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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U盘》 第1章 有内涵的U盘 “啪！”马竞恼怒的摔下手中的老式双键鼠标，忽然想起这是在网吧里面，硬生生把后面的大骂咽了回去。还好这只跨世纪老式电子产品用足了塑料非常结实，并没有任何裂痕甚至碎成零件的情况发生。 事实上，在这个网吧上网的人很多都有摔鼠标的经历：一方面海燕网吧的电脑和网络着实破，不摔不足以出气；另一方面，游戏里面pk被杀、强化装备失败，也需摔点什么出出气，这鼠标实在是出气宝这种机械式鼠标份量十足，摔起来声音响亮、经久耐摔，就算摔坏了也不值几个钱。 郁闷的吐出一口气，马竞愣愣地看着面前网吧电脑机箱上面插着的老旧u盘，恨恨地骂道：“尼玛！今天真特么倒霉，月考倒数被赶到普通班，跑出来上网，结果连你这个捡来的破货也抽风了，我艹！老子的词库和外挂！” 越看越是生气，马竞干脆把那枚蓝色塑料外壳的u盘从机箱上面拔了下来，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了上去“看我‘马蹄践踏’！”，一脚、两脚…… “我……砰！啪！” “老板！出事了！有人晕倒了！” …… “小伙子，你的大脑完全没有问题，你只是低血糖晕倒罢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注意按时吃饭，补充营养就没事情了。”县人民医院内科的大夫这么对马竞说道。 “真的没事么？”马竞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说道：“可是医生，我听说一些脑病也会导致忽然昏倒的。比如说脑瘤，会不会是仪器没有扫描到的小肿瘤？”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肯定的摇摇头，拍了拍办公桌上面的病历袋，说道：“我们医院的ct设备是去年新上的，技术先进，扫描精确，如果你脑袋里面有肿瘤，仪器肯定会发现的。你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导致有些臆想了，还是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要不要我帮你开请假条？“ 听到医生说到“臆想”，马竞硬生生把准备要说的“可是我眼前为什么可以看到一个进度条？每时每刻都在走的绿色进度条？”这句话吞了回去，这话要是说出去，医生可能就不会给他开病假条，而是开出转精神科的鉴定了。 马竞想了想，说道：“那您帮我开一份病假条吧，时间开长点儿。今年高考可能要废了，干脆请假不去了，在家复习再战明年吧。” 刚才从昏迷中醒来之后，马竞发现他到了医院。原来是他在网吧昏倒了，被网吧老板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在听医生说马竞身体健康，只是低血糖昏迷以后，就丢下了正在挂葡萄糖的马竞离开了。 不过马竞清楚，他自己并不是没吃饭低血糖导致昏倒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去网吧玩游戏之前是吃过午饭的。而导致自己昏迷的元凶，应该就是那个破u盘。可是他却没有听任何人提起那个u盘，记得昏倒前已经把那个u盘踏成了碎片，然后感到脚掌一麻…… 找了处无人长椅，马竞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双脚，稍微想了想，记起之前施展成名技“马蹄践踏”狂踩旧u盘时用的是右脚。脱鞋脱袜，马竞把右脚脚掌扳过来朝向自己，果然在右脚心看到了一道淡黑色的条状烧灼痕迹，大约有大拇指那么大，刚好和那个旧u盘的形状吻合。 “嘶”马竞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这什么破u盘也太高能了吧？踩几脚居然放电把人电晕了！ 拿起地上的鞋子，马竞发现鞋底并没有任何异常，并没有穿孔或者烧焦碳化什么的，无语的摇摇头，重新穿好袜子、鞋子，带着他的病历袋和病假条回了学校。 “今天这网上的，真是亏大了！坏了一个破u盘不心疼，反正是捡的。可是进一趟医院，挂了一瓶葡萄糖、做了一次脑ct居然花了300块，真是赔大了！”在公交站等待7路车的时候，马竞心中这么想着。 至于眼前始终存在的那个绿色进度条，他反倒已经习惯了。甚至他还无聊地通过手腕上的电子表，估算出进度增加的速度是每两秒钟进度条顶端闪动一次，现在已经有大概十分之一进度了。 “叮！”正在百无聊赖地四下乱瞅时，马竞忽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正在纳闷自己是不是听见了谁的手机短信铃声，这时一句很熟悉亲切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初级系统建立完成。语言模块载入成功，时间模块载入成功，存储模块载入成功，usb外联接口模块载入成功”，声音非常熟悉、非常亲切，却把马竞吓得打了个寒颤！ 无他，这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看看四周，其他等车的人没有任何异常，看起来并没有听到、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马竞稍微放慢心跳，集中注意力面前的文字上来。不同于之前单调的一根绿色进度条，现在他的面前距他大概半臂长度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玻璃板，上面赫然出现刚才那句话的文字，玻璃板底部还有一个带有“确定”字样的长方框。 “‘确定’按钮？这是个‘对话框’？”心里这么想着，马竞伸手点向面前的半透明玻璃板，当然是点到了空气上了。不过当他的手指下移，碰到了‘确定按钮’的边框，突然整个半透明“玻璃板”都消失了：文字没有了、确定按钮没有、甚至存在了好久的绿色进度条也不见了。 “进度条呢？”心里正纳闷着，马竞就看见消失不见的进度条再次出现在之前的位置。刚才伸出的手指下移，可以看到食指穿过了绿色进度条，但是却没有别的变化发生。 “这小伙儿怎么了？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学习压力太大，疯癫了吧？没有没有，现在那什么，不是有人搞那什么，行为艺术么？对！这就是那行为艺术！怪模怪样站大街上，哗众取宠！” 听到这些声音，马竞这才想起，现在是公共场合，不适合探究着神秘的进度条。连忙收手站定，假装张望7路车驶来的方向。 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马竞拔足狂奔，离开了公交车站。 之所以不等车了，是因为他确认了一件事情：他自己可以看到一些类似电脑界面的东西进度条、玻璃面板、确定按钮，而其他人完全看不到这些。这些东西都是这次晕倒之后才出现的，而这一切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狂踩那个破u盘导致的。所以他赶紧向之前他上网的海燕网吧跑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u盘的残骸，获得一些线索。 海燕网吧。 “同学，你还是回家休息会儿吧。我可不敢再让你上网了！”刚一到达海燕网吧，还在喘气的马竞就听到网吧老板推辞拒客的声音。 “我，我不上网，我来找我的u盘。” 因为海燕网吧只有老板一个人，刚才送他去医院时清场锁门过，所以他刚才上机的那一排一直没有人去过。马竞很快在地上找到了残破不已的u盘残骸，依稀可以从残存外壳的颜色和上面的文字认出的确是自己原来那个旧u盘。把u盘残骸捡起来装进口袋，马竞立即告辞离开了，他得赶紧回家去好好看看这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第2章 成了大胃王 回到平县第二高中校园里的家，马竞把台灯点亮，仔细观察被踩碎了的旧u盘。 外壳塑料完全碎裂，大部分碎片都已遗失，只有插头部分还残存一些蓝色塑料碎片，长方形标准usb公口插头和上面连接的集成电路板到还算完整，不过塑料基板已经折断成几截，只是因为上面金属电路的关系藕断丝连罢了，上面一些贴片电子元器件也有变形、焊脚松落的情况。 看了半天，马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和普通被物理摧毁的u盘没有任何区别，并没在上面发现多了或者少了什么部件。 其实还是少了的，这只旧u盘电路部分比原来少了一半的质量。不过马竞没有相关经验，没有留意到手上这块电路板重量明显偏轻，这个线索被他忽视了过去。 “咕呜呜！”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声音，马竞摸了摸肚皮，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手上的运动电子表，“现在才下午三点，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对了，低血糖！” 想到这里，他连忙给自己冲了一杯葡萄糖水喝了下去，然后锁门去了学校食堂。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二高中西侧一片老旧的平房区，以前是教工宿舍，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校内出租房了。前几年学校在校园东北角新建的高层小区已经陆续交付，大多数够资历的老师都已经搬进新居，这边的老房子也就被屋主租给想要住的清静些的学生们。 不过马竞却不是租的房子，他在这里住了十八年了。马竞的父亲马尚军以前曾是二中一名物理老师，母亲赵娜当时是县百货商场售货员，两人也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在他五岁那年父母离婚了，母亲的身影此后从他生命中消失了。而在三年前中考前夕，马父也出车祸去世了，马竞因此大受打击，中考发挥很差，能上二中完全是学校照顾。 因为过了饭点儿，马竞只在食堂买到了三个“菜夹馍（烧饼夹菜）”。匆匆吃完之后，马竞回到家里取了病假条，前往东一楼去找高三七班班主任请假。 上一次月考，马竞取得了理科班67名的名次。按照学校火箭班的管理办法，因为他名次掉出级部前四十名，就被从火箭班被打回原籍，“退货”回了高三七班。 上周五公布月考成绩之后，马竞已经被督促着从高三一班离开了。本来他应该当时就到高三七报道，但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马竞把自己的书籍资料搬回了家里，然后跑到县城网吧疯狂玩了两个通宵。然后今天终于在网吧昏倒，被送进了医院。 现在有了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历本和医生病假条，马竞准备干脆请病假把这个月糊弄过去，争取四月份月考重登高峰，再返火箭班。 东一楼和东二楼是两栋两层教学楼，每层四间教室，高三理科班五个班（一三五七九）、文科四个班（二四六八）、复读两个班（复一复二）都在这两栋楼里面上课。而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则在后面去年新建成的主楼里面上课，六层高的主楼两侧分别是高一和高二的教室，中间这是教师办公室、会议室，以及部分实验室。 为了方便教学管理，高三年级教学组的办公室并不在主楼，而是在东一楼和东二楼一层，各有一间由教室改建的大办公室。老师集体办公的结果就是，每当有学生进入大办公室，都要提前做好被十几、二十名老师强势围观的准备。 站在门口踟蹰了半晌，马竞还是一咬牙走上前，敲门进入。现在是上课时间，好几个老师上课去了，不过七班班主任语文老师温连河刚好在。 走进大办公室，一路上马竞不停跟注意到他的老师们点头致意，然后径直走到温老师办公桌前面。 “温老师。”马竞小声招呼道。 “哟，马竞你有什么事呀？”温老师抬头看看马竞，笑着说道。 马竞掏出病假条，双手递给温老师，说道：“老师我最近身体有些虚，中午还晕倒了。这是医生给开得病假条，我希望请一个月病假。” 温老师接过病假条，大致扫了一眼，看清上面“平县人民医院”的字样就把病假条放在了一边，接着就对马竞说道：“只请假一个月？四月月考参加不？” “当然参加！”马竞斩钉截铁、一脸坚毅地说道。 “那就好。哎，你这电梯坐的我都给你担心。” 告别了温老师，离开东二楼文科大办公室，马竞一脸轻松地站在校园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干嘛好了。 温连河老师说他“坐电梯”并没有说错，过去几个月他的名次总在70到30间波动，因此经常在一班上一两个月课，又被踢回七班，然后下个月又杀回来。好几次他都信誓旦旦地跟七班同学老师们这回不下来了，可是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打回原形。这次借机请病假，未尝没有“羞刀难入鞘”的意味。 “啊哈”打了个哈欠，马竞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想起自己昨晚只在网吧电脑前面趴着眯了会儿，的确需要补觉了，于是便往自己家里走去。 马竞的家是一间31。5平米的联排平房，3。5米宽，9米的内部空间被马父用两道防火板隔离出了两个房间。最里面曾经是父母卧室，中间是马竞卧室，都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剩下的空间则兼具走廊、客厅、餐厅、书房、车库等多种功能为一体。 回到自己卧室，脱衣睡觉，他这房间因为是隔出来的，所以没有通向室外的窗户，只在房门上面有一扇气窗。因此关上门以后很是昏暗，完全不影响他白天睡觉。 …… 马竞在饥饿中再次醒来，摸索着找到枕头边上的电子表，按下屏幕下边的按钮，蓝色led灯点亮屏幕，时间是18：04。“怎么又是三个小时就饿了？” 在床上坐起身来，马竞感到略微有些头晕，“又是低血糖？” 扶墙走到热水瓶那里，个给自己冲了杯葡萄糖水，又靠墙坐了几分钟，马竞这才感觉不晕了。 “啪啪啪！”门外传来敲门声。 马竞走到门口打开门，看清来人，喊道：“汤圆！” “马竞！”门外的女孩拉长声音喊着马竞的名字，说道：“我说过的，你要是再喊我汤圆，我就跟你绝交！” “汤佳怡！”马竞也用拉长声音的方式喊对方的名字，说道：“我这是为了表示亲切，你不能剥夺我十几年的习惯！” “好吧，那我以后也叫你‘麻酱面’好了，”汤佳怡挤开马竞，走进房间。把手上拿着的一叠卷子扔在了桌子上面，说道：“麻酱面，这是这次月考你的卷子和我的卷子。我的上面还记着老师今天的讲解，你自己看一下。” 马竞凑过去看了下，然后说道：“好吧晚上回来再看，我让你喊麻酱面喊的饿了，走咱们去吃麻酱面好了。” “好呀！”汤佳怡想都没想就笑着答应了。 汤佳怡家也在二高中，她爸爸汤奇也是二高中的物理老师，和马竞的父亲马尚军都是物理教研组的。因为汤奇入职时颇得马尚军照顾，二人也颇为投缘，遂成至交好友。而恰好俩人的儿女又是同龄，汤奇好几次提起结个娃娃亲，亲上加亲，却被马尚军以“儿女的爱情让儿女们自己去争取”为由给婉拒了。 不过即使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因为汤马两家关系依旧很好，马竞和汤佳怡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你不知道啊，今天班上那边男生糗大了！”‘去食堂的路上，汤佳怡兴致勃勃地给马竞讲高三一班今天发生的八卦。 “他们上周末凑钱给班上女老师买妇女节礼物，今天去送你。接过谢老师说自己还没结婚不过三八妇女节过三七女生节的，给拒收了。哈哈！” “那不是还有化学老师孟冬么？她收没收？” “化学老师更绝，她跟他们说，你们要是能够写清楚这套化妆品里面主要配方的分子式，我就收了。”汤佳怡讲着讲着，把她自己给笑弯了腰。 马竞也停下脚步，看向汤佳怡说道：“我觉得这其实很正常，孟老师平时都不见怎么化妆的。估计是深知化妆品都是化工产品，伤皮肤吧？” “嗯，孟老师倒是讲过，平时注意清洁和保湿就够了。” 俩人走进食堂，找到卖麻酱面的档口，一人要了一份麻酱面。 “哎，佳佳，你吃的和我一样多真的没问题么？”马竞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大的碗，再次老生常谈起来。 “那没办法，不吃饱晚上就看不进去书了。”汤佳怡眯眼笑着：“我准备等高考完了暑假里再好好减肥，然后用新形象去上大学。” “好像你每年暑假都要‘减肥打造新形象’，这次认真的？” 汤佳怡胖手一挥，握拳道：“这次我是认真总结了之前几次暑假计划的成败经验，又有充足的时间，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再说，就算失败了，就这样子去上大学，你也不会嫌弃的对不对？我们可是说好要同学二十年的，有你也就足够了！”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中学六年，还有五年呢，咱们一起考五年学制的专业？医学院、建筑学院？”马竞笑道。 “随便。”汤佳怡随意道：“只要不在北方上大学就好。” “胖人不都是怕热不怕冷么？” “stop！”伸手打断马竞的话，汤佳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年暑假减肥一定会成功的！我今年高考一定要报南方的大学！” “ok！ok！”听到汤佳怡变了语气，马竞立马软下来，连忙告饶道：“没问题，你报哪个我也报哪个学校。要是学校风景、空气再好点那就更好了，这两年北方的空气质量越来越差劲了。” 话说完，马竞面前的碗也空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马竞感觉居然不够饱，有些郁闷地说道：“不知道咋搞得，今天我老是感觉吃不饱干活吃过饭三个小时，肚子就咕咕叫，还会有低血糖症状，头晕乏力什么的。” “没饱就再吃点呗，要不你在家里屯点饼干什么的，要是晚上饿了也可以吃一点，不过我吃这些就够了。”汤佳怡不以为意，随口说道。 马竞起身去买了三个包子吃了，又跑去食堂边上小超市里面买了一大盒饼干以及一包食用葡萄糖。 “我发现每次出现低血糖症状，马上喝一杯葡萄糖水几分钟就能缓解。”马竞指着抱在怀里的葡萄糖包装袋说道：“对了，我跟七班温老师请病假了，这个月不去七班上课，以后还得麻烦你帮我带卷子吧。” “马竞你没事吧？身体要不要紧？”汤佳怡立即紧张起来。 摇摇头，马竞轻笑道：“没有，我在县医院检查过，就查出来个低血糖，而且原因未知，只是让我注意休息和饮食。我就顺便让医生帮我开了病假条，省得再去七班和那帮人怄气。” “哦，那这样也好，以后每天下午六点下课后我就去找你好了，就当运动减肥了。”汤佳怡笑着说道。 马竞看着汤佳怡，说道：“不用，以后下午六点我去东一找你吧。运动只能增加肌肉，减不了多少脂肪的。生物齐老师可是专门分析过这个的。” 第3章 E7U “叮！”马竞早上醒来后就听见了这样一声响，立即清醒了过来。 “警告！系统能源供应不足！请立即补充能量物质葡萄糖。”接着他自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提示！排泄物存储空间已满，请尽快清理释放。” 不及穿衣，马竞在床头柜那里找到饮水瓶，打开盖子倒进去一包葡萄糖粉，盖好摇匀把这瓶凉开水灌进了肚子里面。 倚着床头靠了一会儿，头晕眼花的低血糖症状终于逐渐消失了。 “系统整体载入进度20%，初级多语言支持模块载入成功，初级ai模块载入成功，帮助模块载入成功。” “啊？这是什么？”马竞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看到面前再次出现和昨天下午一样的玻璃面板，上面同样有文字提示。 “请使用有明确目标指向的语句发布命令。另一个他”说道。 “你是谁？”马竞将信将疑地问道。 e7u：“我是e7u，专为地球人类设计的电子化引导模块。我的使命是帮助你们地球人类变成真正信息化的电子人，从而免除低级落后的动物身体和动物习性对智慧和自由的限制，最终实现全宇宙生命的信息化、数字化、电子化。” “电子化以后会怎样？” e7u：“生命形式变成信息与能量流，只要能量与载体存在，生命永远不灭。” 马竞想到一个可能，连忙在心里问道：“你能帮我完成电子化么？” e7u：“系统损坏，最大只能引导你达到90%电子化程度。” “90%电子化之后，是不是我的身体就会变成机器人？像变形金刚？” e7u：“不可以。只有100%电子化程度后启动返回程序，在基地完成意识的移植，才可以变成真正的电子人” “那就是说只要没有返回基地进行意识移植，即使100%电子化依旧是普通人的身体？” e7u：“99%的生理指标与普通人无异，生理功能一切正常，受基因限制最大寿命不可超过150年。” 放下心来，马竞问道：“还有更多的e7u么？我是说你的同类产品？” e7u：“通讯失败，目前通讯范围内未检测到其他同类设备。” “系统现在可以实现哪些功能？” e7u：“当前系统整体完成度20%，可用功能模块有：外围辅助系统的语言模块、初级多语言支持、初级ai、帮助模块、时间模块。核心功能系统的存储模块、usb外联接口模块。” 在尝试心里想问题照样可以听见看见答案以后，马竞就不再傻乎乎地“自言自语”了，同时感到阵阵便意袭来，连忙撕了一截卫生纸，锁门冲向公厕。 等他从厕所出来时，已经大致弄清楚这神秘的e7u系统是怎么回事了。 大体来说，e7u是一种生命形式转化器，其目的就是把人类转化成电子人信息化感知、信息化思考、信息化行动、信息化生存，有些类似机器人，或者变形金刚。 马竞猜测可能是e7u的制造者们作为信息化、能量化存在的电子人，繁殖下一代变成了难题，于是制造大量e7u投放到普通生命星球上，引导那里的智慧生物转化成电子人，增加他们的人口。就像是修仙小说里面，修真界要到凡界接引达到一定层次的凡人一样。 其次，e7u的制造者应该不是地球人，至少不是现在的地球人。不过其在被激活之前是完全休眠的，因此并不能确定其制造时间。e7u在和他对话中使用的时间和其他概念，都是提取自马竞自己的知识体系。 第三，本来按照设计计划，e7u把普通人类转换成100%进度的半电子人以后，会有一个回归程序来带走这些半电子人的。但是马竞的e7u破损了，转化进度最高只能到90%就无法继续下去，所以到时候无法启动回归程序，只能滞留地球。 第四，e7u建议他为了加快转化步骤，应该大量摄入葡萄糖和氨基酸混合物，否则就会多吃多拉，因为人类消化系统效率只有30%，直接摄入小分子营养物质可以大幅度增加营养吸收效率。至于这样导致的体内生化平衡遭受冲击的问题，e7u表示无须担心，系统可以自动调节。其实是e7u估算马竞彻底营养失衡之前他的电子化进度肯定会超到40%，届时开启神经系统信息化，e7u就可以调节他的身体器官和内分泌，能够快速调整恢复健康体质。 当然，最让马竞兴奋的是，作为一个20%程度的半电子人，马竞现在也可以享受一定的“种族天赋”了。 “usb外联接口模块”让他现在可以通过触摸usb接口，与其他电子设备进行通讯，当然相应的驱动程序还需要收集信息以后进行编写。 “存储模块”通过一种特殊记忆蛋白可以高效读写存储信息，目前限于规模只能有100gb的存储空间，但是存放文字材料完全没问题，而且随着特殊记忆蛋白含量的增加，他的身体存储空间将会越来越来，未来把整个互联网都下载下来都是没问题的。 这二者结合，相当于马竞脑子里面装了个100gb的超大容量u盘。马竞立即就想到了其最佳用途高考考场！ 其他模块虽然是辅助系统，但是依然提供了一些有用的功能。 语言模块可以让马竞清楚了解自己各种语言：中文普通话、中文官话（北方方言）、英式英语、美式英语的掌握程度。而且可以使用这些知识技能协助他进行做题，把英语听力题识别转换成文字题，以及协助完成中英文语法填空题等等。 e7u的语言能力自然也是提取自马竞自己的知识体系，e7u不会做的完形填空，马竞也只能乱猜！ 中英文作文e7u也可以“写”，不过e7u“写”的文章，其句式、段落样式都是源自马竞学习过的例句、例文，或者马竞自己以前写过的文章，要么一眼可以看出是抄袭的，各种光明正大引用名句名段，文章结构也各种“借鉴”，要么水平不稳，时而写出小学生作文时而给出高考作文。 其他方面：时间模块可以提供基于生物钟和时间感的计时与定时提醒功能。精度只有分钟级，每天需要对表，不过基于生物钟的睡觉唤醒功能还是很实用的，可以避免闹钟吵醒导致的起床气。而且它的对表过程完全自动，平时听见广播报时或者看见电脑时间时，只要与生物钟时间接近一定程度，生物钟时间就会被自动调整到新的时间上。反倒是听见、看见的时间与生物钟时间差距太大时，e7u系统会判断这个“时间消息”不准确，不予采纳，除非手工调整。 至于帮助模块，没事干可以在脑海里面跟“她”对话打发时间为了避免“自问自答”神经分裂，马竞把e7u的发音模块切换成了女式合成音。虽然因为音源素材不全面的关系，声音听起来机械呆板，但是反倒显得e7u科技感十足，算是歪打正着吧。 第4章 下载 吃完早餐，口袋里揣着几包葡萄糖粉和奶粉，马竞离开了学校，他现在心里最想的就是完成usb接口驱动程序的编写，然后他就可以下载海量参考资料，接下来自然是月考争先、重返快班、杀出高考、考进名校、收获爱情、走上人生新巅峰！ 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常去的海燕网吧估计不能去了，昨天老板一看见马竞就立即一副要撵人的样子。不过县里还有好几家网吧，随便换一个就好了。 就这样，马竞走进了*******网吧。 这是个中型网吧，有专门的前台收银员，在她那里办了张十块钱的临时卡，拿着那张ic卡马竞就往网吧里面走去。 “检测到可通讯设备。”电子合成的女声忽然在耳边响起，马竞顿住脚步，愣愣地看着手上的ic卡。原来是他的手指碰巧覆盖在了ic卡的金属触点区域上面。 e7u：“检测到加密信息，尝试破解中……破解完成。” “id：1674，money：5。0，ver：1。13”这样一行文字出现在马竞眼前，他翻过ic卡，正面左下角凸印着1674的数字号码。 “原来usb外联接口模块不只是能够读写usb接口，其他类似接口也能读写，尤其是这种简单的ic卡系统！”马竞在心中下了这样一个判断。 尽管发现自己可以“用手”修改money余额数值，但是马竞还是摇摇头放弃了，就算这边修改了，但是服务器端的充值数据并没有修改。除非网吧计费系统是那种落后的完全本地计费的模式才可以随便改，否则一改就会被计费服务器发现帐户金额异常，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过马竞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情变得好起来了，自己之前可能想多了。可能并不需要通过研究usb驱动的编码来编写属于自己的usb驱动，e7u会自动尝试完成与电脑usb接口的数据通信的。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的确和马竞的设想不一样，电脑开机插卡进入windows-xp标志性的蓝天白云绿草地桌面以后，他就把右手食指放在了网吧电脑的usb接口上面，电脑屏幕右下角没有立即出现了“发现新硬件”的气泡提示。 找到原因后，马竞不由失笑。 ic卡可以直接通过皮肤读取，因为其金属触点区域是露在外面的，手指皮肤可以直接接触到。但是usb接口的四根金属触点都在不到两毫米厚像插头内部，手指自然插不进去，无法接触自然无法连接。 “还好我准备充分！”马竞从衣兜里面取出一根miniusb数据线，这是他的mp3播放器的数据线。因为担心“人体u盘”失败，他特地带了mp3过来作为备用移动存储设备。 用指甲剪把miniusb数据线从中间剪断，有miniusb接头的放进口袋，把另外半根线的断口整理一番。让红黑蓝绿四根线都漏出一截金属导线，夹在左手指缝，然后右手抓着usb公口插头插到网吧电脑的usb接口里面。 “发现新硬件。”这是windows右下角气泡提示的内容。 “检测到可通讯设备。”这是马竞“眼前”虚拟面板上面的文字和语音提示。 等了大概五分钟，马竞终于看到e7u提示“已经与标记为电脑的新设备建立通讯连接，最大传输速率480mbps。” 马竞大喜过望，连忙把刚才找好的一些测试文件统统往“可移动磁盘（b：）（可用空间100gb）”里面粘贴。 得益于达到usb2。0标准极限速度的高效传输，他准备的测试文件很快就传输完成了，马竞凝神查看结果。 “系统，刚才输入的文件在哪里？” e7u：“过去5分钟内新增的文件：光辉岁月。mp3、老狼请吃鸡。wma、我赚钱了。wav、东北人都是活雷锋。swf、刀剑如梦。wmv、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rm、mm1。jpg、mm1。bmp、火星。gif、新建文本文件。txt、新建microsoftword文档。doc、新建microsoftexcel工作表。xls、新建microsoftpowerpoint演示文稿。ppt、setup。exe、setup。rar” “打开文件！” e7u：“未知文件格式，打开失败！”（刷屏15行） e7u：“发现新文件格式，正在解析，请等待！”（刷屏15行） e7u：“已注册新文件格式：txt、wav、bmp。” 马竞皱了皱眉，他往自己身上的“人体u盘”里面粘贴了15个文件，涵盖常用的音视频、图片、文档、压缩包格式和可执行程序，结果只有txt、wav、bmp三种格式被解析出来，可以在脑海里面查看内容，其他12种都失败了。 “尝试解析光辉岁月。mp3！”马竞再次命令道。 “e7u：尝试解析光辉岁月。mp3，检测到加密信息，尝试破解中……预测破解需时31小时34分钟，是否强制破解？” “否！” 轻轻点头，马竞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txt文本文件、wav波形文件、bmp位图文件这三种文件格式的共同点就是数据无压缩。而其他文件格式都经过专业编码工具进行数据压缩以解约存储空间，如果没有对应解码器软件，想要将其中信息还原出来难度很大。 好在这些加密压缩格式的技术资料在网上可以找到不少，其中不少格式甚至可以下载到开源软件代码包。而软件源代码通常都是未经压缩的文本文件（修改了后缀名的txt文件），可以直接被e7u读取资料加快破解进度。 因此很快马竞就可以在自己脑海里面直接查看mp3、jpg、gif、png、mpg、mp4、rtf、doc、xls、ppt、pdf、zip、7z等格式文件的内容信息，但是对于wmv、rm、rmvb、swf、flv、rar格式却不能直接打开，因为网上没有关于这几种文件的开源解码器，只能强制破解。马竞下载了一个多媒体解码器合集放进了“b盘”里面，希望可以略微增加破解的速度。 差不多搞定文件格式的问题之后，马竞这才开始火力全开，疯狂下载各种看起来有用的资料。三年高考真题。doc？下载！新华字典。pdf？下载！辞海1999版彩图缩印本。pdf？下载！黄港秘卷。doc？下载！牛津百科全书。iso？下载！ 第5章 时间流记忆重整 等最后一个文件“名师讲高考数学8常见答题陷阱。rm”被thunde下载下来之后，马竞立即把它拖进“可移动磁盘（b:）”。 就在他准备拔卡下机的时候，计费系统已经提示余额不足，自动锁屏了。 在等待thunde下载网络资源的同时，马竞也不闲着，本着贼不走空的精神，他把网吧电脑上面和ftp服务器上面的游戏、音乐、电影、文档全部下载进了自己的“人体u盘”当中。 他的“人体u盘”不愧是源自超级科技，神奇地可以发挥出usb2。0接口的最高速：60mb每秒读写。因此很快就把网吧电脑上面安装的各种软件和游戏都搬到了自己身上。 再给thunde安排了一堆下载任务之后，马竞就把注意力转向网吧ftp，这里的下载速度虽然只有2mb每秒，但也比在外网上下载快好几倍。 可惜网吧ftp服务器上面并没有放置太多资源，以至于计费系统提示：“您的可用余额不足0。5元，请前往前台进行充值”时他早已经把ftp上面的文件全部复制进了他的“人体u盘”里面。 离开*******网吧时，马竞的“人体u盘”只使用了20%左右的空间，让马竞感到非常懊恼，这孩子已经初步感染了“it松鼠病”，或者说得了“下载强迫症”了。 “松鼠病”说的是很多人有像小松鼠一样喜欢收集某种东西，以至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正常生活的行为。“it松鼠病”就是指的是很多网民在上网时会有意无意地大量下载各种图片、音乐、影视、文档，即使多到他都来不及观看、聆听、欣赏、阅读，也不愿意停止的一种行为。 当然，虽然冠以“病”、“症”，但是大多数时候都不算病态，顶多只是“怪癖”层次。 “几点了？” e7u：“12点08分！” 走在前往7路公交车站的路上，马竞一边走路，一边在脑海里面指挥e7u系统依次播放他复制进来的视频。 结果除了极个别是教程类视频或者纪录片以外，绝大多数都是影视剧：国产电影、电视剧、电视节目录影，国外电视剧、电影、演唱会录影等等。 猛然发现眼前出现一个年轻女人脱衣服的画面，马竞看得脸红心跳。心虚地四下张望，却发现路人都各走各的路，完全没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这才放下心来不久，马竞就一不留神撞到别人身上，马竞连忙道歉，同时赶紧把脑海中的视频关闭了。“嗯嗯，开车不打手机，走路不看视频！这要记牢了，安全第一！” 平县作为一个内陆小县城，只有七条公交线路：1、2路分别行驶在“东西大街”和“南北大街”上，剩下的五条线路则都是从县城出发，前往周边乡镇再返回的线路。 其中6路和7路都是从南十字出发开往南部乡镇，7路车刚好经过二高中门口，所以本校学生前往城区时通常都是搭乘7路车，反正票价和县城里自行车保管费一样都是五毛钱。 回到二高中后刚好赶上饭点，尽管并不觉得太饿，马竞还是去食堂吃了午饭。 今天在网吧里面，他用网吧提供的一次性杯子冲了好几包奶粉和葡萄糖粉补充蛋白质和能量，饥饿感比之昨天明显降低了。 午饭没人陪，马竞自己一个人很快吃完，刚回到家里就听到有些熟悉的“叮！” e7u：“系统整体载入进度30%，时间流模块载入成功，开始记忆信息重整。” “系统，时间流是什么？” e7u：“时间流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重整记忆内容形成的信息序列。重整完成后，可以随时查看以用户为主体的时间流，也可以随意查看任意物品、事件的时间流。” “就是给记忆里面每幅画面、每个场景都标上时间日期，然后排序？” e7u：“是的。” “要多久才能完成记忆信息重整？” e7u：“初步预计需要至少24小时，请注意随时补充物质资源葡萄糖、蛋白质、水，并尽量多休息，以保证记忆重整高效完成。” “了解，那我现在就午睡去。” 马竞没想到，这一觉居然睡到了下午六点，差不多五个多小时。他都怀疑，要不是预设的生物钟提醒在六点钟左右把他唤醒，他是不是会一直睡够24小时。 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低血糖又来啦！其实即使他不设置生物钟提醒，经过e7u强化的生物钟也会在差不多这个时间点把他叫醒的，因为饭点儿到了，该补充营养了。 起床，喝杯温开水冲调的葡萄糖拌奶粉补充能量，马竞就要出门去东一楼找汤佳怡，忽然想起昨天她带给自己的卷子。然后他就“看见”一叠卷子出现在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抬头是《平县第二高级中学2006年3月高三年级模拟考试》，内容的确是昨天汤佳怡带来的那套月考卷子。 所谓一回想，他就清楚“看见”卷子被一只手放在外间写字台上。 转他被翻过去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台历，马竞看见早上起床后亲手翻过的日历又翻了回来，日期从9日变成8日。 “原来这就是时间流的威力么？” e7u：“时间流模块优先从最近记忆开始进行整理，现在已经完成2006年3月8日至今的记忆重整。之后将利用空闲时间继续重整更多记忆。默认优先整理规则是［时间优先模式］时间标志明显者优先、时间近者优先。是否调整记忆重整规则？” 饶有兴趣地看了系统提供的几种记忆重整规则，马竞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持这个不动。毕竟自己不是感性爱怀旧的人，对与什么活跃度优先、幸福度优先不怎么感兴趣。 而且，转头看向屋子深处那间久闭的房门，马竞暗暗咬牙，现在还不是时候，蚍蜉撼大树，徒惹人笑无人怜。 “系统，是不是曾经经历过的事件现在想不起来了，重整后会被记起？” e7u：“重整记忆会收集整理全身所有记忆信息，可以唤醒部分‘沉睡的记忆’。经过信息化重整后，记忆信息将更加组织化，可以通过联想与搜索等手段，便捷的访问记忆信息。记忆信息作为图像、影像、声音输出为计算机文件，转入存储模块，通过usb外联接口输出到其他设备上。如果记忆信息残缺，将会在利用其关联记忆进行修复补完，即使修复失败也可以把残存记忆信息输出为计算机文件。” “哦，那我以后可以用自己眼睛录视频了？”马竞兴奋起来，心跳加快。 e7u：“是的，不过因为当前计算机编码压缩技术不完善，记忆影像转化成计算机视频文件会丢失大量细节。” “怎么提升编码技术？” e7u：“需要存入更多计算机代码进行分析，包括但不限于：多媒体格式协议、数据传输协议、文件及磁盘系统系统等等。” “我晕，开源播放器还不够？是不是还要让我复制一个完整的windows进来？” e7u：“收集尽可能多的计算机系统资料，有助于开发出最适合当前计算机硬件水平的编码技术。” “那是不是最适合当前硬件的操作系统也可以做出来？” e7u：“是的，可以推演出最适合当前硬件的操作系统和相关软件。提示：该计划将占用大量计算资源，推演出最适合［临时标记*******网吧电脑131］的软件系统预计需要1624小时。请注意合理安排任务顺序，并保证物质资源供应。” “我晕死，就知道肯定有这一出！”马竞懊恼地默念：“操作系统推演暂时搁置，列为后备计划。编码技术需要多长时间？” e7u：“转化到已注册文件格式的编码，预计推演需要6小时每格式。” “6小时不多，可以进行推演。我自己幻想的画面呢？也可以输出？” “是的，如果需要可以启用选装模块灵魂画手，方便使用思维进行创作，是否启用？” “是。” “灵魂画手模块载入成功，本模块可以编辑修改所有信息化记忆内容，也可帮你创作完全幻想的事物。” …… 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水滴，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马竞胳膊下面夹着汤佳怡的月考卷子，迈步朝东一楼走去。 “从今天起，就不用把她的卷子借回来看啦，因为咱现在过目不忘！” 可是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然蹦出来的烦人家伙打断了。 第6章 月考之约 瞪着眼前的小个子男生，马竞一字一句地说道：“苏家庆！我来找汤佳怡的，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我不想看见你！” “狂什么什么狂？”小个子男生脖子马竞的瞪视下微微后仰，嘴上却说着硬话：“你都不是一班的人了，还是坐电梯回你的七班去当尖子生吧！” “切，我也不跟你斗嘴耍嘴皮子了，没意思！这么着吧，咱俩打赌，就赌下一次月考的名次，不管谁名次落后了对方，见着对方都要避着走。怎样？” “赌就赌，谁怕谁啊？你最好也就才30名罢了。就怕某人以后名次勉强上40了还要厚着脸皮来一班。”苏家庆得意地摇了摇下巴，接下了马竞的赌局。 “嘿，走着瞧呗！到时候，谁傻谁知道！”马竞也是得意地一甩头发，能把自己在一班最讨厌的家伙坑一把，让他感觉很爽！他现在恨不得明天就举行月考，马上就出成绩然后用名次翻转打脸那家伙，把他逼出一班。省得那家伙没事干老是骚扰汤佳怡。 想到汤佳怡，女孩就从教室里面出来了，应该是听见了马竞和苏家庆争执的声音这才出来的。平常不在食堂吃饭的话，她都是等到六点半回家去吃的六点钟她妈妈刚刚下班还没开始做饭呢。 “佳佳，你的卷子。”马竞见到汤佳怡把胳膊下面夹着的卷子递还给了女孩。 “我不着急用的，你留着慢慢看没事的。” “没事，我都记下来了。”马竞随口解释道，“对了晚上我去你家，找汤叔叔有事情。” “你找他就找他嘛，干嘛跟我说？” “我本来就是来还你卷子的，只是因为跟那个烦人精绊了几句嘴。想着以后要是来一班找你还要经常见到他，所以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晚上去你家找你好了。” “哦！”汤佳怡动动下巴：“我爸昨天还念叨你来着，说你这次怎么又掉下去了。你做好准备，晚上肯定要说你好久。” 想到晚上的场景，马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忙说道：“行了，我去吃饭了，肚子都饿扁了。” “嗯，你去吧，昨天跟你在食堂吃，没回家晚上还让我妈说了好久呢。今天我得乖乖回家去。” “哦，代我向吕姨问好。” 汤佳怡的妈妈吕薇在县邮局工作，而且是邮政平信这样一个夕阳部门，每天上班非常清闲，琢磨三餐的餐单是她打发时间的一项重要活动。不过似乎她为汤佳怡实际的“活力减肥套餐”不起作用，修改了数十个版本的菜谱还是把女儿越养越胖。“减肥套餐的增肥效果”是汤家母女两个平时斗嘴时经常出现的话题。 不过即使如此，吕薇还是希望汤佳怡每天都能回家吃饭，而汤佳怡也乐于回家吃饭。老实说吕薇厨艺水平太高也是导致汤佳怡体重降不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 平县第二高中，主楼316室计算机房。 这还是马竞第一次踏足这里。 主楼没盖好之前，他们计算机与信息技术基础这门课是在教室上的，计算机课老师顶多带一些键盘、鼠标、软盘、u盘的实物让他们看一眼涨涨见识。 等到主楼盖好，新的计算机房投入使用，马竞他们却升入了高三年级，课表上所有的“副课”，除了体育课以外全部被六门主课就近占用了。自然也没有机会到这里来见识一下。 计算机房管理员、计算机课老师、高一物理老师汤奇，关好机房防盗门，然后教马竞戴上公用鞋套，领着他进入了机房里面。 “马竞，你自己在前两排找电脑用，小心不要往上面安装软件和游戏，要是中了病毒就麻烦了。”说完汤奇就去了教师专机那里去上网了。 那台电脑是机房性能最好的一台电脑，而且也是机房里仅有的一台可以连接到互联网的电脑。主楼里面其他可以上网的电脑都在留下校领导们的办公室里面，各科教研室也有供老师们上网查资料的电脑，不过显然是马竞接触不到的。 昨晚马竞专门去找汤奇，就是为了请他帮忙，带自己去机房用几次电脑。 因为他听汤佳怡说过，学校机房里面虽然只有电脑49台电脑，却有十几套硬件、六种操作系统，因此专程起来采集取样。 虽然他暂时搁置了推演操作系统的计划，但是拜长期宣传所致，他对“国产芯片”、“国产操作系统”还是非常期待的。现在自己有机会掺一脚，自然不能错过。 站在走道上，马竞扫视了一遍机房环境，感慨了一句：“汤叔叔，这机房真跟佳佳说的一样，有十几种电脑啊！” 汤奇头也没抬，在屏幕后面说道：“嗯，机房电脑有的是教育局拨付的，有的是学校自己采购的，有的是社会捐赠的，还有些是学校以前的旧电脑看着还能开机也给送了过来。来源五花八门，牌子和系统自然也是乱七八糟的。我跟学校打过好几次报告，配置不统一很难进行教学，最后居然只是把显示器调换了一遍，把显示器外壳的颜色统一了！” “啊？怎么会这样？” 汤奇却没有回答，挥手指了下墙壁就不再言语了。 马竞往墙上看去，发现墙上除了《计算机房操作使用规范》、《计算机房卫生规范》、《禁止吸烟》这些标志牌以外，最显眼的这是一幅幅《学生认真学习计算机知识》的图片。 图片里，计算机房窗明几净，光线充足，八列六排白色电脑显示器星罗棋布，显示器后面这是一张张认真而又期待的年轻脸庞…… 顿时，马竞就悟了。学校统一调换显示器的外壳颜色就是为了摆拍这样一张照片，至于统一颜色的电脑显示器上面显示地到底是什么内容，那就无所谓了，反正照片上面看不见！ “其实电脑比英语好学，不用从娃娃抓起的。”马竞只能这么随口敷衍一句，“只要有兴趣有需要，很快就能基本掌握使用了，毕竟windows可是传说中的懒人系统。” 马竞说完走到第一排，打开一台电脑坐下来。 这台电脑是某国产品牌机，安装的是windows-xp系统，应该是预装正版。进入windows桌面以后，马竞大概翻了翻，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直接插上数据线开始复制整个c盘所有文件。 第7章 机房寻宝 现在这根数据线已经不是之前在网吧用的半截usb数据线了，马竞找了个一拖二“y”字形usb-hub集线器，把它拆开从里面引了四根导线到外面，各露出一点金属线头刚好夹在外壳缝隙处，然后重新装好外壳拧紧螺丝。用砂纸仔细打磨平整的四个金属线头相互间隔1。5毫米，整齐排列在集线器一段外壳缝隙处，这样只要手指按在四个金属触点区域就可以实现连接，而usb-hub本身功能不受任何影响，上面的两个usb插口依然能够正常使用。 马竞对这个方案还是不太满意，他的计划是使用wifi芯片搭建无线usb传输通道，这样自己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复制windows文件夹时需要手一直按在usbhub的特殊接线位置上了。 之所以没有立即采用这个方案是因为现在在平县不好买到wifi芯片，wifi技术现在在华国国内是非法标准，市面上除了迅驰笔记本以外，再找不到合法销售的wifi模块或者使用wifi的产品。 自从今年1月起，延期三年的无线局域网国家标准i被正式执行，质检总局要求禁售所有不支持i的产品，但是采用intel迅驰移动计算技术（cpu主板wifi无线模块组合套装）的笔记本并没有被禁售，倒是进口行货手机被要求移除了“违法”的wifi模块。至于i模块？貌似产能不足，市面上极为少见，…… 当然，买不到wifi模块，也可以用另一种无线局域网技术蓝牙模块，但是蓝牙的优缺点非常明显，功耗低，速率慢。目前蓝牙2。0edr（增强速率）版本数据传输速率也只有2。1mb每秒，而wifi802。11g却可以达到54mb每秒的数据传输速率，是蓝牙加强版的二十五倍。 摇摇头，把这些有些遥远的东西甩开，马竞看到文件复制已经完成了。感慨了一句火力全开的usb2。0那480mb每秒的速率真心快，马竞断开连接，关机。 第二排的电脑也还算新，却是另外一个国产品牌的电脑，开机发现操作系统已经变成了windows98se（第二版win98）。这是七年前的系统，也不知道这看起来蛮新的电脑是什么时候出厂的。 windows98se系统开始支持usb2。0，加上win98se的体积小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有大约300mb，因此复制消耗的时间相比于2。2gb（约2200mb）的xp大大减少了。 从第三排开始，电脑的品牌便开始杂乱起来了，有3台和前面两种电脑是一个型号品牌，剩下5台的品牌型号这不尽相同。依次按下这8台电脑的开机键，发现只有一半电脑能够正常开机，其他4台，要么完全没反应，要么开机过程中蓝屏崩溃，或者卡在某个自检页面无法继续。 把那两台没能正常进入系统的电脑关掉，马竞这才拿着他的usbhub开始连接。 第一台电脑居然安装的是windows2000系统，这让马竞有些小惊讶，他还以为这里的电脑是越往里面越旧，前面是win98第二可惜版，这里应该是win98第一版，甚至win95他都不觉得奇怪。 不过他很快就在桌面图标上面找到了答案：word2003、excel2003、powerpoint2003，微软office办公软件三件套。还有其他一些办公软件，尤其是学籍登记系统，说明这台电脑应该是学校其他部门淘汰下来的。 这三个软件打开之后，在操作历史记录里面可以看到一些诸如《2003年教务处工作安排》之类的文件，不过点击却是“文件已移除”。说明学校再把电脑移交给机房时还是做过一些处理的。 虽然相信可以使用数据修复软件找回这些被删除的文件，但是马竞并没有这么做。他觉得那样太无聊了，还是赶紧复制系统，然后换机子的要紧。 在这机房里面，马竞就像寻宝的探险家一样，不断发现新惊喜。比如说，他居然在机房里面看到了一台苹果电脑。要不是上面醒目的缺口苹果标记，马竞都没认出来。 这台白色苹果imacg3一体式电脑（主板部分集成在显示器壳子里面）被放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冒充电脑显示器…… 又开了几台机子，收集到了windowsme（win98升级版）、windowsserve系统的全部文件，他就收手了。把所有电脑都关掉，确认无误后，马竞走向汤奇，向他打招呼告别。 “汤叔叔，我弄完了，要回去了。” “哦。”汤奇闻言抬头看了马竞一样，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谈不上，就是感到了电子技术的飞速发展，从win98到win2000，再到windowsxp，硬件在飞速进步，但是软件系统也在飞速发展，而且表现的更直接更明显！我对软件方面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对了，这里面怎么还有一台苹果机？” “苹果机？哦，苹果电脑，是有一台，不知道是哪个校领导拿过来的。怎么样有兴趣？” 马竞立即意动，连忙点头。 汤奇过去给那台imacg3接上电源线、键盘、鼠标，然后开机，居然正常启动了。 “嗯，苹果的界面比微软的好看多了呀！” “嗯，苹果的东西，从来都是设计感非常强，看起来很好看，差不多每年的新产品都会得设计类的奖项。”汤奇点点头，说道：“这台电脑上的系统是macosx10。1puma美洲狮，是苹果在2001年发布的macosx10的第一个稳定版本。同前面的系统差异巨大，后面苹果电脑公司更是一直更新这个系统。最新版是去年5月发行的macosx10。4tiger虎。” “版本号都是狮子老虎的名字？” “是的，至于为什么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是10。0是cheetah猎豹，10。1是puma美洲狮、10。2是jaguar美洲虎、10。3是panther黑豹，再到最新的10。4tiger虎。” “也许人家觉得都用这些猛兽会比较有气势？” “呵呵也许吧，你在这慢慢玩，我先过去了。” “看来再好看的系统和电脑，还是没有网络游戏来的吸引力大啊！”马竞暗暗腹诽，刚才过去时他注意到汤叔叔在教师专机上面玩一款网络游戏，似乎是《大话西游2》。 马竞坐下来，却先把面前的一体式电脑主机顺时针转了九十度，找到后面的usb接口，把他的usbhub插上去，开始下载上面的数据。 如果说之前下载的xp以外的5种windows更多只是帮助马竞更理解windows系统的发展路径的话，这台g3上面的，2001年下半年推出的macosx10。2puma美洲狮更是不能错过，这等于是在windows的天空之外再开一片新天地，自然是不能错过。 “汤叔叔，你为什么不玩《梦幻西游》呢？同一个公司出的，画面更好看呀！”站在机房门口，马竞对汤琪说道。 “那种q版的游戏是没有佳佳那种小女孩子玩的，我才不玩！”汤奇随口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了，连忙喊道：“对了！马竞，你不准给佳佳说我玩游戏的事情，你也不准在高考前带她玩游戏，听见了吗？” “这是男人间的秘密，我是不会乱说的。” 第8章 梦 马竞走在国道边上，脚下是路边十几年树龄水杉树冠投下的网状树荫。 随手摘下一片绿色羽毛，没看几眼又被他懊恼地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马竞转头看向身后那个男人，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是一声不吭地跟着自己。 瞪了后面男人一眼，马竞忿忿地扭头不去看他，加快脚步想要甩开他。 因为中考志愿的关系，父子俩人最近正在冷战。后面的那人是马竞高中物理教师的父亲。 马父想让他报考二高中，一来教师子弟可以照顾，二来马竞从小在这里长大环境熟悉。可是马竞却不想过老师就住在隔壁的日子，执意要报考位于城北的第一高中。 今天马竞跟同学去城里网吧上网，被马父找到了网吧，就像现在这样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马竞恼怒地自己回来了，他也一直这样跟在后面。 正在心里想着爸爸这次又让他在同学面前丢人了，后天回到学校该怎么敷衍解释，马竞忽然听见一阵越来越响的“嗡嗡嗡嗡嗡”声从身后传来。 转身看向身后，就看见一辆银白色小汽车像他冲来！ 车速很快，马父和马竞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撞飞！ …… “马竞，你醒了！”一个软甜的女孩声音在马竞耳边响起。 睁开眼睛，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他才终于适应了室内的光线，看见面前的人影，是汤佳怡！ “佳佳？”马竞虚弱地声音让他自己觉得非常陌生。 “嗯！我在这里。”汤佳怡抓着他的手，眼泪在漂亮的大眼睛里面打着转儿。 “我爸他怎么样了？” “……”汤佳怡却是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看到她阴转小雨的脸庞，马竞就是心里一凉，“我爸他？” 汤佳怡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马竞同学你节哀。马老师他已经去世了。”一个男生的声音从汤佳怡背后传来。 “肖飞！”汤佳怡忽然站起来转向身后，吼道：“肖飞，你！出去！” “咳咳，额，不用了。我没那么脆弱……真的没有那么脆弱……嘶”马竞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忽然感到双腿、全身传来刺骨的疼痛。 “马竞你别动！”汤佳怡听见马竞忍不住发出的痛哼，连忙扑过来把他按在病床上。 “你大腿骨折、肋骨骨折，不要乱动！” “啊啊啊！”马竞用力捶打着床板，却只能听见无力的咚咚声。 “马竞没事了没事了，医生说你伤的不重，将来拆了钢板照样跑跑跳跳没问题的。”瘦弱的汤佳怡扑到马竞身上，费尽力气试图按住他。 “呜呜呜……” …… “马竞，我就这么推着你去参加中考，咱们再一起报二高，下学期上学我也推着你去。”瘦弱的短发女孩费力地推着一辆轮椅，上面坐着的是身上裹着纱布，打着石膏异常臃肿的马竞。 “到时候就不用你推轮椅啦，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到九月开学也有将近三个月呢，到时候我肯定能自己走路了。” “你就不要逞强了，我这几天力气越来越大了，我推得动你！” …… “哈哈，瘸子和胖子，刚好凑一对子！” “一个瘸、一个胖，凑凑合合一辈子！” “你！”马竞想要冲上去，却被人稳稳地拉住了，回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吼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去教训他们！” 女孩摇摇头：“没关系啦，我走累了，咱们到花坛那儿坐一会吧。” 马竞这才注意到女孩圆圆的脸蛋上面，鬓角早已变得湿湿的，额头现出了滴滴汗珠。 …… 醒来后，马竞就这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吊顶上有些发黄的报纸。 “呵，这些报纸也是三年前的吗？怎么记忆变得清楚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越清醒越痛苦？” e7u：“记忆重整完成，用时29小时。自动进行下一项任务：灵魂画手文件系统升级。” “啪啪啪！”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 “马竞！马竞你在家么？”有些变调的声音，但是马竞很确定地知道，门外是汤佳怡。 坐起，穿衣起床。 “马竞你怎么回事呢？这两天老不见你。晚饭吃了没？” “还没。”嘴角带着一丝苦笑，马竞说道：“其实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感觉好累，就去睡觉了。” “睡觉？”汤佳怡的声音顿时提高：“你是不是又跑到网吧通宵去了？” “没有。” “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最近也太奇怪了，多食、嗜睡……” 轻轻摇头，马竞上前半步，伸手保住汤佳怡。 “谢谢！谢谢你，佳佳！谢谢你还是这么关心我，谢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 怀中的女孩先是微微挣扎，接着很快安静下来，抬头看向马竞，看到他发红湿润的眼角。 “你哭了？做噩梦了？”女孩关心地问道。 “只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点滴罢了。”马竞柔声道：“直到现在我才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生活，原来我早就离不开你了。佳佳，做我女朋友好么？” “这这？”汤佳怡吃惊地盯着马竞的鼻子，“你不嫌我……？” 等了几秒钟，马竞松开她，但是依然抓着她的双手，说道：“嫌？当然嫌弃啊！你会变胖都是为了照顾我，所以我有义务让你恢复正常身材！变回初中时那个漂漂亮亮的汤佳怡！” “嗤”汤佳怡笑着问道：“要是回不去呢？我这减肥可是老毛病了。” “减不下去也好，这样没人跟我抢你，等过两年直接去领证。” “你是男生，要到22周岁才能结婚吧！” “额，那咱么就移民去韩国，那边女孩16岁就可以嫁人了！” “别说傻话了。”汤佳怡轻轻靠在马竞胸口，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说道：“你这是‘小小新娘’看多了，韩国还规定未满20周岁结婚需要父母允许。你现在去找我爸妈，我爸肯定同意，可我妈就不一定了，她可舍不得我了！” “怎么会？吕姨那么喜欢我，不会拆散我们的！” 轻轻推了马竞一下，汤佳怡离开他的怀抱，笑着说道：“你想太远了！我还没有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那你现在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是不是需要我去花园里面给你摘一朵月季花，然后单膝跪地？” 摇摇头，汤佳怡小声道：“我答应我妈的，高中不谈恋爱！” “我也不行？十八年品质保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错过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我妈专门说了，特别让我防着你。说你也该开窍了，让我到时候矜持着点儿！” “哎！”马竞懊恼地拍拍头发，拉着汤佳怡的右手说道：“那就约定了，等咱们高考完了我在开始追你啊！然后咱们去找个有山有水、花前月下的大学去私奔！” “说什么呢你！”终于马竞越来越炽热的话语让汤佳怡羞红了脸，甩开马竞的手跑开了。 “咕”摸了摸肚子，马竞摇摇头，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 吃完晚餐，马竞回到家里，并没有进他自己的卧室，而是打开了里面那间尘封已久的房门。 这是马竞父亲生前居住的卧室，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灰尘味。 当初料理完后事之后，马竞就让人把房门锁上了。 “嗒！”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日光灯的白光在房间里面闪了几闪终于稳定住了。马竞这才打量起这间三年未曾踏足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和马竞的卧室很像，一张床、一个双门衣柜、一个床头柜，上面是台灯。屋顶上也是已经发黄的报纸糊的吊顶。 不同之处是这里的床是双人床，而马竞那边是单人床。 床上并没有被褥，只是光秃秃的实木床板。 马竞走到床前，双膝跪下。 床板上面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马父的黑白遗照。 “爸！”马竞把头埋在地上，只是呜呜呜地低声哭泣。三年了，三年了他今天终于敢再次踏足这里，终于敢再次面对这道伤口。 “终于敢去复仇！” 哭了一会儿，马竞双手取过相框，把后面的背板拆下来，从里面取出来一张银行卡，然后又把相框装好放回原位。 “这是他们当初给的赔偿。嘿！醉酒超速、肇事逃逸，不单找人顶包还不来道歉。” “爸，我现在终于有能力追究当初的伤害了，我会好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9章 输入法 带着银行卡，匆匆和汤家父女告别，马竞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客车，对她说的理由是去买书买电脑。 在博睿电脑城附近下车以后，马竞第一时间给汤叔叔打电话报完平安之后，他却没有前往电脑城，而是找起了网吧。 找到一间不需要登记身份证资料的网吧，戴着棒球帽的马竞走了进去，开卡上网。 之所以选择匿名上网，还带着帽子遮掩相貌，是他做的预防措施，以备对方将来可能的反击。 不过登入省城交管网站之后，马竞就迷茫了！ “那个车牌居然没有注册之料！违章记录、年审记录什么的更是半分没有！” 把页面关掉，无语地倚靠在椅子上，此刻盘踞在马竞心中的只有一股茫然的怒火。 拔剑四顾心茫然！ 等了三年，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结果天降鸿运得到了e7u，记忆重整使他记起了当初惊鸿一瞥的那个车牌号码，可是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好半天，马竞才收拾心情，重新坐直身体，从口袋里面摸出他的专用usbhub。 “系统，可以强行进入这个网站么？” e7u的电子合成女声很快出现：“可以。预计用时3秒。” “好的，强制连接，注意隐蔽。” 不过接下来还是让他失望了，车管局网站里面也没有那个车牌号码的信息。 在三搜索，也只在网络上找到了一篇《小伙借宝马兜风，高中老师父子一死一伤》的报道来。 那个车牌在新闻正文里面出现了一次，也仅有这一次。而在报道里面出现的所谓借朋友跑车兜风的肇事者，根本不是马竞见过的那个人！ 马竞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当初的犹豫与无力。三年前因为肇事者投案自首，这件“宝马撞人案”很快就被结案了，快到马竞还没从医院出来，肇事者的事故赔偿款就已经送到了医院。 面对这种异常的高效率，当时15岁的初三少年并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反倒还为警方的速度和效率感到惊讶和欣慰。等到后来判决书送达，肇事者赵宝贵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后逃逸，随后自首并且积极赔偿受害人，判决赵宝贵交通肇事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当时马竞虽然表达了对量刑的质疑，但是在别人给他普法，讲解了：“根据我国《刑法》第133条规定，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构成交通肇事罪的，责任人要承担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的刑事责任，但交通肇事逃逸的，则要承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刑事责任，因逃逸致人死亡的，承担七年以上刑事责任。” 可是现在，撞车那段记忆重新忆起，他再也不能安慰自己事情已经了结，他想要让迟到的正义真正到来，告慰天国的父亲。 可是现实却是这么可笑可悲，打碎了他的平静生活和自欺欺人，却又让线索轻易断掉。 记忆重整之后，马竞回忆起了那天那场惨祸，记起了那个车牌和那张脸。可是现在车牌号码显示已注销，那张脸也不是“肇事者”的。 接着不死心的马竞又用同样手法，入侵了其他一些网站，希望从借出那辆宝马的车主孟晓军身上寻找线索。 看着网页上那张模糊的身份证照片，马竞一阵无语，一代身份证的照片质量实在糟糕。 更加糟糕的是，照片上是一个十来岁少年稚嫩的脸。2003年时，其实际已经22岁了，但是身份证却是1997年颁发的，那时他才16岁。而接下来六年却是人面容气质变化最为剧烈的一段时间，因此马竞完全无法通过这张照片认定孟晓军是不是真正肇事者。 “要是有这个孟晓军现在的照片就好了，要是正好是2003年的照片就更好了。” 这个孟晓军在网络上少有痕迹，能够找到他的名字已经废了不少气力。剩下的他的家庭、他的学校，他是全国几百上千孟晓军当中的哪一个，完全无从得知。 “系统，能够在网络上找到这个图片对应之人的照片和资料么？”马竞把自己记忆中的那张真正肇事司机的图像输出成jpg文件，然后询问e7u系统，能否通过网络找到这张照片的本人。 e7u：“需要在网络上投放专门搜索程序，预计完成搜索需要3891小时。” “这么久？” e7u立即解释道：“因为缺乏网络图片的索引数据，需要重新建立相应数据库以保存网络图片的识别信息以便于进行对比。” 马竞稍微心算一下，100小时是4天零4小时，3891小时需要160天左右，只差20天就是半年。于是郁闷地问道：“有没有加速的办法？” e7u：“可以把这张图片制作成特别的自动搜索程序，然后扩散到互联网上，在其他计算机上自动对其上图片进行判断，找到后返回结果，未找到就自动删除。” “这这，这不是病毒么？”马竞犹豫了，虽然相信以e7u的实力，制作的病毒程序轻易不会被抓住马脚，可他始终绕不开自己的道德感。为了自己复仇而给更多无辜人士制造更大的伤害，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最后马竞想了一个妥协的办法：设计一个常用软件，将自动搜索功能植入其中。自动搜索程序自动传播，侵占他人计算机资源和隐私，自然是违法犯罪行为。但是将其植入正常软件里面，让用户自愿下载使用，并在使用过程中假公济私，额外占用一些计算机资源进行自动搜索，马竞心里觉得好多了。 至于使用什么软件做伪装，马竞陷入了思考：首先、必须是用户有迫切需求的，冷门功能下载人数太少，覆盖面不够。其次、最好是能够每天运行的，经常运行才能够细水长流的检测完所有照片。 视线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游弋，马竞心想：“迫切需求的，我觉得做一个图片对比查找重复图片的功能挺不错的，一方面市面上没有类似产品，另一方面这种查找重复图片功能需要读取用户图片，最适合隐藏我的自动搜索程序了。不过这种程序可能使用人数不够多啊！” “类似的有理由访问用户文件的还有‘硬盘搜索软件’，这方面现在有google桌面搜索和度娘硬盘搜索，不过似乎有的人也不多啊。” 目光落到电脑屏幕右下角，看到系统托盘区那一堆图标之后，马竞心下大喜，“哈哈，有了这两大利器，只要这个肇事司机留下了一张照片文件，只要那张照片在可以联网的电脑上，马竞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把他抓出来！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不行！” 马竞想到的两大利器就是输入法和杀毒软件。 他在电脑托盘区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图标，“拼”字图标是他的输入法，“安”字是他的杀毒软件。 xp系统自带的输入法，微软输入法用起来还算好些，至少支持字词联想模式，上个世纪的智能abc输入法就是不能忍了，候选词居然是竖排显示的，实在不能忍。 像是马竞，每次上网时都会带着自己的u盘，里面放着紫光拼音输入法的安装包以及用户词库备份。这个软件支持“动态词频调整”和“用户自造词”功能，长期使用会形成符合个人习惯的用户词库，越用感觉越舒服。所以马竞每次当了网吧以后都会安装紫光拼音输入法，然后导入他自己的用户词库。 8号那天，马竞因为u盘突然不能使用，愤而扔地狂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u盘里面有他的用户词库文件。一想到自己用了一年多的用户词库，没有被紫光拼音各种莫名其妙的崩溃给搞掉，却被一枚旧u盘给吞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现在马竞用上了经过e7u前面优化的紫光输入法。在他连接到电脑时，完全的意识输入，思想有多快，输入就有多快。而在身体断开usb连接时，新输入法则变成普通的拼音输入法，功能和紫光拼音基本一致，当然稳定性好很多，不会轻易崩溃导致用户词库出错以致无法使用。 拿来提供给其他用户的拼音输入法，自然需要移除意识输入的部分，同时针对竞争对手紫光的一大缺憾，马竞为新输入法增加了“上传与分享用户词库”的功能。 用户如果使用他的新输入法，就可以通过帐号登录上传其设置信息和用户词库，然后在别的电脑上登录帐号就可以把这些下载下来，不必像以前的他一样，上网还要带个u盘专门放用户词库。 至于分享词库功能，就是把同一类型或者相互关联的词语集结成一个词库，用户如果需要经常输入这一类词语就可以直接下载，补充软件自带词库的不足。 而且，上传功能的存在也可以遮掩自动搜索模块的活动，真是一举两得，公私两便。 当然，为了运营这个输入法，就得为其准备服务器以承载用户上传的词库，需要租一个网站空间然后搭建网站。而稍微算算一个有着几万词语的用户词库文本文件的大小，发现网上各种面向个人用户的10mb、100mb免费空间完全不够看。除非这个空间里面只放马竞自己一个人的个人词库。 想到身上那张装着肇事者陪给自己两份赔偿款的银行卡，马竞咬咬牙，打定主意租一个收费空间搭建输入法网站。 第10章 蜜蜂杀毒 像新输入法是e7u以紫光拼音、拼音加加、微软拼音、智能abc等常见输入法为蓝本，优化组合的结果一样，它为马竞提供的杀毒软件，其实也是市面上多种杀毒软件的优化组合体。 当然这种临时拼凑的“多引擎n合1”杀毒软件，并不是马竞心目中最好的样子：它只是通过优化代码提高了执行效率降低了资源占用，并不符合马竞的软件理念。 在他的想法中，计算机软件的核心目标应该是“用户至上”，软件尽力确保用户也就是马竞自己在使用电脑时可以更加随心所欲，竭尽所能地发挥硬件的能力来为用户服务。这一理念表现在杀毒软件上就是，马竞认为杀毒软件应该确保用户对电脑的控制权，不会被其他人、其他软件，甚至硬件bug（漏洞）夺走。 因此他设想中的杀毒软件虽然名叫杀毒软件，实际上最主要的功能却是杀流氓软件，这是因为在网络上流氓软件广告弹窗比病毒木马更加容易遇到。 甚至于为了更好的对抗浏览网页时的各种广告弹窗，马竞还准备让e7u为其配备了一个基于windows自带的ie浏览器内核的多标签、无广告清爽浏览器。 马竞作为这款杀毒软件的首席体验员兼功能设计师，需要什么功能只管向e7u开口，能够实现的功能很快会被添加进来，然后由他亲自试用，再把不理想的功能去掉。不过因为目前的首要目标是高考获胜，暂时只能对现有杀毒软件进行小修小补还没来得及重建全新的杀毒引擎。 目前最重要的是，马竞需要为这两款软件起个响亮又好记的名字。 “马竞输入法、马竞杀毒之类的名字第一个要排除。制作传播这两款软件目的都是为了方便自己找到那个真正的肇事者，而不是为我自己扬名。” 想到之前在学校机房看到的“苹果美洲狮”，马竞忽然有了灵感，可以用动物的名字来命名。 “剑齿虎？一对獠牙利齿很是威武。可是这货灭绝了，有些不吉利。” “蓝鲸？地球最大生物。可是这样是不是暗示软件笨重迟钝？” “蚂蚁？灵活机敏的小东西。可是网上有网络蚂蚁软件，可能会弄混。” “北极熊？跟扣扣的企鹅一南一北两极之王。这个感觉还行，就是怎么感觉像是防寒服或者冰箱的名字？” 最终纠结半天之后马竞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名字蜜蜂。 首先，蜜蜂给人的印象比较好：勤劳的小蜜蜂，同时蜜蜂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或者说战斗力。同时蜜蜂和蚂蚁一样是灵活聪敏的小昆虫，体现这款软件轻易获取轻巧易用的特点。 而且“蜜蜂”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好处，恰好是“免费”的谐音，有利于推广这两款计划免费运营的软件。 蜜蜂也像蚂蚁、蝗虫、大雁、雨燕这些群居动物一样，经常表现出集群智慧，单个低智能个体之间互相配合表现出让人类惊讶的整体行为。比如蜜蜂和蚂蚁的“发现食物-通风报信-集体劳动”、蝗群的集体肆虐、大雁的编队飞行、雨燕以及其他一些群居小鸟集团飞行时变成各种大型图案。 而“集群智慧、联网协查”也是马竞的杀毒软件在多管闲事爱杀流氓软件以外，真正的特色功能和核心功能。 设计这个功能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更好的服务用户，而是为了降低杀毒软件的运营维护成本。 众所周知，杀毒软件和病毒木马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狮子和羚羊，在互相竞争中也用自己的进化逼迫对方持续进化，跑得快的羚羊饿死跑得慢的狮子，跑的快、腰力强的母狮子咬死跑得慢的羚羊（雄狮一般只和其他食肉动物战斗，因为威武霸气的鬃毛利于威慑豺狗&却不利于伪装捕猎）。 病毒的江湖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杀毒软件往往是病毒感染后默认第一个解决的目标，所以杀毒软件需要不停更新才能保证第一时间发现并清除病毒。 而这将造成很大的运营维护开支，却又偏离了马竞的本意，他只是需要占领更多用户的桌面罢了，帮忙杀毒只是进入的借口罢了。 所以他和e7u沟通之后，为他的“蜜蜂杀毒”设计了具有“集群智慧”的功能“联网协同免疫系统”。 按照他的设计，所有运行中的“蜜蜂杀毒”都会加入一个地区性的p2p点对点网络，互相“分享”各自的查杀结果和应用程序特殊行为记录。然后马竞的官方服务器再从这些地方p2p网络中收集统计病毒信息和应用程序行为记录，这样能够极大降低官方服务器的带宽需求，缩减运营开支。 比如通报某个程序aqz。exe最近很调皮，老是往电脑上下载一些文件，或是老固定循环访问某个网址，“蜜蜂”就将其列为“风险程序名单”，进行重点监视同时“通报”附近其他联网客户端，一旦发现更严重行为就予以坚决打击。 又比如某个新病毒肆虐，一些“蜜蜂杀毒”挂掉了，其辅助监视程序会“临死”送出消息，接下来附近的“蜜蜂网络”为提升安全审核级别，一旦发现陌生可执行文件或是程序异常会立即主动检查，避免造成进一步破坏。 当然，这样全自动的“升级更新病毒库”的方式，不可避免的会带来过于敏感、误杀误报的问题，甚至因为误报带来机器随机卡顿等问题。 对于这一点马竞不必担心，因为他的“蜜蜂杀毒”并没有打算赚钱。 在这杀毒软件都要付费使用的年代里，第一款永久免费的杀毒软件，相信用户会对其成长中的磕磕绊绊保持一定程度的宽容。而有了这段时间缓冲，成长后的蜜蜂杀毒就不会那么敏感急躁了。 而且为了防止误报造成更大破坏，“蜜蜂杀毒”对于病毒可疑文件的处理比较温和，主要采取隔离禁止运行方式，不像其他杀毒软件说是清除病毒其实就是简单删除染毒文件。 一旦用户发现误杀误报可以立即将该文件移出隔离区，甚至加入白名单来避免再次误报。 对于“联动免疫系统”来说，最大的设计难点是如何均衡“危险程序名单”、“风险程序名单”、“可疑程序名单”、“用户白名单”、“安全程序名单”这几张名单对于软件评价的权重。 过于偏向“黑名单”，杀毒软件怀疑一切主动检查可疑和风险文件，会因为频繁出动导致误报事件，同时也会占用计算资源，导致卡机，极容易引起用户反感导致软件被卸载抛弃。 不过过于偏向“白名单”，软件完全被动等待用户手动查毒操作，固然可以最大程度不干扰用户正常使用，但也很可能使得电脑中毒时杀毒软件毫无作为，最后坏了口碑还是会被卸载。 如何平衡，需要结果长期测试与收集大量使用数据，才能得出最佳的方案。 相信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集群智慧的能力也会随之大幅度提升，蜜蜂杀毒只会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好用。 当然，作为作者和幕后推手，马竞还是会时刻关注蜜蜂杀毒的发展情况，不断为其更新升级引擎、增加新的功能。 新的杀毒引擎能够不断降低对计算资源的消耗，同时也能通过优化系统提升整体流畅性，增强用户使用体验。 在马竞面前虚拟屏幕上，借助“灵魂画手”模块，两种风格的蜜蜂图案很快出现并被细化。 “蜜蜂拼音输入法”的logo是一只粉白双色的工蜂，而“蜜蜂杀毒”的logo这是一只蓝白双色的雄蜂。雄蜂和工蜂外形差不多，就是更长些更壮些。马竞还在粉色工蜂图案头上画了一个代表说话的气泡图案，蜜蜂杀毒的雄蜂图案背上则画上了绿色卡通盔甲，希望用这两种额外元素突显其身份。 之所以不使用蜜蜂原装的橙黑配色，主要是考虑到这种配色是一种天然的警告色，带有危险意味，不够亲切友好。因此logo里面的蜜蜂形象不仅通过卡通化处理，同时还修改了色调进一步增加亲和力。 第11章 电子人和书 清理了自己的上网痕迹，马竞关掉网吧电脑后换了一家网吧继续上网。 刚才他已经把那家网吧可以下载的内容都下载到了自己身上，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记忆重整的完成，他的“脑盘空间”的大小也获得了巨大提升，从原先的100gb激增到1344gb。而在未来，随着特殊记忆蛋白的不断增加，“脑盘空间”也会不断扩大。 马竞还知道，等他的电子人转化进度达到50%，就会在体内生成一种新的特殊物质，这种被e7u称作“计算蛋白”的物质可以起到类似计算机晶体管的作用。现代电子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就是源自数以亿计的晶体管组成的半导体集成电路（其实是在硅半导体晶圆上面用激光刻出一个个微小的晶体管结构），而这些“计算蛋白”的预计效果比硅晶体管强出不止一筹。 等体内“计算蛋白”增加到一定程度，马竞和e7u的计算能力将会大幅提升，甚至他都可以在自己体内虚拟出性能远超普通服务器计算机的虚拟计算机来。 到时候马竞就会从人形u盘变身人形服务器，并且还可以不断增加计算单元提升性能。要不是不能提供真实配置信息，马竞去碾压了传说中的超级计算机排行榜top500都是没压力的。 当然，因为身体结构的限制，最终他的“计算和存储”还是会有一个极限，而这也是为什么e7u的制造者们会把这样高科技的产品满宇宙投放的原因。 在半电子人利用e7u的过程中，他们就会逐渐认识并接受“知识就是力量、计算使用知识”这样的力量观。 最终他们就会在“越多知识越多力量”的感召或者诱-惑下，接受“基地召回程序”，彻底抛弃限制其发展的生物躯壳，变身真正信息态生物电子人。 至于普通生物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生死耳目口鼻，都是可以被完美模拟的，效果比真的还要好，所以完全比不担心。 不过当e7u遗憾地告诉马竞，将来他不能变成真正的电子人时，他并没有感到失望。 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系统受损，导致马竞提前看到了“半电子人”终极形态“葫芦人”。本来e7u的转化引导程序需要一步步来的，关于电子人的信息需要逐步解锁，但是因为系统受损e7u提前向马竞开放了这部分内容。 随着半电子人的不断电子化，他们的身体只需要保证三个功能：维生、近距无线通讯、信息存储。其中前两项目标固定，都不难实现，但是最后一项信息存储的要求却是没有上限的。 后期半电子人的身体都会被越来越多的特殊记忆蛋白撑得改变体型一个圆圆的脑袋下面是一个看起来软软圆圆的“肥胖身体”，整体成顶个小球的圆锥形，就像经典玩具不倒翁那样。当然，这些看起来很胖的“葫芦人”身上并没有多少脂肪，体重的大部分实际上特殊记忆蛋白。 根据e7u的估算，要放下现在互联网上的所有数据，只需要不到三百克的特殊记忆蛋白就可以了。考虑到网速问题，马竞不觉得自己未来有必要变成那样的“葫芦人”，对于不能进阶成为真正电子人也就没有过于失望，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 毕竟现在还是一个线下强于线上的时代，身材样貌什么的还都很重要。 以马竞目前的审美观，是不能接受变成一个几百斤的大胖子，甚至非人类的。 当然，他也不敢保证，如果e7u没有受损，自己没有看到这些提前解锁的资料，到了99。99%转化度时自己会拒绝成为电子人。 不过世上没有如果，马竞还是很为自己的人类身份自豪的。 …… 现在的确还是线下强于线上的时代，在省城图书商厦里面，看着周围的书山书海，马竞由衷地赞叹着。 这幢大厦里面有超过26万种图书，虽然里面大多数书籍要么是马竞不敢看看不懂的专业书籍，要么是不愿看不屑看的言情小说青春杂志，但是置身这里，还是能够让人直观的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稍微感慨几句，马竞直接走向高中教辅区。 他到这里来是为了“看书”来的，出于多种原因，很多最新的高考辅导资料并不会放在网络上，而是优先出版成纸质书籍。因此再把网络上比较好的高考教辅材料一网打尽之后，马竞就把目光转向了各大书城和图书馆。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极限速度一秒钟几十页。但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会刻意地“慢慢”翻看（其实还是很快）。不过因为有海量记忆做底，每本书他都只挑重点部分翻看，因此整体速度还是很可观。 当然遇到编写的不错的书籍，尤其是附带有dvd光盘的书籍，他都会记下来，等会离开的时候一起打包购买了。 因为是周四的关系，教辅区的学生模样的人很少，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数看起来似乎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学生父母一类。所以让进来前还曾经想着，“书店邂逅知性美女，展开一段浪漫交集”的马竞，希望完全落空。 不过这样也好，无人打扰、心无旁骛的马竞还很快就把高中教辅区的书籍浏览了一遍，有价值的内容也都被他复制进了“人体u盘”里面，然后满意地带着一堆书籍去交费离开。 当然这些内容复制进了“人体u盘”并不是结束，还需要进行知识梳理，才能变成可以被e7u随意调用的知识信息库。而马竞既选择在脑海里面每日翻看进行自主学习，也可以偷懒直接进行记忆灌输。 当然这种灌输只是灌输概念，在记忆中相关已有知识的旁边增加新知识的概念联系，这样解题时可以快速想起大致内容，并且能够自主通过“人体u盘”获取详细信息。 一想到手里这十几千克重的书籍记载的内容，当载体变成特殊记忆蛋白，重量立即变成以毫克计算，马竞就对身后这座书城不看好起来。风流总被雨大风吹去，纸质书籍以后被数字格式书籍淘汰，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把购买的书籍资料办理了托运，马竞转身走向了电脑城。 第12章 组装笔记本 本来来省城的目的，就是说要来买电脑，自然要到里面走一趟。 博睿电脑城作为大型电脑城，里面从台式计算机整机、diy配件、笔记本电脑、再到办公耗材、多媒体数码产品等等门类齐全，马竞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最需要的东西。 完全无视电脑城里面男男女女签单员的卖力吆喝，马竞直接走向各家商铺柜台。询问具体型号、询价、报网络平均价，对方接受就成交，拒绝就闪人，如是几次他已经收集了一大盒各种各样的电脑diy配件。 最后在一家摊位买了15。4寸笔记本屏幕散件，马竞大功告成径直离开。 原本他到电脑城来，其实只是想要买在平县不容易找到的wifi模块的。 至于买电脑，他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去年2005年号称“双核元年”，amd和intel两家公司都先后发布了双核处理器，据说以后还会有四核处理器发布，谁也说不准八核、十六核会不会在将来出现。 不管未来是多少核，总之以后计算机软硬件的设计会逐渐倾向于解决多任务问题，同时兼顾节能。而不像以前奔四时代狂飙频率，强调单任务效率。 这样一来，现在市面上的单核心处理器以及与之配套的主板、与主办配套的内存都有整体落后淘汰的危险。而现在入手双核平台也不是好时机，两家cpu巨头都在互相攻击对方的所谓双核不是“真双核”、是所谓“胶水双核”。 其实无论他们是真的把两颗单核cpu核心做到一个外壳里面，还是推倒重建，重新设计全新的双核处理器，对于2001年发布的windows-xp系统来说都是一样的，同样运行于xp系统上的软件、游戏都才开始针对双核处理器开始进行优化，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当然随着越来越多的系统补丁和软件更新，以及今年新一代的cpu上市，双核处理器得到的支持力度也会越来越大，不过却不是现在。 马竞原本计划是等到上大学以后再买电脑，到那时候今年新一代的“真双核”cpu也都在暑期档发布上市了，正是上全新平台的好时机。不过因为之前他在网吧里面突发奇想，准备制作一款输入法和一款杀毒软件，所以需要买一台计算机回去作为软件测试用。 马竞先得把他自己变成“计算机用户”，然后变成“计算机爱好者”，然后才能编写发布自己的“兴趣之作”两款蜜蜂软件。 考虑到笔记本太贵，台式机太笨重，最后马竞决定自己组装一台“便携式计算机”。 他从电脑城里面做“笔记本diy组装”的柜台购买了最大号的笔记本外壳、支架和电池，然后去其他柜台购买了一堆台式计算机的配件，再配上15。4英寸的笔记本用tft屏幕。随后找了一家暂时没生意的电脑维修柜台，借来全套工具，开始组装他的第一台计算机。 所谓“便携式计算机”，其实是一个历史概念，因为技术问题，以前的计算机都非常笨重，所以设计师们一直想要设计一款“可以随意搬动的计算机”。为了实现减重的目的，甚至不惜使用5英寸的袖珍显像管，即使这种5英寸单色显像管用起来非常不舒服。 等到lcd液晶显示器被广泛使用，笔记本电脑的概念开始深入人心，便携式计算机也就成了过眼云烟。 马竞的电脑虽然使用笔记本电脑的外形，但是因为使用大量性能更高、同样功耗更大的桌面计算机配件，所以基本上是离不开外接交流电源的。因为它不能像普通笔记本电脑那样，至少可以离开电源适配器一两个小时，因此被马竞称之为便携式计算机。 这台便携式计算机使用了笔记本外壳，灰色abs工程塑料的上盖尺寸350×220mm，从上面看去很普通国产笔记本电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从侧面看去就可以轻易看出区别来：它的键盘侧面厚度超过了5厘米！整体重量超过七千克！ 要不是路过那家笔记本组装店时，马竞刚好发现有这种巨大体积的笔记本外壳，他也不会突发奇想组装一台具有笔记本外形的台式机。 笔记本diy店推出这款超厚大空间笔记本外壳，是为了方便用户在其中堆砌更多笔记本电芯，以更多电池换取更多续航能力。 马竞在这个笔记本外壳里面塞进了intel奔腾d双核处理器、1gbddrii667×2双通道内存条、台式机945g主板、80gb台式机硬盘，dvd光驱以及geforce6600gt这样的台式机主流显卡。 当然，为这些设备搭配供电模块，废了马竞不少心思。要不是找到了足够小巧可以塞进去的台式机电源，他的计划就夭折了。不过即使这样，为了安装进去独立显卡，他还亲自动手改造了主办显卡插糟，使得显卡pcb可以和主板pcb平行放置，而不像台式机机箱里面一样呈垂直布置。 所以他的这台电脑根本不能算是笔记本电脑，因为除了显示屏和电池模块，里面使用的全部是台式机的配件。 至于散热系统，风扇式散热器自然不能用了，他在这里使用了一个简单的水冷系统，两根水管分别流过cpu和gpu芯片上表面，以及南北桥芯片、硬盘，将他们产生的热量带到整体散热风扇处进行集中散热。而且在笔记本背面还有散热水管的接口，可以在夏天气温过高时外接功率更大的水冷散热器，进一步加强散热。 既然既然键盘里面改得面目全非，屏幕部分自然也要大改一番，马竞在液晶屏幕上面覆盖了一层同样尺寸的电阻式触摸屏。这样可以甩开笔记本标配的触摸板，直接在屏幕上进行更加直观的触摸操作。 本来马竞还准备学习苹果ibookg4笔记本电脑一样，在屏幕背面也弄一个镂空的蜜蜂图案，然后塞一只led灯进去，这样笔记本运行时就会有一个拉风闪亮的蜜蜂图案在背后。可是蜜蜂图案线条太复杂，最后只得取消了这个计划，只能手绘了一只蜜蜂图案在上面。 等到测试完毕，装好最后一颗螺钉，马竞也不开机测试就告辞离开了，留下店铺几名工作人员在背后各种议论不休。 “张哥，你说那小伙的组装本子能跑的起来么？” “跑肯定能跑得起来，毕竟都是成熟量产配件，没有兼容问题。不过他那个机子就是个鸡肋，重量接近笔记本的两倍，没有便携性。里面还没有电池，平常使用的时候还要插电，没准走到哪儿一直带着他那个外置式水冷散热器，重量就更大了。” “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就为了省两个风扇搞个水冷，增加那么多重量！” 叫张哥的中年人点点头，“其实笔记本水冷是个不错的思路，防尘提高使用寿命，而且还静音嘛。而是桌面显卡的发热也比移动显卡大多了，不上水冷估计带不动。” 旁边年轻人笑道：“其实那小伙完全就是在胡搞，他用那个显卡转接线，虽然把显卡放平了，但是转接线增加了不少电阻，肯定影响显卡的功率，甚至跑不动都有可能。” 张哥点头：“其实他应该专门定制一根转接线或者转接卡的。” 第13章 无线控制 右手中的mp3插到电脑usb接口上，几秒钟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发现可移动磁盘（g:）”的气泡提示，而他眼前的虚拟屏幕上面也出现了“检测到可连接脑盘的设备，是否连接？选择是将连接脑盘并分配相应空间。”的文字提示。 马竞在心里选择“是”，并且选择分配8gb可用空间，很快就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发现可移动磁盘（h:）”的气泡提示，他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只mp3看起来和市面上卖的普通杂牌128mb低容量mp3没有任何区别，其本身也的确是马竞在电脑城买的一只国产mp3播放器。但是其内部却已经被马竞进行了改造，使用另一款袖珍u盘替换了其内部电路板，并且增加了wifi模块和蓝牙模块。 这样一来，使其变成了一只有着mp3播放器外形的u盘，平常使用时其存储功能不受任何影响，但当马竞本人在附近，并且佩戴与之配套的无线手环时，就可以通过贴身的无线手环和u盘内的无线模块建立连接，从而避免像以前那样需要让脑盘连接电脑时，需要手摸电线。 虽然那根usb数据线的电压和电流都很低很安全，但是总归不怎么舒服，现在用“无线u盘无线手环”的无线通信取代了之前的有线连接，顿时感到方便轻松了不少。 为了制作这一对组合，马竞又在省城呆了好几天，原定的归期都推迟了两次。 至于原因，说来挺尴尬的，马竞虽然一脑子知识和经验，但是这些都是都是囫囵吞枣整体灌输进来的，并不算是他自己的，导致马竞的电工电子技术能力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因此导致无线套装的开发进度迟缓。 之前制作那台便携式计算机，其实真正需要他动手的只是制作转接线和水冷系统，其他工作都是简单的安装固定上螺丝捏卡子罢了。而这两项工作都有详尽的教程，难度也不太高。 而他的“无线usb”计划技术难度却大大提高了，无线模块的识别与驱动需要额外设计一部分硬件电路，辅以修改后的驱动程序，还要保证可以装进u盘的小小躯壳里面，工作难度工作量和很大。 马竞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投入的扑进相关资料里面，广泛搜集、仔细阅读、小心实践，加上又购买了一批贴片元件，终于设计制作出了相关电路，使得两种无线模块可以无障碍兼容。 但是因为他的自制电路体型较大，原来计划的u盘外壳里面放不下，只好重新买了几只内部空间够大的低端mp3播放器进行改造。 其实网络资料显示，早在2002年，一家名叫mobilian的公司曾经发布一款双芯片组trueradio，就融合了wifi和蓝牙功能，售价35美元。不过该公司在2003年被intel（英特尔）收购，技术也被融合进intel迅驰技术里面了。市面上的蓝牙和wifi芯片暂时还没有二合一版本，让马竞郁闷不已。 搞定了无线u盘以后，无线手环就容易多了，这当然是因为马竞的身体比普通计算机更擅于识别陌生电子产品，从而可以大大简化相关电路的设计。 唯一的难点只在于挑选合适的电池与手部外壳。 没错，这只无线手环的外形是一只电子表的样子，也的确具有电子表的计时功能。 之所以选择电子表外形，一方面是为了伪装，塑料手环比较少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运动式电子表的表壳一般都比较大，可以容纳更多电子部件，尤其是电池。 无线u盘上面的无线模块可以依靠计算机usb口供电，但是无线手环就只有依靠自身电池了。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会同时使用wifi和蓝牙两种无线模块的原因蓝牙芯片虽然传输速率低，但是功耗也小得多。系统可以根据传输任务的繁忙程度自动决定启用哪款芯片，甚至在没有传输任务时关闭芯片，从而能够大大降低电池消耗。 马竞的电子表背盖特意选择是塑料的那种，但上面多了12个沿圆形背盖边缘等距排列的铜点，其实就是无线手环的信号触点，通过皮肤接触与马竞的脑盘取得连接。 原本人体皮肤就可以传导电磁信号，脑电图、心电图这些现代医学检测技术便是源于此，甚至很多人还幻想着更进一步通过电击读取识别脑电波信号，从而实现“脑波意念操控”，这可是比“手动操控”、“声音操控”更进一步的终极人机交互方式。 马竞以前看过的几本网游小说里面，大多都有类似“意识操控虚拟头盔”一样的设定，玩家们只要戴上游戏头盔，就可以脱离身体-的束缚，用意识感受99。99%的超高拟真虚拟世界，对于游戏角色的操控体验也非常流畅如意，完全身随意动，仿佛意识穿越时空，来到另外一个世界，附身另外一个身体一样。 而现在据说已经有一些人在研发“脑波意念操控”了，一开始马竞他们同学听说以后还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感到很科幻，但是等详细了解以后，却都纷纷失去兴趣。 早在2003年的韩国汉城大学举办的“di2003”展览上，就展出过一个有趣的“脑波控制器”，让玩家能以脑波控制游戏进行，摆脱了用手控制手柄或键盘鼠标。不过这样的操作方式需要在人体头部前额皮肤上贴上若干个传感器，可以接收到人脑散逸出来的微量脑电波，然后根据一些算法，将脑电波的特殊变化归纳起来，作为控制信号。 因此这种技术现在有两大难点一直未能解决：首先是必须有紧贴头皮多个传感器，早期是粘在皮肤上的贴片式传感器，即使后来改进成耳机式，依然显得臃肿累赘。不过与之相比，第二个难点其实更加麻烦，那就是识别效率不高，现在的技术只能实现“脑波控制”，而非意念控制，依旧是玩家不是用自己的意念去产生控制信号，而是需要经过学习训练，用特殊的脑波图像去产生控制信号。 而人类脑电波图像与意识之间的编码对应关系至今没有被破解，因此使用“脑波控制器”虽然的确可以输出一些特定控制信号，实现用脑波玩游戏，但是因为识别效率和误码率过高，导致实际效果非常的笨拙迟钝，短期内没有实用价值，更多只是作为医学研究用途使用。至于那些号称面向消费者的脑波控制游戏，更多只是噱头和商业炒作。 与之相比，借助惯性传感器和光学传感器的体感控制似乎更加可行一些，至少市面上已经有了8位机时代的光电枪和sony前年为ps2游戏机推出的eyetoy摄像头。 其实这两种都是采用光学传感器技术，前者在按下扳机式通过线缆告知游戏机，游戏机在发送给电视机的视频信号里面插入一帧全黑画面和一帧全白画面。 传统显像管电视机使用隔行扫描方式显示图像，先花60分之一秒扫描奇数行(上场)，然后再用后60分之一秒扫描偶数行(下场)，两者互补成完整的画面。虽然扫描下场时，上场的亮度衰减了，但是由于亮暗的部分交织在一起，反而不易察觉。这一帧全白图像不是瞬时出现在屏幕上的，而是由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逐渐出现的几百根白线，由于人眼的视觉暂留效果，看起来屏幕是猛地亮了一下，就恢复成正常游戏画面。 而光电枪的光学传感器可以识别白色图像，并将信号传输到游戏机，根据这个时间差就可以算出其对准的白线出现的位置，也就是光电枪“命中”的位置。 不过也因为对隔行扫描模式的需求，导致光电枪对逐行扫描的显示器，比如电脑vga显示器，和新一代逐行扫描电视机水土不服，因此最终和隔行扫描电视机一起被淘汰了。 eyetoy摄像头的原理则是通过摄像头拍摄两幅画面，然后计算其差异，从而识别出玩家的动作变化，从而形成游戏控制信号。不过这种方式对玩家的动作幅度，甚至衣服颜色以及身后背景的颜色都有要求，还不是一个成熟可靠的方案。 当然这一切在马竞这里都不是问题了，他在自制的无线u盘上面集成了无线键鼠的接收器模块，必要时可以模拟出一只无线键盘和无线鼠标。而他则可以直接把自己通过e7u，在脑海里操作虚拟键盘与鼠标的信号传输到无线u盘上面，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用脑波玩游戏”。 第14章 自动推广 这样虽然不能算是直接使用“脑波控制”，但是因为使用脑波模拟键盘鼠标，使得这种控制方式兼容性很好，可以在任何支持usb键鼠的计算机上面使用，而且因为省下了手指移动并按下按键的动作，操控延迟大大降低。 当电子化程度进一步加深之后，他甚至可以直接通过皮肤汗毛接收无线电波，甚至短距离发送低功率的无线电信号。这样一来可以省掉手腕上的无线手环（手表），可以进一步降低信号延迟。 自从前几天获得记忆信息化以后，马竞感觉到电子化进度明显放慢了，今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进度终于走到接近40%的位置了，运气好的话今天应该就可以达到40%进度。 电子化进度40%的“奖励”是神经系统信息化，马竞可是期待已久了。 他现在只是实现了记忆的信息化存储，虽然可以“用眼拍照”，其实本质上却是把“一眼印象”输出成图像文件，并不是直接把视网膜信号输出成图像文件。 人眼视觉机理导致在视网膜信号到大脑视觉印象的过程中，很多图像细节会被自动省略，一些特殊图形要素诸如“人脸形图案”、“人形图案”，又会被二次强化。因此只有等神经系统信息化完成以后，才可以真正实现“用眼拍照”、“用耳录音”、“用舌辩药”。 而且在神经系统信息化以后，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熟悉，很快就可以实现全身肌肉的信息化控制。届时模仿达人、舞技高手、运动王子、格斗天王这些光环也都会变得触手可及。 想到自己变身功夫天王的美好日子，马竞立即打开浏览器，上网搜索起各种格斗视频教程来。 其实要做功夫天王、舞林高手，以马竞现在记忆信息化的层次，勉强也可以实现了，就是过程比较麻烦一些罢了。 首先，他需要下载各种范例视频，存到脑盘空间里面。 然后，通过图形图像分析，e7u可以把这些格斗动作、舞蹈动作提取出来，再根据马竞自身的身高体重肌肉比例推算出新的动作记忆，注入到马竞原本的记忆里面。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用看教学视频、不用费心回忆，自己就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动作，然后通过不断练习，让全身肌肉熟悉并且记忆了这些动作以后，他就可以彻底掌握这些动作了。 当然以后实现神经信息化以后，就不要这么麻烦了，e7u推算动作记忆时，会连同肌肉记忆一并推算出来，加载到全身各部位肌肉群里面去，然后再想要做什么动作完全可以像控制游戏角色释放技能一样轻松自如。 甚至于那时候，马竞如果撒懒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挂机”，让e7u的ai程序控制着进行行走、交谈、书写、演唱、舞蹈等活动。 马竞坐在网吧电脑前面，双手分别虚放在键盘和鼠标上面，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虽然在不断变化，显然有人正在操作这台电脑，但是他的双手却被没有任何动作。这自然是马竞在使用e7u的虚拟键盘和鼠标进行操作。 打开我的电脑，找到b盘，马竞把最新版的蜜蜂输入法0。9版本和改名蜜蜂安全的0。9版本杀毒软件安装到了这台电脑上面。最近几天他在研究制作无线u盘的时候，也会不时在使用过程中改进这两款软件。有e7u提供的底层编码使得两款软件并不会出现程序错误，马竞主要解决的是使用体验和兼容性的问题。 因此这几天马竞每次上网都会在不同的网吧，测试在不同的硬件配置、不同的操作系统、不同的软件环境（网吧计费系统和还原系统）下这两款软件的表现。得益于e7u的黑科技高效率，即使出现兼容问题，很快就能解决，而且永不复发。 马竞最近一直在想着这两款软件的推广方式。 毫无疑问，打广告是不可能的，没钱没名气打广告事倍功半。 而不打广告，上传到各大软件站任由用户自行下载？这也不是一个好主意。马竞自己从来不在软件站下载那些没名气没下载量的软件，推己及人，他觉得其他用户应该也会有这样的防范心理。 像流氓软件一样强制安装？这也不是好路子，毕竟他的蜜蜂安全就有清除和免疫流氓软件的功能，再去学流氓软件搞强制安装，很严重损伤软件口碑，肯定会被人骂“贼喊抓贼”的。 “对了！口碑！可以通过做好口碑，让用户自发推荐推广这两款软件！”马竞灵光一闪，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无意间瞥见旁边电脑的屏幕画面，马竞大喜过望，找到了，就要这么做！ 想到就做，马竞立即搜索下载“整站下载软件”、“自动发帖器”两款软件，存入b盘，让e7u进行破解分析，整理制作出他自己的“蜜蜂发布器0。1版”。 “蜜蜂发布器0。1版”可以快速整站下载目标论坛全部帖子，并对其中所有文本进行分析，生成该论坛的专用高频词库，其中会包括活跃会员的id和热门话题文字，以及诸如“拿分走人”、“楼主好人一生平安”、“发图不发种菊花被人捅”这些论坛常用语句。 接下来蜜蜂发布器可以使用刚刚注册的论坛id，把专用版蜜蜂输入法和论坛专属词库文件上传发布在该论坛上面。 马竞相信虽然是陌生新注册id发布，但是在看了介绍贴的内容之后，很多人还是会尝试一下的。反正蜜蜂输入法已经通过了主流杀毒软件的检测，慢慢的总会积累下最初的用户。 至于蜜蜂安全，马竞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宣传推广，只好把0。9版本的蜜蜂安全上传到一些软件站上面，并且申请审核，接下来就是等待网站审核了。 这种安全软件就像是人的免疫系统一样，身体健康时完全感觉不到其存在，只有其过分活跃（比如过敏）或者过分沉寂（比如免疫缺乏症，aids病）时，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据说有的杀毒软件厂商甚至会通过自制病毒进行传播，然后发布专杀工具的方式来开拓新用户。马竞就看到过狮子杀软的创始人、前总经理离职后创办的杀软公司，在去年被曝光“杀毒软件公司传播病毒”，副总经理锒铛入狱。 至于杀毒软件公司的副总为什么会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制作病毒，又是如何只感染了两家公司的办公电脑，恐怕只有办案的bj网监于处长晓得了。 其实现在主流杀毒软件都是收费的，只会偶尔开放一段时间免费做活动。蜜蜂安全作为第一款永久免费杀毒软件，一定会吸引到大量关注目光。 不过问题却出在马竞这个“作者”身上，作为个人，开发输入法是可能的，毕竟windows平台上的输入法可以使用windows系统的输入法接口，工作难度降低了不少。像是网络两款流行输入法紫光拼音、拼音加加原本都是个人开发的。因此马竞作为蜜蜂输入法的作者并不会引人怀疑，还处在大家可以接受的“优秀人才、天才”阶段，不过一名高三学生自主开发一款优秀的杀毒软件，这实在有些天方夜谭了，那就是妖孽层次了。 可以说马竞的高三学生身份，只会为蜜蜂安全的推广增加难度，不会有任何阻力。因此马竞只在两款软件的版权信息里面留下了作者mj的文字，其他信息除了一个联络用电子邮箱，再无其他。 像杀毒软件这种系统管理软件，最好的推广途径是通过装机渠道，在用户购买电脑第一次安装系统的时候就进入系统占下地盘。而因为杀毒软件之间若有若无的不兼容问题，大多数用户都只会安装一款杀毒软件，这地盘占住了只要不被新的病毒弄得灰头土脸，或者出现别的影响用户使用的问题，通常是不会被更换的。 很多软件都会和诸如“番茄花园”这些盗版windows发布者进行合作，或者其他免费软件合作，进行捆绑推广，一拖三、三拖七，串串连连无穷尽也。这其中有不少流氓软件，也有一些诸如扣扣、thunder下载这样的正规免费软件。 因此除了上传到正规下载站等待用户下载以外，马竞也尝试着发邮件联系了几家发布修改版windows装机光盘的网站和论坛，不过暂时还没有回复。 第15章 该回去了 把“蜜蜂发布器”设为后台自动模式，让其自动上网搜寻热门论坛，然后自动下载全站帖子，整理制作论坛专版词库，发帖推广，自动回复“人工置顶”，马竞却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游戏画面。 昨天《热q江湖》网游更新了，新增加了弓手职业，马竞也忍不住跑到游戏里面去体验了一把。不过也仅仅是一把而已，毕竟习惯了e7u虚拟屏幕的高端画质，再看屏幕上有些简陋的q版3d人物和场景，总给人强烈违和感。就像是在现在的电脑上玩上个世纪的8位机古董游戏一样。 由于马竞的游戏角色“马踏联营”仗着弓手远程攻击和他自己使用虚拟键盘操控低延迟的优势，在新手村肆无忌惮地抢着怪。一只野猪刷出来，自己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按下去，那个“马踏联营”就已经打中了野猪。这样的事情随着“马踏联营”的升级，从野猫区一直到发展到狂牛区、野猪区，越来越多的玩家被气的牙痒痒的，有人甚至喊着说要联系gm（游戏管理员），封了这个用外挂的家伙。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马竞就看到“网络连接中断”的系统提示，他的游戏角色“马踏联营”因为抢怪太凶残，就像外挂一样，被gm踢下线了。 反复登录了几次，发现连接不上以后，马竞关掉了游戏客户端，嘴上嘟囔着：“切！不让我玩？也还不稀罕你们呢，姥子要做一款更加牛逼的网游，打败你们！” 发下“等着瞧”的逆袭誓言之后，马竞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精神，把最新版v160《热q江湖》复制进了自己的脑盘空间里面。同时本着博采众长的态度，把这家网吧其他的游戏，无论是单机还是网游，角色扮演还是休闲棋牌统统都复制进了b盘里面。反正现在没有数据线束缚了，只要无线手表还有电，就可以一直进行高速数据传输。 这些游戏里面的人物形象、场景建筑、动物植物、服装武器杂物车辆等美术素材和音乐音效，未来都有可能成为马竞自制游戏的一部分。作为“it松鼠症患者”，马竞这段时间没少从各家网吧搜集各种游戏、音乐、电影电视甚至网吧监控视频。 “不管有用没用，收下来有备无患，没准那天就用上了”，反正他现在有10tb、一万吉（gb）海量记忆空间，一家网吧下一百吉文件，也要走一百家网吧才能装满，更何况里面还有好多是重复的，而且就算用完了10tb，等几天记忆蛋白扩增，存储空间还会增加的。 随着大量音乐影视文件的下载，马竞对于中外知名娱乐人物的了解程度极具加深，很多人的代表作他都能随口就唱出来、念出来。 不过因为还没有达成神经系统信息化，他的演唱整个就是业余水平，其实就是利用只有自己可以看见、听见的e7u虚拟屏幕作弊。 另外因为遍阅海内外各种正式发行片、自拍片、偷拍片、骑兵片、步兵片，也使得马竞对全球不少地方的男女演员、模特身材数据了如指掌，恐怕只有各国内衣巨头的数据才能比他更详细更丰富。 因此马竞的第一款游戏，就被他做出了3d成人游戏，这款游戏的名字，被他以“致敬3dm汉化组”的名义，命名为“3d妹”。 虽然不知道“nozuonodie”，但是马竞依然懂得守法经营的好处，明智地没有传播这款游戏，只让其作为他自己自娱自乐的玩具。 …… 因为《热q江湖》的gm响应玩家号召，把积极抢怪的马竞踢下线并且暂时封号，导致马竞决定制作一款跟《热q江湖》抢生意、打擂台的网络游戏。 不过马竞还是在破解分析了《热q江湖》的客户端以后，为其专门发布了“热q江湖专用版蜜蜂输入法”。 文琦是《热q江湖》官方论坛一名玩家版主，这天他吃完午饭以后，照常登录论坛浏览各种新帖，执行版主职责。忽然他发现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热帖。 标题：《江湖玩家必备，蜜蜂输入法江湖专版》，点击数358，回复311，发帖时间2006-03-18-12:37:12。 文琦点击进去，发现是一个名叫“放进锅很随便”的玩家发布的软件介绍推广帖子。 他在帖子里面说这款输入法是近期推出的完全免费中文拼音输入法，支持动态词频调整和用户自定义词库，越用越舒服。并且针对《热q江湖》，该输入法推出了专版，内含《热q江湖》专用皮肤，刀剑枪医弓男女十种形象。更有《热q江湖》专用词库，让广大玩家游戏聊天、论坛聊天更轻松、更快乐！ 帖子里面还有两张图片，一张是八种输入法皮肤的预览图，一张是这个蜜蜂输入法在游戏和浏览器两种应用环境下的使用效果图。 然后就是软件客户端本体的下载链接和《热q江湖》专版词库包的论坛附件了。 文琦仔细看了下输入法客户端的下载链接，是国内著名下载站军华软件圆，应该不是什么钓鱼网站。而那个论坛附件这是一个zip压缩文件。 按下pagedown键，向下翻页，文琦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回复。一楼和二楼都是同样的“沙发是我的了！”，发帖时间相差一秒，三楼说：“我只是看看不发表意见。” 后面也是各种文琦很熟悉的划水路过的帖子，间或还有一些感谢或者赞叹的，甚至还有几个玩家也发了自己的电脑桌面截图上来。 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文琦这才去动手下载那两个文件进行检验。他并不知道，如果点击这个帖子里面发帖者和回帖者的头像，查看各人的注册资料，就会发现发帖者注册时间是去年，其他回帖者大部分的注册时间也都是在一两年之前，但是他却很少见到这些id发过什么帖子。 “蜜蜂输入法v0。9公测版。zip”下载速度很快，“蜜蜂输入法热q江湖专用版。zip”文件更小，很快也下载下来。先使用卡巴死机软件查毒，确认没问题后，他才使用winrar将它们解压，前者里面包括军华的惯用说明文件和“蜜蜂输入法v0。9公测版。exe”软件本体，后者则是释放出“蜜蜂输入法热q江湖专用版词库。myword”和“蜜蜂输入法热q江湖专用版皮肤套装。skin”两个文件。 先安装蜜蜂输入法，其安装完成后，文琦看到刚才还是未知文件格式图标的两个专用版文件都变换了图标：变成了一只粉红色蜜蜂。 依次双击运行词库文件和皮肤文件，很轻松完成导入。然后文琦切换出蜜蜂输入法在论坛页面上的快捷回复框里面尝试打字。 随着他按下键盘字母键，一只小巧玲珑的粉色蜜蜂出现在输入光标旁边，粉色小蜜蜂身后拖着一串浅粉色花朵构成的背景板，上面是各种颜色的候选词和输入字母，背景板最右边这是可爱娇俏，正做扑蝶采花动作的女医生形象。 微微一皱眉头，文琦把鼠标放到输入框旁边的蜜蜂输入法工具条上面，右键进入设置菜单，找到外观皮肤一栏，把输入法皮肤换成了蓝色的男剑客皮肤。 随后他顺便查看了这款软件的其他设置选项，文琦以前也用过紫光拼音输入法，这款蜜蜂输入法给人感觉有些像是紫光拼音，不过多了这个自定义皮肤功能和自定义词库功能。 不过在随后实验性的打了一会字以后，文琦惊讶地发现这款蜜蜂输入法比紫光拼音强太多了！他甚至感觉这款蜜蜂输入法就是为他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很多时候，他只是按下几个字母，自己想说的一整句话就立即出现在候选词列表里面。 而这样的惊喜不断出现，让他都感觉有些神神叨叨了。 第16章 论坛定制 此时文琦要是能够打开“蜜蜂输入法热q江湖专用版词库。myword”，看到里面的词组内容的话，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这款蜜蜂输入****是那么地“懂他”在这份词库文件里面，有大量他自己在《热q江湖》论坛经常使用的句子和词语！ 不过可惜，不像是zip文件简单改名的skin皮肤文件，马竞对myword词库文件进行了严格地压缩加密。这么做原本是为了压缩文本文件大小，方便作为附件上传到论坛，不过却也歪打正着地保护了蜜蜂输入法的秘密。 随后文琦就在这个帖子后面的跟帖里面发现了好多熟悉的id，一个个论坛水王纷纷表示这款蜜蜂输入法论坛专版实在是太神奇了，非常地“懂他”，按一两个字母就能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打出来，实在是太棒了！ “为什么你们那些水王都觉得这款蜜蜂输入法非常好用？秘密全在那个论坛专用版词库上面，它里面应该是把你们经常在论坛上使用的句子都收纳进去了，所以才会按几个字母就会出你的常用句子。”晓晓小生 很快就有知识帝出来进行科普了，文琦看到这里也是轻轻点头，觉得这位论坛百晓生果然没有说错。 再给这篇帖子加精华以后，文琦关闭了《热q江湖》论坛页面，登录了学校的校园bbs，然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被顶到置顶帖之下第一位的那个帖子。 标题：《江大学子必备，蜜蜂输入法江大专版》，点击数157，回复102，发帖时间2006-03-18-13:07:56。 “居然发到这儿来了？”带着疑惑文琦点击进入这个帖子，发现内容和他之前在《热q江湖》论坛看到的内容基本上一致，差不多只是把“热q江湖”四个字提换成“江x大学”，然后皮肤预览图换成带有校徽、院徽图案的“江大专用皮肤”，相应的输入效果图也换成在校园bbs、校图书馆两个网页上面的输入效果图片了。 文琦点击下载了，“蜜蜂输入法江大专用版。zip”，把里面的词库和皮肤文件解压出来安装上。然后在输入框里面打字，他发现果然多了不少江大的专用词汇：校名院名系名班名、课程名、教科书名，都是不用打完完整拼音就出现在了候选词里面。 文琦试着打班级辅导员的名字简称gxy，也立即看到“顾学玉”三个字出现在候选词里面。 想到晓晓小生的分析，文琦试着输入wq，果然看到“文琦”出现在候选词列表里面，再试班上同学的名字，也都能找到。 文琦毫不怀疑，这份“蜜蜂输入法江大专用版词库”里面一定丧心病狂地把全校师生上万名字放了进去。 其实他想的简单了，江大专用词库里面包含的人名超过十万！不仅包括现在在校的全体师生，而且很多过往任教的老师、历届毕业校友的名字也都在里面，不过他们的词频很低，打简拼时候选词太多一般要翻页好多次才能看到。输入他们姓名的全拼，才可以更快地看到他们的名字。 这些名字都是从江大校园网内各级服务器上面搜集来的，因为江大校园bbs的域名是挂靠在江大的jtu。edu。域名下的二级域名，导致蜜蜂发布器顺带着把整个jtu。edu。网站进行了全站下载。 得益于江大力行无纸化办公，校内各种档案都有电子版，让马竞的“蜜蜂发布器”很轻松地就搜集了大量文本文件，然后提取出了人名和高频词、高频字，然后打包成江大专用词库。 而且当这些人名出现在候选词列表里面时，它们的颜色还与别人大不一样的，男生名字的姓都是蓝色，女生的姓都是红色，有男有女的名字则全是绿色。同时本校人的名字下面还会有浅浅一道背景色，颜色与其所在院徽或者校徽的颜色一致。像是文琦就发现自己班所有人名字下面都有浅蓝的底色，而一起上高数课认识的理学院同学的名字下面就是浅紫色的，他女友的名字下面有浅红色背景，那是外语学院的院徽颜色。 这些特殊的标记，都是源自江大词库，马竞版的词库不只是单纯的根据词频排序的文本文件，其中还有简单的关系数据库的内容。像是“文琦”这个名字，就会和“男”、“能源与动力工程学院”、“核工41班”等词语发生关联，而“能源与动力工程学院”又会与“能动学院”、“能动学院院徽”、赵祺（能动学院院长）等词语发生关联。 传统的词频排序算法，只能根据词语累计输入次数与词语最近输入时间这两个数据调整候选词排序，而蜜蜂输入法引入的这些关联数据可以大大补充单纯词频排序算法的不足，使得蜜蜂输入法的输入效果更加智能更加方便。 在0。9公测版的蜜蜂输入法里面，关系排序算法就被应用到人名候选词的排序里面。 文琦试着打班上同学名字时，发现几个姓李姓刘的同学，名字也不需要翻页，在一大堆刘xx、李xx的候选词里面排名非常靠前。其原理就是蜜蜂输入法的关系排序算法，这些同学和他一个班，都和“能源与动力工程学院”、“核工41班”两个词发生关联，所以词序被大大提高，也拥有同样的背景色。 其实学生名字的背景色是经过特殊算法严重变形的院徽图片，完全看不出校徽的形状，只剩下平均色。只有安装了“蜜蜂输入法江大专用版皮肤套装。skin”文件，取得里面的校徽图标素材，输入法才会在学生和老师名字下面放置校徽色标记。当然，没有安装江大专用词库的话，输入法虽然会根据自动生成的关系数据库放置校徽色标记以及其他标记，但是出错率就要高很多了。 因为是全自动收集整理生成，并且使用了一些暴力破解密码的手段，这个词库里面其实是包含了一些江大的秘密信息的，比如校长会议的会议记录以及一些还未公布的文件的部分内容等。但是因为词库经过词频排序，那些秘密信息通常都很少在文件上出现，词频很低，并不容易被人发现，因此也没引起他人注意，马竞自己也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问题。 还要到今年暑期招生的时候，有人发现个别新生的名字可以轻松打出，并且显示样式也是本校人，不过那人并没有深究，只是将这件事作为趣事放到校园bbs上面。 这几张截图后来被有心人看到，分析认为那些被三月份过期江大词库标记为本校人的新生，应该是学校内部招生的结果，由此还引发了一次被称为“江大内部招生门”的丑闻事件。 当然，在江大校方看来，则是泄密事件，甚至一度发文禁用蜜蜂输入法，江大计算机管理中心一度还封堵了蜜蜂输入法的升级端口。 不过那时候马竞已经升级了蜜蜂输入法，对用户词库进行了整理，一些词频极低的非用户自创词被自动清理掉了。同时源自保密文件的一些内容也被删除了，封杀事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反倒是因为封杀事件使得蜜蜂输入法在江大校园里面知名度大增，更加流行了。 第17章 快速蔓延 就当马竞在宾馆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玩耍他的专属“arhrpg（现实增强真人角色扮演游戏）3d妹”的时候，被他放在网吧电脑上挂机的“蜜蜂发布器”已经可以在超过了一千个热门游戏论坛里面上传了“某论坛专版蜜蜂输入法”。 其中大学和游戏专版占了大多数，这是因为因为“蜜蜂发布器”检测到这两种论坛的推广效果最好。尤其是大学校园论坛，推广效果非常之好，很多游戏玩家因为担心盗号木马，不太乐意下载陌生的软件，而大学生们对校园论坛上面推荐的软件抵制程度就低多了。 尤其当他们发现具有关系词库的蜜蜂输入法的诸般妙处之后，更是会积极在身边同学朋友中进行推荐推广，一传十、十传百，在马竞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蜜蜂输入法达成了十万安装和一万注册用户两项指标。 第二天早上马竞回到宾馆旁边那家网吧，找到自己挂机的电脑，解锁挂机锁以后，看到蜜蜂发布器上面显示的统计数据，一下子惊呆了。 已制作专版：3294，已发布专版：1508，未发布专版：1786。专版下载数：163894，客户端下载数：181807。客户端安装数：210074，蜜蜂通行证注册数：30498。 “啊？一天一夜时间，这就二十一万装机，三万多注册用户了？”马竞眨眨眼，发现数据果然变了，不过前面几位数都没变，是后面数字增加了。 其实这个数字并不夸张，专版总计下载十六万，但是平摊到总共超过三千个专版上面，平均每种专版只被下载了五十多而已，并不算多。 主要还是蜜蜂发布器太过强力，居然在不到24小时里面把全国千余所本专科院校的校园论坛，以及所有在国内运营的网络游戏以及大量单机游戏、电视游戏论坛甚至动漫、歌迷影迷论坛全部覆盖到了。 这些论坛的活跃程度和具体情况各不相同，一些校园bbs和热门游戏论坛贡献了近千的专版下载数，而一些论坛的专版下载数则是0系统新增所有用户上传附件。 一些论坛为了防止像马竞这样乱发小广告的人，会限制新用户在注册后24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之后才能发帖和回帖，并且需要用户达到一定级别以后才可以开主题贴、上传附件、贴图等等。这些限制对拥有强力破解模块的蜜蜂发布器都不是问题，限制新用户发帖传附件，蜜蜂发布器就会自动入侵论坛数据库，下载用户数据库，然后找到那些半年甚至更久没有登陆过的老号发布推广贴，并用其他帐号进行顶帖。 但是遇到论坛因为存储空间限制或者论坛程序限制，“硬件”不支持上传附件功能的情况，蜜蜂发布器就完全没辙了。那接近一千八的未发布专版，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 马竞连忙在脑海e7u界面上找到蜜蜂发布器的源代码，对其进行修改升级，增加一些预设判断条件，那些不支持上传附件，并且活跃度不高的论坛不要光顾，优先访问活跃用户人数多，且支持上传附件的论坛。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庆幸，之前他忘了把“度娘贴-吧”列为推广目标，早上还着急上火地来到网吧准备把它们加入到推广目标里面，现在看来暂时是没必要光顾贴-吧了，因为那里同样不提供本地上传文件的功能。 插上无线u盘，把脑盘里面修改编译好的写新版蜜蜂发布器安装到电脑上，马竞打开浏览器，开始为蜜蜂输入法寻找新家。 之前他为蜜蜂输入法准备的官方网站假设在空间有限的免费网络主机上，页面非常简陋并且只有基本的注册、登录帐号与上传下载用户配置的功能。 现在蜜蜂通行证注册用户超过三万，就需要找一个更加专业的主机出租商，租一个更好的网络主机了。 好在即使需要换个大的网络主机，也不会像youtube那种视频网站一样需要海量存储空间，新的主机只要能够支持更多的同时访问数，以及提供更大的存储空间用于存储皮肤和用户词库文件就好了。 好在马竞的银行卡已经开通了网银支付，他掏钱买了两个服务更好的收费网络主机，一个作为蜜蜂输入法的官方服务器，一个作为蜜蜂安全的官方服务器。 主机出租商的效率很高，充值到帐以后，很快就开通了新的虚拟主机，马竞连接到虚拟主机上面，把刚才已经下载好并且被e7u再次优化过的服务器程序上传上去。设置好服务器参数之后，他开始复制数据到新服务器，同时发布蜜蜂输入法在线升级补丁，让其可以连接到新的服务器上面。 有了更大的服务器存储空间，更新以后蜜蜂输入法用户就可以随意上传备份他们的用户词库了。 完成蜜蜂帐号服务器的迁移以后，马竞这才开始为蜜蜂输入法官网注册域名。虽然现在通过ip也可以访问蜜蜂输入法官方网站，上传和下载词库与皮肤文件，但是这样总归显得不够正规，而是也违反国内的有关规定。 马竞在一家大型域名代理网站上填表申请域名，他准备申请“mfsoft和mfsafe的。／……／。／。cc／。系列域名。 很可惜mifeng……被一家东部调料集团注册了，mifeng。也被密封器材网注册了。“mifeng”域名用不了，全世界叫“beesoft”的网站一大堆，马竞只好专工“mfsoft”（蜜蜂软件）和“mfsafe”（蜜蜂安全）这两个土洋结合的自创域名。 在域名代理商的网站上填表申请这几个域名，提交进入系统之后，马竞关掉页面，使用ip登录方式连接到蜜蜂软件官方网站。其实就是蜜蜂输入法的官方网站。 因为未来还需要制作推出更多软件，所以并没有直接搭建蜜蜂输入法的官方网站，而是将其作为蜜蜂软件旗下的子站点。当然，“mfpy”、“mfsr”、“mfime”、“mifengpinyin”、“mifengshuru”这些域名太丑也是一大原因。 第18章 科学计算 马竞把电脑上所有3294个专版词库打散重组，重新制作了一批诸如“全国人名词库”、“全国大学词库”、“中学生词库”、“艺术爱好者词库”、“军事爱好者词库”、“中文游戏词库”、“全球游戏词库”、“全国地理词库”、“全球旅游词库”、“动漫acg词库”、“网络热词流行语词库”、“现代汉语词库”、“中文出于词库”、“唐诗宋词词库”、“英文格言词库”、“英美俚语词库”、“现代网民词库”、各地方言词库等等，各式各样的词库，上传到蜜蜂软件的服务器上面，提供给全国网民免费下载。 蜜蜂输入法还会在其使用过程中，自动生成“用户自造词词库”，用户也可以像拼音一样，自行添加删除自定义词组，甚至一大段文字。 所有这些本地词库都会在使用过程中根据词频和关系数据库即时调整次序，同时属于用户专属的关系数据库也会积极的为用户使用过的各种词语建立关联。比如把用户的名字和经常输入的学校名字、班级名字联系起来等等。不过这种自动生成的动态关联也比较脆弱，很容易被其他高频关联置换，以保证整体的与时俱进。 蜜蜂输入法升级到1。0公测版，除了修改了升级服务器的ip地址，正式允许用户上传、下载用户词库以外，还新增了两大杀手锏功能。 第一个新增功能是由自定义词组功能发展来的“字符画”功能，分为两个大组。 第一组是“字符表情”、“颜文字”，即“日式表情符号”，使用各种字符拼接成类似人脸的表情和动作。不同于美国人发明并传遍世界的“：）”、“：b”，日式颜文字组合更多，而且也不需要转头九十度了。像是“(#Д)”这样搞怪，或者“*^_^*”一样可爱，都是颜文字。 另外一组则是传统的“拼接字符画”，类似“╳╪────────”这样的简单字符画，以及网友们精心设计的美人鱼、鲸鱼、房子、大船等等复杂字符画被蜜蜂输入法大量收录。 每组字符画都要对应的中文名和拼音简写，在输入时既可以通过拼音输入时选择特定候选词而插入字符画，也可以通过使用快捷键“v”或者其他键呼出字符画列表，在扣扣聊天或者论坛回帖式插入一段颜文字或者一幅字符画都是轻松加愉快。 另外一个强力新功能这是“火星文翻译”功能。 蜜蜂输入法1。0在原来就有的简、繁切换功能以外，还增加了对“火星文”的双向“翻译”功能。 火星文是源自宝岛湾湾的一种“将错就错”的书写方式，网友们把简繁异体汉字、甚至日语汉字、乱码汉字等拿来替换与其音似或者形似的汉字，形成类似“加密”的特殊效果，比如把“我是一个好孩子”转写成“誐4ㄚi箇好孩孒”，甚至“挖煶壹個ぬ陔囝”。 火星文追求的就是一般人看不懂我的个性，但你能懂我那种会心一笑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是属于华语区网友的专属乐趣。唯一形意合一的汉字才可以这么玩，那些从小说拼音语言的孩子妥妥玩不了的。 但是大量使用火星文也会带来不方便，因此网络上出现了“火星文转换器”，帮助网友把普通词句、网名“翻译”成火星文，或者把火星文“翻译”成正常文字。 新版蜜蜂输入法增加的两个功能，本质上其实是软件增加了两个特殊的词库：“字符画词库”和“火星文词库”。不过是马竞在输入法程序上面为这两个特殊词库的调用增加了额外的接口罢了。 马竞升级了蜜蜂输入法服务器以后，在线用户开始陆续收到了升级提示。 在宿舍上网的文琦看着眼前的升级提示，一阵无语：“昨天刚刚下载安装的，今天就升级了，真是有够折腾！” 不过最后他还是点击了立即升级按钮，因为升级提示里面说了，新的1。0版本将正式支持词库上传下载，并且增加了两样新功能，看起来蛮有吸引力的。 作为一个踩在80年代尾巴上的家伙，文琦他们既不像典型的热爱八位机和俄罗斯方块的80后，也不是真正网络一代的90后。所以他对明显更合90后网友口味的火星文并不怎么感冒，反倒是字符画功能比较合他的口味。 在新版蜜蜂输入法的设置界面上一项项翻看，文琦又发现了一个小惊喜。 蜜蜂输入法原本就支持自定义词组，不过新版对其进行了加强，在原来的支持将不大于128个字符的中英文字符串设置成自定义短语的基础上，增加了“排版模式”和“科学公式模式”。 “排版模式”通过一个类似微软word的编辑界面，可以通过它更方便设置一段文字的排版、字体字号、颜色形状等属性。并且可以方便的插到扣扣聊天框里面，而且为了保证最大兼容性，还提供将排版结果保存为图片的功能。 “科学公式模式”更是让文琦惊喜异常，蜜蜂输入法提供了一个比word的公式编辑器更加好用的公式编辑器界面，同时还有完整版科学公式编辑器插件可供下载。 蜜蜂输入法标配的公式编辑器可以支持简单的、大概是中学层次的数学、物理化学公式的编辑，但是对于文琦他们专业课要用到的各种高等数学微积分、解析几何、流体力学、热力学的科学公式就像word的公式编辑器一样抓瞎了。而到了大二年级已经开始被老师要求写一些论文的文琦他们，对于如何在word里面插入科学公式可是一直很头疼的。 好在还有完整版科学公式编辑器，下载安装了这个将近100mb的超大插件（蜜蜂1。0本体才12mb）之后，文琦发现，完整版果然像简介里面提到的那样，提供高等数学、大学物理、大学化学、大学热力学等等专业科学计算的公式编辑功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文琦立即把这个完整版公式编辑器的界面截图，发到了班级群和校园论坛上面，为蜜蜂输入法贡献了不少注册用户。 这个完整版科学公式编辑器其实是马竞分析、吸收三大数学软件：matlab、mathematica和maple的副产品。 e7u作为马竞的副脑，其源自外星科技的计算能力无比强力，但是它对地球目前的科学体系、知识体系的了解大部分来自马竞自身的记忆。后来随着下载大量高中教辅材料，e7u的“地球科学观”才慢慢成型，不过因为没有最佳算法可供参考的关系，其对付高三数学和理科试题的“解题”速度还是不够快。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马竞就上网求助，在“度娘知道”上提问“怎么用电脑算数学题？”很快得到了答案，就是“安装数学软件啊！三大数学软件：matlab、mathematica和maple，连原子弹都能给你算出来！” 然后他就很天真地去找这三大数学软件了，其实这三大数学软件虽然在国内外享有盛名，但是都需要一定的基础和学习训练才能掌握的，初学者面对充满了各种符号和公式，以及英文界面的软件，妥妥是会抓瞎的。 不过马竞会抓瞎不意味着e7u会，三大数学软件以及其他一些科学软件都被e7u兼收并蓄了，吸收了其中的各种数学科学算法以后，其对地球的科学知识体系的理解能力也激增了不少。 当然，现在马竞去做理科题目的话，基本上能够保证“瞬间”得到最终答案，不过解题过程还是没有，让马竞非常郁闷。 第19章 图解 马竞这几天自己做题时的就发现，对于数学和理科，e7u可以提供100%正确的答案了！当然要么没有解题步骤，要么给出的解题步骤完全是马竞完全看不懂的软件编程代码解答，让他非常头疼。 表面上看来，e7u吸收了三大数学软件以后，只是提升了解题的速度，“答案”的品质还是不让满意。 但实际上，吸收了这些数学软件的算法以后，e7u可以给出物理题、数学应用题的拟真动画。让马竞直观了解三棱镜是怎么分解白光的、带电粒子是怎么在两块加电金属板之间运动的、金星是怎么绕着太阳转的。至于把题目里面平面的示意图转化为3d立体图像更是很容易的事情。 因为借助e7u提供的拟真动画，马竞对这些题目的细节变化了如指掌，不像以往需要费神发挥空间想象力，相应的成绩也有了不少提高。 当然他本来成绩就不差的化学和生物成绩也在这样可以随时拟真体验的过程中得到了长足进步。 当然，遇到不太会做的题目，马竞还是需要费力拼凑解题过程，自己搜肠刮肚解几步，从e7u给出的正确答案向题目条件反推几步，凑成解题步骤，然后加上e7u提供的精妙示意图。至于最终能够拿到几分，他也没有把握。 即使一些题目e7u可以提供解题步骤，但是马竞很快发现这些解答不是用的高中水平解答的，而是使用大学层次或者高中水平的算法来解答，至于这么做有没有问题，还得回去问老师。 毕竟高中水平的题目，很多条件都故意忽略，都是各种“理想状况下”，用大学水平的解题工具来做有些牛刀杀鸡的感觉，而且也有可能引起阅卷老师反感毕竟标准答案不会提供用大学知识解题的步骤，需要阅卷老师用自己的知识水平来人工检查，平白增加了工作量。 蜜蜂输入法新增的完整版科学公式编辑器便是e7u吸收了三大数学软件之后得到的一项副产物，原本是为了扫描、识别纸质书籍上面的公式而特意设计的。当时做出来是简版公式编辑器，一方面e7u可以快速扫描读取马竞看到的实体书的内容，后来因为马竞需要看一些奥赛书的关系，被升级成完整版以便识别奥赛书上面大学水平的各种公式、算法，这次马竞干脆把两个版本都拿出来放进蜜蜂输入法的更新里面。 马竞有时候还会遗憾一下，奥数和理科竞赛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该拿到加分名次的人都已经拿到了加分证明，他今年是赶不上趟了除非他复读，然后参加今年下半年的几门竞赛。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不是北清人，名校录取也不上”那种奇葩。 其实很多“名校录取也不上”的人，并不一定是奇葩地只认准某家一流大学进行多次报考，他们中不少人其实是“职业考霸”。各地教育部门以及地方政府还有高中因为政绩和面子问题，通常会对考上名校、取得“某某状元”的学生进行重奖，通常有几万元。 以至于一些擅于高考的人发现了这条“生财之路”，用成绩换奖金，成了“高考专业户”，甚至有人30多岁了还乐此不疲。对于能够为本地中学带来名校录取通知书的“高考专业户”们，地方教育部门和高中都是默许甚至欢迎的，至于被录取却不去上，浪费一个名校招生名额，那都不是事儿，谁让你是第二名呢？ 不过可以肯定，马竞同学今年必然要抢走本地区不少高考专业户的“生意”。 在把蜜蜂发布器服务器版上传到现在还很闲的蜜蜂安全服务器上并运行以后，马竞终于把他挂机两天的网吧电脑关机了，跟网管打招呼，结账离开了。 相对于已经获得数十万用户的蜜蜂输入法，蜜蜂安全就比较惨了，现在才三千多的下载，更加来源分析，很多人都是从蜜蜂输入法网站页面下方的友情链接找到的蜜蜂安全网站，然后其中一小部分下载了蜜蜂安全0。9公测版。 对此情况马竞倒是完全理解，既然蜜蜂输入法发展的好，优先发展输入法也是不错的。尽管蜜蜂输入法并没有在三十万用户那里找到那个人，马竞苦苦追寻的那个肇事司机。 服务器版的蜜蜂发布器改进了整站下载机制，对于有价值文本文件的搜寻效率大大提高，不再需要一股脑儿下载所有文本文件了。其行为也更加像是搜索引擎的网络蜘蛛程序。 搜索引擎借助网络蜘蛛程序自动下载网络上的各种网页内容，并为其建立索引和排序。用户输入关键字进行检索时，搜索引擎就从自己服务器的索引中搜索结果。所以没有任何一家搜索引擎可以真正搜索全网，它们实际上只是搜索自家网络蜘蛛“爬”过的内容，天然具有一定的滞后和不完整。所以越是大公司的搜索引擎越是好用，因为它们的索引数据库更加全面。 所以作为全球搜索引擎巨头，谷歌也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服务器，超过45万台，为全球超过80亿网页建立了索引（2005年），早在2004年，谷歌保存的索引数据就已经超过了5pb（1pb=1024tb，1tb＝1024gb）。 有意思的是，谷歌45万台服务器中的大多数都是使用diy配件组装起来的pc（个人电脑）级别的廉价服务器。没有使用性能更稳定，价格更高昂的服务器专用主板和硬盘，而是大量使用个人电脑配件，因此被人戏称是全球diy电脑最大消费者，也是民间用电大户。 当然普通个人电脑配件的稳定性自然没有更加昂贵的服务器配件效果好，因此谷歌使用大量备份镜像，系统会根据各台服务器的负载情况自动分配任务，保证每台可用服务器的负载都在安全范围内，并且及时排除死机出错设备的影响。 谷歌自己设计了gfs/mapreduce/bigtable/这三个架构在linux之上的平台，将其45万台廉价服务器巧妙的组织起来，构成了这个星球上最强力的超级计算机集群之一。 gfs谷歌文件系统将数十上百亿网页的索引文件集中存放，形成一个个64mb的文件块，通过分级管理，大大简化了海量文件的搜索管理难度。 mapreduce是google开发的c编程工具，用于大规模数据集的并行运算。它会安排多个计算机同时计算一个任务，一旦一台计算机有了结果，其它计算机就停止该任务，而进入下一任务。因为同时用多台计算机进行一个工作，个别计算机偶尔的宕机出错也就不会影响整体任务的执行了。 至于bigtable，这是一个用来处理大数据量的系统，适合处理半结构化的数据。 不过谷歌的服务器集群虽然强力，却没有报名参加全球超级计算机top500排名。 每年6月和11月，top500排行榜就会更新一次，目前最新的数据还是去年11月的排名。马竞也曾经去这家国外网站上去瞻仰过这些全世界最快的电脑。 第20章 超级计算机 在这份榜单上，全球前500名超级计算机中目前一共有7组用于游戏服务，其中有5组运用在九村《wow》服务器。这五台惠普制造的bladeclterbl-20p，拥有8路（8个cpu），采用intel至强32位处理器，主频3。2g，以每秒3。076万亿次浮点操作的能力分别位列榜单的150至154位。售价更是高达15万美金一台，总重达40吨。 曾经进入前十的国产sg超级计算机以每秒8。061万亿次的浮点操作能力去年排名第42位，而第一名则由疯狂生长的的蓝色基因l继续蝉联（去年11月击败地球模拟器以后，它的体积增加了两倍，cpu数目超过了十万枚！）。 与之相比，国产超级计算机 sg4000a超级服务器，使用了总数为2560个amd64位apteron处理器，内存总容量为5tb，磁盘总容量为42tb，由四套不同的网络互联，峰值浮点运算速度为每秒11。2万亿次，linpack值为每秒8。06万亿次。 第一名的ibm制造的蓝色基因l实现了每秒钟280。6万亿次运算的性能纪录，峰值速度甚至达到367万亿次，傲视群雄。但是他的cpu数目也是傲视群雄的，安装在美国能源部国家核安全局的劳伦斯。利弗摩尔国家实验室的蓝色基因l，它在64组机架中安装了131，072颗ibm设计制造的powerpc处理器。 蓝色基因系列超级计算机的用户可以选择只装1组机架到64组机架全部装上，它们能为用户提供一套具有高度可扩展性的解决方案。 在2005年11月发布的top500，蓝色基因有19台上榜，前20名就有5台，并稳守冠军亚军。 曾经的冠军，“地球模拟器”是由岛国多家科研机构共同开发的矢量型超级计算机。“地球模拟器”通过在计算机内设置“虚拟地球”，以预测及解析整个地球的大气循环预测、温室化预测、地壳变动、地震发生等大规模计算为目的而开发，其原形是nec公司的矢量型超级计算机“sx-5”。 “地球模拟器”是由640台用来进行演算处理的“计算节点”和65台用于连接计算结点的网络设备构成。每个计算结点上配备有8个最大为8gflops（1gflops=1秒钟进行10亿次的浮点运算）的nec产处理器和16gb的共享内存。计算结点和网络设备由通信速度为12。3gb/秒的网络连接，使用的电缆总长度达2800公里。整套设备共占用空间达3200平方米。 “地球模拟器”的开发始于1999年，开发费用总计达400亿日元，约合25亿元软妹币。 当时看到这些资料以后，把马竞打击得不清，对于中学思想政治课本上面国产万亿次超级计算机的自豪感也顿时消散一空。当时他就觉得没有国产芯的超级计算机不配称为国产超级计算机。他很奇怪为什么sg公司不使用2003年就公布的、每秒2亿次计算（200mhz）的“汉芯1号”，或者每秒5亿次计算（500mhz）的“龙芯2号”。 直到他通过蜜蜂发布器留在网吧电脑上的网站数据看到了其中一篇在高校论坛和科技、it论坛广为流传的帖子：《触目惊心汉芯黑幕：民工磨出来的？》。帖子的匿名作者自称是陈进手下，声称上交教授博导微电子学院院长陈某，在2002年8月从美国买回10片moto-freescale“56800芯片”，将芯片表面的moto等字样雇佣民工将其全部用砂纸磨掉，然后加上了汉芯的标识。此后，陈进通过各种手段搞定国内集成电路行业的知名专家，一致鉴定“汉芯一号”是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高端大规模集成电路。之后三年时间里，陈某向国家各部门成功申报项目40多次，累计骗取无偿拨款突破1亿元。 在搜索相关新闻，马竞发现原来国家调查组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真相应该很快就会大白天下，不过估计这个真相应该不是多么美好。毕竟三年时间里面，市面上并没有出现使用汉芯的mp3播放器产品出现，估计这货真的造假的几率很高。 至于龙芯，也是一直在小规模流片试制，因为之前版本的性能实在太低没有商用价值。 就在刚刚结束的德国汉诺威cebit（计算机、办公自动化、信息技术）展览会上，奥门厂商展示了基于龙芯，运行linux的municator低价电脑，同时打出了“saynotowirynow！”（wintel是好基友windows和intelcpu的合写）的标语。 根据媒体报道，municator主要硬件配置参数是：bga封装下的godson（龙芯）2c处理器、400-800mhz可变的运行频率，133mhz的前端总线（64-bitmipssysad)，40gb硬盘、256mb内存、集成16mbatiradeon7000m显示芯片、拥有ps/2接口、4个usb2。0接口、vga及tv输出，具有lan和wi-fi(i)网络功能等，运行linux系统，售价149美元（约1200块人民币），显示器、键盘鼠标耳机音箱什么的自备另购吧。 虽然也有不少网友表示1200块小意思啦，就当支持国产了，不过这家名字非常另类的yellowsheepriver（黄洋河）公司似乎并没有大量在市场上出货的意思。 倒是位于苏省的中科梦蓝公司，也准备推出一款配置和municator十分相似的“龙梦电脑”，它的配置是：采用了主频为360mhz-400mhz的龙芯2c处理器、fsb133mhz，marvell公司的mv64420-bdm1c133北桥，atiradeon7000-m内置显卡（集成16m显存），ac’97，4usb，双ps2，网卡红外接口等等。同样使用开源linux系统，同样也是和交换机一样的扁盒子外观，至于好不好买到，那就不知道了。 第21章 系统升级 从网吧出来后，马竞又去电脑城采购了一堆电子配件，这才回到宾馆提着他的便携式计算机“蜜蜂电脑”退房离开了。 马竞的蜜蜂电脑原本是准备安装经过e7u优化的全新专属操作系统的，这个结合了多个版本windows和苹果osx美洲狮系统的优点，并且摒弃了其中冗余老旧的代码（windows为了保证兼容性，代码里面有不少过时的16位应用软件接口和古董硬件驱动），被马竞命名为“蜂巢honeybos”的操作系统全面为奔腾d这款双核处理器进行优化，使其真正焕发并行计算的魅力。 当然，民用版的像64位cpu并不是真正64位，为了保证对海量32位应用软件的兼容支持，amd开发的的x86-64架构，是在传统32位的x86架构cpu上面增加了64位寄存器，支持64位计算和64位虚拟地址。 但其本身是把传统x86cpu架构“打补丁”升级而来，对64位应用程序的执行效率没有真正纯64位架构（intelarchitecture安腾64的ia64架构）效率高。 不过纯64位架构cpu虽然能够发挥64位应用程序的真正性能，在运行32位应用程序时却需要模拟成32位cpu，执行效率不高，加上intel为“纯64位架构cpu”构建了专利壁垒，其竞争对手amd便独辟蹊径，通过给x86打补丁升级的方式开发出amd64位架构（x86-64），intel后来迫于市场压力也在民用pc和服务器市场使用amd64架构，当然改了个名叫intel64。 真正的纯64位架构cpu只有intel和hp惠普合作研发制造的高端商用处理器itaniumcpu，不过因为需要这款cpu不只是纯64位，还独树一帜的使用了许多新技术，导致其使用面狭窄，ibm、戴尔等服务器厂商去年已经抛弃了安腾处理器。魔兽服务器的超级电脑就是惠普使用32位intel至强cpu打造的。 因为需要不时测试蜜蜂输入法和蜜蜂安全软件的关系，操作系统换成了最流行的“windowsxp64位版”和“番茄花园windowsxpsp2专业版”的双系统。同时还在蜜蜂电脑上面安装了windows2000和windows98系统的虚拟机，以便进行测试。 随着e7u不断吸收马竞下载的其他闭源开源操作系统的精华，通过参考各大操作系统对64位架构的支持方式，蜂巢操作系统1。0版本正式变成纯64位操作系统，同时提供大量64位应用软件，充分释放马竞苦心挑选的奔腾dcpu的实力。 借助奔腾d双核心的优势，蜂巢系统通过虚拟机模拟其他操作系统和硬件环境的能力越来越强劲。使用蜂巢的虚拟机就可以实现100%模拟其他操作系统和硬件，已经不需要在安装其他操作系统了。马竞准备等回到家里以后就把上面的两个版本xp系统格了，换成蜂巢系统。 在回平县的长途客车上，马竞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了他等待了一天多的那声“叮！” e7u：“系统整体载入进度40%，生物神经系统数模转换模块载入成功，开始重置神经系统模式，可能短时间内失去身体感受，勿需担心！” e7u的电子合成女声在马竞耳边响起之后，他就失去了一切感觉！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心跳呼吸感觉不到、四肢手指全身肌肉没有任何感觉，就连麻痒酸痛这些感觉也都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空荡荡地漂浮着，没有上下方向，没有轻重快慢，就这么飘荡着。 等等，漂浮是什么？ 心跳是什么？ 呼吸又是什么？ 我是谁？ …… 浑浑噩噩间，马竞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片七彩的瀑布，一个个极速下坠的彩色字符，构成了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浪漫壮丽景观！不同于《黑客帝国》电影里面只有0和1的绿色字符雨，出现在他眼前的字符品种非常丰富，其中主要是数字、英文字母、汉字，同时夹杂少量日语字符、希腊字母、罗马字母。 在马竞耳边还能听到世界上最吵杂的声音，各种声音：人声喧哗、动物鸣叫喧闹、喇叭铃音，以及各种乐器的乐音。 “神经系统重置完成，欢迎使用数字化神经系统！”e7u那特地设置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马竞觉得似乎更好听了。 瀑布消失，身体的感觉回来了，马竞睁开眼睛，自己还是坐在车里，汽车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移动速度：103km/h，方向：西偏北31°41‘5“，当前坐标：东经31°41‘5“北纬31°41‘5“（此处地理数据纯属凑数）。 这样一行文字出现在马竞视线下方，大概在鼻子位置附近，不用什么动作他就清楚知道了屁股底下这辆客车的运动状态。 曲臂把双手手送到面前，来回翻转着手腕，马竞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双手。 眼睛还是只能看见可见光，最熟悉的双手并没有什么颜色形状的变化，似乎视力有了略微的增加，不需要把手背凑到眼前就可以看清毛孔和稀疏的汗毛了，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超出常人视力的极限。 手背手心的皮肤还是那么熟悉，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变化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全身器官的存在感大大加强了！ 以往，除了猛地喝一口热水或者冷水，才会在短时间内感受到自己的食道，现在只要他想起，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食道的位置和状态。 上食管、下食管，贲门、胃、幽门、小肠、阑门、大肠，消化道全体器官全部都能够被他主动感觉到。 如果他集中注意力，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带着柴油味儿的空气是如何穿过鼻孔、咽、喉、气管、支气管，进入肺部，又是如何被从肺里面被挤压出来原路返回的。 第22章 初战 不去想的时候，又会像以前一样，感觉不到一切正常时它们的存在。 当然，因为这些器官上面的神经感受器配置不全，回传的“存在感”并没有体表皮肤那么强烈和多彩。 所以空气中的柴油味儿很快就被他“忽略”，完全闻不到了。 刚刚把行车噪音也下降十几个分贝，马竞看到车速数字明显下降了，从一个引道驶下高速，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收费站，抬头就看见“平县大桥收费站”几个大字，以及写着“贷款建桥，收费还贷”的标志牌。 “尼玛，这桥我上小学时候就修好了，六年多了还没还完贷款？”随意吐槽一下，马竞并没有放在心上。 收费站这东西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人家毕竟没有直接找他要过路费，感受不深刻虽然过路费都是从他的十块钱车票钱里面出的。不过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过路费的效果了。 过了收费站，客车驶过平县大桥，很快就停了下来，路边三个等车的人在售票员打开车门后赶紧走了上来。 作为高速直达客车，这辆车本来是不应该在车站以外停车揽客的，但是为了增收，无论车上有没有空位，客车在进入城区之前都会来上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查的严的时候有空座就停车揽客，查的松的时候“卖站票”超载拉客。 本来这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马竞却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他的感觉系统升级了，用游戏化的说法是：“强化神经系统，感知5”。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下上来的几名乘客，马竞忽然警觉起来：这三个人有问题！ 一般人上车，都会随意看一圈，找找空座，但是马竞却发现他们不看向空座，而是看向车上乘客的脸孔和衣着。 “大哥，换个位置吧，等下我在城外下车，就不进汽车站了。”马竞跟旁边坐着的一名男子说道。 那人点头说好，站起来和马竞换了位置，马竞抱着挂在身上的笔记本电脑包挪到了靠近走道的座位上重新坐下，被蜜蜂电脑塞得鼓鼓囊囊的黑色单肩笔记本电脑包就放在他的双腿上。 这只电脑包外面有醒目的“慧奇电脑”的蓝色文字，让马竞非常不喜，可是却没有办法，其他电脑包都用不了。这种大号电脑包是慧奇电脑专门为其加厚版笔记本电脑“慧奇续航王”定做的，马竞的蜜蜂电脑就是使用的这家慧奇电脑的续航王外壳。 他注意到，刚才站起身时，车头附近那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有贪婪有凶光。 果然那三人向车后方向走来，即使前头有一个人刚刚下车了留下一个空位，他们也没人去坐。 看到三人朝自己走来，马竞却没有任何紧张害怕的情绪，反倒是跃跃欲试。“呵呵，不好意思，你们正好赶上了，就让我试试拳，检验一下战斗力吧？” 走在最前一人刚刚越过马竞的座位，第三个人忽然超前一扑，双手抓住马竞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包，就要往他怀里扯！ 马竞右手握拳，却让食指特别曲起，亮出食指第二骨节，成凤眼拳砸向那人手腕。 犹如涉水白鹤伸颈入水，只见带着残影的右手与那人两手迅速碰了一次，突出的食指第二指节连续击在那人大拇指后面筋腱上，发出的“啪啪”两声几乎都连在了一起。 那人大拇指筋腱受击，双手大拇指反射性抬起，抓握的动作自然玩不成了，剩余八根手指从电脑包表面无力的划过，他的身子猛地后倒几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板上。 马竞却不去看他，右手猛地向上扬起，擦过头皮砸向自己脑后。这次不是食指指节在前，而是大拇指指尖在最前面。 “啊！嗵嗵！”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朝自己脖子伸来的第二人，马竞“呸！”地一声喷了那人一脸，趁那人闭眼之际，左手抓住他前伸的右手，右手捏拳分别在他腋窝、喉结、心口短促的打了一下。然后摊手成掌推了他一下，那人站立不稳道后几步一屁股坐在身后同伙的怀里。 眨眼间，三个成年男子就让一名带着电脑包的中学男生模样的年轻人放翻了，把车上乘客们都看呆了，武林高手在校园啊这是？ 一道黑影从身后窜出，灵活的绕过叠坐在客车过道地板上的两人，从还未关闭的前车门处挤了出去。 “走！”那人经过两名同伙时急促吼出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环绕，人影已经不见。 马竞站起身来，不等他移动到过道，那两名抢夺犯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手脚并用地穿过车门，逃了。 撇撇嘴，马竞施施然坐下，喊道：“师傅，开车！” “哦哦！”司机师傅如梦初醒，连忙重新发动汽车。 感觉到汽车里面古怪地气氛，马竞索性闭上双眼，在脑海里面观看e7u录制的全息影像回放。 恭喜你，战斗胜利！ 战斗用时：3秒。 打败敌人：3人。 战斗结果：敌人逃遁。 战利品：无。 我方损失：无。 路人损失：无。 敌方损失：轻微。 予敌杀伤：敌一号轻微挫伤双手肌腱各一根，敌二号右眼睑轻微擦伤，敌三号右腋下、喉结、左胸肌轻微挫伤。 表现评价：48（较差）（胜利60，行动受制-5，后背无保护-7） 建议提示：1、战斗过程中请时刻注意保护自己的移动能力。2、建议补充营养，加强身体锻炼，增加肌肉力量。3、可以携带一些随身防御器材，如电击器、小盾。 看到自己的初战居然没有迎来“辉煌的胜利”，反倒得了个不及格的48分，马竞刚刚兴起的洋洋得意之情马上消退了不少。 睁眼看到客车即将驶近一个路口，马竞连忙喊停汽车，在车门打开后抱着他的电脑包就跳下车，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第23章 到家 在路上奔跑时，马竞还通过e7u构建的“立体雷达地图”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不过他显然想多了，并没有任何人在跟踪他的迹象。 “立体雷达地图”功能是e7u整合了他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感官器官接收到的信息之后，自动生成的一个3d立体地图。 由于人眼、人眼、人鼻都朝前生长，所以这个立体雷达的主要探测区域是面部前方范围内。 眉心左右各30度区域是精度最好的区域（双眼视觉、双耳听觉），其次是30度到90度（单眼视觉、双耳听觉），再次则是90度到120度（少量余光视觉、单耳听觉）。 至于脑后120度扇形范围，基本上主要靠部分听觉和皮肤触觉了。一些人被人从后面攻击时，会发觉“脑后生风”，便是脑后的皮肤感觉到了高速靠近的物体带起的气流。 想要观察身后的变化，除了偶尔回头看一眼以外，就只能通过分析信息量大减的听觉和触觉信息了。 所以马竞决定了，等回家以后就给自己制作一个“后视摄像头”挂脖子上。 通过口袋里面的手机，马竞给周末在家的汤佳怡发了条短信“我到家了，晚上去你家玩。o(^o^)o” 这只在电脑城购买的水货手机功能很简单，没有彩屏、没有mp3铃声，更没有摄像头，不过却有蓝牙芯片，也有usb数据接口。马竞利用数据接口，让e7u把手机简陋的原生操作系统改掉了。 虽然因为只有2mb的运行内存和屏幕的硬件限制，刷机后手机的屏幕显示依旧很单调，短信箱容量电话本条目数只少量增加，但是却可以手上的无线手表进行遥控了。 马竞可以通过自己眼前的虚拟屏幕对放在身边几米范围内的手机进行遥控：打开/关闭屏幕、接听/拨打电话、添加/删除联系人、编辑发送/阅读短信息、玩手机自带的贪吃蛇和打砖块游戏、设定/关闭闹铃、设置铃声以及其他设置，当然还有关机。 当然遥控关机之后，再要开机就要手动按开机键了，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马竞给手机新的操作系统设置了一级睡眠（关闭除基带芯片、蓝牙芯片以外的其他功能，可以接收短信、接听电话）和二级睡眠（其他功能全部关闭，只有蓝牙芯片除外以便随时唤醒）两种睡眠模式。 “滴滴！”汤佳怡的短信回复很快到来。 马竞面前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长方框，大小是他手机的真实屏幕的四倍，反正是虚拟的手机屏幕，随便他放大缩小了。 这个“虚拟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气泡框，其中是她回复的文字：“那就好，对了你那个笑脸符号怎么打出来的？” “颜文字，我手机的功能，晚上我也帮你弄一个。”另外一个气泡框里面是马竞的回复文字。 这时候要是他把手机掏出来，按键点亮屏幕，会看到屏幕显示的依旧是默认主屏幕图案，只有短信箱图标下面的数字变成了/（已读短信/所有短信）。 点击进入短信箱，看到的界面和其他手机的短信箱界面差不多，但是也可以切换成马竞在虚拟手机屏幕上看到的气泡对话模式。这是因为这只黑莓手机虽然是黑白屏，却拥有160×160像素的“大分辨率”屏幕，使其可以像扣扣聊天软件一样，使用更加直观的对话体来展现短信息。 “好的！好可爱啊！谢谢！” “晚上见！” 周日下午的校园还算安静，除了稀稀落落有二三成群的寄宿生或步行或推车进入校园时，可以听见他们或高或低的谈笑声以外，校园里面还是很安静的。 离开学校十多天了，这次回来，马竞明显可以感觉到校园里面的变化，春天的脚步更加显眼哦，花坛里面被四季青围绕的玉兰树已经在枝头绽放硕大饱满，犹如莲瓣的花朵，又像是举起了一支支白色火焰。 一股股典雅亲切的玉兰花香不断拂过马竞的鼻头，忍不住轻声吟诵起了古人描写玉兰的名句：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明代朱曰藩【感辛夷花曲】），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文征明《咏玉兰》） 似乎古代文人特别喜欢又白又香的东西，比如玉兰花、兰花、梨花、莲花、白牡丹、水仙花，觉得色白香清的花品格最是高尚，其实都是想多了…… 走在校园里面，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吐槽，马竞忽然想到：这似乎是家的感觉？ 回到家里，开门进屋，把电脑包放到自己卧室，马竞开始打扫房间，擦桌子拖地。 平县作为北方小县城虽然没有什么高污染企业，但是空气里面的灰尘什么的还是蛮多的。尽管他离开时关好了门窗，但是十天之后回来，还是能够看到一层浮灰。 这次马竞还试验了一下“挂机”功能，神经系统信息化以后，他可以像控制游戏角色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让e7u的ai程序暂时控制身体进行简单重复的清洁活动，似乎就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打扫自己家里，这这个房间居住十几年了，不需要e7u扫描建模，马竞的身体就清楚地记得房间的结构布局、家具杂物的大小位置，以外打扫时他也经常脑袋放空的，现在不过是放空走神地更加厉害罢了。 在脑海里面玩游戏玩了半个多小时，当e7u提示“房间清洁任务已完成”，重新恢复正常视觉的马竞看到屋子里面的布置，忍不住心头一酸。 “这是我的潜意识么？” 屋子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桌面、玻璃都被擦的一尘不染，水泥抹光的地面也是清洁溜溜。而最让马竞感到触动地，却是被移动了位置的桌子板凳。 被他了束之高阁近三年的煤气灶擦的闪闪亮亮地放在一张旧课桌上，上边搁着一只小铁锅，旁边放着砧板、碗架、筷子筒。 当做案台的旧课桌附近不远，地上放着一个小方桌，它的前后各有一个小凳子。 这些都是三年以前，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时家里的布置，马竞在这样的布置环境里生活了十年。 所以看到自己的书桌重新放上煤气灶砧板变回了厨房案台，他也没有多么恼火生气，反而有一种块垒全消的畅快感。 不用四处查看，通过查看自身记忆，马竞就知道他原来放在书桌桌兜里面的书籍杂物都已经被分门别类的放好，原来属于父亲的旧书报刊工具书都被发到了他的房间里面，属于马竞自己的书籍卷子则放在了他的房间里面，两个小房间里面的布置也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而他也通过记忆记录知道导致这一切的也的确是他的潜意识，或者说是他的一些深层记忆。e7u整理马竞的记忆，排序发现这一套布置方案最让马竞感到熟悉亲切，于是就自动选择了这套布置其实只是住久了最熟悉罢了。 “好吧，既然下意识地把锅灶都翻出来了，那就自己做饭好了！” 说是这么说，这天的晚饭他还是在外面吃的，因为家里没有米面油调料，更没有煤气罐。 第24章 汤奇 “马竞，这就是你用了十天时间买的电脑？怎么这么丑啊？”在汤家，汤佳怡指着马竞的蜜蜂电脑，脸色古怪地笑着。 “丑不丑无所谓，有内涵就行了。这电脑是我自己在电脑城组装的，看似是笔记本电脑，其实内里全部使用的是台式机配件，一台相当于你家书房那台四个呢！”马竞得意地说道。 “哦？真的？” “当然真的，我这可是用的奔腾d双核64位cpu，你家那台是32位单核奔腾4，这不刚好是两个两倍变成四倍了么？”马竞晃动鼠标打开一个“蜜蜂手机助手”的软件，说道：“来手机拿来，我给你刷新系统。对了佳佳，还要给我你手机的专用数据线。” “额，我找找吧！”把口袋里的白色60手机递给马竞，汤佳怡就跑去找手机的包装盒了，她记得数据线应该在那里面。 “找到了，手机上的数据线基本没什么用啊，说是连接电脑可以备份通讯录和短信，可是我手机1000条通讯录现在还没满。” “那是你手机功能太少，我在电脑城见到几千块的高端机子有摄像头和彩屏的，拍下的照片不可能满了就删吧？所以备份机制还是需要的，不过通过数据线这种方式不太方便，以后可能会通过蓝牙或者wifi之类吧。” “蓝牙？我记得我手机有蓝牙，没怎么用过呢。” “主要是以前你家电脑上没有蓝牙模块，接收不到手机的蓝牙信号，这个给你，以后插在电脑上，就能直接使用蓝牙备份手机资料了。”说着马竞从电脑包一侧的拉链袋里面取出一个硬币大小的塑料物品递给汤佳怡，“这是蓝牙接收器。” “哦，那谢了！” “没什么，就当成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好了。” “奥？说道礼物，某人跑到省城玩了十天乐不思蜀，回来就给我带这么个小玩意，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当然当然，”马竞转身又从拉链袋里面取出一个塑料药瓶，递给汤佳怡：“减肥药，左旋肉碱，照着使用说明来天天运动肯定能瘦下来。” “麻酱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当然不是，我相信你今年一定可以减肥成功的，从今天起我陪你早晚锻炼。” 马竞指着屏幕说道：“升级新版系统以后，你手机编辑短信时就会有插入颜文字的功能和通过蓝牙发送短信息的功能。当然还有通过蓝牙备份通讯录和短信息的功能。” “通过蓝牙怎么发送短信？” “只要咱俩的手机距离在300米范围内，你的联系人列表里面就会多一个带有蓝牙符号的联系人，像通常一样选择这个联系人发送短信息就好了。” “蓝牙有效距离没有这么远吧？” “嘿嘿，其实是破解了手机的基带芯片，距离远了蓝牙够不着时会通过手机天线进行通讯。两只手机互相发短信不通过移动基站，他们挣不到这一毛钱。” “只能给你发么？” “其他人手机没有刷机升级的话，不支持这个功能的。” 汤佳怡点点头接过已经关机的手机，按下开机键，几秒钟后屏幕一亮，128×128像素中发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笔线条勾勒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裙子梳着黑色羊角辫，随着她不断地旋转舞蹈，身体越来越高、头发越来越长，从羊角辫变成双马尾，最后变成披肩长发，身材越来越好、纤瘦合度、s身材。 最终画面定格，出现一张和汤佳怡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孔。虽然只是简单线条勾勒尖尖的下巴轮廓和双眼皮、大眼睛，并施以淡淡颜色晕染腮唇，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一名大美女。 虽然汤佳怡的手机是2004年上市的，但是其自带内存比马竞的“新手机”要高了好几倍，更别提还是彩屏的了。因此完全可以负担这样的开机动画，其实马竞的“新手机”正式上市的日期是在这部手机之前，是2003年上市的。 “这是？” “这是经过科学推算出来的，你减肥成功瘦下来以后的样子，放在手机上每天看看，能够帮你下定决心。” 汤佳怡淡定地笑笑：“希望如此吧，说说你还在省城弄到了什么？”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马竞说着站起来示意汤佳怡坐到电脑前面，他从旁边抓着鼠标关掉了蜜蜂手机助手然后打开了另外一个名叫“高考争胜查漏补缺”的软件。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内部资料，”马竞指着屏幕，随口忽悠着：“里面存储了我和你过去三年所有做过的作业体和试题。这个软件可以通过分析这些题目的答案，找到你知识体系和答题技巧的缺陷，要是经常训练改掉这些毛病以后，分数肯定能提高一截儿。” “真的？” “当然真的，我自己那套题我试过了，看着很简单，也能解答出来，但是经常犯小错误被扣分。看来软件知道我做题经常马虎出错呢。” “那我试试看。” “嗯，你先这样，再这样，现在里面只有我和你的答题资料，所以也只有两套模拟题，我一套你一套。点击这个计时器图标就进入模拟考试模式，给你150分钟打完一套相当于高考题的模拟题，点击这个老师图标就是训练模式，只一道题，做完了之后无论对错都会有讲解，然后会给你同一道题的各种变形题，直到你把这一道题的各种变化吃透，才会出下一道题。” 汤佳怡闻言点击进入训练模式，开始认真做题，马竞则从电脑包里面取出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张去找书房找汤爸。 把一叠填好答案的模拟试卷递给汤奇，马竞说道：“汤叔你帮我看看这个，用大学知识解答理综跟数学题可不可以？” 接过马竞递来的纸张，汤奇扫了一眼，皱眉说道：“马竞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狗爬的破字改了？这样至少能够增加十几分印象分。” 马竞有些郁闷，这叠模拟试卷是马竞在书城购买的一套模拟题的，但是做题时他还没有达成40%电子化进度，手写字迹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现在神经系统信息化以后，他的字迹已经变成了e7u为他整理的“马竞字体”。 这是精选他书写过的所有文字，根据大众美学观点并参考其他著名钢笔书法家的手写字迹，生成的专用字体。 其实字迹潦草的人，并不是写不好字，而是他们在大量书写时不能保持书写水平的稳定，有的字有的偏旁写得好，但是大多数字就写的很烂，横不平竖不直、间架结构不良大小失衡。 “马竞字体”虽然看起来细节风格和马竞以前的字迹一样，但是本质上却不是一个层次了，更加稳定，更加美观，已经面前可以算是书法了。 “马竞字体”分为手写版和印刷版，后者和pc上面普通的手写字体一样，每一个字都只有一种字形，本质上是一种大量复制的印刷体。而前者则是真正手写体，在手写文字时，会自动附加一些小变化，如连笔、飞白，同时字形字间距也会有少量微调，使手书更具有韵律美感。 所以他连忙说道：“汤叔，我最近在苦练书法，字体已经好很多了。”说着拿起桌上一只圆珠笔在卷子上面写下一句“马竞你很行”。 第25章 学霸在望 “嗯，这样才像个样子嘛。你字写的漂亮精神了，阅卷老师心里也舒服，一些可给可不给的分数没准就给你了，积少成多，真的可能因为字写的好增加十几分印象分呢。” 认真看完马竞做的两套卷子之后，汤奇点头赞道：“哈哈，马竞你这十天在省城没白待啊，水平上升了不是一点儿半点！” “就算把那几个明显使用大学知识解答的题目分数扣除，你理综和数学成绩都提高了三十多分，进步明显啊！” “主要是我弄到了一套‘查漏补缺’软件，专门纠正知识疏漏、马虎丢分点这些问题，特训了几天看起来效果的确不错。” “嗯。”汤奇点点头：“的确，两套卷子里面我没看到你以往那种低级失误。” 看到汤奇欲言又止，马竞不等他说话，就掏出他的无线u盘说道：“有我的自然也有佳佳的，我这就给你家电脑装一份。” “那就好，我也不多跟马竞你客气了。” “我知道，汤叔你和吕姨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看的，我也是这家里一份子。”马竞动容道。 “嗯，你有这心就好。”汤奇颔首。 “对了这下面是其他两门课的卷子？一套的？”汤奇用指背轻叩纸面问道。 两份试卷上面都有马竞手写的答案，他也自己对照标准答案判了卷，不过英语作文和语文作文都保守地只给了一半分数。 “是一套的，这套题感觉有些简单了，得分偏高。” 汤奇却是摇头，“没有，难度很正常，你分数高了是你水平进步了。先前我听佳佳说你们准备一起考同一所学校，我还为你担心呢，现在看来反倒要替佳佳担心了。” “以前都是佳佳带我，现在我才是追上了佳佳的脚步，以后共同进步吧。” “这次月考你用点心，以后也注意些，别又掉出火箭班了。”汤奇说道：“像你原来那样上上下下坐电梯其实对你复习影响很大的，普通班和火箭班复习的进度不一样啊！” “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对了你前几天寄回来的书籍都还在这儿呢，你等下一起拿回去？”汤奇指着书房一角堆着的一叠书说道。 “书先不急，我等下把随书光盘都带回去，到时候把上面内容转移到电脑硬盘上，再还回来。” “这都你的东西，还什么还？” 马竞摇摇头，“汤叔，我听说学校准备今年暑假拆我那边那一溜平房了，放我那儿到时候搬家什么的也不方便。” “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了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把家具什么的都搬去老家放着，到时候我就把通讯地址留在你这儿，汤叔你们今年暑假不出去旅游吧？” “怎么能放心出去呢？”汤奇说道：“本来我和你吕姨的计划是等七月底录取通知书下来，再带上佳佳去她学校的城市看看，顺便旅游了。既然你也准备暑假去旅游到时候你就带着佳佳一起吧，你可要照顾好她哟。” 汤家夫妻两个每年寒暑假都会出去旅游，以前汤佳怡还没有现在这么胖的时候也会一起去。不过因为体型问题以及复习备考的关系，她已经两年没有参与家庭寒暑假旅游了。 “嗯，我会的，今天我回来时，有三个人想要抢我电脑都被我打跑了。” “什么情况，说说？” “是这么回事，长途客车刚下高速，上来了三个人，也不找座位，走过来围着我，然后……” …… 马竞把手上的卷子翻到正面，闭目思索。刚才他已经把这份语文试卷全部浏览了一遍，所有题目已经被e7u扫描接收，正在快速查找、推算答案。 e7u：“当前试卷有分值34题目有标准答案，分值31题目有类似题目答案推演中，作文题目等待立意论点分析。” 马竞先睁开眼睛把客观题和主观题做完，然后这才仔细看起了作文题目《职责》，很快就确定了立意，e7u立即行动起来，符合这个立意的凤头猪肚豹尾的材料出现了一大堆在马竞眼前的虚拟屏幕上。 接下来就是拼接修改的水磨工夫了，马竞在草稿纸上整理提纲，然后按照这个提纲在脑海里面组织出一篇作文来。 然后e7u根据马竞的这篇作文，结合首先确定的中心思想，“创作”了十二篇800字作文，有的作文是对马竞作文的语法修正版，有的是事例论据替换版，有的是句序语气调整版，还有人称和文体的调整版等等。 作为非生命，e7u本身是没有创新思想、灵感联想的，它所拥有的人工智能依托强大的硬件能力和数据支持，在很多情况下可能比真人还要显得“聪明机智”，但其实它只是更快的把已经存在的答案找出来罢了，它并不能通过联想等灵感激发手段产生新的答案。 不过这对马竞来说已经足够了，在越来越标准化，越来越客观量化的高考当中，也只有作文理解两项题目会难住e7u。其他科目和题目对于它来说只是用几毫秒时间检索数据库的事情，绝大多数题目都能找到答案，漏网的知识点越来越少。 在解答作文理解题目时，e7u需要马竞为其提供一个引子、中心思想，然后他就可以以这个中心思想为中心，检索数据库查找资料了。 这次也不例外，马竞仔细地把总共十二份作文看了一遍，同时记下感想和对比评价，最终选出了一份最满意的作文，这才开始誊抄到卷面格子区域。 说起来这样写出来的作文就像那些年产百万、千万甚至数亿的量产产品一样，优点是节约时间、品质稳定，缺点却也明显很难出现极品。不过这已经比马竞自己写作文好多了，用时少，平均分数还能略微提高。 等马竞誊抄完作文开始进行检查时，已经有几个人提前交卷离开了教室。 看了看手上的无线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马竞也交卷离开了教室，回到自己家。 下一场考试是在下午，还有好几个小时。 这是每月开始头一个周末就要举行的高三全年级模拟月考，单人单桌，印制准考证，一天两场，尽量模拟真实高考的情形，以为练兵。 第26章 强刷手机 2006年4月1日，星期六，平县第二高级中学高三年级四月份高考模拟考试第一场语文考试正在进行中。 马竞回到家里，揭开屏幕，连上电源线、水冷管，然后开机打开他的蜜蜂电脑。 这台他自己“设计”、组装的重型笔记本电脑或者说便携台式机，已经被他修修改改好几次了，主要改动一方面是硬件上修改散热系统，软件上升级新的蜂巢操作系统和配套蜂巢版应用软件。 先前的水冷系统经过实际使用发现，散热能力不够，虽然没有让cpu、gpu这些发热部件达到90、100℃的危险温度，但运行时温度一直持续在60℃以上。 这显然是不好的，长时间高温会对导致塑料部件发生严重的老化反应，缩短零件使用寿命同时带来安全隐患。因此马竞又去找了材料制作了一个外置式的功率更大的水冷散热器，同时改造了内置的水冷散热器。 这次的改造马竞非常认真，仔细计算水泵流量、换热器等数据，综合考虑噪音、体积等因素认真设计选型，然后多次试验，才完成全新的11式水冷散热系统。 改造后只使用内置散热器时，内部发热被经过发热部位的冷却水吸收，冷却水流过屏幕下方的长条形散热器里面弯曲的铜管时精心设计的风扇鼓起强风吹过铜管表面，其中冷却水的温度迅速降低，吹过铜管变热的空气则被吹到电脑后面。 散热器里面的风扇转速可以在很宽范围内调整，最低可以将运行温度维持在比室温高20℃左右，要是天气寒冷可以降低风扇转速甚至关闭风扇，能让整个键盘区都变得暖和起来。 而在开启了外置散热器以后，散热风扇不再工作，而是外置散热器的冷却水流过铜管表面，降温静音效果更好。马竞给外置散热器配备了二十米长的高强度软管，可以让外置式散热器放得尽量远，完全不渝散热器的噪音和热源污染。根据计算，即使室温达到40℃，配备大号水桶作为冷却器的外置散热器依然可以把计算机运行温度降到只比室温高不到10℃的程度。 之前马竞为了方便自己和汤佳怡聊短信，就帮汤佳怡破解了她的手机，重刷神手机系统，支持蓝牙甚至基带天线的直连通讯。这件事情也被汤佳怡告诉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当然她说的是破解优化蓝牙，同时增加可爱的颜文字功能，结果就是给马竞拉来了不少业务。 一开始马竞只是免费帮汤佳怡的好朋友和他自己的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朋友刷了系统，后来找他帮忙的同学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是一班和七班的同学找上门来。为了挡人，马竞干脆祭出收费大旗，刷一部手机视其售价收取升级费，500以下收五十块1000以下收一百块，一下子减少了九成业务请求。 但是留存下来的业务还是让他忙个不停，现在手上还有三只手机要刷机。 其实以e7u的强力速度，给手机更换“操作系统”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几乎是在马竞与手机取得联系之后几秒钟，e7u就破解了手机的“操作系统”，然后根据其硬件配置，在几个预设模板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增减特定硬件的驱动代码），最后打包生成新系统并且写入到手机rom里面即可。 这也是现在手机的功能比较单调，很多功能都是依靠相应硬件芯片提供的，“操作系统”功能只是驱动这些硬件正常工作罢了，比起pc操作系统来简单多了。 但是马竞自然不可能这么“秒刷”，因为显得不专业。就像是虽然现在数码摄像机已经小型化了，但是老百姓请婚庆公司摄录婚礼庆典画面时，还是会觉得肩扛着老式摄像机的摄像师更加专业些。这就是姿势的重要性！ 所以马竞会用6-24小时来帮人刷手机，以前刷过的型号，“只需要”六小时，中午接单傍晚交货，没刷过的机型就要一整天才能刷好了。 不过即使这样，马竞的“生意”还是非常兴隆，无他，e7u给大家的手机上面装得新系统实在太给力了！ 现在的非智能手机通常会使用java语言，或者类似的语言编写一些应用程序，驱动手机硬件实现各种功能，为第三方软件留存的空闲运行内存和闪存空间都非常小。 而java语言最出名的优点是优秀的跨平台特性，可以非常方便地从一个平台移植到别的平台。而为了实现跨平台能力，java使用java虚拟机把应用程序和计算机硬件隔离开来，软件不用去管具体的硬件型号，只管像java虚拟机发送要求即可。因为应用程序不能直接像硬件发送指令，这样就导致java不能100%发挥硬件的性能。 而马竞在刷手机时，e7u提供的“操作系统”完全是一套使用机器码编写的软件，可以最大程度发挥每一只手机上硬件的全部性能。 软件编程语言最低级的是0101的机器码，可以直接在计算机上面执行的，但是其对人类工程师来说很不方便，后来改用16进制数字来写，缩短代码长度，再后来工程师们发明了助记符，产生了汇编语言。再在汇编语言的基础上发明了高级语言，比如非常流行的c语言。 高级语言高级之处在于更方便人类理解和使用。就像性能更加强大的真64位架构cpu被32位cpu补丁升级版打败了一样，机器码也已经很少被直接使用了。使用起来很不方便的机器码编程固然可以100%发挥硬件性能，但是最终还是不敌使用方便的，可以发挥大部分硬件性能的高级语言编程。当然使用高级语言编程的软件需要经过编译器将其转换成汇编语言，而在实际执行的时候会被再次翻译成机器码机器始终只认机器码。 不过机器码难用对于本身就是“机器”的e7u来说自然就不是问题了，所以它才能够轻松的为每一只手机编写完全基于其本身硬件情况的机器码软件。 马竞的手机升级业务尤其深受使用山寨机的同学欢迎，杂牌山寨机都是一锤子买卖，包装盒上除了厂址联系方式以外什么都敢往上写。所以自然不用指望什么售后服务、固件升级和大量第三方软件。所以他们对于马竞警告的“刷机导致违法售后协议，自动放弃售后服务”的警告也都不以为然。 再说了，马竞这里升级手机提供定制业务，让你手机有限的内存空间可以装下尽可能多你需要的软件。 如果说马竞能够让品牌手机易用性提升10%的话，在山寨机上他可以达到30%一些山寨机的系统设计实在太糟糕了！ 马竞在这十多天时间里面接触到了过去三年都比不上的大量手机，对于平县低端手机市场的构成也有了一些想法，他特别对山寨机当中的一支新锐力量mtk平台非常感兴趣。 马竞接触到的mtk平台的手机除了外壳和电池外观以外的部分都非常像是，硬件配置、操作系统都是一样的。整体表现也是山寨机里面最好的，他觉得mtk很可能会总结国产杂牌手机的乱像。 以后大家内里一样，只需要拼外观和价格了。 第27章 月考成绩 “马竞，我这个手机你能升级不？” 这位某二代同学拿来的那只拥有主频312mhzcpu、64mbsdram运行内存、128mflash闪存、2。8寸26万色tft彩屏和蓝牙，运行windows手机版5。0系统智能手机。 即使他说绝对按照规矩给一千块升级费，马竞也还是摇头拒绝了。 毕竟那玩意儿现在售价7600软妹币，万一引起什么纠纷就没意思了，虽然他自己买得起几千块的电脑，对几千块的手机也不怵，但是谁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马竞并不知道，拿来那只国产高端智能手机的外班同学和苏家庆玩的比较好，而苏家庆就是马竞在高三一班的对头，俩人之前打赌这次月考谁每次低谁滚出一班。 这位二代同学最近一直在讨好巴结“尖子生”苏家庆，把他爹用来装身份的新手机偷出来完全是苏家庆出的主意。按照苏家庆的设想，这手机上装的是牛叉的windows系统，想要刷机肯定要研究好久，很可能会影响马竞的月考复习，虽然苏家庆自认为不怵手下败将，但是加一道保险总是好的。而且就算马竞刷机成功了，这手机也会因为擅自改动系统软件而丢失质保，到时候也是他马竞的一桩麻烦。 不过很可惜，马竞嫌麻烦，压根没有咬钩，把苏家庆气得不行。 可是苏家庆的郁闷还只是开始，等到4月7号周五公布4月份月考成绩，马竞的成绩突飞猛进，居然窜到了年级第七。 “尼玛你是麻子啊？怎么能这么坑人呢？短短一个月，名次从67窜到了第7！”苏家庆欲哭无泪，都觉得自己也该请假去一趟省城寻找机缘了。 “在这次月考中，马竞同学取得了语文110，英语140，数学130，理综270，总分650分的好成绩，进步巨大！现在大家欢迎马竞同学来讲一讲他的进步秘诀！” 成绩榜刚一出来，马竞就被一班班主任赵航飞找上门，拉到了高三一班教室，说是让他给同学们介绍一下经验。 “呵呵，其实我这次成绩进步的秘诀，赵老师你们应该看过我的卷子了，一看应该就清楚的。”站在讲台上，马竞却没有什么紧张或者严肃的态度，毕竟是从小在二中玩到大的，就这么很自然地和旁边站着的班主任老师随意交流。 “你的卷面整洁度提高了不少，这次也没有再在马虎丢分点上面失分。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因为马虎着急，小题写错答案，大题中了题目陷阱判断错误，答案差之千里，这次全没有出现呢。” “这说明我闭关修炼一个月，效果还是很好的。” “别得意太早！”赵航飞瞪了马竞一眼，看向讲台下众人，“你们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马虎丢分的情况存在。马竞他现在是改过来了，所以成绩一下子提高了近四十分。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住，我希望他能。我也希望你们也能做到！你们能做到吗？” “能！” “能就好。”赵老师欣慰地点点头，看向马竞：“某人似乎不只是闭关修炼改掉了马虎大意的毛病，好像还苦练了不少绝世秘籍？” 看到马竞装傻，赵老师直接点破说道：“马竞，你知道为什么你英语被扣了十分么？那是因为你用了太多六级词汇写英语作文，作文只得了四分。” “我就知道是这样。”马竞低头叹气，“汤叔叔说理科老师不喜欢学生用大学知识解高考题，想不到文科的英语老师也这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写？” “那时候不是还有侥幸心理嘛。”马竞缩缩脑袋，“以后再也不敢了。” 给了马竞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赵航飞说道：“这一点，希望同学们也能记下，高考题都是有标准答案的，标准答案肯定不会使用超出高中水平的解答方式。就算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语文作文，也有它的一套得分标准，你不在那个框框里面写，非要跳出来说你对世界别样的认识，肯定要吃亏。而大学的数理科目很多解题思路都和高中不一样，所以你们现在最好不要接触大学内容，以免弄混了得不偿失。如果真要自学，可以等今年暑假慢慢看。” 说完摆摆手说道：“好了，马竞你先下去吧。” 马竞屁颠屁颠地跑下了讲台，走到第四排第四张桌子边上一屁股坐下。 在他旁边，真是笑盈盈的汤佳怡。 随手从桌子上摞着的一叠书顶部取下一本《2006高考必胜。数学》，马竞把书随意的摊平放在自己面前，端正坐好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旁边汤佳怡递过来一个软皮笔记本，封面上还夹着一只中性笔，“认真听讲怎么能不记笔记呢？做戏要做全套嘛！” 马竞接过笔记本打开，拿着中性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远远看起来还真像是认真记笔记的好学生。 可问题是，讲台上班主任老师并没有讲课，而是在开班会。讲的内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类似“从今天起，留给复习的时间已经只有一个多月了，大家一定要加油鼓劲，大干快干两个月，争取考一个好前程”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记笔记的。 唯一需要记一下的就是赵老师宣布了高考体检的时间、地点和一些注意事项，不过汤佳怡自己也只是在本子上面记了“4月11，周二，早8:30，人民医院，空腹”这几个词就发现没有别的需要记得了。偏头看见马竞还在写写画画的，汤佳怡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马竞居然是在画画。 纸上画着的是一个短发男生的后脑勺和脖子部分，旁边马竞画了一列弧形图案，汤佳怡心思一动就明白马竞在干嘛了，他似乎是在设计一款男士项链？ 马竞的确是在设计一款男士项链，是给他自己设计的，不过这东西并不是简单的装饰品。马竞自己以前戴过的装饰品只有手表和红领巾，对于男人戴细链耳钉什么的可是非常看不惯的。 之所以突然转性了给自己亲手设计项链，完全是e7u不断催促的结果。 e7u整合了他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感官信号，汇总成一幅“立体雷达地图”，但其主要探测区域是面部前方范围内。这样一来身侧、身后、头顶、脚底就存在着大量的探测死角，具有极大的安全隐患！ 那天从省城坐车回来，遭遇无故抢夺一战之后，马竞本来就有制作一款“后视摄像头”的想法，最近又被e7u天天提醒“安全风险”，加上月考结束，暂时无事他便动了心思开始制作“后视雷达”。 之所以选择项链外观，就是因为这样可以让“后视雷达”的电子元件可以贴合皮肤，实现数据和能量的交换，从而精简架构和体积。 第28章 画像 自从神经系统信息化以后，马竞的皮肤已经可以直接驱动一些低功率电子设备、甚至元器件了。 以往马竞虽然可以通过皮肤连接计算机usb接口，但是还需要计算机usb接口进行供电，他本人实际上就是自身不带电源的一个大号人形u盘，是“被驱动的外设”。而现在他就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人形电脑，驱动其他外设了。 当然因为属于人类的皮肤电阻依旧存在，他还只能驱动低功率电子设备。手心放电，化身“霹雳侠”什么的暂时还看不到实现的希望，而且估计不靠装备的话这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了。 不过即使只能驱动低功率设备，也是很厉害了，把手机摄像头的金属引脚贴在皮肤上，马竞就能通过这枚摄像头看到东西，麦克风、蓝牙芯片、wifi芯片也是如此。不过手机芯片他就驱动不起来了，功率不够，而且即使能够驱动的设备和元器件也不能同时连接的过多，还是功率不够。 毕竟他是人不是电鳗，发不了多少生物电。 马竞的“后视雷达”其实就是这样一些串起来的手机摄像头、微型麦克风、微型超声波发生器等等，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兼顾美观与观测角度，让“后视雷达”上的几种探测器可以有效协同工作。 另一边发现班主任老师终于离开了，汤佳怡凑到马竞耳边问道：“你画的是什么啊？项链？” 马竞没有转头看她，只是轻轻点头，嘴上说道：“就是老感觉怪怪的，找不到感觉。” 汤佳怡伸手把马竞的作品拉到跟前，仔细观看一会，说道：“你为什么都画的是在脖子后面的图案啊？项链前面的造型呢？” “前面无所谓，我准备做一款短项链，要紧贴脖子皮肤的。” 汤佳怡干脆拿出一支中性笔，在自己笔记本上面刷刷刷画了三幅人物半身像。 画中人留着毛寸短发，棱角分明四方脸，眉毛鼻子嘴角的线条尤其醒目。 即使只是简笔线条，但依然可以看清这三幅图像分别是正面、侧面、背面的马竞。 “哟？这不看不知道，这会儿仔细观察一下，发现小伙儿最近变帅了不少嘛！” “那是那是，”马竞得意点头，握拳屈臂展示肱二头肌，“我最近可是加强体育锻炼，热爱美好生活的。” 伸手揪住马竞的脸蛋左右轻拉，汤佳怡啧啧称奇：“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体育锻炼能够瘦脸的。” “少吃多动，再加上左旋肉碱辅助，你肯定能瘦下来的。” “对了马竞，11号去县医院体检，要空腹检查呢，我的药停不停？” “不要停。左旋肉碱本质上是一种非必需维生素，不是兴奋剂什么的，不会影响你体检报告。当然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先去医院自费检查一下血液项目，嗯，也要空腹。” 拍了拍胸口，汤佳怡说道：“那就好，我发现这回的减肥药很有效果诶，轻了好几斤呢，我现在就怕停药会反复。” “不用担心，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不要老跑步，不然小腿肌肉太发达你以后穿裙子不好看的。没事多做做广播体操、健美操什么的，让全身肌肉都动一动。”马竞看着汤佳怡说道。 马竞很喜欢汤佳怡现在这样跟他对视的样子，尤其在他通过e7u掌握了“脑补”技能以后。 此刻在马竞眼中汤佳怡的形象是一个透明度5%的圆脸双下巴胖女孩外壳里面一个同样身高的瓜子脸苗条美女。 那是马竞脑补成将来瘦下来时候的汤佳怡，脸型容貌、身材比例、衣服款式尺寸，都是根据她现在的样子，加上学推算以及马竞的审美趣味，使用灵魂画手设计出来的。 神经系统信息化之后，马竞通过e7u使用“理想汤佳怡”的形象替换了她的真实形象，无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每当“理想汤佳怡”做动作时，外面接近透明的人形外壳也会同步动作，这样就不会因为视觉差异误触禁地了。 指了指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左旋肉碱只是帮助把脂肪酸转移进线粒体，想要消耗掉脂肪还需要多运动。你能瘦下来都是我天天陪你早晚锻炼的功劳，以后还要继续坚持，我就是你的表率。” 虽然马竞没有吃左旋肉碱减肥药，但是e7u最近正在为他调整体质，增加了自身左旋肉碱的合成量，体脂的确是减少了不少。这是因为脂肪组织所在的位置是人体上最适合安放“多余细胞”的地方几克的肿瘤可能致命，但是几百公斤的脂肪只是让肥胖症患者下不了床e7u帮马竞减肥只是为了给将来安放特殊记忆蛋白预先腾地方罢了。 马竞得意地扬扬下巴，“至于以后停药反复？应该不会了，而且你很可能还会非常怀念以前胖胖的日子。” 看到汤佳怡大眼睛里面的疑惑神情，马竞长叹口气，说道：“你现在住在家里，一天吃三顿吕姨的饭菜，不胖才怪。可是等你上大学了，一个月可能都吃不上一次了。” “哎，你说得我都想考本省的大学，然后每周末都回家了。” “哎！”汤佳怡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收拾心情，拿出自动铅笔，给三幅图画上的马竞“穿上”校服，再戴上一串珍珠短项链。 “好吧好吧我放弃了，这果然不是一个好想法。”马竞举手投降，他终于认识到无论是男士金链子还是女式珍珠链，放在自己脖子上都不会好看的，前者有一股子“土、黑、傻”气息，后者这是“娘炮、玻璃”味儿十足。 “你怎么突然想到画这东西了？” 听到汤佳怡的问题，马竞想了想，说道：“我准备设计一款可穿戴设备，就是可以戴在身上的电子产品。这个项链上面会有摄像头，可以让我不回头看到身后的情况。” “哦？这样啊，”皱眉想了想，汤佳怡问道：“好像现在的微型摄像头还做不到那么小吧？”说着把笔记本上马竞戴着得“珍珠项链”加宽了好几倍，“应该会有这么粗才对吧！” “现在达不到，以后也会达到的，未来电子产品肯定会越来越小的，像是现在的手机摄像头就比以前的电脑摄像头小多了。” 马竞说道：“所以我这是面向未来的设计，人类的视觉听觉嗅觉都是朝前感应的，人类需要一款后视雷达。” “可就算需要后视雷达，也不一定需要做出这么粗一根项链吧？做出装饰物别在衣服上不行么？或者做成眼镜也不错啊！” “嘿眼镜上面装个摄像头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走到哪里拍到哪。佳佳，你说以后一些地方会不会挂出‘戴眼镜者禁止入内’的牌子来？” 说完马竞就把汤佳怡的笔记本拿过来，用橡皮擦掉了那款加厚型“项圈”，然后也用铅笔在三幅图画的耳朵上面画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比刚才那些顺眼多了。”得意地指了指自己左手上的电子表，马竞笑道：“嗯嗯，电子表和电子眼镜肯定是未来随身电子产品的两大发展方向。” 第29章 低调低调 汤佳怡看了眼马竞的电子表，疑惑道：“你又换了一个新的电子表？看起来比原来至少薄了一半。” “我修改了设计，减轻了一半重量，其实还是原来的外壳，但我动手去掉了下边一半外壳，所以变薄了。” 这会要是摘下马竞手上的电子表，就会发现其背部是一块软胶，如果撕下软胶发现其下是一块电路板，上面所有元器件引脚焊点都被精心打磨修整过，一些焊点被磨的很低会被软胶完全覆盖，一些则比较高，戴上手表时这些穿过软胶的球形焊点可以和皮肤良好接触。 原本马竞打算重做电路，让元器件直接通过引脚与自己皮肤连接，这样可以省掉一些外围电路，最大可能缩减设备体积，可是这样一来这只电子表就不能摘下来，一离开马竞手腕就会“坏掉”，没有任何显示。所以综合考虑之后，改成了现在这样的拼凑版。 “那这样岂不是不防水了，沾了汗水什么的不就坏掉了？” “我用防水胶把所有缝隙都堵上了，这只表现连一个按钮都没有，完全的无缝无漏。” “那你怎么换电池还有调时间？对了你不会是给它弄了个触屏界面吧？” 拍了拍自己裤袋，马竞说道：“用手机蓝牙啊，你现在用你手机搜索蓝牙设备，那个名叫‘ss-01’的就是它了，当然你没有密码连不上的。至于充电，我在它上面试验了一把无线充电。电磁感应，电生磁，磁生电，只要把它放到无线充电器附近，就可以进行充电了。” 其实这家伙在睁眼说瞎话，马竞拿掉了电子表下部原来的可充电锂电池，在电路板上面装了一只小号纽扣干电池，电子表离开皮肤时才会使用其进行供电，晚上睡觉时甚至可以将其完全关闭，可以很长时间不用换电池，自然也不用充电。 不过马竞自然不能跟汤佳怡说他的皮肤能发电带动电子设备，只好来一招“善意的谎言”糊弄过去。 “这我知道，虽然我物理没你学的好，电磁这一块还是不迷糊的。”汤佳怡摇了摇她的胖手，说道：“哎对了，那能不能把手机也改造成无线充电的？” 点点头又摇摇头，马竞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无线充电有距离限制，增加的方便性还不是那么明显，还不如换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备用电池呢。” “而且转换过程还会损失能量，手表手机无所谓，笔记本什么的估计就有人在乎额外浪费的电力了。”汤佳怡补充道。 “其实要是无线充电距离可以再远点，能量损耗再低些，应该大有可为呢。自从发明了锂电池，电池容量基本上就再没增加过了，但是手机cpu频率越来越快、屏幕越来越大，对于电池容量的需求还在不断增加。其他部件使用更好的更轻薄的材料节省下的重量全给越来越大的电池占去了。等到两三个小时换一次电池的时候，人们就会念起无线充电的好处了。现在应该有很多科学家在研究这个了，就是不知道等我们大学毕业了，能不能用上这样不用电池的手机。” “对了马竞，”汤佳怡指了指自己，问：“刚才老班让你介绍经验，你怎么不提你那个查漏补缺软件的事儿？” 马竞用手肘撞了撞旁边女孩的胳膊，说道：“我刚才要是说了，不就成了打广告的了。我等有心人自己找上门来，很快应该就有人来找你了。” “找我？找我做什么？”汤佳怡纳闷道。 “找你打听真假啊！”马竞指了指汤佳怡桌子上堆放的一叠练习卷，说道：“我到底是怎么闭关苦练的他们没见到，但是你最近怎么复习的，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呢！要知道你这会也提升了十几名，踩了不少人下去呢。” “说什么呢你？”汤佳怡笑着推了马竞一下，说道：“不过说真的，我也没想到，我这段时间再没有自己找新题做，在家里就用你那软件学习解法，然后在教室回头重做以前的错题，想不到居然对成绩的提升会有这么大！” “这还不止呢！”马竞轻拍面前的书本，说道：“说一千道一万，高考考察的高中知识，咱们班这些人都是基础牢靠扎实的人，按说都能拿高分满分的。可为什么还会丢一百多的总分，就是因为出题老师把题目变形再变形，然后挖坑埋陷阱。可能你被这道题坑了，她被那道题坑了，所以总有人中招，满分总是很少有人能拿到。而我给你那套软件，可以通过分析你高中三年做的所有题目，分析出你的解题思路和思维盲点。等到通过强化训练把你的思维盲点弥补过来，做错的、不会做的，那些能够让你丢分的题目类型会越来越少，你的成绩会越来越高，等你真正训练完成了，除了语文以外数英理三门满分应该不稀奇。” 对于马竞口中拿满分的豪言，汤佳怡并不觉得意外，毕竟马竞这次的数英理三科已经很高了，要是再加强一下，不用超纲内容答题，没准还真能拿满分。 “那要是有人找我问这个，我该怎么说？” “让他们准备自己做过的卷子，然后给我，我帮他们邮寄给那边研究院，等那边编制出特训题库了，再给我从网上传过来。你也看到了，我的特训题库和你的就不一样，这每个人的特训题库都需要根据数据分析才能得出来。所以必须给我他们做过的卷子，而且必须是本人做过的，抄答案做的题目必须按照不会做的题目处理，答案留白。” “佳佳啊，你说我该收多少钱手续费合适呢？这邮寄厚厚一摞卷子可不便宜啊。” 看着马竞一脸掉进钱眼里的财迷表情，汤佳怡甩给他两个白眼，扭头不去看他，忽然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马竞：“那，马奸商，你觉得我应该给你掏多少钱手续费？” “你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哈哈！”马竞打个哈哈，“大不了你以后给我做一辈子饭来偿还啊。” “不对啊！我记得你去省城的时候没有带‘厚厚一摞卷子’啊。而且我的卷子要么在这里，要么在家里，都不在你那里啊。”汤佳怡眨着明亮双眼好奇地看着马竞。 “嘘！”马竞竖起食指嘴边吹气做个禁声的手势，“其实我还在那家研究院里面开发了一下智力和记忆力，我和你的卷子都是我回忆出来的。我现在可是过目不忘呢！” “真的？” 第30章 电子邮件 马竞在学校呆了半个月，这才终于出门，踏上7路公交，去到县城。 今天马竞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这其实是他为自己制作的“后视雷达”。 这只眼镜的两只黑色塑料的脚臂被他挖洞埋进去了好几个微型探测器，探测器引脚都被精细修整过焊接了加粗的漆包线，它们沿着脚臂上特地挖出的沟槽，连接到镜脚贴近头皮的地方，在那里焊接上一个个金属触点。 两只位于耳后的镜脚上分别安装了两只微型摄像头和一只麦克风，在眼镜腿靠近铰链（眼镜可折叠机构）的桩头处也各有两只微型摄像头和一只麦克风。 之所以在这个塑料眼镜上面使用了四组八只摄像头，主要是因为这种手机摄像头的镜头焦距都是固定的，只能在一个小范围内拍摄到清晰的影像。所以马竞把两种焦距指标的摄像头搭配一起使用，起到类似双焦镜片即可近观又可远望的效果。 当然这些马竞网购了一大包二手手机摄像头和麦克风也是马竞一口气用了这么多的底气所在。 在南方有人专门从事手机拆解业务，并且形成了成熟的产业链，有人负责开店用几十上百的价格回收旧手机，有人负责把汇总来的旧手机按照型号不同分拣打包，有人负责把统一型号的手机清洗拆解，其他人再把拆解出来的贴片元件测试之后按照型号打包出售。出售环节也会有批发零售的不同，大多数都批发给了各种私人电子厂原来生产山寨手机或者其他电子产品了。 因为使用的是手机摄像头，所以马竞的电子眼镜只能帮他监测身边几米范围，再远的距离因为没有光学变焦的关系就越来越模糊了。 不过在公交车上，这只眼镜的表现却让马竞非常满意。 要是车上不是这么多男人和大妈，而是各种软妹子的话，那就更好了。 虽然他的蜜蜂电脑内置手机模块，可以通过gprs功能上网，马竞前段时间还通过它升级了蜜蜂输入法，但是gprs的网速是实在太坑，只有不到50kb每秒，上传蜜蜂输入法1。1版本6mb的升级包用了半个多小时。而且通过gprs访问普通互联网站需要经过多层中转，延迟非常高。 新版蜜蜂输入法增加了鼠标手写输入和小键盘仿手机输入功能，技术来源和灵感都来自马竞刷过的手机。 开启小键盘以后用户可以把pc键盘数字区模拟成手机键盘，那些运指如飞能用拇指盲发短信的强人们会因此更爱蜜蜂输入法。 而鼠标手写功能就比较鸡肋了，毕竟按住鼠标左键画出笔画的速度远没有在手机上用手写笔或者干脆用手指书写来的快速，这个可选新功能主要是为了方便用户输入不会读的生僻字。 马竞今天去县城的主要目的是找地方上网，这次更新之后他收到了不少电子邮件，需要集中处理一下。 来到一家名为超越网吧的新网吧，马竞开机登录插上自己的无线u盘。马竞就开始登录电子邮箱下载邮件。 自从可以驱动一些电子设备之后，他和电脑的关系也上升了不少。以前他通过e7u把自己虚拟成诸如u盘、键盘、鼠标、显示器这样的电脑外设，是从属于说连接的那台电脑的，所能做的事情不能超出外设的限制。 而现在他却可以随时变成与之对等的“一台电子计算机”，像现在把自己的无线u盘插到网吧电脑上之后，他就可以以其为代理，连接网吧的局域网，以及互联网。 当然直接把网吧的网线拿过来，把水晶头有金属触点的那面按在皮肤上也可以直接上网，不过就是画面过于玄奇，恐怕网吧网管接受不能。 如果不是wifi禁售，这时候马竞就可以拿一只无线路由器或者无线ap接上网线，把有线网络转换成无线局域网，然后用皮肤通过手上的无线手表进行无线上网。 马竞的邮箱里面有三百多封电子邮件，e7u自动根据内容将其分类，有应聘的，有提意见的，有打广告的，有交流心得的，有单纯求交友的，也有求商业合作的，还有几封居然是洽谈收购的。 对于应聘邮件，马竞全部看过之后，这才捡其中几个言之有物的人进行回复，告知他们暂时还会以个人工作室形式来做蜜蜂输入法这款软件。但马竞表示会招募一些网络兼职人员，从事一些测试、客服之类的工作，询问他们有无兴趣。 提意见的邮件全部回复建议已收到，会认真考虑，酌情增减功能的套话，他打算回去之后再慢慢思考这些意见建议的可行性。 广告邮件只是大概浏览一下就删掉了，交流心得的可是客气回复几句共同学习一起进步的套话。 剩下商业合作和收购的邮件，马竞看了好长时间。 有人想要拿输入法皮肤打广告，希望mj先生（马竞在蜜蜂输入法关于信息里面的署名）帮他们制作定制版皮肤并且推送。马竞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蜜蜂输入法的制作初衷是为了找人，现在还在努力扩大影响力和装机量的阶段，不宜做一些得罪用户的事情。 最后马竞建议他们可以制作品牌主题皮肤上传到蜜蜂输入法官网，相信要是足够精美漂亮的话，会有不错的下载了的。 还有一些人想要蜜蜂输入法互相推广，也就是互相在安装包里面添加对方软件的安装包或者安装包下载器，对此马竞直接拒绝了，理由还是不能得罪用户。 至于想要收购的，马竞连价格都没看，就拒绝了，他觉得这家网上一点资料也没有的小公司肯定掏不出多少价钱。再说他也不想卖。 为了找到那个当初撞死撞伤父子二人的肇事司机，马竞都准备开发其他语种的蜜蜂输入法，去国外寻人了，怎么可能现在把蜜蜂卖掉？ 第31章 蜜蜂软件进入平稳期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发展，蜜蜂输入法的装机数量爬到了五十万以上，每周登录的活跃用户超过三十万，看起来蜜蜂输入法的第一个发展高速期似乎就要结束，进入平稳增长期。 隐忧已经慢慢浮现，马竞虽然郁闷发愁，却也只能慢慢解决。 马竞作为个人开发者，对于蜜蜂输入法的技术支持和客户服务做的很差。 虽然e7u提供技术支持的蜜蜂输入法程序端非常强壮，很少出现严重bug漏洞，但是架不住国内用户软硬件配置的奇葩。在一些落后或者小众的硬件上，就很容易出现各种莫名其妙完全无法预料的毛病，而因为马竞与外界的联系只有他电脑上的gprs小水管，所以很多反馈并不能得到及时处理，因此丢失了不少新用户。 同时曾经帮助蜜蜂输入法获取初期用户的一个利器词语关系数据库功能，也被怀疑存在窃取用户信息的恶行，一些公司已经开始禁止使用蜜蜂输入法了。 在发现这一情况后，在1。1版本里面马竞把词语关系数据库功能暂时禁用了。 这个功能允许用户在输入一些词语时，输入法对候选词当中的一些词语进行特殊标记和调序。 比如用户输入“食蚁兽以白蚁为食”时，当他选词选中“食蚁兽”时，后面的“baiyi”拼音对应的候选词第一位就会是背景高亮显示的“白蚁”，而不会是“白衣”或者“百亿”。 这是因为“食蚁兽”和“白蚁”有“关系”，不管是食物链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有关系优先显示就对了。 有比如用户输入全班同学名录时，输入同学甲的名字之后，再打人名时其他同学的名字会被高亮优先显示。 这是蜜蜂输入法通过某些途径把这些名字关联到了一起。 而这些途径很可能是非法的。 所以马竞暂时关闭了关系词库功能，从头整理蜜蜂的所有词库，重建关系词库，确保蜜蜂官方提供的词库里面的词组、以及词组间的关系数据都是类似“食蚁兽和白蚁一样的公开关系”，而非“私人秘密关系”。 因为当时在学校上网不方便，他只好暂时禁用了关系数据库功能。 今天马竞发布了1。11升级补丁，把词语关系数据库这个很有潜力的功能重新开放，还把关系词库的导入功能开放给用户。 同时把他前几天整理的几个新版词库上传到了服务器上面。新版蜜蜂输入法只支持新版整合词库里面的关系词库功能。旧版输入法可以正常使用旧版词库，但是关系词库功能禁用。 好在关系词库都是在线词库，因此禁用关系词库非常简单，马竞所谓在服务端设置一下就完成了。 马竞注意到这个情况还是因为有一位热心用户，前段时间给他发了好几封邮件给他提的醒。 那位热心用户在打印公司客户名单时发现，合作过的客户公司名、客户名字会被特殊标记，而他在以前没有输入过这些词。结果询问发现是另外一名同事同时输入过这些词，而蜜蜂输入法似乎记录了这两个词，并且把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因此那位热心用户就给mj发电子邮件，强烈建议蜜蜂输入法关闭或者调整这个功能。因为不告而取是为贼，蜜蜂现在的做法往小了说是侵犯用户隐私，往大了说就是窃取商业机密了。 实际上蜜蜂输入法给热心用户的合作客户和客户公司名字建立联系不是靠的键盘记录，而是“词库生成器”（从以前的蜜蜂发布器升级而来，自动搜集文本文件建立新词库）通过分析该公司网站上面的公开数据得来的。马竞也是这么回复他的，同时表示为了避嫌还是会整改相关功能。 “窃取商业机密”这个说法把高中生马竞吓了一跳，上网一搜发现他自己的行为的确能算上窃密了。 马竞认真考虑之后，很快就做出选择选择整改关系数据库。 以前他设计蜜蜂输入法就是为了能够找到自己的仇家，对于软件本身的形象和发展关注的不够，有些急功近利。 以往关系数据库都来自蜜蜂发布器基于整站下载然后文本分析得来的结果，其中有不少内容都有侵犯隐私的嫌疑。这些有瑕疵的内容现在正在被马竞逐步清理。 新版词库里面全部都是基于词语间各种公开关系而生成的关系词库，但是用户可以把一些私人关系数据导入到关系数据库里面，并且设定一系列关系提示方式。 同时马竞以蜜蜂工作室mj的名义承诺用户私人创建的关系数据将只有其本人帐号可以使用，并在服务端被强力加密。蜜蜂工作室将不会利用用户的输入数据创建关系数据库，蜜蜂提供的关系数据库将只包含各种公开传播的关系数据。 固然这样做会大大降低蜜蜂输入法的输入准确性，但却是软件走向正规化必须走的一步路。 把一些还没有整改的词库下载到脑盘，马竞把注意力转向蜜蜂安全。 这款四不象防毒软件在过去一段时间借助蜜蜂输入法低强度定向推广（检测到用户电脑未安装杀毒软件时会进行提示），装机量勉强突破了十万。 马竞连接到蜜蜂安全的p2p网络以后，仿佛真的进了一个蜂窝一样，嗡嗡嗡嗡嗡地吵个不停。 当然这是形象的比喻，其实蜜蜂安全的p2p网络里面都是文本信息来着，只有刷屏的数据流没有噪音的。 看到它们，马竞却是满脸笑意，这些不断刷屏的数据其实是蜜蜂安全的核心技术与核心竞争力。 蜜蜂安全本质上是一款防毒软件而不是杀毒软件，以前还叫蜜蜂杀毒时候的病毒特征库都是借用其他收费杀毒软件的，等升级成蜜蜂安全之后就把涉嫌盗版的病毒特征库拿掉了。 没有病毒库还怎么杀毒？ 蜜蜂安全使用了防贼神器“居委会大妈”，呃不，是类似“治安联防体系”的“风险通报防毒体系”，也就是这些刷屏的广播消息。 每一个在线的蜜蜂安全客户端都会把它们的查毒记录通报给p2p网络，并在一定ip范围内被转发扩散。 在这个体系下，每一个蜜蜂安全客户端都是辑毒犬，每一个蜜蜂安全客户端都是预警器。 蜜蜂杀毒有一个很强劲的虚拟机，可以高效模拟用户电脑，新的可执行程序第一次运行都是在虚拟机模式下运行的，根据其行为：打开关闭什么文件，访问什么网址，运行关闭什么程序，修改什么系统设置等等，蜜蜂安全会为其记录一个“应用程序履历表”，并且和它的邻居（局域网以及附近ip接近的其他蜜蜂安全客户端）进行通报。 只有来源清白，行为长期清白的应用程序才会进入白名单，降低关注强度。说起来这个理念和那个被“杀毒软件公司传播病毒丑闻”害的不能上市的微点防毒产品的理念有些相似，都是基于行为判断。 第32章 再接再励 不过这样基于程序行为的查杀方式，对于软件ai和病毒特征库的编写水平要求很高。人家刘总是资深杀毒软件工程师，有多年行业经验，马竞就只能靠蜜蜂安全的自学习功能来打怪升级了。 这样一来，初期对于病毒、木马、流氓软件的识别率肯定不尽如人意。 而且有些病毒不到日子不会爆发，或者用户无视警告强制运行风险染毒文件，总有一些病毒会瞒过蜜蜂安全的行为检查。 对于这种情况，蜜蜂安全客户端一方面帮助用户止损，一方面通过p2p网络，通报“邻居”们提高警惕。 在病毒发作、疯狂破坏的时候，蜜蜂安全会尽力将其破坏行为（修改文件，重建垃圾数据损坏硬盘，后台下载病毒）拦截，同时通报“邻居”，让大家提高警惕。 即使拦截失败，蜜蜂‘安全主进程被强行结束，其影子守护进程也会通报死讯给邻居们。 蜜蜂安全作为马竞真正的得意作品，其战斗力是建立在用户数量基础上的，用户越多系统越强壮越抗毒。这些经过长期观察大量记录得到的“应用程序行为履历”一开始只在蜜蜂安全的p2p网络局部上存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上传到服务器，并且被服务器整合后分发到所有联网客户端，这是蜜蜂安全的自动升级机制。 所以在蜜蜂‘安全服务器后台，马竞看到随着装机量的提升，蜜蜂安全误报率越来越低，查杀率越来越高。 马竞同样下载了蜜蜂安全的服务端运行数据和用户反馈数据，打算回去分析整理，打造1。1版本升级包。 想了想，马竞也已蜜蜂工作室mj的名义，发布了一篇官方公告，通报了一下蜜蜂安全现在的查杀数据，同时大概介绍了一下蜜蜂安全“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安全联动机制。 马竞发这篇公告的目的主要是主动告知用户，蜜蜂安全的自动通报机制有一定泄露隐私的风险，但是信息是被严格加密的，第三方无从获知也难以破解，请大家放心。 同时告知用户，官方希望大家不要关闭查杀通报功能，因为关闭之后“变成孤家寡人的小蜜蜂会因为寂寞而战斗力逐渐下降。” 其实普通杀毒软件才是这样，长期不更新病毒库，就不能查杀新变种病毒，面对新病毒形同虚设。反倒是基于行为判断的蜜蜂安全可能还会发挥一定作用。 不过为了鼓励用户保持联网，同时为p2p网络贡献数据，马竞就在这方面夸大了一下。 最后又把他最近制作的几个小工具软件：“蜜蜂识图”、“蜜蜂动图”、“蜜蜂加速”、“蜜蜂备份装机助手”、“蜜蜂手机助手”等一一上传到蜜蜂软件官网上面，让蜜蜂软件官网名副其实，不再像以前至于输入法和杀毒软件，太过单调。 马竞这几个小软件功能都很单一，但是小巧精悍，功能也很实用，大的注意就是广撒网的主意，希望能够尽快扩大“蜜蜂” 软件品牌，同时这些蜜蜂系软件还会智能推荐这家产品给用户。 为了方便互相推广，这些软件都被设置成免费的，但是每个月需要至少联网更新一次，以便读取推广数据。 用户浏览本地图片时推荐“蜜蜂识图”，它可以帮助用户建立本地图片的索引，然后基于内容索引，为用户提供“图片查重”、“瑕疵图片筛选（自动找出对焦错误、噪点过多、数据损坏的图片）”、“按颜色分类”、“按内容分类（人像、动物、汽车、飞机、建筑、风景、植物、河湖海景）”等多种实用功能。当然为了避免软件运行缓慢，“蜜蜂识图”的索引数据库很是粗糙，经常把“脱衣大洋马”和真正“宝马良驹”一起放进动物类，有时候也傻傻分不清楚“海水”和“天空”，倒是制造了不少意外笑料。 “蜜蜂动图”这款制作gif动态图片的小软件则会在用户播放视频文件时出现在推荐名单里面，它可以让用户很方便地把一段视频画面转化成指定大小动态图片。实际上“蜜蜂动图”完全可以作为视频播放器使用，它本身不带任何解码器插件，完全调用系统内插件，但是界面清爽，支持外挂字幕、一键截图、一键动图等功能，最后居然成了小有名气的播放器软件，也让马竞吃了一惊。 “蜜蜂加速”软件专攻开机加速，帮助用户通过移除开机启动项、关闭冗余系统服务、优化系统盘磁盘碎片的方法提升开机速度。当其他蜜蜂软件通过读取系统数据发现开机时间过长时，就会提醒用户安装“蜜蜂加速”。 “蜜蜂备份装机助手”有些类似ghost备份还原软件，唯一不同就是它使用经过e7u改进的备份镜像文件格式，支持增量备份，除了第一次备份镜像耗时较久以外，其他时间设置备份镜像所需时间大大减少。同时又不至于像windows自带备份还原功能那样容易失效。同时它还是装机助手，用户可以通过其直接从几大知名下载站下载安装推荐的装机必备软件，其中自然包括全部的蜜蜂软件。 所有蜜蜂软件，包括即将发布的新版输入法和杀毒软件，都会带有一个简化版装机助手，它们通过这个装机助手内核识别用户行为，并且针对性推荐相应的蜜蜂软件，同时提供一键下载安装服务。 “蜜蜂手机助手”这个软件是马竞把他之前帮同学刷机时积攒的代码拿出来重新包装的产物，支持对手机通讯录、短信的编辑、备份、还原，以及修改开机画面、屏保、系统菜单、默认铃声等刷机功能。当然这些功能不是对所有手机型号都有效的，只有马竞亲手刷过的手机才能实现全部功能，这些手机的原型号能够实现部分功能，其他型号就只能调用windows的相关接口或者用户电脑上手机标配的管理软件接口了，能够实现多少就更加不好说了。 本来马竞还想把真正刷机功能放上去，最后犹豫半天还是把这个功能拿掉了。一方面这个功能还在为他赚零花钱，有些舍不得免费放出去，二来放出刷机包容易，但是手机配件型号的微小变化都可能导致刷机失败。为了保证“蜜蜂”的光辉形象，只好把这个容易坑人的功能拿掉了。 第33章 体检 量体重、测身高、验视力、查色盲、听心音、摸骨头、抽血、b超…… 马竞他们早上来到县人民医院以后，就被按照男女生分成两个长队，一人发一张体检表，开始进行漫长体检之旅。 “马竞你这是三次发育的节奏啊！怎么一个月没见长高了两厘米，还要不要人活了？” “对啊，说说都有什么秘籍攻略啊？” “秘籍就是别跑步别打篮球，没事搁单杠那儿挂上，时间长了就身高腿长了。” “切，书上还说睡一觉早上起来，因为脊柱放松会增高半厘米呢。这样挂着就算能够增加身高，等下地走几步就又缩回去了。” 在人民医院的走道里，刚刚测完身高的马竞被班上几个男生团团围住，追问他长高的秘诀。 刚才马竞光脚测得身高175厘米，而马竞的身高在173厘米上面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这自然不是什么天天挂单杠上做引体向上的功劳，而是e7u的杰作。为了增加马竞的身体表面积，e7u强烈建议他长成一个身高一米九、腰围一米九的高大胖。 这当然被马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即使e7u再三保证通过调节成骨细胞，完全有把握让他长到超过两米，但还是被马竞拒绝了。毕竟审美观不同，马竞觉得有个180出头，走路上勉强“高人一等”，视野无遮无碍就很好了，再高就不灵活了，马竞不太喜欢。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忽然说道：“其实我更想知道马竞你怎么锻炼的视力，我记得这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你还说要配眼镜呢，怎么现在又成标准视力1。5了。” “我这眼镜是高科技护目镜。”马竞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这已经是第三代的电子眼镜了，镜架是使用记忆合金定制的“u型”，整个套在脑袋上。沿着镜架与镜梁分布着12个高分辨率手机摄像头，各自呈一定角度交错布置，可以根据需要开启一部分或者全部开启。 专业人士制作的镜架整体做工精细了不少，摄像头和麦克风传音孔都被黑框眼镜上面的花纹掩盖住了。 把眼镜摘下来，马竞指着眼镜腿内侧的两排金属触脚说道：“看见没，这东西带电子按摩功能，能够舒缓神经，防止视疲劳，……” “切，又是这一套！”众男生对马竞又吹嘘他的眼镜感到无奈了，“上次还说你的眼镜有增强记忆力的功效，上上次说的是什么来着？挨对减肥！马竞你这眼镜还是万能眼镜啊！” 装作无奈地摊手，“信不信由你吧。好了做完胸透，咱们就解放了。” 站在放射科门口的长龙里，马竞老实说还是有一点点小紧张的。虽然e7u表示它的本体已经和马竞的身体融合，医生不会在他体内看到引人注意的物体，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自从到了胸透室外面，他就不在说话了，不过其他人也差不多，放射科这里是此刻医院最安静的地方。大家毕竟都是学过物理的，知道x射线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它的作用和危害，因此心里都有些惴惴的。 七上八下排队走进胸透室，听到不远处设备后面操作医生的指示，机械的摆姿势，然后在十几秒后听到一声“好了”，终于如蒙大赦，排着胸脯快步走出房间，就像被放飞的信鸽一样。 马竞走出医院大楼，看到花园那边三三两两有等人的同学，大部分都比较眼熟，都是本校高三年级的。其中就有他们班几个男生。 做完胸透，他们的体检之旅就已经完成了，已经有人离开医院，或者回家或者去学校。 除了抽血检查肝功还没有结果以外，其他检测项目已经当场有了结果，写在体检表上面。不过除了身高体重视力这些结果可以看懂以外，其他一些医学术语大家就不怎么清楚。 不过大家对于结果也不怎么关心，反正只要通过体检就好了。而这毕竟是高考体检，不是招飞体检，没有那么严格的，也没怎么听老师说起高考体检刷下去过什么人，想想也是，身体不够结实的人，怎么能够坚持到现在？ 又等了一会儿，马竞看到人齐了，这才对面前四个男生说道，“好了，人齐了，咱们出发吧。” “马竞，我来的时候看到医院大门边上就有一家打字复印社。”戴眼镜的齐从辉说道。 摇摇头，马竞解释道：“医院周围的这些小店都死贵死贵的，我宁愿去学校对面复印社打印都不找他们，至少学校对门还能少走路呢。” “那咱们去哪儿？”瘦高个子的刘亮问道。 “先去吃饭，”马竞晃了晃手上的面包牛奶，“医院发的面包和牛奶都不顶饿，再说也快11点了，在走几步路，去粮食路吃饭去” 粮市路在城南，哪里有农贸市场和县农资公司、药材公司。不知道是因为粮市路的名字比较适合开饭馆还是怎么滴，粮市路是这个小县城里面私人饭馆最多的地方。 从概率论和实践活动中，大家都有这样的认知，在这种饭馆扎堆的地方容易找到好吃的馆子。甚至不用多找多看，找那些顾客多的饭馆看一眼他的饭碗大小就知道好不好吃了。能够吸引大量食客的饭馆，要么好吃，好么量足，碗不大人还多肯定好吃。 实践再次被证实，在一家面馆一人吃了一大碗扯面之后，马竞才拉着意犹未尽的四个同学结账离开，去找复印社。 因为二中门口就有复印社，所以五个人并不着急，找到比对门复印社更好的自然好，没找到那就坐7路车回学校，还省力气呢。 马竞拉着齐从辉、刘亮、魏伟、王斌斌他们四个，都是为了给班上义务劳动。“经过神秘的省高考研究院专家”一段时间的工作，班上除了苏家庆以外39人的特训题库已经编制出了一部分，马竞今天就要找地方把东西打印出来，然后带回班上分发的。 苏家庆虽然把他和马竞的赌约视若无物，但是还是有点面皮的，没有找到马竞这里，让他帮忙联系那家什么“高考研究院”，他已经托人去省城找去了。 第34章 U盘杀毒 路上马竞找了家网吧进去，登录电子邮箱把附件里面的“高考争胜查漏补缺特训模拟试题。rar”下载下来，解压出里面的doc文件放到他的无线u盘上。 其实给每人传一份“高考争胜查漏补缺”软件客户端，然后让他们自己安装去应该是最好的方案，在软件上可以专门针对一个类型进行专项强化训练，更加有针对性，效果也更容易看到。 但是班上同学家里有电脑的人并不多，而且马竞也嫌麻烦，索性所有人一起打印模拟卷好了。 最后他们找到一家经营打字复印图片彩印的复印社，把自己的无线u盘交给店主，马竞在他把u盘插到复印社电脑上之后，就听见e7u的系统提示。 e7u：“发现信息攻击！攻击类型：非法复制文件到脑盘。危害级别：无，已自动拦截。” 转头看向电脑屏幕，发现电脑画面卡住不动了。 “师傅，你这电脑是不是中病毒了啊？”马竞问道。 店主讪讪笑着：“好像是吧，这好多人的u盘都带毒的，我这电脑不知道啥时候也给传上了。” 马竞想了想，说道：“师傅，我这u盘是防毒盘，刚才可能是病毒要往我u盘上面写文件被拦截了，所以病毒它就一直试一直试，结果就死循环了。” 店主闻言淡定地拔下u盘，电脑画面果然回恢复正常。 “要不这样，师傅你把u盘插回去重启，我这u盘带杀毒功能呢，帮你杀杀毒咋样？” 店主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他已经忍这台破电脑好久了。 重启电脑，在系统选择画面那里多了一个“蜜蜂u盘杀毒”，店主不用马竞提示就按下方向键下，然后回车进入这个选项。 接下来屏幕画面变成了蓝天白云绿草地的xp系统经典桌面背景图案，一只蓝色的小蜜蜂在屏幕上飞来飞去。 屏幕左侧中部，不断刷屏着正在扫描的文件名单，右侧这是不断刷屏的红色病毒文件名单。底下这是一个宽一厘米左右的绿色进度条，进度条上面还有已用时间18秒，预计完成时间8分31秒的字样。 这就是蜜蜂安全即将全新推出的性能，u盘杀毒模块。 嗯，这个功能马竞是刚才才让e7u编写出来的，所以界面很单调。 在发现复印店电脑上面的病毒以后，他一开始只是想着帮店主杀毒，然后开始打印。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u盘杀毒工具的作用和意义。 每一个u盘杀毒工具也是一个装机工具，杀完毒顺便把蜜蜂安全以及其他蜜蜂软件全部装上，顺水推舟不费力。 每一枚杀毒u盘都是蜜蜂软件的播种机，专门开垦像这种打印小店一样不怎么上网的荒地。 店主抓着鼠标这里点点、那里点点发现完全没有任何提示之后就死心了，坐一边安静等着。 好在几分钟时间很快过去，随着绿色进度条走到头，屏幕上的绿草地里面忽然窸窸窣窣冒出一枝枝花茎，很快抽苔长叶，花苞鼓起变大颜色变成淡绿色，然后次第绽放，开出一朵朵艳丽的百合花。 而那只飞舞的蜜蜂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屏幕正中最大那朵百合花上面。 “恭喜你，查杀完成，您的电脑和信息安全了！”在蜜蜂上面则是这样一行亮闪闪的大字。 店主晃了晃鼠标，屏幕上的文字、花朵迅速消失，蜜蜂则飞向右下角，变成了一个普通的windows图盘图标。 “诶？啥时候进系统了？” “应该就是最后播放草原开花动画的时候吧，这蜜蜂杀毒的技术还真是厉害，居然可以绕过windows启动程序直接启动xp系统。”马竞随口解释道。 “嗯，真是厉害”，嘴上附和着，店长找到“可移动磁盘（b:）”，直接双击打开，找到了里面独一份的“高考争胜查漏补缺。doc”。 “呵，将近十兆，你这什么东西这么大？” “三十多套高考模拟卷，打下来好几百页。”马竞说道。 店主双击打开文档，word软件很快就启动了，并且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文件读取成功了。 “这蜜蜂杀毒还真是技术高超，我这电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店主赞叹道。 “这个软件的名字叫蜜蜂安全，是完全免费的。我u盘里面有一个常用软件文件夹，里面有它的安装包，你要是喜欢可以复制了放到你电脑上，或者回头上网下载也可以。” 店主启动打印程序，让打印机开始自动打印，这才转过来说道：“那我还是复制你的吧，我这店里没拉网线。” “这杀毒软件真不错，我这电脑以前也装过好几个杀毒软件，刚装上时候顶过几天事儿，结果没过几天病毒就杀不了。反倒让机子更卡了，我干脆就把杀毒软件卸载了，这样勉强还能用着。” “杀毒软件都要经常更新病毒库呢，这样才能有效识别新病毒。你这杀毒软件要是几个月不更新，遇到新病毒自然两眼一抹黑啦。” “哟！这么多蜜蜂软件？”店主看到常用软件文件夹里面一堆“蜜蜂识图”、“蜜蜂动图”、“蜜蜂加速”、“蜜蜂备份装机助手”、“蜜蜂手机助手”和“蜜蜂输入法”的安装包，嘴上感叹了一下，接着就毫不犹豫地画框全选，把所有蜜蜂软件安装包选中，然后右键复制，粘贴到他电脑的d盘“常用软件”文件夹里面。 “这些蜜蜂工作室的软件都挺好用的，而且都是免费的。”马竞说道。 魏伟说道：“我最喜欢蜜蜂手机助手！我用它换壁纸换铃声很方便的。” “马竞！”王斌斌忽然问道：“马竞你有蜜蜂杀毒的内测版，该不会也有蜜蜂手机助手的内测版吧？你之前帮他们刷手机就是用的蜜蜂手机助手内测版？” “呀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真的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走到哪里亮到哪里？”马竞后仰张嘴，双手张开掌心向天，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 “切！这么直接的关系你当谁没看出来？说说把，蜜蜂手机助手什么时候支持我的手机！” 伸出左手食指摇了摇，马竞说道：“没戏了，蜜蜂工作室说开发成本太高，以后会只做mtk手机的优化升级，其他手机操作系统一概不支持。” “啊？怎么会这样？”刘亮作势哀嚎一声，说道：“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居然是这个结果？” 魏伟问道：“那以后还做不做刷机升级了？蜜蜂工作室不会把他们的蜜蜂系统放弃了吧？” “不会放弃，反倒准备拿蜜蜂系统和mtk下一盘大棋。” “啊我明白了，蜜蜂工作室这是柿子检软的捏呀！我记得好像mtk是山寨机专用系统来着，把用mtk系统的手机刷机换成蜜蜂系统，估计山寨厂家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冒出来找麻烦。但塞班是诺记专用，winm也是各大品牌在用，自然不好乱动。” “差不多吧。”马竞说道：“我现在就在等蜜蜂工作室的第一款手机呢。” 第35章 公交车上 马竞、刘亮、魏伟、齐从辉、王斌斌五个人一人抱着一大捆纸张走上了开出城的这辆7路公交车。 车上已经没有空座，五人只好挤到车后部把怀里纸卷竖着放在地板上。 五个纸卷中有一捆尤其显得白，纸质也不同，那是马竞抱上车的。 齐从辉摘下眼镜抹了抹额头，说道：“嘿，等回去了马竞你一定要请客呀，哎呀热死我了都。我怎么感觉比搬砖还累啊！” 魏伟也在他白胖的脸上抹了几下，说道：“老齐你不知道么？这种打印纸的密度比红砖的还要高10%的，当然比搬砖累了。” “好啦好啦，等会下车我请你吃冰淇淋行了吧？”马竞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 “哎？马竞你这身体还真是好啊，你那捆海报纸好像更重吧，怎么居然没流汗？”王斌斌说着还打算伸手摸一下马竞的额头。 “别动别动！”马竞挡开王斌斌的手，说道：“本大侠这是武功练到了化境，寒暑不侵。虽然也会出汗，但是量少很快就挥发了。” “那大侠能不能指导一下我的修行啊？我也很想学武功，纵横天下啊！”王斌斌装作一副热心少年的样子配合着…… 伸手在王斌斌额头点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立即收手，马竞继续用一副武林高手口吻说道：“本大侠我已经传你本门功法秘要，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悟性了。” “哎呀我装不下去，不玩了。”王斌斌懊恼摇头，接着说道：“对了马大侠，你这些秘籍回去准备卖多少钱啊？” “我这是帮助同学呢，怎么会收钱呢？” “那收了我一百块手机升级费的那个马竞是大侠你表弟？”魏伟插话道。 “这不一样，帮大家联系这个特训秘卷我也能够见识更多的题型，对提升成绩有作用。可是帮你刷手机就不一样了，我这是收取时间成本。多劳多得，符合国家政策的。” 魏伟伸手戳了戳马竞身边的海报卷，问道：“你印刷这些海报应该不会也是免费送吧？” “这个当然得收费了，一张两块，基本上是成本价了。” “切，成本价？我们四个可都清楚人家店主跟你收了多少钱？” “那不一样，那是店主用印刷费冲抵了杀毒费，还是要计算成本的。” “呸呸呸，果然是奸商麻将啊！”魏伟伸出他的小胖手，怒道：“从小到大，小霸王你收费、四驱车改装你收费、玩网游给复制个外挂你还要收费！” “哟呵，想不到马大侠还有这样的历史问题啊！”刘亮和王斌斌一左一右揽住魏伟肩膀，说道：“说说，说说，老魏你今天就把这个奸商的无耻嘴脸给大家揭露一下。” “魏伟，当初是谁第一个卖玻璃弹珠的？” 被马竞这么一说，魏伟连忙转换话题，说道：“都是小时候的破事，不提也罢，咱还是说说别的吧。咱们今年高考这一届占了大便宜了，六月七号、八号考完高考，九号就能在家看世界杯，要一直踢一个月踢到七月十号。一想到他们高二高一的苦孩子还得上课我就心里高兴。” “什么人呢这是！”刘亮推了魏伟的肩膀一下，“我敢保证你今年绝对没心情在家看世界杯。” “嗯？” 刘亮伸出右手扳指头，说道：“等考完了，16号之前要估分填志愿，考什么学校报什么专业你想好了没？大概25号成绩出来了，没过线倒还好说，安心复读去或者找工作。过了线的就得提心吊胆地等录取结果，提前批、一本、二本、三本大专，每过一天就担心多过一天。就算你自己不担心要看球，你父母亲戚也会替你紧张，不到录取通知书邮寄到家不会停。” “老刘你咋这么有经验啊？再说咱们班应该不会有人倒霉掉到三本大专里面去吧，就是二本估计都不一定有吧。” 摇摇头，刘亮说道：“除了全省第一，谁敢说他百分百考中？只有到了高考录取的时候，才是真正体现‘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喊着‘六十分万岁’的，要么是家里条件好不在乎，要么是就是傻掉了破罐子破摔了。” “我堂哥去年考得，本来他成绩稳稳上一本，结果那个学校遇到大小年了，他就比提档线第一分。可他志愿没有填好，不服从调剂，就给掉到二本了，二本志愿，后面的补录他都没去，今年复读跟我们一起考呢。” “咱们学校只开了文理各一个复读班，算是少的了，据说每年有两三成考生是复读的。”齐从辉说道。 马竞接口道：“对了你们谁知道高考专业户不？” “专业户？专门考高考的？是枪手？”魏伟问道。 “额，”抽抽鼻子，马竞说道：“枪手大部分是兼职的，都是大一新生。专业户是年年参加高考，考上了却不去上的那种人。” “啊？还有这种人啊？是不是学校不满意啊？”刘亮惊讶道。 “毛的不满意！”马竞说道：“要是那种考的学校不好，屡败屡战应该叫高考钉子户、困难户的。专业户们是从高考里面赚钱的，不像困难户是在里面花钱的。” “从高考里面挣钱？怎么挣？” “奖金。很多地方、很多学校，像是咱们学校，给县文理前三还有考试水木未名的都发奖金的。” “那他们都确定年年能拿到？”魏伟不屑地撇撇嘴。 “小伟子你是不清楚信息的重要性啊，人家是专业人士，不像你就只能在平县二高报名参加高考。他们会选择最有利的战场，事先会侦查清楚当地的奖励政策、往年成绩以及今年模拟考的成绩，再把模拟考的卷子拿来做做，就知道当地学生的水平了。” “艹！这种人抢了优秀学生的奖学金还浪费了名校名额，学校都不管么？”刘亮怒道。 “学校管什么？”马竞摊手：“增加这样的专业人士能更加保险的保证成绩，学校才不会管呐，反正只要是从学校报名考上的就算是学校的成绩了，谁管这人在没在学校上课呢？” “玛德，狗官真黑，光顾着他们的政绩了！”刘亮骂道。 “对！都是狗官！”魏伟也跟着骂道。 “唉唉，老魏你可没有立场这么骂啊！小心回去挨家法哟。”马竞扯了魏伟衣袖一下，魏伟也是二高中子弟，他爸是学校副校长。 第36章 创意海报 魏伟苦笑道：“都怪刘亮你歪了我的楼，我本来说得好好的世界杯话题就让你跟马竞给拐到沟里去了。” “其实那些专业户对咱们的影响并不大，以前咱们学校没出过拿市长奖学金的。不过就算今年有这种职业选手来咱们这里，甚至咱们省，我都有信心让他们拿不到最后的奖金。” “哈！麻将你这口气有些大了点儿吧？今年的全市第一你预定了？” “预定了。”马竞拍了拍脚边的海报卷，“等下次考试我考个七百分的成绩出来亮瞎你！” 汽车到站，五人重新抱上各自的货物下车，“你们把卷子都拿到教室去吧，我去放一下这个。” 等马竞回到高三一班教室，发现教室里面40人居然人差不多齐了。仔细一看少的两个人应该是他，一个就是苏家庆。 撇撇嘴，对于跳梁小丑马竞已经没法说了。不去理会，空着手回到自己座位上。 “麻酱，玩的高兴不？”汤佳怡在马竞坐下时转头问道。 “好什么好啊！早上去医院送了一管血，还被x射线一通照，出医院出去去打印卷子，还得先帮打印店的电脑杀个毒。偏偏他那家店用的打印机速度还不行，到现在才弄好。我容易吗？” “哦？”汤佳怡拍了拍桌子上扣着的一张纸说道，“那这个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马竞伸手把那张纸拉起来，发现原来是他们下午在复印社打印的海报。 这张海报的画面主体是一座巨大的体育场，足球场样式的草坪上，一群穿着运动背心、运动短裙，手舞彩球的拉拉队员正在活力四射地跳着啦啦操。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体育场的屋顶是半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交错成一个个格子状的门式桁架。 而那些拉拉队美女都能和教室里面的女同学对上号，其中自然有减肥成功版的汤佳怡。 “这是我设计的创意毕业照，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拉风？非常的有诚意？”马竞得意地笑着：“鸟巢还没盖好，你们就已经在里面跳啦啦****。” “那为啥不是你们男生跳？你这是侵犯肖像权！” “你咋知道我没画男生版的？山人早有准备，当当当当！”说着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白纸，打开原来也是一张类似的图片。 背景同样是在建中的08年奥运会主场馆国家体育场“鸟巢”，但是在体育场中间草坪上面跳舞的变成了班上二十多个男生，包括马竞在内一个不落。人人羊皮坎肩红腰带，头扎白毛巾，脸擦腮红，要挂腰鼓，正在卖力的表演陕北腰鼓！ “哈哈哈！”汤佳怡很没有形象地开口大笑。 马竞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形象！注意形象！你真想变成女汉子啊！” “女汉子又怎么了？”虽然嘴上反驳，但是汤佳怡还是止住了刚才狂放的大笑，端正坐好，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问道：“还有么？你怎么想到让班上男生打腰鼓的？他们能同意？” “我当时问他们，候选方案有：打腰鼓、扭秧歌、广播操、啦啦操，然后他们就选择了打腰鼓。” “扯呢！”前排的一个男生听见二人的说法，转过身来，说道：“马竞当时在他电脑上给我们看效果图，扭腰歌要穿一身粉红色头上还要插一大朵牡丹花，广播操要穿着连体紧身衣，啦啦操却又穿着学校校服。比来比去也就打腰鼓的陕北放羊汉子造型勉强能看。” “不对！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男生可以挑选，我们女生不能挑选啊？” “你们也要选啊，佳佳你这张就是给你们女生传阅看效果的。”马竞说道：“我们这次打印卷子的时候，因为无聊就打印了一些样图，拿回来给大家看看效果。毕竟纸面实际印刷效果和电脑屏幕上打印预览的效果还是有区别的。” “那魏伟他们说你打印了一大卷海报，那是什么？” “那个呀，晚饭时候我去校门外面出摊一起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 “就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马竞刚用旧报纸和塑料桌布铺好临时地摊，站在旁边的汤佳怡就把旁边的海报卷滚到摊位上，解开了两端的绳子。 这一叠海报都是八开铜版纸印刷，大小刚好是两张卷子那么大。 上面印刷的都是风景照，看起来似乎是校园风景照，图书馆、宿舍楼、雕塑、教学楼、广场、体育场，甚至还有食堂和澡堂的照片。 “这不是佳佳你一直想要的么？全国一百多一本211大学、六百多二本大学全在这里了，我找了好久才找齐的。”马竞坐在小马扎上面，得意地笑着。 “不对吧？一本二本学校加起来七百多，一套就算一张，你这一叠也不够吧？” “那当然，我这次带的是最牛的十大名校的，其他学校的只能看这个预订了。”说着从先前装小马扎的袋子里面取出一本装订好的彩色图册，晃了晃说道。 瞪了一眼马竞，汤佳怡坐在一张马竞带来的交椅上面，取了一叠海报平摊在腿上翻看起来。 这些海报的照片选择都非常精美，看得出摄影师都很用心，虽然技巧可能不足，但是基本的构图美感和其中的感情都是足足的。 在海报一侧还有校园地图和建筑立体线图等辅助图，校园地图上面标注了照片的拍摄地点和角度，建筑立体线图上面也用高亮区域表示照片上是该建筑的哪一部分，可以帮助读者了解图片的拍摄地。 当然，作为大学校园系列的图片，校名校徽，以及学校简介，历年在本省录取录取的分数和人数等资料也在旁边印着。 这些照片，马竞也是费了一番形式，组织了蜜蜂输入法历史上第一个官方推广活动。 他发现蜜蜂输入法的用户群当中大学生的比例极其高，因为这些人有闲、比较方便上网、爱玩游戏、爱上校园论坛，结果被蜜蜂发布器给推广了好几次。 在蜜蜂输入法用户勉强突破三十万，发展变慢之后，马竞便一直想着如何破局。刚好那段时间汤佳怡让他找一些名校校园的照片，于是他脑洞一开就想到了一个名叫“我给学妹拍校园”的活动来。 第37章 我为学妹拍校园 马竞利用之前注册的校园论坛账号，在各大学校园里面卖力宣传，鼓励大学生们拿起数码相机，拍下校园的楼堂馆所、道路花木角角落落，然后上传发布到蜜蜂输入法的专门活动页面上面。 然后由ip是本校的网友投票选取每一个建筑的最佳照片，最后形成一组校园全貌照片，方便学妹（学弟）们直观了解学校的环境。马竞给活动起的口号是“招生办招高分学弟，美校园引来文艺学妹”，虽然不慎押韵，但是直至核心，效果不错。 “我为学妹拍校园”活动的推广，马竞也是不遗余力，同时他也有演习测试的意味在里面，想要看看蜜蜂软件现在的影响力。蜜蜂旗下所有软件：输入法、安全杀毒、识图、动图、听音、装机助手、开机加速、手机助手、浏览器，九大软件同步协力，面向所有“身份可能是大学生和高中生，或者高中生父母”的用户，定向推荐他们登录活动页面，或者参与点评，或者参与传图纠错，声势不小。 借助蜜蜂系列软件的疯狂推广，这个活动在进入四月以后发展到了高潮，收到了3000多张照片，全国大学至少都上传了一张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有或多或少的评价，而且不少点评吐槽也是很有亮点。 现在这一叠海报上就有不少有意思的评论吐槽。 所有网页上优秀作品，也都会获得各种诸如扣币、游戏道具之类的在线奖励。 之所以只发虚拟奖励，一方面是为了突显这是一个在线活动，另一方面也是马竞没多少钱。 马竞现在坐拥50万现金，是二高中明面上第一现金牛，但是这笔钱他都不太想动用，而且就算动用效果也就一般般，和人家大厂商动不动就百万千万推广活动预算完全不能比。 而且那些钱大部分是马竞父亲以前准备用来买家属楼的工资、肇事者为了减罪给出的事故赔偿、学校的抚恤金和老师们的慰问金。 这三年里面，马竞基本上就靠在中午、傍晚时在学校外面摆摊卖一些诸如耳机、收音机、单放机这些东西来养活自己。 今天是马竞时隔一个多月之后，第一次出摊。要不是门卫大叔还把他的地盘保留着，他就要抓瞎了。 在他的摊位上除了铺开占了一大半面积的海报以外，剩下就是一些他以前的存货耳机、袖珍收音机和电池。 这些没有包装的耳机价格非常便宜，两三块钱一副，虽然经常坏，但是在学生中还是卖的非常快。 马竞出摊之前已经利用自己的“低功耗设备驱动能力”对所有存货进行了检查，质量有问题的直接拆了回收有用零件了，今天拿出来的都是质量很好的那种当然是在同一型号里面质量很好。 看到汤佳怡放下手上的海报站起来了，马竞问道：“怎么样想好考那个了么？你现在的成绩差不多已经够这些学校的提档线了。在努努力就能挑专业了。” 汤佳怡摇摇头，“我不喜欢她们的天空。” “嗯？”马竞转向汤佳怡，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照片上的天空都感觉灰蒙蒙的，我不喜欢。” 马竞抬头看来眼头顶的天空，“好像咱们头顶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诶。” 长出口气，“是啊，我记得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每逢晴天站在教学楼楼道里可以看见北山，站在教室里可以看见南山。可是等上了高中，就只有在大雨过后天气放晴才可以看见了，今年到现在我一次都没见到。” “这个东西没办法，经济发展就需要使用更多的矿石燃料，避免不了的。”马竞说道：“那北方的北清人南天就算了，你本来也说不想去北方，那去江、浙那边不错嘛，靠海，城市也发达，也有浙复交南好几个名校呢。而且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不去看看么？” 弯腰拿起那本更多学校的介绍册子，汤佳怡说道：“好了我回家吃饭去了。” “那好，拜拜，我等下就回教室去。” “耳机能试么？”一个平头男生走了过来问道。 “能试！”马竞挥手画圈，说道：“这些耳机和收音机我都亲自试过了，全部没问题，两个月内坏了包修。” 因为马竞找了个纸板，用记号笔清楚写了耳机二元、海报三元、收音机十元、电池五毛的低价，所以卖的还不错。尤其是耳机和收音机，在实际试听之后通常都会连收音机带耳机一起买了，马竞只给赠送一节七号电池。 这种收音机只支持fm调频收音模式，结构非常简单，如果不是不方便弄到外壳，马竞自己都能组装，电路板上面就三样东西：主控芯片、fm芯片、内置天线，加上外壳和按钮就是一只袖珍收音机了。 其实现代电子产品的发展趋势就是这样，技术越来越深，但是表现在外面却是越简单。个人计算机早就只需要螺丝刀就可以diy组装了，买来主板装进机箱里面，再在主板上面装上cpu、显卡、内存、硬盘，连上信号线电源线、装好外壳就成了。 现在的山寨手机也是如此，买来mtk的主板，挑选摄像头、电池，装进手机壳里面，刷上mtk的系统，贴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标志：bluetooth（蓝牙无线通信协议）、mp3、mp4，nokila、amycall之类的，就可以卖给路边手机店了。 结果就是国内几家手机厂家耗费几亿巨资引进的手机生产线干不过曾经组装过学习机、vcd、dvd的床板工厂。 没有核心技术，品牌就没有竞争力，投资再大，广告再猛最终都是浮云一朵。当然，这个核心技术还要是优势技术，要么能够强势碾压，要么成为行业标准别人不都不用，否则还是白搭，就像三年前推出的i（国产加密版wifi），迟迟不能市场化，成为国标三年不见上市也是一朵奇葩了。 第38章 五月来了 愁云惨淡、哀鸿遍野、惨不忍睹，这是马竞晚上回到教室时看到的画面，一下子把做生意小赚一笔的马竞给弄迷糊了。 回到自己座位上，在汤佳怡站起来给他让出地方的时候，随口问道：“这是咋了？” “还不是你那特训试卷闹得！”汤佳怡脸上也不太好看，她也被这些题给弄得脸红心跳、头大如斗。 以前她在这家电脑上使用马竞的“查漏补缺软件”，都是使用的是训练模式，一个题型一个体型的过，每到一个新题型就意味着前面那个题型已经被她攻克驯服了，所以心情虽有起落但整体会保持的不错。 可是现在直接拿到一套完整模拟题，被上面各种专门针对她的题目各种刁难，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套卷子，知识点考察还是很全面的，但是题型都是她没见过、或者曾经做错过的。其他人也是如此，都是那种需要小心应付的题目，一不留神思路就掉坑里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马竞却是脸带微笑，“这只是初期的不适应罢了，等一个月后他们都得感谢我的。” 说完他也不进去自己新调整的靠墙座位了，走到讲台上，拍了记下巴掌，然后说道：“大家注意一下！” “这套查漏补缺特训试题，不能按照通常做模拟题的方式来做，也不用全部都做完。应该追求的是，将其中容易理解，容易做对的题目完全吃透，以后遇到这样的题目就不怕了。咱们查漏补缺，第一优先补最容易补的漏洞，比如说是读题马虎容易看错条件这样的毛病。而且这个卷子做下来分数低好多其实不要紧，毕竟高考不可能真出这么样一套难题难为人。” “马竞说的有道理，这套卷子的确非常难为人，我们老师都被折磨得不轻，我觉得大家可以先大致浏览一下各自的卷子，看看你经常丢分的题型是思路容易进陷阱呢，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想到，又或者是知识点储备不足，需要夯实基础？针对不同的情况，各人都要有所取舍选择。而且最好做完一份这个特训卷以后做一份普通的模拟题调剂一下。”门口走来的班主任赵航飞说道。 “马竞啊，你搞来的这套题可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啊！”赵老师走到马竞身边小声说道。 再把全班学生的卷子分发下去以后，魏伟他们也把给老师们的版本送到了大办公室。学生版的只有各人的特训试卷，各科老师的卷子则是对应科目所有题目合集以及答案。 赵老师作为数学老师收到了数学部分的题目和答案，很快他发现这些答案的完成度并不高，很多题目的答案只有最后一个正确结果，解题过程完全没有，尤其是马竞那套题目，上面的答案全部都没有解题过程。 这些题目都是马竞在收集的全班同学练习题集的基础上，结合他收集资料里面历年真题与大量模拟题整理变形出来的，主要工作都是由e7u来完成的，对于一些题目它虽然可以使用软件计算的方法得出正确答案，甚至使用大学知识也能解答，但是因为马竞的知识漏洞，反倒不能很好的用高中知识予以解答。 因此需要赵老师这些专业高中老师来帮忙制作答案。弄清楚这些题目以后，马竞和e7u解答高中试题的能力更是将会提高不少，如是几次之后，下次月考进入700分俱乐部毫无疑问，当然其他同学也会查漏补缺有所进步。 所以虽然嘴上抱怨马竞给他们出难题，但是赵老师他们还是很乐意帮忙的。作为资深高中数学老师，虽然达不到出教辅书卖练习册的水平，但是赵航飞自信对于模拟题的质量好坏还是有判断能力的。他就觉得马竞搞来的这套题非常不错，出题角度刁钻但是又能全面考察知识点，而且一些题目可以明显看出源自高考真题和名牌模拟题，也算系出名门，不算胡搅蛮缠。 不止他这样认为，其他老师也多是这样认为的，于是马竞在接下来几天里面就被各种卷子包围了。包括七班在内的其他理科班级，甚至一些文科班级都找到他，给他一堆一堆的高中卷子，让他帮忙给邮寄到“省考试研究院”。 这些卷子虽然重复的很多，很大部分都是学校发放的考试卷，但是因为每个人的答案可能会有不同，马竞还需要一页一页看过去，把他累的手腕都肿了。 后来他干脆用手机摄像头组装简易“扫描仪”，交给各班让他们直接扫描卷子制成数字文件，不用给他原件了。 于是乎，高三一班众人曾经经历的各种惨象，很快在县二中高三级部所有班级上演。 e7u设计这些题目的时候，使用了大量数据统计和行为心理分析的原理，使得这些“私人订制”的模拟试题，非常地“对胃口”：做题的人就给他大题量多步骤，一根筋的人就给他各种七扭八拐的题中题；骄傲的人就给他各种变形陷阱题，表面上看都是曾经做过的题目，但是里面会通过一些小细节埋陷阱，一不留神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反倒是一些平时有些内向胆怯的学生，他们得到的特训试卷居然意外的好做。整体上就是平时成绩好自信满的学生被特训题各种打击地体无完肤，而各种原因成绩差还坚持着要参加高考的同学则忽然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 其实这也是“查漏补缺”，而且是查漏补缺的终极形态：补完心理漏洞，无论自傲还是自卑都需要及时纠正。 随着马竞和e7u越来越熟练，后面第二套、第三套题出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参考答案也越来越标准。 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中，四月走到了尽头，五一黄金周到来了。 五一长假，高一高二可以享受七天长假，高三的苦孩子们和他们的老师们只有五一一天假期，五月二号、三号要回到学校参加五月月考。出于一些考虑，这次二中没有自己出题，而是联系拿来了一中的题目，形成了事实上的全县统考。 二中老师们也想看看，经过半个月特训之后，高三这些孩子们的变化。要是情况不尽如人意，还有纠正的机会。 马竞却没有什么担忧的，他对特训卷子的效果非常有信心，他现在只想着五一那天怎么过。 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而今年这个生日，又是他第十八个生日！ 第39章 自动美容的摄像头 马竞和汤佳怡的生日都很特殊，那天会有很多人和他们一起庆祝。 马竞的生日是五一，汤佳怡是六一，都是普天同庆的节日。 过去三年，马竞的生日都是在汤家过的。 三年前马竞父亲车祸去世、他断腿重伤的打击，刺激到了他的爷爷奶奶，二老也在03年相继去世。至于姥姥家，因为小时候马母与人私奔不告而别的关系，马父就和她以及她的家庭断了联系。 从而以后马竞就是一个人生活。 虽然吕薇曾经试探过收养马竞的话题，但是被马竞和汤奇拒绝了。汤奇明白马竞已经十六岁了，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他们不能干涉太多。索性在夫妻俩的小心维持下，马竞并没有疏远他们，四个人就这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地走到了现在。 “马竞，过了今天你就十八了，是个大人了，对于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切完蛋糕，汤奇递给马竞一杯啤酒。 “汤叔叔，我是这么想的：首要目标肯定是上大学。具体上哪个，要看佳佳的，应该是南方的学校吧，佳佳应该跟您说过吧？” “然后呢，今年暑假我准备做一点创业的尝试，就是小打小闹一下，算是演习吧。” 汤奇先是看了看不远处有些脸红的女儿，最近一段时间女儿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对于马竞和女儿的关系，他们夫妻都是乐见其成的，只要不影响高考就好，“考一个大学也好，你能帮我们好好照顾佳佳。这臭丫头，一门心思地往外省考，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那是谁说让我努把力考bj去？bj不也是外地嘛？”汤佳怡立即放下手上拿着的果汁反驳道。 “你要是考个bj的一本，我自然没话说！” “我才不去吃沙子呢！”说完看到爸爸准备开讲，汤佳怡立即起身跑进她的闺房去了。 “你知不知道……”汤奇下半截老生常谈的长篇大论就被卡在嗓子里面没有来得及再次吐出来，只好转向马竞，说道：“这丫头让我跟她妈给养野了，马竞你平时就多担待些。” “没有没有，佳佳性格很好的，额，我也很喜欢。”马竞连忙站起来说道。 “不用，不用，坐下说话，”汤奇摆手示意马竞坐下，重新接回刚才的话题：“马竞你说你暑假准备尝试创业？” “是这样的，汤叔叔，”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黑色手机，递给对方：“这是我用网上采购的零件组装的手机。我打算在县里开个小店卖这个，要是可能的话，还会试试网店。” 汤奇端详着手上的手机，这是一部直板手机，正面只有大约三寸的屏幕和绿色通话、红色挂断、黑色菜单三个按键，右侧有上下两个方向键。顶部有听筒防尘网，底部有话筒麦克孔和耳机插孔和数据接口，然后就是手机的摄像头似乎是在单独的一块结构上面，插在手机上面。 看到汤叔叔注视着摄像头模块，马竞解释道：“这个摄像头模块可以拔下来换方向，既可以自拍也方便拍其他地方。” 汤奇闻言把摄像头模块拔了下来，发现它大概成条状，中心是并排放置的两个摄像头，在其左中右则各有一个灯。下面的插头是类似电脑内存条金手指那种条状插头，两面一样，都有十几个触点。 “你这手机倒是奇异，怎么弄了两个摄像头，三个灯？” “是这样的，汤叔叔你也知道电子产品是产量越大越便宜，指标越高越贵，而且贵得惊人。摄像头分辨率提升一倍可能价格要提升两倍甚至更多。” 看到汤奇点头认可，马竞接着道：“所以我打算从软件入手，尝试使用两个低档摄像头实现高端摄像头的效果。” “分辨率翻倍？” “没有，分辨率没有变化。” “这又是为什么呢？摄像头不是分辨率越高越好么？” “其实130万像素照片的画面尺寸就是1280×1024像素了。这个分辨率很多手机屏幕现在还显示不了。所以高分辨率手机拍下来的照片拍下来的照片有时和分辨率更低的手机没区别，除非都连到电脑上面，通过电脑显示器观看。” “所以你用软件算法优化在手机上的显示效果？” “是的，汤叔叔你可以开机试试看，效果很明显的。” 马竞的双摄像头方案原理和双麦克风的降噪麦克风一个道理，通过软件处理两个摄像头的数据来得到更好的数据采集效果。降噪麦克风通过额外增加一个麦克风通过环境声音数据，当用户对着主麦克风说话时，系统会自动把两个麦克风的声音信号相减，从而得到用户说话声这个主要信号，然后将其放大传输。 双摄像头通过两个摄像头同时拍摄一个物体，获得两幅图像，通过计算比较两幅图像的差异，可以像降噪麦克风抑制环境噪音一样有效抑制图像噪点（图像传感器受到电子干扰而出现在图像上的外来多余像素）。 同时图像处理器可以让两个摄像头拍摄画面的优质部分强强联合，自动美化照片，尤其在人像摄影时美化效果最为明显。 通常人们因为饮食习惯等诸多原因，左右脸两侧咬肌发育情况不一致，导致脸庞不是完全对称。 统计资料发现女人左脸美男人右脸帅，这是因为左脸肌肉由处理感性信息的右脑控制，所以左脸通常比右脸拥有更加细腻的表情，显得柔美漂亮。 而多数人更习惯用由处理理性思维，擅长节奏感的左脑控制的右边牙齿咀嚼食物，使得右边脸颊的咬肌更加发达，更有力量感。力量感这东西，在男人身上就是帅，在女人身上就是丑了，所以才会有女人左脸美男人右脸帅的说法出来。 当然，在这以瘦为美的当下，四大美人杨贵妃的经典脸型苹果脸都被鄙视成了大饼脸，中庸的鹅蛋脸也不在流行，而是各种尖下巴的锥子脸开始风行，打瘦脸针、口腔减咬肌手术，各种各样的整形美容方法层出不穷。 当然还有使用各种美图软件修改照片，改成大长腿、锥子脸、磨皮美白。而马竞现在弄得硬件美化的方法，不光支持照片自动美化，还可以进行视频的拍摄前自动美化，就简单直接低成本方面远胜其他方面，火爆可期。 第40章 蜜蜂手机B1 汤奇把摄像头模块插回去，长按绿色通话键开机，屏幕上出现一只卡通小蜜蜂绕着一支含苞的花朵飞舞。 花朵慢慢绽放，蜜蜂在空中画着“8”字舞蹈，最后撞在屏幕上，变成一个略带q版卡通造型的蜜蜂，下面还有“蜜蜂b1”的彩色卡通字体。 进入待机画面，背景就是刚才的那朵花，上面是整齐排列的拍照、短信、电话本、游戏、设置、小工具六个图标，最顶部这是电池容量和信号强度图标，以及日期时间信息，界面中规中矩。 在一看到这手机简洁的键盘设计时汤奇就知道，这手机应该是使用触摸屏的，于是直接伸手点击拍照图标。 屏幕画面立即一变，木纹背景上出现了六个选项按钮，依次是：人像自拍、人像对拍、建筑风景、夜景、横屏、快拍。按钮图标都非常形象生动。 汤奇注意到人像对拍按钮上灰色的，抬头问道：“这个‘人像对拍’按钮怎么是灰色的？” “对拍和自拍对应摄像头的两个方向，只能同时使用一个。” “哦。”汤奇随口应了声，按下“快拍”，只听“咔”得一声快门响，眼前被闪光灯闪了一下。 “啊这个快拍是这个意思啊？” 马竞点头，“快拍就是按照默认设置快速拍摄一次，用于紧急抓拍照片。现在是室内环境，默认闪光灯开启的，汤叔叔你要是不习惯闪光灯，可以在其他模式的详细设置里面换成补光灯，甚至关闭。” 汤奇看了下刚刚拍出来的照片，刚才手抖了下画面有些模糊。 这次使用自拍模式重新拍摄，效果就还很多了，屏幕里面的汤奇肤色均匀健康、五官对称充满线条感、连有些凌乱的头发都变得整齐了。 “两种人像模式默认开启自动美化功能，会使用两个摄像头的图像数据互相修正，得出一个肤色更均匀，五官更对称的人像。再加上屏幕分辨率只有240乘320像素，很多皱纹什么的都给抹平了，看起来自然年轻帅气了。” “嗯，看起来不错，你这手机准备卖多少钱？” “六百怎么样？666块。” “这么便宜？” “这部手机说到底还是没有正规手续的低端山寨机。”马竞也是无奈，这部手机全部元器件以及大部分外壳都是他邮购买来手工修改过的，只有双摄像头部分的一些电路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 这只手机之所以选择外置式摄像头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样不用另行开模，除了双摄像头部分，它和市面上的2。4寸屏幕直板触屏手机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以使用市面上已有的外壳套件就能够大幅降低采购成本与时间成本。 现在的摄像头模块的外壳是使用另外一款外置式摄像头外壳改装的，把一个摄像头一个照明灯改成双摄像头和一补光一闪光一测光传感器的配置。 这部手机上面除了基本通话功能和外置式摄像头以外，就只有蓝牙和gprs两个额外功能，其他一些需要相应硬件支持的功能都是没有的。cpu和内存闪存配置也都很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预装的蜜蜂系统比大多数mtk方案商提供的“原装”系统优化好，整体表现非常流畅，而且得益于e7特别设计的双摄像头联合电路和特殊合成算法软件，拍照时并不怎么卡顿，拍照流畅度和现在市面上其他手机相差不大。 汤奇又试玩了一下手机上面自带的游戏，这个名叫《我要做大侠》的手机游戏给他非常熟悉怀旧的感觉。 这游戏只有简单的几幅人物和场景画面，战斗方式是回合制，但是技能招式、道具名字等等都只是文字，感觉上非常像他当年玩的各种文字mud游戏。 “大侠”是一个文字冒险单机游戏，虽然画面表现非常简单，但是操作特别为触屏优化过，按起来非常顺手。 而且这游戏内容非常丰富，光汤奇现在看到的武功招式就有十几种了，物品道具也有数十，而且都各有用处，不会出现10点血药、20点血药、50点血药这种简单重复。 这游戏如果看安装文件大小，并不比那些手机端的图形游戏小，游戏有大量文本内容和midi音效声音。依靠强劲的程序引擎，几十万词的动作招式、物品道具、地名人名得到了良好的组织。 这个引擎其实马竞为蜜蜂输入法准备的新版核心程序，随着用户词库越来越大，蜜蜂输入法的cpu占用越来越大，被不少用户投诉反馈过，因此他开始联合e7u设计新的词语组织引擎。当然是他提概念和要求，e7u当码农实现程序，然后马竞作为第一体验员进行实测反馈，在进行修改升级。 这游戏要是把增加对应的画面，游戏体积会立即从现在的20mb飙升到5gb以上，因为里面提到的场景和人物实在太多了。 当然，现在场景都被简化成室内、街道、田野、树林、河边、高山、港口、水面、天空等有限的几种，人物也是简化成男女老中青幼八种。 很快汤奇就玩进去了，操纵着他的人物不断砍柴锻炼臂力，间或打猎获取金钱收入和食物，然后每天做饭吃，连马竞什么时候告辞离开都不知道。 “爸，把我手机给我吧。”汤佳怡抓着汤奇的胳膊摇啊摇的。 “啊？什么你的手机？”汤奇还没回过神来。 “这个呀！”汤佳怡伸手指向爸爸手上的手机，“马竞他早答应我了，要把第一只蜜蜂手机送给我的，这只手机现在是我的了。” “额，”汤奇微一思索便拒绝了：“不行！你还要复习备考呢，就剩一个月了，不准玩手机了，这只手机爸爸先帮你保管，等高考玩了就还给你！” 汤佳怡摇了半天也没把手机要回来，只好回去书房做查漏补缺训练去了。因为汤奇答应她，要是她明天月考进了前十，就提前把手机还给她，否则就真的要等到六月九号了。 …… 这一次五月的月考，注定要惊呆不少人。 走进考场时，魏伟还有点儿小紧张，自己最近做查漏补缺题做的头痛无比，后来找马竞要来pc软件版，在老爸的电脑上做练习模式，感觉才好受了点。不过这段时间的折磨还是让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些不自信起来，后面还有那么多题型我都还没有做过呢…… 不过等语文卷子发到手上，他就忍不住笑了。 这天在二高中模拟考场上，不少人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笑容。 第41章 不一样的51 对于文琦来说，五一长假和平常的周末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九点以后自然醒，同样是玩游戏玩一天，趁着节假日宿舍不熄灯玩一整晚，到两三点才睡觉。 当然，还是有些不同的，那就是冷清。 宿舍里面四个人，两个有女友的家伙还有一个正在追求女朋友的家伙都去陪姑娘出门旅游去了，就剩下文琦一个人独守空舍。 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文琦尤其感觉到校园的空旷冷清，平时热热闹闹的食堂里面居然只有卖面包牛奶的档口开着，让他更是郁闷。 左手抓着面包，嘴里叼着牛奶袋子，右手开锁推门，文琦进到宿舍，第一时间就打开了电脑显示器。 “中午好，文琦！劳动节快乐！”一个有着银色头发的卡通美女出现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桌面音箱同时传出柔美却带着一点儿怪异的女声。 她有着萌萌的蓝色大眼睛、头顶戴着一个蜜蜂眼睛头饰、背后有着不停扇动的四片透明翅膀，悬浮在电脑屏幕上。 “中午好，奕秋！”文琦随口回道。 这个卡通美女是蜜蜂软件的虚拟形象，名叫“奕秋”、代号“e7u”，是昨天蜜蜂安全客户端更新后新增的功能。 奕秋的正式身份是“蜜蜂语音管家”，支持中英文语音识别和简单的语音控制，可以帮他搜索在线信息或者本地文件、运行程序、记事，以及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她还可以使用独具特色的软件合成声音帮文琦朗读文本文件、网页内容。 文琦昨天晚上三点多才睡就是因为沉迷于调戏奕秋，要不是奕秋从十二点之后提醒他睡觉的频率越来越密集，没准他都不会去睡觉了，不过即使睡觉他也没有关闭电脑只是关闭了屏幕。 “奕秋，有什么新鲜事儿么？” “361邮箱收到新邮件2，《热q江湖》论坛收到新信息14，扣扣接收到14条好友消息、217条群聊消息、3个好友申请。《热q江湖》人物等级1。” 闻言文琦便是脸上一喜，忙道：“奕秋，打开《热q江湖》！” 被最小化的游戏客户端随着一段简短的缩放动画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客户端界面里，文琦的游戏角色男剑客“剑气四海”正在一下一下地自动打着怪。 这也是奕秋提供的功能，作为“蜜蜂工作室语音识别与人工智能技术能力的体现”，奕秋提供“基于中文的简单编程功能”，有些类似于著名的“中文编程”，其实更像是“按键精灵”软件的中文化、通俗化。 不需要像“中文编程”一样熟记变成中文词语的各种编程控制符，只需要掌握说话条理与逻辑，就可以很方便地让奕秋帮你“编程”了。 当然，作为上过《大学计算机基础》和《计算机编程基础》两门课的文琦，更愿意把奕秋的“简单编程”功能视作“简单脚本”。 像是他用奕秋编写的“江湖挂机程序”，代码里面全部是诸如这样的句子：“保持角色主动运动，但是不能离开指定坐标范围”、“自动拾取所有物品，血量低于60%时使用药品，蓝量低于40%时使用药品”。 相对于“按键精灵”，奕秋的“简单编程”可以使用更多模糊语句，也可以输出更多模糊操作，不会像是“按键精灵脚本”控制下角色那么呆板，每个技能释放间隔都会精确到毫秒。 而且最棒的是，奕秋的“过程复制”比按键精灵的“录制脚本”功能更加强大，文琦只需要把他想让游戏角色做的事情亲自手动做一遍，接下来奕秋就可以自动重复了，而且会有略微变化与变通，不会像“录制脚本”那么死板，过程中任何一点卡住都会导致挂机失败。 因此即使文琦是江湖官方论坛的玩家版主，都沦陷了，投入了外挂的怀抱。反正奕秋不是变态脱机挂和无敌修改挂，是绿色的，文琦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 重新把游戏客户端最小化，文琦说道：“奕秋，打开浏览器。” 名叫“蜜蜂浏览器”的网页浏览器出现在屏幕上，它满是花花草草地皮肤看起来非常的清爽温馨。 这个软件本来是蜜蜂安全自带的“安全浏览器”，基于windows自带ie6浏览器内核trident引擎，支持多标签浏览以及严格的插件管理，只允许flash插件和银行安全插件这两种必备插件的启动载入，其他插件一概拒绝，因此得到不少深受流氓软件、疯狂插件骚扰之苦的用户喜爱。 蜜蜂安全五一大版本升级的时候，它也独立了出来，除了原有功能以外，增加了蜜蜂系软件标志性地可换皮肤和大量可选小工具，使用体验更加出色了。以前的“安全浏览器”就是文琦的默认浏览器，升级之后更是继续成为他的默认浏览器。 这一次五一大版本更新中，蜜蜂旗下所有软件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更新，版本号统一成了1。51。最主要的更新就是新增加了“奕秋-蜜蜂语音管家”、“蜜蜂浏览器”，同时所有蜜蜂软件的皮肤、小工具和补丁管理功能进行整合，推出“蜜蜂皮肤管理器”和“蜜蜂下载管理器”，便于用户制作统一风格的蜜蜂软件皮肤以及下载管理蜜蜂软件的插件小工具。 用户可以随意选择图片作为皮肤素材，并可进行简单编辑，所有界面元素都可以调整大小及拖动位置，完全自由无束缚。 至于“蜜蜂下载管理器”其实是“上传管理器”，文琦就发现自己更新完以后，就会开始自动上传给其他用户，本来需要习惯性地关闭上传的，但是看到上传对象的ip也是江大的就放任了。 好在“蜜蜂下载管理器”秉承蜜蜂软件一贯的节操，上传速度始终控制的很好，并没有影响到文琦自己使用，也算是没有辜负他对同学的一片心。 “蜜蜂浏览器”的首页是有两种样式，一种是类似1导航那种文字链接形式的“蜜蜂导航”，一种是九宫格网站截图样式的“蜜蜂首页”。两种都能够进行自定义设定，蜜蜂首页可以自由设定每一个格子里面的网站地址，也可以让浏览器自动把最常访问的网站放进去。 文字导航页面大体上和1导航站接近。左边是天气、日期、时间、出行建议、节日提醒，已经快递查询、邮编查询、电话查询、身份证查询、银行、办事机构等等工具性质的网站连接。 中间一大块是分门别类的门户、新闻、游戏、小说、视频、娱乐等主要站点的文字链接。 不过“蜜蜂导航”在右边增加了一栏，这个名叫“猜你喜欢”的栏目会罗列是十条具有特定关键词的新闻。而这些关键词这来自蜜蜂输入法的今日输入统计以及蜜蜂浏览器的今日搜索统计。 文琦对蜜蜂浏览器的智能是又爱又恨，爱它方便知心意，恨他暴露隐私。比如说拨动鼠标滚轮，切换到九宫格模式以后，他就看到一张他常去的se站名字出现在其中一个格子里面。 “嗯，得给蜜蜂浏览器提个建议，让用户可以设定不把某些网站放进九宫格里面，最好连历史记录里面都不要有！” 第42章 我回来啦 五月份的月考结束了，二中高三年级众人的成绩普遍降低了十多分，但是老师同学们都没有着急，反倒喜气洋洋的。 因为出题的一中平均分比二中还要低。 这次一中高三教研组实际上是玩脱了，本来想要用一套“难点儿”的题目难为一下同城对手，不曾想自家学生反倒发挥更差，成绩比平常降的更多，全县排名因此多有下降。 高三一班只有两个人不太高兴，一个是被马竞各种无视的苏家庆，另一个却是马竞自己。 苏家庆虽然也厚着脸皮找别人的特训题做了，但是感觉并不明显，这次考试他的级部名次掉到了50名，不过因为已经五月了，学校已经不在调整火箭班名单，让他免于打回原班的尴尬。反倒是班上几个同学因为去年12高考报名的时候不在一班，领准考证还要去原来班级更加尴尬。 马竞不高兴的原因却不是自己要回到七班领准考证，毕竟那要等到六月三号，还不急。他恼火地是自己的成绩。 马竞这次全县统一模拟考取得了全县第一的成绩，总成绩668分。 这个分数放在别人身上都是很好的成绩了，但问题是某人之前可以信誓旦旦地表示轻轻松松拿七百的，这次成绩不进反退，让马竞尴尬不已。 不等各科老师老师讲解题目，马竞就先一步要到了答案，然后与自己记忆中的答案进行比较，然后他无奈地发现，老师们给他这个分数没有任何问题！ 原本马竞以为自己看了高三级部几百人的历年卷子，已经可以充分掌握高考规范的答题技巧了，就算是这次普遍反映题目偏难，他也可以轻松应对，可是实际情况说明他想多了。 除了化学、生物这两门偏重记忆的科目没有丢分以外，英语丢了13分，理综在物理上丢了16分，数学丢了25分，语文丢了28分。 英语丢分的地方在于语法知识，他的几处答案虽然符合惯例，老外绝对看得懂，但是却是源自美式英语，与标准答案不同，因此被扣分。 数学和物理扣分还是因为解题步骤的关系，虽然他能写出100%正确的最终答案，但是对某些题型，他的解题步骤始终有问题，用同为物理老师汤奇的话说就是“别扭！感觉像是硬凑的一样，这样虽然能够得到一些得分点，但是满分肯定拿不走！” 至于语文，无论是作文还是阅读理解，马竞都从来没有拿过满分也没指望拿满分，所以反倒对语文丢分不足30感到惊喜。 坐在高三一班教室靠南窗的位置上，马竞一边沐浴阳光吸收着能量，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语文老师讲解阅读理解题的答案为什么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 可是听了半天他发现王渭王老师的说法其实好像貌似也是硬凑的，也是从标准答案反推上去的，只是没有马竞解数学时那么生硬罢了。 “某人牛皮吹破了哟，还不好好听讲？”汤佳怡微微歪头，轻声说道。说完不等马竞回复就坐正身体，作认真听讲状。 懊恼地张张嘴，马竞收回了伸到窗外吸收太阳能的手臂，端正态度听讲，其实认真分析一下王老师的思路，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嘛。 皮肤现在虽然可以吸收利用一定比例的太阳能，但是效果比植物差远了，马竞的所谓利用不过是当皮下血管中的血液因为被太阳晒热而加速流动时e7u可以回收其中的微量动能，来补充他因为驱动多个电子元件而损失的生物电。 其实说起来，马竞这次没有考到700分以上，很大程度上也是他咎由自取。 马竞觉得收集的资料已经足够了，就放松了对于高考资料的收集工作，转而把e7u的大部分计算能力调用到优化蜜蜂系列软件上面去了。马竞在五一来临之前发布了旗下所有软件第一次大规模集体更新，并且为新增加的“蜜蜂语音管家”业务专门去组装了一台服务器，然后托管到省城一家专业机房。 虽然做这些事情并不会影响他对知识的吸收利用，但是这些事情反映了马竞的骄傲自满情绪这还是汤奇的原话。 汤佳怡对他语带讽刺也是因为她发现马竞在五一那天居然跑去网吧上网了。马竞也是欲哭无泪：“我能给你说，我是去上传了一个简单的人工智能程序到网上，以后升级维护方面的工作会大大减小，高考结束之前都不用去上网维护这些软件了么？” 因此对于汤佳怡这几天给他耍的一些小性子、一些小讽刺，他也只能生受了。不过马竞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委婉反驳的礼物，是时候予以反击了。 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五厘米见方的红色绒面盒子，放在桌面上，沿着桌面上教辅书练习册堆积的书山山脚推到了汤佳怡眼前。 “嗯？”汤佳怡疑惑的低头，看清面前出现的物体外形材质之后，圆脸上飘起两团红晕，连忙用手上卷子把盒子盖住，微微转头瞪视马竞，压低声音吼道：“你干什么呢！” “你的生日礼物，”马竞小声道：“打开看看！” 汤佳怡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黑色的绒面内衬，中间是两只花朵形状的水晶饰物，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对耳钉。阳光下银光闪闪的花苞、透明却折射七彩光晕的花瓣，在黑色丝绒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夺目。 “叭！”汤佳怡慌忙把盖子盖上，又把卷子推上去挡住盒子，又瞪了马竞一眼，却没说话，扭头认真听讲去了。 马竞莫名其妙，愣愣地看着汤佳怡，他哪里知道这姑娘此刻心里却在通通通地跳个不停。要是他此刻激活了60%电子人转化的特效“脑波读取”能力的话，也许还有机会听见汤佳怡的心声：“还好不是戒指！哎为什么不是戒指？怎么不送戒指？戒指有什么好？这种盒子不都是放求婚戒指的嘛？” 不过马竞现在连50%转化率都没有达到，所以没机会得知汤佳怡的心声，然后说一句“姑娘你想多了！” 等到这节课终于结束，语文老师离开教室，同学们也陆续离开教室，向食堂或者校门处移动，汤佳怡这才转身看向马竞，用眼神示意他：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解释解释了。 第43章 美梦成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今年不送你布娃娃了，毕竟这个生日一过你也是成年人了……” “唉唉唉，别打别打！我好好说我好好说！” “其实这耳钉是高科技产品，我五一放假专门去省城亲自取回来。据说可以调节内分泌，有保持身体状态和稳定情绪的功效。” 马竞半真半假地对同桌女生解释道，这对耳钉的确是他去省城后带回来的，却是他在那边采购了材料，然后找了一间电子实验室，租了半天自己动手做出来的。 马竞费尽心机在几个平方毫米的面积上，放进去了一块小小芯片。而为了保证芯片面积足够小，他最终在芯片上面实现的功能非常简单，当水平传感器检测到芯片平行于地面（佩戴者躺倒）时，会释放一定波段的电磁波。 而这个电磁波，根据马竞的观察和资料所示，应该会具有催眠功能。 他已经在自己和魏伟等人身上试验过了，催眠效果巨棒，除非男女体质差异大到真的不在一个脑波频率上，马竞相信对汤佳怡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只被他命名为“美梦成针”的耳钉里面各有一块精心挑选的聚合物锂离子电池，得益于这种电池支持微型化、超薄化，甚至可以制作成0。5毫米厚的优越性能，也没太费什么事儿，毕竟一些微型设备比如蓝牙耳机之类早用上这种微型电池了，用心找就是了。充电接口也很简单，一个电极就是银合金的底座，另一个电极则在花朵雄蕊处，用具有可调节充电电极角度的手机万能充就可以很方便地给它充电。 “这东西里面有一个传感器，能检测它是水平的还是垂直的，你站着坐着时耳钉就是垂直的它不工作。当你躺下或者趴下时，它就检测到水平状态了，就开始工作了。” “怎么工作？这么小的东西里面真的有什么高科技不成？”汤佳怡看着手上两朵精致小花，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我先不说，你戴上去试试看。”马竞怂恿道：“我记得佳佳你以前打过耳洞的，应该还在吧？” 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耳垂，汤佳怡有些出神，“我有多少年没有带过耳环手链这些东西了？” 默默地拿着一只耳钉，双手把前后两部分分开，右手捏着耳钉在耳垂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针杆穿过耳朵眼，捅到对面耳背里面卡住。 “还好还好，耳朵眼居然没有长回去。”汤佳怡又把另一只耳钉戴上，看着马竞，问道：“接下来呢？” 伸指敲了敲汤佳怡桌面，马竞说道：“把你那个睡觉用的小枕头拿出来垫着，趴桌子上看看效果。” 汤佳怡照做了，从她桌兜里面取了个小枕头，这是她平时午睡和偶尔休息时用来垫头的，直接趴着睡的话，压出红红的衣服褶子她那张胖脸就更加不能看了。 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汤佳怡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闭着眼睛转头对马竞说道：“麻酱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没事，再等等，这东西功率小起效可能慢一些。” “其实你这次考试没有考到700分，我心里还蛮高兴的。一个月进步十几二十分很正常，可是一下子增加五十分就太吓人了。” “我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张狂过头了才说了那样的话，全县甚至全市自从实行3x以来，好像一直没有出过一个700分以上的。” “麻酱你知道么？我现在……” 汤佳怡的话突然中断，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马竞微微点头，旋即又是脸色一苦，他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马竞现在的位置是在教室第四排第一个桌子，紧靠南墙每天可以享受足量阳光照射。看腻了教室黑板老师同学的图画，微微转头就可以向下看见楼下大花园里面的繁花落尽、绿意盎然，亦或者微微抬头可以看见不远处主楼楼道里不是走过的人影。 可现在问题也来了：他左手边是教室南墙，前后都是课桌，右手边是正趴着睡觉的汤佳怡。 而教室里面桌椅的排布又有些过紧，平常出入都需要汤佳怡让开位置才可以，他现在除非翻桌子闹出一番动静，否则是休想出去了。 马竞想想也没有什么事要做，现在因为神经系统信息化的缘故，控制胃肠消化液分泌量和相应器官蠕动速率，以及肾脏原尿吸收率都是很轻松的事情。现在要是把他丢在沙漠里面，光凭可以主动控制产尿以及抑制排汗，他绝对是活的最久的那个。 当然，以马竞的情况，他不可能没事干跑到沙漠这种生命禁区去找罪受。 轻手轻脚地也趴在桌子上，马竞就这么侧头看着汤佳怡。 这次他有意关闭了“形象替换”功能，眼中的是汤佳怡此刻真实的样子。 胖胖的女孩静静地趴在小枕头上面，过耳短发垂下来盖住了大部分脸颊，换上夏装以后她的外形轮廓也小了不少，不像两个月前那么宽大了。当然，也有最近天天拉着马竞做广播体操的功劳。 得益于每天早上一粒左旋肉碱胶囊，以及半小时广播体操，汤佳怡的体重大概下降了十斤多的样子。 其实体型的变化还在其次，关键是心态的变化，以前的汤佳怡不但胖，而且不爱运动老是坐着，越发显得腰粗腿圆，臃肿不堪了。现在在每天积极锻炼下，她的体型正在逐渐恢复正常，活力也会到身上，笑容也多起来了，就像现在她就是带着笑的。 汤佳怡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眼前终于清楚以后她发现自己并不在家里床上，而是在教室里面。旁边还有马竞，不远处还有几个其他同学。 “啊！我怎么睡着了？”用湿巾擦拭了眼角，汤佳怡问道。 “当然是它们的功劳了！”马竞指着汤佳怡耳朵上的耳钉，“它叫‘美梦成针’，针是打针的针，它可以发出催眠电波，使你更快入睡，而且具有调节睡眠节奏的功效，以后保证你一沾枕头就睡，还不容易做噩梦。 第44章 世界真的很小 “我爸说这种经络电子按摩仪、气功治疗机、催眠电波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汤佳怡弱弱地说道。 摇了摇手指，马竞贱贱地笑道：“别人家的可能是骗人的，但是姑娘那你觉得是骗人的么？要不要再试试？”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了！眼见为实嘛。”汤佳怡连连点头，然后问道：“就是这个催眠耳钉有没有别的款式啊？像你们男人不可能让他打耳洞戴耳钉吧？” “是‘美梦成针’，不是用来催眠的，它可以智能识别用户行为，合理抑制大脑兴奋，促进睡眠，提高睡眠质量的，安全健康的新一代电子治疗保健设备。” “说人话！” “当然，其他型号自然也是有的，像我们男人就可以使用这个，电子催眠垫！”说着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蓝色小方巾，展开递给汤佳怡。 这上面使用的芯片和技术跟你的耳钉基本一致，不过是把水平传感器变成了温控传感器，电源模块也从电池改成了usb直流输入了。 “温控传感器？” “你想啊，这东西放在枕头上面、枕巾下面，人躺上去没一会儿枕头表面温度是不是要升高啊？表面温度升高不就意味着有人躺上来了么？” “嗯，蛮有道理的。这个我就替我爸收下了。”汤佳怡点头说道。 “唉唉唉，不带这样啊！汤叔叔生日还有好几个月，现在把这东西给了他，我下半年送什么？” “下半年你都跑外地上学去了，哪还顾得上给我老板送生日礼物啊？” “说得好像你到时候在家一样。”这句话出口马竞就后悔了，他分明看到汤佳怡的眼睛湿润了。 “好啦好啦，走咱俩先到我家去，有礼物怎么能光给你和汤叔叔，不给最喜欢我的吕姨呢？” “哎，对了马竞你不是说你这东西，”走在路上汤佳怡指着自己耳朵说道：“你说这东西可以调节内分泌、保持身体状态、稳定情绪，怎么我听了半天好像真正的功能就只有一个催眠啊？” “那你说提高睡眠质量是不是能够调节内分泌、保持身体状态、稳定情绪？” “呃，”汤佳怡一时语塞，半晌才说：“你这是狡辩、偷换概念！” “这不是我偷换概念，而是现在保健品这一块的概念都已经被别人偷换了好几十年，甚至更久了。像是很多水果对人体起的作用其实只有补水罢了，其他水溶营养物质，你知道的其实90%以上都是水，补充营养自然没有干果和其他食物强，想要补充维c吃二斤水果还不如一粒维c片，便宜多了。不管是天然维c还是人工维c，都是低分子有机物，只要分子式一样，手型一样，天然人工一个样的。” “这倒也是哦，你们奸商太可恶了！” …… 马竞万万没想到，他处心积虑搞得赚钱项目，“名校图册”并没有赚到多少钱，盗版出现的速度太快了，嗅觉灵敏的盗版商们已经出现了。找到了蜜蜂校园网的网站直接下载原图然后自行编辑制作，人家使用专业设备制作的海报图像清晰、画幅更大，还有表面覆膜防水防尘，比马竞这个正版还要专业耐看质量高。 不过好在马竞已经想好了，如何发挥自己优势使用这些照片。 而他无心插柳，原本只是为汤佳怡、魏伟这些熟人设计的“梦安”系列产品却是出人意料的火爆了起来，不过引发火爆的是作为电子催眠垫。马竞精心设计的“美梦成针”耳钉却是乏人问津。 马竞只是把电子催眠垫当作礼物送给了汤佳怡家的汤叔叔吕姨这些师长，还有魏伟等好朋友。不知怎地，被其他老师同学知道了，一见疗效确实，也都纷纷求购。于是乎，全校老师和高三学生差不多都用上了电子催眠垫，当然这也跟二高中学校不大有关系…… 梦安枕巾的突然火爆，让马竞之间一周之内大赚六万多元，一下子把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基本上可以说给赚回来了。 “名校图册”两三块钱一页别人嫌贵，而电子催眠垫一百五十元一条却人人趋之若鹜，让马竞第一次对自己的商业眼光产生了怀疑。 马竞一直没有跟旁人提起梦安枕巾的成本，一开始是忘了提起，后来则是不好意思提起。 马竞花费最多心力，使用大量专门型号微型零配件的梦安耳钉物料成本超过两百多元一对，马竞标价300元一对，绝对良心价。 反倒是被大家热情抢购的电子催眠垫，因为外形尺寸更大，可以使用成熟元器件，相关材料成本不超过二十元钱！毛利润率超过十三倍，百分之一千三百！ 而更加麻烦的是，这个物料成本，只要是有心人通过拆机就能很轻易的算出大概来。要是细致些，查到马竞的供应商，从而知晓他真实的物料成本也不是难事！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现代社会竞争充分的行业，利润率有时候会低至5%甚至更低，依然有人不断投身这些行业。利润率极高的行业，都是因为各种垄断而获取超额利润，比如中烟中盐、军火公司、走私畈毒。 十三倍利润着实把马竞这个孤儿高三学生、刚刚成年的大男孩给吓到了，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六度分隔理论”提出了这样的猜想：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以前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们设计“连锁信件实验”来证明这个猜想取得了成功，现代互联网的发展更是用“网友遍天下”实现了古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浪漫情怀，也证实了“六度分隔理论”的正确，我们的地球的确是越来越“扁平”（人与人之间的间隔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 这个理论在网络上，是社交网络的发展基础，扣群、贴吧、讨论组一个个小圈子互相关联，组成了人们的社交网络。而在现实中，这个理论意味着，一些你平常根本想象不到的好事、坏事，其实离你并不遥远。 当然，想要实现人隔人的联系，需要一定动力来推动，“为儿子上学托关系送礼求人”是一种，“寻找亲戚的邻居的朋友赚钱的秘诀”显然也是一种。 此刻出现在马竞面前这几个人，貌似是第二种。 这几个男人一来就跟马竞说，想请他去平县大饭店吃饭，不过马竞警觉地拒绝了。 几次交锋之后，他们吐露来意，表示是来联系电子催眠垫货源的，想要从马竞这里进货。 过去几天，有心人已经通过各自的渠道把马竞进货的渠道都搞清楚了。可问题是马竞对外采购的要么是普通大路货比如花色小方巾、usb连接、usb电源适配器等等，这部分的成本都很低，电子催眠垫电路上使用的元器件电线什么的也不是少见甚至定制的型号。 大家都明白：电子催眠垫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其上那些马竞亲手制作的电路。 但是无数人尝试破解复制都失败了复制品虽然可以正常发出电磁波，却不具备催眠效果。甚至有个别的还会让人感到烦躁易怒，最后被制作成假货拿来坑人了。 既然找不到马竞的上家货源，也不能自主山寨，那就只好“合作”了，“希望这小孩能够懂事吧。”几人见到马竞前都这样想着。 第45章 走进科学 这三人自称是学校某位老师的亲戚，找马竞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 马竞也没有多客套，径直说道：“这个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的原先买的材料用完了，后面做出来的都没有效果了。我这个电子催眠垫为什么能够起效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催眠效果对于解决同学们的失眠焦虑有作用才拿出来的。至于原理，我就是个高中生，虽然是学理科的，还没到弄清楚这东西的地步。” “这一周来因为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我和同学们的高考复习，所以做不了了也好，我正好专心学习。” “马同学不要着急拒绝嘛，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原料，你帮我们做核心电路，我们给你一个电路三……五十，五十块钱手工费，你什么事都不用管。一天动动手做上一百个就是五千块，两天就是一万，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万。这样比你上大学毕业找工作拿高薪还要赚的多，赚钱要趁早啊！” 摇摇头，马竞说道：“我现在就算想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们看这个。” 三人还不死心，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电子催眠垫展开给他们看，“这个是我新买的电子元件制作的，失败了。完全没有效果，但是元器件和我当初买的是完全一样的东西，而且也是在同一家网店里面卖的。” “可能你第二次买的和原来的不是一批次呢？” “这我就不清楚，我就确信一点，我现在使用完全相同的元器件做出来的完全没有效果，所以干脆收手不做了。你们要是找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们全程监督，但是我不承诺最终产品效果。否则那还是算了吧。” 三人最后悻悻地交了一百块资料费拿走几份复印的网购历史记录走人了。 “哎可惜了啊！”刚才就在旁边探头探脑的魏伟见三人走了，立即凑过来说道。 “切！你还好意思说？”马竞敲了魏伟一下：“出卖朋友，你还有良心嘛？” “我发现那个奇特的催眠电波，谁都没告诉你们第一个知道，还让你老魏第一个体验电子催眠垫，完了还让你们带回家去继续试用体验。可是你呢？你魏大爷大嘴一张，给我惹来多少麻烦？” “我这不是帮你一个礼拜大赚好几万，你不都说了大学四年学费都给挣出来了么？” “大哥！”马竞无奈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处在危险当中？” “啊？不会吧？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有谁要害你啊？” “谁？也许是其他商人，也许是灰社会，也许是某级领导，谁知道啊！”马竞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后怕起来：“你其实也看见了，电子催眠垫上面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就是一些手机上面用到的微型贴片元件。但是它就是能在通电以后发出让人快速入睡的电磁波，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价值么？” “一百块嘛。”魏伟不以为然道。 “扯！那是我不好意思卖高价，才卖的那么便宜的。”马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魏伟你知道一盒安眠药多钱么？安眠药吃了有什么副作用么？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安眠药吃多了人就醒不过来，所以那东西还特么的是处方药！你去网上搜索安眠药一年的市场销售额是多少？其他助眠类产品的市场销售额又是多少？这东西还好绝版了，不然我一下子砸了多少人饭碗，你数的清么？” “你当那些老师、家长们都是傻的，上赶着给我送钱？还不是电子催眠垫这东西特么的效果太特么的好了！你说说这一个礼拜你晚上睡觉感觉怎么样？” “是挺好的，不管之前困不困，头挨枕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而且晚上可以一觉到天明，天不亮基本不醒。白天却不行，最多半小时就自然醒了，而且也容易被人吵醒。” “半天没办法要是睡太死反倒折腾人。你现在不过早上起来，还是午睡醒来都是神清气爽是吧？”马竞问道。 “也没多少神的，就是不怎么犯困罢了，这是我睡够时间了。” “那你下次别用我的产品了，直接自然入睡，对比一下效果。” “那可不行，我感觉我的记忆力最近提高了不少，学习也轻松了一些，要是停了有反复咋办？”魏伟兴奋地说道。 点点头，马竞说道：“良好的睡眠，良好睡眠不只是最好的美容品，也是最好的保健品。这样的东西你觉得一百块贵么？” “不贵不贵。”魏伟只剩下连连点头的份儿了。 长出口气，马竞说道：“我觉得过几天，没准现在已经有了，可能有人会来咱们学校收购这个电子催眠垫……” “不会吧？”魏伟张大了嘴巴。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马竞笑道：“闹不好《走进科学》还要来咱们学校辟辟谣呢。” “关《走进科学》什么事啊！” “呵呵，小伙子你太纯真了！”马竞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念道：“一个普通的内陆县城高中，一幢古旧的宿舍平房，却藏着惊天大秘密。在这个普通的平房里面，有一名学生使用普通手机零件组装的电路，通电后居然能够让人快速入睡，难道是有新的未知科学现象被发现，亦或者有超自然现象发生？在这所普通北方高中里曾经发生的催眠电波真的存在吗？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感觉如此的神秘。就在一切陷入僵局的时候，我们的记者意外的接到了中科高能物理所胡柚教授的电话，在电话里，胡柚教授透露出他有了一个突破性的发现！” “在胡柚教授的实验室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大型的电子显微镜，胡柚教授让我们暂时等一下，二十分钟以后，罗教授调整好了全部实验设备，结果发现这块作为样品的电路上面使用的元器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电路设计也很一般，只是一块高中物理电磁波相关实验的练习产物罢了。” “为了进一步证实，记者再次来到了平县二高，这一次记者终于揭开了催眠电波的秘密。原来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平县二高高三学生魏某因为担心高考成绩，产生畏难赖床情绪，因此多次上课迟到并编造自己被催眠电波影响，睡过头了的谎话。这个谎话后来被该校高三年级其他学生大肆模仿，一时间该校早读课出勤率急剧下降！后来这个谎话甚至被一些不负责任的老师和家长学去，用来作为其上班迟到的借口，这便是事情的真相。至于所谓的催眠电路，只是该校高三学生马某练习物理学电磁振荡电路知识而自制的实验材料。” “扑哧”魏伟一下子笑喷了。 马竞敏捷地闪开，没有被喷到，不过魏伟就狼狈多了，鼻涕泡、口水满嘴都是。 第46章 纷纷扰扰 接下来几天，果然如马竞预料那样，时不时有一些人找到学校，求购“电子催眠垫”，而且基本都有收获。 后来看到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了，学校才匆忙宣布“为了迎接二十天后的高考，学校进行暂时封闭式管理，出入查工作证、学生证，外人严格执行非请勿入”，当然人家在学校外面找学生或者家长求购的话，学校也管不了。 为了这事魏伟跟他老妈拌了好几次嘴，因为电子催眠垫的事情就是魏妈发现，然后在办公室闲聊时候随意提起，导致电子催眠垫名传四方，最后闹得全校老师和不少学生家长都知道了的。 坐在花坛边上，马竞笑着说道：“反正那些人也进不了学校、骚扰不到我，高三年级的学生家里被他们轮番上门也都怪他们自己当初爱跟风，结果引来这么多麻烦事儿。” “我妈这几天都请假不上班了，她一回单位就有人问她‘听说蒋老师你家那么多电子催眠垫，匀一个给我好么’，把她烦个不停。在家很我和我爸诉苦，我俩就说她是自找的，谁让她跟同事炫耀来着，结果买到了的闷声不说，没买到的就接着骚扰她，都知道她那里肯定有。” “其实要我说吧，你最好建议你爸妈把他们的那两个都公开卖掉，就卖给你妈单位的人，这样就没人找她要买了，也就没有烦恼了。” “凭什么？”魏伟一听不乐意了。 耸肩摊手，“ok，卖不卖随你便，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反正没人进学校来骚扰我。” 对于这次“电子催眠垫风波”马竞是有些懊恼和后悔的，本身他制作电子催眠垫只是为了进行技术验证，方便随后制作美梦成针耳钉送给汤佳怡作为十八岁生日礼物。因为觉得效果不错，一起参与试验的魏伟、齐从辉他们都把试验品毛巾带回了家。 同样都带回家使用，人家齐从辉、刘亮、王斌斌三个人都守口如瓶，偏偏魏伟的那份都没带出校园就被他给泄露弄得天下皆知了。本来马竞他们四个还是有些恼火的，好好地闷声发大财不好么，现在看到听说那些跟风的家长们的遭遇，他们三人的心里一下子平衡了。就剩马竞一个人郁闷了。 这些电子催眠垫之所以使用看似普通的电磁振荡电路产生了催眠电磁波的效果，都是源自马竞半电子人的能力。在安装时马竞不带手套、不用镊子工具，空手捏拿元器件，利用他本身对于微小功耗元器件的驱动能力接通这些元件。通过空手检测所有元器件的具体参数，并且据此确定电路上每根金属线的具体长度宽度，每个参数的具体数值。因此每一个催眠电路的电路图都是有一些变化的，所以才被“专家”认定为学生练手之作。 虽然使用的都是他网购来的二手手机原件，但是借助巧妙的安装技巧，它们发挥了11远大于2的效果，通电后恰好能够发出指定频率指定波形指定功率的催眠电磁波，对大部分正常人了都有奇效。 电子催眠垫因为魏伟******积极宣传而意外受人追捧，最开始马竞是乐见其成，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面对纷纷而来的求购要求，他是立即发挥奸商传统，来者不拒一百五十元一条高价出售。 众买家们试用之后发现果然有效，也就纷纷解囊购买，而且通常都是买两三个、甚至五六个。买回去送亲朋送好友，现代人苦于睡眠问题久矣！ 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效果看得见，价格也不贵，大家邻里带亲朋一带多，多带更多，电子催眠垫彻底火了起来！ 马竞也是来者不拒，使用手头的二手手机配件制作了数百个催眠电路，在一周内就做赚了超过六万元，这还是因为手工组装的生产效率跟不上。还没等他想出提高效率的方法，新的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居然有人带着防治的假货来二高找马竞维权索赔，马竞这才意识到似乎问题闹大了。 假货虽然和马竞使用同样牌子和型号的的小方巾、b电源线、适配器，拆开来里面电路也和马竞制作的一模一样，但是显然是没有实际作用的。 因为自己的名字和手中产品的序列号不在马竞这边的销售记录里面，那些人最后都灰溜溜的走了，走时顺手掏钱买个正版。至于假货就随手丢给马竞研究了。 研究了这些假货之后，马竞才意识到问题大发了。 有假货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像一般假货只追求“名似”、“形似”，比如“康帅傅牌方便面”、“杏仁露牌杏仁露”等等，只求蒙骗一时，让消费者掏钱就可以了。 但是这些假的电子催眠垫仿制的“太真”了！有人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上都要像正版看齐，电路图案、元件材料，连外面的小方巾都是同厂同款，这在军事上叫“测绘仿制”，在it行业叫“像素级复制”。表明这些家伙不是只追求“仿冒”以假乱真捞一票就走，而是有了更高的追求和野心。他们明显是想要做成真的电子催眠垫，真正打入这个市场，不过失败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马竞没有犹豫多长时间，立即决定停手不干。停止进货把剩余的电子元器件能用的全部用掉，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与咱无关。 马竞知道这批催眠电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它们本来只是用于试验的工程试制版本，设计寿命有限。 原本就没准备做多长生意，毕竟这种电路制作方法完全依赖马竞自身对于电器元件的100%掌握，是无法复制量产的。现在只不过提早结束罢了。马竞在出售产品的时候特意强调“三天包退，一周包换，一月包修”的三包政策。 这样等一两个月过去，随着大多数催眠电路因为元器件性能改变而失效，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会风流云散、无人问津，最多留给平县人民2006年夏天一些特殊的记忆罢了。 第47章 高考来啦 慢慢减靠近校门速时，王斌斌发现校门口那些缠着学生挨个询问的烦人家伙们终于消失不见了。 “估计他们应该也听说了催眠电路正在失效的传言了吧？”进入校门，不得不下车推着走的王斌斌心中暗自想着。 最近他也发现了，自己的电子催眠垫效果不如以前那么好了。以前刚拿到的时候，只要接上电源，人一躺上去，无论当时有多么兴奋，几分钟功夫就睡着了。而现在不但进入睡眠需要的时间变长，还需要自己放松心情，不去想东想西才能尽快入睡。 其实正常人到了床上，放松心情什么也不想没准十几二十分钟之后也就自己睡着了根本无从得知是不是就是催眠电路的功效。 因此，校外这些追着求购电子催眠垫实物的人慢慢的少下来了，而且开得价格也低多。 走在校园里面，王斌斌觉得校园的气氛却并没有像此刻初夏的气温一样变得火热起来。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或者也是一些高三学生的感觉，但绝不是那些“无忧无虑”的高一高二小孩们的感觉。 在他眼中的世界，此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刺骨冰寒的颤栗，又像是热火朝天的激动，又有一种清风拂面的麻木。 紧张、麻木、肃穆，又或者什么，王斌斌自己也很难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今天已经是6月3号，按惯例今天要发高考准考证的。拿到这片纸，也就意味着他和二高中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出意外的话，他在二高中的日子只剩几次了。 说起来，作为“考大的一代”，王斌斌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准考证，过去12年学生生涯每一次上规模、比较正式的考试都会颁发准考证的，一些尤为正式的也会像今天手上这个一样印上或者贴上相片头像。 不过毕竟是高考，高考毕竟是最重要、最特别的那一个。 “好在咱是经过特训的，嘿嘿，”想到之前近两个月的特训，王斌斌不由有些得意起来。 五月月考二高中突然冒出来压了一高一头，让二高和一高的师生们都是心里一惊。其实说起来二高真正成绩进步的也就是一小部分人，只是因为他们的表现使得二高无论是平均分还是最高分都有了明显进步，本质上两个学校学生的总体水平上一高还是略胜一筹的。 二高扬眉吐气，自然要再接再厉、扩大战果，而一高马失前蹄，也要查漏补缺、亡羊补牢，于是乎马竞一下子忙了起来。好在他早有准备，把e7u的复制品“奕秋”放了出去。 马竞直接告诉来找他的那些老师同学，让他们去上“蜜蜂花园网”，表示自己以前搞到的那些特训题都是源自这里。 马竞五一放假时跑到省城找了专业机房托管了一台他自己组装的服务器，这台服务器表面上是使用windows-serve这款低端入门服务器操作系统，实际上其操作系统是e7u历时一月多设计出来的专门定制版，可以最大程度上发挥硬件性能。 这台“奕秋”服务器其实就是马竞为它准备的一个触角，拥有简单的ai人工智能，受e7u遥控指挥，可以借助专业机房的宽带网络，方便e7u更好更方便的搜集互联网数据资料。而马竞则可以在家遥控“奕秋”服务器，做一些他以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马竞家虽然也已经拉上了网线，但是从学校共享来的带宽实在有限，不适合大规模数据搜集工作，也不适合建立网站服务器。 “奕秋”服务器上线以后，主要做的就是三个工作：前两个是为“蜜蜂语音管家”和“蜜蜂花园网”提供人工智能支持，第三个工作则是根据马竞的遥控，主动在互联网上收集资料，并且初步筛选整理，然后压缩传输给马竞的蜜蜂电脑。 “蜜蜂花园网”是从原来的“蜜蜂拼音输入法-我为学妹拍校园活动官网”升级而来的专门面向校园师生的一个专业门户网站。马竞在原本的“校园风景”版块之外，根据需要也增加了社交和考试版块。但是都还很不成熟，给人很山寨的感觉，像是它的社交版块就非常像去年上线，在高校中迅猛发展的“校内网”，但是功能比之后者弱多了，感觉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线校友录一样。 当然，蜜蜂花园网的考试版块，尤其是“高考3x全国卷”分版的实力却是非常强大。 那些听了马竞的推荐，登录这个网站的老师同学们，半信半疑地注册帐号、上传试卷图片以后，看到真的自动生成了全新的题库，才慢慢放下心来。不过直到他们亲自做完一套“错题特训模拟卷”之后，才会惊呼“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马竞只是在“奕秋”服务器的数据库里面放上了他自己，确切说是e7u对高考试卷的心得，这些模拟题大部分都是e7u从各种高考原题、模拟题上延伸变化出来的。比起那些专业设计高考模拟题甚至高考题的专家们，e7u并没有创造新的题型，只是借助心理学、行为分析、智能模拟等方面的技术把那些专家作品改头换面、重新组织了一遍，使其更加具有针对性罢了。 而这个“针对性”，却是现在大多数学生最需要的地方，毕竟能够享受一对一专业指导的学生总是少数中的少数。 马竞班上同学在做完了马竞印制的那些特训题以后，现在也都转向了“蜜蜂花园网”，通过网站对自己进行真正的查漏补缺特训。一些家里没有联网电脑的同学就只好趁着休息时间去网吧上网下载自己的特训题了，一时间周末上网的二高学生大大增加。 看到这种情况，学校赶紧给机房添置了打印机和扫描仪，把这部分学生们又给拉了回去。倒是让汤奇有些小郁闷，天天都有高三学生来机房上网，家里电脑也被汤佳怡征用了，他的网游自然玩不成了。 教室里，马竞并不知道他害的汤叔叔玩不成网游了，一定意义上帮他戒了网瘾，他只是看着黑板旁边大大的数字“3”发呆。 高三一班班主任赵航飞发完准考证，再次强调了一下考试期间的饮食、着装、交通、闹铃、休息等等注意事项，不厌其烦。 “你们不要觉得烦，最好把我说的这些东西记下来，每天检查一遍，这都是你们前面学长们血泪经验的总结。”完了，赵老师如是说。 发完准考证，赵老师又一次强调了接下来的考试、领取答案估分、领取志愿表填表上交、领取毕业证、公布成绩，以及最后大概的公布录取结果邮寄录取通知书的时间。然后他又宣布接下来几天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在家复习或者来学校复习全凭自愿，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大家还可以来学校，来这个教室，但是就不再需要受到上课铃、下课铃的指挥了。他们还可以在这个待了一年的教室里好好回忆下自己的高中生活，直到全校放假布置考场的人来撵人为止。 第48章 瘦了也有烦恼 “马竞这两天你准备怎么过？”汤佳怡偏头向左，轻声问道。 “在家休息呗，要养精蓄锐啊。”马竞笑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印的那些海报，我怎么不知道？” 汤佳怡指的是马竞在刚才分发给全班同学的特色纪念海报，上个月体检那天马竞他们就拿出了那些样品，现在终于有完成版的了。 男生女生们，穿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在鸟巢打腰鼓、在水立方跳健美操、在奇幻版二高校园大战外星人，在白云上端坐上课，在瀑布水潭围圈吃火锅……所有人物、场景、动作、衣着都是ps组装在一起的，但是又毫无ps痕迹，宛若好莱坞大片场景一般神奇。 其实他现在拿出来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海报都没有打印出来，都在“蜜蜂花园网”班级群相册里面放着，回头同学们可以各取所需，自己去下载打印去。 刚才赵老师走后，马竞从桌兜里面取出一摞彩印海报，然后让大家都过来在四十多张海报背面签名留扣扣号，然后再分发了下去。剩下老师的几张他等会还要送去办公室。 “额，我发现县里的印刷社实力都不足，最后在网上找了家，然后把图片发给他们，让他们印刷好邮寄过来的。” “奸商，你这次准备收几块钱啊？”汤佳怡笑着问道，重新瘦下来之后，她的笑容褪去几分憨气，多了几层清冽。 “不要钱不要钱，你看我都已经发下去了嘛。” “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汤佳怡微微眯眼，就像是“笑脸”聊天表情一样，“我知道了，我发现那个电子催眠垫最近效果下降了不少……” “正常啦，我当初就说过这东西使用二手零件组装，使用寿命可能不太长，我只保修一个月的。”马竞转移话题道：“倒是你，佳佳，你看看你的准考证、身份证，我都有些替你发愁大后天怎么进考场。” “啊？”汤佳怡闻言取出自己收进书包里面的准考证，来回翻看半天，迟疑道：“没有什么问题啊，印刷清晰、信息正确。” “哈，印刷清晰、信息正确？”马竞很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嘶”右小臂肌肉传来的痛感打断了马竞狂放的大笑，“你干嘛啊？” “好吧好吧，我说我说，你这样……”马竞掏出他自己的蜜蜂手机，点开相机功能，手动关闭美颜功能，然后对着汤佳怡拍了一张，然后把手机递给她，说道：“你自己看！” “准考证照片是去年12月报名时候提交的，这两张相片和你现在的样子可是有不小的差距呢。” 手机屏幕上的汤佳怡脸型已经变成鹅蛋形，而准考证照片上的还是胖胖的圆脸，眼睛看起来也比现在小一些。 “那怎么办啊？”汤佳怡这才注意到问题出在哪里了，现在的自己比半年前瘦多了，要是监考老师揪着这一点不放，还真有可能惹麻烦。 “还好你只是减肥成功，没有整容成功，所以问题应该不算太严重。按说这事情赵老师汤叔叔他们应该提醒你的，可能是赵老师他们和你天天见面，对于你两个月里脸型的变化感觉有些迟钝，忘了提醒你了。” “等下咱俩去找赵老师，然后还得找校长，让他们给你开个证明，再去医院开个证明，证明你跟准考证上那个胖妞是一个人。” “而且，还好我早有准备，当当当当，看这里！这是什么？”马竞从桌兜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纸袋子，递给汤佳怡。 “嗯？”汤佳怡接过纸袋子，在马竞的示意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叠相片纸。 “这是你从3月到现在三个月的脸型变化照片，到时候可以提前把这个给他们看看，应该会有用。” “我记得我好像没照过这些相片吧？”汤佳怡疑惑地一张张翻看着手上这叠相片，大概有二十多章。都是她的半身像，背景都是教室周围和校园风景，从衣领上也能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件重样的，从3月时臃肿的冬装羽绒服到4月时开始变得宽松的春秋款校服，以及现在身上穿的短袖t恤。 “是没拍过，不过……”马竞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几张海报，笑道：“既然我可以把你ps成芭蕾皇后、水中精灵，ps出这么一叠相片自然也是小菜一碟啦。” “额……”汤佳怡发现倒数第二张相片，相片上自己穿着的t恤的确是昨天自己穿着的那一件。 翻到最后一张相片，她再一次愣住了：“这个……” 相片上是一个穿着粉蓝色雪纺衫，梳着马尾辫，亮出白净额头、红润脸蛋儿的瓜子脸大眼美女，看着眼熟，却一时认不出来。 “看什么呢？别人花痴都是对着帅哥肌肉男发花痴，哪有你这样对着自己的照片发花痴的？”注意到汤佳怡的动静，马竞抬头看了看，调笑道。 “这，这，这个人是我？”汤佳怡表示完全不能相信。 “嘶，”马竞微微皱眉，想了想然后说道：“佳佳我记得你身份证是中考时候办的吧？那时候你还没胖起来呢，拿出来看看，对比一下你就明白了。” “身份证……”掏出自己自从办理后还没用过几次的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瘦瘦小小的初中女生黑白照片，汤佳怡也不禁陷入回忆当中。 这最后一张“合称照片”的确和汤佳怡三年前还没发胖时的身份证照片比较像，至少脸型都是瓜子脸，不像准考证照片和现在的照片那样一个正圆一个椭圆。 “这个跟你手机动画一样，都是我预计的你未来减肥完成以后的样子，不过手机上是简笔画，这个是证件照。佳佳你因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再把你变回你应该的样子。” “唔。”汤佳怡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有什么表情了，只好转移话题，问道：“马竞你说这张是证件照？” “对啊，证件照。”马竞点头：“等咱们上了大学，估计就要换成新版二代身份证，需要照大头高像素彩照。那时候你差不多应该会和这张照片上面的样子一样了，这张照片严格按照规定的，正面免冠白背景、图片尺寸、人像占比等指标都符合要求的，到时候你就直接把这个照片交上去，没准还能混个全国最美素颜美女呢。” “我听说二代证相片是现场拍照采集卡，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交相片的。”汤佳怡给马竞泼了点水。 摇摇头，马竞说道：“没关系，就算身份证用不上，学生证、校园卡、医保本什么的也能用得上嘛。” “对了，你刚才说我差不多应该和这张照片上面的样子一样了，是什么意思？还会失败变丑？” “那倒不是，”马竞伸手指了指自己脑门，说道：“问题在于你自己，你生日那天我重新送你的那个生日礼物女神面具，真的是可以定制容貌的，你想长成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在女神面具客户端上面设定的容貌。” “变成李嘉欣、关之琳那种大美女也可以？”汤佳怡眼睛亮了亮，凑到马竞跟前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目标容貌和你现在的容貌差异度越大，实现需要的时间越长。而且内在骨骼肌肉差异太大的话，变出来的容貌保持期也会大幅缩短，小心前一秒还是港姐李嘉欣，下一秒就变成村姑李佳星了。” 汤佳怡伸手到马竞面前，“那客户端软件呢？” 第49章 神奇的激素 提前送给汤佳怡的生日礼物“梦安耳钉”因为同系列催眠垫的热卖，从独一无二变成了鸡肋，汤佳怡自己平时都使用电子催眠垫，把它束之高阁。 后来马竞在六一儿童节汤佳怡生日这天重新送她了一个新的生日礼物。 这个正面画着卡通美女脸部图案的塑料面具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女神面具”。 这个塑料面具戴在头上以后，会严密罩住脸部，同时耳朵、下巴、脖颈也会被其覆盖，整个面部都是全封闭的，眼睛鼻孔都没有像普通面具一样开孔。 好在除了个别点以外，面具并不与皮肤直接接触，接触皮肤的地方也都有柔软的垫子，虽然鼻部没有开呼吸孔，但是却有一个简单的呼吸过滤装置，连通多个位于面具边沿的呼吸孔，经过科学设计佩戴时并不会产生气闷问题。同时面具后面有三根松紧带，可以让面具牢牢戴在头上，确保不会在睡着时位移松落。 当时马竞送给汤佳怡时，只说这个面具除了优化调整睡眠以外，还有美容护肤功能，倒没提过女神面具客户端软件的事情。 “客户端软件暂时不能给你，等高考完了我还要帮你调试一下，大概要到这个月月底，才可以真正使用客户端功能。”对于汤佳怡的索要，马竞却是选择了拒绝。 “怎么？” “变脸功能只在我身上试用过。你要用的话，需要收集你至少一个月的身体变化数据，所以这一个月里面你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戴着它。” “这么麻烦啊？” “变脸功能其实是脑波催眠功能的进一步升级版，理论上可以通过模拟脑波人工干预你的身体，模拟8神经信号调控脸部肌肉从而临时或者半永久地改变面容，瘦脸、隆鼻、割双眼皮、拉眼角、除皱纹、挖酒窝统统没有问题。而且它还能释放一些特殊外激素到你的皮肤或者鼻孔里面，刺激你的内分泌系统，通过调整你体内激素的情况从而影响身体新陈代谢，导致身体外形外貌的更进一步变化，皮肤更加细腻有弹性、减少色素沉着永远水嫩十八岁什么的都是没问题的，而且还有好多可定制功能，到时候能不能实现还需要观察调试。” “人的内分泌系统很神奇的，男的吃雌激素隆胸变人妖，女的吃雄性激素缩胸长喉结，这些其实都还只是初级阶段。通过调整体内激素，调节人体骨骼发育，调节脂肪组织发育，再加强营养补充，想要什么体型就有什么体型，想要变成动漫人物、芭比娃娃的体型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当然了，骨骼什么的只能加不能减，而且还有发育期的限制，像你现在就是晚了，十八周岁已经是青春期尾巴了，这个年纪骨垢线基本上闭合了，骨骼调整功能你可能用不上了。也就面容微调、肤质调节、体型调整能够用得上，减肥减腰不减胸完全没问题哦。” “切！我才没兴趣变成什么童颜巨-乳、s身材细腰长腿锥子脸蛇精呢！”汤佳怡撇撇嘴，说道：“胸小了要哭，胸大了也是烦恼。要是因为减肥缩小了我也乐意，省得累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不等马竞继续这个有些羞人的话题，汤佳怡开口道：“还有，外激素不是蜜蜂、蚂蚁、蝗虫、飞蛾这些昆虫才有的信息素么？” “人类也有的，据说有些人的‘一见钟情’就是因为这个人类外激素的作用，夫妻两个生活久了变得夫妻相，除了天天共餐饮食营养比例一致的原因以外，也有外激素的原因。” “你那面具真要那么神，估计到时候还是会被泄露出去的。”汤佳怡伸出左手，扳着指头说道：“你看呀，要是过几天我妈发现我不光人瘦了脸瘦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肯定要问为什么，我肯定不能瞒着她嘛。等她知道了，我爸肯定也知道了，他可能不在乎美容换脸什么的，但是我妈她肯定要试一试的。等她用过了，出了效果，家属楼里面其他阿姨看见了肯定要问，到时候还不是都来找你？” “没事没事，那时候已经考完试了，我家那排平房也要拆了。我得搬到老家去住，你们家属楼那些阿姨大妈们找不见我的。” “马竞我记得你好像几年都没回过老家吧？你老家还有房子么？” 摸摸头发，马竞说道：“我也不清楚，应该还在吧？等考完试我去看看，要是房子还在还能住人我就把家里东西搬过去住着。要是住不了我就去县城租个房子开店卖我的蜜蜂手机。” “那你录取通知书联系地址该咋办？你高考志愿上联系方式写你租的房子的地址？考完试最迟13号就要交志愿表，你时间来得及么？还有跟你报名时的地址不一样会不会有麻烦？” “应该没事，我到时候会留手机号的，而且现在大多数学校录取以后通知书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可以在他们网站上看到结果了。到时候我就天天守着就好了。倒是佳佳你家今年的暑假游模式要泡汤了，汤叔叔吕姨他们肯定得呆在家里守着你等录取通知书。佳佳你之前没有参加艺考和军校体检，肯定不会报提前批的吧，那样差不多得等到七月底一本录取结束去了。” “我还可以报师范类，女承父业呀。”汤佳怡笑着打趣马竞道。 “没关系，你要是报师范大学我也会按照约定跟你上同一个学校的，到时候通知书还是会一起来的。”马竞无所谓的说道。 这并不是马竞随口一说，而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e7u给了他这样做的底气。 其实以马竞现在的状况，投身商界，把已经拥有百万用户（总计）的蜜蜂软件发扬光大，或者开店售卖蜜蜂手机都会有不错的前途和钱途。上大学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跟随汤佳怡的脚步，当然也有马竞父亲遗愿的关系。 所以只要不是太差的学校，他都无所谓，只要汤佳怡喜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上了大学，他也不大可能像普通学生一样，在学校里面安安稳稳呆够四年，然后找工作，定居某个城市。 “汤叔叔他们最新的目标学校是哪个啊？” “还没定呢！”汤佳怡伸手指了指天上，“自从那个蜜蜂花园网推出高校3d虚拟游功能以后，我爸我妈一有空就坐在电脑跟前看那些学校的校园环境。我都明说了不去北方学校，他俩这两天还在看bj的那几个名牌学校。根本不是在给我找学校，而是他们两个在线上旅游呢！” 马竞却是闻言哭笑不得，这个蜜蜂花园网是他的作品，3d虚拟校园功能自然也是他的手笔。模仿googleearth，他借助e7u的灵魂画手插件，把用户上传的大学校园照片和搜集到的影像资料转换成写实风格的3d模型。让用户可以身临其境的体验不同学校的环境，与注重俯视角的谷歌地球不同，蜜蜂3d校园更加热衷于让用户以一个行人的视角和比例，在这些虚拟的校园里面自由行动。某种意义上，实际体验效果甚至比跟着旅游团在导游催促下，沿着固定路线走马观花更加舒适惬意。 不过目前这个3d校园功能还在内测阶段，因为资料不全的关系，只有部分知名学校开放了对应虚拟校园。这还是因为得益于国人喜爱通过航拍角度拍摄大气魄视频作为各种形象宣传片，使得名校宣传视频里面充斥着大量的航拍镜头，可以比较方便转化成建筑物3d建模（不过只有一半，镜头没有拍到的部分纯靠马竞脑补）。而且也没有建筑内部结构图片与资料，导致除了宿舍、食堂以外大多数建筑物都没有室内细节，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第50章 新的能力 第二天马竞并没有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休养生息、积攒体力，而是拉着汤佳怡、魏伟两个人开启了连续三天的休闲娱乐模式。 马竞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最后三天实际上更需要调节状态，临阵磨枪再复习一遍什么的并不能提高多少成绩。还不如进行适当放松，来一次平县周边游，这样等你们毕业上大学了，给班级同学做自我介绍时能够有话说。 不过他的周边自驾游计划被两人的四位家长严词拒绝了，理由也很站得住脚：要是在外面一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弄得拉肚子了或者或者运气不好发生些别的什么事故，哪怕只是擦伤手指、扭了脚腕也会影响高考的，必须严防死守把这最后五天平安渡过去。 于是乎马竞只好把那俩“保护动物”都喊道他家里来，不能出去玩，可以在家一起打游戏嘛。 看到马竞自己组装的重型笔记本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魏伟第一时间表示了异议。这些游戏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魔兽和cs，也不是暗黑二这些联网rpg游戏，看起来好像都是些休闲小游戏。 对于魏伟的疑问表情，马竞解释道：“这是脑力体操游戏，可以让你的大脑保持一定程度的兴奋。上午做红区的游戏，对应7号、8号的语文和理综考试科目，下午做蓝区的，对应数学和英语科目。” 戴上马竞特意强调的“灵感魔环”，魏伟点击进入一个小游戏，发现它是一个语句接龙的游戏，屏幕上出现一个句子，他必须在几秒钟时间里面在候选的四个句子里面选一个接下去，然后会出现新的四个候选句子和倒计时，最终变成一个接龙故事，直到故事陷入死胡同里面绕不出去为止。 “好了你的人挂了，该佳佳了。”等到魏伟的接龙故事gameover，马竞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魏伟拨开，让汤佳怡站到了电脑屏幕前面，重新开始这个游戏。 就这样，接下来三天里面，马竞三个人上午下午都在马竞家里玩那些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脑力体操游戏，其他时间则只进行散步聊天这样的安全运动。 马竞设计那些古怪的脑力体操游戏并不是闲的蛋疼了，而是在汤佳怡魏伟这两个他关系最好的朋友身上进行一些小实验。 就在5月的最后一天，马竞终于达到了他期待已久、等待许久的电子人转化50%进度。从此以后他的体内将会渐渐出现半电子人的第二种特殊物质计算蛋白。这种特殊物质到底是不是蛋白质，其实马竞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可以显著增加e7u的计算能力，并且也能增强马竞自身的自觉能力。 人类大脑的直觉能力其实就是大脑的模糊计算功能，很多时候不需要仔细分析问题，大脑已经大致计算出了诸如高度、大小体积、速度、重量等等数值的感觉值，这便是模糊计算的功劳。 这几天随着计算蛋白的不断增加，e7u的计算能力不断增强，马竞对原本就不怎么担心的高考更是不怕了。反倒是担心起了汤魏两人，尤其是魏伟的成绩来，本来两人成绩已经很不错了，稳拿一本。不过魏伟这家伙最近放出豪言说要考清大，但他的成绩考清大也就是遇到大年勉强能进的水平，马竞之后想办法最后再帮他一次。 于是乎马竞就把两人拉到他家，给两人看他设计的脑力体操游戏。在两人忙着玩游戏的时候，他们头上的“灵感魔环”会把相应的脑波信号记录下来，再将其放大返送回去就能够起到增强大脑反应速度的作用。 当然了今年高考规定要求考场设置电子监考、无线电屏蔽，他也不可能让两人就这样戴着这么两个有些可笑的头箍去参加考试。现在这么做最大的目标是提升大脑相关区域的兴奋度，形成条件反射，进而暂时修改两人的生物钟。以确保到了考试那两天可以及时进入兴奋状态，发挥100%实力。 如果魏伟仔细去看他这三天里面玩同一个游戏的成绩记录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游戏成绩都是一低一高一低一高波动中上升，最后趋于稳定，成绩在最高纪录附近向下小幅波动。 汤佳怡也是如此，这都是马竞同学在他们身后默默工作做出的贡献。 已经放假的校园里面很是冷清，被布置成考场的几栋教学楼已经被仔细锁好，外面拉上了隔离带，还有人在附近监视着。 “王斌斌他们有分到一高中考点的，也有城关中学考点的。之前王斌斌跟我打电话，说他去踩点，骑着车子找学校就用了好久。他表示非常羡慕咱们三个，又能就近住在学校里，还能在熟悉的地方考试。”马竞说道：“其实这两高中两初中四个考点里面，就咱们学校环境最差，主楼里面还好些，咱们高三年级教学楼里面那些坑坑洼洼的桌子，估计会让不少考生郁闷死。” “现在考试都带塑料答题板的，有那个在下面垫着，桌子上的坑坑洼洼就没多大影响了。没准看到课桌上的文字还有了灵感，想起什么题目的答案了也说不定。”魏伟笑道。 “好像高考时候桌子都要倒过来坐的吧？‘早’字看成‘吉’字还要想半天。”汤佳怡跟着说道，“魏伟你在课桌上面刻过字没有？” “有啊，小学时候我也随大流在课桌上刻过‘早’字，后来有时候上课走神，就用圆珠笔在桌子上面画画，到底画的什么东西我自己后来都想不起来的。”踢飞一颗石子儿，魏伟说道，“现在想想居然有十年了？” “没有十年，”马竞立即指出魏伟语言中的错误，笑道：“十年前你刚八岁，还在小学二年级你确定那时候你能刻得动？” 魏伟苦笑着摇摇头，“你这么你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小学二年级我都干什么了，小学时候的课文什么的也都记不清楚了。” “一样一样，我也是这样，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毕竟过去十年了，不过我前几天整理东西时居然找到了我当年的课本，一翻开书我的记忆立即就回来啦。” “额，我小学时候的旧书，好像都被卖破烂了吧？以前都在家里保存着的，搬家的时候全让我妈给卖掉了。” “我的也是。早知道就捐了，我看新闻上说有的地方鼓励把旧书捐给学弟学妹。” “佳佳你天真了，九年义务教育，学费免了，学校就靠书本费杂赚点小钱钱呢，你把课本捐给学弟学妹了，让学校怎么好意思搭车收费？新花书店还有那一堆教育出版社拿什么混饭吃？” “好像我看到什么地方说过，国内最赚钱的图书出版业务就是教科书、辅导书了。尤其是教科书，销量稳定年年有，完全不需要麻烦的推销，只要搞定省级教委就ok了。” 第51章 高考第一天 6月7号早6点55分，马竞从酣睡中醒来，现在他每天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通过调节生物钟，e7u可以在适当时机唤醒他，从而避免起床气，带来神清气爽的起床体验。 人们睡着时会经历不同的阶段，通常会依次经历1入睡期、2浅睡期、3熟睡期、4深睡期、3熟睡期、2浅睡期、5快速眼动期五种不同状态，完成一个90分钟到120分钟的睡眠周期，如果没醒会继续重复，一般晚上会经历4到6个睡眠周期。这五个阶段在每个睡眠周期里面的时长也不是固定不变，通常前半夜第五阶段快速眼动期比较短，后半夜则比较长，清晨时几乎都是浅睡期和眼动期循环。 快速眼动期一般只有5到15分钟，此时脑波会非常活跃接近清醒时状态，却是大脑在整理白天接收到的信息和记忆，尤其是视觉记忆。这一时期最显著特点便是双眼眼球在各方向上快速运动，同时会做梦。如果在这一时期将人唤醒，这人会觉得比较疲乏，同时能够记起梦境。 其实按照一晚上好几个睡眠周期的规律，正常人一晚上要做4到6个梦，但是大多数人早上醒来并不一定记得自己做没做梦，就算记得做梦也只记得最后一个梦。那些失眠多梦的人，其实并不多梦，而是睡眠质量不高，多次梦中惊醒而后又迷糊朦胧中重新入睡。 对于成年人来说，2浅睡期约占睡眠时间的45%，是睡眠的主要成分，但不是优质成份。 被称为深度睡眠的睡眠3、4、5阶段，这其中熟睡期一般占睡眠时间7%，深睡期占15%，余下20%多则是第五阶段快速眼动期。进入深度睡眠阶段以后身体和大脑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休息与维护，对身体健康至关重要。 通常之所以推荐保持7到8小时的睡眠时间，就是为了确保足够的深度睡眠时间。 有意思的是，更加睡眠周期规律，午睡最好不要超过30分钟，因为那时正处在浅睡期，比较容易唤醒，也容易在被唤醒后恢复注意力。而要是睡眠时间更长，进入深度睡眠，大脑和身体进入休息维护状态，不但不容易唤醒，唤醒后也会觉得无力疲乏，很难快速回复精力与活力。当然，过于疲倦的话，就需要至少睡90分钟了，这样可以确保完成一个睡眠周期，能够有效恢复疲劳。 马竞卖出去的电子催眠垫便是起到这样的作用，它们可以调整用户的睡眠周期，根据需要在白天午睡时只缩短入睡期、延长浅睡期，在晚上睡觉时则在缩短入睡期的同时延长深度睡眠时间，并且在清晨时缩短快速眼动期、延长入睡期，以增加自然醒的几率。 所谓“自然醒”，其实就是人刚好在睡眠周期走到入睡期时被某些环境信息比如房间光线、膀胱尿意唤醒的状态，此时大脑、肌肉和心血管系统最适合转入清醒状态。而不像在熟睡期时被闹钟叫醒，很可能使人心慌气燥、低血压、情绪低落、感觉没睡醒、产生悬空感等种种不适症状。 原本马竞准备在梦安系列产品上增加“生物闹钟”功能，把闹钟功能与人体生物钟、睡眠周期结合起来，通过人工调节最后一个睡眠周期的时间节奏，让使用者可以在最适合的轻度睡眠状态时被唤醒，从而在醒来后快速进入最佳状态。 但是因为电子催眠垫这个试验品意外走红，突然冒出来不少外来追捧者，他就暂时关掉了这个计划，只有送给汤佳怡的女神面具上面带有这个闹钟功能。不过因为没有给她客户端软件的关系，女神面具默认会在6点40时把她唤醒。 这个时间是马竞问过汤佳怡之后设定的，她通常都会把闹钟设定在这个时间，洗漱后下楼晨练，大概7点20时回到家里吃早饭，然后去教学楼上课。 至于马竞自己，通常都是7点，那时候晨练的汤佳怡正在慢慢跑向操场。 汤佳怡并不知道在她靠近马竞家之前几分钟，马竞才从床上爬起来，一分钟穿衣，两分钟冲进公厕，然后在平房区外面公用水龙头处花三分钟洗脸刷牙。 只要早上不下雨不刮大风，当汤佳怡跑到操场西侧固定区域，马竞就会准时提着他的重型笔记本过来，播放一些简单的音乐健身操，陪着她一起锻炼身体。 这里差不多和汤佳怡家所在的教师家属楼成对角线，汤佳怡每天早晚锻炼都要到这里来，一方面是这儿靠近马竞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边远离学校主要区域，学生活动很少，比较清净。 作为一个认真减肥的姑娘，汤佳怡并不想让外人看见她所受到的折磨和苦痛。用她的话就是：“减肥不是为了装可怜赚眼泪的，不成功不见人！” 当然因为学业的关系，她并不能真正闭关减肥，只好躲到这里来了。 “不错不错，佳佳你现在跳舞越来越好看了，很有力量感。”马竞说道。 汤佳怡一边做着舒缓的舒展运动，一边说道：“能不有力量么，我这可是150斤级别的肌肉驱动120斤的身体，加速度当然增加了。” “差不多再减个十斤就到健康体重了，恭喜你啊佳佳！”旁边正在白鹤亮翅的马竞说道。 “不行！我要减到一百以内去，百斤以上无美女你没听说过么？” “那就麻烦多了，到了后面体重的大头就变成肌肉了，你这身高要减到一百以内得减掉点儿肌肉才可以。不过减肌肉比减脂肪还要麻烦呢。” “我相信马竞你是有办法的。”汤佳怡看向马竞露在t恤短袖外面的手臂，说道：“我记得以前好像你胳膊腿也很粗来着，现在好像一下子细多了呢。” “其实我没有瘦多少，只是把虚胖的肥肉换成了紧实的肌肉罢了……”马竞无奈道，不过看到旁边女孩不信的眼神，忙道：“不过你的女神面具的确有调整体型轮廓的功能，只是见效比较慢罢了，等明天考完试我就是去给你装。” 马竞的减肥自然比汤佳怡轻松多了，自从在从省城回家的车上达成了40%电子人转化率，实现了神经系统信息化以后，他就再也不需要为锻炼身体而烦恼了。他只需要通过e7u设定自己身体的目标值然后按计划补充营养，e7u就会慢慢改变他的身体状态肌肉其实是增加了的，完全不需要辛苦锻炼。像他现在天天打太极拳纯粹是无聊兼装腔作势，毕竟睡觉变瘦还有可能，但是睡觉变强壮什么的就太科幻了。 而马竞就是睡觉变强壮了，在e7u的调节下，虽然他的身体外貌还是普通黄种人的样子，但是内里肌肉纤维比例、筋腱长度、血细胞密度等关键数据却更加接近黑人，是他具有了更好的爆发力和耐力，当然这样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马竞虽然脂肪组织大大减少，但是体重并没有减少多少。 人类骨骼肌分为慢缩红肌、快缩红肌（粉红肌）、快缩白肌三种，红肌内血管密布，善于利用肌糖原进行有氧呼吸，擅长持久力，快缩肌则擅长随机快速运动，擅长爆发力，所以粉红肌同时兼顾爆发力和持久力。不过这三种肌肉的比例通常是2：1：1，慢缩红肌最多。 黑人体内快缩红肌比例是所有人种最高的，而且他们的血细胞密度也是最大的，血液携氧能力最高，所以他们在短跑和长跑运动，以及大多数重视力量的运动中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唯一的例外便是游泳类项目，这是他们的肌肉密度也是最大的，导致黑人运动员身体密度最大，游泳时阻力也大，毕竟奥运会没有潜水项目，游泳其实是水面项目。 不过这个劣势其实只有不到2%，也就以毫秒计算的游泳比赛中才会显得重要，马竞可没有去水立方里面参加奥运会的想法，所以很自然地选择增加自己身体的粉红肌比例和红细胞密度，毕竟拥有强健的身体一直是他高中三年的怨念。 因为中考前车祸断腿，马竞高中三年没正经上过一节体育课。 第52章 语文 马竞收拾了他的笔记本，和汤佳怡两个人一起往回走，各自回家吃早饭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马竞忽然感到身上一热，接着就看到了e7u发出的提示，原来是考点电子屏蔽装置被启动了。 这东西会在手机等特定无线通信设备的通信频段上释放干扰信号，使其无法分辨出正常信号，从而掉线无法通话。这种干扰设备属于国家管制设备，近几年开始在高考、大学英语四六级、考研笔式等大型考试中广泛使用。 根据皮肤上接收到的信号分析，马竞知道这次二高中考点使用的是全功能屏蔽设备，比那种只屏蔽手机，不屏蔽专业无线耳机的第一代屏蔽仪功能更全面。 不过这东西对马竞没有坏处，处于这种干扰电波覆盖下，他还能从中获得微量能量补充，虽然效果聊胜于无，但是总是有益无害。 他俩虽然都在二高中考点，但是并不在一个考场，因此在马竞家门口俩人互相鼓励一番便分开了，再见面得等到语文考试结束以后了。 他今天的早饭是特别准备的：葡萄糖蛋白粉多维热冰淇淋。使用葡萄糖粉和蛋白粉、豆奶粉加热水调和成粘稠软泥状，上面再点缀几颗多维复合维生素片，然后用勺子像挖冰淇淋一样吃掉。 虽然口味不如冰淇淋，看起来卖相也不可爱，但是高热量、全营养，有助于e7u火力全开，帮助马竞答出一张完美答卷来。 “考试前最后不要吃太饱，以免血液集中在胃部导致脑部缺血、影响大脑思考？”马竞表示无所谓，有e7u在，可以调控胃部消化效率，不会影响大脑的。 8点30，马竞收拾停当，再次检查了自己的透明答题袋，身份证、准考证、答题尺、答题板、2b铅笔、两支黑色中性笔、铅笔刀、橡皮都在里面了，这才锁好门走向考场。 他先去了一套主楼西三楼，汤佳怡的考场在那里。一看到马竞，汤佳怡就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甜甜地笑了。 她的笑容说明监考老师并没有因为相片问题难为她，马竞也回了个ok的手势，这才下楼往校门方向走去。 今天他的战场在东二楼，以前高三文科班的地盘，据说桌子上面写满了唐诗宋词朦胧诗和流行歌词。不过等他走到考场外探头望去，看到教室里面一片片白刷刷的桌面时，一下子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了。 之前和魏伟汤佳怡他们说起学校的课桌时，马竞还说东一东二楼的课桌破，上面各种雕刻和绘画。也许会影响考生书写发挥，也许能够提供某些灵感，可是考场布置人员显然不乐意提供这份灵感。 马竞目光所及，所有课桌包括讲座的桌面都被一张白纸糊住了，教室里面一下子被白纸反光映得亮堂堂的。 课桌角上贴着印有考号的小纸条，等了没几分钟监考老师就开始让大家集体入场了，马竞走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把答题袋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好。 卷子答题卡草稿纸依次发了下来，马竞先铺好答题板，按照流程在卷子和答题卡上面留下姓名考号信息，这才开始从后往前看起卷子内容来。 今年的作文题目是给材料作文，说是一只乌鸦学鹰抓羊，但由于能力不够，爪子被羊毛缠住，结果被牧羊人抓到了。牧羊人的孩子见了，问这是一只什么鸟，牧羊人说：“这是一只忘记自己叫什么的鸟。”孩子摸着乌鸦的羽毛说：“它也很可爱啊！” 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但可以选择一个侧面、一个角度构思作文。自主确定立意，确定问题，确定标题；不要脱离材料的含意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这道题目比较简单，牧羊人嘲讽乌鸦“乌鸦忘记自己叫什么的鸟”，可以从中提炼出“人要有自知之明，要认清自己”这样理性现实的观点。也可以从牧羊人之子的“它也很可爱啊！”这句话也可以提炼出“奋斗的过程也是美丽的”这样浪漫理想的观点。 马竞并没有开始急着写作文，只是在草稿纸记下来这两个观点，然后让e7u基于这两个观点开始搭建800字作文模型。 接下来他看到第六大题的三个小题，语句排序、段落压缩、仿写句子，这是考验文字功底的，不算太难。 第五大题阅读理解，给出的材料是语文课本可语文试卷上经常出现的宝岛著名散文家林清玄先生的《阳光的香味》，又让马竞松了一口气。 阅读理解这种题型被无数考生深恶痛绝，因为它名义上问你的理解和感受，而实质上却是有标准答案的，答案没有按照出题人的思路走，就算原文作者来做，也拿不了高分。每年高考语文卷公布以后，时不时会有人去找阅读理解原文作者去答题，从来没有一个作者能够拿到满分，大多都是不及格。 不过马竞这次对拿到这22分的大部分倒是颇有几分把握，因为这位林清玄先生的文章实在太受高考语文出题人喜爱的关系，马竞早就下载了他的全部作品，同时把有关他的作品的赏析分析的文章，以及使用他文章的阅读理解题都收集齐全。尤其是后者，那些模拟试卷的出题人在出题时都会尽量模仿高考出题人的思路，他们对于林清玄散文的分析也许不合原文本意，甚至不合文学评论常识，但是肯定是最接近高考出题人的。 照着这些题目的分析方法，马竞相信肯定能够拿到高分。 剩下的题目，除了第四大题古诗赏析黄庭坚的《题竹石牧牛》给了四个问题，有点像是阅读理解没有标准答案以外，其他题目基本上都是有标准答案的，都算是客观题了，马竞很快把题目返完，所有题目已经扫描进入脑中，e7u正在高速搜索脑海资料进行查询。 虽然因为信号屏蔽设备的关系，马竞在考场里面联系不到家中的wifi信号，但是他大概看了一遍试卷并没有发现完全不懂的地方，因此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正式开始从头答题，看到第一题是检查错别字，马竞得意地微笑起来，咱脑子里面可是有《现代汉语词典》的，这显然是送分题。 借着这道题快速拿下的势头，下面的成语应用题、语病辨析题都轻松拿下，后面的说明文阅读和文言文阅读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 到了现代文阅读，马竞自己把《阳光的香味》读了两遍，然后结合e7u总结的“林清玄现代文阅读答题要点”想了好一会儿，才把答案凑出来了。写完了他反倒不像刚才那样自信可以拿高分了。 “这种题目也就出题人和专业研究出题人的人能拿高分吧！”马竞在心中默默吐槽。 第53章 美丽的第一步 写完前面六道大题，马竞看了下虚拟屏幕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钟，他还有九十多分钟琢磨最后的作文题。 这道题可以从正反两面分别入手，简单随大流就写“人要有自知之明，要认清自己”，要是想要独辟蹊径，引人瞩目就写“勇于尝试，过程也是美丽的”。 把e7u“组装”的几篇文章都一一看过，马竞这才提笔把草稿纸上“人要有自知之明，要认清自己”这句话划掉了。 高考阅卷速度都非常快，这种随大流题目只要不是文字错误太多，漏洞百出，基本上能够拿到个平均分，但是也就是平均分了。 不过马竞对今年高考还是有些野心的，他准备送给二高中这座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学校一份临别赠礼，留一个“高考状元”的名头给她。 至于是平县理科状元还是阳市理科状元，抑或全省理科状元，那就要看他在这些主观题上面的发挥了。 因此马竞选择了更有可能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的逆向思维，在草稿纸上写下《人因梦想而美丽》这样的标题。 草稿纸上面只是记一些要点，找找感觉罢了，他回头还是要在脑海里面编辑草稿，并且校对无误以后，使用“手部打印驱动”把文章完整无误的输出到卷子上，前面那些非选择题他的答案都是这么写上去的。可以避免偶尔的手误写错答案，被迫涂抹影响卷面成绩。 乌鸦学老鹰抓羊，结果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失败了。这样的事情说是乌鸦和老鹰的故事，最终还是说的是人，至少可以从正反两面分析，正方说“人要认清自己，了解自己的长处与缺陷，不要盲目跟风”，反方也可以说“人要勇于学习，勇于尝试，不试过怎知不可能”。 马竞既然选择了反方观点，很快就从e7u那里得到了海量关于“勇于冒险、勇于尝试”的材料，有雄辩滔滔的议论，有文辞华美的抒情，也有名人轶事、历史事件。 马竞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材料里面挑选最合适的：既要贴合主题，还不能能用力过猛，最后圆不回来，选择的事例既不能像是“华盛顿幼年砍樱桃树”一样被用滥了的，也不能是一些在国内毫无名气的芬兰文学家、立陶宛历史名将之类的故事，倒是费了他不少心思。 当然，这都是“幸福的烦恼”，人类的进化史、科学技术发展史上面这样勇于尝试、勇于冒险的事例实在太多了：第一次用火、第一次下水游泳、第一次制作独木舟、第一次人工种植植物、第一次乘坐热气球飞上天空、第一次制作飞机载人飞行、第一次飞出外太空…… 当马竞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些材料上面以后，他突然觉得似乎可以换个标题，原来的标题《人因梦想而美丽》过于流行、经常出现在各种演讲里面，但是也真因为过于流行而不容易出彩，而且似乎和今天的主题不太匹配。 所以一个小时以后马竞还是在作文答题区用近似印刷体一样的规范手写体写下了这样的标题《美丽的第一步》。 马竞构思了一篇非常具有理科生特色的科学散文，回顾了人类几百万年的进化史与工具史。 尽管人类学家们因为黑猩猩也会用树枝和石块这样的简单工具，而“一致同意”把“人类”的定义从“会制造工具的高等灵长类动物”改为“两足直立行走的高等灵长类动物”，因此将人类的历史从250万年（最古老的石器）一下子增加到了600万年（非洲肯尼亚土根山区的原初人），但是马竞还是更乐意相信和使用历史教科书和思想政治教科书上面那个“劳动创造人类”、“人类史就是工具史”的说法。 马竞在文中着重描写了人类是如何因为“勇于尝试”而放弃已经用了几百万年的纯天然石器（外形合适的天然石块旧石器早期），开始转向自制石器，转而进入新石器时代，从此进入文明发展的快车道。写下了“要是没有人第一个尝试使用自制石器，恐怕几百万年之后的今天，我们人类还在像非洲的黑猩猩们一样用满足于用树枝捅白蚁洞，欢喜于用石头砸开果实”这样的感慨。 接下来他又着重描写了进入新石器时代以后，火、家畜、陶器、青铜器、铁器、动力机械等等新工具的不断被发明是如何不断加速人类发展与进化的速度，歌颂人类的冒险精神、学习精神和好奇心。 最终一段点题“第一步也许胆战心惊，也许踏入深渊，但是没有第一步勇于尝试得到的经验教训，就没有第二步、第三步，也就没有我们人类今天这样璀璨的文明之花。站在时代的最前沿，我们不能固步自封、怯于尝试，要勇于尝试、积极创新，才会有人类文明更加璀璨辉煌的明天。” 好吧，最后绕到了国家正在大力鼓励的“创新精神”上面，也算是符合主流价值观了。虽然这不是文综政治题，但是根据经验，马竞知道在语文作文通常都会或明或暗地要求内容积极向上，这样写准没错。 在脑海中虚拟屏幕上把自己的作文又反复观看了好几遍，修改了一些语病和心神激荡之下出现的小错误，并且调整了一下字数，严格卡在800字上。这片作文马竞写的酣畅淋漓，非常痛快，写到最后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说服了，觉得真的是“不创新会死，不冒险会变黑猩猩”。 好在有e7u帮助，可以暂时帮他屏蔽一部分记忆、模拟一个新身份，他很快就从这种激动的心情里面抽离出来，用一个阅卷人重新阅读这片“考生作文”，同时随手修改。 这样可以发现很多因为习惯而经常忽视的小错误，检查完毕之后马竞这才启动“手写打印”模式，把这800字作文工工整整地抄写“打印”到卷纸上。 不过即使做完了他也不能提前交卷，考场为了防止作弊泄题，严禁提前交卷，即使做完了所有人也得等11点30分考试结束才能离开，做完了就老实坐着反复检查吧。 马竞把卷子和答题卡重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文字问题和答案错误。于是马竞再次切换到“旁观者清的阅卷人”状态，重新检查了一边，倒是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仔细考虑后进行了修改。 这一切都做完以后，时间还没到，马竞只好目不斜视、端正坐好，等了好几分钟终于听见了解放的铃声。 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把语文卷子、答题卡、草稿纸分别放好，马竞带着自己早就收拾停当的答题袋离开了考场。 考场外面，刚刚出来的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刚刚做的题目，马竞却看也不看，径直像家中走去。 到家之后，马竞通过无线手表连接自己的手机，不过郁闷地发现手机依然没有任何信号，考点的无线干扰机貌似压根没关。 他只好在电脑上给班级群里面群发了一条消息：“第一门o了，还有三门，大家加油！” 很快他就收到了班级群里面求对题的聊天信息。 不过马竞并没有掺和进去，发了一句，“建议大家还是不要对题了，每个人答案不可能100%一样，碰到答案不一样的必然有人出错了。为了避免郁闷，所以还是忘掉语文，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数学吧”然后就关掉了窗口。 第54章 输入法竞争对手出现 关掉扣扣聊天窗口，马竞打开浏览器，登录了搜狸搜索引擎网站。 刚才他得到消息，搜狸公司在6月5日也推出了他们的搜狸拼音输入法，功能和蜜蜂拼音非常相似。借助搜狸公司母公司“三大门户网站之首（自称）”的地位，这款新诞生的搜狸输入法的安装量增长很快，大有后来居上逆袭蜜蜂拼音的架势。 因为不少蜜蜂软件用户也安装了这个输入法，它被“奕秋”注意到，并在今天给马竞发送了风险警示。 其实作为市场占有率不足2%的新兴输入法，蜜蜂输入法的使用人群还不够广泛，而且是个人开发，没什么推广措施，并不是搜狸输入法的竞争目标。别人是根正苗红、出身互联网巨头公司，目标更加远大，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市场占有率前三强微软拼音、智能abc、紫光拼音。 实际上在马竞3月份发布蜜蜂输入法的时候，搜狸输入法已经开始开发了，他们的开发与发布节奏基本上没有收到蜜蜂输入法的影响。 马竞把这款新的输入法下载下来，在他蜂巢系统常备的windows-xp虚拟机环境下安装，亲自试用了一会儿。这个输入法的功能的确和蜜蜂输入法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过蜜蜂输入法的很多功能也是源自紫光拼音和拼音加加，马竞自己不好意思说人家是抄袭的。 蜜蜂输入法独有的上传下载词库功能，搜狸输入法也有，不过马竞在顺手查阅了自己脑内资料库里面的《专利法》、《著作权法》和《软件保护条例》以后，他无奈的发现，这种模仿行为并不构成抄袭。 根据规定，受保护的软件必须以某种形式固定在有形物体上，并且完成后无论是否公开发表都具有相关著作权。不过国家对软件著作权的保护不延及开发软件所用的思想、处理过程、操作方法或者数学概念等。并且特别写明“软件开发者开发的软件，由于可供选用的表达方式有限而与已经存在的软件相似的，不构成对已经存在的软件的著作权的侵犯。” 实际执行过程中，著作权法只像保护文字作品著作权一样，保护软件的源代码和原始美术素材，并不保护软件的操作方法、界面外观和最重要的设计思想。 也就是说，除非搜狸输入法原封不动直接使用蜜蜂输入法的图片素材和词库文件，甚至其他程序代码，才会被判侵权。而且马竞通过分析代码发现，搜狸输入法的开发时间更早，就算法律保护程序设计思想了，也只会保护对方的。 在注意到这个软件之后，马竞立即将其视为蜜蜂输入法未来的大敌：两者作为新一代的拼音输入法，都使用了网络词库这一核心思想，而且输入法这种软件通常用户也都是一段时期内只使用一款，所以必然是此消彼长，有你无我。 当然这种情况需要等这两种新一代输入法成为市场前三以后才会发生。现在它们都还在费劲撕咬微软拼音、智能abc、紫光拼音等原来前三名的市场份额。凭借着其母公司互联网门户的优势地位，马竞毫不怀疑其后来居上的能力，对于别人的人和地利优势，他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只能先暂时记下来。 接着马竞登录了“蜜蜂花园网”服务器后台，上传了今天刚刚做过的《2006高考全国卷语文试题》。此时一些动作迅速的考试网站上面已经有了今天的第一科试题，不过大部分都是有些模糊的图片版，还带有恼人的水印图案，影响马竞把其他自主命题省份的语文卷也都看了一遍，借助e7u强大的图文识别能力和他自己的脑补，把这些带有密密麻麻水印图标的图片转换成了完整文本格式，也都发布到了蜜蜂花园网上面。 当然为了防止同行复制，这些题目并不是直接以文本网页形式发布的，而是发布到了蜜蜂花园网的“在线模拟考试”系统里面。用户可以在这个页面进行在线模拟答题，无论是选择题、填空题还是作文题，都可以进行模拟考试，并由系统给出分数。 不过因为目前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马竞的答案，模拟考试系统只能给出用户一个大致的分数范围和模糊的优良中差评价。 至于有没有人把这个页面截图以后转载，马竞就无能为力了，毕竟网页插件不能禁用用户电脑的截屏功能，而且就算禁用截屏功能，人家也可以使用数码相机拍屏，一样没辙。 更新了一下“蜜蜂花园网”，马竞就关掉了网页，又给自己做了一份葡萄糖蛋白粉多维冰淇淋吃掉，就回自己房间午睡去了。这次他准备抓紧时间，睡上一小时、睡够一个睡眠周期。 ……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的马竞，坐在上午他的位置上，看着这份省里面自主命题的《数学》卷子。 今年高考只有语文和文、理综合三门使用全国卷，数学和英语使用的是自主命题的卷子，在4月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马竞就开始有意识的调整数学和英语模拟题的收集范围。这两门科目使用教育部考试中心编写的考试大纲自主命题，没有使用教育部统一命制的试题，所以出题人和考点安排方面就会与全国卷产生差异，多多研究省内出版的各种模拟题更容易贴近命题人的思想。 其实英语是否自主命题对马竞影响很小，英语、化学、生物这三门科目答案都比较客观、固定。经过长时间训练之后，马竞可以控制在这三部分题目上总共的失分在十分以内，但是数学和物理就比较郁闷了。 这两门科目虽然也有标准答案，但是因为这两门科目的非选择题很多都需要写出计算过程，一下子把马竞给难住了。尽管在引入了大量数学、科学软件之后，e7u已经可以给出这两门科目100%正确的最终答案，但是计算题马竞还是拿不到满分，甚至有时候阅卷老师比较严格的话，他还会在个别题目上得零分。 问题始终没变，e7u解题的思路还是计算机式的，基于数学算法的，而不是人类的解题方式，马竞只能尽量自己单枪匹马做出“符合标准答案的规范答题步骤”来。 为了提升效率，他想了一个笨办法，让e7u像是在做语文和英语作文一样，在已知结果和其他相关参数的情况下，尽量拼凑出合理答案。为了让解题步骤像是高中生，他通过“查漏补缺计划”为e7u收集了大量同学们的答题样本。 在后来他干脆把e7u这部分拼凑算法复制到了它的低端镜像“奕秋”上面，然后这个高智能拟人程序放到了网上，让“蜜蜂花园网”开通“查漏补缺计划”，进一步收集更多学生的答题步骤样本，同时训练ai。 现在的e7u，在做题方面的能力每天都在进步，中午马竞登录“蜜蜂花园网”后台的时候，就接收了“奕秋”最新版的答题算法。马竞一试之下，发现同样题目e7u给出的答题步骤更加合理了，也更容易碰到得分点了。 即使这样还是不够完美，复杂题目满分率始终不足80%，简单题目虽然可以做到100%，可是那样的题目马竞自己不用e7u帮助也能100%答对。 当然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很满意了，毕竟复杂题目总是少数，简单题目100%拿分以后，再拿到复杂题目的大部分分数，最后的总成绩同样很可观了。 第55章 网页游戏 考过数学以后，马竞发现后面的英语和理综并没有出现让他挠头的题目，原本最为担心的物理解答题也轻松搞定了。 在每一科考完以后他就立即登录“蜜蜂花园网”，“”2006年高考真题，甚至还有闲心做其他地方版本的高考卷子，给出部分答案。这也为蜜蜂花园网增加了不少曝光率和搜索引擎排名，相应名气增加以后也为网站以及其他蜜蜂软件带来了不少新用户。 这一结果让马竞意识到“热点营销”这个概念，并且尝试在接下来的世界杯上再捞一票。 6月9日，蜜蜂软件依次发布了1。59版本的更新，主要是修复bug以及增加2006德国世界杯主题皮肤。 目前十余款蜜蜂软件本身的功能已经足够强大，用户不足并不是软件本身没有竞争力，而是知名度不足的关系。马竞暂时并没有升级增加新功能的想法，毕竟有些新功能可是很烧钱的。 在世界杯期间搭顺风车捞钱，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举办球赛结果竞猜，也就是赌球了。不过在国家禁止民间赌博，只允许购买官方福彩、体彩的情况下，网站最多也就是想办法申请成为体彩足彩的投注接口，届时挣点儿手续费罢了。 马竞想到的搭车赚钱方法却是推出一款网页游戏，足球俱乐部题材的免费网页游戏。网页游戏曾经在2000年网络泡沫爆炸前大行其道，当时大多数网站都有各种各样的网页游戏。 不过那时候一般不叫做网页游戏，而是更加高端大气的“在线虚拟互动社区”。网友们可以在免费的虚拟社区里练级、打工、喂养宠物、建立家庭、扮演各种角色，进行竞赛比斗等等。虽然因为技术问题，虚拟社区的页面都是文字加图片的组合，但是还是有大量的网友对此乐此不疲。 在网络泡沫经济红火的时期，网站访问量高就意味着网站火爆，估值就高，就可以轻松地卖给下一个“傻子”。泡沫经济的现实就是：人人都知道这东西不值这个价，但是它的价格还在涨，所以很多人相信自己把它买下来可以加价卖给另外一个傻子。因此也被称为“博傻游戏”。 在2000年3月互联网泡沫经济发展阶段，大大小小的网站都不遗余力地抽出人力物力去开发和维护虚拟社区，今日中国网游产业三巨头的网猪、盛汏、九村当年都曾经做过虚拟社区。 不过随着网络泡沫经济的破灭，没有了接收的傻子，虚拟社区受到灾难性的重创。为了维持经营，不少虚拟社区由免费变为收费，让习惯吃免费大餐的网民难以接受，大部分虚拟社区立即门可罗雀，最终默默无闻。 而网猪、盛汏、九村这三家公司最后几经周折，兜兜转转找到了最适合国情的网络公司生存之道，那就是经营点卡付费网络游戏。盛汏老板桥哥和网猪老板三石哥都曾经先后戴过首富的帽子。 在去年开始，客户端网络游戏里开始出现一些免费模式的尝试，像是曾经因为马竞疯狂抢怪而把他踢下线封号的《热q江湖》在公测后就宣布永久免费。当然这和当年完全免费的虚拟社区网页游戏并不一样，游戏虽然不以用户在线时长计费，但是部分重要游戏道具却是需要玩家充值购买，并不是真免费，而是从“计时收费”转换成了“道具收费”罢了。 很快就有更多精明的商人看到这种免费网游的好处，用户可以免费进入游戏，极大的降低了获取新用户的成本，而使用道具收费模式，单个服务器的收入开发可以变得更高。 因为服务器承载人数的限制，计时收费游戏服务器是有明显的收入上限的，即服务器最大同时在线人数乘以计时费率。万人在线服务器一小时最多收入四五千。而道具收费服务器的收入则没有上限，完全取决于玩家在其中购买消费了多少收费道具。同样服务器，一百个软妹币玩家一人消费三百块，服务器贡献的毛收入就是三万了。至于剩下免费玩家，他们就是衬托一百名软妹币玩家的绿叶了，其存在的价值就是促进软妹币玩家的消费。 这在4月8日，卖脑黑金的史老板携两亿巨资推出的《征图》游戏里面最为明显：在这款强pk网游里面，免费玩家的游戏角色就是为了衬托软妹币玩家角色的强力而存在的。衬托的方法就是让消费金额不同的付费玩家分别享受以一当十、以一敌百、以一屠千、一人灭国的爽快。 马竞准备推出的《线上足球俱乐部ol》游戏也准备使用道具收费的方式进行运营，当然这游戏毕竟不是强调pk快-感的rpg游戏，付费玩家的人均贡献营收不可能和《征图》和已经免费化改造的《传奇》等游戏相比。 对此马竞倒没有什么郁闷的，蜜蜂软件目前盘子还很小，只需要负担马竞一个人的工资和相关固定开支就可以了。要不是办理奕秋1号服务器的托管业务需要，蜜蜂软件工作室都还没有注册呢。 要是《线上足球俱乐部ol》这款游戏运营良好，到时候为了正规经营，马竞才会去把现在只是个体户资质的蜜蜂软件工作室升级成蜜蜂软件公司。 第一版的《线上足球俱乐部ol》很快就做出来了，马竞这个懒货直接把几大足球类游戏，电视游戏平台上体育竞技游戏比如ea出品的fifasoccer系列、konami的实况足球系列、pc平台上的模拟经营游戏如冠军足球经理（cfm）系列、足球经理（fm）系列游戏融为一炉，打造出了一款更加简单直观的足球俱乐部模拟经营游戏。操作类似同样为模拟经营的两种足球经理游戏，但是大大简化，比赛画面则类似两大足球竞技游戏，虽然说2d画面，但是通过巧妙设计镜头角度，借助“关键镜头自动放大”等措施确保了不错的临场感。 在《线上足球俱乐部ol》里，玩家将控制一家新建立的足球俱乐部，从所在国的最低级别联赛打起，一路征战，最终问鼎虚构的由世俱杯冠军与世界杯冠军上演的巅峰对决“足球王中王奖杯”。 玩家在游戏过程中可以通过多种途径获得球员，并通过建设升级俱乐部设施训练球员，为其增加属性。而这游戏最大的收费点便在于升级俱乐部设施与收集知名球员上。 这款网页游戏的球员数据取自多款知名游戏，无论是真实球员还是虚拟球员，经过适当调整后都放了进来，打造了一个史上最全球员合集。为了解决不同游戏里面同一球员属性不一的问题，马竞很奸滑的为球员设定了年龄，属性最高的巅峰期某某，差一点的这是青年期某某或者老年期某某。青年期的体力好，老年期的经验高。 第56章 蜂群系统 玩家在不同级别联赛可以获得的球员被仔细设计，避免在低级联赛时使用全明星队一路碾压的问题。早期菜鸟俱乐部即使花大价钱抽到明星球员，也很可能会是35岁以上临近退役的“老年版”，因为体力属性和健康属性被大幅减少不能打满全场，从而限制其对比赛的破坏力。 当然为了积极落实《著作权法》精神，《线上足球俱乐部ol》里面并没有使用真实球员的形象，而是使用一种介乎于q版幽默漫画和写实风格之间的“原创图片”，当然真人姓名和队名自然也是不能直接使用的，出现在游戏里面的都是各种改名版“李鬼”。 同时为了避免玩家在新手阶段因为抽不到好球员而放弃游戏，马竞在游戏里面加入了一个社交玩法。 玩家可以使用形象diy系统，为设计一名虚拟球员作为主角，既可以手动选取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型身高型号，也可以直接上传一张相片，由系统自动转换。 该球员基础属性不高，但是拥有无限潜力，可以学习并且使用一些球场上很少见到的动作技能，比如“甩牛尾巴”、“钟摆过人”、“脚后跟传球”、“弧线球”、“重炮轰门”、“落叶球”，甚至只存在于漫画家幻想中的“曲线射门”、“猛虎射门”。 这些技能也可能出现在部分真实球员身上，不过为了限制高属性的真实球员，游戏里面真实球员的技能栏最多只有两个，而玩家主角则有三个。 玩家不单可以使用自己的原创角色加入球队，也可以“签约”好友的原创角色加入自己的球队，甚至组建一支十一人都是玩家角色的球队。这样的球队虽然初始属性低，在低级别比赛时不容易获胜，但是通过不断比赛积累经验一样可以升级。而原创角色默认的资质是仅次于顶级的第二级，升级后增加的属性点比大多数著名球员角色都要多，这其实是马竞给予狂热玩家的福利。 作为一个游戏玩家，马竞也不得不承认免费模式对玩家和游戏公司都有致命吸引力，普通玩家爱其不花钱，游戏公司爱其收入无上限。但同时，他也觉得像《征图》那样不给免费玩家活路，“任你技术再高，挨不过10一刀”，这就有些过了。而且单极世界太过单调，还是搞成多极世界这才热闹。 第一版《线上足球俱乐部ol》成型的速度飞快，游戏的球员属性系统、模拟比赛系统都是从成熟游戏“移植”过来的，只需要掌握好平衡问题，进行一些小修小改就可以。真正工作量最大的部分是为几千几万的“真实球员”设计形象图片以及ai程序。 平衡问题在e7u帮助下很快就解决了，借助其强大的多用户模拟，可以直接在马竞脑中模拟几百上千个同时在线的用户，各自分别有不同的操作，代价不过是马竞因为狂灌葡萄糖浆不停上厕所罢了。 把球员真实相片转换成游戏形象图片一开始很麻烦，但是在马竞设计出玩家角色形象diy系统以后，这项工作很快就结束了，e7u在葡萄糖足量供应时计算速度快的飞起，一个小时就把近万张真实球员相片转换完毕，然后又用了一个小时给这些形象生成从12岁到42岁的关联形象。 倒是ai系统比较麻烦，初版移植自pc游戏的ai过于复杂，在多用户模拟时导致严重卡机，马竞只好大幅削减ai算法，把比赛时球员之间的斗智斗勇改成了拼属性、博成功率的数字对抗。这个算法模型虽然简陋不智能，但是执行效率最高，加上一些华丽的特技动作动画，“比赛场面”并不算太难看。 做完这些工作以后，马竞把游戏服务器端上传到了位于省城的“奕秋1号”服务器上面，准备适时挑选一些足球经理类游戏的爱好者进行内部测试。 “奕秋”服务器现在只有省城托管的那一台，未来马竞准备继续采购零件自行组装更多同型号服务器。这些“奕秋”服务器的操作系统都会有微小差别，会获得“奕秋”数字的专属名字，马竞希望可以通过大量联网的“奕秋”服务器实现更加高级的机器智能与集群智能。 不过这些暂时只是他的设想，现在的“奕秋”服务器只是一台运行了特别订制操作系统的4路对称多处理计算机罢了，使用了4颗intel至强cpu和海量内存，花了马竞将近5万块，马竞相信足够数量“奕秋”服务器集合在一起肯定可以登上top500和ctop100超算排行榜，把cpu数与之相同的那些超级计算机们统统踩在脚下。 实际上e7u预计只需要不到一百台“奕秋”服务器联网，就可以把全球排名第一，每秒280万亿次运算，拥有131，072颗cpu的ibm蓝色基因踩在脚下了。 但是要实现这样的超强加速效果，马竞就要做好前面放弃蜜蜂软件这个品牌，并且被国家追捕的准备了。单纯指望一百台“奕秋”服务器400颗cpu显然是干不过蓝色基因l那闪瞎眼的13万颗cpu的，还需要借助其他人的计算机。“奕秋”服务器可以通过联网在线的所有蜜蜂系列软件，“借”到其他用户计算机的一点点计算能力，点滴汇海、组成一个超级计算机系统，名叫“蜂群”。 不过激活蜂群的后果就是，全国百万电脑大卡机、全国网络大堵塞、上万用户电脑假死甚至真死。不用说这样一搞，“蜜蜂软件”几个月积攒下的品牌就烂大街了，变得与病毒木马为伍，人人喊打的邪恶软件了。而马竞自己也将因为“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甚至“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被立案追缉。 不过只要不大规模组成“蜂群”，就不会造成太大的恶劣影响，实际上自从“奕秋”服务器上线以后，它就把省城一部分运行蜜蜂软件的计算机组织起来，通过借用它们的一小部分计算能力，大大增强了“奕秋”的运算速度。 而且以国内这坑爹的电、网、教三网分离的网络结构，实际上并不存在把全国蜜蜂用户组织成一个“蜂群”，脚踩蓝色基因l的条件。像现在这样由一两台“奕秋”服务器组织其附近部分蜜蜂用户形成小规模的“蜂群”，并不会造成网络堵塞，也不会影响用户的正常使用，甚至他们还会觉得自己的电脑速度变快了。 这其实是一个数学游戏，打个比方说：假设用户电脑cpu主频为3ghz，其在闲置时“奕秋”借走150mhz的计算力，系统cpu使用率只是从5%增加到10%。到了用户计算机繁忙的时候，“奕秋”则会通过“蜂群”回赠其150mhz的计算力，相当于电脑性能增加了5%，当然这部分计算力是从附近其他用户的在线计算机上面借来的。 因为接口问题，这部分“蜂群”回赠的计算力只能由十款蜜蜂软件独享，使得十款蜜蜂软件在计算机空闲时cpu占有率稍高在计算机繁忙时cpu占有率却降低不少，从而获得“不卡机”的良好表现。 当然目前只有这么一小部分用户有这样的感觉，未来随着更多“奕秋”服务器被部署到全国各地，相信“蜜蜂软件不卡机”的好口碑还会越来越响亮。 当然，前提是马竞处理好信息加密问题，并且让用户接受蜂群功能。 第57章 估分第一 《线上足球俱乐部ol》第一版完成后马竞并没有立即将其上传，而是在“奕秋”服务器上上传了自动发号程序，设定了自动分发激活资格的规则，先准备测试用户。接下来几天里，所有使用蜜蜂输入法输入过“世界杯”、“足球游戏”、“俱乐部”、“足球经理”等词语的用户都将有一定几率获得系统自动赠送的游戏封测资格。要是该用户电脑上安装有fm足球经理类型的游戏，并且有在电脑前看视频、看小说、玩网游等习惯的话，获得激活码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忙完这一摊，马竞回到了阔别一周的高三一班教室，班主任赵老师站在讲桌前，双手前伸，手掌下压着的便是今年高考的标准答案，而在旁边还有一摞书，则是《2006招生专业目录。理工版》。 “好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等下把这两本资料发下去，一本是理工版高考标准答案，一本是招生专业目录。大家按照标准答案仔细估分，然后根据招生专业目录，结合其后附录的过去三年录取分数统计选择你们的志愿组合。最好都跟家里人多商量好，记在纸上，然后在13号白天上班时间到楼下大办公室来找我领取志愿表，现场填写上交。” 马竞等两本资料发下来以后，立即翻看起标准答案来，他等这东西可是等了好几天了。他翻越的速度很快，每一页基本上都是一扫而过，等翻倒最后一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估分了：710-720分。上下浮动10分是因为他不太确定数学和语文老师阅卷的宽松尺度。 瞅了眼讲台上的班主任，马竞从衣兜里面摸出一叠纸，打开来原来是叠在一起的两张打印纸。马竞找到记着数学几道解答题答案的那张找到赵老师，说道：“赵老师，这几道大题我自己拿不准，您帮我看看吧？” 赵航飞瞪了马竞一眼，哼道：“你又凑答案了？我都不晓得你为什么知道正确答案却偏偏写不好解题步骤！” 马竞只好陪着笑：“都是感觉，我一眼就能看出接过来，但是按照规定一步步解答反倒做不到，我也没办法，只好硬凑了。” 赵老师接过马竞递来的纸张，打看看过去，每道题的题目、答案都写的认真工整，大部分题目也都有精细的辅助图形。 “你考试卷面上也是这样写的？”赵老师问道，见马竞点头他也轻轻点头：“不管最终结果对不对，你现在这卷面整洁度倒是做的很好，辅助图也画的很漂亮。” 又翻看自己自己面前讲桌上的一本标准答案，赵老师把马竞的答案放在旁边，微微躬身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后他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面的红色中性笔，在马竞的答案纸上面写下了一个大大的“-15”，抬头问马竞：“你其他选择填空的答案呢？” “其他题全对。”马竞得意地说道。 今年高考数学题解答题6道小题，74分，其中有一道概率题，一道数列题，一道立体几何题，剩下三道函数题。函数题和立体几何题他借助完善的辅助图基本没怎么扣分，数列题扣的稍微多些，最后总共扣了15分，这已经是他历史最好成绩了。他自己估分数学解答题这里扣了17分，平均一下他给自己的数学成绩估了个133分。 赵老师对马竞自称选择填空全对却不感到意外，过去两个月的月考、模拟考、随堂练习马竞在所有科目的选择和填空上都没有失过手，刚才他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他又看向马竞左手上拿着的另外两张纸，上面隐隐能够看到黑色手写的字样，问道：“那张是什么？也是答案” “是语文答案。” “哦，把你语文答案拿到楼下办公室去，你们王老师应该还在那儿。” 马竞闻言便带着他的答案和标准答案跑出了教室，几分钟后又满脸喜色的走了回来。 “总分多少？”看到马竞进来，正在帮一名同学讲解题库得分点的赵老师抬头问了一句。 “713分。”马竞说道：“数学133，英语143，语文137，理综300。” “嘶”讲台附近顿时传出一阵整齐的吸气声，那是前排同学的惊讶。 赵老师点点头，说道：“看来王老师对你的作文评价很高呀！还有马竞你这次理综发挥的很好嘛。” “都是侥幸侥幸，刚好这次碰到我比较拿手的题型了。” “你这成绩，今年没准能拿个省级高考状元。”赵老师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吧？去年全省理科第一729分呢。”马竞倒是对自己拿全省第一没有多少信心，于是摇头否认。 “今年的题目稍微偏难，我们老师们分析后认为今年题目偏难，分数线可能要下调5到10分的样子，反正肯定不能比去年高。你这种710分以上的，的确很有可能得到第一名。” “而且就算没有拿到第一，基本上700分以上的成绩足以让你随便挑大学了。怎么样，准备好去哪个大学了么？” “这还用说，肯定是清大京大了啊！状元都爱去这两个学校。”教室第二排的魏伟起哄道。 “我还没想好，赵老师。”马竞看了一眼自己座位旁边的女孩，小声说道。 赵老师走后，教室里闹哄了一阵，大家就各自带着自己领到的资料回家了。 马竞也拿着他的两本资料，跟在汤佳怡身后，去了汤家。 “马竞你真的要跟我报一个学校啊？”走在路上，汤佳怡小声问道。以往马竞天天把将来上一个大学挂在嘴边上她都听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两个人本来成绩接近，她还稍微好些，自然不介意跟马竞考一个学校。 等到后来马竞再次回到一班，模拟考月考成绩开始突然提速，他还是经常说着到时候跟自己报一个学校，女孩就开始感到一些压力了。所幸填报志愿是在考试后，她强迫自己不往深处想。可是今天估分的成绩出来，汤佳怡顿时觉得鸭梨山大。班主任赵老师都说了马竞这个估分很可能是今年的全身理科状元，这样的成绩只要在本省有招生计划的学校那是随便挑着上的，而是进校就是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不过通常各省状元都报bj那两家全国顶尖大学了。 “是啊！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报同一个学校了嘛。”马竞左手画了个立起来的椭圆，“再说了，我好不容易用《还我漂漂拳》把你变回了大美女，要是我不跟你走，到了大学不知道便宜了那个色狼呢！” “哼哼，说别人色狼，那你说什么？”汤佳怡脸色微红，娇嗔道。 “我是德牧啊！”马竞绕着汤佳怡转了一圈，故意做出伸头吸鼻子的表情，“你是我亲自看护的小绵羊，只能我监守自盗，决不能让别人插手其中。” “叭！”羞恼的女孩用卷起来的书册敲了马竞一下。 “谋杀啊！谋杀亲夫啊！” “叭叭！”马竞在前面跑，汤佳怡在后面追着，跑上了二高家属楼二栋一单元。 四楼2142室，汤佳怡家里。 客厅长沙发上，汤奇坐在正中，左手边是汤佳怡，右手边是马竞，面前茶几上放着基本报考资料，一旁单人沙发上坐着人到中年一脸富态的吕薇。 第58章 志愿 “佳佳的估分是647分，去年的一本线是567分，刚好高了80分。你们高三老师说今年一本线可能比去年还要低个5到10分的样子，佳佳还有市三好学生5分的加分，那就是高90分了。”汤奇翻看着茶几上各大名校去年的录取分数统计，低声念道：“去年京大最高721，最低702，你这是没指望了，倒是马竞很有希望呢。” “汤叔叔、吕姨，我已经决定了报考佳佳一样的学校，佳佳想去南方看看，而且我‘也没有一定要考到bj去的想法，正好我就陪她一起报考南方的大学好了。” “唔”汤奇只是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吕薇开口道：“这样也好，佳佳这臭丫头，吵着嚷着一定要考到南方去，咱们本省又不是没有985重点大学。马竞你能跟她去一个学校，能够时时照顾着她，吕姨我也就放心了。” “吕姨、汤叔叔你们尽管放心，我会看好她的。”马竞连忙保证道。 吕薇越看马竞越顺眼，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盯着马竞，说道：“嗯，等你们从大学毕业了，刚好过了22周岁限制，正好结婚。再马上生个娃，我就可以早早退休给你们……” “妈”汤佳怡拉长声音打断了吕薇的孙子经，小声吼道：“妈你乱说什么呢？” 说完，汤佳怡立即直起身，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咣”地一声把门带上，扑在了自己粉红色的被子上面，把头埋在绵软的空调被里面，嘟囔道：“老妈你也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马竞后来他还没有正式追求我呢，老妈你就说道结婚了，还要给马竞生小孩……” 客厅里面，汤奇听见女儿房门的响动，对马竞笑笑说道：“这丫头，让我们两个给惯坏了。” “没事没事，挺好的。”马竞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汤叔叔你之前帮佳佳看好的学校都是哪些啊？” “额”这个问题让汤奇不由得老脸一红，这几天他们夫妇两个天天泡在“蜜蜂花园网”上面，通过3d校园功能进行在线名校游，还没来得及转到南方去呢。 看到汤奇的神色，马竞想到先前汤佳怡的抱怨，心下了然，于是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一本《2005一本院校录取情况统计。理工版》，翻到闽省，指着鹭大说道：“汤叔叔你看看鹭大怎么样？也是985重点大学，号称南方之强，去年理科录取了66人，最高679，最低635。佳佳的分数基本上能够确保考上。” “鹭大吗？”汤奇和吕薇也一人拿了一本同样资料，翻到鹭大那一页。 “最低分是635，可是最低分的专业都不怎么好啊，录取最低分低于640的就三专业：计算机、软件、航空航天。” “各个专业的录取分数年年都有变化的，好多专业只录一两个人，要是这个专业报考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过了提档线，那个人的成绩就成了最低分数线了。”汤奇说道。 “其实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还有软件工程专业挺好的，虽然学费贵点，但是招的人多，不容易被调剂到别的专业去。这两个专业虽然是个理工科学校都开，好像烂大街了一样，但是名校的水平还是要高不少的，至少一般学校没钱买超算。” “超算是什么？”吕薇问道。 “超级计算机，里面有几百个上千个电脑cpu，你就当是比几百个咱们家电脑还要厉害的超级电脑就好了。”汤奇随口给妻子解释道，然后转向马竞，问道：“马竞你对这两个专业有兴趣？” 不过却不等马竞回答，就自问自答道：“也是啊，你设计的手机系统执行效率比原装系统高将近一半，好多人都找你刷系统。你还设计了蜜蜂手机，而且准备过两天去县里开店卖手机。手机其实也是计算机嘛，马竞你准备报计算机专业？” 马竞点头：“最近的确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而且我似乎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就准备报这个专业了。” “其实医药类分数也不高的，预防医学643、中医641，化工制药和临床医学最低640分。”吕薇念出了她觉得不错的专业。当个医生多么体面高尚啊。 不过汤奇却用简单的一句“医学类要上五年学”就终结了吕薇的想象，她立即改口：“那算了，多念一年出来就成老姑娘了。” “说什么话呢？佳佳要是想要考研、读博，都由着她，”不过接下来汤奇却是来了个大转折：“反正只要年纪过了男22，女20，学校也不能反对学生结婚的！” 看到汤家夫妻俩个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马竞也不好意思再呆着了，连忙说道：“这个具体哪个学校哪个专业，还是等佳佳出来了，汤叔叔吕姨你们再跟她沟通吧，确定她的喜好再说。” 马竞站起身，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道：“对了，蜜蜂花园网上有鹭大的3d校园演示，汤叔叔你可以让佳佳看看。” 随后马竞就赶紧离开了，不过他下楼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出校门，去了七路公交车站。 平县县城大致呈方形，作为建立在平原上的北方城市，街道因为没有地势、河流的干扰，都是横平竖直的。县城外面呈“凵”字形是三条包围城市的街道：东关街道、西关街道，还有沿河路。不过这三条街道其实都只是半条街，背靠城区那一边是街，有大量临街铺面，而路对面则是周边农村的住宅和田地。平县只有中心的“丰”字形交叉的四条街道：南北大街、北关街、机关路、粮食路是真正的街道，其中南北大街还被县里赶时髦的弄成了步行街。 县里各家机关，以及第一小学、第一中学、第一高中都做落在机关路上，其实这三家学校各自的名字都已经改过了。有段时间港澳侨胞流行回内地捐助助学，当时国家为了鼓励这种义举，规定捐款达到总投资的10%就可以拥有命名权，县里这三家学校也因此全部顶上了名人名字。不过因为一条小河与临河路被隔绝在县城南方的二高中没有赶上这样的好事，于是一直固执地用原名称呼这三家学校，作为一名二高子弟，马竞也是贯彻这个传统。 下了车，马竞沿着南大街靠东一侧朝北走，不时转头看向西侧街面，试图寻找一家正好出租的店铺。至于他身边路东的店铺也被他头上的电子眼镜给拍了下来，它上面的摄像头因为没有光学变焦功能，看不清街对面情形，只能由具有光学变焦功能的一双肉眼承担这个工作了。 因为高考的关系，马竞有两天没有戴眼镜了，今天要上街特地戴了出来，它的环绕视角对于获取信息，找地方还是助力不小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 第59章 租房记 这家铺面在机关路与南大街交叉路口南侧，地段非常好，原来的商户房租到期以后房东却没有续租。房东说是计划对这栋三层楼进行大改，改成更加专业的商业建筑，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工作卡住了。 所以房东只肯短期出租租期最长两个月，所以这家铺面出租的信息挂出一周多，依然没有承租者。毕竟大多数商户都不愿意只经营一两个月就要换个地方。 马竞对于两个月的租期倒是没有什么反感的，毕竟两个月后录取通知书也应该下来了，到时候要是就算房东不收房，他也要关了店去门市注册正式的蜜蜂公司。 这家铺面面积一般，宽三米左右深五米左右，与旁边一间“两元店”共同分割了这栋三层楼房的前门脸。房东在临街的院墙处开洞重新开了一个供院内人员出入的大门。 马竞在门外无限循环的“只卖两元、只要两元！两元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元钱你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电喇叭声音中跟着房东通过店铺里面一扇木门，门后是一个窄小的天井结构。 天井里面有“gt;”字形的水泥楼梯、洗衣池，还有藏在楼梯下面的卫生间。旁边两元店后面也是这样同样的天井，两个天井之间用焊接的铁栏杆隔离开来，看栏杆的成色马竞猜测可能这东西是后来才加上的。 这个铺面还附带二楼和三楼的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和一楼的铺面面积结构完全一致。这也是为什么这间铺面地段良好居然一周还没有租出去的原因：楼上两个房间只能作为宿舍或者库房使用，需要这样宿舍和库房的商户通常都要求长租，房东不许，但是短租的商户一般不需要库房宿舍，甚至于那些搞“清仓大甩卖”的只需要“租”下门前那块人行道就好了。 看到马竞对楼梯皱眉，房东大叔推开二楼的房门看看笑着说道：“现在这样其实对小伙子你来说也挺好的，租一间商铺送两间库房，而且二楼三楼的房间都只通过这个楼梯和一楼铺面相连，人就睡在楼上安全放心。” “只有一个出口的话，消防队应该有意见吧？”马竞却没有理会对方的推销，随口指出这房子的一个问题。 房东大叔功力似乎不够，被马竞给噎住了，他还真有事情卡在了消防审核那里。为了这房子消防审核的事，他是跑了不少路子，这手续还没办下来。 马竞并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话居然引得房东大叔走神了，他开口问道：“叔，这边有网线没有？” 见房东大叔没反应，他又问了一遍。房东大叔这才回过神来，笑着伸手指向窗外，“哈哈，咱这对面可就是邮电局，以前装电话是最早的，后来装adsl也是最早的，宽带也是最早弄上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得天独厚哇！” 马竞闻言走到窗边，透过落地窗上蓝色的玻璃看向外面，斜对面正是分家后还在一起的电信公司和邮政局，下午的阳光照射在大楼上，楼顶用钢架支撑的“人民邮电”四个暗黄色金属字泛着星星点点的金光。 “有网络那就好，”马竞被二高家里共享的网线郁闷坏了，听到有宽带，顿时觉得这房间顺眼多了。 找到房间里面的网线端口，伸出小拇指插进去试了试，马竞脸上立即浮现出满意神色，很快马竞就跟房东大叔谈妥了租房事宜，一次性交足了两个月房租4000块，拿到了钥匙。 等到房东大叔离开，马竞跟隔壁二元店老板打招呼时，从他那里却知道了另外一个说法。 按照二元店老板的说法，这铺子以前是一家小网吧，上个月被联合执法查处黑网吧行动给打击掉了。黑网吧被查封了，老板根本没露面，反正那些破电脑都是几年前的老配置，不值几个钱。网吧老板不出面交罚款，可把房东坑惨了。他跑了不少关系，才让工商把黑网吧的设备什么的拉走了，房子其实才撕下封条没几天。 “那这个租房协议是不是不合法啊？我这是被坑了？”马竞连忙问道。 二元店老板喷出一个烟圈，说道：“是不合法。这房子虽然封条撕掉了，但是还有些手续没走完，所以签不了正式的租房合同。这才是房东只愿意短租出去的真正原因，当然他也的确有改造的想法，不过还没影儿。”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房东他坑你，我在这了三年了，”烟雾后面，店老板悠悠说道：“他其实人不坏，虽然有些贪便宜，不过信用还是不错的，租给你两个月就是租你两个月。” 用夹烟的右手指了指对面几家鲜亮的招牌，店老板说道：“其实那些合同什么的，也就是那些正式公司什么的看得比较重，咱这种个体户、小商贩完全不在乎！” “您这哪是什么小商贩啊？”马竞指了指小店里熙熙攘攘的人流。 “嗨，也就是今天星期六，学生娃放假，我这店里面才这么多人。平常也没几个人，挣两个辛苦钱罢了！” “谁都不容易啊！”马竞想起招牌的事情来，指了指自己铺面的店头，问道：“叔，你知道哪里可以做便宜的招牌么？” “叫老哥，叫叔叫老了都。”店老板抬头看了看隔壁的店头，和自家的店头差不多，也那一个彩印灯箱，上面印着“精灵网吧”四个大字，下面还有“宽带接入，畅爽体验”八个小字，背景则是几个卡通小人。 “这种彩印灯箱店头其实很便宜的，这家的店头和我这个都是一家做的，当初还是我给介绍的呢。” 那家“天扬广告”的人接到电话后很快到来，检查了一下原来的灯箱框架和灯泡以后，给马竞报了个200块的价格。马竞出击开始砍价，表示可以重复利用以前的框架和灯泡，只需要更换外面的喷绘布就可以了，大大降低成本。对方表示价格固定童叟无欺，大不了你加点施工费我们给你把旧框架拆下来。最后双方谈妥，维持200块原价，但是“天扬广告”赠送了一个室内灯箱。 第60章 广告设计 跟着完成测量的工作人员，马竞去了天扬广告，才发现原来他们离自己刚才的位置很近，是在机关西路一条巷子里面。别看名号叫的响亮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广告经营部。 “您好，我是天扬广告的广告设计师张瑞，请问您对这份灯箱广告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虽然张瑞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其实在这种小县城里面，一般的店头灯箱制作都很简单。根据行业选择一个背景，网吧用游戏图片，餐馆直接是菜名或者菜品图案，服装店就是衣服图片，书店就是书籍图片。然后在上面加上醒目的店名，最多再加一两句广告语就算完事，马竞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无线u盘。 u盘里面有两张马竞刚刚做好的设计图，大的是店头的，小的是店里小灯箱的，都是tga专业图片格式。张瑞把图片拷到自己电脑上，使用ps打开看了下，发现马竞给出的两张图片都很全面，不只有正面展开图案，还有效果图和三视图，而且两个灯箱的尺寸也都符合测量结果和设计规范，完全可以进行喷绘作业了，赞叹道：“还好马先生你是做手机的，否则我就要失业了。” “过奖过奖，”马竞被人夸得不好意思了，最后临走前又下了两百张名片和一百张海报的订单，当然图片设计也是由马竞提供的。 马竞走后设计师张瑞这才打量起电脑上这几张图片。 店头广告的蓝色背景上是用一只只彩壳手机拼出来的“小马电子”四个大字，底下是一行黑体小字“本店专营蜜蜂c系列美容摄像头149元起”，“149”两个数字都加有爆炸效果，字体也更大更醒目。 室内小灯箱广告的图案则是白色背景上并排放置一黑一白两只蜜蜂‘b1手机，上方还有“蜜蜂b1，首款自动美容手机”一句“惊爆价499元”的广告语，b1的“b”字母被设计成黑色墨镜形状，两个镜片上面还有夸张搞笑的大眼睛。 马竞的名片内容的很简单，正面“小马电子马竞”六个字，尺寸是54×85mm，竖版圆角。亮点在于他的这张名片被设计成一只黑色手机的样子，这款直板手机的款式和前面两张广告图片里面的手机一致，看起来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自动美容蜜蜂b1手机了。 手机屏幕蓝色背景上是七彩颜色的“小马电子”、“马竞”两行字，背面也是手机背部的图案，上面有电话、地址、扣扣号、电子邮箱等通信方式。 海报的内容也很简单，左右各有一男一女两张脸，中间则是一只黑色外壳的蜜蜂b1手机。一根红色宽箭头从左边女子头像出发，擦过手机，指向右边的美女头像，下面则是一根蓝色宽箭头从左侧男子头像出发，擦过手机，指向右边男子头像。 下面则是“蜜蜂b1，发现更好的你！”的广告语。 张瑞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四张人脸上，他发现右边的男女和左边的其实是同一个人，但是右边的头像似乎经过简单的修图，肤色更加匀称，皱纹色斑什么的也都变淡了，而且五官更加对称。他还注意到男女照片修图的方向并不一样，右边女子头像有向大眼鹅蛋脸美女发展的趋势，而右边男子头像则被强调了肌肉线条，显得更有力量感。 扬了扬眉毛，张瑞对这蜜蜂b1手机也开始感兴趣起来了，虽然这两种照片美化手法他在电脑上借助ps软件可以很轻松做到，但是在手机上实现这样的效果还是蛮让他惊讶的。 “也许秘密就在这奇怪的双摄像头上面。”张瑞自语道。 “什么双摄像头？”广告部里另一名同事赵咨问道。 “额没什么，”张瑞说道：“就是我刚才接的一个任务，给一家手机店制作灯箱广告和海报。他们卖的手机样子有些意思。” “哦？”赵咨离开自己座位，凑过来站在张瑞身后看向他的电脑屏幕。 张瑞指着b1手机广告海报那张图片说道：“你看这款手机在同一面设置了两个摄像头，而他拍出来的人物都会经过自动美化，变得更加对称和均衡，我觉得可能是这双摄像头的功劳。” 赵咨探过身去，右手操作鼠标，找到了一张最大的手机图片，仔细看了会儿这才说道：“他这个手机摄像头的确挺古怪的，一般的手机在正面最顶上是听筒，可它却是两个摄像头还有……嗯，三个灯泡。听筒反倒在下面，这使得这个手机比一般手机长一截，感觉好像摄像头是额外加上去的一样。” “有可能，很有可能，”张瑞也是点头认同，“你看虽然颜色是一致的，但是摄像头部分的外壳和手机主体部分的外壳感觉好像不是很连贯，摄像头和听筒之间这根黑线有些粗，应该是在这里拼接的。” 张瑞又道：“听说这家小马电子就在附近不远，走路要不了几分钟，等下下班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那边应该有真机体验吧？” “哈哈，张瑞你个做广告的，居然被自己的广告对象打动了，这还是第一次啊第一次！”赵咨笑道，工作室门口正在交谈的两人闻声纷纷抬头看向这边。赵咨看到老板看向自己，连忙闭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等到终于下班，把手上工作整理好的张瑞和赵咨去到小马电子时，却郁闷地发现卷帘门被拉了下来锁着，只得失望而归。 其实他俩要是再多等几分钟的话，就会见到马竞了。 扛着一个折叠钢丝床走到卷帘门前，马竞把床放下，掏出钥匙开门。这张床是他专程去建材市场买的，叠起来的两半床面中间还夹着一张折叠小桌、一只钢骨折叠马扎。 也许是因为县工商局打击黑网吧没收违法经营工作进行的非常彻底，或者是房东大叔为了挽回损失竭力回收资源，总之一句话，马竞发现楼上楼下三个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里面一件家具都没有。 当然说完全空荡无一物也是不对，至少三个房间墙壁上都有日光灯、吊扇、电灯开关、风扇调速器、交流插座、网线接口。 看着墙角的网线接口，马竞得意地笑了，他只所以爽快不还价租下这房子，就是因为他测试发现这里居然是1000mb宽带直连对面电信公司，这个网速实在是快到让他感动。 要知道第一台奕秋服务器一年的托管费要价8000块，说是100mb共享宽带，但是实际最大20mb只在网络空闲时间出现过，多数时候只有5mb的带宽，网速500kb每秒。 所以马竞决定了接下来两个月就在这里住下来，单单这全县第一的千兆宽带的月租费就比房租还要多太多了，在这里上网一天就是赚一天！ 只是他也不想想，一家总面积不到50平米的小型黑网吧，撑死也塞不进去一百台电脑，开通千兆宽带是老板神经病了吗？当然不是！精灵网吧的老板在电信公司有些小关系，从那边走内部通道拉了跟宽带网线过来，但也只是10mb的宽带罢了。之所以马竞会检测出是千兆宽带，完全是e7u太过给力的原因。 等他在网络上找了几个测速网站多次试验后，马竞这才明白这个千兆宽带其实很水。他这个千兆宽带其实是e7u突破了电信机房的一些软件限制，把这根网线的带宽资源分配到了最大，他到电信机房的确是千兆宽带的超级宽带。 可是问题是作为一个内陆小县城，平县电信公司到上级阳市电信公司中心机房的带宽却没有那么大，他访问本县网站的确是在千兆速度，网页瞬间加载，绝对不卡不顿，但是这些网站要么是一年更新一次一次的一高官网，要么是三年了还保持建站时模样的“平县人民网”，再有就是经常更新但是内容基本与他无关的“平县电信”官网。路再宽，没有好车还是无法驰骋啊！ 网络数据流也像车流一样严重受到最窄处通行速度的制约，访问阳市电信官网时网速就从125mb每秒剧降到1。09mb每秒，连接位于省城托管机房的奕秋服务器时更是拦腰砍一半变成了500kb每秒！ 带宽的指标是bit每秒，指该线路每秒最大可以传输多少位（bit，0、1二进制位）的信息。电脑上每八个位组成一个字符，即byte，实际传输时根据一段时间内传输文件的大小，计算出网络传输速度，也就是俗称的网速，单位是byte每秒。也就是说一兆宽带，它的带宽是1mbps（bps是bit-per-sed，比特每秒的意思），理论上能够支持的最大网速是0。125mbps也就是128kb每秒（1m＝1024k）。但是在实际应用中，由于信号传输中诸多环节：用户计算机性能、网络设备质量、网络高峰期、网站服务能力、线路衰耗信号衰减等多因素的影响，实测速度很难达到理论最大值。 而且是带宽越小缩水越多，因为很多导致缩水的因素都是固定的。 第61章 蜜蜂3D校园 不过即使这样马竞还是很感动的，因为从二中家里登录奕秋服务器，网速更是经常会慢到30kb每秒的程度，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网络最空闲的时候下载速度才会接近100kb每秒。而且因为学校使用的是adsl宽带共享上网，导致上传速度最大只有10kb每秒。这也是马竞之前没有在十款蜜蜂软件1。59版本升级时增加新功能的原因，上传速度太特么慢了！ 现在小马电子二楼的空房间里面，马竞却可以使用500kb每秒的速度进行上传，真是要感动哭了。 《在线足球俱乐部ol》服务器端版本因为有大量图片，程序大小超过200mb，马竞用了7分钟把它上传到奕秋1号服务器上。 这家店铺坐西向东，一楼临街一面装有两道门，里面是一扇对开钢管门，外面是与房间等宽的定制卷帘门，二楼三楼则是阳台落地窗。县里临街的房屋为了统一形象和美观，都被要求宝石蓝色的大面积玻璃窗。为了安全起见，二楼三楼房间和阳台之间有道墙，上面装有一扇同样由不锈钢管焊接的钢管门。 马竞拿出自己刚买的三个钢丝锁把楼上楼下三个钢管门锁上，再把外面的卷帘门拉下来锁好，走向了回家的7路公交站。 到学校后刚好是下午六点多，走在离食堂百多米远的中心大道上，马竞闻见了饭点时食堂飘出的香味。 这个味道马竞以前基本上感觉不到，直到从省城回来以后，因为神经系统信息化，他从重新闻到了这个味道，当然还有一些老厕所的味道、公用水龙头下面的水锈味等等不太好的味道，都在重新被“发现”之后没多久又被他再次屏蔽了。 孔夫子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与处者焉”，提醒72门徒们要注意“注意选择结交对象，亲贤人远奸佞”。 孔夫子却不知道“久而不闻其香/臭”是一道生物题，出于自我保护神经系统自动屏蔽了这些环境信号，以免其频繁骚扰大脑。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则是一道物理题，长时间紧挨着的两个物体会因为分子运动而交换一部分组成成分的分子扩散现象罢了。 这其实是高考后遗症，老是联想事物内在蕴含的知识点、考点。摇摇头，把对两千五百年前先贤的不敬甩出脑海，马竞给汤佳怡发了条消息，问她在哪里。 马竞家里，旧式双人课桌，旧款双人长凳，课桌上却放着一部代表着最新科技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连接着usb鼠标。鼠标右前方放着一个现代汉语词典那么大的棕色瓦楞纸盒子，盒子上面放着一个画着卡通美女脸孔的塑料面具，通过一根黑色usb数据线连接到电脑usb接口上，这就是马竞送给汤佳怡的“女神面具”了。 马竞和汤佳怡并排坐在长凳上，都把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不过右边的汤佳怡用的是右肘，马竞用的是左肘，就这样侧头互相看着聊天。 “以前小学时候你就经常这样侧着身子和我说话，害得我经常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不留神还要陪你罚站。” “那为什么老师要把你调走你却不愿意，还哭了呢？” “我哭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汤佳怡轻笑着坐直身体，右手抓着鼠标拖动。 “想不到这个网站居然是你设计的，怪不得你要报考计算机系呢。” 此刻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鹭大的3d影像，而且是航拍角度，从上往下看的，随着汤佳怡的操作，屏幕上的画面发生了变化，镜头转了个方向，朝着校外的海滨飞去。 “就这样一直飞一直飞，会看到什么呢？”看着屏幕上的似乎无穷无尽的蓝天白云大海，汤佳怡出神地说道。 “镜头的飞行速度是60千米每小时，地球周长4000千米，大约27天以后就会重新飞到鹭大校园。” “不会吧？这个3d校园怎么还把整个地球装进去了？” “没有装进去，只是算进去了。”马竞指着屏幕上的白云说道：“佳佳你看，这些云的图案只有几种，不断重复出现。到了没有地形地貌数据的地方，就用的这样循环出现的蓝天白云海水凑数，要是是陆地地形，就把海水换成绿草地。” “没有数据的地方是大海或者草地，那么有数据的地方呢？能不能飞到其他大学的校园里面去？” 点点头，马竞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基本没多大意义，还不如直接在校名列表那里直接选择校名校区直接抵达呢。” “哎，要是能够做成像googleearth一样的3d数字地球就好了。”汤佳怡叹气道。 马竞趴在桌子上，脑袋枕在左上臂上，“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汤佳怡却是不理会马竞的抱怨，说道：“可以把这个项目开源嘛，开放你那个图片转3d工具，让更多人可以参与进来，把名校、风景区、地标建筑等等这些都转换成更加直观的3d模型，最终实现一个全3d的数字地球。” 马竞却是摇摇头，有气无力，“其实真要发动网友来参与，的确有可能做成这件事情。可问题是，到时候估计警察叔叔就找上门了。” “嗯？” 马竞也不多说，关掉了正在运行的“蜜蜂大学”软件，打开电脑上的googleearth，输入一串坐标，画面上地球旋转放大稳定后却显示的是一片不正常的灰色区域。 “这是美帝的一个军事基地，为了保护美帝的国家秘密、军事安全，以及反恐需要这里的卫星照片被从谷歌地球上面删掉了。全世界这么各国的军事基地、重要建筑，google不可能一个个都给屏蔽过去。然后其他国家就要闹了，你不给我屏蔽好吧，我直接屏蔽你软件。” 第62章 确定志愿 “不会吧？” “别的国家不清楚是先起诉还是先屏蔽，反正咱们国家，嘿嘿肯定先屏蔽了事。这几天google就经常打不开，其实就是因为google不听话，老是说自己的搜索内容是搜索引擎自动生成排序，拒绝人工修改，也不好好配合着修改屏蔽一些内容。结果就把你整个网站都给屏蔽了。” “哎，不说了。其实只做大学的3d地图的话，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且网上相关图片本来就有一堆。大学教育可是全面产业化了的，老师有没有实力看不出来，学校有没有豪华教学楼，有没有美丽湖泊绿树如茵可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可要是全面开放了，加入了城市地图内容，要是谁没事干把各地的豪华办公楼往上面一传，惹毛了领导，这软件妥妥被禁。” “嘿，想不到你还愤青啊。”汤佳怡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这个年纪就是容易愤青。不过我已经快要脱离这个阶段了，你看我就懂得自动避让，不去触碰禁区。我准备等有时间了发布一个《3d地球历史》，里面不放现在的地形地貌数据，全部是几十年几百年前的样子，帮助学生学好历史和地理，帮助穿越小说作者和读者们排兵布阵、指点江山、饮马太平洋、纵帆大西洋，完成制霸天下，一统全球的人生梦想。” 伸手摸了摸马竞的额头，汤佳怡故作惊讶地说道：“刚才还是反腐愤青，怎么一下子变成中二病了？” “愤青和中二，都是青春期啊。” 实在受不了马竞每天吃的“葡萄糖蛋白粉多维热冰淇淋”，汤佳怡把他拉到自己家去吃了晚饭。 她说：“反正自从我们听了你让我带的话以后，就把家里的碗啊碟子啊什么的全换成小一号的了，结果现在每次做饭都要多出来一碗。我妈这几天老发愁这多出来的一碗怎么办，正好你做的孽你负责！” 走出屋门，“哈，都七点了外面还是大亮的。” “夏天天黑的晚嘛，这几天日落要到八点去了，太阳落山之后天才慢慢暗下去的。” 就这么随意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俩人慢慢走向家属楼方向。 路过已经人去楼空、铁锁把门的东一楼时，俩人都下意识地停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汤佳怡拉了拉马竞的胳膊，俩人继续前行…… “我的高中生涯啊！高三生涯已经走到尾声了，缅怀一下还不行嘛？” “是要缅怀一下，缅怀一下你这辉煌的三个月。赵老师可说了你有机会拿全省理科状元。到时候又拿奖金又出名，名利双收不外如是了。” “嗯。你要真拿到了全省状元，怎么着也能赚个十万，这买卖不亏。” “这么多？” “当然了，我看过鹭大的新生奖学金计划，全省前30名第一志愿报鹭大的免学费，前十名还有4万奖金呢。大学都给奖了4万，你说市里县里还有学校奖多少？” “你要真想知道别问我，问魏伟去，没准他爸开会回来会告诉他呢。”踢飞一颗路边小石子，马竞看着西边的红云，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算了不要问的好，其实现在什么状元都不值钱了，年产几十个呢，也就咱们这小地方可能会在意吧。” “所以你可以不在意，但是学校、县里、市里，甚至大学都会积极活动，为你宣传的。毕竟宣传了你，他们的培养优秀学生、吸纳优秀学生的政绩也就宣传出去了。到时候各种表彰会、采访会、经验介绍会，有你大谈特谈感慨的时候呢。” “嘶”马竞吸了口气，“我怎么感觉好像等成绩出来以后我就大难临头了？” “哪是大难临头？是光耀学校，为全县父老、全市人民争光好不？” “可我以前公开演讲的内容都是念检讨来着。” “那你可以把你小学初中时候的检讨原文找出来，所谓改改拿去念嘛。” “对了魏伟他现在咋样了，要不要我们去慰问一下他？”马竞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童年玩伴。 “他估分670，比我好多了，但是离清大还有些距离。去年清大分数线丧心病狂，最高729，最低700，录取了64个。” “魏伯伯估计这几天都忙着给魏伟做工作吧？他这个成绩第一志愿报清大录取几率不大，要是第二志愿的学校招满了第一志愿，弄不好就落榜了。” “没准魏伟这会正拿去年那位考了729的牛人事迹跟他爸辩论呢。那位2004年第一志愿报京大，结果考了675差了14分。然后人家拒绝调剂直接回去复读，第二年一下子爆发小宇宙了，以理科第一的身份进清大，也算是传奇人物了。” “这种事情旁人还真不好说什么，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只要不侵害他人，追求自身的念头通达、身心快乐完全没问题。不过在我看来，很多东西只是身外之物，不要太缺乏太差太烂就好。我学不来苦中作乐，也没到食不厌精、往来有鸿儒的地步。本人很好养活的。” “嗯嗯，我知道你好养活，看你这几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了。对了，到时候万一有人来采访你的状元秘诀，你是不是还要跟人家讲讲你的状元食谱，葡萄糖拌蛋白粉、高热量全营养自制热冰淇淋？” “咳咳，这个嘛，要是有人问起，自然是要讲的嘛，我这人乐于助人，绝不藏私。不过我也要告诫他们。学我者生，像我者死，要灵活选择适合自己的。” “还说绝不藏私呢，你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什么省考试研究院，什么蜜蜂花园网，你怎么说？”，嘴上这么说着，拉着马竞胳膊的手也忍不住用上了力度。 “唉唉唉，轻点儿轻点儿，捏坏了要你负责的。省考试研究院那是没办法，谁让大家都不相信我一个刚刚被提出火箭班的家伙，回头就开发出了能够快速提高考试成绩的软件吗？” “至于其他的，蜜蜂软件的事情你从来没问过我嘛，我可是在自己刚刚记忆力大增、过目不忘之后就第一个告诉你了的。别人可以骂我隐瞒，你却不行的哦。” “真的？”汤佳怡原地站定，想了一小会儿，忽然有拧了马竞一个180度，“叫你骗我！” “唉唉唉唉？又怎么啦？”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跟我说你过目不忘是在那个什么省考试研究院训练的结果。而实际上却是你先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变得食量大增，然后过目不忘，跟什么子虚乌有的省考试研究院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这还不是骗我？” “额。”郁闷的拍拍额头，马竞无奈道：“我发现好像佳佳你也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呢。” “知道就好，以后小心些别又被我逮到你骗我，不然我就……” “就什么？” 汤佳怡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她的处罚措施来，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她们两个人之间不尴不尬的关系来，自己凭什么威胁马竞对自己说实话呢？ 想到这里，害羞之下姑娘直接一跺脚扔下马竞自己跑回家了。 “……播送完了，谢谢收看！”看完全球第一超长篇，每日更新连续播出超万集的时政时装电视连续剧《忙福苦联播》，汤奇把电视音量静音，对汤佳怡说道：“这么说佳佳你也确定去鹭岛大学了？” 汤佳怡看了看一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马竞，说道：“就去鹭岛了，那个蜜蜂花园网我也上去看了，马竞还给我找了不少资料，我觉得去鹭岛挺好的。爸妈你们到时候来鹭岛旅游我还可以给你们当免费导游呀！” “这丫头！”吕薇笑着拍了汤佳怡肩膀一下，“你也是不省心，说是出省念书，一下子就给跑到几千里外大海边上去了。” “嘻嘻，谁叫你们每年寒暑假都要带我出去旅游呢。以前虽然我跟爸爸有寒暑假，但是因为妈妈没有长假的关系都不能长住，没几天就得回来。所以去一个离家很远、风景不错的地方常住，可是我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梦想呢。” “呵，我明白了，你死活不愿意去北方上大学，该不会因为那次去东北……” “哎呀老爸你别说啦！” 虽然汤佳怡出言打断了，但是屋内其他三人目光一对，就知道这个猜测可能就是事实真相。汤佳怡似乎跟雪地犯冲，冬天不下雪时哪怕地上结冰都没事，但是一下雪她基本上隔几天就要摔一跤。有一年因为暖冬不下雪，他们一家三口还有马家父子五人一起去了一趟东北看雪玩雪，结果汤佳怡到了地方之后，每天都要摔跤，摔得她最后都麻木了，看见白色地面就犯怵不敢下脚。因为有多张相片为证，汤佳怡的这段糗事还被扩散给了每一个来过汤家做客的亲朋好友。 第63章 班主任的遗憾 6月13日，马竞最后还是在赵老师遗憾惋惜心疼的目光注视下，面不改色地要来高考志愿填报表，一丝不苟地写上自己的资料，然后在一本第一志愿里面填上鹭岛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已经相应的学校代码、专业代码，然后风骚的把第二志愿、第三志愿，二批本科、三批本科志愿的“自愿放弃”都勾上。用2b铅笔仔细涂好对应的信息框，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把志愿表交给了班主任。 临了还跟班主任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赵叔叔，你不会改我的志愿吧？” “放心，我一定亲眼看着它交到招办去，没人敢乱改你的志愿的。”脸上严肃的声色一缓，赵航飞说道：“虽然对你不去报北清人科有些遗憾，可是我是不会动你的志愿的，咱们学校也没出过随意乱改学生志愿的事情。” 从东一楼大办公室出来，汤佳怡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说道：“终于出来了，刚才赵老师看我就跟看祸国殃民的妲己一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马竞撇了汤佳怡的胸口一眼，说道：“咱们班估分成绩比去年还要好，赵老师这几天心情畅快的很，怎么会有苦大仇深的眼神？这肯定是你自作多情看错了。” “还有，”马竞凑到汤佳怡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减肥成功以后那里增加了一位字母，也不用这样老是拍个不停的强调啊，小心拍扁了就不好看了。” “嗯？”汤佳怡疑惑地顺着马竞的目光低头看下去，随机校园里面响起了“马竞你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的追杀声。 大办公室里面，赵航飞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女声，摇摇头却没当回事，连抬头去看的心情都没有，这两个小家伙打打闹闹的都十几年了。目光转到桌子上的两张白纸上，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喜悦欣慰的笑容来。 一张纸上记录的是高三一班所有人的估分成绩，另一张纸上这是二高文理各自的最高分和平均分，已经包括县一高、市一高在内多所学校的最高分和平均分。这些东西都是老师们猜测分数线，辅导学生填饱志愿的依据。 原本高考当天他们老师们觉得今年分数线可能要降低5分、10分。结果10号标准答案出来大家一估分发现完全不是一会事儿，二高中的估分成绩居然比去年还要好，就算不看估分713的马竞，文科那几个班的最高分、平均分等指标也要好于去年。赵航飞他们一度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把题目难度估计错误了，直到更多学校的估分成绩统计出炉，这个担心才慢慢消失，剩下来则是欣喜以及一些小得意。 今年不止二高学生爆发，成绩整体大有进步，一高也有不少提升，只是没有二高幅度那么大，也没有像马竞这样亮眼的高分罢了。就这样，不少老师还说这是一高走运，沾了他们二高中的光。 “今年这下子，那个蜜蜂花园网是一炮打响了啊！”赵航飞也是感叹不已。 不知道当他得知蜜蜂花园网居然是马竞的个人网站时，会是什么心情与表情。 汤佳怡最后填报了鹭岛大学的生物工程类大专业，对方学校注重本科生通识教育实行按大类招生，在大二下学期会分成“生物科学”和“生物技术”两个专业，顾名思义前者偏向研究，后者偏向应用。前者的主要专业课都是诸如动物生理学、植物生理学、微生物生理学、分子生物学、免疫学基础、发育生物学这样的课程，而后者则是酶学、基因工程、微生物工程、蛋白质工程、生物工程下游技术、生物制药这样一看就是工程啊工厂一类的实用课程。 其实说起来他们两个选择的专业都不是非常满意，马竞更加中意人工智能研究所，不过人家不招本科生，不过他通过一些内部文件发现人工智能研究所明年准备招收本科生，到时候也能去跟着蹭蹭学弟们的课。至于鹭大的计算机专业根本算不上国家重点专业，甚至还不如生物学院实力强的问题，都被他任性的遗忘了。 汤佳怡选择生物工程完全是受到马竞的影响，马竞制作的催眠电路，马竞制作的美容电路着实把她震撼的不轻，也因此对这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实际上鹭岛大学生物学院的研究方向压根不是这个方向，而是红树林保护与烟草减毒技术。 报好了志愿，汤佳怡便拉着马竞带她去看手机店。 三天前马竞神速租好店铺，然后天天跑到县城筹备装修布置，还没来得及跟汤佳怡说起，昨天却被下班回家的吕薇给发现了。吕薇毕竟就在对面的邮政局工作，每天下班时间都很准，她出来之时刚好看到站在门口人行道上监督工人安装新的灯箱门头。老妈知道了，汤佳怡自然也知道了，于是今天跟着马竞过来看看，参观视察。 马竞抱了三个瓦楞纸箱子，汤佳怡抱了一个，俩人坐着7路公交来到南大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醒目崭新的“数马地带”店头。 “啧，好像有些土气诶，明明是手机店，为啥叫数马地带，还写着专营摄像头？你不是卖手机的么？”站在门口，等待马竞开门的汤佳怡忍不住吐槽道。 “为了以防万一，当然要低调低调啊！”马竞把卷帘门推上去，又打开里面一道钢丝锁，推开钢管门走了进去，“现在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本来我打算用‘小马电子’，后来人家搞广告的建议我既然打算把摄像头摆在前面就改成数码地带之类的名字。现在这个招牌刚好把我的‘马’字嵌进去，不错吧？” 电子启动的日光灯管稍一闪烁就稳定住了，照的店铺房间分外的白。 “你这里好白呀！”跟着走进门的汤佳怡忍不住喊叹道。 十五平米的室内空间只进行了非常简单的装修与装饰，原来的白色地板砖没有动，只是进行了强力清洗，也算是洁白如新。墙壁、屋顶都用乳白色涂料刷过，结合进行布置的几盏日光灯，房间里面主要颜色都是各种亮度的白色，居然显出一种很上档次的科技感与未来感。 白色的墙壁上各有一个镜框大小的平板室内灯箱，天扬广告只送了一个，马竞后来又买了一个。 第64章 参观店铺 房间里面最醒目的就是一个玻璃展示柜以及旁边的两个同样乳白色的高脚转椅。展示柜连同边上一个75厘米宽横置白板把房间一分为二，前面十平米是顾客区域，柜台后面这是店员区域了，那块白板其实就是“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工作区域隔断门。 “嗡嗡……”一个大约三十厘米直径的白色圆盘状物体从展示柜旁边地面上转了出来，穿过柜台边隔断门下面的空间滑动到二人脚边。一边贴着地面滑行一边慢慢旋转，白色的顶部上面有大约六分之一圆弧的一段发光带，正在一闪一闪地扫描着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汤佳怡指着地上的白色盘状物问道。 “吸尘机器人。”马竞说着把那个圆盘抓起来，递给汤佳怡。 汤佳怡接过来一看，发现其上下都是塑料材质，底部有多个小轮，而且小轮上面的连接部位还能进行旋转转向。在圆盘侧面有两个可以旋转的塑料毛刷，两个毛刷中间有个矩形开口。看起来似乎是毛刷分别像中心转动，把地面垃圾杂物扫到“嘴巴”里面。 “这东西其实清洁能力一般，但是非常适合用来装饰一股科技范儿。” “嗯，的确如此。”汤佳怡把一动不动的吸尘机器人放回地面上，等了大概三秒钟它又嗡嗡嗡地开始动了起来，在地面上乱跑。 “它这是不是布朗运动啊，怎么感觉就跟随机乱动一样？” “布朗运动是微粒的随机运动好吧，跟它不搭的！其实它上面有激光传感器可以检测地面平整度与光洁度，然后自动制定路径去自动清扫。它现在就在卖力清扫咱俩的鞋印呢。” 把手上的四个纸箱放在柜台上，俩人分别坐在灯光展示柜台两边的高脚椅上，大眼瞪小眼。 “扑哧！”汤佳怡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样子一点儿不像是卖手机，店里没有制服么？” 柜台里面的马竞带着短发，黑框眼镜，穿一件白色圆领t恤，胸前是卡通风格的蓝色地球图案，下面穿着蓝白海岛图案的沙滩裤，坐在那里一点儿没有店员的服务精神。 “那需要制服啊？店主、店长、研发工程师、店员、维修技师都是我一个，我应该穿哪个身份的制服？” 食指在下巴点了几下，汤佳怡巧笑嫣然：“穿一身白大褂啊，最好还是科幻电影里面那种风格，不是现在那种医院大夫风格的。这样才衬这里的装修风格嘛。” “那还是算了，我有没给店里装空调，穿白大褂会热死人的。”说着指了指头顶的吊扇，马竞笑道：“对了我在吊扇上也做了一个原有意思的改造，很好玩的。” 抬头看了下头顶的吊扇，汤佳怡注意到吊扇扇叶上面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三片金属扇叶上面分别多了一根长条，在吊扇上面屋顶上似乎也有一个盘状图案与之对应。 随着马竞扳动风扇调速器，电风扇缓慢转了起来，旋转扇叶构成的平面忽然一亮，出现了红色的“欢迎光临”四个大字，接着也变成了“小马电子”四个字。 “哇喔！你怎么做到的？”等头顶的“风扇显示器”上的内容变成了“蜜蜂b1手机开创性的使用了双摄像头互补技术，可以极大优化手机摄像头拍照效果，同时支持自动人脸美容功能，从此发现更美的自己……”的广告文案，汤佳怡终于低下头疑惑地看向马竞。 “其实就是视觉欺骗，利用风扇转动时的视觉残留。就跟诺基亚那个求爱专用手机3220专用闪信彩壳是一个原理。风扇扇叶上有一串led灯带，被控制芯片指挥分别发光，因为视觉暂留就变成了发光图案。” 马竞又转动调速器，风扇转速加快，但是上面的文字只是变得更亮更清晰了，图案并没有变化，“三片风扇扇叶上的led灯带，由扇叶背面的无线受电模块供电，同时各自还有一块控制芯片。屋顶也有总控制器和无线输电模块，我通过蓝牙给控制器发送一个图形信号给屋顶上的总控制器，它自动根据读取到的线路电压确定风扇转速，然后根据转速确定每个具体时刻那些led需要点亮。这是我自己做的，可没有诺基亚科技以换壳为本那么黑，一个专用闪信彩壳居然卖500块，我的手机才卖499呢。” “你这一堆芯片和灯带分了功率以后，风扇转速就不是预设值了吧？” “电机功率小了转速达不到要求我可以改转速参数嘛。”马竞笑道。 摇摇头，汤佳怡用手指戳着展示柜台的加厚钢化玻璃面板，指着空空如也的展示柜里面，说道：“我倒觉得你做这个吊扇显示器可能比做蜜蜂手机要靠谱些。你现在零配件都是网购的，品种不弃、到货不稳、运费不低，到时候你的b1手机正能赚多少钱？而且我还发现b1美容模式有一个大bug！” “哦？” “b1手机的人脸美化功能的确很厉害，可是局限性也非常大，只适合拍正面对称表情。微笑大笑上面的都没问题，但要是拍摄时脸部表情不对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咧嘴、斜眼什么的，美化出来的照片完全不能看。甚至手机与脸部不平行时美化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凝神想了几秒钟，马竞点头，“还真是这样，看来得赶紧修复一下，在这些状态下自动取消美化效果。” “就是取消？”汤佳怡诧异地看着马竞，“你就这么修复产品功能bug的？” 马竞无奈地摊手，“我也没办法啊，佳佳你也说了，网购配件品种不齐，我现在用的这种手机芯片主频连100mhz都没有，你指望它能处理多少图形数据。现在的b1其实就是利用双摄像头同时拍摄两张人脸正面照片，然后将两张照片进行叠加，并用算法摒弃一些冗余数据优化一下五官轮廓就了事了，顶多再调整一下亮度对比度什么的，别的图片处理功能在手机上还实现不了。而且就这还需要在拍照模块里面增加一块专门芯片来做这个相片合成工作，手机自带的拍照芯片勉勉强强支持百万像素照片拍摄已经很吃力了，玩不来这个。” “对了，人脸不是对称的么，为什么你不直接用一个摄像头的照片进行左右翻转镜像叠加呢？” “有些钱不好省啊。”马竞掏出口袋里的b1手机，设置了一番递给汤佳怡，“现在是单镜头自动美化模式，就是你说的那样，同一个镜头拍摄的照片左右翻转后与原图进行叠加处理，你看看效果。” 汤佳怡接过手机却没有自拍，而是拔下拍照模块翻转后插回去，选择了人像对拍模式，对着马竞的脸部就是咔咔咔咔咔连拍了五张。 “诶？怎么会这样？”看着依次翻转出来出现在屏幕上的照片，汤佳怡郁闷地嘟着嘴，把手机重重的塞进马竞手里不拍了。 五张照片都出现了严重的变形问题，没有一张能看的。 “人脸是对称的，人眼也是对称的。双眼立体视觉让我们可以感受到空间距离左右大小，但是你看到的画面其实和真实的空间有一点点差异。人都有一个主视眼，大脑优先接受它传回的画面。像现在你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见我就在你正对面，其实不是的，这会儿我的脸其实在你的左侧一厘米处的样子。” “这样一来，虽然利用人脸的对称性，单镜头翻转理论上完全可以做到双镜头叠加的效果，但是因为这样需要镜头正好在人脸中心线上面，而因为双眼定位时主视眼的干扰，你很难定位到这个中心线。不是偏左就是偏右这样两边的脸部必然一大一小，叠加不好也是自然的了。” “那就说，我要是闭上一只眼睛，让镜头对准你的鼻子，就可以了是吧？”汤佳怡兴奋起来，不过随机就蔫了下来，“美容手机更多还是自拍，这样还是解决不了自拍的问题。” “所以啊有些钱不能省的。”马竞说着掏出钥匙打开展示柜，顺手用钥匙划开纸箱封口的塑料胶带，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只只包裹在透明气泡布里面的长条形物体，应该就是小马电子专营店真正的主营产品蜜蜂b1手机了。 “你这包装也太简陋了吧？”汤佳怡从箱子取出一只白色手机，它外面用充满气泡的塑料纸包裹，然后用窄透明胶带固定。 “嘶”马竞拿起一只，撕开透明胶带，取出包裹在气泡布里面的黑色手机，放进展示柜里面。 “叭叭叭”，汤佳怡也跟着帮忙拆除手机外面的防撞包装，不过在取下泡沫纸时，她总会用一些多余的动作把泡沫纸上面的气泡一个个捏爆。 女孩有些幼稚的动作，马竞听到看到了却没说什么，在之前收到第一次在快递邮包里面发现这些泡沫纸的时候，他也曾忍不住对这些童年玩具下手。 “怎么手感不对啊？”终于把外面裹着的泡沫纸“叭叭叭”捏成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塑料纸，汤佳怡拿起里面的白色手机，却发现手感似乎不对劲儿。 “感觉没有咱们的手机好是吧？”马竞笑着问道。 第65章 科技以换壳为本 点头同意，汤佳怡好奇地打量着手上的这只白色手机，外形与她和马竞正在用的蜜蜂b1完全一样，但是外壳完全采用白色工程塑料制作，手感和普通塑料产品一样，没有手机特有的那种冷冰冰的金属感，“这是没涂漆？” “嗯，b1手机上面我做了三大改进，第一个是双摄像头拍照模块，一个是优化版的蜜蜂手机操作系统，还有一个就是上面的这层漆了。” “油漆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了，换壳诺基亚的彩壳凭什么卖的贵不就是贵在彩色上面了么？这个漆的技术要求蛮高的，要求抗腐蚀、牢靠，还要好看，最好还要抗污渍不沾指纹。一般小厂的漆牢固度不足稍微磕碰就掉色，很多低端mp3和低端鼠标，看起来五颜六色好可爱，结果用了没几天就掉漆了。” “哦？那你这个油漆解决了这些问题了？” “只能说部分解决了，其实我就是用实验室技术，把人家的漆买回来给里面添加一点新成分。算是小规模生产的取巧手段吧，真正大规模生产技术咱还没那个条件。”指了指楼上，马竞说道：“我的生产工具都在楼上了，你要去看看么。” “好啊好啊！” 见汤佳怡欣然同意，马竞掏出自己手机编辑了一段话发送出去，吊扇显示器上面的内容变成了“6月15正式开业敬请期待”。 接着马竞把汤佳怡才好包装的那只白色手机也放进展示柜锁好，这一黑一白两只未涂漆的手机是特意留下的，到时候与涂好漆的手机放一起进行对比。 走到门口锁上钢管门然后回转，推开柜台后面的一扇白色木门，马竞带着汤佳怡上了楼。 穿过刚刚装修的店铺，进入楼梯间以后环境美观度瞬间下降好几个级别。沿着楼梯两次转折之后俩人来到二楼，马竞转动开锁打开房门。 穿过宝蓝色玻璃的阳光被滤掉了不少暖色，在室内映照出一片幽蓝静寂之感，汤佳怡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抬头注意到头顶的吊扇和日光灯看起来更加老旧，墙壁和屋顶也有些发暗。 二楼有桌子有些椅子，还有一个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桌子上放着一些中学实验室常用器材，试剂瓶、试管架、烧杯、铁架台、酒精灯、万用表、电烙铁、散装贴片元件什么的风格略微有些混搭。地上一些纸箱开着口，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些塑料壳子。 “二楼就这样了，咱们去三楼看看。” 三楼的房间被马竞布置成了他的卧室，靠近阳台的墙角放了一张钢丝床，上面有简单的床上用品。旁边放着一个展开的折叠桌，和一个钢骨下马扎。折叠桌上面放着马竞的那只蜜蜂笔记本，旁边还有鼠标、电源适配器与水冷散热器。一个纸箱子上面放着单眼煤气灶，旁边还有小瓶的液化气罐。看来马竞把吃饭的家伙们也都搬过来了，真是准备常住呢。 另一边墙角电源插座上面插着电源适配器，旁边放着一个有四根天线的无线路由器，路由器背后一根蓝色网线接到了墙角的网线接口上。 “这地方原来是一家黑网吧，老板直接从对面电信局拉的网线，走的是内部线路，网速特别好。上个月黑网吧被查封了，老板压根没露面出来交罚款，房东折腾了好久总算只让工商把设备全拉走了，这房子才算是解封了，现在便宜我了。” “便宜你了？那这网还要络现在还通着？”汤佳怡看向墙角那个拥有四根天线的拉风路由器。 “通着呢，人家是世界五百强垄断性国企嘛，不在乎那点小钱钱啦。” “我妈以前说过：邮局的后悔当年分家时候没去电信，电信的后悔没去移动，电信的确比邮政有钱。” “其实去了也不一定过的舒服吧，移动联通为了争业绩价格战、广告战年年打月月打，哪有在邮政那么悠闲？” “不过这个悠闲也是一种暮气啊。”汤佳怡指着外面大楼顶上，“就像外面那四个生锈发黑了的大字一样。” 站在三楼房间刚好可以略微抬头就能看见对面楼顶的“人民邮电”大字。 “不说那个了。对了马竞你干嘛住三楼啊，这楼上就是屋顶，不嫌热么？” 马竞得意地伸手到汤佳怡面前，笑道：“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冰肌玉骨？” “欸～”汤佳怡摸了一下马竞的前臂，发现果然凉凉的，“你怎么回事啊，你个大男生体温比我个女孩子还要低？好像体温过低也是病吧？” “长期低于35摄氏度才算是体温过低。其实我现在体温也在正常范围内，只是比正常人低一点点，而你呢刚好高了一点点，这两个一点点叠加起来就让你明显感觉到我的胳膊比你的手凉了。” 看向马竞的枕头铺盖，汤佳怡问道：“你这几天就在这儿睡觉？晚上不热吗？” “还好，尚能接受，这栋楼紧挨着机关路，屋顶也有隔热处理，下午晚上都不算太热。其实这里比我家那平房还要好一点点，并不算难受。” “当然吸引我住在这里最主要原因还是那个，”马竞伸手指向墙角的无线路由器，“这边上网速度比学校快多了，这可是直连电信公司的内部线路！” “哦？”汤佳怡走进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正好，我上网看看超女比赛视频。” “好吧你随便看。”马竞走过去把电脑屏幕打开，“我到楼下去收拾东西了。” 这台蜜蜂电脑现在运行的是完全适合马竞自身特点的蜂巢系统第一代，操作方式与键盘鼠标的现有桌面系统大不相同。不过平时会虚拟出一个性能不错的虚拟机来运行其他操作系统，所以汤佳怡对于使用马竞的电脑并不感到生疏。 告别汤佳怡，马竞又回到一楼，把展示柜上面的四个箱子摞起来搬到了二楼。他之所以选择把二楼作为库房、工作室也有这边离得近省力气的缘故。 第66章 第十二只蜜蜂 四个箱子里面是有两箱四十只手机是他这几天在家里自行组装的完成品，还有一箱摄像头，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不成套零散配件和一些油漆原料。这40只手机和20只摄像头都还没涂漆，需要等卖掉的时候才开始涂漆。等都卖的差不多了，他才会继续进货。 马竞使用手工涂漆与喷漆相结合的方法来处理手机与摄像头的外表，涂漆没有喷漆那么平整匀称，但是高低不平、粗细不均的“笔迹”也能带来一些特殊的艺术美感。最后的喷漆其实只是喷一层薄薄的透明保护漆，配方是e7u提供的，安全性较高，在工作量不大的时候无需专业喷漆房，只需要适当通风即可。 这样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为其定制特殊的手机图案，马竞承认，这是受了“科技以换壳为本”的影响。 所以马竞现在的任务是给10只手机和10只摄像头上漆，然后等它们的漆干了以后送到楼下锁进展览柜。 10种颜色，先戴着口罩给它们涂上黑白红橙黄绿青蓝紫粉的底漆，然后等一会再在背面电池盖上面用画笔描画一些简单的图案：几何图案、人像勾描、花朵、动物、汽车飞机、警句格言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不是那种需要用细线描绘的都可以，马竞就在一只紫色手机背面写上了信春哥得永生的句子。等漆干燥了在喷上保护漆等其干燥就可以装起来了。 本来正规生产喷漆需要喷漆房，喷完之后也要有烘干机，而且通常是把零件拆开同样颜色的零件放一起集中喷漆，不过马竞这是手工小规模加工，一切都因陋就简了。 等把样品的十色手机和摄像头放进展示柜里，看着它们躺在绒布衬底上被专业展示灯照耀着的样子，马竞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准备一台演示用电脑了。 手机的演示不需要别的，电池有电就好了，为了防盗，演示用的手机需要用防盗带吸盘的塑料绳拴住。马竞只是见过这种手机防盗展示架，却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制作了，好在不要求充电功能和报警功能的话，只需要准备两个强力吸盘、一根抗拉扯的螺旋线就可以了。 摄像头的演示就需要电脑配合了，毕竟这东西是电脑配件，效果好不好，还需要通过电脑显示器来观看。等顾客走进店里，忽然看到屏幕上有个和她/他很像的美女帅哥正向自己走来，会是什么感觉，马竞想想就觉得带感。 正好马竞和e7u对于大规模分布式计算有了一点点心得，打算组装一台采用大量低频率手机芯片的计算机试试。马竞准备去买个显示器和机箱，把蜜蜂电脑还原回普通台式机，而他则用大量手机cpu芯片搭建新一代的蜜蜂笔记本，这将是一台基于“蜂群”系统的并行计算多处理计算机。 而且因为马竞使用的手机芯片大多都是基于arm9架构的risc精简指令集cpu，这台电脑到时候会拥有低功耗高性能的优点，完全不需要额外的水冷散热器，使用石墨导热片之类的被动式散热技术就可以完全胜任了。 当然这样也会带来一个缺点，即就是risc精简了cpu支持的指令集数目，提高了取、存、加这些常用指令集的执行效率，但是对于复杂指令就需要通过组合指令来实现，效率低于直接包含复杂指令的cisc复杂指令计算机，典型就是台式机常见的x86cpu。cpu的指令集是于运行其上的操作系统、应用软件相互配合的，也就是说，蜜蜂笔记本二代做出来以后再想像现在这样通过运行虚拟机模拟windows系统就很难做到了。 arm9系列处理器是英国arm公司设计的主流嵌入式处理器，主要包括arm9tdmi和arm9e-s等系列。arm公司并不生产cpu，而是提出cpu核心设计方案，并授权其他制造商使用其方案设计生产cpu。借助这一开放精神，arm系列cpu市场占有率高达90%以上。嵌入式处理器只保留和嵌入式应用紧密相关的功能硬件，去除其他的冗余功能部分，通常都采用risc架构，这样就以最低的功耗和资源实现嵌入式应用的特殊要求。和工业控制计算机相比，嵌入式微处理器具有体积小、重量轻、成本低、可靠性高的优点。 虚拟机功能和windows系统支持现在对马竞来说越来越鸡肋，反正自从达成50%电子人转化以后他已经可以在自己体内建立虚拟计算机，对于个人计算机的需求大减，这样原来重型笔记本模式的蜜蜂电脑就不符合他的要求了，正好借着试制并行多处理计算机的机会试试制作一台轻便笔记本。 不过现在马竞手头的手机cpu都装进手机里面了，暂时还做不了新的笔记本，只能先在脑子里面模拟优化设计方案。 展示柜里面这种蜜蜂c1摄像头外观和b1手机上面的双摄像头拍照模块非常相像，事实上拍照模块的外壳就是用摄像头外壳改装而来的。不过在马竞这里，c1摄像头却是用b1手机的拍照模块改装而来。 关系有些复杂，马竞在网上选择了一款手机外壳与一款摄像头外壳，两者的宽高尺寸刚好能够比较完美的搭配起来，稍微改造成了b1手机的外壳与拍照模块外壳。后来因为考虑到手机配件供应问题，马竞又在拍照模块的基础上制作了其简化版的pc用摄像头。 c1摄像头同样使用130万像素双双摄像头，双不过b1上面两个摄像头上的闪光灯、光线传感器、led补光灯被换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led照明灯。 b1拍照模块特有的金手指式双面插头也得到了保留，但是其上触点数目少了一大半，只剩下正面四个，实际上这是一种最简式设计的usb插头，插到电脑usb接口上就可以立即免驱识别直接使用。当然这需要用户电脑系统是支持uvc视频设备类协议的较新的操作系统如2004年发布的windowsxpsp2，或者去年发布的windowsvista系统。 不过直接插在电脑上的话因为摄像头上没有可动部件的关系，大多数时候都不能拍到良好的角度，还是需要支架。c1的支架实际上就是一根usb延长线加上夹子、三脚架之类的固定物，所以用户也可以根据需要自行diy一个支架。 c1如果以免驱方式被电脑识别，会被识别成两个摄像头，各自独立，可以分别进行拍照或者摄像工作。只有安装了配套的驱动程序，或者说配套软件“蜜蜂美人相机”以后，才能变成真正的美容摄像头。 启动配套的“蜜蜂美人相机”软件以后，它会独占两枚摄像头，并通过软件算法对它们拍摄的图像进行处理，最后通过虚拟摄像头“c1美人相机”输出给系统，可以被其他软件比如扣扣调用，并且可以在设置里面修改这个输出摄像头的名称和属性。 c1摄像头的广告语是“专业制造网络美女！” 马竞其实是把b1拍照模块图像处理相关的电路和芯片都拿掉了，c1摄像头本质上就是两颗装在一起普通130万像素摄像头罢了。但是有了配套的“蜜蜂美人相机”软件，凭借其优秀的算法，发挥电脑cpu更加强劲的性能优势，c1摄像头可以提供比b1手机更加优秀的美容效果。 “蜜蜂美人相机”软件是马竞制作的第十二款蜜蜂系列的软件，前面十一款依次是：拼音输入法、安全、浏览器、语音管家、识图、动图、听音、加速、备份装机助手、pc端手机助手、3d校园。 其实严格说起来，马竞制作的软件早都超过这和数了，他帮同学有偿刷机，就要为二十多种手机制作二十多套“操作系统”和配套软件。不过因为这些设备的硬件限制软件都不算太复杂，而且这些软件通用性很差，用户数都是个位数，所以并没有算到正式的蜜蜂系列软件里面。 在这十二只蜜蜂里面，大多数软件比如蜜蜂浏览器、蜜蜂动图（制作gif动态图片）、蜜蜂加速（优化开机速度）、蜜蜂听音（整理硬盘歌曲文件）、备份装机助手、pc端手机助手等六款软件马竞基本上都是放养的，只是根据用户反馈修复bug，并不主动为其增加新功能，现在这个美人相机以后估计也是这些放养产品里面的一员。 其实这一大堆软件，完全由马竞自己编写的一个也没有，大部分都是有现成的软件，马竞提出修改意见，然后由e7u解析修改源代码而成的。只有蜜蜂识图、蜜蜂听音两个软件暂时没有现成软件，是由马竞直接提出设计目标和流程模型，然后由e7u组织代码实现的。 第67章 家电系的败退 这是因为它们在不断改进过程中，融入了大量用户的体会与意愿，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马竞作品”了。 这些软件在数十万用户的使用过程中会积累大量的用户使用数据和用户反馈信息，并被及时将其加入相关软件的新版本当中。 以前只有马竞一个人是这些软件的策划师，e7u是任劳任怨的码农编程师，做出来的软件是马竞的个人作品。 而现在几十上百万的用户等于也成了兼职的策划师，他们的操作统计以及使用反馈、意见建议里面都会反映出广大用户对这些软件的实际需求与想法，马竞在日常版本更新的过程中会将其中部分整理融合进这些软件当中。 因此日积月累之下，软件的功能和代码与最初版本以及各自原型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大。其中更新比较频繁的输入法、安全软件、语音管家、蜜蜂识图、蜜蜂3d校园这五款软件已经很难看出与最初版本的关联了。 这些软件里面，蜜蜂3d校园软件表面上脱胎自蜜蜂花园网的相关网页，而蜜蜂花园网又源自马竞灵机一动举办的“蜜蜂拼音我为师妹拍校园校园摄影大赛”活动页面。但是本质上这个软件其实是源自e7u为马竞装载的灵魂画手插件。 灵魂画手插件是一款强力“脑补”软件，可以把马竞的想象内容具现成计算机可以识别存储的数字图像、声音、气味等等。 马竞帮班上同学设计创意毕业海报，就是利用的这个软件。 而3d校园软件里面大量的校园场景3d建模也是源自马竞的灵魂画手，确切说这些3d建模都是马竞一张张观看网友上传的校园图片、校园视频以后，参考校园平面地图、卫星照片，通过灵魂画手插件脑补出来的。 脑补过程中需要利用自身掌握的知识和信息填充一些信息空白区域，比如看到大楼照片，借助建筑知识和常识可以将其想象成长方体，其他照片上没有出现的墙面也完全复制照片上的部分。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靠谱的，毕竟大多数建筑物都是比较规则对称的。 国内的大学领导们还是比较喜欢四平八稳地楼型，像是马竞和汤佳怡填报的鹭大，更是将这种审美发扬光大成了学校特色。无论是几十年前嘉庚先生督建的老楼，还是新世纪新建的开发区新校区，主要的建筑物都是这种红色西式大楼上面戴上中式屋檐的所谓“穿西装戴斗笠”的混血风格建筑物，脑补难度自然小多了。 像是还在进行地下室施工的央视“大裤衩”这种外形不规则的异型建筑物，或者马竞自身没有见识过的陌生建筑类型、奇异地形，都会导致“脑补”需要填充的信息量激增。要是碰到照片上出现视觉误导、模糊不清，或者遮挡等情况，单张照片提供的信息有限，也需要增加更多其它角度的照片才能构建出比较准确的3d模型。 这才是马竞严格限制3d校园软件的功能范围，不提供城市及风景区3d建模的主要原因。当然，他跟汤佳怡解释说的主动避免内容审查带来的麻烦也是原因之一。 语音管家这个软件背后藏着马竞的“蜂群系统”这样一个大计划，而且运行语音管家服务端的奕秋服务器需要经常与e7u进行连接，因此占用了马竞不少时间和精力。 至于蜜蜂安全和拼音输入法，原本都已经变成放养状态了，但是因为强大竞争对手的出现，马竞不得不对这二者投入相当精力，进行升级维护。在6月5搜狸搜索引擎推出搜狸输入法以后，骑虎搜索引擎推出的366安全卫士软件也被马竞注意到了。好在后者还在内测状态，影响力还不大所以暂时无需过于着急。 蜜蜂识图这款图片管理软件可以帮助用户插在重复的、低分辨率、低质量的图片文件，并对图片进行基于内容的管理。 但是马竞推出它的最根本目的却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为了寻仇，或者说寻人。他想要找到当初那个制造车祸，撞死马父撞伤马竞，改变马竞命运，却又逃逸再也不露面的肇事者。至于找到他以后，对他做些什么，马竞至今都没有想好。 甚至，某种意义上说，他并没有竭尽全力、用尽一切手段手段地去寻找线索，甚至是故意选择了大海捞针的方式。 毕竟，直接凭借e7u的实力，入侵全国身份证信息数据中心，然后把他记忆中那个肇事司机的头像与13亿张身份证图片进行比对，总会有一个结果的。甚至都不需要比对全国13亿照片，也许只比照16到36这个年龄段的本省男性照片，没准在本县或者附近某个城市就能找到肇事者。 当然这样做的话，需要承担的风险会很大，大到完全不值当的地步。要是人没找到，他却因为“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被送进了监狱那就郁闷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马竞对于网络寻人的心思越来越淡了。虽然这个执念还在，但是已经变成了“成固欣然败亦喜”的淡然。 就像马竞在高考作文里面写的那样，创新的第一步都是美丽可爱的。 今天马竞把一种全新的手机经营模式带到了平县这个内陆小县城那就是手机diy定制。当然，这都是得益于mtk公司创新的“交钥匙方案”（一站式解决所有问题）大大简化了手机设计制造的成本，mtk把主要的手机芯片都做到“主板”上，用户只需要根据需要采购摄像头、rom内存、flash闪存、电池、屏幕、天线、外壳，并将它们组装到一起就可以造出手机了。甚至于各个环节还有专门的外包公司来进行，元件整合方案设计可以外包，外观设计可以外包，生产也可以外包，借助集聚优势和规模也是，即使这样给外包公司支付成本，手机的生产成本仍然比投资几亿的专业手机生产线还要低多少，加上没有各种附加税费，不需要维护全国售后维修团队，售价可以非常低廉，低至2000以下，甚至1000以下完全没问题。 在山寨机之乡浅震，那里有方案整合商36家、主板生产商150家、外观设计商50家，手机生产厂近140家。而当时国内只有50多家持有手机生产销售许可证的手机厂商，浅震那140家手机生产厂基本上都没有证。他们很多只生产不销售的代工厂，只管接单，对于其产品无证销售的问题视而不见。至于那些二人夫妻店、床板工厂就更加多不胜数了。 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国内那些投资几亿，拥有合法手机生产牌照的厂家在去年大部分都爆出上亿亏损额的新闻了。 不过即使在2005年11月，国家七部委联合印发《移动电话机市场秩序专项整治方案》，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清剿黑手机行动，打击包括走私、非法生产、经营冒牌、拼装和翻新手机等行为，黑手机尤其是非法生产的山寨机依然在疯狂销售。 说起来，马竞还要感谢国家的这个打击政策，因为严厉打击黑手机生产制造行为，其配件制造商和方案设计商、外观设计商开始自救，在网络上销售配件，让床板工厂遍布全国、落地开花逃避打击，从而保证配件销量。马竞的小马电子也是这样遍地开花的床板工厂的一员。 无论是出于“屁股决定脑袋”还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马竞都不为几十家国产正规手机厂商的巨额亏损而感到遗憾甚至同情。毕竟这都是自找的，好多国产手机厂商以前都是家电厂商，把家电以年为单位的研发测试生产销售的节奏带到了手机行业里面。但是本质上手机这东西和电视机是不一样的，电视机受限于内容提供商电视台都是国有事业单位的关系，技术规格几十年不变，新一代的产品只是更大、更薄、更便宜罢了。 但是手机呢？在过去几年间，得益于嵌入式处理器的不断发展，手机屏幕从黑白变成了彩色，从的六万五千色一寸小屏幕变成tft的1600万色三寸大屏；铃声从单调的midi音乐发展到16和弦、40和弦（还是midi音乐），甚至于mp3铃声；摄像头也从无到有，30万、100万、130万，甚至200万像素摄像头不断装备；手机cpu频率不断增加，开始有了空余资源可以运行其他第三方应用程序，智能手机应运而生。 这样的结果就是，那些正规厂家在花了几亿买来的进口生产线生产的手机还没量产就已经过时了。和进口最新款手机比，国产手机同样价格功能差，和山寨手机比国产手机同样功能价格高。至于品牌和售后，大家都使用同样的进口元器件，性能和故障率其实都不差多少的…… 第68章 小店开业 2006年6月15日，周四，小马电子专营店低调开业了，完全无照经营。倒不是马竞刻意不去办证，主要是这年头办理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就需要十几二十天，跑好几个部门，马竞只是准备在暑假期间抽出两个月来体验一下生活，哪有那个功夫花上20天去体验如何注册一个个体户营业执照？好不容易注册好，结果经营了一个月又要注销掉，没有这么折腾人的事儿！ 最后他在房东大叔的引荐下与辖区工商所、税务所的人吃了个饭，每人送了一只蜜蜂手机和蜜蜂摄像头，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通融，可以暂时先试营业。当然该交的营业税管理费卫生费什么的都得交，也算是让马竞接触到了不少以前从未见识过的社会领域。 一大早上班签到之后，天扬广告的张瑞和赵咨两个人就跑了出来，当然是打着检查核对小马电子广告设计方案效果的名义。在过去五天里面，他俩见到了马竞独具匠心的吊扇显示器和极具科技感的扫地机器人，但是蜜蜂b1和c1的真机始终无缘得见。因此今天刚一上班便约好一起去见识一下。 小马电子表面上只写在招牌上写了“本店专营149元蜜蜂c1美容摄像头”，但是门口两边贴着的“蜜蜂b1，发现更好的你！”广告海报却明确告诉路过群众：这家店是卖手机的。 看到店门口显眼的广告海报，张瑞也是颇有得色，原本马竞设计的内容是一男一女相貌普通经过蜜蜂手机美容变成帅哥美女。张瑞帮他把这张海报分成了两份：男生版、女生版。这样人脸头像放大一倍，更加醒目，吸睛效果更好。 此刻店里已经有了七八个人了，不过张瑞看他们的衣服和面容就知道都是些学生，估计就是马竞的同学们。 男生们围在一起，一人手上拿着一直彩色手机，貌似正在玩什么游戏，张瑞听见他们时不时激动地喊一句“哎呀，失误我的劈空掌没打中，这下惨了，下回合我肯定挂了！”或者“老魏别急，看我金针渡劫救你！”，听起来貌似是一个武侠游戏。 张瑞凑过去看了一眼，看清屏幕上的卡通小人以后就没了兴趣，这游戏画面实在不咋地。 往柜台方向凑过去，张瑞忽然被柜台上的电脑显示器给吓了一跳，柜台上面总共放了4个15寸液晶显示器，每个屏幕上都有四个视频窗口，在他面前的两个显示器上面八个视频窗口里面都有他自己的上半身。 张瑞往屏幕跟前凑过去，屏幕里面的八个张瑞也往外凑，张瑞发现在每个屏幕上下各有两个“t”字形摄像头，屏幕上的画面应该就是来自它们。这八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风格不尽一样，左边屏幕上四个画面是店里现在的场景，其中两个视频窗口应用了应该是蜜蜂b1宣传的自动美化功能，看着更加顺眼一些。 另外四个就比较好玩了，张瑞看到那四个视频窗口里面自己身后的背景都不相同：草原、海滨沙滩、高山之巅，还有花园。 “大叔，你玩够了没有？该我了吧！”突然一个女声从侧后方传来，张瑞连忙让开。 “哈哈，老张，被人叫大叔感觉怎么样啊？”赵咨不怀好意地嘲讽紧跟而至。 张瑞往柜台右边看去，这才发现那边站了五个女生，正在叽叽喳喳地围着显示器玩着什么。“我说为啥我那么容易就挤到柜台前面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柜台上一口气排了四台电脑显示器，上面总共接了16只c1t字形摄像头，其中只有最左边显示器上面的视频窗口有两个是两个正常模式、两个是美化模式，而其他12个摄像头都开启的是cosplay模式。 其中张瑞刚才看到的那台电脑上面运行的是背景替换模式，只要人站在摄像头的景深范围内，系统就能够把人像从背景上面抠出来，背景可以随意换成其他场景。 而女生那边两台显示器上面的画面就更加奇异了，不止背景变了，人物形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三台显示器上面，同样一个小姑娘，分别穿着英式小西装校服站在伦敦塔前面、身着婚纱站在绿色草坪上、一声典雅汉服仙气飘飘、化身公主仆佣成群。 作为广告行业从业者，张瑞知道旅游景点里面用的那种的挖脸pop人像立牌，游客可以站在牌后让人拍照，把人像立牌上的卡通形象和自己的脸部拼接起来。但是这种借助摄像头实现的实时cosplay功能显然更加强大和方便。 第四台显示器上面，不止背景和衣服变了，人物形象也发生了变化，从三次元直接变成二次元了。屏幕上四个视频窗口里面的女孩形象都变成了卡通人物，不过一颦一笑，伸手摇头动作都紧跟摄像头前面那个女孩，基本上保持同步。 “啊，张哥你好你好！”马竞刚刚推开后门走进店里，就看到张瑞站在柜台前面，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从楼上下来没看见你进来。” “没事没事。”张瑞和赵咨俩人上前和马竞打招呼寒暄，张瑞感慨了一下，“老弟啊，我原先以为你那招牌上的专营摄像头是为了应付检查，想不到你这摄像头还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马竞也只能生硬地客气道：“这些女生都是我高中同学，今天过来凑热闹捧场的，我就拿出来一些还不成熟的新功能给大家随便玩玩。” “那也很厉害了，现在看功能实现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剩下的也就是优化效率降低成本了，慢慢磨吧。” “嗯，优化的确是个费神费力的活儿。” “对了小马，我们今天特地过来就是准备见识你的真机的。”寒暄了一阵，张瑞直接说道。 “哦哦，那正好帮我提提意见。”马竞打开柜门从里面取了一只紫色一只白色的b1手机递给俩人，旁边四个男生手上拿着的手机颜色也都不一样，看来应该都是样品。 第69章 666买买买 手机一入手，张瑞就感觉到一种迥异于其他手机的特殊手感，说不上舒服还是厌烦，手机表面好像不平，老有一种想要用指甲把它抠平的冲动。 看到张瑞拇指微动的样子，马竞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张哥这个手机的外壳没有使用通常的喷漆工艺，而是使用的涂漆工艺，最后再喷上一层保护漆的模式。所以外面的漆膜厚度没有喷漆那样均匀，因此握持时会有一种陌生的手感，很多人拿到手上会下意识地摩挲甚至抠动的，这都是习惯冲突，正常现象。” “哦！”张瑞长出口气，不是我心理毛病就好，然后他才把手机拿到面前仔细端详。 他手上这只b1手机外壳整体是紫色的，除了2。4寸液晶屏幕是黑色以外，整体大部分都是紫色的，但是在机身侧面、背面绘有一些花朵图案。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花朵：十字花、五瓣、六瓣、多瓣、喇叭花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背盖上，显然是一个偏向女性风格的浪漫手机。 机身后面的花朵主要在机身下半部分，上半部分花朵更少更碎，中间这是一只小巧的粉色卡通蜜蜂，下面用少女字体写着“蜜蜂b1”的字样蜜蜂图案右上角还有“”标志，看起来粉色卡通蜜蜂是其商标了。 手机正面顶部是两个显眼的摄像头，其左中右分别有有一个貌似led灯的物体，屏幕是2。4寸不算太小，下面是兼职开关的红色挂断键和绿色接听键，二者之间是圆圈状的十字方向菜单键，圆圈中间是ok确认键。没有数字键，没有侧滑翻盖，这应该是一部触屏手机，不过没有看到手写笔，张瑞有些奇怪。 机身下面这是话筒孔、microusb插口、3。5毫米耳机插孔、挂饰孔。 长按正面屏幕下的红色挂断键开机，开机动画就是一只粉色蜜蜂在不断飞行跳八字舞。 开机速度还不错，很快进入系统桌面，界面主题也是紫色的，背景图片是一片薰衣草。不过从图片效果来看屏幕分辨率一般，看起来这手机似乎是走中低档路线的。张瑞先点击照相机图标，很快就进入了照相机模式，他这才稍稍感到惊讶，这手机的操作反应非常灵敏，相机软件启动速度非常快。 这界面是全中文的，相机每个按钮都要图片示意与自动浮起的文字说明，所以张瑞很快就上手了。选择人像自拍模式，试拍了几张照片，他明显感觉得到拍出来的照片同他在屏幕上看到预览画面似乎有一点不太一样，画面的确是比预览画面看起来要美观漂亮。 因为进入人像自拍模式时需要选择拍摄对象的性别，张瑞又倒回去，把性别改成女，再自拍几张出来。拍出来出现在屏幕上的自己脸部线条变得更加柔和，肤色变亮变浅，颧骨腮部削了不少，下巴也尖了，变得很有娘炮气质，惹得旁边的赵咨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张瑞立即调整模式到“人像对拍：女”模式，按照屏幕提示把顶部的摄像头模块拔下来转动180度，再插回去，然后对着赵咨咔咔咔连拍三张。 效果也很好，赵咨因为年纪比张瑞小，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的关系，娘炮气质更加浓郁，甚至乍看之下感觉真像个女人一样。张瑞得意的把图片拿给赵咨看，把他气得牙痒痒的。尽管赵咨也用“人像对拍：女”模式拍摄张瑞还击，但是因为张瑞下巴上有一小撮短短山羊胡，再怎么折腾最多就是有些娘气的奶油小生罢了，到不了另一边。 不过男人对拍照的兴趣始终还是在拍美女上面，而今天这样的环境，自然不可能照着一边那五个高中小姑娘一通狂拍，张瑞和赵咨玩了一会儿拍照，就去看这手机其他功能去了。 b1手机的其他功能让张瑞有些许失望，也许是刚才拍照自动美化功能太过惊艳，然后看到java软件与游戏、看到网络功能里面的gprs与蓝牙之后他下意识提高了期待，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手机的功能也就这样了，再多的其他功能fm收音、gps定位、动作传感器等等全部没有。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瑞居然感到非常气愤，他觉得蜜蜂b1被糟蹋了，本来明明可以成为一代神机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了。 对于张瑞的气愤，马竞只一句话就给他扑灭了：“b1只卖666块，怎么样便宜实惠性价比超高哦！” 没有fm收音机、没有gps全球定位、视频拍摄播放只支持一种专用格式其他一概不支持、屏幕尺寸2。4寸240×320qvga分辨率、六万五千色低端屏幕、外壳做工一般涂漆粗糙……这一切的一切在666块自动美容相机高清晰通话效果这三者的组合下纷纷败退。 b1在机身背部开孔装了一个副麦克风，双麦克风组合形成降噪麦克风，极大的增强了通话效果。 其实这种降噪技术和近讲话筒的原理接近，区别在于传统近讲话筒通过独特的外形使用声学原理，让环境噪音发生干涉抵消，信号产生前就已经降噪，而双麦克风系统则是先拾取两个声音信号再借助查分放大器对两个信号进行电子处理，主麦克风的信号减去副麦克风信号，得到人声，然后将其放大。 所以降噪麦克风需要和近讲话筒一样，必须按指定方式使用，在通话时确保让主麦克风靠近嘴巴，使得两个麦克风录制的人声有明显大小差异，才能进行差分放大。否则效果反而变差。 所幸如今的国人大多不太习惯把手机置为免提方式，所以问题不大。 而且这蜜蜂b1手机虽然没有生产厂家、没有包装盒（可以加4元索取一个没有商标的白色手机盒子）、没有正规入网许可证，但是其他的附件倒是齐全的，一枚800毫安备用充电电池、一根microusb数据线、一张帅哥店主或者美女店长手写有配套程序“蜜蜂手机助手”下载地址的名片，同时这张名片上面还记着机器序号与购机日期，还能充当保修卡。 最后张瑞、赵咨俩人就像其他偶尔进店的顾客一样，在尝试实拍照片并且打电话听音之后立即选择了掏钱包。 这可把马竞给忙坏了，他原本计划中的手绘彩壳因为需要加价到八百块的缘故，并不受欢迎，当然这也跟掏钱买手机的多是大老爷们儿有关系。害的他不停地跑上跑下取出未涂漆的黑色或者白色手机，喷上薄薄一层保护漆然后等几分钟再拿下来。 不过这样缓慢的销售速度却是起到了积攒人气的作用，本来凑热闹的同学们就填充了一半地方，张瑞赵咨再加上几个等待马竞施工的顾客，让店里面寄的满满当当的，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最后临时店员汤佳怡只好让女生们都到楼上去，才算腾出来一点儿活动地儿，让店里面不至于挤的瓷实动不了。 到中午吃饭时候，汤佳怡一看销售记录本，兴奋的拍了马竞肩膀一下，“哎呦不错哦，小伙儿半天时间就赚了五千块啊！” “同学，请注意，那是毛收入，这店铺的房租是每天100，水电另计，你和我的工资是每天一百，这样每天固定开支就四百块。更别提每只手机的毛利润率只有30%了。” “那也不错了啊，三五一千五，你上午也净赚一千一百块了啊。” “姑娘，你爸妈没有给你讲过营业税、增值税、城建税、个人所得税么？” “行了行了，我是看透了，你就是个抠门土老财、周扒皮，挣钱了也要扣扣吧吧一分钱掰两半儿花。”汤佳怡气呼呼地哼道。 “其实数数数，也没有多少啦，就是卖了七个手机，两个摄像头罢了。这才是个位数的销售数字呢，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你怎么知道的？哦，对了鸡兔同笼问题！” “不是鸡兔同笼，只是直觉估算罢了。” 收拾停当，马竞锁好门窗，领着汤佳怡魏伟他们去了附近一家川菜饭店。 “这家我还没来过，不过闻起来不错，今天就试试。”马竞招呼其他同学坐下，算上他和汤佳怡，刚好六男六女。 看到大家拘束的选择了男女分桌，马竞拿根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玻璃杯，“不带这样啊！你们都是高中毕业生了，早恋禁止条款已经失效了亲！现在可是你们体会高中恋情黄昏恋的最后两个多月了，等到了九月就天南海北各奔东西，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哦哦，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跟你马情深相比啊？估分全省最高却不抱清北人科这些状元集中营，跑去跟青梅竹马去鹭岛看海。哇，想想都浪漫啊！”魏伟这家伙说完就第一个跑到女生那桌，看着汤佳怡：“汤加一，咱们换个座儿吧？” 汤佳怡虽然耳朵发热，但还是起身和魏伟换了位置，坐到了马竞身边。 第70章 大头贴 马竞最后到底没有去成游泳馆，姑娘自己私下里去教游泳课的游泳馆看了一次，看到里面下饺子一样的人群以后就果断败退了。毕竟他的目的只是需要忽悠汤佳怡穿着泳装给自己欣赏，可不是让她和自己去游泳池里面下饺子，马竞也就暂时熄了这个心思。 倒是魏伟王斌斌他们几个男生结伴去了阳市报了驾校，有魏副校长的关系在，几个人也能获得一些额外照顾，赶在暑假结束前应该可以拿到驾照。为了帮助他们早日学成，马竞还答应帮他们制作模拟驾驶平台，已经给他们列出了材料清单让魏伟他们去省城采购了。 马竞搬到店里去住以后，汤佳怡的每日行程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早上7点起床洗漱，出门去操场锻炼，没有马竞陪着她只是慢跑到操场，绕一圈就会回来。如果不是要维持一种良好的运动习惯，没准她都会把这个早锻炼给省掉了。 每天吃罢早饭后，她会和按时上班的妈妈吕薇一起来到县邮政局，然后过马路来到小马电子，当她的美女店员。而且她也开始更加频繁地进出厨房，跟着吕薇学习一些家常厨艺，厨艺称号等级已经lv2初级洗碗工越过了lv3资深洗碗工升级到了lv4初加工师，并且掌握了数个点心配方与家常菜饭炒青椒、西红柿炒蛋、煮挂面、煮方便面的配方，目前正在借着每天中午帮马竞做饭的机会积累熟练度。 因为女儿高考结束加上中午不回家，吕薇干脆中午也不回家做饭了。倒是苦了汤奇，只得去吃食堂，也就周末老婆放假的时候才能在家里吃到午饭。 早上到邮局以后，汤佳怡从院内停车场出来，会特意拐到营业大厅去看看有没有小马电子的邮包。虽然邮政邮包速度慢收费高，但是在平县这样的小县城里面也只能依赖他们的服务。以前都是邮递员送到学校取件单然后马竞自己来邮局取件，现在这件工作变成了汤佳怡每天的主要工作，营业厅里面的人都是吕薇同事，汤佳怡阿姨叔叔的叫过去倒也没人计较收件人名字的问题。这些邮包里面都是马竞在网络上搜罗到的一些好东西，但是手机配件之类的却少很多了。 桃宝刚在月初闹过一次收费风波，卖家们抗议拒绝了桃宝引入类似度娘的关键字竞价排名机制。桃宝无奈之下举行全民公投，二十万参与用户中60%反对，逼迫取消了这个计划继续原先的免费承诺。 以前的c2c（人对人）电商巨头ebay对卖家是收取费用的，桃宝的母公司阿里婶婶以前b2b（商对商）巨头，看中了c2c这块业务，于是投入巨资以免费的大旗勾引ebay卖家转向桃宝。 借助免费优势，2005年桃宝收获了1390万注册用户和80。2亿的交易额，已经超过了ebay易趣，据说今年新增的用户和交易额的量同样很大。随着网银支付与快递物流的日渐成熟，大量年轻人加入了这个更加方便便捷的网络新生活方式当中来，马竞也成了千万买家当中的一员。 遥想当年，7年前电商网站8848为了推广网购，赞助举办“72小时网络生存”这样的比赛被媒体广泛关注，当时11岁的马竞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知道网络和网购的概念的。 1999年9月3日，从数千名报名者中选拔出的12名志愿者分赴京广沪三地进行异地生存测试。他们的生存空间为酒店标准房，有基本的生活工具，包括起居设备、沐浴设备，但没有生活饮水，没有电话、电视等电器，有一个“没有内存”的冰箱，卫生间中只有厕纸，与外界的沟通，只是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在这72小时中，测试者不能携带任何物品进入房间，主办者提供1500元现金以及限额1500元的信用卡，还有当地isp的上网帐号和密码。 至于活动的结果，只看过电视新闻的马竞也是直到后来开始上网以后，偶然想起去搜索这才是知道的。那时候网络购物的环境还很糟糕，不少网站只支持邮购汇款，或者支持在线付款但是接口各不相同，不过最后还是有11名志愿者通过了测试。至于当年的8848（以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命名）商城早已风流云散，新一代的电商网站正在蓬勃兴起。 如今的网络购物环境比几年前好太多了，不会再有点击支付页面提示“请汇款至某地址”之类让人郁闷的内容了，可以在线购买的商品也越来越多。马竞只要在店铺附近就可以随时无线上网，看到中意的商品就会小批量的下单尝试。差不多每天早上汤佳怡来到店里时手上都要捧一个小纸箱子进店，好在这年头的人还比较纯朴，网上商家恶意骗人的还很少，马竞仔细防范之下至今还没买到货不对版的假货。 经过几天时间，小马电子的生意算是稳定下来，过去一周平均每天卖出1只手机3只摄像头，虽然销量数字小的可怜，但总算是有赚的。 每天白天汤佳怡都会来店里上班，用她和马竞开玩笑时的话说：她是店长兼营业员，现在因为马竞的新业务，她还要兼收银员兼保洁兼保安，而且节假日还要加班。 实际上小马电子的安保系统是由马竞安装和管理的，作为“专营摄像头”的证明，小马电子里里外外密布摄像头，从一楼门外到三楼天井和临街窗户玻璃外面马竞安置了三十多只摄像头，前面监控着除了楼梯卫生间以外的所有空间。汤佳怡有时候没事干了也会登录监控平台，把马竞二楼工作室里面的摄像头当成视频聊天摄像头来用。 因为手机销量太低，店里面的手机广告已经被拿掉，现在在店里两边墙壁在1。5米高度错开挂着左三右二五台触摸屏电脑，其上还有可以下拉有如遮雨棚的帘幕，这些全部是大头贴专用电脑！ 第71章 同学聚会 魏伟带头，男生们开始积极主动起来，不一会儿男女生就变成梅花间竹的坐法了。 魏伟左右看了看，哈哈笑道：“看来还是咱们这桌人缘分深，等九月到bj了，咱们这六个人还能再聚一次。嗯，下次就不是这种没名气的川菜馆了，咱去吃烤鸭去！” 魏伟那一桌六个人都报了bj的大学，经过他这一提醒，大家互相看看，一想到等到开学季他们会再次相逢在另一座城市，这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脱离高中时代了，但是在他们的桌上却只有果啤这种啤酒花味碳酸饮料。 马竞先跟桌上几人碰了个杯，然后说道：“老魏，其实你报民大还是很有好处的，民大男女比例大概3比2，清大三比一，北航、中矿四比一，一个比一个和尚庙。这还是全校统计的结果，具体到专业，可能整个学院就几个女生，嘿嘿！” “嘿嘿你个头哇！”魏伟放下杯子念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怕在本班找？” “哦？”马竞拉长声音，“那你坐到那边去，是给谁献殷勤去了？” 别有意味地来回看来魏伟和他旁边的女生梁心颐几眼，马竞转身对自己这边几人说道：“不理那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了！虽然咱们这一桌天南海北的，看起来好像惨了点儿，但是只要看看bj地图就知道魏伟他们是瞎高兴。” “我那是瞎高兴了？”魏伟扭头问道。 “这个问题嘴上不好说，老魏你回家以后开电脑上网，在谷歌地图上面搜‘bj加大学’，你就会发现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大学分布于城市的边边角角。以前bj的大学还算集中，城西北五道口那里就有十几个大学，还都是名校。但是现在各大学都在扩招，都在盖新校区。全国的新建大学城都在乡下，你们这些本科生一进校肯定全给丢到新校区去。到时候你跟你的梁妹妹在地图上只隔着几十一百多公里，但是穿过城市去看她用的时间可能比你坐飞机高速去几百公里外的津大找王斌斌还要费时间。” 马竞对面的王斌斌听见提起自己，也加入进来，“怕什么，到时候他们可以坐地铁穿城而过的！咱省城今年才开始修地铁，人家bj人民已经做了三四十年地铁了。倒是马竞你咋对bj的大学这么熟悉，是不是后悔报了鹭大了？” “不能说是后悔，只是感觉有一些些遗憾吧。”看到汤佳怡有些不善的眼神，马竞连忙接着说道：“我刚说了，现在全国的大学都在扩招，动不动一年几千一万人新生进来，于是都在修新校区。我俩报的鹭大03年就在海对面新建了开发区新校区，从03级开始，大一大二都在与本部隔海相望的新校区。网上介绍说的是：新校区面向大海，三面环山，校区内山水相依，校园建设宏伟大气、颇具前瞻，作为重点大学教学生活园区，配套设施齐全。可是亲，新校区门口就一条路，去市区和本部要是坐车需要绕好大一个大圈，还不如坐船，这是什么心情？”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忍忍也就过去了，反正到了08年你们就搬到本部去了。正好趁着这两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时候，把游泳学会了啊！哈哈哈哈！”王斌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旁边的一个短发女生章敏拍了他一下，他这才住嘴。 马竞看了俩人一眼，这俩人之间绝对有故事，不过还是不挑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说道游泳，佳佳过两天咱俩也去报个游泳班学习一下吧？” 马竞以前像大多数内陆孩子一样，不会游泳，学校门前的小河沟因为城市污水排入水质太差没人在里面游泳。不过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游泳技巧，确切说是e7u已经通过下载资料分析游泳冠军的动作视频掌握了最佳游泳姿势的动作循环。相信只要在水里面切实实践一两下，他就能够熟练掌握这门技术。 “学什么游泳啊？游泳课大学里面都有开的，你到时候在学嘛。倒是应该趁今年暑假长把驾照考了，小地方驾照好考。”有个男生说道。 “学什么学？这是咱们当中大多数人一辈子唯一一个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怎么能够浪费在学东学西上面？”魏伟这货忽然高声说道。 “咳咳，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还有小学六年级的、初中三年级的、考研胜利那年的暑假，不算太稀罕啦。” 话题说到暑假干什么玩什么，大家的是思维一下子发散开了，有说要旅游的，有说要在家看电视看个够的，有说要玩游戏玩个够的，大部分人都有用这三个月的悠长假期好好补偿一下自己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的意思。 “马竞，你店里能看电视吧？”汤佳怡微微偏头，看向左边的马竞，见他点头，于是对大家说：“今年暑假我要把过去一年所有好看的电视剧、电视节目，还有电影全部都看一遍！” “哇！这个愿望好强大，好多片子网上看不到的，找碟也不好找吧？”对面王斌斌说道。 倒是王斌斌身边的章敏冲汤佳怡竖起大拇指：“佳佳你不怕老坐着看电视又胖回去呀？” 汤佳怡现在的体重已经减到了一百一十斤以下，虽然算不上骨感美女，但是至少不是胖妞了，所以和她关系很好的章敏才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汤佳怡摆摆手，“我现在还在吃减肥药，并且每天慢跑跳操，体重还在一点点往下减的。我已经反弹那两次，第一次是思想放松，把减肥措施听了慢慢胖回去，第二次是到了高三学习压力大没时间锻炼，我妈还老给我补营养这才胖回去的。现在我是吸取教训控制饮食合理锻炼，不会胖回去啦！” “给你们说一个减肥小窍门，”这马竞插了一句，“看电视时候站着看，那个消耗更多能量不容易变成couchpotato沙发土豆大胖子。” “别他胡扯！”汤佳怡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地：“站着的确比坐着躺着消耗更多的能量，但是消耗能量过程中腿部肌肉也会被锻炼到，站久了小腿肌肉线条会变得明显，穿裙子不好看的。”说着瞪了马竞一眼：“我就是被他坑了，天天早晚慢跑运动减肥，结果现在小腿难看死了只好穿长裙了。” “额，”马竞被这话呛得噎了一下，嘴巴里面正嚼着的花生米差点把他呛住，折腾了好几秒总算咽下去了，这才眼泪汪汪地对汤佳怡说道：“佳佳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把小腿瘦下来，让你穿比基尼都没问题。保证气死那些明星模特！” “说什么呢你！”汤佳怡放下筷子，右手轻轻捶了马竞一下。 第72章 马竞的电视剧 小马电子新增加“数码大头贴”业务，顾客到汤佳怡那里交费以后，就可以一段时间内使用专门改装过的电脑拍摄大头贴。 其实主要还是使用的是小马电子开业那天，吸引五个女生不停自拍的高级版美人相机，这些电脑机箱小巧挂在墙上，配备光学自动变焦镜头高分辨率摄像头，屏幕也是触屏屏，特别导致自拍店专用版美人相机操作界面。 基础的收费非常低廉，半小时一元，顾客自拍得到的数码照片可以通过网络发送到指定电子邮箱。还可以点击打印按钮，直接使用店里的喷墨打印机使用相片纸将其打印出来，一张照片根据版式尺寸从一元到十元不等。 因为全程都是自助操作，只需要像收银员一样收钱打印客户密码凭条，以及偶尔退余额，大多数时候汤佳怡都是在柜台后面舒舒服服地坐着上网看视频。她现在坐的这只带靠背的藤椅是专程去建材市场家具城挑选回来的，比原来的高脚转椅舒服多了。 对于汤佳怡霸占了店铺展示专用机进行各种“补剧”的行为，马竞给予了全力支持，给电脑是安装了网络电视软件，可以让她观看电视直播或者会放录播内容。 不过自从后来马竞在这台电脑上添加了两个特殊的视频播放器，发现借助它们可以在里面看到海量影视剧资源，而且还全无广告骚扰以后，汤佳怡就很少上网看视频了。两个服务器文件夹里面的影视资源多不胜数，而且还在不断更新，其中一个幻想电视台的内容源里面满是各种网络小说改编的长篇电视剧，其中不乏《步步》、《诛仙剑》这样的知名大火作品。汤佳怡根本没有听说这些小说改编的消息，网上也没人提起。她问马竞被告知保密协议以后，也就再没追究下去。 这些改编电视剧篇幅浩大、服装华丽、特效精良，不过编剧水平一般，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低级错误。而且全片演员都是不知名人物，而且演技稍显浮夸，没有一个够得上影帝级的。 其中一部分演员的长相汤佳怡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同样叫不出名字。他们有的长得像影视明星，有的则长得像她的同学老师，甚至有几个女性角色长的很像她自己。不过因为这些改编片子没有片头片尾演职员表，她始终不知道这些演员的名字，也就不能借助搜索引擎和今年4月上线的度娘百科搜索他们的资料了。 最后汤佳怡只能自我解释说这些人可能就是普普通通、混不出头的电视演员吧？2004年全年拍了国产电视剧505部12265集，因为卖得不好2005年只拍了8000集，但是全国电视台数目有限，还有《还珠》、《西游记》、《白娘子》这样的频繁重播占据电视频道的经典老剧，因此一年最多只播5000集新剧。这两年随着视频网站都兴起，很多拍好之后卖不出去的国产电视剧都便宜卖给了视频网站为其填充片库，她在视频网站上面就看到过不少以前从没听说过、看过的国产剧。 汤佳怡把几个长得像自己同学老师的人物截图，发到班级扣扣群里显摆，引来不少围观群众。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用ps技术恶搞大家，尤其是马竞在毕业纪念海报里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过。这些影视服务器上的所有文件都不能复制到电脑硬盘上，据说是版权保护的原因。为了反驳他们，证明这些图片不是ps的他们本人相片，汤佳怡就不厌其烦地把连续剧情截图发到群里面，惹来一些在家adsl上网同学不满的同时，几个就在县城网吧上网看韩剧的女同学直接去了小马电子现场观看。 她们聚到一起以后，专门找各种言情电视剧看，尤其是清宫言情剧。不过没几天功夫清穿小说改编电视剧里面的人物造型就全崩了，男角色发型变成了“原汁原味金钱鼠尾”，脸上皱纹增多，人也变得干瘦猥琐，女角色们也变得像是“黑白老照片里的清朝妃嫔宫女”一样。几个小姑娘还有围观男生纷纷表示自己被刺瞎了氪金狗眼，从此累觉不爱、再也不来。 最后留下来的都是仙侠小说爱好者，他们在经过一番试毒之后发现，只有这些知名仙侠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绝无丑女遍地帅哥”的盛况，即使是魔教妖孽的女角色也都具有冷艳邪异的美感，只有个别男性妖魔角色长得非常恶心，据说这是因为“恶心也是战斗力”。 而且仙侠小说往往会有非常大的场面描写，普通神话电视剧迫于成本问题，对于大场面能减则减，即使拍摄也是缩手缩脚没有气势。而在这些仙侠小说改编电视剧里面，那是各种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掌碎星辰、一眼万年，完全不在乎特效成本似的。这些仙侠电视剧的特效比美国大片还要气势磅礴，看过之后再也没人抱怨清穿剧看不了了。 而且大场面长镜头时看不清细微表情，人物表演的份量被大大弱化，这些“演员”们演技浮夸、表情呆滞的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他们不知道，这些“影视服务器”的真实地址都在马竞脑袋e7u虚拟出来的计算机。其中的“黑洞影视播放器”提供的内容是马竞在网络上下载的，而“幻想电视台”播放器提供的都是马竞通过阅读小说以后，充分发挥想象借助灵魂画手插件脑补出来的。 那些角色的语言动作主要来自小说原著，而人物形象这是马竞根据小说里面的人物形象描写自行脑补的结果，所以不可避免地在脑补过程中把他认识的人的形象代入了进去，于是明星脸熟人脸层出不穷。 至于汤佳怡敏感地发现这些“演员”演技浮夸，表情做作，几乎没有什么眼神戏和情绪层次的问题，也是因为马竞自身生活体验太少，他自己不看讲究演技的片子，不能理解眼神戏的奥秘，导致的这些“演员”们演技水平都很一致。某种意义上说，所有的人物角色都是由马竞自己扮演的，他们的动作语言源自小说原文，但是具体动作细节、表情、装扮造型这是马竞一个人包办的。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把这些网络小说统统改编成了电视剧而非电影的原因，他的编剧和导演能力只是一般，甚至有些差。只好“1场面动作人物描写，这样就算有剧情漏洞逻辑错误那也是小说原著的问题。 至于“不计成本的超豪华特效”，其代价只是每天一包葡萄糖和蛋白粉，想象有多长，“改编电视剧”就能拍多长。 这样一来，不少剧情漏洞逻辑硬伤比较严重的片子被他们看了个开头就放弃了。 实际上汤佳怡一开始看到的那几部都是马竞这几年读过的小说中最为他喜欢的，后来增加的小说改编影视剧都是根据网站上面的排行榜扫榜试读得来，内容良莠不齐或者说口味变化巨大的问题尤为突出。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马竞搞出了一个“试播5分钟”制度来，所有新增加的小说，都只有5分钟剧情。如果汤佳怡她们感兴趣继续追看，马竞就接着阅读该小说原著下面的内容，并及时把文字转换为视频影像。他的想象速度完全不怕她们追更，只需要禁止跳集，轻松搞定。 如果她们弃坑不看，马竞也会放弃不看了，除非遇到马竞自己非常喜欢的小说，那是一定要加入影视库的。 而且马竞还会根据他自己的审美和用户反馈、实际需要，调整“演员”的造型装扮。 他注意到观看视频时汤佳怡她们会随口对情节、人物、服装、道具、场景发表评论，类似“明朝才传入的玉米辣椒，唐朝哪有？除了唐朝以胖为美以外，大胸在古代都不吃香吧？这剧的服装设计师也太懒了吧，怎么搞了一身游戏角色的行头？哈哈秦朝哪有哈密瓜西瓜，张骞还没去西域呢！对对，还有葡萄和胡萝卜，都是汉唐开了丝绸之路以后才有的。”诸如之类的短评和吐槽。 联想到百万蜜蜂用户对十一款蜜蜂软件发展的起到的巨大作用，马竞专门升级了播放器，用户在视频播放时方便评论将不已服务器时间为序排列，而是沿着视频文件时间轴自动滚屏刷新，从而可以把评论与当时的视频画面对应起来。 不过这个功能更新上去以后汤佳怡她们并没有积极使用，确切说她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个新增功能。这倒是马竞自己坑自己，他为了避免版权纠纷与盗版问题，决定暂时不对外放出这些“改编电视剧”，毕竟没有还没有足够资本去买下相应的改编权。 可是这样一来，只能在一台电脑上看视频的结果就是几个观众们围在一起看电视剧，她们下意识地把这些电视剧同视频网站上的网络视频区别开来。看网络视频的用户经常会有发表评论与人分享的行为，而观看自己电脑上面视频的用户就很少有这样的行为了，就算要发表也是去贴吧等话题讨论社区，而非电脑上视频播放器的评论区。 第73章 地球真大 明知道自己看的电视剧在别处根本看不到，几位观众交流看法心得也只会选择最便捷的口头谈话方式，除了选片时候动动鼠标以外，大多数时候她们都是坐在围在柜台里面，一人一只小椅子，五六个人边看边聊天。 即使有人注意到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中部分场景人物造型设计，甚至动作表演都有了不小的改正改进，也只当是自己刚才看见的出错部分只是小bug、穿帮罢了，现在改进版的才是正常的。 她们要只有回过头去刚才吐槽过的地方，才会惊讶地发现刚才吐槽对象消失不见了。但是因为姑娘小伙们有大量新剧可看，暂时没有重播的习惯，因此至今没人发现这个事实。 有时候马竞出于别的目的，会故意把片子拍成烂片、闷片，却是却是为了实现别的目的。像是汤佳怡她们看到清穿剧100%无帅哥无美女的现象，就是马竞故意干的。 为了恶心到她们，马竞在阅读原版清穿小说想象清朝妃嫔女子形象时，也是不顾牺牲忍着恶心反复观看“历史照片里的清朝后妃与妓女图集”，于是改编电视剧里面的清朝女子个个变成衣装臃肿、妆容呆板恐怖、刺瞎了眼的丑女，而非时下流行的满清遗老遗少们编剧赞助的各种清宫戏的常见样子。 马竞这是为了避免汤佳怡她们跳进清宫戏的大坑，她们忘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立场不说，还要害得自己看一大堆腻歪的清穿言情小说，这才长痛不如短痛下此猛药。现在看来效果超级好，不但治疗了汤佳怡，还把班上几个格格迷也给一并治疗了。 对于那几个被误伤的清穿小说爱好者，马竞只能表示幸灾乐祸了。一想到那几个男生以后看到“后宫佳丽三千人”时，都会变成星爷版“唐伯虎”看未婚妻的表情，马竞就会忍不住得意地笑出来。 因为开始今天出现过看电视剧入迷，导致顾客进来无人招呼，被多次喊叫提醒的事情，马竞后来就修改了监控系统的提示方式，有人进来时监控系统界面会自动弹出，并将视频播放器暂停并最小化。如是几次之后，汤佳怡她们的一项表情转换方面的演技也被训练了出来：门口有人推门进来，等他或者她刚刚走到柜台前面时，刚才还在聚精会神看着屏幕的几个年轻姑娘小伙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全都挂上了热情周到的笑容。 至于店主兼总工程师兼维修技师兼安全主管马竞同学，则躲在楼上上网研究升级他的蜜蜂软件以及两款蜜蜂游戏。 虽然蜜蜂b1卖得不火，但是马竞也没有赔钱，毕竟他的进货数很少，手上存货在“成本价”卖给同学们一批以后，只剩下了两只的量。他卖给同学们的蜜蜂手机的确是成本价，支持gps和电子地图、换用2。4寸26万色tft材质屏幕，并且因为自带手机地图软件完整预装全球概略数据与全国详细地图数据，自带一枚512mb容量的tf存储卡。因此收获了三十多个“奸商终于转性了！”的好评。 不过等到6月24号之后，他们就明白这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毫无疑问，这款“蜜蜂手机地图”软件又是马竞发扬山寨精神，结合市面上多家手机地图与谷歌地图等在线网页地图的数据制成的混合产品。 马竞这个猥琐的家伙自从搬到了手机店里，用上了很水的千兆宽带（其实受限于全县宽带出口，最高不超过10mb）以后，就在疯狂地持续下载googleearth的地图数据与卫星照片数据，至今已经下载了超过150gb数据。ge的介绍里面只说了拥有超过1000gb的高分辨率城市卫星照片，但是总的数据大小并不为人所知。 单纯的2d全球平面地图数据并不大，只有几个gb，但是卫星地图数据的尺寸就很大了，尤其是很多大城市、风景名胜区说拥有的高分辨率卫星照片，大大增加了地图数据库的容量。 根据重要程度，googleearth不同地区的分辨率是不同的，有100米（一万平米才是一个像素点）、30米（900平米一个像素点，能方便农田和建居民区）、2。5米（可以拍到长城、飞机）、1米（有可能拍到汽车）、0。61米（偶尔可以看见人影）多种卫星照片。而地球表面积是5。11×10^14平方米，按照这五种分辨率“地球全身像”的像素是就是511亿、5677亿、81。76万亿、511万亿、1381万亿！ 这是第一次，马竞切切实实，切身感受到地球到底有多大！ 一亿像素的图片，根据格式的不同，压缩算法的不同，其大小会有非常巨大的变化，经过jpg有损压缩，大约需要20mb，要是无损压缩可能需要300mb以上。 即使按照1亿20mb的压缩模式，“地球全身像”最小10gb，最大264tb，可以装满1700个目前主流品牌台式pc机使用的160gbsata硬盘。 虽然马竞的特殊记忆蛋白提供的存储空间，早已使他无需担心存储空间不够的问题，不过限于现在每天最多下载15gb的效率，现在也只是完成了30米分辨率地球的下载而已，想要下完不知道到哪个猴年马月去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可以装1700个大容量硬盘（160gb）的高清卫星照片给马竞下载。 这是因为商业影像卫星其实也是看天吃饭，尽管这些卫星高居蓝天之上。 卫星每次绕地球一周只能拍摄到其轨道下方一定宽度带状区域内的地貌图像，而因为夜晚、雾霾、浓云、沙尘暴浮尘、气旋云团等大范围天文气象现象的干扰，很多时候并不能能拍到有效的照片的。卫星变轨技术难度高成本大，民用卫星很少使用的，所以这次经过时没有拍到理想照片就需要等下次了。 第74章 3D地球历史 而且卫星设备也是有使用寿命的，为了获取最大利益，商业卫星照片公司偏爱让卫星多在经过大城市上空时开机拍摄，这导致某些偏远无价值地区的照片非常陈旧而且分辨率也不高。 另外大多数商业卫星公司拍到的照片也要优先由所在国军方（主要是美国）进行审查，针对本国及盟友国家一些敏感区域在规定的时限内不允许商业化，公开贩售的照片一般都是过去几个月甚至几年前的。 自从2001年10月18发射升空，并于当年12月回传数据以来，quickbird卫星系统每年能采集0。75亿平方公里的卫星影像数据（大约39tb以上），如果受不了免费下载的漫长时间，可以联系dg公司代理商，可以以30美元每平方公里（大约270万像素）的价格获得快鸟的高清数据（如果指定地区，价格翻倍）。 免费的ge就是dg卫星照片最好的宣传广告，各国各地的政府、企业和个人可以通过ge先看货再付款。 当然限量版蜜蜂b2手机512mb的tf存储卡里面自然是放不下全球卫星地图数据的，哪怕是最低分辨率版本也装不下。马竞下载这些卫星地图数据，为了借助googleearth的卫星照片数据（尽管都是两三年前的）对他下载的其他地图软件的数据进行整理，最终形成一份更加可行的蜜蜂版2d地图数据，提供给蜜蜂手机地图的用户。 同时，还有一个他一直计划，却没有开始实施的计划，那就是制作“3d地球历史”这个古代版的googleearth。这个软件的主体也是一个3d地球，不过不同于ge是使用卫星地图拼接而成，马竞的这个计划使用3d建模来制作。初步计划是制作出普遍30米分辨率，要求可以看清农田、村镇、大河、池塘湖泊，城市、历史场景0。5米，要求可以辨别道路车辆、马匹人物。 作为“历史地球仪”，这个软件使用时需要用户选择一个时间，然后软件会显示这个时间的地球，并且应该可以运行时间流逝，日期增加。 至于在过去几千年甚至更久的历史里面，地球的样貌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就需要马竞通过各种渠道收集资料往里面填充了。 不过马竞这个奸商，并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动手去填充，他打算在结合ge卫星数据得到“2006年左右地球的地形数据”以后，就把这个软件发布出去。让大家一起参与进来，结合各自收集到的历史资料，反推历史上的地形和地貌。 每个用户可以创建自己版本的“某某年的地区”，只要附上推测依据就可以上传到服务器上面，分享给其他玩家。他准备制作好第一版，就到各种历史小说贴吧、军迷论坛这些军武宅、穿越爱好者们集中的地方去定向投放“xxxx专版《3d地球历史》”，就像当初他推广蜜蜂输入法一样。 为了这个计划，他已经通过分析相关游戏，准备引入一些简单的即时战略、兵棋推演的元素进入《3d地球历史》软件里面。还有马竞的那些脑补电视剧，也会截取一些精彩段落作为过场动画加入那些历史穿越小说专版的《3d地球历史》里面去。 让大家可以像一个导演一样，设定好时间地点环境，指定人物，然后坐看ainpc们“复原”历史事件，享受掌握一切犹如上帝的操纵感。 宣传语马竞都想好了： “看明穿，不认路，辨认地图哪家强？《3d地球历史》帮你忙！” “去美洲，抢地盘，开辟基地哪家强？《3d地球历史》帮你忙！” “穿清末，要造反，中华帝国打到哪？《3d地球历史》帮你忙！” 当然，无论是即时战略还是兵棋推演都有现成的模板可供马竞参考（照抄），但是历史地球，尤其是几个热门历史时期的地球的大致环境，就需要他先提供一个基本模型，然后其他玩家再在上面添砖加瓦，逐渐丰富。 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历史上其下游河道变迁的范围，曾经北到海河，南达江淮，这位“暴躁家暴”的黄河，经常因为洪水决堤给沿岸人民造成了极大的灾难，所以关于她的行为记录在历史书里面非常丰富。历史文献记载黄河下游决口泛滥1500余次，较大的改道有20多次。其中尤为有名的是1128年12月8日南宋杜充滑州决堤和1938年6月9日凯申物流花园口炸堤。 借助这些详尽的历史资料，就可以大致复原过去几千年间黄河的河道路线。 史料记载以来，黄河从公元前二千年前流经太行山东麓，以后逐渐向东、向南摆动，到13世纪流经黄淮海平原的西缘，至此时，三千多年的时间里，黄河在黄淮海平原上扫了一遍，海河以南的黄淮海平原，到处都受到过黄河水沙的灌注与淤淀，对黄淮海平原的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产生过巨大影响。 《通鉴纲目》记有“帝尧六十一载(公元前2297年)，洪水，帝尧七十二载(公元前2286年)至至帝尧八十五载(公元前2273年)，大禹治水导河“北播为九河”，让黄河从下游九条支流分别流入大海。 古代四大文明古国，都是发源繁衍于几条大河：古埃及的尼罗河、华夏的黄河与长江、古印度的印度河与恒河、古巴比伦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这是因为定期泛滥的洪水带来了富含矿物质的泥沙，河流冲积平原是天然的农业高产区。发达的农业可以养育更多人口，文明才得以滋生。 当然，当人类开始定居，洪水对于农业的促进作用开始慢慢消失，人们开始修筑堤坝来规范天然河道以防范洪水。 如果只研究人类有历史记载在几千年当中地球环境的变化，无非就是河流大范围改道、以及为了开辟农田排水导致沼泽大面积消失。还有人类建设活动对森林的破坏，北宋时期在黄土高原上与西夏的军事对抗，武装屯垦使得从森林变成了土塬，黄河水土流失加剧，黄河竟然因为泥沙淤积变成了悬河（水面高于堤外地面），一旦决口破坏力更加巨大了。 当然这个黑锅不能只让赵匡胤的子子孙孙们来背，在秦、西汉、唐三个朝代定都渭河平原地区，而华夏古建筑，尤其是大型建筑喜爱使用木材作为梁柱建材。陕北的树木从秦汉开始就在被不断砍伐破坏了。尤其是项羽这个败家子儿火烧阿房宫，还得刘邦夺了天下以后还要重修宫殿，又得去砍大树。 摇头甩开对楚霸王的怨念，马竞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个女生。 第75章 思念 “大头贴半小时一块，在我这交钱打票，然后自己去那边机器上面操作。都有语音提示的，按照提示在屏幕上面按就可以了。拍好了之后可以指定电子邮箱地址或者扣扣号码，我们会给你发过去。你也可以在这边选择打印照片，面积和价格到时候会有提示的。好了你押多钱？” “那个姐姐呢？”马竞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这个看起来貌似是初中女生的小姑娘弱弱地低声问道。 “姐姐？”马竞愣了愣神，问道：“就是那个天天在这儿看电视剧的那个？” 看到对面小姑娘猛点头，马竞随手指向右手边南方的方向，“她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情么？” 穿着第一中学校服的小姑娘最后还是没有告诉马竞她有什么事情，在他表示自己可以“帮你给那位汤姐姐打电话”之后，她还是摇头跑了。 撇撇嘴，马竞自言自语道：“哎，看来我这老在楼上呆着似乎有些脱离群众了呢。顾客来了都只管找汤姐姐，都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店主兼总经理兼总工程师……不过，我也有些想佳佳了……” 今天是6月24日，按惯例是高考分数出炉的日子，本来这应该是在家好好呆着，手上抓着准考证，守着声讯台拨打热线或者在电脑上不停刷新省招办的招生考试网高考查分网页，激动或者紧张地等待查分的日子。 然而同时，今天也是星期六，是机关路上几所小初高学校放周末假的日子，今天要是停业放假损失太大。按上周情况来看，周末两天来拍大头贴的学生是周一至周五五天加起来的两倍，要是把周五算进周末里面，五六七三天快接近一二三四这四天营业额的三倍了。 所以在今天早上汤佳怡跟他打电话请假表示不能来上班之后，他并没有顺势关店休息，而是选择自己亲自坐镇。 不过似乎效果不是非常好，虽然马竞自认和平人士，但是他这在室内戴着宽大墨镜、穿着宽松t恤和肥大沙滩裤、蹬着拖鞋翘着脚，大大咧咧倚在椅背上的样子，谁看都不会觉得是人畜无害亲切和蔼的小白兔。 要是马竞可以把头贴在那些这么想的人脑袋上，读取到他们的思想的话，他一定会叫屈的：“亲，你坐着这看看，对面邮电大楼的外墙玻璃是不是亮闪闪的刺瞎眼？我砸不了人家玻璃自个儿戴着墨镜防范一下有什么错么？” 其实每天也就只有两三个小时店里的阳光才会有些刺眼，通常那时候汤佳怡会关上一扇门或者两扇都关上以遮挡强光。 马竞选择戴墨镜除了遮光护眼以外，还有一个意图是遮掩他走神时无光的双眼。因为直接通过意识操作虚拟屏幕可以获得更好的信息处理体验，他一有时间就会不由自主地把思维转向“眼前”的虚拟屏幕上面。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来他就会有些两眼无神、动不动就发呆。 据说，那些重生者们经常会有这种“因为想到什么，动不动就发呆”的状况，如今也算是非正常人类一员的马竞似乎也染上了这样的毛病。有时候他就想着，没准那些重生后记忆无双，过目不忘，前世随便一张彩票号码，随便一支股票的每日行情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家伙们，都是和他一样脑子里面有个虚拟屏幕，所谓动不动发呆其实是在操作脑内虚拟屏幕来着。 要是一个或者两个女生进来，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坐在柜台后面，有50%概率选择立即走人，就像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有50%概率选择躲得远远的跟他交钱然后躲在最远那个电脑那里拍照。 只有男生女生一起来，或者偶尔有男生们一起来的，才会大大方方跟他说几句，聊聊汤姐姐去哪儿之类的话题。 因为来的人少，呆的时间也短，所以今天的每顾客平均消费指标arpu比上周六降低了不少，让马竞分外惆怅，不停地想念老员工好伙伴汤佳怡。 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好处，汤佳怡在的时候，她老抱怨周末人多害得她不能愉快地看电视剧。而今天这样的“冷清”环境也使得马竞有足够的空闲时间来整理一些事情，反思过去的行为。 马竞首先想到的就是失败了的手机计划。 绕是蜜蜂b1如此一款性能不错、亮点突出，价格便宜的好手机，在上市十天内居然只卖出了不到60只手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成本价卖给了同学。如此凄惨的销售业绩让马竞认识到了一点：不是说产品好就一定卖得好能赚钱的。 b1之败，其一就在市场定位，马竞选择在平县这么个内陆小县城进行销售它，现在看来就是个错误。经过这几天分析门口摄像头记录下的行人动作，马竞发现了一个让他很郁闷 的事实。那就是平县手机用户的性别比例，明显的男多女少，而且年龄偏大！显然“中老年男性”这一群消费者是不会认同什么自拍美容手机的。 所以尽管他进行了一些努力，把店铺开到了机关路学校一条街上面，但是由于年轻用户这个市场还没有被培育出来，主打自拍美容功能的b1自然要倒霉了。 b1的第二败，败在了距离和时间上。本来以b1突出的优点，即使在本地卖不出去，在大城市年轻人当中也应该有不错的接受度才对。但是因为平县这东西太过偏僻，无论是马竞购买零件，还是寄出成品手机，都只能依靠对门的邮政包裹。缓慢的运输速度影响了不少订单，很多通过蜜蜂软件充值页面的链接浏览过蜜蜂官方网店的顾客，最后也都因为店铺地址在平县这么个小县城而望而却步。 b1的第三败，在于没有核心技术。其实b1还是有核心技术的，也就是蜜蜂手机系统还有双摄像头，他还为双摄像头人像拍摄系统进行了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两项专利的注册。不过因为第四败，名不正言不顺的原因，这两个专利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而除此以外，从摄像头到各种芯片、电池、外壳，他都需要外购，成本高供应还不稳定，先天就有不足。 虽然“蜜蜂手机”有商标有专利，但是蜜蜂手机始终是没有正规手续的合法手机。尽管他万分蔑视那些所谓的“电视系手机厂家”，但人家有牌照就可以大张旗鼓鼓吹自己是“战斗机”、“挖掘机”，他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店铺外面公开挂上手机的牌子。马竞算是彻彻底底给上了一课，明白了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 好在，没有造成多少损失，“学费”不贵。 这个“学费”不贵只是马竞自己的感觉，如果他把自己损失的机会成本也算进去，就不会觉得“学费”不贵了。 在高考结束以后，马竞开展了两个业务，一个就是租店销售他自己组装、编写相应软件的手机和摄像头。最后是手机没卖多少，业务没有做起来，摄像头借助数码大头贴业务算是逐渐走上正轨。 而另外一个业务，则是马竞挂在蜜蜂花园网上面的《在线足球俱乐部ol》网页游戏。这个游戏是马竞综合了市面上多款流行的体育竞技类足球游戏和模拟经营类足球游戏，加以简化改造之后的混血产品。 在6月10号于“数马地带”三楼上传第一版服务器端，并且开启蜜蜂输入法和蜜蜂浏览器的自动邀请注册功能以后，他就再也没管过。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被他放养的游戏，在过去不到一周多时间里面居然给他贡献了一万多元的净收入，比他费心费力的b1手机的毛利润还要高了。 这个结果有些打脸，马竞用了不少时间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不小心闹了个乌龙。 本来按照传统时间收费网游的惯例，邀请封测阶段游戏运营商是没有任何收入的。 他们通常会遵循邀请特定文件加入免费封测、允许部分玩家获取激活码进入免费内测、免费不限号公测，然后正式运营在开始收费的流程。 像是以两款时间收费回合西游闻名于世的网亿公司，就在6月1号推出了其最新作品2。5darpg历史游戏《大唐》，开始免费不限号公测。 而道具收费的游戏，却是没有了一个明确的“正式运营”标志。只要游戏和玩家群稳定了，随时可以开始收费。甚至就连通常必须删档的内测阶段都会因为要鼓励玩家充值变成了“不删档内测”。 游戏成熟以后可以搞“不删档内测”，但是在平衡问题还比较严重的早期版本的封测和内测中就不能这么搞了，于是精明的商家发明出了“预充值”这个骗钱新方法：玩家在封测与删掉内测阶段充值多少软妹币，到了不删档内测或者公测阶段，可以得到等值返还！ 当然这个“返还”，并不是返还成软妹币，而是系统把玩家因为消费和删掉而失效的游戏通用货币（通常都叫元宝）重新发放给玩家。甚至有时候为了鼓励玩家“预充值”，还会承诺公测时额外返还一定数量元宝。 对于游戏公司来说，只有软妹币充值才是真的，因为软妹币到元宝的兑换是单向的，玩家充值元宝其实就是“购买”了元宝这个虚拟道具，已经产生了消费。游戏公司也有了软妹币收入，不像时间收费游戏，玩家充值一百元点卡，财务上没有用完的点数不能算作游戏公司收入，必要时游戏公司需要退还玩家未用完的游戏点数。不过多数情况下，游戏公司都会赖掉这一义务。 第76章 页游成绩 马竞的《在线足球俱乐部ol》网页游戏，不止计费方式学习了新一代免费游戏道具收费的潮流，他们的运营思路也别照抄可过来。足球页游封测版中，马竞也开通了预充值以试验通过网店能否完成支付功能。 不成想，原本只是用来测试预充值功能而临时上架的《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金币卡”虚拟商品居然成了蜜蜂桃宝专营店的销量第一品类。 预充值期间，用户每充值1元软妹币，会得到10金币。等到游戏开启不删档内测以后，可以得到13金币返还到指定区服。同时作为封测预充值玩家，还可以获赠价值100金币的“球坛先驱”封测纪念包，可以从中开出以世界足球早期名人名字命名的限量版套装球衣道具。 足球页游的金币商城里面之后售价10金币的“马竞黄金宝箱”，使用以后会获得随机获得一名“马竞队球员”、随机一座足球俱乐部建筑、随机一名足球俱乐部工作人员、随机一套真实球队队衣造型，这四样奖品其中之一。 因为是进行测试，马竞也没有仔细设想平衡问题，“马竞黄金宝箱”开出的“马竞队球员”，哪怕只是二线三线青年队球员，在玩家初始阶段，挑战系统关卡里面的各种“业余俱乐部”和其它玩家，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而要是开到俱乐部建筑，无论是便宜的停车场、小卖部、球衣店，还是更贵的医疗中心、健身房、训练球场，都对玩家球队的发展起到不小的推进作用。要是抽到了建筑类奖励里面的终极大奖“万人体育场”，不止能够获得每周海量求票收入，还能够在非比赛日出租举办演唱会等活动获得不少金钱收益，对于球队发展的推动作用更是强大。 虽然这游戏的主要货币是软妹币充值兑换来的金币，但是游戏中的“球币”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球员、职员的工资，以及建设升级各项建筑都需要消耗越来越多的球币。 其他两种奖品随机一名工作人员和随机一套球衣相对来说价值就不如前面两种了。 职员都是秘书、门卫、草坪护理员、厨师、警卫、理疗师之类的基层工作人员，而且还有星级方面的差异。他们存在的意义一个是省钱，而是优秀高星级职员可以提升其所在工作岗位的效率与效果。不过因为具有这些能力的高级职员还没有被马竞做出来更新到游戏里面去，暂时职业系统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即使没有职员，也照样可以使用相应功能，相应的系统选项会变成“雇佣外包保洁公司打扫了办公室”、“雇佣外包保安公司承担训练中心和球场的安保任务”、“雇佣专业园艺公司养护草皮”、“在专业运动食品公司订餐”、“邀请专业理疗中心来为球员做按摩”等等。 当然，这些岗位要是没有自家雇员，完全使用第三方服务的话，单次服务的开支是要大于雇佣工资的。 球衣套装可以增加球员的移动速度和灵活性属性，但是除了守门员只需要一套守门员球衣就够了以外，其他队员必须要收集齐十套同款式球衣才能使用。 单套球衣更多时候只能拿来欣赏。 因为没有理想的模仿对象，马竞的《在线足球俱乐部ol》游戏里面充满了大量的理想主义色彩。 像是职员系统就有些可有可无，毕竟职员系统最主要的功能是节省“球币”开支，然而球币在这游戏里面获取并不难，玩家们缺的是盖体育场、建设球探网络、买高薪球员的钱，并不缺职员工资。 原本计划中“马竞黄金宝箱”四样奖品里面，球衣的获奖几率应该是最高的，毕竟这东西要集齐同款同色才能使用。但是因为马竞的疏忽，设置奖品中奖率时出错了，所有奖品的中奖率被他不小心设置成了相等。因此不少玩家通过开宝箱获得了著名球员（战斗力不足的年幼版或者老年版）或者俱乐部设施，而不是马竞预想的人手一套球衣，除了运气好抽到守门员球衣的可以直接，其他人只能攒着干看。 索性他还在程序里面留下了一道防范措施，规定了服务器不同阶段，才会逐渐解锁四星和五星级的高级球员、高级职员、高级建筑、高级球衣（其实是他还没制作这部分），所以虽然因为闹了乌龙，导致玩家们获得了很多不应该在开服一周就被放出的道具和物品，但是还没到严重影响游戏平衡的地步。 根据后台统计，虽然有人已经拥有“全马竞”整容，并借此突破业余级别打入了职业第六级比赛“甲c”，但是因为人员位置匹配还没达到最佳，他的战斗力在“甲c”中仅仅处在中游，降级无忧，升级无望。 而这为玩家似乎也意识到了黄金宝箱只能开出这个水平的球员了，已经不再开宝箱了。 靠着卖一块钱一个的黄金宝箱，居然收入上万，马竞也是被惊吓的不轻，对网游圈“人傻钱多速来”的现状有了新的认识。 在发现黄金宝箱的问题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发布公告，表示“黄金宝箱中奖率设置错误，本来应该是75%概率出球衣的，结果因为程序错误，球衣中奖率变成了25%，严重影响了了大家收集一套名牌球衣给全队换装的乐趣，系统将尽快修复该bug。预计需要24小时。” 这个公告其实真正的意思是“我知道错了，这个宝箱不该弄得这么便宜的，你们没买的都赶紧买了，马上绝版了哦！” 而玩家们也的确很快领悟了马竞的说要表达的意思，接下来一天内“马竞黄金宝箱”又卖出去了2534个。 一天时间过后，马竞干脆把这个道具删除了，增加了“白银宝箱”、“黄铜宝箱”两种新的宝箱，以及新版“黄金宝箱”。黄金宝箱售价10金币，打八折实收8金币，白银宝箱2金币，黄铜宝箱1000球币。 《在线足球俱乐部ol》新版黄金宝箱四大类奖品并没有变化，但是中奖率发生了巨大变化。球衣类75%，职员类10%，建筑类10%，球员类5%，而且同样无法获得评价四星级以上的球员或者高级建筑、高级职员、高级球衣。 第77章 新的方向 总体来说，黄金宝箱可以开出1星、2星、3星道具，白银宝箱是1星和2星，极低概率开出三星道具。，黄铜宝箱主要开出1星，有较低概率开出2星，极低概率开出三星道具。未来还会有能开出4星道具的白金宝箱和能开出5星道具的钻石宝箱。 马竞既然抽出时间了，顺便也把旗下所有业务重新整理了一遍。 首先就是《在线足球俱乐部ol》进行了版本设计，1。01版本修复了“马竞黄金宝箱”的bug，同时增加了专用客户端。虽然客户端很小只有100多兆，但是已经不算是纯粹的网页游戏了。 通过客户端的2d图像引擎，可以为玩家通过更加流畅和华丽的游戏画面，尤其是“比赛实况”部分。 同时马竞开始正式筹备第二批的奕秋服务器，给网页游戏还有更加庞大的蜜蜂花园网站使用。 在仔细分析之后，马竞明确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今后一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都会放到网络上，一方面发展用户，一方面靠网游获取收入，扩建更多的奕秋服务器。 而且马竞也不再执着与只使用自制的性价比最好的奕秋服务器，还开始尝试通过网络租赁服务器来快速扩大亦秋服务器的规模。当然这部分奕秋服务器是通过运行于主流服务器操作系统的奕秋服务器程序模拟出来的，本来性价比就不如自制的，模拟之后更是降低了不少。不过为了方便管理，马竞只得如此做。 马竞旗下的所有软件都不是直接运行在各自的服务器上面的，而是运行在一个虚拟的超级计算机“蜂群”之上。蜂群中的大部分计算资源由全国各地的亦秋服务器提供，小部分则有蜜蜂软件用户计算机提供，未来随着蜜蜂软件用户越来越多，这部分所占的比重也会越来越多。 另外原本为蜜蜂手机准备的几款软件，因为手机项目的暂时搁浅也暂时失去了用武之地。马竞干脆把他们当中卖相最好的《我要做大侠》手机游戏和“蜜蜂手机地图”转移到了网络上。 前者变成了《我要做大侠ol》网页游戏，不过因为原版其实只是一个文字接龙游戏，想要将其移植成网页游戏，需要将其修改成玩家比较熟悉的游戏类型。马竞打算把它做成一款策略类武侠游戏，这样工作量比较小，而且也比较容易实现。不过目前还在收集补充图片素材，马竞作茧自缚在《我要做大侠》手机游戏里面设置了太多的人物、门派、武功、道具、场景，网页化以后虽然要进行精简，但是需要补充的人设图、场景图、道具图、武功招式图也是海量的。 后者则融入了“蜜蜂3d校园”软件，为其增加了校园场景以外的交通地图功能。 对于放养的几款功能软件，马竞只是为其增加了多语言支持模块以及语言文件制作导入工具，然后修复了用户报告的bug后就放出了新版本。 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蜜蜂花园网上面，将其改造成了拥有虚拟地图、博客、网页游戏的web2。0网站。 随着马竞完成了高考，他也开始对蜜蜂花园网进行大手术，原来的高考专题内容被放弃，增加了网页游戏入口。因为改动内容太多，他干脆完全另起炉灶，重新建设了一个新版蜜蜂花园网，新版蜜蜂花园网主要的业务是两个“地球”： 一个“地球”是“蜜蜂3d校园”，用户可以通过网页或者客户端软件的方式，快速查看全国高等院校、部分知名中小学校，已经部分外国名校3d建模的校园场景。而在校园以则只有交通路线显示，其他地方全部一概以绿草地和海洋两种地形概括。 因为种种原因，蜜蜂软件的用户主要以在校学生为主，新版本也继承了这一点，“蜜蜂3d校园”通过开放api接口，允许校园用户在校园3d场景上面引用地址、创建活动、发表短评、上传粘贴照片。 两款软件都有很方便的图片与视频上传功能，用户可以通过网页或者客户端将文字、图片与视频文件或者下载链接上传到服务器，并且自由组织它们在校园3d地图上面的表现形式…… 可以像在真实墙壁上留下“王二蛋到此一游”一样在虚拟的建筑上面留下自己的手写痕迹与合影照片，而且还不怕被人删除。即使蜜蜂花园网万一哪天倒闭了，至少还有本地版本的可供怀念。 这些用户创建上传的内容，会首先出现在用户自己“私人版”的校园3d地图上面，其中和校园公共建筑有关的内容的照片和视频，则会被系统拉取，用于完善公共区域的资料。同时用户也可以把其他一些内容推荐到公共版校园地图上面去，不过如果其中内容被发现存在“涉密、非法、隐私、引人反感”等原因则有可能被服务器删除。 另一个“地球”是“蜜蜂3d地球历史”，用户可以通过客户端软件，查看指定历史时期地球的环境与社会变迁，无论是河流改道还是动物迁徙，亦或者城市兴衰，都可一观。 当然这样需要大量的历史资料，无论是文字之类还是图片图表，以及视频影片，甚至游戏画面，都可以拿过来作为参考。同时软件非常欢迎架空设定爱好者提交其架空设定，蜜蜂软件将帮助其创建属于他的“架空星球”。 马竞再次故技重施，设置自动发帖器到历史小说、穿越小说的贴吧和书评区发帖推荐“《xxxx》专版3d地球历史”软件，很快获得了第一批用户，并且有了好几个真正由用户重建的“架空星球”。 其实这两个软件的核心部分是完全一样的，之所以分成两个软件，主要是“地球历史”的数据里面有大量猜测性质的内容，与讲求真实场景的“3d校园”有些格格不入，干脆将二者彻底分开。 前者的图形引擎支持矢量图形，可以实现无级缩放，便于用户在不同尺度上查看地图场景。 而后者的图形引擎强调真实感，会使用源自真实照片的贴图素材，打造“像照片”的更加真实的视觉效果。 未来“蜜蜂3d地球历史”软件会向大型多人互动游戏，也就是网游的方向发展，而“蜜蜂3d校园”会向在线虚拟旅游的方向发展。 当然必要的时候，这两种发展方向也会出现交叉与融合，在真实的场景里面肆意玩耍，或者通过虚拟旅游游览游戏场景或者架空的幻想场景也不是不可能。 虚拟旅游的最佳观看设备并不是显示器和鼠标，而是解放双手双脚的头戴式显示器，借助两片手机屏幕和微型传感器，马竞做出了第一版“虚拟旅游头盔”。 固定于头部脚部不同方向的几个加速度传感器和动作感应传感器可以识别头部朝向与抬脚动作，前者可以使得软件自动识别观看者头部动作，自动调整显示视角，模拟真实环境，而后者则可以将用户的原地踏步和转身动作识别成走跑转向动作，从而移动视频画面的视角。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个第一版“虚拟旅游头盔”失败了，马竞亲自试用以后发现效果非常差劲。 马竞发现通过“虚拟旅游头盔”观看虚拟校园比通过脑内虚拟屏幕看到的效果差远了，尽管二者都是访问的同一个网站，调用的是同一个数据资源。 究其原因，问题主要在显示屏幕上面，第一版“虚拟旅游头盔”其实就是想办法把两个手机液晶屏挂到眼前，而因为人眼视距的关系，这两个屏幕不能像科幻电影里面的间谍眼睛或者动漫里面的战斗力扫描眼镜一样挂在眼前，必须离眼睛一段距离，这样一来就显得非常笨重。 其实马竞给出“效果非常差劲”的差评其实是不公平和不严谨的，因为他选择的对比对象是e7u在他脑海里面投射的虚拟屏幕，他实际上是以虚拟屏幕已经达到的“感同身受”、“身临其境”来要求“虚拟旅游头盔”。 如果让汤佳怡、魏伟他们试用，他们固然会反映头盔太大太丑，但是也会对这种新奇的虚拟旅游方式感到新鲜与惊喜，会给出“有新意继续努力”之类的中评。 现在市场上已经有不少类似功能的产品了，其显示效果比马竞的试制品好，但是也好得有限。受限于现在的电子加工技术，液晶显示屏像素密度存在上限，而这个上限还没有突破人眼的分辨率上限，真正轻松方便的头戴式显示器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要走。 对于硬件的加工技术，马竞再次表示无能为力，他最多也就是借助半电子人的天赋，测试配件性能组装出最佳的电子产品，并为其设计配合度最好的软件系统。但是深入内部改动的能力他暂时还不具备。 放弃手机业务并将存货成本价半卖半送给同学以后，马竞用了两天时间重新检视了一遍旗下所有软件，根据收集的错误报告与用户反馈，修复bug，改进功能。 第78章 先锋版与定制版 对于像是蜜蜂输入法、蜜蜂安全、语音管家、蜜蜂浏览器这四款使用人数最多的软件，马竞还为其推出了先锋测试版和vip定制版。 普通版本的更新主要着重与修复bug，先锋版这着重于测试新功能，待新功能稳定以后再移植到普通版里面。这是一些互联网软件公司，尤其是游戏公司的常见做法。马竞觉得很有道理，也就学习照搬到了蜜蜂软件，先期就在这四款软件上面进行尝试。 至于vip定制版，则是马竞自认为一举两得的好点子。用户可以通过图片、语音、文字描述等方式向他提出软件修改、定制的建议，然后由马竞将其整理成设计方案以后通过e7u将其制作出来。也就是用有“只喝葡萄糖的外星廉价码农”的马竞才能这么干，普通真人码农做这种定制软件成本可是很高的。 对于这种定制软件，马竞有多种收费方式：1私人定制，用户完全买断软件版权，价格最高；2定制合作，定制版软件的版权归蜜蜂软件，双方按比例分享该软件的收益，价格中等；3共同定制，用户免费定制软件，定制版软件版权归蜜蜂软件，其他用户也可以全部或者部分地使用该软件。 只要不是“明显有违法犯罪嫌疑的设计目的”比如病毒木马自动登录器之类，马竞这个没多少节操的家伙都敢接活儿，比如靠着定制“rar密码破解器”赚了不少小钱钱。 蜜蜂输入法测试版将词库功能彻底重做，将原来几十万词的大词库分割成只包含几百词的微词库，变以往的“以用户输入次数确定词组排序”的动态词频调整方式为“以微词库被关联提及的次数确定微词库的排序”。 这个改变的核心思想还是“关系词库”，通过分析用户输入记录当中各个词组之间基于语意与语法的关联关系，将用户词库几十上百万词的蜜蜂大词库打散分割成联系更紧密的近万微词库。比如包含用户最常用的“也许如果但是后来而且不过用户语法微词库”、包含用户目前正在学习研究目标的“大学物理电磁学微词库”、用户当前正在玩的“《我要当大侠》剑客任务微词库”之类，更有“针对性”、更有“实效性”的微词库。 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马竞收到了不少用户反馈，基于输入次数的动态词频调整功能有一个缺陷：当你“移情别恋”，不再喜欢某个人、某件事、某个游戏，你的输入法还会时不时在候选词第一页项目位置提醒你“它还记得他/她/它”。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可以增加功能让用户手工删除指定自造词，或者批量删除使用频率最低的自造词。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为词频统计加上时间限制，只统计近期的词组输入次数。 不过这样处理始终不够完美，手工一个个删除太慢，批量清理有可能误删。缩短词频统计周期又会导致词库太小影响组词效果。 而使用微词库的话，对于上面的几种缺陷都会有不错的解决办法，因为微词库都是关于细分主题、相关度最高的几十个词，用户可以直接删除整个微词库，或者浏览删除其中指定几个词组，都很方便。 而且基于微词库排序的话，可以让输入法更快得知你的兴趣转变并及时做做出反应。 比如某个蜜蜂输入法用户是网络小说写手，前一本书主角叫“龙傲天”，第二本书主角叫“路奥特”，借助微词库的切换调整，他会发现输入“lat”输入法不再提示“龙傲天”，也不是“邋遢、辣条”，而是“路奥特”。 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分析用户输入记录，掌握其语言习惯、兴趣爱好的基础上，掌握的用户输入记录越详细，微词库的针对性越强。所以先锋测试版蜜蜂拼音输入法暂时只针对特定用户开放使用权限。 根据设置，系统会向那些每月输入上万字的用户发放新版蜜蜂输入法测试邀请，他们下载先锋测试版以后，系统会将分拆好的用户微词库和系统自动推荐微词库自动推送下来，以便用户第一时间感受微词库的魅力。 与相当于彻底重做的蜜蜂输入法不同，另外三款软件的先锋测试版更多是增加了新功能。 蜜蜂安全增加了硬件管理功能，可以帮助用户识别硬件型号为其推荐最佳驱动。 语音管家则升级了语音合成引擎，使其“说话”时可以带上更多语气，不在生硬呆板。 同时也推出了男子形象“管家”，其设定是“奕秋”大小姐的私人管家，外形是戴着吊链单边眼镜、头发灰白、身穿燕尾服的英式老管家。 他会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说：“mayihaveyou，sir”这个虚拟角色的确是参考了不少英国老管家的声音和说话习惯，而且他的中文音源也参考了大量译制片里面欧美老男人的腔调，非常有“洋腔洋调”的感觉。 蜜蜂浏览器先锋测试版主要的变动是增加了开源浏览器firefox使用的gecko排版引擎，作为软件可选的两个网页引擎之一，另一个是微软ie的trident排版引擎。 时至今日，无论是五年老将ie6（2001年发布，在2004年最新升级增加了弹出阻止功能）虽然落后时代，但是因为版本稳定（就更新过两次）已经使用广泛（全球第一操作系统windowsxp的默认浏览器），拥有最多的用户，因此大量网站的使用trident编写标准来编写他们的网页，以适应ie浏览器。 马竞为蜜蜂浏览器选择使用trident组件也是必须选择，毕竟绝大多数网页编写时都会针对t内核进行优化。 不过随着微软发布最新的ie7浏览器，先是在去年7月随vistabeta版发布ie7预览第一版，支持多标签浏览，后来又在今年初发布针对xpsp2的ie7预览第二版，马竞发现问题来了。 ie7相比ie6功能有所进步但是因为引入了新功能，其稳定性不太好，这主要是大多数网页都习惯于ie6模式的t内核组件，对于最新的反倒不适应导致的。 预计随着微软改进ie7同时网站技术人员修改网页编码，这些问题会被逐步解决。 蜜蜂浏览器因为防止恶意插件的关系，本身自带纯净版ie6的t内核，在安装ie6的计算机上影响不大，只是无法直接读取用户ie收藏夹数据罢了。但是在安装了最新预览版ie7的计算机上面，两个版本的t内核组件有时会有不兼容情况出现。 马竞能做的就只有引入新的引擎并作为首选排版引擎，用架桥开路、另辟蹊径的办法绕过ie版本更迭带来的干扰。在安装ie7的计算机上蜜蜂浏览器自带t内核组件会被禁用，以免发生冲突，只使用gecko引擎。至于因此导致用户上不去某些特定网站比如部分网银网站？马竞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目前他选择了一直在更新升级的开源软件firefox火狐浏览器的gecko引擎，未来蜜蜂浏览器还会使用其他开源引擎，甚至自己设计全新引擎，但是当下gecko引擎是最好选择。 原本蜜蜂浏览器只是蜜蜂安全自带的一个网页浏览器，本质上其实像其他第三方浏览器一样，只是ie内核外面加上了更加流行的多标签页浏览罢了。 其唯一的亮点就是对肆无忌惮的网络广告行为能够有所限制，一方面自带纯净无插件版本的ie内核，可以避免加载本机上可能存在的大量恶意插件，从而避免浏览器启动慢网页打开慢乱弹窗的现象。 不过这样也导致了部分需要插件才能登录的网站无法正常登录的问题，对此蜜蜂浏览器在用户反馈之后已经通过更新增加了安全插件下载安装通道，用户可以自主选择安装一些安全的网页插件，其来源既可以是部分认证的官网，也可以是蜜蜂浏览器官网。至于未被认证的小网站，马竞只能再次爱莫能助。 蜜蜂浏览器的广告拦截功能也比较有新意，其会根据一些预设判定规则，自动辨认网页内容。如果判定是广告就在其网页内嵌广告内容旁边增加屏蔽按钮，用户点击就能屏蔽。 而且严格限制禁止新开浏览器窗口，即使有弹窗也只能新开一个标签页，而且新建标签页一律禁止自动播放功能。 在新的标签页上面同样也有广告屏蔽按钮，用户同样点击屏蔽广告以后，会自动生成一条广告屏蔽规则，下次符合该规则的页面内容出现时会提醒用户再次屏蔽。 第二次屏蔽时，才会有“以后自动屏蔽该页面内容”的选项出来，用户点击后浏览器以后会自动屏蔽该内容。 第79章 警茶上门 之所以要把蜜蜂浏览器的广告屏蔽规则制定的这么麻烦，用户需要被同一广告骚扰至少两次才能将其自动屏蔽，主要是为了确保屏蔽规则的准确性。毕竟打击流氓软件却误伤正常软件，反倒影响用户浏览体验造成的影响更坏。 正在墨镜的遮掩下闭着眼睛通过虚拟屏幕上网，查看旗下软件的运营数据的马竞，忽然被一个系统通知给“唤醒”。 通过虚拟屏幕，马竞直接看到了门外高清监控摄像头拍摄的景象，有两名穿着警装的成年男子正向店铺方向走来。根据他们行走时抬头看的角度、脚步落点等信息，安全系统判断他们应该就是朝着店铺而来，因此自动发送了提醒。 不止店门口有能够拍摄到西侧街道的摄像头，三楼面向街道和面向内部天井的窗户上面都有摄像头，不止是高清防水的，还都是红外夜视型。整个视频监控系统通过无线局域网，与马竞设置的简单服务器已经马竞自身相连接，并且连接有备用的充电电池组提供十几个小时的防断电保护。 虽然说因为政策限制已经投资问题，整体防护能力很一般，但是借助24小时实时监控与数台红外激光发射器，打打蚊子苍蝇老鼠蟑螂什么的，完全无压力。甚至理论上也是可以原来攻击人类的，虽然这些激光发射器功率很小只能烫死蚊子，但是对眼睛进行持续照射使目标致盲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过至今马竞也就用激光器打过几只闯入的老鼠，平时都是用来打蚊子和苍蝇的。借助专业高速摄像头捕捉飞虫的飞行轨迹，驱动红外激光器自动转向对其翅根部位进行攻击，瞬间烧断膜翅导致目标飞虫坠落，消耗的电力与灭蚊灯相当，产生的臭味却要小不少。 睁开眼睛，摘下墨镜，马竞就看到一中年一青年两名身穿藏蓝制服的男子走进了店里。 “你好，额，”马竞站起来，顿了顿把“警茶叔叔”咽了回去，改口道：“您好，两位警茶同志有什么事吗？” “你是这家‘数马地带’的什么人？我们找老板询问点情况。”中年人问道。 “老板，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叫马竞。“ 请两人坐下，马竞给两人倒上两杯水，然后介绍道：”我是县二高的高三学生，高考完了以后就和同学租下这家店积攒点社会经验。平时卖点摄像头、存储卡之类的，最近没什么事情发生呀。” 中年警茶点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发现本县20号晚间最近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的伤人案，最近正在调查这个案子。我们想要询问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马竞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情啊，我这儿没有接电视，平时也不太跟周围的人交流，这个消息有些闭塞了。” “我们查到其中两名受害者，之前17号曾经来过你这里，能说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年轻的那个盯视着马竞，开口说道。 马竞却是对他审视的眼神完全无感，想了想答道：“17号？平时楼下值班的都是跟我合伙那个女同学，她在下面销售我在楼上制作，那天应该也是这样就是这样。我记得17号我的确被她叫下来处理过一次事情，有两个人跑到我店里来闹事，处理完之后我就上楼去了。如果说跟我接触过的两个人的话，那就是那两个家伙了。” 马竞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问道：“他们被人打了？真是该啊！怎么样伤得重不重？那两个活宝还能走路不？“ “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不争执，或者说你是不是有过打他们的想法？”年轻警茶问道。 马竞指了指身前的电脑屏幕，“那天的全过程都在这里了，我们没有任何肢体冲突，也没有言语争执。那俩人是来收保护费的，经过一番交涉，人家给我进行了普法教育，我最后交了保护费。虽然说不上高高兴兴交钱，但是至少不能算恼火，只能说郁闷吧！” “别人管你要钱你就给啊？”年轻警茶哼道。 马竞被人盯着看，脸色却也正常，既有懊恼也有一丝鄙视：“我也不想给的，可是人家讲得很有道理很有逻辑，有事实有逻辑，我也不得不服啊。他们跟我解释法律规定和办案流程，说国家规定敲诈勒索罪以实际要到的钱为标的，要不到钱不犯法。我要是打电话报警他们最多被叫道所里去训诫一下，反倒还要耽搁我做一天生意。而且还跟我明说了就算给钱了，只要不上三千事后报案你们也不会立案的。而且就算他们被你们抓了，3000块以内也是情节轻微只会判处管制，并不需要进看守所监牢什么的。” “我也是被这两个家伙弄得无奈了，不给钱他们也不动手就赖在这儿烦人。警茶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边主要生意是做中学生的大头贴，他们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老站这儿影响我做生意，我就只好给他们钱打发走人了。” 拦下了有些激动的年轻警茶，中年警茶看着马竞说道：“那两人裂了一根左肋骨，错位了一截脊椎骨。而且不止那两人，20号晚上半个小时之后有四十多个人都被一个蒙面人打伤了，伤的都是这两处，据说都是被两下放到的。” “四十多个？”马竞惊讶道：“咱们县有这么多黑色会么？看来是他们遇到传说中的大侠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了，好事啊好事！对了警茶同志，这事情能发贴吧么？我想发到平县吧里面让大家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这个案子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中年警茶说道。 说起来警察也不是什么小混混的保护伞，谁稀罕保护他们？问题在于有人侵犯了他们的权威，在这混混黑色会都要依法犯罪的今天，居然有人无视法律威严，在半个小时里面突袭了三家ktv娱乐场所，打伤了近四十名工作人员，可以说得上是平县2006年6月第一大案了。虽然被打的人当中相当部分人有涉黑嫌疑，好几个有刑满释放记录或者处罚记录，但是毕竟他们在这次事件中是受害者，不能歧视他们的出身。 县城几家派出所这几天就在配合县刑警队一一排查线索，今天正好找到了马竞这里。 第80章 释放你心中的侠 马竞是的确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一方面是这件事情捂得比较好，网络上媒体上没怎么传播，他没听说。另一方面也是马竞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其实是他自己做下的。 警茶口中所谓“6。20群体伤害事件”就是马竞干下的。被两个无赖混混上门勒索，马竞一直忍了两天进行准备，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愤而出手，化身蒙面侠客行侠仗义，把三伙黑色会全部打进了人民医院，让平县的夜晚为之一静。 男人，传承几百万年狩猎者的血脉，骨子里面始终使用一些力量情节的，爱大型机械的伟力、爱汽车飞机的速度、爱大楼大厦的体积、爱财富积累的数字，更爱拳拳到肉的嗜血与枪火谈判的刺激。 当然以前马竞只能在网吧电脑上用键盘感受汽车飞驰的感觉，用鼠标脑补子弹横飞的浪漫。 体育射击队、业余狩猎队这些民间持枪组织也没对他露出过招揽想法。作为一个普通群众，短时间内马竞是没有什么玩枪的机会了。 所以那天平生第一次遭遇小混混勒索，马竞心里是既气恼又兴奋的，当时就想要给那两家伙来一套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出出这口恶气。 鲁提辖当时是怎么打的来着？一脚踹翻，然后三拳打死！ 第一拳打鼻子让他们尝尝“酱油瓶”里面什么是“咸的、酸的、辣的”。 第二拳封眼睛，再开“彩帛铺”，让他们见识“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是什么感觉。 第三拳太阳穴上正着，做下“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罢了，虽然他已经计划好了，先启动红外激光器进行强制致盲，然后分别两脚踹翻叭叭叭几拳打倒，但是在这时马竞想起了“八荣八耻”，顿时觉得自己不能在法律觉悟上让两个无赖混混比下去了，于是赶紧打消当场动手的打算。 这年头连小混混敲诈勒索都要以法律为准绳了，作为已然年满十八岁脱离《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范围的成年人，马竞自然也要认真学习法律规定，并积极依法办事，不能让俩混混比下去，于是自然是如数缴纳保护费，目送两名恶客离去。 虽然两个小混混还算守信，拿了钱立即走人，虽然汤佳怡并没有对马竞的认怂交钱有所鄙视，但是马竞还是决定了要对两个家伙进行一些惩治。 那什么，就像那句康帅博茶饮料瓶子上面那句网游广告语说的那样“释放你心中的侠！” 别人是自身没有力量，只能去游戏里面释放，马竞现在自身却不缺力量，当时没有释放出来，只是因为缺少安全无后遗症的释放方式。 接下来，马竞用了几天时间，释放遥控飞机对县城进行低空盘旋侦查，搞清楚了县城里面几伙混混们的活动规律。 之所以用了几天时间，主要是马竞为了避免惹人关注，只在傍晚和清晨进行侦查，时间有限，只能多来几次。 马竞之前买过一只1比100的波音747-400航模，将其拆开改造成了遥控航模。他在747宽大肥胖的机腹和机翼里面不止增加了电机风扇、遥控组件和电池组、摄像机，使其具备一定的动力和遥控飞行能力。 为了减轻重量，他还在机身空余地方填充了数个大大小小的氢气球以提供额外浮力，使得起飞距离缩短到两米多，马竞专门清理了三楼房间正对房门一米多宽三米多长一段地面用作跑道，遥控飞机从三楼房间地面起飞，穿过天井就飞到外面了。 氢气来自直流电电解水，成本虽高但是因为用量不大倒还能够承受。虽然氢气是可燃气体不太安全，但是获取容易密度最低，综合之下还是选择了它。 之所以不用遥控氢气球或者遥控小飞艇，主要是氢气球提及太大，产生一公斤浮力就需要直径超过一米的氢气球，那样放到天上太醒目了。 第三天晚上，马竞在晚上九点出门，穿上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摊adadis运动套装”，戴上一个仿真硅胶面具，大模大样走进了一家ktv当中。 通过晚上的侦查，傍晚时候那两个小混混进了这家金太阳ktv并没有出来。 找人的过程相当顺利，早已实现听力信息化的马竞，可以轻易地从ktv里面喧嚣的音乐声、醉酒的吵闹声、奇怪的啪啪声当中找到他指定的两个人声。 接下来自然就是找理由制造冲突，然后暴打两个小混混一顿出出气了。 不过在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以后，马竞再也懒得等这俩人出来厕所落单的时候，而是直接冲了进去，把正在玩牌的几个男的一概放倒。里面两个衣衫不整挥舞皮带的光头男子因为试图袭击自己，也被马竞放翻了。 整个过程自然不可能像武侠片一样辗转腾挪、拳打脚踢打半天，在e7u的帮助下，他的攻击凌厉准确，力道合适。一打心窝致其心脏暂停，二打后腰脊椎‘，使其双腿暂时瘫痪使其移动能力。马竞戴的手套外面特意接了几根电极，具备电击麻痹功能，近身搏斗时就像玩传奇戴了麻痹戒指一样，无限打断非常爽快。 因为几人都只是被电击损伤了部分脊髓神经，导致大小便失禁、双腿无法控制，并没有失去意识，于是纷纷呼救喊人，害的马竞最后只好打出去了。 打出金太阳ktv，出了一身热汗，马竞的心情却很爽快！ 从小看武侠电视剧、长大点偷偷看古惑仔电影，他对打架可是向往已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之后马竞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突袭了另外两家ktv，也去大闹了一通这才打道回府。 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又不是真正刀枪不入。若是失去了突然出手的时机优势，虽然马竞不怕一般的近战围攻，但是万一对方使用远程武器或者投掷武器的话，场面就有些不好看了。 马竞见好就收，行动如风，以至于他去过的三家ktv里面还有一些顾客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还和人大打了一架。 至于倒霉的另外两家ktv里面和马竞“没有仇没有怨”的两帮混混，马竞只能说“呵呵，谁叫你混这行的，该！”中了他的“脊椎电击拳”，至少要穿上两个月的纸尿裤，才能彻底解决大小便失禁的问题。 因为他行动迅速，不脱泥带水，所以回到住处，看到正在城区上空自动转圈飞行的遥控飞机传回的画面，显示三家ktv里面出来了一些持刀拿棍的家伙，在门口转圈寻找目标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不由得哈哈笑了出来。 看到自己最后的浑水摸鱼并没有引起双方甚至三方火并，马竞就遥控回收了遥控飞机。 之前在路上他已经把裂了好几个口子的地摊adadis扔到垃圾箱里了，这种劣质产品是垃圾箱的常客。 妥善收藏好硅胶面具，马竞又在店铺视频监控系统上面上传了他重新制作的“20号晚间监控视频”。做完这一切，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的漏洞他没有处理。 那就是是他自己的记忆，现在成了最大的短板！ 传说演技的最高境界就是表演者自己都已经相信了，不过马竞没什么演技，这已经是被几十部“马竞版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所证实了的，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为了防备万一，马竞直接把“装作不知道”变成“真的不知道”。 借助e7u，他把自己“趁夜出动，化身蝙蝠侠”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反正暂时修改记忆他已经做过好几次了。 在他现在的记忆当中，他的怒气槽还没有攒满，所以晚上没出去照常休息睡觉了。 有e7u帮助，暂时屏蔽一部分记忆信息非常方便。以前马竞使用这一招来换位思考给自己卷子打分，这次马竞不过是如法炮制，重复成功经验罢了。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个记忆屏蔽效果才会消失，马竞才会记起自己曾经干过这么一件拉风的事情，不过那时马竞都已经去鹭岛报道了，自然无需在意了。 因为根本“不知情”，所以马竞的表情无懈可击，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俩名警茶就告辞离开了。临走时他们用随身带着的移动硬盘拷贝走了“数马地带”门口摄像头在6月20日晚9点到晚10点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现在警茶找这些商户谈事时一般都会带着移动硬盘，必要时候就可以拷贝商户自备的监控视频带走，没准就能从上面发现一些线索，不过这次他们肯定要失望了。 本来他们也只是调查走访一下，现在四十几号受害人自己也没说清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警方也是一头雾水，如果要说谁获利最大的话，应该是因为传统势力集体住院治疗排泄系统的控制问题，而冒头出来的“中盟”了。 第81章 再见高中！ 所谓“中学生联盟”，成员主要是县里几所初高中的辍学学生，长期盘踞于机关路一初中、一高中附近，骚扰学生，拉人入伙，社会评价很不好。 马竞并不知道他的一次任性妄为，给平县警茶和中盟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中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是经历了一番“福兮祸所伏”的跌宕起伏。 本来盘踞县城的三大帮派被神秘人打进了医院，他们还很高兴，立即活跃起来，占了不少地盘。 地盘大了自然需要多拉人手来看场子，于是中盟的几个头脑们就打算拉些学生入伙。 结果……他们全部被一次警方突击行动给兜圆了，十六周岁以上的蹲班房，十六以下的全进了少管所和工读学校，也是让平县市面为之一静。 当然市面平静的原因还有一个，躺在医院等着抓住凶手追偿的那帮灰色分子，现在也都出院了。不过这只是马竞这个“无知群众”地主观臆测罢了，官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总之这件群体伤害案最后貌似被挂了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年终奖？ 正在心中酝酿一番感慨，马竞忽然听见“叮！”的一声。 e7u：“绑定手机接收到呼入来电，来电人是佳佳。” 接通电话，马竞就听到汤佳怡激动欣喜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马竞马竞！分数出来啦！你的语文134，数学139，英语144，理综298，总分715分！你听见了没？喂？喂？” “听见了听见了，虽然语文和理综分数比估分低，但是数学高了一点点，总分比我的估分高了两分嘛。” “喂！你就不激动不兴奋吗？”汤佳怡的声音变得有些恼怒了。 “额，也没有啦，”马竞连忙解释，“我更加关心你考多少了啊，你查了没？” “还没，我这就去查，拜拜！” 听着手机自动反馈的“嘟嘟”声，马竞咧咧嘴，打开蜜蜂浏览器登录省招考网。既然声讯台可以查分了，马上网站上面也能查分了，毕竟声讯台只是方便不能上网的那部分考生和家长的嘛，网站可是省招办官网，怎么能够错过？ 大概因为同样想法的人太多，以至于网站有些卡顿，等了大约十分钟，马竞才使用汤佳怡的准考证号和密码登录进去，看到了她的成绩。 然后他就立即给汤佳怡家打电话，对方正忙，等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马竞连忙喊道：“佳佳你不用挤着打声讯台了，我在省招考网上面查到你分数了。你的语文125，数学120，英语127，理综273，总分645分！” 汤佳怡的声音忽然一紧，“比估分少两分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今年的分数线也出来了！理科一本545，二本505；文科一本560，二本520。等等我看看，去年是多少来着？嗯去年理科一本567，文科550。今年理科分数线降了12分，鹭岛大学的招生计划还比去年多一点，录取分数线肯定比去年低，佳佳你没问题的！” “哦那我就放心啦！”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我这两天不在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不止我想你，那些来这里的初中小姑娘还都鼓起勇气问我你去哪儿呢！” “那你有没有看对眼的小姑娘呀？” “当然有了，从小到大我看对眼的小姑娘只有一个，这会正在跟我打电话呢。我真的想你了，佳佳！” “咳咳！我是汤叔叔。”突然一个中年男声传了过来。 还好马竞实际上被没有用嘴说话，不然肯定会因为受惊之下嘴巴打结咬到舌头或者嘴唇的。 “汤叔叔你好，有什么是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回来学校一趟。这下你的分数确定了，到时候学校里面肯定要有一些庆祝慰问活动什么的。这可是咱们县有史以来最高分呢！” “额，对了我看了下，汤叔叔这这次应该就是第一名了，我在网上看到有新闻提起我的名字和分数了。” “什么？第一名？真是第一名，那你赶紧回来。等下可能就有让人来采访你了。” 等马竞走下公交车，走到二高校门前时，他发现学校大门上已经多出来了两张大大的黄纸。 左边大铁门上面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大字：“热烈祝贺我校学生马竞在2006年高考当中取得715分的好成绩，名列全省理科状元！” 右边大铁门上黄纸上写着：“热烈祝贺我校2006年高考再创佳绩，一本过线63人，二本上线133人，本科上线率97%，全部打破全县历史最好成绩！一本上榜学生光荣榜：马竞、……” 站在校门口，对着光荣榜看了许久，马竞发现一本63人里面有31个人是高三一班同学，剩下来的一半多点则是其他班级的，都是平时月考光荣榜前一百的常客。看到“全部打破全县历史最好成绩！”那句话，马竞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记得去年学校的一本人数好像只有不到30个，二本也没过百，今年的确是成绩大爆发了。至于本科上线率那东西没有多大比较意义，基本上只要坚持复习走到高考就很少有考不上三本院校的情况。 今年二高中成绩大爆发其中有很大部分是马竞的因素在作怪。这从高三一班占据一半的一本名额就可以看出来。以往通常都是高三一、高三二两个文理火箭班各占大约十人左右，复读班有四到六个，剩下的几个则是七个普通班里偶尔出现的黑马，今年的黑马名额似乎被高三七班占据了，马竞在光荣榜里面看到了三个高三七班同学。 “不过明年……”想到明年学校这几项升学指标可能要猛地跳水，马竞就替高二年级任课老师们担心。 校门口小卖部的老刘头看到马竞远远走过来，立即喊了一嗓子：“嗨！马竞你这下子出名啦！给咱们学校争光出头啦！” 老刘头和马竞长期占据二中门口地段最好的零售商铺位置，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当然人家老刘头有个铁皮房子，比马竞这个阴雨天就不出摊的地摊小贩高端多了。 “运气运气。”马竞随口答应着，指了指那两张黄纸喜报，“这分数才出来没没一个小时吧？学校这次速度这么快？” “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老刘头哈哈笑着：“今天星期六按说领导们都是不上班的。但是早上我分明看到王校长、李副校长、王主任他们这些住在外面的领导来上班了。嘿嘿，就是等着中午查成绩呢！” 老刘头指着黄纸说道：“你去看看那两张喜报，数字部分都还没干，文字部分可都是干的，提前写好了的。” “光荣榜那53个名字也是提前写好的？”马竞诧异。 “那是当然，13号你们填完志愿，学校不是同时把估分成绩也收上去了么。第二天总务处方老师就找我买了黄纸，说是要写喜报。嘿，马竞你也是争气，没让方老师他们空欢喜一场！你的那张上面只有数字是空着今天才写上的，一本过线那张，上面人名子也是提前写好了大部分，里面有几个人估分失误被打补丁盖住了。” 马竞扭头去看右边铁门上的黄纸，果然有粘贴拼接的痕迹，不由得为这位方老师的急智竖个大拇指。 通过小卖部老刘头的大嘴巴，马竞倒是知道了一点儿这几天发生在学校的小风波。 嗯，当然是因他而起的。 6月10号标准答案发下去没多久，一班马竞估分713分的消息就在学校里面传开了。能跟高三教学扯上点儿关系的校领导和老师们就都开始了翘首以待，大家都等着看马竞能不能创造二高在全市、全省的第一次记录。 到了13号提交高考志愿表，全校估分第一高，很可能是全省第一、理科状元的马竞填报的第一志愿居然是“莫名其妙”的鹭岛大学，顿时惊碎了一地眼镜。 这时候就有一些风言风语出来了，有人说马竞这位同学似乎自己也不自信啊，只敢报600多分的学校。虽然鹭岛大学也算是实力派，但是和状元之选北清人科，以及其他一些大城市的知名大学还是有不少热度差异的，这从其历年录取分数线上面就可以看出来。 深知内情的魏伟他爹魏副校长还有高三一任课老师都知道马竞的估分绝无胡报乱报情况，认为学校应该早作准备。但是一些老师和校领导一看马竞高三一年的月考成绩，都觉得这个700分有点儿水，觉得还是不要期待太高，免得空欢喜。不过作为非正常人类的一员，马竞同学就是要打破纪录的，这位提前准备喜报的总务处方老师看来是押对宝了。 第82章 琐事 挨着汤佳怡坐在一棵银杏树下花坛上，马竞仰头看着天上的红云，“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几天老天爷真给面子啊！” “哎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怎么老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卖手机卖了几十个嫌麻烦不干了，搞个大头贴最后全部甩给我；跑去很王斌斌他们学开车，没上几节课就回来了；现在又弄这个航拍，你不是说不准备做校园以外的3d地图吗？” 对于身边女孩娇嗔的埋怨，马竞却是轻笑道：“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手机那个是没有做好市场调查仓促加入，结果被供应链和物流卡的郁闷地不行。大头贴那种小姑娘喜欢的东西，还真的只能让你做，你是不知道这两天你不在我在下面看店，业绩下降了多少？顾客都不买我帐的说。” “那这个呢？”女孩抬头看向天上，四下搜寻一番，指着天上那架“波音747”问道。 “这不是家里待不住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家里老房子还要被拆了，还不如躲开了清净。”马竞左手搂着汤佳怡纤腰，“你看现在现在不也很好嘛，既游了山玩了水，还把工作做了。” “你要陪我出来玩就好好玩，干嘛还带着这东西？”汤佳怡拍了拍放在马竞膝盖上的平板电脑。它外形四四方方，长宽厚度很像笔记本电脑的键盘部分，不过上面却没有键盘，而是一块触摸屏。屏幕之下还有一块保护盖与之相连，翻转到屏幕后面的保护盖上还插着两只手写笔。 “这是我的最新力作，六只手机的核心部件合体而成，重量比原来的笔记本轻了一多半，而且性能也基本够用了。” “再多手机合体，最后还不是一个手机，你弄那么多手机芯片进去，也太费电了，充满电还只能用不到一天。”女孩撇撇嘴，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简单的3d地形图，上面有一个醒目的蓝色飞机在移动，正是天上那架遥控飞机的位置追踪。 “其实芯片用电不多的，六个主频100兆的手机cpu也不是同时开启的，系统会自动根据负载开启关闭，真正费电的大头是这个屏幕！” 指了指汤佳怡腿上的平板电脑，马竞无奈道：“本来我都打算用那种更省电的黑白电泳屏了，那种屏幕不需要背光灯，依靠反射外界光线来显示图形非常省电可以一周不用充电，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什么屏幕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为什么不用呢，是不是买不到？才发明出来还没大规模生产？” “这倒不是，这种电泳显示技术早就被发明出来了，也量产了。不过这种技术优缺点非常明显，它的优点是省电，而且显示内容时没有刷新闪烁比较护眼，缺点是只有黑白两色，而是显示响应时间超长，只适合静态显示文字或者图片。放以前的手机屏幕只用来显示短信还能凑活，但是却根本不适合做电脑屏幕。就算勉强用上了，像现在这样屏幕画面因为软件数据不断改变而不断刷新时，电泳屏的耗电就会激增，待机方面的优势也就不那么大了。最近正在跟我在扣扣上联系的那个浅震木星通讯倒是答应到时候可以帮我带几块墨水屏来让我试试效果。” “主要还是现在的电池容量太小了，以前手机是黑白屏时候就是锂电池，现在变成彩屏了还是锂电池。结果手机耗电增加好几倍电池容量一丁点儿没变。” “是聚合物锂离子电池，真正的锂电池负极是金属锂单质，锂可是活泼金属空气中自燃的，要是因为热胀冷缩泄露一点儿空气进去妥妥变成大火炬，民用太危险。现在这些可充电锂电池里面用的是金属锂化合物作电解液，充电时不会产生锂单质，虽然使用不当还有很小几率爆掉，但比起锂电池还是安全多了。普通锂离子电池大多是圆筒形的像普通电池一样，手机上电池薄板电池都是聚合物电池，它的电解液是凝胶状固体，可以做成各种形状。” “像是以为笔记本电脑的电池说是六芯八芯的，说的就是它的电池里面是连在一起的六个或者八个圆筒状锂离子电池。锂离子电池的标称电压是三点七伏，充满电四点二伏，笔记本电池一般是四个锂离子电池串联成十四伏，然后再互相并联。我这个平板电脑上面用的就是一整块聚合物电池，容量不变，但是因为少了一层壳体积减少不少。” “好吧好吧，我知道您是今年理科状元，理综298分的强人，不用给我科普电池知识了。” “哎呀我就是小小感慨一下罢了，不用这么讽刺我吧？”马竞连忙求饶，“好了，飞机扫完这一片了，我去回收它了。” 马竞把平板电脑放一边，站起来朝前走了十几步，只见天上那架“波音747”四发宽体客机慢慢向他飞来，速度越来越慢。马竞轻轻一跃，双手抓住飞机机身，落下地来。 因为使用了氢气球填充内部空间，这架遥控飞机的重量相当轻，马竞轻松地一手抓机翼一手抓机尾把它放到了刚才坐着的花坛上面。汤佳怡递过来一根usb数据线，马竞把它接到飞机后部被活动软盖挡住的接口上面，平板电脑很快就识别成功，然后汤佳怡开始操作复制文件。 “其实完全不必这么麻烦啊，用蓝牙或者wifi应该可以进行视频传输的吧？” 马竞接好线以后就坐在一边，闻言点点头，“是可以，而且那样会有带眼睛上天的感觉，会很酷。不过暂时为了增强续航能力，我就没弄那个功能，这个飞机到了天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按照预设程序扫地图的。” 拍了拍塑料的机身，马竞苦笑道：“别看它是严格按照波音747的外形复制的，波音飞机的气动外形也继承了下来，其实它的外形结构并不适合模型飞机的低速飞行。更别提这个发动机吊仓了，尺寸太小塞不进去大点的风扇扇叶严重影响推力。当初也是没办法，选来选去也就它最合适了，只好先凑合着。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往里面塞了不少氢气球增加浮力，这东西没准根本飞不起来。” “那你干嘛不做成一个氢气飞艇呢，那不是更好，浮力更大可以带更多电池和设备，无线传视频也不成问题了。” “其实氢气球的浮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根据阿基米德原理物体在液体中所获得的浮力，等于它所排出液体的重量，氢气球在空气中获得的浮力等于空气的重量。物理卷子上整天讲通常情况下空气密度是一点二九千克每立方米。也就是说需要一个直径一米以上的氢气球才能提供一公斤的浮力，那个体积可不好携带，而且降落也是个问题。” 等汤佳怡那边示意数据传输完成，马竞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块新的电池给航模飞机换上，再重新装好。然后又把它重新放飞了，这东西说大不大，长宽都只有70厘米左右，重量也没有多少，但是徒手抱着还是蛮麻烦的，所以马竞平时宁可用背包背着几个备用电池，也懒得“背飞机”。 “我倒是计划弄一个比较正式的，稍微大点的遥控飞艇，不过那东西貌似要审批的好像。”马竞说道：“所以最后还是回到飞机上来了。” “我觉得你其实就跟魏伟他们一样，都是趁着暑假时间弥补童年来着。”汤佳怡把手上的太阳伞折叠装进背包侧兜，站起身来，“好啦，又该转移阵地了，可算不用对着道观发呆了。”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景区的停车场，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用马竞的话说，“这家道观历史悠久，几百年历史上曾经多次增建扩建，所以其建筑物虽然都是传统道教建筑样式，都是在细节上却各有不容，包含多个历史时期古建筑的特点风格，极具参考价值。”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在参加了几次谢师宴、聚餐之后，马竞就拉着汤佳怡跑了。 两个人开始在平县周边一天车程范围里面进行短途旅游，给汤爸汤妈说的理由是趁着假期好好看看家乡风景，顺便收集点儿真正特色纪念品，到时候可以带到学校去送人。 之所以只在附近转悠，却是多种原因导致的：一方面固然是平县周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少景点可看，不算是穷山恶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的飞机不好运输，还有一个原因是，马竞启用了第二个“女神面具”，他需要留在家里随时防备意外情况。 走在前往汽车站的路上，汤佳怡就问起了女神面具的事情。 第一个“女神面具”的使用者是汤佳怡，坚持佩戴面具睡觉一个月后，马竞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正式向她开放了“女神面具”除了促进睡眠和减肥以外的其他功能，而她也立即感受到了不同。 “女神面具”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复制”使用者自身脑波信号，并根据需要对其进行“剪切组合”，然后“反馈”给使用者本身。小到刺激脸部肌肉，生造酒窝、抹平皱纹，再到增长睫毛眉毛、缩减毛孔汗毛，甚至调节身体节律、延长生理周期让大姨妈一年只来一次都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因为是第一款试验产品，马竞并没有在正式启用之后直接解锁它的全部功能，现在只是解锁了皮肤美容相关的功能，调节内分泌什么的，只是隐约和汤佳怡提起过。女孩当时自然是不相信的，这也太科幻了点儿。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看到这几天下来自己的皮肤真的有不断改善的趋向，她这才又好奇起来。 第83章 我有读心术 “其实马竞你这几天拉着我东奔西跑，完全是因为要躲着索赔的用户吧？现在不止是听说别人家的电子催眠垫失效了，我家的三个催眠垫也都失效了，嘿嘿你说怎么赔偿吧？”汤佳怡一副我抓住你马脚的表情，嘻笑着看着马竞。 “赔什么偿？我当初卖的时候就说过，材料问题，只能质保一个月，从五月份到现在都七月了，早都过了保质期啦！” 马竞伸手捏了汤佳怡没带耳钉的右边耳垂一下，“我刚把第二个女神面具送给吕姨，你就把美梦成针要回来啦？” 马竞在正式启用汤佳怡的“女神面具”当天，就把第二只女神面具送给了吕姨。 “我妈硬要还给我，我就留下一只，我们娘俩一人一个。” “你这只是不是拿回来以后就失效了？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你现在有女神面具了，面具的催眠助睡功能更加强大。” “啊？你怎么知道它失效了？” 马竞轻轻敲了汤佳怡张大的下巴一下，笑道：“小心嘴巴张大了就变不回去了，让你变成‘汤芙蓉’！” 瞪了马竞一眼，女孩还是赶紧闭上了嘴巴，不过很快又开口问道：“你个奸商不会连送人的生日礼物也要偷工减料吧？” 摇摇头，马竞轻轻在汤佳怡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这联想能力也太强了点啊！” “其实电子催眠垫失效，一小部分原因是元器件老化不稳定，但是真正原因却是使用者人变了。” “人变了？”汤佳怡彻底迷糊了。 “人当然要变会变啊，人是活的嘛！”马竞笑道：“其实可以这么理解，脑波就是神经细胞工作时产生的噪音。清醒时、思考时、做梦时、沉睡时四种情况下脑细胞的活跃程度肯定是不同的，它们产生的“噪音”脑电波自然也有明显差异。电子催眠垫还有美梦成针的原理就是模拟人由清醒到沉睡时的脑波噪音变化，让部分脑细胞误以为它的邻居们都在睡觉，诱使脑细胞平静下来，转入休息模式。” “就像是你有时候上课偷偷打哈欠，我看到了也会忍不住打哈欠，王斌斌看到我打哈欠也会忍不住打哈欠，结果最后全班一半人都在打哈欠一样，脑细胞被脑波噪音信号误导也会传染的，当足够多脑细胞转入睡眠休息状态，人也就睡着了。” “但是人脑和电脑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人脑是活的，每天都有脑细胞死掉，也会有新的脑细胞出来填补。时间一久，以前对电子催眠垫的催眠电波最敏感的那一批脑细胞死得太多了，催眠电波就对那个人无效了。”马竞伸出左手握着汤佳怡的右手，“我原先卖电子催眠垫的时候，都要求准备要用的人到我家来亲自购买，说是为了防止买到假货不是当面买的我不承认。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通过这样的制造这样的皮肤接触机会，我可以借机想办法测试出对方最适合的催眠电波构型，然后给他对应那一款的电子催眠垫。” “美梦成针和电子催眠垫贵了好多的最大原因，除了前者集成度更高以外，还有就是美梦成针是可以调节这个输出构型。还记得你说吕姨戴了你的美梦成针感觉没有效果那次吗？我去你家亲自检修了一下，它们就能正常工作了，其实就是借机修改参数。” 女神面具其实是美梦成针的升级版，在意识到集成度问题之后，马竞选择了面积更大，可以放下更多电子元件的面具作为第二代产品的载体。借助更多的元器件，女神面具本身就能够接收人脑运行时散逸出的脑电波信号，并且借助特定电路模拟这些信号。 当然其核心功能分析解读各种脑波信号，并对其进行编辑还是完全依靠e7u，也就是需要依靠马竞来实现。他需要每天接收女神面具客户端通过发送过来的数据包，然后由e7u进行分析存档，最终形成一份个人化的“脑波语言库”。最后借助这个“脑波语言库”来对大脑释放特殊的脑波程序，从而干预调节大脑和身体的生理功能。 理论上来说，一旦完成这个“脑波语言库”，将可以100%“解码破解”其提供者的脑波信号，使其毫无内心隐秘可言，但是实际上这是非常困难的，可以说很难实现。 人脑是由140亿个神经元细胞组成的，不同区域的神经元细胞负担特定工作，如思考、情绪、指挥身体动作等等。神经细胞通过惨神器与传递神经电信号来协同工作，仪器在大脑外部检测到的脑波、脑电波，其实就是神经细胞的这种活动的副产物。 人们通过研究人类在不同状态下的脑波信号图形，可以将特定的脑波与特定行为、思维状态连系起来。但是无法把特地脑波信号与思维内容连接起来，这就像通过分析马路噪音的规律可以得知车辆通行情况：总车流量和平均车速甚至总运输量都可以估算出来，但是却无法通过分析马路噪音来区分具体的车型、车牌号。 “你为什么皮肤蹭一下就能知道别人最适合的模拟脑波信号是什么了？”女孩的思维却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了。 “因为我有读心术啊！”马竞说着慢慢靠近汤佳怡，最后把额头贴在女孩额头上，慢慢说道：“佳佳，你现在在想：‘马竞混蛋真的会读心术吗？不是吧？他真的可以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啊啊啊！他要是知道我一直再等一个华丽的告白会怎样？啊啊啊啊，不会吧？他真的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两团红云在女孩脸上蔓延开，白皙的脖子和耳廓都被染上了粉红色。 “知道了啊，我会好好想象，怎么给你准备一场华丽的告白的，你就等好吧！” “不会吧？你真的会读心术？不是诈我的吧？” “其实还真的是诈的。”看到女孩的脸色从害羞的粉红迅速转向恼怒的深红，马竞连忙转身抱住她，低头堵上了她的双唇，这种时候任何言语解释都没有行动更有力。 对于马竞来说，他早在神经系统信息化，皮肤可以接受无线电波以后，就可以通过直接读取对方散逸的脑电波来实现传说中的“读心术”了。 不过这个“读心术”的实现条件有些麻烦，效果也比较鸡肋。 为了最大程度读取对方的脑波信号，他需要和目标人物时刻保持皮肤接触，最好是像这样额头碰额头的零距离接触，然后还要和对方不停交谈，借助分析对方提及不同词汇时的脑波反应，可以暂时掌握目标人物一部分“脑波语言”，从而临时获得“读心”能力。之所以是临时，原因同样是“人脑是活的”。 但是这样也只能获得目标最表层的意识内容，即目标当前正在思考回想的内容，而且还需要目标人物配合。对方不说话只能得到各种激荡杂乱的α波和β波，即使对方开口说话了，却跟你绕弯子聊八卦，也无法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种“读心术”其实和电子测谎仪的原理差不多，效果也只是比测谎仪高一点点。测谎仪需要使用者不断用不同的问题试探被测谎者，借助分析其对不同问题和话题的身体反应来分析是否说谎。 与之相比，马竞这个“人肉测谎仪”虽然可以获得更多信息，但是依然不能随心所欲的读取目标的思想与记忆，甚至在分辨谎言方面还没有测谎仪可靠。一般人只有经过强烈心理暗示，才能让谎言获得“正常”的身体反应，从而骗过测谎仪。但是被马竞读心的人，想要让知道什么只需要不断在心里想着那些内容就可以了，不去主动回忆的东西马竞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也使得这个能力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纯粹鸡肋，也就能拿来逗逗小姑娘了。 马竞亲自携e7u上阵，获得的信息都是这么不靠谱，就很别提通过设备采集了。 从噪音一样的脑波信号里面寻找特定信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马竞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在汤佳怡身上完成了神经内分泌系统与免疫系统有关的“脑波语言”的收集与分析，得到了初步测试版的“脑波语言库”，其中不少内容还是他通过平常的牵手拥抱之类的身体接触直接获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只能在第一只面具结束信息收集阶段，完成脑波解码正式启用之后，才启用第二只面具的原因。直接双开，同时收集分析两份以上脑波信号虽然他可以做到，但是会大大增加能量和营养物质的消耗，到时候为了加大营养摄入量就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吃个不停，吃东西吃得累到吐。 虽然自知是非正常人类一员，但是马竞还是很努力地试图维持自己的人类身份和形象的。饭桶吃货可以有，但是食道插管24小时葡萄糖灌注什么的就太过了！ 第84章 中华临时工协会 马竞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外侧，他对曾经在返乡客车上强抢他笔记本电脑包的三个坏蛋还是记忆犹新，随时防备着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马竞虽然也去报名考驾照了也自信能够一次通过，但还是要遵守既定规则，目前还在等待考试中，所以短时间内还要经常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他科目一理论试已经顺利通过，拿到了驾驶技能准考证明，驾驶技能准考证明的有效期为两年，有效期内已考试合格的科目成绩有效，拿到准考证以后，至少需要十个工作日才能报名开始科目二桩考的考核。通过以后又得等待十个工作日才能开始科目三路考。完成路考，接下来等一到两周时间才能最终拿到驾照。 因为马竞“车技娴熟”能够保证必过，驾校的教练对他的报考非常配合，他平时都不需要像王斌斌魏伟他们一样还要去驾校上课，只需要按时一起参加考试即可。 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在八月初拿到驾照，到时候就可以自己买车了。现在一辆入门级两厢车，比如著名的绮瑞q只要三四万而已。几万块钱对于坐拥数十万银行存款的马竞来说完全负担得起。以前他是心结难解，不愿意使用这比事故赔偿款，现在就没有这个担忧了，最近因为蜜蜂旗下网站扩容和运营游戏的需要，他又投入了三十多万元，在几个网络中心城市托管了二号到六号四台奕秋服务器。 新的改进版奕秋服务器优化了硬件配置，稳定性大大增加，全国五台服务器之间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联动协调，并结合各自附近数万用户计算机，初步组成了一个简单五核心的蜂群系统。 《在线足球俱乐部ol》这款网页游戏已经其他蜜蜂网站，现在都是安装在蜂群系统提供的虚拟机上面。用户在不同地方登录蜜蜂软件网、蜜蜂花园网时，系统会自动为其匹配连接速度最快的镜像节点。 虽然因为节点间通讯带宽与延迟的问题，还不能实现数据100%同步，五个节点通过的网站数据会有微小差异，用户上传的内容需要等待数分钟甚至更久才能同步到其他节点服务器。但是对于目前的蜜蜂软件官方页面和bbs、蜜蜂花园博客、蜜蜂游戏这几个业务的影响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蜜蜂软件现在的主要的下载通道还是主要依靠第三方软件站实现，官方服务器只负责发布升级补丁包与接收客户端反馈信息。这年头3g牌照还没有发放，wifi也被禁售了，所以用户短时间内更换地理位置导致连续登录两个版本服务器镜像的现象还不多见。蜜蜂游戏目前封测中的《在线足球俱乐部ol》和开发中的《我要做大侠ol》都是对时间要求宽松的策略类游戏，用户哪怕一天只上线十分钟，照样可以让自己在游戏里面获得不错的发展。 这并不意味着这两款游戏都是玩法简单、内容单调的轻度休闲游戏，实际上两款游戏的玩法内容都相当的多。不过马竞在《在线足球俱乐部ol》当中使用了大量ai技术，游戏的很多玩法玩家只需要指定策略，比如挑选球员、训练球员、组织比赛、按照既定战术指挥比赛、按照既定奖励规则发放比赛奖励、就会被自动执行，甚至都不用在线盯着。 作为一款模拟经营类策略游戏，《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游戏过程其实就是不断做选择题的过程。玩家就可以手工选择答案，也可以让系统自动推荐答案。不过这样一来就失之呆板，有可能被精明的对手趁机击破。 不过马竞对他精心设计的ai程序还是非常信任和自豪的。玩家在比赛中既可以匹配到在线实操的玩家，也可以匹配到离线挂机的玩家，前者队伍名字前面会有q版人脑标准，后者名字前面会有电脑显示器标志。根据目前三周运行情况来看，“电脑ai”对玩家的平均胜率超过了60%，以至于开始有人抱怨游戏太难了，比赛完全手操还不如退出游戏等几分钟看结果的赢面大。 因此马竞在游戏里面放了一个登录投票选项，每日首次登录时都会被询问：“亲，你觉得ai难吗？要不要降低点儿难度？目前电脑ai对玩家的平均胜率是61%，要不要削一削电脑的实力？” 这个有些嘲讽的投票一放出去，自然没人自认自己弱渣而要求削弱电脑ai。 当然，挂机玩家因为电脑ai太过“聪明”而轻松赢得胜利，这显然也不符合公平的原则，马竞把玩家手操获胜的奖励增加了30%，挂机胜利的奖励减少了15%，以平衡预期收入。 实际上游戏里面的所谓“电脑ai”并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其智力比语音管家奕秋还有不如，支撑它们高胜率的秘诀在于数据统计。通过统计分析一周内手操玩家的操作习惯与战术倾向，系统设计出本周推荐战术给所以玩家。玩家可以在战术中心里面查看这些备选战术，可以直接启用也可以修改后启用。通常情况下，每周七天电脑ai对手操玩家的胜率都是先快速提升，然后缓缓下降的，到第七天甚至可能跌到50%以下，但是第二天更新新版战术以后速率又会迅速回升。 “对了，马竞你那个cta，临时工网站现在咋样了，有人做你那些五毛钱的任务么？”汤佳怡忽然戳了戳马竞胳膊。 “怎么没有？虽然说在cta网站上完成任务需要稍微费一点儿脑子，但也只是几分钟就搞定了。跟网评员发一个官宣帖子相比是麻烦了些，但不是每个人想拿网评员那五毛钱就能拿到的，人家网评员还是要经过正式培训的。哪像我这儿是来者不拒，服务器自动审核，过了就自动打钱，所以网站现在有不少注册用户了。” “啊那不是要白掏很多钱出去了？你又乱花钱了！”汤佳怡管家婆属性发作，顿时数落开马竞，不过她毕竟知道这是公共场合，没有说话，而是使用了她的新玩具。 这时候到体现出了马竞的读心术的用处了，她只需要歪头顶在马竞头上，就可以黙发语音消息给马竞了，完全不惧旁人听去什么。 这可苦了马竞，他只能无奈接受汤佳怡通过头碰头发送过来的各种数落与指责，却不能开口解释什么，只好用力握住她的手示意放心没事的。 刚才在路上，经过马竞仔细解释，获知了“马竞的读心术”的功能、用法、用途、优点、缺点以后，汤佳怡很是大度地原谅了马竞不经正式告白与同意就强夺她初吻的事情，并且霸道地表示，以后“马竞的读心术”只能绑定使用对象是她一个人，不能对其他人使用，更不能像别人透露出去，“我今后能不能拿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就靠你，到时我亲自操刀，把你切片了研究，哈哈哈”。 “嗯嗯，等我老得走不动路了，你就把我切片了，肯定能让你得奖的，剩下的皮肤什么的还能做成标本留念。”马竞顺着她的话说道。 “噫！我才不干呢！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留念的？” “我就知道佳佳你舍不得我呢，老婆！” “不要这么肉麻啊！” 虽然嘴上抱怨着马竞没有给自己一个盛大华丽的告白仪式，但是女孩心里已经接受了马竞之前有些仓促简短的告白。毕竟每一个女孩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theone（真命天子）”真的是最特殊最好的那一个。 汤佳怡其实并不觉得“马竞的读心术”是特异功能，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她们两个人心心相印的心灵沟通。于是马竞本来只是随意展示自己鸡肋读心术的行动和之后为了缓解尴尬而以吻封口的行为，在女孩看来却成了最特殊最值得怀念回味的告白仪式。 对于女孩的“误解”，马竞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真的是在头疼怎么跟汤佳怡告白来着，眼下突然制造了一场特殊的告白，自然要趁热打铁，把关系确定下来。 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原来已经就很浓厚了，所差的只是突破友情与亲情，变成爱情的临门一脚罢了。所以确立关系之后，立即变成如胶似漆的热恋模样，一点儿不自然都没有，返回县城整个旅途上两个人的头就没有分开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汤佳怡在“说”，马竞偶尔用手势或者手机屏幕进行回答。 俩人口中所谓的“cta网站”是马竞前几天创建的“中华临时工协会（cta，esetemporariesassociation）”网站（lsg。和cta。）网站。 虽然使用了“背黑锅我们特专业”的临时工协会的名义，但是这个网站实际上是一家在线兼职网站，原本为了迎接《在线足球俱乐部ol》下一步大规模激活码内测，在互联网上寻找兼职人员来弥补马竞工作室只有两个人，人力资源严重不足的问题。 马竞以“蜜蜂工作室”在cta网站上投放了大量诸如“设定一种宝剑，要求包括名字、外观描述、材质描述等内容，最好包含例图，可参考以下武侠小说段落……”，还有“设定一种足球特技，可对真实存在的特技进行合理夸张，”或者“上传xx大学西侧照片，要求清晰易识别，有效像素大于150万”之类的小任务。 这些任务通常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可以轻松搞定，用户提交任务之后，系统自动判断完成情况，并且发放报酬。报酬数额也很小，最低只有五毛钱，所谓复杂点的内容这是一元甚至更多。提现方式非常灵活，转账到银行卡、转账到支付包、转账到扣扣帐号（扣币）都可以。 第85章 临时工网管 推出cta中临协网站三天来，除了一开始征求各种设定资料与照片资料的悬赏任务以外，回来还增加了针对蜜蜂软件的推广任务、针对《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推广任务等多种任务。马竞收获了大量设定资料，也解放了他自己的时间，虽然为此支付了六千多块的报酬，但他其实还是赚了的。通过临时工网站的推广，《在线足球俱乐部ol》注册用户数增加了三倍，付费用户数增加了一倍，早把中临协网站方面的支出赚回来了。 这家cta网站完全没有宣传，只是在各家蜜蜂网站已经蜜蜂浏览器的蜜蜂导航页面上有小小一句：“cta中华临时工协会正式成立，不止背锅，我们还能打工赚钱！”的广告语链接。 事实证明，“中华临时工协会”是一个不是名牌的名牌，马竞出于恶搞精神取得这个名字让他赚到了。中临协的广告链接只是在蜜蜂导航上面稍稍露一小脸，就有不少好奇用户点击进去一窥究竟。虽然大部分人都只是看热闹的，但还是有不少人尝试着注册帐号完成悬赏任务，并且领到了对很多人来说第一次完完全全从网络上挣到的第一笔钱，尽管只是五毛钱。 马竞跑到度娘百科去专门创建的“临时工”词条，似乎也为中临协的宣传推广做了不少贡献。 …… 林继武是一个网管、网吧网管，就是那种“甲：网管，死机了！乙：重启一下！”对话里面的那个网管。跟“游戏管理员”、“论坛管理员”相比，权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甚至还不如“宿舍管理员”。 网吧管理员，其实是网吧服务员，这是林继武上班第一天的切身感受。而他之后几个月的职业生涯也在不断加深着这个印象。 网管的“职业寿命”都很短，很多人干几个月后就会离开不干了，所以林继武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成了“新新网吧”资格最老的员工，手握网吧多个服务器的管理密码，拥有添加游戏、添加电影、删除ftp上面网友上传岛国小电影等诸多权利，不过工资还是试用期结束后的正式工资，连交个人所得税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虽然去年个税起征点还是800元的时候也没见他去地税局填过一张《所得税纳税申报表》，长这么大，他也就在存折上面看到过和自己有关的税字存款到期几块钱的利息会被征收20%利息税。 林继武以前没有缴纳个人所得税倒不是因为他有意逃税，而是因为他是新新网吧的临时工，并没有签订任何劳动合同，按规定由用人单位在发工资时代扣代缴的个人所得税自然交不上了。 其实除了利息税，他承担的最多的税种是增值税，所有在市场上合法销售的商品，其价格中就含有3%到17%不等的增值税。增值税收入占国家税收收入的六层以上，是真正第一大税。 林继武每年的纳税额绝不是存折上几块钱的利息税，不过因为国内大部分商品价签上面不会标注增值税部分，增值税虽然由消费者承担，却是由商家缴纳的，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起来过。就像他在自认新新网吧最老资格员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起来忘记了那位保洁员大婶一样，人家可是自从网吧开业就在这儿工作了，已经两年了，妥妥的第一老资格。 小林同学作为兰香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技术人才，是很看不上每天擦桌子、整理耳机、倒烟灰缸这样的工作的。那些同事们干不了几个月就辞职走人，估计就有这方面的因素。 不过无论他怎么郁闷、怎么抱怨，暂时这份工作他还得做下去。不管未来准备换什么工作或者去干些什么，攒一笔钱，有一段时间的路费和生活费这是必须的。 他最近的日常工作当中，倒是有了一件事情和计算机技术沾点儿边的，那就是拆开故障机器，为其清灰。 新新网吧和大多数网吧一样，都是不禁烟的，烟灰、皮屑、衣物纤维、鞋底灰尘，网吧空气中的灰尘含量并不比外面马路上少多少。所以网吧电脑机箱里面经常积满了灰尘。时间一久，cpu散热器、显卡散热器就会被灰尘堵住散热片缝隙，导致散热不畅，设备高温保护自动关机。 所以进入六月份一来，林继武发现自己掌握了两项崭新的计算机专业技能，那就是“电动手钻使用技术”和“电动吹风机使用技术”。 普通的家用机机箱只需要拧开机箱后面固定右侧盖板的两个螺钉，就可以将其取下，从而打开机箱，对其中电脑硬件进行插拔清理。为了方便用户，不少机箱上面这两颗螺丝会使用特制的，带有塑料摩擦环的手拧螺丝，无需起子就可以打开，但是网吧机箱可不敢这样弄。 因为有网吧大盗。 林继武只在网吧模糊的监控视频里面看到过网吧大盗的身影，但是对于害的自己损失了三百块工资的网吧大盗却毫无印象。 为了防盗，网吧电脑机箱右侧盖板不能使用普通螺丝，更不能用手拧螺丝固定，只能使用铆钉进行铆接。 林继武上班没事时候也会用他的nokla手机看小说，一直对上面近代穿越历史小说里面频繁出现的“多柳蒸钢”很好奇，度娘说“多柳蒸钢”是“多炮塔、铆（mǎo）钉接合、蒸汽动力、刚性悬挂”的合称，“柳”是念错字的错别字。他能够连接多炮塔和蒸汽动力，但是对铆钉接合和刚性悬挂却缺少直观感受。 直到六月初，老板打开机房门，指挥他拾取了网吧电脑维修套装：电动手钻、电动吹风机、插线板、铆钉枪，并给他发放了“弹-药”：一盒铝合金抽芯铆钉。他这才对铆接有了一点儿认识。 以前没有发明焊接技术的时候，金属板材的连接主要就靠的是铆接，铆接就是指两个厚度不大的板，通过在其部位上打洞，然后将铆钉放进去，用铆钉枪将铆钉铆死（让铆钉从一头大的“t”字形变成两头大的“h”），从而将两个板或物体连接在一起的方法。其实铆接在生活中还是很常见的，比如说鞋子上的鞋带孔、剪刀上的那根中轴、老式挂锁上面固定金属铭牌的小孔等等。 不过可能因为“铆”这个字外行都容易念错，影响了知识传递吧，林继武以前就没怎么把这些司空见惯的大学和“铆”这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需要根据网吧维护软件监控的高温记录和网管日志上面记录的故障机器号码，找到有问题的机器拆下来机箱，拿到一边用手钻钻掉原来的铆钉，然后把cpu散热器和显卡摘下来，用吹风机一通狂吹，等上面的灰尘全部吹掉。把配件装回去通电测试，确定开机正常以后关机扣上盖板，插上新的抽芯铆钉，用铆钉枪夹着芯杆，双手分别抓着铆钉枪的两个把手用力一合，就把铆钉固定在机箱上面了。 不过即使使用了铆接技术，机箱的安全系数也没有太过显著的提升。 从螺钉固定到铆接，只是把被破解需要的时间从半分钟提升到一两分钟而已，只要用平口起子插到机箱上一撬，照样能够打开机箱，伸手进去偷走里面的cpu和内存条。虽然显卡更贵，但是体积太大，所以还没见丢过。 林继武就不止一次抱怨过，铆钉这东西存储只是给网管平常维修电脑找麻烦，防盗方面的作用实在有限。不过在老板看来，再有限也是也是有效果的，打上铆钉至少代表店里有了安全防范的意识，要是网管们再转的勤快些自然就能够防止盗窃。 把今天的几台故障机器拆开吹过，除了两台问题依旧的被放进机房，其他四台修好的被林继武搬回去装好。把工具套装锁进机房，林继武在网吧里面转了一圈，顺便上厕所洗手，又去吧台到了一杯水，这才回到他的经常上网的“专机”上开始上网。 新新网吧唯一让林继武感到满意的就是老板并不禁止网管上网，只要求不能戴耳机，不能过于沉迷游戏，以至于忽略了顾客呼叫网管的求助。当然，要是因为沉迷游戏导致丢了网吧被偷了，网管们还是要照价赔偿的。 平常这个时候，早上十点钟正是上网顾客最少的时候，林继武通常要看小说看到十二点，然后出去吃饭。吃完饭回来，网吧顾客会所谓多一些，人来人走的，不少机器被人动过，他就需要依次清理桌面垃圾，再整理一下耳机键盘鼠标的位置。 不过今天坐在这个网吧视野最好，可以看到三条走道的位置上，林继武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站，而是在浏览器搜索栏里面输入“临时工协会”六个字，然后敲回车。 即使不安装任何插件，借助搜索引擎，照样实现中文上网。 在“临时工联合会”搜索结果页面里，林继武很快找到了“中华临时工协会”网站，点击进入。第一步登录签到，小手一挥、五毛带走。 这个中文简称“中临协”、英文简称“cta”的网站并不是什么社会组织，而是一家在线兼职网站。林继武也是从他常用的蜜蜂浏览器首页上面偶然发现的这个网站。 第86章 临时工林某 本来只是因为好奇点击进入的，他却被上面五花八门的各种兼职小任务给吸引住了。先是尝试把网吧首页从原来的度娘换成蜜蜂导航，让他一天多了二十块收入，都快接近工资他的工资了。 接着又把蜜蜂输入法、蜜蜂安全、蜜蜂浏览器、蜜蜂3d地球历史等软件手动添加、安装到网吧游戏列表里面，这样用户就可以通过网吧游戏管理系统把这些软件下载到客户机的硬盘上面，并不会被还原系统还原掉。 不等用户注意到网吧游戏菜单里面多出来的这十几只蜜蜂，林继武已经一台电脑一台电脑依次开机登录上去把这些软件都下载到了客户机硬盘上面了。这样在每台机器上安装登录软件，能够给他带来从一毛到五毛不等的收入。其中输入法和浏览器价格最高，3d地球历史、蜜蜂识图、蜜蜂动图、蜜蜂听音这些独创软件就只有一毛钱甚至五分钱了。 本来林继武是看不上这几分钱的，但让他有些郁闷地是，网吧部分电脑已经被人完成了装软件任务，应该是有顾客比林继武先知道中临协网站，提前把相关任务做了。所以他只好本着“蚊子在小也是肉”的精神，把其他蜜蜂软件也一并安装上了。 好在这些软件里面，除了蜜蜂3d地球历史有些大以外，其他都只有十几兆，倒也不用等太久。在网吧游戏更新服务器里面添加了它们的程序文件以后，在其他客户机上面只需要依次点击把软件从网吧更新服务器下载到本地磁盘，然后点击登录。 过一会儿就能在中临协网站上面找到“蜜蜂软件长期推广任务”领钱了。 至于体积庞大的蜜蜂3d地球历史，因为是小说爱好者，尤其是穿越小说爱好者的关系，林继武非常喜欢这个软件，他其实早就在网吧游戏服务器里面添加了这个软件已经蜜蜂输入法、蜜蜂浏览器、蜜蜂安全这四款软件，接下来只需要在其他电脑上面点击运行登录自己的蜜蜂通行证就可以了。 蜜蜂系列软件最让林继武感到方便的是，它们都是所谓的“绿色软件”，安装时不往系统盘写入文件，直接完整复制安装文件夹，点击运行其中很醒目的卡通蜜蜂图标的“双击图标开始运行蜜蜂xx。exe”就可以了。要卸载的话，直接删除文件夹就可以了，顶多就是注册表里面有一两条软件注册信息残余下来，用xp优化大师可以轻松将其删除。 林继武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网吧服务员”以外，另一份免费兼职的“游戏更新管理员”职务居然也能够带给他收入。光是花了一天时间给两百台网吧电脑上面安装蜜蜂软件，他就在中临协网站提现了将近八百元，不过这个收入是一锤子买卖，装过软件的电脑硬件序列号会被系统记录不在算进推广任务里面。 让林继武感到高兴的是，以后每个月他还可以通过“设置蜜蜂导航为首页”、“推荐其他用户玩《在线足球俱乐部ol》”两个任务持续获得收入，虽然不如装软件一天八百开得快，但胜在持续稳定，只要新新网吧还在就会有收入。 设置导航页以后，只要这台电脑当天打开登录了蜜蜂导航超过一分钟，林继武就能获得一毛钱收入，全网吧200台机器，每个都开机打开一下浏览器就可以让他增加600块的月收入。 接下来很长时间里面林继武每天早上到了八点网吧免费时段以后就会使用五张会员ic卡同时开一排五台电脑，开机打开桌面蜜蜂浏览器图标，登录蜜蜂导航网站，等一分钟后拔卡，这是另外一排五台电脑被他开机的电脑也已经完成启动了。 这些会员卡都是一些会员丢在网吧里面的，因为上面没有余额了也没人对其进行挂失注销，林继武给每个上面存了一块钱，就等着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免费手段原来批量开机登录蜜蜂导航用，几天下来那五个一块钱还没有用掉。 他这样为了自己兼职工作而每天折腾网吧电脑的行为，却得到了老板的大力表扬，认为这是负责任的表现，对于防范网吧大盗起到了不小作用。要知道网吧大盗都会喜欢偷那些平常少有人使用的机子，他们可不管电脑坏没坏，只要机箱还在里面还有cpu和内存条机就成。 所以每天都把冷门位置的机器开一开，可以避免有人趁着早上人少起坏心思。于是在免费表扬了林继武之后，老板要求另外一个网管，不管白班还是夜班，都要隔一两个小时把冷门位置的电脑都开一遍。至于因此导致的硬件磨损折旧？跟被盗造成的经济损失和人气损失相比，毛毛雨啦！ 对于自己不小心给自己和张宏增加了额外工作量，林继武也很过意不去，于是推荐张宏可以在晚上免费上机的时候去玩《在线足球俱乐部ol》。 其实不只是张宏，林继武也跟很多人推荐过这款免费网页游戏，因为每一个使用绑定他的推荐码的游戏用户都能给他带来收益。这游戏本身就有模仿《西游回合篇》的推广员系统，使用自己推荐码的玩家越多，林继武可以获得的游戏内绑定金币奖励就越多。另外他们在游戏当中的消费的金币也会有5%左右以绑定金币的形式返还给林继武的游戏帐号。 绑定金币除了不能赠送或者交易给其他玩家以外，在游戏内部商城消费完全不受影响。而且在中临协网站的提现方式里面，还有兑换奖金到《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选项，网站账户上一元钱可以兑换游戏里15个绑定金币（相当于1。5元）。 与此同时在中临协网站上面，林继武还接受了《在线足球俱乐部ol》发布的推广任务，每增加一个新用户他会获得一分钱现金，新用户升到五级他就能够得到一毛钱，以后该用户每升一级或者充值一次他都可以得到一毛钱奖励。 要不是中临协网站上面把推广新用户的奖励分阶段发放，而且初始奖励还设定的这么低，林继武早就找台电脑，用按键精灵给他自动注册上几十上百个个号了。 像现在这样一搞，与其使用软件挂机刷新建帐号，还不如劝说张宏每次充值时都分开冲，一次一块，这样他可以获得最大10%的返现奖励，然后两个人平分。 基本上没费什么唇舌，张宏就同意了林继武建议，每次充值时选择购买蜜蜂桃宝店里面一元的充值序列号商品，到时给还在亏本经营当中的桃宝增加了几毛钱的额外运营成本。不过受此启发，张宏也在中临协网站上面注册了帐号，领取了游戏推广任务，平时也积极向网友推荐《在线足球俱乐部ol》，并让他们在游戏里面把他的游戏id设置为推荐人。 《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推广员系统要比《西游回合篇》的人性化一点，满级之前都可以填写一个“推荐人id”并绑定。绑定推荐人以后用户的俱乐部每升一级自身和推荐人都会获得10个绑定金币。同时双方还会自动加好友，可以有一些求助帮助的互动。 因为推广的用户数量最多，并且还投入不少中临协奖金兑换绑定金币，林继武在《在线足球俱乐部ol》里面的游戏帐号发展的的相当好，位列服务器前三十。 通常网络游戏一般的规律是没钱没闲没心思的人最菜，没钱有闲的人游戏角色会强力一些，但是一般打不过肯花心思的玩家，而花心思的玩家通常敌不过软妹币玩家的装备优势，要是碰巧这个软妹币玩家还肯花心思钻研战术和装备搭配的话，他就无敌了。 不过这是通常时间收费游戏的惯例，在免费游戏，或者说道具收费游戏里面，并没有无敌的玩家，因为道具收费游戏中的最强状态只是理论上存在，只要舍得花钱买强化道具，去博越来越低的强化成功率，最终都能够超越之前的战斗力第一名，当然花销也会是第二名的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林继武既有点儿钱又有点儿闲，还因为是伪球迷的关系算是懂一点战术，所以他在游戏里面发展良好其实并不值得惊讶。不过他在游戏里面的排名也就到此为止了，在他之上那些人要么花钱比他多太多，要么球商比他高太多，都是他一个伪球迷小网管比不了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服务器前30的实力排名，也使得林继武的推广活动顺利了不少。无论是在网吧里面对顾客推广游戏还是在游戏里面发世界频道让新人加他的推荐人id，个人资料里面的全服实力排行29还是有不小号召力的。 林继武在《在线足球俱乐部ol》建立的“武林足球队”也许不是游戏当中总身价最高的球队，但绝对是总人数最高的球队。这游戏里面好友之间是可以租借球员的，对于高等级玩家来说把自己用不上的球员出租给新人玩家是一个刷人品的好办法。“武林足球队”庞大的阵容就是因为要应付他越来越庞大的好友列表而慢慢变得臃肿起来的。 第87章 手机合作 绿色出租车停在邮电大楼门口，车门打开，身穿白色半袖衬衫黑色西裤的魏怀亮推门走了出来。 同样装束，提着一个手提箱的李瀚从出租车另外一边下来，走到魏怀亮身边，发现他正抬头打量着对面那家“数马地带”电子产品专营店。 李瀚也跟着看了一眼对面，随口说道：“这个马竞还真不简单，做的手机让我们这些专业做方案的都汗颜。他还是个高三学生是吧？还开了这么一家店，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跟他一比，我是不服老不行啊！” “他还是今年秦省理科状元，比第二名高了四分。这世上的确是有天才存在的，不服不行。”魏怀亮也感叹了一句。 店铺开在一栋三层民房的一楼，门脸三米多，不算多么宽大，印有“数马地带”标志的灯箱广告悬挂在门外。 店门开着，不过因为此刻暴雨初晴阳光灿烂导致看不太清楚店里面，只能看到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 休息一会儿，重新提起精神，魏怀亮李瀚俩人迈步横穿马路走向对面，步行街就这点好处，不用找斑马线或者人行天桥。 在门口略一停顿，眼睛适应室内光线以后，魏怀亮迈步走进店内，无视两边布罩子下面的几个年轻人，径直走到最里面柜台前面。 微微点头，魏怀亮对柜台后面穿着蓝色束腰连衣裙的长发美女说道：“您好，我是魏怀亮，之前有打过电话过来。”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通知他。”说完汤佳怡运指如飞，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一句话到扣扣，然后点击发送。 三分钟后，穿着t恤沙滩裤、戴着黑框眼镜脚上穿着沙滩凉鞋的马竞从楼上下来，嘴上说着“你好你好！魏哥终于见面了！”伸出右手与穿着西装衬衫打着脸带，戴着无框眼镜、穿着黑色皮鞋的魏怀亮握在了一起。 看到这个喜感的场面，汤佳怡用尽最大努力控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努力保持着微笑表情给三人面前放上一瓶矿物质水。然后她就站在马竞侧后，左手怀里抱着一本黑皮笔记本，右手拿着签字笔，一副装备记录的秘书模样。 在魏怀亮介绍了同行的工程师李瀚和马竞互相认识握手以后，马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魏哥、李哥，你们经历那么多波折千辛万苦赶来，我却没有咖啡茶什么的招待，实在是慢待了。等下我做东咱们去平县最好的饭店去好好尝尝本地名菜。” 魏怀亮却是微微摇头，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对了！”扭头示意一下李瀚，后者会意把手里提着的手提箱平放到了柜台上。 “这里面是马竞你托我帮你带的tabletpc零配件，总算帮你找到符合规格尺寸的了。” 魏怀亮把手提箱开口方向转向马竞那边，说道：“对了，为了祝贺你取得了秦省理科第一的好成绩，我们老板觉得这些东西就都送你了，就当是迟来的礼物吧。” “谢谢那真是太感谢了！这些配件我在省城的电脑城里面找了好久都没找齐，”马竞看了一眼手提箱，“魏哥我打开看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密码是5768。” 马竞打开手提箱两侧的密码锁，掀开箱子，发现里面是一个个包裹在防震气泡布里面的纸盒子。他也不矫情了，立即动手把每一种盒子都打开来看了看，有的里面是手机主板，有的里面是芯片。几个扁平盒子里面装的是屏幕和触摸屏，以及tabletpc平板电脑的外壳，做工比马竞之前使用塑料盒子凑合的蜜蜂二号平板电脑好太多了。 “马竞你怎么对平板电脑感兴趣了？还特地让我帮你找e-ink电子墨水屏。” “没什么，主要是觉得手机尺寸太小，放不下去太多芯片。屏幕也看着不舒服，而笔记本又太大太笨重了，所以想要自己做一个大手机自己用。” “大手机？”魏怀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了，这箱子里面有二十枚最新的omap2420型cpu，频率提升到了330兆。” “不过这些都是手机cpu，最大只支持240×320分辨率，你让我帮你带的两种屏幕可都是六英寸、800乘600分辨率的。所以我还特别帮你带了四颗真正tablet平板电脑上面使用的全美达effi8620cpu，这家公司生产的cpu都是专为低功耗长续航设计的。” 马竞不愿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说，随口感谢一句，随即转入正题：“魏哥你这次亲自前来，应该是你们公司同意了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三号方案了吧？” 点点头，魏怀亮从公文包里面取出厚厚一摞文件，是三份打印好的《技术转让合同》，“是的，我们老大最后还是同意了你的买断方案。” 马竞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遍，发现正是之前他们在网络上讨论多次、反复修改最后得到的那个版本。于是点点头，就准备签字。 魏怀亮这是却叫住马竞，问道：“马竞，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加盟我们木星通讯吗？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们老板答应可以给你5%股份，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 轻轻摇头，马竞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还得上学呢。暂时还没有再做手机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把b1手机的设计方案卖给你们了，所以还是签技术转让合同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便。” “这个绝对没有！”魏怀亮连忙否认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这样吧。签署合同之后，我们会在你交付相关技术资料，并且经过李瀚现场实际验证之后立即把16万现金支票给你，那四万块是代扣代缴的税款。” 魏怀亮最后这句明显有些调侃挑逗意味在里面，根据国家规定，马竞作为个人转让技术，需要缴纳5%营业税、20%个人所得税，由技术受让人代扣代缴。也就是合同金额虽然写明了是20万，但是马竞只能拿到16万，需要先扣除5%的营业税，然后减去20%规定费用为实际应纳税额度，需要缴纳20×5%（19-19×20%）×20%＝4。04万元。 而要是马竞答应他们提出的技术入股方案的话，只要公司经营得法，持有木星通讯股份的马竞就可以持续获得分红，虽然这部分股息收入还是要缴纳20%个人所得税的，但是毕竟细水长流总量可观。 而且要是木星通讯能够业绩大好、股票上市，届时股票的价格肯定还要飞涨，到时候马竞手上5%原始股转让出去不但能够大赚一笔，还能减少一大笔税收转让股票只收买卖双方各千分之一的交易印花税不收个税。 不过马竞却是完全不为所动，股份分红虽然看起来钱景美好，但是这里面有两个问题比较麻烦，首先是技术入股之后他就要承担相应的技术支援责任，‘b1手机’的后继开发工作还需要他来牵头负责，这会影响马竞的学业与其他活动。而且这样一来马竞就跟木星通讯绑在一起了，再想把技术卖给其他人就不可能了。马竞不同意木星通讯百万元收购全套技术所有权，仅仅只是卖掉b1手机的设计方案同时附带相关专利的所有权，自然也不会同意自己整个人加入木星通讯了。 短时期内马竞的确是没有涉足硬件产品的想法，虽然他对电子元器件的精细掌控使得他可以成为“八级电子装配工”但是也仅限于少量手工生产的情况，给自己和汤佳怡这样的亲朋diy自制一些电子产品完全没问题，但是量产的话生产速度就不够了。 与其把自己的钱放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把转让费拿去投资组装更多的奕秋服务器，现在《在线足球俱乐部ol》已有七个万人服务器长期保持高负载状态，马上开新服是必须的。想要开新服就得在全国各主要城市布设更多的奕秋服务器，增强蜂群系统的承载能力。 而且马竞还有新的计划，打算尝试和一些拥有用户的人合作，通过蜂群网络为其搭建专属游戏服务器，共享资源与收益。这就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蜂群系统的建设当中来，这也是马竞只是稍微谈了半个月时间，就拍板决定与木星通讯这家公司合作的原因，时不我待啊！ 之前在发觉开手机店自产自销计划失败以后，马竞就开始主动联系多家手机相关公司，尝试合作生产。不过最终结果让他很是失望，能够代工的厂商有不少，但是对马竞的资金要求比较多，以他的身家玩不起。对b1技术有兴趣的公司也有几个，不过开价要么太低，要么打算一口吃下包括相关专利所有权以内的全套技术，甚至马竞本人都还要去为其工作至少三年，这自然是马竞不愿意的。所以最后自选中了条件宽松出价尚可的木星通讯进行深谈。 根据双方签署的《技术转让合同》，马竞作为乙方，将向甲方浅震市木星通讯转让“双眼式美容手机（b1）”的全套设计方案与相关软件。该方案当中的核心技术“双眼式仿生摄像技术专利”则是以授权代理的方式交给甲方，这样他们就可以把这个技术用在其他设计方案里面卖给第三方手机公司了。 移交技术资料非常容易，马竞只要把保存b1手机组装技术之类和专用刷机软件及其源代码的光盘在专门请来的公证处公证人员的见证下交给李瀚，对方确定软件内容无误，并且用带来的配件现场试装五只b1手机，刷机测试一切正常、实际效果符合设计预期就通过验收了。 马竞这次卖掉的“b1方案”软件部分是重新编写过的蜜蜂刷机软件和蜜蜂b1手机系统。之前为了方便专利审查人员看懂代码，马竞使用国际流行的c编程语言将两个软件重新编写了一遍。不过这样一来软件执行效率降低了不少，不过作为技术演示版证明设计理念是没有问题的。 蜜蜂b1手机在硬件方面的独有技术主要是在双眼式摄像头上面，如何根据需要挑选摄像头的焦距、光圈、镜头曲率等指标，并安排两只镜头之间的距离与角度这方面很容易被模仿，只需要精细测量然后依样画葫芦即可，真正的功能实现主要还是靠软件合成。而申请专利使用的这套软件因为执行效率问题，导致最终结果降低不少，也是导致b1手机方案推销多次始终卖不上大价钱的原因之一。 第88章 真笔记本 马竞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蜜蜂手机系统及其上运行的软件都是马竞依靠e7u编写出来的，需要什么功能就做什么软件，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硬件性能，可是这样一来，这些基于0101机器码的软件可读性非常差，其他程序猿很难接手并修改。固然使得别人难以破解防盗版机制有效抑制了盗版问题，但是也把马竞捆在了这个项目上面。那些要求马竞“卖身入赘”的公司就是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原版蜜蜂b1手机”实物，分析了蜜蜂系统的性能与代码之后认为“离开了马竞本人，没有了高效率的蜜蜂系统，b1手机不值一提”，于是在尝试拉马竞入伙失败后就纷纷放弃接触了。 而木星通讯虽然不要求马竞一定要入伙，但也和马竞约定马竞必须以每套2万元的价格，为木星通讯推出的设计方案提供匹配的摄像头模块驱动软件。 由于手机cpu都是risc精简指令集处理器，所以很多在pc上面依靠软件实现的功能比如视频解码、图像处理、音频解码、数值计算等等都需要依靠专门的硬件电路来实现，所以手机处理器其实不能称之为cpu，而是应该叫做手机soc芯片。soc是systemonchip板上系统的缩写，指的是在一个电路板上面封装多个关联芯片协同工作。 手机的soc的构成包括微处理器cpu内核模块、图形显示gpu模块、数字信号处理器dsp模块、存储器模块、gsm、cdma通讯模块、蓝牙或者wifi模块、屏幕驱动模块、摄像头管理模块isp模块、电源功耗管理模块等等数个甚至数十个专门模块，以及内嵌的基本软件模块也就是所谓“固件”固化在硬件上的软件。 像是魏怀亮他们这次带给马竞的德州仪器omap2420处理器，它能够管理130到400万像素的摄头和qvga（240×320）分辨率的屏幕，支持蓝牙、红外和高速usb传输，兼容a-gps定位功能，可利用wlan功能无线上网，支持第三方sd、mmc存储卡扩展，并可使用sdi/o设备，能处理400万甚至更高像素的静态图片，能够记录30帧/秒的vga（640×480）像素动态有声视频文件，能提供接近hi-fi级的3d环绕音效，支持tv-out输出功能，每秒可以计算200万个多边形，这些功能都需要相应的专门电路模块来实现。 可以说手机上的每一项新功能的增加，都是以增加新的电路的方式来实现的，无论是增加mp3播放功能，还是增加定位功能。这样就意味着，不同型号的手机芯片其硬件电路必然是不一样的，其对应的软件自然也不相同。 木星通讯也认识到马竞转让的b1手机方案离不开马竞的亲自编写的摄像头软件，只有他使用机器码编写的摄像头软件才能在不增加isp和dsp成本的情况下，实现不错的拍照自动美容效果。因此自然是对马竞百般笼络，这次签约只有20万的签约费，却送了价值数万的礼物给马竞。 对于马竞来说，专门为不同处理器设计摄像头模块软件并不麻烦，反正干活的是e7u，在不要求增加新功能的情况下，他做这个非常轻松。而且也可以借助木星通讯这个渠道获得市面上最新的手机芯片，同时还能赚点小钱，刚好一举两得。 一切忙完，马竞把所有人拉到平县大饭店去吃了一顿大餐，饭后魏怀亮李瀚俩人就告辞离开了。因为来路交通受到连日暴雨影响，他俩已经比计划晚了好几天，正是急着回去交差。 送走魏李俩人，马竞汤佳怡也赶紧回到小店楼上开始工作。 开始拆芯片！ 对于马竞来说，他的蜜蜂平板需要使用多个手机处理器，它们上面五花八门的专门电路模块很多就因为重复而变成累赘了。gpu什么的还好些，多图形芯片可以提升画面显示效果、多蓝牙芯片可同时传输信号可以提升无线带宽，但是多个gsm模块能干什么？多卡多待不嫌费电么？ 所以使用在蜜蜂平板电脑上面手机处理器都得经过修改：移出多余的gsm基带模块，保留两组用来双卡双待就够了，其他存储控制器模块、电源管理模块、isp模块等等也都要大幅度修改。 汤佳怡看着马竞动作麻利地把omap2420上面多余的芯片电路用工具拆下来，一个个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盒子里面，开口问道：“马竞，这些德仪的cpu只有330兆，你为什么不用那四颗什么美达的8620cpu呢？不是说主频超过一吉了么？一个顶三个2420，还不用你费心费力拆零件改装。” “是全美达traa，一家美国cpu公司，05年的时候差点卖给了港岛文传，不过后来没卖成，今年2月份交易取消了。” “说重点！” “额，重点就是他们家的cpu主打低功耗x86，通过软件转码的方式支持x86平台的操作系统和软件，比如说windowsxp什么的。但是windows软件本身是为键盘鼠标设计的，我不打算用windows系统，也看不上功耗太高的x86平台。在使用触摸界面的平板电脑上面使用windows没有多大意义，那个平板专用版windowsxptabletpc专用版我也看过，只是加了触摸屏驱动而已，界面啊理念啊什么的还是原来的那一套。” “你又想自己开发操作系统了？马竞你还真是神人啊！手机系统功能简单还好说，电脑操作系统你真能自己弄不成？” 马竞心里说我当然可以啦，但是最后还是说道：“当然不能纯原创了，我有学习模仿对象的。” “我主要参考了加拿大有一家公司出品的qnx操作系统，这个系统虽然不出名，但是在车载电脑和思科路由器里面被大量使用，是很适合在移动设备上面使用的嵌入式系统。比那些嵌入式linux系统更好一些，只要我给它重新设计一个支持触摸操作的界面就好了。你觉得制造一款真正的电子笔记本怎么样？” “啊？电子笔记本？不是已经有笔记本电脑了么？” “额，这样说不清楚，你来看这个！”马竞拿出他的“蜜蜂二号”平板，操作找到一个视频文件，点击播放。 “是这样的，我计划中的蜜蜂三号应该是类似书籍与笔记本的对开双屏造型。就像是任天堂ds游戏机一样有两个屏幕，封面是tft彩屏，封底是黑白电子墨水屏。这个只有一页的内页是透明触摸板，把它翻到那一面，那一面的屏幕就变成触摸屏了。” 第89章 蜜蜂3笔记本 汤佳怡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视频里面的那个“电子笔记本”外观真的和普通16开硬皮笔记本非常相像，也是竖着左右对开的，区别在于其“内页”一边是灰色的一边是黑色的，它还配有一支和钢笔非常相像的触摸笔，可以在两边“内页”上面随意勾画。另外还有一页透明的内页可以左右翻转活动，那就是触摸屏。 “我觉得这个可以自由翻转的触摸屏可能不太好。”想了想汤佳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电阻触摸屏是有正反面的，底板是硬质透明玻璃，面板是软质透明塑料薄膜，手指或者触摸笔按压使得透明薄膜下凹，在接触点上接通电路，通过测量分压得到x、y坐标。所以你要让触摸屏支持双面翻转，就得弄两个背靠背的触摸屏，这样触摸屏导致的亮度损失就是双份了，不跟你一直强调的高续航相违背了么？” “而且，触摸屏最好和屏幕紧密贴合，这样操作产生信号的那个点和屏幕上的像素点才能最大可能重合。像你现在这样可以左右翻转的透明触摸屏，它肯定要用硬质材料保护边框吧？边框里面还要塞上电线得有多厚？” 马竞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书页式触摸屏”居然被女友喷了个体无完肤，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不过他的脸皮厚度正在日渐增加，搂着女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佳佳看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干脆你来做这个电子笔记本的设计师吧，反正就我跟你们一家子四个人要用到它。” “什么你们一家子？”女孩顿时转移了火力方向，左手熟练地一转一捏，“怎么说现在是马百万了，看不上我这个乡下野丫头了是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马竞连忙对自己一时失言进行解释，同时不忘诉苦：“台风什么的，真不是我招来的，害得咱们没去成鹭岛的是台风碧利斯，不是我啊！” 上周二高中高一高二年纪期末考试工作全面结束，物理老师汤奇在一次引来期待已久的暑假，立即变身旅游达人，准备带着老婆孩子还有未来女婿去看看接下来四年二人即将生活的鹭岛市。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台风碧利斯来袭，空港关闭航班取消，碧利斯带来的大雨更是在南方多地造成了洪灾和泥石流，造成多人死亡和大范围受灾情况。 因为女儿下半年很大可能去东南鹭岛上大学，所以在天气预报上看到“中央气象台消息，今年第4号强热带风暴“碧利斯”，已于今天中午12时50分在闽省霞蒲县登陆，登陆时中心风力11级，未来强热带风暴中心将继续向西北偏西方向移动，强度逐渐减弱……”时，汤家两口子的感觉一下子和以往产生了不同。 正所谓“关心则乱”，明明女儿就在身边乖巧坐着，两夫妻却已经开始为她担心起来。接下来更是因为《忙福苦联播》连续数天报道各地积极对抗4号强热带风暴碧利斯的新闻，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担心。马竞因为这个天灾，导致脱离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节奏，被吕薇数落了好几次。埋怨他国家地大物博，好学校那么多，好风景的学校也不少为什么就不选一个没有台风的地方呢！ 马竞自然不敢说出南方大部分牛逼大学都在沪杭南广这些沿海城市里面这个理由，只好摆事实讲道理，跟未来丈母娘解释每年台风高发季节正好是在台风出现的盛期为7―10月，约占全年台风总数的七成，其中又以8月、9月最多，约占全年台风总数的四层。这样一来刚好和暑假重合上，“到时候已经坐飞机坐火车回家了，您还担心些什么呢？” 这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吕薇的注意力，她又开始纠结起飞机安全还是火车安全的问题来了，全然不管自己夫妇两个以前每年寒暑假都要带着汤佳怡出去旅游，飞机火车汽车有啥坐啥完全没有计较过安全问题。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汤佳怡从平板电脑下面的保护盖上面抽出触摸笔，开始动手修改起马竞的电子笔记本来。 等汤佳怡兴奋地告诉马竞说自己改好了时，马竞看过去却发现她说是修改，其实完全可以说是重做。基本上除了双屏折叠对开模仿自制笔记本这个概念以外，其他元素都被改掉了。 “这画风转变的也太猛烈了吧？”马竞长大嘴巴看着平板画图软件当中的那个设计图。 之前马竞设计的那款是人造革甚至黑色塑料外皮的工作笔记本，而现在出现在屏幕上的则变成了少女日记本。 原本黑灰两色的配色被舍弃，封面粉红色，封底白色，内部也变成了温馨的米白色。原本是灰色电子墨水屏的左屏颜色变成了浅绿色，而原本是黑色关闭状态下液晶屏的位置现在换上了一幅彩色风景照片。 马竞注意到旁边还有备注：外壳全面使用透明材质，内置多色led灯可以自由切换调节内外颜色。 抽了抽鼻子，马竞喃喃道：“还好你没有要求外面封面封底也使用彩屏，来个随心换图案。” “我倒是想呢，不过那样一来就太厚太费电了不是么？而且你也做不到不是么？” “姑娘，你就没有考虑过汤叔吕姨他们，愿不愿意拿着这么花哨的笔记本出去？” “我爸我妈？”汤佳怡闻言扑哧乐了，拍着马竞肩膀笑着说：“放心吧！其实他们两个骨子里面还是很潮很年轻的。对了！” “我忽然想起来要是给我爸妈他们设计的话，一定要加上照相功能。 “我原本计划是机身不带摄像头，需要时可以在usb接口上直接插蜜蜂c1的摄像头，然后利用更加强劲的isp和dsp进行图像处理。” “c1摄像头的焦距，拍不了风景照吧？他们两口子可是走到哪儿拍到哪儿，不管是b1手机还是c1pc摄像头，它们的景深距离都在一臂左右，身后背景完全是模糊的。”汤佳怡说着还单手托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做了个伸臂自拍和风景合影留念的姿势。 “嘶，现在这个平板重量也是个问题，有些重了，我单手拿着还有些吃力。” 马竞却是咧咧嘴，“谁让你还要减肥的，都已经一百斤了，还要减减减？真想变成细胳膊细腿的柴火妞啊？” 第90章 审美差异 汤佳怡闻言眉头一皱，恍然大悟，瞪着马竞说道：“我说最近我怎么减肥都减不掉几两肉，就算今天减掉一点点明天又回去了，老在一百斤上下波动。刚好我才想起来女神面具客户端自从我体重进入一百斤以后就一直显示‘体重正常继续保持’，是不是你在女神面具上面动手脚了？让它在我体重低于一百斤以后就开始增肥模式把体重重新拉回去？” 马竞弱弱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了预防减肥过度导致的神经性厌食问题。” “胡说！纯粹是你大男子主义作祟！还有我发现居然又长个子了，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额，你不觉得这样我就不用低头正好可以亲到你的额头了么？” “你还悄悄动过什么手脚？” “没有没有，觉得没有悄悄动过什么手脚”，马竞连忙摆手否认，“这些都是公认的美女身材黄金公式，都是写到女神面具客户端的优化算法里面去的。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通过软件调整3d模型的体型限制很大，不能捏成细胳膊细腿的柴火妞来。” “其实不论男女，最美身材都是要符合黄金分割率的，以肚脐为界，上下半身之比；以胸部为界，躯干上下长度之比；以咽喉为界，头与上半身高度之比；以膝盖为界，下半身臀部大腿与小腿脚踝高度之比等，都是黄金分割数0．618的近似数。如果人体上述部分比例均符合黄金律的话，就显得协调匀称。还有脸部眉眼比例，也都要符合这个比例看起来才好看。像是古代画美女的画家，唐伯虎之类都会用‘三庭五眼’来形容美女，上庭发际线到眉线，中庭眉线到鼻底线，下庭鼻底线到下巴尖，最好三庭各占三分之一，不多也不少最好，这样任何两部分加起来刚好是脸长的0。66，接近黄金数。还有五眼是说双眼之间放一只眼睛，左右各放一只眼睛，五个眼睛刚好盖住脸。不过现在流行小脸大眼美女，不喜欢杨贵妃那样的大圆脸了，所以三庭没动五眼被改成四眼了，要求眼宽占水平线脸部宽度的30%。” “这个我知道因为人眼视野的高宽比刚好是10比16，接近0。618嘛。”汤佳怡弯腰拍了拍长裙下的膝盖，“可我还是想要让小腿再瘦一点儿怎么办？你这个所谓‘美女身材黄金公式’肯定是男专家制定的，体重太小可就没有丰乳肥臀小细腰了。” “可能吧，”马竞讪讪笑着，这个所谓的黄金公式的确很可能是一帮子男专家制定出来的，实际上从医学角度上讲，只要体脂含量在合理比例以内，都是健康的都是美的。剩下的外貌的美丑观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统计学和社会学问题。 “其实软件现在还做不到帮你精确控制身材尺寸，回头我把设置改一下，可以允许你短时间内体重降到95斤，再多就不行了。”马竞叹气：“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女生都喜欢细胳膊细腿呢？非要把大腿减的跟小腿一样粗，小腿看不见一点儿肌肉线条才罢休？” “就跟我也看不懂你们男生为什么那么喜欢32c、36d一样，彼此彼此吧，嘻嘻！” “嗯，其实对于男生来说，只要不是太胖太瘦，有胸有腰就很不错了。” “要是pp再翘一些就更好了是吧？”说话间汤佳怡的手指又熟练了捏住了马竞一块肉。 “只要不下垂就ok，”马竞讨好地笑笑：“美女你看我说帮你减肥又减皮，没有留下皮肤松垂的毛病，这个功劳你得认吧，是不是得给个好评？” “好评你个大头鬼！”女孩轻轻转动了一下右手，手指间马竞的腰间软肉也跟着旋转60，他立即装模作样的啊啊啊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我都没用力！”嘴上这么说着，汤佳怡还是松手放开了，“说得好像是多为我好一样，为什么不让我穿吊带穿短裙？” “这个，连衣裙也很凉快方便啊。” “你们男生啊！不是自己女人，穿得越少越暴露越好看，一定要露胸露腿；而自己女人就一定要穿得越严实越好。”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怪怪的，于是女孩转而说道：“要是让你帮我弄造型我敢保证一年四季全身连衣裙加黑长直。话说连衣裙和长直发就那么吸引人么？” “差不多吧，男生的眼睛接受信息细节的能力不如女生，所以化妆上做再多细节男生也是注意不到的。那些发型细节、眼妆细节什么的，都是做给其他女生看的，男生看不到的。”马竞耸耸肩：“而长发和裙子我觉得更多是一个心里预期，可能大多数像我一样的男生会下意识地觉得裙子高跟长发是女孩子的标配，于是看到短发长裤的女生，心里首先就有落差了。要是对方天生丽质难自弃，那倒好，对比明显刺激强烈，反倒容易留下鲜明印象，可是大多数女生就吃亏了。” “这方面女神面具倒是做的很好呢，我发现脸上的痘痘什么的都没有了，油光也小多了。” “青春痘、黑头什么的都跟激素分泌有关系，凡是激素能够解决的问题对女神面具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虽然不能让你眼睛变成小燕子那么大，但是让你脸型瘦小下来是完全没问题的。” “还有调节大姨妈周期，一年只来一次？”汤佳怡面色古怪地看着马竞。 “额这个是理论预期，因为缺乏实验数据，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也就说我要是不配合你做实验的话，你就去找其他女生了？” 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危险感觉，马竞斩钉截铁地答道：“关爱女朋友当然要优先于关爱其他人，这个功能只是想要帮你减少麻烦罢了。纯粹的男生思想，一键解决烦恼的意思，你要不乐意当然就不去研究这个功能了。” 本来马竞以为汤佳怡对于马竞涉足这个女生私密问题会有些生气的，没想到她却是面带喜色。 “我记得临高考前，英语谢老师跟我们女生说过要是谁有痛经毛病刚好大姨妈在高考那几天的话，可以通过口服避孕药的办法主动调节从而避开高考。我当时还在庆幸我的大姨妈走后一个礼拜才到高考呢，该不会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对我动手脚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谢老师当时把我们都赶到操场去了。” “这样啊，”汤佳怡摸着自己左边耳垂上的水晶耳钉，似笑非笑地看着马竞。 “的确是没有，不过睡眠规律有助于让其他生理周期也趋于稳定，可能你当时感觉的变动就是这么来的吧？” “其实要是美梦成针或者类似电子催眠垫的什么大学能够实现调节大姨妈的功能，应该会有很不错的市场，而是还造福不少人呢。”汤佳怡叹气道。 “这个问题完全取决于你，姑娘。”马竞摊手：“你忘了么？我跟你说过，制作电子催眠垫的时候我要求每一个实际使用者亲自来跟我购买，代买不保证疗效，这是为了获得他们最适合的催眠电波波形代码。制作大姨妈调节器也需要这一步，你想让我专职妇科圣手么？” “马竞！你敢？” 第91章 通知书来了 7月25日，就在今年第5号台风“格美”再次登录闽省，并给东部九省带去大量雨水的同时，马竞和汤佳怡的录取通知书这天也一起到了平县。 因为工作缘故，吕薇第一个看到了两份通知书，立即打电话给马竞，把俩人叫到了对面邮局完成签收手续。 没多久，接到电话的汤奇也到了“数马地带”，四个人坐在店里拆开印着飞人刘穿着红色背心跨栏英姿的ems纸袋，看到里面可谓十分的内容：录取通知书、报道注意事项说明书、工行牡丹卡、校园一卡通、校园卡自助转帐业务和委托代扣学杂费申请表、新生报到证、银行缴费须知还有行李贴纸、移动的小广告。 “省内新生9月16——17日报到，省以外各省（市、自治区）新生9月17——18日报到。因故不能按期报道者，应提前以书面形式并附有关证明，向所就读的学院请假……”汤奇拿着附带的说明文件读着上面的内容，还不忘插一句感慨：“这么晚？还没上好几天课就十一国庆节了。” “刚开学不是有军训嘛，”吕薇伸手摩挲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嘴上说着：“报道完刚好20号，军训十天十一干好放假恢复一下。” 这时马竞拿着他新做出来的蜜蜂三号电子笔记本念道：“承担2006级学生军训的部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闽某旅。军训时间17天，从9月19日开始，9月19日至20日进行学生军训团编队和组建机构、学生花名册登记及军训服装发放，这两天期间穿插进行新生入学教育，由各学院和对应的校区学生工作站协调组织。9月20日部队进驻学校，9月21日上午举行军训动员大会，10月6日上午举行军训阅兵结业典礼。估计到时候就十一当天放一天假。” “啊？要17天啊那么久？”汤佳怡闻言就是一阵郁闷，要不是爸妈都在，忍不住就要报复一下马竞了。 “这个真不用郁闷，比起魏伟他们考到bj去的，军训还要跑到军营去更加麻烦。”马竞安慰道：“像是住到军营去军训就要求叠方块被子。但是在学校训练基本上就不用了，虽然也检查内务但是只需要保持卫生就好，不可能为了军训把大家的牙刷杯牙膏毛巾什么的都给统一了吧？” 吕薇拿着另外一份银行缴费须知，看到了收费项目一块，念道：“……，化学化工学院，生命科学学院，海洋与环境学院，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学费5460元/学年。住宿费：学生公寓，每间四人1320元/学年-人（含物业管理费120元/学年-人），代办费：预收530元，多还少补，代办明细项目（1）入学身体复检费45元（2）购买军训服装77元（3）购买公共课教材408元（4）日常用品，草席，被褥，蚊帐等日常生活用品自备，也可到开发区校区后自行选购。……开发区校区及周边目前尚不具备提供充足的旅行住宿条件，请陪同学生报到的家长就近在厦门联系住宿。” “交学费倒是比较方便，直接在这张卡上面存一万二，到了报道日学校就会和银行配合自动扣费，到学校以后直接拿着录取通知书注册就好了。” “妈你是不是算错啦，5500加1300加500应该是7300啊！” “傻姑娘剩下的是你的生活费啊！”吕薇轻轻摸着女儿背后柔顺的头发，转眼间女儿就要离开家们了，忽然有了一大堆感慨，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生活费我自己挣的，在这儿打工马竞给我开了一月三千块，到时候不用妈妈你们掏生活费啦！” “还真是个傻姑娘！”对于女儿每天所谓的上班倒底是怎么上的，就在对面工作的吕薇可是非常清楚的。 “对了，现在就得看看要不要定酒店了，通知上都说了，开发区校区住不下家长，都在住在鹭岛上，”放下手上文件，吕薇抬头说道：“到时候好几千新生，一人带一两个家长就是上万人要住，大家肯定想要住在学校附近或者渡口附近交通方便点儿。” “没那么夸张，离得近的本市本省的家长可能会住在自己家或者亲戚家什么的，”汤奇下意识地反驳道，不过看到老婆不善的表情，连忙改口道：“还是看看能不能订票吧？” 说着就要去取他包里的平板电脑，忽然一顿，懊恼地拍拍头发，“马竞你这电子笔记本啥都好，就是不支持网银比较麻烦。酒店订票要交订金的，电子笔记本不支持网银自然订不了了。” “汤叔叔别急，我在这边用台式机看看好了，”说着马竞就去转向柜台一旁，那里有用来给照大头贴的顾客开卡计费的电脑，同时，也接通着网络。 这时候汤佳怡忽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三人朝她看去，只见她脸上挂着一副大概算是哭笑不得地怪异表情。 看到汤佳怡手上的校园一卡通，马竞顿时明白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位同学，你确定你就是秦省平县，高考645分的汤佳怡同学么？冒出他人来上学可是违法行为！” “笑什么笑！你还笑！都是你害的！高考时折腾一回，这下子又被这张照片坑一回！”汤佳怡有些恼火，不过爸妈都在不能在马竞腰上拧一拧，手上的校园一卡通虽然有一张难看胖脸在上面，她却不敢把它掰了折了丢了摔了，只好对马竞发起语言攻击。 “佳佳！”吕薇拍了拍女儿肩膀，她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这个相片不像本人的话，应该可以申请更新信息换一张相片吧？”汤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好像不能，”马竞已经手快的在台式机上面搜索进入了鹭岛校园一卡通中心的页面，念道：“原校园一卡通丢失或者损坏可以补办，工本费20元，卡片信息与原卡一致。” 马竞双手合十把自己的校园卡夹在掌心，“这种校园卡是非接触式ic卡，里面的信息就是姓名帐号学号和相片四样，跟卡片外面的完全一致，二代身份证估计也是这些东西，当然还有一个挂失用的卡号。这种证件，重新制作要求的权限很低，登录系统把你的信息下载下来写入到一张新的ic芯片上面，然后外面打印相片和学号姓名什么的，然后把原来的卡号注销，换上这个新卡卡号。但是修改信息就很麻烦了，需要权限够高的人来把你的资料替换了。” “不过还好，新生入学要迁户口要重新办二代身份证，到时候可以用二代身份证证明你的身份嘛。”马竞笑着说道：“而且你现在校园卡上面这张照片还能防骚扰哦，说不准学校里面已经有有神通广大的学长已经拿到06级学妹们的注册资料，然后分配好目标开始行动了呢。” “你就瞎扯吧！现在是暑假期间，神通广大的学长放假回家了。”汤奇笑骂了马竞一句，“不过也是暑假期间这个一卡通中心不知道办不办公，我来打电话试试。” 第92章 火车上 驶往鹭岛的k297火车软卧包厢里面，马竞、汤佳怡、汤奇、吕薇四个人一边两人对坐在包厢两边下铺床上，一人手上拿着一只造型古怪的平板电脑，正在玩斗地主。背景音乐和“叫地主”、“不叫”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熟悉，其实就是从扣扣斗地主里面扒出来的音乐资源。 录取通知书的到来，让四人终于是放下了心里面最后一丝牵挂与担心。虽然上个月成绩出炉之后马竞汤佳怡俩人基本上确定考上了，但是录取通知书没到终归是让人觉得心还没落下，现在终于彻底解脱了。 放下心事之后，汤家两口子就重新提起了暑期游的计划，开始设计旅游路线。而马竞和汤佳怡俩人则开始跑二高办理转团手续，然后跑到派出所办户口迁移证。 其实说起来这两样东西对于时下的人们来说用处已经大大缩小了，马竞就没见到不是团员的高中生，这张绿皮本子对不从政的人貌似没什么用。至于户口，毕竟不是凭户口本转移粮油关系领取国家发放的粮票副食票以及补贴“工资”的时代了，就算是户口迁到学校，等到毕业了如果工作单位不能帮你落户的话，户口还是要打回原籍。不过虽然作用大减，汤奇还是强烈建议女儿和马竞把这两样都办理了转移手续。 不过等到办好两份迁移手续，接下来一个多月该如何过，四个人的安排就有了分歧。汤奇吕薇的父母派和马竞汤佳怡的年轻派产生了争执，确切说是汤奇和马竞在计划路线上产生了强烈分歧。 按照汤奇的意思，四个人一起游览全国各地其他地方，在八月底到达鹭岛，然后他跟吕薇俩人完成了送女儿上学的任务，打道回府。而马竞提出的方案却是先去鹭岛，“然后汤叔叔吕姨你们就可以好好过二人世界了！” 吕薇自然是夫唱妇随，紧跟汤奇的脚步，而让他俩“伤心”地是，女儿却非常支持马竞关闭数马地带，早早去鹭岛开办真正蜜蜂公司的计划。 也许是“二人世界”的诱惑太大，也许是承认了“女大不中留”，最终还是决定了先去鹭岛，然后留下两个小年轻等待开学的计划。 当然出于妥协，并没有直接去鹭岛，而是先去了另一个而且最著名的经济特区浅震市。 作为最年轻的城市，浅震的年轻与活力还是让也算是走南闯北的汤家夫妻两个震撼地不轻，在他们去看拓荒牛和盖世金牛的时候，马竞则在魏怀亮的帮助下走遍华强集，终于找齐了配件。顺道还买了几只已经上市的b1手机留念，当然换了生产商依旧是所谓的三码机，也就是伪造imei码的山寨机。 华强集现在是比bj太监坟更大更全的电子产品集散地，毕竟这里就有海量生产商，不像太监坟只能做下游的批发零售。 借助华强集的齐全零配件，马竞顺利完成了蜜蜂三号笔记本的二次改造，汤佳怡设计的彩灯变色外壳之前因为配件问题被搁置，现在换上新的外壳模组，终于将透明外壳实现了出来。 而且马竞还根据大家几天来的使用体验，对其进行了一项重要改进：分家！不同于初始版双屏对折的“笔记本”样式，新的蜜蜂三左右两个屏幕各自独立，可以联合工作也可以单独运行。 两块屏幕各自是一个拥有六英寸（对角线长度）触摸屏的平板电脑，各自有处理器、ram内存、rom闪存以及电源和无线芯片和喇叭等其他外设，唯一的不同在于一个使用1600万色tft彩屏液晶屏幕，一个使用四级灰度黑白电子墨水屏，分辨率倒是都是600×800。 双方之间借助蓝牙和wifi进行数据传输，并没有线缆连接。借助四只只特别定制的可转动锁扣，夹紧两个平板的侧面，从而可以将它们或面对面、或背对背、或面靠背地自由组合在一起，有些像是tabletpc与外挂键盘之间的关系。 两只平板造型简洁，整机只有电源开关、桌面、退出、菜单四个按键，其中电源开关是下凹式物理按键，其他三个这是位于屏幕下端的触摸按键。整机不止按键大幅度减少，接口也大大减少，只有3。5毫米标准耳机插孔、双mic话筒、tf卡插槽、双sim卡插槽（只有墨水屏平板上面有），一左一右双microusb接口。 借助大量低功耗手机配件，两只平板电脑实际上与基于windows平台和x86硬件的传统tablet平板电脑已经大不相同了，功耗更小、做的更轻更薄，单个屏幕厚度刚刚一厘米出头，续航也有所增强。 微软和intel主导的tabletpc以及更大点儿的umpc（ultra-mobilepc，超便携个人电脑）受制于“pc”概念，一直执着于同时提供包括音频接口、红外接口、多合一读卡器（支持数码相机使用的多种存储卡）、10/100mrj-45网卡和56kmodem接口、ieee1394火线接口（数码相机用）、标准usb2。0接口以及vga显示器输出端口（就是台式机显示器常见的那种蓝色15个眼旁边还有两个固定螺丝孔的那种接口）在内的pc与笔记本电脑“标配”的全接口，还提供外挂键盘随时可以变身小尺寸笔记本电脑甚至借助托架变身台式机。 不过这样一来，光是15针三排高度接近两厘米的vga接口就限制了tablet平板的厚度。 更别提其普遍使用的奔腾m/赛扬m的cpu高达十瓦甚至二十瓦的功耗了，通常手机电池规格是3。7伏、800毫安时，一颗手机电池的电量只有3。7×800÷1000伏安时=2。96瓦时，也就是说想要让这种平板电脑运行三小时需要至少九块手机电池，平铺下来大小差不多和平板一样大了。实际上奔腾m/赛扬m支持动态变频技术，可以在cpu使用率不高时自动降低主频以达到节能延长续航的目的。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实际使用时间依然很难让用户满意。 第93章 炫酷跑马灯 这也就难怪两年前这种售价上万的平板电脑，并不讨消费者欢心了，制造商显然是把它们当做“可以拆下键盘的小型笔记本电脑”来设计的，售价也是比照笔记本电脑越小越贵的定价策略来的。不过一般喜欢东芝索尼小型笔记本的用户都是在意外观胜过性能的女性用户，日系笔记本轻薄灵动的外形非常讨她们的欢心，但是带着累赘外挂键盘的tabletpc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马竞给蜜蜂三号起了个英文名字“enote”就是代表电子的“e”和代表笔记、便笺的“note”的合称，“蜜蜂3enote”的文字标识被蚀刻在这款平板内外多处地方。 全新的蜜蜂三使用了类似ndsl游戏机的塑料外壳，不过比它更激进，直接使用全透明耐磨塑料材质。配合马竞特别定制的抗刮涂层，可以确保几个月时间内不会磨花。而且就算磨花了一块一很方便地换一个新的塑料外壳。 透过外壳可以看到除了屏幕底下以外其他大部分内部电路板。借助其中布置成田字型的两面总共近30组红绿蓝白四色led灯，可以实现多种彩色照明效果与简单的led显示效果。 电子墨水屏下面也特别设置了四色led灯组，可以在微光、无光环境下照亮灰色的电子墨水屏，像现在室内光线良好时也可以通过组合开启不同颜色的彩灯调整屏幕颜色，从而大大改善了现在电子墨水屏单调的四级灰度显示效果（四级灰度只能显示黑、深灰、浅灰、灰白四种“颜色”）。 虽然笑话马竞的平板应该取名“花蝴蝶”或者“变色龙”，但余下三人还是很喜欢这个功能。 灯光变色功能并不是单纯的装饰，而是与系统界面与应用程序进行联动的，就像是现在他们当中马竞是地主，他的平板就呈现红色光晕，而其他人的这是另外三种颜色，并且发牌顺序到谁之后外壳灯组也会闪烁提示，非常方便直观。 除了电子墨水屏后面实际是彩色背光照明灯的led灯组以外，其他灯组选用的led亮度和功耗都很小。 这个概念便是马竞在电脑城寻找配件时，偶然看到一种最新款带跑马灯特效的山寨机，从中“借鉴”过来的。不过出于节能和用户体验的角度，他选择了功耗更低的led灯泡，不会因为明亮的灯光刺瞎旁人的眼睛，也不会黯淡到有等于无。 而且选择低功率灯泡就可以同时使用更多灯泡，从而借助控制灯组发光实现简单的led显示效果。 可以说蜜蜂3enote实际上有四块屏幕：tft液晶彩屏、黑白电子墨水屏、液晶平板和墨水平板的led显示系统。也就是马竞，拥有只需要葡萄糖的“廉价外星劳动力”e7u，才可以这么玩，不然程序猿们早就被复杂的硬件环境被逼疯了！ 不过马竞不止这么干了，还做的比双屏幕系统原型任天堂ds游戏机以及其他市面上的平板和小型移动设备：psp、gba、pda什么的都要做的出色得多。 同样是双屏幕，马竞在积极参考研究nds的同时，自然把其上的游戏都挑拣着“移植”到了蜜蜂3上面，而且画面升级，界面优化，程序优化，整体表现大大优于原版！ 这基本上是“马竞研发”的常态了，通过分析他人的软硬件产品，获取设计灵感运行流程，然后加入自己的一些改进理解，交给e7u设计出完整的实施方案与代码，然后马竞“亲自动手”将其制作出来。无论是最早时的蜜蜂拼音输入法还是如今的透明彩壳蜜蜂3enote，始终贯彻着这样一个“观察、分析、改进、自制”的四步走模仿路线。 这是因为作为码农，e7u一个顶得上几百人的程序猿团队，还不会因为人为因素导致bug，但是软件与游戏的设计部分e7u就不能代劳了，需要马竞亲力亲为。一个马竞的创造力自然是比不上全球几十上百万的专业人士了，于是他就厚着脸皮大抄特抄起来。反正根据国家现行法律，以学习研究为目的破解分析他人的软件产品是不违法的，而且只要不直接使用他人版权软件里面的图片素材、程序代码、音频素材、视频素材自然就不算侵犯知识产权，因为软件设计思想不受保护！ 正是这种不保护软件设计思想，导致《扣扣糖》可以光明正大模仿《泡泡糖》游戏，并借助海量用户夺走其市场份额。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一时的，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全世界范围内经济相关的法律将会慢慢变得一致起来，以后肯定会立法根据国际惯例保护软件设计思想的。 当然那些事情还很遥远，马竞吸收蜜蜂b1手机的经验教训，短期内没有推出蜜蜂3的打算，这东西现在元器件供应不稳，还有一堆版权隐患，暂时不宜对外发售。 之前在浅震因为借用木星通讯实验室的关系，魏怀亮已经见识了蜜蜂3并且跟他签署了一份很宽松的优先权协议。马竞也有意通过目前b1的合作效果来观察木星通讯的实力，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可能会正式推出改进后的蜜蜂三。 分成两个单独屏幕以后，使用时就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使用不同的屏幕，需要长续航、看书看漫画就可以使用墨水屏，需要看视频玩游戏就使用液晶屏。 而且两个屏幕还可以进行联动使用，除非发挥各自的长处。 彩屏平板限于体积和处理器功耗，只能做到三个多小时的使用时间。当彩屏平板电池电量剩余20%以下时就会提示用户：是否使用“备胎模式”。 启用“备胎模式”以后，彩屏平板将会强制关闭能耗大户屏幕，变成了支持无线数据传输的移动硬盘，用户可以通过另一块墨水平板或者彩屏平板读取其上的软件信息与文件信息。此时因为是应急使用的关系，墨水屏显示细节少（就四种深浅的灰色当然没细节了，四百万倍差距呢）、刷新慢的毛病也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不只是充当“应急备胎”，还有主动节能的“彩显模式”，即彩屏平板变成无线显示器，用户操作、数据计算都在墨水平板上面，可以大大降低彩屏平板的能耗，从而延长其续航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模仿nds游戏机的“双屏模式”：上屏显示、下屏触控操作；模仿tablet外挂键盘的“键盘模式”，让墨水平板在变身无线键盘（只需要显示静态键盘图案即可）；以及手写板、无线鼠标、无线播放器等等多种模式已经开发或者正在开发当中。可以说蜜蜂3能够做到什么，完全取决于马竞他们的想象力极限。 因为卧铺包厢里面有市电插孔可以随时充电的关系，四人此刻都玩的是彩屏版的斗地主。只有手中液晶平板没电了才会拿出备胎墨水屏来玩彩灯背景版本的斗地主。 有意思的是，每次大家差不多同时开始使用充满电的彩屏平板，最后一个用完电的一定是马竞。他的平板总是能比别人多支持半个多小时甚至一小时的样子。 一开始汤佳怡还笑话马竞藏私给自己专门打造“威力加强版”，但是俩人交换平板以后，还是马竞手上的平板耗电慢一些。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基本上就变成了每当她的平板没电了就去抢马竞的平板，不管上面还有多少电，至少还能再用半小时。 这自然是马竞“藏私”了，不过是临时让e7u接管了手上的平板，平板运行时的计算量完全由马竞承担，平板续航时间自然就长了。 两款游戏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墨水屏版本针对四级灰度的屏幕重新制作了黑白版本的美术资源，并且针对彩灯系统进行了特别优化调整，使用渲染气氛的彩灯来吸引用户注意力，从而缓解屏幕表现能力的巨大落差。 其他用在蜜蜂三上面的软件和游戏也都是如此，同一个软件，根据显示系统的不同进行优化调整，形成独特的双版本体系。 这些软件当然都是马竞“自主研发制作”的。 其中大部分都想这个《蜜蜂斗地主》一样都是马竞通过“学习模仿”从其他软件游戏那里移植过来的。 少部分如《蜜蜂移动地图》则是移植自失败搁浅的蜜蜂b1手机，算是马竞原创的。虽然其地图数据来自其他地图软件，但是其地形地貌显示引擎以及相应的地貌3d建模大部分都是马竞自己“脑补”出来的，毕竟通过googleearth下载的3d建筑建模大部分都是老美的城市，国内城市的3d建模大部分都是马竞通过看卫星地图与实际照片脑补出来的。 汤奇不止一次发现当自己靠近某个建筑物时，其在《蜜蜂移动地图》上面3d模型会悄悄发生变化，某扇窗户外面外多了个空调室外机，或者某个广告牌上面莫名其妙的“蜜蜂软件，甜蜜你的生活！”广告语变成了汽车或者银行的广告。 这自然是马竞使用“亲眼所见的数据”即时修改《蜜蜂移动地图》相应数据的结果。 第94章 到达 因为四个人正好占据一间卧铺包厢的关系，一路上四个人多数时间都呆在包厢里面玩游戏，有时候斗地主、麻将、飞行器这种闲游戏，有时候则会双手抓着屏幕左右转动当做方向盘玩起了模拟赛车、模拟飞行。 甚至马竞和汤奇联机玩cs的时候，汤佳怡和吕薇有时也会摇晃着屏幕加入进来，不过她俩大多数时候都是捣乱的。因为没有玩过第一人称游戏，还没来得及适应视觉就被干掉了。因为频繁死亡给敌方送去金钱奖励，导致去哪边哪边输，两女干脆破罐子破摔，转换阵营继续送菜，也是打得热热闹闹的。 这也是因为马竞在彩屏平板里面内置了好几种他收集到的传感器，使得游戏玩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再需要鼠标移动来确定目标方向，只需要把平板屏幕当成一面小窗，转动平板即可改变游戏画面视角，然后拇指按下开火按钮或者投弹按钮就可以了。 在掌握了初步的蹲坑阴人技巧以后，汤佳怡母女两个干脆就缩在床脚，双手抓着平板来回晃动转移视角，寻找目标，一旦发现立即不声不响请按开火按钮，倒是把马竞和汤奇阴死了好几次。当然这里面既有俩人大意失荆州的缘故，也有故意放水保持家庭和睦的因素。 这种晃动屏幕来操作游戏就需要几种动作感应传感器的支持。 加速度传感器g-sensor，返回x、y、z三轴的加速度数值，可以感知传感器在空间中的受力方向，从而可以判断手机的屏幕朝向，实现自动切换画面方向使之与使用者保持一致等功能。 电子罗盘传感器e-pass借助磁力传感器m-sensor（返回x、y、z三轴的环境磁场数据）和方向传感器o-sensor（返回三轴的角度数据，方向数据的单位是角度），甚至加速度传感器g-sensor的数据来获得手机在空间中的精确方向。 陀螺仪传感器gyro-sensor，返回x、y、z三轴的角加速度数据。 通过这些传感器，智能设备可以“识别”其在空间中的姿态以及运动状态，从而做出一些恰当反应，比如平放屏幕朝下是关闭屏幕、摇动设备是屏幕跟着同步变化等等。 光线感应器可以使得设备自动调节背光系统和led显示系统的亮度。 此外还有压强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分别返回当前气压和温度，要不是风速传感器需要装一个允许气流通过的小管子，没准马竞连风速传感器也装上了。 蜜蜂三左右两只平板除了屏幕不同以外，在传感器和功能芯片的选择上也有一些差异。 墨水平板部分因为屏幕关系，对于视频播放完全无力，对于游戏和应用软件的支持也很一般。同样是《蜜蜂斗地主》游戏，在彩屏平板上面会有人物动画、出牌动画，在墨水平板上面就变成静止的了。《蜜蜂移动地图》在墨水平板上面也不支持任意拖放画面，而是使用点击调整的方式，以尽量减少屏幕刷新次数。 不过即使这样，马竞还是把位置传感器、gps定位模块、气压温度模块等等放在了墨水平板上面。这主要是因为墨水平板更省电，虽然彩屏平板上面也有彩屏版本的《蜜蜂移动地图》软件，但长时间点亮屏幕查看地图是很费电的。 总之两个平板是互相补充又各自独立的两个设备，具体分工与使用方法还在不断改进当中。 其实手机上的摄像头、麦克风也是传感器，不过因为接受到的信号主要被用作拍照摄像、通话录音等特定功能，把它们当做单纯传感器的软件和游戏并不多。 蜜蜂3之所以被戏称为变色龙，就是因为它上面加载了一个根据拍照目标调整颜色的功能，开启以后对着包包拍一下，照明灯组的颜色就会变得接近包包颜色。 这个功能原本是为了实现“百变封面”效果，根据拍摄的照片或者其他照片自动调节背光系统。但是因为led灯组数量不够，发原本的“百变封面”变成了“迷幻封面”，很难看出原本照片的图形与纹理细节了，只剩下依稀的一些色块还在。 蜜蜂3上面配置摄像头的方式依旧延续蜜蜂b1手机的双面插入式摄像头模块，既可以朝向正面自拍，可以朝向背面拍风景和其他人。 当然只有彩屏平板才支持双摄像头联合拍照与摄像模式，墨水平板的isp、dsp与gpu出于节能目的都比较弱，加上屏幕不支持一秒几十帧的动态画面，所以只能拍摄静态照片。而是即使是状态照片也是无法实时预览的，只能先拍后看、自动美化处理。 借助更加强大的多isp联合处理机制，蜜蜂3使用的c2摄像头达到了300万像素，并且有两款，一种是平面双眼式摄像头c2a，一种是加长型光学变焦摄像头c2b。后者的摄像头模块非常类似nokia的n9x系列手机。 2005年上市的诺基亚n90是全球首款拥有200万像素专业卡尔·蔡司镜头的照相手机，它的摄像头模块呈方筒状支持自动对焦和闪光灯，摄像头平行于机身可以在机身平面上做315度旋转。而在今年七月刚刚上市n93手机上，摄像头被升级到了320万像素的蔡司镜头，3倍光学变焦，8倍数码变焦。外形与前辈n90大概相似，不过这次摄像头与机身固定在一起，倒是屏幕和键盘借助双铰链可以进行多角度旋转，使得竖着握持键盘时屏幕可以横着，就像dv一样。 有意思的是，n93也使用美国德州仪器ti公司的omap2420型手机处理器。与蜜蜂3一致。蜜蜂三每个屏幕左右各使用了一颗omap2420，整个蜜蜂3使用了4枚omap2420。 当初魏怀亮带给马竞的二十只omap2420处理器被他做成了五套蜜蜂3，包厢里面四人一人一套，还有一套特别版的留在了木星通讯。 特别版本并没有蜜蜂操作系统，而是使用了修改过的b1操作系统，只能勉强驱动800×600的屏幕以及其他内部硬件，使用体验甚至可以说很差，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糟糕表现在木星通讯看来反倒是值得惊叹和关注的。 要是让他们见识到现在蜜蜂3的实际使用情况，反倒会以为马竞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偷得技术和产品了，这就是过犹不及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马竞在硬件开发以及软件特殊算法设计方面的神奇表现，木星通讯方面也是加快了合作速度，给马竞准备了一套市面上最新手机处理器让他带走，希望他能够按照约定尽快为这些处理器的isp模块专门设计适合双摄像头系统的固件代码。 对于这个合作方案，马竞是非常满意的，木星通讯方面可以借助马竞编写的新固件，不断推出采用最新处理器的摄像头手机方案，而马竞也能够及时得到市面上最新最好的手机芯片，此刻马竞的行李箱里面放着的手机处理器和各种传感器可以说是华强集最新最全的。 第95章 到校 生物钟唤醒马竞之后，他闭着眼睛看了看e7u的虚拟屏幕，知道此刻火车已经通过跨海来到了鹭岛之上。摊身往下铺看去，发现大家也都起来了，正在看着车载电视播放的早间新闻节目。 “哈马竞你个大懒虫，到哪儿都是7点起。我可是知道，鹭大以后每天早上要点操的，七点在操场签到，可你到时候怎么办！” “不妨事不妨事，到时候再说，分分钟把生物钟调到6点50就行啦。”马竞摇头晃脑地从上铺下来，拿着洗漱用品出去洗漱了。 夏天坐火车就这点好处，t恤短裤睡觉时都不用脱，虽然这样会导致衣服皱巴巴的。 等他回来，汤家三人已经收拾好了准备下车了，因为夏季旅游的关系，三人并没有大包小包的，汤佳怡就一个蓝色双肩书包，吕薇一个大号挎包，汤奇拉着拉杆箱，就齐活了。 马竞也把自己东西检查了一遍，他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个手提箱一个拉杆箱的标配。手提箱里面是一些主要文件和手机芯片，拉杆箱里面有一些夏秋衣物。 至于汤佳怡作为女生，行李居然比马竞还要少，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原来的衣物从内到外因为体型剧变统统不能穿了。 因此想着反正要重新买衣服，还不如直接到了鹭岛以后直接买当季衣服好了，所以背包里面只带了一些个日用品和两套换洗衣物。她的录取通知书、户口迁移证、团员证什么的，甚至银行卡现在都在马竞的手提箱里面。 在火车站小广场做1路车到鹭大大南门，这个校门其实是朝西开得，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儿原来有条大南路。 作为鹭岛著名景点两个接受游客进入的校门之一，大南门外即使是在早上也已经有人在开始排队了。好在队伍并不长，在附近酒店开好房间放下行李换了衣服的马竞四人没用多久就排队进入了学校。 “额，好像我看到旁边有师生通道的，出示校园卡就行了，还不用排队。”马竞掏出自己腰包里面的校园卡，得意地晃了晃。 不过他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右拐尝试进入旁边传闻中超级豪华犹如高级酒店的鹭大图书馆时，他跟汤佳怡的新生校园卡统统悲剧了。 他们的卡貌似还没有正式激活。 进不去图书馆，四人只好跟着其他游览人流穿过校园，往南边的海滩浴场走去。 马竞抬头看看周围这些戴着红斗笠的大楼，“不怪学校要去海对面圈地建新校区呢，这依山傍海的听着文艺看着浪漫，但是实际使用起来就很郁闷了，想盖楼都没地方了。” 汤奇闻言点点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这些老建筑很多都有年头成了历史文物了，既然动不了没发展空间了，还不如去外面重新建设呢。” “不过我们在新校区只上两年，大三了还得搬回本部，有够麻烦的。” “嘻嘻，小伙儿你是等不到回本部的日子啦！”汤佳怡拿着她的墨水平板在马竞面前晃了晃，“少年你知道不知道？你报考的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大本营是在海滨校区，在本部东边这里。” 说着她指了一下屏幕一下，手指下面的屏幕忽然发出红光，指示了点击位置，“等下你得你去买自行车了马竞，你们信息学院男生的宿舍还在那边，那边山脚下绿化率倒是没得说，没事了还可以上后面园林植物园去逛逛。”这次却是指向远处的青山脚下，“不过离学校就有三公里路了，不坐公交就得骑车了，当然走着也不错。” 借助电子罗盘传感器和计步器实现“足迹追踪”，并定时自动开启gps模块进行校正，蜜蜂移动地图可以实时读取用户的移动轨迹和方向数据，这样即使在不能接收gps信号的室内也能第一时间辨别方向与路径。当然，长时间依靠电子罗盘进行足迹追踪 会导致误差越来越大，最终还是需要借助gps或者人工进行修正。 “没事没事，买车就买车，宿舍到校园都有专门的穿山隧道，骑自行车很快的。”马竞随意地摆摆手，做毫不在意状。 “嗯，给你俩买个自行车也不错，”汤妈吕薇说道：“佳佳马竞你们两个来这边都没带什么行李衣服的，到时候都得在鹭岛买了然后带到开发区校区去。那边出了学校就是上面大路村，估计是没什么买东西的地方了。” “哪能呢？”汤奇刚要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不过手刚摸到在口袋外面，他就愣住了。 “老汤你烟瘾犯了？”吕薇关心地问道。 摇摇头，汤奇有些怅然地说道：“那倒没有，就是习惯性地想要掏烟，结果才想起来了我这已经戒烟成功，身上早就没烟了。”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这次别又再犯了。”吕薇有些郁闷地说道。 以往汤奇也曾经在寒暑假里面，经过她的努（yā）力（pò）实现了戒烟，不过等寒暑假结束回到学校，没多久就又重新抽上了。 “办公室、会议室到处都有老烟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脱离群众脱离领导吧？”汤奇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的，汤叔叔吕姨你们不用担心，”马竞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说道：“只要汤叔叔你每次想要抽烟或者别人在你面前抽烟时使用我给你那和喷剂喷一下，就可以阻断尼古丁的成瘾反应，就算被动吸多少都不会犯瘾的。不过还是尽量在开会时候通风换气吧，烟气什么的也是空气污染物，对健康伤害很大的。” 点点头，“我晓得。”汤奇满脸欣慰地看着周围的白楼绿树，“鹭岛的天比咱们平县的天要蓝不少，比省城就更好了，空气质量应该更好些。你跟佳佳在鹭岛上学我们倒是不用替你们担心什么空气污染问题了。” 汤佳怡指着海对面说道：“头两年是在那边海对面的新校区，整个校园门前就一条马路一个校门，空气比这边还要好。而且也不像这边这么嘈杂。” 说话间四人已经穿过鹭大校园，走到了海滩边上，他们发现尽管是上午海滩上已经有了一些游客的身影了。 “以前上课时读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觉得特别有感觉，特别浪漫诗意，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觉得也就这样了呢？”女孩脱下凉鞋赤脚踩在松软沙滩上。 “不过如此你还干嘛把凉鞋塞给我？” “不情愿你早说啊！拿来！” 吕薇看着正在追逐打闹地俩人，连忙喊道，“佳佳你们别闹了，”指着不远处沙滩上一个小小地白色物体说道：“佳佳你就站这儿感受下沙子就好了别乱跑，沙子里面有贝壳石子什么的，扎伤脚了怎么办？” 第96章 新家 “我真傻，真的”在鹭大新校区对面大路村一间民房里面，马竞郁闷地说到：“我单知道注册个个体户就要二三十天，就想着注册公司还要验资什么的，更加麻烦；我不知道公司还可以买。我要是早知道早就下手了，哪还用等到今天？” “马竞嫂你被祥林嫂语录就背语录，别忽然转换风格啊，怪吓人的。”一旁的椅子上，汤佳怡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在鹭岛待了两天，汤奇吕薇夫妇已经离开北上了，虽然汤奇还有二十多天的暑假，但是吕薇一年只有十天年假，之前寒假时已经用掉几天，自然不能在鹭岛久待。 爸妈离开之后，汤佳怡明显松了一口气，虽然平时一家人相处得很好，但是随着年纪增长，她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对自由的渴望，不然她也不会报考到鹭大这个家乡三千里以外的沿海学校了。 之前马竞在学校对面租下了这间二室一厅的民房，作为临时的落脚点。然后汤家夫妻两个就带着马竞汤佳怡俩人在满鹭岛游玩的时候，顺手买上东西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地搬到这里，等开学以后再搬到各自宿舍里面。 汤老师临走之前也是对马竞反复强调，这种农村出租房居住环境很不安全，平时要多注意门户，开学一定要搬到宿舍去。吕薇也对女儿私下里耳提面命说了不少东西，至于内容汤佳怡没说他也没问。不过从接收完家慈大人指示训诫之后透红的耳朵来看，再结合吕姨平时的一些言行，马竞可以八成肯定那些话不外乎是“你们两个平时悠着点，注意不要搞出人命了。不过要是真的怀孕了千万不准打胎，生下来我辞职了帮你带！不用怕带着孩子上学不方便……”之类的话。 不过接下来几天两个人白天打着考察环境的旗号，晚上回家也没有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活动。他虽然没有什么“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情节和“处-女情结”，却不愿意在家以外的地方进行这些活动。 一夜孤枕难眠，让心里忐忑又期待的汤佳怡又是一阵郁闷，一上午都没给马竞好脸色。 马竞对于心知肚明，虽然汤佳怡不然他碰自己的头，但是马竞依然可以猜到原因，只好拉着她解释了半天。告诉她自己正在寻找纠结在开发区买房子安家还是到本部安家，两边都是两年，实在是纠结。 女孩心思剔透，一点就通，脸色微红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跟马竞分析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去本部那边买房子，作为以后在鹭岛长期的据点。 考虑到资金问题与使用需求，俩人通过中介在鹭岛软件园附近买了一间大约70平米两室一厅带厨卫的所谓“青年公寓”。两个人又一起动手把爱的小窝重新设计了一番，马竞特地买了一个“可以游泳”的超大浴缸放在卫生间里面。 搞定了居住问题，马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始忙起自己的计划来，不过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之前居然犯了一个严重的常识错误。 “要怪就怪我当初找的那个律师太专业，专业代理专利申请的，完全不跟我说着方面的知识。没人跟我说，我自然想不到创办新公司太麻烦还不如买一个公司来的简单，”马竞也是郁闷的躺倒在床上，对自己生闷气。 或者说反省。 三月以来，马竞零零散散制作了大量软件、游戏、电视剧，并且公开推出了十几款诸如蜜蜂输入法之类的应用软件，之后还制作了蜜蜂b1手机和c1摄像头这样的硬件产品，不过最后的结果嘛…… 如果不是在帮忙做招牌的天扬广告设计师的建议下，他开发出了c1摄像头在大头贴上面的应用，他的贸贸然跑去县城开店的计划基本上可以说是失败了。 归根到底，就是“人生地不熟”，没有行业经验和人脉资源，别看他也是生在妇幼保健院、长在县二高的平县土著，这方面依旧不熟。 更何况，即使他在平县地头再熟、人脉再广，本身只是一家依靠邮政包裹进货的组装铺子罢了，又能有什么发展？ 至于他在网络上公开传播的那十几款免费软件，原本他计划靠着免费就可以获得大量用户，然后借机去找到那个人。后来慢慢心思淡了，开始想要好好经营蜜蜂软件了，却发现总体用户规模上了百万以后，增长速度开始渐渐变慢了。 当时他以为是搜狸输入法和720安全卫士还有马桶浏览器这些竞争对手挤占市场份额的原因，其实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儿，问题完全在于他自己没有投放多少资源去推广这些软件。 即使是好软件、免费软件，照样需要花费资源去推广，这是马竞后来才意识到的。如果不是误打误撞使用自动发帖器这样不太道德的软件进行强行推广，蜜蜂输入法现在没准还在为十万用户的目标而挣扎呢。 不过这种偏门小道却是不能长期使用，一方面越用效果越差，一方面也会造成黑历史，以后还要费力气洗白。 像是上个月正式推出的720安全卫士，其公司老大老周原本制作的37上网助手就是著名流氓软件。虽然这款上网助手的确可以帮助用户在ie6还不支持中文地址的时候为广大用户带来免费中文上网服务，但是因为其强装难缷等一些劣迹，依然口碑极差。所以老周也是看的清楚，将其高价卖给了美国冤大头yahoo。然后自己再重新创业，最后干脆推出720来“查杀”自己以前的作品。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高三学生。虽然有三年独立谋生经验，依靠在校门口摆摊养活了自己。可是现在回头客去看，实际上真正让我能够养活自己还是学校的照顾。”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马竞悠悠说道：“如果不是二高子弟，学校能够允许我上学期间在校门口长期摆摊？门卫那里又怎么会给我留个地方，谁也占不走？”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你卖给同学的东西质量都是有保证的，质保期内基本不出问题，出了问题你也痛快给换了。这个口碑金身还被电子催眠垫给延伸到你毕业呢。” “呵呵是呀！”马竞也被汤佳怡吐槽风格的安慰给逗笑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说是包一个月不坏，结果是到了六月下旬才开始陆续失效了，其实还大大超出质保期呢。” 走到窗前，马竞看着窗外蓝天下的层层屋顶，以及不远处鹭大新校区的三香楼的白色楼顶，“佳佳你看！这里居然可以看到三香楼呢！等下个月你住进去了，就可以天天对着大海刷牙了。” 第97章 钱的问题 有专业人士帮助，效率就是不一样，马竞在和汤佳怡一起看《疯狂的石头》、看《加菲猫2》的时候，中介公司已经帮他找好了一家合适的空壳公司，确定对方没有什么法律风险之后，马竞爽快掏钱买下了这家濒临倒闭的网络公司。 这家原来叫做饼干网络的小公司是今年初刚刚成立的，不过在半年多来业务没有开展起来，几个合伙人兼员工终于心灰意冷想要出售公司。 因为网络公司属于所谓的“轻资产”公司，房子是租的、员工是老板兼的、服务器是租的、带宽也是租的，唯一值钱就是拥有一套手续齐全的营业执照、机构代码证，尤其是申请有些麻烦的《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和icp备案号。 不过除了马竞这样不耐烦自己一样一样跑程序的人以外，一般也没人对买普通公司的空壳有兴趣。毕竟不是人傻钱多速来的股市，会有人为了绕过证监会审批的麻烦，干脆买个经营不善公司的壳子，借壳上市。 不过即使买下了这个空壳公司，马竞和作为凑数股东的汤佳怡却需要面对新的问题。 打开窗户通风，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屋顶与潺潺流过的车流，马竞忽然叹道：“哈！现在才知道我之前是多么的幸运和无知！” 真正了解了网络行业以后，马竞才发觉自己居然裸-奔了好几个月。不过还好，虽然无证驾驶，但是因为影响力不算太大，还没有被老爷们关注到。 根据相关规定，注册独立域名开通服务需要到省通信管理局办理icp备案登记，这一般要求注册资本百万元以上的公司。注册mfsoft。网址时马竞完全是个人身份，如果是抢注域名的所谓“米农”，注册下域名之后只挂个联系邮箱就等待像google一样的冤大头上门收购，自然是无需办理什么icp备案，毕竟随时有可能卖掉，而且就一个光秃秃首页也没有什么信息传递自然没人理会。 不过这样无证驾驶的事情，在中文互联网上面实在太普遍了，因为很多时候立法定规矩的老爷们的思路是跟不上企业发展的需求的。真要是等审批再去做，可能当初那个idea好点子就已经被别人用了。很多时候功能类似的网站，第一只要不犯错误就能一直牢牢压制第二，网站经营者们自然要争分夺秒了。 另外按规定：通过互联网生产、传播和流通的文化产品都可以说是互联网文化产品。主要包括： 1、专门为互联网传播而生产的网络音像(含vod、dv等)、网络游戏、网络演出剧(节)目、网络艺术品、网络动漫画(含flash等)等互联网文化产品；2、将音像制品、游戏产品、演出剧(节)目、艺术品和动漫画等文化产品以一定的技术手段制作、复制到互联网上传播的互联网文化产品。 这里面就“网络艺术品”是真正有文化的，偏偏这种东西在网络上是少之又少。这些泛文化产品的审核与审批，文化部、版署、广电总局都是有机会就会伸一脚进来的，这是“管理办法”类的部门规章就是几大部门老爷们圈地盘的路牌，毕竟有权就有势嘛。 至于具体执行，暂时还很宽松，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总要先放水养鱼嘛，就像国内的网吧行业就是在热闹发展了好几年之后猛然发现连妇联都可以来检查指导工作了。 在华国境内从事经营性互联网文化活动，均应申请设立经营性互联网文化单位，并应当符合《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的有关规定，并具备：1、有单位的名称、住所、组织机构和章程；2、有确定的互联网文化活动范围；3、具有合法的互联网文化产品来源渠道或互联网文化产品生产能力；4、有适应互联网文化活动需要并取得相应从业资格的8名以上业务管理人员和专业技术人员；5、有100万元以上的注册资金、适应互联网文化活动需要的设备、工作场所以及相应的经营管理技术措施；申请游戏产品业务的，除上述条件外，注册资金须达到1000万元以上； 即使现在马竞依然只是勉强达到百万资金的要求，离千万资金要求还相去甚远。 而他接手饼干网络之后，还需要对其进行登记更改股东成员、登记改名、登记更改法人代表的操作，这些步骤需要分别进行申请，而且基本上都要提供验资证明。 为了顺利通过验资，他还得把手上的现金投入到公司账户上面去，这严重影响了马竞之前的计划。目前饼干网络，未来的蜜蜂科技有限公司，只有两名自然人股东：马竞和汤佳怡。员工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至于持股比例，整个公司的出资人都是马竞一个人，但是他强制赠送了汤佳怡50%股份。 不过将来随着他不断注资以及吸收其他投资人，汤佳怡的股份注定还是要稀释下去的。这也是马竞说服她接受50%股份的理由，看起来50%股份很多很多，其实就是账目上的50的数字罢了除非汤佳怡神经病附体断然与马竞决裂，这50万永远没有兑现的那一天。 至于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基本上继承了原来饼干网络的，不过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稍微修改了一些。目前是有马竞兼任董事长和总经理，汤佳怡是总经理助理和企划部部长。其实他们两个也都是兼职的，未来公司还是会招募专业人士来做。 不过眼下人手不足，却只能由他们两个外行来捣鼓了。 “看来游戏暂是要低调一段时间了，还是想想做些别的什么业务好吧。”马竞无奈道。 原本马竞可是想得美美的，到了鹭岛之后立即正式开公司，然后招兵买马、租服务器、租带宽、打广告强推广，把《在线足球俱乐部ol》在世界杯后有些下滑的人气再拉回来。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游戏这一块作为华国互联网企业盈利的主流自然不能放弃，不过现在必须低调一段时间，甚至他都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这个页游先卖掉，攒钱先拿到相关资质再说。 马竞作为外星科技加持的非正常人类，拥有更多底牌，对于游戏业务其实并不是非常的急需，他的软件业务在盗版横行的国内依然赚到了钱。 当然，放着轻松好赚的钱不去捡，非要去做麻烦又不讨好的业务可不是他的作风，再说了他还惦记着做出一款打败《热q江湖》，至少也要比肩《大唐》的3d武侠网游来着。 “要不就好好做软件吧？”汤佳怡抬头看着墙上的墙纸图案，这些墙纸都是她俩亲自挑选、然后刷胶贴上去的。本来选的就是甲醛含量较低的环保型胶水，只等通风几天，胶水干透就可以正式布置这个小窝了。 第98章 做视频吧 “佳佳你想什么呢？”马竞回过头，看着好久不说话的青梅竹马，现在的女朋友，心里也是感觉蛮奇怪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先是友情、后是亲情，最后才有了爱情，而现在却又要有共同的家和事业了…… 被马竞看得有些脸红的汤佳怡瞪了马竞一眼，“这都是你这个大老板、董事长、总经理该干的事儿，我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助理怎么能够有意见呢？” “总经理的发言稿还不是要总经理助理来起草？董事长的决策也要企划部来进行详细设计嘛。” “其实要说业务的话，把现在蜜蜂软件那一块的业务全部归拢到饼干网络里面来，公司每月还是有不小的收入进来的。因为软件开发维护都是你一个人在做，开支成本只有服务器成本和带宽，所以那些软件或多或少都能赚些钱。尤其你那个黑心的定制软件业务，业绩相当好啊。” “专属角色变声器、美人相机男变女专用版、rar文件密码破译器矽统论坛专版、空间相册密码破解器，还有各种游戏外挂！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哈哈，我这是为人民服务嘛，这叫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我服务的身影，哈哈。” 哼了一下，汤佳怡凌空画了个圈，“不过业绩也就那样了，毕竟来来回回就你一个人做，规模做不大的。” “所以应该做一些让用户自己参与进来制作内容的软件。现在这种定制模式对用户来说效率很高，对我们来说就太低了。应该做出类似微软msn卡通头像生成器那样的软件。让用户借助软件自主生产出产品来，我们的效率就好多了。” 六月份微软msn在其官网推出了使用微软表情识别技术制作的在线卡通表情生成器，需要安装activex插件。用户上传一张照片之后，借助人脸表情识别技术，就可以将其转换成“相同表情”的卡通人物表情。笑脸对笑脸、鬼脸对鬼脸、眨眼对眨眼、抖眉对抖眉。不过这个技术虽然看起来很炫，但是识别精度还是不太够，还需要手工调整一下内外眼角、两边眉梢嘴角的节点，才能更好的生成卡通表情。 其实这个表情识别技术应该是为未来的“人脸识别加密技术”做铺垫的，人们已经在科幻电影里面无数次幻想“刷脸进门”、“刷脸开机”的场景了，微软研究这个技术目的就是为了在将来安装windows的电脑上来一下“刷脸开机、人走待机”的自动效果。 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太好，只好把这个本来很高端的技术拿来做成仅供娱乐的卡通表情生成器了。 “微软那个表情生成器技术太烂，也没人多大影响力，偶尔有人尝鲜之后也都放弃了。毕竟大多数人都用户的是扣扣，而扣扣自定义图像功能需要开通会员才可以。”马竞摇摇头，“所以这个功能虽然可以做，不过却没有意义，除非咱们的蜜蜂软件也推出自定义头像功能才可以。” 忽然灵光一闪，汤佳怡喜道：“马竞！把‘幻想电视台’上面那些改编剧放到网站上，让用户付费观看怎么样？” 至今汤佳怡也没有找到那些“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出处，也没见到演员表职员表以及开拍新闻什么的相关信息。似乎全世界只有马竞能够拿出这些神奇的电视剧，也似乎全世界只有她才能看到这些片子，而且无论有没有网络，只要马竞在身边就能够通过电脑设备观看这些特殊电视剧。 “啊，那些片子啊，会不会质量有些糟糕啊？”马竞迟疑道：“我看你们之前看的时候，基本上吐槽讽刺什么的根本停不下来啊，喷片头曲乱用不符合意境、喷演员造型不符合时代、喷剧情拖沓、喷道具简陋、喷这个喷那个的，应该没人愿意看吧？而且还要收费。” “其实经常吐槽发泄有益于缓解压力与疲劳，”女孩没有再多解释，反而问道：“马竞你有多久没看过国产电视剧了？” “好久了吧？自从我发现上网比看电视有意思之后，就没怎么看过电视剧了。偶尔看见也只是在你家瞥几眼罢了。” “这就对了！”汤佳怡双手一拍，“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国产电视剧大多数比你给我看的那些改编电视剧还要糟糕，为什么大家还要看呢？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除了中央一套别的什么台都没有，大家全村人挤在一起看黑白电视上面的广告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的。 “全村人看一台黑白电视的事情，貌似你没经历过吧？” “那当然没，可是我爸我妈跟我说过啊，我爸说他小时候差点为了看电视住在邻居家不回家了呢。” “汤叔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马竞感慨了一句，“现在不去看电视还可以上网、看电影、看碟片，电视看的人应该越来越少了才对。” 摇摇头，马尾辫一甩一甩的，汤佳怡说道：“其实看电视的人还是很多的，像我爸我妈那个年龄段的人就非常喜欢看电视剧。我猜可能跟小时候没看够有关系吧？” “而且他们其实特别怀念小时候好多人聚在一起看电视的日子，因为看电影讨论剧情会被瞪眼，但是看电视讨论剧情却不会。而且我发现那个‘幻想电视台’播放器的评论区特别有意思，评论不是按照发表时间排序的，而是按照视频时间轴排序的。这样即使即使我自己一个人看，多看几次多留言也会变得好像是好多人在一起看一样。” “你就真的这么寂寞？”马竞心里吐槽，嘴上却道：“所以佳佳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设计一种新的评论系统，让用户在电脑前面看电视剧的时候有一种好多人一起看、一起讨论剧情、一起吐槽讽刺的那种气氛是吧？” “怎么样很酷吧？”汤佳怡兴奋地点点头。 “而你那些电视剧有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似乎是边拍边播的。我们在吐槽区发表了评价说大侠的宝剑上面不能挂剑穗，那是文人墨客耍帅装酷用的、大侠的宝剑剑都是光秃秃的。没想到过段时间发现后面剧集里面果然剑穗都没有了，这种感觉好神奇的！” “这倒可以试试，不过在互联网上面传播电视剧的话，这个带宽成本怎么办？现在地瓜、油库那些网站可是狠狠烧钱来着。” “我觉得可以使用类似pp的p2p方式，相当于在bt下载软件外面套一个专用播放器。这样也可以避免使用常用流媒体格式内容破解了转载到其他视频网站上面的情况。” “而且不光可以播放那些改编电视剧，也可以播放国内卫视台的电视信号，只要不掐他们的广告，应该不会找咱们麻烦的。而且我曾经看过使用‘幻想电视台’播放器时的网络流量，小的不正常啊，增加几十个卫视频道的转播应该也耗费不了多少带宽吧？” 马竞稍微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很不错，成本开支也不高，很有尝试的必要。走到汤佳怡身边，抱住她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佳佳你太厉害了！果然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家有贤妻、万事无忧，哈哈哈！” “谁是你的7啊8啊的？”汤佳怡推了马竞一下没有推开，于是也从后面抱住马竞，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拥抱着。 第99章 中华临时工协会 在马竞带着女朋友骑着两辆自行车游遍鹭岛甚至周边卫星城镇的时候，蜜蜂旗下网站和软件也开始逐渐更新，披上了属于饼干网络的正式身份。 因为世界杯结束了《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热度下降不少，足球关注度下降，相应的足球页游封测邀请码申请量也开始和发放量双双剧降。 加上有心转让经营热情下降，《在线足球俱乐部ol》游戏逐渐转入低调运营的状态，发放邀请码的比例降低了不少。 不过因为道具收费游戏是越花钱粘性越大，倒是暂时不渝业绩大幅下滑的问题，甚至因为新用户流失的关系，成本开支还会暂时缩小，受其影响短期内业绩可能还会微有提高。 之前广大临时工推广员们很轻易就能拿到邀请码增加新用户，并且借助已然熟练的送新手全套球员，带升级从而赚奖金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林继武就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这让原本准备留在网吧，以网吧为阵地继续发展用户，做大做强临时工事业的他一时有些迷茫。 好在，这种动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中临协网站上又增加了新的临时兼职任务。 一个就是新增加了一个名叫“幻想电视台”的视频软件的宣传推广任务，新剧集试看给一毛，报告内容给一元。推荐注册也有类似足球页游的推广员分成。 这是一个在线看电视的软件，提供大量国内卫视频道视频直播功能，这是完全免费的。同时它还有“网络电视剧连载频道”，现在同时播放《冠军俱乐部》、《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三部网络电视剧以及对应的连载动画片，用户可以自主点播观看。点播更新日期超过三天的剧集不收费，三天以内新近更新的剧集就需要一元一集来购买观看了。 这三部片子林继武做雇佣任务的时候都看过，每天新更新的剧集他也尽量在第一时间观看了。观看一集需要一元钱，但是事先在中临协网站上面领取对应电视剧的“新集试看”任务的话，看完了只要填写提交《观看报告》证明确实看过，哪怕把剧集骂的一塌糊涂只要言之有物证明确实看过，就至少能够得到一元钱的任务奖励，加上领任务时得到的一毛钱，白看一集最新电视剧还能赚一毛钱。 当然现在靠着中临协网站，林继武每天赚钱近百元，看40分钟电视剧只赚一毛钱显然是不符合他的劳动价值的。不过林继武是带着休闲娱乐的心态去去看的，要求自然不一样。就像从来没有人计较自己用十一个小时花上百元门票钱看《指环王》三部曲是浪费自己的劳动价值。 这三部网络电视剧在林继武看来质量还是很高的，尤其是特效良心、外景用心，虽然演员演技浮夸拙劣，但是至少能够清楚地用普通话吐字清晰地念台词也算不错了。甚至他们浮夸地表情还能够方便他更好的理解剧情。 林继武也不知道这软件到底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在电脑上看卫视直播居然比在电视机上通过有线电视观看还要清晰。 而那三部网络电视剧、网络动画片就更加清晰了，即使全屏观看也没有模糊不清的地方，凑近了看虽然照样会有马赛克，却是网吧的crt显示器上面的像素点，不是人家电视剧的问题。 在运行“幻想电视台”软件时，就有显示器检测与网络测速功能，并且自动根据显示器分辨率和网络带宽的限制推荐最佳分辨率。现在林继武看到的仅仅是第三档的分辨率，还有两个档位因为屏幕分辨率不支持和带宽不支持而无法选取。 慢慢地一些网吧顾客也在林继武的带动下，开始使用“幻想电视台”来观看电视节目了给网吧200台电脑上面安装这个软件又让林继武挣了一百块。 他现在是无比期待还有新的软件或者游戏在中临协网站上面发布装机任务，坐拥网吧两百台电脑做装机来钱实在方便啊。 而随着中临协网站正式开通了“第三方临时工雇佣”功能，他的这个愿望也成了真，再帮网吧又装了几个没什么名气的新游戏之后，他又收获了几百块的装机费。 不过这几个网游都没有推广员系统，林继武也就懒得注册进去玩玩了，现在他的业余时间基本上全被每天三集网络电视剧占满了。 八月初中临协网站停机维护更新发布v2版之后，任何注册用户都可以通过中临协网站发布临时工任务，从“明天早上帮忙叫醒我”到“帮我看看买什么礼物好”，甚至帮忙发帖骂人都是可以的，游戏公司模仿“幻想电视台”和“蜜蜂输入法”等软件进行付费安装推广自然也是可以的，甚至玩家也可以借助中临协的平台进行类似5137的网游交易。 任何人可以发布该任务，发布是免费的，接受也是免费的，只要内容不违法犯罪，一切完全没有限制。 出于和谐考虑，中临协网站在网页上醒目显示了严禁发布涉嫌非法犯罪活动雇佣任务的提示，并对发布内容进行自动审查，含有违禁词的雇佣任务将无法发布成功。 但是中临协也有收费的“定向发布”功能，发布者需要预先上交任务报酬到网站，网站会对该任务进行定向推送，在近十万中临协会员中寻找最有可能会接受并且完成这些任务的会员。 一但有人接受并且完成了雇佣任务，中临协就会通知任务发布者。待双方确认完成雇佣任务之后，才会把任务奖励转给临时工，不过这样做需要被中临协扣除10%，至少一元的手续费。 整个任务流程有些类似桃宝的第三方担保交易，买家把钱给桃宝，卖家发货给买家，买家确认收货后桃宝把钱给卖家，双方交易完成以后还可以互相评价，也有类似桃宝的信用评级分数。甚至绑定支付包帐号以后，还可以通过简单验证将桃宝信用等级转移到中临协网站上来。 不过与买家调卖家的桃宝式c2c不同，中临协这里是卖家挑买家。 通过输入记录和浏览器搜索记录、网页访问记录找到桃宝买家，然后蜜蜂软件定向想这些用户进行推广。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这些用户都是习惯了网购，并且有在线转账条件的，在使用了免费赠送的绑定金币发布雇佣任务之后，越来越多网友加入到发布“雇主”和“临时工”的队伍里面来。 部分桃宝买家甚至把雇佣任务给搬到了自己的网店里面，搞出了“早晨代叫醒”、“重要纪念日预约礼物”、“在线陪聊”等在线服务类商品。不过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中临协，因为这里的临时工更多更专业。 林继武就把他在《在线足球俱乐部ol》里面的部分球员就给通过中临协的委托任务给卖掉了。 这个游戏里面，每天产出的球员数目是有限的，无论是通过开宝箱还是通过游戏中球探系统获取，已经转会市场收集，每天每种渠道获取到的球员数目总是少于玩家的需求数量，加上其中还会有一些不太满意的球员被放弃以及一些还不错的球员被囤积，生生使得游戏中产生了球员荒。 当然不是凑不够11人上场队伍，而是说这11人阵容想要达到满意需要积累、交换、培养大量球员才能达到，在这之前永远都在期待更好的球员。 倒是因为现在出了单机版，可以把单机版里面收集到的角色导入到网游里面，从而可以大大缓解球员荒。当然可能那个买家不知道还有单机版，林继武窃喜中…… 《冠军俱乐部》是马竞用“球员m”的作者号发在著名网文连载站点点娘上面的足球竞技小说，描写的是主角获得“游戏系统”，把一家业余小球队发展成世界俱乐部杯冠军俱乐部的故事。 其实就是《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单机版的小说版。 马竞在原来微端客户端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剧情原（mó）创（fǎng）情节，变成了单机版《冠军俱乐部》。同时将其主线剧情扩充拉长，加入各种日常描写和细节描写，变成了小说版、漫画版、动画版，用来填充饼干网络空荡荡的网站栏目。 原来的饼干网络运营的“饼干网”是一家在线动漫网站，所以饼干网络原本持有的《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除了没有网络游戏和网络艺术品的经营许可以外，影视、动漫、flash和小说的许可倒是有的。马竞接手后，网站上本来就不太多的动画漫画都被他举着版权审查大刀看了个七零八落，只剩下十来篇原来的创始人们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面搜罗来的版权短篇动画和漫画了。 第100章 三本小说 不过为了吸引人气，马竞并没有把小说在自家还没改名的饼干网上，而是选择发到了此时市场第一的点娘上面。 而是不是一篇，马竞还以“军刀m”的作者名发表了一篇名为《明朝我来了》的明穿军事争霸小说、以“剑客m”的名义发表了《江湖大虾米》这篇门派养成类型的另类武侠小说。 但是这两本小说对应的单机游戏却都是类似《graauto（侠盗猎车手）》的开放式沙盒游戏《大明》，基本背景是历史上的明朝，《明》版本的是军事写实版，《江》版则是浪漫武侠版。 不过既然是开放式沙盒游戏，玩家自然可以像在沙盘上面捏沙子垒沙堡一样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在军事版本里面当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浪荡游侠完全没有问题，在武侠版《大明》里面当一名一统天下的军阀也不是不行，虽然这么另类得搞难度会比较大。 毕竟低武世界是“功夫再高也怕群殴”，而高武世界又变成了“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了。 当然，足够创（dàn）意（téng）的话，把《大明》玩成恋爱养成游戏也一样可以的，虽然没有10禁内容，但是可以脑补嘛。 这两本小说也是全媒体发表，小说、电视剧、动画、漫画、软件游戏都有，而且未来也会出对应的网络游戏。 在《3d地球历史》这个另类地球仪软件上面也有这三本小说的相应3d地图包可供下载查看，而且地图包也是每天更新的，用户可以跟随三本书主角的脚步在3d地球仪上面以上帝的角度尽情挥斥方遒、一眼万里。 三本小说马竞写的并不好，文笔很一般，其实这三本书就是广告，是姜太公钓鱼用的直钩。再怎么“愿者上钩”，至少也要下个钩，直钩也是钩嘛。 马竞和汤佳怡商量出来的这三本书，就是为了像广大读者以及游戏爱好者展示蜜蜂《3d地球历史》和“幻想电视台”这两个无比强大的平台。 然后自然会有心动的作者、编剧、导演、游戏策划找上门来谈合作了。那样一直让马竞头疼的创意问题才能真正得到解决。 之前他给汤佳怡看的包括《诛仙剑》和《步步》在内的热门小说，尝试获取影视改编权的计划都失败了，因为目前的蜜蜂公司底子单薄，出不了高价，而且毫无名气，在掌握着大量小说影视改编权代理权的点娘那里并不被看中。 不得不说，马竞选择用三个相似作者号去点娘开了这三本书，也有示威展示肌肉的意思在里面。 他的三个故事更新量非常大，日更万字之下已经有了不错的剧情进度，关注读者也越来越多，已经有编辑找他谈签约事项了。不过马竞能够交给点娘的只有小说的网络传播权以及实体书的代理权，其他游戏改编、动漫画改编、电视剧改编，他都已经开始做了，自然不可能签约交给点娘了。 因此签约谈判就卡住了，马竞却并不着急。反正在点娘发书只是为了求关注，目前点娘的关注有了，其他作者的关注自然也不远了。 以e7u越来越纯熟的“文笔”、马竞越来越熟练的“脑补”，其实他的故事产量可不止现在这么多。无论是小说日更五万字、还是电视剧每天十集、亦或者漫画日更百页，完全都不是问题。 然而他却不可能疯狂到一天更新十集电视剧的，因为这些全媒体形式的不同版本之间是有联动的，所以内容进度上面是：单机>网游>小说>漫画>动画>电视剧。 之所以游戏版的内容进度大于小说版大于动漫版，就是为了突显一个用户创造内容、用户深入参与这么一个特点。 一些小说读者喜欢在连载小说里面“领一个龙套角色”设计一个人物的名字、相貌、出身背景、与主角的纠葛、结束剧情等细节，交给作者之后，作者在合适时机把龙套角色写出来，然后安排他们以各种方式死掉。 有些像是wow的角色扮演服务器“金色平原”，玩家在游戏里面真正扮演他们的游戏角色。不但要把类似“愿圣光保佑你，新来的朋友！我们的祖先护佑着你！我们要誓死捍卫暴风城！”这样的语言经常挂在嘴巴上，聊天频道与其他玩家对话时要说符合世界观的对话，提到点卡、提到现实新闻都会被警告甚至禁言。 这三个故事的读者观众们也可以参与进来，报名加入，这样他们通过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产生的一些情节就会被官方，也就是马竞给收集看到，并择优加入到正在连载的故事里面去。 不过就像很多兴冲冲跑到“金色平原”去玩角色扮演的wower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失去兴趣，转而回到普通pvp或者pve服务器一样，这些参与三个故事的玩家热情也是有限的，这时候玩家就可以选择是将角色托管，以后由ai替自己玩，还是自己设计一份便当（领便当、领盒饭，指故事角色死亡退场不在出现），结束这个人物。 暂时这三款单机游戏都是内测版本，不收费，不过却需要登录激活，这样才可以把存档也就是“某某角色对游戏世界的改变记录”上传到服务器上面去，才有可能最终被整合到连载故事里面去。 至于三款游戏的激活码获取资格，毫无疑问自然是热心观众了，而评价热心观众的条件，像林继武同学一样每天及时付费追更，并且积极评论、积极宣传推广的观众，自然是热心观众了。 虽然暂时还没有收集到长篇剧本或者著名小说的改编授权，但是马竞还是通过中临协cta收获了数十个短篇故事的投稿，并将其改编成了漫画、动画和电视短剧，倒是让抱着试一试心态的投稿者们吓了一跳：“好像是昨天才提交的段子吧？怎么今天就改编好了？拍电视剧这么快？” 第101章 宿舍 “看什么看？”走在后面的汤佳怡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正在四下张望的马竞。 马竞腆着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女生宿舍诶！男生一辈子只能在接新送老修电脑时候，进来三次的地方，当然要好好看看，看个够啦！” 急促呼出一口气，汤佳怡对马竞的搞怪也是无奈了，当先抱着怀里的液晶显示器盒子朝电梯间走去。 “哎哎，等等我嘛。” 时间来到九月，终于等到开学日子的到来，已经把鹭岛里里外外逛了个遍的俩人收拾行李，在16号这天就混在闽省新生里面一起办理了报道手续。 因为学费早都放在通知书里附带的银行卡里面，并被银行扣缴了学费，所以俩人的报名过程非常轻松，16号一早就早早的去到本部，在工作人员和各学院学长志愿者们奇怪的眼神中办理注册手续，然后坐报名期间免费三天的渡轮过海起了新校区。 之所以这么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竞之前在新校区对面租的房子，当初就是跟房东说好了，只住到开学报道。所以房东在9月15号就给马竞打电话，告诉他不用等到17号，16号一早就可以去报道，此时大部分本省新生还在公路上呢，正好还不用排队。 对于房东的催促马竞也是心知肚明，毕竟他走了腾出房子了，还可以租给那些陪还在来学校的家长们，这几天短租的租金并不比他这个在暑假淡季谈下来的月租低多。 在新校区里面迎风招展的：“建天长地久校园，树百年经典品牌！热烈欢迎鹭岛大学2006级新生！”的红色横幅，以及手持院系标志牌的学长学姐们热情包围下，院系注册，领取钥匙什么的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其实女生宿舍什么的，马竞自己是去过不少次的，不过是二高的女生宿舍，不过大学的总归感觉是不一样的。 怎么说呢，高中女生宿舍没有生活气息，只是单纯睡觉的地方，可能四张上下铺架子床就给打发了，衣服都得周末带回家洗。 虽然他在路上见到的学姐们并没有像传闻那样穿着清凉，但是阳台上远远看到花花绿绿的女装衣服还是满养眼的，虽然在鹭岛的小公寓里面汤佳怡的衣柜根本就没有加锁，而且很多都是参考他的意见购买的。 鹭大新校区宿舍的环境还是相当好的，四人间下桌上-床组合床，空调开放、单元共用卫生间浴室、电梯、免费校园网与电信宽带到桌面，大一就可以带电脑网络。 不过嘛，电梯只有最高的15层的三香楼才有，而且只在六楼以上停靠。空调相比好些，基本上每个宿舍都有，不过空调只在夏季可用，到了十月就普遍停用了。好在鹭岛一年平均气温21℃，冬天最低零上五度，倒也不算太难熬，尤其对马竞这样虽然生活在北方却没有享受过集中供暖的家伙来说。 还好的是，汤佳怡比较幸运，她的宿舍在可以乘坐电梯的七楼。 到了宿舍门口，汤佳怡开门进去，把怀里显示器盒子放在靠门的书桌上，马竞把装着床垫、被子的袋子放在地上，四下打量着。 “佳佳你弄错了，你的床位是这个，你看上面有写你名字。吕姨昨天还专门跟我打电话，让我叮嘱你选那边阳台的床位呢，想不到学校分宿舍的时候都已经订好了。” 一边往宿舍里面走，马竞一边念着床头上面贴着的人名：“一床吕心泉、二床童丽、四床唐越，”拍着上铺扶梯，马竞笑道：“姑娘，想不到吧，你今后两年每晚睡那张床早在十八年前，汤叔吕姨他们给你商量名字时候就定下来了。” “我就是放下东西歇一歇罢了，”汤佳怡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说完她气呼呼地把放在门口桌子上的显示器盒子抱起放到了属于她的三号床位桌子上面。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铺光秃秃的床板，“还真是硬木板，幸好带了床垫。” “让开啦！”挤开马竞，她就麻利的寻找抹布开始清理起来。 马竞本来还准备送了汤佳怡的行李上来，他就去自己宿舍抢床位，眼下发现居然都是固定好的，自然也就不着急了。干脆也找来前辈学长，哦不这是女生楼，学姐们留下的清洁工具，帮忙一起打扫起来，至于去自己宿舍倒是不急了，反正在晚上之前腾房把钥匙交给房东就好了。 其实宿舍在上一届大三学姐们搬回本部去的时候就已经清理过了，现在也就是擦掉床板、栏杆、桌面柜子内外的浮灰，然后拖一下地就好了。 一通忙碌之后，俩人各自坐在一个斜对着的椅子上面聊天，顺便等刚拖过的地面被阳台门里吹进来夏日热风吹干。 “皂盒、杯子、锁和蚊帐都已经带来了，脸盆、水桶、纸篓、热水瓶都还在对面，等下你还得跟我一起去取回来。” “对了，还得顺道买拖把，寝室这个旧拖把随时要散架的样子，等下我也得去买一个，估计我宿舍也是这样的。” “叫你偷懒！之前我就说要买拖把带过来的。” “扛着拖把过海，太羞耻了。谁能想到学长学姐留下的拖把都休了呢！”马竞也是万分郁闷之前一个月的等待里面他俩可是已经照着网上的攻略帖子把所有必须的东西，从席子、床垫、蚊帐、床罩、被子这些大件再到衣架、粘钩、铁锁都买了，唯独拖把和晾衣杆没买，看来还得自己去买。 正在聊着，马竞听见三串各不相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耳测”一个是一男两女的结构，男的是个啤酒肚体重一百七以上。没几秒通过头上的电子眼镜，他就“看见”一名短发粉红裤子的女生出现在门口。 马竞回头，就看到短发女生身后出现了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 正在双方都有些尴尬，女生甚至都有退回去看看门牌宿舍号的想法时，汤佳怡站起来说道：“你好！我叫汤佳怡，分到了三床，他叫马竞是我男朋友，我们一起考到鹭大了，他帮我带行李上来。” “你好，我叫唐越，超越的越。佳怡你也是生科的吧？” “嗯是，”汤佳怡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了下对面床头上贴着的标签，说道：“唐越你的床位在这儿，看来学校还真是按照名字顺序来的床位号啊。” 唐越左右看了看一号二号床位上面的号码，点点头走到同样位于阳台附近的四号床位，汤佳怡开口道：“寝室卫生我们两个刚才搞过了，对了唐越你带拖把和晾衣杆了没有？” 见唐越摇头，汤佳怡便说道：“那正好我要去帮马竞搬行李，就先下去了，等下我买了拖把和晾衣杆带上来。唐越你带手机了吧，手机号说一下我打你电话。” “1395926。” “139……，”汤佳怡从她的包包里面取出她的专属蜜蜂b2手机，输入手机号拨了过去。 “想唱就唱……”的mp3铃声刚刚响起，汤佳怡就挂了电话，看到唐越看向自己，会意道：“我名字在床上写着，佳是十佳百佳的那个佳、怡是心旷神怡的怡。” 唐越麻利地输入汤佳怡的名字保存电话本，然后看向马竞。马竞也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号码打过去，一边存下唐越的号码，一边说道：“我就是做牛做马的那个马，千帆竞逐的那个竞。” 存好号码，俩人跟唐越父母稍微客套了一下就闪人了。 第102章 男生宿舍 等马竞和汤佳怡俩人带着行李来到萤灯园区里面属于他的宿舍时，他发现自己居然成了第三个到来的人。 面对俩人疑惑的眼神，马竞连忙解释说：“我是秦省的马竞，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早早就来鹭岛了，所以今天就来报道了，你们都是闽省人吧？”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子寸头男生说道：“我是刘书盟，明港人。” 左手边同样戴着眼睛的稍胖男生扭头说道：“我叫李嘉明，本地户，以后周末节假日想去哪里了可以找我啦。”说完牛转身看向屏幕了，从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的键盘声和偶尔哒哒嗒三声的鼠标点击声音可以判断：他在打cs，而且使用的是ak一类的，点射三连发嘛。 “打扰一下，我女朋友帮我带东西上来了，”马竞说着领着汤佳怡走进了宿舍，“这是我女朋友汤佳怡，同样是06级，不过她考到生科院了。我就是刚才帮她搬行李所以才来晚了的。” 几个人互相认识了一番，马竞也环绕打量了一遍宿舍。 这间宿舍和三香楼那边大同小异，就是没有电梯，也没有无敌海景阳台，其他配置倒是基本一致的，墙上的空调正在嘶嘶喷吐着凉风。 马竞看了看右边床铺上面的名字，发现名字不是自己，说道：“看来就剩这个二号床的刘海洋还没来了，估计他应该跟我一样是外省的，要明后天才回来。” “那是！”刘海洋点点头：“学校安排宿舍时是按照名字排序的，但是会注意让一个宿舍只有一两个闽省学生，再多就调顺序。所以你刚才推门进来我们还以为你走错了呢。” “不过咱们宿舍还是蛮特殊的，两个姓刘的，两个闽省的。”刘书盟说话时还指了自己一下。 “嗯，这都是缘分，希望我们能在这儿过上一段有意义的两年！”马竞一边点头，一边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走到刘书盟对面，看到桌面似乎被清理过，就把身上背着的双肩背包卸下来放在上面，然后看向旁边的衣柜。 “我俩刚才清理过柜子外面和桌椅了，你自己擦一下柜子里面就好。”刘书盟注意到马竞的目光解释道。 “哦那就多谢了，”马竞按照刘书盟的指示找到抹布，不过却被汤佳怡抢去了。 她用沾水抹布把柜子里面还有床板栏杆什么的擦洗了一遍，然后开着柜门等里面的水分蒸发，马竞连忙把椅子拉过来让她坐下。自己跑到二号床位置，把刘海洋椅子转过方向朝向阳台，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扭头看向李嘉明的电脑屏幕，他果然在打cs，而且显然是在打电脑，一挑五，鼠标轻甩左键连点，目标就飙血毙命了，显然他的命中率极高。 可惜马竞敏锐地发现他开了透视挂。 再扭头看向刘书盟的桌面，马竞发现刘书盟和李嘉明都带着电脑过来了，不过刘书盟是台式机，李嘉明是一只黑色笔记本，不由笑笑：“看来大家英雄所见略同啊，都带着电脑。” “哈哈，没办法啊，学校外面就一渔村，不带电脑没地上网啊！再说咱好歹也是未来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人士，自然要经常保持和研究对象的亲密接触了。”刘书盟笑着说道，“对了马竞你说都带了电脑，你的呢？就看见一个液晶显示器盒子。” “就是它了，我把一显示器改装成了一体式电脑，”马竞站起来走到宿舍中间地板上放着的行李附近，伸手去解用宽胶带和脸盆粘在一起的液晶显示器盒子。 刘书盟好奇地看着马竞用指甲划开纸盒封口处的胶带，取出里面的黑色17寸宽屏显示器，将其放在桌面上，然后从脸盆里面起初用胶带缠在一起的两个小音箱和鼠标，从显示器盒子里面取出键盘和鼠标垫。 “嗯？”看到马竞把音箱、键盘鼠标放到位置上就要开始连接，刘书盟不由郁闷起来，“哎！我这机箱都愁死我了，体积太大放哪儿都惹人生厌，书桌上专门放机箱的地方放不进去，放桌面也碍眼，放桌子底下又怕踢到。” “那你还是有时间换一个小一点的机箱吧，要不就只能放桌面上了，还好你没带个更碍事的crt显示器来，”马竞也看了一眼他的机箱，的确是那种比较块头大的机箱，尤其是机箱正面面板上方为了突显风格设计了一个不可折叠的扶手状结构，硬生生拔高了机箱高度。 把所有设备都连接到液晶显示器背后的对应接口上面，网线也接到了后面，马竞接通电源按了开机按钮。 屏幕一亮，一只七彩线条勾勒的透明蜜蜂图案出现在屏幕上，蜜蜂的翅膀开始扑动，从蜜蜂头顶大约一厘米处出现一点红色，然后红点以蜜蜂为中心开始旋转、变色，最后变成了一个七色渐变圆圈。 圆圈画完之后，屏幕一变，熟悉的windowsxp蓝天白云绿草地桌面出现在屏幕上。 马竞把魏怀亮送他的全美达cpu塞到了这个液晶显示器机壳里面，改造出了四台一体机。把显示器电源模块拿掉之后他很轻松就把全美达cpu配套的tablet平板主板装了进去，甚至还塞进去了一个无线路由模块。现在这种液晶一体机使用经过改造的笔记本电源供电，既降低了发热，电源上面集成的锂离子电池模块还可以通过一定时间的ups不间断电源功能。 这四台一台电脑都是运行的windowsxp系统，还另外三台全美达cpu改造成的一体机分别在汤佳怡那边、马竞家里、汤奇家里。 对于全美达cpu的性能劣势，马竞心知肚明，他只需要这些一体机能够实现浏览网页、登录学校相关网站比如传说中的教务处选课网站，另外再能播放视频基本上就差不多，对于游戏应用要求不高。 游戏应用方面，汤佳怡和马竞都有性能其实更加强大的蜜蜂3enote，马竞更是可以使用e7u作弊，让这台小微面分分钟甩那些超跑一样的游戏pc一脸尾气。 刘书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马竞身后，看到他的电脑屏幕以后，不由问道：“马竞你眼睛多少度啊？屏幕放那么远没问题吗？” 马竞闻言转身，屈指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眼睛，“这是护目镜，防紫外线的，没度数的。” “哦，我还以为我们宿舍三个戴眼镜的呢，原来你是混在队伍里面的呀。” “护目镜也是眼镜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马竞笑道，“对了，校园网还没开通？” “得自己去网络中心申请，然后给你分配ip。其实只要有人申请了，宿舍端口打开了其他人也可以使用空闲ip上网了。” “那这几天就上不了网了？”马竞皱眉道：“接下来要一直军训到十月六号才正式开课呢。” “那倒不用，等过两天报道结束，专门的资料全部注册完成，校园卡能正式使用了就可以申请了，还可以申请开通电信宽带。校园网查那些在线图书馆、期刊网的资料方便，但是上外网还是需要宽带的，也不贵才一个月五十块。” 第103章 男生宿舍的电脑 “而且打网游一定要开通宽带。” “嗯，”刘书盟点点头，问道：“那马竞你平常都玩什么游戏？玩网游么？” “都玩点儿吧，我没有特别爱好的品种，”马竞无聊得拨弄着鼠标，“以前玩过《热q江湖》，结果被gm封号了，从那以后就不玩网游了。” “我发现我更喜欢改游戏，比如我就把仙三从单人游戏改成了多人游戏。” “仙三？你真的改了？这个工程量可不小！”刘书盟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上前一步问道：“你电脑上面有没有，给我复制一个看看！” “我的u盘里面有，”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金属壳的u盘递给刘书盟，u盘银白色不锈钢外壳上面用胶粘着一只一厘米左右的透明蜜蜂，这是马竞通过魏怀亮定制的蜜蜂科技纪念版u盘，准备等饼干网络正式改名蜜蜂科技之后，作为礼物送给蜜蜂软件的热心用户作为留念。现在flash芯片正在降价u盘便宜了不少，定做了一百枚u盘也只花了一万多。 马竞改出来的游戏虽然叫做《仙三版》，但是游戏主体，尤其是主线剧情方面跟原版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游戏引擎也没有使用严重落后的gamebox引擎，而是使用了《热q江湖》的3d引擎，虽然不是名气更大更先进的虚幻3，但是胜在硬件配置要求低，而且本身《热q江湖》也是q版武侠游戏，又恰好是从单机版发展到网络版的，使用它的引擎打造单机游戏可以省不少事。 因为时间精力有限，来不急修订剧情，现在的《仙三版》其实更应该叫做“仙三乱斗pk版”，马竞把《热q江湖》改造成了单机游戏，然后把仙三的美术和音乐资源植入。所以这是一个披着仙三皮的单机版《热q江湖》，战斗方式也是后者的锁定式即时战斗。 借助e7u“灵魂画手插件”，马竞大肆脑补，将游戏人物、场景的模型面数也增加了一倍多，虽然还是三头身q版，至少手指头再不是木头一样的四棱柱了。 另外一个改动就是圆滚滚的花楹模型完全重做，更新了ai动作代码，变得更可爱灵动，深受汤佳怡的喜爱，甚至让马竞把花楹从游戏里面提取出来，变成了她的扣扣宠物。只要是使用她专用版的扣扣客户端，无论是一体机上面的windows版还是蜜蜂3上面的蜜蜂os版，都可以召唤出活灵活现俏皮可爱的花楹，至于q家原本的qgg和qmm，自然是被完全取代了。 “客户端里面有剧情编辑器，书盟你没事了可以自己改一改。现在这个版本是pk版，所有仙三人物都可以选出来大乱斗的，根本没有任何剧情和台词，还没来得及做。” “还有编辑器？那就更好了，我原来玩的时候就对结局郁闷的很，现在可以自己改剧情真是太好了！”李书盟恨不得现在就完成安装，然后自己马上开始自己把怨念了很久的结局改写。 看到李嘉明似乎也跃跃欲试的神情，马竞问道，“嘉明怎么你也有兴趣？” “那当然，那可是仙三啊！” 因为国产单机游戏严重式微，一年可能就一两款发布出来，所以基本上国内玩家都玩过硕果仅存的几款游戏，所以看到刘书盟要到了马竞的《仙三版》，李嘉明也有些意动，虽然他对回合游戏不太感兴趣。 “尼玛咱会组装电脑会装系统就觉得很了不起了，想不到马竞这家伙已经开始把普通显示器改造成电脑了，甚至还能改装游戏，这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这是刘书盟和李嘉明共同的心声。 就是不知道当刘书盟发现他电脑上的蜜蜂安全、蜜蜂输入法、蜜蜂浏览器、蜜蜂3d校园、3d地球历史都是马竞制作的，当离李嘉明知道他玩cs时使用的透视外挂也是马竞制作的时，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你的笔记本有无线网卡没有，你开启无线网卡，搜一下信号。”马竞说道，同时操作自己的电脑，建立了一个无线热点。 李嘉明的笔记本是戴尔inspiron640m，采用intel迅驰3平台，所以马竞直接让他加入自己的无线局域网，然后通过wifi就把接近2gb的安装包发了过去。 因为intel的积极反对，迅驰笔记本是当下唯一特许使用wifi芯片的合法产品，马竞在蜜蜂3和他的一体电脑上面使用的wifi芯片严格来说都是非法产品，违法了gb15629。11/1102-2003无线局域网安全技术国家标准。 不过符合国家标准的i产品还在西电的实验室里面，尚未量产，所以还得使用非法的wifi模块。 “唉，我这本子买的时候销售把迅驰技术吹得好像无所不能一样，结果买回家却发现到哪儿都没有无线热点。马竞你的这个ap还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二个ap热点呢，第一个就是店家用来演示的那个。” “哦这个正常，wifi现在是非法技术，市面上不让卖带wifi模块的手机和无线路由器，可能也就机场还有麦当劳这些地方还有wifi信号吧？” “啊？还有这回事？”李嘉明和刘书盟都转头看向马竞。 “2003年的时候，西电的网络国家重点实验室研发了所谓的国产wlan技术，其实就是把wifi技术的加密算法换成国产的了，也就是i然后混成了国家标准。结果人家intel不甩，国外wifi芯片的生产厂家也不鸟他们，结果到现在还没有量产。三年前成为国家标准，今年三月才正式执行，不过执行的记过就是进口手机全部拿掉wifi模块，功能反倒不如水货手机了。” “不过水货手机也讨不了好，因为没有无线路由，总不能用迅驰笔记本插着网线来当无线ap吧？” “哦”李嘉明拉长声音道，“所以你自己装电脑的时候，顺便搞了个wifi芯片在里面，正好给你当无线路由用，是吧？那你的手机一定也有wifi了？” 点点头，马竞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黑色的壳子上画着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蜜蜂。 这只手机是马竞的最新作品，因为汤佳怡觉得使用蜜蜂3打电话时虽然有蓝牙耳机，依然有些不方便，毕竟接近十寸大小的蜜蜂三还是需要经常放在包包里面，不能像手机一样塞在口袋里或者抓在手心。于是马竞边让浅震那边的魏怀亮在帮他找了两套手机外壳和指定配件，制作了两只蜜蜂b2手机。 蜜蜂b2除了使用了330mhz的德州仪器omap2420处理器已经更大容量的ram内存、rom闪存与电池以外，整体和蜜蜂b1手机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魏怀亮寄来的手机外壳和零配件就是木星通讯准备马上推出的木星b2方案使用的零配件。 “柜子里面已经干了，”汤佳怡说着，就开始解马竞的行李，把里面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往里面放。 马竞的行李虽然比汤佳怡的多，但也没多多少，所以很快就弄好了，然后就招呼一声跟汤佳怡一起下楼了。 第104章 军训将至 ‘“嗯妈，我很好，马竞也很好，现在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呢。学校米饭不要钱食堂师傅老给我打多，每次都要分马竞一半。”坐在校内人工湖边的长椅上，汤佳怡左手拿着手机跟周末在家的吕薇打电话。 “是，我会注意的，我现在体重已经稳定在一百斤不往下掉了，你放心啦！马竞他每天跟我一起吃饭监督可严格呢。好的，我把电话给他，”说着汤佳怡坐直身体把手机递给马竞，“我妈电话，估计要跟你传达旨意呢。” 马竞接过电话，对面吕薇的声音传来，果然如汤佳怡猜测的那样，还是嘱咐马竞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佳佳的话语，毕竟还有半个月就中秋节了，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外面过中秋节，在老家的汤家夫妇俩人很是担心牵挂他们。 “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佳佳的，她现在就有涂防晒霜一点儿都没变瘦变黑，等宿舍网络开通了我就天天给你传她的照片，保证所言非虚！还有台风季节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我们其实倒蛮期待台风的，那样就不用军训了。嗯嗯，就是说说罢了，学校把军训安排的这么晚就是放着台风打断呢。嗯，好，那阿姨再见！” 接过手机装进口袋，看着目前在夏日暖风吹拂下波澜起伏的湖面，汤佳怡笑道：“我妈都跟你说啥了？” “也没说啥，就是让我看着你不要让你乱跑，不要爬后山、去海滩去校外严格陪同，确保安全之类的。” “嗨，我妈还真把我当个小女孩一样啊！”停了停女孩说道：“还有这边的海滩，严重破坏了我对海滩的想象，海水还没有这个人工湖干净，刚来那几天，我感觉再也不会爱大海了！” “那是当然的啦，人工湖虽说是死水一潭，但是也就因此没有外来污染了，因为死水微澜，被静置澄清了，加上这边空气好没有多少浮灰，也没有什么大树落叶进去，这水自然看起来清清亮亮了。” “近海的海水基本上都不怎么干净，河水带进海里的泥沙把海水变黄，所以人们才把海水根据距离分别叫做近海黄水、远海绿水、大洋蓝水。真正的碧海银沙也就马尔代夫那种没有工业没有大量常住居民，而且深处大洋当中热带小海岛才能实现呢。鹭岛城市也有百多万人口呢，本来就是近海黄水的海水里面多了不少污水，质量自然更差劲了。” 汤佳怡却已经点足了抗性技能，完全不惧，说道：“其实鹭岛东边那几个海滨浴场的水质也还好啦，就是怎么说呢，一直没有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面浪漫的大海和‘近海黄水’两个概念联系起来，所以有些被现实里黄黄的海水给打击到了。” “马竞笑着说道，“等寒假了，咱们倒是可以去马尔代夫或者巴厘岛去看看绿色蓝色的海水。” “还是算了吧，我到时候应该是要回家的。”长出口气，拨弄着胸前的发梢，“还好有你陪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有多想家。还好现在已经过了最开始不适应的那段时间了。” “哈哈，所以你得感谢我，”马竞哈哈笑着：“佳佳你们宿舍人齐了吧，这两天卧谈会都说些什么？” 扭头瞪了马竞一眼，汤佳怡淡淡说道：“还能谈什么？聊学校，高中的学校、现在的大学，聊校外的大路村很多东西买不到买到的质量也不好，想去本岛买还要坐一个小时船，当都说被流放了。还聊奇葩的三学期制度，聊四周的寒假还有七周的暑假。当然还要聊军训和男生，马竞你在我们宿舍提及次数可不少呢。” “哟呵，”马竞乐了，“看来差不多嘛，我们宿舍卧谈会基本上也是这些内容，不过是把购物内容换成游戏，把男生换成女生。那三个l，整天把我当成泡妞高手、追爱达人，天天晚上缠着我传授泡妞经验。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十八年的感情有多深厚？” “等等打住，幼儿园小班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也不知道我好吧！”笑着打断马竞的自吹自擂，汤佳怡说道：“而且今年之前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表示过什么啊。” “那时候要是表示点什么的话，就算汤叔叔不打断我的腿，赵老师也会把咱俩调开的吧？所以还是我明智嘿嘿。” “对了，也不知道其他同学们怎么样了，他们应该已经开课两周了吧？” 马竞点头，“有些大学新生军训是在7月份，所以现在已经开学了，像是魏伟那家伙的民大就是在七月份军训。不过他们是去部队训练，不对，也不能说是部队，是京郊山里面有一个专门的军训基地，bj好多大学的军训都在那里面。条件比咱们的差多了，就一点好处是可以打靶，虽然biubiubiubiubiu五发打完全脱靶几率很高，偶尔中了一两发还是别人打歪了的。” “哎，你们男生就那么想要去打靶么？” “那是当然滴，这两天他们买了交换机在宿舍拉局域网，天天联机打cs呢！” “是不是因为要陪我影响你团结舍友了？遗憾是吧？”汤佳怡蹭了蹭身边的马竞，问道。 “这还真没有，他们五个人开着挂打我一个都打不过，就把我踢出局了……” 因为可以直接通过e7u发出信号通过“无线usb”在电脑上直接模拟键盘鼠标，所以马竞玩游戏时命令反应速度是最快的，再高级的游戏键鼠、apm再高的职业玩家也比不过他，这是硬件原理上面的差距。 即使有意不使用“客户端外挂全图透视”，单单极高的反应速度和良好的记忆力（记住所有可穿墙区域，防止被人透视穿死）就已经能够保证他极高的命中率与点杀效率了。所以在认清这家伙是一个人形自走外挂以后，宿舍三l（李嘉明、刘海洋、刘书盟三个人名字都是l字头的）就“抛弃”了马竞，跑去跟隔壁宿舍联机去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大家知道你要陪女友，所以你就去陪好了的隐含意味在里面。 又有几个女生从身边经过后，马竞忍不住感叹道：“明明学校资料显示还是男多女少，怎么一眼望过去全都是女生呢？” 汤佳怡也抬头看了眼，“问题其实就出在你们宿舍里面呢。” “啊？” “虽然说是男多女少，但是包含南部学院在内8000多名新生里面，男生其实只比女生多了4%，也就是三百人而已。女生们大多数都不在宿舍宅着，要么在去本岛的路上，要么在图书馆自习室这些公共场合，反正我们宿舍四个女生一个都没在宿舍。可是你也说了，你们宿舍还有隔壁宿舍八个男生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他们要是真这样天天蹲在宿舍打电脑，估计真的要把月亮桥单身桥的诅咒给应验了呢。” “他们也玩不了几天了，明天开学典礼、军训动员会，然后就要开始军训了。” “对了，辅导员没找你去代表06级新生发言？好歹也是秦省状元呢。” “木有啊，”马竞摇摇头，“估计咱这小团员的政治面貌不够进步吧？” 第105章 军训 依次穿好压缩袜、运动袜，马竞把卷起的迷彩服裤腿放下来，然后在宿舍三l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拿过蓝色塑料包，看了三人一眼，双手用力撕开。 厘米是一个个叠在一起的白色塑料袋，马竞拿出来一个递给身边满脸好奇的刘海洋，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河东大汉接过来仔细端详。 “不就是卫生巾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马竞嘟囔着又拿出一只塑料小包装，撕开，取出里面折叠好的卫生巾打开，然后撕下背胶上的纸片，右手拿着卫生巾塞进左手抓着的绿军鞋里面，把两片护翼拨到鞋帮内侧，然后用手指压了压，让它粘牢。 接着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只鞋子里面也粘上了卫生巾。 抬头看去，发现那三个家伙正在抚摸感受卫生巾正面的绵柔表层…… “我跟你们说，软鞋垫卫生巾、风油精藿香正气水、蚊香花露水、绑腿压缩袜、防晒霜、巧克力、湿巾、大水杯、绿袜子、绿背心这可是传说中的军训十大神器！卫生巾其实就是加强防滑版鞋垫，这种解放鞋底子太薄了，站军姿走正步容易伤到脚，所以需要厚实软鞋垫。但是鞋垫被汗湿透泡软之后就会打滑，卫生巾的背胶就是为了防滑而生的。而且即抛型无需洗鞋垫，哦耶！” “那什么绑腿压缩袜的太专业了吧？”刘书盟爽快地掏钱从二道贩子马竞这里买了一包卫生巾试用。 “绑腿、压缩袜使用之后可以束缚小腿肌肉，避免在走动时小腿肌肉上下颤动，能够节省体力。咱们学校的军训科目主要是各种队列训练：站军姿走正步什么的，30号早上还有20公里拉练，从学校出发绕过后面这座山，然后从港口那边绕回来。要是不打绑腿你今年的十一就得在宿舍渡过了……” “马竞你怎么只进了卫生巾和湿巾两种货物啊？商品品种也也太不丰富了！”李嘉明也凑过来买了一包卫生巾和一包湿巾。 “这两种你们要是没人要我还可以退回去，但是绿袜子绿背心我退给谁去啊？” “对了咱们不是有发迷彩短袖么？而且袜子只是要求不要白袜子，没要求绿袜子吧？”说完刘书盟推了推眼镜。 “绿袜子是学长们的经验，我听了以后觉得非常有道理就采纳了。为什么规定不让穿白袜子就是因为‘万绿从中一点白’非常显眼，同样红袜子黄袜子一个效果。黑袜子和蓝袜子这些深色的会好一些，但还是比不过与鞋子裤子融为一体的绿袜子，这样踢正步脚抬高点抬低点别人不容易看出来。绿背心是换着用的，上厕所的时候三十秒换一身干爽，嘿嘿。” “你的十大神器集齐了没有？”刘书盟来回看了看，“我好像没见你有第二件绿背心啊？” 摇摇头，“集齐十大神器，是会召唤出神龙的，为了保留召唤的权利和机会，我没买。” 马竞得到了“切……！”×3，中指×3。 其实军训第一天过的还是很轻松的，先是八千号人按照学院班级列队走到风雨操场，密密匝匝坐在人造草皮上面，然后听校领导、部队领导、学生代表依次上台发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正式开始军训，一开始还是最基本的队列训练，检查仪容、起步走、报数之类，除了个别侥幸或者迷糊导致头发过长的男生被批评了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以至于晚上回到寝室各自洗完澡躺在床上，李嘉明还笑话马竞的十大神器扭到杀鸡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下旬，虽然训练场旁边会有阳伞遮荫棚可以休息，虽然不限制喝水，可难度逐渐提高以后，军训终于露出了威严的一面。 好在军训说是17天，但是正文只有两周，而且最困难的也就是第一周最后几天罢了，就在同学们越来越疲惫不堪之时，学校军训组适时地把传统项目户外拉练祭了出来。 在全程警车护送下徒步对学校周边环境进行深入考察，这是大家对户外拉练的印象，有心人已经记下了路上经过的网吧、超市、小旅馆、小饭馆、水果店、公交站牌的位置。也对徒步走去港口的距离有了深入体会。 拉练顺利完成，各方面都是松了一口气，所以十一国庆节放假一天之后，马竞明显感觉军训的力度放送下来了。 尤其是国庆节过后，提前举办了中秋万人博饼活动，八千多号学生十人一圈，在操场摆下一个个圆环帖圆环。圆环的中心就是一只瓷碗，里面有六只骰子，旁边这是作为奖品的月饼。 中秋博饼是鹭岛这边的习俗，据说是源自民族英雄郑成功，在提倡传承与保护民族文化的今天开始被有关方面重视宣扬起来。一般骰子有六个面，上面分别有不同数量的圆点代表1456六个数，其中1和4是红色圆点。博饼比的就是谁能掷出更多红色点数四。理论上来说，六个四是最大的，奖品全收，不过即使是马竞自己也不能确保一定掷出六个四点出来。 不过大家玩博饼就是图个乐子，他也没有可以控制随手乱扔，成绩倒也不算太烂。 接下来就是各种表演队：格斗术、匕首操、战术操、班队列、军体拳五个表演科目的收人时刻了，因为可以随时随地让自己“挂机”，马竞的军姿和正步深受教官好评。本来国旗护卫队的教官曾经动过心思来看马竞训练，不过最后只能摇头离去。非是马竞动作不规范被放弃，实在是他的动作太规范，都可以去当正式国旗护卫队了，把他选到队里会因为鹤立鸡群而凸显其他队员动作当中的瑕疵，反而不美。 因为同样的原因，其他五个集体表演项目也没有马竞什么事儿，他就跟着大部队在检阅台前面走一下分列式，跟着喊喊口号就算完事了。结束了可能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军训，而且是没有摸到炝支的一次军训。 根据他在最好的阅兵汇演时观察所见，貌似只有护旗手手上有炝，其他人手上只有白手套。 总之无论如何，军训结束了，不止留下了晒黑的皮肤，还有一些心灵的淬炼。不过这个淬炼的深刻程度很值得怀疑，军训结束后第二天大家的作息时间表立即从军训时的六点起跳到了八点，毕竟是国庆黄金周嘛…… 第106章 大学的节奏 军训完成然后就开始正式上课了，新生体检、班会选班干部、英语分级考试、提交户口迁移证、转团组织关系、办理二代身份证、申请开通校园网、申请开通电信宽带，大家还是忙的七手八脚的。 体检很宽松，视力身高体重、空腹抽血查肝功、射线胸透，把一年的辐射指标用用光光。 英语分级考试基本上每个大学都要有，需要通过分级考试把不同英语水平的学生分开，然后让他们在符合各自水平的班级里面接受教育，以免跟不上进度。 而对于马竞这样的家伙来说，因为英语分级考试成绩出色，分到了最高的4级里面，不需要去上1级的英语课也能拿到对应的学分，一下子节约了上百个课时。 至于班干部，竞争还是蛮激烈的，经过自荐推荐票选，最后选出了班长、副班长、团支书、组织委员、学习委员、宣传委员、生活心理委员、体育委员、文娱委员的班委会。因为大家之间还不太熟悉，导致除了马竞高票当选体育委员以外，没有人能够高票当选。 组织委员其实就相当与副的团支书，为了方便管理，副班长和组织委员被班主任声明留给了女生去竞选。 马竞看了半天体育委员的职责说明“负责班级体育活动的宣传与组织；与学生会体育部相联系，并结合体育部的相关要求进行班级体育活动的开展。”还是没有闹明白大家自己该干些什么。 倒是觉得生活心理委员的职责“负责班级财务工作，对班级财务收支进行规范性管理；主动了解同学心理波动，及时向学院反馈学生动态信息；积极帮助同学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反映同学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负责同学生活相关事项。”蛮适合自己的，无论是帮班级管理班费还是关心了解同学心里波动，马竞都觉得自己很拿手，而他也的确是自荐竞选生活心理委员的。 其实按照马竞的成绩，竞选学习委员也是可以的，后者“主要负责班上与学习有关的各类活动。负责奖学金的评定和综合测评组织工作；开展互帮互助互学活动；通知日常相关讲座与学术交流活动，做好相关联系与统计工作，并参与做好学期相关学习调研活动；作为沟通同学们与教学秘书、任课教师之间重要的桥梁，向教学秘书反应相关学籍管理问题。” 其实大学班干部和中小学班干部的作用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小学班干部是班主任在班级里面的眼睛和耳朵，而大学班干部这是班级同学与相关学校机构和老师之间的纽带。很多时候都是负责单纯的上传下达、发布各种通知文件罢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的竞选演说歪楼强调了半天自己的电脑技术，加上军训时曾经和教官过手不落下风的战斗力给人印象深刻，马竞就被大家高票选为体育委员。 而他作为体育委员，上任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筹备帮大家选体育课，当然这是面向新生的选课，主要是让大家选必修英语和体育的。并不是常规期末选课，那才是一场上万人参与的网络大混战！ 完成这个任务并没有花费马竞多少功夫，他在详细了解了鹭大以及全国其他大学的选课系统之后，更新升级了《蜜蜂3d校园》软件，增加了“大学生选课助手”模块。然后把更新后的软件推荐给同学们，表示用这个包你选课方便又满意，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个选课助手主要包含一个极速版ie浏览器内核、网页文字内容抓取模块，以及一个模拟路径计算模块。内置ie浏览器可以让用户在3d地图软件内登录各学校的教务处选课网站，特别优化过的ie内核网页提升了稳定性，同时加载速度提升50%以上，可以保证抢课顺利。 内置浏览器在软件里面，主要目的是通过网页内容抓取模块识别出选课网站上面的校名、课程名、教室名、上课时间等信息，然后在3d校园地图上面生成课程位置标记。 借助3d地图的优势，上课地点可以精确到楼层，计算到达教室所需时间时也会加上爬楼梯的时间。 这样用户可以直观的看到周一到周日每天在校园范围内都有哪些课程在举行，并且在等级自己宿舍之后，软件可以自动计算步行、乘自行车、乘公交车、乘船等不同交通工具到达教室所需的时间。借此取舍一些课程，比如说马竞他们要是选了上课地点本部的课程，就要做好提前一个小时出发，然后坐车、乘船过海、港口登车校内步行去教学楼的准备。 所以学校一般是不推荐开发区新校区的学生选本部的课程的，而且推荐他们大三回到本部以后再选。 鹭岛大学根据国家规定要求每名学生本科期间必须选修四门体育课通过考核取得学分。体育课里面既有传统项目田径、足球、篮球、羽毛球、网球，也有特色项目比如全国唯一的马拉松选项必修课，以及同样全国唯一、设立之时便因媒体的大惊小怪而在全国引起热议的高尔夫球课。 自从鹭岛市自2003年开始举办环岛马拉松比赛以来，鹭岛大学很快就开设了体育马拉松班，为学校和鹭岛争取成绩。尽管班上学员在环岛马拉松赛里面表现出色，全国唯一的体育课并没有引起什么瞩目。 不过高尔夫球课就不一样了，本月14号，在在山大举行的“高校合作与发展论坛”上，朱校长语出惊人：“高尔夫球将成为厦大学生必修课”、“厦大很快将建成目前国内最漂亮的高尔夫球练习场”，并由此引发出褒贬不一舆论风暴。 在媒体大惊小怪的报道中，鹭岛大学花费巨资建设投资上亿维护费上亿的高尔夫球场，并给学生开设高尔夫球课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最后却是媒体被鹭岛大学狠狠涮了一把，免费帮这所位于闽省第三大城市的学校刷了把存在感。 其实标准高尔夫球场，尤其是正规比赛场的投资维护成本的确是非常昂贵的，耗费的地下水也的确不是小数字。不过鹭岛大学最后兴建的仅仅只是投资几百万、拥有发球区和只有3个洞的很小一片草皮的练习场罢了，花费并不比其他大学的新校门贵多少，反而因为既可以像别人家的宏伟校门一样用来给人拍照留念，也可以用来上课教会学生一门社交技能，愈加显得实用。 也是因为这样的大讨论，使得鹭大高尔夫球课声名远扬，去年首次开班时有近300人选这门课，今年应该更多。不过“造价低廉”的练习场只能供几十名学生尝鲜，四年也才三百多名，所以还是需要一番争抢的。 选课都是在教务处网站上面进行的，分为三轮。第一轮，教务处会公示可以选的项目，大家可以在五个大类“院系必修课”、“全校必修课”、“院系选修课”、“全校选修课”、“公共课”的课程里面选择自己的课程组成自己个性化的课表。当然不同类型科目的选择自由度是有着天壤之别的，院系必修课基本上没有什么好选的，本专业本科培养已经规定好了你要上的所有课程。同一专业不同培养方向会有不同的必修课套餐，学生唯一能选则的就是套餐的序号罢了。倒是像体育课、英语课这样的全校必修课选择范围更加宽广一些，体育课可以在30多门里面选择四个，拿够四个学分就够，英语也是类似情况，不过多了水平限制，不同水平有各自的英语课可供选择。 第一轮只要是想上的都可以选择，系统自动从报名者当中随机抽选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则实行先到先得规则，选完为止。然后少部分落选同学还可以进行补选，通过学校教学秘书的帮助，调整到其他课程里面去。 像是马竞他们这些大一新生第一学期的英语和体育都是必须选必须上的，要是过分追求热门课程比如高尔夫球课、瑜伽课之类，导致最后落选很可能就给分配到田径项目去了。 第107章 看脸的世界（上） 不过马竞的技术优势可不只是知道有《蜜蜂3d校园》这么一个好用软件，所以旱鸭子刘海洋为了确保可以选上体育课，想尝鲜选择高尔夫球课的刘书盟还有李嘉明，他们都找上了马竞，隔壁宿舍也有一个男生找上了他，甚至汤佳怡也在她宿舍里帮马竞拉到了几个“定课订单”。 对于这些订单马竞倒也没有拒绝，如今已经把鹭大校园网发展成“蜂群系统”的马竞，想要完成这些任务可谓轻而易举。毕竟教务处选课系统又不是学籍管理系统或者财务处的经费管理系统，安保措施并不算严格。 而且就算是后面两个安保严格的系统，马竞也有把握将其控制住，不过贸然乱动重要系统，并不符合马竞的利益。他在鹭岛校园网上发展“蜂群系统”一方面是想要借用各学院服务器的闲置资源，像是选课系统和成绩查询系统一年只在两次期末选课大战时会有大量访问，招考系统只在出录取结果那段时间有大量访问，平时都很闲置。而这些高配置服务器又不可能是跟随需求随意逐渐服务器能力、即插即用的刀片服务器组，平时闲置的服务器资源放在也是浪费，马竞就当仁不让地将其借了过来。 而且有借就有还，在“蜂群系统”的帮助下，今年的新生选课就没有出现服务器宕机的情况，至于学校各机房普遍同比增加20%以上的电费，因为其他办公经费也在增长，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同时另一方面也是马竞想要让自己变得消息灵通一些，不用班长通知，那些文件在刚刚发布出来时就会被他第一时间知悉。这应该也是他自从成了半电子人以后得的“it松鼠病”的一个体现，不只是校园网，一些大型新闻网站的服务器上面也有他的蜜蜂程序在上面常驻或者经常扫描。 借助“蜂群系统”，马竞完全可以直接在选课服务正式开通开通第一时间就秒选相应课程，理论上来说甚至可以把热门课程完全承包。不过那样就显得太过高调作死，智者不为也，好在订单并不算多，而是也比较分散，混在正常选课的请求里面总算是完成了。 至于马竞自己，他没选择这些热门课程，而是通过努力跟汤佳怡选了同样的体育课和英语课。 本来汤佳怡是强烈要求其上健美操课程的，不过被马竞强力反驳了，他表示以汤佳怡现在的体型，现在去上健美操课、游泳课就是拉女生仇恨和男生眼球去的，所以要坚决镇压。 马竞“保护”汤佳怡的行动并不只是想办法和她上同一门影视英语、同一门武术，以及天天食堂共进午晚餐。他还“占有欲强烈”地对关于汤佳怡的网络信息进行监控与管理。 听涛bbs上面新出的热门帖子“本届新生人像不符的十个人”就被他强力修改了，无论楼主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不能上传汤佳怡的资料和照片上去。一时间“汤佳怡”成了论坛禁语，无数网友纷纷跳坑试验，甚至还导致了马竞与论坛管理员的数度交锋。 获胜者自然是更有“主场优势”的马竞无疑了，逼得论坛管理员被迫把马竞登陆过的ip统统封掉，却没有拦住无所不在的马竞，反而误杀无数倒霉孩子。 在意识到bbs服务器已经被人控制，并且植入了发帖敏感词自动拦截系统以后，管理员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关站回档，重新加载以前版本的论坛程序，二是与这位黑客和解。 关站回档并不现实，一方面会导致损失大量帖子数据，另一方面并不能保证这位黑客不会再来，最后管理员只得在站务管理这个高阅读权限版块里面发帖“你赢了！”表示放弃抵抗、试图和解。 马竞见状也是见好就收退出了bbs争夺战。 毕竟别人可以根据之前“汤佳怡”三字被屏蔽这个线索直接人肉搜索到他本人，然后开大招直接召唤海对面的辅导员和班主任…… 再牛叉的黑客，都怕实体攻击。 网络的问题，最好还是在网络上解决，发展到线下逼得对方使出人肉搜索魔兽会长铜须的招式来，对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所以他在bbs管理员发帖认输之后就向其开放了他敏感词系统的使用权限，让对方可以任意增删更多敏感词进来，当然不能删除“汤佳怡”这个1号敏感词。 想要封杀一个热点话题最好的办法是制造一个新的热点话题，而他很快找到并且动手做了起来。 他从家里搬了一台装有奕秋服务器的机箱过来，在宿舍里面搭建了一个全新的连网址都没有的临时网站拼脸王。 著名社交网站fac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在哈佛上学时曾经创建了facemash。网站，这是是哈佛版美女评选网站，每次将两张女生照片放置在一起，让用户选择哪一位更吸引人。网站引起了轰动，并获得哈佛大学学生的欢迎，不过因为女生相片来自非法窃取的学校花名册数据，上线几天后被哈佛大学关停。 作为名人逸事，这件事情也被多次放在扎克伯格的介绍文字里面频繁提起。作为目前全世界最成功的技术帝之一，扎克伯格和google的两位创始人的经历自然是马竞的研究对象，他也因此知道了这个网站，并且觉得搞这个网站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转移群众注意力的方法。 之所以不直接在蜜蜂花园网这个主要用户是学生的网站上开设这个“拼脸”功能，马竞主要是考虑到网络不方便，学校校园网是免费的，满足了很大一部分同学的上网需求，导致很多人没有开通宽带，这样访问蜜蜂花园网速度就不够了。 而且马竞觉得这种拼脸网站也就是能火一时，等大家新鲜劲儿过了也就没人在意了，于是干脆直接在宿舍假设网站，到时候网站没人进来了直接关掉。 不同于扎克伯格通过非法入侵哈佛的在线花名册获取女生证件照图像，马竞的“拼脸王”更加倾向于使用各种生活照，甚至修图过的艺术照。 至于图片来源，自然不能靠黑客手段了，他选择了搜索引擎抓取法。 在主要面向大学生的校内网和5q网上面有不少本校学生开设了个人博客，还有很多人在扣扣空间开设个人博客。通过蜜蜂公司的搜索引擎服务器，马竞用了一天时间就抓取了上万张带有“鹭岛大学”关键字的人像照片，而且还在不断抓取中。 然后使用图像识别技术结合网页内容判断，将一张张人像进行识别定名，自动生成一套套个人相册，当然相册主人暂时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唯一编号的身份识别码。除了一些模糊质量不高或者过分难看不宜公开的图片以外，剩下的图片都被保存在了这台工作站计算机硬盘里面，被他带到了学校。 然后网站上线，开始进入“拼脸”环节了。 第108章 看脸的世界（下） “拼脸王”首页只有浅蓝色背景上的两张照片、大中小字体的三段话、黄色笑脸、握手、蓝色笑脸三个按钮，非常简洁。 三句话第一句是字号大大十分醒目的金色金属字体：“觉悟吧！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其下第二句话，黑色黑体中等字号，描述功能：“请在以下两张照片中选择更加美丽或者帅气的那张：” 然后就是各自占据页面接近三分之一面积的两张人像照片，用户需要选择“谁更美/帅”，“黄色笑脸”代表左边更好、握手图标代表平局、蓝色笑脸代表右边更好”。 每张照片获得一个“笑脸”得两分、平局握手得一分，然后根据分数进行排序，决出各项榜单。 在用户点击选择之后，只有获胜者的照片留下来，同时网页上面会出现这位获胜者更多的照片，以及她/他在各个榜单比如“鹭大网络美女总榜”、“网络最美圆脸榜”、“网络最美刘海榜”、“06级网络最美榜”、“网络第一眼美女榜”、“经久耐看榜”当中的实时排名。 用户可以在同一人的相册图片当中票选最漂亮/帅气的，形成属于该人的“最美照片排行榜”，榜首前三张照片将代表该人随机登上首页“拼脸”台。 点击各个榜单名字，则可以只查看该榜单参评者的照片，比如点击“最美圆脸榜”以后，该用户在“拼脸王”首页看到的两张脸都会变成圆脸，并且增加一句系统提示：“根据您的选择，只显示圆脸榜参赛者照片，想看更多类型照片请点击［选择榜单］。 在网页最下方中间则是两行很小的免责说明文字： “本网站所有图片均来自机器自动抓取的网络公开图片，借助人工智能图像识别技术将其归类为同一人，发布本页面是为了公开检验人工图像识别技术的准确性。所有照片已经软件自动识别进行处理，只保留脸部细节，其他可能导致隐私泄露的照片细节已被软件自动修改模糊。” “点击［本人认领］，上传更多照片认证为相片本人，通过后您将获得相册管理权，可以添加、美化、删除其中部分或者全部相片（即退出所有评比项目）。” 这段免责声明文字非常符合当下的软件相关法律法规的精神，声明通过网络公开渠道获取的图片，所以不存在非法盗用情况；强调研究用途，规避版权纠纷；图片自动处理只保留脸部图像，即使抓取的图片是礻果聊视频截图、礻果体艳照也不怕，身体其他部位全部被打上****看不清细节，有效保障了网民隐私；而且设有“本人认领”功能，尊重了相片所有人的肖像权…… 当然马竞设置“本人认领”功能可不是为了让人认领以后删除所有照片退出评比的，他所依靠的就是相片美化功能。 用户认领相册成功以后，会得到一个相册id和登录密码，以后就可以通过点击页面最下面的［本人认领］文字链接打开登录窗口，登录相册管理自己的相片。 用户可以上传新相片、删除部分或者全部相片、为每张相片添加心情文字，同时还可以借助网页activex插件，在线美化自己的相片，当然ps高手直接上传修图过的照片也是可以的。 “拼脸王”提供的美化功能是一个图片管理网页插件，可以实现调整亮度、降噪、锐化、模糊、添加颜色滤镜和打马赛克等简单的美化效果。同之前的图片自动识别功能一样，都源自《蜜蜂识图》这款第一批元老级蜜蜂软件。 虽然功能不然photoshop这样的专业软件强力，但是使用简便，快捷方便也是后者无法相比的。 为了保证“拼脸王”网站的娱乐性，马竞允许用户修图美化自己的照片只要还能够被软件识别为同一个人就没问题。 同时也规定用户不可以在心情文字或者照片上透露自己的名字和学号、联系方式等详细资料。 这也是为了避免“网络无美女、网恋见光死”的问题，美化后的照片和实际上的本人本身就存在差距看，加上一些人修图水平不佳，很可能把原来照片改的面目全非，锥子脸蛇精、大眼睛芭比娃娃、美少女战士类型的照片充斥网络，也有不少被收集进了拼脸王的照片库当中。 所以干脆不留联系方式，就让这些“美女帅哥”都只存在于虚拟的网络好了，免得有人被美图诱惑，去看真人，结果伤了玻璃心。 “哈哈，这还真是看脸的世界啊！”女生宿舍里面，汤佳怡看着屏幕上的网页，不由得笑出声来。她连忙捂住嘴巴，又心虚地四下看看，这才想起来宿舍那三个姐妹们不顾她的警告，集体相约去大路村看海去了。 刚才马竞在他们两个专用的蜜聊软件上面给她发送了这个没有域名只有ip地址的网址链接，让她帮忙测试一下，她还以为是什么蜜蜂网站的新功能新版本呢，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看脸”、“拼脸”的网站。 女孩冰雪聪明，笑容敛去之后很快就明白了马竞弄这么一个拼脸网站的目的所在。 “汤佳怡”三个字突然成了听涛bbs上面的敏感词，帖子标题或者正文含有这三个字时就会发帖失败，以至于现在很多人在bbs上面玩什么“2006-10-18继续挑战汤mm试验贴”，然后鼓动网友在回帖里面把“汤人佳人怡”拿掉“人”字发出来，感受屏蔽系统的战斗力。 这件事不要问肯定是马竞这个“自大狂”、“大男子主义者”干的。 而这个“拼脸王”网站，应该就是马竞在被汤佳怡电话警告，要求消除影响、恢复平静以后采取的举措。汤佳怡用自己的一张照片试了试“本人认领”功能，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提示语：“该用户已有人认领，如果您对认领结果存在异议，请把相关照片发送至这个邮箱：。，我们会尽快处理。” “怎么样，功能觉得如何？”马竞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出。 “不怎么样！”汤佳怡轻声说道：“怎么我的照片显示已被人认领，是不是你干的？” “是啊！要不要参与这个拼脸活动，去看你自己，佳佳你要想参加自然可以给你开通相册。” “那我就参加吧。” 听着耳机里女孩清脆的声音，马竞有些郁闷地挠挠头，是你让我删掉那个“本届新生人像不符的十个人”帖子里面你的照片、是你让我“消除影响、恢复平静”，怎么你现在又要往上凑？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对于女孩通常情况下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的，于是在蜜聊聊天软件窗口里面发送了两行文字过去，那是汤佳怡对应的相册id和密码。 “还有你的呢，也发过来！”汤佳怡看着屏幕上的“帐号：10002000，密码：tangjiayi520”文字说道。 很快马竞就看到汤佳怡要走他的相册密码是干什么去了，通过服务器后台程序，他发现原本空白的10001000号相册里面陆续多了好几张照片，都是他本人最近这一年的照片。 不过镜头角度、光线快门、人物姿势表情什么的都有些小问题就是了。 第109章 偏僻的好处 至于汤佳怡自己的相册反倒一直是空白的，马竞就看到汤佳怡在那些她自己亲手拍摄的手机相片上面添加类似“猪头”、“后有万千追兵”、“老板再来两碗！”、“小猫不挠我们还是好朋友”、“闪电赐予我力量吧！”这些略显逗比的心情文字。 对于女朋友自娱自乐折腾自己相片的行为，马竞只是笑笑没有多做什么，再次检查确认以后，便到听涛bbs上面用自己的用户名发布了“拼脸王”网站的图文介绍帖。 虽然马竞声称“拼脸王”网站完全使用机器自动处理，但其实他还是像度娘一样进行了人工干预。 用户第一次打开网站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美女，而且是全站美女排行榜第一和第十的对决。 这样用户就不会被芙蓉妹妹、菊花姐姐之类的相片吓跑，并且很快就能从两张照片当中选择一个更漂亮的，按照点击左边黄色笑脸，然后看到这位排名第一美女的更多相片以及更多排行榜数据，同时还有醒目的“给我下一组照片”的动画按钮。 这自然是一套完整的新用户引导流程，从马竞从网游新手教程学来的，一些网游的新手教程恨不得从教会玩家看键盘按w键开始教起。 至于美女排行榜的数据来源，自然是马竞自己审美观之下排列出来的。以后随着更多用户进来，必然会被洗榜，他却完全不在乎，毕竟压根就不认识那位被他选为第一的美女本人是谁。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的确是“看脸的世界”，帖子发出之后，因为时值周末，在线闲人不少，很快就有了二十多个ip的访问连接。随着他们的点击，排行榜数据不断变化，马竞又是跑到论坛上一通鼓吹，让大家都来积极投票，票选“十大在线校花”和“十大在线校草”。 不过传来传去，“十大在线校花”评选被群众主动地简化成了“校花评选”，号召力更加强劲了。 看到网站轻松达到一万点击，马竞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立即给汤佳怡发消息报功。 食堂里面，汤佳怡放下筷子，看着马竞，问道：“马竞你说现实真的是一个看脸的时间么？” 随意转着果汁杯，马竞说道：“现实当中有看脸的因素，现在那种丑女亮嗓模式的歌手是越来越少了，你也看超女的，长得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丑的选手能走到后面么？至于网络上，更是真的看脸的世界了，毕竟听声音没有看脸来的快捷，看图片几秒一个人多么迅速？” “这是为什么呢？不是应该追求内涵么？” “了解一个人的内涵可能需要一辈子，看清她的脸只需要一杯卸妆水……” “去你的！”女孩被马竞成功逗笑，俩人排队交了餐具，离开食堂。 走在空旷的校园里面，汤佳怡问道：“对了你的足球页游不是有人要买么，卖掉了没？” “卖掉了。卖给了一家老牌体育论坛了，还给了他们游戏引擎的修改接口，让他们可以轻松换皮推出篮球俱乐部，所以打包卖了将近两百万。现在公司总资产终于艰难突破500万了，佳佳，你现在是身家二百五十万的百万富妞儿了！” “说的你好像不是二百五一样！公司赚大钱了，今年能有能一百万分红？”汤佳怡笑嘻嘻看着马竞。 马竞老脸一红，“这个暂时还不行，公司还要发展，要开始招聘人手，股东暂时还不能分红。不过你要是零花钱不够了可以给你加工资。” “我的零花钱倒是还不差，毕竟有了你送我的女神面具省了一大笔面膜和护肤品的钱。”女孩话音一转，“不过你老说招人招人，怎么这都快三个月了，怎么人还没有找齐？” “这不是客观环境限制加上咱们宁缺毋滥嘛，一开始公司还没创建，又要搬家换地方，等买壳落户鹭岛了又要换证审批。现在已经比暑假时候好多了，至少不用把客服什么的都丢给中临协那些临时工了。” “不过说实话，其实我还蛮怀念那些临时工客服的……”说着马竞还挥舞手臂在面前画了一个圈，一副指点江山样。 “你还真是当临时工用临时工上瘾了呢。”对面女孩吐槽道。 作为“中华临时工协会cta”网站的创建者，马竞本人其实也是一只大头临时工，最近两月他为木星通讯以及其他浅震手机公司通过的刷机包模块着实让他赚了不少。马竞编写的软件，都会或多或少的使用一些机器码，而且是可读性非常差的机器码。这样一来，别人复制盗版他的软件时会很难找到防盗版模块的位置并将其清除，几个月来防盗版效果拔群，深受“好评”。 而且马竞现在对中临协cta网站越用越顺手，很多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员工负责的业务内容，他都通过cta网站分包给了网站上的各种临时工们。 这也使得马竞对于招纳正式员工的需求总是不够强烈，于是一拖再拖下来，到现在公司员工总数终于勉强破了两位数。 现在把《在线足球俱乐部ol》连同游戏引擎使用权一起卖掉了，看起来短期内公司业务大减，可能这十几个人的小团队要持续很长时间了。 马竞轻轻摇头，“怎么能说把游戏业务卖掉了呢，只是把足球页游卖掉了而已，毕竟球类游戏在国内还是有些小众。” “国内玩家还是更加喜欢rpg游戏，我很看好下面《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两个游戏的前景。” “对了！马竞你把足球页游卖掉了，游戏对应的《冠军俱乐部》小说电视剧动漫怎么办？” “还会继续连载，编剧暂时还是我，他们正在组织编剧人手，等他们团队成型，我会暂时结束第一季故事。然后他们直接以外传形式开新故事，等一年以后我们再接着出我们的《冠军俱乐部》第二季。” 爬上一段台阶，马竞坐在一张长椅上，拉着汤佳怡坐在他腿上。 “幻想电视台的用户数还是太少了，我就怕你那便宜的不像话的外包商甩开我们，那就糟糕了。” “不会的，就算他们甩开我们，我们也可以转型做专业的免费播放器嘛，就是插广告会比较麻烦些罢了。”马竞神秘一笑，所谓的影视动漫改编外包商就是他自己，怎么可能甩开他自己单干？ “说起来，正式开课半个月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大学其实就是比高中自由些，老师从不拖堂。” “他们倒是想拖堂呢，可是他们拖堂了，校门口的班车、港口里的班船却是不等人的。” “所以有时候有些头疼，想找老师答疑都没机会。” “有问题可以问我啊，你男人我什么都懂的！” “什么都懂吗？”本来需要讽刺一下马竞，不过当这句话出口之后，汤佳怡忽然想起马竞这家伙貌似还真的是什么都懂，甚至连调制生理期不规律都甚是拿手的样子，不由就是俏脸一红，说不下去了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第110章 无法模仿的优势 想到寝室前几天发生的一幕虚惊，都是下面这家伙害的，汤佳怡就忍不住伸手在某人身上捏了一下。 “唉唉唉，又怎么了？”被莫名“袭击”，马竞连忙追问。 对于马竞试图和自己碰头读心的举动，汤佳怡已经有了完备的防御措施了，马竞侧头“倾听”了一会儿四级单词之后无奈败退。 过了一会儿，马竞听到怀里女孩小声开口了，“其实没什么，就是前两天我们寝室二姐吕心泉感觉自己那个来晚了，专门跑校医院检查去了，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医生说一切正常。我跟她说这是因为学校食堂饭菜里面用的辣椒不正宗导致的，等她习惯了食堂师傅的口味就好了，感觉骗人怪怪的。” “唔，吕心泉，是睡一号床那个是吧？”马竞想了想问道：“佳佳你们睡觉时是不是头碰头睡觉的？”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的问题！”说着女孩又轻轻捏了剩下肉凳子一下。 “这不能怪我吧？正常女性本身就有生理期同步这个现象，吕心泉晚上跟你头碰头睡觉，她肯定也接收到了你的女神面具的模拟脑波刺激信号以及你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刺激。而她的体质可能是那种对外来信息反应比较敏感的类型，所以就被你给同步了呗。”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马竞是妇科圣手、专治生理期不规律。我其实想问你的是，这样对二姐身体应该没什么不良影响吧？” “应该是没有的，校医院检查说一切正常说明至少目前没有大问题，”马竞双手环抱着女孩，“具体什么情况得明天我跟她见面握握手才能知道。” “握手狂魔！”汤佳怡哼了一句。 “其实头碰头效果更好，要不把握手礼改成贴面礼、碰头礼？” “你敢？” “我这不是在像领导请示明天的接待规格礼仪嘛。”马竞嘻笑着。 汤佳怡她们寝室四个姑娘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去本岛购物血拼新一季秋装和化妆品，马竞同学作为家属、保安、拎包员也将要全程陪同。 “要不明天我帮你们二姐号号脉？” “你还会中医把脉？” “不会！不可以学孙悟空装会嘛。人家孙猴子有仙丹、龙马尿，咱也有读心术读取人体运行状态数据，检测准确率杠杠的。” “还是算了吧，你年纪太小，装不了老中医的。”汤佳怡笑着反驳，接着说道：“对了，明天我们准备在本岛玩两天，小童丽跟唐越回家，晚上二姐住我家里，到时候你睡对面去！” 看着山下的白墙红瓦、稀疏人流，马竞郁闷道：“不会吧，好不容易盼个周末，还要跟我闹分居，这也太惨了吧？我睡沙发行不行？” “不行！”女孩断然拒绝，“谁叫你把对面房子的装修进度弄得那么慢的？你要睡沙发去对面睡去。” 经过接近两个月的发展，蜜蜂科技已经拥有了超过三百万的资产，主要是位于全国各大城市的机房托管服务器资产，尤其是在鹭岛软件园idc机房放置的核心服务器更是投资超百万。 以内人工费用很少，蜜蜂科技的开支成本在同类公司里面绝对是倒数级别的，大头只有房租和硬件采购成本几乎三年内在国内大量出售过的pc和手机硬件蜜蜂科技都要想办法搜集到，以通过分析它们来制定“蜜蜂版优化驱动”。 源自外星科技的“蜜蜂版优化驱动”是蜜蜂系软件的核心竞争力，而且是他人难以模仿和抄袭的。毕竟这年头懂得看百万千万个0101机器码的牛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除了开挂的马竞以外，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纯机器码编写复杂、大型应用程序了这东西可读性太差，极其不利于分工协作。 与积极给蜜蜂系列软件安家相比，马竞汤佳怡给自己安家的速度就慢多了。在手上现金多起来以后，他们又在原来公寓对面以及学校对面大路村各买下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过这两间房子的装修速度非常缓慢，一个月了还没有装好。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家庭装修速度，之前第一个房子装修速度快主要是他们当时没有大改，只是贴了墙纸，换了一套家具而已。而现在这两套房子可是真正找了专业装修公司做的设计，光是装修方案就来回讨论了半个多月。 要不是马竞提供了方便直观的3d设计软件，可以电脑上对所有非承重墙支撑柱以外的部分上随意改动，然后各角度查看效果，这个来回沟通所需的时间还会更久。 这套软件也使得这两套房子的装修没花他俩一毛钱，装修公司把马竞的家装设计软件买走了。不过也就省点装修费了，虽然马竞制作的软件非常难于破解盗版，但是限于渠道问题，基本上也卖不出多少。 这种专业软件市场非常狭小，全国几千家装修公司就算有需求也会倾向于选择熟人或者关系户提供的产品或者干脆定制。 说起来马竞前前后后推出十几款软件，真正赚钱的到现在也只有“幻想电视台”一个，而且也没有赚到多少。每天卫视直播部分是一毛收入也无，主要收入全靠各种自制剧，每天差不多有十万的点播收入，但是其中有一半都是中临协那边做兼职任务的临时工坑贡献的。他们掏钱看完电视剧动画，留下长评之后又从中临协网站把钱拿回去了。 至于其他软件，基本上都是免费的，只有依靠各自的vip定制版赚点小钱，这里面反倒是“3d校园”软件收入最高，因为这里面涉及到校园内商铺的呈现。 一开始是一些校内小商店、打印店出于竞争考虑，会上传各种无节操ps照片，不知内情的马竞就真的把ps过的照片转成了3d场景。后来隔壁店主听同学提及自己这个店在网上找不到，找上门来要求修改不准确的校园地图信息，被马竞光明正大收了一笔“数据修改费”，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蜜蜂系列软件当中第二能赚钱的项目。 当然，这也是因为马竞一直没有在蜜蜂系软件上面开通弹窗广告或者内嵌广告。这年头就连上亿用户的扣扣也都有弹窗和内嵌广告呢，蜜蜂软件反倒没有广告，不得不说甚为奇葩。 其实马竞也是有苦难言，一开始是不清楚这世上还有广告联盟这种方便快捷的插广告工具，初版蜜蜂软件因此都没有广告了。等他知道了却有些晚了，再打广告容易导致用户恶感，也容易损伤广告的号召力，干脆把所有广告都留给这家产品了。 实际上若论广告的凶残程度，蜜蜂公司还是很没有节操的：蜜蜂输入法的输入记录、蜜蜂浏览器的浏览记录、搜索记录、蜜蜂识图蜜蜂听音的播放记录、3d校园3d地球历史的查看记录、手机助手登记的手机品牌和手机软件列表、蜜蜂安全读取的应用程序和文件名单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被记录与分析。 当然，限于效率问题，蜜蜂软件记录和上传用户使用数据都是有延迟的，不可能进行实时监控那样成本太高。而且出于法律问题，马竞和蜜蜂科技也不可能去干盗号盗网银这种低端利用用户数据的勾当，他们更加倾向于使用“用户行为识别-定向推荐”的方法。 给旅游爱好者推荐蜜蜂识图，给度娘知道的热心答友推荐中临协网站，给nokia手机用户推荐最新版蜜蜂os、给ie用户推荐双核的蜜蜂浏览器、给网管推荐中临协和蜜蜂装机备份助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推荐项目。 第111章 特殊的新员工 再把汤佳怡寝室四个姑娘都送到唐越家里以后，马竞就开车去了公司，今天有一批特殊的新员工将要来报道，他作为公司大老板需要去亮亮相。 蜜蜂科技的全名是鹭岛市蜜蜂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位于鹭岛软件园二期园区，目前租了一个300平米的办公面积，现有员工16人，还是一个小型公司。 之前的员工都是鹭大校友会和软件园人才库推荐的，而今天这一批七个人却有些特殊，他们是马竞从中临协网站会员中挑选出来的。 中临协网站十月底新一轮推广活动的一个环节，所有5级以上会员都有机会被邀请加入中临协网站的主办公司。 意图向广大临时工协会会员证明临时工也有将来。 林继武还是第一次来到鹭岛，按照网上给出的地址来到软件园以后，总算见到了蜜蜂科技的工作人员，签到后他便被带到公司里面一间休息室里面，那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了。 一番交流之后他知道这几个人跟他一样都是cta中临协网站的“临时工”，大家等级都是5级以上。 他正跟人忙着交流在网站上赚钱的心得，这时有人走进了休息室，来人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公司，然后把他们带到了一间会议室里面，在那里已经有一青一中两个男人等在那里了。 马竞看着眼前这七名cta高级会员，他们是马竞从数百名5级会员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综合实力、发展潜力绝对是远超同辈的。 不过这种创新的招聘方式能不能带来那个真正为我所用、能用好用的人才，还是未知数，现在只能进行试验。 清咳一下，马竞先是讲解了一下蜜蜂公司的来历和发展情况，单纯看增长率数据的话，蜜蜂科技绝对是最顶尖那一层，不过乘上人数、规模、月度盈利数字的话，就不怎么够看了。不过林继武他们这些人都是了解过相关资料之后同意来到的，虽然蜜蜂公司承诺参观面谈过后不满意可以报销来往车马费，但还真没人是抱着旅游散心的心态前来的。 马竞这个大老板展望了一番前景以后，蜜蜂科技的总经理张悦轩则接过小师弟的话头，讲起了对七人的工作安排：“对于诸位将来的工作公司初步是这么计划的，你们将各自负责在cta网站上各自组织一个小团队，完成公司一些保密级别不高的任务。诸位的收入将有保底和任务分成构成，保底大概有你们以往在cta收入的一半，至于分成部分，就看你能带领完成多少任务量了。” 在张悦轩示意众人可以提问以后，林继武立即举手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是某种意义上的包工头，从公司接一些任务，然后在cta上面找人来做，只要完成任务，剩下的资金就是我的了？” 点点头，张经理点点头，“就是这样，只要没有违法网站规则就可以，你们具有发布任务的自主定价权。” “那公司之前通过cta发布的那些任务呢，以后都通过我们发布，还是重新给我们发布任务？”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问道。 “会逐步转交给你们，目前是把创意设计、数据分析、客服三块拿给你们来做，如果效果良好还会开放更多任务类型。”张悦轩点没有头说道，对于马竞设计的这个业务外包或者说众包的办法他是持保留意见的，不过小师弟大老板坚持如此，第二大股东小师妹汤佳怡也全力支持，他作为员工也只能保留意见，只能希望结果正如马竞预期那样好了。 总的来说这才见面会还是比较成功的，这是马竞的看法。张悦轩总经理也觉得情况不算太糟，通过一些交流他发现这批“临时工”整体的素质比他们苍白的简历有料多了，不由对马竞的“临时工计划”有了更多的期待。 其实，不止异想天开的搞出一个临时工计划，整个蜜蜂公司的模式和运营，在张悦轩看来也是问题多多的。 像是人员结构，就很成问题，整个公司不包括来另外老板，以及他这个总经理以外，总共13人，其中只有一个负责机房维护的硬件工程师算是技术人员，其他人都是创意策划部门的，还有一个人这是客服部门的。 人少官帽子倒是不小，所有人都是各种总监，现在看来，当初马竞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个“临时工计划”，总监们手下的员工应该都是从网上找了。 至于公司的技术部门，则是非常神秘，跟大老板马竞单线联系，只出现在办公系统上面，需要技术支持时直接联系技术部门，或者转技术部门就好了，至于这个神秘的部门到底在那里，有多少人，工资发多少，他这个总经理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现在结果接近一个月的运行，虽然张总还是觉得公司的机制有些别扭，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存在即合理”。既然马竞弄出来这个不合常理的公司还能赚钱还能生存，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还是继续观察的好。 “倒是原来那帮人得让他们多留意一下cta网站了，除了客服总监赵铁以外，好像很多人都没听他们提起过注册cta会员的事。”张总经理如是想着。 再次无视了张总张学长关于休学创业的忽悠，马竞开车离开了公司。 这辆灰色7座商务车自然是公司的，不过每个周末都会成为马竞的座驾，周六上午在码头停车场取车，周日下午在把车停会停车场，到时候自然有公司工作人员把车开会去。 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汤佳怡和吕心泉，马竞开车带着她们去他跟汤佳怡的小窝。 “这一片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地盘，要么是鹭大师生，要么是退休老师和毕业学生，要么是师生家属。”路过学校本部时马竞解说道。 “对了二姐你们去本部转过没有，现在拿着校园卡应该到处都可以进去了。” “当然去了！”二排座椅上的吕心泉笑着说道：“哪个像你们呀，暑假还有一个月就跑到学校去，那时候校园卡肯定还没激活嘛。” “呃呃，那是失误失误，”马竞也是挠挠头，看来自己这条黑历史被佳佳传播的挺远的。 “这边是法学院和艺术学院，再往前面软件学院和我们信科院，曾家湾学生公寓还在更远一些的东北方向上。我们这几个学院的在鹭大上四年学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外呢，也是郁闷地不行。” “其实还好啦，我在bbs上面看到住在本部校园里面的学姐也是各种郁闷的，白天游客越来越多，晚上挖隧道炸的砰砰响。那个隧道好像就是为曾家湾学生公寓修的，学校也知道那边太远了，修个隧道缩短一下绕路的距离。” “不过我看这隧道马竞你倒是用不上了，早就在信科院外面买好房子了，等大三搬回这边你们两个是不是就顺便申请外宿了？”吕心泉说着，拉着身旁汤佳怡的手，说道：“到时候把我们寝室第一美女拐跑，留下我们三个凄凄惨惨戚戚了。” 第112章 女侠的神功 帮两女把购物袋送进房间，马竞就被汤佳怡撵走了。 把马竞赶到对面，汤佳怡对二姐吕心泉笑着解释道：“这边房子太小就一个卧室，他呆在这里你不自在，今晚就专门姐妹两个人一起睡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开投影仪放《诛仙剑》呢！在电脑上看太不过瘾了。”汤佳怡还在担心，吕心泉却是拿出了湘妹子的豪爽，完全不在意两个人睡一张床的问题，反倒是对汤佳怡家里传说中的大屏幕投影更加感兴趣一些。 “那好吧，”汤佳怡拿出手机找到蓝牙列表里面的“投影仪”条目，给起发送了一条蓝牙短信：“播放诛仙剑08”。 蓝牙短信功能现在是马竞的蜜蜂os手机系统的标配，所有使用蜜蜂os的手机都有这个功能，可以让蓝牙手机用户之间的通讯更加便捷。汤佳怡和马竞自用的蜜蜂b2自然也是有这个功能的。 在汤佳怡带动下，她们寝室四个人的手机上面也刷的是蜜蜂os，所以她对蓝牙短信的界面并不陌生，于是好奇问道：“你家投影仪还是通过蓝牙遥控的？” “嗡嗡嗡嗡嗡……”墙边徐徐下降的塑胶投影幕布回答了她的疑惑。 “其实不是投影仪，是客厅电脑，不过我喜欢管它叫投影仪。” 随着投影仪照亮幕布，客厅里自动熄灭了多数灯光，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的汤佳怡搂着穿着跟她同款衣服的吕心泉看起来《诛仙剑》电视剧第八集。 这部片子便是暑假时候马竞投放在“幻想电视台”上面给汤佳怡打发时间用的，不过此时已经不是第一版时的粗糙样子。 经过多次吐槽修改，新版本特效更加真实、人物表情更加生动、道具服装也更加考究。 手里有钱了以后，蜜蜂科技也陆续收购了一些网络小说的影视动漫改编权，如今正在“幻想电视台”软件上面以每天一集的速度开始播放。 其中就有《诛仙剑》，马竞和张悦轩亲自上门拜访原作者，带去了完整版的电视剧和动画。得益于反复修改后精良的画面，已经一丝地缘优势，双方很快达成了改编授权。 不过最近某知名游戏公司在联系作者张鼎谈购买网游改编权的事宜，在他们的交涉下《诛仙剑》并没有在“幻想电视台”播放。这是因为pw公司的游戏设计师们在看过电视剧版华丽的特效之后，感觉鸭梨山大，觉得暂时不适宜播放电视剧版，认为会对游戏改编造成压力，因此希望电视剧版延期上映。 目前蜜蜂公司还在跟pw公司方面进行协商，到底是是以哪种方式进行补偿，不出意外的话，蜜蜂科技将迎来公司成立以来最大一笔收入。 如果不是剧情没有大的变化，人物道具，尤其是场景还有一些印象还能看出当初版本的影子，汤佳怡更愿意相信这是完全一部重新制作的新剧。 “这个演员好帅啊，就像那谁谁！” “雪琪美呆了！仙气飘飘啊！” 吕心泉拉着汤佳怡，“佳佳你那里有雪琪mm的高清图没有，全身的，我要拿去给动漫社那帮玩cosplay的业余家伙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仙！” “好像有吧，我回寝室以后发给你，”汤佳怡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我不光有这一身雪琪的白裙子，还有碧瑶的绿裙子”呢，不过那两件裙子，……算了还是不要跟你说好了。” 由此想到马竞关于“37女生节和38妇女节的联系与区别”的段子，女孩不由有些小咬牙。 “佳佳你怎么啦？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吕心泉偶然转头，看到正在那里咬牙切齿的汤佳怡，于是关心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气这个剧情呢！男猪一开始就被人当棋子，真是惨啊！”汤佳怡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二姐我这边还有作者张鼎签名版小说、诛仙剑、合欢铃，你要不要看一下？” “要啊这个自然是要看的！” 这一批小说、道具都是特别定制的版本，小说封面和插图使用的是电视剧版当中的人物形象，剑、铃、烧火棍也是使用的电视剧里面的设定，本来是准备等电视剧火爆以后再卖一波圈钱的。不过因为pw公司插这一杠子，计划暂时搁置，等谈判完成这些东西将会被转让给pw公司，将来作为游戏周边进行发行。 看过汤佳怡收藏的各种周边之后，俩人又到客厅继续播放电视剧。 看着看着吕心泉忽然说道：“佳佳啊，你说古代的侠女们为什么都不见来那个呢？从来都是裙摆飘飘、衣袂飘飘，潇洒的跟仙女一样。” “哈哈，二姐你也说了侠女们个个衣袂飘飘、潇洒飘逸，要是正飞檐走壁、蜻蜓点水，忽然停下蹲地上捂着肚子喊疼，那不破坏画风么？” 两女想到那个情景不由都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汤佳怡这才说道：“不过据说女子修炼时都要对付那个的，因为每月失血会损失元气，影响修为。修炼第一步就要先把它给炼没了，才能修炼更高级功法，这叫做‘斩赤龙’’。可能那些写小说的作家也搜集过气功修炼一类的书籍，知道这么个概念顺便加到小说里面了。所以侠女们都没有生理期的烦恼了。至于仙侠小说，修真者比侠客功力更高，更加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我更愿意相信她们那个消失是因为闭关练功伙食不好，营养不良导致雌激素分泌跟不上导致内分泌失调。”吕心泉笑着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写武侠小说的大多数是男作者，没有那个来时行动不便战斗力下降的切身体会，这个可能给自动忽略了。” “哈哈，的确很有可能是这样，”汤佳怡也跟着笑笑。 “不过二姐，‘斩赤龙’应该是真的，或者说人工调节生理周期应该是真的。我跟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类似情况。” “不会吧？佳佳你也？”吕心泉惊问道：“佳佳你确定你那个也没来，别是跟你家那谁谁没做好措施结果中标怀孕了吧？” 汤佳怡羞得满面透红，双手连摆，“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确确实实没有怀孕。只是把周期加倍改成了56天罢了，要是顺利的话应该是在下周那个才会来，到时候二姐你的应该也会一起。”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汤佳怡，吕心泉坐近一些凑过去伸手搂着她，一脸郑重地说道：“佳佳你要真是怀孕了就赶紧做决定要么留着、要么流掉，越拖越麻烦的，闹不好还要影响将来生育的！不用管马竞的态度、还有家里的态度，你只需要确定自己的心意就好，省得将来后悔！” “二姐！”汤佳怡也是郁闷了，双眼直视吕心泉，认真道：“二姐我真的没有怀孕，嗯也没有内分泌失调，我就是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把生理周期加倍改成了56天罢了，别的再没什么了！” “至于你，”汤佳怡小声说道：“二姐啊，你的那个来迟应该也是被我影响的，你的生理周期被我同步了。” “嗤”汤佳怡一本正经兼且小心翼翼的解释，却换来吕心泉的一声轻笑：“哈哈专家早都解释过了，生理期同步现象只是心理错觉，很多所谓的同步只是头尾凑一起罢了，咱们寝室四个姑娘出现这种表面上的同步真的不稀奇。” “好吧专业知识上我说不过你，未来的生物学女博士！”汤佳怡抿着嘴，“要不这样吧，咱俩打赌，就赌一包面包！我赌咱俩一起来，要是不是同一天来的就算我输。” “好！一言为定，正好试试你用的那个牌子。”吕心泉却是爽快答应，还跟汤佳怡孩子气的拉钩确认。 第113章 奇葩的蜜蜂公司 对面房间，马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是在通过e7u连接家里无线网络，查看公司今天转给技术部的各种事项。 成立蜜蜂科技以后，马竞就把蜜蜂软件网、蜜蜂花园网、中临协三家网站，以及十几款蜜蜂软件的日常管理权移交给了公司，确切说是移交给了公司的办公系统。 不同级别员工根据授权可以获得不同层级的权限，从查看“用户反馈信息”到整理删除错误报告、再到发布公告发布更新等等不一而足。 人数占公司一半多的策划部则是公司的“最强大脑”，他们通过观察竞争对手产品、浏览用户反馈、自行使用体验等方式，为蜜蜂的软件和网站设计新功能和新改进，整理成标准格式文件以后通过办公系统提交给技术部，一般一天之内就会得到回复和更新包了。 而这个技术部当然是由马竞来亲自担当，公司技术部更多负责的是监测设备运行以及日常管理维护方面的工作。 软件编程理论上一个人编写效率是最高的，因为设计思想贯彻的最好，没有任何误读，但是现实中这越来越难于做到。随着应用软件规模的越来越大，大多数商业软件都是多人长时间开发的产物，出于管理角度考虑，软件公司会选择使用统一的编程语言、统一的编程工具、统一的设计思想、统一的注释习惯，这样即使原来的程序猿升职或者离职，换个人上来多看看开发文档很快就能接手了。 事实上蜜蜂科技的策划部门就相当于是不断提炼软件概念，然后由马竞通过e7u将这些概念快速变成现实产品。 得益于这样的结构，蜜蜂科技旗下软件的更新升级越来越多，根据用户群需求不同推出了更多的差异版本，像是蜜蜂输入法的绿色携带版、蜜蜂安全的杀毒专版网络流量查看器、蜜蜂识图的快速看图小工具、蜜蜂听音衍生的在线播放器、3d地球历史的多语言版本、奕秋语音管家的方言支持等新功能和新版本都是在这样的模式下被快速制造出来的。 如果把各个单独安装的差异版本都算作一个软件的话，蜜蜂系软件已经有近百款了，要是加上马竞为vip定制软件业务提供的各种外挂修改器、看图工具、脚本编辑器、屏幕录像工具软件更是能够上三百。 当然要是蜜蜂os手机系统上面超过四百款的应用和游戏也算进去的话，这个数量就更高了，不过这些移动应用都是通过蜜蜂手机助手这个刷机软件来下载安装的，虽然后者同蜜蜂下载中心共享机房和带宽资源，但却是两个部门分别负责的。 现在蜜蜂科技正在筹备正式推出蜜蜂下载中心，这个从原本蜜蜂下载管理器发展来的软件商店将主打蜜蜂系软件以及无插件无病毒恶意代码的合作软件，而第一批“合作软件”其实就是一部分马竞制作的vip定制软件。 把这些全部算到一起的话，马竞至今已经制作了超过七百款各式各样或简单或复杂的软件了，所有编程工作都是由他独立完成，软件设计来自以前主要来自模仿、后来多了用户定制，现在这主要来自蜜蜂科技策划部；软件与游戏美工和音频部分，以前由马竞通过脑波插件来制造，现在则有专业美工设计师提供。 蜜蜂科技目前存在的程序猿只有开挂的马竞一个人，其实这个程序猿也不是他，而是具备一定人工智能的e7u这个外星廉价劳动力。 总之在蜜蜂科技，月薪上万的高级程序猿被省掉了，月薪三千的码农被省掉了、甚至月薪千五的it民工也被省掉了。 蜜蜂科技作为一家软件公司在鹭岛软件园里面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记录，公司全体员工没有一个是学it相关专业的！就连机房管理员都不是it专业出身，而是电工电子出身的。 当然这个记录现在被终结了，今天新入职的林继武，毕业于著名的东山兰香学校，计算机专业，具有一年电脑维护经验。 虽然总经理张悦轩觉得这很可笑，但是马竞却觉得这很好，现在就算要招人程序猿，他也只会要专精网页设计方向的，程序方向的一个不要。 问题还是出在编程语言上面，不同计算机编程语言就像人类社会的外语一样，各自之间有各种或大或小的兼容问题。即使是互有渊源，像是美语和英语一样，基本上可以兼容的编程语言，程序猿不经意间可能就会因为一个小错误而导致程序出错。 对于一些程序猿来说，换一门新的编程语言，需要很长时间去适应，有时候他们会非常抵制新语言、新工具。 所以马竞决定要是招程序猿的话，他更加倾向于重新设计一个蜜蜂软件专用的编程语言出来，然后找一批资质不错的中学生对其进行培养，毕业后直接进入蜜蜂公司。这样他们的软件思想、编程习惯都会是蜜蜂模式的，相互之间配合更加默契，也有一定的防盗防破解效果。 不过这个计划暂时还只在马竞脑子里面，一方面是现在十几二十个软件项目的工作量还难不倒他，毕竟不是基因分析、核爆模拟、气象模拟这种超大工程，这些个人软件他还玩的转。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蜜蜂科技还声名不显，现在找培训学校合作人家不一定买账。而且就算学校买账，学生和家长不看好，优秀人才不来学蜜蜂语言，一样也要抓瞎。 当然马竞自己软件基础知识不牢，还设计不出成熟可靠的编程语言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编程语言其实就是一套现成软件的集合，比如把计算圆周率的程序事先写好，程序猿如果需要用到圆周率，只需要在程序代码里面使用“π”就好。 所以编程语言的核心就是这样一批精挑细选的软件合集组成的“编译器”，程序猿使用更容易理解的接近自然语言的“高级”编程语言编写程序，然后由编译器将其转化为计算机可以识别的机器码。 好的编程语言上能方便程序猿，下能最大化发挥硬件效率，可以同时兼顾生产效率与产品质量，但是差的编程语言这可能只有一方面的优势甚至两方面都没有优势。 现在马竞的问题是，e7u对机器语言掌握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地球上最好，发挥硬件效率完全没问题，无论是机器码小程序还是使用机器码写一套操作系统，它都可以轻松胜任。 但是e7u毕竟不是真正的智慧生物，它同普通人程序猿之间“文化隔阂”很大，依靠e7u并不能设计出优秀的编译器组合以及界面，因此并不是一个好的编程语言设计者。 马竞现在只能发扬传统，一有时间就找来各种各样的编程语言来自己研究其设计思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希望能够打造一个优秀的编程语言出来。 不过这就是一个慢活儿了，不但要深刻理解这些编程语言的优点，还要能够看它们的缺点，这样最终的产品才能是理念是完全领先的。 马竞现在只是确定了“蜜蜂语言”的几个概念要素：64位、多核心、risc（手机处理器），其他具体思路还不够明晰。 不过这三个概念基本上也是市场上的热门元素，并不算什么稀奇独创的东西。 64位概念红极一时，新一代的pc处理器都已经是x64架构了。 对于“纯正64位的intelia64”干不过当年小弟代工厂、多年手下败将amd的“x86补丁升级版x64”架构，intel立即拿出双核来战，甚至不惜放弃奔腾cpu品牌，推出全新酷睿品牌。更是在初步确立优势之后紧接着抛出“四核处理器”概念，完全不给对手喘息之机。 第114章 胖妹妹才是潜力股 把汤佳怡她们送回宿舍，马竞回到自己宿舍时正好看见刘书盟又在折腾他的电脑了。 看到他面前电脑屏幕上熟悉的蜜蜂装机备份工具的系统还原界面，马竞不由打趣道：“三哥你怎么又重装了？” “嗨！别提了，我就是安装尝鲜了一下下。结果郁闷死我了，占资源吃内存、uac权限管理烦人我都忍了，但是动不动游戏崩溃、软件崩溃报错，我就无语了只好换回xp了。”正对着屏幕发呆的刘书盟见到马竞，也是满脸满口的郁闷。 “嘿嘿，新品有风险，尝鲜需谨慎嘛。” “你知道微软2004年的时候，设计longhorn系统也就是现在vista时，对于2006年的电脑性能是怎么预测的么？”马竞伸出左手，拇指扣着亮出其他四根手指头，说道：“cpu4ghz以上！结果后来intel发现cpu频率超过3g以后发热太高，转而搞起了双核处理器，甚至不惜放弃奔腾平台，免得被人骂奔五频率还不如奔四。” 接着他无名指小拇指弯曲，食中两指比了个“2”的手势，“内存2gb以上！你的电脑才多少内存？512兆！” 有扣下中指只余食指比了个“1”的手势，“硬盘大于1tb，你的我没记错才160gb吧？” “还有显卡的性能将是2004年初显卡性能的3倍，04年初主流显卡是ati的9600和nv的5700，gpu频率500兆左右，显存128兆dd。但是现在的显卡呢，除了接口换成pci-e，显存换成256兆dd以外，gpu频率基本没有多大变化。当然渲染管线什么的还是增加了的、结构和发热也是复杂了不少，只是没有当年微软那帮人想象的那么巨大罢了。” “另外有线网络速度达到1gb/s千兆网络，而无线网络速度则达到54mbps。貌似最后好像就无线网络的54兆带宽实现了，不过国内wifi不合法，只能用一兆的蓝牙，还是跟没有一样。” 刘书盟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晕！他们完全是照着摩尔定律十八个月性能翻一倍的公式推算的数字啊！最后是把自己很用户都给坑进去了。” “所以如果要用vista系统还是等微软打补丁优化性能吧。至于游戏不兼容vista，这个问题更蛋疼，用的人少游戏公司懒得派人解决兼容问题，兼容问题存在没人愿意用。有些死结的味道，就看微软财大气粗怎么做这些游戏公司的工作了。” 回到自己位置上，马竞倒骑在椅子上，看着刘书盟的电脑屏幕，“还好现在有备份装机助手，重装系统速度只取决于硬盘写入速度，不然你今天晚上那都别想去了。” “马竞你这是自吹自擂、王婆卖瓜！以前早就有无人值守自动安装光盘了，ghost备份还原软件也早就有了，你的备份装机助手只是在速度上面快了一小丢丢罢了，完全不值得骄傲。” “好了好了，装好以后记得给软件好评哦！”马竞站起来打开自己桌上一体电脑的显示器开关，随口问道：“这两天我的拼脸王网站没有崩掉吧？” “哎别提了！”刘书盟听见马竞这话也是一脸郁闷：“你那个网站可火了，弄得宿舍上校园网带宽全被挤占，玩不了游戏李嘉明只好跟老大去图书馆上自习了，我要不是要重装系统我也去上自习了。” “看来我还为促进咱们宿舍自习率做了贡献啊？”马竞笑着说道。 说完马竞看向屏幕，启动了“拼脸王”网站的远程登录器，看起了网站两天的运营数据。 虽然通过无线网络他可以直接在e7u虚拟屏幕上看到这些数据，但是大多数时候马竞还是喜欢通过电脑屏幕来看，心理上更加舒服一些。 得益于周末不停电政策，网站服务器已经持续运行52小时，累计点击数超过七万，相当于鹭大每个人都来点了两下。 网站上美女排行榜第一的一位大眼睛美女已经累计收获了三千个笑脸，排行榜第一百名也有八百多笑脸的数据。 “对，就是那个‘大眼睛’我们三个都给她投过票！要不是投完票后一小时内不能再给她投票，我觉得她的笑脸肯定上万！”不知何时刘书盟站到了马竞身后，伸手指着屏幕上的“鹭大校园网第一美女头像”说道，“对了马竞你那里有她的联系方式名字什么的资料没有？” 马竞查看了一下后台记录，这个编号14608822的相册已经认领，相册所有人把原来相册图片全部删除了，现在相册里面的照片都是后来重新上传的。 马竞转头对刘书盟说道：“这个人登陆过网站，认领了相册，现在你们看到的照片是她后来重新上传的，原来的照片都被删掉了。我觉得看过她原来照片的话，你可能就不愿意要她的联系方式了。” “那怕啥？美女也要底子好！”刘书盟说着走上前去从马竞手里接过鼠标，一边打开14608822相册的隐藏文件夹，嘴上还随口说着：“五官不端正、口眼歪斜什么的再怎么修图也不会变漂……亮……” 马竞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刘书盟，“至于么？不就是胖点儿黑点儿嘛，起码五官端正、没有麻子疤痕啊！”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椅子上，后背倚在衣柜上，刘书盟用祥林嫂的口吻喃喃道：“我只知道网络无美女、上网都修图，哪知道居然修的这么狠？脸至少瘦了三分之一！皮肤打磨美白！眼睛也是放大了一倍！苍天啊我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扑哧一乐，马竞丢给刘书盟一粒奶糖，说道：“稍微意思意思就够了啊！不就是一个陌生人的照片嘛，哪来的那么大反应，这演技太浮夸了！” 撕开塑料袋，把糖粒挤进嘴里，马竞接着道：“不过说真的，凭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姑娘还是很适合追的，这是潜力股哦！你也看到了她五官端正、没有麻子疤痕，眼睛鼻子也不算小。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些胖有些黑，但这都是可以克服的！” 看到刘书盟还是不信，马竞只好摆摆手，“三哥，你信我就去追，你要不信等晚上老大老李他们回来，我就像他们推荐。不管你们最后决定是什么，我都会给她发送工作邀请，这姑娘的修图技术太好了，我准备用全套减肥计划把她诱惑到我们蜜蜂科技去。” “够了啊！马竞够了啊！”刘书盟一下子站起，义正辞严地表示了对马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行为的愤慨和蔑视，并威胁要报告弟妹，最后成功获取了用户14608822的扣扣号和校内网主页地址。 “对了三哥，你的vista安装包删了没？要是没删等下给我传一下我也试试看，学习学习。” 第115章 超前的Vista系统 马竞留意vista系统已经很久了。 因为windows98和windowsxp的巨大成功，无论是外界还是微软本身对vista系统都是寄予厚望的。不过因为“大公司病”，微软开发新一代windows系统的进度并没有达到预期。 本来按照微软推出操作系统的规律，在2001年推出windowsxp（内核版本5。1）、2003年推出windowsserve以后，微软应该在接下来一两年内推出下一个操作系统windowslonghorn，这个从2001年xp正式发布之前就已经开始开发了的系统，原本声称在2003年发布，但因为开发计划太大，又要面临从传统32位系统转向64位系统，系统里面加进去的软件和功能太多，所以进度一拖再拖。 最后实在无奈，决定不加一些程序，在2006年发布，并且改名vista。 微软当时太过乐观，在windows第六代上面设计了太多革命性的东西。 原本他们计划使用微软独创的。框架来创建整个系统，设计了基于矢量与分辨率无关的用户界面windowspresentationfoundation(wpf)。 不过因为。框架是由微软的开发工具部门开发和主导的，面向第三方开发者的一个编程平台。 似乎并不合windows开发部门的胃口，他们最后选择使用改进升级后的传统win32api接口编写了这个操作系统，只有windows媒体中心组件使用。framework框架来开发，wpf界面等于事实上搁浅了。 当然升级版的win32api接口也进行了一些与时俱进的更新和扩展，增加了新的底层特征，支持带有透明效果的gui图形用户界面，也就是vista引以为傲的任务栏缩略图和aero半透明毛玻璃主题。 总之，就是微软“步子迈的太大、结果扯到了蛋”。 vista系统在过去大半年时间里面，狠狠群嘲了绝大多“比它老”的电脑，也因此被这些电脑的使用者所记恨和厌恶。 对于很多用户来说，电脑装了vista系统反倒出现卡顿、不兼容的问题，那自然是vista的问题，至于它比xp多出来的上百种新功能：最新一代directx10显示接口，支持最新显卡技术、更好的安全控制、更好的即时搜索等等功能全部变成了天边的浮云，完全没有了价值和意义。 当然以2001年主流配置奔腾三代1ghzcpu、128mb内存、40gb硬盘的机型，安装vista系统真的是在开玩笑，单单vista最小需要15gb硬盘空间就够呛的。 不过对于像刘书盟那台今年新配置的双核电脑还跑不动vista，的确就得怪微软了。 说起来，windows系统成也兼容、败也兼容。 因为预置大量常用硬件的驱动，使得windows系统占据了个人计算机市场九成以上的份额，把依靠捆绑预装的苹果macos、依靠开源免费的linux各种发行版打的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这也造成了一个累赘渐生、尾大不掉的问题原本winxp能支持的硬件和软件，vista你也得支持了吧？ 然而对于微软的windows部门的开发人员来说，刘书盟他们郁闷的国产网游不兼容vista的问题，实在是无妄之灾。 毕竟这些网游开发的时间都在vista定型之前，vista系统也只能做到对微软标准软件的向下兼容，对于国产软件上各种乱七八糟不规范的代码自然没有多么好的支持能力。 更别提这些国产网游为了防御外挂很多都加载了反外挂模块，单机游戏有反盗版模块或者破解模块，这些模块某种意义上都是危险软件，被更加安全的vista拦截导致游戏运行出错实在是一件符合逻辑的事情。 在马竞看来，vista系统基本上已经注定要失败了，即使它侥幸成功了，下一款、下下一款windows系统还是有很大几率面临失败！ 问题就在于windows系统的“兼容性”上面。 作为一款封闭商业软件，windows却主打兼容性，这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事情。 作为封闭软件，windows核心功能的改动都需要微软自己来做，其他硬件开发商、软件开发商设计的新硬件、新软件都只能依靠windows预留的注定落后的接口。而且还要考虑为越来越复杂的其他硬件做适配，开发难度不断积累越来越大。 这一点上真正全封闭的苹果电脑就没有这个困扰了，因为mac电脑上绝大多数硬件和软件都由苹果电脑公司提供或控制，可以保证每一代的mac电脑规格的绝对统一，从而避免莫名其妙的兼容问题。 这样的缺点就是mac电脑型号很少，新技术也不能第一时间被应用到上面，也算是各有得失吧。在今年初，苹果电脑公司第一次在mac电脑上面使用intel的x86cpu，于是很多人买回mac电脑刷上了windowsxp，以方便使用更多的应用软件和硬件。 当然像linux一样开源也是解决兼容问题的好办法，像是现在一些智能手机就使用开源的linux操作系统，厂家完全可以根据自家产品的实际情况为其定制操作系统，从而保证手机运行的稳定高效。 不过这样又会带来一个新问题，不同公司修改版的linux系统都会有或多或少差异，这样运行于其上的软件很可能不能在其他 linux手机上面运行。 实际上这种“操作系统碎片化”的问题，在塞班（symbian）智能手机上面已经出现了，根据预测今年全球塞班手机总量将达到一亿部。 塞班是一个实时化、多任务、微内核的嵌入式操作系统，前身是psion的epoc，主要为pda和手机设计。symbian将操作系统的内核与图形用户界面技术分开，能很好的适应不同方式输入的平台，使得厂商可以为自己的产品设计各种各样的ui用户界面以适应手机不同的型态，如翻盖、直板、9键盘、全键盘或是触摸笔输入。 塞班能够成为智能手机第一系统，与其出生名门不无关系：早在1998年，爱立信、诺基亚、摩托罗拉和psion共同合作成立塞班公司。 塞班系统界面主要有series60（s60）和uiq两种，前者是诺基亚专属最新版是今年推出的series60（s60）v3、后者这是索尼爱立信专属。 不过不同型号的塞班手机即使使用同样版本的系统和同样的ui界面，因为屏幕分辨率等硬件细微差异都可能导致软件不能正常运行。于是乎在网络上下载塞班专用的软件和屏保待机图等资源时用户需要在大量手机品牌和型号里面仔细寻找自己手机的型号，然后下载对应版本才可以。而且即使这样，因为塞班系统注重安全性，要求应用软件具有签名认证，很多软件即使下载到手机也无法正常安装，当然通常这些软件都是盗版软件或者游戏。 马竞的蜜蜂公司旗下所有软件里面用户增长最快的蜜蜂手机助手，在马竞并没有多么用力推广的情况下，只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就拥有了超过两百万的下载量。 要不是蜜蜂科技正式成立以后，有专人负责统计蜜蜂软件在各大下载站的总和下载量，他根本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因为长时间更新过蜜蜂手机助手，马竞很长时间没有留意这个软件的装机下载量了。 第116章 马竞的蜜蜂系统 发布到几大下载站的手机助手在马竞没有特意推广的情况下，借助蜜蜂导航上面的链接以及口口相传，居然无声无息地实现了百万下载，让后知后觉的马竞也是纳闷了许久。 其实原因就出在蜜蜂手机助手上面自带的蜜蜂手机系统rom上面，这里面既有几种廉价mtk山寨功能机适配的蜜蜂系统，也有几种早期诺基亚热销手机的适配版本。 此时蜜蜂os上除了自带的闹钟、计时器、计算器、蓝牙短信等有限几个功能应用以外并没有多少真正属于蜜蜂os的应用，虽然是智能系统但是表现和只能前台运行一个java程序的功能机并没有区别。 不过蜜蜂os支持最新版java-midp2（java运行环境移动信息设备配置子集，支持移动版java应用程序运行的平台），而且配备的java虚拟机经过e7u调教，性能强大、执行高效、cpu能耗更少、容错率更高，使得蜜蜂os对于java软件和游戏的支持程度达到了手机中最高的一级。 因此当一些手机太老只支持midp1，玩不了最新游戏的手机用户偶然发现通过蜜蜂手机助手，并且确实验证刷蜜蜂os可以让手机支持midp2以后，他们就开始在各种网络论坛与日常交流里面传播这个信息。 慢慢的，越来越多手机用户逐渐知道了蜜蜂手机助手这个软件，并且下载使用。虽然他们只是这十几种手机用户当中的一小撮，但因为这些手机要么是当年大牌街机，要么是便宜山寨机，总体的市场保有量非常大，使用这部分用户的数量还是很客观的。 这便是蜜蜂手机助手的下载量为何飙升的原因了。 而现在，马竞投入了更多精力，先是提供了超过十款热门流行手机的蜜蜂os适配，进一步扩大潜在用户群；接着编写了四百余款常用软件和热门游戏的蜜蜂专用中文版，增强蜜蜂os吸引力。双管齐下蜜蜂手机助手的下载量已经突破900万，蜜蜂旗下第一个千万下载记录随时可能实现。 随着蜜蜂os越来越出名，限制其进一步扩大用户规模的因素也逐渐浮现出来，那就是官方保修条款。手机厂家制定的三包协议里面一般都会规定：旗下品牌手机如果刷了第三方手机系统将会因为“人为破坏手机系统完整性”而失去保修保障。 现在蜜蜂os主要都被安装在没有保修的旧手机和山寨手机当中，尤其是使用“木星方案”（木星通讯从马竞这里买去的手机方案，虽然卖了，毕竟还是亲儿子嘛）的手机上面。 对于这种情况马竞和张悦轩也没什么好办法，甚至他们还得在刷机前警告有可能失去保修资格的问题。不过目前蜜蜂os在在旧品牌手机刷机领域基本没有竞争对手，在山寨机领域也只有mrp一家竞争对手，暂时还不需要担心增长受限。 经马竞之手打造的操作系统已经有上百款了，但是分类下来只有四种：自用的x86蜜蜂aio（all-in-one，一体电脑）系统、自用的蜜蜂3enote系统，公开的x86工蜂pc系统、公开的蜜蜂os手机系统。 两种自用系统因为使用了大量独有技术与侵权技术，所以并不适合直接公开，只在几台一体电脑和自用的蜜蜂3enote平板上面安装过。 另外两种公开的操作系统，工蜂pc系统是专供蜜蜂科技员工使用的定制版windowsxp，类似知名产品“番茄花园版windowsxp”。当然蜜蜂科技采购的品牌机自带的正版oem版xp系统，不过马竞嫌预装home家庭版功能受限，干脆删除重装自己修改重做过的操作系统。 工蜂系统有着xp外观、支持windows全套协议、兼容主流windows平台软硬件，是被全面、深入、彻底优化过的windowsxp专业版。极大的加强了内核稳定性，硬件软件出错只崩软件不蓝屏不死机，同时还加入大量新功能，使其更加适合蜜蜂公司的工作模式。 至于马竞通过蜜蜂手机助手公开提供的蜜蜂os手机系统，其实和塞班或者qnx这些嵌入式微内核手机系统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蜜蜂os的开发者是马竞坐拥外星黑科技的马竞打造的手机系统优化更高、bug更少、配备的java虚拟机也是基本上最好的。 借助e7u提供的海量廉价计算资源，马竞可以以一己之力为大量不同型号不同配置的手机提供足够优秀操作系统蜜蜂os。甚至他要是舍得花时间的话，可以做出该型号手机硬件限制条件下最好的操作系统和软件来，不过这样做意义并不大，100%性能和95%性能感觉并不明显，但是压榨出硬件最后5%能力需要的时间成本急速增加，并不划算。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为蜜蜂os配备更多手机应用和游戏呢。 经过七年的发展，塞班已经拥有了上万款应用，但是对国内用户来说，绝大多数外文应用对其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反倒是各种国人开发的中文软件和游戏更为用户所看重。 超过四百款全中文常用应用软件和热门游戏，一下子使得蜜蜂os平台上实际拥有更多用户急需的软件和游戏，至少在中文软件、中文游戏领域是这样。 这四百多款应用和游戏中大多数都是模仿塞班和windowsmobile等手机平台，甚至pc和掌机平台上面的知名软件与游戏，只有极少数没有现成模仿对象完全根据用户需要或者马竞自主设计开发的软件才是完全原创的。 不过因为马竞严格遵守国内尚不健全的版权法规，并没有使用“原版”的美术资源、音频资源，以及代码，所以虽然看起来像、用起来也挺像，但的确并不构成抄袭侵权。 而且蜜蜂手机软件也继承了蜜蜂软件的vip定制惯例，用户如果发现没有满足需求的软件和游戏，或者求修改、求汉化，都可以发起申请，如果有一千人跟随响应申请的话，马竞就会动手为其专门定制一个蜜蜂版。 当然如果用户舍得花钱，直接走vip定制路线的话，更是无需等待一千个响应，最多两天就能拿到想要的蜜蜂版手机软件或者游戏了。 近期经常在cta中临协网站上出现的“求模仿某某软件设计一个类似软件的全套界面图片，要求不得无脑复制”之类的“求图任务”，便是马竞制作这些仿版软件与游戏时的一个步骤。虽然借助e7u的“灵魂画手插件”他照样可以脑补出同样可用的软件界面图片设计与音效声音，但是这样做难免带有大量他的主观倾向。 而且还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在于，e7u是“安装”在马竞体内的，其本体是一种类似生物组织的特殊物质，从马竞的右脚涌泉穴u盘形印记开始蔓延，如今已经散步到全身皮下组织，这样有助于散热。 可是即使这样，在特殊计算蛋白（其实并不一定是蛋白质，并没有实际检测过）数量只够以后，e7u已经将计算核心从马竞的大脑转移到了这些位于皮下脂肪组织里面的特殊结构里。 升级替换之后，理论上e7u火力全开可以杀入全球超级计算机排行榜top100前50名，不过这样并不能持久，一方面是长时间高速运转会导致体温过高有猝死危险，另一方面马竞体内的脂肪与葡萄糖筹备并不能支持e7u高速运转多长时间。 之前马竞大强度使用e7u时就会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面或者海水里面，借助流动的凉水给自己进行水浴降温。而现在住到学校宿舍里面了，只有数间宿舍共用的淋浴间可用，不能长时间占用淋浴间，马竞不得不开始减少e7u的使用强度。 没有了他的想象脑补，蜜蜂科技只好转而寻求其他人，尤其是专业人士的帮助。 最新版《诛仙剑》的镜头剪辑，就结合了原作者张鼎和一个导演系科班出身小导演的意见重新制作，看起来专业多了。 第117章 百科狂人马百万 作为对蜜蜂科技延期推出《诛仙剑》电视剧和动画片的补偿，bjpw公司把手机游戏改编权留给了蜜蜂科技，蜜蜂os版《诛仙剑》游戏已经在紧张制作中了。 蜜蜂科技公司美工部和策划部近期最大的任务便是为这个手机游戏准备素材。 作为改编游戏，《诛仙剑》动画版可以为手机版提供大量人物动作、场景画面、音效特效现成资源。因为手机rom容量有限，手机处理器gpu芯片处理能力也不怎样，所以他们需要选好素材，然后使用工具将图像、音频、视频动画进行压缩，甚至有时候还要完全重绘画面。 总归减法比加法好做，倒也不算太难，甚至于他们还可以一定程度上发动中临协网站上数万临时工参与进来。可以提供一些原始素材让临时工们将其改造成指定内容主题特定规格的素材。 当然出于保密考虑，这些原始素材里面自然不能有类似“烧火棍”、“合欢铃”等太过特色化，指向性明确的内容，最多也就是到“白衣仙子”、“绿衣小魔女”、“顽皮猴子”这个层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山林宫殿等等场景画面。 因为马竞一时兴起而创建的中临协网站，在马竞有意扶持之下，现在已经有了超过十万活跃会员、日平均点击量过百万，成为国内众包网站里面毫无疑问的第一。 众包（crowds，群体采购）指的是一个公司或机构把过去由员工执行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而且通常是大型的）大众网络的做法。众包的任务通常是由个人来承担，但如果涉及到需要多人协作完成的任务，也有可能以依靠开源的个体生产的形式出现。 众包是外包（outs）的对立，外包是把企业根据自身的需要将运营工作中的某一项或是所有项外包出去，由专业的组织或机构进行运作，以减少人力投入、减少企业投资、降低成本，实现效率最大化。 外包是高度专业化的，像是蜜蜂科技的会计、保洁、盆景装饰、后勤设备维护等业务都外包给了专业的外包公司来做。而众包则不太强调接受目标的专业性，这样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不专业人士的参与不可避免导致他们的工作效果良莠不齐，影响最终产品品质。像是维基百科和度娘百科任何人都可以编辑词条的内容，因此一些词条质量优秀，一些词条这粗制滥造，只是简单从别处复制粘贴而来，甚至出现了“恶意修改词条”与“故意发布广告词条”的情况。 这是“众包模式”先天上的顽疾，国内类似的威客模式（witkey）采用“招标模式”预先审查任务申请者，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避免参与者专业性不够的问题。 马竞的中临协网站则使用人工智能来处理这个问题，“雇主”和“临时工”们在中临协网站上面发布的内容都要经过人工智能语意检查引擎的检查，符合列表内指定情况的内容会被拦截无法发布。 这个“拦截列表”则是由马竞、蜜蜂员工、中临协资深会员等共同创建并且不断增添的，能够有效减少不专业、明显不正确（逻辑语义问题、答非所问）、广告、恶意攻击等内容的上传。 不愿吃亏的马竞甚至把这个“人工智能语意检查引擎”做成了客户端程序，部分复杂任务需要通过“中临协客户端”进行发布和完成。像是召集临时工参与“某仙侠手机游戏的开发”这样的任务就需要用到客户端。 这个客户端不止有语意检查引擎，还是一个简化版的在线协作办公系统，组成工作小组的临时工们可以通过这个软件进行在线协助，像是手游改编项目里面很多剧情段子与力量体系设定就是依靠的这个协同办公来完成的。 “语意检查引擎”被应用于所有蜜蜂科技旗下网站，根据网站性质不同，语意检查的级别和侧重点也不同。 像是游戏软件官方bbs只专注软件使用体会与意见建议，其他内容的话题就会被拦截，无论是广告贴还是各种引占钓鱼贴。 而像是中临协百科和中临协问答这两个子站语意检查引擎则强化了“内容查重”功能，避免复制粘贴。在问答站发布问题时如果网站上已有同样问题，就会被合并进去，答案中大段引用其他网站内容则会被标注“本段来自某某网站”的自动标记。 因为是结合在语意检查引擎里面的，中临协网站的查重引擎效力非常强大，普通防屏蔽的方法比如加入其他文字和符号、使用同音字、同义字、形似字等，并不能逃过检查软件的法眼。 不少大学生用户因此逐渐使用“中临协客户端”作为他们的论文查重引擎，效果相当好。这是因为马竞到开通鹭大图书馆网络平台以后，同时也把这个重量级数据来源引入查重引擎的结果。 虽然词条数、问题数没有发展更早的度娘百科和度娘知道多，累计完成任务数也没有witkey多，但是中临协网站后发制人，凭借蜜蜂浏览器长期引流、蜜蜂科技倾力支持，在总交易额和任务类型总数两样数据上完爆了其他众包/威客网站，在内容准确性上面完爆了度娘，甚至在准确率指标上直追在线百科始祖维基百科。 到今年，维基百科已有210多种语言的版本，词条数超过350万，英文版条目数已经超过100万条。这个开放的在线百科全书正在经历爆炸式的发展，它已经是目前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百科全书。 2005年12月14日，英国《自然》杂志随机从维基百科（wiki）抽取了42个和科学技术有关的条目并请专家与不列颠百科全书（eb）进行比较，结果发现，维基百科共有162项事实性的错误、疏漏或误导性的陈述，不列颠百科则有1项，“业余网友“打造的维基平均每条的“错误”只比芝加哥大学数百名专家持续编写的不列颠百科全书多出一个。尽管大英百科方面声称自然杂志的调查有几处证据不是来自eb本身，但是基于自然杂志在科学界的地位，大众还是相信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虽然马甲并没有做同样的抽查，但他还是确信自己打造的中临协百科比这二者更加准确。 2005年12月14日，英国《自然》杂志随机从维基百科抽取了42个和科学技术有关的条目并请专家与不列颠百科全书进行比较，结果发现，维基百科共有162项事实性的错误、疏漏或误导性的陈述，不列颠百科则有1项，维基平均每条的“错误”只比不列颠百科全书多出一个。维基百科在发展的过程中也推出了一系列措施来提高条目的准确性与权威性，比如制定条目质量标准、进行特色条目的评选、采用“专题”的方式为某一特定领域范围内的条目撰写提供一个模板(应该包括哪些内容，资料如何排列与组织等)、实行“条目质量提升计划”(通过投票方式定期挑选出需要提升质量的条目放置在主页的显著位置，确定条目的框架与提纲，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更新)。 一方面，中临协百科初始版本的80万词条都是马甲整理“编写”的，内容来自《辞海》（99版12万）、《现代汉语词典》（05版6万5）、《大英百科全书》（网络版22万5）、《牛津英汉双解词典》（40万）、《汉语字典》（6万）等成名工具书和马竞看过的各种教科书，以及竞争对手度娘百科和维基百科。 另一方面，这些词条都由马竞通过e7u批量创建，借助反向使用“人工智能语意检查引擎”，可以与时俱进更新资料内容，同时保持描述的权威客观专业。而且借助机器人工智能，可以避免一些人为因素导致的文字错误、歧义误解等问题，可以进一步提高准确性。 另外语意引擎也为每个词条提供多语言版本，尽管只有中（繁中）、英（美）两种语言四个版本。 这些词条词条的创建者名字叫做“马海生”，就是马竞为了纪念自己转换词条时在海水里泡着的一个多月而特地取的。 在中临协百科的贡献榜上面，马海生高居榜首，以统计159万词条贡献数遥遥领先，第二名只有300多。这个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壮举惊呆了一堆网站会员，被称为“百科超人马百万”。 因为这件事马竞足足瘦了十斤，这还是大量补充营养，进食量堪比相扑运动员的结果，直到军训后马竞的体重才回复到健康体重。 “饭桶级食量”也慢慢降了下去，但还是比普通人多马竞一个人饭量相当于宿舍剩下三个人的总和，但是怎么吃都不发胖，让高胖的刘海洋是羡慕不已。 其实这是马竞在电子人转化进度进入末期，生成第三种电子人特有“能量物质”的正常反应，这是一种能量密度是脂肪三倍，每克燃烧值超过120千焦接近液氢的高能量密度物质。 其具体成份马竞并不清楚，只能猜测应该还是某种碳氢化合物，毕竟他并没有大量摄入别的元素。 而在马竞开学报道以后，因为不能长时间泡水降温，马竞顺势开放中临协百科的编辑权限，允许其他用户创建、修改词条。 一有时间马竞还是会把其他用户编写的词条现在下载到脑盘里面，利用游泳洗澡的时间调用e7u对其进行分析整理修改，并且生成其他语言的四个版本，随后以“马海生”的名义上传到服务器上。 蜜蜂浏览器和蜜蜂输入法上面也都有直通中临协百科的快速入口，相当于多了一个在线的英汉双解词典和百科全书插件。 在用户使用蜜蜂浏览器和蜜蜂输入法时，按住ctrl或者其他预设快捷键，鼠标划词选定文字或者词组可以实现快速搜索，如果有对应词条，则会在屏幕上以一个气泡提示卡的形式通知用户。 不同之处在于浏览器的搜索插件支持划词搜索，直接拖动选中文本然后再次拖动就可以搜索，而输入法的搜索插件却需要按键才可以拖动选择文本。不过输入法在输入框上面也继承了简要的语意框，可以借助网络快速显示词组意思与输入码。 第118章 学姐 “叮！”雷讯5的下载完成提示音响起，潘瑶操作鼠标右键打开下载文件夹，然后熟练地右键点击“使用蜜蜂杀毒快速查毒”。 这个蜜蜂杀毒是国庆节时新推出的一款免费杀毒软件，电脑上原先安装的蜜蜂安全软件很快通过弹窗通知了潘瑶。下载安装之后她发现这个蜜蜂杀毒功能比蜜蜂安全专业多了，相比于蜜蜂安全的恶意行为自动监控，蜜蜂杀毒更加像传统杀毒软件。在潘瑶看来更加反而专业一些。 像是以前只安装蜜蜂安全时，右键菜单里面只有“使用蜜蜂虚拟机安全运行”这个选项，虽然通过虚拟机可以隔离绝大多数恶意软件、病毒木马，但是感觉上总没有直接查杀病毒木马、恶意软件来的简单直接。 压缩文件包很快被检查了一遍，提示安全无毒，这时潘瑶才一拍脑门，“哎呀我咋忘了！这个中华临时工协会跟蜜蜂杀毒是师弟的蜜蜂科技一家公司出的，怎么可能报它带毒？” 虽然这样感慨着，潘瑶却没有再去找别的杀毒软件来试试的想法，一方面她电脑上就蜜蜂杀毒一个杀毒软件，另一方面这个中临协客户端是通过蜜蜂下载中心链接到军华软件园，然后用雷讯下载的，安全程度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虽然通过蜜蜂下载中心可以直接下载所有pc版蜜蜂软件，但是速度一般般，所以潘瑶通常都是点击同时提供的其他几个著名下载站的下载链接，然后用雷讯来下载。采用p2sp技术，可以同时从多个下载地址获取数据的雷讯下载这些软件时速度可以达到蜜蜂下载中心的5到10倍。 解压文件、双击安装、默认安装目录是e:programfiles目录，潘瑶直接点击“同意用户协议立即安装”按钮，同时在心里感叹:“为什么那么多软件老是把默认安装位置设在c盘，害得她每次装软件时都要小心仔细，以免误装到c盘，把10个gb的c盘很快塞满。” 软件安装完成后弹出一个提示窗口，询问是否立即运行并且添加桌面快捷方式，潘瑶选择了“是”。 中临协客户端的界面有些像是网页，有“前进、后退、主页、返回上一层、刷新、停止、搜索栏、收藏夹、工具菜单、状态栏”等网页浏览器常见的元素，“网页”部分似乎也是直接调用的中临协网站的页面。 不过随手右键一下，潘瑶就发现不同了，右键菜单并没有浏览器常见的内容，而是“收藏任务、查询百科、搜索、类似任务、用户资料、今日任务、自定义选项”这几个菜单项目。 按照提示，注册了中临协会员，成为了一名“临时工”。因为有神奇的小师弟给的邀请码，潘瑶的会员一开始就是3级“钟点工”。 到了这个等级，机就可以查看全站所有非保密的未完成或者完成且已过期的任务了，不过要想参与解答一些专业任务，还需要申请专业知识考核。潘瑶转到图形美工版块，自动弹出“ps修图技术考核”界面。 考核只有六道题，问题并不难，都是些诸如最新版photoshop软件版本号、16位颜色是多少种、红色的互补色是那种颜色之类的简单问题。 点击进入图形美工版块，这次又要下载新的插件，不过因为自己下载的是完整全插件版的客户端，所以软件检测到插件已下载，就通过了检测。 这个版块和其他版块看起来区别不大，也是各种文字标题列表排列的类似bbs的样式。唯一不同就是差不多有一半文章附带有图片缩略图。 潘瑶看到一个带缩略图的文章，标题是：“［悬赏3级］［修图-美容］请把这张相片上的人p成开奔驰的帅哥”。 看到这样的标题，潘瑶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在她经常混迹的贴吧经常见到这样的“求大神p图”的帖子。 不过通常情况下“ps大神”们都会对目标人物进行各种恶搞：求p个美女结果旁边p个搔首弄姿的s身材芙蓉姐姐、求p掉路人结果把主角p掉、求p的霸气一些结果p成春哥纯爷们、求p个奔驰宝马结果p了个奔驰牌儿童车或者宝马牌三轮车…… 作为ps高手，潘瑶自己也经常这么搞，反倒是一本正经按照楼主要求p图的人少之又少。 点击标题进入文章正文，潘瑶发现这是一个悬赏任务，要求至少3级以上的网站会员才可以查看与领取，完成并且通过基本检测以后就可以获得150金币的奖励。 金币可以在蜜蜂科技旗下所有软件和游戏当中通用，一金币相当于一毛钱。根据获得渠道的不同，金币有薪水金币、充值金币、赠品金币、游戏金币、绑定游戏金币等五种，在蜜蜂一卡通账户管理界面可以设置消费优先使用那种金币。 薪水金币来自中临协网站，通过完成各种委托任务获得，这种金币可以申请兑换提现，10金币可以对换成8角软妹币（网站吃掉20%手续费）。 充值金币来自软妹币充值操作，一元钱可以兑换10个充值金币。充值金币无法直接兑换提现，但是却和薪水金币一样可以用来发布悬赏任务，从而变成薪水金币就可以兑换提现了。 赠品金币就是蜜蜂科技赠送给用户的免费金币，不能兑换提现已经发布悬赏，但是可以用于蜜蜂旗下任何软件与游戏的消费。潘瑶的账号上面现在就有5000个赠品金币。 游戏金币是直接兑换到游戏角色帐户上的金币，可以在特定游戏内特定区服内直接消费，但是仅限在该服务器内使用，不能反向兑换成普通前三种金币。 游戏金币经过一次玩家间交易之后就会被绑定，只能用于游戏内与官方商店进行交易。 不过因为蜜蜂科技旗下唯一一款网游《在线足球俱乐部ol》已经被卖掉了的关系，暂时兑换游戏金币功能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虽然还可以继续兑换，但是蜜蜂旗下现在并没有完成度高的正式游戏。仅有的两款pc单机游戏《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虽然可以使用游戏金币购买，但开启这个功能只是为了测试。 蜜蜂科技会通过cta中临协的“游戏测试-充值系统”的任务把这个金币再返回给玩家。 潘瑶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悬赏任务的正文。 发布者给出了两张同样的照片，区别在于其中一张照片上面用彩色笔迹圈出了一个男人。这是中临协修图类任务的规定发布格式。必须上传同样两张图，并且在其中一张上面用指定颜色线条圈出目标，这应该是为了避免修图师误解任务。 潘瑶发现这个悬赏任务已经被完成了，总共有四个人提交了作品，其中第一名得到了150金币，剩下有两人得到了50金币的参与奖，最后有一人得到20金币的安慰奖。 她仔细看了四份作品，发现第一名那位做的的确很不错，既给目标人物很自然的换了一辆奔驰车，还顺道美了个容，而且最关键的是美容后的目标人物和原始照片之间还存在较高的相似度，没有出现美容过度，p成陌生人的情况。 而两个参与奖就出现了美容过度的情况，虽然画面美美的，但是人物已经和目标人物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了。 至于第四位，他的作品ps痕迹太重，感觉就像大头贴一样，非常不自然，得个安慰奖实至名归。 第119章 论颜值的重要性 潘瑶是被马竞直接找上门的，虽然她并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但是依靠后台查询登录ip，马竞很轻松就找到了这位ps技术非常高超的学姐。 在发现这位ps高手是鹭大文学系剧本方向大三学姐之后，马竞就动了将其收入麾下的心思。 蜜蜂科技不缺技术人才，最缺各种创意人才，这位学姐目前看起来还是传说中的复合型人才，而且无论是作为编剧还是作为美工，都是公司最需要创意人才。 因此马竞果断联系了对方，一通愉快的忽悠之后，潘瑶收下了马竞送出的邀请码，成了蜜蜂科技的临时工。 结束通话之后，马竞就动手修改了拼脸王网站的页面内容，增加了一条“美化度”的属性。 这个属性描述的是图片文件被修图加工美化的程度，因为不能都拿到原图对比的关系，无法普遍得出精确的美化度数值，因此只好使用五星级评价体系来模糊表示。 而更大网友们也是一点就透，马竞在网站后台发现，更新了“美化度”属性以后，网站上各种排行榜普遍出现了激烈的震荡。 不过震荡的结果却让马竞有些无语。 总之就是颜值超过90分的超级美女帅哥被揭露是人工美女、人工帅哥以后，照样能够收到大量笑脸。 而颜值中上，70、80分的普通美女帅哥们则受到了新属性的剧烈影响，美化度越高新增笑脸就越少。这倒是符合马竞的预期，本来设计美化度属性就是为了揭露人工美女，免得大家被颜不符实的人吓到。 最让马竞感到郁闷的是，颜值最低那部分，容貌评分30分以下的，她/他们拼脸成功的情况看起来是随机的，一些长相怪异的人得了不少笑脸，似乎是有人出于恶作剧心理故意选择的。以至于几个“丑得很有特点”的人排名还很高。 当然大部分颜值不高相册的排名都是极度靠后的，以至于这些相册被认领后很多被清空照片推出了拼脸游戏。 大家的反应，似乎真的证实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颜值越高越好看，美化度属性对其影响就越小，颜值越低美化度属性属性对其影响越大，直到颜值再低，就进入一种混沌状态，场外因素强烈影响，美化度属性的影响也就看不出了。 “管他呢！反正这是群众的选择！”马竞呢喃着关掉了网站后台页面。 老三刘书盟的系统还原已经完成了，他用飞鸽传书ipmsg这个小软件把vista安装包给马竞发了过来。 这是月初发布的5744版，是第二个releasedidate候选发布版，此时软件功能已经定稿，不会再增加新功能代码，只需要debug检查修复漏洞完成就会发布正式版本了。 马竞以前下载过beta公测版，5月日发布的5384。4版，他要来刘书盟的新版iso镜像文件就是为了分析看看最终定稿的vista都比公测版新增了哪些新功能。 把接收来的iso文件复制到自己脑盘里面，马竞就关闭屏幕站了起来。 他的一体电脑因为使用全美达低功耗cpu，关闭屏幕之后功耗很小，使用马竞通常一天只在熄灯前关一次机，白天都是开着的，为附近几个宿舍的迅驰笔记本通过免费无线热点。 “又去跑步啊？”刘书盟问道。 “废话！”马竞咧咧嘴：“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唉唉唉，这不是能者多劳嘛？”刘书盟打趣道：“马竞你体力好一口气跑上四楼不喘气不出大汗，又是光荣的体委，下个月校运会当然要积极报名，为院里争光嘛！” 按照鹭大的传统，每年11月份都会举办校运会，既有常规竞赛项目如跳高、跳远、铅球、短跑、长跑、接力跑，也有娱乐性较强的集体跳绳、集体踢毽子等重在参与的比赛项目。 而作为体育委员的马竞就被班主任和全班同学赋予了光荣的任务，独自承担了男子5000米长跑项目。 往年校运会的田赛、径赛常规项目都是体育特长生们的天下，但是今年马竞相信自己绝对会让那些国家二级运动员们羞于见人。 所以虽然他每天晚上都要下楼去校园里面跑步训练，实际上却是出去陪女朋友遛弯去了。 在校园小径上慢慢走着，马竞把汤佳怡最新的名次告诉了她。 “所以说我的排名一下子增加了几千名，进入前一百了？” “是啊！”马竞拉长声音，然后忽然笑道：“下午回来以后我给相片上面增加了一个‘美化度’属性。大家看到同样漂亮的美女不好评判时瞄一眼美化度的星级，就知道该给美化度星级低的投票。然后佳佳你的美化度星级是零星，自然显得鹤立鸡群，被群众的慧眼识英才了。只要颜值够高，就像是沙子里面的金子，最终还是会被群众挖掘出来的。” 虽然没有听过“颜值”这个词，但是望文生义，汤佳怡还是很轻松的理解并且接受了这个词，“那你呢？你这张脸应该也有不少颜值吧？” “我啊，”伸手指着自己，马竞说道：“我就没把我自己放上去，我的帅脸已经足以惊动党钟央了，还是不要随意放出来拉仇恨了。” “你就胡扯吧！”说着汤佳怡轻轻踢了马竞一下，不过因为速度问题，攻击miss了。 转身耸耸肩，马竞说道：“好吧，其实是我手上没有专业相机。等有时间了我去弄个专业数码相机再来好好拍拍。” “算了吧，除了证件照我都没见你拍过照。”汤佳怡吐槽道。 “马上就有一大堆照片要拍了，”马竞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田径场，“等下个月校运会我拿了5000米冠军的时候……” “切～”汤佳怡忽然加速越过马竞，甩下一句话：“你就可劲儿吹牛吧，到时候跑不完十几圈我看你还有脸让我给你拍照不？” 加快脚步追上女孩，马竞拍拍她的肩膀，“5000米跑完要十几二十分钟，今天就算了，我给你三分钟跑个一千米。佳佳你拿手机的计时啊！” 说完就慢慢加速跑了起来，拐进了旁边的田径场。 汤佳怡目送着马竞越跑越远，拐过门口身影消失，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0：38，也抬脚走进了田径场。 标准田径场一圈400米，跑一圈不需要一分钟，汤佳怡还在四下张望，忽然听见马竞喊她：“美女找谁呢？一圈了啊！” 又是不到一分钟，有些得意的招呼声再次响起：“哈第二圈了！” 等到马竞再次回到汤佳怡身边，他完全不像是刚跑了个1200的样子，除了呼吸声略微粗重以外，说话行走什么的完全没有异常。甚至汤佳怡伸手去摸发现马竞的心跳也不怎么快。 得意地做了个曲臂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马竞笑道：“哈哈怎么样，跑1200米脸不红气不喘，再多跑9圈完全无压力啦！” 第120章 重装小王子 “哈，三哥你咋还没装好？” 赶在熄灯前回到宿舍，马竞就看见刘书盟电脑屏幕上熟悉的蜜蜂备份还原工具还原界面。 “刚才装好了，不过出了点问题，”刘书盟郁闷叹气的声音传来：“哎呀这次实在是倒霉透顶了！我电脑不小心中毒了。” “哦？这倒是少见呢，三哥你电脑光这一个多月就重装了二十多次，因为c盘太小、因为误删文件、因为flashplayer不兼容、因为尝鲜换新系统、因为游戏不兼容都有，因为中毒重装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呢？” “哎！”刘书盟瞟了眼屏幕，转过身来说道：“之前暑假在家的时候装游戏倒是中过好几次病毒，好多游戏的破解、汉化补丁都是带毒的。所以后来我就不玩那些需要破解的游戏，感觉好的买正版，感觉一般的干脆不玩，宁愿去玩网游。结果没想到一个多月不沾病毒的金身还是给破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病毒怎么进来的？”马竞一边打开储物柜取出里面的清洁用品一边说道。 “我的错我的错，我以为u盘做过防毒处理就不怕病毒感染了，结果没想到去打印店转了一圈，还是带毒回来了。”这是宿舍老大哥、舍长刘海洋的声音。 “我晕死！”马竞左手上移拍了下脑门，“防毒处理只是防止autorun病毒，这样u盘双击打开时不会启动病毒罢了。病毒照样能够复制进u盘里面，或者感染里面的文件。” “嗯，这次就是我拿去打印的word文件被感染了。偏偏老三倒霉，他打开文件那会儿杀毒软件正在升级，结果后方空虚被病毒钻了空子。” “原来闹了半天是我的杀毒软件设计有漏洞啊！”马竞无语地摇摇头，“这个bug我记下了，我先去洗个澡，不然一会儿停电了就洗不了了。” 说完马竞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走到自己书桌边，从架子上取了一包葡萄糖粉冲了一杯葡萄糖浆咕咚咚灌了下去，这才拿起洗漱用具离开了宿舍。 “嗯，你去吧。”刘书盟也是笑笑：“其实这倒不怪谁，纯粹是我点背，刚刚好在杀毒软件升级那会儿手贱地打开危险文件呢！” 去本单元的公共浴室刷卡冲凉，顺便借着洗澡时方便是水冷散热条件，把蜜蜂杀毒和蜜蜂安全两个软件的升级逻辑进行了修改了。 随着电子人转化进度加深，新增几种特殊物质大大加强了马竞的记忆、计算和储能能力，使得他可以有充足的资源在自己身体里面虚拟出一台高性能服务器来。 不过限于日常能量摄取只能进口，通常散热只能风冷的关系，这台高性能服务器大多数时候都不能爆发全力，高速运转。马竞只能在洗澡、游泳时候短时间发一小会儿。 而即使只是让e7u虚拟计算机全力爆发几分钟的功夫，也把马竞今天一天通过大量进食高糖高能量食物积攒的备用能量给消耗一空。 这就是通过摄入能量物质来补充能量的悲哀了，人体能够利用的能量，只是物质燃烧化学能，脂肪、糖和蛋白质被在体内氧化成二氧化碳和水，释放能量，蛋白质残余的氨基则变成尿素携带少量化学能被排出体外。 化学能的能量密度并不高，以质量计算，最高的是氢气每千克120mj（兆焦，百万焦耳）的发热两，不过一千克氢气在常温常压下的体积是十个立方米，而液化氢气的温度是零下250℃以下。这个温度下普通钢材容器会变脆物理性能严重下降，只能使用航天级专用储氢装置。 而要是以单位体积的话，常用液体燃料的柴油和汽油每升有40mj左右，根据标号不同略有差异。而一度电是3。6mj，也就是一升燃料油相当于11度电的能量。不过发电机绝对不可能用一升汽油或者柴油发出十一度电能，因为这里面有内燃机热效率和发电机能量转化效率的问题。 “唔，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开发出吸收利用电力的方法啊！现在这样单靠葡食用萄糖完全就是小水管给大天坑放水，怎么也攒不满的。”从浴室出来时马竞不由想到。 之前马竞已经试过“摸电线”获取能量的办法，在电压超过36伏安全电压（皮肤干燥时）之前，虽然他能够明显感觉到电线里面的能量，却对于如何利用它们始终一筹莫展。虽然随着电压逐渐增大，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细胞受到电流影响出现生理异常，但是从“储能蛋白”的含量并没有明显增加，所以马竞并没有冒险尝试进一步加大电压就放弃了。 这是因为他始终并不行清楚e7u的运行原理，只能通过日常仔细观察，约莫知道e7u具有一定的生物特性，可以直接利用大脑细胞进行计算，消耗葡萄糖和氧气。 现在e7u有了性能更加强大的“计算蛋白”，计算主力已经转移，只有需要读取记忆和感官信号的时候才会用到马竞的脑子。所以升甚至静脉注射级的e7u的运行原理他就更加不清楚了。只知道遍布全身的计算单元会不断吸收消耗血糖来转化成“储能蛋白”，以至于一开始马竞经常肚子饱胀却觉得饿了（低血糖触发饥饿感受器）。 马竞一直对e7u非常放心的一点就是，e7u并没有侵略性和自主思想，一切行为都是自动进行并且根据结果自动反馈调整的，在他的体内并不存在另外一个智能。 所以当初那种“肚子胀不消化”，就像是历史课本和历史小说里面吃了观音土的饥饿灾民一样的情况只持续了几天，就逐渐减轻了，不过相应的马竞也发现了“能量槽”填充的速度明显下降了。 毕竟胃肠的腾空需要时间，他不可能、也不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吃东西、灌葡萄糖浆，葡萄糖溶液，所以能量储备始终不足。 马竞也是越来越理解那些需要变身的超级英雄们的无奈了平时能量积攒不易，只能等关键时刻变身功力全开爆发一下下了。 因此他只能更多的把任务交给别人，交给服务器去执行，现在蜜蜂科技一些软件里面已经出现了来自第三方的软件模块了。 等马竞再次回到宿舍，发现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各自上床了。不过不上床也没办法，星期天晚上可是要熄灯的，等到熄灯了你总不能打着充电应急灯继续奋战，或者端着小板凳去楼道厕所电梯间开夜车吧？现在才是十月底，离一月份考试周还有将近三个月，不着急、不着急…… 把门锁上，把东西放好，马竞也爬上自己床，同时开口问道：“你们三个刚才说啥呢？怎么我一开门进来却停了。” 他刚才在门外只是听到一点点片段，里面似乎有他的名字，所以开口问了句。 “没什么，我们就是好奇一下，马竞你的水平都已经可以自己写软件给上百万人用了，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干嘛还要来上学啊？”过道对面床上的刘书盟问道。 “这个问题……”马竞迟疑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停了一下，马竞这才说道：“应该是一种惯性吧？从小到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考试升学升学考试，我好像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到底要过怎样的生活。” “呼”其他三个方向传来三声吐气声。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都是一样的呢，高三一年，甚至高中三年谁有时间坐下来认真想想自己今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啊！”斜对面李嘉明说道。 马竞看着屋顶上，被穿过阳台的光线映照出的奇怪图案，慢慢说道：“所以大学四年可不能在玩游戏谈恋爱当中度过了。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什么的都没关系，最怕的是四年大学结束了，又没考上研或者考上公务员。再也找不到能够轻松混日子的地方了，那才是悲剧了。” “说起来咱们班上好像还没什么人逃过课呢。”老大刘海洋有些憨憨的生意在晚上听起来尤其低沉。 “人家老师大老远的又是坐校车又是转轮渡的，跨海而来给你上课，翘课对得起老师对得起学校么？”李嘉明被这话勾起了兴致，声音不由自主大了几分。 “哈哈老李这你就不懂了，逃课也需要去处的啊！”跟李嘉明脚对脚的刘书盟轻笑道：“你说翘课了是去大路村找个小网吧打那里的破电脑呢，还是在校园里面晒太阳呢？总不能老是窝在宿舍上网吧？” “话说学校把咱们这些新生都丢在这儿是不是就是为的没地方逛街上网？”马竞说道。 “那倒不是！”李嘉明作为一个本地人，发表了他的观点，“当初01年时候学校要盖新校区，正在发愁本岛上没有地方呢，这边开发区就找上门了，免费给了咱们屁股底下这2500亩地，还给专门修通水电设施，学校为了省钱就把新校区盖到这里来了。像是这几年全国各地大学新校区基本上都在郊县，应该就有这方面原因。大学城，听起来多么上档次啊！可惜鹭岛上面大学太少，大路村大学城实在没有发展起来。” 第121章 人民公敌小马哥 “这里原来只是张县一个小地方，说是隔海相望近在咫尺，可实际上交通还真是不方便。人少地方不发达，国家也没心思给你修个跨海大桥、跨海隧道什么的。毕竟贷款修路建桥，要是车流量不高，可能还真要收满15年才能收回成本呢。”刘书盟微微得意地说道：“就算要修跨海大桥，也是优先往我们明港修，这样收的过路费才多嘛。” “这倒不一定，”马竞插了一句，说道：“按照04年颁布的《收费公路条例》规定：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症府交通主管部门对本行政区域内的政府还贷公路，可以实行统一管理、统一贷款、统一还款。要是你们省交通厅也照这个‘统贷统还’原则来搞，根本不怕15年收费期满了还没收回成本，反倒是这种亏损欠帐的公路可以成为其他收费公路延长收费期的理由嘛，亏损赔钱的坏事反倒变成好事了，毕竟亏损只是还不清银行欠款，但是日常收入给企事业单位员工发工资的钱还是有的。” “额，这个不会吧？”刘书盟和李嘉明都是诧异问道，俩人都对这种“亏损反倒是求之不得好事”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了，睡着啦？”马竞轻声问道。 “还没，”刘海洋闷声闷气道：“这个‘收费公路统贷统还’政策，貌似还是我们河东先搞出来的。我记得应该是九几年吧，省里面出了这么个政策，撤了好的低端不好收不上钱的收费站，由其他地段好的收费站通过延长收费期的方式弥补。然后从那时候起，到处就开始修路了，高速、国道、省道、县道、村村通，能修的都给修上了。去年起我们河东高速公路通车里程已经是全国第一了，今年还在大量修建，这个位子应该丢不了。” “这应该是好事情吧？毕竟‘要想富先修路’嘛，有了顺畅交通了，才可以销售运输商品，工作出行什么也更加方便嘛。”李嘉明不明所以。 “呼，”闷闷的吐了口气，刘海洋缓缓说道：“是‘要想富先修路’，可这富的更像是修路的。我们省交通口已经连着载了三任厅长进监狱了。第一个是九几年的，几年时间总共只收了30万钱物，嗯物就是进口收录机电视机之类的家电。周围当时判了15年，不知道现在放出来了没有。他的接任者没干多久，也进监狱陪老上级去了。他收的了东西就比前任的家电高级多了，除了几十万人民币还有美金和港币，加一起应该上百万了吧，增加了两倍。到了第三个就更猛了，今年8月刚刚被判刑，说是收了将近两千万，增加了十几倍。不过后面这两个都是无期徒刑，这辈子要牢底坐穿啦。” “实际上根本没有牢底坐穿这回事儿，”李嘉明接口道：“实际上全世界监狱对于老弱病残孕都是不怎么乐意收的，这些人不想壮年暴力案犯有社会危害性，关押他们还要特别管理以免出事故，平白增加监狱运营成本，还不能给监狱干活。像是《阿甘正传》里面的那个老犯人之前申请假释都不成功，但是等他终于放弃了，监狱却因为他够老了又把他给放了。结果他因为在牢里变老对社会适应不了直接自杀了。老大你说的那个97年进去的，现在应该早都出来了，不过这种事情都是低调处理报纸电视都不会登的。咱们国家就规定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只要认真悔过、积极立功，刑其执行超过一半或者10年就可以申请假释了，可比上个世纪的老美先进人性多了，才不会关到老死呢。” “甚至有些落马官员可能干脆一天都不去监狱报道，直接报个乙肝梅毒尖锐湿疣什么的病历，直接在家修养就好了。”刘书盟笑道。 “哈哈哈，老刘就胡扯吧？怎么可能是这些病，应该是脂肪肝高血压肺癌这些烟酒病才对。”李嘉明却是表示不服，“不过老大你们那边也太乱了吧？连着进去三个厅长，这也太那什么了……” “这东西……天时地利人和吧，”刘海洋苦笑道：“我们那里可是中原大地，人口众多，又没有大山大河的阻隔，修路条件优良。以前公路少只是没钱修，等有了‘统贷统还’政策让银行舍得给贷款了，自然就能够大干快上了。” “不过成也平原，败也平原，要是需要穿山涉水打隧道架桥梁，有资质有能力掺和进去拿单子的企业也就少多了。没有金刚钻自然别想揽上瓷器活儿，可这平原地区修路只有征地拆迁和防沉降两个难点罢了，拆迁有地方去做，建筑公司不管，沉降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大不了不要10%质量保证金了。所以掺和进去的人多了，这自然就要用一些非法见不得光的手段。苍蝇叮多了，不是臭蛋也臭了。” “你们省里面就不管吗？”李嘉明问道。 “省里面……”刘海洋长叹口气，“就像马竞刚才说的，有时候亏损是好事，这交通厅成了重灾区也是好事。” “啊？”×2。 马竞笑着解释道：“排排坐，吃果果，能升官总是好的，升到更能发财的位子自然更加好了。腾出一个实权正厅位子，会有一大串人因此受益一级级提升变动位子。” “哈，想不到马竞你还是官场通啊！”李嘉明感慨道。 “p的官场通，我这都是看官场小说看出来的，至于做不做不得准，估计悬的很。毕竟小说作者自身就算是官场中人也是低级别存在，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加自己分析的结果。至于我自己从小到大也就选过班干部，完全没有政治经验。”马竞话音一转，“不过说起来我这宿舍最小的都已经满十八了，你们几个肯定也都一样，明年开始就可以享受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的政治权利。” “你跟老大可以，我跟书盟不行。”李嘉明说道：“省内新生不迁户口，我们两个貌似应该算是暂住人口吧？想要参加街道居委会选举得请假回家去。” “新身份证还没下来，我们都还在天上飘着呢。”刘海洋倒是无所谓，说道：“而且这户口，其实还是临时的。等四年毕业了还不知道要落到哪里去呢。” “其实在鹭岛安家落户应该也是不错的，至少气候空气什么都很不错。”马竞说道，“其实当初选择报考鹭大，有很大原因就是我跟佳怡两个人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向往。” “又是一个被‘全国最美的校园’给勾来的。”刘书盟说道。 “说的你好像不是似得。”马竞反驳道，不成想他这句话却是遭到了宿舍三人的围攻。在他们口中，马竞这个秦省高考状元放着北清人科这些状元学府不去上，却跑到只是普通985，在某些十大高校排名里面都进不了榜单的鹭大，就是一种严重的浪费犯罪行为。既浪费了自己的高分，也害得可能好几个本来勉强能上鹭大的考生因此被挤下提档线，罪大恶极。尤其是作为非重点计算机系成员，宿舍另外三人考进来的分数都不怎么高的情况下，马竞这种任性的行为就更加让人痛恨了。 不过大家也就是卧谈会随口一说罢了，没谁想着爬起来扑到马竞床上来掐死什么阶级敌人。大家说说笑笑间话题就歪楼了，又像往常以及其他男生宿舍一样，说起了关于女生们的话题。 第122章 卧谈会 虽然卧谈会题材多样、风格多变，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绝大多数时候卧谈会的主题都是八卦、游戏、男生、女生这四个关键词。 女生聊学校里面各种八卦、聊班上同学各自男朋友，男生们辩论游戏玩法那个英雄更强力玩cs买什么武器更爽快，当然也经常会提到女生。 刘书盟问起马竞的“拼脸王”网站，他很好奇马竞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网站。 马竞自然不能说真实的原因。 汤佳怡现在使用的校园卡是马竞帮她伪造的，或者说改造的。 学校校园卡中心只提供校园卡重发功能，学籍管理系统只提供姓名年龄户籍等文字资料的修改功能，所以她那校园卡上面那张高三时还很胖的旧照还会伴随她接下来整整四年时间。所以马竞只好自己动手把校园卡里面的ic芯片信息修改了，换上了汤佳怡学生证上面的新版照片。外面的印刷图案也相应换掉了，不拿在手里和原版仔细对照的话，很不看不出差别来，而且也可以正常在校园卡读卡机上面使用。 唯一的问题在于校园卡中心的数据库，或者说学籍管理系统的数据库，这两个地方还保留着原始照片。本来马竞是打算一劳永逸直接改个全套的，但是汤佳怡不愿意，她表示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她觉得现在使用马竞制作的更符合真实情况的“假”校园卡，还可以解释说是系统漏洞情况特殊，所以变通一下，可要是黑了那两个网站，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那是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的范畴了。 虽然马竞表示绝无痕迹不可能被抓住，而且自己也相信马竞的实力，但女孩还是拒绝了。 在女孩心里，始终有一种担心，或者说是一种紧迫感存在，那就是马竞会不会离她越来越远，最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像是变造校园卡这件事情，对于马竞来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过校纪校规甚至法律法规，他似乎有一种不在乎的心态，而这种心态对两个人的关系发展是很危险的。 两个人曾经随口聊过这样的话题，汤佳怡当时说的是“你若不弃我便不离”，可是她却没有信心，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的“不离”，所以她更要注意监督马竞，不要让他思想脱轨太严重。 其实马竞是汤佳怡的心之羁绊，女孩自己又何尝不是马竞的情感寄托与人生坐标？汤佳怡害怕马竞越飞越远，马竞自己其实也在害怕。唯一不同的是，俩人理解中的“飞远”有些许差异罢了。 因此对于女孩私底下的小心思一清二楚马竞，从来都不在这些问题上面反对她，两个人快快乐乐地渡过四年大学生活未尝不是幸福呢？ 说起来，引发马竞强力删帖的那个帖子里面引用的资料是一张校园卡照片，一张学生证照片，看起来似乎发帖的人应该是在相关部门工作，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他可能只是本着好奇或者说八卦的心态发的这些照片，被他发出来的那些照片基本上都有前后差异明显巨大，过了个暑假一下子变美、变帅了的情况。不过汤佳怡是其中变化最大最全面的，其他人更多只是穿衣打扮化妆风格的改变，从素面朝天到淡妆出门导致形象变化巨大，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是同一个人，就算是有减肥的，把脸颊挡住也能看出是同一个人，哪像汤佳怡这两张仔细看也是觉得是两个人的情况。 实际上删帖之后没多久马竞就后悔了，本来那名同学根据发帖ip顺藤摸瓜，马竞轻易入侵对方电脑，掌握了对方大量资料，知道他是一名勤工助学的学长，而且是在本部并不在新校区这边。 马竞其实不应该删帖，而一个删回复后台沉贴，然后等发帖者自己都记不清的时候在悄悄搞个数据错误。他之前激烈的反对，反而有（被）打草惊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过木已成舟，结果无法改变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不过好在那位发帖的师兄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倒也让他不必担心太多。 所以对于刘书盟的询问，马竞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准备在宿舍搭一个服务器，好方便随时修改测试。刚好看到fac的这段逸闻，我也就照猫画虎学了一遍。” “人家原版可是上的证件照，你这网站上面全是各种p过美化过的，”刘书盟说道：“听涛bbs上面已经有好多揭露帖，里面全是你那拼脸王网站上面高人气美女帅哥的证件照生活照。” “哈哈，要的就是这效果啊！”马竞笑道：“其实最开始的几个揭露贴还是我发的呢，这样才能根据曝光出来的证件照、生活照计算修正美化度星级啊。” “额，那你现在美化度星级怎么得出来的？”李嘉明问道。 “看画面漂不漂亮啦，星级指标是三个正态分布，排名前一百多是四星，排名前一千多是三星，剩下这是一星最多。” “我晕！”×3，不怎么说话的老大刘海洋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马竞啊马竞！枉我还当你是纯洁善良、聪明正直的好青年，还以为你发明了鉴定ps痕迹的高深技术呢，想不到你居然直接拿概率分布来糊弄人！” “其实用正态函数总比线性函数要好吧，”刘书盟倒是蛮支持马竞的，“再说了，美丑虽然有公认标准，但是细节上还是各人有各人口味。别说马竞了，这样的数值化判断谁都做不好的。” “各人有各人口味，但要是统计分析的话，就会发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宽不窄的人是相对来说最漂亮的，也就是所谓平均脸效应。不过平均脸的五官尺寸都是一定范围内人们统计数据的平均值，所以样本的选取对最终结果影响很大。东亚平均脸和南亚肯定不一样，跟西亚跟非洲相差会更大。” “对了，我也用软件做了鹭大版的平均脸，就是把我收集的本校学生照片调整大小以后叠加起来制作的，你们要不要看看？要的话我下床去取平板用蓝牙发给你们。” 得到三人响应之后，马竞爬下床找到自己的蜜蜂3平板，给三人用蓝牙发送了两张合成像照片。作为大学生最常用的计时、定时工具，三人的手机都在枕头边上，倒是不用像马竞一样爬下床去取。不过虽然马竞从来不用手机闹钟但他的“生物钟”比谁都准，每天早上起来点操锻炼从来没有迟到过。 等三个方向上的手机屏幕灯光再次熄灭，马竞这才说道：“等明天早上来电了，我就放两组鹭大版的平均脸照片到网站上，你们觉得他们最终能够爬到什么名次？” “前一百肯定没问题，”刘书盟毫不犹豫说道，“看起来好亲切呢。” “前五十吧，不过应该进不了前十名甚至前二十，”李嘉明说道。 刘海洋倒是没多少感觉，说道：“毕竟不是真人，合成照片看起来还是有些别扭啊，你们没看出来？” “哈哈，这就是地域审美的差异了，嘉明书盟觉得这两张鹭大平均脸像他们闽省人，所以觉得亲切有爱。但是老大你就没有这个感觉了，这两张平均脸的南方特征的确有些多。” 其他三人也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第123章 秋天到了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进入“11。1小光棍节”，校园里面也慢慢多了一些秋意，飘扬的裙摆一天少似一天，即使剩下来的也因为材质变厚而失去了裙摆飘飘的那种美感。 作为一名审美观正常的男人，马竞一直认为类似牛仔裙、毛呢裙之类下装根本是裙子下面的异端，都是需要烧掉的存在。 在他的影响下，汤佳怡的衣柜里面没有一件厚裙子，所以还没到十一月她就已经换上了长裤，不过她的裤装魅力并不比那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生少多少，反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因为经常接触一些公司运营工作，在她身上逐渐有了一些属于二十五岁办公室白骨精的干练利落，与她十八岁女生的青春美好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其实说到底，身材好颜好穿什么都漂亮只要不是狙击手的吉利服或者击剑服这种把身体和脸都给包裹住的服装就好。 走在大路村这个新建商品房小区里面，吕心泉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汤佳怡，“佳佳，怪不得你晚上要回来住呢，这边也太冷清了吧？” “还好啦，”汤佳怡轻轻拍了拍二姐的手背说道：“主要这会儿是中午饭点，村里人要么在家吃午饭，要么在外面那几条小街做生意，这里面自然就冷清了。” 今天是408宿舍二师兄李嘉明的生日，经过一番探讨，他们决定由马竞借出场地和器材，为寿星公同学举办一场温馨的宿舍联谊活动，来庆祝他的十九岁生日。 至于联谊对象自然是汤佳怡所在的生科院717的四位美女们了。 这也是鹭大新校区的一个特色了，因为方圆几十公里就鹭大新校区和鹭大独立学院两个学校在这里。而新校区对同学们对于校区紧紧相连的独立学院却是感情复杂。 一方面独立学院作为新建独立学院，在闽省属于二批录取本科，在其他地方更是落到三本境地，其生源质量自然不能和稳稳一本的鹭大新校区相比。 不过即使是三本，独立学院毕业生照样有机会拿到鹭大本科毕业证，因此即使学费贵点照样不愁生源。而因为收入丰厚，独立学院的生活条件也比新校区这边好一些，跟是往感观里面添了新的佐料，最后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印象了。 总之就是鹭大新校区地处偏僻，这些联谊啊交友啊什么的，自然只能在本校开展了。再加上学校的文科传统（建国后全国院系大调整，鹭大在内不少大学的理工科专业都被搬走成立类似苏联的专业学院，现在的理工科都是改革开放以后重建的），使得学校女生多，文艺气氛重，因此成了一片校园恋情极易生根发芽的沃土，甚至被人戏称毕业证和结婚证一起拿的学校。 小区门禁很一般，对提着好几个塑料袋的八人进入并没有仔细盘查，只是让领头的马竞去登记了一笔。 从门卫室出来，马竞解释道：“这边好多房子都不常住，人员不固定，门卫根本就认不出来谁是谁。只要是看着像是学生的，或者像是小商贩的，他们都给放行的。” “不过我看好像他们认识你吗啊？”李嘉明把手上的塑料袋换到左手，抬头看了看眼前白色的楼房。 “我家在四楼，有电梯的。”马竞看到李嘉明悄悄活动着发麻的右手，若有所指道。 刚才买了食材出来，，马竞本来表示要自己大包大揽来搬运食材的，结果李嘉明说是说话自己请客就应该尽东道主义务，不能让客人受累，坚持把最重的冻肉卷留给他自己。马竞他们则分了些蔬菜豆腐丝之类分量轻的食材。 说是在家请客，八个人里面却没有什么厨艺高手，即使是马竞，虽然他借助e7u外挂帮助味觉敏锐、学菜一看就会，但也只是普通熟手水平，至于“技近乎艺”的境界只能欣赏还不能重现。 很多人都知道，手艺高手做出来的作品，就是要比大批量制造的产品精致有美感。除非后者能够在材料和加工手段上开辟新天地，否则永远无法比拟前者。 不过马竞却不太认同什么“手工制作过程中倾注了感情，所以手工作品更有美感”的说法，他更愿意用“直觉计算”、“模糊计算”来解释。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他自己说是因为“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大王，我精研动物解剖学十九年，早已不是普通屠宰技术啦）”。 其实就像卖油翁说的“无他，唯手熟尔”那样，丁厨师十几年宰了上千头牛，已然“手熟”，而所谓“手熟”，其实熟悉的还是以大脑为首的神经系统，因为手作为一个运动器官自身是没有多少记忆能力的。 之所以不说完全没有记忆力，是因为身体还是会有一些“记忆”能力的，比如皮肤上的伤疤和老茧。 在马竞看来，所谓的“手熟”就是大脑经过训练，对一些重复行为产生了模糊算法，并且在不断重复执行过程中被不断修正完善，可以借助一些有限的信息来调动这些模糊算法来执行重复劳动，从而降低大脑负担。 某种意义上说，类似闭着眼睛处理食材切丁切丝大小均匀还不伤手的熟练厨师、蒙着眼睛走钢丝，其实就是一个个“人形机器人”。训练产生的模糊算法就是应用程序，四肢肌肉是动力机械，四肢皮肤上的神经则是传感器，随时发送反馈数据给大脑，大脑再据此调整肌肉运行情况。 因为每个人的肌肉和神经发育时的细微差异，使得这种模糊算法是完完全全的“独占软件”，马竞单靠观察模仿永远无法得到 它们的精髓。要想成为个中高手，马竞也得进行专门的特训。 这种情况下，e7u的外挂可以让他轻松打出“如臂使指、熟练掌握”的评价，但是再高一级，涉及感觉与艺术的东西，马竞就真心无力了，艺术这东西既需要天分，只有天生右脑够发达，形象思维为主的人，在得到良好艺术教育的情况下，才能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艺术的殿堂。 在马竞看来，艺术就像是基因突变，给未来带来不确定性，其中固然有美好，但更多的是灾难。 其实这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八个人来自五个省，南北东西都有，口味难以统一，只好求助于万能的“鸳鸯火锅”…… 第124章 马竞的工作 楼下的小区安保非常松懈，所以看到马竞家门口的防盗门和摄像头时大家也都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了。 唯一觉得诧异就是觉得这个防盗门的锁子比较特殊罢了几个人凑到门边看了半晌都没有发现钥匙孔在哪里。 “不用找啦，根本没有钥匙孔，”马竞说着走到门边，伸出手背在门上敲击起来，没等大家分辨出这是什么歌曲的调子，就听“咔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马竞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 “你这应该算是声控门锁吧？”刘书盟特意走在最后面，进门后顺手把门关上，仔细看起了门背后的样子。 门后面也普通的防盗门也没有多大区别，就是多了一个电动门锁，还有一个固定在门下方与之相连的扁盒子。 “不留钥匙孔真的没问题么？要是没电了或者电动门锁出问题了怎么办？” “凉拌呗！”马竞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客厅桌子上，招呼大家先坐下休息，听见刘书盟的问题于是答道：“不留钥匙孔的确有电子门锁失灵进不去的问题，可是留了钥匙孔又会有被人用万能钥匙分分钟开锁的隐患。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本来我是要装那种普通防盗门的，”汤佳怡走到桌子边上，拿起几样需要加工清洗的蔬菜，又指挥马竞去拿火锅烧上水，同时说道：“结果马竞拿跟铁丝把一条街上所有防盗门全给捅开了……” “那卖防盗门的老板应该郁闷好几天吧，其他顾客看见了还会买门？”旁边帮忙的四妹童丽也是好奇地问道。 “所以我们两个就被礼送出门了，”马竞笑着说道：“不过说真的，现在的锁子还真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甚至有些防盗门不用开锁直接一拉都能把里面的锁舌拉断了。” 虽然马竞是在场八个人里面刀功厨艺第一，但是他还是被女生们从厨房撵了出来。717四个姑娘们在厨房里面叽叽喳喳的收拾生菜叶子和金针菇的时候，408四个男生四散坐在客厅里面却在谈论马竞家奇葩的装修布置。 这间房子不止外面的防盗门、电子门锁加监控摄像头比较少见，里面的布置也很奇葩，很少出现在普通民居的设计里面。 像是客厅里面没有地板地毯沙发，只有和地板砖和椅子。好在椅子至少是有扶手和座垫靠垫的，总比宿舍的强那么一点点。 电视机自然也是没有的，只有一台投影仪以及配套的投影幕布，此刻正在播放着午间新闻。 客厅里面没有常见的茶几，而是好几张高度更高的长桌，要不是下面没有桌兜，材质也不一样，看起来就跟小时候上学时的课桌一样。 其中一个上面现在放着一个特殊的火锅专用锅，里面加了火锅底料的汤正在滋滋加热着，而其他桌子上面则三三两两放着一些电子配件和仪表工具。里面既有主板、显卡，也有手机芯片和配件，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盒子里面。 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而是一个工作室，而且是“芯片级精修电脑”的那种工作室。 环顾了下房间里面，马竞随意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室啊，我跟浅震一家手机设计公司有合作，他们经常给我送零配件过来，我都是在这边拆解分析的。” 对于马竞来说，分析低功耗配件的功能非常方便，只需要把接口针脚或者金手指压在自己皮肤上面就可以盘。但是对于台式机cpu、显卡这些高功率元器件就不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一些高端cpu和显卡功耗都超过了一百瓦大关，即使马竞能够提供这么大的功率支持，他的皮肤也受不了这么大的驱动电流。因此他只好在学校附近准备了这间工作室，使用设备拆卸改装cpu和显卡，把cpu核心与gpu核心剥离出来单独测试，以降低驱动难度。 自从同马竞合作，从他手里购买了蜜蜂b1手机方案之后，木星通讯同蜜蜂公司的合作一直都没有中断过，而且有不断加深的趋势。对于木星通讯来说，蜜蜂公司或者说马竞最大的价值就在于速度，马竞总能在收到样品之后，第一时间提供出可用的驱动包，使得木星通讯可以第一时间发布针对最新硬件的适配固件，逐渐在华强东打响了名号。 而且马竞出品的驱动包很少有恶性bug存在，或者说根本没有恶性bug，即使是硬件本身的天生缺陷毛病，他也能够通过驱动程序对其进行屏蔽与阻断。因此木星通讯近两个月来业绩大涨，得到了不少新订单，公司更是一片欣欣向荣之像。 当然这样的盛景是建立在双方合作愉快的基础上的，一旦得罪了马竞逼他另投别家，现在加诸木星通讯头上的诸多赞誉也就跟着挪移了。所以木星通讯专门在鹭岛设立了一个办事处，派驻人员进行贴身服务，或者说贴身监视。 对于木星通讯的紧张，马竞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短期内的确没有再次涉足手机制造的计划。同木星通讯的合作，不单是木星通讯得益，蜜蜂公司的蜜蜂手机助手作为“木星方案手机”的标配软件也因此有了巨大的发展，如今已经突破了五百万下载量。虽然说金钱收益方面没有多少，马竞却已经满足了，毕竟要是他自己单打独斗的话，光是在华强东建立关系，让其他厂商知道自己，知道有这么一号设计方案就是一个麻烦问题，远不如找木星通讯这个坐地户合作来的方便。 其实蜜蜂手机助手名气见长之后，已经有不少人送钱到马竞面前，不过被他给推拒了。 前后有不下十家手机软件厂商联系蜜蜂科技，寻求登录蜜蜂os的机会，不过在审核其产品之后马竞只通过了两款软件的登录。因为两款软件都是免费软件的关系，也没有收取什么审核费用。 至于那些送钱来的软件，本身质量低劣不说，还经常有暗藏的扣费陷阱，为了蜜蜂os的形象，马竞坚决拒绝了这些软件登录蜜蜂手机助手，为此损失十几万收入也是在所不惜。 当然，马竞变得这么不惜钱财，也是因为最近他刚刚坐下了一笔大单子有关。 经过一段时间谈判扯皮之后，pw公司高调宣布：斥资千万高价签下了号称“后武侠圣经”的《诛仙剑》，并且决定再投资千万将其动画化，打造国产动漫新标杆…… 至于所谓的动画化，就是把这笔钱交给蜜蜂科技，直接购买《诛仙剑》动漫版所有权和电视剧版的三年首播权。 钱掏得痛快，pw公司的收获也很大，在收款之后蜜蜂科技方面立即给他们移交了《诛仙剑》动画版的全部开发资源。他们只需要把动画版的3d模型套到他们自制的ak引擎上面，马上就能做出完成度很高的demo版游戏了。 虽然对电视剧版的特效素材也很眼热，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东西好是好，却好过头了，一旦放出去会大大拔高玩家的期待值，等进入游戏看到实际画面之后，绝对会骂娘的。 他们购买三年首播权的实际用意是用这笔钱买断这部电视剧三年时间，根据合同只要没有电视台或者网络视频网站正式首播这部电视剧，三年内蜜蜂科技都不能出售第二轮播放权或者免费播放。 至于他们自己从电视剧里面剪了一些精彩打斗场面拿去当游戏cg这件事情，因为剪的都是十几秒几十秒的片段，倒也不算违规。其实pw方面也是纠结，既想要剪多些片段出来不断更新，好吸引更多书迷加入游戏，又怕播放多了玩家形成既定印象进入游戏以后感觉落差太大了怒删游戏，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第125章 看错了 “二哥你今天是寿星公，我也不送你别的礼物了，这房间里面的电子产品，你看上哪个随便拿一件怎么样？” 大家落座之后纷纷给寿星公李嘉明送上生日祝福和礼物，而马竞这很惫懒地划拉一下桌子上的电子产品的“残躯”们，很是“豪气”地承诺道。 “真的？只要是电子产品都行？”李嘉明眼睛一亮，悄悄看向某个方向，旋即眼睛闪开，装模作样看向别的方向。 “当然。”虽然二哥那个眼神一闪即逝，但还是被马竞捕捉到了，对于二哥的这个选择他心下好笑的同时却不打算拒绝。 “那好！我就要你那个蜜蜂平板了，怎么样没问题吧？”李嘉明期待地看着马竞。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马竞从椅子上站起，“刚好我这边还有新的，我这就给拿一套。” 没过多久，马竞就把一个白卡纸盒子递到了李嘉明目前。里面是分别躺在一个个固定纸格子的蜜蜂3enote全套配件：彩屏平板×1、黑白屏平板×1、usb数据线×1、蓝牙立体声耳机×1、连接锁扣×4、ac交流电源适配器×1、序号卡×1，外面简单用透明塑料薄膜封装着。 至于说明书、使用手册、保修卡合格证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蜜蜂3enote现在还只是少量试生产的试验品，并不适合推向市场。 不同于马竞汤佳怡他们使用的那一款，盒子里面的蜜蜂平板外壳并不是透明的，彩屏那块平板外壳是黑色塑料，而电子墨水屏配的是白色塑料外壳。这是因为经过一段时间使用，马竞发现透明外壳加led灯组实用意义不大，为了减少成本，以及进一步压缩价格就把它们去掉了。 不过马竞始对新款蜜蜂平板还是不满意，觉得还是太厚、太重，而且也太贵！ 现在电子墨水屏的显示效果与价格也没有多大吸引力黑白屏幕比彩色的还贵，玩蛋儿去吧！ 虽然马竞对蜜蜂平板还不太满意，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看，李嘉明拿到手以后就迫不及待问道：“现在拆没问题吧？” “随你便啊，这东西现在是二哥你的啦。电池应该还有一些电吧，这是锂离子电池，没有什么记忆效应，不用过充激活。随用随充就好，注意不要过充过放就好。虽然有保护电路，但还是不要给它们加负担了……” 不过李嘉明似乎并没有听见马竞的注意事项解说，他已经用指甲划开了保护膜，取出里面黑色外壳的彩屏平板，抬头问道：“那个，额，马竞这上面有游戏没有？” 马竞强忍住捂脸的冲动，“二哥啊，你也不看看场合？在这样要游戏不要妹子，可就真的要孤独一生了啊喂！” 虽然心里疯狂吐槽，但是马竞还是很淡定地掏出自己的透明壳蜜蜂平板，稍微点击了几下，开启了近距离无线共享功能。然后递给了李嘉明，“二哥你要什么游戏自己挑，然后点发送到附近好友，再到你平板上面点接受就好了。” 近距离使用wifi传输文件速度很快，马竞只来得及在他面前的麻辣格子里面夹了两筷子羊肉，就听见了一句让他下巴差点儿掉地上的话。 在他对面，李嘉明在游戏复制好以后又把黑色平板放回了盒子里面，整个儿推到了他旁边童丽面前，说道：“小童，我已经把那几个你要的游戏都装好了，你先拿去玩吧。再要什么游戏随时q上跟我说啊！” 悄然推翻刚才“二哥沉迷游戏注定孤独一生”的结论，马竞心里悄悄对二哥竖起大拇指，“二哥你真是真人不露相，这才多久啊，都小童小童地叫上了，你就不嫌老牛吃嫩草么？” 当然这只是心里吐槽，实际上在坐几个人的年龄差距并不大，年龄最大的刘海洋生日是87年8月3日，然后就是李嘉明11月1日，再就是717的大姐头唐越，她的生日是圣诞节之后的26日。剩下五个人都是88年的，最小的津门姑娘童丽的生日是6月5日。年龄差距在一年以内，应该说还是没有什么代沟的。 对二哥的话，马竞只是补充说道：“蜜蜂平板上面暂时没有扣扣msn这些聊天软件。” “哦？”李嘉明好奇地看过来：“我看你天天晚上抱着平板不停发消息，我还以为你上面有装扣扣呢。该不会真是发短信吧？” “这倒不用，我跟佳怡用的是蜜聊，功能跟扣扣差不多。二哥你回去以后给你笔记本上面安装蜜聊，直接用那张序号卡上面的机器id就能加童丽好友了。” “密聊，秘聊，你们这个聊天软件还真是秘密的很啊。对了，这个‘mì’应该不是秘密的密吧？”刘书盟难得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当然是花蜜蜂蜜的蜜，当然理解成闺密的蜜、甚至秘密的密其实也没问题。总之就是一个类似扣扣，却又大不一样的聊天软件，现在还在内部测试。有人有兴趣么？有兴趣的话报名我给你发短信邀请码，回去后可以在蜜蜂下载中心下载安装蜜聊就好了。” “嘶，”在坐四个女生还没什么反应，三个男生却都是齐声吸口凉气，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啊啊啊啊啊啊！ 除了汤佳怡，其他三个女生可能不清楚，但是刘海洋李嘉明刘书盟他们三个却是清楚的，这个蜜聊软件，一看就是蜜蜂系的软件，而蜜蜂科技这家软件公司真正意义上的程序猿就只有眼前的马竞一个人！ 蜜蜂输入法、蜜蜂杀毒、蜜蜂浏览器、蜜蜂os、蜜蜂地球，以及现在的蜜聊，这些软件在别的软件公司差不多就是需要一个团队来开发维护的，很多小公司可能很长时间里面都只有一款主打软件。而在蜜蜂科技它们却被一股脑的推了出来，而且看起来还在不断增加新的成员，“真想扒开马竞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台超级电脑还是外星人？”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人脑在清醒状态下每时每刻都会产生新的想法，一念生一念灭的，只要不反复想起、不去行动，这些狂想很多时候都会被迅速遗忘。 别说大家关系很好，就算是关系冷淡小有敌对，也不至于真的去搞什么开颅检查。大学第一年，尤其是优质大学的第一年，本来就是绝大多数新鲜人被各种打击各种失落的时候。 能够考上名牌大学的，在高中三年无不是班级前几名、年级前列，甚至很多人在初中和小学也都是常常名列光荣榜的存在。但是到了大学里面，强中更有强中手，昔日的班级第一突然发现自己变成倒数第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一省理科状元呢，大家其实已经习惯了马竞的非凡与超常了。 第126章 IM当中的山寨机 “其实在有现成模板的情况下，编写‘新’的软件并不难。我只是照着我的理解和需求把一款开源的即时通讯软件改了改，就变成了现在的蜜聊。”看到宿舍三兄弟张大嘴巴欲吞鸭蛋的样子，马竞连忙解释道。 他这话倒不是胡说安慰人，实际上蜜聊软件的软件架构、编程实现都极大的参考了市面上常见的几款即时聊天软件无论其是开源的还是闭源的，其中就有扣扣、msn、icq等知名产品。 当然马竞是不会也不屑于复制别人家代码的，蜜聊软件延续马竞制造的传统，主体部分依旧是纯机器码编程，只是在界面引擎也就是皮肤和表情组件上使用了脚本语言。 “马竞的编程语言”开发并不顺利，马竞还处在积极学习几款热门编程语言的阶段。 甚至所谓的“中文编程e语言”他也有下载编程工具了解过，最后的结论是中文并不适合作为编程语言，原因就是“中文没有空格”。中文里面一个字和其前后字之间的关系通常需要根据其意思来判断，尤其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古代。孔夫子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被后来人基于不同理解和意图断句成了好几个版本。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国家统治人民驱赶他们做事就行了，不要让他们明白在做什么）是一种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果这人可以造就，就创造条件让他自由发展，否则，就只让他明白道理，教他做人）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的意思又不一样了。 甚至还有人把这句话断句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果老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须加以引导让其守礼）。 在我们嘲笑英文遇到新词就要生造，而汉语三千常用字颠倒一下顺序就能变成新词的时候，却也带来了一个麻烦，便是汉字的前后粘连问题。电脑软件其实是“最没脑子”的，它才不会浪费计算力去辨析词意与断句，分析“民可使”到底是“民可，使”还是“民，可使”还是“民可使”，这就造成了歧义，这对软件执行是很严重的问题。 加上汉字一个字占用两个甚至三个字节，当然没有一个字节就搞定的英文字母轻松省力了，这是处理空间有限的情况下，基于图形的汉字天然弱势于基于声调的拼音文字的地方。除非现在的硬件环境全面改革，不在乎处理带宽，反而计较信息存储空间了，那么信息丰富的汉字又会把信息量低下的拼音文字甩在后面。 其实现在的软件设计思想体系，整个儿都是西方化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追求中文编程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一方面最核心的电脑硬件cpu的设计制造都在国外，都在英语世界里面，英文字母占据地利优势，同时绝大多数程序员也都在国外，大多数新软件、新游戏的生产和使用也都在国外，这又是人和优势。 这时候强调中文编程，一定程度上讲，和闭关锁国完全有的一比。当然马竞也不赞成现在全民学英语的教育产业化，他比较认可岛国那样更加重视专业翻译人才的模式。 虽然国人经常嘲笑岛国和象国邻居拙劣的英语水平，但是这两个国家中前者是全球游戏产业第一，一个是全球外包软件第一，…… 把思维拉回来，马竞用公筷夹了一撮金针菇下到面前麻辣的火锅格子里面，又给其他三个格子里面也各下了一撮。 桌子上这个火锅也是颇有特色，不是通常分红白辣鲜的鸳鸯锅，而是等分成四个扇形，同时煮着麻辣、微辣、三鲜、番茄蘑菇汤四种不同风味的火锅汤底。 放下公筷，换回自己的漏勺，马竞这才说道：“就跟这火锅一样，蜜聊软件相比于其他聊天软件只是多了一个改变，就是增加了一个类似手机的‘三卡三待’功能。” “手机？‘三卡三待’？”除了早知内情的汤佳怡，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现在有的手机支持双卡双待，有的支持三卡三待，可以同时安装多个手机卡，各自独立互不影响。一个手机上面同时插好几个sim卡，私人手机号、办公手机号，或者gprs上网专用号、短信专用号可以自由组合。而在蜜聊上面，用户也可以创建完全独立的蜜聊号，每一个蜜聊号都有独立的用户面板和好友列表，各自独立，却又整合在一起可以随意切换。” “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手机插好几个卡是因为有的卡有短信包，有的卡有上网流量包，这样用着方便。你这一个聊天软件搞这个意义不大吧？对了蜜聊应该是免费的吧？”刘书盟问道。 “其实还是很有意义的，很多人都有同时登录多个扣扣号的情况，蜜聊这个功能等于是省去了切换多个帐号的时间，只需要切换面板就好了。” 在聊天软件被扣扣一统天下的时候，马竞绸缪推出蜜聊软件，也是有一些野心和想法的。 蜜蜂科技旗下的各款软件，现在的总和下载安装量早已经超过两千万，但是蜜蜂通行证帐号的注册用户数才只有不到三百万很大一部分蜜蜂软件用户并没有注册帐号。 而以蜜蜂科技现在的财力，又不可能搞什么免费相册、免费网络硬盘之类的福利来吸引免费用户，马竞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他每天跟汤佳怡聊天用的蜜聊软件上面了。 众所周知聊天软件的用户粘性是很大的，粘住用户的不是软件本身而是软件对面那个人。 当年icq横空出世以后国内出现了好几个模仿版本，什么oicq、picq的都是各种改包抄袭的，功能和界面都跟icq大同小异，最后众所周知oicq笑到了最后，而原版icq则因为新东家被网络泡沫坑了元气大伤而发展停滞反而落了下风，并且被一个个后起之秀逐渐超越。 而在国内也先后有多家网络公司推出自己的即时通讯软件，试图在扣扣的势力范围内跑马圈地，不过最后都折戟沉沙了。反倒是yy这个定位于游戏语音通讯的即时聊天软件杀出了重围，在扣扣不太重视的语音群聊领域占据了一块地盘。 蜜聊同样也不会像那些失败者一样在扣扣的优势地带直面业界王者，而是选择像yy一样在细分领域悄悄发展。 这个新领域便是手机即时通讯。 蜜聊软件设计灵感便是来自于山寨机的“双卡双待”、“三卡三待”功能，把“双卡双待”手机虚拟成了蜜蜂通行证，而两个三个的手机号则是用户自行新建的蜜聊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蜜聊软件一开始就带有很强的手机属性，或者说山寨机基因。当然不是amycall这种仿冒名牌的作假基因，而是双卡双待、跑马灯、四喇叭、双电池、双摄像头的创（zhē）新（tēng）基因。 说起来山寨机里面同向平行双摄像头这种布局还是源自马竞的蜜蜂b1方案，而现在也就是小有名气的山寨手机方案商木星通讯很多技术也是来自蜜蜂科技，所以蜜蜂科技和山寨机本身就有不小渊源。 蜜聊的山寨基因主要体现在它的界面上，蜜聊默认会给每一个蜜聊号分配不同颜色和风格的面板主题，并且要求不同蜜聊号不能使用相同的昵称，以便于用户能够第一时间意识到身份切换的问题。 默认皮肤直接就是三个款式各不相同不同的手机图案，暗示其不同的定位。当然用户还可以切换其他主题和颜色的皮肤面板，已经自己设计创建新的面板。 马竞在蜜聊的界面引擎上面尝试性的使用了他新设计的编程语言，或者说设计语言。 这个还没有正式名字的编程语言是一种图形语言，编程设计就是画流程图，至于代码编译转化，自然由未来的编译器来进行。 当然现在编译器还没做出来，都是由马竞亲自上阵编译的。 蜜聊软件客户端上面安装的界面引擎实际上只是一个自动检查器，初步检查确定用户提交的设计方案没有严重问题之后就会打包发送到蜜蜂服务器，然后马竞在定期收取，处理以后返回给蜜蜂服务器，然后再推送给设计者。 这一套流程虽然麻烦而且有很大的延迟周日至周四晚上熄灯断网但是最终作品的效果却很好。 马竞的e7u不但能够最有效率的把设计者的思想变成可执行代码，还能为其查漏补缺，使得产品更加好看更加方便。蜜聊软件目前尽管是beta版本，但是稳定性已经非常好了，后台收到的的崩溃报告数量相当少。 第127章 电影网游和世界网游 “其实就像咱们吃的这个火锅一样，同时提供四种口味的汤底，各人各取所需，同时也欢迎尝试新的口味。” 众人不禁莞尔，鸳鸯火锅大家见得多了，这种四格火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对了，说道口味问题，”刘书盟开口问道，“马竞你的那两个游戏什么时候能玩啊？怎么最近都不见更新新章节的试玩版了？” “这还不是三哥你害的？自从从你那里搞了老滚四，最近我净忙着战跳出了，没时间更新那两个游戏了。而且我也打算吸收老滚的精华，重新设计那两个游戏。” “什么老滚四，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有这么个游戏么？”唐越扭头问旁边的汤佳怡。 “其实那游戏叫《上古卷轴》，今年出的第四代，系列英文原名elderscrolls，最早时候国内代理商可能使用的翻译软件不太好，就给翻译成老头滚动条了。后来虽然改过来了，但是玩家们还是喜欢用‘老滚’动作这游戏的简称和昵称。” “嗯，”唐越点点头，“这游戏你玩过没？” 汤佳怡摇摇头，“还没，我还在等马竞的稳定美化版呢。这游戏是美国人开发的，画风有些比较粗旷，咱们一般看不习惯的。” “老滚没那么容易跳出吧？我打到通关都没崩溃过。”李嘉明说道。 “你只玩原版加汉化，连控制台都不开，自然不容易跳出了。我这边先是打了一堆别人做的mod，后来又自己搓了不少美化包和武器技能包进去，游戏都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自然是各种跳出各种郁闷。” “对了，你的‘国产上古’现在能玩了吧？该不会还是只能截图去贴吧论坛骗回复？”刘书盟问道。 “基本上稳定了，平均一小时跳出一次，不过现在只是人物和法术换成了类似仙剑的国风风格，剧情任务什么的还没来得及做。” 《上古卷轴四：湮没》使用老牌游戏引擎gamebryo，本身稳定性是很好的，不过老滚系列有支持玩家mod（modification，修改）的优良传统，结果mod多了，游戏大变样的同时，稳定性也是不断下降，以至于到了马竞手里变成跳跳糖，游戏客户端不断跳出（软件非正常关闭）。 其实马竞完全可以使用e7u对老滚游戏客户端进行重制，来增强其稳定性，都是这样一来游戏等于变成了另外一款游戏，其他玩家针对老滚四设计的各种mod就完全用不上了。 加上想要实际检验一下自己的编程水平，马竞就没有直接使用e7u的外挂，硬是顶着各种弹出崩溃，改出来了一个仙侠版的上古卷轴。 当然说是没有使用e7u开挂，马竞实际上还是借助了e7u的力量。正常情况下游戏崩溃需要排查原因修改设置与文件，然后重新‘载入之前的存档，非常浪费时间，而在马竞这里，《上古卷轴四》表面上运行在他的一体电脑，实际却是在他体内的虚拟计算机上运行着。由e7u创建的这台虚拟计算机不但性能强大，而且支持对其中应用软件的高强度监测，一旦侦测到游戏出错，有不稳趋势，虚拟计算机会立即冻结程序，对其进行自动修改处理，避免游戏真正崩溃跳出。 所以马竞说的游戏一小时跳出一次，并不是游戏真的平均一小时就崩溃一次，而是平均一小时增加一次“预计崩溃记录”。否则的话，光是每次崩溃之后花费几分钟查找原因，几分钟纠正错误，几分钟重进游戏，几分钟追上进度就够他受得了。 而且马竞打造的仙侠风美化包的人物服装造型、法术技能效果也都是借助e7u灵魂画手插件来实现的，要是靠他自己用鼠标手绘，可能主角美化都还没有做完呢。 在这个过程中马竞也是获益良多，一方面对gamebryo游戏引擎有了不少了解，同时也从大量mod当中收集到了不少玩家对游戏功能和界面的想法，这对于他还在开发中的《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两款游戏也是颇多帮助。 这两个游戏的分章节试玩版里面他就尝试性的使用过好几种用户界面布局，用传统中文rpg的，有国产网游的，还有魔兽世界的，以及魔兽玩家插件修改版的。 原本通过不断收集中临协网站会员的反馈意见，这两款游戏内容已经越来越接近完整，剩下的只是整合打包出一个完整版的事了。不过因为接触到上古卷轴四这款百万销量美式rpg大作，马竞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觉得原来单一主线，结局固定的游戏模式有失呆板，应该增加更多自由度和可选性，于是两款游戏原本预定的发布自然也被搁置了。 其实自由度这个属性，更多出现在欧美rpg当中，开发者放手让玩家在游戏里面自由扮演任何角色，可以做一名正义圣洁的骑士，也可以当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亦或者不接主线任务满世界乱逛。 而在国内，其实在整个东亚，rpg游戏的设计者们更加倾向于讲故事，讲一个精彩的、跌宕起伏、犹如电影大片的好故事，玩家们只需要看着就好。国产的仙剑系列是这样，剑侠系列是这样，岛国日本的两大国民游戏《最终幻想》和《勇者斗恶龙》也是这样。 甚至这个习惯还被带到了网络游戏里面，每一个进入游戏的玩家都成了npc口中的“天命主角”，然后npc们接着就派发各种无脑跑腿送信任务或者狩猎怪物身体零件的任务给他们口中的“英雄”们，让人不由感慨“主角”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直到纯正美式风味的魔兽世界横空出世，玩家角色不再是“天命主角”，而是各阵营各种族的普通小兵。看似地位下降了，但是这小兵兵却是可以通过努力成为大元帅，成为改变历史的主角的。 可笑一大帮国产网游厂商看到了魔兽世界的火热，纷纷给自家游戏加上“世界”的名头，在自家网游里面直接无脑弄出除了名字，别的完全一样的双阵营对抗，甚至三阵营对抗，至于逻辑与合理性，管他个蛋？ 至于那些不是主打pvp的刷怪网游，则特地强调自己的剧情多么多么感人，几十万字长篇剧情、电影式画面什么什么的。实际上再唯美曲折的剧情，被几个月、几年、九十上百级的漫漫升级路给拉的长长的以后，也会失去吸引力。 这里不得不说魔兽世界的60级满级设计非常出彩，满级了就不用每天无脑练级，可以去做一些别的事情，经历有意思的任务，探险美丽风景，搜集强力装备，或者去打战场，骚扰敌对阵营玩家。 当然在国服大多数玩家满级之后还是投入到了打通一个个副本的漫漫征程当中，类似三季稻这样认认真真玩阵营对抗的玩家始终还是少数。甚至还有不少人发挥国人擅于找漏洞的天赋特长，硬是把阵营对抗的战场变成了刷子战场，双方轮流送人头快速结束一局游戏。这种“刷战场”行为也随着其他游戏推出类似的阵营对抗玩法而蔓延的到处都是，让人也是哭笑不得。 第128章 造电脑和修电脑 “好了！”看到目前的屏幕上出现了xp系统标志性的蓝天白云桌面，白杨抓着鼠标随意晃动着，不时按几下左键右键，看到一切正常，这才把显示器转了个角度，朝向桌子后面的女生说道。 “哦谢谢同学了哈！”女生接过鼠标自己试了几下，打开ps、word等常用软件确认工作正常，这才说道：“真是好了，真是太感谢了！回头请你吃饭啊！” “不客气，应该的。”白杨客套回复道，却没看到对方留下手机号扣扣号什么的，看来这请吃饭的确只是客气话。 面前暂时无人等候，白杨扭头看向左边的桌子，那边还有好几个女生在排队。 此刻由计算机协会在女生宿舍楼下组织举办电脑义诊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电脑义诊活动是计算机协会的老传统了，每年都要举办几次。协会电脑高手们发挥专长，免费为同学进行电脑杀毒重装维护，既锻炼了自己技术也方便了同学，发扬了我校传统的团结互助积极向上精神……巴拉巴拉。这些话是发在校园论坛里面的宣传帖，却不是白杨眼中的实情。 作为大二“老生”，白杨已经参加过好几次电脑义诊了，但是今天这次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感觉电脑义诊有失去存在价值的趋势。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左边那个家伙，那个天赋好到让人嫉妒不起来的变态、本次电脑义诊的赞助商计算机06级的马竞。 以往电脑义诊时候还要询问使用情况和问题表现，然后拆机检修，最后再重装硬件驱动、应用软件或者干脆重装操作系统，不到今天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只需要插上赞助商通过的专用u盘，除了硬件接触不良或者损坏这个问题以外，所有毛病都是一键修复，让白杨他们是既乐的轻松又惆怅失落。 专用u盘里面有多个版本windowsxp系统的所有文件，以及齐全的硬件驱动和常用软件。自动扫描识别硬件配置和工作状况，自动配置合适的驱动文件甚至系统文件，然后只需要下一步下一步的点击确认就可以实现操作系统、硬件驱动、常用软件的自动安装与配置。 即使是系统损坏完全无法进入系统的情况，也可以使用u盘上面集成的usbboot功能，让电脑进入u盘系统，然后快速识别一键安装。 虽然在别人眼里，白杨他们可以轻易解决困扰他们很长时间的大问题，但在白杨自己看来却是自己郁闷无比。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唯一的意义就是确认病号电脑的硬件都被正常安装，防止安装错误已经硬件损坏的情况。至于自动修复系统和软件，他的作用完全就是不停点击下一步下一步而已，实在是没有技术含量。 不过在他旁边的张立敏看来，这货完全就是“贱人就是矫情”其他人面前的电脑显示器都是垂直桌面方向放置的，以方便他们跟对面用户都能看到屏幕内容，只有白杨每次都把屏幕转回去，自己弄好了再转向用户，只让对方看最终效果。 不过对于白杨在不忙时小声念叨的吐槽，英雄无用武之地这种感觉，其实张立敏也有，相信在场的大部分都有。 只要稍微学习一下这个装机u盘上面蜜蜂装机备份助手软件的使用方法，绝大多数问题都可以自己解决的，完全不需要把电脑费力搬下楼来。 “其实这很正常。”在活动结束之后食堂聚餐时马竞如是说道。 “计算机的发展就是智能化人性化，早期第一代计算机需要打孔纸带输入命令、输出结果，bug的确就是计算机里面抓出来的虫子。后来发明了图形显示器，支持字符文字显示，人们还不满足，给计算机配置了图像用户界面，这才有了民用pc的大发展。现在已经有手写识别技术和语音识别技术，以后没准图像用户界面都不需要了，直接像科幻小说里面跟电脑管家直接对话就可以了。” 顿了顿，马竞说道：“说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计算机软硬件产品，呈现在最终用户面前永远是越来越简单，越来越接近人类正常交流方式与习惯。所以电脑越来越好用，使用门槛越来越低这是正常的，也是好事情。电脑的门槛越低，使用者越多，它的影响力才会越大，而我们作为未来的业内人士，自然要积极拥抱这个变化趋势。至于用户自己轻松解决问题，用不上咱们了，这其实是个伪命题，要知道咱们是造电脑的，不是修电脑的！” “说得好！”众人对马竞最后这句“造电脑的不是修电脑的”击节赞赏，这简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啊！现在到处都有计算机专业，投入几十万建一个计算机房就算是学校有了教学基础，就可以开设这个专业，但是这样的学校、这样的专业教的内容都只是类似ps实用技术、数据库使用之类的实用技术而已，其实应该算是“计算机实用技术培训班”，完全算不上计算机专业。 张立敏手上转着协会发下来的专用u盘，这只u盘容量是8gb容量，银色金属外壳上下两面冲压出一只飞行蜜蜂的图案。不过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还不是银色金属壳，而是特殊的插头。 这只u盘的插头不是标准usb插头那种白铁皮卷筒包住一片塑料片的样子，而是只有中间的塑料片。而且塑料片两面都有四根铜条触点，不像普通插头里面的塑料片上只有一面上面有金属触点。至于这么设计的目的，只是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 不由有些懊恼，u盘、usb鼠标、摄像头数据线、mp3数据线、手机数据线，各式各样usb插头自己也见识和使用了那么多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创意呢？ 去掉外面的金属筒，usb插头就可以做的更加薄，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插头塑料片两面都有金属触点，这样usb插头就无所谓正反面了，插到usb接口上应该都能自动识别，这样每次查插头的时候就不用看插头正反方向了，直接对准位置就好了。 “马竞？”张立敏开口招呼道。 “怎么了，师哥？” “这个u盘的插头？”张立敏指了指手上u盘。 “哦这个啊，我的一个小发明，”马竞说道：“今年的学期论文就准备写这个了，哈哈。” 经过张立敏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注意到手上这个u盘除了容量大以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独到之处，纷纷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u盘看起来。 “这东西用处不太大吧？”白杨说道，“usb接口又不像ps2圆口那么恶心人，只要稍微瞥一眼确定正反面就能很轻松插上了。而且这样做插头这块结构变复杂了成本还要增加。” “是没多大用处，但是至少是有些许帮助的，这样就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亮点，有助于提升品牌形象。”马竞淡然道。 “哈哈，马竞，这话你该不会是对那些u盘厂家说过不少次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海洋插话问道。 “是说过好几次，不止u盘厂家，其他生产接头零件以及连接线的厂家都联系过，不过因为成本问题没人看得上。看来usb接口发明十年了一直没有人在插头上面做文章，其实不是大家没想到，这是懒得去想，想了也没用。” “那这u盘？” “定制纪念品呗。” 第129章 导师的欣赏 虽然马竞表示双面usb插头这个发明没有厂家看上，貌似失败了，但是在第二天的导师集体指导会上面，他们的本科生导师赵运平却对其非常赞赏。 “其实马竞你这个发明还是很有实用价值和市场价值的，”赵运平说道，“不过你找错了推销对象。” “嗯？”不只是马竞，刘海洋以及其他同学也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赵老师。 “是这样的，”赵运平解释道：“马竞你说你找了浅震的u盘生产厂家已经usb接头生产厂家，不过你还要上学，应该是借助其他人代为联系或者远程联络的吧？” “我拜托浅震的朋友帮忙找的厂家，他那边受阻以后我自己后来也邮件联系过几家，都没什么进展。”马竞如实说道。 “这就对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其实马竞你对这个发明的定位很清晰：增加少量成本，增加一个用处不大节约几秒钟时间的功能，更多时候只能作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功能亮点出现，最大用处实际上是用来提升品牌形象。” “这样的定位，你就应该去找那些有品牌的厂家，而不是去找浅震那些贴牌u盘厂家和配件厂家。” “他们那些贴牌厂家本身就没有自己品牌，又是在产业链利润分配的u形低谷，对于成本和利润最是敏感，你找他们推销这个技术自然要碰一鼻子灰了。” “老师什么是u形低谷，各个环节上面不是按照自己利润加价卖给下一家么？”有人问道。 赵运平没有直接回到，而是转身走到身后黑板处，拿起粉笔花了一个简单的xy坐标系，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倒置的抛物线，或者说u形图。 他用粉笔敲了敲竖轴y顶部的箭头，在旁边写下利润率，又在横轴x箭头上写下产业链，然后又在x轴上面从左到右依次写下核心元件、次要元件、组装商、批发商、零售商。 这才转身解释道：“这就是绝大多数产品生产过程中的利润分配，不同环节的利润率差异很大，两头高中间低，大家注意这里面y轴是利润率不是总利润值。” “这不是‘微笑曲线’嘛？”马竞问道。 “的确是微笑曲线，”赵运平说道，“那么马竞你来给大家讲讲什么是微笑曲线好了。” “好的，要是有不到位的您在补充，”马竞走到黑板前面，说道：“微笑曲线(smilingcurve)是宝岛acer的施先生在20多年前提出的利润分配理论。微笑曲线分成左、中、右三段，左段为技术、专利，中段为组装、制造，右段为品牌、服务，而曲线代表的是获利，微笑曲线在中段位置为获利低位，而在左右两段位置则为获利高位，如此整个曲线看起来像是个微笑符号。施先生提出这个理论是为了指导acer公司向产业链利润更加丰厚的上下游发展。” “其实不只是在个人电脑领域，在很多产品领域，都可以套用微笑理论，会发现上游专利、中游人力、下游品牌三者利润分配两高一低的现象。” 指了指u形曲线的谷底，写着组装商的地方，马竞说道：“人们都说高风险高利润，其实是高门槛高利润，风险也是一种门槛。这里面组装商的门槛是最低的，以前的vcd、现在的dvd、山寨手机随便一个经过培训的人都能做。所以这个环节是竞争最激烈，他们的利润率自然最低了。甚至还有利润率为0甚至微负的情况。” 看到马竞伸手指着谷底图案，刘海洋问道：“这利润率都变成0了，不就成了白干了，还能赚到钱么？” “利润率为零还真能赚到钱，”赵运平说道，“像是马竞之前联系的浅震那边的u盘厂家，他们很多都没有自己的品牌，都不在市场上面向最终用户销售产品。他们的产品全都被便宜出口了，质量好些的出口欧美，稍次的东南亚，再次的非洲印度。即使厂家利润率很低甚至没有，但是国家对出口产品有出口退税政策甚至出口补贴，拿到国家退税或者补贴，企业也就赚到钱了。” “关于出口退税的具体原理和过程你们回去可以自己上网了解一下，”赵运平又说道：“马竞你继续。” 点点头，马竞伸手指向u形图案的底部点了两下，说道：“虽然组装商利润率很低，但是因为这一行门槛低、风险小，很多贴牌厂家都是按订单生产的，从批发商那里拿到订单了，这才去找上游零配件生产商购进零件组装，除非遇上批发商抛弃订单的情况，或者零配件价格剧增，基本上都是稳赚的。” “而且同样是中游组装商，有那种几个人的床板工厂，也有大型oem代工工厂，二者在产业链上都处在曲线底端，利润率接近，但是总利润差距很大。优秀的组装厂能在同样价位下提供质量更稳定的产品，可以稳定获得订单保持良好的开功率，最终慢慢淘汰那些杂鱼企业，最终独占大部分订单，所以组装商这一块别看利润率低，里面的总利润并不少。而且劳动密集型企业也是解决就业的发展方向之一。” “至于上游厂商，虽然他们的利润率高多了，但是各种门槛也增加了，既有技术开发方面的资金与技术门槛，还有专利门槛以及风险门槛。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不是每一个技术提供商都能享受这份高额利润的。像是前几年dvd联盟一台dvd都不用生产，抱着专利文件去告dvd厂家，每年就能从咱们国家拿走几十亿专利费。可这也是联盟企业用了十多年来培育多媒体光盘市场，这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甚至细究dvd联盟的专利构成的话，有的基础专利发明的时间更加早。光是维持这么一大堆专利十几年的专利费就是一大笔钱了。所以现在专利越来越变成资本的游戏，有钱公司没事就注册专利，没准什么时候就瞎猫碰到死耗子跟某个大有前途的技术沾上点儿边，以后就可以借机加入进去，混一张长期饭票了。” “不是早就有了自主知识产权的evd标准么？怎么还要给dvd联盟交钱？”刘海洋问道。 “evd？”马竞却是笑而不语，就差来一句“呵呵”来讽刺一下了，声音停顿一下，马竞解释道：“有了标准、有了产品，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和第二步，接下来还有规模量产与推广给消费者两个难关，没有产业化没有真正占据市场的标准只是瞎折腾。再说了evd说是自主知识产权，但是evd如果想要播放dvd照样需要给dvd联盟专利费，才能使用支持dvd解码的芯片。除非他们为了卖evd影碟机再去生产evd光盘，还要保证这光盘价格不贵内容丰富。” “不过evd还是使用9gb容量的dvd光盘，只是改了编码格式罢了，人家岛国人已经开始搞hd-dvd跟蓝光dvd了。sony上个月刚刚发售vaioa笔记本就搭载了蓝光光驱。一张单层12厘米蓝光碟容量25gb，而同样大小的单层dvd只有4。7gb，双面d9碟片也才9gb。” “蓝光碟容量更大可以让电影和游戏拥有更加优质的画面和音响效果，还能防盗版，国内用户512k甚至更少的平均带宽，下一部30gb的蓝光高清电影需要一个礼拜，没谁有这个闲心挂一个礼拜bt就下一部电影的。” “哈哈！”众人不由莞尔。 第130章 微笑曲线 马竞明显说嗨了，又把话题歪道了别的东西上面给，伸手点着微笑曲线左边顶点，他说道：“对一家企业来说，微笑曲线的谷底意味着低门槛，可以借此进入新的领域。但同时谷底利润率底下，除非真的占满整个谷底，借助变相垄断提高议价能力，否则为了企业更好的发展自然是要往曲线两边爬的。向源头爬就是搞自主创新，发展自主知识产权，向下游爬就是做自主品牌，发展销售渠道。” “可是这两者之所以能够获得更高利润率，就因为他们有更加高的门槛。过于着急直接去搞全套自主知识产权，更有可能因为步子太大扯到蛋。” “哈哈哈！” “咳咳！”赵运平忽然咳嗽两声提醒马竞注意点儿。 马竞会意，稍微收了收情绪，说道：“其实赵老师这张图说得很清楚了，产业链上有核心元件、次要元件、组装商、批发商、零售商五个层级，组装商可以通过设立次要元件生产线来向左边技术山峰攀爬，也可以通过建设销售渠道，发展品牌的方法像右边品牌山峰攀爬。像是国内dvd厂家其实最应该做的事情，向左可以增加激光头、解码芯片生产线，向右可以开发新品种的比如移动dvd、数字dvd，这样借助与众不同的新产品确立品牌形象，都是不错的办法。” “家电协会应该把马竞请去给他们上上课，哈哈，”赵运平站起来，接过话题接着说道：“马竞你有这样的认识非常难得，说明你有自己清晰的认知已经冷静独立的思维方式，这是最可贵的。” 转向众人，赵运平说道：“同学们，大学四年应该是你们中大多数人最后的四年学习时间了。你们要在大学学到什么？课本上或者过时或者冷僻的知识？还是说只是一份咱们校长签章的学位证？很多人都说‘学海无涯’，有人用‘学海无涯苦作舟’鼓励勤学苦学，可我却要提醒你们，更加重要的是，趁着最后的机会确立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观和人生观。” “这其实是很难的事情，这里面要有一个恰当的平衡，既要有独立自我的意识，还要能够良好的融入社会，太自我太特立独行的人要么成为艺术家要么变成疯子，或者变成疯子艺术家。当然，完全人云亦云、浑浑噩噩也是不行的，那是大学教育的失败，也是你自己的失败。当然我想你们应该也没人愿意自己变成这几种，是吧？” “哈哈！” “好了好了，”伸手下压示意大家收声，赵运平接着道：“这是职业病了，大家忍一忍就过去了。每年我给新生作报告，都要反复强调这一点。完善自己的人格和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同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当然你们不是隐居修行的山野隐士，该做的作业，该看的书一点儿不能少，挂科损失可是很大的。” “学生手册里面也都拿到了，上面奖学金发放标准都是很明确的，基本上班级前30%都能拿到不同级别的奖学金。但要是有挂科情节，那么……”赵运平双手一摊，“基本就没戏了，毕竟保证不挂科比得到挑战杯冠军什么的简单多了吧？” “哈哈！”众人继续笑，不过明显低了不少，显然有心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赵运平看了下表，说道：“今天的集体指导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填一下指导记录。另外给你们布置一个作业，各人写一份自己大学四年的计划。没有具体要求，一两百字就行，无论你写两年内通过四六级，还是一年内找到女朋友，都ok没问题。不过开有一点，写在纸上的计划必须要保证做到，我可是要连续指导你们三年的，你们也不想在我这里落一个说话不算数，胡吹大气的印象吧？好了，就这样，同学们再见！” 赵老师挥一挥衣袖，离开了这间小教室，马竞刘海洋也陆续起身离开了。 “赵老师很欣赏你呀！”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刘海洋感叹道。 “其实就是刚好那我的事做了例子罢了，你要不把那只蜜蜂u盘拿出来给他看到，自然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对了，马竞你们公司是不是打算开辟u盘产品线？” 马竞摇摇头，“没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哦？可是这两个多月你都拿出来好几款打着蜜蜂logo的u盘了，那不是蜜蜂公司的产品么？” “这只是纪念品，”马竞伸手进自己口袋里面掏摸一阵，掏出来打开，手掌心就多了好几个塑料或者金属小件，有u盘、有蓝牙耳机、还有貌似摄像头的长方筒。 “都是在浅震定制的纪念品，老大全给你了。”马竞把手上一把东西全部塞到刘海洋手里。 “其实这些东西在浅震都很便宜的，说是定制，其实只是在公模产品外壳上面印刷或者蚀刻logo图案罢了。在浅震那边，只要批量购买几十个就可以要求厂家帮忙打logo或者文字了。” 看到刘海洋看着u盘上面的容量标志，马竞笑道：“2gb的便宜货，自然是比不过电脑协会那些8gb的了，纪念品也有级别的嘛，这一把加在一起才跟你那个8g的一个价。” “你定制这么多电子产品干嘛？” “都说了是纪念品嘛，”马竞笑着说道：“给蜜蜂科技的活跃会员、贵宾会员发生日礼物，给cta中临协网站会员拿来做金币兑换。” “怎么这个蜜蜂跟我那个看起来不太一样，”刘海洋掏出另外那个因为参加电脑协会电脑义诊活动发下来的u盘，两个对比着一看，发现果然不太一样，蜜蜂图案在u盘外壳上面的位置和颜色都不太一致，而且旁边的蓝牙耳机、usb迷你摄像头上面的蜜蜂logo也不一样。 “这不是这年头都讲究个限量绝版嘛，每一批次产品上面的蜜蜂logo的颜色和位置都略有不同。等将来蜜蜂科技发展成了类似微软甚至ibm那样的业界巨膂，肯定会有很多人抢购蜜蜂周边十年典藏全集的。” “哈哈，你到时想得长远。”刘海洋笑着道：“那我还真得把这些东西收藏好了，等十年后妥妥值大价钱了。” “好说好说，”马竞看向远处一对一对的情侣，开口问道：“对了老大，下周可就是传说中的十一月十一日四一光棍节了，你们三个光棍有没有什么脱光计划么？” “脱光嘛？”刘海洋闻言笑笑，“老二老三可能会有计划吧？不过估计可能不会有什么集体活动了，李嘉明跟他的小童打的火热，虽然还没正式确立关系但也大差不差了。至于书盟估计也快了，他跟那个唐越最近往来蛮频繁的。” “那老大你呢？有没有中意的大嫂人选了啊？这边天时地利人和齐全的大好机会可一定要抓牢啊！” “还是算了吧……” 虽然老大说话故作轻松，但是马竞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了。对于安慰人马竞向来是不怎么在行的，只能笑笑把话题转到其他方向上去。 正觉得尴尬，这时他的手机想了，“滴答”的声音刚响，马竞就伸手进口袋把它掏了出来。 马竞的手机有两个特色，一是提示铃声的声音都很轻很短，也都不开震动，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误过电话。至于闹铃马竞干脆都没设置过，这家伙从来都是“按时自然醒”的。另外一个特色就是手机外形和内部配置经常变动，外壳上经常可以见到专用高强度修补胶带的痕迹。 这只手机实际也是他的新硬件测试平台，木星通讯那边寄来的新款芯片，他编译出最新版驱动优化包以后，都要在自己手机上面实验一段时间再发过去的。 因为经常需要对手机进行开膛破肚的改造，手机外壳上面常用的自锁卡子结构很多都坏掉了，他只好用专业高强度胶带把外壳粘起来。至于胶带导致的使用手感差异，就不在马竞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手机对他来说最大的作用是充当信号放大器，他真正使用的“手机”其实是脑海里面e7u虚拟出来的那一只。 第131章 风雨来袭 林继武端起茶杯，等递到嘴边时才发觉茶杯里面已经空了，这才想起杯中茶已经被自己喝光了。摇摇头站起来，走向休息区去接水。 一路上看到工作区里面忙碌的同事们，林继武心里始终觉得非常奇妙。 上个月接到cta网站主办方蜜蜂科技的邀请，他正好也有离开之前工作的网吧的想法，于是立即跟老板辞职南下，来到了鹭岛。反正就算工作不合意也可以在夏末的鹭岛旅个游，不算白来。 蜜蜂科技是一个很新很新奇很神奇的公司，这是公司给林继武留下的第一印象。当然相比之下，在城里蜜蜂科技之前，一个人撑起几家蜜蜂网站和cta网站的公司大老板，那个年龄比自己还小一点的马竞更加让林继武感到好奇。 不过即使是加入了老板钦点的“扫地僧小组”，林继武也只是在第一天来公司参观的时候见过马竞一面，之后就再没当面见过马竞本人了。当然因为“扫地僧小组”工作内容的关系，倒是差不多每天都要跟马竞保持网络联系，呼叫援助，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扫地僧小组”是蜜蜂科技成立的专门负责清理各类悬赏任务的专门小组，成员大都是来自cta网站的活跃会员，区别只在于正式成员都是全职，而普通成员都是网站会员兼职。 对于cta网站来说，大量任务长期无人接受无人完成无疑会给人一种网站没有人气的感觉，因此需要专门针对即将到期却未能完成的悬赏任务进行清理。以前是马竞自己一个人做这件事情，“马海生”这个id不止是百科狂人，更是任务清洁工，cta上面发布的任务，无论什么类型上面领域行业，只要是通过系统初审正常发布的任务，他都会卡在任务到期前最后一分钟将其完成了。 之所以要卡在最后一分钟将其完成，这是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临时工，防止自己插手害的别人任务失败。cta网站有一个“临门一脚”模式，所有任务如果出现雇主要求改进或者重做的情况，为了保护临时工的劳动积极性，会由系统接收任务审核工作，只要系统识别出“明显的改进”，就会判断任务完成，临时工立即获得任务奖励。 所以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临时工，马竞都是卡着最后一分钟才清任务的，慢慢的“马海生”这个id也有了“扫地神僧”的外号。 等到了蜜蜂科技时期，马竞在蜜蜂科技下面成立了专门的“扫地僧小组”团队，接手任务清扫工作，而他的马海生id则不再接任务了，实际上却是转到幕后，成了“扫地僧小组”的技术后援。 虽然觉得“扫地僧”这个工作有些儿戏和不靠谱，但是账户上每天增加的金币数字还是提醒林继武，这个工作还是大有前途的。只当了半个多月“扫地僧”，但是收入比起之前自己在网吧兼职做任务一个月还要高了不少。主要是作为技术后援的马竞并没有克扣或者说分享他们的任务赏金，“扫地僧小组”清理任务既可以拿到冷门任务的全额赏金还可以拿到公司针对“cta小组”的计件奖金。 而且他当初给网吧安装的那些蜜蜂软件还在生每月还会给他产装机推广费，当初来鹭岛的之前，林继武甚至还有一个计划就是去许多网吧打工，每个网吧都只干一个月，把网吧主页和应用软件都刷成蜜蜂家的就辞职走人。这样理论上也不失为一个赚钱大计。 实际上已经有人这么做了，不过别人做的比他设想的更加简单直接，直接使用流氓软件甚至木马病毒绑定用户电脑首页、自动下载蜜蜂软件。不过有意思的是，蜜蜂安全、蜜蜂杀毒两个安全软件被自动下载安装之后转身就把“请自己下来”的流氓软件木马病毒给斩了，端的是冷血无情。 而今天同事们所忙碌的事情，说起来应该也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从昨天开始，在太监坟在线、大水洋电脑、p家等it类门户网站上面短时间内出现了多篇针对蜜蜂安全的负面报道。《可笑：杀毒软件借助病毒强制安装！》、《与病毒为伍的免费杀毒软件到底靠不靠谱？》、《蜜蜂安全“自杀”之谜》、《蜜蜂软件偷偷上传了什么？》等等，矛头直指蜜蜂软件通过流氓软件强制安装以及蜜蜂软件“不正常”的上传数据流量。 公司有专门的舆情监测系统，类似报道出现在几家网站之后没几分钟公司就收到警告信息了，随后公司就立即开会商讨对策。 在会上，通过视频通话接入会议的马竞把这件事的幕后故事摆到了众人面前：虽然这些文章是几家it门户网站编辑撰写发表的，但实际情况却都是出自一家国内老牌杀软厂商狮心信息。 显然这应该是蜜蜂杀毒作为第一款免费杀毒软件动了狮心的饭碗，遭到对方强力报复了。而且这还不是对方的最强攻击，马竞还讲了狮心信息去年炮制“杀毒软件公司传播病毒案”，把出走另起炉灶的前高管送进监狱的事迹。同时不无警告意义地调侃说：“所以大家最近尤其要注意各自电脑的防毒杀毒工作，确保各自工作电脑上面没有任何违法文件。当然大家也不用担心太多，狮心信息的靠山远在bj，还管不到咱们，像是那家被他陷害的公司现在就在咱们省城。” 当时就有正义感爆棚的员工表示应该把这个案子真相给踢爆出去，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不过却无人响应。马竞也只能苦笑拒绝。有个cta部门的人提议直接通过cta网站发动水军或者匿名发表，马竞也摇头拒绝，表示“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杀毒圈里面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无人伸出援手，就连被陷害的公司也只能搬迁躲避，就知道这里水有多深了，大家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而且蜜蜂软件被揭露出来的两个问题又是确实存在的，这一点马竞自己承认，林继武他们作为蜜蜂员工也是清楚的。对于这些负面报道，马竞的决定是公开说明，在蜜蜂旗下所有网站置顶发布一篇《蜜蜂科技告全体用户书》，承认“付费推广机制”被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利用，使用非正规途径在用户电脑上强制安装蜜蜂软件。承诺会尽快升级蜜蜂软件，改进安装下载机制，让普通用户能够独享自己电脑的推广收益。 在林继武看来，马竞这么做分明就是“挨打我认、变本加厉”，会后马上就发布了蜜蜂下载中心的升级补丁，升级以后增加了两个功能，一个是“机主认证”，一个是“上传管理”功能。 “机主认证”允许用户独享本机上所有蜜蜂相关的推广奖励，当然必须通过一个稍嫌麻烦的三次验证程序。实际上这是一个嵌入下载中心的cta网站页面，用户点击“机主认证”功能以后会自动注册cta网站会员，所有的推广收入都以cta网站金币的方式发放，用户可以使用金币购买蜜蜂旗下产品和服务，也可以选择兑现。 “上传管理”功能就简单多了，可以在上面分门别类的关闭各个蜜蜂软件的上传功能，同时用很显著的图形变化警告用户，关闭该功能会损失多少功能：关闭输入法上传不能保存个人词库，关闭杀毒上传不能获得最新区域联防杀毒名单，关闭语音管家上传不能使用语音识别功能等等。说是让用户方便一键关闭蜜蜂软件的上传功能，本质上却是宣扬这些功能的作用，劝（wēi）导（xié）用户不要关闭上传功能。 不过貌似用户还真就吃这一套，更新发布之后，后台监测到的客户端同时在线数有了明显的恢复。 第132章 没关系 马竞走进教室里，一路上好多同学跟他打招呼，向他表示支持。 对于蜜蜂科技这几天遭受的各种恶意攻击，如今基本上都已成为蜜蜂用户的同学们还是很关心的。 马竞和蜜蜂科技有关联，这在计算机系基本上不是秘密，在更大范围内也有不少人知道，比如说生物系。不过具体马竞在蜜蜂科技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大家就不太清楚也不太关心了。 所以马竞也只是说这是有人故意借题发挥、添油加醋，公司已经有措施了，大家不用担心云云。 把手上拿着的平板放到桌面上，马竞坐下对旁边刘书盟说道：“看看这就是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这么一闹反倒扩大了蜜蜂软件的名气。这几天服务器流量、下载量都有明显增加呢。” “哈哈，这事情真是狮心杀毒做的？”刘书盟对于马竞口中的始作俑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可是一家有十几年历史的安全软件公司，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下作到做这样的事。 “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马竞手指轻敲桌面上的平板，“你说要是电子墨水屏的阅读器成本降到300块以内，全国的出版社印刷厂会不会炸毛？” “出版社炸什么毛？”刘书盟左边李嘉明扭头问道：“这种平板要是真的便宜到300以内肯定能大幅影响纸质书销量，印刷厂因此开工不足倒闭破产都有可能，可是这关出版社什么事情啊？” 马竞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说道：“全国最赚钱的出版社不是畅销书，而是教辅书。全国五百多家出版社当中，八成都在做教科书或者教辅书。不过最赚钱的还是人教社、高教社这样的全国级龙头企业，其他出版社也就只能印点儿寒假作业暑假作业什么的挣点儿辛苦钱了。” “这倒是的，旧课本一年又一年攒下来要浪费多少啊！用过的书总觉得什么时候还能用上就留着，等毕业了下面低年级新生用的课本都已经改版换成另外一种了。要是全改成电子书了，自然就没有这个浪费了。” “不过暂时还是没戏啊，这种电子墨水屏价格始终是个问题。“ “因为暂时还没有国内厂家得到生产技术吧？”李嘉明说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了咱们国家加入生产，价格立即跳水跳崖跳大楼。” 刘书盟笑道：“哈哈，还真是这样呢，现在液晶显示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便宜了就又国内液晶生产线的功劳呢。” “行了不说了，上课了。”马竞话音刚落，上课钟声就响起来了。 这堂课是高等数学，绝大多数大学生的都要上的基础公共课，比大学语文、大学英语什么的普及率高多了，哪怕是文科专业学所谓减难度版本的也必须学了。 拿到大学课本之后，马竞就傻眼了：他郁闷地发现虽然计算机系不用学大学物理这也是他选中计算机专业的一个理由，但还是有好几门数学课程逃不掉。 在新校区这两年他需要学高等数学、一元微积分学、多元微积分学、线性代数、数学分析、离散数学、概率与统计等七门数学类必修课程。至于专业相关的课程，大一只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导论跟高级语言程序设计两门课。选修倒是有面向对象程序设计（c）、面向对象程序设计（java）、xml程序设计及应用、网页设计与制作四门课可以选，不过要到1月份期末的时候选课，下学期才能上。 之所以对大学物理和大学数学课程避之不及，是因为马竞发现e7u这个外形高科技外挂在这两门科学工具领域表现不是很好，不能很好发挥开挂优势。 e7u可以给他99。99%正确的答案，却无法给他90%以上正确的步骤，即使加载了多款主流科学计算软件以后，这个问题依旧存在。所以这七门数学课马竞如果想要拿到好成绩的话，基本上就只有靠他自己的努力了，比方说每节课的课堂作业都得亲力亲为。 当然，外挂e7u还是能够提供一些帮助的：虽然平时作业各种解答题它不能给出标准答题步骤，但是却可以给出最终答案帮他验算。而且脑内虚拟计算机保存全套教科书与参考书，可以帮他省去翻书查资料的时间，大大提升作业效率。 不过即使这样，他的作业效率依然是男生当中最慢的几个，仅仅比几个忙着玩游戏等着抄作业的家伙快一点点，实际上这也是马竞有意控制的结果。 马竞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了这样一种说法：“不要给你的大学同学抄作业、不要给你的大学同学分享游戏，不然他毕业后悔恨你一辈子！” 这种说法虽然过于绝对，但仔细想想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大学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上网、打cs、打魔兽的地方。平时旷课你帮忙答到、日常作业你提供参考答案，他考试抓瞎你帮不帮递小抄？他挂科重修甚至最后因为课业不及格没有拿到毕业证学位证，除了痛恨自己的懒惰与放纵以外，少不得还要把你捎带上。 所以马竞早就决定了，作业都是最后去做，以免别人找他要作业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不给当下伤了和气，给了将来少不得抱怨你尽管可能只是自嘲自怨时候捎带一下，但时间久了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至于游戏，他就只是分享了《仙三版》一个，后来就都改为在自己电脑上面架设联机服务器的形式平时他都在图书馆查资料，服务器都是不开的。 作业对于马竞来说早做晚做并没有多少区别，反正他完全可以在脑内虚拟计算机上面把作业做好，到时候直接启动“右手打印程序”把答案用独特的手写体抄写到练习本上面罢了。 这个时间，通常在第一节课下了之后的课间休息时。因为这个时间通常也是几个抄作业专业户们最后一次找人借作业本的时间，然后他们会在第二节课上面赶工把作业抄完赶在下课之前把两份甚至三份作业（原件copy1copy2）交给学习委员。 高数老师在讲台上照着课件照本宣科，马竞他们却还要努力听讲，集中注意力努力捕捉老师偶尔蹦出来课件上没有的内容相比于容易获取的课件，这些不在课件上的内容，只要不是扯到校外的，基本上都是很重要的内容，无论是帮助理解知识点还是明晰考点都很有帮助。 至于老师不让拷贝课件的问题，亲，要知道咱们可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 第133章 抢了别人的鱼 相比于右边满脸纠结的刘海洋，马竞对高数老师方言版普通话授课理解的要轻松一些，随着上课时间的增长，e7u针对各位老师的方言补丁和个人口语补丁已经越来越完善，e7u已经可以识别所有老师80%以上的授课常用语音内容了。接下来20%内容需要更加庞大的词汇表，已经更长的收集时间，暂时也只能止步于听懂八成这个成绩了。 当然若论“听懂”，其实坐他左边两个本地人李嘉明刘书盟“听懂”得更多一些，不过在“理解”层面上，还是马竞要领先不少。对于那两人来说，时不时浮现在脸上的皱眉咧嘴表情说明他们又一次遇到了难以理解的内容了。 虽然高数老师早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强调过一定要预习，要提前看书，找到不理解的地方标记出来上课专心听这一部分，但是能做到的同学始终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能够保证不翘课、作业独立完成就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 所以第一节课下课后，同学们明显松了一口气，教室里面立即活跃起来了，不少人开始四处找人借作业本，马竞也拿出他的作业本开始刷刷刷地写起来。 对于马竞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写完好几页作业题，还没有一个错别字以及一点潦草痕迹的能力，宿舍三哥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三个的作业倒是之前已经写完了，而且应该没人选择抄作业，毕竟马竞把那篇《不要给你的大学同学抄作业、不要给你的大学同学分享游戏，不然他毕业后悔恨你一辈子！》的帖子也给他们看过了。 “好了，打完收功！” “丂！好快啊你，我感觉马竞你的手写速度可以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全世界写字最快的人什么的了！”刘书盟嘴上赞叹着拉过马竞随便放在桌面上的作业本仔细看了起来。 马竞的解答步骤一如既往的繁复仔细，绝不省略任何细节，所以刘书盟发现马竞全部作业用了四页额，而他则是不到三页。 “你这步骤也太繁琐了吧，很多都能省略的。”指着练习本上几个变换步骤，刘书盟说道。 摇摇头，马竞无奈道：“我一省略就容易收不住，总想直接写答案上去。所以还是现在这样好了，就算最后答案错了，起码开头的公式变换什么的不会错。” “好吧随便你，只要你手腕不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刘书盟把练习本推回去，问道：“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之前你直接跳到出版社和纸质书的问题上了，没有说你咋知道几大it网站上面的负面新闻都是狮心信息幕后搞的鬼？” “我说我掐指一算知道的你信不？” “不信！”×3。 轻轻歪歪头，“其实原因很简单啊，从十一月开始陆续更新的蜜蜂软件增加了一个盗版软件识别功能。发现盗版软件以后会提醒用户：‘不要用没有升级服务的盗版破解软件啦，我们有免费正版软件给你用哦。’狮心杀毒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刺激了，嗯，给我们来了个以守为攻的强烈应激反应。” “推荐盗版用户用免费正版，跟他狮心杀毒什么事？又没抢他的付费用户。”刘海洋问道。 “这个事情，”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词语，马竞说道：“你们知道微软去年开始搞得那个‘正版增值计划’吧？盗版系统自动更新了wga补丁以后，要是被识别出是盗版，windows就会不停提醒‘您可能是软件盗版的受害者’骚扰盗版用户，逼其购买专版序列号。虽然国内中文版系统还没推送这个补丁，但是你们应该知道这东西吧？” 见众人点头，马竞接着道：“这其实就是微软精明的地方，他们这是借助盗版光盘搞放水养鱼，几块钱一张的盗版光盘把windowsxp铺的全世界到处都是。xp放纵盗版的结果就是，其他竞争对手就算完全免费，像是linux、qnx系统就算完全免费，但是因为没有大量软件和游戏支持也没人回去使用，这其实是一种事实上的软件倾销行为。等人们已经习惯xp系统了，微软这才开始搞正版验证，普通个人用户只是用提示信息骚扰你，对于公司和政符部门微软就直接上门送律师信了。大公司大政符为了面子和形象自然要集体采购正版系统了。这时候再想去用其他系统，光是人员培训成本和配套软件的开发成本就吃不消了，只能任由微软狮子大张口随口开价了。” “对于狮心杀毒也是这样的道理，盗版用户始终是最大的潜在用户群体，毕竟已经习惯了狮心杀毒的界面和用法了。再说了蜜蜂杀毒的运营思路也很直白，没准狮心信息已经在研究模仿了，到时候狮心杀毒也推出针对个人用户的免费版杀毒软件，直接把盗版用户争取过来，一下子用户群体能激增好几倍。” “所以是你们蜜蜂杀毒截了人家狮心杀毒的糊，捞了人家养的鱼，是吧？” “怎么？好像三哥你以前用盗版卡巴的，作为卡巴家养的鱼，三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那个好用用哪个呗！”刘书盟笑道：“我最喜欢蜜蜂杀毒的特点就是不卡机，不会像其他杀软一样卡得一顿一顿的。” “哈哈，不愧是卡巴死机用户，关注点就是与众不同呢，”李嘉明说道：“你要是想感受卡巴卡吧的感觉，只需要在蜜蜂下载中心或者蜜蜂防火墙里面把蜜蜂杀毒和蜜蜂安全的联网功能，它们立即就变成卡吧死机了。昨天晚上我试过了，超灵验的。” “联网协查体系是蜜蜂安全和蜜蜂杀毒的核心技术，通过下载共享病毒表，其他电脑可以省掉大量查毒步骤。” “那要是病毒伪装成正常文件呢？” “现在我们使用的是基于md5校验的文件身份验证机制，的确有可能出现冒充情况，不过我们已经在开发私有的散列算法了。现在嘛，追求更高安全体验，请采购专业安全设备并配备24小时值守之资深安全人员。” “噗”李嘉明狼狈地掏出纸巾擦干净嘴角手指，问道：“蜜蜂杀毒用户协议里面这句话还不会是你写的吧？” “不会吧，几万字的用户协议你全部看完了？”马竞也是被惊到了，瞪大眼睛看着李嘉明。 耸耸肩，李嘉明无所谓道：“有天蜜蜂杀毒更新，我闲着没事就点了那个用户协议的链接，结果发现写的蛮有意思的，我就一点点拉着看完了。” “所有蜜蜂软件的用户协议的确不是专业律师写的，内容其实都是抄的其他同类软件的，各种免责条款都有抄到，不过为了避免版权问题，就让cta网站上面的写手们给润色了一下文本，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看着一点儿也不烦人，我也是看到最后才忽然发现居然把那么长的一堆文字看完了。” “哦是嘛？等会去我也去看看！”刘书盟说道。 “如果想要看蜜蜂特色用户协议不用等会去，这里就有，”马竞拿过自己平板，翻出蜜蜂输入法for蜜蜂pad专版的用户协议页面，递给刘书盟，“大概看看就行了，马上上课了。” 第134章 编剧和导演 虽然马竞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高数下课之后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去图书馆或者去陪女朋友，而是蹬车去了校外他的工作室。那里安装有多家宽带网络，网络条件比宿舍好多了，也有专门安装的超大浴池，可以让他必要时可以“变身”超级计算机，爆发完全战斗力。 刚一靠近工作室门口，无线网络马上接通，e7u很快连接到公司内网，同时也把网络上最新的舆情通报下载了下来。 之前那些抹黑文章获得了更多的转载与点击，而且在一些网站上面还多出来一些新的负面帖子。 不过因为蜜蜂科技刚刚成立没几个月，平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事情，这些抹黑文章只能用各种“用户体”恶意描述蜜蜂杀毒是多么的容易卡机、多么的容易误杀、多么的占用上网带宽…… 有些抹黑文章里面的内容，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在这512kbps就敢自称宽带的当下，文章里面各种每秒发送500kb数据，把我带宽占满，害我魔兽掉线、硬盘烧毁之类的控诉明显不靠谱。至于控诉卡机的忒子，截图日期各种2005年、各种狮心、卡巴进程露脸，就更加不用提了。 这些帖子，当然不是狮心信息那边组织人发的，而是蜜蜂科技自己搞的，自己抹黑自己，然后故意留下逻辑漏洞与明显破绽，让“神目如炬、眼光雪亮的热心群众”参与进来，才能最大化蜜蜂的支持阵营，打赢这一场天赐良机的营销战役。 是的，蜜蜂科技上下并没有把这次抹黑攻击或者说曝光攻击当作一次这家稚嫩新公司的生存危机，而是将其看做顶翻前辈、迈上一层楼的天赐良机。 因为成立时间太短，蜜蜂品牌的影响力达到五百万人级别以后，已经明显达到了一个瓶颈，下载安装注册付费等数据增长明显放缓。若想要重新刺激业绩增长，就需要加大营销宣传推广的力度，并且更换新的宣传渠道，比如说上电视、登报纸。而现在忽然冒出来的这一波抹黑浪潮就是一次让蜜蜂免费上电视、登报纸的契机，蜜蜂管理层讨论之后觉得因势利导，把这出戏演好演下去。 这出戏的第一幕就是组织员工和核心临时工在网络上对蜜蜂进行拙劣抹黑。 这些抹黑文章都有官方模板，“真实软件虚假功能虚假结果”或者“虚假软件真实功能虚假结果”、“虚假软件虚假功能真实结果”，三项要素里面必须有至少一项是明眼人可以轻松判断虚假的假内容，其他就完全自由任由发挥。 所有参与者可以在把握一分真二分假的尺度基础上自己diy一篇帖子发到网络上去。虽然为了避嫌这些帖子没有五毛钱的发帖奖励，但是因为恶作剧心理作祟，还是有很多资深临时工会员加入了这一波恶搞浪潮。 马竞就看到网上转载量最大的一篇抹黑贴，内容居然是罗列了许多（很可能不存在的）用户的悲催遭遇。一开始还比较正常，都是些什么使用蜜蜂输入法输错文字导致女朋友分手、使用蜜蜂视频转换软件视频，结果烧了mp4、使用蜜蜂识图查找图片结果眼睛长针眼、使用蜜蜂播放器看片结果被父母发现遭毒打、使用奕秋语音管家结果被鄙视普通话不标准、使用蜜蜂地球查路线结果错了十万八千里，浪费几万块交通费、使用蜜蜂地球编写战争剧本结果被官方抢走版权之类。 在帖子的回复里面，马竞看到了一段突破天际的想象：有人写自己使用蜜蜂浏览器上网时一不小心登陆进了五角大楼内网，随便玩刷美国tmd（战区导弹防御）系统，差点击落了小布什的空军一号，“要不是层主我当机立断拔了电脑电源插头，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已经爆发了”。 其他诸如使用摄像头拍下了外星人、看韩剧时不小心一键脱衣、电脑装了语音管家突然变身pc娘，等等各种脑洞大开的说法不断涌现。 “那天我正在使用xx，结果ooo，要不是层主我mmmm，就ww了。”这道完形填空题似乎有突破蜜蜂软件这个题材束缚，扩散到整个网络上的趋势。 对于这样的现象，马竞是乐见其成的，并且祭出他升级改进多次的论坛群发工具，给这次全民造句行动添了一桶油进去。 他的群发工具结合了ai技术和输入法语料分析功能，已经能够很大程度上模仿特定用户进行发言与操作，目前群发工具同时管理着上万“楼主账号”和上百万“路人账号”。 “楼主账号”完全模拟一个真实存在的“楼主”，自从创建以后一直处于活跃状态，经常在各自所在的论坛发表“原创”或着转发的内容，因此“他们”转到论坛的帖子大多数都通过各自版主的审核，很少被视为无脑广告贴。 全网上千家论坛网站上面，通常每家网站视其规模会有几个到几十个“楼主账号”和上千个“路人账号”，一个“楼主账号”发帖之后，其他“楼主账号”就会跟进进行回复顶贴、版聊、“自”问“自”答、“自”说“自”话，或者回复其他用户的帖子，等帖子热度稳定以后，上千“路人账号”这才加入进来，进一步炒热帖子的热度，并利用随机账号定期回复把指定帖子长期顶在论坛首页上面。 之所以只准备上万“楼主账号”，这是因为每一个“楼主账号”，都有自己的“虚拟人格”与“虚拟记忆”，建立太多会严重消耗服务器资源。普通跟帖者完全可以使用稍具智能的“路人账号”发一些诸如“楼主好人一生平安！”、“甚合朕心！”、“已阅，我要凑够十个字啊”之类的无意义回复就可以了。 这些海量账号才是蜜蜂科技广告部秘而不宣、极具战斗力的杀手锏，至于cta装机奖励什么的，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不过因为“模拟楼主”还不能真正造出一个真的“虚拟楼主”出来，“他们”的宣传能力也就止步于此，这也是马竞为什么要安排公司借机炒作的原因。 不过借机炒作什么什么，始终只是被动防御，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马竞也对狮心信息安排了一些反击手段。 在狮心杀毒官方论坛和其他杀软讨论论坛、贴吧上面，自然也是有不少马竞的“楼主账号”，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些地方发布针对狮心杀毒或其他杀软的抹黑信息，而是选择使用了误导战术。 虽然因为能量储备原因不能长期爆发计算力，但是长时间积累下来，马竞已经积累了一份丰厚异常的软件源代码库，其中既有微软的win98、win2000、winxp，以及最新的vista（不全，部分新增内容尚未来得及破解）还是苹果的macosx操作系统，也有很大一部分主流应用软件与游戏，这里面就有狮心杀毒2006版以及最新的2007版。 而他所做的，就是通过一系列bug举报和功能建议，试图导演一出“狮心杀微软”的精彩戏码来。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虽然windows系统的官方后门与未公布漏洞马竞都已经掌握了，但他毕竟不能控制狮心杀毒的程序员，想要通过外围手段诱导他们把微软秘而不宣的后门程序查杀掉，还不能暴露自己，难度着实不小，不过一想到未来“狮心杀微软”的场面来，马竞还是忍不住执行了这个计划。 第135章 助人为乐？ 在浴缸里面躺了十多分钟马竞出来了，一边灌糖水一边连接到网络上查看鱼饵的情况。 刚才经过火力全开地计算，他给狮心杀毒准备了两个坑，一个是“诱导升级”方案，计划利用若干个狮心杀毒已存在的bug，尝试诱导狮心杀毒更新升级出与windows系统发生严重冲突的bug来。这个方案优点就是完全躲在幕后，安全无风险，但是成功几率也最低，毕竟windowsxp停止更新、vista也早就放出预览版测试版，常规冲突故障狮心作为资深软件公司应该早就发现与排除了。 针对成功率问题，马竞又准备了第二个方案，“主动”替狮心杀毒或者windows升级，对于掌握了二者源代码的马竞来说，编制一个升级补丁包骗过这两款软件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事后如何抹掉痕迹。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办法，马竞只好先试着执行了方案一，反正这个方案安全系数很高即使失败也没有损失。 一大瓶葡萄糖糖浆已经灌进了肚子里面，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马竞失望地发现狮心杀毒官方对他反馈的bug并没有什么他期待的动作出现。这个精挑细选的bug虽然在他指定的条件下可以100%重现，但是在日常使用情境下就很难出现了，狮心的软件工程师们不理会马竞马甲发布的bug反馈信息也是正常。 再说他的帖子只发表了半小时不到，对方可能还没有人看到这个帖子也说不定。 于是乎马竞只好带着郁闷的心情沉睡过去支持e7u高速运算十分钟的能量消耗不亚于跑一个42公里的全程马拉松（大约一万千焦，不到三度电），对于身体能量储备消耗很大，为了安全起见在通常马竞都会在结束后立即补充大量葡萄糖然后立即进入睡眠来加速身体的恢复。 一觉无梦，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六点，生物钟提示又到了新的进食时间了，马竞看了下网页，发现自己马甲发的bug反馈帖子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已记录，多谢支持”的格式回复，不由有些泄气。 给未接电话列表里面的汤佳怡挂了个电话，约她等下食堂见面，马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第二方案的事情。 这个“升级补丁”自然不能上传到各自的官方升级服务器，只能通过第三方软件进行下载安装，而且显然不能通过蜜蜂软件做这件事情。直到快到楼下的时候马竞终于想到了办法，便是把两款升级补丁分别放在一款游戏破解补丁里面，由于通常杀毒软件都会对破解补丁报毒，很多人使用破解补丁时都会关闭杀毒软件，这无疑给后台安装升级提供了可乘之机。 至于选择什么游戏那就容易了，几大单机游戏网站上面尽管找热门游戏下载，然后制作破解补丁就好了。 只是破解游戏软件的正版验证系统就简单多了，自行车刚骑到学校里面马竞就已经做出了六款游戏的破解补丁。这也是因为这六款游戏里面有四款早都在他的脑盘里面，源代码已经解析的差不多了，制作破解补丁只是指定部分功能代码另存为就可以了。两款还没有下载过的新游戏马竞则是参照使用同样防盗版机制的游戏制作的破解补丁，具体效果还需要实际测试才能知道。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到汤佳怡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正在四下张望。马竞快步走上前去把她拥在怀里，“我就在对面家里呢，你要是着急找我就使用那个紧急通讯模式就可以了，在这干等什么呐？” “没什么，我也是刚到，”汤佳怡问道：“我下午三点找你，自动回复语音说你在睡觉是怎么回事啊？” “在想怎么跟狮心斗法，有些费脑子，所以午睡时候我就多睡了会儿。” “你没事吧？我记得你睡觉睡觉都很规律才对。”女孩满脸紧张地看着他。 笑着摇头，马竞说道：“那是平时，要是用脑过度，就需要大吃大喝大睡来恢复状态了。不过睡了一下午我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了，对了晚饭吃过没？” “还没，等你一起啊！”说着汤佳怡便拉着马竞往食堂里面走去。 等马竞回到宿舍时正好在某间宿舍门外听见“xx市认真学习总书记关于农村问题重要讲话的精神，切实为农民办好事，办实事。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为农民朋友解决大量实际问题，受到农民的好评……”，一看表果然到了19：17，不由感慨联播的编导们也是拼了，30分钟直播时间，每一分钟上什么类型新闻都是精确的一秒不差。 摸着有些吃撑的肚皮，马竞推开了408宿舍门，宿舍里面果然只有刘书盟一个电脑爱好者在，另一位曾经的电脑爱好者最近专职文艺青年，跟津门姑娘童丽花前月下去了，这会儿应该在鹭岛。 至于老大刘海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在图书馆上自习。408的老大是闻名整个计算机系的图书馆馆霸，宿舍-食堂-教室-图书的馆的四点一线生活已经坚持超过一个月了。 看了一眼刘书盟的电脑屏幕，马竞发现正好是自己准备测试破解汉化的两个游戏其中一个，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三哥这游戏你安装包还在不？” “早删了，这种突突突游戏打完一遍没心情再玩第二遍的。”刘书盟头也不回，鼠标连点，哒哒哒哒地清脆声音不断从桌面音箱里面传出来。 “额，那三哥你先暂停一下存个盘去上个厕所吧，我拷贝一下这游戏。” “正好我还真有点感觉，马竞你帮我点下保存！”刘书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椅子上蹿起就冲出了宿舍。 “唉，不知道这样经常憋尿能不能锻炼出更加发达的尿道括约肌？”马竞摇摇头坐在刘书盟座位上，掏出自己的无线u盘插在电脑上，把游戏存盘切到桌面上，这就开始复制。 这游戏只是一款主流水准的射击游戏，相似的系统，熟悉的手感，以及大路化的特种兵剧情，估计也就刚刚推出这一两个月能够有不错的热度，很快就会变得无人问津，变成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游戏复制到脑盘里面，试做的破解补丁加载进去，立即在脑盘虚拟计算机上面开始游戏，一边玩一边修改调试破解参数，同时对游戏进行汉化其实这种剧情对话很少的游戏就算不用汉化单靠摸索很快也能弄清楚各个功能按钮的作用，从而熟练上手的。加入汉化一方面是顺手为之，另一方面也是为增加破解补丁的大小找借口咱的破解补丁还带汉化，体积自然要大一些嘛。 第136章 蟹神 回到宿舍，把手上拿的书本丢到书桌上，白杨顺手就按亮了电脑显示器。他出去上课这段时间电脑只是关了屏幕，并没有关机还在挂着bt下东西。 坐下后抬头看了下屏幕，发现那个游戏已经下完了，想到破解汉化补丁还没有着落，于是就点开浏览器登陆了他常去的单机游戏网站。 “这都一周了，蟹神应该出手了吧？”等待网页载入的时候，白杨小声嘀咕着。 蟹神是这家网站上新近出现的一位技术达人，一个多月时间里面已经发布了近百款游戏的优化补丁，而且据称都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这些高质量的补丁说明此人破解、汉化、优化、加密压缩等等技术无不精通。如此如彗星般横亘天际的全能高手，一下子就被白杨奉为了毕生偶像。 不止如此，蟹神的黑客技术貌似也是一等一的，蟹神发布的所有补丁都不禁止转载，但是要求所有人转载时必须保留他的id和头像，“否则就黑你网站我自己改”，而至今还没有一家转载网站没有按照他的规则做事。 其实蟹神的id并不叫“蟹神”，他的头像是一个大大的金黄色圆形卡通笑脸，id则是“快来谢谢我这个好人吧”。不过因为他发布的游戏补丁内容都非常和谐有爱，就被一些网友叫做了“和谐之神”、“和神”、“谐神”，最后不知怎么搞得就变音了变成了“蟹神”。后来蟹神干脆把头像换成了一只挥舞钳子的大螃蟹，算是承认了“蟹神”这个外号。 作为蟹神的死忠崇拜者，白杨对于蟹神独特的口味和特立独行的做法，也是相当无语，蟹神向来不主动回复其他玩家的留言，但有时候更新升级后的新补丁会出现网友在评论里跪求的功能和改进，说明蟹神应该有看留言区。 蟹神发布补丁的游戏类型非常广泛，各种题材各种风格的游戏都有，无论是rts即时战略，还是fps手射击、rpg角色扮演、甚至泡泡龙宝石三消这样的小型休闲游戏他都会发布补丁。据说只要他觉得游戏好玩，就会发布这个游戏的优化和谐补丁。 不过无论这些游戏是什么风格什么题材，打了蟹神的和谐补丁以后，都会变得非常的奇怪，非常的蟹神风格。 蟹神补丁的基本功能是破解汉化加适当优化，增强游戏稳定性，这与其他破解者制作的补丁并没有多少区别，真正的差异在蟹神补丁独有的“和谐功能”上。 所有游戏都被增加上了“关爱身心健康和谐系统”，粗口、性、暴力血液等内容都被卡通化或者马赛克化，而且游戏时间也被严格限制，单次游戏时间超过2小时之后，就会在游戏节奏放缓时弹出“健康游戏提示”，自动存盘并且锁定游戏。直到五个小时之后才可以再次进行游戏。而且这个时间限制在所有打了邪神补丁的游戏当中通用，也就是说如果所有游戏都是打了蟹神补丁的话，每次玩游戏只能玩两个小时，随后就要休息五小时才能再次解锁。虽然通过修改系统时间的方法可以避过，但毕竟很不方便。 当然这五个小时里面玩其他非蟹神版游戏完全不受影响，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玩过经过高效优化的蟹神版游戏之后，在玩普通版本，就会觉得电脑一下子变卡了、鼠标变得不灵敏了，键盘也不顺手了。 作为死忠，白杨的电脑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一款非蟹神版的游戏就连windows神游《扫雷》也有蟹神补丁，增强了画面与算法。 一开始白杨也非常不习惯蟹神这让人抓狂的和谐系统，不过时间一长他倒是慢慢习惯并且察觉出其中的好处的，每次游戏两小时游戏自动锁定，逼得他只能在不能玩游戏的时间里面去做作业、泡论坛、洗衣服，倒是养成了不错的学习和生活习惯。 如果这还能接受的话，白杨觉得最奇葩的反倒是，蟹神作为一名破解者非常热心支持正版。 打过蟹神和谐补丁之后所有游戏启动和关闭时都会提示该游戏的版本情况。如果该游戏曾经在国内正式发行过，那么没有通过正版验证的蟹神版游戏就会变成“24小时试玩版”，累计游玩24小时之后就会自动锁定，只有通过正版验证或者卸载重装才能继续游戏。而那些国内没有引进的外国大作小作，却只是简单提示请积极购买正版，并没有限时试玩、到期锁定的设定。 蟹神的特立独行使得蟹神补丁在论坛上面毁誉参半，有人赞扬他推荐的好游戏，有人吹捧他破解补丁，也有人怒骂他多管闲事破解游戏还要往上面加什么狗屁健康和谐系统，纯属多此一举、闲的蛋疼。 对于这些赞扬与抨击，蟹神从来没有主动回复过，倒是这些网友自己就在跟帖里面战了起来，战火在蔓延到蟹神所有补丁发布帖以后，更是燃烧到了整个单机游戏圈，各家单机游戏论坛和发布网站上面，到处都有“蟹粉”和“蟹黑”的大战。 作为一名光荣的蟹粉，白杨也经常登录各大游戏网站，用“爱玩玩不玩滚”六字真言祛除邪魔，护卫蟹神。而今天他的蟹神也没有让他失望，论坛页面载入完成以后他就发现蟹神最新发布的一篇帖子《迟到的光棍节礼物，六款三型主流游戏蟹神补丁》被顶到了首页。 “刚刚过去的光棍节，不知道各位大光棍、中光棍、小光棍们有几个人成功脱光呢？为了让你们能够积极的走出户外，寻找春天，和谐有爱的好人我特地没有发布说好的光棍节礼物，而是等到今天才发。希望这个礼物没有变成安慰品吧。” “安装方法：老规矩，下载解压后可以使用杀毒软件查毒，保证无毒无害。安装时请关闭杀毒软件，以免杀毒软件实时监控功能干扰文件注册。补丁安装完成后可以重新启动杀毒软件。” 白杨仔细看完了蟹神的帖子发现当中就有他正在下载这个游戏的补丁，于是立即伸手鼠标轻点，把那个补丁下载了下来。与此同时全国各地有数千用户也跟他一样下载同样的游戏补丁。 这些补丁自然就是马竞为狮心杀毒准备的毒药，这个所谓的“蟹神”自然也是马竞的上千马甲当中的一个。 第137章 网络时代的暴力 “快来谢谢我这个好人吧”这个有些神经的id，也是马竞的自动发帖马甲当中的一员，而且是其中权限比较高，占用资源比较大的一个。 在博客女王的博客点击量在各方努力下从五千万向一亿迈进的同时，马竞！控制的所有帐号合计发帖数量已经是以十万计算了，“他们”制造出的网页点击量早都已经上亿。 当然这些发帖大多数都是类似“楼主好人一生平安”、“楼下你今年多大了”之类的无意义内容，上亿点击也是分散在几万个主题贴里面，通过互相转发，定时不定时刷新页面增加点击量与搜索引擎关注度。 剩下几千条精品帖子，却是依然耗费了马竞大量精力与脑力。暴饮暴食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攒下多少能量储备也跟每天殚精竭虑设计这些精品帖子有关系。 毕竟网友都不是纯瞎子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太过低劣的帖子就算用海量“路人帐号”把它们顶到论坛首页，也会因为质量不佳，不够吸引人而坏了声名，甚至引起投诉和怀疑，那就不美了。 在马竞看来，互联网时代，一种新的“暴力”正在形成，这便是“马甲海”。顾名思义，就是控制组织海量帐号，在网络上集群行动。 网络调查？马甲海掀起浪潮扑上去，调查数据将比收视率调查还要不靠谱。 网络抽奖？马甲海掀起浪潮扑上去，任你中奖率再低，只要真的有奖，妥妥被马甲海的主人收入囊中。 网络评论？马甲海掀起浪潮扑上去，评论页热门评论全是马甲发布的，其他网友发布的评论都在十几页之后，少人问津。 甚至于网络攻防也可以使用马甲海战术，网络上针对公开网络服务，有一种非常无解的攻击方式叫做dos攻击，dos是denialofservice拒绝服务的缩写，通过大量“合法”请求，霸占该公开网络服务的对外带宽与同时处理能力，达到使其无法像第三方普通用户提供正常服务的目的。 dos攻击最大的特点就是用“合法”手段做非法事情，尤其是对基本服务免费的网络服务有奇效。 比如说某款网游最大能够承载十万玩家同时在线游戏，这时如果安排十万游戏帐号同时登录游戏服务器，将服务器负载撑到警戒线，其他玩家再登录游戏时就很可能出现延时极高、需要排队一年、突然被踢下线等各种服务异常，这就是一次dos攻击。 要是这游戏是时间收费的，十万帐号的点卡钱就能让攻击发动不起来，不过现在网游都流行免费模式，这就给了dos攻击的机会。 对于普通的dos攻击，网站管理者会通过现在单一ip地址的同时访问数来进行预防，就像是很多网游会限制双开、多开客户端的数量一样。 不过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管理员限制单ip连接数量，攻击者们就选择使用更多ip同时发起dos攻击，这就是所谓的ddos（distributeddenialofservice，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了。 ddos的“攻击”同样是正常的服务请求，通过天南海北的大量计算机同时像目标服务器发送正常的通讯请求，以达到将其挤爆的目的。通常这些攻击计算机都是感染木马，被黑客远程控制的计算机。 这些被黑客控制的大量计算机，有一个形象的比喻叫做“僵尸网络”，僵尸网络为ddos攻击提供了攻击阵地（ip）和火力（大量被控计算机）。 蜜蜂软件隐藏模块组成的蜂群网络，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僵尸网络，唯一的区别在于马竞的蜂群网络是良性的，他组织这个网络为的是通过网络内计算机共享空闲计算力，提升整体性能，而非控制一群僵尸计算机去玩什么ddos潮水攻击。 现在在网络上已经初露峥嵘的网络水军、网络评论员，也是一种ddos攻击，通过大量帐号短时间内发表潮水一般的指定内容，让其他用户无法在网站上看到其他用户的真实发言，使得网站评论区的交流功能“拒绝服务”。 水军使用人工发帖以规避ip限制与发帖验证机制，实现“分布式”发帖，而马竞则借助蜂群网络实现自动发帖。 蜜蜂软件组成的蜂群网络为马竞提供了一个覆盖面遍及全球（当然东亚最多，非洲最少，南极洲还没有）的代理网络，因此完全不用担心ip受限的问题。 即使鹭岛电信的光缆不幸被偷电线的小贼给割断了，这个网络还能以自动发帖自动转帖回复的方式继续工作，直到马竞恢复联系。 随着手上近万“楼主帐号”日渐成型，马竞在“他们”身上投入的精力和资源也适当下调了，原创少了，转发慢慢多了起来。转发图书馆藏书与期刊杂志上的文章、翻译转发国外网站上面的热门或者有意思文章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之前的名声和形象已经竖起来了，各个帐号因为各自定位和身份设计的不同，也都陆续吸引到了一批粉丝，会经常关注这些“楼主”们的活的情况。 哪怕“楼主”们只是随便贴张老照片上来，粉丝们也能讨论好几天。 马竞的“楼主帐号”分布在上千家论坛和贴吧里面，数量既与该论坛的活跃程度有关系，也跟论坛主题有关系，像是狗扑大杂烩、海角八卦这些偏向八卦杂谈的综合论坛，就会有比较多的帐号入住，在因为这些论坛发帖比较容易，单单依靠搬运翻译国外文章、再发一些有意思的动态gif图片或者ps图片，就能收获不俗的点击量和回复量了。 但是一些类似军迷论坛、单反乐园、名表鉴赏之类有些小众，或者像是“xx家园”之类本地论坛，他的马甲就不好混进去了。对于前者，这些小众论坛，想要混得不错需要大量专业知识，投资收益比太低，不划算，而本地论坛上面很多都是熟人，突然冒出来上万从来没在现实中出现过的会员，绝对能把管理员吓得格盘重装。 所以除了八卦娱乐类的论坛，马竞的马甲们主要是在it科技游戏类和美容健身类的论坛活动，以充分发挥自身长处。 不过类似“蟹神”这样的顶级账号他也只有四个，其他楼主帐号更多只是翻译搬运、转发评论居多。这是因为为了真实模拟一个电脑高手，马竞不止要为“他”设计虚拟人格、虚构记忆，还需要为“他”设计一套编程习惯出来。 同一个人说话有口癖，写字有笔迹，编程也会有习惯痕迹存在，这些痕迹既要自然，还不能重复或者雷同，所以马竞只设定了四个顶级帐号，“他们”除了高深的编程技术以外，还都有各自的觉活儿：有的像是“蟹神”一样的破解高手，有的是photoshop换头塑身狂魔，还有硬件解刨师和除虫专家。 这些顶级帐号都是运行在马竞的虚拟计算机上面的，所以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认为这些顶级帐号其实是马竞精神分裂出来的虚拟人格。 这也是马竞不敢开太多顶级帐号的原因之一，为了避免真正精神分裂，马竞通过e7u对自己的记忆做了一点小修改，与这些顶级帐号有关的记忆被分别隔离开来，他登录“蟹神”帐号时只记得自己是电脑高手马竞，有一个马甲叫“快来谢谢我这个好人吧”，并不记得自己还有三个分别叫做“ps美容不动刀不打针你好我也好”、“硬件解刨师”、“软件服务有偿除虫私信联系价低活累不回”。 同样的，切换到另外三个id时，他的记忆也会有相应调整。 直到他推出对四个顶级帐号的操作，才可以以马竞的身份，旁观这四份记忆。 因此这四个顶级帐号同一时间只能被激活一个，所以“他们”四个在各自经常活动的论坛和网站都异常的不活跃，从不回复其他网友评论与私信，对于其他网友的接触企图都表现得非常冷淡。 第138章 大佬们的八卦 作为对揭底事件的回应，蜜蜂科技第一时间推出了禁止各组件联网的补丁，表面上看是尊重用户自由，可以随意关闭和开启软件的功能。 但实际上马竞和总经理张悦轩很清楚，这个补丁是发出来恶心人用的，使用了这个补丁除了腾出上传带宽这个目的和优点以外，剩下全部是缺点。禁止上传以后，各款蜜蜂软件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功能损失，cpu占用上升，效率反而略有下降。 这是因为禁止软件联网以后，软件就不能得到“蜂群网络”的计算力援助，所以会有从摩托变成自行车的感觉。 当然即使是降速成自行车，软件本身和其他同类软件相比也只是缺少一些不常用功能而已。因为设计时就有考虑让蜂群网络参与进来的关系，大部分蜜蜂软件都有不少功能是放在网络上的。有些是不常用的功能比如多语言支持，有些是可以很方便借助蜂群网络的功能比如下载和远程预览与远程转码。断网离线之后这些功能统统不能使用了，ui用户界面上面到处都是不能使用的红x。 实际上直接离线环境下安装的蜜蜂软件会自动屏蔽因为断网而无法起效的功能选项，但是马竞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完全忘了在断网补丁里面提供这个功能。用户只能通过卸载软件并且离线重装的方法来屏蔽这些红叉。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张悦轩张总的建议，他觉得应该趁着这次“自觉整改”的机会，梳理蜜蜂的产品线、重新调整2007版的版本计划路线图。而马竞在听取了他的解释之后，也是点头同意，并且选择了立即执行。 通过分析公司这段时间的发展历程，对比同期国内国际其他同行企业的发展状况，蜜蜂科技确立了“以网为先、小件渗透”的发展原则。 “以网为先”说的是旗下所有软件都将转变成网络版软件，进一步强调联网需求与联网功能。这是发展路线，核心就是互为表里，互相依托的蜜蜂下载中心和蜂群网络这两个东西。 “小件渗透”则是为了维持蜜蜂的品牌形象和品牌认知，可以继续开发一些用户日常可能会用到的小软件、小游戏，甚至简单硬件。这部分产品不追求利润，而是强调维持成本低和使用率高。 确立这个原则之后，蜜蜂旗下软件的版本路线图都被依次讨论重做。首先就是计划在2007年年初推出“蜜蜂全能安全组合2007”这样一个套装产品，包含蜜蜂电脑管家2007、蜜蜂安全中心2007、蜜蜂浏览器2007、蜜蜂输入法2007、蜜蜂智慧中心2007这五大软件。之所以全部带上“2007”的年份数字，一来是表明其是针对2007年全新年度版，二来也是因为这里面不少软件的功能发生了不少变化，直接使用原来的版本号规则容易引起混淆，而且用年份数字命名软件产品也是行业惯例做法。 这里面电脑管家是由原来的蜜蜂安全和奕秋语音管家合并而来，分别继承了二者的的电脑管理功能和语音合成／识别功能。而安全相关的流氓软件查杀清理则转移到新的蜜蜂安全软件上面去。 新的蜜蜂安全中心则由原来的蜜蜂杀毒升级而来，新增加了流氓软件查杀和防火墙功能。 蜜蜂输入法2007版的改动相对比较小，主要是把一些先锋体验版上面已经成熟稳定的功能移植过来，同时增加了语音输入功能。 蜜蜂智慧中心是原来的蜜蜂下载中心的升级版，增强了软件商店功能，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上传自己制作的软件和游戏，甚至 把自己对软件的改动打包发布也是可以的，无论是原创软件还是移植游戏，或者类似游戏mod一样的软件个人定制包都能够通过内嵌广告与付费下载等方式获取一定收入。 软件个人定制包功能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所有蜜蜂2007版软件的自定义皮肤，一类则是蜜蜂浏览器的个人修改版。 新版浏览器改动巨大，因为使用了开源浏览器排版引擎khtml的关系，变成了开源软件。 苹果macosx操作系统默认浏览器safari的webkit引擎便是由khtml排版引擎升级发展而来，因此也是源自linux／kde桌面环境的免费开源软件。此前在windows平台还没有基于khtml的网页浏览器，蜜蜂浏览器2007是完完全全的第一个。 虽然safari也变成了开源软件，但是苹果一年才发布一次源代码的关系，公开的khtml功能与进度远远落后与苹果自用的webkit引擎。所以蜜蜂浏览器并没有直接使用khtml，而是像苹果一样对其进行改造。 蜜蜂浏览器自用的hb引擎保留了khtml网页打开快的特点，又针对国内主流网页编码都是ie环境的现实，加强了对ie非标准编码的兼容性，同时增加了危险代码隔离预警、可疑网址自动提示等安全功能。 因为变成开源软件的关系，蜜蜂浏览器2007基于lgnu规则发布了大部分源代码，同时推出类似游戏mod工具的可视化修改定制工具，方便用户定制属于自己的浏览器，并且可以随时方便地发布到蜜蜂智慧中心。 kde是kooldesktope女iro（k桌面环境）是一个有十年历史的linux图形界面，同时也是一项全球大量程序员共同参与的开源软件工程。 根据开源软件协议gpl（gnu通用公共许可证，gnugeneralpubliclise），任何用户都能够看到遵循gpl协议软件的源代码，并且对其进行自由的复制、分发、修改以及出售。 但同时，如果用户使用了受gpl保护的任何软件的一部分，那么该软件就会因此成为gpl软件，必须随应用程序一起发布源代码给用户。 为了便于商用，gnu后来还推出了更加宽松的lgnu协议，允许私人代码以动态链接库的形式与自由代码一起使用，而不必全部开源。 gnu是gnu‘snotunix（gnu不是unix）的缩写，意思是这不是unix系统（其实参与gnu采用了unix接口，与unix兼容），当时unix系统是第一系统，dos还是第一版。 richardstallman在1983年9月27日公开发起gnu计划的目标是创建一套完全自由（注意不是免费）的操作系统，任何人都能够获得这个操作系统的全部源代码，并且自由地复制、分发、修改或者出售。 而unix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最流行的商业操作系统，unix是部分开源的，因为有闭源的部分，导致richardstallman的反对，为了“重现当年软件界合作互助的团结精神”发起了gnu计划，打造完全自由（注意不是免费，虽然很多自由软件是免费的）的操作系统，因此有了gnu。 gnu反对的是部分闭源的unix系统，却又利用unix开源的部分。而未来闭源操作系统的代表与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的霸主微软公司此时还只是江湖小虾米。 那时候微软还只是一家微小的软件公司，1981年比尔盖茨的微软公司花费五万美元买断了24岁程序员蒂姆·帕特森（timpaterson）开发的第一款基于intel8086cpu的86-dos操作系统全部版权，并将其改名ms-dos推向市场。 因为母亲是ibm公司董事的关系，微软的ms-dos获准成为ibm电脑的捆绑软件进行销售。所以dos并不是微软开发的，也不是比尔盖茨开发的，作为程序员，他的代表作其实是basic语言。 老外也不是完全不讲情面，无论中外人脉关系对于个人的成功都会起到作用，不同的只是比例问题罢了。 起步之初就抱上了ibm和intel两条粗腿，也为微软公司的高速发展奠定了基础。而在这之前，操作系统的王者是unix，个人电脑的王者这是苹果电脑。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完全闭源的windows在pc领域完全战胜了部分闭源的unix，价格低廉的ibm兼容机（使用ibm制定的pc架构，不一定是ibm生产的，更可能1982年成立的康柏电脑）战胜了注重工业设计和用户体验的苹果电脑。 虽然早在80年代就制造出了翻盖手机、无绳电话、平板电脑、运动手表，但是因为微电脑集成度不足的关系，苹果这些充满着想象力的产品都没有成功。 即使苹果第一个推出搭在图形操作系统的matosh（麦金塔）电脑并取得不少关注与订单，却依然难挽公司颓势。为了拯救苹果电脑，董事会逼迫史蒂夫乔布斯退位让贤，于是他找来百事可乐副总裁约翰·斯卡利，跟他说：“你是想要卖一辈子糖水，还是来这儿一起改变世界？” 不过这位“卖糖水”卖的很好的先生到了苹果出任ceo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却是把乔布斯赶出了苹果，然后卖起了苹果t恤、墨镜、皮包甚至帆船。 而在苹果电脑卖衣服的这十年时间里面，比尔盖茨山寨苹果麦金托什电脑而推出的windows系统却在不断摔打当中逐渐发展壮大，在1990年推出第一个取得巨大成功的版本windows3。 因为windows不支持中文，国内一些电脑公司便为其制作了通过中文支持的专门硬件汉卡。 如今凭借收购ibm个人电脑部门而成为pc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传奇电脑公司，其前身中科院计算所公司便是依靠研发制造销售lx汉卡而发展壮大的。 另外，依靠脑白银保健品发家，并且于今年高调杀入网游市场，推出《征兔》的时玉柱，当年也曾依靠卖更加便宜的汉卡而发家致富，高峰时曾拥有过亿资产。当时玉柱踌躇满志盖大楼，原本设计只有38层的大厦在各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被不断加高，最后计划投资12亿，打造全国第一高度的70层宏伟大厦，差不多生生拔高一倍。 不过当大楼还在修建中，衣食父母微软在1994年发布了原生支持中文的windows3。2系统，时玉柱的汉卡业务大受打击，正准备通过卖楼花弥补资金不足窘境，国家却开始对过热经济进行宏观调控，公司破产、70层大厦最后变成了烂尾楼。 不过牛人总是牛人，时玉柱最后依靠保健品绝处逢生，再度逆袭而来。 有意思的是，第一个销售图形操作系统的是苹果电脑，但是第一个开发出图形操作系统的是打印机巨头施乐。1970年，施乐公司建立了帕洛阿图研究中心，意图构造出未来的办公室，建立施乐的领导地位。该中心的科学家也的确不辱使命，他们开发出了图形用户界面、客户机/服务器结构和以太网络和激光打印技术，几乎可以说为现代数字化办公室奠定了基础。 苹果电脑曾于1988年将微软告上联邦法庭，称微软的图形用户界面设计侵犯了苹果mac操作系统的专利权。然而不久之后，施乐又将苹果告上法庭，指责苹果偷窃施乐的创意，1994年美国最高法院做出了终审判决，驳回苹果和施乐的起诉。 其实微软和苹果之间的关系曾经也很亲密，早期微软公司的确像他的名字microsoft一样，是一家面向微型计算机的软件（software）公司，微软也曾经为苹果电脑开发过应用软件，这些开发人员日后开发出了windows操作系统和office办公软件。甚至有人因此评价“微软产品里面好用的地方都是从mac时代继承下来的，而那些让人难受的功能才是微软原创的。” 苹果电脑公司跑去告微软，也是因为公司经营状况越来越差，苹果电脑1996年亏损10亿美元，市场份额从12%跌至4%。迫于无奈，在1997年董事会不得不选择收购乔布斯出走后另起炉灶成立的电脑公司，让乔布斯重回苹果。 乔布斯回归之后高调宣布了与微软的和解，微软officemac电脑，此举无疑是相当明智的，宣布当天苹果股价暴涨33%，一下子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 随后乔布斯出任不拿薪水、不签合同，却独揽决策权的临时ceo，大刀阔斧修改苹果产品线，所有研发人员集中到专业级台式机、消费级台式机、专业级便携计算机、消费级便携计算机四个部门里面，同时裁掉了大量其他人员，这使得苹果在乔布斯回归之后几个月时间就从巨额亏损中走出，7月回归苹果电脑，当年第四季度即实现盈利。 对比苹果电脑90年代的巨大变化，不由让人感慨，要是乔布斯没有回归苹果，而是专注他的电脑或者皮克斯动画的话，没准苹果电脑公司就要改名苹果服装或者苹果设计了。 第139章 脑洞大开的星战 在蜜蜂科技的计划中，未来还会有一个“虚拟星空”软件项目，以原本的蜜蜂3d大学和3d地球历史拓展而来，目标是在虚拟世界里面创建出一颗颗完整的星球，既可以是基于卫星地图数据的“2003年的地球”（民用数据有三年延迟），也可以是基于资料推演的“1855年的地球”，甚至是“银河首都科洛桑”这样完全是想象出来的虚构城市（《星球大战》）。 自然的，这么庞大的干脆不是单一一家公司，简单几个人就可以完成的，这个计划会是一个类似cta百科一样的公众参与项目，而现在蜜蜂旗下的设计人员和测试人员正在不断调试“虚拟星空工程”的编辑器，使其能够变得更加方便易用，而且还要方便外语用户使用。 之前的“3d地球历史”实际上已经开放了用户编辑创建地球历史剪影副本的功能，但是因为编辑器功能不完善的关系，发展状况并不好。网站上点击量最高的“地球剪影”只有两个，应该是“2003年的地球”，应该是“明朝的地球”，前者是实际上就是美化修改，增加了大量细节的google地球数据，后者则是马竞在连载的两本明朝背景小说《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的共用背景。 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蜜蜂科技在鹭大研究生院找了不少志愿者参与软件使用调研，对于其他语言版本的开发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和建议。 而这个编辑器使用的便是马竞折腾了几个月终于弄出来的脚本语言第一个稳定版。这个被汤佳怡命名为“马良神笔”的脚本语言是对所见即所得执行的相当好，在ai行为、超大地图与海量物件的管理能力等方面也是业界顶尖。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联网，否则会很卡显然它的编辑器也使用蜂群网络的计算力支持。 不止被用于设计星球，“马良神笔”也被用于蜜蜂旗下所有软件的皮肤外壳设计，以及简单小工具软件的开发。 此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马良神笔”对使用者的中文书面语言能力要求较高，因为脚本支持“完全的自然语言编程”，而中文书面语则被作为编程工具。不过这并不是有一个“中文编程e语言”，在这里中文命令语句并不会像其他编程语言里面控制符一样立即被执行，而是被视作助记符和注释一样的存在，真正的控制符用户并不能直接操作。 这样不够直接的使用方式固然限制了软件的使用范围，但也使得“马良神笔”变得易学易用起来。还在内测期间，只靠万余名先锋体验用户就已经创建了一千个虚拟星球了，更加好做的软件皮肤更是多不胜数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虚拟星空”项目一项特殊规则的原因，为了防止用户过分分散的关系，“虚拟星空”引入“大千世界”的概念，不过却不是佛教概念里面“世界的千倍是小千（kb？），小千千倍是中千（mb？），中千千倍是大千世界（gb？）”，而是使用字面意思。“虚拟星空”面向公众只开放一千个虚拟星球的编辑位置，除此之外，任何人依然可以创建新的虚拟星球，但是这个星球暂时只存在于你自己的“小千世界”里面，每个账号最多可以收藏一千个虚拟星球。其他人只能通过输入指定星球编号的方式参与到星球创造与改造过程当中来。 吸取之前“3d地球历史”的教训，“虚拟星球”项目在易用性、娱乐性方面大大加码，每隔一段时间同类星球之间会爆发“星战”，其实就是两个版本互相比对覆盖的图像化动态化表现罢了，其实放到百科网站上面就是获胜用户的版本被系统认可，收入“2003年地球”词条被大家看到，而失败用户的版本就只有其自己和其他收藏用户查看。 但是引入战争概念以后，一下子就变得刺激激烈了起来。 比如有100个玩家同时创建了2003年地球的镜像，公共数据都是引用的“2003年地球”这个公共数据，个人又都在上面做出自己的改动，移山填海、栽树开沟什么的完全都可以。当爆发星战时，系统会把所以有“2003年地球”的镜像数据进行叠加，出现冲突的地方就会爆发星战，表现出来就是两个星球通过时空虫洞被暂时连接到了一起，然后两边的生物开始互相活动，占领对方的地盘，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 最后形势占优的一方将获得星战胜利，“他们”对于星球的改变会登录到“2003年地球”这个本体上面去。 初期因为一千个虚拟星球空位还很多的关系，大家都会选择创建或者改造自己最感兴趣的星球，捏山挖海，打造各种匪夷所思的绮丽景致，彼此相安无事，甚至还互相晒美图炫耀。 但是在第一次星战爆发并且强制“直播”以后，很快爆发了一波创建星球的热潮，一千个大千世界名额很快被用完，然后星战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 那些风景党们一下子倒了大霉，因为无心经营他们打造的虚拟星球上面很多都没有设置生物选项，就算有也多是各种蝴蝶、萤火虫之类装饰性的小虫子，基本上风景党们在星战初期都是大败亏输，只有极个别玩极端环境的家伙因为极端环境坑杀了“虫洞入侵者”的关系侥幸获胜。 “青山绿水、瑰丽仙境大败亏输，穷山恶水、岩浆寒风大获全胜”的事实让论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各种刷屏抗议层出不穷，直到马竞以官方大版主的名义发布了一个星战视频，这才稍稍平息了事态。 “虚拟星球”里面所有的星球都是源自十几个预设模板，包含了最常见的几种天体：恒星、行星、小行星、彗星等等，预设生物也是包含了地球常见生物已经常见幻想生物。用户在常见星球时，系统会根据星球的自然环境，自动推荐生物，用户只需要选择其中一部分或者全部即可，虽然可以对每一种生物进行美化，甚至修改改进其ai脚本，但是用户并不能直接操控这些生物角色。他们（它们）都是在各自预设ai的控制下，“真实”地生活在所在星球上。 而根据系统设定，美好而适宜的环境对于这些虚拟生物会有吸引作用，其实那些风景党们当初只要稍稍用点儿心，仔细安排一下风景区周边的物质出产与生物种类，很快就能聚集出大批生物的。 当然，现在只是星战的初级阶段，大家的都使用默认生物，未来会有更多ai修改版的生物出现，星战最终也许会发展才文明对撞的世界大战也说不定。 最近为了迎接国际版发布，官方也是推出了不少活动，星战密度大增。按照马竞原本的计划，“虚拟星球”应该是全球同服的，全世界用户共同编辑一千个虚拟星球，所以迎接国际版的所谓内测活动目的很单纯就是刺激发动更加密集的星战，合并星球，从而为国际版用户腾出一些空位来。不过公司的公关顾问反对这个想法，认为这么做一方面需要解决国际线路的带宽和延迟问题，也可能因为各国政斧内容监管政策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后服务器就从原本的一个全球统一服务器变成了一个国际服加数个国家服的形似。 各个国家服务器只允许本国注册用户创建星球，其他国家的注册用户只有查看的权力，所有人都可以登录国际服，在国际服创建星球。各个国家服务器并不完全独立，国家服务器和国际服之间也会定期爆发星战，把各个国家服务器上面的精华内容转移到国际服上面去。 第140章 老夫老妻 推门走进房间，马竞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门说道：“你看冰箱里面还有不少存货呢，等明天再买菜完全来得及。” 汤佳怡跟在马竞身后走进房间，却没有走进厨房，而是站在客厅应声道：“你最近太辛苦了，得给你补补，不然回头跟家里视频的时候让我妈看见了，她又要数落我不会照顾人了。” 在她面前的工作台上放着小起子、镊子、手术刀等工具，已经一块被大卸八块的电路板，旁边还有usb电源适配器和usb数据线。看着电路板上的电路图案，汤佳怡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不由问道：“这东西怎么看着眼熟啊？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东西么？” “眼力不错，这东西其实就是电子催眠垫的电路。”马竞把冰箱整理好走到汤佳怡身边说道。 “嗯？”汤佳怡转头看向马竞，“你现在做这个又打算送谁？” “这次的应该是能够真正量产的，打算放到蜜蜂周边里面，”马竞有些好笑地看着汤佳怡，“前几天他们应该把2007年度工作计划什么的都发你邮箱了才对，你没看里面的新款周边的候选目录么？” “那是你的公司，我没事看那干嘛，再说我又看不懂。” 马竞上前半步把女孩抱在怀里，顺势转身坐在旁边椅子上，“怎么能说是我的公司呢，应该是咱们的公司，你可也是有接近一半股份的。” 随着不断有人加入公司，马竞和汤佳怡手上的股份开始少量转移给其他人，像是总经理张悦轩的工作合同里面就有“在职期间每年获赠1%股份，最多15%”的规定，其他骨干员工也有类似的规定以鼓励员工的归属感和主人翁精神。虽然他们依据级别每年拿到的股份少了不少，但要是做出突出贡献的话，获赠股份却是至少1%起的。 马竞很明白，蜜蜂科技最核心的资产是他自己，所以对于分散股份可能导致的控制权丢失问题并不太在意。即使真有一天他被人通过收集散碎股份的方式鸠占鹊巢，也能很快成立一家新公司打败蜜蜂科技重夺地盘。当然那一天还很遥远，现在马竞跟汤佳怡两个人身上的股份都还在40%以上。 扯了一通你的我的，天南海北地北天南，马竞这才把话题转回桌子上的电路板，说道：“我现在在做的这个，是修改优化过的催眠电路。原来的催眠电路优点是效力强大成本低廉，但是缺点是每个用户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测试调频工作，否则就会失效。新版我着重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一些成果了。” “新的设备自带自学习功能，那个通过监测用户正常睡眠时的脑波活动，自动获得催眠电波，然后复制使用。也就是说新版电子催眠垫不需要我动手进行设置了，只要使用中不中断超过半个月，就会一直有效。” “我看电路好像也复杂多了啊？” 在她胳膊上拍了几下，马竞无奈道：“这是没办法的是，新版增加了脑波监测功能，同时模拟脑波信号发射模块也需要重做，使用了四组发射器以放大信号。不过肯定比你的女神面具便宜就是了，成本问题不大。” “我说怎么这电路看着眼熟了，原来使用了女神面具的电路呢，我拆过它！” “哦？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你没找我帮你修理女神面具啊？”马竞疑惑道。 “我有那么菜么？”汤佳怡有些羞恼地捶了马竞记下，不过话音还是一低：“我就是拆开看了看里面的结构，就又把外壳装回去了，内部一个螺丝都没动过……” 看到怀中女孩微微发红的脸颊和耳朵，马竞抱着她站起，就要去卧室。 “马竞马竞！窗帘窗帘！” “放心，那边窗子看不到的。”嘴上说着，马竞还是走到阳台窗前把阳台门关上，同时拉上窗帘。 又是惯常的脱衣爱-抚开局，正反前后各种姿势随机排序，然后鸳鸯浴泡澡开启冲浪按摩浴，擦干后重新躺会床上结束。 …… 专程过来给马竞做饭的汤佳怡，最后体力不支的她却是短时间下不来地，晚饭自然还得马竞来做。虽然马竞更加“劳累”，做功距离和做功重量都要大不少，但毕竟有远超普通人的能量储备，稍微休息一会儿，体力就恢复了。 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女孩，马竞调笑道：“佳佳，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来做饭的，而是来吃我的？” “嗯哼。”汤佳怡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面不时传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鼻音。 马竞也不着恼，接着说着校内校外的大事小情，从食堂被评为全国百佳是不是走过场一直说道大学食堂为什么总会出产奇葩菜品，再扯到包产到户对农业产业化的危害……直到怀里女孩已经沉沉睡去，他这才住嘴停下来。 这样躺在床上抱在一起，胡乱聊天或者单纯自说自话是他们的惯例了，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汤佳怡受不住先睡着了。 而在事后当马竞提起时，女孩总会反驳说这是老头老太太们的生活习惯，老人家年纪大了睡眠少，就不停说话，无论有没有听众，都能说上一天不带重样，或者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上几年几十年都不烦。 而马竞这时候总会用暧-昧语气说道：“小妞儿，你见过我这么壮实的老人家么？我可是传说中一夜七次郎，让你一夜七次的那种！” 说别的还好，一说起这个数字比例问题，通常都会杀死话题，两个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话题从闺房之事上转移开。汤佳怡是觉得在一次次竞争中轻易败阵很没面子，而马竞却是为自己在女孩仔细观看岛国教学视频努力学习新花样新技术，角色扮演、精油香薰、按摩奉侍都一一学来尝试时，自己却开挂调整神经阈值作弊而感到羞愧。 不过羞愧过后，下次还是继续开挂，毕竟事关男人的面子不是么？ 其实马竞在这方面的需求和欲-望并不强烈，毕竟全身内分泌腺都受到e7u调控管理，完全不会出现激素分泌过多导致所谓“精虫上脑”的问题，之前在两个人在一起时通常都是女孩先主动的。后来在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伤害到女孩的自尊心，便会注意在察觉到她的身体变化后更加主动一些，就像今天这样，汤佳怡刚有情动迹象，马竞便把她抱到床上大战一下午，让女孩原计划的“马竞养肥计划”出师不利。 第141章 新周边与新气味 汤佳怡没来之前，马竞正在试着组装新版的电子催眠垫，或者说电子催眠板因为增加了大量功能模块的关系，新产品比原来的电子催眠垫电路部分面积增加至少五倍，为了增强电路保护，并没有使用前代的软垫承载，而是把电路封装进了一个高强度abs塑料盒子里面。 未来这东西应该会被塞在枕头里面，打造成充电电池驱动的助眠枕头相比开挂的电子催眠垫，新版因为不能得到马竞的“高科技人肉扫描”技术支持，效力大大下降了，因此不得不使用其他常规助眠手段比如颈椎支持型健康枕、助眠音乐、助眠香薰、模拟摇篮等多种技术帮助用户尽快进入睡眠状态。 不过即使如此，新的助眠枕只能承诺30分钟内睡着几率80%以上，对于神经过于亢奋，或者大脑结构异于常人，有效催眠电磁波频率超出产品设计范围的人士无效，不像原版对于任何人都能实现bug级别的15分钟快速催眠，并且保证一夜无梦，醒来神清气爽。 不过即使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甚至都可以去申请医疗器械生产许可证了，不过因为行业门槛的原因，这款枕头并不打算申请医疗器械资质，而是以“多功能音乐枕”的名义进行生产和销售。 实际上只带有音乐播放、香薰和模拟摇篮技术的预览版枕头已经试生产了一百个，公司员工人手一个，还有不少被cta网站拿去做了金币兑换奖品。现在马竞卧室就有两个这种枕头。 重新梳理后，蜜蜂科技对硬件类产品的发展策略只有一个关键词：“存在感”。即就是几年内蜜蜂科技的发展方向都是软件与网络方向，硬件产品主要有宣传品牌、提升品牌形象而存在。所以所有的蜜蜂周边都要有很强烈的存在感，要能够被轻易识别，并且经常被使用，要是能够通过这些周边带出蜜蜂科技“先进、智能、人性化”的企业形象那就更加完美了。 而这款音乐助眠枕就是蜜蜂2007新周边第一弹，未来还会有许多功能和造型都很独特，同时又有不错使用价值的周边产品陆续问世。 比如说计划中将于春节期间推出的“蜜蜂小花园”智能加香器。 作为一个介乎于数字生命与细胞生命之间的跨界生物，半电子人马竞同时具有电子生命和人类的优点，也同时这两种生命形式的缺点。 他可以像其他电子人一样，同信息处理设备（包括但是不限于人类发明的电子计算机）进行直接连接，收发处理信息，但却因为人身的关系，没有电子人寿命无限、全网瞬移的特点。 借助e7u，马竞可以真正数字化的管理自己的身体，永远健康不再是梦想和恭维话，而是切实存在的事实，不过同时他的七情六欲也变了味道，有一种“看破红尘，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许多玩单机游戏的玩家都有这样的体验，使用作弊码开挂，让自己的游戏人物买东西不要钱、神器一背包、敌人一刀秒，随时随地满血满蓝、最终boss随便踩、隐藏npc随便叫……这么做的结果却是玩家自己很快就会对游戏失去兴趣，没几天就怒删游戏了。 马竞身上也有这样的倾向与趋势，而且隐隐有加强的趋势，马竞很清楚这是电子人那一部分身体属性在影响着他，在诱-惑着他，颇有一种“舍此躯壳，投奔极乐”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马竞没有伤心生气，反而感到释然与庆幸，作为电子人的种子，e7u存在的意义和目的就是通过转化其他智慧生物，将其变成以信息和能量形态存在的电子人，作为半电子人出现这样的“脱壳弃世”想法，实在是太正常和太应该了。如果半电子人都抗拒彻底变成电子人，那么电子人没准就绝后了，宇宙中反而多出一个名叫“半电子人”的新物种新种族。 当然这些都是马竞因为大脑运算速度过快而产生的无聊脑洞，总之就是马竞认为这种诱-惑反而证明了e7u的安全性，他因此而感到高兴。 作为一名半电子人，马竞信息化的五感器官不止可以让他自己获得良好的记忆力、神目神耳神舌、手感记忆统统不是问题，还使得马竞在“人机工程”领域先天就领先别人一大截他自己的身体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机工程实验体：马竞的五感器官收集到的外界刺激信号比那些成本数百万的高科技假人要更加真实可信，毕竟假人再贵再高科技，始终是假的，而他却是真的！ 当然假人可以随便摔，汽车公司财大气粗开发新车几亿十几亿的投资，一个测试假人几百万小意思啦。 马竞自然不会跑去参加什么新车碰撞试验，也没人敢找他，毕竟没人知道他有这个特技。 所以空有屠龙技，却无龙可斩的马竞只好自己开发一些能够借助自身特长的新玩法。 马竞一堆顶级“楼主帐号”（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的一个虚拟人格）当中的“硬件解刨师”的代表符号就是“第一人称视角拆解”，因为使用“真人眼摄像机”的关系，马竞“拍摄”的第一人称视频看起来最自然最舒服，远不是那些把摄像机绑在头上或者肩膀上的作品可以比拟的。 再加上马竞可以因为同浅震那边的合作关系，可以拿到最新款的硬件产品，他的硬件拆解视频很快就在几个硬件相关论坛上面火爆了起来，甚至在作为视频源的油库网上面他也多了不少关注着。 未来马竞准备研发更加健康不会泪眼的3d影像呈现方式，但是目前因为相关知识储备以及能量储备（这才是重点）的问题，还不具备开展的条件，他只好通过学习研究现有技术积累知识储备，也算是早作准备。 作为五感之一，马竞的嗅觉自然也是逃不过信息化的，鼻子信息化以后，带给他的变化就是他直接变成了一名资深调香师。确切说是资深调味师，任何气味都能够依托其他气味素材进行最大程度的还原。 之前这个能力只被用来设计“桃色大小姐香水”这款汤佳怡的专属香水，而现在这项能力也被用在了蜜蜂硬件产品上面。音乐助眠枕上面的助眠香薰功能的核心就有马竞设计的香气合成系统。 不同于调香师依靠经验来搭配香水，马竞完全是通过解码鼻腔嗅细胞的嗅觉机制，从目标反推直接得出可行配方，简单试验之后就能得到一款让人沉静舒缓的香气。 音乐枕上面搭载的还只是初版香气合成系统，马竞准备用一两个月时间把香气合成系统升级到1。0，支持大多数常见花草植物香气的合成模拟，至于更多香型因为成本和材料问题，只能视乎这个产品的市场反应来决定是否开发。 虽然人类的鼻子没有狗鼻子灵敏，但这只是灵敏度方面有所不如罢了。根据前年颁发的诺贝尔医学奖成果，人类有大约1000种嗅觉基因，它们使得人类的嗅觉细胞也变成分工专业的近千种，每一种嗅觉细胞都能够对特定几种气味产生反应，而日常接触到的气味实际上又是多种气味的混合物。 根据排列组合规则，人类鼻子能够辨认出的“气味”数量赫然是一个天文数字级别，远远超过人类目前能够真正接触到的气味数量。 实际上就连一千种气味受体对应的几千种基本气味，也许都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许这些气味曾经在人类几百万年的历史上出现过，也许这些气味并不存在，只是人类在进化当中积累的基因突变，使得人类拥有了这种气味的嗅觉受体。 想要把天文数字的“新气味”开发出来，马竞首先要给一千种气味受体当中被闲置了几百万年的那些气味受体们找到对应的气味，这无疑是很困难的事情。 毕竟气味这东西又不能上网，远不如图像与声音可以借助现代信息网络实现全球传递倒是马竞香气合成系统升级一下，增加气味采集功能，就可以帮助气味上网了。 马竞面前是一片宽广无垠的辽阔太平洋，他却只能从近海的浅水洼里面捞贝壳，这不得说是一件很讽刺很让人郁闷的事情。 第142章 幻想西游记 把擦桌子的纸团丢到垃圾篓，潘瑶坐下来取出笔记本，开机。 自从被那个神奇的学弟诱拐，加入了中华临时工协会以后，她每天挂在网络上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天不登陆几次中临协网站，看看有没有新任务或者自己应征任务的审核情况，心里就不舒服，感觉空落落的。至于以前天天泡贴吧帮人改照片的爱好都慢慢放下了。 而现在她又多了一个占用业余时间的日常，那就是每天看一小时的“幻想电视台”。 幻想电视台是一款很奇葩的在线视频播放软件，播放自制视频内容时居然需要摄像头支持，比如说她现在每周追看的《幻想红楼梦》就需要摄像头支持。 按照她问道的答案，这是因为《幻想红楼梦》是“虚拟实景版视频”，需要配合摄像头眼动追踪技术来自动调整屏幕画面，给人最真其他在线视频播放器并没有实的虚拟实景体验。 不过事实可能没有这样简单，按说虚拟实景增强也只是在原本已经拍好的视频上面额外增加一些景深模糊之类的特效罢了，取消之后自带的原视频应该也能看。 然而她发现有时候眼镜镜片产生的强烈反光或者突然开灯关灯，就会使得屏幕内容出现严重的错乱。通常这时候幻想电视台播放器自动暂停播放，点击继续播放时又需要重新检测眼睛位置。 幻想电视台软件给潘瑶的感觉就像是由两个视频播放软件拼凑起来的一样，电视直播和网友上传模块跟其他同类软件区别不大，除了多了神奇的“同步字幕”功能，看《白娘子传奇》和《西游记》的时候会轻松不少，以及内容审核略严格以外，并没有什么严重异常。 然而幻想电视台和幻想动漫台这两个频道里面的东西怪异的地方就多了，先是观看必须使用高清摄像头，并确保其可以一直拍摄到观看者的眼睛，同时观看时的光线环境也有要求，最好在昏暗环境下观看，这样方便采集到眼球反光。 而且这两个频道里面的视频都不能截图或者拍照，确切说是截图和拍照得到的画面都是严重变形失真的。 官方说法是这是实验性地加入反盗版技术，保护独创内容版权，以前只是观众的时候她也就勉强相信了，不过等她加入了《幻想西游记》筹备组，接触到了不少制作内幕之后，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 同样是使用“虚拟实景技术”，但是《幻想西游记》看起来画面要比《明朝我来了》那两部要清晰明丽许多。而且电视剧里面一些npc的造型妆容能够看出来是源自她的设计，但是比她的原稿要精细不少，当然同样的，依旧有截图走形拍照变样的问题，让她想要截图炫耀的心思刚刚起来就熄了火。 作为蜜蜂科技旗下的人力资源宝库，cta中临协网站一直发挥着巨大作用，在蜜蜂各项业务中存在感十足，像是幻想电视台的“同步字幕”和“网友上传”的内容审核便是由cta的兼职临时工们来完成的。 幻想电视台软件的同步字幕功能开启时会自动在服务器上查找字幕文件，如果有就加载，如果没有就自动调用语音识别引擎即时生成中英文字幕。因为是机器识别机器翻译，其中自然会有很多错误疏漏，因此每天新生成的字幕文件都会上传中临协的“超级字幕组”版块，并自动按照播放次数进行排序，邀请广大临时工对字幕进行校对，酬劳根据播放次数而定。 “网友上传”内容的审核也是由cta的临时工们来完成的，观看之后他们还需要对审核通过的视频填写推荐评语，以便其他用户可以更方便找到这些有意思的视频。 不过“审片员”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因为需要对审核结论进行担保的关系，只有帐户内薪水金币余额超过10000（相当于1000元软妹币）的用户才可以申请。 如果某人审核通过的视频被其他用户举报“违法违宪”、“侵权”、“无聊无趣”、“恶意攻击”，并且被审核确认了，当初的审核者和上传作者都会受到处罚。 当然精品视频获得的广告收入分成也会有审核推荐者的一份，不过他跟幻想电视台都是拿的小头，广告费的大头都是属于上传作者的。 即使只拿小头，幻想电视台依然能够在在线视频网站都赔本烧钱的当下获得盈利。而这也是因为幻想电视台的审核尺度偏严格，导致用户上传视频数量稀少，大大减少了服务器维护成本。 不过这样的“稳步发展、精品策略”却是其他竞争对手难以模仿的，首先他们不像幻想电视台有自己的电视和动漫频道，拥有完全自主的优质内容确保可以吸引人气，其次他们也没有蜜蜂系的集中推荐与蜜蜂导航的长期链接导航。而且幻想电视台同时使用了pwp点对点边下边播和独有的“蜜蜂慧眼”视频压缩编码技术，先天上推广和带宽成本就要多不少。 他们唯一可以学习的，只有像幻想电视台一样，大量使用临时工从而压缩人力成本这一条了。所以最近潘瑶明显感觉中临协网站是越来越热闹了，发布的任务越来越专业，刚刚注册时那些“求把我p的美一些”和“求帮我杀到他删号”之类的悬赏任务已经很少看到了。姑娘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用户眼界提高看不上那些几块钱悬赏的原因？ 作为ps高手，潘瑶现在在中临协网站上同时加入了三个工作组，一个“人像美容”，一个“装备美化”，还有一个就是“《幻想西游记》筹备组”。 《幻想西游记》和之前开播，已经播完第一季的《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一样，都是幻想电视台的自制剧，与全面两部剧集一样，这部神话剧也是同时开工真人电视剧版和动画版。不过这一次幻想电视台把剧集筹备工作放到了中临协网站上面。 在中临协网站上面，“筹备组”有自己专门的独立子站，两部剧集筹备所需的所有工作都在这个网站上面。潘瑶这样的“美容”高手们就在“角色形象组”，其他还有“剧情组”、“人物行为组”、“植物组”、“动物组”、“环境组”、“场景组”、“战斗组”、“特效设计组”等多个工作小组，职位安排和普通的影视剧组并不一致。 其实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些工作组里面，资料收集与设计类的职位非常的多。比如说场景方面的职位就比普通影视剧组多多了，也细致多了。 普通的影视剧组拍戏时要么实景拍摄，要么摄影棚搭景（蓝幕绿幕合成现在国内还不流行），要是剧组有钱，或者有闲，就让导演组全国各地跑着找景色找场景，要是没钱没闲就随便找个影视城也就拍了。 而在“筹备组”这里，大家却需要对场景进行详细仔细，甚至可以说是变态的设计：设计花果山出场的动物品种，需要弄清楚当地生态圈类型，因此需要先搞清楚花果山的光照、降水和气候，而这又需要知道花果山的经纬度，进而需要弄清楚西游世界到底是平的还是星球。 还有天上的太阳，到底是恒星还是灯泡，天河到底是不是银河？天蓬元帅的八万水军在哪里训练巡防？ 基本上各个工作组的日常工作就是各种争吵，而网站斗鱼这种争吵是持鼓励态度的，只要求所有参与者做到不人身攻击、能出示有效论据即可。 这样一来，虽然各个工作组内部还有争执，但是随着大家为了互喷而苦心搜集的各种证据在工作区里面越堆越多，“西游世界”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幻想西游记》第一集里面交待世界观的镜头，说明最后制作组采纳了“星球说”，西游世界被设定成了一个类似地球，但是“天地元气”充沛，充满奇花异草、灵禽异兽的，人类社会则是东方古代风格的虚构行星（同步在蜜蜂虚拟星空项目当中创建“西游记—地界”官方星球）。 至于猪八戒当天蓬元帅时的八万天河水军，则变成了开着豪华楼船样式星舰的宇宙水兵，这个脑洞开得有些大，要是没有看过今年相当火热的《飘渺之旅》的话，可能会出现接受不能的情况。 第143章 马竞的硬盘 回到宿舍，张立敏就迫不及待走到了自己电脑前面，放下手上拿着的东西，按亮显示器，然后停止bitet下载任务。退出挂机的bc和扣扣，然后关机，等了一分钟这才弯腰钻到桌子底下，开始拆电脑主机。 原本背对着他正在玩游戏的舍友孟一桥被身后动静惊动，扭头看过来，赫然发现他放在桌面上一块厚厚的台式机硬盘。 台式机硬盘的长宽尺寸都有规定，这样才能装进pc兼容机箱里面，但是厚度就没有规定了，各家厂家根据自己的技术条件，生产不同厚度和容量的硬盘。只是桌子上这块硬盘比双碟装那种硬盘看起来还要后一些，孟一桥目测肯定会废掉旁边一个硬盘架。 站起来走过来，低头看着那块奇怪的硬盘，孟一桥发现这块硬盘应该是被后期改装过，从外壳颜色和材质上就能看出来，应该是在原来通常厚度的硬盘上面增加了一块，能够看到露在外面的电容和电感，这些东西一般硬盘上面可没有。这个硬盘整体厚度大概相当于两个单碟硬盘加起来，比专门设计的双碟装硬盘后大概3、4毫米的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智能硬盘？自带内存、自带cpu的硬盘？”孟一桥问道。 “嗯，”张立敏从桌子下面退出来，同时把摘掉了连接线的机箱拉了出来，站起来喘了口气，这才说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智能硬盘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外观不好看？我也觉得不好看，不过这都是马竞自己手工组装的，完全不能指望一个男人的巧手，其实做工已经很不错了。” 缓了口气，张立敏这才把电脑机箱横放到椅子上，卸下几个固定螺丝，掀开两面侧盖，然后开始拆硬盘。 “怎么你不是加硬盘是彻底换啊？” “毛？”张立敏郁闷道：“桥哥你也看见了这东西一个有两个硬盘那么厚，现在机箱硬盘架空位放上去就跟原来硬盘挨上了，肯定影响散热的，这东西又加了内存和cpu，功率发热自然也增加了。所以我得把原来硬盘拆下来放底下给它腾出最好的散热空间。哦对了……”说着张立敏这才想起什么，连忙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只8厘米机箱风扇丢到桌子上，。“这是赠品，机箱散热风扇，马竞还特地指定要求装在前面板下面给他的智能硬盘散热用，这算什么赠品，明明是标配嘛。” “现在的师弟们啊真是了不得了，”孟一桥附和一句，这才问道：“你不装风扇？” “不用！”张立敏拧着螺丝没回头，“反正硬盘有温度检测，过热之前都不用装，现在好歹马上12月了，好歹也算是多天了。而且这个新硬盘启动功率接近50瓦，再加个散热风扇的10瓦，我怕电源带不动。” “嗯，你那个电源是有些坑，最大功率300瓦就胡吹带300瓦没问题。” “其实还算好的了，只是我买这个好歹有个牌子，虽然是二线牌子还能保证300瓦的最大功率，那些连最大功率都没有的杂牌电源，功率什么的就全凭奸商胡吹了。” “好像你很看好的这位师弟现在也走上了奸商的不归路了，才大一就开始在宿舍做硬盘代理生意了。” “他可能不是代理，”一边把取下来的硬盘重新安到最下面的硬盘插槽上，张立敏说道：“你是没见到不知道，你造我看见什么了么？马竞宿舍里面放了超过200块硬盘，装了好几个纸箱子！” “啊？他屯那么多货就不怕硬盘掉价么？” “那些硬盘都是他自用的，我也是到了他那里才知道浪花vod的管理员居然是马竞。” “浪花站也没有多少视频啊，他买那么多硬盘干什么？” “这个……等下你就知道了。”张立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暧-昧的笑笑。 新加一块硬盘并不复杂，拧十几颗螺丝就搞定了，这里面很快装好新硬盘，通电试机确定启动成功之后把电脑关掉这才安装好两面侧盖把机箱放回桌子底下，重新连接好键盘鼠标显示器摄像头音箱线。 再次开机，开机时间、桌面菜单响应时间什么的并没有明显变化，孟一桥不由有些疑惑了，问道：“这智能硬盘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张立敏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桌面音箱的指示灯，又看了看宿舍门，孟一桥却是立即会意，走过去把门关上。再回来时他就看到这里面电脑显示器上一个穿着健身背心像白人肌肉男正在跟两个金发波斯猫聊天。 没等孟一桥辨认出三个人使用的是哪国语言，三人就开始各自掀起了自己衣服，脱光之后滚做了一团。 张立敏抓着鼠标一点一点的点击着蜜蜂影音的进度条，屏幕上的画面也是立即变化，一会儿男压女a，一会是男压女b压女a，一会又变成了男女69，花式不断变化。 孟一桥看了大概一分钟，这才忽然想起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从前到后张立敏鼠标点击进度条视频播放进度立即进行跳转，没有一丝一毫延迟。 “智能硬盘的智能就是看片不卡，随便拖进度么？”孟一桥笑着问道。 “这已经很厉害了，你还想要什么？”，张立敏点叉关闭播放器，又在“新加卷（f：）”里面各种依次点开各级文件夹翻找，每个视频文件都打开看一下，孟一桥注意到并不是每个视频都是像刚才那样的动作片，还有一些好像是超市监控视频，有些又像是外国电视台的节目录影。 对于超市监控视频，张立敏随便拖动进度条看了几段之后就把整个文件夹都删除了。节目录影也删掉了不少，剩下的则是他觉得有意思或者有意义的节目，孟一桥发现其中有不少名人明星访谈，还有一些是脱口秀和音乐节目以及纪录片，剩下的新闻评论类还有其他烹饪的、购物的、打毛衣的都删掉了。 “怎么刚才没见蜜蜂影音的同步字幕功能启动啊？” “那个片子可能是东欧那边拍的吧？蜜蜂影音免费版的同步字幕只支持中文普闽粤和英文英美两种语言三种口音。东欧那些司机的语言不识别的。” “其实应该能识别吧？我记得我用蜜蜂影音看美国白妞片子时，她们呃呃啊啊的哼哼声也有字幕的，刚才那是全程无字幕。”孟一桥接着说道：“对了，我去开机，阿立你要是看到什么好片子就丢我飞鸽传书上面，我回头在一起接收。” “那干脆桥哥你来帮我删片子吧？”张立敏站起来说道：“就像刚才那样，原则上毛-片什么的只留下女的长得非常漂亮的，我的审美桥哥你知道的，要金发小脸没有雀斑那种；其他节目没有字幕的全删，除了好听好看的音乐节目和风景节目；英语节目也把那些做菜的打毛衣的逗狗的删掉，基本上就留下有意思好看、能看懂的片子就好。” “了解。”孟一桥在张立敏让开位置后坐了下来，抓起鼠标继续开始翻起了硬盘，同时追问道：“阿立你干嘛去啊？” “我去马竞那里借硬盘！去晚了这些好货就全让他删掉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张立敏回头说道。 “好货删掉了？”孟一桥摇摇头，“真要有好货肯定珍藏啊，怎么会舍得删掉？哎，弄得我都想要也去找他买一块新硬盘了。” 第144章 不能作死 所谓的“智能硬盘”是马竞在普通台式机硬盘基础上改造的，本质上其实是一个基本独立的超迷你计算机，或者超大手机。每一块智能硬盘都有台式机硬盘手机处理器芯片内存外围电路如供电电路等组成。 附加在硬盘上面的256mb内存由手机芯片管理，可以极大的增加硬盘的预读取能力，从而实现看片不卡、游戏不顿的良好使用效果。 不过孟一桥要是知道这东西的成本几乎是同等容量硬盘的三倍，只是大幅缩短了随机存取的时间消耗，对于大规模数据读写的改善非常微弱，成本收益比并不突出，会不会郁闷智能硬盘其实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实际上马竞制作智能硬盘并不是为了“看片不卡、游戏不顿”的目的来的，“看片不卡、游戏不顿”只是附带的效果。 智能硬盘项目和其他大多数马竞搞出来的项目一样，都是需求推动的：为了回收利用工作室积攒的大量电脑硬盘，马竞决定开办浪花vod视频点播站，同时出于验证新系统的目的，还给这些硬盘都配上了手机芯片，让它们变成了“智能硬盘”。 这些运行着特别定制版蜜蜂os的智能硬盘组成磁盘阵列时，可以绕过系统磁盘管理，通过硬盘上面特地新开辟出的高速互联线进行资源共享，磁盘阵列里面的智能硬盘越多，整体性能表现越强劲。 马竞的这个灵感来自google的数据库，江湖传说google是全世界最大的单体个人计算机（pc）用户，她采购了海量普通pc以及pc硬盘来组件全世界规模最大的数据库，用来保存google搜索引擎爬虫（自动浏览网页的小程序）搜集到的海量网页快照和图片缩略图缓存。 就在10月份google又以16。5亿美元收购了youtube，对于后者来说，用户上传的海量视频对于存储设备的要求是没有上限的，基本上可以说google还将坐稳全球最大pc硬件采购者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 普通pc硬虽然比服务器级别的便宜，但是故障率也要高不少，普通用户不在乎一周蓝屏一次和一月蓝屏一次的差异，服务器使用者却要计较这个。为了防止pc硬件小功率出错导致的拒绝服务问题，google的数据中心将文件打包存储，并且同时在不同计算机上面保留多份镜像，从而极大的降低了故障率的同时，成本还比高端服务器低。 马竞的智能硬盘模仿的目标就是google那些专门原来管理存储数据的pc机，因为业务规模不在一个水平线，google需要用pc实现的功能马竞使用性能只有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手机芯片就能够实现了。 浪花vod上线以来，很快就成为鹭大几万学子看视频的第一首选，就是因为浪花网速度画质很好，速度更快，广告也不多（这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卖掉）除了每天需要熄灯关服让部分研究僧和青年教师有些郁闷以外，优点实在太明显。 当然，要是让某些狼们知道马竞手上有几千部“库存”，却不拿出来与人分享，估计就该有人发动“打土豪，分毛-片”行动了。 不过马竞自然不会闲得蛋疼去传播这个，别人办网站传播这些是因为有利可图，他又不图这点儿蝇头小利，自然不会去铤而走险。 就在去年9月21日，公-安部督办专案组专程前来闽省，抓获了“情-色六月天”网站站长陈辉。警方称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陈辉同时开办着“情-色六月天”、“情-色海岸线”、“天上-人间”、“华人伊甸园论坛”4个规模庞大的色-情网站。 经远程勘验，截至2005年10月3日2时，4个网站共注册会员60余万人，发布淫-秽图片4万多张，淫-秽文章929篇、淫-秽电影125部，累计点击数达1100余万次，通过经营上述****网站，陈辉等人共非法获利20余万元。检方认为情节已经构成“传播****物品牟利罪”，并且情节极其严重。 根据《刑法》第三百六十三条，以牟利为目的，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物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作为公-安部督办“色-情第一大案”估计陈辉可能要在铁窗后面过上个十几年了。 这些毛-片都是马竞买来的硬盘里面带来的，就像孟一桥想象的那样，马竞只是删除了其中一小部分重复的，余下绝大部分全部存到了自己的脑盘空间里面，硬盘上的视频数据都进行了文件粉碎处理。张立敏那次刚好是赶上马竞正在做磁盘文件粉碎，张立敏就说文件粉碎伤硬盘，我这块你就别粉碎了。 虽然刑法规定，不已牟利为目的，传播淫-秽物品，犯“传播淫-秽物品罪”，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但是大学男生们几乎都有分享一些类似“******合集。torrent（bt种子文件）”的经历，很少有人把这当回事，张立敏同样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多大回事儿。 虽然给对方普及了这两条罪名的审判标准，但对方依旧不以为然，马竞坚持无果又不好跟这位计协的师兄为这事闹翻，只好跟他说这个版本的智能硬盘还是测试版，让他一个月后过来换新版。 对于去而复返的张立敏，马竞只好拒绝他，弄得张立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里蛮郁闷的。 而此时在宿舍精挑细选了几十部欧美步兵大战大洋马影片的孟一桥，却很郁闷的朝天大吼，差点怒摔了张立敏的鼠标！ 孟一桥发现无论如何：飞鸽传书局域网发送、扣扣发送、u盘复制，甚至万恶的“剪切”，都不能把这些文件弄到他那里去。这是因为马竞给智能硬盘设置了文件锁，加锁之前存入的文件都不得复制到其他地方，并且将在一个月后自动删除。 之前在为幻想电视台在制作电视剧的时候，马竞完全是使用“灵魂画手插件”，强行发挥脑补能力制作的，结果这样就带来一个问题，那些电视剧的人物让汤佳怡感觉很眼熟，不少角色都像是她的熟人，不过因为还有很多角色像是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演员，所以她并没有深入调查验证这个发现。 如果她仔细去找的话，就会发现“这栋楼像是县里新建的办公楼？”、“这棵大树从这个角度看不就是三姑家村子里面那颗老树么？”、“这条狗怎么像马竞以前养的那只，就是花纹图案配色变了下？” 这是因为，“脑补”也要有原型和材料，才能联想，才能创造的。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凭空形象”，幻想和想象或多或少都要有一些概念和形象作为基础材料。 因此马竞“脑补”出来的人物和场景里面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他自己见过的人物和场景，后来马竞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开始注意刻意收集相关资料，从地方志到相册图集，再到各种电视剧电影的碟片，来者不惧统统存入“容量近乎无限大的脑盘空间”里面。 马竞后来的作品，人物和场景方面就有了很大提高，再也没有了千人一面、到处都是毛白杨的简陋现象。不过在涉及到“外国”、“外国人”要素时，马竞再次抓瞎了，不可能满世界都是“杰克”和“肉丝”吧？ 因为访问国外网站速度太慢，而且题材受限制，很多都是“骑战大洋马”之类的片子，对于马竞来说，全世界的旅馆卧室资料已经收集的足够多了，他更想收集各种建筑、风景名胜，以及日常生活细节方面的资料。 这时候他了解到网络上有一种“买硬盘”的数据下载方式。就是卖家会在一个硬盘里面填满某些数据，电影大片、游戏合集、骑兵巡览之类的内容，然后用比普通硬盘贵一些的价格卖给买家。这是比销售光盘更加便捷的方法，毕竟硬盘读写速度更快，虽然dvd-r光盘的每g价格相当低廉，但是考虑到硬盘还有几年的使用期，还是很划算的。 这一划算，使得马竞从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断断续续买回来了数百块硬盘，还有很多正在路上。其实最想买的还是google的网页快照跟图片缩略图缓存，不过goog了肯定不会愿意出卖自己的核心资产。马季只好动用蜜蜂网络，利用数十万有空余计算力和带宽的用户计算机，自己动手下载今年年中刚刚从美国搬到国内的google。的相关内容了。 据说自从服务器搬到国内，摆脱被墙的烦恼，和度娘同一起跑线公平竞争以后，google。的用户访问量明显增加了。对于google。管理层，马竞只想说“业绩大涨什么的只是你们想多了”。 第145章 你妹 得益于bt（bittorrent）、电驴等p2p下载软件，使得国内用户可以基本无障碍的接入全球文件分享网络，或者说全球盗版网络。 不过因为下载速度的原因，很多人下载一部热门电影需要挂机一整天，要是冷门纪录片需要时间就更长了。 p2p点对点下载软件的原理是，文件资源上传者将文件上传到国际互联网时，软件会使用算法将该文“化整为零”分割成大量小数据块，同时在服务器保留“化零为整”，重新还原会正常文件的方法。其他用户的客户端通过bt种子文件或者电驴地址得到这份数据包列表，就可以通过软件从其他拥有这些数据包的用户那里下载数据分块，同时自己已经下载的数据块也在自动上传给其他用户，数据块集齐之后，文件被还原出来，下载完成。 所以p2p下载方式里面除了资源发布者以外，人人都是下载者也都是上传者，极大的增加了上传带宽，同时参与下载的人越多，下载速度越快，同一数据块在网络上的镜像更多资源也不容易失效。 在这年代无论中外，大家更多还是抱着一种互联网的分享精神来做这件事情，经常有人应求补档，长期开机做种为其他用户上传资源。 不过利己主义者从来不缺的，有人在下载时关闭上传功能，或者限制上传速度；有人下载完成之后立即退出p2p下载软件不再上传；也有盗版商开着电脑下载网友分享的美国大片以及免费字幕，打包压缩以后制作成盗版dvd，出售牟利。 马竞接触到的“影视资源硬盘版”销售某种意义上说跟盗版商是一个性质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规模了。专业盗版商很多都是大型光盘厂，产量都是以万张来计算的。 而这些出售影视资源硬盘版的卖家却都是单打独斗，一根网线一台pc几块硬盘一个桃宝帐号就开张了。很多人可能一开始只是想要通过加价卖硬盘的方式回收一些挂机下载产生的电费，后来就慢慢扩大了规模。 不过小水管始终是小水管，这样的生意因为网络小水管而生，也因为网络小水管严重限制了它的规模。一张dvd光盘只能放一部mpeg-2编码（dvd标准编码，落后时代，压缩率较低体积较大）的电影，但是一块160gb的硬盘却可以放超过一百部rmvb（rm公司开发的专利视频压缩格式，体积更小，此时网络上最流行的视频压缩格式）格式的影片，要是使用mp4（mpeg-4，新一代标准压缩格式，国外使用更多）格式，甚至可以塞进去两百部。 一开始马竞只是在桃宝上偶然看到有人用卖硬盘的出售这些影视资源，考虑到正版买不到，网上下载太慢，他就试着买了一块，虽然只是普通的电影合集，但是通过e7u的整理分析之后，他却从里面得到1579种人脸、321种植物、304种房屋建筑物、208种汽车、87种动物、13张飞行器的部分数据。这些建筑、交通工具、植物、动物以及人脸数据也被加入了幻想电视剧的开发素材库里面。 大喜之下，马竞便开始了满世界淘硬盘的过程。的确是满世界淘，一开始只是买国内卖家的，结果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文件重复率越来越高，马竞意识到国内的资源库存应该已经快被他挖空了。 要么是这些卖家互相“抄袭”，要么是他们都在同样地方下载资源，导致他们的资源库存越来越趋近。而此时已经收集了上千部国产电视剧的马竞对于国内的影视城实在是看吐了他在发现13部电视剧里面看到了同样的客栈，在部电视剧里面看到了同样一串辣子，在18部电视剧里面看到了同样一个日本人，在9部电视剧里面看到同样一个皇宫，某棵大树的出镜次数更是多的数不清…… 这时候就只能把视线转向国外了，国外卖家虽然不用支付包，但是他们使用的paypal作为支付包的原型，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想办法开通了外币帐户，激活paypal以后，马竞就开始陆续收到海外寄来的硬盘了。 因为之前在国内购买时遭遇了不少内容重复的问题，马竞专门设计了一款验货软件。他会在付款前通过聊天软件留言让卖家把准备出售的硬盘连接到电脑上，用指定“文件夹预览器”这个工具软件扫描生成一份预览文件发给他。而这个上传在全球上百家下载网站的文件扫描小工具虽然名字与上传者都有不同，实际上作者都是马竞自己。 这些软件能够快速扫描大量文件，生成包含文件名、大小、创建日期、修改日期、md5校验码的文本信息。同时软件也会调用系统解码插件，为部分图片和视频、音频文件建立缩略图、截图、压缩音频片段，配合这些预览片段以及高度唯一性的md5编码，能够极大避免文件重复问题。 这些文本信息和缩略图、截图、音频片段会被自动封装成一个压缩包，进行二次压缩以减少通过国际互联网传输时的时间消耗。收到这个压缩包的人使用发送者提供的密钥解密压缩包之后可以查看里面的文件列表和缩略图。 这样一来，因为压缩包被二次压缩的关系，缩略图文件的体积大大减小，极大的避免了寻找资源时“多图杀猫”的问题。 这个“猫”并不是cat猫咪，而是modem（调制解调器），功能是将网线的数字信号调制转化成电话线的模拟信号，从而使得用户可以借助电话线上网（拨号上网或者adsl“宽”带）。 “多图杀猫”指的就是网页图片太大太多导致网页载入时间过长，长时间打不开感觉就像‘猫’死了一样，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猫”死了，甚至电脑死了…… 这个缩略图功能本来是马竞专门给自己准备的，所有马竞已经下载到的内容都在他脑子里面装着（其实是在全身皮肤下的e7u组织里面），只需要看一眼截图、缩略图就能知道自己这边有没有相关内容。至于其他人还是直接使用同样的“文件夹预览器”小工具比对自己库存来的更加快捷一些，不过这样就无法排除那些加水印导致md5校验码改变的重复文件。 不过因为马竞的截取片段的算法比较智能，总能找到有内容的信息，不像其他截取预览图的软件经常截取出莫名其秒的画面，因此渐渐得到了不少做种上传用户的欢迎，一些找不到图床（网络公开相册）放预览图的用户直接同时上传bt种子和对应的“预览包”，或者干脆把“预览包”也一起打包上传，慢慢地越来越多用户使用这个小工具。 这并不是马竞第一次为推进全球文件分享事业的发展做贡献了，在之前购买的硬盘里面，他就发现了蜜蜂搬运的身影。 蜜蜂搬运是蜜蜂系列软件里面的专业下载工具，是全球第一个支持“bm”下载协议的下载软件。 “bm”是“bittorrent（bt）”和“emule（电骡）”的合体，名字两个字母分别来自这两款最流行的p2p文件分享协议。蜜蜂搬运同时支持bt和emule两种下载方式，并且将二者融合起来，并因此同时支持bt网络、ed2k网络和kad网络三种文件传输方式。 ed2k网络是两年前最火的下载软件电驴（edonkey2000）的专用p2p文件分享网络，每个运行中的客户端会向服务器发送请求，服务器返回一份其他用户列表，用户计算机借此与其他用户发生联系，从而开始文件下载。 因为ed2k上面有大量盗版音乐、影视内容，损害了美国唱片工业协会（riaa）的的利益，电驴在去年输掉了官司，被判罚向riaa赔款3000万美元并且永久停止开发。 不过因为ed2k是基于p2p的网络，打掉了电驴公司使其停止开发电驴软件（edonkey2000）并不能停止ed2k网络的运行。于是riaa开始通过诉讼手段向各国施压，要求打掉各自国内的ed2k服务器，今年2月时候，拥有超过百万用户的全球最热门的服务器razorback2被比利时联邦警察查封。 此后ed2k网络上就开始出现许多“不好用”的服务器，它们只提供极少的搜索和来源查找功能，据说这些服务器是riaa等版权方为了毁灭ed2k网络以及搜集违反版权法盗版用户的证据信息而建立的。 因此，“电驴”的继承者“电骡（emule）”在原本ed2k网络支持的同时，加入了对kad网络的支持，以对抗ed2k网络上越来越糟糕的服务器环境。kad网络网络使用kademlia协议，使用了分布式杂凑表计算系统，文件搜索功能依靠每一个联网用户来完成，摆脱了对中央服务器的依赖。 电骡是一款开源软件，新版本既有针对普通用户的windows安装程序，也有针对开发者的源文件，任何人都可以自行修改改进，这使得emule更新非常快，几周就会有一次更新。在电驴被法庭禁止开发以后，电骡接过了维护并且升级ed2k网络的大旗，而在国内，则最为流行cd下载网站的cd中文版emule，加入了中文界面以及一些适合国内用户的功能，同时移出了一些emule原版功能，因此招致不少批评。 因为bt和emule都是开源软件的关系，全世界很多下载软件都加入了对这二者的支持，所以“同时兼容bt、ed2k、kad”并不是bm下载软件的独创，但是作为开挂的“天才程序员”，马竞的作品怎么可能只是止步于此？ 就算是国内的雷讯5都要“针对国内用户习惯”，上传规则取消bt的“黄金法则：从一个用户那里得到的越多，回馈也越多，得到越少，回馈越少”，变身“吸血驴”、“吸血bt”，bm自然也在协议上面动了一些手脚。 bm软件最大的改动都在它的名字上面，一方面bm协议就像是它的名字说的那样，“真正”同时支持bt和emule。这个“真正”指的是bm可以脚踩两条船，同时从bt网络和emule网络获得文件数据流。 另一方面，“bm”还是“保密”的首字母缩写，“bm”加强了用户ip地址和文件信息的加密，使得追踪变得困难起来。 不过马竞对于bm出国留洋的感觉，却有点哭笑不得，有种自作自受的郁闷。 出于对开源软件的尊重，因为蜜蜂搬运使用了bittorrent和emule代码的关系，马竞也把蜜蜂搬运进行了开源，虽然并没有完全公布源代码，尤其是最核心的bm下载引擎的源代码，但是提供分析其他外围模块的源代码，任何熟练程序员都可以通过文件替换的方法，把其他下载软件变成bm核心的。 所以马竞在那些买来的硬盘里面看到的基本上都不是原版蜜蜂搬运软件，而是各国语言版本的各种修改版。 当然，马竞并不是对开源蜜蜂搬运而后悔，而是对开源蜜蜂搬运的结果感到郁闷。 国外的开源软件作者还是非常有节操的，软件使用了蜜蜂搬运的源代码，都在“关于”界面加入了引用蜜蜂搬运的版权说明，甚至马竞还在一款下载软件里面看到了引用蜜蜂浏览器2007的hb排版引擎的内容。那款下载软件界面布局虽然有些简陋，没有多少动画效果，但是因为使用了网页排版引擎的关系载入速度飞快，倒是给了马竞不少启发。 让马竞郁闷的是，“bm”下载引擎给网络p2p共享增加了一些安全和保密性，其结果就是它们被用于网络上非法文件的传输。当然这个“非法文件”不是单盗版歌曲、盗版图片、盗版影片，而且说各种盗版或“原创”的成-人视频，尤其是其中一些侵犯更多社会禁忌的内容。 根据估算国际互联网上有30%的成-人内容，这个比例是面向全网的估算，而在图片、影视下载这个细分领域，这个比例还会上升不少。毕竟成-人视频作品拍摄实在太过容易，一个月拍好一部电影都是神速，而一部成人视频只需要一个“表演者”、一部数码摄影器材，甚至家用数码摄像机和pc摄像头、手机摄像头花上十几分钟半小时就可以拍好。同样的专业摄像师拍一张满意照片需要反复寻找模特、场景、光线、姿势的最佳匹配，而成-人照片只需要脱了按快门就好，其产量自然也是高了不少。 对于这种结果马竞也没想到，如今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蜜蜂搬运已经开源，bm引擎已经被广泛使用，他通常正常途径再难干涉什么。再说了，教坏小朋友什么的那也是歪果仁该头疼的事情，关咱天屁鸟事？ “不过这个混蛋搞得这个白妞皮肤真嫩，年龄有15岁了没有？” “马竞你傻笑啥呢？” 刚才刘书盟回头打算跟马竞说话，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坐在电脑前面，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浪花vod后台管理登录页面，以及一句红字提示：“您长时间无动作，请重新登录！” “呃呃，没什么，没什么！”马竞收回思绪，连忙说道，同时不停眨眼，活动一下因为长时间发呆导致的眼睛干涩症状。 “没什么你盯着电脑登录界面看这么久？该不会是在回味什么吧？发呆流口水这种表情我实在太熟悉了。” “我举报，老四上午不在宿舍，午饭过后才回来的。”李嘉明插话进来。 “二哥你好像上午也没在宿舍吧，你咋知道的？” “我早上走的急，忘带钱包跟手机了，”李嘉明摊手，“我又记不住你们手机号，就想着咱们宿舍有你跟马竞两尊宅神，怎么滴也该有个人在宿舍吧，就打宿舍电话，结果居然没人接！” “这不正好能跟你的小丽在一个盘子里面吃饭，不是更合你意么？没准你都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李嘉明急问道，不过很快就熄火了，不用说这肯定是717女生宿舍那边传出来的。 “哈哈哈哈，”挑起话题的刘书盟在旁边捂着肚子弯腰狂笑，“哈哈哈哈哈……” 马竞跟李嘉明面面相觑，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笑得腰疼的刘书盟伸手轻压髂腰肌，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呀，都找了717的两姑娘，要是最后能够走到最后，算起来你们还是大小仙呢。没准你们早都被717的姑娘们在卧谈会的时候分析对比得透透的了。” “什么是大小仙？” “就是书面话的连襟、嘉明他们那儿说的同门。” “哦，是姐夫妹夫啊？”马竞得意地看向李嘉明，“妹夫你好，妹夫再见！” “妹夫你妹！在408宿舍要按408宿舍的规矩来，你得管我叫二哥，你家汤佳怡也得管我叫二哥。” “这么说‘二哥’你终于利用今天的‘共吃一碗饭’搞定了‘二嫂’？” “那是水到渠成！水到渠成！” “你妹，你妹。你妹！你妹？你妹”这时刘书盟却在旁边低声嘀咕着。 “首先你得有个妹无论是亲妹还是表妹。”马竞转向刘书盟：“三哥你得抓紧了，二哥在2006年还剩40天的时候成功脱光，老大据我旁敲侧击貌似受了情伤不想谈恋爱，咱们宿舍就剩你了。” “老四你这话不对，无论是亲妹还是表妹都是不能谈恋爱的，婚姻法不允许的。” “说什么呢？你妹！”刘书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三大脑中毒了吧？” “不过老二你发明的这个‘你妹’说起来的确还是挺带感的。” “你妹！要叫二哥，再喊我老二我就跟你急！” “哈哈，是挺带感的吧？” 第146章 大学生运动员 李嘉明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妹夫你妹”居然创造了一个风靡全国的流行语。 日，经营四家非法色-情网站，共发布图片4万多张、文章929篇、影片125部，注册会员总计60万，累计点击数达1100余万次，个人非法获利10余万元的犯罪嫌疑人陈辉因为点击量指标超过司法解释指定指标的25倍，属于“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情节极其严重情形，被依法判处无期徒刑，这一仅次于死刑的第二重刑，同时没收非法所得十万元。 这件事情一出，在网络世界里面立即炸开了锅，门户网站新闻评论区、论坛、贴吧到处都是诸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不是剥夺网民娱乐活动么？说好的楼主好人一生平安呢？”之类的帖子。 甚至还有一个自己找死的家伙留言表示：“才125部片子就无期，我看看我硬盘里面有多少，系统还在统计，应该超过500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上过线。 这鹭大校园论坛上面，这件事情也引起了持续而激烈的讨论，以至于第二天开幕的校运会上有个变态跑5000米连破校运会记录和省级记录，轻松入手金牌的消息都没什么人关注了。 而在论坛上，408男生们刷屏的“无期你妹！关站你妹！”居然形成了一股风潮，引动了一波灌水大潮。 不用别人解释，很多人“你妹！”这两个字一个惊叹号的组合，立即就秒懂联想到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和纳米（nm），接着学以致用，把这个“更加文明、不会被**的语气助词”用到所有需要表达强烈感情的地方。 至于《信息学院马竞力破省级记录，轻松摘取男子5000米跑金牌，已报名鹭马有望再取佳绩》的新闻贴，除了信息学院的领导和本院学生记者，谁在乎？ 甚至就连马竞自己也不在乎，拿到这个5000米金牌完全是个意外，尽管他刻意压了成绩，但还是不小心飙高了。 马竞现在的能量储备，只能保证每天最多让e7u跑20分钟高耗能运算项目，而且必须是分三次以上，单次运行只能支持10分钟左右。不过这些能量储备却足以让他跑一个42195米的标准马拉松，跑个5000米自然不在话下了。 不过这些能量储备换算成电能，其实只有五度电左右，也就五块钱电费，马竞一直在寻找安全可用的“充电”方法，不过现在只是有了一点儿头绪，还没有阶段性成果。 因此他只能通过大量摄入高能量易消化的食物来进行日常能量积累，这导致他每天的进食时间累计超过三小时，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饭桶。再想要增加食物摄入量，当个超级饭桶姑且不说会不会牙酸腮麻胃胀肠梗菊痛，单是在饭点以外何处觅食的问题都能愁死他，总不能直接插胃管直灌葡萄糖浆吧？ 如今马竞不止理解了为什么动画片漫画里面的超级英雄们总要等到坏人打到门前才单手扯掉西服、休闲服，露-出里面醒目的红蓝两色紧身衣，而且打败敌人以后从来不“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而是坐视敌人留下“我还会回来的！（i’llbeback。）”然后越飞越高最后一闪而逝的原因是主角能量储备不足，没有剩余能量自然没有“剩勇”。 同时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大熊猫学名大猫熊，“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和棕熊齐平；奔跑速度在海拔两千米高度的山地里能超过飞人刘平地最高速度；能爬上二十米以上的树；能把三四头狼当做坐垫玩；这么一种生物，居然靠卖萌为生？！” 原因无他，竹子里面都是各种没多少营养的“膳食纤维”，一身膘积攒不易轻易不敢动用。 食肉目动物里面有两个“吃素”的奇葩，其中一个就是吃竹子的大猫熊，也就是大熊猫，另外一个就是人类的好朋友狗了。狗和狼的区别方法各式各样，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很普遍的区别，那就是狼只能吃肉，狗却可以通过食用消化淀粉类食物而活下去。 从这个意义上说，大熊猫和狗是佛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范……西游记不应该安排猴子、野猪、白马当取经团队的角色，应该让狗狗和大熊猫上的。 好吧，这只是某次卧谈会时408男生们的胡扯。 因为脑袋里面资料无数，即使熄灯断网也可能离线查看《cta百科》，每次卧谈会的时候，马竞很多时候都是充当辩论双方的资料提取机的角色。无论正反两方面提出什么样的论点，他都能够提供合适或者接近的论据以为支持。 现在408另外三个人已经习惯了马竞在卧谈会时候的角色定位，通常都是他们三个自顾自的聊天讨论，必要时才召唤马竞来开大招终结话题。 在11月的最后一周，卧谈会的话题虽然多是以近期最火爆的“六月天”和“校运会”开始，但是按照卧谈会的传统，话题回复会各种歪楼，到大家困意袭来渐次睡去之时，话题早就已经转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歪楼不要紧，只要聊得欢。不过408的卧谈会传统在刚刚树立起来三个月就有衰败消亡的迹象了，熄灯没半小时，宿舍里面就已经安静了下来。 说来都怪马竞送了几个蜜蜂音乐枕给他们试用试用，同时收集升级改进意见。 躺在床上，听着枕头里面传来的模糊又怪异的“音乐”，鼻间闻着清淡多变的奇怪香气，人的意识很快就变得恍惚起来。本来在马竞不积极参与的情况下卧谈会就只有三个发言人，要是三人当中在睡过去一个，剩下两个也不好意思接着说话了，没一会儿功夫，宿舍里面就都是轻轻的鼾声了。 宿舍安静下来，马竞静静躺在床上，听着远近周围高高低低的呼吸声、鼾声、风声，甚至更远处的汽笛声喇叭声和海浪的声音。 当然后面的喇叭声汽笛声浪涛声其实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则从e7u的虚拟屏幕上面没有相应声音的声音能量指标和频率指标就可以看出来。 幻觉、错觉无处不在，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大脑自己纠正过来，真正因为幻觉、错觉导致危险事故一般都和外界因素导致大脑意思不清有关。虽然想要静下来想一些东西，但是马竞发现自己的脑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散开思维。 长出口气，不去管那些旋起旋灭的繁杂思绪，马竞认真地考虑起了是否加入学校马拉松队的事情。 因为各种原因，在国内有很特殊的“大学生运动员”这个群体，他们有的是职业运动员在职业生涯末期报考大学，进修镀金，有的是高中生申报运动员资格，以便以“体育特长生”的名义考上知名大学。全国知名大学通常都会有针对体育特长生的特招政策，体育成绩折算60%，而高考成绩折算40%，甚至如果有足够份量的奖牌在手，文化课成绩还可以进一步放宽。 因为高中时跟几个体育特长生打过架的关系，马竞以前本身对体育特长生们印象很不好，总觉得这些人高中打了三年篮球，最后拿着“国家二级运动员”照样考上大学，实在是有够不公平。不过等他因为备战校运会，接触了更多体育特长生之后，却发现自己似乎误解了这个群体。 又是一群制度的牺牲品。 以前的国企、事业单位领导可能会因为某人乒乓球打得好、篮球三分投的准而将其招进本单位，而现在国企和事业单位的门越来越难进。对于他们这些专业学体育的，出路其实是越来越窄的。要么走上竞技场去拿名次挣奖金，要么争取好好表现毕业留校，或者去其他学校、低级运动队当教练。总之一般的用人单位是不待见体育学这个学位的。 而无论是参加比赛还是争取留校，能够达成目标的人总是少数，永远有僧多粥少的问题。而且即使在运动场上面拿到冠军、金牌，如果是在冷门项目里面，一旦过了生涯黄金期，同样要面临一个生计无着的问题。乒乓球、羽毛球以及曾经的女排因为高曝光度队友还可以接到商业代言，尤其像是在田径项目上制造突破的刘飞人这几年更是名利双收。 但像是举重、拳击、柔道、击剑等冷门项目的队员就要惨多了。今年初“昔日举重冠军，如今沦为搓澡工”的消息他也看到了，当时也只是唏嘘一下，并没有深想下去。其实深想下去，冠军都这么惨了，那么那些职业生涯里面连冠军都没有的，又是个什么光景呢？ 国家发展冷门项目是为了金牌榜。奥运会金牌榜风云变幻，以前美苏争霸，后来是美俄争雄。不过苏联毕竟是解体了，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残躯也继承了苏联的老毛病，因为国家经济不景气，俄罗斯不断掉队，在04年雅典奥运会上更是掉到了第三名上面。 因此金牌榜在很多人眼里俨然成了大国崛起的象征之一，其实这是倒果为因的谬误。人家美国是国家经济发达，人民有余钱为自己的兴趣买单，参加专业体育训练，并以业余运动员的身份参加奥运会，金牌榜真正代表了民众的富（dàn）裕（téng）程度。 而苏华两国却是玩的举国体制，培养一批专业运动员，专门训练、专门拿奖，金牌榜只能代表资金投入水平以及利润效率，像是大力发展举重柔道等冷门单人项目就是提高资金利用率的明智选择。 至于国内全民健身的建设情况，亲，体育场占地太大浪费地皮还是拆了盖楼吧？国内的城市规划中留给公共体育设施都很少很少，即使有一些简单的室外健身器械也只是枯燥无味的太空漫步机、单双杠、扭腰器之类，基本上沦为小区里面老头老太们饭后遛弯聊天时用来打发时间的背景道具。而且相信很快他们就会玩腻这些枯燥的简单器械，转向唱戏、扭秧歌、打麻将等传统休闲娱乐项目。 国家发展竞技体育是为了金牌榜，大学招收体育特长生自然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在校运会上面刷新校纪录的，而是为了让这些大学生运动员们代表学校参加全运会、大运会等比赛，为学校刷知名度的。 高校之间的竞争，上要争教育拨款、科研资金，下要争优质生源、社会关注。而组织学生参加各项体育赛事，对于各所学校来说就是一项“惠而不费”的选择。不过就像体育总局不会关心普通运动员退役就业问题一样，学校对于体育特长生们的未来也是不怎么关注的。毕竟每年几十个体育特长生就算全部就不了业，在一年几千名应届毕业生当中并不显眼，95%以上的高就业率依然能够保证。 在教育产业化的大旗引领下，高校规模不断扩大，学生容纳数量不断增加。大学在扩招的同时，因为近30年独生子女政策，生源实际上是在缓慢缩小的，实际上因为小学生当中越来越多的“独二代”，教育部已经在全国大规模裁撤小学，以应对生源不足的问题。等这一批小学生几年后开始考大学，大学之间的生源抢夺战争还会更加激烈。 鹭大的朱校长相比其他大学校长们，明显更加明白经营形象和知名度的重要性，马竞不知道把易教授送去电视台品三国有没有学校的推动，但是大肆宣传学校的校园风光，开办高尔夫球体育课却是学校实实在在在做的。 马竞同学就是“最美校园”战略的成果之一，而现在学校马拉松队找到他，显然是想要让他再给学校贡献更大力量。 加入有加入的好处，但也会带来新的麻烦。加入的话，对于学校，对于马竞，对于蜜蜂科技都会是名利双收的美事。 他倒没有担心成绩问题，无论是明年初的鹭岛马拉松赛，甚至两年后的奥运会，马竞都有很大希望拿到好成绩，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底板已经经过重新设计，综合三大人种的优势，加上e7u的科学管理以及能量储备，在非团队体育竞技项目上绝对可以碾压其他运动员。 不过，虽然不需要像其他体育特长生一样担心未来的出路，但加入专业队伍以后的训练问题却让马竞有些头疼。对于马竞来说，与其挥洒汗水卖力训练，还不如卖力大吃特吃，积累能量来得实用。而且训练场妥妥是没有无线网络覆盖的，这样基本上适应了24小时时刻在线的马竞怎么忍？ 至于说不去参加训练，比赛轻松摘牌，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把你拉取抽血验尿测兴奋剂么？ 不过现在对这个问题最纠结的并不是马竞，而是马拉松队的陶教练，马竞已经在那天谈话时把顾虑和要求都给他一五一十讲清楚了。所以这几天陶教练连续失眠好几晚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第147章 眼力脚力和电力 “女生都是矛盾的动物”，走在超市内衣区里面，马竞对这句话感到由衷的认同：“明明自己是被佳佳专门叫来参谋的，可她却跟宿舍三个小姐妹凑一起，把自己晾一边，不是是你们女生最讨厌男朋友不陪你们买内衣买面包么？我专门发挥眼力优势来帮你参谋了你却躲得远远的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把视角拉远，就会看到在超市内衣区里面，马竞和四个女生之间隔了好几米，四个女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个颜色好，那个花纹好。一旁的其他女顾客也是躲的远远的，唯恐被某人手上猥琐的气质感染了似的。 马竞旁若无人地一个人站在一整面墙的文胸前面，伸手一排一排地在摸过去，罩杯内外材质都要摸遍，可能的话还要摘下来拉一拉肩带和背带试试手感和弹性。 好吧，这个场景的确有些猥琐，马竞也能理解佳佳她们为什么躲着自己。可是专门进实体店买内衣不就是因为可以伸手去摸，亲眼去看么？不然都跑网店买打折的同款和更便宜的仿款了，谁还来实体店？ 营业员站在旁边也是郁闷不已，虽然偶尔也有男士走进内衣店，不过他们要么因为尴尬快进快出很快就买定走人，要么只是陪在女友身边，目不斜视认真做好付款机角色，像眼前这位一样表情认真、动作细致地检查每一款内衣的材质造型的实在是少见。不过看到旁边四个跟他一起来的姑娘，营业员还是强自压下心中的烦闷，她能看出来那几个学生应该是专程出来买衣服的，为了即将到来的业务她只好对某人选择视而不见。 果不其然，就在几分钟后营业员就发现那个男生和其中一个女生碰了下头，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交换了位置，四个女生跑到了男生刚才摸过的那面墙前面对着货架交流一番。 如此交换了几次之后，她们终于把她叫过去，一口气每个人都选了好几个款式的，拿着进了试衣间。 马竞跟汤佳怡她们分开挑选，着重的目标并不相同，汤佳怡她们自用看颜色和款式花纹什么的，马竞则亲自上手对每一款文胸都伸手实际感受一下材质和杯型，然后互相交换一下意见，很快就能确定中意的款式和颜色。 从试衣间出来，唐越童丽吕心泉她们却是被惊到了，马某人的眼力真不是吹得，他不光给汤佳怡挑选推荐款式型号，也给她们三个推荐了款式和型号。而试穿的结果很好地证明了“三妹夫”的眼力，无论是汤佳怡还是吕心泉童丽，都觉得马竞推荐的款式型号穿起来非常舒服，即使发觉马竞报的罩杯尺号尺码跟自己平常穿的不一样的童丽也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情况。 这是因为人的身体是3d立体的，仅仅依靠测量上下胸-围的尺寸根本不能描述双峰的形状和位置，这也是为什么买文胸最好都要找实体店实际试穿的原因。 罩杯和肩带背带都有弹性和可调节设计，拥有一定的调节余量，理论上多试穿不同品牌不同款式的文胸，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款，但因为时间关系，很多人只能选择差不多即可。不过身体却不会听从大脑的指挥，接受“差不多”的结果，3d造型细节上细微的不匹配还是很容易被敏感的皮肤感受出来。 而有了身为“人形自走超级计算机”的马竞在，3d测量自然不是问题了，在他的脑盘里面就保存着四女的3d模型数据，通过伸手测量，也能得到每一款文胸的3d曲面形状，然后一个个在虚拟屏幕上面“试穿”比划一下就知道合不合适了。比她们一件件试穿过去简直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当然因为不同数据来源的关系，导致这些3d模型的还原度不尽相同，这显然影响到了马竞的“眼力”。三个人感受到的舒适合身程度因此有了细微差别，自然是身体数据被马竞了解的最清楚的汤佳怡感觉最合身，其他两女就要稍微差一些，但这已经比她们平时靠量体、试穿得到的结果好不少了。 这倒不是马竞厚此薄彼，实在是条件所限，毕竟依靠目测一两次泳装造型和多次亲自上手实测得到的数据，精度突然就有差异。 至于大姐头唐越，她很郁闷地找到营业员换了一个小一号的文胸，扭头回了试衣间。 看到唐越去试衣间时投向自己有些“幽怨”的眼神，马竞也是无语：“怪我咯？我又不是变态，怎么敢当着佳佳面盯着你的胸部看，谁知道大姐你塞了魔术贴啊？” 从内衣区出来，除了唐越，其他三女手上都没有提购物袋，全部都在转换到“拎包员”身份的马竞手上。至于唐越，手上 提着一个精致纸袋子，里面是她刚刚买的内衣。本来吕心泉童丽她俩也需要自己提着，毕竟让人马竞帮自己拎着内衣什么感觉还是挺尴尬的，但是被汤佳怡抢过去硬塞到了马竞手里，“怕什么，反正大庭广众的，他也不可能把你们的衣服拿出来看一眼！” 至于一个人走在前头大姐头手上的那个，汤佳怡知道她正尴尬着呢，就没有凑到跟前去。 正想着大姐头呢，汤佳怡忽然感觉右手被人一抓，接着就是手心一沉，低头看去，刚才被马竞拎着的纸袋子现在全套在了自己手掌上。连忙双手抓住提手稳住下滑趋势，抬头望去，她只看到马竞朝大姐唐越跑去。 “小心！唐越！左边！” 发现自己日常靠魔术贴垫胸的小秘密暴露，正在尴尬烦闷的唐越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因为速度差的关系，与后面四人组的距离正在不断扩大。 虽然她也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叫喊声，可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命令行事，而是愣了一小会儿，想着这是在喊谁？ 不过不等她想清楚，就感觉肩膀一轻，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个骑摩托的黑衣短发男子左手正抓着自己的包包！ “抓！”着急之下，唐越的话都不连贯了，还没等她喘口气，用女高音喊一嗓子：“抢劫了！”就看到有人说越过自己朝那名飞车党跑去，那人的背影，应该就是马竞。 虽然都说两条腿的跑不过两个轮的，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追上飞车党夺包贼。不过马竞的表现似乎证明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 因为是在闹市区，而且因为要分心寻找猎物以及伸手强夺的关系，前面那个飞车男的车速并不太快。他也从两侧后视镜当中看到了身后正在快步追来的男生，咧嘴露出得意的轻笑，他一转油门，得意地想，“sb，你就在后面吃灰吧！跑不死你！” 不过几秒钟后飞车男惊恐的发现，尽管车速表指针明显向右偏斜了，身后那人跟自己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反而越来越近了。 飞车男继续猛轰油门，发动机噪音越大越来越大，很快发现追车男生的身影从后视镜里面消失了，正觉得意，忽然听见右边有人喊道：“今天几号？” 飞车男扭头看向右边，发现人行道上快速奔跑的那人赫然正是刚才在后面追赶的那个男生！ 看到对方脸不红气不喘，似乎还留有余力的样子，飞车男也不跑了，看了一眼油箱旁边挂着的东西，把车速降了下来。 车速降了下来，马竞也缓缓减慢跑速，同时喊道：“前几天校运会，我5000米跑破了全省记录，明年还要参加马拉松，这点儿变速小意思啦！” “吱”摩托停了下来被扔在路边，飞车男右手拿着一根电警-棍走向马竞，“小伙子，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说的和颜悦色，但是挥舞电警-棍的动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带着电弧火花、劈啪作响的电警-棍就这么劈头盖脑地朝着马竞脑门砸了过去！ “速度不行哦，”后退一小步，警-棍前端的电极并没有蹭到马竞衣角。 如是几次，飞车男棒砸、脚踹、手抓都没有沾到马竞衣角，倒把自己累的不行。就算是再蠢笨的人都应该明白自己今天是遇到高手了，不想继续被当猴耍，飞车男只好关了电棒，坐在马路牙子上生闷气。 汤佳怡四女气喘吁吁赶到马竞身边时，就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飞车强夺的飞车男垂头丧气坐在马路牙子上，他的摩托车倒在路边，马竞右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电棒，一道道明亮的电弧带着噼啪声从电棒前端窜出，在几人眼中留下一道道刺眼的残像。 虽然头发根根直立，“怒发冲冠”，但是马竞似乎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常，除了笑得有些傻以外。 吕心泉用胳膊捅了捅汤佳怡，“佳怡，你家马竞怎么啦？他这是被人电了？电傻了？” 对于马竞的傻笑，汤佳怡最是熟悉不过了，这家伙一定是发现了别的什么高兴的事情，这才笑得那么傻那么呆。 “马竞！你干嘛呢？” 听到汤佳怡的喊声，马竞这才把注意力从眼前虚拟屏幕上面不断浮现的“能量3”、“能量2”、“能量5”、“能量1”上面移开，关掉手上的电棒，高兴地说道：“哈哈哈，佳佳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正要细细解释跟最爱的女孩一起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马竞却看到她有些不善的眼神，连忙说道：“好吧好吧，回去再跟你解释，”转头走向倒地的摩托车，从油箱旁边固定的口袋里面取出唐越的挎包，递给她，问道：“大姐你报警没？” “报了。”唐越咬牙切齿道。 “哦那你看看包里东西都在不在，要不要我帮你添点钱？” 唐越不明所以，拉开拉链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东西都还在，就是化妆镜碎了，其他并没有损失。 不一会警茶来到现场，问明情况就把那个飞车党带走了。那人因为涉嫌抢夺罪但是数额不大，需要面临一段时间的治安拘留。 至于那支电警-棍，自然也被没收了。虽然飞车男坚称那根电棒是马竞的，他就是在马竞电棒的威胁下才自觉停止逃逸，认罪服法的。不过警茶们又不是瞎子，明显可以看出两个人到底是谁被电击过，他的治安拘留天数肯定要因为这根没起作用的电棒有所增加。 等警车走了，唐越愣愣地看着马竞好几秒，她到这时候这才明白了马竞那句“要不要我帮你添点钱”是什么意思？抢夺罪根据赃物价值定罪，本省规定财物价值1000元算是数额较大，可以适用抢夺罪，最少也有几个月的拘役。而现在因为自己挎包里面钱物加起来不到一千块，那人只是当着警察面赔偿了她化妆镜的损失，就只需要在派出所拘留几天就完事了。 耸耸肩，马竞也大概猜到了唐越的想法，只能学美国人耸肩缓解尴尬了。 实际上这会儿他的心里却是非常高兴的，值得高歌一曲“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这当然不是因为利用自己的脚力，成功制止一次犯罪行为，而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给自己“充电”的方法！ 以前他虽然尝试过给自己接电，但是因为考虑到安全因素，只敢把电压控制在36伏特安全电压以下，因此e7u根本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增加，倒是细胞死亡数量不断增加吓得马竞中止了实验。 今天被人用百万伏特高压电棒攻击时，虽然他躲得及时并没有被电倒电晕，但是衣角还是被电弧蹭到过，然后他就发现了“能量1”的提示。 接下来，飞车男发现自己的科学观、世界观被打碎了！ 刚才那个凭着一双脚跟自己摩托并驾齐驱并且毫不费力的家伙，轻松抢过自己的电警-棍，然后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在他自己身上电个不停！ 虽然那家伙被电的头发眉毛汗毛根根直立，左手也被电的跳来跳去，但是在飞车男看来，这个笑起来阳光灿烂的高个儿男生无疑是地狱魔神一样的存在！ 居然有人真得能跑的跟摩托一样快！居然有人真得能不怕电击！那么那些传说中气功治病、飞针穿玻璃、发功烧水的没准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感觉再也不相信《走进科学》了。 因为没有看到马竞被百万伏特电击却生龙活虎、笑得甜蜜的违和画面，使用唐越她们几个倒没有因此失去对《走进科学》的信任感。 汤佳怡走到马竞跟前，正在凑过去问他有什么高兴事儿，却只听见耳边“叭！”地一声巨响，差点站立不稳，要不是马竞把她拉住，没准就要摔倒丢丑。 不过害她身体失控的原因同样也是马竞，确切说是马竞体表、衣服上面残存的高压静电。 因为抢夺事件，几人都没有了继续逛街的兴致，反正主要目标在马竞的坚持下早已经买齐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小饰品、小食品什么的，买不买影响不大，几人便转头往回走。 马竞取了车，载着四女回他在鹭大海滨校区外面的房子，现在那里基本上成了四个女生们每个周末固定的活动地点了。就连唐每周末都要回家小住的唐越偶尔也会在那里过夜。 路过一家电脑城的时候，马竞找了个停车位停下车，转头对后座姑娘们说道：“稍等一下，我去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没几分钟马竞就抱着一个纸箱子回来，把箱子放在推到副驾驶座上，这才坐好关门，接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到了小区车库停好车，忍了一路的汤佳怡这才问道：“你买的什么东西啊？” “电击防狼器啊。”马竞说道，说完还晃了晃怀里的纸箱子。 没有听到里面传出哐啷声，汤佳怡知道这只有一种情况，箱子里面被塞满了，自然不会“半瓶子晃荡”。不由问道：“买这么多？满满一大箱子？今天的事应该只是意外，下次上街注意些就好了，再说不还有你么？” “这不是给你们用的，主要是我自己用的，当然你们谁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拿一个。” “你要防狼器干嘛？就算是真狼估计都打不过你吧？” “那是当然。”马竞得意地笑笑：“我只能说山人自有妙用，具体细节就不细表了。”转身开门进了他那边的房间。 “不理他了，”吕心泉拉着汤佳怡的衣袖，“房东太太，开门啦！” “哦？我是房东太太？你这个租客怎么不见交过房租啊？”汤佳怡伸手开了门，转头看向吕心泉。 “要房租是吧？我这就给你交，四妹来一起！啊！把门关上！哐！” “不就是挠痒痒游戏嘛，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幼稚？”马竞摇摇头，把纸箱子放到茶几上，用指甲划开，取出里面用塑料泡沫袋包裹着的电击器以及配套充电器，连接好以后全部插到插板上面，开始充电。 电棒虽然号称百万伏特，但因为电流不大，持续时间也很短，电弧当中蕴含的电能并没有多少。 一方面其储能部分依旧是镍氢或者锂离子电池，其可用能量密度并不高，另一方面电棒作为警用器械，其设计思想是使人失去行动能力，而不是致伤致残致死，对于杀伤力自然也要加以限制。 别看马竞被电棒电击时候获得“能量5”的提示，但实际上这些能量还没有一粒白糖提供的能量多。 因为材料限制，一千克锂离子电池（不算外壳）只能存储释放大约500瓦时的电能，也就是半度电。 别看他买了满满一箱子防狼器、电棒，但用几个小时把它们全部充满电，然后自己电自己，增加的能量并不比他大吃一顿多多少。 全部真正让马竞感到高兴的原因在于他发现了e7u可用的安全充电方式高压脉冲式充电。高电压可以突破皮肤电阻，让e7u接收到电能，同时脉冲式非连续充电可以避免连续电击对身体的持续伤害。 至于最优的电压/放电时间组合，还需要马竞多多测试才能确定。所以在把一堆十几个电棒插到插座上面时，马竞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买这么一大堆电棒貌似并没有多大作用，自己总不可能随身带几个顶部，没事儿就电自己一下，“稍等一下，让我先充个电”吧？ 第148章 四级来了 还没走到宿舍，一路上马竞已经听到了好几次“马竞你上新闻了！”的问候了。 那篇《飞车党当街抢包，长跑冠军奋起直追将其逼停》的新闻他也看了，不过被没有多少与有荣焉的感觉，反倒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新闻本身基本上符合事实，以客观第三者视角描述了飞车党骑摩托强夺“独行”女青年（唐越）的挎包，一名青年男子见义勇为，奋勇而出，追上前去，飞车党几次试图加速硬是没能甩脱，只得停车下来，掏出违禁武器电棒试图攻击见义勇为好青年，却被其轻松制服，警茶和受害人赶到，了解案情后压走了飞车党，作案工具摩托和电棒也被扣押没收。 唯一夸大不实的地方就是把马竞的“校运会5000米兰冠军”模糊夸大成了“长跑冠军”，去掉校运会的限制以后，一下子爆发显得高端了不少。 马竞自然不是因为记者为了吸引点击把他夸大成长跑冠军而感到脸红羞愧担心，吓他一身冷汗的是新闻文章里面附带的视频片段。 不知道这家本地新闻网站的记者到底使了什么神通，居然搞到了一段监控视频，其中就有马竞跑步逼停飞车男，接着二人搏斗（飞车男泪目：是我被人戏耍好吧！），已经飞车男放弃抵抗，坐在马路牙子上垂头丧气的全过程。 要不是视角关系，这个视频里面并没有拍到马竞后来把玩电棒，自己电自己的画面，甚至他因为被电击四肢乱抖、头发直立的场面都以为距离太远、摄像头清晰度不足而几乎看不出来。 否则这视频后半段的内容绝对足够另外发一篇新闻了，马竞觉得应该是《异能还是透明手套？男子空手对抗，不怕电击》。 “老话说的好，‘得意忘形’，古人成不我欺也！”，为了提醒自己吸取这个教训，警惕无处不在的路人、监控摄像头、手机摄像头，坚决不要在公共场合表现异常，马竞决定等下回宿舍以后就把这个视频的截图做成了自己电脑桌面，以作警醒。 站在408门口，马竞眉头一跳，今天居然是老大在宿舍。推开门，果然只有老大刘海洋在宿舍，宿舍宅神刘书盟居然不在。 “马竞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是奇怪的表情啊，能够在宿舍见到不是回来睡觉的老大真是不容易啊！今天还真是奇怪呢，老大你个自习狂回到宿舍上自习，三哥那个宅神舍神却不见了踪影。” “老三干嘛去了我不知道，早上我走时他还在我回来时他已经不见人。对了！马竞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四六级考试了！这几天大二师兄师姐们在图书馆、自习室占座实在太疯狂了，杯子书本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了，我还看到用棉被铁链占座的。就这样自习室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密度比宿舍还要高了，所以我干脆回来了。” “他们可能觉得在自习室这种地方更有学习的氛围吧，在宿舍可能随时受不住诱惑开电脑上网玩游戏或者被别人打断复习进程吧。不过老大你英语基础本来就不差，平时功夫又下到了，四级肯定没问题的。” “哈哈咱们宿舍也就你能说没问题，我还得再抱抱佛脚。”说着刘海洋拍了拍桌上书本，“马竞你回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段话怎么翻译？” 在通过邮寄硬盘，下载学习了数千部欧美原音影视作品之后，马竞的外语水平得到突飞猛进的提高，以前他的口语被英语老师评价为“满口人教腔”，说话口音、句式习惯什么的都有浓厚的人教社英语教材的风格，而现在则是多了数十种地道方言口音。简短对话的话，连口语课的外教都能蒙过去，不过要是长对话的话，就会暴露出他的新毛病：口音混乱。 因为影视剧篇幅和台词设计的关系，马竞脑盘里面各种外语的口音、俚语素材全部都是碎片化的。而且有些口音是演员本身的口音，有些则是出于剧情需要刻意模仿的，跟着他们学口语，难免被带到沟里面去。 不过那些都是口语方面的问题，书面语方面马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听力问题也不大专门给国内各种游泳考试录制听力录音的老外专家其实就那么一小撮，马竞早就熟悉了他们的口音了，就并不会出现理解错误。 不过要不是老大说起四级考试的事情，他都忘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四六级考试了。因为本科学位挂钩四级考试、硕士学位挂钩六级的关系，学校规定四级优先让老生报名、六级优先让研究生报名，大一新生只有入校英语分级考试成绩较好的人才有报名资格。班上对于四级考试讨论的热度并不大，因此被他遗忘在脑后也是很正常得了。 跟老大讨论了一会儿完形填空，马竞走到嗡嗡响着的刘书盟电脑前，伸手点亮显示器，反正系统运行正常，bitet正在自动下载几个视频文件。 熟悉的文件名格式让马竞只用了几毫秒时间就判断出这几部影片应该都是耄片无疑，又用了几毫秒时间，这些影片都在他的虚拟屏幕上面被打开播放了起来。 “啧啧，三哥的口味啊，还真是……”看到其中一部硬盘主要演员是两名不断角色互换的“ladyboy”，马竞不由得咂咂出声。 “怎么了？”刚解决了一道大题，暂时无心继续跑去倒了杯水的刘海洋刚回到自己座位上就听见马竞在那里对着刘书盟的电脑屏幕咂咂出声。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三哥的口味罢了。” “额，老三不会又在下耄片吧？他真要把性学教授这个外号戴实了！”刘海洋说着也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下屏幕，“还没下完呢，你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电脑上有完整版，我拖着进度条看过，只能说我是接受不了这种口味的片子。” “什么口味？” “你看这里，lady、boy，女式加男孩，像女士的男孩，是什么？” “可爱的男孩子？娘气？” 摇摇头，摊手，“电脑在这儿，你自己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不过瞎眼警告！等会别来怪我。” 刘海洋被马竞勾起了好奇心，还真弯腰抓着键盘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ladyboy”，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闪瞎眼的直男真汉子自觉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学习了。 马竞把停掉了刘书盟电脑上的bt下载任务，把未完成的临时文件传到自己电脑上分析，确认的确和自己脑盘里面保存的文件是同一个文件。于是就把自己脑盘上的完整文件发送了过来，手工修改成任务下载完成，软件自动关机的样子。 听到身后音箱里面传出的windows关机音乐，刘海洋转头看了一眼。 “我把那几个文件都传给他了，不然他还得挂机下半天。” “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依法看片！看后即删！绝对不传！’来着？” “额”对于老大的调侃和拆穿，马竞无言以对，只能小声道：“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好了，三哥他不知道就当bt突然爆发速度每秒50兆好了。” ‘依法看片！看后即删！绝对不传！’这三句话是名为“浪花vod”的论坛id的个性签名。 一开始还没多少人想到这签名里面蕴涵的深刻内涵，直到陈辉因为传播125部耄片被判无期的新闻帖后面，出现了无数句‘依法看片！看后即删！绝对不传！’和“你妹！”的回帖之后，越来越多人才加入了懂得人立即秒懂的行列。 因为发现了这个签名当中蕴藏的猥琐气质，很多人相信在“浪花vod”一定存在一个隐藏的成-人版里番区，并且乐此不疲地参与寻找。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马竞手上虽然的确有大量的里番视频，但都不在浪花站的服务器上，而是在他自己身体里面。任学校各位自身黑客技术不错，或者毅力耐心拔群的同学们是如何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地缘木求鱼，始终没有人在浪花站上面找到真正的里番视频。 不过缘木求鱼的话，没准还能抓几只弹涂鱼回去炖跳跳鱼豆腐汤，他们拼尽全力也只是也只是找到诸如《色即是空》之类的“性喜剧、三级片片”罢了。不过这些出现在浪花站的“三级片片”都是打过码的，一只只红的、绿的蓝的螃蟹横行屏幕，男女演员统统被遮挡的不露三点，遇到一些血腥暴力内容的三级片片，更是可能召唤出满屏螃蟹对屏幕画面进行360度无死角覆盖，保证观众不会看到分尸重口画面，从而吓得睡不好觉、无心学习…… 与一般vod视频点播网站使用微软asf流媒体或者realworks的rmvb流媒体在线播放不同，浪花vod的核心是基于蜜蜂搬运的bm下载引擎的，实质上一个支持边下边播的p2p视频发布系统。 采用同样结构的还有幻想电视台客户端软件，不过后者还有眼动追踪、视觉模拟、充值付费、同步字幕模块等功能，比浪花vod客户端复杂多了。因为同样采用bm核心的关系，幻想电视台客户端、蜜蜂搬运、已经其他开源修改版的hb软件，也都支持播放浪花vod页面上的视频链接。 其实浪花vod页面上的视频链接就只是一个类似电骡的ed2k协议地址专属协议地址，带有bm下载核心的软件都可以识别这个地址自动创建下载任务。不过普通bm下载软件没有针对边下边播特别优化，边下边播效果可能会不太好。 很快同学们发现使用幻想电视台客户端看浪花vod的视频，画质更好、没有河蟹、还有同步字幕功能，效果比浪花vod专用客户端好多了。 使用幻想电视台看浪花网效果更好更方便，渐渐成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鹭岛附近一些幻想电视台用户也渐渐被吸引到了浪花站，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更多更新的外国影视剧。不过让他们诟病不已的是，浪花vod严格贯彻‘依法看片！看后即删！绝对不传！’的三个原则，很多盗版影片只在服务器上面出现两天，随后就会下架，只剩下以前的网友评论。 即使缓存到自己电脑上的视频文件，也只能使用浪花播放器、蜜蜂影音播放器、幻想电视台客户端等蜜蜂家的软件播放，并且会在播放完毕之后或者下载超过24小时自动删除，倒是把很多盗版电影片头常常见到的“本资源来源于网络，仅供学习和交流使用，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公开传播或用于商业用途！”给落到了实处。 浪花vod站本身就是马竞单独开的一块试验田，版权的大坑自然也是要绕着走的，反正以浪花站的更新速度，不愁没有好片新片看。 浪花网的服务器就是原来做“拼脸王”网站的服务器，“拼脸王”本身就没有长期经营计划，只是为了制造一个热点，吸引论坛用户注意力罢了，所以很快热度就降下去了。随后马竞就在那台工作站上面搭建了浪花vod，以分享自己通过邮购硬盘从国外淘换回来的海量视频。 因为是试验田的关系，马竞直接把幻想电视台这个发展的比较成熟的p2p视频播放系统拿过来，移除计费系统、表情/眼球追踪系统、自定义皮肤等高级功能，重新精简打包变成了所谓的“浪花vod专用客户端”。所以两款软件可以很大程度上通用自然就可以理解了，实际上经过修改配置文件，这些模块也可以再加回去，或者干脆直接使用幻想电视台客户端，自带完全版插件，除了“河蟹”功能。 浪花vod的“河蟹”功能是完全原创的，幻想电视台那边还没有加入。 这个功能会遮挡视频画面，有可能引起用户反感，而且技术还不成熟，马竞不敢直接更新到幻想电视台客户端上面，就成了第一个放在浪花vod这块试验田测试的新功能。通过在实际运行中收集用户意见，同时发现bug、改进功能，未来成熟以后才会移植到幻想电视台客户端上面去。 “河蟹”功能的核心是影片内容分析识别系统，虽然在脑海里面观看的话，马竞可以做到一天上千，周看万部的超级速度，但是为了业务健康可持续发展，他只是设计了智能识别软件，由软件来自动识别影片当中的性、暴力、严重犯罪、粗口、敏感词等内容，并对其进行自动屏蔽。 当然，限于投资问题，目前这个智能识别软件是运行在e7u上，也就是运行在马竞身上的。只有运行在e7u上，才能保证智能识别软件较高的识别准确度，否则就不保证不会像其他同类软件一样，把香蕉、橙子、游泳运动员一起因为肤色太黄加入屏蔽列表。马竞还在优化这个识别算法，必须等可以运行在普通服务器上面的版本出现以后才能加载到幻想电视台上面去。现在幻想电视台的内容审核是通过同时多名cta会员接单审核来实现的，人工审查的效率严重限制了幻想电视台的发展速度。 因此浪花vod有一个很古怪的更新规律，一般影视网站会在周末节假日更新新片，以达到最大程度吸引用户的目的，而浪花站却都是在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日更新，周末更新反倒很少。 浪花vod的管理员周末都不在充做机房的宿舍，谁来更新新片？ 不过有时候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时，马竞也会额外更新一些影片到片库，至于是不是经典好片，这就不能保证了。如果不是因为页面尺寸限制，马竞曾经一度想要把片库命名成“福瑞斯特夫人的巧克力盒（阿甘他妈-的巧克力盒）” 因为之前三哥下载的“ladyboy”影片的关系，马竞念头一动，在后台添加了一部关于泰国旅游的纪录片。 浪花vod站的片源来源非常广泛，导致网站上面的视频题材和内容题材也很丰富，商业大片、文艺小清新、重口邪典片、科教片、纪录片、mtv、搞笑视频集锦、教学视频等等都有可能出现在网站片库里面。不过因为奇葩的24小时自动删除机制，可能这周网站上主要是商业大片，下周就是以科教片纪录片为主了，这使得浪花站像她的名字一样，有一个风格多变、转瞬即变的特殊形象。 “浪花，阳光下是一个颜色、草叶上是一个颜色、滴在沙粒上又是一个颜色。这里是别人的浪花，也是你的浪花。” 这句话汤佳怡专门给浪花vod设计的宣传口号，就挂在网站标题栏里面，但是因为“太长不看”，很多用户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存在。 上传影片非常方便，脑机直接通过无线网络发送文件过去就好，蜂巢系统会自动在硬盘阵列里面创建双备份。传输完成之后马竞看了眼时间，正要起身，招呼老大去食堂吃饭，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很好看见三哥刘书盟推门走了进来。 “马竞！听说你们逛街遇到飞车党了，怎么样有没有狠狠揍那家伙一顿？”一看到马竞，刘书盟就高声问道。 第149章 打 “没有。” “哎你咋不打他一顿呢？这种飞车党抢包贼就要狠狠打一顿，才能让他们知道教训，下次就不敢伸手了。”刘书盟看到马竞摇头，顿时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三哥，你还是上网搜一下《刑法》，看看正当防卫、防卫过当的规定，明白二者的区别在行动吧。不然以后万一碰到这些事情，你会被恶心郁闷地想死的。” “正当防卫我知道啊，思想政治课本上面有些，以前政治课应该考过吧，这跟你抓贼有什么关系？”老大刘海洋也被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国家规定制止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是正当防卫，但是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就变成防卫过当，要追究赔偿责任甚至刑事责任了。见义勇为一起抓贼是制止财产侵害行为是正当防卫，但是把小偷抢包贼弄成弄伤弄死就变成防卫过当了。必须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刚刚好制止对方犯罪行为，然后就把再多打一下了，必须马上将其扭送交给警方，是不能私下关押殴打审讯的。” “好像课本上还真是这么写的，所以现在的小偷小摸才越来越多了。”刘海洋点头道：“政治理解的这么顺溜，估计地理历史什么的也不差多少，马竞看来你是文理全啊。” “事情紧急，谁能分清楚是不是防卫过当啊？！”刘书盟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所以还有一个规定，就是对于严重暴力犯罪适用无限正当防卫。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之类针对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制止犯罪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不过也只是针对严重侵害人身安全的犯罪行为，才有这个无限防卫权。” 刘海洋抽抽鼻子，“我听别人说马竞你是跆拳道班上的拳霸，开砖断木不在话下，你是害怕一不小心把那家伙打断骨头什么的吧？” “一拳打断骨头你是老大你们也可以轻松做到的，比如鼻骨、喉骨这些软骨，但是速度不快的话命中率是个问题。” “老三你回头可以看看那个视频，马竞当时处理地很好很有意思。” “像昨天那种情况，那个飞车党骑着摩托，我追他是为了制止其抢夺罪行，但要是我不管不顾地丢搬砖、砸诺基亚把他砸翻斋牒，固然有很大可能把他拦下来，飞车男只要不是重伤应该都不会算我防卫过当什么的，可他的摩托要是失控撞人，波及第三方，虽然不是赔不起，但是这种结果会让人很郁闷的。所以我只好跟他比赛跑步，打算等到路上没人时候把他纠下来。不过那家伙也是急性子，自己下车拿了根电警棍吓唬我，结果电棒被我夺下来了，他知道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只好待那里等警茶来把他带走了。” 刘书盟把电脑开机，上网找到了那个新闻视频，不过看过之后大失所望，“高手，你就是这么制服歹徒的？一点儿也不紧张刺激，不动作啊！” “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写武侠小说的很多都是职业文人，他们的招式技法一些来自资料，更多则是来自想象yy。所以武侠小说里面很多概念都是假的，什么‘高手切磋点到即止’、什么‘大战几百回合’什么的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根本不靠谱。找一场拳击比赛看看，就知道激烈搏斗很累人的，根本不可能打上几百回合，仗着眼力速度，抓住破绽一击即中才是正道！” “火云邪神那句‘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还是很有道理的，有速度就有动能杀伤力，有速度对方就来不及闪避调整破绽，除非你自己一开始就瞄偏了直接窜到沟里去，不然跟谁打都是几秒钟的事情。至于传说中高手过招，大战几百回合，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因为双方不停根据对方招式动作不断变招，实际硬碰硬次数可能非常之少。这样的搏斗自然显得过于短小，精彩不足。像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的武打动作都是武术指导设计好，然后慢动作摆拍出来的居多，后期用一堆凌厉短镜头的剪辑，让你觉得动作非常简短有力充满力量感罢了。” “所以网民讽刺武术变成跳舞那个‘舞术’，其实是喷错对象了，人家本来就是‘武术套路表演’，不是实战竞技，”马竞也是有些唏嘘：“其实武术不进奥运会也没什么不好，像是跆拳道进了奥运会，现代化改造之下变成了花样踢人的打点游戏，早就失去了其韩国自卫术的真正意义了。” “那高手你是那个门派的？”放下鼠标，刘书盟转身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我是‘人体工学’派的。”马竞笑笑：“其实全世界的技击搏斗术，都是杀伤技术，要么是跟动物搏斗，要么是跟人搏斗，其中自然而然积累了许多运动医学、人体工学的知识和应用经验，比如锁喉、插眼、分筋错骨、踢****之类的，不过就跟中医一样，这些东西都只是经验科学，缺少系统的物理学、解刨学支持，不够全面科学。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出现同样一门武功有人用它厉害到飞起，有人用就渣一样，小说作者说是后来人资质不佳，没有领悟高深精妙之处，其实在我看来很可能是因为两个人体质差异太多，身高、肌肉群强度、性格喜好等等大不相同，像是武敦儒的一阳指渣一样我就觉得可能跟他手指长度不符合修炼要求有关系。像是真正需要徒手格斗术的特种部队、职业保镖，人家都有学专门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和使用场合而定制的格斗术。吸收全球武术精华结合现代人体工学，比那些传统武技厉害多了，除非古代真的存在天地元气和内力！” “天地元气，哈哈！”刘书盟显然也是知道这个不少网络玄幻仙侠小说里面常见的基础设定的，因此马上会意地笑了出来。 按照“天地元气波动说”的说法，地球在几万年前天地元气充足，飞禽走兽活的稍久就能收集到足量天地元气，从而修炼成精、开启灵智，至于人族修士就更加牛叉了，准圣满地走，金丹不如狗，焚山煮海、射日射月只在一念之间。 不过后来随着“天地元气”落潮变淡，高阶修士不得不离开地球，原来的中低级修士进阶越来越难，最后慢慢消失断了传承，只剩下懂得一点点修真皮毛的所谓内功修炼存世。再后来，“天地元气”继续衰落，内功进展越来越慢，武者不得不开始追求神兵利器、火炝宝甲，最终终于不得不因为“功夫再高，一炝撂倒”而退出历史舞台。 虽然不怎么看热门网络小说，但是因为偶然也去《大明》测试版战网里面凑凑热闹的关系，老大刘海洋对于“天地元气”的概念也不是一无所知，说道：“马竞你把《大明》的‘天地元气’衰落速度调得也太快了吧？我每次上线都会发现掉级掉技能，这也太打击人了。” 《大明》是由原来《明朝我来了》和《江湖大虾米》两个连载网络小说同步单机游戏合并而来的单机游戏，虽然是单机但是因为马竞受《暗黑二》、《魔兽三》的影响，把它做出了局域网游戏，也有类似暴雪战网一样的联机作战平台，目前战网上也只有这一个游戏。 马竞班上不少同学都从马竞这里拿到了《大明》的封测激活码，其中自然包括408剩下三个人。马竞的发卡行为得到了系里老师支持，认为参与一款游戏初始版本的开发测试活动，对于大家积累经验、开拓眼界都很有帮助。不过这样一来，参与的人都需要认真记录填写测试记录、撰写分析报告，班上几个真正爱游戏的男生反倒嫌麻烦拒绝参加。 《大明》这游戏可以明显看到不少游戏的痕迹，表面上是即时战略rts游戏《明朝我来了》和武侠角色扮演arpg《江湖大虾米》的合体，但是仔细分析就会发现游戏更像是一些中国风的“魔兽rpg地图”。这是因为《大明》同样也是一个锁视角3drpg游戏，操作模式很接近《魔兽三》即可以单控一个角色也可以领一堆小兵一起压上。而且场景、人物模型又是中国风的，加上封测版的渣画质，感觉很像业余制作的中国风“魔兽rpg地图”完全不值得奇怪。 而在《大明》游戏当中，就有一个让无数测试玩家咬牙切齿的设定，那就是“天地元气”系统，在游戏剧情发生的那个“地球”上，每过一天时间“天地元气”就衰落一点，表现就是玩家角色的技能经验、技能威力数值每天都会有微量损失。如果一个人的角色长期不活动，他的角色就会慢慢变成废人。 其实“废人”什么的只是部分玩家的偏激之语，应该说是变回普通人。这款游戏有一个副标题“剑与火”，其形象logo是交叉在一起的一支宝剑与一杆火绳炝，暗示明朝时候正是火耀武器正式大规模走上战场的时间。 明太祖朱元璋能够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火枪和火炮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不过也是因为朱元璋自己设定军户、匠户制度，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读书人官员各种念歪，最后军户成了农奴，匠户成了白工，劳动积极性和创造力被严重限制，居然在火燿武器大规模使用之后居然还被野蛮民族窃取天下，也算是种因得果吧。 “谁让我是合理党呢，都说一日不练手生，老大你一周才上线一两次，功力下降什么的实在很正常，不行你还是练火炝手吧。火炝手没有内力，技能也是熟练度体系，不受天地元气干扰。” 《大明》游戏自然不能完全照搬历史资料，那样玩家玩起来就太憋屈了，所以这游戏里面既有火炝手，也有弓箭手，还有“武林高手”。“武林高手”类的角色有些类似特种兵，具有较好的单兵作战能力和中距离、近距离的双重攻击方式，是游戏综合战力第一。不过因为成本关系，同样投入得到的“武林高手”会明显少于其他常规兵种，同样成本的两个兵种互砍，最都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微操高手使用“武林高手”类型的精英兵种时，战绩就会变得很可怕。 游戏主要有剧情模式和竞技模式两种玩法，剧情模式下游戏时间流逝速度会比较慢，整个游戏过程可能需要50小时以上时间，而竞技模式则是指定战场指定对手的遭遇战模式，两种方式都支持单机和联机。单机竞技模式自然是挑战各种级别的电脑ai，联机剧情则是邀请其他玩家来到自己的剧情世界一起过剧情、打怪挑boss。 像是老大刘海洋这样每周只上线一两次的轻度玩家，他的剧情boss基本上都是靠刘书盟李嘉明他们帮忙才过的。至于马竞，让他帮了一次之后，看到马竞那秒天秒地秒日月的攻击力，就不怎么愿意再找他了，而且马竞在宿舍时间也很少，经常不到熄灯前十分钟不见人，想找也找不到，没有宅神刘书盟好召唤。 “其实‘天地元气’衰落是好事，不然咱们前天晚上怎么才能把五狂魔撵得满山跑？” 在战网上面有一个绰号“五狂魔”的无名氏，他的人物角色是一名剑客（武林高手类兵种的一种）不带其他小兵，名字看不见据说是五个空格。他经常会在每周五晚上出现，加入所有未加锁的房间。如果是“房主”开的是剧情模式，因为规则限制，剧情模式下玩家没有互伤，他就抢先一步把所有剧情boss全部推翻，战利品只拿走最好的剑其他一概不要。如果房主开得是竞技模式，那么就糟糕了，无名氏会作为第三方，把正在交战的双方全部杀光杀净，端的邪恶！ 很长时间里面一直有人怀疑无名氏是游戏公司安排的活动boss，只在周五晚上出现，但是据说有人打电话找到蜜蜂公司，那边说无名氏是一个玩家，利用系统漏洞注册了五个空格的名字，输入五个空格就可以在人物查找里面找到他，并且说该玩家角色数据一切正常。 五狂魔的角色数据看起来的确很正常，攻击力、防御力、血量速度等属性和其他选择剑客模板的玩家角色区别不大，都在正常范畴里面。至于装备，大部分玩得比较久比较好的玩家角色身上都至少有一两件装备、技能不弱于五狂魔。不过这家伙把太祖“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十六字诀用到了极致，总是能够借助各种小道具小战术分割对手玩家的部队，只偷袭单挑，绝不群殴。而且这家伙不光装备技能一流，自身微操也非常流畅自然，单挑中其他玩家一方面装备稍占下风，同时技术、反应也跟不太上，落败基本上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不过就在前天晚上，五狂魔手持没有收获胜利，他遭遇了到了早有预谋玩家的针对战术。为了针对五狂魔，玩家们组织了一个定期活动的“猎魔队”组织，每周五组织定期活动，专门狩猎五狂魔。考虑到五狂魔是剑客，剑气攻击距离只有火炝四分之一，这一次“猎魔队”尝试所有人只带火枪手兵种，毙敌射程之外。这个战术以前也执行过几次，不过被五狂魔用勾引玩家部队，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削弱兵力的打法解决了。这一次“猎魔队”要求所有玩家们把部队集中在一起，关闭士兵的自动战斗ai，完全依靠面临指挥，果然再也没有小兵被引出去毙掉了。 “好像最后也是不胜不败吧？你们没有打掉五狂魔一滴血，他也没有打掉你们一个兵。”马竞说道。 摆摆手，“这已经是很好的记录了，下一步等我们研究出射程更远射速更高的火炝，就一定能够屠魔成功的！”刘书盟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要是五狂魔也放弃剑法，也改用火炝呢？你们跟他玩一处狙击战？” “额，这倒没有想到，不过五狂魔一直只用剑，他应该不会用火炝的吧？再说他要是用火炝了就不是那个神出鬼没五狂魔了。” “其实要是马竞你也加入进来，就凭你那秒天秒地的攻击力，什么五狂魔、六狂魔还不就是一刀的事儿？”刘海洋对马竞那惊天一刀还是念念不忘。 “我说了多少遍了，那是找好角度特地条件触发的多倍攻击效果，每一刀都要仔细计算的，打不了运动战。所以还是别叫我了，打不过的。” 马竞这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其实五狂魔就是他自己的马甲小号来着。 第150章 节操 《大明剑与火》有三个版本的客户端，一个就是刘书盟他们使用的windows版，一个是马竞和汤佳怡的一体机上面安装的特别版，而在马竞脑盘空间里面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虚拟实境版。 马竞的一体机上使用了全美达cpu，因为版权原因不能使用x86cpu架构，只能使用vliw（超长指令字）架构，然后借助软件模拟的方式模拟x86环境，从而可以运行windows操作系统以及windows平台上海量的应用软件。这是一个无奈地选择，毕竟现在大多数应用软件都在windows平台上，剩下的部分很多都是各种开源软件，也都是在x86平台上，所以即使cpu架构完全不同，全美达的cpu也需要想尽办法模拟成x86，以获得最好的兼容性能。 到了马竞手上，全美达原本自带的指令翻译器被他加到了蜜蜂版windows系统里面，大大增强了执行效率，性能完全不输李嘉明的迅驰cpu。 不过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这台一体机上面操作系统、应用软件都是被马竞修改优化过的版本，根据硬件条件移除了一些转换效果不好的cpu指令，以及这些指令对应的软件功能。所以一体机版本的《大明剑与火》实际上是一个阉割版，无论是画面、音效还是npc的ai控制都有不少缩水。 不过这台一体机却是可以开挂的，当马竞对其开启联合计算时，脑盘空间里面由e7u虚拟出来的虚拟计算机将接过绝大多数游戏计算，为一体机减负，只需要把游戏画面用固定的45帧显示速率呈现出来就可以了。 对于马竞当初秒天秒地的那一刀，事后李嘉明和刘书盟都在自己电脑上试过，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但是在马竞的一体机上面有时候却可以发出来（发不出来有可能是没卡好时机，但发出来时马竞肯定在旁边）。以至于李嘉明都打算也买一台这样的一体机来玩了，不过自然是被马竞拒绝了。全美达cpu性能不如x86，节能不如arm，马竞也就是出于对其特色的指令翻译器的好奇而装了这么几台一体机，现在基本上已经失去研究价值了，等旁边运行着浪花vod的蜂巢系统成熟了，他肯定要换成蜂巢系统的。 至于用嵌入式系统专用的risc精简指令集cpu做桌面计算机，马竞也是像另外一家也用蜜蜂做logo的科研单位学习的，不过别人用的是自改自制的mips架构cpu，比马竞个组装者高级多了。 硬件方面一直是马竞的短板，虽然他因为手指感应灵敏很擅长装配，甚至可以组装出催眠电路那样很不科学的存在，但是cpu、内存、硬盘这些计算机三大件他还是只能用市面上已有的产品，最多刷刷硬盘固件，或者改造加工成所谓智能硬盘也就到极限了。 这不仅是马竞自身的极限，也是国内硬件行业的极限，蜜蜂音乐枕最后定型过程就因为配件供应问题被耽搁了好几天，结果蜜蜂科技借势炒作的计划因为网络风向的变化搁浅了，自得重新开始设计计划。 因为网络热点转变，蜜蜂和狮心空对空隔空互喷的交火事件已经很难吸引到真正的围观群众了，现在参与其中的用户基本上都只剩下了两家公司的水军，双方便默契的消停了下来。 马竞给狮心杀毒打的补丁、挖的坑也因为双方冲突的暂时冷却而被推迟激发，不过两家公司的竞争关系矛盾始终存在，总有一天还是会爆发出来的。 之前就在网络上出现大量揭露“蜜蜂杀毒名为杀毒实则偷偷上传用户文件”的帖子、并且被水军各种疯狂转载时，狮心信息正式发布了“狮子上网助手3。0版”，与以前版本专注于辅助狮心杀毒，只有广告拦截、恶意软件拦截不同，这个版本当中增加了“减重不减质”的迷你杀毒内核，可以独立对计算机进行病毒木马查杀。 完全免费的蜜蜂安全蜜蜂杀毒和720安全管家软件卡巴，这两个组合显然对所有面向消费者的收费杀毒软件产品构成了巨大威胁，狮心公司推出杀毒版上网助手，应该便是其采取的对抗措施。 之前在网络上摸黑蜜蜂杀毒软件，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为他们自己的同类软件造势，两个蜜蜂杀毒的先行者，在无良水军的口中摸黑成了“偷偷上传用户文件”和“卡着卡着又死机了”，然后再吹捧一下他们使用“出自名门、十年历史的专业杀毒引擎”的上网助手3。0，希望借助踩人上位。 不过因为站长在被捕一年后终于被宣判无期徒刑事件，网民关注热点转移，让狮心方面后续计划落了空。 已被关站一年的“情-色六月天”再次回到公众视线，网民在各大搜索引擎搜索这个“情-色六月天”时会发现大量类似网站，某种意义上说“六月天”已经成了类似网站的一个通用名称。 而在这些网站当中自然有不少节操丧尽，充斥着恶意代码、病毒木马的网站，针对这一情况，狮心公司反应迅速，很快更新了上网助手3。1版本，针对色-情网站加强了“安全浏览”和“内容拦截”功能。前者特地加强了新收录网站的防毒功能，自动拦截屏蔽带毒网址，方便用户浏览这些网站，后者则是根据本地识别结果对整个网站进行屏蔽。 狮心上网助手3。1马竞自然也第一时间下载了，分析代码之后马竞不由得冷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原来狮心助手新版紧急增加的两个新功能，因为真的是紧急添加，根本就不是狮心的程序员自己编写的，而是直接使用的开源代码。而这个开源代码则是来自于hb项目，这个hb正是honeybee蜜蜂，蜜蜂浏览器2007。 开源运动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经实现了从操作系统到应用软件的全套软件体系，虽然比之规模体量更大的windows平台还是多有不如，但是至少可以说一句“功能基本齐全，日常办公娱乐完全无压力”了。虽然国内用户大多数都是盗版windows的忠实用户，除了业内人士和爱好者，少有人安装使用开源操作系统比如linux，甚至很多人可能会因为某些误导宣传以为linux是国产操作系统都说不定（媒体：“红旗linux是我国自主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操作系统”）。不过实际上网民平常使用的软件很多都来自linux系统，尤其是如今在互联网上越来越流行的各种免费软件。 国产免费软件为了简化开发过程，直接使用开源代码，差不多都成了业界惯例了，不过一般很少有用户会去看软件的“帮助：关于本软件”的版权声明，自然少有人知自己使用的其实是国外软件这一事实。 别看蜜蜂科技或者说马竞在大半年内推出了加起来上千款的大小软件，其实其中九成九都是基于对已有软件的模仿改造。 对于开放源代码可以直接修改的开源软件，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联网精神，马竞也把相应的蜜蜂版本进行开源共享，而闭源软件让windows系统、其他商业软件，在模拟运行、破解软件代码、明晰设计理念、修复程序bug、增强代码性能之后，得到的蜜蜂版或者说e7u打造版软件却会被高强度加密，并不开放代码。 被加入到狮心上网助手新版里面的“安全浏览”和“内容拦截”功能其实都源自蜜蜂浏览器2007当中的“网页内容安全管理”组件，因为浏览器开源的关系，虽然这个功能模块没有放出源代码，但是通过调整软件接口，其他软件也可以调用它。 “网页内容安全管理”组件除了用在蜜蜂浏览器07上面，浪花vod的河蟹功能也是调用的这个组件。不过根据使用环境不同，对模块有不同的设置，浪花vod是“色-情-暴-力”内容的自动打码遮盖，蜜蜂浏览器则可以由用户自主选择对不同的网页内容是否进行屏蔽。狮心方面搞出来的两个功能，其实是“病毒危险代码屏蔽”和“色-情-暴-力内容屏蔽”两个具体功能。 对于狮心的无耻，马竞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给总经理张悦轩发邮件说明此事之后，他就暂时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转而cta网站，点击进入软件开发区，看起了帖子。 对于马竞来说，把具体功能设计转化成代码，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多喝糖水，泡泡凉水澡就好了。真正麻烦的反倒是各种创意设计工作，比如功能设计、界面设计、人物设计、场景设计。 人物设计、场景设计马竞通过“阅尽千片，心中已然****”基本解决了，但是概念创意方面的需求是永无止境的。 早期版本的蜜蜂软件用户界面和操作模式都和其模仿者基本一致，而且还要更丑一点，默认界面被匹配各种丑陋，逼得马竞只得在自家软件上面大规模使用自定义皮肤，把设计权交给用户自己。后来这慢慢成了蜜蜂软件的一个传统，从最开始只能修改背景图片、按钮图片开始，最后干脆推出hb蜜蜂界面引擎，完全放手让用户自主设计用户界面，然后在把其中的优秀方案用奖励加推广的方式收编过来。 而蜜蜂软件迭代更新当中新增的功能基本上都是来自用户反馈当中收集到的意见和建议。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非常看重cta网站的原因，作为众包网站，cta可以帮助蜜蜂更好的直面用户，更加高效率地获取用户反馈，甚至软件产品初始设计阶段就可以让用户参与进来，不断根据用户体验修正软件开发方向。 别的众包网站自身是作为中介平台存在，雇主在网站发布各种任务，招募用户参与完成，网站从酬劳当中抽成，而cta网站上最大的雇主蜜蜂科技本身就是cta的所有者，网站将之称之为一对多的p2c（producertocreatorander，制作者对创作者和顾客），网站广大会员即是顾客也是提供创意思想的创作者，cta将这些创意思想搜集整理交给制作者蜜蜂科技，从而将其实现。 相比于通常的用户反馈、问卷调查等方式，直接从用户那里“高价买需求”、“有偿请您提意见”，效率自然要高了不少。cta的临时工们为了完成蜜蜂科技发布的各种悬赏征集除了自己绞尽脑汁给蜜蜂软件提尽量合理有用的意见建议以外，还有自发地向身边其他用户搜集意见建议，等于是蜜蜂通过长期悬赏低价雇佣了海量调查员，随时监测着旗下软件用户体验情况。 而且这样一来，蜜蜂科技和蜜蜂软件借助“口头”传播，慢慢走出网络束缚，逐渐深入到日常生活当中，品牌知名度也因此提高了不少。 蜜蜂软件作为一家软件公司、科技公司，公司人数最多的部门是负责对接cta网站的p2c部门，这些人很多都是从cta网站高等级会员当中选拔出来的，很多人无论是编程还是设计都只是略懂略懂，但是因为擅长“cta式项目管理”而被选中加入了蜜蜂科技，他们主要的职责就是在cta网站上们设计、发布任务，并且组织会员将其完成。 即使是“正常”的开发部门，其中程序猿码农的比例也非常之低，更多的是专业设计师与策划师，他们的工作也主要是为p2c部门服务，帮助将临时工提供的各种设计方案和意见建议使用专业知识格式化。 因为“不走寻常路”，很多人发现无法适应，蜜蜂科技员工的流动性是软件园里面几十家大小公司当中最大的。 当然，cta会员的流动性就更加大了，水平高表现好的被招到公司拿两份收入，水平一般江郎才尽可能一两次之后就离开要求较高的任务区域，转而去做普通悬赏任务，甚至离开cta网站。 随着公司和cta会员的不断磨合，蜜蜂科技开始尝试“透明开发”，越来越多软件开发工作被搬到了cta网站上，部分软件从初始原型阶段就会分布在网站上，让部分用户抢先体验，参与设计。整个蜜蜂公司越来越透明，只要在cta上面有一个等级较高的账号，通过观察分析发布的任务，蜜蜂科技的软件项目进度、开发成本等等数据基本上都能估算出来。 人员流动这么大，开发进度这么透明，蜜蜂科技这么玩，一开始只是被软件园里面同行等着看笑话，后来更是因为行业联系被全国同行等着看笑话，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蜜蜂科技居然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不断流动的人员不仅没有干扰到公司产品的开发进度，反而因为人员流动不断带来新思想新设计，使得蜜蜂软件变得更加灵活更加便捷起来。其他公司会因为人员流动导致新人需要浪费很多时间阅读开发日志了解进度，因此会浪费很多时间，这一切在蜜蜂和马竞这里自然不会出现。如果同行们仔细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至今为止蜜蜂科技真正的程序猿还是只有马竞一个人。 同样的，“透明开发”模式也没有导致被人盗取创意，抢先推出截胡的情况。根据现行知识产权法律，软件设计思想并不被保护，无论蜜蜂有没有透明开发，其他人通过分析蜜蜂推出的成品软件，也是能够获知其设计思想和软件原理，从而山寨仿制一个类似软件出来的。无非就是因为蜜蜂方面透明开发导致设计思想提前几个月曝光罢了。 不过相比于透明开发所带来的好处，这点儿时间风险也就不值一提了。蜜蜂的透明开发模式，使得更多用户可以在软件设计阶段参与进来，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软件开发经验，并不能贡献代码，但是作为能上网能打字的用户，他们的评论和点赞对于软件开发依然非常重要。 虽然说是透明开发，但是蜜蜂科技自然不可能搬一堆开发日志、流程图之类要求一定专业素养的材料上去，而是给出各种功能的模拟效果图，让用户观看评论。这些图片有的来自cta会员当中的ps高手，有的干脆就是来着马竞。需求量大用户急需的功能自然能够获得更多评论与赞赏，自作多情画蛇添足的功能无人问津也是正常。 这样一来，根据用户评论热度，对功能项目进行取舍，为马竞节省了不少脑细胞。他现在只需要专注每天处理几个热度最高的待开发新功能就可以了，再不用像以前那样在浩如烟海的用户反馈里面根据自己喜好挑选开发方向。 至于国内同行跑到cta网站“找灵感”，甚至雇佣水军刷评论误导开发方向的问题，马竞也是早有打算。 同行“找灵感”，他并不打算去管，出现在cta网站上面的毕竟只是效果图，其中可以复制的内容并不多，而且蜜蜂软件基本上都是免费的，马竞的开发速度又很快，同行想要推出同类功能时得先想清楚怎么收回成本已经盈利的问题。 至于水军，蜜蜂对其认识非常深刻，相应的解决办法也早有预案。不同于其他网站只是简单使用验证码来区分正常用户和发帖机器人，对于水军基本无能为力，蜜蜂更倾向于发挥旗下软件产品多样、配合协作的优势，采用“行为分析”方法来识别用户：发评论没有使用蜜蜂输入法而是使用复制粘贴的、浏览网站没有使用蜜蜂浏览器的、电脑上没有蜜蜂安全中心却在蜜蜂安全中心新功能讨论区积极发帖的……这些人的评论都会被打入另册，只有同样被打入另册的用户才可以看到，其他用户看不到。如果该用户是被冤枉的，通过积极举报他看到的其他疑似水军言论可以获得解禁，如果只是发帖拿五毛的普通水军，他才不管自己发的帖子有没有被隔离呢，反正没有删帖就好。 作为水军、自动发帖器使用的行家，马竞深知水军只能混在用户里面借势而为、推波助澜，一旦将其同普通用户隔离开来，水军自己也就折腾不下去了。 第151章 老年人致富指南 汤佳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两两背对的棕色木制办公桌、黑色旋转椅、黑色国产品牌台式机，一叠文件，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放着胶水、中性笔、铅笔、剪刀、裁纸刀，感觉跟学校里面老师的办公室并没有多少区别。 虽然墙上挂着的银黑双色警徽给房间带来一些威严正式气氛，但是她心里没鬼，自是怡然不惧。 说起来这应该是她这辈子第三次进派出所了，第一次是办户口迁移证，第二次是在学校派出所版新版身份证，这是第三次，却是作为一名被告方进来的。 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絮絮叨叨地重复着“我就跟在我婆婆身边，她们几个学生娃从旁边过来，撞了我婆婆一下，婆婆就摔倒摔骨折了。是的！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她！”说着还转身指了下旁边的汤佳怡。 看到她伸出来的手指，汤佳怡插嘴问了一句：“这位，大婶，你确定你说的一切属实？确定你没有精神相关疾病？确认你自己神志清醒？”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中年女人一下子怒了站起来就要扑过来撒泼揪头发。 “哎哎哎！你坐好！”对面正在做笔录的警茶连忙摆手示意她安静，接着转向汤佳怡，说道：“你也不要插话，还没到你呢！” 汤佳怡吐了吐小舌头，往后退了一点点，不做声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汤佳怡一个人出来逛街，一个老人摔倒了，老人身边陪同的貌似是儿媳的中年女人就说是当时正好在旁边，伸手试图扶起老人的汤佳怡撞的人。再老人被120救护车送去医院以后，中年女人很汤佳怡就进了派出所。 中间老人如何摔倒的，成了双方争议的焦点，中年女人一口咬定是汤佳怡撞倒的，汤佳怡则坚持称是不是自己撞的，自己只是见义勇为准备上去问一下，连碰都没碰到老人，就被中年女人抓住了胳膊，然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我有证据的，不过现在不能给你们看，得等一下。”做笔录的时候，汤佳怡强调了好几次这句话。一开始中年女人听到汤佳怡说是有证据，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心慌躲闪动作，但是等了半个多小时，笔录都做完了，就要签字按手印确认了，也没见她拿出证据，中年女人也就慢慢安心了。 笔录被推到自己面前签完字按上手印，汤佳怡这才从羽绒服内袋里面掏出她的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眼上面的短信内容，说道：“警茶姐姐，事情的全过程我都有拍下来，刚才已经通过移动gprs网络把视频上传到了油库网站上了，你们电脑要是能够看油库的话，可以打开油库看一下，我给你说视频名字。” “你都拍下来了刚才怎么不拿出来？”对面女警也有些气恼了，你都拍下来了却不拿出来，第一时间传到网络上是个什么意思？ 调皮地笑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询问笔录，“不等她签字按手印，要是把视频拿出来，人家立即道歉走人，我今天受的气该找谁发？反正gprs通信费再贵，也有人买单，这是证据保全所需的必要成本嘻嘻。像是现在视频已经传到网上了，就算她想要扑上来抢手机也没用了。” “你你你，”中年女人先是脸色一白，接着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喜，大喊道：“你说谎！你手机从前到后就没拿出来，120电话都是我打的。” “手机是没有拿出来，不过我有这个啊！”汤佳怡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眼镜腿上面各有一根黑色连接线，另一头伸到羽绒服里面连接到手机上面，只是因为长发覆盖，所以并没人发现这眼镜上面还拖着这么长的尾巴。 这眼镜本身并没有度数，是所谓平光护目镜，不过镜框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摄像头，同时装两个摄像头方便配重，而且两个摄像头的景深范围各不相同，正好可以相互补充。 其实这东西就是把pc机的外置式usb摄像头的概念移植到了手机上，一看就是马竞的手笔。本来马竞是打算做一个完全独立的可以拍照摄像的眼镜出来，就像他的那副眼镜一样，但是因为要考虑到电池和处理器芯片的重量问题，最后只得做成这个拖着数据线的模样。 眼镜摄像头延伸出来的数据线连接到手机上，操作方法和普通手机摄像头完全没有区别马竞设计的手机系统一直偏爱双摄像头方案。 说来也是巧合，本来汤佳怡戴这副眼镜出来是为了拍摄中意的衣服款式，然后让马竞在回头帮她挑衣服的，因为这摄像眼镜还很原始，需要在手机上开启关闭，她干脆将其设置成节能拍摄拍摄模式，然后就一直开启着了。 手机上面能耗最高的组件是彩屏、处理器、基带芯片，开启节能拍摄模式时屏幕会关闭，摄像头将会以每秒10帧的低速模式进行工作，以减轻处理器芯片负担，同时节约视频存储空间。 当时汤佳怡刚好从一家精品店出来，因为是在步行街的关系，她的摄像眼镜正好是开启着的，那位老太太是如何自己走路打绊子自己摔倒的，刚刚好被她全部拍到了，她正要上前询问要不要帮忙，那个中年女人就扑过来抓着她的手，冤枉说她的撞的人，要报警要赔偿。这把姑娘惹到了，直接把视频通过gprs网络传给了马竞，接下来该怎么做马竞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肯定门清。 虽然视频帧率低至10帧，分辨率也不高，但是因为gprs网络坑爹的速率问题，这个十来兆的视频传了半小时才搞定，然后马竞那边进行一些数码修复，加上注释文字，重新转码之后就给上传到了油库地瓜等视频网站上面去了。 之所以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给汤佳怡发短信说明视频地址，那是他又发动几千水军帐号，把这个名为《逛街路遇老人摔倒，上前伸手帮忙被诬陷撞人，还好我有证据！》的视频给顶到了油库首页上面去了。 作为今年年中才刚刚成立的新锐视频网站刚刚公测马竞就注册了上千帐号，他手上几个“大号”，比如经常发布硬件拆机视频的“硬件解刨师”、专门发布奇葩游戏试玩视频的“老马试玩”，以及“美女街拍”等几个id更是作品无数，在网站会员当中名气很大粉丝无数。 不过他却没有使用这两个“大号”发布视频，而是使用一个小号发布了视频，然后让一堆小号评论点赞，大号没有加入进来，视频就已经被顶到了分类首页，一些真正路人观众的评论开始出现，这时候在网站已经很有知名度的几个大号才加入进来，进一步炒热了评论区的气氛。 所以当女警带着汤佳怡和中年女人在一台可以连接外网的电脑上打开油库网站，在首页上看到自己撒泼耍赖的雌威，中年女人终于蔫了，低声下气地凑过来给汤佳怡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说完转向女警，“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罪，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根据最高法2000年的司法解释，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以一千元至三千元为起点；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巨大”，以一万元至三万元为起点。她诬陷我撞伤她婆婆，要我赔偿医药费，是不是可以用医药费的金额作为敲诈勒索的金额？要是我没有这个视频自证清白是不是要赔偿她婆婆几万块医药费，她这算不算敲诈勒索数额巨大？” 女警也是尴尬不已，只好挤出一句：“她这种行为不算敲诈勒索的。如果是她跟你要一笔钱要求私了，这才算是敲诈勒索。现在是走正规法律程序就不是敲诈勒索了，而且你拿出了有力证据，她的索赔请求得不到支持，没有给你造成损失，你也不能反过来找她索赔的，最多要求赔礼道歉。” “这还真是，呵呵。”汤佳怡也是无语，马竞给她发的短信里面也说了只能让这个泼妇在网络上丢下脸，其他惩罚反击措施都不能有的。 “对了，你的视频也得删掉或者打马赛克，因为侵犯了她的肖像权。《民法通则》第一百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 “那姐姐你要不要打码？我这边摄像功能一直开着的，刚才派出所做笔录部分，还有你说她的行为不是敲诈勒索这段话我也有拍下来。我觉得今天这件事很有意义，打算跟那个视频一起发到一起，做成一个专题视频，请问我可以使用你的形象么？” 想了想，女警虽然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但最后还是说道：“你还是统一打码吧，还有街道名、单位名字上面也要打码的。” 拍了拍自己衣服，“毕竟穿着这身衣服发言，要获得上级许可才可以。” “理解理解，那么警茶姐姐，我就先走了啊！”说完也不等中年妇女道歉或者说话，汤佳怡就径直离开了。虽然没有让那个泼妇受到多少应有的惩罚，但光是看她这会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激烈变化，她也有一些报复的快感。 在外面没等多久，就看到马竞跑了过来，一来就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 温柔地笑笑，“没事。不过我的淑女形象啊，这下子全毁了。”说着右手熟练的前伸下压在马竞身上衣服薄弱处揪住一块肉捏了下。 “你那不是撒泼，是硬气，是理直气壮，全国几万网友都支持你的！” “几万网友支持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不能把那泼妇，额不行要淑女要文雅，不能把那女人怎么样。” 拥着她往回走，马竞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法律这东西永远都是落后时代的，所以法律上面必然有一堆漏洞，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表现的尤其明显罢了。” “我今天受了一肚子气，我要大吃一顿来发泄一下。” “没问题，饭后按摩自然少不了，保证你明天体重不增加。”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汤佳怡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告马竞，需要遵循民法通则一百条之规定，给那个讹诈她的中年女人脸上打上马赛克。两个人走进一家自助餐厅，吃饱喝足之后回到学校，宿舍楼下即将分别之时汤佳怡才把这件事跟马竞说了。 马竞回到宿舍以后，把从汤佳怡手机导出的后面部分视频导出到电脑上，剪切关键段落合并视频以后进行数码修复，增加了分辨率和视频帧率，同时在人脸、店名、标牌等图像上面统统放上一张或者一排白皮红字上有国徽的《民法通则》封面进行遮挡。 新的“完整有码版”也增加了语音对话和字幕，不过这个语音并不是原音，而是马竞根据口型和汤佳怡回忆重新制作的。 一边上传视频，马竞一边联系油库的小编，希望可以直接使用完整版视频替换原来的那个原始版，这样完整版视频就可以继承原始版视频的播放转发数据以及评论数据了。 油库视频作为视频网站的后起之秀，现在正愁如何扩大影响力，在《逛街路遇老人摔倒，上前伸手帮忙被诬陷撞人，还好我有证据！》视频被顶到了油库首页上面以后，网站运营团队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视频，当时就有小编联系马竞的发布id，打算安排网络采访。马竞当时急着去接汤佳怡就没有接受，只是简短解释了几句自己的身份，把采访推掉了。 完整版视频的分辨率帧数和帧数虽然增加了近一倍，但是因为原始分辨率不高的关系，最终体积虽然增加了十几倍，也才只是个百多兆的视频，在宿舍上传比通过gprs上传快多了。 油库那边在视频上传完成后等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回复马竞说可以，并且表示他们打算以此为契机做一个视频专题出来。 对于油库下一步的动作，马竞就不怎么关心了，反正已经用故意拖延一下午时间发布打码版恶心了那个泼妇，至于最后的结果，他跟汤佳怡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因为“及时”拿出了有力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所以汤佳怡并不需要跟那位目前还在医院的老太对簿公堂，暂时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如果被告xx是见义勇为做好事，更符合实际的做法应是抓住撞倒原告yyy的人，而不仅仅是好心相扶；如果被告xx是做好事，根据社会情理，在原告yyy的家人到达后，其完全可以在言明事实经过并让原告yyy的家人将原告yyy送往医院，然后自行离开，但被告xx未作此等选择，其行为显然与情理相悖。” “本次事故双方均不具有过错。因此，本案应根据公平责任合理分担损失。公平责任是指在当事人双方对损害均无过错，但是按照法律的规定又不能适用无过错责任的情况下，根据公平的观念，在考虑受害人yyy的损害、双方当事人的财产状况及其他相关情况的基础上，判令加害人xx对受害人yyy的财产损失予以补偿，由当事人合理地分担损失。根据本案案情，本院酌定被告xx补偿原告yyy损失的40%较为适宜。依法判决如下：被告xx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一次性给付原告yyy人民币45876。36元。”（作者注：引用此时还未出现某葫芦法官的常理分析判决书） 虽然马竞汤佳怡没有看到带有“以常理分析：不是你撞的你干嘛扶？”、“根据公平原则：不能证明你担责，所以可以半价优惠哦！”字眼和含义的判决书，但是在油库上紧急推出的“老人摔倒扶不扶”的专题页面上，已经有人表示自己因为扶老人着过“公平原则”的道儿，以后再也不敢扶了，保证躲得远远的。 一时间在视频评论区出现了不少诉苦申冤帖子和“我就知道这样，所以我就是不扶”的冷血帖子。 马竞只管挖坑不管埋，完整版视频最后女警茶那段关于敲诈勒索的说法被他特地换了加大字号彩色动态字体，视频最后还加上了一张持续10秒钟，总结视频内容。 不过这个总结图片虽然符合事实，但是很快就被广大网友领会了其中的满满恶意。在完整版视频上线十分钟之后，片尾这张图片就被截图，以《老年人致富新手段》的标题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开来。 马竞第二天醒来，看到网络上疯传的的《老年人致富新手段》，也是哭笑不得，他的原图并没有“老年人致富新手段”之类的字眼，只是罗列了被撞老太太控告己方，判决胜诉得到医药费，判决败诉赔礼道歉负担诉讼费这个事实，有些感慨诬告好人成则赚几万败则道歉的收益风险不对等的现状，以及“依法索赔不算敲诈勒索”、“对70周岁以上老年人，治安拘留不予执行”的知识点罢了，根本没有提“致富”这个字眼，不知道为什么万能的网友就给拐到了致富上面去了。 真的，在他看来，这只是“止损”，不是“致富”，毕竟官司打赢了得到的赔偿是医药费，都要交给产业化医院的。 再次登录那个发视频的小号，不理会一堆站内短消息，马竞把账号上唯二两部视频（油库并没有替换视频，只是把两个视频的评论区合并了）的简介改成了“《离开雷锋的日子》果然是史上第一神片，成功预言了医疗产业化是怎么让雷锋离开的，再有钱玩自拍也扶不起啊！” 第152章 扶不扶 汤佳怡任性地故意不让在第一时间上传打码版完整视频，造成了两个结果。 一个就是那个自己摔倒的老太太以及她的儿媳妇被人人肉搜索了出来，毕竟是原始视频里面是有明确的地名和时间的，当时又是商业步行街，路人有不少的。 另一个就是很多网友因为马竞晚上上传的完整版视频渡过了一个憋屈烦躁的郁闷之夜。 中午上传的第一个视频里，网友们看到的是老太自己摔倒，主角软妹子（第一视角）好心帮扶却遭诬陷，幸好开着视频。大家都等着到了派出所亮出视频，反击回去给那恶婆娘重重一击的打脸时刻。 可就在形式一片大好之时，最终的结果居然是“依法索赔不是敲诈勒索，败诉只需要道歉退还费用即可。” 女警茶的解释，一下子让热情高涨的网友们心里仿佛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虽然之前已经有自称法律界人士的网友留言预测了上述结果，但真实结果出来还是打碎了不少人脆弱的期望。 尤其是当大家看到马竞最后那句“《离开雷锋的日子》果然是史上第一神片，成功预言了医疗产业化是怎么让雷锋离开的，再有钱玩自拍也扶不起啊！”然后一些人顺手搜索这部电影，看完之后更是会觉得心塞不已。 电影里面，主角同样遇到了“见义勇为，就救者反咬一口，索要数万医疗费；真相大白，梁老头轻飘飘道歉”这样让人憋气郁闷的情节。 不过这部电影是1996年上映，而现在2006年剩下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了。 间隔整整十年时间，虚构的剧情和现实的实情的雷同相似，实在是不由得人不骂脏话。 心里有火就要发泄出来，尤其是在“你不知道我是谁”的网络上，于是乎那个老太太倒霉了。先是被人人肉出了姓名住址电话等身份信息，还觉得不解气的网友们开洞脑筋，制作了一大批“老太和某某”的gif图片在网络上到处发帖散发。 马竞是在早晨醒来之后，习惯性查看早间新闻的时候看到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的。 鹭岛本地的电视台在早间新闻上报道了昨天的“撞人事件”，并且播放了其中一个动画文件，算是讽刺了一下时弊。动画开头使用了原始版视频的一小段，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着走着自己脚下打绊子摔倒了，接下来就是粗糙的手绘人物一个绿色身体棕色头的小人走上前去意图施救，头上冒出气泡对话：“大娘你怎么样了？”，不料却被头发花白老太太抓住双手，冒出一句：“就是你撞的我，赔我医药费！” 几秒钟的动画文件上面被打了三处马赛克，“白色大娘”和“绿人”的脸部，以及左下角的一行文字。 马竞知道左下角的文字应该是“使用蜜蜂动图制作”，作为目前最好用、功能最强大的免费gif图片制作工具，蜜蜂动图在这个细分领域是当之无愧的占有率第一。 蜜蜂动图提供视频截取、图片编辑、自动插帧、自动压缩、上传图床、每周限额免费外链流量等全套免费服务，同时依靠图战广告以及图片外链流量收费等方式获取收益。虽然这个业务不怎么赚钱，但靠着海量动态图片左下角的“使用蜜蜂动图制作”不知不觉就为蜜蜂品牌贡献了不少知名度。 果不其然，在蜜蜂动图的官方网站上面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动图的完整版，原来绿人的头部被换成了“雷锋叔叔”戴着火车头军帽的头像。 而在蜜蜂动图网站上，还有更多类似主题的动画文件，不过因为讽刺意味太浓，电视台是万万不敢播放的。 有个动画里面没有使用原始版视频的图片素材，而是使用马竞后来上传的完整版视频的素材，老太太的头被换成了白色的《民法通则》封面，当老太太角色说出“就是你撞的我，赔我医药费！”这句话时，《民法通则》还会发出数道金灿灿光芒，无比的伟光正，无比的膈应人。 与之针锋相对，还有一个名为《雷锋叔叔不可侵犯》的动画，老太太祭出《民法通则》，“雷锋叔叔”则亮出“随身记者”，成功驱散了对方的“讹诈术”。 一夜之间冒出来这么多“老太vs雷锋”的动画，应该跟马竞昨晚在视频简介里面提到了《离开雷锋的日子》电影有关系。 《雷锋叔叔不可侵犯》这个动画图片便是对马竞那句“再有钱玩自拍也扶不起啊”的回击。在动画文件的内容简介那里，作者就写道：雷锋叔叔不光是自拍爱好者，还是摆拍爱好者，他存世的24张彩照和近两百幅黑白照片都是部队宣传部记者给他拍摄的。所以面对扶老人照讹诈，雷锋叔叔绝对是凛然无惧，因为他有“随身记者”！ 简介里面还有2003年新华记者采访那位“随身记者”的报道地址，马竞也点击进入看了那篇报道，然后一时兴起，动手制作了一个《雷锋叔叔有手机》的动画传到了蜜蜂动图网站上，这才从床上下来去洗漱。 就在马竞汤佳怡他们正常上课的时候，在全国各地一名名网友也开始陆续上线，越来越多网友加入到了“老太vs雷锋”大战当中。 网友们使用蜜蜂动图，把下载的gif动态图片源文件修改添加自己的内容，重新打包制作成新的gif动画图片，在论坛贴吧战作一团。 “老太”一方“以法律为武器”，认为“老太”必胜；“雷锋”一方“以科技为凭借”，给“雷锋”添加“召唤随身记者”、“随身数码相机”、“随身拍照手机”等技能和装备，不过也只能勉强保持“不败”。 “雷锋”一方有些网友恼羞成怒，使出“换地图”大招，场景瞬移，对手换成“美国老太太”、“法国老太太”，这下子高举法律武器的反倒变成“雷锋”了，终于是获得了久违的胜利。 不过作为无神论红色战士，高举源自圣经故事的《goodsamaritanlaws（善良的撒玛利亚人法）》表示“善心救人免责”，怎么看怎么别扭滑稽，而且似乎正好印证了所谓“雷锋出国”说。 “好撒玛利亚人”耶稣传教时讲的故事，一个被犹太人瞧不起的“撒玛利亚人”救助了一名犹太人。因此在基督教体系的文化圈内，“goodsamaritan”指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人，即没有任何义务，自愿无偿帮助他人的人，其实跟“雷锋”意思差不多。 不过源自故事的“goodsamaritan”最后变成了一条流行与欧美各国的法律条文，而被捧上好人楷模的“雷锋”却没有法律和制度保障，变成了一阵春风“三月来四月走”，不得不说非常讽刺。 早上十点多，马竞收到浅震木星通讯魏怀亮的短信，魏在短信里面问他那个视频是不是出自其手，马竞回复说是。 魏怀亮就接着问是不是用支持外接摄像头的蜜蜂b4拍的，能不能借着这个社会热点事件推广木星的b3方案，却被马竞否定了，表示现在绝对不是打广告的好时机，会让人以为这件事情是故意导演的。 其实这个逻辑关系魏怀亮他们也是清楚的，他发短信过来只是存着不死心的想法，想要看看对于网络推广非常有经验的这位马董有没有什么好想法罢了。 因为跟木星通讯的合作关系，马竞汤佳怡的手机一直都是市面上最新最先进的，无论是硬件配置还是软件体验，甚至装配精度都是一等一的。在其他大品牌还在测试新款手机的时候，马竞自己设计、木星通讯采购、马竞再加工修配、安装最新版蜜蜂os系统的手机就已经装进了汤佳怡的口袋里面。 这些环节按照马竞的控制力排序应该是，蜜蜂os＞手机设计＞加工修配＞核心配件选购。核心配件选用市面上最新款，外壳支架选择公模零件，自行挑选修整打造从组装精度最高的几只精品手机。 虽然马竞和汤佳怡自用的手机看起来跟普通山寨机一样，但其本质却是大不相同的，性能更好更耐摔。而且俩人的手机经常一个月就换新的了，现在用的是最新的b4方案，上个月的b3手机被木星通讯要去拆解研究了。 魏怀亮猜测网上那个视频是马竞发布的，就是因为b3上面已经有了那种像耳机一样的外置式摄像头的位置了，不过他并没有见到外置摄像头实物。 “对了，你的外置摄像头是固定在哪儿的？” 马竞回复：“眼睛上，把b1的可拆卸摄像头拉伸成眼镜形状，后面拖根数据线。” “哈！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象力！对了，关于你的新版蜜蜂平板设计方案，我们觉得应该可以尝试下小规模生产一些试试水了。” “我没意见，具体事项可以找我们张总，这回就是蜜蜂科技跟木星通讯的合作，不是我个人跟你们合作了。” “了解，我会尽快去鹭岛找你们的。” 新版蜜蜂平板是原本蜜蜂3enote的“省钱版”，舍弃了原版两个独立平板电脑的设计，变成单处理芯片的双屏连接不可分离方案。两块屏幕倒是依然是彩色lcd屏电子墨水屏的组合，借助新一代主频更高的手机芯片，只用一块就可以同时驱动它们。因为省下了一块处理芯片已经配套电路的关系，两块屏幕的厚度都有不小缩减，新版蜜蜂平板扣合折叠以后厚度只有16毫米，比前代产品薄了四分之一，同时因为去除了led灯带等不必要部件，变轻了近三分之一。 经过几个月的发展，蜜蜂os系统越来越成熟，可以通过蜜蜂手机助手下载安装的手机软件超过两千款，而且都是热门常用精品软件和游戏，基本的日常娱乐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没有明确的市场占有率统计资料，但每月百万级别的活跃用户数字还是给了马竞张悦轩他们巨大信心，马竞因此又起了重回手机行业的心思。 之所以选择平板而不是手机，一方面是手机目前还是需要生产许可证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手机领域厂家众多、竞争激烈，贸贸然闯进去并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外国洋品牌和本土山寨机这高低组合。 而平板就不一样了，蜜蜂平板的思路跟微软的tablet平板电脑完全不同，更加注重触屏应用和娱乐应用，借助专门设计的软件，使用墨水屏看电子书、漫画、网页，使用彩屏看视频玩游戏的用户体验已经达到相当好的程度。马张二人都相信只要做好阅读、视频、游戏这三条，蜜蜂平板一定能够从现在的彩屏mp4的市场中咬下来一块肉。 蜜蜂科技本身并没有硬件生产能力，具体生产当然要找合作伙伴，首选自然还是木星通讯，马竞交给木星通讯的设计方案就是拿来“钓鱼”的，魏怀亮他们显然已经是愿者上钩了。 虽然在马竞的帮助下，木星通讯这半年来发展迅速，业绩屡创新高，但因为生产许可证的限制，其本身只是设计商只能拿相对固定的一笔设计费，加上无节操同行的抄袭盗版行为，极大限制了公司进一步发展潜力。木星通讯一直都有涉足制造的想法，马竞的鱼饵一撒下，他们就上钩了。 至于说拿着设计方案自己搞？魏怀亮他们可没有那么傻，马竞这家伙是个专利狂人，蜜蜂科技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律师团队，专门帮公司设计专利申请方案，蜜蜂平板的相关专利肯定早就申请了。而且就算不顾专利强行生产，蜜蜂方面只需要升级蜜蜂下载中心，屏蔽设备id就可以让背叛者跌个大跟头。因为核心代码完全使用机器码编写，可读性糟糕，至今蜜蜂还没有遭遇一起破解事件，所有蜜蜂软件都被公司牢牢控制着。 跟魏怀亮互道再见，就要把手机装进口袋，它突然轻轻震了一下，手机屏幕和虚拟屏幕上面都显示的是汤佳怡的笑颜图片，所以马竞直接接通说道“佳佳，什么事？” “马竞同学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yyy，”对面传来的声音让马竞不由一愣。 “昨天那个位徐老太太自杀了！”这位昨天给汤佳怡做笔录的女警在电话里面说道。 “死了？” “抢救过来了，”对方说道：“今天早上有不少人打电话对其家人进行辱骂攻击，还有记者去医院采访，对他们的正常生活造成了不小影响……” “不关我事！我连她姓徐都是刚刚听你提起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们家几口人、住在哪儿！” “怎么没有关系？毕竟她们家的个人信息被人肉搜索出来跟你发布的视频没有打码有关系。” “欢迎起诉，律师信传票请寄往软件园二期蜜蜂科技法务部。我到时候会请假出庭的。” 说完不等对面再说什么，马竞就挂断了电话。 …… 食堂里面，马竞一边娴熟快速地挥舞着左勺右筷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还能凑出几秒钟空口时间安慰汤佳怡，“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是她们理亏。就算她们真告了，我败诉了，要就是赔礼道歉罢了。又没有用于商业用途，能赔偿几个钱，而且我也不打算赔偿，败诉了肯定要上诉，上诉败诉了也不支付赔偿，她们要是不要脸就找法院强制执行呗。不为别的，就是要多刷出几条新闻来恶心死她们！” “你……”女孩瞪着马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也是跟她们学的，要学会使用法律武器来与邪恶作斗争。” 夹了根鸡翅塞进马竞嘴里，“闭嘴吧你！既然你觉得没关系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挺讨厌她们家那个儿媳妇的。明明那个老太太，额徐老太当着我和她的面摔倒的，非要咬定是我撞的，真是、真是太……” “恬不知耻是吧？羞耻心又能值几个钱？”三嚼两嚼就让鸡翅骨肉分离，把光光的鸡骨头吐到托盘上，马竞说道：“都是一个钱字闹得。老年人骨质疏松一摔很可能就骨折了，现在可不是跌打损伤正骨大夫的时代了，骨折进医院，不丢个几万休想出来，要是没有医保全部得自己掏。可能她儿媳妇看你是女孩子孤身一个人，身上又穿的这么好，就想从你这里讹上些钱吧。” “这算什么？人善被人欺么？” “地痞流氓什么的存在了几千年，可不就是吃定了这一条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啊你！”对面女孩早已经放下筷子，马竞却还在大吃大嚼。 “其实我的饭量已经开始缩小了，”马竞放下筷子，“今天米饭我都少打了一两。” 脉冲电击充能法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虽然暂时离完全取代食物摄能还很远，但已经可以略微减少饭量了。 当然只是象征性减少，毕竟积累足够的能量储备更加重要，饭桶这个外号既然戴上了也就不急摘了。 第153章 工科僧的浪漫 走到一处路灯下，李嘉明把怀里抱着的方便面箱子放在地上，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差五分钟八点，不由有些得意自己控制时间的效果。 弯腰蹲下，打开纸箱子，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塑料袋，不过却不是方便面包装袋。 他手中这东西主体是一个大约八厘米边长的正方形电路板，四个角上的四片小巧的两叶塑料螺旋桨，电路板四条侧边中心位置还各装有一颗led灯泡，通电后依次闪了一下红蓝绿白四色闪光，接着四角螺旋桨也都开始旋转起来。 随着螺旋桨转速越来越快，这个怪模怪样的电路板就这么晃晃悠悠、直上直下的从他掌心飞了起来，升高到他掌心上方十几厘米的地方，然后又缓缓下降，重新落回李嘉明掌心。 依次把方便面箱子里面的十只同样大小的奇怪“飞行器”都开机通电测试了一遍，遥控器和电喇叭也都检测过了，他这才站起来看了看手机，还有一分钟时间。 “不知道用这东西喊话，七楼能不能听见？”，低头看着手上的电喇叭，李嘉明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看了下地上摆好一字长蛇阵的十只飞行器，他举起喇叭抬头看着早就确认好几次的那个方向，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小丽！出来看灰机！” 与此同时，在旁边不远处也有电喇叭那独具特色的失真声音传出：“小方！出来看灰机！” “出来看灰机！” “看灰机！” “灰机！” “机！” 这些声音是如此失真，以至于李嘉明根本无法分辨出这都是班上谁在喊话，不过应该都是计算机系06级的同学们。 随着远近周围此起彼伏的电音吶喊，附近几栋楼的窗户陆续变亮，一些叽叽喳喳的女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听到这些议论声，李嘉明顾不得再喊话了，要是飞机还不上天围观群众肯定会大骂骗子拉上窗帘回去宿舍的，那样这次圣诞节活动可就失败到姥姥家了。 松开喇叭把手让它吊在脖子上，李嘉明拿出遥控器，扳动开关，地上十只飞行器收到遥控器的信号，从待机状态苏醒过来，四十片螺旋桨再次开始旋转，很快就陆续飞了起来。 这次不像刚才测试那样刚飞起来就自动下落，而是缓缓升高，朝着他头顶的路灯飞去，并且开始绕着路灯灯泡缓缓旋转。十只飞行器上面的四色led灯同时点亮，接着又变成红白、红蓝、红绿、白蓝、白绿、蓝绿、红白蓝、红蓝绿、红白绿、红白蓝绿十种不同颜色组合。 一些楼层低的女生已经注意到了路灯下旋转绕飞的点点彩灯，惊呼议论声纷纷传进了李嘉明耳朵。 绕着路灯转了几圈，十只飞行器挨个旋转着飞离了路灯，朝着附近亮灯的阳台窗户飞去，不过队形散得很开，有的奔着一楼去，有的则飞向二楼，其中还有一只四灯全开的特别版更是直冲七楼而去。 就在刚才楼下传来第一声模糊的喊声时，早就得到提示的童丽就抢先拉开窗帘走上阳台。等了一会儿还没看到传说中的“灰机”，正要打电话质问李嘉明，就听旁边三姐汤佳怡小声说“来了！” 低头仔细看去，只见四点成正方形对称的亮光正朝着七楼方向径直飞了过来。随着目标越来越近，借着led的灯光，童丽汤佳怡渐渐看清了飞来物体的形状，原来是在一个四方小板四边各安装了一颗led灯，同时四角各固定一个螺旋桨，旋转的螺旋桨被两边led等颜色分别染上两两不同色彩，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梦幻。 “可惜就这一个，气氛就差了点啊！”听到童丽招呼，刚刚出来的吕心泉说道，同时戳了戳前面汤佳怡的后背，“佳怡有没有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就是今天这一出是计算机06的集体活动，其他宿舍楼下应该都有他们班的人在做类似事情。” “那你家马竞呢？怎么就四妹夫一个人在楼下，三妹夫呢？”唐越笑道。 “他……”汤佳怡正要说话，这时那只缓慢抬升的飞行器已经飞到了阳台高度，却没有停止而是越过四女头顶，从打开着的门飞进了717宿舍。 四人追进宿舍，就看到那个小东西已经停在宿舍地板上。 “好丑啊！”看到灯光下，所谓“灰机”的真容，四个女生心里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要是楼下正在卖力叫喊着“欢度平安夜，圆环广场，飞行灯光表演，欢迎前来观赏！”的李嘉明一定要抱屈：“纯手工制作组装、透着浓厚科技美感的电路板式懒人机架、中心对称四轴风扇布局、汝铁硼高强永磁体无刷电机、精选超轻量单片机飞控、进口电子调速器、超薄聚合物锂离子电池，哪一个不是充满着科技美学？” 不过在女生们看来，为了节省重量（同时偷懒）而没有装备外壳，导致电路板暴露在外的这个微型飞行器着实看不出多少美感。 吕心泉弯腰将其拾起，忽然出声：“咦？底下还有东西！” 在电路板下面是用透明塑料制作的四片支撑架，而在支撑架中间用细线固定着两张薄薄的彩纸，吕心泉小心弯折塑料支撑架把纸片取了下来。 “佳佳，圣诞节快乐！呶，这是给你的，佳～佳～！”把上面一张粉蓝色记事贴递给汤佳怡。接着她又拿着另一张粉色念道：“童丽女士，这张是李嘉明先生在我们爱情银行预存的2007年01月份随叫随到卡，请签收妥存。哦哦～哦！还是四妹夫这招够浪漫！小丽啊，四妹夫这个随叫随到卡好用不？” “二姐！”童丽早就羞红了脸，从吕心泉手上抢过那张纸片，塞进钱包里面就跑出去了。 “走走走一起下去，等下没准能看到四妹驯夫记呢。” 不过等三女收拾好下楼，却没有在楼下看到童丽李嘉明俩人，只看到不远处空中排成一行纵队队形、彩灯交替闪烁，正在逐渐飞远的四只飞行器。 宿舍区和田径场之间的小广场，因为跟“馒头血案”当中的“圆环套圆环娱乐城”具有同样的“圆环套圆环”结构，因此被戏称为“圆环套圆环娱乐场”，简称“圆环广场”。 此刻在圆环广场上空，四种颜色几百只彩灯正在不断飞舞，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一会儿是红玫绿叶图案一会又变成白百合，更有蓝海豚、ufo凑趣，看的底下围观同学惊叫连连，不时有人喊着“铃铛！”、“仙剑！”、“天鹅！”等名字。 “熠熠与娟娟，池塘竹树边；乱飞同曳火，成聚却无烟。微雨洒不灭，轻风吹欲燃，旧曾书案上，频把作囊悬。”看着头顶聚散无形的点点灯光，汤佳怡忍不住想起了这首唐诗《咏 萤》（周繇，晚唐）。 看到此情此景，想到萤火虫的同学绝不止她一人，不过要是有人用手电之类的照明灯具照一下天上的“萤火虫阵”，可能很多人就会产生梦想破灭，美好不再的感觉了。就像是“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秋夕》，杜牧，唐）”这首诗，单看字面意思“银烛画屏、轻罗小扇、牵牛织女”多么的浪漫唯美的画面，实际上却是写的宫女在七夕乞巧节寂寞无聊的宫怨。 此刻在众人头顶上空五米多的地方，256个微型四轴飞行器正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接近水平的16×16方阵，相互之间的位置关系基本上都没有变动过。大家在底下看见到图案变换完全依靠开关led灯来实现。 这东西原理上跟马竞在蜜蜂3enote上面使用的led灯带是一样的，只是通过二百多个微型四轴飞行器把一个16×16的一百像素四色led显示器搬到了半空中罢了。 16×16像素图标是windows系统上图标的最小尺寸，再小就不容易看清了。不过大家平时都对小图标不甚在意，甚至不屑一顾，此刻被搬到了半空中，却对这个颜色深度远不如电脑显示器的空中显示器产生了期待感来。 玩了一会儿图标变换，马竞看了看表，天上微型飞行器还有五分钟时间，赶紧拿着电喇叭上前一步，开始讲话。 虽然以他的肺活量和肌肉力量，完全可以不用电喇叭吼得整个圆环广场人人都能听见，不过那样未免伤及形象，为了不给大家留下一个肌肉猛男的印象，他还是选择了声音失真的电喇叭。 “首先感谢大家来参与今晚的活动，天上这些微型飞行器都是我们计算机06级同学亲手制作的，打算送给大家作为一份特殊圣诞节礼物。” “愿意领取这份礼物的同学，稍后请积极参与我们的快速抢答活动。三分钟时间内，”马竞伸手指了指头顶，“会不停刷出抢答题目，大家快速报答案，第一个答对的人就会被这个，”又对众人挥了挥左手上的电喇叭，右手拿着激光笔在上面一照，映出一个绿色叶子图案。 “参与答题的同学请同时举手示意，我会用这个照射你的手掌，属于你的那份礼物就会从天而降了！” “那么抢答开始，请看头顶题目！” 随着马竞一声令下，天空中的“显示器”开始依次显示：“世、界、最、大、飞、机、是、？”这七个字一个问号。 “a380！747！安225！机”字刚出现就有人举手抢答了。 “答案是225！恭喜！”，伸手照了一下他的手，天空中一只剩余电量最少的微型飞行器落了下来，缓缓降落到那名男生身边，被他轻轻伸手接住。 下一条出现的问题却是面向女生的，“康乃馨的花语是？” 不出意外被一名女同学轻松答对。 接下来基本上保存着一道面向男生的科技类游戏类题目，一道面向女生的艺术类生活类的题目的节奏。 “恭喜！那么下一题……”马竞话音刚落，就看见天空中不少灯点开始缓缓下落，余者再难组成正方形队形。 “额不好意思，电池没电了。抢答部分只送出15只，还有251只等待送出。接下来我们采用幸运号码的方式送出，”转身一跳将一只正在缓缓下降的微型飞行器伸指捏住，然后微微曲腿落地，马竞利落的身手获得一片掌声。 朝路灯方向走了几步，马竞说道：“每一只微型飞行器螺旋桨上面都有三位数字编号，接下来我会一个个念这些三位数编号，凡是学号、身份证号、手机号里面有这三位数字，当然得连续的，就可以举手示意。验证属实的话，这只微型飞行器就是你的了。哦对了，拿回去以后要用手机的microusb数据线给它充电。” 低头看了看，马竞笑道：“这个数字太大众化了，可能在场不少同学都符合条件，那么就看大家举手的速度了！926！” 这个数字既可以是生日是“9月26日”身份证号码，也可以是手机号码，不过当看到汤佳怡宿舍大姐头唐越举手之后，马竞还是“徇私”把这份礼物给了她。 马竞在前面散发礼物的同时，在他身后刘海洋领着几个男生们正在给一只只微型飞行器换电池。换好一个就放飞一个，不让众人头顶空下来。 忙碌了接近一个多小时，马竞才把剩下所有微型飞行器全部送了出去，接下来大家一起动手，把音箱灯泡插线板什么的收拾好装进几只纸箱里面，放到几辆自行车后座上往宿舍走去。 “到底是传说中的富一代，马董果然豪气，几万块的东西就这么全送出去了。”李嘉明对马竞竖起大拇指。 “没有那么贵，大客户批发有折扣的。而且这批四轴性能有限呆不了相机摄像机上天，也就适合散出去作为玩具了。”马竞顿了顿，“二哥你就算了，咱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三哥你们还光着的要抓紧了，这次我大出血给你们收集了一百多女生联系方式，你们一人平均三个，要是还找不到女朋友，就太对不起我了！” “那是那是，”一想到联系册上面一百多女生资料，众人当中的单身汉们纷纷两眼放光，至于剩下一百多男生的联系方式有没有人感兴趣，在这菊花和肥皂还没有联系起来的年月，并没有人关心。 四轴飞行器就是有四个水平螺旋桨的飞行器，又叫四旋翼直升机，结构及其简单，只需要四个十字对称的螺旋桨、储能部分、控制部分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像普通航模飞行器还需要考虑气动外形、遥控舵面什么的。 借助十字对称布局四个螺旋桨两两相反的转向（对角同向，相邻相反），转速相同时相邻螺旋桨转动是产生的陀螺效应和空气扭矩效应被抵消，从而使其水平静止，垂直方向上升力与重力平衡时就能实现凌空悬停。 历史上早就有人开发出多轴直升机，不过因为需要同时精确控制四个轴的转速（转速不同不能实现完全抵消）、操作复杂而没有实用价值。不过驾驶员操作不过来，不代表计算机芯片忙不过来，随着电动机、微处理器、微传感器的发展，民用四轴飞行器再次卷土重来。 马竞是通过浅震一家新近成立的公司见识到四轴飞行器的，这家公司创始人今年刚刚毕业于港科大，他们制作的四轴飞行器更加专业也更加巨大，可以搭载航拍设备上天，售价同样非常巨大。 在见识了四轴飞行器之后，马竞就发现这东西与其说是飞行器，还不如说是机器人，比航空系那些人玩的航模更加适合计算机专业的自己和同学们来玩，于是乎就通过魏怀亮从浅震买了一批小型无刷电机、电子调速器、低端型号嵌入式芯片等材料，拉着刘书盟他们就玩起了“飞机”。 四轴的核心部件就是一套位置感知传感器加上嵌入式处理器以及电机调速器，真正的难点完全在于编写适用于嵌入式处理器的姿态控制程序，剩下就是针对每台电机的转速曲线进行优化微调了。在马竞参照其他人飞控程序重写飞控程序以后，他们很快就造出来一批292只（原料300套，试验报废了几个）巴掌大的微型四轴飞行器来。 因为采购电机和螺旋桨时太过匆忙（无知），升力有限，连一张厚点儿的贺卡都带不动，只好扬长避短，搞了一次夜间推广活动，把其中大部分统统送出去了。 当然它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电脑高手”马竞打造的飞控程序，使得它们具有一定的人工智能，能够按照指令飞行，也可以无控制自动飞行，此时会像“飞蛾赴火”一样具有“趋光性”。之前它们在空中组成一个16×16的整齐方阵，靠的就是互相识别临近飞行器的led灯等闪烁信号。写在螺旋桨上面的数字编号并不是随便写了用来抽奖的，每只微型飞行器的飞控程序里面都有写入其三位数字编号以及对应的led等闪烁频率，借此互相识别，从而可以在空中组成队形。 等那二百多同学把赠送的微型飞行器充好电，重新开机以后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微型飞行器会绕着台灯或者宿舍屋顶日光灯转圈。至于宿舍里面没有开灯的孩子，他们就要做好走出宿舍抬头追逐，几分钟后回收微型飞行器的准备了。 第154章 圣诞节的本体 “富一代”马竞豪掷数万，送了二百多只微型四轴飞行器给同学当圣诞礼物，狠狠地为在鹭大存在感一直不怎么强的计算机系刷了一把存在感。 第二天早上上课之后“计算机系”、“马竞”、“四轴飞行器”几个关键字在新校区大大小小的教室里面被不断提起，刚刚过去的英语四、六级考试，以及今天才是本体的圣诞节都被抢走了不少风头。 对于只有一二年级的新校区来说，英语六级还很遥远，四级也不急迫，关注度自然没有本部三四年级、且为通过四级考试，将来毕业证悬空的学长们那么高。 至于圣诞节到底是耶稣基督的生日还是古雅利安人太阳神的生日，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宗教战争，什么信仰争夺，对于很多国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平安夜告白夜才是圣诞节的本体与存在意义，至于那个驾驯鹿穿红衣的白胡子胖老头，咱从小到大没见过壁炉长啥样，从来没见过圣诞老公公的说。 鹭大当初的理工科都在建国后被迁移走，后来虽然陆续重建，但是依然不能改变文科强势理工弱势的局面，要是排除理工里面比较冒尖的化学、生物科目，剩下的学科更加凄惨当然这个凄惨是跟同级别的985学校相比。 马同学作为计算机61班的体育委员，不仅给班级在校运会拿回了一枚金牌，还通过这次圣诞庆祝活动帮全班刷存在感的事迹，第二天就得到了班主任老师的电话慰问和鼓励。 不过马竞在电话里面还是拒绝了下学期参与竞选班长的建议，表示自己非常热爱体育委员这个职位，同时顺便问了下在学校申请开办新的学生活动社团需要什么手续。 挂断电话，马竞看了眼旁边睡眼惺忪的李嘉明，这家伙昨晚勉强跟着大家把器材什么的送回之后就跑路了，应该是给学校附属宾馆贡献平安夜大礼包去了。 “二哥，不行你就回去睡换完了觉吧，等下要是老师点到我就破例帮你答道好了。” 李嘉明似乎就等着马竞这句话似的，立即精神起来，站起来弯腰拍着马竞肩膀，“同志，交给你了啊！”然后就飞快逃窜了。 环视教室一圈，看到不少人仰马翻趴桌子无精打采的男生，马竞张张嘴，“我感觉好像我做错了什么……” 旁边邓明凑过来，“哪有那么快？这帮家伙昨天都没去参加活动。像是我们宿舍陈昊从中午放学就不见人了。你看现在不就在那儿趴着么？一下午加一晚上，嘿嘿……” “为了增强耐力和持久力，同学跟我一起练长跑吧！”马竞重重拍了邓明肩膀一下。 “还是算啦，先解决有无问题，再想办法提高质量吧。”邓敏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对了，马竞你上传到浪花站首页上的飞控程序修改工具怎么一下子变得复杂了好多，我差点看不懂了，最后还是用旧版工具修改的飞控，然后导出到新版工具上面稍微修改一下。” “不弄复杂点儿，人家姑娘自己解决了，或者找了别班的人，你怎么上门修飞机？怎么拐带出来试飞？” “哈哈，也是啊也是啊。”邓敏会意地点点头，“我得去提醒一下他们保护好旧版工具，这可是核心竞争力！” 四轴飞行器的控制系统非常简单，只需要控制四个电压就可以了，完全没有繁杂的机械结构，cpu控制四个电机供电电压，电压变化导致无刷电机转速差异，从而改变左右前后空气扭矩差异，使得飞行器可以前后左右移动，同时整体转速快慢影响升力，使得飞行器可以上下移动。 要是把四个螺旋桨换成四个轮子，再把电机从垂直机架掰平，按照汽车那样布置，就可以把四轴飞行器变成真正的四驱车（4wd迷你四驱模型车其实只有一个电机，依靠传动轴和齿轮把动力分配给四个轮子）。 不过简单也带来了新问题，省掉了机翼、旋翼的带来复杂机械结构，却也因此舍弃了机翼旋翼的额外升力，使得四轴飞行器在能量利用方面效率低下，这也是其在历史上被淘汰的原因之一。被马竞命名为“蚊子1号”这种微型飞行器的最大载重量只有十几克，增加包括外壳在内的负载会明显降低飞行时间，让原本最大15分钟的发行时间进一步减少。 为了减重，“蚊子1号”使用功耗更小的蓝牙芯片进行遥控，通过手机蓝牙配对，借助手机上的专门软件进行控制。以其缓慢的飞行速度和十来分钟的飞行时间，手机蓝牙10米左右的通讯距离基本够用了。 至于手机太新刷不了蜜蜂os的同学，不是还有数据线嘛，数据线够轻的话，也是可以拖着飞起来的。 因为使用了p2p技术，浪花vod的带宽占用和服务器资源占用都不大，马竞还在服务器上面挂了另外三个站点，一个是逐渐变成在线图片处理网站的拼脸王，一个是实验性质的局域网战网私服，还有一个就是马竞自己的个人主页。 “蚊子1号”的相关资源都需要在他的个人主页上面下载，其中有数十种纸质外壳设计图样，下载打印出来裁剪粘贴即可；另外还有蜜蜂os专用的蓝牙指挥程序，以及windowsxp、linux（kde）、macx三大个人操作系统专用的飞行控制程序pc端修改工具，其中linux版是部分开源的，方便用户将其修改移植到其他发行版本的linux系统，比如红旗linux上面。 至于手机端，需要有蓝牙和蜜蜂os支持，那些品牌新款高端手机反而装不了。 蜜蜂os其实不能算是完整的手机操作系统，确切说不能算是真正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虽然冠以os（operationsystem操作系统）之名，其实还只是介乎于功能机系统和智能机系统之间的四不象。 对于这样的结果，马竞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顾及版权和保修协议的关系，蜜蜂os刻意绕开新款品牌手机，只能把安装目标放到旧款失去保修条款的品牌手机以及山寨黑手机上面，而这二者都有技术落后、性能低下的问题。这就使得蜜蜂os很多地方要像功能机的简单系统一样，先解决有无问题，效果好坏问题以后再解决。 这些组件模块的存在，以及它们对落后手机的支持，使得蜜蜂os很多时候看起来就跟普通功能机系统没有区别。其实这都是误解，蜜蜂os现在其实是一个“解决方案组合”，并不是内容固定的一个发行版系统，表现成什么样子，取决于硬件马竞汤佳怡的手机和平板就从没人把它们看成功能机和大屏mp4。作为“亲儿子”，蜜蜂os对马竞汤佳怡自用的手机和平板支持是最好的，其次就是b系列木星方案手机了。 安装蜜蜂os需要联网环境，蜜蜂手机助手会自动识别硬件编号并进行简单的性能测试，结果上传到服务器之后，会生成或者调用预存的该款手机专门适配的蜜蜂os版本供用户下载，同样的安装软件时手机助手也会自动屏蔽该手机无法支持的软件。 这显然是一件非常费时费力的工作，手机型号配置的千差万别、同一型号因为工艺改变材料老化导致性能差异都会使得搭配适配系统级软件的难度成倍增加，要不是马竞有廉价劳力e7u，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不过即使这样，对于那些过分小众，零配件整机在浅震无法买到的手机，蜜蜂手机助手自然会向未过保品牌手机一样拒绝支持。 好在随着工艺进步，手机处理器不断降价提质，蜜蜂os可以支持的手机性能会越来越强大，蜜蜂os慢慢抛弃功能机模块、彻底变成智能手机系统的日子并不太远。 不过在那之前，马竞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光给同学们送了圣诞礼物，也给校外卖山寨手机的店主送去了一份圣诞大礼包。嗯，顺便帮木星通讯的b2方案刷了不到五十多个新增销量。 前阵子的“扶老人事件”，最后渐渐平淡、不了了之，除了留下了“雷锋叔叔出国寻求好人法保护”这样的段子以外，基本再没什么影响。网民的关注总是如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很快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倒是因为一些记者们私下里小道传播，魏怀亮高兴地专门打电话告诉马竞，木星最新的b3方案手机连同摄像眼镜获得了记者的青睐，成了新一代“暗访神器”。 因为cc电视台以身作则，多次应用提包内藏摄像机的方式进行“隐秘采访”、并在新闻节目当中进行集中曝光，“焦点”节目、“3。15晚会”等节目更是“无暗访没真实”，所以全国上下无论是电视台还是报纸电台的记者们，现在都喜欢上了更加“**”，更加“安全”的暗访。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暗访不断得手，那些可能被暗访的组织和人也开始针对暗访进行防御，增加禁止提包进入会客室、办公室之类的规定。 而这时木星b3的摄像眼镜一下子走入了全国记者的眼睛当中，职业敏感让他们很快发现了摄像眼镜的好处，并且立即行动起来，现在已经有一些先吃螃蟹的曝光节目中出现了第一人称视角的暗访视频，显然就是使用摄像眼镜拍摄的。 让魏怀亮尤其得意的是，摄像眼镜的不同景深双摄像头联合拍摄技术正是b系列方案的核心功能，无论同行们怎么抄袭外观，实际效果上还是木星b3最好。 对于未来因为自己的发明而导致被记者曝光的黑作坊、上班玩电脑的公务员、违规经营的医院什么的，马竞才不会觉得难过和遗憾呢。就是不知道今后戴眼镜出门会不会被禁止进入会议室、公厕、更衣室、游泳池。 把“蚊子1号”送出去之后，马竞陆续又通过网购以及拜托魏怀亮代购的方式收集了更多大小规格的无刷电机、电子调速器、单片机、螺旋桨，开始新一代“蚊子2号”的开发。 说是开发，其实就是进行初步模拟计算，列出所有可能组合，然后挨个尝试，直到找到最优解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要拉着班上同学一起做的原因，廉价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蚊子2号”的设计要求只有一句话，“可以带摄像头飞行15分钟以上”。什么同步图像传输、什么gps自动定位、什么多通道遥控，统统是没有的。增加的航拍模块只是一个简单的摄像头模块罢了，需要在回收飞行器之后连接数据线才能读取拍摄的视频。 依然是基于蓝牙的无线指挥，依然是ai自动控制为了省电，只能通过软件下达指令让微型飞行器自动执行，不能实时遥控。 对于个别同学强烈要求增加实时遥控模块的要求，马竞基本无视了，直接表示：“爱玩遥控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加模块，反正蚊子系列应该是没有遥控的，再说了ai设计的好，你的情书也不会投递错误的！千万不要被其他班甚至自动化那边的和尚们撬了墙脚！” 虽然学校整体男女比例接近1:1，甚至女生比例还在逐年上升，但是像机电、自动化、计算机、电子等工科专业都是传统的和尚院。相对来说计算机系和软件系还稍微好一些，计算机61还能凑出五朵金花来，机电自动化那边可是纯正和尚院来着。因此马竞给班上众单身狼们开发出的女生联系册（蚊子1号升级维护联系册）并不保险，既要面临其他计算机专业班级，甚至师兄们的挖墙脚，还要小心更加饥渴的机电自动化专业的狼爪。 马竞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在论坛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发布自己改进版的“蚊子1号”控制程序了，甚至有强人开发出了塞班系统专用的手机控制端，收获了不少回帖，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某个动心的美眉呢？ “蚊子1号”的控制核心非常高效强大，加上各种减少调节次数的设置，节省出来的计算力为设计各种行为判断机制、模拟人工智能（ai）提供了条件。“蚊子1号”预置了多种行为模式，让它们可以像一些飞虫一样表现出趋光性、趋色性，多机同时升空时还会自主组队，行动中组成线形队形，静止悬停时组成方阵。 这些行为规则、阵型图案可以在手机控制端上面进行切换，并且可以在pc端上面进行修改重写，甚至完全扔掉“蚊子”系列控制程序，使用其他四轴飞行器的控制程序或者自己从头再写一个也是没问题的，不过目前来看暂时还没人动这种大手术。校园论坛上的几个修改版本马竞都下载分析过了，都还只是在预置飞控程序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些细节参数，并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这也是马竞搞这么一出活动的目的，他打算“立杆子、拉人手”，当然不是“开山立柜当山大王”，而是组建一个专注航拍与智能飞行器的爱好社团。跟着修了几次电脑以后，他就对计算机协会感到绝望了，这个协会除了组织修电脑，再就是组织打游戏，要不就是组织网页制作、photoshop培训班，几大品牌活动并不符合马竞的口味，让他起了退社单干的心思。 所有撒出去近300只蚊子，其实就是一只只钓饵，马竞希望可以钓出来几个有折腾精神、动手能力强、想象力丰富的飞行器爱好者出来。以前没飞过航模？完全没问题，只要有动手能力就好！动手能力不强装配总剩下零件？没关系，有想象力就好！想象力也不丰富？那样也凑合了，这几个帐号给你，去发帖子宣传吧！ 其实新校区计协“没技术”遭到马竞鄙视并不全是计协的问题，看看马竞他们前两年的课程计划就能知道，第一学期只有一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导论》，下一学期才会有初步的程序设计方面的课程，相信软件学院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大二学长们的情况也差不多，这就导致新校区计算机协会成员大多还没有开始深入的专业课学习，对于计算机的研究和使用自然跟普通爱好者差不了多少，专注于网页制作、修图、游戏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廉价劳动力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尤其当你对廉价劳动力的“好用”指标有较高要求时。真正好用又廉价的科研劳动力，都在各位硕士生导师、博士生导师的实验室里。虽然本科生里面偶尔也会有像马竞这样“天赋异禀”（厚颜无耻霸占e7u的贡献）的天才，但毕竟总是少数，而且天才们往往更加倾向于自立山头单干。 当然马竞对于廉价劳动力的要求比科研民工是要低一些的，他需要的是更加强大的执行力和想象力，来弥补自身的不足，水平不足可以人数弥补嘛，这方面他已经有组织cta数以万计的活跃会员提供帮助的经验。但是毕竟因为思维习惯问题，通过网络传递思想的效果没有当面来的好，所以才会有在学校组建一个兴趣社团的想法。 当然按照汤佳怡的说法，这是某人连cta那几毛几块的悬赏酬劳都不像给，想要找更加便宜的廉价劳动力，这是资本家的邪恶本质决定的。 随着时间即将进入一月，各门课程陆续进入学期末收尾阶段，教室出勤率明显上升，即使像刘书盟这样会因为“魔兽开新服”、“dota刚开始”等原因时不时翘课的这几天都很乖巧的保存着极高的出勤率，所以像李嘉明一样操劳过度的同学也都拖着疲惫身躯来答到记笔记并不显得奇怪。 不过似乎因为出勤率感人的关系，一上午两位老师都没有点名，让不少等着点名然后闪人的同学郁闷不已。更让人郁闷的是马竞的课本，一个学期下来，谁学霸谁学渣大家都已经清楚了，因此最近有不少同学来借马竞的课本，不过最后都失望而归。他们发现马竞的课本上面连名字都没写内容都已经存入脑盘，马竞还等着明年卖九成新课本给学弟或者捐赠出去呢。只有马竞宿舍三兄弟知道马竞的笔记都在他的电脑上面，借笔记应该在宿舍借，扣扣传文件秒秒钟传完。 第155章 地震 马竞绝对是鹭大几万人当中对国际互联网利用率最高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虽说大学校园里面因为科研和好奇等原因而登录访问外文站点的人比其他地方的多的多，但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像马竞一样每天查看上千外文网页，持续半年并且还将继续下去。 购买外网vpn、每天在各大海外论坛博客脸书等站点搜寻新鲜有趣有意义的文章、翻译搬运到中文互联网。是马竞最管用和最惯用的“养马甲”方法。 所谓“养马甲”就是像“饲养动物”一样，通过一些手段，维持“马甲账号”的活跃度。普通马甲只需要账户管理程序自动登录、自动发帖即可，只有那些精品马甲才需要投入更多精力和资源来“饲养”。相对来说，简单的翻译搬运“歪果仁”的文章，比起亲自下载破解游戏，以及亲自拆解硬件产品同时为其构思有趣的讲解吐槽录制视频，的确简单了不少。 只有突破中文互联网的局限，才算是徜徉在国际互联网的海洋里面呀！ 虽然早就看过ps3游戏机真机拆解评测文章，自己海外代购的游戏机和光盘也已经在路上，但是对于几家科技博客上面的拆机文章马竞还是会一篇篇认真看过去。 没有了的眼球效应，这些后来的拆机文章为了吸引人气，必然要在里面多塞干货，不能再只是简单的解刨拍照上图就完事，势必要加上一些对于其内部布局结构的分析与点评，这些才是马竞最看重的，专业拆机党都得是硬件方面的高手，多看他们的作品对于提高手艺很有帮助。 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别人的点评，同时在脑内模拟ps3是3d结构对照的马竞，忽然发现正在打开中的网页下面部分的图片没有显示出来，f5刷新，网络连接中断。 “断网了？”马竞顺手点开学校首页、度娘、蜜蜂软件首页，发现一切正常，就连以前被断过几次的谷歌也都一切正常。不过再试下去，发现断掉的应该是国外网站。马竞一开始怀疑是vpn出了问题，关掉vpn，直接访问诸如微软官网、、yahoo！之类不需要vpn的大型网站，发现依然有连接问题。 随手在听涛论坛上发了一句，“外网断了，上不了国际网”，这时他就感到脚下地板在晃动。虽然平时要是有篮球队员或者大胖子什么的在楼道跑动时也会有这种地动山摇的振动，但这次明显感觉不一样。 “地震了！”马竞说道。有些紧张又有些小兴奋，从小到大对于地震的认知只出现在地理和历史课本里面，这还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地震的存在。 “哦，估计湾湾那边又震了。”刘书盟不咸不淡地说道，作为明港人的他完全没觉得这种震感有什么大不了的。 “地震了！？”倒是同为内陆居民的老大刘海洋的反应比较符合马竞的预期。 等三人穿好外套，带着手机钱包走出空调开放的宿舍，走进有些凉意的楼道时，脚下再次传来第二阵更加强烈的抖动。 “哈哈哈哈哈！”刘书盟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大、老四，地震时应该躲厕所钻桌底的，往楼道跑反倒不安全。这会要是震一下，我就被你俩害的一起同赴黄泉啦！” 马竞刘海洋两个“大惊小怪、少见多怪”的内陆孩子也是捂脸惭愧，还好楼道里面不只有他们三个像傻碧一样在“逃命”…… 到了楼下，看到一群群若无其事在寒风中悠闲散步的同学，马竞跟刘海洋有些滚烫的脸颊也慢慢冷却下来了，一方面是混在人堆里面会觉得好受不少，另一方面自然是冷风吹的。 马竞也像他们一样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跟汤佳怡打电话互相通报情况关心一下平安。据她说，女生宿舍楼下照样也出现了一群群散步的姑娘。 虽然此刻室外温度依然有15摄氏度以上，但是毕竟是晚上八点半，就算没有刺骨寒风，在这湿凉冬夜吹海风也不是什么浪漫惬意的因此没过多久就开始有人陆续往楼上走去，不过大部分人都还在楼下“坚持”着。 “要是夏天的话，没准今晚会有人在操场铺上凉席塑料布，一起聊天玩牌吃烧烤，然后晚上就露宿外面，有时候还会连睡好几天。不过现在是冬天，估计应该没几个人愿意去操场搭帐篷了，等下应该都会回去了。”刘书盟说着：“在鹭岛上学，你们就要习惯经常出现的台风和地震。这边其实还好啦，年年夏天有台风警报，但是大多数都被湾湾岛挡住了，很少从鹭岛这边登录。至于地震，也多是湾湾那边的地震，毕竟是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嘛，跟日本一样经常震啊震的。” 刘海洋和马竞跟小学生一样，边听边点头，类似的场景此刻也在校园乃至周边多个城市上演。 回到宿舍，马竞跟刘书盟各自打开电脑，生活似乎重回正轨，不过马竞发现外网还是连不上。 “额出来了，八点二十六分在湾湾南部海域发生里氏7。2级地震，八点三十四分又发生里氏6。7级余震。” “不对吧？”刘海洋放下书，转向左侧问道：“我怎么感觉前后两次振动间隔没有超过一分钟啊，这个八分钟太扯了！” “老大你感觉到的两次振动都是第一次7。2级地震的，第一次是它产生的纵波，第二次是它产生的横波。至于第二次的余震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感觉到。”刘书盟解释道。 “嗯是的，”火速补充了一些地震相关知识的马竞接口道：“里氏震级差一级，能量强度相差30多倍，差半级也有10倍的能量差距。第一次7。2的只是感觉地板晃了晃，第二次6。7的能量变成十分之一，振动基本上很难感受到了。” “估计女生那边住15楼的姑娘可能会有感觉吧，楼越高对地震感觉越明显。”刘书盟说道：“这次还好，地震是在海里面，对地面建筑房屋什么的破坏比较小，应该不会有太大损失了。” “这次可能人员损失不大，但是经济损失绝对不小。三哥你登一下msn看看！” “呃，怎么上不去了？微软没给电信交钱，欠费停机了？” “哈哈，不是没给电信交钱被欠费停机，而是没给盖亚交钱，被大地母神割了海底光缆。网上消息出来了，说是这次湾湾地震震断了海底光缆，导致全国人民跟世界人民失去联系了。” “断了就断了，反正我聊天用扣扣、搜索用度娘、新闻看三大门户三个你这些、看视频上油库地瓜，外网断了没啥影响。”无所谓地摆摆手，刘书盟对断网事件完全不在意。 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在意了，当他习惯性地抬眼扫向蜜蜂搬运的进度指示窗时看到下载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好几个任务居然没速度没源了，“诶？怎么都没速度了？”。 “哈哈哈，三哥你的确是聊天用扣扣、搜索用度娘、新闻看三大门户三个你这些、看视频上油库地瓜，可是你下载的游戏和电影，还有日美骑步兵动作片什么的，很多都是从国外下载过来的！你看下你常上的网站，估计这会儿应该也打不开了，要是能打开说明服务器是在国内的，你可以下完再把他们举报了，还能拿一笔奖金呢。” “那也太无耻了！”猛力摆手，“我还没下完呢，下完再说！唉这真是无妄之灾啊，改天去拜拜龙王！” “龙王估计也在郁闷吧？地震是地龙翻身，跟他们海龙王没多大关系，反倒害得他们蹭不了网了。”马竞也跟着胡扯道。 笑闹了一阵，马竞正色道：“地震之前我在上一家国外科技博客网站，突然发现页面图片刷不出来了，再刷新页面就失去连接了。现在想来那时候地震应该已经发生，并且切断了海底光缆，我这边因为各级路由缓存可能有几秒钟的延迟，但还是比300多公里外的地震纵波来的快，等我感觉到地板晃动已经是半分钟以后了。是不是可以用网络来预警地震啊？” “应该可以吧？”刘海洋说道。 “其实早就有人这么做了，日本现在就有一套这样的系统在运作。他们从2004年建设‘紧急地震速报’系统，貌似就是这种原理。遍布日本全国的几千个观测点收集地震信息，通过有线无线网络汇总到中心，快速计算出震中震级，然后像全日本通过电视台进行广播预警。” “效果怎么样？”刘海洋问。 “效果，还好吧……”刘书盟看了眼电脑上的网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说是有一定的误报率，而且这种预报系统也就适合城市密集的日本，湾湾没准也可以搞。其他地方搞这个估计会被骂劳民伤财的，而且来几次狼来了的误报的话，也是个麻烦。” “咱们国家地震局就是个清水衙门，搞不起这东西的。我们那儿的地震局穷得都把办公楼临街那一面掏空开成商铺了，”马竞说道。 “我们哪儿的地震局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也就是国家地震局经常上新闻：‘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bj时间xx年x月x日x时x分，在某国或者某省发生里氏多少多少级地震，震源深度约多少公里，震中位于北纬xx度，东经yy度’，除了这个以外，基本上就没有存在感了。” “哈哈！”马竞跟刘书盟被老大背诵的这段《旧闻联播》的标准格式语句给逗乐了。笑过之后，马竞说道：“难怪地震局成清水衙门呢，上面领导总喜欢听好消息，什么小麦亩产一千八、gdp增速13。8、人均收入一万八之类的。地震局这样只报忧不报喜的部门自然不受待见了。” 地震的话题讨论也就到此为止了，三个人继续看书的看书，玩游戏的玩游戏，复制粘贴凑段子的凑段子。毕竟他们当中既没有msn的重度用户，也没有人申请去北美留学，正在发愁美国大学的页面打不开。 虽然外网断了，但是马竞手上大量活跃账号每天日常的更新依然不能停止。 得益于海量马甲账号的“添油加醋”，蜜蜂软件本来就不错的用户体验和口碑被进一步扩大。虽然依然还有“都是山寨”、“占用过多内存和带宽”等负面评价，但在版权意识并不强烈的国内，计较“山寨仿制软件”血统问题的用户并不多。 因此在刚刚过去的圣诞节，蜜蜂科技也给马竞送了一份光鲜的成绩单：蜜蜂通行证帐号注册人数首次突破了一千万！ 以后蜜蜂科技的自述里面就可以自豪地加上一句“本公司软件产品深受千万用户好评”了。不过无论是董事长马竞还是总经理张悦轩，甚至普通的蜜蜂用户，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千万用户”数据很水非常水十分水。 虽然也有类似免费邮箱、免费扣扣的一人多号现象，但是蜜蜂通行证的水分却在碎片化上面。 为了尽可能多抓住用户，所有蜜蜂软件上面都有账号登陆功能，并且会有一些很吸引人的功能比如联网词库、同步字幕、手机rom下载等需要联网登陆才可以享受到。为了方便用户使用，蜜蜂软件会为用户提供创建临时账号的功能，软件启动后自动侦测网络环境与本地账号信息，发现网络通畅后会请求联网并要求蜜蜂通行证。如果没有账号也可以使用临时账号模式登陆，联网成功会自动生成临时账号，在蜜蜂的千万账号里面就有一大半是这种临时账号。 软件启动时会自动检测识别其他蜜蜂软件创建的临时账号登陆信息，每台电脑只会生成一个临时账号，但这种临时账号仍然有“太过专用”的问题，根据后台统计，临时账号被用户主动使用在其他地方的几率非常低，大多数事实上与设备绑定了。 对于这个隐患，无论是马竞还是其他互联网公司、软件公司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总用户数只能用于对外宣传以壮气势，内部使用更多参考活跃用户数字。如果按照活跃用户数来算，蜜蜂的“真实”用户只有不到500万，不过好在还在高速增长当中。 而且这次断网事件，导致服务器在海外的国外软件和网站失去网络服务，对于大多数国内同行反而是一个利好消息，像是扣扣就可以接着msn无法登陆的时机，抢占其一直眼馋的高端办公用户。根据最新的网络消息，因为msn无法使用，许多平时屏蔽扣扣端口的公司不得不临时放开扣扣端口，让员工使用扣扣与用户联络。蜜蜂的蜜聊也趁机加大了宣传推广力度，软件新用户少这时反倒成了优势，公司管理层可以通过蜜聊的网络端设置本地局域网内蜜聊的各种公共设置，完全自定义，不必无脑封杀。 接下来几天，国内几大收费杀毒软件公司都陆续宣布临时免费政策，以免使用国外杀毒软件的用户因为无法升级而招致损失。狮心杀毒高调表示免费30天，“虽然该措施将导致狮心公司的商业收益遭受重大损失，但是为了避免国内互联网出现灾难性的病毒肆虐，作为信息安全领域的领袖厂商，狮心有责任、有义务承担起危机时刻的社会责任。” 其竞争对手王软公司也针锋相对地提出“免费37天，保障国内互联网的安全”的口号。 不过让狮心公司有些尴尬的是，很多新用户反映，其在安装最新版狮心杀毒之后遭遇了误杀误报现象。诸如“国外名牌杀软检测没有问题的文件，狮心杀毒怎么就肯定是病毒木马？昨天断网前刚刚更新的病毒库！”的质疑在官方论坛以及其他各大下载站评论区里面不断刷屏。 狮心公司一方面加大广告公关力度，协调合作伙伴清理删除“不良评论”，并且表示这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抨击已报警云云，同时自己也在紧急组织技术部门加班加点分析上传的误报记录，寻找问题。 不过马竞给狮心杀毒挖的这个坑足够深入，除非用户使用狮心官方最新版客户端光盘安装杀毒软件，并且安装时关闭其他所有应用程序并保证以后不随便关闭狮心杀毒，才能保证客户端不会被“马竞版升级补丁”趁虚而入。 经过一段时间的持续更新，马竞先后只做了上百个含有这些特殊升级补丁的游戏破解补丁，总的下载数超百万，如果狮心杀毒的市场占有率真的有其宣传的那么高的话，也就意味着又几十万份狮心杀毒客户端会被误导升级，程序当中嵌入“马竞版升级补丁”，误杀误报什么的自然不稀奇了。 如果愿意的话，把杀毒软件变成病毒也只是发布一串命令的小事而已，不过马竞并没有这么做。无论是狮心公司还是蜜蜂公司，都没把对方真正当成最大敌人，双方之前的“冲突”，现在看来只是狮心公司为了推广最新版安全上网助手3。0，顺手黑了一下异军突起的蜜蜂安全而已。而马竞制作“马竞版升级补丁”，“帮狮心杀毒升级”，也只是单纯为了出气以及验证技术，并没有进一步深入对抗的想法。 误杀率增加，用户满意率下降其实在狮心公司看来都只是癣疥之疾，删删评论、打打广告就过去了，真正让狮心和王软公司尴尬的是，2007年新年刚刚到来，就有一款全新的病毒在国内互联网上面肆虐开来。 “床前明月光，熊猫在烧香。专杀杀不尽，两眼泪汪汪。” “whboy病毒”，俗称“熊猫烧香病毒”，这个有着国宝熊猫图案logo的纯国产病毒，显然有针对国内用户的电脑使用习惯进行“优化”，它能够感染html网页文件，浏览网站照样能够中毒、病毒发作后会把几款主流杀毒软件的主进程统统杀掉，同时还会非常猥琐的删除硬盘上的gho文件。后者是国内最流行的硬盘备份工具ghost生成的硬盘镜像文件，失去gho文件，也就无法在中毒之后使用ghost工具还原硬盘数据了有相当数量用户“仗着有方便的ghost备份还原，中毒就还原”，长期让计算机出于“果奔”状态，不安装任何杀毒、防火墙软件，这次都着了道儿，顿时“两眼泪汪汪”。 同时熊猫烧香也会通过u盘的自动运行漏洞，借助windows的autorun。ini漏洞通过u盘、光盘进行传播，打印店这个大毒库也为其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 第156章 专业和不专业 2006年最后几天可谓“热闹非凡”，在国内网络上两个人的先后速死，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12月28日，马竞老家秦省高院无视五名法学教授要求“保护被告人司法权益，对杀人凶手进行精神病鉴定”的公开信，二审判决连杀10人的杀人犯邱兴华死刑立即执行，并且在一小时后将其枪决。 作为自认的“普通人”，马竞和他的同学们跟大多数网友一样，对“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深恶痛绝，虽然没有像个别网友一样点名问候“砖家叫兽”：“你家亲人要是被精神病人杀了，你会不会给他做精神病鉴定？”，却也少不了在平时聊天卧谈时使用“叫兽”来称呼其中一部分人。 之所以当天宣判当天执行，却是因为就在几天后的2007年1月1日，最高法将正式收回了死刑复核权，据说此举可以减少至少五分之一的死刑判决，秦省方面显然是不想夜长梦多，干脆一了百了。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时的谈资话题，跟几天后美帝绞死傻大木一样。 12月30日，美国人民和布什家族的老朋友，傻大木被绞死，小布什终于为父报仇，弄死了害的自己老爹没能成功连任总统的傻大木。 “为父报仇小布什”一时成了“2006感动全球”评选的热门候选人，不过这个所谓的评选只是网友恶搞制造的奖项，小布什应该看不到自己被提名的消息。 对于大部分网友来说，美帝选择在2006年的尾巴上弄死傻大木，纯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2007年的太阳”，而在中东，这个日期却是三大节日宰牲节开始的日子，美帝有意无意地又拉了不少仇恨。 2007年1月9日，专业卖电脑、业余卖mp3的苹果电脑公司发布了号称“一个触摸屏ipod（mp3播放器），一个革-命性手机，一个突破性互联网浏览器三合一的iphone”。 虽然因为尚未准备完全的原因，当天只是展示了原型机，具体发售日期还早，但这只彻底抛弃键盘的手机刚一面世就遭到手机行业专业人士的攻击：“没有键盘算什么手机？不能换电池算什么手机？大屏怕摔啊骚年！”之类的吐槽不断出现在各家科技博客上面，甚至有人干脆在没见到iphone真机的情况下就给它戴上了“全世界最愚蠢手机”的帽子。这一切都被马竞看在眼里，“没有亲自用过优秀的大屏手机，你们根本不懂大屏的好！” 如果不是去问那些蜜蜂手机的用户，他们肯定会告诉你：无键盘设计真心不是问题，只要系统够流畅。 因此虽然iphone还没有上市，但是马竞得知木星通讯已经在筹备设计一款“完全模仿iphone”的全新无键盘手机，把b系列手机正面的按键数目进一步减少，并且计划使用和iphone一样的大尺寸电容触摸屏，同样使用不可更换电池设计，至于具体屏幕造多大，这取决与能够买到哪种尺寸的屏幕。 在其他山寨机设计公司还在追逐诺基亚、索爱、三星的设计之时，木星通讯因为跟马竞半年多的合作，早就把设计风格扭转到了触摸屏上面。 只是因为思维惯性和零配件供应问题，无论是最初的蜜蜂b1还是现在的木星b3都没有采用超过3英寸的触摸屏，更是没有采用电容屏。这下看到iphone惊艳的展示，无论是马竞还是魏怀亮都很自然地生出了抛弃电阻屏，拥抱电容屏的念头。 传统的触摸屏使用按压信号，使用手指或者笔尖等硬物按压屏幕，影响按压点下面透明导电层的接触，产生电信号变化，从而据此产生定位信号。而iphone选用的电容式触摸屏则使用触摸信号，只需要手指触摸屏幕就可以进行定位识别，从而避免电阻屏因为按压力度不够而造成的操作无效问题，给人顺滑操作体验。而且电容屏更容易通过技术升级通过多点触摸支持，而根据乔布斯的演示，多点触控显然是一种更加符合用户习惯的操作方式，比单点触控舒服多了。 苹果并不是第一个电容屏应用到手机上的厂商，韩国lg与时尚巨头prada合作生产的ke850prada手机抢先一步成为全球首部采用电容屏手机，预计将在2月以后陆续在全球开卖。 不过prada手机是功能机，而且屏幕是3英寸，而且prada的“品牌形象”使得这部手机售价高昂，预计售价600欧（约六千软妹币，加上税款，行货价格轻松秒各种神船笔记本），比iphone贵一半还多。 也就是马竞这样考试不愁的开挂人士，才能在时间进入考试周之后还有闲心关心一下这部手机，并且早早拜托魏怀亮帮他从港岛代购，亲港岛上市要到三月份呢，等你寒假回来都来得及，着什么急嘛。 整个一月份，专业杀毒软件都被突然爆发的熊猫烧香弄得灰头土脸，不专业的蜜蜂系安全软件却完全置身事外，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在其他厂家正在紧急组织程序猿加班加点，赶制“熊猫烧香专杀工具”的时候，蜜蜂科技只是通过旗下软件以及旗下蜜蜂导航网站，发布了一份名为“熊猫烧香防御攻略”的网页，就为蜜蜂增加了几十万的每日新增用户。 这份挂在蜜蜂导航网站的攻略网页里面罗列了一系列防御熊猫烧香的方法，包括：1、安装autorun自动播放漏洞关闭补丁；2、安装蜜蜂浏览器或其他非ie内核浏览器并设为默认；3、安装蜜蜂安全中心2007查杀防御熊猫烧香；4、安装蜜蜂备份还原工具以免中毒导致gho备份文件被删等等。 在熊猫烧香爆发之后，“autorun。ini”甚至被一些安全软件视为病毒木马进行隔离删除。实际上这个文件时windows自身的“硬件自动播放”功能的设置文件。这个功能早在win95时代就出现了，可以在用户插入光盘、u盘、软盘等可移动存储介质之后让系统自动识别并且自动打开关联软件读取、播放其中的文件。 后来到了xp时代，微软还进一步改进了这个功能，增加了设置文件夹（驱动器）图标和背景图片的功能，不过微软并没有改进这个功能可能被第三方利用以启动病毒的漏洞。 早在几个月前，还在高中时候的马竞就第一次遭遇了盘踞在打印店的各种u盘病毒，从那之后没多久，蜜蜂安全就开始像用户推送“autorun自动播放漏洞关闭补丁”。这个补丁并不是微软官方补丁，而且马竞制作的，不同于网络上流传的“u盘病毒免疫方法”，实际上掌握windows大部分源代码的马竞直接把autorun的自动播放功能彻底移除了，只剩下修改图标和背景的功能。 作为安全软件里面的非正规部队，蜜蜂系列安全软件至今未能获得《计算机信息系统安全销售许可证》，蜜蜂安全的官方网站上也没有其他杀毒软件厂商官网惯有的病毒月报、周报、日报，确切说它们根本没有官方网站，只是在蜜蜂科技官方网站下面有一个独立下载页面罢了。 因为狮心公司从中作梗以及蜜蜂自身不积极等原因，蜜蜂杀毒以及后继的蜜蜂安全中心2007都没有获得上述许可证，按规定不得上市销售。这使得蜜蜂安全软件成了蜜蜂旗下唯一没有vip版和其他任何收费功能、完全彻底免费的特例其他蜜蜂软件虽然都能够免费下载和使用，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vip增值功能。 蜜蜂安全软件能够在熊猫烧香大爆发中置身事外，一方面是名气太小，没有像其他知名杀毒软件一样被写入病毒运行后优先结束的进程列表里面（当然就算想杀也不一定能杀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蜜蜂独有“虚拟机诱杀模式”和“模拟免疫体系”对新病毒，尤其是处于活跃爆发期的病毒具有极强的防御能力。 作为业余选手，蜜蜂安全并没有使用主流杀毒软件的病毒特征码查杀模式，而是使用“虚拟机诱杀”、“文件行为监控”和“区域联机共享”这个三位一体的“模拟免疫体系”。查毒时对各种可执行文件、易染毒文件都会在虚拟机环境对其进行百般调戏，诱导其中可能存在的病毒发作，从而一举擒拿，日常使用时也会监控记录各应用程序的行为，一旦越界，即刻捕拿。 同时这个“免疫体系”模拟人体免疫系统将一定范围内在线客户端连接起来，分享查毒杀毒信息。即使个别计算机被病毒攻陷，周围其他联机计算机却可以借助其“死讯”，早早“亡羊补牢”逃过一劫。 用户对蜜蜂的免疫体系可谓是又爱又恨，既爱它极快的查毒效率和即使新病毒依然照杀不误的有效性；又恨它超高的漏杀率：早期版本蜜蜂杀毒甚至出现过病毒文件只需要改名，从“exe”可执行文件、“doc”文档文件改成“ex”、“doc备份”，或者压缩成压缩包，使其暂时失去危害，蜜蜂安全就会将其放过的囧事。 对于漏杀问题，除非蜜蜂科技改弦更张，彻底改变蜜蜂安全软件的设计思路，否则永远无法根治，只能一方面寄希望于用户基数不断扩大从而降低漏杀事件占比，另一方面推出“漏杀补偿”，对符合条件的用户进行补偿。 不过想要拿到这个补偿并不容易，必须“安装蜜蜂安全中心2007并且开启自动更新，保持计算机启动时相关软件正常运行与更新”。而真正这么做的人，倒霉被病毒骚扰的几率其实是很低的，毕竟病毒入侵计算机以后，总要借助系统漏洞、软件漏洞以及用户错误习惯来将其启动，才能实现进一步感染与破坏。 至于改名文件和压缩包文件的漏杀问题，倒是随着不断改进得到了极大好转。蜜蜂杀毒早已经与时俱进加入了压缩包查毒功能和深度扫描功能，对于未加密压缩包也具有了查杀清理能力。 甚至对于加密压缩包，蜜蜂杀毒也有“自动获取密码”功能，通过联网密码表与暴力破解相结合的方式，可以解除大多数加密压缩文件包的密码。一度有段时间里有用户把蜜蜂杀毒当做压缩包密码暴力破解器来用，效果也还可以。 不过在升级到2007版以后，蜜蜂杀毒合并进了蜜蜂安全中心里面，这个加密压缩包查毒功能被拿掉了。拿掉它一方面是因为暴力破解密码以及收集整理维护联网密码表有一定的法律风险，被张悦轩等人强烈反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功能对cpu资源占用过大，不符合蜜蜂轻量智能不卡机的形象，因此就被舍弃了。 在升级到2007版以后，蜜蜂安全中心软件实现了同绝大多数知名杀毒软件（正式版）的兼容，即使是有些仇怨的狮心杀毒也不例外。 这个“后退一步，不求独占”的策略，是总经理张悦轩力争坚持而实现的，原本按照马竞的计划，蜜蜂科技应该以苹果电脑为目标和偶像，最终发展出独属自家的专门计算机软硬件系统。而第一步自然是从独占用户桌面开始，正是在这样思想指导下，蜜蜂科技“山寨模仿抄袭”了大量常用软件，从输入法到杀毒、从浏览器到播放器、从pc端软件到手机软件，无所不包，短时间内制造了数百上千款软件，也使得蜜蜂科技有了“山寨小王国”的匪号。 对于公司不怎么好听的业界名声，张悦轩一直耿耿于心，并且在公司2007年的第一次发展会议上面提了出来，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马董，”马竞插话：“师兄你叫我学弟或者名字就好，这个马董还是算了吧，咱们公司压根没有董事会。” “好吧，学弟！”张悦轩指着桌子上的茶水说道：“说实话你的才华的确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厉害的，就算是国内外那些行业风云人物在我看来也就是比你早起步几年罢了……” “师兄，你就直说吧，不需要这么婉转的。” “额，”张悦轩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天才师弟也是无语了，只好径直说道：“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们应该稍微调整一下公司的一些竞争策略，像是蜜蜂安全中心应该和其他知名杀软保持兼容，对其他主流软件的行为监控也要放宽尺度。蜜蜂电脑管家对其他软件也应该支持调用其他软件，而不是默认只调用蜜蜂系的软件……” 默不作声听他说完之后，马竞笑了：“师兄，一个多月前你力主梳理业务，要求公司从大量应用软件当中抬起头来，把眼光放到几款平台软件上面，然后我们推出了全能安全套装2007、手机助手2007、虚拟星空2007这511七款软件。对于这七款软件以外的其他数百款软件，公司前面发送了升级维护的力度，放宽了版本升级间隔，至今都还没有推出2007年的新版本。你现在又要求这几款核心软件加强对其他厂家产品的兼容和支持。你确定你是以蜜蜂科技总经理的身份做出这样建议的么？” “当然！”张悦轩直视马竞，“我这是为了公司的声誉和未来，蜜蜂是马竞你的这我知道，但不可能只让你一个人撑着，独木难支，这样的结构太危险！而为了引入其他力量和资源，就不能跟其他同行闹得太僵。” “嗯。”马竞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杯，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而且把其他厂家的软件放进来，才能通过贴身对比，凸显出蜜蜂产品的优势来！”张悦轩补充道。 “好！我同意了。”马竞抬头，“软件部扩大规模我也同意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未来公司肯定要使用自己的编程语言，招聘时候要注意早作准备。” 蜜蜂科技实行的是“双核”管理模式，大股东创始人马竞虽然只顶着企划部长的身份，并且承担整个公司的软件开发工作，但实际却是处处插手，不断开辟新的产品线与战线，而他凭借开挂优势，做得也还不赖。正是因为状况尚好，负责日常经营管理的总经理张悦轩才一直对这种奇葩的现象容忍至今。事实上作为公司管理者，他为蜜蜂科技的发展壮大也是做出了巨大贡献，很多时候马竞都是“管杀不管埋”，只管提出新想法新思路新政策，具体落实执行完全不管，全部要靠张悦轩指挥手下将这些东西整理规范细致化，最终落实到公司制度里面去。 正是因为清楚这位师兄过去几个月对公司的巨大贡献，马竞才轻易地同意了他这个“后退一步，不求独占”的策略。当然，他对更新完善自己的那些“习作”们失去兴趣也是一个原因。 不过即使再失去兴趣，为了方便后面的程序猿接手后续版本开发，马竞仍然需要亲自动手，再次重新梳理蜜蜂旗下所有软件，将其标准化、接口化。否则蜜蜂软件引以为傲，防盗版能力极强的机器码编程风格绝对会吓跑所有程序猿的。 第157章 孟晓军746 刚刚进入城镇，孟晓军就下意识地松手放开了鼠标。果不其然，唐大小姐再次说出那句：“大家都辛苦了，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三个时辰吧！” 接着游戏界面就变成了存档界面。 点击保存进度，孟晓军退出了游戏。 他现在玩的《仙三-蜜蜂重置版》是从蜜蜂智慧中心下载的，据说是得到了上软授权，一同登录的还有一代、二代和三外的重制版，当然都是蜜蜂重置版。 蜜蜂重置的修改力度很大的，增加了类似暗黑2的联机系统，可以一起过剧情打boss，也可以pk对战，虽然回合游戏pk对战感觉怪怪的。而且所有人物都变成了更加精致的3d建模，无论是依旧是2d场景的一代和二代，还是3d场景的三代和三外，画面都变得更加精致，尤其是原版繁复枯燥的迷宫如今被做的非常精美细致，面积缩小但是可玩性反而增加了。而且因为迷宫是随机地图的关系，在论坛和贴吧倒是出现了一批“迷宫截图党”们，每天没事干就开着队伍一遍遍进迷宫，寻找那些随机组合时偶然生成的绮丽景致。 蜜蜂智慧中心上面最近多了不少好游戏，很多都是免费的，不过它的防沉迷河蟹系统同样让孟晓军郁闷不已。像是现在，《仙三-蜜蜂重置版》需要三个时辰六小时才可以继续玩，其他通过蜜蜂智慧中心下载的游戏同样也需要等待六小时才可以玩。 据说下载对应游戏的“达人补丁”就可以解锁防沉迷限制和河蟹限制，不过要下载那个补丁需要通过“达人认证”，必须在摄像头开启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内完成380道题目，准确率90%以上才可以。 孟晓军曾经试着挑战过几次，不过最好一次只做到第94题就已经错了39道题，从而被系统踢出局了（90%准确率要求错题数不得超过38）。这些题目非常凶残，内容无所不包，从游戏背景设定、人物关系、物品道具，再到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音体美劳的全部高中知识，以及各种流行歌曲、娱乐八卦、法律法规、天文地理、生活窍门，应有尽有、随机出题、绝不重复！ 很多人抱怨要是能通过了这个“达人认证”，自己绝对可以去挑战宝典王小y了，还在这玩什么游戏？ 不过蜜蜂就是这么任性，不爽你可以卸载游戏玩你的原版嘛。 虽然各种抗议，但真的退回去玩原版的玩家还真没有多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过了重制版更加精美的画面，更加自由的剧情，再回过头去玩原版，实在是要了亲命呢。虽然大家一次次把仙剑系列开山第一作捧上神坛，认为其是中文rpg的神作、经典，但是谁又没有期待过仙剑也能拥有最终幻想的画面、欧美游戏的自由度呢？悲剧的剧情固然催泪和经典，但是大团圆的喜剧才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心头好啊！ 于是乎，顺应时代的呼唤，蜜蜂科技联合上软，推出了仙剑四作的重置版。四款游戏都采用了国外流行的dlc（downloadabletent，可下载内容、追加内容下载包、可下载资料包）按需下载模式。 最基本的hd复刻版是完全免费的，内容与原版一致，只是使用技术手段把游戏分辨率增加到了1280×720分辨率，其他除了万恶防沉迷系统和“仙剑情报”这个广告模块以外，没有任何改动。“仙剑情报”模块全部是上软新作，预订今年暑期即将上市的仙四的官方情报，其实应该是广告。 接下来，就是让无数仙迷荷包大损的各种dlc了。从人物3d化、场景3d化、迷宫优化、迷宫美化、联机模块、音效增强、仙术增强、主角语音、npc语音这些美化优化模块，再到三代合一世界化、沙盒化、即时战斗、ai增强这样修改游戏系统的翻新重置模块，以及褒贬不一的穿越者主角、主角定制、npc定制、装备定制等等更像是玩家自制mod的各种官方修改包，让无数玩家挑花了眼，更别提每天都在增加的玩家自制mod（modification修改包，玩家对游戏内容的定制修改）了。 蜜蜂智慧中心最大的特点就是玩家可以很方便地把自己制作的mod上传到这里，其他玩家免费试用后觉得不错的话，就可以付费支持一下mod作者。 孟晓军就安装了仙三的人物美化、场景美化、迷宫美化、迷宫优化、ai增强、主角语音、npc语音、主角定制、穿越者主角等官方dlc，还装了一大堆类似雪见美化、上古神兵、镇妖剑美化、主角语音修改等非官方美化修改mod。 作为蜜蜂软件的用户，蜜蜂金币可能不够多不够用，但是每个人手上又都会有一些只需要蜜蜂电脑管家的“机主认证”那里认证自己的管理员权限，就可以每天领取一定数量的蜜蜂金币了。 这是所谓的推广员福利，以前只有那些先知先觉，注册了cta网站的人知道，他们甚至使用强制安装蜜蜂软件的方法来赚钱。后来这件事被几大it门户曝光出来，蜜蜂科技就顺势推出了“机主认证”功能，造福广大网友。一开始机主认证还需要等待审核，后来为了照顾在网吧上网的用户，干脆改成了每款蜜蜂软件在线一小时就产生一个蜜蜂金币，登录蜜蜂通行证就可以直接领取的模式。 让孟晓军的室友们郁闷、羡慕、嫉妒、无语地相信：“老孟绝对跟蜜蜂科技有一腿”，他的蜜蜂金币数量是整个宿舍最高的，甚至在全班也是前三甲，仅次于“答题狂魔”王氼亇和“ps贱圣”熊懋，他的江湖匪号是“问卷幸运星”！ 王氼亇的金币都是靠着每天契而不舍地在cta的问答区疯狂答题，以及修正编写cta网络百科而一枚枚积攒下来的。熊猫（熊懋，mào）也是差不多，虽然这家伙经常在贴吧故意把“求大神把我p得美美的”的楼主p成各种芙蓉style、精神病style，但是他在cta图片区的作品却都是各种正经、各种唯美，要不是可以亲眼观摩熊猫作画，很难想象它们居然和贴吧一堆爆笑精神病楼主图片居然是同一个人的作品。 而孟晓军的蜜蜂金币，让大家郁闷不已地是，特么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当然不是蜜蜂的金币系统出错了，而是孟晓军让人无语的幸运属性：他是全班甚至全校参加蜜蜂科技各种问卷调查次数最多的人，自然也因此积累了大量蜜蜂金币。 虽然蜜蜂科技旗下拥有cta这个众包网站来发布各种测试任务、试用任务，但蜜蜂科技还是会像其他软件公司一样，随机抽取部分普通用户邀请参与有奖问卷调查，而且频率密度很高。 这些问卷调查基本的参与奖就是一百起的蜜蜂金币，往上还会有各种积极参与奖和幸运抽奖，而孟晓军这个家伙除了价值最高前三档的实物奖励没拿过以外，各种各样的奖励不知拿了多少。这里面最多的自然是各种参与奖的金币奖励，还有不少蜜蜂新产品的试用资格，像是现在放在他床上的“蜜蜂音乐枕”、书桌上的“蜜蜂奇幻花瓶”、电脑上连接着的“蜜蜂大眼睛c3摄像头”、“蜜蜂杀毒u盘”等等。 对于自己的好运气，孟晓军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是好事情，自然也就懒得追根究底了。反正就算最坏也只是蜜蜂科技修复bug，以后再没有这样好运气而已，蜜蜂科技还能腆着脸收回奖励不成？ 因为进入第四学年的关系，孟晓军他们的课业压力大大减少，在同学们开始到处参加各种演讲、宣讲会的时候，他却天天挂在网上。所以蜜蜂软件刚一出来没多久他就留意到了，并且成为最早一批用户，不过让他有些烦恼地是，蜜蜂软件在他电脑上老是卡卡的，以至于他的电脑总是没有其他舍友电脑那样流畅。 当然这个卡顿感觉只是命令响应时间多了几十毫秒，cpu使用率多了10%这种程度，跟其他同类产品相比还在一个水平线上面，所以他倒也没有因此而将蜜蜂软件都卸载了。 有一次宿舍同学开玩笑时说起他的好运气时，大军说道：“该不会蜜蜂公司偷偷在你电脑上做什么试验，所以不停给你发问卷调查，想要收集情报，然后根据你的问卷反馈调整软件设计吧？” 对于这种猜测孟晓军和其他两人都觉得很有道理，他的电脑也不是一直都是卡卡的，能够明显感觉到其在以周为单位在波动，这应该就是蜜蜂公司在不断更换测试项目的结果。 不过自从上次中奖拿到那只蜜蜂科技最新产品的奇幻花瓶以后，孟晓军感觉系统流畅度提升了不少，而问卷调查几率也同样大大降低了。对于这一天等待了许久的大军他们，终于可以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一句：“哈哈小军军你终于被蜜蜂公司抛弃了，我们感到很欣慰啊！欢迎回归普通群众的行列哈哈哈！” 孟晓军并不知道，他在某个特殊的数据库里面被标记为“孟晓军746”，并且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跟踪监视。同样的，全国各地蜜蜂用户当中，符合“名字：孟晓军”、“性别：男”、“年龄：17-30岁”、“知识：懂得驾驶技能”的人都被长期监视过。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参与过至少三次蜜蜂科技的问卷调查，至少一次得到过蜜蜂科技邮寄的实物奖品，只是“孟晓军746”的运气似乎真的特别好，以至于问卷调查触发几率比其他“孟晓军”们还要高不少，因此各种虚拟和实物奖励比别人多了不少。 而在时间进入2007第二个月以后，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问卷调查出现的几率降低了，尤其是之前几率异常高的“孟晓军746”感觉最为明显。 这一切的一切，自然是因为马竞停止了当初根植于蜜蜂软件核心代码当中的“寻人模块”，让它们功成身退的缘故。 学校放寒假以后，马竞和汤佳怡并没有买车票回老家过年，汤奇吕薇夫妇早早打电话表示等2月5号放寒假了就过来鹭岛看女儿，一家人打算在鹭岛过春节。汤佳怡不回家，马竞自然也就跟着不回去了，他看过汤奇发过来的图片，原来的家这时早就已经变成了修建中的实验楼，学校给重新安排的房子其实只是存放一些旧物和记忆的库房罢了。 马竞不选择回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迷茫。经过半年多的持续挖掘，当初那个肇事者他终于找到了，不过结果却让他相当无语。 肇事者的确是那名名叫孟晓军的青年，当初在车祸之后他就逃逸了，然后是让那个名叫赵宝贵的家伙给他顶的罪，随后没多久逍遥法外的孟晓军就出国留学，去了阿妹你看。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晓军换了新的限量版超跑，在地广人稀道路平直没有收费站的美国国道上各种撒欢，结果因为超速、意图袭警被美国巡警中止犯罪了。 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消息没有出现在国内互联网上面，所以马竞在国内找了半年多没有找到，直到触角逐渐伸到国外之后才找到了这家伙。虽然在网站上面登记的姓名是higginsmeng，但是那张证件照是马竞从几十万张照片里面发现跟自己记忆当中那个形象匹配度最高的。 后来马竞还花了继续调查，以防这个消息是假，直到地震断网事件，才开始逐渐收手。 以前看一部西游记改编电视剧，主角斗战胜佛孙的口头禅就是“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整个一月份里面马竞就一直处在这样的情绪里面。连期末考试都没有激起他多少兴趣和斗志，最后总算是在汤佳怡的尽心安慰照顾下回复过来。 原先的目标莫名其妙的实现了，马竞用了一个月重新给自己树立目标，这时候刚刚从浅震出差回来、为蜜蜂电子联系好了代工厂家的张悦轩适时提出扩大软件开发部，使公司开发工作正常化、常态化的建议，正好给了马竞一个短期行动目标。 在寒假的第一周里面，马竞躲在鹭岛家里当了六天彻彻底底的宅男，把之前由他亲自编写的所有软件重新梳理了一遍，发布了1。99final版本。他去除了里面的寻人模块代码，根据用户反馈修复了bug和使用不便之处，同时修改了部分硬件相关代码，提升了对新硬件的兼容性。同时将这些软件的核心功能整理封装成加密dll动态链接库，以后软件开发部的新人们就可以通过调用这些dll的方式开发新一代的2。0版本了。不过，头生双角的大魔王马竞得意地想着：到时候要是用户不买新版本的帐，死活不愿意升级新版本，那些新嫩小菜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过马竞的魔王属性早在半个月前公司年会上就被大家看清了，在蜜蜂科技成立以来这第一次年会上由马竞亲自干预设置的年终奖里面充满了恶搞和坑人属性，特等奖海景别墅期房、一等奖宝马5首付、二等奖十年车险、……、安慰奖一万蜜蜂金币（绑定）。 早早认识到老板恶魔属性的公司软件开发部员工们，完全没有要立即接手那一堆软件后续开发的意思，他们整个一月份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个就是重新制作了蜜蜂导航、蜜蜂智慧中心的网页，还有就是将蜜蜂智慧中心附带的多款流行游戏的mod制作工具进行了重置，使其更加符合国内用户的使用习惯。之前版本完全是马竞参考国外热门游戏的官方mod制作工具制作的，界面设计太过欧美范儿，国内用户普遍表示用起来不习惯。 其实马竞也挺“委屈”的，年会之前是你们说的“年终奖发钱就好，越多越好”，这些奖励虽然有些坑，但最后还不是给你们兑换成了现金，这不正好合了你们的意么？为毛拿了钱还要怨咱坑，这没有道理啊！至干什么“按照国内用户使用习惯重制mod制作工具”，亲，国内真正的mod高手都对欧美游戏的mod工具，比如魔兽三的地图编辑器、上古卷轴四的struset，界面改成国产软件的界面估计那些高手玩家反倒不适应啊喂！ 在蜜蜂科技终于拿到在线游戏业务的文网文许可证之后，马竞并没有重新推出当初的网页游戏，而是在蜜蜂智慧中心里面增加了游戏下载频道，引入了大量国产精品游戏。这些游戏都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前的单机游戏了，因为盗版和年代久远画面落后的关系，相关厂家已经很难从游戏销售上获取收入。因此在蜜蜂科技找上门去寻求合作之后，大多都跟蜜蜂签订了合作协议，并且授权蜜蜂对游戏进行“适当修改”。 不过拿到尚方宝剑之后马竞可不只是“适当修改”，每个游戏视乎玩家多少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修改，不太热门的只是修复程序bug，让其更好支持xp系统和1280×720hd分辨率，像仙剑一样的热门游戏则会各种大改，改出来了好几个版本，什么3d重制版、即时战斗版、联机版应有尽有。对于马竞这种名为适当修改，实际等于重新开发新版的行为，原开发商虽然有些意外以及恼怒，但是看在高额分成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第158章 寒假 “老魏！这里！”正在四下张望的魏伟听到招呼，转头看去，终于看清了站在一辆浅灰色商务车旁边的马竞汤佳怡两人。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梁心颐的手，魏伟朝着目标快步走去。 “哈！”跟马竞撞了一下拳，魏伟打量着马竞的造型说道：“这才半年没见，小伙儿形象大变啊！” “变什么了？”马竞一边应着，一边打开后座车门接过魏伟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放进车厢。 “额，怎么说呢？”魏伟一愣，“就是感觉一下子老气、哦不成熟了不少。” 汤佳怡睁着大眼睛在三人身上扫了三圈，扑哧一笑：“魏伟你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这个呢！马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挑衣服老是各种灰色各种深色，虽然还没到天天西装领带的正装打扮，但是跟魏伟一比还真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一样。” 马竞上前一步搂住魏伟肩头，伸手虚指着自己身上穿的灰蓝色商务夹克和魏伟身上荧光绿的羽绒服，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小叔来接大侄子的感觉？” “大你妹啊大！”魏伟懊恼地挣扎开，钻进了后车座，汤佳怡也止住笑拉着梁心颐坐上车。 车门刚一关上，梁心颐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这香味儿，好奇怪？” “嗯，某人最近迷上了调香，”汤佳怡从桌椅后面一个隐藏小盒子里面取出一个大肚细颈的透明瓶子递到她手上，“马竞的奇幻花瓶，摇一摇就是一种新的香味。” “真的？”梁心颐闻言接过瓶子，先仔细闻了闻，现在应该是一种花香，不过具体是什么花的味道却一时分辨不出。接着她轻轻摇了摇瓶子，“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你得用力摇，只要别把它甩脱手丢出去就好，”汤佳怡在一旁补充道。 用力摇了几下，这下不止梁心颐感觉到了，她旁边的魏伟也感觉到了，只听见他大叫道：“这是榆钱的味道！” 梁心颐又摇了几下，车内的气味又是一变，梅花、玫瑰、月季、玉兰、水仙、茉莉等几人熟识的香味以及更多熟悉却又叫不上名字的香味依次出现在她手中，然后又很快消散。 马竞的奇幻花瓶，或者说蜜蜂奇幻花瓶其实是一个失败产品。 马竞钻研人工合称新香味的工作室虽然取得了不小成果，但是在实用阶段却遇到了难题，常规的香味都是由各种挥发性物质产生的，像是各种花香都是有花瓣上香囊结构里面的各种挥发性芳香油产生的，不同品种花卉的芳香油配比不同，产生不同的香气，其他动物香型也基本类似。 而各种挥发性香气物质早被人们研究了几千年，可以说已经研究的相当透彻了，除了热带雨林无人区里面少数至今完全未被人类认识的全新物种以外，绝大多数动植物香味物质都已经被充分研究和利用了。 因此马竞独辟蹊径，挖掘新香型的目光转向那些非挥发性的物质，在e7u的帮助下，他的皮肤细胞具有了更加强大的全能性，除了传统的防护、散热和摩擦功能以外，还增加了类似鼻腔粘膜的嗅细胞、类似舌头味蕾的味觉细胞、以及类似电鳗的放电细胞，虽然这些“新细胞”比例并不高，但是在e7u信号放大器的帮助下，马竞用手代替鼻子和舌头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问题出在其他人没有这样逆天的用手闻味的能力，所以虽然马竞用手摸的方法寻找到了不少新的香味，但是为了让其他普通人可以“闻”到，他不得不使用类似超声波加湿器一样的超声波散布系统，使用超声波把这些新发现香味物质的水溶液或者悬浊液打成一粒粒小液滴，散布到空气当中去。 设想很美好，作为测试者的普通人代表汤佳怡也确实闻到了全新的香味，但是很快他俩就发现这个方案的缺陷：香味不持久！原来空气中的小水滴很快就蒸发变成水蒸汽，被它们带到空气中的香味物质微粒因为比重较大很快下沉，香味自然就消失了。 再后来，马竞他们就捣鼓出了奇幻花瓶这个玩具。 的确是玩具，抛弃原本的新式香薰的设计目的，结合“香味多变”和“留香不持久”两个特点，打造出了这么一个新奇玩具。 至少从梁心颐和魏伟的表现来看，她们这会玩“你摇我闻”玩得很愉快。 一直闭着眼睛仔细回味的魏伟忽然小声道：“这次感觉有点儿咸，感觉像是海风的味道！” 梁心颐不好意思地戳了戳大惊小怪的魏伟，示意他往前看，魏伟不明所以地抬头，原来前面马竞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侧车窗，这是海风带着浪花的味道飞进了车厢。 扭头看向车外，魏伟感慨着：“真羡慕你们啊，全国最美的校园，出了校门就是碧海金沙……” 马竞一边稳稳控制着方向盘，一闷声道：“亲，你确定不是在嘲讽么？” 汤佳怡笑道：“反正时间充足，回头带你俩去见识一下我们上学的地方，你们就明白了。” 梁心颐偏头附到魏伟耳边小声道：“鹭大也有新校区的，他俩应该也在新校区。” “哦～！”魏伟拖长了声音，“我想起来了，记得某人以前似乎说过，他上学的新小区是在、是在、”四下看看看确定方向，指着车后方向道：“海那边，上学还要天天坐船，那叫一个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坐船尾哦，恩恩爱爱在舷窗上荡悠悠……” “大侄子！”马竞停下车，扭头：“你刚才指的是西边，我们学校新校区在西南方向。再说了我们是住宿在新校区的，倒是上课老师很多住在本部这边上课下课都要坐班车渡船来回，所以我们老师从不拖堂！” “大你妹啊！” “不要以为我们宿舍二哥的口头禅就能长辈份了，大侄子！” “你妹！” 因为寒假的关系，小区里面有些冷清，几个人走进电梯间，直上六楼。马竞跟魏伟走在前面一人拎一个旅行箱，示威似的不在地上拖着走，同时还在互相吐槽体力问题影响终生幸福什么的。梁心颐挽着汤佳怡胳膊走在后面，打量着楼梯间里面的几个小花盆。 “马竞养的花，他养花技术比我好，我养的仙人球都死掉了，”注意到梁心颐的目光，汤佳怡说道，“对了，心颐你是跟我住呢，还是跟你家老魏住？” 梁心颐俏脸微红，伸手拂过耳边短发，“我跟你住一起吧，让两个臭男生自己玩去吧！” “ok没问题！”汤佳怡兴奋道：“哈哈，这下我们602女生宿舍的记录就能延续下去了，嘻嘻。” “什么602？”梁心颐还待再问，就看到一扇防盗门出现在眼前，防盗门上贴着一张水墨风格的白衣持剑女子立像，旁边还有三个娟秀大字：古墓派！ “这是？”转身看向身后，果然背后那扇防盗门上面则是一个蓝衣道装剑客立像，身边三个大字：全真教！ 汤佳怡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在门上哐当哐当地拍了几下，就听见“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们平时住校的，每个周末就跟宿舍姐妹们一起回鹭岛来购物休闲什么的，我们都住这边，马竞住对面，所以干脆就给这间房子起名古墓派了，对面自然就成了全真教啦！” 梁心颐在汤佳怡给她安排了房间，说明了房间布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去了浴室，卫生间里面那个超大的按摩浴缸看着就让人有躺进去的冲动，最适合坐了一天火车的自己洗去旅途乏累了。 同一时间，对面601全真教里面，魏伟却没有跑去洗澡的意思，而是霸占了马竞的客厅大屏幕，玩起了ps3游戏机。 “早就想玩《使命召唤3》了，可是a社死活不出pc版，真是愁死我了！” “真要喜欢就搬个xbox360或者ps3回宿舍嘛，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儿，”马竞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说道：“想吃自己拿啊。” “唉！我哪能跟你比呀！”魏伟暂停了游戏，低头看到果盘里的一个个黄橙橙蜜柚却是傻眼了，“这个好像是柚子吧？” “嗯。” “柚子好像要剥皮台的吧？那刀呢？” “用指甲，或者钥匙也行，”马竞放下手上的半个蜜柚，“以前我都是用刀切四瓣的，结果被本省同学各种嘲笑，然后我就苦练出了徒手剥皮技术。等你从我这儿进修了柚子橙子徒手剥皮技术，下学期回到学校也可以去群嘲一下啦！” “你看这样，用大拇指指甲拦腰划一圈，然后揉一揉、捏一捏，上面一半壳子就卸下来了。”马竞用目光指点着魏伟的剥柚子实践。 不过似乎效果不佳，魏伟最后是指甲牙齿齐上阵，把一颗柚子外皮连剥带咬地七零八落，总算是吃到了里面甜蜜的果肉。 “其实也不是买不起游戏机，主要是电视太麻烦。”吐出一片柚子皮到茶几上的纸盒里面，魏伟说道：“小尺寸的电视基本上全是crt显像管的，液晶的死贵死贵的。” “应该也可以接电脑显示器的吧？” 摇摇头，魏伟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柚子，喷的汁水四溅，“接显示器超麻烦，又是要hdmi接口，又是要hdcp版权保护，偏偏我那台传奇电脑原装显示器上面只有vga接口，还得再去弄个转换盒子，把ps3的色差信号转换成vga信号。我一看要这要那的就烦了，所以干脆不买了。” “老魏，你们宿舍就你一个人买电脑了？” “好吧也有这样原因吧。”魏伟从桌上纸巾盒里面抽出纸巾擦干净手，靠在沙发，“宿舍里面最好的情况就是你有我有咱都有，这样各玩各的，多省心啊。” 点点头，“我们宿舍一开学就三电脑，就我们老大没有，不过人家是好孩子天天上自习，没功夫抢我们的电脑玩。而且他也已经打算下学期配电脑了，还托我年后帮他配机子呢。” “我们学校大一不给通网，大家配电脑积极性不高，差不多一个宿舍一台的样子。” “然后仅有的一台电脑差不多只要宿舍有电就一直开着，要么玩游戏，要么看电视剧电影碟片什么的？” “是啊！我都害怕我的光驱撑不住一年就报销了。” “没关系没关系啦，等你们宿舍通网了，光驱就没用了，除非你天天折腾弄得电脑老中毒需要重装。” “我电脑倒没怎么中过毒，就连那个熊猫烧香都没有中过。对了我装的是蜜蜂杀毒，好像就是你们鹭岛这边一家公司出品的呢？” 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谨代表蜜蜂科技全体员工，感谢魏先生对本公司产品的厚爱。” “啊？” 等到梁心颐泡完澡吹干头发，跟着汤佳怡走进601全真教，就看到魏伟双手抓着马竞肩膀，一脸呆滞的样子。 看到两女进来，马竞拍了拍魏伟肩膀，“好啦好啦，出去玩啦！” “哦。”魏伟答应一声，站起来捡起放在沙发上的醒目刺眼的荧光绿羽绒服就要往身上套。 “喂喂小伙儿！你就穿这身出去，不嫌热么？”马竞连忙在后面叫住他，“这边冬天不冷的，衬衣长袖t恤加秋天穿的外套就可以了，最多就是注意穿不怎么透风的薄羽绒服就好了，你那件太厚啦。” 四人收拾好，重新出门，来到了小区外面，从呆滞中恢复过来的魏伟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其实南方城市果然还是最适合冬天来玩啊，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太阳也不刺眼了，空气也不燥热了，水水润润的刚刚好。” “你这是少见多怪了，”汤佳怡挽着梁心颐胳膊，说道：“这是今天天气好，要是下雨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南方冬季特产的寒冰属性魔法攻击了。咦～湿冷湿冷的！” “哈哈你也知道那个吐槽北方不冷南方冷的段子啊？” “当然，我们宿舍有网络的，天天刷贴吧刷博客的。”汤佳怡点头，不小心击沉了魏伟，苦逼地还在机房跟校外网吧触摸互联网的苦孩子无言以对。 “对了，怎么你们学校大一就给通网了啊？”男友有难，梁心颐立即出声援护了。 这下轮到马竞和汤佳怡尴尬了，“因为学校外面太荒凉，没网吧不安全……” 第159章 海上生明月 冬天的鹭岛，可以说除了不能下海玩耍以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缺点了。正是这句话使得魏伟梁心颐俩人修改了寒假返家计划，在学校论坛上卖掉了情侣连号火车票，转而买了两张南下去鹭岛的卧铺某人可是承诺食宿差旅费全包来着。 漫步在街头，抬头看到依然青葱的行道树，二人都有种一夜之间冬去春来的感觉。 站在路边，抬头看着头顶高大的芒果树，魏伟呢喃着：“这就是传说中的芒果树啊？”魏伟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这树结芒果不？” “哈哈老魏你也这德行啊！来鹭岛之前我也就见过桔子树而已，还是盆栽金桔那种，所以也是各种不认识，”心里补充一句，“所以我后来下载了《全彩植物大百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马竞说道：“别做梦了！” “不结的，”汤佳怡摇摇手，“我们宿舍大姐就是鹭岛本地人，她说每年三月份芒果树开花的时候，正好容易下雨，授粉不充分很少座果，就算座果了，园林局就会把它打掉，省得结出芒果浪费营养。” “那多可惜啊？这么多芒果树，到处都是的，一年要结多少果子呀！” “毕竟这些都是行道树，不是专门优选嫁接果树品种，而且不像果园果树那样精心进行水肥管理，平时防虫防病打农药也不会刻意选择低毒低残留的用，再加上马路上汽车尾气污染什么，果子结出来不好吃也不能吃，纯粹浪费营养，还不如早早打掉算了。” “我们新校区后山倒是种了好多果树。” “免费不？” “好像要给看果园那人交钱吧，我们没赶上时候没去过。” “对了芒果花长什么样子的？”魏伟问道。 “不怎么好看，圆锥花序、黄-色小花、五瓣有香气，至于具体什么香味，我也不知道，等下个月它们开花了我才能知道。不过据说开花时候远远看着还是很好看的，整个树上感觉像是撒了一层金粉一样，满是星星点点的小黄花。” 魏伟轻轻鼓掌，“不愧是学生物的，这生物专业术语那是一溜一溜的，我的生物学全都还给齐老师了。” “那你脑子里还剩下什么？”马竞问道。 “力啊！静力、动力、扭矩、动量什么的。”魏伟苦着脸说道，一看就是被大学物理折磨得不轻。 “来握个手，我们不光要学大物，还要学无机化学、有机化学，当然动物学、植物学、微生物学这是专业课更加不能少。” “哈哈，我们计算机系不用学物理跟化学，只需要学数学就好了，数学分析、离散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什么的。” “不会吧，大一开这么多数学课？” “那哪行？当然是大一大二两年的份量了。”随手拍了拍芒果树，震落几片黄叶，“我们学院老师觉得数学不好影响专业课学习，第一年不开专业课。” “无所谓啦，再多数学课对马竞你来说都是洒洒水小意思啦。” “还是有些辛苦的。” “行啦行啦，叫就别显摆你的成绩啦，快带我们去吃海鲜吧！” “其实鹭岛不是渔港，海鲜并不便宜的。” “至少新鲜嘛。” “okok，只要你不怕吃多了拉肚子我是无所谓啦。” 四人走进一家海鲜大排档，马竞熟捻地用闽南话跟摊主打着招呼，然后自顾自点了四斤海鱼嘱咐服务员老规矩一半酱油水一半红烧。 “唉唉，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啊！我要点那个贵妃蟹！” “那是马竞给自己点的，”汤佳怡拉着梁心颐：“那家伙是大每次出来都是拣肉多的海鱼点，蟹啊螺啊什么的嫌麻烦都是不点的。你们两个自己随意，想吃什么点什么，反正这次要待到年底呢，干脆每样都吃些也不错嘛。” 四人落座，魏伟有些诧异地看着马竞，上下不住打量着，“我很疑惑呀，马竞听说这半年你的胃口还是那么好，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还不发胖呢？” “我是重脑力劳动，能量消耗很大的，”马竞“实话实说”。 “你就吹吧！”魏伟摇头表示不信，旁边梁心颐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过这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实在是吃货福音啊，梦寐以求有木有？”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马竞一边说话，一边还不耽误他清空面前的盘子，“其实这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是一种劣质基因来着，在自然选择中会导致基因携带者很大概率挂掉。毕竟怎么吃都不胖说明营养吸收率不高，没有脂肪不耐饿。” “我记得你以前饭量没有这么大啊，怎么突然就觉醒这个基因了？”挥舞着手中的蟹壳，魏伟满脸坏笑。 “开窍了，大脑计算能力突破限制了，同时大脑能耗也大大增加了，就变成这样了。” “好吧好吧，就算你是用脑过度才胖不起来的行了吧！” “不用就算，本来就是的。”淡定地清空一个盘子，把它叠到旁边空盘上，马竞拉过另外一盘红烧小杂鱼，继续筷出如雨，魏伟惊讶地发现马竞即使看着自己说话，筷子依然能够精确地夹到鱼肉上不会落空和松落，不过想到此人其他异常之处，这份“盲夹”功夫反倒不算什么了。 “终于放寒假了可以长时间使用电脑跟上网了，最近我就在忙着给一大堆软件升级版本，要多次点好的好好补充营养啦，而且我还报名参加了2007年的鹭马，比赛时间就在3月31号，也要好好积累营养。” “我说蜜蜂智慧中心最近几天怎么天天提示有蜜蜂软件升级，原来是老大你终于放寒假有时间了，不带这么搞吧？你们公司没别人么？” “有是有，不过他们不敢接手我的项目，都去新开项目了，前阵子网站首页改版就是他们干的，做的还行吧？” 魏伟轻轻点头，“是比原来的好多了，原来那个首页虽然打开速度一流但是页面结构太简单、太素了。” “对了，改版以后蜜蜂花园网彻底变成大杂烩论坛和贴吧的混合体了，原来的高考模拟题库怎么不见了？之前跟我爸打电话，他还说等你回学校以后要找你问问情况呢？” “这个呀，”马竞咂咂嘴，“高考模拟题库功能在蜜蜂花园网上面点击量指标太低，我也嫌麻烦就干脆拿掉了。这样吧，等下回去我把模拟题库全部题目数据整理出来，弄一个完整安装包后来，你回家的时候带回去交给魏伯伯。” “那还有那什么分析历史旧卷自动检测查漏补缺的功能没有？” 马竞摇头、摊手，“没有啦，题目的更新升级就需要各科老师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使用这个系统出的题目更加容易控制知识点考点分布，出题比较容易，设定好考点之后就可以自动组卷，相当方便，而且支持机考自动阅卷。” “这功能看起来不错嘛，能够极大解放老师们出题改卷的强度，为什么你们公司不推广这个软件呢？” 无奈苦笑，马竞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两个原因吧，一是这种专业软件需要安排人手去给各个中小学校的校长、老师进行推广，或者直接向各地教育局进行推广。这样就需要招聘更多推销人员，这不符合蜜蜂现在的经营策略。而且，第二点，这种软件解放了出题老师，却可能会苦了考生：老师出题阅卷轻松了，学生答卷的强度却不会减少，甚至可能会大大增加。要是他们因此讨厌蜜蜂的软件，我们不就因小失大了么……” “好像挺有道理的，我竞无言以对，”魏伟点点头，“我现在看到‘海-淀’两个字，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隐隐的恶心讨厌的情绪，偏偏学校就在海-淀，这两个字到处都是，躲都躲不开。” 旁边两个女生也是一脸戚戚，深有同感的表情。 “至于么？”马竞说道：“咱们还是说点开心的事情吧，比如你们下学期的军训好了，听说要去山里面吃沙子哦。” “至少我们还有机会打靶，嘿嘿，我可是对这个期待已久了。”某人奸笑着。 “就五发子-弹，还不是所有人都有，”梁心颐这时却毫不客气地戳破了男友的美梦，“我们钢院倒是九月份就军训过了，13天，好像附近大学都在那个军训基地吧，除了有些热洗澡不方便，没地方玩以外，其实也还好啦。” “好像这种给学生打靶的子-弹都是清库存的，反正大多数人啪啪啪啪啪五发打完子-弹飞到哪里都不知道，只要能正常击发不卡壳就无所谓了。咱们国家子-弹都是钢壳子弹，容易生锈保存期短，正好让你们帮忙每年清理一下库存到期子-弹。”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马竞号被瞬间击沉，只好把食指上那根筷子当成扳机，化悲愤为食量。 随着夜幕降临灯火点亮，整条街的大排档小吃摊都开始热闹起来，马竞四人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并没有再去其他娱乐场所或者回家，马竞把两位老同学带到了环岛路上，欣赏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海天之上，那分外明亮的月亮。 “总算明白了为什么ccav去年的中秋晚会在鹭岛举办了，bj可看不到这样漂亮的月亮。” “这个古人几百年前就知道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嘛。” 看着眼前天上一轮圆月，海里一轮圆月，众人不由得起了一些思乡情绪，魏伟问道：“你们两个过年真不回家了？” “不回了，汤叔叔吕姨他们马上要过来，今年我们在鹭岛过春节。其实在哪儿过年都是个形式，关键要一家人在一起。” 转身看着身后夜幕下灯火辉煌的城市剪影，魏伟问道：“你们在鹭岛买了房子，将来准备在鹭岛定居么？” “也许吧，也许会去浅圳，也有可能会回老家，未来谁知道呢？” “回老家，平县？把蜜蜂科技搬去平县么？你去哪儿招人？城关电脑学校那些打游戏比打字熟的中专生么？” “那怎么可能？到时候应该会在安市设置分部吧，毕竟省城的高校资源还是很不错的。” “切～！一脸的资本家口吻，谁刚才还说要造福家乡来着，结果一家伙偏出去几百里地。” “全省都是我家乡，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狭隘地呢，”马竞指了指脚下的路，“而且在安市开分公司，设立研发基地，那里的员工就不用跑到这边来工作了，过年回家也不用买长途火车票了。还可以为春运节省十几张甚至更多火车票，也是为国家做了巨大贡献呢。” “唉，春运啊，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个大问题啊！” “十年二十年内都很难，这东西看似是运力不足的问题，根子上却是经济问题。内地经济不发达、不能提供足够多工作岗位，东部沿海愿意接纳大量内地劳动力，却无力或者说不愿意接收他们的父母子女。春运只是因为春节的特殊性导致探亲流年度性的爆发罢了。” “探亲流的话，取消春节黄金周，改成重阳黄金周、端午黄金周是不是会好很多？” “也许吧，但是黄金周什么的，也只能影响到可以享受到放假待遇的那一部分人，还有很多人是没有什么法定节假日的。像是现在成了经济发展引擎的房地产，大量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但是冬天无法施工，或者说冬天施工成本太高，水泥要防冻、天黑要照明、宿舍要保暖什么的，一到冬天房地产行业就会放大假。待城里一个月的生活成本远大于家乡一个月加上来回车票钱的话，回家过冬就成了很自然的选择了。” “其实房地产吸收的农民工还不是最多的，更多的还是制造业，比如南方很多服装厂玩具厂什么的。不过服装和玩具制造到了冬天也都会出现淡季，工厂放假、民工返乡。” “哦，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看你就不经常买衣服，这个很好理解啊：冬装都是秋末冬初就买了，同样夏装是夏初就买了，下次再买就到明年了，不然刚买的衣服没穿半个月就过季不能穿了。”汤佳怡说道。 魏伟看了眼旁边的梁心颐，“我衣服好像大部分都是心颐帮我买的。我自己也就偶尔网购一两件。” “那件拉风的灯泡羽绒服一定是你自己买的吧？” 尴尬地挠挠头，魏伟讪笑道：“都是卖家坑了！网页上看起来各种帅气各种拉风，等实物上身感觉一下子就不好了，我这个还算好的了，至少还能穿上身，我们宿舍有个家伙买的衣服更不套不进去。” “来来来，大师教你一招，”马竞拉着魏伟胳膊，“你这样，回去以后找个数码相机给你自己前后左右各个角度拍上一套照片。姿势角度嘛就仿照桃宝卖家模特图的样子来。等你下次买衣服的时候，把卖家模特身上的衣服用photoshop抠下来粘贴到你的相片上面，就能看出来你的长相身材跟那件衣服搭不搭了。” “有道理，我回去就试试，要是好使就介绍给更多同学。对了马竞你还没说玩具行业为什么冬天也是淡季了。” “这个很简单啊，消费者需求变动决定的。咱们国家生产的衣服玩具很多都是出口的，甚至可以说从产值上讲大部分是出口的。欧美玩具的消费高峰是在圣诞节，但是圣诞礼物必须在12月25日之前买到手，之前还有运输分发的时间，所以玩具行业12月交了圣诞节订单以后，就会进入淡季了。” “玩具又没有服装一样的换季、过季问题……” “1月份，公历新年在欧美不怎么流行的，就算要送礼物，也跟圣诞节礼物一样早早就买好了；2月份就一个saint。valentine‘sday，卖的也是玫瑰花和套套，就算要玩具也不要普通玩具；3月没什么大的节日，不过马上有4月1日愚人节，倒是会有一波整蛊玩具的需求高峰……” 一开始魏伟还不明白什么是“saint。valentine‘sday”，不过当马竞说道玫瑰花和套套的时候，他立即秒懂了，然后顺其自然地理解了“情-人节特需玩具”的涵义，这个还疑似处男的家伙不好意思地捶了马竞一下，“好啦好啦，回去吧，我想开坦克了。” 四人转身回返，不过都在心里悄悄记下了“2月14”这个日期，“要送她/她什么礼物呢？他/她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对于和汤佳怡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马竞自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礼物早已经准备好了。毕竟充足资金可以极大降低玩浪漫的难度。 第160章 神一样的8086 “嘿！想啥呢？”魏伟忽然在旁边喊道，说着还拍了马竞肩膀一下。 “公司的事。” “今天不是周末么？着什么急呀等星期一在想也不迟！” 马竞苦笑，“对我们来说哪有什么节假日休息的说法啊？” “想说就说，不说拉倒！”魏伟也有些恼了。 看了下前面两个女生貌似暂时没有移动到下一个柜台的意思，马竞拉着魏伟在墙边塑料长椅上坐下，说道：“其实决定我已经下了，现在只是在事后回味罢了。” “微软亚洲找到我们，提出深度合作建议，想要收购我们整个公司，然后我拒绝了。” “微软？就是windows、比尔盖茨那个？他们怎么看上你们了？” “当时我们也在纳闷啊，可能是微软是在下闲棋布子吧。” “然后你是说，微软早上蜜蜂公司，想要收购你们公司蜜蜂科技，然后你拒绝了？” 马竞微微点头：“拒绝了，现在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微软会给我们颁发vista兼容认证，但是其他福利就没有了。” “哎呀！要是卖给微软，你现在肯定是千万富翁了，然后我就成了千万富翁的老同学了！”魏伟一边笑着，一边尽力压低声音，表情分外古怪喜感。 “这里面道道深着呢，微软的收购邀请不一定是善意的，”马竞却是轻轻摇头，“早在去年微软发布oem预装版的vista开始，我们蜜蜂的软件就已经开始在新版本里面支持vista系统了。不过我们很体贴地帮微软赶走了一堆炸鸡，其实这些机子还是可以跑vista的，不过得是starter或者basic版本，估计我们这么做让微软比较难堪吧？” “这个我知道，我当初也装过vista，随后装蜜蜂输入法的时候它就弹出个窗口，说‘检测到我的系统是vista，需要运行硬件检测’，让我稍等，然后就把我的机子嘲讽了一下，说我的内存太小、cpu太慢、显卡不支持directx10，不建议升级vista。而且安装程序直接自己取消安装了！当时不知道，我也就重装系统换回xp了，想不到居然是你家蜜蜂故意的！” “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意减少麻烦罢了。我早就说过把你那台电脑托运去学校完全没有意义，电脑性能提升很快，硬件不停更新换代。你那个电脑还是学校发的奖品，采购那帮人直接照着预计支出数字去买品牌机了，品牌机价格很公道，回扣吃的爽爽的。你是不是直接装旗舰版了？” “那当然，要装就装最好的！” “那就难怪了，旗舰版就连戴尔现在最新款的低端电脑都跑不起，你那个18个月以前的国产品牌机，当然不行了。对于这种炸鸡，我们直接简单粗暴地告诉它们的用户，还是换回xp好了，系统更流畅、没有硬件兼容问题更顺心，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相比于vista系统自带的体验指数测试，蜜蜂软件内置的计算机性能测试相当的简单粗暴，直接读取vista系统版本号、空闲内存和空闲显存的容量、cpu硬盘显卡声卡网卡等主要硬件的型号，然后就依此自动判断用户计算机是否能够安装使用vista，确切说是“是否能够安装使用vista版蜜蜂软件”。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遇到硬件体质不良或者硬件虚标的问题无法验出水货来，但是胜在简单快捷，几秒钟功夫就能做出判断。 至于被硬件虚标蒙骗的问题？蜜蜂电脑管家安装好以后首次运行时会自动启动硬件性能全面测试模块，进行更加详尽、更加贴近用户实际使用情况的硬件性能测试。 至于那些“非主流”硬件，无论是型号太旧还是品牌太小，只要是没有名列蜜蜂软件内置的“支持vista流畅运行硬件型号目录”，都会被蜜蜂软件拒绝。这又是“蜜蜂软件”大肆使用其“双向选择权”了，用户有权选用免费的蜜蜂软件，蜜蜂软件同样有权拒绝支持一些硬件，反正“非主流”硬件的用户肯定也是妥妥的“非主流、小众”，舍弃就舍弃了。 “对了，你造不？”马竞忽然对魏伟说道：“intel现在还在生产386和486？” “386？intel？cpu？”魏伟惊呆了，“就是那种老古董的cpu？怎么可能？谁还买啊！这不傻-b了么？” “这算什么？”马竞一脸“小伙你太傻太天真”的表情，恬不知耻地把自己从课堂上听来的段子分（xuàn）享（yào）给好朋友。 “直到现在美国的航天飞机还是用的是30年前的8086cpu。1978年生产、16位、4万晶体管，时钟频率最高8兆，是你电脑奔四速度的几百分之一，可人家nasa还不照样用？” “怎么会这样？”世界观受到冲击，魏伟一时之间有些懵。 “其实很多场合里不是越先进就越好，”马竞随手点着周围的事物，“cpu可不止是电脑里面用啊！商场里面的空调、灯光、广告显示屏、感应门的控制系统；外面马路上的汽车、火车、飞机、航天飞机、卫星、导弹、坦克各个子系统：动力、制动、导航、通讯模块；工厂里面的数控机床、门禁考勤、安全监控，医院里面的b超、ct机、超声碎石机……好多地方都要用到cpu，也有自己的操作系统，这叫做嵌入式系统、嵌入式计算机。它们首要便宜和稳定，却对性能要求不高。” “即使8086早就停产了，nasa宁可采购一堆旧设备旧电脑，然后从里面拆8086芯片拿来用，也不想把航天飞机上面的cpu升级到最新版。对于你的pc来说，cpu不给力就玩不了最新游戏，就算是cpu接口从478变成775，你买个支持775插槽的主板就好了，可是对这些设备来说，可能就需要重新设计cpu相关部门的电路，增加成本不说，还会带来系统不稳定的风险，人家何必冒这个险呢？” “还有像是龙芯cpu，你们喷它的速度完全没有喷到点子上，只要龙芯的稳定性能够胜任嵌入式用途，它就是成功的，它就是国之干城！至于集成度太低、主频速度太慢什么的，航天飞机都照样用8086，龙芯2可是已经达到奔三级别了，性能其实已经完全够用了，关键在于稳定性好不好。” “也对，”魏伟对这个解释表示接受，不过随即他就眉毛一扬，“马竞你跟我说，是不是蜜蜂管家在vista上面保留实力了啊？我同学有装vista跟蜜蜂管家的，感觉管家没有在xp上面好用。” “这个，”马竞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我也没办法，vista就是个坑。” “哦，那回头我就劝他装回xp好了。” 其实马竞话里的“坑”的意思和魏伟理解的并不一样。马竞如果愿意的话，让蜜蜂电脑管家就像是它在xp系统上做的那样强力优化vista系统、大量解决不兼容问题完全可以做到。毕竟e7u这个外挂可是帮助马竞拿到了相当部分xp和vista的源代码，源码在手，他完全可以自己定制系统补丁和驱动，优化性能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首个完美支持vista的优化软件”会获得极高关注度与下载量、风光无限、钱景美好，但是马竞在审慎思考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想法。 同样的，他拒绝了微软的收购建议，也是基于同样一个原因：他做贼心虚！ windows的源代码是几千名程序猿二十几年前后不断不断添砖加瓦，最终成长成今天这个模样的，据说光是xp就有4000万行代码，马竞也只是通过反汇编他收集到的几个系统版本，从而得到了其中一部分。 作为最著名的私有软件，虽然因为种种原因，windows的源代码在一定程度上“开放”了，但是开放程度远没有马竞拿到的那么多。 首先，微软允许经过审核的用户查看其产品的源代码。 他们认为大客户更加在乎有没有知情权，而不在乎是否行使、“有权做比实际做来得重要”，于是祭出了“只准看、不准摸”的奸商祖传妙招，先是在2001年微软推出了“共享源代码计划（ssi）”，又在2003年推出了“正府安全计划源代码协议(gsp)”。 微软陆续将windowsce（专供pda手机等使用的嵌入式系统版本）、windowsxp，visualstudio。（vb编程工具）等软件的源代码进行不同程度的共享和开放，符合资格者可以下载和查看，对于其中某些软件可以得到授权像开源软件一样修改并且重新散布，甚至用作商业用途。 不过微软的拳头产品视窗企业版和office办公软件不在其中，而且“开放”的很多代码“只能看、不能动”。面向各国正府的gsp中甚至规定，有3%的核心代码需要去微软总部现场查看，当时就被抨击是明目张胆地组织各国正府工作人员去“参观旅游”。 对于windowsxp几千万行代码来说，只能查看、不能动手调试，并不利于发现漏洞并改进代码，其意义只在于让合作伙伴放心而已。 其次，因为一家合作伙伴的失误，一部分windows2000系统的代码曾经在2004年被泄露到了互联网上。 这在当时引发了全球黑客的下载狂欢。结果大家把网络上出现的源代码下载下来一看，发现下载的虽然的确是源代码，但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也缺少核心部分，一场狂欢才没有变成微软的末日。 第三，早在1998年，一些程序猿发起了一个名叫reactos（react：反抗，os：操作系统）的“开源版windowsnt系统”项目。因为欧美法律规定软件专利有效期20年，reactos只能通过研究破解20年前古老版本的视窗第一代和第二代，对其进行软件逆向工程来模拟windows代码。目前最新版本是0。30版，虽然离实际取代windows还远，但是对于研究学习视窗系统的运行机制很有帮助。 曾有人质疑reactos使用了泄露的windows源代码，reactos开发团队不得不停止工作，重新检查所有代码，以确保没有一条受版权法的代码存在。 （设计对白）reactos团队：“你妹的！姥子玩windows1。0的有木有？姥子最终目标是打造开源版nt4。0有木有？泄露的是nt5。0（win2000）有木有？那玩意儿姥子有生之年不碰的有木有？！” 最后就是在去年，也就是刚刚过去的2006年，微软进一步开放了windows的内核代码。 先是在7月份，微软针对高校和学术界，开放了32位serve和64位xp的内核源代码，加上必要的说明文档和编译工具，组成wrk，windows研究内核的工具包。借助wrk，相关专业人员终于不用依靠揣摩reactos来研究windows系统的运行原理了，甚至可以自己修改wrk代码，打造出自己的、可运行的windows版本来。 然后在11月，微软发布了针对嵌入式系统的windowsce6。0，并且在ssi共享源计划中开放了其除了图形界面以外的全部核心代码，手机pda等相关设备制造商可以借此修改定制自家产品专用的ce系统。 作为业界巨头，微软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爱好和平、关爱人类”之类的价值观，而是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 发布wrk是为了培养新血的需要，抓住了大学生就是抓住了未来的开发者，而且也不排除是为了压制reactos的意思。 全面开放ce却是因为其在市场上的形势使然，不同于桌面系统上xp神话般的90%以上占有率（加上盗版），在嵌入式系统上ce表现并不好。 硬件厂商会更加青睐可以更加方便地修改定制的各种开源系统，比如日本的tron（日系家电企业）或者更加大名鼎鼎的linux。再说这二者都是免费的，ce5。0时候虽然开放了大部分核心代码，但是每份产品3美元的授权费还是很让硬件厂商心疼的。 微软自己为了推广ce，曾经耗资十几亿美元搞“维纳斯计划”，推销基于wince的可上网电视机顶盒，最后却失败了。 无论微软的目的是什么，wrk里面附带的说明文档着实帮了马竞的大忙。他通过暴力破解、反汇编得到的部分windows源代码因此才被真正利用起来，所以10月份以后蜜蜂用户们惊喜地发现各种蜜蜂新版本的稳定性兼容性得到了极大提升。 不过“冒充亲儿子”毕竟只能是冒充，马竞是万万不敢揭开这层关系的，所以才毫不犹豫拒绝了微软的收购邀请。 马竞私下里怀疑，微软之所以找上门来谈收购很可能就是看中了蜜蜂系列软件与windows绝佳的兼容性。也许他们还没有开始怀疑蜜蜂科技是利用了外泄windows代码、可能只是以为这是天才的灵光一闪，因此起了爱才招揽之心，但“做贼心虚”的马竞却是怎么也不敢带着蜜蜂软件“嫁”进微软大家庭的。 在蜜蜂科技，他使用可读性极差的机器码编程，那是老板英明天才、世所罕见、华人骄傲；可要是进了微软还这么干，那就成了违反公司规章，下场绝对是扣工资、屡教不改被开除然后多少年禁止碰键盘（同业禁止条款，用一笔额外工资“强买”员工离职后若干年的工龄，以免离职员工为竞争对手服务）。 其实早在e7u刚刚把xp的源代码破解出来之后，深受多年《思-想-政-治》教育，经常阅读《时-事-政-治》的小马同学就有了把这份“windows源代码”捐献给国家的念头，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只是windows源码的一小部分而已。 出于基本的安全考虑，他并没有傻乎乎直接给相关单位广撒英雄帖，而是在网络上精挑细选了一个小黑客，此人其实就是一名网络上数量最多那种借助傻瓜黑客工具实行各种一键攻击的“黑客”，或者说“黑客工具爱好者”。 马竞小心翼翼借助小黑客的电脑给某著名科研单位发了一份电子邮件，其中附带了一段所谓暴露的windows源代码作为证明。 结果就在第二天小黑客就被网警带走调查了，小黑客后来把这段经历在贴吧和论坛大肆宣扬，说是自己下载win2000外泄代码被微软举报然后警茶找上门云云。吧友坛友们自然是不信的，只有默默关注着他的马竞知道，这是真的。 年轻的18岁少年，马竞，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既得利益团体”，虽然他联系的科研团队是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操作系统”的团队，但是自主知识产权并不意味着和微软的对抗乃至敌对，他以前把二者之间的关系想得太天真了。 冷静下来之后，马竞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影响到别人的财路了。从“用户体验”和“用户习惯”角度讲，开源windows系统是各种面向普通用户的开源系统的天敌别的开源linux还需要模仿xp界面，要是他把xp开源了，用户直接不用纠结了。 而开源windows又因版权法规限制被微软控制的死死地。除非是朝鲜、伊朗这些与美国敌对、完全无视国际专利协议的国家，以举国之力来搞，不然开源视窗永远没戏，对于各大国来说，可以限制视窗的使用（欧美和韩国），但是却不能孤立侵犯专利法的开源视窗，那样会因小失大。 如此一来即使马竞放出的“windowsxp源代码”被国家得到，但出于保护版权的目的，国家也不可能将其用于民用，反倒可能因此停止所有“自主知识产权linux系统”的研发拨款，转而去做xp安全版交给有关部门使用。 这和马竞之前的设想是南辕北辙的，自己想要支持自主知识产权，反而害得自主知识产权项目被停掉经费，最后民众还是需要使用或正版或盗版的原版windows系统。 现在想来，马竞不由有些暗自得意又有些心惊，他有意无意间走上了开发真正自主知识产权的操作系统的道路。 得意是因为他走上了相对容易的手机系统的路线，手机硬件性能差限制了软件系统的功能，却也降低了难度，更加适合新手上路。 心惊却是因为这些选择里面e7u发挥了大量作用，一不小心e7u的“直觉计算”可能就把自己给取代了也说不定。 好在目前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第161章 改装汽车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美国爱德华·罗伦兹（edwardn。lorentz），1963年 还有一个月，就是马竞得到e7u一周年的日子了，这几天马竞时不时就会出神。 原先那个懵懂的高三少年，如今变成别人眼中的大学生创业先锋。当初粗糙的自制手机，如今变成山寨手机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不只有双屏、双喇叭、双电池，也有了正面双摄像头甚至正反二加二四摄像头的奇葩存在。 如今蜜蜂科技拥有过千万注册帐号，活跃会员数超过300万，占全国1。3亿网民的2%强，已经是不容小觑的一方势力了。 蜜蜂旗下多款工具软件已然凭借免费好用的优点登顶市场占有率第一，不过这些提供诸如图片管理、gif制作、表情制作、铃声编辑器、文件重命名等功能工具软件使用人数有限，为蜜蜂贡献的活跃用户数并不算多。 蜜蜂活跃用户的主要来源还是几个核心应用软件，其中输入法、安全中心、浏览器这三强都有超过200万的活跃用户数。如果算上设备未联网无法纳入统计的用户，蜜蜂管理层相信500万活跃用户还是有把握的。 cta网和虚拟星空计划（vup）虽然直接贡献活跃用户不多，但是其却为蜜蜂体系不断输入新鲜内容，是推动蜜蜂高飞的两对强劲翅膀。 正式因为看到了蜜蜂现在蓬勃向上的发展前景，蜜蜂的管理团队其实就是大老板马竞才有了拒绝微软收购的底气。否则以马竞的性子，要是蜜蜂还是小打小闹的，他一定会向出售蜜蜂手机方案、关闭数马地带手机店一样毫不犹豫地转手离场的。 “未来，或许混沌难明，但相信付出总有收获，努力终有回报！”马竞最后选择用这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简短回忆，看了眼旁边惊呆了的魏伟，“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自言自语啊？” 说完他立即切换到搬运机器人模式，颠颠的凑到两名女生身边帮忙搬东西去了。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魏伟表示自己早就看不清这位老同学了。 在本岛呆了几天，魏伟他们是庙也拜了，植物园也游了，山也爬了，街也逛了，鹭大也坐了，今天终于起了兴致拉着马竞汤佳怡他们要去鹭大新校区，说是要看看他们真正上学的地方（马竞：t_t）。 不像本部作为著名景点即使是寒假期间照样有三三两两游人进进出出，寒假期间的新校区比本部冷清多了，除了值班的校卫和部分教工，学校里面再没多少人了。所以在校园里面走了一圈，魏伟他们就没精神头了，毕竟这年头全国大学都在新建校园，就算是鹭大新校区有自己独树一帜的建筑风格，但在海-淀大学城出来的两位游客看来，除了建筑鲜亮点、灰少点、草皮行道树绿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新鲜看头。 其实魏伟是惦记起马竞的汽车来了，今天他们并没有乘坐渡轮过海，而是开车绕了一大圈过来的。 按照计划，魏伟梁心颐会在鹭岛玩到15号腊月二十八，这才会返回平县，到时候因为临近年根春运客流会大幅减少正是回家好时机。因为计划下学期回bj买车，所以这几天一有时间魏伟就赖在马竞车上练手感，今天特地要求绕远路就是打算着找人少路况好的路段实际上手多练练的目的。 正好马竞也打算考察一下沿途环境，也就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于是四个人就开着车，特地绕了一百多公里，走了一个大大的“g”字形，终于转到了新校区。 汤佳怡带着梁心颐去了女生宿舍楼，马竞则被魏伟拉着去了学校外面的公路上练车。 虽然最早开始报名学驾驶考驾照的是他跟王斌斌他们，但是第一个拿到驾照、第一个开上车的却都是马竞。没办法，这家伙理论实训学起来都是轻轻松松，教练只需要讲解一下要点就能够领悟透彻，接下来就能够跟教练探讨各种情形下的不同实际处理方法的优劣来了。驾校自然是早早安排了马竞的驾考，以尽快让他毕业好腾出培训名额。 坐在副驾驶座上马竞似乎被教练附体，不断指导纠正魏伟的操作错误，结果就是没多久功夫魏伟一脚刹车，就要把“马教练”撵下车，“马竞你坐我身边我老感觉旁边坐一教练，反而更紧张了。” “放心开，我这车安全带、正面侧面安全气囊、abs、ebd、车载雷达什么的都很齐全的，安全性能绝对刚刚的。而且车载计算机还有自动纠错功能，只要计算机发现你的操作会导致车体严重偏离行驶中线就会自动拒绝你的错误操作，不会翻车撞车的，就算你双手。” 拍拍方向撒把，盘上的三尖星，魏伟扭头看向右边，“奔驰貌似没这么科幻的功能吧？” “那当然，除了车座从标准6座改装成7座，以及加装车顶行李架是在4s店做的以外，其他都是我自己买配件改装的硬件性能提高了，行车电脑的自动处理能力肯定也会大幅度提高嘛。车上现在装了3颗笔记本专用的扣肉2处理器，十多颗arm系列处理器，4t内存、64gb硬盘，性能完全不输台式机，至少肯定比你那个奔四性能强！” “至少我电脑硬盘是80gb的。”魏伟洋洋得意地表示。 不过马竞只用一句话就把他击沉了，“我的是两款固态硬盘，机械硬盘怕震动，你懂的。” “好像某人前几天才跟我说什么nasa还让航天飞机用16位地球8086处理器，什么‘如无必要，勿增实体’，什么‘稳定比性能更重要’，怎么我感觉有说一套做一套的嫌疑啊？” 笑着摇头，马竞拍了拍仪表台，“奥卡姆剃刀肯定没问题，nasa航天飞机上面也的确用的是将近30年前的8086。其实这并不矛盾，就跟你们学校机房不会主动升级电脑硬件，而你却会主动升级更换是一个道理。” 魏伟若有所悟，“貌似又牵扯到别人用的和自己用的上面了，是吧？” “正是！”马竞一脸“孺子可教也”的声色，“就像是航天飞机上面虽然用的是8086的古董cpu，却不代表宇航员们会拒绝带最新款笔记本电脑上天。修改升级一台车的车载计算机系统自然费工费料，增加几万块甚至更多的成本，这车再怎么运动旅行，再怎么跨界始终还只是百万以下的商务车，奔驰公司自然不乐意增加太多成本影响市场竞争力。但对我来说改装电子系统却是值得的和可行的，其实跟其他人改装引擎、换轮胎、换减震是一个道理，而且咱们国家规定禁止改装发动机这些机械部件，可没禁止改装电子系统，于是我就jtdoit了。” 敲了敲仪表台，马竞说道：“车上所有集成电路产品，凡是国内可以买到更好替代品的，都被我全部换过了。所有各级cpu、内存颗粒、固态硬盘闪存颗粒都是我精挑细选过，保证是千中选一、稳定性最好的那一个。这么折腾一圈下来，这车被我愣是弄成百万豪车了，这才叫低调地华丽。” “就是钱多烧的，”魏伟好奇心起来干脆也不开车了，把车拐上路边人行道停好，然后看着马竞问道：“该不会你挑剩下的的cpu、内存、闪存最后都被用在蜜蜂笔记本和蜜蜂手机上面了吧？” “那是当然，就算是挑剩下的，也都是合格品嘛，只是相比我挑走的那些，剩下的芯片体质差一点、超频潜力没那么高、寿命稍短一些罢了。再说我真的只是挑走了千分之一，对于剩下的99。9%的三大件我都没动手脚的，还是出场时候的样子、全新散装的。” “那是你看不上！”魏伟用贫下中农怒瞪阶级敌人胡汉三的眼神怒视马竞：“本来我还打算年后拿压岁钱加上我打工兼职赚的钱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原本想着支持一下你家蜜蜂的生意，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资本家都是黑脸黑胆黑心肠！” “喂喂喂！蜜蜂笔记本是委托专业厂家代工生产的，他们有专业零配件入库质检已经成品检测机制，确保生产出合格电脑产品。我们还免费预装最新vip版蜜蜂软件，免费使用一年蜜蜂vip服务，性价比也就比神船稍微差点儿。不过别的不敢说，在大学生这个目标客户群体上，我们的蜜蜂笔记本秒杀其他品牌绝对没问题，而且……” “而且什么？” “其实笔记本电脑这个项目就是为了方便我挑选电脑配件而开的，等这一批卖完就木有了。你还是去买神船吧，4：3屏幕经典黄金比例，性价比之王最适合你了！” “别别别！我还是照顾老同学你的生意好了，现在库存还有多少？” “这倒不用了，过年我跟佳佳不回去，但是还是要给学校老师送礼物的，其中就有魏伯伯那份，你到时候多跟你爸磨磨，全新蜜蜂笔记本不就成了你的了么？” “给老师送笔记本当年货，那我这个青梅竹马，哦不竹马之交、发小你不打算送点什么？” “本来我想着你作为新时代年轻人，而且也有台式机应该对笔记本电脑兴趣不大的，所以打算送你这个……”说着马竞弯腰翻出来两个书本大小的白色纸盒子递给魏伟，“你一个、你家心颐一个。我的最新力作，蜜蜂平板手机。” 魏伟拿起上面那个盒子，揭开盒盖处不干胶封贴，揭开盖子，看到的是一个纸托盘，上面分别镶嵌着一个电子产品专用泡沫防撞袋、一个看起来像是变压器（电源适配器）的黑色东西、两团缠好的黑色线材，白色的泡沫袋子里是一块有着绿色外壳的平板状物品。 “嗯？小号笔记本啊？”魏伟取出泡沫袋里面的绿色平板，这才发现它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号笔记本电脑，也有类似笔记本的铰链式上下连接结构。 “打开看看！” 魏伟掀开“小号笔记本”的上盖，这才发现自己的评语下的早了，揭开上盖，露出里面的真容以后，他赫然发现这个“小号笔记本”居然没有设计键盘，而是上下双屏幕设计。不过上下两个屏幕的尺寸和颜色都不是非常一致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东西是我设计的，你可以管它叫平板手机，因为它可以插sim卡，能够打电话，也可以叫它平板电脑，不过我给它起得正式名字是enote电子笔记本。”马竞一边指点魏伟找到笔记本侧面凹陷处的电源开关长按打开，一边解说道：“因为性能限制，现在管它叫电脑还有些名不副实，所以还是叫电子笔记本好了。它的下屏，或者说右屏，就是那个灰白色的屏幕是电子墨水屏，非常省电，所以按照默认设置使用的话，可以持续使用超过16小时，也就是两个工作日，比只能用几小时的笔记本电脑强多了。” “真么神？”魏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电子墨水屏，顿时非常好奇地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的，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电子墨水屏的缺点：只能显示黑白图像。 对于魏伟疑问的眼神，马竞只能无奈摊手，“有得就有失，这种显示技术的优点就是省电，刷新慢，最适合显示静态图像和文字，所以还有一个形象的名字叫做‘电子纸’，但是它的缺点就是颜色显示不够丰富和精确，同时动态图像显示效果非常差。” “然后你就把它们放到一起，一个彩屏显示彩色图片、视频和游戏，一个黑白屏显示文字、黑白图片什么的？” 马竞点头，“就是这样，这东西同样是我拍脑袋想出来的新发明，我也不知道用户会怎么看到这个创新，所以只小规模试生产了一千台拿来试水。” “照你说的这种电子纸屏幕应该很有发展潜力啊，为什么我在其他设备上面没有见过它？” “成本问题。同样价格的屏幕，彩屏和黑白屏你会选择哪个？更何况这屏幕其实比彩屏还贵！” “比彩屏还贵那你干嘛还用它，为什么不用两个彩屏，或者……”魏伟比划一个拦腰砍断的手势，“只保留一个彩屏呢？” “因为它的省电、护眼功能也的确很吸引人啊，”马竞右手随意地在仪表台上面敲击着，“我跟佳佳自用的平板就是这样彩屏加黑白屏的配置，用了几个月了，感觉很方便，我很多同学也对这种组合很感兴趣，于是我就试试水了。” “原来我是小白鼠啊！” “还是广告模特，”马竞敲了敲魏伟腿上另外一个未开封的盒子，“你、心颐，还有其他或买或送得到它们的人，都会是这个产品的测试员和宣传员。你们每天都要填写使用体验报告，然后通过网络发送回蜜蜂公司的。” “还真是……”轻轻摇头，魏伟低头继续在屏幕上乱点着，忽然他开口问道：“这个蜜聊语音版不是pc上那个语音版吧？” “不是，是最新的蜜聊手机版，使用vtv技术，实现了语音短信功能。这个功能还在测试，而且对手机硬件性能有要求，所以只有电子笔记本上面安装了。” “什么vtv技术，感觉跟这车的发动机技术一样，什么v6、v8、vtt的？” “跟汽车没关系，也不是越南电视台。vtt是voice、text、voice的缩写，可以叫做‘语音文字化传输计划’。” “把语音变成文字内容，用短信的形式发送到对方那里，然后在还原成声音？”马竞解释了vtt的中文名以后，魏伟马上望文生义，大概了解了其含义。 “其实这不是什么新技术，说白了就是已有的语音识别技术和语音合成技术的结合体，专为gprs网络定制的一种低质量语音通信方案罢了。”马竞对这个技术的实情有着清醒的认识，“等到咱们国家正式开始搞3g，或者i雄起，或者解禁wifi，总之就是手机上网带宽增加以后，这种技术就会马上被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面了。” “那你们干嘛还要做这个技术？国家不是马上就要搞3g了么？” “04年就搞过3g实验网，大规模推行还远吧，我们估计应该在2008年去了，给奥运献礼。” “所以你们觉得gprs应该还有一两年寿命，然后就搞了这么个专为gprs设计的语音短信功能？” “正是。”马竞点头，“我们的后台监测发现，蜜聊用户pc版语音聊天功能使用率相当高，比扣扣语音聊天高多了，所以我们觉得蜜聊用户可能会有很高的语音通讯需求，就做了这个产品出来。” “扣扣的数据你们……”魏伟还没问出来，就看到马竞摆出无可奉告的手势，只好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软件自带男童、男青年、男中年、女童、女青年、女中年六种默认声音包。联网登录蜜聊后，你在界面上选择声音包，然后按麦克风图标说话，说完话松开麦克风图标，软件就会自动识别你的语音转化成文字。这时你可以修改文字内容，如果嫌语音识别率太低，也可以直接编写文本内容，然后发送。” “蜜聊语音版是蜜聊即时通讯工具的最新测试版，本软件由鹭岛蜜蜂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出品。请严格按照用户协议使用被软件，对于任何违反用户协议行为导致的损失，本公司概不负责并将追究用户违反用户协议之责任。版权所有，鹭岛蜜蜂，2006年至2007年。” 这段话是蜜聊语音版默认语音包试听时的默认内容，魏伟本来只是打算听一听默认语音包的效果，但是听着听着起了兴趣，居然完整的听完了。 “用户损失概不复杂，反而还要追究责任，这应该是霸王条款吧？” “是不是国际惯例我不清楚，但是国内软件的用户协议里面一般都会有违反用户协议导致损失概不负责的规定的，”马竞说道：“因为咱们国家刑法第286条规定：违反国家规定，对计算机信息系统功能进行删除、修改、增加、干扰，造成计算机信息系统不能正常运行，后果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要是没有这一条，你电脑蓝屏了你可以以刑法286条的名义去告微软的。” 第162章 大家来找茬 魏伟比划了一下，发现手上的平板居然比自己摊开的手掌还要小一点，抬头问道：“是不是小了点？” “屏幕对角线长度5英寸，整体大概六英寸多一些。用的其实就是大屏mp4的彩屏，800乘480分辨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市场上就那么几种屏幕。分辨率小些处理器压力小，分辨率太大带不动啊。” “也是，已经相当于五六个手机屏幕的分辨率了，也不算小了。有啥游戏没有？” “预装《生物系来找茬》。” 《生物系来找茬》游戏源自深受女生欢迎的流行休闲游戏《大家来找茬》，后者玩法规则非常简单，屏幕上出现两幅相似图片，其中会有若干处不同，玩家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找出所有的不同，因为规则简单广受欢迎，开发非常容易，其在网络上有非常多仿制版本。 制作“找茬”类游戏非常容易，收集一些让人赏心悦目的图片：美女明星、建筑景点、卡通形象、宠物动植物、静物照片等，使用photoshop之类修图软件在副本上改出四五处“不同”，就可以作为游戏关卡了，游戏规则简单使得程序代码规模也很小，使用vb等事件驱动的编程工具可以很轻松制作出一款新的找茬游戏来，《生物系来找茬》也是如此。 这个游戏相对其他“找茬”类游戏，主要亮点在于更加精美，具有一定知识性，它使用大量动植物图片作为关卡，在保持“赏心悦目”这个共性的基础上还增加了一定的教育科普意义。 游戏分为传统模式和创新模式，传统模式玩法和普通“找茬”类游戏一致，包含普通模式和限时模式等。 创新模式则要求玩家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找到两张图片里面的雄性生物，玩家也可以在设置里面把游戏目标改成选择雌性生物。 “有次我跟佳佳两个人争论一只哈士奇的公母，谁也说服不了谁。然后我忽然就有了灵感，何不把这个‘判断动物的公母雌雄’做成游戏？既有娱乐效果，又有知识性，于是就有了《生物系来找茬》。” “切～！”对于马竞的自吹自擂魏伟完全没感觉，“你那什么创新模式只是把考试题的abcd四个选项变成ab两个选项，都给配上图罢了，哪有什么创新？” “这也是创新啊，我第一个把选择题和‘找茬’游戏结合起来了嘛。” “生物系那个就是难度分级做得太烂了，第一关〈鸡形目〉，对着羽毛亮丽的点就对了，一定是公的；第二关〈雀形目〉，还是对着羽毛亮丽的点；第三关〈雁形目〉，继续点羽毛靓丽的。这游戏就是鸟太多了，应该多来点猩猩猴子、狼狗猫虎、牛羊马驴、昆虫蜘蛛什么的。” “那样的话，难度又太高了，你能分清楚母蚊子公蚊子？母苍蝇公苍蝇？” “不能。”魏伟倒也干脆，“我就只知道公蚊子吸食植物汁液不吸血，所以都在草木附近比较多。对了！可以这样嘛，对于难度比较高的这些可以在背景图片上面下功夫，增加一些像是生活环境啊、动作姿态啊之类的线索来降低难度！我这个想法不错吧？” “还成。” “对了对了，我又有一个想法冒出来了，挡都挡不住！”魏伟兴奋道：“只分辨公母的话，对于熟悉的动物，大家都知道大公鸡有鸡冠和华丽羽毛，鸭子白鹅的公母可能很多人就不知道了，至少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觉得可以看一个更加简单的玩法，不判断公母了，改为判断哪个是真实存在的，那个是假的！” 缓了口气，魏伟说道：“像是网上流传的拇指猫和茶杯犬图片，很多人就不知道真假。类似这样的图片就可以拿来做题目关卡，还有就是那些长相实在奇葩，看起来不像地球生物的动植物的图片，也可以拿来做关卡。为了降低难度，同时方便继承《大学生来找茬》的程序框架，也是一次显示两张图片，至少有50%正确率。然后这个玩法模式更加方便推广到其他玩法上面去。” “这个想法倒是挺不错的，不过《生物系来找茬》的动植物介绍文字是在关卡开始时，这个既然是猜真假，应该在关卡结束后等待几秒钟。原来展示真假判断依据，这样才能达到最大效果。” “这么说蜜蜂公司接受我的建议了？有奖励没？” “蜜蜂通用金币的礼品卡要不？拿去送同学，一张可以兑换100枚赠品金币。” “就这些？”魏伟有些失望，语气不免低落了几分，“赠品金币都是绑定的，只能消费不能兑现，没啥用啊！” “当然不止这些，”马竞说道：“你还可以自己独立在蜜蜂智慧中心创建《生物系来找茬》的衍生游戏。无论是收费还是免费挂广告都由你，蜜蜂公司跟你分成。” “钱多么？” 马竞摊手：“现在智慧中心付费玩家不多，广告收入也一般，还处在发展期……” “算啦算啦！”魏伟顿时意兴阑珊，转头看了眼挡风玻璃下方投影的时间，已然接近中午12点，魏伟问道：“马上12点了，今天午饭到哪儿解决？” “这边没什么好的饭店，你要是想带着你家心颐妹子感受一下我们艰苦的荒岛生活，我可以带你们去体验一下生活。要是不想那就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去我家做饭。” “那就去买菜吧，说实话我真想不到你做饭手艺这么好，真心不差那些饭店大厨。佳佳平时是不是都不用进厨房的？” “进啊，淘菜一般是她老做，女生做这个更细心嘛。” “好吧好吧，家庭妇男、煮夫马竞同学，指路吧！”说着魏伟把怀里的电子笔记本放好，坐正按动方向盘上的power键，重新启动了汽车，“你这个改装不错，不用离合挂档什么的，开真车变得比赛车游戏还简单，我都害怕你这车开习惯了反倒不会开车了。” 马竞在中控台上面点了几下，魏伟就看到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串缓慢闪烁的青菜图标，“那是去菜市场的路线？还真整得跟游戏一样，还有路线提示功能了。” “我花了几十万改装电子系统，肯定不是为了弄一个车载电脑看片打游戏的，真正的重点其实是这个hud平视显示系统，还有头上的，”马竞指指车顶，“激光雷达系统才是真正花钱的大头。激光笔好买几块钱一个，但是它们下面转台里面的电动机可就贵多了。全是进口的，高端工业机器人上面用的，体积小精度高。” “用激光笔做的雷达？我怎么没感觉啊！” “车流量太少，为了省电和节省寿命默认关闭的。毕竟是民品，虽然在技术先进上甩大部分军品几条街，但是耐用性和稳定性上就坑了，要省着点儿用。” “雷达不是微波的么？激光也能做雷达？”一边开车顺着屏幕上青菜图标的指示驶向菜市场，魏伟还不忘问一句。 “ok，你这句话我已经录下来了，回头我就发给方老师，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你。可惜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可惜了！” “别别别，口误口误！光也是电磁波，激光也是电磁波。”魏伟连忙解释。 “激光做雷达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波长小探测精度高，缺点就是指向性太好，捕获目标不容易。而且大气里面水汽雨雪雾霾沙尘浓烟什么的都会导致探测距离缩水。” “然后你等下就要说这是民用版不需要太远的探测距离，反而需要的就是激光笔几节电池就能驱动的优点是吧？” “答对了，加十分，没奖励。其实激光雷达最主要的用途都是地形测量，精度高嘛，我这车上面实际上用的是超声波雷达，或者说声纳。” “声纳不是水里潜艇用的么？” “sonar，soundnavigationandranging，声音导航与测距，跟水啊海啊的没关系。蝙蝠用这套系统都五千万年了，海猪的回声定位系统还要到一千万年前才进化完成呢。” “海猪是什么情况？” “就是海豚！豚就是猪的意思嘛，长江江豚又叫****，海豚叫海猪没问题啊。而且我发现咱们老祖先起名字绝了！海豚真的跟猪是亲戚，虽然说五千万年前的亲戚，但是远亲也是亲戚不是？我最近跟佳佳做这个《生物系来找茬》看了好多资料，这才知道基因分析证明鲸类的祖先是跟猪牛羊的祖先一样，都属于偶蹄目。鲸鱼跟现存动物里面的非洲河马关系最亲，河马又长得那么像猪，以至于生物分类学上曾经把河马科跟猪科放到一起，叫做猪形亚目，所以海豚叫海猪完全没问题。” “打住打住！你愿意叫海猪你就叫吧，我还是觉得海豚更好听些。”魏伟按照提示把车停在“p”字标记处，一边下车一边说道：“怎么又是激光雷达，又是超声波声纳的，你干嘛不用无线电波雷达啊？反正要求的探测距离也不高，功率应该带得起来吧？” “带肯定能带起来，都有单兵雷达了，车载雷达肯定没问题的。不过问题在于咱们国家有无线电管理局，没有光波管理局和声波管理局。说笑说笑，真正原因是城市里面电磁波环境不好，各种频率的电波到处都是，不如激光雷达简单直接，”说完马竞把车门摔上，“注意看地上！” 魏伟低头，发现脚下地面、边上墙壁、道旁树干上面出现了一片影影绰绰的红晕，眨眨眼却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激光雷达开机，自动创建环境3d模型，两三秒时间就能够把车辆周边的建筑道路树木什么的扫描完成，创建一个3d地形地貌模型。” “这有什么用？开车时候雷达关机，停车时候才来这么一下？” 四下里看了看，马竞摆摆手示意魏伟走到自己跟前，这才小声说道：“激光雷达还可以充当自卫防盗系统。等下你可以躲在远处看着这车，年底啦小偷小摸都要出来创收好过个肥年，到时候你就明白这系统有什么作用了。” “就这？”魏伟扬手欲指车顶行李架上加装的激光雷达系统，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手小声说道：“激光笔那功率都是毫瓦级别的，应该没什么杀伤力吧？” 虽然嘴上满是怀疑，但好奇心作祟之下魏伟还是选择了守候在不远处等着。反正他也没什么买菜技能，马竞也不需要他这个苦力搬运工。 马竞走后没几分钟，魏伟就发现有情况了。 当然作为一名普通大学生，他的眼力还不足以使他发现踩点阶段的小偷，他看到的是“行为异常的路人”。 一名经过的路人忽然单手揉了揉左眼，过了一会他把手放下，走了几步又揉了揉右眼，直到他越过汽车逐渐走远。 又一名经过车的路人忽然单手捂住一只眼，接着另一只眼也捂上，过了一会儿双手放下，走了几步又重复刚才的动作，他越过汽车后转身然后猛地捂住双眼，如是几次，他就走掉了。魏伟注意到当他转身看向汽车时眼睛似乎突然红光一闪，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刚才经过的路人戴着一副墨镜再次路过这车，他似乎对这辆停在路边的奔驰车很好奇的样子，不时探头观望，忽然他双手捂住墨镜，似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摇摇头，这人越过汽车逐渐走远。 这次又是刚才经过的那个路人，他戴着摩托车头盔，手上提着一根大扳手，快步向汽车走去。就算只是普通人的魏伟也看出来那人明显不怀好意，正在着急该怎么办才好，就见那人脚步骤停猛地把扳手朝汽车丢去，而他本人则惨叫一声弯腰抱头蹲在了地上，魏伟分明听见那人发出好几下惨叫，后来那人转身跑开了。 这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这时魏伟也明白马竞的所谓自卫防盗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了，应该是使用激光笔照射周围可疑人物，根据目标不同的行为给与不同级别的照射强度，最轻度的随意窥视可能只是一支激光笔照射眼睛一下，导致短时间看不清东西、眼睛酸痛流泪之类；再进一步就增加功率，就算带着墨镜、摩托车头盔照样能够导致眼睛暂时眩光失明；就是不知道最后那次那人惨叫着蹲地，不知道是不是最高强度。 “不过要是人家给它来投掷武器攻击，这个系统怎么防御呢？”那人丢出去的大号扳手还在离汽车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呢，电镀外表在阳光照射下银光熠熠。 “没辙。”买菜回来的马竞一边把几个塑料袋往后备箱里面放，一边说道：“连坦克都怕莫洛托夫鸡尾酒呢，更何况我这民车？” “民车？你这车的战斗力绝对秒杀所有白牌（军）车，也就那些没车牌的武装吉普才能一战，不过我估计它们可能也干不过，激光致盲太赖皮了。” 马竞连忙摇手，“不致盲不致盲，功率太小顶多导致眼花目眩，休息几分钟视力就恢复了。除非他站在车跟前一米以内才有可能，还需要空气洁净度够好。嗯，鹭岛这边空气洁净度全国前列，这系统也就在这边能用用，放bj就不好使了。” 放好菜，马竞拿出一部有着硕大闪光灯的数码单反相机，对着地上躺着的大扳手各个角度咔嚓咔嚓拍了三十几张照片，这才把相机放回车里，取出一个塑料证据袋递给魏伟自己戴上白手套，接过塑料袋把扳手拿起塞进去，用袋口的防伪胶带把袋子封口。 “喂喂喂，至于这么专业么？”魏伟被马竞这一套行头弄蒙了，等他把扳手放好，这才出声问道。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马竞忽然高声说道：“法制社会，证据第一。有了这个扳手上面的指纹，刚才的照片，还有之前车载摄像头来下来的全过程，我就可以告那个偷车贼故意损害财物。” “没有造成损失，应该不会立案吧？” “所以才要保留证据，等他自己跳出来。信不信那个偷车贼本人或者他的同伙这会儿就在旁边看着？他要是找我赔医药费，我肯定赔，然后我就送他去看守所里面治眼睛去。” 竖起右手大拇指，魏伟表示自己无力吐槽了，“你的世界我不懂！真不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吃一堑长一智，都是实践中学习的。你开还是我开？” “你开吧，你这车太智能了没有开车的感觉了。”魏伟摇头坐上了副驾驶座。 “之前佳佳逛街时被人讹钱的事情你知道吧？我有发在班级扣扣群的。”马竞说道，“要不是她当时戴着摄像眼镜，后果又会怎样？这个年肯定是过得不舒坦了。所以我就明白了，法制社会，证据第一！” 第163章 刺猬的哲学 “不对！时间不对。”汽车开动后魏伟这才明白过来，“差点儿让你给绕进去了，那事发生在去年圣诞节那几天，但是你这车上面还有06年的年检标签，应该不是今年买的。” “眼力不错，”左手轻握方向盘，脸上带着平和微笑，但是马竞嘴里吐出的词句却不是那么和煦了，“我的行事哲学很简单：做一只刺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牙还牙。而且一定要有利息在里面，哪怕因此产生一些其他损失也在所不惜。” “太偏激了吧？你这话要让我爸听见，他绝对能够拉着你谈上一下午的思想动态和人生意义。” “不是偏激是实情。”猛烈摇头，马竞说道：“这是高中三年里，我从校门口那一堆摆摊小贩那里一点一滴学来的。这个世界的现实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要不是有门卫老刘头他们护着，我的那点儿小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魏伟沉默，这个没娘没爹的苦孩子啊。 “行啦你放心啦，这个社会整体上来说还是很和谐的，只是我现在就碰到过一次飞车党、一次偷车贼，再加上佳佳那一次讹诈的，三个人我虽然都报复了，但是力度还是很小的。” （某飞车男碰的一声把酒瓶顿在桌子上：你们知不？有人跑得比摩托还要快，我眼见着电-警-棍电全放完了他都没事！） （某中年妇女啪得一声挂断电话：“ㄓイㄆ！又是恼人记者！”） （刚才的头盔男，拍桌子，“我眼红肿像兔子，你说无事？”） 过了一会儿，魏伟才长出口气，换了张笑脸强行转移话题：“老话说的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马竞你现在生意这么好都是因为高中做了三年小生意基础打得好啊，看来我也要试着做做生意啊兼职啊什么的练练手。” “我是运气好，踩到外星外挂了。”马竞心里也不禁戚戚然，“要是没有e7u，我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呢？会上一所省内大学，读一个被调剂的冷门或者弱势专业，浑浑噩噩过四年毕业就失业？还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到处得罪人，最后惨淡收场？” “有没有什么建议？” 轻轻摇头，把多余思绪甩出去，马竞说道：“你们学校具体啥情况我不太清楚，我就说说我知道的情况：我们学校有师兄师姐开店的，学校也比较鼓励，咖啡店、书店什么的。也有代理一些校外产品，在学校宿舍里面兜售，这个想必你们那儿也有吧？” “有有有，当然有，有人征订英语辅导报、萌芽新芽花季科幻之类杂志什么的，也有人卖u盘、移动硬盘、手机充值卡、甚至二手电脑旧手机什么的。不过卖的东西质量很多都有问题。” “他们说是代理，其实就是最后一级零售商，又没有什么商品选购经验，被坑很正常的。”马竞熟练地轻推方向盘控制着汽车上了大道，朝学校驶去。 “那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代理的话，做快消品，方便面、火腿肠、啤酒、鸡爪子什么的比较稳当，别贪图便宜进些杂牌货，直接找那些大牌子，少赚几毛钱但是省事安心。你们学校宿舍楼应该也有门禁制度跟熄灯制度吧？” 魏伟点头：“这倒也还行，我自己有时候也会晚上睡不着觉得肚子空空的，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填填肚子。” “不过做这个，最好把整个宿舍都拉上一起做。别人上门买东西会打扰到室友，你上门送东西又需要室友帮你临时看着。”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魏伟听到这里就不太乐意这个计划了。 “其实这个方案最大的好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锻炼你的人际交往能力。跟顾客，形形色色的同学打交道；跟供货商打交道，你总不能从竞争对手学校超市和小卖部进货吧？运货进学校还要跟门卫打交道；跟室友拉关系，共同运营一个项目的经验，这些都是很宝贵的财富。” “还有没有别的方案？” “做游戏充值、打印复印什么的也许可以，普通喷墨打印机很便宜的，不过能不能行要取决于你们学校这方面的市场开发情况。要是竞争对手少，利润就高，否则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们学校里面有十几家打印店，打印一页a4纸一毛钱。” “那算了，打印没搞头了，充值也可以搞一搞，不过也就挣点辛苦钱，卖一张点卡挣几毛钱，而且随着越来越多同学懂得在线购卡，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这样的话你还不如到我们cta网站上去当网络临时工，赚点生活费妥妥没问题。时间久了你的打字速度和ps技术都与日俱增，将来也可以去当网络写手或者电脑美工啊。” “cta我知道，为什么会员要叫临时工啊？会员等级也都是什么扫地、看门、搬砖、运货之类的？” “cta是中华临时工协会的英文简称啊，中文简称中临协。不过因为这个名字太霸气，icp备案的时候被警告了，后来我们就直接注册成了cta众包网。其实众包的缩小应该是cs才对，但我们就是这么任性，不改了。” “然后我就成了搬砖工了。” “搬砖其实不错了，除了工作辛苦、没有发展前景以外，单独比较时薪的话，搬砖丝毫不差的。” “能差么？房子卖这么贵，卖房子的赚到钱了，自然也要分润一点儿给盖房子的。” “就是一点不好，搬砖工资太高了，开发商老爱拖欠，多拖一天光是银行利息就是一大笔钱。要是顺利的话，自然是交房还贷发工资，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房子不好卖，开发商跑路，承建商没钱，包工头领着工人跳楼去。” “深有研究啊？” “没办法，不认识‘帅’和‘师’的区别，就会吃泡面没有调料包；不认识‘苏丹红’和‘辣椒红’的区别，屎红尿红人也红；不懂五证到底哪五证，买了房子住不进；不懂甲醛知识，要么吸收甲醛伤健康，要么高价买环保伤钱包；以前开解-放卡车，司机都要懂得机修技术，随时修理，现在买汽车跟买电脑一样，对着一堆英文缩写各种选择困难证最后只好听导购的。不过虽然干一行爱一行很多人做不到，但是大家基本上都能做到用一样，懂一样或者吃一堑长一智，咱们国家的消费者绝对是全世界最聪明知识最多的，没有之一！” “汗，你这还是夸人么？” “这是实情，小伙子！我再跟你说一个你用得着的知识：一看包装印刷，仿品假货套色印刷时会有偏色错漏，二看生产日期喷码，正品都是激光喷码，文字是点阵式的，仿品是直接印刷体，仔细看墨点不精细不圆，三看说明书印刷质量，正品印刷重量更好，四看小包装，正品更精致更容易撕开。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手上留一盒正品做对比，已经用心体会其中感受的不同。” “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过几天你就懂了，”马竞只是暧-昧地笑笑，却不开口解释。 在校门口接了两女上车，汽车灵敏地转向、加速，驶向不远处的住所。 对于马竞喜欢给防盗门装上声控锁，随便敲几下就能开门，魏梁两人已经基本免疫，见怪不怪了，但是进入房间之后，早已开机的冰箱和空调还是让俩人惊讶不已。 “没什么，给空调和冰箱发条短信的事儿，很简单的。” “呀！智能冰箱智能空调啊？你家电视是不是还知道给你推荐电视节目？” 马竞正在把之前采购的食材蔬菜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冷藏室和冷冻室里面，听见这话直接说道：“我家没电视，想看什么节目告诉佳佳，让她帮你放。” “其实很简单，你看那边，”放下手上东西，马竞指了指空调底下靠近窗户的位置，魏伟依言望过去，发现那里固定着一个白色盒子，里面伸出一根白色电线，连接到空调插座上面。 “那盒子里面就是一部改装过的手机，里面有sim卡能打通电话，刚才在校门口接了佳佳她们之后，我不是在中控台触摸屏上面设置路线点了一下代表这里的房子图标么？那时候车载计算机就会自动给它发短信，提醒进入ready状态。然后等我们到家，空调已经开机，冰箱正在降温，饮水机也已经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不会又是你自己改装的吧？” “当然了，也就是加一块单片机，改一下控制电路就好，我都是直接用便宜的手机芯片改得，自带蓝牙芯片直接无线连接。现在那几家智能家电技术联盟打破狗头，争来争去，最后技术方案还不得落实到蓝牙和wifi上面去？除非他们技术牛到没朋友，现在就实现可用而且体验优秀的语音控制、表情控制。” “但是语音控制的话，怎么区别电视机里面的人声跟使用者的人声，总不能在自己家还要随时拿一个指向话筒、领子上别一个微麦？我是不看好国内家电厂商的扑腾劲儿的，他们前几年纷纷巨资投入做的手机项目，结果让mtk一家公司就全给搞破产了。” “打败他们的不是黑手机山寨手机，是摩尔定律。电脑、手机这些电子产品的更新周期比多少带了些机械属性的家电产品快多了，等他们这些家电厂设计出新手机，性能更好的山寨机都已经卖了三月了。所以我觉得最靠谱的智能家电应该是普通家电外挂不同级别智能模块的方式。家电厂家安心卖你那几年不用更新的白色家电、黑色家电，用户根据需求和财力选购不同级别的智能模块。” “没钱的就挂一个通用遥控模块，可以用手机软件通过直接控制家里所有电器，不用从茶几上一堆遥控器里面找哪个是电视的哪个是空调的；再有钱点的可以搞更加智能的控制，空调自动设定温度湿度风力风向、电视机自动识别用户提供个性化亮度颜色方案、自动跳台、自动降低广告音量。还可以开通vip服务，把设置保存到服务器上，像蜜蜂的在线词库一样，走到全世界的旅馆酒店里面，家电界面语言、房间温度湿度、灯光亮度色温、电视颜色方案都是你的那一套style，真正做到处处如家，多帅啊！” “是好浪漫温馨啊！”两个女生显然对“家”这个字眼比较敏感。 “这里面经济利益太大，家电厂家不可能放弃高端市场给电子企业的。现在两大智能家电技术联盟还在斗法，等它们争出胜负内部还要斗一场争夺控制权，估计等智能家电普及真要到十年后的猴年马月了。” “十年？” “2016年6月是丙申年庚午月，申猴午马，所以正是猴年马月，使用猴年马月十二年就有一次，上次是在2004年。” “龙五蛇六马七羊八，为毛农历五月是马月，不应该是农历七月么？” “额，这个东西你得问汉武帝去！” “关汉武帝什么事？人家在茂陵埋的好好的。” “这不那些皇帝特别喜欢改年号历法嘛，普通皇帝登基改元改年号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就改历法。但是太阳月亮的运转轨迹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历法只能越来越精确不然会丢人，所以只好从称呼上下手了。传统历法开头第一个月叫正（zhèng）月，夏商周秦汉各自都改动过‘证’月的位置。夏朝建寅，把虎月作为一年之始，商朝建丑，牛月成了正月，周朝建子，鼠月成了正月，到了秦始皇手里，秦历建亥，猪月成了第一个月，不过因为要避秦始皇嬴政的讳，‘证’月改叫‘蒸’月了。” “后来汉武帝不知道咋想的，恢复夏历正月变成寅月，倒是‘蒸’月这个读音流传下来了。” “也就是说农历的月份子丑寅卯这样排的其实没有变过，变的是一月二月这个名字？” “是啊，都是汉武帝乱折腾人呗，《诗经》里面‘七月’是夏历一月，‘二之日’是周历二月，《春秋》用的基本都是周历，毕竟是周天子辖下鲁国的官方史书，《史记》、《二十四史》这些汉朝以后的史书里面的月份却是用的夏历。” “好像越扯越远了喂！” “接住！”丢了一个洗好的苹果给魏伟打断他的吐槽，马竞自己端着一碟洗好的苹果出来放在茶几上，招呼汤佳怡梁心颐她们也来吃，“都是熟人老同学不用客气，我也就不给咱们可怜的北方大苹果扒皮分尸乱箭穿心了。” “咦～！你懒就直说，说什么扒皮分尸乱箭穿心的，不嫌恶心么？”这话自然是汤佳怡说的。 “谁叫你们女生吃苹果每次还要削皮切块插牙签？” 面对马竞的反击，汤佳怡却是身经百战，马上找到了驳斥依据：“我好像看见你买菠萝了，回头你还不是一样要对这些湾湾来客扒皮分尸泡盐水？” “菠萝去皮泡水除害那是必须的，苹果皮可没有什么有害成分。” “苹果皮上面有农药残留。” “不有洗洁精呢么？再说了苹果皮上面有农药残留，蔬菜上面就没有了？葡萄樱桃上面就没有了？樱桃杨梅上面还有果蝇幼虫呢！” 生命科学系在读本科一年级生汤佳怡同学开口反驳道：“果蝇幼虫从蔬菜水果上面孵化的，吃得干净没孵化几天其实很安静的，有它在正好说明无毒无农药，再说了果蝇幼虫体内含有抗菌肽，还能增强免疫力，防病治病……” “下回给你炒一盘果蝇幼虫？” “马贱贱！还让人吃不吃东西了？”汤佳怡彻底抓狂了。 虽然俩人言语间听起来剑拔弩张，但是魏伟梁心颐都能看出来这貌似是这两个家伙是在打情骂俏、日常逗嘴。 “呦呵！马竞啥时候变成马贱贱了？” “我手机上把她的名字存成了‘’两个加号，有次让她看见了，她就把我的手机号存成了‘——’两个减号，后来就成了马贱贱和汤加加了。” “马贱贱，我已经洗好菜了，就等马大厨开火做饭呢！” “okok，”马竞答应着，转向魏伟他们，“今天中午做臊子面没问题吧？” “有问题你给换么？你今天买的是带皮瘦肉、蒜苗胡萝卜、鸡蛋豆腐，这不明摆着做臊子面么，我们还能说什么？” “当然能换啊！”马竞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远远飘来一句：“不想吃臊子面也可以做蘸水biángbiáng面！” 梁心颐轻轻拉了拉汤佳怡衣袖，“你们平常都是马竞在做饭啊？” “当然他做了，谁叫他一个人饭量是我四五倍！”汤佳怡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第164章 万能遥控器 汤佳怡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要是进了厨房帮忙，反倒会降低做饭的效率。如果现在朝厨房走几步，就能看见马竞简直像是开启了加速模式的机器人一样，一会儿在砧板上切肉丁，一会儿又在操作燃气灶头加热油锅摊鸡蛋，无论是切肉的刀功还是摊蛋皮时抡勺的动作都极其精确流畅，看起来赏心悦目。 同时他还抽出时间完成了干辣椒切丝、干木耳泡发切片、黄花菜泡发切段、胡萝卜切丁、蒜苗切小片、炸豆腐皮切片、蛋皮切片的准备工作。 炒肉臊子、和面擀面条两大前置工作做完，接下来就是把胡萝卜丁、木耳片、黄花段都下锅炒熟调味，加入肉臊子、豆腐皮、蛋皮、蒜苗片、辣椒油熬煮臊子汤。同时在另外一口锅里面面条已经下水，马竞时间控制的极好，刚把两大两小四只瓷碗摆好，面条就煮好了，挑一筷子面条，浇上大量臊子汤没过大部分面条，只露出尖尖角。 虽然按照几人的饭量需要准备八人份的面条，但因为汤锅尺寸问题，马竞其实只做了一半，这才赶在《今天说法》开始前把面碗端上了饭桌。 “好香啊！”看着红彤彤、油汪汪的臊子汤，早就等得饥肠辘辘的三人顿时食欲大振，纷纷拿起筷子开整。 马竞和魏伟面前自然是一只他特地买的“大老碗”，口径差不多有汤佳怡她俩女生面前白瓷碗的两倍，不过马魏俩人碗里的面条和汤并没有多多少。 这只大碗口径足有30厘米以上，高度也有10里面以上，放在桌上看着就是霸气。而且老碗内外还有绘制精美的“关中八大怪”民俗剪纸画图案，看起来别具风情。 与之相比，两女生面前绘有桃花图案的骨瓷白碗就显得普普通通了。 “面挑的少了点，真是可惜了这么大、这么霸气的老碗了。”三两下把碗底的面条吃光，魏伟砸吧着嘴说道。 “碗大面少起胃口。就知道你肯定不够吃，要觉得不够就跟我去厨房再下呗。” “啊？马竞你吃面还吃成流水席了，吃一碗下一碗？” “这样味道好嘛，臊子面就要一筷子吃完才好，放一大碗就没那种感觉了。再说了我家碗大锅小只能这么做饭。” 魏伟跟着马竞跑厨房下第二碗面去了，梁心颐虽然也有些意动，但是瞄了眼汤佳怡，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其实现在这样刚刚好，别看感觉还没吃饱其实胃已经八分饱了，等下你家老魏的第二碗肯定越吃越难受。” 她并没有预言错，十几分钟之后魏伟就只剩下靠在沙发上哼哧哼哧的力气了：“哎呀呀，人都说过年胖三斤，这还没过年呢，我都感觉腰上肉厚了不少。” 梁心颐也是深有同感，凑到汤佳怡耳边窃窃私语：“好像我这几天也胖了一斤多呢，佳佳你有什么妙招没有？”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胖三斤，两个黄鹂鸣翠柳，过个春节胖成狗。这不正好嘛，省得过几天回家张姨抱怨民大伙食不好，把你都饿瘦了。至于你过年胖三斤还是胖五斤，关我啥事？”马竞对魏伟说道。 “你你你！太没有同学情谊和睦邻友好的精神了！”虽然嘴上批评着，但是吃撑了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能够治过年胖三斤的毛病。”笑过之后，马竞双手比划一个大圆圈说道：“不要用大老碗这种大碗盛饭，你去找一个大号浅碟子，口要大，底要浅，越浅越好。把碟子放在碗上面，盛饭菜时故意拨平，看起来就像是一老碗饭菜一样。” “要是盘子上在印上一些影响食欲的图案，当你吃掉盘中餐时看到盘底的图案，很快就饱了。” “喂喂喂，马贱贱你恶心不恶心啊！”汤佳怡看不下去了，发言阻止道。 “是你们心中无佛好嘛，我说的影响食欲的图案指是蓝色紫色的图案，要是觉得力度不够，可以换你自己觉得影响食欲的菜式图片，比如你们学校食堂某种让你印象深刻，至今难忘的菜式。” “红色兴奋开胃，黄橙色愉悦，绿色安全，白色可食，黑色蓝色紫色少见存疑，这是，写入在我们基因里面的食物识别密码。”马竞侃侃而谈：“所以绝大多数餐饮企业的logo标准和装修风格都是红黄白绿四色，麦当劳的标志是黄色醒目m，肯德基是红底白色山德士上校人像，都是这方面的典范，当然咱们臊子面的红油酸汤也是这个原理。餐饮企业使用这几种食品色作为店头标志可以激发顾客的食欲，促使其进店消费，店内使用红橙黄配色的装修风格，可以加快顾客吃饭速度提高桌椅利用率。但是你是要减肥的，所以要反其道而行之，使用蓝色浅碟、蓝色饭碗、蓝色筷子勺子，吃饭时在旁边点一盏蓝灯，都能够降低食欲，帮助减肥。” “马贱贱你就胡扯吧！基因表达为蛋白质，蛋白质组成细胞，细胞组成身体，哪有基因记录食物识别信息的？” “佳佳你别不信，这是真有其事的。虽然现在科学还不能确定记忆的具体存在方式，但是记忆本身就是依靠脑细胞存在的，自然会收到脑细胞当中蛋白质的影响，自然也就受到基因的影响了。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岂止是十年？大多数人天生就对蛇的鳞片图案、聚集的虫群、体型巨大生物、高空等有畏惧情绪，这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年前祖先们的血泪教训。通过基因的方式遗传了下来。”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记忆信息可以逆转录到dna里面，然后传之后代。” “也有可能是自然选择导致的吧，”马竞摊手：“没有密集恐惧症基因的原始人被蜜蜂、马蜂、大黄蜂蛰死了，被多刺有毒植物扎死了；没有冷血动物恐惧症的原始人被蛇、蟒、蜥蜴、鳄鱼弄死了；爱吃紫色蓝色食物的原始人吃了发霉变质食物拉肚子病死了……” “打住打住，我觉得还是前面那个祖先把记忆写在基因里面传之后代的版本更好些，后面这个自然选择版本的听着太慎人了。” 在小撒表示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后，汤佳怡拿出手机对着客厅电脑的位置按了几下，投影屏幕上的节目换成了bbc的经典纪录片。 “春天到了，又到了一个交配的季节。让我们随着镜头把目光投向那澳大利亚的草原上……”剩下三人居然都没有出声打断，让魏伟反倒有点小尴尬，加上不记得后面的台词，只好停了下来。 “你那嗓音不行，学赵老师一定要用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可以：雨季来临，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在辽阔的非洲大草原上，一大群野牛为了生存和繁衍，每时每刻都上演着生离死别的故事……” 如果不看马竞的脸，谁也无法辨认出这句话居然是从一个20不到的年轻小伙口中发出来的，听起来简直是赵老师“原音”再现。就算赵老师本人在现场，听起来都没有马竞模拟的声音更像真的了。这是因为“电视里的赵老师”是赵老师本人的声音经过麦克风模数转换成数字信号，然后在通过网络传输，最后数模转换成的声波信号，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存在有损压缩、信号损耗、信号放大等改变信号细节的环节，导致“电视里的赵老师”和真实的赵老师声音存在细微差别，而马竞模仿的是大众说熟知的电视版，所以才能比真人还“真人”。 “马贱贱你够了啊！”马竞被几只迎面奔袭而来靠枕打得落荒而逃，钻进了书房。 “还有你，喂喂！要不是你没事乱起头，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剩下的抱枕陆续发射，把魏伟也驱逐出了客厅。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兄弟，哥们挺你！”魏伟拍着马竞肩膀说道。 “切～！还不都是你春天到了发-骚，没事干背什么‘春天到了，又到了一个交配的季节’，人家节目里面明明是海底世界，关注座头鲸一家子从南极到中美洲的迁徙之旅，硬是让你给歪到大草原上面去了！” “其实我是为你好，要是我不打岔，你肯定又会说什么鲸鱼啊海豚啊什么的其实几千万年前都是猪，于是蓝鲸就是蓝猪，座头鲸就是驼背猪，海豚就是海猪，白鳍豚就是白鳍海猪……” 马竞满是无所谓地说道：“这是事实嘛，海豚就是海猪，无论是字面意思还是基因分析、形态学考古学都证实了的。” “好吧好吧，随你便啦，下回你可以跟你家佳佳讲，其实海豚就是野猪下水变得，看她到时候怎么说？”魏伟走进一步，低头看了看马竞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手机电路板，又不太像，感觉好粗糙的样子。手机上应该没有这么大颗粒的电容跟电阻了吧？” “遥控器。我家空调的，dvd的，投影仪的遥控器，另外我还收集了一些比较常见型号的电视遥控器拿来研究。” “不会吧，你还真要搞那个什么通用遥控模块啊？” “这倒不是，我是准备给蜜蜂os增加一个新功能，‘万能手机遥控器’。” 前几年红外线通讯端口和蓝牙芯片曾经大量出现在手机上，而现在因为红外线通讯大多数时候只能应用于手机间“机机”通讯的关系，日渐衰落；蓝牙芯片借助蓝牙耳机苟延残喘；只有miniusb和其继任者microusb接口被发扬光大，和3。5毫米耳机接口一起成为手机上的标配，尤其是广大山寨机厂家的标配。 而在上个月发布的iphone手机上面，越来越鸡肋的红外线模块并没有出现，代之以wifi模块。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马竞发现现在正是推出‘万能手机遥控器’的最好时机，苹果电脑号称“从新发明的手机”上面没有了诺基亚常备的红外接口，代表了一种趋势，业界开始不太看好红外接口，以后这种模块出现在手机上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而现在绝大多数家电遥控器都是使用红外接口的，也使用同样的红外线发光二极管，区别只在不同平台使用的红外信号编码格式不同。 常见的红外线二极管由砷化镓gaas制成pn结，被电流激发红外光，光谱功率分布为中心波长830～950纳米（可见光波长最大为780纳米，也就是说红外二极管发出的光线是不可见的），半峰带宽约40nm左右，根据其他材料和加工工艺的不同，不同红外二极管中心波长会有小幅变化，有时候可能会出现780纳米以下光谱，这时可以看到轻微红光，称为“红暴现象”，影响二极管寿命。 所以说只要破解了家电遥控器的红外信号编码规则，普通手机上的红外通讯模块就可以很方便地替换家电遥控器了。 甚至于因为手机有显示屏，有更加强大cpu的关系，可以把一长串指令，比如：频道z35（频率440mhz）、音量35、亮度67、色温56、屏幕保持原比例放大自动顺序发送，免去一个个按键的苦恼。 同样的，对于其他使用红外遥控器的空调、热水器、投影仪也可以使用手机软件一键控制。 此时市面上已经有了“电视万能遥控器”和“空调万能遥控器”两种产品，它们内置了大量主流品牌电视机、空调器的编码规则，通过手动设置或者自动试验等方式就可以实现与电视机和空调器的配对。但是相比于手机，它们还是显得落后和不足了。 这些“万能遥控器”其实起的作用是“兼容配件”的作用，就像有人激动时会不慎手滑刷手机、老美玩家不慎甩手飞出wii遥控器一样，普通电视机遥控器也有可能脱手飞出摔坏失效，这时候如果原型号标配的遥控器无法买到，就只能使用“万能遥控器”了。与其说是“万能”，不如说是“万用”、“多用”。 而马竞正在开发的“万能手机遥控器”却是可以把手机真正变成“万能遥控器”的存在，手机的联网功能可以使其很方便的从互联网服务器上获取家电遥控器编码，无需手工调试，直接输入电视机、空调器、投影仪的型号编码即可自动下载启用。而手机的cpu和存储功能虽然不如pc机强大，但是存下数台甚至更多数量的家电的编码已经对应设置数据完全没有问题，这样一来就可以通过手机端软件上的切换，很方便的用一只手机同时控制家中所有支持红外遥控的家电设备。 看某些碟片有人敲门时，再也不会因为心慌意乱不小心拿错茶几上放着的电视遥控器、dvd遥控器、空调遥控器、功放遥控器而导致各种尴尬了。 而且把这些配置信息上传到服务器以后，换个手机只要也有‘万能手机遥控器’软件，就可以将其变成新的万能遥控器。这样家中成员可以真实实现一人手边一套遥控器，再也不用抢遥控器了至于由此引发换台大战强度升级的问题，这完全取决于各位用户家中话语权分配情况，属于用户的家庭内政，蜜蜂科技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能管。 “我看佳佳刚才不就用手机控制的电脑，你这个该不会已经完成了吧？” 马竞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虽然主体部分完成，有了beta测试版，但离正式发布还有段距离。佳佳刚才用的的确是‘万能手机遥控器’，不过她使用的不是红外线模块，而是手机上的wifi模块。我家改造过的家电上面都有带蓝牙的单片机，电脑是也有，跟机箱power线电源开关连接，可以用来远程开关机重启，同时还有跟线接在主板usb接口上，充当电脑开机后的无线通信工具。” “我就见迅驰笔记本上面有wifi模块，好像是什么无线互联网什么，总觉得很高端很高科技的东西，怎么到你这里拿来当遥控器了？” “其实wifi啊、i啊、蓝牙啊、还有无线键盘无线鼠标的2。4grf其实都是工作在2。4g频段，确切说是都是使用频率在2。4-2。485ghz的i**（工业、科学、医学）频段电磁波作为信号载波，只是不同协议使用的信号模式有差别罢了。使用别看wifi比蓝牙快几十倍，但其实跟蓝牙是同一性质的东西。不要被intel的广告宣传给骗了，所谓的intel迅驰技术就是自动降频的低电压省电版cpu加wifi罢了。” “那为什么wifi明明比蓝牙快，现在手机上还都用的是蓝牙呢？” “孩子，不是更快、性能更好就更合适啊。蓝牙速率慢，可它省电啊，对于手机来说，最常用的蓝牙应用是蓝牙耳麦，通讯距离一米多，使用1毫瓦级别的蓝牙芯片足以。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有专利的，专利成本会反映到最终售价里面，每一款蓝牙产品只需要要交最多1万美元认证费。而wifi的专利授权就比较麻烦了，不只有澳洲人手上的wifi专利，还有围绕作为wifi基础的802。11无线协议的一堆专利，虽然每一个专利几美分，几美分的加起来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反正对手机厂商来说，暂时蓝牙够用还便宜，当然是用蓝牙了。” “国内厂家，天高皇帝远，应该不用交专利费吧？” “天高皇帝远，但是用的芯片全是进口货啊，这些专利费都在进口芯片的出厂价里面加着呢！”马竞摊手：“所以国家才要扶持汉芯中芯这芯那芯的。只有从芯片厂开始绕过专利，才能剩下这笔钱啊。” 第165章 走走来来 送走魏梁组合，马竞汤佳怡走出火车站，沿着街道向停车场走去。 时近年关，不仅火车站里面明显空旷起来，连外面马路上的车流人流也明显少了不少。 马竞忽然转向右边问道：“佳佳，你有没有告诉过心颐，她的下次生理期可能会推迟？” “我忘了！”汤佳怡惊声道，随即她就低头翻自己包包找手机，不过刚拉开拉链她又把拉链拉上了。 “怎么？” “现在他俩在一起坐着，我不管打电话还是发短信，魏伟也就知道了。我还是等明天打电话吧，明天到家之后他俩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明天下午我再给心颐打电话，就告诉心颐一个人。到时候下个月她亲戚不来还能捉弄一下魏伟那个混蛋！” 马竞很想说：“喂喂，你这话语气怎么那么像养了十八年的大姑娘被看不上眼混小子钓走的暴走岳母啊？你又不是梁心颐父母！” 不过考虑到家庭和谐，他只是开口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记一下，或者你还是自己在手机或者平板上面记一下为好。” “你！我还是自己社定时提醒好了。”汤佳怡有些懊恼地重新把提包拉链拉开，取出里面粉色的蜜蜂平板，记下了明天下午四点的录音提醒。 “新版本平板唯一的好处就是轻便，屏幕还是太小了，感觉不习惯。” “暂时只能这样将就了，生产量太少还不能定制专属屏幕分辨率、尺寸。”看到汤佳怡手忙脚乱的解锁设备，马竞连忙说道：“早跟说了人脸识别解锁还不成熟，你站定保持不动应该就能识别了。” “我还是输解锁码好了，多少来着？” “649ōǒà，7ěú3íé，z8ài，你这个解锁码强度果然杠杠的，还带声调的。” “反正是你记，不是我记，复杂不复杂还不是一样？” 对于马竞的记忆力，汤佳怡完全无语了，这家伙现在依然可以默写高中时做过的所有模拟卷以及去年高考卷的试题和他的答案。背教科书、背词典什么的她早就习惯了，前几天制作《生物系来找茬》小游戏的时候马竞对着砖头厚的动物图鉴照样记忆清晰，一翻就准，丝毫没有记忆力上限的感觉。 尤其让汤佳怡郁闷无语的是，这家伙算她的生理期比她自己还要清楚，更是隐隐解锁了“老中医的望闻问切技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小情况，自己可能还没有感觉往往都是马竞先发现的。加上那神乎其神的“读心术”，汤佳怡有时候都会感慨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真是强大，居然在这种“完全透明、几乎没有**”的环境中快快乐乐大半年时间。 何止马竞给汤佳怡巨大心理压力，汤佳怡也给了宿舍三姑娘不少心理压力。 虽然三姑娘都不清楚汤佳怡拥有蜜蜂科技40%多股份，但光是汤佳怡是马竞女朋友这一条，就能给宿舍三姑娘带来不小压力。 马竞在过去近一年里面的事迹，她们多多少少都听说了，高考理科状元成绩优异、阳光帅气、运动健将、做饭很好吃、自己挣钱开奔驰这些优点统统集于一人，实在是金灿灿、亮瞎眼的“princecharming”、白马王子。而这还是在她们不清楚马竞汤佳怡俩人其实是蜜蜂科技大股东的情况下情况下。 按照蜜蜂科技最新的净资产计算，持股均超过40%的马竞和汤佳怡个人身家都超过了500万软妹币。而要是按照当初微软收购蜜蜂时的开价，马竞汤佳怡更是有机会双双加入“千万富翁俱乐部”。而要是按照某些行业惯例，拥有千万注册用户的蜜蜂科技估值绝对不止四千万元。只是蜜蜂自有资金充足，至今还没有引入风投或者战略投资者的计划，所以蜜蜂也就没有明确可查的估值。 除了马竞的因素，汤佳怡自己在宿舍里面依然拥有奇异的影响力。 经过大半个学期的同化，宿舍四个姑娘的生理期都在逐渐靠拢。如今更是一起变成了精确的56天，即使四姐妹已经各自放假回家，但在2月12号那天还是汤佳怡陆续收到亲戚的问候，同时还意外的多了一个人。 大半年持续使用女神面具，使得汤佳怡的脑波、生物磁场强度显著增加了，她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奇特气息，是文艺青年眼中的女性魅力、是普通青年眼中的荷尔蒙气息，是**青年眼中的雌激素过多症，无论什么说法，总之就是她的周期同步能力更加强大了，梁心颐只是跟她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多天就被她成功同步，下一次来亲戚得到四月份去了。 而且不止周期拉长，在汤佳怡的影响下，717宿舍其他三人的激素水平也远超整栋楼，即使不化妆、不ps，身上依然有明显的女性气场。717因此也成了整个学校几千间女生宿舍里面生活垃圾制造量最少那部分中的一员。 在人气下滑，但影响力却越来越高的“拼脸王”网站上，虽然马竞竭力压制使得汤佳怡未能入选“民间评选之十大校花”，但是在生科院内部，她还是毫无争议地被戴上了“生科院院花”的花冠。 虽然无论是生活常识还是生物学知识都告诉大家这很不合理，但是作为深受“唯物主义科学观”教育多年的生命科学学院学生，唐越她们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事实，汤佳怡就是“人形美容仪”、自带“魅力up光环”和“经痛免疫光环”。 因此汤佳怡在717宿舍成了很特殊的存在，即是核心，又超然独处。一超独霸之下，717宿舍也因此相当的和谐安定。 等汤佳怡放好包包系上安全带，马竞这才按键启动汽车，3。5升发动机推动接近2。5吨重量的mpv灵巧加速，驶离停车场。 “其实不系安全带应该也没事吧？那天你不是说你这车甚至都可以无人驾驶，我只需要坐在驾驶座上给监控摄像头和交警看就o了么？” “这不你还没考到驾照么？所以暂时不能养成你不符合驾考要求的驾车习惯。等佳佳你拿到驾照，到时候开上了你的专车，自然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了。不过安全带最好还是系上吧，不系安全带时系统会自动关闭安全气囊的传感器，以免出现意外时安全气囊弹出反倒加剧伤害。” “安全气囊不是安全装备么？怎么还会加剧伤害？” “来来来，马教练告诉你：汽车发生意外事故时，比如撞击时车身运动方向瞬间被改变，但因为惯性作用人体会延续之前的运动方向，相对于车身，就会出现追尾前车时乘员体前倾脸砸方向盘，或者侧面被撞时身体左倾或者右倾靠向车门的情况。如果有安全带，它会在第一时间收紧，延缓这个动作，让乘员尽可能和车身保持一致运动方向。而在安全带拦截乘员的短暂时间里面，方向盘气囊、侧面安全气囊都会相继打开，垫在即将撞击的部位。为了抢时间，安全气囊都不是电动充气式，也不是压缩空气式，而是化学反应式，某种意义上算是爆-炸。” “一句话说，就是安全气囊需要安全带作为前置，它是配合安全带的，不能独立工作，不就完了？说这么多，怪不得魏伟都不让你上车教他。” “行了行了不说他了，你打算到时候买什么车？” 汤佳怡点着自己下巴，看着马竞侧脸，“好像某人说过是不管什么车，哪怕是拖拉机农用三轮你也能给我整得既有宝马的操控灵活，也有奔驰一样的平稳舒适是吧？” “那当然，妥妥的。” “那就那个车吧！” 马竞偏头看了眼汤佳怡指着的目标，顿时火大：“汤加加！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家长要来了你有人撑腰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汤佳怡所指的目标，赫然是一辆残疾人专用三轮摩托车。 虽然马竞自称什么车都能改，但是其中却有一个隐藏条件，那就是改造目标必须具有足够大的体积和足够坚固的车体，那辆红色三轮摩托车显然是不符合要求的，体型太小了。而且为了遵守交规法律，马竞的改装最多改到行车电脑ecu就算完的，并不会动发动机，以摩托车几百毫升的排气量，着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哈哈逗你玩！”汤佳怡撇撇嘴，“我现在又没残疾，开什么残疾人摩托，我说的是它的仿制原型。” “额，没看出来它是仿制的什么牌子的汽车。” 汤佳怡也不多卖关子，直接揭开谜底：“就是甲壳虫啦！我从小就想要一辆粉红色的甲壳虫来着的！” “要不要再画上一堆大大小小的hellokitty呀？” “goodidea！” “亲，你确定开着一辆粉红色、圆滚滚、车身到处都是kitty猫的汽车没问题？” “应该没问题吧。”汤佳怡声音明显低了几个分贝，“再说了，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嘛，至于现在我还在考虑到底买甲壳虫还是mini，或者qq……” “那就甲壳虫吧！”马竞快刀斩乱麻，直接终结了汤佳怡的选择困难症，“不过内饰风格还得你自己设计，总之一句话，驾驶到时候会很方便，甚至很傻瓜。你完全可以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过要是你选的材料要从地球另一边运过来，那你就慢慢等吧！” “等就等呗，多等几天还能开到2007款的新车呢！” 一路说笑着，汽车驶向北面机场的方向。鹭岛因为气候等多种原因，市区主要在岛屿西侧，并且被几个海湾与山丘分割开来。最明显的就是鹭大本部和市区之间的青山。岛内海湾早已在几十年中先后被一条条海堤封闭成了内湖，倒是几座山丘被留了下来，成了一座座植物园与公园，撑住了鹭岛的绿化率。 北面的国际机场以前是废弃军用机场，于80年代利用科威特贷款扩建而成的，排名全国十一。在市区和机场之间，分布着不少厂房，都是当年开放特区的见证。不过随着特区扩大到岛外，以及其他地区开放程度的加深，越来越多企业选择搬迁到海峡对面甚至省外，不少工厂都荒废下来。 “今年蜜蜂打算在这边买一片旧厂房做公司总部，你看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 “怎么看上这里了？” “地皮便宜嘛。现在市里面有意把这些老厂房仿造bj那边搞loft文化艺术区，以后这边的工厂应该都会迁出，变成更加流行、无烟无污染的文教娱乐产业。而且我觉蜜蜂始终跟软件园里面其他企业的风格格格不入，蜜蜂本质上是一个网络公司，需要自己的专用机房，这个需求在软件园里面不好实现，这边空间大，而且老工业区的水电供应也是有保障的。” “其实是你觉得软件园那边的公寓太贵了吧？谁让你说大话包食宿来着，结果撑着了吧？” 马竞语塞，半晌才道：“谁想到张师兄张经理那么有干劲儿，居然在半年时间里面把公司员工从十来个人刷刷刷变成一百多了。” “一百多也不多嘛，人家大型网站都是几百上千员工的。” “我也没觉得多啊，就是有些小小的烦恼罢了。”马竞抽了抽鼻子：“嗯，机场快到了。” “我知道，屏幕上有显示，还有不到一公里。” “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我闻到了机场的味道。” “什么味道？航空煤油味儿？还是橡胶轮胎味儿？” “死鱼臭水味儿！”马竞微微偏头，在那个方向。 等了半分钟，特地降下更多车窗的汤佳怡也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臭味，的确是臭水沟的那种味道。 “机场旁边怎么有个臭水沟啊？” “不是臭水沟，是一个臭水坑。”马竞随手一指，“那边原来有个水库，你知道鹭岛是个海岛淡水资源很珍贵的，所以就在低洼地带修水库存淡水以防万一。不过现在和平稳定了，从大陆上调淡水更加方便安全，水库失去存水功能，但是地势依旧低洼，雨水污水照样流过来，结果就成臭水坑了。” “臭水坑周围还有这么多新建小区，人都能住的下去？” “买楼的时候应该还不太臭吧，湖泊是有一定自净能力的。不过这水库没有活水流入流出，面积也因此不断缩水，而周边居民工厂却在增加，自然是不堪重负，结果就崩溃发臭了。” “我怎么听出来一丝对自作自受的嘲讽呢？” “当然，咱们国家的消费者，必须懂得买一样、懂一样，用一样、精一样的道理，否则就会被各种被坑。当初在这附近买房子的人肯定很多都是冲着翠湖这片水面来的，可他们却只顾着欣赏期待眼前的美景，全然忘了有关生态学知识，也没有关心自己家卫生间下水道最后通向哪里。结果就自作自受了，倒霉催了。” “这应该是开发商和环保部门的责任吧？或者说当初批准建房的规划局的责任！” “环保局也就比地震局、森林局强一星半点儿，没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么多钱去搞这些。好不容易攒点钱也用来修办公楼了。” “额，怎么，被打招呼下架《办公楼来找茬》你很有怨气啊？” “吐槽，单纯只是吐槽，无论是我还是蜜蜂科技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的说。版权法当然要遵守呢，谁让国内没有像‘音乐著作权协会’一样图片版权的集中管理机构呢！” 《办公楼来找茬》是以为摄影师网友上传发布到蜜蜂智慧中心上的游戏。蜜蜂智慧中心对于创作衍生游戏的态度非常开放和支持，上传一套不同的图片素材，略微修改几个参数就可以制作出一款《生物系来找茬》衍生游戏。 “办公楼”其本身也是大量《生物系来找茬》衍生游戏当中的一个。不过与其他《程序猿来找茬》、《实验室来找茬》、《小编来找茬》相比，“办公楼”更加具有讽刺意味。 这位自称“摄影师”的网友，将自己走遍全国拍摄到的充满山寨风味的豪华办公楼，连同它们的“原版”发到了游戏里面。玩家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找出其中的原版，难度相当高。 比如在十二个白色三层楼加穹顶的楼房里面找到真正的美国国会大厦，在六个红墙金瓦城楼建筑里面找到真正上了国徽的那个。 其他大量世界知名建筑比如美国帝国大厦、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小布什的白宫和拉姆斯菲尔德的五角大楼都被放进了游戏，遭到一大堆山寨复制品的围攻。 因为该游戏完全免费，同时也开放了修改权限，大量网友把自己家乡的地标办公楼拍照上传，为游戏增加了不少新关卡。同时在其他一些论坛上引发了一些讽刺嘲讽之声。 其结果就是，蜜蜂科技被迫下架了这个游戏，理由是建筑作品拥有版权，拍摄照片需经其所有人许可。未经许可拍摄照片并用做商业目的，侵犯了知识产权。 “去你妹的版权！盗版山寨什么时候还有版权了？” 第166章 小技 “所以说，还是你们两个会享受，鹭岛这边环境就是好啊，大冬天的照样绿油油的，看着心情就舒服。” 车内，汤佳怡特地要求改装的三人座终于再次发挥了作用，她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搂着半年不见爸爸和妈妈，笑容洋溢在她的嘴角眉梢。 虽然天天都要通过网络视频聊天，电话也经常打，但是这一切还是不能减弱女孩对父母的想念，甚至反而加强了。 所以听到爸爸嘴里说出这句夸赞鹭岛环境的话，她立即张口道：“那爸爸妈妈你们干脆也搬来鹭岛好了！咱们住在一起多好啊！” “傻姑娘！”吕薇爱怜地拍拍她的手，“我们都过来了，工作怎么办？” “我养你们啊！”汤佳怡扑到妈妈怀里，说道：“反正你天天上班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提前退休或者辞职呢。正好趁年轻身体好多走走多看看，不好么？” “我倒是无所谓，邮政那边的确是不缺我一个，可你爸不行啊，他现在可是雄心勃勃，想要大干一场呢！” 一旁汤奇听到妻子如是说，只得解释道：“至少也得等我把手上这届学生送走吧？” “你又不是版主入侵，就是一个普通物理老师罢了。”吕薇对老公的坚持有些不以为然。 “叔，怪不会是魏伯伯又给你许什么愿了吧？”前头开车的马竞出身问道。 刚才在机场，四人再次见面以后，还发生了一点小尴尬。虽然汤奇吕薇早就默许甚至鼓励女儿和马竞的恋情，马竞也跟汤佳怡同-居了半年多时间，但是在见到汤奇之后，马竞还是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汤奇了，叫“汤叔叔、汤叔”有点生份，叫“岳父老泰山”好像还没到那个阶段。 最后还是汤奇看出了问题，让马竞以后直接称呼自己“叔”就好，这才解决了马竞的这个烦恼。 “对了，马竞你寄回来的笔记本电脑送到了”吕薇从旁说道，“不过笔记本电脑到了学校以后，被王校长他们换了个名义，添了点音箱、键盘、dvd光盘之类的，当成过年福利发下去了，他们倒是会做人情！” “没关系，东西到了各位老师长辈手里就好，我就放心了。” 看到马竞这么看的开，吕薇也就跟着转换话题，打听起了别的东西来，“这么说，你打算跟佳佳在鹭岛落户了？” “还没定，不过我俩倒是挺喜欢这边的。” “那也好着呢，这边环境好、经济好、教育也还行，将来小孩上学什么也方便。” “妈！你说什么呢？”汤佳怡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遭了池鱼之殃了，心说：“妈你丈母娘审女婿就不能挑个时间地点，让我回避一下下么？”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吕薇对于女儿的动作神态尽收眼中，尽管早有准备，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女大不中留”的惆怅感。 车厢里一时陷入安静当中，只有车载音响里低低的歌声：“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让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阳光在身上流转让所有业障被原谅……” “这好像是那什么爱情转移电影里面的主题歌吧？怎么感觉不是原唱？” “姨，这你得问佳佳。” 因为电影正在全国上映的关系，这首颇具哲理与诗意的主题歌最近曝光度很高，多次在不同场合播放，但是车载音响里面这个歌手的声音，吕薇汤奇都感到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一曲终了，下一首歌前奏响起，却还是熟悉的钢琴小提琴的简单配器，“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 歌词没变，只是歌手似乎换人了，不是刚才那人，也不是原唱eason。那熟悉的鼻音貌似是另外一位著名歌手刘天王的声音，不过这位貌似是“放羊汉子刘天王”，一首描写都市男女感情心路的流行歌被他唱出了满满地西北风来。 “这些都是马竞唱的！前面那个是他自己原音，这一遍是用的刘天王的唱腔唱的，而且特地用的陕北腔。妈你不知道，马竞可以用十种方言、三十名歌手的唱腔唱歌！公司年会上他表演这首歌把员工们都惊呆了！” “哦原来那个歌神老板mj就是马竞你呀？我说呢，怎么刚才第一遍听就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汤奇轻轻点头说道。 在二月初蜜蜂科技公司年会上，马竞所有员工都被要求上台表演节目，无论是单人节目，还是组队划水都可以，但是必须都上台。并且他自己也以身作则，表演了刚刚披露的《爱情转移》这首歌。而且还是威力加强版，每两句词换一个口音或者唱腔，一共使用了21位知名男女歌手的唱腔，而且每个人的唱腔都不是原版口音，刘天王×闽普、周天王×港普、那姐×川普之类的搞笑搭配层出不穷。 因为群众反响强烈，马竞不得不循环演唱了三遍这首歌，让观众们既郁闷又惊喜地是，三遍里面出现的口音×唱腔组合还都是完全不同的，证明马竞应该是真正掌握了这些口音和唱腔，而不是死记硬背的。 随后就有好事员工把这段表演的音频发到了网络上，因为没有视频画面也没有提及名字，只说是“我们老板mj简直歌神在世，谁的歌都能搞掂”，因此一开始并没引起多少关注。既然没有露脸也没有亮名字，马竞也就听之任之了，甚至汤佳怡还拉着马竞专门使用公司采集声音素材包的录音棚专业设备给她重新录了一个“定制超长版”，也就是现在音响里面播放的版本，每一种口音×唱腔都是汤佳怡亲自定制的，而且都录制了完整版。 “爸你也知道那首歌？” “我又不是老古董，前几天我跟你妈还去看了那部电影呢！猪八戒穿上西服还是很帅的嘛。” “人家本来就很可爱嘛，当年电视剧里猪八戒变人形之后也是很可爱很q的。” “哦哦哦，q也是帅，可爱也是帅行了吧？” 车里的气氛终于恢复过来，一家人说说笑笑，聊聊电视剧，侃侃电影的，车就到了马竞他们居住的小区。 因为对女儿跟马竞买房子不通知自己、不征求自己意见心里有些怨气，吕薇下车伊始还是带着一种审视批评的眼光来看待这片小区的。不过她除了批评小区没什么人气以外，再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了，也就只能作罢。 这个小区可是马竞综合海量资料综合分析之后挑选出来的，不敢说在“绝无仅有、世间无双”，但是缺点最小最不明显却是真的。 电梯门在六楼打开，看到楼道里面摆放的水仙盆栽吕薇就眼前一亮，转头问道：“这一层两间房都是你们的？” “是啊，602是我的，601是马竞的，他的在南边这个，我的在对面。” “那你们可以给楼道再安一道门，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走廊的地方了么？” “那倒不用，不贪那点儿面积，我们也没那么多杂物要往楼道塞。不过楼道里面这几个小桌子还有上面的花盆都是我们放的，”说道这里汤佳怡扭头看了眼马竞，她忽然想起来，好像自己在六楼很少见到旁人，除了物业和保安偶尔出现几次以外，其他楼上楼下的住户好像都没见过的样子。 马竞看到汤佳怡回头看自己，会意地挑眉吐舌头，做了一个憨豆先生的经典表情。 这个自然是马竞做了手脚的，电梯的“⑥”号键被他想办法改成了按三次才起效，导致本不少住户至今还以为这部电梯的“⑥”号键是坏的，从而大大减少了误按使得电梯停在六楼的情况。 当然因为安全楼梯的存在，还是偶尔会有人来到六楼，不过因为马竞经常“义务”维修本栋楼的电梯，使得安全楼梯使用率极低，因此影响也不太大。 601和602门上贴着的“全真教”和“古墓派”画像已经被拿掉了，只剩下新近张贴的春联。601门上贴的是：“庭前日暖花争艳，户外风和鸟唱春”，602是“玉树千枝花带雨，珠帘半卷柳含烟”，都是马竞从网上找的春联。 马竞特别讨厌“玉狗辞旧岁，金猪迎新春”这样的对联，感觉非常的势利眼，因为这样的生肖联在去年会是“玉鸡载誉辞旧岁;金狗鸣叫欢新春”，明年又会变成“银猪辞旧岁，金鼠贺新春”：正当年的生肖就是金的，要过去的生肖就是褪色了，从金色变成银色、玉色了。 正是如此，马竞特地选了两条比较清淡的，写景的春联，还要注意不要使用“梅雪争春山河添秀色，李桃竞艳岁月换新天”这样明显北方风味的春联来，毕竟鹭岛没有雪、没有梅、没有李也没有桃。 走到门口站定，等待汤佳怡开门的时候，汤奇吕薇都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门口的春联上面，“玉树千枝花带雨，珠帘半卷柳含烟，这手行书写得很好，秀丽潇洒仙气盈盈，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汤奇赞叹道，“佳佳这字哪里求来的？” 汤佳怡却是不解释，笑着指了指对面601门口方向，“爸，你再看看这幅字！” “庭前日暖花争艳，户外风和鸟唱春，字迹跟刚才的那幅对联有些相似，不过却少了那么一丝丝媚气和霸气，多了一些中正平和、藏而不露，啧，”咂咂嘴，汤奇皱眉道：“这十四个字看起来有些眼熟，尤其是下联里面这‘風’，‘和’，‘春’这三个字看起来分外眼熟。” “要是学校教语文的温老师和王老师，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甚至很多高二学生应该也能认出来。” “嗯？” 看到自己的提醒似乎没有起到作用，汤佳怡只好开口背诵了一段古文：“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哦～！原来是书圣王羲之的字！怪不得觉得眼熟呢？下联那几个字都在《兰亭集序》上面出现过，《兰亭集序》又上了语文课本封面，可能是我哪天不经意间看见了吧？” 汤奇对自己的尴尬倒是不以为意，转头问道：“这副对联上的行书已经看起来已经相当了得了，我觉得是很有王羲之风范了，反正是比学校里面经常练书法那几个老师强多了。不知道是谁写的？” 汤佳怡闻言默默地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马竞，“都是他写得，完全照搬《兰亭集序》写得这幅对联。我门上那副对联是照着《升仙太子碑》上面武则天的字迹写的。” “武则天，女皇帝，怪不得那副对联上的文字既有媚气又隐含霸气，也就这位千古唯一的以为女皇帝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了，还真是字如其人啊！” “什么字如其人、人如其字的，你也不看看两边对联都是马竞写的，你到是说说这个字跟马竞到底有什么关系？” 汤奇被老婆的反驳弄得一僵，只好打个哈哈，招呼着进了602的房间。 此前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父母大人，汤佳怡在马竞他们的帮助下对602进行了一番整理，客厅、卫生间和主卧的粉红气息和女生饰物都被收起了不少，变得正常了许多。 虽然马竞早就表示可以让汤叔叔吕姨他们住在601，然后自己住过来，但是面皮薄的女孩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个“更省事”的建议，非要坚持让父母住在自己那边。 安顿好行李，吕薇拉着汤佳怡去了厨房，却把积极表现地马竞撵了出来，虽然她也知道女儿只会洗菜而马竞厨艺一流，不过事涉汤家女主人的职权领域，她还是拒绝了马竞的帮忙，把他赶到客厅去陪汤奇喝茶去了。 其实602和601在大的装修格局上面是完全一致的，马竞和汤佳怡对这两间房子都没有进行砸墙破洞敲地板级别的装大屏幕修，只是贴了墙纸，安装了超大浴缸、家庭影院和其他家电就算搞定。两边最大的区别在于602的墙纸颜色偏向粉色，不过并不是分红，而是米色，两间卧室倒是粉红和粉黄两种颜色，让住进主卧的汤奇和吕薇略显尴尬。 两边房间都没有安装电视机，都装有更加方便的投影仪，进口高反射幕布和高分辨率投影仪基本可以取得比大屏幕背投彩电更加好的观影效果，而且悬吊式投影仪加大尺寸电动幕布也比背投彩电更加省地方。 虽然没有安装彩电，不过却不妨碍马竞汤佳怡他们使用电视盒收看电视节目，而且因为和客厅电脑保持连接，还可以随时录制感兴趣的节目内容，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马竞先是要过汤奇的手机，在客厅电脑上给它安装上了“万能手机遥控器”软件，然后这才把这部自己去年打造的第一款手机还给了汤奇。 “叔现在试试，手机上的五方向键，上下键现在是频道上下，左右键是音量左右，ok键是菜单键和确认键，挂断键是取消键。说起来，当遥控器使的时候，b1这种老式五方向键反倒比我跟佳佳使用的b5手机更加好用呢。” “哟？都出到第五代了？我看看！” 马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原木花纹的手机递给汤奇，汤奇一接过来就发现这b5手机，应该比自己的b1手机重不少。 “感觉有些厚重啊！”汤奇轻轻掂着手中手机。 “重量超过140克接近三两，为这事没少被佳佳吐槽，要不是嫌弃b4的名字不好听，她可能都不想换手机了。” “哈哈，谁让你给手机型号取个b字头，你要是取个蜜蜂的m字头，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么？” “之前4都用的是一套模具，变得只是里面的芯片搭配，所以重量并没有明显变化，一直在110克上下。但是新版b5里面我首次加入了红外线模块，也因此必须用到新的模具，现在这个模具是我自己用硬木手工刻出来的，比塑料重多了。” “嗯？木头刻的？”汤奇这才低头仔细打量手上这部手机，刚才入手时虽然他也注意到手机外壳上的精美木纹，但是因为手感还是手机那种冰凉滑腻触感，所以只当上马竞用了特立独行的木纹涂装，那想到这只b5手机真的使用了木壳。 “还真是木壳的！”握久了之后木壳和塑料壳、金属壳之间的差异就出来了，即使右手皮肤被粉笔石灰侵蚀得粗糙麻木，可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上的温暖感觉。 “木壳的，也就冬天用用，夏天捏着估计一手汗吧？” “量产肯定还是得塑料啊、金属啊这些，用木壳是我突发奇想搞出来的，顺道试验下新的外观布局。” “马竞啊马竞，你又能唱歌，又能写书法，赚钱也很强，现在看来当个木匠都是顶尖水平，你说你有啥还不会的？” “叔你这是雾里看花，距离产生美了，其实我这些都是小道，都是技术手段。唱歌那个是我们在开发的语音重现引擎的一个应用，然后我照着学会的。这两副对联也是先在电脑上准备好，然后照着描下来的。也就能蒙一下您这个理科老师，要是教我们语文的温老师看了我的‘书法’，绝对会批评说虚有其形、全无风骨的。” “那也很厉害了，至少我就做不到。” 第167章 寒假大作战 “在新的一年里呢，我们六位主持人呢也要祝现场的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尤其是今年啊生下宝宝的……”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零点的钟声就要敲响了，一个崭新的春天即将到来！” “让我们把这新春最衷心最美好的祝愿” “播撒在祖国的大地上，” “播撒在中国人的心目当中。” “让我们一起， “还有15秒！” “预备，10、美的集、9、团向全、8、球华人7、拜年、6、5、4、3、2、1、duāng、新年好！过年好！” “哈哈哈，这绝对是直播没跑了！”对于华丽舞台上六名cc名嘴们的出糗，客厅里面四人却是纷纷笑出了声。 “老汤，刚才还说国内不让放鞭炮没意思，这会你要是出去放炮可就看不到这段纯原创内容了。” “我每回过年放炮都是村晚开始前放一次，12点敲钟之后再放一次，错不过这个的。” “人家鹭岛人都习惯了就你不习惯了？”吕薇笑着说道。 “成了成了，咱也习惯习惯，对了，孩她妈明天，哦不今天早上记得不要叫我起床啊，本地习俗初一早上不要催人，一催催一年。” “行啦行啦，我等下也去睡觉了。” 12点钟声响过，这个除夕算是过去了，汤家也没有什么守岁到天亮的习惯，几个人都陆续去洗漱睡觉了，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回几条短信先。 12点过后全国人民的手机都在振动，据移动公司统计，去年春节八天（除夕到除夕），近4亿移动用户总共发送了78亿条短信，当时移动用户平均一人发送了24。5条短信息。 如果加上两亿联通用户和九千万小灵通用户发送的数量，全国人民一周内发送的短信息数量绝对上了百亿条这个数字。 而这还只是去年的情况，根据近几年短信发送量的统计，以及手机用户数，大家都明白今年的发送量只会多不会少。 接到一条有意思的短信，群发亲戚朋友同学同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每一条精彩有趣的拜年短信都能获得成百上千的转发，是一个露脸刷存在感的好机会。 蜜蜂科技今年宣传推广计划的第一战就选择了拜年短信这个题材。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动二通运营商高兴又紧张的时刻，既为短信业务疯狂赚钱高兴，也紧张设备承受能力，为了让广大人民群众过上欢乐祥和的新年一动二通运营商们自然是组织大量运维人员加班加点地奋战在第一线，随时解决问题确保通讯畅通。 蜜蜂科技今年也组织了部分员工在除夕夜加班，以确保蜜聊的第一战顺利打响，而且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从村晚开始到现在，几人的手机就一直在提示收到新的短消息，并且时不时往外发送。 因为使用e7u同时模拟挂载多张sim卡的关系，马竞收到的短信息是最多的。更让马竞感到高兴地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收到的短消息当中来自“蜜聊新年版”的越来越多了。 那些知道马竞身为蜜蜂科技一员，以及知道他是蜜蜂管理层甚至大老板的人，自然不会发给他来自蜜聊的拜年短信。这些蜜聊版拜年短信发件人的名字，e7u表示很多都是“资料最后更新日期半年前”。 这些人里面发件人地理信息显示为阳市的，大多是马竞在驾校上课时认识的人，地理信息是安市的，有的是电脑城商户，有的是书商，还有一些其他人，地理信息是平县的来源就更加复杂了。不过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和马竞都只有几面之缘甚至一面之缘，马竞来鹭岛上学之后大多都再没联系了。 似乎是得益于现在手机上软件普及的“千条电话本”豪华配置，这几个以前的号码并没有被对方删除，然后沾了“联系人→全选→群发”的福，也被群发了拜年短信。 收到这些“意料之外”的拜年短信，马竞自然也不能吝啬一毛（网内）、二毛（网间）的短信钱，统统都予以了回复，而且特地使用蜜聊软件一键回复了一些未公开版本的拜年短信。相信这些“新鲜**”的拜年短信很快也会迎来更多转发。 为了这次“春节拜年大作战”，蜜蜂科技上下齐动员，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一方面搜集网络上流传的拜年短信、经典拜年段子，然后组织cta会员对其进行翻新再创作（比如把金狗换成金猪，把旺旺换成拱门），同时面向百万cta用户征集纯原创新段子。最终，汇聚编写了规模超十万条的2007新版拜年信息库。 春节期间，蜜蜂将通过蜜聊pc版和手机版、蜜蜂输入法、蜜蜂导航、安全中心、电脑管家等全部蜜蜂系软件和服务推广“蜜聊2007免费拜年新短信”。这些带着“来自蜜聊新年版”小尾巴的拜年短信将会通过客户端sp业务通道、手机客户端一键转发短信发件箱的方式，加入到新年期间几十亿条短信构成的文海里面。 如今，这些源自蜜蜂的拜年短信，经过不知道几次转发与修改（收件人姓名、发件人姓名落款）之后，最终又转回到马竞这个始作俑者手上了。 不同于一般的拜年短信，蜜蜂版拜年短信在“编写、改编”时就要求作者们为每一条短信设定不同的应用情境，比如送亲人、送情侣、送同学、送朋友、送亲戚、送同事、送网友，以及收发双方的身份、关系、性格、爱好等细节标签。 虽然麻烦了创作者，却让用户挑选短信变得简单易行起来，在“蜜聊2007免费拜年新短信”上，用户只需要简单设置几步，就可以看到指向明确的拜年短信，“差生向老师拜年表示新年要努力的”，“同事向同事拜年表示新的一年合作愉快，祝工作顺利的”，“向游戏好友拜年祝早日成就元帅/督军”，诸如此类。远比大而化之的“新年快乐”、“恭喜发财”、“金猪送喜”什么的来的讨喜。 对于蜜聊用户，挑选短信就更加简单了，“把联系人分类分级管理”这正是蜜聊的核心特色，系统会根据双方的用户分类标签，以及互相来往聊天记录（如果双方都勾选联系记录自动分析选项的话）当中的高频字自动给用户的每一位联系人挑选一批适宜的拜年短信供用户挑选。 据统计超过71%的蜜聊用户经常使用默认的三张脸“匿名、网名、真名”，还有超过46%的用户使用超过四张脸，甚至有7%用户使用超过六张脸。也就是说某种意义这7%的用户每天要同时维持六个各不相同身份，已经有比较明显的精神分裂症症状了。关爱精神健康，那是正在推动《精神卫生法》立法的专家教授们操心的事情。蜜蜂科技表示，无论你是人是狗是机器人还是疯子，只要能够通过我们的“robot”验证，我们的服务就像你开放。 因为同时管理多个身份非常消耗脑力和记忆力，为了让非精神分裂症患者也能享受到化身千万的好事，蜜聊提供了“智能聊天辅助”功能，通过分析用户预设描述标签以及双方联系记录（联系时间、平次、聊天记录高频字）等信息，系统自动推介话题与聊天语句模板，并通过大量有趣动态图片和搞笑表情丰富聊天场景，避免无话可聊只能呵呵的尴尬 这些动态图片和搞笑表情分别来自蜜蜂动图和cta，由专业蜜蜂会员制作上传，属于蜜聊vip会员福利的一部分。普通用户也可以单个购买图片，或者使用每日免费图片。 而这个“智能聊天辅助”功能也为蜜聊用户挑选短信提供了极大方便，只需要轻点两下鼠标或者屏幕或者按键，在好友头像旁边挑一款中意的拜年信息，再点一下就ok了。彻底告别往年那样上网现找拜年短信，或者自己瞎编，或者干脆把其他人发送的拜年短信改掉称呼和落款（甚至一字不改）直接转发的无脑行为。 而且蜜聊还设有客户端查重和服务端查重两道保险，避免同一用户收到两条同样内容的拜年信息，进一步提升短信新鲜度。 当然对于手机用户转发到手机短信箱里面的拜年信息，蜜聊就不能进行查重了，12点过后马竞就已经收到二十几种重复的拜年短信了，个别的居然还是被切了“来自蜜聊新年版”小尾巴的阉割版。 不过总体情况还是马竞非常满意，他们在征集短信息的时候就考虑过转发到手机短信箱的情况，并且早有预防措施。所有短信息连同尾巴被控制在60字以内，给用户留下了十个字剩余空间，即使是“欧阳德彪”发给“慕容瑶琳”也够了，所以手机网络上此刻正在疯狂转发的蜜聊短信大多数还是保留着小尾巴的版本。 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看到这个小尾巴、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看到这段小尾巴的人都会因此去留意搜索蜜聊、去下载安装蜜聊，但是马竞已经很满意这个效果了。 单单是借势春节，让“蜜聊”两个字被更多人看到，这本身就价值无可计数了，不然为什么天天《完型联播》开始前的“xx为您报时”会被称为标王呢？美国洗发水4。2亿软妹币高价拿下这传说中“cc标王”还不是为了在全国几亿十几亿观众面前混个脸熟？刷个存在感？ 蜜蜂科更多时候技千万级的体量自然是掺合不起标王争霸战的，马竞他们只好剑走偏锋、独辟蹊径了。借助春节拜年短信推广蜜聊是一样，蜜蜂还有另外几个低成本推广计划。 这些计划无一例外都需要cta网站百万会员的深度参与，经过半年多的发展，cta网站已经成了全世界规模众包网站。当然如果那维基百科和gnu/linux开源运动也算成众包的话，cta暂时就只能屈居第三了。不过相信随着国内网民数量的不断增加，cta后来居上，成就第一只是在时间问题。 众包模式在带来更多参与者，更低的智力成本的同时，也一直存在着效率太低、专业性参次不齐的问题。即使如今的cta网站也没有完全解决这两个问题。 不过与别的众包网站不同，cta扮演着蜜蜂科技或者马竞的智力产品采购平台的作用。不像其他众包网站置身事外，只做收取过路费的中介平台，由蜜蜂科技的控制的cta实际上就是“雇主”。 这使得蜜蜂公司或者马竞可以更加深入地搜集用户信息，不断结合新的任务调试修正用户管理系统，不断提升效率。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某个人类和计算机双重属性的人形自走半电子人发挥了极大作用，而这是cta也是蜜蜂科技无可复制的真正核心竞争力。 因为蜜蜂科技的深度参与，使得cta网站的任务类型和用户类型逐渐发生改变，成立早期那些“网友求助”的任务越来越少，活跃用户的专业程度也越来越高。 蜜蜂科技自主的人工智能搜索引擎长期盘踞cta“练级”，随着人工智能引擎积累的数据量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关键字匹配发展到简单语意分析，“蜜蜂智能机器人”程序在cta上秒杀抢先完成任务的类型和数量越来越多，使得大多数会员们日常接触到委托任务难度越来越高。 这固然限制了cta用户的活跃性，却也将他们从简单机械的，类似“下载下来的游戏安装包里面有十几个文件，我该怎么安装？2006年央视广告收入是多少？”之类的简单问题中解脱了出来。 同时日渐提高地任务难度，也使得一部分活跃会员走上了自我充电、不断提高的道路。虽然“现学现卖”难免基础不牢，可总比不学不用的好。 从这个意义上说，cta其实也是一间规模庞大的民间线上教育机构，使用“任务驱动式”教学法“培训”了成千上万名段子手、ps手、动画师、设定师、音效师、选景师、策划员、扫图员等新兴职业从业人员。 所谓选景师就是根据任务要求，自主拍摄建筑、风景、动植物、人物图片上传到cta，换取酬劳的临时工。 所谓扫图员就是根据任务要求，自主扫描拍摄非涉密书籍资料，将所得图片文件或文本文件上传到cta换取酬劳的临时工。 《生物系来找茬》以及相关衍生游戏让一大批选景师、扫图员过了个肥年，春节这段时间的“春节拜年大作战”也让cta段子手们收获不少过年钱。 而在年后即将登录多家地方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蜜蜂都知道》动画片则是动画师们的大会战，当然也少不了设定师、音效师、扫图员、策划员们的火力支援。 《蜜蜂都知道》是一部长篇动画系列片，题材和运营模式参考模仿了那只七岁的“蓝葛炮猫”，又加入了蜜蜂科技独有的元素。 “蓝葛炮猫”在上天下地、周游世界，甚至穿越时空纵横过去未来的故事剧情中穿插各种科普小知识，《蜜蜂都知道》也学习了这个设定，在故事中穿插各种知识。 不过《蜜》比《猫》更加功利更加实用主义，挑选的各种知识都是“考试大纲”和“日常生活”必须的，所以《蜜》一开始就同时推出小学版、初中版、高中版，半兽人幼儿版却是没有的。 虽然叫《蜜蜂都知道》，但是故事中却没有一个全知全能的“蜜蜂”形象，而是主角手里面的“蜜蜂x000智能电脑”，小学1000型，初中2000型，高中3000型。 所以，《蜜》系列动画片就是讲得各位大中小主角们面对各种问题时，是如何使用手上的智能电脑查找资料解决难题的故事。而这些难题要么是来自日常生活当中，要么来自各种卷子。 没错的，是各种卷子。 在cta网站上最近新开设了一个长期置顶的征集任务，面向全国乃至全世界的cta会员征集各种试卷。 拍照上传或者手打上传一份全新无重复、字迹清楚的试卷可以获得20金币每题分（一套无重复卷子可以获得2000金币奖励，可兑换200元软妹币）的奖励。 而且为了鼓励更多用户参与进来，对于重复的卷子照样会发放奖励，不过会根据重复、无效题目的数量已经先后顺序扣减奖励额。 假定全班40人一起上传一套无重复的试卷，扣减规则会使得第40个完成上传的用户奖励额小于1金币，系统发放1金币最低奖励。同时为了防止刷钱，每个用户每天最多只能上传10套卷子，而手打上传的用户则会根据重复版本的数量发放一定的手打补贴。 在2月初全国大中小学校陆续放假之前，蜜蜂科技就开始了这项有些无节操的试卷收集活动了。当时针对系统识别为学生的用户高频度的定向推广，“同学，寒假作业能换钱，要来试试么？同学，期末考试卷子能换钱，要来试试么？”之类的弹窗广告刷了好几天，直到前几天cta日征集有效试卷数开始明显下滑之后，这几个无节操广告才开始陆续撤下，不过在蜜蜂导航网页上还始终留着一句“同学，旧卷子旧作业能换钱，你知道么？”的图片广告连接。 这个脑洞大开的计划，一看就是马竞风格的。之前在公司讨论2007年度计划时，确定了一套pc软件全能套装、一个首页蜜蜂导航、一部动画、一个游戏《大明》、一个硬件电子笔记本的“五个一计划”。 而在动画片的具体选题上，正是马竞力主动画片计划采用模仿《蓝葛炮猫》的套路进行操作，不过知识点选择必须更加“学术化”或者“应试化”。 由于大老板一直正确，以及马竞承诺由其mj工作室将承担大部分动画制作任务与成本的关系，这个被员工们戏称为“蜜蜂考题3000道”的动画项目正式获得了立项。然后马竞就立即风风火火地开动蜜蜂全部资源帮他收集考试题了。 第168章 新学期 cta回收卷子的行动虽然是为《蜜蜂都知道》这部动画片服务，却并没有限制范围只在小初高三级，而是除幼儿园练习题以外全部都收，甚至大学试卷以及一些行业考试的卷子，只要不是明显写着绝密机密的都照收不误。 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这些题材试题的产量明显少与初高中，不作区分一概全收导致的成本增加尚能承受，另一方面也是为未来储备资料和信息，同时也可以夸大活动的影响范围。 虽然蜜蜂科技在“回收废旧试卷”的过程中一直宣传一分两块、一张卷子两百块（满分不是100分的折算成100分，附带答案有额外加成），并且在短时间内发放了几百万金币，但其实他们真实的成本并没有那么高。 因为cta会员申请金币兑换软妹币的情况一直都在20%以下，大部分人手中的金币最终都消费掉了，只有小部分职业依靠cta赚钱的用户才会坚持每周兑换一次金币。一来是手续费税费而且还需要申请审批等待的复杂流程阻挡了一部分用户，二来也是cta和蜜蜂其他产品共用蜜蜂金币，越来越庞大的蜜蜂产品集群对金币的消化量也是巨大的。 虽然因为近期几个大活动大致金币兑现率略有提高，但依然没有超过蜜蜂公司的财务安全线，如今活动已然降温开支进一步缩小，而公司业绩却可以在新的一年里面有更大的发展，金币池也会相应增大，更加不可能被挤兑爆了。 通过收集全国各地的小初高各级考试试卷，并且分析其中的高频考察知识点，蜜蜂科技得到了12套高频题库（小六初三高三），不过想要把它们转换成《蜜》动画片里面的剧情内容，还需要做很多工作。 在活动进行过程中，《蜜》动画片就已经开始筹备了，通过cta海选征集，主角配角、场景道具等已基本确定，接下来只需要确定具体情节，然后mj工作室全力开动，很快就能制造出品质不错的国产动画片出来。 马竞发现他使用灵魂画手插件脑补动画情节时会存在细节不清楚不细致的问题，解决办法就是像脑补cg图一样，仔细多想几遍，反复多次脑补，加上人工查漏补缺，才能得到品质上乘的cg动画作品甚至电视剧作品。 如果马竞不嫌烦地话，结合充分资料脑补上个几十上百次，打造出超越《指环王》，甚至超越现在正在拍摄制作中的《变形金刚真人版》的全cg电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型金牛座马竞同学并没有老黄牛干到死精神，拒绝发挥脑补能力制作cg电影，他更喜欢制作类似《仙四》过场cg动画这样的小活儿。 由于上软之前已经把cg动画部分外包给了第三方，蜜蜂科技旗下mj工作室（其实就是马竞自己啦）只是得到了一些主创们不太满意需要返工的cg的制作协议。这种hd级别（1280×720分辨率）的cg动画对马竞来说就轻松多了，而且完成的速度和质量都超过了上软原先找的外包工作室。 当然，这种快速制造的cg动画，质量也就是国产一流水平在国内算相当好的，但是跟国外aaa大作就不能比了，更不能和专业cg影片相比。 现在《蜜》大作动画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剧情了，确切说剧情也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往里面插各种考点小段子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正在和马竞一起从大量考题考点当中挑选有意思的内容，或者把原本没意思、枯燥抽象的内容包装地有意思一些。 包装很容易，但是挑选出合适可用的方案就很麻烦了。 比如考察抛物线运动的题目，就有好几种包装方案，cta会员们提出来了诸如射箭、投矛、铅球、炮弹飞行、纸飞机等等一大堆方案，马竞尽管排除了大多数不专业没意思的方案，但还是有相当数量的还没有确定最后选哪个，整个正月里面他都在愁这些事情。 最后还是汤佳怡解决了马竞的烦恼：“既然你制作动画那么快，干嘛不把它们都做成动画，然后让别人挑选呢？” 这不是浪费，因为不同采购方的口味是不一样的。虽然蜜蜂已经做好打算像《猫》一样半卖半送甚至免费提供《蜜》动画片了，只为在90、00的孩子们心中刷一点存在感，但是还是要考虑到掌握采购拍板权之人的审美口味，多几种选择总是好的。 然后，在鹭岛过的第一个春节和寒假就这样过去了。 2月25日正月初八，马竞带着汤佳怡送别同样结束寒假返回老家的汤爸汤妈，然后一起返校报道注册。第二学期不牵扯新生报到，也没有交费项目，所以注册过程非常简单快捷，他们很快就搞定了。 回到宿舍，马竞发现宿舍老二老三都已经到了，就差老大刘海洋了。根据行程推算，老大现在应该还在火车上。 “哈哈，马竞你可想死我了！” “客气客气！” “没说的，你看我这电脑你怎么给赔偿一下吧？” “你电脑不是好好的么？出什么问题了？” 看到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李嘉明笑着拍拍马竞肩膀，说道：“说笑的说笑的，不过我这个寒假还真的让你给害得不轻啊！” “还有我还有我！”刘书盟也喊道：“我的手机也被抢走了，都是让马竞给害得！我们要补偿，要精神补偿！” “什么情况？” 李嘉明先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悲惨”经历。 春节时他家里来亲戚了，李嘉明就带着亲戚家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出去玩。玩具就是几只“蚊子2号”微型航拍器，因为蚊子太小，上面没有实时图传模块，只能回收之后用usb数据线连接到电脑上查看拍摄的视频，他们就带着李嘉明的传奇牌笔记本一起出去了。 大家在外面拍树叶拍美女拍小溪，都玩得很开心，然后就是一个亲戚家小孩为了留下这份开心，回家时把李嘉明的电脑也包在衣服里面抱回去了。虽然最后亲戚发现了把笔记本还了回来，但因为运输使用不当，硬盘报销了。 刘书盟的“遭遇”就更加简单了，他的手机被亲戚家熊孩子偷走了，因为刘书盟吹嘘自己手机外壳上的金漆是真金，而那个熊孩子居然相信了，于是乎就在回家前把刘书盟的手机顺走了。更让刘书盟哭笑不得的是，他越是强调这手机外壳上的不是真金是金漆，对方家长还有自己父母就越是不停劝他别要那手机了，“舅舅（妈妈）给你买个新的！” 等俩人说明情况，马竞这才说道：“好像，貌似，问题都是你们自己家亲戚熊孩子搞出来的，而且也有你们俩炫耀显摆的因素在里面那个熊孩子显然，跟我没多少关系嘛！” “二哥你要是不给亲戚家熊孩子一人送一只蚊子2，他怎么会想着把你的笔记本抱回家做配套呢？还有三哥，旧手机换新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辛辛苦苦把它带回去，躲过了好几波小偷的窥视，结果千日防贼却遭了内贼，你们你觉得很令人觉得遗憾么？你们的同情心呢？” 李嘉明：“哈哈哈，为什么我觉得是令人捧腹呢？” 马竞：“捧腹加一！” 在寒假前马竞班上一些同学帮他做了一项试验，测试一种新型手机抗磨漆的耐磨性能。这种防磨漆本身是无色透明的，喷涂到其他油漆涂料表面固化之后可以形成坚固耐磨的保护层，能够极大减少日常使用中对手机外表图案的磨损，让手机历久弥新。 别的同学都是直接让马竞喷抗磨漆，偏偏当时在马竞工作室帮忙的刘书盟突发奇想，给自己手机外壳喷涂了另外一种“黄金漆”，然后才喷涂的抗磨漆。 这只独一无二的黄金手机让老刘同学非常得意，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看一看、玩一玩，照照镜子玩玩游戏什么的。差点在会明港的长途车上就被人偷了去，为此老刘担心了一路直到回家里了这才放松下来，结果就遭了熊孩子的毒手了。 笑过之后，马竞这才说道：“我觉得他们就是看见你那手机亮闪闪的好看，才抢着要的！反正你要是愿意，等下跟我去工作室，还能再给你弄一个黄金手机出来。” “不用了，还是算了吧！”刘书盟连忙摆手：“那个黄金漆太招摇了，不适合我低调务实的作风。对了，能不能把这个图案放到手机外壳上？你们看我古装长发，持剑睥睨天下的英姿在手机上怎么样？”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新手机，按亮屏幕把上面的待机图片拿给两人看。 李嘉明：“都睥睨天下了还低调务实？” 马竞：“三哥，这也不像你啊。” “这不是我在《大明》里面的帅照么？我觉得还是很像我的风格的。” “得得，正好我去工作室取东西，三哥你也一起来，到时候帮你画一下就是了。二哥你来不？” “我就算了，我笔记本换了新硬盘，得重装软件和游戏。” 告别了李嘉明，马竞刘书盟下楼向校门方向走去。 路过马竞停在楼下的汽车时，刘书盟问道：“哈！那不是马竞你的奔驰座驾么？怎么终于舍得把它开到学校来了？” 上个学期时马竞这辆车一直在鹭岛放着，只有周末登岛时才会开它，平常都是由公司司机在开着它收集驾驶数据顺带磨合。 “这不磨合期过了么，这才开过来的。别看了，就几步路还是走过去吧！” 随着鹭大新学期开学，新校区外面的大路村明显人气回升了不少，路上的车辆、行人都多了起来。 “原来你喊我一起来其实是需要让我帮你拎菜啊！”刘书盟提着一袋香葱一袋泰国香米，走在马竞身后。 马竞手上也提着好几样塑料袋，里面是一些冻鱼冻肉和蔬菜水果什么的，明显是原来补充这边家里粮食库存的。 “人说‘每逢佳节胖三斤’，三哥你刚才不是称了么，过了个寒假你胖了五斤多，你得减肥了。” “那是菜贩子的磅秤不准！对，是称不准！”刘书盟狡辩道。 “不管准不准，”扭头看了眼有些脸红气喘的刘书盟，马竞笑道：“五月份有体质健康测试，三哥你的体育成绩你自己清楚，小心体质健康测试不合格是没有学位证的。” 事关学位证可是大事，刘书盟立即转变了立场：“好吧，今天晚上我就跟你一起跑步去。” 坐电梯上楼，马竞当先几步走上前“敲”开了自己家的防盗门，然后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冰箱旁边，转身接过刘书盟刚刚放地上的大米提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就看到刘书盟坐在沙发上，双肘支膝，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茶几上几枚明晃晃旋转着的金币。时不时他还伸手捏住转速降低的金币，用力一拧，让其重新快速旋转起来。 这些“金币”大小接近一元硬币，不过外观却是金灿灿的，在茶几上高速旋转时尤其显得璀璨夺目，在旋转的金币旁边，还有几只拇指大小的q版金猪和q版蜜蜂，前者全身上下都是金灿灿的，后者除了两对透明翅膀以及腹部几道银色圆环，也是金灿灿的。 它们当然不是纯金的，甚至连镀金都算不上。 “金币”是马竞使用游戏币制作设备冲压铜镍合金（白铜）制造的，正面是卡通风格的蜜蜂logo，背面则是代表年份的卡通动物图案，桌上这一批都是今年刚刚制作的，所以背面都是代表2007丁亥猪年的小猪图案。 金猪、金蜜蜂则是塑料制品，它们都只有表面上喷涂了一层马竞特制的“黄金漆”，然后再涂抹一层透明抗磨漆，因此看起来非常闪非常亮，如果不是重量更轻不怎么压手，外观上很难同真正金币区分开来。 听到马竞脚步声，刘书盟抬头看着他，有些幽怨地说道：“都是假的啊！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啊，跟你原来那部手机一样，都是喷涂的黄金漆加抗磨漆。金币是铜的，金猪是塑料的。” 马竞一屁-股坐下，弯腰捞起一只“金蜜蜂”，伸手在它嘴巴下面点了下，只见蜜蜂透明的翅膀忽然扑拉拉扇动起来，不过升力似乎严重不足，并没有飞起来。 “嗯？还有这功能？”刘书盟一见立即不玩金币了，也去拿了一只金蜜蜂，在马竞的指导下找到隐藏的开关。按动，让它在自己手上扑棱起来。 “蜜蜂肚子里面有电机和电池，按一下嘴巴口器这里就能通电，再按就断电。”马竞捧着飞不起来的金蜜蜂，一脸惋惜地说道：“本来我们是想做过一种可以飞起来的电动蜜蜂作为蜜蜂公司的吉祥物玩偶，结果失败了。这东西完全飞不动。” “好像扑翼机翅膀设计很难的样子，历史上设计扑翼机的最后都失败了。” “嗯，这种结构太复杂了，”摇摇头，“所以我只好转而去做蜜蜂金币实物版了。这东西就好做了，随便买一套制作游戏币的设备，在准备一套模具，就能吭哧吭哧给你冲出来一堆硬币来。然后在喷漆烘干就搞定了，成本低，效果好，消费者还喜欢。” 刘书盟闻言却是眉头微皱，放下手上还在扑扇翅膀的电动蜜蜂，食中二指捏了一枚早就停下躺倒的“蜜蜂金币”放到面前，“不过你不觉得你的黄金漆太真实了么？到时候就算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拿他当金币卖，其他有心人也会想办法搜集这金币拿去骗人的。将来要是有人找上门来求购你的黄金漆，你是卖还是不卖？” “哈哈，这个不用担心，”马竞把手上的电动蜜蜂也丢到茶几上，“三哥我记得你钥匙串上面有紫外线验钞器，你照一下它们。” 刘书盟将信将疑地掏出钥匙串，用上面的紫外灯验钞器照了一下手上的“金币”，赫然发现：在蓝紫色的灯光下，整个“金币”反射着淡淡的绿色辉光。 “这种黄金漆里面一克黄金都没有，是通过一些特殊效果让它干燥凝固后会在自然光条件下反射强烈的黄金光泽，但是换了紫外线照射的话就会有荧光反应了。毕竟它是有机物不是金属。” “这种蜜蜂纪念金币过段时间会放到蜜蜂官方网店还有金币商城里面让用户购买，到时候会同时公布这个荧光鉴定方法。谁要是误把蜜蜂金币当真金买回去了那也是他自己眼瞎了不关我们的事。毕竟上面没有币值，没有18k、24k、足金标记，这都能当真真是没救了。” “你好像挺期待有人误买的样子？” “那当然，现在是眼球时代，曝光率就是财富，这种完全不理亏的负面报道越多越好。” “嗨！” 第169章 模拟器 马竞专门回来要取的东西，却是一款明星产品。 “呶，传说中的龙-芯盒子！”，说着他把一个黑色长方盒子递给刘书盟。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跟机房交换机一个样子？” “要不怎么说是盒子盒子呢？不过人厂家管这叫迷你电脑，当然叫盒子也可以。” “配置咋样？” 摆摆手，马竞笑道：“配置就算了，linux系统，mips架构，基本没多少游戏给你用。” “玩不了游戏也可以当服务器嘛，也是要配置的。” “配置很一般，256内存，16兆显存。” “那算了，没意思。” “这电脑就不是给一般人拿来玩游戏用的，人家做成这样为的就是进政斧办公室和学校教学机房。只要能够办公打字、看图片播视频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说话时马竞左手上还提着一个购物袋，袋口处露着一截黑色键盘。 “这东西你什么时候弄得到，上学期没见你用过啊。” 接过刘书盟递回来的龙-芯盒子，马竞把它塞进购物袋里面，“寒假刚开始没几天寄到了，我还专门过来这边收的快递。” “然后玩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就搁这里了？” “算是吧，这东西毕竟象征意义和收藏更多一些。” “才660兆啊！我怎么记得上高中时候就已经说是达到奔三水平，突破600兆了啊？” 在电梯中，提起狗剩cpu的频率刘书盟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东西，牵扯到一个实验室产品和大规模量产产品的区别。实验室产品是不在乎成品率的，只要部分产品合格达到预期，就可以说项目成功。但是大规模量产不一样，每一件不合格产品就是一个无法回收的额外成本，合格率太低是会亏死的。我感觉这一两年里面狗剩频率没有提高多少，可能就是把精力放到优化设计，提高合格率上面了。对了，好像厂家更喜欢良品率这个说法，其实意思差不多。” “你不是说才找了1000个盒子么，不算大规模量产吧？” 马竞点点头又摇摇头，“按正常情况的确不算，可能厂商方面更多是为了正名跟刷存在感吧？你也知道去年汉芯打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高喊学术打假，很多人开始怀疑狗剩是不是跟汉芯一样‘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也是个假货。所以他们可能就硬着头皮搞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这东西就不是真正为了商业化准备的，而是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当先走出电梯，刘书盟说道：“貌似你们蜜蜂公司搞那个平板也是这样的，只做了一千台，同样也要求用户申请然后你们审核才给发送。” “蜜蜂平板成本2000多，却只卖2000块，卖得越多亏得越多，所以我们就定了2000这个量。” “那你们干嘛不把价格定高些，比如两千五什么的？” “两千五你买么？” “那会儿卖两千块我都犹豫好久，要不是看到蜜蜂平板对nds神器支持非常好，没准我就不买了。” 所谓的nds神器，是2006年年底时突然出现在国际互联网上的一款nds、gba游戏模拟器。这款名叫“ng4aa（ndsgba4allarms）”是一款开源软件，支持在屏幕分辨率大于256×384（nds分辨率256×192，双屏）、采用arm9系列处理器的手机等设备上模拟运行nds游戏。 因为nds游戏机使用arm9、gba使用arm7系列处理器，将nds游戏移植到其他高性能arm处理器上面难度最小，要是手机屏幕分辨率足够且支持触摸屏的话，难度更加降低。由于该软件开放源代码，且原生支持包括英、日、中、法、西等多国语言，在网络上刚一出现就收到不小关注，并且在被证实不是恶作剧玩笑而是真正的“圣诞节礼物”之后，立即爆发下载狂潮。 因为原名太过拗口，以及开源导致修改版众多的关系，国外玩家一般把这类模拟器软件称为ndskiller（杀手，杀掉了nds不少销量），国内则称之nds神器。 稍有经验的开发者将ng4aa源代码下载下来之后，只需要将其中关于屏幕、触摸屏、传感器的相关代码稍一修改，使其可以识别加载新硬件的驱动，就能够实现把ng4aa移植到新手机上的目标。即使是硬件不太好的设备，如一些旧手机的分辨率达不到要求，或者没有触摸屏，也可以只移植gba模拟器部分，只需屏幕分辨率大于240×160像素即可。 任天堂公司虽然气急败坏地对发布该系列软件的网站提出封杀下架要求，否则便威胁要起诉，但因为该软件开源自由传播，始终没能遏制住这款开源软件的传播，就像是bt、电骡因为开源和免费而无法禁绝一样。 在盗版和破解流行的国内，原生支持简繁体中文的nds神器也被热心玩家第一时间引入了，并且很快出现了打着几家单机、电玩游戏门户网站名字和logo的修改版，而一些嗅觉敏锐的山寨手机、mp4生产商已经开始通过固件更新的办法让自家旗下产品也拥有这一流行时尚功能。 蜜蜂os也不能免俗，在智慧中心手机区已经出现了十几个不同版本的nds和gba模拟器，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使用神器的源代码。 寒假期间蜜蜂推出的新平板，也预装了一款名叫“nga”的模拟器软件，游戏运行效果非常好，用刘书盟的话说就是“觉得完爆原版就是下面黑白屏拖影太多影响食欲了。” “那是当然，屏幕分辨率大了自然感觉要好很多。而且中间隔了两年时间，根据摩尔定律18个月性能翻倍价格减半，新产品的性能肯定要好于老产品的。至于下屏为什么不弄成同样的彩屏，根据我用了一学期蜜蜂平板的感觉来看，黑白屏省电的优势太强了，舍不得拿掉啊。” “对了你跟四妹上学期用的那个蜜蜂平板是不是就是蜜蜂公司的原型机啊？你们跟蜜蜂公司什么关系？” 三哥突然变身狗腿娱记模式，马竞已经见怪不怪了，轻轻将他推开，“就是蜜蜂给我俩发薪水，有什么福利不会忘了我们那份的那种关系。” 对于马竞的敷衍态度，刘书盟也是见怪不怪了，过去半年时间很多人都打听过马竞汤佳怡跟蜜蜂科技的关系问题，不过俩人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云山雾罩的。一边说自己只是拿工资的小小员工，却从没有赶时间上班过；开着几十万的奔驰，却说是公司的车。时间长了，“富一代”这个马竞自己生造出来的外号都没什么人叫了，大家已经懒得去计较马竞的**问题了。 见马竞的还是如往常一样胡扯，刘书盟就转换了话题，问道：“对了马竞，怎么我给平板上安装jar格式的java软件都失败了，是不是只能用蜜蜂智慧中心里面的软件和游戏啊？” 伸出右手食指，马竞说道：“第一，必须使用蜜蜂手机助手进行安装，”，接着他伸出中指，“第二，安装时必须保持联网状态。” 通过蜜蜂手机助手安装第三方软件时，手机助手会联网查询手机型号与该软件，并且下载该软件的蜜蜂适配版即就是说，蜜蜂os根本不支持蜜蜂智慧中心以外渠道获取的第三方软件。 “这么说吧，虽然名字一样技术来源一样，但蜜蜂用的jar格式跟其他厂家用的其实不是一回事，将来可能会改成别的名字吧。” 马竞主导的蜜蜂os虽然经过大半年时间发展，不断迭代更新已经逐渐脱离了最初时模仿其他手机操作系统的痕迹，但还只是一个半成品，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独立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其更加在意在特定设备上完美完成特定任务的能力，更像是功能手机的操作系统，所以马竞才把蜜蜂平板命名为电子笔记本，因为不好意思自称“平板电脑”，当然也有看不起微软家的“平板电脑”的意思你妹的，tablet配备vga显示器接口和键盘，你们不限重么？ tabletpc之所以这样搞，是因为这是微软主导的系统，使用的也是支持触摸屏的专门版xp系统，天生就有“变身完整pc”的能力，厂家试图将这个卖点发扬光大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也因为这样的设计，导致tablet和笔记本电脑功能高度重合，却又没有后者更加深厚的资源积累，所以一直出于下风。 蜜蜂os就没有这些历史负担了，通常是马竞或者用户急需什么功能才添加什么功能。除了在蜜蜂平板上面为了延长续航能力硬塞了一块电子墨水屏以外，完全是用户需求导向的。 用户才不在乎手上拿的到底是智能手机还是功能手机，市场上目前还是功能为王的时代。 像是木星b4手机就有一种颇为尴尬的常见搭配：很多用户购买b4方案的手机后，都把标配摄像眼镜弃之不用，转而购买厂家生产的外挂式摄像头。以至于2月份以后出厂的b系列手机干脆去掉了沦为鸡肋的摄像眼镜以降低成本和售价。 这东西其实就是把嵌在眼镜架上面的摄像头模块拿下来，换成其他伪装形状，同时在信号线上面加了类似耳机线控器的设计，可以一键录像、一键拍照，以便于记者同志们的暗访偷拍活动。 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称这样做有间-谍器材的嫌疑，但因为技术难度不高售价可观的关系，市面上有好几家厂家在生产这些打了擦边球的外挂式摄像头。并且功能还在不断推陈出新，现在甚至加入了麦克风模块，可以实现同期收音，而且体积越来越小，伪装能力越来越好了。 用户之所以放弃“原装”摄像眼镜，就是因为随着各种暗访节目的出炉，以及网上小道消息的传播，这种款式单一的摄像眼镜已经“暴露”了。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种黑框眼镜两边两个黑色圆点不是什么装饰而是摄像头，使其失去了“暗访偷拍”的隐秘性，因此用户需求催生了伪装能力更好、甚至具有同步录音功能新版外挂式摄像头。 同时市面上也有不少其他偷拍设备、偷拍手机面世，却始终无法撼动b系列手机的地位。即使它们已经拿掉了摄像眼镜，但仍然是各种偷拍神器所依赖的硬件基础。 硬件配置一致或接近时其他山寨机的拍照摄像表现就是不如木星b系列虽然它们可能使用同样的硬件、同样的蜜蜂os，这是因为蜜蜂os对b系列有特殊优化的结果。一开始是马竞习惯性照顾“曾经亲儿子”，后来就变成木星掏钱求照顾了。 双方对这个合作非常满意，并且还将继续深化这方面的合作，之前的蜜蜂笔记本、蜜蜂u盘等硬件周边产品甚至都是在浅震制造、浅震发货的。只有最新的蜜蜂平板改为浅震制造，鹭岛发货了，因为需要用到马竞的新涂料。 等俩人回到宿舍，发现老大刘海洋居然已经到校了，他的椅子被拉到了一边，原地放着一台黑色电脑机箱，二哥李嘉明正蹲在那里连接vga线、键盘鼠标线什么的。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我们出去的时候还说起你大概正在火车上看美女呢，怎么biu一下就到了？”绕过李嘉明后背，马竞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到自己写字台上，转过来也加入了围观装机的行列。 “我中午就到了，不过没有回学校，而是下了火车就去了电脑城，刚才坐着电脑城送货的车一起回来的。” “呀，哪家电脑城这么阔气，一百多公里都给你送过来了？” “怎么可能？送到轮渡上就到头了，后半截下了船我还是给嘉明打电话让他帮我把东西搬回来的。” “老大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们一起数帮忙啊！”马竞刘书盟异口同声地说道，随机俩人醒悟过来，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哦！是电梯！” “刚才我跟三哥去我家拿东西，老大你打电话那会儿我俩可能刚好在电梯里面，就没接到，”马竞说道。 “嗯。好了！”最后把电源线连接到插线板上，李嘉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肢，这才再次弯腰找到插线板另一头的插头，钻进写字台下面，插了上去通上电。 刘海洋等他出来后就按了机箱上的开机键，伴随着“滴”的一声蜂鸣器鸣叫，bios开始引导系统自检启动。 系统在电脑城已经安装好了，windowslogo界面上蓝色的加载进度条没有跑几圈就进入了系统桌面，桌面壁纸右上角赫然是“番茄花园蜜蜂特别版”九个字。 “呵，看来咱们岛内奸商们也很喜欢蜜蜂啊！”看到这个开始桌面，李嘉明对着马竞揶揄道。 “他们就是图安装方便罢了，真正喜欢蜜蜂的是番茄花园。” 虽然蜜蜂软件早就推出了机主认证，把大部分推广员福利给了用户，但始终还是有一些用户懒得进行机主认证。这里面就存在一个空子可钻：一些技术人员会制作所谓“蜜蜂软件整合安装包”在网络上散发，整合包其实是重新打包的蜜蜂软件，里面包含了预设的帐户登录信息。这样一来，使用整合包产生的新装推广奖励就会流入预设帐号，最终被收集兑现。 而番茄花园蜜蜂特别版就是有人在番茄花园ghostxp安装光盘的基础上，结合蜜蜂整合包推出的iso光盘镜像文件，其是“冒名顶替”，并不是番茄花园出品的。 对于这种情况，蜜蜂公司只是在官网等途径警示危害，提醒用户蜜蜂除了2007全能套装以外没有任何整合版，不要从不可信渠道下载蜜蜂软件以免中毒。 再就是提醒用户及时注册登录新的蜜蜂通行证帐号以免影响正常使用：使用同一个整合包的用户默认使用同一个蜜蜂通行证，根据上线时间会出现互相顶账号的情况。 但是蜜蜂对这种整合包实际上是抱着默许的态度的，这从他们一直没有彻底禁止对同一帐号多地登陆就能看出来。 确认电脑开机正常以后李嘉明无视了右下角蜜蜂智慧中心的升级提示，直接按altf4关机了，顺手还帮忙把机箱推进了书桌下面的机箱架上面。 “老从大你这机箱挑的好，刚刚好能推进去，”刘书盟在旁边羡慕不已。 “貌似只要是正常高度，没有那个碍事的提手的话，都能塞进去的吧？”正要出去洗手的李嘉明听见老三这话，扭头说了一句：“老三你还是把那碍事的耳朵割了吧！” 割了吧！ “我耳朵好好的！”刘书盟弱弱地反驳道，不过门口已经没有了老二哥的身影。 “哈哈！”马竞和刘海洋笑的弯下腰。 重新开机，蜜蜂智慧中心再次蹦出需要更新的气泡提示，这次刘海洋点了立即更新。 “等我开机给你加速！”马竞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打开他的一体机和浪花vod的工作站。蜜蜂智慧中心有使用p2p下载加速技术，可以从同一局域网用户那里高速下载更新补丁，不过仍然需要联网校验补丁的合法性和完整性。 把两胎电脑打开，马竞这才拿着那只龙-芯盒子比划起来，最后把它塞到了书架上，旁边还有一个小一号跟它外形很像的黑盒子，却是一只多屏显示切换器。 第170章 投资 等马竞把设备连接好，盒子开机进入linux系统之后，之前对盒子不屑一顾的刘书盟还是站在了他背后，刘海洋和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李嘉明也凑了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芯电脑？”李嘉明问道，显然因为持续多年的宣传，对计算机行业有些了解的人都听说过这款传说中的“国芯”。 “是啊！来感受一下！”马竞让开位置，让后面三人都上来试了试手感。 “没游戏没扣扣玩什么啊！” “貌似有个开源棋牌游戏平台来着，可以上网斗地主下象棋……” “听着就觉得没有吸引力。” “所以我打算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想办法把psp游戏移植到龙-芯平台上来。” “能成么？”刘书盟问道。 “其实跟nds神器一个道理，索尼psp使用的cpu就是基于mips架构的，用了两颗330兆的cpu，龙-芯也是基于mips架构，频率更高理论上有移植的基础。不过psp上面还有高性能向量处理芯片负责3d显示什么的，盒子自带的显卡弱鸡估计搞不定，到时候可能只能移植一些psp上的2d游戏过来。” “那也不错啦，psp上面好多galgame的！” “等我移植，你还不如自学ppt技术把galgame移植到ppt上面去，”马竞笑着说道。 刘书盟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ppt什么东西？” 倒是李嘉明想到了，“就是office里面的ppt幻灯片啊！” “那文件怎么获取？存档怎么办？”老刘居然没有怀疑可行性，而是认真地考虑起了可行性来。 马竞哈哈笑起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虽然很多galgame就是电子小说，而ppt保存成pps格式甚至exe格式的确可以制作电子小说，其实效果也就那样了。无论是存档啊，还是大量图片资源的切换啊，大量声音文件的管理啊都不是很理想。” “成了你们慢慢聊，我先闪了，”李嘉明换好鞋子蹬蹬蹬出门了。 看着门口方向，马竞：“二哥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寒假不见就想隔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想念啊！” “某人貌似更厉害哦，小两口寒假都不回家……” “三哥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就三月了，又是元宵节，又是女生节的，你不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么，没准你也能‘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呢。” “我有女朋友了，”刘书盟忽然扭捏起来。 刘海洋问：“寒假？” “嗯。” 马竞：“高中同学？同桌？” “嗯，同桌。” 刘海洋：“异地恋？” “嗯，你们两个够了喂！” 马竞忽然问道：“查过话费了没？” 刘书盟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话费？什么话费？” “你打一下10086，查一下你的话费情况，根据我的经验，你的短信费绝对爆表了。” 很快刘书盟就听到听筒里面传来话费余额不足5元的消息，立即开始收拾东西要下楼去充话费了。 “不用下去买充值卡了，我在网上帮你冲吧。” 现在网络上还没有在线自动充值的方式，桃宝网店里面也是店主用各省充值卡手工充值的，所以也没有多少价格优势。但因为方便不用跑去小商店买充值卡的关系，还是有很多懒人选择网上买充值卡，而店主们也比较喜欢经营这些无物流的充值卡业务，一单生意几分钟十几分钟就搞定，交易数好评数刷刷上涨。 “好了等会儿三哥查一下花费要是到了你说一声我好给人家确认收货。其实你可以开通一下短信包，每月五百、一千的那种，或者开通gprs流量包然后用手机扣扣还有蜜聊这些软件聊天，直接发短信一天上百的话你花费绝对撑不住的。” “ok，谢啦！”似乎刚才查话费的事情让刘书盟找到了话题，这会儿正拿着手机拇指飞舞。 马竞只好转而对刘海洋说道：“是不是大一的寒假同学会特别容易催生异地恋？” “也许吧。”刘书盟发完短信了，又突然上线了。 “对了三哥你上学期不是还说绝对异地恋不靠谱么，怎么你自己就突然跳坑了？” “我也不清楚，感觉这东西真得很难说清楚，我跟我同桌高中时关系也很好。不过是那种好朋友的好，并没有男女朋友方面的迹象，结果这次寒假回去见面，感觉彼此变化都很大，就一起聊聊啊，过年时候再发发短信什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次脑子一抽就发短信问她既然还没有男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然后她答应了！”刘海洋憨笑道，“再说了她在福大我在鹭大都没出省，也不算异地恋啊，至少不是天南海北不在一个时区那种。” “不在一个学校，甚至不在一个校区其实都能算是异地恋的。” “谁能跟你比啊？怎么后悔这个寒假没有回家，没有参加同学会？” “有点。”马竞左手随意地在键盘上乱按着。 刘海洋忽然若有所思道：“也就是前面一两年寒暑假的同学会会有久别重逢的感动和惊喜，在往后平常难得见面，通信也开始慢慢变少，等到毕业了更加没有气氛了。现在也就是比比成绩、比比男女朋友，最多再比比学校食堂的饭菜，等将来就是比工作比房子比车子比孩子了。“ “谈孩子好像有些早吧？”刘书盟。 “行了行了，马竞的魔兽3我也拖过来了，咱们来联机打魔兽吧，顺便帮我测试一下硬件稳定性。据说新电脑都要这样烤机来着。” “用魔兽烤机，老大你要求真低，”马竞一边双击打开魔兽3tft的快捷方式，一边说道：“来来来，我一挑二，不准敲民兵。” “你带着老大不敲民兵不塔rh，我也能一挑二。” “不要小瞧人好不好，我也能打败普通的电脑的！”隐隐沦为添头的刘海洋不服道。 …… 在鹭岛一处可以看见海浪的天台茶座，几个穿着西装，衬衣领口解开的男人围坐在实木圆桌旁边，桌子上面除了咖啡茶座的座位牌菜单还有三只翻盖商务手机以外，还放着一只打开的蜜蜂平板。 这只蜜蜂平板颜色同样是拉风的金色，穿过树影和阳伞的几缕阳光照在上面，几块光斑尤其显得璀璨刺眼。 “这就是那家蜜蜂公司最新推出的产品，他们管这个叫电子笔记本，其实就是减配置、触屏版的笔记本电脑，一共试生产了1000台左右。”离蜜蜂平板最近的年轻男人介绍道：“这家公司以前也曾经以蜜蜂品牌的名义出品过一些贴牌的电子产品，生产包装物流都在广深那边完成。这一次推出这款产品他们似乎有意更加深入进来，这批新产品在广深那边制造完成以后又被运到鹭岛，重新涂装包装，然后通过淘宝店铺的渠道卖出去了。” 说完他把这只自己刚刚从包里掏出来的平板推到右手边，让大家都感受一下。 室外阳光灿烂，上盖彩屏表现糟糕，倒是下盖灰白屏幕表现良好，引来几声惊叹。 “盏平，全部1000台都卖掉了？”方盏平旁边一人问道。 “是全部。蜜蜂公司现在号称拥有超过1000万注册账户，哦对了今天刚刚公布的注册账户突破1300万了，不管这个数据有多么水，他们有几万活跃死忠用户是肯定的，所以1000台在开放预订之后很快就订满了。之前他们推出的u盘、移动硬盘、键盘鼠标、笔记本电脑等产品也是类似的操作手法，先在官网论坛等场合宣传预热，然后预订，有效订购超过1000之后就正式安排生产发货。” “既然卖的这么快，他们干嘛不多生产一些？”方盏平对面一人问道。 “因为不赚钱，而且还有法律问题。”那人左边一直没有开口第四个人开口说道：“批量生产的成本从来是越多越低，越少越贵，一千两千三四千没有多大区别，除非有信心做到上万销量否则这种私模定制产品很难赚到钱的。” 方盏平点点头：“他们的产品没有整机3c认证，只有零部件的，严格说也是非法的。他们现在这样搞其实是以测试产品的方式在卖，价格不叫售价叫押金，用户随时可以申请退款的。” “不赚钱你拉着我们看什么？”对面那人听到不赚钱之后精神立即松懈下来，往后一靠，露出中年早肥的啤酒肚和上面金灿灿的皮带扣。 对于梁龙的这种态度方盏平已经习惯了，他不咸不淡地继续说道：“梁胖子没人求你来，要不是看在以往合作愉快的情分上，我才不愿意带上你呢！跟你站一块，你那大肚子平白掉了档次！” “我这是将军肚、富豪肚，一看就是腰杆硬硬的，哪像你啊跟我站一起就像是拎包的小秘书一样！” “我又不是你外甥！”梁龙的秘书是他老婆特地指定的。 这种层次的互相攻击是他们这个小圈子平常经常开的玩笑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反而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方盏平这才继续介绍道：“这家蜜蜂公司是我发现的一个金矿，他们公司别看正式成立只有半年时间，但是拥有很强的技术能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一直在赚钱，而且将来还会赚更多的钱！” “你刚不是说他们做的硬件产品都不赚钱么？”急性子的梁龙赶忙问道。 “刚才我只是认可王哥蜜蜂硬件业务不赚钱的结论，我可没说蜜蜂公司不赚钱啊。” 从旁边拿回那只金色的蜜蜂平板，方盏平轻点几下将它设置到下屏单独显示模式，然后像翻转杂志一样将上盖对折到下盖后面，把灰白屏幕上的一张图表展示给三人观看。 这时候就显示出了电子墨水屏阳光下无碍观看、可视角度大的优点，桌旁三人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清楚地看到了5寸墨水屏上面的图表，屏幕上是一个简单的按月份显示的柱状图。 这是方盏平通过某些渠道拿到的蜜蜂科技主账户的资金变动情况，国内银行在保护客户**方面实在是毫无职业操守可言。梁龙他们对这张图表上赫然出现的红色银行logo早就见怪不怪了，事实上他们这个小团体共同发财投资项目时一项很重要的参考信息就是相关的银行账户资料。 “虽然硬件业务有赔钱，但是因为销量不大，价格不高的关系蜜蜂方面其实赔的并不多，甚至早期的u盘、键盘项目他们其实还是小赚的，”方盏平把平板像旁边打开的菜单一样立在桌子上，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公司主要的业务一个是免费软件，还有一个是一个‘在线兼职平台’，名叫斯塔众包网，这是他们英文简称cta的音译，其实原意是中华临时工协会。” “哈哈哈哈，看来这蜜蜂公司的老板也很好玩嘛，想出这样一个名字！”梁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个‘中华临时工协会’的确是蜜蜂公司老板亲自创建的，那时候还没有蜜蜂公司，后来他来鹭大上大学，这才通过买壳的方法成立了蜜蜂科技。” “什么？上大学？他多大了？”梁龙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其他俩人也严肃了起来，一个学生创办的公司能够得到生就一双毒眼，见惯大钱的方盏平眼中，这家公司绝对不简单。 “等下，”方盏平取过来平板，换到另外一张照片，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男子在塑胶跑道上奔驰的抓拍特写。 “就是他了，这是他在去年鹭大校运会上面破纪录拿5000米跑冠军时的新闻图。此人名叫马竞，还差两个月19周岁，秦省人，孤儿，计算机天才。你们刚才看到的蜜蜂公司帐户上的钱，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在过去几个月当中不断增资注进来的，目的是那注册资本撑到1000万好去申请网络游戏的文网文证书，而且他增资进来的钱也是他在过去半年里面挣到的！” “哇噻！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梁龙受惊过度差点从椅子上溜下去，连忙拍桌子坐稳之后，缓了口气这才问道：“还没20岁，半年时间挣了几百万？咱们几个去年一年挣了多少钱？” “他挣钱的方法老梁你学不来的，”方盏平扳指头数到：“第一个是他把一部制作精致的动画片，就是现在很火的那个网络小说《诛仙剑》，卖给了bj的pw公司，卖了大概几百万吧。因为原作者就是咱们闽省人当初还有不少媒体报道他的作品网游改编权买了上千万的消息，其实那里面有一部分其实是给了马竞的。具体数字不清楚，反正不会少就是了。” “卖改编动画只做成这么一单生意，另外一个其实才是马竞主要的收入来源，他其实还是手机设计师，老梁你外甥那个偷拍神器手机就是源自马竞的设计。他跟浅震一家名叫木星通讯的方案设计商是合作伙伴，马竞卖手机方案给木星通讯，木星再卖给其他山寨手机厂家。虽然单次交易额也就十几万左右，但是因为马竞特别高产，居然让他靠这个攒下了几百万身家。” “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个马竞是计算机天才了！”梁龙怅然道，“他其实是怪物好吧？” “蜜蜂公司其实是一家公司四套牌子，主体是注册资本一千万的蜜蜂科技。另外还有三家注册资本50万的空壳公司：斯塔网络是cta网站运营商，蜜蜂电子是蜜蜂硬件周边产品的出品商，另外还有一个未来佳境公司，最值得关注。蜜蜂公司现在使用的不少技术并不在蜜蜂科技名下，以前是以马竞名义授权蜜的蜂科技使用，最近他们成立这个佳境公司以后就改成佳境公司授权了。佳境公司现在是蜜蜂科技的最大股东，佳境公司股东只有马竞汤佳怡两个人，马竞现在在蜜蜂科技里面是大股东代表的身份。” “对了汤佳怡是马竞的女朋友，他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方盏平又补充道。 这时坐在他右手边的“王哥”忽然开口道：“他这是在等投资！” “王哥英明！”方盏平转向右边冲重新闭口的王哥竖起大拇指，这才在梁龙和农新武期待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他们的第一款网络游戏《大明》马上要进行大规模测试了，还有春节期间大出风头蜜聊软件也需要进一步投资以赶上用户增长速度。” “不过引入统治者必然存在被稀释股权的问题，而马竞手上这些专利对蜜蜂公司虽然重要却不好定价，干脆把它们都拿出来放到蜜蜂科技外面。表面上蜜蜂科技拥有千万资产，但是最核心的各种专利技术，像是这个平板上的仿真金涂料和抗磨涂料技术，就是属于佳境公司的。这样马竞既可以保证自己的专利不会被低估，还可以通过佳境公司确保引入其他投资者之后对蜜蜂公司的掌控，毕竟核心专利在手他随时可以掀桌子另开一家蜜蜂科技出来。” “那这样蜜蜂科技不就是没价值了么？”方盏平左边，那个有些枯瘦的中年人问道。 “不不不，”方盏平连连摇手，“赵哥、梁哥，蜜蜂科技依然很有投资价值。一来马竞只是保留了掀桌子的能力，但是随着蜜蜂公司的不断壮大，掀桌子的成本会越来越高，基本上除非出现严重的经营分歧很难出现掀桌子的情况的；二来嘛，蜜蜂科技经营良好，软件业务和广告业务都有比较可观的现金流，现在进入不会有培育市场烧钱的烦恼。他们的新游戏我也试玩过，并且扎根官方论坛深入收集玩家感受，总的来说是一款质量很好的作品，成功的机会很大。我一开始就是因为看好他们这个网络游戏才对蜜蜂公司产生兴趣的。” “哦？那倒是要见识一下！”03年的全国首富丁总，04年的首富陈总都是网游起家的，虽然因为房地产大潮导致去年的百富榜上多了一堆房地产商，丁陈二人名次下降，这不代表网游不赚钱了，只是地产商更加赚钱罢了。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千万富翁级别的人来说房地产还是掺合不起的，倒是想办法去网游圈里面捞捞金似乎更加可行一些。 第171章 硌应 方盏平、王戈、梁龙、农新武这四个人应该算是所谓“先富起来”的那一群人，而他们践行“先富带动后富”的方式就是做风险投资。 当然，是很有本土特色的“风险”投资。 风险投资，是英文短语venturecapital（简称vc或风投）的直译，其实指的是高风险高收益的创业投资，确切说是高科技创业投资，不然的话高-利-贷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无抵押借贷行为也可以算成是风险投资了。 风投的风险，一方面是投资项目是全新领域的高科技项目，各种未知原因随时可能冒出来导致项目夭折，投资自然也就打了水漂了；另一方面，风投是无抵押的，项目失败创业者无需背负巨额债务。 风投的投资，一方面在于有可能以极低价格获得一项大生意的可观股份，然后借助股份套现或者股份分红获利；另一方面也通过投资创业者培养同盟与朋友。 国内的网络公司基本上都是依靠风投发展起来的，创始人完成了创业梦想，风投们也借此成就了百倍千倍的高额回报。 也因为这些第一批吃螃蟹的外资风投们吃到了肉，一大批“先富”阶层以及发展壮大的业界巨头们也开始成立自己的风投，前者为了赚钱而后者为了扩大同盟。 方盏平他们的“风投”和一般的风投不太一样，方盏平家里多人在银行系统工作，虽然不能让他轻易贷到低息贷款加入房地产大军，却也能让他及时了解一般企业的运营信息。 针对特地个人和公司调查经济状况时，方家的“家庭跨行沟通机制”远比各大银行公事公办的沟通协调还要来得高效直接。 因此方盏平主要负责情报搜集、项目筛选，有他在也使得他们这个小团体做风投至今没有遇到大的亏损，当然随时盯着钱袋子的保守行为也使得他们的利润率不是太高，简直愧对“风险投资”四个字。 四人团体当中通常又最冷静的王戈负责最终拍板，当然他拍板的也只是自己的投资计划，不过因为一直以来良好的合作方盏平、梁龙、农新武他们三个都也信任跟随他的步伐。至于梁、农二人，就像他们有时自嘲地那样，属于“粮农”二人组，负责为提供弹药的。 出于一种自嘲心理，他们四个成立了粮农投资有限公司这家其实跟农业没多大关系的投资公司，作为对外投资的平台。 虽然之前梁龙感慨他们四个去年一年赚的还没有马竞半年赚的多，但是粮农公司却是上亿元规模的大公司，远不是现在的小蜜蜂能够相比的。 而他们在鹭岛其他行业当中的投资、积累的人脉关系、多年从事投资的丰富经验，相信已经做好迎接外来投资准备的蜜蜂科技不会拒绝。 在将蜜蜂科技列入下一步投资考察的对象之后，粮农组合四个人就开始对蜜蜂科技更加深入地调查，这家只有半年多历史的创业公司越来越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被四人发现。 除了方盏平一开始看中的《大明ol》，王戈更是对“蜜蜂手机平台bep（蜜蜂os对外称呼，因为不好意思用操作系统os这个名字）”赞不绝口。 作为与se平台分庭抗礼的两大功能机软件平台，蜜蜂的bep虽然游戏和软件更少，但是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精品。而且背靠cta斯塔网络，使得部分小众软件用户“求移植xx软件/游戏”或者“求一款xx功能软件”的需求能够很快得到回应，绝大多数都能够很快推出，满足用户特殊需求。 因此如果按照软件类型统计的话，比如笔记软件算一个、找茬类游戏算一个，bep上面的软件和游戏数量其实更多更好才对。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它们只依靠蜜蜂自家软件推广，并没有像竞争对手一样成为大量山寨功能机的预装操作系统，只有源自木星通讯的手机才会预装bep。尽管很多山寨机用户买回手机以后就刷上了bep，但是在大多数山寨手机依然保持着预装的se平台。 因此此刻的国内手机市场上形成了进口智能手机用塞班、国产品牌智能手机微软wm、国产品牌功能机使用厂家自制系统、大部分山寨机使用se系统、小部分山寨机和大量老旧进口手机使用蜜蜂bep的五分天下的奇怪格局。 或者说是三分天下，因为wm智能手机售价昂贵销量一般，国内正规手机厂家去年普遍亏损正欲向mtk方案摧眉折腰，今后应该也会选择支持mtk的se系统。 对于蜜蜂bep专注旧手机，不做山寨机预装的策略，其他三人都有些看不太懂，感觉有些暴殄天物，直到王戈吐出一句：“农村包围城市！” 其实道理很简单，点破关窍之后三人很快就没白了，还是因为两个字：“没钱！” 对于粮农四人组来说，目标没钱正是他们期待的，毕竟有钱谁乐意低价出售股份？ 蜜蜂科技这家公司在过去大半年时间里面多次出现业绩高速增长，背后都有借助社会热点进行营销的踪影。 被几家it网站联合发文攻击“付费安装导致流氓软件借助强装蜜蜂软件敛财”，蜜蜂干脆顺势而为，把推广员系统扩大到所有用户，树立“安装蜜蜂软件，免费使用还有钱赚！”的形象，成功使得用户数量冲破五百万量级。 熊猫烧香病毒爆发，其他杀毒软件公司着急上火赶制专杀、升级病毒库的时候，在网络上熊猫烧香相关报道、帖子底下大量出现“蜜蜂杀毒像你的免疫系统学习，天然免疫熊猫烧香！”的宣传广告内容，瞬间上位成为全国第五大杀毒软件。 当然蜜蜂这个“一般一般，全国第五”的名头刚一亮出来就遭到it媒体和同行的冷嘲热讽：前面四家都是官方公布的2006年度正版销售数，蜜蜂杀毒则是官方下载数，没有统计其他杀软盗版用户数量，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蜜蜂杀毒在联网条件下对于新病毒的高效免疫查杀能力也因此被广大用户所知道和称道，相信以后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因为没钱，蜜蜂科技的宣传推广总是喜欢独辟蹊径、以小博大，春节期间他们推广旗下pc、手机双平台聊天软件蜜聊时使用的短信作战在让蜜聊得到了不错的曝光度的同时，引发的大量效仿行为至今还余音未消，被人津津乐道。 此时此刻依然有很多拜年短信和元宵祝福短信在空气中传送着，短信尾巴上的落款却已经变成了其他公司和产品的名字国人的学习模仿能力可是很强的：有节操的像蜜蜂一样针对自家产品特点找段子手完全新编，没节操的就干脆直接拿各种现成短信改掉小尾巴就开始群发了。 借助短信群发平台实现无差别火力覆盖，这些其他厂家的拜年短信和元宵祝福短信在发送数量和覆盖用户数量两个指标上很快就超过了始作俑者蜜蜂科技，也引发了大量短信扰民事件，极大得炒热了随后的315晚会的期待度和关注度。不过貌似因为档期和选材原因，群发短信和sp乱象不在今年的节目里面。 因为相关新闻报道里难免要顺带着提一提始作俑者，蜜蜂科技和蜜聊再次收获大量免费关注度，而且是蜜蜂宣传工具以往很难接触到的线下用户群体的关注度。 对于蜜蜂来说，现在就需要趁热打铁、加大线下广播电视报纸杂志推广力度，这时候通过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把用户对蜜蜂的印象从“有这么一家公司”加深成“有这么一家免费还发钱的软件公司”，真是正当其时。错过这个时机，虽然算不上“再没这个店”，却肯定要导致额外的宣传成本，这不符合蜜蜂一贯“省钱办大事”的风格。 这时候粮农投资入场，既雪中送炭又锦上添花，你好我好，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在确定目标之后，他们便开始尝试接触蜜蜂科技，并且很快得到了积极回应：蜜蜂科技总经理张悦轩表示蜜蜂乐于接受投资，不过不需要纯现金投资。 从软件园出来，走向各自汽车的时候，王戈忽然转头对农新武说道：“老农，他们看上你家电子厂了。” 四人当中农新武年龄最大，因为姓氏的关系，就落了个“老农”的外号，也是指的他手上地最多，像个老农民。 农新武算是做企业起家的，将近二十多年时间里面先后在鹭岛内外周边开了近十家大大小小的工厂。虽然因为内地开放加深，他的工厂生意逐渐落魄，最后陆续关张，但地皮和厂房还在他手里。只要能够解决这些工厂地皮的性质转换从工业用地变成商业用地，他的身家就能翻上好几番，分分钟成为亿万富翁。 年龄最小的方盏平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也……？” “当然。”王戈言简意赅。 “元宵节过了，公园花灯都拆了啊，还猜的什么迷？”梁龙急忙问道。 “没什么，蜜蜂说不接受纯现金投资，老王就认为他们可能是看上咱们别的资源，这是在开条件了。他觉得他们最可能的就是看上我名下那间电子厂了，要是把厂子以投资的形式并进蜜蜂，他们就能组织自己的生产力量，进一步扩大生产了。” “然后我就怀疑他们可能私底下也调查了咱们几个的背景经历。”方盏平补充道。 “哦～，那到没什么，合作前互相调查清楚了可以更安心嘛。”对此梁龙倒是看得很开。 不过他要是知道了前几天他们一边试用蜜蜂产品，一边讨论蜜蜂前途和投资价值的对话已经被录音并且传送到马竞手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开。 本来马竞还在纳闷，怎么自己刚开始改组公司，为迎接新的投资者做准备，就有投资者找上门来，还以为是公司里面出了内鬼。知道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粮农四人组之后，通过调查他们过往的投资事迹他这才明白，原来是千疮百孔的银行系统搞的鬼。 对于方家这样扎根银行系统，亲戚朋友同学遍布各大国有银行，因此消息分外灵通的怪胎，马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谁让所有国企实际上都有同样一个大股东国资委天生一家亲，高管在国企间跨单位调任，甚至国企和政斧之间跨部门调任都时有发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他也只能努力适应。 学着适应的同时，他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硌应，于是乎不但蜜蜂公司在筹备更换开户行事宜，马竞汤佳怡手上也开始多了一些外地银行和股份制银行的银行卡。虽然说天下银行是一家，但这些外地城市信用社改组而来的城市商业银行毕竟离的远了，互通有无也就变得麻烦了不少。不过这只是“两败俱伤”式的被动防御，而是自己承受的损失明显更大。 事实教会了马竞什么叫“屁-股决定脑袋”。 以前只是穷学生的时候，他看到报纸杂志上对瑞银保密制度被用来逃税漏税洗黑钱的报道，觉得瑞士的银行家真是坏透了，钱来的光明正大怎么不敢让人知晓？可如今，当自己的银行账户遭遇别人肆无忌惮的窥视甚至翻捡，他就立即变得恼怒起来了，全然忘了蜜蜂实际上也是在窥视更多人的**。虽然搜集用户使用数据以分析改进产品质量几乎是所有网络公司的惯例，而且他们也只是通过ai程序自动提取信息，并且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告知…… 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饭碗产生立场”。 恼怒归恼怒，和粮农四人组合作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引入鹭岛本地投资商，对于蜜蜂扩展人脉关系、改善政斧关系自然是有好处的。马竞张悦轩他们也的确是看上了梁龙名下的工厂，虽然这些工厂早已停工不能拿来就用，但厂房依旧坚固，装修整理之后还能再战30年。 当年的老厂房除了环保节能指标不够以外，其他无论是建筑坚固抗毁等指标都是很让人满意的，毕竟当初这里可是“国-防-前-线”，再加上完备的水电污配套，以及老厂区特有的繁茂大树、大层高低密度，难怪会有很多人选择搬进老工厂里面去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老工厂都适合二次利用，机械厂、电子厂是人们的最爱，而化工厂、农药厂就要避之不及了。 bj那帮艺术家们租的都是798工厂以前是生产无线电器材的，而马竞他们看中的工厂却不是王戈猜测的电子厂，而是一家家具厂。 这家家具厂位于岛外，是梁龙名下所有工厂里面面积最大的，同时也是地段最偏僻的。不过随着城市建设，当初位于郊区山脚下的家具厂也已经被圈进了新的工业开发区里面，交通电力通讯等硬件条件大大改善，再也不是原先老旧的家具厂模样了。 梁龙早在几年前就把家具厂分割改造成了十几家小车间分别对外出租，马竞他们看上家具厂自然不是为了每年车间厂房出租的那点儿租金，而是家具厂的地皮。 谁说不想掺合进房地产大潮里面，但作为应对房价、地价上涨的举措，提前占一大块地方，为将来的发展预留空间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然的话就得像软件园一样，一期和二期离了几十公里一南一北了。 张悦轩在会见时之所以没有对梁龙他们明说这个，却是因为最近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一件大事，让马竞和他都有些纠结拿不定主意。 虽然是身边大事，但是曝光却是在两千多公里外的bj的整蟹会议上。几位科学院院士联名提案，要求把鹭岛工业开发区正在新建的对二甲苯px项目停工易址。理由是项目原料是有毒物质苯，项目又距离城市核心区太近，万一发生泄露甚至暴乍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大新闻爆出去，很多人才第一次知道了px，尽管以px为原料的产品，早就渗入了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再也无法剥离：从各种化纤衣物，到塑料饮料瓶，再到从电缆到usb数据线的绝缘层，到处都有源自px的聚酯（pet、pbt）材料的身影。 因为欧美各国的去工业化，纺织行业、化工行业逐渐向亚洲迁移，现在全世界接近四分之三的px都在亚洲，亚洲各国进口海湾石油，生产成pet，制造成各种纺织物衣服在返销欧美。2006年全国自产299万吨px，进口160。8万吨，主要来自日本和韩国。 pet聚酯材料机械性能优秀耐折耐磨绝缘耐高低温、防水耐油耐溶剂、无毒无味可直接用于食品包装，更加重要的是合成工艺简单，成本不高，因此深受企业和消费者喜欢。 鹭岛这次被曝光的px项目就是为旁边的化纤项目做配套的，属于企业为了减少原料进口成本，向产业链上游发展的正常经营行为。px生产需要使用芳烃联合装置，原料是石脑油（石油中的轻质成份，又名粗汽油），产品是苯（phh，有毒，致癌）、对二甲苯（px，低毒）和邻二甲苯（ox，低毒）等芳烃产品。 而因为当前石油进口主要依赖海运的关系，新建大型石化项目大多数都在港口城市附近，px也不例外。 不过因为院士力阻、环-保-部摊手、发～改*委力挺、媒体大呼狼来了，鹭岛这个px项目的结局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全市全国人民都在关注这件事，马竞他们也不得不关注起这件事的后续发展起来。 第172章 春游路遇 三月的天气，就像是语文书上说的那样，“像是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昨天还在大风降温恨不得三月飘雪，今天却又艳阳高照春暖人间了，午后暖暖的阳光唤醒了了花圃花坛墙头一朵朵三角梅、一串串炮仗花，也催生出了鹭岛各地一朵朵行走的美人花。 此时的鹭岛内外到处弥漫着花香和春天的气息，大好春光不能浪费，马竞便趁着周末开车载着汤佳怡跑去郊县爬山赏花。 看到马路上三三两两换上鲜艳春裙的都市丽人，汤佳怡还有点小抱怨：“你看那么多人都换裙子出来了，就你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比我妈还啰嗦！” “她们火气大，不怕冻。” “我火气更大！”对于马竞有些敷衍的态度女孩是又气又急忍不住就想要上手上牙，不过旋即她就想起某人堪比海贼王路飞的超强弹力皮肤，只能悻悻地喷出一个不理你了的鼻音。 “别人又不是长时间室外活动，穿裙子没什么影响，你今天可是说好要去爬山看杜鹃花的，穿裙子还怎么爬山，这边又没有索道给你偷懒。” “说好不准提索道索道索道的！” “我就说了一次，你自己怎么反倒连说三次？这不是那什么州官放火么？” 索道是女孩众多尴尬记忆之一，别人坐索道没什么事情她却会引发恐高症状，后来再也不敢乘坐索道了，无论是开放的吊椅式还是封闭的吊车式都不敢尝试了。不过她徒步上下山的时候倒没有恐高过，华山她也去过好几次，千尺幢、长空栈道都挑战过也都没有触发恐高。 其实大多数恐高的人都有类似的情况，观光电梯会恐高，普通封闭电梯就没问题，以汤佳怡的情况乘坐吊车式缆车是完全没问题的，大不了全程闭眼就是了。不过因为他们一家都更加喜欢一家人一起亲力亲为爬山的过程，所以干脆把上下山不坐索道给弄成了“家规”。 一名穿着运动背心短裤的慢跑男子出现在俩人视野里，隔着车窗看了对方几眼，汤佳怡转向马竞问道：“跑马拉松的？” “应该是的，看他的摆臂姿势、小腿肌肉就能看出来是专业的。这应该是出来适应环境来了。” “今年鹭马专业运动员不少啊！是不是很有压力？我怎么都没见你加大训练量，每天就早五圈晚六圈加起来才四千米，好像有些少吧？” “说是把明年奥运会马拉松项目国内运动员的选拔也放在这次鹭马了，还有大学生公开赛，至少国内专业运动员来的很多。” “然后你就放弃了。” “算是吧，我现在锻炼其实只是为了保持肌肉活力，每天四千米基本上就差不多了。真要拿冠军破纪录完全看心情，不用像那些专业运动员一样每天跑十几公里的死命训练。” “只需要轻轻松松电击治疗是吧？用你那个什么dx-iia型治疗仪给你充充电？” “反正我每次充电都是佳佳你在操作，要是我挂了肯定是你学艺不精或者谋杀亲夫……” “等等，前面好像出状况了，”轻轻拨开汤佳怡气急败坏的粉拳，马竞收回右手，按下中控台上一个开关，之前固定在车顶上的“蚊子3号”的四个螺旋桨开始转动，接着飞了起来。 看着中控台液晶屏上显示的航拍画面，马竞咧咧嘴：“好像前面出车祸了！” 之前他感觉前面汽车速度似乎越来越慢，就释放“蚊子”高空侦察，不成想还真出状况了。 等到前车彻底停下，车速早就降低的奔驰很快就停了下来，按亮双闪警告灯，马竞一边解自己安全带，一边说道：“路上不安全，要是后面来个超载大卡车就变夹心饼了，咱们还是去路边待着吧。” 自从去年底意外发现使用脉冲高压电击可以为自己身体“充电”之后，马竞就一直在寻找更加安全有效的充电方式，最后发现用来精神病人的电休克治疗仪效果最好。 虽然这种设备是用来施加可控电流刺激患者神经系统的，“充电”效率只是比电-警-棍好一些，根本并不是马竞自制的交流电击器，但是毕竟有个“医疗器械”的名头，更加容易得到汤佳怡的认可（她不知道这种医疗器械已经被有关部门禁止生产使用，而且还被马竞魔改增加了输出功率），因此就成了马竞原来充电练级的工具。 这种“非法医疗器械”不止被马竞原来充电，还在全国不少精神病院里面被使用着，尤其是某位姓杨的精神病医生更是为其开发出了治疗戒断网瘾的新功能，因此在一年多以后这种设备有了新名字：“羊教授之吻”。 羊叫兽之吻（普通奇物）：使用后发出数道电流脉冲击中锁定的生物，使目标进入电击麻痹状态造成1d2电系伤害，目标必须进行强韧检定和意志检定，如果意志检定失败，该生物将屈服。 羊叫兽之吻（马竞专属，史诗奇物）：该奇物会自动检测目标身份，当目标为马竞时自动切换到史诗模式，提供更加强大、持续时间更长的电流脉冲，如检测失败则保持普通模式。 马竞家的电休克治疗仪都由汤佳怡亲自操作，脑电心电监控模块也一直保持开启，一方面是汤佳怡不放心马竞自己一个人用这种有些危险的东西，又阻止不了只好自己加入进来，现场监督；另一方面马竞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心虚胆怯的。 不过两三个月一来这台经过改造，功率更大的治疗仪一直表现良好，让马竞已经停滞不前好久的半电子人转化进度重新开始“突飞猛进”，连续突破解锁了80%、90%两道关口，然后再次进度条君再次卡住不动了，而且e7u也因此变得沉寂了许多。 e7u表示这是因为无线通信模块初始化失败，无法连通到地球轨道外的电子人回归基地导致的。 按照e7u的设计方案，半电子人转化进度超过90%以后就要开始进行“回归”计划了，第一步就是联系行星外的回归基地，后续步骤都需要在回归基地完成。 马竞对于不能变成电子人，去往外太空这个结果倒是没有什么遗憾失望的，反而非常满意非常高兴。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取下了，心中块垒尽消说话做事更加轻松自在了。 突破两大关口之后，e7u又给他解锁了两项新能力，也是最后的新能力：“敏锐外壳”和“心灵探测”。 “敏锐外壳”，可以使得智慧生物的体表附着物（地球生物的毛发、指甲、趾甲、鳞片、羽毛等）结构发生细小微妙改变，从而具有更加好的吸收和发送微量能量的能力。 晒太阳、吹风烤火淋雨、运动、做b超ct胸透都可以吸收能量。当然了，通过“敏锐外壳”吸收的能量强度很低，马竞还不能达到“餐风饮露、辟谷不食”的境界，不过他猜测要是转化度还能更进一步的话，这个能量强度可能会大大增加，甚至进而怀疑历史传说中那些修道有成辟谷脱壳而去的前辈高人其实就是被e7u的前代产品们给转化了，变成电子人最后离开了地球。 “敏锐外壳”真正的意义在于，马竞现在终于可以摘下他戴了接近一年多的无线手表和摄像眼镜，因为他身上每一根汗毛、每一根头发、二十片指甲、趾甲都能够用来接收频率在一定范围电磁波和声波，除了频率太高的紫外线和频率太低的长波，以及部分超声波和次声波，大部分日常生活中能够接受到电磁波和声波都可以顺利接收。 具体的原理马竞并不清楚，但是点出这个技能之后他便拥有了360无死角环绕视觉，他称之为“脑后眼”，感觉就像是传说中修真者的“元神感知、洞彻万物”一样。也许修真小说里描写的所谓“一目遍阅三界”其实就是电子人同时观看几千个脑后眼的信息也说不定。 因为“敏锐外壳”技能等级太低，马竞感受到的周边能量信号都丢失了相当一部分细节，“脑后眼”看到的图像比之眼睛相当于gba的3万色和如今手机的1600万色屏幕的区别那么大。而且因为人类习惯和身体计算能力的限制，马竞自己只能同时追踪三个目标（普通人一个），所以他还是保持着用眼看人的习惯，“脑后眼”传来的数据则被合并进雷达小地图里面去了。 虽然探测距离只有十几米，但作为随身雷达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大大提高了某个怕死家伙的安全系数。 另外，因为马竞牌电台和手机的信号发射功率明显偏小，所以随身还是需要带着手机充当信号转发放大的中介，所以虽然有了新技能马竞还是保存着人类的样子和生活习惯，甚至因为发现e7u。 至于第二个技能“心灵探测”，在马竞看来其实就是个凑数的，他感觉这个技能只是借助“敏锐外壳”和“直觉计算”技能，给“灵魂画手插件”的脑补能力来了个威力加强版，并不能算是新技能。 让马竞觉得这个技能是大水货主要原因是这个技能拉风的名字，“心灵探测”啊，多么拉风多么科幻，怎么说也应该是真正的记忆读取、真正的思维读取、真正的意识读取这些吧？结果却是“手感增强”，自然让满心期待的某人吐了一口老血，恼怒不已了。 其实这个新技能相比于“敏锐外壳”技能其实更加实用，而马竞自己也从中获益良多，就算是e7u告诉他可以把这个技能换成“真正的记忆读取”，他也是不会换的。 一般人都有这样的建立，在黑暗的房间当中摸开关，我们可以借助手指肚皮肤的触感区别，想象出电灯开关的完整外形。马竞的“心灵探测”其实和这种人人都有的脑补想象能力原理一致，不过更加强大了。喝饮料可以分析出组分并且推测加工工艺，摸电机线圈分析线材和包漆成份并且脑补线圈绕法，其他分析芯片内部电路结构什么的也是可以有可能实现的。 当然这种脑补推测对相关资料以及身体计算能力得要求都很高，推测线圈绕法容易，推测8086cpu（4万晶体管）的电路结构就难多了。 马竞之所以能够先后拿出“人工合成新香型”、“新式黄金漆”和“新式抗磨漆”这些其他人几年十几年都没能攻下的科研成果，“心灵探测”技能着实功不可没。 甚至就连此刻在车顶上空飞行的“蚊子3号”，也是得益于马竞重新改进的电动机才能够实现一小时的持续飞行飞行能力的。 古人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到了马竞这里，就变成“拆机千遍，高工在招手”了。通过拆解分析大量不同品牌、不同型号、大大小小的电动机，无论是直流有刷的，还是交流无刷的，玩具上用的几毛钱电动机，还是搭载激光笔转台上用的进口微型电机，他在小型、微型电动机方面的设计经验突飞猛进，已经不亚于普通专业人士。也许从零开始设计全新结构还有困难，但是修改优化其他人的现成结构却是没问题了。 另外在数百次“皮肤试风”之后，“蚊子”上面使用的螺旋桨也得到了相当大的改进，外形结构更加符合流体力学原理，同样转速提供的升力更大。 “蚊子3号”相比于前代产品，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图像无线传输能力，这都是得益于动力更加强劲的发动机和螺旋桨，使得3代产品可以有更长的滞空时间，也能够携带更加高规格的摄像机和图传模块了。 不过因为信号功率限制，图传距离只有不到100米，超过这个距离就会影响接收图像的质量，距离超过200米就无法接收到“蚊子”回传的位置和飞行姿态信息，只能靠其他大功率遥控器“广播”控制命令，或者等它自己飞回来。 因为飞行速度远远赶不上车速，马竞并没有把“蚊子”丢出去让它一直飞着，只是在遇到特殊情况需要高空视角的时候才会把它放出去。 就像现在这样，马竞汤佳怡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只平板待在路边，马竞的平板接收“蚊子”回传的图像，然后在分享给旁边汤佳怡的平板。 前方一百多米处，两辆载重卡车亲密地黏在一起把三个车道完全堵死，一辆黑色桑塔纳汽车插到了靠后那辆大卡屁-股底下。 屏幕上的画面因为视角和分辨率关系，看起来倒没有一般车祸那种血淋淋惨兮兮的场面，但是事故车辆桑塔纳短了一截的车头和完全破碎的前挡风玻璃说明事实远比镜头中看到的惨烈的多。 抬头看到陆续有车辆驶上了超车道甚至紧急车道，马竞连忙朝来路方向边走边喊道：“前面两辆大卡车别在一起把路堵死了过不去了！” 打完报警电话的汤佳怡也走过来跟他一起喊停车辆，继而其他堵在路上的司机也在看过现场照片之后加入了喊话的队伍，总算是维持住紧急车道没有被堵住。很快救护车警察拖车新闻车也都陆续到来，伤者死者被送走，车流终于开始缓慢流动起来。 收回“蚊子”，把上面的tf卡取下来交给旁边虎视眈眈的记者，马竞就连忙带着汤佳怡闪人了，记者同志找新闻的意识实在是太强烈了。 关车门系安全带，启动汽车，马竞控制着汽车缓缓跟着前车向前挪动。 经过事故现场时，看到地上的玻璃残渣塑料碎片，汤佳怡对于刚刚发生的车祸还是心有余悸，“那两个大货司机也真是的，开着大货车居然还在路上斗气，不拿自己命当回事儿，也不把别人的安全当回事儿。后面那个司机太倒霉了。” “这就是系安全带和安全意识的重要性了，要是他系着安全带应该不会死，要是更有安全意识一些主动避让那两个明显异常的大货车，更是一点问题没有。嗨……”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马教练的嘱咐，开车要系安全带、不打手机不乱瞅、避开大货大巴、宁慢不快，对了还有什么？” “车上常备平底鞋，”马竞补充道，“我就是怕你习惯了智能驾驶系统，换成别的车开反倒手足无措什么都忘了，那就糟糕了。” “看了今天这种情况，我还敢开普通汽车么？” “那就不开了我给你当司机。” “那倒不用了，倒是我的甲壳虫呢？我的内饰方案早就做好了就等你的车呢。” “车貌似还在海上吧？这边经销商太不顶事了。佳佳你要是着急咱就换个经销商，大不了去外地提现车然后开回来改装上牌。” 第173章 直播 方盏平默默看着网页上的标题，这是蜜蜂公司今天进行全平台弹窗推送的一个广告，用户点击以后就会启动幻想电视台播放器或者油库网页。 内容都是此刻正在进行的鹭马比赛内容直播，确切说是马竞的比赛直播。 良久他才感慨道：“马竞这家伙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制造出新闻啊！” 王戈轻轻叹气：“棋差一招啊。” 农新武也是叹气，之前他们粮农投资接触蜜蜂科技寻求投资机会，蜜蜂方面给予了积极回应，但是却要求用其名下一家工厂的地皮和厂房入股。一开始他们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蜜蜂需要自己地盘，接受地皮入股很正常，而且这对农新武他们也是好事情毕竟这样用不着组织巨额资金了。可是随后蜜蜂选择了工业开发区那家以前的家具厂，而开发区正在筹建的化工项目又被曝光存在巨大安全隐患。 这下子问题出来了，因为对周边环境风险评估的不同，导致双方对家具厂价值判断出现严重差异，谈判进度一下子缓慢下来了。 这一慢就慢出问题来了，本来以为蜜蜂公司在春节拜年大作战之后会消停一段时间，吸收整理之前突增的关注度，不成想他们又火了一把。 这次却是因为那个四个风扇的遥控飞机，先前因为电视新闻直接使用其拍摄的航拍车祸现场视频，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关注目光，今天马竞居然搞出了在线直播他参赛画面的主意，任何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看出来他使用的四轴航拍器在航拍领域的优势和价值。这样一来为了这种四轴飞行器生产者的蜜蜂公司的估值必然要因此大涨，他们粮农四人组想要再拿到蜜蜂公司40%股份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码了。 当然了，真正持有专利的未来佳境公司增长的肯定更多，可惜人家马竞已经打定主意让佳境公司做夫妻店，不接受投资了。 以往作为航拍平台，有三个选择，固定翼飞机、旋翼机、飞艇，固定翼有喷气和螺旋桨两种，喷气速度太快一般不用做民用航拍平台，螺旋桨的要好很多，但是和直升飞机比还是太快，观众会看不清地面细节的。飞艇倒是飞行速度最慢噪音最小但是因为使用不便越来越少见，最后折衷之下只能选择旋翼机也就是直升飞机作为航拍平台。因此很多人都曾经在航拍画面里面听到过通通通的噪音，那边是直升飞机螺旋桨发出的。 在马竞这个四轴航拍器之前，近几年也有一些使用小型航模作为航拍平台的应用，小型航模一个别的航拍平台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无需空管局审核，200米低空想飞就飞。但是因为材料和技术问题以往的高清摄像机都比较笨重，而当时小型航模的载重能力有限，大大限制了小型航拍器的广泛使用。 今天马竞在蜜蜂公司旗下所有产品上进行全平台弹窗推送这个视频直播，自然不是为了让全国人民都来欣赏他跑步的姿势给他加油的，相信他已经解决了不少相关技术瓶颈才是。至少目前从直播画面上来看，这种叫做“蚊子3号”的所谓四轴航拍器表现相当优秀。 “我怎么感觉这小子报名参加鹭马就是为了宣传他的这个航拍器一样？这是要借鹭马风头打广告啊，组委会能忍了？电视台专门租了直升飞机航拍却被这个小小遥控飞机抢去风头他们也能忍？”梁龙抓着鼠标来回拖动网页视频播放器进度条，里面全是马竞一个人在环岛路上闲庭信步一样镜头。 因为速度慢高度低，四轴航拍器甚至可以一直盯着一个人进行全程跟拍，这样一来虽然内容只是他一个人单调的跑跑跑，但结合远近左右多机位连续切换画面，倒不显得单调乏味，反而有一种力量感。而且无论平地上坡下坡他的步点一直很稳，和视频画面里面低低的鹭马主题曲《永不止步》伴奏节拍配合地很好，很有韵律感。 特写画面里肌肉上的水珠带着七彩光芒从肌肉上跌落的缓慢，远景镜头里面第一集团几十人一骑绝尘远远甩开几万人的速度感，以及画面里无处不在的东部海岸线碧海蓝天绿树红花的美丽风光，很容易让观众忽略这其实是一场正在进行的，超过两万五千人参加的大型马拉松比赛，反而会有看电影《阿甘正传》里面“阿甘跑遍美国”的感觉。 以往看到马竞跑步姿势的专业跑者往往会忍不住提醒或者腹诽一句，“摆臂太不专业了，你就不怕一会儿胳膊酸的抬不动么？” 不过马竞对于别人友善的提醒却是点头致意然后我行我素，依然坚持更大的摆臂姿势和抬腿动作，其结果就是出现在镜头里面的画面感特别好，其他人为了节省体力的最小摆臂最佳匀速步频远没有马竞更加自然，更加富有节奏感和韵律，当然能耗和肌肉损耗也小很多。 不过某人有e7u提供的储能蛋白提供充沛电力，跑动时肌肉乳酸含量在全部两万多参赛运动员里面绝对是最低一档，完全不必担心肌肉乳酸中毒的问题。 “电视台？”方盏平转到市电视台的官方网站，赫然看到同样采用航拍器拍摄的画面出现在了这里，“电视台早被他拉下水了。” 其实这倒不能说是拉下水，应该说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在市电视台记者管自己要航拍视频并将其用在当晚的新闻节目里面以后，马竞忽然醒悟了一个之前一直被他们忽略了的事实。 那就是：媒体记者，尤其是第一线的前方记者是这颗星球上对it类民用高科技产品需求最急迫的人群！ 回顾历史，马竞赫然发现记者总是走在信息科技最前沿！ 照相机、录音机、摄影机（摄像机）这几样设备一经上市就被广大奋战在新闻报道第一线的记者朋友们采购用于日常工作，毕竟“有图有真相、视频更真实”嘛。然后随着技术进步这些器材都在不断推陈出新、更新换代，记者们手上的装备也不断换代。 从黑白胶卷、彩色胶卷、磁带摄像机变成拍立得照相机、walkman迷你录音机，现在又全部数码化，变成录音笔、数码照相机、数字摄影机。 其他个人计算机、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u盘、存储卡这些设备也经常出现在记者们的装备库里面，更别提呼机、手机、小灵通这些通讯设备了。 毫无疑问，作为新一代航拍平台的四轴航拍器有很大机会成为记者们的新宠。无论是用摄影师肩高的高度深入无法正常行走的地区比如沼泽水面废墟，还是拉高俯瞰全景它都能胜任，除了续航不佳，无法使用更加专业摄影机以外，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装备了。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马竞很快就联系岛上几家主要媒体的一线记者，向他们演示了“蚊子3号”的功能，并且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众人好评，然后更是一人赠送一台拿回去慢慢试用，因此在今天的比赛报道过程中，岛内几家媒体无疑打出了风头，无论是电视台还是电台报纸，每家前方记者头上都有一只“蚊子”在飞。 因为续航时间只有一小时的关系，媒体们手上的“蚊子”并没有选择全程跟拍，而是在发令开跑之后各自选择感兴趣的内容拍了一会儿，就开始陆续飞回使用外接电源开始充电了，反正比赛赛道设计时折返跑模式，等下领跑集团那些人还会回到出发点的会展中心。而马拉松比赛最好成绩都在两小时以上，他们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充电，完全来得及。 马竞自己用的“蚊子”就没有电量不足的麻烦了，因为他无赖地使用了“续航不够数量凑”的办法，在环岛路上多处地方提前安排好了蜜蜂的员工携带满电的“蚊子”等待着，随时可以根据命令启动新的“蚊子”上天，同时回收没电的。 因此当电视台记者手上的“蚊子”降落之后，他们也不得不选择组委会提供的航拍视频或者马竞这边的直播视频作为即时播报的视频素材了。 放下鼠标，方盏平转身看向其他人，“我觉得我们应该修正一下原来的计划，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和蜜蜂科技完成签约入股。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发展势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热度和估值都在上涨，他们的底气也会越来越足，再拖下去等到其他投资者加入进来，很可能就没有我们的机会了。” “同意。”王戈第一个赞同了方盏平的意见。 “祝贺我国选手……”方盏平身后笔记本电脑外放喇叭传出主持人有些激动的呼喊声，原来是第一名被一名本国运动员拿到了。 屏幕画面上，在冠军之后，陆续有黄的黑的不同肤色不同队服的运动员通过终点，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依旧显得很是优先惬意的马竞了。 方盏平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通过终点后他头上那几只“蚊子”一下子呼啦啦飞走去拍摄其他人了，因此直播视频里没有出现他跑完之后缓步行走恢复体力的画面。实际上在换完衣服离开会场进到停在外面的车里后，他的呼吸和神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完全看不出刚刚跑了四十几公里。仿佛马拉松的超强度对他来说跟百米短跑一个样，而这也是事实，之前在车外他的疲惫神态更多是为了不想打击那些长期训练的运动员们，当然也有一些自我保护藏拙的成份。 对于汤佳怡马竞就能展示更多的真实了，在女孩面前得意地屈臂展示肱二头肌，“大力水手吃菠菜，超能马竞啃电线，就是这个味儿！” “扑哧”女孩笑着拍了他上臂上鼓起的肌肉一下，“你啃电线？什么味儿？要不等下给你再买上几斤犒劳犒劳？” “押韵押韵啊，这是文字修饰，不是真的吃电线啊。” “这好像也不押韵吧？菠菜是ài，电线是àn。” “好歹比较接近了嘛。”坐在车里马竞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怎么样，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 “这个，嘻嘻，你自己看吧！”汤佳怡把马竞的平板递过来，虽然此时因为gprs坑爹的带宽播放不了视频，但是却可以登录幻想电视台并且查看以及发表评论。 虽然马竞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但是鹭马还没有落闸结束，所以直播画面并没有切断，此时画面上变成了还在努力奔跑的其他选手，虽然因为大家体力消耗很大，样子都有些狼狈，航拍器飞临身边时还是会努力做出搞怪鬼脸或者“v”字剪刀手来。 对于这些注定不可能拥有好成绩的马拉松选手们来说，马拉松才是真正的马拉松，他们更加在意快乐的奔跑和奔跑的快乐。 因此视频画面上还是会时不时出现一些有意思的亮点，甚至马竞郁闷地发现，同时观看人数和每分钟评论数居然比前两个小时高了接近30%的样子。 他把评论区翻倒前面，快速一目十行浏览其评论来。 ［迎着海浪奔跑］：这家伙谁啊？跑的这么不专业？ —［太阳的味道］：等下他就该摆不动胳膊了，马拉松长跑摆臂姿势都有讲究的。 ［小尖椒］：被打脸了啊！人家跑了一个多小时进第一集团了！ ［黑山羊8741］：卧槽不是吧！一看他只会玩帅耍酷的动作就知道是业余选手，这居然能够拿到第二十名，还有没有王法了？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新一代兴奋剂了，或者干脆磕-药了吧？ —［98645］：这家伙太出风头了，组委会肯定要给他验尿验血的。期待官方公布结果。 ［红旗漫卷］：其实就算是兴奋剂也没什么，只要是目前技术检测不出的就好，明年奥运会金牌榜肯定就稳坐第一了。 —［狗死了］：就算不要兴奋剂国家队明年也肯定是金牌榜第一，东道主地利优势在那摆着呢。东京奥运会把柔道弄进奥运会，韩国把跆拳道弄进奥运会，武术现在也是表演项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奥运正式项目啊！ ［陈晓萍1984］：楼上想多了。不是表演项目，是特设比赛，只是借人家奥运会的场馆和人员来搞的比赛，就像现在那些某某大学独立学院一样，挂羊头卖狗肉有名无实的东西。而且到时候是套路表演没有对抗性，这样的武术跟自由体操有毛的区别？ 马竞看到评论区的各种歪楼，也是无语了，关掉幻想电视台客户端，偏头对汤佳怡说道：“我那个成绩根本没进前八名，跑第九名跟第九千九百名都一样只有一块纪念牌，组委会才不会闲得蛋疼抽我的血呢。再说了，就算抽了验了，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嗡”正说着，马竞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拿起蓝牙耳机戴上接通电话，是方盏平打来的。 方盏平先是在电话里面祝贺恭喜了一下马竞的成绩，然后顺畅地聊起了“蚊子”系列的生产问题。 “肯定要生产，现在已经有很多记者朋友咨询购买事宜了。技术已经授权给了蜜蜂科技，三年加优先权，然后再委托生产蜜蜂电子生产，最终蜜蜂科技进行销售。对对对，还没确定，毕竟在广深那边产业链配套方面会好很多，我们也有在考虑这个平衡。那好的，那行，到时候再说，再见！” 汤佳怡问道：“他们让步了？” “那是当然，他们再不让步，就爬不上蜜蜂这辆飞速疾驰的火车了！” “那就那他们甩开等更有钱有势的合作者不好么？” “佳佳啊！你都说了再来的都会是更加有钱有势的人了，现在粮农这四个人只是沾了混的久地头熟的光，每个人资本都在我之上，但是我有信心明年咱们的佳境公司就能超过他们粮农公司。可那些更有钱有势的人就不是我在一年时间里面说超过就超过的了，人家投的更多了，固然蜜蜂会有更加充沛的发展资源，可是人家的话语权也要增加。要是随便丢了蜜蜂的话语权我还不如早早卖了了事呢。可要是别人看正常争不过，起了坏心思动一些盘外招虽然我也有盘外招可以对抗，但是毕竟恶心人不是么？所以啊，也不是更强的投资方就是更好的，跟吃饭一样，有多大肚子去什么样的馆子，咱现在还不是吃自助的时候啊！” “而且我下一步的未来网吧计划还需要他们这些地头蛇本地人的帮忙呢。” “你那个一小时二十块的超级网吧？这么贵怎么会有人去啊！” “哈哈，佳佳你就等着看吧，到时候没有预约排队还进不来们呢？” 使用搭载了手机处理器的智能硬盘组成蜂巢系统，马竞成功地把蜜蜂公司旗下的办公系统改造成了网络计算机，每名员工办公桌上只有一个“智能盒子”以及连接在其上显示器和键盘鼠标耳机这些外设，核心的机箱被省掉了。 经过几个月的试运行与调试修改，如今这套网络计算机系统性能表现优异，无论是协同办公还是大型游戏（需要在服务器端安装）都能良好胜任，同时稳定性也非常值得称道，当然还有所有老板们都会喜爱的成本降低以及效率上升（上班开小差网页打不开）。 本来马竞打算直接把蜂巢系统应用到cta和蜜蜂智慧中心的机房，甚至为了方便施工都打算在软件园之外另找地方来建设私有数据中心。不过公司一名员工在内部讨论区发的帖子改变了他的想法。 这名名叫林继武的员工是第一批从cta会员当中选拔出来的，他以前的工作是网吧网管，所以他在内部讨论区建议公司考虑将现在的办公系统改造后作为网吧系统使用，相信网吧老板们会爱死这个系统的，“没有机箱了我看你还怎么偷姥子的cpu、偷姥子的内存条？！” 第174章 霹雳零号 哐地一声把怀里包裹着泡沫防撞材料的东西放在地上，马竞转身关上车门，对前来迎接的林继武方盏平说道：“主角总是最后出场，还好没有迟到。” “这就是那个机器人？霹雳五号？”方盏平看着地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团，实在不能和电影里面那个灵动重名的机器人霹雳五号联系起来。 “当然不是了，只是外形相似的复制品。现在还造不出真正的人造智慧呢，”马竞一边解着外面固定用的塑料绳，一边说道：“而且现在的电池技术也很渣，只能让它跑几个小时就得充电了。” 随着塑料绳解开，包裹在外面的泡沫布滑落，这只“霹雳五号”复制品银灰色的金属身躯开始一点点显露出来。 方盏平好奇地走上前半步，伸手摸了摸还敲了敲，闷闷的声音说明它并没有钢铁的身躯。 看到他奇怪的神情，马竞解释道：“当然是塑料外壳，刷金属漆。霹雳五号那个类似螳螂加履带的身体，全身都是金属的，要是全部用金属材料那得多重？” “老美当初拍《霹雳五号》的时候把科技发展设定的太高了，结果直到现在20年过去了还不能做出真正的霹雳五号来。现在虽然也有军用机器人但基本上都是遥控的用来排雷寻人什么的，武器系统也不会选择激光，因为电池带不动。” 找到隐藏的开关，马竞按下启动了这台机器人，只见它从屈臂趴伏的姿态中直起腰来，标志性的两片金属眉毛微微翘起，灵活的脑袋四下转动，看起来俨然和电影里面那个机器人霹雳五号没有两样。 林继武盯着“好奇四下打量的霹雳五号复制品”看了半晌，嘀咕道：“感觉似乎不太对啊。” “是有点不太像。”他这么一说，方盏平也发应过来了，眼前这个霹雳五号复制品乍一看的确很像当年经典电影《霹雳五号》的那个机器人主角，尤其是银灰色金属光泽的外壳和那两个大眼睛以及两片眉毛，但是往下看很多地方就不一样了。 “是改了不少地方，机械臂改成结构更加简单的液压式，履带加转向轮的底盘直接换成八个轮子，身体也比原版宽一些高一些，这才可能塞更大容量的电池进去。” 三人此刻站立的地方，是一家名叫空间站一号的网吧门前，这家网吧是粮农投资入股蜜蜂科技时一并带来的，位于鹭岛火车站附近，人流密集地段很好。 在粮农方面主动降低要求的前提下，在四月初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入股协议，蜜蜂科技用30%股份得到了位于工业开发区的家具厂和这家拥有400台计算机的中型网吧。 家具厂目前还在逐步改造车间以使其成为现代化电子工厂，而这家原本因为机器老旧而经营状况一般的网吧却在经过半个月的装修整顿之后，即将在五一黄金周期间重新开业。 粮农投资入股之后，马竞所代表的未来佳境公司依然以超过60%的股份稳坐绝对控股地位，只是公司里面多了方盏平这个股东代表以及其他一些粮农方面派驻的人员，整体上的控制权依旧在马竞手上。 马竞今天带来的这台机器人霹雳五号复制品，就是为等下的开业典礼做表演用的。 它在马竞的遥控指令下轻松地爬上台阶，进入网吧前厅，八个轮子的底盘系统表现相当好。 半人高的机器人进入网吧，嗡嗡嗡的车轮声顿时吸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这是？” “这不是霹雳五号么？” “应该是假的吧？” “看起来好灵活的样子。” “我记得霹雳五号不是应该是两个大大的履带嘛，它这个怎么变成轮子了，还原度不好差评！” “就是啊！我记得霹雳五号背上有个长方筒是激光器，它这个背上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自行车行李箱啊！” “大家、好！我是、霹雳、零号！”被围观中的机器人晃动着金属眉毛，一字一顿地用机械合成音风格的声音说出它今天第一句台词。 “喔！还会说话？不知道能对话么？” “你、想、知道、什么？” “你都会些什么？” “跑步，充电，送货，惩治、罪！”机器人零号一板一眼地回答者众人的问题。 “哈哈哈，就你那个小身板，哈哈哈，让我再笑一会儿！” “我、有、激光、武器，可以、惩治、犯罪！”随着声音，零号两边肩膀上忽然射出两道绿色激光，照在墙壁上，呈现出两个绿色的桃心图案。 “扑哧！哈哈哈哈哈！”这下子围观群众再也忍不住了，被它一本正经地行为给逗的前仰后合。 不同于原版霹雳五号那个平时竖直背着“出口朝天”、使用时需要升起来使其指向面前目标的激光器，零号手上的激光器是直接指向其前方的。内里其实是两组绿色激光笔，功率相当小，即使直射入眼也不会对眼睛造成伤害。 之所以选择绿色激光笔，而不是更加常见的红色激光，一方面是绿色比红色看起来更加“安全”一些，另一方面这是因为绿色激光的可见性比较好。 光线在穿过透明介质，比如空气时，会因为碰撞到空气分之而发生瑞利散射现象，其中蓝绿色的光被散射的最厉害，红色散射现象最轻微。 天空之所以是蓝色的，就是因为阳光被空气分子散射了，整个天空的空气都发出（其实是反射）蓝绿色的光。而朝霞晚霞之所以是红色的，就是因为阳光中其他颜色被空气分子水分子给散射了，照射到云朵上的光线中不易散射的红、橙、黄成份最多所致。 所以日常生活中，红灯发出的光线最不容易因为散射损失能量，穿透力最强，而绿色蓝色光线比较容易散射则可以用来显示激光的光路。很多光学实验选择使用绿色激光器来做，就是因为绿色激光会因为瑞利散射在空气中留下光路便于观察。 马竞抬头望去已经开门试营业的网吧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顾客，扭头问林继武道：“怎么样？顾客反应？” 林继武兴奋地点头说道：“很好！很多顾客都被惊呆了！就是有人抱怨价格太高了些。” “价格肯定不能降，宁可送免费体验卡、投放积分抽奖礼品也不能把价格降下来。咱们这家一号网吧能不能打响名气就靠这全国第一的价格和配置了。” “你呀你呀！”方盏平在旁边听得也是无语了，马竞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抠了，倒不是说不舍得花钱，他总是想方设法选择更省钱的方案。 像是他打造的这个霹雳零号，目测成本绝对上万，甚至十万都有可能，光是上面那一堆精细的传动机构的成本就能开一辆qq车回来了，他却没有想着在这个上面省钱。 重新装修后的空间站一号网吧，不止把全部电脑换成了蜜蜂科技提供的网络计算机系统，更是把整个装修风格推翻重做了。外面并没有多大变化，就是在外墙上画了一个超大的科幻风格的宇宙空间站造型。本来马竞是打算在楼顶或者墙上挂一个空间站模型做招牌的，但是被方盏平三两下就给否决了鹭岛夏天有台风。 网吧内部就没有防风的问题了，新的设计大量使用金属和吸音防火材料，无处不在的led灯和显示屏使得网吧里面的颜色不至于太过单调的白，同时又科技范儿十足。 空间站网吧实行会员制，会员卡使用感应式ic卡其中存储有会员编号、密码、姓名、相片、身份证号、充值余额、会员积分等内容。 会员积分系统很多商家都有提供，不过与那些消费几百块赠送积分只够换条毛巾的商家不同，空间站网吧的会员积分绝对是最实惠的。这其实是一个妥协措施。 马竞他们目的很明确，要把空间站网吧打造成全国第一流的网吧，设备硬件方面马竞有完全自信可以说是全国第一流的，但是软件方面，营业气氛上就不能百分百肯定了，毕竟气氛好不好主要由顾客决定。 一方面网吧也有进行硬件建设，安装了大功率空气过滤系统，并且单独划分了吸烟区，同时对零食区出售的商品特别挑选，不销售卷烟、瓜子、槟榔、口香糖等容易留下污染物的商品。 另一方面，他们还引入了对顾客的奖惩系统，本来马竞是打算跟城管市容部门合作，对随地吐痰、丢垃圾等不文明进行罚款的，哪怕是罚款网吧一毛钱也不截留完全转交有关单位都没问题。但是这个“天真的想法”提出后很快就被批评的体无完肤，最后只得妥协，变成了积分系统。 积分虽然来自消费，却是属于空间站网吧的，网吧有完全的自主权，按照用户协议给予或者扣除用户积分。 在网吧门口就有很醒目的三条提示信息： 一、登上太空需要好身体，未成年人、醉酒及其他行为异常者恕不接待。 二、太空旅游成本较高，本网吧消费每小时10元-30元。 三、本网吧装备联网监控，请注意言行文明守法。 本来马竞还打算在门口上挂一个斯大林的头像，底下再写上一句“老大哥在看着你！（出自小说《1984》）”，不同同样地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也被砍了，最后变成非常绵软的一句“请注意言行文明守法。” 不同于其他网吧三元多的价格，空间站网吧上网一小时的基础价格就高达十元，同时用户还可以“安全超频”，自主调节客户机的配置，获得更加畅爽的游戏体验，当然这样一来价格也会相应增加。 对于本质上是虚拟机的客户机来说，其模拟硬件的性能完全取决于服务器管理员给虚拟机投放多少服务器资源。理论上客户机的性能可以飙到和机房里的服务器一个高度，当然此时其他客户机都会全部卡得歇菜，所以限定客户机最大可以“超频”200%。实际上因为初始的配置已经是市面上万元品牌机才有的豪华配置：3ghz双核处理器、2g内存、800mhz256mb显卡，加上高昂的价格，预计真正“超频”的顾客应该不会太多。 “还有顾客说能不能降低配置然后减价。”林继武继续说道。 “你怎么说的？” “我按照网吧规定，告诉他支持节能环保人人有责，网吧会赠送他积分。” “对！宁可送免费体验卡、投放积分抽奖礼品也不能把价格降下来。”这回反倒是方盏平把马竞刚才的话给复读了一遍。 不足20岁的马竞都能明白的道理，久经商海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好出来？ 为了什么时候，“第一”、“最x”都是天然的噱头和吸引力，原本他对马竞把价格定在十元，打造全国最高端网吧的概念还有些担心，但是在网吧新的电脑系统安装到位，他亲自上手使用之后就变得信心十足了起来。 想到这里，方盏平转头对马竞说道：“马竞，你那个颜值充值系统没问题吧？别到时候闹笑话了可就尴尬了。” “这可是我在鹭大实验了大半年多的东西，已经非常成熟了，保证科学保证合理。” 因为担心定价过高导致一开始客流不足，显得开业太过萧瑟，马竞他们准备了不少开业活动来聚拢人气。 等下开业典礼的领～导讲话是一个，虽然领～导讲话不能吸引人气，但是发言的旅游局领～导点点头却可以让鹭岛的导游们跟游客们多提提空间站一号这个全国最牛的网吧。 然后还有机器人霹雳零号的公开表演，即能吸引人气还能突显空间站网吧高科技的定位。 再就是各种长期优惠了，比如说“用脸充值，颜值上网”活动，他们在吧台旁边特别划分了活动区域，顾客只需要在“美貌充值机”前站定三秒钟，系统就会对其容貌进行打分（最低60分，满分100分），然后按照每分等于0。1元的比例给顾客的会员帐户进行充值，每天可以“用脸充值”一次，最低可以得到六元上网专用金，最高可以得到十元。 其实这本质上和其他网吧每天在早上空闲时段安排一两小时的会员免费时段是一个道理，相比之下空间站网吧反倒更加抠门了，就算是大美女大帅哥也只能得到最高十元的赠送金额。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赠送金额有长达一周的有效期，并且可以累积使用。 这个“美貌充值机”本身就是一台带触摸屏的一体电脑，配备了高分辨率的摄像头，以及马竞专门打造的人脸识别软件，可以自动识别会员身份，会员可以在机器人自助办理一些个人业务。容貌打分功能其实只是它附带的娱乐功能，先放出来一是为了烘托人气，二也是为了进一步测试人脸识别软件的效果，毕竟之前他在鹭大“拼脸王”网站上进行的实验，参与者大多数学校学生，年龄分布太过单一。 “科学？未必吧？我今天早上看到好几次65分、66分了。” “这不六六大顺么？”马竞讪讪笑着，软件的算法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突出娱乐效果以及避免伤了一些人的玻璃心，系统经过特殊调整，尺度明显宽松，同时实际分数64分以下的用户，显示的分数其实是“60原分数/10”再四舍五入，这样一来很多长相一般般的人都能得到65、66的分数。惨绝人寰的60分至今还没有出现，实际上马竞自己都没见过能够被系统判定为十几二十分的绝世丑人。不过通过软件模拟他倒是看到过，之后他就把这项功能锁定在60-90分了。 等到姗姗来迟的各位领～导结束讲话，被方盏平请去酒店吃工作餐，马竞控制着他的霹雳零号走上了网吧外面的舞台。 霹雳零号自然不能像电影里的霹雳系列机器人一样表演战争技能，它的激光器也没那能力，马竞为它准备的是舞蹈项目。零号先是在舞台上转了个圈，做了个亮相，然后发声：“大家、好！我是、霹雳、零号，民用、霹雳、系列、机器、人，今天、我表演、舞蹈，有人、愿意、上来、跟我、共舞、一曲、么？” 声音刚落下，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漂亮女舞者就走上台去，伸手牵着零号的机械手，与它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因为身高体重原因，它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诸如伸手转圈之类的动作，复杂的舞姿完全做不出来。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们的舞蹈还是引来阵阵叫好声。 一曲舞毕，零号笨拙的弯腰致礼感谢了共舞的美女，接着出声：“下来，我、将、为、大家、送上、饮料，欢迎、来、我家、做客！” 它的“家”，自然就是身后的“空间站一号”网吧了，于是拿到机器人零号“亲手”从冷饮机上面接取的饮料之后，很多人都选择再走几步，到这个号称一小时十块到三十块的网吧里面去看一看。 第175章 黑科技 “给你、芒果、汁！” “谢谢！” “不客气。” 接过装着芒果汁的塑料杯时，林琛也忍不住学前面的人那样，伸手在霹雳零号的机械手上面摸了摸，他还试着推了推却没有推动。 这确是因为二者之间距离太远，双方都需要伸直胳膊（机械臂）才能完成饮料的传递，这使得林琛的手使不上劲。 走到网吧门口时林琛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继续给还在排队等待的人们发放饮料的机器人，那种神奇的感觉还盘旋萦绕在他的心中。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日本的跳舞机器人玩具，也看过一些军用遥控机器人的报道，但是第一次面对面切实看到这样一个“高智能”的机器人，这种感觉还真得是很奇妙很说不清。 当然，他跟在场众人都清楚，零号并不具有智能，或者说复杂地，能够真正和人交流的智能。 在他之前和之后一直有人趁着排到自己时零号询问要那种饮料的时机，尝试跟他说复杂地句子，其结果既让人惊喜又让人遗憾。 零号对标准的普通话和英语具有很好的识别能力，但是方言就不能100%识别了，而且对它说长句子时最好加上“零号”这个前缀，不然它就会忽略那句话。 有人说：“零号，请给我四分之一草莓汁，八分之一西瓜汁，三分之一苹果汁，六分之一柠檬汁，四分之一葡萄汁。” 这时零号会很快摇头拒绝：“多、八分之一，不能、完成。” 这段对话说明它可以理解简单的语句，后面有人就上高难度了，直接问：“零号，你知道小明的弟弟的哥哥叫什么？” “小明！”还有挑眉毛的动作，“你、要、喝、什么？” 看到没有难倒它，后面又有人问道：“零号，你是活的么？生命？” 零号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挑眉、摊手、耸肩：“onlyjohnny5isalive（只有霹雳五号活着，johnny5是霹雳五号给自己取得名字）。” 似乎免费发放饮料反倒成了陪衬，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到了一人一句轮流提问调戏零号机器人上面，要不是零号严格执行一人只准提一个问题以及一人给一杯饮料的规则，队伍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林琛和他身前身后的人都还想留在原地继续看零号机器人的问答游戏，但是身后更多跃跃欲试等待提问机会的人们还是一点一点地把他们蹭进了空间站一号网吧里面。 今天因为情况特殊网吧门口的玻璃门没有关闭，而是打开着，林琛注意到在两扇玻璃门中上部，大概头部高度微微偏下位置各贴着一张彩色海报。 右边门上画面是霹雳零号的形象，旁边是带着闪电特效的两句话： 请持会员卡在此刷卡 请在此吐气检测酒精 左右两边玻璃门上面的手指符号互相对称，都指向了门把手附近的一个白色塑料物体，上半部分平整光滑，印着“请用会员卡碰触这里，直到绿灯亮起。” 下半部分上面有很多横的槽状结构，有些类似从上往下看的百叶窗结构，林琛猜测这应该就是类似交警查醉驾用的呼吸检测仪一类的东西吧。 走进门，出现在林琛眼里是一个灰白色的世界，灰白色的地板、乳白色的墙壁和乳白色的天花板，不过却不显得单调，一方面可以看到各种颜色彩灯组成的发光线路，像是天花板上就有成放射状的大型图案，一颗颗低亮度led沿着线的方向渐次亮起熄灭，看起来挺符合那些经典科幻影视作品里面幻想风格的空间站的感觉的。 真实的空间站和宇宙飞船，根据新闻节目里面的画面来看，里面反而满是看起来非常凌乱的走线和乱飞的文件夹和宇航员，完全没有动画片电影电视剧里面的那种科技范儿。 地板和墙壁，还有天花板上面还有一些宽窄不一黑色线条勾画的图案，看起来好像是用一块块大小不一零件拼装而成的一样。用力踩了踩，他发现地板貌似是软的，有一些轻微的弹性，而且那些看到接缝什么的都是假的，地板完全是平整的一大块。墙壁似乎也是同样材质，摸上去很有颗粒感，伸手可以按个浅坑，手感有点儿像是质量不好发硬的橡皮泥。 林琛不知道，这种材料就叫做“超级橡皮泥”，是马竞综合多种室内装修材料的优缺点之后弄出来的一种新式材料。其特点就是有机物含量极低，燃点很高而且即使被引燃也会很快熄灭、有轻微弹性、吸音抗噪、拌料铺设容易操作，以及成本低廉。其实它是一种加厚版的涂料，涂在地上轻微弹性可以更好保护踩踏者的脚踝，涂在墙上可以吸收噪音营造健康环境。 林琛跟着队伍走向收银台，继续排队，同时不住四下打量着这家网吧内部的环境。 地上用黑色三角形构成的线条划分了四条“通道”，使用机械风格棱角分明的中英文字体写着“vip通道00”、“进入通道01”、“进入通道02”、“离开通道03”字样。其中“离开通道”的三角形朝向和其他三个相反，而且“离开通道”前面空空荡荡的并没人在那里排队，“vip通道”前面虽然时不时有人过去却很快就离开了，基本没有人在排队。 四条通道直通前面的收银台，在收银台那里似乎都一分为二，变成左四条右四条分别拐到收银台左边和右边去了。这些通道线条的画法感觉有些像是电路板上面印刷电路的那种感觉，线条都是平直线段，连接节点都是大大小小的圆点、圆圈。 在四条通道外面的地面上还画着网吧的平面图，林琛看到的是一个“工”字型的宇宙空间站，外面还有大片大片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及发动机以及宇宙飞船连接器还有卫星天线什么的，网吧实际的平面图以刨面图的形式镶嵌在这个宇宙空间站3d线图里面。 林琛看到空间站网吧应该是有上下两层，一楼进门正对着收银台，收银台左边是组队游戏区，右边是食堂区、休息区、卫生间，电梯在收银台后面。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大致一样，出了电梯左边是自由休闲区，右边是办公室、员工休息室、卫生间。 机房、库房之类的设施却没有在平面图上面标注出来，林琛甚至都没注意到少标了这几处地方。 收银员身后的墙壁上没有悬挂网吧名字标志，也没有很多网吧常见的摆放泡面、瓶装水、饮料、辣条、豆干、鸡爪的货架也没有出现，而是整面墙被做成了一个大屏幕。相应的工商执照、消防许可、卫生证之类证件则被挂在大屏幕右侧，陷在一堆装饰性-图案里面不是非常醒目了，不过要是仔细找的话，因为国徽图案和红色公章的关系还是能够比较快找出来的。 至于大屏幕上出现的内容，毫无疑问自然是宇宙航行的场景了，此刻屏幕上出现的就是黑色太空背景下明亮的地球，画面右上角还显示着时间、速度、角度姿态、坐标等信息，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林琛注意到屏幕上一人多高的地球还在缓缓向左旋转，可以看到现在的正面是东海和太平洋交界的区域，能够看到绿色海水像蓝色海水的渐变，也能看到已被甩在左侧的大陆海岸线和湾湾岛，地球右半边则是黑暗的，那里在晨昏线和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另一面，应该还处在昨天。 这时他才想起来，好像刚才领-导讲话完毕之后，还有一个飞船起飞仪式来着，文化局旅游局的人还有蜜蜂公司的两个人一起按了一个按钮。不过当时他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四人身后的机器人零号身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起飞仪式倒地放飞的是什么。 现在想来，应该是从他们按了那个钮以后，这边大屏幕上会有火箭升空宇宙飞船发射，然后接驳空间站的场景才对，可惜当时人在外面没看到。 （马竞泪目：总不能专门搞一个大屏幕led专门放这个画面吧，那得多少钱啊？我倒是想放一个大烟花来着，不过禁放烟花鞭炮，唉！） 因为同时开了两队的关系，办理会员卡的速度还算快捷，林琛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打量着收银台和里面的收银员。 虽然网吧平面图上面管收银台叫“空间站管理中心”，但是林琛还是习惯性地把它叫做收银台或者吧台，尽管这里的收银台明显不卖东西。 管理中心或者说收银台的操作台两面各有四台显示器，不过只01、02工位上有女收银员，林琛发现她们身上穿的制服有些像是空姐制服，但是仔细看上去又不太像，白色衬衫系粉色丝巾，外穿红色无领小西装看不清下面穿的是什么，不过就上半部分搭配来看很是年轻化，或者说动漫化，“要是再来个双马尾就很好了”，某人私下里想着。 “您好，请出示身份证件。”对面的女孩出言打断了林琛的臆想。 办理会员卡果然很快，只需要出示身份证件，然后站在那里三秒钟不动，等系统自动识别确认证件相片和本人相符就可以了。然后就是交费开卡并且充值了。 会员卡卡费倒是不贵只有十元，林琛还问了下退卡事宜，收银员微笑着伸手指了指“离开通道03”对应的那台03号显示器说道：“在那台电脑上自助操作就可以退款了，我们支持退款到蜜蜂金币、网银以及现金。会员卡卡费也可以退，但退卡注销后就不能办理会员了。” “在这边我们还有长期优惠体验活动，您也可以看一下。” 左手抓着零号赠送的芒果汁杯子右手拿着身份证和会员卡，林琛走到收银员所指的00号电脑显示器前面，发现这台电脑是给会员用来在线充值的，支持蜜蜂金币、网银，已经“用脸充值”。 林琛的颜值被打了74分，获赠7。4元上网专用金，并且系统注明了，每天0点之后可用脸充值一次，可累积使用，有效期分别计算最多可达七天。 左转就要走向组队游戏区，他却被入口处两名生产蓝色作战服，带着全包头盔的“未来战士”给拦下了。 离他比较近那位提起手上造型夸张的炝械，指了指旁边写着“组队游戏区：谢绝散客（1-2人），谢谢合作！”的标志牌。 林琛无奈只好看了一眼组队游戏区，然后转向右边，朝收银台后面的电梯走去。 这一眼中他还是发现了不少信息量的，组队区的机器排列方式比较怪异，一般网吧都是五台左右机器一排中间留个走廊，整体呈“非”字形，空间站网吧的组队区却是四个超长的横排，成“川”字形。 “好吧，超长横排，再也不用担心没有‘网吧五连坐’了，看这长度就是十连座、二十连座都没问题。” 二楼“自由休闲区”的机器排列方式跟一楼完全一样，桌椅电脑看起来也是完全一样的，林琛当时就无奈了，对入口处两名“未来战士”问道：“这不上下都一样嘛？怎么还要把我们赶到楼上来？” 这边的保安人员倒是不像楼下那俩那么冷冰冰，其中一个人隔着头盔说道：“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你看这里！” 他手指的地方是跟楼下外形一致的一个标志牌，上面写着“自由休闲区”五个字，下面还有一个区域划分图。 四排电脑中一二排被划分成了女生区，后面三四排则是男生区，两个区域最里面还有一截被划分成了吸烟区。当然女生吸烟区规模要比男生吸烟区小不少。 “我要是做到女生区会怎样？” “我们会对你进行劝导，你要是不听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刚才说话的那个保安伸手指了指标志牌上粉红色“女生区”三个字下面，那里用紫色小一号的字体写着“伪娘、基佬也可以的哦！” 虽然这年头“伪娘”、“基佬”这两个词还只是小圈子里面使用的词语，在普通网民当中并不流行，但是标志牌上给这两个词配的图片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林琛看过之后立即秒懂了这两个词的含义。 “呜！”捂住嘴巴，林琛努力调匀呼吸，“要不要这么恶毒啊？我带女朋友上来一起不行么？” “可以让她坐二排，你坐三排对面嘛。据我们老板说，为了保护关爱单身人士，空间站网吧旗下统一不设置情侣区和包厢区。” “好吧，替我谢谢你们老板啊！”话一出口，他才想起这话貌似暴露自己是单身光棍，于是连忙加快脚步离开了门口。 走进一台空着的机器，林琛拿右手中的会员卡在椅背上醒目的“会员上机请用会员卡敲这里！”的标志牌上敲了一下，椅子自动向后移动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而桌面上的显示器也同时点亮，出现文字提示：“下午好，林先生！请为您的专机选择操作系统：xp32/xp64/vista32/vista64。” 稍微想了想，林琛还是选择了xp32的选项，按下左键之后熟悉的启动画面很快出现，迅速进入xp系统桌面，并且弹出了一个窗口。 “您好，林先生，感谢您光临空间站一号网吧！” 这个窗口是一个新手指南性质的东西，玩过好几款国产网游的林琛对此也还算熟悉，跟着新手指南修改座椅姿态位置和高度、设置cpu内存显卡硬盘大小、设置键盘鼠标耳机、调整摄像头、修改系统主题、设置默认软件等等，最后保存。 “专机01已保存，您的私人配置和私人文件将得到加密保存，您还可以创建最多四套专机配置，并在下次登录系统时切换。” “有些意思了，原来这网吧最黑的黑科技居然在这里！”说话间林琛再次弯腰低头看了看，确定在独具特色的“ㄇ”形桌子上下都没有看到电脑主机箱的身影。键盘鼠标耳机以及显示器线和网线都从后面走线，连接在桌面上固定的一个只有一本书那么大的扁盒子背面。而且扁盒子正面还有蓝牙和红外接口标准，以及两个标准usb接口、一红一绿耳麦接口，感觉就像是把电脑主机箱压扁了放在桌面上一样。 当然这只是错觉，刚才的新手指南说的很清楚了，“采用先进的虚拟机技术，使得局域网用户可以享受到不弱于万元台式机的超强体验。” “不过，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黑科技，还是要试试才知道！”嘴上这么说着，林琛点击游戏菜单在单机游戏列表里面找了起来，“冰封王座、极品飞车7、8、9、10、……，那就极品10吧！” 特效全开，确定。 “林先生，当前配置可能无法保持流畅游戏。请问是否加强显卡配置？是/否。” 点了“否”，直接开始游戏，帧数最高45最低20，的确不能说是流畅。 再次回到游戏设置界面时，刚才那个弹窗又出现了，依然像刚才一样，直接出现在游戏画面上面却没有导致游戏退出全屏模式。 “林先生，游戏流畅度不佳，请问是否加强显卡配置，或者自动优化游戏设置？” 这次他点了后面的自动优化，再次开始游戏以后帧数稳定在30-40之间，感觉好多了，而且也没有明显感觉到画面下降多少。 林琛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和桌椅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通过蓝牙发送配对请求。切到桌面上接受配对连接，然后接收文件，跑到万能的贴吧去水了一帖，《直播：今天我进了一家新开网吧，居然没有主机箱，真黑科技！》 ［水车三号］：已阅，楼主傻—逼不解释，lxjx！ 第176章 慢和快 空间站网吧二楼办公室里面，办公桌上一字排开放着三个19寸液晶显示器，左数第一个上是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有门口，有前台，有一楼有二楼；第二个上面则是放大的十九号监控画面，画面上有个年轻男子正拿着手机对着网吧电脑和环境拍个不停；第三个屏幕上是网吧的实时运行情况，前台营业额、机房空调房运行监控、库房商品剩余情况等信息都可以直观查看。 马竞和刚刚来到的汤佳怡站在办公室窗前，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对面正在游戏中奋战的玩家们，而霹雳零号机器人则在不远处的墙角处于趴伏待机状态正在充电。 今天空间站网吧的亮相虽然有诸多遗憾，但是整体来说还是成功了的。正式开始营业至今已经四个小时了，顾客当中上机未满一小时就离开的，以及干脆退卡走人的玩家并不算多。 在网络上“空间站一号网吧”也有了一些话题量，尤其是二楼休闲区那位不停拍照的那个叫林琛的男顾客，马竞还是通过监控系统注意到他行为异常，然后偷偷过去看了眼他的屏幕才知道他正在贴吧上跟人对喷，此刻正战役盎然地为空间站网吧刷知名度。 虽然通过网吧管理系统同样能够看到对方的屏幕信息和身份资料，但是需要多级授权已经行为记录，马竞嫌麻烦直接去凑过去窥一下屏记下机器号，回来在收费系统上一查就知道对方的大致信息了。 “怎么样，感觉？” “不怎么样！为什么要把什么伪娘基佬也放在女生区！” “现在哪有那么多伪娘和基佬。就算有，他敢光明正大坐在女生堆里面暴露自己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吧。可是我要是跟你一起上网坐哪里啊？” “你是老板娘当然做办公室啦。” “我算什么老板娘啊，这网吧你不是只打算做几个月做出成绩就再转给粮农那帮人们么？” “这不是还早么？而且你要是打算留下这家店，到时候不转交这家店不就结了。” “谁稀罕呢？网吧老板娘，我做好我的花店老板娘就好了。” “那，花店老板娘，我的生日礼物呢？” 在之前2月14情-人节的时候，马竞送给汤佳怡的礼物就是一间花店，有自己专属的花圃，并且在鹭大本部和新校区外面各有一间店面，虽然规模不大却胜在雅致浪漫。 “你还记得你自己的生日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呢。”汤佳怡说着转身走到沙发旁，从一堆购物袋里面找出一个彩纸包裹的盒子。拿过来双手递给马竞：“马竞，生日快乐！” “哦谢谢。”轻轻晃了晃手上的盒子，里面发出扑扑的声音，马竞低头闻了闻，“是好几种口味的饼干和巧克力，礼物我收下了。” “真是狗鼻子，就应该把你拉到我们生物实验室里面去检查检查，万一发现什么惊天秘密没准我也能在30岁之前拿到诺贝尔奖呢！” 解开丝带，撕开包装纸，取下白色盖子，盒子里面是剪成小片的保鲜膜分开包裹的十几包饼干和巧克力。 明显的手工制作，大眼瞪小眼的小熊饼干可以作证，绝非德芙融化重铸版，芝麻味的巧克力可以作证。 马竞强忍着开启味觉修正模式的冲动，拿起一片头大肚子小的小猪饼干，问道：“猪八戒看到这个大概会哭吧？” “有的吃就不错啦，再嫌弃以后不给你做饼干了。” 俩人打闹了一阵，相拥着坐在沙发一头，汤佳怡捏起一片白色小鸡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轻轻舔着。还行至少没有太咸或者太甜，也没有太过其他古怪的味道，除了奶油似乎多了些，小鸡嘴巴和两只脚不见了成了片葫芦以外再没有别的缺点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马竞得意地说道，随即他反应过来：“原来你自己做的饼干和巧克力你都没亲自尝过么？” “我们实验室的兔子和小鼠试吃过，小鼠没事，兔子有些不正常不过没死说明无毒的。” “兔子吃饼干巧克力正常才是不正常呢。对了你干嘛把给我做的饼干带去实验室啊？” “实验室有天平有烘箱，设置温度可以比家里厨房制作更精确啊。” “汤加加，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姨，她会不会杀过来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妈才没闲工夫跑来呢，不过不准说，不然以后都没得吃了！” “生物实验室烘干箱出品之兔子吃了不舒服的饼干，我觉得天底下也就是我才敢吃了吧？” “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我这可是药品级的饼干，完全按照营养成分表制作的。” “等等，你说按照营养成分表制作，该不会是直接在实验室称量淀粉、蛋白粉、甘油、脂肪酸然后拿烧杯搅拌后倒到模具里面然后上烘干箱吧？” “不止，我还特地根据营养学资料调整了蛋白质和维生素矿物质的配比。” “嗯！”马竞感动得用力点头，“你们实验室老师就不拦着点儿你么？这么浪费材料……” “没有啊，老师挺支持的，还说这是个很好的选题：《工业化精确化合成传统食物》。” “工业化啊！貌似现在中低档白酒已经实现了工业化配方生产直接用乙醇对纯水加特定配方香精就ok。倒是你的研究要是成功了，以后饼干也可以用淀粉蛋白粉甘油脂肪酸什么的工业合成了呢。以后你就‘工业饼干之母汤佳怡女士’了。” “白酒哪有那么高科技，还是粮食发酵酿造的，不过是用了一些工业手段加快生产速度，再用一些玉米酒精扩大产量降低成本罢了。” “直接使用现有的粮食作物是不能解决人类未来的食物短缺问题的，应该多考虑考虑藻类，比如传说中的‘水中猪肉’小球藻什么的。” “那都是报纸骗人的。小球藻干粉的确有50%以上的蛋白质含量，可要想利用小球藻的蛋白质首先得给它破壁，小球藻可是单细胞生物，它的细胞壁可比高等植物果实和根茎里的薄壁储藏细胞结实多了。想要大规模利用小球藻，得先把牛羊这些反刍动物胃帮助它们溶解纤维素的共生细菌驯化了，发展出低成本生物破壁技术才可以。不然的话，就得跟吃竹子不消化的大熊猫一样多吃多拉了，野生成年大熊猫一天要花十几个小时啃竹子，吃十几公斤鲜竹叶，拉十几公斤鲜熊粪。” “再说了，印度人口爆炸、非洲人口爆炸关我什么事儿？咱们可是光荣的独生子女来着。” “将来咱们也只能生一个，努力为地球目前减负。” “去！谁给你生，一个？胡想啥。”说了一句方言，汤佳怡推了马竞一下，又摇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说普通话吧。这些饼干是我专门去买了小天平、红外温度计，然后在家里厨房做的。” “做饭哪里需要天平，你又不是炼钢，还红外温度计。” “国内的菜谱都太坑人了，不是糖少许，就是糖一小匙，我哪知道他说的是几克糖啊？” “那你用天平也不方便吧？” “是不怎么方便，下回我去买一台电子天平，就不用来来回回搬砝码拨游标了。” “把天平做到勺子上，不就更加方便了么？”马竞脑洞一开冒出一个新的想法，走到电脑跟前拿起鼠标点开windows画图软件，使用画笔工具勾画起来，“你看这样，这是一个勺子，这是一个电子秤，物品放在称盘上挤压传感器，产生信号，根据信号强度判断重量。把勺子和翻过来的电子秤放到一起，勺子中间部位做成类似跷跷板的可转动的，勺子里面东西越重，勺子尾端向上翘的力度越大，压敏传感器就能读数了。” 用了几秒钟时间抿着嘴巴注视着屏幕，汤佳怡在想象中把马竞简单勾画的线条图还原成真实物体，“原理看起来没问题，不过这东西要想做好还要设计放水功能什么的。” “先做出来一个给你用就行了，全世界像德国人一样为了煮鸡蛋专门发明和购买蛋钟的可没多少人。” “对了，你发明这个东西到时候肯定要做液晶屏来显示重量吧？干脆把蛋钟功能也集成上去吧，加个倒计时功能应该不难吧！” “没关系，鸡蛋煮老了有嚼劲，捞得早了营养更多更新鲜。” “马贱贱！你直说蛋钟功能有没有？” “okok没问题，我分分钟给你编个蛋钟程序，传你手机上。” “那干脆再加上其他常见食材加工所需的时间吧，像是什么金针菇、小青菜、黄豆芽、绿豆芽、黑木耳、黄花菜……” “都能够精确控制每种原料的重量和加工条件以及持续时间了，还用你学什么厨艺啊，直接让它上不就行了？”马竞哭笑不得地指着墙角正在充电的霹雳零号说道。 “好呀好呀，‘家政机器人之父马竞先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体验到您的新发明带给人类的巨大方便呢？” “咳咳！先把原型做出来，然后注册专利，除了国内专利，还一定要注册德国的专利，这东西德国人一定爱。” “大发明家！您真是当代爱迪生！我今年的分红呢？” “额，这个，专利转化为产品它是需要时间的嘛。”马竞尴尬地挠头，未来佳境公司在今年初从蜜蜂科技里面分离出来以后，除了作为马竞控制蜜蜂科技股权的马甲以外，还有一个重要业务，就是申报各种发明专利。 普通些的只申报国内专利，评估后认为比较重要的则会进入pct（patentcooperatioy，专利合作协定）体系申报中美日欧等主要国家的国际专利。 不过专利这东西，必须要转化成产品才能产生效益，否则就只能是给专利局贡献专利年费的累赘了。一件国内发明专利全程申请费用超过5000元，20年专利年费加起来更是达到66300元。 当然年费是每三年一个档按照900、1200、2000的顺序不断增加的，一开始只需要准备一万元就差不多了。而且对于未能转化成果产生效益的专利，各国一般都有缓交条款，个人最多可以缓交85%、企业70%到专利产生收益后。 不过即使这样，依然有不少“民间发明家”拥有好几个发明专利，却最后生活贫穷潦倒。很大原因就是他的发明专利没有转化为产品，一直没有产生效益，却又舍不得放弃专利，只能硬抗不断增长的年费硬抗。 国内专利尚且如此，国际专利就更加成本高昂了。以前还要考《思想政治》时，马竞也对政治课本上面那些痛心疾首的国内传统技术被“外国友人”借着参观考察的机会窃取抢注而痛心疾首，对于vcd专利被日本公司抢注也是气恼不已，可是等他真正接触到专利申请以后才明白，课本也是会骗人的。 课本可没说那时候的国内企业，能不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去申请国际专利。 那年头国企用钱需要打报告申请，民企用外汇同样需要申请换汇。 而且像是vcd的产品专利即使注册下来，作用也没有文章当中描述想象的那么大。因为它只是最外面的产品专利，里面的内核，从光盘驱动器的伺服电机到激光视盘编码技术，再到mpeg解码技术，甚至红外线遥控器技术的专利都是别人发明的，都有各自的主人。 当然了，要是1993年万燕公司能够及时申请到vcd专利，作为vcd的发明人其就有机会申请加入1997年成立的mpeg－2专利池，然后伺机加入后来的dvd联盟。从而有可能和其他联盟企业一起分食每台dvd机几十美元专利费的长期饭票联盟对外收取几十美元打包价，对内则会根据专利重要性和数量分配利益。 像是让马竞深恶痛绝的i技术，虽然号称自主知识产权，可除了加密方式是纯国产以外，其他技术都和wifi技术完全一样，也就是说i想要产业化还得给wifi联盟交专利费，请求许可。 而事实上的结果是，成为无线局域网国家标准四年了市场上还没有i芯片卖。现在正在测试的国产3g标准td，马竞也很担心它步了i的后尘，本“闷杀”在襁褓里面。 专利，和资本结合之后，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怪胎。一两个的发明专利更像是博运气，谁也不知道偶然间一个想法，“平行布局双摄像头系统”或是“联网协作杀毒模式”会不会成功。成功了就是能吃20年的长期饭票，失败了就是一次失败投资。 于是乎小发明家穷困潦倒，大企业申请成千上万专利，反正只要有万分之一几率，博到了一个能够赚大钱的重要专利，就可以躺着吃十几年，浪费在其他垃圾专利上的钱也就收回来了。 对于未来佳境公司来说，现在就是专利种田的时期，不管用不用得上，只要是感到有新意有价值的发明创意就先申请了再说。因此导致了成立几个月来未来佳境公司一直没有对股东进行分红，所以才有汤佳怡讨要分红的一幕。 当然作为唯二股东之一，她对于马竞的决定也是理解和支持的，甚至这个股东帽子还是她百般推辞之后被马竞硬带上的。讨要分红什么的更像是小两口的日常**。 所以在马竞尴尬挠头之后，汤佳怡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它能打得过职业玩家？” “sky、grubby、moon这些顶尖高手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虐虐不会新战术的普通玩家高手完全没问题。这几天我要盯着它，不停给它更新战术，还要靠它继续拉人气呢。等六一你生日的时候肯定送你一个厨房机器人，或者厨房全能软件。” “礼物什么的，说出来就没有期待感了……” “那换换，我到时候给你准备神秘礼物好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你们的这位义务宣传员准备什么神秘礼物吧。”汤佳怡指着中间显示屏上还在拍照发帖的林琛说道。 “我给他发了‘幸运女神光环’今天之内积分抽奖幸运值100%，怎么样够强力吧？” “抠门儿。现在到晚上关门还有八个小时，就算他坐到12点关门也只有八点积分，又能抽出什么好东西来？” “这就够了，奖励太高就太刻意了，就算他不觉得奇怪，跟他对喷的那些人也会质疑他是官方派出来的骗子、五毛、安利推销员的。” 虽然汤佳怡和马竞都觉得“幸运女神光环”是一个不太够份量的奖励，但是对林琛以及今天来到空间站网吧上网的顾客来说，幸运值加倍却还是很有价值的。 空间站网吧的积分系统的设计秉承了“浮动、好用”的两大原则，通常系统会每小时给上网用户赠送10到30点积分，网吧营业时间10点到22点，因此每天最多可以获得的积分数在120到360点之间随机浮动。 说是“赠送时随机浮动”，实际上却是有着网吧的行为判断系统在里面：男帅女靓颜值高、讲文明懂礼貌，以及类似林琛这种主动宣传的行为都会有加成；相应的，大声吵闹、丢瓜子壳、扔烟头、乱吐痰，以及被其他顾客和网管举报的不良行为都会导致隐蔽的减分。 让马竞郁闷的是，这个规则只能内部执行却不能公开张贴，尽管在公共场合文明上网是公德心的体现，但是别人也有无视公德的自由和权利，网吧经营者固然知道这些行为会导致更多顾客和潜在顾客的厌恶，也只能尽力劝阻却没有任何处罚的权利。 最后他们只能选择现在这样一个浮动积分奖励规则，其实有些类似桃宝卖家给予买家的信用评价。不过相比绵软无力的卖家评价，积分系统稍微有力度一些。 每点积分可以直接兑换1枚蜜蜂金币，相当于赠送1角代金券或者说返现。而实际上1点积分的“购买力”还要更高一些，很少有人直接兑换蜜蜂金币。 在空间站网吧每逢整点都会举办一次小规模的“整点幸运抽奖”，用户消耗10点积分就可以参与一次，最低一档的参与奖奖品是印着空间站网吧logo或者蜜蜂logo的鼠标垫。 因为参与奖“中奖率”高达50%以上，经常在空间站网吧上网的玩家离开时手上都要拿这么一个印着空间站网吧logo的鼠标垫回家，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们是偷的，却不知道空间站网吧桌子上并没有鼠标垫。 定制的“ㄇ”字形带两个两边手托的桌面上直接是一整块的桌垫，倒是有一些习惯使用鼠标垫的玩家会把抽奖得到的鼠标垫留在网吧不全部兑换领走，每天进网吧第一件事刷会员卡，第二件事就是在00通道的触摸屏上申请兑换一块鼠标垫奖励拿去自用。 三等奖则变成了金灿灿的纪念币，有蜜蜂纪念币，也有空间站纪念币。不过无一例外都是铜镍合金冲压制造外涂黄金漆和抗磨漆，丝毫黄金含量都没有。在新鲜期过后更是留下了“金币不如免费垫”的恶名，免费垫自然是指多到没人要的参与奖鼠标垫。 二等奖还是纪念币，不过却变成了定制纪念币。尺寸更大，金、银、铜绿、铁红，以及正常的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粉灰，一共十五种颜色可选，图案也可以自定义。用户可以在预约成功并且上传自选正反面图案后得到由“工艺美术大师”马竞先生亲手刻绘的定制纪念币一枚。 一等奖不再是纪念币了，也而是各种热门网游的限量礼包或者稀有号码扣扣号之类。 虽然说所有奖品成本都不太高，尤其是一等奖成本几近于无（某人几十万小号疯狂抢号），但是因为奖品或者实用或者美观有纪念意义，加上中奖率感人地高，还是获得了玩家们的大量好评，甚至于后来还专门出现了有人逛街时看到整点快到了，特地来网吧抽奖顺便刷脸的现象。 第177章 刺猬和狐狸 在西方寓言里面，有这样一个故事，狐狸想要吃刺猬，刺猬只需要把自己团成一团，就让狐狸无可奈何（其实久守必失，刺猬最终还是被狐狸吃掉了）。 后来这个故事在西方哲学、经济学、心理学等领域不断被引申，狐狸和刺猬也有了新的含义。狐狸代表了想法丰富多变的人，而刺猬代表想法单一死不回头的人。 在企业管理上，狐狸型的企业对新行业充满兴趣，不断尝试跨行业，而刺猬型的企业则专注一个行业。 根据统计，大多数尝试跨行业的企业最终都不得善终，原因可能是过多的业务分散精力和注意力导致在每个行业都不够成功，最终因为竞争力底下轰然倒地。 因此无论中心，企业经营管理的格言警句里面都有很多强调“专注和专业”的内容。 现在的蜜蜂科技却是一家典型的狐狸式公司，同时经营多种应用软件：浏览器、输入法、杀毒软件、pc单机游戏、网游、还运营即时聊天软件蜜聊、蜜蜂广告、在线视频业务幻想台和在线众包平台cta网，以及雄心勃勃的虚拟星球计划，另外其软件平台业务又涉及到自主操作系统；另外还野心勃勃涉及电子产品硬件制造业务，先后尝试性地推出了蜜蜂奇幻花瓶、蜜蜂enote平板和四轴航拍器等硬件产品（不包括之前贴牌生产的键鼠u盘耳麦笔记本等产品）；现在更是把伸了一只脚踩到了已经显露颓相的网吧行业里面，不可谓是好奇心过分旺盛的狐狸型公司典型。 对于这种情况张悦轩和汤佳怡都先后提醒过他，粮农公司四人组也专门询问过他，马竞的回答都是等等看，反正暂时还没问题不是么？ 对于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其他管理层却也都相信了。 一方面是马竞的“一贯正确”给了大家信心，另一方面也是这种尝试多种业务在国内网络公司里面实在是很普遍的事情。 像是现在的三大门户网站渣浪、搜狸、网猪，除了门户网站这个“核心”业务以外，还搞过即时通讯、搜索引擎、个人空间、电子邮箱、博客、同学录、网游门户、网络游戏、房产门户等一大堆项目。 网猪公司第一个找对了生存窍门，发现了门户网络游戏这一对黄金组合，用门户维持影响力，靠自主研发网游赚钱。网猪公司老板丁三石更是一度因为网游业务登顶首富。 搜狸公司也紧跟其后，在尝试代理了几款国内外游戏之后，于去年底推出了改编自金大侠名著《天龙八部》的自主研发网络游戏，目前业绩不错。同时搜狸公司去年推出的搜狸输入法现在是仅次于微软拼音、智能abc、蜜蜂输入法的全国使用人数第四多的输入法。 第三家门户网站渣浪也加入了网游行业，不过他们选择了中韩合资的路线，成立了na。但因为经营不善以及国家禁止外资企业直接运营网络游戏的政策na去年解散了，渣浪成了三大门户里面唯一不沾游戏的那个。 其实国内的软件公司、网络公司涉足游戏，尤其是网络游戏是一个很fashion（流行）、很普通的事情，毕竟sd集团依靠30万美元签来的一款韩国网游发家致富成为首富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太有吸引力和冲击力了！ 马竞还记得两年前因为sd闪电收购渣浪19。5%股权，意图收购渣浪，最后逼迫渣浪管理层抛出毒丸计划（一旦被触发，被收购公司将，将向其他股东低价出售股份，摊薄收购方股份从而增加其收购成本）还上了央视新闻。 虽然最后毒丸没有触发，sd没有彻底掌控渣浪，但依旧是其大股东之一。 在国内，商业软件、行业软件推广靠关系靠渠道，消费软件又长期被盗版困扰，很难盗版的网络游戏就成了一根重要的救命稻草。在sd公司成功之后，很多企业都出海去韩国或者欧美“求取真经”，或者自行研发，打算在网络游戏这个市场里面分一杯羹，而且大都还过的不错。 马竞的野心却比这些只满足于运营一款成功网游的公司要大得多，他的目标是刷新《大众软件》单机游戏排行榜。这个榜单上十多年前的国产经典名作《仙剑奇侠传》长期高居榜首，“力压”层出不穷的国外大作。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杂志读者和编辑们的一种情怀，一种虚弱无力的抗争罢了。真要当面问他们：“十几年前的游戏真的比魔兽好？比大菠萝好？比ff好？”他们估计会很难回答的。 蜜蜂现在主推的《大明》系列游戏同时包含网页网络游戏、2d客户端网络游戏、3d局域网单机游戏三个版本，互相之间共享“大明世界”这个世界观，这个世界观又源自互联网开放项目虚拟星球（vup）中的“明朝的地球”。后者也是大量明朝题材网络小说的共用背景，比如如今正在点娘上火热连载的《回明当王爷》。 用户可以通过参与vup编辑修改“明朝的地球”或者修改“大明世界”，对这三个游戏的世界势力、剧情走向做出自己的建议与贡献。这已经不是单纯一个游戏了，从一开始就是小说影视动漫游戏全平台推进，用户全面参与，虽然影响力暂时还不大，但是马竞对这颗小种子的未来充满信心。 做游戏，却不只是做游戏，这是马竞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某种程度上也是国人常有的立言立功立德的三不朽情结在推动着他。既然游戏被看作“电-子-海-洛-因”，那么我就来试试扭转这个局面吧！ 觉得游戏公司是“差生制造者”，那么我严禁未成年、搞用户知识水平测试，推出传说万众期待的国产操作系统，这总行了吧？ 目标是远大的，实现方案却是现实而曲折的。 其实梳理蜜蜂科技的产品线，会发现其一直在朝着双核路线的目标前进着，不是网猪公司开创的“门户网游”，也不是聊天软件巨头扣扣正在努力实践的“聊天软件网游”，而是微软那一套的“操作系统游戏”。 作为一款“纯正国产”（其实也不纯，有外星技术）的操作系统，蜜蜂os一直非常低调，以前一直以老手机救星和山寨机专用系统的形象示人，实际上在近一年多的分析破解竞争对手功能代码、收集分析用户需求更新迭代之后，蜜蜂os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相当稳定强大的跨平台操作系统了。 差的只是硬件产品和软件产品的配合了，操作系统从来不是单打独斗就能搞定的。微软windows系统背靠cpu巨头intel，用了二十几年时间发展数以万计的软硬件厂商合作伙伴；苹果macos看似只安装在自家mac计算机上自产自销，没有硬件合作伙伴，其实其cpu也得到了ibm和intel的大力支持；linux系统也是依靠开源社区以及大量软件公司的支持才发展壮大的。 在推广自家操作系统方面，马竞学习的是苹果电脑，直接推出自家硬件产品，只要硬件产品是有需求有市场的，自家操作系统也就有了市场。 国画大师齐白石曾告诫弟子云：“像我者死，学我者生”，苹果电脑公司虽然卖了几年衣服但毕竟是pc个人计算机领域的元老和一方大佬，他们搭载自家操作系统的mac计算机可以立抗windowspc，马竞却没有这个把握和疯狂的自信。 因此蜜蜂os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线，没有像其他中文linux发行版一样选择在pc上挑战windows的霸主地位，而是打算从消费电子产品入手。蜜蜂科技正在全力改造的新工厂未来就将生产搭载蜜蜂os的手机、平板、mp4播放器等产品。 马竞从深坑木星通讯那里得到消息，国家近期正在研究放开手机的市场准入行政审核，新手机的入网检测将变成自愿参加。深坑那里一大批山寨机厂家正在摩拳擦掌积极准备中，马竞也是颇为意动，不过暂时蜜蜂在电子产品方面最主要的项目却是平板mp4的高低搭配。 至于pc版和服务器版本，暂时没有推广计划，只保密自用。像是空间站网吧性能强大，可以同时模拟一百台以上高配置pc的虚拟系统服务器就是使用的是蜜蜂os的服务器版本。 之所以只能同时模拟一百台pc，却是因为考虑到投资风险，马竞他们有意放慢了机房建设速度，服务器并没有完全布置好。 因为现在正是内存颗粒制造工艺升级，容量从512像2gb过渡；硬盘从平面记录向垂直记录过渡，容量从80gb像250gb以上冲刺的时期，内存硬盘价格一日三变不断跳水，买得越多赔得越多。 偏偏马竞的虚拟系统因为情况特殊，需要大量使用内存和内存颗粒，因此投资成本和内存价格息息相关。 传统硬盘是机械式的，电动机带动磁性盘片不断旋转，机械臂驱动磁头在盘片上移动写入或者读取数据。优点是价格低廉，缺点是机械部件限制性能和寿命。 为了弥补缺点人们发明了另一种非机械式硬盘，称为固态硬盘。其使用flash（闪存）芯片，或者dram芯片取代磁盘片作为存储介质，使得硬盘可以获得读写效率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提高。其中flash芯片是u盘、sd卡、tf卡等移动存储设备所使用的存储介质，可以任意读取没有任何寿命损耗，但是flash芯片却有写入次数的限制。 经过优化设计的固态硬盘主控芯片会让科学管理每一个存储单元的读写操作，避免操作系统对某一特定位置进行频繁擦写，能够大大延长使用寿命，完全能够满足普通用户的需要。 dram芯片就是内存条上的内存颗粒，由它们组成的固态硬盘的读写速度更高（理论上可以达到内存的读写速度），理论寿命更长（不考虑元器件老化的话是无限的），但是价格更贵，1gb容量的成本就高达200元以上，马竞之前给自己的爱车采购的32gb固态硬盘虽然也很贵了，但跟这个价格一比立即不算什么了。 而且这种固态硬盘需要独立电源供电，一旦断电就会像内存一样失去数据，所以只有对性能要求极高的场合才会使用。 偏偏马竞的虚拟系统就是这样对硬盘的读写速度和寿命要求极高的场合。他的虚拟系统把服务器的cpu、内存、硬盘资源虚拟给上百个用户使用，相当于服务器的硬盘被同时叠加几十上百倍的读写负担，普通机械式硬盘的读写速度跟不上，普通flash固态硬盘的写入次数寿命有限，只有选择dram内存式硬盘才能满足需求。 实际是马竞的虚拟系统的硬盘方案是一个同时使用了三种硬盘的混合方案，使用十几块应用了最新垂直记录技术的250gb大容量硬盘作为影音娱乐服务器，存储偶尔使用的影视文件和游戏客户端，还采购了一批最便宜的80gb硬盘用作下载机，专门原来进行互联网数据传输；使用可以无限读取的flash固态硬盘作为读取盘，存储操作系统和常用游戏；使用性能最好价格最高的dram内存硬盘作为回写盘，保存虚拟系统操作数据和用户文件。 目前来看，这套系统还是经受住了第一波考验，不过马竞还不能彻底放心。 大家的计划是先用高价格拦住部分用户，用高性能取悦少部分不在乎价格的用户树立口碑。然后再根据市场价格变动情况，适时采购硬件产品，逐渐扩大系统容纳用户数。这么做是有一定风险的，要是空间站网吧忽然涌进来400名玩家一起上线打高配置单机游戏，机房服务器肯定撑不住。 为了以防万一，五一黄金周七天白天马竞都呆在网吧值班，明面上是万一出现一些店长林继武解决不了的麻烦时，他可以做决定立即解决；实际上却是马竞打算随时顶上去以身作服，充当临时服务器，帮机房服务器抗一下压力。 马竞倒是满期待那样的场景的，毕竟400人同时上网一小时的毛收入就是4000块，一天12小时就是4。8万的毛收入，净利润至少也有3万，躺在浴缸里面就能把钱挣了，轻轻松松月入百万，年入千万。 当然，这只是马竞无聊时自己跟自己开玩笑的说法。在把虚拟系统安装到位之前，这样躺着挣钱的工作马竞还要一直干下去，等五一黄金周结束他难道请假天天待网吧？ 相关预案已经在网吧的管理系统里面了，只要同时在线超过限额，就会提示管理人员选择是否激活预案，使用一些柔性手段降低同时在线数。从提醒上网时间过长、调整背景音乐声音大小，再到调节整点抽奖中奖率颜值充值赠币数，甚至终极武器断网踢人、修改价格都有一整套计划在里面。 “该任务已加入自动下载列表，下载完成后将自动同步到e：下载目录/影片/（点击这里修改默认同步位置），您随时可以查看进度，对下载任务进行远程管理。” 轻轻点头，林琛对空间站网吧这个专用下载工具印象蛮好的，以前在别的网吧玩游戏时下电影，雷电下载总会导致游戏延迟变大，现在是在服务器上自动下载，只有下载完成之后才会同步到本机，就不会影响到自己玩游戏了。 想到本机，低头看了看固定在桌面上的“本地连接器”，他还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无盘网吧他也见过，机箱里面没有硬盘，通过服务器虚拟硬盘，完全可以实现运行软件，玩大型游戏的功能，但也仅仅是虚拟了硬盘而已。 他可没有想到过居然真的能够连cpu内存和显卡也一起给虚拟了。 林琛并不知道，所谓的“本地连接器”就是一台简单的计算机，他通过“本地连接器”连接自己的会员计算机，实质上和他在自己家里面用笔记本电脑远程桌面功能远程登录自己的台式机是一个原理。不过是windows远程桌面虽然支持在目标计算机上运行应用程序和游戏，但是因为传输速率的关系，画面相当糟糕并不能拿来玩游戏看电影，而空间站网吧的虚拟机技术和视频流控技术对游戏和多媒体支持更好罢了。 “不过这样倒是挺好的。”林琛偏头看了眼旁边正在打扫的网管，心里感慨着。 刚才他旁边那人刚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天花板上的水枪就“biu”地一下把火苗打灭了，同时屏幕提示他的会员计算机已经被切换到了吸烟区去。那人尝试几下无果，只得骂骂咧咧地去了吸烟区。 除了游戏丰富、电影全面这两个优点以外，空间站网吧的空气质量也是非常好的，从桌面上放着的网吧介绍视频里面他得知网吧除了安装空调系统以外，还装有空气净化系统，能够有效去除空气中的甲醛、异味、细菌、灰尘颗粒等污染物。自称达到森林公园级别的优质空气质量，至于实际有没有达到林琛不清楚，但是他在这里面坐了一没有感觉到气闷憋气却是确确实实的。 虽然他不觉得疲累，但是从十几分钟前系统就把他的桌面壁纸换成了写着“晚餐时间到了，关爱自己从按时吃饭、健康饮食开始！”的豆绿色壁纸。 而且空气中时不时飘来一阵阵食物香味，还不断变换，他终于还是受不鸟了，关掉浏览器关机下楼吃饭。据说这个香气是来自网吧的香气提示系统，通过按时吹送食物香气，唤醒顾客食欲和味觉，以免其因为专注游戏和上网而忽略正常进食时间。而在非进餐时间则会吹送花草树木的清香以及其他特殊香气，据说可以有效抑制食欲和烟瘾，从而减少网吧垃圾。 “不过从刚才旁边那哥们来看，抑制烟瘾效果不明显啊！” 第178章 电视 “……五一期间，我国渤海湾地区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一个储量规模为10亿吨的大油田在这里被发现……其规模相当于近几年全国每年新增探明储量的一半……” 看着面前mp4屏幕上的内容，马竞不由咧咧嘴，“我说怎么五一时候总理跑去慰问石油钻井工人了，感情是他们放了一颗大卫星啊！” “喂喂喂！放卫星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吧？”方盏平笑着说道，骤然听闻国家发现一个10亿吨大油田，他也是觉得与有荣焉，感到自豪的。 “放卫星本来多么高科技的事情，硬是被一帮子骗子昏官给弄成了比谁更能吹的吹牛皮比赛，唉也是……”停顿了一下，马竞说道：“嘶，没准这次还真的是放卫星啊！明天早上我就去买一份《日能日报》收藏，这是到了21世纪了《日能日报》还是不改骗子本色的铁证啊！” “什么《日能日报》？” “老陕话，‘日能’是骗人的意思，说的当然就是当年某报纸积极鼓吹大干快上放卫星的事情了。” “那根今天这新闻有啥关系啊？” “中油在吹牛皮啊！”马竞打开浏览器，输入几个关键字，找到新闻页面，念到：“这个大油田的详细新闻，到2004年累计探明石油地质储量1亿吨，原油年产量达到100万吨……基本落实三级油气地质储量（当量）10。2亿吨。其中：探明储量40507万吨，控制储量29834万吨，预测储量20217万吨，天然气（溶解气）地质储量1401亿方（折算油当量11163万吨）。” “也就是说他其实只是探明了不多不少堪堪4亿吨石油，剩下的控制储量3亿吨、预测储量2亿吨都还只是预测没有确定。还把天然气折算了一亿吨进去，4321，刚刚好凑了个10亿吨，有没有觉得这个数字太华丽了一些？” “是有点，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情况吧，再说这些都只是预测，习惯性取整也正常吧。” “正常太正常了，看这个另外一个三月份时候的报道，当时国土部就表示中油在搞的这个油田可能有22亿桶的储量。不同产地石油密度有差异，1吨大概7桶多点吧，也就是3亿吨。当时说是5、6月份宣布具体数据，然后1号总理视察，今天3号正式宣布。原来一直憋着不说是为了等总理5。1视察然后才宣布。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做作了？作为上市公司发现重大利好非要拖好几个月不公布应该涉嫌内幕交易吧？” “不管有没有内幕交易，反正这么个大油田宣布出去，相信明天港股中油肯定会有一个暴涨，那些提前得到消息的人还真能够大赚一笔。” “你买中油h股了？”马竞问道。 “没有，放着银行股不买，买什么石油股？” “也对，你家那么多银行业内人士，怪不得对内幕交易不以为然啊，原来您就是内幕交易的受益者啊。” “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家其实也就是小喽罗，知道的消息都是行业内流传的消息，有真有假的，不是什么内部机密。” “不管是银行内部消息还是银行业内部消息，都我等通每天看《完型联播》了解行业大事的普通人能够接触的。还是好好看电视吧！” 摆放在马竞方盏平面前的，是一个有着支架和伸缩天线的小型播放器，这是蜜蜂科技或者说蜜蜂电子未来准备推出的一款中低端产品，一台带有无线电视接收功能的mp4播放器。 其电视功能是无线模拟信号电视接收功能，而不是现在市面上炒得火热的手机数字电视功能。后者需要通过手机网络实现视频点播，一般都是收费的。也因此具有更大市场潜力，引来了更多贪婪的秃鹫，几大手机电视传输方案标准争论不休，这个说我是自主，那个说我有成功经验欢迎出国考察。广电说可以用卫星加地面站播放节目，手机运营商就否则充当遥控器运营商，传送用户的上行节目订购命令就好，手机运营商则说广电滚一边去，电视台你把节目交给我我给你分钱就好了，怎么卖卖多钱你都不用操心多省心啊！顺便还能把手机电视业务作为3g手机宽带的主打业务，多好？ 利益纠缠的结果就是，国产手机电视标准难产了。 而马竞面前这个mp4却是因为多了一枚特殊的芯片而变成了迷你电视机，可以像普通电视机使用室内天下一样直接接收无线电视信号。 这枚芯片是沪上一家海龟创业公司发明的，随后他们就向各手机厂家推销其产品，蜜蜂公司也从一些渠道拿到了产品，眼前这只mp4就是搭载tvt芯片进行技术验证的工程样品。 不同于还没有正式推出的手机电视标准和产品，这种tvt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像普通电视机加室内天线一样，直接免费收看无线模拟电视信号。当然也因此继承了无线模拟电视信号的所有缺点：画质音质低不是数字高清、传播距离短只能收到附近城市的无线电视频道（个别全国频道需要全国转播）、被动接收只能选台不能点播节目。另外还有天线短小信号差画面模糊的自身缺点。 马竞他们的这个工程样品观看质量还算不错，至少比tvt公司最开始给的演示用机效果好。这是因为马竞发挥自身优势，为其专门编写了信号数字化放大功能，当然也因此导致了更快的cpu主频需求以及更高的耗电。 “增加成本还是值得的！能收到新闻、经济、音乐、闽南四套广播就不说了，手机基本上都有fm功能。但是电视方面现在可以收到鹭岛综合、海峡、生活、影视四套电视频道；还能够收到省台公共、综合和少儿三个频道；然后旁边明港电视台的新闻、都市、影视剧三个频道，张州电视台的两个频道以及张州下面海龙的电视台；加上中央一套，下周明港台正式开通的闽方言频道，正好就是15个频道，这可比tvt那个只能看3个台的公版方案强太多了！” “可惜现在电磁污染太严重了，不然还能收到湾湾的四五个频道。”马竞叹道。 “东森台，现在岛东那边应该还可以收到吧？” “那就没意义了，不值得专门优化。其实要是用时那种无绳电视的发射机技术，可以把有线电视转到无线电视上的，那样频道就能超过40个了。” “不过那样成本又要高一截了，说好的高低搭配，pmp产品价格太高就没有搭配的意义了。就应该像你那个usb小风扇一样价格足够低才是真正的高低搭配啊。” 作为计划用来和蜜蜂平板进行高低搭配的蜜蜂mp4，他们对其的定位就是走量维持工厂运转单凭成本高昂的蜜蜂平板和四轴航拍器，可能会销售缓慢导致工厂开工不足，所以需要搭配其他共用零部件和生产线的低端大销量产品，以维持开工率。 因为需要用到信号放大软件的关系，这款暂时命名为蜜蜂mp4的播放器使用了源自摩托罗拉的飞思卡尔方案，主频200mhz的arm芯片，运行定制版蜜蜂os，支持avi、wmv、rmvb、flash等主流视频格式（320×240分辨率＠25帧）。 “说说这个外形吧？”马竞转身打开一个演示文件，办公桌上三台显示器上面各自出现了一个播放器3d效果图。 第一种是以前pmp类产品最常用的外形，正面屏幕左边是上下左右十字方向键，屏幕右边是播放/暂停键和模式键，开关键一般设计在侧面以免误碰。 第二种方案正面看起来像是老式电视机，左边是从4:3黄金矩形比例的屏幕，右边则是排成一列的银色按钮，按钮下方有一块方形多孔区域，应该是喇叭的位置。整体看起来非常有怀旧风格。 第三种方案是类似文具盒一样的上下双屏对折结构，看起来非常像著名游戏机ndsl。 中间那个“老电视”是马竞通过借鉴老式电视机外形，“原创”设计的，第一种和第三种却是此时市面上pmp产品最常用的外形设计。 而在对pmp进行市场调查时，马竞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貌似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pmp形式。 去年底的时候，马竞为了给蜜蜂平板弄卖点，特意破解了任天堂nds并匿名发布了开源模拟器软件ng4aa，被称为“nds神器”，引发手机圈的振动。如今这个振动却是终于传导到了pmp领域，现在市场上出现了许多“高仿”ndsl的双屏游戏机，外形和功能与任天堂原版基本一致，可以支持全部nds游戏，价格却比进口原版低不少。可怜任天堂设在国内的日美合资企业ique公司还在想办法打通关节让ndsl以教育产品的名义入华为了关爱青少年健康成长，国内禁止市场销售游戏机，不成想一夜之间到处都是山寨货了。 “双屏的肯定不行，两块彩屏，一块触摸屏，成本太高了。与其做这种3寸屏的双屏产品，还不如做那个5寸屏的大屏呢，好歹可以和蜜蜂平板共用屏幕、触摸屏还有外壳模具。至于第二个，这种设计倒是蛮独特的，就是不知道受不受欢迎？” “大屏pmp都被你们否决了，还提它作甚。第二种这种‘老电视’方案走的就是怀旧风，我觉得和中老年电视观众还是蛮契合的，那些天天看芒果台的青少年小朋友就算了，他们的口味我弄不懂。” “马竞这你就是说笑了啊！”方盏平食指虚点，“你在网吧搞得那个二等奖定制纪念币，我也看了中奖用户上传的设计要求。很多都是现在那些偶像明星的头像，我们也可以在机器背面印上明星头像或者照片嘛。销量也不是问题，直接预约就好，有多少人订购冷清秋版就生产多少冷清秋版的，一点儿都不浪费。” “问题是版权啊！版权怎么搞？这么多明星人物，需要一个个一家家去谈，太麻烦了。而且很多年轻偶像明星都有代言类似数码产品，肯定不能把肖像权授予我们的。” “你呀你！”方盏平轻轻摇头，却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 正式合作之后，对于马竞在版权和专利方面的敏感和谨慎，方盏平也是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 像是空间站网吧就被他要求，严格按照机器数采购了400套xp专业版和vista高级版，在方盏平他们看来只需要各采购几套就足够了，毕竟实际上只有服务器上需要安装操作系统，其他客户机上面都只是镜像。 网吧的应用软件和单机游戏也都是专门购买的正版，这次倒没有集中采购400套，而是在市场上各收购了二十套正版。即使是国内没有正式发行过的游戏，他也想办法从港、日等地采购了回来，然后自行汉化修改。 网吧影音专区提供的影视资源也都是基于专版dvd、vcd，为此很是花费了相当大一笔版权采购开支。虽然对此颇为不以为然，但马竞要求的正版化毕竟是守法经营措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马竞并不是狂热正版迷，非正版不用的那种人，网吧影音娱乐服务器上面同样有大量无版权的视频文件和破解单机游戏，都是下载服务器从网络上下载下来的，有的是来自用户平时下载时网吧顺便备份的，有的则是带宽空闲时下载服务器自动从网络上拖下来的，总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 马竞的正版化，更多是一种风险控制、撇清责任的举措。 网吧本身的操作系统、应用软件、游戏、影视文件都禁止用户直接复制带走，用户需要下载这些资源时，蜜蜂浏览器空间站网吧专版就会提示所谓的高速下载链接。用户从这种类似雷电下载软件的加密链接下载文件时，如果本地服务器上存在相应文件就会提示瞬间完成，可以直接拖进u盘、移动硬盘带走，如果本地服务器上没有则加入自动下载列表。 林琛在空间站网吧一楼食堂餐饮区解决晚餐时，他对面的朋友就在跟他抱怨：“这网吧啥都好，就是游戏不让拖走，我从网上重新下载想要安装一下试试能不能用，特么的却提示本地已有同名游戏安装失败。我删除游戏文件夹以后还是安装不上。” “人家是全正版网吧嘛，你没看网吧简介视频么？人家花了上百万专门采购的专版操作系统、软件和游戏，怎么能够让你随便拖回家？正版再次复制之后就变成盗版了。” “那个视频有什么好看的。”赵西林放下勺子，“我就是看他们那个gta3汉化版别的地方没有见过，就想要拖回去继续玩，想不到居然不给拖，有些扫兴罢了。” “汉化了？这游戏不是出来好几年了都没人汉化么？”林琛除了一整个下午一开始时玩了一会儿极品飞车10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翻资料、拍照、发帖对喷中渡过的，顾不得在单机游戏页面多看几眼。 “你在空间站网吧根本找不见一个外文软件和游戏，全部是中文版或者汉化版。”赵西林说道：“而且这些游戏都有特别修改，像是很多rpg游戏都增加了npc模式。” “嗯？” “就是把游戏改了下，主角变成了npc，我能控制的游戏角色成了游戏里面随机一个npc，用的是npc模板升级艰难技能不全，各种死各种悲剧。要是仙剑这种只要不出城镇地图就不遇怪的游戏还没事，gta就凄惨了，出门买个菜都可能被各种黑帮枪战流弹击杀或者干脆开车撞死。反正就是平时我们玩gta3怎么摧残nppc版本里面你就怎么被人摧残。” “那么惨？”林琛惊讶了，“谁这么蛋疼，把游戏改成这样子还怎么玩？” “其实还是有些意思的，npc模式下只要杀掉主角一次就能得到主角的部分能力，死亡后主角会随机地点复活并且损失那部分能力。如此几次之后npc就变成主角模板，反倒是主角却变成了路人npc。” “那样主线剧情怎么办？” “继续啊，就像是六耳猕猴接替孙悟空去西天取经一样，主线剧情完全不受影响。” “那你要是玩仙剑，随机到彩依身上，赵灵儿和林月如还会爱上你么？就算她们真的跟你女女相爱了，李忆如怎么办？” “噗！”赵西林连忙拉了张餐巾纸挡住嘴巴，刚才一时没忍住，笑喷了。 重新坐起来，赵西林喘匀了气，这才对林琛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可想得真深远……” 第179章 美国人民的狗 “我就是玩了会儿仙剑3d重制版的开头，一看还是回合制，我就关了去玩gta了，至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没有玩到，确切说我还没有见到3d版的两位女主角呢。”赵西林放下勺子，“还有那什么抽奖你抽到什么好东西没有？真是坑死了！”提到整点抽奖赵西林却是一肚子气，“我现在奖品仓库里面还有八个鼠标垫和四个蜜蜂纪念币没有领，都没什么用的说。这边上网桌面自带软垫不需要鼠标垫，纪念金币又不含金也没什么意思。” “我运气倒是比你好些，第一天的时候抽到过一次一等奖，给了一个扣扣靓号，不过只是比较普通的七位号码，我就没要直接点了卖了二十多吧。”林琛想了想说道：“现在想想好像就是第一天时候运气好些，那天我还抽中了一枚空间站纪念金币。昨天今天就只剩下普通的鼠标垫和蜜蜂纪念币了。” “空间站纪念币还好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个现在绝版了，说是只有五月一号开业那天才能得到。下次再想抽中就得等他们开第二家分店了，不过那也是2号纪念币了。” “这种东西本质上还是没有含金量和币值，不过就是数量少些罢了。不过以后要是空间站网吧能够发展起来了，没准这些特殊纪念币会有市场吧。” 环顾四周，赵西林笑道：“你看这像是发展不起来的样子吗？” “是啊，虽然只有一家店，但是人家有独门技术啊，就算是死贵死贵的，咱们还不是屁颠颠地赶上来送钱？” 空间站网吧的价格固然高的飞起，一下子把鹭岛网吧最高消费水平从个位数提升到两位数，但是他们的技术实力，和环境也确实是最好的。 看起来非常神奇的无主机设计就不说了，最牛的是他们的空气净化系统和快餐系统也做的相当好，而且相比于上网价格，空间站网吧的快餐却并不比外面快餐店的价格贵太多，加上虽然单一口味可以多样定制，会员们在网吧解决午晚两餐的人相当多。 一楼餐饮区经营中式快餐，主食有炒菜米饭面条蒸饺馒头，饮料有豆浆和果蔬汁，至于其他中式快餐店常见的包子烧卖拉面之类却是没有的，因为制作工艺太过复杂。 这些食物的加工制作全部是在透明玻璃隔离的加工区制作的，全部机械化半自动流水线生产，厨师从前到后不沾手。这种完全机械化工业化的中餐生产方式对于大多数消费来说还是非常少见的，而且厨房里面同样也有遍布全网吧的摄像头和简单的订单物流跟踪系统，坐在二楼座位上就可以像在线购买方便面饮料一样购买这些现做食品，唯一区别只在于需要多等几分钟加工时间。 空间站网吧的监控系统其实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亮点，每个会员在上网时都可以通过网吧管理系统查看公共区域的实时监控视频，方便大家提前看好吧台食堂卫生间的排队情况，也能避免一些乱丢垃圾、顺手牵羊等不文明甚至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 当然也能拿来打望美女、品鉴帅哥，不过让一帮男网友们郁闷不已的是，除了查看者自己本人以外视频中其他人脸部都被打码了，“空间站一号”五个字把美女帅哥的脸给挡地严严实实，说是要保护用户**。 不过林琛他们还是发现，来空间站网吧上网的女孩子的着装打扮明显都是精心准备过的，肆无忌惮磕瓜子乱抠脚趾等不文明行为都没出现，毕竟很可能在网吧某个角落里面就有人在偷偷看着你。 当然这个压力也是相互的，昨天再来网吧时林琛也在出门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再出来时换了身行头，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随意邋遢了。 不过这世上永远不缺奇葩，对于那些完全无视摄像头、依旧我行我素的顾客，网吧也只能用“文明守礼，共建和谐”八个字将其身形遮盖住，免得有碍观瞻。 不过这种人毕竟还只是少数，现在全国一亿多网民的整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加上价格门槛、酒精检测门槛，很是拦截了不少人。 林琛说道：“这才开业第三天，名声还没打出去，等这网吧满是美女的名声打出去了，到时候光是到此一游，慕名只来上一次网的网友就能把网吧给撑爆了。” “爆了倒不会，”指指门口方向，两扇玻璃门之外，四名身穿科幻风格“个人护甲”、头戴深色护目镜、手持白色“激光槍”的空间站卫兵正持械肃立，看起来非常有科幻大片的感觉。 虽然明知道他们手上造型夸张外形科幻的“激光槍”其实只是一个可以自动切换发出彩色激光的大号激光笔，但是作为一个禁槍国家一员，大家还是隐隐对持槍者心生忌惮戒惧。 要不是他们手中槍和身上夸张的造型消减了一部分压抑感，可能很多人看到他们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空间站网吧也说不定。 “其实他们应该是有这方面计划的，那个用脸充值的长期活动，只要再稍微改改，增加颜值分数充值赠送的钱数，就能变成美女帅哥免费上网了。只要这地方成了传说中的美女如云帅哥如林的名胜之地，哪怕不免费也会有一堆美女帅哥来这里上网的。他们上的不是网，是一种不到解放碑走一遭不算重-庆美女的那种感觉。” “高见！”赵西林动作夸张地竖起左手大拇指，“那么请问著名美女观察家林琛先生，您一直保持单身十九年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是不是还没有找到符合您审美口味的恋爱对象？” “其实……”林琛抬头45角望天花板，用仿佛看破世情的沧桑语气说道：“我在等正版‘菜花’机器人。” “菜花？” “以前春晚一小品，叫《机器人趣话》。单身汉郭d买了个多功能家用机器人，长得像蔡m，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菜花。但是因为用起来感觉没有想象的好他把遥控器摔了，结果机器人菜花就逻辑混乱了，他最后把菜花背着送给赵z祥了。话说这小品两个编剧之一还是贺岁片之王冯x刚呢，当然那时候老冯还没开始拍贺岁片，他的第一部贺岁片《甲方乙方》就是96年开拍的。” 赵西林也记起了这个多年前的小品，“该不会那时候你就想着将来有一天也要用上那样的智能机器人吧？” “怎么可能？”林琛说道：“那时候还是小学生不怎么懂，就是跟着傻乐。后来因为搜冯x刚的资料，才重新看了这个小品。然后我觉得其实找一个能陪你打游戏能给你做饭，还能跟你对话的机器人还是挺好的。” “然后你看到这几天霹雳零号的表演，第一天跳舞倒饮料、第二天打魔兽、第三天做饭，终于坚定了有生之年甚至几年内，就能等到成熟产品的信心？” 放下空杯子，林琛一边擦嘴，一边哼道：“嗯。” 赵西林也三两口把盘子清空，他们现在已经基本清楚了那些行为会影响积分的获取，其中浪费食物同时触发“浪费资源”和“制造垃圾”两项扣分项，会导致吃饭消费积分为零的。 虽然赵西林吐槽积分没用，但是每到整点不断刷新的一等奖二等奖获奖名单还在刺激着他，反正这边食堂饭菜份量划分地特别小，基本上快饱时盘子里面也不剩多少了。 像在学校食堂一样，把盘子交到回收处，赵西林跟林琛向电梯走去，“反正现在看来蜜蜂公司是没有生产智能机器人的想法的，我下午还又看过一次‘蜜蜂硬件免费体验月卡’，里面还没有任何机器人相关的商品呢。” “应该是底盘问题吧。”林琛不确定地说道：“霹雳零号已经可以简单对话，也能操作电脑玩游戏、操作厨房机械做菜了，相信操作其他家电应该问题也不大。难的是人形机器人的两条腿。” “嗯，双足步行系统太复杂了，重心太高容易摔跟头。” “不过据说直立行走更加节能，因为重心高了不稳定的同时，也可以借助身体前倾的动作进行动能和势能转化。” “真正节能还是轮式啊，摩擦力小多了。” “轮式机器人的话看着怪怪的，就像霹雳五号还有这个霹雳零号，”林琛叹道：“而且钢铁躯壳始终觉得不够友好。就算不换成仿真皮肤，至少也弄成sony机器狗那样的陶瓷风格或者毛绒玩具风格会比较好。” “毛绒玩具散热怎么办？”走到二楼自由休闲区里面，赵西林一边刷卡激活桌椅，一边吐槽道：“而且aibo机器狗去年也被sony砍了，这个机器狗每只两千美元，虽然累计卖了十五万只，销售额三亿美元。但是这是前后六七年的总收入，估计净利润不高最后还是被砍了。” 林琛一边落座，一边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表弟家有一个坏了的机器狗，可以试试联系游戏蜜蜂公司，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表弟修好它。” “那个机器狗就在我家里，我倒是可以试试看，要是花点钱能修好，到时候就作为送给那小子的高考完结礼物好了。” “你这个表哥还真是省钱。” “这几天囊中羞涩嘛，我都准备明天去**广场发传单了。” …… 另外一边，马竞和也刚刚解决了工作餐，方盏平敲门进来，眉头紧皱：“马竞我刚接到电话，还真让你说对了，他们果然在液态奶里面验出来了那个什么蛋白精成份了。” 网吧食堂按原本计划，是有奶制品销售的，不过前几天马竞在亲自试喝（身体检验）时，发现供货商提供的袋装纯牛奶里面含有微量三聚氰胺成份，遂暂时搁置上架，让方盏平再去找专业人士去检测其中的三聚氰胺成份去了。 三聚氰胺是一种微溶于水（溶解度0。33克每百克水＠20℃）的化工原料，并不是什么食品添加剂。 但是就像是化工染料苏丹红被奸商用来给辣椒、鸡蛋鸭蛋增色一样，奸商们很早就发现了这种化工原料在食品领域的“新用途”。 早在一百多年前，人们就发现牛羊等反刍动物可以吸收利用尿素当中的氮元素，合成氨基酸，进而合成蛋白质。确切说是尿素在反刍动物特有的瘤胃里面遇水分解释放氨气，被胃**生细菌吸收变成了对动物有益的氨基酸。 随后一百多年里各国陆续开始使用尿素作为饲料添加剂作为化肥的尿素原料是煤炭和空气（氮气），产量更大，可以解决天然蛋白质饲料不足的问题，同时成本比其他鱼粉豆粕之类低多了。 不过尿素的物理性质影响了其作为饲料添加剂的效果。遇水就会分解放出有刺鼻气味的氨气（尿骚味就是尿液当中尿素分解释放氨气，然后挥发到空气中形成的）和二氧化碳气体，使得只有四分之一尿素成份能够被共生细菌吸收，其他氨气则被牛羊消化系统吸收，要么重新变成代谢废物尿素增加肾脏负担，要么变成氨基甲酸引起中毒反应。 既然尿素吸收率不好容易浪费还有刺鼻气味（氨气）以及使用过多会导致中毒的毛病，各国科学家就开始寻找尿素缓释技术，或者其他含氮化合物来代替尿素。 这其中就有三聚氰胺，尽管没有科学依据证实化工原料三聚氰胺能够有效替代蛋白质饲料，但是因为添加了三聚氰胺的饲料可以得到更高蛋白质含量检测数据常用蛋白质检测方式凯氏定氮法是通过把样品当中的有机氮转化为无机铵盐，然后测量，从而推算蛋白质含量的快速检测方法。 但是这种方法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含有有机氮的物质不只有蛋白质，还有酰胺（含尿素）、氰胺等名字里面带“胺”字的多种有机物。要不是名字里面带“铵”字的铵盐类化肥容易受热分解发：放出刺鼻气体氨气，相信以奸商的节操，他们绝对会把化肥饲料添加剂这门生意发扬光大的。 这其中，化工原料三聚氰胺因为常温下性质稳定，无毒，没有刺激性味道的优点而被不少奸商看中，成了饲料添加剂，美其名曰“蛋白精”。曾经一吨只卖一千元的三聚氰胺废料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成了饲料行业人所共知的秘密。 然而就在今年3月16日，爆发宠物食品行业被美国fda（联邦食品与药品管理局）要求紧急召回48个品牌狗粮和40个品牌猫粮，约6000万件的大规模召回事件。 事后美方声称导致部分宠物猫狗肾衰竭死亡的元凶，可能是饲料厂从大陆进口的原料遭受了三聚氰胺和三聚氰酸污染。虽然中方声称在过去几个月未有小麦、麦麸出口到美加两国，但还是在半个月前允许了美国fda调查人员来华，调查害死美国人民心肝宝贝狗儿子、猫女儿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出自大陆。 虽然没有“吃过狗饼干”，不清楚宠物食品里面有没有三聚氰胺，但马竞相信这次国内有关部门可能要被打脸了，因为他在袋装液态奶里面喝出来了三聚氰胺。 作为常用化工原料，这种物质早就被马竞“品尝”并且记忆了，只要再次被舌头接触到足够数量的样本，即使其中三聚氰胺的含量仅有百万分之一（1毫克每千克）也能够分析出来，那包纯牛奶当中百万分之七。 事实上，这个含量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本来马竞想以自己的亲身体验表示再多三聚氰胺也没有危害，这东西性质稳定只要不高温加热让其分解就完全ok，在当“现代神农”，品尝三聚氰胺时他吃下去的比这多多了。不过想到人家老美fda大张旗鼓跑来大陆调查，他就不那么确定了，没准这东西对某些体质虚弱的人或者动物可能造成伤害呢也说不定。 “检测报告呢？我看看！”马竞对自己“人肉检测”的精确度还是有些在意的，正好跟仪器检测的数字比一比，参考参考。 拿过检测报告，马竞很快找到了“3（nh2）3，三聚氰胺，6。7mg/kg”的那一行数据。实际上这份传真文件上面也就只有几行内容，检测项目只有三聚氰胺一项。 看到马竞看完抬起头，方盏平说道：“我找了好几家做食品进出口检测的机构，居然都没有检测三聚氰胺的服务项目。后来还是找的检测化工产品纯度的实验室测得。这还真是……” “三聚氰胺本来就是化工原料嘛，化学实验室测它是专业对口。” 摇摇头，方盏平也是无语了，现在的奸商真是什么都敢往食品里面加啊，“那明天咱们就正式把这一批液态奶给退回去？” “退了退了。”马竞说道：“这东西虽然本身对人体无害，而且液态奶里面含量低微，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七，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这不人美国fda正在调查三聚氰胺么，等查出来了，农业部商务部气急败坏之下肯定要搞大检查大扫除的，到时候再去排队退货多麻烦啊。” “美国人貌似查的是猫粮狗粮原料吧，跟牛奶不搭界吧？” “也许很快就搭界了呢。”马竞说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长期不加改进的国家标准成了奸商害人的帮凶甚至是元凶，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一次，他决定做些什么了。 第180章 天下太平 2007年5月9日，鹭岛大学张州校区北区食堂，马竞李嘉明刘海洋刘书盟四人站在早点柜台前面的队伍里，前后都是还有些节后综合症、脸上睡眼朦胧的同学。 李嘉明转身碰了碰马竞，指了指不远处一队人说道：“还真有不怕的啊！” 那个队伍是排队购买袋装液态奶制品的。 昨天质检总局通过新花社公布了国内紧急抽查包括奶粉、液态奶、方便面等12类的800批次食品和57批次植物蛋白原料，发现一切正常不含三聚氰胺的消息。但随后，当天昨天晚上就有人在网络上发布了一篇《饲料行业公开的秘密：三聚氰胺以蛋白精之名遭到滥用》的帖子，同时分布在天、猫、d8、wow8、渣浪博客等多处网民聚集的地方，并且回帖热度瞬间疯涨，快速被顶至首页头条。 在这篇帖子里面，匿名的作者君详细的解释了为什么三聚氰胺这种化工原料会出现在出口蛋白粉产品里面的原因，一切只因1添加三聚氰胺可以提高蛋白质含量检测数值，2三聚氰胺产量大便宜，3三聚氰胺安全稳定无异味不容易被发现。并且表示因为这三点条件早就存在，三聚氰胺早就在全国范围内被长期滥用，这次分别位于两省的两家公司不约而同地选择也能间接证明这一点。至于为什么这次出事故了，帖子作者表示可能是因为“美国人民太爱他们的猫儿子狗闺女了，娇生惯养导致它们的肠胃肾脏过于娇嫩脆弱，吃不惯咱天朝的元素周期表牌食物添加剂……” 毫无疑问，这个帖子各个复制版瞬间激增的回复不可能都来自普通网友，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马竞事先准备了好几天的炮灰小号。自从3号得到专业检测报告，确认自己的舌头检测没有问题之后，马竞就开始购买更多不同品牌含蛋白质食品进行试吃，然后愕然发现出问题最多的反而是名牌产品，尤其是名牌奶粉。 黑心作坊是没有质量标准的，既然打定主意根本通不过检测，也就不需要添加三聚氰胺来提高蛋白质含量了，直接像“阜yang假奶粉”一样随意虚标就好了。 反倒是拥有“严格质量检测体系”的合法品牌厂家，有可能会为了美化修正产品蛋白质含量指标而使用三聚氰胺，当然也有可能是厂家的供应商干的，厂家因为使用符合国家标准的蛋白质含量检测技术而不察，也不是厂家的问题不是么？ 发那个帖子，马竞就是打算揭开这一层内-幕。为此他特地准备了五万多炮灰小号，为了避免事后被追踪的麻烦，这些帐号都是精挑细选多种来源，跟马竞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而且昨天晚上来过那么一出之后他就把保存这些帐号的数据库删除了，即使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再登录管理这些帐号了。 《饲料》那个帖子就像是马竞扔在网络海洋里面的一颗石子，并且尽可能地“用力”，至于1。5亿网民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大力出奇迹”，搅起漫天风浪，他也不清楚，也不在乎。 而且他也没有在帖子里面写出所有的东西，像是他自己检测出有问题的品牌和批号就没说。 马竞笑笑：“质检总局不是说他们抽查了没有发现三聚氰胺么？天下太平你怕什么啊？” 他俩身后刘海洋说道：还好这东西没什么危害，算是化工原料里面的良心了。” “不良心、不安全也不可能用了十几年都没被发现啊！要不是这次美国人民的猫死了狗死了，不知道全国人民以及全球宠物还要吃多久这玩意儿呢！” 听到刘书盟这么说，排在他后面的一位男同学接口说道：“别人那么说的你就全信了？” “我不信他我信逻辑！”刘书盟转头对身后那人说道：“毕竟定氮法测量蛋白质含氮量16%，而三聚氰胺却有66%，而且后者的市场价比蛋白质原料便宜，这里面就会存在掺假获利空间。既然有利可图，肯定会有人干的，而且会‘劣币驱逐良币’，最后成为行业惯例。就像卡车司机，人家超载多拉快跑你不超，掏同样的过路费少挣一半钱你乐意吗？” “至少我不超载我安全啊。”后面男生强辩道。 “其实不超载也不安全，只是超载更危险罢了。大货车本身依然十分危险，去年因为交通事故平均六分钟发生4。3次交通事故、伤4。6人、亡1个人，万车死亡率6。6人，其中因为大货车死亡的占18。2%。大货车的事故率高到保险公司都不想给大货车上交强险了。” 能说出这么详细统计数据的自然只可能是马竞同学了，毕竟人家是开车一族嘛，刚才那句话是马竞端着餐盘经过他们身边时随口说的，说完他就去找地方坐下解决他的加量版早餐了。 等刘海洋他们把餐盘放在马竞对面坐下，马竞开口说道：“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很有特色赛车游戏叫〈横冲直撞〉，车可以撞烂，马路栏杆可以撞飞，看起来非常的真实刺激。然后我就一时没忍住挖了个新坑，在〈横冲直撞2〉开工了一个大型mod，就叫〈aroad〉。因此翻了不少交通部的年度事故率统计和车祸资料图片。” “你做mod查什么事故率资料啊？”李嘉明问道，不过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样不好吧？你打算让游戏里面一分钟一车祸，六分钟一死人？” “我其实是打算做一个普法游戏来着，如果司机、行人都能够严格按照交通规则行事，事故率将极其明显得下降。” “也能帮你家佳怡记忆交通法规是吧？”刘书盟说道：“就是游戏里面不停车祸车祸死人死人，会不会太暴力太刺激了？” “没关系，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人物全部替换成兔子。”马竞无所谓地摆摆手。 “兔子？” “做成像是喜羊羊、蓝猫、黑猫警长他们一样的非人形人类。虽然广电规定建国以后动物不准成精，却又特别喜欢把人变成兽人半兽人给小朋友看。我们要感谢海尔集团，要是没有他们的商标，我们小时候看到的国产动画片里面就全是半兽人了。” “好像你们蜜蜂在cta上开得那个〈蜜蜂都知道〉动画的人设是正常小朋友，该不会就是因为你们这个怨念啊？”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等做出来了再邀请你们品鉴品评，”马竞晃了晃手上的塑料筷子，用它敲了敲面前的塑料碗，说道：“其实三聚氰胺离大家生活很近的，像这些塑料盘子塑料碗筷，就可能是三聚氰胺制品。确切说叫三聚氰胺甲醛树脂，是安全合法的食物包装材料，耐磨抗摔防火耐高温耐腐蚀能染色，成本还低。大概也是害怕群众讨厌甲醛这个名字，所以有专门的商品名‘密胺’。‘密’字其实来自英文名melamine后半截的音译，melamine本身就是三聚氰胺的意思，你等下吃完饭了把碗翻过来，很可能会看到碗底有melamine的缩写me。” “其实这次质检总局可能又想把全国人民当猴子耍，但是那个帖子一发出来，肯定会有活泼可爱、好奇心旺盛的记者啊化学系研究人员啊会想起来把自己早餐喝的奶拿来验一验的。不知道质检总局发现自己玩脱了以后又该怎么解释：密胺是几种常用的无毒食品包装材料之一，为什么他们检测的那80057个样品里没有一个是使用密胺塑料包装？” “分子运动论告诉我们分子迁移随时随地，只要使用了密胺塑料，就会出现被微量污染的情况，那么多样品应该有一些能检测出微量三聚氰胺才符合逻辑，完全没检测到反倒有鬼了。当然……”马竞摊手：“也许总局会说是由于国家拨款太少、办公经费不足，导致设备未能及时更新，性能不佳因此无法检测出微量的三聚氰胺分子也说不定。” “既然三聚氰胺像那个帖子里面说的已经用了十几年甚至更久了，那为什么咱们国家以前就没出过三聚氰胺的事故呢？”刘书盟问道。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虽然咱是计算机系的，但是中学时候可是参加过化学奥赛的，化学奥赛题里面有好多有机化学的内容，所以我提前自学过这部分。而且为了给佳佳辅导预习化学课，我又把她们的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生物化学课本也都拿来看了。这方面咱比你们专业多了。其实单纯的三聚氰胺是无毒的，但是它和另外一种无毒的化工产品三聚氰酸ca，要是来个金风玉露一相逢，就变成有毒物质了，确切说是有害物质。三聚氰酸是合法的饲料添加剂，它跟三聚氰胺会反应生成难溶于水的氰尿酸三聚氰胺mca，化学上利用这个原理，使用三聚氰胺试剂来测定三聚氰酸的含量。” 马竞伸出左手平举，“这是合法的饲料添加剂ca，它通常会被牛羊吸收转化为蛋白质，少量未转化的残存在牛羊肉里面，也是无毒无害的。” 接着他放下筷子伸出右手平举，“这是另一种产量很大，主要原来生产各种阻燃塑料包括食品级塑料的化工原料me，它通常进入我们身体，是通过食品包装材料和那种仿瓷碗筷的微量释放，同样也是无害的。就算是奸商往牛羊饲料，甚至直接牛奶面粉里面添加me，同样也是无害安全的。但是……” “金风、玉露、”两掌相击，“叭！一相逢，便生成结石无数。” “哈哈哈！”三人都被马竞恶搞古诗给逗笑了。 “要是食品原料里面同时有ca和me，它们作为小分子有机物会被消化道吸收，然后在血管里面相遇生成不溶于水估计也不溶于血的mca，虽然ca依旧是无毒的，但是因为它是不溶于水的，有可能会在肾小球肾小管里面沉积下来。然后就是肾结石、肾衰竭了。” “至于为什么以前咱们国家没有爆发这样的事情，”马竞说道：“我觉得可能跟ca是老美规定的牛羊合法饲料添加剂，而老美的猫猫狗狗都吃的比较好有牛羊肉吃，因此接触到了ca，又从国产出口植物蛋白粉里面得到了me，然后就悲剧了。” “不吃牛羊肉以及牛羊制品，就不会碰到ca，就不会得肾结石是吧？”李嘉明问道。 “应该是的。”马竞点头，“不过不用担心太多。mca分子量是255。2，正常肾小球的过滤网眼最大可以通过分子量5500的菊粉分子。也就是说少量mca颗粒并不会在肾脏里面积累，即使堵塞了部分肾小球也不会对造成危害，直到堵塞实在太多为止。人体其实有很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和生理补偿功能。牢记老祖宗的‘中庸’之道，什么食物都吃点反倒是最健康的。” “嗨！要不是昨天晚上咱们一直在一起玩游戏，我都怀疑那帖子是不是马竞你写的了。” “老大，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么纯洁善良守法经营照章纳税，怎么会去干污蔑有关部门的事情呢？你要是嫌我昨天晚上没有多给你发挥的机会，大不了以后咱们不打魔兽对战，改打魔兽rpg好了。话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魔兽rpg地图，叫dota，一人只控制一个英雄十个人打5v5，小兵是系统自动刷新自动战斗的，操作方便多了。” “一人一个英雄，小兵自动，不就是澄海3c么？”李嘉明问道。 “不一样，dota是国外一个很老的图了，最新版本都是6。43b，有上百个英雄，其中大多数都是原创的，但是平衡性做的很好。” “我还是喜欢xhero这种合作推图的地图。”刘海洋说道。 “xhero太费时间了，一下午就打一把，一波一波刷怪太麻烦了。dota打一把一般不超过一个小时，用时快多了。” “那挺好，我也觉得很多魔兽rpg和td地图一**无脑刷怪太无聊了，老重复就没意思了。” “是啊，所以我制作的魔兽地图都有55分钟怪物大暴走模式，强行在60分钟之内结束游戏。” “唉，马竞你那些图的ai弄得太刁钻了，老是不管不顾一套带走，不用特定针对战术根本打不过，打起来反而没意思了。”李嘉明吐槽道。 点点头，马竞对这种情况也是清楚的，“这没办法，ai脚本是依附在w3x地图文件里面的，文件大小有限不能设定复杂地随机应变打法，所以只能设定一套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的最优战术。然后就成这样了。” “不过我现在在研究dota英雄的打法，到时候针对每一个英雄设定一套ai策略，英雄组合变了，ai风格也就变了，感觉就会还很多。” “地图文件能放下么？”刘书盟悠悠问道。 “呃，”马竞噎了一下，“试试看吧，到时候要是地图文件太大导致出错，就换引擎重制得了。” 尽管早餐份量最多，还在不停说话，但马竞还是跟大家差不多一起解决战斗，一起把用过的餐具交掉，他们离开食堂往公共教学楼走去。 “其实直接移植到〈大明〉应该也没问题吧？大明单机版里面有好多地图地形和剧情任务跟魔兽三还有网游很像的。”李嘉明说道。 “那些都是网友上传的第三方mod，是不负责任不尊重魔兽版权的网友们干的，我们一直在督促玩家打造更加国风古韵的mod内容。” “行啦行啦，别打官腔了，说说〈大明〉什么时候不删档测试啊？” “不删档内测，现在就是了，不过要到今年7月份cj结束之后才会开启不限号不删档测试。” “然后到时候把现在这些帐号全部挪到什么‘先锋体验区’是吧？” “当然，这是国际惯例嘛。” 吸吸鼻子，李嘉明问道：“还要两个多月，好慢啊！对了马竞你不是说蜜蜂科技在工业开发区搞了个工厂在改造么，完成了没？” “怎么你不是有笔记本么？” “我在等你量产版本的蜜蜂四轴啊，量产版本成本降低一半这可是你说的。” 马竞点头，“量产版本的设计修改已经完成了，试生产也已经在筹备了，物料人工成本算下来的确是之前试制版的一半左右。不过这里面可没有算我的飞控程序的专利费用和公司利润，所以你们几个元老会员的我就免费送了，对协会其他人还是用蜜蜂租赁协议比较好。” 这学期开学后，马竞他们发起申请成立的航拍协会正式获得了批准，开始招收会员并经常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组织对校园的航拍活动。在今年4月的校庆活动期间，航拍协会准备的多个贺校庆专题视频在浪花vod上线，高端大气的航拍视角获得了师生们的一致好评。 因为真正能够实用的四轴航拍器成本依旧很高，航拍社的设备器材其实都是马竞用蜜蜂科技公司名义赞助的，会员在协会活动中可以免费使用，但因为还没有正式量产所以大家还不能实现入手一个，因此也大大限制了航拍社的人数。 好在新的量产版本已经在生产中了，人手一只航拍器的未来并不遥远，而且到时候协会还低价出售改进后的“蚊子”1号微型飞行器零配件，方便大家打造属于自己的玩具。 第181章 鸡飞狗跳 “民以食为天。吃什么才安全？这是群众最关心的一个热点。标准，作为食品安全的第一道保障线，作用越来越大。确保农产品和食品安全，必须实现从农田到餐桌全过程的标准化、规范化管理。本月17日，国家标准委发布了《加强农业和食品安全标准化工作的意见》。标准“寿命”将缩短，力争到“十一五”末，我国食品标准的标龄由现在的平均12年降低到4。5年，制修订周期控制在2年之内，国际标准采用比例力争达85%。当前我国食品标准太多、太乱，一方面与国际不接轨，另一方面标准门槛低、一些不法企业钻食品标准缺陷空子，假冒伪劣充斥市场，坑害消费者。……” “换台换台！吃饭时候听这种消息太恶心人了，还让人怎么能够愉快地进餐？”刘书盟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视频播放器说道。 “你妹，是你说要要看新闻的。”马竞说着还是伸手在播放器右侧按了一个按钮换了别的频道。 这一只却也就是正式版本的蜜蜂pmp产品了，定名“蜜蜂小彩电”。因为本质上只是附加了tvt模拟电视芯片的mp4播放器，技术成熟，核心芯片全部外购，工厂只负责最后一步主板贴片、零部件组装，最后包装装箱的工序，因此新工厂相应车间刚刚准备好，就开始试生产了。 因为工人还在磨合期第一批产品上各种瑕疵错漏在所难免，虽然在质检修复之后依然达到了合格标准，但是出于打品牌的考虑，马竞他们并没有将其正式上市，而是在鹭岛选取了一部分活跃会员，邀请进行免费试用。 人们对于免费产品的忍耐度相对要高一些前提是这个免费产品没有同类竞品。 这是马竞的切身体会，蜜蜂软件当初依靠免费模式吸引了不少眼球，如今随着市面上各种免费浏览器、免费输入法、免费杀毒、免费播放器软件越来越多，他们迅速抢占用户的好日子也慢慢到头了，不止用户增长速度逐渐放缓，用户在蜜蜂软件和其他竞品之间来回转移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了。 当然，这只是马竞自己的体会，要是让搜狸输入法团队、720安全卫士团队、风暴影音团队来方便看法，他们一定会众口一词突出一个字：“呸！贱人就是矫情！” 因为“蜜蜂小彩电”是蜜蜂科技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自主制造（尽管只是组装）且预备大量销售的硬件产品，为了赶在正式上市前再最后微调打磨这款产品，马竞是天天兜里都揣着它，时不时就要掏出来用一用、改一改。 重新拿起筷子，马竞安慰他道：“三哥，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么病’，意思就要太过在意食物的干净程度，过分吃毛求疵只能饿死自己。而且这句话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食物过脏毒素含量过多免疫系统顶不住会生病，食物过于干净精加工，一方面会损失大量营养，同时也可能使得免疫系统久疏战阵，偶尔出出汗吹吹风就感冒挂掉了。” “再说了咱们中餐崇尚熟食，哪像那帮子老美，大力水手吃菠菜都是生吃的，这才被大肠杆菌什么的折腾的又是死人又是大规模召回的。你看咱们国家好多人洗菜洗水果都不用洗洁精不还一样没事儿？” “停停停，我躲开还不行么？”刘书盟连忙摆手，然后站起来端着他的托盘跑了。 “看来最近还真有点儿风声鹤唳了啊！”马竞轻声感慨道。 作为始作俑者，马竞却即是高兴又是遗憾，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感谢我，我只是学雷锋；不要怨恨我，我说的是实话。皇帝的新装总会被人戳穿的，不是么？” 虽然刘书盟为了自己愉悦的进餐心情，刻意躲开了马竞，可是饭后打伞返回宿舍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跟马竞说起了这个最近的热点事件。 “咱们质监李大局长嘴上说着都是美国佬恶意攻击妖魔化，煽风点火，其他国家跟进瞎起哄落井下石，其实看这个意见就知道他们自己心里明镜一样，清楚知道现在的国家标准有多坑人。” “以前不着急只是得过且过，这次让人一下子揭了个底朝天，他们也没脸再糊弄下去了。” “嘿嘿，去年全国鲜奶产量3000万吨，乳制品产量2800万吨，奶粉100万吨，其他干乳150万吨。这种数字只会在《完型联播》年底时那种‘九五期间我国乳制品行业实现奶牛存栏数、鲜奶产量、乳制品产销量的大跨步’求表扬的新闻中露脸。特么的人家不提醒我们这才知道这数字里面有多大的危险，一吨奶粉八吨奶、一吨奶酪六吨奶，1300万吨鲜奶缺口都进口洋奶粉解决了？奸商怎么会那么好心！” “没关系大豆蛋白、水解蛋白、羽毛粉什么的也是蛋白不是，三聚氰胺也无毒无害不是么？”马竞耐（shan）心（feng）安（dian）慰（huo）道。 上周他动用几万小号，把一篇揭露相关国家标准严重落后，导致无良奸商在饲料里面添加蛋白精，从而意图提高产品质量评级行为的帖子推送到了几百万网民眼前。然后他就潜水遁迹了。 接下来虽然官方在第二天上班时间之后很快就发布辟谣消息，指着查无实据，但是一晚上时间足以让这篇有理有据的帖子在扣扣群、蜜聊群、贴吧、论坛里面被循环转发上无数次了。 这篇帖子虽然没有揭露具体的黑心商家犯罪事实，但是却把犯罪条件详细罗列：落后的检测技术、不同评级不同价格的利益驱动、“安全便宜便捷”的化工原料，怎么看都会让人不自觉地认为一定会有人这么干的。毕竟那些豆粕饲料、鱼粉饲料评级标准和成交价格、三聚氰胺出厂价都在网络上有，鼠标拖动关键字一搜就有。 就算是以前没有人这么干，但是在这篇帖子详细指出这条“发财之路”以后，相信一定会有人走上这条犯罪道路的。 然后《饲料秘密》这篇帖子就被各大网站都给删除了，只有一些不怕死，或者主机在国外的网站尤其是个人博客还都留有转载。 马竞删除了那些发帖回帖帐号的密码数据库，但其实还是在悄悄关注着事件的后续发展，毕竟他还是有一些基本的道德底线的，虽然并不高，但是足以让他对自己每天吃到看到的非法添加剂感到愤怒了，谁让他买不到真正的绿色食品呢！ 于是乎在帖子被删，网络讨论急速冷却之时，他又通过相似途径陆续发了三篇文章，《天地良心国产奶》、《教你做合格假牛奶》和《这些品牌和批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验验有惊喜哦》。尽管几家网站都推出了更加严厉的验证码规则，依然无法杜绝马竞再次组织的几万炮灰号把这三篇帖子顶到首页去。 当然，作为第三方中立媒体，对于这种造头条的热点新闻其实是非常喜爱的，媒体从来不恨新闻多。马竞相信现在一定有很多记者选择了这个方向的新闻选题，没准初步调查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也说不定。 因此马竞后来发的这三篇帖子虽然最终还是被删除了，但是依然在几大网站论坛醒目位置呆了一天以上，把刚刚有所平息的事态又搅热了。 三篇帖子中，第一篇里面揭露了去年的鲜奶产量和乳制品总产量缺口问题，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国内乳制品行业实在是天地间良心最好的行业了。在经历了三年前的假奶粉风波之后，他们痛定思痛，不再使用劣质材料坑骗消费者，转而大量进口外国高价洋奶粉，加工成婴幼儿奶粉、果奶、钙奶低价卖给国内消费者。 当然，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篇文章明捧实损的本质。毕竟1300万吨鲜奶或者160万吨工业奶粉缺口可不是依靠进口就能解决的，更何况还是赔钱的进口？ 就算是智力稍稍不正常的人，看到第二篇揭露部分国产乳制品如何“合法地造假”的帖子，也该明白了。“牛奶就是主要成分是水、脂肪、酪蛋白、乳清蛋白、乳糖等组成，把除水以外的其他成份用理化性质相似的物质替换，只要保持最终理化性质达标，它就是一杯合格的牛奶！乳清粉来自制造奶酪的下脚料，虽然比鲜奶便宜，但要是嫌贵还可以用大豆蛋白、水解蛋白、羽毛粉、三聚氰胺等含有蛋白质或者氨基的物质代替。不过要注意乳清有粘度有颜色，使用其他低成本原料时需要其他添加剂，比如乳化剂和色素来维持牛奶的白色乳状外观。” 就算是再二再不相信的人，看到马竞第三篇指名道姓的帖子，也会忍不住去翻增加冰箱看看里面有没有被曝光的产品。 刘书盟之所以紧张郁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昨天收到老妈专程打来的电话，让他最近不要买袋装奶、酸奶、果奶了，冰淇淋雪糕蛋糕什么带奶字的产品统统都不要买。 也不怪刘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实在是马竞的取样有问题害的。 因为网络购物还不够发达，网上销售品牌奶粉乳制品的店铺还不算太多，加上运输时间的问题，导致马竞收集到的样本大多数还是他自己亲自开车在鹭明张三地购买的。 虽然按照国家标准，这些乳制品合格率超过了95%，但要是把包括三聚氰胺在内各种莫名其妙非法添加物算进去，合格率就会很凄惨了。具体凄惨程度取决于标准尺度，如果按最严格的标准，只要检出任何不在食品添加剂目录上的非法成份，就算不合格的话，合格率可以掉到个位数去，即使进口奶粉也一样。 在第三篇帖子里面马竞直接把他这几天找到的，三聚氰胺或者其他有害物质含量超过万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不合格产品名称批号给曝光了。 因为总体数量基数大的关系，其中大部分都是可以轻松在闽省买到的品牌。包括一些全国免检的名牌产品，以及部分省市名牌产品，其中就有刘家上下都非常喜欢的一款本地品牌。 因此随后几天里，闽省各地陆续出现乳制品退货潮，最后有家县电视台迫于压力播发了那份不合格名单进行辟谣，表示本地其他品牌、其他批号应该还是安全的。不过秉承辟谣部战五渣的传统，这个辟谣新闻反倒加剧了乳制品退货风潮，因为这等于是官方媒体证实了存在标准隐患和质量问题。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蔓延至闽省全境，甚至向内地蔓延开来，毕竟这名单里面可有好几个国家免检畅销全国的名牌产品呢。 马竞笑着说道：“别说三聚氰胺对人无毒无害，就算对人有致死量，你算算那得干吃多少才起效果？三哥你天天早上一包纯牛奶，里面九成都是水分，这东西溶解度才3。1克每升，一袋奶里面至多溶解700毫克，这点儿量连大白鼠都毒不死。你看液态奶不是都没上那个榜不是么，上榜的都是奶粉和乳酪这些，毕竟浓缩的都是精华。” “呕，还是别提什么浓缩的都是精华了，我这几天都戒奶了，”刘书盟说道。 “戒就戒呗，大不了跟我一样喝豆浆，”马竞抬头看了眼淅淅沥沥下着雨的天空，说道：“我听说鹭岛六月到八月是台风季，下个月应该就有台风了吧？” 刘书盟也跟着抬头看了眼有些阴沉的天空，随即对马竞笑笑：“嗯，一般六月开始有台风了，不过因为东边有湾湾岛的关系，台风很少直接在鹭明张这一块登陆的。不过要真登陆了，也是很爽的，毕竟几年难遇一次啊。” “就算是台风不在鹭岛登陆，但是在附近登录时这边风力也会很大，这时候走在外面，要是身体单薄些真得会感觉自己会变成倾城，成了人肉风筝吹上天。” “刮台风的时候下雨不？”马竞问道：“没每年夏天气象台预报台风在闽浙地区登陆时，我们那儿都要下一两天的大雨。” “下啊，大雨导致城市内涝山区泥石流什么的太多了，反正每次台风雨过后，地上就是一片狼藉，看起来特别凄惨。” “其实大多数时候城里面受灾都不重，也就是树枝折断、路面积水，广告牌扯烂的程度，所以我才说台风很爽。不过在农村可能就毕竟麻烦了，台风掀翻屋顶，泥石流冲毁道路农田什么的蛮多的，虽然规模都不大但是年年来几回也挺烦人的。” “我们那儿倒是没有这么频繁的水灾，但是旱灾就比较频繁了，哪像这里一连几个月都下雨的，这就是所谓的梅雨吧？” “是梅雨也不是梅雨，气象台也管这个叫梅雨季，不过‘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现在离梅子成熟还有一个月呢，不过这是我们这边的特色，入梅比其他地方早一个月，五月初就入梅了，其实三四月下雨也很多，倒是冬天不怎么下雨反而比较舒服。” “还好，在坚持一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我就跟佳怡会老家避暑去，要是放暑假之前还不来台风就得等明年了。” 刘书盟翻了个白眼，“大神，你日子貌似记错了。” “嗯？” “第二学期期末考试是在6月中旬没错，可是16号不放暑假的。暑假要到7月去了，7月29号到9月15号。你少算了咱们学校特有的第三学期呢！” “额，好吧，是我忘了翻页了，”马竞低声解释了一句，不过只有他自己才懂，就像是某个笑话里面，领导念发言稿“妇女同志在起来翻页了。”结果闹了个大笑话一样，他发现自己脑盘里面学期课程安排、校历上第三学期的开始日期那部分被折叠挡住了。 “嗨！这么一算，居然就剩下二十天就考试了，还真是快啊！”刘书盟问道：“马上要开选课系统了，马竞你第三学期打算选什么课程？” 马竞摇头道：“还没计划呢，不过肯定是怎么少怎么来的，就挑最感兴趣的几门课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有大牛老师、外校教师甚至外教什么的，应该也都在本部吧？” 马竞扭头看向北方方向，“本来我还计划着7月沪上举办cj的时候也去凑凑热闹呢，结果居然忘了还有第三学期这回事。看来我是赶不上开幕式了，只能14号周末去了。” “去年我倒是去过，其实也没什么的，又挤又热的，妹子也没有照片上的好看。” “照片是摆拍，还可以修图，尽信图不如无图。”马竞笑着收伞，站在门廊下往门外无人处甩了几下这才折叠起来拿在手里。 “哦对了你之前说过，《大明》系列要到cj之后才开启不删档不限号测试，你们你们肯定是要报名参展的吧？showgirl找好了没？让咱们自家兄弟先看看养养眼吧！” “这个不好意思，可能因为蜜蜂科技在真正美女当中知名度不太够，沪上各高校的美女们大多被有钱有名的大公司包走了。所以我们的showgirl质量很一般，都准备给她们戴上面具免得吓人了。” “不会吧？真那么吓人？” “夸张一点点嘛，修辞手法。其实我们今年其实是走的无showgirl路线，工作人员全部是新招的公司员工。” 第182章 采访 杨越满是好奇地打量着408宿舍的环境。 老实说跟他们上学时的宿舍并没有多大区别，大学宿舍基本上都已经淘汰了架子床，目前都是四人间×下桌上-床组合家具，差异貌似只在于“别人家宿舍”有空调…… 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区别，宿舍里面靠近阳台门那里个书桌附近放置了一个样子有些怪异的电脑机箱，机箱后面伸出两根黑色粗线径直推向阳台，通过敞开的阳台门他看到外面放着一个满是银白色金属片的物件，看起来像是摩托车发动机上的散热器。 “这是浪花vod的服务器，阳台上放着的是它的水冷散热器，”马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杨越尴尬地笑笑，他倒是听说过电脑上用的水冷散热器，不过没有见过这么大个儿的。不知道他要是见到空间站网吧机房的水冷散热系统会是什么想法那边的水冷系统和整个网吧的自来水系统连接（通过换热器二次交换，用自来水冷却冷却系统），使得卫生间水龙头里面放出来的水一直是温热的，食堂厨房烧水也节约了一些能源。 寒暄了几句，俩人落座，开始今天这次会面的主题。 杨越是173网游门户的一名记者，今天是专程来采访蜜蜂科技大头。 在蜜蜂科技联系173申请创建《大明ol》网游专区时，编辑部里面就对这家同样位于闽省，目前风头正劲的新锐网络公司产生了浓重好奇，因此就有了今天这番采访。 因为临近期末不好请假，马竞就把会面地点安排在了自己宿舍里面，毕竟“大学生创业者”这个帽子戴戴也无妨。 “很多男生小时候应该都有自己动手拆玩具、拆收音机、拆游戏机的经历吧？”在被问道怎么走上发明创造的道路时，马竞如是说到。 “当然了，那时候我还没上初中，没学物理，拆了玩具原样装好还能用，但收音机就不行了。拆了收音机再装回去它就是不响了，没少挨我爸的揍。” 说到这里马竞忽然沉默了一会儿，两眼望着窗外发呆，半晌他才说道：“我爸是高中物理老师，揍完我之后我爸丢给我全套从初中到高中的物理课本，让我自己翻电学相关的课文自己学，修不好还要揍我。”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棍棒教育吧？”陷入回忆中的马竞，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笑：“不过我爸的态度从来是犯错了打一顿，告诉我解决的办法让我自己弥补，弥补不好接着打。” 杨越嘴巴微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了，之前做准备的时候他看过一些关于马竞的家庭资料，知道他父亲已经去世了。 “反正就是这样我小学五年级就早早预习物理课程，不过仅限电学。”马竞狡猾地笑笑：“因为不想被逼着学力学，其他小伙伴们喊我玩球我都不去。” “然后等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你懂得原因，我利用晚自习之前那一小时在学校门口摆摊卖小商品。主要就是各种便宜的耳机、袖珍收音机、杂牌单放机，还有那种铅酸电池的外挂电源。这些杂牌产品价格低廉但是质量很不稳定，我又不能坑同学，就只好自己修理，修不好的就拆成零件拿来给其他产品用。” 提到自己第一个发明，马竞明显兴奋起来了，“一开始我只是把四个耳机塞连接到一个接头上，但是因为功率不足效果不太好，后来我就自己设计放大电路终于做到了。等那种双耳塞随身听卖到我们那里，我和同学们还以为是被别人抄袭了，当然最后是我自己孤陋寡闻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发明专利和我离得很近。” 马竞站起来，从书桌抽屉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只黑色直板手机递给杨越，“这是我自己采购零配件，自己设计组装的第一只手机。当然说是自己设计其实就是比一般手机多了一个摄像头罢了。然后我也是因为要不断优化双摄像头的拍照效果，转而对软件编程起了浓厚兴趣。并且最后考到鹭大计算机系来了。” “好像你大多数专利都是来到鹭岛以后申请的？”杨越问道。 “申请专利要钱的，以前没钱没时间自然搞不了。”马竞郁闷地说道：“事实上虽然我申请了十几项专利，但是现在一个专利证书都没有，虽然我已经全部申请提前进入公示期，但还需要走一两年的流程，所以我现在严格说来手上是一个专利也没有的，只有十几个专利申请号。不过我也没想到才申请公开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还被发在了网络上。” 杨越：“我从网上看到过你那些发明的资料，其中不少看起来都非常有意思，而且感觉很简洁。能介绍一下你发明这些东西的过程和思路么？” “过程就是脑洞大开，”马竞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要像一休哥一样，经常多联想、开脑洞、想点子。很多我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东西，就蕴含着新的可能在里面。像是这个发明，你能看出它的原型是什么吗？” 杨越扭头看向马竞手指的方向，在他的书桌上，立着一个站立的穿着白色长裙的美女人偶。 看到杨越疑惑的眼神，马竞伸手拨了一下美女人偶，她向前趴伏，却很快自助向后回摆，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摇晃几下稳定住了。 “不倒翁？”杨越问道，不过他自己也不相信只是简单的不倒翁。 马竞笑笑，没有解释，而是用食指在桌面上轻叩起来，然后杨越惊讶地发现，美女人偶居然开始缓缓移动，马竞不断改变敲击的位置，“她”也跟随着不断移动，同时双臂也会做一些舒展打开的动作，“似乎是在跳舞？” “想不到吧？”马竞也没多卖关子，抓起那个跳舞人偶，把她的裙子下面亮给杨越看。 “一个球？” 在人偶宽大的及踝长裙下面，却不是杨越想象的拟人双脚结构，或者轮式结构，而是一个黑色球体。 “这个的正式名字应该叫球行机器人，‘行’是行走的行。”马竞说道：“其实踩着球行走，是马戏图案小丑们的经典项目了，咱们国家杂技顶缸里面一些动作也和这个有着类似的原理。一般传统的机器人都会选择轮式平台来使其移动，但是轮式看起来不太符合大家对于机器人应该人形化的印象，会觉得别扭。然后我有一天翻东西时翻到了一只机械鼠标，忽然脑洞大开，把机械鼠标反过来用不就是一个很好很简洁的移动平台么？” “机械鼠标底下是个金属球，它两边成垂直方向上各有一个滚轴，鼠标鼠标垫上移动，摩擦使得金属球滚动，从而带动两个滚轴滚动，滚轴又各自带动x轴y轴的两个光栅信号传感器，这就把滚轴的转动转化为x1、y-1这样的数字信号，从而实现了鼠标运动轨迹的捕获。而我这个球行概念，刚刚好是把机械鼠标的概念反过来，数据线传来x1、y-1的数字信号，带动垂直布置的两个电动机，产生相应的动作，驱动金属球滚动，最终带动整体的移动。当然了虽然概念上是机械鼠标原理的逆向使用，但是因为使用目的差别很大，最终实际结构和传统的机械鼠标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这个金属球也的确有一些不倒翁的原理在里面，不过却很淡，更多应用的是小丑站在圆球上通过不断调节双脚移动速度而保持平衡甚至自如移动的原理。” 杨越从马竞手上接过那个人偶，她身上穿着类似芭比娃娃的袖珍衣服，大大的裙子掀上去，底下却没有什么美丽的风景，而是一个鸟笼状金属结构的骨架或者说裙撑。 裙撑里面就是那个醒目的黑色金属球了，杨越试了下手感，有种类似橡胶笔套的细腻摩擦感。金属球上面是两两垂直的三个橡胶轮以及对应电动机。再往上就是软质塑料外壳里面的电路板和电池了。 杨越惊讶地发现，这个跳舞机器人内部的结构相当简单，甚至有些简陋，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精密。 “毕竟咱是学计算机的，不是搞机械的啊！”马竞倒是直白，“人的胳膊是有肩、肘、腕三个自由度很大的环节，还有大量小关节组成更加灵活的手，要是完全模拟人臂人手，这个成本实在太高了，技术要求也太高了。我们可以为了省事而把跳舞机器人的双腿砍了，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还原那么复杂的手臂。” 这个跳舞机器人的手掌是死的，里面没有活动部件，不过手掌里面有小块铷铁硼永磁体，可以吸住一些铁质小道具。手臂对肩周肩窝肘环节的还原还算到位。 虽然肩关节作为典型球窝关节，其实和马竞的“球行”系统原理一致，理论上完全可以把球形系统一致到肩关节上去，但是模型人偶体型太小，而且球行系统只适合垂直使用，因此根本不适合它。 人偶的手臂同样使用了类似挖掘机的液压驱动系统，手臂可以在身体平面上做出“v、l、j、∧”等多种弯折动作，加上可以在一定角度内旋转的肩关节，使得她的手臂可以尽量模拟人类的手臂。 这种人偶机器人是霹雳零号的简化简化版，结构大大简化，ai和功能也大大简化，只保留了跟随音乐节奏起舞的能力。 因为霹雳零号外形和概念上还是有不少“霹雳五号”影子的关系，马竞他们并没有将其商业化的想法，因为成本太高太麻烦了。不过在看到官网留言，有人（赵西林）请求蜜蜂科技帮他修复坏掉的aibo机器狗时，他就灵机一动，想到了制作简化版ai机器人的想法。 当然很难说他这么做不是受到《柔王丸（遥控机器王）》、《蔷薇少女》这些日本动漫影响的结果。实际上马竞在蚊子3号上的无刷电机改进成功之后，还真给自己的后备箱里面放了一堆“真。四驱。越野车”，不过因为这些小兄弟们地形适应能力还是没有四轴航拍器好，所以除了做好之后玩了几次缅怀一下十年前的青春以外就被马竞束之高阁了。 跳舞可以说是机器人最适合最擅长的运动项目了，因为舞蹈的节奏感和规范动作使得动作更加标准化，更加适合机器人来呈现。尤其是机械舞、僵尸舞、木偶舞…… 对于机器人来说，只要关节硬件条件允许，跳舞完全是加载播放一段动作指令罢了。 重新放回桌面上的跳舞机器人此刻就正在“边唱边跳”，跳的自然不可能是注重身形柔软度的芭蕾舞、民族舞，而是一种简单明快的舞蹈。 “这个舞蹈动作需要专业编舞根据机器人的关节特点重新设计，现在这些都是我自己照着舞蹈视频自己乱弄的，看起来可能会比较简陋。”马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好吧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杨越点点头，接着问道：“马竞，我刚才看她的结构比较简单，而且完成度似乎也很高，是不是有打算推向市场？” 马竞点头同意，“这个当然，咱们国家发明创造指导思想就是创新实用，这个跳舞机器人我们打算在下个月cj期间正式亮相，随后会有面向会员的网店销售。” “谈到你们公司，蜜蜂科技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我用我的技术发明入股，算是股东之一吧。” “蜜蜂公司作为一家成立不足一年的新锐网络公司，在去年发展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拥有了接近20%的市场份额。马竞你觉得蜜蜂发展迅速的秘诀是什么，能给大家分享一下么？” “应该说我们是刚好踩到了一个关键节点上面，运气好然后努力抓住了吧。05年之前，网络上的网络游戏、应用软件大部分都是收费的，偶有免费的也都是破解盗版软件和私服。然后网游行业出现了免费游戏道具收费f2p的概念，并且迅速发展起来，把一大堆使用传统时间收费模式的新网游全部逼得栽了大跟头。网猪公司去年高调推出的《大唐ol》因为收费后人气下滑不得不大量合服，丁三石不等不自打嘴巴宣布推出免费游戏《大唐ol2》。那时候这股火一直只在网络游戏行业里面烧着，软件行业大多数软件都是收费的，而我们蜜蜂科技却是第一个大规模地把正版应用软件给大家免费使用的，因此博得了用户极大好感，业务发展飞快。” “但是软件免费使用了，购买增值收费的用户多么？” 马竞摇头，“要是购买增值服务的用户够多的话，扣扣会员年费一百多，就算三亿注册帐号中只有十分之一开通会员，一年也有几百亿收入了，怎么可能才28亿？而且这里面互联网增值服务只有18。3亿，里面还有不少是靠卖表情包和qshow赚的。” “那你们蜜蜂公司去年赚了多少钱？”杨越忽然很八卦地问道。 “我们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布财报，而是跟这些业界巨头也不能比，仅仅只是人家零头的零头，还是不说了。桑心。” “所以你们也有了游戏项目，然后今年还准备参展cj？” “是啊，普通面向消费者的软件市场都不大，只有网游市场比较可观，无数公司前赴后继都要跳进这个水坑里面捞鱼吃，我们也不甘人后。” “我还听说你们蜜蜂科技上个月在鹭岛开办了一家号称全国第一的网吧，对于现在网吧业的发展你是怎么看的？” 马竞直接答道：“咱们国家的网吧，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极具特色的歪路。” “怎么讲？” “网吧是外来概念，英文原名intercaf‘e，互联网咖啡厅，本来指的是提供上网服务的休闲场所。”马竞摊手：“在国外网吧并不普遍，只是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当中的一种，但是在咱们国家，因为电信宽带太贵而网吧盗版软件不要钱，导致网吧上网成本大大低于在家上网，消费者纷纷走进网吧，经营者赚了大钱。其他人看到了眼红也纷纷插足其中，网吧是越开越多，竞争使得上网单价越来越便宜。更何况随着技术发展，宽带费用和电脑价格也在下降，一方面降低了网吧的成本，另一方面也分流了网吧用户。所以我们认为，传统的本土特色的网吧未来会越来越不好过，利润下降甚至倒闭关门都是正常的。但同时真正的intercaf‘e，作为互联网时代的休闲娱乐场所，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和价值的，不可能说网络时代了传统酒吧咖啡厅茶馆还没倒完，反倒是互联网咖啡厅或者说网咖先倒完了。当然了整体规模上会有大幅缩减，这是计划生育成果初露，人口红利消失现象的一部分，不必惊讶。”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网吧行业将来会面临规模缩减，走向高端的趋势，于是你们便尝试开设了一家高端网吧？” “是的，而且也有以此为线下据点，方便长期收集用户反馈的用意在里面。” “那么对于网络上一些专家学者呼吁关闭网吧，甚至禁止电子游戏的说法你怎么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说这话的人能够保证自己像雷锋叔叔一样一辈子只做一个高尚的好人，并且能够真正做到，我们再来讨论关闭低俗娱乐的话题吧。” 第183章 大明OL 拿着蜜蜂公司通过的车马费和金币卡，杨越走进了空间站一号网吧。 这个网吧给他第一印象就是门口四个带着护目镜，身着“制度”的“武装门卫”了。当然在杨越看来这四个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业余coser，他们身上穿的制服一点儿不像各种影视作品动漫游戏里面那样细节丰富、外观酷炫，感觉就像是军装民工之于真正铁血军人一样，虽然穿着同样的迷彩作训服，农民工身上那种有些松垮的气场还是分分钟露馅儿、掉档次。 在门口他还稍微遇到了一点儿麻烦，门口的智能门锁要求刷会员卡解锁，而他自然是没有的。 不过在跟门卫说明情况之后，门卫帮他刷卡开门了。 走进网吧，给杨越的第一印象就是灰白色的内部色调，以及干净的空气，然后马上他就看到了收银台后面巨大的电视墙。 上面播放的是模拟的地外轨道空间站观看地球时的画面，这个有些浪费的大屏幕杨越早就有所耳闻。实际上在之前采访马竞的时候他就问过，对方表示这面电视墙可不止是装饰作用那么简单。 屏幕上的“地球”，并不是他脚下踩的这个地球，而是虚拟的“明朝的地球”，确切说是《大明ol》故事所发生的那个地球。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是05。31。11：31：27虽然和现在完全一致，但前头的年份数字却是1628，历史上这一天是崇祯元年，史上最憋屈最悲催皇帝朱由检已经履职接近一年了。 当然其他诸如当了31年傀儡，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汉献帝刘协、“六位帝皇丸”唐中宗李显也很悲催，但远没有崇祯那种“掉进沼泽挣扎是死不挣扎还是要死”那么悲催那么郁闷。 值得一提的是“六位帝皇丸”李显大约开创了历史上亲属当皇帝最多的记录，其父李治、自己、母武则天、子李重茂、弟李旦、侄李隆基都先后当上了大唐或者大周的皇帝。其中既有女皇帝，有用李显李重茂李旦这，些过渡性质的傀儡皇帝，还有李隆基这位开元盛世的开创者已经安史之乱的造就者。当然要是算是祖父李世民、曾祖李渊、以及侄子李隆基那一系的侄孙李亨、侄曾孙李豫、五服侄玄孙宪宗李适（kùo）什么的，就不只六味地黄丸了，不过那样算就没意思了，毕竟唐朝一共212名皇帝都跟李显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 杨越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他开机登录以后刚好看到了一条弹窗信息：［冷知识］“六位帝皇丸”唐中宗李显是近亲属里面当皇帝最多的皇帝。 这个开机提示信息是蜜蜂电脑管家的开机时间提示功能的一部分，除了提醒你开机时间19秒，超过全国99%电脑以外，还可以定制本地天气、每日笑话、本地新闻、头条新闻等内容。而为了不影响开机速度，电脑管家默认加载无需立即联网获取数据的每日笑话。 说起来现在“电脑管家”一类的安全/优化软件已经有好几家了，不过蜜蜂家的始终还是no。1，毕竟有一定的先发优势，像是其他输入法、杀毒软件、浏览器这些蜜蜂就只能坐三望二、坐二望一了。 而他们的网游…… 《大明ol》这个游戏杨越之前也有用赠送媒体的帐号进去体验了下，给他的感觉挺一般的，画面并不是非常出众，细节不够精细很多但是重复的，游戏玩法上面也充满了各种著名游戏既视感。 不过据跟他联系的工作人员说那是官方考虑到玩家电脑配置太烂，没有放出高配版本客户端的原因，并且建议他到空间站网吧去亲自体验一下，那边有安装高配版客户端。 “这边的椅子不错，电动调节还带通风系统，倒是不虚了全国第一的名号，”微微扭了扭腰，让自己的身体可以和桌椅更好贴合，杨越先是习惯性打开173首页看了眼，然后登录扣扣，在同事扣扣群里面发了几张刚才用手机拍的照片，表明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全国配置第一的网吧”。 然后拉了一个同事跟他一起进《大明ol》，两个人在同一指标地点截图互相发送然后对比。貌似因为场景被全面重做的关系，房更大树更多河更宽湖更广，所以高配版和普通版登录的并不是同一个服务器，二者是隔离开的。 果然，高配版《大明ol》画面相当好，高配版的模型面数和贴图精细度都明显增加了不少，如果说普通版只是介乎于《天龙ol》和《诛仙剑ol》之间的国产一流偏向档次的话，高配版却是已经可以轻松秒了《天堂2》了，至于《魔兽世界》，人家玩的就是美式粗旷画风。 就像是普通版只是地产商售楼处摆放的缩微模型，虽然说是严格按照实物缩小而来，但是看起来还是会觉得假假的，而高配版就自然多了，山水建筑树木变得更加大气自然，人物也好看多了。当然游戏客户端也从1320mb激增到了14005mb，13。7gb这个有些吓人的程度。 虽然人物技能属性什么的基本保持一致，但是轻功技能被大大改动了，变得更加飘逸、潇洒，更像影视剧里面的技能了，虽然还是会被鸟铳嘭的一声打下来。 “明朝鸟铳兵不是很挫么？不然怎么最后被李自成的农民军跟八旗下马弓箭手各种吊打？” 不过还好，老式鸟铳是前装单发，那个把他打下来的散兵身边没有帮手，自身也没有备用鸟铳或者手铳，被他近身之后，只能横置铳身招架，很快就被杨越的剑客刺死了。 作为一款3dmm，《大明ol》的战斗系统明显有抄袭或者说模仿魔兽世界的迹象，锁定战斗、有攻击距离和方向的限定，打起来还是很带感的。 尤其是高配版的人物动作骨骼动画更加精细，使用剑客这种“武侠风格”的职业打起来感觉非常有武侠范儿，因此深受玩家喜爱。 不过这游戏实际上并不像其他国产武侠游戏一样按照武器来区分职业，或者说按照职业来限定武器，游戏实际上只有三个职业：平民、武者、军人。 三大职业由玩家在游戏开始创建角色时确定，不同身份初始资源不一样，平民包含市民和村民两种，前者城里有房，后者也有乡野村屋可住；武者包含师门和散人两种，前者出身npc势力后者独来独往自在逍遥；军人则是分为边军、农奴和城-管，呃不，是边军、军户和衙役，边军是大明“精锐”镇守边关，军户专职屯田务农，同时受卫所军官管辖，衙役每天上班上街执勤。 游戏里面还有大量职业可供玩家角色转职，不过却没有明确的“一转”、“二转”的说法，符合职业条件，得到负责人的允许就可以就职了，就像是现实当中一样。 不过转职虽易，忠于职守却难了，即使是初始三大职业或者说七大职业都有自己各自的职业任务，市民衙役每天要上班，村民军户要照顾农田，或者砍柴打猎去售卖，师门武者边军不能擅离，所以绝大多数玩家都选择了散人武者作为自己的初始职业。反正所有武器都是通用的，谁都可以使用。 虽然武器通用，没有其他武侠游戏泾渭分明的“门派就是职业、武器就是职业”的限制，但是不同武器有各自的熟练度和技能，大多都是一一对应的，除非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进行一些“钻研”，才可是使用出诸如“剑指”、“手刀”、“刺拳”、“戟法”、“刺刀术”之类的混合技能。这种通过“钻研”系统，自己创出的混合技能实际上就是“自创武功”了，玩家可以自己对其进行命名。 在杨越看来，这种“自创武功”对于高手玩家相当实用，但是对于普通玩家就毕竟坑了，不说研发新技能有多麻烦，单单是学会辨认对手使出的“我要打你脸了”到底是打上路还是偷下路就很困难了。 好在游戏为这些玩家准备了简单方便无脑的远程武器瞄准辅助系统。 使用火铳、弓、努、投石索、投矛等远程投掷武器时，游戏自动切换到tps越肩射击模式，并且对武器弹道和敌人运动轨迹会有预览提示。所以用投掷武器打空中敌人非常方便，因为他的运动轨迹和子弹箭矢投矛的弹道轨迹会清清楚楚显示在你面前，只需要估摸好提前量点击鼠标左键，然后人物手中的子弹箭矢板砖什么的就会蓬蓬然呼啦啦飞向目标，是否命中只取决于你提前量估算的准不准。 毕竟在这游戏里面，类似这种“左脚一踩右脚尖，噌，右脚又一踩左脚脚尖，噌，噌噌，这叫燕子三抄水，轻功提纵术”实在是很稀少的。 因此很多玩家，即使不是军人职业，也会在身后腰间或者背包里面装一只上好弦的弩或者上好子弹的鸟铳。尤其是使用铁砂弹加火石击发的手铳，当敌人高高跃起准备天神下凡之时，掏出来嘭的一声，喷他个满脸桃花开，实在是有够脆爽。 一番“血战”之后，检查那个倒在地上的“明军逃卒”尸体上的物品栏以后，杨越只拿到了一只破损的火绳炝、一小瓶火-药和几粒铅弹、一截火绳、一瓶火种。让他有些失望，火绳炝射程短命中差，击发前要上膛点火绳，使用非常麻烦，早就是要淘汰的对象了，更别提这位逃卒身上缴获的还是破损的，只能就地拆解得到破损的木块和破损的铁管两个垃圾材料。 虽然npc战斗失败就会变尸体，可以从其身上得到所有装备物品，但因为npc不像其他游戏里面直接几秒钟刷新一大群，产量相当稀少的缘故，野外pve打怪练级的人并不多。倒是副本刷新时间和其他网游差不多，都是按天刷新，甚至一天可以刷新好几次，倒是不怕没有怪可打。 而且就算是得到了npc身上全部物品，也不能直接使用，游戏系统规定玩家不能使用前缀为“破损的”物品和装备，偏偏绝大多数npc战败被杀之后身上的物品都是破损的，只能拆解得到部分材料，重新集齐足够数量以后重新打造成前缀为“崭新的”物品和装备才可以使用。 《大明ol》的战利品系统秉承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的原则，允许玩家设置自己接受的“战败惩罚”，从昏迷装死、跪地求饶，再到回城复活有三大类，每一样下面还有细节选项可以调节，比如昏迷装死就有真昏迷和假装死两种，姿势也有趴着躺着弓着三种。跪地求饶的姿势也有软语求饶、单膝跪地、双膝跪地，还有五体投地和发誓效忠五种风格可选。 这些选项都是双向的，选择跪地求饶和昏迷装死时，自己角色战斗失败时没有物品装备经验损失，只会掉一些本地声望。可同时在打败对手时也可能除了技能熟练度和本地声望以外一无所获。 可能是出于和谐考虑，玩家间pvp时，默认“战败惩罚”为双方中较轻的那个，而且最多到“五体投地”层次，而玩家vsnpc时则以玩家设置为准。也就是说玩家间pvp不能得到任何战利品，最多也就是把对方打到“五体投地”、跪地求饶，并且因此而损失较多的本地声望。 玩家战败之后，会获得一小时的虚弱保护状态，此时不能攻击别人也不能被别人攻击。人物血量真气体力攻击力防御力等所有属性全部只有一半，实际战斗力大大降低。玩家可以随时提前解除虚弱保护状态，但是属性却不是立即回复的，而是在30秒钟内逐渐回复到正常值。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利用虚弱保护状态进行作弊反杀。 很多玩家为了打怪获取战利品，都会把战败惩罚设置为回城复活。不过这样一来要被npc打败，自己角色也会死亡回城复活，损失手上最贵重的无保护物品，损失相当惨重。 其实这还不是最凄惨的，最惨的是，设置战败惩罚为“跪地求饶：发誓效忠”模式，跑去捕获npc做小弟，结果自己失手成了npc的小弟。这种情况下要么等npc老大死亡，自己角色得脱自由，要么就只能忍痛删号重练了。 不过这种能够捕获玩家的npc，仅限大地图，包括城市、乡村等等所有非副本地区的原生人类npc，至于副本里面死了还会刷新的那些镜像，是没有这个功能的，他们手上的战利品往往也要弱于大地图npc。玩家们一般管他们叫npc，或者直接叫“怪”、“人形怪”、“动物怪”。 其实杨越打死这个“逃卒”npc也是蛮惊险的，要不是对方身上没有其他备用远程武器，他今天绝对是要跪的。 虽然npc没有远程武器辅助系统，但他们有根据距离不断增加的伤害和命中，多人组队来个“长江三叠浪”什么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威猛的。 看着地上迅速变成半透明，最终消失，只剩下繁茂青草构成的一个绿色人形图案，杨越郁闷地吐出一句“可惜了，一两银子又没了！” 这种使用火绳炝的“逃卒”，玩家们通常都舍不得将其杀掉，而是会选择想办法捕获。因为其是最容易成型的远程兵种，数量大、武器装备便宜，以之作为手下，可以很快组成一只火炝护卫队，战斗力杠杠的。反倒是强杀捡尸体，会发现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得不偿失。 虽然npc护卫带进副本里面时要占用队友名额，但是这世上热爱单刷的玩家还是很多的，他们会非常乐意用一两银子的价格大量收购这些逃卒护卫。 因为修改切换“战败惩罚”需要在非战斗状态下进行，刚才猝不及防被喷了一下直接进入进入战斗，杨越没有来得及修改，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两银子战利品飞走而无可奈何。 一两银子在大明世界里面购买力还是很高地球，他缴获的铅子×7、黑药×1、火绳×1、火种×1、破损铁管×1、破损木块×1，这一堆东西看着数量很多，但是拿去卖也就是价值不超过100文，购买全新的也不会超过300文。 重新修改了各项设置，杨越这次不敢使用轻功高来高去了，控制着人物像附近的大城市慢慢走去。 他这个人物初始选择的是“散人武者”，优点就是一开始就会有基本的武器装备已经武功技能，但缺点就是没车没房居无定所。一出现在游戏里都会被随机丢在选定的初始城市附近，需要尽快赶到城市或者村镇，以解决基本的补给问题。 这游戏既有红药加血、蓝药加真气的设定，同时也很复古的设置了饥、渴、疾、病属性，不吃不喝身中十箭虽然不会饿死渴死失血过多死，但是虚弱无力、攻击速度移动速度格挡速度等速度属性全面削弱却是有的。 所以更大选则“散人武者”开局的玩家，面临的第一项考验就是怎么吃到第一顿饭，喝到第一口水。后者相对比较容易解决，虽然游戏有疾（外伤）、病（内患）系统，却把传染病和寄生虫砍掉了，看到河水湖水只要足够清澈，有“可以饮用”的提示信息，直接在水边使用“饮水”动作就好了。 这一点是杨越非常欣赏《大明ol》的一个地方，这个游戏以前给他的感觉就是粗糙而丰富。场景粗糙，但是地图超大，谁说没有百万平方公里，但是超过10万平方公里是肯定得了。人物虽然不够美型，但是动作却非常丰富，不止各种战斗技能的动作非常丰富，就是喝水吃饭跳舞坐立行走这些日常行为的动作也是非常丰富，不同体型、性格的人做同样行为时动作都是不一样的。像是他现在使用的这位女侠，就是跪坐在小河边，然后双手掬一捧水来喝，要是背包里面有竹筒杯子什么的，动作又会有所不同。 不过等进城了还是赶紧去买杯子水壶啊，杨越打开游戏内置记事本，把这件事记在上面。 这游戏的雷达地图非常“真实”或者说操蛋，显示范围或者说探测范围不是以玩家为中心的圆形，而是由圆心相同的一个大半圆（眼睛视野）和两个小半圆（左右耳听觉范围）的“8”字葫芦形，面前看得远，身后的预警距离就短多了。很多人都有在喝水吃饭时被偷袭的不愉快经历，所以每次喝水进食时免不了四下张望，小心翼翼。 不过还好，大地图上npc分布是非常稀疏的，这附近貌似没有第二个npc在。 第184章 六月 汤佳怡中午一回来就开始进入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节奏，先是跑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拿着电吹风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对着吹干衣柜门里面的一排排衣服发呆。等到头发吹好了，就赶紧拿出早就看好的衣服裙子上身试穿，然后又对穿衣镜扭来扭去的自己不够满意，重新把目光投向衣架上面。如此这般不断更换搭配，然后好不容易搞定了衣服，选了一套杏粉色雪纺短袖、白色短裙搭配红色鱼嘴凉鞋的造型，又忙不迭地坐在书桌前面对着化妆镜开始化妆。 “佳怡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不都是随便t恤牛仔裤出门的么？怎么今天这么认真，还要洗头化妆？” 在她身后，大姐大唐越开口问道。 “今天老三生日，好像是要跟三妹夫去外面过二人世界吧？”旁边二姐吕心泉说道。 “就是就是，三姐这是见色忘义，之前大姐二姐生日都是我们寝室一起庆祝的。”老四津门姑娘童丽说道。 放下手中的唇笔，汤佳怡扭头对童丽笑道：“小童丽，要不你也别理会你家那位了，咱俩的生日干脆放一起庆祝好了。就当是咱们寝室每月聚餐好了！” 对于汤佳怡的调-戏或者说挑衅，童丽却是认真地连连摆手，“这不好吧，我都答应他了，要是放他鸽子太不好了。” “佳怡！”唐越晃了晃手中手机，“学校禁止学生这周回岛上，你俩去哪里玩啊？” “去我的苗圃吧？看马竞怎么安排了。”汤佳怡放下手上的唇膏，这才抽空说道。 对于最近的黄丝带风波她自然也是知晓的，从两天前学校就发文禁止学生参与散步活动，今天更是安排了学生会的人在校门口堵门检查。 转头看向唐越，汤佳怡问道：“作为鹭岛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怎么看？”唐越笑了笑：“我感觉我像是被人当猴子耍了。估计咱们学校那位赵院士应该也会后悔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了吧？还真是那句话‘部分的事实不是事实’，‘最好的谎言就是用真话调整顺序来说谎’。不过反正现在都说要缓建了，那就缓建吧，毕竟就算国际惯例不是那个短信上面说的一百公里而是不到十公里，但是化工厂什么的总归还是远点儿的好吧。” “不过要是缓建耽搁太久，让曹妃港的化工区抢先把px产能建起来，鹭翔、市府应该都会很郁闷吧？毕竟人家曹妃港旁边就是传说中的十亿吨大油田呢。” “没那么快的，鹭翔石化原计划是三年建成，08年投产，现在已经在开建了，手续齐全。但是曹妃港那边他们才刚刚开始做，光是项目审批都要走好久的程序。更别提挖油井不是一打一个准，要先到处都来几下试钻，最后才能大规模生产。哈哈，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媒体说啥就是啥的傻妞了，我也去翻了图书馆的图书和期刊，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比去年绝对是多了何止十倍啊！” “对了佳佳，你家马竞他们蜜蜂公司这么高调，就不怕被人骂是五毛嘛？” “我问过他了，他说是管理层商量的结果，对于后果都有预料。” 十天前，鹭岛当地有人发送短信息，宣称国际组织规定巨毒化工项目要在城市一百公里以外开发，要求大家见信转发，约定6。1进行散步抗议活动。 前天上午，鹭岛市宣布将对鹭翔px项目进行缓建，重新进行环境影响评估。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反对者组织黄丝带散步行动的计划。 然后就在昨天，蜜蜂科技对来自鹭岛ip的用户分批次推送了一个网址，标题是《关于px，你被骗了你造么？》。点击进去的话，是一个挂在蜜蜂导航网站上的页面。 这个页面上面有三个flash动画，第一个名为《一滴油的旅行》，用卡通动画的形式，在世界地图上简略描述了石油从全球各地油田里面被钻井开采、油管运输、游轮运输、港区炼化，最终变成各种石油制品的全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随着一滴油的旅行，依次点名全世界著名化工工业区以及化工厂，同时顺便标注一下世界各地px项目与城区的距离，以及修建时间、事故记录、现状照片、卫星地图等资料。 说是一滴油的旅行，实际上全球各地数百上千小油滴源源不断通过油管或者油轮滚进全世界的各大炼油厂的路线图。其中既有世界三大炼油中心荷兰鹿特丹、新加坡裕廊岛、美国休斯敦，也有中日韩的石化厂。 没有一家石化炼油工厂是在城市一百公里以外的，因为炼油厂对于交通运输和淡水能源供应有很高的要求。不计成本的话，远离人烟固然可以生产，但是由此导致的成本增加会使得产品失去竞争力，被其他不远离城市的炼化厂竞争打败。 因此地图上这些工厂无一例外地都建立在离城市很近的地方，最近的甚至就和居民区相隔一条马路。 “为了不让新增px产量打断产品价格增长和利润增长的步伐，忽悠新建项目去沙漠建厂视乎是个好办法。”然后这个flash动画以一句很嘲讽的反问：“国际组织规定化工厂离市区一百公里？呵呵！” 第二个flash动画名叫《你用了多少油？》，却是根据行业统计资料，用图表分析的方式，介绍了一个普通消费者每年消费的各种产品其中的石油含量。 不再是官方笼统的全国人均消费年消费242公斤，而是直接列出一只绿茶饮料瓶、一件涤纶t恤含有多少pet树脂，需要多少px；一只洗发水瓶子、一只洗面奶瓶子、一只塑料袋需要多少聚乙烯原料，最终都被换算成平均需要多少石油才能变成你手上的那个产品。 虽然诸如饮料瓶、塑料袋什么的单个重量非常小只有几十克甚至几克，但是架不住用量多，积少成多之下，总重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动画的最后以一个计算器结尾，用户可以在这个计算器上面填写自己过去一年喝的瓶装饮料、使用的洗化用品、塑料袋数量、购买的化纤衣物、网购快递费用、飞行/公交车/私家车或出租车的行驶里程等数据，最终得到一个更加准确的个人年消费石油数量。 毫无疑问大多数人的结果自然是大大高于全国平均值的，毕竟分母里面没有了九亿农村人口。 第三个flash动画，标题是《保护环境，从减少石化产品的使用做起》。 “抵制px，从抵制由其加工的pet和涤纶化纤衣物做起，抵制石化项目，从抵制聚乙烯塑料袋做起。‘没有消费，就没有生产’，不是么？” 唐越自然是看到了这个网页，并且把三个flash视频都看过了。除她以外，相当数量的鹭大师生也被蜜蜂科技的消息推送覆盖到了。 而针对鹭大ip访问，蜜蜂专题页面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亲，传言骗人这种事情，从人类发明文字之前就有了。作为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1%的人，放着鹭大图书馆（下划线链接至鹭大图书馆首页）不去使用，人云亦云相信传言，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你120以上的智商呢？” 这个针对鹭大学子的定向群嘲貌似效果非常好，最近两天里图书馆访问量和借阅量明显大增，而且新增不少内容都是关于化工与环保方面的。 到了楼下，见到正在发呆的马竞，汤佳怡也忍不住再次问道：“没人去上门抗议吧？” 马竞摇摇头，把脑海中e7u虚拟屏幕上的动画片关掉。今天是儿童节，旁边张县电视台从今天起开始播放《蜜蜂都知道》动画片，他刚才就是在闭着眼睛看动画片来着。 回神之后，马竞摆摆手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大家都是文明人。虽然我们的专题页面稍微用了一些讽刺语气，但是没有人身攻击，资料全部都是干货，谁这会儿上门找事就是自认傻-逼，没人那么傻的。” “再说了，其实我们也赞成缓建迁建的，毕竟要发展旅游城市嘛。化工厂一日游什么的似乎不太流行。” “其实你们要是直接贴出来近期工业开发区那里，周边房地产交易价格和交易量变动情况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不是么？”拉着马竞的左手，汤佳怡脸上满是笑意。 轻轻摇头，“以前我老想不通，怎么一会儿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会儿又说‘蒙骗无知群众’。群众都有雪亮的眼睛了，怎么还会无知地被蒙骗？” “后来随着亲自开公司，我才渐渐明白了。个体的群众当中会有很多人眼睛雪亮，但是整体上而言，群众又是无知的。不是群众整体平均智商低于90，智商数字就是按照平均智商设计的，平均智商刚好100点，智商90的25%，不到110的又是25%，然后每加减10分数量减半，刚好是一个中间高两边低的正态分布图形。但是，怎么说呢，容易上新闻的大多数不是智力正常的普通人，要么是天才，要么是傻-逼，当然了，今天去散步游-行那几千号人，智商低于阿甘的应该没几个，但是被忽悠瘸了倒是真的。” “他们被忽悠瘸了，然后傻乎乎去抗议去折腾，然后你们这些资本家就趁着事件闹大，开发区房价下跌悄悄在后面扫房。等事情过去了，工厂不迁建肯定会有经济补偿，工厂迁建了一了百了房价也会回升，怎么滴都是你们在赚钱啊！” “不是我，是方盏平他们，人家是本地有钱人，买房子砍价都比咱好说话。” “对了，这个给你！”马竞伸手从裤兜里面抽出一支红色玫瑰，然后右手攥住花枝下部，然后汤佳怡就惊讶地发现这只刚才还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居然在她眼前慢慢绽放了，一团的玫瑰香气从花瓣间散发出来铺面袭来，感觉比花店里面那些玫瑰浓郁多了。 抽了抽鼻子，她惊喜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接过马竞递到她手上的玫瑰，汤佳怡好奇的上下打量，根据手感和目测观察，她发现这支玫瑰是一支真正的玫瑰，不是杂交月季，也不是什么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假花，怎么看都是自然绽放的。 “秘密！”马竞神秘地笑笑，却不解释。“难道跟你说我手上能发电，把玫瑰电的提前绽放了？” “这个生日礼物我收下了。”汤佳怡笑着说道。 马竞却是连连摆手，“这不是生日礼物，你的生日礼物还在对面家里呢。” 他指的是对面大路村的方向，“你的甲壳虫到了，还有你的做饭机器人也做好了。那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今天你的生日晚餐就要靠它来制作了。” “你还真的弄了个机器人啊？” “那当然啦，那什么说到就要做到，世间自有公道嘛。” “你别乱改人家广告词呀！” 虽然校门口还有学生会的人在查岗拦人，但是似乎是因为海对面的散步活动已经步入尾声的关系，检查还是比较松懈的。马竞汤佳怡俩人顺利地出校门，步行穿过马路去了对面大路村。 在小区附赠车库里面，汤佳怡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辆车。 这辆甲壳虫采用了类似mini汽车采用的熊猫双色涂装，车体白色，前后叶子板却被漆成了粉红色，另外发动机舱盖和行李舱盖上也各有一道粉红色带，两只甲壳虫标志性圆大灯外面也有椭圆形粉红眼圈，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趴伏在地脸颊宽大的熊猫。 “好像熊猫涂装的话，应该是黑白搭配吧？”看着自己的新车，汤佳怡问道。 “你不知道熊猫最大的心愿就是照一张彩照么，所以你这只就是全世界唯一一只粉红色的熊猫了。” 把一只粉红色熊猫玩偶递给汤佳怡，马竞说道：“只要把这个钥匙装在包里面或者衣服口袋里面，车子就会在你靠近时自动解锁，离开时自动上锁关闭发动机。” “哦？”汤佳怡将信将疑地试着去拉车门，果然一拉就开了。 坐到车里，里面的内饰也是粉红色白色为主，也没有塑料味儿，反而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她扭头朝车外站着的马竞问道：“只要我在跟前车门就开了，那要是别人抢车怎么办？” “车门自锁，自动驾驶直通派-出-所、看-守-所。” 马竞跟着坐到车里副驾驶座上，气泡形拱起的车顶使得他坐进去并不觉得局促。不过后排就不行了，毕竟是紧凑型三门四座，后排空间自然不可能像是b型、c型车那么大，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坐这车的后座的。 相对于他那辆七座商务车，这辆2006款甲壳虫虽然因为体积和排量的关系，少了很多诸如激光雷达/自卫系统之类的改装系统，但是马竞还是对其进行了深入的改装，像是自动驾驶系统和声纳探测系统都是有安装的，行李舱里面同样塞了不少锂离子电池。 “说起来你这车最怕的就是追尾了，因为后备箱里有车载锂离子电池。” 看到汤佳怡有些不安地扭头看向车尾，马竞笑着拍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啦，早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拍了拍屁-股下面的座椅，马竞说道：“这个座椅是特别定制的，别看布面的似乎没有原装皮面的看着豪华，其实成本比那个贵太多了，这座椅是防弹的，就算后备箱里面爆-炸了，你也有足够时间逃生。更何况这车有很好的自动驾驶系统，至少我那辆车跑了大半年一次车祸都没发生过。” 低头看了看座椅，汤佳怡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感觉这椅子怪怪的了，原来是外形风格有些冲突，椅背比一般的轿车座椅高了不少，人坐上去后背后脑完全被挡住了。同样的扭头往车后看的话，也会更加费力一些，身体要侧倾地更厉害些才能从两个座椅之间的缝隙看到后面。 抬头看了眼前挡风玻璃，伸手摸了摸，“椅子是防弹的，那这个也是防弹玻璃？” “那倒没有，椅子防弹很好弄，高强度合金钢加上高强度陶瓷板以及阻燃纤维垫层一层层叠起来就好了，可是防弹玻璃就麻烦多了。厚度啊外形啊什么的，不好配套。这上面只是贴了几层高强度防爆膜，防不了弹，但是高速公路麻雀撞不碎、流氓飞砖砸不烂，也基本上达到要求了。毕竟子弹没有板砖那么常见。” “我像那么容易招砖挨拍的人么？” “防患于未然嘛，再怎么说也是身家千万的小富婆一枚呢，必要的安保措施还是要有的。” “感觉你好虚伪啊！”汤佳怡忽然侧头对马竞说道。 “怎么说？” “你在那个网页里面号召大家不要用塑料袋，减少石化产品使用，你自己却开着3。5排量，油耗超过13升的大排量汽车。我这车这么改装下来也会增加几百公斤自重吧？油耗肯定也要增加不少呢。” “这不是国家不准改动力系统么，不然照我的意思肯定是改成全电动车了。反正咱俩都不在乎电动车动力弱续航短的劣势。”马竞摊手，“所以我也没办法……” 第185章 任性 “这次网络招聘还顺利么？”从车库出来，汤佳怡问道。 “还成吧，这一批招进来的应届生各方面素质都很高，学习能力很强大。” 在今年的春季，蜜蜂科技也是面向应届毕业生举办了专门的网络招聘活动。 这是真正的完全网络化的招聘活动，从简历收集、筛选、笔试、面试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 虽然说动作比那些秋季就早早下手的公司有些迟缓，而且也没有组团分赴全国各地高校举办校园宣讲会、专场招聘会什么的。虽然也在闽省本地几所高校鹭大、福大、集大等，有派人去举行过宣讲会和见面会，却只是为了配合检验人力资源系统的筛选效果。而毫无疑问地，最终效果让蜜蜂的管理层们感到满意，并且将这套系统作为蜜蜂系的默认人才通道。 毕竟只是招收新人，能力方面要求不是太高，反而对性格习惯以及综合学习能力、应变能力、抗压能力，甚至身体素质这些指标比较看重。 这些新人下半年入职之后，将主要进入蜜蜂的游戏部门，而游戏部门的骨架其实还是依靠之前陆续从其他网游公司挖的人，这些外援骨干们依靠马竞打下的地基搭好架子，然后再慢慢添砖加瓦、修修剪剪。 一方面，源自马竞的《大明ol》很多地方会有想当然和浪费低效的地方，需要这些业内专业人士来提出建议进行修正；另一方面，马竞对自己已经用户提出的点子设想非常的坚持，每一个点都要拿出证据来说服他才能改掉。 毕竟，他始终还没有习惯成为一个“一切向钱看”的国产网游设计师，在收费点、用户互动方面就被喷的体无完肤。 最终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或者说甩出“我是老板”大杀器之后，《大明ol》最为特色的“三版联动”、“超大无缝球形地图”和“虚拟服务器”三个亮点还是得到了保留，其他设计要素则越来越像其他国产网络游戏靠拢了过去。 自动寻路有了、宝箱抽奖有了、传送系统有了跑图价值大大减少、原本可以攻打占据的山寨据点变成了一个个可以重复刷的副本、一点儿也不武侠的玄幻招式也出现了、未来还会有更加魔幻的飞行坐骑、妖怪神仙宠物召唤兽马上也会有了…… 好在在马竞的据理力争之下，这些世界观不合的内容是被以副本/子世界的方式安排到游戏里面的。《大明ol》的主世界却是眼看着的要往休闲平台的方向发展了，亲崇祯年间天灾**、战乱频仍，怎么变成了休闲平台了？ 没办法，穿越者太多了。一个宅男穿进小说 一开始为了和点娘上的明穿小说进行联动，《大明ol》设计有“书中世界系统”，原本只是为了让玩家多一些可以自选的主线剧情和可以收藏（单机版）或者互动（ol版，类似魔兽世界）npc组合，见不到真正的“韩幼娘”、“马怜儿”，看看3d版的也不错嘛。 虽然网页版和客户端版两个在线版本里面，这些唯一的npc都是公共的，只能进行有限的收发任务之类的互动。不能像网游小说里面写的那样被某个玩家据为己有，但是在单机版本里面，玩家们也是可以把“主角杨陵”踢开，然后“放着我来，统统收入后（蟹）宫”。哦错了，是收做队友，虽然不能真的像《上古卷轴四》的某些不和谐mod一样，搞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来，但是脑补一下也是很带感的不是么？ 后来在点娘上原本穿越小说集大成，却又独辟蹊径的《无限恐怖》日见走红之后，马竞他们干脆是把“书中世界系统”大大扩展了一番，做成了一个类似“主神世界”、“无限世界”的群穿系统。 借助独步江湖的“虚拟服务器”技术，他们可以把同样具有某个特征的玩家角色“隔离”到一个虚拟服务器当中，也就是所谓的“书中世界”，形成类似“子世界”一样的独立世界。 不同的书中世界会有各自独立的主线剧情和任务，人物物品动植物什么的，也都可以和主世界不一样。 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等于是把《大明ol》做成了一个明朝版的“主神世界”没有抹杀的威逼，更加自由休闲了。打开一本书，就会进入这本书当中的世界，如果不退出书中世界的话，其实相当于在玩另外一个全新的游戏。 限于世界风格的关系，即使要像“无限世界”方向发展，科幻向、日漫向、魔幻向的故事都是不适合被改编引入到这个游戏当中的，主要剧情场景都在亚洲以外，甚至地球以外的故事也是不适合改编的，因为会浪费马竞苦心移植进来的祖国大好河山。 因此他们只好积极联系点娘，先从加深手上几本明穿小说的合作开始做起。一开始只是开通了几本明朝穿越小说的书中世界，让大家可以穿越到小说中世界里面去代替主角，走上人生巅峰。 接下来《三国演义》、《西游记》、《封神榜》这些名著都将会陆续被改编放入，一方面是这三本书知名度极高，用户群体广泛，另一方面也是这三部小说都被多次改编成游戏，相关可以借鉴的内容也是极多。 而且前者可以扩充游戏的历史深度，后者可以增加广大玩家喜闻乐见的神话元素。 不过出于游戏平衡和世界观统一考虑，世界属性不合的技能和道具会被复印无法使用，以免出现“人骑陆行雕”、“发电大松鼠”、“激光剑法”、“斧砍坦克”、“剑削飞机”这样过分违和的场面。 当然了，在世界属性接近的子世界里面，出现“伏魔杖法对战白猿剑法”、“割鹿刀力敌倚天剑”、“歼八机炮秒零战”、“强兽人激斗兽族”之类的场景，自然是ok没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是暂时马竞他们还没有推出科幻、现实、魔幻等其他风格的子世界，而白猿剑法、割鹿刀、伏魔杖法、绝世好剑什么的因为版权问题虽然出现在了游戏里面，却只是暂时的，马上要被修改成其他合法名称。 如果是其他游戏公司开这个游戏当中套游戏、服务器当中套服务器的玩法，绝对是策划愁眉苦脸、美工断掉手腕、程序猿捉虫无极限、运维累瘫在机房的节奏，但是在开挂人士的马竞面前这都不是问题了。 要不是电信宽带不给力，已经国家版图辽阔的关系，打造真正意义上的全球服务器、全国服务器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马竞可以从服务器到操作系统，再到游戏引擎、游戏资源都能够一手包办的。 虽然这些cpu还是intel的至强、操作系统还是基于windowsserver、游戏引擎也是基于几大主流引擎的修改版、游戏资源更是到处扒来的，但就是只有e7u才能够真正把山寨做到这么彻底，这么不留情面。 而这也是为什么《大明ol》在之前的近一年时间里面一直保持低调的原因，实在是各种侵权内容再多了，只能依靠用户举报和开发组自查来一点点迭代翻新，来抹掉这些“违法痕迹”和“黑历史”。 这倒不是马竞有意搞这么多侵权官司，实在是e7u并没有版权观念，毕竟它不是真正的智能生命，只是一个高度模拟智能的辅助程序罢了。借助互联网马竞“下载”了大量金、古、梁、温、黄、倪、马等港台名家的小说和漫画，已经其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和游戏，然后加上3d地球、cta百科等资料，借助e7u对这些信息化的内容进行对比重整和脑补，使之形象化具体化，最后输出成特定的文件格式，被加入到三个版本大明游戏（2d网页版、3d网游版和单机版）当中去。 而蜜蜂游戏部实际上最主要的工作不是设计新游戏，而是借助用户反馈和自己经验来翻新这个大杂烩游戏。这让这些被高价挖来的策划、程序猿美工们经常被郁闷到内伤，感觉人生价值不在，工作没有意义的大有人在，不过甩手走人的倒是没有几个人。 毕竟一方面有合约束缚，违约金和高工资一反一正牵制着他们，另一方面，大家也都对神奇的马老板非常、非常的好奇。因为马老板一个人提供的代码相当于全公司所有程序猿的总和，他提供的地图人物资源也比所有美工包括cta外包的部分加起来还要多。更别提马老板让公司一众文案策划们心酸到泪奔的码字速度了，人家可是在cta百科上面创建了上百万词条的牛人。大神我们用的输入法真的是你设计的么？怎么我们加起来才完成了百万字文本量，你却已经往上亿字数狂奔了？ 因为蜜蜂从社会上招收了一些非应届毕业生，已经陆续前来报到开始进入工作的关系，《大明ol》，或者说“大明穿越记”修正内容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因为马竞他们的节操再次掉了不少，干起了把“割鹿刀”改成“割肉刀”，却又推出改名功能暗示玩家将其“改回原名”的勾当。按照现行法律法规，玩家自主命名只要不存在侮辱内容和冒充官方两项行为，都是允许的。允许“改回原名”既维护了世界观统一，又省了版权费用（主要是涉及到的版权内容太小太杂不好操作），甚至还开辟了一项财源。所有物品、npc、技能招式等的第一次重命名是免费的，之后就要收费了。 “我觉得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考虑去找那些原著作者拿一下版权吧。”电梯里汤佳怡说道：“毕竟我们这种情况更加类似群侠传游戏，这种群侠传游戏当初拿正版授权的时候不可能一口气掏十几部几十部小说的授权费用吧？” “这倒也是，”马竞点头，“不过问题就出在金群、古群这两个游戏上面了，改编权可能在这些游戏各自的开发商那里，这要看当初他们签的是怎样的授权合同。额，好像对面湾湾智冠在几年前都出过ol版，版权应该还在他们手里。想从他们手上拿到改编权，有些麻烦啊！虽然我们的系统和故事都是完全原创的，只是借一个世界和人物设定，可人家智冠也是网游研发运营一把抓，凭什么把著名品牌让给咱们？” “所以你反倒更加喜欢找那些穿越小说、玄幻仙侠小说作者帮你们做原创设定？” “那当然，便宜实惠还方便啊。自从《诛仙剑》网游改编权卖了大价钱以后，点娘似乎有些贪心不足了，要价有些偏高了。所以我们干脆直接从作者入手，有的是擅长改文和做设定的二三线作者。而且我们有cta，其实不怎么缺创意人才，国内网游玩家也没有那些玩惯了欧美大作，不是席德梅尔和汤姆克兰西这些名家创作剧本都会不屑一顾的单机玩家，只要游戏足够稳定，有较强的对抗性就基本上能够火起来了。” 推门走进房间，把包包放在沙发上，一边走到窗边去打开窗户透气，汤佳怡一边说道：“你那稳定的方法也太歧视了吧？” 虽然在他们靠近房门之前，家庭管理系统已经启动了电动窗帘，但是窗户却不是电动的，还是需要手动开启。 “其实国外很多游戏都有benchmark测试程序的，我只是不忍心玩家辛辛苦苦下载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游戏，却以为电脑太渣太杂牌而玩不了罢了。” 蜜蜂电脑管家五一新版本增加了一项“计算机性能测试”的新功能，不同于其他性能测试软件只是分别测试cpu、gpu、内存、硬盘的频率速率指标，蜜蜂管家的测试功能更加具体，直接要求用户指定软件运行的具体情境，比如“开着扣扣、听着歌，运行今年最新发布photoshopcs3，处理数码相片”，然后点击“模拟测试”之后，软件就能够通过一系列本地与服务器的模拟测试，得出这台计算机是不是能够正常的执行该任务。 当然大多数大型应用软件都是行业软件，安装这些软件的计算机通常都是为了运行这些软件而专门准备的，很少需要做性能测试。反倒是大量大型游戏需要进行基准测试，像是用户在蜜蜂智慧中心下载大型游戏时，软件就会提示调用蜜蜂管家测试游戏本机是不是能够跑的起这个游戏，以免浪费时间空欢喜。即使在其他平台下载大小游戏时，如果计算机上安装有蜜蜂管家，它也会根据识别的文件名，提示用户先进行测试。 而《大明ol》的普通版和高配版甚至网页版，对用户计算机和网络环境的要求都很高，五一时推出这个功能，实际上就是为《大明ol》六月份开始的限号不删档内测做准备的。 网页版对硬盘空间和网络延迟要求较低，但是对带宽和cpu要求较高。 单机版不要求网络条件，但是对用户计算机硬件最是挑剔，少见稀有型号的硬件一律拒绝。而且说是不要求网络条件，但是单机版的收费内容全部在各种dlc（下载内容、资料片）上面，机器不能联网的话就只能玩免费的基础版了。 而之所以强硬拒绝稀有型号的硬件，就是因为每增加一种支持硬件型号，都需要专门为其优化显示效果优化。为了节能减排，响应《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减少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温室气体的排放，关爱北极熊和斐济人民，蜜蜂科技向来在硬件优化方面都是坚持走“群众路线”和“主流路线”，市场存量较大的低配硬件可能得到蜜蜂旗下软件的支持，比起性能还要高的特殊型号硬件却常常得不到支持。 其实是马竞嫌那些小众非主流硬件碍事，windows就是因为支持的硬件类型千差万别才导致软件臃肿不堪、bug层出不穷的。只支持四年以内主流硬件，大大减少了蜜蜂游戏和蜜蜂软件的优化难度。 虽然优化差依然可以运行，但是为了“保证用户体验”，蜜蜂直接禁止可能出现不良体验的计算机运行蜜蜂产品。 “这应该不算什么歧视吧？就像是我不能投诉说肯德基你怎么不卖包子？麦当劳你怎么没有油条？” “肯德基现在好像也有了包子豆浆了吧？” 歪歪头，“那好吧，当我没说。反正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走进厨房，马竞指着刀架上挂着的刀具说道：“像是这些刀具都是我重新设计定做的，因为普通刀具适合正常人手型和发力方式，去不怎么适合厨房机器人的动力系统。” “对了机器人呢？怎么没看到？”汤佳怡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疑似厨房机器人的存在。 “汤加加，你确定你不需要配眼镜么？马竞敲了敲冰箱里侧另外一个机器硕大，那机器和它旁边冰箱差不多一样宽高，外观四四方方的，汤佳怡一开始以为那是了一台冰箱，给忽略过去了。 “这个……是机器人？”走近几步，伸手指着那个“铁疙瘩”，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啊！有ai人工智能的机器，可以自动执行一些行为的，都可以成为机器人。不一定非要有头手脚直立行走的人形态的。你看这里是进料区，打开这个门，里面有八个进料口，把清洗干净简单处理的食材按照程序要求分门别类放进不同的进料口，然后关上门等着就可以。它里面有椒盐五香粉调料添加剂、菜油橄榄油食醋酱油料酒等配料，会自动按照程序添加。” “最后做好以后它会提醒你打开下面的这个门，把盘子碗盆放进去接好就行了。” “这东西应该只是做饭机器吧？是不是发错地方了，应该放在网吧食堂才对？” “这个是试制版，咱们先试用一段时间，等改进以后再给网吧配备。” 第186章 很大很大 一走出考场，秦墨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表哥赵西林，因为那家伙的造型实在是太拉风了。 其实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表哥，而是表哥头上的四轴航拍器，然后顺着航拍器下面牵着的细线，看到了像是牵着氢气球一样拉着细线的表哥。 这好像有些逗比吧？ 穿过汹涌而出的考生潮流，分开挡路的如林家长，快步走到表哥跟前，秦墨连忙说道：“哥你干嘛呢？” “不这样你怎么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呢？” “我说你干嘛还在这个，”指了指头顶上航拍器，秦墨说道：“干嘛还给它牵个绳子，这又不是氢气球。” “我要不牵个绳子，老欧就要喊警茶过来拘留我了。”赵西林一边说着，一边轻拉绳子把悬停状态的四轴航拍器给拉下来关闭了。 老欧是学校老门卫了，绝大多数二年级以上学生他都能认出来是不是本校的，其中有不少甚至可以叫出名字。赵西林和秦墨作为先后从一中毕业的学生，老欧对他们都有印象，甚至还记得已经毕业三年的赵西林。 眼看着赵西林把航拍器放进专门的盒子里面，然后塞进挂在右肩膀上的双肩背包里面，不远处那个一直盯着他的警茶这才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注意到对方目光移走，赵西林拍拍胸口，说道：“嗨，刚才差点就要被警茶叔叔逮起来进派-出-所接受法制教育了。” “因为这个？”秦墨指了指赵西林肩上的背包。 “是啊，还好我是在最后一门英语快考完了，看到已经有不少人提前交卷离开了，这才把它拿出来的。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值班警茶给抓起来了。来，把你的东西给我我帮你装着。” “为什么啊？”把装着准考证中性笔橡皮铅笔的透明文件袋递给表哥，秦墨不解地问道。 “干扰高考秩序，刺探国家机密。”转头看向校门口警车停放的位置，赵西林微微有些后怕地说道：“这是人家刚才给我说的原话。不过还好，当时考试还剩20分钟结束，老欧又认识我，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把它用绳子栓起来，不要让它飞进学校里面就没事了。” “呃，好吧，老欧真机智。”秦墨跟赵西林一起跟不远处门卫室老欧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你就爽了，从现在起可以整整玩三个月。”走在回家的路上，赵西林对秦墨说道。 “26号出成绩，28号填志愿，7月下旬出录取通知书。到那时候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你就装吧！”赵西林摇摇手，“我听姨妈说你最近几次模拟考成绩都很好，靠鹭大绝对没问题的。这次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嘴上说得不以为意，但是秦墨脸上的笑容还是深深出卖了他。 “行了行了，跟我装什么谦虚？”赵西林伸手拍了拍表弟肩膀，说道：“走，为了庆祝你脱离书山学海，哥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全国第一的网吧！” 对于表哥口中的空间站网吧，秦墨也是闻名已久了，不过因为网吧开业这一个月刚好是高考最后冲刺的一个月，自控能力还算不错的秦墨也就一直忍着没有去那边看看。 实际上07年到现在半年时间，他和其他同学去网吧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毕竟考完试有足足三个月可以随便玩，老师用这个理由给大家“望梅止渴”，大家也用这个理由给自己和同学互相加油鼓劲。 坐公交去往火车站方向，路过正在正在建设的公交快速线的专属高架桥，秦墨说道：“以后brt修好了，是不是可以不住校住家里啊？” “小伙子，你想多了。”赵西林无情地打击道。 “鹭大一二年级都在张州半岛那边的新校区，只有我们三四年级才在岛上本部这里。” “晕死，我忘了这茬了。” 虽然说起来，作为鹭岛本地人，鹭大就像是在“家门口”一样，但是秦墨对于鹭大的印象并不比外地考生多多少，唯一不同之处是其他人通过照片了解鹭大的建筑，而他成绩在小学初中高中各去过一次，亲眼看过鹭大的白墙红瓦、凤凰花开，也就仅此而已了。虽然当初鹭大抛弃鹭岛，把新校区盖到了外市，曾经引起了一些讨论和争议，但是几年时间过去，对于从没有去过的鹭大新校区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因此一时之间将其忽略了。 “说起来，咱们今天要去的这个空间站网吧，跟鹭大，还有鹭大新校区还有一些关联。”赵西林说道。 “你应该听说过蜜蜂科技吧？蜜蜂输入法、蜜蜂安全中心？” “嗯，我家电脑上有装的。”秦墨点头。 “这个空间站网吧就是蜜蜂科技投资的，蜜蜂公司的总经理，以及好几个股东都是我们鹭大毕业的学长。这还不算什么，最牛的是蜜蜂公司的大老板大股东居然是大一新生！”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个啊！”赵西林拍了拍放在腿上的背包，秦墨明白表哥指的是包里面装着的那只航拍器。 果然就听表哥接着说道：“我包里这个航拍器是他们蜜蜂电子6号才刚刚上市的，但是说明书上面写的很清楚，这东西的技术是由另外一家未来佳境公司授权的。那个未来佳境是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夫妻店，仅有的两个股东就是马竞和他的女朋友汤佳怡两个人。‘佳境’两个字就是他们两个名字里面各取一个字，然后谐音了一下。” 对于这两位高自己一级，只比自己大一岁（其实不到一岁）的未来学长学姐的发家史，秦墨的兴趣并不太大，反而问起了四轴飞行器的问题。 “好像这个四轴航拍器还牵扯深坑那边另外一家公司的专利吧？”虽然因为全力备战高考，对外界信息获取变得迟钝了不少，但是秦墨对这个最近几个月大出风头的新奇玩意还是有不少了解的。 “那都是媒体在闲操心乱咋呼，实际上两家公司去年就已经签署了谅解备忘录和技术交换协议，共同持有四轴飞行器的技术专利了。” “我记得当时深坑卫视报道说是他们那边的dj公司先发明、先申请的这个产品，怎么还要跟佳境公司交换技术？” “dj公司先发明没错，但是佳境公司的技术更先进，也更有钱。他们要是选择合作，就可以直接使用佳境公司更加成熟的技术方案，而且还可以合作进行全球专利注册。而要是不同意合作的话，佳境公司虽然会侵犯dj公司的专利，但是他们的专利还没有正式获得批准授权，就算想要告佳境公司专利侵权，索要专利费也得等一两年以后专利申请下来了才可以。” “然后，没准一两年后，前浪就死在沙滩上了？” 默默点头，赵西林拍了拍腿上的背包：“你是不知道啊，那个马竞就是一个变-态，在软件编程领域绝对是天才级别的。给四轴飞行器设计控制程序跟他其他成就比起来，反倒不算什么了。” “那他都有些什么其他成就？” “你家电脑上那些蜜软件，绝大多数的初始版本都是马竞独立编写的，你在蜜蜂智慧中心下载到的软件和游戏，出品方写的是mj的那些，都是他的作品。甚至于你查资料用的cta百科大部分词条都是他编写的，百科贡献榜第一名那个‘马海生’就是他的马甲。” “最最最最变态的是，蜜蜂公司的第一款网游《大明ol》，你知道它的大地图有多大么？” “多大？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猜应该跟其他网游差不多吧？比如说《魔兽世界》？”秦墨不确定地说道。 “nonono！”赵西林大摇其头，“有人算过《魔兽世界》的陆地面积有300多平方公里，远海部分虽然在地图上有，但是实际并没有做，船往前走一些就自动读图到达海的那一边了。但是你知道么？蜜蜂公司那边闲的蛋疼的家伙们，居然真的做了个1。5亿平方公里的陆地、3。6亿平方公里海洋，总共5。1亿平方公里的地球出来！” “啊？！”秦墨也被惊呆了，“300和1。5亿，五十万倍的差距？蜜蜂公司有那么多人手么？咱们国家说是人力成本低，也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吧？” 赵西林又是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跟魔兽地图不一样的。” “所以我才说马竞是个变-态，蜜蜂公司全部都是变-态！《大明》里面的大地图完全是这个地球，”赵西林跺跺脚，“就是咱们脚下这个真正地球的1比1模型！” “他们直接是使用照片分析软件，把一大堆卫星照片和地图地图转化成了3d地形，所以地球有多大，他们的地图就有多大！” “那这个游戏客户端该多大啊？”秦墨艰难地收回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开口问道：“魔兽才300平方公里就要好几个gb的客户端了，他们这个几十万倍的地图，那该要多大？” “我晕，我今天都快成摇头宝宝了，”赵西林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一早就说过了，跟魔兽世界那种大地图是不一样的。《大明》的大地图是真正的无缝大地图，你拿东西把键盘w键卡住，让人物一直朝前跑朝前跑，没有跑死、饿死、摔死、淹死、被阴死的话，一小时后在看发现你的人物只跑了不到40公里，这还是游戏对玩家有优惠，长跑速度按照短跑速度来算的，现实中马拉松46公里世界纪录都没达到两小时以内的。” “然后，也就是理论上说42天你就可以环绕地球一圈了，比起‘八十天环游地球’貌似还快了不少啊。” “噗咳咳！”赵西林拍了拍自己胸口，这才说道：“根本不可能一天跑24小时，1000小时环绕地球一圈。游戏服务器每天凌晨两点半到六点半停机维护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一天最多只能跑20小时。” “那也就是42天变成50天罢了，还是比‘八十天环游地球’快啊。” “小伙子你太天真了，你在亚欧大陆上可以尽情奔跑，甚至明末小冰河期没准白令海峡还冻着，没准可以一路跑到美洲去。可是怎么横渡大西洋呢，大西洋最窄地方也有2400公里呢。以两米每秒，每小时7。2公里的游泳速度，横渡大西洋需要17天。” “怎么速度一下子从11米掉到2米了？”秦墨问道。 赵西林正待回答，公交车到站停车了，他等车停稳后才站起来说道：“菲尔普斯打破世界纪录也才不到1。8米每秒，两米已经是极大优惠了。” 刚刚高考完的秦墨，正是高中知识掌握理解程度最深的时候，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我要是从大陆向东北方向一直跑，穿过白令海峡，然后一路往南，纵贯美洲大陆，然后从阿根廷最南端下水，游过麦哲伦海峡、德雷克海峡，游到南极洲，然后游过，游到南非好望角，然后穿过非洲，中亚，再回到……不行，南非跟南极洲距离有四千多公里，我还不如游大西洋去呢。” “行了行了，别乱想了，这是不可能的，游戏里面倒是有‘发现新大陆’、‘发现南极’、‘环球航行’的一些了成就，不过论坛上没有一个人表示说自己要挑战这些成就。实在是这游戏在真实度方面做的太变-态了，虽然没有100%拟真，跑步游泳可以全速、走远路不会起水泡、水土不服，可即使这样玩家们都已经各种不要不要的了。” “沙漠、冰川、冻土、山地、戈壁、草地、农田、森林、湖泊、沼泽……这些地形即使没有增加现实中会出现的高温、严寒、缺氧、树枝挡路、沼泽陷脚这些不利条件，单单一个真实的面积，就把玩家们吓趴下了。” “我记得看过一个什么网游小说，里面说是游戏世界的面积是地球面积的十倍，51亿平方公里，当时看的时候还觉得很带感的，不过在《大明》里面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实际上最遥远的距离，我一下子就不好了。” 看到不远处建筑墙体上巨大醒目的白色“工”字形空间站图案，秦墨问道：“对了，哥你好像始终没说这游戏客户端多大，还有地图倒底跟魔兽世界不一样在哪里了。” 赵西林也看到了空间站一号网吧的醒目标志，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着急，等会你自己进去体会一下就知道了，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走近网吧大门，门口的雨檐下依然站着四个“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赵西林打开背包，把秦墨的文件袋递给他，“给他们看身份证，这里面严禁未成年的。” 一名保安验看过秦墨的身份证，确认就是本人且年满18周岁以后，走到紧闭的门口，在把手上方读卡器上刷了一下他的员工卡。秦墨在他示意下跟上去再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指示灯闪了几下，门把手处传来“咔哒”声响，秦墨推开玻璃门，走进了这方奇妙的世界。 “要是身份证消磁了怎么办？” “补办。” “好吧，还真是霸道。” “人家有霸道的底气，”赵西林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一台查询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层空机15、二层空机21的数字之后，心里松了口气，“现在是晚饭时间，网吧里面400台机器已经只剩下36台机子了，再晚半小时肯定人满了。” 因为深受欢迎，空间站网吧容量扩充计划被加速执行，六月一号正式实现满容量接待能力。 办好了会员卡，在表哥指点下去刷脸充值那台机器上刷了下脸，秦墨跟在赵西林身后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开机登录，“《大明》有单机版和网游版，两个版本地图人物方面基本一致，可以互相切换有网就是网游版，没网就是单机版。然后又有普通版和高配版，普通版客户端才1gb多点儿，高配版却超过14gb，我建议你玩一下高配版，等下最好把内存和显存数字都翻倍。” “高配版和普通版是不是只是画面不一样？” “地图也不一样，而且其实两个版本都是为完成版。”赵西林麻利地登录扣扣和蜜聊，一边随手回复着聊天消息和群消息，一边偶尔偏头看一眼表弟的电脑屏幕，点拨指点几句。 “普通版用1。3gb客户端装下了5。1亿平方公里的地球，但是这个地球的模型是非常粗糙的，甚至比googleearth上的3d建筑模型都还要粗糙得多。山川河流是有的，不过山全部变成了馒头山和锥子山，河流湖泊都变成了浅水洼。山丘坡度缓点儿就是半球形馒头山，坡度陡点儿就是顶天立地锥子山。山上的石头树木上面的都只有一些公用的贴图，远远看着还像是那么一回事，走进一看那些大树全部变成纸片了。那些小瀑布、小河流什么都在普通版上面都看不到，只能在高配版上看到。” “也就说是说，虽然他们做了一个5。1亿平方公里的超超超大地图出来，但是地图上的细节却比其他网游少多了，是吧？” 赵西林点头，“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实际上因为大地图实在太大，大家平时都是直接走传送，来往于各个村镇与山寨的。山寨就是这游戏的副本了，最开始是npc的，玩家可以攻打或者购买，然后或者自用作为帮派据点之类的，或者变成公共副本，收获经验和门票。” “然后高配版就是局部翻新版了，把玩家比较活跃的地方地形依次进行翻修重做。不过这样一来虽然客户端体积增加了十倍，但是高配精致地图的总面积非常小，跟一般网游差不多。” “我感觉蜜蜂是做两手准备的意思，”赵西林说道：“先用普通版的1比1地球超大地图把这个全世界地图最大的3d游戏，甚至是地图面积最大的电脑游戏。在这之前地图最大的记录是《上古卷轴2匕首雨》的16万平方公里。那是十年前的2d游戏，一万五千个地点，75万npc，不过这些跟地图都是随机生成的，b社不可能真的去一个一个去做这么多的地点和人物。” “同样的，《大明》的世界同样是基于数据转化和批量生成系统实现的，真靠美工和策划去一点点制作，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实际上因为开发组没有精力、玩家也没有精力的关系，超大地图除了炫技展示游戏引擎强大功能以外，别无用处。大家最终只能玩精心制作的高配版。”说完秦墨打开游戏，看着屏幕上似曾相识的青山绿水，转头问道：“怎么这么眼熟？” “你屏幕上看到的地方，叫做嘉禾屿，就是明朝时候的鹭岛了。”赵西林说道：“蜜蜂那帮又懒又变态的家伙们，根本懒得手工翻新细化大地图，高配版的地图模型直接使用的是鹭岛的3d扫描数据，听说为这事还被国安局和地图局警告过呢。” “怪不得前几天有人号召散步反对劈叉时，蜜蜂那么积极地跳出来辟谣呢……” 第187章 地球编辑器 “我觉得直接使用地形数据这个想法很赞啊！尤其是那些古建筑和风景名胜，像是华山、九寨沟、张家界什么的直接1比1复制到游戏里面，这些真实存在的风景绝对不必原画师设计的风景差的，在大气和真实度方面肯定是更加优胜的。” 表弟的这个见解赵西林也是赞同的，不过他倒是明白为什么有关部门会那么紧张。 “其实国-安-局和地-图-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精确的地形地貌信息不止可以用在游戏里面，也可以用于军事的。像是飞机导弹什么的，为了出其不意都喜欢贴地、贴海飞行，这样因为地球曲率和山峰建筑等地形的遮挡效果，可以大大缩小被雷达甚至瞭望预警人员发现的概率。虽然依靠飞行员人工目视操作理论上也是可以实现贴地贴海面飞行的，不过这对飞行员的神经反应和熟练度要求太高了，而且容错率太低，稍不留神就会失败，所以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攻击机直升飞机会安装地形追踪和地形回避雷达来扫描地形地貌，及时自动避开大楼高峰什么的。” “不过要是提前得到精确的地形地貌数据存在阿帕奇和战斧巡航导弹的控制芯片里面，这样，”赵西林平伸左手，放在座椅副手上方一厘米处，然后移动左手到电脑桌上面，接着是显示器上面，都保持一厘米的相对高度，“就不需要地形雷达进行实时扫描了，可以直接精确保持在离地几米的高度贴地飞行。” “像是战斧巡航导弹这种一般都是惯性-地形匹配制导，飞行前段中段使用惯性知道定高定速巡航，最节省燃料，然后末段使用地形匹配制导。导弹雷达扫描地形，跟事先保存的地形地貌数据进行匹配，要是发现目标了就biu得扑下来！要是地形地貌数据错误，可能就要撞山或者打歪了。至于另外一种弹道导弹，倒是直接是三段抛物线来着，基本上这边一发-射，那边就能用弹道计算机算出来落点。不过弹道导弹一般要从外太空飞一段，再入大气层之后速度是几倍十几倍音速，拦截难度很高的。一般弹道导弹拦截都是在升空进入外太空之前，那时候是加速阶段，速度还不算太快。这也就是为什么老美要拉着日本一起搞***的原因，早发现早拦截更加安心，也就是说日本的***其实是给美国看门的，只能拦截那些还在大气层上升阶段预备飞向美国本土的弹道导弹，真要是有瞄准日本的反倒防不住。” “老美那地方，还真是得天独厚啊，两洋国家，谁想打他都得劳师远征。” “呃，扯远了，反正就是最后蜜蜂公司不自己采集地形数据，改为从地图测绘局买数据了。至于这个精确度和准确度，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蜜蜂公司的懒，估计是全世界都能排得上号的，”指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3d树木模型，赵西林说道：“像是这些树，其实都不是蜜蜂的美工没做的，而是全世界的玩家们制作的。《大明》因为美工太差被玩家各种讽刺吐槽，当初这游戏第一天在173开专区的时候我就看到新闻了，不过看了下截图，我晕死了！地面那叫一个平坦，一点儿坑坑洼洼沟沟壑壑都没有，人物也长得很丑，我就关网页没兴趣了。直到上个月这家网吧开放，我没事乱点发现了这个高配版，这才有动力开始玩这游戏了。不过后来才知道高配版的地形数据是蜜蜂从别处收集的，树木花草、动物人物建筑什么的也都是其他玩家制作的，他们更多只是组织者的角色，提供工具，验收成果，支付报酬。你暑假要是没事干可以试试也来做《大明》的moder，学费说不上几个月生活费肯定是没问题的。” “好吧，原来把我拉到网吧来是为了这个目的，哥你确定你不是安利推销员么？” “我是吕洞宾，不是安利推销员。”赵西林点开他的资产管理面板，说道：“要是在这儿每天用几个小时做mod，肯定是不行的，网费太贵了。我都是在自己家电脑上做好，然后直接提交，或者带到网吧来加载到高配版游戏客户端上面，最后调试一下再提交。” 看到表哥帐号上接近两万多金币，已体现软妹币一千五的记录，秦墨撇撇嘴，“一个月挣一千五百块也不多嘛，表哥你又掏了多少电费网费进去。” “随你便吧！看这样，”赵西林点击“设置”、“地球编辑器”，游戏客户端自动退出，秦墨看到一个名叫“地球编辑器”的软件界面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这游戏的mod工具，功能非常非常强大，就算你不用它来制作mod，拿来做别的事情也是很有用处的。” “哦？”秦墨终于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也学着切换到“地球编辑器”。 地球编辑器的界面看起来有些像photoshop这类工具软件，满眼都是各种工具按钮和图标，还好是全中文界面倒也不算太过让人眼晕惧怕。 “像是这个，‘创建声音’，这个功能可以为游戏录制音效、背景音乐和配音，输出的都是基于midi数字乐器乐谱标准的文件。不过这里面用到的音色库不是国际上主流的那几个，貌似是蜜蜂原创的。” “midi还能录配音？midi音乐不是超级单调，只能放在电子贺卡里面播放‘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这种简单调子么？” “那是电子贺卡用的芯片是便宜货，跟midi本身没关系。midi文件本质上就是一个非常小的文本文件，是计算机能够识别的乐谱。无论是乐器声音还是人声，都会被格式化成音色代码、音高、音调、时长、颤音等信息保存下来，然后播放时借助音色库，把声音在还原回来。midi最好的播放平台是专业电子乐器，电脑声卡就差一截了，128和弦手机芯片再差一截，几块钱电子贺卡能听出来‘铃儿响叮当’的调子就够意思了。” “蜜蜂这个版本特别针对人声进行了优化，可以比较自然地使用midi方式保存和还原人声，尤其是说话对白是还原做的非常好。这样他们才能够实现给几万几百万npc安排‘全程语音’的宏大计划。其实这些都不是真人配音，而是数码合成的。” 说着赵西林也是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这个地球编辑器年初时候就开放了，不过那时候我嫌这游戏画面难看没有玩不知道有这个神物，结果错过了使用这个软件赚钱的第一波商机。” “什么商机？我想想，是配音么？”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配音，影视剧配音要求还是比较高的，是有声小说。有人使用编辑器的配音功能录制有声小说，热门网文、经典武侠、言情小说，甚至璜色小说，卖给那些网站。编辑器最大的优点是拥有无穷无尽的‘配音演员’库存，只需要修改一下音色、音调，就可以创造出新的一个‘人’出来，所以使用编辑器录制的语音小说、有声小说虽然声音有些生硬，但是胜在人物众多，更加接近广播剧，当时卖的相当火。不过后来蜜蜂公司发现这个功能的商业价值以后就自己推出了有声站，然后向cta会员发布任务，有偿请会员帮他们低价制作有声小说，一下子把这个市场砸掉了。” “录不了有声小说，还可以用它录制彩铃嘛。” “这一块倒是没有封死，不过彩铃业务要跟移动连通打交道，钱也不好赚。”赵西林摇摇鼠标，用鼠标指针指着几个功能按钮给秦墨讲解使用的流程，“这样就可以录制声音，保存成mp3格式了，无论是卖给彩铃网站还是自己用来做手机铃声都没问题。” “哥，我说的彩铃不是‘手机掉火锅里了’那种搞笑彩铃，而是‘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那种唱的。” 迟疑了一下，赵西林说道：“应该，可以吧？配音只需要试听一遍，然后改正里面的多音字和轻声重音，再微调一下语速就可以了。不过要是做人声演唱，应该还要加上音阶什么的，就复杂多了。我好像没见有谁做过演唱，做配乐的都很少，配乐都需要手工编写或者导入其他midi合适乐曲。” “回头再慢慢研究这个，然后这个，‘创建生物’、‘设计表情’，可以给npc或者动物角色设计表情，他这里使用的是表情追踪技术，直接用摄像头拍你的脸，然后识别你的眼角嘴角下巴尖的位置，你自己再手工修正一下，然后随便做表情，npc的脸部表情也会跟着变化，可以输出成视频文件，然后蜜蜂动图转化成gif动态图片，就可以拿去做扣扣表情包了。也能做为蜜聊表情包，而且要是卖得好还能赚点小钱。” “看起来挺有趣的，这个编辑器有多大，是不是还要连同游戏客户端一起复制回去才能用？”秦墨一边说着，一边右键查看属性，出现的数字吓了他一跳：“哈！18g！不是说高配版客户端是14gb么？怎么多了4个g？” “呃，我看看，”赵西林也看了眼自己电脑上编辑器的大小，注意到文件夹属性面板上的文件夹名称是“大明单机版fhd”，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这才说道：“原来是这样，编辑器是附加在普通版或者高配版单机客户端上面的，制作的mod可以第一时间在单机客户端上面进行试运行。不过网游客户端禁止第三方修改，想要使用自制mod也必须通过地球编辑器上传mod到服务器，经过官方审核通过之后，然后再通过mod中心把它下载下来。单机版安装包是12gb，安装时会有文件解压，需要至少20gb磁盘存储空间。还特别注明单机版切换到网游版时会对比校验文件，强烈建议玩家如果需要使用编辑器创作或者修改mod内容，最好重新安装一个纯净无改动版本客户端作为网游客户端。” “12gb也装不进u盘啊，哥你那里有移动硬盘没有？” “移动硬盘？”赵西林沉吟一下，说道：“说到移动硬盘，好像我这里还真有。我在这网吧上了一个月网抽了几百次整点抽奖，总算中过一次特等奖。我记得奖品库里面，上个月的特等奖是一只60gb移动硬盘，这个月的是一只能看电视的mp4，本来还打算等着看下个月的奖品是什么再兑换的，既然现在要用到移动硬盘了，干脆还是把这个奖领了得了。” 在页面上选择“蜜蜂移动硬盘60gb”，点击“申请兑换”，没几分钟时间，一名穿着枣红色小西装的男网管走到赵西林身边，把一只装在纸盒子里面的移动硬盘和一张保修卡递给了他。 “哥你说这12个gb，哦不，18个gb里面到底装了多大地方多少npc在里面？”等待文件传输的时候，秦墨忽然问道。 “反正肯定不是整个地球都重做了，而且npc数目也没有一亿三千万，有配音的只有不到一万。” 为了能用客户端有限的容量，装下5。1亿平方公里的巨大地图（虽然这个地图粗糙的不像话）和生活在上面的超过五亿npc（1600年估算全球人口5。45亿），以及更大数量的动植物，马竞绞尽脑汁，结合各家软件长处，为《大明》系列专门打造了独特的数据压缩方法，并为此专门打造游戏引擎和内容编辑器，于是便有了“地球编辑器”这个软件。 首先，马竞使用midi式的文本乐谱加公共音色库的方式保存声音文件，将原本容量可能要上百gb、甚至大到以tb计算的背景音乐和配音内容用不到2gb容量的音色库予以替代，而且今后无论增加多少npc配音和音乐音效，都只是增加占空间极少的midi文件，声音系统却不会随之剧烈膨胀。 普通版因为容量限制和cpu性能较低的关系，搭载的音色库要比高配版低好几个档次，这才是以前几个月一直没有人使用地球编辑器创作演唱歌曲的原因。 其次，数以亿计的人口和更大量级的动植物，以及几亿平方公里的地图，绝大多数都只是一个整体数字参与游戏，不会被创建出实际内容放到游戏里面。 如果有玩家现在去到《大明》世界的东南亚和日本的话，就会看到那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些制作很简陋的岛屿。 但是这空白的地方却不是荒无人烟死寂一片，在游戏世界里面时不时会有来自菲律宾马尼拉的西班牙大帆船顺着西南季风一路经过澳门、福-州、日本，满载丝绸、瓷器、漆器、棉布、茶叶、珍珠、香料等商品一路沿着北太平洋暖流驶往北美，接着消失在玩家的屏幕上。 等它再次出现，大帆船又将满载墨西哥银币、铜锭回到东亚。这就是17世纪著名的大帆船贸易，此外还有绕行非洲好望角、印度的贸易路线，以及加勒比地区和欧洲之间的贸易路线存在。这些路线因为更加远离玩家的视野，更是全程“隐身”，直接后台运算总出产总贸易总人口等大数字、大数据，并不会出现单独一条船或者一件商品一个人。 等于说《大明》的世界是由“玩家可见的世界”和“玩家不可见的世界”组成的，玩家看见的部分，游戏公司会认真制作，看起来很像正常的网游，玩家看不见的部分，则是明目张胆地偷工减料，直接用一万人、一亿人这种大数字偷懒。 只有当玩家探索的脚步即将走到什么地方时，那些地方才会被以补丁（网游版）或者dlc（单机版）的形式加载到游戏里面。之所以限制玩家移动速度最高只有11米每秒，就是为了限制玩家走动的距离，以免开发组忙不过来。 前者基本上是角色扮演游戏，后者则更加接近《大航海时代》这种航海冒险、模拟经营游戏。在这个经典航海游戏里面，除了主角、几个精英水手、若干城市npc以外，其他水手乃至全世界其他人口都只是各种各样的加加减减的数字。 不过《大明ol》并不是《大航海时代》网络版，和现在因为代理公司经营困难人事动荡而前途未卜的《大航海时代ol》毕竟不是同一个游戏。后者在3d化ol化以后虽然也有了陆上冒险的内容，但是游戏主题毕竟是“航海”，主要内容还是在船上进行的，而《大明》的主要游戏内容却是在一个个地图或大或小、时间或长或短的副本里面。 当然了，在这个更大、更真实的游戏世界里面，玩家也是可以架船远航的，不过跑一趟墨西哥需要半年时间，跑一趟南非也不轻松，而且这个时间是真实的、现实世界的时间。 第188章 钱包最大 游戏上线几个月来，至今没有玩家实现“发现美洲新大陆”、“发现澳洲大陆”，甚至“走出亚洲”成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游戏庞大的地图和受限的速度。虽然单机版可以借助加速齿轮（直接修改系统参数，欺骗所有windows应用程序）加快人物移动速度，但是没有相应dlc也是徒唤奈何。 在《大明》世界中，主流的旅行方式暂时只有徒步奔跑、骑马坐车、乘坐船只等三种，它们的最大速度分别为跑步10米每秒，骑马20米每秒，帆船10米每秒（时速约20节），而且这三个速度只是短途冲刺时的极限速度，通常情况下的长途移动时速度是极限速度的一半甚至四分之一。 也许未来会有蒸汽火车、汽车、飞机，不过游戏里面现在是1628年，第一台实用蒸汽机的制造者瓦特还有接近110年才出生年，暂时只能骑马、骑驴、骑骆驼。当然了，有着这么多掌握后世知识穿越而来的玩家，就不需要等一两百年后欧洲发明家造出蒸汽火车、蒸汽三轮车、汽油三轮车了，穿越者无所不能，肯定可以在几年内爬出蒸汽机、内燃机的科技树的，就算是他们搞不定，还有无所不能的时空商城嘛。 而且到现在为止游戏还没有开启玩家自由选择出生地的功能，所有玩家角色出生地都是系统根据ip地址来源自动就近分配到燕京、西京、江宁、江城、榕城、羊城六大城市周围。 这六座城市被称为三京三城，是游戏里面的六大一级主城，地区中心城市。因为游戏有房产系统，为了公平起见，六大主城暂时不对玩家开放，所有玩家都会根据选择的初始身份的不同，随机出现在六大主城周边的小县城、小乡村，甚至野外。 这么做既可以聚拢玩家，免得大家老看不见其他玩家觉得自己在玩单机，同时也便于玩家发现问题提出意见建议参与对游戏的改进当中来，像是赵西林给游戏提的第一条建议就是建议取消琴岛上的郑成功像，毕竟这时候郑成功才四岁，还是旅日华侨的说。 而且这几大城市周围都是国内玩家比较密集的地区，蜜蜂科技目前正在这六大城市筹建自己的服务器集群，未来运营重点也会放在这六大机房上。 不过这样一来这六大城市都离亚洲的边界线有相当距离，路途遥远再加上体力、饥饿、疲劳、伤病系统对玩家角色长途旅行能力的限制，玩家中没有能“走出亚洲”的探险家也就不奇怪了。 好在还有各种书中世界让玩家释放精力，而且《大明》的传送系统也比较人性化，只需要激活城市传送点就可以自由往来与该城市下属所有次级城市、乡镇、农村和山寨。当然“跑商vs路匪”、“海商vs海盗”这些互动对抗玩法是不能享受到传送福利的，理由是为玩家提供足够细致的“沉浸式古代生活角色扮演体验”。 其实之所以把主世界时间轴放的这样慢，蜜蜂公司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一方面是为了等待更加强劲的电脑配置，等待更好的服务器硬件，以及更多玩家升级到cpu内存双2g配置。 现在的服务器配置实现2000人同服就已经有些难度了，虽然借助虚拟服务器技术可以让玩家们实现跨服互动，但是毕竟成本太高太麻烦，所以干脆放慢速度等新一代硬件上市，服务器容量提升。 运营团队计划慢慢发展，不断迭代更新改进，力争做一款不断发展变化、比肩运营长达十年的uo网络创世纪的长寿网游。这帮人都被马竞的地球仪引擎te不可思议的功能给吓到了，清醒后又变得盲目自信起来，不少人产生了“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因此等待一半年完全没关系啦。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开发团队填坑，填马竞挖下来的这个世纪大坑。 使用卫星地图数据只能做成普通版那种粗糙的地图，接下来还是需要开发团队借助各种地形资料和实际照片对普通版大地图进行修正。虽然有快捷工具，设置等高线之后地形瞬间改变，设定气候、水源、土质信息之后，一键生成植被与动物，可很多细节上的东西还是需要人工处理。 一方面现有资料通常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工作人员借助考古、气候、生物、地质等知识对资料进行再加工，从而“复原”380年前地球的旧貌；另一方面很多偏僻地方资料不全，更是需要结合专业知识参考其他类似资料进行补完，工作量相当大。 不过大家都明白自己做的只是一款历史题材网络游戏，只追求基本符合已有资料与自然规律即可，不需要像“夏商周断代工程”一样组织上百名各科目专家集中公关五年来搞。而且十七世纪中叶的历史资料与研究结果也要丰富得多，条件放宽之后出结果是很快的。至于学术争议和说服力的问题，大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马竞给他们说的原话是：“要是哪个专家跳出来挑刺，咱们就给他寄一套最新单机版过去，让他把自己的观点做成mod发给咱们，否则一概无视。” 而当有策划问起要是人家真的上传了mod，要不要采纳的时候，马竞也是轻松挥手，“交给玩家自选啦，咱们不掺和。” 当然，明朝主世界时间流速放慢也跟公司这个游戏的计划有关系，他们并不打算像其他网游一样通过定期开放新服来诱-惑新玩家，所有玩家理论上都在同一个服务器里面，虽然绝大多数玩家之间可能很少产生具体的交互，但是通过一些关联交互，大家还是能够发生一些关系的，而这却是认为设计说不能替代的。 通过主动放慢时间流速和资源产量，可以限制早期玩家的先发优势，避免占据太多优势资源打击后来玩家的积极性。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是马竞他们需要试探主管部门的审查尺度，这个游戏里面可是对满清没有怎么美化的。男女形象皆按照传世老照片来设计，男的金钱鼠尾，女的小眼大嘴。万一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某宣部某总局里面全是黄带子红带子，还可以有转换余地，否则要是时间流开太快把某位黄带子祖先弄死了可就倒大霉了。 当然最后一个理由只是公司里私下开玩笑时的说法，从市面上有一大堆清宫电视剧，某总局更加关注的电影里面却少于清宫题材就说明网上这个说法纯属无稽之谈。其实事实真相是：每一个大妈心里都住着一个容嬷嬷！ 全体玩家同在一个服务器、所有人共享同一个世界的梦想，不只是2008奥组委的梦想，也是全世界所有玩家的共同梦想。所以全世界玩家同在一个服务器的沙盒网游eveol才会显得如此的迷人，如此地让支持者们津津乐道。 当然，出于国情和审查的需要，eve国服是独立于世界服的，全世界其实是两个服务器，一个十万人级别的超大世界服，一个几千人同服的可怜国服。 未来《大明ol》如果以《1628》或者别的什么名字推向国际市场的话，可能也要变成两个服务器两个版本。现在虽然已经有少少一些外国玩家加入到游戏里面，但是因为暂时游戏还在开发完善阶段，蜜蜂一时之间还没有把这个游戏拿到国外去圈钱的打算，对于这些玩家只是留意观察，并不热心。 任何一个行业，新加入者都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选择模仿与跟随紧跟行业领导者的脚步亦步亦趋，这叫“跟随成功者的脚步不容易失败”；另一种就是掀桌子搅局，比如以《征兔》为代表的免费网游，通过精心设计直指人心的对抗引导模式，使得免费游戏玩家平均消费数额大大超过时间收费游戏，才能异军突起成为行业前三甲。 蜜蜂公司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面已经搅了很多行业的局了，针对个人用户的杀毒软件市场在蜜蜂的免费攻势下土崩瓦解；曾经在网络上颇为流行的各种需要付费才能获得完整功能的共享软件也基本上绝迹江湖，几大软件下载平台点击量访问量alex排名疯狂下降；如今蜜蜂的目光早早聚焦在71亿网游市场上面，自然也是不甘人后庸庸碌碌的。 其实无论是马竞自己，亦或者游戏部门的开发人员，甚至其他玩家已经竞争对手们，谁都不能准确定义现在的《大明》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游戏，角色扮演、模拟经营、冒险解密、即时战略等多种游戏元素都在这个游戏里面占有一席之地，同时这个游戏还有浓烈的沙盒化、平台化、拟真化、无主线、无目标、无束缚的六大特色，加上超级巨大的地图已经超级海量的npc，毫无疑问这是一款怪兽级的产品。 《大明ol》并不是第一个穿越时空题材的网络游戏，至少在它之前，以免费国战游戏《征兔ol》而一炮打响、并且正在谋划赴美上市征兔公司，就在近期推出了同样是穿越时空题材的《巨人ol》。 根据游戏媒体上面透露的消息，这款新游是2。5d锁视角清穿题材国战游戏，设定2060年有14名各职业精英被派遣到1850年，英法联军洗劫焚毁圆明园之前十年，意图改变历史以雪国耻。这14名主角，也就是这游戏的14个职业和玩家模板了，不过与其他网游不同的是玩家可以自由转换职业。按照现有资料来看这游戏其实就是科幻版清穿版《征兔》，逐英灭法什么的，恐怕最后都要让位于玩家之间互相对抗的“军团战”、“国战”。 与之相比，《大明》的时间轴要再早两百年，选择了1628年的地球。 这一年黄河不流入淮海，而是在淮河的河道里面赖了四百多年，挤的淮河绕道而行，硬生生堆出来了一个洪泽湖。 这一年拿破仑皇帝还没出生，自然也就没有凯旋门，倒是香榭丽舍大道已经有了，不过此时通往卢浮宫的一条林荫道。因为这条路是应梅德西斯皇后的要求修建的，所以也被称为“皇后林荫大道”。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欧洲还在封建社会末期，近代自然科学还没发展起来，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各种是脏臭不堪的。不过遮掩体臭的香料香水貌似已经有了。 因为实用蒸汽机还要一百多年才会被发明出来，所以工业革-命还早，倒是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已经在酝酿当中了。社会动荡时期，一些人选择揭竿而起，另外一些人则选择了远走他乡。1620年，移民船五月花号运送了102名清教徒由英国普利茅斯出发，在北美建立了第一块殖民地“新英格兰”，后来这批人被认为是美国人的祖先。不过因为北美大陆特殊的地形山脉少且南北走向，冬不挡寒潮，夏不拦飓风，这批人其实没有留下几个后代，基本上全部成了先驱。 所谓飓风是指风速33米每秒以上的热带气旋，在西太平洋被称为台风，在印度洋被称为旋风。 未来的美利坚国父，“落樱神斧”乔治华盛顿还需要一百年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在《大明》的世界里，未来应该不会有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国家了，至少国服版《大明ol》里面应该是没有了。 1627年，大明奇葩皇帝军团之“木匠皇帝”天启皇帝朱由校意外身故，终年仅岁。因其膝下无子，最后由其五弟信王，17岁的未成年人朱由检即位，然后在半年后改元崇祯。生于1611年的朱由检把他的青春奉献给了皇帝这份表面风光的事业，勤于任事兢兢业业，不过最终还是难以解除大明帝国破产倒闭的危机，最终不得不在城破之时愤而自杀，为大明奇葩皇帝军团增加了一项“上吊皇帝”的记录。 同样的，在几万几十万玩家穿越者的干扰下，历史按照原路走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朱由检最终也许会被赶下台，但是至少不会砍掉大女儿朱媺娖（měichuò）的胳膊、接着砍死三女儿，然后自己上吊自杀了。 长平公主朱朱媺娖是《大明》第一女主角，她和第一美女陈圆圆在游戏官方壁纸和官方cg里面都有频繁出镜，不过此时游戏世界里面陈圆圆只有五岁，而她干脆还没有出生。 之所以选择这位身世凄惨的亡国公主作为游戏女主角，一方面是因为其较高的知名度《碧血剑》女二号、《鹿鼎记》大龙套，另一方面也是开发组觉得陈圆圆的身份和故事有些争议的原因。至于大玉儿和董鄂妃，为了避免某些玩家像传说中的洪承畴一样为美色所迷，都被设计的比较符合爱新觉罗家的血统制作组被要求严格参照清宫画像和清末照片设计满清一边的男女人物，严禁出现与清宫戏雷同的人物形象。 长平公主有了，至于《碧血剑》小说的男女主角袁承志和温青青，在这个世界里面却是没有的。一来是版权问题，二来是这本书的隐藏主角袁崇焕的历史功业太过富有争议。 按照《碧血剑》里面的情节，历史上将于1628年重新起复，手持尚方宝剑督师辽东的袁崇焕是抗清英雄，最后却因为皇帝中了反间计将其下狱处死，而且最后居然是最最残酷的千刀万剐，京中人人争食其肉。 而按照另外一些人的看法，袁崇焕则是汉奸一枚，至少也是军阀，而且是只会吹牛皮放大话的无能军阀。理由就是他用尚方宝剑杀了手下东江镇总兵，坚持敌后抗清大业的毛文龙。最后东江镇因为群龙无首不但无法继续抗清大业，反而很多人比如孔有德耿仲明都先后投了满清，成了大汉奸。制造汉奸的人也是汉奸，所以袁崇焕在这些人眼里也成了汉奸。 袁崇焕是忠是奸，明末辽东军阀与江南文官地主们是如何蛀空了这个老大帝国，并不是马竞他们需要关注的。他们只是按照官方资料设定游戏开服前的历史背景和各种基础资料，然后参考人物传记设定主要历史人物npc的ai程序和行事逻辑，然后就把历史资料基本上放下丢一边了。 接下来游戏世界的发展演变，将有现在这几万玩家决定。无论他们是助明，还是投清，亦或者自立为王，再或者渡海东南亚遗世独立，甚至澳洲建国、独霸北美也都是可以的，一切只取决于玩家们的网银余额。 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历史穿越…… 第189章 奸商的良心 林琛无语地看着屏幕上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三桅中式木船，虽然它外表平平无奇，但是名字却是鼎鼎大名，毕竟上个月打捞这艘船的行动正式展开的消息可是刚刚登上过央视新闻的。 自己毕竟是游戏玩家，不是什么古文物爱好者，所以林琛对这艘“南海一号”并没有多少痴迷。而且游戏公司给这艘船设定的价格着实让人提不起精神，毕竟南海一号能让国家花上亿把它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再花一亿五专门给它专门盖一座“水晶宫”，可不是图的这首海底沉船，而是沉船上满满当当的文物古董！ 即使其上运载的瓷器只是当年普普通通的出口外销瓷器性质上和其他沉没在繁忙航线附近的那些现代货轮并无二致，但人家年头实在够久，毕竟这是一艘840年前的宋朝古船了，即使当年只是一团泥放上840年也会变成文物只要能够证明这团泥的来历。 区区一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都能卖上两亿高价，文化更加发达，陶瓷业更加兴盛时期的宋朝呢？而且还是精品出口瓷？就算没达不到国际炒家操作下超高的注水身家，但是依靠数量和品质优势，以及穿越八个世纪重见天日的不凡来历，这满船文物说是价值连城却也不算有关方面胡吹大气。 当然了，地下、水下的所有埋藏物都是国家的，无论价值再大都不关林琛自己什么事情，这也是他不怎么关心这艘船的真实原因。 因为土地都是国家的，使用地下埋藏的文物珍宝也是国家的，就像是因为游戏服务器是蜜蜂公司的，所以运行在游戏服务器上的这个虚拟世界也是蜜蜂公司的。林琛暗暗腹诽着。 不像暴雪爸爸和九村舅舅直接在魔兽世界用户协议里面声明“您对账号没有任何拥有权或其他财产权益，并且您进一步承认和同意，账号和账号内的所有权利目前且永远属于第九城市”，《大明ol》的用户协议里面规定游戏内所有物品的所有权都属于蜜蜂科技，玩家对其合法获得的角色、虚拟物品拥有使用权，并且可以通过官方平台进行转让。 并且第一次彻底清楚地定义了游戏当中“永久免费”、“永久道具”的“永久”其实是14年的意思蜜蜂科技承诺《大明ol》将持续免费运营到至少2020年，用户拥有的所有表明“永久”的道具，其正常使用期限也是截止到2020年以后。如果因为蜜蜂方面的原因，导致服务中断，蜜蜂对“永久免费”不做赔偿，对“永久道具”则按照剩余年份进行赔偿退还剩余使用费。 至于“永久=14年”什么的，这是国人都懂的一个法律梗，蜜蜂写明14年看似小气，但是因为国内至今还没有一款游戏运营超过14年，其实倒也不算抠门，反倒显得实在。 不过因为元宝系统未开启，大家至今还没见到一件标明为“永久”的道具。 似乎是因为高考结束，一大-波高三考生暂时得脱藩篱，不少人选择投身网游打发这三个月的超长暑假，其中很多人选择了《大明ol》，导致游戏激活帐号数和同时在线数不断打破纪录攀上新高。 于是乎，就在前几天蜜蜂公司终于正式开通了《大明ol》的元宝兑换业务。 此前虽然说是不删档内测，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元宝兑换一直没有开放。这让一大帮被弹窗广告诱-惑进入游戏，打算抢占先机投资未来的玩家颇为懊恼，纷纷在官方论坛发帖抨击嘲讽，然后官方果然“知错能改”，当时id名为“——”的超级管理员就回帖表示马上就会开放元宝兑换，真正进入不删档运营阶段。 果然没几天，今天元宝兑换业务开通了，元宝商城面板再也不是“备货中，请静候佳音，欢迎关注预约”的提示了。 不过当万千玩家涌入到元宝商城，看到上面卖的东西之后，大家都有些傻眼了！ 《大明ol》的元宝和蜜蜂金币是一比一兑换的，蜜蜂金币是蜜蜂平台上的通用代币，但是元宝并不是。蜜蜂金币可以自由兑换成不绑定的元宝，但是元宝切只能兑换成绑定的蜜蜂金币，据说是应更加有关部门的要求，为了防止洗钱犯罪什么的。 总之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于一金币等于一毛的价值关系，看到元宝数字时只需要将后面的金元宝图案脑补成圆圆金币图案，或者棕色角币图案即可，换算还是很方便的。 然后大家就很方便地发现，元宝商城里面卖的东西，或者说“出租使用权”的那些东西非常地吓人，价格贵得吓人、数量也多得吓人。 元宝商城的界面设计似乎有像桃宝、ebay取过经，页面内容丰富多样，使用起来感觉非常像是一家电商网站。关键字搜索、关键字排除、价格排序、销量排序、信用排序、分类筛选、好评差评等电商页面常用功能也是一并具有。不如此也不能同时支撑上万件虚拟商品的销售和购买啊。 其实蜜蜂公司现在就在和桃宝公司进行合作，一方面从桃宝获取一些商品分类已经界面设计方面的技术支援，另一方面也准备为桃宝卖家提供基于《大明ol》3d引擎的形象化购物体验。 林琛把视线从“南海一号”的3d模型上面移开，这宋版800吨木制中式硬帆货船虽然有“全服唯一”、“永久”两个标签，但其本质上也只是一艘载重400的中型货船罢了，再说上面也没有什么文物古董，就只是一艘名字和造型略微奇特点儿的货船罢了。在大多数玩家看来，跟另外一个登上首页的大船完全不能比。 毕竟大舰巨炮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是胜利号啊！蜜蜂这也太没有节操了吧？说好的基本遵守历史事实呢？胜利号明明是18世纪的战列舰，开到17世纪这不是作弊嘛？”说话的是坐在林琛身边的死党赵西林，他刚才抽空瞄了一眼林琛的屏幕，看到这艘船。如海上城市般巨大的船体，以及几十眼密密麻麻的炮窗，以及特征明显的黑黄配色以及简洁的外形让他轻易认出了其是大英帝国著名战舰胜利号。 “嗯，是胜利号”林琛一边点头应和，一边小声念着屏幕上的文字：“大英帝国一级战列舰，皇家海军传奇将领霍雷肖·纳尔逊的座舰。排水量3556吨，载重量2176。4吨。全长69。3米，甲板长57米，主桅高62。5米，舰宽15。8米，吃水8。8米，风帆面积5440平方米。最大航速10节，巡航速度6节，舰员850人，自持力六个月。武备104门火炮：底层炮甲板32磅长炮30门，中炮甲板24磅长炮28门，上炮甲板12磅短炮30门，首楼甲板12磅中炮2门，68磅炮2门，后甲板12磅短炮12门。” “我觉得，”林琛说道：“可能蜜蜂说的‘基本遵守历史事实’的意思是不卖超出当前技术层次的东西，比如说不卖八大远这种蒸汽铁甲舰，也没有无畏舰、驱逐舰航母什么的。这次元宝商城登录的这一批全服唯一的历史名舰都没有特别限定历史时期，貌似只要是木制结构风帆动力都可以入选。” “应该是吧，还要看名气大不大，没名气没资料的肯定是不弄的。”赵西林说道：“1、2、3、4、5、6，6个0，100万元宝，我晕还只是起拍价，还要两个月才能交货。果然奸商的节操就是不能高估啊！” 马竞哭晕在厕所：一百万元宝只是十万块，很贵么？那些玩《征兔》的软妹币战士们哪个花钱没有上十万？更何况我这还是保用14年的永久版，全服唯一、全国唯一，实在是太超值了有木有？ “这其实应该算是预售吧？”赵西林打开自己这边元宝商城仔细观察着这艘巨舰，“也许是蜜蜂的人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卖出去，这艘船可能还没制作完成。而且可能他们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种镇国神器早早地卖给玩家吧？所以干脆使用拍卖方式出售，要是卖价满意，就组织人手加班加点把它赶制出来卖掉。而且拖到两个月后交货，对其他玩家势力的冲击也会更小一些吧？” 要是马竞听到赵西林的分析，没准会过来跟他握手拥抱，赞一声“果然世上还是有不少人懂我的！” 这艘船现在的确只完成了外形部门的初步建模，接下来内部结构、炮位设计、npc行动ai的设计都还没有搞，因为国内没有风帆战列舰的传统，蜜蜂公司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于是马竞打算等姗姗来迟的暑假开始以后，直飞英国，去朴茨茅斯海港去参观正版胜利号，来获取纯正第一手资料。 胜利号作为一艘二百多年前的风帆战列舰，至今还在英国皇家海军序列里面，不过这个在役仅仅只是形式和荣誉，象征着大英帝国曾经纵横三大洋的进取精神。长期停靠在皇家海军母港朴茨茅斯的它实际上早就变成了历史军舰博物馆的一个漂浮的展馆，或者说是英国人民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这间博物馆的存在省了马竞很多事情，他只需要亲自去走一趟，把这艘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个透，结合其他展览资料和讲解介绍形成完整印象以后，e7u就可以帮他把这个印象输出到计算机上，让其出现在虚拟的世界里面。而且这是真正“复活”，配备850名船员、完整安装36面软帆和104门火炮，可以随时进行远航和战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现在停靠在朴茨茅斯的胜利号出于防风和抗沉的考虑，风帆早就摘下了，火炮也都变成了木制模型，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一个大号模型。 这趟远行马竞是计划已久了，之前的几个月里面，他经常抽出周末的时间在鹭岛周边，甚至全国各地的跑，对于国内明清之际的建筑、衣饰、器物等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了，至少可以说是鄙视国产古装剧道具师的层次了。接下来他就准备去出趟国，去找找老外道具师、博物馆、老建筑取取经，为《大明》填充素材。 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图片的任务虽然早就已经发布到了cta，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但是使用照片和模型数据还原始终没有亲自去看看来的直观和真切。 林琛把页面往下拉，看到了一行字，“本公司将邀请中拍者参加今年夏天的风帆战舰之旅朴茨茅斯三日游，亲身感受真实的胜利号，并与随后交货的虚拟胜利号进行对比。呵，买船还附送英国三日游，倒也不算黑啊。” 点点头，赵西林说道：“嗯，去英国呆三天怎么地也得上万了，蜜蜂公司不可能把玩家丢在最便宜的小旅馆里面，让他们天天啃面包吧。而且出境游申请本来就麻烦，他们这还不是一般的旅游线路，应该不是跟旅行团，那就更麻烦了。没准那个两个月以后交货是为了留出宽裕时间，等买了胜利号的玩家去真实的胜利号上面溜一圈儿回来再把穿交给他。啧啧，专门把买家送去感受一下实物，故意让人对比实物和虚拟版本的差异，蜜蜂公司这个口气和底气好大啊！” “是啊，不过人家也的确有这个实力和底气啊，不说别的，全世界还有哪家公司能把5。1亿平方公里装进游戏里面啊？” “貌似谷歌地球放到最大也差不多了吧？” “应该还是不一样的。”林琛说道，“对了，你弟秦墨呢？今天怎么没一起出来？” “去见网友了，说起来还跟这个百万元宝的胜利号有一点儿关系。前几天他被我拉着一起玩了《大明ol》没多久，就加入了一个‘北美建国会’的组织。这组织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打算开发北美洲，自己独立建国的，今天胜利号出来以后，他们会长就打电话把在鹭岛的成员叫到一起，线下开会去了。应该是打算筹款派出船吧？” “哦，我倒是忘了大型船只、建筑地皮可以作为公会财产，由公会集体出资购买这回事了。我觉得这游戏里面就是公会系统做的最好了，所有公会成员按照出资额与公会贡献占有份额，会长和高管再也不能通过轻易黑公会资产了，而且也不容易出什么‘铜须门’或者别的什么潜规则事件了。” “不过这游戏里面公会的名字，额，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林琛笑了几下，喘匀了气，这才说道：“秦墨他们现在习惯了‘社员’、‘生产队长’的称呼了没有？” “貌似是习惯了，早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说是他们会长组织全体社员大会，讨论修改合作社章程的事。” 《大明ol》里，玩家可以创建各种类型的玩家组织，并且可以加入npc作为成员。不过这些组织的正式名字都是“某某合作社”这个有些喜感又有些土气的名字。现在元宝商城开放了，玩家可以购买改名道具“易名令”修改游戏里面和自己有关的所有名字，从自己的名字，物品招式的名字，再到npc的名字，合作社的名字自然也能改。 当然了，修改名字需要消耗的易名令数量是浮动的，关联影响玩家越多的名字修改价格越贵，默默无闻小号改名只需要一个“改名令”道具，闻名天下的大公会改名字价格就需要上万了。而且改的名字还必须符合国家法律，不得出现政治性、侮辱性的词汇，所以“北美建国会”的正式名称是“目标北美合作社”，“国”字被禁止使用。 赵西林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这个什么毛会，应该没戏。这次官方推出这几艘大型风帆战舰都是带武装和npc水手的，只需要玩家担任船长设定目标地点就可以自动航行，非常方便玩家远洋探险。而且官方明确说了这种自动航行功能只有这些‘全服唯一’的限量版船上面才有，其他船就只有等航线探索度超过70%才可以自动航行。所以那些有志于去海外打地盘的公会这次应该都会行动起来，就算拿不到百万元宝的胜利号，至少也要买下耆英号。虽然那艘船用的是两广总督的名字有些晦气，但是却又是历史记录里面真正去到过纽约和伦敦的。这样一来争抢可能会很激烈，秦墨他们那个北美建国会为了筹款还要开会修改章程，我不觉得能拿出多少钱来争这些历史名舰。” “嗯，除非他们想买古斯塔夫皇帝的瓦萨号那艘首航即沉的倒霉孩子。” “瓦萨号应该卖不出去的，你看这里写着，禁止拆卸舰载火炮等船上物品。”赵西林鼠标指着屏幕上一行字说道：“不让拆炮那这船的重心过高的先天缺陷就治不好了，谁还要它？” “没准这艘船就是放哪里凑数的，好歹是历史知名战舰嘛。” 第190章 形势不错 蜜蜂科技新的总部，会议室中投影屏幕上呈现着一张折线图，几根昂扬向上的曲线让人观之就觉得振奋与欣喜。 至少，会议室在座的诸位看到这张图是满面含笑，心中欢喜的。 这张图是六月份以来，《大明》系列游戏的运营情况。横轴是日期，纵轴是人数或者金额，这些曲线分别是几款游戏的激活帐号数、活跃玩家数、付费玩家数、平均消费金额等数据的统计。 其中增长最为迅捷的是《大明ol网页版》的激活帐号数，这款网页游戏因为背景相同以及名字接近的缘故，得到了不少关注度。不过这款游戏的活跃玩家数增长和新玩家次日留存率就比较一般了。好在根据分析，流失的玩家并不是彻底放弃这个游戏，而是被真正的《大明》3d游戏吸引，或者玩网游版，或者玩单机版去了，毕竟网页版系统比较简陋，没有传说中的5。1亿全地图，而且更是偏向传统的2d回合风格。 不过网页游戏的好处就是对硬件条件要求较低，便于新玩家临时起意试玩，加上蜜蜂导航的长期置顶广告以及蜜蜂广告平台的推广，这款游戏的激活帐号数已然是达到了百万之巨，活跃玩家也超过了十万，也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 其他几个版本的《大明》游戏就没有百万级别玩家的华丽数字了，正式发行的单机版只有高配版，其和网游高配版的配置要求一致，cpu必须双核2g主频以上、内存2g以上、显存256兆以上的硬指标拦住了很多玩家，目前都只有20万出头的激活帐号数。 不过这也是因为蜜蜂有安排下载激活前检测硬件支持的前置步骤，拦住了大多数硬件配置不达标的玩家所致。 普通时间收费网游和无dlc单机游戏都是一锤子买卖，从单个帐号、合法拷贝上可以获得的收益都是固定的，因此厂商除了想尽办法扩大知名度以外，还会有意无意地鼓励玩家多开帐号、多买正版客户端。 而免费网游，或者说free2play免费游戏增值收费这种模式，却不会像其他售卖点卡与激活码的网游、单机游戏一样，对用户数量有着狂热渴求。不会默许甚至鼓励每个玩家都五开抓鬼，也不需要每个玩家都买三套正版，一套自用、一套收藏、一套布教。因为免费游戏玩家消费的上下限是同时打开的，既可以一毛不花甚至从游戏当中赚钱，也可以豪掷几万十几万，只要“有钱难买我乐意”。从少数“高价值”用户身上可以挖掘到的利润可以成倍甚至成十倍的多于普通玩家，游戏研发运营重点自然会向这部分玩家的需求靠拢。 作为目前为止，全世界最成功的一款免费网游，全国的网游开发运营人员们对于史老板这位保健品大亨亲手调-教出的《征兔》自然是各种掰开了揉细了的仔细研究，希望找到对方克敌制胜的秘籍引为己用，马竞和蜜蜂科技自然也不例外。 像是《征兔》独具特色的“给玩家发工资”模式，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游戏公司把自己从少数软妹币玩家身上赚到的钱，补贴给普通玩家，确切说是普通玩家中的活跃玩家。因为所谓“工资”要求较高的等级同时会消耗很高的“贡献值”，只有经常积极参与各种游戏内活动才能集齐这么多贡献值，从而获得所谓工资。 虽然这个“工资”也只是游戏内绑定的代币，只能在指的地方消费无法取出兑现，但是因为其毕竟也是能够购买一些软妹币道具，对于增强非软妹币玩家角色实力，从而吸引其继续留在游戏里，活跃游戏气氛起到了很好作用。 因此没过多久，在观察到“工资福利”的效果和成本以后，越来越多免费网游加入到了“发工资、发福利”的行列里面了。时间收费网游时代“送一套优秀新手装备”的新手福利很快被各种看起来很大方的“价值588元软妹币的终身财富卡”、“价值超过1600元的超级大礼包”说取代。 根据国家有关规定，企业在业务宣传、广告等活动中，随机向本单位以外的个人赠送礼品，对个人取得的礼品所得，按照“其他所得”项目，全额适用20%的税率缴纳个人所得税，由送礼企业代扣代缴。如礼品是企业自制产品，在申报企业所得税时要按企业同类资产同期对外价格确定销售收入。企业申报企业所得税年度申报表时，要把这部分进行申报，否则就有触犯刑法201条偷税罪的危险。 貌似国税局的领导们不怎么玩网游，不像美国国税局一样哪怕钱存到了瑞士银行里面也要揪出来捋一下应纳税额。 不过据说神秘而强大的有关部门已经在考虑对网游货币转让交易行为按照“财产转让所得”收税了，财产转让所得的应纳税额收入总额减去财产原值与合理费用的余额的五分之一。 但是网游货币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获取难度随着等级不断下降，产量大增导致其非常容易掉价。 而且其他一些因素，比如官方发布新补丁导致“一代版本一代神”，或者新的游戏bug被发现，再或者其他竞争对手出现状况，以及教育部门严禁周末节假日寒暑假补课班，都可能导致游戏币需求发生较大波动，影响游戏币兑软妹币的价格。 随着玩家等级的整体上升，绝大多数网络游戏里面游戏币都会逐渐出现供过于求、游戏币不断贬值的现象，这对国税局对游戏币交易所得征税带来了极大难度。 如何界定玩家获取游戏币的合理成本，从而确定游戏币的财产原值作为扣税基础，成为困扰征税人员的一大难题。总不能国税局让自家稽税员在每款网游的每个服务器里面都建立一个人物，以该人物的“打钱能力”作为游戏币的合理原值吧？ 那样的话，全国同时运营几百款网络游戏，开服数近万，加上大量盗版私服，国税局要组织多么巨大的征税人员团队才能把这币钱收上来？ 美国国税局连黑-帮-老-大的税都要收，如果我大青果国税局愿意承担打击私服的职责的话，没准全国不少网游公司会给他们送锦旗也说不定。 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美国国税局irs敢捋虎须，强袭fbi都束手无策黑手党教父阿尔卡彭，那是因为人家有自己的武装税警。 好吧这只是关于irs的一个老段子，虽然其是真人真事。实际情况是在讲究程序正义的资本主义美帝，黑-帮-老-大通常都不会被抓进监狱服刑，蹲号子的通常都是小弟、马仔、小啰啰，因为警方很难获取其直接指使行凶的证据。而逃税的证据收集起来就容易多了，因为只要有资产，就要纳税申报，一旦漏报就会触发法律。 至于为什么天朝没有税警，也许要怪科大校长郭鼎堂以前在文章里面把税警黑的太厉害，导致人民群众非常讨厌这个名字。 好吧本来，没有税警，我们有经警。随着现在免费网游的日渐盛行，免费网游里面游戏币的购买力和存在感更是极度下滑，官方也会提供元宝金砖兑换游戏币的功能，使得免费网游中游戏币买卖几乎绝迹，更是没办法收税了。 而且明年个人所得税起征点就要从1600元提高到2000元了，届时月工资收入低于2000元的人将不必缴纳工资收入的个人所得税。提高起征点就是因为国家要考虑各种税收的征稽成本，花十块钱收上来十一块，甚至九块钱的亏本买卖没人原因干。所以国税局应该暂时还看不上几块十几块的网游游戏币交易所得，就像他们和各地地税局的小伙伴们都不怎么看得上网店的营业税一样。 马竞原本还有些担心鹭岛国税局会找上门来，要对年使用费高达26万元的胜利号征税，甚至他们都已经为元宝商城专门设计了方便统计报税的接口，不过最后国税局没来，他们也就按下这个心思，还是安心缴纳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好了。 在刚刚结束的《大明ol》第一次历史名舰网络拍卖会上，胜利号以2605941元宝的价格成功登顶标王，合软妹币26万元。其他历史名舰也都各有买家，甚至那艘凑数用的瓦萨号也被底价拍走，这让马竞不得不把瑞典加入自己的暑假欧洲游线路上去，忙不迭地安排申请签证去了。 因为这次拍卖活动的成功，使得《大明ol》最近一周的收入曲线明显上扬了不少。不过这种唯一的船一年只能卖一次，下次再卖就得明年这时候了。 好在他们还有一整个“地球”可以卖，而且还是拆开了零卖不批发的那种。 《大明》单机版通过收费dlc的方式卖地图卖建筑卖剧情，并且通过和大量moder游戏内容创作者合作分成的方式，不断完善这个庞大的地球。 网游版也同样卖这些内容，但是具体销售的形式和价格变化很大，普通和基础像内容低价甚至免费，华美高端的内容就各种死贵了。 像是单机版里面盖房子只需要自己砍树采石收集材料，然后随便找个看着顺眼的地方就可以开建了，甚至还可以使用mod制作工具定制更加心仪的房屋外观。 但是网游版里面想要盖房子却需要购买地皮和建筑服务，不能“享受”自己盖房子的乐趣了，而且视地段和规模不同，房屋价格从免费到几十上百万差异极大。 就像是市民玩家角色一出生就赠送的县城小房子是免费的，但是山顶别墅、森林城堡什么的就各种贵的飞起了。 之所以这么设计，也是为了平抑游戏里面的“贫富差距”问题。 虚拟的游戏世界，同样有“贫富差距”的问题，在传统时间收费网游里面“贫富差距”主要由升级速度来决定，投入大技术好的玩家游戏角色升级快装备好、战斗力高、打钱快。普通玩家因为不能长时间在线的硬件原因或者技术意识的软件原因导致升级速度跟不上，逐渐落后，却还可以登记封顶、装备拿齐副本毕业，这些“公平”的终点可以期待和自我安慰。 然而等级上限始终会不断提高，新地图新副本新装备新职业也会不断加入到游戏当中，这就使得落后玩家越来越难于追上领先者。于是产生了“新服党”和“蝗虫党”。 “新服党”的口号是“不是新服我不玩”，“蝗虫党”的口号是“没意思，删游戏”，不过这两种玩家同普通玩家之间并不是泾渭分明的，这其实只是对两种典型行为的描述。 很多玩家都有或多或少这样的倾向，大家都喜欢去最新开服，最好是刚刚开服的网游服务器玩，享受游戏初期分分钟不停升级的快-感。当升级速度逐渐放慢，等级装备差距越来越大，一些玩家就开始产生挫折感和厌倦情绪。这时候如果选择退出这个服务器，转去别的新开服务器重新开始，那么就是“新服党”，如果选择怒删游戏，转去别的游戏，就是“蝗虫党”。 以往“蝗虫党”只是游荡于各个正在免费公测的时间收费网游当中，一旦游戏开始收费正式商业运营，立即像蝗灾时吃干净草叶禾苗的蝗虫一样，呼啦啦全部飞走了，给网游公司留下空荡荡的服务器以及硬件采购账单。像是网猪公司去年推出的旗下第一款2。5darpg网游《大唐ol》就遭遇了蝗虫危机，在正式收费之后同时在线数极速下滑，合服不断。 为了对抗蝗虫党，网游公司们也是想出来各种办法，比如sd公司就搞出了平台化策略，同时运营十几款网络游戏，每一种题材和类型都有多款互相竞争的游戏存在。一旦出现蝗虫飞走、服务器空置的情况，可以很快把空闲服务器资源转移给其他游戏，而是本公司同时运营多款类似游戏，也能吸引一些蝗虫党不要飞得太远。 当然这都是陈年往事了，经过一年多近两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是免费网游横行的时代了，曾经危害国内网游圈好几年的蝗虫党现象被免费网游给强力抑制住了。因为公测阶段甚至内测阶段就开始接受充值消费，能够轻易分辨付费玩家和蝗虫玩家，然后借助“排队系统”可以抑制大量一毛不拔蝗虫玩家的登录，同时通过“首充礼包”、“永久道具”等软妹币道具刺-激-诱-惑玩家，促进一部分蝗虫玩家的转变花了钱了就不是蝗虫，是红嘴鸥了。 另外针对新服党和蝗虫党，上个月刚刚正式公测的《天龙ol》还提出了“周周有新服”的口号和运用策略，每周都会根据玩家活跃情况新开若干个服务器，满足新服党的需求。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将人气低落的老服务器合服、数据互通，腾出来的服务器资源可以用于下周新开服务器。 后来这种“开新服、卖首充礼包、合老服”的三步走运营策略被更多网页游戏运营商学去了，还给起了个很很形象的名字：“滚服”，甚至于有些网页游戏甚至出现了“天天有新服”的奇葩景象。 “滚服”这种操作手法就像是打折的过期食物，虽然明知道吃了以后很可能会跑肚拉稀得肠炎，但是大家都清楚肚子饿了总要吃饭，饮鸠止渴、小球藻治饥，因此好死不如赖活着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几乎没有游戏公司能够抗拒“滚服”的诱-惑，区别只在于各自“滚服”的速率。 滚服对于游戏的害处主要是其会从玩家和开发商两方面透支游戏的后期生命力，高密度滚服时每个服务器会被其后更新的服务器抢走大量玩家导致人气下滑快速沦为鬼服，严重影响玩家后期游戏体验。而在游戏公司方面，因为“滚服”模式只需要保证“首充礼包”能够卖得掉卖得好，会使得游戏公司不顾长远，完成度不足只做好开头部分的游戏就敢拿出来骗钱，严重透支游戏品牌和公司声誉。 因为以前忙着备战高考没时间玩，后来又有了e7u这个外星科技看不上普通的游戏，使得马竞对于网游并不怎么热爱，更谈不上沉迷。不过作为一名不太热衷的网游玩家，马竞还是像普通玩家一样同样对滚服深恶痛绝，鬼服组不到人什么的太讨厌了。 于是乎《大明ol》早早就定下了不滚服，全国同服的策略，至于不开网通服，导致2008奥运会网络供应商用户通不过硬件检测的问题，请自行拨打115投诉电信和网通之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吧。 第191章 炫酷的合作伙伴 虽然全国同服了，但是《大明ol》有六大主城附属的几十个小城镇和大量副本，以及更加广阔的大地图，区区几万同时在线玩家丢进去很快就墨滴入水散逸无踪了，同屏玩家密度太低，因此马竞他们不得不在游戏里面加入“npc队友”这个功能来弥补一里无人烟的“人荒”的问题。 每当地图玩家密度低于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刷出一定数量套着玩家模板，名叫“机某某”的特殊玩家出来，邀请玩家组队，或者交易聊天甚至pk什么的。 至于这些npc的ai智能，像网游小说里面比玩家还聪明将亿万玩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模拟普通玩家，一起打怪pk是没问题的。甚至与经过一段时间磨合之后，大家惊讶的发现“npc队友”操作延迟低、技能失误少、上线时间规律副本集合从不迟到，反而比普通玩家队友更加受欢迎，甚至有了“好机友，好朋友”的说法。 这显然是不合理不正常的，毕竟这是一款网络游戏，更是一个超大型3d虚拟社区，要是每个玩家都只满足于跟自己的“好机友”一起玩耍，怎么还有“与人斗其乐无穷”？那还不如去玩单机好了？ 使用为了避免玩家沉迷于长期一个人带着四个npc组队，六月新版本里面又增加了“离线好友”功能，对友好度属性的作用进行强化，鼓励玩家之间加好友，并且和好友组队共同战斗和冒险。即使双方上线时间不一致，也可以借助“离线好友”功能进行互动。 开启“离线不下线”模式后，玩家帐号离线，但是角色不下线，托管给电脑ai，由其控制角色继续游戏，此时玩家角色头上会有代表着ai代管的电脑图标标记。 这又是《大明ol》里面一个收费点，不同的ai价格各不相同，制造了一大批“选择困难症”。“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习惯，当然都是模拟的。 玩家既可以现在玩家型的ai，仿佛是仔细下机换了另外一个玩家来操作同一个角色一样；也可以选择角色型ai，系统根据玩家角色的经历和行为习惯数据模拟出一个新的ai出来，最是贴合角色特点。 而且所有ai都会在长期使用中与玩家和角色互相磨合，看起来变得越来越智能。不过现在是初始阶段，大家先要允许他们闹笑话犯错误，比如经常骚-扰-调-戏自己的好友列表，就像是一些口语爱好者逮着个老外就说个不停一样 当然了，实在受不了玩家也自行修订ai程序，自定义禁止某些行为，比如到处乱跑和胡乱跟人聊天什么的，不过这样一来ai的智能程度也会大大下降，变成高级版的按键精灵自动脚本了。 强劲的ai系统，正是《大明》系列游戏的核心竞争力之一。 国内网游圈都是大家你抄我我抄你，你有师门任务我有随机日常任务，你有跑镖我有劫镖，你有副本我有禁地，你卖宝箱我卖藏宝图，你有工资福利我送免费赠点，你有泡泡糖我有qq糖，你有……如此一来即使偶然做出了什么亮眼的创新模式和内容，并且效果很好的话很快就会变成了全行业你有我有大家有的标配，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懒得动脑子，都等着别人抓破头皮想出新点子，然后自己看看效果风色，再后发制人弯道超车。 然而，“后发优势”可以少走弯路，直指成功，这是有可能的，却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毕竟“后发优势少走弯路”的前提是这些弯路是公开的可见的弯路，但是有时候一些弯路却是必须要走才能有健全的技术积累。就像是经过十几年发展，国内已经成了全球第二大汽车市场，不过这些汽车的发动机却清一色都是“汉芯”，或者说“日芯”，“汉芯”是砂纸打磨的摩托罗拉芯片，国产汽车的心脏却是中日合资三菱发动机…… 按照马竞的分析，国内现在这些网游企业里面，除了自家以外，只有扣扣游戏一家掌握核心竞争力。他们的竞争力就是已经扩增到九位数的扣扣号，在经过代理试水之后，扣扣已经明悟了增加上亿级别的扣扣号以及千万活跃用户的意义和价值。虽然目前扣扣平台上的游戏都还偏向低龄化，玩家贡献收入也没有《征兔》那么恐怖，但是小朋友是会长大的，陪伴着九零后网络一代长大的小企鹅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一点蜜蜂公司最有发言权和体会了，毕竟也经常利用自家平台发布各种定向消息，推送新产品什么的。毫无疑问，蜜蜂的用户规模和发展了十几年的扣扣是无法相比的，而且因为蜜蜂在执行国家规定的“网游实名制”过于严格，甚至对旗下所有开通了“帐号后台实名制”接口的关系，近期用户增速已经再次放缓，正在艰难向1600万迈进。 在今夏国家多部门正式要求所有网游运营企业执行“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实名认证”，要求所有网游玩家都必须提交身份证号码信息，并与前几天正式开始执行。不提交身份证号码或者提交了但是年龄未满18周岁者，将受到“防沉迷系统”的限制，每次上线只有累计3小时健康游戏时间，接下来3小时为不健康时间，所有经验金钱打宝收益减半，6小时以后直接0收益。除非玩家 帐号累计离线超过5小时，才会获得新的3小时健康游戏时间。 应该说，“针对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诱因是游戏虚拟收益需要依靠长时间在线获取，利用技术手段对未成年人在线游戏时间予以限制，从而实现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好想法并不一定能带来好结果…… 毕竟堵不如疏，单纯只是封堵限制未成年人的上网游戏时间，而不能给予他们更加健康的休闲娱乐，如足球篮球、少年宫兴趣小组的话，防沉迷就是个笑话。不是游戏使人沉迷，而是其他娱乐方式的缺失，使得青少年不得不在网络上寻找快乐。 为了不被全国妇联点名批评，蜜蜂旗下不止网游，甚至单机游戏也接入了防沉迷系统，反正直接在帐号系统上加挂一道验证即可。而且由于《大明ol》极富知识性，要是排除数量不多影响不大的专业教育网游的话，没准可以像其他一些热爱堆积“全国第一款xx”、“全球第一款xx”、“本公司第一款xx”名头的公司一样，给《大明ol》也挂一个“全国牙防组认证推荐：全国第一款教育网游”。至于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全国牙防组冒出来推荐什么网游？那是因为他们来者不拒只要有赞助就有认证，真要舍得掏钱，再在游戏里面加一点牙病防治方面的内容，甚至联合佳洁士高露洁在游戏里面卖牙膏牙刷道具，未尝不能挂一个“预防牙病优秀网游”的牌子。 不过现在为时已晚，因为被人起诉认证乐天木糖醇口香糖涉嫌虚假宣传虽然没有被判赔钱，但是“临时工”身份被拆穿，全国牙防组已经被醒悟过来的英明卫生部及时撤销了。现在就算是想要去认证，然后在游戏loading画面上挂一个“全国牙防组权威认证”的小章子已经是不可能了，不知道高露洁的合作伙伴“中华预防医学会”接不接受，以后倒是可以考虑下。 全国牙防组是卫生部名下无编制无拨款的临时机构，不过因为国情特色这个“临时工”就一口气干了15年。即使2003年时国家已经出台《认证认可条例》后，因其没有资格的关系商品包装再印着“牙防组认证”就是非法宣传恶意欺诈了，依然还有不少牙膏企业自愿或者被迫地去申请认证。不过这次他们明显亏大了，刚交钱拿到了认证，新包装开始印刷投入使用了，却因为牙防组身份被拆穿变成了违法物品，不能使用了。 说起来，蜜蜂公司倒也不是没有上档次的合作者，比如他们就跟国家气象局和水利部有合作关系。蜜蜂自家虽然使用pc配件搭建了自己的超算，但是和气象局专门用来进行气候气象模拟的超级计算机还是不能比。 毕竟后者是排名全国第一的超级计算机，国家气象局的ibmspeserver拥有3200个处理器核心，每秒峰值运算可达21万亿次。 不过未来随着《大明ol》用户规模的进一步扩大，由不得蜜蜂不给玩家们准备超级计算机。像是在去年11月发布的国内超算top100排行榜上面，第14名就开始出现游戏服务器的身影了，峰值运算速度高达5。5万亿次每秒，北上广各有一组。 之所以和国家气象局合作，却是蜜蜂需要从后者处获取全国以及全世界的实时天气数据。因为《大明》的世界讲求的就是专业和真实，因此有专门制作了实时天气模拟系统。 不过大范围气象计算需要专门定制的超级计算机，还需要专业的不断改进的气象预报软件，因此马竞他们再次偷了个懒取了个巧，直接在《大明ol》的世界里“映射”现实的实时天气情况。再加上1比1的时间流速，除了略显违和的“1628年，崇祯元年”和不同的风景地形以外，玩家完全可以把游戏里面的本地场景当成窗外的真实场景。屏幕上大雨滂沱，窗外肯定有一堆人正在雨中奔走，分外有几分奇幻感觉。 当然了公元1600年左右、明朝末年时是地球小冰河时期又一次高峰时期，全球平均气温下降1到2度，冰川扩大、海平面下降、降水减少、部分不耐寒植物灭绝、粮食减产。要不是饥荒战争瘟疫导致的人口大减，以及“天赐”版从拉丁美洲漂洋过海来到中土的玉米、红薯、土豆等耐旱高产粮食作物开始推广种植，哪里来的什么“康乾盛世”？ 因此《大明ol》的世界里面，气温和降雨量等指标是略略缩水来的，同时增加了一些灾害天气的威力，不过只是简单笼统的把现实中出现的一些天气灾害映射到游戏世界同样地方，并且浮动增加一些威力，倒是没有去认真追求“还原历史上的水旱灾害”。反正有没有旱灾，“明年”就要下岗的邮递员李自成还是要走上加入农民起-义军的道路的。 至于同水利部的合作，却不像是同气象部门的合作是始于几个月前并且随着成果显现逐渐深入，而是对方最近突然接触蜜蜂方面并且很快达成合作方案。 一切的起因只在三天前，突袭泉城的那场大雨。 7月18日下午，泉城突降大雨，并且越下越大，短短一小时内降雨量居然高达毫米，要知道全国平均年降水量才630毫米。位于黄河下游非海洋性气候的泉城还算湿润，1971-2000年30年平均降水量为671毫米，那场暴雨等于是在一小时内把一年接近四分之一的雨水给倾倒了下来。城市排水系统顿时立即歇菜，导致城市内部瞬间爆发洪灾，并最终造成34人死亡，33万人受灾，直接经济损失超十亿的巨大损失。 现实中泉城大雨倾盆的时候，在游戏里，“大明”的泉城也是大雨滂沱，不过因为城市规模小硬化不吸水地面面积小，绕城水系还算健全等原因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内涝灾害。 原本无论是国家气象局还是蜜蜂公司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引擎根据实时气象参数反向模拟的结果罢了，泉城的大雨下多大，游戏里面的大雨也下多大。然而不知是谁把游戏当中泉城的画面截图与视频片段放到了网络上，加上泉城遭受“200年一遇”特大暴雨袭击后凄惨画面放到了一起，然后起个耸人听闻的标题“200年一遇的大暴雨怎么难不倒300年前的古人？”就给发到了网络上了。 这个帖子有图有真相，发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吸引到过千评论，上百转发。虽然很快有人认出说所谓“300年前的古人”是一个网络游戏里面的画面，游戏完全虚构作不得真，但是因为发帖者截图时选择的位置恰到好处，现实中的地形和游戏中的地形可以看出清晰的对应关系，而且游戏里面的雨也很大沟渠小河里面也是水流湍急的样子，因此还是有很多人被这个“有图有真相”给打动了，很是回帖嘲讽了一下泉城市府的基础建设。 甚至还有人留言说“干脆泉城市把规划局那帮饭桶全部开除了，然后去请蜜蜂公司来给你们做排水系统设计吧！” 这条留言的盖楼回复楼层相当高，很多人排队顶这个回复，一些专业或者非专业人士被吸引进来，讨论起蜜蜂公司制作的明代泉城符不符合历史事实、符不符合排水防火等建筑设计要求、游戏中的气象洪水模拟符不符合事实等等。 论战一起，更多人加入进来，一些《大明ol》内测玩家也兴致勃勃地上传了更多截图和视频。然后通过分析这些图片和视频，这些“网络民间专家”们惊讶地发现，虽然说这个“明代泉城”并不是100%符合明朝时候的历史资料，但是明清北方建筑风格的还原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其排水防火系统的设计也都可圈可点，而且的确是比现实中泉城市的排水系统抗洪能力强。 天可怜见，这个帖子、这个话题绝对不是向来擅于做热点营销的蜜蜂公司干的，毕竟是死了人的重大事故灾害。不过话题起来了之后，蜜蜂公司倒也没有回避或者顺水推舟，而是例行公事般在官方网站、官方蜜聊、官方企业扣扣号等平台上表示了对泉城人民的慰问，同时撇清关系表示本公司和这次时间全无关系云云。 同时，他们也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游戏当中的“古建筑”却拥有超越现实中真实城市的防火抗洪标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还是因为懒。 因为房地产大潮，以及城市道路改扩建，大拆大建之下现在真正原汁原味的明朝时期建筑都不多了，所谓的“古建筑”很多都是清朝时期修复或者新修建的，甚至更多的则是仿古建筑。 所以《大明ol》里面各种建筑都是根据现实中的“仿古建筑”复建的，作为公共旅游景点它们在公共服务的配套设施上绝对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因而在照猫画虎，把这些“仿古建筑”做进游戏之中时，因为嫌麻烦以及没有专业古建筑知识，美工们只是把现代原型上面太过玄幻的空调室外机、消防栓、自来水龙头、电灯开关之类的现代元素给拿掉了，并没有动手修改其他部分的建筑结构。 同时蜜蜂公司还小小地打了个广告，“欢迎全国各地风景名胜旅游区联系洽谈合作，把你们那里的无边美景做进虚拟世界让大家提前领略……” 结果这一轮广告打出去，风景旅游区的合作要求还没收到，却是先收到了水利部的合作邀请，为的却是游戏当中那套天气与水灾地灾联动系统。 虽然天气数据完全来自国家气象局，但是《大明ol》游戏里面的水灾、地质灾害等却不是直接来自水利部和国土资源部，是天气系统结合了各种公开水文地质数据模拟推演出来的。虽然推演系统还很粗糙，结果也并不靠谱，但是水利部防汛抗旱中心看中的却是其直观形象的水灾地灾画面展示，至少比他们现在使用的各种模拟画面更加生动形象。 对于这种非商业的合作，蜜蜂公司还是很大方的，更何况清水衙门也是衙门，所以很轻松地就达成合作协议。 第192章 将远行 再有一周时间就要放暑假了，今天马竞他们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一方面总结之前一段时间的公司运行情况，同时安排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暑期攻略。 除了像鹭大一样开设第三学期的个别高校，绝大多数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已经陆续放了暑假，甚至暑假已经过半了。 而在之前十几天前，《大明ol》在cj2007上惊艳亮相，并且高调宣布正式进入了公测阶段，并且展开了新一轮的宣传推广行动。借助暑假学生党空余时间充足的优势，很是增加了不少用户规模。 不过按照“每日同时在线数”这个网游运营的重要指标来算的话，同时在线数不足的10万人的《大明ol》还只是所谓“新锐”级别，跟两款百万在线网游《西游梦幻》和《征兔》远不能比，跟其他几十万在线的老牌网游也不能比。 当然了，蜜蜂上上下下倒也没有妄自菲薄，毕竟自家产品和别人家的是不同的。 于2005年圣诞节时达成百万在线的《西游梦幻》是传统时间收费网游，百万在线也意味着2005年12月25日那一天，网猪公司从这个游戏收获了960万的营收。一小时四毛一天12元、百万帐号一小时40万、一天近亿、一月三亿、一年毛收入36亿……好吧这只是拿来忽悠投资者尤其散户的经营景气利好消息罢了，这种暴增显然是依靠节日活动刺激玩家长时间在线、一机多开帐号等方法实现的，其后比如会因为节日活动结束而出现在线数落潮。 对于这种时间收费网游，玩家同时在线数就是生命线，因为每个帐号每一小时在线就是切切实实的几毛钱的营业收入点卡卖给经销商渠道时会有打折情况，所以账目上不可能达到计费页面显示的价格。 分析师们可以简单直接用每日同时在线数乘以24小时再乘以四毛或五毛的点卡钱就能粗略估算出营业收入了，即使官方不公布同时在线数，分析人士依然可以用开服数乘以每个服务器的容纳玩家数来估算同时在线数，进而估计其营收。 而对于《征兔》这种道具收费网游，玩家同时在线数对于营业收入的贡献就不再变得直观了，需要等待官方自行公布。对于他们来说，百万在线什么的并不是财源，反而是负担，毕竟百万用户需求的服务器资源和人力成本和五十万、二十万是截然不同的。而作为一款道具收费的免费网游，《征兔》的付费用户有没有超过20万也未可知。 之所以在5月份时积极推动百万在线，并且高调宣传，其实目的还是在于用“全国第二乃至全球第三款百万在线网络游戏”这个牌子以壮声势、吸引眼球，为游戏的进一步推广制造话题，并为公司正在谋求的海外上市计划制造助力。 实际上全球前两款百万在线网络游戏《西游梦幻》和《魔兽世界》都是时间收费的，每一个在线帐号都在烧着点卡，无时无刻不贡献着收入，而《征兔》这是时间免费的，只要机器吃得消一机五开十开甚至脱机外挂50开，同时在线数噌噌噌上去了，开支也上去了，但是营收却不一定上去。毕竟时间免费道具收费，营收完全依赖小部分付费玩家开宝箱砸宝石强装备的投入。 也就是说道具收费网游的百万在线其实是赔本赚吆喝、掏钱买票房、网店刷好评，也就只有保健品巨头天天在电视上播放洗脑广告，宣传“看望父母、走亲访友不知道买什么，就买脑白银”的史老板有这个财大气粗烧得起这个钱。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国内网游公司不怎么热衷于搞百万在线活动的原因，毕竟服务器硬件买回来每天都在贬值，要是百万在线记录艰苦达成第二天同时在线立即跌回二三十万的原形，空闲的服务器岂不是浪费了，看着空荡荡一片绿莹莹代表服务器空闲网络畅通的标记，老板肯定会很心痛的。 至少奸商马老板就会很心痛。 不过他想痛还痛不起来，因为对玩家知识水平以及硬件和网络条件要求较高的关系，公测后《大明ol》并没有出现其他游戏常见的用户在线数激增好几倍的情况，一直是缓慢有序增长中。 在各部门依次汇报了到目前为主各个业务的发展情况以后，作为大股东、大boss，他第一个发言了：“首先我得说声谢谢，感谢大家的精诚团结和努力奋战，使得《大明ol》整个暑期运营推广计划运行顺利，取得了超出计划的成功。谢谢！谢谢大家！” 站起来左左右右鞠躬感谢了各个部门的主要头目管理人员以后，他又在大家的鼓掌声中坐下，稍等片刻，这才随手拨弄着目前会议桌上固定的触摸屏，说道：“当然，现在还不是松懈下来庆祝的好时机，到9月开学季还有40多天，我们应当团结一致，大干快上40天，争取更进一步，让我们的‘学霸网游’真正在大中学生这个层次玩家心目中成为独一无二甚至第一位的存在。然后等他们开学了，咱们才能稍微松下了一些，好好庆祝一下。” 说到这里，他又展颜一笑：“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大明ol》可不是完全空中楼阁打造一片虚拟世界，而是要充分联系现实的。所以今后咱们公司会有很多赴外考察的任务和机会，全公司范围内只要是考评合格以上的员工，一年至少安排三次的赴全国各地乃至全球各地风景名胜旅游地区参观考察的机会！” “哗哗哗哗哗！”会议室里在座十几人都纷纷鼓掌，尤其是硬件部门和网络部门的头头们表现最是热烈。显然是马竞刚才说的“一年三次以上去旅游区参观考察”福利时特地强调“全公司”和“员工”两个词，其中传递的信息被他们明确接收到了。 为了开发运营《大明》项目，蜜蜂科技专门成立了名为“地球工作室”的半独立部门，在公司总部独占一栋楼，将来会在其基础上拆分成立专门的网游研发、运营子公司。 不过他们的那栋楼里面通常只有三分之二甚至一小半的人，每天都有相当大一部分人不在公司，而是“奔波”与周边的各种风景名胜，进行实地采风活动。 虽然在食堂偶尔遇到，聊到各自最近工作时，他们往往会自称爬山很辛苦，但是神色间的得意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这也好理解，毕竟他们是去风景名胜去采风、去感受美、去记录美的，虽然有任务要求不能像正常旅游者一样悠哉悠哉地看山乐山看水乐水，但是也总比自己枯坐办公室对着电脑辐射和枯燥键盘有意思不是么？ 再说了，现在真正有那种旅游者心态的游客又有多少？大多数游客还不是挤在黄金周的人流里面，下车撒尿、购物拍照、上车回家？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在每个景区呆的时间通常要比普通游客多几倍，而且都会选择景区客流较低的时间前往，真正看到的美景，收获的触动肯定是要大于大多数普通游客的。 就算啥也没有，至少还有呼吸新鲜空气和爬山锻炼身体的优点不是么？ 所以，其他部门的员工自然是有很多羡慕和懊悔的。作为部门主管，在座诸人自然也能感受到这种情绪，虽然作为公司中高层他们都有着不菲收入和年假，完全能够承担自费旅游的费用，但是公司提供这项福利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现在大老板发话了，全体员工考评合格以上一年至少三次，相信到时候肯定还会有各种优先的具体细则，而自己部门手下考评的权力有很大一部分就在自己手中，即使不能从中做手脚谋取私利，单单是因此增加考评的吸引力和自己的权威，也是很好的了。 想到这里，沈乔示意发言，说道：“马总，工厂的普通员工也有这个机会么？” 他是蜜蜂专门从夏新电子挖来的硬件生产部门负责人，负责安排组织蜜蜂硬件产品的生产工作。 总部搬到工业开发区家具厂以后，门口的牌匾已经从“厂房出租”变成了“蜜蜂科技鹭岛总部”，简称“蜂园”。原本的家具厂建筑格局并没有多大变动，只是从生产性厂房装修改造成了办公写字楼和空调机房，并且在公司内遍植花木，并且专门放养了几窝中华蜜蜂，以全“蜂园”与“蜜蜂”之名。 不过在一些人眼中，这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马蜂窝”，“马”是“马竞”的马，也是“马蜂”的马，却是一语双关。既表明马竞的主导地位，也暗示这里潜藏的危险。“蜂园”里放养的蜜蜂可不止是为了营造“蝶闹蜂忙”的活跃气氛，这些蜜蜂其实还具有一定的监视和防御职能。前后有好几拨意欲窥探公司机密的闯入者都是被他们发现的。不过临到失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藏在蜂群里面的微型摄像头发现的。 严格说来，马竞并不是蜜蜂科技的马总，他是佳境公司的总经理，并作为蜜蜂科技大股东佳境公司股东代表，参与公司管理。不过大家其实也很清楚这东西只是法律手续上的一些弯弯绕，张总都没有意见，大家都习惯这么叫了。 马竞闻言点点头：“这是自然的，我说的全体员工自然是包括所有员工的，甚至我们食堂的厨师，以及空间站网吧的全体工作人员也都是在列的。” 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方盏平，他接着说道：“当然等以后空间站网吧独立出去，那就不归我们管了。” 方盏平笑着说道：“就算独立出去了，也还是蜜蜂的好伙伴、好机友，你们出去游山玩水我们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凑凑热闹的。” 网民的创造力是非常强大的，因为《大明ol》的关系，诞生了不少新词，比如“机友”和“学霸”。其中前者原指游戏当中的“智能npc好友”，后来慢慢泛指一起玩游戏的朋友，比“网友”更明确，比“玩友”、“游友”跟好念。后者则是“学生中的霸主”的简称，形容部分《大明》玩家，后来慢慢泛指所有学习成绩比自己好的人。 《大明ol》作为比较纯正的穿越题材网络游戏，很是吸引了一大批热爱“穿越”、“冒险”甚至“旅游”和“野生动物”的玩家加入进来，而这些玩家比起那些热爱pk战斗的玩家，普遍表现就是学历较高、知识水平较高，几乎跟著名硬科幻网游《eve》的玩家有的一拼。 再加上游戏当中也确实涉及到了大量地理、生物、机械、建筑等知识，对于玩家团队的知识水平也有较高要求，所以很快就有了“不是学霸玩不好这游戏”的说法出世。 不过还好的是，这些知识很多都是高中、甚至初中内容，比目测比《eve》的要求低得多，所以用户基础还是很规范的，不至于向后者那样始终只能局限于科幻迷的小圈子里面。 这从空间站网吧里面玩《大明ol》的玩家的调查资料就可以看出来。作为蜜蜂伸向线下的触角，空间站网吧的众多会员就是第一手的研究对象，对于公司掌握用户心里与用户习惯很有帮助。 经过两个多月的运行，马竞设计的这套“网吧版无主机网络计算机系统”已经充分证实了自己的技术实力和实用价值，并且在鹭岛周边范围内先后使用兼并改造的方式开设了总共六家连锁网吧，其中就有一家甚至开到了鹭大张州新校区对面。 下一步方盏平他们认为把连锁网吧从蜜蜂科技独立出来，先发展省内，再图谋全国。原本他们其实准备以空间站网吧作为样板，转而从事网吧技术方案提供商这个角色，把空间站网吧的全套技术卖给其他网吧老板。但是因为其中使用了太多新技术，马竞拒绝了这个方案，变成以空间站网吧连锁的形式，自行发展。 这他就能够保证对这些网吧的控制力，避免相关技术外泄导致多余麻烦。当然以他独具特色的机器码编程以及更加熟练的硬件加密技术，泄密难度还是很高的。 未来空间站网吧连锁会采用类似肯德基的“官方开分店盈利再转让”的模式逐发展加盟店，而蜜蜂科技作为技术提供商并不会与连锁网吧割断联系。所以马竞说是不归我们管了其实并不属实，就像是虽然《魔兽世界》的代理运营权属于九村公司、运行其服务端程序的那些全国排名前20的超级计算机也都属于九村，但是那些它们的管理权限却是属于美国暴雪一样，蜜蜂科技对于每一家空间站网吧的网络计算机系统也拥有最高的管理权限。 借助鹭岛地区发达的城域网，这六家空间站网吧实际上是“同气连枝”的，互相之间可以借调一部分计算资源和信息资源。并且它们还同蜜蜂科技的机房也有联系，可以协助蜜蜂进行一些游戏开发工作，比如趁着晚上关门停业服务器空闲时协助推演优化地形地貌和服装道具数据。 不同于其他游戏公司2d手工原画、3d建模、3d贴图的全“手工”制作流程，蜜蜂制作这些3d模型时却是使用的是人工搜集材料、计算机自动推演完成、人工二次修整的“机械化”制作流程，“生产效率”大大增加，这才使得他们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完成整个地球的3d建模工作。 超大地图固然更加真实，自然的鬼斧神工总会有超出人类想象极限以外的美丽，而且这个“高精度3d地球”甚至可以“传之百年”，作为公司以后历代游戏的共同基础资源，毕竟全世界绝大多数故事都是发生在这颗蓝色星球上的。当然，有利就有弊，这就使得他们对现实原型资料的需求，以及服务器计算能力产生了无止境的追求。 在这网吧行业开始增长缓慢甚至开始衰退之时，蜜蜂选择切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借机打造一个分布全国各地的服务器集群。 如果相关资料不足，就得安排人去找到相应原型，对其进行拍照扫描，这也是为什么“地球工作室”那帮人经常外出采风的原因。 “今后公司的员工福利旅游，也将和‘球长’采风考察结合在一起进行。因此诸如港澳、纽约、拉斯维加斯这些明显都市型的旅游城市肯定是不会在公司计划当中的，而且优先去国内景点、优先合作伙伴这也是自然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一家正式的景区合作伙伴，但是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改变主意，积极邀请咱们去参观考察了。”马竞笑着说道。 众人皆笑，这东西是肯定的，全国绝大多数旅游区的主打卖点都是自然风景与（仿）古建筑，商业步行街、摩天轮、海洋馆这些位于城市里的旅游景点总是少数。 虽然不经过景区同意，蜜蜂最终还是会把这些景区搬进游戏当中，但是会有个先后顺序与工作态度的问题，积极合作的自然是好山好水好风景，不积极合作的倒不至于把其3d版做成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地图制作敷衍了事导致玩家看了顿生恶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第193章 老英国 杨庆靠在栏杆上，静静看着眼前这以一群人。 这个旅行团是鹭岛一家网游公司组织的包团，里面的人一半是他们的员工一半是游戏玩家。这次游览的路线都是他们定制的，自己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多一个资深导游带团，办理各种手续会比较方便。 这家蜜蜂科技公司同在鹭岛杨庆也有些了解，他也注册蜜蜂会员，在cta网站上也经常参与一些国际旅游方面题目任务的解答。而且还买了他们不少产品，像是蜜蜂的电子笔记本，还有新出的小电视他都有买过，前者的超长待机模式很是方便，后者可以接受全球地面无线电视信号可以让他在3g信号不太好的地方也能第一时间接收到咨询。 不过也是到了蜜蜂公司联系自家旅行社，他才发现原来蜜蜂公司最主要最重视的业务还是网游业务啊！至少大半年来，就没见官方组织过电子笔记本用户的线下聚会活动，倒是各种问卷调查、抽样调查做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看着眼前这帮人，杨庆自己也觉得，要是碰到这种一掷十万二十万的豪爽软妹币玩家，他估计也得先紧着人家来。 胖胖的，有着啤酒肚和棕色络腮胡的讲解员正在唾沫横飞地讲解着身后的退役军舰，杨庆却把视线转向另外一边，看向了还在建设当中的三角帆塔（spiower）。那是朴茨茅斯这座港口小城给自己兴建的千年计划新地标。170米的高塔主体已经基本建成，远远望去的确是塔如其名，仿佛是高高桅杆上被风鼓胀的白色软帆。 按照当地旅游部门发放的资料，这座英国新高度建成后将成为一个绝佳的观景点，游客将可以乘坐电梯轻松到达百米高度，俯瞰整个港口以及周边地区。 “唔，大英帝国真是不行了……”置身这座几百年历史的著名军港，即使是经常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景点名胜的杨庆，也不由得产生一些幽思怀古之情。 这座城市因军港而生，也应皇家海军的困窘而衰，现在不得不转而像旅游业转型。随着殖民地独立，美帝兴起，联邦海军坐拥11艘核动力航母全球布武的同时，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却穷得只能维持三艘“无敌级”轻型航母。昔年纵横七大洋的数百艘钢铁巨舰如今天涯零落，或者转卖印度棒槌，或者拆了卖铁，剩下的则成了“历史船坞”里面的展览馆。 为了跟在美帝后面去殴打萨达姆，“无敌级”的首舰“无敌号（hmsi女incibler-05）”两年前在这里举行了退役仪式，并有同胞兄弟82年服役，经过现代化改装的卓越号轻型航空母舰接替其皇家海军旗舰身份。 皇家海军舰船名字前头的hms是his（her）majesty‘sship的缩写，意思是国王陛下（女王陛下）的船，是瑞典、英国这些有君主国家所谓皇家海军对于舰船的命名方式，以昭示“所有权”。因为英联邦国家名义上的国家元首都是英国女王，所以其他英联邦国家海军舰船名字上也有类似的字母前缀，比如加拿大海军是hmcs，澳大利亚海军是hmas。 在杨庆此刻所站的历史船坞博物馆，就有好几艘依然顶着hms的老舰，比如面前这艘胜利号，已经远处的勇士号1860铁甲舰，不知道“大老板”英女王能不能从这几艘“她的船”上面收到利润分成？ 胜利号 勇士级是大英帝国第一种铁甲舰，木制船壳外挂铁甲，风帆蒸汽混合动力。因为其他同类都被拆了卖铁，它成了全世界现存最古老的铁甲舰，从而变成了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得到专门拨款进行整修维护，并且被永久放置在朴茨茅斯历史船坞博物馆，成为其中一座大型展馆。 这里的展览馆到不全是船船船，还是有一些地面展馆的，比如有个深色盒子型的展馆，里面放着打捞出来的亨利八世的玛丽·罗斯号沉船，国内正在进行海底打捞作业的南海一号未来的结局应该会跟它很像。 玛丽罗斯号建造于1845年，首战即沉没，原因是炮太多重心太高，1982年打捞出水。不过也有英国专家表示经过鉴定船员遗骸，发现水手大部分来自南欧西班牙地区，可能是因为他们听不懂英语没有及时关闭底层炮门，才使得海水在船只齐射开炮摇晃时灌进了船舱…… 西班牙水手：怪我咯？ “世界五大著名沉船包括，1545年沉没的英**舰玛丽·罗斯号；1912年沉没的邮轮泰坦尼克号；1915年沉没的美国巡洋舰路西塔尼亚号；1941年沉没的德国战舰俾斯麦号；1982年沉没的阿根廷战舰贝尔格拉诺号……”游览队伍走到玛丽罗斯号展览馆前面，讲解员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世界五大沉船的故事。 貌似这五条船都跟英国能扯上关系：玛丽罗斯号是英国早期风帆战列舰；五条船当中因为那部同名电影而最是大名鼎鼎的泰坦尼克号是英国邮轮；路西塔尼亚号是民船改装的军舰，武装后将交给英国皇家海军使用，但是被德国潜艇鱼雷一发入魂击沉了，死亡1198人当中有不少乘客，其中还有120名美国公民，一战征兵海报中就有“请记住路西塔尼亚号”的鼓动内容；“永不沉没的战舰”俾斯麦号单挑皇家海军8艘战列舰及战列巡洋舰、2艘航空母舰，最终力不能敌自沉大西洋海底；贝尔格拉诺号巡洋舰原是美军“凤凰城”号，1938年下水打过二战，1950年退役以100万美元白菜价卖给了阿根廷。后者又花了400万美元对其进行现代化改造，一直用到了1982年，在英阿马岛战争时被英国核潜艇用三发二战时期的8号4型鱼类将其击沉，二战老鱼雷放翻二战老军舰。 马岛战争在杨庆这个国人看来，更多只是港岛回归谈判的背景和难度buff，著名农牧业发达国家阿根廷在80年代初遭遇经济危机，货币贬值超六倍。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军政府选择“收回”家门口的马尔维纳斯群岛，这个群岛是英国殖民地，岛民主要以牧羊和捕鱼为生，多是英国人后裔，通行英语。 战争结果就是打赢的一方获得了“民意50”的buff，不过得到buff的却不是发起者阿根廷军政府，而是撒切儿夫人的保守党内阁。中英香港回归谈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携马岛战争获胜、连任成功气势，四访大陆，却“摔了一跤”。 大英帝国毕竟早就成了昨日黄花，英女王虽然名义上还统治着英联邦3146万平方公里的，覆盖全球22个时区的21亿人口，却也只是名义而已。作为这位“超长待机”女王的大管家，撒且儿夫人11年执政时期虽然依靠私有化、去监管化、减税、取消汇率管制等手段让英国重新抖擞了精神，挽救了下滑的国际地位，但是失去殖民地输血之后，欧洲国家的整体下滑却是始终无法阻挡的大势，即使是“铁娘子”也不能真正力挽狂澜。 当然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了昨日黄花，保守党自97年下台至今已经当了十年反对党，现年82岁的玛格丽特·希尔达·撒切尔饱受中风折磨，被迫深居简出已经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了。要不是2月时有一尊她的铜像落成，她出席并且发表了讲话，可能很多人都已经记不起这位曾经叱诧风云的女政治家了。 跟着队伍一路向前，因为团员们都事先做过功课，而且都有不错的英语水平，所以杨庆一路上只需要带带路认认人就好，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很是悠闲，有足够的时间打量他带的这个旅游团。 于是乎他把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放到了前面那个正在四下打量，都什么都好像很好奇，很喜欢凑近了仔细观察的年轻男生。一路上眼看着他把所有没有挂上“donottouch禁止触摸”标签的东西：从缆绳到木地板，从老式舰炮模型到青铜炮实物，从水手餐具到各种旗帜都一一摸了个遍，杨庆对他的看法从一开始的嫌弃土包子慢慢变成了敬仰，这是“蓝色航海梦”啊！在东南亚佛寺景点见到的朝圣进香的拜佛者们似乎也是这样专注虔诚地一路摸过去的。 好吧，要是让马竞知道自己采样收集数据的行为被团长理解成这样，他一定……会欣然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朝圣，在抚摸这些事物里面的海洋魂、海洋梦。 单纯参观听讲解时间久了是很无聊的，本来按照原计划，应该是上午参观，下午架船出海，不过因为天气原因下午的活动又临时改成继续参观了。蜜蜂公司租了一艘小型帆船，用来收集一些航行时船只摇晃方面的实际数据，同时也会安排这批玩家们上船在港口附近兜兜风。 之前在国内时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已经报名参加了帆船驾驶培训，并且获得了英国皇家帆船协会rya认证证书，因此在英国租船开是没有问题的。 现代帆船的帆缆都是机械电动控制，操作难度并不比汽车摩托车难多少。而《大明ol》作为“复古”却不“慕古”的古代背景游戏，选择操作更加简便、稳定性、适航性、舒适性更好的现代帆船作为数据采集平台也是很自然的选择了。 晚餐后坐在露天咖啡厅的大号晴雨伞下面，看着不远处映照着点点灯光的海面，耳边是雨珠击打木地板的噼啪声，杨庆悠然道：“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做过功课，懂得参观礼仪、用餐礼仪，国人在欧洲的形象还能好不少。” “礼仪这东西，高考不考、学校不教、父母也不太懂，都是有需要，要体现自己品位高雅、装专业时才会去学的，”坐在他对面的马竞一边随手用小勺子搅着咖啡，随口说道，“不过你们旅行社倒是可以考虑开设出国游的简单培训嘛，很多时候都是不知道，直接照搬国内习惯。尤其是很多人在不清楚该怎么做时会选择跟着别人有样学样，只要广场上有人自由地扔了一片垃圾，其他人一看‘哦扔垃圾没事没有损害市容城管罚款’，然后他也就跟着丢开了。提前做做培训，让大家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应该会好很多。” 马竞这个说法却是勾起了杨庆的一些怨言，“培训我们有在做啊，不过游客很不积极，我们也有发旅游目的地资料手册，但是好多人都不看的。” 听到杨庆这么说，马竞微微有些尴尬，连忙举杯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他旁边的汤佳怡倒是很清楚马竞为什么尴尬，旅行社发的资料册子他一眼没看，来的时候都没带。 想了想，她轻声道：“其实大家应该是讨厌资料上的枯燥文字内容，我觉得可以试试游戏的形式。也不一定就是游戏，总之就是可以交互的，模拟游客在国外会遇到的各种情节，让大家做出选择，然后最后给出正确错误评价和解释。这样有形象的场景人物，应该比平面的纸张要好很多。” “听起来倒是没问题，不过这种游戏开发起来难度应该很大吧？”杨庆有些迟疑道。 “难度倒是不大，甚至如果不追求3d的话，使用ppt幻灯片都能做，某种程度上更加接近日式galgame美少女游戏，毕竟主要内容都是人物、场景、对话、选择，这些个东西。不过这东西不太适合我们这种专业半专业游戏公司来制作，因为牵扯到的素材收集和内容准备的份量太大，更加适合旅行社来牵头制作。毕竟让你们来收集这种国外场景图片，准备对话菜单，设置选项会更加符合实际一些。” 杨庆闻言轻轻点头，接着笑道：“哈哈，也是啊，看来我要多多注意搜集这方面的素材了。ppt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要是嫌ppt引擎不强力的话，倒是可以把准备的场景人物图片还有对话选项文案做好，发给我我来帮你做成简单的类似galgame的游戏。” 杨庆对马竞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很是行动派地立即开动，拿着数码相机到处取景去了。 电灯泡终于走了，汤佳怡拒绝了马竞坐进自己怀里的邀请，而是挪了挪椅子，跟他挨着，然后偏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雨幕中灯影摇曳的海面。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靠着，享受着雨伞下的这方宁静世界。 良久，还是体质普通的汤佳怡先受不住了，重新坐直身体，左手轻轻揉着有些酸麻脖子后面。 雨幕中坐在一起看海的浪漫小清新气氛被美人揉脖的动作破坏殆尽，马竞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在女友怒视于他的眼神中伸手把她的手拨开，自己轻轻按着。 随着他的手指轻压，女孩只感到一阵轻微酸麻刺痒感觉在肩颈扩散，越变越淡，渐渐消失。伸手拉住放在自己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地球村、地球村，可不就是这么来的，网络虽然国际互联了，但是因为语言隔阂大多数人还是用的‘打招呼局域网’，尽管用着美国cpu、韩国内存、国产硬盘、看着各国电影，这种感觉还是不够直接。只有乘坐喷气客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早上包子油条‘你吃了吗？’，晚上炸鱼和薯条‘it‘safineday。’一下子就明白了，咱这是到了异国他乡了。” “说走就走，貌似只能说走就走去尼泊尔斯里兰卡叙利亚吧？” “没事没事，以后签证手续肯定会越来越简单的，毕竟免签就是为了方便旅客、发展旅游业嘛。”看到灯光照映下明亮的雨线开始渐渐变得稀疏模糊，马竞站起来轻轻拉着汤佳怡的手，一起走出雨伞遮挡，任由最后的丝丝细雨打在头发上，“要是国内都不去那些不免签的国家像是新马泰什么的，只挑着免签的尼泊尔马尔代夫走。新马泰才会开始着急，才会想着搞优惠政策。” 这趟出来，本来按照马竞的计划，乘坐洲际火车走俄罗斯过中亚，经比利时法国，然后穿过英吉利海峡海底隧道直达英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或者乘坐环球邮轮，经过东南亚马六甲、斯里兰卡、苏伊士运河、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也是很好的选择，毕竟这次旅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船”。 不过因为这一路上国家都没有对华免签政策，旅游过境需要申请签证，欧洲比利时法国那一块倒是可以申请一张申根签证就搞定，但是其他俄罗斯中亚国家、东南亚南亚国家就还得一家一家、一人一人地申请。最后干脆索性放弃，直飞英国。 “对，都像你马总马大爷学习，不给免签就不过境，不给他们增加gdp！”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194章 捡漏 “小马啊，你是不在江湖了，可江湖上却到处都是你的传说啊！”视频画面里，留守公司的张悦轩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谁叫咱长得帅功夫好呢？”既然张师哥笑着卖关子，马竞也就笑着跟他接着绕。 两个人胡扯了几句，张总这才说道：“上面发话了，让把那个过敏百科从蜜蜂导航页面上拿掉，还有那个星星跳转。” “那就拿掉呗，他们都已经把过敏百科屏蔽了，跳转意义不大了。” “亲，咱又不是老罗，玩不起开关厂。要不是他们不知道你是过敏百科的所有人，网安早就要约谈你了。你这过敏百科比老罗的不设敏感词屏蔽审核还要过分啊！” “开关厂”是知名英语教师老罗开办的牛博网的外号，这家博客网站因为不预设敏感词，发帖不审核深受崇尚言-论-自-由的知识分子的喜爱，并因为他们的精彩文章而吸引了大量网民关注阅读。可网站也经常因为某个作者某篇博文恶心到有力人物而导致被禁dns，甚至直接拔网线，现在好像已经开了关了好几次了，因此被网友戏称为“开关厂”、“开封府”。 “谁说的？”马竞笑道：“过敏百科是国外的私人站点。跟我、跟蜜蜂公司毫无关系，网民爱看不看，他们爱封不封，跟咱们都没关系。”马竞无所谓地说道。 过敏百科是马竞建立的一个“辟谣”向，科普知识向的小网站，不过并没有公开所有权信息。因为度娘百科、cta百科都被要求锁定甚至删除某些词条，他干脆另起炉灶建立了“过敏百科”，简略解释各种敏感词的来历。蜜蜂旗下所除cta是使用自动审核加人工审核的模式以外，其他聊天系统、评论系统的内容审核系统表面上和其他网站大同小异，都是使用敏感词自动替换成“**”的模式，但是用户点击“**”时就会跳转到这个敏感词在“过敏百科”的相应页面，等于是没有屏蔽遮人耳目反而主动强调了这个词是禁忌忌讳什么的。 因此没过多久过敏百科就被禁止dns解析，进而彻底墙了，在国内无法正常访问了。随后马竞他们就把点击“**”时跳转页面改成了自动调用度娘搜索页了。 对于这个结果马竞他们早有预料，最开始马竞在内容审核系统上面外接一个过敏百科时，张悦轩他们就清楚这么做的后果。说是自己找死谈不上，但是调-戏-领-导、态度不端正的帽子是妥妥的。要不是蜜蜂在鹭岛px事件当中表现积极早就被中宣要求停业整顿了，现在打招呼让收拾手尾，彻底拿掉过敏百科的痕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好吧好吧，外国站点跟咱们没关系。”屏幕上，万里之外的张悦轩也是会心的笑着。 又聊了些别的事情，张悦轩就挂断通讯了。 结束网聊视频通话，马竞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笑意，但是心里却是各种烦躁。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会觉得很烦躁。 站起来，走到酒店落地窗前，俯瞰外面的街道和行人。 怪不得那么多大老板喜欢高层办公室、超大落地窗，这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感觉的确可以很有效的缓解心中的烦躁和压力。 不过对马竞来说还有更好的排解压力的烦躁的方法，那就是“独烦躁不如众烦躁”，好无耻的样子…… 因为时差关系，张悦轩联系马竞时是这边他才刚刚起床，所以接下来一整个白天马竞心情都不太好，然后一大批英国游戏玩家也被带得心情不好了。 酒店里面有配置不错的电脑，上面有《魔兽世界》可以上线去杀部落。不过这个为了体验传说中的tbc特别迟而建立的德莱尼萨满号现在还没到40级，他又不是荆棘谷之王三季稻，要是殴打小朋友，惹来一堆70级大号那就不是发泄是发神经了。 所以，就决定是你了！出来吧育母蜘蛛！出来吧熊熊德鲁伊！出来吧暗影萨满！出来吧撼地神牛！出来吧假牙术士！ 如果暴雪的运营人员统计一下8月4日这天欧服战网wa的每局平均时长的话，就会发现平均游戏时间缩短了超过8%。 马竞懒得学习欧服这边的dota打法，直接自己一个人五开黑店玩起了速推拆塔流，各种神补刀、神走位、各种疯狂围杀gank，然后极速拆塔30分钟甚至20分钟以内结束游戏。在他的强力教育下，跟他对打的玩家中也有人开始学着一改慢慢对线攒钱凑装备，大后期再打决战的思路，打起了前期爆发速推流，这才使得服务器平均游戏时间有了明显缩短。不然单靠他一个人，一天最多30局的的样子根本影响不了多少“大盘”数据。 在《大明ol》里面也有类似dota的这种多英雄对抗拆塔游戏模式，名叫“封神战场”，节奏比dota快不少，而且还在持续改进变快当中，这都是马竞的个人喜好导致的。不过玩家也很喜欢这样的设计，快则15分钟，慢则40分钟就能结束一句游戏，而且相比dota，三教战场可以从游戏引擎那里获得更多的功能支持，比如屏蔽、举报、统一商店界面、投降、便捷聊天、目标标记等等，因此吸引了很多喜欢dota、真三等魔兽rpg的玩家。 本来一开始做的时候，这个新模式只是为了磨合测试游戏引擎对第三方mod的支持程度，因此马竞直接把dota6。41版本除了游戏名字背景以及形象以外的数值设定基本照搬的放进了《大明》单机版的局域网联机模式，除了场景人物已经技能光效变成了国风古风以外，本质上还是dota，顶多是通过加快小兵和大车的移动速度加快游戏节奏。 后来随着网游版推出了“书中世界”，他们才开始认真修改，这时候世界观风格的问题就出现了，《大明》的世界设定是武者可以真气外放发出劈空掌剑气，却打不过成规模的火绳炝齐射，因此才有了“剑与火”的副标题。而dota的背景设定以及英雄技能显然是幻想风格的，月之女祭司召唤流星雨、大德鲁伊催生树人、扭头一棒裂地、风刃隐形、跳刀瞬移、飞鞋传送这些东西明显和《大明》偏向历史现实，顶多带一些武侠幻想的风格不怎么搭。 于是乎，只好向“传统文化宝库”要要资源了，传统神话故事，有《封神演义（封神榜）》、《西游记》、《蜀山剑侠传》、《山海经》等，结果讨论分析，他们最后选择了《封神演义》。 与之相比其他几本书各有各的缺点不足，西游记的故事背景格局很大，却没有多少让人印象深刻的大场面战斗，偶尔的几个大场面，比如十万天兵征讨花果山，大众印象最深的最后也只有孙悟空和二郎神斗法变鱼变鹰变寺庙比拼变形术的桥段。当然这也跟大多数人接触《西游记》都不是通过原版小说，而是通过电视剧和动画片有关，电视剧受限于成本拍不出大场面，国产动画片又预设低龄向目标，懒得画大场面当然动画片制作大场面成本也要提高不少。 蜀山剑侠传倒是有正魔峨眉斗剑的大场面，不过这本书知名度还是稍逊一筹，六年前港岛鬼才徐曾执导《蜀山传》电影，却不幸扑街。现在倒是有一款鹭岛同行制作的3d水墨风免费网游《蜀山ol》正在内测，这个游戏大约和徐导的电影一样都没有拿到原著作者还珠楼主后人的版权授权，所以除了蜀山、剑仙、法宝等一些概念外，并没有继承多少《蜀山剑侠传》的内容。 另外一部号称拿到了还珠楼主李寿民后人授权的《蜀山剑侠传ol》其实也没继承多少原著内容，因为原著字数实在是太多了些。 《蜀山剑侠传》写作于抗战烽火连天时期，作者依靠报纸连载稿酬为生，因此自觉不自觉地就跟现在的网络小说连载作者们一样，有了拉长篇幅的毛病。还珠楼主一生手写1700万字作品，其中仅蜀山一书就有500万字，足以让一帮子键盘打字日更两千的网络写手们汗颜。 因为“建国后禁止妖怪成精”的规定，这本写了500万字还没有收线结尾的超长篇神话巨著最终未能写完，也没有机会像金大侠修订十四部武侠小说一样修改情节bug、精简笔墨终成一代经典，而是以一篇不再写荒诞小说的检讨书做了收尾，留下许多遗憾。 蜜蜂倒不是对这部小说没有丝毫兴趣，只是一方面改编版权已经授予别家暂时无望，另一方面根据版权法，四年后的2就将失去版权保护，因此完全不必着急，倒是可以在cta上开通了两个长期任务，一个是整理《蜀山剑侠传》的人物、场景、功法、剧情的设定集，另一个则是收集整理《山海经》里面的“设定集”。 《山海经》十八卷31000字，记载了包括100多邦国，400殊异生物、550山，300水道在内地理风土物产、人情神话，是一部奇书一个大宝库。神话学者从中看出中华神话史；历史学者从“大禹治水”、“轩辕诛蚩尤”的神话研究上古先秦的历史；地理学家从通过考察认为其中很多山川都是现实存在的，比如大禹治水治的就是泛滥的黄河；而游戏设计师则从山海经当中寻求怪物和人物角色库以及神话场景，比如饕餮（tāotiè）、兕（sì，太上老君的青牛坐骑）、羽民、氐（dī）人、鲛人这样充满奇趣的形象，以及通天建木、青丘山、云梦泽等瑰丽场景，去年上市的最新一版轩辕剑五更是把剧情舞台放到了源自山海经的“山海界”世界里面。 因此《山海经》在国内既具有极高的知名度，却又因为年代久远各种生僻字，使其多了一点耳熟能详的熟悉亲切感。因此并不适合作为游戏改编的题材，轩五评价销量皆不佳恐怕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封神演义》成书大约在明朝中后期，作者一说是儒生许仲琳，一说是著名道士陆西星所著，前者有存世孤本明版书落款许仲琳编辑为证，后者则是道家内丹东派创始人，“理论知识”丰富。 其实无论是“封神”，还是“西游”，甚至“三国”，这些小说里面的故事桥段都是民间流传很长时间，各种说书艺人古代段子手进行反复加工打磨之后，被一名小说家总结成书付梓出版的。这也是为什么四大名著里面《红楼梦》文学价值最高的原因，现实题材是一方面，曹雪芹原创故事也是一方面。 有意思的是，同样成书于明朝中后期的《西游记》和《封神榜》里面有共同的中华神话题材和很多共同角色，比如二郎神杨戬、哪咤、托塔天王李靖、太上老君等等，某种意义上算是共享了中华神仙谱这个设定集。于是乎现在在点娘小说站上就出现了不少把两本书的内容合到一起并用的，比如去年开创“洪荒流”一派的《佛本是道》，以及它的诸多模仿者们。 这本小说，以及另外一本以蜀山传为原型的《蜀山》，早在去年就已经被蜜蜂科技拿到了acg加电视剧的改编权，因为是在pw公司“千万巨资”购买《诛仙》网游改编权之前，倒是没有花多少钱。现在漫画版和动画版都已经在连载了，只有游戏版因暂时没有全力开动，只是拿了一部分内容借“书中世界”这种游戏里面嵌游戏的独特模式放了出来。 其中佛本和封神榜的内容被做成了“封神战场”，而蜀山的内容则做成了“三界逍遥游”，前者是仿dota的游戏对战动作即时策略游戏a-rts，后者则是神话风格的飞行竞速游戏。 在《蜀山》小说里面多次描写过主角与人争分夺秒追逐或者被追逐的情节，于是马竞他们干脆把这一块提取出来，把神话传说里面的各种飞行方式，把通常竞速游戏里面的超级跑车、公路赛车、摩托车、大卡车提换成黑风、白云、法符、灵剑、仙禽、宝梭、神舟等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神话“载具”，大家在天上飞、在宇宙中飞、在树林田野飞、在溶洞山谷里面飞、在河流湖海里面“飞”，非常的潇洒快意，深受竞速游戏爱好者，尤其是广大女玩家的喜爱。 最初制作“三界逍遥游”的时候，只是为了炫技，展示游戏强大的3d引擎，以及海量未开放地图快速掠过走马观花飞过对地图精美度要求较低，只要够大色彩造型搭配没问题就ok了。但是在发觉玩家越来越喜爱这个玩法，很多人上线就玩，甚至大量玩家一天完成竞速局数过百，简直把《大明ol》当初仙侠神话版的《跑跑卡丁车ol》在玩一样，地球工作室也只好放了更多精力在加强这个玩法上面，根据玩家的意见建议，又新增了大量新模式，甚至推出了“城市竞逐模式”这种更加疯狂，更加炫技的新模式。 城市竞逐模式下主要“比赛赛道”都在游戏当中已经完成并且不同程度开放的城市上空进行，他们在城市上空飞过时可以看到底下其他行走聊天摆摊的各色玩家和npc，却各不影响，最低飞行高度锁定在四米以上，倒也不渝撞人。不过要是撞城楼撞屋檐，那么好吧，神仙落“马”，法宝自动收回，其他玩家和npc会看到你“砰”的一声从城墙上滑下来，然后就是各种围观…… 打了一天dota，马竞心里的烦躁也都消散无踪了，毕竟他并没有太多悲天悯人的情怀，也没有觉得言-论需要绝对的-自-由，毕竟脏话什么的还是bibi屏蔽了比较好，免得恶心到人。 嘴上哼着“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悠悠岁月，长长的歌，”他打开一个软件，“哈哈看看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在其他网游公司上赶着找点娘买热门小说改编权时，最早出手买下了佛本和蜀山一本仙侠一本网游，又批发了一大堆不容易改编成网游的明穿小说，蜜蜂就暂时收手了，反而把目光瞄向了央视电视剧中心，买下了包括《封神榜》主题曲《神的传说》、《西游记》主题曲《敢问路在何方》、《水浒传》主题曲《好汉歌》、《三国演义》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红楼梦》主题曲《枉凝眉》在内的一大批历史、神话题材经典电视剧的主题曲和著名插曲的改编权和使用权，而且是妥妥的批发价。 然后经过适当改编之后，在《大明ol》里面结合各种不同情境使用，效果相当好，大大弥补了蜜蜂公司没有资深配乐师的缺憾。 第195章 名牌的意义 伸手拍了拍海豚肉嘟嘟的嘴巴，汤佳怡的心情也像今天英吉利海峡上空的天气一样多云转晴了。 碧海蓝天、白帆白船，海风不大，水面上片片点点的阳光也被墨镜遮挡，不会刺痛眼睛，一手抓着栏杆趴在船边，右手随意地在海水里面划着。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这条船、这双人，当然还有这只凑到自己跟前，看起来很是好奇的海豚。 “咔嚓！”单反相机快门声音响起，打破了汤佳怡心中的遐思。 左手抓着相机，马竞也走过来蹲在船舷边，看着水里游动的那只海洋精灵，“这就是水族馆里面那种宽吻海豚？” “嗯，以前在学校外面海里也见过呢，跟这个长的很像。”汤佳怡点头道。 看到又有一只海豚游了过来，马竞摇摇手，伸手在它头上亲昵地摸了摸，又轻轻拍了拍。 “马竞！”汤佳怡笑着说道，“来给我们拍张照！” “咔嚓咔嚓咔嚓！”快门声接连响起，留下了少女与海豚的温馨瞬间。 等两只海豚玩够了、游走了，汤佳怡回到船舱在笔记本屏幕上看到了这一组名为“少女与海豚”的照片，不由叹气道：“我都19了，已经是女青年了，哪还能混在少女队伍里面……” “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你的真实年龄？”马竞提着一条海鱼走进船舱，一边放在水盆里面清洗一边说道：“再说了，‘少女’感觉上比‘女青年’好听一点点，带着那么点儿诗意。你要是有意见你自己改成‘女青年和海豚’、‘妇女和海豚’。” “哗！”正在低头洗鱼马竞被一捧从天而降的海水淋了个晶晶亮透心凉。 “汤加加！”马竞把刀收好，转身“咬牙切齿”道。 两个人嬉闹到了一起，很快身上就全都湿透了，很快处在落帆关机漂流中的白色小游艇就开始更加剧烈的上下摇晃起来。 一开始顾忌着外面偶尔经过的轮船，汤佳怡还能忍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实在忍不住了就一口咬在某人坚韧堪比橡皮轮胎的肩膀上，后来终于是感到牙酸了这才松开，小声小声地哼哼起来。 …… 云收雨散，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两个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对视一眼又哈哈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赶紧做饭去！” “明明我的体力消耗更大的说，”马竞虽然嘴上嘟囔着，低头看了看地板，赫然发现地板有一大滩水迹，从中伸出一道曲曲折折模糊痕迹，尽头躺着一条一条有些发黑的死鱼。 原来是刚才他钓上来海鱼趁着俩人忙着船震的功夫，从水盆里面翻出来然后挣扎着不停扑腾，不过貌似因为是在船舱地板上扑腾而非船头甲板，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幸运地再次入水，终于是死透了。 “呼，这家伙还真是生命力顽强啊，都以为弄死了，居然还魂了。”蹲在死鱼旁边，马竞伸手指戳着它有些发硬的鱼皮。 刚才钓上来以后马竞并没有像通常渔民那样准备宰鱼时直接把鱼摔死，而是手指放电把它电死了。现在看来当时电力功率似乎不够，只是电晕了没有彻底电死。 “真是鱼中励志哥啊，都……”说到这里汤佳怡忽然脸上一红，瞪了马竞一眼，“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啊？”马竞随口反问着，随即醒悟过来，贱贱地屈臂挺腰笑道：“没办法咱的身体就是这么好，没有聚能环照样持久又强劲！” “德行！你恶心不？赶紧把那死鱼扔了去！” “ok，老婆大人发话咱就照办。”马竞抓起已经有些发干的死鱼，走出船舱甩手丢进了海水里面，还调皮地使用了打水漂技巧，死鱼在水面上啪啪啪反弹了三次这才钻入水中。 等他再转身回到船舱之后，汤佳怡已经把地上一片狼藉都收拾干净了，垃圾也都分类放好，有些垃圾要等下带回陆地上丢垃圾桶。 “佳佳你猜我看见了什么？刚才那条鱼居然没死透只是缺水昏迷了，我拿它打水漂貌似把它给拍醒了，居然自己游走了。” “真的？”汤佳怡皱眉道：“鳝鱼泥鳅弹涂鱼这些鱼的确可以短时间离水，但是这条鱼应该有40分钟了吧，光是脱水导致腮盖黏住空气不流通也会捂死它的。再说你刚才把它泡在清水里面，一般海鱼也受不了的。”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这鱼是洄游品种，对于淡水和缺氧环境适应能力比较好吧。” 一边随意聊着天，马竞洗了手重新开始制作午餐。 这次也不装牛叉玩海钓了，从船上小冰箱里面取出冷藏的食材，就着简单的小厨房就开始施展自己的烹饪手艺。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锻炼，以及优化，马竞的“厨艺”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上面。 虽然还是不能够傲视名厨、中华一品，但是在闽陕鲁浙川湘常规菜肴的程序化、快速化加工方面已经是登堂入室独步当下了。其他名贵菜水平一般倒不是什么硬件技术问题，实在是高端食材产量小供应少，而且质量规格变动比较大不好拿来练手，更不方便做成标准化而已。 现在在蜜蜂的工厂里面，第二代烹饪机器人已经少量试制成功，正在少量测试用户那里进行跟踪试验，继续收集用户意见进行进一步改进优化。 蜜蜂的硬件部门只在蜂园占据两间厂房，一间偏向早期试验试装，另一间则偏向流水线生产，有点实验成果转化需经小试、中试多次放大试验的意思。不过一般的实验成果转化到工业生产时需要验证生产流程的经济性和安全性，而在蜜蜂这里却更多是为了方便快速改进定型以及试探市场接受程度。最终具有实用意义的产品还是要专业代工厂家来生产，马竞过去一年里制作的一大堆发明当中有不少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因为试销销量不佳而被搁置没有了下文。 当然销量不佳不能找代工厂量产，却不意味着产品不生产了，像是他的奇幻花瓶、助眠枕球行机器人、四轴航拍器都是在自家工厂里面生产的，月产量都在一两百，却是实实在在的订单生产先收钱后生产完全不用担心库存积压的问题，而且单品利润率很不错。 第二代烹饪机器人身上已经看不出第一代那个大铁柜形象的痕迹了，因为它现在变成了一只类似手机的手持设备，因此名叫“掌上明厨”，并且专门申请了商标和专利。 第一代是智能烹饪加工机器，用户把处理好的食材放进加料口，通电启动等几分钟就能得到加工好的成品菜肴。而第二代则更像是智能互动菜谱，拥有丰富传感器的“掌上明厨”可以快速测量不同食材的体积、重量、含水量、温度、气味等指标，智能通知用户加大活力、添水揭盖、放调料等等，只要刀工别太差，严格按照设备指示，做出来的产品可以媲美普通厨艺高手。 其实第二代烹饪机器人就是把第一代的加工部分和机械部分移除，换成用户手工操作其他厨房设备来实现了，原理上和第一代的大铁柜并没有区别，这样除了缩小体积减少成本以外，也有增加菜品加工品种的功能，原先的大铁柜就做不出狗不理的包子十八个褶来。当然非专业人士也捏不出十八个褶，但是至少能让包子有包子样，而不是做出有馅馒头。 烹饪机器人完全程序化的制作，能够极大降低烹饪过程中的失败失误几率，提升“良品率”，成品多次通过单盲测试战胜普通持证中级厨师。当然也仅仅是这种通过一段时间培训就能拿到证书的中级厨师，高级厨师甚至一二级技师的丰富经验和手感暂时还是机器取代不了的，毕竟食材还不能完全的标准化。而且只是在部分程序已经很成熟的菜品上做了测试，所以实际上还是有偏向的，更是不敢做真正的双盲、三盲测试，或者放任其他第三方来做盲测要是盲测选择一些不是太常见非家常的菜肴作为题目，马竞并不能确定自己的掌上明厨可以顺利通过。 所谓盲测就是隐瞒测试样品的来源品牌信息不告诉受测者，以避免“品牌偏见”而影响测试效果；双盲测试就是连带调查员也一并不告诉，还有三盲测试则连带数据分析人员也不知道品牌来源信息，以避免“观察者效应”的影响。“观察者效应”在物理学里面和量子理论的测不准原理有关，现实中则和一系列心里活动有关。老师会发现“差生更差”、“尖子更尖”，实验者会发现实验结果中“恰好”有符合自己预测结果的数据组合。 曾经带领着苹果电脑公司去卖t恤和帆船的约翰斯卡里的成名作就是发起了“百事挑战”，对给消费者两杯无标签可乐让他们选择更好喝的那一杯。最终结果是百事胜出，因此获得更好的声誉与关注，销量业绩大涨，最终成为知名经理人被乔布斯邀请去卖苹果电脑。 曾经有神经科学家借助ct机研究“百事挑战”，在盲测和明测时受测者品尝同一杯可乐大脑血液流向却明显不同。证实了“脑补”的存在，因为“可口可乐”是更加知名的品牌，看到包装听见名字大脑就想起相应信息，产生相应活动，最终强化感觉。 寺庙的“素鸡”、“素鱼”貌似也是使用了这样的原理，各种“素斋”都强调多以鸡、鸭、鱼、肘、肚、火腿、肠等荤菜命名，并且做成这些荤菜的形状。这可不是为了既好吃，又好看，而是借助食客对菜名、菜形的联想来促进“脑补”，提升口感。 素鸡做成鸡肉块样，再加上“素鸡”的名字，会更加容易吃出鸡肉味；同样的可口可乐感觉上就会比非常可乐好喝，只因“名牌”加成，皮包多了“lv”或者“el双c”标志，样式普通就变成了简约大方，可爱幼稚就变成了青春气息，老气横秋就变成了经典设计…… 同样的假货仿版，不知道是假的会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知道是假的又会觉得低俗垃圾做工差。所以那些买了仿版包包皮鞋的人，她们的心里其实是非常别扭的，别人以为她挎着名牌包包很风光很气派，她自己却是明白的，这些都是假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优越感愉悦感。 一边聊着消费心理学方面的小知识，马竞搬了一张小餐桌放在船头，俩人相对而坐，把这蓝天碧海当成自家餐厅。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卖假有理，拆穿伤心’咯？”汤佳怡格格笑着，“不告诉你我卖的是假货，是为了避免你有了这是假货的心理预设，从而影响名牌产品独有的脑补愉悦感，所以我这是为你好呀！你干嘛还要举报我？” “哈哈，佳佳你也别光顾着笑话别人。这盘面包圈里面有我做的，也有昨天你带回来的，你能分出来么？” “哈，跟我做盲测？”汤佳怡笑着拿起一片面包圈，盯着马竞的眼睛，轻轻咬了一口。不过她观察马竞的其他失败了，马竞这时貌似又习惯性走神了，从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线索。 于是在连着吃了三片面包圈以后，她也没有试着随便乱指，而是直接摇头表示不知。 马竞这才回神，指着其中几块面包圈说道，“这个、这个、这个，这几个都是我做的，你刚才吃的第三片是我做的。” 轻轻摇头，汤佳怡抬眼看了下海湾方向，“完全吃不出来，马贱贱恭喜你又偷学了一门手艺，我又助纣为虐了。” “没有没有，”马竞笑道：“你只是为我、为大家节省时间罢了。没有你帮我带掌上明厨去测量只是麻烦一些罢了，只要肯学肯尝试最终还是能够掌握的。而且我又不是开面包房的，抢不了他们生意的。就算是其他人用掌上明厨学着做也还是做不到100%还原出原版味道的，喜欢他们家面包的人还是会去照顾他们生意的。” “掌上明厨”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专业版，一个是精简版。前者有独立客户端，拥有多样传感器已经专属夹子、勺子、量杯等测量配件，后者则是手机软件，可以让符合条件的智能手机变身掌上明厨。不过因为手机传感器都偏向动作感应“摇一摇”什么的，没有专门温度气味传感器，所以实际效果要差不少。 而且专业版因为传感器丰富的关系，也拥有强力的“学菜”能力，在其他厨师烹饪菜肴时，手持掌上明厨对其操作进行拍摄，可以测量记录其下刀速度频率、油温炉温、各步骤间隔时间、部分原料配方等数据，再结合马竞的“神舌”进一步分析破解菜肴配料调料，能够达到八成以上的还原率。 虽然看似还和原版有20%的差异率，但是这20%的差异是分散在多个部分的：味道、气味、形状、成份、结构等等，具体到某一项指标差异通常都在5%以内，普通人很难分辨出来。毕竟即使都是原版，同一炉面包圈的大小形状味道也会有轻微差异的。 “其实还是最关键的，掌上明厨专业版不一定能卖到英国来，是吧？” “英国人民多奇志，炸鱼薯条吃到饱。而且他们喜欢自己做面包的家里有烤箱烤炉会自己做，天天在外面买面包吃的都是不喜欢做或者不方便自己做的，冲击应该比较小吧。” “倒是国内的小饭馆小炒菜会更受影响吧？”汤佳怡眯眼笑着：“买个专业版，或者下载个手机版，在自己家做饭，方便安心没有地沟油。” “其实哪来的那么多地沟油？这又是心理预设带来的恶果了。因为地沟油、色素香精甚至罂-粟-壳揽客这些东西经常被报道，使得消费者到了路边摊小饭馆里面，会忍不住就想起这些东西来，好像觉得它们到处都有一样。” “不过现在买得起智能手机或者我们的掌上明厨的消费者应该不会去路边摊街边店的才对。画风不符，消费习惯也不一致啊。虽然小说里面经常有什么主角发达以后经常光顾这种小店，往往还要描写一下铺面窄小桌布油腻厨师粗鲁冷漠，但是主角却会在那里结识不少有钱有闲的食客老饕，对他大夸特夸说全城只有这位厨子的过桥米线做得地道云云，其实都是胡扯。绝大多数看到阴暗的环境、油腻污渍的桌布餐具以后食欲已经下降了不少了，食欲不振吃的慢翻台率低，这种小店也就对只在乎价格对口味印象容忍度高的最低端顾客有吸引力了。不过卖针卖打火机可以薄利多销，本小利薄怎么可持续发展？” “所以你做的产品，免费的就不说了，要是收费的就各种死贵，都是为了让消费者建立‘一分钱一分货，这东西贵得有道理’的心理预设？” “那当然！”马竞洋洋得意，抬头45角望天。 “轰”一架客机同他头顶飞过，轰隆隆的引擎声传到地面却是破坏了他装-逼的意象。 第196章 飞机上 直到上了飞机，李信都还在和旁边的好友周云航一起热烈的讨论着。 这几天里面他们一共跑了伦敦、朴茨茅斯、剑桥、牛津、曼彻斯特五个地方，基本上只在英格兰走马观花转了一圈，威尔士苏格兰都没去。牛津剑桥也只是看看两所世界著名大学牛剑各自城在校中校在城中的独特风景，在牛津大家喝喝咖啡晒晒太阳照照相就闪了，倒是不少人在剑桥边上吟了一首“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然后低头看看剑河水中的青荇，再抬头看看河畔的金柳，是不是夕阳中妩媚娇羞的新娘。 毕竟这次旅行是来看船的，大家在朴茨茅斯和曼彻斯特这两个老工业城市各呆了两天。就像国内的东北老工业城市变得衰败一样，这两个城市的工业也变得衰败了，朴茨茅斯不少船厂倒闭，曼彻斯特这座全球第一座工业化城市如今也变成金融业服务业 城市了。不过这对于李信他们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因为转型服务业，两座城市有不少面向游客的体验性旅游项目，他们就亲自体验了组装帆船挂缆绳升帆等活动，出出汗感觉好极了。 “英国佬也太不小心了吧？不知道那家疫苗研究所要给萨里郡农场主赔多少钱？”李信他们说道的是月初英国东南紧挨伦敦的萨里郡一家农场发现口蹄疫，英国有关部门连忙把这个农场划为疫区，在周边设置隔离区。 随后几天欧盟、美国、加拿大、日本也接连行动起来，禁止从英国进口牛羊猪及其制品。6年前的口蹄疫从英国爆发，波及法国荷兰爱尔兰等邻国。英国最终被迫宰杀了700万牲畜，并关闭了不少公园和道路来阻止疫情传播，甚至大选都被迫推迟。 很扯的是英国官方发现肇事的病毒来自被感染农场附近一家研究所。不过“幸好”这是用于研发疫苗用的病毒毒株，“毒性较轻”，因此应该不会造成01年那样被迫屠宰焚烧700万牲畜的巨大损失。 也是因为这次口蹄疫没有六年前那么疯狂，李信他们的看船之旅才没有被迫取消，顺利成行。 “没多少钱那是人家布朗首相甚至是他手下的手下该考虑的。其实我就是奇怪为毛欧盟要禁止牲畜接种疫苗呢？接种了疫苗不就不会感染，不就不爆发了么？” “欧盟还禁用抗生素和激素呢，人家就是高标准严要求，图的就是防止动物身上的细菌产生耐药性危害到我们人类自身。”李信说道。 “小李你这就说错了，欧盟这么搞其实是为了搞贸易保护。”和李信隔着一个走道，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李信转头看向他，“哟呵，杨导你有什么看法？” “还是名字或者老杨吧，咱就是一小导游跟人家大导演扯不上关系。”杨庆微微自嘲一下，接着说道：“欧盟不让打疫苗是因为疫苗只是抑制疾病爆发，却不能彻底清除传染源。历史上有南美国家使用疫苗来对抗牲畜疫病，结果当时没有发现感染几年后才出事。而且检验检疫时使用的都是查抗原的方法，打过疫苗和被感染，以及感染发病后治愈无法区分。所以欧盟干脆禁止打疫苗，一检测到抗原反应就拉警报说发现疫情，然后封锁扑杀焚烧深埋。” “其实说到底，还是跟欧美人喜欢吃五成熟牛排和生蔬果沙拉的饮食习惯有关系。他们追求营养与新鲜，这使得食物里面可能携带的虫卵、细菌、病毒等不能被完全灭杀，从而导致感染人的悲剧。” “说到底还是人家生活质量高，可以追求更好的。”李信说道。 “是不是更好这个再说，总之是生吃蔬菜沙拉和半生牛排固然增加了营养吸收，但是也要因此承担安全风险和额外成本。咱们国家要是学欧盟这么玩，估计真的要变成一年吃一次肉了。所以要先解决有和无的问题，不过这时候貌似有关部门忽然爱上了站水里摸石头，忘了最终还要解决怎么提高质量的问题。” “哈！”李信周云航忍不住都笑了出来，不过这笑声中分明带着点儿苦味。显然都听说过那句‘摸着石头过河，群众都过河了为什么拎导还在摸石头？’，也因为之前三聚氰胺污染美国猫粮事件，知道国内很多国家标准都几年十几年没有更新过了。 “其实这都是经济发展的必然阶段，虽然我们上中学时历史、思政课本上面写着不要‘先污染后治理’，但是实际上还不是走的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周云航说道：“像是食品标准也是一样，欧美的标准也不是一直就很高的，以前也是各种水银防腐、漂白剂增白。只是现在欧美日子好过了，才把食品标准提上来了。” “这里面其实有一个贸易壁垒的问题，”杨庆拍了拍座椅扶手，“比方说国家禁止单体网吧审批，投资低于一定指标的人禁止进入网吧市场，就是为了护盘提高收益。不过国内有关部门这个执行标准太松垮了，栅栏基本没有起到作用。但是欧美这些食品企业搞得高端标准倒是执行的挺到位的，严格的标准可以把一大批中小企业、家庭农场挤出食品市场，参与者少了食品价格就能高一些，大家也就赚的多一些。” “反正人家都是发达国家了，不在乎食品价格增长导致恩格尔系数激增。”杨庆最后总结说道。 “这么说好像也对，国家现在还在忙着脱贫致富奔小康呢，要是使用严格食品标准导致食品价格增加，会影响恩格尔系数的，多年脱贫成果一朝尽丧啊。”李信笑着说道。 “标准不严格其实问题都不大，最大的问题在于，即使是不严格的标准也有人嫌它碍事不愿意遵守，各种千方百计钻空子。奸商都该杀！”周云航咬牙切齿道。 李信尴尬地摸摸鼻子：“小伙儿，小心把你爹也带上了。” “我爹怎么了？合法经营证照齐全照章纳税。倒是你家卖的辣条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么？” “你这是无理取闹！辣条调味面制食品根本没有国家标准，哪里来的达标产品？每次我带的零食都你吃的最多，这时候跑来嫌弃没有达到国家标准了？” 李信和周云航都是大学生，不过是那种零花钱很多的大学生，或者说传说中的富二代。李信他爹是做连锁超市的，周云航他爹却是卖房子的。因为俩人老爹有多年合作关系，两家走动很近，加上俩人兴趣相投也就成了好朋友好机友。 因为不想在外人面前深谈各自家事，李信周云航转而说起了回去以后要做的事。 “国外连不上《大明》服务器这个太不方便了，将近十天没上线估计要掉好多人气呢。”李信说道。 “还好蜜聊蜜信可以上，我上传到花园网的照片和短视频倒是收获了不少点赞，活跃度暴涨啊！”周云航说道：“貌似蜜蜂一直在发这次看船之旅的新闻稿，很多人在关注着这件事。” “嗯，蜜蜂公司这个策划在游戏行业有什么反响我不清楚，但是在我们旅游行业倒是的确有很多人的主意。毕竟这是一种虚拟与现实的结合，线上与线下的结合，至少听起来感觉很那什么，去高端大气上档次。”导游杨庆说道。 “虚拟旅游”也是《大明ol》的一个主打卖点，甚至可以说这个游戏的大地图就是原来做虚拟旅游、虚拟社区用途的。而这次的看船之旅，以及蜜蜂今后计划推出的更多“看x之旅”活动策划，目的就是为“虚拟旅游”注入含金量引发更多关注，毕竟这是一家擅长话题营销口碑营销、喜爱花小钱办大事的公司。 “关键是蜜蜂的3d技术的确实力第一，制作的3d场景看起来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我还专门去看过‘我家’所在的地方，感觉没有‘我家’好看。”李信说道。 “鸽子，你有没有感觉到花园网的‘虚拟照进现实’策划其实是在抹黑国内的旅游景点来着。” 瞪了口无遮拦乱叫外号的周云航一眼，李信轻轻点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真实的景点居然没有游戏里面虚拟版的好看。” “游戏里面的场景都是经过二次加工的，没有电线杆垃圾桶空调室外机道路标志这些和场景风格不符的物件，景区建筑也都是重新设计的，古风幻想风格浓郁。”杨庆说道，“而且游戏里面的空气质量也比现实中的好，游戏里面你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现实里面低头看花灰头土脸，抬头望山雾蒙蒙看不见，什么美感都没有了。” “而且现实里面盖楼要考虑一大堆现实问题，风向风力、地层结构、地震频率、材料强度、材料价格、供应量、施工周期，当然还有话事人的审美喜好。因此多重制约之下，很多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或者说很难充分表达主导者的思路和想法，让人觉得别扭难看。像是央视‘大裤衩’、方圆‘大铜钱’什么的，这些楼丑就抽在丑的不够彻底。但是游戏里面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可以做出更加夸张的造型。” “像是京郊的那个福禄寿大楼为什么大家觉得丑就是因为它首先是四四方方的大楼，然后才在外面套上福星禄星寿星三位神仙的外形，结果弄得三位神仙都变成方头方脑的木头人了。《大明》里面在同样位置建的天官庙，里面三位天官的塑像就比现实中的精细多了，造型更加符合习俗惯例看起来顺眼不少。” 李信赞同地连连点头：“而且还有一个画风一致的问题。我也去过游戏里的天官庙加福禄寿好友，感觉那边的确做的很有气势，非常恢弘壮丽，三座神像各自占据一座寺庙遥遥相望，比福禄寿大楼的连体婴儿看起来顺眼多了，而且还有其他殿阁宝塔花园仙泉景致相配合更显仙气飘渺。可怜现实中的福禄寿大楼本身就不好看，又孤零零杵在一堆居民住宅楼里面，外面又是西式广场和西式街道和路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出现画风冲突，当然觉得不好看了。” “其实从这个角度看，大裤衩、大铜钱其实也没有那么丑，觉得丑的网友都是看的效果图。那上面就只有这栋楼，没有旁边其他建筑物。等盖好了实地去看，跟周围其他大楼放到一起来看，再怎么奇葩大家都是钢材混凝土玻璃构成的现代建筑，风格其实很一致的。” “老周，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意思是选好朋友很重要，鸡立鹤群是丑八怪，站到鹌鹑堆里就变成威武大公鸡，鹌鹑之王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你的自由，”周云航耸耸肩：“对了你应该也是加的福星好友吧？” “我三个神仙都加过，其他神仙也都加过，不过这次回去又要重新拜神加好友了。”李信说道。 “什么拜神加好友？”杨庆问道，虽然他也知道《大明ol》这个游戏，并且进入游戏看过画面却因为经常出国带团的关系没有深入玩过，对于具体玩法并不太清楚。 “其实就是游戏里面有很多传统文化的寺庙，玩家可以进入里面拜神，然后就会得到一个持续10天的增益状态。不同的神仙给的buff效果各不相同，福星是运气5增加闪避率暴击率开宝箱中奖率这些，禄星是增加各种任务收入和工资福利10%，寿星貌似是增加角色寿命10天，也就是说顶着禄星buff时不会正常消耗角色寿命。” “我记得这游戏不是时间比例1比1么？现实十年游戏里面也是十年，寿星这个buff不就是废的了？” 和周云航对视一眼，李信笑道：“大地图是1比1没错，不仅时间是1比1，空间也是1比1，但是在游戏各种副本还有活动玩法里面这个比例就不是1比1的定值了。” 周云航接口道：“在这游戏里面，大地图就是拿来看的，真正的主要玩法都在各种副本和日常活动里面，它们很多都是变速的，比如大海战玩法。帆船通常速度只有不到10节，也就是每小时18。5公里，每秒5米相当于人慢跑的速度。要是逆风或者干脆无风，速度还会更慢，于是历史上风帆时代大海战经常要花十几天甚至更久时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赶路上面了。所以‘大海战’玩法里面开始游戏之前大家要先选择一个最大时间倍数，最少2倍最大20倍然后系统取平均值作为本局游戏的时间倍数，双方遭遇之前系统都会自动调节时间倍数，离得远时加速快，离得近时加速慢，这样保证一小时之内就能打一局。” 李信也是点头，“感觉马老板是防沉迷系统的忠实拥簇，所有玩法都被设定在一小时内结束，像三界逍遥游这样的竞速游戏五分钟就结束了，也会规定最多连续玩一小时就不让玩了。比国家规定的三个小时健康时间还变态！” “是不是遗憾你们买的胜利号将来不能狂虐对手？”杨庆说道：“其实我觉得这种一小时限制挺好啊！之前我玩魔兽老是跟不上副本进度，要不是国服tbc特别迟大家都卡在60级然后各种金团，没准我现在套装都不齐呢。” “听说九村tbc已经过审了，马上应该就可以上线了吧？”李信说道。 “开了也不会玩了，耽搁太久公会里面好多人都跑去台服混了。” “其实都怪九村和暴雪多事，没事干非要把资料片再卖一遍，结果版暑蹦出来说既然你卖新版那就来重新申请版号吧。国产游戏也是各种发资料片怎么就不需要申请新的版号？” “好像是线上发行就不需要出版号，因为软件不停有新版本，内容固定不下来。但是刻盘固定到光盘上就需要版本号了，虽然九村也学着大软计爱这些it类杂志打擦边球说光盘是赠品，但是魔兽在国外客户端可是在游戏店里面光明正大卖客户端光盘的。所以免费可以，但是还得内容审核，申请版号。”杨庆摊手，“当然说到底都怪魔兽是美国游戏，里面的价值观是骑士精神那一套。” “我倒是想玩传说中的共青团推荐爱国主义网游《中华英雄谱》，看看虚拟世界里面的郑和、雷锋、包拯、郑成功、岳飞都是什么样子。结果呢？sd盒子倒了，易宝也垮了，总菊一句话，iptv市场全毁了，这些用来讨好拎导的爱国网游也没有下文了……”李信有些懊恼地说道。 “不是还有《抗日online》么？中青游宝可是专门做这种爱国网游的。”周云航笑道。 “那货？还是算了吧！玩那游戏掉智商。” 第197章 地方特产 走出机场通道，马竞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好久不见的老同学们，用恰到好处的音量喊道：“嗨喽！老魏！老齐！” 听到他的喊声，魏伟拍了拍身边还有些发愣的齐从辉，迎了上去。 打招呼拥抱寒暄之后，四人前后推着两个行李箱一起往外走去。 “老马啊，你不觉得你愧对三秦父老么兄弟姐妹么？”走出大厅，齐从辉伸手挡了挡外面刺眼的阳光顺手扶了扶眼镜，转头对马竞说道。 “这又是怎么了？一回国我没出首都机场就直接转机飞西咸了，还给你们带了不少旅游纪念品。要不等下把你那份礼物就算了吧？” “这可不行！”齐从辉“喊”道：“本来都对不起三秦父老了，出门远游回来还不给礼物，更加不能忍啊！我还指望你的外国礼物弥补幼小心灵上的创伤呢！” “切！～一棵老白杨，马上二十了，还幼小心灵呢？装嫩可耻，人人得而诛之！”马竞笑着反驳道，互相吐槽几句一年未见的陌生感很快消散了。 转头打量起了机场的布局来，这还是马竞第一次来西咸机场，去年去鹭岛是坐火车的。 “感觉，”跺了跺脚，马竞说道：“咱这国际机场名不符实啊！连直通伦敦的航班都木有，害的我俩还得从首都机场转机。” “飞机又不是火车，不是说路过平县二高时你给机长打个招呼它就得停下来让你下机，总不能给你俩一人发一个降落伞你们空降到操场吧？”王斌斌对马竞刚才威胁不给他礼物还“耿耿于怀”，“再说了现在就连火车也在大提速到200公里，好多路过小站都不停了。” “小伙儿，你到时可以考虑努力赚钱，然后自己买私人飞机，然后你就可以申请伦敦希斯罗到西咸的直达航线了，对了我记得你们最后一站到的是曼彻斯特，你要是有自己的或者租的私人飞机，可以直接从曼彻斯特起飞直达西咸，那就更方便了。” “私人飞机……我现在连租都住不起，更别说买了。” “马总你这就说笑了，”魏伟伸手打开汽车后备箱，把马竞和汤佳怡的两个行李箱两个旅行包放了进去，后备箱刚刚好塞满。 “我记得你不是把你的京牌qq开回来了么？怎么又换成桑塔纳了？” “专门为了接你俩特地租的车，我家qq行李舱太小，塞不下这一堆东西了。” 马竞汤佳怡坐进后座，等关好车门汽车上路以后，马竞才开口问道：“对了老齐，你说我对不起三秦父老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我最近没做什么对不起家乡人民的坏事啊！” 抬头看了眼车前明艳艳的天，齐从辉幽幽说道：“我爸妈都开始笑话我跟个老农似的，每天《完型联播》之后的天气预报雷打不动一定要看，然后省台、市台的天气预报我也要看。而且每次老天赏脸下了雨，我就要着急忙慌地赶紧往我房间跑，不是怕下雨打雷，也不是忙着收衣服，我是特么的着急上线收水啊！” 正在开车的魏伟也加入了控诉的队列，“老齐这话真不算夸张，《大明》里面北方的气候也太冷太干了吧？本来北方就缺水，好不容易有雨了降水量还要比照现实砍掉三分之一，又没有水库深井，几天不下雨河里没水就要悲剧。” “我所在的渔阳县还好些，虽然没有密-云水库，但是潮河、白河还在，靠着这两条河我们渔阳县玩家才不至于旱死渴死。” “玩家渴不死的好么，就算一直不吃不喝也就是全属性降低到10%罢了。” “那根死了有什么区别？而且你这全属性降低也特么的太全面了吧？移动速度降低到10%，是最大奔跑降到1米每秒，最大步行速度降低到每秒钟15厘米，感觉速度都不如传说中的小脚老太太了。” “这是为了避免有玩家用拖尸战术，本来我们打算是直接设定玩家角色也可以饿死渴死淹死摔死失血死，一人一条命的。后来考虑到和谐社会，就弄成这样赖活着的貌似。不然大家都不重视食物和饮水，好多玩法都玩不下去了。” 马竞解释道：“历史上明末这段时间就是小冰河时期，气候干冷，陕-西连年干旱。第一代闯王高迎祥就是在崇祯元年1628年在安-塞县发动起-义的。都是连年灾荒弄得大家都没有活路了，才会喊出‘与其坐而饥死，何不盗而死。’的口号。所以我们设定西北北方降水稀少这是符合历史背景的，老齐你们还是多找找地理气候和地方志资料，虽然整体比较旱，但是还有南泥湾嘛。” “你还好意思说啊？”齐从辉转身抓着靠枕，说道：“等下到家了你上游戏建个号去看看，差不多每条河沿岸都扎满了帐篷，那叫一个壮丽，那叫一个辛酸啊！”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啦，”马竞说道：“有一利就有一弊，同样的有一弊也就有一利，关键看你如何操作去兴利去害。像是陕-西这边的长期干旱、农作物低产吃不饱喝不足的情况，这是劣势，但同时这也使得这里流民、逃卒的刷新率非常高，而且这些流民逃卒也受到饥渴折磨，属性大幅度下降，哪怕是1级武者也可以轻松去抓，这是其他地方都没有的，可以说是本地特产。甚至农民号和市民号也可以带着粮食和水直接招募流民，然后通过系统‘贩卖人口’给其他玩家，用赚来的钱买水买粮食，继续贩卖人口。” “贩卖人口是非法的吧？”长途飞行困倦懒言的汤佳怡忍不住问了一句。 “贩卖人口当然是非法的，所以游戏里面卖的是所谓身契，是类似宋朝的十年劳务合同那种有年份限制的，还要发工资的。”齐从辉解释道：“其实其他网游里面人形npc叫宠物、召唤兽的各种都是，也是各种买卖炼化，从来没人在乎过他们的‘人-权’问题。也就你家老公事多，还给npc仆从设定最长10年的服务期限。” “反正这游戏里面大地图的npc数目是有定数的，大明1。3亿，全球5。5亿，你不把他们抓了贩卖到南方去东番岛种甘蔗、去鸿基挖煤，他们明后几年基本上也会被卷入三十六营各路农民军里面，能够善终的总是少数。”马竞说道。 听到马竞这么说，齐从辉想起一事，说道：“据说有玩家去投了闯王高迎祥，被一刀砍了，还有玩家去告密说李自成谋反，也被米-脂县令给砍了。是不是游戏有设置禁止玩家干预历史？” “nonono，没有这回事！”马竞摇头说道：“其实压根没有主线剧情，但是重要历史人物比如崇祯袁崇焕黄太吉高迎祥李自成这些npc是存在的，小冰河天灾**流民四起也是存在的，所以陕北成为农民起-义火药桶是必然发生的。但是具体事件过程就不一定照着历史事实来走了。npc都是有ai的，不过没有网游小说里面那么强大，只是参照历史原型的行动结果以及后来分析的性格、习惯、动机，尽量模拟真人的决策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可以依据史书来阴npc，但是也不能尽信书。” “像是上个月几家玩家合作社埋伏袭击西班牙人，破坏西班牙人在淡水筑城殖民企图的战役过程就很典型。历史上在1628年，菲律宾西班牙总督派人跑到湾湾岛偷筑淡水城，游戏里面也有这样的事件，但是具体细节并没有遵循历史事实。当时有好几个合作社都去埋伏了，但是只有龙之牙逮到了西班牙人，就是因为其他玩家过于相信历史资料，跑到历史上西班牙人筑堡的地方去设埋伏打算瓮中捉鳖，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嘻嘻，”汤佳怡笑出声来，“其实那些告密玩家被杀是因为他们忘了切换方言，在npc眼中，他们都是口音怪异、言行无状的外地人，又是无名小卒，觉得烦了就当成蚂蚁一样随手踩死寻个清净了。” “这这这？”骤然知道真相，齐从辉只觉眼睛一热，似乎眼泪要掉下来。 “嘘！”马竞竖起食指，“这是内部机密，不要外泄哦。” 虽然嘴上说是内部机密，马竞自己却也加入到了“泄密”的行列当中来，解释道：“《大明》现在开放的地区只有中东部汉语区，因为少数民族语言的翻译成本太高收益却很低。国家官方文件要翻译成多种少数民族语言，软妹币上面要印上蒙、藏、维、壮四大少数民族的文字，但是我们是民营商业软件，还没有那么高的社会责任感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游戏客户端默认语言都是简体中文普通话，npc配音玩家角色配音也是普通话的，不过这只是因为我们开发组没人会，也懒得去研究几百年前的方言到底是怎么说的，而且我们都是用的合成语音做的角色配音，所以无论是玩家角色还是npc角色全部都是讲得堪比播音员的标准发音普通话。” “但是实际上npc和玩家角色都有自己的默认语言和口音。npc根据他们的出身背景既有讲各种汉语方言的，也有说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玩家默认都是普通话，但是可以改成其他语言和口音。本来这一块要做‘方言水平测试’的模块，后来因为人手不足你懂得，就没做。额，因为没有做完改语言不能直接在设置界面里面改，要在聊天框里面打命令行才可以，等下到家了我再帮你们改吧。” “我明白了！”魏伟忽然一拍方向盘，说道：“是不是方言语言跟npc切换到一致，可以增加任务奖励还有声望积累的速度？我说怎么声望排行榜最前面的齐刷刷全是混关宁军的玩家呢？原来关宁军是全游戏世界里面唯一讲普通话的啊！” “不是普通话，关宁军讲的是普通话三百年前的原型，细节上面还是有不少差异的。不过这个的确是距离普通话最接近得了，所以做关宁军的任务拿声望的确是最高的。” 汤佳怡补充道：“其实把默认语言跟npc改一致了，只是增加一些与之打交道时的沟通效率罢了，得到的好处就是任务完成时声望奖励略有提高。就像你用老陕腔买肉夹馍师傅会给你多浇一勺卤汁，但是绝不会因为你是乡党就给你免单。” “其实声望排行榜上面全是混东北关宁军那边的，语言接近只是众多原因当中最微小的一部分。最主要原因是关宁军那里有战场，可以做战场日常任务，而且两边都有玩家可以对刷。” 听到马竞提起东北关宁军战场的事情，魏伟问道：“其实我们都很好奇，你们在游戏整出‘杀鞑子割猪尾’出来，有关部门都没约谈你们？这不是搞那什么‘民族分裂’么？” “哪里分裂了？”马竞笑着说道：“明明是大明奴儿干都司建州左卫叛军，还是属于一个大明体制下的。” “这倒也是，有关部门其实应该给马竞他们发奖状的，这游戏的大地图那是严格遵循国家的‘自古以来’主张，北到库页岛，西至碎叶城，南至槟城，东至琉球群岛，全是一个大明的势力范围。”齐从辉说道。 魏伟瞧了眼后视镜，说道：“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了，老齐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覆盖到库页岛的奴儿干都司荒废没荒废不清楚，但是李白老家碎叶城也就是唐朝时候在版图里面，是所谓安西四都护之一，但是明朝时候西域大部分基本上都丢失了，后来还是左宗棠扶柳入疆收复的。还有交趾都护府也早就撤销了，槟城也只是有华人移民，不应该算是大明的城市吧？” “哈哈！”听到魏伟这个问题，除他以外车里其他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还是让老齐给你解答吧！”马竞笑着说道。 “呵呵，老魏你没有仔细听我说话，我感觉好难过好难过的。”齐从辉忽然捏着嗓子故作娘娘腔地说道。 “说人话！” “其实我刚才都说了，游戏里面北到库页岛，西至碎叶城，南至槟城，东至琉球群岛，全是大明势力范围。注意是势力范围不是国土范围！因为那时候西方势力还没开始大规模来到对方，勘定边界划定国界的概念在东方各国并不流行，邻国之间是国界大都还是两国人民的习惯线，毕竟东方不是欧洲大平原，城镇领主密密麻麻，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那个意识去划定边界线。” “历史课本上讲18、19世纪欧洲殖民者拿着尺子在地图上瓜分非洲，导致非洲国家的边界线都是横平竖直沿着经纬线的。不过游戏里面现在是17世纪，本初子午线还没确定地球经纬系统还没统一，在地图上分割国界想做都做不到。”马竞补充道：“所以干脆我们给它来了个‘大国无疆’，游戏里面各国如果有历史边界就划历史边界，要是没有就干脆不划边界，但是城市都是有各自归属的。无论是碎叶城还是槟城都不是大明城市，没有大明县令巡抚。其实不止这些城市没有县令，云贵青甘蒙辽这一圈很多城市也是没有县令巡抚的。古代朝廷对于边境地区都是实行的‘羁縻’政策，有些像是现在的-少-数-民-族-自-治，由当地部族首脑自行管理自己的子民，只需要大方向上接受大明朝廷册封、时不时朝贡一二、不要骚扰大明朝廷驻军，基本上还是各干各的，比如说保留原始残忍的奴隶制什么的……” “老马啊老马，感觉你就是一大汉族主义者啊！”魏伟感慨道：“玩家去边疆地区跟npc语言不通做不了任务，一不小心还要被npc抓住做了奴隶，要是运气再背点没准就给杀删号了。” “这是尊重少-数民-族同胞的民族文化和民族习俗，这是国家政策，我们不能违返也懒得去违反。还有没有语言不通做不了任务的设定，但是语言差异太大的确会导致任务奖励明显减少。” 桑塔纳在一处高速收费站前面降低车速缓缓停下。 马竞一边打量着高速公路下面农田里面人工种植的行道树，一边说道：“三京三城燕京、西京、江宁、江城、榕城、羊城各自势力范围的主流玩法和特产都不一样。燕京以及辽东鲁东这一片主要是几个大规模战场，百人以上规模的大型战场都在这一地区；西京这边主要是刷流民，已经百人以下小型战场；江宁、榕城都是偏重航海玩法，各自有不同的方向，江宁走日朝方向，榕城偏向南方南洋方向；江城是武侠玩法为主，门派争霸什么的；羊城则更加偏重休闲娱乐和房地产旅游业一些。总之就是十年之内北方燕京西京都会偏向战争玩法多一些，种田会很难，降水不足产量低下的天灾，流民强抢官府征粮的**，以及其他玩家的觊觎，都会出现。当然了，有弊就有利，北方战乱不休，地价房价更便宜，而且粮价妥妥的高，种粮致富年入万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你要能保住你的地和你的粮仓，”汤佳怡淡淡说道，一下子把魏伟齐从辉刚刚沸腾起来游戏致富的心思给打回了原形。 第198章 家乡 汽车再次上路，把视线从车窗外越来越快掠过的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绿影上移开，马竞撇了撇：“我记得以前这边应该还没栽树吧？” “就这几年搞绿色长廊工程才弄出来的。以前两边都是农田玉米地，现在远处还是玉米地。但是貌似因为现在农民都不要秸秆了烧柴了，夏收秋收秸秆都留在地里一把火烧掉。结果把高速公路熏的黑烟滚滚的，过往司机和拎导意见很大，然后就栽树啦。” “是拎导意见很大吧？治下子民不文明，他们面上无光呢。” “栽树总是好事情，不过在农田里面栽树，有些形式主义了。而且估计过几年又要折腾了，”即使车速飞快，但是汤佳怡还是轻松判定出了路边行道树的品种全部是一水的杨树，目测应该是小叶杨这种本土速生造林树种。 “南方现在就流行把原来单调的行道树通过挖补替换变成所谓景观风景林带，即提升生物多样性有利环保，同时多种树木灌木颜色形态不同，看起来也会丰富多彩，更有美感，司机也不容易视觉疲劳。估计将来咱们这儿也要这么着再来一回。” “说到底还是林业局没钱啊！”马竞说道：“杨树不太适合做行道树，毕竟冬天要落叶子的，还是常绿的雪松更合适一些，落叶树水杉银杏也比光杆杆杨树好看，种些石榴核桃这些果树也不错，不过这些树种都比杨树贵多了。” “种了果树不怕过路司机直接停车摘石榴？”魏伟问道。 齐从辉说道：“这倒也是，不过林业局反正是没钱，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没给弄些塑料树、油漆绿化都算的上是够意思的了。” “八百里秦川太平了，公路两边没有山头怎么刷油漆绿化？总不能把这些房子都漆成绿色吧？”马竞右手指着右前方的一排民居，原本的红砖墙如今已经被人涂成了绿色，上面写着“新时空cdma，优质网络全新技术”。 “连通新时空的广告，等下肯定能看到移动的广告。”齐从辉说道。 果不其然，马上另外一个蓝底白字的刷墙广告跳进了几人视野：“z国移动信号好，话费准确错不了。”信号、准确两个词还特地使用了红色涂料。 “感觉移动的宣传真是不动如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啊，任你连通找来大姚做代言人吹嘘什么新时空cdma，我就强调我基站多信号好。要不再强调一下网内接听电话免费，让用户自己算自己网内电话多还是网外电话多。光是用用户数就把连通的铺天盖地的广告给打压下去了。”齐从辉说道。 马竞从车窗外收回视线，“都是被逼的啊！虽然移动已经在搞td试验网了，但是国家不给发3g拍照，他们也没办法。只好用梗着脖子硬撑了。” “搞毛的3g？赶紧把wifi解禁了，或者让i上市才是正经！” “好好开你的车，小心前面的大车，悠着点儿不要跟太紧！” 50多公里路程全程走高速，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一年未见的二高门口。时值暑假，学校门口冷冷清清的，只有小商店老刘头在跟另外一个门卫在聊天。 跟他们打过了招呼，魏伟直接把车开到家属院里面，停在汤佳怡家楼下。 “佳佳！” 车一停稳，早已等在楼下的吕薇马上走上来，抱住刚刚打开车门走出来的女儿。 自从知道女儿今天回国以后，她就在不停在蜜聊上面刷新汤佳怡的行程，果然上午就发现一晚上没有更新的地理信息就从伦敦希斯罗机场候机楼变更成了bj，并且第一时间跟等待转机的女儿取得了联系，然后接着刷新行程直到刚才行程显示到平县了，她就急火火地下楼来等着了。 虽然过去半年里面母女两个每天都会通话，并且天天在蜜聊上面聊天，但是毕竟不是真实见面，而且女儿还万水千山的飞去了地球另一面…… 站在汽车尾部，马竞看到不远处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两个，一时也觉得眼睛酸酸的。 即使他自己记忆中对早就失踪的母亲并没有多少印象，平时也很少想起她，甚至去世四年的父亲也没怎么出现在他的心里面，但此刻看到这一幕，马竞心里还是有些酸楚和感慨：“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好在落后几步的汤奇这时走出楼道看到这一幕，出言打断了老婆的伤感。 女儿已经长大了，总要展翅飞走的，他们其实早就有这个觉悟了，也差不多习惯了，今天老婆这个表现其实让他也挺意外的。 有汤叔和齐从辉帮忙把汤佳怡的行李送到楼上，马竞就没有跟上去。从后备箱里面取出自己的旅行箱和包就要回自己家，忽然想起来貌似这家房子已经拆掉了…… 看到马竞尴尬地站在车后不知道何去何从，魏伟哈哈笑道：“都说了二高就是你的家，怎么会没有你的房子？” “呦呵，越来越有校长公子的气派了啊！”马竞收拾心情，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人家王斌斌才是正牌校长公子，咱啥都不是。对了，明天同学会，凯迪大酒店，你去不？” “去！怎么不去？去年没赶上，今年再不去你们都会忘了我的。” 抓起旅行包把带子挂在肩膀上，魏伟招呼着马竞跟着他往二高校园里面走去。 八月繁花落尽，校园里面只有绿树灰楼以及它们投在地上的影子。 树下、花坛边、石板缝里面稀稀疏疏的青草顽强伸展细细的叶片，被斑驳的光斑照亮，恍若金线。 这些小草平时被来来往往的师生们各种踩踏，时不时还要被大扫除集中清理一次，也就每年暑假时候才有机会长高伸出花茎，抓紧时间开出各自平凡的花。 本应因为暑假而空寂的校园此刻实际上并不冷清，高大毛白杨上面知了在知啊知啊地叫着，麻雀鸽子的叫声也时不时漂入耳朵。另外，马竞在e7u虚拟屏幕上面还看到自己100米范围内有34人。 扭头向“雷达地图”上显示有人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绿色塑料网包裹着的大家伙，就在家属区里面，看起来应该是新盖的家属楼。 “我爸说托你的福，今年二高高考成绩比去年还要好，虽然没有再冒出一个省状元甚至全省前50都没有，但是一本和二本上线率明显增加了。然后学校成绩好了，上面也就舍得拨款了，这栋楼是为了奖励优秀青年教师盖的，我爸说里面还有你一间。” “我就算了，寒暑假都不一定回来，浪费。” 对于二高今年高考成绩再获进步马竞并不感到意外，去年他得到e7u时已经3月份了，满打满算只有三个月时间，也就对一班同班同学有比较大的正面影响，对于同年级其他同学影响并不大。 即使这样，二高已经从中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在拿到自己重新修订升级的查漏补缺模拟题库系统以后自然要大用特用。这次有了一整年时间，进步不明显的话就太对不起e7u这个外星科技了。 虽然这里面并没有应用到多少外星科技。 其实这套题库系统就像那个简单直白的名字一样，就是帮学生查漏补缺的。它与其他类似模拟题系统最大的不同在于，编制这套系统的马竞的特殊身份，他既不是普通程序猿，也不是普通的中学教师。 程序猿不懂出题人的思路，最初设计意图实现出来通常要打好几个折扣。 普通出题人在设计模拟卷时，他们自身的教师视角会干扰影响判断，使得选择的题目要么难度太难太偏要么太简单太宽泛。 只有极少数的中学教师才能成为万中无一的“出题高手”，然后这些人就成了各种《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黄-冈密卷》、《海-淀题集》甚至高考试题的撰稿人、组稿人，利有稿费，名有特级教师证、国-务-院津贴。 这种高人更是不可能对300多名高三学生进行一对一贴身辅导、为其专门制定个性化的查漏补缺模拟试卷的。 但是马竞却可以！ 或者说他制作的这个软件可以。 这本来就是题库软件的应有之义，只是其他软件公司看不上也看不懂这一块的市场没有加入进来，逼得马竞自己做了这么一个软件。 专业软件公司开发驾考机考模拟系统，却不做高考模拟系统可能也有使用不便，以及题目版权方面问题的原因。 驾考理论机考都是选择题，而高考题里面虽然选择题比重很大，但也还有填空、解答等文字性题目，对于软件的图文识别与智能判断要求很高。如果不能做到自动改卷，那么就算做出这样一套系统来，高中老师们也是不会接受的。 而这些问题在开挂的马竞这里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套系统的核心技术有两个，一个是借助ai技术实现学生“学力”的模拟，并以此为基础为其设计模拟卷；另一个就是一套特殊的图文识别系统，专门针对手写字体进行优化，借助笔迹转矢量技术，手写笔迹识别能力完爆业界顶尖的王汉手写板。 每次学校考完试以后各科老师只需要把收上来的卷子扫描，通过网络发送给马竞，然后第二天就能收到阅卷结果了。批阅300多套卷子只需要马竞几分钟时间，能量消耗不足十分之一度电（360瓦时），端的是低成本高效率。 当然要是三千三万学生，这个负担就太大了，这也是马竞为什么后来关掉蜜蜂花园的原因。 现在花园网又一次卷土重来，虽然依旧接受用户上传图片，但却是变成了免费的网络相册、网络歌库，与原来几乎没有关系了。 在马竞的“助纣为虐”、“弹-药支持”下，二高07届毕业班的孩子们“享受”到了史无前例的考试密度，四五月高峰时期甚至达到了堪称疯狂的一日一考。 卷山题海训练之下，大家手写字体都变得规整好看了，面对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题目也都淡定了，高考发挥自然稳定了，也就更容易出好成绩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作为二高高三年级组编外“顾问”，以及技术支持商，马竞对二高高考成绩的提高的确是贡献巨大的，这从一高和二高之间进一步扩大的数据差距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二高打算给马竞分房却也不只是简单的本校子弟福利以及奖励，还有一点维护关系、再创佳绩的意思在里面。 作为市区学校，无论是老师分配还是初三学生报考从来都是一高先挑的。他们的师资力量和学生“质量”都是胜过二高一截的，历年来一高成绩稳压二高就是证明。 去年二高高考成绩不如一高，还可以解释为二高子弟里面出了马竞这个妖孽，连带着其他子弟成绩也都很不错。所以他们对二高折腾什么催眠垫、模拟题都不是非常在意。 然而今年这个差距居然进一步放大了！着实让二高不少老师摔了眼镜。 一次反常可以安慰自己是偶然现象，第二次还是反常甚至还加剧了，就由不得一高上下重视起来了。 而这时一高中在平县教育系统高人一等的地位就起了作用了，二高这一年折腾的所有事情：使用计算机出题设计模拟考卷、考试密度大得惊人、出题针对性很强、几乎没有重复题目，这些消息陆续被他们得知。然后一高方校长就给二高王校长打电话，说起诸如“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都是为平县教育事业做贡献，有了先进经验应该多分享”什么的。 其实房子的事情魏副校长已经跟马竞通过气了，马竞同意了复制一套题库系统给一高中，但是明确表示了最好不要再扩大规模的意思。至于新房子，他也干脆地拒绝了，毕竟拿人手短，而且他也不会经常回来住。 “嗨嗨！等等我！”马竞正透过绿色隔离网打量着其中的建筑物，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喊话声。 扭头看去，只见前面跑着齐从辉，后面走着换了一身夏装的汤佳怡。 汤佳怡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串，“马竞你家的钥匙！” 马竞家原来住的地方，那一排平房已经拆掉了，原址上在盖学生宿舍楼，而他的家具东西去年走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了，能送人的送人、可卖破烂的卖破烂、该扔的扔，剩下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都装箱打包放好，现在应该在学校给他重新安排的房子里面。 看到换了一身短袖衬衫短裙凉鞋装扮的汤佳怡，魏伟又转头看了看一身黑色西装蓝色领带的马竞，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我就说为什么之前在机场接人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原来是你们身上衣服有问题。” 马竞低头看了看，自检ok，扭头看向魏伟，“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你穿这一身不热么？”齐从辉问道。 “我的体温调节能力很好的，”马竞伸手跟齐从辉握了下，手掌微凉。 “伦敦纬度51度，也就比咱们国家最北面的漠-河低了两度多一点，我们登机前气温不到20摄氏度，穿长袖长裤很正常啊。”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你穿这一身不冷么？” “我的体温调节能力很好的，”魏伟凑趣保持队形的提问，马竞也保持队形的回答。 “家属楼、宿舍楼，实验楼，学校今年工程量不小啊！”看向前面第三栋绿网包裹的建筑物，汤佳怡如是说道。 “嗯，学校连续两年出了成绩，拨款经费什么一下子就宽裕了，也就有钱盖楼了。”齐从辉说道。 穿过空旷的操场，四人走到学校最南端，那里有连在一起的三个院子。 一直走到靠近学校围墙那个最南边的院门口，当先领路的汤佳怡这才转身走向锁着的院门。 二高中里面这种平方式宿舍的布局都是大同小异，所有平房都南北朝向，南边开门窗，北面开后门，门前都是公共的院子。院子东西走向，两面院墙上各开一个装饰性的圆形月亮门。 现在这些占地太大浪费土地的平房小院大都已经被拆了盖楼，只剩下最偏远的这三个院子了。 “这一整个院子都是你的，”魏伟指着月亮门上装着的铁门说道，“马老板，独享400平米独门小院，附赠300平米私人花园。怎么样，学校待你不薄吧？” 马竞笑着食指点了点旁边另外两个院子，它们的院墙月亮门上没有加装铁栅门，“这边我记得已经空了好久了吧？” “也没荒废啊，一直都有住人的。” 随着学校老师换代、建起了家属楼，原来住在这边三个院子的老师们都已经搬走了。这里被用于安排年轻教师住宿，不过因为这里离校门教室食堂都是最远，很多年轻教师嫌麻烦为了每天少走二里路，干脆自己在学校对面租房子作为宿舍。现在已经封顶的新的家属楼就是为他们准备的，等开学他们搬过去，这三个本来就有些空的院子就会彻底冷清下来。 第199章 神仙与科学 二高最后的三个平房小院，另外两个院子留作机动应急，最南边这个被王校长他们大手笔地分配给了马竞。 不过也只是分配几间空房子的使用权，并不牵涉房产地皮转让什么的。本来学校是有意把这十间平房卖给马竞的，但是他拒绝了，嫌麻烦。不过他倒是没有拒绝继续住在学校里面，这里毕竟是他过去十八年生长的地方。 “吱呀！”推开铁门，汤佳怡当先走进院子，看到院子花园里面郁郁葱葱的绿叶白花亭亭玉立的玉簪，满意的点点头，轻盈地转了个身，“这个院子是我挑的，因为最南边这个院子的花园最大！” 因为南边就是学校围墙的关系，这个院子比其他两个院子宽了大约20%的样子。 “其实你是想要独占这里的玉簪吧？”魏伟吐槽道。 “是又怎么滴了？”汤佳怡左手叉腰摆了个传说中的茶壶造型，指着魏伟道：“以后我就霸占了，就不给你家分苗，气死你！” 这个院子花园里面本来被各位老师种着不少花卉甚至蔬菜，但是因为院墙遮荫的关系，只有某位老师种的玉簪花长势最好。玉簪是多年生宿根植物，每年都会从肉质根上萌发新芽变成新的植株，其他老师搬离以后这里的花草无人照料，只有喜阴喜湿的玉簪长势依旧良好。 每年初春都会有老师来到这里挖玉簪根茎回去栽种，可能因为同时顺便松了土、清理了其他长势不旺的花木，少量挖根破坏反倒促进玉簪花的生长，渐渐地玉簪花开满了整个院子，成了二高夏日一景。 玉簪花期在八月前后恰逢暑假，所以这个玉簪花园在二高学生当中知名度很低，也就汤佳怡马竞他们这些常年住校的教师子弟们才会知道。 这个院子两边的铁栅门就是学校为了保护这些玉簪，免得他们跑进来拔花而安装的。 “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万斛浓香山麝馥，随风吹落到君家。”马竞弯腰伸手摸了摸靠近自己的一朵玉簪花，直起腰来说道：“网线应该装好了吧？” “早就装好了，电信现在效率高多了。托你的福，这边三个院子都是单独接的宽带，”魏伟说道：“现在秦秦他们都吵着闹着要住这边呢！” 秦秦大名秦爱秦，也是学校子弟，比马竞他们小四岁，今年就要回到二高来上高一了。 “估计这孩子就是想着在这边天高父母远，玩跳舞团没人管吧？”马竞说道：“咱们当年还不是一样老想着溜出去通宵打魔兽、玩梦幻？” “不过秦老师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倒是可以帮秦秦戒一下网瘾，保证他无欲无求，看到空格键再也没有想敲的冲动。”说完这句话，不理会魏伟齐从辉翻白眼的表情，马竞拉着旅行箱向汤佳怡走去。 这个院子里面一共有十间平房，四人站在院中小径上，发现北面一排门窗都被更换了，从老式木制门窗换成了一格格的白色铝合金塑钢落地门窗，透过透明的玻璃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拉着白色的窗帘，画风略有违和。 汤佳怡却对自己拜托老爸换上的大面积落地窗感到万分满意，掏出钥匙打开一扇活动门，当先推门走了进去。伸手拉开窗帘，中午的阳光穿过玻璃，在窗下地面上投下一块明亮金色领域，然后被各种散射漫反射，瞬间照亮整个白色房间。 “原本让我爸找人把十间房间里面都打通的，但他说这些房子都是老是纯砖结构，山墙承重最好不要在上面打洞。所以就只能把门窗换了，而且门框两边的承重柱也不能拆，本来我还想做成类似4s店那种一侧全透风格呢。不过这样也不错了，以后坐在屋子里面就能看见外面的玉簪花了。” 不足40平米的房间，要是拿来住人，住上一家三口、放上大床小床、书桌桌饭、衣柜椅子、自行车摩托车、电视机洗衣机什么的，自然是非常局促的。但此刻四个人站在空荡荡米灰色瓷砖地面上，四周是白色墙纸，头顶是白色石膏吊顶，却有一种空旷之感。 汤佳怡本来就喜欢墙纸的施工简单花纹丰富，二人在鹭岛的房子都是贴的墙纸，这里十个房间里面也都贴上了她精心挑选的十种图案的墙纸。 其实她也是刚刚回来、第一次见到被自己“遥控”装修的这个小院，所以很快她就丢下三人，自己跟个小姑娘似的，摇着钥匙串、亲自打开一间间房间的门、拉开窗帘，享受那种亲自看到阳光照亮房间的感觉。 就在她行使女主人权利，巡视检阅所有房间时，马竞已经在魏齐二人催促下找到了封存了一年的蜜蜂一号笔记本电脑。 去年三月，他使用台式机配件自己组装了这只“重型”笔记本或者说便携式计算机。 检查水冷散热器，发现没有多少锈蚀，灌水通电没有漏水漏电，功能依旧完好。 连接线路，开机，自检正常系统正常启动，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windows桌面，马竞也忍不住感慨起来。 转眼间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自己也从原来那个忙着玩游戏的高中生变成了如今一介网游商人。以前自己为刷塔看不到宝宝烦、宝宝资质不够恼、老是不领悟技能郁；现在却可以轻轻松松操纵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玩家和用户的喜怒哀乐，世事无常莫过如此了。 当然，还得谢谢你，e7和素未蒙面的外星人！ 心里各种感慨，马竞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插上u盘直接双击打开可移动磁盘，然后双击dmluncher。exe。 “直接在u盘上运行？不会卡死？”魏伟看着马竞直接双击运行了游戏启动器于是开口询问，电脑屏幕上没有任何卡顿迹象的画面用事实回答了他的疑问。 现在运行的游戏客户端其实是运行在马竞体内虚拟计算机上面的，笔记本只是通过那只u盘充当视频播放器和控制器，自然毫无卡顿。 先是一片青山绿水，接着一条金龙腾空而起飞向太空，环绕地球，四只五指龙爪环抱的蓝色地球缓缓自西向东旋转。亚欧大陆、非洲大陆、大西洋、美洲依次呈现，当它转到蓝色太平洋区域时停住，出现了游戏启动选项。 界面上从上到下依次是：小一号的《大明ol》金龙抓地球logo、启动/更新游戏按钮、注册帐号按钮以及下面默认打勾的《蜜蜂软件产品用户协议》超链接、客户端检查、当前版本号v1。0803。03、最新版本号v1。0812。01，以及2006-2007蜜蜂科技版权所有的版权信息。 《大明》的版本号设计非常懒，v1代表运营第一年；0803和0812都是游戏版本发布的日期，马竞这个版本是他去英国前的最新版，不过现在最新版已经是8月12日今天的版本了；最后的01和03当天更新的次序，一般每天只会发布一次补丁，偶尔因为意外情况才会同一天内连发好几次补丁。 点击启动/更新游戏按钮，智能硬件检测界面一闪而过，进入下载补丁阶段。大老板用来开发这个游戏的超级计算机当然可以轻松硬件认证。 这时候屏幕上才出现了更多网页内容的超链接，像是什么新手攻略啊、近期热点啊、官方公告啊什么的，供玩家打发等待的时间。 好在这9天里积累的小补丁都不大，几分钟就升级完成，“太平洋”上出现了蜜蜂通行证的登录框和密码框。 马竞把把笔记本推到齐从辉面前，“老齐你先来，让我看看三秦父老过得怎么样。” “总之就是各种惨就对了。”齐从辉笑着伸手输入自己手机号以及密码，敲回车。 蜜蜂通行证支持直接使用蜜蜂通行证帐号登录，也可以通过绑定的电子邮箱地址、手机号、扣扣号、蜜聊小号、蜜信号等帐号进行登录，用户可以自定义使用那个号码作为自己的登录帐号。当然最主要的安全措施还是绑定手机的登录验证码。 齐从辉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下，他拿起来一看，是“蜜蜂安全”给他发过来的登录验证码，在笔记本键盘上输入六位安全码再次敲回车，一个短暂的读条界面后，屏幕一黑进入了人物选择界面。 “老齐你最好把登录帐号改成别的，不然谁要是捡到你手机就可以直接上你号了……” 马竞正说着，旁边魏伟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忍不住脱口而出：“卧槽不会吧？老齐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屏幕正中间有一个麻衣草鞋满脸胡茬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似乎和齐从辉有些相似，在他左边是一个茅草棚子、一把锄头，表示人物角色的财产职业背景；在他右边几行文字，姓名：齐天大圣孙悟空、id：314587、所在地：常安县、当前状态：饥饿，常安城隍祝福、现金：3381文。 角色脚下踩着一个“立即进入游戏”的金底红字按钮。 画面最下方则是账户管理、创建角色、删除人物、我要吐槽、退出游戏五个红底金字醒目按钮。 “这能怪我吗？”齐从辉也是一脸郁闷，“元宝npc不收，元宝商城里面卖的粮食食品老不够，动不动就售罄了。我还是头回遇到有钱没处花的网游！” “没处花，来找我啊！”三人不必回头就知道这句话是转了一圈回来的汤佳怡说的。 说话间她把一个浅蓝色长颈瓶放在桌子上，瓶子里面插着一支玉簪花，花茎上三朵花一盛开一半放一含苞。 《大明ol》所谓的全国同服，并不是所有玩家都在同一组真实服务器里面，而是由六大地区机房的服务器联合形成一个虚拟服务器。 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避免长距离网络连接带来的超高延迟问题。激光在光纤中以光速传播，理论上环绕地球一圈只需要133毫秒。但实际上加载在激光上的网络信号绕地球一圈需要的时间要长得多。这是因为网络线路上的各级设备，如信号放大器、路由器等设备都会带来一些延迟，长距离通信时需要经过的中间设备也就越多，延迟积少成多也是很可观的。 魏伟在bj上学，他登录游戏之后会自动把他分配到燕京服务器，周围的其他玩家也基本都是bj地区的附近的玩家，大家网络条件接近，可以更好的开展各种互动。 而他跟远在鹭岛，登录榕城服务器的汤佳怡的游戏角色之间的交互，因为跨了地区的关系，就有很多受到限制了蜜蜂公司主动限制了一些对延迟和即时存储要求较高的互动内容。他们两个的游戏角色在游戏里面可以使用内置聊天工具聊天，也可以借助系统拍卖行实现远程交易，但是却不能在游戏里面见面，更别提一起推副本pk抢怪了。 本来游戏里面南方的农业生产效率就要高于北方，汤佳怡又是“内部人员亲属”，各种游戏秘籍都是不缺的，因此早就是游戏里面数一数二的大粮商。 “实在饿得慌可以找佳佳，反正游戏内置有蜜聊，可以直接联系到她的。不过……” 左手托右肘，右手捏下巴，马竞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说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穷了！你先进游戏，我再跟你说哪里做错了。” 齐从辉点击进入游戏，开始读条载入画面，大明ol的大地图是无缝无空气墙的，进入游戏只需要读一次图，哪怕环游世界都不用再次读图，只有进出各种副本地图以及快速传送和特殊玩法时才需要再次读图。 读图界面是全黑色背景，下面是国际通行的进度条，进度条上方有几行流光溢彩的字： 内容真实性声明与适用用户提示： 本游戏作品当中出现的武功、法术、神明等皆出自神话传说或虚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其现实存在。 本游戏作品当中出现的地形、生物、现象等皆有其现实原理与原型，但被不同程度修改以使其美观合理。 本游戏作品仅供娱乐，我们不对其中出现的任何事物的真实性、科学性负责。 请勿将游戏中的概念、理论、事物、人物用于现实，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本游戏适合具有高中以上学历，或拥有较完善世界观的玩家。 齐从辉把笔记本推到马竞跟前，“你们这个提示怎么感觉想把玩家往外推一样？” “这是格调！越是得不到越多不满足。” 马竞弯腰伸手按下键盘p键，打开“朋友”面板，鼠标指着最顶上“神明”这一栏说道，“你一个农民没事干拜什么城隍？农民应该拜农神后稷！” 说完按y键打开元宝商店，签到领了3个大明元宝，然后2元宝买了一张“后稷教稼台拜祭符”。右键使用，再次确认之后屏幕画面一转，齐天大圣孙悟空角色就出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覆斗状的土包前面。有些像所谓的玛雅金字塔，不过坡度更陡接近正方体，这就是后稷教稼台了，传说中历史上周朝始祖姬弃在此教农人稼穑百谷之道，也就是原始的农耕技术。 在游戏里面后稷教稼台是农神后稷的道场，玩家第一次拜祭农神都需要来这里，以后就不用传送过来了，可以直接通过p键朋友面板与“神明”对话祷告，获得新的buff增益状态。 操控着人物绕着这个土丘东南西北走了一圈，然后使用图标指令参拜，人物自动执行标准的三拜九叩动作。放开鼠标，马竞对齐从辉说道：“虽然每个神灵提供的buff加成看起来都不多，那只是默认值，如果拜的神明和从事的活动相匹配，实际获得的buff加成是远远大于表面那个数字的。像是后稷这个buff‘五丰六旺’，表面上说是农神保佑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增加产量5%，但实际上你要是按照要求每天坚持祭拜农神和农具，最终产量增幅至少在50%以上。要是再加上些科学种田科学养殖的技术措施，增产几倍都没问题！” “又是拜神，又是讲科学，你不觉得混乱吗？”齐从辉嘟囔道。 “发扬传统文化，弘扬科学思想，这并不矛盾呀！再说了我们一早就声明了，这是个神仙与科学俱在的虚拟世界。”马竞笑着点击o键打开人物总览界面，对他说道：“还有老齐啊，你这个名字不好会引起npc反感的，最好还是改成普通的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那种古人标准的格式为好。再加上口音和npc改一致，完成任务时才能获得最大收益。” “啊？还有这么一说啊？”魏伟说道：“我的游戏名字里面还有五角星符号呢。我鈤，原来系统支持玩家名字使用特殊符号其实是个陷阱啊！” “这都是自由啊！”马竞双手叉腰，微微后仰，贱贱地笑着，“你们有起奇怪网名、使用英文、法文、拉丁文、火星文的自由。但是我们为了维持游戏的古风国风环境，鼓励玩家使用传统姓名字号的名字也是自由啊！” 第200章 聚会 转眼已经离开高中一年了，大家都有了新变化，好在还保留着不少高中时期的纯真或者说幼稚，还习惯于说话直来直去听到高兴处就大声哈哈笑，看谁不顺眼也绝不虚与委蛇，妥妥的有一说一，不懂有二。 也许这时候可能他们当中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正确读音是xūyǔwēiyí，自然也就不能活学活用这个成语了。 委蛇是神话中一种紫身双红头人面的怪物，传说齐桓公打猎时见过被吓到了，有个人跟他讲“此不轻见，见之者必霸天下。”一下子把齐桓公捧高兴了、心结立解，后来也的确成了春秋五霸。 所以虚与委蛇的意思就是顺着你的话跟你胡说，敷衍应付，虚情假意。 当然也许不是没有学会伪装，而是大家不愿意在这里伪装。在座这些人虽然年龄相差两三岁，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都是独生子女，彼此之间的关系介乎于儿时玩伴和兄弟姐妹之间，感情一直很好。 坐在椅子上等待上菜的时候，汤佳怡似乎也被马竞感染了，忍不住各种头脑放空，胡思乱想起来。 这次聚会并不是06届1班的同学会，而是欢迎马竞汤佳怡俩人远游归来的接风宴，因此来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几个二高子弟们坐了两桌，有马竞他们06届的，也有跟着混吃的小弟弟秦爱秦同学。 说是接风宴，其实就是大家找个由头出来一起聚餐改善伙食罢了。 这是大家成为大学生以后，很快就接受的一个“习俗”，所谓大学聚餐文化。 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成为把大家拉到一张餐桌上，一起领略天南海北八大菜系食文化的机会：开学聚餐、老乡聚餐、宿舍聚餐、联谊宿舍聚餐、比赛胜利聚餐、c罗续约曼联聚餐、告白失败聚餐……以及最终的最终，毕业散伙饭。 大学的聚餐是真正的聚而为餐，除了散伙饭以外，真心是为吃饭而聚的，不过散伙饭以后走上社会聚餐就变成联络感情、拉拢关系的形式了，那时候各种国产白酒反而是聚餐的主力，各种“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的段子飞来飞去，为白酒行业争夺央视标王提供充沛动力。 等待上菜的时候，马竞拿出了这次回来前专门为同学朋友小伙伴们准备的礼物，一人一块橡木徽章。 “这是什么东西，你那个怎么就一个‘c’字？”王斌斌看着自己手上简笔王字虎头图案的木牌，又伸头看向马竞放在他自己面前的那个。 左手拿着那块方形圆角徽章，马竞指着上面成有些像是翻转“c”字形、又有些像是动物头部图案说道：“这不是什么c，这是马头。” “这是我们扶-风马姓的家族图腾。传说扶风马姓源自河-北赵姓，赵国大将马服君赵奢；而河-北赵姓又源自嬴姓。始祖是献给周天子穆王八骏的造父，那可是比伯乐还要早的相马养马专家，所以用马头来做为家族图腾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你那个，那就是个老虎头。” “我管你是马头还是虎头，我就问你我们老魏家的这个图案是个什么意思？”另外一桌上，魏伟晃着送他的木制徽章。 “大家的徽章图案主要依据就是各自姓氏字的甲骨文，因为那个比较古老比较像图画。不过魏字没有发现对应甲骨文，你那个徽章上面左女中禾是甲骨文的委字。右边是双身蛇肥遗，不是甲骨文的‘鬼’字，肥遗貌似是古代一些部落的图腾。这些图片都是我从网上搜的，人家说仅供参考，我也就仅作参考了。其实古代甲骨文没过多久就演化成完善的汉字体系了，现代汉字从秦朝的隶书开始就再没变化过，于是后来人们就直接用汉字旗号不用家徽印记。” “在朴茨茅斯我刚好看见有个英国老木匠开店给人刻家族徽章，还说用古船橡木刻制非常有历史价值，我就当是留个旅游纪念品了。所以就上网找了些资料，让那个老木匠帮我刻成姓氏图腾徽章拿来送你们。这东西可是美国橡木、英国老木匠、甲骨文姓氏源流图案三合一作品，非常就纪念意义呢。” “你们谁要是有兴趣了可以去找找自己姓氏的源流脉络，然后结合甲骨文金文资料给自己家设计族徽。别的不说，可以拿来做扣扣头像、蜜聊头像就很不错，非常个性。” “不愧是当了老板的人啊，走到哪里都要推广你们家的蜜聊软件！”魏伟把橡木徽章装进衣兜，笑着说道：“蜜聊有一个主号，至少三个小号，得四个头像呢，总不能都用一个徽章吧？那样不就自己记混了么？” “你笨啊你！改改颜色不就成了四个头像了么？”汤佳怡说道。 看到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刚刚走出操作间，马竞鼻子抽了抽说道：“哈，终于到咱们的菜了！我闻到我点的麻辣子鸡的味道了。” 因为吕心泉的影响，汤佳怡和马竞非常喜欢吃辛辣的湘菜当然在鹭岛吃不到正宗陕菜也是一个原因。 “不会吧？你鼻子比那什么还灵？这么远就能闻见？”魏伟话音刚落，就看到服务员端着盘子径直向他们这桌走来。 “好吧，我服了！老马你鼻子厉害。来，走一个！”等服务员走后，魏伟站起来端着装着稠酒的杯子走过来敬酒。 “不用这么客气，咱俩随意。”马竞跟他互相碰了下杯，“今天特地没叫啤的白的，就是不想让大家喝太多，不然到时候怎么把人送回去都是问题。” 啤酒的酒精度一般在4%以上，而稠酒最低可以低至0。5%，比果啤还要低，酒味很淡，主要是米酒的酸酸甜甜味道，在场所有人包括女生面前杯子里面也是这种本地米酒。 “其实你就是想让大家多灌稠酒进肚，混个水饱就省了菜钱了。” “唉！原来那个纯洁善良的小魏哪里去了，这才在bj混了一年，嘴巴就这么油了？” 一边斗着嘴，大家的筷子也都没停下，抽空还要聊聊各自学校的见闻、扯一扯同学老师和学校专业的八卦。然后话题越说越开，从电视和网络上看来的上合2007和平使命军演、搜寻类地行星计划、凤凰号火星探测器和火星移民、500年后人类长啥样之类的话题都不时冒一下头。 当然还要展望一下还剩不到一年的奥运会，再一起鄙视莫名其妙乱哔哔人（蟹）权问题的《卢森堡之声报》。 因为在场有高中生，话题最后又转到了上学选什么专业、上什么学校的问题上面。 齐从辉说道：“我现在好后悔啊！为什么当初就不听老马你的意见呢？西工男女比例六比一，食堂里面除了服务员看不见一个妹子！” “真后悔就退学呗，跟林林他们一起参加明年高考啊！就报我们西大，男女比例一比一哦！要不北外、西外、陕师这些外语财经政法师范院校，里面全都是妹子哦！”说话的是文科班大姐大姬薇薇，如今在西大文学系就读。 齐从辉连忙摇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还是挺爱工业这两字的。” “再说高中知识他大概也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复读还要从头开始复习。”坐他身边的王斌斌默默补了一刀。 “其实忘倒是没忘多少，”齐从辉说道，“只是我现在不确定我记忆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了。都是老马你害的！” “怎么又绕到我头上了了？”马竞莫名惊诧。 “当然得怪你了！”姬薇薇咬牙道：“我这几天给周林林辅导功课，他就把不少历史地理知识跟游戏里面的搞混了。什么黄河入海口在淮-阴、什么华南虎很常见野外到处都是、什么北方不能种水稻全都给冻死了……我觉得就应该禁止他们这些高二高三党玩《大明》，不然他们会考高考肯定过不了。” “好像周林林他记得这些东西都是正确的知识点啊？明朝时候黄河的确是第五次改道，夺泗入淮，从江-苏-淮-阴入海，一直到1855年铜瓦厢决口这才改成现在这个从山-东东-营入海的局面的。主要是黄河沉积泥沙把淮河下游填平了流不动了，又回到他在北面的故道上去了。还有明末是小冰河时期，北方肯定是种不了水稻的。至于华南虎，50年前还能收到一千多张虎皮，三四百年前猎人手上没有猎炝时肯定更多了。” 王斌斌也接腔道：“所以说薇薇姐你应该给他进一步加强学习，让林林知道这是接近400年前的历史地理情况，然后活学活用，跟现在的地理情况对照记忆。” “那倒不至于，实际上他们高二高三党应该没多少时间玩我们的游戏的，课程那么忙。尤其咱们二高……” “还不都是你害得！”姬薇薇对马竞助纣为虐，给学校施展题海战术创造条件提供“设备”是相当的看不惯。 “也许每一个“文化人”的骨子里都会有些浪漫与自由的情愫吧？”马竞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反驳姬薇薇的斥责。 另外一桌，张许瑶郁闷地摇摇头，这姑娘一直没怎么说话，也就偶尔插嘴问问大学情况。作为一个准大学生，小张同学对高中充满了厌恶，对大学又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因此在发现话题又溜到高中版以后就忍不住郁闷起来，摇头道：“就算他记错了也没事，学校现在有变-态的查漏补缺题库，一年几百套题做完，最后肯定给他纠正过来了。” “一年几百套？真有这么夸张？”魏伟问道。 “嗯嗯！”小姑娘用力点头，刘海儿扑闪扑闪的，“第一学期一周一测，第一轮复习时两天一测，然后越来越快，最高峰时一天就要各做一套3x的卷子。” “你们一定用了很多纸和笔，我说怎么校门口老刘头的小卖店换了招牌，变成晨光赞助的了。” “写作文写得我手指头上都起茧子了。”回想自己过去一年的心酸历程，张许瑶忍不住眼睛发酸。 梁心颐安慰她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大学里面你动笔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除了中文系都不上语文课了，也不用你写作文了。除了高数大物以外基本上都不会有书面作业了。” 魏伟小声问她：“那么小瑶瑶，你恨不恨你家竞哥哥？” “竞哥哥”是马竞一段黑历史，当初看《射雕英雄传》电视剧，这货忽然发现郭靖名字里面有个“靖”字，叫“靖哥哥”；他自己名字里面也有个“竞”字，于是就想尽办法忽悠汤佳怡、许瑶她们这些小姑娘喊她“竞哥哥”。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女生都不喊，反倒是魏伟他们这些男生们喊得起劲，完全无视自己中不少人其实比马竞大的事实。 而在这之前，因为《英雄本色》电影的关系，他还谋夺过“小马哥”称号，最后也都自己放弃，反而劳心劳力让别人直呼自己名字不要叫外号。 张许瑶是高三七班许可老师的女儿，在她的参（安）谋（排）下报考了陕师大准备将来女承母业继续当老师，并且成绩顺利过线，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就等下个月开学了。 听到魏伟的问题，许瑶轻轻摇头：“要是没有这么疯狂的做题，我应该上不了师大吧。去年时我妈还担心我考不上一本呢。不说这个了，心颐姐，给我说说你们上课的事情吧？大学是个什么样子呢？” “大学啊，就是大课大校园大楼大食堂，什么都很大就是了。像是高等数学毛概邓论思修法律基础这种公共课都是在大型阶梯教室上课，好几个班一起上课。老师根本都不知道上课去的都是谁，所以很多人就翘课逃课了。尤其他们男生，早上撒懒不起来翘课吧！晚上去打游戏，翘课吧！” “说得好像你们女生……”魏伟在女友的眼神镇压下把下半句话收了回去，转而说道：“那我来接着说说大校园和大楼，除了北影中戏这些艺术类专业学校，大多数大学一般都有几千亩校园，就算老校区没有上千亩的新校区也要弄个上千亩，要是地方太大太空旷，那就挖个几百亩的人工湖，一个不够就多挖几个。地方大了装的人也就多了，大多数综合大学一般一年要招几千名甚至上万名新生进来，四年光本科就两三万，甚至四万。再加上研究生和教师职工后勤人员，四五个大学的师生加起来就跟咱们县全县城人口一样多了，所以常安县那边才说是大学城呢，好像你们学校在那边也有新校区的。人多了自然要盖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所以大学里面一进去都是各种楼，一般最高的是行政主楼，最密的是宿舍楼，样子一模一样的是公共教学楼，各具特色长相奇葩的是各个专业的行政楼实验楼。至于大食堂……” 许瑶脸色发白：“咱们学校住校400多人食堂都要挤好久，几万个人吃食堂……” 魏伟连忙解释道：没那么夸张！你想多了。一般这么大的学校都会有好几个校区，即使在同一个校区里面，食堂商店超市储蓄所也不是只有一个，而是分散在学校里面，可以就近选择。而且大家上课时间都不一致，加上翘课逃课的，不会出现几千几万人一起涌进食堂那种壮观场面的。” “嗯！”梁心颐点头，“大学的课程有公共课专业课和选修课，不申请第二专业或者辅修专业的话，课程表一般占你一天课程的60%左右也就是一天最多上三节大课六节课，比起高中八节课加早读和晚自习表面上要轻松很多。但是好多人就因为大学里面没有人催着逼着他考试和学习了，也就放养了，最后成绩一落千丈，以至甚至毕不了业。” “当然了，小瑶你这么乖，肯定没有这个问题的。而且你好像考的是师大吧？我记得许老师也是师大毕业的，肯定认识一些给你们上课的老师。没准还有同学毕业留校当辅导员什么的，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人家一个电话就打你家里了……” “呜呜呜，心颐姐，咱们还是说说选修课的事儿吧！我在网上看到说是你们钢院有加入什么学院路教学共同体，可以去其他学校上课，是不是？” 梁心颐点头称是，“互相开放校级选修课，可以名正言顺去其他十几家学校里面转转，但是专业课公共课什么的还是各上各的。” “哦，”许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转而问起军训的事情来。 “一般都是新生开学第一学期开头九月份，也有的会在第二学期末尾七月。大多数学校都是在自己学校里面，这样洗澡购物什么的会比较方便一些。我们就比较惨了，bj的大学都是去专门的军训基地。时间嘛绝大多数都是20来天三周，内容主要就是站军姿正步走之类，格斗术军体拳匕首操打靶什么的估计你也没有什么兴趣吧？” “总之就是军训的时候度日如年，一天天数日子，过一天进度条走5%，但是军训完成了又会有些舍不得，有些怀念，甚至教官走的时候还有人哭鼻子呢。” 第201章 后发与先发 马竞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落地窗，右手捏着一只黑色直板手机一下一下地轻敲自己大-腿，上提时轻轻一甩，指间手机利落的旋转180度，然后继续下落继续敲腿、旋转。 在他旁边，汤佳怡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低着头，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时不时在上面点一下，明明只是简单的打地鼠游戏，却可以玩得无比开心。 房间的玻璃门开着，院子里雨滴拍打玉簪叶片上发出“啪啪嗒嗒”声，本来会顺着屋顶覆瓦从屋檐上流下的串串水流却消失不见，少了一出坐看门口水帘洞的景致。却是屋顶落雨被屋檐下横着的一道集雨槽拦截，顺着雨槽流向两边，从墙角的落水管流下，最终会流进院子里特地挖的水窖里面。 这个水窖是今年专门挖的，用来收集雨水浇花。 虽然关中平原年降水量低于全国平均标准，可是地下水资源还算丰富，通常这里的雨水都是直接排进下水道，需要用水时再从井里面抽水。只有更北边降水量更少地下水位更低的陕北甘宁的人们，才会不得不修建集雨水窖来保存得之不易的雨水。 以前马竞汤佳怡他们都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不过在制作《大明》的时候，他们查了很多资料，慢慢地也因为这些触目惊心的资料变成了环保支持者了，这个水窖就是践行环保主张的行动之一。 当然，即使支持支持环保，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支持环保的动机跟什么爱与怜悯、关爱地球、珍惜生命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只是认为节约资源、爱护环境是人类避免自我毁灭，或者说尽力延迟自我毁灭的自救罢了。 对于马竞他们来说，爱护动植物的前提是可爱无害的外表：熊猫长的萌动作憨而且无危害、天堂鸟长得漂亮好看而且无危害，所以才值得保护和珍惜。这种态度更多只是源自其作为一个审美正常的普通人类对于一切美好事物的喜爱之情，要是把熊猫换成中华鲟，爱心指数立即狂跌一大半。 实际上，现在很多所谓打着环保概念的做法和产品，很多只是宣传噱头甚至商业营销，其效果很可能反而对环境有害。 “熊猫基金会”wwf今年在悉尼举办的“地球一小时”活动，号召人们在每年三月最后一个星期六20:30关掉电灯及其他不必要的用电设备一小时，来节约电力。 这个活动得到了民众和环保人士的好评，但是却被电力系统人士强烈鄙视，因为电力系统使用的是发动机，而不是电池供电。电池可以随时切断供电从而节约电力，而发电机却不可以。 无论是火电、水电、核电、风电，柴油发电，其最终都是依靠驱动发电机转子切割磁力线把机械能转换成电能的。电网负载的骤然增加或者减少，对发电厂来说都是麻烦，因为电厂不能精确即时地调整供电量，任何波动都会导致供电不稳。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甚至诞生了一种名叫“抽水蓄能电站”的水电站，充当电网的“蓄电池”。这种水电站从原理上来看非常的“傻”：蓄能电站有上下两个水库，午夜凌晨电网负载低时它从电网取电，把下水库的水抽到上水库，把电能转换成水能；下午晚上电网负载高时它开闸放水发电，向电网供电。 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产生大量能量损耗，但是对电力公司来说，省掉就是赚到。这种抽水蓄能电站可以承担电网调峰、填谷、调频、调相和事故备用等任务，能够显著提升供电稳定性、经济性和可靠性。 还有一种“调峰填谷”的方式就是超远距离供电，因为时区差异，全国各地基本上都是从东到西依次进入用电高峰，借助超远距离输电可以“拆东墙补西墙”，以外地之余电补本地用电高峰。 当时世界自然基金会搞出这个活动，全网都是叫好声时，蜜蜂导航mf1却打出了“与其熄灯一小时，不如今晚别开灯”的口号，明目张胆地歪楼（带偏话题）。 其实wwf搞这个活动本身就只是为了宣传环保，提醒公众注意环境问题，如果全世界正照着他们说的做了，反倒会因为对电网造成冲击远程输电错峰填谷技术难度很高而造成更大的能源浪费和事故隐患。 所以当时蜜蜂有意识的歪楼行为，最后还得到了不少环保人士的称赞。 蜜蜂科技并没有自己的新闻团队，也没有专门的内容团队，蜜蜂导航首页除了固定的常用网址常用工具的导航以外，还有每天更新的“五个头条”，以及精彩的每周专题，慢慢的也吸引了不少网民每天在蜜蜂导航页面多停留一分钟来看“新闻”。 “五个头条”的选择都是由蜜蜂自家搜索引擎自动生成的，通过综合分析多个消息来源：三大门户新闻、度娘新闻、谷歌新闻、蜜蜂输入法即时热点新词、蜜聊即时话题热点，寻找用户最感兴趣的“32”条新闻，放在蜜蜂导航首页上。 “32”是指其中三条是今日全网最热门劲爆、全网关注的三条新闻消息，加上两条与用户相关度的高的热门新闻，比如本地突发事故、天气剧变、用户自定义订阅内容，或者系统“认为”其感兴趣的内容。当然要是用户禁用浏览器cookies，网站无法获取其地理位置，推送的就是五条全网最热门（回复量）最大的消息。 虽然用户点击新闻标题时都会被链接到其出处正文，从而离开蜜蜂导航页面，但是这多停留的几十秒一分钟时间，却足够让他们看清蜜蜂导航上的大部分广告，大大提高了蜜蜂导航的广告投放效果。 这一点其实和度娘收购后的好1模式有些类似，本来蜜蜂导航就是无数好1导航站的山寨复制者之一，只是蜜蜂有自己的浏览器，有自己全国前三的输入法软件，以及强大的软件开发“团队”，所以mf1才能在时刻紧跟的同时，绸缪在一些细节上做出自己的改进与创新。 “创新……” 眼睛出神地看向院子里面玉簪翠绿的心形叶片，他的心里想得却和眼前雨景没有多少关系，反而和他手上捏着的这只手机有关。 他俩现在手上拿着的手机就是年初时苹果电脑乔布斯高调发布的iphone，当时号称是“重新发明手机”，ipod播放器、智能手机、便捷网络浏览三合一。 在两个月前这只万众期待的手机已然在美国上市，马竞汤佳怡手上的手机，就是美国黄牛卖给英国果粉的。因为产能已经绑定通讯商的关系，欧洲上市还要等几个月。 这几只“海外黄牛代购”的手机在伦敦被卖给马竞之后，又被他带着飞跃几千公里，就差飞跃太平洋就可以完成环球旅行了。 这款智能手机的硬件配置只能说还算不错：屏幕320×480像素、主频416mhz、128mb运行内存、8gb存储空间，网络是g**edge（2gprs增强版）wifi蓝牙2。0，美国标价599美元。算上汇率因素，比诺基亚年初发布的旗舰手机n95那550欧元的价格便宜接近三分之一，但是加上美国黄牛的利润、运费什么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只还是要软妹币五千多，也不能说是便宜。 这几只美国苹果到手以后，很快就被马竞解锁网络限制并且汉化，装上了鹭岛移动的全球通sim卡。然后其中一只手机就被汤佳怡抢走，每天玩的爱不释手，成了新一代“低头族”的一员。 iphone三年十亿巨资打磨的极致手感固然是一大吸引因素，那只手机上马竞搬运的一大堆经典游戏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从俄罗斯方块到贪吃蛇3d、从连连看到生物系来找茬、从马里奥64到马里奥赛车、从任天狗到上个月刚刚发行的口袋妖怪珍珠钻石欧版，一大堆经典流行游戏被他搬运移植到了iphone上面。 其实在马竞看来，这部手机很多地方都很蛋疼，尤其是它的铝镁合金金属机身。 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他绝对不会想到iphone的设计师们被强迫症控制，居然会为了追求手感和格调毅然决然地使用全金属材料制造手机外壳。 亲，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法拉第笼么？ 法拉第笼是用导体比如金属制造的笼子，外壳接地的法拉第笼可以有效地隔绝笼体内外的电场和电磁波干扰，称为“静电屏蔽”现象。也就是说全金属外壳的手机无线信号会很烂，解决办法就是不要让金属外壳连成一体。一种方法是在外壳上留出一块塑料区域把天线放在里面，相当于把天线伸出法拉第笼；另一种则是使用绝缘材料把完整金属外壳分割成几块，使其不能有效闭合。这个方法看起来更好看些，但是测算设计外壳最佳分割模型成本会很高。 相信乔布斯研发iphone花的1。4亿美元中，一定有很大部分就是被反复折腾金属壳的工程师们给花掉的。 “不过金属壳就是摸起来舒服，冰冰的凉凉的。” 别的不说，马竞自己也必须承认金属外壳的手感的确比塑料外壳好很多，感觉有一种力度感。而且人家反复打磨优化出来的多点触摸屏，就是要比他用在b6手机和蜜蜂平板上面的触摸屏要好用不少。 自家产品也使用了电容触摸屏，甚至早在苹果iphone实物之前，“抢先”推出了带有炫酷滑动解锁模式的b5手机。但是它们使用的都是单点触摸屏，不能使用两根手指缩放图片和页面，玩打地鼠游戏时也没有多点触摸屏几个指头齐上阵来得方便。 多点触摸屏的电路比单点触摸屏复杂，成本高、难度大，技术还没扩散到国内，所以蜜蜂只能使用单点触摸的电容屏甚至电阻屏。 不过通过分析破解iphoneos，马竞倒是洞悉了多点触控的秘密，掌握了相关代码，未来随时可以让蜜蜂os升级到完全多点触控模式。 说起来凭借着马竞的编程实力，蜜蜂os现在虽然还是单点触控阶段，却已然是触控手机这个新领域里面的第一把交椅了。因为其本身从很早开始就强调触控操作，在年初看了苹果发布会以后，还引入了滑动解锁、手势控制等专属触控系统的便捷操作模式，在过去半年时间里面可谓是独领风骚，甚至有上万只运行wm和塞班系统的触控屏手机被其主人刷成了蜜蜂os。 这是独属于马竞的后发优势。 “后发优势”指的是一些经济活动中，后来者因为可以通过观察学习先驱者的行动，少走弯路搭便车，减少各方面成本从而获得竞争优势的现象。 外星科技e7u的助力，使得马竞的后发优势尤其明显、似乎无往而不利。 除了开挂的马竞，在很多行业里面都能看到后发优势的存在，像是搜索引擎霸主的变迁就很典型。 1995年，杨致远和大卫费罗成立了yahoo雅虎，是为第一代搜索引擎，第二年其中文模仿版搜狸就诞生了，“狐假虎威”之下，也是一度风光无限，甚至双双登上了许多计算机入门教科书。 不过这些第一代搜索引擎采用的是分类目录方式，借助人工创建网站索引数据库，慢慢赶不上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了。这时候使用机器算法自动生成索引数据库的google和度娘先后应运而生，它们提供的搜索结果固然没有人工分类搜索引擎的精确，却更加全能，能够覆盖更多网站和网页，因此后来居上各自成为了全球第一大搜索引擎和第一大中文搜索引擎。 后来者可以可以搭便车，但是行业先驱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会借助专利壁垒、技术壁垒、标准壁垒等手段努力抬高后来者的成本。专利壁垒有每台dvd30美元的专利费让国产厂家“打白工”；技术壁垒有各种对华禁售，禁售高精度光刻机让国产cpu因为制程缺陷没有市场竞争力；标准壁垒与前两者相比，则更加“温文尔雅”一些，近年来欧美国家不断提升汽车发动机的排放标准和进口农产品的农药残留标准就是典型案例。 成功避免“前浪死在沙滩上”悲剧的先驱者也可以称之为具有“先发优势”。比如cpu，intelx86架构一统天下，唯一能够勉强与之一战的amd超威半导体以前是intel代工厂，并借此得到x86架构使用授权，尽管amd曾经多次“跃跃欲试”试图抢走intel的市场份额，但是最终都被intel及时推出新产品而扳回优势。amd犹如日本动画片里面打不死的反派一样，愈战愈勇屡败屡战的精神，难免让人怀疑其是intel故意纵容扶植的“竞争对手”，目的是为了逃避反垄断调查。 所以说“先发优势”、“后发优势”都只是相对的，只能说是一时一方面的助力。到目前为止，蜜蜂公司除了个别小软件以外，还没有在任何一个有影响力的领域真正夺得第一宝座，无论是杀毒还是输入法，亦或者聊天软件，都只是市场占有率2到5位的样子，说明已经踏进了后发优势衰减、先发优势起效果的区间了。 也许是最初在设计原型时就包容了三种迥异的聊天风格：实名好友、网名网友、匿名闲聊的关系，蜜聊软件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多功能合一”的烙印，并且还被马竞不断加入新功能，越来越变得四不象起来。 马竞主导制作的软件似乎都有这样的风格：软件会提供尽可能多的功能给用户，每一个功能都要求实用有效，用户可以自选功能、自定义ui、自设皮肤背景，甚至自定义生成安装包。 这种大杂烩风格，要是放到其他软件公司，绝对会让产品经理被美工和程序猿围攻咬死，但是在蜜蜂科技它却是被深入贯彻，每一款蜜蜂产品都或多或少有这方面的倾向。 其中又以蜜聊这款产品最为典型，在过去近一年时间里面，它可谓是疯狂生长、狂飙突进，pc版软件体积从最初的1mb激增到如今的300mb，却还没有看到体重放缓的征兆。 有了e7u助阵，马竞可以说是编程最棒的策划，脑洞最多的美工，画图最好的程序猿，但是在每个领域他和顶尖天才行业专家之间的差距却又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干脆扬长避短，发挥e7u在破解山寨其他软件产品上的优势，让蜜聊变成功能最全面的聊天软件。 至于多余冗余的功能以及难看的界面，蜜蜂推出了自定义打包工具和ui编辑器马良神笔，用户完全可以自定义修改ui定制功能，然后打包成自己专属版本。然后还可以把打包版作为mod版本上传到蜜蜂智慧中心，供其他玩家下载，要是受欢迎的话，还能有一份收入。 第202章 380年一遇 早期的蜜聊更像是“三开版扣扣”，一个帐号连接三个蜜聊号，一个和亲戚熟人，现实朋友聊现实事情、一个和网友谈天说地，不涉现实、还有一个则是完全匿名，谁也不知道屏幕后面的你是谁。 不过蜜蜂毕竟还是有追求有节操的，就算是“抄袭”也要加入自己的心得体会与原创内容，然后再吸收用户建议不断改进迭代，如今蜜聊软件和扣扣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但是大杂烩的风格却是越来越浓厚了。 蜜聊也有类似扣扣秀的可换造型功能“蜜秀”，玩家可以在商店购买出售的衣服鞋帽发型首饰化妆等“配件”来装扮自己的avatar可换装形象。 不过与扣扣秀不同的是，蜜秀是默认开启的，而且是全平台的，所有蜜蜂用户都拥有蜜秀，其他蜜蜂软件和在线服务也都会在合适的地方给予蜜秀展示机会，比如官方论坛和cta网站的用户头像。 而且蜜秀的来源更加广泛，既有官方出售的，也有用户制作上传的，当然ps技术或者美术功底足够的玩家也可以自己制作。甚至蜜聊还向桃宝店主伸出橄榄枝，通过特殊的照片到蜜秀转换工具，方便店家将自家销售的衣服饰物制作成“蜜秀配件”，同时生成特定兑换码可以送给顾客，用来作为实物销售的赠品。 除此之外，“为了不让用户的蜜聊形象裸-奔”，系统每天会“自动赠送”免费的蜜秀装扮给用户。内容随机，用户不满意可以随意更换，觉得满意的装扮也可以一键购买收藏。这些赠送的蜜秀装扮都是各种广告促销装，从公益t恤和logo广告t恤，在到电影角色和游戏角色cosplay应有尽有，等于说是把蜜秀当做一个人形模特广告位来经营。 至于扣扣的个性签名、个性头像、动画表情、个性皮肤什么的，如今几乎所有即时聊天软件都有，蜜聊也不例外。而且这些都已经发展的很成熟了，蜜聊在这几项上创新改进也就不多，也就是自定义皮肤功能比较强大，蜜蜂系软件都可以使用马良神笔图形化脚本编辑器来修改定制界面ui，包括皮肤，但是不仅限于皮肤，借助脚本功能用户还可以为软件增添一些新颖小功能。 蜜聊也同样提供了类似扣扣空间的个人博客和类似扣扣硬盘的线上存储空间，而且因为公司的特殊目的，蜜蜂在这方面表现的极为大方，所有用户赠送起步1gb免费空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蜜蜂科技隐藏在福利之下的目的，这个目的蜜蜂虽然一直没有直接公开宣称过，却也没有遮掩保密。负责运营个人免费空间的花园网用户协议里面明确写道：“本公司出于安全考虑会检查您上传的图片文件、声音文件和文档文件的内容，以免出现版权问题或者其他国家禁止上传下载传播的内容，除非您上传加密文件。本公司也可能会出于科研目的使用这些文件的部分内容，如有使用恕不另行通知，但本公司保证不会侵犯您或他人的肖像权、版权等合法权益，并且根据文件内容给予一定量奖励。” 其实说到底，马竞这么搞存储就是为了收集素材，收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各种风景、建筑、道路、服饰、食物、动植物、音乐、声效、口音等素材。而且光明正大，明打明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不同于扣扣相册附属于扣扣空间而扣扣硬盘附属于扣扣软件，蜜蜂的网络存储业务是和蜜聊业务相互独立的，虽然相互之间可以进行超链接跳转以及多媒体内嵌。 用户既可以通过花园空间网页和蜜聊软件访问自己网络存储空间，也可以通过专门的客户端软件蜜蜂花园来访问和操作。而且最关键的是，蜜蜂花园的网络存储空间是支持外链的！ 花园相册和花园音库其实是花园网盘的特殊文件夹，各自只允许图片文件和声音文件，可以外链播放。而其他上传到花园网盘的文件就不能外链了，只能供玩家自己使用，但是可以通过蜜聊软件发送文件链接给好友。 外链就是把相册里面的图片或者曲库里面的音乐，应用在其他网站上面，通常这种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我们经常可以看到类似“本图片仅限xx用户内部交流使用”之类的图片提示就是相关网站禁止外链的结果。 花园空间是有独立的新建公司未来花园公司建立运营的，拥有自己独立独立域名huyuan。，未来花园是马竞和汤佳怡的未来佳境的子公司，《大明》系列游戏所使用的地球引擎的开发商。 他们搞出花园空间这个集博客、网盘为一体的网站，目的显然是为改进地球引擎服务的。为此他们专门提出了“分享你眼中的世界”口号，推出了花园博客、花园相册、花园音库、花园网盘等四大功能。 花园空间的使用是免费的，每个用户激活后可以获得免费的自定义二级域名博客和1gb可用空间网盘，用户可以选择消耗金币来装修美化自己的博客以及扩大自己的可用空间。 比起校内网这个国产版校园版的fac，新兴的花园博客社交属性并不浓厚，有些像传统的博客网站。但是因为和蜜聊联动共享用户资料的关系，花园博客其实还是有社交成份的，用户可以设定自己资料、日志、相册等各个内容模块乃至整个博客的可见范围，默认是关联可见，比如某人认证为“鹭大学生”，那么他的博客日志默认所以鹭大学生都被允许查看。 蜜聊软件有自己的一套用户认证机制，可以给予经过官方认证的用户诸如“男”、“女”、“帅哥”、“美女”、“某校学生”、“xx公司员工”等多种认证。不同认证的难度复杂度各不相同，基本的“男女”只需要登记身份证号码即可获得，“帅哥美女”就需要启用视频检测了。 花园博客的正文和评论都加入了版权检测的内容，转载他人日志时会保留原本排版与署名信息，即使有意删除原作者署名也会自动补充上，并且借助蜜蜂自家的搜索引擎同步显示该文章的网络转载数、评论数、最早发布时间、最新评论时间，以及评论时间分布等资料。这是为了避免网友再闹出“泰戈尔的《飞鸟与鱼》里面有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的笑话。 其实这首诗和泰戈尔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最早是10年前张小娴小说《荷包里的单人床》里有一段“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然后一帮湾湾大学生在bbs上面照着这个格式玩诗句接龙，集体创作了后来广为流传的那首诗。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诗句里面提到了“飞鸟与鱼”，恰好跟泰戈尔的《飞鸟集》相近，结果就被无数网友想当然地认定为泰戈尔作品了。 其实只要仔细去翻一遍泰戈尔诗集，结论就很明显的。而问题就是很多人都懒得翻，也不一定能够随手就找到泰戈尔诗集来翻找。 所以这个活儿就由马竞和他的蜜蜂公司干了，马竞同学就是这么爱辟谣！ 同样的，花园相册和花园音库也有版权检测模块，可能涉嫌侵犯版权的图片与声音文件会被提示版权风险。会根据情况限制该文件外链流量（即被外部网站使用的次数），倒是内链到花园博客以及蜜聊聊天中使用的次数不会限制。并且表示欢迎版权方进行文件版权认证，认证后就可以删除其他蜜蜂用户空间里面的同样文件，当然只是删除了文件映射关系，文件其实还在花园网的硬盘里面。 想比起盗版，对于内容可能涉及违法犯罪的，比如色-情-暴-力等内容，蜜蜂的打击力度就要大多了。比如裸-照、艳-照、床-上录音、a-v截图等内容，一经识别就会锁定文件，禁止分享和下载。 这个功能有些类似flickr免费相册的nipsa机制。后者规定如果flickr管理员发现某账号下存储过量非照片图像、截图、名人肖像、版权相片或艺术作品，便会将该用户做上nipsa的标记。一旦被标上nipsa，图片均不会显示显示于公开区域中，仅能让供用户自己观看。 而花园空间的版权检测模块，也是针对国情改动了这个机制，有意识弱化了版权保护，被迫加强了色-情-暴-力内容的审核拦截，以免被国家时不时来一波的扫黄打非行动给殃及池鱼。 反正蜜蜂不缺内容审核的技术，早在一年前，马竞就推出过蜜蜂识图和蜜蜂听音两款图片、音乐识别软件，cta网站也有文字内容的查重引擎，如今正好把他们移植到花园项目上。 虽然因此不可避免带来一些误判误封的问题，比如把男子泳装照当做裸-照予以屏蔽，从而影响用户体验，但这是毕竟依法办事。flickr之前6月份时就因为太过“自-由”而被墙过，要是因为用户上传内容违法犯禁导致花园网被封杀拔网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样也有助于引导用户习惯，让他们多放平台更喜欢的内容上来。 毕竟马竞搞出这个花园空间，大手笔提供免费网盘空间给用户，目的是并不是为了造福网民、回报社会，而是为了收集图片文件和声音文件里面的各种信息，用来丰富蜜蜂的“地球引擎”的表现能力。 虽然不如直接的精准图文多媒体资料来的方便，但是通过分析这些散乱资料里面的内容，还是可以挖掘出不少信息的。比如不同地区不同季节动物植物的外形差异、生存细节，又比如山川河流的轮廓变化，以及最多的建筑家具服装交通工具的外形材质功能历史变迁等等。 反正ai从来不缺耐心，持续挖掘总能从海量照片和声音当中总结出有用信息的。 一旦文件被蜜蜂采纳，虽然蜜蜂不会具体说明用了哪些文件、用在什么地方，但会给予玩家一定数量的蜜蜂金币奖励作为回报。通常非城市的真实风景照片、非猫狗的动物照片、非盆栽的植物照片，以及介绍地理知识风土人情的文字都很容易获得奖励，要是在上传动这些照片和文字时为其添加经纬度、名称、简介等信息还可以获得更多奖励。 总之就是蜜蜂科技试图利用免费空间这个诱-惑，来吸引用户自发上传特定照片以及声音文件，从而帮他们完善地球引擎，从而可以在有朝一日打造出真正的“第二地球”。 因为基本功能免费，还有金币奖励的开支，这个业务是注定要亏损的。不过蜜蜂选择现在推出这个业务的时机刚刚好，并不会亏损太多。 一方面随着新一代垂直记录硬盘的大量上市，硬盘容量已经从单碟80gb激增到单碟250gb的程度，硬件成本大幅度降低，同时蜜蜂的存储系统使用了独有的蜂巢系统，使用经过检验的二手手机芯片改造普通硬盘搭建智能存储系统，进一步降低硬件成本和运行成本。 另一方面蜜蜂对用户文件使用了类似vista“库文件”的文件映射技术，大大减少了重复文件对空间的占用。这个技术使得同一个文件在存储系统里只有有限数量的重复镜像，所有用户个人空间里面的同样文件只是该文件的映射，用户可以对文件进行各种诸如打开下载复制重命名以及删除的操作，但都是对映射关系的操作，不会影响文件本体，也不会影响其他用户的正常使用。 保存多个镜像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存储单元损坏而导致文件丢失，另一方面也是避免电信网通教育网铁通四大运营商之间糟糕的互联互通影响到用户使用。系统会在用户上传文件前通过客户端对其进行查重，结合md5讯息摘要算法以及内容审查，可以确保精确识别每一个文件。如果这个文件服务器上已经有了，则会显示“秒传”，瞬间上传成功，否则才会开启正常上传。 除了蜂巢系统其他人得不到以外，硬盘降价文件映射技术对其他人来说都不是秘密，这一硬一软的改善使得在线存储的成本大幅度降低，进而影响相关产品。像是今年以来几大电子邮件服务商就纷纷提高了自家邮箱的附件空间容量，玩起了“空间战争”，推出1gb附件甚至更大容量的电子邮箱品牌不断增加。 电子邮箱附件功能其实就是早期版的个人网盘，很多人靠它来实现文件的网络存储与分享把文件以邮件草稿的附件形式保存在邮箱里，需要使用时登录邮箱下载，也可以通过转发相应邮件的方式很方便的分享这个附件。 蜜蜂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推出1gb个人网盘业务，打的主意就是抢先发布赚取关注和用户的主意。毕竟邮箱既然已经开始进入大容量时代，那么原理类似的网盘应该也就快了，这时候抢一个第一可以获取最大的关注度，何乐不为呢？ 在马竞手上有一份数据，显示花园空间上面分享数最多的文件类型都是各种蜜聊语音包，几位声音很有特点的男女明星的语音包都有超过五位数的共享数字。 语音包是蜜聊pc版和手机版的语音短信功能。虽然声音的还原度很一般，具有浓浓电子味，但是似乎恰好挠中了网络新新人的痒处，似是而非带有迷-幻-感的声音在他们看来更叼更炸，而且蜜聊语音包支持自行录制以及修改调试，具有极高的可玩性，不玩简直没道理。无数人加入到了制作修改和分享语音包的大潮里面去，私人包、明星包、逗比包、抽风包、卖萌包、温馨包，各种风格的语音包层出不穷。 恰好蜜蜂推出了可以内嵌到蜜聊软件的花园空间个人网盘，可以很方便的把语音包分享给好友。因此也就不难理解语音包为什么成为蜜聊分享第一了。当然这也有统计口径方面的问题，语音包是按照类型归类统计的，比如“刘天王”型号的所有修改版都被算在一起，而要是把花园网上面的盗版刘天王歌曲和图片也这样归类，语音包应该进不了排行榜的。 当然，这些“刘天王”语音包都不是刘天王正版授权的，其音源都是来自截取刘天王电影配音和民间模仿高手。像是“周星星”语音包其实是来自其普通话配音演员石斑鱼的声音。蜜蜂的技术团队在改进语音引擎的时候，就被特别要求要让像与不像恰到好处，即能让人听出来“这像是谁谁的声音”，又不会真的误以为“就是谁谁在说话、唱歌”，这样可以让娱乐性保持最大，同时不会有法律和道德风险。 语音包和花园网两个业务的先后推出，为年后增长速度有所回落的蜜聊注入了新的活力，软件pc版和手机版的下载量激增数倍，半年时间使得蜜聊这款新锐即时聊天软件超越了大量“前辈”，赫然取得市场占有率第四的高位。仅次于扣扣、丫丫和msn之后，虽然这个第四的实际市场占有率连前面msn的一半都没有。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汤佳怡打通关了打地鼠游戏。这游戏毕竟只是考验直觉计算和手腕反应速度，只要这两方面“硬件”达标就很容易过关。 站起来轻轻活动有些酸麻的脖颈手腕，汤佳怡扭头看了眼旁边不远处的马竞，除了右手还在一上一下的转着玩手机，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完全是在在发呆。 对此她早就见怪不怪了，马竞想事情时就是这个样子。 走到房门口站在屋檐下眺望远处乌沉沉的天空，看起来似乎这雨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毕竟是双台风嘛，帕布蝴蝶双核驱动，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200年一遇的大洪水？” 汤佳怡没有回头，听到马竞接着说道：“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在胆大一些的，直接说380年一遇的大洪水都没问题的。” 这几天因为强热带风暴帕布和蝴蝶的影响，南方某城市爆发了200年一遇的大洪水，毫无疑问地联动现实天气的《大明ol》里面雷州半岛也被同样的特大暴雨侵袭。 “马贱贱！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汤佳怡转头怒视马竞，“快中午了赶紧做饭去！” 第203章 龟虽寿 对于马竞来说，做饭比打扫卫生洗衣服还要简单一些，因为可以很方便地进行标准化、程序化改造。 烹饪再怎么上升到厨艺、饮食之道，它本质上还是以满足人类的口舌味觉感官、身体营养两种需求的一个或者两个而存在的。因为人是物质的，物质的需求可以被数字衡量明确计算。 人和人在食物需求和审美上的差距其实很小，dna决定身体结构，进而决定味觉和营养需求，双方面共同作用产生食欲。 人类不同地区饮食文化表面上的差异，实质上是细微的基因差距导致的，而这些细微基因差异又是由当地食物供给条件和自然条件决定的。比如乳糖不耐和花生过敏这两种基因就对东西方的食谱造成了不小影响。 欧洲白人以前都是放牛放羊的，他们最初只吃肉不喝奶，因为乳糖不耐使得喝奶容易拉肚子。直到白人发明了奶酪，主要成分是牛奶羊奶中的酪蛋白，乳糖含量大大降低，从而降低了因为乳糖无法消化所导致的身体不适现象，使得乳业发展起来。 随着乳酪进入千家万户，使得少量乳糖随着日常食用乳酪进入西方人的肠胃，慢慢刺激消化系统，激活了他们长大断奶后逐渐沉寂的乳糖酶基因，使得白人基本没有乳糖不耐的烦恼，可以直接喝鲜牛奶。 但是这个问题却又在中华大地上出现了，没有奶酪的过渡，成年人直接引用鲜牛奶，很可能导致乳糖不耐症。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爆发，完全是三聚氰胺和清水的功劳，前者提高“蛋白质的氮含量”，后者降低“乳制品当中的乳糖含量”。 与乳糖不耐顶多是呕吐腹泻不同，花生过敏可是会要人命的。资料显示，每10个因为食物过敏死亡的人当中就有9个是死于花生，因此花生被封为世界头号食物过敏原。 按照“国际惯例”，食品包装袋上面应该标记过敏原信息，显示这包食品的配方以及可能因为共用生产线等原因混入其中的过敏原物质，包括含有麸质的谷物、甲壳纲类动物、鱼类、蛋类、坚果及其果仁类制品等。 不过国内很多消费者都没有见到过这类标志，一方面是因为国家没有强制执行这个标准，只有出口型食品才会标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吃花生而死的这9个人基本上都不是黄种人。 据说每200个英国人当中就有一个对花生过敏，黑人的情况则更加糟糕，研究显示美国黑人儿童对花生牛奶鸡蛋等食物发生免疫反应（过敏）的几率是白人儿童的两倍。这都是由于他们的祖先没见过吃过花生导致的。 花生原产于南美洲委内瑞拉，现在广泛种植于中、巴西、埃及的沙质土壤里面。 现代普遍认为花生是在明朝时期随着大航海时代才到来东亚的，和玉米土豆番薯辣椒等美洲同乡一道，为解决东亚人民的粮食问题和调料问题做出了巨大贡献。因为其富含油脂和蛋白质、营养丰富、口味独特，受到普遍缺少油脂和蛋白质食物的国人的极大喜爱，迅速加入了国人食谱，四百多年下来国人中对花生过敏的基因已经极少。 欧美国家则因为传统上不怎么缺少脂肪和蛋白质食物的关系，花生食用量一直不大，这导致至今欧美白人当中依然有大量花生过敏基因携带者。而现代医疗条件虽不能根治过敏基因，却可以挽救过敏致死，使得过敏基因代代永流传。预计在人类实现人体基因工程，并且通过舆论伦理法律重重考验将其实现之前，花生仍然会稳坐“全球”第一食物过敏原的位子。 国人少有花生过敏，也许是因为过去几百年里面对花生过敏的人已经过敏死亡，导致花生过敏基因被自然选择淘汰了。当然也有一种解释，考古学家在几处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遗迹中以及古墓当中发现了几千年前的花生，由此有学者认为花生曾经在东亚存在过，只是后来因为气候等原因没有大规模推广开，直到明朝时候被南美印第安人驯化的花生品种传入才开始大规模种植。 因此，他们推测，可能因为早早就进入食谱的关系，使得国人身上的花生过敏基因早早就被“清除”了。 现在毕竟不是科幻小说里面的未来时代，只要有接触，就可以很轻易获取一个人的基因信息和生理运行状态信息。而得到这两方面信息以后，就可以配置出最符合这个人身体条件的食物。 “饥者甘食，渴者甘饮”，这种完全针对身体状况搭配的菜单无疑会得到消化系统和神经感觉系统的热烈欢迎。 除非冒犯文化禁忌引起心里不适触发“负面脑补”，可以说这种“攻身之菜”完全可以做到无往不利。 当然了单纯“攻身”并不能达到完美境界，因为人类吃东西时候会受到脑补的极大影响，可口可乐的牌子能够让普通的焦糖二氧化碳水溶液变得非常好喝，尊贵食府、名贵食材、名厨精制这些元素也能够极大刺激人类的脑补能力，让食物发挥出120%的美味效果；而这一方面却是马竞的短板，毕竟他没有什么厨届名气，也懒得去当什么“厨神”。 至于他的读心术，目前还是只能通过皮肤接触模糊读取别人的表层脑波，却没有影响其变化的能力，基本上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完全沦为和汤佳怡两个人闺-房-情-趣的特殊玩法了。 所以他的厨艺只能自己和汤佳怡两个人独享了。 虽然后者在掌上明厨的帮助以及母亲大人的催促下，业已掌握了日常级别的烹饪技能，但是既然马竞你做菜更好吃，那么还是你来做吧！ 伴着电视里面“灾情发生后，我市有关拎导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导救灾工作，亲切看望了受灾群众，慰问了参与抢险救灾的我军某部官兵，鼓励他们……”的声音，马竞在麻利地做菜，汤佳怡站在一边用目光给他加油。 “怪不得新闻里面整天说拎导很忙，除了要上文山下会海，私下里应该也在积极学习充电吧？”马竞忽然说道。 “好好炒你的菜，小心糊了你自己吃吧！”汤佳怡开口暴露了监工身份。 “我就是稍微感慨一下罢了，你看啊这次发生百年难遇洪灾要去指导抗洪抢险工作、前几个月抗旱保墒也要去指导工作、倒是现在貌似没有什么蝗灾需要提供指示意见了。平日里煤矿透水瓦斯嚗咋、火车脱轨、汽车追尾、大桥垮塌也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导救援做出重要指示。再加上小到室外雕塑的样式材质，大到政斧办公楼的内外装修大门开口方向样式、城市大街翻新宽度大桥结构形式外观指标都要拎导做决定。文能招商引资拉项目，武可征地拆迁盖大楼，感觉拎导们不愧是几百上千号人里面诞生的精英，个个都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 “你这话敢对媒体公开说么？” “当然敢啊，我这又不是无脑讽刺，是根据有关公开报道有感而发。谁要是觉得我是讽刺，不就等于承认拎导是外行指导内行净添乱的了么？”马竞嘴上说着，手上的锅铲也是不停，随着他说话的频率有节奏地翻搅着锅里面的菜粒，“所以我敢说，但是他们不一定敢报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其实去现场就是为的一个象征意义，证明国家和正府已经注意到你们所受的灾情了，正在积极行动挽救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至于具体救灾抗灾还是有专业人士来做的，单独一个拎导做不到面面俱到啥都懂，但他有手下啊！这些公务员可都是国考过关斩将几百个人竞争优中选优上去的，他们对自己专业领域的东西肯定是很清楚的。真正设定救援方案选项的都是这些专业人士，市里老大去现场只是为了拍板从几个备选方案当中挑一个出来立即实施罢了。至于为什么去现场拍板，而不是视频电话或者普通电话甚至发个短信，估计是为了郑重其事吧。” “有道理！”马竞别扭地向右转身，左手架在右臂上对着汤佳怡竖起大拇指，右手上的锅铲还在有节奏地翻炒着。 “其实说起来，咱们国家拎导人跟抗洪救灾的缘分，还真是特么地远。”稍微消停了一会儿，马竞又脑洞大开地说道。 “三皇时候太久远，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巢氏筑屋于树都是很久远时代姑且不提，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少昊、舜，其实只是五个名气比较大，被久远传唱的部落联盟首领。帝者，德合天地曰帝。只有道德最高尚、能力最出众的人，才能成为部落联盟的首领。抗洪英雄大禹就是因为抗洪和击三苗的功绩而当上王的，也是在他手里因为连续多年抗洪抢险疏浚河道，使得中原部落联盟慢慢被他整合起来。随后他死后他儿子启和法定继承人伯益打了一场夷夏战争，杀了伯益自己当上了夏王，从此皇帝才从公推禅让变成了子孙继承的家天下了。” “不过话说争王位失败的伯益也是一个牛人，史书上说他善说鸟语，精擅饲养，第一个盖房挖井，妥妥的古代工科大牛啊。而且他还是嬴姓赵姓以及我们马姓的祖先。” “切～！”汤佳怡撇撇嘴，“照着家谱资料往上翻，最后全都能算到神话传说时代的名人身上去。我们汤姓的始祖还是传说中鸟生鱼汤尧舜禹汤的那个商汤呢。” “这倒也是，刚好我还在想着今天做什么汤么，等下就做个鸟生鱼汤好了。” “那是韦小宝的口误，你怎么做汤？” “鸟生鱼嘛，鸡肚子里面塞上鱼肉不就是鸟生鱼了嘛。” “真是服了你了，这种做法貌似应该叫鸡肚鱼吧？反正应该不是鸟生鱼。” “鸡肚鱼就鸡肚鱼，鸡肚鱼块还上过国宴呢。”马竞说完，左手起锅利落地装盘，对着汤佳怡努努嘴，“没事干就来修一下这个。” “修什么修，就咱么两个吃还要修造型不嫌麻烦！”嘴上这么说着，汤佳怡还是去拿了一双筷子走了过来。 很快三菜一汤就做好上了桌，不过鸟生鱼汤因为材料问题变成了鸡丁虾皮汤。 马竞汤佳怡俩人一人一碗米饭，对坐开吃。 俩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一边吃饭，一边随意聊着天，汤佳怡问起马竞之前发呆在想什么。 马竞转头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两只iphone，说道：“当然在想手机的事儿。” 最近马竞一在头疼的是一个问题，业内传说国家有意招安山寨机，早就说了好几年的取消手机型号审批政策要真正落实了。没有手机生产许可证山寨机厂家，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生产自己的手机，只要型号通过泰尔实验室检测拿到型号的入网许可证就可以光明正大卖了。这个利好消息当前，马竞又起了重新杀回手机市场的心思。 “现在再做手机，你肯定不会想着在做b系列那种拍照功能手机了吧？”汤佳怡慢慢说道：“不过要是做配置跟蜜蜂平板还有苹果手机一样的真正智能手机，续航的问题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已经有初步计划了，”马竞点点头，“锂离子电池技术暂时看不到容量大增的希望，想要手机续航长久，要么是使用低功耗的处理器，比如功能机那样用一两百兆甚至更慢的cpu还有更小更省电的屏幕；要么就使用容量更大的电池。不过这样一来手机外形就会很笨重，山寨手机电池容量标得是几千几万，但是体积却跟诺基亚800毫安时电池一样大肯定都是骗人的，想要超大容量就得使用超重电池。” “所以我有两个计划，一个是给智能手机搭配上无线充电技术，这样手机在不使用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充电，反正锂离子电池没有记忆效应的限制，随用随充应该也就能够用了。” “貌似锂离子电池还是有充电次数的限制吧？随用随充会消耗电池使用寿命的。” 喝了一口汤，马竞这才说道：“问题不大，手机换代很快的，只要保证一年内怎么玩都玩不坏就好了。商品太过耐用对商家来说其实是个坏消息，消费者不及时换新，市场饱和以后新产品卖给谁去？诺基亚核桃机将来肯定会毁了诺基亚的。” “真是的，资本家的心肠果然都是黑的。”汤佳怡笑着说道，当然这只是调侃，毕竟她也是所谓资本家的一员。 “还有另外一个貌似更加黑心的计划，还是等你吃完饭我再跟你说吧。” 在掌握了充电技术，使用改造后的癫痫电击治疗仪给自己每天充电以后，马竞的饭量就开始慢慢下降，毕竟大量消化食物对于消化系统还是有不少负担的。不过吃饭速度很快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他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吃饭，还能早早结束战斗。 动物普通细胞基因端端粒酶会随着每次细胞分裂而损伤一小部分，使得细胞分裂达到一定次数后丧失继续分裂新陈代谢的能力，最终走向衰老病变死亡。因为细胞分裂数有限制，所以自然界当中新陈代谢快的动物都活不长久，老鼠兔子每分钟心跳数百次，寿命不超过三年， 老寿星们都是各种老乌龟，乌龟每分钟心跳只有几次十几次，寿命可达近两百年。 甚至有专家提出了“生命在于静止”的说法，认为动物一生中心跳的数字是一个定值，并且“计算出”这个“大限”：哺乳动物七点三亿次，人类25到30亿次。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心跳速率一直保持在60次每分钟的话，他就可以活79到95年。 其实这个理论并不靠谱，寿命到头并不是因为心脏跳不动了，而是因为身体衰老细胞病变生理系统紊乱，然后死于各种器官衰竭或者外来疾病外伤。而身体衰老的速度和年龄关系不大，只跟系统自身的调节能力有关系。 马竞同学倒是可以证明人类到底有没有心跳数限制这回事，不过那都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情了，何况马竞也不愿意抛头露面来当这个研究对象实验材料。 其实在马竞看来，无论是“生命在于静止”还是“生命在于运动”都有正确的地方，也都有错误和偏颇的地方，前者的确揭示了新陈代谢过快的动物寿命短的问题，但是运动对于维持身体活性的作用无可替代，主动强迫身体“静止”反而会导致诸如关节错位眼睛近视身体肥胖等一系列问题。 所以正确做法应该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以降低新陈代谢的时候就尽量降低，但是该运动和锻炼的时候也不能宅着不动弹。 第204章 指尖传情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面，不止马竞在飞速成长，汤佳怡其实也在拼命努力发足狂奔。所以当饭后收拾停当之后，在马竞笔记本屏幕上看到他设想中的两种手机设计图片，她说说出的意见相当专业和中肯就是明证。 屏幕上的手机和iphone很相似，直板造型，正面最显眼是三点五英寸屏幕，屏幕上面有摄像头和听筒，下面有一个实体按键以及话筒。 这只暂定名a2的手机背面也和iphone类似，微带弧线的后盖想来应该也有不错的握持感。 当然a2和后者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它的正面面积和厚度要更大更厚一些。汤佳怡明白这是因为加工工艺的原因，也有设计的原因，a2毫无疑问再次使用了马竞标志性地双眼摄像头设计，而且两个摄像头这次离得更开，紧贴屏幕两侧。 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伸到马竞面前，汤佳怡问道：“手机面板7厘米多是不是有些太宽了？你们男生还好，女生抓着应该就有些费力了。” 伸手和她手掌相碰，完整覆盖还多余了一个指节的长度，马竞说道：“之所以把面板拉宽7厘米是为了方便让双眼摄像头的‘瞳距’刚好可以达到60毫米，这样比较接近人类的瞳距水平，模拟双眼成像效果更好。而且面板宽一些的话，充电效率会更高。” “其实这个宽度是经过计算的，大概是一个男生捏手里不会觉得太窄、女生拿手里手指头不会吃力的宽度。而且到了实际设计的时候肯定是先制作一大堆塑料壳子找目标用户做测评才能确定最终尺寸的。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认真地？”汤佳怡有些好笑地看着马竞，“认真地抄袭人家苹果么？” “额，”尴尬地摸摸鼻子，马竞说道：“这应该不算抄袭吧，应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就像直板手机的正面布局和键盘设计都大同小异，翻盖手机也几乎都是屏幕在上键盘在下垂直对折的，极少数才是侧面翻盖以及旋转翻盖的一样，这应该说是行业惯例，公版设计。触摸屏手机必然会有减少按键的趋势，毕竟可以用触摸屏幕模拟，像是以前b系列手机就砍掉了全部数字键符号键，面板正面只剩下通话、挂断，还有十字方向键这么几个键罢了。谁想到苹果这么激进的，居然把手机正面砍得只剩下一个home键了。” “所以你也学人家在手机下面弄一个home键？” “咳咳，”马竞清咳两下，连忙说道：“汤加加同学，你确定你眼神没问题？不需要散瞳验光配镜激光治近视么？” “马贱贱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指着屏幕上，马竞“”满脸委屈地说道：“某人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我这明明是heart键，哪是home键？” 汤佳怡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居然真的写的是“heart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自己只看到前面大写的“h”和后面显眼的“键”字，想当然地就把它当成iphone的home键了。 “好吧，是我看错了，我道歉！马竞同学对不起！”汤佳怡后退半步郑重礼貌地说道，说完还鞠了个躬，不过随后她就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了，“谁让你把字体设那么小的，居然敢坑老娘……” 马竞有如老僧入定，端坐桌前，左前臂放在桌前支起身体，右手抓着鼠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至于汤佳怡“疯狂”地臂推手抓指拧甚至牙咬，完全无法打破他的不动金身，虽然手臂身体偶尔顺着受力方向摇动一下，但是很快就像不倒翁一样回复原位，依旧端坐如钟。 激动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肌肉细胞内糖原消耗大半的汤佳怡重新挨着马竞坐好，娇喘阵阵，喘着喘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于某人的“皮糙肉厚”她其实早就领教过了，但是怒火攻心之下，还是会经常忘了这一茬，结果就是自己被累得够呛，他却毫无所觉，依旧不动如松，安坐如山。 忽然想起什么，汤佳怡连忙低头抬手，把十根手指头从左到右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指甲出现断折现象，这才安心地长舒口气。 马竞橡皮一样柔韧结实的皮肤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别的女生百试百灵的伸手直攻腰间软肉揪住旋转180度的招数在他这里完全无用，倒是她自己要是发力不当或者指甲太长的话，反而会折了指甲。 汤佳怡是一个吃一堑长一智的聪明人，早就不敢留长指甲了。她是她们宿舍甚至她们班指甲最短的女生，没事干的时候经常用一只超薄折叠指甲刀修剪打磨自己的指甲。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马竞惹恼，气的想要伸手推他掐他拧他踹他，要是不及时修剪指甲的话，很容易就会导致指甲断折，事后还要被那个混蛋无情嘲笑。 就像现在这样，某人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你最后定格在自己指甲上，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眼角眉梢唇角下巴尖到处都是满满笑意。 不过汤佳怡在刚才失败的发泄过后也变得冷静下来了，看到马竞的“奸笑”，也不觉得有多嘲讽了。 用马竞的话说，人类身上还是带着一些破坏欲的动物性的，无论是打沙包玩射击打瓶子射苹果打的碎片纷飞浆水四溅，还是夫妻吵架摔盆子扔暖壶甚至砸电视噼里啪啦咚咚锵，目的就是为了听个响，听见自己耳朵传来自己亲手弄出来的物品破碎的声音。 对于因此造成的破坏效果倒是没有太在意，甚至在明知破坏实际造成损失不大甚至毫无损失时，人们通常反而会更加高兴，更加无所顾忌毫无束缚地去放纵自己摔个痛砸个爽！ 一开始汤佳怡还对这种有些“泼妇”的行为有些排斥，不过在马竞言语解释行动示范之下，她已经习惯了，就当他是弹性超好的维尼熊好了。自己小时候心情不好时也经常锤它出气来着，而且马竞可比维尼熊和枕头结实多了…… 俩人打闹了一阵，马竞这才接着解说道：“这个heart键在我的计划里面它会是一个可编程物理按键，用户可以在手机上面定义按下这个键时候起到的作用，单击、双击、三击、长按、一长一短、一短一长等等各种动作，可以定义很多命令。这样可以减少操作步骤直达目标，从而减少操作时间从而延长使用时间。当然，最关键的，它之所以叫做heart键，中文名心键，是因为我准备在它里面按上一颗心跳传感器。” 马竞移动鼠标点击那颗心键，屏幕图像变成了一张原理图。 “其实这颗按键本身结构并不复杂，和普通按键区别不大，不同之处在于它是透明的，或者说它的内部有经过仔细设计的光路，一边有红外led灯，一边有红外光敏二极管。当手指接触按键时，红外线照射指尖。指尖反射的红外线通过光路被光敏二极管接收到，这样就有了红外信号。” 马竞把手上抓着的鼠标翻过来，看向鼠标底部的所谓“光学引擎”说道：“其实原理和这个相差不大，光电鼠标是发射红色灯光照射鼠标垫桌面，反射回来的光线被光学透镜折射进cmos图像传感器，它把连续拍摄到的图像传输给dsp数字信号处理芯片，后者通过特殊算法计算出鼠标的移动轨迹，形成xy坐标传输给pc系统。” 汤佳怡向马竞伸出右手，却不是为了看鼠标，虽然不至于像马竞他们男生没事干拆鼠标玩，但是对于鼠标外面看起来的结构，那个红灯，那个透明小窗她还是有印象的。 伸手在马竞头上摸了摸，汤佳怡“满脸欣慰”地笑着说道：“小马啊，你不愧是天才发明家啊，小小一个鼠标就让你触类旁通搞出来了两个发明了。真是厉害了不起哦！” 之前马竞从第一代光电机械式鼠标上找到灵感，发明了机械人球行系统，虽然像四轴飞行器一样存在行动效率不高的问题，但是优点同样明显，它们的结构都很简单没有复杂控制结构成本低廉，非常方便使用计算机芯片进行控制。以之为主要特色的“蜜蜂定制”微型球行机器人卖的相当好。 当然相当好也是相对来说的，毕竟还处在“蜜蜂定制”这个子品牌下面，而没有被转让授权或者对外外包代工就说明它的销量比起常规的玩具的几万几十万来说还是很少的。 “蜜蜂定制”是蜜蜂公司对于“马竞的新发明”的处理方法，打着“私人定制”的旗号，把小批量生产的产品卖出高价来。别的公司做定制产品也许成本真的很高，并且一不留神还会亏本。但是有佳境公司提供技术来源和相关模具的蜜蜂完全不必担心这个，即使是小众产品也能做到不错的利润率和利润贡献。 通常情况下，马竞和汤佳怡二人执掌的未来系公司负责研发设计工作，而蜜蜂公司负责初步的实际生产工作，这样明面上是为了避免蜜蜂科技承担巨额研发成本，实际上却是为了方便躲在幕后通过专利与技术控制或者挟制蜜蜂公司。虽然蜜蜂这家公司现在已经有外人股东了，以后还会更多，但是只要马竞保住佳境公司，就基本上不怕蜜蜂被人抢走了。 作为未来花园公司唯一的员工马竞打造了虚拟星球引擎，并在此基础上打造了虚拟地球引擎，蜜蜂科技公司使用这两个引擎分别运营了虚拟星球计划和《大明》系列游戏，并给佳境公司高额分成作为代理费。 马竞的实物发明也是如此处理，除了手机设计都交给老朋友深坑木星通讯以外，其他的都交给蜜蜂科技进行试生产。如果销售状况良好，就保留作为一样产品，双方约定利润分成比例。不过蜜蜂科技生产能力有限，要是万一销售情况大好，就得考虑寻找代工厂做外包以扩大生产；同样的，要是销售情况糟糕就要考虑清理剩余材料、封存生产模具了。倒是生产设备不需要封存，因为还可以用在其他产品的生产上。 尴尬的是，目前为止蜜蜂公司还没有发现产量赶不上需求，需要外包生产的硬件产品。 唯一数量需求够大，可以考虑外包生产的蜜蜂令牌产品，也因为其是安全产品的关系没有寻找代工厂。 不过好在蜜蜂令牌的技术专利受到了国内多家网游公司的追捧，纷纷联系购买技术，生产自己家的“xx令牌”去了。倒是因此赚到了几百万专利费，不过这些钱都是直接交给佳境公司的，和蜜蜂公司没什么关系。 蜜蜂令牌其实就是一个功能特殊的电子表，芯片和屏幕都很省电可以持续工作超过一年时间。它的芯片能够根据预置的算法，把当前时间转换成特定一串数字，每分钟自动更新。 而在蜜蜂的服务器上面则保存着每一只蜜蜂令牌的编号id以及算法资料。用户绑定蜜蜂令牌以后，使用蜜蜂产品需要验证身份时就会要求其输入蜜蜂令牌上面的数字，与服务器保存的数字对照后一致就可以验证为用户本人获得通过。 这种加密方式简单粗暴，可靠性高，除非实际获取拆解，或者攻破存放验证资料的服务器，否则根本无法复制蜜蜂令牌。这也是为什么马竞搞出这东西以后短时间内《大明》的玩家们，无论是玩网游版买了虚拟地皮房屋的还是玩单机版买了一堆收费dlc的，大部分都陆续买了这个蜜蜂令牌。 价格便宜只要30元，还赠送300枚绑定蜜蜂金币“相当于”免费赠送是一个原因，《大明》系列业已出现盗号事件也是一个原因。 虽然蜜蜂提供了完备的安全保障，从绑定安装蜜蜂安全中心到绑定手机密保、图片密保卡等主流安全方式都有免费提供，但是因为这世界上总有疏忽大意的玩家，所以总有玩家会中招。比如有个玩家下载了图片密保卡却打印出来贴在电脑边上，而他的游戏密码又比较弱…… 当然即使是蜜蜂令牌，要是碰到玩家自身疏忽大意，还是有可能导致失效，比如进行api劫持，或者假设钓鱼网站。前者需要破解《大明》客户端技术难度很高，后者就很简单了，做一个看起来很像蜜蜂官方网站的假网站，诱骗用户登录，然后在后台记录下账号密码令牌安全码，就可以异地登录了。对于这些问题，马竞他们只能大力宣传让用户使用蜜蜂浏览器来访问自家页面来避免。蜜蜂浏览器能够检查目标网站的证书、网址和ip地址，提供可靠的安全报告，并且可以防范网页病毒代码，安全性比市面上其他浏览器好太多。 马竞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心键下面的红外传感器是如何识别指尖脉搏导致的毛细血管周期性胀缩的，然后在汤佳怡不耐烦的打断和追问下，尴尬地表示：“原理已经有了，通过改装光电鼠标光学引擎已经可以实现脉搏信号的收集了，现在的问题是光电鼠标游戏引擎有些费电。它的用电量对于电脑来说是小case毛毛雨，但是对于手机来说就是要命了。所以下一步还需要优化，像是现在光电鼠标的刷新率几千就毫无道理，我觉得每秒钟25次就完全够用了，这是心电图的标准，应该也是够用了。” 轻轻点头，汤佳怡歪着头问道：“你弄这个心键的目的是什么？把心电图装进手机塞进口袋？” “有这个意思，”马竞点头，“最开始我是打算绕过苹果的滑动解锁专利，开发一种简单方便的解锁方式的。除了与之类似划线手势解锁，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指纹解锁。但是指纹识别芯片成本要高不少，而是微型化做的不够好。最后兜兜转转就想到了心跳解锁。” 早在一月份看过苹果发布会视频以后，马竞他们很快就第一时间在木星方案手机上面抢先推出了炫酷的滑动解锁功能。木星公司还尝试去申请专利，不过很遗憾的发现，苹果电脑公司早就已经就滑动解锁申请了专利，虽然还没有授权正式获得专利，但是已经进入流程根本来不及抢注。最后只能在滑动解锁的基础上搞出了划线手势解锁，有些类似网页浏览器流行的鼠标手势操作，用户在屏幕上滑动预设图形或者字母就可以解锁屏幕甚至执行特定命令。 “佳佳你肯定也清楚，每个人的心跳声音其实是很复杂的，除了咚咚咚声音以外，还有其他声音，这些一般人听不出来，医生用听诊器可以听出来，仪器也可以测出来。” “原计划是用麦克风收集心音，来做加密解锁的。但是在手上收集心音太困难，最后只能用这个变通方式来处理。但是这样一来脉搏的生理特征个性化就不太够了，加密强度不够。所以给这个心键增加了可编程键的功能，手势加心跳二合一来充当入口的密码……” “停停停！”正在马竞滔滔不绝解释着自己的设计思路发明过程时，汤佳怡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说道：“马竞你就没有觉得你忘记了心键最最主要的一个用处了吗？” “什么功能？”马竞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这个，”汤佳怡本打算开口解释，不过却发现似乎不好组织语言，低头看了看，右手抓起桌子上自己的手机，转过身来左手抓住马竞左手，让他的食指轻碰手机背面，自己则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按在home键上面。 “哦，指尖传情，我懂了。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我估计这功能要是放出去会招来无数男同胞的怒吼和埋怨的说。”马竞笑着说道，完全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 所谓“指尖传情”就是通过心键把自己的心跳发送给别人的功能，正常来看这个功能应该是用来方便医生做远程诊断用的，但是其实却更加适合小情侣们拿来腻-歪-调-情。 第205章 心机和AIPC “其实还可以在心键下面安一个电机，增加振动效果直接还原对方发送的心跳，这样一来不止可以发送心跳波形、听见咚咚声，还可以用手指感觉到心跳。”马竞的脑洞能力轻轻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甚至没准还可以用这个心跳键取代手机振动功能，或者直接用手机振动振动功能来模拟心跳。” 汤佳怡迟疑道：“我记得手机振动电机的频率挺高的，嗡嗡嗡嗡嗡的，模拟不来心跳的咚咚咚咚吧？” 马竞点头，“是需要试验，看看能不能只让电机一下一下地振动，也许需要类似步进电机那种通一次电动一下的家伙。” 说完马竞轻轻摇头，“不知道移动当年注册心机商标没，我这个手机其实才是真正的心机，比他们那些定制功能机有‘心’多了呢。” 除了这个颇有亮点的心键，以及新一代双眼摄像头以外，这只手机其他功能都很无赖地玩起了向iphone看齐的把戏，汤佳怡刚才嘲笑马竞“认真地抄袭苹果”倒也不算误会。 “对了，还有这个。”翻倒资料的最后一页，马竞对着屏幕上两排密密麻麻的彩色手机壳说道：“最后一个功能，可换彩壳。” 可换彩壳功能在“科技以换壳为本”的诺基亚大力推广下，如今已经变成了年轻向手机及其他消费电子产品上非常常见的设计思想了。 不过马竞这次搞得彩壳微微有些不一样。 它们由可以互相咬合的前面板和后盖组成的，与普通彩壳不同之处在于，后盖分为两种，一种薄一些的是普通彩壳，另一种稍厚的，内侧贴着一圈一圈的金属线圈，这是无线充电模块，线圈上延伸出来的导线连接到后盖上一处固定触点，后盖盖上时会和手机后背上对应的触点相碰，从而接通无线充电功能。 而前面板也有一些特色，不同于普通彩壳大多都是纯色的设计，a2手机的前面板彩壳被设计成了一张张脸的样子，眉毛睫毛鼻子嘴巴胡子样样齐全。 这倒是双眼摄像头带来的福利了，两只平行并列摄像头就是一对黑色瞳孔，前面板扣上之后，摄像头外面会有小小的眼球图案，眼球上面还有睫毛和眉毛，屏幕则变成了超级巨大的大嘴巴。 因为屏占比的关系，这个面板上的卡通图案基本上就是两只小眼睛一个张大嘴巴的“：口”造型。为了平衡超大的“嘴巴”，有的前面板上面还有各种或圆或尖的小耳朵，这样拉长线条就不显得嘴巴突兀的大了。 其他诸如听筒、led补光灯、主麦克风孔、背面副麦克风口、microusb接口等部位则在不同的面板上被处理成不同的形象，比如听筒有时候被装饰成虎头图案的王字，有时又是一朵小花。 指着一堆面板方案当中一只黄颜色的，汤佳怡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那个面板上面有两个尖尖的黄耳朵，“耳朵”尖是黑色的，屏幕中上部两侧还有两个红色半圆的“红脸蛋”，搭配的后盖中间有一个闪电形状的尾巴。 “比卡丘明明是大黄老鼠，哪有这么大的嘴巴？” 马竞轻轻摇手，“谁说这是比卡丘了，这是大嘴卡丘。卡丘卡丘！” 小小卖了个萌，马竞这才说道：“做的太像了会侵犯人家老任的版权的，现在这样刚刚好。” “好什么啊！”汤佳怡抢过鼠标，把图片放大，然后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在屏幕上比划着，“本来正面宽度7厘米就已经很宽了，现在加个壳子，至少增加5毫米的宽度，到时候我们女生怎么拿？” 马竞想了想改了个参数，把屏幕上的图片稍微缩小了一点儿，也伸出两根指头放到屏幕上，这才说道：“这是实际大小。我设想的时候下意识就按照我的手型来做了，而且这个手机壳也要稍微宽一些才能符合4比3黄金比例，所以一不留神就有点儿宽了。不过问题不大，现在只是初步设计阶段，等下个月回到鹭岛以后，开始制作原型机和模型时再确定大小也不急。” 听到马竞这么说，汤佳怡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头说道：“感觉整个a2方案就只是心键还有这个大嘴吧可换外壳有些意思，但是我不觉得它们足够成为打动消费者掏几千块买你的智能机的理由。闹不好又跟蜜蜂平板一样了。”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蜜蜂公司之前推出的蜜蜂平板卖得并不好，虽然它的功能的确很强大，而且独特彩屏加墨水屏双屏互补娱乐续航兼顾的设计也很实用，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产品一直卖得很慢。虽然销量利润额还没有低到应该要砍项目的程度，但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相却是足足的了。 蜜蜂平卖不动倒不产品本身没有吸引力，主要是被蜜蜂这个品牌拖累了。毕竟在消费电子市场蜜蜂品牌基本没有什么名气，而且蜜蜂公司也没有建立线下销售渠道，广告推广只有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网络广告，大多数时候都是蜜蜂官方网店守株待兔等待顾客上门，想要卖出大销量那真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马竞点头表示明白汤佳怡的担心，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早有打算。” 看到对方似乎又要炸毛，马竞连忙轻抚汤佳怡手背，说道：“对别的企业来说，每开一个新型号产品，就需要为其设计一整套模具夹具，这个初期成本就要十几万甚至几百万，所以他们需要扩大销售额来分摊这个成本。可是咱们蜜蜂上面的模具是个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么？” 想到马竞堪比高精度数控机床的“雕刻”手艺，汤佳怡轻轻叹口气。 蜜蜂旗下所有硬件产品的外观及零件模具都是马竞亲手打造，由他亲手握着各种专用刀具一刀一件地加工出来的，他自己其实就是一台高精度数控机床。这些模具无论是精度还是成本都很令人满意，但因为只有切削打磨工艺没有冲压锻造工艺的缘故，它们的耐用性指标有所不足。要是大规模量产的话，考虑到模具寿命不够的问题还需要重新掏钱制作专业模具。 不过要是保持小规模多品种生产模式的话，自然就不需要担心模具寿命以及重新开模的费用了。马竞之所以敢一口气给a2设计几十种不同外形的彩壳，就是因为有自制模具这个底气，不然开模成本绝对会让他哭死的。 “其实我本来想说，”汤佳怡想了想还是说道：“干脆把蜜蜂平板的两块屏幕重新分开，分别做成两个型号，一个彩屏一个墨水屏。毕竟现在能买到的触摸屏都是单点的，没有多点触摸，模拟键盘输入效果始终不太好。” 伸手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她说道：“而且还可以加上一块超薄键盘，现在现在一台笔记本的价格还在几千上万块，把一块屏幕换成键盘，成本下降了，看起来却更值钱了。” “佳佳你是要抢我奸商的帽子么？” “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是耳濡目染，被你传染的。”略一停顿，汤佳怡接着说道：“主要是这几天在家看电视，一不留神就会看到那个骗傻子的aipc夸张扯淡的广告，忍不住就想着既然人傻钱多，为什么咱们不速来？” “aipc？就是那个640×480分辨率256色、7寸超大高清高亮高硬度液晶屏、采用三星原装cpu、预装msn可以和50个人聊天、1。1gb超大内存、16gb固态硬盘，可能是实际上最好的笔记本电脑的aipc？” 听到马竞噼里啪啦背了一段aipc的广告语，汤佳怡笑着伸手去摸马竞的额头，“怎么你也被脑残广告传染了么？” “没有没有，我也像aipc一样永不中毒。哈哈”马竞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那个广告我也看见了，的确挺脑残的。但是这种脑残广告敢往电视台打，肯定是因为会有更脑残的人轻信那个广告，能让他们赚到钱，不然傻子才去干。” 哎，想想还真是可悲啊。不懂电脑知识买电脑妥妥被坑惨，消费者这个上帝神力有效期也太短了。简直是售前上帝，售后奴隶啊！” “法律被制定出来以后就会被人钻空子。重要的是时时维护，与时俱进，偏偏《消费者权益保障法》13年没有更新修改过了，那时候还没有电视购物这种销售形式呢。消费者买东西吃了亏去找电视台，电视台说我把电视时段打包卖掉了，卖给你商品的是电视购物公司跟我们没关系，你去找电视购物公司。至于电视购物公司，等你千辛万苦找到他们的办公地点，人家直接给你一个地址，‘去找厂家给你返修吧！’” 轻轻捏着下巴，马竞说道：“其实aipc这种低价便携笔记本应该还是有一定市场的。sony、东芝把便携笔记本卖太贵了，这里面存在着暴利。” “给蜜蜂平板换上类似笔记本的超薄键盘它也就变成便携笔记本了，就是屏幕稍微有些厚。我们可以把主板从屏幕后面移动到键盘下面，变成真正的便携超薄笔记本。只要给我拆上几只日系超薄本，我就能照着做出模具来，cpu也可以像aipc一样用手机处理器。但是最关键的是，笔记本应该跑windows吧？打不了word、玩不了游戏，谁认你？总不能跟aipc一样无赖的用windowsxp嵌入版，鱼目混珠指着windowslogo和xp两字忽悠人吧？” “xp嵌入版？”汤佳怡抬头问道：“我看电视广告上桌面和一般xp系统一样啊，怎么还是个缩水版不成？” “那当然！嵌入版是专门为电视机顶盒、atm自动柜员机、收银机，还有智能手机这些用途单一配置低端的设备准备的，是缩水版的xp系统。” “atm也是用的windows？还是xp？我怎么没在atm上面看见过xp桌面？” “因为atm通常都会一直保持开机，然后atm程序一直保持全屏，挡住了windows桌面。除非因为停电事故或者检修等原因atm需要重启系统，你才能看到windows启动画面，甚至桌面。” 马竞最后总结道：“想要在移动设备上面流畅运行原版xp系统，至少得是赛扬m那个级别的cpu，那样其实就成了轻量化的笔记本电脑，或者umpc了。” “我想起来了，六月底的时候，京大不是发布了一个什么863芯片，没有风扇可以跑xp系统么？我记得新闻上面说频率是1g，赛扬m是1。2g，应该相差差不多吧？” “恰恰相反，它们之间的差距就像是玩具炝和真炝的差距那么大。额，这么说好像有些过于贬低了，京大那个什么863芯片其实比上交‘汉芯’那种砂纸打磨骗傻子的玩具强不少。应该说是完全拟真的仿真玩具，外形和功能基本都具备了，不过依然是超级玩具。” “马贱贱，你这话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了吧？”汤佳怡不忿道。 耸肩摊手，马竞也是一脸无奈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其实那个新闻里面说了两件事情，但是你可能看太快把它们记混了。第一件事就是京大公布amd转让x86技术国产化阶段性成果，他们制造出了一颗1g主频的geodegx2，可以跑xp系统，请记者们做了个见证，拍了拍印着mprclogo的无风扇cpu。第二件事介绍京大众志公司，他们自己设计生产的863系列cpu，采用180纳米制程，使用risc精简架构主频300m，主要面向各种嵌入式系统。比如机顶盒、教学用网络计算机等等。” “在2005年，为了推进与咱们国家政斧部门的关系，使得自家高端服务器cpu产品得以进入“只知道intel的当-当当当-当”、对外采购时只买名牌产品intel至强cpu的官员眼中，amd的ceo中文名鲁毅志的hectorruiz做了一件非常有效的政斧公关，宣布像咱们国家转让x86cpu核心技术。也就是京大今年拿出来展示的这个cpu。” “对amd来说，京大成功地使用他们转让的技术造出了x86cpu，他们的承诺就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拎导们的了。而amd给了面子，送来梦寐以求的cpu核心技术，拎导们当然是要给面子的，04年时候amd就和曙光公司合作研发曙光4000a十万亿次超级计算机，现在他们正在开发的百万亿次超级计算机曙光5000也已经确定要使用amd最新的四核baracpu。至于intel？多年老主顾求一点过时核心技术你都不舍的给，那你就去玩泥巴去吧！咱不搭理你了！” “对！就得这么做！intel就是太可恶了！” “不过amd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马竞在汤佳怡有些高涨的情绪上泼了一盆凉水，“再说回那个什么863芯片，这个cpu其实不是amd的看家技术，是他们收破烂收来的。1997年美国的国家半导体公司nsc收购了当时世界上第三大cpu生产商，廉价486cpu生产商美国的cyrix公司，两年后就把这家公司的cpu部门转手卖给了湾湾的via威盛电子。剩下的低功耗处理器业务geode又在手里捂了几年，03年的时候，被nsc转手卖给了amd。” “到了amd手里，geode有三条产品线，源自cyrix的mediagx衍生出gx和lx，以及自家athlon衍生出nx。也就是说只有nx上面才有一些amd自家核心技术。而amd转让的是‘最新的’geodegx2全套技术，到底是别人家孩子送人不心疼。” “而且即使是这样amd从别处买来的低端技术，05年当初签的技术转让协议也是只能用于教育和科研用途，禁止商用的。因为无论是amd还是买下了cyrix的via，他们的x86架构专利授权都是源自intel的，intel这个奸商授权这两家生产x86cpu是为了避免被发起反垄断调查，要是市面上所有的cpu都是intel一家的，各国政府肯定就会炸毛要求拆分intel。 所以amd和cyrix这种面向低端廉价市场的公司才能得到intel的授权，低端市场看着卖的多但是不赚大钱，不会成长起来威胁到intel的霸主地位。所以京大就算能够生产出来1gb主频可以跑xp系统的cpu，也不能上市销售。” “更别提国内现在只能达到180纳米芯片制程，也就是几年前奔三cpu的制造技术。就算不理会intel的专利，花大代价辛辛苦苦造出来了cpu，也会被人家65纳米的廉价赛扬各种秒杀。再怎么说赛扬垃圾，人家也是源自奔腾、酷睿和奔腾m系列顶尖cpu，核心架构和制程都是最先进的，至是二级缓存缩水或者缺陷屏蔽了而已。”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吧？那样肯定会受制于人的。” “担心受制于人那是国家该干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众志863和龙芯。至于咱们，我准备继续收破烂……”马竞神秘地笑笑。 第206章 不安分 方盏平仔细盯着屏幕，右手放在键盘方向键区域，食指中指分别放在左箭头和右箭头上面。屏幕上不断抛下烟灰缸花瓶花盆手机等杂物，他必须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屏幕变化，按键控制自己的人物，躲避这些高空掷物的威胁。 忽然他猛地晃了晃头，右手从方向键区抬起来。虽然他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并且在注意到了口中落下来的nokla手机以后就及时地按下了方向键，但他控制的那个人物还是被从天而降的nokla给开了瓢，很快就gameover了。 这个flash小游戏是9月8日蜜蜂导航首页刚刚更新的新一期的“本周一游”，名叫《都市历险记》。 游戏内容是模拟普通人在城市里面可能遭遇的各种各样的倒霉事、糟心事。各种曾经或者正在新闻媒体上出现的真实案例都成了游戏里面的一个个关卡，比如井盖被偷走路掉进下水道、线缆拦路骑车经过被拌脖子、做好事扶老人遇到徐老太，以及他现在正在玩的这一关，回家路上祸从天降。 这游戏玩法很简单，玩家使用键盘上的左右方向键依次控制一个个出现的游戏人物，帮助他们避开一个个危险即可。但同时又很难，一方面这游戏源自现实信息量很大，不懂相关知识根本不知道危险存在何处，另一方面这里面的人物是老中青幼男女都有，移动速度不一，控制难度很大。像是刚才导致方盏平gameover的原因就是前一个人物是黑发壮男，下一个人物却变成白发老太太，移动速度差好多，他习惯性地按照前一个人物的手感按了一下左方向键，但是屏幕上的老太太只是向左晃了晃根本没有移动多远，结果就被从天而降的nokla手机给砸中了。 其实老太太被砸伤后，他的游戏并没有立即结束，而是转入一个新的“隐藏关卡”，方盏平实际上是在新关卡里面gameover的。 新关卡明显是参考了全国各地“高楼坠物伤人，判决全部业主公平分担赔偿”的案例。 过去新闻里面的各种高空掷物伤人案的判决结果明显的两极分化，要么是法院根据“公平原则”，判决所以高楼住户“连坐”均担赔偿责任；要么是按照民法“谁主张谁举证”原则，判定受害人证据不足不予支持。 不过在六月份出炉，目前正在审议中的《侵权责任法草案(专家建议稿)》当中，本土特色的“连坐法”被写了进去，以后应该不会有“受害人证据不足败诉”的情况了，而在这游戏里面似乎也是默认这条法律存在并起效了。 草案第96条规定了物件倒塌坠落致人损害的赔偿责任：因建筑物以及道路、桥梁、隧道等人工构筑物及其上的搁置物、悬挂物发生倒塌、脱落、坠落造成他人损害的，由管理人或者所有人承担责任；但管理人或所有人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过错或者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老太太受伤之后，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窗，说明：“因为无法找到肇事者，法院判决整栋楼居民除一楼居民以外公平承担赔偿责任，总计22户，请选择一位亲属作为代理人帮受害人去讨要赔偿款。” 接着他就需要从给出的六个角色里面，挑选一个人帮老太太去上楼讨要医药费，而讨要的方式则是“唇枪舌剑”。必须连续挑战22名敌人，双方进行唇枪舌剑的言语交锋，“说服”对方怪怪掏钱。 其实所谓“言语交锋”就是人物互相发射各种诸如“我当时不在家不是我干的”和“法院判决下来了，掏钱吧”之类的句子互相“攻击”，同时使用键盘左右键移动人物躲避对方的语言攻击。每次人物被唇枪舌剑命中就会减弱一定的心防值，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失败，npc失败就会乖乖掏钱，要是玩家失败则会放弃离开。 与玩家可控角色是老中青幼男女都有一样，目标“敌人”也是老中青男女都有，只是少了作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不用承担赔偿责任的少年儿童，他们的移动速度和“喷话”速度也是各不相同，加上这个关卡的时间限制，稍不留神就会中招或者超时，方盏平就是这么失败的。 稍微平复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方盏平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嘿！小马还真是老罗一样的愤青啊！当初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我们粮农投资的入股，我们以为是看中了我们手上的厂房和网吧，想不到真正的目的原来在这里啊！” 长出口气，方盏平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从电话本里面找了个号码回拨了回去。 他又得给这位有些愤青有些不安分的小朋友擦屁股了。 不过嘴上抱怨归抱怨，他也没把这些小麻烦当回事儿。 毕竟马竞做出来的这些游戏虽说有映射现实、讽刺社会的意思，但是毕竟完全按照公开报道内容制作，没有加入任何个人色彩，也没有上升到体制问题，算不得有什么政治错误，甚至连违法侵权行为都没有。 再说了，他们方家虽然没出过什么大官，但是这种小事情还可以轻松搞定的，为此付出的人情成本也不高，甚至因为有来有往还能加深联系。 总之方盏平对自己这个类似公关经理的职能还是挺满意的。 《侵权责任法草案(专家建议稿)》是六月份发布的，马竞却在九月份才发布《都市历险记》这个“现实题材”的不和谐游戏，却不是为了讽刺草案第96条的连坐法，而是讽刺其第126条。 原因却是因为几天前一桩闻名天下的案子。 全国媒体和网友都热烈关注的“彭y案”一审判决终于在“案发”将近十个月后出来了。一审判决之前自称“扶老人反被诬告”彭y败诉。判决书里面写道：“彭y自认，其是第一个下车的人，从常理分析，他与老太太相撞的可能性比较大。……裁定彭y补偿原告40%的损失，即45876元，10日内给付。” 这个判决结果一出来，被告it男彭y一下子傻眼了，根据《民事诉讼法》第64条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也就是“谁主张谁举证”原则，徐家不能证明自己撞到了徐某兰，应该判其证据不足败诉。 结果法庭给他来了个推理证明，判决书里面先是写道：“根据日常生活经验分析，原告倒地的原因除了被他人的外力因素撞倒之外，还有绊倒或者滑倒等自身原因情形。但双方在庭审中均未陈述存在原告绊倒或滑倒等事实，故根据本案现有证据，应着重分析老原告被撞倒之外力情形。” 判决书继续说：“人被外力撞倒后，一般首先会确定外力来源，辨认相撞之人；如果撞人之人逃逸，作为被撞倒之人的第一反应，是呼救并请人帮忙阻止。本案事发地点是公共场所的公交站台，且事发时间是视线较好的上午，事故发生的过程非常短促，故撞倒原告的人不可能轻易逃逸。而根据被告彭某自认，其是第一个下车的人，从常理分析，他与原告相撞的可能性比较大。” 接着判决书里面陆续使用“被告陪同原告一起去医院”、“被告拿钱给原告家属进行治疗而且事后不索要明显不是垫付”等一系列相关证据，进一步推定被告彭y就是那个撞人的人，确切说是“与之相撞的人”。 因为证据结合推理，仅仅只能证明二人相撞，无法证明“是被告撞伤了原告”，所以认定双方均无过错，原告要求的精神抚慰金不予支持，但对原告十万元的医药费，根据公平原则要求被告赔偿40%。 这个判决被报道出来以后，“从常理分析”、“不是你撞的，你干嘛要扶她？”等句子一下子在网络上爆开了，各种吐槽、各种讽刺、各种咒骂不绝于目，大家纷纷站在智商和道德的高度上对主审法官王浩和原告徐某兰进行分析以及激烈批评。 甚至“彭y案让道德水平倒退30年”、“史上争议最大判决将把人性引向恶”的激烈说法都出现在了各种个人博客上。 至于媒体，对于这个全国关注的案子他们也陆续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挺彭派”表示：“大部分网友认定彭y是好心没好报，无辜受害，对他充满了同情”，还有人质疑法官职业素养，认为“判决书中判定原告无责任没有依据，引用《民法通则》相关条款因此也有悖常理。” 甚至有人在网络上表示主审此案的王浩法官是中文系毕业改学法律的在职硕士，是一个“不讲证据”、“只会推理”的文学青年。因为这个说法“合乎情理”，网友们并没有多加辨别就接受了王浩法官是文学青年这个说法。 当然了，有人支持有人挺，自然也就有人质疑有人踩。“质疑派”就表示：“不要被道德的热情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所以，彭y案中只有法律问题，没有道德问题。或者说，在法律问题没有搞清楚的时候谈论道德问题是非常危险的。” 还有一些媒体和网友属于第三方的“冷静派”，他们着眼未来地表示：“彭y被判败诉是有积极意义的，可以提醒‘活雷锋’在见义勇为时要保护自己。” 不少法律专家在接受采访时建议：“做好人好事之前最好先找好认证，使用手机录音拍照功能保留证据。”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没有人证物证你还想要做好人好事，那就要做好万一事有不谐被人诬告被迫请假、甚至像彭y一样辞职应诉的准备。 一句话，不是谁都能学雷锋的。虽然人家雷锋叔叔做好事的不留名，但是身边有军报记者帮他留影…… 其实在马竞看来，彭y案和之前汤佳怡遭遇的扶老人被诬陷还是不一样的。汤佳怡被诬陷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彭y的证据不足事实模糊，判决书上认定的那种双方不经意相撞的情况的确最有可能发生。 王浩法官虽然“文青”，但是他的推理并没有多少逻辑错误，至少彭y就没有认为徐老太是凌波微步技术不熟自己左脚拌右脚摔倒的，他遇到的情况其实更像是“彭宇被人撞了，但因为他年轻体壮，巍然不动，撞人者倒地受伤，被撞者依法补偿损失更大的一方”。 嗯，判决书里面明确写到：双方均无责任，但是徐某兰摔伤有十万余元医药费损失，判决彭y需要“补偿”徐某兰40%医药费。判决结束后彭y立即表示不服判决，要求上诉，其实在马竞看来，他应该转而起诉徐某兰，控告她因为恶意起诉使得自己为了出庭应诉导致大量误工、交通费损失，毕竟人家王浩法官都说了双方都没责任嘛。 其实在马竞看来，这桩案子涉及到了一个法律盲区和漏洞，交通法规里面压根没有规定行人之间发生交通事故的处理原则和方式。 即使是最新的《侵权责任法草案(专家建议稿)》第126条规定了道路交通事故责任的一般处理规定，也只是规定了发生道路交通事故时机动车之间、机动车与非机动车行人之间的过错划分原则，没有划分行人与行人之间发生道路交通事故时的责任。 徐某兰摔伤这个案子说明“行人与行人之间发生道路交通事故”是存在的，亟需相关立法。而在没有相关法律的情况下，其实她应该告公交公司的。因为其是公交车站的所有者或者使用者，对其负有管理义务。 无论徐某兰是自己左脚拌右脚摔倒，还是撞到路人导致自己摔倒，发生地点的公交车站都难逃责任。 公交公司没有科学合理的设置乘客上下车流程，也没有在公交站设置警告标志警示“车站人流密集请留意上下车乘客，不要着急跑动”。 徐某兰完全可以起诉对方因为没有尽到告知义务才导致了自己的受伤，并且索要赔偿。 不过这显然只是马竞的一家之言一厢情愿，这件事发生在天朝，不是发生在美帝。美帝人民可以因为麦当劳的咖啡太烫得到300万美元的赔偿，而在国内，根据十几年前的《消费者权益保障法》，却只能损一赔一。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49条规定：经营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照消费者的要求增加赔偿其受到的损失，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一倍。 当然，92年的麦当劳咖啡案的细节远不是一杯热咖啡导致麦当劳赔了300万美元那么简单。 当年，美国其他销售热咖啡的快餐企业卖的热咖啡都只有70-75℃，而麦当劳制订了严格的咖啡冲调规程，规定必须使用96℃的热水冲调咖啡粉，咖啡送到消费者手上时温度应该在82-86℃之间，他们认为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释放咖啡的香气。但烫伤专家指出，咖啡如此之烫，如果直接泼洒到皮肤上，将会在2到7秒内造成三度烫伤。 三度烫伤是最严重的烫伤，伤及真皮到皮下组织之间的深度烫伤，伤口变成白色，感觉不到疼痛，皮下组织完全坏死，即使治愈，也永远无法恢复原有功能，当伤害范围过大时，还需要进行植皮手术。大都因高温导致，或温度为“次高温”，但作用较长而引起。比如这个案子里面的女受害者是开着车从麦当劳的“驾车销售窗口”买的咖啡，她把咖啡杯放在双腿之间打开盖子加糖粉，结果失手打翻热咖啡泼在裤子上，因为不好脱裤子，结果导致敏感部位三度烫伤，花费数万美元医药费。 陪审团裁定麦当劳有过错，需要赔偿受害者斯黛拉·莉柏克16万美元补偿性赔偿加上相当于两天营业额的270万美元惩罚性赔偿，总计286万美元，也就是江湖传闻“一杯热咖啡赔了300万美元”的来历。 不过最终麦当劳并没有掏这么多钱，经过一番斗争与谈判，他们与受害人达成秘密和解，据推测和解费应该在60万美元左右。 此后麦当劳就悄悄把热咖啡的温度从86℃降到了72℃，并且放大了纸杯上的“高温热饮，小心烫伤”的警示语。而且汽车公司们也因为此案改进了汽车设计，在车上设计了专门放热饮的杯架。 有意思的是，斯黛拉·莉柏克的案子之后，美帝人民纷纷有样学样，指望“一烫赚大钱”，但是纷纷失败了。不过因为陪审团制度和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存在，时不时还是会有一些人跳出来挑战一把大公司。因为一旦胜诉，获得惩罚性赔偿的话，将会获得几十上百万甚至千万级别的超额赔偿，所以很多指望名利双收的律师都会热衷于为这类消费者提供“免费”法律支援当然不是真免费，而是约定胜诉之后律师得到三分之一甚至更多赔款作为律师费。 02年时候就有美国纽约州两名青少年状告麦当劳卖得超级汉堡王炸鸡薯条这些高脂肪垃圾食品把自己吃胖了，要代表全部纽约青少年状告麦当劳侵犯他们的身体健康权。这桩案子纠缠到现在还没有彻底解决，但是麦当当和肯**却已经开始改进配方，降低快餐热量，以改善形象，避免垃圾食品控诉了。 第207章 养蜂人 明亮宽大的白色房间里，祁宇嘉从一排排金属柜子间穿过，双目四顾，耳听八方，随时注意着走过时身边每一只硬盘运转时发出的声音是否发生异常。虽然说控制系统会自动监管所有硬件，自动提示健康状态不良的设备，但是人工检查还是必不可少的，至少能够显得自己很认真和敬业。 这是他每天的例行工作，巡视机房，然后根据管理系统下发的任务要求对机房服务器进行维护更新升级等操作。 这里是蜜蜂科技在鹭岛的核心数据机房，不过却不在本岛上，而是在岛外工业开发区的蜂园里面。这个以前的家具厂，如今却变成了一座虚拟工厂，生产着一个又一个大到星球小到火柴的虚拟物品，这些机房就是虚拟物品制造车间了。 当初之所以放弃原本软件园idc的现成条件，选择自建机房，原因就在于这些看起来并不普通的机柜身上。 这里并没有传统的机架式服务器或者新兴正流行的刀片式服务器，而是马竞自己设计的蜂巢式服务器。 也因为这个，祁宇嘉他们机房维护团队给自己起了一个外号“养蜂人”，现实中的养蜂人每天巡视管理几十上百蜂箱，调节蜜蜂的生活环境，采收蜂蜜，而他们的工作跟这些养蜂人真的很像，不过养蜂人的从蜂箱里面拿走的多数是蜂蜜，少数才是死蜂，而他们拿出来的都是一块块坏掉或者淘汰掉的智能硬盘。 严格说起来这种智能硬盘其实是一种不规范的定制版刀片式服务器。它们自带处理器内存硬盘，是一个独立的计算机系统，和刀片服务器每一块“刀片”都是一个独立系统一样。它们同样通过直连数据线以及高速网络互相连接，并且通过管理软件统筹管理联网的各个子系统，共享资源集中力量完成特定任务。而且也都支持“热插拔”，可以通过增减智能硬盘数目来加强或者消减系统运算能力。 不过智能硬盘并不能取代真正的刀片服务器，毕竟只是主频二三百兆精简架构手机处理器加普通pc硬盘的组合，和更加昂贵的刀片服务器单元并不能比性能。但是作为数据中心，智能硬盘在存储领域具有极其强大的低成本高性能优势，蜜蜂的所有游戏、软件、影视资源，还有花园公司的个人网盘都是存储在这些蜂巢服务器里面。 本来按照硬盘的扁平外形，这些附加了一块特殊改造手机主板的pc硬盘最适合采用类似数据仓库硬盘架的方式集中安装。但是马竞突发奇想，脑洞大开之下，没有选择常见的平行排列层层叠叠安装这些硬盘，而是让它们三个一组以两两夹角120的形式构成一个个“y”字形，然后最终组装成类似蜂窝的六边形层叠结构，名符其实的找了个蜂巢出来。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不只是为了名符其实，更多则是为了加强散热。 通常手机芯片和pc硬盘的发热量都不太大，正常使用时都不必额外配置风扇之类的散热器。但是蜂巢系统因为在小空间内密集堆积大量芯片和硬盘，使得整体发热量大大增加，散热压力也就因此而产生了。 六边形结构本身对气流的扰流效果能够最大限度地加强散热，蜂巢的六边形结构不是昆虫蜜蜂的智能选择，而是它们高体温大密度集聚生活之后的“自然选择”采用其他筑巢方式的蜂类生存生活条件不好，没有竞争优势。 而且六边形结构作为最节省材料的空间结构，也能保证每一块智能硬盘两面都有最大的空余空间可以用来安装额外的散热器。 因为使用集中式水冷散热系统，以及蓄电池直流供电系统的关系，这种蜂巢服务器上面没有一只风扇，整个机房里面只有几千只机械硬盘高速转动以及磁头定位时发出的微弱声音。 祁宇嘉就在仔细辨认着这些声音，一旦有哪里声音不正常了就说明那里的硬盘出现故障或者隐患，需要维护更换，他会用手中的记号笔在声音异常硬盘对应的标签卡上面留下记号，等下就会推着小车过来挨个更换它们。实际上通常能够被他用耳朵听出来有问题的硬盘非常少，毕竟他只是普通人，耳朵没有调音师或者目盲音乐家那么灵敏。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依靠管理系统提供的不健康硬件名单进行更换操作的。 自从这个机房建立起来，这里每周都要有一批新硬盘送进来装上去，同样每隔一段也都会有损毁报废或者性能下降淘汰的硬盘被拆下来送出去。 这就是机械硬盘的悲哀之处了，虽然理论上寿命无限，但实际上受到电机、磁头等机械部件寿命的影响，它们在服务器环境高频度大负荷的运行之下，很容易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为了安全和稳定的考虑，就要及时排查，然后将其拆卸淘汰。加上业务扩展会需要更大更快的硬盘，他们有时候也会很忙的。 这个频率并不固定，和公司的业务开展有关系，所以他们的工作强度变化很大，有时候一天很闲可能只需要转几圈就了事，有时候又会很忙碌，甚至需要加班加点。 平时空闲照样有工资，加班还有加班费，所以祁宇嘉他们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不过随着公司业务越做越大、越来越有钱，以及硬盘价格逐渐趋于稳定，这种情况正在逐渐改变。每天例行工作增加了一些安装新服务器新硬盘的工作，而突发加班的情况却是少多了。 要不是智能硬盘上面搭配的手机芯片还在不断升级换代，价格也在不断降低，使得公司没有动力一次性地把数据中心建设到位，他们每天的工作量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蜜蜂智能硬盘上面搭配的手机处理器，大多数都是二手回收货，但因为没有机械磨损，安装前经过仔细检测，现在的运行环境也很“舒适”，所以即使长期高负荷运行之下也很少有芯片出问题报销。 不过即使这些二手芯片都“老骥伏枥”还能再战五百年，但是毕竟“江湖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随着新的性能更高更便宜的芯片源源不断被送进公司，机房里面还是会时不时淘汰一些老旧型号的手机芯片出来。 这些淘汰出来的智能硬盘，就变成了祁宇嘉他们这些“养蜂人”的收获。 完成今天的更新工作以后，祁宇嘉推着小车把从机房取出的智能硬盘送进了检测室里面，那里的同事们会把机械硬盘和手机芯片分开，各自单独检测。出现物理损坏的硬盘和芯片集中起来卖给物资回收公司，不过为了保护数据机密卖掉的硬盘会被要求拆解破坏磁盘片。 而那些检测后功能正常的机械硬盘和芯片又会被重新组装成智能硬盘，刷上普通版系统，在公司内部出售。 蜜蜂的智能硬盘有两种模式，一种是c模式，也叫计算模式，盘上芯片承担更多计算任务，另一种是s模式，存储模式，盘上芯片只承担智能读写加速任务。机房里面的智能硬盘是两种模式都有，通常主频高一些的芯片都是c模式的，反之则是s模式，但是普通版智能硬盘却都是s模式的，无论其搭载芯片性能如何。 这些公司内部出售的智能硬盘都经过数据粉碎和仔细检测，不会泄密也不会影响正常使用，价格便宜而且性能强大，因此深受好评。不止公司员工自己使用，很多人还会买了送给亲戚朋友，甚至转手卖给其他人。 对于这种情况公司并不会阻止，反而认为这是有利环保的好事情。 通常废旧手机被以几十块甚至几块钱的价格卖给回收旧手机的人以后，就会被按照型号归类，然后分解成零件。检测可用的零件一部分流入该型号手机的维修市场，一部分流到手机配件市场最终被装进山寨手机里面。还有一些更加悲惨的，则会粉身碎骨被拆解炼金。 真的是炼金，从电子芯片当中提炼黄金。 黄金并不是导电率最好的金属，甚至只能排到第三名，20℃常温下，金属导电率依次增大的排序是银＜铜＜金＜铝＜钨＜镍＜铁。但是黄金却是电子工业最喜爱使用的最高级导电材料，这是因为导电率高于黄金的银和铜，以及仅次于黄金的铝，会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中发生氧化反应，在表面形成一层高电阻氧化膜使得这些材料的电阻发生变化，这会对电子产品的信号处理产生影响。 而黄金性质稳定，纯金在空气中不会发生氧化反应，所以工程师们热衷于使用黄金来制作连接线以及接头插孔，以保证信号传递的稳定精确。尤其是各种cpu，其核心是一块激光蚀刻的半导体硅晶片，但是在外围连接硅晶片与封装电路的，却是一根根同样细小的黄金导线。 部分芯片里面含有黄金的事实，引起了废旧物资回收产业，各种专业收破烂人士的注意，他们低价买来一些淘汰的电子垃圾，拆解之后泡进强酸里面，还真炼出了黄金。一公斤intelcpu可以炼出3克黄金，售价几百元。 这种拆解方式危害身体污染环境为法律不容，所以主要发达国家通常都不会有人搞这个业务，他们宁可去拆军舰。为了处理电子垃圾，这些国家甚至会贴钱“出口”它们，而这些垃圾中又确实含有金银铜铝等有价值金属成份，因此在环境法规不严格的不发达国家沿海地区，人们发现了这个商机，纷纷操持起这简单的致富生意来。 以至于曾经需要贴钱出口的电子垃圾居然可以卖钱了…… 蜜蜂科技也是大批废旧芯片“淘金者”当中的一员。不过别人是淘特定型号芯片拿去炼金或者拿去维修翻新热门型号电子产品，而他们则是和专业回收拆机团队合作，使用结构完好功能正常的二手芯片制造智能硬盘，用于建设自家机房。 作为存储应用，可以使用一定量检测合格质量达标的二手手机芯片，但是普通的机房里面就不能使用二手货了，因为芯片行业发展迅速，在追求更快更强更能干的道路上永远是一代新芯胜旧芯。除非新品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否则新一代芯片必然比老前辈更省电、运算速度更快，也更便宜。 当然要是始终追求“最好”、“最强”，非顶尖旗舰产品不买的话，“便宜”这两字应该就会与你绝缘了，因为旗舰产品顶尖型号永远是各种死贵死贵死贵死贵的。 因此一惯抠门的蜜蜂科技，会选择这样配置略显奇葩的服务器也就不奇怪了。主板倒是没有省钱，为了加强稳定性，都是使用服务器级别的产品，不过却把电源换成高性能蓄电池减少交直流变换发热以及预防断电事故，据说这是传说中的谷歌经验。 配置里面的内存和硬盘虽然不是最高端的，至少也是一流水准。但怪就怪在cpu型号上面了，其中甚至有些服务器单元赫然使用的是低端赛扬处理器。不止cpu有情况，另外一些机架式服务器上面安装的显卡数目也不对劲，明显过多。 许是穷惯了，马竞更加喜欢配置具有更高性价比的服务器，对于业内高端服务器产品宣称的强稳定性、高可靠性却不怎么在意，甚至性能差些都能勉强接受，只要够便宜。 这就是为什么低端赛扬cpu堂而皇之地进了蜜蜂的机房的原因，因为同样制程的赛扬拥有更加低的计算力采购成本。 同样的大量显卡进入机房，也是因为性价比的原因，使用更加擅长浮点计算的显卡gpu加入服务器，能够大大改善各种物理模拟的计算效果。 国际上使用显卡进行通用计算，正在变得热门起来。以前科研人员通过破解显卡驱动，让原来只能进行像素渲染的显卡gpu可以用来计算其他类似的数学问题比如扩散求解，并且效果比用同价格的cpu还要好。而现在显卡厂商和游戏公司已经意识到显卡进行通用计算替代部分cpu功能的时代已经到来。 微软随着vista系统一同发布的directx10显卡接口就支持编程人员对显卡进行更多通用可编程计算。而显卡厂商也不甘人后，显卡巨nvdia公司在6月份发布了nvdiatesla通用gpu计算解决方案，核心是geforce8系列架构gpu。其专门提供的cuda程序执行时，能够同时处理数千个线程，从而为某些计算密集型任务带来更加高效的计算性能，使gpu迅速解决一些复杂的计算难题。 虽然蜜蜂表示自家服务器算不来全国全球天气实时模拟中长期预测，却并不代表着自家服务器会不如国家气象局那组全国排名第一的超级计算机。 毕竟气象局是事业单位，他们买东西需要预算和拨款的，不可能像蜜蜂这样独立自主。 在nvdia发布tesla方案、cuda开发工具包以后，马竞第一时间就对其投入了相当大的关注。并且在实测有效之后，很快就投入千万巨资批发了几千块g92核心的n卡，用来搭建自家《大明ol》的服务器。也就是说蜜蜂六大地区机房加总部核心机房的七台《大明ol》服务器，是全世界第一批大规模使用显卡搭建的通用计算平台，在科学计算、物理模拟领域暂时傲视全球仅限同样投资成本的超算，ibm蓝色基因那种自家制造cpu不要钱一样堆了几万个的“富二代”完全不敢跟人家比，谁没事儿找罪受。 这个举动一度让全国很多地方的中高端n卡卖断了货，为几大it门户小编贡献了不少选题和版面。同样的，也是因为这一批“性价比”极高的显卡超算的加入，使得蜜蜂可以有底气在七月份开始不限号不删档公测。 当然了，无论是全国超算top100、全球超算top500，蜜蜂使用了大量显卡的游戏服务器实际上根本没有上榜，这是因为蜜蜂科技内部开会时建议联系登记计算能力登上top100排行榜的提议被马竞压制了，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虽然以这七组服务器现在的浮点计算能力，也就是勉强混个top100上榜资格，但是这却是马竞没有特地对其进行优化造成的。毕竟游戏公司服务器排进全国超级计算机排行榜，怎么看怎么像是打脸来着，也就那位爱玩球的老朱闲的蛋疼了才会去干这样veryzhuangbility的事情。 真要是按照国内国际流行趋势，专门针对超算计算能力测评程序进行优化，马竞相信完全可以把top100前十名给霸榜了。 蜜蜂算不来气象模拟原因并不是服务器不行，而是没有相关数据。呈现在公众面前的是各地区的天气温度风力的预报数据，而气象局算出这些数据的依据却是全国几百上千气象站联网数据，以及世界气象组织内其他邻国的合作共享数据。 再加上马竞在大气物理等领域的见解还不太精深，也就藏拙不去搞自己的一套实时天气系统，转而直接使用国家气象局的全国天气数据接口。 其实以蜜蜂每个机房至少上千枚高端显卡的用量，蜜蜂的这些超算在物理模拟领域妥妥是傲视全国的，在全球应该也能勉强挤进前十。不过要是把财大气粗美**方和nasa航天局的超算算进去，可能就要掉到20名以后去了。具体掉多少，马竞也不太清楚，毕竟他又没有闲的没事干去黑五角大楼的内网。 第208章 十月 北国大地已经进入十月金秋，但在南方的鹭岛，暑热却尚未散去，人们依然穿着薄裙t恤等清凉透气的夏季衣服，享受着不那么热的夏天尾巴。 坐在船头，可以看到远处沙滩边红红蓝蓝影影绰绰的泳衣人影，看起来海滨浴场里面戏水游泳消暑降温的游客和市民也依旧没有减少的迹象。 放下手中的茶杯，张悦轩叹道：“想不到这次美国的次贷问题居然闹得这么严重，现在不光是次贷公司倒闭破产了，连带着居然也有银行也倒闭了，最关键是居然影响到国内，居然有老板开始跑路了。” “炒股炒成股东，房贷变成房东。”马竞笑着说道，“说起来都是这些卖房贷多事，不光把自己坑了，还因为专售公司债券的把卖债券的还有相关银行也给坑了。当然也把倒霉的消费者给坑进去了，本来人家快快乐乐的租房住，结果禁不住次贷公司房产代表一而再再而三的游说就去当了什么房奴。什么掏十年房租不如贷款买房，私人别墅独门独院、阁楼车库草坪一应俱全、永久产权传子传孙，房子虽然是木头的虫蛀鼠咬飓风吹地震摇抗不了多少年，但地皮是永久的呀，万一地底下要是有石油煤矿稀土矿也全是你家的。房产代表这么巴拉巴拉猛吹，浑然忘记了普通工薪阶层要是经济不景气失业了还不上房贷了怎么办？” “他们只是通过专售债券找人分担了这个风险，但是重的风险依然存在，次级贷款依然是还款能力不佳的垃圾级贷款。忽悠人买了大房子，这下几百万上千万断供了，次贷公司、银行会退还房奴的首付和这几年的月供么？” “咳咳！”方盏平尴尬地咳嗽两声打断了马竞的话，接口道：“那是美帝的黑心银行家，都是眼睛里只有钱的葛朗台，咱们国家银行就不会那么着急上火地把欠缴房贷的贷款人赶出房子的。对于房贷无法按时偿还的情况，银行不会马上收房。银行一般要等几个月连续断供几期才会联系借款人，派工作人员上门催款。催收仍不还款的，银行才会起诉到法院。等法院判决后，才能依法强制执行，把抵押按揭房拍卖用于还贷。如果抵押房产是借款人家庭的唯一住房，银行还要等借款人找到住处主动搬家以后才可以将房屋收归拍卖。” “不是不会收房，是不敢收房吧？把人家房子收走了，分分钟给你去市-政斧尚-访去。”马竞撇撇嘴，“天下乌鸦一般黑，国有银行只是大股东变成了国资委罢了，银行家扒皮吸血的本质并不会改变。还有，要是房子拍卖时掉价了，钱不够补偿欠款的，是不是银行还要房奴来接着还钱？” 说完摇摇头，“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这我没意见，因为能够避免失业和腐拜，但是把房地产作为国家支柱产业，还真是那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国家根本不敢让房价掉下来了。美帝就是例子，房价掉了就会有人主动被动地弃房、银行好不容易做小了的坏账率会大增、农民工找不到活干、钢铁厂的螺纹钢水泥厂的低标号水泥滞销……然后就经济危机了。” 张悦轩说道：“人家美帝是资本主义国家，房价掉了就掉了经济危机就经济危机了，大不了总统下台给人民群众出气呗。反正真正掌权的是背后的各大财团，正好借着经济危机物价暴跌现金为王再来一波收割。你们看老美明年大选两党拿出来的都是什么候选人？民-主党党内拿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混血黑人，一个是前总统的老婆；隔壁共和党推出一个72岁德高望重出身将门的越战老兵来参选。他们三个是最有希望当选的，要是三个人中某一个当选了，就是各种创记录了。美利坚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虽然不是非洲黑奴后代；美利坚史上第一位女总统，全世界也极其少见；以及美利坚史上第二年老的总统。都需要在总统身份上面玩噱头了。” “要是们弄一个犹太人总统才算是真正的噱头呢！”马竞说道。 “这不可能！炝杆子里出政-权，犹太人银行家可以控制美联储控制美元，但是他们始终控制不了美军，也当不了总统。”张悦轩说道。 “但是他们可以刺杀总统，也可以提高物价搞虚拟经济掏空美国。”方盏平说道。 “额，好像从这点上说欧美的银行家反倒是广大发展中国家之友了。要是没有他们乱搞虚拟经济，怎么会有工业大规模像亚洲的转移？怎么会有亚洲四小龙的崛起？怎么会有大陆的高速发展？” “不过银行家都不是什么好鸟，亚洲四小龙发展几十年的成果已经被97金融危机收割了。而且核心军事实力也是死握在手里不准转移出国的，所以也不是完全和银行家对立的，他们手里的武力是银行家发动经济危机海外收割的保障，不然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一个〈广场协议〉就能把日本战后黄金多年发展的成果给收割了？” “所以全世界只有咱们的央行才可以快乐地印钞票。gdp国内生产总值增加，相应的货币也要增发，这样才能保证不会通货紧缩物价下跌。” 轻轻摇头，方盏平解释道：“不是gdp增加多少，央行就印多少的，需要参考货币流动性指标，实际新增的钞票并不多。印钞厂大多数时候都是负责更新钞票的，一张纸币的平均寿命只有几个月到几年时间，大票子寿命长些，小面额寿命短些，各族群众掉地上通常没人捡的……” 此刻马竞、方盏平、张悦轩这三个蜜蜂科技的三巨头正围坐在一艘白色小艇船头，在还算和缓的海风吹拂下喝着茶，聊着天。 周末无事，马竞和张悦轩被方盏平邀请登上了他的游艇，三个人驾船出海，在海天之间享受游艇红茶，体验传说中“穷玩车富玩表，富豪都去玩游艇”的气派。 也只是体验了，脚下这艘船不是方盏平的私人游艇，虽然以他的身家完全买得起，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略微麻烦的长租模式。 他们三个人就是蜜蜂公司的三巨头，权势最大三个人了。 经过半年磨合，蜜蜂科技公司的架构也在慢慢发生变化，马竞作为第一大股东佳境公司的所有人和股权代表，出任蜜蜂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技术官cao，负责日常管理运营的张悦轩也随着公司规模扩大从总经理升级成了更加“霸气”的总裁，而方盏平作为管理层当中政斧关系最为强大的一员，则以副总裁的身份兼任首席政斧官cgo。 至于现在非常流行的首席执行官ceo，蜜蜂公司里面并没有这个位置，公司的日常管理由张总负责，大的决策则是三巨头商量着来，某种意义上说这三人实际是以类似ceo会议的形式共同决策行使类似ceo的权力。 不过马董的名片上倒是也有两个ceo的头衔，他还是佳境公司和花园公司的ceo，全权代表他和汤佳怡二人的董事会决策佳境公司及其子公司的一切业务。 三人聊了会儿国际大事、解决问题，方盏平又趁机推销起上市圈钱计划或者股市投资计划来。 “股市就是一个骗傻子的地方，网上有人说‘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其实股市也是一样的，‘一切不以分红为目的的招股都是耍流-氓’。”看着不远处热热闹闹的人群，马竞挑眉说道。 因为年龄接近和经常打交道的关系，蜜蜂三巨头之间关系越来越熟悉亲近，因此当马竞看着远处游泳戏水的人们说出这样的话时，张悦轩立即跟着他一起转身，装模作样看向海滩方向，同时嘴上低声说道：“这个距离上，应该看不清楚那边的泳装美女、耍不了流氓呢吧？” “表歪楼表歪楼！”感觉自己越来越年轻的方盏平用论坛腔说道。 “本来嘛，股市是募集民间投资、汇小钱为大钱的投资渠道，股票涨跌价格变动应该由股票发行公司的盈利预期和分红预期决定的。多分红能赚钱的股票人人追捧就应该贵，但是不能贵的太过了。股票价格过高，市盈率几十上百倍什么的就是忽悠傻子了。30倍市盈率每年分红收益还没有银行定期存款收益高，但是股市里面还有市盈率比这还高的，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公司有发展潜力，市盈率可以高一些的，毕竟将来可以赚大钱嘛，就像咱们蜜蜂公司。”对于马竞有些偏激歧视股市的态度，方盏平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是要尽量维护一下银行和股市的形象，顺便吹嘘一下蜜蜂上市的前景：“咱们蜜蜂现在每月净赚一千多万还在快速增加中，要是上市成功哪怕只有10倍市盈率马竞你跟小汤也能分分钟变亿万富翁啊！” 听到方盏平这么说，张悦轩反问道：“a股上市没那么容易吧？a股以前是濒临破产国企骗钱发工资的地方，现在是消息灵通人士骗屁-民养老钱的地方，总之不是个好地方。咱们这种小胳膊小腿的暂时还是别折腾了，倒是公司业务进一步闻稳定了可以考虑去nasdaq上市，那里才是网络股该去的地方。” 张悦轩一脸向往地看向东方海天之间：“要是能像征兔公司一样去纽交所上市那就更好了。” “现在公司现金流充足，市场潜力还没挖到头，还是不要着急折腾什么上市了。”马竞说道。 在八月底同时在线数迈过五万大关之后，《大明ol》的用户数增长明显放缓了，这是因为剩下大多数玩家的pc配置不达标，被硬件检测拦在了游戏之外。 同时这也和游戏设计有关系。 这款游戏设计上非常“绿色”，不刻意诱导玩家长时间在线，毕竟又不是时间收费。他们更加关注玩家间非同步互动关系的营造，极力诱导所有用户每天至少上线半小时，而不是想尽办法提供24小时不间断的玩法活动，让时间充足的玩家24小时都有事可做。 实际上《大明ol》每日登录玩家数超过了60万，相当于每个玩家每天平均在线时间约2小时。 时间收费网游5万同时在线只能创造一千万左右的营收，而选择免费模式的《大明ol》却可以为公司贡献接近两千万的营业收入，净利润超千万。至于蜜蜂的其他软硬件业务，贡献的利润与网游项目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也难怪国内一大堆公司都挤破脑袋想要搞一款赚钱的网游来捞金。 “那倒也是，魔兽资料片终于开了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张悦轩轻松地说道，他们等这个资料片等了一个多月了。因为国服tbc特别迟的关系，这个夏天国内发布了一大堆3drpg网游，希图抢走部分无聊暂离游戏的魔兽玩家，而这里面就有一部分喜欢历史古风题材的玩家被吸引进了《大明》的世界。 上次魔兽世界入华公测，硬生生把主流配置从256兆内存提升到512兆内存，这次tbc资料片又对电脑配置提出了新的要求，相信又必将带动一波pc升级潮。 而这对于蜜蜂来说也是一个利好消息，相信这波硬件升级潮会给公司带来大量新用户。 对于从魔兽世界那里抢用户，马竞他们的自信心还是很足的。根据蜜蜂通过电脑管家等手段自己收集的调查结果，《大明》玩家的电脑上安装有魔兽世界客户端的几率超过了60%。这自然不可能是玩家被魔兽挖走了，而是蜜蜂从九村那里抢来大量用户的结果。 “游戏公司这边在按部就班扩增服务器，增加承载力，”方盏平问道：“小马你还有什么其他投资计划没有，比如说收购一些失去订单经营困难的工厂什么的？” 对于马竞汤佳怡两人账户上趴着的巨额现金，方盏平不止一次试图劝（忽）导（悠）他们选择更好的投资理财渠道，比如股票债券基金什么的，但是都被马竞婉拒了。两个人加起来不到三千万，虽然看似巨资，但是扔进股市里面还是会分分钟被坑惨的节奏，感觉现在股市行情的不正常，马竞避之不及绝不掺和。 当然了，要是国家宣布取消双向印花税和“t1”交割制度，马竞倒是有意向玩一玩计算机快速交易系统。外国一些投资者发明了使用计算机进行高频率快速自动交易从而实现“多赚小钱相当于赚大钱”的保险赚钱方法。它的每一笔交易赚多赔少，而且赚的和赔的钱数字都非常小，通常只有几分几厘，完全依靠积少成多来赚“辛苦”钱。当然辛苦的是服务器，不是工作人员，所以这种玩法对服务器性价比要求很高，既要服务器性能足够好可以发起大量快速交易，又要求服务器足够便宜以便分摊服务器成本。 只要股市不限制交割时间，不对交易收取印花税手续费，这种高频率快速交易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快速交易系统实际的盈利水平并不算高，只能说稳赚小赚，毕竟服务器性能和交易所规则限制了每日交易次数，每日盈利其实是有明显上限的。 这种一毛一买进一毛二卖出、一毛三买进一毛四卖出的快速交易系统其实是股市毒瘤的典型代表，刷出来大量成交量和换手率，但是并没有增加股市资金总量，也不可能增加上市公司盈利额，按照马竞自己的说法，是标标准准的“耍-流-氓”。 在过去几个月，虽然马竞他们没有掺合进股市，但是因为方盏平的关系他也约略了解过一些。五月底财政部把股票交易印花税税率从2005年的千分之一增加到千分之三，双向征收买卖双方都要按照股票交易额缴纳千分之三印花税。这个决定一出直接让一大堆垃圾股大跌暴跌，沪指几天内从4000点掉到了3700点，不过“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沪指又在往6000点冲刺。 马竞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大计划。不过方哥，人家股神巴菲特从七月份开始就在不断中油h股，连第二大股东的位子都不要了，你也赶紧见好就收，洗手上岸吧。” “中油这几天还在涨，巴菲特自己都后悔说卖早了，说等下次价格低了他还会买入的。”方盏平说道。 拿起茶杯轻轻摇着，马竞说道：“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中油这家公司。油价涨了它说炼油版块亏损不分红啦，油价跌了它说采油版块亏损不分红啦！不过不分红是有道理的，都穷的年年拿国家财政补贴呢，哪有利润分给股东？总不能跟那些贫困县一样把申请国家扶贫款当成投资来搞。花钱申请贫困县，成功了就把国家扶贫款当成政斧收益来使用，节操还要不要了？” “行了行了，我这个小股东都不着急，你又没买他们的股票着什么急？”方盏平笑着打趣道：“还是说你看到中油股价一路高涨心里不爽？” “是挺不爽的，我看这个世界各种不爽的。”马竞顺着话头说道。 第209章 双重标准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愤怒的青年，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过你怎么跟nd一样，搞双重标准啊？” “我什么时候搞双重标准了？”马竞看向说话的方盏平。 “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张悦轩也加入了吐槽马竞的行列，跟着说道：“蜜蜂导航每周一游，让你整成了游戏界的聚焦访谈，有一半时间都是各种现实题材，各种讽刺、各种揭露。但是你自己的花园网却执行严格到神经过敏的内容审查，人家大学生传几张开学迎新场景的照片，就因为里面有‘热烈欢迎2007级新同学’的横幅，就给人家‘敏感内容禁止外链’了。蜜蜂导航被你害得老被人家威胁拔网线，你自己家花园网却连迎新横幅都不让打，你还说没有双重标准？” “哈哈，这个嘛，”马竞尴尬地摸摸下巴，摆摆手指向方盏平，”这不能怪我啊，谁叫我们花园网没有那么多人手做人工审核，尤其没有方哥这样的cgo首席政斧官啊！我只好秉持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麻烦一刀斩了眼不见心不烦的精神来管理网站了。” “你呀你呀！”方盏平轻轻拍了拍自己额头，“给你当这个什么cgo可真是累死我了。我才等到你那个什么〈都市历险记〉撤下去了，风波也勉强平息了，你昨晚又给搞出来一个什么‘找老虎’。亲，你都开学上大二了，怎么还那么闲么？” “你又不是笔迷笔亲，也不是桃宝店主，叫的什么亲？” “俗话说亲不亲家乡人，小马你连老家都黑，还真是……”张悦轩在旁补刀。 “我这不是黑，是质疑、是科学精神！是打是亲骂是爱！”马竞喃喃道，“再说了，我这个新想法可是给蜜蜂导航增加了不少pv页面浏览量呢，你们还得感谢我呢！” 最近马竞老家秦省林业部门放了个卫星，在十月初某周姓猎人自称在陕鄂交界千里大巴山拍到了华南虎。而根据学界研究结果，这种武松当年打杀的吊睛白额大虫、四十年前的四脚土匪，如今早已经在野外灭绝了。全世界只剩下国内几家动物园以及南半球南非的野化训练基地里面有那么几十只人工繁育的华南虎了。其种群数量稀少，近亲繁殖基因缺陷、人工繁育野性缺失，这个物种有如风中之烛一样随时就要彻底灭绝。所以这个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全国网友甚至外国友人的极大关注。 秦省林业厅表示经过鉴定，认为猎人周某提交的数码照片为真，顺势宣布陕南发现了华南虎，并且将组织科考队进一步调查，同时积极申报建立华南虎国家级保护区。 不过“周氏卧虎照”公开之后，各界反应却是一片哗然，很多人并不相信秦省林业厅的鉴定结论，动物学家、植物学家、摄影师、普通网友纷纷跳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就在昨天，有网友晒出年画照片表示“周老虎”其实是“纸老虎”，一下子把全国好多网友给刺激的高-潮了。很多人发现“周老虎”越看越像是纸老虎，看起来非常像是用纸板放在草丛里面“实拍”的，因此对秦省林业厅的专业精神也是各种吐槽嘲讽。 方盏平口中说的“找老虎”，是昨晚蜜蜂导航首页新更新出来的小游戏。不过这次玩了个小花样，用户点击页面固定位置的“点击开始〈找老虎〉”图标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一个小游戏界面，而是弹出一个气泡弹窗，表示“老虎已经跑了，在蜜蜂导航全站范围内，点击任意链接都可以在新页面上发现老虎，需要反应敏捷及时点击才可以将其抓获”，其实就是把一个本来普普通通的动作射击小游戏变成了内嵌到网站的小彩蛋。 这个小游戏显然是跟之前网络上吵得沸沸扬扬，真虎假虎各执一词的“正龙拍虎”事件有关的。而且蜜蜂方面似乎是站在假虎派一边，因为玩家们在蜜蜂导航页面上看到的“老虎”，都是用各种老虎照片经过ps修图做出来的，而且满是ps痕迹：带着明显裁剪轮廓的老虎照片，周围是一圈生硬粘贴上去的树叶。其中用得最多的虎照就是网上曝光出来的周氏华南虎。 对于马竞说的，蜜蜂导航pv上涨自己应该感谢他，张悦轩也是不得不认同，这些游戏的确可以有效提高网站浏览量，毕竟国人就是喜欢“关心时事、纵论天下”。而且打打擦边球、关心一下与群众生活息息相关的热点话题并没有什么错。 作为上网导航首页，蜜蜂导航可没有google那种追求让用户尽快找到想要的搜索结果尽快跳转离开的纠结病，他们会努力追求在不让用户讨厌的前提下，适当延长他们停留在蜜蜂导航网站页面上的时间，因为这是对公司最有利的选择。 毕竟导航站靠的就是各种广告和链接收录排名来变现卖钱的，用户页面停留时间长才能让广告更好的展示。无论是首页上的热点新闻32、万年历、昨今明三日天气、快递ip电话查询等常用工具，还是每周一游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的。 蜜蜂导航的每周一游是一个给无聊网民打发时间的网页小游戏平台，提供一些类似找不同、打野鸭、躲避球、打砖块、贪吃蛇之类的休闲小游戏。每周更新一款，不断增加游戏库，每个小游戏还都有在线成绩排行榜，看起来和其他小游戏网站并没有多大区别。 其最大的亮点却是每当有热点事件发生时，蜜蜂会迅速发布一个时政热点题材的特别版游戏，这些游戏很多都只有几天“寿命”，事后就从网站上消失鸿飞冥冥了，其实是被要求从外网删除了。 虽然时不时就要吐槽一下马竞搞的一周一游特别版经常打擦边球打过火，害得网站被上级有关部门警告拔网线，但实际上三个人都没把这种警告当回事。也没有任何拿掉特别版，让每周一游变成普通休闲小游戏平台的打算。 毕竟蜜蜂不信谣不传谣，做到特别版游戏里面的事件情节完全依照新花社通稿来设计，内容毫不违规逾矩，也没有任何侵犯姓名权**权肖像权的地方。 蜜蜂有现成的小游戏模板和引擎可用，玩法数值什么的调整很容易实现，特别版内容又切合当下网络热点话题，这些小游戏可以比单纯文字图片视频更好地吸引网友关注的目光。而且因为马竞他们制作特别版游戏的速度太快，往往能够在相关热点事件出炉后半天时间里面就火速更新出来。所以经常能够造成巨大影响，然后火热被删…… 对于蜜蜂导航来说，这些特别版小游戏可以帮助它吸引用户更多停留。这种采用蜜蜂独家技术而非常见flash的小游戏也不容易被转载盗用，借助独家小游戏的传播可以有效扩大网站知名度以及蜜蜂浏览器的装机量，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当然了，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蜜蜂导航的小游戏促进了网站pv和浏览器装机量的增长，却也得罪了很多部门，同时这些游戏也导致了不少网友被其吸引了注意力，浑然忘了自己点击进去蜜蜂导航本来是要做什么事情。 不过浑然忘我乐不思蜀那是用户自己自制力太差，不是网站的什么问题。而且这些小游戏的难度曲线都比较陡，玩家通常情况下玩上五到十分钟就会gameover游戏结束，倒也不会太过耽误事。 至于得罪诸如金陵市府、秦省林业厅之类的，蜜蜂上下也不是非常在乎。一方面前面还有nd、网猪、渣浪这些新闻媒体当mt肉盾吸引火力，他们只是跟在后面敲敲边鼓蹭点儿关注度，也从来没有深入调查追踪新闻后续发展的意思，仇恨排序并不高；同时另一方面，蜜蜂通常还会在热点事件期间，锁定该热点事件有关的百科问答任务，从而有效地消减了自身造成的仇恨，至今还没有ot玩脱导致被拔网线甚至跨省的情况发生。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马竞身上愤青的成份并不重，蜜蜂的愤青色彩就更淡薄了，说到底他们使用热点事件制作特别版小游戏，纯粹是为了沾光分食热点事件造成的关注度，并最终把关注度变成广告费收入囊中。 实际上吸引关注售卖广告，也正是全世界大多数新闻媒体的基本盈利模式，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耸人听闻甚至骇人听闻的“标题党”和“纸包子”？ 马竞顿了顿，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nd跳得那么欢纵宣都没把他们怎么了，我们可是站在新花社一边的，他们怎么会做误伤队友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张悦轩无奈地苦笑着摇头，“嗯你倒是奸滑如油的，官方媒体只信新花社，当初bj台播出那个‘纸包子’事件时我还以为你也会跟着推出一个‘包子工坊’的小游戏呢。还好你没做，不然可就惨了，你可不是临时工，是咱们公司的大股东……” “胡月那个纸包子还是有存在基础的，只是这位临时工编导可能是被收视率业绩逼疯了，玩了点儿艺术化的夸张，结果吓到了群众，惹恼了哪家名牌包子铺，就被人家火速处理了。7月8号报道、11号工商拉网排查全市包子铺小吃店，然后一个月就把他抓起来判刑了。” “其实既然可以有‘羊肉风味调味肉制品’，可以有‘牛乳风味调味饮料’，那么‘猪肉韭菜风味包子’也是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在这里把奸商的智力算低了一丢丢。”马竞伸出右手，食指拇指靠近不到一厘米，说道：“奸商从来不在乎原料是什么，只要产量大价格低吃不死人，他们就敢放进产品里面。但是用纸箱子加肉味调料模拟肉馅需要的工序太多了，还要泡水清洗剁碎什么的，划不来帐。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有人会选择用纸箱子做包子的，不过用调味面制品代替肉馅倒是有可能。” “你这么清楚，那时候你怎么不用这个思路再做个〈包子工坊〉？”方盏平好奇地问道。 “额，我不想被奸商学去了！”马竞有些懊恼地说道。 之前在他用假身份揭露乳制品行业三聚氰胺兑水增产内幕时，也曾经于事件中期引起全网关注后在蜜蜂导航上面放了一个《饮料工坊》的小游戏。 这个游戏使用了“真人游戏”风格，采用原料实物照片和真人实操照片作为美术素材，由马竞汤佳怡不露脸出镜演出分别扮演男女游戏角色。游戏当中所使用配方都是真实的，由马竞“尝百饮”分析市面上正规饮料而得来。因为其中某些成份因为缺少对比样本无法分辨，所以并不能说100%完整破解了正品配方。但是马竞山寨版最终产品和正品之间的相似度依然达到了90%以上，常人在没有真品进行对比的情况下很难辨别真假。 结果因为这个小游戏太过真实、可行性太高，居然启发了一大堆想赚快钱，同时并不介意赚黑心钱的家伙们，他们直接照搬小游戏里面的配方制作假饮料拿去售卖。 虽然马竞没有直接提供各种原料的具体比例，但是他在游戏当中使用了各种原料的真实照片以及真实的操作流程照片，有经验的人可以通过观察使用某种配料前后容器照片变化大概推算出该原料的用量，最终得到总配方。虽然这样得到的“配方”不如马竞的配方好，更比不上官方正版配方，但是依然有八成以上的相似度。 这些售价低廉的假饮料极大地打击了相关合法饮料的生意，同时这些质量不稳定的假货泛滥也给工商质检的老爷们增加了不少工作量，最终作为始作俑者的《饮料工坊》游戏也像大多数特别版游戏一样，被勒令删除下架了。 所以听到马竞说不想让奸商学去了，方张两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张悦轩正了正色，说道：“导航业务发展潜力有限，前面有度娘收购的三好导航遥遥领先，后面也有各家各户大大小小的仿制山寨导航，现在一个月贡献的利润也只有游戏的5%不到。所以马董啊！你还是多把精力放到〈大明〉上面吧！大家现在都还在等你的〈地球1628〉记录片更新第三集呢！或者多做些类似〈蜀山动画版〉这样的动画片也不错啊！实在不行填一填〈蜜蜂都知道〉动画片的坑也好啊！” 对于张悦轩的说法方盏平却有些别的想法，轻轻摇头接着说道：“其实我倒觉得蜜蜂导航还大有可为，导航站其实和第一代目录式搜索引擎差不多，有了它我们将来正式推出搜索引擎时就会瞬间获得一个较高的市场占有率。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度娘收购了三好导航、谷歌前段时间也传闻2000万美元收购了咱们那位闽省老乡的265导航的原因。” 说道那位蔡老板，方盏平也是满肚子的遗憾，“还是人家眼光好，囤房囤地不如屯域名，几年前就敢囤十万域名，还认准拼音域名搞，光是咱们蜜蜂公司就给人家贡献了不少域名转让费。” “别看他有十万域名，绝大多数域名其实是卖不出去的，照样要每年耗费维持费，积少成多也是一大笔钱。卖出去的域名看似高价，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把其他一大堆垃圾域名的维持费算上，基本赚不了多少钱的。”张悦轩说道：“而且网民更多都是习惯通过导航页或者搜索引擎直达网站，手动输入网址的人并不太多。” 其他两人都看过蜜蜂浏览器用户行为信息统计分析结果，对于他这个结论都是点头认可，方盏平就说到：“不过域名简短好记还是有作用的，能够预防被人创建山寨网站搞网络钓鱼。对了，小马哥，你的搜索引擎什么时候推向市场啊？” “这个急不来。现在无论是谷歌还是度娘都已经很成熟了，就算是二线的企鹅搜搜和搜狸搜猫也都发展的比较成熟了，咱们现在要是推出新的搜索引擎，用户根本不会给咱们学习改进提高的机会。很多人可能会偶然试用一下，觉得不合心意就再也不用了。还不如咱们自己内部多多使用，不断调试改进，同时囤积有价值的缓存页面，以及杀手级应用。” 张悦轩补充道：“其实马竞的搜索引擎已经上线投入使用了，不过是内嵌在花园网的搜索框。没有打出搜索引擎旗号，而且也只是上线了文章、图片和音乐搜索功能。” “嗯！”马竞点头：“我的新搜索引擎在图片和声音搜索方面有独到技术，我都已经申请国内国际专利了，等专利正式授权了在公开亮相比较好。” 第210章 紫禁城战场 秦墨移动鼠标点击退出场景，开口说道：“哥我退出来了，里面就是一堆副本，每个里面都有一队队npc小兵在跑来跑去的，没意思！” 赵西林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来：“这才正常啊，游戏开发其实很枯燥的，无论是收集资料准备素材还是调试修正都很烦人的。他们应该是在测试npc小兵的移动速度吧？” “嗯！”尽管表哥并不在面前，但是秦墨还是下意识地点头说是：“跟〈封神战场〉一样，还是八种兵两边各四种，近战、远程、车兵和超级兵。不过锦衣卫的车兵太搞笑了，真的跟木头版的坦克一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只要没有使用蒸汽机内燃机电动机就没有问题，”赵西林哈哈笑着：“你能接受封神里面土行孙钻地背袭、雷震子飞行翻山、哪吒三头六臂开大一个打六个却接受不了木头坦克，也是挺好玩的。” “额，”被表哥这么吐槽，秦墨也只好尴尬笑笑，“封神里面就没有木头坦克，大车兵是犀牛兵和水牛兵，超级兵是象兵，看起来比木头坦克舒服多了。” 在《大明ol》内测期间，蜜蜂科技曾经北上联系故宫博物院，希望能够获准对故宫建筑进行3d建模，然后放到游戏里面让海内外更多玩家欣赏这个中华殿阁建筑艺术的宝库。恰好故宫方面正在筹备数字故宫计划，打算制作一款虚拟紫禁城软件，把故宫搬进电脑搬上网，双方一拍即合迅速达成了合作。 两边共同完成了对故宫建筑和主要文物的3d建模，然后使用虚拟地球引擎开发出了三个产品。 故宫制作了《虚拟紫禁城》软件，蜜蜂团队则对现在的故宫进行了“还原”，拆除清朝以后新建建筑，做成了《大明》单机版紫禁城dlc和网游版里面的紫禁城场景。 用户和玩家可以借助这三款软件模拟游览紫禁城，观看清朝皇宫里面皇帝妃后宫女太监侍卫在这座巨大的城中城里面每天的日常。除了侍寝对食出恭等少数**行为没有以外，虚拟地球引擎强大的ai能力使得故宫里面数百个npc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看起来栩栩如生恍如真人。 故宫的虚拟紫禁城软件是免费的，而且体积只有400mb，所以贴图材质以及npc合成音源质量都不太高。而单机版的紫禁城dlc体积更大质量也更高了，里面包括整个紫禁城的建筑连同里面所有宫廷npc的精细模型。如果不购买激活这个dlc玩家角色将无法进入紫禁城，只能远远看到紫禁城宫殿群却无法靠近和进入。 网游版的紫禁城可以通过买票参观的方式进入，据说票价还要分给故宫一半。其实相当于是故宫虚拟紫禁城软件的高级版，画面更好、npc动作更多、ai智力更高看起来更像是真人，甚至比很多景区所谓的皇帝上朝表演看起来更像真的。 而且npc的活动不像是软件版那样简单重复，也比单机版更加细致，每一天都有新内容。其实玩家在“游览模式”看到的是一个特殊的副本地图，npc的活动都是两个月前的场景。 同时为了推广紫禁城地图，开发团队新开了名叫〈紫禁城战场〉的类dota团队对抗玩法，未来凡是购买虚拟门票或者现实门票参观过故宫紫禁城的玩家都会获得激活资格，可以进入这个新的对抗玩法。 当然，秉承蜜蜂一直以来倡导的“透明研发”精神，玩家们可以在〈紫禁城战场〉研发阶段就深入参与进来，帮助测试，或者围观进展。 即使游戏现在公测了，这个游戏还是有很多内容在调试修改，玩家进入很多玩法副本地图时，系统会提示这个副本是“测试版结果不保留”，就说明这个玩法还没有定型，还在修改调试当中。 相对〈紫禁城战场〉还在初始阶段，〈封神战场〉这个封神版dota经过一个暑假的更新迭代，已经变得越来越有自己的特色了。当然不管怎么改，这个游戏始终逃不过三路对战、两边高地中间河道、5vs5对战模式、鼓励极限补兵、允许卡视野、6级出大招……这些来自dota的特征。 网络那头赵西林说道：“不容易啊，我终于排进来了。走走走，〈封神战场〉走起！” “嗯嗯！我建还是你建？” “当然你贱了。” 貌似没有听出表哥话里的暗损，秦墨控制自己游戏角色，找到家里的“娱乐桌”，对其右键，打开了“今日娱乐”面板，点击〈封神战场〉进入。 “选哪个啊？2。5d还是3d？”秦墨看着屏幕上的模式选择对话框问道。 “当然是3d，要玩就玩特色！” 3d模式是〈封神战场〉的独创设计，游戏视角从rts即时战略游戏常用的俯视角变成了3drpg游戏采用的fps第一人称视角，也可以切换成tps第三人称越肩视角。这两种视角的优点是临场感强烈，战斗看起来更激烈。缺点是太过刺激比较累人，同时有可能导致部分玩家产生3d眩晕症，而是3d视角模式下身后视野盲区很明显，容易被人从背后偷袭。 秦墨赵西林他们晚上还要乖乖回宿舍睡觉，晚上也就最多玩一两个小时，因此倒也不怕玩3d模式导致疲劳过度。 而且3d模式节奏最快，打得好的话一波15分钟带走都有可能，非常刺激。 暑假里秦墨参加的“目标北美合作社”因为没有凑够钱买大船，被迫放弃了“北美建国”的理想，最后默默解散了。大船的拍卖价被顶的太高了，他们实在买不起。当然大船被各种限制、去北美需要在海上漂足足40天的漫长旅途也是打消大家积极性的一个重要原因。 秦墨有几个游戏好友还是不死心，退出北美帮加入其他有船公会，终于登上了开往北美的大船。现在终于是到了“旧金山”，不过还没挖到金子，每天除了跟印第安人开战抢地盘，再就是跟秦墨他们联机玩其他休闲游戏，像是〈三界竞速〉，或者〈封神战场〉之类。 秦墨从北美帮出来以后加入了他表哥赵西林和林琛的“闲人合作社”，这是一个扎根于空间站连锁网吧的休闲向线下公会，其实跟他之前呆的“北美帮”一样，同样也是那种买不起大船大寨子的穷人帮。因为目标定位就是休闲向低姿态，大家反而过的比较舒坦，像是他之前因为新生军训半个月没有上线就没有被踢出公会。 当然“闲人合作社”里面有他表哥，还有一堆表哥同学也是重要原因。 《大明ol》里面“合作社”是一个很重要的玩法，玩家角色组建合作社以后，是可以去申请一些“活计”来经营了，从网游常见的押镖、护卫、搜集、寻人，再到不太常见的生产、制作、推销、建设都可以选一些来做。 而且即使是押镖护卫搜集寻人送信这些常见玩法，在这里也被改头换面，重新制作，玩家的行为将真正影响到游戏虚拟世界的运行。 在其他网游里面，押镖送信活动根本称不上游戏世界里面的“物流行业”，都是为了让玩家做任务而创建的任务。押镖的“镖物”就是名叫“镖物”的道具，其大小重量内容完全没有，押镖玩家和劫镖玩家打生打死争抢的是名叫“镖物”、“重要镖物”、“贵重镖物”的任务道具，根本不关心其中到底装着什么。 而在《大明ol》里面，玩家合作社要是登记了押镖业务，那么他们就会被纳入到游戏的物流体系里面去，从系统拍卖行交货的装备药品杂物，再到npc需求的粮食衣物土杂日杂，都需要通过一个个玩家或者npc的镖队来进行运输。 其他业务也是类似情况，赵西林就曾经跟秦墨说过，“魔兽打副本像上班算什么？我们大明的合作社才是真的上班拿钱的！” 也许是因为研发运营商都不是网游行业老兵的关系，《大明ol》是一款从画面到玩法再到底层架构都跟其他网游产品风格迥异的产品。 说她是rpg吧，这游戏基本上没有明确的主线剧情，完成新手教学部分以后，玩家就会被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丢进游戏。天命主角？没有！天煞孤星？没有！路有奇遇？没有！统统的没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每一个玩家角色设定上是“千万后世穿越者”当中的一员，有一个说值钱也不值钱的“穿越者”身份。 开了过目不忘、身强体壮、魅力超凡、嘴炮无敌等外挂金手指的穿越者自然是无敌的强力的，但是不会烧玻璃不会造丝袜不会正宗国术，也不是特种兵特工历史博士出身的穿越者就不那么厉害了。 偏偏在这里这种穿越者的数量还是以十万百万千万来计算的，一下子就人多命贱了。 秦墨玩游戏的经验少，看不出问题所在，只觉得这游戏很真实很好玩，但是赵西林作为三年级资深大学生（现在大四了）玩过见过的国内国外的游戏上百款，他倒是能够看清楚这游戏是什么类型的。 在他看来，这个游戏更像是两个产品的合成体，一个是在国内曾经火过后来又没人玩的在线虚拟社区，另一个是单机游戏在线对战平台。 在2000年前后，九村、sd等“老一辈”网络公司都曾经在国内搞过线上虚拟社区，每个人在网络上扮演他们自己，交友聊天玩小游戏，后来因为互联网泡沫被戳破这种不赚钱的游戏模式就都死翘翘了。江湖传闻sd公司桥哥拿来代理传奇从此走上致富路的那30万美元签约金，就是他以前运营的虚拟社区被大股东撤资而拿到的解约金…… 在国内“老一辈”虚拟社区混的凄惨倒闭的同时，有两个虚拟社区游戏却混得风生水起，一个是美国人搞得《第二人生ol》，那是一个有三四年历史的3d虚拟社区，官方卖地皮给玩家，玩家使用3d建模软件把地皮盖成房子再卖给其他玩家，也可以使用软件制作各种衣服宠物车辆玩具等mod放到游戏里面去售卖，据说因为游戏火热甚至吸引了一些现实当中的新闻媒体、消费品厂商去游戏里面卖地皮开设虚拟分部。 这个游戏在国外的火热，启发了一批国内游戏人，第二代虚拟社区游戏纷纷上马，然后一个个又折戟沉沙。只有一个国产虚拟社区游戏混得很好，就是扣扣宠物。 分析虚拟社区游戏大多混得不好的原因，人们得出一个看起来很搞笑的结论：“国人不会玩游戏！” 看起来不可思议，但是细细思量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很有道理。 其实不只是“国人不会玩游戏”，整个东亚儒家文化圈的玩家都不怎么会玩游戏。 这个“不会玩”，不是说玩家没能力把游戏打通关，而是指玩家普遍缺乏主动性。 大多数玩家不会主动去挖掘游戏的玩法和乐趣，而是趋向于循规蹈矩跟着游戏设计者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国产单机游戏喊了十几年“剧情至上”的口号、日本国民游戏《最终幻想》系列高举“电影式剧情”的大旗，更别提除了剧情和人设再无其他的日式文字冒险游戏了，它们甚至可以叫做电子互动小说…… 在这种情况下，游戏设计者擅长而且热衷与“讲故事”，而玩家们不管乐意不乐意也会习惯于游戏有一个主线故事、有一个大方向。而虚拟社区偏偏是没有主线没有大方向的游戏，玩家什么都可以做反而什么都不会做了。 这一点上，扣扣宠物就做得很好，游戏为玩家规划好了完整的升级路线：上学、打工、结婚、下蛋…… 当然，真正害死虚拟社区游戏的原因并不是玩家没有主动性不会玩，而是这种游戏的付费率非常低下，没有pk没有砸装备没有开宝箱这些强互动导致玩家不怎么花钱，这才是害得这些游戏倒闭的元凶。 而扣扣家毕竟坐拥几亿扣扣号，借助扣扣客户端强推使得扣扣宠物拥有了极高的用户基数，然后广种薄收总算饿不死了。 其实国内也不是没有会玩、爱玩，喜欢高自由度游戏的玩家，当年的《魔剑》，现在的《eve》都是高自由度的欧美网游的代表。 不过《魔剑》倒闭了，《eve》小富即安火不起来。 遍数所有引进的欧美网游，只有不那么自由的《魔兽世界》大火特火。 因为最早时候《大明》单机版就严重参考了《魔兽争霸3》的关系，最初的《大明》一开始就是一个高自由度局域网联机游戏，接下来自然而然地，就发展成了类似暴雪战网，或者方浩对战平台一样的对战平台，不过这个平台有一个3d化的界面。 某种意义上说，秦墨他们在游戏里面一起玩〈封神战场〉和〈三界竞速〉，和其他人在方浩上面联机玩dota或者极品飞车是一样的。但是《大明ol》虚拟地球引擎可以呈现更好的画面，专门针对广域网联机设计优化的客户端以及全国六家地区中心机房更能带来更好的异地联机体验。 《大明》的大地图模式其实就是一个类似《第二人生》的3d虚拟社区，非常真实，非常有自由度，但是却“可有可无”。1比1的时间比、npc刷新时间超慢等条件大大限制了玩家在大地图上面的活动，谁也不想要打死一个怪等几天甚至几个月他/它才会再次刷新出来。 所以大家通常都是在各自在游戏里面的家里，通过操作一个外观是象棋桌的“娱乐桌”，开启各种特殊玩法。 《大明ol》的副本十几种半独立于大地图之外的特殊玩法，包含了英雄对战、rts即时战略、竞速追逐、模拟经营、音乐舞蹈、动作角色扮演等好几种游戏玩法，并且还在不断增加当中。每一个看起来都可以独立出去，单独做成一款新游戏。 其实这些只是外人的想当然，这些玩法都依托虚拟地球引擎，相互之间共享大量美术资源和声音资源，独立出去打造新游戏客户端大小并不会缩小太多。反而因为大量重复文件，这些分立客户端加起来体积反而剧增了。 除非换一个新的游戏引擎，做成类似其他网游的样子。不过那样一来就失去了自己最大的特色和核心竞争力，所以单独推出新游戏的设想就被搁置了。不过玩家可以通过“客户端管理”功能自行打包制作包含一种或者若干种玩法的客户端。 对于这款不走寻常路的“n合一”奇葩游戏，一些人爱她爱的疯狂，一些人则对此嗤之以鼻。后者认为官方太过想当然，觉得这么搞完全是脑洞大开不成熟，最终都会自尝苦果。 但是这款混合风格的产品却在质疑中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越来越多人被吸引加入进来。这些风格各异的特殊玩法能够最大程度吸引玩家进入到这个庞大的世界里来。 为了保护游戏平衡，元宝商城主要做的是出售出租房屋、船只、车马、服装、家具等偏向装饰性、主要用于大地图的物品。虽然大部分玩家都在各种副本里面，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购买相关道具，在虚拟世界里面给自己安一个漂漂亮亮的家，而他们就是蜜蜂的衣食父母们了。 第211章 汤花 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汤佳怡左手托着平板电脑，双眼从架子上一只只培养皿上面依次扫过，仔细观察着里面星星点点细小微绿的小生命。 这些是一些兰花的幼苗，用种子培育出来的。 兰花的果实叫兰荪，里面有上万粒微小如尘的种子，是全世界最小的种子之一。 因为古代文人对“梅兰竹菊”的喜爱，兰花果实兰荪也有了优秀子弟的意思，类似芝兰玉树。 不过“高雅”的文人墨客们可没有亲自动手一手泥巴一手铲子地亲自去种植培养兰花的精神和闲趣，他们更喜欢扛着花锄直接进山“访兰”，寻找正在开花或者将要开花的野兰挖下来装进花篓带回家。而且通常情况下，类似“访兰”这样的体力活也会被人代劳，“君子”们只需要在布置典雅的小几上欣赏曾经“长在深山无人识”，如今被装饰一新独享豪华官窑金屋的幽谷佳人就好，要是能够留下一两首付诸纸墨的咏兰诗那就更好了。 他们才不会关心兰花种子菊花种子的发芽率孰高孰低、北方梅花被冻死是小冰河期到来的症状、竹子开花结了竹米就会死这些“下-流学问”。 不过联想到历史上那些多子多孙、一个人创造了一个民族的皇帝们，似乎发芽率极低的兰荪比喻优秀子弟其实也蛮有道理的。 因为少见多怪，文人们给竹食竹米安上凤凰特供的标签，号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竹子的种子竹米营养丰富，古书记载：“其子粗，颜色红，其味尤馨香。竹米，通神明，轻身益气。”现代营养学分析也证明竹米包含大量淀粉氨基酸和微量元素，具有营养价值和治疗功效，的确是一种高级粮食。 与之相比，没有胚乳结构的兰花种子就非常可怜了。因为种子当中几乎没有营养物质，所以兰花种子的发芽率低得惨不忍睹，通常在万分之一。野生情况下兰花种子依靠兰花共生真菌帮助，依靠兰根菌分解树皮草屑有机物得到的营养物质渡过初始幼苗阶段。 如果严格模拟不同品种兰花种子萌发初期生长所需的天然环境，仔细安排消毒、温度、湿度、酸碱度、营养成分比例，兰花种子就可以比较高比例发芽。不过这实在太麻烦了一些，通常播种繁殖方式只被用于新品种的育种上面，大多数人工栽培兰花都是使用分株培养或者组织培养的方式生产。 虽然组织培养和种子繁育都需要用到培养皿和人工培养基，但是组织培养相比更加容易一些。毕竟前者使用的植株碎块比种子大太多，含有的细胞数量更多，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要高不少。 组织培养技术利用的是植物细胞的全息特性，任意一个活的植物细胞在特殊条件下可以继续分裂发展，最终形成一个完整成熟植株。不像是动物体细胞只能分裂复制自身，并且有分裂次数限制，植物体细胞在特殊情况下可以逆转变成其他类型细胞，而且没有次数限制。因此工厂化育苗通常都会选择组织培养技术，从活植株上面采下一小块活的碎块，清洗消毒之后放在特制培养基上面，最终就能得到新的幼苗，可以用于大田种植。 银杉水杉珙桐桫椤红豆杉等濒危植物在被宣布濒危保护之后，还有人在网上有人出售其幼苗，就是因为借助组织培养技术，人们已经可以很轻易地大量制造这些濒危植物的幼苗。不过幼苗发育长大野外移栽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了，所以这些物种在野外依然濒危。 组织培养技术不止被用于保护濒危植物以及生产花卉药用植物，也被用于一般农业制种。 比如因为联合国大会宣布明年为“国际马铃薯年”而被人们发现，平常只是出现在酸辣土豆丝、炸薯条里面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全球第四大粮食作物，仅次于玉米小麦大米为解决全球范围内的饥荒问题贡献良多的土豆，其制种就要依靠组织培养技术。 马铃薯具有极强的分株繁殖能力，每一个地下块茎上面的小芽钻出土以后都可以发育成一个新的植株。不过这样一来会使得一些寄生于马铃薯植株上的植物病毒跟着传递到新的植株上面，影响作物产量和品质。 通常主要的马铃薯脱毒技术就是通过采集马铃薯芽尖未染毒植物组织，对其进行组织培养，培育出脱毒马铃薯，然后再利用脱毒马铃薯植株进行二次组织培养，制作更多脱毒马铃薯幼苗，最终种到大田里面去。 汤佳怡眼前这些兰花幼苗之所以没有选择更简单的组织培养技术，反而舍易就难选择种子培养，是因为它们的种子都是特殊处理过的。 它们都是本地普通常见的蝴蝶兰幼苗，但是此刻培养皿里面的幼苗植株生长状况却差异极大，并没有同一批幼苗该有的整齐划一感觉。 这是因为它们都被使用特殊方法处理过，效果有些类似太空育种、放射育种，兰花种子里面的遗传物质被外界条件随机破坏了一小部分导致携带遗传信息改变，最终使得这座房间里面几百个培养皿里面上千发芽小苗中间出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个体。 看到珠形对称健壮有美感的小苗，汤佳怡会在左手拿着的平板电脑上面记下培养皿编号，等下会把它们统一收集起来，进行更加详细的观察记录，之后也会将其放置到一个单独架子上集中管理，享受最好最仔细科学的照料。 而那些长得奇奇怪怪明显长歪了的，她的对待就要粗放多了，再加上这些小生命原本就生命力脆弱，每天都有一些小幼苗被她发现状况变差甚至死掉。 汤佳怡她们每天在这里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观察幼苗生长情况，及时清理这些死苗。当然还有根据另外一些对比组正常幼苗的生长情况，仔细调节室内红蓝补光灯以及温湿度，使其最大化促进蝴蝶兰幼苗生长发育。 白光是由至少包含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光线混合形成的，其中绿光对于植物来说是无效的，因为光合作用的主体叶绿体会反射绿光，只吸收红光或者蓝光。 对植物进行人工照明，直接使用白光效果通常不太好。 在人看来很明亮的光线可能并没有含有多少植物需求的光波成分。如果照射在植物叶绿体上特定波长范围的光线强度不足，导致光合作用强度不足没有超过光合作用平衡点，就会使得植物光合作用产生的氧气还没有植物自身呼吸作用消耗的氧气多，从而导致植物不生长反而越来越虚弱。 所以真正不依靠太阳光自然照明、主要使用人工光源照明的植物工厂里面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充斥着紫色的光线，确切说是紫红色，红蓝光比例2:1甚至8:1，具体比例需要根据植物品种以及生长阶段进行调节。这样才能提供足够强度的红光和蓝光照射强度以驱动植物光合作用。 至于现在这间育苗室里面明亮的白色照明灯光，那是汤佳怡刚刚打开的，专为她服务以便查看情况的照明灯。 其实使用足够亮的高压钠灯、三基色荧光灯等白色光源作为照明，其实也是可以为植物进行补光的，但是那样能量利用效率不高，远没有现在使用红蓝led灯带照明来得省电，而且led光源发光效率更高，发热更少，不容易影响室内温度控制。 不过即使这样看似很成熟可用的工厂化生产，实际也只能用于体型较小可以密植，并且对光照强度要求较低的喜阴耐阴植物的栽培生产。 至于工厂化生产粮食作物的问题，咱们还是研究一下小球藻破壁技术吧，或者浮萍破壁技术也可以…… …… 听到小推车咕噜噜的声音，吕心泉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汤佳怡回来了。看到她手中不锈钢小推车上又是二三十个装着幼苗的培养皿，吕心泉忍不住喊道：“天呐！还是杀了我吧！昨天的还没分析清楚，今天的又来了！” 尽管她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打扰到了其他方向上坐着的几人，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女生，都是汤佳怡在生科61班的同学。 “行了行了，”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汤佳怡脸色一正，说道：“二姐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谁让你挑的那个高难度课题的？你看小童丽的蝴蝶兰不同生长时期光谱需求的分析课题就容易多了。你呀就是野心太大了！” 这里是汤花植萃花艺店的后院，这家小花店是完全属于汤佳怡的产业，除了所使用的种子大多都是马竞提供的以外，她们现在进行的项目也基本上跟马竞没有关系。 有意无意地，汤佳怡也渐渐有了一些事业心和好胜心，这家本来只是满足一个小姑娘浪漫花店老板娘梦想的小店，因此被她不断增资扩充，在后院建设了一间小型玻璃温室、一间植物工厂，还有现在这个小型的植物性实验室。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马竞拿出来的一款电击插座。 作为一名计算机专业学生，马竞在软件和硬件领域都有不少建树，名下发明也有很多了。但让汤佳怡尴尬郁闷的是，马竞有不少发明都是涉及到了生物学领域，而且大都是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实现的。 无论是早期的电子催眠垫、双眼摄像头，后来的奇幻花瓶、助眠枕，以及现在让他焦头烂额的心键和心机，都应用了不少生物技术和原理。 当然除了效果非常奇幻的电子催眠垫以及奇幻花瓶以外，大多数都只是应用了一些简单的生物学原理，对她的压力并不大。但是马竞某天忽然拿出来的电击插座，却是实打实地差点击碎了她的科学观、世界观、人生观…… 马竞曾经有一次在她面前表演“魔术”，让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在他手中瞬间绽放。 汤佳怡一直以为这是魔术，和其他魔术一样都是身手敏捷的障眼法而已，直到马竞拿出来那个外观粗糙丑陋的电击插座以后，她才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电击插座大致上是一个塑料盒子，大概和纸巾盒一样大，内置充电电池带动led灯组和蓝牙芯片，可以通过蓝牙遥控切换led灯组的点亮顺序和图案。汤佳怡原本以为又是一个类似奇幻花瓶一样的电子花瓶，但是当她按照马竞的提示把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切花从花桶当中取出，然后照要求剪掉下面泡胀的两厘米，插到电击插座正上方的小孔里面以后，她惊讶地发现这朵百合似乎“活”了过来，就在她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绽放了。 虽然在各种资料纪录片里面，她也看到过不少慢速摄影然后快放的花朵绽放动画，但是那天自己亲手操作，然后亲眼看着那朵花慢慢绽放（其实相对正常情况是加速了的）、释放香气，汤佳怡短时间就陷入到了大脑短路思考不能的状况。 好在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奇幻，但其实还是在她的世界观覆盖范围内，而且她也曾经看过马竞表演手心开花奇景，心里早有准备，才没有真的三观崩溃。 通常情况下剪下来的切花并没有立即死亡，保管良好的话其中的植物细胞需要几天甚至更久时间才会陆续死亡。在花朵凋谢枝叶发黑发臭之前，切花开放其实并非不可能，剪断花枝通常并不会打断开花过程，不过花骨朵的继续生长膨大以及后续的授粉受精孕育种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以现有基础勉力开花，然后迅速凋谢。 现在在这个实验室的桌子上就摆着五个大度细颈花瓶形状的电击插座，这是第二代产品了。 其实这东西按照功能区分，应该叫做“电子催花花瓶”才对，但是无论是汤佳怡还是其他几个见识过这东西神奇效果的几个女生，都很乐意把它叫做电击插座。 尽管连马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东西到底也没有应用到生物电击技术，但是汤佳怡她们众口一词认定这东西的原理就是通过电击可怜的切花，促使其快速开花释放香气，然后迅速枯萎。其实被电击的何止是花瓶里面的切花，还有几人刚刚那还不算坚实稳固的科学观。 虽然也有把这个东西推向市场，“电击”更多人的三观的想法，但是马竞和汤佳怡郁闷地发现其核心电路的稳定性并不可靠，比当初的电子催眠垫还要不可控，完全依靠马竞徒手组装制作，即使这样还只有30%不到的合格率。产量实在有限，最后这种电击插座就变成了马竞汤佳怡专属的送人礼物了。 通过蓝牙遥控，它能够促进多种常见切花：百合、月季、唐菖蒲、菊花、非洲菊等快速开花，并且可以刺激花瓣薄壁细胞促使其释放更多芳香物质到空气中，使得切花香气不如盆栽地载的现状大大改善。 然而尽管已经弄清楚了如何设置刺激程序以对应不同品种花朵，但这只是类似中医药一样依靠盲目试验得出的结果，并没有多少理论支持。也是因为如此，马竞的电击电路的产量才始终上不去，每一片电路做好之后都要反复测试，才能确认是否合格。 不过这种“手工电路”的现实，也使得这种产品成了马竞手上保密性最好的产品，完全不怕被人破解盗版因为连马竞自己都不清楚这东西的原理。在其他原理清楚的产品双眼摄像头和助眠枕上面，马竞就吃了不小一个闷亏，虽然市面上有不少相关产品，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别的厂家生产的。 甚至因为蜜蜂品牌太新、广告力度不足的关系，很多时候反倒会被消费者误认为是山寨盗版。不过随着蜜蜂法务部的逐渐活跃，蜜蜂品牌的知名度正在不断扩大，因为这些产品的相关专利可都在马竞手上握着呢。 就算侵权官司打下来漫长、最终即使胜诉赔偿也只有十来万，但却不失为低成本扩大名气的好办法，虽然这样的名气难免给人咄咄逼人专利流氓的印象。 因为原理不清楚的关系，最新版的电击插座只是以电子可调光花瓶的名义申请了外观设计专利，并没有申请发明专利。 一开始汤佳怡她们还曾经试图发挥专业优势，揭示这东西的秘密，“抢走”马竞的专利，不过植物电领域实在太过前沿，远不是她们几个刚刚接触专业植物学的低年级学生所能解决的，最终也是不了了之的。 现在她们研究的项目同样和植物电有关，却不是直接研究这个现象的原理，而是研究植物电现象的结果。作为研究对象的蝴蝶兰种子都被马竞“电击”处理过，产生了类似太空放射育种的基因突变，她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基因突变体当中，寻找植株小型化、环境抗性强的新品种。 不过基本上还是大海捞针。 除非找到特定基因，然后对植物细胞进行基因工程，人工定制其遗传信息，否则植物选种育种工作都会是像现在这样目标明确地大海捞针。只能说，还好不是目标不确定的刻舟求剑。 当然，以她们现在的试验技能，也做不来转基因实验，所以还是只能大海捞针。 第212章 无题 按照操作流程消毒换衣离开实验室，几个女生说笑间穿过院中空地打开后门走进了花店里面。 因为是建立在大路村这个曾经渔村里面，这边这家花店占地空间很大足有几百个平米的使用面积，毕竟农村房产的价格比市区低多了。 其实院子后面还有一个门推向另外一条巷道，需要运输大型设备或者大量货物时就会直接让货车开过去，从那边进出物资设备。但是对女孩们来说，那边巷道太过偏僻冷清了，属于绝对的僻街陋巷，无论是从安全角度还是审美角度出发，她们都不喜欢那里，一般很少走那边。 与之相比，花店门面外面就是一条人流还算不错的街道，周边都是出售服装小饰物的小店，当初选址的时候汤佳怡也是仔细挑选了很久才选择了这里。 虽然汤佳怡费尽心思取了个汤花植萃花艺店这么一个还算满意的名字，但是不知是谁起的头，这家店很快就有了专属简称：汤花店，让女孩也是哭笑不得。 作为花店，尤其是坐落在大学旁边“农村”里的花店，这家汤花店既出售送礼类型的各种鲜花花束，也有面向居家的各式盆栽。没有因为经营方式灵活，支持网络订花，还发展了兼职学生送花进校园的业务，所以虽然售价不高，但是生意做得还算不错，至少是帮不少人赚到了生活费。 “师姐！”见到汤佳怡她们从后门走出来，穿着花店制服的店员小妹赶紧打招呼。她和另外一个男店员都是旁边鹭大的大一新生，在这里勤工俭学打零工，所以都是汤佳怡她们的师妹师弟。 在汤花店兼职的学生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兼职送花，像她俩这样做店员的却是少数。 虽然小店五脏俱全，也有自己的erp系统，汤佳怡随时可以在平板电脑或者手机上面查看花店的运营情况，但她还是停住脚步跟这位学妹聊了会天，问问今天生意怎么样之类的。 “三妹就是想要更多人管你叫学姐！”从花店出来，吕心泉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童丽眨着大眼睛看向二姐，不清楚她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童丽你是没看到啊，刚才那个小师妹脆生生叫着师姐的时候，你三姐那个高兴啊，就跟买彩票中奖了一样。” “哪有？”汤佳怡死不承认，“招那么多兼职，都是业务需要，也是为了方便大家嘛。” “噫，方便大家你为什么不响应群众号召，开通快递的内送服务？” “多走几步路去外面代收点取快递，就当锻炼身体了。咱们是大二老生了，要以身作则啊二姐！”汤佳怡拉着吕心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二了！”吕心泉听到汤佳怡这句话，心里一震，恍恍惚惚间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了？ 新校区这里只有各学院一二两个年级的学生，所以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的自己几人居然真的成了“老生”了，但是想想就觉得诡异难言。 不过毕竟是学理工的，没过多长时间她就从汤佳怡的言语诱导当中清醒过来，冷静说道：“怕是佳佳你嫌送快递不赚钱吧？” 被二姐直言拆穿，汤佳怡也只好笑着说道：“快递有三块钱超区费其实还能保住本，其实主要是安全原因太麻烦了。要是快递丢了损了都是麻烦。我又不可能真的去盯着每一个兼职员工。” “其实还是你卖的月季进价低，就算丢了不心疼吧？” “切花玫瑰不是普通月季，是专门培育的杂交品种。”汤佳怡吐吐舌头，“再说了你是想要有帅哥公开给自己送漂亮花束的感觉，又不是要玫瑰拿去做菜吃，管它是玫瑰还是月季，好看就行了！” “小童丽，你说你那个纯洁可爱的佳怡姐哪里去了？”吕心泉拉着童丽的手，装模作样四处乱看，做寻觅状。 “二姐你听说没？咱们学院有个花痴师姐看上了鲜嫩可爱的小师弟，专门借了同学的帐号给自己送花，还专门加钱要求那几个明星员工来送，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吕心泉有些慌张地摇手摇头，表示否认。 “哦，原来没有啊！”汤佳怡“略微失望”地说道，她是见好就收不能泄露顾客**。 汤花店的兼职送花系统不走寻常路，走的是分段转运的模式，一束花从顾客在线订花付款到花店整理包装，再到送到收花人手里面需要经过至少三个兼职配送员的倒手。花束花盒包装好以后会被集中装箱送到校门口，然后会有其他人接手送到楼门口，最后由第三个送花人把花束送到收花人手上。 整个过程都是通过专门的汤花手机客户端来实现的，所有兼职都是鹭大学生且经过身份验证，并且都有蓝牙后摄像头支持java和gprs/edge的手机，可以很好地实现物流管理，当然要是手机上有gps定位模块那就更加方便了。 标准流程之所以分成三段是为了方便转运，第一段校外可以使用货车，第二段校内就得步行只能使用转运箱了，第三段楼内送花就得找帅哥美女亲手送上了，这时候手机的拍照功能就能排上用场，直接拍摄收花人收花签收的照片作为派送成功的标记。 其实这个流程和快递物流行业对快件进行打包整体运输是一个原理，本身这套erp系统就是帮一家快递公司定做的，因为汤佳怡要开花店，就被马竞又拿过来改了改，变成了花店专用版。 当初为了推广汤花店，马竞还特地贡献了浪花网拼脸王的后台数据，专门针对学校里面的帅哥美女们发动邀请攻势。邀请他或者她来当自己花店的兼职送花员，就算是不乐意当兼职快递，也会退而求其次，邀请其参与花店的宣传推广活动，请其公开接受花店免费赠送的鲜花。 实际情况表现相当好，只用三天时间，汤花店和戴着有汤花店标志小红帽的兼职送花员就在鹭大出名了。 如今在附近几所大型学校附近都有了汤花店的分店，并且花店的erp系统和蜜聊进行连接，可以很方便地给外校同学好友送花。 不止送花，汤花店还有外卖盒饭业务，不过送外卖的就没有多少帅哥美女了。虽然这些外卖也不怎么便宜，而且供应量还不稳定。外卖业务是和空间站网吧合作的，网吧根据当天客流情况预估出空闲的产能，“批发”给汤花店，通过网站卖掉。库存都是空间站网吧的，汤花店只按照网站订单派人顺路去附近的空间站网吧拿外带盒饭，然后就近配送。 同样的，因为主要通过在线订花安排订单，背靠张州花卉基地随时调整进货，汤花店的库存一直被控制在很低的程度，如果刨除那些盆栽的话，甚至可以说是零库存。 成本有效控制的结果就是，即使花束卖的价格相当亲民和良心，汤花店依然有不错的毛利润。这使得汤佳怡可以在物流运输上面“大撒金钱”，本来一个兼职送花员就能搞定的工作，被分解安排给了更多人来完成，平白增加了整体的开支。不过这样树形扩散多级转运的结果就是大大加快了鲜花和盒饭配送的速度，深受消费者好评。 这种方式也就是在大学周边可以搞一搞，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大学生兼职，系统自动推荐任务，接到活了多走几步路就能小赚一笔饮料钱，接不到活儿也无所谓，毕竟不是专门跑去发传单举牌子扮布偶，对于赚多赚少心里预期要低不少。 “这学期生物试验课我肯定能得a，”吕心泉竖起左手手掌来回晃着，“精通光学显微，擅长清洗培养皿，有丰富的植物组织培养经验……” “貌似这话更应该写进求职简历里面吧？二姐你现在就打算找工作了？” “咳咳，未雨绸缪，预演预习一下嘛！”吕心泉心有戚戚焉地抬头看了眼不远处鹤立鸡群高高挺立的宿舍楼，“说真的，我忽然对选这个专业感到后悔害怕了。一想到今后我每天都要装在套子里面，对着显微镜试管架移液器坐一天，我就觉得有些了无生趣了。” 看到同学们都让自己说得情绪低落起来，吕心泉哈哈笑了起来，“你们的感情也太丰富了吧？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说我要考硕士考博士当壮士做勇士，最终成为女生的圣斗士呢！你们信不？” “呵……”无语地看着有些脱线的二姐，汤佳怡小声说道：“我记得有位教授说过，科研其实和炼金术没有什么区别。现代化学实验就是从古代炼金术发展起来的，其他学科的实验也差不太多。希望能够在毕业之前把这个袖珍蝴蝶兰品种做出来吧。” “但愿吧，不过像现在这样一个小课题一个小课题做过去，每学期的论文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了。要是运气好三年内真出了成果毕业论文都不用抓断头发想选题了。” “还是你们家马竞厉害，软硬兼通，估计现在去申请提前毕业没准学校都要给他开绿灯呢。”旁边一个女生说道。 “他啊……”汤佳怡意味不明地笑笑，“就是心事太多，不务正业。” 先前马竞折腾着弄得心键项目卡住了，需要用力按压使得指尖紧紧贴合传感器隔绝外界光线才能取得最好的脉搏信号，不过这样一来使用体验就很糟糕了，他现在正在试验把脉搏探测器做成胸贴、项链、手表、耳钉的形状，希望能够解决问题。 于是同时，脑洞大开的马竞又开了一个新项目，他模仿bbc系列纪录片《行星地球（plaearth）》制作了一套系列片，用以展示虚拟地球引擎的强大性能。这个最开始只是做出来作为宣传视频让玩家对游戏画面和系统有感性认识的片子，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大明》系列游戏的一张鲜亮名片，在网络上很有名气。 说起来这套纪录片火起来的过程还是充满了刻意与幸运。 因为有“脑内解码”和“脑补”的巨大优势，这套名为《地球1628》的“纪录片”被马竞制作出了十几个分辨率和码率的版本，从当年红极一时的rmvb编码到现在主流mp4的h。263、h264甚至下一代标准的h。265编码都支持，并且提供了从500kbps到20mbps范围的宽广码率范围。 由于每一种编码版本都包含一分多钟长度的预览视频片段，有“热心网友”把它们整理成一个文件夹，发布到bt、网盘、ed2k等网络共享区域里面，作为全格式解码试看套装。 这套短视频合集因为马竞手上一大堆大号小号在各大mp4、高清论坛的卖力宣传，在网络上拥有不小名气。一开始很多人看到视频片段根本不相信这是游戏画面，因为镜头拉的比较远没有近景镜头，游戏场景里面也很少出现千篇一律的动植物模型和贴图，而且根本看不到任何3d模型常见的锯齿狗牙边。 然后在终于有人下载了完整视频，看到了一些微带动画和幻想风格的建筑和人物之后，网友们才不得不承认，这套看起来很精彩的视频的确是出自国产游戏的。随后又有人怒喷游戏客户端里面3d模型完全没有视频里面感人至深的超高面数，一定是委托国外资深团队制作的游戏cg，画面精致那是人家国外cg团队技术牛逼，跟国产游戏的渣渣质量毫无关系，搞精美cg完全是劳民伤财、面子工程。 其实这些争论很多都是马竞自己“角色扮演”，开马甲号捣鼓出来的，其目的就是推出新一代的高配版客户端。 曾经的高配版客户端随着内存和硬盘的掉价，如今已经差不多沦为普通版客户端，虽然大多数人还是开不起最大分辨率加全部特效，而且还有更多人更是被硬件检测程序拦在门外。 所以马竞就计划着推出新一代的高配版客户端。 不过因为更高配置需要更加精致的建模和贴图，他还来不及准备那么多，而且就算一口气做出了高配版客户端，以现在的网络带宽玩家也根本下载不下来，只能使用蓝光光盘来邮寄安装。 最后只是推出了一些类似benchmark基础测试程序一样的独立软件，分别加载一部分固定的游戏场景以及人物动物植物资源，每一个程序对应一集《地球1628》纪录片。 这些独立游戏动画程序即是游戏引擎驱动的实时演算动画客户端，也是强大的游戏性能测试程序。在单机类网站上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很多玩家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国内团队做出来。 不过动画的内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样讲历史情怀的题材，也只有国人才会有心思去做，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那一集是整个系列里面下载数播放数评论数最多的一集。虽然这套系列片是模仿《行星地球》来做的，但是马竞在他的编剧团队的帮助下，集合众人脑洞头脑风暴狂吹不停，做出来成品和原版纪录片之间的区别比贝尔格里尔斯和赵老师之间的差距还要大。赵老师只是坐在配音室里面，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子念诵翻译好的解说词，关注非洲大草原上狮子一家的繁殖问题；而“食神”贝爷却会带着他的摄影师小伙伴一起深入肯尼亚，研究东非美食。 这集名叫《花园》的“纪录片”的场景非常简单，瞄向了一处富贵人家的后花园，花园里面修建着小亭曲廊荷塘石几，同时花园精心栽植着荷花、睡莲、湘妃竹、梅花桃花等北方常见观赏花木。 单纯只看截图的话，会觉得这个“纪录片”非常的无聊，但是画面开始播放以后一切立即变得不同了。所有有小学以上文化程度的观众，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想起了一句成语：“沧海桑田”。 视频每秒30帧，每秒代表一天，每分钟的画面相当于两个月时间，四十多分钟的视频相当于七年时间。视频画面里的小花园先后经历落成庆祝、寂寥无人，再到战乱爆发兵荒马乱墙倒屋塌，接满是残垣断壁的废园又被新主人买下，叫来木工泥水匠重新修缮布置，再次焕发生机，又一次庆祝花园落成，言笑晏晏…… 要是观众还有一定的中学语文、古诗词基础，没准还能联想到“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孔尚任，《桃花扇》） 第213章 泡泡 赵西林看到林琛把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面圆的蓝色圆球丢在桌子上，那东西看起来貌似很轻，掉在桌子上轻轻地弹了起来，落下又再次反弹，如是好几次都没有安静下来。 “这就是今天的一等奖？那个变异泡泡？”他问到。 “嗯。”林琛不置可否地说道，说完坐在自己座位上，伸手抓过还在桌子上轻微弹跳着的蓝球，说道：“我就说嘛，以前变异召唤兽都只是二等奖级别的，今天怎么一等奖里面出现了变异泡泡，原来是实物版。” 泡泡是网猪公司《西游q》里面的著名召唤兽，原本是网猪旗下即时聊天软件泡泡的logo和吉祥物，但因为即时聊天软件领域里面扣扣企鹅一统江湖，与之太过接近的泡泡软件存在感一路下滑，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了。 至少对于几百万梦幻玩家来说，泡泡就是一系列稀有可爱好用的召唤兽，而不是什么聊天软件。 在梦幻游戏里面，遇怪战斗时会有一定几率遇到普通黄色泡泡，甚至变异蓝色泡泡。而拥有更加可爱的粉色蝴蝶结小拳头的粉色超级泡泡更是游戏里面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神兽。不过因为只能通过完成复杂地定期活动才有可能获得的关系，这些卖萌神兽在游戏里面并不常见，反而是最普通的，球形有一对眉毛和大眼睛的黄色泡泡更加常见一些。即使是比较少见的变异蓝色泡泡也有不少。 而空间站网吧就囤积了很多蓝色泡泡召唤兽，作为每天整点抽奖的二等奖奖品。反正对于马竞来说，多开客户端刷这些特殊召唤兽是很容易的事情，梦幻官方声称的绿色无挂完全影响不了他。 随着蜜聊用户达到百万级，空间站网吧已经不在提供扣扣靓号作为二等奖奖励了，取而代之的是位数更短的蜜聊靓号。蜜聊独特的软件架构使得用户可以在获取新的蜜聊号以后随时绑定替换到自己的蜜蜂通行证上面。之所以没有开放自定义修改设置蜜聊号，完全是为了借扣扣的势，就像是丫丫语音的丫丫号也是使用不可轻易更换的数字id一样。 这就是行业领军者的巨大影响力了，后来者有意无意地就要跟随人家的脚步。 林琛左手轻轻揉捏着手心的蓝色泡泡，它是一个大约十几厘米直径的蓝色橡胶球，有两个还算精致的竖立的椭圆形眼睛，以及弯弯的眉毛，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一样。 赵西林伸手从他手上接过泡泡，捏了捏，感觉很软很有弹性，“怪不得刚才在桌子上跳了那么久呢，原来是个大弹球！” 弹球通常是一种直径几个厘米的彩色橡胶球，掉到地上，或者用力摔到地上之后会迅速弹起，在坚硬光滑的地面上能够连续反弹落地很长时间。 “不是弹球，”林琛把泡泡轻轻放在桌面上新增加的无线充电盘上面。 “它里面有电池、芯片、电动机，还有传感器，可以遥控启动然后自己就会一蹦一跳的动起来了。不过现在得先给他充电。” 在他按下充电盘的开关后，没几秒钟功夫泡泡的左边眼睛就亮起了淡淡的绿光。 “就一只眼亮了，另一只眼睛瞎了？找他们换去！”赵西林说道。 “要去你去！”林琛摇头说道：“它的眼睛能够变成好几种颜色，左眼绿光就是正在充电的意思。等充满电了两只眼睛才会一起亮起。哦说明书在这里，你不说我都忘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折叠好的一张铜板纸，上面印刷着大量图片和文字。 结果说明书展开看了下，赵西林抬头：“想不到这小东西技术含量还挺高的呢！” “那是，不然怎么能价值上百被放进一等奖里面呢？”林琛说道：“不过也没复杂到哪里去，毕竟重量在那儿搁着，越重运动需要的能量越大，相应的电池容量也就要弄得更大，最后就会变成一大坨电池加上少少电路了。其实它的成本里面有不少都是因为里面充的氦气。” 说明书上面有简要的原理示意图，这个小东西大致上是双层结构，外面以一个充满氦气的橡胶气球，中间是一个塑料圆球。里面塑料球里面有芯片和聚合物锂离子电池，以及一个可以水平转动的配重杆，连接在一只小巧的电机上面。 塑料球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上各伸出一跟弹簧伸缩杆，另一端固定在外面橡胶气球的内壁上。其中位于下方的弹簧伸缩杆结构和其他五个不一样，貌似可以通电伸长，从而产生跳跃动作。 氦气是地球上第二轻的气体，仅次于氢气，这种稀有气体密度小于空气的七分之一，但是却无毒无害不燃不爆比更加便宜的氢气安全多了。 “切，又是奸商的噱头！”赵西林不屑地撇撇嘴，“一升空气的重量只有一克多一点儿，根据阿基米德原理，同样大小的气球产生的浮力和它排开的空气重量相当，所以体积一升的气球只有一克多的浮力。这个球直径最多16厘米，按照半径八厘米算，体积也才两升多一点。也就是说就算不理会里面那个塑料球的体积，它最多只有两克多一点的浮力，效果基本上约等于无。” “没准他们只是在里面灌的是氮气，或者干脆就是空气，一般人根本就方便不出来。” “你物理学的好，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二般人，这总行了吧！”林琛笑着打趣道。 “其实我还是对它里面的电机更加感兴趣一些，不过……”赵西林有些遗憾地看着不远处桌面上的蓝色橡胶气球。 林琛明白他的意思，这只泡泡玩具外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开孔螺丝之类的结构，是全封闭的。想要拆开查看里面的结构必然要剪开外面的橡胶气球，放跑里面的“氦气”。 想到这里他说道：“没准他们特地强调里面充的是氦气不是氮气甚至空气，为的就是增加这个成本吧？要是外皮破损跑了气拿去维修，到时候就可以狮子大开口要个高价了。” “没准吧。”拆不了看不了实物，赵西林只好低头继续看起了说明书。 这东西的原理非常简单，本身充气橡胶球就有很好的弹性，他们又在里面使用六根弹簧伸缩杆固定了一个塑料球，最下面的那个可动弹簧应该是一个线性电动机，可以在通电以后压缩底部弹簧，断电后弹簧回弹挤压地面，整个橡胶气球被地面反作用力弹到空中。赤道面上的可动配重杆可以水平360度旋转，微量改变小球的重心，使其弹簧回弹时的方向不是垂直地面，地面反作用力的方向自然也不会垂直地面，这就使得小球可以被反弹向水平任意方向了。 外在表现就是这只小球可以自由自在地随意跳动，想跳多高跳多高，想跳多远跳多远，水平360度随便那个方向都可以直接跳过去。当然因为线性电机的功率限制，它跳不了太高太远。 但是单单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毕竟它只用了两个结构电机就实现了水平方向上的自由移动。而且要是有更加精确的传感器的话，更是可以实现立体半球空间范围内的自由移动，虽然跳着移动效率不高。 “这东西应该又是那位天才马迪生同学的作品了，”赵西林喃喃道，“跟天才做同学真伤自尊！”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林琛听到老友的低叹，背了两句名句安慰他。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要是真有〈九阳神功〉就好了。”赵西林对于林琛背的两句话的出处都很清楚，也跟着背了下面一句。 不过再多就没有了，毕竟小说里面没有提。 虽然跟这位天才的马竞同学间接有了不少联系，但是赵西林林琛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马竞，毕竟他们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不在同一个学院，而是最关键的是年级差了两级，等马竞他们明年搬到他们现在所在的海滨校区，他们两个却也已经毕业闪人了。 “也就剩下一个多学期了，忍忍也就过去了。”林琛笑着说道：“反倒是下面几个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还要被他压在下面好几年。” “这倒也是，那些体育特长生们估计该哭了。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不单大脑发达，擅长赚钱，能给自己发奖学金，而且小脑也一样发达。这次校运会上面除了女子项目实在参加不了以外，其他项目人家还不是随便挑几个参加，轻轻松松就拿了冠军。就凭他的体质、力量、速度、反应，没有刷爆奖牌榜完全是不愿意报名参加太多项目。” “不知道生科学院有没有把他来到实验台上面分析切片？” “肯定是没切片的，学校还指望他活蹦乱跳地去参加大运会呢，怎么能让他废掉？”赵西林话音一转，“不过拔头发抽血验尿ct脑电图什么的估计应该少不了。” 说话间赵西林抬头撇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泡泡的两只眼睛已经都亮了起来，两只眼睛绿莹莹的。 于是他就抬手指了一下：“电充满了。” “嗯。”林琛伸手抓住蓝色泡泡，手掌下压把它压在桌面上，直到刚才因为离开充电盘而熄灭的两个眼睛再次亮起才松手放开。 随着他松手这只蓝色泡泡立即就反弹跳起，一下一上、直上直下地在桌面上缓慢地原地弹跳着。 林琛在电脑上蜜蜂智慧中心网吧版里面找到一个蓝色泡泡图标双击打开，在这个名叫“泡泡控制器”的软件上点击了几个按钮完成配对验证。然后随着他连续按下键盘左方向键，就看到桌子上正缓缓跳着的泡泡不再是直上直下地跳着，而是顺着桌面一跳一跳地跳到了旁边赵西林面前。 “这东西要用蓝牙手机玩有意思，在电脑上遥控感觉怪怪的，”林琛说道。 泡泡的控制非常简单，按键盘方向键区的上下左右方向键就可以让它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跳，按空格键是原地蓄力跳。按住空格键时它会主动收缩下部弹簧，松开空格键时同步释放弹簧一蹦老高。 “要是能够做的再大一些，弄得跟游戏里面的一样大，走在路上，背后跟随着这么一个真的泡泡，应该会回头率100%吧？妥妥的把妹神器啊！” “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林琛恨铁不成钢地笑骂着，接着说道：“我还专门问过给我发奖的那个店长，他说是蜜蜂正在跟网猪谈泡泡的形象授权。要是网猪开价不高就会买下授权，然后制作更大型号的，甚至毛绒版的。要是网猪狮子大开口他们就会放弃，把它两只眼睛抠了变成跳蛋。” “跳蛋？”虽然是光棍一根，但是拥有大量岛国动作爱情片观影经验的赵西林还是知道跳蛋倒地是什么东西的，因此才忍不住反问道。 “嘘！”林琛扭头看向电脑屏幕，目不斜视，用实际行动表示“我不完全认识这个变～态～淫～棍。” 赵西林也是老脸微红，端正坐姿目不斜视盯着屏幕，心里也是对老友埋冤不已，“你妹的！明明是你先说跳蛋的。” 通过监控系统发现周围没有几个人看着自己之后，林琛这才转头对赵西林压低声音说道：“你喊毛线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跳蛋是什么东西？” 林琛猥琐地笑笑：“我才不知道那是什么除了按摩棒以外，日本女人最喜欢的东西。” “不过单纯从字面意思上讲，要是没有了外面两只眼睛，这东西的确就成了会跳的蛋了，叫做跳蛋貌似也是名正言顺的事。”赵西林低声说道。 林琛右手按住空格键让泡泡停下，左手一把把它抓住了。松开右手空格键以后，泡泡上下跳了几下但是并没有脱手而出，接着它的两只眼睛绿光一长两短闪了三次就不动了。 “其实这东西要是做小了，做出普通跳蛋那样，应该比现在的那种使用普通直流有刷电机的跳蛋要好得多。这种泡泡的跳动频率更低更接近手指的抠动频率，而且是真正360自由跳动。现在那种跳蛋其实是震蛋来着，里面是一个直流电机上面接了一个偏心轮，好像手机振动器也是差不多原理。” “额，首先，你要有一个女朋友。不然你拿着跳蛋往哪里用？塞菊花么？小心菊花残满腚伤。” “周董真倒霉，让国师给忽悠去演了唱了菊花台，结果被你们念叨了一整年怎么还没念叨够啊？” “好啦好啦，打住打住，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又用不上这些东西。除非林琛你真的有意向往这个方向发展……” “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这方面的想法。”林琛笑着说道。 赵西林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我没发烧啊！” 林琛满头黑线，“我是认真的！” 对于这个转折，赵西林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呐呐地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吐出来一句：“你打算做什么？做这个跳蛋？” 林琛摇头，“这东西看着结构简单但是技术难度其实反而很高，暂时我不打算做这个。我原本的打算是做智能飞机筒的。” “了解，”赵西林了然地点点头，“先解决男人的问题，再解决女人的问题，是个正确的选择。”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林琛已经无奈了，抓着桌子上放着的鼠标晃了晃，说道：“我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就想着将来做一个带游戏控制器功能的飞机筒，那样就不用右手狂点鼠标左手抓紧摇杆那么麻烦了，直接体感操作。” “汗！”赵西林扶额抹汗，“同学，你的思路真是广泛！” “去！你才是精神病人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呢！你敢说你没玩过i社的hgame，没在玩这些游戏的时候兴奋然后顺手撸过？” 因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关系，女生那边不清楚，但是这些游戏和视频在男生中间向来是拥有很高的共享率的。甚至有的宿舍还曾经组织过集体观摩学习，虽然赵西林因为尴尬没有参加过集体观摩品鉴活动，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确实是玩过不少hgame的。尤其是东边隔壁岛国i社打造的3d游戏人物建模都是童颜****萌音易推倒，很符合他的审美口味。i社的全部3dhgame他都有收藏和玩过的，相信林琛那边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也的确有过林琛说过的那种情况，要是真的有这么个智能飞机筒能够代替键盘鼠标，应该是造福群众的好事。 “好吧！”赵西林轻轻点头，“你是打算毕业以后自己创业，做这个项目？要不要我来帮忙？” 林琛摇头，“我不打算自己创业搞这个。大学生创业什么的，看着很美好，其实嘿嘿。人家比尔盖茨退学创业那是因为有个在ibm当高管的老妈罩着。我还是先进公司攒点经验吧。” 又一次转折差点闪了赵西林的腰，虽然明知道腰椎间盘一切正常，还是忍不住左手扶腰问道：“那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啊？” “做智能飞机筒啊，不过不是自己做，而是投这个。”林琛说着打开浏览器，在蜜蜂导航首页上找到了一个名叫“蜜蜂寻花计划”的链接点了进去。 “我打算把这个项目投给蜜蜂，把我花在这儿的网费再赚回来。” “强！你强！你真强！” 第214章 大宝剑 马竞倚靠在沙发上，怀里靠着汤佳怡。她正拿着手机在上面指指戳戳地输入着什么。 因为“体质特异”，马竞简直就是一个人形信号放大器。感觉手机信号弱？抓着马竞就好，无论是抓手还是揪头发，只要有皮肤接触就能够明显放大手机信号。不止g**信号轻松放大，wifi和蓝牙信号也能有效放大，就连“蜜蜂小彩电”pmp的无线电视信号和fm广播信号也能有效放大。 马竞说这是因为他经常玩电击降低了皮肤电阻，有效增强了皮肤的信号传导能力，表示除了安全电压从36伏降低到24伏以外，没有任何缺点。对于马竞强烈建议自己也一起用用他的电休克治疗仪，汤佳怡就敬谢不敏了，表示自己不玩魔兽不认识杨教授…… 这会儿汤佳怡靠在马竞怀里用手机写论文，却是因为她发现当自己靠着马竞时，手机输入法的自动纠错和智能联想功能的“智商”就会瞬间激增好几倍，手机输入的准确率和输入速度会明显提升。因此当自己要写的东西不是心情日记这些**内容时，她就会选择倚着靠着马竞来写，能够大大加快做作业写论文的速度。 虽然马竞没有解释过原理，但她私下猜测应该又跟马竞那个神神秘秘的“读心术”异能有关系，输入法突然变得更加聪明，应该跟马竞可以在两个人靠在一起时通过皮肤接触读取自己一部分表层思想有关。不是输入法突然变得更聪明、更智能、更加懂自己，而是有马竞这个“窥心大盗”在帮它作弊。 马竞也很乐意女朋友写东西时做到自己身边来，倒不是为了窥探女友心思，而是为了科研，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人类大脑的特殊结构使得正常人的思维都是并发的跳跃的，实际上是不能真正实现100%读取思想和记忆的。 同一时间有几十上百甚至更多想法在大脑里面出现，想要精确截获旋起旋灭瞬息即逝的思维念头是很难做到的。 cpu的双核四核、gpu的256流处理器跟140亿神经元的大脑皮层相比实在是弱爆了。当然同时多开太多线程容易卡机，由于人脑需要消耗人体四分之一以上的能量和氧气，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节能降耗机制。当人“注意力集中”时，主要想法对应的大脑皮层会处于兴奋状态，而其他想法对应的大脑皮层则会被稍微抑制，从而实现节能降温，避免大脑爆炸的效果。 所以注意力不集中思维发散时“读心”效果是最差的；一问一答借助关键词提醒强调相应思维念头能够稍微提高读取准确率。而注意力集中，思维专注时“读心”效果最好，不过这时候也只能读取到表层思想的一部分，并不能获得科幻故事里“思维读取器”，或者奇幻故事里“读心法术”说描绘的那种神奇效果。 就像是马竞始终不能帮汤佳怡实现“所思即所得”的意念打字，只能是通过截获读取部分词句来加强输入法的智能词频功能。马竞自己倒是可以实现“意念打字”，但是这个过程却是发生在他自己体内，通过虚拟系统来实现的，和字面上的“意念打字”还不太一样。 就像马竞经常给汤佳怡贡献头发血液作为实验材料一样，汤佳怡也是马竞做各种科研的第一研究对象和试用志愿者。虽然正式版蜜蜂输入法不可能带上脑波读取思维猜测模块，但是借助对汤佳怡输入行为的贴身观察，蜜蜂输入法的词频排序和词语联想引擎已经经过多次升级调整，早就突破了基于各种统计学和数据分析的排序算法，而是转入人工智能、大脑模拟领域，正式确立了蜜蜂在输入法领域的核心竞争力。 输入法和浏览器也是蜜蜂旗下跨平台最成功的两款软件，其中又以掌握核心技术的输入法最为成功。 如今在pc端蜜蜂输入法还是万年老三，排在因为xp预装自带而拥有亿级装机量的微软拼音和智能abc，但是在手机端蜜蜂移动版早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输入法。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微软wm、塞班智能机，还是各种功能机山寨机，都能很轻易看到蜜蜂移动版输入法的身影。 这里面自然是运行在蜜蜂os上面的版本功能最多性能最强，毕竟是亲儿子嘛。 虽然蜜蜂手机助手对于新品在售手机会有提示“刷机有风险，可能导致失去官方包修”的警示，但依然有很多用户为了用上最新版蜜蜂手机应用而选择了强制刷机。 当然“亲儿子”里面也有长幼亲疏，马竞和汤佳怡现在手上拿着的最新手工打造版蜜蜂mt1手机无疑是“亲儿子”里面最受宠的老幺小儿子。 mt是multitouch多点触控的缩写，顾名思义这一版手机主要是升级了屏幕，使其具有多点触控能力。至于马竞原本计划的a2心机方案则因为心键的微型化不成功而暂时搁浅了。 作为蜜蜂科技正式涉足手机市场的第一款产品，mt手机就没有之前走山寨机路线的b系列那么随意轻松了。马竞一两个月就更新一版b系列手机如今已经更新到b10，但是mt1已经做出来几个月来还没有换代成mt2，还在继续内测。 虽然这只手机最开始充斥着浓郁的苹果元素，硬件规格、软件界面等都“高仿”iphone，但是马竞他们显然是不满足于做一款柰子（音nài，又名沙果，本土野生苹果）手机出来。在持续几个月的内测过程中他们一直在努力的去苹果化，针对国内使用情境和中文环境进行了大量针对性的优化和迭代更新，现在除了外壳还有一点儿苹果味儿以外，内里已经很少能够看到苹果痕迹了。 蜜蜂公司全体上下，从董事长马竞到花匠扫地大妈，现在每个人手上都是一只公司报销话费的mt1，每天还要写使用报告，详细描写使用感受以及心得与意见。 此刻汤佳怡拿着内测版mt手机上网查资料写论文草稿，马竞也拿着一只同样的手机通过wifi上网登录商标局网站查看商标注册情况。 “额，蜜蜂牌你不让我用，佳境、加一、一加也都不让。我得好好想想，倒底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既要通俗易记，还不能太过低俗粗俗，要是被工商拒收那就尴尬了。” “你还知道‘低俗’两个字怎么写啊？”背靠着马竞这个自发热温控沙发垫，汤佳怡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也说过食色性也。我们将要做这个品牌要是做好了可是能够造福几亿成人的，妥妥的造福社会，怎么能说是低俗呢？” “嗯嗯，剑人怎么样？或者小剑人？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专属网民的小幽默小暧昧？”马竞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拿到嘴巴语音输入“剑人牌”，上网搜索这个品牌有没有被人注册过。 “那你干嘛不注册个金剑银剑的‘银剑’牌？不是更加清晰明了的表明了你****的本性？” “叭！”马竞右手在汤佳怡腿上拍了一下，因为隔着厚厚的卡通睡衣声音有些闷，“银剑牌、剑牌都被注册了。” “被人抢注了？哈哈，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你马贱贱还要银剑的家伙？” “不算当然都是些抢注吧。别人注册的是银剑牌水泥和剑牌农药，跟成-人玩具这个品类没什么关系。” “那你也可以注册银剑牌玩具的商标啊！” “有点出息好不好？”马竞摇了摇胸口，惹得汤佳怡脑袋往后砸了两下：“别动！我写东西呢！” “人家套套厂家抢注中央一套安全套、凤凰卫士安全套多么霸气，多么吸引眼球，我去很一家水泥厂抢商标，不嫌丢人么？” “那你想注册什么商标？” “剑人吧，备选大宝剑牌和宝剑牌……” 感觉到女朋友似乎有要起身开吼的意思，马竞连忙说道：“都是听说的听说的，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 汤佳怡俏脸一红，嗔道：“怎么，心里其实很想去是不是？”转身扭头重新坐下躺好，又来回扭动几下身体啊，让背后的体温靠垫保持在最佳姿势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都说让你别乱动了！我还要查资料写论文呢！”汤佳怡右手用力拍在一只钻进自己睡衣下摆，在小腹上抚摸作怪的魔手上，“再说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马竞贱贱地双手齐上左右开弓，“我可是传说中的‘一日七次郎’，白天清天白日更加适合呢……” 说着嘴唇从后面吻向怀中女孩的耳垂。 …… 一个多小时后，马竞怀里抱着简单冲洗擦干的汤佳怡重新又躺会床上。 汤佳怡摸着还有些发潮的头发，嗔怒道：“都是你害的，不知道经常用电吹风伤头发啊？” “我都不嫌帮你洗头吹头麻烦，你还嫌弃什么？”马竞贱笑道，“不过你要是嫌冬天护理头发太麻烦那就剪短好了，我不介意你出门戴假发的。” 汤佳怡忍不住手臂向后给了他一个肘锤，打断马竞的胡扯，“其实那什么‘大宝剑’，应该就是指的做这个吧？” “应该是吧，可能是全套异性床上保健按摩的简称吧？” 汤佳怡忽然翻身转向马竞，大眼睛目光炯炯的看向马竞，“是不是每个男的都跟a-片里面一样，都是一个多小时啊？” 马竞扬扬眉毛，“怎么可能？亏你还是学生物的。太长时间保持合体状态会有生命危险的，反正我就打死过好几对正在交配的苍蝇……” 汤佳怡红着脸在马竞胸口咬了一口，不过除了口水印并没有留下别的什么痕迹，他的皮实在太厚了。 “我觉得应该是自从人类借助工具围猎捕杀狮子老虎，彻底消灭了自然界天敌以后，不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危险以后，持续时间才开始慢慢进化变长的。就像是长期吃熟食使得人类的牙齿和下颌退化一样。” “用进废退说是错误的！” “额，应该说以现有证据来看用进废退说是错误的。要是什么时候科学家发现了人类可以像无限世界里面主动解开基因锁修改自己的遗传信息，那就说明用进废退说才是正确的。” “至于男人的强硬时间，这个因人而异，跟男女双方已经当时的场合环境因素等等都有关系，一般人都是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吧。至于岛国动作片，他们是剪辑过的，甚至中途换人了可能你都看不出来。再说了持久不行技术补，技术无力就上器材。” “我的目标就是让我们的用户可以借助我们的器材，实现接近岛国动作片的时长。我认为这是一个有利社会和谐的大好事，非常值得做一做。” “你不要脸皮地卖成-人玩具，关和谐社会什么事？” “延长时间增加俯卧撑或者深蹲的次数，一方面可以锻炼身体提升人民身体素质，另一方面也能够极大的减少包二奶养小三小四的现象。嘿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要是每一杆彩旗升起来都要做上半小时甚至更久的俯卧撑，肯定会大大打消那些那人出去打野食的心思的。” “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是个大-流-氓！” 马竞双手环抱住正在给他捶胸按摩的女友，笑着说道：“这不是咱们老夫老妻坦诚相见，心底无私么？怎么能说是流-氓呢？” “你就是流-氓、色-狼、淫-棍！”汤佳怡不依不饶地继续锤着，不过锤击的力度和速度越来越慢，后来干脆停止了下来。 马竞低头撇了一眼，怀里女孩居然趴在自己胸口睡着了，显是刚才的激烈搏斗耗费了她大量体力和精力，她又不像马竞有电力储备。 轻轻搂着怀里姑娘，马竞的心思忍不住又飘到了这个“大宝剑”项目上面了。 去年底其实就是上个月有人给蜜蜂的“寻花计划”投递了一个项目策划案，这位名叫林琛的大四学生提出了一个把飞机筒和传感器技术相结合，打造体感h-game的想法。这个策划案得到了马竞的重视，林琛也借此顺利获得了蜜蜂的就业协议，为学校的高就业率添了一笔贡献。 “寻花计划”是仿照sd公司的“18计划”推出的一个创业扶持/投资计划。 在去年的cj2007上面，sd桥哥宣布要投10个亿，打造“18计划”，扶植本土优秀的游戏研发团队。每月18日，桥哥听你讲故事，要是打动了sd决策层就可以获得几百万上千万的投资，以扶持本土游戏团队发展。 蜜蜂自然是没有美国上市的sd公司那么有钱的，寻花计划只是号称拿出了一个亿。而且他们没有刻意强调扶持游戏项目，只要是和it以及消费级两个关键字沾边的项目，软件项目、硬件项目都有机会申请。 似乎是因为钱太少、兴趣太杂，而且项目必须在蜜蜂内部运行不够自由等原因，使得寻花计划推出几个月来只是启动了十几份游戏策划案和几份软件策划案，倒是为公司招到了不少游戏策划和软件产品经理。 林琛的智能飞机筒项目等于是寻花计划第一个通过的硬件项目，虽然这个硬件略微奇葩了点儿。按照寻花计划的章程，项目通过以后，林琛将会以产品经理的身份加入蜜蜂，蜜蜂会抽调人员组建一个工作室在其领导下来推进这个项目。如果项目成功这个工作室将会独立成立子公司，届时项目带头人和骨干将会获得子公司的股份，未来子公司上市，身家千万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后面这些公司上市什么的就是蜜蜂给创业者们“讲故事”了。 如果仔细阅读相关章程的话，就能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意思，却是没有有黑体大字号写在寻花计划的宣传页面的。那就是蜜蜂只给项目带头人两年时间，两年内项目不能有高额或者高增长的盈利能力，就会解散工作室，辞退产品经理。 然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创业者找创业投资更喜欢啥也不管只管开支票的“天使投资人”，对蜜蜂这种“招员工”，而且还是招收“临时工”的模式不大看得上，也就是林琛这种即将走出校园的人才会被其吸引了。 不过要是那些曾经看到过蜜蜂寻花计划的宣传资料，却嫌弃蜜蜂公司管的太宽的人和林琛有些深入交流的话，可能他们中很多人会改变看法也说不定。 蜜蜂牢牢抓住财务人士甚至后勤，看似不给创业者信任，不让其有丝毫的管理自由，但其实也是对创业者的保护，让其不会为日常杂事而劳神费心。更关键的是，项目以蜜蜂旗下工作室名义运行的话，才能够名正言顺得到幕后**oss马董的技术支持，而这份支持很多时候都是无可取代，别处难寻的。 第215章 寒冷的新年 从出租车上下来付账关车门，林琛低头找到自己的校园卡拿在手里，弯腰拾起刚才放到地上的瓦楞纸箱子，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校门。 虽然在这次南方雪灾事故中，闽省和湾湾海角两个海岛省份是仅有的三个没有受灾的南方省份，但是收到冷空气影响气温骤降，商场取暖器御寒衣被销售火热的同时，市面上也明显冷清了不少。 往常寒假时校门口排着的长队已经明显变短了，当然也有道路结冰火车停驶机场封堵导致外地游客无法前来的原因。冰雪封路隔绝内外，家在外地的同学除了刚放假就第一时间回家的以外，走的稍晚的同学就悲剧了，不少人被堵在了路上，还有一些退回学校或者干脆没有回家。 今天林琛就是来给班上男生们送年货，送来新春的慰问来的。 不过一想到这纸箱子里面的东西，饶是他这个始作俑者也觉得有些老脸微红。 当初参与蜜蜂寻花计划，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抱着多大希望，更多是出于恶搞娱乐精神来做的。其实他自己并没有多少决心和希望来做个项目，毕竟成-人玩具这些东西在国内的地位还是颇为尴尬的。 想到之前赵西林问自己说“你这项目要是蜜蜂通过了，你就要入职蜜蜂专门做这个项目了，到时候别人问你拿到那家公司的offer（职位邀请函），你好意思说‘亲爱的同学，我是做成仁玩具的，无论是充气娃娃、飞机筒，还是跳蛋、震动棒我都做哦，还是加芯片有智能的高端产品哦’？” 当时林琛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满是这个想法好玩很有趣，很好很强大的念头，完全是现在就做，结果不曾想居然真的通过了蜜蜂的审核。在蜜蜂方面联系他之后，他犹豫纠结了好久想着要不要跟蜜蜂承认自己只是出于恶搞精神投递的这个项目方案，并没有信心和决心真正去推进这个项目。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反悔放弃，还是满怀忐忑地去了蜂园，正式开启了当时只有暂定名“x”的“大宝剑”项目。因为牵涉到高校应届毕业生就业协议和就业率统计的问题，他现在只是以实习生身份加入了蜜蜂，要到正式毕业以后才能和蜜蜂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 而在他跟蜜蜂初步签订协议之后，那位神秘的天才学弟马竞就给他发来了一个软件包，包含一个pdows平台h-game专用的模拟控制软件，以及相应的几种典型硬件的电路设计。 这套组合已经是一个基本完整的智能成-人玩具控制系统了，毕竟人类的性-行为说到底还是单纯的进去出来的活塞运动，很容易就能够建立起最基本的系统模型，然后就是在这个框架基础上根据用途不同添加诸如加速度、压力、温度传感器以及各种运动组件以及加热加湿发声辅助组件模块了。 在使用网购的飞机筒已经加速度传感器制作出第一只智能飞机筒之后，林琛也是悄悄地当了第一个试用者，使用效果却把他给震惊了。 原本他设想的使用智能飞机筒作为h-game控制器，只是让传感器收集到的一上一下打飞机信号通过按键映射模拟成鼠标点击之类的鼠标操作，从而实现游戏的控制。 然而马竞给他这个软件却比他想的更加激进，直接使用破解补丁修改了几款知名h游戏的控制界面，无论游戏原本设定的控制方式里面鼠标单击、双击、拖动、滚轮都各自代表什么，他这边飞机筒上下打飞机动作可以完美转化成游戏角色的活塞运动，游戏操作更加自然直观，自然也能够让人获得更好的“沉浸式游戏体验”。 最令他惊讶的是，这款控制软件居然通过修改破解游戏资源，硬是给2d幻灯片形式的galgame加上了可动可控制的“h动画”。 不过让林琛有些小烦恼的是，马竞的留言明确告诉他，这个软件只能用来进行硬件调试，严禁流出放到外面去，不然就会导致“大宝剑”项目在外被日本游戏公司高侵权，在内被扫黄打非，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虽然觉得“大宝剑”这个名字很黄很暴力，可毕竟是自己第一份事业，林琛还是不想让它就这么夭折的。 按照最新确立的计划，大宝剑项目将会先在南方港岛设立一个工作室，在那边发行一系列繁体中文的3dh-game，这些成人游戏只要打上****的标签就可以在港澳台合法销售了。 但是在内地，无论做的是正版盗版，只要游戏当中出现ooxx行为就会被认定为不和谐的色-情出版物，甚至h-game攻略和截图都会被认定为色-#情出版物予以打击，所以大宝剑项目并没有打算从游戏软件销售上面赚到多少钱，而是为了通过这些游戏促进相应硬件的销售。配套的智能玩具应该是可以合法销售的，反正桃宝上类似玩具已经卖了好几年了一点儿被查出打击的迹象都没有发生过。 游戏软件涉及非法出版会被扫黄打非，但是对应的成仁玩具却毫无对应监管部门，不能不说是绝妙的讽刺。 打电话确定方位之后，林琛抱着箱子走进了一栋宿舍楼，这里面安置的是都是寒假留校的男生们。 找到本班几个男生所在的宿舍，林琛一眼就看到了好机友赵西林。这家伙听说林琛今天要来给本班留校同学送温暖，也跟着过来凑热闹来了。 “这里这里！”赵西林喊道，他不像林琛还要绕路去工业开发区取这个箱子，所以早早就到了。 林琛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然后低头弯腰缩着脖子抱着箱子冲进了赵西林身后的宿舍。 “你跑什么跑？”赵西林关上宿舍门，走进来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让别人知道不好。”林琛把箱子放在一张椅子上面，站在旁边微微喘气。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宿舍的“主人”，暂住于此的李瀚大剌剌地说道：“就算让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男生谁没有看过爱情动作片没玩过hgame？没准要是发现你的东西效果好他们还要贡献生意呢！” 赵西林眼珠子一转，揶揄道：“ok，李瀚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就来试用一下给我们看看效果吧！” 李瀚也是毫不含糊地回击：“着什么急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老二！” 李瀚和赵西林是共同居住了四年的舍友，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了，随意开着颜色玩笑并不觉得尴尬，但是旁边的林琛就有些郁闷了。 当然李瀚最后也没有真像赵西林说的那样现场试验一番，他只是在拿到林琛发给他的智能飞机筒以后打开包装好奇地看着手上这个黑色手电筒外形的玩具。 “做得真像手电筒，林琛你确定没有拿错东西？”说着李瀚随手按下“手电筒”颈部一个红色按钮，“手电筒”前端瞬间发出一道白色灯光直射入眼，连忙按灭灯光，李瀚讶异问道：“这上面还真有手电功能啊？” “嗯！本来就需要电池带传感器和处理芯片蓝牙芯片，就干脆再给上面加了几颗led灯了。” “电池容量够用么？”赵西林敏锐的意识到问题，直指核心地问道。 “基本够吧，持续照明时间当然是不能跟真正led手电比的，这东西毕竟没有多大空间来安放电池。” 李瀚三两下就把手上的飞机筒拆开了，拧开手电灯头部分，取下大概一厘米厚的一层灯盖以后，他看到一个造型逼真的女性敏感部位，伸出食指捅进去试了试，微微有些阻力。 “得用这个，”林琛递过去一个透明塑料瓶，里面是一些透明粘稠液体，“不用润滑剂的话，小心你的丁丁卡在里面。” 李瀚接过润滑剂放在自己书桌上，接着拧下了“手电筒”厚厚的后盖，再取下前端一个固定环之后手电筒的塑料外壳裂成三部分。两个半圆筒外壳以及一个细长塑料长条，上面有刚才他按下的那个手电开关，这根塑料条应该是智能飞机筒的智能部分了，里面应该是传感器和电路电池部分，他在长条上面看到了应该是充电接口的四个黄铜触点。 去掉外壳以后，他手上就只剩下一个肉粉色软软弹弹的一条硅胶长筒了，里外翻看了几下他就又把它们装回去了。 “每次用完都要拆开清洗，把这个硅胶条拆下来用沐浴液清洗，注意要晾干之后再装回去，小心不要让电路部分沾了水。后盖里面是电源适配器，上面有折叠的交流插头直接插市电就好，大概充电一小时就会充满了。哦对了后盖里侧有一个蓝牙适配器，用的时候要把它插到电脑usb接口上，然后还要上网去下相应的驱动程序。” 赵西林手上也拿着一个同样款式的“手电筒”翻来覆去地看着，“嘿嘿，你们还真是用心啊，除了电量太虚以外，很一般的led充电手电筒完全看不出区别啊！居然还猥琐地在外壳上面印着‘威力超人手电筒’。” “我有在网上看到有家产品这么设计，觉得这个用手电筒来伪装是个好主意就拿来用了。毕竟这些东西很是私人的，要是被别人看到还是蛮尴尬的。” “好了好了，林琛谢谢你的新年礼物，赶紧给我说一下配套驱动程序的下载地址吧！”李瀚有些着急地说道，他发现貌似因为刚才抚摸柔软的硅胶看到了那个逼真的出口，他的下面似乎有些充血挺立的迹象了。 虽然没有猜到李瀚是着急把自己俩人赶走他自己好悄悄使用飞机筒泄火，但是林琛还是很快就给李瀚介绍了驱动软件的下载方式。 “33d4，加这个蜜聊群，在群共享里面有驱动程序包。进群需要身份验证，报你名字学号就好了。当然你现在加的话我可以直接批准你加入，我是管理员。” “ok，没问题！”李瀚闻言掏出他的诺基亚手机，找到蜜聊软件，添加新群。 “33d4色色的事，嘿，还真是名符其实呢！”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群资料，李瀚小声感叹道。 “这个群是****匿名群，默认必须使用匿名蜜聊号才能加入。” “再怎么匿名你这个管理员还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赵西林对林琛说道。 “我才没那么无聊地去看每个人的资料。放心！这个群是大宝剑项目的官方用户群，你们每天填写的使用感受调查问卷都是匿名的，群昵称蜜聊号都不会显示的。” “好了我进来了，我看看，群共享，呀怎么这么多？”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145五页的群共享文件李瀚惊讶的问道。 “分型号的，你们这一款是‘威力超人’，型号代码wlc。共享里面wlc开头的文件都可以下载，其他字母开头的都是其他型号产品的，下载了没用。” “哦。”李瀚按着手机翻页键查看群共享页面，“怎么不能转存到我的密盘？” 虽然正式说法应该是花园空间个人网盘，但因为绝大多数用户都是通过蜜聊软件内嵌的“个人网盘”接口使用这个功能，所以约定俗成地就有了“密盘”这个名字，尽管蜜蜂公司根本没有这个业务。 “嗯，不能转存，每次都必须从群共享里面下载。每个驱动软件和破解补丁的名字里面都标有日期，那是它们的过期日期。过期了就不要下载了，用不了。” “哈？还有保质期？”李瀚笑了。 点点头，林琛伸手指指天上说道：“没办法，单纯卖智能飞机筒不违法，但是需要配套的游戏却是非法出版物，而且为了提升操作感受我们还破解了游戏的部分操作模式。群共享里面30多个软件包大部分其实都是这些岛国游戏尾3人工2沙滩什么的的破解补丁。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干脆给这些破解补丁上面加上了有效期，过期之后运行时补丁会自动卸载不留痕迹。” “哎！”赵西林上前半步，拍了拍林琛肩膀，“真是难为你了，兄弟！” “不过为了天下男淫的幸福，你们要加油哦！” 对于好友的搞怪逗逼，林琛还以两颗白眼球，“走走走，跟我去把我为大家准备的新年礼物发出去！” “不是蜜蜂公司的大宝剑项目组找人免费试用么？怎么成了你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了？你这是强抢公司的人情啊！” “公司是有免费试用的项目，但是因为最近要忙着生产航拍器导致其他制造部门人手不足，这个项目实际上是放假了的。是我自己加班加点一个人把这些，”林琛拍了拍胳膊夹着的纸箱子，说道：“把它们赶制出来的。不然按照公司的生产计划，要到六月份以后才会有机会开启免费试用，那时候你们都忙着跑毕业手续应该没心情没兴趣玩这个了。” “哦”听到林琛提起蜜蜂的航拍器，赵西林李瀚俩人都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蜜蜂这次可是抱上了一条金大腿呢！” 作为国内唯二两家生产制造四轴航拍器的公司，蜜蜂和深坑dj公司虽然曾经有过技术交换，但是如今却又逐渐发展到了不同的方向上。 深坑dj公司更加喜爱用三轴可动云台带动高分辨率数码相机/摄像机进行航拍和实时图像传输遥控，这使得航拍画面更加可控和精彩的同时，也大大增加了设计制造难度和成本。 与之相比，蜜蜂的航拍器就平民多了，为了节省重量和成本，他们更加偏爱人工智能编程自动飞行。同时也对航拍器上的机械结构秉承能省就省的态度，宁肯在航拍器上面按照两颗四颗摄像头，也不愿意安装更加笨重的三轴云台。 这样一来固然因为没有使用专业摄像机导致高空远距离拍摄效果不太好，却也节省出大量起飞重量可以留给锂离子电池，大大增加了产品的航程。 这次南方雪灾事故中，因为国内交直流线路设计规程的国家标准的抗冰标准严重落后，导致雪灾冻雨之下多省野外高压输电线缆因为线缆结冰过厚而倒塔断线。国际标准要求输电铁塔根据不同情况要能扛得住50年、150年和500年一遇的线缆覆冰厚度，但是国内规定则是30年一遇和15年一遇，这次南电公司遇到50年一遇（发生概率2%）的冰冻灾害就抓瞎了，大量输电铁塔被线路上超过设计要求的覆冰重量拉倒，导致了大面积通电限电。 在看到完型联播上报道的“供电集团专家被堵在路上，无法第一时间到达查看倒塔现场”的新闻之后，蜜蜂公司就立即给受灾最严重的几个省份各捐赠了三十台最新版蜜蜂航拍器。这批产品在野外勘察电缆倒塌事故中发挥了极大作用，减少了专家实地勘察的距离，为修复电网恢复供电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南电集团作为曾经财大气粗的“电老虎”，也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回报了大量蜜蜂航拍器订单，现在蜜蜂的硬件部门正在加班加点地制造当中，其他产品订单很多都被延期甚至取消了。 第216章 倒塌的名字 2008年春节，本应作为主角的奥运会和春节却纷纷被抢走了关注和曝光度，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全国人民都被其他大事件给分散走了注意力。 首先就是圣女拉尼娜带来的大范围雪灾，给本应红红火火的新春佳节染上了寒冷的白色。 拉尼娜现象又名反厄尔尼诺现象，指的是赤道区域东太平洋海水温度异常偏低的现象，而圣子厄尔尼诺则指的是南美洲秘鲁厄瓜多尔附近东太平洋海水温度异常偏高的现象。 因为大片区域海水温度的异常变化，会极大的影响洋流及其上方大气的温度，从而严重感染正常的洋流和大气环流，使得水汽在大汽的正常传输被破坏，水汽变少就会导致严重干旱，反之则会导致洪灾。 这一次拉尼娜事件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了大量气象灾害，多地纷纷出现洪灾和极寒现象。 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50年、甚至百年一遇级别的灾害，真正导致损失巨大的原因，还是在于还是电力、市政规划时的小家子气，导致对于灾害的抵抗力不足。 因此在救灾工作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媒体上网络上纷纷出现了讽刺南电集团目光短浅建设电网抗灾能力弱鸡，批评储煤不足导致铁路中断公路塞车后无煤可用导致省府断电重大事故的声音。 对与不在灾区的普通人来说，这个冬天也仅仅只是雪稍稍多了点大了点冷了点并没有多么难熬，甚至有人在著名的海角论坛上发帖群嘲，表示不相信南方网友说得灾情，还有人在网上造谣搅风搅雨。 当然这种无事生非的人总是少数，大多数人更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自己没有受灾，单位也没有组织捐款捐物什么的，看过新闻就把灾情什么的都忘在了脑后。 有这“闲”功夫，他们更乐意去网上追寻最新版“****照套图和视频”的更新。 在1月底的时候，某论坛上忽然出现了疑似港岛某钟姓女歌手和另一陈姓男歌手的不雅自拍照。最开始网友们只是以为又是ps修图“换头”合成的图片，类似的图片在网络上一直都有，知名女明星差不多都有这种“裸”照，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甚至因为曝光出来照片的画质糟糕，很多网友看了之后觉得很丑没有多少收藏观赏价值。 不过报料人并不满足于只得道歉这么一点点波澜，其再接再励陆续发布了大量照片，其中又多了一位曾经以玉女形象担当星女郎的张姓女演员。到了这时候，因为身上的纹身图案完全一致，而且图片清晰度也更好的关系，网友们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的确是张某芝的果照了。 果然其后港岛警方表示这些照片是来自陈某希拍摄的自己和其当时女友的xx自拍照，因为笔记本电脑送修被维修工获取，其后被人售卖扩散转而被发到了网络上，他们已经开始以涉嫌传播银灰照片的罪名拘捕了1月27日上传钟陈床照的发帖人。 接下来几天，事件逐渐发酵，一边是港岛警方不断拘捕发帖传图者，一边是中文网络上万千网友守候在各大论坛守帖等更新收图，让这个新年有了一些该有的“热闹”气氛，虽然颜色不是正统的红色而是黄色。 而随着最终400多张照片大图包在网络上的广泛流传，有人痛心疾首表示再也不会爱了，也有人幸灾乐祸挂着bt软件上网下载完整版视频版结果导致电脑误中病毒，也有人表示“关我毛事，我就是打酱油的！” 中文互联网上面一方面疯狂下载名人**照片，一方面又对其进行各种讽刺谩骂的现象，也引起了一些欧美媒体的关注。他们举出帕丽斯希尔顿被前男友散布xx自拍录像之后反而人气大涨进而大赚钞票的事件，纷纷表示不解看不懂东方的消费者们为什么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不过显然他们在表示怀疑的时候浑然忘记了“个人形象管理”这个术语的意思和作用。 ****照事件当中涉及的几位女明星当中不怎么出名的毋庸多说，其中最出名的两人一个曾经以玉女明星出道，近年来虽然因为年龄增大嫁人生子渐渐远离“玉女”形象，但是当初留下的纯洁女神形象还没有彻底消散，另一个所在的双胞胎组合也向来走的是青春健康活力的路线，突然之间出现她们二人的自床拍照，可以说一下子打破了其一直表现在外的个人形象，与观众而言出现认知崩塌就是必然的了。 不只是钟女表示自己“很傻很天真”，经过这件事情很多观众和网友也会发现自己以前也是“很傻很天真”。 同样发现自己“很傻很天真”的，还有很多初为人父人母的年轻人们。 在这个春节，“身败名裂、形象倒塌”的不止是事涩****照的一男几女，还有乳制品行业龙头企业3鹿，而且摔得更狠碎的更彻底。 自从去年三聚氰胺污染导致一些美国人民的狗肾衰竭而死之后，虽然质总检局在之后的全国抽检当中表示没有找到任何被污染的食品，祖国上下一片绿色健康和谐，但是网络上一直时不时冒出一些与之有关的负面消息，时不时挑逗着大家的敏感神经。 经过半年多的“被迫科普”，很多网友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这种化工原料的大名，知悉其“已加入啃的鸡豪华午餐”，什么时候吃到嘴里只是时间问题和运气问题了。 然后它果然来了，在春节前夕著名乳业巨头3鹿公司的公司网络疑被攻破，大量内部文件被搬运出来散布到网络上，其中赫然出现了三聚氰胺的字眼。 原来是去年底3鹿公司就陆续收到消费者投诉，表示自家孩子在食用3鹿优加婴幼儿奶粉后尿液中出现不明颗粒物，怀疑出现质量问题。3鹿公司一方面联系投诉人对其进行退换货安抚，一方面也把退还回来的产品安排进行检测，果然发现了一定量的三聚氰胺。 不过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受污染批次只是个案影响被消弭无形了，3鹿公司既没有对外公布消息，也没有安排任何大规模退换该批次产品。 不过事情可没有到此为止，因为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们。 之前尽管马竞动用了一些手段，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警示政斧和民众的作用，每周质量报告里面并没有出现三聚氰胺的身影，尽管马竞时不时就会在牛奶蛋糕雪糕奶糖里面尝出三聚氰胺的味道来。 明白问题出在自己没有“权威性”，没有“铁证”的马竞，表面上停止了他的马甲号活动蛰伏下去偃旗息鼓不再追着这个话题，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放松，反而打破了自己的准则，对几家被自己发现问题的名牌企业祭出了木马监视计，进行贴身侦查。 虽然他的身体半电子化卡在99%进度，并不能脱离肉身化身数字生命实现意识和灵魂的任意传输，但是他在网络上的渗透入侵能力却也因此大大提高了，可以说只要存在有效的物理连接，世界上没有他不能入侵的地方。 得益于接近完成的半电子人改造，马竞的身体早已变成了一台行走的超级计算机，瞬时峰值运算速度比全球第一的ibm蓝色基因还要快，当然只是峰值运算，稳定性差多了。 受限于能量储备以及更重要的发热温控问题，马竞并不能长时间持续进行高速计算，但是强劲的瞬时峰值计算速度却使得他在网络上发动各种网络入侵却是得心应手，无论是端口排查、暴力破解密码，亦或者借助蜜蜂网络发动ddos分布式占线攻击都是不在话下。 当然前提始终是存在有效的物理连接，很多高保密的网络都有流量监控、关口管理，甚至物理隔离，对于这种网络任是马竞在大能也没有多少办法。不过像3鹿这种民间食品公司，他们的安保系统就只是普通水准了，即使不动用windows系统自带的后门程序马竞使用常规黑客手段就轻松实现了入侵挂马。 根据分析木马自动收集回传的信息，他赫然发现是行业第一北河3鹿的问题最为严重。 不过仔细想想，这又是必然的。 问题就出在3鹿一直倡导的“奶牛下乡，鲜奶进城”策略上，公司建奶站农户交奶给奶站，表面上企业奶农政斧一举三得，符合国家“公司加农户”现代农业经营模式，但实际上这却使得产品的生产链条被人为拉长拉散，从而带来了巨大的检测成本和安全隐患。 3鹿放弃自建奶牛场，使用“奶站”模式分散收购的模式使得原奶生产中的从业人员数量大大增加，从而实现了带动更多农民致富的目的。却也使得行业从业人员大大增加，摊薄了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参与者的收益/利润空间。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想要挣大钱，除了老老实实扩大规模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走外门邪路，掺杂掺假。 而一旦有人在贪婪望欲的驱使下使用三聚氰胺加水的方式扩大产量增加收入，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将“毒奶”拦截，就可能出现一罐奶坏了一车奶，一车奶坏了一批奶的“老鼠屎”现象。 对于分布式架构的优点和缺点，马竞是深有体会的，蜜蜂自己的软件架构就大量使用了分布式计算架构，其必须对每一个计算单元回传的数据进行高效地校验和检验，并且还必须保持一定的冗余计算力来预防各种意外情况。要不是因为马竞借助e7u大大改进了分布式算法，这种大量使用低价回收处理器和用户计算机剩余计算力的系统架构的成本和可靠性根本就不值一提，不然其他公司早就这么做了。 同样的，选择分布式生产模式，必然也要对每一个生产环节进行严格检验，因此产生巨大设备成本和管理成本。 但是很显然3鹿的自检系统是不合格的，这也同样是很自然和“正常”的，因为当初选择“轻资产，公司加农户”模式，本身就是为了省钱降低原料成本，要是减下去的成本又被频繁复杂地检测给加回来，那还不如全力自建农场算了。 内幕消息知道到越多，马竞心里也就越愤怒，终于冲破了某个极限。 在春节后他使用马甲帐号化名发表了一篇《国家免检企业不检无人体检最后等着尸检吧》的长文。 虽然心里很愤怒，但是这篇帖子却是走的轻松搞笑路线的，话里话外充斥着满满的嘲讽态度，借助长期蹲守相关企业收集来的专业数据，马竞的马甲直接戳破了多种乳制品的价格成份。 现阶段国内主流“营销为王”的经营思想，使得产品零售价格里面广告营销成本和多级批发运输渠道成本分别占据了第一和第二的份额，其后是增值税和企业利润，奶农得到购奶成本在产品总价里面占的比例小的可怜。 作为根本的奶农反而不怎么赚钱，他们会怎么做其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然后满是嘲讽地用加大加粗字体问了一句：“钱都让电视台和批发商赚走了，奶农养牛不赚钱，他们会怎么做？司机跑运输不赚钱会超载，奶农养牛不赚钱就掺水。掺水牛奶不达标，加点蛋白精！” 由不得看到的网民不相信，马竞直接罗列了3鹿、yl、mn等几**业巨头的内部资料供人尽情下载，其中既有各公司内部的业绩统计成本分析，也有会议记录、检验报告，甚至对奶站的处罚通知书也有。 因为内容详尽，“毫无ps痕迹”，这些文件很快被一些自称业内人士的网友鉴定为真，或者“至少看不出来哪里掺假”，一时之间，这篇被网友们简称为“四检贴”的帖子在网络上大大出明，得到了海量的转发和下载收藏。 虽然很快因为3鹿公司报警称遭受黑客攻击失窃机密资料，网络上的四检贴大部分被删除了，但是在无中心无法监管的bt网络上，这些文件包依然在扩散传播着。而且因为3鹿报案进一步证实了这些文件的真实性，下载分析研究这些资料的人更多了。 这次马竞是实在是被气炸了，完全放弃底线和节操了，守法公民的帽子被他丢在了一边，彻彻底底的来了一次“侠以武犯禁”。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应该是触犯了一堆诸如非法入侵破坏计算机系统、盗窃商业秘密、损害商誉之类的罪行，但他并不后悔也不害怕。 在04年阳阜假奶粉事件中，3鹿奶粉一度登上不合格产品名单，导致其在全国范围内遭受大范围退货下架风波。其后官方改口表示是工作失误，把假货误当成真货了，要求各地积极保护“国家免检”的3鹿产品正常销售，严禁随意下架。3鹿也高调宣布，表示“不做杀人奶粉”，但是就马竞看到的结果，3鹿的确是没有主动去做杀人奶粉，不过在发现自己生产出了杀人奶粉之后也没有进行任何积极补救措施，似乎是寄希望于消费者的胃来帮他们销毁证据…… 本来马竞还寄希望自己能够提醒相关公司和质检部门，让他们能够警醒自查自纠，悄悄加强质量管理风险控制，但是似乎因为奥运在即的关系，质总检局一切以力保和谐为先，把他警告的声音当成了海外媒体恶意诋毁、污蔑国产产品质量的杂音，完全没有放进心里。 所以这次马竞干脆顺水推舟，干脆就给他们想要的。 “3鹿公司机密失窃案日前告破，专案组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最初发贴人，发现法国大能公司雇员林某某有重大作案嫌疑，遂火速飞赴沪海将其抓获。专案组在其工作用的电脑上查获了大量3鹿公司失窃文件，其中部分内容没有在网络上流传。根据比对文件创建修改日期，专案组认定林某某的确是3鹿失窃案的作案凶手，进一步的审讯工作还在进行中。来看下一条消息，日前……“ 看到网页上这样的报道，马竞耸耸肩，“算你倒霉，要怪就怪你自己下班不关电脑挂扣扣等级吧，但愿大能不要随便抛弃你！”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人是谁，他当初只是顺藤摸瓜找了一台连接在沪海大能亚太总部的电脑，恰好发现这台电脑在线，就把之前木马偷来的文件整理后发送了一小部分到这台电脑上，然后以这台电脑为跳板发了那篇帖子。 他那篇文章中引用的附件文件包的做种上传却是通过另外一家公司的服务器完成的，只要仔细对照一下文件就会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林某某干得。 “既然李总局一直说是外国媒体抹黑攻击，现在就看你的智商能不能喷回去了。”马竞小声说道。 第217章 地奥 “马竞你听说没？学校准备放弃咱们这个校区，重新盖新校区了？”李嘉明扭头看向宿舍门方向，对出现在门口的马竞大声说道。 歪了歪头，马竞瞬间连接到宿舍wifi网络上，登录校园bbs，关键字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十几条关于新校区的讨论帖。 长出口气他说道：“都还是传言，当不得真。不过就算是真的，跟咱们关系也不大嘛。毕竟咱们就剩下两年时间了，新的校区不可能两年就能盖好。那边全国第一条跨海隧道还没修通呢，新的校区应该要等跨海隧道2010年通车以后才有可能落实，反正咱们是赶不上了。” “说起来也是啊，学校不满意现在张州校区还不是因为老师来上课要倒两次车坐十来分钟渡轮太麻烦了？”李嘉明也赞同道：“江湖传闻，咱们这个张州校区原本是给生科化学等院系准备的，专门盖了化学楼，结果几个国家重点实验室都不愿意跨海搬迁。传说还有大牛嘲讽学校领导说老朱你个学哲学的懂不懂大型高精密实验器材搬迁多麻烦啊？结果就是最后只好改成一二年级新校区、三四年级本部的分割式教学了。” 马竞笑着说道：“人家教授大牛坐镇国家实验室不用挪窝，手底下讲师助教每天上课跑断腿，呃不，全程坐车坐船应该是坐麻腿。咱们学校绝对是全国高校里面教室不拖堂记录的保持者，老师要是拖堂自己就要错过班车回不去家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一下课老师就biubiubiu不见人了，研究生助教也来得不怎么勤。”李嘉明跺跺脚，“可能当初学校落户这边也是有对鹭张大桥有所期待，结果大桥修是修了但是离得远远的还是要绕路，所以学校一看呀北边修海底隧道连通鹭岛明港，所以干脆去北边开个分基地占占地皮。” “其实当初学校把新校区放到我们张州也是捡了个漏，听说学校先是跟鹭岛市谈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市府对于地皮要价太高，结果学校就被张州的两千亩免费地皮给钓到了这里了。现在应该是学校后悔了，觉得贪便宜跑到乡下地方结果各种不方便，这才准备搬回去了。” “应该不大可能完全撤走，”马竞坐在自己椅子上，一边给电脑开机，伸手指了指西北方向说道：“那边和开发区共建的附中上个月才刚刚奠基呢。” “算了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都是人家大人物们操心的事情，跟我这种小人物没什么关系啦！”李嘉明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甩了甩手说道：“就像是人家鹭岛市民宁愿上街散步也要撵走的px，我们张州却要屁颠颠儿的赶上去抢着招商引资。” “正常，毕竟是几十上百亿的大项目，就算是地方政斧从中收益的各种税收少之又少，单单是因此带来的gdp增长就是闪亮亮的政绩了，怎么可能不去追求呢？嘿嘿，说起来gdp是国内生产总值包含外资企业产值，还有一个gnp国民生产总值不包含外企却包含本国国民在海外创造的产值，结果就是为了吸引外资落地给人家免土地转让费，免三年企业所得税，结果就是人家只开上三年，第三年里把厂子一卖还能赚一笔地皮钱。要是国家把官员考核标准从gdp改成gnp，到时候就没多少地方这么热衷吸引外资了，就变成争着抢着吸引内资或者促进本土企业海外投资设厂了。” “嗯，以gdp论英雄，有钱有产值就是牛逼，谁管这个gdp是通过超发货币换来的，还是透支健康换来的！” “px项目也没有那些教授说的那么危险。当然也不是毫无危险，关键还在于安全控制和投入产出比的问题。不过，鹭翔石化的湾湾老板得罪了小扁被那边通缉，不知道财产转移出来多少，财力可能会有些紧张。而且这位以前是搞房地产了，以前国家设立工业开发区石化园本来是想把台塑之类的大型石化企业调过来的，结果貌似最后被湾湾方面给拦截，反倒是这位陈总选择回家乡投资办了石化化纤厂。” “投入产出比这东西有时候跟性价比一样也是很虚的，像是环境价值、安全风险什么的，很难精确地进行货币化计算的，而这里面还牵扯到信任危机的问题。砖家叫兽把群众坑的太多，现在很多人都干脆把专家说的话反过来理解了，专家说鸡蛋无色素就是有色素，专家说牛奶无毒那就是有毒……” “是很难算清楚，但是大数字上面还是能够弄清楚的，而且这些大型项目的论证时很严密的，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专家不敢胡说的。像是三峡项目，虽然有移民问题、安全问题、文物问题、环保问题，但是因为收益实在太多太大，国家还是必须要去做，而只要下决心去做舍得花钱总能做成功的。蓄水拦洪，发电通航这些利益都太大了，国家不可能放弃的，最多就是建设大坝的时候选择最抗炸最结实的实体重力坝来预防危险。反正百万大移民都做了，修实体坝浪费些钢筋混凝土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只要国家下了决心，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搬迁一百万人，搬空几个县；文物切割异地重建，或者干脆建水下博物馆；大坝阻断鱼类洄游就专门修建人工繁育场，人工培育育苗定期放生就好了……” “三峡怎能扛得住核打击？”李嘉明也是被提起了兴趣，毕竟男人大多都对充满了力量和速度的现代造物：汽车飞机武器大型工程感兴趣，马竞后面说的那些话都被他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应该是能扛得住的，这种实体重力坝就是一大块直角三棱柱，底厚顶薄就算是挨了一下炸最容易遭到破坏的也只是坝顶最薄那一层，整个坝体不可能彻底炸毁的，那可是几千万立方的实心钢筋混凝土大疙瘩。比同样体积的岩石还要结实，毕竟天然岩石会有杂质和缝隙。这可不是世贸大厦那种钢结构建筑，双子塔看着很高很大其实是空心的，而且其实它们不是被飞机撞塌的，是被航空燃油烧塌的。再说了，你不会认为只有美帝有nmd和***，咱们国家就没有自己的导弹防御系统？” “美国的国家反导系统叫nmd尼玛的，咱们国家的得给前面加个c，那不就变成了md糙尼玛的了嘛？”李嘉明忽然笑着说道。 “额，好像还真是这样。”马竞也是一乐，他之前因为概念中一直想的都是导弹反导什么的，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还有这样的意思。 忽然李嘉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马董啊！你们这次可是错过了一次巨大的市场机遇啊！这可不像马董你的风格呀？” “什么机遇？”马竞神色淡然地反问道。 “嗯！你也应该知道最近这阵子****照到底有多火？到处都是人在发帖求图求种，到处都是人在讨论这个。偏偏你们密盘却拦截不让传播，白白让其他网盘抢走不少生意。” “我们只是拦截了未加密的图片和视频以及压缩包，加密压缩包我们也没拦截啊。其实根据搜索引擎页面抓取结果来看，其实还是有很多人使用密盘来传输这些****照图片的，当然他们都用的是加密压缩包，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就没有删除屏蔽。” “压缩包加密太坑了一点都不好用！发布帖经常被斑竹删掉，结果帖子一删没了密码就算把压缩包下载下来也没用了，你造那样的苦闷么？辛辛苦苦下载了一个400张照片全集，结果双击打开要密码，鬼知道它里面到底是400张照片还是几集金刚葫芦娃？” “额，回头我们倒是可以增加一个加密压缩包提示功能，下载加密压缩包时提示用户，还可以让用户提交压缩包密码尝试远程解压，要是密码不对就不用下载了，”马竞说道。 “这个尝试远程解压肯定有次数限制吧？” “那当然，一分钟一次，一天最多60次，免得有人占用太多服务器资源搞暴力破解。” “那要是别人提交了正确的密码，岂不是你们也知道密码了？”李嘉明笑着问道。 “知道就知道了，你可以当我们不知道。就像是银行知道你的收入水平，桃宝知道你的消费习惯，学校知道你的体检结果，你看也没闹出什么事故不是么？” 花园空间的文件存储系统非常强调不保存同一文件的重复文件，对不同格式文件的收费是各不相同的。常见的文本图片声音视频文件格式都是免费存储的，而压缩文件包和exe可执行程序等文件格式则会进行一些限制。这是因为压缩文件包、安装包文件会被视为一个新文件大大增加存储空间开销。 不过花园网也不愿意过分恶心到用户，只是规定了一个很宽松的防闲置促共享规则，每个非媒体文件有31天的最大闲置期，超期无人下载就会自动删除文件映射甚至文件本体。 这条规则其实非常宽松，无论是用户自己每月上线下载一次文件，还是支付少量蜜蜂金币延长闲置期都可以规避这个限制。甚至使用rarfaker软件或者cmd命令行把压缩包伪装成jpg图片文件也可以绕过这道“脆弱”的限制。当然直接把rar、iso、exe等文件后缀改名成jpg、txt、mp3这些媒体文件的格式名却是不行的。 rarfaker软件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的的确确把一个jpg文件和rar文件合并成了一个，后缀名是jpg时就是图片可以正常查看图片部分的内容，后缀名时rar时则是rar压缩文件可以正常解压缩其中的文件。 其在jpg格式时除了文件体积异常的大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完全能够通过花园网存储系统的内容检查机制。 其实通过计算图片像素数格式压缩率等数据，系统完全可以识别出这些伪装的图片文件，但是花园网并没有特意对伪装图片进行封堵处理。 不过虽然没有特意封堵，这些伪装图片在花园网盘上面通常也呆不太久，因为花园网盘对图片音频视频文件有一个“提升计划”，这些里面藏着rar文件的图片文件常常因为体积异常大而被系统自动替换成画质更好体积更小的“优质版本”。 同样内容的两个图片文件可能因为分辨率压缩率的不同导致文件大小和md5校验码的不同，从而被一般的文件系统识别为两个不同文件。但是在用户看来它们其实还是同样张图片，毕竟二者承载的图像内容是一致的，而重视收集内容信息的花园网也把内容一致的文件视为同一个，甚至有时候拥有内容片段的头像小图、mp3铃声也会被认定为同一文件。 对于马竞有些赖皮的“可以当做不知道”的说法，李嘉明也是哭笑不得，半晌这才说道：“老四，你要是交出****照全集，咱们就还是好朋友！” “其实那些女明星的身材也就一般般，你在电视电影里面看到的都是经过专业化妆造型调光修图之后得到的美化效果，其实素颜跟普通美女差不了太多，甚至还没有个别日本女优长的好看身材好呢！” “你也知道是个别啊！特么的那些耄片封面图看着各种萝莉各种清纯各种性感各种诱惑，结果下载下来一看尼玛一个个都能跟芙蓉比丑，正特么地坑啊！” “盗版用户无人权。也许人家日本观众就喜欢这种调调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坐拥巨大数据库，片库全国最全，有没有什么精选的番号给哥们推荐一下？”李嘉明站起来双手按在马竞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你是守法公民即使不盈利也不传播非法视频，但是你可以传播番号让我自己去网上搜嘛。” “服了你了，你可以试试我们的钓网。”马竞无奈地摇头抖肩，右手鼠标轻点打开了浏览器上一个网页说道：“一般那种封面杀手只是对封面图以及部分写真照片进行了修图，但是大部分非专业写真图片一般都不会进行修图处理，截图更是不会修图，那样技术难度太高了。所以可以通过以图识图，找到更多照片来看这个美女是不是修图美女。” 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是一个名叫钓网的搜索引擎网站，页面非常简洁，只有新闻、图片、音乐、声音、视频五个分栏频道，并没有搜索引擎常见的网页搜索分栏。其他搜索框和搜索按钮的布局和其他搜索引擎并没有多大差别，唯一区别就是有两个搜索图标，一个是蓝底白色鱼钩图案代表一键直达，一个是白底蓝色渔网图案代表默认搜索。 鱼钩一键直达其实就是类似谷歌“手气不错”按钮的功能，点击之后不显示搜索结果页直接打开第一条搜索结果。手气不错是谷歌的注册商标，蜜蜂这个则很应景的叫做“一杆上鱼”。 这就是蜜蜂内部使用了一年多的搜索引擎，现在这个名字只是暂定名。 借助人工智能内容分析引擎，花园网盘“提升计划”会自动提示催促用户把分辨率码率较低的图像音频视频文件替换成画质音质更好的版本，如果用户不定期点击“暂不替换”或者对文件保存进行续费，系统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将其自动替换“提升”。 然后万能的网友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功能的新玩法，使用小文件来“钓”大文件。 使用图缩略图来钓出大图完整图，用单张图片可以钓出完整套图；使用视频片段甚至截图钓出完整版视频；使用一首mp3铃声文件钓出原歌曲文件，而且还是无损压缩最高音质的。 网友们并不清楚他们实际上使用的就是蜜蜂搜索引擎的图片音乐以及视频搜索功能，但是这却不妨碍他们充分利用这个功能来帮他们找到心仪的高质量文件。 就这样蜜蜂搜索引擎以花园网盘站内搜索功能的形式，悄悄内测了好几个月，同时随着花园网盘迅速成为第一网盘坐拥大量媒体文件，搜索引擎也爬了足够数量的网页，蜜蜂适时地推出了真正完全版的蜜蜂搜索引擎。 并且因为网友们在花园网盘钓文件的行为，马竞给这个搜索引擎起了个“钓网搜索”的名字。这个搜索引擎更加像是下载软件龙头老大雷电公司的狗狗搜索，同样是专注于多媒体文本图片音视频文件的下载地址的搜索。不过不同于后者，钓网搜索有更加完善的内容自动审核机制，搜索内容更少更精简，不像后者那样的大而全。 看到屏幕上用一张封面图搜出来的上百张美女图片，李嘉明不由得击掌赞叹：“老四，我觉得你们这搜索引擎不应该叫四声钓，应该叫三声diǎo网的！” “那样不好，一不小心就diǎo爆了。”马竞笑着说道。 第218章 挖矿 看了一会儿李嘉明就赶紧跑回自己位置上，在他的笔记本上面输入diao。网址，打开了钓网。 “这个网站现在还没有正式推出，而且我们蜜蜂导航和谷歌的搜索引擎合作协议还没有到期，所以也没有嵌入到蜜蜂导航首页去。”马竞解释道。 “哦，赶紧把谷歌换掉吧，隔三差五被屏蔽实在太烦人了。”李嘉明头也不回地说道，一边说着他的左右双手还在利落配合不断把他硬盘里面的美女拉出来以图搜图，寻找更多图片和视频。 “谷歌又被拔网线了？”马竞有些好笑地问道。 马竞一直在借助对比参考谷歌度娘这两大巨头的搜索结果，来修正改进蜜蜂搜索引擎的代码算法，但因为有覆盖海内外的蜂群网络，除了去年刚刚搬到bj的谷歌机房真得被拔了网线电线彻底断开物理连接，否则借助千万蜜蜂产品形成的蜂群网络谁也不能阻马竞获取网络信息。 一般的诸如dns污染、字段过滤之类的屏蔽技术都影响不到他，因为一直能够随意使用谷歌的搜索服务，所以他对谷歌被屏蔽感觉一直不明显。 “嗯！以前是隔三差五就被屏蔽，有时候明明打的google。，最后出现的却是度娘页面，或者别的什么网站的界面。” “dns劫持，要么是你的本地hosts文件被修改了，要么就是你被一个假的网关或者dns给劫持了。” “扯蛋呢！”李嘉明骂骂咧咧地说道：“咱好歹也是学计算机的，修电脑的专业人士，我的hosts文件早就已经设只读了，不可能被修改劫持，而且杀毒软件防火墙什么的都齐全，也没中什么arp病毒。对了，现在学校里面应该都是用的你家的蜜蜂安全中心2008版，要还是中了arp攻击那就是你家产品的问题了。” 因为产品好用而且是“自己人”出品，以及蜜蜂公司大手笔捐款的关系，蜜蜂产品在鹭大的市场占有率非常之高，除了个别设备因为系统原因以及操作条令原因没有更换平台软件以外，基本上鹭大范围内能够安装蜜蜂软件的计算机上面都已经装上了蜜蜂的产品。 当然这里面还有蜂群网络协同加速功能的功劳，校园网特有的设备密度高、负荷浮动大的特点，使得蜂群网络可以真正发挥出了“协同加速”强大的实力，这使得蜜蜂软件在全国高校当中拥有极高的声誉和市场占有率，并且逐渐延伸到了同样也有大量pc机的公司办公网络和网吧网络。 蜜蜂软件会在运行时额外多占据一部分计算机上的空闲带宽和计算力资源，并将其共享给局域网里面其他有需要的设备，从而使其实现网页浏览加速、文件下载加速、视频解码加速，甚至部分软件和游戏的加速效果。 这个功能早在最初马竞成立蜜蜂公司之前就已经实现了，但是因为用户分散效果不不明显。而且那时候带宽和内存容量也都比较有限，“借出”计算资源的pc上蜜蜂软件会额外多占用一部分内存来存储数据，当时全国普遍512兆甚至256兆的内存容量大大限制了蜜蜂加速的基础，毕竟所谓的协同加速并不能凭空让奔三变成酷睿，而是“借有余而补不足”，内存只有256兆的电脑上又能借出去多少计算资源呢？ 而现在随着内存换代降价，现在比较主流的用户都拥有了1gbdd的内存，或者512mbdd的内存，这使得蜜蜂电脑管家的内存管理功能有了更多腾挪空间，可以更好地实现协同加速效果。 而每一个享受过蜜蜂协同加速效果的用户都会积极主动地拉朋友同学同事入伙，一方面是分享好东西方便朋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蜂群网络规模越大，加入网络的计算机数目越多，作息时间不同、喜好不同的用户之间互相对冲需求，能够大大降低p币价格的波动性，价格平稳供求均衡大家自然更开心。 “别的学校不敢说，咱们学校的arp病毒应该是已经被赶绝了，毕竟鹭大可是蜜蜂的大本营呢。”马竞笑着说道：“不过二哥你这态度貌似有问题啊，谷歌上不去是被万能的有关部门给拔网线了，又不是谷歌的错你干嘛怪人家？” “不怪他们难道怪政斧不成？我又惹不起神通广大的有关部门，不然人家给我来个跨省我不就冤死了？” “额……”马竞被李嘉明直白功利地观点给噎了一下，想了想这才说道：“所以说症治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这也是为什么钓网搜索不推出网页搜索的原因，特么的，谷歌全球第一看起来似乎都惹不起有关部门，我们也得乖乖当缩头乌龟。新闻搜索只搜国内外大型网站的新闻内容，图片视频音乐搜索完全是服务下载的基本上只有版权问题没有什么症治问题。” 钓网搜索五个搜索频道：新闻、图片、视频、音乐和声音，既没有完全使用谷歌的搜索结果软件分析权重排序，也没有使用度娘的软件自动排序加人工竞价排名，而是根据五个频道的不同特点设定了各种不同的排序规则。 新闻频道采用时间排序，默认顺序排列显示发布日期最早的一个网页，用户也可以手动切换到倒序排列显示最新发布的一个网页。 使用时间线模式是为了强调新闻事件的时效性，同时还具有一定的“辟谣”或者说“鞭尸”作用。或许是因为抢时间着急，或许是为了故意误导群众，很多媒体有时候会发布不完整甚至错误的新闻报道，尤其是没有“白纸黑字”束缚的电视和网络媒体，错误报道层出不穷。虽然他们事后会删除报道内容，但是一旦被钓网新闻搜索抓取了页面，即使原网页删除了，还是会出现在钓网搜索结果页里面。 马竞曾经还打算把《民人日报》当年鼓吹亩产万斤粮食不用愁、小球藻玉米芯代食品味道好的报道扫描了搬上网，好好鞭一鞭官谣的尸。不过很自然的，公司里面自然有老成持重的人，cgo方盏平就抱腿求饶说道：“亲，你饶了我吧！你跟人报社有这么大仇么？揭人家黑历史会不死不休的！” 虽然没有以蜜蜂公司名义来做，但是随后在网络上很快就出现了自由传播的“《民人日报》50周年合订本精校扫描版。doc”，还有一些小网站出现了人青光解等官方喉舌报纸过去几十年旧报内容的网页版，并且顺利进入了钓网搜索引擎。 对于马竞的退让和倔强，方盏平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反正这些内容虽然进入了钓网数据库，但是固定不进入结果首页，影响并不大，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为了突出重点，钓网新闻搜索使用了转载折叠技术，同一篇内容的新闻报道的几百上千个转载版本会被折叠显示，一遍用户直接在搜索结果页一览全局，迅速获知新闻事件的发展脉络，而且还可以很方便地突显新闻的发布者的身份 因此新闻搜索结果页一页显示的新闻数明显比其他搜索引擎少，而每一条搜索结果的预览内容却更多。在搜索结果页右边蜜蜂“贴心”地设置了话题评论区，避免了一站一账号的用户分割使得用户不能第一时间吐露感想。很多时候用户只要看一眼结果页上面的内容预览就大概知道了新闻的内容，因为蜜蜂独步天下的人工智能内容抓取引擎可以很好的提取新闻内容的导语、小标题、结语等重点信息，让搜索结果预览真正实现预览效果。 通常标题因为字数很难承载太多信息量，加上一些新闻编辑撰稿人员为了销量和点击量，故意省略新闻中最主要5w1h六要素中的几个，恶意制造耸人听闻的“标题党”，使得新闻标题的真实性越来越差劲。而新闻搜索全部收录导语和小标题却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用户被“标题党”恶心到。 新闻导语通常要在消息稿开头简明扼要地写出最重要最精彩的事实，提纲挈领牵引全文以吸引读者，很多时候看看导语就知道内容不用看全文了。虽然不一定要老老实实交待5w1h六要素何人（who，人物）、何时（when，时间）、何地（where，地点）、何事（what，结果）、为何（why，起因）和过程（how，经过），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还是要比标题多多了，毕竟可以占用一整段上百字的导语可以比十来字的标题可以承载更多信息要素。 再加上小标题和结语，基本上就能万无一失了。 而图片视频音乐搜索则更加强调质量优先，搜索结果第一条永远是连接速度最快的，第二条则永远是分辨率最大、码率最高的结果，第三条则通常是cta百科的相关词条的固定位置，充当无广告简介页面的作用。 至于声音搜索，李嘉明尝试着点击进去之后发现居然是语音搜索功能，点击“声音”标签链接之后页面上出现一个麦克风图案，同时还有文字，提示“我在倾听，请对着麦克风用汉语普通话或者女王英语（queen‘senglish）大声念出你的搜索语句。” “这个女王英语是什么东西，怎么没有听说过？”李嘉明问道。 “英国的普通话，也叫标准英语，以伦敦及英国东南受教育人群的口音为基础设计的英国通用语。其实就是英语国际音标，国际音标的意思就是给英联邦这些大英帝国前殖民地国家人民使用的官方英语。不过嘛，美国佬不买账搞出来一个美国音标，印度澳大利亚加拿大这些前殖民地也不怎么买账，就算是英国人自己也不是很在乎这个东西。某种意义上说，咱们反倒是全世界说女王英语最多的人了，虽然口音都是照着磁带学的。” “哦”李嘉明长出口气，“直接说国际音标不就结了，干嘛扯什么女王英语？” “国际音标只是规定了单词发音，还有遣词造句缩写这些内容也在里面的，而且这个是官方语言，最是典雅高尚，fxxk、bchi之类的粗口俚语没准都被和谐过了。” “这我倒没注意过，反正英语考试不考英语对骂。对了马竞，你家迪奥网的词条经验什么的都弄了没？要是没弄的话我就去建词条发经验赚金币了。浓浓的，这年头笔记本没人权啊！” “词条已经有了，经验可能没有吧。还有你要是缺少能量币可以充值蜜蜂金币嘛。你们都不充值我们不就饿死了？” “行了行了大老板你就别哭穷了，你可是钱多烧的自己给自己发奖学金的人，至于在乎我这几毛几块钱么？” “勤俭节约颗粒归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经过一年多的完善，新一代的蜜蜂协同加速技术参考了大量p2p软件的设计思想，真正把“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共享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计算机空闲时借出一部分带宽和cpu资源，获取名叫“能量币（power，简称p币）”，计算机繁忙时支付p币购买各种加速服务。加速服务使用蜜蜂金币（bee，b币，蜂币）购买时价格固定，但使用p币购买时却是浮动的，同样p币和b币的双向兑换价格也是浮动的随行就市。 不过这样一来却是造成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很多大学生发现寝室电费激增一倍不止，一个原因是加速服务让不少老爷机焕发了第二春提高了吸引力，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挖矿挂p币。 为了晚上周末玩的爽，平时就要多开机放着来产出p币，而且也可以把多余的p币兑换成蜂币，最终提现兑换成软妹币，这被一些网游玩家形象地称之为挂机挖矿、自动赚钱。 当然挂机挖矿只能是台式机，确切说是配置较好有独显有稳定宽带的台式机的专利，李嘉明的笔记本基本上是挖不了的，他也不舍得。 几年前扣扣刚刚推出等级制度，按照帐号在线时间来提升等级以获取新的等级图标和特权的时候，就有很多学生甚至公司职员使用自己的电脑或者公司电脑挂扣扣，直到后来扣扣公司修改规则每天最少挂半小时，最多挂两小时就可以获得在线天数，这股疯狂挂机的风头才消散下去。 而现在挂机可以得到p币，功能更多更实用，自然是更加受欢迎，挂机挂的更猛了。 p币既可以自用也可以出售换成蜂币，用于其他蜜蜂业务比如《大明ol》和幻想电视台，当然也还可以提现兑换成软妹币。 不过这种挂机“自动赚钱”收入水平并不稳定，p币价格受到供求关系限制，一小时最大产出一元钱也就勉强够个饭钱。但是对于不考虑设备折旧问题的学生党、办公党来说肯定是有赚的，至少解决每月基本生活费没有问题。 种种因素之下，挂机风潮再次强势归来，要不是挖矿对矿机性能、带宽，以及物理地址都有较高要求，没准都有人开始组建工作室进行专业挖矿了。 不过即使这样，离开时不关电脑挂机赚p币的人越来越多，导致p币的产出和消耗严重分离，越来越不值钱。以前挂机一天可以加速三小时，后来慢慢变成一小时，甚至半小时。 后来为了调控供求关系，提高挂机挖矿效率，马竞他们特别推出了p币价格浮动机制。下午晚上需求多时价格高促进用户挂机贡献带宽计算资源，凌晨上午需求低时价格低鼓励用户消费加速效果。 结果没想到居然导致了“挂机潮”之后的“翘课潮”，除了天太冷、天太热、路太远、讲师太丑、讲师只会念ppt、没有美女以外，大学翘课榜上面又多了一个翘课理由：上午玩游戏的人少加速服务超便宜。 当然午夜凌晨时加速服务更便宜，但因为大学寝室熄灯断电制度，他们自然是享受不到了，不过倒是意外地稍稍增加了网吧通宵的上座率。 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让马竞他们着实哭笑不得，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祭出杀手锏，联合各大高校教务处，规定挂科不准消费p币才算是稍微控制住了这种疯狂的趋势。 不过大学生用户还有教务处辅导员楼管来管理，那些居民小区的住户们就没有这么多“束缚”了。很多人觉得自己老爷机挖矿效果不佳，干脆淘来二手奔四高频cpu来专门挖矿。 非adsl宽带、3g以上主频的奔四cpu以及500mhz以上的独立显卡被证实都能有效产出p币，前者同时贡献下载上传带宽，所以不能使用下快上慢的adsl，cpu则贡献大量整数计算力，显卡贡献浮点计算力，但是因为开通宽带太麻烦而且成本太高，以及高端显卡的超大功率，这两种挖矿方式都不太经济，因此便宜了不少卖二手奔四cpu的商贩。 第219章 粮票 不过就像是产业升级的哪里都会存在一样，虚拟挖矿这种虚拟采掘业作为“第二产业”，在诞生没有多久就衍生出了p币倒卖的商业以及p币存贷期货的金融业这些第三产业。 当然这里面有些业务是蜜蜂官方推出的，比如p币存贷，用户经过申请审核就可以获得一个虚拟的p币信用卡，能够提前透支一定数额的p币，提前消费，然后通过挂机挖矿来还帐。 但是用户间p币交易甚至期货业务，却是完全由第三方平台来操作的，这是因为受到p币自身特殊属性的限制，其无法实现全国通用。 当然也因为这些项目不怎么赚钱，蜜蜂不屑为之，只是像国家建设股市一样提供交易工具，然后让参与者自负盈亏。 p币本质上是计算机各方面计算性能的虚拟量化，p币的产出和消费过程，实际上就是借助高速网络把一些原本只能放在本机执行的任务分解拆分，交由附近其他计算机来执行，这显然对带宽、通讯延迟，以及网络稳定性已经算法组织要求很高。 因此它也像电力一样难于储存，需要即发即用，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会给它取个能量币的名字的原因。 一片蜂群网络上，有人在挖矿产出p币，就一定有人在消费p币使用加速服务。 而不同地区用户的年龄结构、兴趣爱好甚至工作性质都会导致当地p币的产出和消费情况千差万别，产能收到需求限制不能无限提升，需求也受到产能限制不能随意挥霍，双方互相限制以最小的一方为准。 而且不像是电力还可以通过超高压输电网络进行异地售电，受到网络条件限制p币很难像其他商品一样实现远程运输调货，结果就是各地p币的小市场都是被割裂开了，产销量、价格情况差异极大。 从这个意义上说，p币更像是以前国家穷困时不得不发行的粮票，甚至已经有一些年龄较大曾经用过粮票的“矿工”管它叫粮票了。曾经在这片国土上，全国2500多个市县甚至一些镇、乡，以及一些大企业、厂矿、农场、学校、政府、机关等单位，都曾经大量发行过只属于本地区本部门的粮票，甚至布票、肉票、自行车票、手表票等等。 当然，p币和粮票布票还是不一样的，粮票菜票煤票这些东西是因为生产力不发达，物资供应紧张，国家不得不统筹管理，严格限制居民消费，实现定量供应。对每一个城市居民按照年龄性别工作内容职务级别安排不同的供应指标，每月定时定量发放各种消费品的购买权，然后凭票支付软妹币来获取相应的商品。 实际上粮票什么的只是商品的购买权，商品的价格还是需要用软妹币支付的，而软妹币计算的商品价格实际上非常低，因为这个价格一不含税，占据全国税收收入60%的增值税要到1979年以后才开始试行推出，二产品价格由计划委员会指定利润被严格限制。 这种低利润低价格模式明显会压低国家的gdp水平和税收收入，不过那时候可是各种公有制的天下，利润这种资本主义尾巴要不得。而且当时所有企业都是国家的，无论那个部门是亏损还是赚钱，最终肉都烂在锅里了。 至今还有很多人在怀念当年一分钱一斤的大白菜、5分钱一个的鸡蛋、几毛钱一斤的猪肉，并且凄惨哀号“钱越来不值钱了”。 不过这些人在如此哀嚎感叹的时候浑然忘记了，在60、70年代里，他可以甩出八张大团结（第三套10元软妹币纸币，因图案上是工农商学兵代表，寓意全国人民大团结而得名）豪爽的说出“这一卡车四吨大白菜我全要了么？” 不提分分钟跳出来查户口调查你家收入情况的小脚侦缉队甚至警茶，但是八千斤白菜票可不好搞到。 就算是勉强能搞定八千斤白菜票，自行车票、洗衣机票、电视机票就不那么容易搞到手了。 等于说是粮票菜票这些票证是人为的把商品价格分为两份，一份是票证代表的购买权，一份是软妹币代表的核算价格。 而国家给每个城市居民发放的定量供应票证，其实也是工资的一部分，甚至某种意义上还是工资待遇的大头。毕竟手里没票证，有再多软妹币也是白瞎。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当时全国各地产生了大量的民间票证兑换黑市，节衣缩食卖粮票布票，儿子结婚等不及单位发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收音机票来凑齐“三转一响”召唤新媳妇，就只好和邻里亲朋进行商借，或者把家里别的什么票拿出来去黑市卖了再用软妹币买需要的票证。 所以说市场经济从未远离，真正的资本主义尾巴都是在城市，割农民家养的鸡鸭猪狗完全是找错了对象，纯属欺负老实人。 扯远了，话题回到p币上面。 p币和粮票布票最大的相似点就是二者都是“实物票据”，一斤粮票就对应500克指定品种粮食的购买权。 每斤粮票的交易不一定代表一碗面一碟菜的烹制和消费，每一枚p币的增减必然伴随着计算力的转移和消费，从这个意义上说，p币甚至比粮票还要“现实”一些，一点儿都不虚。 另一方面，p币和蜂币以及软妹币之间的关系，也很像是当年的万千票证与软妹币的关系。以前不同地区的各种票证如果需要跨地区跨类别使用，一般需要通过黑市来兑换成软妹币，以此为对象再换成需求的地区和种类。而且p币也很粮票一样有烦人的产能限制，不能随意花销和兑换。 实际上蜜蜂是有推出p币的官方交易平台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平台通过的功能非常简陋，妥妥的不好不强大。 自从去年有个小姑娘在ccvt完型联播上说出了“上次我查资料，忽然蹦出一个窗口，很黄很暴力，我……我赶快给关了”这句话之后，原本官方希望的“净化网络视听节目内容”的目的完全无人理会，倒是因此带动了原本只是在一些网络论坛当中流行的“很好很强大”，一起变得广为人知，以至于刚刚发生的****照事件中，甚至于有媒体直接把流出x照女明星的自白浓缩成了“很傻很天真”五个字。 单纯从技术角度讲，整个蜜蜂协同加速技术体系当然是很好很强大的，毕竟能够让老爷机焕发第二春，让家里“宽带”真正满速下载，都是很实用和强大的功能。但是与之配套的p币官方交易平台就有些坑了。 其实交易平台功能还是很强大的，可以实现p币的买卖和借贷，交易对象既可以是用户之间，也可以是用户和蜜蜂官方之间。之所以被用户骂官方平台坑人，主要是因为与官方交易p币价格不太理想，官方低买高卖不说，还对某个帐号的交易量进行限量，并且还把用户分成三六九等级别不同交易价格也略微不同虽然依然是低买高卖。 很多人不止一次在网络上请求或者要求蜜蜂提高收购价和交易限额，李嘉明他们这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用户还当面跟马竞说过这个问题，对此马竞却只能无奈摊手表示咱做不到呀！ 官方参与进来主要是充当一个中心银行，承担存储p币的功能，但正如前文所述，p币本质上是量化的计算力，和电力一样具有不易储存的缺点，而且还有难于长距离传输的毛病，因此官方收购出售p币的过程可比收购出售蜂币麻烦多了。 蜂币是和软妹币绑定兑换率的，实际上就是一个代币，只要不是绑定金币就可以随时兑换成软妹币，或者从软妹币兑换成蜂币，当然必要的手续费是不能少的，毕竟人家银行网银汇款服务不是免费的。 而p币本质上一定地区可以量化使用的计算力，p币的传输和存储可要麻烦多了。用户开始挖矿以后，会不断产出计算力并被系统自动包装成各种加速服务，销售给周边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其他用户从而获得p币。 因为一直都是有人挖矿有人加速，从全网范围来看，实际上所有参与者帐户里的p币金额加起来刚刚好是一个零，这是由计算力的不可储存特点决定的。 为了避免需求不足就会导致p币产量下降白白开机费电的情况，蜜蜂自己也会加入进来充当p币的银行和蓄水池，在凌晨上午低峰时段大量采购计算力支出p币，在下午晚上高峰时段开启自己的服务器出售计算力回收p币。 而因为p币不能远程传输的缺陷，蜜蜂不得不在全国用户集中的城市就近建设机房来充当计算力蓄水池，并且把公司一些需要用到超级计算机的计算任务分解拆分，放到用户计算机来进行计算。 所以马竞很坦然地跟同学们说蜜蜂低买高卖看似暴利，但其实是被冤枉了，实际上这套系统的运行成本依然很高，毕竟要建设大量地区机房带来了大量的维护成本和管理成本。 而且出于系统可靠性要求，每一个加速服务都不是由一台计算机单独承担的。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参与协同加速的计算机意外掉线，进而导致正在享受加速服务的用户从云端摔下来的糟糕情况。 “看似我们收购p币时一金币买10p，然后1p一金币卖给你们好像有900%的暴利，其实这是胡扯！为了确保服务稳定我们还要同时准备冗余备份，卖给你们一个p币，背后还要白白消耗好几个p币。所以p币销量总是p币购买了的几分之一，毛利润远远达不到好几倍，撑死有个30%，再加上机房建设的成本实际上不赔钱就万幸了。”马竞如是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个p币业务？” “建设和谐社会，致力节能减排，减少电子垃圾！”马竞用最正气凛然地表情和语气说着：“这个业务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减少全社会对于计算机性能的新增需求。我们让老爷机再战三五年减少计算机换代次数，从而从根子上减少电子垃圾的产生。” 虽然表面上因为p币热导致很多人疯狂挂机电费大增，但是全社会在计算机领域的开支应该是降低的，毕竟不用或者少购买新设备了。 当然蜜蜂搞出来这个系统并不是真的像马竞说的那样是为了节能减排，节能减排只是连带效果。 其实因为有很多人专门挖矿赚钱的关系，整个蜂群网络整体上计算力使用空余的，尤其在凌晨上午这个时段。而蜜蜂在这个时间段大量低价收购的计算力和带宽都被蜜蜂自己消化了，一些被用于软件和游戏的开发运营，还有一些被用于钓网搜索引擎的运营，幻想电视台播放软件和智慧中心的内容分发也需要大量带宽投入。大量借助民间资源，使得蜜蜂大大减少了服务器开支和带宽开支。 至于晚上繁忙时段供应给广大用户的计算力，其中大部分都是由蜜蜂的地区服务器来提供的，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服务的稳定性，除非遇到像是2月份雪灾拉闸限电一样的大规模通电断网事故，通常都能很好地保证加速服务的稳定性。 至于个人用户通过的加速服务则大多被用在各种网络加速业务上面，用于满足普通用户的高速下载需求。 至于马竞所谓的“毛利30%”纯属胡扯，消失不见的70%p币都是被蜜蜂自己用掉的。而蜜蜂公司自身也是整个p币网络上的最大消费者，支付了大量软妹币用于购买p币，这些钱最终分散流入了大量挖矿用户手里，变成他们挖矿的利润。 这就是为什么p币价格始终高不起来，并且成交量也不是很高的最终原因，毕竟这即是买方市场，还是买方兼任裁判的买方市场。整个p币市场规模发展速度，完全是按照蜜蜂自己的业务扩展步点来增加的。 账面上蜜蜂的协同加速业务的确只有不到30%的毛利润。 这是因为蜜蜂为开展这个业务采购了不少服务器，建设了大量地区机房。但同时因为这个业务的存在，蜜蜂的其他业务包括花园公司的网盘业务都大大减慢了增添硬件设备的频率，光是因此而减少的设备折旧成本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不过这个福利也就只能蜜蜂系公司独享，毕竟想要使用协同加速服务，就需要对软件架构进行特别设计，加强多核、并行计算，这对绝大多数软件公司网络公司来说还是很大一个负担。 而使用协同加速的普通用户，他们也是通过蜜蜂出品的软件和游戏来使用这个功能的。下载加速需要蜜蜂电脑管家蜜蜂bm下载工具、视频加速需要管家幻想电视台、游戏加速需要管家《大明》客户端。 对于这种情况，蜜蜂自然是闷声发大财，乐得p币价格逐渐走低，只是苦了广大挖矿用户，扣除电费网费设备折旧费人工费以后，基本上剩不下几毛钱纯利润。为了节省成本很少有人使用新硬件来挖矿，大都倾向于选择二手高性能硬件，挖矿工作室的选址也很要紧，必须选在20-30岁年轻人聚居的地方周围，才能获得最好的收益。 表面上看是因为这种地方住着大量年轻人，他们是网民主力，也是p币消费的主力，p币生产自然要靠近消费者。但实际上这种地区p币价格较高却是因为这种地方蜜蜂用户比较多，使得蜜蜂购买大量p币。 不过即使这样p币价格始终还是在缓慢下行的，要不是并非完全的一路走低，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周期性小幅上涨的话，可能很多人都已经退出了这一个新兴行业了。 至于周期上涨什么的，完全是蜜蜂“操纵市场”的结果，大多数时候蜜蜂都是小幅度增加每日p币采购量，以免刺激市场导致p币价格飞涨，使得成本激增。但是每隔一段时间，蜜蜂又会有意地大幅度提高p币采购量，以此来提振市场，避免挖矿工作室全面退出。 等于说蜜蜂是自己开了一个小市场，然后自己坐庄大小通吃，所以虽然p币交易平台上面有期货业务但是很少有炒p币的玩家从中赚到了钱。偶尔赚点小钱钱的都是像李嘉明他们这样跟着蜜蜂步点走的。 不过这却不算是“内幕交易”，因为这不是股市。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对股市敬而远之的原因，在去年底股市飞流直下三千点之后，他曾经跟割肉太晚大赚变小赚的方盏平说过：“所以说，坐不了庄就不要炒股，不然怎么滴都是赔。” 蜜蜂这种自己坐庄的行为并不是秘密，虽然蜜蜂没有刻意宣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实际很多人都能从整个项目资金流动上就能看出来这一点。蜜蜂自身虽然是p币的最大供应商，也是更大的采购商，蜜蜂消费掉的p币和支出的软妹币都是最多的。就算是把这个项目从蜜蜂公司拆分出来依然不能改变蜜蜂科技作为最大买家的强势地位。 然后马竞就收到了一个发送自美国的电子邮件，此人在信中对power的理念予以了赞赏，同时有批评了蜜蜂公司的目光短浅，并且积极劝说蜜蜂公司把power国际化去中心化，让它成为真正的电子货币。那个人的姓氏貌似是日语罗马音，翻译过来应该叫中本s。 第220章 突发事件 这位署名satoshinakamoto的网友向马竞推销了一堆无政斧去中心的理念，介绍了一个他的新想法，一个由大量计算机组成的无中心p2p网络，使用复杂算法产生虚拟货币，以公开密钥和私有密钥的形式存在与网络上和用户的硬盘里；每一次交易都会被网络上众多节点的分布式数据库存储存，没有中心服务器没有银行，只要能够联网就能随时操作；只要硬盘里面的私人密钥不丢，谁也不能随意窃取；同时总量有限人人挖矿可以确保没人能够通过大量发行新币来人为操控币值。 不过马竞却对这种立志充当一般等价物，而自身又毫无价值的所谓bit，b币没有任何兴趣。 他觉得这个日本人应该好好去学习一下《资本论》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等到弄清楚了“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这句话，再来设计什么新的电子货币才比较靠谱。 而他给这位有着日本名字网友的回复，恰恰就是亚马逊上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英文版的在线购买地址。 人类历史上曾经使用过很多东西来充当一般等价物，从名叫宝贝的贝壳，彩色的石子宝石，种子果实，牛羊家畜毛皮布匹等等都曾经充当过早期的货币。尤其在华夏大地，更是长期使用小型贝壳来作为货币，则从货、贷、财、债、账这些字上面的贝字旁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是因为作为海贝它们具有数量稀少、颜色外形好看、耐磨、大小接近等优点。 而在人类陆续进入青铜器时代，矿冶技术的出现，使得人们开始逐渐把冶炼出来的产品当成一般等价物货币。这是因为它们作为金属具有很高使用价值或者观赏价值、密度大体积小易携带、可分割可熔铸不易损毁等优点。正是因为金属的这些优点，它们很快就淘汰了因为产量有限的宝贝，成为了新的流通货币，并且拥有了自己的专属名字钱。 这里面黄金因为天然不氧化的优点，在自然界当中多以金沙金块等金属单质形式存在，即使人类还不能制造千度高温来融化金矿石却可以把天然金沙金粒敲击砸成粗糙的黄金制品来使用。黄金可能是最早走入人类社会的金属，被广泛用于装饰及仪式，古埃及笔画显示早在4600年前古埃及人就已经发现并且开始使用黄金了，可能在千百年的使用中黄金慢慢积累起了早期的“品牌价值”，并且最终借助这些价值顺理成章的成为全球绝大多数文明种族通用的货币。 白银在地壳中的丰度是黄金的15倍，绝大多数银都是以化合物形式纯在，但也有少量以金属单质形式存在，这使得古代人类有机会发现和使用白银。而且因为大多数白银都是以化合物矿物形式存在，银的开采提炼比只需要淘金的黄金拥有更高的“技术含量”和“劳动成本”，使得早期白银甚至比黄金还要贵重。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就写到：“……而银的开采却以矿山劳动和一般比较高度的技术发展为前提。因此，虽然银不那么绝对稀少，但是它最初的价值却相对地大于金的价值。” 金银铜被古代先民称为“唯金三品”，但随着社会生产力发展需要会货币总量的需求越来越高，太过稀有的金银先后让位，中华大地成了铜钱的天下，不过到了宋代铜币也有些不够用了，于是出现了数量更多的铁钱和交子（早期纸币）。直到西班牙人开发了美洲银矿，中南美洲的白银和铜锭被大量运到明朝，建国初期因为钱荒而不得不发行宝钞的明朝才 终于放弃了已经破破烂烂的“大明通行宝钞”，全面使用白银和铜钱。 然后才有了“韦爵爷”随身揣在衣服里面的十几万两银票，明朝以前妥妥是没有银票这玩意儿的，因为那时候银子太少。 在马竞看来，这位名字可能叫做中本聪的日本网友设计的所谓b币和至元通行宝钞、大明通行宝钞一样，都是没有毫无价值的废纸，唯一的区别就是其有总量上限，全球最多只有2100万，必须通过挖矿算法求解复杂地数学难题才能一枚一枚的获得。 不过限量的废纸还是废纸。 现代国家发行的纸币，作为信用货币，其是由国家法律规定强制流通不以任何贵金属为基础、独立发挥货币职能的货币。纸币的价值是由国家的实力作背书的，美联储的美元成为全球第一货币就是靠着美国大兵打东打西打出来的。 b币无中心化总量固定的设置，固然避免了银行超发货币操纵币值的缺点，却也使得使得其币值失去了强力机构对币值的背书，值不值钱、值多少钱完全看参与交易的人的意愿，确切说是大量持有现实货币的人的意愿。 就跟曾经火热一时的君子兰、兰花、邮票、旧版纸币、旧版硬币，以及现在的文物书画一样，其价格涨跌完全系于炒家之手，其结果之后更加糟糕。 当然了君子兰、兰花就算身家大跌从几千几万跌落凡尘，但其还是有观赏盆栽这个使用价值，价值还是比“废纸”高级一点儿的。同样的旧邮票、旧钞票、书画艺术品这些东西还是会有或多或少的纪念价值、文物价值、观赏价值，而作为纯粹虚来虚去的电子货币，b币却没有它的基本价值…… 有人愿意买的时候，没准它也可以像鬼谷子下山瓷罐一样价值几亿，但没人要时它就只是占用硬盘空间的一段垃圾数据。 似乎因为马竞的回复实在太过犀利，这人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反倒是马竞因为他的提醒，也开始起了一些心思，有闲心设想起p币的未来了。 p币能量币，毫无疑问是有价值的，这是它和b币的一个重要区别，它的价值就是p币说代表的计算力；而另外一个区别则是p币的“发行量”，p币的回收速度非常快，回收率非常大，导致全网p币总存量增长非常缓慢。 其实现在的p币并不能算是货币，其本身更像是“计算力借条”或者说存单一样的东西，蜜蜂把用户贡献计算力借走留下账户上增长的p币数字，然后把计算力包装成各种加速产品卖给其他用户或者直接自己使用，然后通过下午晚上高峰时段参与挖矿输出计算力或者用蜂币购买的方式回收自己发行出去的p币。 从这个意义上讲，马竞之所以会鄙视中本聪的b币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典型的“p股决定脑袋”。他的蜜蜂现在p币体系当中实际承担的就是类似存贷款商业银行的职责。蜜蜂借来计算力，贷给其他用户或者蜜蜂其他部门，凭借“息差”谋取利润。 因为其只是存贷款的商行不是发行货币的央行，所以才会出现全网总和p币数为零的现象。当然蜜蜂以外其他用户手上的p币还是在增长的，他们手上不断增加的p币存量本质上就是被蜜蜂借着未偿还的计算力，蜜蜂有责任把她借走的计算力还给用户，或者用蜂币（软妹币）予以补偿。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公司一直刻意控制着p币每日交易量的真实原因，其实所谓的限额交易量就是每日p币流出流入的数量，蜜蜂通过这个方式严格控制p币在市场上的存量，极力保证市场上存量的p币都在蜜蜂的支付兑现能力里面。 在中本聪的启发下，马竞开始考虑p币向电子货币方向发展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以超发了。 蜜蜂现在对p币的操作有些类似早期的钱庄，承担钱币兑换存储业务，对p币发行量的设计实在是有些保守了。其实考虑到很多人选择把p币兑换成软妹币提现的情况，发行量完全可以适当放开一些。1999年央行曾经把商业用户存款准备金率降低到丧心病狂的6%，即储户存了100块进来可以拿94块去放贷银行躺着吃息差，虽然不至于一下子跳到那么疯狂的程度，但是尝试一下50%甚至更低的“准备金率”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样一来蜜蜂就可以扩大每天发放p币的总量，除了以加速服务形式推销给其他用户以外，增加的计算力主要还是留着自己用，这样一来蜜蜂科技就可以在业务规模不断扩大的同时降低硬件采购成本，走出一条特殊的轻资产道路。 轻资产指的是公司减少固定资产，发展技术专利版权知识产权等虚拟资产，进而引申出轻资产运营模式，企业紧抓核心业务和品牌，而将非核心业务外包出去从而降低业务规模提升利润率。 像是贴牌代工就是一种典型的轻资产运营模式，山寨手机厂家基本上都是轻资产，核心元器件全采购、主要开发工作买现成解决方案，甚至连品牌资产都没有真是轻到极致，这使得他们的产品开发成本和耗时大大降低，难怪那些投资几亿十几亿的大型手机厂家竞争不过他们。 不过山寨手机缺点在于难于出品牌，就算出了品牌其形象也会给人低端廉价质量差的印象，所以并不长久，只适合赚快钱，这也导致山寨机质量差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集成电路领域所谓的“无晶圆厂模式”也是一种轻资产模式，芯片公司只负责设计集成电路图纸自身不建设芯片工厂，而是选择找那些专业晶圆厂进行代工，这样就可以避免晶圆厂制程升级海量投资的回收难题，gpu巨头nvdia英伟达就是这一类的典型代表，而cpu两大巨头intel和amd则都拥有自己的晶圆厂。 无晶圆厂的好处就是省去了研发芯片制造技术的巨大成本，可以使用诸如t**c、三星等代工晶圆厂的现成技术，但缺点就是现成技术不一定就是最适合的，只能勉强将就。 当然蜜蜂通过p币体系采购计算力的形式和芯片企业的无晶圆模式还是不一样的，说起来反而更像是官司缠身的3鹿模式，蜜蜂的地区机房就相当于3鹿的奶站，所有挖矿计算机就是一头头散养的奶牛。当然理解成类似cta的众包模式也无不可。 芯片代工全世界只有那么两三家晶圆厂可以挑选，会被人家店大欺客，而蜜蜂、cta和3鹿却可以店大欺客，掌握定价权随意剥削一个个零散的供应商。 不过这样一来固然收入更多了，管理问题也更加麻烦了，好在早在cta时期蜜蜂就开始建设验收审核机制，积累了丰富经验并被选择性地放到了p币体系里面，从而有力的避免害死3鹿的掺水奶问题。 那边厢3鹿公司的机密失窃案虽然号称“告破”，但是影响却还在持续，被马竞泄露出去的资料都是真真正正的公司运营机密，其他竞争对手通过研究这些资料已经开始针对性的挖人掐渠道竞争手段，而且最近全国各地时有出现的婴幼儿结石病例报道，更是把3鹿公司上下弄得焦头烂额。虽然有关部门坚定地维护其免检产品地位，坚称质量合格无忧，但是民众已经开始自发抵制退货。 轻资产运营的最大缺点就是控制力的问题，自身掌握品牌和技术，但很少或者没有实体工厂的形式，使得轻资产公司对于产品质量的管理总是不能做到了如指掌的了解和如臂使指的控制。 这种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彻底的轻下去，完全放弃治疗，哦不完全放弃实体工厂，和代工企业之间制定严格的质量检测标准，坚持不是良品我不要。当然这个检测标准一定要制定的足够严密，否则很可能就形同虚设反而坑害了自己。 像是3鹿倒霉就倒霉在完全按照国家标准严格检测，对于明知道可能存在的蛋白精从不检测，结果惹恼了马竞这个愤愤，揪着他们的牛尾巴可劲儿的折腾。 躺在宿舍床上，马竞闭着眼睛，精神沉浸在脑海中的虚拟屏幕上面，这是一面占据他整个“视野”的巨大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整幅东亚地图。 虚拟屏幕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其彻底免除了显示器以及眼睛这两个硬件产品对于视觉信息传输的瓶颈限制，出现在马竞“眼前”的这幅超级巨大画面的分辨率超过了4万乘3万像素，总像素数12亿，要不是马竞现在的大脑处理能力足够强大，这样高分辨率细节丰富的图片看一眼都会头晕眼花的。 确切说出现在马竞脑海里面的是一个3d地球仪，虚拟屏幕巨大的分辨率使其可以显示精细的3d建模，让马竞看清整个星球的地形地貌，山川湖泊城市乡村罗列其上，隐隐有一种俯视天地掌握寰宇的畅快感觉。 当然马竞看这个超大虚拟地球可不是为了玩什么你站在摩天大楼落地窗前俯瞰楼下芸芸众生，我在地外空间俯瞰云层下面同样渺小的你，他实际上是在工作。 这个地球仪上面显示的是蜜蜂所有产品的联网运行情况，画面上七个白点是蜜蜂最早一批核心机房，几十个绿点则是蜜蜂分布全国的地区服务器，另外在它们周围星星点点的小蓝点则代表一个或者多个在线的蜜蜂通行证用户。 系统根据ip地址表以及用户登记地址，自动把登录用户代表的小蓝点安排到他们家附近的位置上，同一ip地址的用户亮点会互相叠加产生一个更加明亮的蓝点，现实地址相同的用户小点则会在同一建筑物模型上面。 通过这个直观显示的画面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各种异常状态，并且及时予以处理。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专人处理，虽然他们的电脑显示器分辨率没有马竞的虚拟屏幕大，但是可以用屏幕数来凑，多人值班加上软件自动处理，基本上也能忙的过来。 所以说他其实还是在享受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其实这个地球完全是依照卫星地图数据重新制作的，论实效性是三年前公开数据早已过时，而且卫星照片因为长曝光时间和分辨率的关系也很少能够拍到人类身影，但他还是很喜欢过来看看。 虽然并不能看到真正的万家灯火，但是那些闪闪烁烁的小蓝点同样代表着一个个活跃的用户，也算是虚拟世界的万家灯火了。 突然马竞“目光”看向西南蜀都市方向，其西北方向突然出现了一小片熄灯区。由于每周有五天时间大学宿舍都要执行定时熄灯制度，使得每到晚间点左右大学集中地区就会准时出现这种小片小片用户集中消失的现象，大家形象地把它叫做熄灯区。 “停电了？还是断网了？”现在是中午2点28分，自然不会是熄灯造成的，而且那个方向貌似也没有什么大学。 就在马竞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赫然看到虚拟屏幕上以刚才出现的熄灯区正在迅速扩大！ 而且是沿着西南东北的方向成椭圆形向外扩大！ 要是断网断电更应该是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整个熄灭掉线，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熄灯区边缘的蓝点有的迅速灭掉，有的“坚持”了一两秒之后才消失。 马竞知道那里一定是出事了，他迅速使用超级管理员权限查看起了那个地区用户刚才产生的信息流，一目百行扫过，很快就在蜜聊聊天记录里面看到了原因：“地震了！” 不敢犹豫，马竞立即在旁边的绿点028蜀都地区服务器上面点了一下，群发消息：“该地区疑似发生地震，请立即采取紧急避险措施，最好离开建筑物或者躲入墙角蹲下双手抱头！” 这条消息将会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被群发给所有连接到028服务器的所有用户，并且不断循环播放，无论他们是使用蜜蜂输入法还是蜜蜂浏览器，都会收到这个消息。至于信不信马竞也没办法了。 发送了之后，马竞长出一口气，只能做到这里了。 无力地看了眼那个不断扩大的熄灯区，犹如地狱魔口一样正在以几公里每秒的速度扩大，不断吞噬熄灭一个个靠近的闪亮蓝点。 这些熄灭的蓝点可能今后可能再也不能点亮了。 第221章 手机 楚泽坐在地上的行李箱上面，木然地看着远处灯火明亮的地方，那是给连夜救援部队和民兵照明的灯光。虽然身体酸麻疲累继续好好的休息，但手指、双肘、膝盖等多处擦伤蹭破的皮肤传来的火辣辣刺痛却时刻驱赶着睡意。 再说，视线从远程的废墟转向p股底下的行李箱，他也不敢睡。 现在坐在这里，楚泽的心里还是后怕不已，扭头看向周围其他人，除了少数已经躺在地铺上裹着被子的人以外，其他人大多数人都是小心地聚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做得不如意，楚泽回到了老家县城，利用自家一楼开了一间小小的电子店，买些手机mp3耳机什么的，顺便还会给人充充话费、扣币、蜂币什么的。 地震来袭之前，楚泽正在给一位顾客的手机刷系统，虽然现在很多山寨机出厂干脆就自带蜜蜂手机系统，但还是有些原装其他系统，因此成就了楚泽这种手机店的刷机生意。 虽然任何稍有基础的人，照着基础在一台联网电脑上操作，都可以很方便地给自己的手机刷上合适的蜜蜂系统，只要手机硬件不要太过糟糕并且有可用的usb接口，但是因为按照流程刷机需要经历按部就班的硬件检测、准备适配包、下载适配包的前置步骤才能开始刷机的关系，很多嫌麻烦的用户更加倾向于花十几块钱到手机店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自己刷机可能还要更贵些，蜜蜂手机助手提供的不同刷机包的价格是不同的，下载量越大越便宜，下载安装数过万的热门刷机包的价格更是低至100蜂币以下，而直接用自己身份证号注册新账号就有100绑定蜂币赠送，等于是免费的。 不过无论是在自己电脑还是网吧电脑上操作，都有可能需要花费时间来等待服务器准备新的刷机包，要是运气不好手机型号太偏门，服务器上没有现成的刷机包可能要等一整天甚至好几天。 而手机店就不一样了，像是楚泽那台已经埋进了废墟的电脑上就下载了大量山寨手机和品牌手机的刷机包，只要不是太过少见的奇葩信号，仔细检查过手机型号配置没问题后就可以跳过前面三步，直接用本地保存的刷机包进行刷机，大大地节省了时间。 而且使用本机刷机包也就不需要再次付费了，手机助手只要验证这些刷机包文件的官方签名，并不关心这个文件是不是非法复制的盗版文件。 当然楚泽他们这些手机店主们一般都不会跟顾客说：“我这儿有本地刷机包，不需要付费下载了。” 反而他们还会转着电脑屏幕给顾客看，让他们看屏幕上手机助手界面截图里面这个型号适配刷机包的高昂价格，借蜜蜂的虎皮来分担自己抬价的底气。 本来刷机包的价格都是在一路下降的，新型号手机第一次申请创建刷机包需要支付最多1000蜂币，然后会在每次下载时下降一点儿，直至最低的1蜂币。对于普通用户基本上感觉不到付费点，蜂币来源很多，赠送、cta问答、装机推广、挂机挖矿等等，只要数额要求不大很容易就能弄到。 楚泽他们都会给顾客看刷机包价格的截图而非现在的实时价格，就是为了上面更加大的价格数字。甚至有些黑心家伙干脆直接把价格ps成1000蜂币甚至更多，然后借机索要一百块以上的刷机费。 除了封顶1000蜂币的普通模式，蜜蜂还为专业人士提供了更贵却更加具有操作性的工程模式。这个专门给厂商及diy爱好者开放的模式可以提供更多定制功能，价格也比普通模式贵多了。 那些山寨手机出厂自带的蜜蜂系统就是这么来的，奸商们打（拼）造（凑）出自己的新款手机以后，只需要最多支付10000个蜂币也就是一千块软妹币，就可以为这个新型号手机创建一个新的适配刷机包。 这个价格对于爱好者来说稍稍有些高，但是对手机厂家来说却是便宜得跟白送一样，毕竟他们找专业手机方案公司买方案需要支付的可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了。 而且蜜蜂通过的工程模式却是相当物超所值的，在工程模式下用户可以挑选系统里面的预装软件，并且可以上传硬件驱动代码，甚至预装软件和游戏。当然这些第三方代码和游戏都必须要经过安全检测，保证无毒无木马没有扣费陷阱，并且没有严重的性能缺陷，这一点让一些山寨手机厂家有些烦恼，毕竟预装扣费软件也是一项来钱快的“好”买卖。 每只预装sp扣费陷阱的手机可以为厂家贡献一块甚至更多的“补贴”，要是心黑点儿，嘴上哼着“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一个鸡蛋一块钱！喜欢脆的多放面！辣椒腐乳小葱花！铁板铁铲小木刷！药药！切克闹！”把所有找上门来的扣费软件都给手机里面塞上，每只手机就能贡献十几块的“补贴”，对于售价不足千元的手机来说相当于得到10%以上的高利润。难怪一些业绩不好合法厂商也忍不住诱惑，卖掉节操在自家品牌手机上面也预装上了扣费陷阱。 可以说限制手机厂家安装扣费陷阱数量的并不是他们的节操，而是廉价手机那糟糕的运行内存和闪存配置，几兆甚至几百kb的内存限制了扣费软件的安装数量。 他们才不在乎消费者买了他们的便宜山寨机以后，点一下“设置铃声”就看到“正在发送信息”，不用一分钟就收到一条“感谢您使用xx梦天游公司的猎鹰神探业务，服务代码10669900，信息费2元/次，由移动代收，客服电话：95105338”短信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而蜜蜂手机系统之所以能够不依靠大规模高成本宣传，就收获第三方手机系统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巨大成果，就是因为它们最为人称道的超强适应性以及极高安全性这两个特点。 当然目前并没有专业公司来制作第三方手机操作系统也是一个原因，而且蜜蜂os的高占有率其实是拼凑起来的。蜜蜂os其实是一系列嵌入式系统的合称，虽然它们都是根据硬件的不同而特别定制的，但运行于其上的软件和游戏却基本一致，蜜蜂尽量维护这一系列系统有接近一致的良好操作体验。 任何手机只要用调试模式连接到运行蜜蜂手机助手的电脑上，就能通过它得到一个对应的蜜蜂os，这个过程视手机硬件配置情况而定。如果蜜蜂服务器上面有现成驱动只需要十来分钟就可以完成新系统刷机包的准备工作，否则就可能需要几天甚至几周时间。毕竟有些奇葩硬件需要马竞收集到实物亲手连接破解才能得到驱动代码。 而蜜蜂os的极高安全性也被很多手机用户用作根治sp乱收费的绝世杀招。这可比对抗sp乱收费的常规七武器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通常用户对于有运营商罩着的的sp乱收费短信，只能从1退订sp业务、2打客服的话投诉、3软件拦截订阅短信、4关闭梦网在信业务、5关闭gprs业务、6修改短信中心号码废掉短信功能、7怒摔换只新手机，这些手段当中选一个或者多个来使用，而且除了两败俱伤终极杀招567以外，前面14并不保证能够见效，虽然它们是官方推荐处理手段。 蜜蜂os运营团队偶然发现：很多用户选择刷蜜蜂os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彻底清理原装系统上面烦人的扣费软件，可能是一些电脑用户把他们“重装杀毒法”迁移到了手机上面，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他们在注意到这个现象以后，专门搞出了“死磕扣费陷阱”的推广计划，主动通过在cta问答、度娘知道，手机论坛等互动问答社区回答问题，甚至自问自答的方式，推广“刷蜜蜂os，根治sp扣费陷阱”这个解决方案，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益。 绝大多数木马病毒恶意软件都只能存在于硬盘存储区里面，这时使用两败俱伤的“格盘重装”，删除所有数据格式化硬盘重新安装操作系统的方式就可以彻底清除这些问题。 同样的，通过重装手机系统，安装可信安全的手机软件和游戏，也可以解决扣费软件恶意程序的问题。但是对于响一声就挂断诱骗回拨的声讯电话，以及伪装成亲朋好友发送骗回复的短信的诈骗方式就没有效果了。 对于这个问题，蜜蜂os通过每个版本都默认包含“蜜蜂号码识别”功能也基本解决了。 号码识别软件可以通过gprs网络或pc联机下载号码、短信归属信息数据库。开启该功能以后，来电去电号码自动显示其归属地，sp短信号码显示对应公司名称。如果该固定电话或手机号码被以联系方式的形式发到了网络上，并且被钓网搜索引擎抓取，还会显示对应的公司机构名和联系人名，并且支持纠错。 这样一来，对于类似“我是房东，把钱打到我老公的卡上。卡号是……”以及“尊敬的工行用户您好，您的工行电子密码器将于今天失效，请及时登录我行网站进行升级维护。如有不便敬请谅解。【工商银行】”这样的社会工程学诈骗短信，就能产生较好的防御效果。 不过蜜蜂号码识别只能说基本解决这个问题，却坦承自己不能彻底解决这种伪装诈骗，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社会上还有更加厉害的电信诈骗手段。通过voip网络电话、山寨基站、dns劫持、dns污染等技术手段可以做到冒充电话号码以及网址的效果，并且在手机端根本无法识别真假。 voip是基于网络的语音电话服务，语音信息数字化以后通过网络传输本身不需要电话号码，当通过pc拨打固话或者手机时可以随意填写号码，受害者来电显示一切正常，各种带区号的110、各种9字头的银行客服短号码都可以随意伪装。 不过出于保护传统语音业务收入的关系，电网移联等公司并不对普通民众开放voip业务。但是通过网络传输语音信号的低成本优势他们又舍不得放弃，一方面自己建设话吧大赚其钱，一方面对一些公司企业提供voip服务。结果还是是被不法分子利用，用于电信诈骗。 山寨基站和dns污染技术类似，都是通过更强、更快的信号来压过正常的信号，实现伪装号码或者网址的效果。dns劫持则是通过恶意代码修改路由器或者本机保存的dns服务器地址，以此来实现把假地址伪装成正常地址。 对于这些攻击网络本身的欺诈方式，单凭手机系统的安全功能来识别和防御就不能保证100%的安全有效了。毕竟在这些攻击手段之下出问题的不再只是手机，voip号码欺骗出问题的是电信公司的来电显示服务，山寨基站和dns污染出问题的是g**通讯协议和tcp/ip网络协议本身，任蜜蜂os拥有马竞的外星科技强力支持也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虽然蜜蜂科技只是通过互动问答的形式低调宣传其安全无扣费陷阱的优点，但是在楚泽这些手机店主那里，蜜蜂os早就被他们宣传成了最安全的手机系统，并且一边卖山寨机一边通过刷机服务赚两份钱。 对于这种情况蜜蜂有所了解，但是出于扩大知名度的原因默许了这种夸大宣传，同时死守住手机助手，确保其只会刷入拥有官方签名，源自蜜蜂科技的蜜蜂os刷机包。即使使用本地刷机包，蜜蜂手机助手现在也必须联网才能启动刷机步骤。它必须通过联网来再次验证手机型号以及刷机包的真伪。 而楚泽以及当时在店里的那个顾客，两个人就是被手机助手的强联网设置给救下来的。 客户端与服务器之间的通讯，根据业务内容的不同，有强联网和弱联网两种。前者要求双方之间的网络连接稳定可靠以维持持续不断的数据通讯，而后者则只需要维持间歇或者周期性的网络连接即可，对网络连接质量要求较低，延迟突然中断都能够容忍。 像是大多数网页都是弱联网，甚至于有时候在页面打开完全之后服务器会主动断开连接以减少服务器负担。 正是因为蜜蜂旗下有不少软件和服务使用了强联网模式，才会在地震来袭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并且第一时间发布了警报，而这些警报也是通过强联网的客户端进行下发的。 当时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红色警告弹窗，楚泽一开始还没有当回事，还跟顾客说笑，以为是自己电脑被黑了中了恶作剧病毒了。 类似的警告弹窗早多少年就被用烂了，很多网站都用类似弹窗的小广告吸引用户点击右上角的红叉以此来获取点击量。所以楚泽没有点击那个弹窗，而是点开了右下角托盘区闪烁的手机助手图标。 不过看到弹出的发送自8号的系统消息，楚泽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在蜜蜂系的所以软件里面纯由八、8、⑧等数字八构成的号码都被蜜蜂官方独占了。官方将此称为“蜜蜂8”，不管是88，还是⑧88八，其他人都不能注册，而蜜蜂官方的帐号这是8和⑧。 楚泽用颤抖着的右手又双击打开了右下角闪烁的电脑管家、安全中心、蜜聊的图标，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系统消息：该地区疑似发生地震，请立即采取紧急避险措施，最好离开建筑物或者躲入墙角蹲下双手抱头！” 这下楚泽倒霉有想着是不是蜜蜂公司被黑了，或者搞恶作剧，连忙喊了一声：“地震了！”电脑都顾不得关，把连接在电脑上的手机拔下来塞给顾客，抓起自己的钱包手机钥匙就跑上了楼。 等楚泽拉着还因为午睡迷迷糊糊的寡母下楼往出跑时，大地已经开始震颤了，电线杆、楼宇都在晃动和抖动。 因为附近就是龙门山地震断裂带的关系，大家都不是一辈子没见过几次地震的人，在街道上避险的人们倒没有多么惊慌失措，还在互相说笑着猜测这次的地震到底是五级还是六级。结果忽然之间就眼见着地动山摇，众人顿时站立不稳，楚泽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窗扇门扇崩碎的声音，然后等他站在马路中心扭头回看就看到自己家的房子变了模样，再难辨认。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家里房子倒塌了，但因为自己得到蜜蜂的提醒多了反应时间，使得他可以及时叫醒母亲一起出来避险。不然的话要是等到大地摇晃时才醒悟地震了，可能就来不及上楼去叫醒她，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独自逃生还是冒险上楼然后母子俩葬身家中都是他不敢想象的结果。 “楚泽先生！”一声轻呼打断了楚泽的出神。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迷彩服，左袖上戴着红袖箍的民兵，他把一个塑料筐放到楚泽面前，告诉他这里面是从他家挖出来的手机，需要他办理一些紧急征用手续。 楚泽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些东西埋在废墟里面是你们挖出来的，你们用得上就那去吧，也算是我为大家做贡献了！” 最终还是没有推辞成功，办理了一份紧急征用手续。 之前因为地震摧毁了大多数手机基站以及固话电话线的关系，导致灾区全面失去通讯保障，看到搜救队通讯基本靠吼，他想起自己家里埋着的一箱木星手机上面的蓝牙对讲功能通讯距离足有两三百米，要是挖出来的话应该能够起到一些作用，把这个消息报上去了。 幸好他家房子虽然塌了但是并没有粉碎性倒塌，搜救队没费多少事就从废墟里面找到了他的手机存货，就带过来跟他补办手续。 这批手机都是木星b系列手机，出自马竞和蜜蜂的合作伙伴木星通讯，其上搭载的所谓蓝牙对讲功能其实不只是利用蓝牙进行近距离对讲，还通过破解g**基带芯片可以实现更大距离的手机对手机直连通讯。 不得不说楚泽是误打误撞，他要是多使用几次这些手机上的蓝牙对讲功能，就会发现蓝牙对讲必须在10米距离内发起，用起来并不方便。 这是因为破解g**违法，马竞并不敢大规模使用这种技术，只是用破解g**给最大通讯距离不到十米的蓝牙增加备用信道，避免用户偶尔距离过远导致信号中断。 不过马竞还是其设计了一个山区无信号时的呼救模式，手机丢失基站信号时自动激活超级蓝牙对讲模式，可以实现500米甚至更大范围内的呼叫对讲，而现在恰恰就是没有通讯中断，没有g**信号。 搜救队在来找楚泽之前已经试用过了，对讲效果相当好，通话音质和平时打电话一样，比对讲机清晰多了。他们派人来找楚泽补办手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这种手机生产厂家的联系方式，好让后方安排调运。 第222章 不是法盲 方盏平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的马竞，不过对方却不为所动，坦然地和他对视，似乎是在给自己相面一样。 于是方总反倒是受不了，开口说道：“小马，哦不马董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儿就把自己给弄到牢里面去了？” 马竞摇头，“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过这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勇士慷慨悲歌的气氛很快又被他自己打破了，“我发送的警报信息是真的，不是什么谣言，他们凭什么抓我？” “切！”不屑地撇撇嘴，方盏平伸出右手食指虚空画圈，“你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而且真的救到了人，所以你是在做好事，是吧？” 食指一下一下虚点对面的马竞，方盏平无奈地说道：“小马你回忆一下刑法第225和第293条的具体条文。” 对于马竞神乎其技的超强记忆力，方盏平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只说了法律条文的序号没有提具体内容。 马竞咧咧嘴，“225是非法经营罪，293是寻衅滋事罪。我又没有倒卖进出口许可证，也没有传播什么很黄很暴力的内容，也没有印盗版书，怎么能说我非法经营？至于寻衅滋事，方哥你看我像个刘氓么？” 吐出口气，方盏平也是无语了，他对马竞这家伙身上目中无人的天才病也是无奈了，“寻衅滋事不一定是要像个小刘氓一样去骚扰商户、妇女，欺负老幼，按照法律规定，只要是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行为都能塞进这个罪名里面。” 喘了口气，方盏平接着说道：“你那条紧急消息的确是救了很多人，但是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国家地震局还在调查核实数据真伪，计算震级的时候，你却已经对整个蜀省以及周边省市三百多万用户群发了地震的消息。我听说你老家秦省有人在地震时心里着急从楼上跳下去了摔断了腿，要是这人说自己是看到了你的消息才跳的楼，你怎么办？” “转法务部。”马竞淡淡说道，“我又没说让他们紧急避险去跳楼，我记得我发送的消息是让紧急离开建筑物，或者躲进墙角蹲下双手抱头。” “灾区好多房子都是粉碎性崩塌的，躲墙角的人……” “这个我只能说很遗憾，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家房子这么不结实。” “这些事情都不急，毕竟就算有人真的追究你的责任，还有法务部给你盯着呢，”右手打开摇了摇，方盏平说道：“表面上你的行为的确符合293寻衅滋事罪的要求，但法律那么规定是为了打击造谣生事煽风点火的行为，你虽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恶心到了地震局，但地震局就一破清水衙门咱不怕他，而且你的警示客观上的确帮到了很多人，他们不可能真的用这个罪名抓你的，不然以后发生火灾了就没人敢喊一声‘着火了’示警他人了。” 看到马竞脸上得意的神色，方盏平左手啪啪拍了拍白色大理石圆桌，“但是！非法经营罪你可逃不掉！” “根据最高法院98年时关于非法出版物的司法解释，违反国家规定，出版、印刷、复制、发行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出版物情节严重的，依照刑法第225条规定，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处罚。其中经营数额在15万元至30万元以上的，法违法所得数额在5万元至10万元以上，经营音像制品、电子出版物1500张以上的，按情节特别严重处理，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方哥你的记性真好！”马竞嘻笑着伸出右手拇指。 “啊？真的呢，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以前这么长的内容我可记不下来。” “应该跟你拿回去那个助眠枕有关吧，睡眠充足精神好，记性也就更好了。” “别岔开话题！”方盏平正色道：“虽然你没有印刷出版什么书籍光盘，但是你却对三百多万网民群发了这个消息。而且这个消息是你自己编写的，没有来自官方新闻媒体，咱们蜜蜂可是没有新闻采编刊发权的你也没有记者证，人家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能把你给送进牢里去，没准你这千万身家就全泡汤了，咱们蜜蜂公司也要鸡飞蛋打了！” “然后呢？”马竞问道，“方哥你们粮农投资害怕了要撤资？” 穿过凌霄花架的细碎阳光照射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地让方盏平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没没没没！”方盏平连忙摇手，紧张的两只手都举起来连连摆动。开玩笑呢？蜜蜂科技现在正是高速发展蒸蒸日上的时候，怎么可能这时候跳车闪人？ 可以说方盏平他们粮农投资一伙人是最紧张最热爱蜜蜂公司的人，比张悦轩他们这帮少量持股的高管还要紧张蜜蜂公司的发展。整个公司上下，也就马竞汤佳怡俩人最是不在乎蜜蜂公司的未来，马竞是把蜜蜂公司当做实现自己想法的工具和平台，要是折腾玩坏了那就换一个就是。而汤佳怡则始终认为蜜蜂是马竞的、佳境是马竞的，自然不关心马竞会不会把蜜蜂玩坏。 反倒是方盏平他们这些中小股东，因为不断增值中的蜜蜂股份已经成为其名下最大份额财产的关系，自然是非常着紧，要是鸡飞蛋打那可就悲剧了。 所以对于马竞意味不明的反问，方盏平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当然这次就算了。能当拎导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智商情商有问题的，他们要是依法办事把你给抓起来，地震局那帮人上上下下就得被全国网友喷死，国家政斧还要被国际社会嘲笑……但！”方盏平口风一转，“但是你也得注意，没有下次了！” “当然没有下次了，我们在官网上开放了运行图接口，也向公众解释了为什么能够抢在地震局之前实现速报的原理，这事情以后就不关咱们的事了。毕竟咱们的系统只能发现大规模断网通电以及硬件毁灭现象，像是后面几天那些六级多的余震咱们就都没感觉嘛。”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方盏平心里默念着“莫生气、莫生气，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嘴上说到：“我不生气，哦不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吧？咱是来求财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的。像是花园网和钓网屏蔽很黄很暴力内容，〈大明〉屏蔽绿绿内容这些就都很好嘛。” 刑法第250条有划定出版歧视、侮辱少数民族作品罪。规定出版诸如丑化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攻击少数民族的婚姻习俗、刊登少数民族裸露过多的图片、照片，并加以丑化、歪曲等内容的行为，如果造成严重后果，则可以判处主要负责人三年以下刑罚。 为了坚决遵守法律，在《大明》的世界里面虽然有炮打努尔哈赤却没有满族，有郑和下西洋却没有回族，中亚也没有阿拉伯人，那里至今还是波斯人的地盘，同样也是信奉着明教。 至于欧洲，也没有天主和基督什么事，虽然有神父和牧师，但是信仰的却是抽象的圣光。 伊教上帝教等世界两大宗教在这个世界里面毫无存在痕迹，原因自然是马竞他们尊重宗教自由，绝不歧视少数民族风俗习惯，但是对外他们的解释却是这两大宗教并没有大量在武侠小说里面出场。 《大明》的世界虽然大量参考了西元1628年前后的地球，但却没有简单复刻历史，而是以此为蓝本打造了一个“历史版武侠游戏”。因此这个世界里面只有类似佛教、道教、摩尼教、圣光教、萨满教等五个宗教，其中中式佛教和本土道教一直是大量武侠小说主角配角们的主要宗教信仰，少林寺虽然不经常出产主角，但大多数小说里面都是正面配角的盛产地，甚至是重要剧情场景，而少林寺信仰的是佛教最大一支的禅宗，与此同时佛教其他宗派在武侠故事却常常盛产大反派，比如红教出了吐蕃国师鸠摩智，密教有金轮法王、****也有血刀门血刀老祖。 至于圣光教和萨满教其实是两个筐，在游戏里面一切相信正义自由光明等积极精神的人都是圣光教信徒，反之信仰暴力邪恶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人都是萨满教信徒。 至于中亚地区的摩尼教之所以能够位列游戏五大的宗教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明教出了个张无忌，摩尼教就是所谓波斯圣火教。 当然这五大宗教都没有完全照搬现实背景，因为马竞以及大多数玩家都懒得去研究红教和****的区别，景教和东正教的区别。之所以设计这五个宗教出来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因为1628年时还没有出现现代民族概念，民族国家概念是19世纪欧洲国家为了配合义务兵役制度忽悠p民去参军送死才发明的，在这个虚拟世界里还有二百年时间才会出现。而在十七世纪早期的“当下”，人们更多只是按照姓氏、地域、风俗信仰、财产姻亲来划分阵营，还没有人想到民族概念作为团结群众的统一阵线。 这一点反应到游戏里面，所有人都没有民族属性，只有“种族：人族”这个相同属性。反正通常用来区分人种和民族的发射瞳色脸型身材比例什么的在游戏里面都是可以自定义设置并且随时可以修改的，制造一片虚拟的世界大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多数情况下游戏里面都只有人族一个种族，以贴合武侠与历背景，只有类似《西游记》、《封神榜》、《蜀山》等神话题材书中世界才会出现诸如狐族、竹族、岩族之类的妖魔精怪幻想种族。 所以马竞至少明面上还是非常遵纪守法的，至于这个遵纪守法的结果是不是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心里同时有愤世嫉俗的看不惯与玩世不恭的不理会的他却是不大关心的，张悦轩方盏平他们也都习惯了。 就像是《大明》原本只简繁中文、英式英语两种语言，现在又增加了多种方言以及韩语的支持，却对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支持工作却依然还没有一个时间表。一方面固然是这些语言使用的人数都不多，开发成本很高的关系，马竞那纠结扭曲的社会责任感也是个问题。 他可以为因为判断发生了破坏性地震，就紧急动用超管权限向超过百万的在线用户群发消息提醒躲避，虽然在方盏平已经很多人看来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同时他也对网络中立、多语言支持这些网络公司更应该在意和背负的社会责任不怎么感冒。 虽然他粗通十多门外语，但依然认为小语种什么的，还是留给历史研究者、古文化专家们去学习好了。通天塔的故事虽然是神话，但是语言不通切切实实阻碍了人类的发展与进步。 至于网络中立，指的是电信运营商应该平等对待所有互联网内容和访问，保证网络数据传输的“中立性”。但这只是老美搞出来的电信业原则，在我图朝对它的执行就很值得商榷了，当初电信网通拆分之后，原来全国一张网硬生生被搞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运行在这个网络上的各家网络公司自然是有样学样，最典型的就是im即时聊天软件的各自为战。麻烦的 蜜蜂同样有样学样，自家的帐号体系并不与别家互通，打造名叫“蜜蜂王国”的新的网络孤岛，指望着未来这个蜜蜂王国可以发展壮大像扣扣一样提供一站式互联网内容服务，而非与竞争对手合作共同提供无障碍的网络服务。 在提供一站式服务这一点上，马竞是有完全的信心的，毕竟有e7u在手，他可以快速低成本的把别人家的软件服务游戏照搬过来，取长补短打造网络上功能最全最好的一站式服务。像是蜜蜂os就是这个贯彻这个概念的产物，早期在这个平台上出现的大多数应用软件和游戏都是马竞从别的平台上面搬运过来的。 当然只是搬运设计思想和操作方法，程序代码以及美术音乐素材什么的马竞懒得搬运，而且这些内容也是有版权的。当然现在随着国家开始立法保护软件设计思想，他已经停止了肆无忌惮的搬运工作，毕竟蜜蜂os已经从幼苗发展成了小树，软件和游戏已经比较丰富了。 本来马竞计划在六一汤佳怡生日那天正式推出蜜蜂mt手机，结果因为突发大地震，蜜蜂的手机计划再次被推迟了。 现在蜜蜂蜂园工厂里面正在全力生产大蜻蜓智能远程航拍器，这种最新版航拍器拥有两个分别由数十个摄像头单元组成的“电子复眼”，凭借优秀的算法实现了模拟生物复眼的成像效果。 这种电子复眼的数码变焦算法能够真正实现数码变焦，而非其他产品的插值放大，从而使得航拍器甩开需要复杂机械结构的光学变焦数码摄像机。这种拼凑出来的电子复眼拍照摄像的效果虽然还是比不上拥有高端镜头加大尺寸成像单元的专业摄像机的，但是胜任一般的标清摄像已经没有问题了。 而无论是蜜蜂还是用户也都没有强求这一点，大蜻蜓的设计用途是进行几公里距离内的自动侦查航拍，重点在于获取第一手信息，而非拍下美美的航拍风景。 这种航拍器经受住了2月份野外的寒风与雨雪，深受电力系统野外施工队的好评，并因此创造了大量订单，即使蜜蜂找了外包代工厂，订单依然排到了明年。 而现在这些订单的交货时间又再次被推迟了，因为所有成品都被拉去了蜀省灾区参与抗震救灾工作。 当然，他们推迟mt手机的计划，还有一个原因是马竞要避嫌。 在灾区恢复g**基站信号之前的几天时间里面，有数万部木星手机被紧急调运过去，因为这些源自马竞技术方案的手机上面含有的蓝牙对讲功能在没有g**信号的情况下居然可以实现最远达到三四公里的远程对讲。 这肯定不是蓝牙对讲了，蓝牙通讯作为一种典型的近距离低功耗通讯解决方案，绝对是没有可能有超过百米以上的有效距离的，一不在设计目标里面，二也没有那么大的发射功率。 对于在抗震救灾中大放异彩的木星手机，很多通信专家根本不用上手拆解分析，单单是听一下采访记者介绍的情况，就信誓旦旦地断言，一定是这种手机破解了g**蜂窝网络，让手机基带芯片可以绕过基站直接进行点对点直连通讯，至于蓝牙什么的，单纯只是掩饰。 而这，自然也是事实。 说起来，木星手机的蓝牙对讲功能从第一代b1手机时就有了，但因为强制以蓝牙为主g**为辅，使得有效通讯距离一直被限制在10米左右，最大不超过百米。这一点和其他刷了蜜蜂os拥有蓝牙对讲功能没有多少本质区别，也就是偶尔走远一点时不用担心突然中断通讯罢了。 而因为马竞亲手编写的软件代码统统都是机器码编程的关系，木星通讯的工程师们一直没有修改过马竞版蓝牙驱动，只是需要时直接调用，这使得这个功能一直潜藏在每一只木星手机里面不为人知。 直到这次灾区大范围失去基站信号，超级蓝牙模式才暴露了出来。 木星通讯现在的手机产能被国家全包了，专门采购用于救灾以及备灾。而以后他们上市销售的木星手机也被要求拿掉这个刚刚暴露的超级蓝牙功能。这种时候马竞他们自然不能把mt手机拿出来，不然就真的拉到仇恨了。 第223章 马竞的向日葵 走在会宿舍的路上，刘海洋转身看向马竞，问道：“马首富，刚才你捐106块5毛是个什么意思啊？” “一百块捐款，外带送给红会的6。5%提留管理费啊！”马竞想也不想开口说道，“我专门查过资料，按照第14届联合国大会的规定，全球红十字和红新月会可以从捐款当中提取一部分作为自身运营以及启动项目所需的管理费，叫做项目支持费，最高可以提取6。5%。所以我就自觉加上了，省得他们提取以后一百块捐款就变成93块5就不整齐了。” “额，还能这样“，老大张大嘴巴问道：“真有这个规定？” 马竞点头，“当然。绝大多数国家红会都是民间组织，需要提取管理费来支付雇员的工资，以及志愿者的补贴和后勤什么的。总不能人家来当志愿者奉献爱心连顿饭都不管，让人家自带干粮和五毛钱吧？世上哪有那么多自干五？” “不止我自己这么捐，我也让佳佳这么捐，我们在蜜蜂也是这么捐的。员工按照级别一级10块，然后公司再在全体员工捐款的基础上加上6。5%的管理费，最后凑了个13万3600多还零了个二毛五给鹭岛红会的捐款账户打了过去。别看钱数少，那是因为我们员工少，这可已经是超越房科的捐款力度了。” 刘海洋看着马竞，一脸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叛变革命了的表情，“你学谁不好，跟房科王十学？他们平均一个员工捐12块，你们也一人捐10块？” “不是一人捐10块，而是一级捐10块，像我在公司里面还捐了130呢，可比老王捐的多多了。”马竞笑着说道。 “不对！”刘海洋忽然想起来好像蜜蜂捐了大量实物物资来着，13万善款什么的还没有学校几个学院师生捐的多。明显是拿出来恶心人的，就是不知道是恶心房科还是恶心红会了。 “我记得你们官网上面说你们捐了一千多大蜻蜓无人机，这应该好上千万了吧？” 马竞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捐实物好啊，捐实物他们红会不好提取管理费，而且也不容易被人挪用，毕竟上面有蜜蜂捐助地震灾区的字样。” 这是旁边的刘书盟开口说道，“不过你们这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你看人家加多宝这个一个亿砸出去，‘要捐就捐一个亿，要喝就喝王老吉‘一句话一下子就让他们的凉茶从南方的地方饮料变成了全国知名产品。这可是名利双收啊！” 对于三哥的说法，马竞只能苦笑摇头，“事情不能简单混为一谈的。” “凉茶方便面这些都是快消品，本身竞争激烈价格里面就要包含三分之一的广告营销成本。从95年到今年十四年里面十四次央视标王，电子产品只有四次都是vcd无绳电话复读机这些，剩下十次标王里面三次白酒、四次饮料、三次宝洁的洗发水。标王广告每天只有完型联播跟天气预报之间十来秒时间一年却要花好几亿，加多宝去年光是在央视体育频道拿个赛事直播合作伙伴就花了三个亿，对他们来说，把本来准备交给电视台的广告费捐出去一个亿，换全国网友以及媒体的高密度讨论报道以及认同是很划算很值得的。也就是快消品行业可以这么玩，不过其他企业快消品企业的动作慢了一拍，被加多宝抢了风头，也就不好意思跟风做这个灾难营销了。” “灾难营销？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刘海洋插话道。 “虽然听起来觉得难听，但这种营销推广行为确确实实存在啊！”马竞左手掰着指头数，“王老吉的水军和一些网友粉丝号召消费者搬空货架，用行动支持王老吉，就是典型的灾难营销。借着地震以及巨额捐款获得超高的关注度和美誉度，并且销量也明显提高了，据说很多地方真得卖断货了。再一个，房科被网友嫌一人十块捐款太少骂惨了之后，马上董事会全票决定说要拿出一个亿去蜀省做公益项目，其实也是想要做灾难营销，不过没有人家王老吉的先发优势，结果还是被网友各种喷。“ “不过你们不觉得荒诞么？”马竞指了指老大刘海洋和三个刘书盟，“听我说红会提取捐款的6。5%作为管理费给自己发工资你们觉得各种难以接受；但是却很认同买王老吉就相当于捐款这个概念。你们不知道一罐4块钱的王老吉里面，真正能够落到加多宝公司手里的不会超过1块钱么？大部分钱都被超市和一层层批发商分走了，加多宝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利润真给全捐出去，他们捐的其实就是本来要给电视台的广告费罢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你花四块钱支持王老吉，可能最终相当于只有几毛钱进了捐款通道，还不如直接给红会的网络账号转一块钱呢。而且红会提取管理费不是固定都要提这么多的，这次地震全国各地海内外，还有那些被铁公鸡榜逼急了的外企以及外国政斧的捐款加起来几百亿，他们不可能提取几十亿的管理费的。毕竟他们的员工和柃导数目有限，坐不了太多车跟沙发。” “类似的‘你买一瓶水我捐一分钱‘的慈善行动很多饮料都有在搞，不过最后都雷声大雨点儿小了。只能说不到真正发生灾祸的时候，就没多少人想起慈善，这种态度很不正常。其实人家房科王十说的没错，做慈善应该是长期的日常的，要量力而行不能把慈善捐款变成负担。像是我跟佳佳两个每月给母亲水窖工程捐1000块修一口水窖，现在算下来也有十几口了。” “小马你这不地道啊！”刘书盟搂着马竞肩膀说道：“就你们两口子悄悄做好事，干嘛不带上三哥我？一个月一千捐不起一年捐一口还是没问题的，要是能分期就更好了。” “行了行了，量力而为，慈善是有余济不足，像那种为了捐资助学把自己弄成穷光蛋的行为值得钦佩，却不值得学习。” “嗯对！”老大一锤定音：“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其实平时不浪费不胡搞、不给国家社会添麻烦更重要更实在。” “得得得，不就是买了个新手机么，至于这样死咬不放吗？”说着刘书盟从口袋里面掏出他的motov8，看了下时间说道：“还不是都怪老四你家的mt手机又跳票了，我都等了一个学期了还没正式推出，真是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这不能怪我们，都是合作伙伴的问题，i芯片供货跟不上我们也只能继续等菜下锅。”马竞摊手。 “别人等菜下锅，你们是等人种菜呢！”刘书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话说i联盟也太坑了吧？从03年被立为国标，到现在5年了还没有正式产业化。老是说即将产业化，即将上市，结果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你们早应该放弃的。” “我们以前都是坐山寨机方案的，不管wifi不合法的问题照用不误。结果是现在准备正儿八经做手机了，才发现不能用wifi了。当时要么像其他手机厂家一样直接拿掉wifi凑活用蓝牙，要么就是等i量产上市，结果嘿嘿……这帮人钱还没赚到就为了分钱问题自己打起来了！” “你们还在等万通和华大推出量产芯片么？”虽然已经放弃了等待蜜蜂mt手机，刘书盟对于蜜蜂这款手机的近况还是很关心的。 “不等了。我们打算在今年cj的时候正式发布第一款sunflower向日葵手机。”马竞摇摇手，“其实当初我们是有三手准备的，mt1是i方案；mt2是wifi方案，等国家解禁或者走出口路线；还有就是mt3，开发替代无线局域网的新技术。” “开发新技术？你们自己做？”刘书盟显然很是惊讶与马竞的这个说法和决定，以至于精神失守之下差点脚下一个趔趄绊倒在楼梯台阶上。 幸好马竞即使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自己也伸手在地上撑了下，才没有真的对楼梯进行屈膝下跪。 惊魂稍定，刘书盟一边掏出湿巾擦着手掌一边问道：“西电、万通这些公司在wifi基础上开发i，其他都不动只是换一个加密算法就花了好几千万现在还没看到收回成本的希望，你们蜜蜂这么财大气粗也能烧得起这个钱了？” “谁让他们只有海龟和博士，没有我这样的开挂人士呢。”马竞拍了自己胸口两下，满是得意地说道。 “是是是，你是开挂人士，你是天才，你是超人行了吧？神级天才超人马同学，可不可以把你的思路跟我们这些凡人说说，这样等我们出去了还能跟别人吹嘘一下：当年我们也是跟首富住一个宿舍的！” “我们可没有i联盟那么大的野心，只要基本能用成本不算太高就可以了。要不是蓝牙2。1标准虽然有了但是芯片还没上市，没准我们就放弃自主研发直接用新一代蓝牙芯片了。”马竞先是大概说道：“其实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很多技术早就有原型和概念了，我们的这个向日葵方案也是如此。而mt3号方案因为是第一个搭载可见光通信方案的手机，我们干脆就给它起了个中文名叫向日葵。” “光通信路线？”刘海洋皱眉问道，“vlc技术发明十几年了始终没有走出实验室，你们把它的问题都解决了？” “解决了一部分，基本上能用了。”马竞说道。 vlc是可见光通信（visible-light-unication）的缩写，早在2000年，日本庆应义塾大学（keio）和sony计算机科学研究所开辟了采用可见光进行数据传输的研究方向。随后多家日韩电子及通信企业如卡西欧、nec、松下、三星、夏普、东芝以及nttdoo联合成立了可见光通信联盟，致力于推进ieee802。15无线个人局域网标准委员会增加“。7”工作组，以期将可见光通信提升到和红外通信与无线通信平起平坐的地位上来。 “在vlc这一块咱们国家也是追赶国际潮流，并不落后太多。前年就有大学做出了传输级别20厘米的成果，现在两年时间过去了无论是带宽还是通讯距离上应该都有很大提高了。不过我们没有使用它们的技术。” vlc可见光通信简单来说就是用照明灯泡来作为通讯设备，灯泡的亮代表“1”，灭代表“0”，通过调节每秒钟几百万次亮灭的频率就可以传递数据信号，这样一来只要有光就有网就有信号。 这听起来是很酷炫很未来的技术，但实用起来却难度重重。首先就是灯泡问题，传统的白炽灯和荧光灯因为原理问题不能实现很高频率的亮灭变化，只有led灯可以实现这个功能。而即使是led灯，受限于灯泡寿命，每秒亮灭百万次甚至千万次（10mhz）也就基本到极限了，再多的话就可能导致灯泡寿命过分缩短失去实用价值。 而wifi的常用载波频率是2。4ghz和5ghz这两个i**工科医专用频段，理论上频率越高能够携带的信号越多，提供的带宽越大。但是频率太高的结果就是波长太小使得电磁波的方向性越强，最终就会变成像可见光一样支线传播，因此使用5ghz频率的802。11a协议虽然上网速度更快，但是并不如实用2。4ghz的11b以及改进者11g使用广泛。 其实说到底vlc就是把光纤通信的光纤拿掉，让两个发光二极管之间直接进行数据通信。原理上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但是这个省事却带来了很大的技术难度。 光纤利用折射现象把激光信号束缚在光纤内部，使得直线传播的激光可以在其中反复折射反射不怕光纤弯曲，而可见光通信拿掉了光纤自然就没有这个福利了，用手挡一下接收器、离开特定灯光照射范围或者走进阴影里面都有可能导致通讯不稳甚至中断。 而且光纤不止束缚激光信号，还把其他光源发出的信号挡在了外面，使得激光信号可以得到很高的信噪比，信噪比越高信号的辨识度越高越不容易丢失其中的信息。而可见光通信不光要面临其他室内光源的干扰，还要面对白天时明晃晃太阳的干扰，这才是最要命的。 太阳暖洋洋的白光可不是红绿蓝三种色光的混合，而是更多种颜色光线的混合，这取决于太阳当中的各种元素。每种元素原子在高温情况下会因为各自外层电子的运动情况不同而发出若干种不同频率的光线，这就是所谓的元素光谱，而太阳光谱就是太阳当中各种元素的元素光谱的混合，其实不是纯白的。 “现在的vlc通信技术还很初级，带宽跟wifi完全不能比，就算勉强达到了蓝牙水平但是有效距离比蓝牙还要短，基本上还是走不出实验室。我们的向日葵方案综合使用了一些其他技术领域的技术，做成了一个整体。像是电力线通信plc技术，还有11g的ofdm正交频分复用，还有mimo多入多出，甚至cdma码分多址。这些现成技术的存在使得我们的芯片设计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已经开始流片成功了。”说着马竞打开自己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盒子。 “这就是向日葵手机了，”一边拆盒子一边说道，“他们今天中午把样品给我送过来，我都没来得及看就被你们拉着去参加捐款会去了。哈哈，老大、三哥，你们以后也可以跟人吹嘘你们是全世界第一批见到真正实用化vlc上网手机的人。” “等下，”刘海洋作怪地举起左手问道：“这个第一批的人数有多少？” “额，两三百吧，如果算上其他方案的mt手机人数就更多了。” 白色的纸盒子正面印着一个硕大的盛开向日葵花图案，外围舌状花瓣上趴着一只蓝白双色的蜜蜂，这是蜜蜂的logo和吉祥物。旁边还有蜜蜂手机向日葵1的黑色文字。 取下上面的纸盖，三人看到躺在盒子里面的一只橙色直板手机，以及分别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面的橙色入耳式耳塞和橙色数据线，不过最吸引刘书盟和刘海洋目光的还是盒子里面三个稍小些白底印有彩色图案的塑料物体。 这三个小型设备上面都有两脚插头，看起来应该都是往市电插座上面插的。 马竞拿起一个上面有usb接口的说道，“这个是专用电源适配器，在变压输出5v直流电给手机充电的同时还兼有电力猫和usb上网功能，在灯光通信失效的情况下可以用数据线上网。” “那这两个应该就是电力猫和你说的那个vlc通信终端了吧？”刘书盟捡起一个问道，“嘿！这三个块头真大！” “没办法集成度不够只能用体积弥补了。”马竞点头，“你拿着那个上面有rj45网口，是电力猫，它把网络信号调制到宿舍电网里面，其他两个设备上集成的电力猫功能再把网络信号读取出来。” 说着他拿起第三个，把安装了十颗灯泡的那面朝向刘书盟，“这个就是灯猫或者说灯路由了，装这么多灯泡一个是为了增加带宽，另外也是为了扩大照射范围增强信号强度。” “这我懂，无影灯的原理嘛，这个中学物理课本上专门讲过的，印象很深呢。”刘书盟晃了晃手里的电力猫，低头看向马竞桌子底下，说道：“来来，赶紧试试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第224章 马竞的豆腐干 马竞接过刘书盟递过来的电力猫把它插在桌面上的插线板上，然后找到一根短网线把它和无线路由相连，这只路由是专门从港岛托人代沟邮寄回来的，支持最新的11g协议，最大带宽54mbps，接替了马竞原本安装在液晶一体机里面的路由模块。 白色的电力猫塑料外壳正上面印有一直黄皮老鼠比卡丘的图案，它的闪电形曲曲折折的尾巴延伸到电力猫侧面，看起来就好像是比卡丘把尾巴伸到插板里面充电一样。 看到这一幕刘书盟笑着说道：“干嘛最开始不做成比卡丘塑料玩偶模样，岂不是更好看？” 摇头轻笑，马竞说道：“那怎么可能？这个贴纸是可以自己随便贴的，正式版肯定不能用比卡丘图案啊。再说了我们这是电猫不是电鼠。” 接着他拿着灯猫四下看了看转身走前几步，插到了刘书盟书桌插座上面，走回自己桌前把最后一个封装在乳白色半透明软袋里面的橙色手机取了出来开机。 等马竞把这只向日葵手机掏出来，刘书盟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喂喂！老四你们是不是穷的请不起工业设计师啊还是怎么了？怎么做了一块豆腐干出来？” 这只手机的外观非常的简洁，直板外形十二条边都做了圆滑倒角处理没有一条平直的棱边，加上橙色背盖以及前面板边框独特的黯哑色泽，乍一看的确很像是棕色的豆腐干。尤其是这只手机背后还用黑色图案印刷了一个简笔向日葵图案，这个少了左右两边大约三分之一的简化葵花图案使得手机背面满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格子，如果忽略四角的向日葵舌状花花瓣的话，的确很像豆腐干上面被压出来的方格图案。 “哈哈，老四你这豆腐干颜色不正，明显是没有卤入味啊！” 马竞低头来回看了看，说道：“我说怎么老觉得这手机看着眼熟，感觉怪怪的，三哥这么一说还真是越看越像是豆腐干了。嗯，回头跟他们说一声，把配色改改，改成白底向日葵图案。” 刘书盟伸手要过了手机，“其实我觉得还好啊，这个样子看着多亲切的，做成白色的感觉就冷冰冰生分了。” 这只手机的手感非常奇妙，既没有其他手机常见金属外壳的冰冷感，也没有塑料外壳光滑明亮的感觉。手指头摩挲着后盖，刘书盟发现除了屏幕等少数地方以外，整个手机大部分都覆盖着一层具有极细颗粒感的仿肤质涂层，这只手机外壳的摩擦力相当好，手指轻轻用力就能捏住应该不容易手滑掉地上。 “仿肤质涂层的话，冬天用不冰手感觉很好，可是夏天就有些糟糕了吧？吸收的汗渍最后会弄得很难看的。” “我们这个不是仿肤质涂层，是仿荷叶涂层，疏水疏油不沾指纹的。” 日常生活中很多人都发现莲、芋头、水稻等水生植物的叶片具有明显的不沾水的特点，水滴落在它们的叶片上不会摊成一谈水渍而是维持着接近圆形的水珠造型，叶片随风摆动水滴骨碌碌滚落。而是不止不沾水，它们的叶片还不沾泥，总是时刻保持干干净净，似乎能够自动清洁自身。于是古人周敦颐才会在《爱莲说》一文里面赞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科学家使用电子显微镜分析这三种植物叶片之后，发现了它们疏水的秘密。在它们的叶片上布满了大量直径小于10微米的蜡质竖立小棒，看起来就像是这些微米小棒支撑起了水滴，让其不能和润湿叶片下层。因为是植物学家巴特洛特第一个在莲叶上面发现的，因此这种现象被命名为莲花效应loteffect，后来科学家们通过模仿这种微结构成功的在其他材料表面复制了莲花效应的超疏水现象，打造出了具有自清洁效果的建筑涂料等产品。而现在马竞他们把这种技术用到了蜜蜂正式意义是那个第一款手机上面。 至于这里面还牵扯到的表面张力理论以及植物是如何构建出这样的疏水自清洁表面的原理就不在仿生学以及马竞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们只需要确保能用好用就行了。 “现在流行的钢琴烤漆表面以及纯金属背盖表面光滑高反光看起来很高档很未来，但是平整表面不吸汗很容易留下指纹痕迹很烦人。而是用表面磨砂技术制造出均匀细微颗粒，一方面可以增加摩擦力，同时小颗粒之间的缝隙也能够吸汗防止指纹，不过这样一来积攒在磨砂小颗粒里面的汗液水分蒸发之后还是会留下油渍盐分死细胞灰尘之类的污渍，用久了会变得暗淡脏污。不过我们的荷叶表面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唉！”刘书盟听到这里确实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三？”刘海洋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郁闷。这手机样上来就搭载这么多高科技，妥妥是要走旗舰路线的。我在想我我之前就算忍着没有v8，我的预算应该也是买不起它的。” “没关系，这个可以有分期的。”马竞笑着解释道。 “不过三哥你说的没错，这只手机就是打算走旗舰路线的。毕竟我们蜜蜂是妥妥的市场新丁，想要第一时间引发关注和认可，精心打造一款旗舰手机的确是一招好棋。刚好蜜蜂已经在用户群里面树立起了高科技的形象，我们干脆再接再励，继续强化这个印象，即使贵一些导致销量不佳也只能先忍忍了。不过说是旗舰机，向日葵的价格其实也不算太贵，大概和你的v8差不太多，应该在三千以内，不过v8有移动心机存话费送手机我们没有，只有商城分期。” “那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加入到移动定制机里面去？抱上移动大腿的话，人家随便洒洒水雨露均沾就是十万二十万以上的订货，你们的营业额分分钟破亿一下子就打开局面了有木有？”刘书盟问道。 “要是走移动定制机的话，可能就要两年存两年花费才能拿到它了。”马竞轻轻摇头，“我们也清楚移动定制机最大的好处是不用担心营销推广问题，移动相当于超级批发商直接低价批发走几十万只手机，并且借助超大的产销量来摊薄设备研发成本。不过我们对于自己的销售渠道还是有信心的，打算先自己试试水。” “嘿，这倒是，你们的网店可是有很多死忠粉的，我就在自习室见过好几次有人看你们那个小彩电，可惜学校这边信号不是非常好收的频道少了不少。”刘海洋说道。 “去自习室看电视，这……”马竞和刘书盟都是一脸流汗的表情。 向日葵手机背后，相当于后脑勺的位置有一个小窗口区域，透明的玻璃小窗下面就是vlc灯光上网所需要的光线传感器以及led了，马竞一边拿着手机设置网络，一边说道：“电力猫跟灯猫默认是交换机模式，也就是说只是单纯的把网线信号转换成电力信号和灯光信号，然后加上了相应的密码。要是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设置成路由模式，相当于加入电力猫或者灯猫的子网，不过那样的话就局域网套局域网太麻烦了，还是现在这种ap转发的模式比较方便。” “额，灯猫插在三哥桌子上的话，最远可以到我的床边，在往里面走一点儿就没信号了，”马竞看着屏幕上陷入无限缓冲状态的《东京20校花》视频说道，说着从床上下来，信号立即恢复，视频继续播放，清脆的女生齐唱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授业中(じゅぎょうちゅう)见渡(みわた)せば同じ制服着た……” “这是什么节目，找这么多姑娘一起唱歌？嘿，倒是蛮好听的，而且还有不少漂亮妹子！”刘书盟凑到马竞跟前问道。 “日本的一个偶像组合，叫akb48，这个组合貌似人很多有40多个人吧。现在只是派了一部分人上节目。上传视频那哥们貌似不动日语，不知道歌名也不知道歌手名字，就直接起了个东京20校花的名字。说起来她们当中大多数人还真的是在校学生，初高中女生，不过是不是校花就不好说了，那边评选校花的口味，嘿！”说着摇了摇头，马竞说道：“三哥你想不想看看日本的高中生自己投票评选的中学校花？” 刘书盟盯着马竞看了两秒，果断摇头，“你这不怀好意的笑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为了避免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我还是算了吧。” “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的，基本的身材要有曲线，五官要端正这些都是要有的。不过就是日本人比较喜欢虎牙妹、小圆脸一些。只要你不是只喜欢瓜子脸的话，基本上还是能够能看的。而且日本女生比较擅长化妆，校服也是小西装短裙或者水手服短裙这些，比咱们傻大肥宽的运动服显身材，所以小女生里面看着还不错的比例是很高的。当然，只是看上去还不错，卸了妆脱了衣服就打回原形了。三哥你很讨厌的封面杀手其实很多就是化妆术摄影术的威力，其实大多数日本女的素颜都是小眼睛细眉毛大饼脸薄嘴唇，衣服一脱里面也都是宽腰平胸萝卜腿，这真心不能怪人家厂商，毕竟动作片选角导演都是在大街上拉人的不是在游泳馆拉人。”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银棍有时间慢慢探讨人生，我去上自习了。”刘海洋提着一个手提袋，那里面是他刚才收拾好的课本笔记本文具水瓶什么的。 等刘海洋离开，马竞把向日葵手机递给刘书盟让他先试玩，自己回到位子上打开显示器查看起了浪花网的情况。 因为绝大多数功能都已经移植到了花园网和幻想台网站上面，这个试验田在马竞心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低下，他已经决定了等这学期期末之后就彻底关站停掉这个网站。 相关的通知他已经发出去了，结果访问量一路走低的浪花网这几天反倒是在线数再创新高。这是因为马竞取消了版权限制，有很多人连接到浪花vod下载缓存影视剧资源到自己电脑上，反倒是让网站进入了不算空前，但妥妥绝后的繁荣状态当中。 确认一切正常以后，他又登陆蜜蜂的在线办公系统，连接到蜜蜂内网，然后就看到属于他的特殊技术部的待处理事项又堆了几千条。 “额”，看到右上角红色的“999”数字马竞也忍不住有些头大。 “魔音灌脑啊！”嘴上抱怨着，马竞还是点击了待处理事项的标签，开始干活。 特殊技术部其实就是马竞的马甲，马竞使用这个身份为蜜蜂提供一些特殊技术支持，比如说《大明》系列使用的语音合成系统，就需要特殊技术部对合成效果进行最后的调校。只有马竞用e7u处理过以后的合成声音才基本上听不出人工合成声音那种死板生硬的感觉，甚至比一些说话不流利的正常人说话还要溜。 本来这个配音系统上线已经快一年了，玩家们在度过了新奇期之后已经基本上无视了这个功能，只有一些比较专业的网友才会经常用到这个功能。有人是给自己设计的副本npc制作配音，有人是过来做任务，接了cta上面的长期任务，过来帮npc设计台词和配音赚蜂币。不过最近让马竞很郁闷的是，多了很多用语音合成系统“唱”歌的人。 去年一家日本小公司cfm发表了一款名叫初音未来（初音ミク）的虚拟女性歌手软件，基于乐器巨头雅马哈的vocaloid2语音合成引擎开发制作。发售后大受欢迎，在日本的网络上出现了大量用户制作的翻唱歌曲以及原创歌曲。后来这股风也吹到了日本以外，而现在让马竞头疼的魔音，就是这股风潮的衍生“灾害”。 因为初音未来软件只支持日语的关系，很多慕名尝试的网友都扫兴而归，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大明ol》使用的地球编辑器里面貌似也有语音合成功能，虽然不支持直接制作虚拟演唱作品，但是软件本身丰富的感情选项使得稍有基础的用户可以让合成系统输出具有特殊节奏的语句，然后再用其他音乐软件调整一下节奏，加上配乐就变成了一首完整的虚拟演唱作品。 不过这样一来，却是苦了马竞了，他这边听到的都是半成品只有清唱没有伴奏，再加上有些人乐理知识比较浅薄节奏奇怪生硬，填词不合辙押韵，总之就是让马竞每天看到这些就要头疼发愁。 马竞自然不是受虐狂，要是每天听到的歌都是各种垃圾魔音的话，他一定会动用超级管理员权限，把类似操作予以封禁，就像之前封禁某些人制作h小说录音的行为一样。实际上全国两亿多网民当中自然也是会有一些填词作曲的高手的，马竞就在系统里面第一时间听到了好几首很有意境的古风填词作品。这些音乐都已经被他指示拿下了相关版权，并且已经更新到了游戏里面，作为副本和剧情的背景音乐。精心搭配的音乐可以很好的渲染气氛，有歌词的歌曲也比单纯的乐曲更加容易直抵人心。 所以说这家伙是自作自受，痛并快乐着。 不过很快这种折磨的日子就要结束了，马竞打算把地球编辑器的语音合成系统单独剥离出来，制作成类似初音未来的虚拟演唱软件。之前他曾经这么做过，这个名为奕秋语音管家的语音控制pc管理优化软件就搭载过语音识别与合成引擎，不过因为pc大多数用户的麦克风都是集成在耳机上的，收音距离很短，导致语音控制功能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简单的操作走到电脑跟前带上耳机，或者弯腰凑到话筒前面说一句命令，有那功夫还不如直接使用键盘或者鼠标呢。再加上本地语音合成引擎的性能还不够强大，不能实现真正的仿真对话，后来在软件合并过程中，奕秋语音管家和安全管家合并成了蜜蜂电脑管家，语音控制和应答功能就被拿掉了。 马竞这次拿出来的奕秋语音软件等于说是完全重做，一部分功能代码来自地球编辑器，还有很多则来自初音未来以及雅马哈的v2合成引擎，以及其他中英文语音合成引擎以及语音识别软件，可以说是当前网络上语音合成与语音识别技术的集大成之作。到时候软件将会提供语音朗读、语音控制以及虚拟演唱这三个核心功能，语音控制功能将和手机进行联动，毕竟手机的话筒是最方便最随身的麦克风了。 实际上最近他已经在启用奕秋的内测了，他现在看到的999待处理事项实际已经是不少人使用奕秋分流处理了之后的结果。当然柿子捡软的捏，公司奕秋语音项目部的那帮家伙们给马竞留下来的都是魔音中魔音，要么是使用了复杂的曲调，要么是使用了花式高难度的唱腔，又或者使用了方言或者小语种进行演唱，都超出了奕秋的处理能力范围。 “我觉得应该收窄接活口径了，”点叉关掉有一首糟糕的魔音之后，马竞喃喃自语道。他决定了以后要在地球编辑器以及奕秋语音上面加上初检环节，太过糟糕的作品直接本地拦截，禁止发送到服务器。 第225章 特立独行 坐在自己工位上，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孟斌继续惯例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小声说道：“又活了一天呢！真是不容易呐！” 这话当然不是他中二病发作感慨每天都是新的一天，而是感慨自己供职的杂志居然还活着。 作为一名it杂志的编辑，孟斌对自己工作的这家杂志的态度很是纠结。 倒不是他没有责任心和专业精神，实在是他的专业精神告诉他自己，这家杂志社注定要倒闭，这份工作注定没有前途。 孟斌觉得，it类的纸面媒体应该是全世界最悲催最矛盾的存在了，因为他们的关注对象信息技术it总有一天会杀死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纸面媒体。这种挤压现在已经存在了，已经有不少杂志悄无声息地结束了邮局征订以及报刊亭售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现在还活着的it纸媒，只是名气大、读者基数大的优点才显得生存能力旺盛，但是随着网络的流行，他们也有沦为昨日黄花，倒闭关张的一天。 虽然他们杂志的版权页上面写的也是一家国有出版社，主办方里面也有一家省科委的身影，但那些背靠大树好乘凉，独享强制征订的党报党刊官方媒体，还是要自开自支、自负盈亏的。要是看不到扭亏为盈的希望，管理层肯定会选择结束他的生命。 作为深入第一线一直关注着it领域的业内人士，孟斌觉得他们这些人写出来、发出去的每一条it领域的新进展、新事件的报道文字，就像是在给未来会终结自己职业生涯的解散通知书上添笔加字一样，未来某天这份通知书就会最终完成，然后被贴到杂志社门口。 虽然自家杂志也在积极进行信息化建设，积极地拥抱网络，不但开通了官方网站和官方论坛，还要求每一个版面编辑也都专门申请邮箱、扣扣号、蜜聊号并且公布在杂志上，欢迎读者老爷们通过网络进行投稿和讨论等等。 一度他们还曾经尝试在官方网站上登载杂志电子版供用户付费下载，试图依靠网络订阅来增加读者降低成本进行杂志无纸化转型。 要是成功的话，就只需要死掉报刊印刷厂和报刊亭就ok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总是好的。 不过这个尝试转型的电子版杂志计划很快就半途中止了，孟斌他们还得为印刷厂、报刊亭乃至废品收购员以及旧刊贩子们提供就业。 计划中止的官方说法是用户体验不好打回重做，未来还会荣耀归来，但其实孟斌他们都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计划中止的真正原因是订阅数太低。 经历这次转型失败，包括孟斌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杂志走进坟墓停刊歇业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最后一搏没有成功，管理层似乎也死心了，有办法的管理层以及普通员工陆续调职或者干脆离职，只剩下孟斌他们这种没什么关系的，留在社里与杂志共存亡。当然这种共存是以按时发放符合国家规定的工资福利为前提的，大家心里都懂。 今后随便哪一天，上面主办单位拎导一看呀发行量掉了这么多，发话说那就关了好了，然后自家杂志就会无声无息地关门歇业，顶多只留下一份名叫《关于停止下一年征订启事的函》的遗书。 对于经常上网的用户来说，发表在杂志网络版上面的文章除了错别字比较少，宣传软文比较用心，偶尔也有深入调查以外，和其他it网站或者门户网站it板块里面发表的文章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甚至在时效性上面还大大落后于后者。 毕竟自家杂志是周刊，每周新的一期杂志面世，登上杂志的事件最短却都已经三天前的“老新闻”了。 虽然比起月刊来说周刊已经够快了，但是和只有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延迟”的网络相比，依旧显得脚步蹒跚。而且一不留神追踪报道新闻进展时就会被网络上更新的最新进展给打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期刊杂志是跟书籍最接近的媒体形式，关系近到有人因为拿不到期刊号不得不一期一期买书号搞以书代刊。 不过书号好买，刊号就不好弄了，每本杂志的全国统一刊号都要经过版暑审核批准才能生效。同样要等待审批转让，还不如直接重新申请。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土财主跑来收了孟斌他们杂志社的原因之一，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新出的杂志都是人文社科领域的，具体说就是登载各种幻想小说的杂志。这种幻想小说从网络小说那里学来金手指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比普通的小说少了些文学性和严肃性；却又比网络小说多了老练的文笔和严谨的布局，而且千字价格的提升也大大浓缩了篇幅。总之就是让孟斌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就是，这种小说最近几年很是受宠，既有各种新武侠，还有新奇幻、新言情。 不过这是人家人文社科类杂志的专利，作为脑门上顶着“电脑”俩字的周刊，孟斌和他的同事们只能稍稍涉猎一些，却不敢忘了主页。像是游戏版经常发表游戏小说，新闻版除了报道普通读者不甚关注的行业大事以外，还会报道一些其他跟it勉强沾边的热门消息。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种涉猎一不留神就会把人坑进去。 像是举国关注的正龙拍虎事件，负责新闻评论版块的同事选择了这个热门选题，然后用了好几天事件收集素材，然后点灯熬油加班加点地撰写分析评论文章，努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相关各方的表态都交代清楚。结果杂志还没出来，事情就有新的进展，剧情变化之大让那位同事很是措手不及。 六月底秦省有关方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虎照为假，是猎人周某为了骗取有关单位的悬赏，使用老虎年画拍摄假虎照，还用木质虎爪模具在雪地捺印假虎爪行骗。其人也已经被公安机关以涉嫌诈骗罪报请检察机关批准逮捕。 之前那些上蹿下跳，用脑袋作保的政斧工作人员虽然没有因为誓言掉脑袋，但也分别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有不疼不痒的免职的，也有咋咋呼呼大惊小怪当了真的被撤职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官方认定正龙拍虎其实是纸老虎以前，网友们都是众口一辞大喊“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是加了特技！”而在秦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周某交待的确是用年画上剪下来老虎摆拍以后，网友们的口风就马上发生了偏转。从之前追着纸老虎死咬不放，变成了“老周只是替罪羊，他一个农民怎么精通photoshop修图？一定还有同伙和技术支持者，求深挖求扩散！” 这个口风转换之快，让正在做正龙拍虎专题新闻的那位编辑差点儿闪了腰。 那位同事事后跟孟斌说起这事口中满是后怕和庆幸，表示幸好自己的立意和主题不偏不倚，只是罗列提炼其他人的观点，这才躲过了一劫，否则这脸就要被打肿了。 对于同事的心酸抱怨，孟斌也只能勉力安慰一下，“你这都还好了，网络游戏版的强哥才是郁闷的，老是被读者投诉杂志上的攻略和秘技都不起作用。唉，一代补丁一代神把他折腾的不轻！谁在咱们杂志是周刊，刚好除了毛兽以外大部分网游也都是周更呢？有玩家发现了漏洞，总结了攻略，等投稿到在们这里通常就已经三四天了，等咱们把攻略秘籍刊发出来，刚好官方更新把那些玩家们喜爱的投入小产出高的内容给封掉了。” 不过这样选题不慎引发风险的问题实在难以避免，毕竟作为面向普通消费者的杂志，他们不可能只单纯聚焦产业，那样的话看的人就会更少了，说不定倒闭的那天就会提前到来了。 所以虽然周刊因为时效性不佳的原因并不适合报道热门新闻，他们撰写或者采编整理的评论也不是什么专家分析深入解读，并不比网络上的热门评论高深多少。但他们还是要勉为其难做下去，要是哪个编辑遇到问题，也就只能自叹倒霉了。 整个杂志社里面只有负责单机游戏版面的宝哥混得最悠闲，让孟斌他们各种羡慕嫉妒恨。没办法，谁叫市面上没有什么中文单机长期游戏，玩家们又不怎么喜欢外文原版游戏呢？ 宝哥的单机游戏版炒大宇双剑的冷饭，然后在隔三差五发一些出了中文版或者汉化补丁的海外大作的中文攻略，基本上就算是交差了。总有懒得上网查资料的人存在，宝哥的攻略还是很有市场的。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打开投稿信箱，看看少得可怜的投稿以及千拖万拖的约稿，主要是各种仙剑的攻略以及同人文章，尤其是去年暑期华丽上市却依然没能挽救住上软解散命运的仙四。这大半年来，宝哥的单机游戏版差不多快要被各种关于仙四的攻略以及同人小故事、小漫画给刷版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最近一年时间里面最出名的国产单机游戏就只有两款，一个是拥有怪异收费模式的《大明3d单机版》，另外一个就是作为上软最后一作的仙四了。 蜜蜂科技推出的大明单机版并不是一个纯正的单机游戏，它的游戏本体免费，只要电脑配置只够就可以下载安装游玩。同时它每两周更新一次推出新的补丁或者dlc内容，其中至少一半dlc都是收费的，这还是官方采用恶意拆分的结果。据说同样的服装dlc，收费版dlc里面至少10套服装，而免费版dlc里面就只有单件儿了。要是把免费版dlc比照收费版合并同类项，免费dlc将变得不足5%。 这种死要钱的态度，让绝大多数习惯于盗版破解单机游戏的单机玩家们非常不爽，他们不玩也不喜欢大明单机版，对其完全无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蜜蜂科技强大的加密技术，使得这款游戏至今还没有被人成功破解。没有破解就没有盗版，这让习惯于免费单机随便玩的单机玩家们很是不习惯。 于是乎在很多单机玩家聚集的地方，大明单机版都是被开除出单机队伍的，像是在孟斌他们家杂志上就是被放在网游版里面和亲兄弟大明在线版放在一起。 不过这种抵制敌对行为被没有影响到蜜蜂科技，更加蜜蜂的统计数据，大明单机版轻松战胜仙四，以一百二十万以上的销量成为正版销量最高的国产单机游戏。 这个数字是付费dlc的总销售额除以仙四普通版的零售价计算出来的，单论激活数以及付费玩家数的话，销量数字就不止这么点了，二百万不在话下，三百万都有可能。 而帮助它达成这个成就的玩家们，大多数都是蜜蜂从网游玩家当中挖掘出来的。 其实几年时间下来，国产网游行业还是培养出了几千万愿意为游戏付费的玩家的，把他们当中的十分之一挖过来就是三百万销量了。 只是以往单机游戏开发者们并不注意网游玩家的口味和消费倾向，眼睛始终盯着单机游戏玩家，当然即使注意到了也难以满足他们。 长期没有存在感的国内单机游戏行业可谓是严重发育不良，既缺人也缺钱，技术、资金、人力、创意都不如网游同行，只能依靠炒冷饭出续作，不断卖弄情怀和故事来苟延残喘。 甚至仙四去年达成的80万套正版销量记录当中就有上软解散，引发玩家大讨论大感怀的因素在里面。 有意思的是，仙四的销量里面，还有蜜蜂贡献的一半。 蜜蜂旗下的蜜蜂智慧中心软件商店不声不响间已经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正版软件和游戏销售平台，不过认为蜜蜂暂时还是称不上无可置疑，因为这个智慧中心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平台里面没有太多正版大作，这点让孟斌他们颇为遗憾。 去年时候孟斌他们杂志软件版就出过一篇专门介绍蜜蜂智慧中心的文章，当时负责撰文的编辑就指出这个软件商店有些过于小家子气，上面大型软件和游戏都只有蜜蜂自家的，其他第三方的软件和游戏都是各种小而精巧的，软件里面没有ps、office、3dmax等大型软件，游戏里面和少有国外大作。 不过蜜蜂公司似乎是没有看到这篇文章，或者说是看到了但是视而不见。总之就是一年时间过去了，蜜蜂智慧中心各个分类效率排行榜上面大多数名次都被蜜蜂自家研发或者代理的产品霸占。 其实批评智慧中心小家子气的说法由来已久，蜜蜂科技内部也是清楚的，不过无论是马竞还是张悦轩他们都不愿意投入精力和资源去推进这个转变。 毕竟智慧中心虽然学习模仿了itunes以及其他在线软件商店游戏商店，但是马竞他们都明白国情不同，不能完全照搬。蜜蜂之所以没有积极引入著名的大型软件以及大型游戏，就是因为它们的破解盗版在网络上已经到处都是了。对于蜜蜂来说代理引进它们基本上赚不到什么大钱，因为方便快捷的盗版已经把绝大多数需求满足了。就算是需要用正版来满足荣誉感，选择实物盒装似乎更好一些。再加上引进大型游戏还要跑审核走流程，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至今蜜蜂智慧中心上面蜜蜂自己以外的作品，基本上都是各种爱好者上传的。 而对于不明真相的孟斌他们来说，这个结果大大强化了蜜蜂留给他们的任性、特立独行的既有印象。 作为跑硬件方向的编辑，孟斌第一次采访蜜蜂公司，还是在一年前的cj上面。作为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cj很有本土特色的只专注于网游产品的展览推广。至于传说中的cj期间showgirl包夜，孟斌只是一个小编辑偶尔兼职小记者，而且还不是跑网游线的，至今还没有机会一亲芳泽，所以只能表示自己不了解实情。 在去年的cj2007上，蜜蜂除了正式发布《大明ol》，并且宣布进入正式公测以外，还出人意料的发布了一款有一彩色一黑白两个屏幕可以对折的平板电脑产品以及一个有着新奇的球行移动方式的玩具机器人系列。正是因为蜜蜂在cj前夕宣布将要在cj上发布硬件产品，才让孟斌有理由和机会拿到了去cj采访的许可。 而这次，特立独行的蜜蜂科技刚刚给他寄来了一个纸盒子。 “看着盒子挺大的，会不会是今年新一代的蜜蜂平板？”撕开快递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白色纸盒子，像是厚点儿的披萨盒，只是在白色的盖子上没有诱人的披萨图案，只有一个硕大的盛放向日葵图案，已经花瓣上蓝白双色的蜜蜂吉祥物。 第226章 小猫威武 纸盒上除了巨大的向日葵图案以外，就只有“蜜蜂向日葵，科技美化生活”的两行字，并没有具体的产品名称信息。 “嗯，这个大小，该不会是上网本吧？蜜蜂科技这么神速？这才几个月功夫就做出上网本了？”孟斌低声自语着，“也对啊，他们毕竟有生产蜜蜂平板的经验，虽然平板用的是arm的cpu，上网本用的是intel春末发布的凌动atom，但是应该还是有很多功能可以通用的。” 一边摇头感慨着，孟斌右手握着美工刀小心地割开了大盒子外面的吸塑包装，这套新产品他评测完了以后还要恢复如初还给主编大人的。 撕掉外面的塑封膜，取下印着向日葵图案的封套，孟斌看到了真正的包装盒。同样还是白底大花图案，但是向日葵图案明显小了，空余出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长方形棕色物体的图案。 “嗯？豆腐干？蜜蜂关爱我的胃，给我邮寄了一盒精装豆腐干？”孟斌惊讶地挑挑眉毛，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貌似是看错了。 看到盒子上对应封套文字的地方出现的两行文字：“向日葵手机，豪华精装版”，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巨大的盒子里面居然装的是手机。仔细看去屏幕上的手机线条圆润，颜色暗哑，官方渲染图还恶意满满地使用了棕色头发古铜皮肤的美女裸背，一不留神还真会看成一整块棕色的豆腐干。 一边心里嘀咕着，“蜜蜂什么时候不声不响把手机做出来了？”他撕开盒盖封条，掀开盖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怪不得要用这么大的盒子来装，不然肯定装不下。” 这个盒子比之前马竞拿到的要大了不少，里面的东西也是一致的，盒子变大是因为要使用折叠纸板制作的托盘，纸板比起注桨一次成型的塑料托盘或者纸浆托盘在集成度方面毕竟要差一些。不过塑料托盘不环保，纸浆托盘表面太粗糙看起来不高档，还是继续拿去装鸡蛋好了。 正式版向日葵手机分出了精简版、标准版、豪华版三个款式系列，每款都有黑白橙红蓝绿六种颜色，区别只在于其他附件的配置数量上面。孟斌面前这个就是除了豪华版。 孟斌低头扫视一遍盒子里面东西，豪华版的配件相当丰富，手机本体以外，还有usb电源适配器、数据线、随身灯猫、两只电力猫、室内灯猫、线控耳麦、蓝牙耳麦这四只猫三捆线，当然盒子里面还有必不可少的合格证、保修卡、说明书。他还从盒子最里面发现了一只4g容量有着蜜蜂logo的蓝色u盘，独立小包装上面的标签表明它是驱动盘，里面保存着蜜蜂手机助手以及灯猫电猫刷机工具等配套工具软件。 “嘿！不愧是豪华版就是大方，嫌光盘没档次直接上u盘了！”一边说着，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数码相机，继续拍摄开箱照片。 这也是孟斌还坚持着留在这家杂志的一个原因吧，这份职位可以让他有机会免费试用最新款的电子产品，而且还能够看着一个产品从工程样机一路发展改进，最终成为销量百万千万随处可见的明星产品，让他有一种见证历史以及明星养成的愉悦感觉。 可惜这个小幸福与小福利已经慢慢变得稀少了。 毕竟纸媒收集用户反馈天然要比网站慢不少，如今厂家都喜欢把新产品送到it网站进行评测顺便收集用户意见，像是今天这种好事已经越来越少了。 另外让孟斌有些郁闷的是，蜜蜂的向日葵手机之前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次直接拿出来的就是正式版本，而非不完善的工程样机，这让他的评测工作难度凭空增大了不少。 评测嘛，测量检查各项外观以及性能指标，然后找几个对照产品做一些对比图表，最后总结一下优缺点就完事了。而通常工程机都会有明显的优点和缺点，非常方便他撰写评测文章，甚至照着说明书抄都没问题，毕竟产品没正式上市别人还没见到说明书嘛。 不过蜜蜂突然拿出来的向日葵让他的这个打算破产了，孟斌只能努力发挥自己的专业精神，仔细观察，认真分析了。 说起来蜜蜂科技会去做手机这一点并不让孟斌意外，毕竟蜜蜂并不是和手机行业绝缘的空调企业，人家其实也是在业内的。 一方面他们早就推出了逆天神器蜜蜂手机助手，并以此为基础推出了蜜蜂自家的hbos系列手机系统以及软件商店，如今依然是一方豪强，顺势进入手机行业无可厚非。 另一方面蜜蜂去年推出的蜜蜂平板最早推出时也曾安装有sim卡插槽，可以使用耳麦和电话软件打电话，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手机，或者说便携电话。 不过因为gprs龟速而3g始终无望，以及成本问题，今年初新推出的新版蜜蜂平板已经拿掉了sim卡模块。同时他们还把原来连在一起的两个屏幕拆分，变成了lc和li两款产品。 这里面，l代表light轻量化，c代表color彩色，i代表ink墨水，所以lc是轻量彩屏版，li是轻量墨水屏版。 当时包括孟斌在内的记者们都对li赞誉有加，认为它是不下于亚马逊kindle的电子书阅读器，而且比起使用qwerty实体键盘的kindle，两款蜜蜂平板依然使用电阻触摸屏，支持手势翻页和全屏手写，对使用者来说界面更加友好，学习成本更低。 而且拆分之后新的lc和li并不是简单分开各是各的了事，而是启用了部分新模具，使得外观上发生了明显变化。最明显改变就是正面左侧被设计成类似书本的可小幅度弯折的书脊造型。可以弯折的侧边书脊可以让平板轻松竖立在桌面上，而在手持时也会因为重心更加靠近“书脊”使得力矩变小不容易累手。这样一来单手握持，在li和lc上阅读报刊文章、书籍漫画的感觉非常接近真实书籍杂志。 尤其是使用墨水屏的li，完全依靠反射自然的显示方式既健康护眼还能节省电力，使得这款设备可以拥有超过一周的持续使用时间。而且蜜蜂在两款平板上搭载的新一代语音合成引擎也非常强力，似乎是广泛使用在蜜聊上的私人语音包的升级版，声音更加自然舒适，而且还增加了多名男女明星和知名主持人的声音授权，端的是功能强大，设置贴心。 不过，万事就怕不过，几个月下来，备受媒体看好称赞的li型号销量并不算太好。蜜蜂平板li的销量虽然也在持续增长，但是增速始终落后于lc，按照蜜蜂官网发布的半年总销量数据，li销量勉强破五万，lc却已经超过八十万，正在向百万销量大关迈进。 用事后诸葛亮的观点来看，li卖的不如lc好，其实也是理所应当的。 首先，问题出在价格上面，eink电子墨水屏生产技术只掌握在有限几家生产商手上。这里面既没有三星夏普等液晶巨头，也没有国内中小厂家，缺少了有钱的国际大厂以及擅长偷工减料降低成本的国内小厂，电子墨水屏这个品种想不贵都不行。 核心部件的价格差异，使得拆分之后li比lc贵了50%以上，这一点也是饱受消费者诟病。毕竟人们生活中总是会发现彩色电影比黑白电影高级，彩色照片比黑白照片高级，彩色印刷比单色双色印刷高级，彩电比黑白电视高级，大分辨率显示器比低分辨率显示器高级，而偏偏在电子阅读器这里倒了个个儿，黑白的居然比彩屏还要贵了，这还怎么能忍？ 而亚马逊去年11月推出的电子阅读器kindle虽然推出时间晚了蜜蜂平板好几个月，甚至要是算上之前小规模生产的早期产品的话更是要晚一年以上，但是kindle很快就后来居上销量遥遥领先。这是因为亚马逊本身是世界最大的在线书籍销售商以及电商巨头，他们推出的kindle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以很方便的销售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能够方便的获取到海量书籍的电子版。 而蜜蜂li平板显然是没有这个优势的，他们只能选择第三方合作的方式，想持有大量数字版权的公司开放接口，请求他们在自家硬件产品上安装各自的客户端，也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果。li/lc内置的超星、apabi、ki知网等数字图书馆客户端软件为其拉来了大量大学以上的高学历用户。 但是也就仅止于此了，对于大多数用户来说，黑白屏幕优点和缺点实在太过明显，而对于习惯于各种多功能、全能王的国内消费者来说，功能太少实在是不能忍。反正这些客户端lc上面也有，还不如直接买更加便宜的lc，没事时还能玩玩游戏看看电影什么的。 与同门兄弟相比，只能看小说报刊漫画看不了视频电影，也没有几个游戏，功能少价格高的li的吸引力真心不出众。 就算是真心喜欢电子墨水屏的用户，也大可以去买一个水货kindle，破解只后照样可以用来查看常见的文本格式。因为可以依靠出售电子书籍以及广告业务赚钱，kindle硬件可以享受到亚马逊的价格补贴，使得销售价格相当亲民，以至于水货kindle比蜜蜂li还要便宜五分之一。这自然使得很多人倾向于选择kindle而非蜜蜂li，即使后者的无键盘全触摸布局更好看系统更好用也不能改变性价比对很多消费者的影响。 也许当蜂蜜（蜜蜂的fans粉丝追随者的昵称）群体发展壮大，啥也不问见了贴着蜜蜂牌子的新品就是一个字买买买的人足够多了，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孟斌就是这样一个铁杆的蜂蜜，无论别人是主动提问寻找他的意见和答案，还是被他偶然看到，他都会积极地安利（推销）蜜蜂平板。 在孟斌看来，蜜蜂科技真心没有委屈名字里面的“科技”俩字，蜜蜂绝对是他见到过的公司里面技术实力第一流的。虽然蜜蜂依旧不能自产cpu、内存、电池、闪存、通讯芯片，甚至摄像头等核心元件，但是蜜蜂os里面搭载的驱动程序却可以实现超越公版驱动的强大性能，而且稳定性也很出色。正是因为蜜蜂在硬件驱动方面异乎寻常，让人匪夷所思的强大实力，才使得他们可以接连不断地推出各种新版蜜蜂os，如今蜜蜂系列的操作系统已经成为仅次于塞班系统的第二大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除了专业做通讯设备的中兴、华为，以及收购了ibmpc业务的联想以外，貌似其他国内手机厂商跟打造vcd、dvd的床板工厂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无非就是用自动贴片机取代了人工点焊，用流水线增加了工人的组装速度罢了。 当然，这只是网络上一些由粉转黑用户的狂言，实际上专业工厂、熟练工人、高端设备、科学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还是要比床板工厂的产品好很多的。用网络用语来说就是床板工厂生产的产品质量太过考验人品，好不好用能不能用完全取决于消费者你的长相，同样东西别人能用你用不了那就是你的长相有问题。 而大厂出品，严格质检品控之下，基本不会出现有问题的产品被卖到市场上的情况，就算是要卖也要像cpu厂家那样，屏蔽出问题的电路当成低端产品拿去售卖。 “似乎是认识到自己在手机核心功能上并没有多少竞争力和差异性，蜜蜂打造的这块豆腐干玩起了曲线救国、造故事拼噱头的路线。”在试用了搭配的电力猫和灯猫以后，孟斌在桌面上正在敲打的word草稿上留下这句话。 电力猫还好，同一个电表范围内用电线传输网络信号，网络速度以及稳定性都很好，使用电力猫可以避免家庭布网时的满地网线现象。但是这个功能在孟斌并不怎么实用，在他看来家庭网络的最佳解决方案还是wifi或者i，使用电力猫的投资成本实在太高了，每一台联网设备都需要配备至少一个电力猫，来实现从电线上读取网络信号的功能。 与还能用但是不太实用的电力猫相比，蜜蜂“全球首个实用化”灯光上网设备蜜蜂灯猫的表现就可以说是糟糕了。首先就是通讯距离太短，只有不到三米，其次就是必须时刻注意让手机背面的灯光接收器处在灯猫光线的照射下，转身或者手指误挡都可能导致信号丢失。而且这款室内灯猫非常的“室内”，使用时最好把窗帘拉上，确保不会有直射的太阳光或者其他强烈光源的光线照射到灯猫以及手机的灯光接收器上面，否则就会掉线断网。 当然了，再给室内灯猫下了不及格评语以后，孟斌却对灯猫中的小弟，随身灯猫赞赏有加，在他看来蜜蜂就应该把华而不实的室内灯猫拿掉，只提供随身灯猫就好了。 其实随身灯猫同样也有和大哥一样通讯距离短、不抗干扰的毛病，不过它特殊的使用场景良好地规避了这些问题。首先随身灯猫只有一个可伸缩的标准usb接口，需要插到pc或者笔记本的u口上才能起效。它能够借助自己独特的驱动在电脑上虚拟出一块网卡以及路由转发功能，使得手机既可以借用电脑的网络实现无线上网，也可以很方便地同电脑进行局域网内文件互传，用起来比usb数据线还要方便。 当然，随身灯猫能够这么牛的真正原因在于发挥了蜜蜂科技一贯优势的驱动程序上面。一般这种虚拟路由功能是很挑网卡的，一不小心就会发现自己“面目可憎人品不行”，但是孟斌把办公室里面能够找到的十几种配置的电脑都一一试过，发现这只小猫的胃口着实了得，上到测试版win7，下到还要打usb驱动的win98，以及口味独特的imac和ubuntu系统，这只小猫都能够轻松搞定。 “其实把那个有些华而不实的vlc可见光通信模块拿掉，换成wifi/i模块，或者蓝牙模块，甚至红外线模块，无线连接手机的功能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旁边一个围观同事点评道。 “嗯。wifi禁用，i没货，蓝牙太慢，红外线和vlc原理一样，所以蜜蜂搞成这样也是不得以啊。”孟斌说道，接着他敲了敲桌子上放着的蓝色u盘，说道：“我说怎么蜜蜂还专门准备了一个4个gb容量的大容量u盘，原来是他们知道咱要评测更多系统上的支持水平，做了提前准备。光盘用多了容易花，附带一个大容量u盘刚刚好！” 第227章 会展见闻 一走进新国展，孟斌就跟听来的强哥分开了，强哥要去采访cj同期举办的网游产业高峰论坛，去听听各位网游界大佬们指点江山的高论，而他则径直走向蜜蜂科技的展区。 他有内幕消息，今天蜜蜂将会发布一款震撼性的硬件产品，当然不是向日葵。 虽然蜜蜂科技之前的媒体通稿里面明说今天会在cj现场正式蜜蜂向日葵手机，但实际上早在一周前向日葵就已经在蜜蜂官网商城上架出售，如今已经有数千人买到了他们的向日葵手机。 正式发售的向日葵取消了精简版、普通版、豪华版的区分，在官方商城里面所有配件都可以直接选购，用户可以自主搭配自己的套餐，可以只买一只光板裸机，也可以把全部配件买齐，两种方案的价格差距甚至超过了一倍。 而似乎是因为孟斌那篇《小猫威武评蜜蜂首款手机产品》的文章被转载到官方论坛并且取得大量评论点赞的原因，所有配件里面“小猫”随身灯猫的销量超越了数据线、电源适配器，甚至向日葵手机本体成了向日葵系列产品里面销量第一高的品种。 之所以卖得比本体手机还要多，一方面是因为小猫方便实用的功能，很多用户会成对购买小猫用来直连pc和笔记本设备，比使用直连网线或者usb数据线以及局域网要方便不少。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小猫萌力十足的小猫外形。蜜蜂作弊一般地给它准备了一个更像是玩具模型的精致可动小猫外壳，并且推出了颜色和外形各有不同的多个品种，因此导致一些收集控跳进坑里把所有款式买齐凑够十二只猫咪打算召唤神龙。 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周围手中时不时闪一下彩色灯光的人越来越多，孟斌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这些专门来看蜜蜂展位的人里面蜂蜜的含量很高啊，这么多人都已经买到向日葵了，果然都是真爱粉呀！” 那些一闪一闪的彩色灯光大部分都是来自向日葵手机，毕竟这年头其他手机上面配置的呼吸灯颜色数目一般比较少，大部分都只是千篇一律的蓝色，只有极少数会使用红色led，而像向日葵这样使用更多彩色led可以呈现更多色彩的机型非常少见。 这倒不是蜜蜂闲的蛋疼在呼吸灯上面做文章，呼吸灯功能的强化只是附带，都是沾了vlc可见光通信模块的光。在不进行数据通信时向日葵背面顶部的vlc灯光模块也能够兼职充当一下呼吸灯，而且因为vlc丰富的发色数以及控制模式，向日葵的呼吸灯功能非常强大，可以用不同颜色和闪烁传达更加丰富的内容。 作为一款智能手机，向日葵除了vlc模块以外的的核心配件都是来自其他供应商，因此也同样出现了困扰智能手机用户的待机时间太短的问题。为了尽量省电充分延长使用时间，蜜蜂在这款手机使用了大量“无屏操作技术”，即用户可以借助显示屏以外的其他方式，比如灯光、语音、关屏触摸等方式查看并处理信息，希望通过减少屏幕点亮时间的方式来延长续航时间，而孟斌看到的一闪一闪的彩灯就是周围有人在进行无屏交换电话号码。 不同于大家普遍习惯的报一下自己号码让对方打过来再挂断，然后各自编辑未接电话和已拨电话、添加姓名设置分组的落后方式，向日葵把传统的交换名片用vlc的方式包装成了一种看起来很酷炫的东西。 两只手机背靠背互相拍下，随着灯光闪烁，预先存储在手机里面的虚拟名片就完成了交换。 而且这个虚拟名片是由专门的名片管理程序管理的，不但能够交换名字电话号码，还能够交换地址、邮箱、蜜聊号等联系方式，以及一小段70字以内的备注。这些信息都支持点击跳转，地址挑转到地图导航程序，蜜聊号码跳转到蜜聊发信息界面。 同蜜聊支持多帐号一样，蜜蜂名片也支持同时保存多张虚拟名片，不过需要点亮屏幕手工切换。通常关屏状态下默认只交换第一张名片，不过这基本上也就够用了。 这年头专门提着袋子来cj上收集各种赠品纪念品的大妈大爷们还不是很多，cj也还是骚年们来看妹子顺带试玩新游戏的场合，彼此年龄相近兴趣相同，很快就能聊到一起，因此一路上才会有那么多人在互敲手机交换联系方式。 脖子上挂着单反，身上穿的卡其色马甲，背后还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孟斌走在人群里面还是很扎眼的。很快就有人凑过来跟他打招呼，经过简短交谈孟斌发现这人居然还是自己的读者。 “那是！剑哥你本人和头像真是太像了，尤其那对一字眉，真是想认错都难啊！”一个小胖子凑到孟斌跟前兴奋地说道，貌似还可以给他配上一句心情独白：“终于抓到一只活的小编了！” 尴尬的摸摸自己眉毛，孟斌也是无语，当初选择要印到杂志上的编辑头像时他跟美工说请一定帮我好好画一下眉毛，要配得上我“剑眉星目”的id，结果就是美工同学发挥了十二分素描功力把孟斌的眉毛一丝不差完整地描到了他的头像上面。孟斌期待的剑眉入鬓、大眼有神完全不见踪影，反而是他极具辨识度的一字眉让人印象深刻很容易辨识出他。 在名叫程科的小胖子的要求下，孟斌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豆腐干手机跟他互拍交换名片。 “剑哥你这还是限量版豆干棕啊！是不是杂志拆机图上面那只？”看到孟斌手机背壳的颜色，程科立即开口问道。 蜜蜂官方商城出售的手机只有黑白橙黄蓝绿六种标准颜色，只有在“百媒千评”活动中送给各家it媒体以及活跃会员进行试用评测的手机才拥有独一无二的深棕色仿豆腐干外壳。 据孟斌所知，蜜蜂有一个“大换壳计划”，打算推出一系列各具特色的可更换后盖，这种豆干棕就是第一款特别订制外壳，后面还有牛排、青菜、玉片、板擦、烟盒等多种或好看养眼、或搞笑逗比的可更换外壳即将推出。 “嗯！”孟斌点头，“我把它拆成零件拍完照又亲手把它装回去了，这手机还是蛮结实的。”对于向日葵没有多少亮点的硬件配置，孟斌只能赞叹一下结实耐操的做工了。 “是挺结实的，我的手机掉地上好几次了毛事没有，就是荷叶涂层被刮花了几道线，让我有点儿小郁闷。” “这就没办法了，荷叶涂层抗污防指纹，可它的细微结构却不太耐磨抗挂，掉地上打个滚的确有可能刮花了外壳。要不蜜蜂怎么会把向日葵的外壳设置成可拆可换的，外壳磨花用旧了就拆了换新的呗。其实很多功能都互相冲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就要看你最在乎的是哪个功能了，其他的就只能稍稍妥协甚至放弃了。” “嗯是，什么时候咱们能用上科幻电影里面那种个人随身终端就好了！生物芯片植入皮肤随时随地自由使用，再也不怕电池容量不行续航不够的问题了，图形系统直接走人眼视觉神经系统，再也不用担心屏幕和后盖留下指纹了。而且 不用烦恼手机掉地上摔碎了或者装裤兜里面被自己不小心一p股压碎屏幕了。” “这种黑科技，貌似又是一个有生之年系列了，虽然说国外有人给自己皮肤里面镶嵌电路，但是离实现简单的计算器功能都有很远的路要走，更别提完整的个人终端了。” 程科虽然被孟斌的直言小小打击了一下，但他脸上很快多云转晴，笑着说道：“有生之年什么的就太悲观了，没准几年之内就会有人做出来了呢！” 说着他指了一下不远处蜜蜂展台右侧那句醒目的“蜜蜂科技，今天看见未来！”的广告语说道。 而在展台左侧对称位置也有两行广告语：“蜜蜂向日葵，科技美化生活”，这是向日葵手机的的广告语，而这款手机也的确是以这句话为原则和目标在不断改进着。 “看见未来，口气这么大，说明蜜蜂今天要发布的第二个产品应该更厉害，毕竟都带上未来了。”孟斌看着展台上忙碌进行收尾工作的工作人员说道。 也许是心里记挂着接下来即将露出真容的神秘新品，先后出现在展台上穿着蓝色水手服的热舞showgirl，以及出面正式发布向日葵手机的蜜蜂总经理张悦轩都没有吸引到孟斌多少注意力。 向日葵毕竟已经公开上市售卖了，导致发布会失去了神秘感，而且吵吵嚷嚷的cj展馆其实不是很合适进行新品推介发布。 不过蜜蜂选择在cj这样的网游展览会上发布自己的第一款手机，明显也是经过考量的。向日葵手机最大的特点除了搭载vlc光通信可以实现近距离高速上网以外，就是支持蜜蜂智慧中心里面大量的手机游戏了。 而在今天，蜜蜂随着向日葵一起推出了三款手机网游，现场的玩家都可以通过蜜蜂布置在高处的灯猫下载到这三款游戏。孟斌也忍不住下载了这三款游戏，而蜜蜂使用的专业灯猫也很争气，现场上百人同时下载的情况下，孟斌依然能够看到文件下载时达到了一兆一秒的超高速度。 这三款手机网游分别是q版回合的《封神英雄传》、模拟经营的《手机三国》，以及棋牌类的《口袋棋牌室》，因为手机屏幕限制分辨率都只有480×320，但是专门针对向日葵手机优化的程序以及用户界面使得用户操作体验非常流畅舒适。和其他手机网游偏重竖屏操作不同，这三款游戏都是横屏操作的，其中棋牌那个倒是支持横竖屏自动切换。 《封神英雄传》是一款2d回合网游，玩法非常接近网猪公司的《西游梦幻》，但因为人物道具使用了更加精致的图片资源，看起来居然比电脑上的原版看起来更加惊喜。总得来说这是一个从玩法到计费模式都全面靠向桌面网游的产品，当然它的计费方式是时下流行的道具收费模式，稍微试玩了一下孟斌就退出来了，打算等会见到强哥时把这游戏让他玩玩，又能攒出好几篇文章来。 至于《手机三国》，完全就是为了借上周刚刚上映鸽子吴的《赤壁。上》挂起来的“三国热”东风，和其他只是把光荣的《三国志》系列玩法简化并且加入玩家对战争霸元素的网页游戏并没有多少区别。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分辨率特别缩小增加触屏支持的网页游戏。 唯一让孟斌感觉到眼前一亮的反而是《口袋棋牌室》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游戏。 这款游戏游戏里面不单有棋牌游戏合集通常包含的象棋、围棋、军棋、飞行棋，斗地主、拖拉机、麻将，还加入了时下火热的桌面游戏。既有强调话术的“天黑请闭眼”杀人游戏，也有抽牌互相攻击的“bang！”，孟斌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名叫“侠客大冒险”的类似dnd的桌面角色扮演游戏，不过是把桌面搬到了手机里面、地下城主变成了系统，容易让人出戏的掷骰子过程也被瞬间爆炸的伤害数字和技能判定说取代。 而且《口袋棋牌室》游戏不止可以联网同全国网友一同对战，也可以通过灯猫联机的方式实现线下对战，相当于取代了麻将扑克牌在朋友间打发时间工具的地位。用向日葵联机打麻将斗地主再也不怕有人偷牌藏牌了，而且朋友熟人之间玩杀人游戏和bang！警匪游戏也比在线上和一帮陌生人一起玩更有感觉一些。 而玩家明显也是很敏锐的，等到午饭时间正在埋头解决盒饭的孟斌耳边就已经是各种“叫地主！”、“天黑请闭眼”，“少侠你被闷棍打中，眩晕三轮！”的声音了。 所以说今天与其说是蜜蜂向日葵的发布会，倒不如说是蜜蜂三款手机网游的发布会，把发泡餐盒丢进垃圾桶，孟斌如是想着。 因为那个号“看见未来”的神秘新品要到下午才会发布，他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过他的打算最后破产了，没过多久强哥就找到他，然后拉着他找了几个正在玩“侠客大冒险”的想办法加入了进去，然后几个人就一起玩了一中午，谁也没有犯困想要休息午睡的意思。 “侠客大冒险”把冒险场景从dnd的各种龙穴古墓变成了悦来客栈、太湖庄园、荒村古宅等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场景，怪物也从恶龙翼龙狗头人变成了混混刘氓乞丐劫匪等等各种“人形怪”。 虽然dnd规则也被删改的一塌糊涂，但是这个游戏本质上还是一个类dnd游戏，因为它的后台运行机制依旧是掷骰子判定。 dnd的精髓就是“万物皆可roll”，使用不同数量和面数骰子来确定每一个行为的最终效果，当然必要时还要加上一些调整值，以免谁也被roll死了。而这个“侠客大冒险”明显是将鲁迅笔下的拿来主义发挥到了极致，符合武侠风格的规则就继承，不太符合的就修改甚至删除，全然不管后面规则是不是严密自洽。事实上桌面游戏强调规则自洽其实用处并不大，毕竟能够把一局游戏玩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神级玩家在全世界六十六亿人里面也都是屈指可数。 当然，作为一款网游，或者说一款网游当中的一个单元小游戏，“侠客大冒险”是可以不断升级打补丁，规则以后应该也会越来越严谨，但不是现在。 “到那时候蜜蜂肯定就会把侠客大冒险单独拉出来做成正式网游，反正他们技术不缺资金也不缺，缺的只是创意和设定。”在走向蜜蜂科技所在展馆的路上，强哥如是说道。因为上午蜜蜂发布了手机网游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强哥打算来看看蜜蜂下午的发布会。 “嗯！”孟斌点头同意，“感觉蜜蜂公司一直有一种类似个人工作室那样选择业务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风格。他们现在应该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给《大明ol》选择确定历史背景，结果说好的放手让玩家改变历史的功能一直不敢真正开放，只能让玩家去改变副本里面的剧情，出了副本大地图的剧情发展始终还是在按照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在走。嘿嘿，再几个月可就是满清第一次入寇关内，袁崇焕千里救援在崇祯眼皮子底下打一出广渠门保卫战，接着就被崇祯下狱千刀万剐给京都人民压惊平气了。这一段剧情可不好操作呢。” “哼哼，很好操作的，要么是按惯例玩家没有参与的主线剧情直接文字交待，要么干脆就来一个大资料片，让1908年砸到通古斯的小行星提前落下来，砸死黄太吉多尔衮袁崇焕，烧毁大面积树木产生的烟尘和二氧化碳导致温室效应使得地球气温回升，结束小冰河期，大明遇难呈祥风调雨顺……”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那边站着那家伙说去！”孟斌指着不远处展台上站着的马竞说道。 第228章 只能走不能飞 台上站着的自然是蜜蜂科技集团的幕后大boss，大学生创业的传奇人物，在校就读两年时间就创下亿万身家的马竞。 进入六月以后蜜蜂科技公司进行了新一轮改组，各个业务部门相继独立成立子公司，原来的蜜蜂退居幕后成了控股总公司，通过股份和技术品牌授权的方式控制旗下子公司。新成立的蜜蜂游戏、幻想影视、云网、蜜蜂手机、蜜蜂软件等子公司，与原来就半独立在外的蜜蜂电子、斯塔网络（cta众包网）、花园网络、空间站网吧连锁等企业合并，一起组成了新的蜜蜂科技集团，集团总的注册资本为六亿元软妹币。 按照控股比例推算，占据集团总公司控制各个子公司70%以上股份，马竞的佳境公司控制总公司50%以上股份，也就是说佳境公司单单在蜜蜂集团内就拥有至少两亿元以上的账面资产，再加上其他一些地皮资产和专利资产，佳境公司的实际资产可能比蜜蜂集团还要多。 不过因为汤佳怡在蜜蜂公司存在感不强，在佳境公司的股份也都是授权马竞代为管理，所以虽然创业两年身家过亿，马竞汤佳怡俩人中却只有马竞成了被广泛报道和关注讨论的大学生创业英雄。除了一些打算钓个金龟婿或者凯子的美女以外，很少有人关注汤佳怡是谁。 此刻站在台上，马竞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短袖衬衫，梳着偏分短戴着着方框无边眼镜，十足一幅品学兼优尖子生模样，完全看不出亿万富哥那种大款多金买天买地的好买气势。 孟斌只听见戴着无线耳麦的马竞侃侃而谈：“还好我们有这套联大会议级别的同声传译系统，能让在场所有人都通过手机应用收听到我的声音，让我不必使用大功率音响，那样难免就会吵到其他人了。” 台下传来哄堂大笑，此刻站在蜜蜂展台前，即使耳朵里塞着耳机，旁边周围各家展台上播放宣传视频的声音，showgirl妹子跳热舞的背景音，以及主持人高声引导观众调动气氛的声音都被大功率音响送来过来，一刻也不停歇。 等观众的笑声稍稍平息，马竞指着刚刚被工作人员推到台上一字排开的几个大纸箱说道：“这里面装着的，就是我们蜜蜂今天下午要发布的神秘新品的一部分。” “呵，这么大个箱子，难不成做了蜜蜂小彩电觉得不过瘾打算推出蜜蜂大彩电不成？”强哥忍不住吐槽道。 “电视什么的肯定不可能，谁都知道今后肯定是平板电视的天下，不管是大屏幕显像管电视还是背投都马上要过时了，蜜蜂怎么可能趟这浑水？”孟斌说道，“不过他们今天发布的产品绝对会是一个有着巨大市场和想象空间的产品，这对于安抚投资者，稳住他的控制权非常有必要。” 虽然借助二级控股的方式，使得马竞只使用一亿多的资金就撬起了新的蜜蜂集团六亿元的大盘子，但也使得他在蜜蜂集团内部的总的资产比例降到了四分之一，要是其他大股东联合起来，也不是没有把马竞他们赶出蜜蜂集团的机会。虽然现有的股东们都比较老实，但未来随着公司上市，必然还会有新的资金进入公司，将来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被股东赶出家门的创始人在国内外都不乏例子，别的不说，著名的iceo乔布斯先生就是典型例子。 话说自从乔布斯再次回归苹果电脑以后，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担任的iceo（interimceo，临时首席执行官）的位子，其后苹果电脑发布的产品都被打上了i字头，什么imac、ipod、itunes，以及去年的iphone都是如此，并且他也开始高调参与新产品的发布会，明显是放着后院起火的悲剧再次重演。 这也是为什么改组成集团公司以后，以前老是隐身不担任公司具体职务的马竞忽然走到台前，亲自发布今天这款新产品的原因。他也需要不断扩大自己在用户和观众眼中的影响力，让“马竞=蜜蜂科技”这个公式深入人心，这样才能在确保没人乱起心思。 当然就算有人起了心思他除了能够得到蜜蜂这个品牌以外基本上不会得到别的，毕竟蜜蜂科技使用的大多数技术的根源都控制在佳境公司手里，要是真的有人恶意收购驱逐马竞，他到时候在技术授权上卡一卡蜜蜂集团的脖子，就有得受了。 随着一段开场白活跃气氛之后，马竞开始揭晓今天最大的悬念。只见他伸手拍了身边的大纸箱说道，“我们今天即将发布的这款新产品呢，虽然在我们之前还没有公司把它们做出来，但是它们的完成体最终形态却已经存在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了。所以在这里，我首先得代表蜜蜂科技给各位道歉” 弯腰深深鞠了个躬，马竞直起腰来接着说道：“很遗憾，我们的产品会和大家心目中已经存在多年的完成体有巨大的差距，新不如旧让大家失望了。” 说完他又一次弯腰鞠躬，看到台下观众都是一脸不解满头雾水的模样，马竞得意的咧咧嘴，这个有些不符合身份引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是蜜蜂科技，不是有着政斧支持的龙缘公司，现在也是2008年，不是2063年。” 听到这里，台下一些人已经反应过来马竞打算推销的是什么东西了，惊讶的吸气声、嗡嗡的讨论声、不屑的嘲笑声，各种声音踩到了瞬间爆发，在台下回荡。一个个只存在与网络上的人物名字和小说名字被观众们说了出来。 稍等了片刻，马竞开口说道，“相信很多朋友都已经猜到了我们今天要发布的新产品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请容许我再卖一小会儿关子。为了避免等下可能发生的混乱情况，我们决定先在各位当中挑选自愿参与体验试玩的玩家。大家可以留意你们手机上蜜蜂cj发布会应用程序，上面有申请试玩按钮，等会儿点击申请就可以。在这里我先说一下对申请人的要求：首先要求身体健康没有心肺神经系统疾病；其次双眼视力在不戴框架眼睛情况下达到正常视力，没有严重的3d眩晕症，打cs不会头晕眼花；第三对身高体重也有要求，体重不超过75千克，身高不超过180厘米。哦对了，年龄太小的小朋友也是不可以的，这倒不是我们歧视胖子小孩高个子，实在是目前拿出来的产品还只是工程样机，对于各种玩家体型适应性不是很好，这一点在将来的正式产品上自然会改掉，请大家放心。所有觉得自己符合这些条件的玩家，都可以点击‘申请试玩’按钮，你们将会获得一个序列号，等下系统完成排序以后收到通知以后就可以上台来亲自试用我们的新产品了。” 说完他就走到一个台边，等了两分多钟马竞重新走上台，双手按在一个纸箱子上面，看着台下说道：“刚才短短几分钟时间里面我们一共收到了80多位热心玩家的试玩申请，现在我们需要大家帮助我们给他们排一个先后次序。让谁先谁后这个挺得罪人的，那么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吧！” 说着马竞右手后伸，指着大屏幕上出现的大量被屏蔽了中间五位数的手机号码说道：“这些就是刚才各位点击‘申请试玩’的玩家的手机号了，它们将在屏幕上循环播放，大家手机软件上面有一个‘喊票’按钮，启动那个功能之后你就可以通过麦克风喊停屏幕上正在胡乱飞舞的这些号码了，被大家喊停时停留在电视墙屏幕正中的号码将会被抽取出来，先是第一名，再是第二名，直到最后一名。好了大家可以对着手机话筒喊票了！” 马竞话音刚落，台下就传出此起彼伏的“停停停”、“快快快”、“六六六”、“来来来”的声音，不过屏幕上飞舞乱窜的电话号码似乎并没有任何停顿的迹象。很快就有玩家发现了这个问题，几个互相认识的玩家互相沟通一番，一起默数一二三然后集体喊停，果然使得屏幕第一次定格，第一位幸运儿产生，蜜蜂的工作人员找到他时他还在乐不可支笑个不停。 明白了不止要嗓门大，还要声音齐以后，台下众人喊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整齐，很快试玩玩家的排序就陆续产生了，排名前十名的玩家也都被蜜蜂的工作人员带着来到台上，由美女showgirl亲自“服侍”在鞋子外面套上了一个特殊鞋套。 等十名试玩玩家被工作人员两两一组站到了台上五个大纸箱之后，马竞这才揭晓悬念，“好了，现在请各位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把这些纸箱子取下来。” 拆下纸箱壳之后，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五个有着奇怪架子的圆盘。底下观众视角低只能看到两根支架支撑着一个直径40多厘米水平圆环，看起来颇为怪异。而在台上的十位试玩玩家他们看到了更多细节，就觉得更加奇怪了，放在地上的底盘上表面并不是平的，而是一个类似卫星天线卫星锅一样的向下凹面，凹面上满是一圈一圈同心环纹。 不等他们疑惑，工作人员打开了水平圆环让试玩排序前五名的玩家走了进去，然后合上了圆环扣好并且按照五人的身高重新调整了这个圆环的高度，使其曲肘下压时刚刚好碰不到圆环。 调整完成之后，工作人员打开了圆盘边缘的开关，只见一圈圈红色光圈从五人脚边升起，贴着衣服表面缓缓上升直至下巴位置然后又缓缓下降，如是往复不停，并且逐渐加速，最终达到因为速度太快引起视觉暂留使得在场下观众眼中五人脖子以下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站在圆环里面的五名试玩玩家在工作人员指示下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凹面底部有些滑，虽然不至于滑不溜“脚”，但是跨出去那只脚却会在重心转移过去之后哧溜滑下来，直到落到凹面底部才会停住。 马竞指着这些外形古怪，有些像是平放在地的卫星天线的设备说道：“这款设备是我们蜜蜂自主研发的全向跑步机，采用了独特的凹面造型以及特别校正过的分段式摩擦力分布系统，使得用户可以在它里面很方便地实现原地走动原地跑动原地跳动等动作，而且可以朝向任何方向。然后借助激光扫描系统以及动作传感器，我们就可以收集到玩家身体的全部动作情况，可以实现真正用身体控制游戏角色，而非只用手指。” “当然，虽然我们蜜蜂胃口很好，什么行业只能跟科技和电子沾边都有兴趣掺一脚，但我们暂时还没有加入健身器材产业的打算。所以虽然这款全向跑步机的确具有类似跑步机的健身功能，但它本身的设计职能却是为游戏服务的。” “有些意思了，”孟斌忍不住轻轻点头，偏头对旁边的强哥说道。 “嗯，”强哥点头称是，“以前的体感控制设备只有体感光线qiang或者类似老任的wiiremote体感手柄那种，还真没有厂商做全身动作的体感控制设备。蜜蜂这也算是填补空白了，就是不知道市场认不认了。” “强哥你忘了跳舞毯了，”孟斌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跳舞毯也是体感控制设备啊，虽然本质上只是把手柄的八方向控制键放大了放在地板上。不过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就算是跳舞毯就算有跳舞团网游带来的跳舞风潮都没有火起来，这东西我觉得也挺悬的，当然要是蜜蜂还拿出什么更加厉害的东西的话就当我没说。” 展台之上，四男一女五名试玩玩家的动作完成了熟悉适应，先后完成了前后左右步行和跑步，原地小跳和向各个方向的小跳也都做了一遍。 看到这里，马竞说道，“其实这款全向跑步机只是我们新产品的一部分，确切说只是一款配套外设，接下来才是我们新产品的本体！有请showgirl美眉给各位挑战者们戴上我们的梦行者游戏眼罩。” 话音落下，六名身穿蜜蜂定制水蓝色水手服短裙的showgirl端着五个盘子从后台走出，盘子里面各放着两样黑色外观的物品，互相之间用连接线连在一起。马竞拿起排头那名showgirl盘子里的东西举了起来展示给下面观众，他左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比他手掌还要大一圈大约五指厚的黑色盒子，其后有多根黑色带子，而在他右手边的则是一个稍微薄一些的黑盒子，让人想起随身听这种刚刚退出时代的电子产品。 在showgirl的帮助下，马竞把右手抓着的黑盒子别在腰后，然后双手抓起有带子的黑色大盒子像挂墨镜一样挂在自己额头上，接着从盘子里面取出两只黑色露指手套给自己带上。马竞笑着拍了拍头上的黑盒子说道：“这就是梦行者游戏眼罩了，其实这东西按照体积来说，根本不应该叫做眼罩叫成游戏头盔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呢，我们不敢，怕被你们骂标题党。游戏头盔这个产品虽然还没有真正出现，但是已经被各位网游小说大神们给定义地很详细很清楚了，一定要用脑波接入，不用眼看不用耳听，完全脑波接收游戏信号；同时不用手指不用身体，完全脑波控制游戏，这样才能有资格被叫做游戏头盔。而我们的梦行者眼罩显然是达不到这个要求的，所以只好不伦不类的叫做游戏眼罩。” 说着马竞还对着台下摊了摊手，配合他脑门上巨大的黑色眼罩，看起来莫名喜感，于是台下的围观群众都被感动得笑了。 在马竞演示梦行者眼罩的同时，其他四男一女试玩者也都戴好了手套和眼罩，而且不像马竞那样挂在额头上，他们的眼罩都是真正扣在眼前的，眼睛前面扣着巨大的黑盒子，挡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更加更加喜感。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觉得可笑，而是非常好奇的四下张望着，好像他们透过那个黑色的塑料外壳能够看到什么神奇的东西一样。 “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新品发布会一开始就要在你们当中抽选试用者的原因，”马竞指着正在东张西望原地走动，甚至还有人弯腰下蹲伸手捡拾的五个人说道，“梦行者体感游戏套装独步全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广大玩家提供了一种完全彻底的浸入式游戏体验。现在这五位勇敢的先行者们就正在虚拟的世界里面徜徉徘徊，为了让大家有个直观印象，接下来我们将用大屏幕呈现这五位玩家在游戏中的画面。” 随着他的话音，背后的大屏幕画面一变，出现了一片漫山遍野紫意燎原的薰衣草花海，一名长发白裙的美丽女子正在花海间徜徉，时不时弯腰伸手触摸一下花朵，接着就懊恼地皱皱眉摇摇头。 就在屏幕上白裙女子弯腰摸花时，台上的女玩家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马竞解释道：“我们虽然能够提供很好的浸入式视觉和一部分身体感受体验，但是毕竟不是脑波接入，不能真正模拟出这朵花的触感，真是抱歉。” 屏幕上画面再次一边，变成一名英俊男子正在和人激烈打斗，刀光剑影飞檐走壁好不热闹，不过每次男子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时他的身形都要摇晃一下，脸上也是挂上了懊恼的表情。 马竞再次解说道：“同样的，我们虽然能够把玩家行走跑动以及小幅跳动的动作完美重现到游戏里面，但是因为没有解决反重力技术难题，轻功的实现还有不少瑕疵，所以这款新产品才被叫做梦、行、者，代表我们可以让大家行走在梦想的世界里面，但是很抱歉还不能飞起来。” “哈哈！”台下观众笑翻了，接着有人起头，众人开始鼓起掌来。 第229章 梦行者 梦行者就是由一个头戴式显示器加上多组传感器构成的vr虚拟实境系统，头戴式显示器技术已经出现几十年了，vr的概念也在上个世纪就被炒作过一轮了，不过因为硬件限制效果不佳很快沉寂。早在1995年7月，家用游戏机三巨头之一的任天堂就曾经推出过名为virtualboy的头戴式便携游戏机，主打vr虚拟实境游戏，意图作为gameboy游戏机的继承者。 不过这个vb装上六节aa5号电池后重量接近900克，以至于正式发售时不得不在主机下面加上了一个支架，变成了不便携带的便携游戏机。虽然庆应大学提供的偏振分光显示系统可以使其实现有点线图案组成的3d立体空间，但却是一个红彤彤的立体世界，单纯从色彩丰富角度讲远不如sony几个月前发售的光盘游戏机ps。 因为这款产品的用户体验非常糟糕，结果就是果断地失败鸟。同样的，曾经颇为热闹的vr虚拟实境概念同样受制于技术条件没有了下文，直到近几年随着新一代嵌入式处理器以及传感器性能的提升，使得人们有了重新实现虚拟实境的技术基础，而拥有外星科技e7u这个超级外挂的马竞同学无疑是其中速度最快的那一个。 早在两年前，还在平县二高时期，马竞就曾经做出了第一代装有手机动作传感器的头戴式显示器，并且取得了试用用户魏伟等人不错的评价。但是却被马竞自己给否决了，因为当时他使用的手机动作传感器只是用来识别手机屏幕横竖屏的最基本的那种重力感应传感器，灵敏度不高导致头戴显示器的识别精度很成问题，而且显示器分辨率也不让他满意。 直到他开始做起了四轴飞行器，接触到了更多更加专业指标更高的传感器，动作识别精度的问题才得以解决。梦行者眼罩上使用了蜜蜂无人机的飞控模块，结合多种动作传感器可以精确识别玩家头部的旋转俯仰倾斜动作，发送给控制器以后，可以结合头部运动参数调整显示系统和声音系统以及角色运动控制系统，能够极大的提升玩家的观影/游戏体验。 梦行者全向跑步机上面搭载的激光测量系统可以识别玩家的身体和四肢动作，但当玩家手臂平伸时会使得手部脱离激光照射范围，所以特别推出了梦行者手套，通过这两只手套上的压力传感器获取手指手掌手腕的动作数据。 梦行者游戏套装包括眼罩、手套以及全向跑步机这三大核心组件，以及刀剑枪棍弓箭的塑料模型等附件。不过即使不使用官方模型武器，戴着梦行者手套空手模拟握持、挥舞、扣扳机的动作也是可以正常操控游戏内的武器道具的，只是使用官方附件可以较好的握持感、重量感以及可能的力反馈。当然模型收藏爱好者们完全可以用他们自己的收藏来战，只需要将其登记录入系统，设定好重量以及长宽高尺寸即可。 另外还有一款特别定制版的梦行者面罩，在眼罩下方多出一块带有压力传感器的面罩，可以借此获取玩家脸部和口部的动作数据，以供某些特殊游戏采集玩家的笑容和张口动作，不过因为实在太丑这次没有拿出来展示。 因为是开发版的关系，眼罩、手套最后都要通过固定在衣服外面的线缆连接到腰后的控制器上面，而控制器则通过灯光信号同紧挨腰部的跑步机环形护圈进行通信。马竞说全向跑步机只是配套外设其实是有些贬低它了，因为这个“跑步机”其实还是一台性能强大的游戏pc，vr虚拟实境的世界就是运行在“跑步机”上面的。 十分钟后，五名试玩玩家满脸不舍、意犹未尽地掀开了脸上的梦行者眼罩，因为设备没电了。等在一边的工作人员打开了跑步机腰间保护圈，扶着他们走了出来走向后台。 他们刚一离开全向跑步机，后面等着的试玩玩家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去，有人还因为一脚踩到边缘差点滑倒打了个趔趄，幸好越靠近凹面底部摩擦阻力越大，再加上腰间保护圈的及时发挥阻挡作用，总算没有滑倒。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把回收的梦行者眼罩和手套带到后台进行例行的消毒整理，然后会换上新的充电电池再拿上来。”马竞解说道：“目前我们使用的电池容量偏小，只能支持10多分钟的游戏时间。未来正式版本会提供外挂电池接口以及外接电源接口，可以挂接更大容量的电池，甚至直接使用低压直流线缆连接到跑步机或者家用插座上，用户可以根据各种不同的使用情境来确定供电方式。不过我们的建议是，激烈游戏最好保持在10到30分钟以内，进行虚拟游览、观看3d实景电影时间可以稍微长一些，但是最好不要一小时休息一小会。但是不必摘下眼罩，只需启动眼罩内置的护眼程序，它会播放舒缓亮丽的风景画面，能够很好地帮助玩家舒缓情绪，有效缓解视疲劳，预防视力损伤。” “当然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建议不要长时间佩戴梦行者眼罩，因为在全黑环境中只有两片显示器的这种显示方式并不是非常适合人眼的生理机制，我们的医学专家警告说长时间使用可能会损伤视力。”不过马竞话锋一转，“幸好根据我们的测试连续使用时间小于1小时，每天累计使用不超过8小时，并且合理使用护眼程序的话，并不会损伤视力。” 作为在场记者，孟斌在表示兴趣之后得到了试用马竞手上那只梦行者眼罩的机会，虽然没有全向跑步机不能随意移动稍有遗憾。但是戴上眼罩之后孟斌看到听到的东西还是把他震撼住了。 使用传感器技术，蜜蜂可以说是大大革新了头戴式立体显示器以及立体声耳机的使用体验！孟斌发现当他感到背后有声音时转头回望声音就会从背后随着他的转头转到了面前，5。1声道立体声耳机里面传出的声音会根据他的头部朝向自动变换方向，使得空间感和方向感大大加强。 当他转头，看清身后跑过来的赫然是一只牙齿上闪着寒光猛扑过来的恶狼时，尽管明知道此刻生在cj会场内旁边站着不少人，孟斌还是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所幸声音不大而且持续时间不长，他才没有出丑。 这倒不是孟斌迅速通过了恐惧的意志检定，实在是那只恶狼的奔跑速度太快了，他刚看清忍不住惊呼出声，恶狼就扑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嘛事没有…… “唉！”孟斌忍不住叹气，心中反而微微有些遗憾。 人就是这样，当看到恶狼猛扑过来时，大部分人下意识地都会因为基因里面对于食肉动物的恐惧感而刺激得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肌肉紧绷浑身颤抖出汗，可当这个过程很快结束消失，发现原来世界一片风轻云淡，很多人又会觉得遗憾失落，感觉不够刺激不够爽。 “饿狼扑击”似乎只是一个开胃菜，或者说是下马威，一下子把人吓懵了之后，看到听到的世界再次变得平和美丽起来。因为没有全向跑步机，孟斌必须在展台上移动才能让自己眼中的世界也相应移动，在场下观众们看来这位记者先生此刻就在展台上乱窜，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像是突然失明的盲人一样畏畏缩缩捧着碰那，展台上其他人以及五台全向跑步机都被灵巧的避过了，似乎戴着眼罩的他还能看见外面的世界一样。 这是蜜蜂“作弊”了，全向跑步机上的激光测量系统虽然都是朝向内部，用来快速测量其上用户的动作，但是对于周围环境反射回来的激光信号，系统还是有一定识别能力的。虽然因为距离和朝向的关系不能达到实现精确识别玩家小腿弯曲角度的程度，但是识别出周围的墙壁柱子以及人体，却是没问题的。这些空间测量数据被几台设备共享，给孟斌头上梦行者提供视频信号的游戏pc也收到这个信号，将其加入到虚拟实境场景的构建当中，使得现实中的障碍物的大小位置被还原到了孟斌看到的世界里面。所以虽然看不见具体是谁挡住了他，但他却可以看到前方有阻挡应该转弯，一开始孟斌还有些小心翼翼，但是在试探了几次，确定不会碰到人以后，他的动作明显胆大起来了，要不是没有学会轻功没准他都已经满场飞奔飞檐走壁了。 等到电池没电，不得不摘下眼罩，孟斌一边喘着气一边纳闷儿，自己怎么会“老夫聊发少年狂”，在上百号人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乱跑了十几分钟？ “这就是浸入式体验的魅力，你会不自觉地更加深入地代入进角色的视角，身体反应也会更加强烈。”坐在他对面的马竞如是解释道。 实际上在开始排队试玩以后，他的发布会就结束了，把现场交给手下之后，马竞和孟斌转战商务区，进行一场早就约好的访谈。 收回马竞递回的采访大纲，孟斌低头看了看心里有了数。这个采访大纲是他刚才路上重新想的，到了商务区以后一坐下就立即临时手写出来，因为梦行者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来准备的采访大纲没用了。 “是啊，我刚才一开始看到那只狼的时候吓得都叫出声来了，不知道在外面听不听得见？”孟斌笑着说起自己的糗事来拉关系。 “没有，现场有些吵杂，”马竞摇头否认。 寒暄几句，孟斌进入正题：“我看到这套产品完成度貌似很高的样子，马总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推广销售计划么？” “下一步我们并不打算直接大规模打广告推销招代理，而是打算依托我们蜜蜂集团旗下三十多家空间站网吧，以及上百家蜜蜂sure店先进行一段时间的线下大规模免费试玩活动。毕竟这款产品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看到的演示效果、听别人说的效果，远不及亲身感受到的十分之一，所以让更多人试玩试用，然后借助他们的口碑传播来获取认知度才是最好的方式。” “空间站网吧我知道，唯一真正的无盘无主机网吧，但是sure店是？” “就是蜜蜂将要在各主要消费城市建设的硬件产品专卖店，主要出售蜜蜂手机，兼营其他蜜蜂硬件产品。sure是销售（sale）、升级（upgrade）、回收（recovery）、娱乐内容下载（eai）这四大业务英文首字母的缩写。” “本来我们有想过起个手机工厂店、手机工坊、手机奇妙屋之类的店名，但是工厂和工坊这两个名字感觉不太好，有些不上档次过时的印象，而奇妙屋又过分孩子气儿童化，所以最后平衡之下只得选择了sure店这个名字。而且sure这个单词在国内虽然不像ok那样即使没学过英语很多人都知道的程度，但也是很有认知度的一个词。毕竟很多人上学时都做过辨析certaiainly、ofcourse、sure、surely这些“肯定”单词用法的选择题或者填空题。蜜蜂把自己的专卖店命名为sure店就是想要强调一种一站解决所以问题和需要，安全放心稳妥可靠的感觉，同时使用英文单词做店名形象上会有年轻化国际化的效果，我们还特地把sure店logo在多个主要国家和地区注册了商标，以后会作为蜜蜂线下服务的统一标识。当然按照《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只能用汉字取名，在国内营业执照上的正式名字是舒尔店。 对于蜜蜂sure店的四大业务孟斌并不感到意外，实际上绝大多数小型手机店，都是既做s销售，也做e娱乐下载。不少人因为没有电脑使用经验，对于往手机tf卡上面下载歌曲壁纸视频不是非常擅长，便会寻求手机店的帮助，慢慢地给手机店开辟出了一个新的业务类型，就是帮顾客下载歌曲和视频。 但是这个业务虽然方便了消费者，也为手机店带来了一些收入，却有很大的法律风险，本身这些歌曲影视资源基本上都是盗版的，一些手机店主为了满足顾客需求以及招揽生意，还会提供青色录音和视频的下载服务，这就从打非升级到了扫黄的程度，犯罪情节进一步加深了。 因此孟斌觉得蜜蜂加入到这块里面来，对于规范这个业务，使其正规化合法化应该也是很有帮助的。 而在他提出自己对于娱乐下载内容的版权问题的担忧之后，马竞说道：“现在国内对于数字音乐的使用权和复制权这块儿的规定还很模糊，未经授权复制音乐和影视内容给其他人的确是违法行为，而就算需要合法去做，对于版权费该交给哪家单位还是个问题。对于这一点我们已经有解决思路了，反正肯定不能违法就是了。” 马竞所说的不会违法的解决思路其实很简单，就是自己不掺和进去，蜜蜂sure店将会向手机用户提供一些特别定制的触屏电脑作为“下载机”，用户用数据线连接之后，可以直接在网络上搜索影视歌曲图片等资源，只需轻轻一指下载到手机里面。资源来自第三方，操作由用户自主执行，这样就规避了蜜蜂自身的法律风险。实际上这一招现在很多音乐和视频网站都在用，蜜蜂不过是把这种手段搬到了线下罢了。 “那么你们sure店的升级和回收业务又是怎么回事呢，您给介绍一下吧？” “升级就是帮助用户替换手机的零部件，从外壳到处理器芯片都可以替换升级，然后再把废旧零部件回收再利用。从而避免用户单纯只为了一个外观或者功能而花费巨资新买一只手机，同时这样的升级和回收机制能够减少浪费，保护我们的地球。” “这个应该很难实现吧？现在手机型号那么多。” 马竞挥挥手，“这个升级回收自然只能是针对蜜蜂手机来操作，毕竟其他型号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不熟不是么？其实现在手机内部的结构相比以前已经简洁多了。各个主要功能基本上都是集成在一颗芯片上，像电脑替换cpu芯片内存显卡那样替换相应的芯片就可以升级手机的功能。我们蜜蜂手机在设计内部电路的时候，参考pc接口设计了我们专属的手机芯片接口，专业人员借助工具可以很方便地升级更换其中的主要部件。” “那能不能做到像是diy电脑那种程度？” “未来也许会有模块化真正diy的手机，但是至少现在还不行。pc机箱里面只有主板、cpu、内存、显卡、硬盘、风扇，还有逐渐失去地位的软驱和光驱这么几个零部件，但是对于手机来说除了处理器芯片以外，还有gsm基带芯片、蓝牙wifi芯片、电源管理芯片，以及各种各样的传感器，不少都是毫米级的大小，需要用到镊子和放大镜，让一般用户手工组装手机会很发愁的。” 第230章 新仇旧怨 因为出版周期的关系，孟斌没能第一时间发布梦行者的消息，使得《全球首个虚拟游戏仓亮相cj》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被多家网络媒体给抢去了，但是在cj之后最新一期的杂志还是因为刊登出了梦行者的封面专题报道而取得了两年来最高的销量，久违的要求加印电话也出现在的编辑部里。 说起来还应该感谢网络媒体小编们集体被狗吃了的节操，蜜蜂才突然改变主意像孟斌展示了更多梦行者的资料，使得他有足够的干货可以发到杂志上。 梦行者的新闻消息被各种专业不专业的网络媒体以及网友各种转载讨论，“梦行者=游戏仓”的概念炒的沸沸扬扬，整个cj期间蜜蜂以及他们的梦行者获得了最大的关注度。但曝光度高全民热议，对于蜜蜂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正应了所谓塞翁失马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福的方面，大量相关的不相干的网络媒体掺和进来报道转载，使得蜜蜂节省下了巨额的宣传推广费用，不说全国两亿三千万网民都知道梦行者的大名，至少他们当中有好几千万看到了梦行者这个名号，相当于瞬间让寂寂无名的梦行者成了全国范围内知名的品牌。 而祸的方面，也很明显，一个是蜜蜂梦行者突然之间大火受到各方热议，抢走了cj上其他大大小小参展商的风头自然是要造人反感甚至嫉恨，另一个也是媒体报道时用上了太多夸大宣传的词句，也引起了不少普通网友的反感，这使得蜜蜂这个品牌的美誉度受到了影响。 虽然这些话并不是蜜蜂官方甚至任何一个蜜蜂工作人员说的，夸大的内容大都是道听途说互相转载时微创新添油加醋增加进去的，有点儿节操的使用现场试玩玩家的感受评论，没节操的就随便采访一些不在现场玩家的看法，甚至直接以玩家名义塞上作者自己的私货，不过网友们才不会管这话谁说的，完全当成这是蜜蜂自己在乱发吹牛网文。 正是看到了这种情况，蜜蜂才打算通过披露更多细节资料来为梦行者正名辟谣，但他们又不想要辟得太狠失去了网友关注和话题热度，毕竟水军只有混在真正玩家里面才能兴风作雨。要是普通玩家失去兴趣不再讨论，绕是马竞拥有百万水军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因此特地选择传播速度最慢的纸媒来披露细节资料，现在线下辟谣，同时线上则使用水军帐号积极引导舆论方向转向技术畅想以及使用体会上面。 报纸夹缝儿里面的各种豆腐块遗失启事、挂失启示、中标启示什么的，可能因为其不起眼的样貌而无人关注，但是它们的存在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告知义务”的体现。蜜蜂要的是通过纸媒报刊解释梦行者的工作原理、技术特征，却并不追求解释的效果和人群的接受度。 刚好当时孟斌就在旁边，因此这张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被他和他背后的杂志社给吃到了。就算没有孟斌在旁边，马竞他们回到鹭岛以后，在当地晚报上面公开发文效果也是一样的。 毕竟说白了蜜蜂并没有说谎和欺诈，梦行者也的确是全世界第一套实用的虚拟现实设备，虽然还很原始但是其历史意义和经济价值却不容抹杀，蜜蜂集团为梦行者申请了一大堆国内国际的技术专利，以后要是这一块儿产业发展起来了蜜蜂靠吃专利使用费就能活的滋滋润润的。 在孟斌的专题报道里面，他使用了不少蜜蜂官方提供的图片和数据，来解释梦行者的工作原理和能够达到的效果。甚至脑波接入模式也被他拉出来溜了溜，表示蜜蜂实际上已经掌握了脑波接入技术，他还亲自试用过了，不过效果嘛，只能呵呵了。 以目前的技术手段只能做到通过紧贴头皮的脑电极识别用户强烈的情绪，这样一来一是需要电极贴头非常不方便，而是识别效果不佳。不说比不上网游小说里面的脑波接入技术，甚至都远远比不上手柄控制器专业游戏键鼠这些设备的反应灵敏控制精确。因此这种技术目前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有炫技以及抢占专利的作用，也形成巨大。 其实说起来梦行者这一套虚拟实境设备里面基本上没有用到全新的技术，绝大多数都是现成的技术但是加了一些创意，做了一些优化之后迸发出来的效果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像是梦行者的眼罩，它的显示模块其实就是一块分辨率达到1024×640的tft液晶屏幕，尺寸却比同样分辨率的十寸上网本小了一半有余。面积缩小每英寸像素数ppi翻倍的结果就是这块屏相当贵，占到了梦行者硬件成本的一半，梦行者之所以要拖到今年才发布，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等这款液晶屏产量增加价格降低。 普通的视频画面会被安装在pc上的驱动软件转化成左右眼分离的图像同时显示在这块屏幕上，为了获得最好的视野填充效果，驱动软件会压缩并且扭曲画面边缘，使每只眼睛看到的画面都是类似鱼眼镜头里面边缘扭曲的效果。 比方说，如果原本图案是一个填满屏幕的“o”字符，它就会被变成类似“00”的图像发送到头戴显示器上。在显示器上呈现“00”图像之后，两只眼睛前方的目镜会把图像放大并且扭曲还原，变成“oo”这样两个o字符的图像，最后人脑再对左右眼各自看到的一个“o”图像进行综合处理，最终使用者看到的就会是一个“充塞天地”的巨大“o”字符。 使用凸透镜目镜的好处就是屏幕画面被二次放大，用户眼中看到的画面比屏幕还要大，可以很好地填充视野，就像真实世界的图像也是满满填充了视野一样，而且还能尽量少的减少图像细节的损失，呈现在用户眼中的画面分辨率依旧是1024×640，甚至比直接观看同样分辨率电脑显示器的感觉还要好。 这是因为马竞以自己为研究对象特别研发了左右眼视差显示技术，针对人眼视觉合成机制特别设计画面分解算法，使得驱动软件可以把原始画面分解成左右两个看起来很相似细节却不相同的画面。两个画面看起来似乎完全左右对称，但实际上每一个像素都不对称，只有左右眼同时看到左右画面之后，才能在大脑中合成出最终的画面。 使用时差显示技术的好处是这样虽然显示器是平面的，但是因为两只眼睛看到的画面有微弱差异，大脑合成之后产生的视觉效果却会是3d立体的，而且更加自然舒适。 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显示技术已经算是拿大脑当显示器了，也只有马竞这个拥有操作系统的特殊人类，才能通过解析人类视觉系统信号合成机制而设计出这样特殊的画面分解算法。对于除他以外的研究者，大脑、眼球、视神经跟黑盒没有多大区别，虽然解刨学可以找出每一根视神经，却无助于视觉处理研究者们研发新一代时差显示技术，他们只能通过观察志愿者的方式缓慢低效地收集二手数据，使得研发成本大大增加了。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要单独成立一个未来佳境公司，把自己独立研发的技术都置于佳境公司，再授权给蜜蜂公司的原因。放在佳境公司节省研发费用就是给自己省钱，放在蜜蜂就成了帮别人省钱了，虽然大家是关系还算不错的合作伙伴，“正常”的研发支出还是要给够的。 即使这样，在成立蜜蜂集团之后，新的董事们也只是要求佳境公司延长了技术授权年限并且提高了违约金数额，却没有人声讨马竞挖公司墙角的问题，毕竟就算佳境公司按照市场行情收取授权费，也是按照最低行情收取的，远比自己组织研发团队自行开发来的快捷省事还省钱。 不过这种带有一定“脑补”技术的显示方式也不是完美无缺、毫无缺点的，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屏幕画面被眼前凸透镜放大之后，每个像素颗粒看起来也会相应变大，会使得显示画面呈现明显的颗粒感，就像是近距离观看电视屏幕或者电脑屏幕时可以清楚看到显示器上每个像素点一样，而这也许就是之前多款头戴式显示器折戟沉沙纷纷失败的罪魁祸首。 消费电子领域巨头日本索尼公司曾经在八年前推出过一款名叫glasstron的声像眼镜，它拥有分辨率为800×225的7英寸液晶显示屏以及立体声耳机，除了少了动作感应模块以及目镜和专门的驱动软件以外，和如今的梦行者眼罩相比基本上是一个东西，而且技术含量也相差不多。 但偏偏就是这不多的基础差距使得这两款产品的使用体验天差地别。 当年卖十几万日元（相当于软妹币上万）的glasstron，打出的口号是旅行中的视听享受，其用意是为用户提供“接近于”1。8米外52英寸大屏幕电视机的视听享受，可以通过电视a/v线连接视频播放设备，充当戴在头上的电视机。因为vcd、dvd的体积笨重，使得这种眼镜的便携性其实并不明显，高昂的售价也被各种编写dvd机，乃至pmp便携媒体播放器所轻松打败，成了科技巨头索尼又一个失败的高科技产品。 而梦行者眼罩的定位却是让用户真正浸入虚拟世界当中的钥匙和窗口，显示画质并不是第一位，“浸入感”和“代入感”才是第一位的。借助动作传感器以及能够接收动作信号并反馈给客户端，人动画也动，世界从此变得更加鲜活生动，用户很容易就会沉浸其中，从而下意识忽略了画面上明显的颗粒感。就像是人们隔着窗户往外看时，如果被窗外景物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很容易就会忽略窗户玻璃上的污渍、窗户外的栏杆以及窗纱一样。 马竞管着叫做“纱窗效应”，形象描述了人类的这种视觉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一定要强调试玩体验优先的原因了，单纯看截图以及显示器规格，梦行者眼罩毫不出众，再联想到其遮住大半张脸的巨大体型和重量，可能会使得潜在购买者打消主意。但要是先试用再购买的话，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梦行者拖了两年才正式出世，这两年时间里面并不只是在干等高分辨率液晶屏降价，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是马竞在等蜜蜂游戏的成熟，如今已经颇具规模的蜜蜂智慧中心可以为玩家提供大量支持梦行者的3d游戏以及3d虚拟游览软件。 毕竟梦行者只是浸入虚拟世界的钥匙，要是本身虚拟世界不支持梦行者，用户还是浸入不了。 虽说梦行者套装还是内测版，但是在cj首日正式发布之后蜜蜂智慧中心就进行了版本升级，有数十款游戏被加上了一个“∞”符号，代表它们支持梦行者。“∞”符号在数学中代表无穷大，也因此常常被引申为无限，使用它作为梦行者的代表符号，意指梦行者可以带来无限可能，同时这个字符也很像是两个镜框的眼镜，勉强算是形神兼备。 这些带有“∞”标志，支持梦行者的游戏都是蜜蜂研发的，或者蜜蜂代理后修改发行了新版本的。蜜蜂旗舰游戏《大明》的单机和网游自然支持梦行者，cj期间用来试玩的场景就是几个特殊设计的单机版副本地图；而其他蜜蜂代理的经典单机游戏的3d重制版本也都支持梦行者，初步算是提供了相当数量的可用游戏。 在相关杂志上市销售以后，对于梦行者恶意吹捧以及恶意贬低的声音明显少多了，马竞这才有时间分析到底是什么人在黑他。 他发现故意摸黑唱反调的网络媒体当中，尤以自称“天下第一大门户”的搜狸门户反对声音最是积极。对于这个结果，马竞稍微想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搜狸公司应该是蜜蜂集团，以及以前的蜜蜂科技最大的苦主了，甚至早在蜜蜂科技成立之前他们和马竞就有了第一次交锋了。 那时候搜狸旗下搜狸搜索引擎部门招到了一个新人，提出了使用搜索引擎技术做新一代智能输入法的创意，不过就在搜狸输入法快要面世的时候，功能比他们更加强大，占用资源更少、运行更加稳定的蜜蜂输入法横空出世。本身蜜蜂输入法就是马竞借助e7u使用机器码编写，代码量更小执行效率更高，又应用到了一些微软留给自家微软拼音的保留资源，比起只能使用windows通用ime输入法编辑器接口的搜狸输入法，差距自然是不可以道里计的巨大，简直是天堑鸿沟。 在看到两款软件之间巨大的差距之后，当时年轻的搜狸开发团队差点儿自信心崩溃，甚至都有放弃发布解散项目的心思了。后来虽然在总公司的关心力挺下磕磕绊绊推出了，却只能勉强跟在蜜蜂输入法后面吃灰。为了跟随蜜蜂输入法不断发布的新功能，搜狸投入了巨大的人力和财力成本，可是搜狸输入法却始终看不到逆袭超越蜜蜂的希望，甚至于蜜蜂的语音输入和智能预测技术他们到现在还没能实现良好的“借鉴”复制。 单纯的可换皮肤、细分词库、表情画、颜文字、反和谐自动打码，火星文方言翻译这些功能难点只在于想出创意，有经验的程序猿在理解创意分析出流程图之后很容易照猫画虎写出完整代码，但是像是涉及到人工智能、模糊计算的语音输入以及智能预测就不是搜狸公司的技术人员们能够理解和实现得了。 一度他们曾经试图和多家高校科研团队合作推出了相应功能，但是有蜜蜂输入法珠玉在前，他们实装新功能的体验版被用户喷的体无完肤，并且使得一部分搜狸输入法用户知道了“密封”输入法（蜜蜂两字被搜狸论坛屏蔽了）更好用，转而“叛”逃去了蜜蜂阵营，最后只得匆忙拿掉了体验版，合作不了了之了。 如果说同为免费软件，表面上都在赔钱的搜狸输入法和蜜蜂输入法之间的竞争和恩怨，只是为了争抢用户数和影响力还不涉及金钱利益，或者没有明显的金钱利益的话，那么搜狸和蜜蜂在sp短信以及网游业务上的仇怨就更加巨大了，毕竟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2000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以后，搜狸渣浪网猪这三大门户网站之所以能够在风投退缩没钱可烧时依旧存活良好，靠的就是他们先后发现了手机sp业务和网游业务这两大吸金利器，这才实现了扭亏为盈发展壮大。当然这里面渣浪比较倒霉，网游业务一直发展不顺，先是自行代理运营选的游戏不是很火，和韩国公司合作，成立合资公司乐谷代理运营热门游戏天堂二倒是火了，但因为硬件配置要求过高以及韩国游戏不抗外挂的先天缺陷，最终也没赚到多少钱，最后只能放弃了网游业务。 说起来韩国网游不抗外挂是因为韩国拥有最严格的反外挂法律，存储但不使用外挂软件都会违法，可没有什么“出于研究目的可以合理使用”的免责条款，所以韩国网游开发商才敢放心大胆地把游戏关键运算放到客户机上面来执行。这样虽然会带来数据容易被篡改的缺点，但是却可以充分利用玩家的硬件设备，大大提高游戏画面效果，这也是为什么韩国游戏就是要比国产游戏好看的最根本原因。 虽然搜狸公司如今的收入构成里面，网络广告以及网络游戏的收入已经超过了手机sp业务，但是毕竟是当年号称“手机sp挽救了互联网”的老牌业务，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现实收益，暂时都还割舍不下。可是偏偏蜜蜂os的推广口号是“解决sp问题，就刷蜜蜂os”，蜜蜂os倒是借着帮用户清理山寨机扣费陷阱火起来了，却也使得sp进一步污名化了，也因此得罪了几大sp网站，这里面就有搜狸门户。 当然，手机sp业务都还是小钱钱了，要是蜜蜂多找搜狸买广告，双方之间也不是没有缓和关系的机会，但是偏偏蜜蜂更喜欢通过各种用户口碑营销来推广蜜蜂软件，然后借助软件弹窗来推广自己。 这次之所以搜狸会突然发难，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梦行者的出现，会大大增强《大明ol》的吸引力，这对正与其争夺第一武侠网游宝座的天龙八部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本来画面差同服少收费贵就已经很被人诟病了，等人家进入虚拟体感时代了，就更不是对手了，搜狸自然也是要奋起一搏的。 第231章 标题党 当然搜狸这家公司虽然会干出alexa降低其网站排名就自封“全球最大中文门户”这样看起来有些二的事情，但是至少不会像是狮心杀毒那样无脑胡搞。 在蜜蜂内部说起狮心杀毒来，很多人还满是后怕，纷纷感慨蜜蜂没有在bj设立分公司甚至总公司，不然妥妥会向微点一样被狮心捏扁揉圆。就在前几天，狮心杀毒三年前通过于兵栽赃陷害微点公司的案子终于立案，微点杀毒终于获得了正式上市销售的许可，不过此时曾经的网监于处长已经潜逃出国，鸿飞渺渺了。 蜜蜂杀毒和狮心杀毒也是有些旧恩怨的，不过蜜蜂杀毒，以及后来的蜜蜂安全中心2007、2008都没有申请杀软许可证，永久免费使用的营销模式也使得他们想要复制对付微点的那一套也变得行不通。再加上蜜蜂完全放弃了行业和政府采购市场，明显心不在杀毒这一块儿，最后两家公司最终默契地停止了对抗，狮心杀毒进入蜜蜂智慧中心，蜜蜂不再屏蔽狮心杀毒相关关键字。 这个旧恩怨虽然放下了，但还是对蜜蜂科技的经营策略产生了影响，比如蜜蜂的总部选址问题。 本来科技公司大多会选择落户北上广深一线大城市，因为那里会有最多的看中资金和人才，以及机会。而且政策环境比较稳定。不过对蜜蜂来说，有马竞这个开挂天才的帮助，他们对资金和人才的渴求相对没有那么激烈，在鹭岛也能基本满足。再加上无论是马竞还是粮农投资都有些担心一下子跳到一线城市，引来政经大鳄的关注甚至觊觎，那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因此就算是如今升级成了集团公司，马竞他们也始终没有把公司总部迁走，去跟各大网络公司、科技公司扎堆凑热闹的想法。 蜜蜂第二次吸引投资，引进了一批全国各地声誉良好的投资者，他们同时也是蜜蜂精挑细选的合作伙伴，主要持有蜜蜂下属子公司的股份，接下来将会在他们当地建设蜜蜂的分公司以及sure店等业务实体。马竞他们希望能够借此走出一条“二三线包围一线”的独特发展路线来。 随着px项目被李嘉明他们张州下面一个县请走，工业开发区房价地价开始有所回升，不过马竞他们之前囤的地却没有转手出售，而是像其他发展不错的新公司一样，开始了盖大楼。 蜜蜂集团如今的总部还在位于工业开发区边缘山脚下的蜂园，但是他们已经把旁边几个厂子的地皮买下来了，正在进行改扩建施工，未来这一片地区就将作为蜜蜂科技集团的总部所在地。 之所以选择继续在这片工业区安家常住，主要是考虑到岛外宽阔的空间和相对便宜的地价。而且鹭岛市也已经转变了海西地区的发展方向，px项目的迁建标志着鹭岛市去工业化、转型旅游城市的步伐正在加快，未来这里也会慢慢从工厂林立变成写字楼商场酒店遍地，毕竟刷gdp，还要看产品好不好卖的工厂怎么能有房地产商业地产刷起来便利爽快呢？再说了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不只是国策，也是全世界的发展趋势嘛。 蜂园的建筑基本上都是延续工厂厂房loft改造的路线，坚固高大的厂房粉刷更换水电网络线路之后继续留用，他们不单独区分办公室，而是分部门划分公共办公区域，只使用一些装饰物简单半隔离各人的工位。 当然以蜜蜂这帮技术至上主义者的审美眼光，蜂巢基本上不用指望有像798或者纽约soho区那样充满各种涂鸦、壁画、雕塑、布艺什么的装饰物，以这帮家伙“拙劣”的审美口味，只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美学叫自然美，有一种感觉叫对称感。蜜蜂员工的案头、脚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瓶和花盆，花瓶里面插的鲜花基本上都是员工们自己蜂园里面摘下来的。 为了符合“蜂园”这个名字，这里放养着一群中华蜜蜂，为了让这些吉祥物们吃好喝好，园区里面种植移栽了大量蜜源植物，保证四时花开不断。于是乎经过一年多的发展，蜂巢园区最终就变成了一个独具特色的大公园，而且以疏于管理逐渐野化而远近闻名。 别的工厂或者公园里面常见的水泥硬化大路小径这里是没有的，修剪整齐的冬青墙、小叶女贞球这里是没有的，低矮平整的人工草皮在同样也是见不到的，倒是去年移栽来的芒果荔枝柑橘柚子等亚热带水果树长势旺盛，不过却不喜人。因为没有专业花匠、果时时修剪，使得园区里面的花木都在自由自在肆意生长，所以要是让果农或者略懂的专业人士看到，一准儿会暗骂一声浪费胡闹，景观花木找设计要修剪要造型要打药要施肥，果树要矮化要打枝要疏花要打药要套袋，这么放任自流最后都会变成野花野果的。 然而这种情况却是马竞有意为之的结果，园区里面沿着中轴线连接办公楼的水泥大道基本没变，只是维修平整重新涂刷了车道和停车标记，但是其他次一级的道路都被拆除重新建造了。 至于路线的规划，完全是“自然学派风格”鲁迅先生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他们先是放任员工随意踩踏踩出新的路线，再把踩出来的新路固定住，然后把其他踩的人较少的地方的重新盖上好土，变成花木种植之地。 放任花木自由生长、让员工踩出厂区道路，这都是为了彰显蜜蜂科技自身“科技以人为本、科技美化生活”的价值观。虽然前半句话被诺基亚抢注了，使得蜜蜂在正式场合只能使用后半句话作为广告语，但这丝毫不影响蜜蜂把科技以人为本的理念真正贯彻到从产品到工厂的方方面面去。 其实在马竞看来，诺基亚自己早已经背离了“科技以人为本”这条口号，如今iphone第二代3g都已经出来了，越来越多使用直板大屏无键盘设计的手机被推向市场，但他们还是坚持生产键盘手机，对触屏手机热情度不高。 说起来“科技以人为本”本来只是类似“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一样的优秀本土化广告语，本身和企业理念什么的关联度并不大。诺基亚logo下面的企业口号一直都是“egpeople（连接的人）”，表明自己通信行业身份，其实并没有别的什么含义。诺基亚真正的企业文化价值观是客户满意、尊重、成功和创新，跟以人为本什么的关联不大。 反倒是从开业至今，先后推出新一代拼音输入法、手写输入法、语音输入法，以及最新的梦行者体感游戏套装的蜜蜂科技，跟有科技以人为本的风范。 站在六楼办公室往下看去，楼下的一草一木、弯弯绕绕的羊肠小径都历历在目。 “嘿嘿，既然你们都说我是万恶的标题党了，那么就让标题党来得更猛烈些吧！”看着桌子上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钞票，马竞贱贱地笑着。 不过这些红色蓝色紫色绿色的钞票上面却没有本朝开国太祖的头像，反而是叠在一起的几块石头。 这些钱的面值加起来足有几亿亿，但真实的价值却没有多少钱。 这倒不是说他们是假币或者说冥钞，这些钱是真币，但却是外国纸币，确切说是南部非洲国家津巴布韦（republibabwe）的津巴布韦元，简称津元，货币符号z＄，多了一个代表津巴布韦的字母z，一下子让＄符号所代表的dollar贬值了几亿倍。 这些纸币的单张面值都非常巨大，最小都是百万一张，甚至还有一亿、五亿，以及千亿面额的。不过它们的实际价值嘛，全部加在一起还比不上马竞钱包里面装得那一叠软妹币。 纸币虽然成本低廉，依靠印钞抢钱最是爽快犀利，但其实具有良好防伪性能的纸币生产成本其实还是挺高的，像抗战时期常光头那样印刷大量小面额纸币，让民众提着一兜纸币买一兜米的事情在现代社会基本上很难发生了。这就使得陷入恶性通货膨胀当中的津巴布韦使用了一种宋朝政客们在一千多年前就用烂了的招数来发行新币。 宋朝时候出现的全世界第一种纸币交子，就被官府规定了诸如以二到三年为一“兑界”，期满后须兑换为下一界交子、每界的发行总量限定在1256340贯，准备金28%、严禁私人印刷，知情不报同罪、限定流通区域等限制条件。 但是随着西北宋夏战争的爆发，以及后来的联金灭辽、联蒙灭金、宋蒙战争，因为有大量海外贸易商税可收，号称史上最富裕朝代的大宋朝廷也慢慢撑不住了，交子发行量开始逐渐拜托总量限制，准备金也越来越少，“含金量”或者说“含铜量”越来越低。每界发行新交子，往往还会规定新币值旧钞一比几。滥发超发，使得交子快速贬值，为了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又需要进一步加大发行量以维持总收入不变，最终必然导致货币体系的彻底崩溃。 而津巴布韦的情况也跟宋朝时候的情况差不多，政斧没钱花，只好增发货币，币值因为政斧印太多贬值了，那就再应多些。要是贬值太厉害，数零数不过来了那就强制规定新版纸币币值是旧版的多少多少倍。 津巴布韦共和国1980年成立，以前是英国殖民地，成立共和国以后有了黑人总理，但仍属于英联邦国家，英女王继续担任名义上的国家元首。继续留在英联邦里面的好处就是可以获得女王陛下的一些施舍（英国的国际援助），第一代津元币值和英镑挂钩，比美元还值钱，那时候津巴布韦号称是“非洲面包篮”，是非洲有数的工业国家。 不过到了上个世纪末津巴布韦开始自己找死，原来的总理穆加贝在1987年升格成了总统并且一直“连任”至今，他在2000年时发布命令，强制征收国内白人土地，使得大批白人农场主逃离津巴布韦，经济开始动荡混乱。 其实在马竞看来，津巴布韦搞土改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不读资本论，不学马列毛邓搞土改，纯属脑抽加脑残。作为一个前殖民地国家，津巴布韦虽然自然资源丰富，工农业发达，但是其本国的经济结构是有严重问题的。1980年建国时，4500个白人农场主占据全国75%的良田，占据全国人口多数，把穆加贝选上台的黑人中绝大部分都没有土地。 作为民选总统，给自己的支持者选民谋福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本来按照最初与英国达成的协议，将由英国出资，津国出面从白人农场主手中购买土地，然后分配给津无地的退伍军人和无地农民。但英国后来赖账不给了，1989年以津国“缺乏透明度”为由，停止向津方提供土改资金。土改停滞使得民众不满情绪逐年升温，后来发展到明抢白人农场主的地步。 这才是逼得穆加贝搞出“快车道”计划，强制征收白人土地的原因。直到今年5月，他们还颁布法律限令2900名白人农场主在90天内交出土地。这也是为什么虽然经济动荡混乱，穆加贝的支持率却居高不下的原因，毕竟他的土改还是在积极落实中的。 不过作为得罪白人的黑人国家，津巴布韦自然不可能再获得英美白人国家的经济援助了，不止援助断绝，还有接踵而来的经济制裁和冻结海外资产。于是乎津元的币值也就跟着越来越糟糕的经济形势一路下滑，2006年时就已经跌到了一英镑兑换一百万津元了。 其实这种“国际封锁”，我图朝当年也是经历过的，穆加贝其实应该到我吐槽取取经，学一学粮票本和副食本制度，而不是玩什么疯狂印钱的把戏。 “为了抑制通货膨胀”，津巴布韦当时发行了第二代津元，规定2006版一津元等于旧版一千元。不过这种人为提升币值的做法很快随着政斧的继续超发货币而破产了，到了今年新版津元的币值就已经跌到了要用几亿津元才能买到一个面包的窘境了。 因为以前第二代津元最大面额只有10万，买面包所需的数亿津元几千张，钱包装不下需要用到钱箱或者编织袋，实在是非常不方便。“为了方便人民买面包”，津巴布韦今年1月发行了一批大面额纸币，最大面额1000万，4月再接再厉推出5000万面额，5月推出5亿面额，7月推出1000亿面额纸币。津巴布韦央行似乎陷入到了不断打破世界最大面额纸币记录的高朝当中，完全忘记了吃药。 不过他们还是吃到药了，由于国际社会压力，负责给津巴布韦提供钞纸的欧洲供货商纷纷中止合同，使得疯狂印钞机终于要稍稍降速了。本月1日，在第二代津元发布两年整的日子，他们发行了第三代津元，规定一元相当于第二代的一百亿，试图用更加剧烈的提升币值的方法缓解通货膨胀，让面包价格从1000亿津元剧降到10津元，不过似乎民间并不领情。 倒是因为疯狂的史无前例1000亿面值超大票子，使得津巴布韦元在一些事不关己的看客眼中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收藏品和新奇玩具。 在桃宝上就有嗅觉敏锐的商家推出了津元商品，打出了“花上几十元，让你体验亿万富豪”的广告语。马竞面前这些印了一大堆零的纸币就是他从桃宝卖家那里批发来的津巴布韦特产纪念品。 这些“钱”将作为蜜蜂游戏正在举办的“蜜蜂朝天擂，千亿大挑战”的奖品。有心人只需要截取一下宣传图上面的超大面额外币图片，使用钓网图片搜索网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是传说中一块钱能换一千亿的津巴布韦元。整个地球上，除了冥界银行“发行”的冥币，也就只有津巴布韦元这种全球独一无二的奇葩存在，才能让蜜蜂敢吼出“千亿大挑战，打赢给你一千亿”的口号了。 所谓的蜜蜂朝天擂是为了推广梦行者而推出的一个虚拟实境格斗对战项目。虽然说梦行者可以支持包括舞蹈、竞速、动作、rpg等多种运动形式，但是于国内玩家而言，借助梦行者让武侠格斗游戏更加武侠化，似乎是一个更加有吸引力的选择。正值今年武术坐拥地利优势依旧无缘奥运正式项目，最终只能“借用”2008奥运场馆举办所谓的“奥运会武术比赛”，自设奖牌，并以套路表演为主。 对于考查方式和自由体操没什么区别的“舞”术，很多人是有意见的，蜜蜂选择在八月前推出梦行者，紧接着推出朝天擂武术格斗比赛，未尝没有借助这份怨念的意思。 第232章 黄瓜梦 看到屏幕上繁体的“歡迎使用大寶劍數動互娛事業公司提供之尖互動娛樂產品”的提示时，赵西林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了，转身看向旁边正在操作电脑的林琛，惊讶道：“你们大宝剑公司突然良心发现，不封内地ip了？” “没没没，我们从来没有主动封过内地ip。”林琛摇摇左手。 “是是是，你们没有主动封ip，但你们却自己撞墙求封，也正是让人无语了。” “让长城网来干这事，既给我们减少了机房防ddos防火墙的投入，省了不少钱，还让我们获得了与巨人同行的机会。网络上据说有人管所有被挡的网站叫‘长城精选’，说这些网站讲真话说真事不畏强暴自由之光巴拉巴拉什么的。我们这么做也能混进传说中的‘长城精选’，既出名又省钱一举两得，多好呀？” “你真的信这世上有说真事讲真话不畏强暴的媒体？”赵西林眯起眼睛看向林琛。 “相信啊！我相信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媒体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不过只是真实的一部分，讲的观点也是真的他们的确是真的想让我们那么想。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合理组织语序与语气，让你自己脑补出所谓‘真相’来。虽然早有人说‘部分的事实不事实’，但放眼望去，全世界哪家媒体不是说话只说一部分？媒体上永远看不到真相的，因为真相这个词本来就有主观倾向，而媒体的从业者、控制者、观看者也都是人，他们同样也有自己主观倾向，同一个事件、甚至同一个报道，不同的人看到的真相都是各不相同的。” “呦呵，这才喝了几天资本主义的水，就不相信咱们联播和日报有真相了？” “有么？远的当年大干快上放卫星，营养丰富小球藻咱就不说了，去年五一中油放的十亿吨储量大油田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多么牛啊？油加气十亿吨！结果几个月后等到国土部公布储量数字就只剩下四亿多了，经济可采的更是只剩下不到一亿吨了。” “那是中油为了回归a股造行情故意搞得，他们自己找死现在股价大跌已经算是教训了。这关联播什么事儿呀？他们记者又不懂石油勘探。” “是啊，记者不懂石油勘探，记者不懂烤肉原料，记者不懂的事情多着呢！就凭这帮子文科生，妥妥被各种忽悠。” “哎你这是文理歧视。” “说的你好像不是理科生一样。”林琛撇了眼赵西林。 “咱们是学机械电子工程的，拿的是工学学士学位，妥妥的工科僧，只有人家真正搞研究的才是理科生。” “嗯嗯嗯！”林琛重重点头，“我是苦逼工科僧，明明放假了还要被叫上线查看情况。我的美好假期啊！” “先别管你的假期了。老林啊，”看到游戏艰难地更新完成开始进入游戏，赵西林银荡猥琐地笑着问道：“你这机器上面装那些****dlc没？” “有。袭人和秦可卿的，其他人的有的还在开发，有的我不喜欢。行了行了！收着点儿擦擦你的嘴角，口水都快洒到我键盘上了。” “能玩吗？” “不能。”林琛摇头，“我这次回来没带大宝剑，没有设备连接，游戏不会出特殊剧情的。” “唉！”赵西林顿时哀声叹气，他自然是明白大宝剑是什么意思，特殊剧情是什么东西。 “这可真是扫兴死了！我还是去看游泳比赛去吧。” “去吧去吧，你个银棍！”林琛摇摇头，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今年夏天林琛赵西林他们也终于走到了传说中凤凰花开的路口。 毕业后赵西林留在了鹭岛。正在享受他“有生之年最后一个暑假”，表示要在家锁定央五全程观看奥运直播，而他的好机友林琛却早就加入了一家名字颇为奇葩的港岛公司。 这家所谓的港岛大宝剑互娱公司其实是蜜蜂寻花计划中林琛申请创建的智能成仁玩具项目。在蜜蜂科技的技术和资金支持下，这个项目进展很快，于上个月正式注册了公司。新公司因为法律问题注册到了港岛，大股东futureisbeautycoltd是一家在英属百慕大群岛注册的皮包公司，这家资料保密皮包公司的老板正是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 等于说是蜜蜂把马竞看好并且亲自命名的大宝剑项目转手卖给了他，不过马竞也不好意思直接出任成仁用品公司的管理者，最后反倒便宜了刚刚大学毕业的林琛，成为了这家同样年轻的大宝剑公司的总经理兼ceo。 虽然公司的注册地和总部设在港岛，但是软硬件生产还是在内地的。大宝剑公司在内地收购了一家原本给日本成仁玩具厂商代工的生产厂家作为自己的生产基地，软件部分的研发团队也在国内但是被没有正式的办公地点，因为害怕被查。 年轻的ceo林琛也因此成了空中飞人，兜里揣着港澳通行证两边跑。 大宝剑公司在世界范围首开先河，不再是日本动漫画游戏将角色和道具形象授权给成仁玩具厂商的异业合作，而是真正实现了成仁游戏和成仁玩具的虚实结合，并且向祖国传统文化取经，深挖四大名著精髓，推出了《黄瓜红楼梦》这个一听名字就很邪恶的3d成仁游戏。 起这个名字一方面是黄瓜是游戏里面非常重要的道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在网络上有一股全民吐槽新红楼梦定妆照，认为红楼梦变成了黄瓜梦的风潮。大宝剑公司显然继承了蜜蜂科技一贯擅长顺势而为的习惯，干脆就把正在开发当中的红楼梦成仁版改名黄瓜梦立即推向市场。 他们这么一搞，着实把内地还在高调海选演员的新红楼梦剧组恶心的不行。不过港岛有出版自由，黄瓜梦游戏严格按照成仁游戏标准发行，并且使用了严格的线上身份验证机制，完全合法合规他们的反对并不能改变什么。再说成仁版红楼梦早就有人做过了，黄瓜梦当中不少情节灵感就是参考他人类似作品。 反倒是大波大波慕名而来前来参观的内地网友，算是给大宝剑公司带来了一些麻烦。一方面是汹涌流量差点把黄瓜梦的服务器给撑爆了，另一方面因为黄瓜梦实行类似《大明》单机版的在线验证机制，要求用户提供港岛身份证号码以确认年龄，使得不少网友上网搜索港岛身份证号，引出不少盗号问题。 不同于内地十八位身份证号码的六位省市县、八位出生年月日、三位顺序号，再加一位校验码的清晰结构，港岛身份证上面有专门区域显示持证人出生日期，所以身份证号码里面并不包含出生日期，由一个或者两个代表出生年份户籍的英文字母加六位数字编码组成。 当然不管结构简单还是复杂，网络上都能找到对应的身份证号码生成器软件，所以单纯只检查身份证号码只能约束限制“好孩子”，无论是内地实行了一年的网游防沉迷，还是大宝剑黄瓜梦的未成年限制，有心规避的话都可以轻松绕过。真正让大宝剑公司烦恼的是，这些围观网友都是来打酱油的，光看不给钱。 虽然大宝剑项目独立出去，成了一家港岛公司，但是他们同蜜蜂之间的联系还是非常紧密的，《黄瓜红楼梦》就是使用的《大明》单机版的引擎和系统，甚至很多场景动植物人物资源都是稍微改了改就拿来用了，并且这款游戏的收费方式也是和后者一致的本体免费加dlc收费。 这游戏虽然名字粗俗，但是内容其实一点儿也不三俗，反而精致秀丽唯美浪漫，是一款内容比较健康的恋爱养成游戏，而且秉承红楼原著精神坚持一对一自由恋爱抵制多开后宫。结果就是大波大波网友涌进来，却发现表面看来并没有多少“肉”味，会有人掏钱付账才是见鬼呢。 一度黄瓜梦官方论坛被各地网友留下的“标题党不得好死！”，“只能追一个太扯了，求后宫！就算开好船结局被柴刀也认了啊！”这些或咒骂或抱怨的留言刷屏填满了。不过对于这些并不能带给公司收入的用户，大宝剑很自然地选择性地接收他们的留言，程序bug反馈、剧情挑错之类的比较多的接受，小建议小改进要是容易实现也基本上会听取，其他改动剧烈投入巨大的意见建议他们就全都无视掉了。 其实这些性急网友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免费下载黄瓜梦本体版本是所谓“净本”，并不包含任何****内容。而真正的成仁内容全部以dlc的形式存在，而这些dlc的下载方式也比较奇异，它们是绑定在大宝剑公司早期港岛出售的成仁玩具上面的。 而这些玩具虽然在内地生产，却并没有在内地上市销售，因为可以在港岛卖到更高价格。而且港币也算是外资，虽然随着国家外汇储备大增，钱多的都要拿去买美国国债了，但是出口创汇什么的还是比较时髦且实惠的选择。 无良奸商大宝剑公司计划给红楼梦当中每一个高人气角色，无论男女，都陆续推出指定款智能成仁玩具，从便携的手电筒式飞机筒和电动手指，再到内含人造仿真骨骼可以摆出各种姿势的豪华充气娃娃都有，力争实现高中低档全系列覆盖。用户购买了相应人物的智能玩具，启动连接到电脑上被游戏软件识别之后，游戏客户端会自动开启相应dlc的下载，即相应角色的果体和声音补丁，并且使得该角色可以参与h剧情。 虽然游戏本体客户端也同样巨大，但是有蜜蜂bm下载工具提供的p2p融合下载，即使内地用户也能成功下载，但是dlc就不行了。这些补丁里面含有大量可以看清毛孔汗毛的高清贴图以及声音文件，体积同样巨大巨大，同时因为内容不和谐的关系，大宝剑公司没有提供dlc内容的网络公开下载，都只能通过相应硬件上绑定的激活码才能定向下载。港澳本地用户可以通过本地蜂群加速体系获取协同加速带宽，并不怎么占用公司带宽，但是在内地就比较麻烦了。 偶尔有内地用户从其他渠道买到了智能玩具联机下载dlc，结果因为周边没有其他用户的关系，导致dlc没有分流负载都由官方服务器承担，显著拖累了官方dlc下载服务器的速度。 因此没过多久大宝剑公司就主动禁掉了内地ip的访问请求，而且他们禁ip的方式非常猥琐，并不是公司在自己服务器上面禁止内地ip的访问，而是“自己找死”主动调戏长城网，主动求屏蔽。游戏启动器会在用户点击开始游戏登录服务器时先尝试打开多个长期被墙网站的地址比如bbc、纽约时报之类，只有获取到这些网站的最新新闻内容以后游戏客户端才会真正开始连接大宝剑帐号服务器。 而他们找死的行为效果非常好，还没得网友研究出如何通过本地欺骗的方式绕过检测机制，大宝剑官网也跟着被墙了。至于大宝剑为什么也被vpn墙，那是因为黄瓜梦游戏太吃流量了，无论是免费的还是收费的vpn都表示吃不消。毕竟他们主要提供的是网页和游戏的科学上网服务，对于爬墙看视频和爬墙下载的支持度就要小很多了。 这种由长城网“主动”代劳屏蔽内地ip的方式大大减少了大宝剑公司的运营成本，而短期内专注海外市场的他们也乐得无视内地市场，反正墙外开花墙里香，只要能在海外混得开回归内地基本上也能混得很好的，这已经被各种“远销海外，出口转内销”给证实了。 对于那些少数买到他们智能玩具的用户，林琛也只能代表大宝剑公司对其鞠躬道歉并且表示遗憾了，毕竟这些玩具的盒子上面都有写明对应互动游戏只在港澳台提供服务。 不过这几天网络突然通了，据说是因为奥运会期间有大量歪果仁来华，为了保证2008奥运会的网络体验和其他奥运会的一致性，因此临时解禁了大量海外网站。结果就是本来“兢兢业业”为其拦截内地网友的长城网突然罢工了，把大宝剑公司上上下下弄得是措手不及。 林琛本来在家休假跟赵西林两个人喝着啤酒吃着炸鸡看屏幕里面一个个身材健美的跳水运动员优雅起跳，在空中优美旋转，然后压着水花入水，不料却接到了公司的紧急联络，不得不打开笔记本远程连接公司总部研究对策。 过了一会儿，看到比赛直播告一段落的赵西林又从电视前面站起来，走到林琛跟前问道：“怎么样？” “还好，情况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可能大家都在忙着看奥运直播吧，服务器负载在正常范围内。” “那是因为大家都已经认清了你们那破游戏的真面目，其实就是一个换皮版的《大明》，还是缩水的！与其爬墙过去受歧视，还不如玩免费的大明呢！” 黄瓜梦使用大明单机版的引擎，游戏主要场景除了参考bj大观园景区建设的金陵贾府大观园以外，其他场景比如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官衙，比如雪中泊舟毗陵驿的渡头都大量使用了大明里面的现成美术资源，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游戏的确可以算是大明的换皮版。 但是这话也只是部分人的看法罢了，林琛他们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毕竟虽然有大明单机版的现成基础，他们大宝剑公司游戏部门还是做了很多努力的，比如收集整理人物资料，设计出比87版红楼梦人设新潮，却没有新红楼梦那么多黄瓜片的服装和人物造型就花费了他们不少精力。也是幸亏红学热热闹闹一二百年，红楼梦系列改变作品层出不穷，这才使得他们能够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初步做出成果来。 当然即使他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做出这样一个大型游戏来虽然黄瓜梦的场景不大，但是人物众多、剧情繁复。当初为了抢占全民吐槽红楼梦变成黄瓜贴片的有利时机，抢先推出了不完整版本的黄瓜梦，现在林琛他们都还在补课，陆陆续续推出新的资料片和补丁，一方面不断增加剧情和人物，另一方面也通过美术资源、声音音乐资源替换的方式，让黄瓜梦更“红”一些，去除太过明显的《大明》单机版的痕迹。至于完全去除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两款游戏的时代背景是一致的，都是明朝末年，自然环境社会风情人物衣饰什么的都是共通的。 “你玩大明的话，可不会有这么近的人物距离，也没有机会和npc亲密互动哟！”林琛挑了挑眉毛，伸手指向一边柜子上放着的盒子。 “奥运期间梦行者主打的是朝天擂天梯竞技系统，等到奥运结束了，就该我们上了。” “曹嘈嘈槽曹槽糙！”赵西林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怎么不早说啊？当初我去空间站网吧试玩梦行者的时候就觉得跟npc近距离互动，看着她们一颦一笑非常有感觉，想不到你们还真做到了啊！” “嗯，基本做到了。”林琛眯眯眼，“现在主要是在压缩成本，得到明年就会上市了。” 第233章 巴菲特承诺 “降低什么成本？延长时间才是王道！” 赵西林伸手右手食指，“一块十来分钟的使用时间在网吧里面打朝天擂没问题，但是用来玩这个就不够了吧？再说你们这个应该还是配合飞机筒硅胶倒模甚至充气娃娃之类的，正忙着上上下下呢结果一下子断电关机了不就扫兴死了？” “可以插电线的。” “现在这种脑袋后面拖根线缆连到腰上的模式很多人都有意见了，说就跟满清恶心的大辫子一样了，要是再给控制器上面插上电线，还不要人活了？” “家用版都是插线的，附带的电池容量更小只是作为防断电应急电源使用。”说着林琛走前几步伸手打开盒子取出里面一个白色的物件递到好友面前，“比如这种。” 接过来低头查看，赵西林很快发现手上这只家用版梦行者眼罩和之前在空间站网吧见到的工程版有许多地方不一样。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颜色了，不再是网吧版千篇一律的黑色，而是变成了更有科幻色彩的白色，看起来体积也小了一圈，拿在手里感觉也要轻不少，而且也没有了拖在后面连接到腰后控制器的线缆了。 低头看向原来固定着线缆的地方，发现变成了一块很特别的金属区域。抚摸着那块有些类似cpu插座、遍布密密麻麻金黄触点的特殊接口，赵西林不由开口问道：“线呢？不是说要插线呢么，怎么反倒不见了背后那根辫子了？” “你都说很多玩家讨厌脑后拖根线缆了，梦行者开发组那边肯定也是收到这个反馈了。所以他们就在这种正式上市销售的家用版上面做了一些改进。” 对于好友的疑惑，林琛立即开口解释道。 因为大宝剑的黄瓜梦游戏以及智能成仁玩具和梦行者项目关联很大，在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领域颇有交集的关系，林琛知道不少梦行者的内幕消息。 接着他从左手拿着的盒子里面掏出了卷圈盘好一盘白色线缆，放下盒子展开线缆，指着两头显得颇为巨大的白色“插头”或者说“盖子”，让赵西林看清接头内面上密密麻麻的金黄触点，林琛解说道：“这是蜜蜂最新推出的专利技术安全磁吸线，接头使用经过精心测试布置铷铁硼永磁体，接口上也使用相配的永磁体阵列，接头接口两两相碰时就会自动互吸完成连接。” 结果磁吸线，赵西林好奇地把接头靠近眼罩上的磁吸接口，一声清脆的“啪”声音之后二者牢牢地吸到了一起。他伸手轻轻拉了拉发现还挺牢靠的。 “现在家用版梦行者上面就已经开始前面使用这种安全接口了，向日葵手机上也有这种接口，不过却是选装得。”林琛说道，“放心随便拉！这种安全磁吸接口最大卖点一个是连接方便，凑过去自动吸附连接，还有一个就是安全防损不怕拉啊拉不怕！这种接头和接口之间只依靠磁力固定，永磁体的大小数量位置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既保证平常使用时不随便就被断开，却也能够使得意外情况下及时断开，不会出现插孔结实了拉坏插头、插头也结实了拉断线、插孔插头线都结实了很可能绊倒人的餐具。” “你还辣妹子从小辣不怕呢！”对于好友说着说着就哼起了歌词的行为，赵西林也只能无力吐槽一下，毕竟这几天他也会时不时哼一哼慢板改编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在8号奥运会开幕式上面，红裙女童舒缓演唱的这首经典歌曲当时可是感动了不少人的。虽然随后就被曝出假唱事件，甚至还一度成了屏蔽词，但却不能丝毫改变这首童声演唱版的知名度和好印象，毕竟献声演唱的小姑娘完全无辜，真正该打的是国师老谋子，在直播字幕里面加上“表演：林xx演唱：杨xx”的内容不就妥了？反正咱们国家有一种传统曲艺形式叫双簧。 “那为什么网吧用的那种不用这种磁吸接口呢？” “空间站网吧那种就是用来测试收集更多用户使用数据的特殊工程版，专门有一些针对网吧公用目的的独特设计。更加注重安全稳定和适应能力，像是眼睛周围一圈遮光软垫就为了便于清洗消毒使用的是软胶质材料，而这种家用版就可以用使用更加透气，也跟轻薄的海绵材质。另外，工程版为了适应不同头型、瞳距、视力而准备的固定带还有光路调节系统也被大大简化，分成了十多个型号，还好咱们两个脑袋大小差不多，也都没近视，不然你可能用不上我的这个。” “额我怎么感觉有些像是虚拟头盔的生物信息绑定呢？” “这很正常啊！就像是游戏玩家追求不同键盘鼠标甚至鼠标垫的手感，音响玩家挑剔声卡耳机功放音响的感觉一样，追求极致的用户体验，就要尽可能地贴合用户的身体特点和使用习惯。当然作为量产产品还做不到真正的个性化定制化，不过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倒是没错的。” “还不是乃们这些奸商为了多赚钱才特意设计一大堆型号？” “你要是非要这么想也倒不算错，毕竟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公司不赚钱才是耍刘氓。就算是只管凭着心情和爱好花钱的慈善组织，她们也有各种募捐活动，慈善拍卖，劝捐晚会什么的。” “谁说的？人家比尔盖茨的慈善基金会就不用四处求人，光是盖茨巴菲特捐的大部分身家就上千亿了，再加上其他响应巴菲特承诺的亿万富豪将来要捐的钱，轻轻松松几千亿美元光是每年的利息钱就够拿去做很多事了。” 2005年，微软公司创始人，曾经的全球首富比尔盖茨在50岁生日时宣布，数百亿美元巨额财富将悉数捐献给社会，不会作为遗产留给子孙。2006年，富豪榜上仅次于他的巴菲特签署捐款意向书，正式决定向5个慈善基金会捐出其财富的85%，约合375亿美元，这是全球历史上最大一笔慈善捐款，其中大部分将会进入盖茨创办的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盖茨夫妇名字合称），按照计划这比捐款将以转交1000万股名下公司股票的形式实现，每年交付5%款项。后来巴菲特又宣布捐出99%的个人财富，并且和宣布退休的比尔盖茨一起，到处“拉羊入伙”，劝说其他富豪一起承诺死后捐出至少一半的个人名下财产，这就是所谓的“巴菲特承诺”。 之所以要承诺捐一半个人财产，而不是更多或者更少，最关键的原因恐怕跟美国遗产税最高税率50%有关系。全世界100多个国家都有遗产税这项古老的税种，美国自从1916年开始对富豪遗产征收遗产税，并且实行总额征收模式，不管继承人之间怎么争遗产，先由国税局把属于联邦政府的那一份儿拿走，而且只要现金。 而无论是比尔盖茨还是沃伦巴菲特，他们名下最大的资产都是持有的商业公司的股票，盖茨是微软股票，巴菲特是可口可乐富国银行美国运通的股票。一旦他们去世，后代继承人就需要为这些价值几百亿甚至更多的遗产缴纳相当于其市价50%的联邦遗产税。众所周知股票这东西抢着买就涨急着卖就跌，美国国税局又不收股票，只认美元。 当然不可能抛售一半股票筹款交税，因为大量抛售股票必然会把股票交易价格砸下来。这样一来借助慈善组织避税就成了必然的选择，把股票捐赠给家族慈善基金会，或者成立慈善信托年金，都可能避免国税局对这部分股票征税。 某种意义上说，富豪们选择把股票房产地产等非现金资产捐赠给慈善基金会算是帮助社会进行了维稳，不然的话一旦某个大富豪去世，其名下股票房产土地等的继承将会引发剧烈的市场波动。 而且，虽然目的可能有避税的原因，但是这些慈善基金会也的确是要烧钱搞慈善，无论是帮助贫苦、资助绝症研究，这些公益活动是要确实做出来的。要是慈善基金会运营不当，不但不能保值，反而可能大亏大亏不花钱被政斧追缴税款，花太多资金链断裂。所以还是有一些富豪选择了更加简单粗暴的避税方式，那就是移民！ 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一半有遗产税，一半没有或者曾经有但是已经撤销。在国内很多富豪往美国跑的同时，每年也有很多美国富豪移民去不设遗产税的国家和地区，比如说是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意大利等相继停征遗产税的国家，尤其是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两个英语国家。 似乎是看到了这种情况，美国近十年来曾经多次推动减少遗产税，遗产税的起征点不断提高，最高税率却从55%降到了50%，甚至2001年，小布什总统一度宣布要彻底取消遗产税。结果盖茨他爹、巴菲特等一批大富豪出言反对，甚至登报打广告说“pleasetax！（请收下我们的税）”。 虽然巴菲特他们高风亮节，但是按照美国国税局的统计资料，每年大约有上万亿美元财产进入继承程序，但是收到的遗产税却没有多少，绝大多数税款都被各种合法避税、非法逃税手段给弄没了。这也是为什么布什总统要退出减免取消遗产税的理由，收不到多少钱，还老被人骂，他才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呢！ “行了行了，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有什么用，你要是心里羡慕心向往之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份遗嘱拿去公正了，承诺等你死了也捐一半甚至全部财产出去。反正咱们国家这几年也在讨论要不要开征遗产税和赠与税，要是你运气好活得够久，到你挂的时候你家小孩应该就要交遗产税的。不过你要是月光年光除了一套25年有效期的房子p都没有留下就当我没说。” “这个嘛，先不急，要有孩子得先有老婆，要有老婆先得谈个女票。” “你还可以相亲嘛。”林琛笑着说道。 因为出身机电专业的关系，这两个家伙居然在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的鹭大里面混成了光棍，也是一对儿杯具。当然求学鹭大还是有优势的，至少各自都有一些不算成功的恋情，不至于像那些纯正和尚院，四年不见妹的同龄人依然惨到连表白对象都没有的地步。 要不是因为光棍的身份，林琛可能也不会想到智能成仁玩具这个点子，并且以之作为自己毕业后第一份事业。 “还说我呢？你妈没有逼你去相亲？”赵西林不屑地回嘴，“还有，你有没有跟你家里说过你这个总经理做的是哪一行？” “额，暂时还没有，我怕说了被我爸殴打。” “哈哈！”赵西林很没用同情心地笑道：“这是你自找的，哈哈！” 摇着头，带着一脸“我不和傻n说话”的表情，林琛把白色梦行者眼罩连上放在桌子上的控制器，再用一个“i”字形特殊连接线把它同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相连。 “i”字形连接线其实和连接眼罩的那根线一样，两端都是圆角方片的磁吸片，不过它的一端要连接到电脑上，自然是不能直接使用磁吸接口的，毕竟这台他在港岛买的高配置笔记本电脑并不是蜜蜂产品。这时候就要用到“i”字形连接线顶部那块磁吸转接头了，梦行者配备有多种不同规格的转接头，它们说是转接头，其实是一小截转接线，一端是平面的磁吸接口，另一头则是各种标准接头，如耳机的3。5毫米接头、标准usb接头、microusb接头、hdmi高清晰度多媒体接头等等。 “嗯？”看到林琛把两个“丁”字形的hdmi插头和usb插头插到笔记本上面，然后把磁吸线吸附上去，然后接通电源线打开控制器电源开关，不禁开口问道：“你说的降低成本该不会就是要将这些接口吧？貌似现在大多数电脑显卡上面都不带hdmi接口的。” 摇头否认，林琛说道：“我们在对家用版梦行者做减法，减掉一些玩成仁游戏用不上的功能，到时候会推出一款入门版的梦行者。至于hdmi接口，要是显卡不支持那就没办法了，画面处理后期输出都要用到它的。不过我倒是听说蜜蜂正在跟显卡厂商谈判，打算定制一款专门为vr虚拟实境设备设计的显卡，没准明年你就能用上蜜蜂显卡了。” “其实以蜜蜂的实力，完全都可以自己做显卡了，反正现在我电脑上装得就是蜜蜂驱动。” 有玩家发现蜜蜂蜂群协同加速系统使用的显卡驱动比两大显卡巨头以及微软各自通用计算驱动软件平台效果更好，于是有人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把蜜蜂显卡驱动提取出来，打包成安装包在网络上散播。对于这种行为蜜蜂和两大显卡厂商都注意到了，但是因为种种问题就装作视而不见。 蜜蜂装傻数因为他们制作散步非官方第三方显卡驱动的行为，可能会侵犯到nvidia和已经被amd收购的ati的知识产权；而nv和ati充楞则是为了避免“技不如人”的尴尬。 “亲，你说自己做显卡指的不是那些把nv和ati公版显卡和公版驱动稍微改改，加上自己牌子就说自己做显卡的山寨显卡厂吧？” “不不不，”赵西林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说的是独立于n记和a记之外，做真正国产自主知识产权的显卡。” 撇撇嘴，林琛说道：“这不可能的，国内没有高水平的晶圆厂，做不出好显卡的。至于纯正国产自主知识产权什么的，还是交给摩托罗拉dsp56858打磨的汉芯，还有汉化linux的红旗操作系统好了。” “实际上据说蜜蜂打算通用计算驱动的代码跟两大厂商换一些gpu外围接口ip，这样他们定制的显卡虽然不能修改gpu内核，但是专门定制修改外围电路，也能够大大增加效果的。而且这种水平层次应该是要比国内那些在pcb上面组装显卡的厂家是要高级一些的，当然也是有限。” “唉！”赵西林叹气，“都怪中芯不争气啊！” “嘿嘿！”林琛冷笑，“技术封锁，关键设备禁运，知识产权诉讼，中芯现在的技术落后国际主流技术，成本也不定便宜多少，能几年没倒闭都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老美的技术封锁有一个很贱的手段，就是等你把禁售产品研发出来即将投入市场时他就会开放相应产品的销售，然后用成熟生产流程的低成本把你砸的晕头转向，死活收不回研发成本。同时借机鼓动一些人拼命宣扬造不如买，买不如租。” “对付这种情况，要么就咬牙坚持死命烧钱直到技术追上来为止，要么就得另辟蹊径走别的路线，做不到人有我优，那么就想办法做人无我有。”摇摇头，林琛说道：“不过现在民用芯片没有禁运，所以中芯啊、龙芯啊这些厂家就要一直苦逼下去了，毕竟没有性价比嘛。” 第234章 带上她的眼睛 即使躲在保安室里面，前后左右同时开着大大小小四个风扇，可是文路本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放在蒸笼里面清蒸的大螃蟹，现在壳儿应该已经红透了。 他也只能勉力坚持，同时心里不断咒骂着单位拎导，门卫室也太偷工减料了，居然直接用不带隔热材料的普通活动板房来做，结果屋外多少度，屋内还要高一度，真是有够折腾人。怪不得自己听说这里的保安都做不长，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不满一月甚至刚刚上没一小时就有人辞工闪人。 “这儿真不是人呆的！”尽管周围同时开着四个风扇，文路本手上还是抓着一个塑料扇子摇个不停，同时对自己脑袋短路，抽风了选择来当保安感到万分后悔，心里打定主意等这个月工资发了就立即走人。 文路本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不满意很快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就整天宅在家里打打游戏上上网，直到被人忽悠跑来当景区保安。他以为自己可以享受员工福利，白玩不花钱，时不时还能带朋友亲戚们进来耍耍，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的确可以免费观赏景区不花钱，但却是在清晨上班之前或者傍晚景区关闭之后，这两个时段景区里面各个游玩项目都是关闭的，他进去看过一次结果因为抹不开面子被拉着帮忙收拾了好久的垃圾，然后他再也没在景区关闭以后进去过。 失去了免费逛景区的福利之后，门卫保安糟糕的工作环境以及薪资待遇就变得不堪忍受了，所以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个月干满就闪人。他也总算是明白了景区为什么会放心大胆地开出“实习期结束转正后工资翻倍”的承诺了，因为根本没人能够做得到。 心里乱想着，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门口树荫下停着的那辆厢式货车。这倒不是景区门卫文路本尽职尽责防备每一个意图不轨的闯入者，而是他在给自己找一个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地方。 银灰色箱货车侧面画着醒目的蓝白色蜜蜂图案，同时配有文字：蜜蜂ta眼，带上ta的眼睛。 这辆车上面最醒目的地方在车顶上，那里有一个架子，上面高低错落环装了一堆摄像机，当这车行驶时它会拍下周围的人和事。 之前文路本曾经去询问过他们，打听到这辆车其实是一辆街景采集车。去年夏天谷歌推出了街景服务，用户可以通过这个创新服务查看城市街道的真实照片。前段时间谷歌一位高层人员也表示要把街景服务开展到国内来，想不到蜜蜂居然抢在他们之前，也推出了自己的街景服务。 蜜蜂ta眼项目的名字和口号，显然是跟蜜蜂前段时间的一个大动作相互呼应的。 大学时文路本读到过大刘科幻小说集，也看到过那篇名叫《带上她的眼睛》的短篇小说。 这篇小说里面描写了一个发生在未来凄婉的故事。 在未来，宇航局为了治理百万太空人的思乡病，开发了一种特殊的人造眼睛，这是一付传感眼镜，当你戴上它时，你所看到的一切图象由超高频信息波发射出去，可以被远方的另一个戴同样传感眼镜的人接收到，于是他就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就象你带着他的眼睛一样。甚至人造眼睛还可以通过采集佩戴者的脑电波，把触觉和味觉信息也一同发射出去。 多带一双眼睛去度假，渐渐成了宇航系统地面工作人员从事的一项公益活动，而获准休假的主角“我”也得到一个这样的任务。这双“眼睛”属于一个穿着肥大宇航服、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带着“她的眼睛”，“我”去了经过百年治理变成草原的塔克拉玛干。 她惊喜地通过“眼睛”闻每一朵草原上的无名小花，然后给每一朵看到的花朵起名字：梦梦、小雨、月光、小雪、水晶、火苗……一口气给出了上百个名字人就觉得不厌其烦，直到主角“我”厌烦。 她为草原上的微风而感动，为凌晨的小雨挡住了日出而哀伤，又为雨中听到的鸟鸣而欣喜，让主角“我”给她下了一个多愁善感、感情丰富到病态，适合去当诗人不适合做宇航员的评语。 直到后来，剧情转折，主角“我”终于明白了一堆早就想到却被自己下意识遗忘问题：她为什么会为每一朵小花而欣喜？为什么会为清凉的草原小河而高兴？为什么天上自己早就看厌的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都能被她联想起音乐和诗歌？ 一切只因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她是失事的地心探险项目“落日六号”地航飞船的领航员，是这艘失事飞船上最后一个幸存者。因为技术原因她所在的飞船失去动力坠毁入了地心液态的液态铁镍核心当中，并且在维生系统还能工作的几十年里完全看不到人类有实现地心航行开展拯救计划的可能，因此船上地质工程师疯了差点儿毁掉了飞船，最后全机组只剩下这个感性的领航员小姑娘一个人活了下来。而在主角“我”这次旅程之后基地同她之间的通讯就中断了，这次草原之旅成了她最后一次看到地面。 文路本清楚地记得，当初看到小说后半部分时自己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尽管这个故事里面并没有什么外星入侵、生化危机、战争与和平，只有一个坚强小姑娘一个人在6800公里深的地心一个人努力工作，希图能够在未来留下 有用的地心观测记录，同时还故作坚强地对自己说，也对别人说着：“我现在已适应这里，不再觉得狭窄和封闭了，整个世界都围着我呀，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上面的大草原，还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朵我起了名字的小花呢。再见。” 我对眼前的景色大发感叹，但从她的眼睛中，我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抽泣声。 就在前不久蜜蜂集团联合小说原作者大刘，一起推出了名叫《带上她的眼睛》的免费视频短片，这部短片也是全世界第一部虚拟实境影片，简称vrf。戴着梦行者眼罩观看时可以获得真正身临其境的3d临场体验，观众可以自由选择任意一个角色视角、摄像机视角，以及类似3d游戏的自由视角，选择角色视角时仿佛自己化身影片人物看到的听到的都无比真实。 在虚拟实境模式下，影片当中的全部场景：主角工作的空间站、塔克拉玛干大草原局部、落日六号地航飞船，以及小说末尾被一笔带过的海岛南海滩、阿拉斯加冰雪、俄罗斯白桦林、撒哈拉滚烫沙漠，以及半径六千多公里的透明地球，都被精细呈现出来。用网文读者的说法，通过虚拟实境版好像真的可以看到听到出现这个故事的平行世界一样。即使不完整不连贯，除了剧情场景以外的地方都不能到达和仔细观看，但是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一个看得见听得着的世界，里面的角色无论是主角还是龙套甚至背景，都是有血有肉的活在这方世界里面，直到剧情结束。 《带上她的眼睛》作为全世界第一部虚拟实境影片还是很符合题材的，因为影片当中最主要的道具，那副眼镜和梦行者眼罩之间并没有概念上的巨大区别。虽然前者借助中微子通讯可以在地球尺度上实现远程高速视频传输，而后者只能在加装光通信模块以后实现两米左右的无线视频传输。 这部影片发布以后，普通人观看后惊为天人，啧啧赞叹以后就放在脑后了，但是很多技术专家都被吸引进来，研究分析这部影片的拍摄和制作技术，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应该是蜜蜂科技耗费巨资，动用超级计算机打造出了一个几可乱真的高精度3g虚拟世界。简单来说就是专家们认为所谓可以自由切换视角，仿佛故事自成世界自动发生的虚拟实境影片，其实是一个自动运行的3d游戏，所有角色都是npc按照预设剧情表演着预设的剧情，玩家只能选择切换不同的视角却无法做出除了快进快退以外的任何剧情变化。 至于为什么认为蜜蜂是动用了超级计算机，那是因为专家们发现这部影片当中人物场景动植物的3d建模精度是cg电影级别的，远远超过一般的3d游戏。而好莱坞电影，比如拍摄了《泰坦尼克号》的著名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的新作《阿凡达》就是使用cg技术制作的，为此卡梅隆在超级计算机上烧了好几亿美金。这部《带上她的眼睛》篇幅更短，分辨率更低，所以倒是也花不了几亿美金，但是上千万美刀的花销是跑不了的。 在幻想影视公司的账目上，这部影片总共的采购成本是1500万元软妹币，采购自未来佳境公司。而如今已经变成外资公司子公司的佳境公司的制作成本就不为人知了，其实只有不到20万，绝大部分是素材收集时产生的成本。 这又是一部马氏脑补片，是马竞借助e7u提供的强大计算能力，自己脑补出来的。凭借现在的计算机技术，虽然也能够做出同样的效果，但是时间和金钱成本就要大多了，最终耗资上亿软妹币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这个短片还同步推出了2d和多种3d版本，投放在幻想影视hx。tv、油库、看看等网站和客户端上，用户可以使用他们的pc以及智能设备免费下载和观看，但这些视角固定的版本完全不能匹敌自由自在vr版的魅力。无数人为了体验真正的虚拟实境影片而专程前往安装有梦行者的空间站网吧以及蜜蜂sure店，甚至不惜驱车去隔壁城市。 当然，梦行者家庭版水货的销量也因此大大增加了。 距离梦行者发布已经接近两个月，但这款划时代产品却至今没有在国内正式上市，只在蜜蜂集团旗下的网吧和专卖店里面有少量工程版测试机供用户体验以及测试。 明面上的原因是内容审核问题，梦行者上面已经出现色青视频和游戏了。为了避免在国内发售后，被热衷于关爱青少年身心健康、努力提高书包重量、丰富未成年课余培训班数量的有关部门逮到，被强制要求购买安装官方推荐的过滤管理软件，蜜蜂干脆没有在内地面向消费者的梦行者家庭版。 其实先外后内的策略也是蜜蜂集团管理层决策之后决定的，因为全国连锁网吧的审批难题，借助性能优势和成本优势在省内大杀四方的空间站网吧连锁始终没有能够走出闽省，而梦行者工程版就成为蜜蜂sure店走向全国的助推器。在蜜蜂向日葵用户数量虽然高速增长，但总量并不多的当下，大量预约体验梦行者的用户显著地提高了蜜蜂sure的人气和知名度。 当初为了省钱，sure店的选择大多稍显偏僻，都在各种新建改建城区里面，为了帮助远离传统繁华市中心的sure店尽快打开局面，管理层一致决定暂时不在国内销售梦行者家庭版。再说了又不是彻底买不到，出口去港岛的繁体中文版走私回来照样用嘛。 不过这年头没谁是傻瓜，蜜蜂一方面在港澳台韩日公开出售梦行者家庭版，一方面在国内只通过空间站网吧以及sure提供梦行者的试用体验，明显是玩着奇货可居以及饥饿营销的主意，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很快就有人在网络上揭露这些导致梦行者可能面临审核问题的色青内容其实是蜜蜂自找的。日本风俗影片界迅速推出适用于梦行者眼罩的3d果体写真和3d版成仁影片，都是因为他们获得了蜜蜂科技出品的vr剧场这款软件。通过这款软件可以很方便地把双摄像机拍摄的左右视频转换成符合梦行者标准的“∞视频”，“∞”既指梦行者的代号，也代表这种视频的图像截图呈现“∞”形，同时显示两个经过扭曲的相似视频画面，通过梦行者的特制目镜系统还原成“口口”画面，在被用户视觉系统脑补成最终完美画面。 另外，出品梦行者上第一个h-game《黄瓜红楼梦》的港岛大宝剑公司也被曝光称其本身就是蜜蜂老板神奇小子马竞的全资公司。 蜜蜂虽然把颜色从黄黑相间变成了可爱的蓝白色，但依然不改其很黄很暴力的本色。一时之间各种批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里面要是没有一些竞争对手，以及可能因为蜜蜂而损失利益之人那才叫奇怪了。 对于这种指责，马竞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了，并且摆出一副我守法经营毫无错处你不服来咬我啊的架势。甚至于他还给批评最厉害跳得最欢的几位文艺大师、著名记者分别邮寄去了一瓶“化学阉割口服液”，号称喝了之后银根立斩烦恼顿消，就算周围都是果女果男百般挑逗，也不会起淫心动色念，绝对100%心不动高僧风范云云。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三个月前刚刚渡过20岁生日年轻人的恶作剧。虽然马竞有这个技术可以生产出能够强烈抑制性冲动的药物，但他寄给名记大师们的“药”其实是砂纸打磨去掉标识的葡萄糖注射液，被他贴上了精心印制的伪造标签。虽然收到“药”的人当中居然有人没见过葡萄糖注射液，大惊之下反应过度扬言要起诉马竞，但是网络上明眼人实在太多，最后马竞一份起诉书都没有收到，让他还有些小遗憾。 经过这么一折腾，马竞、蜜蜂、大宝剑公司以及梦行者和黄瓜梦这些人和物的知名度刷刷刷地飞速上涨，帮马竞省下了不少广告费用。至于“大师”们的怒火，呵呵，这年头谁比谁高贵？达者为先你懂不？ 抛开围绕梦行者产生的纷纷扰扰，当初在一家sure店终于通过预约排队看到这部全球第一部vr影片之后，它再次把自以为泪点很高的文路本给弄哭了。 这部短片的推出，也为马竞因为“阉割药”事件而被各种怒喷的形象增添了不少光彩。其实因为第一个速报地震消息挽救了上万性命，并且在其后慷慨捐物小气捐款，使得马竞整体的公众形象还是很健康的。 不过看到今天这辆车，文路本终于明白为什么蜜蜂科技会闲的蛋疼花费巨资打造出那个短片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超豪华广告片。虽然有些为自己当初流下的感动泪水感到有些不值，但要是再回到从前问他看不看，文路本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拒绝。 甚至直到现在，要不是现在去sure店还要预约排队，而这又是一个悲剧，他都想要再去看一次。 第235章 借势 蜜蜂ta眼的立意的确很像是《带上她的眼睛》里面那种远程眼镜。各种全息摄像头把周围的画面拍下来通过网络传输，使用者通过梦行者真实地看到千里万里之外的一草一木，花开叶落。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很像，真实的技术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现在的微波通信技术远没有小说中幻想的百年以后大规模普及的中微子通信技术那么逆天，更何况这种全息街拍还有很多法律问题在里面。 中微子是一种质量极小，又不带电的中性基本粒子。由运动中微子构成的中微子束能以接近光速直线传播，并极易穿透电磁波难以穿透的钢铁和海水，甚至整个地球，因此是一种十分诱人的信息载体，而且是军用通信方式。 传统的电磁波通信技术只能在空气和外太空中进行，无法穿地也无法入水，虽然可以依靠有线线缆长途铺路，以电离层和地面的连续反射折射，以及太空卫星的信号中继，人类早已实现了环球远距离通讯，但是这些解决方案都不是非常完美。利用电离层反射实现远程天波通讯，就要受到天空电离层活跃程度的影响，白天短波广播信号传不远不清晰就是因为白天上空电离层太活跃的原因。 使用地面反射传播信号的通信方式成为地波传输，使用频率较小波长较大的中波和长波进行，地波贴地传输不受天气情况影响，只受地面结构和地形影响，以往gps和北斗系统还不普及时远洋海船的远程定位和通讯就是依靠各种长波地面站来实现的。 和平年代，地面光缆天空卫星自然是最好的远程通讯手段，但是在冷战军事对抗的大前提下，卫星可以被破解被摧毁，地面光缆可以被窃听被切断，这时候直线传输无需线缆的中微子通信技术就越发被人看好起来。 上世纪美苏争霸时期，美苏双方就曾经大力研发中微子通讯技术，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核武库的安全和指挥。冷战时期苏联领导东欧国家组成的华约军事集团和美国领导西欧英法西德等国组成的北约集团互相军事对峙，当时号称有大量核弹互相瞄准，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游弋在大洋深处随时战备巡逻的核潜艇。 深深地海水保护住了核潜艇的安全和隐秘，使其成为战略核威慑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深厚的海水也因为导电性阻隔电磁波，使得潜艇的通讯指挥变得麻烦起来。一般潜艇都是依靠上浮然后释放一个通讯浮标到海面上，依靠浮标上的天线与基地或者其他舰船通讯。但是释放浮标的行为会降低核潜艇的隐蔽能力，毕竟只有深沉昏暗的海底才是最安全的。 因此当时美军就在研发可以让核潜艇不必浮出水面就能直接穿水使用的中微子通讯技术，苏联也不甘示弱，一头扎了进去。 结果就是被美国佬坑了，中微子通信技术和星球大战计划一样，又是美国人忽悠人不偿命挖下来的坑。 中微子的穿透性的确强大，时不时就会有宇宙射线当中的天然中微子束穿过大气穿透地球，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完全无痕无迹。也就是说由于中微子束的穿透力实在逆天，如何接收中微子束，进而把其中加载的信息提取出来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使得接收端的制造和使用都变得麻烦重重。而在发射端，由于中微子实在太小，科学家们只能知道其质量不足电子的万分之一，但是却根本无法测量其质量，因此如何激发这种微小微小的基本粒子就变得困难重重起来。现有激发中微子的设备都需要核反应堆配合，通过从核反应堆发射的各种各种射线当中努力筛选寻找中微子束，这种方法显然是不经济实用的。 而且因为中微子束高穿透、直线传播，使得中微子通信系统对远距离定位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是目前民用定位系统无法满足的，就连军用版gps厘米级定位精度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就像是白天两个人拿着激光笔在互相照射发信号一样，如果不能精确找到对方相对自己的位置，激光笔激发的直线传播激光束就基本不可能射到对方身边产生反射斑点让其看到。而中微子束可没有反射这么一说，寻找信号的难度比激光还要高些。 简单来说，正是因为中微子不容易吸收能量被激发，从而产生中微子束，或者说中微子射线，才使得中微子射线携带的能量不容易被其他粒子吸收拿走，这样才产生了中微子束极强的穿透性。 所以说中微子通信技术最大的优点是高穿透性带来的直线传播，使得它可以穿水穿铁穿墙穿山穿地球好似无所不能。可它最大缺点也是高穿透性，因为高穿透性使其激发难、调制难、定向难、接收难。 这样就不难接受，为什么苏联倒闭解体之后，中微子通讯技术迅速被打入冷宫，无人问津了。 与之相比，另一种“科幻级”通信技术：量子通信倒还看起来更加靠谱一些，现在国内外也有不少研究成果，甚至还有小规模的量子通信试验网。同样的，现阶段的量子通信技术也是为军用目的服务的。 量子通信的原理是让两个或者多个基本粒子在特定条件下处于一种奇妙的“量子纠缠态”状态，此时它们之间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操作改变其状态，与之纠缠的其他粒子无论离的多远的状态也会“瞬间”改变，被科学家们称为“鬼魅似的远距作用”。 因此理论上可以借助量子纠缠原理，实现点对点通信和即时瞬间通信。尤其是量子通信的点对点还没有中微子通讯需要精确定位的麻烦。 这些奇妙的能力，使得量子通信技术成了科幻小说、科幻游戏里面的常客甚至标配，随身信息终端要是没有量子通信和全息影像都不意思出来见人。 不过就像中微子通信技术有很多技术难关难以跨越一样，量子通信技术也有很多难关在阻碍着它的实用化。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核心技术量子纠缠态的获取上面。两个量子通信客户端之间要建立联系，必须相互之间各自持有至少一个处在量子纠缠态的基本粒子，比如光子，这一对纠缠的光子就是有远程通信的媒介。而快速低成本制造纠缠光子，尤其是远程制造纠缠光子的技术现在还不成熟，而且量子纠缠态暂时也不能够长期保持。 因此现在的量子通信技术传输信息的能力还非常有限，成本也很高，目前只是在一些高保密场合利用量子纠缠态无法被截取的原理作为密码传输手段。 在得到e7u以后，马竞曾经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分析破解e7u上携带的外星科技成为21世纪的特斯拉加爱迪生，但结果就是他最后不得不承认是他自己想多了。 虽然e7u的效果看得见摸得着嗅得到听得见，偏偏e7u本身在哪里始终找不到。 经过两年的研究，除了可以用设备观测到他的确有不怕高频电击，体力充沛、记忆力惊人等外观表征以外，e7u在他身体上造成的一系列改变：记忆蛋白、计算蛋白、通信皮肤都没有被任何人类的研究设备检测出来，他的身体从内到外所有检测数据都是正常的！ e7u明明就在自己体内，并且照常发挥着作用，但就是找不到看不见。 要不是心思稍显迟钝，不够敏感，马竞没准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认为自己疯掉了或者说是在做梦了。 寻找e7u的努力失败了，马竞熄了研究破解e7u的心思，只能把它当成工具，用来研究改进现有的技术。而作为各种科幻故事里的明星产品，悬浮、超导、全息技术、虚拟现实、脑波通讯、中微子通讯、量子通讯这些技术很自然地进入了他的视野当中。 借助鹭大图书馆的藏书和在线数据库，马竞查阅了大量书籍与各国研究论文。虽然没有真正设计并且进行实验，但是借助e7u这个装在身体里面的超级计算机，马竞实现了远超各种科研民工的超大的阅读量，完全可以说是纸上谈兵级别的专家了。 宋代著名大诗人陆游有句诗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科研论文当中包含的信息并不保证全面及时，而且也不排除其中出现部分错误失误甚至造假内容的可能。 因此他陆续花费了数百万元来为自己的“兴趣爱好”买单。 虽然暂时他的研究还是在重复感兴趣的实验，验证论文结论的层次上，并没有多少开创性的研究，但还是获得了不少有益的成果。 像是让他认清了中微子通信和量子通信技术短时间内暂时无法取得突破，前者在中微子发射器和接收器的小型化低廉化上面卡壳，后者也在量子纠缠发生器上面卡壳，因此暂时没有使用价值。 他也因此熄了十年内给《大明ol》建成全球统一百万千万在线服务器的打算，只能通过借助蜂群加速网络尽量扩大单一服务器的覆盖范围。 而梦行者项目则是马竞这些研究成果当中成功转化为产品的其中一个。其中除了马竞独门的仿双眼视觉图像压缩还原技术用到了e7u以外，其他技术都是地球上的现成技术。而这种仿双眼视觉技术，其实是通过e7u观察研究他自己的双眼，最终得出的仿生学成果。 沾了e7u就在体内的光，他可以随意屏蔽每一根视神经传来的视觉信号，对其他人神秘无比难于下手的眼睛对马竞来说就是一个生物版摄像头罢了。 不过既然他这里出了成果，现在相关领域当中，已经有人转变研究方向，从研究志愿者的眼睛变成了拆解研究梦行者了。毕竟眼球解刨只能到视网膜层次，到不了细胞层次，而梦行者的拆解分析却可以到二极管层次。 马竞的机器码编程虽然因为可读性差难于分析修改，但也不是绝对无法破解。它其实只能防止别人盗用代码，使得盗用行为留下证据易于起诉。这种防范对于民用产品防止侵权已经能够起到较好的作用了，但要是别人出于研究以及军事用途破解他的梦行者的话，他也没辙。 谁要是要是通过拆解分析，复制一个硬件配置一模一样的梦行者眼罩，应该也是可以被梦行者的驱动程序识别以及正常驱动的。不过目前还没有见到梦行者的“高仿机”，偶尔有模仿梦行者制作头戴式显示器的厂家也只有样品图片没有实际产品。至于这种样品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具有描述的所有功能，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爹知了。 反正就是梦行者家庭版之所以没有在国内大量上市，除了囤积居奇给蜜蜂sure店造噱头招人气的这个主观原因，梦行者深受各级科研机构和电子行业厂家喜爱，直接在出厂阶段就将内销份额完全包圆这个客观原因也很重要。 这些购买者里面，既有打算破解然后生产高仿山寨的，也有一些军事科研机构的身影。 其实头戴式显示器本身就是从军用设备上发展起来的，最早就是战斗机驾驶员的头盔显示系统。通过将敌我识别、武器射程、速度角度等信息显示在头盔屏幕上，可以实现目视瞄准、先敌开火、快速反应等多种有效增强战斗机战斗力的效果。 其中目视瞄准技术和梦行者眼罩所使用的头部跟踪技术比较类似，通过传感器收集飞行员的头部以及眼球的朝向数据，与屏幕上敌机雷达信息进行匹配，从而实现自动瞄准，有效缩短了飞行员寻敌瞄准开火的时间。在超音速空战时代，几个毫秒的反应时间差距就是几米甚至十几米的空间距离，可能眨眼功夫就会生死立判，因此能够帮助飞行员更快出手的目视瞄准技术如今已经成为各国先进战机的标配。 梦行者使用的虚拟实境显示技术也使得全封闭不透明驾驶舱成为了可能。雷达寻敌空空导弹超视距攻击的流行趋势本身已经大大降低了驾驶舱透明玻璃的存在意义，完全可以在驾驶舱全封闭以后，通过各种仪表设备来让驾驶员获知外界信息。 而完全模拟现实的虚拟实境技术可以将雷达以及各种传感器探测器收集到的数据具象化，给予驾驶员最直接形象的视觉听觉体验，无疑是其中最有吸引力的解决方案之一。它能让不透明的舱壳重新变“透明”，甚至还能够获得真正全方位无死角的视野，自己的身体以及飞机机体再也不会成为遮挡视线的阻碍。 当然，以目前虚拟实境技术对计算机硬件的要求，可能暂时还不会有机载虚拟实境设备，因为这东西功耗太大，发热太多，稳定性也不够高。 经过多年发展军用设备固然看重先进性与战斗力，但是稳定与成本也是重要考量指标，甚至是更加重要的考量指标。 不过地面科研以及训练对于设备稳定性的要求就低多了，马竞就发现有相当数量内销版梦行者至今没有联网注册。每一个销售出去的梦行者组件都有自己的机器码，如果安装运行这些设备的计算机运行了《朝天擂》、《大明》单机和网游版、蜜蜂ta眼、幻想魔眼等支持vr虚拟实境的软件，就会在蜜蜂的服务器上面留下注册记录。 除非这部分设备至今未开封使用，或者被物理断网没有与互联网相连接。被囤积未开封使用的情况可能性不大，毕竟电子产品不断发展进步，永远不会出现新不如旧的情况，没有任何囤积意义，那么就只可能是这部分梦行者被断网使用这种情况了。 貌似有关科研机构的“研发”活动进行地很顺利，马竞没过多久就在某个中航旗下研究所自主研发的新一代模拟飞行训练系统上面看到了梦行者眼罩的身影。 虽然外壳换成了经典绿色丛林迷彩的工程塑料，但是梦行者标志性的头戴式平板显示器、双目镜、控制器、体感手套的配置组合完全没有变化。倒是底下的全向跑步机没有出现，而是换成了一款具有多个旋转自由度的可动座椅，能够模拟飞行员在空中的各种运动姿态。 对于人家这种把几千块的梦行者家庭版采购回去，搭配到电动座椅上面然后卖十几万的好事，马竞并没有多少羡慕嫉妒恨的心里，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以蜜蜂现在的关系，虽然已经去争取国防供应商了，但是这一块的水深如何根本不把稳。以蜜蜂几次尝试进入地方教育部门集中采购列表失败的经历，他对此完全不抱希望。 说起来马竞虽然一直对包括教育行业在内的行业应用市场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架不住其他股东有想法，因此蜜蜂科技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面也曾经开发出了一些面向教育领域的产品，不过最终结果都不怎么好。也就是依靠还在连载更新的《蜜蜂都知道》动画片小小维持着存在感。 而现在蜜蜂软件和蜜蜂电子合作，携梦行者全球独一份的气势，打造蜜蜂ta眼品牌，再次杀入了教育领域。 不同于其他竞争对手的用特制设备扫街拍摄全景地图，积累数据库的方法，蜜蜂ta眼项目特别强调了公益性质，分为两个子项目：蜜蜂我想看和蜜蜂实验室。 后者就是一个虚拟实境版的实验室，提供小学初中高中所有人教版课本配套实验，以及中英文场景对话模拟功能，这是打算把梦行者作为远程教育设备进行推广。 而前者，则是一个远程视频预约系统。用户可以在蜜蜂ta眼的网站上告诉蜜蜂我想看哪里，蜜蜂将会按照排名先后顺序联系相应地方的管理者，安排蜜蜂的全景摄像车入场拍摄最终制作成锁路径虚拟实境视频，提供给预约用户。 这两个子项目都具有很明显的公益性质，蜜蜂这是用阳谋大势来碾碎那些曾经阻挡他们车轮的门槛。实践证明，这一招的效果相当好，公布短短一个月，蜜蜂ta眼就已经走进了12家最知名景区和28家高校，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声誉。 第236章 懒人农场 蜜蜂ta眼我想看，说是放手让用户自主选择，可以自行提交任何“目的地”的名字，但是大多数用户还是更加倾向于直接在首页单选一个最想去的地方。而这个所谓的“网友都想看的20个地方”名单，就跟美国总统候选人名单一样，早都被人在幕后设计好了。 无论小黑哥奥巴马当政，还是老兵麦凯恩掌权，基本上大的方针政策都不会有分歧的，毕竟后台的大资本家、大财团早都设计好了，所谓的总统只是出面落实这些东西的高级傀儡罢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总统官僚打算强势一下，结果就给米帝留下了总统被单人匹马的精神病人轻意击杀的传说。 “网友”这个词差不多成了网络上神通广大、无法无天的代名词，单机游戏是“网友”破解的，网游外挂是“网友”编写的，小说盗贴也是“网友”上传的，蜜蜂我想看的热门推荐也是“网友”票选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连负责蜜蜂ta眼项目的蜜蜂魔眼虚拟现实公司的管理层都不知道。这家蜜蜂旗下新建子公司全力运营所有与虚拟现实有关的技术与设备，也就是梦行者的运营实体，名字里面魔眼是魔幻之眼的意思，意指梦行者眼罩之类虚拟现实设备。 魔眼公司的logo也是从梦行者的“∞”图标升级而来，外形保持∞的样子，但颜色变得更加丰富了。原本梦行者的∞图案是银白色带有反光特效，意图用银白金属质感凸现未来风格，而魔眼logo左边o形变成从白到黑的明度渐变，右边这是从红到紫的色相渐变，借用丰富的颜色象征魔幻之眼的梦幻效果。 就连马竞自己也不能确定地知道，因为“在网络上，你不会知道坐在那头跟你聊天的是不是一条狗”，同样的对于网络公司来说，根本不能确定自己公司数据库里面的帐号是不是对应着一个用户。毕竟马竞他自己都掌握近百万“真人马甲”帐号，以及千万水军帐号，其他用户以及其他机构手上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重复的账号。 所以对于网络公司、游戏公司来说用户数量越多，其中水分也就越多，基本上蜜蜂内部已经很少谈论各个业务的用户数量，转而强调活跃用户和付费活跃用户这两种更小些的数字。 经过两年多的发展，蜜蜂通行证注册用户数已经超过三亿，理论上全国网民平均人手一个蜜蜂通行证。但这也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就连早几年就开始发放9位数（亿级）扣扣号的企鹅家也不敢确定地说：全国网民人手至少一个扣扣号！ 毕竟的确有些混天涯挂猫扑的网民没有扣扣号，或者曾经有但是超过三个月不登陆被系统大量回收了。 因为使用的数据库更加强力，蜜蜂通行证并没有像是企鹅家或者其他网络公司一样，规定三个月或者更久不上线就自动删除（收回）帐号，这才使得蜜蜂通行证的数量在不断增加。 当然，凭借在人工智能应用领域的丰富经验，马竞还是能够估算出蜜蜂的实际用户数量大约在8000万左右。这是根据行为逻辑分析出来的，挤掉了一人多号，以及批量挂号带来的水分，最终实际的数字。 但是考虑到部分用户可能存在的精神分裂症状，或者说部分用户非常擅于角色扮演，使用不同帐号时有迥异表现的情况，这个数字依然可能是高估了。不过对外宣传的时候，蜜蜂已经开始打起了“三亿鼠标的梦想”、“三亿键盘的绮梦”、“六亿眼睛的盛宴”之类浮夸的广告语了。 虽然因为刚刚推出的关系，蜜桃ta眼项目不可能引来全部8000万用户的好奇，但是凭借拉风独一份的梦行者，ta眼项目还是获得了不小的关注度。 这里面蜜聊弹窗、蜜蜂导航首页链接的宣传推广效果非常好，很好地把关注度和好奇心转化为了新项目的初级用户。 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网友，他们票选出来最想去看的20个地方，怎么可能都是些普通的城市公园和明清古文化旅游景点，最出名的也只有故宫紫禁城和各所知名高校呢？ 虽然个别高校如京大、清大、武大、鹭大之流，或以全国最强而成名成胜，或以选址绝佳用心建设卖力宣传而游人如织，变成颇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但是剩下大多数大学，除了九月开学季那几天会有几千上万送学家长来访以外，平日里都不会有多少游客的。至于五年十年才操办一次的校庆，不说也罢。 这份名单自然是魔眼公司操作之下的结果，之所以首批登录的热门地点没有国外名胜、没有ta门，并且没有任何建筑室内画面，完全是蜜蜂做出妥协之后的产物。 所有20个景点都是蜜蜂集团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可以确保任何一家被网友选中了也不会把蜜蜂的全景摄像车以及遥控机器人拒之门外，否则的话就会很尴尬了。也许等以后蜜蜂ta发展壮大了，别的景点、街道可能会求着魔眼公司来把自己地盘扫上网，但是至少现在还不行。 早在几年前，谷歌地图等在线地图服务开始提供免费卫星照片数据，尤其是谷歌地球这个完全由卫星照片数据之后，在全球网游被吸引着满世界找白宫、找金字塔、找51区、飞机坟场、找航母坟场、找美国地图是圆形马赛克、找西北戈壁滩上面的战天斗地标语时，就有一些专家开始反对这项服务，认为会涉及国家机密、侵犯民众**。 有些国家还曾经屏蔽过谷歌地图和谷歌地球服务，而在去年谷歌推出街景地图以后，这种关于泄露机密、侵犯**的指责就更加多起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科普，砖家们也知道了卫星照片的0。5米的分辨率其实能够看到的东西很有限，它只能分辨出汽车大致颜色，看不清车牌和型号，也看不清你家后院脱光了晒日光浴之人的性别和面貌。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卫星照片都是三年前的，真正涉及机密的最新照片早被美国五角大楼批发走了，别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不过街景车扫街就不同了，路人的面容、私家车的车牌却是的的确确会被谷歌街景车给扫进去，明显有侵犯**的嫌疑。就算是谷歌后来给路人和路车的脸面和车牌打上了马赛克，以保护其**，依然有人抨击街景地图为犯罪分子踩点提供了帮助，实为罪恶帮凶云云。 谷歌地图再次因为街景服务而找到了新一轮的抨击和封杀。 实际上类似谷歌街景的全景地图服务在很多国家早都出现了，不过因为运营体量小资金少，导致数据量不够充足新鲜影响力其实并不大，直到谷歌这个搜索引擎霸主、全球网络巨头杀入这个领域，才把公众和砖家的目光吸引了进来。之所以以前没有忧国忧民的砖家叫兽蹦出来，原因很简单：以前都只是小打小闹各挣各的，但谷歌这头大鳄蹿进这个小池塘，按照他的风格和习惯，不止这些小打小闹的全景地图运营商混不下去，得到街景服务增强的谷歌地图吸引力也会大大加强，这才是最要命的。 本来，因为免费在线地图服务流行，就害得传统纸质地图出版商、收费地图软件出版商、收费gps导航仪生意不好做了，要是谷歌地图再上层楼，还要不要人活了？ 因此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全世界都在封杀谷歌了，因为搞自家全景地图、收集订正地图数据的投入，远远大于找几个收钱办事砖家摸黑几句的花销。人有我无的解决办法，要么是花大代价做到人有我有，要么就耍贱招我无人无大家一起难受。 当然这种动不动就被围攻的状态，也只有类似谷歌、度娘、企鹅这些在世界或者在图朝占据优势地位的巨头企业才能享受得到。 蜜蜂集团毕竟还是“底蕴不足”、“万年老三”，无论是之前的蜜蜂地图，还是现在的蜜蜂ta眼都没有遭到太过明显的抵制和反对。 这一方面是两个业务规模有限，没有高调宣传的结果，也和蜜蜂公司“提前自宫”，割了敏感内容有关系。蜜蜂地图从一开始推出就是一个手机应用软件，扎根蜜蜂os。虽然也有对应的网页版和winpc客户端，但是后两者的内容数据并不全面，只有基本道路、部分国内国外景区和高校的3d地形资料和交通资料。 只有在蜜蜂os的手机上，蜜蜂地图才能提供接近其他类似地图产品的数据完整度，而且在精细度上还尤有过之。 这些资料自然也都是由万能的“网友”提供的，蜜蜂特地为广大手机用户开启了一个“探路赚钱”活动，使用探路赚钱软件，可以接取“探路”任务和“扫街”任务，前者通过记录用户手机的gps足迹变化，实现地形和路况的现场测量，而后者则通过拍摄带有gps定位信息的扫街照片，来丰富蜜蜂地图的地址数据库以及实时更新路况。 这些数据会被加密打包，通过网络回传到蜜蜂服务器上面。 通过高效的后台管理以及人工智能快速审核，蜜蜂能够通过“化整为零、发动用户”的方式，实现史上最快的地图更新频率。得益于广大用户的积极响应，井盖被偷了蜜蜂先知道、道路施工半幅通行蜜蜂也知道。要不是现在3g还在试验网阶段，没准堵车、交通事故蜜蜂也能第一个知道。 不过到那时候，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前方出现交通事故，围观群众无人拨打122（交通事故报警）、120（医疗急救）电话，反而是纷纷掏出手机看一眼gps打开没，然后咔咔咔就对着路上的事故现场以及周边路牌一堆猛拍…… 嗯，围观有理，见义勇为须合法…… …… 走进这学期新换的313宿舍，汤佳怡就看到二姐吕心泉、小妹童丽俩人一人面前一个上网本，屏幕上开着网页，上面有房子、狗窝，还有一格一格的农田。 “二姐！小童丽！” …… 无人反应。 汤佳怡“哐！”地一声把自己带来的纸盒子放到自己桌上，对终于有了反应的俩人说道：“偷菜真有那么好玩么？我开门进来进门都没反应嘢？” “门锁着，怕什么？”吕心泉随意地摇摇左手，右手抓着的鼠标依然不松手，还在一个个地翻找着自己的农场好友，看看对方家里有没有刚刚成熟了的菜可以偷一偷。 “我刚才直接扭一下把手就开了，你们根本没锁上门。” “开心网搞这个游戏简直就是个祸害啊！”看着有些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俩人，汤佳怡不由得长叹道。 终于把好友列表翻到了最后一页偷遍了所有好友，吕心泉站起来准备去上厕所，听见汤佳怡这么说，她接口说道：“嫌它是祸害，怎么你的等级那么高？地皮都比我多一倍！不要就把帐号给我吧！” “额，那个帐号是马贱贱在用，你要的话等下我给你写账号密码。不过嘛……”一边拖着长音，汤佳怡迅速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给吕心泉拍了一张三点内依照。 “啊！你干嘛呀！”吕心泉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视线再越过两个海绵包裹脂肪团，看到自己光光的双腿，才想起来中午她撺掇着童丽两个人脱了外套来着的，都怪这南方的秋老虎！ 于是她连忙就要扑上来抢夺手机，毁灭不良照片。汤佳怡自然是不给的，两个人嘻嘻哈哈闹到了一起，直到汤佳怡自己脑子发昏又拍了童丽的内照衣，结果因为以一敌二寡不敌众，最终落败了。 不过虽然落败，但是获胜者吕心泉和童丽因为身上没有衣服保护，很是遭受了汤佳怡不少袭胸摸腰的骚扰，这才终于想起要赶紧穿衣服。 收拾好个人形象，吕心泉这才注意到汤佳怡桌子上放着的纸盒子，问起那里面是什么？ “马贱贱的新发明。”汤佳怡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方面是刚才一挑二虽然手上占了不少便宜但是也很吃力费力，一方面也是他对马竞的这些小发明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她虽然免疫了，湘妹子吕心泉还是很好奇的，几步跳过去就要打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按在盒子上上面扭头问道：“能打开吗？里面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吧？” 汤佳怡听到她这么问，俏脸微红，赶紧说道：“没有，就是一个盆栽。” “是盆栽就没问题了，上次那个按……”她后面几个字被猛扑过来的汤佳怡给堵在了嘴巴里。 童丽好奇地问道：“按什么？” “按！暗夜精灵手办！”汤佳怡急中生智，轻轻放下手，指着自己书架上一套魔兽争霸暗夜精灵种族兵种手办套装说道：“二姐上次看到了我的那套ne手办一直想要，结果我老忘了带给她，她就催我。” “哦。”虽然三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童丽却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坐回自己电脑前面继续翻找起好友列表。 吕心泉用裁纸刀小心隔开盒子上面的胶带封口，打开纸盒，看到里面是一个不到两升的长方塑料盒子。 取出来的的塑料盒子放在桌面上，它的盖子的大部分以及侧面是透明的，底座上描绘着绿草茵茵的图案。 透过透明盖子，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个棕黑色小格子，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刚才在玩的开心农场的土地一样。 “开心农场？”吕心泉扭头问身边的三妹。 “懒人农场！马竞同学专为养啥啥死的植物杀死同学们推出的高科技自控生态球。” “生态球？生态球一般不是装水养鱼虾水藻么？土壤成份那么复杂怎么养？” “这里面是人工灭菌土壤，而且系统不是全封闭的，有专门的氧气二氧化碳人工调节装置。”汤佳怡解释道：“其实就是那家伙把实验室无菌培养和无土栽培技术糅合到一块儿搞出来这么一个东西。这东西上面有显示器，只要不放到太阳底下暴晒，给它通上电就基本不用管了，真正的懒人必备、花草杀手必选。它里面有光线传感器，室内光线不足时会用顶上的led灯补光，放桌子上还能当台灯用，就是有些贵。” 没有理会寝室第一富妞嫌贵的抱怨，吕心泉问道：“里面种的是什么花？” “我也不知道，”汤佳怡轻轻摇头，“但肯定是长不大的花，不然这盒子不到20厘米的高度可装不下。” “这个礼物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小马有心了啊！”吕心泉点着头，拖着腔调说道。 虽然宿舍四个女孩都是生物系在读，解刨、做标本、细菌培养样样在行，但是盆栽技术就非常糟糕了，即使是号称非常好养的仙人球在她们寝室也没有熬过多久。 第237章 翻新 被卖给出品著名专业图像处理软件photoshop的adobe公司之后，flash变得更加强大了，原先就有的流媒体视频支持增加了对新一代x264编码的支持，使得使用flash流媒体视频技术flv搭建视频播放平台的视频网站们可以提供更加清晰的视频内容，当然也要因此消耗很大的服务器资源与带宽资源，烧更多的钱。 同时新一代的flashcs软件对于小游戏的支持更加强大，借助flash引擎可以很方便的制作出基于网页浏览器的在线小游戏来，比起以前使用各种静态、动态网页技术打造网络游戏难度和成本小了不少。 网页游戏具有随时随地只要有台能上网的电脑就能玩的显著优点，因此非常收到办公室白领一族的喜爱，即使他们办公电脑糟糕的配置也能轻易运行网页游戏。解决了成本问题以后，onweb的网页游戏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发展起来。 一般网页游戏有两种发展方向，一种像其他“传统”游戏，主要是各种rpg角色扮演和slg策略题材，还有一种这是强调可以与朋友互动的休闲游戏。 尤其是后一种互动休闲游戏，得到了很多网络公司，尤其是社交网络公司的喜爱，因为这种玩游戏就需要不停的加好友，不停地与好友互动，这对提高社交网络活跃度，防止僵尸账号以及厌网弃网非常重要。 就像是吕心泉童丽她俩沉迷其中的开心农场，这个由一个毕业生捣鼓出来小游戏，玩法非常简单，买种子种下等时间到了就可以收获。收获可以得到果实和经验，经验高了提升等级可以买更加高级收益更高的种子，出售果实可以用来买种子、新的田地，以及房屋装饰。游戏中还有随机出现的杂草和小虫子，即使除草除虫可以获得少量经验。 本来只是一个画面低龄，玩法简单的小游戏，但是因为开发团队给它增加了与好友互动的玩法，玩家不但可以收获自己的果实，还可以去好友家的农田里面偷对方已成熟但未收获的果实，虽然不能全偷走，但是多加好友多盯着，积少成多之下比自己种田还要收益高。 游戏的主要收费点在于收费道具肥料，对一块农田使用化肥可以直接提前几分钟的收获期，达到防盗以及速盗的目的。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喜欢用广撒网的方法来保证能够多偷些，因为自己农田最多能够被偷走的量只有一半，加再多好友自己家也只是最多损失一半产量，却可以凭借多家好友勤撒网的方式多捞外快。 似乎是迎合了人心中爱占小便宜以及不愿被其他人占小便宜的习惯，这款小游戏在白领社交网站开心网推出之后，迅速火爆起来。并且因为玩法简单成本低廉，很快就被各路强人盗版复制出其他偷花、偷仙药、偷蘑菇、偷鸡蛋的“微创新”版本，并且发布到其他社交网站上。 像是吕心泉她们现在玩的所谓开心农场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阳光农场，是发布在xn网这个大学生实名社交网站上的仿品，但是因为玩法基本没变，她们还是习惯把这些偷菜游戏都叫做开心农场。 因为每个人xn帐号上面都有同班同学、高中同学这么三四十个好友，只需要让对方开通阳光农场游戏即可，比在满是陌生人的开心网上面加好友要方便一些，所以现在大多数学生用户都转回了xn平台。 这也是为什么各大社交网站宁可不赚钱甚至背官司也要上盗版仿制的开心农场游戏的原因，人有你无用户就都跑光了。 回到xn平台后，为了加到更多好友两个人早就放下了矜持把好友添加模式改成了任何人都可以加自己好友，但是等级和金币总量还是比不上马竞和汤佳怡，甚至也比不上马竞宿舍另外三个人。 因此看了会儿还没有种子发芽，只有灰扑扑土地的懒人农场，吕心泉拉着汤佳怡问道：“佳佳，你的农场等级怎么涨的那么快？种草真的那么赚？” 无数次光顾汤佳怡马竞刘书盟刘海洋李嘉明他们的农田，吕心泉就郁闷的发现除了李嘉明在种花以外，其他人种的都是草。当然种什么其实无所谓，最终都是要卖了换钱的。但问题是她从这几个人的农田一直偷不到果实，在好孩子刘海洋那里，她会被提示“你来晚了，没什么可偷的了”；而在其他人则被告知“生长期，是否使用化肥？”。 “额，我怕我跟你说了以后，你就没兴趣玩这个游戏了，到时候又要怨我。” “你不说我才会怨你呀！”吕心泉摇晃着汤佳怡胳膊说道。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坐到自己座位上，把懒人农场放到一边通上电，这东西还能够当台灯来用的。 “其实是马竞做了一个农场偷菜外挂，不用开着网页等刷新，外挂软件直接自动计算好时间自动收获自动卖出自动买草籽种上。好友家农作物成熟或是生了虫子杂草也是第一时间知道自动处理。” “额，这倒也是，到底是学计算机的，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我说怎么我好友第一页里面你们全都是清一色种的是牧草，而且每回看都是生长中，明明看着时间到了，等我点了偷菜的手套图标，点上去就说还未成熟不能偷了。原来是用外挂软件自动收获自动种植了啊！” “唉！”叹了口气，吕心泉连忙拉着汤佳怡说道：“赶紧的，把那个什么外挂交出来！加你们好友我真是倒了大霉了，我的被盗记录里面全都是你们几个的名字。” “我也是我也是！” “至少我们还帮你俩除草捉虫了。”汤佳怡弱弱地说道，接着掏出自己手机，在蜜聊蜜盘里面找到一个压缩文件包，共享给了吕心泉和童丽。 “这种外挂就是双刃剑，用了一时爽，过后很快就觉得空虚觉得游戏没意思了。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被马竞警告过，不能主动把它推荐给其他人，必须要对方主动索要才行。这样到时候才不能怨我们。” “谢了，等下请你吃晚饭！”吕心泉童丽连忙转到自己位置上，通过自己挂着的蜜聊客户端把外挂软件下载下来，解压运行，输入账号密码登录，然后设置一下自动种植的作物品种，以及延迟时间数值就好了。 “佳佳姐，这个24小时在线功能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把你的帐号挂到别的24小时在线的服务器上面，帮你日夜不停种草，疯狂偷菜，升级速度飞快。”汤佳怡解释道，这个外挂是马竞开发的，24小时在线功能也是特地为他们这些还要住宿舍晚上会被强制熄灯断网的孩子们准备的。 虽然已经大三，按说可以申请住在校外的，但是因为不好意思汤佳怡没有申请外宿，马竞也懒得申请外宿了，虽然他们两年前在鹭岛买的房子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比马竞他们现在居住的曾家村公寓还要近不少。 启动外挂以后，看着软件嗖嗖嗖一阵刷屏之后就把所有能偷的菜、能抓的虫、能除的草、能种的地都给处理了，吕心泉童丽一开始也是很欣喜的，不过马上发现貌似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所有活儿都被外挂抢先干掉了。 “也许以后等用外挂的懒人多了，官方会增加一个反外挂验证码功能，那时候你们的任务就是坐在电脑前面，盯着屏幕等验证码跳出来你就输入验证码点确定。” “啊啊啊啊啊啊！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吕心泉愤然说着，不过并没有退出外挂，而是将其最小化，然后双击打开幻想tv的客户端，说道：“不管它了，我看电视剧去。” 虽然现在最流行的还是基于flv流媒体的网页视频，但是蜜蜂幻想电视台业务即使独立出来成立了幻想影视，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域名hx。tv，但他们始终坚持只使用自家支持p2p数据流共享的幻想电视台播放器，一直没有在自家官网上架设流媒体播放平台。 所谓的tv域名虽然看起来好像是电视台专属，其实和jp、uk、hk域名一样，是一个专属西太平洋岛国图瓦卢的顶级域名。这里的“tv”并不是television电视的缩写，而是tuvalu的缩写。 1999年，图瓦卢获得了。tv顶级域名的使用权，第二年这个只有一万多人口的海岛国家就以5000万美元的价格把它的使用权和管理权卖给了一家美国公司，有效期10年，这笔钱超过了图瓦卢当年gdp的一半，可惜不是年年都有的好事。 其实按照规范，网址最后面要带上点加两个字母的专属顶级域名，以区分国家和地区。至于说不带的，比如cctv。其实是cctv……，只是美帝是国际互联网起源之地，又是世界第一强国，所以美国的网管中心很嚣张任性的把网址上最后一截属于自家的顶级域名。给省略掉了。 作为美国的跟屁虫，日本的网络管理机构也跟着任性了一把，把顶级域名前面的。、。给省略成了。e，所以很多日本公司的网址都是。co。jp，比如日本头号搜索引擎雅虎日本的网址就是yahoo。co。jp。 当然现在各国为了打击美帝把……藏起尾巴当世界域名卖嚣张气焰，在日本同行省一个字母的基础上，干脆把。、。这四个字符全部省掉了。像是一经开通瞬间成为日本第四大搜索引擎（其实1%）的度娘日本版的域名就是baidu。jp。一度这个搜索引擎因为可以随意搜索日本动作片资料而深受国内****喜爱，但是没过多久就被致力于关爱未成年人身心健康，防止无痛人流泛滥伤及国民体质的长城网给墙了，然后这个搜索引擎也就慢慢变得默默无闻起来。（作者注：度娘日本版在2015年3月16日关闭，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存在感好低） 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一共分配了150多个顶级域名。但是除了几个大国以及经济发达地区，绝大多数顶级域名都无人问津，就算是类似tv、cc这些使用者较多的顶级域名，大部分也不是用于其本国。 cc被吹嘘成商业公司的简称，号称是比个人也能随意申请的更好的域名，但其实cc是科科斯(基林)群岛(cocos(keeling)islands)的简称。这个群岛位于印度洋东部，东北就是印尼的苏门答腊岛，属于澳大利亚的海外领地，常住人口不足千人。 其实使用cc域名的很多人反倒是为了搞钓鱼攻击，因为很像或者，当然要是哥伦比亚开放co域名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抢注知名网站的山寨co版域名，要么高价卖给原主，要么拿去做成山寨官网拿来骗人。 所以现在正规网站大多数都使用或者域名，使用cc的少之又少，像是蜜蜂旗下除了幻想影视使用了hx。tv这个短域名以外，其他都用的是和的。 现在的幻想电视台客户端不止有windows系统版本，还推出了适配蜜蜂os的手机版，不过只有部分配置较高的手机才能够安装，毕竟视频播放功能对手机屏幕像素以及硬件解码芯片有较高要求。 随着吕心泉动动鼠标，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幻想电视台2008的界面，粉红色背景，右侧有吕心泉自己照片剪影的界面皮肤明显不是官方默认皮肤，而是专属吕心泉自己的定制版。 看了看首页上正在轮转推荐的几部电视剧，吕心泉微微偏头说道：“佳佳！” “嗯？” “电视剧一天两集太少了，你那里有没有内部版本啊？” 不等汤佳怡发问，她又接着说道：“暑假回去没几天就赶上奥运会，结果放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频道一下子少了好多，就算留下来的好多也是运动题材的，难受死我了。然后我这个暑假就是靠着你家幻想电视台打发过来的。” “佳佳，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你家幻想电视台上面的电视剧很多在其他视频网站上也都有，而且是全集。但就是看不进去！” “怎么会看不进去？”童丽插话问道。 “呶，小童丽你过来看！”说话间吕心泉打开浏览器，点击蜜蜂导航上的油库视频的链接搜索“大漠狂刀”，然后在幻想电视台客户端搜索框也同样搜索了“大漠狂刀”。 然后她指着网页播放器和客户端上面呈现的视频介绍页面说道：“两部电视剧名字一样、导演编剧主演一样、摄制证发行证号码一样，剧情也差不多。但是实际看起来感觉就像是金庸和金庸新的差距一样大！” “二姐你还看武侠小说啊？”童丽笑着问道。 “我就是高中时候借我同桌的小说看了几眼，”摆了摆手，吕心泉同时播放两个版本的电视剧的第一集，“不说这个了。这两部电视剧的片头片尾曲一样但是片头片尾的画面不一样，而且画面、剧情、音效什么的也差好多。” “幻想台这边用的是重新翻新重置后的新版本，剧情没有变动，因为剧本要审核的。但是人设、场景、道具、台词、特技特效这些都经过翻新。舍得投钱加特技，你看到的画面自然不一样了。”汤佳怡说道。 国内每年有生产制作超过500部14000集电视剧，其中只有一半能够有机会播出，更是只有3000集可以进入黄金档。而且电视台面对大热剧非常热衷于搞“人有我有”，结果满屏都是许三多、李云龙、金婚、狼毒花，再加上重播次数多到数不清时不时就能看到的的央视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还珠格格等剧集，使得几十个覆盖全国的上星卫视频道、几百个省市县电视台以及厂台校台，居然早早就表示饱了不要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每年有几百部电视剧不能进入电视台播出，只能直接出版dvd光盘，这些可能只有盗版商才会留意到的片子，销量可想而知，只为到影视圈搂钱的投资人自然用自己的遭遇证明了自己才是“人傻钱多速来”里面那个“人”。直到油库土豆）le视等视频网站出现，大量批发烂剧填充视频库，很多烂剧的投资者才勉强收回了成本。 而马竞汤佳怡名下的佳境公司也是烂剧里面拔高个儿的一员。 蜜蜂集团成立以后之所以整个注册资本只有六亿，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马竞光明正大地对蜜蜂公司进行抽血，抽取公司的现金流。 一个方式就是卖给蜜蜂一些研发完成的技术，还有一个则是卖给蜜蜂影视一些经过马竞“翻新加特技”之后的电视剧电影。 烂片之所以烂，始终逃不了内容上剧情散乱庸糙土，以及外观上不够美丽养眼的毛病，佳境公司旗下员工最多的一个部门就是他们的选片部，这些人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网络和dvd片库里面寻觅剧情尚可，只需要提升人设服装道具场景特效的美观度就有可能提升档次的“蒙尘遗珠”，然后报给马竞审核。 马竞通过以后，他们就会派人找相关版权方谈判，收购该电视剧或者电影的全部版权，然后对其进行二次改编。 这比马竞自己从无到有制作脑补电视剧容易多了，而且看起来也更加正常，虽然影视剧翻新通常都是对经典老片进行操作，翻新烂片的貌似只此一家。 这种翻新过的电视剧，修补了硬伤和穿帮、美化了主演额场景、加强了天气战斗等特效，大大提升了画面观感，能够把电视台瞧不上的垃圾级电影电视剧提升到优秀级甚至精品级。 它们会被免费提供给幻想电视台试播，播放效果良好的话按照协议将被后者买下版权，而在这个过程中蜜蜂集团大量的现金流被变成了库存影视剧，而拿到钱的马竞又转手把它们兑成美刀换成了苹果电脑的股票。 而马竞通过佳境卖给蜜蜂的影视剧也都是良心价，加上使用带宽需求小的psp播放器，这才使得幻想影视一直没有亏过钱，并且总资产还在不断攀升。 第238章 猪和牛 几个月没见，再次走进空间站网吧，刘书盟表示差点儿都认不出了，原来就已经很有科幻范儿的网吧装修似乎又被重新制作了，此刻置身其中简直像是走科幻电影和游戏里面的那种空间站一样。 嗯，科幻片里面的空间站一般默认标配人工重力，就像现在这样，可以站在地板上行走。而现实中的空间站里面则没有，到处是漂浮的笔、手套什么的。 想到漂浮的笔，刘书盟忍不住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关于太空笔的段子。 说是什么美国nasa耗资几百万美元征集宇航员专用太空笔，这种笔杆充压的太空笔能够保证太空失重环境下依旧能够流畅出水书写顺滑，结果苏联人却使用便宜的铅笔达到了同样的目的。 他被这个段子感动了，也非常认同其后附带的评论“为新用途开发新产品是创新，但开拓老产品的新用途也是创新”的思想，然后复制粘贴发到他的各种聊天群里面去了。结果没几秒钟他就收到了回复:“小伙儿，你忘了北约轰炸南联盟发电厂的石墨炸弹了？” 一番来往对话之后，刘书盟只能默默流泪表示自己对不起中学物理老师。太空失重环境下钢笔圆珠笔中性笔不能使用，而铅笔蜡笔水彩笔却可以正常使用，但这并不意味着空间站里面可以使用铅笔。 稍微懂一些的人都会知道，铅笔芯不含铅的主要成分是石墨和黏土，叫做铅笔貌似是因为书写原理累死柔软的铅条。石墨含量越多铅芯越软越黑，像是他们用来涂中考高考四六级答题卡的2b铅笔就比普通hb铅笔要软，字迹也要黑。 无论是哪种规格的铅笔，书写时都会散落一些粉末，其中含有或多或少的石墨使其能够导电，在地球上这些粉末颗粒较大飞不起来没有危害，但在太空失重环境下它们就好变成漂浮灰尘，最终很可能被电子元件散发的静电吸附，有可能导致元件短路，损坏设备。 所以，所谓的苏联人带着铅笔上太空的说法，纯属部分无知文青自己想当然意淫出来的。被对方有板有眼的内容骗过之后，刘书盟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至少他对铅笔再次加深了印象，而且也因此产生兴趣去搜索了一下灰尘的成分，知道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身上脱落的表皮细胞…… 之所以让刘书盟产生走进科幻空间站的感觉，主要是因为网吧里面的布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空间站公司把一部分网吧改造成了梦行者虚拟现实设备专属体验网吧，而他走进来的这家就是这种vr网吧。 网吧常见的电脑桌、电脑椅小沙发、显示器、键盘鼠标耳机这些东西都消失不见，出现在他眼中的全部是一排排两米多宽的弧形落地玻璃墙，玻璃墙上还有科幻风格的字体与说明，玻璃窗之间的墙壁上还绘制着戴着头盔的科幻风格宇航员的造型，远远看过去就像是空间站里面的一个个小型舱室一样。 科幻片里面的宇航服虽然和现实原型的功能一致，甚至更加强大，都是厚度会明显降低，类似影视剧和游戏里面的宇航员、太空人们身上穿着宇航服完全不会感到臃肿笨重。 “这些都是vr专用包厢，”就在他旁边的马竞给自己的舍友解释道:“根据里面安放设备是全向跑步机、电动滑板机、汽车模拟器、飞机模拟器还是沙发，分成好几个型号。” 刘书盟探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玻璃窗，里面亮着柔和的白光，一个头上戴着梦行者眼罩的短发男生站在一个类似滑板一样的物体上边，他的背后腰胯几处地方都系有安全带，外围也有类似全向跑步机的保护圈。 “这就是那个什么御剑滑板机？”他问道。 马竞偏头瞄了一眼，点头说是:“因为发生过有人玩的太嗨把身上的塑料剑柄和塑料枪托给丢出去砸人的事件，我们就弄出了这种单人单间的小包厢，把他们隔离开来。随着我们梦行者支持的游戏越来越多，我们还推出了这种这种电动模拟器，里边有电动液压杆，可以根据玩家角色在游戏当中的姿态同步调整，使得玩家获得更加身临其境的感受，当然空翻这种高难度动作是模拟不来的。这种滑板机是用来模拟滑板、冲浪板以及御剑飞行的，玩家站在平板上面，根据允许游戏内容的不同，低头时看到脚下的东西各不相同。” 刘书盟饶有兴趣地看向小包厢里面，发现布置并不复杂，一台电动滑板机就占据超过三分之一面积，墙上挂着电脑屏幕，另一边有贴墙的柜子和两只高脚椅子。 再转身往这间包厢对面看去，他看见了圆形的方向盘，想来里面应该是汽车模拟器。这个汽车模拟器的座椅周围同样有不少电动液压杆，座椅上可以看到醒目的红色安全带，想来要是坐在那里玩《尘埃dirt》那样的拉力赛模拟游戏应该会很爽。 当然这里面最多的还是安装有全向跑步机和沙发的两种包厢，毕竟前者适用性最好，后者可以坐着身上系的安全带也最是宽松舒服。相应的，需要把人用六点式安全带捆在椅子上的汽车和飞机模拟器在这里的数量最少，甚至两种加起来才占了一排。 此刻所有全向跑步机包厢外面都亮着一蓝一绿两盏灯，蓝灯代表里面有人正在使用绿灯代表一切正常。 里面正在旁若无人拳打脚踢空气，或者挥舞塑料剑柄枪托的玩家们，正在进行着一场场发生在虚拟世界里面的巅峰对决。 今天是国庆黄金周最后一天，他们正在进行蜜蜂朝天擂9月份的月赛。 朝天擂是蜜蜂游戏专门举办的虚拟格斗游戏电子竞技项目，采用从其他竞技体育运动处学来的天梯积分制和赛季制。每次战斗结束后都有积分的增减，一段时间后积分将能够比较好的描述玩家的具体实力，并且根据积分排名的位次将玩家划分为黑铁、青铜、白银、黄金、钻石五个段位。 每月蜜蜂游戏都会在空间站网吧以及其他合作网吧内举办仅限黄金钻石段位玩家参与的月赛，并且开出令人蛋疼的奇葩奖励。 马老板今天来给月冠军以及前十名颁发月度奖励，如果前十名出现在这家网吧就现场颁奖。否则就只能视频连线颁奖了。好在现在视频会议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连退休老妈都会给自家在远方上学或者打工的儿女弹视频聊天窗口了！ 至于刘书盟，他今天在宿舍没事干就一起过来凑热闹，顺便希望提升一下他可怜的积分。 天梯赛的特点就是所有玩家随机匹配对手，系统尽量把积分和胜率接近的玩家匹配到一起，力争实现双方预期胜率都是50%。每场战斗开启前，系统会根据双方的实力积分和细分胜率数据给出预测的胜率，预测败实际胜的玩家将获得额外积分奖励，而预测胜实际败的玩家将会有额外的积分扣除，这样可以尽快使得玩家账号显示的实力积分与真正实力能够尽可能匹配。 虽然现在早都已经有了cs、魔兽争霸3、星际的电子竞技项目，并且有人宣称要推动电子竞技进入奥运会，但实际上包括体育局和广电局在内的大人物们看来，这些所谓电子竞技就是一帮小青年没事干比赛打游戏，和当年被禁绝的电子游戏厅其实没什么两样。要不是有电信部门罩，没准所谓的电子竞技早都已经被禁止，“选手”也都被拉去送给杨教授了。 对于电竞的不受待见，马竞他们有着清醒的认识，朝天擂明明出汗量更大，用户体验也更加接近传统体育运动项目，但是蜜蜂并没有急吼吼地去打出新一代电子竞技的旗号，而是把它作为一项娱乐性质的群众文化活动来进行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会拿出那些充满了标题党和kuso（恶搞）元素的所谓“巨奖”、“重奖”、“大奖”了。 巨奖的确很“巨大”，一辆在美国很流行的拖车式房车。 重奖也的确很“重”，百斤大肥猪，以及更重的黑白花奶牛。 至于重头戏，津巴布韦共和国出产的百亿千亿万亿面值巨票，也的确算得上是够大牌。 津巴布韦央行万万没想到，最终撑住了津元汇率的居然是纸币的印刷成本。在币值掉进深坑里面以后，世面上居然出现中小面值比大面值还要值钱的现象，当然这个值钱也只能跟“冥界银行”、“天地银行”发行的冥币相比，连和假币相比都不如。 津元再不值钱，好歹也是使用德国进口印钞纸，经过正规印钞设备和工艺制作出来的，自然也要比那些普通印刷厂随意印刷的冥币要值钱一些的。 马竞一时兴起，给朝天擂准备了全世界面额最大的津元作为奖励，没想到得到了玩家和媒体的热烈响应，在网络上蜜蜂朝天擂取得了比奥运会武术比赛多的多的关注度和讨论热度。当然也就只能跟地位尴尬的“奥运武术”比一比，跟大热门项目跨栏、射击、跳水、羽毛球什么的还是不能比的。 再加上津巴布韦表示要退回金本位或者放弃津元的影响，马竞干脆联络供货商批发了更多数量的津巴布韦元作为库存，准备用于今后一段时间朝天擂的各种日常奖励。 当然作为一个很有良心喝酒节操的奸商，除了基本不值钱的津元以外，他还是准备了一些更加有价值的奖品的，虽然这些奖品还是很让人蛋疼。 指着观众区大屏幕上的奶牛影像，马竞对屏幕上获得了月赛冠军的那名玩家说道:“热烈祝贺潘攀玩家获得了九月份朝天擂月冠军，他将获得月冠军专属的健壮泌乳期奶牛一头，同时还有津元万亿套装。祝贺他！” 随着他话音落下，屏幕左侧一只奶牛出列迈动蹄子走向屏幕右侧的月冠军潘攀，这个男生还有些发愣，结果被走到跟前的奶牛伸出舌头由下到上狠狠舔了一脸。 …… 回去的路上，刘书盟忍不住问道:“马老板，你们真的给月冠军奖了一头奶牛？” “当然！做人要讲诚信嘛。” 马竞一边轻松地转动着方向盘，一边说道:“虽然出于卫生安全的考虑，实物奖品里面的肉猪和奶牛并没有送去各地分赛场，都是我们很快会免费配送上门的。” “你们送一头活猪给人家，要是那玩家家在农村家里有院子还好说，找人帮忙也就把猪杀了，可要是家里没院子或者干脆住楼上呢？” “亲，等你啥时候爬到白银段位以上你就知道了。我们的奖品派送方式很灵活的，玩家可以自选是送活的还是送当地可用的鲜肉券，或者让我们邮寄加工好的熟肉。” 除了月赛奖励有牛和猪以外，玩家第一次获得白银以上段位评价时也会获得类似的实物奖励，白银是一只兔子，黄金是一只鸵鸟，钻石则是传说中的神兽草泥马羊驼。 “哎！这个段位可不好爬啊！”刘书盟长叹一声，“今天打了七把前面两赢一输，后面干脆来了个三连跪我直接退出排位赛了。那些黄金段位玩家都怎么打上去的啊？对了，该不会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和内测玩家吧？” 他现在还处在青铜段位，积分就像是碰到天花板一样，基本上不往上走了。就算是偶尔状态好分数上跳没几天就又会一不留神掉下来。 “这怎么可能？工作人员禁止参与公测版跟玩家抢肉吃的。” “抢肉吃？嘿！还真是抢肉吃呢！”刘书盟轻笑出声:“对了要是有玩家获得了那些动物奖励，该不会还要自负运费吧？” “江浙沪包邮？” “没没，江浙沪地皮太贵我们还没在那边买农场，包邮范围是农场周边一百公里范围。其他地区就要加运费了，活物运费很高的。” “我是看不懂你们两口子了，你们怎么也想着跑去养猪养牛去了？” “有钱没处花呗！” “额！”刘书盟顿时被击沉，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随着奥运会结束外国友人陆续离境，各种媒体上三聚氰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使得原本就因为3鹿泄密事件被彻底戳破的国产乳制品和三聚氰胺的关联逐渐变得深入人心。即使国家免检招牌依旧，即使各地质检部门一直号称本地市场没有三聚氰胺，但明显市场信心受到巨大打击，国产乳制品销量逐渐出现下滑。销售不旺导致奶站鲜奶收购价格进一步下滑，各地开始出现一些倒奶卖牛甚至杀牛的事件。 这是一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罐奶”的典型闹剧和悲剧，部分奶农、奶贩、乳企的恶行催垮了市场，连累了其他同行。 不过这些倒奶杀牛的报道，除了引发网友们回忆起中学历史课本上美国三十年代经济危机的描述以外，一点儿正面作用也没起到。 嗯，说起来现在貌似又是新一轮经济危机来着，按照媒体口径，就在这个九月美国次贷危机正式转变成了全球金融危机。 随着三聚氰胺恐慌，慢慢出现了一些诸如“网售多余母乳”以及“居民小区自养奶羊”的奇葩现象，而小富婆汤佳怡同学看到了其中的机会，决定投资接盘，打造智能农场。 其实所谓的杀牛，一般都是提前开始老牛的淘汰，真正青壮年的健康牛还是会转手卖掉的，毕竟是价值几万的重要财产。不少人买了奶牛，转而又高价买了一堆猪仔儿开始养猪，最近猪肉涨价涨得很疯狂，已经翻倍了还在往上走。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猪肉价格高是因为前年去年猪肉价格低的结果，而今年猪肉价格这么高使得买猪仔养的人多了，明年猪肉价格肯定要掉下来的。 低买高卖这个道理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正确，所以汤佳怡马竞他们的佳境公司成立的佳境现代农牧公司完全没有在肉猪上面打主意，目标直接放在奶牛上面。闽省多山，高海拔山区适合种植苜蓿紫云英等牧草，同时山区凉爽的气候也适宜带有荷兰血统的黑白花奶牛生长，所以这个暑假马竞他们没有去看奥运会，却一头钻进了山区爬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山。 “其实是佳佳打算做一些专业对口的事情，虽然她不是学农牧和食品工程的，但是办农牧公司毕竟也算是生物行业嘛。” “对了，三哥，咱们这也大三了，关于未来你有没有什么职业计划？” “我？”刘书盟食指指着自己自问一句，借着自答道:“我还没想过这个，没准我会考研吧？” “做计算机领域的科研……咱们学校又不是科大国防大学，相关国家项目少多了。没国家拨款，搞毛的科研？” “不是还有你们这些科技公司么？公司加大学，公司掏钱拿专利，大学出人发文章，这才是世界科研的常态。” “但不是国内的常态。大多数公司项目其实都更加偏向应用方面，做再多也发不了几篇论文。” 第239章 电脑 “哎呀呀，马老板马总！你在这么说下去，我就不准备考研了，直接去申请你们的酿蜜计划去！”刘书盟笑着说道。 “ok没问题啊！”马竞眼睛看着路，嘴上随意地应和着，“我到时候专门审核你的策划案。” “想得美？咱好歹也是品学兼优拿到过蜜蜂奖学金的，我直接找学校申请去！” 酿蜜计划是蜜蜂面向大学生科研的扶持计划，可以看成是寻花计划的简化版和前置版，不像寻花计划着眼于打造新奇的电子产品上市赚钱，酿蜜计划主要用于资助大学生科研，并且是完全无偿的蜜蜂只保留成果的优先收购权。 任何一个在校大学生都可以向蜜蜂申请参加酿蜜计划，如果嫌蜜蜂审核太慢还可以想办法去获取学校的推荐信，一样能够达到目的。因此虽然酿蜜计划的扶持资金至于几万甚至几千块，但是因为管理宽松不要求成果所有权，刚刚推出一个月来收到的方案数量就比的上寻花计划一年的积累了。 汽车驶上环岛公路，刘书盟看着窗外的雨幕。 “唉，这世上还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我还在纠结将来干什么呢，马老板你已经走上成功路了，不但有钱可以给自己设立奖学金，还能大洒金钱搞什么酿蜜计划，你们就不怕别人把你们的扶持资金骗去随便乱花么？” “也许有吧？不过我们控制的住，至少现在没有暴露出来，”马竞淡定地说道。 虽然全国统一的公民征信系统还在建设当中，各大商业银行学习国外先进经验纷纷上马的各种学生卡也因为开卡多还款难变成了鸡肋，但是对节操满地的蜜蜂来说，建立一个能够帮助决策的用户信用系统还是可以做到的。 各大学推荐的人暂且不说，蜜蜂这边审核条件里面第一条就是“使用蜜蜂浏览器和蜜蜂输入法一年以上的老用户。”虽然说蜜蜂没有下作到盗窃用户密码，监视账户金额，但是凭借日常收集的用户搜索记录、浏览记录、聊天记录、播放记录等软件使用痕迹信息，他们还是能够分析出很多信息的。 比如说某用户频繁登录物流查询页面，说明其有很大可能买了什么东西，正在焦急等待物流配送，至于买的是什么东西，答案很可能就在之前访问的桃宝页面里面。当然也可能用户浏览多个桃宝商品页面是随意乱看，但是再加上物流单号里面查到的卖家所在地就能排除大部分只看不买的商品。 物流快递查询页面通常都使用协议传输物流单号作为查询词，所以物流单号会出现在访问网址里面，被蜜蜂浏览器记录下来。 虽然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是马竞不好意思腆着脸说是我们使用浏览器和输入法收集用户的行为信息，一切尽在掌握，只好解释说道：“酿蜜计划是谁审核谁负责，投给我们的方案，拨款由我们负责，按阶段定期拨款，老是不出成果或者有无关消费就会暂停拨款。至于找各个学校审核然后他们推荐过来的，我们直接联系学校设立酿蜜计划专款交由学校管理。这种几十几百万的小钱，各家大学都是看不上眼的，没准还会因为我们设立的高校创新榜排名自己私下里贴补资金呢。”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刘书盟侧身给马竞竖起一个大拇指，分段拨款的确可以很有效的防范资金被滥用，实际上大多数科研项目的拨款就是分段的，说明这是通用招数。而酿蜜计划一开始就在官网上面设置高校创新排行榜，用心也是非常险恶，为了抢生源抢拨款抢赞助，国内高校为了各种大学排行榜上面的名次先后都已经斗了几十年了，未来还要继续下去。 酿蜜计划的创新排行榜总要比那些简单粗暴比面积比人数比专业数的排行榜看起来要靠谱一些，毕竟现在到处都在说要“建设研究型、创新型大学”嘛。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随着马竞的轻声调笑，银灰色奔驰商务车轻轻滑动到停车位上，位置刚刚好，一步到位。 对于马竞这神一般的停车功夫刘书盟已经见怪不怪了，去年时候他们第一次见到时还曾经试图撺掇马竞去参加饲料综艺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挑战晚会，不过被马竞拒绝了。 慢慢地他们也已经习惯了马竞开车不踩刹车的风格，一般顺路的话都会优先蹭马竞的车。 这倒不是说马竞开车总是油门到底狂飙突进犹如游鱼一样穿梭车海力争上游，反而这家伙开车非常稳。 马竞总是把车速和汽车姿态控制地很好，简直就像是大学英语有篇课文里面说的那种rhythmdrive节奏驾车的加强版。他不但能够像课文里面说的那样对红绿灯变化了如指掌，从来不会遇到红灯从而需要在斑马线后停车等变灯，甚至国内复杂的路况以及糟糕的违章情况也不能干扰到他，就算是旁边突然冒出来一辆闯红灯违章车辆或者翻护栏的行人，他大部分时间也都能远远避过。 不常踩刹车，车速平稳自然让刘书盟他们这些乘客感到舒适异常，再加上他们现在搬到了鹭岛东南角的曾家村学生公寓，距离市区的距离虽然减少了一半，但依然还有几站路，所以新学期开学以后他们蹭车的频率明显提高了。 回到这学期新换的526宿舍，刘书盟一p股坐在自己椅子上面，连爬五层楼梯虽然他身强力壮还是有些额头有些见汗，腿双腿也有些沉重。双手轻轻拍着大腿，他看着若无其事的马竞说道：“马老三！你是不是偷着吃了丐中丐，这才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嗯嗯！三哥你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骨质疏松肌肉无力，正好需要吃几瓶丐中丐高钙片儿好好补补钙。” 刘书盟被马竞一本正经地表情都笑了，“我又没有腰酸背痛腿抽筋，吃什么丐中丐？” “嗯，你天天猪蹄鸡爪大排啃个不停，这么多生物钙吃下去当然不需要补充葡萄糖酸钙了。” 说笑几句，刘书盟感到疲劳感退下去了转身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这家伙上学期就已经把自己旧电脑卖给了学弟，这学期开学以后重新买了一台方便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专业课时可以带过去。 很快宿舍里面就出现了“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的嘹亮歌声。 对于三哥的听歌口味马竞也都习惯了，甚至还会跟着曲调喊几句“留下来！” 他桌面上的电脑也已经换代了，屏幕变成了led背光的，尺寸和分辨率也更大了，机箱里面的主要配件也都换成了今年最新的型号，性能再次提升。 其实依靠无线u盘远程连接，他可以直接让自己体内的e7u连接控制电脑显示器和键鼠耳麦摄像头这些外设，主机计算性能完全无足轻重，只要执行类似流媒体播放的任务不要随便崩溃死机就可以了。但因为很多同学慕名前来找他索要配置单的关系，他为了方便定期拿出一张“马竞超强配置单”给大家参考，还是每学期更新一次自己电脑的配置。 “马竞超强配置单”最强的地方并不是它里面包含的最新硬件，而是配套的驱动包。 这套马竞亲手打造的驱动包包含配置单上所有硬件产品的驱动，以及经过筛选的windows补丁以及音视频解码器。框架等必备软件，所有软件都经过马竞二次优化，相互之间完美兼容，是打造个人计算机的最佳选择。 本来这张配置单只在计算机61班级内传播，但是慢慢地就被扩散到了外面，鹭大周边不少电脑店里面都已经堂而皇之摆上了“马竞亲手搭配超强pc”的标签，甚至还有更没节操的家伙居然用上了马竞的照片作为广告招牌。 虽然那些滥用马竞名字和照片的店铺在被蜜蜂集团法务部上门拜访过以后拿掉了马竞的名字和照片，但是马上“马老板超强pc”就被摆上了柜台…… 本来马竞随着每一期的配置单，还会发布使用iso光盘镜像文件的形式发布对应的驱动包，其他同学拿去直接刻盘就能用来装机了。不过因为这张盘很快就会流到电脑城奸商手上，再加上番茄花园站长被微软举报送进了监牢，微软也开始收割海量盗版用户推行wga正版计划，马竞就不再制作iso文件，转而发布单纯的驱动合集压缩包。 原本他的光盘镜像里面包含优化版xp系统，直接一键安装就能轻松搞定装机问题，但现在就要麻烦多了，得先装一个纯净版windows，然后再装这个特别驱动包。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可以手工选择启动和其他软件，这样其他硬件配置不同的计算机也能够使用了。 其实马竞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超强pc”做成产品，贴上蜜蜂牌或者佳境牌商标推向市场，但是在考察过市场以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上网本和智能手机这些便携设备的火爆，pc明显在走下坡路，尤其是不掌握核心技术只能赚组装费的国内厂家，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对奸商滥用他的配置单没有激烈反应的真正原因，pc这条船正在下沉自己不愿意跳上去，却不介意跟着沾沾光蹭蹭水。 在番茄花园网站被强行关闭以后，蜜蜂集团也重新梳理了一遍旗下产品线，和各种装机光盘前面断开联系，同时推出“影音全能包”和“游戏基础包”等“打底补丁包”方便用户使用。两个软件包里面除了必须的影音解码插件、游戏必备插件以外，自然还有安全中心、输入法浏览器和智慧中心这蜜蜂四兄弟。 除了找这些装机包里面捆绑安装蜜蜂软件，绝大多数蜜蜂软件都没有捆绑安装，而是采用更加高级一些的“老乡带老乡”的互相推荐方式来推广。 所有蜜蜂软件上面都有用户行为收集器，屏蔽掉敏感内容之后余下的内容会被发送到蜜蜂服务器，后台识别出用户行为之后会生成一份针对该用户的个性化推荐表，发送回用户电脑后会根据一些条件自动触发特定软件的推荐。 比如某用户打字时忽然猛地连按好几下backspace退格键删除字符，正在运行的蜜蜂软件就会推荐他试试蜜蜂输入法，表示这位本家亲戚更聪明支持模糊输入智能纠错让你打字更精准，输入跟流畅balabala。 每一款蜜蜂软件都是爱打小报告的“好学生”，抓住每一个机会狂打擅长打竞争对手软件的小报告，网页崩溃了介绍用户试试蜜蜂浏览器、中毒中流氓软件了介绍蜜蜂安全中心，就连在桌面上乱点没事干也能根据硬件配置推荐不同的游戏。 它们倒是很“智能”，代码里面有扫描软件列表以及注册表软件运行记录的内容，不会出现蜜蜂浏览器崩溃了推荐蜜蜂浏览器这种囧事，当然蜜蜂浏览器作为马竞亲手打造的产品稳定性一流，至少比windows系统要稳定。当然蜜蜂软件后来推出的几个版本浏览器，因为使用了其他浏览器内核的关系，稳定性下降了不少，所以一直得不到正式版版本号。 如此见缝插针地“介绍推荐”之下，很快用户电脑上就满是穿着各种衣服的蜜蜂，变身“马蜂窝”了。 蜜蜂集团的注册商标和logo是一只蓝白双色略带卡通风格的蜜蜂，原型是中华蜜蜂。蜜蜂旗下各个公司以及软硬件产品的logo主体同样也是这只蜜蜂。根据功能定位的不同，每只蜜蜂头上的帽子，胸前的衣服，手上拿的道具都各不相同，就跟企鹅家q哥q妹体型完全一样，只在脖子上围了红围巾的就是q哥，围粉色围巾头上还戴了粉红蝴蝶结的就是q妹。 这么多的蜜蜂，右下角托盘区要是没有设置自动隐藏的话，最多时候可以爬十几只蜜蜂在那里密密麻麻地，因此有人截了张图，说自己电脑屏幕右下角变成蜂窝了，联想到蜜蜂大老板姓马，就变成了马蜂窝。 接着网络上慢慢开始有了“装一个蜜蜂软件，它就会契而不舍给你介绍它的亲戚兄弟，最后把你电脑变成马蜂窝”的说法。对这种微微泛酸的说法当时的蜜蜂科技只是发了一封公告，解释了没有强制捆绑或者误导捆绑安装，蜜蜂软件收集用户信息的行为在使用协议里面早已写明，并且保证不会窥探用户聊天内容网银页面办公文档的内容。 然后没过多久他们进而给新版蜜蜂软件增加了蜜蜂美容助手和蜜蜂消息中心两个新的公共模块，前者可以给所有软件的ui进行替换和自定义修改美化，而含有后者的蜜蜂软件也将不再使用独立的托盘图标，而是会集成到一个蜜蜂图标上面，根据计算机负载情况和用户操作情况智能提示各种消息提示。 公共模块是所有蜜蜂软件都包含的功能模块，每个独立安装包或者整合安装包里面都会有一套公共模块，包含帐号模块、迷你安全模块、下载上传模块、用户行为收集模块、软硬件运行环境信息收集模块等等。 所以单个蜜蜂软件的安装包都比较肥胖，没有低于40兆的，但是蜜蜂软件合集却只有1gb多点儿。 寝室里面《最炫民族风》的歌声已经消失，打游戏时2。1的桌面音箱就不够看了，还是5。1声道立体声耳机比较给力一些。 扭头撇了刘书盟一眼，马竞注意到他时不时会有一个微微回头的动作有时向右有时向左，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三哥暑假时在家肯定天天戴着梦行者。” 梦行者眼罩上面的耳机同样是5。1声道环绕立体声，但是它的声道不是固定不变的，梦行者的vr系统会实时根据传感器检测到的头部姿态自动调节虚拟声场，使得用户回头时背后的音源转到前面去。因此戴习惯了梦行者的人听到“背后”传来声音，下意识就想要转头转身面向目标。 即使屏幕被刘书盟身体挡住了，但马竞灵敏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他头上耳机里面散逸出来的“大杀特杀”音效，马竞知道这家伙又在用装备优势欺负人了。 梦行者发布以后，《大明ol》很快发布了新的可选大补丁以自从梦行者的vr模式。这个大补丁里面不光含有对梦行者特殊∞形图像的输出支持，还增加了对环绕立体声效果，以达到音画配合。 因为梦行者始终没有开放购买，这个大补丁体积也很巨大，很多不玩vr模式的玩家都选择跳过了这个补丁，但是刘书盟他们都没有跳过，马竞从cj上回来之后就给他们三个各送了一套梦行者。 像他现在这样不接入梦行者只使用耳机的情况，新的环绕立体声系统能够让他更好的听到身后敌人的脚步与技能声音，即使对方站在视野外的战争迷雾边缘看不见身形，但依然能够通过声音听到对方的位置。 所以虽然刘书盟朝天擂的成绩很差，但在新系统“额外视野”的加持下，他在封神战场上的战绩却提升了不少。 第240章 看起来很美 更新之后，《大明》开启全面支持梦行者虚拟设备，玩家可以用自己的身体行走战斗在这一方世界里面，看起来很美好。 但也只是看起来很美而已。 就像是某些网络小说里面描述的“创建人物时扫描玩家身体，依照身体素质生成角色属性”的设定，看起来很爽对主角非常有利，但其实这种设定只是对出身特种兵、退役杀手的主角有利而已，要是主角变成宅男死胖子，扫描身体素质建立人物分分钟建立一堆残废号出来。 而采用体感操作模式的梦行者，至少现阶段对玩家身体素质的要求就很高。 刚刚结束的蜜蜂朝天擂九月月赛，最后登上大屏幕的前十名获奖选手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把他们的照片和wcg明星电竞选手放到一起，就能够看到明显的区别。朝天擂的玩家会更加强壮一些，看起来更加有气势一些。 不同于只需要动动手指按键盘敲鼠标的wcg选手，打朝天擂没有一副好身板，没有强壮的腰腿胸臂肌肉是妥妥不行的。 作为一名普通大学生，两年大学生涯一周四个课时的体育课以及早晨点操并没有有效的加强刘书盟的身体，相反年龄迈过20岁进入青春期末期，身体转向成熟，激素水平的变化使得脂肪更容易堆积起来，久坐少动之下他已经开始有轻微的啤酒肚现象了。这也是为什么刘书盟天天在家打朝天擂，积分却增长缓慢段位卡在白银的原因。 啤酒肚其实跟啤酒关系不大，而是指肥胖男性侧面看有些像啤酒瓶。凸起的肚子、粗壮的象腿，加上一颗显小的脑袋，侧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b”字。 这种体型其实在生活富裕的中老年男子身上非常常见，古语有云：“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因为大多数宰相年纪都在40、50岁，作为文职高官出则乘轿入则坐椅，很容易积累起一个大肚腩。 不过这种肥胖体型却不叫“宰相肚”，而是叫做“罗汉肚”，不过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叫了，实在是啤酒肚与之相比更加深入人心。毕竟啤酒的主要消费人群是中年男性，而啤酒肚的多发人群也是中年男性，这下不相干也变得相关了。 这学期搬到本部，终于可以接触到本专业的学长和研究生了，马竞就发现他们当中啤酒肚的比例随着年级而不断增加，想来跟经常坐着敲电脑不无关系。 “不过嘛……”视线转向靠墙放着的全向跑步机，开学见到月余不见的舍友，老大刘海洋体型变化不大，李嘉明和刘书盟两个都明显瘦了，虽然通过目测体型估算体重没有手拿把抓精确，但马竞依然可以断定这俩人一个月至少瘦了三斤以上。 单纯的有氧运动减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辛苦折磨，但是在玩游戏过程中加大运动量玩家的接受度就高多了。 等于说梦行者的虚拟实境体感操作模式对玩家身体素质要求很高的同时，也能够有效起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实际上梦行者的重要配套设备全向跑步机之所以也去这么一个名字就是为了以运动器械跑步机的名义去申请相关许可证。 像是现在他们宿舍放的这种梦行者家庭版套装里面的全向跑步机，外观虽然和几个月前在cj上亮相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一个凹面上面固定着防止摔倒的圆环，但是用料和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成本大大降低了不少。 除了特殊的分段式摩擦力分布系统，也就是那块边缘光滑底部粗糙的凹面没有变，其他部分都有了不小的变化。演示版的铝合金塑钢结构外裹橡胶变成了现在的abs工程塑料部分位置包裹海绵缓冲套，底部内置的高性能计算机，以及腰间保护圈上面的灯光通讯模块也都取消了。 也就是说家庭版全向跑步机从一个可以独立运行的vr虚拟现实设备，变成了pc的附庸和外设，这是为了降低成本扩大产能说必须的选择。 其实带着梦行者眼罩，在全向跑步机上面进行跑步锻炼的感觉还是很愉快的，前提是需要习惯。全向跑步机底部的凹陷对玩家的步幅有着明显要求，除非找蜜蜂根据你的步幅步频身高体重专门定制，否则就只能努力习惯它的标准步幅。 这使得梦行者变得有些挑人，视力太差不要，身高太矮或太高也不行，体重太大四肢无力自然也是不行的。 蜜蜂所能做的，只是推出几种不同型号的配件，大中小号的全向跑步机对应不同的身高腿长，梦行者眼罩也根据玩家瞳距、视力等的不同推出了一系列可更换镜头，通过调整目镜位置和度数，尽可能扩大适用人群。 作为一家崇尚快速的网络公司，蜜蜂旗下魔眼公司从国庆开始就在蜜蜂官方商城上架了少量家庭版梦行者，供用户抢购，而这次销售的其实已经是第二代梦行者了。新版本进一步减低了重量，加强了蜜蜂独家使用的灯光通讯模块，增加了光源选择功能，能够根据室内照明光源的不同自动选择抗干扰方案，只要不用强光照射接收器就能保证通讯不断。 到了这个时候，蜜蜂vlc灯光通讯模块才有了对抗i甚至wifi的底气。在八月份奥运期间，i号称服务奥运，“零故障、零投诉”，但对于了解内情的人来说，那两个零前面可能还得加一个“零使用”才符合事实。 说“零使用”其实有些偏颇了，按照i联盟的官方说法，从8月奥运会到9月残奥会期间，1032个ap无线热点组成的i无线网络覆盖奥运场馆，承受了同时在线用户数2800人、连续运行1440小时（60天），为各国记者提供了稳定、安全、高效的无线接入服务。 但是包括座位数高达91000的鸟巢体育场在内的奥运场馆最多时只有2800名用户，这就很是说明问题了。从03年成为国家标准，06年成为强制标准以来，奥运场馆这张无线网还是i第一章大规模商用网络。接下来才又在北邮建设第一个覆盖多栋教学楼的长期示范网。 之所以i老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就是因为技术推进者和使用者的心态发生了严重偏差。对于用户来说，笔记本和智能手机有上网的需求，无线局域网（wlan）首先要求的是方便、高速、低成本，其次才是信息安全、低辐射、低功耗。而i从发布第一天就一直在强调“安全”，借“安全”理由贬低wifi，以“安全”之名获得政斧支持强制推广，就像是马路上拦住一个吃汉堡包/肉夹馍的路人，告诉他：“你手上拿着的食物富含脂肪热量偏高，吃多了容易导致肥胖脂肪肝血管硬化等毛病是地地道道垃圾食品，你还是把它扔进垃圾箱，吃我们的健康食品核桃酥吧！” 毫无疑问，这样的推销只会得到白眼和神经病的评价。 天天吃绿色食品当然是健康的美好的，但却是不现实的，就像是全棉衣服健康舒适，但大多数时候只能在内衣上使用大量棉纤维，外套还得使用各种化学纤维。 作为与wifi底层技术相同，甚至“只要intel发布迅驰网卡的新驱动，迅驰笔记本就能够识别和使用的”i，为了“安全”肯定要付出新的成本，要么是新的硬件加密芯片，要么是复杂的加密算法。 前者带来硬件成本的提升，后者带来设备效能的下降，而i使用的是软件加密更改算法的方式，带来了较大的性能损失，进而对硬件配置提出了更高要求，这才是i为什么在成为强制标准两年后才有了第一张示范网的根本原因。 其实在马竞看来，i推动者的思路始终有问题，从来没有把消费者的需求放在心上，明明市面上没有i设备卖，却急吼吼地推动禁止wifi，导致行货手机都被阉割了wifi模块（作者注：我的手机就没有，因此非常怨念），却不能立即补位，赶走了张屠户，自己杀猪极速有不过关，忽悠顾客吃带毛猪营养更丰富更健康。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马竞还想着帮i重写算法，设计一个资源占用小的算法，结果可耻地失败了。 虽然外星科技e7u就在他体内，但是他并没有得到一样具体的外星技术，作为e7u唯一的使用者，他对这个种子设备本身使用到什么技术，这些技术是什么原理完全没有了解。因此他手上被没有什么外星高科技加密算法可以使用，而当然就算他有也用不上，外星人的加密算法不可能匹配现在的二进制电子计算机。 想要开发新的加密算法，只有皱着眉头一头扎进数学的海洋里面寻找数学难题这一个办法。现在计算机界使用的每种加密算法，其底层原理都是一个数学问题，这个问题要足够复杂，但又要有确定的解。足够复杂才能避免被暴力破解，有确定解，加密后的信息才能够正常还原，不然就变成信息污染而不是加密防盗了。 而数学自始至终都是马竞的短板，虽然在e7u加载了大量科学计算软件之后一般的数学应用问题已经难不倒他，甚至他能够目测评估别人的速度体重身高尺码，但这只是借助相关软件里面的现成算法罢了。面对开创性的数学研究，他就会从无所不能的智者跌落变成普通的凡人，还不是数学系的。 数学，作为自然科学的皇后，天生就是们的竞技场，马竞这个开挂的“天才”贸然闯入“真天才”的竞技场，当然要抓瞎。 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马竞才彻底放弃了i，转而尝试起了vlc灯光通讯。 灯光通讯不能穿墙的缺点限制其使用范围的同时，也为其解决了安全问题。其实现在向日葵手机以及梦行者上面搭载的光通模块使用的加密算法连“倍受批评”的wifi都不如，理论上cpu1ghz以上的计算机只需要暴力破解一分钟就能够破解灯猫的无线密码。 不过这却是很难实现的，困扰wifi的蹭网问题，灯猫用户只需要拉上窗帘或者贴上半透明玻璃膜就可以轻松解决了。当然大多数情况下灯猫信号覆盖范围只有几米，穿过常见透明平板玻璃之后信号更会进一步衰减，因此基本上不会有蹭网情况发生，除非对方进入室内。 当然覆盖范围太小也使得灯猫的商用价值不太高，当然商用价值和商业价值是不一样的，能卖掉就是商业价值，企业愿意采购才是商用价值。主打安全的i一直在努力的抱极大运营商的腿，把i包装成gsm之外商用无线局域网的最佳选择，因为安全防蹭网能够精准计费嘛。而他们的这种努力貌似也终于修成了正果，电信重组以后的三大运营商最近陆续表示2009年度无线局域网设备采购时要考察i支持功能。 不过也就这样了，虽然gsmi双模手机的样机已经研发出来几个月了，信产部依旧禁止手机厂商安装wifi和i芯片给手机，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与之相比，没有那么大野心的蜜蜂灯猫就更加亲民了。尤其随身小灯猫深受消费者欢迎，一百一对的小灯猫如今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卖出去超过十万套，并且好评如潮。虽然还有有效距离不足3米，会受到强光干扰，怕遮光阻断信道的缺点，但是灯猫快捷方便的联网功能、便宜的价格、10兆高速宽带却足以覆盖这些缺点。 “滴滴！” 桌上耳机里微弱的滴滴声打断了马竞的发呆，抬头瞥了眼屏幕，看到右下角蜜蜂托盘图标上冒出了一个男人头像。 马竞认出这个照片是蜜蜂集团一名出差去美国的副总，点击图标打开了这条消息，原来是报平安。 上个月集团副总秦凤鸣带着几套最新版梦行者去了太平洋对面的美国，打算去谈一谈合作问题。 看到屏幕上群发的“刚下飞机，平安抵达鹭岛机场！”还有另外一条私聊的“幸不辱命”，一缕笑容爬上了马竞的嘴角。 回复了一句“辛苦了秦总，好好休息。明天见！”就关闭了聊天窗口。 秦凤鸣今年37岁，有多年外企工作经验，对美国电子游戏和影视剧娱乐产业有比较深入的认识，他被猎头公司推荐给蜜蜂集团董事会，如今是蜜蜂集体副总，同时担任魔眼虚拟实境公司总经理，全面负责梦行者同其他娱乐业的合作。 他这次去美国，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同星战之父乔治卢卡斯名下的卢卡斯星艺术洽谈合作事宜。 万年冷饭王，《星球大战》续集拍了一部又一部的卢卡斯影业，成立了卢卡斯艺术（lucasarts，简称la），制作星球大战题材电子游戏，在上个月他们发布了系列最新作：原力释放，在三大家用机平台和psp、nds掌机，pc移植版还在制作当中。 这是一款多平台act动作游戏，主角主要的战斗方式就是挥舞星球大战特色的光剑，秉承星球大战电影里面的设定，主角战斗动作没有忍龙鬼泣之流华丽激烈，但对于星战迷们来说却更加真实可信。 而这也是蜜蜂找上门求合作的原因，原力释放注重真实感的光剑搏斗可以很方便地接入梦行者的体感操作模式，否则要是像鬼泣那样跳来跳去的，摔了谁负责？ 秦凤鸣去找他们就是想要说服la在原力释放pc版里面加入梦行者∞模式支持的代码，这样玩家就可以在现实中挥舞光剑来战斗了。 他的准备非常充分，事先就带着专门针对游戏修改过的梦行者补丁，根据xbox360版游戏客户端专门修改过，并且体贴地加入了招式动作判定映射模块，只要对方拿过去再针对windows和mac平台做一些微调，就能顺利运行了。 而蜜蜂找上la，不只是因为发售近20天的原力释放销售火爆，有望成为系列电子游戏里面卖的最好的一款，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人。 莱纳德·里奇·霍夫斯塔德，iq高达173的实验物理学家，星际迷航电视剧以及星球大战系列的狂热爱好者。 他是著名电视剧《生活大爆炸》的主角，这部07年9月播出、讲述四个科学家宅男日常生活的情景喜剧，拿智商超高情商需充值的科学家开涮，剧情别具一格急剧笑果，不只在美国取得了极高的收视率，电视台果断续订如今第二季正在火热周播当中，而在国内，也有大量网友每当日历翻倒星期二就蹲守美剧论坛的寻找最新一集的bt种子。 可以说秦凤鸣去找la，其实是玩的曲线救国，找他们，希望让原力释放支持梦行者，是为了让莱纳德有机会戴着梦行者挥舞光剑，而让莱纳德戴上梦行者的目的则是为了让几百万美剧迷看到这一幕。 蜜蜂，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第241章 光剑 送走身穿棕色制服的ups司机，卡尔关上房门走到客厅当中，走向地上放着的纸箱子。 卡尔从打开的快递纸箱里面拾起一根黑色纸筒，接着打开纸筒从中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细棒，这根细棒有些像是一根荧光灯管，一米多长的细长莹白灯身，下面是一英尺长（约30厘米）的金属柄部。 双手抓着金属柄部，卡尔轻轻按下一个隐藏按钮，随着一阵嗡嗡声，灯管从柄部开始逐渐亮起蓝光，不到一秒钟时间就点亮了整根灯管。 当然，在卡尔眼中自己手中紧握的可不是什么灯管。 双手竖持放在自己面前，微微有些刺眼的蓝色灯光照在卡尔脸上，淡金色微卷的头发以及嘴唇上的稀疏胡子都被照的看变了颜色。 “哈哈，我感觉到原力与我同在！” 好吧，这家伙又是一个把“maytheforcebewithyou（愿原力与你同在）！”当做口头禅的星战迷。这句话原本是星球大战电影里面常见的祝福语，如今却是变成了星战迷的身份标签。 作为一名星战迷，这把“光剑”自然不是卡尔第一把光剑，在过去十几年里面他已经给卢卡斯贡献了不知道多少收入了。 光剑（lightsaber）是星战系列里的出场率极高的一种近战武器，某种意义上更是成了星球大战区别与其他太空科幻题材的视觉符号：飞船你们有、空间站你们有、光滑贴身的外骨骼铠甲你们也有，但是你们没有光剑，所以你们不是starwars（星球大战）。 官方说法构成光剑剑刃的是水晶被能量激发后产生的等离子体，被磁场约束成一米多的剑刃形状，并且根据水晶的不同有多种颜色，不过最常见的颜色是蓝色和绿色，以及西斯克隆人特有人工水晶激发出来的红色。 比划了几下光剑格斗的动作，卡尔低头看向剑柄微微皱起眉头，绝地武士们可不会在剑柄上装上这种东西！ 在他的“光剑”剑柄末端多了一个小孔，里面伸出一根有挂钩的挂绳可以套在腰间，用来防止玩家一激动把“光剑”甩脱手，刚才就是这东西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的手腕上，有些烦人。 伸手一拉挂绳，更多的挂绳被从剑柄小孔里面拉出来，最多可以拉开大约两英尺，手一放挂绳又慢慢缩回去了，只留下一截尾巴露在外面。 “ohshxt！他们给遥控器系上绳子还不够，还要给光剑系上绳子！” 三大电视游戏主机之一的wii游戏机，创新推出的remote无线体感手柄使用传感器技术可以确定手柄的运动姿态，用来模拟刀剑高尔夫球杆网球拍非常拿手。这种手柄单手操作呈长条状，使用电池供电没有线缆束缚，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遥控器。 因为曾经发生过好几次玩家激动手滑甩出手柄，导致手柄摔毁甚至砸破电视的事故，任天堂给remote手柄附上了挂绳，用来防止意外发生。而现在这柄“光剑”的制作商似乎吸取了任天堂的教训，直接标配挂绳。 “好在等下开始游戏以后就看不见这根烦人的绳子了！”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关闭光剑开关，卡尔右手按住另外一个按钮，然后左手抓着“剑刃”稍微用力就让剑刃旋转小半圈，左右手向外分开就把剑刃从剑柄里面拔了出来。 剩下的剑柄重量明显轻了不少，表面上使用金属材料制作的剑柄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放下剑刃和剑柄，卡尔目光转向纸箱，接下来他得把纸箱里面的零件组装起来，这对一个独居的美国男人来说并不算难。毕竟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上房能补漏（覆盖防水毡然后固定），下地能剪草，水管堵了能通，汽车不跑能修的多面手没办法，美国临时工工资太高，这些零碎小活儿一般都是户主男人们自己做。 半小时后，卡尔家客厅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黑色围栏，围栏边缘装饰着绿色的荧光线，向下凹陷的底部上印刷有“starwars:theforleashed（星球大战：原力释放）”的logo字体，而在星战标志右边还有一个左边黑白右边彩色的∞图案。 卡尔知道∞是infinity无穷大的意思，这个彩色infinity图标应该是自己面前这个造型古怪所谓全向跑步机的生产商的标志，这是一家太平洋对岸的科技公司。 今年的五月四日星战日刚好是周一，《原力释放》的开发商卢卡斯艺术同《生活大爆炸（tbbt）》的制片方合作，准备推出一集星战特辑，其实目的并不是纪念32年历史的星球大战，而是为迟到的原力释放pc版进行宣传。 虽然明知道这一集会有很多广告成份，但既是该剧影迷又是星战迷的卡尔还是去申请了参观现场拍摄的门票，并且幸运地中选了。 一般美国剧电视剧都是实行边拍边播的模式每周播出一集，制作方随时可以根据观众收视率情况调整修改剧本，增强互动，给大热角色加戏，调侃时事热点等等。同时他们也可以在演员出现意外情况比如怀孕受伤解约等情况时调整他或她的戏份，甚至安排其扮演角色死亡失踪出国等等。同时收视率惨淡时还可以很方便地腰斩剧集，快速结束故事。 不过tbbt第二季收视火爆话题多多，cbs已经续订了第三季，不用担心下半年看不到四位天才科学家。 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剧中每一次笑点之后播放的笑声都会有微小不同，这是因为tbbt没有使用情景喜剧常用的“笑声罐头”。重复播放提前录制的笑声总是会失之呆板，就像是罐头里面的食物不够新鲜美味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五月四日那一集里面应该能够听到卡尔贡献的笑声，不过也有可能被剪辑掉了，恐怕就连森德罗斯基导演都不清楚这一集里面倒底留下了谁的笑声。 现场拍摄时自然虽然允许如卡尔这种申请了入场券的观众入场观看，激励演员贡献笑声，却也不会像舞台剧那样和观众进行充分互动。导演安排拍摄时还是会按照场景来拍，拍完一个场景再换到旁边下一个场景，因此现场观看时剧情连贯性并不好，但是卡尔还是感到非常高兴和兴奋。 而这把光剑以及他脚下这台所谓的全向跑步机也是卡尔去现场观看带来的意外收获。 在位于洛杉矶华纳兄弟25号摄影棚，卡尔看到了谢尔顿和莱纳德分别戴着白色帝国冲锋队头盔和达斯维德黑武士头盔互相挥舞光剑对砍的违和场景。 要知道帝国冲锋队虽然精锐，但是跟主角命的达斯维德（长大后的主角阿纳金·天行者）自然是不能比，虽然他们都带着巨大笨重的头盔。而且帝国冲锋队不管盔甲颜色怎么变，通常都是端着冲击枪biubiubiu的存在，挥舞光剑的绝地武士们大部分都穿着斗篷不戴头盔的。 冲锋队大战黑勋爵的情节，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笑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他面前的这款产品做植入广告。 这款名叫梦境漫步者（dreamwalker）的虚拟现实游戏外设最主要的部件就是一个戴在头上的显示器，标准版本只是覆盖半张脸的巨大眼罩，而两位主角戴在头上的头盔则是为星战特别定制的限量纪念版。 从华纳片场回来，卡尔就上网搜索梦境漫步者的消息，很快就在亚马逊找到了。虽然看到产品详情里面写到产自太平洋对岸那个红色国家，让他对产品最终的实际效果有所怀疑，但他还是任性地下单订购了，反正不满意就退款嘛！ dw星战特别版包括一顶星战定制头盔、全向跑步机、dw主机、专用鞋子和专用腰带，以及一柄颜色随机的光剑。 根据头盔的款式分成了三种白暴风、黑洞、黑勋爵三种，此刻放在卡尔家客厅沙发上的正是一顶属于黑洞冲锋队的黑色头盔。黑洞部队是向帝国情报局负责的偏向秘密潜入的冲锋队特殊兵种，他们的盔甲外形和普通帝国冲锋队一致，但是外涂黑色反探测涂料。 当然卡尔面前这个只是黑色塑料制造的而已，好在结构还算精巧，戴在头上并不觉得笨重闷热，而且要是觉得气闷的话，还可以取下口部呼吸器只保留上半部分最核心的眼罩部分。 把dw主机上面的usb线、hdmi线以及电源线都连接好，然后摆正主机位置，让它针对客厅中心的全向跑步机。卡尔接着在自己电脑上运行《原力释放》游戏，卡尔看到游戏主界面左下角昨天还是灰色的∞图案此刻变成了彩色的，忽明忽暗。 按照说明书，卡尔移动鼠标点击∞图案，然后再按照说明点击怀中头盔顶部的一个按钮，很快就完成了配对，环绕在∞图案上的光芒不再明暗闪烁，而是变成了常亮。 卡尔点击开始游戏，选好关卡这才弯腰开始换鞋。换上了附带的鞋子，卡尔满意地点点头尺码还算标准，穿起来并不显得夹脚或者松垮，他忽然想到自己平常穿的衣服鞋子大部分都是madeina，他们制造的鞋子合自己的脚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换好鞋子，卡尔把旁边放着的原力释放配套腰带拿来系在自己腰间，到时候被他摘下“剑刃”的光剑就要挂在这上面，同时挂绳也要挂在腰带上面，自动收缩的挂绳可以在他使用“光剑投掷”这招之后把扔出去的光剑剑柄重新拉回来。而且位于剑柄里面的收缩机构经过精巧的设计，刚才卡尔试着把剑柄丢出去时发现剑柄飞出去的速度很慢，飞回来的速度也很慢，应该不会出现挂绳强力反弹导致剑柄飞回来打脸的情况。 当然，按照说明书要求，清空全向跑步机周边两英尺范围也是必须的，反正游戏时头盔会和不远处dw主机之间通过wifi信号无线连接，完全没有线缆束缚。 其实卡尔看到的梦境漫步者就是马竞的梦行者，只是他给梦行者设定的官方英文名dreamwalker被卡尔理解成了梦境漫步者。 高举降低成本让利于民的旗号，蜜蜂魔眼公司一直在试图降低梦行者动作感应系统的成本，即使为此牺牲精度也在所不惜。原本通过全向跑步机激光测量系统加传感器手套来实现的全身体感控制系统，在4月份推出的最新版上面已经被彻底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梦行者主机上面两个红外线摄像头。 梦行者主机其实就是原本插在腰后的控制器，梦行者眼罩重新设计结构减重以后，节约出来的重量被留给了聚合物锂离子电池，加上屏幕和芯片升级后减少了能耗，新版梦行者眼罩能够在不增加重量的情况下独立工作半小时以上。 至于卡尔他们看到的星战版头盔自然要比标准版眼罩重一些，不过这都是为爱好和情怀该付出的代价，没人会有意见的。 因为改用红外空间编码技术进行玩家动作识别，梦行者控制器被拿下来放在了桌面上，变成了梦行者主机，可以直接开始通过有线或者wifi网络上网，浏览网页观看视频。普通的网页、文本文件、图片文件可以内梦行者主机自动转换成∞格式可以在梦行者眼罩上观看，而且还是带有3d加vr效果的。 不过硬件性能的进步只能实现一般图片和文字的即时变换，视频和游戏依然需要专门处理。通过梦行者主机只能直接观看∞格式，即经过特别处理画面呈现左右立体边缘扭曲的视频文件，用来玩游戏时它依旧需要同pc配合，并且要求pc游戏本身带有“∞”补丁才可以，就像是卡尔前几天购买的《原力释放》pc版。 在地上走了几步，脚下鞋子特殊的鞋底构造让卡尔感到有些不习惯。他迈步走进全向跑步机，锁好腰间的防护栏杆，卡尔再次试着走了几步，这次感觉好多了。鞋底光滑的前半部分碰到同样光滑的凹陷边缘使得自己迈出的脚尖很自然地向下滑动，就像是站在表演滑板特技用的那种c形坡道底部怎么也走不上去一样。 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的卡尔再次戴上黑兵头盔，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游戏画面，占据自己视野大部分。 眼前画面上明显的马赛克让卡尔微微皱眉，即使硬件规格提升梦行者眼罩显示效果的颗粒化问题还毕竟明显。不过很快卡尔就忘记了这些不快。在按照教程开始使用自己的双臂控制着序章角色达斯维德发出 三段光剑攻击、防御、投掷，原力抓取、推移、投掷、锁喉、释放、气浪等招数之后，他完全沉浸在仿佛真的原力觉醒获得异能的状态当中，沉迷在化身黑勋爵达斯维德人挡杀人魔挡杀魔的快/感当中，一路碾压直到序章结束。 摘下头盔，挂在围栏外侧一个隐蔽小钩子上面，弯腰双手拄着围栏，卡尔急促地喘着气。 “amazing（神奇）！”回想刚才几分钟自己的体验，卡尔一时之间只想到这个词来描述自己的感受。 《原力觉醒》游戏主角弒星者是星战人气主角达斯维德招收的秘密弟子，负责帮助帝国皇帝执行各种邪恶的秘密任务，而序章讲述的是达斯维德杀死主角父亲，并收养主角的过程。这跟一些游戏向玩家开放高级号试玩来引起他们兴趣的做法类似，而游戏制作方安排他在这里出场也有吸引喜爱他的玩家的用意。 序章中的达斯维德非常强力imba（不平衡），通过序章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卡尔之前已经在电脑上他打到了第三关，不过今天连接了dw之后游戏让他重新建立存档从头再来。 一开始卡尔还有些不以为意，但是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了，一路抓抓抓砍砍砍杀到了关底，再一次杀掉了主角他爹，见到了小时候的主角，用原力锁喉抓着他甩啊甩的。 除了跳跃翻滚等动作不能完全体感操作以外，行走侧闪挥剑抓取这些动作都可以被dw主机精确识别，这种做动作放技能的感受比单纯按快捷键强烈多了，再加上充满临场感的vr眼镜，也难怪卡尔会在区区教学关就兴奋的浑身颤抖冒汗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卡尔并没有戴上白暴风头盔继续打游戏第一关，反而是走下来到电脑桌前拿起自己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嗨，斯文森！你知道dreamwalker么？” “你最好来我家一趟，亲自玩一下，你会被它吓住的！ese太神奇了，他们制造的这东西仿佛来自未来一样，这是个奇迹！” “好的，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赌一顿夜宵，它要是让你感到你无聊了我请，你要是感兴趣了就得你请客，怎么样？ok，我等你！” 第242章 这一年 如果是一年以前，提起2008年，可能绝大多数国人的心情真的会跟那首奥运100天倒计时主题歌里面唱的一样：“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岁月绽放青春笑容迎接这个日期，天大地大都是朋友请不用客气”，满满的都是盛世龙腾、国泰民安之类积极向上阳光灿烂的日子。 不过在真的经过了这么一年之后，现实却是给出了大家一人一个不加蛋的煎饼果子。 虽然不能说都是杯具、餐具，但绝对没有一年前甚至六年前申奥成功举国欢腾人人展望2008时所设想的那么光彩照人就是了。 国内的纷纷扰扰且不提它，之前被《完型联播》代领各种媒体冷嘲热讽的美国次贷危机，却是切切实实引发了一场全球金融风暴，并且蔓延影响到了国内，影响了太多人的生活。 即使4万亿救市已经做出来马上就有大笔资金砸下来，但经济危机对普通民众的影响却还是没有消散。 食堂卡座里，刘海洋放下勺子，“食堂饭菜怎么变得这么难吃了？” “猪肉涨价、食堂运营成本升高嘛，咱们要理解。就算不理解也要在配合当中加深理解，”坐在他对面的马竞说着掏出纸巾包抽了一张，然后把纸巾包丢给他。 等施施然擦完嘴，一边动手收拾干净自己面前桌面上的盘碟勺筷，马竞一边说道：“都说了经济危机猪八戒身价暴涨，物价上涨人工增加，食堂能撑着没涨价也没找你要米饭钱都已经很够意思了。不就是肉少点油少点儿调料少点儿嘛，谁叫你懒得多走几步路去我家呢？本来到我家吃完饭顺便还能午睡一下，比你在实验室睡觉不知道舒服多少？” 虽然这学期马竞嫌麻烦没有申请外宿，但他白天没课没讲座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呆在自己家里，曾家村学生公寓的526宿舍彻底变成了他晚上睡觉的地方，谁叫宿舍离海滨校区还有本部校区那么远呢？ 上学期一学期他跟刘海洋李嘉明三个人基本上都是日出前出宿舍，有人去上课、有人上自习，当然也有人是去陪妹子，通常直到晚上九十点赶在熄灯前才回来宿舍睡觉。这种行径使得三人被刘书盟戏称为没见过曾家村太阳的三人组。不过笑归笑，上学期因为沉迷游戏差点儿挂科的刘书盟这学期也加入到了早出晚归的队伍当中，变成了不见曾家村太阳的526四人组。 本学年专业分流以后，526四个人中李嘉明刘书盟俩人则选择了偏科研的ce计算机科学方向，看来对校园生活非常迷恋打算考个研在呆三年。而马竞和刘海洋却选择了偏应用的ct计算机技术方向，因为专业课表不同宿舍四兄弟一起上课的次数明显少多了，每天早上从宿舍出来走到教学楼附近就要各奔东西了。 今天上午马竞就跟刘海洋一起上了两门课，本来按惯例，中午马竞是要跟刘海洋一起回他家吃饭然后下午去实验室。不过在路上他收到汤佳怡电话，表示今天是二姐生日，她们宿舍四姐妹出去聚餐为二姐庆生自己就不回家吃饭了，站在旁边本来要跟去马竞家蹭饭的老大听到这话直接说“有阵子没回食堂吃饭了，咱还是回食堂吃吧”，于是两个人转身返回海滨校区来吃食堂。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老大后悔了。 其实食堂饭菜质量缩水已经有一阵子了，但因为最近刘海洋都跟马竞在忙项目，吃饭都是在马竞家里，或者干脆由汤佳怡定时送到实验室来，每天只在食堂吃早餐的他一直没有感觉到早餐包子稀饭牛奶口味的变化，所以在开学两个多月之后才察觉到午餐供应菜品的变化。 忽然想到一件事，马竞呵呵笑了起来，“老大啊，我忽然发现你有些像谢耳朵，有成为科学怪人的潜质呢！” “我又不是研究弦理论的，以前看《三体》时找了些高维空间的资料来看，这些理论物理啊数学上的东西看的我直头大。”一边收拾自己的餐具，刘海洋头也不抬地说道。 排队去交餐盘时，马竞扭头对身后的刘海洋说道：“我记得生活大爆炸有一集，是16集还是哪一集，谢耳朵的沙发专座专用座垫被penny来了一发彩弹弄脏了，佩妮想尽办法需要恢复原样，谢耳朵的p股老觉得感觉不对。这时候来哪儿的就说你丫贱人就是矫情，其实你常吃的川菜外卖早都不是你最爱那家饭店的了，那家店早倒闭了，你吃的都是我们从别的店买的，也没见你吃下去有什么不良反应。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跟谢耳朵有些一样么，大家去年就发现食堂炒菜看不到多少肉了，你到现在才发现，神经线真是长啊，哈哈！” 刘海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头，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不一样的！谢耳朵那是大脑cpu都用来思考寻找弦了，顾不得关注日常小事，可我却是被你蒙的。我刚才想了下，貌似我已经几个月没在食堂吃过午饭了，我怎么能知道食堂换了菜谱？” 吃完饭，两个人顾不得休息也没地方休息去，径直朝实验室走去，他们有一个实验项目下午还要盯着。 上学期时刘海洋申请了一个酿蜜计划扶持项目，研究基于arm嵌入式处理器芯片的迷你计算机系统，这种火柴盒大小的迷你电脑用途是传统家电的信息化改造，用时髦点儿的说法就是物联网客户端。 这个项目同时也是他跟马竞的科研训练项目，马竞说是自己就跟着打酱油蹭项目攒课时和学分，但刘海洋清楚马竞这个bt对这个项目做出了那些贡献，远远不是一个酱油瓶能够装的下的。 其实他们这个项目被没有什么硬件和技术方面的限制条件，arm处理器到处都是，作为资助人的蜜蜂电子提供了大量各种型号的手机元件给他折腾，这里面既有蜜蜂自己用在自家电力猫和灯猫产品上的元件，更多的还是sure店渠道从全国各地回收回来的废旧手机拆解元件。 而且现在wifi也已经解禁了，要是嫌多装一个vlc模块或者电力通讯模块太麻烦，现在也能够轻松采购并且随意应用wifi模块。对于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使用手机元件组装一个迷你计算机并不比组装一台兼容pc困难多少。 当然同样是组装计算机，组装一台家用电脑和组装一台工业控制计算机的难度也是不一样的，虽然后者配置糟糕系统老旧，但是售价通常却要比普通家用电脑要贵不少。这是因为工控计算机一要有连接c数控机床或者其他数控设备的硬件和控制软件，另一方面系统也要耐高温抗震动防噪音，能够在比较恶劣的工厂生产环境下稳定可靠运行。 硬件搭配试验的工作主要由刘海洋来完成，被他自嘲为做苦力的，而马竞的工作则是为他选定的元件提供可靠的驱动程序，以及最终运行在这只迷你计算机上面的操作系统。所幸蜜蜂os家族既有可以运行在主频1。6ghz最新凌动atom330处理器的x86版本，也有运行在100mhz早期arm处理器上面的版本，所以刘海洋可以随意根据需要挑选硬件，完全不需要担心适配问题。 这个被马竞戏称为“超级火柴盒”的项目，目标是做出一个能够外挂在电视、空调、洗衣机、灯座、投影仪等家电设备之上的智能客户端，把它们变成智能家电，这样使得手机、pc等设备能够通过wifi无线或者vlc光通的方式遥控这些家电设备。 其实关于智能家电，国内国际上早已经有好几个标准组织和相应的技术方案了，不过无一例外的这些标准组织都是互相对立，除了专利诉讼不相往来。在网友们吐槽国内的三亿网民被分割成企鹅用户、网猪用户、开心网用户等等一个个“数字孤岛”的居民时，他们家里的家电其实也是一块块孤立的礁石。 不同品牌的家电连原理一致模块相同的遥控器都不愿意做成通用的，在新一代智能家电上面怎么可能大发放下隔阂做出一个所有家电互联互通的美好未来？ 大多数家电厂家都只是让自家新产品互相保持兼容，最多再加上合作伙伴、盟友家的产品。 某种意义上，这种电子产品之间的“语言不通”现象，能够有效预防科幻小说家们设想的“未来人工智能反抗人类，奴役拘禁甚至屠杀人类”的糟糕未来。 《圣经。旧约》里面讲述了巴别塔的神话传说，大洪水过后，诺亚方舟上下来的幸存者们繁衍生息，共同的祖先使得他们属于同一民族，讲共同的语言。他们烧砖建城，建设了巴比伦城以及通天高塔巴比伦塔。但巴别塔的存在却让上帝感到愤怒，他认为人类修建城市和高塔是因为怀疑自己不再发起大洪水灭世的誓言，也有人说是上帝害怕通天高塔最终真的连通天堂损伤威严。总之就是他悄悄地离开天国来到人间，改变人类的语言使他们因为语言不通而分散在各处，巴别塔工程也就半途而废了。 高塔中途停工的画面在宗教艺术中有象征意义，表示人类狂妄自大最终只会落得混乱的结局。而在现实当中，一个个数字孤岛的存在却是表明根本不是上帝破坏了巴别塔，而是人本身的私心杂念让同心协力不能持久，所以巴别塔永远建不成。 人类私心导致的数字孤岛却是一视同仁的，既把用户圈禁在一个个孤立的网站里面，同时也把自家产品圈禁在一个个品牌旗号下面。这种情况只能缓慢改善，基本上不可能一劳永逸解决。这样一来“客观上”造成了机器之间的语言不通，相信未来就算真的人有机器人爆动，没准也会是类似《隋唐演义》等小说里面描写的隋末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盗贼那种各自为战的情况居多。 “所以，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不能只买一个品牌的产品，就像是苹果电脑的iphone卖太好，把塞班什么的打得溃不成军，所以谷歌就要联合一大堆手机厂商和运营商合作来做另外一个手机系统，哪怕把他们家的安卓拿出来开源给大家随便折腾都没问题。” “怎么扯到这个上了？”刘海洋不停步转头看了马竞一眼。 “现在iphoneos和安卓只是手机操作系统，未来没准就发展成了智能机器人的操作系统了。现在就发展成两强对立甚至三国争霸，等到未来就算出现机器人反抗军，也会是互相敌对的好几个机器人军团。哈哈，到时候就是苹果团大战蛋糕团了！其实电影《终结者》里面打败终结者的办法应该是在天网草创期开办或者扶持其竞争对手，发展另外一个体系，这样到时候就是两个天网之间的大战而不是天网打击人类了。还有像是《机械公敌》里面要是家政机器人不只有usr公司的ns系列一种，而是还有fg、as、kd什么的好几家，到时候肯定没有什么机械公敌谋杀人类甚至家政机器人走上街头爆动的事件，更有可能是几家公司的机器人在互相对搞。” 走在路上，听到马竞这段脑洞有些大的说法，刘海洋只能报以微笑，“马老板，您的脑洞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大啊！那部电影我在网上看过，我不觉得30年内就能实现那么智能的机器人。没办法cpu和电池跟不上啊！还有，你只说了苹果团和安卓蛋糕团，那么运行windows和你家蜜蜂os的是什么团？窗户团？蜜蜂团？” “咳咳！”马竞让刘海洋这下言语反击给弄得噎住了，连忙咳嗽几声缓解尴尬，“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回头好好想想。” “使得好好想想，其实我觉得真要出现运行几大操作系统的智能机器人划分阵营胡搞的话，没准你家蜜蜂的战斗力可能是最强的，毕竟你家蜜蜂os最擅长协作合作了嘛。” “协作的是pc版的蜜蜂软件，手机版没有这个功能，现在手机还没有多余的计算能力可以拿出来共享的。不过等到3g建设好了或者wifi普及了，倒是可以给蜜蜂os加上这个功能，嗯，等下我就试一试，通过wifi或者光通从pc网络借计算力，把计算分担到pc上去，手机自身功耗降低发热减少貌似很有搞头呢！” 在性能逐渐摸到天花板的当下，新一代cpu和计算机产品不得不转而注重起节能指标，并且积极宣传以此为卖点。 对于台式机来说能耗三四百瓦只是换个贵一些的电源，然后电费多一些而已，但是对于现在正在火热的上网本、智能手机等产品，处理器功耗的影响很很大了。电池容量一定，处理器功耗越大，产品的持续使用时间越短，同时设备越热，这些问题都对用户体验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当然，真正费电的大头其实还是屏幕，虽然已经有了诸如oled自发光屏幕这种更加省电的产品，但因为成本问题，短时间内其还没有打败背光tft屏幕的可能。反倒是处理器的功耗随着制程的提升却可以不断降低，毕竟半导体晶体管越小电阻越小也就越省电嘛。因为种种原因国内cpu制程一直落后国外好几代，这使得本来架构就不够先进的龙芯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国外同行，也限制了国内电脑和手机厂商向上游发展，生产自家处理器的意图。 向日葵手机上面除了光通模块以及外壳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自产元件，而且大部分核心元件都是进口的成本不菲，并且很难拿到最新最好的配件，这使得蜜蜂精心打造的这款旗舰手机只能通过边边角角来堆砌技术含量。如果可以通过接入蜂群网络提升性能和用户体验，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曲线救国的解决思路。 刘海洋他们搞得这个超级火柴盒却没有电池方面的烦恼，其是外挂在其他家用电器上面，从后者获取直流电源，自身不需要电源，当然也可以设计一块锂离子电池充当断电等特殊情况下保持待机以备远程唤醒的电源。 上学期他们做的第一期超级火柴盒是智能灯泡，效果基本达到了预期。加装了超级火柴盒的灯座可以远程遥控开关、调节亮度，并且可以编写脚本设置特定环境光照条件下的亮度以保持室内光线稳定，让居住环境更舒适，甚至通过设定灯光的定时开启关闭还可以实现更加温和的“灯光闹钟”，自动亮起逐渐变亮的室内光线模拟太阳升起天光大亮的场景，通过唤醒人体生物钟的方式温和叫醒用户，就像“太阳晒p股叫醒懒蛋”一样能够有效减少起床气，提升生活品质。 不过成果转化方面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智能灯座产品上架蜜蜂商城三个多月，虽然看起来格调不错，很有根本，但是销量却很一般般。后来经过分析，发现绝大多数用户根本没有买灯座的需求，除非恰好家里装修。 认识到原因，接下来就好办了，他们马上退出了改进产品灯光闹钟，很快取得了破万销量，如果不是山寨很快出现，十万甚至更多销量也有可能。 虽然灯光闹钟最终变成了一锤子买卖销量日渐缩小，但毕竟赚钱了，能够在毕业前把自己的学费挣出来刘海洋已经很满意了。至于马竞则是更加满足于发明新东西、在世界上留下一个新的产品品种的这种成就感。 第243章 借用 说起来，马竞能够有这样蛋定的态度，一方面是他自己起家之时也大量破解山寨过别人很多软件，早就有了“出来混是要还的”的觉悟了，另一方面也是被破解山寨的次数太多，虱子多了不痒，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马竞想着，没准那些以前被他“强行移植”到蜜蜂os里面的手机软件和游戏的厂家，可能也是类似虱子多了咬麻木了吧？ 相对来说，蜜蜂软件被破解山寨的情况要好一些，虽然现在蜜蜂也引入了大量常规编程力量，但是核心插件模块之类始终是由马竞来维护的，很难被破解直接移植代码。就算有模仿者滥用蜜蜂的插件模块也很容易发现与处理。而蜜蜂电子推出的各种小型电子设备被山寨复制的情况就严重多了，除了灯猫和电力猫没有多少人山寨以外，其他硬件产品都有大量山寨复制品。 这是因为灯猫的vlc灯光通信模块和电力猫的电力调制模块都是蜜蜂自己专门定制的芯片，别人没办法轻易仿制，而其他产品的大部分元件基本上都是采购自第三方，说白了就是没有掌握核心技术，这也就难怪别人也按图索骥买来同样的硬件来跟你抢生意了。 就像是当年曾经红极一时的小霸王学习机，请来大鼻龙做代言，结果最后却是便宜了一大堆山寨厂商，各种品牌的学习机、游戏机层出不穷，狂销几千万台。这是因为小霸王学习机自己就是山寨的任天堂fc游戏机，而fc并没有使用什么核心技术，为了降低成本大量使用通用技术，结果就是自己容易被山寨，山寨也容易被山寨。 任天堂fc使用的是1975年上市的低成本8位cpumostek6502，主频1。8mhz，当年在intel8080卖149美元时，晚一年上市性能更好的6502才卖25美元，在美帝引起了一股低价计算机风潮，其中尤以乔布斯的appleii电脑最为知名。当年第一代applei是乔布斯手工组装，没有机箱和显示器，后来还是电脑商店找了个木匠才给它配备了“非常古典”的纯手工木质机箱。到了2代时才配上了塑料机箱，为了反映其彩色图像显示能力，机箱上的苹果图案被画上了彩虹条纹，而这个图案随后成为苹果电脑的新logo，直到1998年初为止。 实际上6502这颗低价cpu因为够便宜居然一路卖到了21世纪，马竞他们上中学时用的各种黑白屏电子词典，很多都是使用6502cpu。 虽然fc使用的6502经过一些改进以加强游戏性能，但技术难度并不大，所以当任天堂兴冲冲的带着港版fc杀进日本以外亚洲市场时，赫然发现到处都是盗版fc了，fc的国际化之路也就因此中止。等到下一代sfc时任天堂就再也不敢使用通用cpu了，sfc的盗版果然销声匿迹了，偶尔有盗版也是用废旧机器改装出来的。 因为国内禁止生产销售游戏机，国内的盗版，或者说fc兼容机都被加上了一个键盘，美其名曰“学习机”。其实这是从美国学来的“先进经验”。在1983年，美国爆发了“雅达利冲击”，美国游戏机巨头雅达利atari2600游戏机上大量的垃圾游戏使得消费者不再愿意购买游戏机以及游戏，导致电子游戏行业遭受巨大打击，这才有了任天堂fc的后来崛起。雅达利冲击之后，美国就出现了各种学习机，后来这个概念也被引进到了国内，并且被发扬光大。 虽然蜜蜂生产的电子产品里面没有使用6502，但是大量使用的arm系列处理器别人也很容易在市场上获得，这使得硬件一致，外观一致、甚至固件软件也都使用蜜蜂原版的所谓“蜜蜂兼容版”产品层出不穷，大大压缩了蜜蜂电子的利润率。 那些山寨小厂很多都是三无：无品牌、无地址、无证照，生产出来的也都是三无产品：品牌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售后服务没有，就算想要举报也是投诉无门。最可气的是他们有的使用假的蓝白蜜蜂商标，有得却嫌弃蜜蜂名声不够大，居然找来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索爱这些更加出名的商标贴上去，把马竞他们给弄得又气又笑的：“你妹啊！既然看不起我们的牌子，就直接去盗版山寨人家诺基亚、摩托罗拉啊！” 好在蜜蜂电子新产品开模都是由马竞一个人自己包办，不需要假手于人，完完全全是私模。私有模具打造出的零件外观可以做的很独特，具有更好的辨识度。在意识到市面上出现大量山寨兼容机之后，蜜蜂电子就走上了一条奇葩之路，设计新产品外观时现在市面上扫一趟，确定同类产品同类零件的外观，然后重新设计自家的外观，确保具有非常明显的辨识度，然后开模生产。 这样一来蜜蜂正版产品的外观将变得独一无二，就算是市面上依旧有大量盗版山寨，至少消费者可以通过特殊的外观一眼看出哪个是真品。 不过这样也只能治标，并不能杜绝，甚至对一些不怎么上网的用户来说，造型略显奇葩，牌子没有听说过的蜜蜂正版反倒会被认为是假的。 好在蜜蜂本质上还是一个互联网公司，她是靠卖服务赚钱的，硬件卖不动没利润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尽可能多地覆盖用户，只要圈住了用户，总有一天能够收来钱的。就像是xp被疯狂盗版，微软就不着急，直到最近一两年才开始搞wga黑屏计划，催促用户为其已经用习惯了的windows买单。 蜜蜂倒不用像微软一样用修改桌面壁纸的方法催促个人用户用正版，蜜蜂真正的赢利点还是在各种在线服务。虽然除了网游业务以外其他大多数在线服务都不怎么赚钱，但是却可以依靠内置广告来变现流量贡献收入。 像是蜜蜂有一款名叫“食神之手”的电子称量勺，颇为中二的名字也是为了呼应它们稍显奇葩的外形，食神勺没有使用普通勺子简约对称的设计，而是做成了模拟并拢成勺状的人手，分为左右手版分别对应左右撇子。经过细致设计的勺子头部带有特殊弧度用起来比普通勺子更加便捷舒适。 这种勺子自带称重模块，可以测量出勺子当中物品的重量并且通过勺柄上的液晶显示屏显示出来，方便烹饪时控制调料份量。这种勺子真正威力强大的地方在于其联网获取菜谱、配方功能。通过内置蓝牙模块，勺子可以从pc或者手机上运行的“蜜蜂食神”软件处获取一系列预设数据，免去了用户频繁翻看菜谱的麻烦。 蜜蜂食神软件是免费的，因此山寨版用户也同样使用这款软件，这样蜜蜂就能够通过向他们提供增值服务或者发布广告的形式来获取收入。而且也可以借助这个平台，收集更大范围用户的反馈，以便改进自家产品。 像是很多人发现在做化学、生物实验时用它称取药剂也很方便，有不少实验室都采购了这种称重勺用作实验器材。他们采购的勺子当然都不是蜜蜂原版，毕竟实验用勺需要抗腐蚀材料同时对称量精度要求更高。在意识到这一块市场之后，蜜蜂电子立即行动，推出了“蜜蜂炼金勺”，使用抗腐蚀材料制作多种可更换勺头，同时推出配套软件“蜜蜂炼金大师”，用户可以把实验计划输入其中，这样就可以通过受伤的炼金勺很方便地获取下一步要称量药品的名称重量，或者诸如“80℃水浴30分钟”之类简单的提示内容。 嗯嗯，炼金勺则没有使用普通版食神勺的手掌设计，而是参考达芬奇手稿，使用很多圆筒圆环结构，打造一种颇为复古的蒸汽科技感，同时这些圆筒圆环结构也不只是装饰，通过拆卸它们，可以很方便地更换不同型号的勺头。 毫无疑问，这种设计很快就被别的厂家学去了，虽然外观略有差异但功能原理确是一丝不差的。对于这种情况蜜蜂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毕竟实验室器材什么的，这一行里面除了无可取代的大品牌独门产品以外，大多数器材和耗材毕竟都是靠一个个业务员们推销出去的，只靠网络销售的蜜蜂炼金勺卖不过有推销员上门的竞争对手并不意外。 “好在我们还有软件和在线服务，”马竞他们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虽然也有一些“正规”厂家为其山寨产品搭配独家配套软件，但总是少数，绝大多数山寨产品厂家都懒得这么做，就算做了的，也只是修改一些蜜蜂配套软件的皮，改改名字和背景图片之类，通过内置的升级接口最后都会升级成蜜蜂官方原版。 然而蜜蜂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换皮方式，对方的奇思妙想着实惊呆了蜜蜂自以为久经风雨、见多世面的产品经理们。 去年工信部组织招标，征集不良网络信息过滤软件，反黄专家和花季上网管理软件中标，前者是图像识别过滤软件，后者则是文字过滤与权限管理软件。在柃导们的授意下，这两款本来毫无联系的软件被强行合体，组成了绿霸。由国家财政出资4170万买断其一年使用权，与今年4月开始免费提供给全国中小学使用，要求地方各级教育部门务必指定专人负责此项工作，确保各中小学校联网的计算机终端均能安装运行好绿霸绿色上网过滤软件。 这个软件本来跟蜜蜂没有一毛钱关系，去年工信部招标时蜜蜂公司压根没有参加。虽然蜜蜂在反黄反暴力方面有很深厚的技术积累，花园网免费空间和钓网搜索使用的内容过滤引擎稍作修改，改成本地客户端形式就可以完美实现招标书上所要求的全部功能，但是考虑到跟官老爷打交道的麻烦程度，以及这个软件的最终用途，蜜蜂直接放弃没有投标，并且也都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情，直到最近出现了新的情况。 不过最近，钓网搜索的运营人员在后台数据中发现了一些异常访问请求，无一例外都是一个个图片网址，而这些图片的内容都比较“黄”。通过溯源追查发现这些异常访问请求虽然来自全国各地，却都是一款名叫“绿坝”的上网管理软件发出来的。 原来是绿霸虽然具有定时截取屏幕内容，自动识别图片内容，实时反黄反暴力的能力，但其图像识别引擎技术的表现并不好，黄颜色的比卡丘、穿着泳裤的运动员这些和色青毫无关联的图像也会因为偏黄的颜色而被拦截。恰好去年蜜蜂正式发布了钓网搜索引擎，不知怎地它独特的图像搜索功能被绿霸的两家出品公司注意到了，为了提高绿霸的反黄准确率，他们在绿霸程序里面内置了一个前置审查模块，通过拦截ie缓存，抓取里面的html文件，找到可以图片的地址发送给钓网图像搜索，如果返回值是“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那么就屏蔽对应图片甚至整个网页。等于说是让钓网图片搜索来充当额外的鉴黄引擎，来加强鉴定结果的准确度，避免大多数误杀。不过他们可不会把4170万的政府采购款分给蜜蜂一分一毫。 这样一来当然会导致打开网页的速度降低，但是可以通过添加白名单的方式来避免常用正规网站受到影响，至于被当做了嫁衣的钓网搜索，谁在乎呢？反正你家搜索引擎服务是免费公开的，能够被用来帮助广大未成年人防止被很黄很暴力的东西污染，善莫大焉有木有？ 再说了，这样也能够帮助你们提高市场占有率有木有，这个月pv（页面浏览量）暴增好几倍有木有？ 就算蜜蜂实在不懂事，炸毛找事，临时工这种神奇的工种又不止是正斧部门特产，商业公司里面也有不少的，比如实习生、试用期员工、已离职尚未结清手续的前员工什么的。 事情的确如绿霸方面所料，被占了便宜吃了闷亏的蜜蜂网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乎默认了这种借用。 然而，节操急需充值的马竞和他控制下的蜜蜂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惹好欺负的对象。绿霸方面妥妥是打错了算盘，他们应该联系一下同在bj的狮心杀毒、搜狸、720安全卫士，他们会告诉你蜜蜂可是有尾后毒针的！ 实际上，蜜蜂之所以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是在默默评估这种借用行为对蜜蜂造成的影响。如果影响是正面的，那么可以继续合作，甚至为绿霸方面开放钓网api，或者与之合作出品未成年人专用绿色浏览器也不是不可以。 但，要是影响是负面的，蜜蜂现在不表态装不知道就进可攻退可守，随时可以掀桌子屏蔽绿霸方面的搜索请求，撇清关系。 一开始绿霸只在中小学校以及教育局委办等部门安装，对蜜蜂的影响并不大。但到了五月份，工信部霸气宣布今年7月1日之后在全国境内生产销售的pc出厂时都应预装绿霸，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网络不良信息的干扰。而且不止是新出厂的计算机，就算是电脑城装机以及网吧营业计算机也要安装绿霸。 至于绿霸只支持32位xp系统，不支持其他操作系统，如何预装进去的问题，就不是工信部的大爷们需要考虑的了。就像他们完全不理会网吧门口明晃晃的“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牌匾，理论上挂了这块牌匾的网吧应该是没有未成年人在上网的，就像是挂了“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烟酒”标志的商场杂货店真的不会给未成年出售烟酒一样。 不过大家都懂得，这些都只是摆设，网吧门口的铜匾只是有关部门强制销售的一种商品罢了，无论是网吧老板还是顾客，以及主管部门都不当真。要不然孩子超时未归，家长们也就不会只在家和学校附近的网吧里面打转了。 其实通常只有家大业大的正规网吧才会严格执行妇联规定，严禁未成年人入内，但不回家的孩子却不会缺少去处，因为还有各种藏身居民区的黑网吧。反倒是家长们扫街寻觅看到招牌就入内搜寻的网吧都是正规网吧，基本上很少能在里面找到自家孩子的。 结果就是，随着绿霸进入更多网友视野，其4170万一年的巨额采购成本曝光，落了个“四千万大小姐”的混号，大量成年网友因为官方有杀错没放过要求全面安装绿霸的通知，先天上就对绿霸产生了反感情绪。 “柃导还没给我安排个老婆，就先关注起我家孩子的健康成长问题，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捏？”打着这不是有关部门第一次打着保护未成年旗号对成年人接触到的产品和服务挥动剪刀了，所以深受其害的电影爱好者、单机玩家、魔兽玩家顿时就怒了。虽然真正安装使用过绿霸的网友只是少数，这个产品在网络上的名声却是迎风臭十里，人人皱眉。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已经有网友通过截取ip访问记录，发现绿霸和钓网之间的关系，抵制钓网这个绿霸技术提供商的口号已经有人在喊了。所以钓网搜索赶紧对绿霸采取断开措施，对所有来自绿霸的搜索请求一概返回“404”网页不存在代码。 蜜蜂这么做，无疑是给陷入网友围攻嘲讽当中的绿霸身上又重重踩了一脚，失去了钓网图片搜索的“技术支持”之后，绿霸的识别效果立即倒退回去年的水平，比卡丘、田量都倒了大霉被各种屏蔽。 第244章 生日礼物 “你这个礼物背后没有人什么害人的陷阱吧？”手上拿着男友送来的生日礼物盒子，汤佳怡笑着问道。 知道对方只是在打趣自己，马竞也就拍了拍胸口，豪气干云地说道：“怎么会？谁不知道我小马哥人品坚定赛孟尝，是实打实的诚实可靠小郎君！” 低头在解丝带的汤佳怡抬头看了马竞一眼，“你这话应该跟绿霸项目组那帮人说去，你们来这么一手可真真是蜜蜂尾后针最毒马竞心啊！” 耸肩摊手，马竞一脸无奈状：“汤加加！熟归熟，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告你诽谤的！我们跟那什么绿霸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强行利用蜜蜂钓网我们还没有找他们索赔呢，只是单纯断开连接止损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唉，你呀你！”轻轻摇头，汤佳怡说道：“做人要厚道！要大气！懂不懂？”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吐我唾沫我还人板砖。其实断开连接时钓网运营团队自己做的决定，不是我下的命令，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妥妥地要反打一波。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舆论焦点就太浪费了。” “切！你这话也就能骗骗外人，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国内有家公司很搞笑，居然想到利用钓网搜索引擎当作他们的敏感内容过滤器，说明你早就知道绿霸的事，没准这次钓网的动作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还能不能愉快地吹牛了？”马竞老脸一红，连忙转换话题，指着汤佳怡手中的纸盒说道：“好了好了，快看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取下盒盖，红色盒子里面铺着黑色的天鹅绒，其上整整齐齐三排四列放着12朵花：梅、杏、桃、牡丹、石榴、荷、玉簪、桂、菊、木芙蓉、山茶、水仙。 好奇地伸手戳了戳花期早就过去的五瓣粉色梅花，又戳了戳花期还远未到来的水仙，汤佳怡发现它们貌似都是真花来着。 “这是永生花，就是做了防腐处理的鲜花，你的汤花店倒是可以考虑上这个项目，用来处理那些卖剩下的花朵什么的是最好不过了。” “你！”汤佳怡有些哭笑不得，本来看到盒子里面12朵花期各异，正常情况从来不会一起开放争奇斗艳的花朵能够同时绽放，她属于小女人的那点儿虚荣心一下子满足了不少。要知道传说中就连武则天那样的千古第一女皇也没有达成这个百花贺寿这个成就呢。结果还没高兴多久，马竞就很扫兴地自己戳破了答案。 “你能不能别乱说话？好歹等我感动激动的情绪过了之后你再说嘛。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二姐要追杀你了，你这人啊……该！” “唔，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她们现在应该都跑去桃宝网给老马贡献银子去了么？”马竞捂着鼻子说道。 之前为了庆祝花园免费相册图片累计上传量超过十亿，花园网同钓网搜索合作推出了一个名叫“ta是？”的图像识别应用，在花园网相册上增加“ta是？”的按钮，点击之后鼠标指针就会变成放大镜图标，再在相册图片上面点击一下，就能够自动分析识别所指位置处的人物、动植物，以及建筑车辆等常见物品的基本信息。人物可以识别出男女、年龄、职业以及姓名，动植物则能够识别出品种、雌雄，汽车电视电脑手机扳手牙膏等生活中常见物品也能够识别出名称和颜色，如果有相关新闻以及蜜蜂百科词条的话，还会同步显示这些内容。 其实他们这时候推出“ta是”应用，目的根本不是所谓庆祝，而是为了转移视线以及炫耀技术，趁着梦行者登上tbbt星战日特辑的机会趁热打铁树立蜜蜂高科技的形象。而很快，网友们就发现安装绿霸，然后用各种含有黄颜色甚至绿色的图片喂食绿霸，观察它的反应其实很无聊，这里有了一个更加好玩，胃口更好的“ta是”可以喂食。于是乎全民围观调戏绿霸娘的热潮很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全民调戏“ta”。 “ta是”所使用的图像内容识别技术钓网搜索很早就获得并应用了，但却没有完全对外开放。之前他们对外提供的图片搜索服务采用的是基于图像文件特征值的第一代技术，只能识别同一图像不同尺寸的衍生图片，以及大部分内容相似的图片，并没有实装图像内容识别技术。 反而是内容识别技术被他们用做内容过滤引擎，封杀恶意广告、反黄反暴力，能够有效防止搜索结果里面出现国家法律禁止出现的内容，或者可能损害用户利益的欺诈内容。普通用户对于这项藏于后台的技术没有多少感觉，只是单纯感觉钓网搜索的内容比较干净，没有恶意广告以及很黄很暴力的图片和文字。 虽然一直有批评的声音认为钓网管得太宽，内容过滤太严重，没有提供给用户“原汁原味”的搜索结果让用户去自主选择，失去了工具的中立性。但钓网依旧我行我素，即使被很多中小站点禁止搜索引擎收录也坚持不改。 时间久了，除了在这里找不到波多野结衣新片下载地址的****自觉远离以外，普通用户开始慢慢开始习惯了“钓”按钮的一键直达和“网”按钮的一页精选，当初封杀禁止钓网的网站也开始解禁，允许钓网的搜索机器人程序自动收录他们网站的网页，编制索引。 常规的文件特征值识别技术对于相同或者相似度高的图片具有很好的识别效果，比如使用相机三连拍功能拍摄连续动作，得到变化幅度很小的几张照片，特征值识别技术就能很好的把它们找出来；但是对于这张图片到底是什么内容，这种技术就无能为力了，计算机界一直都在研究内容识别技术，试图识别出不同图像内蕴含的信息，比如识别出同一个人穿着不同衣服，在不同光线环境和背景条件下拍摄的照片。通常使用海量训练法，让识别程序建立一个覆盖几千万甚至几亿张图片的数据库，通过人工辅助纠错的方式维护这个数据库，然后软件再依靠这个数据库去按图索骥。 不过这种死板低效率的方法在信息大爆炸的当下，无异于以杯水救车薪之火。 单是用户上传到花园相册的照片，早已经突破了10亿，在“ta是”发布时全站图片数量已经达到18亿，并且因为“全民调戏ta”的关系短时间激增到了24亿张，并且还在快速增加中，一般的专家系统妥妥撑不住这么搞。 这种别人的难题到了e7u在身拥有独立os，对自己身体体察入微的马竞手上就不是什么难题了，通过研究分析他自己大脑视觉系统以及相应脑组织对于视觉形象的处理、记忆、回忆原理，他很快就总结出了相应的算法移植到了超级计算机上面，为自己“人体仿生学专家”的光环再添亮度，可惜马竞没有发表相关论文独占该技术的发明人，他的大名也就无人知晓。 虽然因为结构差异，这种人眼视觉识别技术“移植”到计算机上面效果打了不少折扣，远远达不到正常人的识别能力，但是至少也有10岁儿童以上的水平了这还是现在小朋友因为接触电子设备多智商普遍提高的结果，否则就是15岁少年以上的水平了。 不过这只是大概描述的结果，作为人脑这台生物计算机的综合计算能力的表征，智力既受到大脑神经元数量、血糖血氧供应这些硬件条件的限制，也受到知识、经验、性格这些软件条件的约束，只能大致描述并不能精确度量。 正常人的智力都是按照年龄先快速增加，在25岁左右达到最高峰，然后缓慢下降，在60、70岁以后随着身体衰老的加速智力也会加速下降，要是运气不好来个脑血栓中风癫痫什么的，智力都能被打成零蛋。所以才会有按照年龄来衡量智力和处理能力的说法，但是找一个10岁上了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来跟钓网识图引擎比智力，程序并不一定能够稳赢。 而且模拟智力容易，模拟情绪智力模拟性格和人格就难多了，所以“ta是”发布以后立即惹起了大范围女网友的极大不满。 “ta是”轻易泄露了姑娘们的年龄**，一时之间有不少女用户选择关闭了她们相册的游客访问权限，有些人干脆把相册图片全部删除了。 一时之间，花园网以及钓网的投诉信箱差点儿被愤怒的姑娘们的投诉信给弄爆了，而对于汤佳怡的同学们来说，她们还可以有一个更加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追杀“三妹夫马竞”。 因为年龄不单被泄露，而且还被估算大了，就扬言要“追杀”马竞的可不止吕心泉一个人。 似乎是因为大老板面临人身威胁，花园网神速更新了新版本，用户可以自主设置是否在自己的相册空间开启“ta是”，并且还可以手工调节其识别精度与识别信息选项。同时针对广大女网友，新版“ta是”还加强了物品识别功能，为姑娘们提供“凭图购物”的功能，只需上传图片或者影片截图到自己相册，然后点一下“ta是”，万能的钓网就能告你她这东西哪里能够买到，可比什么“海藻同款”的文字描述直接准确多了。 不过似乎这个新功能在解决原来的问题之后，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对于马竞的反问，汤佳怡只是淡淡地说道：“今天是六月一号，上上周二姐生活费就花光了，上周都是我们几个帮忙给她刷的饭卡。所以她还是要追杀你，是你让她变得这么败家的。” 马竞绝倒，“那你说我该肿么办？要不把她的蜜蜂通行证注销了，从此以后拒绝服务怎么样？” “你大可以试试看，不过我想这样的话，二姐的追杀就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了。” “我又不是金二胖，别人不让放卫星放一个打一个动次打次，他还要继续唱着‘苍茫的天涯我的爱’继续放，一边六方会谈参加着，核试验也不停还要继续搞。那种与世界为敌的男人只能仰慕，不能学习。” “对了朝鲜上上个月发射那什么卫星到底成功了没啊？” “应该没成功吧，朝鲜也太山寨和不靠谱了，说什么光明星2号发射成功，已经在轨并且发出赞歌《金日成将军之歌》，就像咱们国家当年的东方红一号播放《东方红》一样。但我专门监听了一天无线电信号，按照他们公布的大致方位根本没有收到这首歌的信号。” 把永生花礼盒盖好，双手抓着它，汤佳怡抬头在马竞脸颊上亲了一口，“行了不说什么金大胖金二胖了，我想看看你这次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大餐！” 虽然马竞一再推拒，但汤佳怡还是坚持进厨房帮忙，两个人合作很快就做出了一桌中西合璧或者说不土不洋的菜式出来。 饭后，轻轻晃着手中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汤佳怡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有红酒，没有烛光，今天这顿算不上豪华大餐吧？” “我倒是准备了蜡烛，要不我把刚才放冰箱里面的剩菜拿出来上桌，再把上次买的那个工艺烛台取出来给你点上，咱在续一摊烛光午餐？”马竞好笑地看着汤佳怡。 女孩嘟着嘴，“马贱贱！我今天生日诶？一想到过了今天我又要老一岁了我心里就不开心，你就不能说点好笑的事情逗逗我么？” “言语怎么能有行动更有力呢？我倒是正好知道有种有益身心的运动能够让你迅速快乐起来！”说着马竞站起来伸手拿掉汤佳怡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另只手向下一捞就把女孩拉起来，低头吻了上去。 “马叽”汤佳怡本来还打算笑骂一下马竞的急色，但嘴巴很快被堵住后面的音节变成了无意义的闷哼，接着又变成了短促的喘息。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马竞的舌头终于退了回去，抱着她的右手稍稍一松，四唇分开，汤佳怡激烈地喘了几口气，本来她打算说“饭后激烈运动对身体不好”，脱口而出的却是“会房间吧，我不喜欢在沙发上。” 马竞显然也知道饭后激烈运动对身体不好，把她抱到床上放好，拉上窗帘扑过来之后动作一点儿也不激烈，轻柔地脱去她的衣服，亲吻抚摸以及凸凸的动作都很轻柔缓慢，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才终于双双释放。然后两个人都懒懒的躺在床上，汤佳怡还待挣扎着爬起来去冲洗一下身上的汗水，却被马竞抢先跳下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双手前插用力，用公主抱把她抱起来送进了浴室，那里有马竞最爱的超大浴缸。泡个热水澡什么的，最解乏了，于是乎就不能解释两个人从浴室出来却是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穿着睡衣出来，汤佳怡就看到放在床头的自己衣服上出现了一闪一闪的紫色灯光，走过去伸手摸索从中掏出了一只嫩粉色的手机，背面依然是女孩的简笔线描侧影，每一只她的手机上面都有马竞帮她绘制的图案。如果把这些手机后背朝上按照使用时间排序，看着那些相同却有细微不同的传神白描，仿佛能从中看出女孩在三年间迅速脱去18岁最后的青涩，走向成熟绽放的全过程。 不过汤佳怡可没心情看手机上自己的肖像，比较天天看到早都习惯了，她的自恋只在普通水平，还没到顾镜自怜的程度。而且手机呼吸灯闪烁的紫色灯光代表的意思是她有一个重要联系人的未接来电。 她拿着手机就要打回去问问什么情况，手指刚刚按亮屏幕她忽然惊呼一声“糟了！” “怎么了？”刚才还光着出来的马竞已经从衣柜里面取出了一套翻领t恤加七分休闲裤的组合穿在了身上，听到女孩的惊呼声不由得转头看向她。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不成想他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一阵带着恼怒愤满的哭诉。 马竞眼睛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天虽然是汤佳怡的生日，但只有14岁以下的少年儿童才会被放假一天庆祝他们的节日。而今天又是星期一，学校正常上课，两个人今天都还有要上的课程，而现在的时间，下午第3节应该已经开始有20分钟了。 “我的错我的错！”马竞也是汗颜，本来自己是有记忆汤佳怡的课表的，但是因为平时用不到只有自己的课表有日程提醒而汤佳怡的只在备忘里面存储，没有设置日程提醒。 “反正已经都迟到了，就不要急着去教室了。等下给大姐回个短信，然后等第四节课开始前去教室就行了。” “唉，也就只能这样了。”汤佳怡叹口气，走向衣柜去寻找衣服。因为把自己房间衣柜共享出来给宿舍姐妹们存放衣服鞋子，汤佳怡有不少衣服放在马竞这边房间，倒是让马竞没能看到女孩真空穿自己男士衬衣这一经典福利。甚至因为恼怒迁怒，女孩换衣服时还少见地把他赶了出来。 第245章 学霸和学犇 马竞汤佳怡两个人赶到教室外面的时候，下午第三节课还有几分钟就要结束了，在路上女孩已经跟同上这门课的四妹童丽通了信息，知道老师没有点名，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些紧张和埋怨。 说起来，从来都是好学生乖乖女的她，过去十几年求学生涯当中上课迟到的记录至今一只手都能数的清，至于早退甚至翘课就更是一次也没有。所以在意识到错过上课时间之后她并没有像其他一些大学生一样想着“反正都迟到了紧赶慢赶才能上后面半节课，还不如接着玩耍/睡觉/逛街”，而且立即行动起来收拾东西赶往学校。 虽然大学和高中一样一节课都是45分钟，但是教务处安排课表时通常都是两节连上算两个课时的，貌似这是因为大学生的年龄普遍超过18岁是成年人了，可以并且应该有很好的自我管理能力，不需要担心像中小学的“孩子”们一样因为上课时间太长而注意力分散走神去马来西亚。不过设想很好，实际情况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现在的大学生们，在他们之前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中上课开小差飞着去爪哇的情况总是少数个别情况，大多数人都还是能够认证听讲的，不然他们早就被小升初、中考、高考三道考网给拦截刷下来早早分流了。不过等他们考进了大学，很多人或快或慢地变成了当年他们所鄙视和瞧不起的差生、坏孩子，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官方说法，这是因为国内大学崇尚的“严进宽出”、“注重学生自我管理”的管理原则让一些习惯于中小学被老师催着逼着做题的学生感到不习惯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理落差导致不适应，曾经的天之骄子考进大学之后忽然发现变成自己变成了芸芸众生的一员，一时之间没有适应云云。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技术上的巨大漏洞，一直被神通广大的有关部门有意无意地忽视了，那就是大学一线讲师的知识结构问题。 随着大学扩招以及建设研究型大学，知识渊博且经验丰富的教授们忙于带研究团队，不是在审阅论文就是在出席各种研讨会，一线讲师都是有本专业助教升格而来，而助教们则是由本专业博士硕士甚至留校任教的本科生担任。这些人能够顺利毕业取得学位证书，其基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自然是不缺的，但是对于教师必备的的教育学理论以及心理学、逻辑学的的掌握就不一定充足了。 一句话来说，就是好学生不一定能够做个好老师。 优秀讲师、教授们通过年复一年的授课过程中，或主动或被动的积累起经验以及这些必备知识，使其所授课程吸引力大增，另外一些教师或者有貌或者有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课堂缺乏吸引力。但对于大多数理、工专业普通讲师来说，也许当年高考过后把自己的《语文》课本卖了废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写过一篇应用文以外的其他文字，逻辑学、心理学什么的应该也没有什么研究，这样一来他们讲授的课程，想不枯燥乏味都不可能了。 有意思的是，鹭大各个学院的一线教授、副教授里面只有体育部大多是教育学学历，也许这就是同学们都喜欢上体育选修课的原因？ 因为心里发虚，汤佳怡一直站在另外一边走道里，躲着教室门口，害怕被等会儿出来的老师看到，本来准备去实验室看看的马竞被他委以“重任”，安排他就坐在能够看到教室门口的长椅上监视着，一旦里面的老师宣布下课走出教室去休息他就要给汤佳怡发信号让对方赶紧过来溜进教室。 几分钟后植物生理学老师宣布下课，离开教室走向教师休息室，马竞连忙给汤佳怡发信号，后者收到后走了过来。却没有走向开启着正有人不断进出的前门，而是抱着包包低头钻进了后门。 这应该是偶尔犯错之后的心虚在作祟，看着她鬼鬼祟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马竞不由得有些摇头轻笑，妹子你还是太嫩了啊，一点儿没有大三老油条该有的蛋定呢。通常来说，大一新生都是新人嫩豆腐，简称新嫩，不止外表青春鲜嫩，心里面也是鲜鲜嫩嫩的；大二了就变成老豆腐了，虽然结实筋道了不少但还保留有一些豆腐的软嫩；等到大三就变成豆腐干、老油条，变得圆滑世故脸皮也厚起来了；至于传说中的大四，就变成臭豆腐了，而很多大四学生反而更愿意用大四狗来自嘲，在实习单位被像狗一样支使过来呵斥过去，在校园招聘会上抱着一叠简历左右冲杀与同类狗斗…… 同样是老油条，通常男生们是越变越难看，而女生们则是越变越好看，这倒不是青春期末期激素综合征的影响，纯粹是穿衣打扮上面的问题。 判断一个男生的年级，只需要看看他的身上穿的是什么就能看出来了：一身高中校服或者大学院服的妥妥是大一新生，经常穿运动服牛仔t恤的更可能是大二的，而大三的老油条，前面那个穿着夹脚拖鞋沙滩短裤的家伙就是了，至于大四的，现在可看不见，毕竟现在已经是6月1号了，他们正在忙着拍毕业照，办理各种手续当中，这段时间是毕业生穿衣最乱的时期，有可能是穿着宽大如法袍般的学士服在校园里招摇过市，抱着某棵树某根电线杆合影留念，也有可能是穿着西装笔挺抱着文件夹赶赴面试、签约，也有可能是人字拖大裤衩背心或者光膀子与舍友酣战dota、cs、封神，表演最后的疯狂。 至于女生们，她们随着年级升高变得越来越好看，纯粹是大部分人开始主动被动地觉醒了穿衣打扮方面的天赋，高中时的素面朝天不见了，不化妆不洗头不出门渐渐变成了常态，无论在宿舍里面怎么邋遢怎么女汉子，走出宿舍门时却都变成了挎着包包的美丽淑女。 当然这个变化在不同人身上是有快有慢的，有些人可能在高中时候就已经开始懂得为自己挑选设计发型，也能给自己画简单的淡妆了，有些人则可能到了大二了还会习惯于穿院服带袖套，带到课堂里的也还是双肩背包而非女式拎包。 虽然汤佳怡一进校很快就被评为校花级人物，平时偶尔也有穿着商务套裙、小礼服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经验，但她被马竞保护地太好了，心态上始终没有彻底同高中小女生断开。对于老师依旧像高中时一样，害怕犯错被批评，其实大多数大学老师们才不会理会你又没有迟到早退，交学费来停课的是你自己，只要不干扰课堂秩序做出睡觉打呼影响其他同学之类的恶劣行径，他们都能容忍不予理会的。 大学的老师和高中的老师其实是很不一样的两种职业，虽然手里都拿着教师资格证，但是内里的要求却是大不相同的。像是汤爸汤奇那样正式在编的中小学教师甚至幼儿园幼教，既可以是出身师范院校，也可以是普通社会公民，只要专业学历、教育学、教育心理学以及普通话达标，通过教育主管部门的审核或者考核就能拿到相应的教师资格证。而高校教师资格的发放通常由各个大学自己管理，相对自由一些，但是高校教师的能力要求和工作压力却不并不比中小学教师小多少。 大学里面可没有中小学那种按照所带班级成绩排名给任课教师班主任发奖金的习惯，毕业留校当了助教，一方面要兢兢业业研究教学技术，一方面还要积极跟教授副教授们打好关系才能在几年后获得推荐得以升级成讲师。到了讲师层次，虽然平时主要的工作是开课授课，但讲师升级成副教授的最大关隘却是科研能力和科研成果，具体来说就是署名发表的论文的数量和质量。 根据1960年的高校教师职称提升规定，升级到副教授需要达成三个成就：一是教学质量较高，成绩优良，二是对本专业有深入研究和很深造诣与很大贡献，三是熟练掌握一门外国语。中小学教师还可以熬年头攒经验和资历，高校讲师除了熬年头积累授课经验以外，还要千方百计地设计选题研究课题撰写论文，否则是休想升级加薪走上人生巅峰路的。 目送汤佳怡跑进教室，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马竞就起身离开教学楼，朝校外走去。 “嗯，今天果然是儿童节呢！”走在校园里面，马竞这才注意到今天见到的十来岁小朋友的次数明显比平常高多了。就算是学校那些教师子弟们都放假回家学校里面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小朋友来着。稍微一想他就明白原因了，今天是儿童节，七年级以下貌似都要放假来着，作为鹭岛本地著名景点、甚至在全国也是颇有名气的知名景点的鹭大自然地迎来了更多小游客。 给老大发消息问了下情况，马竞脚下一转朝食堂走去，虽然上学期搬回本部以后他们平常上课吃饭其实都在海滨校区，但是学校本部各个食堂哪里好吃哪里实惠大家还是很快就弄清楚了的。他打算趁着下午第四节课刚刚开始，去食堂打最新鲜的饭菜，这样的饭菜是吃一顿少一顿啊！不得不说六月毕业季的到来让马竞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些伤感文艺调调。 每天承担几百人的伙食供应，绕是食堂的大厨们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壮汉，但在开饭半小时一小时之后也会变得有气无力手头生疏，再加上大多数食堂菜都是大锅炒菜，炒好之后放久了就会有炖老了泡涨了的情况发生。所以马竞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同路人，显然都是下午34节没课的同学，早早发挥优势来食堂“占座”，倒不是要去占领食堂的卡座，而是要去占领那些明星档口外面，好让自己能抢到每天限量的明星菜。 刘海洋跟马竞一样，都是大学里面的异类，只有李嘉明刘书盟两个人一个忙着谈恋爱一个忙着玩游戏其实才是大学生至少是大学男生的常态。不过与开挂人士马竞不同，刘海洋这种异类稍微常见一些，有个非正式专用名词称呼他们学霸。 本来学霸是用来称呼某些作风不正的学术权威的，霸这个字带有蛮力暴力的色彩，带着霸字的词一般都不是什么好意思。原本学霸是指类似“学阀”把持学术话语权的人。他们把自己所从事的研究领域当作自己的地盘，滥用署名权、鉴定权、推荐权为自己谋取私利。 但到了网络时代，许是汉语言教育不受重视而英语教育从娃娃抓起的附带效果，很多人逐渐习惯用望文生义以及英语思维来理解汉语词语，而包括蜜蜂输入法在内的新一代拼音输入法的自造词与网络高频词功能，更是使得很多按照语法应该是错词错用的词语大量出现，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网民们的日常交流当中，并且随着网民数量的快速扩大渐渐影响更多的人。 至于谁第一个用“学霸”这个词来形容学习优异的学生其实已经不可考了，总之就是很多人把这个词理解成“学生中的霸主”或者“学习上的霸主”，用来称呼那些以前被叫做尖子生、优等生的存在。 虽然语言学专家认为这种日渐流行的用法其实是他们下意识想要用“霸”这个字来中和一下对方给自己造成的震撼和对比优势，并且借以自嘲，但其实这只是英语思维对新一代网民造成的影响罢了。老版的“学霸”是“路霸”、“渔霸”的延伸，而新版“学霸”则是“浴霸”和“巫妖王”的延伸。 按照学习成绩以及学术上的实力，马竞应该也能算作是学霸当中的一员，甚至称呼他学霸中的学霸、传说中的学神也是可以的，不过班上同学却更加愿意用另外一个字“犇（bēn）”，这个字为望文生义的网友们理解成，最牛。而另外一个“牪”字则被理解为更牛，这样牛、牪、犇三个字刚好构成了形容词“牛”的原级、比较级、最高级，也就是牛、中牛、大牛。这其实是英语语法“污染”汉语言的一个典型案例。 虽然很多网友还是不知道牪、犇的读法，但是搜狗拼音首创的“组合”模式使得大家可以依靠“uniuniu”的输入码找到他们。而在这个功能的帮助下，汉字字库当中很多生僻字因为其特殊的字型被网友们挖掘了出来，像是勥、猋、燚、憇、慦、烎、炛、巭、孬、嫑等等，无一例外都是有简单常见字组装成的生僻字。 这种用法在网络上流行一时，但因为离开了拼音输入法就不好输入和记忆，因此并没有能够像被再次发现的“囧”字一样甚至走下了网络，堂而皇之的登上报章杂志，甚至进入词典，有了正式的词条定义。 此刻站在实验室门口，看到桌子上面那个被大卸八块的人形物体，学犇马竞脸上的表情就跟囧字一样，表情固定在目瞪口张的状态，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与言语。 刘海洋面前的试验台上被清空出来一片两米宽的一段，上面躺了一个人形物体，肉粉色的颜色，头、胸、腰、臀、四肢俱全，不过此刻头胸、双臂双腿却被取了下来放在一边。这当然不是什么人的尸体，这里是信息技术与计算机学院的实验室，不是医学院的实验室，没有什么死尸标本存在。躺着实验台上，被开膛破肚其实是一个制作精美的充气娃娃。 确切说是一个实体充气娃娃，是马竞上个月亲自送给老大的作为他成功发表第一篇论文的贺礼。 “老大，你、你怎么把它、把它？”绕是这个充气娃娃是马竞送给老大的礼物，看到它现在这个样子，马竞却有些不好意思提起它。 “怎么？你敢送我当然敢拆了研究一下了。反正都已经送给我了，怎么处理当然是我的事情了。”刘海洋回头看到马竞，笑着说道。 “额，这样富有幽默感的老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让我看下这扇门……”马竞装模作样地转头看向实验室的房门，嘴里喃喃自语：“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一不小心就打开了平行时空；另一个次元的大门，那个时空里面有一个很幽默的老大……” 几分钟后，马竞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站在实验台前给刘海洋介绍送给他的这个“充气女朋友”，只见他拿起一只胳膊，看手部形状应该是左臂，说道：“虽然还叫做充气娃娃，其实她已经不用充气了，我们给她开发出了人造骨骼、人造肌肉、人造皮肤和人造脂肪四种器官和组织，使得她的体型更像一个正常人，身体不同位置因为人造肌肉和人造脂肪比例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形状曲线和弹性，视觉和触觉效果比普通的充气娃娃甚至日本那种几万块的实体娃娃都要好不少……” “那不是也要几万块？” 对于老大的疑问，马竞淡定地摇头，“不不不，这是试验版本，只需要物料成本就行了，不算太贵。” “哦！”刘海洋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东西不贵可以随便拆了研究的说法，完全没有想起摊入研发成本后的实际成本以及最终售价到底是多少。 第246章 鸭子坐和一字马 “当然，我们又不是给医学院制作教学用人体解剖模型，不可能在她身上把人身上所有206块骨骼，以及其上附着的639块骨骼肌全部做出来。最终人造骨骼和人造肌肉的外形与排布是经过特别优化设计的，体积外形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比人体骨骼与肌肉轻多了。” 刘海洋点点头，“嗯！你们设计这套关节系统非常有意思，我就是对她身上的可调关节的原理比较感兴趣才把她拆了的。” 用手中抓着的右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零件，马竞轻轻摇头，“老大你不用伪装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照实说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这种仿真实体娃娃是他手下的创意工作室为港岛大宝剑公司代为设计的，将来会把相关知识产权左手交右手转到大宝剑公司，再由后者出面在国内外寻找零件供应商以及oem代工制造商投入正式生产。 而关于最终产品的状态，创意工作室内部争议很大。一种意见表示就跟日本那些高端实体娃娃一样直接生产出完整不可拆卸的人形成品；第二种意见则反驳说直接制造出成品娃娃体积太大需要一个超过一米六的大箱子来装，运输会很麻烦，要是碰到货物安检x光一照，发现箱子里面躺了一具“尸体”，说不定会鸡飞狗跳一番，因此他们建议最终产品应该像bjd娃娃（球形关节人偶）一样可以拆卸，这样运输会更加方便，宅男们买回去也好收纳；既然有人提到了bjd娃娃，有人由此启发灵感，提出我们可以把“小魅”做成类似bjd娃娃那种由用户自己组装diy的形式，而且他们提出的设想更加激进，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可以交由用户自行定制，让用户享受到最强大的捏脸捏人乐趣。 而最终，马竞采纳的是后两种意见的综合体，决定只销售全套零件，而不提供完整人形娃娃，不过同时也不会向普通用户开放每一根骨骼河肌肉的挑选定制组装，因为那样技术难度太高了，而且也有可能会造成一些心理上的不适虽然人造骨骼与人造肌肉的形状鱼颜色和人体的有明显差异，但是依然有相似的地方，难说这世上没有看到白色肌肉而晕血的人存在。 他们最终出售的将会是包括头颈、胸、腰、臀、上臂、前臂、大腿、小腿、手和脚在内的16个“准肢体”零件，以及包括耳朵、鼻子、眼睛、眉毛、带头发的头皮、****双臀以及全身皮肤等在内的“皮肤化妆包”，当然还有其作为成仁玩具最为重要的组件三种硅胶通道。 每一个准肢体部件都有人造骨骼和相应的人造肌肉构成，外观接近正常人体的相应肢体的形状，玩家可以随意挑选搭配然后进行组装。当然也不能完全随意，要是四肢手脚的准肢体，以及双胸双臀的皮肤化妆包没有选择成对搭配的，那就有乐子了，不是人人都爱只有一个咪咪的亚马逊女战士的。 未来会在大宝剑公司官方商城上面开放全部配件的购买链接，由玩家自主挑选。截止目前创意工作室已经制造出了200多个小魅的可选可更换零件，未来应该有上千甚至更多，通过商城网页挑选配件的方式难度将会越来越高。对此他们早有准备，港岛大宝剑名下的游戏工作室，现在正为“小魅”设计一款名叫“2。5dlover”的3d恋爱养成游戏，玩家可以自定义游戏人物的模型、脸型、性格、语音等全部信息。 游戏当中捏人时选取的每一种可调节选项，其实就对应着商城将要出售的一样零件，当玩家选择“超次元召唤”按钮，就会像大宝剑公司官方商城发送一个购物订单，里面包含一整套从头发到脚趾甲的全部零件型号信息，当玩家收到装着小魅零件的特制盒子，就可以自己动手把自己的虚拟恋人召唤到现实的三次元世界当中了。 所以这个游戏名字里面的2。5d并不是指该游戏所采用的锁视角3d，而是用来特别强调该游戏可以提供给玩家高于虚拟的现实感受，是介于2次元与3次元之间的特殊中间状态。当然，因为技术所限，虽然小魅可以拥有“真实”的形体、声音甚至气味，人造骨骼也能够让她摆出48个姿势，但其本身却没有任何行动能力，全身大多数地方都不能动。嗯，用中二们的说法，应该是在穿越三次元世界的次元墙时不小心撞到了后脑，导致全身瘫痪…… 一些网友引用游戏和奇幻小说的概念，把小说、漫画、动画、游戏当中描述的世界称呼为“二次元世界”，指其是只能存在于平面的纸张或者显示器里面的虚拟世界，而把现实世界称呼为“三次元世界”。 通常所有的a（动画、漫画、游戏、小说）人物都是生活在虚拟二次元世界的居民，而生活在“2。5dlover（超次元恋人）”的小魅却是个例外，她既可以活跃在玩家的电脑里面，也可以出现在他们的手机里面，更可以经由他们的手出现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上，可惜却是以接近“瘫痪”的形式出现。 当然，小魅的状况和一般瘫痪病人全身无力，连坐起、站立也无法自主实现和保持的情况有所不同，虽然身上的肌肉都是样子货，并没有可动伸缩的能力，但是借助独家技术的电控磁吸式关节，玩家可以把她们像其他bjd球形关节人偶一样，摆出各种姿势，并且在关闭电控之后能够长久保持姿态。 小魅身上使用了大量铷铁硼强磁铁来连接各个连接各个准肢体部位以及头发、脸孔、身体皮肤等皮肤化妆包组件。在磁力作用下接触部位紧密贴合排气，如果想要将连接断开就要克服巨大的大气压力。 这种准肢体的关节是技术含量最高的地方，并不比人类的关节简单多少，其上既有负责紧密连接与固定的磁吸连接，下面还有人工扭力关节，这种关节里面有扭力弹簧，可以在承受外力旋转之后缓慢回弹。 不过这些关节的活动范围比正常关节少很多，不超过15度，所以给小魅摆姿势要比给bjd人偶麻烦多了，后者的球形关节可以让玩偶像人类一样弯胳膊屈腿，而要想给小魅换个姿势就得先断开相应准肢体之间的磁吸连接，然后把准肢体扭转一定角度后重新吸附上去。 为了方便玩家更方便的打开磁吸连接，在准肢体里面还安装有电磁铁，其磁场方向与永磁体的方向刚好想法，这样只要玩家用专用电控把手连接准肢体关节附近的专门接口，电磁铁通电后产生反向磁力，可以大大降低磁吸连接结构的吸力，同时位于气压吸盘内部的电动开关也会打开通气，使得玩家可以比较轻松的取下连接在一起的准肢体。 出于安全考虑，除了头部和髋部里面有锂离子充电电池以及一块类似智能主板、电动机、喇叭等可以用来执行一些诸如语音对话功能以外，小魅在使用时是不通电的。 之所以不使用bjd人偶成熟的球形关节，反而使用复杂高成本新式关节，完全是因为二者用途的巨大差异。 bjd号称“没有心的完美人类”，其实更多时候就是一个衣服架子，玩家给其设计妆容发型，更换不同的衣服摆出各种姿势，然后就只能站在一边拍照或者静静欣赏了。 而小魅却是按照高级床上用品、成仁玩具的要求来设计的，关节首先要考虑的是抗压性。而复杂的电控磁吸关节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小魅在处于几个标准姿态时能够承受超过100千克的压力而不会散架，而且就算被压散架了也不会造成任何结构损坏，把分离开的两个关节靠在一起，它们就会在强磁铁的互相吸附过程中重新靠拢吸附到一起。 还有一些可动部件包含在准肢体部件里面，如下颚、手指脚趾，一般不需要拆卸，除非想要更新这部分“骨骼”。至于皮肤化妆包里面不同罩杯的胸部不同形状的臀部，它们与胸腔和盆腔之间的连接也是电控磁吸式，只是少了扭力关节而已。这样能够保证有200千克以上的“超强吸力”，不会出现一激动拽下来一只咪咪，或者一巴掌打飞一片p股蛋儿的倒霉情况。 所以给小魅摆姿势或者调节罩杯时，就需要把最外面的人造皮肤扒下来，再把四肢关节与咪咪取下来，调整好再放回去。 扒皮、断肢、撕肉……这种画面看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邪恶”和“血腥”的东西，马竞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刚才在他进来之前老大是怎么一手按着小魅的身体，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边旋转一边往外撕扯。要是给窗户上拉上窗帘，室内点亮幽蓝暗淡的照明灯光，再来点儿番茄酱调色，身穿白大褂眼神冷静的老大妥妥地就是有一个“羔羊医生”。 不过此刻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但是6、7月正是北半球白天最长的时候，西边的阳光照进实验室，反倒是给刘海洋身上染上了几块金色光斑，没有丝毫邪魅恐怖的味道。 摇了摇头把这个古怪的念头赶出去，马竞把手上拿着的左手递给刘海洋，看着他把桌上的小魅恢复原样，重新变成双腿平伸双手垂于身侧仰躺着的样子，不过因为银亮的关节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像是机器人。 每一节准肢体部件除了关节部位以外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人造肌肉，光滑防水防尘并且有一定的弹性，而在“皮肤化妆包”里面包含有模拟全身皮肤的多色人造皮肤可选。刘海洋走到一边地上放着的一个紫色长条塑料箱子旁边蹲下，双手安装箱子两边的锁扣，同时下压打开了这个50厘米宽高、150厘米长的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件肉粉色软绵绵的物品，站起来双手抖开。 出现在他双手间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女式高领长袖t恤的物品，刘海洋来回看了看，找到两个粉红色的亮点确定了正面位置，然后走回来把它像是套t恤一样套在了台上躺着的小魅身上。 这是用来覆盖上半身的人造皮肤，其他还有类似开裆丝袜覆盖腰部髋部腿部等部位的下半身人造皮肤；类似面膜、嘴部和眼耳鼻留有七个开孔的的脸部皮肤，不同脸部皮肤除了肤质和颜色的不同以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两腮上深浅形状不同的红晕了；以及带有头发包含各种可替换发型的头顶皮肤。 耳朵、鼻子、眉毛下巴垫这些头部附件分别安装在“人皮面具”的上下，它们上面同样也有永磁体的磁吸点，吸附在头部准肢体特定位置后能够保证一般碰不掉，要是真的碰掉了那就只好下床去捡了。两外还有带有口腔和喉道的嘴唇、带有yin道的外yin、带有直肠的菊花，同样需要仔细固定在头部准肢体和髋部准肢体的相应位置，这些地方的磁吸点更加密集，吸力更加强力，确保不会造成一枪捅破的杯具，同时还具有“神奇”的磁疗健身作用（大雾）。 在穿戴这些特殊的“衣服”需要小心仔细，先要保证对其对正，然后才能够从最里面最尖端开始往外排出空气。好在上身皮肤不包含头部和双手，下面皮肤不包含双脚，没有脑袋和手指脚趾的阻挡，难度还算能够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把人造皮肤做成类似连身丝袜那种可以把全身装进去的形状，那种完整版“人皮”虽然装上后视觉完美、触觉一流，但是对人造皮肤材料的弹性要求太高，否则松松垮垮就会倒人胃口了。但是弹性越好穿脱时也就越费劲，所以妥协之下只好采用这种两段式人造皮肤。 “你本来想要把她摆成什么姿势来着？”马竞忽然开口问道。 正在从箱子里面一件正常的白色t恤给小魅套上的刘海洋随口回到：“鸭子坐……”，随即意识到失言，连忙住口不提，专心给小魅穿衣服。 鸭子坐是坐下时双腿曲折放在身体两侧，从头顶往下看呈一个“m”字型，因为骨盆结构的关系，这个姿势是女性的专利，绝大多数男性都不能这样坐下来，据说强行这么坐可能导致韧带拉伤甚至肛裂什么的。虽然小魅的骨骼结构和人类女性并不完全一致，但鸭子坐一字马什么的还是支持的，但要摆出这些复杂的却姿势并不容易，因为这个姿势下几乎下半身每个关节都有角度要求，需要仔细调整准肢体的角度才能够摆好，对眼力要求很高，而且好不容易摆好了姿势重新穿上人造皮肤的“皮t恤”和“皮裤”也会非常艰难。像是一字马这种高难度动作，想要摆出来也需要非常高超的技巧和耐心，需要先把两条腿组装好装进人造皮肤的裤子里面，然后依次把两条腿对准角度装在躯干髋部，尤其是装第二条腿时尤其需要技巧和力量，既要对抗“皮裤”的强大弹性找准角度，还要小心别用力过度把开档皮裤的裆部给开得更大了。 “呼！这还真是个力气活儿！”终于给小魅穿好衣服，把她抱起来放进刚才那个长条状塑料箱子里面，把箱子重新盖上，刘海洋抽出几张纸巾在脸上一阵涂抹，然后把占满汗水的纸巾团丢尽了纸篓里面。 “我总算明白你们为什么不退出男版的娃娃了，哪个妹子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够卸的下来小贝c罗卡卡的胳膊腿？就算有那个力气，估计也下不去手吧？” 指了指自己头顶，马竞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刚一开口想要做点儿市场调查，脑袋上就被打了满头包……” “！！！”刘海洋默默给自己脑补了一个流汗的表情，这个都比肯定是问他家小汤了，不被打才怪，“这种东西，当面问应该会很尴尬吧？其实你们蜜蜂的钓网搜索不是认人很准吗？可以在线给经常上huang网的女性网友发问卷调查嘛。” “嘿嘿，想不到老大你还知道的挺多啊！”马竞奸笑着，“怎么？是不是老大你经过研究发现经常上huang网的女性最ji‘ke，最容易勾搭？” “滚你丫的！”刘海洋笑骂着作势要踢马竞，动作缓慢没有多少力度，很轻易就被马竞躲了开去，他接着说道，“不说那个，我好歹也接受了你送的礼物，虽然还没正式使用，但是今天拆机之后，我还是有了一点儿感想，跟你说说你听听看？” “洗耳恭听！” 刘海洋说道：“现在这样关节的旋转角度只有正常的四分之一，想要来点儿大动作换个姿势什么的不嫌太麻烦了么？” “这都不是事儿！”马竞摆摆手：“切换姿势不方便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这样关节才能承受更大的力量，可以尽性嘛。要是嫌换姿势太麻烦，可以多买几个摆成不同姿势嘛。” “你妹！”这次就是真踢了，不过还是木有踢中。 第247章 传说中的老板娘 一回到宿舍，秦墨来不及把左手怀抱着的课本笔袋放下，右手把钥匙串放在桌子上，接着顺手就打开了自己电脑的显示器。如果这时候他转头朝身后看去，就会发现跟在他身后进入宿舍的其他三人也在弯腰把手伸向各自的书桌，具体来说就有有两个人伸手去开pc显示器，还有一个人则是已经打开了抽屉外面的小挂锁取出放在里面的上网本。 拜那位下半年就要升入大四的师兄所赐，除了用上网本的齐彬彬以外，秦墨他们三个的台式机每天都会从早上开机一直开到晚上熄灯前，而这样的情况在鹭大以及全国的高校宿舍里面都不是个案，除非那个学校校园网完全是自娱自乐的局域网。 曾经在一年前的大地震当中大出风头的“蜂群”，在过去一年当中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虽然秦墨不知道具体的装机量，但是走到哪儿都能看到电脑右下角顺时针缓慢旋转的金黄六边形图标。那是蜂群协同加速器专用的图标，并没有整合进蜜蜂消息管理器里面，顺时针旋转代表输出计算力，而当它变成蓝色并且逆时针旋转时则会从网络上汲取计算力。 天天挂机的成果还是很明显的，秦墨他们宿舍每个人蜂群账号上都有两三万的“粮票”p币，秦墨他们三个是自己挂机挖出来的，而齐斌斌账户上的p币却都是他在宿舍内部历次斗地主比赛当中赢来的，当然这里面有秦墨他们故意防水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要是没有白彬彬大气地表示寝室电费四个人平摊无视自己吃亏的事实，207宿舍四个人可能就不会有如今这么良好融洽的关系了。 屏幕亮起，秦墨先是看向桌面右下角，抓起鼠标点了下六边形图标，等待蜂群加速器主界面弹出的功夫，他这才有时间把左手抱着的书本放在书桌上。 一下午四个多小时他总共赚了253个p币，要是卖给蜜蜂大约能得到25个蜜蜂金币，也就是两块五毛钱的样子。虽然这个成果数字看起来相当可怜，但要是自己去买p币的话，最高会要到253金币，也就是二十五块三。这个价格是浮动的，下午晚上高，清晨上午低，要是在清晨价格最低时购买就只需要10块多些就可以了。 虽然现在蜂群加速器规模比去年翻了好几倍，也加入了更多矿机以及水库机房，但因为网络条件所限p币流通范围只比去年扩大了不到10%，所以p币的价格和去年相比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始终在蜜蜂收购价和出售价之间按照供求关系上下波动。矿机就是向蜂群贡献计算力、网络带宽的计算机。而水库机房则是指那些通过商用版蜂群加速客户端集中管理的机房计算机整体，它们像蜜蜂的服务器一样，在清晨网络空闲时消费p币，购买网络计算力与带宽用来进行科学计算、视频渲染、内容分发等业务，而到了晚间网络繁忙时又会变成矿机，向网络出售计算力创造p币。 也有人说p币价格一直不高其实是蜜蜂故意压价的结果，他们不调价，其他拥有水库机房的商家定价时又都向蜜蜂看齐，只保持比蜜蜂优惠一点点的状态，最终价格自然不会有大的变化了。 而按照蜜蜂的说法，其实p币的价格应该持续走低才对，因为根据摩尔定律计算机的性能是在不断提升的，民用的网络带宽也是在不断增大的，所以全网计算力的产量其实是在快速增大的。如果不是蜜蜂及时开发出了可以用于其他大用户的商用版蜂群客户端，吸引了大量商用用户加入进来大量消费计算力，没准p币市场价格早就崩溃掉了。 不过这对秦墨他们这些自己大学生用户来说影响并不大，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在线买p币还是卖p币都是很不划算的事情，他们会更加倾向于自己挂机挖，不但可以自用还可以“便宜”卖给同学赚一点儿零花钱，至少把电费网费赚出来是没问题的。很少有学生把自己p币卖给蜜蜂或者其他大商家，因为他们生产p币的时间通常在早上卖不出价，而他们消费p币的时间又通常是在晚上，划不来买，自产自销刚刚好。 这种每天固定的价格变动规律，使得不少狂热游戏玩家甚至养成了下午睡觉凌晨起床玩游戏的奇怪作息。不过好在秦墨他们宿舍还没有这种为了玩游戏而废寝忘食的神人，他们都只是玩游戏但不算太上瘾的普通玩家，平时每天上课时挂机产生的四五百p币当天晚上就消耗掉大半，剩下一百多用不掉就慢慢积攒下来，再加上周末不熄灯以及节假日不熄灯的福利时间，日积月累之下秦墨几个他们账户上居然有了不到两万多的p币存货。 “我挖了253个粮票，你们呢？” 因为“p币”念出来跟“屁”一样，所以大多数用户都习惯与用“粮票”来称呼它们。 “310！” “额，又是我最低，6。” 如今蜂群加速器的工作都是全自动智能化的，只要设置好蜂群加速器的开机自启动，然后再把电脑打开并确保可以自动联网，然后点击挖矿或者消费模式，剩下的工作系统会自动完成，就不用用户操心了。所以宿舍三台台式机的p币产量相当稳定，电脑性能最好的彭越四小时产量基本都是在300以上，而秦墨和任晓都在250上下。 之所以每次回来都还要看一眼挖矿成果，然后再互相对照一下，纯粹只是习惯使然。而且这种可以明确看到产出的情况也比较有激励感和成就感，据说曾经有人在无聊时把电脑挂机挖矿，然后自己就盯着屏幕上的一分钟跳一次的p币产出数字发呆，而且这一看就能看十几分钟半小时不带休息的。 秦墨还没有那种无聊蛋疼到那种地步，虽然他接下来做的事情说明他还是很无聊。 坐在自己椅子上，秦墨打开蜜蜂浏览器，在首页蜜蜂导航上点击“2tc爱吐槽”，进入了他每天必上的这家网站。 2t爱吐槽网站是蜜蜂旗下幻想影视公司建立的，模仿a以及被a模仿的日本niico动画建立的弹幕视频网站。 nico站的特色就是播放视频时观众可以即时发表评论留言，并使之处在视频画面上一段时间，并且可以自定义文字的颜色大小位置以及动作方式，看起来更加有互动感和娱乐性，因此深受年轻网友的喜爱。这种nico称之为“非同期live”留言的方式在国内被a站称之为“弹幕评论”，因为短时间内发布大量评论文字在视频画面上时就像是2d横板飞行射击游戏中密密麻麻的弹幕一样。 实际上这种评论按照视频时间轴排序并显示在视频画面上的功能，马竞当年早就“玩”过了，早在三年前蜜蜂科技创立前幻想影视播放器的前身幻想电视台客户端就提供了这种功能，不过貌似因为内容不和的原因，这个功能很少有人用到而接手运营幻想影视的团队也对这个功能不甚重视。反倒是a带火了弹幕视频概念之后，才慢慢地有网友发现幻想影视居然也有弹幕功能，可以在看卫视直播时顺便吐槽一下土八路手里怎么会有ak47、送礼还送脑黄金什么的，然后幻想影视才开始重视起这个功能，并且以这个即时评论功能为基础，打造了蜜蜂版的弹幕视频网站2tc爱吐槽网站。 虽然爱吐槽成立仅仅几个月时间，但其后发先至，注册用户数、活跃用户数、每日pv页面浏览数都已经追上甚至略微超过了a站，江湖人称“东a西2”或者“东n西y”。后者指的是a站上有大量从日本nico站搬运的作品，有不少活跃用户长期将这些作品下载再上传到a站，而2站的搬运组则把目光瞄向了被东躲外逃奴隶主祸害而被屏蔽的youtube，在2站上面有大量从youtube搬用过来的精彩视频。 而且不同于a站搬运组还需要学习后黑压制技术力战渣浪，财大气粗的2站和nico一样有自己专用的视频分享网站，对于新手用户最是友好。 再加上蜜蜂集团投入了大量平台资源推广进行协助，爱吐槽网站上线几个月时间就逆袭而上，迅速打开了名气。 虽然说即使整个蜜蜂集团只有不到20亿的总资产，只有国内几家网络巨头的市值的几分之一甚至百分之几，但也算是第一集团了。而且与这些上市公司不同，并未上市的蜜蜂集团资产总值里面可没有上市公司市值里面那么多的水分，要是按照上市公司平均30倍以上的的市盈率系数，年盈利至少三亿的蜜蜂集团应该也有百亿软妹币的市值了。 而且因为有马竞这个便宜优质的供应商，蜜蜂集团旗下各公司开设新项目时的同样投入却可以获得比同行更好的效果，再加上一些同行弄不出来的独门技术，蜜蜂的实际影响力其实比表面上的统计数字要来的高不少。 作为网络以及it界的一方诸侯，蜜蜂已经有了几分风从龙云从虎出入皆搅风动雨的气场。 因为蜂群加速器的流行，pc三大配件cpu、内存、硬盘的市场行情就被显著的改变了，面向游戏玩家和商用服务器的高端产品销售遇冷销量大跌，而面向普通消费者的低功耗大容量产品却备受追捧供不应求。虽说这些都是成熟产品生产成本很低，其需求增长对于intel、三星、希捷等三大件厂商也算是利好消息，但这种“老树新花”现象对厂商来说却算不上是太好的消息。这是因为成熟产品生产成本低但是其售价也低，成熟技术通常都不再是独家技术，不能像搭载独家新技术的高端产品一样明目张胆地卖高价，一定程度上会拖慢新技术新产品的研发与推广。 爱吐槽视频站的突然入局，一下子把正在疯狂烧钱的国内视频网站ceo们给吓得不轻，要知道爱吐槽的母公司幻想影视成立至今盈利一直在增长从来没有亏本烧过钱，后来自从开发出了独家烂剧翻新模式之后其盈利水平正式飞速上涨，快速扩张之下更是多次挥舞金元锄头大挖自家员工。 不过以前幻想影视同油库地瓜酷9这些视频站点在业务形式上还不太一样，幻想影视更多是以客户端播放器的形式出现，网站更多只是作为信息查询与讨论交流的平台，同自家产品形态差距比较大，所以他们的紧迫感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烈。而且当时河蟹台（幻想影视hx。tv）之所以能够一直保持盈利，也和其走的是类似“网络电视台”的“小而精”路线有关，其提供的内容多是自行购买的翻新影视剧，对视频存储以及内容分发所需的投入要比油库地瓜他们这种走ugc（用户创造内容）的视频站点小得多。毕竟在油库，每个人随便注册个账号就能发布视频了，审核条件很是宽松只要不严重违法就都ok。 对于ugc视频站来说，也有一个类似现实社会二八分割的现象，绝大多数ugc视频的播放数加起来反而不如少数精品视频的播放数。但为了吸引到更多用户，他们还不能过分限制普通用户发布视频的权利，因此随着用户规模的扩大开支也在不断扩大，想要扭亏为盈着实艰难。 而现在雪上加霜的倒霉事情发生了，今年新出现的爱吐槽视频站却是同他们一样的ugc视频站，普通用户可以随意上传视频系统自动审核快速发布。并且因为采用了幻想影视独家的视频编码技术、点对点内容共享技术以及蜂群加速器的mm大规模多用户内容分发系统，其视频上传速度更快，播放画质与播放速度都很优秀，而且还支持网页播放（需要安装最新版幻想影视客户端以及网页播放插件），着实是油库他们的劲敌。烧钱虽然爽，但投资人并不是真的天使，他们也是要有回报的不可能让你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的一直烧下去，更别提现在还特么的经济危机呢！ 不过让一众视频网站送了一口气的是，爱吐槽居然“自废武功”虽然是ugc但是审核依旧严格，其自动审核系统划定的审核标准比油库等同行要严格和复杂得多：视频不清楚的不要、视频太大的不要、内容无聊的不要、内容不和谐的不敢要，所以也只能在比较小众的范围内称王称霸，勉强爬进十大视频网站却是吊车尾的存在。 但对于秦墨这些普通用户来说，爱吐槽的的严格标准却是极好的，毕竟爱吐槽的口号是“评论才是本体，吐槽即是正义”，要是用户上传上来的内容都没有喷点、槽点、笑点，那还怎么评论怎么吐槽？ 当然爱吐槽敢这么干的底气也是因为暂时还很是宽松的版权环境，无论是国内视频网站以及网友都对视频版权不甚重视，网友随意搬运其他人制作上传的视频，视频网站也是纷纷默许不予禁止。爱吐槽真正火爆起来是在4月份长城墙了youtube之后，一些经常上y站寻找奇趣视频的网友在网络上到处寻找，找到了y站的“非官方汉化版”有土鳖。这是爱吐槽的国外视频专区，其中都是大量从y站搬运来的精彩有趣的视频，而且网站还提供可以手动开关的中英文字幕。当然是机听机翻的，准确率只能说尚可，有人说经常看2站的机翻字幕同时脑内补充修改，可以锻炼语感能够有效提高英语成绩，也有人说那是扯淡看多了自己都不会做完形填空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爱吐槽一方面长期在cta雇佣兼职网友在其他视频网站以及墙外的y站寻觅有趣的视频并予以搬运，另一方面也在积极鼓励用户上传优质原创视频，为此开出了从特效支援、摄影支援再到器材提供、资金奖励的全方位多层次奖励扶持计划。 同时，作为母公司的母公司的蜜蜂集团，也是发动了集团内部的各个成员企业，像爱吐槽提供了大量新鲜有趣的视频内容。比如蜜蜂软件“透明开发”的最新版研发画面、《大明ol年度纪录片：1630》的等等。其中尤以蜜蜂游戏的支持力度最为巨大，专门为爱吐槽提供了游戏内录文件的视频化工具，这样玩家使用蜜蜂版游戏客户端录制的脚本回放文件也可以当成视频录像上传给爱吐槽，由其审核后自动转码转换成视频文件格式，供其他玩家观看。 通常的视频录像软件因为涉及到文件编码与图像存储对于cpu和硬盘的要求比较高，游戏时开启视频录像功能就需要降低游戏画质不然就会有明显的卡顿现象，为了解决这种问题，一些游戏当中就被加入了脚本录像功能，通过记录游戏引擎脚本的方式的方式来“录制”游戏视频，对性能和画面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是魔兽三、西游梦ol就有这种脚本录像功能。而蜜蜂在自研的《大明》系列，以及代理运营“蜜蜂定制版”游戏的客户端当中也都加入了类似的功能。 不过这种功能虽然录制时省事省力省心，但是播放时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其“录制”的只是游戏引擎使用的动作脚本，需要依靠游戏客户端，并且是与录制者版本相同的客户端才能将视频内容重现出来，而且也不支持预览与拖动进度条。而现在由2站将脚本录像进行转换后，其就和普通视频录像软件录制的视频一样可以直接在网页上播放，并且可以随意拖动进度，观看体验大大提升。而且因为是由2站的专业服务器来进行脚本重现并生成视频，其华丽专业的配置也能带来比玩家自录更好的画面质量。 虽然秦墨经常在2站看《大明ol》的各种游戏录像，但今天他却不是来找这些的，点开“我的订阅”他看了一眼，然后失望的叹口气，“居然没更新？！” “什么没更新？”跟他床位挨着的任晓问道。 “老板娘啊！” “哦，那位传说中的2站老板娘啊？”任晓点点头，“话说这位真的是2站老板娘？” “真的，她还是整个蜜蜂集团的老板娘呢！而且她还是咱们学姐，现在大三。” “真的？那改天一定要去看看，瞻仰瞻仰！” 第248章 二师兄别难过 那位所谓的老板娘，自然就是汤佳怡。虽然她如今在蜜蜂集团当中的存在感不断降低，不复当初蜜蜂公司初创时期二号人物的地位，表面上也没有再参与蜜蜂集团的管理，但她跟马竞的关系三年来一直没有变化，而马竞这个集团总裁、大股东的地位却是一直没有变化的，所以叫她一声蜜蜂的老板娘并不算出格。 至于这位老板娘大人为什么跑到2站来发视频，也许是为了帮忙给2站撑场子，也许是人家真的爱好这个。而在秦墨看来，这位师姐应该是二者皆有，毕竟据他所知，早在一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汤佳怡就已经开始偶尔录制一些视频发到油库上面了。秦墨也曾经关注翻看过她油库id“汤花儿”名下的全部作品，发现她上传视频内容很杂，大部分都“不堪入目”，倒不是里面有什么艳照自拍内容，要真有那样的内容秦墨不敢保证自己会忍住不去下载。 实际上她上传的视频大部分应该评价为“无聊”、“无趣”，有时候一整个视频里面甚至只是一段莫名其妙无背景无人物无剧情的天空、海洋、树梢的“风景”画面，有时候则是一些植物或者动物的特写视频，不过拍摄目的似乎是为了做为记录存档，依然没有多少趣味性。她大多数“作品”明显都是出于自用目的，非常的随心所欲。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人家身家丰厚，不需要像其他那些“博客”们那样多多拍摄一些讨好娱乐观众的作品，从而扩大知名度最终转化成收入。 在blog被翻译成博客之后，它的衍生体vlog就被顺势翻译成了播客，不过在这个词的传播过程中，播客的意思慢慢地更加偏向于指代制作上传vlog影像日志的人，虽说这几年各大视频网站都先后推出过一些针对视频播客的扶植奖励措施，但是绝大多数播客除了能够通过高涨的点击数和评论获得知名度以及相应的心里自豪感以外，很少有人能够通过视频本身赚到钱。极少数赚到钱的也都是靠为其他商家拍摄植入广告，或者参与各种商业合作把自己的名气变现来实现的。 好在如今做一名视频播客所需要的投入少的可怜，只要一台能联网的计算机以及数码摄像机就可以了，不需要像当年的摄影摄像爱好者们为胶片成本而头疼。就连数码摄像机都不是必须的，没有摄像机也可以使用屏幕录像软件制作游戏试玩解说视频嘛，就像是那位“非常牛b非常娴熟的高端职业玩家”一样。所以即使赚不到钱，也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制作视频，娱人娱己，何乐不为，反正油库财大气粗不在乎提供了这么好的视频平台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总而言之，秦墨觉得自己这位师姐绝对是油库最头疼的那种“播客”，虽然视频产量很高，但是总体点击低的可怜，白白浪费了大量带宽，而且随着这位师姐摄影技术的进步以及器材的进化升级，她后来上传视频清晰度和画质也在明显提高，相应的体积也在不断增大当中。 秦墨其实只是跳着看过其中她诸多作品当中的一部分，就跟大多数油库网友一样。他们看的基本上都是汤佳怡录制的各种舞蹈视频，毕竟有欢快的音乐和养眼的美女，还有不算太差的背景风景。他也曾经好奇心作祟点开看过几部生物学教学视频片断，最后只能无奈败退，表示毕竟咱不是学这个的，没准学生物的孩子会喜欢看这些也说不定。虽然说也因此终于知道了解剖小白鼠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可他宁可自己不知道…… 说起来，a站舞蹈区知名舞姬id“汤花儿”还是秦墨创建的，他把汤佳怡发在油库上的舞蹈视频搬运到了a站着个账号名下。虽然他曾经通过查到的学校邮箱给哪位师姐发送了一封邮件，把a站“汤花儿”的账号密码发给了对方，但对方只是回信表示感谢却一直没有登陆过那个账号。而且她对于秦墨转载搬运的行为也没有表示反对，还给了秦墨她的蜜聊号，因此秦墨的搬运行动也就一直继续着，今年年初师姐在蜜聊上告诉他以后要转战2tc。tv爱吐槽视频站，不会再在油库发舞蹈视频了，秦墨也就跟着转战到了爱吐槽，并且很快爱上了这里。 不过秦墨万万没想到，师姐原本表示会按照网络舞姬的惯例在6月1****生日时发布的生日作，居然推迟了十天事件才发布了出来。而这一作的内容，也是让他哭笑不得。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桌面音箱里面忽然传出那首曾经流行一时的《猪之歌》，屏幕上站在一片棕榈树前面的女孩脸上戴着一只n95猪鼻口罩，正在跳着明显经过改编的《猪之歌》儿童舞，去除了一些过于儿童化的动作，但整体还是显得有些低龄，不过因为跳舞的是一个漂亮女生，低龄就会变成可爱，要是让秦墨这样的汉子去跳他敢保证100%会被骂弱智的。 n95是美国niosh设定的9种感染防护标准中的最低标准，虽然是最低标准但毕竟是专业医用的比普通的面纱口罩的防传染效果要好不少。这种口罩不像普通面纱口罩一样是一片大致呈长方形的软布，而是被设计成浅兜状，里面还有一些支撑结构和金属鼻夹，使得戴在脸上时口罩紧贴口鼻外面的脸部却并不会和鼻尖嘴唇接触，这样能够让过滤层都参与到空气的过滤当中来，避免普通面纱口罩只有紧贴鼻孔部分才参与过滤的弊端。 因为戴上这种口罩后，嘴巴鼻子会突出一大块，就像是猪鼻子一样，因此这种口罩也被俗称为“猪鼻口罩”，而屏幕上正在跳着儿童舞的汤佳怡脸上还被画上了一个粉红色圆圆的可爱猪鼻子，这下子“猪鼻口罩”的名字就更加名符其实了。 对方这时候选择跳这个舞，显然是在为最近比较倒霉的“二师兄”加油打气来着，这从视频标题“[汤花儿]迟来的生日作[二师兄加油之歌]”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世界卫生组织在一个多月前将把猪流感正式改名变成了h1n1甲型流感，但是今年春天在全球多地爆发流感疫情的这种病毒还是造成了曾经一度高涨到22块一斤的猪肉价格打个滚儿的往下掉，正斧去年多次宏观调控没能调下来的猪肉价格被“猪流感”三个字轻松打碎，留下一地狼藉。 其实只要不随便乱吃果子狸野鸽子，想要病从口入还是很困难的，毕竟现在的家畜家禽饲养屠宰都很正规，有层层检验检疫手续，至于化工奶粉、黑心火腿什么的完全是一小撮极少数不法分子的背德违法行径，与其他正规企业和负责监督的有关部门以及各级正斧没有任何关系，那些被猪传染了猪流感的倒霉蛋儿一定是家里养了宠物猪的，据说养一只大肥猪在家里当宠物在国外很流行的…… 其实对猪流感或者说甲流，秦墨的感觉并不深刻，毕竟他又没有去菜市场买过肉，学校食堂里面的肉菜也没见降过价，像今天看到的汤师姐一样因为预防甲流而戴上口罩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看到屏幕上因为歌曲到了“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哦，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而转过身去虚摸身后并不存在的“猪尾巴”的苗条女生，任晓说道：“咱们这位师姐还真是玩得high呢！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过她是哪里人，光是看到视频背景和路人的装束有熟悉的感觉，看着眼熟，但却一直看不出在那里拍的。真没想到她居然就在咱们学校，还是大三的学姐呀！” “嗯！“秦墨点头说道:”其实她外拍视频时选的背景，一般都是在学校附近十几公里范围内，通常就是学校还有周边的海滩、植物园之类。不过她选背景时会刻意避开标志建筑像是校门还有那些雕塑什么的，而且也会找路人尽量少的地方来拍，所以你会看着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也不奇怪了。” “其实你现在去油库搜她的id汤花儿，看她一年以前拍的视频，那时候她还在咱们这新校区呢，很多背景都是在新校区拍的，你会更加眼熟的。” 这时随着画面上的女孩转过身来，任晓看清了她的脸，以及嘴巴上的蓝色口罩，盯着屏幕看了几眼，他说道：“诶？她这个猪鼻子不是画在猪鼻口罩上面的，而是ps在上面的！” 经他提醒，秦墨也盯着汤佳怡的嘴巴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说道：“的确是ps的，原来是特技啊，技术真心不错，我刚才居然没发现我还以为像是那些纯棉口罩一样直接印在外面的。” “那怎么可能？人家戴的这个猪鼻口罩是专业医用口罩，一般厂家生产不了，能生产的厂家也不会闲的蛋疼去给上面加彩绘。要是病人看到医生嘴巴上划着一个笑脸一下子笑了把伤口崩开了怎么办？” 秦墨想起什么似得，左手扫了一下键盘左上角，按esc键退出了视频全屏播放，然后滚动鼠标去看视频的简介，终于被他在简介最后面找到了一句有关的话：“抢先试用爱吐槽视频自动特效，大家多多提意见哈！” 那段“爱吐槽视频自动特效”的文字下面有下划线，秦墨鼠标轻点，浏览器画面一变出现了一个新的页面标签，正是爱吐槽新推出的这个功能的介绍与试用页面。 “我说怎么老板娘更新晚了十天，原来是在等着抢先用这个新功能啊！”按f2键把页面标签切换回视频页面，秦墨点点头对自己解释道。 “其实我更加愿意相信多等十天是为了养伤，”任晓指着屏幕上汤佳怡的膝盖说道，她的一双膝盖似乎有些泛红，而在屏幕上的弹幕中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刷了好几条“跳票养伤归来，老板娘风采依旧”之类带着淡淡嘲讽的评论。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人家毕竟是老板娘，自带全站最强的评论审核机制，稍微带点儿脏话的内容，哪怕变成******、草泥马、******、******照样发布出去。在她的视频评论里面总能看到一些与视频内容和汤佳怡毫无关系的评论，那是一些闲的蛋疼的玩家在“战河蟹”，要知道整个2站上面只有3月份有卫视播发两会相关内容时才临时放出这种“最强战蟹”，但在“汤花儿”发的视频才会直接默认就是最强审核模式，要是自己发的评论在这里可以正常显示那么在整个蜜蜂系的软件和网络服务中都可以正常显示。 不过因为蜜蜂有自己专属的智能屏蔽系统，其运作机制同其他通行产品不太一样，同样的内容在其他网站和软件里面就不一定能够时刻保持原样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河蟹咬一口多出几颗小星星来。 草泥马、******、******、******、******、******、******、雅蠛蝶、******、鹑鸽，这些都是几个月前网络上流传一时的所谓“网络十大神兽”，基本上都是各种骂人话，而且除了鹑鸽或者说春鸽是影射某为中性风格女歌手以外，其他都跟下三路有关联。最终经过一百多天的淘汰，只剩下“马勒戈壁的草泥马”脱颖而出获得了全国网友的喜爱。不得不说，有一张好脸实在是非常重要，“十大网络神兽”里面只有草泥马最终得以幸存并且持续走红网络，不止是因为其排行榜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编写这份排名的那位段子手很巧妙或者说很奇妙地给它选了长着一张囧脸的羊驼作为形象。 真的是奇妙的巧合。 羊驼作为一种长得像羊的骆驼，囧囧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呆萌气质，却又和羊、牛、马、骆驼等大众常见的动作不太一样，因此当网友公众看到它们极具辨识度的体形以及脸之后会很快记住它们，但因为全世界三百多万只九成生活在南美洲的高原上，剩下的也在澳大利亚的牧场里面，所以大部分人虽然能够一眼认出羊驼，却基本上不可能叫出它们的名字，毕竟不考世界地理好多年。 而这时候，突然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一种“生活在马勒戈壁的草泥马”，很多人就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以“草泥马”称呼羊驼。等于说“草泥马”因为正好跟“羊驼”还有与之相关的“萌”、“囧”这些元素纠缠在了一起，彼此互相结实，才能最终成为广受认可的网络神兽。 其实在秦墨看来，所谓的网络神兽应该是草泥马、河蟹以及长城，这里面草泥马是机缘巧合才上位封神，名字叫得响却没有什么战斗力，而另外两位活跃在网络上的神兽的战斗力却要比草泥马之流高太多了，而且貌似当初十大网络神兽里面除了鹑鸽，包括草泥马在内其他九个都是河蟹和长城的猎食对象。 就连最新网络红人绿坝娘格林达姆都要在头上顶上河蟹的徽章，以表示其是河蟹部门的手下，可惜战斗力太渣被各种调戏。 与之相比，2站的蟹猴，或者说整个蜜蜂系使用的蟹猴系统的战斗力要比格林达姆高不止一个档次。 本来蜜蜂的内容和谐系统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名字，但因为其对连续发布多条越线内容的用户会发一条“本站管理员提醒您，内容审核系统发现您的言论可能已经超过当地法律法规所能允许的极限，为了您的身心健康我们暂时禁止您使用评论留言功能一小时。系统出错点此申诉。”的消息，而管理员在网络上又有“鹳狸猿”的外号，因此一旦被禁言，很多用户恢复发言权限之后会“郁闷”地表示自己刚才“忘了给猴子喂香蕉了“。其实不管给不给鹳狸猿喂香蕉，该怎么屏蔽还怎么屏蔽，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一些诸如“草泥马”、“卧槽”之类弱化版脏话是否也一棍子打死一体擒拿罢了。 甚至于上传视频、文章不过，以及自己电脑死机蓝屏，都有人怪到猴子头上，最后“猴子”这个字果然加入了屏蔽词列表，不过神通广大的网友很快就造出了升级版“蟹猴”。 很快网友像如今有人绘制绿坝娘的形象图一样，给蜜蜂“管的超宽的鹳狸猿”画了一幅图，基本形象是一只瘦弱的蓝毛猴子，尾巴上卷着一个香蕉，而右边那只猴手则变成了螃蟹钳子，设定里面写道：“蟹猴原来是一种类人猿，擅长挨踢，后来发现挨踢不赚钱他就加入了水族的行列，奉河蟹为主，甚至把自己的右手替换成了蟹钳以表明心迹。” 因为“蟹猴”是完全新造词，字面上比“草泥马”还要干净，因此“蟹猴”系统并不会屏蔽“蟹猴”两个字。 秦墨觉得他那位神奇的师兄应该是知道“蟹猴”这回事的，这从他在爱吐槽的id叫做“爱的邂逅”，头像确实孙猴子的笑脸就能看出来。秦墨之所以认为这个id是马竞的，是因为这个id总会出现在汤花儿所有视频评论的第一位，并且永远不会因为评论数太多被顶掉，无疑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做成这样的事，联想到二人的关系不难得出他那种猜测了。 第249章 电视滚出客厅 看到手机上幻想影视手机版里面流畅播放的电视节目，刘书盟忍不住扒住床栏朝对面床的马竞喊道：“马老板，这东西要是放出去，完全是不给电视活路啊？还能不能好好玩三网融合了？” 马竞没有抬头，躺在床上没动，闭着眼睛说道：“我这是小屏，不会影响到他们电视的。就算真得影响到了大屏幕被小屏幕打败了也是纯属活该！” 此刻宿舍已经熄灯断电，但是借助于放在马竞桌子上的无线影视盒，他们几个人还能够躺在床上看幸运52。无线影视盒自带电源，完全可以撑到手机没电为止。 相比于马竞以前弄得那个蜜蜂小彩电，无线影视盒直接接的是宿舍的有线电视信号，比只能接收无线频道的前者收到的台要多得多，而且也不受断电断网的影响。 这只巴掌大的盒子其实是马竞和刘海洋合作的“超级火柴盒”的电视版，设计时他们就已经经过仔细的讨论研究确定了产品现在的技术路线。 虽然是超级火柴盒的商品化版本，但出现在桌子上的产品却比火柴盒要大多了，足有刘海洋的巴掌那么大那么厚，差不多相当于八个火柴盒大小。其实核心电路部分占地不大，但为了方便安置内容丰富大各种接口，最终成品不得不拉伸加大了外壳。而且外壳加大之后也便于安装wifi天线以及设备散热。 因为正式商品化了，自然不能再叫超级火柴盒这个有些二有些俗的名字，马竞他们给它取了一个“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英文名字：wirelesshomemediater，意思是无线家庭媒体中心，简称whmc，不过它的正式中文名却是更加low的“无线影视盒”。 之所以取这么low（低端、低档）的名字，却是马竞和蜜蜂电子内部讨论之后的结果，因为这个产品如果流行可能会导致电视开机率大大下降甚至销量下降的情况，必然会因此同电视厂家以及电视台、广d部门产生利益冲突，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失败，他们选择了低调进村的路线。 实际上与whmc功能类似的产品早在几年前就出现了，毕竟wifi并不是什么新技术，国内外都曾经有厂家推出过基于wifi的家庭无线局域网产品。只是以前的带宽没有现在这么大，而且无线接收端没有现今这么丰富罢了。得益于集成电路工业的技术进步，wifi速度不断提升而收发芯片的价格却下降了不少，在国外wifi早已经成为intel迅驰笔记本的名片、手机和上网本的标配，而在国内自从4月份解禁之后，wifi设备也是快速增加着。同时，得益于嵌入式处理器技术的进步，使得以前必须要由pc或者功能相当设备来承担的家庭媒体中心任务，如今只需要一本书大小的小盒子就能轻松实现了。可以说天时地利齐备，只差人和了。 其实这东西本质上就是电视机顶盒加无线路由器的混合产品，不过原理上却是把电视机顶盒逆向使用，后者原本是把通过网络传输的数字音视频内容转换成模拟信号发送给电视机播放，而马竞他们研制的这款超级火柴盒却是把本来要交给电视机播放的模拟信号转换成数字信号，然后通过wifi转换成无线信号，被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上网本等设备接收并且播放。 为了节省成本和空间，蜜蜂whmc使用了1x的特殊配置方式，在无线路由器标配的rj-45网口之外，用户可以选装标准usb接口和tf内存卡插槽，另外还有包括红白黄a-v接口、视频分量接口、rf射频接口、s-video接口、vga接口、hdmi高清多媒体接口等在内丰富到看得人眼晕的的接口模块可选。每一种接口都对应一块信号转换处理芯片，被做成了插卡的形式可以方便的安装替换。当然也有为有钱的大爷们准备的全接口旗舰版，包含全部接口，同时体积再大一倍以容纳它们。 说起来机顶盒的概念并不新鲜，不过不同出发点的厂商拿出的产品各有自己的着眼点。 十年前，微软研发推广数字机顶盒花了几十亿美元，结果大败亏输。比尔盖茨到处推销他的“维纳斯计划”，鼓吹只要买了他家的数字机顶盒插上网线，你家里的电视机就能够变身廉价pc，可以上网冲浪，但最终因为贫乏的网络视频内容以及电视显示网页内容时糟糕的用户体验，断臂的维纳斯成为不朽的艺术经典，然而没有左手视频内容和右手使用体验的微软维纳斯尽管看起来很美，但最终还是无可避免的失败了。 四年前，曾经的首富桥哥也曾经兴致勃勃地推出了ezstation电视盒子，提供同盖茨的“维纳斯”一样的功能，号称“将电视升级为网络终端，使用户能通过电视享受互动娱乐和资讯”，不过和全球首富盖茨先生一样，全国首富桥哥的盒子同样折戟沉沙了，他曾经雄心勃勃想要打造的网络迪斯尼也成了梦幻泡影。不过桥哥的盒子失败的原因里面除了以前没玩过硬件导致产品糟糕的用户体验体外，还多了一些政策上的问题，即使为了解除监管部门的疑虑，桥哥一度公开表示盒子里面不进大型游戏，全是休闲健康的绿色游戏，甚至还为此专门推出《学雷锋ol》、《中华英雄谱ol》等积极向上的主旋律健康网游也不行。 最终sd集团的ez盒子被广d局点名叫停，凡是未获得许可证而把互联网内容搬上电视机的行为，一概禁止。 广d局完全把全国几亿电视机看成自留地，对于所有iptv和准iptv持敌视态度，或者说对不受其主导的iptv持敌视态度。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总局的零导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本系统内67万员工的饭碗问题，要是三网融合一线进门变成一个网线解决问题，基层广d部门收不到有线电视费是要饿肚子的…… 实际上，在封杀了ez盒子以及其他家电厂家的所谓智能盒子或者网络电视之后，广d自己也在推进iptv的发展，毕竟依靠传统同轴线缆传输视频信号别想玩什么高清，这是其结构上的先天不足所决定的。就像是在今年国家解禁wifi之后，蜜蜂之所以立即减慢了电力猫、灯猫的推广力度，全面转向wifi阵营，也是因为电力上网和灯光上网的带宽没有wifi大的缘故。 不过蜜蜂毕竟船小好调头，广d就不同了，广d不单系统内人多嘴杂，其内部也包含电影电视广播这三个又不太一致的子系统，各省市县地方广d与电视台广播电台之间的关系，不单受到行政级别决定，各自之间影响力与收入盈利的千差万别也在起着作用，像是地方台商业化第一的芒果台身后既有其他经济发达省市诸如沪广京深浙电视台的猛烈追击，上面还有个影响力在缓慢下滑的央视在给他各种下绊子使阴招。 在08年奥运会之前，国内曾经流行过一阵子手机电视的概念，当时广d和移不动就各自拿出了一套自己的手机电视标准彼此争执不下。不管蛋糕上没上桌，先把盘子刀叉准备好再说，结果却是最后两家的所谓手机电视最终都随着奥运会的闭幕式一起无疾而终，离开了大众视线，反倒是蜜蜂小彩电为代表使用tvt的模拟电视信号接收芯片的视频播放器取得了不错的销量和市场效益。当然其整体的市场规模很有限，还没有达到传说中手机电视生产规模的百分之一，毕竟接收模拟电视信号是完全免费的tvt播放器，核心技术tvt芯片是景泰公司独家产品，播放器厂家只能赚硬件组装的利润，还要面临其他组装厂的竞争，利润并不高。和能够持续创造收入的手机电视根本不能相比，tvt播放器这门生意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的“一碟小菜”，完全不被大鳄们看在眼里。 然而大鳄们这次却是看走了眼，市场前景非常好的手机电视因为国家迟迟不发放3g牌照以及计费系统上面谈不拢，最终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反倒是开胃小菜的tvt播放器虽然只能赚一点儿加工组装的“辛苦钱”，但却是确确实实吃到了嘴里。而这里面尤其以当时的蜜蜂科技吃到的份额最大，这是因为蜜蜂“掌握了核心科技”，虽然tvt芯片是景泰公司发明制造的，但最终的画面效果并没有宣传和人们想象的那么好。所有搭载tvt芯片的播放器、手机里面，只有蜜蜂小彩电才能够实现比肩甚至超越电视机的画面清晰度，而其他产品因为天线体积以及芯片效率问题，最终信号质量都是不尽如人意。后来景泰公司和蜜蜂达成了专利交换协议，前者没卖出一片第二代搭载蜜蜂电视优化技术的tvt芯片，就要分给蜜蜂两元专利费。虽然单价低廉但是积少成多也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尤其是还不用自己实际投入生产销售当中。 而在新的无线影视盒产品当中，自然也加入了蜜蜂独门的模拟信号优化技术，可以大大增强dvd、电视游戏机输出的视频信号转到电子设备上面时的画面效果。 因为蜜蜂小彩电的关系，马竞他们并不是对电视行业一无所知的小白，马竞也拿出了，对于总局“捣乱坏事”的能力，早都已经有深刻的认识了。所以蜜蜂这次做的whmc业务的内部口号就是“让电视滚出客厅”，既然总局禁止把网络内容搬上电视机，那么我们就想办法把网络内容搬上投影仪、手机、平板、上网本，这样就不算违规了。 当然了，这个口号实在太拉仇恨，媒体宣传部门并没有采纳其作为产品的宣传口号。最终使用的则是“蜜蜂无线影视盒，摆脱复杂线缆，享受无线新生活！”这样有些平淡的广告语。定位非常低，只是强调其借助wifi无线局域网技术，把以往复杂的音视频传输线缆以及接口模式转换模块都给省略了。 但其实只要看到他们的产品宣传图，左边的室外天线、有线电视信号线、dvd机、游戏机和右边的投影仪、笔记本电脑、上网本、平板电脑、智能手机、梦行者头戴显示器借助这个小巧的盒子被联系到了一起，很容易就能看出蜜蜂的野心来。 不过按照国内企业夸大宣传的“优良传统”，这种夸耀自己无所不能的宣传图反倒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毕竟吹牛放卫星什么的实在是太普遍了。 至于这招反用三十六计之树上开花能不能最终取得实效，还需要实践的检验，反正就算到时候被禁止涉及电视内容，蜜蜂只需要把模拟信号相关的模块一刀砍了，把它当成可以将u盘、移动硬盘无线化的智能路由器来推销照样也会有不错的市场前景。 当然要是可能的话，马竞他们还是希望能够保留电视功能的，毕竟生在图朝，不好好利用一下海量盗版dvd的影视资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说起来马竞手下佳境影视购买了全部版权然后翻新的那些电视剧和电影，在卖给幻想影视上线播放后，如今也已经能够在市场上“只花”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张相应的dvd合辑光盘了。虽然幻想影视使用独家视频编码技术，不能像其他创建视频格式一样直接可以被视频转换软件读取，然后刻制成dvd光盘，但是别人依然可以使用屏幕录像或者摄影机固定拍摄屏幕的方式来盗摄他们的版权内容。 而蜜蜂之所以要推出无线影视盒这个产品，一方面是为向日葵手机、梦行者虚拟实境设备增加使用价值，另一方面也是试图通过提供官方电视服务的方式截断用户对盗版碟的需求，增加幻想影视的vip点播以及广告收入。 虽然幻想影视不缺钱，蜜蜂更是不缺钱，但是谁又会嫌弃钱多呢？就算真的嫌钱多也完全可以等真的赚了那么多钱了，再去拿出来做慈善做公益，回报桑梓、造福人民什么的。 其实做公益什么的，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人在做，不过国外一般流行把钱给穷人给远方的亲热，而国内则喜欢回报自己的家乡美其名曰“回报桑梓”，修桥铺路建学校之类一直很流行。 作为25岁以下有数的富豪，马竞汤佳怡两个人在获得了很高关注度的同时，也在积极行动，担当青年人表率，虽然俩人通过注册海外马甲公司的方式隐藏起了俩人的具体财富数量，但俩人每年投入公益慈善领域的资金数量却一直是25岁以下前十名的存在。一半投入诸如母亲水窖、艾滋病防治等全国性的公益项目，另外一半则全部投入到了平县。尤其是二人的母校平县二高，更是在俩人每年百万级别资金的扶持下迅速发展，如今已经是阳市一流，全省有名的高中了。当然最出名的还是二高那源自马竞的疯狂题海…… 让马竞有些无语的是，他个人在学业上的成功以及平县二高题海战术的成功，某种意义上成了反对素质教育、鼓吹题海至上者口中绝佳的例证。“高中不要急着玩，好好读书好好做题，你看人家那个马竞，高中时基本上没有出格的，但是人家做的题多基础扎实，结果在最后一个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考进全国名校不说，人家在大学自己创业如今已经身家亿万了，你看看你……”类似这样的话语从很多家长口中说出，给马竞招了不少黑子，让他满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马竞！” “马竞！”两声呼唤把马竞从迷迷糊糊的走神状态中唤醒，瞥一眼e7u屏幕，他就知道是斜对面床的李嘉明在喊他，于是回问有什么事。 “今年总算第三学期结束的时候cj还没结束，我们打算到时候一期组团去刷‘成绩，给你们加油助威！” “哦，那就多谢谢啦！” “你们今年有什么震撼产品要发布么？这个无线影视盒还是不够震撼啊！”李嘉明表露了真实目的，原来是打听内幕八卦。 “没，哪有那么多震撼可以放？今年我们就是按部就班推出了向日葵的改进版以及梦行者的改进版，并没有什么太新的内容出来。所以今年主打的是梦行者上的几款新游戏，我们代理了星战原力释放的中文版，繁体版已经在港台上市，简体版还在审核当中，到时候cj时会宣布这个消息，而且我们还请到了莱纳德的扮演着来现场做宣传。” “就一个来哪儿的，没有谢耳朵？”一直旁听的刘书盟问道。 “就一个来哪儿的！” 第250章 万能的业务员 “beatit!beatit!jtbeatit!”手机喇叭里面传来刚刚去世的著名国际巨星迈克尔杰克逊（mj）高亢嘹亮的嗓音，但是屏幕上滑行漂浮的文字此刻却是一行行的“碧莲！碧莲！夹死他碧莲！” 配合着动作速度奇怪，明显剪辑过的三个西装领带白领男做操的视频画面，一股极度恶搞的笑意扑面而来。 “哈哈！这帮人也太逗了啊！”汤佳怡笑得差点儿手机脱手，还好最后关头抓住了，手机才没有掉地上摔破相。她手上这只改进版向日葵手机使用了更大的4英寸屏幕，分辨率达到480×800，观看视频玩游戏是更加方便舒适了，但也但来了一个问题就是玻璃屏幕更加脆弱了，特别容易因为意外摔落而出现撞伤甚至碎裂。 这是现在流行的直板触屏手机的痼疾，材料月设计没有发生大的变化的情况下，短期内貌似看不到解决的希望。 “好险好险！”汤佳怡有些后怕地说道，“还好本姑娘我反应灵敏及时捞起了我的手机，不然我的手机收藏里面多一只坏掉的那就太不爽了。” 因为马竞的关系，她基本上保持着一两个月换一只手机的节奏，而且每只手机“退役”时都功能完好外观近新。在她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用来放奖杯的玻璃展示柜里面一只只排列着五行旧款手机，全都是他们俩人换下来的，都被她仔细清洁整理之后按使用的先后顺序码的整整齐齐的。而且平时还会隔段时间定期维护一下它们的电池，确保每一只手机从柜子里面取出来都能够开机查看里面的照片和短信。 虽然这些照片、短信、通话记录、蜜聊聊天记录早都已经备份上传到了电脑和服务器上面，但她还是固执地选择了这种长期保存这些旧手机的方式，因为她认为只有拿着当时的手机读当时的信息，才能更加原汁原味地触摸到当初的那段时间的经历和记忆。 对于女孩这种稍嫌奇怪的收藏癖，马竞到没什么看法，他觉得收藏手机跟收藏手包、鞋子、帽子之类相差不大，反正这些手机里面又没有诺基亚vertu那种几十万的“全手工组装”的坑钱货，就算是一天换一只新手机也败不光他两的家底，这种健康的兴趣爱好应该支持鼓励。 汤佳怡这种做明显带着一种“怀旧”情节，通常他们这些20出头正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一般都是跟“怀旧”绝缘的，一般最早要到他们走出大学校园以后，才会有人开始怀念起象牙塔当中度过的****夜夜才对。 怀旧情结说明对现实不满对未来感到失望，才会在心里和言行当中崇古贬今把过时捧成经典。一般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怀旧情节，然后被某些外在事物如“乡音”、“黑白照片”、“歌舞电影”、“旧海报“或者别的事件引发出来，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怀旧情结就像是拂过心田的一阵风，过段时间就会消散不见，也许几年后还会卷土重来，不过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真正持续不断的陷入怀旧当中的人，就可能是心里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不安和不适，就像是一些退休老年人，在他们没学会下象棋或者广场舞，真正融入退休生活之前，可能会频繁陷入怀旧当中，担当他们走上广场，听着重新编曲加重节拍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跳着国标舞，反而没有几个人会去怀念感怀20年前初听到这首歌时的情景了。 毫无疑问，最近2站上面出现大量使用mj作品的改编视频，跟最近全球互联网上出现大量关于mj的内容的原因是一致的，都是因为这位天皇巨星的意外去世。不提他头上那一朵朵象征着成就的桂冠，单单三个带“亿”的数字说出来就能吓死全世界绝大多数歌手，三年前mj的唱片就已经在全球范围售出超过7。5亿张，其中《thriller（颤栗）》专辑更是在2006年就达成了史上第一部销量破亿唱片专辑这一史诗级别的伟大成就。而与神话级销量相对应的，迈克尔杰克逊在生前就以超过3亿美元的慈善捐款额，获得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全球捐助慈善事业金额最高艺人”。 在消费者日渐转向网络下载免费mp3音乐或者在类似苹果itunes的在线音乐商店里面付费下载，实际购买实体专辑的人是越来越少的今天，百万销量已经极少能够见到了，就更别提千万、上亿销量这些神话级别的销量了，所以mj还是吉尼斯认证的“世界历史上最成功的艺术家”。 如今作为唱片材质的cd光盘是直径12厘米的塑料片，而80年代之前作为唱片载体的黑胶唱片尺寸更大，从18厘米到30厘米有多种尺寸，只按照光盘直径来算，要是把mj一生中卖出去的全部7。5亿张唱片连起来足有9千万米，可以绕地球两圈还要剩下四分之一。 不过著作等身、唱歌致富的mj在过去几年当中却没有过的多么风光潇洒，1992年、2003年两次被控告侵犯儿童，这在西方可是一项重罪，同时也是一项非常不道德的罪名，远没有我朝那么开放只要给过钱了就是嫖宿不算侵犯了。虽然两次指控最终都没有获得法庭认定，但两个“误点”依然让mj非常纠结。更加糟糕的是他因为罹患白癜风导致全身皮肤变白却被渲染成他崇拜白人漂白自己背叛黑人种族、白化皮肤没有黑色素不能抵御紫外线使得他怕见太阳，出门必须墨镜遮眼黑伞罩头也被媒体渲染成是他疯狂整形导致毁容，这些污名化的报道铺满了mj生命当中最后十几年甚至更久，直到他前几天突然去世才忽然消失，然后很默契地全部变成了悼念怀念内容。 这就是媒体，也许个别新闻从业者还有着沟通传播的使命感以及公正准确中立的职业操守，但是整体上却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是真正中立和公正的，无非就是“看起来中立公正”和“自己认为中立公正”，以及“完全不顾中立公正”三种节操余额不同的状态罢了。毕竟媒体发不是计算机系统里面记录各种事件的log日志，会严格按照预设条件事无巨细地把发生在计算机系统上的大事小情全部记录存储下来，每天全球各地发生的事情多种多样有大有小，这就需要新闻工作者对其进行加工提炼筛选，而在这个过程中原始的信息不可避免地就会被改动。其实即使是计算机日志，用户阅读到的都不一定是完整的，收到软件默认的日志记录规则的限制。而新闻媒体对各种事件选题的采集、编写对事实真相的改动就更大了，有的改动是必要的，是为了传播有价值的、用户感兴趣的、于社会有益的，而有些改动则恰恰相反，传播出来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就像是自从07年发生了金陵徐老太怒告“好人”彭羽案以后，尽管徐彭双方在官方介入下“调解”成功双双放弃上诉，但这件事情就像是往被掺在原奶里面的三聚氰胺一样，成了新闻媒体们的“月x报道”，隔三差五就来个“地名彭羽”或者“食品名三聚氰胺”的新报道出来，如此这般，法学硕士王浩法官所认定的“不是你撞得你干嘛扶她”的常理逐渐变得深入人心：大多数后续报道里面要么是摔倒在地的老人“无人敢扶”，要么是被扶助之后立即反咬一口，只有极少数报道里面才是被救助老人通情达理亲属热情感谢助人者的。 某种意义上说，每一次“x地彭羽”的新闻登上网站页面报刊杂志电视广播，无异于给广大读者观众心中投毒，让他们知道“没钱、没大钱别当好人”的“道理”，并且反复加深这个印象。某种程度上就是媒体不断“教唆”、危言耸听的行为，再加上类似王浩这样不称职法官或者说背后遥控的法盲，才是使得社会道德缓慢退步的元凶，结果这些报道者们居然还有脸再“痛心”地反复报道自己的成果改开以后果然是金钱至上、道德沦丧啊！其实以当年全国报纸报道“亩产万斤卫星田、营养丰富小球藻”时的整齐有序步调一致，就算真有什么不道德不健康的事迹，怎么可能上的了报纸电台电视台？ 当然像是《完形联播》这种全是“正面消息”的栏目其实也不是太好，看着节目栏目的“普通群总”居然能够吃着便宜的放心食品，住着一个月几十块房租的廉租房，出门不堵车，回家脸含笑，激起的不是观众的感同身受，反而是羡慕嫉妒恨。自从有人使用“上面很忙国外很苦人民幸福”的完形填空来讽刺这个节目开始，越来越多人开始漠视联播栏目播出的“好消息”，甚至还有当反话来理解的。这样的话也不吝于是另外一种慢性毒药。 放任群众的思想被“污染”明显是对群众和国家不负责，可禁止他们“放毒”却又涉嫌钳制言论，没准传说中的中x阎罗殿自己也左右摇摆百般纠结吧。难怪网友要怒骂“中x战五渣，每逢六月必封杀”，却对这些真正污染人民群众思想精神的行为麻木不仁不管不问。 而最让马竞感到蛋疼和讽刺的是，他现在也是同流合污的一员，再有官方大报报道类似“x地老人倒地十车经过无人扶”的消息，他的蜜蜂导航和钓网新闻搜索还是会把这些新闻放在醒目位置，因为这是“广大网民喜闻乐见”的内容，点击率回复率超高。 而在6月26日凌晨传来歌王mj去世的消息之后，蜜蜂更是全平台联动，各种弹窗气泡小信封手段弃出的传播这个消息，务必争取在最快速度把这个“网友可能感兴趣的消息”传播到尽可能多人面前，这样蜜蜂自身才能从这个大新闻当中收获到最大程度的关注度和广告热度。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面，爱吐槽视频站的“有土鳖”板块更是从youtube搬运了大量mj相关的视频过来，迅速建立了mj作品全集以及mj悼念页面，以进一步延长网友停留在自家网站上的时间。 其实说实话，对于马竞他们这些85后一代人来说，在生活中有了大量可以几块钱买张磁带或者光盘，后来更是可以随便上网下载的国语流行音乐的情况下，对国外流行音乐的接触和仰慕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大他们十几岁，从淘换进口洋垃圾打口碟开始接触和认识国外流行音乐的那一代人那么狂热和痴迷了。 他们固然会震惊了mj的成绩，也会随着mj的音乐而摇摇腿脚手腕，但基本上也就仅止于此了，现在毕竟是偶像当道的时代，舞跳的再好，颜不好还是不成。 不过貌似是因为mj突然去世，然后到处都是纪念专题的关系，很多他的经典歌曲又都被翻出来反复播放洗脑，像是汤佳怡手机上的这首《beatit（避开）》，最近在2站以及a站上面就频繁出现，很多up主（视频制作上传者）都使用这首歌作为自己调x教鬼v畜视频的背景音乐。 鬼畜是日语直译，原指残忍事情的人，进而被用来形容非人的虐待手段，后来被用来形容一种视频制作技术。在日本的nico站上，经常有一些up主把视频或着音频素材剪切成小段落重新排序并配合以一段知名耳熟的节奏旋律，只追求音画同步并不在意内容的疯狂重复与生硬的转接。这种行为被日本网友称之为鬼畜，并被a站翻译到了国内，鬼畜视频生根发芽。 鬼畜视频有两种，一种是主要剪辑音频的，像是就曾经有人截取一个女歌手说话录音当中的一个“wang”音，把它堆砌剪辑成一首“汪汪歌”，视频内容就是该女歌手嘴巴一张一合不停汪汪叫。另外一种则是主要剪辑视频的，汤佳怡现在在看的这首《新华里xbeatit》就没有改动音频，直接使用mj原音，但是对视频进行了鬼畜处理，把原本新华保险业务员跳的增员操视频剪开，每个动作重新排列，通过加速减速使得动作画面能够符合beatit的节奏。 类似这样的视频在a站和2站还有很多，这三个跳增员操的男人被网友戏称为“万能的业务员”，因为借助视频鬼畜技术他们可以“适应”任何歌曲舞曲的伴奏，动作利落、音画同步，“毫无违和感”。 “他们怎么这样啊？”看着视频里三个西装男握拳踏步的滑稽舞步，汤佳怡人不问道。 “咳咳，佳佳你不知道传说中万能的业务员么？”马竞笑着伸手要过汤佳怡的手机，轻点屏幕输入“新华里增员操原版”打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一个业务员呀，来到新华里呀，每天都会增到一个优秀的组员，今天增一个呀，明天增一个呀，后天还会增到许多优秀的组员！两个业务员呀，来到新华里呀……” 汤佳怡低头看向马竞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还是刚才那三个黑西装男人，不过这次他们不再只是跳舞，还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念着上面那个听起来快板不像快板，歌词不像歌词，感觉好弱智好白痴的“口诀”。 “好吧，感觉更白痴了！”女孩嘟着小嘴说道。 “他们是卖保险的，”马竞解释道：“你见过不少的，找你给你给我给汤叔吕姨他们买人寿买意外买大病买分红保险的就是这些人。虽然不一定都是新华保险的，但其他保险公司大概也是差不多的，他们一线业务员都是拿提成工资的，保单卖得越多赚的越多，卖得太少每个月就只能拿几百块的保底工资连交通费可能都不够。为了推销保险他们就要发挥牛皮糖精神缠着像你一样兜里有钱的人，或者是本着兔子爱吃窝边草的精神去找亲戚朋友买保险。不管事牛皮糖还是窝边草，都要求业务员把羞耻心什么的打掉，所以他们故意每天安排业务主管带着组员跳这种操，目的就是简单直观地告诉新员工你看我堂堂月入十几万的组长还不是照样在这儿一边唱着‘三个业务员呀，来到新华里呀，每天都会增到三个优秀的组员，今天增三个呀，明天增三个呀，后天还会增到许多优秀的组员’一边踢踏踢踏地蹦哒？总之就是要想赚钱就跟我一样把脸皮拿下来塞口袋里面，不然你们还是直接递辞呈闪人吧！” “今天增五个呀，明天增五个呀，后天还会增到许多优秀的组员，噗！不行了不行了我被洗脑了，这视频有毒得赶紧关掉！”汤佳怡笑着关掉了视频放下手机，这才说道：“他们这今天增六个后天增六个的，公司不会人满为患么？” “怎么会？”马竞摆摆手，“虽然说办成一张保单就有一笔提成奖金，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业务员来说他们可能也就只能从父母亲朋那里弄到第一个月的业绩指标而已，到了第二个月不能从陌生人那里开辟出市场的，基本上都得闪人的。所以他们是多进多出永不满员的。” “那不就跟传x一样了么？” “不一样，传x是金字塔结构，每个人下面还有下线，要是保险公司允许投保人把保单转卖就成了正宗传x了。再说了国家其实只是打击只收钱不卖货的非法传x，像人家安利还有天狮这些合法直销的就嘛事没有的说。” 第251章 公路之上 夏日午后，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风，远处道路与车辆的影像被路面上扭扭曲曲的上升气流来回揉搓，变得游移不定飘渺梦幻仿佛海市蜃楼的幻境降临笼罩在这片公路上一样。 “知了！知了！”这片狭长人工林里面的知了们早已经习惯了，林间那片没有树木青草的石地上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庞大虫子们：大小接近的黑甲虫、白甲虫、蓝甲虫、绿甲虫，以及红色笨重的长甲虫。 当然其实它们根本不理解树下公路上呼啸而过的到底是什么，反正对于这些夏蝉来说，自从爬上了树褪去了壳它们这辈子就再也不会下到地面了，等到夏天离开秋风乍起它们才可能再次落到地面。不过那也就意味着它们生命的终结，落于地面的蝉只能沦为鸟类或者蚂蚁的口中餐。 这种古老昆虫原始的神经系统，肯定是不足以支持它们拥有强大丰富的视觉记忆的，认为树上的蝉会把自己乘坐的汽车卡车当成超大甲虫这样的想法，只会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像是他们相信万物有灵，鸟有鸟语兽有兽言一样。 对于大多数动物以及植物来说，它们的生命周期只是基因决定下的一段“动画”罢了，从精卵结合诞生受精卵开始，它们的基因组合就基本上确定了，今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有什么生活习性都是可以预知的。就像这些蝉，从母蝉使用尾部针状产卵器把蝉卵钉在树枝下面开始，蝉卵的孵化时间、未成年若虫的形态与蜕皮次数以及在地下呆的时间都是在激素的控制下如程序般精密进行着。 “咱们国家这些蝉还不明显，像是北美的13年、17年蝉那才精彩呢，它们的幼虫阶段要在地下呆够13年和17年，然后才密集出土脱壳展翅，吱吱哇哇叫一个夏天，然后再密集的死掉，可是把当年的北美殖民者们吓得不轻。”马竞微微偏头，朝后座几人说道。 “17年蝉？真有能活那么久的蝉，比猫狗的寿命都好长了！” “不一样的，17年蝉就是精确的活17年，而猫狗的寿命有长有短，一般很少超过10年，但是养的好的话也有活20甚至30年的。” 刘书盟看向窗外，满脸向往地问到：“那也很厉害了，这应该是活的最久的昆虫了吧？” “貌似是的，”马竞点头说道：“这几种蝉是自然选择诞生出的几朵奇葩，17、13都是素数，能够有效避免‘黄雀在后’的杯具端上桌。” “不过我记得好像螳螂是一年生的昆虫吧？” “螳螂夏初孵化秋末冻死，的确算是一年生的，可螳螂虽然捕蝉吃壁虎，但总是少数，它们吃的最多主要还是苍蝇蚊子甚至蜜蜂这些小昆虫。毕竟它们更喜欢装扮成绿叶枯枝甚至花瓣的样子守株待兔，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语里面主动攻击的情况很少的。” “哈哈，成语都是写在书里面的，所以绝大多数成语都是古代文人创造的，他们能够知道螳螂能吃蝉就不错了，哪有闲心去花园里面观察螳螂到底怎么捕食的呢？” “也对！”马竞抬头对着后视镜里面的刘书盟说道：“古代那些文人骚客们很多都非常主观唯心，蝉趴在树上吸食不停树液，结果硬是被那帮近视眼加老花眼给想象成了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蝉明明在地下已经活了好几年了，上到地面上金蝉脱壳雄蝉振动发声器死命鸣叫是为了吸引雌蝉飞来交配繁殖，却被他们理解成了寒蝉鸣泣，哎脑补真是太多了啊！” “那也不一定，没准雄蝉鸣叫的节奏里面就是在用它们的语言不停喊着‘妹子快来妹子快来，此地有帅蝉一枚，身强力壮外形俊美基因优良，实为繁殖下一代之最佳良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来看一看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三哥你家开两元店连锁的？怎么这么熟练？”马竞笑着问道。 虽然此刻他坐在驾驶位，双手抓着方向盘，但他的心思却根本没放在驾驶上面。 而后座坐着的刘书盟也一点儿也不担心马竞走神可能导致的安全隐患予以提醒，反而和马竞热烈地聊着天。他旁边的刘海洋更厉害，双眼只盯着自己膝盖上的上网本，在看一篇英文论文，不时还要复制一些句子段落粘贴到另外一份文档里面，这倒不是他在使用“ctrlc、ctrlv（pc复制、粘贴的快捷键）**”来编制论文，毕竟现在大三年级的论文已经交过了，大四毕业论文还没到选题时候，他只是在提取这篇论文当中的要点制作摘抄，回头好重复对方的实验。 三个人之所以不害怕担心出车祸，实在是驾车的“另有其人”马竞这辆奔驰商务车已经被他改装成了燃油电动混合动力车，为了能够合法通过通过年审，他借了鹭大的虎皮，与计算机系合作研发自动驾驶机器人，这样就可以打着科研实验的名义合法上路了，就像这次这样。 不同于普通汽车上的定速巡航功能，该车的无人驾驶系统不但可以实现定速巡航，还有自动避让、路线选取等多种功能，设定好目的地之后完就完全不用管了，自动导航程序会选择最合理地路线，自动控制汽车前往。之所以还需要在驾驶座上坐个人，却是为了方便交过路费，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吓到或者惊到公路上的其他司机，要是旁边超车司机一瞥发现驾驶室没人一惊之下手一抖脚一晃那就杯具了。 即使经过124年发展，驾驶汽车依然是一项危险度很高的活动，虽然现代科技提供了安全带、助力方向盘、abs防抱死、车身稳定系统等安全设计，但是越来越快的车速以及层出不穷的违法违规交通行为依然使得交通行为事故不断。开车时需要驾驶员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不要走神分神，不然随时可能导致车祸，驾驶过程中无论是单手打手机，亦或是与副驾驶以及车内其他人聊天，其实都是很危险的事情，之所以没出事只是运气够好，没有遇到最糟糕的情况罢了。 虽然有关方面一直在宣传劝阻甚至禁止开车打手机的行为，但是根据国外的相关研究，他们推荐的使用车载免提电话实际上并不能减少多少车祸。这是因为人的思考习惯很难保持真正的“多线程”同时执行驾驶和打电话两个操作，大多数人分心二用时其实是类似计算机cpu的分时操作模式一样，思维焦点集中在驾驶上几秒钟，然后保持双手双脚动作不变，思维焦点转到聊天上面，思考对方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几秒又转换回来，如此往复。 就像是很多人习惯于开车时打开车载音响或者车载电台，但在他们真正投入驾驶时根本不会记起刚才音响里面放的歌曲是哪一首。只有在路况良好一马平川畅通无阻时才会分出注意力到音响上，欣赏悦耳的歌曲，或者聆听电台dj的唠叨。 为了赶在号cj开幕前到达沪海，马竞他们打着测试无人驾驶系统的名义提前离开了学校。而他们一路上也的确是在积极地测试这套无人驾驶系统。 无人驾驶系统其实技术上并不算难，关键在于如何让无人驾驶的汽车良好的融入到1。6亿人工驾驶的汽车当中，这既是技术难题，也是一个社会学甚至伦理学的问题，尤其是后面的社会伦理问题所占的比重甚至更大。 从鹭岛到沪海需要驾车上千公里，但是得益于东部沿海发达的收费公路，全程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当然要是让刘书盟李嘉明他们这些普通司机来驾驶的话，全程可能就需要20小时甚至更长了，因为除了马竞这个变态非人类以及专业拉力赛车手以外，绝大多数司机很难坚持这么长时间，要知道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对于精力和体力的消耗可是非常巨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司机喜欢开车听音响，或者像是各地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话唠病发戴着副驾驶座上的客人就是各种神侃，他们听的不是广播、聊的不是天，而是要借助这些手段让自己的精神小小偷个懒，以免长时间专注驾车带来更加强烈的疲倦感。 不过这么做也只是用“坏毛病”代替了“更坏的毛病”，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惨剧了。 在马竞看来同样作为高速交通系统，汽车也应该像火车、飞机一样完全进行程序化控制，至少这样一来除非遇到恶劣天气、重要人物过境道路封锁、井盖丢失路面塌陷等突发情况，汽车交通系统都将良好管理系统内车辆的速度和位置，从而彻底远离堵车大大减少车祸、提高交通运营效率、降低个人和社会的交通成本，有助于实现交通领域人和车的和谐相处。 甚至于马竞他们还做出了自动化汽车管理系统的验证模型，一方面通过在属于“自家院子”的蜂园里面全面引入自动驾驶电动车，实现小范围内完全交通工具自动驾驶；另一方面他们还制作了一款交流流量模拟软件来进行更大规模车流量和道路密度条件下的数据模拟，结果无论是蜂园内的实际电动车系统，还是软件模拟都证明这套自动驾驶系统是可用可靠的。 不过随后推广这套自动驾驶系统的努力却是陷入了僵局，一年多时间没有什么起色。不过他们也没有失望放弃，还在今年积极推动和鹭大多个相关专业合作，推出了真正可以上路跑的自动驾驶机器人，也就是三人p股地下这辆车。 其实想想也正常，要想在现实中搞这套系统投入太高、难度太大，短期内基本上不可能实现。马竞主导自家蜜蜂电子同自家计算机系合作这个项目，某种意义上说是为了废物利用，用在科学界比较高大上的自动驾驶机器人的概念来作为自己毕业论文的选题，还是很有操作价值和纪念意义的。 要想实现汽车自动行驶，首先实现人车彻底分流是必须的，排除了多变的人的干扰，单纯只有车辆在路线上行驶的话，就可以对探测、控制，以及计算模块降低要求。毕竟车速虽高但目标明显路径可预，而那些擅闯红灯、翻越护栏、从绿化隔离带里面窜出来的大活人可比对面的汽车难处理多了。 有时候相向而行的两个人碰到一起都会为了向左向右让道而堵上个几秒钟呢，更何况呆板的计算机遇到不按规则走路的行人？ 而要解决人车分流，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像是鹭岛brt公交快速线那样，想办法把车辆行驶的道路封闭隔离起来，除了走车站大门，行人无法进入其中。这样就能彻底避免闯红灯与堵车，大大提升车辆运行效率。不过这样一来，必然带来巨大的基建费用和拆迁费用，想要在城市当中把道路隔离开来基本上变得不可能。 而要是不使用人车分离方案，直接上现在通用的人车混合交通系统，那么对于车载电子设备以及相关算法程序的要求就要提高不止一个档次了，像是马竞这辆车除了车壳没有大的变化以外，内里早都已经面部全非了，光是改装成本就足以再买两辆新车回来。 更何况要是这种自动交通系统真的实现了，必然会对全国乃至全球的汽车市场造成巨大打击，一定时期内利弊难料。 软件管理下可以实现车辆的最大效率运行，大大降低空载率以及闲置率，必然会带来汽车销量的降低。而汽车每年产销量上千万，关联带动几万亿人民币的庞大市场，汽车工业打喷嚏，全国经济都要得感冒。要知道汽车工业占gdp的比重高达8%，再加上上游原材料下游维修洗车装饰的服务业，号称可以带动10%以上的国民经济，万能的有关部门怎么可能忍心看到这颗鸡的屁发动机熄火趴窝？ 郭嘉连烟草行业带血的黑色的利税与gdp都不愿意放弃，又怎么能够舍得忍心对汽车行业下刀子？烟草行业固然有害健康，可毕竟利润丰厚全是国企，而且还能促进保健品药品的生产销售，是医疗产业的重要动力来源之一，就算是有一天郭嘉放弃了汽车产业也不一定会放弃烟草产业的。 汽车造出来卖掉是一笔gdp贡献，平常烧油保养过路费还能持续地贡献gdp，而且车多还能为城市形象增光添彩，没有堵车的城市病怎么好意思自称国际化大都市？ 类似汽车的自动驾驶系统，其实很多游戏公司都能做得出来，自动驾驶实际并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技术，控制器加传感器再加上计算核心就可以了，传感器收集位置速度信息、计算核心与预设目标比对处理、控制器调整速度、到达目标地点，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像是如今已经成为国产网游标配的“自动寻路”系统，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自动驾驶系统，玩家找地图上一点，或者点击地名人名物品名，自动寻路系统就会自动识别目标地点生成路径信息，然后驱动游戏人物自动向目标地点跑去，要是有坐骑的话还会自动上马。 实际上此刻三人p股下面这辆车搭载的自动驾驶系统，还有一个对应的游戏版本名叫《汽车之城（liveonwheels）》。这个游戏其实就是用当初的验证模型修改增补而来，加强了3d画面，同时支持梦行者的虚拟现实显示模式，被打造成了全球首款虚拟现实驾驶游戏。 在梦行者虚拟现实系统发布之后，本着宁缺毋滥的精神，魔眼公司并没有对外发布适用于梦行者∞模式的sdk（软件开发包），而是采取合作开发定制的方式，主动联系条件合适的内容提供商与之合作共同开发适用于dw的内容。同时为了弥补外来内容的不足，整个蜜蜂集团的研发力量也大量向dw平台倾斜，发布了多款兼容∞模式的游戏、软件以及影视作品，其中既有从《大明ol》移植的《三界竞速》、《封神战场》、《决战紫禁之巅》，蜜蜂浏览器dw版、蜜聊面对面版，也有纯原创的游戏和软件。 其实《汽车之城（carscity）》也不一定是全球第一款虚拟现实驾驶游戏，毕竟类似空间站网吧那种多轴可动汽车模拟器在国外早已经出现了，而航空公司以及各国空军使用飞机驾驶模拟器的时间还要更早。如今飞行员真机训练前需要积累几百小时模拟器训练时间已然成为国际惯例，与之相比打造可动驾驶台使用多屏显示器模拟驾驶室视野、电动液压座椅模拟车辆起伏姿态从而实现汽车驾驶模拟，对于一些善于动手的玩家都不算是什么难事，对于专业外设公司来说就更不是了。唯一限制这种设备流行的原因只在于设备本身笨重的体积以及较高的价格罢了。 虽然cc其实确定不是首款vr驾驶游戏，但出于宣传推广这块试验田的目的，策划文案们还是拿出了“全球第一款xx”的噱头出来唬人，再说了培养飞行员的vr虚拟驾驶系统更加偏重模拟真实情况，真实性好但是可玩性却不高，光是想想真实驾驶舱里面密密麻麻的航空仪表和按钮就要让普通玩家头皮发麻了。 第252章 车上风 “咳咳，北方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越往北走天空就越来越显得灰蒙蒙的。咳咳，还有一股子奇怪的味儿！”正端坐驾驶位上装模作样充当人偶司机的刘书盟，嘴上毫不留情批评着“北方”的空气污染问题。 刘海洋忍不住抬头说道：“那是外面汽车的尾气味道吧？谁叫你闲得蛋疼开车窗的？还有小伙儿你要闹清楚，咱们现在才是真正进入在江南地面上，哪里算到北方了？” “对对，就算是最终目的地cj会场也是在长江南边的，咱们全程都是在南方的好不好！”被刘书盟挤到后座去的马竞也吐槽道。 “咳咳，绝对不止是尾气，还有汽油味以外别的味道在里面，你们两个真的对空气变化没感觉？” 说起来除了以前去过几次八达岭长城，并且留念合影之外，刘书盟还真没有去过几次北方，因此他很好奇地问着身后后座上坐着的两个真正北方人的感受。 听到他的问话，刘海洋抽抽鼻子猛力吸了口气，等了几秒确定自己对车内空气的变化完全没有感觉，这才说道：“完全没感觉！我说肯定是你没事干车窗兜风，结果让迎面风把你吹得头疼嗓子痒了。根本不关空气质量的事儿！” 他旁边的马竞却是收回看向车窗外天空的目光，慢慢说道：“这一路走过来天空的确是没有在鹭岛时那么透亮清澈了，但是这更可能是云层厚度变化造成的影响，就像是乌云比白云更黑并不代表里面全是煤粉灰尘一样。现在还没到一眼看去就能发现异常的地步呢，除非……” “除非什么？”刘书盟好奇地看向车内后视镜。 “除非是三哥你真的长了一副鹰眼和一只狗鼻子，能够识别出空气中pm2。5可吸入颗粒物的含量变化。不过我觉得更可能是三哥你信口胡诌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怎么就不可能有鹰眼和狗……”说道这里刘书盟里面住嘴闭口，说自己有一对鹰眼还能勉强算是自夸，可要是说自己有一幅狗鼻子，貌似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不过三哥，我要是你的话，就会赶紧把车窗关上，”马竞忽然说道。 “啊？”刘书盟转头看向左边车窗外，就看到从高速公路旁边车道上，有一辆红色小轿车呼啸着从他左边飞驰而过，不知道对方司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两车相会时红色轿车与刘书盟“驾驶”的银灰奔驰之间的距离绝对没有超过一个拳头，以至于对方鸿飞冥冥之后车尾卷起的强烈旋风直接通过敞开的车窗吹进了奔驰车里，风中裹挟着的一些砂石碎屑更是直接拍在了刘书盟的脸上。 虽然及时闭眼闭嘴，但是被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下，变得有些灰头土脸是必然的。若非车辆实际驾驶者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由车载计算机全程自动控制，受惊之下闭眼闭嘴的刘书盟就可能双手一抖把车开进沟里去了。 不过有了“毫无感情”的车载计算机，虽然其几只“眼睛（摄像头、光线传感器）”也被对方车辆后面激烈的旋风影响，画面变得不清晰起来，但是“它”的控制却依然稳定精准，完全没有被在极限距离上掠过自己的红色快车影响到。换成普通人类驾驶员，就算没有因为眼睛进灰视线受到干扰导致车子在车道上左右蛇形乱扭，一不留神一个剐蹭事故还是跑不了的。 当然，刘书盟被弄得灰头土脸也跟车载计算机的“毫无感情”有关系，虽然两车相会时最近距离只有几厘米，一不留神就要剐蹭到一起，但在车载计算机的模拟计算中，除非对方突然爆胎或者轮胎脱落，否则以对方车辆的远动速度根本不会撞到自己，因此也就无需提前闪避了。而要是有经验的人类司机来开车，时刻留意后视镜里面后车的他们，在看到对方那危险的位置之后就会提前打方向盘稍微让开一点儿位置，以免剐蹭到。后面红色轿车那明显超标的速度显然不适合口头讲道理或者下手别车，只能忍气让开，最多是拍下对方车牌回头举报丫超速罢了。 “糙！”刘书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头伸出车窗对着越来越远的前车开口骂道：“开这么快搞毛啊？赶着去投胎啊？” “行了行了，你喊再大声人家也听不见，还是把车窗赶紧关上吧！” 刘海洋安慰劝解的话音刚刚落下，三人就听见前边传来“砰！”的一声撞击声，然后就是轮胎与地面摩擦刺耳的吱吱声，接着又是一声比之前撞击声不知道剧烈多少倍的“砰！”的撞击声，还没等车内三人反应过来，又是“砰！”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声音似乎比前一声软绵了一些。 除了这三声味道各有不同的“砰！”以外，他们还陆续听到了夸啦的金属弯折声、玻璃玻璃破碎的嘣啪声、碎渣杂物打在金属护栏上的稀落噼啪声，以及人类男女面对意外危机时的惊恐惨嚎声以及受伤后的身吟声。 很明显前方刚刚发生了一场车祸，马竞和刘海洋互相对望一眼：“咱这位老三/三哥还真是乌鸦嘴啊！” 注意力转向e7u，马竞很快就从车载计算机那里调去到了车顶激光雷达和摄像头探测到的车祸全过程。 貌似这是一次高速抛物遇上超速驾驶产生化学反应之后诞生的惨烈事故，虽然最里面第一车道是小轿车专用最低速度要求不得低于110码，可同样也要求最高速度不得超过120码，刚才经过时对方的车速却高达150千米每小时。 这辆红色轿车明显是超速了，这位不把自己和别人的命当回事的司机却很不幸地遭遇到了另外一个同样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的无良人士，刚刚超过在第二车道以115速度匀速行驶的奔驰商务车之后，红色轿车就遭遇到了从中心隔离带另外一边丢过来的一个瓶子。马竞他们听到的第一声“砰！”就是水瓶砸在红色轿车挡风玻璃上时发出的。瓶子自带对面车辆至少110码的速度与时速150码的红色轿车相撞，相对速度高达260码，然后毫无疑问地击碎了它的前挡风玻璃。 而且似乎红色轿车司机也在这次撞击中受到了伤害，雷达轨迹显示在碰撞发生过后红色轿车就向右转向，直接横越多个车道一头撞在了右侧的高速护栏上，同时后面不远处的马竞他们听到了最强烈那一声“砰！” 虽然护栏被撞得剧烈变形但还是不足以吸收红色轿车全部的动能，于是后者来了一个前滚翻翻出了高速路，最后“砰！”地一声摔在外面护坡的泥地上，所以最后一声“砰！”显得绵软无力一些。 “三哥你简直要成神了啊！这妥妥的是言出法随，一言断人生死啊！” “行了行了别打趣我了，还是过去看看吧！”刘书盟一边说着一边按下方向盘上的自动停车键。 虽然这辆车在自动化改造之后依然保留着原来的脚刹用于紧急停车，但是急踩刹车减速容易导致乘员重心不稳身体前倾，要是没系安全带妥妥要撞一脑袋包的节奏，所以即使三人都有系安全带，刘书盟还是不怎么愿意踩那一脚快速刹车。 按下了自动停车按键之后，银灰色商务车在车载计算机的控制下逐渐减速变道，越过被撞的歪歪扭扭的高速护栏，停在了不远处的紧急车道上，同时亮起了双闪灯。 从车上下来，马竞三人站在路边像不远处事故车那里看去，刚才那辆车突然失控撞上了高速护栏，此刻正四轮朝天地躺在外面护坡下的泄洪槽里面。 “先别急下去，三哥你打电话报警，我先放大蜻蜓过去看看。”马竞伸手拦住准备翻越护栏去看情况的刘书盟，掏出手机遥控着自己汽车释放了三只大蜻蜓四轴航拍器到空中。这些小东西续航时间有限飞行速度缓慢，因此虽然一直装在车上但行驶时基本用不上，只有在堵车停车这种低速甚至无速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而且它们还有怕强风怕大雨不防雷电价格贵影响汽车外形等诸多的缺点，因此虽然蜜蜂电子推出车载航拍器已经一年多了，其销售依然不温不火，只有一些喜爱新奇事物的年轻司机才会花费几万块购买这样一个四轴航拍器车顶套装装在自己汽车顶上。不过好在多种型号的航拍器可以共线使用柔性生产模式生产，因此倒也不急着砍项目。 三只航拍器起飞之后立即分开，一只朝南面飞去，同时蜻蜓复眼摄像头转入远程拍摄模式，努力分辨着已经远去那辆车的外观与车牌号码。第二只停在三人身边环绕飞行拍摄现场视频，第三只则飞下公路，朝翻倒在地的事故车飞去近距离拍摄目标的情况。 虽然动作电影里面每次出现翻车镜头，接下来就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爆乍以及铺满屏幕的明亮火焰与滚滚黑烟，但这其实只是动作片渲染紧张刺激而特意制造的特效罢了。虽然翻车后很容易发生漏油事故，泄露的汽油挥发到空气中也的确有可能闪爆，但依然需要有前置条件不是每次翻车都会闪爆烧车的。 挥发性可燃液体、可燃气体、可燃粉末找空气中积累到足够浓度时，一旦遇到明火或者电火花就会发生快速燃烧剧烈膨胀爆乍的现象，称之为闪爆。不过前提条件却是必须要有足够浓度，同时还要用火种存在。而通常翻车事故都是发生在公路上，泄露散逸出来的汽油被迅速挥发被吹散，很难积累起足够浓度引发闪爆，除非是泄露进发动机舱、驾驶舱然后累积到足够程度，再碰巧遇到明火或者电火花，才会导致车辆闪爆。 而此刻坡下那辆车看起来应该不会有闪爆的危险了，虽然第三只大蜻蜓上面并没有搭载汽油检测器，但它上面的红外摄像头显示车里面并没有除了发动机系统以及两具人体以外的其他热源，应该没有火种在车里。接着马竞伸出舌头在空气里面晃了晃，确定了此刻空气当中的汽油蒸汽浓度远低于闪爆极限，下面应该是安全的。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最好不要带手机下去，虽然现在的手机很少有机会产生电火花了，但是既然加油站依然要求禁止在加油站附近打电话他们也就继续照办好了。所以最终只有留下手机的马竞和刘海洋翻过护栏走向了事故车，而刘书盟则一手托着手机放在耳边打电话，一手拉开车门回到车里，对面的话务员要求他提供公路里程位置，他得去翻导航地图查看。 下到路外站在护坡草皮边缘，马竞他们发现底下那辆车已经严重变形惨不忍睹了，朝向他们的车头完全变形，引擎盖脱落，从撞击点到最终停止点一片狼藉，不仅草皮浮土被刮开一条一米多宽的浅沟，周围还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零件碎屑。 马竞径直走向左侧副驾驶方向，红色轿车四级超速驾驶也是车祸原因之一所以也算是这次车祸的肇事者一员，而因为六年前的痛苦回忆马竞从来对车祸肇事者没有什么好印象，对于超速驾驶者就让其在生命中最后一次超速驾驶中上天堂不正是死得其所么？ 看到马竞走向左边，刘海洋微微犹豫一下就走向了右边，那里是司机的位置，不过很快他的一对浓眉就皱到了一起，这辆车刚才前空翻背摔落地无疑拍折了车门间的b柱，车顶塌陷，车门变形卡在了门框里面根本拉不动。 就在人高马大的刘海洋还在发愁没有破开工具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把车子先翻过来，然后试着从碎掉的前车窗伸手进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拉出来时，就听见“哐！”的一声，眼前忽然一亮。 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马竞居然用手把车子的右车门拉开了！对于马竞强壮变态的身体刘海洋经过三年的时间自认为已经很了解了，但是今天这一幕还是再次打破了他的既有形象，忍不住低声呢喃道：“变态！真是变态！” 受到马竞拉开车门的鼓舞，刘海洋再次伸手抓住车门脚踩b柱一齐用力，不过变形卡住的车门只是晃了晃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无奈地摇摇头，刘海洋问道：“不行啊车门卡住了，我这边没工具打不开。马竞你车上有备用工具没？” “当然有啊，这辆车可是试验车，后备箱里面一堆修车工具的说。” “那我去取工具，这破门还挺结实的。”刘海洋说着就迈动大长腿手脚并用向坡上面跑去。 然而等他和刘书盟带着千斤顶钢管钳走下坡时，就看到马竞已经伸手把另外一扇车门也拉开了。 不过看到老大手中的大钳子，马竞却是笑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里面两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根本不用救了。” 原来马竞拉开副驾驶车门之后，就看到里面那名女子脑袋以一个怪异地角度低垂着，精通人体生理学的马竞一眼看出这是颈骨骨折的症状，把头凑近对方身体，他也没有听见该女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说明已经不是脊椎受损导致的全身瘫痪昏迷，而是彻底的断了气。于是他转而去看向驾驶位的短发男子，发现对方也是同样情况同样是死于外力重击下的胫骨骨折，两人都没有系安全带，脑袋被安全气囊爆头实属正常。 看到老大微微有些责备愠怒的眼神，马竞连忙指着车身解释道：“老大、三哥，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两个人的死法实在是，哈哈！” 刘书盟刘海洋走近几步透过打开的车门看向连忙的两人，看到车里一动不动动作扭曲两人身上的状态，二刘也忍不住齐声发出了混合着羡慕嫉妒恨、活该你倒霉等复杂情绪的诡异笑声：“嘿嘿！这特么地还真会玩？！” 刨除掉有些血淋淋的死状，两个人很快发现车里面两个人死亡时身上都是衣衫不整的状态，显然刚才在车里正在玩着一些很刺激很快乐的事情。 副驾驶座上长发女人身上的吊带背心被拉到腰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皮肤，不过此刻上面满是血污以及纠缠的乱发，对正常人来说毫无美感可言。 而旁边驾驶座上的短发男子的裤子被拉到小腿，露出一段腰胯的肥肉。 事故的原因看来很清楚了，应该是刚才这人享受着跑车每小时150公里以上高速疾驰的速度快～感还不满足，还拉上旁边女伴给他来了一发副司机之咬。结果就在他享受着双重快-感就要飞上天际之时，一只对面车上随手丢出的瓶子却恰好砸在了自己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面。高达260公里每小时的相对速度使得小小瓶子拥有了比肩小号炮弹的破坏力，瞬间击碎了前挡风玻璃，同时似乎严重惊吓到了长发女子，结果对方大惊之下，忘了嘴巴里面还有一根棒棒糖下意识闭嘴狠狠地对男人的好兄弟来了一发断根之咬。 至于最后倒霉的男司机到底是惊慌之下不小心没抓稳方向盘，还是觉得变成兄弟受伤就算没断也是雄风不再，这世上又没有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可练，于是他生无可恋主动打方向踩油门撞向护栏同归于尽，三人就无法猜度了。 马竞对查看完状况返回路边的二刘摊手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老是要求你们一定要系安全带以及从来不开进最里面第一车道的原因了……” 第253章 再出发 把三只大蜻蜓航拍器上面的tf卡抽出来插到车载计算机tf卡槽上面，马竞把三个刚才录制的视频复制下来，连同车顶摄像头拍摄的红色事故车偏转撞护栏飞出的画面一起，复制到一个u盘里面。接着他拿着复制好的u盘打开车门走出来，把u盘交给等在车外的高速交警。 车顶摄像头是cc自动驾驶系统的眼睛之一，其主要作用是拍摄车辆附近20米距离以内的车和路过的行人，主要是用来确定红绿灯信号、行人脸部朝向、其他汽车车头朝向等等。cc最主要的“眼睛”其实还是车载激光雷达，通过车顶一圈微型激光器产生红色激光对周围建筑、车辆、行人进行快速扫描建模，生成的三维模拟画面基本不包含任何冗余信息，非常便于计算机分析利用。不过还有一些重要信息却无法被激光雷达系统采集到，比如红绿灯信号、路口指示标志内容、其他车辆的车头方向等等，只通过激光反射斑点收集目标外形的激光雷达显然是认不出面包车那边是头，也认不出三厢轿车的行李舱与发动机舱的区别。 因此在后来的使用中马竞就给350车顶加装了另外的可视摄像头专门拍摄车头及四周的视频画面，用作辅助探测手段。 相比于专注与附近的摄像头系统，激光雷达系统的探测距离可以达到几百米甚至更远，对刚才事故过程也记录地更加详细，毕竟车载摄像头焦距有限，没能即使聚焦当时还有些距离的事故现场，使得最终画面明显失焦模糊。不过马竞并没有把激光雷达系统的三维模拟画面交给警茶，后者虽然形象直观便于直观分析但不好解释清楚来源。再说了，这些视频只是方便死者家属以及其他人查看事故过程所用，即使没有也无所谓，毕竟事故车留下的痕迹信息非常丰富，完全足以让有经验的人分析出事故过程了。 交警们已经勘察完现场，事故车已经被清障车拉走，里面的俩人也在专业工具的帮助下被救了出来送上了救护车借助里面的电击起搏器之类专业设备进行现场急救，不过这基本上只能说是例行公事了。失去心跳只需要几分钟大脑就会缺氧而死，而断掉的脖子也使得心肺复苏技术失去了意义，心肺复苏说是复苏心肺其实却是要复苏脊椎只上负责维持植物神经系统的脑干。 脑死亡却依然存活的植物人虽然他们的大脑死亡失去意识，但负责维持心跳与呼吸节律的脑干却还在正常工作，还能够通过脊髓神经来遥控心肌和呼吸肌，所以植物人才能像“植物”一样活着。但这两位脖子折断的倒霉蛋自然是没有这种幸运了，汽车撞击护栏时他们就已经被突然弹出的安全气囊打断了脖子，然后在马竞他们赶来施救的几分钟里面就迅速挂掉了。 导致这次车祸的“凶器”，也在警方专业人士的搜寻下很快就被找到了，果然如马竞他们猜测的那样是一只随地乱丢的瓶子。虽然在刚才的撞击中其已经同被撞的前挡风玻璃玉石俱焚一起粉身碎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但在专业警茶的仔细搜寻下还是找到了丰富的线索找出了“凶器”的痕迹。他们在混在三次碰撞点，尤其是位干的第一车道的第一碰撞点附近玻璃渣当中，找到了不少不属于挡风玻璃车窗玻璃的啤酒瓶碎渣，加上雨刷器缝隙里面找到的酒瓶标签碎片，基本可以确定刚才就是这个啤酒瓶子撞击在了事故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才引发了后面的惨烈事故。 几片啤酒标签被仔细地用镊子夹起装进了证物袋，它们上面应该存在的指纹，以及其本身将成为排查肇事者的重要证据。 至于肇事者，却是早都跑远了，因为背对车祸现场并且有着中心隔离带遮挡视线的缘故，很难说对方到底是肇事逃逸还是全无所觉随意离开。 而因为速度问题派出去拍摄肇事车的那只大蜻蜓并没能追上，只能是远远拍摄了正在远离中几辆车的尾部照片，接下来还需要警方按图索骥在前方收费站拦截南下车辆一一排查，不过这就跟马竞他们三个没关系了。在做了简单笔录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他们就被允许离开了。 临行前交警还请马竞把三只大蜻蜓拍摄到的视频资料交给他们，虽然上面并没有拍到事故过程以及肇事车车牌但是对于事故认定还是很有帮助的，虽然他们也有数码相机和摄像机，但确是没有可以低空悬停环绕拍摄的大蜻蜓来的方便。而马竞也是想起了车顶摄像头应该拍到了一部分刚才事故的经过，于是把这四份视频一起复制了都交给了对方。 告别了交警，三人坐上车重新出发，不过这次刘书盟说什么也不愿意坐驾驶位了。 刚刚遭遇了一场惨烈车祸，虽然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这时候自然还是让拥有三年无违章记录的优秀老司机马竞同学来驾车的好，毕竟安全不是么？ 其实在这套简称为cc的自动驾驶系统驱动下，这辆车的行驶表现同马竞自己亲自驾驶基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有些时候cc还要比马竞本人“更马竞”。毕竟这套软件里面移植的本身就是马竞地驾车经验。里面每一条“ifa，thenb，elsec（如果条件a成立，就执行b，否则执行c）”的原始自然语言代码都是由他提供的，某种意义上说cc就是马竞自己在驾驶一道上的徒弟甚至化身。 当然马竞这些经验并不只是他自己日常积累来的，毕竟他也只是有着三年驾龄而已，平时还要上学也就是周末节假日寒暑假才能开着车到处转转。他那不亚于资深老司机的熟练车艺并不是他练出来的，而是学来的，确切说是通过网络学来的，就像他的武术和游泳技巧一样。 得益于汽车在全球的普及，网络上关于驾车的视频多不胜举，尤其是舍得花钱的话还能买到拉力赛车手的车内视频。搜集足够多视频以及图像资料之后，e7u就能够通过分析这些影像资料重新建立3d模型，让马竞在脑海中直接模拟学习，甚至把修改调试好地动作信息直接通过神经信号地方式加载给身体骨骼肌。别的老司机常年累月不断使用修正改进才能“刻进骨子里面”的精炼驾车动作，他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写到自己肌肉里面。 在经过三年时间不断丰富内容与本地化调试打磨，以适应各地交通法规与车况路况，马竞如今完全可以自豪地说一声“车神不敢当，但请叫我车圣。” 易经有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得益于“车圣”马竞的倾情奉献，这套cc自动驾驶系统在大多数测试项目上都能表现得有如老司机一样成熟可靠，过去一年多持续上路测试也圆满完成。较为严重以上级别的事故率为零，仅有的轻微和普通事故也多是因为另一方不遵守交通法规所导致的。 不过既然原版在此，刘书盟还是说道：“就让原版上吧，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处理嘛！” 重新上路后，车厢里没有了半小时前的说笑聊天声，变得一片安静，汽车在cc控制下自动行驶着，马竞只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着驾驶台，大部分注意力却是都放在了e7u上面，调出了cc的源代码打算修改一点儿内容。 刚才cc无视了以150公里时速快速擦过己方的红色轿车，因为软件分析认为对方与本车相撞概率低于千分之一，因此不予考虑，结果却是让刘书盟被后面飞驰而来的汽车吓了一跳弄了个灰头土脸。他打算修改一下危险的判定代码，让cc变得更加谨慎一些。毕竟亲自驾驶出了事故那是驾驶员操作失误，而要是软件驾驶导致事故那就是软件的问题了，在这一方面还是得更加仔细小心一些为好。 至于后座上的两个人，刘海洋也不看论文了，上网本喇叭里面传来的“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说明他应该是在玩《植物大战僵尸》。而刘书盟却没有被游戏画面吸引注意力，眼睛一直看着车窗外有些灰暗的云朵。 虽然对那两个人有些奇葩的车上风式的死法感到好笑，并且现在依然觉得好笑，但毕竟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马竞三个人都不是见惯生死的特殊人士，不止刘书盟感到心里不舒服，马竞和刘海洋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波澜动荡的。 其实全国每六分钟就有一个人死于车祸，这还只是当场死亡的，受到轻重伤以及医治无效死亡的人数更是几倍于前者。以前没有见到多少车祸事故，只是因为他们在校大学生的身份限制使得他们平时没多少机会在路上乱跑罢了，说起来这才长途驱车两千里直奔沪海，也是他们第一次坐汽车走这么远的路途，以往这种长途都是坐火车或者飞机的。 不过马竞有系统在身，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他在e7u里面设定了负面情绪的主动打码减弱法，通过剪切删改负面情绪相关记忆可以让自己快速走出负面情绪的阴影。这次也是这样，几分钟时间过去他就已经记不清那两具尸体的具体模样了。这种主动打码避免血腥暴力的方法似乎很有效果，所以他第一个从烦闷的心情当中恢复过来，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们说要是高速交警抓到了前面那个乱丢酒瓶的人，会判他几年？” “死人了，应该是7年以上，10年以下吧。”视线转回车内，刘书盟说道。 “就10年？”刘海洋点击屏幕暂停了游戏，这款今年上市的植物大战僵尸游戏非常适合触摸操作，游戏全程主要用到鼠标的左键点击和拖动，这两个操作使用触摸屏反而更加方便。 不同于别家上网本都是笔记本电脑缩水简化而来，蜜蜂上网本却是从蜜蜂平板发展而来，只是把一度被拿掉的下屏幕模具改一改，装上超薄键盘以及锂离子聚合物平板电池以及几个必要的接口以及按键就成了。其本质上还是一台有键盘的平板电脑，只是处理器从原来的arm变成了x86的atom凌动cpu，运行专门的x86版蜜蜂os系统罢了，因此它是默认标配触摸屏的，非常适合玩类似植物大战僵尸、打地鼠、大鱼吃小鱼、宝石迷阵、祖玛、泡泡龙等操作简单只用到鼠标左键以及少数几个键盘按键的游戏。 这个x86蜜蜂os是承载蜜蜂国产操作系统野心的作品，同样也发挥蜜蜂os一贯传统提供了比windowsxp还要好的使用体验，再加上蜜蜂强大的“山寨移植”能力完全不缺软件和游戏。但这个看起来很美的系统始终没能发展起来，大家还是习惯于xp系统，对于舍弃鼠标使用键盘加触摸的蜜蜂上网本不是非常感冒。 合上屏幕，刘海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还是一瓶子砸死了两个，就判7-10年？” “而且那个瓶子是从左边车窗丢出来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开车的司机。开车喝酒也应该也是犯法的吧？” “开车不饮酒，饮酒不开车，其实只是软弱无力的倡议罢了，”刘书盟伸出左手五指摊开比划道：“酒后驾车罚500！” 接着他小指弯曲让拇指按着，只留下食中无三指，“还要暂扣驾照1到3个月，要是开得还是公交出租中巴这些营运车辆，直接扣满三个月！” “啊？就这么点？”刘海洋惊讶地问道，却没有怀疑刘书盟跟他开玩笑，这两个家伙可都是有驾照在口袋里面的，他们对交通法的理解肯定远在自己之上。 “更严厉的处罚的确还有，要是血液酒精浓度相当于20到80毫克每百毫升算是饮酒，80毫克以上则是醉酒，醉酒驾车罚款2000，拘留15天，暂扣驾照半年。” “这算什么严厉处罚啊？” “这还是今年新修改交通安全法加重之后的，以前03版道路交通安全法只是规定饮酒、吃精神类药物、疾病影响驾车、疲劳等情况下不得驾车，并没有规定具体处理措施。都是各地自主决定处罚尺度和罚款数量的，今年五一执行新版交通安全法以后，罚款才有了全国统一价：喝杯啤的上路逮住罚500，灌二两白的罚2000！” “还是太轻了啊！” “其实不算轻了，”刘书盟说道：“要是因为喝酒误事造成严重后果了，还会有其他罪名等着的。上个月金陵那个醉酒驾车连撞九个路人导致五死四伤的张明宝，前几天就是被按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批捕的。交通肇事最高就是7年以上有期徒刑，而危害公共安全罪只要有人重伤就是10年起步直至死刑，他这辈子应该出不来了没准还要小命不保。” “我觉得像是那个乱丢酒瓶的人应该也是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啊，怎么书盟你却说他是交通肇事？” “要是有证据证明他是故意用酒瓶或者石子什么的在高速上砸车玩，有意地危害不特定人群，那就构成危害公共安全了。但貌似他只丢了一个瓶子看起来更像是喝完酒了，随手把啤酒瓶往中心绿化带里面一丢，只是左手丢瓶子手法不够纯属丢高了，偏偏那辆事故车上面倒霉刚好经过……” 前排的马竞插话说道：“其实要是他们的速度保持在正常的120码以下，等他们开到那里时瓶子早就落地了，也许滚走了也许摔碎了，顶多也就是扎破了他们的车胎，”说道这里马竞停顿了一下，他也发现了好像只要红色轿车司机依然保持超速驾驶以及享受副司机之咬的状态，貌似同样避免不了翻车的厄运。 最后他只好说道：“额，好吧，超速还是要不得，副司机之咬更是要不得！当然随手乱丢垃圾也要不得！” “哈哈！”后座二刘都被他的三个“要不得”给逗笑了，刘海洋停下笑，后知后觉地问到：“马竞，那个夫斯基之咬是个什么东东？” “咬啊，老大你把这个字压扁分开来不就清楚了么？”不等马竞回答，刘书盟却是抢先给身边刘海洋解释起来。 “额，这还真是形象。” 心情好转的刘书盟笑着说道：“我倒是挺好奇那个倒霉司机的老二有没有被咬下来，当时我就只看到那女的满脸满嘴都是血，男的裆部也是有不少血，却不知道最终咬没咬下来。等到开始往外拖尸体时我就被拦在外面了没看清楚。” 第254章 小心电击 笑容回到脸上，车上三人尤其是两位刘同学明显变得活跃起来，说着说着就开始讨论起一些男生间喜闻乐见的话题来。 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大三老油条了，而且还是马上就要升级到大四臭豆腐的资深老油条，就算当初再怎么害羞再怎么脸皮薄，在三年的朝夕相处同室而居之下，相互之间早已经变得很是熟捻亲密的。 虽然这个亲密还要受到一些其他诸如性格喜好、学习成绩、家庭背景、交往技巧等等要素的影响变得有浅有深，但至少在一些曾经害羞说不出的话题上面，大家都已经可以随意地畅所欲言了，毕竟彼此“坦诚相见”了三年时间，谁不知道谁那点儿事呀？ 就算有人大一时可能还会对四个人同住屋檐下感到尴尬放不开，甚至于打算学女生也给自己弄一个床罩或者蚊帐把铺位遮盖住免得被人看到自己光膀子睡觉的糗样，但是基本上到了第二年大家就已经习惯于夏天光膀子只穿着一条大短裤蹬着夹指人字拖，左手键盘右手鼠标地一起联机cs或是dota开黑，当然也有可能是几个人围坐在某人身后一起激情看球学英语或者文明观球学日语…… 这样的变化在刘海洋身上也没有出现意外，如今他的脸皮相比刚入学时可是厚了不少，只听他笑着打趣刘书盟说道：“怎么？老三你没兴趣么？我可记得咱们宿舍就你电脑上的步兵片最多！” “谁说，最多还是马老板的，他那电脑上片子虽然少但是流动超快，我晚上拷贝时总能发现新片，算总量肯定是马竞第一。” “我说最近宿舍上网老是卡卡的，李嘉明天天晚上和小童丽的例行视频都被卡得改成发信息了，原来是你小子在偷偷下耄片啊？小心回头我跟就李嘉明说说。”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某天晚上李嘉明在和他的小童丽视频，结果你洗完澡回来就穿着一个裤头……” 被老三戳破糗事，刘海洋却是脸色不变，发挥身高臂长的优势，伸手一捞刘书盟的脑袋脖子就进了他的臂弯，然后他低头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刘书盟也配合地问着。 “知道太多死得快！” “啊！别啊！老大饶命啊！” “哈哈！哈哈哈！”刘书盟浮夸的表演把刘海洋和马竞都给逗乐了。 笑了一阵，刘海洋松开手，说道：“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挑着别的时间看你的耄片么？非要晚上看，而且声音还开得那么大！我们几个听见那些雅蠛蝶干巴爹一库二库三喔希的声音还没什么，大不了回头洗洗手或者第二天洗洗内裤罢了，可你这么搞还让人家嘉敏怎么好意思开语音？没有语音光视频有个毛意思？” “我这也是不得以的嘛，白天我要去上自习，也就晚上回来临睡前还有一点儿休闲娱乐时间。其实我已经很注意关小声音了，要怪就怪怎么宿舍晚上太安静了好吧！” “老三啊！这大学可就只剩下最后一年了，你再这么猥琐下去这女朋友可就彻底没影了！” 刘书盟摇摇头：“没关系，我在等马老板的机器女朋友研发成功。不过话说，老大你藏在柜子里面那个组装女朋友效果怎么样？” “哎！”前排驾驶座上，马竞忽然长长叹息一声，一下子吸引了后面俩人的注意力。 “怎么？我们两个单身狗要照顾你这个现充人生赢家的****生意，你怎么还不满意？”刘书盟笑着问道。 对于所谓的港岛大宝剑公司的底细，马竞并没有刻意隐瞒，不然也不会把第一代试制版的“小魅”都送了刘海洋一具。 本来三个月前刘书盟生日之前马竞也曾经问过他要不要送你一个高级充气娃娃，刘书盟虽然颇有意动，但是一想到宿舍的环境就婉拒了马竞这份有些奇葩的礼物。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在宿舍里面，当着马竞他们三个人的面跟充气娃娃发生点什么，他又不是《色即是空》电影里面那几个逗比，至于等他们三个离开时自己一个人关好门窗来一发，他可不想电影里面“金馆长”正在对着充气娃娃做俯卧撑时有人打开宿舍门走进来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韩国演员崔成国在该片里面饰演男猪脚大学摔跤队的教练，不过他最为人知的银幕形象却是五年后搞笑电影《金馆长对金馆长对金馆长》当中的剑道馆主金馆长，后者夸张诡异的大笑表情被制作成gif图片广泛散布于扣扣、蜜聊、贴吧、论坛当中。而且因为拉长下巴引人发笑的笑容深受各路up主的喜爱，他的笑容图片与视频剪辑片段成了常用鬼畜素材，很多人即使没有看过这几部电影也会因为“金馆长长笑”的疯狂出没而认识这张脸。尤其是2站在六月份实验性地开启了在线视频编辑功能之后，这张脸出现地更多了。 而在“金馆长”走红之后，他的“当年黑历史”就被人翻出来，崔成国以前拍摄其他影视作品当中的内容也被万能的网友给挖掘出来，网络上出现了不少类似“金馆长见鬼”、“金馆长x充气娃娃”之类的段视频和短动画。 刘书盟可不愿意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刘书盟x充气娃娃”，所以他嘴上说的是等“马老板的机器女朋友”，而不是刘海洋藏在衣柜里面的那个“组装女朋友”。前者还在研发阶段，即使以蜜蜂向来的超快研发速度，一年内也别想上市，那时候自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倒也不介意在屋子里面藏这么一位好养活的“机器女朋友”，至于现在就可以购买的“组装女朋友”，他自然是敬谢不敏了。 “这怎么能说是****生意呢？往小了说咱不偷不抢不冒不漏，妥妥的合法经营照章纳税，往大了说这门生意要是做好了，惠及三千万光棍儿，同时还能有效防止不带套导致的x病流传以及人命问题。可谓是利国利民啊……” “说的那么好那你为什么把大宝剑公司注册到港岛？” “这个是社会一时的误解，等到合适的时候也许就合并回来了，”马竞说道。 其实蜜蜂集团与大宝剑公司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刻意隐瞒，后者的存在只是稍作遮掩，免得蜜蜂集团的介绍文字里面出现“成仁用品和游戏业务”这样的字眼罢了。按照现行法律法规，成仁游戏、成仁视频是扫黄对象严禁生产销售，而成仁用品则是法律盲点，桃宝上销售成仁用品的店家从来没见被查处过，但他们销售的各种产品要么是按照性质类似普通产品标准生产的“正规产品”，要么干脆是无标准无品牌无质保的三无产品。所以还不如干脆全部放到港岛去，要不是日本人工资太高，而且有些排外，没准大宝剑公司都要放到日本去，找日本专业人士给他们拍定制日式动作片了。 其实所谓港岛大宝剑公司，其实只是蜜蜂集团的合法马甲罢了，其本身并没有多少资产和员工，也没有什么研发制造能力，绝大多数业务都是委托出去，研发交给蜜蜂，制造交给北边东蒄的小工厂。 不过这个马甲毕竟是生产销售一些不和谐物的存在，所以在这次cj2009上面，蜜蜂集团旗下与互动娱乐这个主题沾边的企业都有来参展，唯独少了异军突起的著名国产成仁游戏黄瓜红楼梦的出品方港岛大宝剑。 然而，大宝剑没有来参展，展区里面却有着他的传说。 站在新国展w3展馆蜜蜂集团的展区里面，刘海洋指着两边吧台后面的古装美女惊讶不已，“你你你你你？” 此时还没到cj正式开幕的时候，刚刚赶到沪海，刘书盟顾不得去宾馆休息，直接就拉着马竞来看展馆了。毕竟没有马竞的工作人员通行证，他可进不来还没有对外开放的展馆，连带着本来还要待宾馆的刘海洋也被他拉了来。 蜜蜂的展台非常的简洁，整体布局以蜜蜂蓝白条纹主题色为主，整个展台大致呈倒过来的“凹”字形，展台前面凹下去一块，后面一整面墙被面积巨大的led大屏幕覆盖满了，从屏幕上的缝隙可以看到这是有多个大屏幕拼接而成的，总面积近百平米。展台左右两边凸出的部分被做成了类似吧台的形状，其中右左边是茶水吧，兼做排队登台通道，右边则是纪念品销售区兼做下台通道，两边吧台都被一些明晃晃的不锈钢围栏圈了起来与中间的观众区分隔开。 大概看过了其他厂商还在施工或是盖着幕布的展台，三人来到了蜜蜂展台，结果刚一走到看到蜜蜂展台两边的吧台，刘海洋就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刘书盟抬头看向离他最近的右边吧台，吧台后的古装美女身材苗条、眉目如画、笑魇如花，一身古装明显精心制作并且仔细打理过，没有一般古装coser身上那种不够生活的生硬感，她们的发型与化妆也古意盎然、仙气十足。除此之外，十二名古装美女脸上都戴着的半透明纱巾，只露出一对对亮闪闪的大眼睛，不过这些半遮面的轻薄纱巾不仅没有遮掩了她们的魅力反而更添几分呦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吹口气掀起一股上升气流，吹起她们的面纱，让他们把下面朦胧的面容看个真切。 但不知怎的，刘书盟始终觉得这些女孩都怪怪的，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和谐让他觉得不舒服。 盯着其中一名女孩看了足有一分钟，刘书盟终于知道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这些女孩的表现太“正经”、太“规范”了，如果是普通女孩子遇到他这种目视，要么扭过头去、要么怒瞪回击，至于传说中的抛媚眼留电话或者泼酒抽巴掌他倒是还没见识过。然而在这里，两边吧台后面分别站着的六名古装女孩对他视线的反应却是很奇怪，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行为，还对着自己微笑点头，但当接下来自己并不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她时，对方却没有了别的反应，换回了充满礼仪风范的姿势和笑容。要知道现在还是展台布置期间，所有的工作人员不是真忙就是在装忙，这个时间貌似并不需要她们这样仪态大方地站在那里，难道不嫌累么？这会儿不是应该从罩罩或者酷酷里面取出自己的手机不停自拍或者合影么？ 没等他开口询问，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释。 “不是说小安还要一年才成功么？怎么现在就把她们拿出来了？”这时刘海洋后面的疑问才终于说出口。 “小安？”刘书盟的视线在马竞和刘海洋俩人脸上转来转去，试图弄清楚这两货在打的什么哑迷。 “小安就是你之前在车上说的‘机器女朋友’！”马竞解释道。 “小安”是大宝剑公司委托蜜蜂电子代为开发的可动型家用伴侣机器人的品牌名，大宝剑公司之前出售的各种成仁玩具都会根据其模拟内容的不同有一些诸如“小空”、“小冰”、“小贝”、“小比利”之类的人名昵称作为子品牌，而这个命名习惯也延伸到了充气娃娃上面。作为刚刚上市销售的定制组装机器人“小魅”的升级版，增加了电动机可以自主动作的可动型娃娃被命名为“小安”。 刘海洋还知道“小安”这个名字的隐藏含义，其谐音是“硝铵”，既是常见合成氮肥，也是工业乍药，马竞希望用这个名字诠释这款产品的创造力与破坏力。不过刘海洋觉得这么闷骚的七扭八拐的涵义，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别人的领会。 跟着马竞走向左边吧台，刘书盟连忙再次细细打量吧台后面的古装美女，发现她们都是站在吧台后面，长长的及地长裙把双腿双脚遮了个严严实实。说起来她们全身上下只有眉眼耳朵、脖子锁骨、前臂双手的皮肤露在外面，同一路走来偶尔见到的showgirl们常见的超短t恤加热裤的清凉组合大相径庭，这也是刘书盟觉得怪异的一个地方。 当时他只是隐隐觉得奇怪，现在站到跟前看到“她们”身上繁复精致的古装长裙，他才明白自己刚才的疑惑原来是“穿这么厚你们不热么？”但显然这个问题现在应该已经失去意义了，既然她们都是机器人自然是不怕热的。 “请给我一杯冰芒果，谢谢！”马竞对那名身穿浅绿色长裙的机器人说道，接着他转身对二刘说道：“你们也来一杯吧，可乐汽水茶饮果汁都有的。” 一人捧着一杯冷饮，三人却没有走进去的打算，纷纷斜倚着吧台眼睛随意地在展厅里面乱扫，同时嘴上聊着天。 话题自然围绕身后这些“小安”们展开。 “她们的确没有完成，主要还是减重没有完成，个个浑身是铁体重超过一百公斤，实在是太沉了。而且即使这样电池续航也不行，充一次电只能活动一小时然后就要充电。想要像科幻电影里面那样买一台家用机器人回去给你擦桌子扫地做饭倒垃圾还不太现实。” “那她们能干嘛？” 听到刘书盟的问话，刘海洋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小安系列最核心的功能可不就是能干嘛？” “能干只是最基本的，最主要的还是语音聊天排解寂寞，心灵鸡汤逗趣笑话联网下载，早安加油、回家问候这些也都可以有。” “你们就不怕这会让那些宅男更宅更孤僻了么？”刘海洋忽然问到。 “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了，至少经常说说话，哪怕是和机器人说话，总好过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 “去里面看看吧，感觉还是跟小魅区别挺大的。” 三个人用临时员工卡刷开吧台里面的电子门锁走了进去，马竞指着最近的穿着白色裙装神似刘版小龙女的小安说道：“其实她们裙子底下都藏着电线，这样才能保证持续续航，不过这样一来她们就不能移动了，只能这样站着。” “你们把插头接在哪儿？是不是像天使心那样接在……”刘书盟放下果汁杯，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弯腰伸手去掀身边小安的裙子，真人的裙子咱不好意思掀怕被骂色狼，机器人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不要！”马竞连忙制止，不过晚了。 “啊！什么情况？漏电了！”刘书盟只觉得抓着裙子的双手一麻，手指抖动几下不由自主放开了裙边，站直身体看向马竞：“你们产品也太偷工减料了吧？居然漏电了！还好我命大，不然……” 不然什么还没说出来，刘海洋拉了拉他t恤的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机器人小安胸前别着的一个圆形胸牌，白底红圈杯盖大小，上面的图案是眼冒红心的灰太狼头像，头顶还有一道曲折的红色闪电图案，，这自然是“色狼闪开小心电击”的意思。 “看来这个警告标志还是不够显眼，嗯，等下改成标牌放在吧台上面吧。”马竞如是说道。 第255章 showbo 从人声鼎沸的一号馆出来耳边顿时一静，周瑞站在广场上看着背着包包说说笑笑的玩家们，打翻的五味瓶却是把诸般滋味洒心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说。 就在他身后不远，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自己当初的老东家九村的展台，而在九村对面则是抢走了“网瘾毒瘤”，导致自己被九村抛弃的罪魁祸首网猪。 似乎是因为参展商们公认为一号馆才是一流大企业该待的地方，一号馆里面除了“驴死不倒架”的九村以及“夺妻之恨”的网猪以外，还有桥哥的sd、柱哥的征兔、小马哥的企鹅、非主流久油、以及pw时空以及曾经的老牌软件公司霸王软件。 说起来一号馆里面这“八大巨头”互相之间也是充满了新仇旧怨，差不多面对面的两家公司之间都有些恩怨。像是征兔公司引以为发家的征兔ol，就是sd旗下一款国战网游的开发团队跳槽投奔史老板，然后在其辅导定制下重新打造出来的。而在征兔火了之后sd虽然也把“征兔团队”留下的半成品网游推向了市场，结果却反响寥寥。 当年企鹅家山寨sd代理的泡泡糖推出了操作、画风都极度神似的企鹅糖之后一度还被sd联合开发商告上了法庭，不过却是可耻的败诉了，法庭表示方向键移动人物空格键放泡泡炸人的玩法不受保护。似乎是受到了这个判决的鼓励，企鹅家的山寨之魂彻底觉醒，从此走上了一条“你有我也有、扣扣一键登录更自由”的山寨之路，推出了不少热门游戏的山寨版，其中就有对面久油的看家游戏跳舞团的模仿版。 不过对久油来说，企鹅家的x5只是众多跟风跳舞游戏当中的一员，完全可以说虱子多了不痒，但是另外一家姓“九”的家伙抢走了他们跳舞团第二代的代理权，甚至还要进一步谋夺他们手上跳舞团代理权的仇怨可就要大多了。 当然这些就是旧怨了，过去几个月间，网游圈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网猪从九村手里抢走魔兽代理权这场网瘾战争了。 每每说到这件事，周瑞就不由得苦笑连连，整件事当中自己和同事们只是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炮灰而已，可笑自己当时还不自知，跟着咋呼差点被坑惨了！ 当初魔兽代理权被抢，网猪表示可以在接手玩家数据之外，还可以接手九村的服务器以及运营团队，甚至直接把魔兽的运营中心就开在了九村隔壁，摆出一种换工作不换工作环境的姿态。不过网猪的“阴谋企图”没有得逞，九村表示“我家小霸王服务器性能强大价值高昂，半价不卖”，同样地也没有任何转让他们这些魔兽项目组员工的打算。 然而等网猪从全国各地找来了新人开始培训了，曾经信誓旦旦的表示“不裁员不降薪”、打出“九x与您荣辱与共”对抗隔壁楼外挂着的“”横幅的九村立即变了脸，大批客服gm得到了待岗一个月的通知，随后更是被陆续协议解约。九村等于是用额外两个月工资来恶心网猪，让对手失去了全盘接手完整魔兽运营团队、从而快速开服立即赚钱的机会。 还好周瑞的运气还算不错，虽qq糖然没有能够加入网猪投奔传说中的日强哥门下，却也有幸加入了另外一家同样是传说级的蜜蜂网络旗下，总之比以前在九村混的好就是了。刚才他离开了蜜蜂集团参展的三号馆跑到一号馆来，说是看望旧同事其实未尝没有富贵还乡跨马游街的炫耀意思。 蜜蜂游戏沪海分部是今年新成立的。随着两年多的运营《大明ol》变得越来越臃肿，越来越大的高清场景地图以及大量新增玩法使得游戏客户端总体积赫然突破了50gb大关，即使有着智能客户端技术玩家可以根据需要定制客户端，但是玩家们对于过于庞大的客户端还是怨念很大，再加上该游戏虽然号称全国同服但实际上能够完全有效互动的也只是大区服务器的五万人而已，这个全国第一的人数被大量玩法分流之后实际上和那些5000在线的游戏没有了明显的区别。因此为了增强玩家的游戏体验，从今年年初开始，蜜蜂陆续拆分旗下游戏，把原本内嵌于《大明ol》的多种玩法拆分出来单独运营，各个差异较大的玩法像是封神战场与三界竞速就分别独立出来变成了专门的对战游戏和休闲竞速游戏，获得独立的客户端与专门的运营团队，也能使得玩家与运营团队都能够专心致志注意力集中在一款游戏上面。而为了配合这次“分家”行动，蜜蜂也首次“进军北上广”，在这三个超一线大都市建立了专门的运营中心，主要负责线上线下的客户服务。 当时刚刚被九村解约的资深客服周瑞，在几家招聘网站上辗转求职时“恰好”看到了蜜蜂游戏的招聘启事，他对这家“高冷怪”的公司蛮有兴趣的，也就顺手投了一份简历，结果其资深魔兽gm的从业经历帮他获得了蜜蜂游戏沪海玩家中心的工作。而入职之后他所接到的第一项大任务就是参与蜜蜂集团的cj展览活动。负责集团在沪海的各种线下展览展示活动，也是沪海分部的一项固定职责。 不得不说，蜜蜂不愧其江湖人称“高冷怪”的外号，行事总是喜欢标新立异。“高冷怪”是“高端、冷淡、怪异”的简称，三个形容词是外界，尤其是it圈同行以及相关媒体对于蜜蜂的看法。这家公司总能拿出一些看起来很唬人的高端技术，但是对于产品的宣传推广以及各种关系的打造方面却非常的冷淡，似乎只是满足于有钱赚就好。过去三年间不知有多少职业经理人以及运营策划人投书蜜蜂自荐，表示要是任命自己作为coo甚至ceo，自己保证能够让蜜蜂一年翻番两年上市三年十强云云，不过这些自荐信最终都只是得到了客气地格式化婉拒信。而没有这些经验丰富、执行力超强的人加入，蜜蜂自己兜兜转转磕磕绊绊地发展速度依然惊人，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发了会儿呆，周瑞还是抬脚走向了蜜蜂集团所在的三号馆。 不同于“巨头云集”、“第一梯队”的一号馆，三号馆里面就是各种中小公司了，里面还安排了cosplay嘉年华比赛场地和游戏比赛场地。而蜜蜂选择三号馆就是看中了这里空间宽广，可能要到比较大的展台，至于偏远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此刻不断像那里涌去的人流说明了一切。 独占一个超大展台的蜜蜂集团，虽然以集团形式出展，但是实际参展依然是以蜜蜂游戏和蜜蜂电子两家子公司为主，前者展示旗下游戏后者展览各种消费电子产品。 得益于之前的“分拆”行动，使得大屏幕两边呈现的logo墙不需要像去年一样满屏都是大明两个字，而是多了诸如华山论剑、七海霸主、我的桃花岛等等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图标。而在这全场最大的led大屏幕中间，此刻正在实时直播展台之上十名玩家之间的一场混战。当然不是拳拳到肉抓脸揪发的肉搏，而是各自戴上第二代梦行者，站在全向跑步机里面进行虚拟对战。 vr体感操作模式对玩家身体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的同时，也让游戏变得更加精彩了，传统的键鼠操作模式玩家角色的行动被几十条甚至几条指令限制死了，玩家说能做的只是挑选这些指令为其安排先后持续而已，选择的单调催生了“脸滚键盘”，“战斗时”玩家只需要对着键盘上的145数字键按顺序按下去，并且循环重复直到目标敌人死亡为止。这种单调的操作模式也催生出了按键精灵软件以及外挂等操作模拟软件的滥用。不过大多数玩家左手键盘右手鼠标的操作模式决定了键盘上不适合安排太多的快捷键，像九村新游王者世界那样同时控制多个游戏角色满键盘都是快捷键的游戏，妥妥是邪道歧途。 而使用体感控制的话，自然是没有了145不够按也记不住的缺憾，你的拳就是角色的拳，指哪打哪儿再也不是幻想，所以呈现在大屏幕上的十人混战画面比其他游戏里面的战斗画面精彩多了，甚至专业的动作武侠影视剧也比之不及。 得益于长期翻新二三流古装剧和抗日剧的经验积累，马竞手下佳境影视团队积累了大量的武打与枪战动作设计经验，确切说是动作美化经验。因为是完全的后期制作，他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动作演员做不了、也不用担心风险控制，更不用担心后期成本，只需要开动脑洞设计好看更好看地动作特效画面，然后形成分镜头剧本交给马竞，过段时间就能看到吓死人的疯狂打斗画面了。 这种刺激好看的疯狂动作设计风格也被引入到了蜜蜂游戏，但是在键鼠模式时因为操作复杂实际只能使用“ai智能选择动作”的方法，只有站在全向跑步机里面使用体感操作模式才能真正实现拳拳到肉腿腿生风的打斗。 展台上十名玩家各自在全向跑步机的小圈子里面小步进退闪转腾挪汗，挥汗如雨，而在大屏幕上面他们控制的游戏角色也是大汗淋漓，打得火星四溅碎石血花飞射。 动作片出于安全考虑以及安排摄影机的关系，很少会拍摄连贯的打斗画面，实际拍摄时大多都是做分解动作的摆拍，依靠后期凌厉简短的剪辑给观众造成紧张刺激的视觉体验。但要是仔细观察地话，就会发现屏幕上一打一群的英雄主角，怎么好像每一时刻都只在和一个喽啰交手，其他人都拿着武器绕着转圈，稍有拾起搬砖拍丫的。 这些问题在游戏当中自然不存在，虚拟的演员可不会有拍戏受伤的问题，随便发挥想象力怎么折腾都没问题。但受到物理引擎以及操作方式的限制，大多数游戏里面的打斗依然给人很假的感觉，游戏角色之间的战斗从来都是各打各的面无表情，大大减少了玩家的代入感和刺激感。 而在这里，偶然走到展览尽头最后一个展位的玩家游客们会发现，这里大屏幕上呈现的群战打斗画面十分的惨烈刺激：一名青衣男子刚刚挥剑逼退对面的对手，却不小心脱离了队友保护范围，瞬时从前左右三面被人围攻身中三剑，胸前背后插着三把钢剑的他顾不得后悔，嘴角带着血用力夹紧三把剑身体一转让三人武器一时拔不出来，然后猛地前冲半步把自己的宝剑刺进了对面那人的胸膛，两人滚做一团却是同归于尽了。 周瑞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战斗画面，轻轻摇着头，“草莓牛奶什么的也太违和了！” 出于河蟹考虑，简体中文版游戏里面的血液材质资源被替换成了粉红色类似草莓牛奶果汁的质感，人物受伤从口鼻七窍以及伤口里面喷出来的血液色呈浅粉，不会在溅射到墙壁树木地面后沾粘其上，反而会变成一粒粒圆滚滚果冻状颗粒，在地上轻轻弹跳着。同样地游戏当中的爆头断肢画面也会被进行“卡通暴力”的河蟹处理，脱落的断肢与头颅会立即变成灰白色的石膏模型，掉在地上会立即摔得粉碎，即使是断指耳朵鼻子也一样。 这是不得不采取的妥协措施，毕竟“暴力游戏”的代名词魔兽现在就因为内容的血腥暴力正在被版暑大神水产着呢。虽然蜜蜂游戏是纯正内资企业，在文化产品审核审批方面比外资进口的魔兽要宽松不少，但也不能自己找死，该做的河蟹还是要做的。 当然玩家自己私下了提取港台繁体中文的资源文件替换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客户端就在玩家电脑上面随时可能被修改，对全体美术资源进行审核校验太过费时费力，行业里面都没有这个惯例的。 刚不可久，台上激烈的战斗几分钟就结束了，主持人走出来与台下观众继续互动，号召感兴趣地玩家去左边吧台那里排队报名，攒满十个人就会开始下一轮路人pk赛。 “请大家排队时注意一下秩序，不要和我们的接待机器人多说与蜜蜂旗下产品无关的话题，更不能伸手乱摸，她们身上可是有防狼静电的！”主持人忽然转身指向右侧说道。 “哈哈！”台下观众被他引导着看向自己左边方向，就看到有个穿着红色t恤的男生突然抖了一下，无疑这家伙是被防狼系统给电到了。 真正加入蜜蜂以后，从内部观察周瑞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蜜蜂集团比外界传闻的还要“高冷怪”。像是此刻引得玩家跃跃欲试时不时就想要伸手摸一摸，确定是不是真人假装的接待机器人，其实早在鹭岛总部“蜂园”早就用上了，从前台接待再到后勤小店全部都交由这些接待机器人来管理，而且公司内部还鼓励员工同机器人交朋友、刷好感，跟前台关系好了上班可以提前预约打卡不会迟到，和后勤关系好了点饮料糕点会给你送过来，如此种种好处多多。 因为曾经去总部参观培训时这些神奇的机器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关系，当沪海玩家中心人手还没招齐却接下了承办集团cj参展的任务，周瑞就在内部的献策会上面指着墙角的会议记录机器人说道：“既然时间晚了，沪海这边资质好的showgirl和模特都已经被别的公司定走了，我们为什么不用她们来打造我们的showbot呢？” 所谓的showbot展示机器人，其实就是把公司里面那些依靠类似赛格威平衡车的平行双轮运动系统换成人类腿脚，毕竟这样才能够穿上cosplay衣服扮演游戏角色。而在接到沪海方面的要求之后，蜜蜂电子爽快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很快就做好送来了。 这些showbot拥有非常接近人类的外形与动作系统，在智能语音系统的加持下一般人还真很难辨别出是否真人。当然只要多看一会儿也就能很轻易地发现异常确认其不是真人了，毕竟真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站在一个地方好几个小时？国旗班什么的总是特例的。 蜜蜂的showbot昨天一亮相就震惊网络，网络上铺天盖地“发图求鉴定”的贴子和讨论，线下场馆这里也是吸引了不少游客围观合影搭讪，无论是搜狸家海选出来的粉红军团，还是企鹅家的蓝钻军团在这些机器人面前都黯然失色。开展两天来她们前面可谓是游人如织合影不断，直到今天展览进入最后一天的尾声了才稍微空闲了一些。 一炮打响的不止蜜蜂和showbot，还有周瑞这个负责人，周瑞心里万分感谢蜜蜂内部“谁提出谁负责”的任性规则。等这次cj结束之后他就不再是普通的客服组长，他将会被调到集团智能机器人部门，负责智能机器人的推广工作。升职在即，周瑞才会展览即将结束时，趁着中午休息跑到一号馆老东家那里去“看望”老同事。 第256章 飞跃恐怖谷 在四十年前，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昌弘提出了一个至今仍有许多争议的理论：恐怖谷理论。这个理论认为当机器人变得和人类相似时，人类对机器人的“好感度”会随着后者的“拟人度”先缓慢上升，在90%拟人度以上却突然出现好感度极速下降到厌恶，然后又随着拟人度的进一步提升又急速上升，他把这个好感度曲线上的“深v”称之为恐怖谷。 当然，要想实现最后好感度急速上升，变得和真人得到的好感度一样，需要这个机器人极为传神的确做到真假难辨才可以。而这无疑是很困难的，因此对于机器人以及类人虚拟形象，产生了一种名叫“恐怖谷陷阱”的现象：机器人或者虚拟形象和人类只有八成像能够获得人们的好感，但当技术进步使其变得九成像时反而会遭受强烈反感。 虽然还有不少专家学者质疑这个理论，然而现实当中一些事实却证实着这种现象确实存在。 而对于恐怖谷现象的解释这产生了多种多样的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机器人越像人好感越强，但同时其不像人的部分也会被放大就像是光洁白绸上的一点墨迹一样，惹人厌烦。而这一切似乎是源自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思维习惯，根植于人类社会当中，并不以地理、人种、文化分隔而改变。做为社会动物，人类进化出了发达的认脸能力，能够仅仅凭借目标图像上的一些眉眼五官的要素成功识别一个人，而不需要像其他大多数动物一样通过气味来分辨。人类的这种“脑补”能力有时候太过好用，也会顺便于把一些形似人脸、人形这两种图案动作人脸和人形。比如说早期原始人的壁画、古代象形文字，以及如今网络时代的(^_^)、c之类表情符号，都能被轻很易接受并脑补理解为对应的“画面”信息。在这个过程中，规则对称、更像人类的外形会让人们的脑补活动更加舒适，自然也就对其产生了好感与亲切感。 但是当实体或者虚拟的虚构形象变得和人类本身非常相似之后，其自身携带的丰富大量信息会抑制脑补活动，而同时其本身又“不是真人”，不能很好地回应人们的心里期待，给人迥异常人呈现病态的感觉，从而因此引起人们的心里不适。 这些很像人又不像人的形象，容易让人们联想到诸如尸体、僵尸等不好的东西。就像是僵尸、蜡像之所以成为西方恐怖片的常见元素，化妆简便表演容易固然是一个原因，这些形象本身蕴含的“恐怖气息”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而且这些根植于人类心理基础的恐怖形象也比什么鬼魂、妖魔、魔鬼之类基于文化的恐怖形象更加有普世性和国际范儿。 当然了，人毕竟不是纯粹的感情生物，恐怖谷现象更多时候只是影响第一印象，心智正常的成年人能够自行调节避免其对自身造成影响，就像是蜡像虽然是恐怖片常客，但蜡像馆在西方却是现代雕塑艺术的代表，不少名流以被邀请制作蜡像为荣，民众也喜欢参观蜡像馆与里面的蜡像名人合影留念。 不过即使这样，虚构形象的设计者们还是会有意的控制自己创造形象的外观，以免一不小心栽跟头。无论是电脑游戏、玩具模型，还是cgi（三维动画）电影，面对恐怖谷的阻隔时，要么精简人物形象细节使其具有卡通、q、萌、机械等其他风格，强调与真人的不同；要么加大投入力度使其形象变得“和真人没有什么异同”，从而飞跃恐怖谷获得用户的好感。 不过第二条路显然并不好走，大量增加细节意味着巨大的投入，而“拟人度”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达到，因此始终有掉进恐怖谷陷阱里面的危险，投资人当然要犹豫了。这就是为什么“写实风格”的虚拟形象这么少的原因了，同样嘴巴一张一合、面无表情地说话，如果出现在擎天柱、瓦力这些机器人形象身上，甚至三头身、七头身卡通人物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受，他们连鼻孔都不一定有，没人在乎其说话时表情肌的动作是不是“符合常理”，但要是出现在非常像人类的机器人或者cg虚拟人物脸上，人们就会下意识地提高对其表情的期待感，如果不能实现惟妙惟肖的表情变换就会产生挫败感与失望感。 好在现在有动作表情捕捉技术，在2004年的电影《极地特快》这部全球第一部动作捕捉电影当中，主演汤姆汉克斯一人分饰五角，借助动作表情捕捉技术，通过脸上密密麻麻上百个红外感光点，他的每一丝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能被红外摄影机捕捉到，并被转化成cg模型动画，最终变成主人公小男孩、列车长、男孩父亲、流浪汉和圣诞老人这样五个年龄、体型、性格气质以及习惯动作截然不同的五个人。 不过这部高成本cgi影片当年的票房表现一般，据说就是因为人物形象还是达不到完全的以假乱真，却又比一般的卡通风格多了些真实，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恐怖谷陷阱里面，导致了主要观影群体儿童青少年的反感，这对这部改编自著名儿童故事的全年龄阖家欢电影无疑是致命的。 然而这个“挫折”却并没有打消好莱坞进一步应用技术手段，使用可以随便折腾不需要买保险的“虚拟演员”的目标。就在今年圣诞档，另一位大导演、同样也是技术狂人的詹姆斯卡梅隆将携带其打磨四年耗资五亿美元的鸿篇巨制《阿凡达》登陆地球。 根据之前的预告片来看，影片当中由动作表情捕捉生成的虚拟演员na‘vi人都是蓝皮猫脸有深色面纹，加上高大的身材，妥妥的都是各种大猫人。可能“卡神”刻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恐怖谷陷阱，用蓝皮猫脸强调其非人性质。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致敬经典动画形象、和jerry鼠相爱相杀了整整70年还没有到头的tom猫，当然也有可能是“卡神”被人送了一盒《蓝猫淘气三千问》，不过除了卡梅隆本人，具体情况无人知晓。 本来在提出showbot计划并且获得批准之后，周瑞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担心不已，既担心最终出炉的showbot长得和商店里面**的服装模特一样没有多少真实感，又害怕技术达不到要求掉进恐怖谷陷阱，人见人厌论为本届cj现场最大笑柄。 但没等他纠结多久，在他的建议被批准之后没过几天时间，总部那边就把第一台样机送到了沪海。 开箱启动样机之前，周瑞明显能够感觉到烦躁气愤郁闷恐怖担心等等情绪在自己心里面乱窜个不停，让他心乱如麻。算上运输的时间，他明白对面其实并没有投入多少时间进行研发和准备，很可能蜜蜂电子那边根本不重视他提出的这个建议，直接把蜂园里面的机器人拆掉平衡轮换上类似双腿就给他送过来了。 不过当他最终打开了那个超大的塑料箱子，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周瑞第一时间就被箱子里面躺着的那个“女人”给惊到了！ 不是惊吓，而是惊讶和随后而来的惊喜。 以前看小说和电视剧时，周瑞就对《天龙八部》里面一个玉像就把无崖子和段誉都迷的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的情节感到嗤之以鼻，两个人一个是一派掌门一个是王府世子都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孤陋寡闻之辈，怎么可能会被一座雕像就给迷住了呢？可是现实妥妥地抽了他一巴掌，世界上真的有像是皮格马利翁巧手雕刻的雕像老婆伽拉忒亚一样完美的造物，而这样神奇的存在当时就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大箱子里面。 当时看到箱子里面躺着的那个长发女孩，看到对方身上穿着比基尼带着恬静的微笑闭眼睛沉睡，“她”的胸口还在微微地上下起伏，如果仔细倾听地话还能听见对方鼻孔里面轻微的鼻息声。即使明知道自己签收的是总部配送过来的showbot，周瑞还是产生了有人在跟自己恶作剧专门找了个女孩躺在大箱子里面送过来恶搞自己的想法。 他立即站起来抬头四处寻找隐蔽偷拍的摄像机，自然是一无所获，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恶作剧。不过他异常的举动还是吸引到了其他路过同事的注意力，他们走过来看到周瑞身边箱子里面静静躺着的女孩时，也是纷纷打趣说“周瑞你小子胆子不少啊！居然敢拐卖人口？老大你女朋友真会玩啊！今天你生日？” 不过在周瑞带头伸手众人跟随，先后摸了箱中女孩的手腕、脖颈和左胸，确定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没有心跳以后，大家才真的确定“她”并不是真人，顿时各种“卧槽碉堡了”之类的粗话就纷纷脱口而出了。 事后周瑞回想起来，才明白从箱子的外包装开始，showbot就在被刻意强调其“人”的一面，加强与人类的相似度，为最终努力飞跃恐怖谷积蓄力量。而他们毫无疑问地被影响到了，成功的形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进而把“她”当成了真人。 用来装载的大箱子长一米七宽一米高80厘米，去掉箱子外面的包装防震材料以后，里面的塑料箱体颜色纯白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巧卡通图案，通过金属铰链与箱体相连的盖子上面则覆盖满有一指宽粉白两色条纹交织而成的格子图案，整个箱子可爱精致，非常的少女风。因此当周瑞伸手开启箱子上的锁扣时，完全没有想起这是装机器人、人偶的包装箱，而当他掀开箱盖看到躺在箱子里面绒垫上面，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的女孩时，顿时就想起了睡美人的传说。 睡美人只需要王子的一个深情的吻就可以醒来，周瑞的showbot却不需要他献吻，只需要按照他工作手机上收到的消息的指示，下载“我的小安”程序，然后搜索配对输入激活码就可以激活她了。 所谓的showbot其实就是蜜蜂电子正在帮港岛大宝剑开发的“机器女朋友”小安。 不过即使周瑞成功地让箱子里面的女孩睁开了眼睛，却没办法让她自己站起来走出箱子，甚至坐起来都不可以。 “小安”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看着周瑞，用悦耳的女声说道：“不好意思，我的双手力气太小不能支撑身体坐起，你能帮我一下么？” 虽然她体内明显有着电池和电机，他们眼中看到的胸口起伏、听到的呼吸声、开合的眼睑、嘴唇都是由相应的电机驱动所形成的，但限于胸腔、颅腔的体积，其体内的所有电机功率都非常有限。眨眼呼吸抬手转腰都没有问题，甚至还能举起500克以下的杯子，但也仅止于此了，所以周瑞只好在周围同事们打趣地哄笑声中蹲下来伸手插到她的后背下面，试图把她抱起来坐直。 然后他意外地失败了，还差点闪了老腰。 这倒不是对方的关节锁死不能弯折，作为小魅的改进升级版，小安改进了小魅最为人诟病的摆个姿势要先把她拆了的毛病，全身主要关节都升级成了第二代电控自锁关节。玩家再也不需要费力费时地取下各个准肢体了，只需要遥控命令小安放松关节就可以手动帮她摆姿势，然后再遥控命令记忆这个姿势就可以让她自动锁定关节，比前代产品方便省心了不少。至于带有驱动电机的上半身就更加简单了，只需要在配套应用上遥控就可以了。而且玩家还可以通过调整小安3d虚拟形象的姿势为其编辑预设姿势，然后语音命令她摆出来。 当然这个锁定关节并不是完全锁死关节，关节依然保留15度左右的旋转能力。同时借助传感器实时收集运动状态，小安在锁定关节时还会自动优化姿势，通过自动解锁、锁定关节调整姿势以稳定身形。 所以周瑞伸手去扶时她已经解锁了腰椎上的关节，周瑞动作失败的原因在于他错误地估计了小安的体重，用力过小了。 虽然小安的身材看起来很是苗条：身高160厘米，三围85、59、87十足标准性感美女一枚，但她的“体重”可就不是标准的53千克了，而是接近100千克！ 因为使用了大量金属材料制造的电机、骨骼、关节、导线、传感器、电池，以及其他人造肌肉人造皮肤材料的关系，小安的身体平均密度大约是人类的两倍，而这还是大量使用铝合金骨骼关节的结果。如果想要投入实用，就必须使用工程塑料和碳纤维材料等更加轻质的高强度材料来代替现在的铝合金骨骼，以减轻体重。 第二次周瑞没有自己一个人上手，喊了一名同事两个人合作把小安扶起来，然后架着她出了箱子，扶着她站稳。 “谢谢！”小安点头道谢的同时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周瑞不由得暗暗腹诽蜜蜂电子那帮人真变态，连脸红都要模拟？ 虽然心里腹诽，他还是习惯性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顺势同小安说了几句话，周瑞发现她的说话语调语气内容以及表情动作看起来都跟真人无二，尤其对自己这个异性缘一般般单身好几年的家伙来说，如果没有人刻意提醒的话，真的很难看出她竟然是机器人。 然后小安抬头对周瑞说道：“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接上充电线么？” “充电线？” “对的，就在我的箱床里面。” “是这个吗？这个怎么用？接在哪里？”拿着同事递过来的充电线，周瑞有些愣神，充电线有些类似笔记本电脑的电源适配器，一边是连接市电的插头，中间是长条状电源适配器，另一头则是一个类似断奶期小孩嘴上咬的安抚奶嘴一样是一个圆盘上面接有一个水滴形结构。 “插在这里，”小安指着自己的肚脐眼说道。 把奶嘴形插头插好，周瑞好奇地问到：“你为什么要充电呢？你知道你是谁么？” “我是小安，试制型家用机器人。当我的电池余量低于60%时我就需要充电，当电池余量低于20%时我就需要强制待机，低于5%时就会自动关机。” “额，好吧，果然还是我想多了，机器生命、自我认知什么的至少现在还没戏啊！” 明显“我”、“饿了”什么的，只是程序预设这么说罢了，小安本身并不知道这些概念到底是什么含义，她那句“我有些饿了”跟自己手机没电时的“电量不足20%，请充电”实际没有任何区别。 第257章 大计划 一脚把打算扑到床上来的马竞“踹飞”，女孩笑骂道：“玩你的机器女朋友去啊！我可比不了人家那么百媚千娇！” 刚刚配合地屁股向后在空中滑过一段距离，直到撞到墙边衣柜才“堪堪停稳”的马竞哈哈笑着：“李秋水李秋水！西夏国母李秋水、败给石像李秋水！” 一个枕头飞向马竞头脸，不过却被他轻松地单手接住了。 “你才是李秋水！你全家都是李秋水！”汤佳怡一边喊着一边继续扔枕头，反正床上还有好几个呢，够她扔一会儿的。 “我家不就是你家嘛！既然我全家都是李秋水，佳佳你还说自己不是李秋水？” “啊啊啊啊！马贱贱你欺负人！”伴随着这句话一同飞向马竞的还有连珠炮一般飞在空中的三个枕头。 马竞把手上抓着的枕头用力往天上一扔，顺手捞起劈头盖脸飞过来的一个枕头继续往头顶扔去，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这时被他扔的差点儿撞到酒店房间天花板的那个枕头早已下落，刚好落到他小腿高度马上要落地了却被马竞弯腰伸手一捞再次抛起。 就这样，马竞用四个轻飘飘的雪白枕头表演了一把经典杂技项目抛球戏法。不过一般人表演juggling时都是使用小球、苹果、木棒等等颜色醒目体积小重量适中的物品，而且一般也是玩三个：左右手一个接一个抛还有一个在空中。像他这样同时玩四个，还是体积大难以控制重心的蓬松枕头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哈哈哈！”听到对面床上传来的笑声，马竞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二十年相处下来他对于怎么跟汤佳怡相处早已经驾轻就熟，可谓经验丰富资深专家。甚至马竞自认为比汤叔吕姨还要熟练，毕竟那两位虽然是佳佳的父母，但是每天跟她真正见面的时间也就是早中晚三餐时间罢了。更何况自从上了大学，这三年来汤家三人更是各忙各的，只有寒暑假小长假才会偶尔见一面，这还要提前约好时间地点，不然就只能网络视频了。 李秋水是金大侠著名武侠小说《天龙八部》当中的重要角色，身为江湖绝顶高手的她却为情所困，因为同‘居师兄无崖子移情别恋最终由爱生恨成了书中重要反派boss。至于逍遥派掌门无崖子移情别恋的对象，原著中并没有直接出场，只说是李秋水的小妹，而且是小她十几岁的小妹。 无崖子找到了一块良才美玉便照着李秋水的模样雕刻了一尊美人玉像、惟妙惟肖，李秋水只道是无崖子发痴爱上了自己亲手雕刻的玉像，却忽视了自己这个原型人物。后来还给玉像脚下湖绿绣鞋上面用葱绿丝线分别绣上了“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和“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各八个字，并在玉像脚下蒲团里面藏入了逍遥派三大神功之一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秘籍，傻小子段誉得之在短短几年间就成为江湖绝顶高手。结果她直到88岁与老情敌师姐天山童姥一场大战之后重伤欲死之时看到无崖子另外一幅画，才知道那个玉像虽然非常像她，但是真正的原型却不是她，而是小她五岁的小妹。 一边继续抛着枕头，走到床边坐下，嘴上说着：“好了好了，你不是因爱生恨嫉妒成狂李秋水，我也不是无崖子那个萝莉控、酒窝控，咱们都是简简单单的正常人。” “别停，接着扔啊！”就在马竞打算把刚刚接住的枕头扔回床头它本来该呆的地方时，汤佳怡出声制止了他。于是他只好继续不停地接抛着枕头，这对于能够“挂机”的马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枕头的重量有限，坐着抛枕头比跪键盘跪主板节能省事多了，他可以一直抛上一个钟头不带停的虽然马竞还没有体验过传说中的跪键盘。 “看我四象归元！”随着马竞话音，手中的两个枕头先后被抛上天与正在下落的两个枕头相撞，上下动量抵消速度就是一滞，然后他挺腰伸手一捞就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四个枕头托在了手心上。 “古代人结婚早，无崖子喜欢小师妹不算什么吧？”反倒是汤佳怡对无崖子这位“给主角送功力的老爷爷”颇有好感，为他小小辩护了一下。 他这一开口接话马竞知道她应该是气消了，立即把枕头扔回原来的位置，躺下来靠着汤佳怡说道：“虽然说宋朝人不禁早婚，虚岁15周岁14就可以梳头插簪子及笈待嫁了，但是无崖子喜欢的那个小师妹按书上说的只有虚岁11，而且李秋水小妹当时应该还没有进入青春期没有发育张开，所以无崖子刻玉像的时候是完全照着十**岁李秋水的模样刻的，妥妥的小萝莉，所以他是萝莉控无疑了。” “我记得好像那个李小妹根本就没有出场，连名字都没有，而且无崖子很快就被二徒弟丁春秋谋害全身骨骼尽碎瘫痪不能动了，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出轨貌似。” “呵呵，怎么反倒是你在给无崖子不停辩护啊？”手指拨弄着床上的长发，马竞好笑地看着身边的汤佳怡。 “谁让人家长得帅啊？逍遥派收徒只要英俊潇洒、俊朗不凡的，还要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样样精通，想想就很帅啊！” 无崖子在书中正式出场的时候已经93岁了，书上说他头发浓密长须黑亮、脸如冠玉、丰神俊朗、神采飞扬，风度闲雅不见半分老态，不过在把毕生功力传给虚竹以后，他立即头发脱落满脸皱纹，三尺长须也变成了白须，看起来一口气老了几十岁。不过在好几个版本的改编影视剧里面，无崖子出场时就是白须白发一副糟老头子样貌，与他年轻时的形象并没有仔细刻画，结果就是使得很多人像是汤佳怡一样自发根据原著文字执行脑补了。 而脑补的力量，无疑是最强大的，断了胳膊的维纳斯雕像因为人人脑补成了最美的雕像，达芬奇笔下蒙娜丽莎的微笑也是因为其复杂多变的含义而闻名全球，引得无数人试图解读解释她的笑容。 “其实，无崖子和李秋水闹翻，很可能是因为李秋水生了王语嫣她妈以后得了产后抑郁症，自己疑神疑鬼的，至于所谓的李小妹没准是她自己臆想出来自己的分裂人格也说不定呢！” 察觉到马竞原本在拨弄发梢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过她的腰后转移到了她的左边腰际，正在来回游走，她只是微微晃了晃腰压了马竞的手一下，就再没理会，接着开口说道：“你懂什么是产后抑郁症么？” “我不懂你懂？不过这有什么难懂的？又不是老鼠药那种特殊词语完全顾名思义嘛，不就是生完孩子精神抑郁不健康嘛，我觉得李秋水就完全符合这个症状。”马竞摇了摇鼻子说道。 “呵，刚才还说我脑补无崖子的帅，你现在不也在脑补李秋水的病么？” “脑补本来就是小说以及漫画的特点嘛！”马竞说道：“懒人才看电影电视剧，接受别人设定的人物、场景、画面，要是投资方舍得花钱请大牌布实景还有些意思，要是弄得跟当年tvb那些室内搭景武侠剧一样，还有什么看头？” “哦？我可是记得某人小时候非常喜欢83版射雕来着，一有什么电视台重播射雕总是第一个知道，并且从头看到尾的。” “咳咳，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嘛，”马竞讪笑着，在汤佳怡身上游走的手掌也从腰间穿过t恤下摆的空隙攀了上去。 “讨厌！”察觉到胸前一紧的汤佳怡把马竞的魔手推开了。 “ok马上帮你解决！”说着马竞在床上转身向左，右手抓着女孩肩头往右一扳让她的身体跟着他转动了90度又放手把她放回去重新变成平躺姿势。不过等他收回手时右手上忽然多了一串粉红色物体，两个弧形壳状物加几根带子。原来刚才扳起翻身那一秒钟时间里面，马竞的左手已经把女孩罩罩背后的搭扣以及两条肩带的9字钩打开了，等把对方身体放平右手回收时顺手就把罩罩从t恤下面抽了出来。 “呢！”鼻子里发出无意义地哼声，汤佳怡伸手夺过了自己的罩罩，却没有再穿回去而是揉成一团塞到了枕头下面。 对马竞的说法汤佳怡是有切身体会的，在马竞的影响下她穿戴这个的时间比寝室其他姐妹少太多，但的确如马竞所说并没有什么变形下垂的情况发生，所以她平常都不怎么戴罩罩的，但是夏天不行。相对如乳贴、创可贴，她反而喜欢看起来更漂亮的罩罩。对别的女孩来说罩罩一年365天不离身，甚至很多人睡觉都不摘下来，再可爱的设计、再舒适的穿着感也在日复一日当中变成了熟悉甚至厌烦，但在汤佳怡来看，因为只有夏天外出时才需要戴罩罩，距离产生美让她对可爱漂亮的罩罩更加喜爱的。 当然就算喜爱，在房间里面呆着时她也习惯不戴罩罩了，刚才只是懒得自己解罢了。说起来也是郁闷，自己脱罩罩可没有马竞那么神速，那家伙的手只需要在自己背后轻轻拂过，下一秒罩罩就会松开脱落，很是神奇。要不是过去十几年俩人基本上天天见面，她确定马竞没时间招蜂引蝶、寻花问柳，她都要以为马竞是花丛老手久经沙场了。 你这么喜欢摘人家的罩罩，下个月咱们去纽约，参加那里的gotoplessday（无上装日）好了！” 作为全世界仅有几个允许人们不穿上衣的城市，近几年来纽约在每年八月多了一项吸引人眼球的活动。女权组织gotopless。每年8月25日在纽约等几个城市都要组织无上装庆典散步活动，号召女士们不穿罩罩和上衣，像男人一样光着膀子出门。举办这个活动据说是为了抗议男人可以合法光膀子，而女人这样就有伤风化被处以罚款，同时表示无视偏见袒胸露乳自信出门可以提升自信心什么的。然而实际上这个活动最终还是变成了纽约市的固定旅游活动了，每年八月吸引大批好色之徒前往纽约文明观球。 “切！没意思她们别看上围大那是骨架大，其实身材还不如你呢，我跑去看什么在家看你不就得了？”马竞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女孩胸前肌肤。 “要是纽约市组织一堆花花公子花女郎，或是维密天使什么的参加，你肯定就屁颠屁颠跑去了是吧？”说着汤佳怡转身扑到马竞身上，胳膊撑在他胸口，双手拇指食指分别捏住他胸前两点凸起，接着身体下滑的重力把它们往两边拉扯。 人类ru头下面的皮肤结构与其他皮肤不同，肌肉稀少、神经丰富，即使马竞身上也不例外，这两点正是汤佳怡经过长期寻找找到的马竞身上仅有三个弱点之二。自从发现马竞皮厚的秘密是皮下肌肉造成的之后，她就一直在马竞身上仔细寻找着好下手的皮薄地方，最终终于找到胸前两点以及腿间装蛋蛋的子孙袋这有限几个地方，能够让皮糙肉厚的马竞稍微疼一疼。 不过这三个地方虽然可以弄疼他，却也是马竞身上的敏感带，对这些地方下手最后往往都会导致天雷勾地火，自己被鞭挞棒打的结果。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女孩的裙子就不见了踪影，她双腿分开蹲骑在仰面躺着的马竞身上，双手支在马竞伸出的双手上身体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所以说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小安那种机器人现在只能实现手臂和头部的运动模拟，像这种骑上来自己动的高级动作她们暂时还做不了，啊啊啊你干什么？”却是汤佳怡突然弯腰低头在他的左边ru头上。 她很熟练地带上一点点ru晕周围的正常肌肤，这样既能让马竞的ru头产生足量的挤压痛感，有着正常皮肤“垫刀”也使得相对比较脆弱皮薄的ru头不至于破皮流血。虽然他那里的皮肤也比常人坚韧，跑长跑时从来没有被运动服磨破皮流血，但要是用力太狠还是有可能破皮流血的，到时候弄得满嘴的血就不好玩了。 发泄了一下心中怒气，汤佳怡的烦闷明显减轻了，一边在马竞的配合下上下动着同时感受着下面传来的滑动感和饱胀感，一边看着马竞说道：“我感觉你这次让他们搞什么showbot计划完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其实炫耀蜜蜂的技术实力，你们在cj上循环播放的7。22长江大全食模拟动画还有改进版梦行者组合的5路人擂台赛完全足够了，干嘛还要把半成品的小安拉过去？要是让人家拆穿小安其实是你那个什么大宝剑公司的成仁用品，到时候别人怎么看你看蜜蜂集团？” “放宽心放宽心啦！”马竞用力挺了挺腰，说道：“小安的定位是家用机器人，主要功能是陪伴机器人，我们觉得这种可以对话可以互动的机器人比屏幕后面的网络女主播应该更有吸引力才对。至于成仁玩具的功能，到时候内地版不做下面细节不就得了。” 汤佳怡有些累了天下动作笑着说道：“哈哈，你就不怕到时候有人天天@你，说你‘下面没有了’？” “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下面还在就行了！”说着马竞坐起双手一揽腰一托臀举着她继续上下运动。 在马竞心目中，小魅、小安这些机器人，并不是单纯的成仁玩具，马竞真正看重的是玩家同《2。5dlover》（中文名超次元恋人，简称2l）游戏的互动。这是属于一整个“超次元计划”的一部分，大宝剑公司今年推出小魅还有2l游戏都只是探路，有可能的话未来“超次元计划”会覆盖到蜜蜂旗下所有游戏，甚至其他影视剧、游戏、小说漫画，玩家可以借助蜜蜂的“超次元计划”把他们喜爱的虚拟人物“召唤”的现实的三次元当中来。 这是马竞从一本网游小说当中看到的灵感，在那本小说里面，游戏公司要收取玩家巨额游戏币才会把游戏当中的npc带到现实世界里面，npc的ai将被加载在一具特制人造身体里面，外表和功能上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还能以特殊玩家的身份使用游戏舱控制自己在游戏当中的npc角色继续玩游戏。 而对于游戏公司来说，这个把虚拟形象带到现实世界的创意，完全是可以实现的，问题只在于成本上面。毫无疑问，拟人度越高成本越大，成本几毛几块的简单塑胶玩偶也可以说是带到了现实，花费百万千万也不一定能够达到100%的拟人度。 所以这里面就存在一个工程经济性的衡量。 而这次在cj上安排12台半成品的小安出展，其实就是一次试探恐怖谷陷阱的宽度的行为，目的就是直观收集目标客户的反应，确定下一步改进方向。 而最终蜜蜂展台三天收获数万人次参观的火爆成果，极大地肯定了他们现阶段的努力，令整个2l项目组欣喜若狂。 第258章 小麻烦 天高地阔，四野无人。 一辆银灰色、车顶加装了行李舱与探照灯摄像头的商务车，疾驰在不同深浅车辙形成的土路上。即使并非越野车，但是汽车依然在平坦的草原上跑得非常欢实，车尾拖着一道尘土飞扬的黄烟。 驶上一个小丘陵，汽车“嘠”的一声突然停住，停在了这块方圆十几里内最高的小土包上面。 “这就是草原么？好难看啊！说好的天苍苍野茫茫风水草地现牛羊呢？说好的天蓝草绿白羊如云呢？”悦耳的女声从打开的车窗中飘出，但话语的意思却不那么快乐美好了，反而是带着一股子梦想落空一头撞在现实之墙上的破灭感。 一个清爽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声接着从车窗传出：“这很正常啊，本来草原地貌就是因为降水量稀少才形成的，全年降水太少撑不起树木植被形不成森林，只有一年生草本植物才能适应这里稀少的雨水和冬冷夏热的极端环境。所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其实一年生草本不一定要活够一年的，雨季到了条件合适就赶紧开花结果。像现在这样北方大旱，上亿亩农田受灾，禾苗缺水发蔫还能等农民和国家抽水抗旱，这些纯粹靠天吃饭的野草就只能自救了。就是提前进入休眠期、放弃大部分叶子以减少蒸腾作用降低耗水，自然的你目力所及自然就是一片枯黄的草原了。” “哦至于你看到的‘大草原乳飘香’什么的，姑娘！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软件叫photoshop，有句话叫做‘广告创意请勿模仿’么？”男声继续从车窗里面飘出，“你看到的那些美图都是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特定人员拍出来的并不能轻易复制再现，而且还可能还用ps修过图调过色，甚至直接就是cg图片也说不定，所以想要在现实中看到广告大片级别的美景，只能说你想多了啊！” “魏喂喂！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早知道这时节草原没什么好看的，还故意跟我们说南方中原我们都走过了，最好到北方草原来看看，结果就是把我们忽悠过来吃沙子喂蚊子？”汤佳怡有些气恼地闭上眼睛往后依靠双手握拳交叠腹前，摆出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碰的架势来。 “喂喂喂！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条完全是你们自己挑选的好吧？我不就是蹭个顺风车么，至于这么大火气？”后座的魏伟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双手趴着前面桌椅，低头伸到前面两人之间，皱眉笑着说道：“赶紧走啊，等把我送去了bj你们两个再随便怎么玩行么？你们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可以随便在外面玩个痛快。可我们明天就要开学了，我还要赶回学校报道呢！” “老魏，佳佳的火气跟你没多少关系，你就当她亲戚来了心情不爽好了。放心误不了你开学报道的，再说就算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给你辅导员挂个电话请个假不就行了？”马竞解开自己和汤佳怡的安全带，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右边，两个人交换了座位，给自己俩人系好安全带后他启动汽车，重新设定了目的地，不再向北而是转而向东南方向。 等汽车再次启动，草原上味道独特带着土味、羊粪味以及多种干草气味的热风从车窗灌进来，马竞扭头对还在生闷气的汤佳怡说道：“行了行了，那些人你不想见就全部拉黑好了，大不了手机换号、蜜聊隐藏id禁止搜索，再换个邮箱地址就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我不知道？”魏伟好奇地在两人中间转着头，满头雾水。 “唉！说起来全是糟心事！”马竞少见地叹了口气。 在cj闭幕之后刘书盟和刘海洋俩人就同马竞分开，各忙各的去了，其中马竞“驾车”载着坐飞机赶来汇合的汤佳怡，转道向西走陆路回了老家秦省。 不同于之前目的性很强的一路向北，这次他们回家的路线充满了曲折，倒不是说二人倒霉遭遇车祸假货路霸刁民，只是单纯的两个人故意让车子在大地上乱转罢了。虽然大方向是回老家，但因为汤家夫妻两个已经再次开启了暑期旅游模式并不在家的关系，马竞汤佳怡俩人并没有着急往回赶。一路上两个人好几次兴之所至，就抬手在cc车载计算机的导航地图上随意一点让汽车自动把他们带过去，享受着这种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是什么有什么的独特新奇感。 当然他们也只敢在人烟稠密的繁华地区这么搞，要是在大沙漠大戈壁的无人区，俩人自然是不敢这么胡搞的。再加上大多数公路还是东西南北接近平直的，因此兜兜转转地用了十几天时间还是回到了平县二高的家中。 此时已经是八月初了，2009年的高考本科录取工作正在进行中，但已经是接近尾声了，很多人录取完成的高校已经开始邮寄录取通知书了。 说起来两个人之所以在路上拖拖拉拉，用了半个月时间才从沪海回到老家，就是为了等这个。俩人在平县和阳市以及省城安市分别建立了三支奖学金，分别针对县市省三级优秀初高中应届考生颁发，他们故意拖时间晚归就跟这三支奖学金有关系。 倒不是打算赖账不给钱，早在高考成绩出炉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拨款到位了，他们只是不愿意回去太早面对各种官方应酬罢了。 在今年初，蜜蜂集团和佳境公司各自专门创建了一支千万级别的非公募慈善基金，用于管理各种慈善捐赠计划。因为是企业慈善基金的关系，并不接受外界捐款，两只慈善基金定位各不相同，蜜蜂慈善基金偏向于广撒网刷名字，自身并不主导任何项目，就是跟在几家中央慈善基金后面“襄赞盛举”，只求让蓝白蜜蜂的logo更多的出现在媒体上。 而佳境公司旗下的佳境朝阳基金就专注多了，主要是面向15到25岁青少年，通过向其提供奖学金以及免息助学贷款的形式。基金取名“朝阳”就是寓意“青年是早上**点钟的太阳”，基金会希望通过资助青年教育培训，帮助他们实现教育改变命运的梦想。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念，朝阳基金与国内现有的奖助学金、助学贷款等资助渠道在操作上有了很多不同。除了他们没有设立助学金以外，朝阳基金对申请人的条件要求比较宽松，只要不是成绩惨不忍睹完全没有学习能力并且没有不诚信记录，基本上申请都能获得批准。 当然成绩以及过往的品行记录等等还是会影响到基金会最终批准的资助形式。无偿的奖学金当然要求申请人品学兼优，想要获得朝阳奖学金不只需要正式考试的优秀成绩，还需要通过一系列基金会的评测考核，以证明自身各项素质的全面优秀，而不只是擅长考试。相对而言，助学贷款的申请标准就要低的多了，只要成绩诚信没有大的瑕疵都能够获得批准，毕竟将来是要还的。 同样的，立志于“教育改变命运”的他们对于大多数教育培训项目都号称一视同仁，无论是大学生家贫无力学业，还是青年农民想学挖掘机吊车驾驶都可以申请基金会的资助。当然一些耗资巨大却不一定有钱景的培训教育比如荒野求生文物鉴赏之类太过高大上小冷偏的培训项目就不行了，说到底朝阳计划还是一个扶贫计划，这些离温饱太远的项目注定得不到支持。 而在朝阳基金成立之后，马竞他们以前设立的各种奖学金，包括老家这三支奖学金以及马竞之前在鹭大设立的几个奖学金以及酿蜜计划也都是陆续移交给了朝阳基金统一进行管理，而这些专业人士们也做得非常好。 不同于蜜蜂慈善基金的存在是为了帮助蜜蜂集团在公众和政斧那里频繁刷脸怒刷存在感，朝阳基金一个是在青年群体当中为蜜蜂和佳境公司刷脸，另一个也是为了帮公司搜集人才。类似于国家助学贷款有支援西部免还款的条款类似，朝阳助学贷款的申请人毕业之后如果加入了佳境公司和蜜蜂集团，就可以暂免还款，并按照在两家公司内工作的年限逐渐减免还贷数额，有些类似一些公司在大学设定的代缴学费定向培养协议，不过更加宽松一些。 当然这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虽然朝阳计划引起了一些关注，但要取得实效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而在享受这些实效之前，马竞汤佳怡俩人却先要面对这些关注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两人之前之所以要拖着行程并且随机乱跑，主要是为了躲避沿途各省民政教育部门以及几家有编制的慈善组织的收编行为。 除了财大气粗的沪海以外，他们不止一次因为住宿登记导致被当地教育部门的工作人员上门拜访，诉说当地教育事业是多么苦逼多么凄惨，希望朝阳基金会或者佳境公司能够和他们合作，在当地设立一个专门奖学金之类。 一开始马竞他们还有心思听一听，可是听多了就发现其中味道不对了，这些人打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收编他们的钱。所谓的合作设立奖学金，对方给出来的操作模式其实就跟“业务外包”一样，总之就是马竞俩人嘛事不用管，只需要按时签支票掏钱就好了，至于这笔钱是被拿去干什么了，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只需要相信的确用在了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身上，绝对没有用来给本单位发工资盖大楼了就是了。 这其实是全国各地绝大多数民间奖学金助学金通用的操作流程，像朝阳计划这样奇葩的还真没有几个。不过马竞他们并没有从众的心思，对于这些要求基本上都是婉拒了，后面的行程中干脆避开市区县城，玩起了布朗运动。 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俩人回到平县二高，照样要面对平县和阳市教育部门和民政部门的化缘，让俩人很是郁闷。教育部门希望他们能够多多照顾家乡，进一步扩大资助范围，最好是连贫困小学生也照顾进去，而民政部门也希望能够从这两位年轻富豪那里弄些钱。结果双方不欢而散，马竞重申了对于普九阶段国家义务教育的“尊重”，表示9年级以下中小学生贫困辍学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而对民政部门的化缘他也同样是不假辞色，对这些卖彩票卖骨灰盒的家伙们没有多少好印象虽然县级民政局卖不了彩票，平县居民的火化率也很一般，一年卖不了多少骨灰盒和结婚喜糖。 不过真正让汤佳怡原本计划好的暑期行程完全被打乱的，还不是这些有关部门，毕竟有关部门还是要点脸面的，化缘不给一般都是记在小本本上面等你需要他们盖章的时候再拿出来。而那些民间的求助申请就有些烦人了。 一开始对这些通过各种渠道联系自己的人汤佳怡还很有热情地予以接待和接听，但是很快她的热情就被磨灭了，甚至让她都有些理解为什么民政部门还有那些老牌慈善组织的工作人员们为什么都是那么一张臭脸了。有些人真的是很讨厌很讨厌啊！欠了赌债找我做甚？计生办收罚款关我什么事？你无照无牌驾驶出了车祸没有交强险赔付，找我做什么？ 后来她干脆把所有审核工作全部甩手交给马竞，自己换了另外一张手机卡每天到处串门。马竞的审核就比汤佳怡快多了，他只用两个条件就筛掉了绝大多数求助申请：必须是求助用于教育培训，申请人必须是一年以上蜜蜂软件的用户。对于其他五花八门难知真假的求助理由一概不看，免得看了心烦，必须是蜜蜂用户这一条延续酿蜜计划的审核规则，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分析用户在蜜蜂服务器上面留下的各种使用痕迹：浏览器收藏访问搜索记录、媒文本文件打开记录、词库高频词等等。既然用在酿蜜计划上的实践效果不错，自然要加大力度推广了。 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居然有人在申请被拒之后直接找上门来，想要当面解说一番。这使得两个人只能“宅”在校园里面，依靠学校门卫帮忙挡驾了。这也是为什么俩人暑假还没结束就急匆匆上路的原因。 三人此刻所在的这片草原虽然看起来苍凉辽阔，孤寂静谧，但实际上只是一片荒地，只能说是大草原边缘的边缘。汽车向东南行驶没多久就开到了公路上，很快就看到了收费站巨大的钢架结构。 “还好没把我的车开回来，不然不说一路上的油费，光是这些过路费我就受不了了。”看着马竞熟练地减速开到收费窗口取出零钱交了过路费重新启动汽车，魏伟满是感慨的说道。 “私家车什么的，使用成本当然要比公共交通工具高了，不然大家都去开私家车铺满三环线了。” “怎么可能？有单双号限行的，最多就是一半的车开出来铺满市内主干道罢了！”魏伟说道。 魏伟有些郁闷地看着外面经过的车辆，说道：“据说市里面现在已经在开始论证新一轮的限行了，看起来要把限行作为长期政策抓下去了。可怜咱是穷人就一辆车，出门前还要查一下通行号码。” “穷折腾穷折腾越穷越折腾。先鼓励发展摩托车，把自行车全部换成摩托车，然后禁摩换成汽车，现在又限行汽车提倡公共自行车，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马竞淡淡地说道，“还有燕京这地方老实说真心不是什么建都的好地方。” “当时也没办法啊！从清末到49年打了几十年，精华城市都给打烂了，虽然日本人留在东北的工业基地的设备被苏联老大哥搬走了不少，但至少工业底子还是要比其他地方厚实啊，而且还能就近获得苏联老大哥的各种援助与保护。要不是定都东北太不像话，没准当初就给安到东北去了。” “哎，都是狗驲的政治考虑啊！其他朝代都城选址一般是考虑人口和军事防御以及辐射半径什么的，只有明清是纯粹出于政治角度来考虑。燕王朱棣违背朱元璋的遗命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所以对金陵不感冒，死活要把龙椅搬到自己的地盘去，结果把自己的子孙坑惨了。‘天子守国门’这话好说不好做啊！” “至于满清，定都燕京纯粹是为了方便随时跑路回东北老林子里面去，要不然怎么会蛋疼地搞出一个18世纪版的自然保护区，硬生生捂出一个北大荒来。” “崇祯就是个逗哔大傻哔！”魏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哭腔。 “他怎么了？忘了吃药犯病了？”从离开草原起就一直安静没说话的汤佳怡忽然扭头看了后面的魏伟一样，对马竞问道。 “今年北方大旱，〈大明〉里面也是大旱，甚至还要更加严重一些，因为没有深井水泵嘛。于是他们这些北方玩家就想要上奏游说崇祯学武则天就食东都洛阳的例子率领臣民就食南都，结果失败了，领头的几个玩家还被打了屁股剥夺了好不容易获得的官职。这里面貌似就有魏伟的id在里面。” “哈哈哈哈！”听到魏伟被npc打了板子，汤佳怡很没有形象地笑了起来。 “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马贱贱，是不是你公报私仇故意把我的id加到打板子名单里面的？”魏伟大喊道。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个闲工夫？”马竞摇头摆手，“崇祯这人固执地要死，临死都不认错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想要让明朝迁都，你们还不如想想看用什么办法把崇祯挂了然后换一个明事理的新皇出来。” “可以么？这是不是官方隐藏剧情？” “不是，其实游戏的剧情现在已经跟历史差距越来越大了，但是不变的是npc的性格和三观，基本上以明朝那个烂样子想要新明再起基本上不可能，还是没事多看看〈临高三途〉那三本群穿书学学怎么搞工业化比较好。” 第259章 圣骑士徐光启 “临高三途”、“临高三屠”是三本群穿题材的网络小说，都说的是一群现代人因为某种原因到了明末，他们占领控制海南岛发展工业化，在文明末世挣扎求存的故事，最初是去年的一本《迷失在1629》。然后今年五六月份又有其他两名作者分别写了《一六二二》和《临高启明》。后面两本书的初始架构与第一本基本一致，都是群穿去海南明末工业化的路线，而且因为三位作者都没有闭门造车，积极在sc论坛这传说中“黄‘网最军，军网最黄”的军迷、战史爱好者聚集地方寻求网友帮助，提供技术支持以及角色扮演，三本书常常被坛友和书友们放在一起讨论比较，因此有了“临高三屠”的并称。 当然“三屠”什么的只是网友们玩笑恶搞，三本书的三观还是比较正常的，穿越者们并没有在临高县搞过类似满清的大屠杀，甚至他们的出现，反而会终结后者制造的大量杀戮。 不同于另外一本比较著名的穿明末发展水力机械大炼钢铁搞工业化的《东‘宁记》，“临高三途”有着一整个论坛几十上百活跃网友的帮助，在技术细节的可靠性上面要胜过前者许多，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剧情进展过慢。前者的主角灵魂穿越康熙年间，附身郑成功的长孙郑克臧，只用了几十章的篇幅就实现了初步工业化建立起了煤铁联合体，然后就开始用米尼弹和线膛炮教满清做人了。而“迷失”这边穿越者们用了一百多章的时间，才刚刚占领琼州府城即将发行自己的第一套银币“朱大头”，把历史上袁世凯的袁大头银元复制到了近三百年前。规格大小不变，只是年号换成了“洪武通宝”，袁世凯军装侧面头像的“袁大头”也变成了满脸麻子马脸大耳的朱元璋头像。 魏伟身边座位上此刻就放着这样一套“朱大头”银币，盒子里面制作精美的硬币当然不是小说里面的文德嗣文总他们发行的，而是由蜜蜂游戏联合小说作者胖头鱼共同推出的纪念周边。虽然其本身的确是银制的，重量含银量与小说里面设定的一模一样，但只是游戏里面流通的“朱大头”银币的“模型”复制品，顶多算是和以前蜜蜂制作出售的蜜蜂金币一样的纪念品。 因为“迷失”小说的时间线与《大明ol》非常接近，双方“很巧合”地都选择在09年1月1日让各自的剧情同时进入了1630年，再加上这本书在网友当中比较可观的影响力，蜜蜂游戏的运营团队很早就联系了小说作者胖头鱼以及点娘，三方达成协议合作推广，在网游版里面增加“迷失”的可选剧情内容，借助“迷失”小说的剧情填补自身重技术轻剧情导致的脚大头轻问题。 这一盒“朱大头”银币也是双方合作的一部分，未来三方还会进一步合作推出更多类似周边产品，魏伟手上这一套是他送马竞手里抢来的有文德嗣文总“亲笔”签名的“母币”特殊版，正式的版本要等过几天小说更新相应情节之后才会上架销售。 听马竞提起“穿越说明书”的临高三屠，魏伟伸手轻抚身边的精装盒子，接着他旋掌指节轻轻敲打发出啪啪啪的清脆金属敲击声。伴着啪啪的敲击声，他开口说道：“老马啊！看到这么一手好牌让你们打成了这样，你造我们这些死忠玩家有多伤心难过么？” “难过被npc打了pp？”汤佳怡忽然转身笑问。 “额，当然不是了！”魏伟先是被女孩的突然发问弄得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用力摇头否定：“我是说游戏的时间线，实在是太慢太坑了！”魏伟用力说道：“你们以前保持时间流逝速度一比一，说是这样更真实我们也就勉强信了，结果你们自己其实根本没把时间线当回事好嘛！你们所谓的一比一完全是为了方便使用气象台的全国全球天气数据，说是1630年，其实就是把2009年换成1630而已，月份日期星座节气这些全部都没改，星座星象什么的也全部是2009年的，3月1号嫦娥一号撞月试验之后，我们在游戏里面用天文望远镜居然能看到撞击坑，要不要做的这么神还原啊？还有，这次的日食事件你们做的也太随意太脏了！” 日食和月亮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黑点，在古代社会产生的影响是大不一样的。 日食月食被古人认为是“天狗吞日”、“天狗噬月”，这样的天文现象对于技术限制没有多少人工光源，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人的生产生活影响很大。闹不好还会引发社会骚动以及**，在“天人感应”理论的解读下，日食是皇帝失德国之将亡，月食则是皇后有过。在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古代社会，记录和解读重要天象与天灾，成了臣子们对抗皇帝的一项重要手段。截止清朝，史书总共记录了1600次和1100次以上的日食与月食，这里面有真实的也有虚假的，还有遗漏的，这是天象政治化解读的必然结果。皇帝强势不鸟臣子的，日食月食就少些，皇帝弱势就多些。 和月食相比，月亮上多了一个黑点，即使在如今除了天文爱好者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关心的，就更别提天文望远镜刚刚发明还没有怎么普及的300年前了。 在伽利略1609年发明天文望远镜并第一次进行月面观察以前，人类对于月球上面的阴影图案完全是各种想象式的解读，比如华夏先民们就把这些月球上大大小小陨石坑留下的阴影想象成了广寒宫嫦娥起舞吴刚伐桂玉兔捣药的奇幻画面。因此月面上多一个少一个黑点儿完全无人在乎，甚至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发现。魏伟他们这些玩家能够发现黑点，也是因为他们手上有官方公布的嫦娥撞月坐标，按图索骥才找到的，当然这也有他们手中只限玩家购买和使用的天文望远镜的功劳。 作为道具收费网游，《大明ol》和其他f2pfreetoplay免费游戏的形势差异非常大，这不仅在于他们每年一次拍卖巨舰时都会刷新单个网游道具的售价记录，动不动几万软妹币以上的最终成交价表面上比其他游戏几百块一件的“永久时装”、“永久坐骑”、“永久武器”贵太多了。实际上蜜蜂游戏从游戏当中赚到的钱大部分并不是依靠这些能够直接改变玩家战斗力的武器装备以及强化道具，他们卖得最好的是各种间接影响玩家战斗力的物品比如食物衣物之类，其次就是类似天文望远镜这种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玩具”。 得益于虚拟地球引擎对地球周边星空的高度还原，玩家可以抬头看到和现实中一样的动态星空图景，而不是什么循环出现的星空贴图。没有城市光污染没有大气雾霾，这里的夜空清澈透亮，游戏里面繁星满天的夜景逐渐成了一大特色。再加上游戏里面寻星、拍摄更加方便的关系，慢慢地吸引了不少天文爱好者加入到游戏当中，类似的还有一些动植物爱好者们，也只有在游戏这样虚拟的世界里面才能见到那么多的“珍稀动植物”。 不只是爱好者们喜欢这里清澈的星空，普通玩家们也非常喜欢夜晚上线时看到的夜空。所以在年初一些高人气玩法分家单干专门推出独立版本时，玩家们甚至还在官方论坛盖楼要求新版本游戏一定不能丢了“我们的美丽夜空”。 对于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蜜蜂游戏自然是从善如流，立即表示其他分离出来的新游戏虽然时间线会有大变化，但是美丽夜空绝对会被保留，甚至因为脱离了现实天文天气的限制，会变得更加瑰丽奇幻。 也正如官方承诺的那样，新推出的几个游戏，无论是对战类的《封神战场》、《紫禁之巅》等等，还是大型mm类型的《七海霸主》和《西游世界》之类，都保留了蜜蜂特色的真3d建模庞大星空。虽然因为时间线关系，没有了与现实同步的天文天气，但却多了各种宏大美丽的法术或者仙术，视觉效果比原版里面还要好，更加不是饱受城市光污染以及大气污染困扰的现实世界能够比拟的了。 这样的结果，最终导致进入到游戏里面的天文爱好者们发生了分裂，一些人受到诱‘惑专门进驻到神话版的《西游世界》和奇幻版的《七海霸主》里面，“观测研究”起了里面完全虚构的天文现象。当然更多的爱好者则是兼容并包，同时在几个游戏里面都建有角色，并将角色放在一些绝佳的观天观星地点，需要时随时可以上线赏星。反正他们只是为了看星星，对角色的战斗力什么的完全没有要求，别在看星星时被野兽强盗偷袭，或者兴奋过度掉下山崖就好。只要购买了蜜蜂游戏专门还为他们推出了专门的“观星包”，这个包含天文望远镜、指星笔、折叠椅、野营安全睡袋、野营安全帐篷等一系列物品的大礼包，使用其中附赠的专为包括天文爱好者在内的自然爱好者准备的“探险家”称号，就可以无害通过绝大多数地方，不会被野兽袭击，也不会被npc以及其他玩家袭击。 而促进蜜蜂游戏分拆《大明ol》推出其他几个游戏版本的原因，除了表面上的分服有助于增加玩家人数以及组建专门运营组更好服务玩家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这样一来各种“观星包”、“探险包”就可以多卖几份出去了。而在分拆之后这些大礼包的总销量也的确是在短时内激增不少，证明了分家策略的确是有助于增收的。 而且即使有各种奇幻世界的分流，《大明ol》的“观星包”销量并没有剧烈下降，依然还有大量新玩家加入进来，很多都是顶着“探险家”的中小学生。随着名气渐长这款游戏被玩家和网友们挖掘出了很多新奇有趣的用法，比如给小学生充当自然课教室、给中学生甚至大学生充当自然科学以及古建筑古技术参观基地等等，而对于这种现象蜜蜂游戏也是非常高兴，对于这些特殊玩家也尽量提供技术和服务支持。 7月份长江大全食发生时，游戏里面也是实时地为广大玩家奉献了一出更加宏大壮丽的日食事件，并且录制了精美的“纪录片”视频传到网上，进一步强化游戏在风景旅游方面的形象。不过在很多玩家眼中，蜜蜂游戏这么搞完全是主次不分纯属胡搞，这里面就有魏伟。 “天气数据照抄现实也就罢了，毕竟直接推算模拟300年前的气候和天气数据太费事，但是日食月食什么的，史书上又不是没有？为什么还要照搬现实的？”顿了下，喘了口气，魏伟接着说道：“像是明朝的日食应该是发生在1629年五月初一那天的，当时钦天监预测的没有徐光启算得准。崇祯皇帝后来就专门让徐光启主持历局，徐使用西方天文学重新编写历书，最后有了《崇祯历书》。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系统引入西方古典天文学，因此去年那次日食很重要的，结果却被你们漏掉了，你们剥夺人家的科学成就有木有？而且既然这次在游戏里面弄出了这么大规模，覆盖全国的超大规模日食，崇祯为毛没有反应，没有祭天忏悔？” “不就是又崇祯打了一次pp嘛，这么记仇啊？都说了崇祯是个倔脾气，你们别想要借外事外物动摇他的意志和决定啦！让他听你们建议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待其他选项过期失灵，他别无选择了才有可能会耐心听你们说什么。但是迁都南巡皇子宗室南迁什么的还是别想了，没戏的，”马竞说道，“既然你这么推崇徐光启，回学校以后可以去拜访他，跟他聊聊圣光什么的。” 出于河蟹考虑，除了道教（武当真武）佛教（少林禅宗）以外的现实宗教，在蜜蜂旗下的游戏里面都没有出场，取而代之的是虚构的圣光教、波斯明教和原始萨满信仰。因此作为利玛窦首批汉人教徒中最出色者，被他誉为圣教三柱石的徐光启、李之藻和杨廷筠三人，在《大明ol》及其衍生游戏《七海霸主ol》里面变成了头顶圣光的圣光教大祭司，可以传授玩家圣骑士、牧师一系的特殊职业，效果比港口城市圣光教堂里面的祭祀传授的稍微好一些。 其实这个设定存在在游戏里面已经两年多了，但却一直没有被玩家发现。这是因为徐李杨三人都是高级npc，平常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并不会固定在某个地方站桩等玩家上门学技能。而以绝大多数玩家的身份，想要接触到这些大人物是相当困难的。 “你确定我上门不会被打出来？”魏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七海比较宽松一些，只要衣着得体没有红名有一定的声望值就可以去法华汇徐家上门拜访了，毕竟那是个奇幻航海游戏。但是在大明里面，你要是官职低于六品还是不要去了，不在一个层次会被挡驾的。” “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玩七海，上船钓鱼下船喝酒什么的实在太单调了。” “不是还有战斗、探索和交易嘛，七海现在也有十万多同时在线数，说明还是蛮好玩的，”马竞笑着说道。 “也许吧，但它的确不是我的菜啊！”魏伟摇头叹气。 “嗤嗤！”汤佳怡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捂住嘴巴。 “汤加号加号，你笑什么？” 汤佳怡转身看向后面的魏伟，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额角画着圈，说道：“少年，要多开动脑筋啊，不然就锈掉了！” “嗯？” 见到他还是一脸雾水不知所谓的样子，女孩右手前伸指着座位上放着的铁皮盒子说道，“那东西是什么？你清楚么？” “你们仿制的袁大头啊，不过把头像换成了朱元璋了。又不是真的古币，那些收古董旧币的人都不要的，也就值个银子钱。” 见到自己的提示没有起到作用，汤佳怡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魏伟，那个盒子上面写着一句‘赠送对应虚拟银币一套’，你看到没？” “是有这么一句话，不过买实物纪念品赠送虚拟道具很正常啊！”魏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官方商城里面出现了这样的朱大头银币了，你就赶紧按说明书把赠送的虚拟银币激活领取了，然后拿着这一套稀奇货去拜访老徐，有这些南方短毛私铸的银币样品做敲门砖，你就能见到徐光启了。” “还可以这样？”魏伟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以往游戏内置商城出售的各种独门道具都有“仅限玩家使用”的标注，所以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还可以把这些银币拿去送礼。大但也只是当时没有想起而已，等到他真的兑换了虚拟银币，看到上面没有仅限玩家的标注，应该就会想起这回事了。 不过那样的话可就晚了，毕竟蜜蜂不仅会在线上商城出售这些“朱大头”，胖头鱼和点娘那边也有一批作为活动奖品。这种东西拿去送礼当然是第一份才最有价值，甚至他都在想着要不要换个送礼对象让利益最大化了。 至于和“崇祯”的恩怨，自然是抛在了一边。 第260章 卧谈 楼道里面空无一人，不过这个点儿楼道里面要是有人反倒是奇了怪了。无意义地轻轻摇头，李嘉明掏出手机打算看看时间，按下了键屏幕却没有亮他才想起手机没电了他身上又没带数据线和充电器一直没来得及充电。 终于赶在宿舍熄灯关门前回到了宿舍楼，李嘉明对自己的腿脚速度表示满意，虽然比不过马竞那个变态非人类，但在正常人类里面自己绝对算是强的了。 站在寝室门外能够听见好几个人的声音在里面，推门却推不开。掏钥匙打开门，抬头看去只那三个家伙都已经躺在了各自床上，正在聊天。 听见门响，正在卧谈的三人纷纷住嘴，爬起来向门口方向看来，幽怨的眼神似乎说着“一脸你还知道回来？” “咳咳，好险好险，再晚一点儿我就要被锁在宿舍楼外面了。”李嘉明笑着打招呼。 “二哥，我们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可是说好的蛋糕呢？”刘书盟探头看向李嘉明手上身后，只看到李嘉明手上的手机。 “你们都刷牙睡觉了，还吃什么蛋糕啊？”李嘉明讪笑，本来按照计划他和童丽度过了二人世界之后，是要给寝室三哥们带蛋糕回来的，但是中间发生可一点儿小意外，蛋糕被他们打了蛋糕大战，自然是只能空手而归了。 “还等你的蛋糕，今天我们三个就要饿死在宿舍啦！”老大刘海洋代表老三老四说道。 今天是十一月一号李嘉明生日，不过人家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自然不需要大家帮他庆生。一大清早李嘉明就收拾停当一溜烟跑不见了人影，带着他的小童丽共渡欢乐周末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也早就习惯了，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按照往常经验他都会在晚上回来，像今天这样玩得太嗨卡着宿舍熄灯时间才回来还是头一遭。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们晚上还为计划中李嘉明的生日蛋糕特地留了肚子，晚上都没有多吃。结果到了夜里九十点李嘉明还是久等不回，给他挂电话也打不通，三人差点都要出去寻找失踪人口了。虽然最后辗转联系上了李嘉明，确认这家伙没有失踪遭遇以外，但奶油蛋糕自然是吃不上了，三个人只能一人一碗豪华牛肉泡面充当夜宵。 “先前给你打电话提示关机，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跑路了呢！原来是偷偷躲起来把生日蛋糕吃完了才回来啊！” “额额，意外，纯属意外，现在的智能手机都太费电了，稍微看点儿片子就没电了！” “用智能手机的都是好孩子，再晚都要回家的，不然到哪儿去充电呀？就像咱们的嘉明哥，我敢保证要是他的手机有山寨手机的自带充电器功能，他今晚肯定不回来了。”马竞笑着说道。 “现在山寨手机的思路还真是宽广啊，手机自带交流电插头的点子居然都能想到！这样倒是不怕忘带数据线和充电器了。”刘海洋说道。 “自带插头其实用处不大，手机是移动电话不是座机，还是移动电源比较好些。当然还是可换电池最方便了，可惜你们这些手机厂商现在都不怎么喜欢可换电池设计了。”一边说着，李嘉明走到自己桌子前面，找到上面放着的移动电源，把插在上面的数据线拔下来，从usb输入换到usb输出插口上，数据线另一头连接到手机上启动电源开始充电，“像现在移动电源白天放宿舍充电其实给以前的备用电池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备用电池只需要打开后盖换上去就好了，移动电源还要慢慢充进去，感觉比换备用电池还要麻烦。” 放好手机他就赶紧跑去洗漱了，只留下桌面上正在不断变换着颜色的手机。 “你们这些手机厂商”自然说的是马竞，因为李嘉明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是蜜蜂电子今年最新推出的“彩虹花”手机。虽然李嘉明觉得这手机背后的彩色led灯阵列过于秀气，但是挡不住女友的要求，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诺记，每天拿着萌萌哒亮闪闪的手机招摇过市。 彩虹花手机延续了09年新版向日葵手机的wifi加vlc、无线加灯光双模的局域网宽带模式，还增加了wcdma模式的3g网络支持，性能非常强大。当然除了独家的vlc灯光通信技术，其上使用的其他技术都是第三方厂家比如高通三星比亚迪提供的，也同样会出现在其他类似手机上面。这也是为什么明明vlc没有wifi方便好用，他们依然坚持将其作为推荐标配，并且在外观设计上强调这些小彩灯的原因。 当然还有正式获批外观设计专利的正面双摄像头，这和大量彩灯一起构成了蜜蜂手机的标志性形象，让其在日渐流行的直板触屏手机的海洋里面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都能保持一份不算差的辨识度。 对于李嘉明抱怨手机厂商放弃可更换电池设计，马竞也只能报以苦笑了，智能手机比传统功能手机的屏幕更大、cpu更快，这也使得它们更费电。这就需要更大容量的电池，但是十几年来手机电池的技术并没有什么突飞猛进，十年前是聚合物锂离子电池十年后还是聚合物电池，在电池技术没有突飞猛进能量密度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大容量电池自然是大体积的代名词。这样一来为了塞下更大容量的电池，一方面要不大增大手机的总体积，另一方面要不断减少各个部件的体积，开源节流双管齐下。但是手机不能大过手掌，越大单手握持效果越差，而各个部件也不是想缩减就能缩减的，因此只能像电池仓下手了。 彩虹花手机同样没有设计可拆卸的后盖，自然也没有设计可拆卸更换的电池。这款手机最大的亮点就是占据背面一半面积“小彩屏”，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led显示器，分辨率为40×40，可以用来显示一些简单的文字以及图像，用来看看时间、短信内容以及查看来电来信头像之类的信息也很方便，避免频繁点亮屏幕造成的高电耗。而且支持播放预设图案，让曾经火爆一时的手机待机屏保重出江湖。 宿舍大灯忽然熄灭了，熄灯时间正式来临，宿舍里面只剩下李嘉明桌子上五颜六色不断变换的灯光，从刘海洋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led点阵依次轮流，在黑暗中勾画出了一个圆脸大眼女孩的头像。毫无疑问这是李嘉明在用童丽的头像作为自己手机的待机屏保。好在这些led灯的功耗很小，虽然在黑暗的寝室看起来显眼，其实并不算太过刺眼，至少刘海洋已经习惯每晚对面桌子上不断变换的颜色了。 等李嘉明洗漱回来，接着手机屏保的微弱灯光脱衣服爬上架子床之时，宿舍里面的卧谈话题又恢复到了他回来之前的状态，话题的主角正是最近大出风头的索马里海盗。 刘书盟说道：“这索马里海盗也太狂了吧？咱们护航军舰就在附近他都敢劫船，就不怕军舰围剿么？” “不狂不荡怎么能说是海盗呢？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李嘉明插话道。 “海盗应该不算光脚的吧？”刘书盟反驳道：“不是说抢一单就是几百万美元，海盗们都是住别墅开豪车，身边美女成群的么？” “你忍心蜗居在不到10平米的小屋里吗？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友和你奋斗一辈子还供不起一套房吗？你忍心看着你父母缩衣节食把仅有的一点养老金帮你还房贷吗？这里才是实现你梦想的地方。加入我们，待遇从优，装备齐全，食宿全免！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一把ak47，800美元底薪加提成。全天移动式海景套房，多劳多得，只要大干一票，在大都市买楼不再是梦想！干两票，跻身上层社会，直接与奥巴马对话不再是距离。别再犹豫了，给你一片海域，换你一生奇迹！非诚勿扰！”马竞背了一遍网络上流传的所谓“索马里海盗人力资源部招聘启事”，接着笑问：“怎么？三哥你还真相信海景套房待遇从优啊？” “其实海盗们过得挺一般的，”马竞说道：“看似做一票的确很赚钱，索马里号称非洲之角，北边的亚丁湾上接红海，进出苏伊士运河的船只都要从他们鼻子底下过，附近海域每年经过几万条船只，随便劫上百分之一就是几亿美元的收入了。但其实这钱根本不好赚，那边现在有各国几十条军舰在护航，他们只能见缝插针去打打突击，不是说想抢就抢的。貌似据说国际上每600艘船只有一艘会被劫持勒索到巨额赎金。再加上他们拿到赎金之后还要到处打点分润好处，以及更新装备，其实不剩什么钱的。至于这个广告就更加胡扯了，明显是网友杜撰的。” “海盗还要打点别人给人家分润好处？”刘书盟惊讶地问道。 “术业有专攻嘛，除了ak和肩扛式导弹，海盗的主要装备是武装渔船和小快艇，这些东西到了地面上就没用了。他们又不可能像是未来水世界里面一样住在浮岛里面一辈子不上岸，上了岸他们就不是那些开着武装皮卡的军阀势力的对手了，当然要乖乖交保护费。而且在不出海的时候他们就是混在平民堆里的普通百姓，还要给邻居一笔封口费。某种意义上说，海盗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支柱产业，gdp之源。” “都是美国人弄出来的烂摊子啊！”刘海洋说道：“老美把索马里打成了烂摊子管杀不管埋，结果扯到蛋了被来了一发黑鹰坠落。克林顿一看搞不定就撤兵了，结果到了小布什手上又怀疑索马里支持恐怖主义，鼓动埃塞俄比亚把索马里的军政府推翻了，结果又变成烂摊子了。” “呵呵，其实这个烂摊子不止是美国一家弄出来的，其实是苏联留下的烂摊子，当然这个坑是英国还有意大利挖的，苏联跟美国把这个大坑褓挖得更大了。现在的索马里是当年英国和意大利的殖民地在60年独立以后合并成的。索马里一直想把埃塞境内一些讲索马里语的地区吞并了，70年代时是跟着苏联混得，靠着苏援发动了欧加登战争入侵了埃塞。埃塞以前是抱美国大腿的，还曾经跟着艾森豪威尔打过上甘岭，不过嘛后来发生政变皇帝被推翻了，当时正在政变清洗军官，这时候索马里入侵了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不要不要的。埃塞一看风向不好美国干爹不顶事就投靠了苏联，苏联可能觉得埃塞蹬了美国跟自己要照顾一些，就转而支持埃塞，把索马里入侵部队给打败了。本来埃塞还想要乘胜追击反攻索马里，却被苏联制止了，等于说那会儿东非那一块儿都成了苏联的势力范围。结果等到91年苏联自己嗝屁了，跟着苏联混的国家也都各种五劳七伤的。索马里当时就陷入了部族内战，美国拉着联合****搞维和，结果那些内战部族一起反对联合****，最后维和就不了了之了。” “战争把啥都打烂了，只留下一堆前军人和军火，偏偏那地方虽然交通方便，但却没有什么重要的战略矿产，结果就成了鸡肋。布什打阿富汗、打伊拉克都是自己上阵，再带上英国表哥这个好跟班，但是打索马里却是出钱出粮让埃塞俄比亚上，从这里面就能看出美国的态度了。”马竞嗤笑道：“反正美国是看不上索马里丰富的渔业资源的，索马里人发展出海盗产业其实正和美帝心意，他们拦在亚丁湾折腾的是亚欧航线和亚非航线，对亚美航线和大西洋航线没有任何影响。反倒是能趁机卖军火，海盗提升装备要消费，周边亚洲国家还有欧洲国家遭了罪要打击海盗也要买军火，两面发财那是。别看小奥黑得了今年的诺贝尔******，其实美国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听完马竞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大段，刘海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反驳道：“马竞你这就有些太阴谋论了吧？”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谊，情谊什么的都只是完型联播里面装点门面的，真正决定国家关系的只有利益，而且还是百亿千亿以上的大利益。像是去年6月联合国安理会专门针对海盗问题出决议，本来法国表示最好让1816号决议适用于打击所有海盗猖獗的海域，但是印尼还有一些国家不干了。因为全世界海盗猖獗的地方不止亚丁湾，西非海岸、孟加拉湾、马六甲也有不少。甚至按照海盗袭击的次数来看马六甲海盗活动其实更猖獗，不过就是他们没有索马里海盗那么高调地抢大船一次勒索几百万赎金。所以印尼害怕其他国家比如我朝借口打击海盗堂而皇之地把军舰开过去，就反对决议适用范围扩大化。最后1816号决议里特地写了，国际社会受到索马里过渡政府的邀请，前往索马里领海打击海盗，适用范围仅限于索马里，且不应被视同订立习惯国际法。意思就是一事一议，下回再说。” “所以说别看索马里海域云集了20多个国家30多条军舰，其实心都不齐的，各顾各的。结果居然让海盗又给得手了。”刘书盟说道：“这回咱们国家给不给赎金啊？还是直接派军舰把海盗老巢给缴了？” “武装解救机会很小的。”马竞说道：“他们现代海盗，像是小说里面那种占据一亮处隐秘港口做基地的海盗也许古代存在过，但是大多数海盗都是入则为民出则为匪。上岸了都是规规矩矩的普通渔民，驾着渔船出海也可能真的是去捞鱼，直到掏出ak砰砰开打了才能确定他们是海盗。没有当地政斧和警茶的配合和精确的情报支持，根本不可能在岸上抓到人的。而索马里过渡政府还要靠着埃塞军队才回到的索马里，现在埃塞俄比亚撤军了他们还要靠着非盟维和部队撑场面，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实力，想要靠他们抓海盗只能是妄想。” “那就是说找不到海盗老巢，只能自认倒霉掏钱了？”李嘉明问道。 “那当然，这钱一般都是保险公司私下里给的，因为船东要是不愿意掏几百万的赎金弃船了，保险公司要赔一条新船的造价，所以还不如悄悄给钱，减少损失。索马里海盗产业能够持续几十年经久不衰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汽车房子有骗保的，不知道大船有没有骗保的？”李嘉明忽然脑洞大开地想到这么一个问题。 寝室里面顿时一静，“额，也许可能有吧，但是这个操作难度太高了，基本上不可能，的吧。” 1号这天的卧谈会到此结束了。 第261章 涂鸦有毒 一阵轻快的拨弦声过后，歌声响起：“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朦胧中完美的脸，慢慢的出现，再见丑小鸭再见！我要洗心革面，人定可以胜天，梦想近在眼前！”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粉一白两个人影翩翩起舞。确切说是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在翩翩起舞，穿着白色白色西装的男生站在她的身后只是在卖弄帅气地伴着舞。 在伴奏音乐唱到“美丽极限，爱漂亮没有终点，追求完美的境界，人不爱美天诛地灭！”的歌词时，忽然从白衣男手中飞出十几粒绿色物体，分散开飞向洞顶。在碰到洞顶之前绿色物体一齐失去上升速度，就在它们要继续按照抛物线方程继续后半程轨迹时，绿色小团突然在空中炸开，洒落一地白的粉的红的花瓣，顿时在这一片区域营造出漫天花雨的浪漫景象。 虽然站在摄像机三脚架后面并不在花雨的主要覆盖范围里面，但是飘飘洒洒的花瓣还是有不少飘落到吕心泉肩膀头发上。 伸手蹑起一片落在胸前的花瓣，她的专业知识很快分析出这是一片月季花瓣，而且是未发育完成的那种，想到之前她交给马竞的一袋子花骨朵，顿时明了了原来那些花骨朵是用来做这个花瓣雨特效用的，不由心里暗叹：“你们还真是会玩！修剪花枝剩下来的小花骨朵儿居然还可以这样玩！” 这里是连接鹭大本部与曾家村学生公寓的穿山隧道，两年前落成之后就成为大量鹭大学子，确切说是部分学院三四年级学生们每天必经的交通要道，这里面并不包括汤佳怡吕心泉她们这些住在本部女生宿舍的人，但是这里面却有着一些很吸引女生的东西。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在光溜溜的隧道墙壁涂鸦的，反正等到吕心泉她们搬到本部这边隧道里面的涂鸦已经有很大规模了，即使学校半年前换了更暗的照明灯也不能抑制大家涂鸦的热情。虽然其中不乏一些类似“田悠我喜欢你！”或者“常季是个大笨蛋！”这样小学生水平的文字涂鸦，但更多的这是使用颜料绘制的大型涂鸦图案。毕竟鹭岛大学可是一家偏向文科的综合大学，校园里面自然是不缺各种文艺美术细胞泛滥的家伙。相比起公共教室自习室的课桌，这一条1000多米长的隧道就是一个千米长的巨大画卷任你挥洒，同时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能够让自己的涂鸦作品比画在课桌上让更多人看到，因此用心重视全情投入之下没隔几天就会有一些新的精品涂鸦出现，沿着两个出口不断向内部延伸。 很快这里也成了鹭岛市著名旅游景点鹭岛大学校内的一个新景点，号称全国最文艺的隧道。隧道里面的涂鸦也越发多起来了，不过更多的是各种“到此一游”以及举着剪刀手合影留念的游客们。 “不过最近貌似很少见到有人在这里拍照了的说？难不成那个警告是真的？” 抬头左右张望，吕心泉发现两边游客虽然也有脖子上挂着单反或者手里捏着卡片相机的，但是很少见到有人举起相机按动快门。找了许久她终于看到有个男游客掏出手机对着墙壁上的涂鸦，然而那人很快就发现自己手机出现异常，只见那人先是反复操作手机好几次似乎都不顶事，接着又把手机抓在手里左右摇上下晃，看得她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最终那人还是没能如愿，在别人的提醒下骂骂咧咧地操作起手机来，想必应该是在重置手机。 扭头看向自己面前三脚架上面的dv，吕心泉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的同步画面对焦正常清晰锐利，焦点一直追着汤佳怡额身影，三妹的动作都被清晰摄录进去，这只dv明显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吕心泉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那个给涂鸦投毒超级黑客的一只马脚，毫无疑问那人就是马竞马贱贱了。 对于这些烦人的牛皮癣，鹭大学子们自然是非常讨厌地，就像是没人喜欢自己家门口被人泼油漆一样。吕心泉马竞也不例外，不过相对而言马竞倒是比较理性一些。在他看来，这些文字涂鸦其实就跟自家2站上面的弹幕评论是一个性质，只不过像是各路“野生字幕君”会收获大量赞美和感谢的弹幕字幕一样的弹幕总是少数，而大多数弹幕其实都是简单的表情符号还有“阿婆主我喜欢你”和“妹子是我的，其他人闪开”之类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同样的，文质兼美字迹优美的涂鸦总是少数，很多人一时之间难以想起什么精确的词语来描绘自己的心情感悟，只能简单粗暴地用一句“某某某到此一游”来个留名纪念。 对于这些不太有意思有价值的“弹幕”，最好的处理办法自然是将其定期清除，而不是留在那里碍眼。就像是2站对视频弹幕评论就有弹幕重要性排序，按照色暴反、粗口、无意义、重复、普通的顺序，不同级别弹幕的保存期限是不同的，色暴反的保存期为零被识别出就自动清除，而普通弹幕的保存期长达三年，但是当视频累计弹幕超过一千就会按照发表时间顺序清除“多余陈旧”的普通弹幕。单视频弹幕上限的设定源自日本nico站，同样也被a站和2站继承了下来，这是因为弹幕太多容易导致卡屏影响观看体验，而被清除的普通弹幕只会以普通评论的形式存在在视频下方的评论区里面。 其实就算是精美的涂鸦，随着时间过去涂料颜料氧化老化积灰也会变得灰暗残缺，最终会被慢慢淘汰除非有人时时更新维护。 因此马竞找了一群和他有同样理性想法的同学，他们在本部这边成立了一个名叫“芙蓉弹幕管理组”的学生团体，义务利用节假日空闲时间管理维护芙蓉隧道里面的涂鸦。他们在隧道墙壁靠近地面处画了一条线，上面标上“里程米数”，借此确定隧道里面的坐标系，然后使用坐标系分类登记拍照里面的涂鸦作品，每周他们都会定期清理质量不佳的涂鸦，同时对那些精品涂鸦予以维护修复。清理涂鸦的规则以及维护更新的规则都放在论坛上交由大家投票决定，因为校园论坛帐号实名对应每一个师生，也算是发扬民主了。 如果说各种“鹭大我来过”之类用记号笔描写上去的文字只是牛皮癣还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后来又有了“弹幕组”定期维护清理，其造成的破坏已经得到有效控制的话，游客激增导致的隧道拥堵以及因此导致的“交通事故”就让鹭大学子们就更加苦恼和烦躁了。不止一次出现赶着上课的学生与堵在前面缓慢移动观赏涂鸦的游客相撞的事故，相机都摔了不知几部了。 不过自从这学期开学后有人在隧道两头都张贴了告示，表示：“涂鸦有毒，请勿拍照！使用dc、dv、pp等数字拍照摄像设备拍摄隧道内带毒涂鸦，有可能导致系统故障无法对焦。ps：如有异常，请即重置系统即可回。” 告示张贴之后很快就被人拍照发到了听涛bbs上面，一开始大家只当时恶作剧，感觉这只是类似“果园有毒请勿偷窃”一样无力的警告，有很多不信邪的同学掏出手机验证，结果有些人表示自己手机一切正常，有些人却反馈说自己手机“中毒”了，开启相机模式怎么也不能对焦，直到重置手机清空所有使用数据之后才恢复正常。 这下子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些涂鸦真的“有毒”，普通学生欣喜于以后在隧道里面骑自行车再也不怕撞到拿单反的壕了；计算机软件专业人士则在分析对方到底是怎么投的毒，这种针对数码拍照摄像模块的病毒到底是怎么实现的？还能不能实现在其他地方？而法学专业的同学们则展开了一场辩论，分析这位给隧道涂鸦投毒的同学有没有违法，为了什么法，侵害了谁的利益？什么利益？是涂鸦作者的著作权，还是学校对隧道的所有权，还是游客手中相机手机的财产权？因为重置手机而丢失的设置信息、应用软件与各种用户文件算不算财产权的一部分？ 普通同学惊喜的太早了，上万块的数码单反在这里不能用了，但是同样价格不菲的胶片相机却出现了。墙上涂鸦有毒能让数码相机摄像机失灵失去用武之地，但是对传统胶片相机就无效了。一些精明的学生和商贩看到了这个商机，逐渐开始在隧道两边摆摊出租相机，尤其是可以直接出照片的拍立得相机，生意很是不错，在一个月时间里居然在芙蓉隧道两边聚集起十几部拍立得相机看起来很有一种文艺电影电视剧的即视感。但是这样一来隧道两头的交通堵塞反而更加严重了。 在数码相机流行的冲击下，生产拍立得相机的宝丽来已经在2001年破产后来被出售，到去年宝丽来更是关闭了最后一条拍立得相纸生产线。虽然宝丽来今年推出了新一代拍立得相机，但是其原理已经同传统拍立得的原理不一样了，变成了带有微型打印机的数码相机。这在拍立得相机爱好者看来无疑是背叛了拍立得的信仰，他们宁肯买二手翻修的老款也不愿意买新款数码拍立得。 有人根据“谁收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的推理模式，认为这位在涂鸦上投毒的黑客应该是拍立得或者胶片相机的死忠爱好者。他在隧道涂鸦图案上的投毒行为只是一次试验，如果取得成功就会大肆投放更多的“涂鸦病毒”出去，打击数码相机，让更多人们想起胶片相机的好来。 不过两个月过去了，这种特殊的病毒还只是在鹭大芙蓉隧道里面出现，并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 涂鸦上的“毒”，已经被软件系的同学们提取出来了。他们从几十部样本手机和相机上面提取除了数种特殊的计算机病毒，证实就是它们导致相机软件对焦功能失灵。这些病毒的不同品种分别针对不同的相机系统和相机软件，分别被学校的反病毒专家命名为“涂鸦病毒二型abcd”。涂鸦二字表明病毒提取自涂鸦图案，abcd的序号分别对应不同相机系统，而二型则代表这是病毒的第二形态，虽然在特殊调试模式下运行二型病毒可以立即导致相机对焦功能失效，但是通过sd卡、tf卡、数据线等常规文件方式传输二型病毒文件到同样型号的相机里面并不能导致相机中毒。考虑到涂鸦病毒实际上是通过拍照感染这一特殊的传播途径，因此大家相信应该还存在着一种图像形式存在的“涂鸦病毒一型”。 但是让大家苦恼地是，至今他们没能找到提取出“涂鸦病毒一型”的方法。虽然无数次试验证隧道中的确有一些涂鸦图案有异常，相机对着它们开启拍照模式很快就会出故障无法对焦，而在修改涂鸦某些部位之后就会变成普通涂鸦。 凭借着这样的笨办法他们一点点地缩小着怀疑的范围，试图用排除法找到真正导致相机中毒的涂鸦图案。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隐藏在涂鸦里面的病毒活性似乎降低了，不再是100%必然感染，看起来图案完整性受损，或是照明光线变化会影响病毒的“活性”。种种因素纠缠，使得他们至今还没有分析出各种因素对病毒活性的具体影响，更别说提取出图象形式的“一型”病毒了。 面对这种困境，有的同学放弃了，还有的行动派同学转换了思路，既然找不到病毒，找到传毒的那个黑也是一样的。他们使用笨办法破坏了一些涂鸦上面的病毒，然后蹲守隧道，“警觉”地盯着那些在别人涂鸦上面涂改的人，希望能找到那个重新投毒的黑客。 但他们的努力无疑是失败了，头天病毒被破坏了，第二天再拿数码相机试验，就会发现相机又变砖了，可明明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动过那幅涂鸦。如是几次，学校里面开始有了“涂鸦黑客”不是人而是外星生物或者别的妖魔鬼怪的传说。有一些晚上在芙蓉隧道支洞学生活动中心“干活”的同学表示，他们晚上回宿舍时曾经看到过隧道顶部有人形黑影倒挂着，他们没敢细看就跑回宿舍了。 接近两个月时间里面，涂鸦病毒一直在芙蓉隧道里面顽强的存在着，慢慢地再也没有多少游客们在这里拍照了，隧道外面的拍立得出租摊位也被保卫处取缔了，因为占道经营影响通行。 不过看到马竞的dv完全不受影响，吕心泉心中立即产生了怀疑，要知道他们用作背景的那片男孩女孩kiss的涂鸦可是著名的投毒点。想到这里她拿出自己的彩虹花，先手动备份了一下数据，然后卸载tf卡，接着开启摄像模式对着汤佳怡的方向。果不其然，很快她手机屏幕上的视频预览画面就变成模糊一片了，“果然还是有毒！”她心说。 “别气馁，就观念抛到一边！现在就开始改变，麻雀也能飞上青天！” 正在思索到时候怎么对马竞威逼利诱敲诈好处的吕心泉完全没有听到歌声已经结束，这时忽然看到一团绿色物体冲着自己飞来，然后随着突然间“啪”的一声清响在她眼前炸开一片粉红色的花瓣雨。 “啊！咳咳咳咳！”骤逢变化吕心泉下意识地就是一声惊呼，结果就有几片花瓣被她吸到了嘴巴里面，呛得她连连咳嗽。 恨恨地看了马竞一眼，吕心泉计上心来伸手来着汤佳怡手腕，“佳佳，我突然想插花了，咱们先走吧！这里就交给马贱贱自己收拾吧，谁让他玩什么花瓣雨，嘻嘻！” 至于刚才想着的威逼马竞说出涂鸦病毒秘密的事，却也被她甩到爪哇去了。 三人附近的隧道地面满是各种颜色的花瓣，最远甚至洒到了百米以外去了，妥妥是需要马竞一番好好收拾了。 不过她显然打错了算盘，马竞完全没有愁眉苦脸，而是先走过来关掉dv，然后从一边放着的背包里面取出一个白色塑料盘子盘子放在地上。盘子很快自己缓缓旋转开来，边缘的小刷子旋转起来，把地面上的花瓣灰土全部扫进了自己肚皮里面。原来马竞早在决定使用花蕾释放人工花瓣雨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扫地机器人，这时候把它放出来开启自动扫地模，剩下就不用他操心了。 等到马竞把dv和三脚架还有迷你音响以及补光用的灯具反光伞都一一收起装进那个大号双肩背包里面，扫地机器人已经把地面上的花瓣都扫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他脚下的地面却比刚才还要看起来跟脏更乱了，刚才是满地落英缤纷，现在却是一地乱麻这是扫地机器人扫过地面留下的“轨迹”，感觉就像是中学物理课本上面的布朗运动示意图。 “额，看来现在的寻径算法还是有问题啊！”皱眉看着地面上曲里拐弯的痕迹，马竞不由想道。 第262章 马竞的ABC 这种扫地机器人的原理其实一点儿不复杂，严格说来只能说是自动扫地机器，有些对不起名字里面“机器人”这三个字。 robot机器人这个概念源自科幻作家，然后一代又一代作家、漫画家、影视编导们加入进来不断完善这个概念，提出了机器人三定律，创造出一个个生动的机器人形象，甚至还为他们制定出了用来规范机器人行为的“机械伦理学”，什么不得伤害人类，不得自我繁殖等等。 然而实际生活中机器人的发展却是远远落后于理论的，所以机械伦理学、阿西莫夫三定律、四定律什么的，就跟传说中无龙可屠的屠龙技一样，目前还没有什么用。 文艺作品、影视游戏等里面的机器人形象，传达给大众的“机器人”概念概括一下基本上就是“不是人类的人类”，他们不是天然的人类种族，却可以做到人类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在这些作品里面，不乏和人类谈恋爱的机器人，他们也有着和人类类似的喜怒哀乐感情和各种**，简直就是没有人皮的人。然而现实中的机器人，其本身只是能够自动执行一些特定功能的自动机械而已，离“人”这个概念还有天差地远的距离。 现实中的机器人通常有传感器、控制系统、机械运动系统三部分构成，只要一台设备拥有这三部分，并且三者可以相互配合实现特定功能，就可以被叫做机器人了。 所以地上这个乱跑的家伙也是货真价实的机器人，虽然跟一般人印象中机器人不怎么一样。其实跟地上呜呜乱跑的电动玩具车并没有太大区别，相比那些高级的拥有传感器能够自动避开人脚和桌脚的玩具车，所谓的扫地机器人只是多了一个能够把地面上的垃圾清扫吸取的电动刷子，以及相应的垃圾存储模块罢了。当然，玩具车要是具有了自动驾驶功能，可以自动避开障碍物，防止被人踩踏，也可以说是机器人了，或者说是汽车人？ 其实这只扫地机器人在地上像是水中做布朗运动的花粉微粒一样地到处乱跑，除了寻径算法的问题，还有蜜蜂电子的设计师们太够抠门，没有给它安装丰富的传感器有关系。它身上只有一个由红外led和红外光敏二极管组成的红外传感器，并没有任何用于姿态控制的传感器，其实更像是在地上跑的鞭毛虫。这种单细胞原生动物依靠细胞上的鞭毛移动以及感知外界，底盘下几对轮子就相当于鞭毛虫的鞭毛，而红外传感器这相当于鞭毛虫鞭毛基部的感光点。 依靠红外传感器，这只扫地机器人能够发现离它最近的地面异物，然后在控制系统的驱动下朝目标驶去，并且开动清扫器把垃圾吞进“肚子”，然后再次自动旋转寻找下一个最近的目标。如是重复，直到设定的清洁范围内没有垃圾为止，在长时间没有发现垃圾之后它会自动找个墙角进入待机状态。 毫无疑问，不够丰富的传感器以及驱动电机明显会降低扫地机器人的工作效率，但是这款被命名为“小蚂蚁”的扫地机器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这么简陋的配置上市了，一切只是为了省钱。蜜蜂家的“小蚂蚁”只要两百块，是最便宜的扫地机器人。虽然它清洁效率不高但是能耗和噪音同样不高，大可以将其设为自动情节模式放地上就不用管了，电量不足时它会自动配套的专用充电座自动充电。完全能够做到广告语说的那样：“专业打扫宅男房间！” 当然对于拥有高大上室内楼梯的跃层公寓、多层别墅之类建筑，没有爬楼梯功能的“小蚂蚁”就无能为力了，从这点上来说叫这个名字也是有点儿名不符实的。不过没办法，鞭毛虫、眼虫、衣藻、草履虫这些原生动物离大多数人的生活实在太远了，起这些名字完全不能传达产品信息。而蚂蚁这种生物作为自然界的垃圾收集工，很适合传达这款扫地机器人的产品功能和形象的。 而这种小蚂蚁机器人也因为便宜的价格和还算实用的功能，很快成了蜜蜂电子有数几个销量超过10万的产品，和蜜蜂无线影视盒一起，成为了蜜蜂电子入侵家电行业的两大先锋军，为蜜蜂的abc闭环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谓abc计划，其实是蜜蜂集团或者说马竞的物联网计划。按照流行的物联网概念，在未来万事万物皆可联网，都能够智能工作、分享信息，并且远程命令操纵。从早上起来的闹钟、窗帘、卧室灯，卫生间里面的热水器、电动牙刷，再到厨房家电，以及汽车火车飞机。当然这里面自然还要包括现在已经联网了的个人计算机和智能手机，未来人们生活中的所有带电的大小电器都应该智能化、联网化，让人们的生活更加舒适方便。 而对于秉承“科技美化生活”的蜜蜂集团来说，这样的概念无疑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因此也是一头扎了进来，跑马圈地。就像是智能家电没有真正的统一标准一样，物联网也没有统一标准，各家厂商各自为政，先努力圈占用户再谈统一标准的事儿。 马竞的abc计划，就是针对不同应用情境分别设计推出了三种迥异的操作系统和软件平台，彼此独立却又精密协作。 其中a是“小蚂蚁”上面搭载的antos蚂蚁系统，这个系统源自大蜻蜓无人机使用的精简版蜜蜂os。马竞在经过三年认真学习与实践，掌握更加专业知识以及更多经验之后，对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进。几乎可以说是是推翻重建，新的antos依旧采用微核心架构，但是代码数量比原来的蜜蜂精简版还要少一大半，对硬件性能的要求比原来低不少的同时，却能保证功能和稳定性不缩水。 可以说antos是马竞的巅峰之作，充分发挥了自身半电子人的特长，完美且稳妥地压榨除出了硬件的最后一丝潜力，少一分则浪费，性价比不能max，再多一分则不稳。antos最大的长处就是完美调度硬件资源，最大限度出力的同时还要保持最佳的稳定性，避免设备变成热了挂冷变砖崩溃如喝水般常见，重启如吃饭般必须的娇气货色。正是有了它，“小蚂蚁”才能使用不足一百元成本的简陋“身体”欢快地跑起来。 曾经一度有些厂家跟风生产类似的智能扫地机器人，使用和小蚂蚁类似的配置，个别甚至还要更高一点儿，但是它们的实际使用效果都不如硬件更烂的小蚂蚁，就是因为这些厂家虽然复制了硬件配置以及antos，但用在他们产品上的antos却在被动“划水”，没有发挥全力。 antos其实是一个结构偏低的操作系统，与硬件结合的非常紧密，其能够发挥硬件全部潜力的基础便在于马竞为其准备的专用驱动库。正版antos可以在刷机软件的配合下，根据不同使用情境以及硬件环境选择加载不同的驱动，而盗版自然没有这个便利了，表现不佳也就是正常的了。 至于b自然是指beeos，新版蜜蜂os，依旧运行在各种智能手机和和pmp、无线影视盒等设备上面，功能重点在图形处理与显示方向，主要用途是影音播放以及游戏支持。因此新版本的beeos虽然没有完全变成蜜蜂自家专属的os，其他厂家依然可以免费使用，但是对设备的支持范围已经大大缩小了。大部分的功能手机都不能运行新版beeos，毕竟它们的处理器以及视频解码芯片功能都比较弱，屏幕也很糟糕，基本没有什么改造升级的潜力。 而c则是catos猫系统，这倒是蜜蜂独家使用的操作系统，确切说来其实也可以不算成独家自用，毕竟蜜蜂软件除了授权蜜蜂电子使用以外，还授权给了港岛大宝剑，搭载猫系统的小魅机器人已经在港岛正式上市。不过考虑到大宝剑公司的所有权人身份，说是一家人也不算太过。猫系统作为运行在小魅、小安以及其他仿真机器人上面的操作系统，其功能重点在于模拟人类或者其他动物的身体特征并且与人类进行语言、动作等方面的交互。 猫系统名字里面的这个猫字，既代表其是比两种虫子系统更高级的存在，也是希望其能够像猫咪这种“动物界著名神经病”一样，拥有一丝情绪与性格，即使是模拟的也无所谓。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模拟动物行为和思维的“仿生系统”，其最早时候就是为了模仿猫咪而设计的，不过这就是马竞的一个黑历史了。大多数女孩子都对毛茸茸、圆滚滚的动物没有什么抵抗力，无论是几十克的仓鼠，还是超过一百千克的大熊猫，甚至陆地最大食肉动物体重千斤的北极熊在她们眼中都是萌萌哒的存在。因此在某天听到汤佳怡自言自语说家里就两个人有些太空荡了之后，马竞就行动起来，使用电机、机械骨骼还有传感器和处理器，制作了一只机器猫送给了她。 这只猫没有使用类似索尼aibo狗那样带有科幻风格的银亮外壳，而是使用了从毛绒玩具上面拆下来的人造毛皮，还被他仔细修整过。配合上马竞为其专门打造的猫系统，这只猫外观栩栩如生，动作神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猫，至少汤佳怡她们宿舍四个姑娘，以及周边几个宿舍的姑娘们完全不相信这只猫居然是假的，直到她们按照指点先后拉起机器猫的尾巴，发现下面没有菊花才确认这的确不是真猫。 汤佳怡给这只有着加菲猫外形的机器猫起了个名字叫“阿黄”，而这个名字也因此名留史册。阿黄是史上第一只仿生机器宠物，也是史上第一只死于动物宠物之手的机器宠物。 姑娘们可以通过抬起尾巴看菊花有无的办法来分辨机器猫，校园里面的流浪猫们就没这个耐心了，于是送出阿黄一个月后马竞收到“噩耗”，女孩在电话里面哭着告诉他：“阿黄被野猫咬死了！” 它的死因是凶杀，在一处靠近女生宿舍的墙头上晒太阳等姑娘的时候，阿黄被游荡在学校里面的流浪猫偷袭从墙上掉了下来，大约是它们以为“阿黄”要跟它们抢地盘吧？ 作为机器猫，阿黄并没有真猫那摔不死的发达平衡系统，也没有另一个更加著名的机器猫哆啦a梦的竹蜻蜓，因此毫不意外地掉下来摔坏了。它身上塑料的人造骨骼折断了、人造毛皮也被撕裂露出内部结构，可能还有一些线缆断掉了导致系统关机并且无法重新启动。因为系统挂掉不能回应女孩的呼唤，情急之下汤佳怡才给马竞打电话说阿黄死了。 虽然马竞表示重新制作一个阿黄只是几天时间的问题，就算要加强战斗力报仇雪恨也不用等待超过一个月就好，但是似乎是感情上受了打击的关系，女孩拒绝了马竞这个提议，自己找了个地方把它埋了。 不但这样，汤佳怡还要求马竞不要再制造机器猫机器狗以及其他仿生机器宠物，她认为那些流浪猫是无辜的，它们占地盘谋生养活一家老小不易，所以护食有理。而且她还觉得如果蜜蜂公司正式销售类似阿黄的机器宠物，这种可以卖萌犯二却不拉屎撒尿撕扯沙发乱咬拖鞋的人造宠物肯定会抢走很多宠物的关爱，制造出更多的流浪猫狗出来。所以为了爱与和平，这个钱咱不能赚！ 当时听到她这样的说法，马竞直接说姑娘你真的想多了，那些流浪猫狗除了一小部分是自己乱跑走失以外，绝大部分都是被主人遗弃的以及流浪猫狗继续繁殖的流浪二代。他认为把这些没有恒心和爱心，不够称职的猫奴狗奴勾引过来加入机器宠物玩家行列，反而能够减少宠物猫狗的销量，没有买卖就没有遗弃，到时候流浪猫狗就会越来越少了。 不过嘛，当男人们理性分析列证据摆数据的时候，姑娘们却更喜欢从情绪出发来看待问题。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听从了她的建议，搁置了机器猫狗宠物的商业化计划。不过他也没吃亏，这天之后他的衣柜里面多了好几套猫女、狐仙的cosplay套装。 当然这也跟第一代猫系统不够成熟有关系，马竞本来就有暂停推出回炉改进的想法，答应女孩的要求更多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阿黄之“死”，和它身上那身人造皮毛有很大关系。因为厚厚的皮毛严重影响散热，导致系统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全速开启，外在表现就是阿黄比较懒爱趴在某处晒太阳，而且在这种时候会比较迟钝，这是它被那只流浪猫偷袭轻易摔下墙头的“主”观原因。 而到了小魅时代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全电动，就有散热这方面的考虑，甚至现在的小安依旧下半身不能行动“半身不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半小时甚至更久的持续运动会导致大量发热，需要额外设计专门的散热系统。不过开发团队已经开发出了模拟人类循环系统的水冷散热系统，能够把电动机、cpu等处发出的热量均匀地搬运到全身以免烧毁电机和cpu。甚至极端情况下“她们”还能以类似出汗的方式，通过蒸发纯水冷却液的形式快速散热。 不过把这么多系统塞进那个苗条的身体里面，又会带来续航时间的下降和成本的上升，暂时还看不到上市的希望。倒是应用了第二代电控关节的小魅在港台卖得挺火，甚至名声都传到了岛国，大宝剑2l服务器上也因此多了不少日本名字和日语资料的人物卡。 catos猫系统并不是机器人控制系统的全部，它更多只是偏重行为模拟的模拟人工智能系统。无论是小魅还是小安，她们的内置rom里面同样有antos的存在，蚂蚁系统为体，联系硬件、猫系统为用，模拟性格。beeos的情况也与之类似，所以蜜蜂手机系统应该称之为ab系统，小安机器人系统称之为ac系统才是最合适的。 这样的情况是马竞刻意放手的结果，随着公司的发展，他在所有蜜蜂产品中贡献的代码数虽然依旧是全集团第一，但是总的比例却是不断下降了。为了公司的健康、正常发展，马竞一直在想办法放手，但是始终放不彻底，碰到一些难题大家还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找老板解决，一来二去他在公司内代码贡献第一的位子也就越来越稳定无人可以撼动。 而abc计划，可以说是马竞狠心破釜沉舟的结果，软件公司以及网络公司日常业务被他全面放手，只保留对硬件平台以及安保系统的控制权。他拿出了潜心开发的antos，并且继续承担各种硬件驱动的编写，其上的各种应用则完全放手让各部门的程序猿们自己去搞。 至于他自己，则把精力都放到了跟学校软件学院的学生老师们斗法上面了。最后回头看了墙上的李磊韩梅梅早恋图，马竞弯腰拾起已经地上的小蚂蚁扫地机器人，笑着离开了。 第263章 李雷和韩梅梅 lilei和hanmeimei曾经是人教社1993版初中英语教科书当中的人物，因为这套书在全国范围使用了八年以上的关系，八零后们都对这两个虚构的同龄人非常熟悉。而当八零后们开始陆续告别青春走出校园，陆续结婚生子，忽然有人想起：“诶？貌似李雷和韩梅梅该结婚生娃了？” 作为闻名上亿人的“一对儿”，这两个名字很容易就勾起了大家的回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怀旧与八卦的大军，分析李雷和韩梅梅，以及书中第一男主角汤姆格林之间的三角关系。 可惜当初课本编写者在“严防早恋”的思想指导下，根本没有为他俩安排任何有关感情生活的情节和对话。后来网上有人追问李韩二人结局之时，人教社更是给出了一个让人遗憾唏嘘的结局：在后者出版的小学生英语课外教材《派斯英语》里面hanmeimei已经结婚生子，老公叫hangang，有一个儿子hankeke和一个女儿hanxixi，而lilei则成了她孩子的老师。 就差为两人多年后的初次相逢，来一首《kexinotyou（可惜不是你）》做背景音乐了。 对于这个官方设定，有些人只是感慨一下“李雷都这么牛x了，韩梅梅却不喜欢他”，而更多人并不喜欢这个结局，他们纷纷自己动手给这些熟悉的人设定自己理解的剧情。就像这面墙上，李雷和韩梅梅就亲密地抱在一起，唇齿相依爱意无限。 墙上的李雷依旧留着旧版初中英语课本上的平头短发，穿着胸前有横条纹装饰的白色polo衫，他身边的韩梅梅依旧是齐耳短发，同样穿着浅蓝色衬衫外套天蓝色连衣裙。 这俩人的衣着发型有着浓厚的90年代风味，那时候很多初中会有“风纪委员”守在校门口检查学生的头发和衣着，必须穿校服带校徽学号牌，男生头发不能过眉过耳，女生长发不准披肩短发不能爆炸，一旦抓到出格的发型会要求改正甚至当场剪掉。即使到了现在，在部分学校依然有一些老师坚持在“抗击洗剪吹杀马特脑抽病毒”的第一线，多次持剪拼杀剪碎了不少“贵族”梦。 作为这副大型涂鸦的作者，马竞自然不满足于直接照搬课本上元素简单的图像。他笔下常人大小的两人保留了原来的面容轮廓与衣服款式以突出形象识别，但在这之外他还给俩人的形象增加了许多细节：李雷原来有些偏圆的平头变成了时下更加流行的毛寸不再圆头圆脑像个小和尚，腿上的西裤也被截短变成了七分休闲裤，裤兜里面露出一截手机外壳，鞋子也换成了更加好看的休闲板鞋。韩梅梅齐耳短发的刘海和发梢被仔细修改过，变得更加精致俏皮，超长的连衣裙被截短变成了膝上裙，她脚下也换上了一双中跟凉鞋，此刻脚尖点地，满脸幸福的轻轻抬头。 虽然是一副涂鸦，但是马竞完全是使用写实风格油画的技法来做的，这是他擅长的“画法”，他所谓的绘画技法其实就是开启打印机模式，然后有e7u控制自己手臂肌肉群，把手中画笔当成针式打印机的打印针，把脑海当中的数字图片“输出”到别的介质上面。再加上一些视觉误导上的设计，在5米之外看这副画一般人都会看错，以为这里的确站着一对学生情侣正在忘情亲吻。 而很快大家就认出了这一对，“不就是传说中的李雷和韩梅梅嘛？”顿时人气激增，每天来这里观赏、合影留念的人络绎不绝。不过就像大多数涂鸦一样，这副涂鸦照样拍照不能，数码相机手机之类一进入拍照摄像模式没多久就会发现对焦失灵，画面模糊一片。 以往那些著名涂鸦要是人气高涨通常也就意味着其“命不久矣”，汹涌而来的看客可不只是来看来合影的，其中还混有不少“动手狂人”。那些人纷纷下手在涂鸦周边甚至图案上面留下自己的涂鸦痕迹，完全不顾整体的美感与和谐，最早版本的那个“我爱你再见”一度就被整凌乱不堪。 好在现在有了义务清理整理涂鸦的“字幕组”，这些知名涂鸦上一些不太美观的痕迹都被清理掉了。而且他们还在一旁重新开了一个新的“我爱你再见”，不同于原版强调用各国语言说出这句话的创意，新版在创意上稍微做了改动。他们只用线描圈出了五个字的轮廓，然后号召大家用自己想要说我爱你的任何人任何物的名字填充在这五个字的轮廓里面，轮廓外的内容则会被清除，最终要形成一幅用很多个名字拼成的“我爱你再见”。而这副色彩斑斓的共同创作无疑更加吸引游客的目光，就像是很多人喜欢往许愿池里面丢硬币，在爱情栏杆上面挂上同心锁一样，跟风从众是人类的本性，很快五个字就完全成型，字体内部各个名字挤的密密麻麻的。 似乎是觉得对面太拥挤，也可能是觉得“再见”两个字有些消极，不知道是什么人策划，有人在新版“我爱你再见”对面不远弄了一个新的类似的“1314”涂鸦。同样是用名字填充文字区域，不过却要求同时填两个名字，代表感情永存一生一世，同样也是应者如云很快就形成规模。 这两幅涂鸦颇为对立的主题分别吸引单身暗恋人士和热恋人士的关注和参与，单身狗在墙上对暗恋对象以及失败的感情生活说再见，后者在墙上对着全校全国全世界秀恩爱，结果在学校里面这两幅大型涂鸦因此有了“单身狗之墙”和“秀恩爱之墙”的外号，再加上李韩二人的“早恋之墙”，成了鹭大新的三景，每天“朝圣”观摩的人络绎不绝。 就是拍照有些麻烦，要在校园小商店提前租好拍立得相机，拍照之后把相片扫描成数码照片，才能发到网上去。不过这样一来使得网络上的相关照片大大减少，反倒使得少数精心准备的照片获得了更多的阅读与转发，而且相片扫描转录的数码照片会有一种老照片特有的灰暗感，同这三幅图像的内容产生了意外的化学反应，文艺范儿、小资格调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些翻拍后的数码照片依然有一定的毒性，发布者在上传图片时往往还要带上“图片有毒，请勿翻拍”之类的提示语，不过这些警示语起到的劝阻效果似乎并不明显，恰恰相反，新奇的拍照染毒方式吸引来了更多好奇心浓重的网友。反正就算是相机中毒也只是感染系统，把sd卡、tf卡抽掉重置相机就可以了，这种小小的“危险”既刺激又安全，最符合普通大众的喜好，就像是同样追寻高空坠落的刺激，选择蹦极的比高空跳伞的多，而大众更喜欢乘坐过山车一样。 这一点即使是始作俑者的马竞也始料不及，不过这貌似是好事，学校的知名度大大提升了。虽然这些来“旅游”的人对于学校提高教学质量多出成果并不能带来直接益处，反而会部分影响正常教学秩序，但是网络时代就是个看脸拼粉的时代，通过打造旅游景点，提升学校知名度，进入到更多考生父母和考生耳朵当中，有意无意地就会影响到他们填报志愿时的倾向。这可比强行合并其他学校摊大饼提升学校规模，还有掏钱给排名组织刷排名要实惠多了，至少马竞汤佳怡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跑到鹭大来的。 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背包，马竞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利索地从稀稀落落的行人中穿过，他还有闲心分析一下学校当中游客的减少是不是受到了秋季甲流扩散的影响。 因为身高腿长，步频更快的关系，马竞赶在校门口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汤佳怡吕心泉两女，三人一起朝附近的汤花儿花店走去，他们还要在那里拍一段视频素材。 走到斑马线前面，看到对面正好是绿灯，吕心泉抬脚就要过马路，却被马竞拉住了。扭头看向马竞，吕心泉发现他完全无视了对面的绿灯以及其他正在过马路，而是伸长耳朵依次对着几个方向仔细倾听。轮番听了好久，直到绿灯第三次亮起后，他这才说道：“可以了，走吧！”说着伸手拉着汤佳怡迈动脚步。 看到二姐还有些发呆，汤佳怡连忙身上拉住对方手臂摇了摇：“二姐走啦！” “虽然说过马路时要‘一慢二看三通过’，但是你家马贱贱这样也太慢了吧？绿灯都亮了好几次了！”走在去往花店的路上，吕心泉拉着汤佳怡落后马竞两步，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他呀！”汤佳怡正要说话，走在前面的马竞忽然转身回头，说道：“马路如此危险，我不想咱们被七十码，小心一些有错吗？” 七十码的典故吕心泉自然也是了解的，这个夏天钱塘市接连发生了两起超速驾驶撞死斑马线上行人的事故，两起事故分别造成一男一女两名行人当场死亡，肇事者也都已经被逮捕宣判，分别受到坐36月牢并赔偿113万和坐26月牢并赔偿64万的惩罚。 七十码事件说的是前一起超速撞死人事件，当时警方通报事故内容时表示肇事车速度大约是70公里每小时，而最终鉴定结果是肇事车时速在每小时84。1公里至101。2公里之间。网友和媒体则出于省字数的原因把公里每小时简化成了码，因此有了“70码”和“欺实马”的传说。其实英制一码大约是0。9米，一英里大约是1。6千米，都跟当时的车速扯不上关系，纯粹是将错就错了。而实际上第一起事故的超速情节和第二起事故的酒驾情节，对最终判决的结果其实并不算大，只要认定是驾驶员全责哪怕车速达标照样是这个判决。 听到马竞提起七十码事件，吕心泉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下旁边的马路，转头问道：“马竞你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要知道你可是三年无事故的资深老司机，怎么就不相信其他人的车技和车品呢？” “哪有那么多老司机？”不等马竞开口反驳，反倒是汤佳怡站了出来说道：“我也两年无事故，二姐你看我算不算老司机？” “你？算了吧，你那辆粉红熊猫车都没怎么见你开过，就算偶尔开出去，出鹭岛市区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吕心泉摇头说道。 “还不都是马竞乱生事，那辆甲壳虫被他弄成了那样醒目的粉红熊猫涂装，我一上路老有人看过来、蹭过来，害得我老是提心吊胆的，”说着汤佳怡瞥了马竞一眼，“再说这家伙开车稳稳当当的，有舒舒服服的专车坐，我吃多了自己开车啊？” “你可以找个大车开！行人和汽车出车祸，自然是行人吃亏非死即伤，但是小车和小车碰，就是更大的suv、越野沾光了，要是整个重卡那就更好了，谁都不敢惹！” “重卡还是算了，不说b类驾照要三年驾龄两年无违章满分，就是重卡本身也不安全，太重了惯性大，刹车没控制好就可能让货厢把驾驶室挤扁撞飞了。” 说话间汤花儿花店也到了，马竞开始布置场地和设备，准备拍摄。 音乐响起，场地中间早已换好衣服站定的汤佳怡开始跟着音乐起舞，而马竞则单手抱着一个小盆，躲在镜头外面时不时抓起一粒粒花骨朵，跟随着音乐节奏扔到场中。这些花骨朵同样在到达最高处时忽然炸开，变成洋洋洒洒一缕花瓣雨。即使已经见识过好几次，对马竞这种魔术一般的表演吕心泉还是羡慕不已，不过不管她怎么努力也还是没能学到马竞的特殊手法。好在她很快想到此刻自己就在花店外面，她立即转身跑进了花店里面，没多久就抱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吕心泉一手抱着塑料盒子，另一只手伸长从马竞怀里小盆里面抓起一把花骨朵，灌了一粒到怀中盒子顶部的小孔里面，按下开关默念一二三，抱着盒子做了个向上泼水的动作，刚刚灌进去的那粒花骨朵被甩出来朝天空飞去，花萼在空气中颤抖着打开，一片片花瓣从中缓缓吐出。不过即使走完抛物线掉在了地上，花骨朵都没有如马竞手上那些一样在空气中炸开变成片片花瓣，地上的花骨朵只是半开放微微绽放几片花瓣。 虽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但她毫不气馁继续试验，终于让自己“泼”出去的花骨朵在空气中绽放炸开，变成了片片花瓣，飘飘荡荡洒下来。 她倒是玩嗨了，可在跳舞的汤佳怡就郁闷了，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句话作为诗句很是浪漫，作为画面很是唯美，可作为当事人汤佳怡却发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些花骨朵虽然发育未完全，但是里面还是有花粉团的，一片片花瓣炸开落英缤纷看起来唯美，但是空气中的花粉微粒就不那么唯美了，再加上偶尔被她急促呼吸所吸引飞到鼻子附近花瓣，弄得她老是有打喷嚏的冲动。 实在忍不住了，她只好停下舞步，迅速从口袋里面翻出手帕纸捂住鼻子，“阿嚏！” “哈哈哈哈！”这一幕被吕心泉马竞看在眼里，俩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照顾二姐面子，汤佳怡不好意思对她进行挠痒攻击，只好走前几步一把抢走马竞怀里的小盆，“满天都是花粉，能不打喷嚏么？” “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 歌声重新响起，但场中跳舞的人从汤佳怡变成了脱下白西装的马竞，只见他在粉红色衬衣外面套上了印有汤花店logo的围裙，在漫天花雨中激烈地舞动。一些花瓣被他手脚快速挥动产生的气流裹挟着在他手脚肘膝等处打着旋儿，看起来颇为奇幻，很像是加特技的效果，汤佳怡和吕心泉俩人各自怀抱一台催花器坐在摄影机后面看得连连点头。 “早知道就直接让马竞跳着个舞，自带特技的男人啊不能浪费！”，说着吕心泉从面前小盆里面抓取花骨朵的频率明显加快了，汤佳怡更是转身回去又拿了两台催花器盒子出来，一人两个左右开弓，一粒粒一串串花骨朵被快速催花后“泼”到了马竞头顶身上。 这种马竞自己亲手制作的电击插座催花器只有汤花儿花店各个分店才有，新一代产品既可以加快花朵绽放的速度，也可以用来略微降低花朵绽放的速度延长保质期，但是电路部分依旧只能由马竞手工制作，因此并没有对外销售过，外人也基本上不知道它们的存在。但吕心泉她们经常来汤佳怡的实验室帮忙或者借地方做实验，对此却不陌生。 玩着玩着加特技就变成了打靶游戏，两女坐在哪里用催化过的花骨朵去砸马竞，然而虽然多了一倍火力点，但因为射速受到催花时间限制不能无限加快，四条弹道上飞行的花骨朵之间还是很稀疏的。马竞的舞步完全没有变化，偶尔要砸到他的花骨朵也会在碰到他身体时立即爆裂开来。 “喂喂喂喂！不要犯规作弊啊！是开心果？再来再来！” 第264章 上市 抱着两个摞在一起纸盒子行走在校园里面，看着校园道路上依旧显得稀疏的行人，吕心泉转身对旁边的汤佳怡说道：“看着空荡荡的校园，你有没有觉得甲流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呢？” “变态啦你！”汤佳怡推了二姐一下，“二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这话要是让那些死者亲属听见了，他们肯定要撕了你的！” 吐了吐舌头，吕心泉调皮地笑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啦！你不要乱说哦！” “也不怪你不把甲流当回其实我也没把它当回事。其实说起来，h1n1的死亡人数跟当年sar‘s时是不相上下的，现在也死了有好几百人了，只是这个病感染的人更多，相比之下就显得病死率就低多了。每天看着媒体里面宣传多少多少人治愈出院，让人很难觉得这个病有多可怕的。毕竟能治好也有疫苗，不像03年那会儿只能用白醋和板蓝根充当安慰剂。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虽然没有停课，但是天天要量体温还要给宿舍喷消毒液，弄得整天身上都是一股子酸味儿，哪像现在虽然说也要每天量体温但是明显比当年宽松多了。” “不管怎样，总算是要过去了，”吕心泉点头应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汤佳怡。 不自然地扭头闪躲了几下，汤佳怡问道：“二姐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忘了吃药？” “你才忘了吃药呢！”吕心泉和汤佳怡都是双手托着盒子脱不开，因此她也像汤佳怡一样用肩膀撞了后者一下，“小加号，我刚才忽然发现：你挺有乌鸦嘴的天赋呢！” 联想到“甲流”和“乌鸦嘴”两个关键词，汤佳怡很快就想到了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也扭腰回撞对方，嘴上嗔道：“二姐，大家熟归熟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信不信我去告你诽谤啊！” “那你怎么解释你刚刚上传了你带着n95口罩跳《猪之歌》声援二师兄的视频，鹭岛就发现甲流疫情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去过利比里亚，也不认识那个菲律宾人，他为什么得病关我什么事儿呀！”提起这个，汤佳怡也是一脸郁闷。把她那个迟到的生日作和下半年的甲流疫情联系起来的人不止二姐一个，在2站上面已经有人在她的作品标签上面刷“流感女王”的标签了。当然因为帐号权限比较高的原因，这些恶毒攻击的标签都被他删掉了，同时那些刷恶意标签的用户也全部被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赠送”了一次改名卡，虽然对方大约不会领情的说那些人全部被她把名字改成了“路人”。 虽然通常原则上用户昵称是禁止重复的，但是在2站以及其他蜜蜂旗下网站，对于一些特殊的昵称、用户名倒是不介意重复，只是会在玩家选择诸如大学生、小学生、搬砖工之类的名字时提醒玩家这些名字不能独占，“路人”也是如此。 “再说了，甲流全球大流行是在上半年，这可是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国内延迟到九月份才爆发罢了。” “我懂我懂，小加号同学才不是流感女王呢，”说着她的视线下移，盯着汤佳怡的的胸口看了有三秒钟，这才说道：你是奶牛女王！” 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汤佳怡小声呢喃着：“还没到d，怎么也不应该算是奶牛吧？” “哈哈哈哈，小加号你真可爱！我说的是你家的奶牛场可没说你的罩杯！”丢下这么一句话，吕心泉笑着跑开了。 等到汤佳怡反应过来原来二姐那一眼纯粹是在故意误导她，对方却已经跑远了，只好忿忿地跺跺脚：“哼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宿舍见！” 回到313宿舍，汤佳怡发现里面只有吕心泉一个人，随口问道：“大姐和小妹呢？” “我回来就没人，应该又是跑招聘会去了吧？”吕心泉坐在自己座位上头也不抬地说道，她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双手中间的纸箱子上面。 虽然读的是号称考研率最高的生科专业，313宿舍四个姑娘却没有一个人准备考研。 汤佳怡自不必说，就算是毕业后啥也不干，单凭她在佳境公司里面持有的股份基本上也能过的很舒服了，更何况她还有完全使她成为“奶牛女王”的现代农牧公司，自然是不需要担心就业问题的虽然考研的目的是继续学习深造以期进行更加高深的研究，但是大多数人选择考研却是为了将来好就业。一般学历更高的话就业优势会比较大，而且还可以趁机换专业，避免毕业即失业的窘境再次出现。 相应的，要是在工作方面有了别的想法，自然就不用考虑考研的问题了，313其他几人的情况也是如此。作为一名湘妹子，吕心泉却没有多少走南闯北、战天斗地的心思，她早早地就跟汤佳怡说好，在未来农牧给自己预订了一份研究员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把自己这几年在汤花店后院做的实验研究延续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随着甲流疫情的缓解以及年底的到来，学校就业指导中心也开始忙碌起“推销”他们这些2010届毕业生的工作来，就在昨天在体育场专门举行了毕业生供需见面会，其实就是面向本校应届毕业生的专场招聘会，双向选择什么的听听就好当不得真的。昨天唐越童丽俩人就去现场看过了，带回来厚厚一叠招聘简章，今天周末休息，两个人应该还是去了那边。 大姐大唐越打算找一家鹭岛本地企业，而童丽和李嘉明两个人却把对方的简历和自己的买一送一，打算找一家欢迎情侣应聘的企业。本来汤佳怡也以未来农牧的名义向宿舍姐妹们以及一些关系良好的同学提出过邀请，但是因为农牧公司的畜牧基地都在山上而且都在外地需要时不时出差去现场，再加上农业始终给人有些low、不上档次的感觉，所以最终只有吕心泉还有另外两个同学选择了加入。 “哈！终于拆开了！”吕心泉惊喜地喊道，手上的纸盒设计非常精巧，多层加厚的纸板裁成各种形状，完全依靠隼卯结构互相勾联形成一个坚固的盒子，没有任何胶水、胶带或是图钉存在的痕迹。因此见猎心喜之下吕心泉并没有使用裁纸刀剪刀来暴力拆解，而是仔细观察，慢慢下手，用了好几分钟时间才把盒子打开了。 盒盖上使用了大量花朵图案，纯白的盒子上用无数不同形状和颜色花朵拼接成一具曲线玲珑的美女侧身剪影以及一句“从今开始做女神”的广告词，盒子背面则是“女神面具ii”以及功能简介和性能参数等等。 而在盒子里面则是躺着一个装在乳白色乳胶袋里面的绿色物体，还来不及取出来细看，吕心泉发现自己面前多了另外一个完好的盒子。 汤佳怡的声音传来：“正好，二姐也帮我我这个打开吧！” 虽然嘴上说着：“回去找你家马贱贱帮你拆去，没事干设计这么复杂要命的盒子，他真是闲得！”但她还是把自己的盒子放在了一边，伸手接过汤佳怡的那个开始拆了起来。 “是啊，那家伙最近的确很闲呢！”汤佳怡一边应承着，一边伸手接过二姐递来的盒子。第二次拆同样盒子，省去了寻找线索的时间，对吕心泉老说就简单多了，不到20秒就搞定了。 拿起一边属于自己的盒子，吕心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绿色物体，摇了摇，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跟你原来那个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啊，毕竟是改进版嘛！”汤佳怡面色古怪地说道。 被她两拿在手中的，各是一个绿色的头套。一般的头套多由布料制作柔软可随意弯曲揉成团，但是这个头套只有后半部分是布料的，前面面罩部分则是一个有弹性的面具，有些像是某些地方戏剧用的头套。面具上的“皮肤”颜色是浅绿色的有种类似果冻的光泽，其上有长长短短绿草叶构成的眉毛睫毛，眼睛则是两朵白菊花，嘴唇和鼻孔的部位开有孔洞，应该是为了便于呼吸。 “你心虚什么？哈！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便宜没好货，是不是这东西有什么严重缺陷，那我们当小白鼠来着？” 汤佳怡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只是想起一些其他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 “咱们现在拿的是女神版，其实不是第二代，而是第三代，而且是阉割版，性能缩水了很多，只保留了美容减肥方面的功能。” “只保留美容功能，女神面具不就是用来没人的么，还有什么功能被割了？哦！我想起来了，推迟功能没有了？” “实际上第二代就没有那个功能了，那个功能的电路比较特殊没办法量产。第三代拿掉的功能其实是一个意外发现的功能，第二代买了几万部就是靠的那个功能，但现在那个功能不让卖了，只好把它拿掉就有了第三代。” “第二代我怎么没见过？网上也没见有人提起的，难不成你们也是一等出口二等内销次品打折处理？” “没有没有。”摇头否定，汤佳怡说道：“我们传来没有次品打折的习惯，出口内销的除了界面和包装的语言并没有任何区别。你没见到有人使用也没见到网上有人讨论，是因为购买第二代的人都不是普通消费者，他们都不上网的。” “花得起几千块买这东西的有几万人，但他们却不上网所以网上没有任何消息，我怎么感觉这么匪夷所思呢？” “很正常，第二代女神面具全部被宗教界佛教道教协会团购包圆了！” “宗教界？和尚道士？他们要这个干……”后面上扬的疑问语气还没出来就被她自己重新吞进肚了，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女神面具的原理她们已经用实验证明了，这东西就是一个脑波信号强化器，通过读取记录特定的脑波信号然后重复播放，达到放大脑波信号的作用。实验证明脑波信号放大后虽然不能产生特异功能，且能够对身体产生一些明显的正向激励：想着我要瘦我要瘦接下来一段时间体重的确有显著下降，更神奇的还是意念美容和意念控制生理周期的功能，以及偶然发现的记忆加强功能。 除了减肥美容功能以外，她们曾经偶然发现戴着女神面具背单词能够减缓遗忘速度，这才发现女神面具既然好能对记忆信息产生影响。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们的研究对象是汤佳怡手上的原版女神面具，效果特别强力的关系，实际上女神面具并不能影响记忆，它只是把背单词时的脑波信号复制循环播放，能够加强单词的熟悉感，避免快速遗忘。 因为没有对照组等等原因，研究并没有深入研究下去，吕心泉并不知道女神面具还有心理暗示功能，通过播放特定脑波信号给潜意识不断进行填鸭灌输，可以达到“让相信更相信”的效果。而这显然是宗教界人士所需要的，毕竟这年头虽然宗教界早已经职业化，大多数和尚道士都变成了风景旅游区里面拿工资、穿制服、表演宗教文化仪式的上班族，但无论是出于“干一行爱一行”的职业精神还是纯粹的兴趣爱好，适当强化自己和手下的宗教信仰还是很有好处的。而因为偶然原因第二代女神面具在内测时被隔壁佛寺的和尚见到了，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女神面具成了这些职业人士考经学典、加强信仰必备神器，当然女神面具的名字是不能叫了，变成了脑波助眠器。 所以当吕心泉说出自己的猜测，询问是不是和尚们买女神面具回去背经时汤佳怡点头表示猜对了。 “哎！你家马贱贱这个脑洞啊，他是怎么想到把女神面具卖给和尚道士的？” “他是脑洞很大还很多，不过这个是别人找上门来的，我们一点儿没有打广告推销。” “那现在怎么不卖给和尚道士了？” “姐姐！有证的、每年要考试的专业人士就那么点儿，两年时间已经把这一块儿市场挖尽了。” “真的挖尽了？除了佛教道教，不还有天主基督还有绿嘛？” “那两个比较麻烦，容易出狂热分子，佛教狂热分子不过是绝食面壁舍弃皮囊，道教极端分子不过是乱吃东西，但是那两家可是有宗教战争传统的，我们可找惹不起。而且我们发现居然有传‘销组织也在购买女神面具，所以干脆改版停产第二代的。” …… 另外一边，马竞愣愣地看着对面好久不见的方盏平，同座的还有其他几个股东，他们刚刚抛给他了一个很让他惊讶的计划。 “上市？” “嗯！” “蜜蜂电脑我们的确有上市计划，已经收到了上万台的订单了。”马竞对几位股东说道。 “我们说的不是蜜蜂电脑这个实物，而是说整合出一个蜜蜂电脑公司，然后其创业板上市！”方盏平盯着马竞说道。 创业板是去年新开放的股票市场，审批稍微简单些，最重要的是创业板的市盈率高的离谱，普遍在50倍以上，要是概念炒得好70倍也有可能。这意味年盈利一千万的小公司上市走一圈就变成市值几十亿的“巨鳄”，难怪这帮人坐不住了。虽然蜜蜂集团各个子公司的盈利都很客观，但是哪有公司上市用几倍甚至更高价格甩卖股票来的快捷方便？ “我们计划把和蜜蜂电脑有关的软硬件业务剥离出来，整合成一家蜜蜂计算机公司，就像是当年的苹果电脑一样，出售完全属于自己的电脑。”遗憾地咂咂嘴，方盏平说道：“可惜龙芯性能不讨好，不然我们完全可以打造出一台真正100%全国产的电脑出来，那样就更好了。” “就算解决了cpu的问题，gpu、内存颗粒，还有硬盘还要进口呢。”马竞给面现狂热的几人泼了一盆冷水。 “没事，咱们的主板、显卡和内存条是国产的就行！” 蜜蜂电子旗下的确有自己的内存显卡主板的产品线，都是为了配合蜜蜂电脑这个新产品而设立的。 “蜜蜂电脑”是运行x86版蜜蜂系统的个人计算机，虽然核心硬件与其他pc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借助蜜蜂独家定制的主板和显卡内存条，以及底层蚂蚁系统和上层蜜蜂系统的强强联合，这台电脑在游戏、科学计算、硬件解码三个领域甩同价位pc几条街。 毕竟windows系统为了更好的通用性，不得不原生包含大量驱动和功能模块，在加上为了软硬件兼容性不能火力全开压榨硬件，即使最新版的win7系统做出了诸多改进也是比不过心无旁骛的beeos的。 这种软硬件结合的苹果mac模式天然就比windows的兼容模式性能更好，不过兼容性方面自然就不足了，蜜蜂电脑上面只能运行蜜蜂自己开发的软件和游戏，好在还可以玩网页游戏，偷菜无忧的。 第265章 六神合体 其实蜜蜂家所谓的蜜蜂计算机，和十几年前颇为流行的学习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说是一路货色，只是性能更好价格更贵罢了。 这台电脑在硬件上和其他pc没有本质区别，不过功耗稍小些，多了一些传感器和vlc灯光模块罢了，关键的区别在于机体内装在高速固态硬盘里面的x86版本蜜蜂os，以及特别版本的虚拟地球引擎（vee）。 前者支持所有蜜蜂自家的软件和游戏，并且蜜蜂网络正在积极联系一些合作伙伴，游说他们推出蜜蜂os版的软件和游戏。预装的vee可以大大简化用户下载安装蜜蜂游戏的时间和磁盘空间消耗，同时这个软件也向其他软件开放，像是《3d动物百科》、《3d舰船百科》、《虚拟实验室》之类。 后面这些软件是为了显示这台电脑并不是纯粹的游戏机，其实游戏只是兼职，教育和科研才是本体…… 马竞大魔王退出产品研发第一线之后，被他压制了两年的程序猿和策划们终于开始活跃起来，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虽然因为来自马竞技术支持力度有所下降，导致蜜蜂这一年来再没有推出什么类似梦行者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革新产品，但是他们对“老”产品的各种改进和整合却也是亮点多多，充满了活力和想象力，或者说脑洞。 比如说这台蜜蜂计算机。 其本身是蜜蜂游戏定制的游戏展示机，其使用精挑细选的高性能硬件，配合替换了系统底层、精简定制了大量功能的的vista系统，专门为了让旗下游戏能够有更好的画面表现。最初这些电脑只是用来录制各种“实际试玩视频”，后来慢慢出现在各种类似cj、网博、东京电玩展之类的游戏展会、地区玩家中心以及蜜蜂sure店等场合充当展示和试玩用机。 作为展示机，这些电脑的配置一直是追求时髦，更新特别频繁淘汰速度很快。而这些被淘汰下来的电脑其实只是从“顶尖”掉到了“前列”，用来玩蜜蜂自己的游戏性能依然足以碾压市面上大多数高配游戏主机，因此过去两年里面淘汰的展示机纷纷被蜜蜂自己员工掏钱低价买走，内部消化了。 说是低价也只是比主流配置稍低，并不是白菜价，那些买走它们的员工无疑也都是蜜蜂游戏的狂热爱好者，本着独（炫）乐（耀）乐（是）不（人）如（类）众（本）乐（能）乐（呀）的精神，他们经常在各大游戏论坛、贴吧发表各种秀画面的贴子和视频。这让更多玩家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别人家的定制电脑”这种气死人的存在，其中一些不差钱玩家纷纷联系蜜蜂游戏和蜜蜂电子，寻求定制专属游戏主机的机会。 这种高端定制业务虽然订货量很一般，但是胜在单笔订单利润高，而且可以先收钱再生产没有库存贬值的问题，再加上本身就习惯于小排量柔性生产，蜜蜂电子自然不愿意把这些订单往外推，倾向于选择接受。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先解决，那就是修改版windows系统的版权问题。按照linux汉化版加定制软件就可以号称国产自主研发操作系统的“惯例”，蜜蜂这个修改版操作系统完全可以说是自主研发了，毕竟全部驱动和底层硬件层协议都换成了蚂蚁系统体系，新增和变动的代码量超过40%了，要是再加上随机软件更是实力过半。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linux毕竟是开源系统，谁都可以借用代码，只要继续保持开源就没问题。很多公司都有改造linux发行新的操作系统，比如intel为mid设备设计的moblin和诺基亚为智能手机设计的maemo，另外还有谷歌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android。 但是windows并不是开源系统，任何对其进行修改的行为都是非法的，要是销售修改版windows，即使购买了正版授权依然难逃番茄花园的下场，再加上蜜蜂内部对windows的鄙视和防备，很自然地想到使用自家系统。 恰好蜜蜂自家x86版本的蜜蜂系统，经过一年多在几十万蜜蜂上网本的持续使用，已经被反复修改打磨变得相当成熟了，并且绝大多数蜜蜂自家软件和游戏也已经迁移到了这个平台。经过仔细讨论论证以及测试，最终确定使用x86版蜜蜂系统。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种定制电脑其实就是加强版的蜜蜂上网本，硬件架构、操作系统等等都是一脉相承的。 因为大多数运行蜜蜂系统的设备都是小型移动设备的关系，蜜蜂系统在续航与发热控制、无线通信、触摸和语音交互等手机和平板领域的技术上颇有建树，这些特点也都被继承到了x86版本的蜜蜂系统上面。 虽然蜜蜂上网本没有windows导致很多熟悉的软件和游戏都不能用，但是其也有续航长久，不易中毒被黑的优点，再加上大量蜜蜂自家软件和游戏，日常的使用是没有问题的。在年初企鹅家推出偷菜游戏并且凭借庞大用户数彻底引爆全民偷菜风潮之后，蜜蜂电子更是适时地推出了支持直插手机卡随时随地可以联网的新型号，并为其拍摄了一组“我在珠峰/南海/天上偷菜”的海陆空走到哪里偷到哪儿的广告，获得了不小的关注度，一周热销数万台。 虽然后来也有其他上网本厂商推出可以插手机卡的型号，但是在续航以及信号稳定性方面始终比不上蜜蜂上网本，即使大家都是通过移动联通的2g网络实现的无线上网。就算个别型号使用的电池和基带芯片和蜜蜂是同一家供应商，但因为没有蜜蜂独家定制的电源管理芯片和天线以及独家的驱动软件，效果自然是要差一层的。 如今蜜蜂上网本的销量已经大不如前，却不是因为北被竞争对手超越，而是上网本这个产品很快陷入了衰退。作为便携式计算机，其便携性不如智能手机，性能又不如笔记本甚至台式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定位使得上网本的地位颇为尴尬。再加上以偷菜游戏为代表的网页游戏在一时风靡引发一些社会问题之后开始迅速退潮，上网本们也很快失去了用户的喜爱。 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想要专为蜜蜂游戏优化的定制电脑，蜜蜂电子干脆顺水推舟把上网本的配置全面升级，变成真正游戏电脑拿了出来。 所以最终定稿的蜜蜂定制计算机是一种带有上网本风格的“变形一体机”，它有些像是大号加厚平板电脑的宽厚身体里面容纳了多种高性能配件，整体性能不弱于主流台式机。虽然不是笔记本，无需担心电池续航，但蜜蜂的工程师们还是秉承“每瓦性能尽量高”这一要求来为其挑选硬件，使得系统发热和功耗得到了良好的控制，不会因为使用了大量高性能配件而发热激增热得烫手。 这台一体机电脑配备了可以旋转变形的支架以及可以拆卸的无线键盘，装上键盘是性能强劲的游戏笔记本，拆了键盘是平板电脑之王，性能、厚度以及重量绝对碾压所有竞争对手。而在使用支架放置在桌面上使用时，更是可以发挥另外一项超强的“变形”能力。 可旋转支架使得一体机的屏幕机体可以在正负30度范围内调节俯仰角度，同时还能够垂直旋转，内置加速度传感器能够自动识别机体方向自动切换横屏和竖屏模式。而这款产品真正的“变形”功能却是在于其说具有的“快速合体”功能！ 这种技术有些类似显卡厂商正在台式机上面主推的多屏显示模式，高性能显卡输出一个水平分辨率超大的图像信号给并联在一起的多台显示器，从而获得更大的水平视野，对于需要同时关注更多信息的办公、监控、炒股用户非常方便。以往这类用户为了实现类似效果需要同时开启多台计算机，然后把几天电脑的屏幕进而键盘鼠标都放在自己面前，一不小心拿错了鼠标免不了手忙脚乱一番。 而且多屏显示也对游戏玩家很有吸引力，更宽广的视野能够让玩家同时获得更多信息，同时也有助于加强游戏和影片的浸入感。不过这需要相应游戏和影视文件专门推出超宽版本，再加上支持多屏显示系统需要高性能高端显卡以及承载多个显示器的专门支架以及宽大的桌面空间，种种限制使得这项技术一直处于叫好不叫座的状态，玩家们羡慕欣赏高玩们搭建的多屏显示系统，却对自己也搞一个兴趣缺缺。 而蜜蜂变形一体机的“瞬间合体”模式却是一种更加高级的技术，使用更加方便，也更加炫酷。在广告片里面，蜜蜂展示了这样几个使用情景： 第一个场景里面，一群穿着红色球衣脸涂着貌似国旗的球迷围坐在一台显示器前面，激动地盯着屏幕，刚刚客队球员犯规被裁判判罚前场任意球，转播镜头正在罚球手、客队防守人墙、客队守门员、主队教练、客队教练、裁判几个人脸上来回切换，不成想解说员忽然高喊：“主队快发任意球，球进啦啦啦啦啦！” 不等广告画面上球迷观众发泄怒气吐槽不专业的转播导播，画面就切换到了场景二，同样还是一群人在看球，不过他们却是一人面前一台“大黄蜂”蜜蜂专门联系孩之宝公司，获得了变形金刚大黄蜂机器人形象在电脑领域的使用授权。当罚球场景再次出现，几个观众忽然把他们的“大黄蜂”往一起一靠，随着外壳互相碰撞，原本一模一样的画面顿时发生了变化，同时出现了多个转播视频信号，于是大家第一时间看到了罚球手偷袭快发任意球的瞬间，也看到了大惊失色甚至有些发呆的守门员。随后他们各自伸手抱走自己的“大黄蜂”，屏幕上的画面又变得一模一样起来。 这是〈看球篇〉广告，至于独家承包2010年南非世界杯转播权的tv会不会如广告当中，同时提供多机位视频信号源那就不是蜜蜂该关心的问题了。广告里面从头到尾没有通过“世界杯”三个字，虽然各种暗示。 在另外几个广告，他们又分别展示了碰撞加速、六屏合体强行imax、双屏3d显示、快速画面共享、文件拖动隔空飞传等一系列看起来非常炫酷的功能。 其实视频信号无线投射之类的技术早就有厂家在做了，intel、微软、索尼等早在2003年就发起处理了dlna（数字生活网络联盟），主要目的是实现有线和无线网络上多种设备的简便互联，并进行媒体文件的高速传输。支持dlna的电脑可以充当临时媒体服务器，把本机存在的视频图片音乐播放给局域网内另外一台dlna设备，比如电视、电脑甚至手机。 不过蜜蜂“大黄蜂”却没有使用dlna，倒不是交不起会费，而是嫌麻烦，这种横跨软硬件计算机家电网络等等不同行业的大联盟，其内部肯定是山头遍地，各有各的立场和需求，标准制定过程肯定会扯皮不断。这显然是不符合快速发展的蜜蜂集团的利益的，因此蜜蜂也向苹果学习，对这些标准组织一般都是绕着走。 说起来，蜜蜂集团已经被it媒体戏称为“本地苹果”了，因为产品线非常接近，苹果提供的产品和服务，除了itunes音乐商店和ipod音乐播放器以外，蜜蜂差不多都有对应的内容。所以“大黄蜂”上面虽然也有wifi和网线接口，但使用最多的却是蜜蜂自己独家的vlc灯光通信技术。大黄蜂屏幕侧面各有一组灯光模块，在屏幕互相紧靠时自动建立灯光通信连接，再根据对用户一些动作的分析，自动执行一些特殊动作。 比如说从左到右碰撞是分享屏幕内容、从右向左碰撞则是自动扩展屏幕、碰三下是启动双屏3d模式、碰两下则是启动文件拖传界面等等。 在一年多的实际应用中，蜜蜂的vlc走上了近距离高速传输的道路，避开了远距离传输光线遮挡以及其他光源干扰的缺点，并且尽量发挥多色灯光多路并行传输的高速优势，已经实现了面对面千兆传输，不止能够用于局域网文件共享，更能够借助快速网络实现局域网的蜂群协同加速功能。 虽然蜜蜂协同加速帮助了很多网友实现了“零成本升级电脑（其实有电费和折旧成本）”，但还是有很多网友没能享受到这项技术，毕竟其实现还是有很多限制条件的。协同加速对用户的网络条件以及网络环境有很高的要求，而且随着用户需求的提高还在逐渐提高对带宽和延迟的要求。带宽越小能够使用到的加速功能越少，毕竟本地计算机与“蜂群”联系的纽带就是那根网线，线太“细”当然会严重影响使用效果。 网线太“长”同样也是不行的，因为需要蜜蜂地区服务器充当计算力存储水库调度计算力的关系，只有蜜蜂机房附近一定距离内的用户才能充分享受到协同加速服务，其他地方的用户只能使用最基本的网络加速功能。 因此，一直有声音表示，希望蜜蜂网络推出全面推出局域网版本的协同加速功能，蜜蜂之前只针对部分pc保有量超过2048，但对外网络不是特别好的万人高校推出了定制版协同加速客户端，并没有找正式版客户端当中加入这个功能。 而这次为了给“大黄蜂”这个集团主导项目增加竞争力，蜜蜂网络和软件、电子、游戏三家公司通力合作，实现了“大黄蜂”专属的快速协同加速功能。 当多个“大黄蜂”借助vlc或者wifi以及网线建立高速局域网之后，它们就会立即进入协同加速模式，自动分担计算压力。借鉴了刀片服务器动态负载平衡原理的快速协同加速功能能够让“合体”并联的大黄蜂产生类似刀片服务器一样的效果。无论是视频转码、文件压缩太慢，还是游戏卡顿延迟，都可以通过“并联”一台甚至更多“大黄蜂”来轻松解决。 虽然因为价格关系，采购一堆“大黄蜂”回去当刀片服务器是不划算的，但是偶尔活动使用的话，调剂几十部大黄蜂搭建“服务器”却是一个很方便的选择，而且还是自带大屏幕的服务器。 为了宣传这个功能，蜜蜂电子本来准备在全国高校巡回展示，通过组织一场快闪性质的游戏比赛、宅舞比赛、观影活动等等校园文化生活常见的活动来展示“大黄蜂”的全面全能，可惜遭遇了甲流很多高校封校。虽然封锁力度并不大，但还是增加了巡回活动的申请难度，活动也就只好取消，改成了系列广告片。 这些广告的效果很明显，“大黄蜂”也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卖“双机套装”、“三机套装”的pc。真是因为看到了大黄蜂的火爆销量，以及逐渐在网络上引起热烈讨论的“真国产操作系统”，方盏平他们这些股东们才起趁热来一发，哦不趁势圈钱的心思。 短时间内想了很多事情，马竞朝方盏平笑笑：“上市好啊，正好我这边还在考虑购买arm架构的使用授权，用来重新设计各种自用的芯片。要是上市，正好放消息说上市募资是为了进军上游核心部件cpu和gpu的制造。” “arm不是手机处理器么？架构不一样，大黄蜂能用？”好歹也是业内人士了，老方倒不至于不知道arm是干什么。 “没问题，蜜蜂系统是分层结构，换了arm处理器只要换成相应版本的蚂蚁系统就可以了。至于手机处理器性能不足的问题，大不了多来几个处理器，只要找软件设计上加强多核并行处理就好了。” 第266章 背后的心思 对于方盏平他们这些人的小心思，马竞是知之甚明，也能够理解。他们四个人是在蜜蜂公司发展遇到第一个亿级屏障的时候加入进来的。当初马竞之所以同意方盏平他们的粮农投资加入进来，就是看中了他们不大不小的实力，选择和这种在一个地方颇有影响力，却没有太过明显实力差距的合作对象是保护自己，维持在蜜蜂公司内部控制权的好办法。 不过这固然使得他们搭上了蜜蜂这条快船实现了资产的快速增加，却也让他们跟马竞一起，成了某些更高级猎食者的猎物。 算上前身蜜蜂科技公司，蜜蜂集团的成立年头只有三年半，却已然发展成为一个年收入和总资产双双超过20亿的大集团了，资产和收入的年均增长率都高到吓人。当初方盏平四人拿出来入股蜜蜂公司的地产和现金，虽然按照房价地价增长如今也是价值几亿，但比起换来的蜜蜂股份带来的收益又不算什么了，单是他们各自从蜜蜂获取的现金分红就早已过亿，而且这还是一笔长期饭票和大金矿。 如今他们拿走的分红早已超过了当初的投资，已经算是“收回成本”了，剩下就是守着金矿躺着数钱的节奏了。不过躺着数钱也是巨龙们的爱好，因此他们很快就被更高级的猎食者们盯上了。 早在蜜蜂科技时期，方盏平就跟马竞提出过，有一些大人物的代理人联系他们，寻求收购他们手中蜜蜂科技的股份。虽然很是不情不愿，但是他们这些只能在鹭岛市内得一下的小富们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当时他们差点儿就要顶不住了，打算卖股份拿钱走人。不过马竞却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他们的存在可以充当马竞与资本大鳄、政商巨阀之间的缓冲带，因此他适时地拿出了集团化方案，保住了他们蜜蜂股东的地位。 集团化之后，集团总公司、业务子公司、各地分公司都开始接受投资者加入，这使得马竞和粮农四人组在蜜蜂集团内部的持股比例都有了明显下降，尤其是方盏平他们下降得更多，空出来的股份都变成了其他省内外甚至京沪广知名投资公司的股份。虽然这些股东里面少不了当初那些代理人白手套的身影，但是开闸放水之下一下子涌进来几十号新股东，也大大拖延了猎食者们捕食，额不，是收集股份夺取控制权的力度和速度。 不过也只能拖延，毕竟这些股东大部分都只是“大鱼”级别，妥妥惹不过那些大鳄的。而这次分拆合并一家蜜蜂计算机去股市上圈钱，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一个试探，既是试探马竞，也是试探董事会里面那些暂时沉默的大鳄。 对于他们这些注定要退出的股东们来说，上市之后趁着股价高涨再抛售退出无疑是最理想的撤退方案，马竞如果不同意他们的上市计划，难保他们不会想办法串联起来强行发动上市计划，甚至不惜把马竞从ceo的位置是赶下来。 同样的，虽然那些大鳄进入蜜蜂集团以后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按照他们过往的猎食记录，现在的沉默只是爆发前的沉默。他们需要贴身观察，进一步了解蜜蜂这家公司和马竞这个人，然后就会是雷霆一击！ 也许马竞还可以依靠公司创始人、技术专家、专利持有人等身份继续留在将来的公司里面，充当门面和高级职员，但他们这些杂鱼肯定是不能久留的。因此他们在09年的年底抛出这样一个上市计划，也有试探几家大鳄投资者的意思，可能是他们想要通过这个动作传递消息给大鳄们：老大你们先忍忍，我们马上就走人，等公司上市我们就卖股票走人。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只是单纯眼红创业板疯狂的市盈率倍数，想要照着来一发。这种内心当中复杂纠结的心思，即使马竞拥有读取表层记忆的能力也无法判定真假。毕竟没人会在握手时还在想着针对对方的阴谋的，按照社交礼仪大家都是笑语盈盈，握手言欢，从来不在握手时谈正事，读取表面记忆也就没有了意义。 脑波读取这个技能，在马竞手上基本上没有发挥多少作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个技能限制太多，并不如字面意思那么强大，另一方面也是这个技能和他的目的不合。 所以虽然早就制作出了通过脑波回馈实现催眠功能的电子催眠垫以及刺激调整内分泌、实现自然美容的女神面具，但他对这两个产品的兴趣始终不大，在发现大规模量产时产品质量极其不稳定残次率过半之后，他只是简单调查了一下，发现是电子元器件电气特征上的细微差异导致的产品功能失效，他就轻易搁置了这两个项目。同样的还有电击催花器，也都是满足于手工少量制作一些给亲戚朋友们自用。 反而是那些后来加入公司的股东们，对这些产品更加感兴趣一些，他们当然不是科学狂人对看起来就很神奇的脑波科技充满研究兴趣，他们只关心这其中的钱景。在得到了作为股东福利送给自己的女神面具和男版男神面具之后，他们很快就在董事会提出动议，要求公司成立研究团队，尝试攻克这种脑波设备的量产品控难题。 而女神面具的量产难题，说白了就是使用的元器件和测量设备档次太低了。马竞手工装配的产品与贴片机自动生产出来的产品，虽然看似使用同样的电路、同样的元器件，但实际上这些元器件上存在的误差使得每一块电路板都没能达到设计要求。马竞自己手工装配时，他可以根据手指上传来的感觉下意识地微调电路长短来修复这些误差，而自动贴片机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 因此解决办法也很简单，砸钱就是了，使用更加高级的设备以及更加精密、公差更小的元器件，同时再适当优化电路，使得电气性质刚刚好完美匹配。最终成功生产的神奇面具系列虽然稍弱与原版女神面具，但是效果依然惊人，要不是高精度元器件比常规元器件昂贵而且产量少，神奇面具早就卖过十万只了。 而在发现和尚道士们基本上人手一个之后，电子公司又开始尝试把女神面具推销给女性用户。因为确有实效，并且产量有限，所以即使售价高昂，但是对于牵得起驴包cc包的女士们，女神面具几万块的售价并不多，还没有一些限量包包贵，却能够让自己的脸面变得更加靓丽精神，绝对值得投资。因此女神面具的订单一直在随着女顾客们之间的交（炫）流（耀）而快速增长，刺激的股东们都打算收购一家电子元器件工厂，自己生产专用高精度元器件了。 公司新开发出了一个利润增长点，他的收入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但马竞对这种注定只能是小众奢侈品的产品还是兴趣缺缺。 当然要是脑波设备能够发展到实现脑波识别和脑波写入，那时马竞的态度肯定又会有变化。毕竟脑波信号识别意味着人类梦寐以求的“意念控制”将有了实现基础，有了它将让梦行者这种vr设备变得更加方便，更像传说中的“游戏头盔”。当然要是脑波写入技术也，可以有选择的直接通过脑波信号输入特定信息给用户，无论是用来制造脑波造梦机，还是完善“游戏头盔”都是极好的。 而现阶段神奇面具大受好评的“预约好梦”功能，其实只是让设备录制使用者本人心情愉悦放松时的脑波信号，然后在其进入睡眠时循环播放。因此需要用户自己积极配合才能起到效果，要是用在身心不健康的用户身上反而可能导致精神损害。因此公开出售版本加强了“负能量”过滤功能，检测到负面情绪的脑波信号一律不记录，甚至还会提示是否释放“愉悦脑波”进行干预。 其实以前的催眠垫、女神面具，到现在的神奇面具，他们之所以不受马竞待见，其实最根源的原因是马竞身上电子人那一面对他潜意识产生的影响。 因为e7u联系不上基地，导致电子人转化率达到99%，就差进行意识移植手术的马竞只能停留在现在这具人类躯壳里面。马竞原本还是颇为高兴的，他可对变成一股信息流没有多少兴趣，但实际上虽然依旧保持着人类的身体和人类的思想，但是体内多出来的电子人特有组织却在他的日常使用当中不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情绪和思维。 下意识地看不起生物体、看不起为生物体服务的电子设备、喜爱可联网交互的电子设备、对计算力非常迷恋等等。 马竞只能庆幸e7u不是科幻游戏《质量效应》里面的合成体生命收割者，不然他这样妥妥就是被“教化”，投身合成体生物的节奏。 实际上电子人转化过程同收割者的“教化”并没有多大区别，都是把生物体转化成合成体，不过电子人更加温和一些，没有收割者五万年一次灭绝银河系所有智慧生物的既定程序，他们转化生物体只是为了发展新成员，毕竟ai并不是真正的智慧。 因此马竞还要在接下来几十年当中，继续受到这些“爱电脑甚过爱人类”思维的干扰，好在地球电脑性能太弱鸡，得不到e7u多少认同，所以这种好感并不强烈。要是他生在《终结者》或者《机械公敌》的世界里面，妥妥是要当人奸投靠机器人阵营的。 不过那些只是虚构的电影，所以他的奇奇怪怪还要继续下去。 相比起神奇面具这些，马竞更加总是蜂群协同加速系统，蜜蜂自己发布的软硬件产品，其实或多或少都是在为这个目标服务的。最初的“蜂群”就是靠蜜蜂输入法、蜜蜂安全中心这些桌面软件从用户电脑“借”计算力而形成的。后来在意识到悄悄借取其实拿不走多少计算力之后，马竞才正式公开了蜂群系统，并且发布了专门客户端以及可以换钱的能量币体系。 蜜蜂自己研发的软件和游戏，在设计客户端时就预先考虑到协同加速的应用，为协同加速提供最明显的应用场景。而在08年随着向日葵手机正式推出不同平台的蜜蜂操作系统之后，也很快加入了对协同加速的支持，最新的“大黄蜂”变形电脑更是将协同加速发展到即插即用类似刀片服务器的强悍地步。 其实类似的技术早就有了，早在十年前的上个世纪末，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空间实验室就发起了一个名叫（在家搜寻外星智慧）的分布式计算项目，号召志愿者下载专门的客户端，在自己的家用电脑空闲时贡献计算力，帮助分析射电天文望远镜收集到的宇宙无线信号，希望从中找到外星人存在的证据。虽然十年下来他们好没有找到，但是这种公众参与尖端科研活动的模式却进一步发展壮大，陆续开发出了在家研究蛋白质、在家寻找引力波、在家分析气候变化等多个新项目。而运行这些计算项目的平台boinc（伯克利开放式网络计算平台）也一度成为了网络上最大的分布式计算平台。 因为分布计算设计任务分解算法并执行非常麻烦，导致类似的分布式计算平台的使用被大大限制住了，只能用于类似蛋白质分析、长期气候模拟这种规模大但是变化少的“力气活儿”。而同时因为用户计算机上下线的不稳定性，大量计算资源被迫用于任务分发、备份、回收和验证，大量计算力被平白浪费，使得类似平台的每瓦实际计算力指标大大低于大型服务器。也就是说这种方案本身并不具有经济性，对于商业公司来说与其通过分布平台租借用户的的计算力还不如直接租借服务器。 因此找蜂群协同加速出现之前，这些分布计算平台都是由志愿者们支撑起来的，他们免费把自己的电脑贡献出来，自掏电费支持各种前沿科学研究。 但是志愿者无偿贡献的模式显然限制住了分布平台的规模，毕竟人都是趋利的，能够坚持长期无偿献爱心的人总是少数。同时这也是为什么蜂群系统出炉仅仅两年多时间，就已经成了全球最大的分布计算平台，并且网络规模比其他平台加起来还要多的原因。 在蜂群上挂机挖矿能挣钱，虽然挣得不多但是人们并不介意顺手把这点儿小钱钱挣了。而且相比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搜索外星人分析蛋白质，蜂群系统的本地计算机加速更加看得见摸得着一些，就算看不上那点儿小钱，通过能量币的形式把自己电脑的性能“存”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使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诱之以利，而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利，不愁没有人上钩，这是几千年人类商业史里面不断被证实的定理甚至公理，而蜂群系统以及更早的cta中临协众包网的飞速发展也是再次证明了这条理论的正确性。 当然，即使蜂群系统的效率相比boinc这类传统分布平台大有提高，使其在维持系统本身运营之外，还有余钱支付给用户用于购买计算力，但这笔钱也没有多少，毕竟分布计算本身因为分散而造成的缺点依旧存在，效率上天然不如集中管理的服务器系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此，即使矿主们嫌弃挖矿利润微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经常郁闷咒骂频频请愿逼宫，他们也不曾上调p币的收购价格，实在是这个业务本身并多少净利润了。 蜂群加速业务也是蜜蜂旗下有数几个微利业务之一，与之同病相怜的还有软件业务，本来随着用户数量扩大软件业务已经扭亏为盈贡献利润了，但随着蜜蜂软件推出自家x86版蜜蜂系统，为了推广这个系统不光蜜蜂旗下的软件和游戏第一时间移植过去，还完全免费。除了软件移植的支出，同时蜜蜂代理游戏发行的“蜜蜂专版游戏”移植到蜜蜂系统上面，也需要蜜蜂软件给予蜜蜂游戏和版权方予以补偿，积少成多之下也是颇为可观。 马竞当然不是心怀天下造福全人类的圣人，也不是热爱自然立志减少碳排放缓解温室效应的环保志愿者，无论是建立蜂群系统，还是研制发行蜜蜂系统，其实都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获得更快的计算速度。 这基本上是最明显的“e7u植入”后遗症了，除此之外还有“知识饥渴”、“疯狂破解”等等。因为三年间持续不断查阅各种形式的资料，马竞赫然修成了一项“人眼查重”的神技，班上同学的论文自用看一眼就能分析出有没有复制粘贴，有没有撞车。而他保存在脑内存储空间当中的各种密码也已经超过了十万套。这还只是他路过随手破解的各种管理密码、wifi密码，那种普通网站用户账号密码更是多达百万，动不动就在网络上掀起一股舆论风潮。 喜欢“自食其力”地使用水军，以及各种借势营销，也算是蜜蜂的特色了，这又是马竞留给蜜蜂公司的一个明显烙印。因为e7u的关系，马竞特别瞧不起报纸广播电视这些落后时代的传媒，自然懒得在他们身上花钱打广告。本来网络公司在传统媒体上打广告就比较少，到了蜜蜂这里更是彻底变成了零。 作为业界闻名的“高冷怪”，蜜蜂集团在马竞的影响下对广告，尤其是传统硬广告非常的看不起，不止自己不热衷于投放这种硬广告，还对别人找上门来的广告合作也是“爱搭不理”的。 谁让这些广告大多数都是类似“让男人精力旺盛的秘密”、“轻松减肥一月还你魔鬼身材”、“点击进入，捕捉公主，调‘教女奴”这样的“三俗”广告呢？ 第267章 儿子和儿子 视线随意地在路边树枝上树枝上，李嘉明知道这是冬天掉光了叶子的凤凰木，再过一个月它们就会萌发春芽长出一片片翡翠羽毛一样的叶子，再过三个月还会绽放一片片火云似的火红凤凰花，那时他们会穿上学士袍在校园里到处留下合影留念，然后挥挥手各奔涯。 虽然时间只剩下一百多天，但他和其他大多数毕业生一样，不到吃散伙饭告白酒的时候基本上懒得去想那些问题，趁着大家还在一个楼里面，多多联机打几把《封神战场》才是正经的。 作为毕业的纪念礼物，全班同学加上所有老师辅导员甚至助教，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马竞送了一台签名合影版的大黄蜂。其实所谓的签名合影只是一块布满了密密麻麻1。2毫米直径小孔的塑料板，拿远了看会发现那些小点正好构成了马竞与获赠者合影的形状。整个大黄蜂背盖上除了四个支架固定点以外，就剩下安装这块散热盖板的天窗了，大黄蜂的设计师把原本会出现在后盖上木讷呆板的散热网、散热格栅结构变成了可拆卸、用户可以自定义的镂空图案，既保证了机身有较好的空气流通方便散热温控，同时也通过多变的盖板镂空图案给予金属机身一些艺术感。 塑料的材质在马竞独家金属漆的遮盖下充满了金属该有的色泽和质感，却不会像真正金属盖板一样影响机身内多种天线的信号。取下盖板之后可以看待隐藏的sim卡、sd卡、tf卡插槽，以及usb、网线以及其他必要接口，作为蜜蜂电子变成“灯厂”的见证，这些接口之间布置了大量led灯，虽然达不到彩虹花手机背面led显示屏的1600颗那么变态，却也达到了了128颗之多，它们在用户连接各种卡片以及插头时会变成提示灯，而在盖板之后又会变身艺术灯：多种颜色的led在程序控制下按照不同组合点亮，可以呈现六万种色彩，使得镂空图案染上一种类似pop画的独特风格。 虽然这批被大家戏称为“合影灯”的大黄蜂上面有很强大的学习辅助功能，上面预装的虚拟实验室软件非常强大、可以模拟很多实验项目，科学计算器也很方便甚至可以拍照解题，但是于李嘉明以及更多同学而言，其最大的意义还是其可以方便抱出来联网开战。那个虚拟实验室更加偏向理化生各种现象的模拟，对他们这些学计算机的用处不是非常大，虽然大黄蜂也能够提供电工电子实验的模拟，但对他们最近正在忙的毕业论文作用并不大，毕竟这上面可没有微软家的一家子：office、visualstudio以及其他常用开发工具软件。 每天除了熄灯时间以外，在他们住宿的那层宿舍楼里面总少不了抱着合影灯还有键盘，口袋里还揣着一只鼠标到处乱窜约战的男生。虽然使用校园网照样可以联机，但是那样感觉总没有对方就坐在自己对面感觉那么直接和刺激，毕竟大家都喜欢看到对手被自己的精妙操作一次次殴打甚至袭杀之后的郁闷表情。至于虐菜输掉的一方，却因为因为《封神战场》一个特殊的设计而不至于在屡战屡败之后心灰意冷高挂免战牌。 这款游戏分离出来以后推出了更多模式，大致上分成了面向高手玩家的天梯积分模和面向普通玩家的娱乐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天梯系统让战斗力相同的玩家坐在对面，后者则让不同玩家拥有同样战斗力。 天梯排位的精髓是积分系统，不断改进的积分能够比较精确地描述玩家的战斗力，从而让高手只跟高手打避免虐菜。而想要虐菜就只能选择匹配或者自定义模式，这种娱乐模式里面有一个让玩家们又爱又恨的“气数”系统，也被叫做“人品系统”。玩家帐号每次登录游戏都会自动生成一个隐藏的“气数”值，气数值越大玩家角色的运气就越好，攻击更容易暴击，被攻击更容易闪避，技能命中判定也会变得于己方更加有利丢技能不容易手滑被技能甩脸反而容易惊险躲过。同样气数值太低时就会反过来，命中、闪避、暴击等等统统下降。 即使水平很一般的玩家，在气数加身之下，时不时也能打出一些单杀、反杀之类的“极限”操作，进而赢得比赛。气数每次开始新一局游戏都会有变化，总的来说就是输了必然加气数，而赢了却反而可能降气数，越是连赢气数降低概率越大，冲击十连胜的玩家甚至会遭遇零气数的糟糕情况：己方攻击全是最小值，被攻击其实最大值，被打两下就是一个暴击，钻草丛被野怪糊脸等等。 气数系统的存在让很多水平一般的玩家不再老是被人虐菜，时不时也能在系统加持之下逆袭一下搞完，终结一两个三连胜、四连胜什么的。但同时也让很多人对气数的依赖性大增，一旦己方开局不利丢人头，往往会有人提议双方赶紧决战让游戏尽快结束。倒是没多少人直接强退游戏或者故意送塔送人头的，因为这种行为会被会被系统认为是“懈怠、逃兵”，到时候帐号上被扣一个霉运光环连续多少小时恒定低气数那就蛋疼了。 李嘉明能有闲心情想着玩游戏，是因为他和童丽两个人已经成功把他们俩的“未来”卖了出去，毕业论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最近正是无事一身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他们会加入马竞旗下的佳境精密电子公司，这是一家新公司，计划将负责研发生产各种用于蜜蜂手机、神奇面具等消费电子产品的高精度元器件和传感器。他跟童丽两个人将会进入生物传感器部门，研发用于测量血压、脉搏、体温、脑电波、肌电等人体生理信号的各种传感器，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嘉明也是满郁闷地，去年人家马竞诚心诚意邀请他，表示咱们是舍友兄弟只要你开口我跟佳佳名下这些公司随便你进，高层职位不敢随意给你但肯定不会让你从头做起至少也是个小头目。 当时李嘉明还是有些心高气傲，一些对未来职业生涯的天真想法让他拒绝了马竞的好意，选择自己去寻找更合适的地方。不过很快现实就用一系列耳光教他做人了，虽然媒体上赞扬说很多用人单位喜欢招聘情侣档加入，认为这样的人有定性情侣一起加入更容易快速成家从而大大减少流动性。但实际情况却是：通常媒体赞扬什么一般意味着缺什么，鼓励情侣打包应聘的用人企业当然有，但是绝对是少数，而且工作环境通常还会很糟糕，他们两个可没有到山区或者戈壁边上安家的打算，因此只能失意而归。 结果兜兜转转地，他们发现最符合他们要求的招聘企业赫然只有这家还在刚刚注册成立没多久的佳境精密，工作地点在鹭岛，主要负责实验室研发，招收计算机、微电子、生物学、临床医学相关专业应届毕业生，有齐全福利以及产品利润分红奖励。因此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还是向佳境精密投递了简历，俩人倒没有分别去找马竞汤佳怡这两个大老板开后门，完全按照正常的笔试面试二面体检签约的流程一步步往下走。 这么想着李嘉明扭头看了眼走在他身边的马竞，“似乎”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加入其手下子公司，成为马总手下一小兵。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度娘和谷歌都是你们黑的？” “我倒，二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度娘被黑无法访问的同时，谷歌总部也说被大陆黑客频繁攻击，被惹烦了干脆要退出大陆市场，这市场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搜索引擎都糟了殃，你们家迪奥网肯定要趁势而起扩大市场份额啊！” “收益最大嫌疑最大么？”马竞捏着下巴问道。 “这是很正常的怀疑逻辑，对此马老板你有没有什么解释的？”李嘉明右手虚握好像抓着话筒一样伸到马竞面前。 “咳咳，首先我要辟谣，度娘服务异常同我们蜜蜂集团旗下公司以及所有关联公司都没有关系，我们认为可能是海地7。3级地震震断了海底光缆说导致的，就像是三年前湾湾海底地震导致msn服务异常一样。”马竞一本正经地胡说道。 “可是海底地震是在13号凌晨五点，而度娘。无法访问则是在12号上午七点，您怎么解释？” “额这是因为海地在咱们国家东边，国际日期变更线那一边，所以日期比咱们多一天很正常的。” “可是海地是西半球国家，西半球最贫穷国家，太阳东升西落西半球日期是要晚于东半球的，这你怎么解释呢？记者”李嘉明语速很快地追问道。 “额，我们还是说一说度娘被黑到底谁得益最大吧，众所周知不带两个字母国家顶级域名的域名其实都是美国的，这次不能访问的只有度娘。，域名并不受影响。我们认为这证明了国际域名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万一遭遇地震断网就要抓瞎了，还是注册域名比较稳妥。” “那么说你们认为内地的域名注册商很有嫌疑？”李嘉明把刁钻记者的架势学得倒是蛮像。 “没没没，”马竞夸张地摇着手，“我们绝无此意，我们认为域名的服务是最好的，比tv、ao、cc等域名要好不少，因为他们提供简体中文申请页面！” 听到马竞这个“中文页面”的冷笑话，李嘉明的右手抖了抖，差点儿破功，不过他还是挺了过来，接着问道：“那么你们和谷歌总部被黑事件有关系么？” “这一点，我们钓网搜索引擎早前的确收集过一些谷歌引擎的搜索结果与我们的进行比对学习，但我们都是通过正常的网页访问请求来实现的，流量有限并不足以形成ddos攻击，因此不能说是黑客行为。而且去年夏天谷歌‘儿子’事件以来，经过评估我们已经停止了这种对主要竞争对手的贴身观摩近距离学习了。” “既然您提到谷歌儿子事件，那么请问是不是因为担心当局的严苛要求，你们才对敏感关键词使用了‘正能量跳转’这样严重影响搜索结果准确性技术措施？这是不是意味着迪奥搜索认同人工干预搜索结果？” 时间刚刚进入2010年还没有半个月，网络上就发生了三起大事件，先是12号上午度娘的域名突然不能访问，页面跳转到一个挂在雅虎空间的页面，显示攻击者似乎是伊朗网军，接着就发生了海地发生大地震首都太子港受灾严重死伤可能超十万，以及谷歌法务代表在官方博客表示谷歌决定退出内地这样一个同样是“大地震”级别的消息。 按照去年的市场占有率统计，度娘、谷歌、钓网分别是中文搜索前三强，不过三者的市场占有率差距很大，度娘超过60%，谷歌不到30%，而新锐搜索引擎钓网尽管发展迅速市场占有率快速增长但限于时间关系依然只有6%，余下其他搜索引擎加起来分享3%的边角料。 毫无疑问，虽然谷歌的退出对于其忠实用户以及很多网民来说是一个悲伤的决定，但是对于钓网以及其他更惨的搜索引擎却无疑是普天同庆大快人心级别的好消息。虽然度娘最有可能在分食谷歌市场份额中抢到最大一块，但是对于其他搜索引擎来说至少也能跟着混一些残羹冷炙，让凄惨的用户数量再往上涨一涨。 导致谷歌推出的原因，在某个版本的传闻里，这完全是一条大裤衩引发的血案。 央视邀请国际知名设计师为其设计的新办公大楼，因为外观有些像是一个“n”字被一些想象力匮乏的网友取笑是“大裤衩”，然后很多人就慕名在网络上搜索“央视大裤衩”。对于这种自己的作品遭人鄙视嫌弃的情况，设计师没有跳出来反驳和解释，央视自己却先受不了，立即联系各大搜索引擎要求封杀这个关键词，但是却到了谷歌的拒绝。 因此央视就找到谷歌的一个问题，就是谷歌的搜索建议功能没有经过绿霸过滤，搜索“儿子”、“母”这些词时候会自动推荐一些“网友爱搜”的恋母小说之类违禁内容的关键字。于是央视在《完型联播》和《吹喷访谈》里面对这个问题予以了高调曝光，并且建议国家有关部门予以重罚，而谷歌果然因为这件事被有关部门约谈处罚并且被限制功能。 其实央视挑在6月份曝光谷歌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大裤衩的问题，毕竟谷歌实际上还是屏蔽了大裤衩的。真实的原因是当时工信部规定自6月起所有网吧公共电脑以及品牌电脑包括电脑城装机都必须预装绿霸反黄系统，央视只是敲敲边鼓证明不只是18岁以下未成年人需要绿霸护航，像是“高也同学”这样的大学生为了避免“心神不宁”也需要绿霸护航。 至于谷歌被拉出来，实在是他自己“犯二”加“倒霉”了。 其实早在07年就有人反应谷歌搜索建议里面一些内容可能不雅有碍观瞻，不过谷歌却完全没有理会。 类似问题，在所有有自动关键词排序功能的搜索引擎，以及使用搜索引擎技术的输入法当中都存在，如果有人大量搜索某些关键词，达到一定数量这些词就会上热搜榜以及搜索建议名单。只有搜索新丁钓网吸取蜜蜂拼音的经验一开始就人工降低了这些不雅词汇的自动排序权重，而度娘则在央视开喷三个月前也紧急修复了这个问题，三大搜索引擎只有坚持机器搜索的谷歌死顶着不改，央视也只能找他了，毕竟其他搜索引擎都已经人工修复了这个问题。 这次儿子事件导致了谷歌中华区总裁的离职以及“心神不宁的实习生高也”的走红，后者作为一名新闻系大三学生当时正在节目内容吹一地喷一地的吹喷访谈节目做实习生，也是站在摄像机前面现身说法，讲述自己同学因为看多了色清内容导致心神不宁的故事。不过这位“史上最纯情大学生”的表演似乎不太成功，很快就被万能的网友人肉出来其央视实习生的身份，并且扒出了其千万央视时在校内网发表的一篇博文，其中有“之前有个同学说害怕被卖身到央视，我觉得卖身到央视何尝不是我的愿望，完全不觉得害怕，而简直就是渴望。大家说央视很官方，我不管太多，现实一点来讲，有银子就足够了。再说官方的东西并不都是不好的。”网友顿时潮了，把他喷的只好关闭博客。 “哎，咱们这个郭嘉啊，有时候给人感觉就像是有精神分裂一样，一方面打着各种保护未成年人的理由不断扩大打击****暴力内容的范围，一方面却制定出全世界独一份的给钱不算强jian的嫖宿幼女罪，也是没法说了……” “不照样判了那个职高老师瞟客14年么，其他小官最轻也有7年也不轻了。” “那是案子被曝光出来了才判的这样重，不然的话肯定5年以内，没准只拘留罚款也说不定。”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嘛！” “是啊，我就发现你们蜜蜂要比谷歌奸滑多了，一方面在港岛成立大宝剑公司，直接使用蜜蜂游戏自用的虚拟地球引擎制作成仁游戏，一方面又给钓网和蜜蜂输入法搞正能量工程。呵呵，还真是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呀！” “没办法，不能主动适应环境就等着被自然选择淘汰吧！” 第268章 正能量冲击 蜜蜂的正能量工程其实还是“根据相关法规政策搜索结果部分内容不予显示”那一套，不过却换了一个新花样。 按照万能的有关部门的要求，所有在大陆地区运营的搜索引擎都被要求对一些词的搜索结果进行人工过滤，内容五花八门，既有一些大人物和前大人物的名字，也有一些犯罪分子通缉犯的名字，还有一些暴力****粗口低俗的词语，还有类似“开幕式假唱”和“央视大裤衩”这样略显蛋疼和小题大作的。 对于搜索引擎来说，进行这样的内容审核与过滤无疑是出力不讨好的，自己被要求白白花费功夫组织人手进行人工审核，凭白增加了成本，却在做让自己丧失中立性的事情，因此导致搜索结果不准确、不全面还要被用户埋怨吐槽。不过国情如此，网站也没有什么办法，除了碉堡的谷歌貌似还没有第二个敢sayno（说不）的。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要指望网站能够在这一方面积极配合了，于是乎在sar‘s事件过后七年，依然能够在很多网站看到与此有关的屏蔽词。虽然官方媒体都已经解禁相关屏蔽词，但是大多数民间网站都懒得再改回去了，反正大家联系上下文也能懂什么意思，应该早就习惯了。 钓网搜索的“正能量工程”也是把“偷懒”发展到了一个新境界，他们使用“黑名单”和“白名单”技术，把内容审核过滤的工作全部交给老爷们来做，摆出一副全心全意无条件选择相信老爷们的政治敏感性和法律意识的姿态来。 所有官方要求必须屏蔽的词语，以及蜜蜂自己的相关内容管理团队讨论后认为应该予以屏蔽的粗口、不雅等词汇，统统被打入“蜜蜂正能量工程”的“敏感词库”这个黑名单里面，这部分词语的搜索请求将被自动开通“正能量”模式，搜索范围自动缩小至“正能量白名单”。 “正能量推荐网站名单”其实完全可以叫做“老爷们的白名单”，因为里面包括所有gov。政斧，以及大部分edu。教育和。正式公益组织，以及类似央视、新花网、群众网、南渡等等官方媒体的网站，也就是说这些全部是政斧和国有企事业单位，一水儿都是有职称和编制的国字号。而网络上知名的新闻门户，像是网猪、企鹅、渣浪、火鸟等民企网站自然是不予收录的，反正有“万能的转载”，少收录这些网站并不影响网友了解国家大事。 国字号的大爷们对于国家政策的领悟肯定是最深刻的，他们网站上的内容自然是最有“正能量”、“最安全和谐”的，因此钓网搜索积极推荐大家从这些“官方渠道”获取信息，不传谣不信谣…… 这个正能量工程的“灵感”或者说脑洞，其实是来自蜜蜂输入法两年前开始的萌化行动。 原本蜜蜂输入法的词库整理是全自动的，蜜蜂自用的搜索引擎自动在网络上抓取热词，自动进行排序整理定期更新到官方词库当中。 后来发现这样会导致大量网友无意间打出来的同音错别字被当成正确用法加入词库，因此当时的蜜蜂科技立即着手升级了词库整理程序，加入了错别词自动修复功能。结果修复功能把类似卧槽、尼玛、碧莲等粗口词语的“防屏蔽通假”写法也被修复了，导致那段时间蜜蜂输入法打出来的词都是各种粗口和不雅词汇的本体，已经习惯于使用这些“通假”写法的用户顿时不干了，各种卸载词库更新甚至卸载输入法的抗议此起彼伏。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蜜蜂输入法团队反应很快，先是回退词库更新让词库“恢复正常”，然后专门成立了“萌化行动队”，人工调整词库，把这些网友们喜闻乐见语气弱化的粗口词扶正变成相关词语的“默认写法”，同时大幅降低原型的排序权重。比如打tamade默认候选词都是类似“特么的”、“他喵的”、“汪汪汪”，这种带有一丝卖萌恶搞的态度顿时收获了大量好评，甚至带动了一轮造词大赛。 而当去年夏天工信部老爷们强退绿霸，带动一股关爱未成年人的反黄风暴之后，钓网搜索虽然没有被央视曝光，却也是颇受震动，连忙推出了“蜜蜂正能量工程”，来加强搜索引擎反黄反暴力的力度。 不过却是事与愿违，钓网搜索一时间反倒成了找黄利器，通过开启了正能量模式的钓网搜索反而更加容易找到****网站了。 有网友把钓网搜索这次鼓励正能量，却反而带来更多负能量的事故，化用上世纪八十年代雅达利冲击的典故，给起了个“正能量冲击”这么一个颇有游戏技能感觉的名字。 蜜蜂这一记“正能量冲击”，央视倒没有再找个王也李也跳出来，表示他和他的同学看了钓网上的搜索结果心神不宁，这是因为钓网找到的所谓****网站的网址都是出现在政斧网站以及国企网站的部分页面上面，而且讽刺的是这些****链接其实大多都失效了。 国家曾经在数年前启动了“政斧上网”工程和“企业上网”工程，把省市县乡各级政斧以及国有企业搬上网，其实就是财政拨款专款资助他们建立了各自的官方网站。 但因为国情特色、人走茶凉、重视不足等等因素，这些网站虽然建立起来了，但大多数基层政斧和国企小部门的网站都只是样子货，并不具有在线办事能力，并且很多网站都长期无人维护更新，早就“年久失修”了。 长期无人维护管理的网站很容易被黑客攻破，毕竟没人及时封堵新的系统漏洞，使用一些针对新漏洞的黑客工具，小学生都可以黑了小学官网。 幸运的是，因为这些网站大多不受重视，上面没有什么国家机密和企业机密，也没有多少访客用户，因此它们被黑居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直到这次“正能量冲击”。 因为这些网站实际价值有限，黑客们只能废物利用，在网站页面植入暗链用于seo优化，其中就有不少****网站以及网络‘赌‘场等非法网站的链接。蜜蜂钓网“懵懂无知”地搞了这么一出正能量工程，才把这些沉底鱼们纷纷炸了出来，一时间很多地方被弄得鸡飞狗跳，钓网、蜜蜂以及马竞可能被人骂了不下千遍，不过因为马竞并没有凝聚神格的关系，所以并不知道谁在背后骂他。 eo搜索引擎优化是指网站站长在分析研究搜索引擎的抓取、排序机制之后，针对特定搜索引擎“投其所好”地修改自己网站的内容，希望借此提高网站搜索结果排名，最终提高网站流量获得更高收入的一种操作手法。 除了优化网站内容、丰富关键字、减少动态页面“让搜索引擎看懂”，这些常规优化手段以外，业界更是流行植入暗链这种非法手段。 现在主流搜索引擎都是使用反向链接排序算法来确定网页的重要性，一个网页被其他更多网页链接的越多这个网页就越重要，链接这个网页越重要，这个被链接的网页也就越重要。 正规地增加链接是多个网站之间互相添加友情链接，或者在其他重要网站的页面里面提到自己网站，出现引用链接。但是这世上总有想要走捷径的人，有人就想到了给别的网站埋暗链的方式，通过黑客手段获取其他网站管理员密码，在其网站页面上添加大量指向其他网站的网页链接，从而增加其他网站的pr值（pagerank，网页级别）。 一般为了避免被访客以及管理员发现，这些非法添加的链接都会被设置为文本隐藏显示，反正搜索引擎并不会理会文本隐藏标签，照样能够“看到”隐藏链接。 地方政斧网站以及国企网站一方面年久失修病弱易推倒，一方面又“出身名门”，“品牌”价值增加了不少pr值，使用这些网站做暗链优化无疑比其他个人网站效果好不少，自然就成了黑客们的最爱。 幸运的是，因为国家另外一项屏蔽措施，这些被钓网“正能量冲击”炸出来的沉底黄鱼大多都是死鱼，链接指向的网址要么早就被放弃了要么因为在墙外无法访问，所以只是“正能量冲击”而不是破坏力惊人可能会伤及钓网的“正能量爆炸”。 所谓的“正能量工程”，其实就是马竞绕着弯子声援谷歌，以及提升自家钓网搜索知名度的借势营销。可惜央视没有上当，让马竞遗憾了好久。 除了要求搜索引擎屏蔽过滤一些网站，有关部门还通过传说中的长城网自己动手，直接动手砍了一堆国外网站的网络连接，除了一些欧美媒体网站，还有大量服务器架设在国外的****网站。因为经常被屏蔽，****网站经常更换网址，但是挂在那些年久失修破烂官网上的暗链却没有同步修改，变成了死黄鱼。 虽然长城网对大多数网友来说是一个豆子、菟丝子（一种寄生植物）一起砍了，导致国际互联网由此变成大陆局域网的悲伤故事，但对国内大多数商家来说却是好事情，推特被墙了他们推出微博，脸书被墙了他们推出校内和扣扣空间，有土鳖被墙了他们推出油库地瓜，维基百科被墙了也有度娘百科、民工百科（蜜蜂百科的江湖外号）可以用。 嗯，不要在意这些产品中，除了校内和扣扣空间凭借偷菜游戏赚到钱以外，大多数都不赚钱的细节。 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抄袭并不可耻，毕竟没有犯罪也没有违反政策，比起那些明目张胆生产假货和不合格产品的企业来说，网络公司们其实还是很有节操的。他们只是在努力地适应国情罢了。 像是去年到现在魔兽因为代理商更换，原代理商九村恶意报复举报导致新版本被审核卡住始终“忘了开”，一大‘波国内企业趁机扑上来，努力瓜分几百万wower（魔兽玩家）。这里面有研发运营国产3d网游的，纷纷趁机开测或是放视频吊胃口；有运代理外服游戏专用海外vpn，帮助玩家跨海远征台服的；还有在桃宝上卖“湾湾智凡迪月饼（魔兽台服月卡）”，为玩家提供军资的。 某种意义上这里面甚至还应该加上蜜蜂游戏，得益于魔兽忘了开这段时间出现的一大堆劣质国产3d网游的衬托，蜜蜂旗下网游和单机游戏产品的业绩也有了大幅增长。 深受马竞这个创始人影响，蜜蜂集团在游戏业务上面也是非常奇葩和偷懒，蜜蜂游戏这家专业公司只负责运营网游，且都是从自主研发的大明拆封出来，对于别家公司研发的网游都是看不上眼。而蜜蜂代理的单机游戏却是由蜜蜂网络运营的，并不属于蜜蜂游戏。 这貌似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最初为了丰富蜜蜂智慧中心这款pc软件商店当中的游戏数，蜜蜂科技想到了代理翻新经典老游戏的办法。第一批他们就找上了海对面的大宇公司，砸钱拿到了大宇旗下仙剑轩辕剑系列单机游戏的代理权和改编权。 对于大宇来说这些几年十几年前的老游戏基本上不可能再带来新的销售收益，以这家公司把一个仙剑一代出了四五个复刻版反复骗钱的风格，根本不能忍受蜜蜂开出来的价格，那毕竟是一个接近公司单机游戏产品历年来在大陆正版销售全部利润之和的巨大数字。 拿到代理权以后，蜜蜂科技就立即动手对游戏进行修改，并不是为了只换引擎其他不动的复刻，而且从头到脚重制。利用公司的技术优势，在保持剧情、人设和系统框架不变的情况下，蜜蜂的单机游戏团队实际上相当于重新制作了这几款游戏。而在更换蜜蜂自家的虚拟地球引擎，配备全程语音、画面大幅改进，甚至还能实现2d变3d、回合变即时的几款大宇双剑游戏可谓是“涅槃重生”，村姑变公主，双剑系列很快就取得了每款平均销售额破百万元的成绩，让大宇公司里面掉了一地眼镜和下巴。 虽然这个销售额同热门网游相比实在没有可比性，加起来还没有人家网猪公司百万在线人气网游《西游梦幻》一天的点卡收入高，但是对于单机游戏来说这就是很了不起的数字了。再加上这次各款游戏都是通过网络发行，没有渠道行销成本，蜜蜂科技通过经典游戏翻新还是赚到了三百多万。 实际上，考虑到这些毕竟都是剧情和玩法模式没有大改动的老游戏，以及蜜蜂“原版免费，改动收费”的销售策略对销售额的冲击，通过智慧中心销售正版单机游戏还是很有前途的。后来蜜蜂更是成了大宇旗下更多新作的代理商，代理发行了仙四和多款轩辕剑外传，只是这些就不是买断发行权，而且利润分成了。 而受到双剑系列成功翻新的刺激，蜜蜂智慧中心团队又去联系了更多经典单机游戏的代理权和改编权，当初从游戏工作室借来的游戏美工、程序猿、特效师等等也干脆不还了，后来各个项目团队分别成立子公司之时这半个游戏团队也被留在了负责运营智慧中心的蜜蜂网络里面，蜜蜂游戏由此彻底变成了网游公司。 因为“贪便宜”，蜜蜂代理的单机游戏要么是老游戏，要么是小型休闲游戏，在拿到之后都要进行翻新修改，更换成蜜蜂自家的虚拟地球引擎，而等到后来蜜蜂推出了自己的x86版蜜蜂系统，这些“换心”游戏很轻松就从windows平台转换到了大黄蜂平台，丝毫没有因为微软directx的缺失而影响游戏的流畅运行。 通过蜜蜂游戏一众程序猿的持续改进，尤其是马竞时不时开挂提供技术支持，虚拟地球引擎的性能越来越强大，并且能够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版本引擎，无论是几十gb的《大明ol》还是几十兆的《泡泡龙》都能够轻松驾驭。再加上蚂蚁系统对硬件性能的有效调度，跨平台移植这一历史难题都被这两个拥有“外星血统”的产品比较完美的解决了。 甚至蜜蜂公司内部还有一些闲得蛋疼的程序猿，私底下把一些不怎么吃显卡的老游戏以及休闲游戏移植到了传说中的龙芯平台上面。 不过即使这样，限于后者的市场规模，马竞并没有正式推出龙芯版软件和操作系统的计划。 对马竞来说，推出龙芯版操作系统，让龙芯电脑完完整整的变成纯国产并不困难，但也许是被当初那只申购到的龙芯盒子糟糕的性能给气到了，马竞曾经说要推出的龙芯系统直接没有了下文。“反正还有那么一堆国产系统厂商，其中还有不少国家队呢，咱一个小民百姓操得什么心？” 第269章 阿凡达 虽然业内一直呼吁各个国产操作系统抛弃隔阂一致对外，但这些各种linux-改们完全不理会这些号召。彻底的新丁蜜蜂更是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当然蜜蜂也是自己玩自己的，同样无视国内这些“同行”，甚至就连负责开发蜜蜂os的程序猿很多都不是操作系统方向的。 不过这也正常，蜜蜂os的开发路线与其他操作系统是完全不一样的，更加极端更加机械。其他系统都是几百上千人甚至前前后后几万人共同合力编写的，而蜜蜂os的主导者始终只有马竞一个人，蜜蜂公司的程序猿们只是负责收集分析各种bug，编写工具软件等辅助工作。 当然马竞也不全是一个人在战斗。 最开始初代蜜蜂os只是用在一些老旧功能手机上面，后来慢慢扩大到性能更好的山寨手机上面，基本上配不上高贵冷艳的操作系统的名号。这一阶段的蜜蜂os是马竞独立完成的，不过本质上还是他在体内e7u的帮助下破解其他手机简单原始的操作系统、博采众长做出来的练手之作。 等到后来蜜蜂软件拥有百万装机量以后，借助第一代蜂群协同加速获得更加强大的计算力，马竞重新设计第二代的蜜蜂os。通过同时运行几十上百个不同源头版本的模拟系统，不停试错不停修正不断改进，使得蜜蜂os越来越成熟。 就像是与人下国际象棋的超级计算机一样，计算机虽然不懂棋，但是通过分析过往比赛记录可以得出一系列可能选择，然后每一步都穷举结果，最终决定最优选择。棋盘格子数有限、棋子有限、规则确定，所以理论上任何棋类运动都有最优解，只要计算机性能足够，穷举一切可能之后，必然能够找到这个最优解。甚至不必找到最优解，只要找到的下法比对面的人类棋手更高明一些也是可以的。 马竞的操作系统开发，也是使用了这样的办法。这虽然是一个笨办法，却是一个直指成功的好办法。虽然最完美系统至今还没有诞生，但是比较完美的版本却已经是足以在操作系统的主要性能指标上碾压其他操作系统了。 当然，也只有拥有e7u这个外星外挂的马竞才能做到这一点，半电子人的独特能力使得他编写硬件驱动以及设计硬件模拟程序变得更加得心应手，蜂群系统也为他提供了便宜的计算力，否则单凭巨量开发设备的购买投入就要让他抓破头皮了。 而且他从功能手机开始，慢慢发展到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然后才是x86上网本以及x86pc的发展路线无疑也是非常合适的。当初没有一开始就蒙头闯进pc桌面系统，而是从几十kb内存的老旧功能手机开始做起，使得马竞对于操作系统本质的认识完全不弱于资深操作系统设计师。 从零开始，循序渐进，逐渐添加功能，使得马竞只需要考虑硬件性能以及用户需求，然后“架桥”沟通双方就好了。因此虽然参考了大量其他系统的设计和代码，但是蜜蜂os始终都是马竞的，而没有变成某个别的系统的山寨仿制品。 相比于arm版蜜蜂os如今已经是仅次于塞班、国内排名第二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蜜蜂去年才推出的x86版本，其市场占有率并不算高。按照相关机构的调查结果，pc系统最受欢迎的依次是：xp、vista、win7、ma2000，基本上名次每掉一级，市场份额掉一半，xp超过70%，而2000不足1%，前后差距非常巨大。当然作为老系统，vista和xp的份额基本上不会再增加了，mac的增长也很缓慢，只有2009年下半年发布的win7系统份额在快速增加当中，眼看着又是一个xp一样的流行系统。 作为win系统的主场，大黄蜂系统相比win系还是有很多劣势的，兼容性不足没有第三方厂家只能自用，更像是一个弱化版的mac。大黄蜂虽然可以各种变形各种合体，但是工业设计上面还是不如苹果mac好看，蜜蜂的牌子也没有苹果的亮。 经过几十年发展，win系统已经几乎成了x86平台的代名词，外人基本没有撼动的机会，除非wintel联盟破产intel蹬了微软，而蜜蜂系统涉足x86，其实是一种“上保险”的做法大黄蜂的存在表明蜜蜂有掀桌子不跟微软的底气和实力，让公司在于微软的合作中能够占据多一点儿优势，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 而且，趁着2009年建国60周年大庆，人民群众爱国热情高涨的时机推出“最酷炫国产电脑”的大黄蜂电脑，也有炫技做噱头，借势营销的的用意在里面。 这年头，宣传再也不是在电视台花几千万买个广告手段，然后几十年如一日的循环播放“羊羊羊”就可以的了，借势营销变得越来越常见。 常见的广告轰炸、名人代言已经不新鲜了，现在流行“自古以来”。随便走进一家小吃店，墙上通常都会有源自几百年前某位皇帝或者名人的说明文字。至于那位足以写进课本里面的知名人物和这种小吃、这家小吃店有什么瓜葛？其实大家都知道基本上都是胡扯的，反正那位古人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不可能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找他们要版权费和肖像权使用费的。再说这位名人埋在哪里，现在还不确定呢！ 为了防止韩国人满世界认祖宗，国内好多地方也纷纷行动起来，掀起了“名人之墓”和“名人故里”的争夺战。战火连绵，更是就连小说虚构人物都不放过，“史上第一淫贼”西门大官人，就是那个勾引了潘金莲，合伙毒杀武大郎，最后被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杀死于狮子楼的西门庆，最近就被媒体爆出居然有鲁省临‘清、阳‘谷，以及晥省黄山三地抢着认证西门庆故里。网友纷纷怒喷：下一步是不是“秦桧故里”、“汪精卫故里”也要有人抢了，还要不要碧莲了？ 说起来那三个地方争抢“西门庆故里”，完全是钱闹的，三个地方都有《金瓶梅》主题景区，争抢西门庆故里只是为了增加景区知名度。就像是明明人家卡梅隆都说了，他的电影《阿凡达》里面令人叹为观止的浮空岛屿哈利路亚山灵感来自黄山云海，偏偏张家界不服，表示你家海报上那块大石头明明是ps的我们的“南天一柱”，一定是卡神你记错了，求改正！ 其实卡梅隆两个地方都没去过，阿凡达剧组也没有在这两个地方拍摄过，两家都只是说有阿凡达剧组的一名摄影师去了他们那里拍摄了一些照片，然后依据这些照片建立了虚构的空中浮山哈利路亚。 张家界景区动作神速，一边跟黄山景区打嘴仗，一边把“南天一柱”景点改名，变成了“阿凡达-哈利路亚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得到人家电影版权方的授权。这个改名行动可能是张家界刚刚成立的“借助《阿凡达》营销张家界旅游办公室”，简称“阿办”的第一击，也许下一步张家界市也会改名“潘多拉市”也说不定。 毫无疑问，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泰坦尼克号》之后十年磨剑推出的《阿凡达》，无疑在2009年末到2010年初这段时间搅起了一股巨大风潮，张家界的“阿办”只是风潮中的一朵小浪花罢了。这部电影只用了17天就在全球范围拿下了10亿美元票房，如今更是超过了前者保持了十年的全球票房记录18。4亿美元，还在向史无前例的20亿美元票房迈进。 这里面就有内地首次出现的7亿软妹币、约一亿美元单片票房记录的功劳，这里面就有也有马竞汤佳怡贡献的几千块票房。这部电影上映没多久他俩就专门飞到沪海看了imax3d版本的阿凡达。虽然鹭岛本地影院也有2d版本上映，但观影体验弱3d版一大截，所以也跟很多观众一样，看过2d版本之后特地跑到外地有imax银幕的影院重新观看。《阿凡达》更是因为这种看2d不如看imax、看imax不如看imax3d的三级跳，罕见地打败了盗版，无数网友表示自己看了网络上流出的高清盗版，依然选择再去电影院看一眼imax版。 从影厅出来，马竞注意到身边汤佳怡眉头紧锁，时不时伸手揉眼，顿时他好气又好笑地前跨一步走到汤佳怡身前蹲下，背对着她说道：“上来吧！” 3d电影显示的画面本身还是2d平面的，不过使用双摄影机拍摄，制作出两套胶片放映时同时使用两套放映机播放到同一块银幕上，然后借助偏光眼镜分别让左右眼看到指定的画面信号。这样通过模拟人眼视觉左右差异，欺骗视觉系统使其产生强烈的3d立体视觉以及明显的临场感。 上世纪50年代因为电视机的大发展，美国电影院变得门可罗雀。这时候好莱坞推出了3d电影试图挽救电影业，当时拍摄了大量立体风景片和恐怖片，后来因为早期3d技术画面偏暗、频繁闪烁伤眼易疲劳的问题很快又沉寂下去。直到新世纪，新一代3d技术改进了显示效果长时间观影的不适感大大减轻，并且和imax巨幕电影技术相结合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临场感，这次阿凡达的热映无疑昭示着3d又要卷土重来了。 当然，假的毕竟还是假的，看3d对眼睛的负荷还是要比2d大。 等汤佳怡趴在自己背上抱住自己脖子，马竞双手托住她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吐槽道：“貌似佳佳你的身体还没有形成3d眩晕症的抗性呀！” “啊呜！”闭着眼睛的汤佳怡没有用语言反驳马竞的嘲讽，而是选择用行动回击，女孩低头一口咬在了马竞脖子上。 “啊啊啊，谋杀亲夫啊！”马竞低声“惨叫”着。 上次俩人从影厅出来时汤佳怡也是这副眼睛酸疼难受的模样，休息了两天眼睛才恢复过来，想不到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又拉着马竞来看第二遍，并且表示“上次头晕眼花是我的眼睛还不习惯，这次应该就好多了。” 看着前面打打闹闹的两人渐渐走远，李嘉明转头看向童丽，问道：“要不要为夫也背你一段？” 不等同样有些晕晕乎乎的童丽表示什么，李嘉明身后的刘书盟幽幽说着“秀恩爱死得快啊，死得快！”从他身边“飘”了过去。 鹭大放寒假之后，526男生宿舍和313女生宿舍八个人没有第一时间各回各家，反而是集体飞到了沪海来看3d阿凡达。 “啪！”刘书盟摇了摇刚才接住的可乐瓶，“谢谢你的可乐，不过为什么是半瓶？求再来一瓶啊！” “我又不姓康，哪来的再来一瓶，倒是有再来一脚你要不？”李嘉明笑骂道。 “好吧，那我还是找马老板去，这边的超市老板应该不认识他，让他给我刷上一箱子。” “再来一瓶”是康师傅绿茶去年推出的促销活动，打开瓶盖要是发现“再来一瓶”字样就可以找经销商兑换同样一瓶饮料。简单粗暴的兑奖方式、超高的中奖率使得这个促销活动立即风靡开来，消费者得了实惠，康师傅销量大增，只是苦了经销商以及竞争对手。 刘书盟倒是行动派，没多久功夫走在电影院外街道上的八个人手上就都捧着一瓶康师傅茶饮了。而在他们身后，小超市的店主正盯着电子秤的读数发呆，托盘上放着一只嫩黄的塑料瓶盖，“刚才那个小伙子说“再来一瓶”的瓶盖比普通瓶盖重一点点，手感灵敏的人能够掂出来，可是这完全没有区别的数字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小赤佬骗人？” 因为跟马竞他们打交道不多，这还是唐越第一次亲眼目睹马竞这个“神技”，当时只见马竞伸手在货架上扫过，找到合适的瓶子直接直接点兵点将一样取出来交给旁人，完全不带犹豫的，也没见他伸手掂重量，就这么连着找到了八个再来一瓶。 于是她径直问道：“再来一瓶真的重一些？” 马竞点点头又摇摇头，“两种瓶盖的确有重量差异，不过根本掂不出来，尤其从冰柜里面取出来瓶子上面还带着冷凝水，这个重量就更加不靠谱了。” “那你怎么看的？”刘书盟插话追问，这个疑问盘旋在他脑海里面好久了，最可气是马贱贱这家伙老是不说实话，净是各种忽悠。 “我是看出来的，眼神儿好就是没烦恼，”左手牵着汤佳怡，马竞右手比了个v字指向自己双眼，“眼神好从、角度合适灯光合适的话，其实是可以看见那四个字的。其实用强光手电照瓶盖效果更好，很多供应商还有商店老板就这么干的。” “呸，太可恶了！无商不奸，你们这些大奸商！”七人一齐唾弃马竞。 “我可是守法良民，爱心人士，那里奸商了？” “还狡辩啊？”吕心泉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粉红色手机在马竞目前晃了晃，“你不是奸商，最近更新这个3d相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二姐级解锁一下我看看！”马竞笑着伸手。 “其实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结果老忘记，这下终于想起来了就找你这个大老板告告状啊。”一边解释着，吕心泉手指在手机背后上画了个圈解锁手机，把手机朝向街道上的往来行人，使用led屏作为取景器，轻轻一按拍下一张照片。然后她把手机递给马竞，“你看看吧！这拍出来都是什么啊？” 这只手机独具特色的背面led显示屏，以及正面双摄像头说明其就是蜜蜂去年推出的彩虹花手机，其灵感来自当年红极一时的内外双屏翻盖折叠手机，正面的大屏相当于内屏，背面40×40像素的led显示屏相当于外屏。其正反两面都覆盖有电容触摸屏，同样可以进行触摸操作，背面屏幕在很多场合下可以作为主屏幕的有力补充，看短信看时间完全可以通过前者解决，避免频繁点亮主屏幕费电。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走在街上的情况，正面液晶屏被阳光影响看不清楚，而背面led屏幕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幕上的红蓝3d照片，马竞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了，“这帮人真是……” 3d相机应用是蜜蜂拍照应用的升级版，跟《阿凡达》的风，增加了3d拍摄模式。借助蜜蜂系手机都有前置双摄像头的天生优势，直接通过算法把两个摄像头拍摄的照片合成成一张照片。 其实蜜蜂手机上的拍照应用拍出来的照片一直是3d的，只是以前3d的不明显，更加强调同时使用两张照片互相修复降噪，以获得更加完美的照片以及更加接近人眼视觉习惯的画面。而现在显示在屏幕上的红蓝3d图片可没有什么美感可言，马竞都要怀疑决定做这个根本的产品经理是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了。 “二姐，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寄衣服红蓝眼镜，这样就能看出3d效果了。”马竞把手机还给吕心泉。 “算啦！我就是尝尝鲜，这么小的屏幕上能有什么3d效果！” “是啊是啊，其实用手机拍摄，然后在3d显示器上面配合3d眼镜观看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看到没有？马竞大奸商又跟我推销3d显示器、3d眼镜了！” 第270章 女网友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啦！”把手中的饮料瓶拧成一根棍子丢进垃圾桶里面，刘书盟凑上来说道。 “别人张家界和黄山两个景区争抢哈利路亚山原型这块招牌，他们家别想跑酷里面也立即更新出一个真假哈利路亚山的专题地图出来，分别用黄山云海和张家界三千奇峰做地图场景，却不用给人家卡梅隆一毛钱，整得跟那个阿办一个样！” “哈哈别想跑酷里面失败也是要粉身碎骨的，有人敢玩这种野外地图么？就不怕撞山被拍成肉饼？不怕落崖被摔成肉泥？”李嘉明玩游戏没有刘书盟那么杂，虽然知道蜜蜂《幻想时速》的特色物理系统，但最近却没有关注过。 《幻想时速》是蜜蜂旗下的pc/手机双版本3d休闲竞速游戏，源自以前的“三界竞速”飞行载具竞速玩法，不过现在已经独立运营。在原来玄幻仙侠风格的法宝飞行竞速基础上，陆续增加了海面、水下、林地、草原、湖沼、峡谷危崖、高楼大厦等多种新的赛道场景，载具也不再只是局限于飞剑神梭，还多了很多奇幻和童话风格的，哈利波特的魔幻飞行扫把、卖萌可爱的动物坐骑、科幻风格的个人穿梭机，以及飞行翅膀和传统双腿。 加入双腿这种“载具”当然不是让大家玩虚拟田径比赛的，游戏当中加入了时下流行的跑酷元素，玩家可以在在虚拟的世界里尽情跑酷，享受惊险刺激的视听体验却没有一不留神摔下楼的危险。耳边听着欢快的自选音乐，控制着自己的游戏人物在现代城市的水泥森林里、在未来城市的钢铁森林里、在古代城市的青瓦白墙上、在独木成林的巨大榕树上、在幻想中的世界树中、在巧克力和糖果的童话世界自由自在地穿行奔跑，只要别失误就好…… 为了防止玩家把现实当成游戏，游戏当中加强了失败效果的描述渲染。失败撞赛道护栏或者失足落崖时角色会发出“啊啊啊”的惨叫，然后嘎嘣摔断腿甚至脖子就像精确计算模拟角色的跑跳距离一样，游戏物理引擎也能够精确模拟计算出玩家角色撞墙、摔落时可能遭受的伤情与损失，然后让角色在一阵或长或短的惨叫声中摔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 因为“事故死伤太过真实”，只需要果冻状的血液和石膏状的断肢提换成正常人血和断肢，妥妥地就是一部“不要跑酷太危险啦”的科教片，因此《幻想时速》也被玩家戏称为“别想跑酷”。 听到李嘉明的问话，刘书盟摇了摇头，“都说你们马老板是奸商一枚了。别想跑酷里面所有地图上玩家角色挑战失败之后出什么动画，完全是由场景赞助商决定的。通常都会是‘xx保险提醒您，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幸福，请注意遵守各种交通规则并购买人身意外险’。实际上能够出现粉身碎骨什么的地图反倒是少数，那两个新地图也是这样，玩家挑战失败时会被一个印着保险公司logo的飞行魔毯托起来，自动飞到终点。结果很多人嫌自己操作麻烦，一开始游戏就往下一跳，然后就进入保险飞毯模式看戏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当然有啊，这两个地图都是接近十平方公里的超大地图，每次比赛路线都是从预先设计好的赛道当中随机挑选一个，反正这是虚拟世界无需在意现实中的气流风向和树木悬崖挡路的问题，玩家角色个个跟猴子一样灵活爬树爬悬崖soeasy！我玩了一周多还时不时能看到新的赛道路线出来，新的路线又会有新的景色，感觉比实际去看还要好。” “三哥你这话要是让两家景区的人听到，他们肯定要哭的。”马竞忽然插话道。 “诶？她们四个呢？”听到马竞说话，李嘉明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发现刚才还在马竞身边的女生们全部不见了。 “呶，都在那里面！”马竞伸手指向街边一家女装店。 刘海洋拍了拍李嘉明肩膀：“嘉明你可要把你家小童丽看好了啊！刚才差点儿就让人拐跑了有木有？” “我家小丽又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 “二哥你还别说，每年寒暑假节假日都有那么一些女大学生变成了失踪人口！”马竞说道：“不是被拐到山里卖了就是被骗到旅游酒店当特服，甚至还有被杀的。” “哪有那么多人贩子，凶杀犯，不过节假日一过多了一堆怀孕人口倒是真的！”李嘉明笑呵呵地说着。 “无痛人流多少钱？哪家医院效果好？”刘书盟忽然开口问道。 “二……”刚刚开口吐出一个字，李嘉明立即反应过来，发现了刘书盟的“险恶用心”，顿时不干了，“呸呸呸，我是那种穷得买不起杜蕾斯的家伙么？” “哦！”刘书盟和刘海洋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拉长声音感慨着。不像马竞和汤佳怡从大一时候就在外面建设爱的小窝，李嘉明倒是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刘书盟他们虽然也在俩人李童恋开始时关心过他的上垒进度，后来就淡忘了，结果一不留神这俩人的恋情居然一路走下来了，而且还签进了同一家公司，貌似有点儿“不分手的恋爱”的意思了。 场面忽然有些安静下来，刘海洋想到了自己高中时的同座兼初恋，俩人考上了一南一北不同的学校，又都对异地恋没有什么信心，于是果断分手免得将来爱情被距离和琐事消磨更变得脆弱平凡。而根据高中同学的线报，好像她并没有在大学里再找男朋友，最近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虽然两个人平时也偶尔联系，但双方都刻意保持“老同学”关系，谈奥巴马说卡扎菲，就是躲着不去过问对方的感情情况。 至于刘书盟，他也有自己的后悔和伤心，只见他突然对马竞说了一句：“妈蛋啊！你们那句‘网恋有风险，小心遇恐龙’真特么地害人不浅啊！” 马竞眨眨眼睛，说道：“三哥你这就是冤枉人了啊！当初我还特地问过你要不要那个‘青青子衿’的照片，结果是谁斩钉截铁果断拒绝来着？” “呃！”刘书盟一时语塞，呐呐的说：“当初还不是你们几个说这种网名很大可能后面是一个文艺男青年，或者是猥琐人妖男，我才打了退堂鼓的么？” 用户、玩家在聊天软件、社交服务、网络游戏当中交流交互，会产生各种或弄或淡的喜怒哀乐感情，于是就有了网恋。甚至在网络发明之前，鸿雁传书的“笔友”当中就有了“笔恋”，不过没有现今网络时代即时通讯、视频通讯造成的影响那么大罢了。 别的厂商对于“网恋”一般是持默许甚至鼓励态度，很多都在强调游戏的社交功能，并且加入了许多按照地理位置查找指定陌生人的功能，鼓励“同城交友”。 蜜蜂始终贯彻着“网恋请远离现实”的原则，那句置顶显示在各种聊天窗口上的“网恋就网恋，最好别见面”警示语的不知道扼杀了多少人线下见面发展现实恋情的热情，刘书盟就被他的女网友用这句话拒绝过。 本来他就对自己在《大明ol》里面这个“老婆”的游戏技术有所怀疑，觉得不是女生能够达到的，刘海洋李嘉明他们稍微一起哄，马竞又是一脸高深莫测不置可否，他就没有了侥幸，完全不敢开口让马竞告诉自己真相害怕自己不能接受那个“网友是人妖变态男”的真相，结果居然就拖到了现在。 “那么现在，三哥你是最好准备面对现实了？”马竞微笑着看向刘书盟，后者盯着马竞却没有从他的表情当中读出什么隐藏含义。 不等他回答，马竞却是在一声召唤后迈步向不远处店门口走去，那边汤佳怡在召唤资深服装顾问兼专业拎包员上线了。 等半小时后马竞提着几个购物袋走出精品店时，外面街道上几个人的动作有了一些变化，刘书盟双眼无神地看着街道上川流而过的汽车，刘海洋抬头45度角明媚忧伤地看着沪海上空蓝灰色的天空，而李嘉明则蹲在两人中间背对马竞他们。 “啧啧，有没有感觉像是三个爱欲纠缠，走向末路的男情侣？”马竞站在门口，侧身挥舞着抓着购物袋提手的右手示意身后几女看向外面。 “嗯，是有一点儿基情四溢的感觉，”吕心泉插话道：“果然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么？” “他们可能有，我可没有啊，咱可是直男纯爷们啊！”马竞晃了晃双手上厚厚两摞购物袋说道。 虽然四个女生在这家店里面并没有点燃血拼之魂，但是因为身兼拎包员的关系，马竞出来时双手还是各拎着三个袋子。不过里面装的都是新一季春装甚至丝巾内衣这些小件，并没有多少重量，马竞表示还可以再来十几袋完全没问题。 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李嘉明是蹲在栏杆那里玩手机，后者在童丽的瞪视下连忙退出了游戏站了起来，然后急走几步上前拍醒二刘，当先开路走掉了。 抬头看了一下对面，马竞果然看到一块醒目的m字招牌，李嘉明那家伙刚才蹲在这儿原来是蹭人家麦当劳叔叔家的免费wifi玩网游来着。随着以智能手机性能越来越好，开始有网游厂商把网页游戏的内容移植到手机平台上面，也有了不少原创手机游戏。 蜜蜂ee地球引擎轻量开发工具的存在更是为这个过程推波助澜，虽然蜜蜂发布这个工具是为了鼓励开发者为大黄蜂电脑开发类似虚拟实验室之类基于ee的教育应用，但是很快开发者们就发现这个引擎更适合用来开发小屏幕上的软件和游戏，再加上免费和原生支持win/大黄蜂/蜜蜂的跨平台特点，使得eesdk获得了不少用户。甚至很多人使用这个中文开发平台为塞班、iphoneos、android等其他主流手机系统开发游戏，当然只能先做出半成品然后转到其他开发软件上再继续。 今天他们几个是来看电影的，刚才几个女生跑去买衣服存储是看到商店。门口的上新广告临时起意，所以接下来几个人并没有再在其他店铺停留，直接找到一家肯德基解决了午餐。 嗯，有麦当劳叔叔的地方，附近肯定就有他的好基友肯德基爷爷，而且要是运气好还能看到本土大棋党的重要据点沙‘县小吃和绝味鸭脖的连锁店面。 从开封菜出来，拦车返回蜜蜂沪海玩家中心时，刘书盟刻意拉着马竞落后几步坐进第三俩出租车的后座。 “三哥你想问什么？”等汽车启动之后马竞小声问道。 “就是、就是，”刘书盟结巴了几下这才长出口气，急声问道：“就是青青子衿她到底是是谁？是不是人妖大骗子？” “她自然不是人妖，不是男人……”马竞说道。 听到马竞这样说刘书盟的嘴角马上向上提，就要绽放笑容。不过不等他露出八颗牙齿，马竞又把下面半句话说了出来：“她也不是女人。” 刘书盟脸上的笑容还在，不过其中却是加入了一些不可明说的情绪，“哦，不是女人，那就是女孩了，难道她还未成年？” 摇摇头，马竞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个智能伴游程序，你懂吧？” “程序？ai？开什么玩笑？”刘书盟差点儿要暴走了，不过马竞及时伸手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避免了他等下顶着肉包下车。 “青青子衿的确是我们投放在游戏里面的二陪程序陪玩陪聊，”马竞说道：“不过她也可以说是你养成、训练出来的ai。当然依然处在模拟智慧阶段，并不是严格意义上可以称之为数字生命的那种人造智慧。” “我训练出来的？”刘书盟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嘴巴，满是诧异。 “当然，你们每一次对话，每一次互动都是对ai程序的训练。你家青青的训练度很高，在同期ai程序里面算是第一流得了。” “你们弄了多少ai在游戏里面？”刘书盟咬牙道。 马竞摊手：“我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不停变动的，发展不太好的ai会被定期淘汰，总体上维持二十万以下的总数吧？” “你们弄这么多ai在游戏里面干什么？” “呃咳咳，这个，”马竞尴尬地清咳两下，这才说道：“三哥最初版的大明你也懂得，地图太大玩家太少，然后我们就推出了机友计划，玩家周围没有其他玩家角色时自动刷出来一些智能npc，充当玩家的队友和对手，不至于让玩家彻彻底底打单机……” “这我知道，但是跟青青她有什么关系？”刘书盟忍不住打断马竞从头开始的介绍，即使到现在他也只是怀疑青青子衿游戏技术太高像个游戏宅男，丝毫没有怀疑过她居然不是人而是智能程序，于是他咬牙低吼道：“这还没到四月一号呢，现在开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可笑！是不是青青子衿是个男的，还是个基佬，所以你才故意跟我说她不少人是程序是ai？我跟她聊奥巴马、聊猪肉、聊wcg、聊学分和奖学金，不管聊什么她都能接上话来，计算机程序什么时候这么强力了？企鹅扣扣上的聊天机器人还不是笨得要死？而且还有她的花园相册怎么解释？我在网上搜过那些照片别的地方都没有！” 马竞得意地挑挑眉毛，“小伙儿，你既然看过你家青青子衿的相册，应该知道她的长相和游戏人物的脸型非常像，你要是更加有闲心就会发现她的身高体型和游戏角色也是一样的，所以所谓的相册只是特别处理过的cg照片罢了。跟你视频时的图像也是cg视频，反正都是分辨率都不高，消耗不了多少资源的。” “这这！”刘书盟的气势顿时萎了下去，闷闷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他低声问道：“所以你们说‘网恋就网恋，最好别见面，线下全是恐龙王八蛋’，其实是因为很多活跃用户其实都是ai扮演的，她们根本不能跟人线下见面？” “叭！”马竞打了个响指，“答对了加十分，可惜没有奖。” 汽车缓缓停下，马竞付钱拿回发票，然后开门下车，另一边刘书盟也闷头下车。 李嘉明转头看到垂头丧气的刘书盟，问他怎么了，马竞答道：“他听说女网友在港岛，正郁闷呢。” 玩家中心是蜜蜂游戏“回报玩家”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把原计划用来请明星代言以及上电视打广告的宣发资金拿出来，在蜜蜂玩家最多的几个城市的大学区附近建立了一座座玩家中心。既是面对面的客服中心，也是家、宿舍附近的开发基地，同时还是专属活动中心，中心有大量普通客房用于接待来参与活动的周边玩家，同时也向出差的蜜蜂员工开放。 因为玩家中心拥有网吧级别的光纤直连，网络条件比大多数酒店要好，所以马竞去外地时经常住在玩家中心里面。这次他跟汤佳怡俩人来沪海也是住在这里。 第271章 真人战场 休息了一晚，刘书盟表示自己精力充沛，看着四百多米外影影绰绰的五个人影，全身透露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这里是蜜蜂玩家中心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栋建筑物。 他此刻站立的地方边长300米，高6米，从外面看像是一个四四方方占地广大的扁平两层大楼，“大楼”只有最外面一圈，里面却是一片类似小公园的土地。土地上有草有树，场地中间居然还有一条西北东南走向、弯弯曲曲却又大致平直的小河穿过，而且河道里面居然还有潺潺流水，虽然水位仅仅没过脚面但也算是小河了。 小河河道是整个场地的最低点，东北西南两个角地势最高，刚好与外面的看台顶部平齐，可以从两个角这里走进场地中间。 此刻几人就站在东北角，西南角则站着他们本场比赛的对手们。 抬头看着头顶树枝上挂着的显眼水果，刘书盟问道：“这些芒果怎么看起来假假的，能吃么？” “等下你可以试试，塑料味牛筋韧，保证百嚼不烂！”旁边有人笑着说道。 “原来真是假的啊！”刘书盟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抱怨道。 “反正玩的时候都带着虚拟头盔根本看不见外面，真树假树根本不重要的好么！”他旁边李嘉明却有不同看法，“再说这年头哪里找那么多碗口粗的大树？” “塑料的手感毕竟不如真树啊！” 马竞却是笑道：“其实塑料树塑料草还是很有好处的，要是真树的话，你又会抱怨他们都是固定死的，吃不了砍不了烧不了了。” 跺了跺脚，马竞说道：“这么大一片地方，其实是一个简单的互动舞台，脚底下是空的，全部22座炮塔、商周双方的六个兵营和两个基地大帐都是活动的，有相应的攻击动作和被毁动作。” “而且那些树，”指了指远处显得枝干稀疏树冠单薄的树木，马竞说道：“它们这些玩家可以接触到的树木都是活动的，那些树的结构有些像是折叠伞，可以被下面的电动机拉下去缩进地下，然后过段时间又长回来。” 他们面前这片遍布塑料树，有一条河道三条林间小路的场地，差不多每个玩游戏的男生都对其非常熟悉。 玩魔兽争霸的会惊呼：“卧槽这不是dota地图么？” 而那些跨海远征去美服参与lol内测的玩家则会认为这是召唤师峡谷。 如果是蜜蜂游戏的忠实玩家在这里，又会说这里是牧野战场。 最后一个名字才是这里真正的名字。 这里是封神战场真人版的游戏场地，又名英雄版的这个特殊版本应用了ar现实增强技术，使用梦行者移动版把现实比赛场地转化成虚拟的3d战场，加上小兵、技能特效、音效变成一局亦真亦幻的游戏。等于是把全向跑步机拿掉，让玩家直接背着自己的梦行者在场地里面自由奔跑，现实与虚拟完美对应的场景使得玩家眼中自己队友敌人都奔跑战斗在虚拟的世界里面，颇有穿越感。 作为源自dota的多人对战游戏，《封神战场》的地图布局虽然吸收了很多其他dota类游戏的创新要素，也加入了很多独创元素，但是正方形地图、双方对抗拆塔、三路自动出小兵、外塔中塔高地塔基地塔的多塔布局并没有什么改变，因此打眼看去还是和dota地图非常相似。 在dota里面，树木的作用非常重要，浓密的树木可以阻挡玩家视线和行动，让他们只能通过各种林中小路来通行，森林边缘部分稀疏树木又可以用来卡视野，让敌方短时看不见自己获得一定战术优势。而被森林树木困扰的玩家又可以通过使用吃树道具或者其他可以消耗树木的法术技能来消除树木、打开道路、恢复视野。 而在dota前开发者羊刀主导的lol游戏当中，小路河道等地又多了一团一团的草丛，玩家控制的英雄角色进入草丛就会自动隐身，除非对方使用探测道具或者也进入同一片草丛，否则无法发现己方。可以隐身埋伏的草丛给游戏添加了大量战术变化，可谓一大亮点。 似乎是英雄所见略同，封神战场当中很早也有藏身草丛的概念，几人脚下的场地上也用弹性很好的塑料材质和钢丝制作出了大约30厘米高的模拟草丛，让玩家们可以享受到草叶划过皮肤的沙沙触感。 “草丛”要能藏人，通常需要有一人高并且足够茂密才可以，正所谓“青纱帐里百万兵”，说的就是高粱、玉米田地良好的躲藏效果，可从来没人说一米多的小麦田里面能藏人的，麦田里面顶多能藏野兔和田鼠。 其实在和眼前这片场地对应的在第一人称版本封神战场地图里面，那些能够藏人的草丛就全是芦苇丛、箭竹丛这些高大的草丛。之所以不弄出一人高的高大草丛，完全是因为成本问题，太高的“草丛”不抗倒伏，玩家走上几次就全给踩平了，而低矮草丛就没有这个问题。 这片场地高度还原了封神战场游戏里面的对战地图，自然不是为了让人参观的，尽管这也是其功能之一。马竞领头，身后跟着刘书盟、李嘉明、刘海洋、童丽，五个人依次走下场地，走进商朝朝歌阵营的黑色大帐里面。 五人都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背后背着一个双肩背包，上面挂着一个黑色头盔，却是移动版的梦行者，背包里面是电池和功率增强的wifi模块。 在游戏当中基地大帐只是需要玩家保护的一个建筑物，而在这里基地大帐里面却是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摆满了游戏当中可能要用到的武器，以及消耗品药瓶什么的。 “在电脑上玩的玩家可以找军需官直接采购装备物品，咱们玩现场版的就得进来采购了。这个大帐其实兼了军需官和复活泉水的功能。等复活的时候就坐在这里等时间到。” 指着大帐中心五个小小的椅子招呼几人坐下，马竞解说道：“这里的地形地貌，还有树木草丛的细节都跟封神战场英雄版地图一模一样，地图上有几棵树这里就有几颗，所以等会儿戴上梦行者头盔以后大家完全不用怕尽情走动跑动，根本不用担心马有失蹄的情况。” “那要是我穿了一双加速鞋，或者中了减速技能，游戏里面移动速度增加减慢，但我现实中的跑步速度怎么变化？这样不就不同步了么？”刘海洋问道。 “这个解说起来太麻烦，老大你戴上头盔，我给你调试一下把移动速度减慢，你走几步就知道了。” 等马竞调试好，说你可以跑跑看时，刘书盟他们看到老大起步后步伐非常扭捏，步频没有变化，但是步幅明显变小而且不稳定起来，整体跑步速度比平常见到的要慢好多。 等刘海洋摘下头盔，马竞解释道：“通过调整你们在梦行者眼罩里面看到的‘自己’的步频和步伐，系统能够略微控制你们的速度，让你觉得很快下意识跑慢，或者让你觉得很慢，下意识继续加速。” “当然这样只能在正常速度上下波动，对于更加快和更加慢的速度效果就不行了。所以我们英雄版里面不卖加速鞋，买的是风火轮……” 顺着马竞手指方向，几人看到了一字排开十个轮胎，这是五台双轮平衡车，车身分别涂有蓝绿青紫黑五种颜色，想必对面应该是红橙黄粉白五种颜色。 这种借助陀螺仪和计算机系片精确控制电机转动的双轮车这几年相当火。它的两个轮子呈“0-0”形平行布置，人站在车身上依靠身体前倾后仰重心的改变来控制车身的加减速与左右转向，因为驾驶者可以直立站在车上依靠腰力控制车子行动，这种特殊的车辆被大量推销给追求时尚潇洒的潮流人士以及各国警方。 “好像平衡车最高时速也只有20公里，差不多是一般人慢跑的速度，不觉得还是有些慢么？”刘海洋倒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技术问题，并且开口问了出来。 手指轻叩着脑门，马竞说道：“我们定制的这款平衡车最高可以跑到40公里，比短跑运动员的速度还要快一点点。实际上美国原版segway跑不快是为了安全原因，原本就是为人行道慢跑设计的，5。6米每秒的最大速度已经足够了们。而我们这一款风火轮平衡车却是专为固定地点使用设计的，它的速度由游戏系统控制，系统里面保存着这片场地的3d地形图，知道每一个坡每一棵树的位置，不会发生兔子撞树或者栽进沟里的杯具的。当然为了走位方便到达战场时从上面下来步战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的平衡车会跟着你不会被别人抢走的。” “哎可惜了，要是能站在这上面打杖的话，倒还真有些商周大战时候的感觉呢！”刘海洋说道：“我记得小时候看《封神榜》电视剧，那里面大将好像都不骑马而是站在马车上的。” “先秦时候还不流行骑马，要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才开始流行骑兵。在那之前打仗主力都是战车，有一千辆战车就是‘千乘之国’的霸主了。”马竞点点头，“不过平衡车虽然可以完全靠腰腿力量控制它的转向，毕竟还是不够直接指挥自己的腿脚那样的灵活和自如，所以只能充当赶路工具不能站在平衡车上面开打。” 因为“真人战场”的参与者大多都是第一次来玩，所以“线下英雄版”开始战斗前的准备时间比线上版要多几分钟，让大家可以有时间适应平衡车的操控，以及站在平衡车上挥舞武器。 这些武器都只是塑料模型，每种五件摆在一个个架子上看起来颇为壮观，不过样式却相当单调，比游戏当中看到的武器种类要少不少。原因是同种武器被“合并同类项”了，这里只有刀、剑、鞭、棍等武器的通用模型，反正大家戴上梦行者眼罩以后就能看到丰富多彩的装备类型了。 这些武器其实是游戏控制器，内置传感器读取速度和位置，蓝牙发送给背后的梦行者背包，得到玩家的动作信息。 武器可以拿在手里，但是防御装备就没有相应的实体模型可供玩家装备了，而且也没有人乐意穿成铁皮罐头去玩耍的，虽然同样可以给玩家通过塑料的轻便铠甲腰带头盔什么的，但是铠甲什么的通常需要别人帮忙才能穿上太麻烦了就被放弃了。 玩家只能通过虚拟屏幕虚拟购买和装备了，这导致很多玩家经常忘了购买升级自己的防御装备，导致大家的生命力和防御力都比较脆，经常兴冲冲冲出去没几分钟被打空hp只能乖乖站一边看戏：真人版里面取消了“死亡”后过段时间在基地重生的设定，而是改成了“暂时出局”就地无法行动若干秒。这个时间相当于正常版本玩家角色的复活时间加上赶路时间，也就是说死得越远出局时间越长。 对于这种状况，设计运营英雄版的团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们对此却是持纵容态度，皮薄血短容易死可以让玩家更容易获得击杀的快乐，同时也可以加快游戏节奏，避免游戏陷入拉锯僵局。梦行者移动版的续航时间只有一小时多些，这是因为为了减重背包里面只装了一块两万毫安时电量的电池。一小时续航应付一般的战斗自然是没问题的，要是双方打出火气不愿早早认输打成拉锯战，也可以在基地帐篷里面更换备用背包，再增加一小时续航。 其实自从这块英雄战场投入使用以来，还没有发生过战斗时间超过一小时的情况。 这是真人战场，对玩家体质要求太高，普通玩家根本撑不到一小时。古代那些力大无穷的猛将出战时依然要有手下帮他托剑扛枪，不只是为了突显身份，更重要还是为了节约体力。虽然玩家在这里身体移动完全靠平衡车不用劳动自身腿脚，但是攻击施法这些还是需要玩家做动作的，线上版补刀上千只是精确把握点击一千多次鼠标左键而已，在这里却是要玩家挥臂舞动武器上千次，即使他们拿在手上的武器模型只是轻飘飘的塑料模型，在一千次以上的挥舞次数下消耗的体力依然不可忽视。 “出发，剿灭反贼！”这是马竞他们这边听见的出兵提示，对面西岐阵营的口号则是“出发，扫灭昏君！” 虽然历史上纣王其实还算是有能力的皇帝，他是在征讨江淮东夷部落把势力范围从中原推进到东海边之后，被西边的西岐部落姬发趁虚而入，爆了菊花这才落得惨败收场。 不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周朝以及以后的封建王朝一代接一代的摸黑纣王，把他硬是黑成了昏君之首。 在封神战场里面所谓的“牧野战场”只是顶着这个名字以符合历史上商周大战牧野之战的名字罢了，实际剧情和场景跟历史上以及各种话本故事里面说的都不一样。说到底就是把dota的远古英雄合作抵抗天灾入侵变成了阐教截教众仙以天地为棋盘，凡人为棋子的斗法争锋。 驶出大帐时，刘书盟笑着说道：“其实应该给咱们一人配个动物坐骑，豹子老虎什么的，这样才符合背景故事啊！” “四足行走系统太复杂，地面上最好的移动平台始终还是轮式的，”马竞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所以步战就步战吧，只能先这样凑活了。” 他今天扮演的是手拿双鞭的中单闻仲闻太师，这位死后被封为九天雷神普化天尊的大能，在游戏设定中是擅长雷系法术的法师，最适合走中路，然后适时上下游走支援了。 “还行，这平衡车比我想象地要稳，我俩先走了！”说话的是李嘉明，他手上拿着一根橡胶棍扮演财神赵公明，擅长“用钱砸人”攻击力和金钱数有关，是一个超级后期英雄。在他身后，跟他一起走下路的是手上拿着一只塑料壶的童丽，她扮演的是云霄三姐妹的大姐大云霄，手上提着的塑料壶自然是神话第一马桶混元金斗的模型了，至于这位女仙另外一件成名法宝金蛟剪却是被做成了法术技能，不需要她提在手上。云霄的混元金斗拥有定身和削弱属性的强力能力，是朝歌阵营第一强势辅助，人气很高平常都是抢着选她的。不过今天他们玩的是真人版，本方就她一个女孩子，所以完全无人争抢。 同样因为是真人版的关系，擅长钻地gank阴人能力第一的土行孙被拿掉了，担任打野的刘书盟只好选择了申公豹这个贱人，他的“道友请留步”是封神第一定身神技，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神仙。 刘海洋手上拿着一柄塑料剑，他在马竞的推荐下拿了魔礼青的上单，这是一个偏向法系的肉盾英雄，最适合刘海洋这样没有武术基础的玩家了。 既然是真人版，自然对玩家挥舞武器的技巧有一定要求，虽然所有人都可以打开系统辅助功能，眼前梦行者屏幕上自动出现有系统动作虚影提示只需要挥舞武器的动作匹配上就能触发技能判定，但是这个系统对使用远程攻击英雄的玩家帮助作用更大一些。远程法术和远程投掷攻击都是虚拟的，电弧、火球、箭雨都是系统虚拟的，因此只要动作匹配上了就能成功施展相应技能，而且远程攻击都是默认自带锁定攻击的，只要技能放出来都是必中的。 而近战玩家就比较郁闷了，因为他们武器面对面对战难免出现武器相碰的情况，可以借助打击对方武器的方式打断对方施法，也可以在对方施法时用灵巧走位避开对方正面避开攻击。 此刻站在马竞对面那位扮演哪吒的玩家貌似就不清楚这一点，马竞的闻仲总是刻意避开不跟他刚正面，一边用雷系法术骚扰他，一边用另外一根雌雄鞭把他的火尖枪打歪让他老是施法失败。 虐菜，照样乐此不疲。 第272章 羡慕嫉妒恨 因为直接观看不加特技的现场会很难看，释放法术就像跳大神，近战对打就像武术表演绵软无力，因此所以有蜜蜂玩家中心里面建设的各种真人战场都不设观众席，观众只能通过网络直播观看修正过的游戏画面。 通过pc版、手机版、梦行者版客户端，每天有数万玩家观看这种特殊的比赛直播。相比普通比赛，英雄版因为真人参与更加灵活多变，总有出人意料的新东西出来。而今天观看这场比赛直播的几万名玩家就看到了足以让他们津津乐道好久的一场比赛。身为公司大老板，年轻的亿万富豪，马竞居然亲自下场跟一帮普通玩家打起了比赛，而且一点儿风度都不讲地把对方虐成狗。 马竞控制的闻仲左手雌鞭就像是涉水觅食的丹顶鹤一样灵活，或直刺或横扫或竖挑，硬是搅得对面的哪吒死活放不出一个技能来，而他自己右手握着的雄鞭却总能避过哪吒长枪的反骚扰，成功释放一道道雷系法术，把哪吒电的嗷嗷叫。 闻仲虽然公认很强，但大家也只是认为这个英雄擅长雷系法术，同时三眼还有反隐定身的能力，能打能辅最是灵活全面是一个万金油性质的多面手。谁成想原本就认为很强的闻仲闻太师，真正的实力还要在大家的理解之上。 看到中路哪吒被压制，西岐这边打野雷震子前来支援，但是却被闻仲及时避开，反而趁机挂掉了急于追杀报复的哪吒，然后gank失败雷震子也跟着杯具了。 “英雄版还选雷震子，这孩子是不是忘了吃药啊？”对于这个结果，立即就有玩家表示不服，在弹幕评论里面狂喷选雷震子的玩家脑残还不吃药。 雷震子在神话中是有飞行能力的，在游戏当中这个能力虽然被削弱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一个无视地形短途飞行扑击对手的技能，这个技能使得雷震子拥有极佳的强切后排、追杀、逃命能力，被誉为西岐阵营第一打野，甚至是封神第一打野。不过在英雄版这个真人战场上，雷震子也跟土行孙一样废掉了，而且不止他俩，几乎所有瞬移类技能都被废掉了，因为没有一个玩家能够承受在100毫秒内移动好几米距离的“瞬移”，那个加速度会撕裂他们的内脏。只有黄飞虎的鬼门大开这种召唤类的技能才不受影响，毕竟这类技能召唤出来的都是虚拟的镜像，不受现实条件影响。 封神榜里面黄飞虎死后被封为东岳大帝，执掌幽冥地府十八层地狱，所以封神战场的设计师们给这个英雄设计了一个死亡后才会触发的被动技能“鬼门大开”：黄飞虎死亡后，所有敌方单位包括英雄和小兵背后都会出现一个鬼影自动攻击目标，鬼影不受伤害，持续2秒自动消失。 这个技能用得好的话可以让黄飞虎不惧群战，快速放完技能主动卖自己被杀死之后还能利用鬼门大开再次爆发一轮伤害。要是运气好还能收获不少小兵的补刀奖励甚至敌方英雄的人头。不过刚刚倒在马竞鞭下的这位黄飞虎死的时机不是很好，除了惹得童丽惊呼一声以外，基本没有什么收获。 “其实雷震子还好啦，至少他就乖乖站那里当雕像，不像哪吒玩不起！”有人却发弹幕赞扬雷震子。 这毕竟是真人战场，没有死后化光在基地复活那回事，挂了以后会被锁定所有技能，在其他人眼中变成灰白色，也即是灵魂形态。这种状态下不能跟其他玩家互动，只能按照提示等在一边等复活倒计时结束，然后赶往最近一个本方据点建筑复活。 后挂的雷震子倒是乖乖站在一边装雕像，任由闻仲灵巧地借助小兵挡刀一鞭一雷地攻击者本方中路一塔。反而是哪吒似乎是刚才被闻仲压制得太厉害，有些恼羞成怒，不断用手上长枪乱扫闻仲脚下逼其改变步伐。真人战场刚刚上线那段时间可是发生过好几次你杀我人物我打你玩家的闹剧，后来在运营方加大了安保力度以及处罚力度之后，这种现象才慢慢消失。 不过像这位哪吒这样没有把枪头把闻仲身上招呼，不打人只是骚扰恶心人的现象却是无法禁绝，为了游戏流畅进行被骚扰的玩家和运营方对与这种发泄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时间也不长。 不过等哪吒复活之后，这位玩家悲哀地发现己方居然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雷震子个傻帽gank失败送了人头，上路黄飞虎被游走的闻仲偷袭挂掉了，下路杨戬和木吒本来压着赵公明和云霄打，结果压得太上了，被对方打野申公豹留在了塔下惨被击杀。 一对五，面对对面五人报团中推的攻势哪吒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躲在小兵身后远远地丢乾坤圈。离得远远的丢呼啦圈反倒因为无人打搅而使得他的dps和补刀数据好看了不少，不过他到这时候才领悟到了英雄版里面哪吒该怎么玩，却是有些太迟了。没过多久他们西岐军的中军大帐就被拆毁轰然倒塌。 游戏结束，扮演哪吒的玩家摘下了头顶的梦行者眼罩，就看到刚才倒塌消失的大帐支柱又从地下伸出来很快又搭成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同时他也看到了打败自己的那五个人，尤其那个刚才把自己虐的要死要活的那个闻仲。 这一看却是把王浩吓了一跳，这人看着好眼熟貌似是蜜蜂集团那位年轻的创始人马竞。 认出是马竞，王浩立即把刚才的不快和火气都丢去了爪哇，好不容易看到活的小马哥，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走到马竞跟前跟他握手寒暄，然后合影留念。眼前这位小马哥一点儿没有公司老板就应该去晚点儿高雅运动比如高尔夫游艇之类的觉悟，居然跑到这里来虐菜，也是让王浩吐槽不能。 拿到了马总的签名，王浩他们就离开封神楼转身进了旁边的仓库区。刚才他们没有把背上的梦行者移动版摘下来，就是打算一次玩个过瘾，旁边的真人cs自然是不能错过。那边利用旧厂房仓库的现成地形搭建了一个很像cs经典地图dt2的枪战场景，带着梦行者，手拿激光模型枪的玩家穿行其中，时刻上演着一出出枪火对话、警匪搏命的戏码。 相比于很多技能因为条件限制被砍掉了的封神战场英雄版，旁边仓库区里面进行的真人cs的还原度就要高多了，甚至是超过100%的还原度更像是真实的反恐战斗，只是没有受伤和死亡。 仓库区外表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像是沙漠边缘饱受沙尘暴浮尘困扰的建筑一样，但其实这些建筑的墙壁和地面都使用阻燃吸音有弹性的材料重新装修过，可以随意做贴墙滚地这些战术动作而不用担心撞疼肩膀，除了不能直直后倒或者以头载地以免导致梦行者移动版损坏或者脱落以外，所有动作都是允许的。 而且这边的游戏场景还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参与玩家的选择，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既可以是原版仓库工厂，也可以变成地下基地、空间站、集装箱船、火车站等等场景。 就在王浩抱着一杆ak74匍匐爬过集装箱，居高临下突袭了对手时，马竞他们却是分散开各玩各的去了。 李嘉明被童丽拉着还帐去了，她刚才陪李嘉明玩了封神，现在是李嘉明还帐陪她玩糖果大冒险的时间了。糖果大冒险的地点是一个巨大的充气城堡，在ar现实增强技术的增强下，这个只能哄小孩的充气城堡变成了散发着各种诱人果味、奶味、甜味、香味的美食城堡。只要不伸舌头伸指头没人能够看出真假来。 走了他们两个，老大刘海洋却跑进了封神楼的员工通道，他对那些可以自动伸缩的模型树很感兴趣，因此离开的就只有马竞和刘书盟两个人了。马竞是对仓库区的真人cs没兴趣，那游戏对他来说难度太小，他要是去了会严重打击其他玩家的乐趣的，至于刘书盟却是有些话想要问清楚。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跟着马竞在这片游戏区随便乱转着。 “其实没什么，关键是你要克服自己的思维习惯，这样你就能从单核单线程升级到单核双线程了。或者给你脑子做个手术把左右脑之间的联系切断，就能变成双核双线程了……” “算了吧！咱是普通人，玩不起这些高端技术。”刘书盟大摇其头：“当年小时候看《神雕侠侣》电视剧，看到周伯通教小龙女左右互搏之技，我也学着在本子上面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不过就算我废了好几个本子练成了这门技巧，最终还是没能练成分心两用的技术，我就死心啦！” “嗯！”马竞点头，“正常人的确很难做到这个，毕竟不是谁都是老顽童一样的精分老头或者小龙女一样的短路少女，其实你练出的不是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你只是经过大量联系和训练，学会了双手配合画一个左方右圆的图案。只是看起来像是分心两用而已，就像是那些说是可以双手同时写对联的人让他们两只手同时写两种上联，他们可能就写不出来了。” “等等，你刚才说正常人做不到，那你也不是正常人了？” 伸手指着自己，马竞笑道：“我要说我是正常人，你们肯定是要打我的。” “你这家伙就是变态非人类，2006级五千号人的风头全让你一个人抢光了。我们这些普通人还好，那些风云人物估计心里恨死你了吧？” “随人家的便，”马竞耸耸肩，“嘴巴眼睛都长在人家脸上，怎么看怎么说都由人反正我是不在乎的。” “就坐这吧，绕圈子绕的我头晕眼花心神不宁，”一屁股坐在路边长椅上，刘书盟抬头看着马竞问道：“马老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些xxoo机器人都可以导入npc的ai进去，把游戏动漫的人物变成‘真实’，是不是真的？” 马竞没有跟着坐下，就站在旁边说道：“怎么？三哥你打算把你家青青子衿的ai给你导出来？” “嗯！”刘书盟恶狠狠地咬牙说道：“你都说了她是我三年持续不断聊天游戏训练出来的，不把她导出来就太浪费了！” 马竞突然走前一步坐在长椅上，伸手比划着说道：“三哥，你说我要是打造一个‘人工‘少女’之岛怎么样？玩家带着自己设计的ai上岛，使用3d打印技术制作私人订制人工‘少女，然后在岛上天为被地为床没羞没臊胡天胡地？” “叭！”刘书盟无语地拍了拍自己额头，“马老板你的脑洞真大，你家佳怡没意见？” “她啊，才没有笨到会吃机器人的醋呢！”马竞满是幸福地说道。 “行啦行啦，不要在单身狗面前晒妹秀甜蜜了，”刘书盟做了个打字发短信的手势说道：“其实我想问的是，既然你们能够把ai导出到那些机器人里面，导出到手机或者pc里面应该也是可以的吧？这样就能剩下白白交给移动的话费啦！” “说的你好像发过几百几千条短信似的，我记得你好像有30块流量包月来着，”小小吐槽一下，马竞接着说道：“手机不行，运行ai程序太费电了。倒是pc版没问题，其实你下载个‘2l’游戏，然后找到ai导入按钮，把你家青青子衿的ai特征码输进去，游戏会自动联网下载她的全部数据，完成以后就变成离线版ai了，可以跟你在本地聊天玩游戏，不过最好还是保持网络畅通，不然她的智商会严重下降的。” “ai特征码在哪里？我怎么没见过？”刘书盟急忙问道。 “应该在蜜聊号的个人说明里面，或者你可以直接问她要，”马竞又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了，网络版和离线版的同步和主次问题，需要你想清楚。”看到刘书盟欲言又止的神情，马竞直接告诉他：“网络版不可能删除，你只能选择让本地版本与网络版定期同步还是让本地版与网络版隔离开来，各是各的。” 摇摇头把这个烦恼甩出脑袋，刘书盟问道：“你刚才说打造少女岛，是不是你打算买岛做岛主了？” “我倒是想买呢，可惜国家只租不卖最多50年使用权，还不准建设永久居住设施，只能用作旅游或者农林渔用途。” “50年可以啦，现在买个房子不也只有70年么？” “房子的所有权是永久的，70年所有权是房子下面的土地，”看着头顶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马竞说道：“要是运气好房子够长寿70年都没倒，到时候需要整栋楼的业主集体出面跟土地局签土地使用权续约合同，再续上30年还是多少。否则就是国家收回土地，另外补偿你的房价。” “说的也是啊，”刘书盟轻轻跺了跺脚，“十米堆土拆楼大‘法的楼脆脆可就是发生在沪海这里呢，好像他们的案子就是这两天宣判的？” “要不是案子宣判媒体再次报道，估计很多人都忘了这朵奇葩了。不过楼脆脆好像真的是被10米堆土给挤倒的，至少小区其他几栋专家说没问题的楼半年了也没见出问题。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楼脆脆的兄弟们没有出问题，其他地方还是有各种二代楼脆脆楼酥酥，楼裂裂楼歪歪楼断断楼沉沉楼癣癣，问题楼总是断绝不了的。” “都是奸商害人啊！” “其实哪里都一样，说到底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现在国家以房为纲依靠房地产业拉动内需提供就业创造gdp，银行也热衷与扶持房地产企业，要是手腕厉害的话贷款拿地楼花盖楼也不在话下，自然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要掺一脚赚这个轻松钱了。”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羡慕嫉妒恨么？”刘书盟反倒被马竞的话逗笑了，拍了拍身边的长椅，笑着问道：“好像你们蜜蜂集团也算是有不少房地产业务吧？” “算是吧……”马竞有气无力地答道。 “哈哈！”马竞郁闷的原因刘书盟大概知道一点儿，作为一家科技公司，蜜蜂名下最值钱的一块儿资产却不是新奇特的技术储备或是还算先进强力的设备和人员，反而是集团名下不断涨价的地产。蜜蜂喜欢拉着当地实力派一起发财，通过让出各地分公司、子公司股份的方式蜜蜂在全国各地“屯”了大量物业。这些房产小一点的变成蜜蜂sure店，作为蜜蜂在当地的服务支点，大一点的就被用作办公地点和机房，再大的就会建设成类似这里的各种游戏主题公园。 当然整体的房价疯长是蜜蜂的物业资产大幅增值的外因，蜜蜂自身的运营功劳也是不能忽视的。就像是这里，原本只是半废弃的旧工厂，蜜蜂买下来之后经过一番翻修改建，成了独具特色的游戏主题公园，想来玩还要在网上预约排队，要不是走了马竞的后门他们今天还进不来呢。 第273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黄羊岛（杜撰）南北长600米东西宽300米，陆地面积15公顷，离陆地不到400米，岛屿西侧有宽大浅湾使得岛屿大致呈肾形，因此这座岛又被当地渔民叫做腰子岛。岛上南北各有一座小山，海拔分别为72米和78米，从陆地看来该岛呈‘m’型，因此被叫做笔架山，黄羊岛也被叫做笔架岛。黄羊岛因为笔架山南北走向遮挡季风使得岛东岛西呈现迥异的生态风貌。岛屿植被覆盖率高达97%，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被誉为天然氧吧、天然空调。岛东植被主要以草丛和灌木为主，怪石嶙峋惊涛拍岸，宽广的草甸一到春天野花茂盛，被誉为‘海上草原’；西侧朝向大陆一面则分布有大量热带果木，其中栖息了大量野生动物，据说这里曾有大量野生黄羊出没，黄羊岛也是由此得名。另外，岛上的留鸟和每年经停候鸟资源都十分丰富，每年有大批爱鸟人士登岛观鸟，被誉为鸟类天堂……” 正在滔滔不绝介绍着脚下岛屿情况的年轻女人一身黑色商务女白领打扮，束发、黑框眼镜、翻领衬衫、小西装、黑色皮鞋，打扮和做派跟那些售楼部里面的销售代表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她身边，远远近近围着十几号人，这些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显然并不是一伙儿的。其中三伙人当中都至少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另外还有几个清瘦男人或是秘书打扮的年轻男女围在这些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们身边。 唯独拖在队伍最后面的一对年轻男女最是显眼，首先吸引人眼球的就是俩人身上红配绿的冲锋衣，在一众黑灰蓝的西装男女当中非常的鹤立鸡群，其次就是俩人年轻漂亮的面容，非常吸睛，一路上已经制造了三起撞墙一次崴脚了，直到俩人有意识地落在队伍后面，走在前面的人用眼角余光再也看不到他们，这种情况才有了好转。 当然也跟大家下船登岛，脚下没有了平整的路面，纷纷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有关系。 看起来20出头的年轻男孩留着阳光帅气的短发，脸孔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眼睛明亮有神，说话间嘴角始终带着一缕笑意，小麦色的皮肤恰到好处地中和了他身上的阴柔气质，不至于给人留下“小白脸”、“娘炮”的印象。 他旁边的长发女孩身材应该非常好，好到她身上的红色冲锋衣也不能完全掩盖。此刻女孩右手按着头顶的风帽，左手被前面男孩握在手里，两个人就像是深入深山野林寻幽探秘的小情侣一般，完全不搭此刻正在进行当中的“黄羊岛旅游开发项目实地考察”。 虽然这两人看起来完全像是蹭船过来玩的，但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就算不怎么上网不认识俩人在网络上颇有知名度的脸孔，留意一下其他人的表情以及主办方的反应，也就知道这对年轻男女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总之就是虽然着装表现让人侧目，但是马竞原本期待已久的有人来踩然后被自己反手打脸，这一喜闻乐见的情节始终没有发生。大家相互之间客客气气的，礼貌地保持着距离，说话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根本看不出底下有什么心思。 当然私底下肯定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客气了，就像是现在马竞和汤佳怡头碰头低声对话的内容，就对主办方不怎么客气。 “还‘天然空调’呢，她怎么不说是‘天然风扇’呢，4v海峡每年冬季四个月东北风，夏秋八个月西南风，风多浪大，才有了东面的低矮灌木和贴地草丛，以及怪石嶙峋的水线，那都是被海浪拍出来的啊！” “也不是每天都刮大风的啊，至少今天还挺风和日丽的，我站这儿都有些觉得闷热了呢。” “要是今天来个四级以上大风，别说轮船公司给不给开船，就算是能够开船出来，估计桃建公司那帮人也不会傻乎乎地把人拉到岛上来啊！” “你都知道这些缺点了怎么还要颠颠地跟过来，难不成咱们还缺这两张免费船票？” “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跟着来一趟收集一些切身体会也是好的嘛。” 黄羊岛是一个无人岛，即无人长期居住，不在户籍地址名录里面的岛屿。 类似的岛屿全国有好几千，但是绝大多数都处于无人开发无人管理的荒废状态，即使已经开发用作农林、旅游、工业、交通运输等用途的无人岛，其开发程度都是很低的。在今年3月份《海岛保护法》正式实施之前，已经先后有不少人涉足无人岛开发，不过大多长歪了，要么是小打小闹借着无人管理赚点小钱，要么是贪图海岛荒僻钻法律漏洞挖国家墙角，真正打算好好经营的反而陷入了烧钱无极限的陷阱，小投资硬是被烧成了大投资。 辨别了一下方向，马竞指着北边一处说道：“其实开发无人岛旅游不是现在才有的，几年前就有人在那边租岛盖了一座四星级欧式酒店，那个岛只有不到六公顷差不多是这个岛的三分之一，出了酒店没几步路就走到头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玩的可看的，可是为什么还有人想要在那里盖酒店呢？” “肯定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嘛，我看看北边貌似有湾湾占着的金门岛，你说得那个小岛也在北边，是不是跟金门岛有关系？” “嗯，离金门很近，那个酒店主要就是做湾湾佬的生意，后来因为成了赌窝就被有关部门给端掉了。然后四星级酒店就只剩下几个看大门的了，基本上是废掉了。” 汤佳怡点点头，“别看这桃建公司吹得多么好的，‘建设海上桃花源，人人来当黄岛主’，但其实以咱们国家的地理位置，沿海岛屿离大陆近的是大陆性季风气候，冬冷夏湿大风不断，除了开发海岛发电站以外真心不觉得有什么好的用途。” “所以人家桃建公司才会不愿意自己租岛开发，而是帮别人开发，嘿嘿！”马竞轻蔑地笑笑。 他们是被这家名叫“桃花建设海岛开发”的公司给邀请接到岛上来实地考察的，前面那几伙人也是如此。桃建公司正如其名，专业从事海岛开发项目，从前期帮助设计方案，提交海洋部门审查，以及招商宣传，再到船只租赁、码头建设、打井修路、盖房建楼，再到污水处理、太阳能风能发电站建设，甚至海水淡化他们都能提供一揽子解决方案。 当然，桃建公司作为方案商，这么多方方面面的业务不可能都是桃建公司自身承担的，最终都要外包出去。不过对于“未来岛主”们来说，选择桃建虽然会额外多花钱，但是无疑会减少挑选各种合作者的精力消耗和时间浪费，何去何从只能由人自选了。 虽然说“海上桃花源”、“东亚马尔代夫”之类的名号很是引人遐想，但实际上无人岛开发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无人岛的承包使用费一直非常低廉，最便宜的甚至低到一公顷一年只要十几元的程度，不过“便宜没好货”，低廉的租金意味着无人岛其他方面的高成本，高到差不多眼睛钻到钱眼儿里面去的地方政斧，居然不愿意自己出面来运营。 “那几个人该不会就是投资顾问嘴上说的所谓的上岛观鸟的爱鸟人士吧？”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爬到笔架山南边的山脊上，汤佳怡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应该是的，装备到还算齐全，大型望远镜、野营帐篷、身上也是户外一套的样子。” 轻蹙眉头，女孩说道：“在投资顾问口中，这些人是黄羊岛旅游价值的证明，同时也是潜在客源。不过我觉得他们更可能都是麻烦。” “嗯？你跟这帮人打过交道？” “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但是跟他们类似的人见到过不少。”汤佳怡叹了口气，说道：“喜欢看鸟的不一定是爱鸟人士，他们可能只是喜爱鸟儿悦耳的鸣叫或者美丽的羽毛罢了。就像是天堂鸟因为漂亮的羽毛深受当地土著喜爱，他们把抓到的天堂鸟砍了双脚戴在头上当装饰。被麦哲伦船队带回欧洲后，这种美丽的热带小鸟也引来欧洲女子的喜爱。土著捕猎后卖出去的天堂鸟都是砍了双脚甚至翅膀的，以至于欧洲人认为这种鸟天生无脚，永远飞翔不落地，于是给它起了个天堂鸟的名字。现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把天堂鸟奉为国鸟，国徽国旗国航到处都是天堂鸟的图案，想想还真是讽刺呢！” “这不是那时候都还是蒙昧土著啥也不懂么？就连西方社会也是在62年《寂静的春天》之后才有了现代环保的概念。而且那时候也只是关注ddt之类合成农药的滥用，还没到现在连二氧化碳排放配额都得买的地步。” “反对者说ddt杀死的人比元首还多，支持者却说对人危害并没有说的那么大。不过一个事实就是，禁用ddt之后造成的疟疾泛滥每年杀死几十万非洲儿童，结果世卫组织在8年前又解禁允许非洲国家使用它了。” “对了ddt是不是敌敌畏啊？”马竞挠头问道，因为没接触过农药，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有些不太够。 “不是一样东西，敌敌畏是ddvp，是有机磷杀虫剂，而ddt是有机氯。” 抖了抖耳朵，马竞说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毒性大了杀虫效果好，但是也会祸害益虫益鸟，最关键是最后还会祸害到人类身上。可要是毒性小了，安全是安全了却不能彻底灭杀，存活下来害虫会把抗药性遗传给后代，这种药也就废了。”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连转基因抗虫抗病农作物都有一帮子小白各种喷啊喷的。亏你还自称工科狗呢，这种时候不正好需要你们系统分析做出最优解找到最佳性价比么？” “我的确是在努力收集信息，试图做出最优决策，不过这并不容易。参数越多，变量越多最优解越是难找。” “所以你么这些奸商们设计产品的时候总是故意不把参数拉齐，有wifi的没有蓝牙，有蓝牙的没有gps，能后台挂扣扣的不支持mp3铃声……” “停停停，好像这些都是那些山寨手机的表现，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卖手机的嘛！” “你还是卖牛奶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的奶里面掺了水和三聚氰胺？” “马贱贱！”对于马竞的言语调‘戏，汤佳怡的反击直奔重点，伸手隔着厚厚的冲锋衣戳在了马竞胸前乳‘头上。胸前两点还有下面两颗蛋是马竞这个变态非人类身上最接近正常人的地方，具有较好的致痛效果。汤佳怡现在基本上放弃了一拧二咬的驯夫二式，反而练起了一指禅，效果“嗷嗷”地好。 这不，马竞就被她的突然袭击给戳得嗷嗷叫。 他一叫，汤佳怡反倒不好意思再施薄惩了，没看到前面十几号人都转头看过来了么？ 女孩仿佛被火烧一样抽回了手指，马竞面对前面众人的围观，淡定地冲大家笑笑，仿佛在说：“亲，你们在看什么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么，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使用厚脸皮大‘法成功驱散围观群众的注视，马竞伸手拉着不情不愿的汤佳怡跟着大部队爬上了海拔78米的笔架山南峰。 虽然“海拔78米”这个数字跟名山们几百上千米甚至几千米的海拔相比，甚至在丘陵里都算是小字辈，甚至还不如某些大坟堆。 站在山顶上马竞扫视了一圈对身旁撅着嘴还在生气的汤佳怡说道：“这山纸面数字看着好可怜，高不足百米，围不足千米，但是实际站上来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青灰色的海面，女孩说道：“这个海拔78米可是实打实的净高，那些名山俊峰海拔几百上千米，但是扣掉山脚平地的海拔，剩下的相对高度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了，就像是青藏高原上随便一座小山包都能有4000米以上的海拔。” 站在山顶上，几百米外就是海浪翻涌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股子豪情壮志不由得窜升起来，马竞双手合拢放在嘴前当做喇叭，然后用力喊道：“呜啦啦啦啦哇哈哈哈哈哈……” 这厮肺活量很大，足足吼了接近一分钟不带换气的，一开始其他人还对他有些愤怒以及鄙视的，等到后半段却都是收敛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好玩好动的人也跟着他双手比划成喇叭对着东海乌拉拉地吼着。 痛痛快快地大喊一通吐出胸中浊气之后，马竞顺势弯腰屈腿坐在了地上，同时还不忘伸手拉着汤佳怡坐在他腿上。 因为每逢大风天，无论是东北风还是西南风在被山体阻拦之后都会上卷，狠狠扫过山顶吹走一切杂物的关系，这边山顶上光秃秃的，一粒石子土坷垃都没有，马竞屁股下的石头其实比城市里的长椅还要干净。毕竟这里是远离陆地的大海上，可没有什么建筑扬尘和汽车尾气，虽然头顶的天空并不比鹭岛市内蓝多少，同样富含pm2。5。 在官方的天气预报里面，现在还只是提及pm10可吸入颗粒物，不过在欧美已经开始立法限制更加细小的pm2。5了。就在去年6月美国驻华大使馆开始出于研究“世界五大情报组织：bjcyqz”的目的，开始每天检测记录大使馆附近空气中的pm2。5指标，并且将结果发布在twitter推特上面。不过因为小鸟被墙，这个每日发布基本上没有什么鸟用，白宫既不会因为驻华使馆工作条件恶劣而给他们多发几美分的污染补贴，朝阳群众也因为看不到墙外的世界而对此懵懵懂懂无损任何战斗力。 有那闲心还不如关心一下到底有没有一个叫“贾君鹏”的wower，以及关心一下切糕的价格。马竞也是因为有小号在推特上采集信息才知道这个污染指标的，但他对pm2。5的危害却是不以为然，觉得这玩意儿除了让天空变灰难见蓝天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不然伦敦、底特律、休斯顿这些著名工业城市应该早就变鬼城了。 “这应该也算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吧？”马竞幽幽说道，似乎因为刚才的大喊释放了情绪，他现在特淡然特随意。 汤佳怡没有答话，她知道无需答话，只是向后蹭了蹭让自己靠得跟舒服些。 在俩人面前不远处，笔架山东坡上草丛早已返青，虽然还没到百花盛开的时节，但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小花出现在绿色草甸里面，看起来比上次寒假看到的北方草原更符合她对草原这个词的想象。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边风太大导致草都横向发展长不高，没有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诗意。 第274章 海岛大亨不好做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听到熟悉的声音，汤佳怡迅速清醒，忍不住转头怒瞪身后朗读古诗之人，希望用警告的眼神制止对方的调笑，不过她的眼神攻势似乎是被对方眼睛前面的太阳镜拦截了，并没有起到期望的效果。 之前在山顶上坐在马竞怀里，面朝大海看着眼前风和日丽天光下生机勃勃的草甸，鼻间穿过野花淡淡的甜香、草叶和露水的气味以及海腥味，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分辨起每一缕拂过鼻尖气味的出处来，结果一不留神居然睡着了。 于是乎自己刚刚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马竞在自己耳边朗诵这首孟浩然的《春晓》，分明是在讥笑自己的贪睡。 其实汤佳怡也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从小她一直就有午睡的习惯，而在用过马竞的女神面具之后她的身体节律更加规律了，午睡的习惯也变得更加强大了。基本上只要日头稍微偏西她就会开始犯困，没人打搅的话几分钟就会陷入沉睡当中，有时候即使是站着、走着都能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像是刚才那样躺在马贱贱怀里睡着其实很正常。 今天的确是难得的好天气，天上片片串串的白云略微遮挡住太阳，避免了春末的午后变成火辣的夏初，却又不会因为云层太厚而在大地上洒下厚重的阴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汤佳怡四下看去，发现来时的十几号人已经分成了六摊洒在了两座山头上，有人在支阳伞，有人在铺垫子，西侧沙滩那边还有两股青烟袅袅升起，却是有人在那边做烧烤。原来大家今天准备地都很充分，既然是实地考察黄羊岛的旅游价值，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自己亲自上阵好好玩一玩，亲自体验得到的感受更加靠谱呢？ 黄羊岛作为无人岛，只是没有人长期定居，并不代表着这里一直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别的不说，单是岛上的树木没有胸径超过碗口的，目测树龄没有超过30年的就可见一斑了。 至于岛上的原生树木，自然是作为燃料早早变成了二氧化碳为温室效应做了贡献。至于是被周边民众砍了烧柴还是伐了炼铁这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俩不是本地人，而且就算是本地人，没有适逢其会见到相关线索的话也不一定留意这件事情。 岛屿西侧有一个小型码头，旁边还有一间老旧的砖房，似乎以前住着码头看守，砖房外墙上大干快上的标语已经模糊不清，从码头开始延伸出四条小径通往岛屿各个地方。砖房背后还有一眼水井，更远处两座山头之间还用水泥砖块修筑了一圈堤坝，圈出了一个人工池塘，貌似是用来收集雨水的，似乎那眼水井的水量并不足以满足生活用水，当然也可能只是不想让雨水白白流到海里浪费掉。 马竞也跟着站起来拍拍屁股，指着山下被木板石头堵住的水井解说道：“像黄羊岛这样的近海小岛根子上和大陆联系非常紧密，这里其实就是被水淹了的两座山头罢了。相比马尔代夫、斐济那些大洋当中的岛屿，唯一的优点就在于根植大陆架之上，可以打出淡水井。不过要是真要开发这里的话，海水淡化、雨水收集还要做，毕竟沿海地区地下水更加脆弱。在咱们内地地下水抽太多不过是水位下降地面下沉而已，这边可是会出现甜水井变苦水井的杯具的。” 看到汤佳怡看向山下银光闪闪的池塘，马竞接着说道：“要是租下这里，第一时间就得想办法扩大池塘面积和深度。现在那个池塘太浅了装不了多少水。” “佳佳，你说那里面有没有鱼？” “应该有吧，要是这个池塘能够保持一直不干涸的话，”汤佳怡说着把风拨下去，重新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 “要是水池的水能够常年不干的话，路过海鸟带来的鱼卵虫卵草籽水藻就能在这里发展起来，重新变成一个新的池塘生态系统。” “行了，去看看就知道啦！”马竞牵着汤佳怡的手走下山，同时还不忘调笑一下：“据说以前这座山不叫笔架山而是叫咪咪山，因为两个圆圆的山包就跟你们的咪咪一样，咱们现在站的这道沟就是乳‘沟事业线了。不过大家似乎不好意思管这里叫乳‘沟，最后只能起了个不伦不类的仙女泉的名字，明明没有泉水只有一道雨季山上下流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罢了，这个名字真心名不副实，差评！” “不过据说是不知道本朝还是前朝，哪位官老爷觉得咪咪山的叫法太过三俗于是下令毁林伐木开山取石，结果就整得原本两边一样高的两座圆圆的山包扁了不说还一边高一边低，再也没人管这里叫咪咪山了。” “嘁！”汤佳怡不满地嗤笑一声，“马贱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三俗了？” “没办法人民群众就是喜闻乐见这些恶俗庸俗粗俗，自然有人绞尽脑汁往这些地方靠了，”马竞摊手：“信不信不管谁最后拿下这里的开发权，仙女泉的故事还会继续被编下去，而且还会更加形象生动细节合理？” “都是钻到钱眼儿里面去活该被吊死的贪婪资本家啊！”说话间俩人走到了池塘边缘，汤佳怡蹲下来扶着水泥池壁低头朝水池看去。 “说得你好像不是资本家似的？” “我……”汤佳怡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好装作没听见，认真盯着水池底部，寻觅可能存在的鱼儿身影。 水池大至呈正方形，五米长的四边和池底都使用砖块堆砌上面还抹着水泥防渗，不过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不少地方的水泥涂层已经脱落，露出下面湿漉漉覆盖着苔藓和水藻，绿的发黑的砖头。水池因地制宜特意没有对正方向，东侧少掉的一个角正好连接上仙女泉的沟壑，西侧对角池壁上有一个拳头粗的空洞，看来应该是溢流孔。 得益于前几天的阵雨，水池里面大约有四分之一池水，西边水深些，东边浅些大概总共有15吨水的样子。汤佳怡注意到池壁上的水痕最高离溢流孔15厘米，最低离池底有20厘米距离，说明这个池塘终年不干的可能极大，她找鱼的动力更足了。 实际上在看到水底的水草和浮萍之后她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要是水里没鱼的话，这些浮萍和水藻早就应该盖满水面了。 马竞伸手在水里搅了搅，说道：“手感是淡水没错，不过这水差不多是死水，细菌微生物什么的肯定超标的只能拿来浇树。” 水池周边生长着不少高大树木，不少枝条已经伸到了水池上方，而且地面寻觅水源的树根应该也伸到了水池下面，那几块顶起的砖块下面应该就是树根了，要不是池底没有一味的取平。这些可能是以前这里的管理人种植的果树，不过因为多年无人管理这些树都已经野化，重新变成高大的乔木，开花也明显少多了。 听马竞提起浇树，汤佳怡抬头看了看水池周围高大的树木，这才讶异地说道：“想不到这些树居然还都是果树啊！可惜都废掉了，就算嫁接也不行了，都老化过了盛果期了。” “嗯，这种地方不适合种水果的，海上风太大了把花都吹落了。佳佳你看地上就没有多少小苗，明显是只开花不结果，估计以前可能承包这里种果树，结果最后失败不干了，就剩下这些树在这里了。将来要是重修仙女泉肯定要深挖地底把地下的树根清理了，不然水池就又要让它们给顶破了。” “这些树的枝叶罩住了水池，降低了水温减少了蒸发，不过它们的根系却破坏了水池底部，造成渗漏，很难说到底哪个作用更大些。” 接过马竞递给她的一朵小白花，汤佳怡说道：“是柑橘花，”说完她就又转头看向了水池中，她刚才察觉到一些异常，似乎水里有什么东西。 “找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水草从中看到一道白影，屏息凝神瞧去原来是一条白鲢。只有一条鲢鱼还不够，鲢鱼滤食浮游生物，控制了浮萍数量的应该是草鱼之类的植食性鱼类。 马竞也蹲在旁边给她出谋划策帮忙寻找，刚才伸手进来，他已经用手“尝”了这水的味道，发现了好几种淡水鱼的尿液味道，不过都是常见家鱼，五大家鱼草鲢鳙青鲤都有发现。 不过这样正常，既然它们很可能就像佳怡说的那样是鱼卵粘在水鸟脚掌羽毛上，被它们从别的水库河塘带过来的，它们的品种自然要跟种源水体保持一致了。而在市场经济的今天，人口密集的闽省可不会有人眼看一片适宜养鱼的水面闲置不去承包，这样一来周围的水库里面全是五大家鱼并不奇怪。 嗯，这年头流行承包鱼塘，虽然那位不一样的塘主貌似现在还在数流星……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些鱼是当初有人放养到这里的，最后落水生根一直留在了这里。 看到汤佳怡脸色郁郁，马竞笑着说道：“怎么找到鱼了你反倒不高兴啊？” “全部都是家鱼，没意思。” “这好办啊，回头我去买上几十对成年孔雀鱼放到这里来，悠着帮子百万鱼在，年底就给你把这里面变成孔雀的海洋。” “别！不要！外来物种不要随意放生，我可不想你变成那些随意放生鳄龟、食人鱼、黑鱼的脑c人士！” “黑鱼是本土品种吧？” “本土品种才更可怕，完全没有适应问题和口味问题，逮着什么吃什么！额，不行了老说吃啊吃啊的，弄得我也有些饿了！” 拦住食欲大增，吃货模式开启打算下水捞鱼的马竞，汤佳怡拖着他去了沙滩边。 碧海黄沙，天高云白。 不同于学校门口人满为患的免费海滩，黄羊岛沙滩此刻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看看过去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子，沙子上还有各种小石子和小贝壳，此时就有几个人在沙滩上寻找收集闪亮好看的贝壳与石子。 桃建公司今天准备的非常充分，不止把人送到岛上，还带了遮阳伞、沙滩椅和烤架，以及食材木炭，中午就在沙滩上招待各位贵宾一起享受沙滩烧烤。之前因为汤佳怡准点睡着了他俩都没有下来解决午饭，现在走到烤架跟前时炭火都快熄了。 不过好在木炭还有剩，食材也有几根袋装嫩玉米和面饼，在马竞精准的操控下烤得甜酥可口，让汤佳怡直夸马贱贱你就算是现在穿越去了古代修不了电脑照样能够成为一代名厨。 “然后因为某位贵人吃了我的烤肉中毒死了，我被咔嚓掉了……” “马贱贱，你还能不能好好穿越了？”汤佳怡怒作雌狮子吼，不过雌威不足没有产生多少震慑效果。 “嗯，我觉得临高五百废那种穿越挺靠谱的，单人穿越实在不靠谱，不说体内菌群失衡导致的水土不服问题，单是一个方言问题和行为习惯价值观就能要了99%穿越者的小命了。最可笑还有一大波妹子做着穿去清宫当格格福晋皇妃的美梦，亲你磕头下跪技术练得咋样了？没有网络没有电视，连现代内衣和姨妈巾都没有，真要有个现代美女穿到古代去，就算没有因为一不小心忤逆主子贵人被砍了吊了，她也很快就变成水桶腰大妈……” “马贱贱你够了啊！我不就是征用了你几个小号拿去投粉红票和女频推荐票么，你怎么计较到现在？” “254个小号因为刷票被封了，而且还连累了你追的那本书。” “哈哈没关系，那本书根本不是我的菜！” “好吧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喜欢看宫斗剧和宫斗小说呢，个个都这么有心机，”马竞扶额感慨。 说完他轻轻甩手，一根被啃光的玉米棒子打着转儿顺着一条抛物线钻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面，发出闷闷的一声“咚！” 听见声音，汤佳怡抬头看了眼垃圾箱，转头对马竞说道：“被今天光是咱们十几个人就制造了大半箱垃圾，要是时间再长些人再多些，光是垃圾处理就能愁死人呢！” 她还是对开发无人岛持怀疑态度，极力想要打消马竞的心思。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的，做好垃圾分类，生物类垃圾粉碎后丢进沼气池发酵，非生物类垃圾定期送到陆地上，多掏一笔垃圾处理费就是了。真正导致其他海岛开发项目失败的原因始终不是花钱太多，而是来钱太少。核算经营成本的时候没有把气候因素考虑进去，大风大雨天自然是要刨除不算的。” “实际上考虑到气候因素之后，很多岛屿本身是没有开发价值的。黄羊岛相对来说还是很好的，查到的历史记录显示这里从来没有台风过境，气候还算舒适。” “气象台又没有在黄羊岛设立观察站，根本不能精确记录这里的天气情况，平时天气预报也只播报城区，海洋预报动不动就是巴士海峡以东洋面，北部湾西部之类大而化之的描述，你怎么知道这座岛最符合你心意？” “**教导我们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自然也要有调查啊，所以我打算在几个初步看中的岛屿上面安装自动气象记录仪，从现在起记录一整年的天气变化。” “你不准备现在就下手，做你的现实版海岛大亨？”汤佳怡好奇地看向马竞：“我印象中的马竞可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用一年时间收集信息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当然不是我的风格，是那里那些老爷们的风格，”伸手指了指北方，马竞笑道：“以前无人岛承包这块儿很乱的，市县乡村都敢开出使用合同来。现在海岛保护法一出来名义上所有海岛都归了国务院，然后有国土部统一安排开发批次，分档定价投标拍卖。桃建有海洋局的关系，早早知道闽省这边首批申报的20个无人岛开发计划，因此才来找的我们这些人，提前来考察看看。要是有人中意了他们也可以帮着准备开发规划，到时候上面一放开就能第一波早早起步。” “我看是害怕第一波赚不了钱吓得后面没人敢掺和进来了，所以想尽办法在第一波投资者身上把钱赚饱吧？” “也许吧，海岛开发死贵死贵的，他们从里面稍微抽抽水就赚翻了，关键还旱涝保收。浓浓的，在海岛上搞建筑，人工、运费、都是大开销，现在还加上了环保要求，而且还不能随便盖，限高10米，密度不得超过30%，我都想拉一船塑钢活动板房来凑活了。” “那你准备在这儿经营什么？总不能是海上农家乐吧？” 马竞摇头，“那不得亏死？我打算做一个大型航模对抗游戏，就是把真人cs搬到海上，只是把ak换成遥控器一人一艘大型航模，海天之间尽情释放战争激情。想想就很带感啊！” “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汤佳怡有些担心地问道，虽然马竞的脑洞大多数都成功了，但是现在这个项目貌似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样子。 “没关系，有钱任性啊！人家俊朱公司亏损一整年还有闲心晒钱堆表示哥不差钱，我只想说哥也不差钱啊！” 第275章 地球痒痒了 马竞本来准备用在海岛旅游项目上面的大型航模，来自蜜蜂旗下新近整合成立的数字生物智能机器人公司。 进入2010年，蜜蜂电子被拆封成了手机、计算机，以及机器人三家方向各不相同的公司，并且一起搬去了深镇。 那里是全球有数的电子配件集散地，拥有最好的产业链环境。像是以前蜜蜂经营多年的无人机和手机业务，虽然研发和小规模制造试销是在鹭岛蜜蜂工厂进行，但真正大规模量产都得交给深莞那边的电子厂代工，来回沟通颇为不便。再加上后来蜜蜂陆续收购吞吃的不少电子类和玩具模型航模类工厂也都在深莞那块儿，所以这次干脆趁着梳理业务直接把三家公司都搬去了那边，既方便加快研发制造的速度，也有助于吸纳人才。 在08年美国次贷危机之后，因为银行紧缩银根，习惯于寅吃卯粮负资产信用消费的美国人民一下子没钱花了，作为全球经济体系中负责花钱的部分，美国消费者萎了之后，全球经济都受到了巨大影响。虽然根据“神奇”的统计局的说法，去年全国gdp增速依然达到了8。7%，但是很多人都能感觉到经济形式的不太妙。 除了蹦蹦跳跳调戏cpi和物价局的各种物价以外，还有一个不正常的迹象就是一批专业做出口接外单的沿海工厂做不下去了。不止美国消费者不能利索刷卡买买买，欧洲人也变得抠门了起来。因为欧洲不少银行掺和进了美国次贷转售和再保险业务里面，结果帮忙炒房自己却成了房东，甚至出现冰岛国家破产全民公投赖账不还的囧事。 欧美消费者消费降低订单减少，就算工厂勉强接到了订单价格也被压得很低，利润微薄。以外这些工厂已经习惯于接到国外订单就可以贷款组织生产，只要及时交货就能安心赚国家出口退税的安逸日子，结果一旦订单出了问题就要抓瞎了。 面对这种糟糕的情况，工厂主们的表现也是千奇百怪的，有人选择转型自主品牌，大力发掘国内市场，希望凭借质量和价格优势在网络销售甚至实体店迅速站稳脚跟；也有人选择赖活硬撑，等待经济形势好转或者国家救市；也有人陷入最后疯狂，丧心病狂到处借钱然后卷款跑路偷渡移民去国外留下一片烂摊子；也有人默默关厂卖掉，回老家养老；甚至还有承受不了半生奋斗一夜归零的打击，选择与厂携亡的极端方式，一时间似乎“厂长总经理”成了比失恋大学生和富土康流水线工人还要爱跳楼的人群。 这里面遭受打击最大的行业，尤其要数玩具行业。一方面玩具不是刚需，容易被压缩开支，另一方面也是受了池鱼之殃。2007年，作为国际玩具巨头，以经营芭比娃娃闻名的美国美泰在一个月内连续三次召回了2100万件madeina的儿童玩具，虽然其后来承认召回产品中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国内制造商违规使用了含铅油漆，大部分召回原因则是美泰自己的设计缺陷导致安全隐患，但是木已成舟对玩具行业的打击已经造成再难挽回。 虽然南国引以为豪、号称全球规模第一的玩具产业，被美泰召回事件搞得元气大伤暴露了其内在的虚弱，大多数工厂只有玩具制造能力，缺少原创设计以及独门技术。虽然说不是每个原创都是受欢迎的，也不是每个独门技术都是有经济价值值得推广的，但是完全没有这两样就难免要陷于别人的操控当中。螺丝钉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单个的螺丝却是可以随意取代的，大陆的玩具行业遭受重创，外国客商完全可以去考察越南印尼甚至缅甸印度的工厂嘛，那里的工人工资更低。客商去了越南，工厂老板也完全可以把厂子搬去越南，只有工厂里面的工人，以及为这些工人服务的各种合法不合法的服务业才是遭受打击最大的。 当然这些gdp啊、就业率啊、流动人口啊、招‘嫖短信之类的问题该是当地政斧领导们操心的内容，其他人只需要为自己负责就可以了。随着大蜻蜓无人机、球行机器人以及后面小魅定制机器人的陆续热销，蜜蜂也是把目光放在了深莞，适时出手购买破产拍卖的工厂资源，并且就地招募玩具、机电、电子等行业精英熟练人才，打造蜜蜂自己的制造能力。 虽然说国内的职业教育体系表现不如人意，教出来挖掘机手、组装工人跟微‘博上神一样的“德国技工”完全不能比，但是人的适应和学习能力是如此强大，熟能生巧时间久了总有一些手艺精熟的组装制造精英以及资深设计师出现。这些人才是工业界的精华，而不是什么几千万几亿的生产线，毕竟生产线好买只要不涉及禁运有钱就行，但是熟练工人却是无可替代的。 确切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完全被工业机器人替代的，因为工业机器人可以不知疲倦却更加“迟钝”。虽然机器人身上搭载传感器的性能早就超过了人眼人手，但是因为“优化不足”，还不能完全取代人类。 虽然很多行业开始陆续引入全自动生产线用机器人取代工人，但是被取代的工作岗位主要是各种高强度高危同时对精度要求不太高的类型，真正对精度要求很高的工种依然是全人工的。所谓的合资车与进口车的质量差异，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合资车企的生产线都是国外进口的全新生产线，论技术指标甚至还要比进口车原厂要高，材料和零件的技术指标也是一致的，相差的就只剩下工人了。 作为智能系统和微型机械方面的专家，三家蜜蜂电子公司自然是不愁工业机器人的，他们使用的工业机器人既有外购名牌，也有完全自制的，无一例外都被优化调整过了。所以蜜蜂并不需要像富土康一样玩十几万人一个厂的劳动密集型生产，他们在深莞招聘人手时完全是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不惜高薪高福利，只求找到机器取代不了的真正精英。 而在技工考核慢慢变成国有事业单位职工干部升级评价标准的今天，像蜜蜂这样诚心实意花大代价挖人，而且挖的还是“普通流水线工人”的企业可谓少数中的少数。 除了类似充电电池、cpu等少数行业以外，大多数厂家对产品的要求从来都是良品产率尽量高，成本开销尽量低。对于良品之上的优等品、极品，他们都是与合格品、维修良品一样看待的，只有电池厂和intel、农企amd才会将同一批次的产品全部检测后按照性能指标分成大量细分型号标上三六九等的价格出售。 这也算是大规模自动化生产质量不够稳定的一个佐证。 于蜜蜂而言，在加入了大量玩具行业精英以后，他们在玩具行业浸淫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手感也一并被带到了蜜蜂电子，改进后的无人机和球行机器人的性能表现尤其是外观表现明显上了一个大台阶，销量也因此有了明显增长。 由蜜蜂电子代为设计的小魅成仁玩具，也因为使用了不少和芭比娃娃类似的技术，让她们的整体和部件都能够更加美观更有亲和力和吸引力。虽然因为版权原因，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强调宣传“源自芭比娃娃生产工艺”，但是小魅以及即将上市的第二代小安身上的确有不少芭比娃娃的影子，甚至一些运营手法也是学自美泰。 不过大宝剑公司原本计划中的小安仪式，以及数字生物公司的舰娘发布会却都因故被临时推迟了，因为又地震了。 倒不是港岛或者深镇遭遇地震，而是因为地震救灾需要，数字生物公司在深镇的工厂正在开足马力生产搜救型机器人，没有多余产能来生产小安，因此考虑到储备库存以及国家再次实行的全国哀悼日，大宝剑方面把小安的仪式移到了6月6日。 据专家表示近年来地球地壳再次进入活跃期，强烈地震发生概率明显上升，2010年第一季度全球就发生了27次里氏6级以上的地震，差不多三天就来这么一下。其中破坏最强的是一震毁城的1。12海地太子港地震，震级最强的是2月27日南美国家智利外海的8。8级大地震。虽然后者释放的能量是前者的500倍，但因为震中在海底深处，以及智利有硝石铜矿可卖，经济颇为发达房屋抗震合格的缘故，智利因灾死亡的人数远远少于海地，只有不到千人，而海地地震却夺去了22万人的生命。 4月14日早晨，青藏发生7。1级地震，因为浅源地震大量摧毁房屋造成了伤亡数千人的巨大损失。 这次因为震区比较偏远以及发生在早晨的关系，蜜蜂网络完全没有发现异常，导致蜜蜂集团官方帐号蜜蜂君收到了数万条“你行不行呀？”的调侃评论。 蜂群网络固然因为独特的系统结构，对各种发生在网络上的异常状态相当敏感，无论是大规模停电，修路挖断光缆、病毒爆发还是暴风影音升级、黑客发动网络攻击，都能从蜂群网络中找到痕迹。不过这毕竟不是天网或者完成体绿霸，所以用在网络状态监测上的实际效果并没有一些人期待一些人担忧的那么大。 说起来绿霸也是不争气，让工信部的老爷们花费四千多万采购的这款软件，实际使用效果还不如蜜蜂免费提供的儿童上网套装。至少由儿童版蜜蜂浏览器儿童版蜜蜂安全中心pc版/大黄蜂版/手机版组成的这个套装，其覆盖面比只支持32位xp的绿霸高多不少。而且也悄然实现了工信部老爷们把绿霸推广给成年人使用的远大目的。 因为网络上充斥着大量少儿不宜的低俗广告，以及儿童没有消费能力的关系，蜜蜂儿童套装搭载了最强力的广告屏蔽系统，广告屏蔽效果拔群，结果很多成年网友为了免受广告骚扰，纷纷使用起了儿童套装，反正他们自己有管理员权限随时可以关闭儿童模式。 在谷歌正式退出大陆搜索引擎市场之后，其他搜索引擎的市场份额都有了明显提升，其中尤以行业龙头度娘发展最为迅速，根据蜜蜂自己的连接来源分析，度娘的pc市场占有率甚至超过了80%。与之相比，蜜蜂家的钓网的市场占有率虽然翻倍突破了10%大关，但是与前者的之间的差距依然巨大。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因为支持语音搜索、拍照搜索，在手机端钓网搜索拥有更高的市场占有率，相信随着智能手机价格的下降，几亿功能机用户转向智能机，移动网络将会迎来更加快速的发展，钓网也会随之扩大自己的版图。 谷歌虽然“走了”，并且很快被挡在墙外，但是谷歌的新产品，android安卓操作系统却又来了。不过不好意思，该墙还是得墙，安卓系统内置的多种谷歌应用在内地都是处在残废状态。 为此很多手机厂商会移除内地版安卓系统中的部分谷歌服务，或者允许用户获取root权限然后执行停用或者删除谷歌服务。当然还有一些厂商拥有更大的野心，安卓因为源自开源linux的关系，一直保持开源，任何人都可以拿到安卓源代码进行二次开发。这本来是为了方便手机厂商根据自家产品硬件定制系统功能，却使得一些人有了“打造国产自主知识产权操作系统”的心。 其中，移动就推出了名为oms（开放移动系统）的修改版，不过却不开放，反而非常移动。移动要求所有支持移动制式的智能手机都必须安装oms系统，统一称为ophone，其中移除了谷歌的各种免费服务，加入了移动自己的各种付费服务。不过因为接了移动的软件外包业务的博思通讯人手不足，无法长期追赶不断更新升级的安卓系统，导致oms系统的版本进度慢慢掉队。源自安卓，却不兼容安卓apk应用，需要软件公司专门为其重新制作，而为这个“深度修改”的安卓制作软件和游戏显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结果就是没软件用户不喜欢，没用户软件商不愿移植，再加上所谓国产自主知识产权的tdscdma的诸多缺陷，使得财大气粗的移动在进入3g时代后却频频碰头。 虽然td的糟糕表现，完全可以套用一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老话，说成是外企合作伙伴两面三刀故意拖后腿，但td的两个主推手大唐电信和移动无疑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原本因为在2g时代还算愉快的合作，蜜蜂电子也曾经有过推出td制式蜜蜂手机的想法，但是在拿到整合td基带的芯片，开始测试之后没多久他们就悄悄放弃了移动版蜜蜂手机的研发。 td芯片制程不高导致性能不佳，再加上对方公司的官僚习气使得当时主要负责干活的马竞犯了脾气，干脆“我的地盘我做主”，砍掉了这个合作项目。因为之前没有高调宣传，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蜜蜂居然还有这么一款流产产品。 对于td来说，钱和政策是不缺的，缺的是态度和执行力。对于2g时代全球通信王者的移动来说，用户发送一条短信就是一毛钱，可要是使用流量来发送同样的短消息，140字最多0。3kb，无论消费者是使用3g流量还是2g流量，带给移动的收入显然是远远下降的，要是使用免费wifi来发送这段内容，更是零收入。 要知道短信可一点儿都不“短”！2009年移动用户每天要发送接近19亿条短信，一年为移动贡献535亿营收，而整个移动2009年全年营收4521亿，小小的短信贡献了12%的营收以及更高的净利润，移动如何能够舍弃？ 这就造成了一个矛盾：3g业务发展的越好，2g业务收入的损失越大。一方面是不见得能够赚到手的钱，一方面是只要啥都不做就会飞到你口袋里面的钱，你会如何选择？ 就像对于国家来说，禁烟理论上可以带来人民群众体质的上升和社会医疗成本的巨大下降，但是所有的卷烟制造批发都是国家专营，烟草公司往往是各地“纳税明星”甚至“纳税状元”，党政的老爷们怎么可能舍弃这笔现钱？ 当然其他国家也是一个样子，所以各国才只是加入了控烟框架而不是禁烟框架。 对于连wifi都打算运营成收费版本的移动来说，发展3g业务时的第一要务是不要伤及自家2g，所以他们的3g更加强调大流量高收费的视频业务，当初跟广电争抢手机电视控制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同样的移动自家手机聊天软件飞信，明明是最早的专业手机聊天软件，却在手机扣扣和蜜聊手机版的夹击下溃不成军，错就错在飞信不是完全免费的，使用飞信固然比直接2g通话进而短信要便宜，但是又没有使用第三方聊天软件完全免费只收流量费来的便宜，结果两面不讨好。 3g建设花钱，3g业务侵蚀2g业务营收的问题另外两家移动运营商也有遇到，不过老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船小好掉头，二者的2g业务规模更小，更能够下定决心扑向3g，再加上这两家使用的都是美国技术wcdma和cdma2000，已经在国外运营多年更加成熟，能够逆袭移动也就不奇怪了。 第276章 会笑就可以 “嗯～！”木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一声软软糯糯的娇吟，接着睁开眼睛连着眨了眨眼，这才确定这个有些陌生的房间是属于自己的，并没有发生臆想中被拐卖或者穿越的情况。 轻轻摇头笑着自己的脑洞大开，张许瑶坐起来靠在床头，伸手把头上戴着的塑料面具掲下来放在床头柜上，顺便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因为这个动作轻薄丝滑的粉红色空调被慢慢滑落，露出她胸前白嫩的玉峰和上面的两点粉红。 低头看了看胸口，张许瑶满意地点点头，并没有自己之前担心的变形压扁问题，依旧浑圆娇挺，“看来佳怡姐果然没有骗我！” 汤佳怡早就跟她安利过裸睡的好处，说什么晚上睡觉戴罩罩，罩杯里面的海绵和棉纤维会从乳‘头钻进去，时间久了会导致乳腺增生甚至乳腺癌，所以罩罩最好出门才戴。虽然张许瑶颇为意动，但是她不好意思在宿舍姐妹们面前赤身裸‘体，即使宿舍床上挂着有床罩也不行，直到昨天回家躺在自己已经有些陌生的床上时，她才想起这一茬于是摘下罩罩试了试裸睡，结果效果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且胸口少了束缚她还做了一个好梦，让她非常满意这次初体验。 其实那个她已经想不起来具体情节的美梦，完全是她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女神面具的功劳。要等以后这种不能够记起细节的美梦常态化，张许瑶专门去问汤佳怡原因，才知道原来女神面具的美梦功能是被故意设计成这样，这样可以适当减少大脑活跃程度，让大脑降频节能、延长使用寿命。 掀被下床，只穿着印着熊猫脸部图案小裤裤的女孩走向了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走动间随着臀大肌起伏，臀部熊猫白脸上面两个八只眼一伸一缩的似乎在调皮的眨眼，可惜房间里面此刻就她一个人，如此美景无人欣赏。 十几分钟后做好清洁的女孩走出卫生间走到卧室衣柜前，拉开抽屉对着内衣收纳盒里面红红白白的可爱布团们发起呆来。这些小东西看着漂亮可爱，摸着软软弹弹，可是效果嘛，谁用谁知道！紧了勒的喘不过气，松了又会晃晃悠悠松松垮垮，而且夏天戴罩罩就算是选择薄款透气型，却依然有闷热问题，而且要是肩带滑落或者文胸图案透出衣服也蛮尴尬的。可又不能不穿，也就是现在在自己一个人的闺房里面，还拉着厚厚的窗帘，她才敢光着身子，走出这个房间她就得穿上衣服了，这可是母上大人当年耳提面命反复教训过的。 “不过谁叫咱是普通妞儿呢，像佳怡姐那样成年累月不戴罩罩却不下垂变形的可没几个，”心里抱怨着，女孩却没有立即选一条文胸戴上，而是推回抽屉站在衣柜穿衣镜前面，看着镜子里面全身上下不着片缕的女孩。 虽然她的身材依旧苗条纤细，可她却对自己颈下和小臂有些发黑的肤色有些不满，这些都是之前暑期社会实践跑到陕北去给晒得，虽然她有擦防晒霜，不过领口袖口衣服边缘地带还是留下了明显的晒痕。 视线落在胸口上方白黄交界处的晒痕，张许瑶抬手放了上去，双手轻轻按压左右画圈，接着她的手慢慢向下盖在胸前左右上下揉动起来。这是汤佳怡教给她的健胸操，说是能够增强胸部肌肉和韧带的强度和韧性，能够有效预防胸部变形以及皮肤老化现象，效果也的确如佳怡姐所说的那样明显，她已经坚持每天早晚按摩一次有两年多了。 不过以前在寝室她只敢躲在被窝里做这套健胸操，今天站在自己房间里面才敢对着镜子做。看到脖子上小臂上的晒痕，她忍不住用健胸操的手法按了上去，期待着自己多按按就能让皮肤下的黑色素也流动起来，让肤色变得均匀起来。 做完健胸操，张许瑶又做了一套增强身体柔韧性的简易健身操，这才弯腰低头拉开抽屉，从中找到一套白色带粉点图案的内衣穿戴上，然后又从衣柜里面挑了一件粉红色桃心图案的白t恤。 不过她却没有把衣服套在身上，而是想了想又摇头放下了，就是因为穿了太多t恤才导致胸口被晒出黑白分明的晒痕，现在明显不适合穿t恤暴露这个问题。最终她挑了一件粉蓝色短袖连衣裙穿上，这才找到手机遥控关闭空调，踩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开窗透气，然后转身出了自己房间。 得益于马竞通过的高科技题海系统，以及“小两口”四年间捐赠给学校的大量资金和器材，平县二高这几年发展十分迅速，教学成绩一年一个台阶，现在俨然已经是全省升学率排名第九的知名高中了。 这年头到处都是强者愈强的马太效应，有了成绩的二高自然是拨款捐款赞助不断，学校的硬件设施也是一年一个台阶的在提升着，同时好的硬件设施也吸引更多好老师好学生来到这里，进一步催高学校的教学成绩。 张许瑶的母亲大人化学老师许可，作为高三年级骨干教师的一员，自然有机会享受到了学校硬件提升的好处，这间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就是去年高考成绩出来后，学校奖励她的。这也是为什么张许瑶早上醒来要愣神一会儿才明白这里是是她的闺房的原因，在这个房间里面她只住了寒假的20多天，还没有彻底熟悉起来就又回学校了，再回到这里就已经是半年以后的昨天了。 走到客厅的女孩就没见到许可老师，因为她早已经去学校上班了。至于暑假了还上的什么班，自然是准高三学生们的补习班了，因此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张许瑶没能在早上见到她。 虽然有题海系统可以最大限度帮助学生查漏补缺、修补知识体系当中的疏漏、全面提升应考能力和答题成绩，但是想要获得更好的成绩，二高各位老师的压力依然是很大的。题海固然要求学生们一道道做下来，可她们这些老师也照样要一道道做过去，然后安排讲解，并且还不能撒懒填鸭，必须要按照不同学生的不理解能力，寻找转换着对其最好的讲解方法，把知识点灌输进去。 这一点，张许瑶以前不了解，不过在她试着带过几次家教，并且有过实习教学经验之后，才有了明确的感受。张许瑶自己只需要带一个本身基础就不错的徐徐就可以了，而自家母上大人却要同时带四个班一百多号人，虽然只需要负责理综中的化学部分，但是这个难度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抬手看了看时间，她发现貌似马上就11点了，老妈很快就会回来了。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的老爸打了声招呼，张许瑶自己走到餐厅吃她今天第一餐。一个人默默吃完不知道该叫做饭还是午饭的粥饭，张许瑶重新回到自己房间，坐到了电脑跟前。 过了这个暑假她就要大四了，和她同级的高中同学们最近大多都在全国各地参加暑假实习，她们这些师范生虽然也有暑假实习，但是实习的重头却是在第六学期的教育实习。毕竟她们放暑假时中小学生也都放暑假了，不可能为了给她们提供实习环境把小盆友们扣在学校继续上课的。因此她们的暑期实习比别人结束的要早，结果回到学校就郁闷地发现找不到人跟她玩了。 倒也不是一个熟人没有，像是终于毕业了的佳怡姐、薇薇姐她们也都在家，不过她却不想找她们，一身正装的薇薇姐老是给她一种面对母上大人的压迫感，业务繁忙闲聊还要预约的佳怡姐也不是打发时间的良好聊天对象。好在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啪啪”电脑刚一开机，预设的开机启动程序逐渐开始加载，然后她就听见桌面音箱里面传来轻微的翅膀拍打声，这是蜜聊离线消息的提示声。这个提示音最初是和扣扣一样的滴滴声，后来换成了蜜蜂飞行的嗡嗡声特色是有了听起来却不那么美妙，后来干脆放开权限，任由用户自己选择一段声音作为提示音。同时蜜蜂也提供了大量丰富多彩的声音素材，张许瑶最喜欢这个信鸽振翅的声音，给人一种飞翔的联想。 看到屏幕右小角跳动的调色板图案，张许瑶就忍不住露出笑意，笑着伸手点击屏幕打开对话界面。这是她带的家教学生徐徐的蜜聊头像，徐徐是一个有些天真又有些狡黠的小姑娘，过了这个暑假就要上大学了。张许瑶大学三年只带了徐徐一个小姑娘，把她从高一入学时班上的中游水平带到了前十名，今年也顺利考入了秦省最好的西交，也算是对得起徐徐父母支付的大笔家教费了。 徐徐的父母都姓徐，所以给她起了这个颇为个性的名字，张许瑶的名字也是这样，不过因为“张许”太男性化，才加了一个瑶字。也许是类似的名字建立了亲切感，也许是性格相投，总之徐徐小姑娘是张许瑶在二高子弟、舍友、同学之外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了。 至于两个人之间的缘分说起来也是巧合，当初为了布置和检查作业方便互相加了蜜聊号，两个人都对蜜聊用的不熟，直接照着扣扣的模式进行操作，两个人互相加的都不是陌生人和网友模式，而是最亲密的好友模式。好友模式下两个蜜聊号互相设防度很低，联系方式、心情感悟、相册日志等等很多都能够直接查看与评论。因此徐徐可以看到张许瑶的花园空间，也经常在张许瑶的相册、日志和视频空间里面留言评论，张许瑶也经常回踩空间，评论点评一下徐徐的心情日记和作文习作之类地球，慢慢地网络上的充分交流使得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即使家教任务完成依然保持着联系。 嘻嘻：瑶瑶姐在家睡觉的感觉怎么样？果睡的感觉怎么样？ 逍遥：还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刚刚才起来，你呢？ 嘻嘻：我就没你那么能睡啦！我醒来的比较早，不过我又赖在床上躺了好久这才下床。嗯嗯，不戴罩罩睡觉好凉快哦！ 逍遥：［握手］［爱心］ 嘻嘻：姐姐你们那里热不热？安市今天预报是37度要热死人啦，我这会儿都没戴罩罩呢，要不要视频看一下？ 逍遥：我又不是没有，想看我还不如看我的穿衣镜，不但像素更加清晰，我的还比你的大哦！ 嘻嘻：［伤心］姐姐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啊？我还会长得嘛，最近我都有在做你教我那套健胸操啦，不过怎么感觉没有变大呀，真想它们快点儿变大呢！［爱心］［爱心］ 逍遥：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既不至于一点没有出门被误认成可爱的男孩子，又没有胸前两斤肉的负担，多好呀！［爱心］ 嘻嘻：［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逍遥：我说真的啦，你不知道你抢走了我多少粉丝么？好多人在咱们合舞的视频上刷弹幕，说什么西西一生推、合法萝莉塞高，还有说你是他的女盆友，让其他人闪开不要乱舔什么的。 嘻嘻：我是瑶瑶姐的，才不要那些臭男生呢！ 逍遥：［kiss］［kiss］［kiss］我也最爱徐徐啦。 嘻嘻：［kiss］瑶瑶姐下回撸舞的时候记得提前通知哦，请一定要带我一起玩哦！ 张许瑶对着屏幕笑笑，双手在桌面上飞快连点：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录嘛，很简单的，别人都说上2站跳舞只要会笑就ok，徐徐你的条件可比这个要求超出多了，肯定会大受欢迎啦！ 在桌面上红色投影键盘的回车键上敲了一下把这段内容发送了出去，张许瑶忽然拍了自己脸一下：“哈，差点儿忘了，我还答应了马竞哥今天要做直播来着。” 她这台最新款大黄蜂电脑就是马竞送她的工作设备，要是拿了人家的福利而不干活，晚上妥妥要被杀上门来的。 这台粉红色美少女战士款变形一体电脑取消了原来的分离式键盘，取而代之的是“武器级”激光投影键盘。键盘是安装在显示器两侧的两根细条，扳下来放在桌面上时内部的led灯能够在桌面上投影出一个颜色可调的键盘图案，手指点击键位图案时会遮挡隐藏的红外激光从而被激光定位系统捕捉定位，进而识别按键操作。至于所谓的“武器级键盘”，指的是这个激光键盘还有杀蚊虫功能，一旦有蚊蝇飞虫进入键盘区域被成功识别后对应的激光器就瞬间增大输出功率灼伤损坏蚊蝇飞虫的翅膀腿脚等部位。即使因为功率原因不能把蚊蝇一击打成小火星，也能够使其因为翅膀或者腿脚触须受损而行动能力大减，最终被活活饿死。 能够灭蝇杀蚊当然很是吸引人，但是真正打动了张许瑶，选择接受这个福利，答应马竞的要求在2站开直播，还是因为这台电脑实在是撸舞神器，完全不应该放弃。 虽然说单反、高端dv什么的才是拍摄短片的最佳装备，但是对于撸舞来说，使用高端dc、dv其实用处不大，因为观众老爷们大多都是小水管，能够承受原画级超大分辨率视频的用户没有多少，就算使用高端设备录制出视频，最终还是要压制成几十兆的小视频再上传的。 美少女电脑相比标准款大黄蜂不止多了一个激光键盘，还换了一对更好的正面对称摄像头，加强了有效像素、成像焦距以及自动对焦时间，使其不仅适合近距离视频聊天使用，两三米距离上撸舞也是完全没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美少女电脑调整了cpu和gpu的搭配，降低了游戏性能，增强了视频编码转换的能力，用来跑蜜蜂家的danceshop、faceshop美化软件速度快得不得了。当初张许瑶简单试用后大赞这是一台撸舞神器，表示自己深深爱上她了，然后毫无疑问地被“签下卖身契”，成了马老板手下临时工一枚。 所谓的ds、fs软件命名上明显模仿了美图神器photoshop（ps），后者虽然功能全面，但用来进行人像美化时却要使用一大堆工具，经过十几步才能把自己的照片变得美美的，对普通用户来说不够友好。因此蜜蜂推出ds、fs两款免费美化软件之后大受好评，被誉为新一代美容神器。 fs中文名数字美容器，源自蜜蜂摄像头助手软件，后来独立出来，成了一款专注亚洲人脸部美容的美化软件。ds中文名叫舞后工坊，具有背景替换、自动对拍、节奏特效、人体线条美化等多种视频美化功能。这两款软件虽然使用免费，但是一些诸如高清背景、华丽特效之类都是收费的，而且有些还玩起了类似网游的限量销售模式。但是眼冒红心的姑娘们才不在乎这个，998限量翅膀带回家的不在少数。 fs美容时只需要在一张足够清晰的照片上勾画出自己的五官轮廓，接下来就是变魔术时间了，而ds美化更加简单，导入视频以及背景音乐，软件自动完成对拍，让菜鸟变身节奏达人，然后接下来就是一边听着歌儿一边挑选背景和各种特效了。至于瘦脸丰胸细腰拉长小腿之类的线条美化在能够轻松换背景的ds软件这里就更加不再话下了。 因为这两款软件在2站舞区的疯狂流行，使得这里的宅舞视频里的舞者们一个个乍看起来都是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有光泽、脸孔也都是各种萌妹纸，除了紧张造成的面瘫表情比较多暴露菜鸟身份以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所以尽管很多资深宅民疯狂吐槽“上2站跳舞只要会笑就ok”，却依然口嫌体正直地天天上2站寻觅新视频。 谁让人类有两只发达的眼睛，是标准的视觉动物呢！ 第277章 慷慨和节约 张许瑶直播的地方却不是在她自己的闺房卧室里面，虽然马老板很想让她这么做，网络上在自己卧室直播的主播也不在少数，但张许瑶觉得自己只是暑期打个酱油，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个牺牲，反正马老板的工作室地方离自己家也不远，就在二高校内，走几步就到了。 午睡过后，张许瑶告别下午在家休息的父母，说一声我去上班了就走了。对于马竞那个影视工作室，她的母上进而父上大人许可老师和张琦老师都是知道的，因此许可只是叮嘱一句让她记得带着阳伞就再没说什么了。 张许瑶走后，坐在沙发前一起看电视的张琦转头对妻子笑着说道：“我记得丫头以前就算雨天出门你都不一定会提醒她带伞，怎么现在就走几步路的功夫还要特地提醒她带阳伞？” 许可哼了一声，说道：“以前就是个乡下野丫头，小风小雨算什么？晒黑算什么？只要无病无灾就好了。可现在咱家姑娘眼看着越变越漂亮了，当然要好好保护着啦！” “是呀！”张琦点点头，转头看向妻子，“老婆，我发现好像你用了那个什么女神面具之后，也变美了不少呢！”说着就要去搂对方。 “老不正经！” “阴阳合和天地大道嘛！娘子你难道不喜欢与为夫共参欢喜之禅共享极乐？” 许可没有说什么，站起来低头看了张琦一眼，转身走进卧室，张琦接收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暗示，兴奋地站起来抱住妻子，“今天不去卧室啦，我听说沙发上别有一番感觉呢！” 很快客厅地板上就洒满了两人的衣服，电视里面赵老师用慈祥的声音说着：“又到了春回大地的时候，万物复苏，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再次进入交配的季节……” 午后的阳光把地面照的明晃晃的，让张许瑶微微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戴墨镜出来的，不过想到家里现在的情形，她就微微有些脸红，却是万万不愿回家去取墨镜的，只好尽量加快脚步走完这段路程。 一边走着，她在心里把给学校修家属楼的开发商骂了个通透，随着二高名气渐增周边几县甚至陕南陕北都有不少学生来此就读，这就使得二高不得不扩大规模大兴土木，新建了大量宿舍楼、教学楼以及家属楼。这些楼宇之间并没有考虑多少绿化问题，栽种在花坛里面五角枫只有筷子细，自然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遮荫纳凉效果。 当然让张许瑶又恼又羞、非常讨厌家属楼开发商的，更是这帮家伙偷工减料，采购的房间门都不是什么隔音良好的型号，以至于每天晚上她只能早早躲进自己卧室，站在外面走道、厨房、客厅时常能够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想想就让人脸红。 当然，最让小张姑娘郁闷埋怨的，还有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马贱贱！ 要不是他这次回来送了一堆女神面具、男神面具出去，弄得自己家现在人手一只，怎么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 因为心里想着这些，到了飘着淡淡玉簪花香的院子看到马竞之后，张许瑶还是习惯性地翻了马竞一眼，看得后者莫名其妙的。 要是他知道了小张姑娘埋怨的原因，估计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高呼“小生冤枉啊！” 不过少女心事不能随便乱说，所以小张姑娘只是瞪了马竞一样，跟他旁边的汤佳怡打声招呼，就进了院中一间平房改造而成的直播室里面，开始进行她第一次游戏直播。 她要做的就是等会站在摄像机前面，玩《蜜舞ol》游戏。 《蜜舞ol》是一款真正要跳的跳舞游戏，不是“空格键毁灭者”，也不是“看着屏幕跳格子”，而是真真正正对着摄像头跳宅舞，然后互相比拼打分。 因此与市面上j舞团、x舞等主打流行歌曲的音乐舞蹈游戏不同，蜜蜂游戏出品的这款小众游戏，几乎可以叫做“宅舞ol”。游戏当中使用的音乐中流行歌曲很少，多是以日本动画、游戏主题曲为代表的亚洲动漫歌曲以及偏宅系的日韩偶像歌曲，相应的舞步设计也偏向简单可爱的宅舞风格，很对都是付费获取的知名网络dancer的编舞授权。相比流行歌曲加明星舞步，动漫音乐加民间编舞的成本无疑更加低廉，不过宅舞虽然很火，但是终究还是一个颇为小众的娱乐项目。蜜蜂游戏倒是有意开发人口基数更大的《广场舞ol》，可是在市场调查之后默默放弃了，人家大爷大妈就是喜欢去广场上充当人肉吸尘器，出网游让她们宅在家里跳舞怎么能忍？ 这款游戏是蜜蜂游戏今年的主打产品，作为体感游戏其对设备的要求进一步下降，不再需要全新跑步机，只需要一台动作识别摄像头就可以了。跳舞时配套摄像头同时记录视频图像和动作信息传输给游戏客户端。玩家就可以让自己的实际舞蹈画面出现在游戏当中，也可以选择显示加载了自己动作信息的3d虚拟形象。不过其他用户除非在同一个高速局域网内，否则就只能显示虚拟形象了。 所以蜜舞的直播也是两种方式，一种是传输动作脚本的游戏内直播方式，优点是占用流量小，对带宽要求低，另一种是视频直播模式，优点是可以看到美女“真人”，尽管是层层美化后的，但是总归比3d形象看着舒服些。 直播室房门关上后，马竞看向汤佳怡，“好像瑶瑶刚才瞪了我一眼，我的罪她了么？” 汤佳怡虽然知道原因，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笼统解释了一下。 不过马竞还是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老处‘女综合症？” 神奇面具系列的原理就是通过定向放大人体自身脑电波信号，达到调节情绪、调整内分泌的效果，而性激素作为最主要的内分泌激素种类，自然是不能避过不管的。重点在加强记忆与信仰的佛道版神奇面具倒是在客户要求下移除了这部分功能，毕竟人家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嘛，但主打美容的男神女神版本却是实在离不开性激素调节功能，毕竟雌激素雄性激素对人体的影响实在太大，从皮肤肌肉到骨骼都能影响到，实在是绕不过去的坎。 至于张琦夫妇性趣大增的原因，除了身体没有适应神奇面具导致的性激素分泌水平提高以外，也跟神奇面具效果初显改善了俩人的气色气质增加了对彼此的吸引力有关，共同生活了20多年的妻子/丈夫身上忽然发生了变化，自然要好好探讨观察深入交流一番。 实际上神奇面具对激素的调节是相当科学的，就像张许瑶她自己，使用了半年多神奇面具除了痘痘不见了、姨妈准点了、皮肤光滑了、身材更好了以外，并没有产生饥渴想男人的副作用。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体内激素更加平衡、“自给自足”，反而会略微压制对异性的亲近感。 当然对于没有使用过神奇面具的人来说，神奇面具用户身上自然和谐的气质却是具有非常强大吸引力的，这从张许瑶最近几个月走到哪里都能收到情书甚至当面表白就能看出来。这种吸引力，自然是在马竞和汤佳怡身上最明显，两个宿舍的人走在一起，汤佳怡会无意识吸引刘海洋他们的目光，而马竞则会吸引吕心泉她们眼神，直到后来分别送给他们男神女神面具才有了改观。 这两个宿舍只出了两对情侣，其他六人虽然条件优秀却都没有收获一份校园恋情，说来也跟这份礼物有关系。在毕业前两个寝室最后一次联谊聚餐兼散伙饭上，马竞汤佳怡才透露了这个秘密，不过大家却都没有抱怨，反而吐槽二人隐瞒自己实在太小瞧人了。 因此马竞这次回家送了这一大堆神奇面具给熟悉的老师亲朋以及老同学、童年玩伴时，还特意跟他们强调了该产品有抑制恋爱冲动的副作用。但无论是二高老师们还是他俩的老同学们，谁都没有把这个缺点当回事。甚至家里在学校对面开了一家小超市的齐从辉，后来还专门给马竞发消息表示马竞所谓的副作用完全不存在，他的证据就是他们家小超市七月以来套套经常卖脱销，而且最近老同学们投入到“夕阳恋”中的人数也多得不可思议。 对于自己的老同学们为什么会在各自即将分赴各地前，选择在最后一个暑假里来一场“黄昏恋”，马竞也是懵懵懂懂的，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自己没权利打听的。他也一度怀疑自己的“激素分泌平衡会降低求偶（恋爱）冲动”的理论是错误的，直到有次把这事当笑话说给汤奇，结果汤叔听后哈哈笑了起来。 “马竞啊！”汤奇当时笑着放下小酒杯，说道：“你这个理论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激素分泌平衡会降低求偶冲动，我觉得应该是靠谱的，但是把这一条推广大量人类身上就有些想当然了。我们人类虽然也说是社会动物、高等动物，动物性虽然还在深刻的影响着我们社会的方方面面，但是毕竟和动物社会不一样了，大大的不一样了！” 他这么一点醒，马竞也就立即明白了，对于动物来说，自从进入发‘情期它们的行为就会受到体内激素的严重影响，可是人类就不一样了。 大马哈鱼从海中洄游而上回到出生时的内陆淡水河产卵授精然后纷纷死亡，成了棕熊还有其他食肉动物的美味，与此类似还有许多，蝉、蜘蛛、乌贼等等都有类似的交配后集体死亡，整个物种以受精卵的形式渡过几个月甚至更久时间。 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万物之灵”的人类身上，“理性”的人们肯定会积极研发试管婴儿技术，来摆脱这“命运的诅咒”。 同样的，虽然很多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让他们像澳洲阔脚鼠鼩（qú）一样，投入到一场长达十几小时的交配活动当中直到精尽鼠亡，留下一堆“遗腹子”，估计就没几个人乐意了。 当然，精虫上脑、屈从**、化身禽兽的人始终存在，但毕竟还是少数，不然这个社会早就变成真正“人吃人”的动物世界了。 马竞那些老同学们最近突然流行“黄昏恋”，并不是大家多年未见依然想念，偶然聚会旧情复燃什么的，实在是马竞搞出来的创扶基金，让他们选择了“合则两利”。 作为二高的骄傲，同学中第一个亿万富翁，马竞回到老家的消息无疑在平县社交圈中投下了一枚深水奓弹，炸出来了不少“旧同学”、“老亲戚”，就连幼儿园同学和“小时候抱过你”都七拐八拐的找上门来。有在银行系统工作的前来拉存款推荐理财项目的，也有老娘白内障儿子先天性心脏病求资助的，把他跟汤佳怡弄得烦不胜烦，却也不好躲着不见人。 以往俩人还能用躲得办法，但现在俩人毕业后都没有去各自公司全职上班，依然保持着以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事再联系”的工作风格，空闲时间自然是多了起来，这样别人也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地来骚扰你了，毕竟你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么？ 对于这种情况，俩人尽管无语加厌恶，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不是无崖子李秋水可以跑到风景秀美的无量山剑湖底挖洞隐居，毕竟还是要和社会进行交流的。 所以最后马老板一狠心，拿出来5000万作为同学亲朋的创业扶持基金，所有自认跟马竞汤佳怡能够攀上关系的人，都可以在线申请提交自己的创业计划，如果通过他们雇佣的专业评审组审核将能够获得最高50万软妹币的扶持贷款。这笔钱的归还方式也很灵活和福利，借款人既可以选择按照银行贷款利率还本付息，也可以选择债转股把创业失败的烂摊子丢给马竞。 其实这个扶持计划和马竞以前鼓励青年人“教育改变命运”的朝阳计划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内里都是马竞两口子“自助者天助之”的慈善理念。因此借钱买安利、借钱买房、借钱治病什么的自然是不予支持的，不过借钱创业赚钱买房创业治病也没人管。实际上相比于有些类似助学贷款的朝阳计划，马竞其实对被资助人挪用资金并不在意，不管你是用来环球旅游，还是烧着玩他其实都不在乎。之所以要弄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创扶基金会，完全是他再懒得接待那些上门求人的人了，你们心里不舒服我也心里不舒服，还不如公事公办大家都轻松嘛！ 自然的，作为打发故旧亲朋求援打秋风的挡箭牌，创扶基金会的申请人资格自然是一次性的，不管成功失败只有一次机会。在参加同学聚会时马竞直达主题，表示大家最好准备一份过得去的投资计划书提交给基金会，这笔钱不拿白不拿，谁也不用跟他们客气，反正最近他俩刚刚出手了一部分股份，手上并不缺钱。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同学们也没有跟他客气，尤其是那些当年跟他打过架、讽刺过汤佳怡体重、掀过马竞轮椅的“旧怨”们反倒行动最是迅速，深入贯彻了“不拿白不拿”的占便宜精神。而马竞汤佳怡也真的没有在乎计较这些，毕竟这些过节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在看到就连苏家庆这样跟马竞打赌避着对方走的人都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随便从网上找了一份创业计划就白赚马竞10万块以后，他们的高中同学们也是纷纷行动起来，甚至一些老师也不安分，最近也在冥思苦想寻觅好的创业计划。 虽然说只要是能跟马竞汤佳怡扯上不算远的关系，就一定能够拿到基本不用还的扶持贷款，但那样只能拿到保底10万块，只够买个厕所，连出租车牌都不一定买得了。机会只有一次，当然要压榨出最大价值来，而且能够被专业人士认为是优秀创业方案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万一自己就此一飞冲天了呢？ 而突然流行在老同学之间的“黄昏恋”，甚至结婚潮，也是压榨最大价值的一种方式：同样一份优秀方案，单人提交最多只能得到50万，可要是夫妻两个都是马竞汤佳怡的老同学老邻居的话，就能得到100万了。而且趁着马竞汤佳怡两个人还在平县，给他俩发请柬还能赚一笔红包钱不是？ 对于这样的结果，马竞只是感慨一下婚姻经济学的强大，也就不在理会了，反正按马竞的年龄来算，88年前后出生他们都已经过了合法结婚年龄了，人家有完全的婚姻自由。 “婚姻，从来不是爱情的坟墓，婚姻只是同‘居关系的合法化而已。说难听些结婚证这东西最大的用处是与非法同居和************划清界线，结婚证其实就是‘合法那啥证’。” 当话题聊到最近俩人收到很多名为请柬，实为红包催款单的精美印刷品，马竞说了上面这段话。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竞无言以对！”汤佳怡嘴上说着认输的话，行动却是站起身来直扑马竞上两点，“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 第278章 国民同学 如果这时张许瑶推开直播室大门，就能看到马竞脖子后仰坐在椅子上，表情古怪似哭似笑，而汤佳怡则跨骑在他身上，双手揪住马竞胸口衣服，看似俏脸含怒，实则却是嘴角带笑。 “笑什么笑？哪有你这么冲大方？人家那些常年上富豪榜的，也没见砸几千万出来白送人的，你那‘国民同学’的外号也太贵了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为夫只有计较，待我慢慢道来！”马竞双手抱住女孩小蛮腰把她托起，然后坐起把她放回旁边椅子上，同时嘴上打着哈哈：“夏天就这点不好，稍微动作快点儿就会发热出汗浑身不爽。” 汤佳怡却是撇撇嘴，刚才坐在马竞身上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热，马竞把她抱下来只因为刚才某人下面撑了帐篷。 撇了眼阳光灿烂的院子，汤佳怡心中刚刚泛起的一丝欲念迅速消散，毕竟场合不对，要不是这里勉强算是办公地点、公共场合，她才不会甘心情愿地下来。 就像之前俩人聊天分析的那样，虽然使用了神奇面具后会导致人体激素平衡，一定程度上降低对异性的关注度，但是人的感情可不只是激素作用，其他很多因素依然能够显著影响人的行为。就像是她自己，在人前基本正常，但是俩人私下相处时却非常容易擦枪走火、痴缠不断。 马某人的皮肤肌肉弹性好得不像话，抱着他并不会有肌肉太硬骨节粗大咯手咯脚的不适感，反而弹性适中、冬暖夏凉十分舒服惬意，然后自然是天雷勾地火…… 关于马竞有些异于常人的体温，当初她还一度怀疑马竞是不是甲状腺有问题，新陈代谢率不正常，结果四年下来他的身体一点儿毛病都没出过，力量、耐力、敏捷什么的依旧好的不可思议。 而且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是，马竞私底下打破了一大堆世界纪录，他说是掌握了真正科学的运动技巧，因此在特定项目上能够有更好成绩，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他还指导自己科学锻炼，她在游泳和短跑中长跑上的最好成绩一度达到了能去混大运会、全运会奖牌的程度。 不过马汤二人都没有参与竞技体育的心思，毕竟国情不同。 国外的体育竞技，要么是足球联赛、棒球联赛这种职业体育，选手是拿工资和奖金的职业运动员，要么是类似帆船、乒乓球这样的业余体育，选手都是自行训练按时参加大型赛事的业余运动员。 职业运动员其实就是高级蓝领工人和偶像明星的结合体，工人属性为他们带来工资收入，明星属性为他们带来广告代言等周边收入。与之相比业余运动员就“惨”得多了，不但训练参赛要自费，项目奖金稀少而且关注度也不如热门职业联赛，可以说搞业余体育的“满满的都是真爱啊”！ 而国内的运动员，却是富有国情特色的职业运动员。国际上职业体育一般是有俱乐部和联赛协会来运营管理的，不过国内的“职业体育”很多都是举国之力，国营体制，什么国乒、国羽、国举、国摔这些都是拿工资的专业运动员，吃的就是这碗体育饭、青春饭。因此在奥运赛场上欺负起训练时间不足的各国业余运动员，自然简单轻松。 不过要是遇到人家有人种优势，同时也不差钱有赞助商提供的一身高端装备，像是美国飞鱼菲尔普斯、牙买加飞人博尔特这种，就不怎么好搞定了。这也是为什么游泳冠军比跳水冠军受重视，跨栏冠军比竞走冠军更赚钱的原因。 工资奖金、商业代言什么的自然看不到马竞眼里，更何况加入国家队还要听领导的话苦练叉腰肌，自然是毫无兴趣了。 虽然说随着足坛反赌，叉腰肌之父下课去了中体公司，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张亚龙、王亚龙？ “上半年九村俊朱晒千万现金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人家晒钱表示自己还有钱还玩的起球，你呢？你搞出的5000万福利大派送又是想要做什么？” “现在早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也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眼球经济时代了，现在是粉丝经济的时代。” “粉丝经济不就是歌手明星们卖限量周边那一套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进军娱乐圈？”虽然嘴上不重视，但是明显坐正的身体还是说明汤总还是很关注这一块儿内容的。 “虽然下半年要开拍咱们佳境影视的第一部戏，不过咱们两个不早都说好了么只幕后不前台，我怎么会自食其言出尔反尔？” 随着蜜蜂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佳境公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逐渐有了多元化集团化的趋势。 这一方面是佳境公司直接持有大量蜜蜂股份，每年获得高额分红为了避免现金贬值不断投资，另一方面也是马竞注意力被迫转移的结果。现在的蜜蜂集团，虽然还没有上市，但已经不算是马竞的私人公司了，掺和进来的方方面面势力越来越多，马竞在蜜蜂集团内部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也在逐渐下降。现在各个业务子公司都是由子公司的董事会和职业经理人来管理，集团董事会对各个子公司的要求只是确保大的政策步调上保持整个集团一致、不要出现自家产品不互相兼容的笑话就好。 随着蜜蜂集团规模的扩大，不可避免会出现管理层级越来越多，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多，行事越来越保守官僚化的问题，不仅给董事会的非专业人士解释意图让马竞觉得麻烦，说服各个子公司管理层的专业人士也同样不容易，所以马竞越来越多地把精力和工作重心转移到至今只有他跟汤佳怡两个股东的佳境公司上面，不少新业务都是先放在佳境公司名下开始运作。 作为蜜蜂集团的大股东和重要供应商，佳境从蜜蜂赚了不少钱，甚至在现金资产规模和专利数量这两项指标上还要超出蜜蜂集团一大截，当然算上地产和品牌资产的话，佳境还是不如蜜蜂集团的。 佳境以往都是躲在蜜蜂身后，很少直面消费者，除了内嵌在蜜聊中的花园空间以及佳境农业的食品以外，外人很少知道这家公司的大名。 随着蜜蜂股东的增多，与佳境公司的关系也开始出现了一些隔阂。就在三个月前，蜜蜂网络推出了属于蜜蜂自己的网盘和博客空间这两种免费存储服务，与佳境的花园空间一同提供给用户，任由自选。 大家其实都很清楚，这两个服务本身都是烧钱的，当初马竞提议设立免费网盘业务时大家都不同意，于是只好由自家佳境公司来做这个。 不过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作为烧钱一方的佳境方面完全无压力，而白白享受服务的蜜蜂网络反倒不干了，而且提出这个建议的还不是马竞一系的股东，反而是别的股东联合起来通过的这个决定。 而这两样新服务推出的时间点，刚刚好是在马竞正式毕业之前，背后透露的意思引人深思。 免费存储业务虽然不赚钱，但却是是为佳境提供了大量低成本的数据资料，也极大地增强了蜜蜂钓网搜索引擎的吸引力，在别家搜索引擎极力屏蔽搜索引擎之时，钓网搜索坐拥花园空间这一中文互联网最大免费网盘，在网盘搜索这一块独步全国。 等于说花园空间烧掉的钱，马竞通过与钓网搜索的合作又给赚了回来。而且因为采用了业内领先的文件映射技术，花园空间的维护费用远远对于其他网盘厂商，甚至还能小小赚一笔。 而蜜蜂网络“费力不讨好”地也要推出自己的免费存储业务，自然不是好心地为他马竞省钱。 蜜蜂网络虽然推出了自家的蜜蜂空间，也提供同样容量的免费网盘，但是并没有宣布从花园空间切换到蜜蜂空间的计划，因此新业务并不能分流多少花园网的流量，自然也不能帮马竞省多少钱，他们这么做更像是为了释放信号给马竞、给其他第三方公司看的。 对于这些后来加入的股东们来说，拒绝他们入股的佳境公司既是蜜蜂集团大股东，又是蜜蜂旗下各子公司最重要的产品供应商，这种地位无疑是不能忍的，明显有大股东侵占公司利益的嫌疑。而他们拿免费存储业务开刀时也是用的这个理由，虽然这个业务表面看来反而是大股东佳境自掏腰包贴补蜜蜂。 这是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却也是义正言辞的阳谋，马竞完全没理由拒绝，他也不想要拒绝。 通过一些董事会里面的博弈，佳境出手了一部分蜜蜂集团的股份，却增持了在蜜蜂计算机、蜜蜂网络、蜜蜂软件三家公司当中的股份。大体上等于是马竞用赚钱最多的蜜蜂游戏股份还有其他子公司的股份换了这三家公司的股份。 因为国情原因大搞正版免费的蜜蜂软件也因为拥有智慧中心软件商店以及开机提示广告平台两大吸金利器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而且蜜蜂软件公司需要佳境的debug优化服务，才能维持蜜蜂软件一贯的低成本高品质，因此抛不开马竞和佳境公司。 蜜蜂网络最主要的业务是蜜聊和协同加速，蜜聊作为即时聊天软件的第二名，在pc端追赶扣扣、在手机端追赶移动飞信，作为追赶着他们不得不使用收费服务免费化的性价比路线来争取用户，因此并没有赚到多少钱。 至于蜜蜂计算机，因为核心部件全进口，以及自研新系统不兼容windows软件和游戏的关系，也是只能保持低利润模式。 说到底这三个公司都不怎么赚钱，对于佳境公司增加这三者的股份，其他股东们都表示没意见。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游戏公司，对于蜜蜂游戏旗下网游产品低得过分的arpu（每用户平均付费值）他们早就怨念已久了。随着佳境坚持蜜蜂集团股份，虽然依旧是第一大股东，但是马竞的话语权还是要不可避免降低。 虽然平均付费数不给力，但是凭借绝对的技术实力以及良心的收费模式，蜜蜂游戏也是堆积起了还算不错的总营收。2009年蜜蜂游戏总营收超过10亿元，占到蜜蜂集团总收入的一半，利润贡献更是近八成。毕竟像蜜蜂计算机和蜜蜂手机这些虽然也有很客观的销售收入，但是因为核心部件全部外购支出也很大，净利润就不如主营网游的蜜蜂游戏了。 作为一家成立只有两三年时间的网游公司，蜜蜂游戏营收名列全国第七，前面是企鹅、sd、网猪、完美pw、搜狸游戏、征兔，后面则是银山王软、网龙等老牌网游公司，甚至把丢了魔兽元气大伤的九村挤到了11名的尴尬位置上，难怪村长要晒钱刷存在感了。 不过俊朱应该很郁闷吧，他刚刚晒出一桌子千万现金，微博话题刚刚吵起来，马上人家蜜蜂ceo马竞就晒出一屋子5000万现金。并且表示自己富不忘亲，这些钱全部用来扶持同学亲戚进行创业，结果无数网友前赴后继地认同学认亲戚，丫居然混了个“国民同学”的外号。你妹的，明明是我先想到晒钱炫富这一招的？ 因为前十名里面除了网龙和蜜蜂都是上市公司需要按时公布财报给股民的关系，蜜蜂游戏的大小股东们很快拿到了前九名网游公司具体经营数据，然后再次对蜜蜂游戏“低的吓人”的arpu表示愤慨进而痛心。 面对这种情况，任是马竞再以玩家为先，也不能跟那些眼睛里面只有红主席的家伙们对着干，因此只好答应放手让出集团ceo宝座，任由集团和子公司的董事会与管理层制定“更符合各公司实际的决策”。 说起来为什么这些股东们要暴起反抗马竞的独裁决策，也是因为梦行者计划表现不尽如人意导致的。 因为价格昂贵、使用复杂以及游戏支持少的缺点，虽然梦行者在粉丝爱好者眼里依旧吸引力十足，各地空间站网吧、蜜蜂sure店、蜜蜂玩家中心真人游戏体验区的梦行者客户端出租率依旧很高，基本没有空置情况，但是销量始终上不去，蜜蜂推了好几次一直不见销量爆乍。 对于这个大受看好产品的不温不火叫好不叫座，蜜蜂上下也是非常着急，一边自己也分析原因同时雇佣专业调查做了大量调查，然后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梦行者不够酷，不够潮。 几千上万的水货iphone4装在口袋里面，随时可以掏出来用玻璃背盖的独特光泽以及防干扰的独特打电话姿势闪瞎同事、同学、同车的氪金狗眼，可是却没人愿意戴着梦行者出门，就算是轻量化的移动版也不行！ 以后梦行者计划还会进行，不过就是小修小补，增强画面、降低重量、引入更多第三方游戏等等，但是基本上不会再加大投资搞快速迭代了。 某种程度上算是马竞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他给蜜蜂游戏提供的虚拟地球引擎和梦行者都是领先全球同行5年以上的bug级产品，而因为网络瓶颈，更好的引擎、更好的画面和玩法完全铺子不开，所以蜜蜂游戏只能吃老本也吃得起老本。 马竞不得不承认陷入“发展瓶颈”的蜜蜂集团，对新技术以及他自己的需求大大减少了，因此对于“被迫放手”让出ceo宝座他的抵触情绪并不算大。对于坚持集团股份转而增加三家子公司股份，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来那样不情愿。 当初成立蜜蜂公司，马竞的目标就是获取海量计算力，其他股东们把计算机、网络和软件这三位一体的三家子公司放到他手上，反而更合马竞的心意，他也很高兴地同时兼任了后两者的ceo。至于蜜蜂计算机，因为现在正在筹备上市，他打算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上来。 听马竞说起这些公司内部的勾心斗角，汤佳怡摇了摇手：“当初就不应该引入那些股东，偏偏你还跟满清学习，玩什么‘以夷制夷’，用新股东制衡老股东。哈哈这下玩脱了吧？集团ceo金灿灿的宝座丢了心疼不？” “其实还好吧，主要是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对于技术的需求越来越小，我这个技术带头人的地位自然要跟着下降的，让出来也好，反正咱还是蜜蜂集团第一大股东，既然人家这么热心，就让他们帮咱赚钱吧！” “不过虽然把ceo位子交出去了，但在这粉丝经济的时代，我微博、蜜聊公共号上面的千万粉丝却是公司重要的营销宣传资源，自然要配合公司的计划来操作和经营的。恰好我当时正在计划这个创扶基金，集团董事会知道之后他们就鼓动我把这个计划做大做成热点事件，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额，这应该是史上最贵的买‘粉了吧？”汤佳怡叹道。 “呵呵不贵，这个‘国民同学’一下子给我粉丝翻倍，还是很值的。” “怕是很多都是僵尸粉吧？” “额”马竞无话可说，这里面还真有不少僵尸粉，其中还有很多是他们自己放上去的。 第279章 你的奶 推开门，已经简单冲了个澡换上自己衣服的张许瑶离开了临时用作直播室的房间，正好听到外间小圆桌边俩人的聊天内容。 “买粉丝？竞哥哥我也是你的粉丝哦，渣浪微‘博、蜜聊公共号我都有加关注哦，我这可是大活人真粉丝，是不是应该把买粉丝的那笔钱直接交给我呢？我也不贪心，今年夏天的哈根达斯你给包了就好啦！”小张姑娘笑眯眯地，见牙不见眼。 “哈根达斯没有，哈欠有很多，你要不要？” “抠门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脑后两条马尾辫被甩的上下翻飞，“好吧就算不提买粉丝，作为我的老板，马总你是不是应该给你亲爱的辛苦的员工准备一些防暑降温的劳动保护用品，比如哈根达斯、和路雪什么的，实在不行钟楼小奶糕也可以啊！” 马竞弯腰从桌子下面小冰箱里面去出几块白色物体“咣”地放到桌上的果盘里，“刚冻好的手工大冰棍，爱要不要！” “我要我要！先别动，我先拍一张！”女孩左臂抱圈虚虚罩住果盘，右手从随身小包里面取出一只白色外壳上面有一块醒目圆形屏幕的手机来，这只手机另外一面有更大的长方形屏幕以及双摄像头设计，再加上独特的背面屏幕，看来似乎应该是新款的蜜蜂彩虹花手机。 左手捏着手机对准桌上的果盘，还按照视频预览里面的辅助线提示挪动了一下果盘里面的冰棍进而葡萄的位置，女孩这才轻点快门图标拍下照片，连续拍摄了7张照片她才把手机转过来，使用正面屏幕一张张查看这些照片，把手抖虚焦的照片删掉。虽然彩虹花手机的拍照程序进行过优化，对焦快速有发抖功能，但是毕竟只是一般软件防抖，效果不及更加“高贵”的机械式光学防抖，因此还是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效果不佳的照片。 最后剩下三张照片被她用粉红色的少女字体加上了一句“我自己做的手工冰棍哦！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然后发送蜜聊广播，没几秒钟马竞和汤佳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灯光提示，这是消息在蜜聊服务器上绕了一圈又被推送到他俩的手机上了。 作为后起之秀，蜜聊这款即时聊天软件一开始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大杂烩，可以看到明显的企鹅扣扣、twitter推特、msn、丫丫、ipmsg等知名软件的痕迹，可谓是聊天软件大杂烩，后来更是加入了一些文件管理、上传下载、笑话段子、图片视频分享、天气、闹钟日历、搜索、新闻等多种功能，干脆成了常用软件大杂烩，凭借马竞精心打造的软件框架，这些新功能都以插件形式出现任由玩家自选下载，使得软件始终保持流畅稳定的使用体验。尤其在要求更加严苛的手机端上面，很多用户甚至养成了“万事万物找蜜聊的使用习惯。 像是女孩刚才使用的功能就是软件当中的拍照、照片编辑分享、消息广播功能（微‘博）。 “看看你拍的怎么样！”汤佳怡伸手抓起桌上正在闪光的白色手机，仔细看去会发现和张许瑶手上那只款式完全一样，不过汤佳怡的那只在白色外壳右下角有一个手写的“1”字样。 在今年夏天蜜蜂手机发布了第二代彩虹花rf2和第三代向日葵sf3。前者使用了一块2。5英寸直径圆形国产小尺寸amoled（有机发光体）屏幕取代前代产品的led阵列显示器，后者则继续在“灯具”的道路上狂奔，外壳内部设置有数百个微型led灯，通过不同点亮顺序提供丰富提示功能。 汤佳怡手上的白色手机外壳圆润光滑，没有一条棱边，因此很容易就被她从桌子上抓了起来。 rf2又叫“双子星”，一体式塑料外壳两面都有触摸屏幕、麦克风、喇叭，两面都可以直接操作使用。系统利用传感器识别用户眼睛和耳朵的方向自动切换“主屏幕方向”，而另一面的屏幕和传感器等则作为辅助系统提供诸如补光、立体声、通话降噪等实用功能。 像是张许瑶刚才拍照时正面液晶屏就亮着充当补光灯反光板，其上显示的白色图案可以调整改善目标表面的光泽，提升画面效果。 与她俩的彩虹花不同，桌上另外一只属于马竞的手机是sf3，而且还是限量版的全透明水晶版，通过透明外壳可以看到内里的电路板和led灯，充满科幻感。 随着马竞的点击操作，透明宛若水晶的手机外壳上不时亮起星星点点的细小灯光，看起来非常漂亮浪漫。 一直盯着俩人等候第一时间反馈的张许瑶看到这一幕歪头看向汤佳怡问道：“这手机好漂亮啊！竞哥哥咱俩换换手机吧？” 马竞没有答复换手机的提议，只是笑着说拍的不错，然后放下手机拿起了果盘里面的手工冰棍。 这些冰棍的配方经过特别调整，比一般冰棍软，却比雪糕冰淇淋硬，咬起来口感非常好。张许瑶咬了一口，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手上缺了个口的冰棍开始咔咔拍照。看来这姑娘不知不觉已经加入了“晒吃党”这一蓬勃发展的新兴党派。 “其实这种水晶版外壳就是个只可远观不可把玩的花瓶，我以前用过同样透明外壳的平板电脑，刚开始觉得很漂亮很炫，但是用上没几天外壳上就满是细小的划痕和磨损痕迹了。偏偏那个蜜蜂平板里面也有大量led灯，灯光一亮那些痕迹都特别显眼，难看死了！” “不像其他外壳虽然也有细小划痕，但是只要不是太深的，或者特地对着光线去看一般都注意不到。但是这种，除非你做好三天换一个外壳的准备，不然还是不要想着用它比较好。” 汤佳怡撇了撇嘴，马竞脑洞大开做出来的产品可不都是好东西。像是这种水晶版就更加适合作为展示工业设计和加工组装实力的展示机，看客用户可以一眼看清里面的结构细节，但是实际使用的话，除了马竞这个变态一般人还真不适合用它。 空气灰尘颗粒中类似石英、金属之类矿物成份，一旦沾染在手指或者口袋布之类物体上，就可能在日常使用过程中摩擦物体表面留下细小划痕。这也是为什么不建议用眼镜布擦镜片，以及实验室清洗试管烧杯锥形瓶之类都是清洗晾干不能擦拭的原因。 听到汤佳怡的批评声，马竞抬头笑道：“其实sf3水晶版的外壳已经是多次强化过的，材质配方优化，表面硬化加上抗磨涂层，基本上30天以内还是能够保证外观的完好剔透的。” “30天，就一个月啊，那以后呢？” “当然还是该花就花呗！抗磨涂层再强也不是小泉的脸皮，终究会被磨穿的。” “要是能坚持一个月的话，其实也能用了，反正蜜蜂sure店有每月一次免费换壳服务，就是预约麻烦些。” “今年这两款换不了外壳，瑶瑶你都用了好几天了，难道就没发现你的手机上面一条缝儿都没有，而且不怕水不进灰么？” 女孩转了转眼睛，说道：“谁说不怕水？我洗完手湿手操作时有时候就会误点，不过好像还真没有屏幕进灰的问题。” “那是电容屏的通病，普通自来水里面有氯离子还有金属离子有微弱导电性会感染触摸屏识别手指位置，”马竞说道：“不过我们的屏幕外面有荷叶防污涂层，不容易沾水，要是屏幕有水捏紧手机甩几下就好了。一定要抓紧哦，不然甩出去摔碎我们可不管的，顶多回收一下手机尸体，免得你乱丢污染环境。” 低头看着自己手机，小张姑娘忽然问道：“之前看到这手机没有耳机插孔和usb接口，我还有点儿小郁闷，觉得你们是为了多卖配件无所不用其极，故意拿掉通用接口这样大家就只能用你们的专用配件了。现在看来倒是冤枉你们了。” “当然冤枉了！拿掉那两个插口是因为它们上面有金属触点，要是碰了水有可能出现短路事故。而且你不觉得手机拿在手里上面再插个耳机挺傻的么？还是用立体声蓝牙耳机比较好。” “不过你们的蓝牙耳机和配套磁吸线的确挺贵的！” “张许瑶同学！你还有没有爱国精神了？这可是打败了神机ip4的国产骄傲，怎么能用看便宜货的态度来对待它呢？” “不过是销量超过水货水果四罢了？要是你们把价格调到和水果一个价，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个销量了。” “哎，崇洋媚外的软骨病还要再治啊，这个药真的不能停啊！” “扑哧”马竞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地话语，却是引来屋内两女的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张许瑶收住表情，说道：“不过据说联通和电信正在运作水果机入华，等到行货进来销量应该还要往上蹿不少，到时候你们蜜蜂手机很可能又要掉一名啊。其实我觉得你们蜜蜂的手机并不比苹果差，怎么销量才这么点儿？” “嘿嘿嘿嘿！”马竞没有回答，只是贱贱地笑了下。 倒是汤佳怡给张许瑶解释道：“别看其他国产厂家销量比我们多几倍，却不一定有我们的手机赚钱。除了个别能够生产核心部件的，绝大多数手机厂家其实跟以前的山寨机厂家没有多少区别。主要部件都是外购，大家的成本和功能都非常接近，只能打价格战想把别人挤出去，结果把品牌价值弄进泥坑里面，最后却只能挣些组装费。虽然我们的核心部件也是外购，但是我们已经开始从传感器和led灯这些小部件上提升自产率，再加上线上销售少了三分之一渠道成本，同样配置同样价格我们的毛利是别家手机厂商好几倍。” 蜜蜂手机主要在蜜蜂商城和桃宝网店进行线上销售，一直没有进入线下手机销售渠道以及运营商定制渠道。 后来为了弥补线下渠道的短板，蜜蜂陆续在全国各地建设蜜蜂sure店，不过也主要是供用户进行购前真机体验以及售后升级维修，各家店本身并没有库存并不直接销售蜜蜂的电子产品。 这么做固然节省了渠道批发的费用，但也使得蜜蜂手机的销量始终受到限制不能真正爆发。电子产品月销量卡在几万这个坎儿上，在外人眼中差不多成了蜜蜂的魔咒，却不知道这其实是马竞和蜜蜂有意为之的结果。 “虽然销量不咋地，但是一百多万蜜蜂手机用户对蜜蜂的评价一直都很好，而且他们对蜜蜂品牌的忠诚度也很好，每年新机发布很快活跃用户都会更换新机。他们就是我们的义务宣传员，广告宣传效果不比狂砸广告差多少。等于说他们是在帮我们养好‘蜜蜂手机’这个牌子，就像当初那些端着macbook到处喝咖啡的家伙们一样。要是没有这帮人十年如一日的苹果大‘法好，苹果不可能在国外卖得那么火的，毕竟不是专业造手机的。”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粉丝经济吧？用各种福利和互动笼络住最喜欢你们产品的那批人，只赚他们的钱就好了。我倒是懂了你们为什么不积极扩大宣传增加销量了，用户太多你们的以旧换新搞起来会很有压力吧？所以新版手机干脆取消了外壳免费月换服务？”小张姑娘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马竞。 “这是一个尝试，测试用户对防水防尘功能的接受程度。为了保持良好防尘防水效果，就必须坚持全封闭外壳，业内流行使用胶塞封闭接口的方法其实用处不大，用久了胶塞老化变形甚至丢失自然就失效了。还是我们的全封闭塑料壳最稳妥实际。不过要是用户介意不能拆卸外壳，我们也可以给他们可换外壳版本，不过那样一来基本上就不能防水了。” “这算是按需定制么？” “当然是啊，定制赚钱多嘛。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赚啊！”马竞忽然话题一转扯到了计划生育上面。 “随着计划生育政策执行30年，国家人口结构发生剧变，一方面是人口老龄化，一方面是中青少年人口的大量减少。这样一来很多产品会出现供过于求的现象，就像是网吧和中小学。教育部倒是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有计划的普九铺下去的中小学裁撤并掉，但是企业不可能这么干。要么去挖掘中老年人市场，生产各种理疗保健仪、绿豆365吃、广场舞神器之类的产品，要么想办法增加产品附加值，提高用户arpu，这是不可避免的大势。就像食品行业用有机、非转基因代替无公害和转基因，婴儿产品行业用纸尿裤和洋奶粉替代尿布和国产奶粉一样，提升品质方便用户只是附带，关键还是要提高售价让整个产业链能够吃到更多利润。” “怎么照你这么说，好像国产奶粉不受待见就是因为太便宜了？” “当然！1肯定是市场在萎缩的，要是还都卖18块一包的婴幼儿奶粉可能就要赔钱了。所以商家会积极推荐消费者买更贵的奶粉，这样才能用更高的毛利嘛。” “这么说3鹿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因为三聚氰胺事件，3鹿陷入了全国消费者的密集索赔诉讼当中，同时销量下降货款回收缓慢，虽然在地方政斧的资助和中消协的谅解下勉强抗过了可能导致破产的毁灭危机，但也元气大伤，两年多依然没有缓过气来。 “应该没有陷害，”开玩笑，坑了3鹿的那位神秘黑客可就是马竞自己，反正他是自认没有主动去抹黑陷害，“只能说都怪他们不长眼吧！散养模式导致生产环节过多过散风险控制难度大增，以前大家穷得不敢不愿计较这个，才让3鹿因为奶牛出租而飞速发展成为业界巨头。但毕竟时代不一样了，食品安全问题在媒体上吵来吵去，消费者自觉不自觉的开始计较这个问题，他们却麻木不仁不做处理，只能说活该她倒霉了！” “对了，这个冰棍儿”指了指盘子里面丢着的冰棍棒，小张姑娘问汤佳怡：“这应该就是用的你的奶吧？” 似乎她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语病，撇了一眼马竞，汤佳怡还是忍住了跟逍遥辩论一下你的奶我的奶的问题，而是轻轻颔首：“嗯，是我们佳境农场出产的牛奶。” “佳怡姐，你们真得给每头牛都在蜜聊上面建了帐号，让它们天天刷屏发消息？” “这当然，奶瓶就在厨房里，我带你去看看！”说着汤佳怡就起身拉着汤佳怡走向作为厨房的房间，那里有搅拌机和冰箱冷冻柜，这些手工冰棍都是在厨房做好冻好然后搬到这边冷藏小冰箱里面的。 把手中最后一跟冰棍棒丢进果盘，马竞注意到自己的朋友圈里面多了一条广播： 逍遥z：@奶牛花白7443，我吃到了用你的奶制作的手工冰棍，好好吃哦！ 这条消息发出来之后很快就有十几个阅读和评论转发了，一楼很自然是“奶牛花白7443”的“谢谢，为您贡献美味营养的安全牛奶是我的荣幸！”，这是人家的种族优势，其他用户根本抢不过。 奶牛当然不可能学会上网刷微‘博，这些奶牛帐号的使用者其实还是计算机程序。 第280章 上网的牛 在马竞的带动下，蜜蜂公司形成了非常浓重的“人不够，ai凑”的解题思路，并且缕缕成功：当初为了推广软件，用大量假用户去其他网站论坛进行宣传推广、为了推广网游，添加大量ai控制的“假玩家”来活跃气氛、后面更是推出了“20万ai陪聊员”来促进蜜聊软件快速发展。 2010年，推特被堵在墙外，他的一众模仿者在大陆局域网里面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围脖大战。 为了扩大用户群，渣浪微‘博使用“明星战术”，依靠渣浪新闻的媒体优势，笼络了一大批演艺明星开博，更是延续当初力捧“四大花旦里面最能导”的老徐成为博客女王的老招数，把粉丝上百万的大嘴姚捧成了所谓的“围脖女王”。 稍微落后一些的企鹅微博也针锋相对采用“名人战术”，也是拉拢了不少名人开博，尤其力捧跨栏王飞人翔。 其他各路微博客产品也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里面“蜜蜂围脖”也再次祭出了“人不够，ai凑”这一久经考验、百试百灵的老招数。 围脖是网友们对微博客产品的昵称，被厚颜无耻的蜜蜂网络抢注成了蜜蜂微博客产品的正式名称。本来他们还准备把这个名字注册成商标予以保护，结果被公司法务部批驳了回去。最后他们只得注册了一个脖子上系着围脖，手上拿着毛衣针还在织围脖的卡通蓝白双色蜜蜂形象作为产品logo和商标。 不像企鹅家的滔滔和微‘博都是独立于企鹅扣扣之外，蜜蜂围脖是直接内嵌在蜜聊软件里面的。确切说来，后者其实是直接整合进蜜蜂帐号体系里面的，所有接入这一系统的软件、游戏与设备在更新最新版补丁之后都多了一键发送到微博和主题查看回复功能，相当于一个迷你版蜜蜂围脖客户端。同时所有蜜蜂用户也陆续得到了蜜蜂围脖邀请开通的提示信息，用户数量迅速增加。 不过还是比不过人家渣浪的明星攻势，蜜蜂围脖的开通用户数和活跃用户数始终不如先跑一年的渣浪微博。 于是乎当渣浪方面大肆庆祝广为宣传杜小月微博关注用户超50万时，蜜蜂却发媒体通稿表示自家老板马竞的蜜聊公共号收听用户数超过100万，后面更是迅速增加，如今已经是达到了超过1900万，要是把马竞在渣浪的认证微博算上更是史无前例突破天际地达到了2000万关注。 不过就像渣浪新闻嘲讽说的那样，马竞的粉丝里面，相当大数量其实不是人，而是牛群和蜂宫。 这当然不是指的那两为著名小品演员，只是借助俩人的名字谐音罢了。打着“万物可以联网”，推进物联网建设的旗号，蜜蜂网络厚颜无耻地把奶牛和扫地机器人引入了围脖系统，在短时间内增加了数十万“活跃用户”。 因为最早的生物用户都是和“奶牛花白7443”一样的奶牛，因此蜜蜂围脖“生物用户”也被大家戏称为“牛群”。而另外一边，类似扫地机器人“我爱扫地64301”这样的“设备用户”则被统称为“蜂宫”，一方面是为了和牛群匹配，一方面也是暗示这些设备都是蜜蜂出品的。 生物用户一开始都是佳境农业旗下的奶牛，后来加入了智能蜂箱和果树，再后来更是随着蜜蜂电子发布智能宠物项圈加入了其他猫狗宠物，而设备用户大部分则是蜜蜂出售的硬件产品，少部分是蜜蜂自己的一些服务器之类的公共设备。 其实所谓生物用户和设备用户，其本质都是利用设备一些信息，通过内置物联网模块发送给网络另一端的服务器，服务器上的特定程序对这些信息进行文艺性质的美化加工之后，以拟人化口吻发送出去，变成绑定帐号名下的一条围脖。 其中生物用户模块主要收集生物的行为和生理学信息，而设备用户模块收集设备本身的运行信息，所有的生物用户和设备用户的围脖帐号其实都是由服务器上特定程序自动管理的。 因为**原因，设备用户除了初次联网时发送一条自检围脖并且立即关注马竞的公共号以外，并不会继续发送其他围脖。之后需要用户本人手动设置好内置围脖客户端，设定语气风格、发送评论、**级别等内容以后才能继续发送。虽然大多数用户都懒得设置这个，但是在网络上还是有很多诸如“怎么就没有好看的电视节目捏？主人已经换了34个频道了！”的吐槽，以及“刚才扫地时捡到一块钱我不知道怎么花？”之类的冷笑话出现。 倒是佳境农业旗下的动物用户们都统统联网了，天天在网络上刷诸如“今天多挤了54毫升奶，超过了90%的奶牛！”和“哦哦哦，又到了出蜜时间了，好激动呀！这次出产了3074克蜂蜜，超过了50%蜂群呢！”之类的围脖。 可以说马竞的蜜聊公共围脖号最初的关注用户除了公司员工以外，九成以上都是这些特殊用户，所谓百万关注水分足足的。不过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马竞和蜜蜂明目张胆地用设备用户凑数刷粉，反而吸引来很多网友前来围观。这里面很多人被马竞超强的回复能力折服，成了他的粉丝。再加上“国民同学”事件、“世界杯赛事预测”等大事件推广，真人用户的比例慢慢增加，如今已经超过了动物用户和设备用户。当然起初的设备用户也没有被抛弃，每天还有大量新增设备用户关注马竞的公共围脖号。 之所以这样做，却是有原因的。 公共围脖号是围脖会员认证体系的一部分，认证成为公共号则表示蜜蜂承认该用户的自媒体（wemedia）地位，给予更多管理工具和权限，同时对发言内容的过滤级别大大下降，因为“认证用户文责自负”。不进行任何认证的围脖用户只能通过输入全名进行收听，认证用户则可以通过模糊搜索进行添加，并且听众上限“高达”500人，只有认证成为公共号以后，才能解锁500人限制，像马竞一样“影响千万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即使对公共围脖号放松了内容过滤的级别，蜜蜂家的“打码蟹”依然很是活跃，一些涉及**、政治、粗口等方面的内容仍旧在发表时会被内容管理系统拦截。不过因为“文责自负”的原因，只需要用户二次确认并且“智能打码”以后就可以放行了。 蜜蜂的智能打码系统非常强力，能够自动分辨图片、视频与文字里面出现的人体三点、大片血迹、断肢残体等****暴力元素，对关键部位予以智能打码屏蔽，而类似“泼水节壁画”、“断臂维纳斯”、“大卫雕像”这类艺术品里面裸露的人体三点则不会被屏蔽。 同样的那些本意与****暴力政治无关，只是恰好出现相应关键字的内容，比如“四**换机”、“小平房”也不会被一体屏蔽，同时其中还会插入来自其他语言的特殊字符，不影响阅读，但却可以避免被搜索引擎索引，同时也能避过其他关键字屏蔽系统。 虽然蜜蜂极力通过优化调整内容管理系统，避免错误拦截以及无脑用**替换关键词给用户正常交流所造成的不便，但是他们这种把屏蔽系统摆在明面上的做法依然饱受批评。在一些知名网友看来，再智能再健康的屏蔽系统始终还是屏蔽系统，防民之口的原罪始终逃脱不了，他们表示坚决抵制蜜蜂公号。 也许很多人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抵制的，但是更多人却是因为其与另外几家微‘博厂商签署的排他协议才这么干的，毕竟他们投身的其他微‘博同样也有屏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对蜜蜂围脖系统自动回复拆穿假新闻、假鸡汤的做法感到不满也说不定。 不过无论如何内容审核依旧会有，只是尽量让他们不扰民不干扰正常使用，内容打假也会继续做，像是落樱神斧华盛顿、天打雷劈本杰明、瓦特观壶作汽机、北洋炮管晒内裤之类被小学语文课本编写者已经他们的读者深信不疑的励志故事、心灵鸡汤都被蜜蜂有组织有计划的辟谣了，更何况那些借助ps蒙人的肯德基六翅鸡、台商进补******之类耸人听闻的假新闻了。 传谣有大量点击，有理有据的辟谣也能收获大量点击和关注，只要别像《走近科学》一样整天纠结于山村老妇怀孕、居民拍到不明飞行物这样的选题就好。 而对于名人路线，蜜蜂上下很清楚自家没有渣浪和企鹅的优势，人家一个资格够老一个够有钱用户够多，所以对邀请名人开博不是非常热心，对于这些网络名人的抵制也是不盈于心。既然蜜蜂不愿加大投入，粉丝众多的自媒体用户数量最少也就很正常了。 不是“科班老资格”出身，蜜蜂做媒体做社交自然是困难重重，但是有开挂的马老板在，他们也总能杀出一条新路来。在围脖大战当中，其他几家忙于争抢拉拢名人开博，希望通过他们带动更多普通用户，而蜜蜂则在实践中发现“设备用户”也具有非常强大的拉人能力。尽管只有一拉一、一拉一家，比不上名人明星们几万几十万粉丝的数目众多，但是乘以设备十万百万的销量，积少成多之下蜜蜂围脖的新增用户并不比其他两家少多少。 奶牛7443是佳境农业平县示范农场里面的一头青年母牛的编号，它耳朵上的智能耳标里包含有rfid射频识别模块，奶牛在农场里面吃饲料、遛弯、洗澡、按摩、挤奶、睡觉时，农场管理系统能够借助馆舍里面的rfid阅读器即时获取其身份信息。而智能耳标内置的生物传感器更能够定时启动，实现奶牛身体状态的快速检测，虽然因为电池续航问题不能实现长时间实时监测，但也比现在绝大多数号称高科技的农场强多了。 本来这些信息只能内部查看用于奶牛管理，但是蜜蜂把它们搬到了网络上，并且加上了一些拟人化改编，每天在蜜蜂围脖上不断刷新诸如“自己”吃饭喝水、运动挤奶等等活动情况的围脖，并且与网友进行互动。 佳境农场里面生产的所有农产品都在物联网技术的加持下，拥有了溯源能力。通常溯源都是在出现产品质量问题时查找源头时用的，但围脖却用这个溯源能力来玩互动。在每一份佳境农场生产的鲜奶标签上都有一个二维码喷码，使用蜜蜂相机或者其他二维码扫描软件拍摄这个二维码，就可以得到“这是一份来自@奶牛花白7443的鲜牛奶，产自2010年7月31日16:48，本牛身体健康精神健旺，保证为您提供优质好奶。欢迎与我互动，请点这里加关注！”的文字信息。如果扫码软件支持最新蜜蜂帐号体系的话，扫描二维码时就会自动蜜聊，然后出现一条类似“@奶牛花白7443，我买到了一瓶你的奶，味道很不错！”的半成品围脖，用户可以编辑后发送出去，而被@的奶牛花白7443也会发挥“种族优势”，一有时间抢楼回复。 在丁三石的养猪场还在择址筹建，丁家猪肉还不知道何时端上餐桌之际，佳境农业旗下的奶牛、蜜蜂和果树却已经开始天天挂在网上织围脖，抢楼、吐槽、编笑话，活跃的不得了。佳境农业“跑步进入围脖时代”，直接让丁三石还在筹建的“第三代养猪模式”过时了。 几百万设备用户的围脖帐号虽然都是托管给服务器并由其上的ai程序自动管理，但是这些ai的“智力”水平进而“个性特征”却是不尽相同的。因为有四年伪造用户的经验，以及四年运营输入法和聊天软件的经验，蜜蜂公司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网络用语资料库，通过分析这些资料他们批量制造了数千种虚拟人格，再加上一些参数的变动，使得每一个虚拟的设备用户都能够或多或少与其他区分开来，并且具有不同的“爱好”与“性格”，智力和能力也千差万别。 除了普通的评论新闻、晒美食、发自拍之外，蜜蜂围脖用户最常做的一项日常就是调‘戏各种各样的生物用户和设备用户，发现其中的奇葩回复，并且转发出来让更多网友来围观。 至于发心灵鸡汤和发笑话的日常，在蜜蜂围脖这边却是不太多，主要是蜜蜂内容管理系统打假太厉害，假鸡汤会被第一时间戳穿，久而久之这么玩的用户要么去渣浪微博玩，要么改掉这习惯，鸡汤少了不少。至于笑话倒不是被打假了，而是被官方赶绝了，除了少数原创笑话以外，转载笑话的用户发现自己转发的中外笑话、趣图、短视频都没有官方的“蜜蜂笑哈哈”帐号来的快，完全没关注没生意，最后也就转行或者转战了。 发动“非人用户织围脖”虽然有些脑洞大开显得不够严肃，但运行几个月下来大家发现这一招居然取得了一举三得的好效果。 首先就是这些特殊用户为围脖网络输入了大量活跃用户和海量还算新鲜的话题，十分有益于围脖社会的构建，虽然它们没有发送美女‘裸‘照、热点新闻、娱乐头条，每天发送的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吃喝拉撒睡、天旱浇水除虫打药、开机联网关机拜拜之类的消息，但这些鸡毛蒜皮消息收获的评论数并不低，虽然没有名人微‘博动不动过万过十万的评论和转发，但是每条平均都有上百评论转发的，大大活跃围脖的气氛。 其次，对于佳境农业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农牧食品行业新丁来说，把奶牛、蜂箱还有果树都上网，通过网络“直播”它们的生活生长生产情况，大大增加了佳境农业的品牌知名度和亲和力。并且“奶牛上网织围脖”也不只是单方面的刷刷刷，同时借助与网友的互动，也可以实现在线收单、在线销售。不需要经销商层层过手吸取利润，佳境农业收购改造既有农场的投资很快就得以回收。 而对于蜜蜂计算机来说，“奶牛上网”的成功，也使得其使用的物联网设备的效率和性能充分展示在公众与行业人士面前，相应的联网设备销量也是大大增加。这些设备联网也不只是给马竞增加粉丝，以及吐槽用户的使用习惯，同时用户也可以通过深度整合进大量软件、游戏和设备里面的蜜蜂帐号体系来指挥遥控自家的智能联网设备。 下班前@一下家里空调让它开机，走出电梯时忽然想起门好像没关，@一下智能门锁询问门锁没？都可以轻松搞定。比起那些所谓智能洗衣机还要单独装一个洗衣机app的智能家电强太多了。 第281章 捐校车 “上次来你家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啊！我记得以前这路还是沙子路晴天一身土雨天满脚水的说，想不到现在居然变成水泥路了！就是有些窄了感觉不太好，”胳膊支在摇下的车窗上，汤佳怡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角色，嘴巴一刻不停地说着，“倒是这些密密麻麻的电线杆没有改变呢！” 白色轿车安静地行驶在乡间马路上，路两边平坦的农田里满是是一列列初生的玉米苗。播种一个多月的它们现在才只有尺许高度，还没有形成高杆作物特有的青纱帐景象，因此车里俩人的视线无遮无拦可以看到远处的村舍房屋以及更远处灰色的天际线。 “可惜没下雨，看不见南山有些可惜。”汤佳怡有些遗憾地说道。 除了路边零星出现的小片果园还有村道支路以外，一路上两边的风景很是一般，在见惯了南方湿润浓绿的田野后，北方田野的风景在俩人眼中总是透着一股子灰头土脸的感觉。不过这些绿色的玉米地、浅棕的土地、灰色水泥路面，还有不断掠过车窗的水泥电线杆，以及杆子上挂着的连绵不绝、粗粗细细的各色线缆，却带给俩人久违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以前上小学和初中时他们两个差不多天天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走着，走了九年，这一幕幕早已刻进了骨子里面，即使四年未见依然觉得熟悉亲切。 农村野外最常见到的电线，往往是挂在孤零零两三米高低杆上，通向机井和打谷场，为水泵以及夏忙脱粒机提供380伏动力电。所以这些路边电杆上的线缆，都不是电线杆，而是挂着移动联通电信广电那些大爷们的通信线缆。 虽然这些国有企事业单位的高层领导都是国资委委派的，有职称和党籍的“职业经理人”，可以今天移动明天电信，今天网通明天联通的来回调换工作，甚至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但是他们下面的中低层管理人员和底层员工临时工们却没有这种带职称平调高升的好事了。 因此虽然拥有同样的大股东国资委、一体流通的管理层，几大单位的底层员工们却往往为了自己的绩效业绩没少给竞争对手下绊子，即使没有直接竞争关系，广电、电力、和电信部门之间在具体业务上往往是互不相让的，完全没有国企一家亲的团结友爱。 这些马路上几米一根密密麻麻的电线杆就是明证，移动的杆不准联通往上挂线缆，非要让他们自己去挖矿埋杆，反之亦然。所以久而久之农村村里村外道路两边就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杆了。 这样的情况在城市里也是一样的，移动的地埋管线和基站也是不给联通用的，联通电信只好自己雇人去挖路埋线。好在城管城建市容规划什么的倒是认他们的国企身份，没有“胡乱”阻止他们随意破坏城市人行道的施工行为。 “等下把车送到，咱俩可以开车去南山边上玩嘛，反正现在有渭河大桥了过河不麻烦了！”双手随意地放在方向盘上，马竞转头对汤佳怡说道。 这次回老家他们并没有开原来的汽车，汤佳怡的粉红熊猫甲壳虫在鹭岛家里，那辆被马竞改得除了外壳内里全变了的奔驰早就被他捐给了学校毕业后就没有带出来。马竞现在开的这辆白色轿车是他在春季bj车展上，现场下单购买的奔驰最新款s400hybird混合动力汽车。 当然秉承马竞的习惯，这辆车在到手后也被他刷了系统，升级了车载计算机与显示系统，加装了车载雷达系统。新版的车载雷达体积更小更隐蔽，不像之前版本还要在车顶加装行李舱和激光头，所以这辆车开出来和其他老款s系汽车并没有多少区别。毕竟动力系统、计算机系统、探测系统的改动都在里面。 听到马竞的提议，女孩也不回头看他，眼睛盯着车窗外的农田和偶尔的行人车辆看个不停，嘴上却打趣道：“哈哈，马贱贱你号称过目不忘全知全能的记忆力也有出错的时候啊？” “嗯？”马竞疑惑地看向女孩，却只能看到对方今后柔顺的青丝以及捆扎头发的雪纺蝴蝶结发带。 看了一会儿汤佳怡坐正身体，解释道：“其实今天出门前，我就计划好送完车去南山里面看看，夏天进山凉快舒服最好不过了。不过我却看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咱们那个渭河大桥修了十年了还没完全修好呢！” “还没修好？我记得07年时候不都已经复工了么？当时我们几个去渭河边上玩看到桥墩都已经树好了，这都三年了怎么还没修完？” “当初还计划一年修完的，不也因为资金链断裂放到了07年嘛，所以三年没修完其实很正常啊！金桥银路草建筑，没钱啥都修不起，这桥拖到现在人工物价涨了好几倍，建造成本肯定早就过亿了。结果钱不够要筹款，凑够了成本又上升了，只能继续凑了。” 作为造就八百里秦川的母亲河，渭河的水量并不大，非汛期河面只有几十米宽，两岸人民以往都是使用木头渡船或者木桥往来南北。不过这些交通方式到了汛期就不能用了，每年夏季关中高发的雷雨天气使得夏季渭河水位猛增、宽度和流速都大大增加，依靠木篙的渡船不能下水，木桥因为行洪需要也会被水利局河道管理部门在汛期之前勒令拆除。 等于说两岸人民一到汛期就会被隔绝南北无法交通，当然绕上几十公里走阳市的渭河大桥还是可以过河的，不过这个折腾一般人都受不了。所以修建一座直通两岸的永久性桥梁是两岸人民长久的期待，不过这座兴户大桥的表现却是挺让人蛋疼的。 “唔！主要还是路桥收费期限是修好建成通车以后才开始计算的，要是按照预定竣工日期计算，为了这九年收费期他们绝对加班加点白天黑夜地干，早把桥修好了！对了，当初贷款修路的私人公司应该已经违约跑路了吧，那桥现在是谁在修？”马竞问道。 虽然使用皮肤模拟手机3g信号，他随时可以上网查询资料，但居然汤佳怡已经查过了并且很有表现分享的**，马竞自然乐意配合一番。 “按我查到的资料，貌似是归水利局管理，果然非政绩工程、非献礼工程的政斧工程就没有不慢的么？” “当然要慢啊！这破过程是前任的烂摊子，修好了是前任的功劳，弄砸了反倒是自己的不是，谁乐意扑下‘身子好好做它，只求无功无过不出毛病就好了。而且我觉得这桥修得慢也跟两边互不统属有关系。河南边画乡县是归省城安市管，而咱们平县则归阳市管，二者没有隶属关系，虽然早就再说西咸一体化，目的其实还是为了炒高两城中间的地价房价，一点儿实效都没有！” “怎么没有实效呢？现在手机再也不怕看到“画乡联通欢迎你！”的提示语啦。” “这倒也是。”两个人的手机里面都塞了两张sim卡，一张是鹭岛移动的，一张是平县联通的。前者是使用了四年的老号，后者是回家乡后专门买的3g卡，蜜蜂手机因为没有安装td基带不支持移动3g。 以往因为两县相邻，平县沿河各乡镇手机用户经常发现自己手机登录了河对面画乡移动联通的手机网络，变成了漫游状态话费激增好几倍，好在现在总算是落实西咸一体政策，登录对面手机网络不再视为漫游了，倒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不赶时间，汽车只启动了电动机以电动模式低速行驶着，不得不说德国原装进口的组装工艺就是给力，车子跑起来非常安静舒缓。 不过毕竟是平原地带，不多时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汽车打转向灯拐到了支路上，前行几分钟驶到一座钢管焊接的大门前面慢慢停了下来。混合动力汽车最大的特点就是刹车时会启动发电机回收动能，因此汽车减速的感觉和通常的刹车稍有不同。 马竞同门卫室里出来的几人打过招呼后，后者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白色轿车和后面两辆大鼻子橙色涂装的校车一起发动驶到了学校操场边缘，国旗下面再次刹车停下。 他俩今天回到马竞老家南浦村，目的就是把这两辆定制校车捐赠给村小学，用于接送本村及周边村子的小学生。 随着教育部撤点并校工程的推进，大批生源不足的农村中小学被裁撤合并，很多农村中小学生终于有幸体会到了课本上、电视里山村学生翻山越岭去上学的独特生活。 可惜“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只是歌词，还是30多年前湾湾音乐人的作品，显然是不符合内地现实情况的，“牧童”这个很文艺的职业早已经消亡，小盆友们从三四岁就开始进幼儿园，然后小学初中高中，自然是没时间去掌握放羊放牛牧猪技术的。 所以在这里，实际情况应该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汽车的噪音在回荡”，因为走在路上的学生数量增加，出现中小学生伤亡的车祸事故越来越多了。在媒体报道当中，“校车”也从以前的“幼儿园校车司机疏忽致儿童遗忘车内被捂死”的主角，变成了“非法改装校车不达标还超载，事故频出谁来负责？”的主角。 而被媒体拉来同国内微型面包车、微型客车改造的校车进行对比的，则是美帝良心、发动机前置吸能抗撞击、橙色涂装项目安全、钢筋铁骨不惧悍马的美式大鼻子校车。在文科生的记者编辑们，以及各位自媒体网络意见领袖们看来，只有使用更加结实安全的校车接送孩子，才能保证学生们的上学安全。 因为南浦村是千户大村，生源充足所以南浦小学并没有被裁撤，但是周边其他村子的小学却是被裁撤了不少，他们那里的小孩每天上学要走几里路来南浦。得知这个情况之后，马竞和汤佳怡也花了接近两百万，跟风采购了八台大鼻子校车分别送给南浦小学、官庄中心小学和官庄一中。前者虽然是马竞老家的学校，但他却一天也没有在这里上过学，他跟汤佳怡还有魏伟他们这些二高子弟小时候都是在官庄中小和官庄一中上的学。 分别送给官庄小学和初中的两辆和四辆校车都已经送出去了，就剩下这两辆将要捐赠给南浦小学的了。 开门下车，前来迎接的只有一个瘦高男人还有几名本村老师，马竞跟他们握手，然后摆pose合影留念，就算是完成了捐赠仪式了。本来学校还想要组织学生搞点儿“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戏码，却被马竞拒绝了，他可不想拉到小同学们的仇恨值。 剪短的捐赠仪式后，这位同样姓马的校长热情地带着马竞汤佳怡俩人参观了学校。虽然操场上张满了乱草，那也是暑假无人加上夏天多雨的缘故，实际上在并校之后南浦小学的硬件设备得到了很大改善，十几年前马竞见到过的瓦房早都已经扒掉变成了二层小楼，科技楼、文体楼这些丰富孩子们眼界的辅助教室也都修起来了。 不过马校长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成功地用空荡荡的计算机室换来了马竞答应给学校捐一套电子阅览室系统的承诺。 校车司机是专门找的佳境公司员工，拥有非常丰富的货运经验，同时也都是南浦进而附近村民，因此捐赠仪式之后俩人就已经告辞离开了。 坐进副驾驶位，汤佳怡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怎么了？” “我就是想到魏伟，他帮他老爹找你化缘，结果一个车轮都没要到。但是看看人家马校长，到底说是人老成精老奸巨滑啊，人家只是把你带到空荡荡的计算机室里面，你就巴巴地掏钱了。魏伟他也不想想：二高现在早就变成全寄宿学校了，要校车做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在笑话我的那句题词呢？”马竞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汽车。 “什么题词？你的书法有啥好看的，全部是模仿名人书法偶然看看还成，看久了就没意思了！” “没看到就算了！”马竞讪讪说着，驱车离开了操场。 不远处文体楼下，远远送行的马校长忍不住笑着摇头：“这小伙儿！” 刚才参观文体楼书法教室时，他们按照以往接待参观考察的惯例，邀请马竞汤佳怡二人留下墨宝作为纪念，汤佳怡表示不会毛笔字婉拒了，马竞倒是兴致勃勃答应了。 不过马校长倒是宁愿他也拒绝了事。 “校长，他的那幅字？”一位女性副校长问道。 “等晾干了也找人裱起来，就挂在门卫室里面好了。”马竞的题词内容怪异不好挂在会议室办公室，挂进门卫室里面却也是很好的。 却道为何？原来马竞的题词内容是“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右转是政‘府”。 这句话原本是上半年连续发生多起恶意报复社会袭击小学幼儿园，造成大量儿童伤亡的恶性‘事件之后，深镇一家幼儿园挂在墙上的标语，被网友拍照传到网上去以后，这句并不对仗、更像是打油诗残句的句子在网络上被疯狂传播，并且被改编成多种版本反复引用，表现了社会大众复杂难明的心态。 汽车慢慢开动，转了几个弯后开到了头，路尽头是三间建在坡底下的民房。 渭河平原土层深厚，一些地方同样有在土崖下凿洞的习俗，不过因为平地更多，这些窑洞并没有如陕北窑洞那样多见和常用，通常都只是用来当做储藏室、杂物房甚至牲口棚之用。 这三间房是马竞的爷爷留给马竞去世的父亲的，后来自然成了马竞的。以前这里一直是铁将军把门，直到今年夏天马竞找来的工程队把这个小院里里外外修整了一番，扩大加深加固了院子后面的窑洞，并装修了窑洞里面装上门窗通好网电上下水，准备作为日常居所。 这个院子位于村子北边，后面就是一片荒坡，地势太高浇不上水一直没有耕种过，以前还有村民在附近取土垒自家宅基地，现在也被禁止了。现在这片荒坡已经被马竞用个人名义承包了，但他只是在坡上坡下种了些耐旱草本植物，并没有任何开发计划，实际上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外面的草皮来处理。而村里也乐意跟这么一位能人保持联系，自然没人计较他户口都不在南浦了还霸占着这片房子。 车停稳后，汤佳怡推门下车，转身关门时忽然对马竞说道：“你肯定是把那句冤有头债有主给当成题词留给南浦小学了，对不对？” 第282章 普法先锋马百万 网络小说因为连载按字数计费的特点，非常容易诞生百万长篇甚至千万长篇，马竞曾经分别用球员m、军刀m、剑客m的id各开了一本书，每本都有万字以上更新速度，开始上传不到两个月就变成了三部百万字作品，不可不谓之疯狂。 不过因为他要保留改编权的关系，这些小说都没有入v，再加上当时蜜蜂科技逐渐走上正轨马竞的注意力转移到小说对应的游戏上面，三本书都被早早完本结尾，造成的影响力并不算大，很多人并不知道那三个m帐号。 当时那些书友们虽然因为这三个作者id直接经常互相推荐，而怀疑他们是一起的甚至是属于同一家工作室，但却少有人猜测这三个帐号是同一个人，毕竟日更五万太疯狂了，就算有存稿也不能这么挥霍。再加上马竞三本小说的文风和习惯用语都不一样，看起来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因此并没有人因为这一事迹称呼他为“马百万”。 接下来，马竞很快拥有了百万钱财，也算是“百万富翁”，可以被称为“马百万”了。不过此时一百万元软妹币已经不算多大钱了，几大城市二三环以内的房子哪一间不是百万以上？当时他的资产甚至不如一些大城市城中村的失地农民多，更比不上绝大多数城中村村长，以及煤老板、矿老板、房老板等等各色身家亿万的土豪，自然没人在乎他这个小小的“马百万”了。 后来马竞第一次被人称为“马百万”，却不是他本人，而是称呼他的帐号“马海生”。后者在以前的cta百科后来的蜜蜂百科上一个人创建了超过百万词条，至今依然以超过360万贡献数高居蜜蜂百科贡献榜头名，可谓是一个人撑起了一家新兴网络百科，一己之力对抗度娘百科和wiki百科遍布全国和全球的爱好者丝毫不落下风，也是一段活着的传奇。 不过马竞并没有出面认领“马海生”帐号，也没有承认“百科狂人马百万”就是他本人，很多人甚至认为“马海生”其实是cta百科官方词条编辑团队的代号。而且百万词条什么的，看着很吓人，但是大多数时候只是苦力活和时间问题而已，因此大家也没有太过大惊小怪，尤其在心里猜测说服自己这其实是蜜蜂玩的小花招之时。 cta百科的词条虽然都是“原创”没有直接复制粘贴其他网站的释义，但是其内容和其他网站也是大同小异，不同的地方主要是修复了语法和时间错误“而已”。毕竟百科传达的知识和信息都是客观存在的，即使不涉及复制粘贴抄袭，同一词条在不同词典和百科里面的内容释义也应该是接近甚至相同的。 等到马竞真正被人叫做“马百万”的时候，他的表现着实把网友们吓了一跳。 在蜜蜂蜜聊推出蜜蜂围脖微博客产品之后，马竞第一时间开通了帐号，他的围脖也一直在新用户注册后系统默认推荐关注的明星用户列表里面。不过这一切依然不能解释，马竞为什么能够在围脖官方的统计数据里长期占据粉丝榜、话题榜、话唠榜、点赞榜、转发榜五榜第一。 马竞的千万粉丝中很大数量都是各种“设备用户”，他们基本上都是马竞的铁杆票仓，每条新围脖发出来都会有很高的点赞数和转发回复数量，所以粉丝榜、点赞榜、转发榜基本上无人可以撼动“开挂”马竞的地位我，谁让人家是蜜蜂董事长捏？可是真正让网友们惊掉下巴的是：在比较累计发送围脖数的话题榜和累计发表回复评论数的话唠榜上，马竞拥有发送超过一百万围脖、累计回复达到九千多万的神级数据，平均30秒发送一条围脖！平均每秒钟发送三条回复！ 很多网友看到别人转发的这条围脖，第一反应都是仔细地去数那一长串数字的位数，等到辨认出数字的位数和代表的意义，大多数人接着就要开始按顺序依次怀疑自己眼花、怀疑有人恶意p图、怀疑发布这条围脖的官方首页君抽风了、怀疑蜜蜂围脖系统抽风。直到真的点击马竞名字，看到他的围脖首页上还在不断刷新增大的数字，他们才知道：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马竞基本上保持着一天发送接近三千条围脖的傲人记录，如果扣除深夜八小时休息不织围脖的时间，他发送围脖的频率实际是20秒一条，而且少有内容少于30字的，并且都是原创，“很少”转发实际上他每天转发围脖的数量也很大，但是和他自己原创2000条以上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按照原创两千，每条30字计算，马竞每天光是发围脖就要打六万字，网友纷纷惊叹此人简直怪物！ 这家伙本来就是怪物，对于外星造物e7u在身，可以使用自己身体直接无线上网发送围脖的马竞来说，输入速度从来不是问题，思想有多快他的输入就有多快，而且还可以并发多线程操作，反正绝大多数围脖内容都是闲扯，几乎不费脑子。 而每20秒左右发送一条围脖实际是他有意控制的结果，因为要照顾读者的阅读速度，不然发太快导致自己发的围脖被自己后面“滔滔洪水”冲走，导致没人能够来得及查看，那他可就变成餐桌，上面摆满了杯具了。 与公众可见的围脖相比，回复、私聊就没有这个限制了，虽然蜜蜂围脖默认回复并转发，但是马竞手动关闭了这个功能，回复他人围脖时默认不自动转发，否则他的围脖首页就要真的变成尼加拉瓜大瀑布，刷屏快到肉眼看不清了。 这家伙每天都有近20小时在线织围脖，平均每小时浏览围脖数过万，同时还要留下言之有物的回复，打字速度感人至深。即使每条回复只有一个字或者表情符号，这也是二十万字的“水量”，更何况他的回复字数很少有低于五个字的，即使其中少不了类似“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右转是政‘府”这样复制粘贴重复利用的内容，单单这个速度、这个字数也是足够吓人了！ 更何况绝大多数@马竞，与他有过对话的网友都表示马竞的回复迅速、幽默亲切、言之有物、认识深刻，大部分都是原创的网上搜不到，即使是引用复制粘贴的内容也很应景，并不是无脑乱贴的。 不知是谁因为马竞每日回复字数超百万的事迹，给他起了个“刷屏狂魔马百万”的称号，一众网友对此都是点头不已，纷纷认为马百万实至名归。 很多人甚至笑称等马竞什么时候攒够一亿回复就得改口叫他“刷屏狂神马百万”了，而这不过是一两个礼拜的时间问题。实际上要不是今年两次天灾导致国家宣布集体哀悼日纪念，话唠狂魔马竞因此“稍微”休息了几天，他累计发出的回复数早已经过亿了。 因为马竞的无敌活跃，他的几百万“真人粉丝”对他的围脖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爱他的内容丰富有求必应，既可以用内容丰富的围脖打发时间，有笑话有趣图还有各种搞怪段子，永远不会无聊，下一秒可能就有新惊喜；而且马竞“水品”很好，有@必回，很多要寻找好久才能解决问题直接@一下马竞，很快就能得到包含正确答案或者正确解决方法的回复。 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很烦他，因为这家伙实在太水了马竞每天更新量太大，其中还有很多图片内容，是一个十足十的流量杀手。大多数退订他围脖的人都是因为发现3g流量不够用了，才悔之晚矣忙不迭地退订。 至于马竞为什么要在围脖上这么活跃，甚至可以说活跃的过分，自然不是他有多喜欢微博客这种媒体形式，或者是他收了移动联通电信的赞助费，帮他们消耗用户的3g流量。实际上他的围脖这么疯狂，要是搁在渣浪微‘博那边，可能早就把他封杀了，因为实在太水太占用系统资源了，要知道渣浪微博内测一年还没赚到钱呢！ 而蜜蜂围脖容忍支持他这么做，自然不单单是因为马竞是蜜蜂的大老板，更多是为了扩大宣传人工制造新闻爆点的考虑。作为蜜蜂围脖第一红人，马竞是蜜蜂围脖以及蜜蜂集团事实上的最佳形象代言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蜜蜂集团的意志，也因此被很多人关注和解读着，因此在围脖上注水可以实现三个效果，既可以制造话题聚拢人气，同时每天近三千条围脖内容无所不包古今中外环保艺术经济历史样样都有，能够大大降低被人研究透的几率，而且能够承受马竞如此疯狂的“蹂‘躏”，也从侧面证明了蜜蜂围脖系统以及蜜蜂网络的稳定可靠，算是给他们潜移默化的打了广告。 马竞当然知道刷太多围脖其实对读者反而不好，一方面让他们陷入到信息洪流注意力分散，另一方面还消耗他们大量流量，制造高额话费，因此在很多人表示“马老板你天天这么刷围脖你的键盘你的输入法你的流量受得了么？”暗示“我的流量受不了啦！”之后，他就在围脖上开启了长期的定时抽奖活动来“补偿粉丝”。这些奖品都是各种无线联网产品，从3g充值卡到usb小灯猫、usbwifi、便携无线路由、无线影音盒、无线nas（网络存储器）等等，使用他们可以明显降低用户的通讯成本。 不过毕竟有接近两千万人关注他的围脖，就算其中有小半甚至多半都是“设备用户”以及“人工粉”、“僵尸粉”，又限制了只能从在线用户当中抽奖，剩下的活跃粉丝依然是百万级的，想要在百万人中被幸运抽中的几率并不必彩票中奖高多少。 有意思的是，这些送出去的奖品都是特别定制的，用户通过它们登录蜜聊以及蜜蜂围脖时，会被蜜蜂的服务器软件识别自动加上“来自马百万赞助的xx”这样的小尾巴。越来越多的小尾巴倒是缓解了一些粉丝们老是抽不中奖的烦躁情绪，毕竟这些中奖的用户都是实实在在有围脖记录大多在线能够聊聊中奖感受的活人，不像中彩票大奖的那些戴着头套没脸见人的家伙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同样不真实的，还有马竞神奇的发言速度，大家都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发言超百万字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的，一开始还有人怀疑他是使用软件自动发送，也有人怀疑每天二十万回复纯属造假，毕竟18个小时发百万字回复，就需要每秒15字以上的输入速度，再加上阅读别人围脖的时间，以及其他必要活动的耗时，实际输入速度只能更快才能满足需求。 蜜蜂输入法的官方输入速度虽然同样是由马竞保持的，但也只有5字每秒，每分钟300字而已，他如何实现每秒几十字的输入速度始终是个谜。再加上钓网微博搜索“@马竞”只能得到最近的已回复几十条结果，有人怀疑数字作假也不足为奇。 不过一年时间下来，虽然还有人怀疑，但始终没人能够拿出切实证据，眼看着他的累计回复数即将达到一亿这样疯狂的数字，越来越多人开始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是个变‘态，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当然，马竞的围脖如此之火，他又如此高调，自然也吸引了很多并不是为了看他围脖的人关注他、@他，这里面既有找他这个名人“为民伸冤”的，也有找他这个年轻富豪“求助借钱”甚至“乞讨打秋风”的。 对于后一种，马竞可以说很抠门，很少为那些身世凄惨的求助者动心捐款，只有那些医学未知的罕见遗传病病人才能得到他的资助，而那些常见遗传病患者的父母要是求到他这里，更有可能得到他的一句“婚检、孕检你们都做过没？”的回复，话里话外透着一股你们活该的讽刺味道。 而对于前一种人，马竞同样也是“没多少同情心”，他很少像一般网络红人、微博大v、媒体公知那样对找上门来的上访者“报以同情”甚至“乐于助人”，大多数时候他的回复通常是三种情况，第一种是直言“你没理洗洗睡吧”，第二种这是“好像有理，给你联系方式”，不过给出的却不是马竞自己的，而是当地各级检察院法院以及政府纪检监察部门的信访专用联系方式，毕竟按照属地原则理应负责此事的。至于第三种真的遭遇当地法院与被告沆（hàng）瀣（xìe）一气（臭味相投勾结为恶），王法官判断葫芦案的问题，他也只能给出一面小红旗，聊表精神支持和同情。 其实被地方官员串通一气坑害的上访户都只是少数，很多老上访其实只是“习惯”了而已，或者说是有不切实的期待。 像是湘省一位著名老上访唐慧，她的11岁女儿被骗去****100多次，08年法院判决休闲阁女老板秦星死刑，手下几人无期徒刑，然后原被告双方都不满意判决结果，被告秦星老父代其上访求免死，唐慧也上访表示只有两个死刑明显除恶不尽，而且赔偿太少。结果两个家庭被拖进了一场耐力长跑，大量公共资源也被拖累了进来。 按照现行法律，虽然与14岁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应该按强奸罪论处，最高可以处以死刑，但是威严的法律之墙上被打了一个嫖宿幼女罪的“补丁”，年龄再也不是一刀切判断标准，给钱就不算强奸而是****了。所以永‘州的嫖客们安心了，唐慧受不了了，她的上访难说没有掩饰自己对女儿教养失败，导致被人轻易骗走结果未来全毁的目的。 唐秦两家在马竞看来，都是那种无理取闹该回去反省自己的类型。 不过因为他经常“冷言冷语”对待求助者，转发原文，然后回复“请求不合法律，有问题请联系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慢慢地找他“申冤”的人越来越少了，毕竟会上网的访民始终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信任”上级的衙门一些。 倒是网友们因此发现他熟记各种法律法规以及部门规章的强大记忆力，越来越多人@马竞询问各种法律问题，尤其是发生一些重大案件重大事故时经常@他寻求看法。对此马竞倒是来着不拒，不过他分析案情时却坚持只相信新花社的通稿，对于其他中外媒体、自媒体都是一概不理，即使被人骂狗腿五毛也是死不悔改。 因为马竞很清楚，相信新花社报道就像是行了央视和日******一样，都不会犯错误…… 第283章 特事特办 马竞在南浦的房子，外面看来普普通通，除了三面墙上都挂着细线上面逆时针缠着蓝蓝紫紫的牵牛花以外，整体和关中其他地方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前头是两间所谓大房，后面是院子，沿着西边院墙盖着一溜三间厦子房。所谓大房是关中农村民居的正屋，和厦子房都是单层建筑，烧砖作墙横木做梁，在其上编苇覆瓦，不同的是大房更加更大，而且屋脊是人字形完整的，而厦子房的屋脊却是只有半边，另外半边则直接是墙壁，而且通常就是院墙，因此厦子房通常只在有屋脊的正面开门安窗，形成了关中八大怪之一的房子半拉盖民俗。 整个秦省作为西北省份都受到大陆性季风气候影响偏向干冷，而关中八百里秦川又因为东西走向两边高中间低的地势形成了关中特有的暖温带半湿润气候，特点就是夏天常有大雨。 人字形屋脊是对抗大雨急雨的优秀建筑形式，虽然瓦片疏松多孔下面的粘结剂黄土也不是什么防水物质，但是倾斜屋面上鱼鳞状覆盖的瓦片却可以在雨水渗透到下面黄泥之前，就把绝大部分雨水疏导通过屋檐流下去，避免雨水对屋顶的侵袭。而且屋内不设吊顶可以保持更好的通风效果，对于对抗夏天的暑热也有好处。 而且这种厦子房还有一个好处，一些缺水地方人们有时候会给院墙四面都盖上厦子房，这样整个院子的雨水都会顺着屋面流进院子里面，被水窖收集起来。马竞之前在二高角落暂住时就挖过水窖，在这个属于自己的院子里面自然也是大挖特挖。 这边院子下面差不多都被他掏空了，一部分是水窖，一部分是地窖，还有一部分是沼气池。不过因为院子长期无人居住，也没有养殖什么猪牛家畜，所以沼气池里面基本上是空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沼气。 倒是水窖里面还有一半多水，都是这几天大雨的成果，至于以前的存水都被用掉了。这些水自然不是用来生活使用的，都被自动灌溉系统抽走，浇了周围的草皮了。周围土地是取走土丘表土剩下的底层土壤，本身肥力有限也不怎么保水，只能种些最耐旱耐瘠的豆科牧草，对土壤进行慢慢改造。 房子的大门马竞并没有变动，这面爷爷安装于十几年前的实木大门厚重结实也足够宽大，开锁推门取下瓷实的门槛，马竞招招手，汽车自己开了进来，驶到院子里面一个棚子下停稳。 “堂堂自动驾驶系统，居然被你用来做自动泊车用，不觉得大材小用全浪费了么？” “那没办法，政策不允许，公众和监管部门都有顾虑，”马竞说着关上了前门，等下他们要去后面窑洞，前面不留人还是关门闭户比较好。 虽然在模拟运行中自动驾驶系统完全没有出过错，但是在与人工驾驶车辆以及行人放到一个系统里面，并且设定行人和车辆都有几率违法违规，闯红灯、翻护栏、超速超载等行为轮着来，自动系统就有些不给力了。虽然大体上依旧运行良好，但是事故率再也不是0了，而这就会带来很多法律问题，事故赔偿责任认定什么的很是麻烦，所以目前为止自动系统只是应用于蜜蜂自家遍布全国的园区物业当中，并没有进一步商用。倒是有几家国内外汽车厂家有意引进，但是因为要求提供源代码并且开价不高，都被马竞拒绝了。 虽然按照农村传统，只要人在家里，前门一般都是敞开着的，这一方面是为了采光通风的需要，也是农村居民邻里友好互帮互助的象征。不过马竞汤佳怡可不是什么农村人，而且他们这房子附近一百米都没有邻居，他们也不在大房里面活动，开门也无用。 大房厦子房这些毕竟是传统民居，说好听点叫传统文化，说难听点就是落后时代不合时宜，自然是不如马竞在后院扩大装修过的窑洞住的舒服的。之所以保留前面的大房，一方面是房子状况良好不算危房不需要拆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的户口问题，拆盖了会有麻烦。 按照国家法律，农村房屋使用农村集体土地，仅供本村居民自建居住，外地人不能在农村买地盖房。但同时作为个人财产，房屋是可以作为遗产继承的，这个院子经过两次遗产继承到了马竞名下，他拥有所有权和所有权，但是因为其本身是鹭岛户口的关系，并没有将其拆除改建其他建筑的权利。 原本，他去办手续时应该会被办事员要求出示“你爷爷死在你爸爸之前的证明”、“你爷爷当初和你爸还有叔伯们签订的分家协议以及遗嘱”、“你爸只有你一个继承人的证明”、“你爸和你妈婚姻关系解除的证明”等一大堆听起来就让人心烦气燥的证明。 不过这一切却没有来得及发生，作为“本乡贤达”，马竞汤佳怡的名字自然在县里挂了号的，能够享受到特事特办的优待。尽管俩人的户口在四年前迁出后就再也没有迁回来，但是县里面头头脑脑们可不会也不愿把他俩当外人看。之前汤佳怡的佳境农业在平县收购农场改造，县里就积极配合，把经营不善的蔬菜局农场卖给了她，而且还答应了佳境农业不留用干‘部职工，所有人重新招聘的要求，只是加了一条同等或相近条件下本地人优先的条款。 当然汤佳怡也不算没有付出，要不是“家乡父老”殷殷期待，佳境农业才不会在平县设点的，这里还是有些偏了，四六不靠的。毕竟佳境农业是做农产品种养加工一体的路子，这种面向大众的普通消费品，自然是要想尽办法靠近市场和最终用户为好，在秦省设点的最佳选择应该是省城安市周围才对。她把秦省子公司放到了平县，其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回报家乡的意味在里面的。 拿下了佳境农业一个几百万的小项目，县里招商办对马竞这位身家更多的大老板也是更加期待了起来，专门安排人长期陪同。当时马竞表示要去办房产过户手续时，那位招商办负责联系他的科员就一再拍胸脯表示“马董你完全不用亲自去跑，让你的秘书助理去跑就行了，或者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办好给你送来也是可以的。” 马竞倒是没有配备专职的助理秘书之类的辅助人员的，也有意见识一下县里新建的办‘证大厅，于是还是自己去了。不知道是一站式大厅的确便民，还是有官家人陪同的关系，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办好了全套手续。 回来后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干脆和村里签署了荒地承包合同，把老屋旁边的土丘周围的几亩地都租了下来。 经过一番改造，虽然这院子看起来还是土里土气没多少亮点，实际上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比拟盖茨豪宅的智能建筑。不过马竞没去过盖茨家，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有没有养一条鲸鱼，因此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在智能化程度上超越盖茨家，毕竟大家的硬件是基本一致的，马竞有高效编程，人家有丰富经验，倒也说不上孰优孰劣。 实际上在俩人靠近院子时，就已经被安保系统发现了并且在身份识别成功后自动解除了警戒打开了大门——外面大门和上面的铁将军大号挂锁只是用来保持外观一致的样子货，真正的大门其实是门后加装的一道自动推拉门。 俩人靠近窑洞时，电动推拉门也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走廊。因为使用了合理的光路系统把外界光线反射进来，晴天多云条件下窑洞里面并不需要开灯，要是室外光照不足，系统会自动启动安装在太阳光照明系统上的照明灯补充光亮，保证窑洞里面一直保持舒适的光照强度。 脱下高跟鞋换上居家拖鞋，随手提包丢在客厅茶几上，汤佳怡很没有形象地把自己甩在了球形沙发里面，还发出一声长长地“啊！” “啊啊啊，我最喜欢你这把沙发了！躺起了太舒服了有木有？” 这只沙发只比一般的双人床小一些，厚度却要高不少很难搬运，因此啊。绕是汤佳怡非常喜欢这个沙发，却也没办法给自己家还有马竞在二高那个院子里面各塞一个。 而且那个院子改造余地太小，在这边装修好以后马竞已经不在那边长住了，反倒是张许瑶秦爱秦他们这些“小朋友”们经常在那边玩耍，虽然都是大学生了，但是在父母眼中他们还是孩子，在家里玩感觉放不开。 她忽然压着下巴看向对面同样躺进球形沙发里面的马竞， “有没有串台，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马竞一个鲤鱼打挺挺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两步蹲下抓起汤佳怡的右脚开始给她按摩。 “其实以你的身高完全不需要穿高跟鞋找罪受的，”马竞说道。 “那可不行！人家哪个大老板身后不跟一个ol白领丽人，既然你为了我连秘书助理都不要，我就只好自己上阵了。” “所以嘛，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用以为好也！” “我要那位大婶干什么？” “让琼瑶大婶选你去拍新还珠嘛。” “晚啦，人家现在应该已经开拍了吧？” 因为马竞搬回老屋居住了，天天跟他腻在一起的汤佳怡却没有一起过来，俩人最近见面的频率其实是下降了好几个档次的，所以当马竞帮汤佳怡按摩因为穿高跟久站而有些酸疼的脚腕时，汤佳怡说话的声音很快就变了调子，嘴中吐出的话题很快就从清朝格格的美丑问题，转移到了情侣之间关于快慢深浅的探讨上了。 云收雨歇，躺在沙发上的汤佳怡身上只有腰间一条白色纱巾盖在肚子上，透过轻薄的白纱平坦的小幅而曲线玲珑的双腿隐约可见。此刻她秀眉低蹙美目微闭，一头柔顺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沙发外面，全身白嫩的肌肤上不正常的红晕正在快速消散，很快就会恢复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亮丽肤质。 含义丰富的表情、纤细的腰肢、光洁的皮肤、即使躺下依然颇有体积的双峰，以及未施蔻丹却依然有着可爱粉红趾甲的双手双脚，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幅完美的新海棠春睡图。即使全身大部分都裸露在外，却不会给人一丝一毫粗俗与****的感觉，反而像是西方名画当中腰间同样围着纱巾姿态闲雅的奥林匹斯女神一样。 不过也只是近似，毕竟画风还是不一样的，比起油画里面热爱果奔的奥林匹斯诸神，此刻的她更像是慵懒妩媚的东方女仙。也许当初唐明皇李隆基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才会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吧？ 然而她却不是那个吊死在她们家乡的杨贵妃，脸没有人家大，应该也没有杨玉环胖所以旁边的马竞的目光完全没有在她姣好的容颜、丰嫩的玉女峰上逗留，他的目光专注而沉稳，左手轻轻抓着汤佳怡的左手，右手上的指甲刀在低低的咔哒声中咬下一片指甲。 其实如果仔细分辨，就应该可以发现汤佳怡颤抖的睫毛和潮红的耳朵与双颊，前者表明她是清醒的，后者却不是高朝时的皮肤充血的余韵，而是尴尬的羞红。 这几天她忙着平县佳境农场的事情，马竞也宅在南浦不回二高，因此俩人的见面频率大大下降，结果今天一见面反而有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虽然俩人暂时还没有领证结婚，却也已经是有了四年同住一片屋檐下的同‘居史了，一段时间没见刚才马竞的手摸到她的脚踝时她立即感受到一股电流从那里升起，一路沿着脊椎侵袭全身，然后就是飘飘欲仙了。 “久别”重逢，两个人都爆发出了强烈的索求**，从沙发到浴室，从浴缸到洗手台，最后再到卧室收尾，一路上到处都是俩人留下的战斗痕迹，或是凌乱丢在地上的衣服，间或还有一些带有特殊气味的水渍。此刻扫地机器人就正在清理地面上的那些痕迹，垃圾碎片被它吸进肚中，丢弃的大件衣服它口小吞不下都被它缓缓推着朝墙角看不见的地方挪动着。 “好了！不用我帮你涂指甲油吧？”马竞放开手，汤佳怡迅速收回自己小手，反掌塞在了腰下面。 “不就是抓人不成反倒折了指甲么？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么？”马竞笑着打趣道。 刚才汤佳怡因为过于兴奋，忘了马竞的皮糙肉厚，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抓紧马竞宽厚的后背皮肤，结果因为某人皮肤韧性太好，她的指甲不出意外地没能抓破反而在他汗湿的后背上打滑了一下，折断了几片指甲。说来也是这段时间同马竞见面少了害得，平常她都会仔细修剪打磨指甲，免得一不留神想要对某人下手时指甲折断了弄得尴尬，但是几天没掐人她就把这茬儿给忘了，结果就杯具了。 本来完事后马竞就表示要给她剪指甲，汤佳怡恼火地拒绝，但是马贱贱却无视了她的抗议直接把她抱到沙发上找来指甲刀吭哧吭哧开始动手，于是有了开头那一幕。 忽然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向马竞眸光闪动。 马竞被她看的一愣，问道：“怎么啦？” “马贱贱！” “有事说事，无事退朝，”马竞俏皮回道。 “你那个小安，是不是用的我的身体数据？” 别人可能因为小安刚刚开始在内地上市，销量还很低，不清楚小安家用机器人的“家用”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毕竟在自己家里和这间房子里面都有小安机器人的存在，她家里的是国内特供款，身体外形和商场塑料模特一样没有胸前两点和下半身前后两面的具体细节只能用作纯家用，而马竞这里的则是港版全功能版，可以充当床上玩具用的。 而无论是家里那个还是这里这个，脸型身材什么的都跟她自己非常相像，无论是脸型还是身材体重，都跟她有九成以上相似，以至于汤奇吕薇两口子时不时都会认错叫错人。好在小安机器人有语音识别和对话能力，他俩看到像是女儿的物体就干脆直接叫她的小名“佳佳”或者“小佳”，前面那个自然是叫女儿的，后者这则是叫机器人的。 小佳小怡的名字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汤佳怡的小名昵称，但实际上她的小名只有佳佳一个，因此倒是不渝跟机器人抢答。 刚才她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就问了出来。 虽然她并不算是过分保守的女孩，无论是刚刚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没几个月就跟马竞滚了床单，后来更是半同‘居到了一起，床第之间一些姿势也乐于去尝试去体验，可这却不意味着她有把自己**暴露给更多人知道的独特爱好，哪怕只是使用自己的身材脸型都不行！ 自从发现多了两个孪生姐妹，这个问题就开始在她脑海盘旋了。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马竞倒是随口答道：“完全没有的事，我有别的其他更好的素材呢！” 第284章 棍棒教育 “嗯？”汤佳怡闻言一愣神，短暂停顿后，只见她的双唇快速跳动，如连珠炮般喷出一大堆问题：“你外面有女人了？她多大？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做过几次？什么时候把她扶正？……” “晕死！”马竞一拍脑门，抓着沙发圆形扶手跳进去，身体借着重力下滑把汤佳怡顶开了少许，两个人仅仅挤在一起。 无视对方的反抗和抓挠，马竞伸手从后面揽住女孩纤腰，在她光滑的腰间上下抚摸着，汤佳怡掰手的力度立即慢了下来。 “网上有那么多日产影片、国产自拍可以用，什么兽兽，什么严凤娇，还有陈老师的那些明星女朋友们在，我发疯了把你的私人数据拿出去用？” 缓了口气马竞接着说道：“小魅的脸皮是自定义打印的，可以更换发色唇舌瞳色腮红妆容，到了小安这一代骨头变成了3d打印的，可以根据需要定制任意外貌进而体型，你家里和我这里的小佳和小怡就是你的替身，当然要做得和你一个样子啦。” “哦！”汤佳怡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还是按住了某人正在作怪的大手：“不行，今天不行都肿了，不是有我的机器人替身嘛，把你的机器女仆叫出来搞她去呀！” “没事，前面肿了不还有后面嘛，正好今天做一回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马竞笑着说道，“要不要咱们到院子里面去试试？” “去你的！恶心不恶心啊，温老师王老师（二高高三年级语文老师）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经典亵渎古人，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不让说菊花，那就后庭花好了，咱们今天也来一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好了。哈哈你是女董事长女商人，自然也是商女啦，啊哈哈哈哈！” “为什么我老想起语文老师死的早这话来，明明昨天还见过温老师来着。”汤佳怡低声吐槽着，偶然转头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名穿着动漫版可爱女仆服的机器人小怡走到了沙发旁边，把一管透明液体递给了马竞，然后径直离开了。 “诶诶？她怎么走了？”汤佳怡一惊，连忙喊道：“小怡小怡！快回来！” 小怡倒是回来了，可是汤佳怡还是没有逃过被爆菊的命运，而且还第一次跟机器人一起玩了三人行。后来她就“破罐子破摔”，在家里换衣服如厕爱爱时也不再避着小佳小怡她们了，而这真是马竞的目的。 “侵犯机器人**权与机器人侵犯**权，未来也许有这么一天，现在计较这些纯属蛋疼呢！”抱着精疲力竭沉沉睡去的女孩，马竞如是想到。 时间倒回三周前，7月底，群芳争艳的2010年度的“拆奶罩”如期而至，马竞因为淡出蜜蜂游戏业务管理，并且觉得亏对玩家的心理没有出席，但是他的新作品新玩具数字生物公司的机器人小安却技惊全场艳冠群芳，把一众showgirl和网络红人美女明星都给比了下去。 比起去年只能支持上半身肢体动作端茶递水的未完成版，今年发售的完整版小安已经具有了完善的双足行走能力，并且还能跳简单的舞蹈。虽然因为成本问题，小安的表情动作还是不如真人，但去年时就已经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了，今年进一步完善的表情动作更加协调自然，表情丰富程度大大提升，虽然达不到实力派演员能用眼神和嘴角说话的程度，却也足以傲视一大堆顶着“面瘫脸”外号的演员了，就更别提只有喜怒哀乐愁囧等有限表情库的普通人了。 因此当看到这样十几个水兵服清纯妹子在台上集体跳着《恋爱循环》，台下的宅男们立即就燃了起来，“小安”、“小安”的呼喊不绝于耳。 台上16个“妹子”都穿着蜜蜂风格蓝白配色的水兵服和鞋子，16张精致容颜各不相同，发型也是有所区别，但每一名都像是从cg里面走出的二次元完美少女。 在每一名小安的腰间也像其他showgirl一样，挂着写有三位数字编号的腰牌以及名字小字，有人发现这个线索后灵机一动停止人云亦云地呼喊“小安”，而是对着离自己最近的3号少女大声喊着“3号、3号”，他的喊声虽然在密集的“小安”当中并不明显，但还是被台上的3号听见了，她转头微笑着看向喊她的男生，还改动了一下手臂动作给他抛了个飞吻。 这个吻一下子引暴了全场气氛，她由此证明了自己不是千篇一律机械死板的死物，玩家观众们忘记了台上正在舞动的是16台人形机器人的事实，一时间“1号”、“7号”的呼喊声不绝于耳，简直有要把顶棚掀飞的趋势。 比起去年因为没有解决腿部动力问题，只能站桩的不完全版，今年完美出击的小安取得了正如她们名字所寓意那样，比肩硝铵乍药的爆乍性反响。 一曲舞毕，台上的小安们不停招手示意着倒退回了后台，就像是退场的明星们一样。她们作为机器人倒是免了吃喝拉撒睡的需求进而烦恼，但是却需要充电，因此每跳两首歌她们就要轮换一次，去后台更衣室里面更换满电电池。 虽然解决了腿部动力，让小安可以正常行走甚至奔跑跳跃跳舞，但因为这一年里电池技术并没有突破每千克可用电量并没有明显提高的关系，增加了腿部电机，同时进一步使用碳纤维骨骼减重的情况下，小安完成版体重减半，降到了50千克以下，但同时她的可用时间也减半到了半小时。而要是像现在这样蹦蹦跳跳的跳舞能耗更大，可能20分钟就会没电了。毕竟双足行走比轮式行动平台要更费电一些。 移动电源的能量密度问题是世界性难题，至今没有解决，虽然马竞也跟托尼斯塔克一样是天才发明家，以发明致富，但他却没有办法制造出后者用来驱动钢铁侠战衣的方舟反应炉。虽然外星造物e7u的给予了他比拟天河系列的顶尖运算能力，却没有向他开放任何一项电子人独有的技术，他现在使用的各种技术其实都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搜集的地球，并且加以优化整合，虽然看起来很科幻但其实依然受到各种地球科技瓶颈的制约，电池科技就是其中一个。 因此对于这个全世界手机厂商、汽车厂商、军火商研究了几十年都没能取得突破的世界难题，马竞也没有好办法，毕竟他只能使用外星科技却不能得到具体的任何一项技术的细节，最终他只能用无线充电、快速充电、快速换电池等技术从旁弥补一二。在手机等产品上，出于防尘防水以及轻薄减重的考虑他倾向于使用前两者，而在小安身上则应用了快速换电池技术。 所以，当一名观众悄悄避过蜜蜂工作人员，摸到了蜜蜂的showgirl更衣室里面，他就看到了一幕让他终身难忘的情景。 作为一名民间摄影师，吴齐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亲儿子尼康单反，去马路上扫街抓拍偷拍街头美女，然后在论坛上卖掉。同样的各种大型内衣展、车展、游戏展这些同样充满各色美女的展会也是他需要经常光顾的地方，尤其是因为陷入同质竞争，不得不大打美女牌的cj，更是为他贡献了大量银子。 在逛到蜜蜂游戏的展台时，他并没有听见之前主持人高声宣布的那句“那么现在，有请我们的机器人小安出场，为大家带来精彩的宅舞表演”，因此并不知道台上的16个美少女其实不是人的事实，反而两眼放光对着台上咔咔咔狂拍个不停。 其实他要是有时间看看自己拍出来的照片，就会发现里面没有闭眼眨眼画面，而且没有一张有红眼。正常人眼睛在闪光灯照射下会有自动的血管充血瞳孔缩小以及下意识的眨眼动作，因此很容易导致拍出来的照片里面有闭眼或者眼睛半闭看着昏昏沉沉的情景，以及瞳孔偶尔发红的情况。好在现在是数码时代了，对付前者完全可以多拍几张，然后再把表情崩了不满意的照片删除，对付后者也可以使用美图软件的消红眼功能快速解决。 不过吴齐并没有来得及看看自己的战果，他多年扫街偷拍的经验，让他窥到了一个管理漏洞，趁着后台一片忙乱的当口儿，他把相机藏起来大模大样地混进了蜜蜂游戏的后台，悄悄拍了不少内部图片。不过这都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作为陈老师的信徒，他敏锐地发现了几个showgirl美女走进了一间门上挂着showgirl更衣室的房间。 吴齐顿时两眼放光，他很清楚这些临时房间门上都没有锁的，于是他悄悄摸了过去推门闪了进去…… 第285章 闹剧 可是没过多久，吴齐就啊啊喊叫着从那扇门里倒退着跑了出来，还因为试图转身时左脚拌右脚摔了个马趴，拿在手上准备伺机偷拍的相机也掉在了地上摔得头身分离，眼看着是坏掉了。 毫无疑问吴齐是在里面受到了莫大惊吓，以至于惊慌失措吓得自己绊倒了自己，连吃饭家伙的相机都给摔坏了。 作为一名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街拍达人，吴齐向来认为自己处变不惊的能力已经突破天际了，无论是偷拍美女时被发现怒目而向，还是被美女男友追打，亦或者遭遇“背影杀手”，他也能够面不改色手不抖地按下快门按钮。 不过今天，吴齐却没有面不改色淡定以对的理由。 本来吴齐觉得他进去以后，应该看到的是一群罗衫半解只穿着贴身内衣的美女挤在莺莺燕燕济济一堂，至不济也有前面那个美女正在更衣或者休息的美景，正是因为这么想着他才无视闲人免进的标志偷偷潜入了进来，说来也得怪蜜蜂游戏自己管理松懈，他一路走过来居然没有人对他一个男人走进女更衣室感到诧异，也没人拦住他检查一下他的胸牌。 “嘿！到底是小公司，这管理就是松懈，随便打印个主办方工作人员的假胸牌就能混进来了！”伸手抓着门把手轻轻推开更衣室房门时，吴齐还不忘在心中得意地鄙视着蜜蜂游戏稀松的管理水平。 然而他很快发现里面跟他想象地貌似有些不一样，他跟紫霞仙子一样，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局。 罗衫半解的美女是有的，里面的确有一名美女，应该就是他尾随进来的那位showgirl，吴齐看到她她的水手服上衣已经脱掉了，吴齐总能看到她光洁脊背上蓝色的文胸带子。目光往下看他的眼睛顿时直了，她的水手服裙子还有内裤都被拉倒了小腿上，从后腰到双臀再到两条白嫩大腿两条惊人美妙的曲线，就这么赤果果的摆在他面前，顿时吴齐感觉到小兄弟在裤子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有了抬头撑帐篷的迹象。 “不管了就算被打也要拍下来！”因为荷尔蒙水平激增而脑子有些不灵光的吴齐，完全忘了对方为什么会在没有门锁的房间里面把自己脱的光光的？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展会现场？ 因为单反早就开启了静音模式并且调好了镜头，发出的快门声很小，吴齐得意地轻轻点头，“咱的经验可不是白瞎的！” 然而他的得意表情很快就凝固在脸上，前面背对着他美女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快门声音，转头看了过来。 就在吴齐还在犹豫是该怎么糊弄一下或者不解释直接跑路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头出现在眼前。 原来那个男人刚才蹲在美女showgirl面前，被她的双腿挡住了。虽然以后者苗条纤细的身形根本挡不住一个男人，但是谁叫当时吴齐的注意力全部被后者的光屁股给吸引去了呢？ 而且那个男人穿着蓝色工装短袖和蓝裤子，刚好跟房间墙壁是一个颜色，也就难怪有些精虫上脑的吴齐没有注意到对方了。 “你是谁？干什么的？没看到门口的闲人免进牌子么？”说话间，男人绕过美女朝吴齐这边走来。 吴齐的目光在对方手上停留了一瞬，血红色手套！入眼是两团刺眼的血红色，他顿时想到了占满鲜血的手术手套，貌似医院剧里面外科医生的手套就是这样，白色胶皮手套上是深深浅浅的红色血迹！ 刚想到外科医生和血，然后他就看到背对他的美女也转身看着他，还给了他一个标准的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不过吴齐可没心情回应对方的微笑了，吴齐分明看到对面的美女的肚皮敞开着，露出里面红红白白的内脏！ “呕！”吴齐差点儿就吐了，男人手上带血的手套、被开膛破肚的美女，旁边架子上红通通形似手工火腿肠的细长物体，这三样事物被他联系到了一起，他顿时“明白”了，于是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他真是被吓坏了，相机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了，手脚并用跑出蜜蜂游戏后台，窜到了展台上大喊：“杀人啦杀人啦！里面杀人啦！” 他的声音是如此惊恐如此尖锐，突破了男生的极限，因此现场咚咚响着的音响声完全没掩盖住他的声音，台上的showgirl和主持人听见了，身后追过来的蜜蜂工作人员听到了，台下的玩家观众们也听见了。 人群先是一静，然后就要开始慌乱四下乱动起来，有人想要往外跑，有人想要朝里面挤，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总算台上的主持人还算处变不惊，打开麦克风大喊道：“所有人先站在别动！等主办方保安来检查！”总算是抑制住了人群的骚动。 很快几名拿着对讲机的保安就来到现场，在吴齐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台showgirl更衣室，他摔碎的相机还在地上躺着。 看到亲儿子的尸体，想到吃饭的家伙居然砸在了这里，吴齐顿时获得了“悲愤交加：怒气＋30”的效果，而身后跟着几个看起来还有几分战斗力的保安则给他提供了“人多势众：士气＋15”的效果，双buff加成之下吴齐疾跑两步朝关着的房门撞了过去，然后很意外地发现门后面并没有他想象中堵门的柜子重物，门很轻松就被撞开了。结果余势不消的吴齐踉踉跄跄跑了进去再次摔了个五体投地大马趴。 下意识地仰头，他看到刚才那名美女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还伸着手要拉起他。 “啊啊啊啊！”看到这个笑容吴齐顿时想起了刚才这美女脸上带着笑，肚子上的皮肤却敞开着露出里面血淋淋内脏的诡异场景，连忙一个懒驴打滚避了开去。 “原来这人是个精神病，可能是忘吃药犯臆症了。”一名保安笑着说道，走上前扶起了吴齐。 “你才精神病！你才没吃药！”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表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冷静，“受害人”美女还活的好好的，“杀人凶手”蓝衣人也没有逃跑，没事人一样站着。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仔细，同时默默祈祷着“柯南保佑，让我揪出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吧！” 心中计较清楚，吴齐讲述了他看到的景象和推理的过程，指出蓝衣人是试图瞒天过海的杀人凶手，至少也是故意伤害、偷器官的！ 面对吴齐的指控，蓝衣人笑着说道：“这位先生偷偷闯进来时，我正在小安13号换电池。大家都知道锂离子电池技术已经十几年没有进步过了，因此考虑到重量问题，小安身上的电池只有最多30分钟工作时间，要是活动激烈一些时间还会更短。” “当小安机器人发现自己电量低于15%时她就会来这里，我会给她换一个新的电池。而这些被这位先生以为是人体器官的物体，其实就是小安的电池了，为了方便她们弯腰活动，电池没有做出电瓶那种方方正正的样子，而是这种多节类似蛇形或者火腿肠的串状。”说着他从架子上取下来一根电池，看起来有些相似九节鞭，一节一节的电池单元串联在一起随着他手臂的摆动左右摇晃着。 保安还有跟过来的蜜蜂工作人员都相信了蓝衣人的说辞，毕竟他们都知道小安机器人的存在，电池做成这样方便弯腰活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你你你……”吴齐还想要负隅顽抗，结果一直娴静站在旁边的美女忽然伸手到小腹处一抠一拉把她的肚皮揭了开来！ 虽然同样惊讶，但是毕竟第二次了吴齐有了不少免疫力，他仔细看向美女的腹腔，果然看到了一串同样的红色电池。 “你们为什么把它的肚子弄成红色的，弄成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不行么？”一想到自己居然看错了闹了大笑话，相机白白摔了不说，今后很长时间里面可能还会被人用他的眼神开玩笑，吴齐就郁闷的抓狂！ 于是他立即迁怒了，恶狠狠地质问蓝衣人。 “这个简单啊，外面白里面红，这样看起来才会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嘛！”门口一名蜜蜂工作人员抢答道。 第286章 有生之年 为了呈现符合东方人审美趣味的白里透红肤色，小安机器人的皮肤并不是直接调好颜色，而是采用类似人类皮肤的多层结构，使用不同材质不同透明度和颜色的软质材料分别模拟人类皮肤的透明表皮、高弹真皮和柔软皮下组织。远远看到人造皮肤里侧是一片红色，但要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其实是白色基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细线，这里面既有纤细管网状的毛细血管网络，也有直接绘制在底层的红色肌肉纤维图案。 这样一来，当光线穿过半透明的人造皮肤真皮层，会被“照亮”底层的红色血管网图案，反射回来的红光有经过真皮层的折射最终变成淡淡的肉粉色。 实际上，自然界是不存在粉红色光线的，这是人类眼睛特有的一种“错觉”，就像我们会把七色光看成是白光一样。 这种让红色血管图案透过白色半透明介质形成的肉粉色，比直接在人造皮肤表面喷涂肉粉色皮肤图案看起来更有质感、更加真实，没有一般塑胶模特、硅胶娃娃特有的那种违和的橡胶光泽。对于追求飞跃恐怖谷的小安机器人来说，拟真度是永无止境的只有尽可能接近100%拟真，才能避免掉进恐怖谷陷阱里面导致消费者的恶感，因此即使使用多层皮肤成本大增也不得不选择它。 而这种仿生多层皮肤的效果也的确对得起复杂的生产工艺和高昂的成本，以前小魅还能让人看到高级硅胶娃娃的痕迹，而在小安身上却是完全看不到了，无论是图片识别引擎还是网友，都完全不能看出小安的假来。至少通过网络查看照片和视频，以及中远距离实际查看都无法辨别真假。 只有凑近了看，通过皮下肌肉运动的异常，以及只有毛孔却没有汗毛的皮肤才能看出小安不是真人的一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小安身上使用了线性电动机来模拟骨骼肌的拉伸效果，可以比传统转子电动机更好的模拟人类肢体运动。但人类身上大大小小有六百多块骨骼肌，还有数量无法计数的肌肉纤维形成的表情肌、立毛肌，根本不可能完全100%还原，只能择优选择，优先挑选视觉效果明显、模拟难度较小的肌肉进行模拟实现，如今已经实现四肢大肌肉和主要表情肌的还原，至于汗毛和配套立毛肌这两种严重退化的进化痕迹自然是被他们放弃了，毕竟东方人可没有对“天鹅绒般”毛茸茸皮肤的喜好。 而在小安的“腹腔”里面，也没有人们印象中机器人躯干里面该有的电线、齿轮以及几何形状棱角分明充满了机械美的各种零件，反而是看起来像是人类皮肤的红色皮肤和圆圆滚滚的红色“内脏”。 内脏做成圆滚滚的，自然是为了方便活动，这些体内“器官”为了方便弯腰活动都是使用弹性材料系挂在骨架上的，这样在躯干弯曲旋转时它们也能够跟着进行适当的滑动和平移，避免在肚皮上留下古怪的凸痕。 小安的动力系统是有碳纤维骨架以及上面一百多只线性电动机和弹簧组成的，而腹腔里面并没有什么机械部件，主要就是一大串肠子一样，甚至延伸到盆腔和大腿里面的长串电池，以及人工胃、人工肾和人工膀胱。倒是胸腔里面除了用来模拟呼吸的人工肺和模拟心跳的人工心脏以外，还有一套固定在人造胸骨上的计算机系统，充当小安的大脑。 至于她的颅腔里面反倒没有“脑子”，倒不是说她胸大无脑，实在是她的模拟表情肌系统太占地方，导致颅腔里面可用空间不足，再加上还要考虑散热问题，于是就把计算机模块挪到了胸腔里面。 其实吴齐当初要是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个小安腹腔里面除了拇指粗类似肠子以外的细长物体和两个腰子状的肾脏以外，居然还有两个囊状器官，而且都跟妇科广告上的子宫图案完全不像，那是小安的人工胃和人工膀胱。 作为机器人，使用电池驱动电动机，带动肢体运动的小安，自然是不需要心肝脾肺肾这些人类内脏的。她的心、胃、肾、膀胱还有血管系统的作用和人类的相应器官有很大差异。 小安这几个器官是通过血管相连的，而且血管里面流的是纯净水，构成了一套水冷散热系统。 不过与一般水冷散热系统冷却水在封闭的管道内循环流动不同，小安身上的散热系统却是半开放式的，一方面有从心脏出发流经电脑和人造肌肉等热源带走热量，再流进全身皮肤毛细血管网络，最后又流回血管，经过肾脏最终回到心脏的完整循环，另一方面人造皮肤却是多孔会“漏水”的，每次冷却水流经皮肤都会有少量损失，这部分水分上在水表面张力和水压的作用下，顺着人造皮肤里面与毛细血管相连的细小汗管结构，“爬”到了皮肤表面，变成汗水最终蒸发散逸到空气中。 之所以这样设计，也是由小安极致追求对人类的拟真度所决定的。模拟人类，怎么能少了37摄氏度人类体温？这套水冷系统流进计算机模块和模拟骨骼肌的线性电动机模块，将其热量带到全身各处，即避免了计算机模块和电动机烧毁的危险，也达到了废物利用让小安体表发热接近人体。 不过单纯依靠体表皮肤散热，遇到室温较高、衣服较厚、剧烈运动、用脑过度等情况时可能会导致体表温度超过36摄氏度，出现发烧状况。为了避免“发烧生病”，此时系统会加快心跳速度，增加水循环系统压力，促进“出汗”，从而依靠热水蒸发降低体温。 为了防止水中溶解的物质析出吸附在毛细血管和汗管上造成堵塞，小安只能“饮用”纯净水并保存在胃里，然后根据血管水压自动补充皮肤消耗的水分。 除了皮肤出汗蒸发水分造成的消耗，还有一部分水分在经过肾脏时被过滤截流变成了废水，储存在膀胱里面。这些废水自然是跟人类的尿液大不相同的，其成份更加接近空调废水。开放式的皮肤使得小安拥有更加接近人类的拟真度，却也带来了空气污染问题，汗水顺着汗管散逸到空气中，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颗粒也能够顺着汗管、毛细血管进入小安的循环系统当中。这两颗人工肾脏倒是小安身上最接近生物原型的人造器官了，它们的作用就是过滤截流冷却水当中的杂质，滤过液回到血管当中继续充当冷却水，截流废液流入膀胱储存，大部分杂质污染物则被吸附在自身滤网当中。之所以设计双肾结构就是为了方便必要时停止其中一个的使用，打开取出滤芯进行清洗更换。小安的滤芯是多层复合滤材构成，滤孔较大的滤材可以清洗反复使用，滤孔细小的滤材就只能丢掉了。 至于膀胱里面的废水，通常是在更换电池时一并倒掉的，不过小安还有皮肤全封闭不可更换电池的版本，那个版本的小安因为无法开腹更换滤芯，肾脏内安装的是免维护滤芯，不过这样一来却使得废水产量大增，膀胱很快就满了。因此额外设计有尿道，可以进一步模拟撒尿动作，既满足了部分人士的特殊趣味，也能够及时排出废水。 因此也不全怪吴齐眼神不好，作为资深街拍党，自诩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的他的，视力还是很不错的，之所以会产生误会，被蓝衣人呵斥干什么的引起心慌急躁是一部分，刚刚精虫上脑智商下降也是一部分，他自己上学时生理卫生课不好好听讲，不清楚人体内脏的结构和位置是一部分，而最大的原因还是小安肚子里面做得的确很像人类内脏。 不过等他现在明白前因后果，却是已经晚了，他的吃饭家伙已经摔坏了，维修费却得自己掏，毕竟是他自己非请擅入怪不得别人。而且他胸口的假胸卡也被保安发现了，好在他们没有执法权只是没收胸卡把他驱逐出去了事。面对对方“你不走我们就报警说你乱喊杀人了扰乱展会秩序差点引发骚乱，送你去派出所免费住宿”的威胁，他也只能悻悻地捡起摔成两件的相机，郁闷地离开了。 为了挽回损失，吴齐倒是第一时间找了家网吧，把相机sd卡取出来，编辑上传了里面保存的照片，其中就有他拍摄小安舞团跳舞的大量照片，以及远远跟踪一名小安机器人尾随偷拍的照片，以及那张让他头脑发昏的惊人美臀照片。 尤其是那张近距离抓拍的臀部特写，这是目前为止小安在网络上最清晰最漂亮的特写照片，非常有诱惑力，顿时引爆了点击回复转发点赞的热潮，倒是让呆在尼康指定维修点用手机上网的吴齐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而且很快他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蜜蜂游戏还有其他一些人纷纷联系他找他购买原图，零零碎碎加起来不但相机维修费有了着落，还小赚了一笔。 在看到这些照片取得的不错点击和反响评论之后，蜜蜂游戏立即意识到这是借机炒作、再次扬名的好机会，因此立即行动起联系吴齐购买原图，制作更加精美的专题页面对特定蜜蜂用户进行推送。 实际上因为小安只在去年的cj上有过登场，然后就是紧锣密鼓的继续改进一直没有公开销售，网络上关于小安照片视频和资料一直很少，没有新货相应话题热度自然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只有少数死忠粉每天坚持贴吧签到的勉励维持。 而这次小安突然因为一张略微擦边的背面露臀照走红，无论是开发商数字生物还是蜜蜂游戏事先都没有意识到，出于对恐怖谷陷阱的惧怕，数字生物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努力增强小安的拟真度上面，外观气质不断改进因此一直不愿意高调宣传。 不过既然已经火起来了，不趁热来一发自然只会暴殄天物，他们立即行动起来了。 尤其是后者，蜜蜂游戏尤其上心和积极。 对于今年没有拿出重量级新游戏，所谓的新游其实都是老游戏的无节操圈钱版的蜜蜂游戏来说，实在是需要一个足够分量足够吸引人的爆乍话题了。反倒是正主数字生物公司，除了那位负责为小安们提供现场维护的工程师以外他们再没人在现场了，自然是一切由蜜蜂游戏的人做主。 实际上，在今夏的股权变动中数字生物公司和蜜蜂软件、蜜蜂网络、蜜蜂计算机这三家的第一大股东已经从蜜蜂集团总公司变成了佳境公司，应该算是后者的子公司而不是蜜蜂集团的子公司了。不过三方面因为一些幕后交易都有意淡化了这个问题，并没有及时宣布出来。 而蜜蜂集团股东“造反”，把马竞的股份挤到这四家公司里面，主要就是因为马竞老是不停拿出新技术提供给这几家公司，并且换取现金或者集团股份的回报，无论是集团出资购买马竞的技术，还是折价变成股份，都会损害其他股东的利益。 这些技术的实际效益倒也不能说没有，但无论是马竞的abc三级操作系统还是小安机器人，目前都只有长远前景，近期收益并不大。因此忍无可忍之下他们才通过像马竞施压，通过股权置换等方式，把马竞的股份挤到这几家公司里面，从而增加他们在蜜蜂游戏和旅游地产业务当中的分食比例。 随后蜜蜂游戏很快就发布了多款新网游，名义上说是为了给玩家更多选择，实际上这些新游戏其实只是旧版游戏的改模式特别版而已，引擎、美术资源、世界观、基本玩法都是一致的，只能说是改名换皮游戏。 之所以没有直接更改原来的游戏，也是管理层考虑到蜜蜂游戏好歹经营了三年时间，也积累下了“大气、活好、便宜”的印象，要是直接发补丁更改模式，老玩家肯定要造反的。 不过即使这样，新版本推出以后，还是有很多老玩家在官方论坛、官方围脖上抱怨“是不是蜜蜂让征兔还是搜狸了？怎么新版本骚味儿这么大？” 《大明霸主ol》等几个新游戏在设计时的确参考了征兔、天龙八部、地下城等更加赚钱网游的收费模式，大量提升装备强化上限，大量销售永久道具，同时降低新手难度。同时还把一些过于复杂又不赚钱的系统删减，比如原先完全模拟现实天气情况的天气系统就被改成了只有装饰效果的普通天气特效，玩家们再也不用天天盯着全国天气预报然后为水旱蝗灾、雷雨天赶路被雷劈而烦恼了，而且因为减少了天气与地形的实时互动计算，降低了不少系统资源消耗，对玩家配置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 在进一步加大宣传力度之后，新游戏的确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蜜蜂游戏的收入增长曲线明显有一个上扬抬头的迹象。也正因为如此老玩家们才骂的更凶他们害怕蜜蜂游戏乘胜追击把目前旧版本游戏全部改成新模式，那样他们就要倒霉了。 不过他们倒是白担心了，管理层虽然贪钱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蜜蜂的老玩家其实已经被马竞以往的运营策略给养叼了，再难适应其他主流游戏。离了蜜蜂这些游戏，他们很难找到同样可以挥洒智力与汗水而非纸币与网银的地方，只要蜜蜂自己不做死，他们这些人都是蜜蜂的基本盘，最是稳定不过了。 再说这些老游戏虽老，但其实技术和概念却很新，一直在根据玩家与系统的互动不断演进变化着，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轨迹就像一个活着的真实世界一样，很多老玩家已然把自己的游戏生涯当成了灵魂穿越一样的异界冒险，是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蜜蜂游戏要是敢大规模改动这些游戏的玩法和设置，分分钟会有人跑到公司门口堵门抗议的。 不过这样一来，导致蜜蜂游戏的玩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玩家群体，老玩家们赖在“经典版”老游戏里面不出来，新玩家们则在新服、新模式的新游戏里面打转，对旧版老游戏不屑一顾，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而因为蜜蜂把宣传资源都投在了更加赚钱的新游戏上面，导致老游戏没有得到多少宣传资源，引起老玩家不满，今年cj上来拆奶的老玩家少了不少，要不是有小安舞团的卖力表演气氛还会更糟糕。因此在得知展台上发生的闹剧之后，蜜蜂游戏的宣传部门立即行动起来，四处搜集现场监控和观众手机视频，整理编辑之后发到了网络上，连马竞这位前ceo现吉祥物的存在也被招呼到，一同操作今天这次有人头脑发热大闹蜜蜂展台的事件。 一时间，蜜蜂游戏展台、官网和官微官脖的人流量都增加了不少。 而当时马竞拿出来的话题就是“机器人和**权”：机器人有没有**权，吴齐擅入showgirl更衣室，偷窥偷拍机器人showbot更衣换电池，算不算侵犯**权？机器人有没有**权？更进一步的，被机器人看到**内容，算不算被侵犯了**权？无人操作自主行动的机器人有没有能力成为侵犯**权的主体？ 当然，马竞把机器人**权这个机器人伦理学概念抛了出来，但他自己却是不在乎不计较这个的，毕竟看到真正具有智能的机器人，目前还是一个有生之年系列的梦想。 第287章 造芯 “我走了，拜拜啦！”说完坐在后座的汤佳怡转向前面对驾驶座的小怡说了声：“小怡出发啦！” 前座的小怡依旧穿着一身动漫改良风格的女仆裙，蕾丝花边装饰的泡泡袖短袖衬衫连衣裙，裙子下面还加了裙撑显得蓬蓬的，围在外面的蝴蝶结和木耳边装饰的小巧精致围裙完全没有阻挡污物的功能，同样头上的蝴蝶结发带也具有包住头发避免头发掉落污染地面桌面多用。不过这种动漫女仆裙本来也不是设计来给真正负责家居打扫的女仆们用的，只需要看起来够美够萌就行了，做那种真正的清洁工作还是更适合袖筒、头套加长围裙的全副武装组合。 小安机器人定位是家用伴侣机器人，可不是家务机器人，虽然她们也能做家务，但也仅限于操作、控制各种家用电器，再加上铺床叠被、自荐枕席，完全不包括手工洗衣服、手工清洁地板墙壁这些大运动量的工作，没办法电池不给力。 因为是第一个走进三次元的人形机器人的关系，小安机器人去年刚一亮相就得到了日美多家著名玩具公司的极大关注。而在今年初正式解决腿部行走以及全身平衡协调功能之后，数字生物就收到了来自日本和美国的技术转让谈判，要求购买小安机器人的全套技术。他们名下可都有着“人形电脑天使心”、“蔷薇少女”、“高达”和“变形金刚”等著名机器人形象，一旦拿到小安的技术，换身衣服就成了“小叽”，缩小一下就成了“蔷薇少女”，把人造骨骼肌肉皮肤换成塑料壳就变成了高达和变形金刚，到时候自然能够让粉丝们尖叫着买买买的。 不过虽然惦记着尽快把自家旗下的著名机器人角色“弄活”，拉出来再圈一次钱，但是几大玩具公司的开价却有些低了，而且他们想要得到小安的人工智能系统catos的源代码，这跟数字生物的底线有了冲突，谈判因此卡壳。 对数字生物来说，虽然在小安身上使用了他们多年开发的人造皮肤和人造肌肉技术，电池管理系统和线性电动机也都是他们的独家改进，但是小安身上最值钱的还是catos，毕竟对于这几家玩具巨头打算还原的动漫角色来说人造皮肤肌肉用处不大，电源管理和电机方面虽然别人的性能差一截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一来，一旦交出catos，就变成了一锤子买卖，今后别人要代工大可以去找别家工厂，反正低工资的组装厂到处都有，内地没有越南缅甸印度也能凑活的。 反之，只要catos还在手里，无论他们找谁代工，每一款机器人的ai设定还得找他们，这可是长期饭票不能乱丢滴。 因此，面对几家玩具大厂隐隐的联盟姿态，数字生物寸步不让的同时玩了一出曲线救国，从正在筹拍《变形金刚3》的派拉蒙影业手中接到了电影变1和变2版本玩具的代工订单。其实这笔交易是要赔钱的，毕竟这两部电影已经上映好几年，已经过了原版玩具发售的最佳时段，现在接下这个订单要是销量不佳付出的大笔设计费用和开模费用很可能要打了水漂。 不过对于数字生物来说，接这个订单，主要目的是为了跟派拉蒙拉关系然后借机展示实力，从而为拿到正在筹拍的变三的原版玩具代工订单。而更深一层的目的这是对孩之宝和万代的威胁：你看，不止你家有著名的机器人形象，美国人拍了这么多科幻电影，什么—d2（星球大战）、什么霹雳五号、什么机器人瓦力、什么终结者t800……形形色色一堆一堆的，而且不止机器人形象可以，外星人形象以及其他人类形象也都是可以的嘛。 虽然出于成本和设计可行性考虑，被数字生物赋予“生命”的这些机器人形象将不如电影原版零件众多、细节丰富，但也比以前那些简陋的玩具们要好太多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还可以动、可以对话，对消费者的吸引力绝不是普通玩家可比的。 因此不等第一款试水的电影版擎天柱送到美国，孩之宝公司的态度很快就软下来了，随后万代等几家也妥协了，一起与数字生物方面签了一个阶梯式的大单子。由数字生物自主设计各种可动机器人，制造好以后卖给他们，至于他们拿到货以后再加多少钱往外卖就是别人的事了。 也是因为接了这几笔大单子的缘故，才导致国行版小安的发售被一再延迟，毕竟美国和日本都是高消费国家，人家的品牌知名度更高产品卖得更贵，所以开给数字生物的采购价甚至不比小安预定的最终零售价低多少，算下来代工贴牌业务净利润居然比经营自主品牌的小安还要高，而且还不需要操心零售问题，端的是省心省力，要是把一部分组装业务外包给第三方的话，还能赚的更多。 幸福来的太突然，公司内部都有人开始提议放慢或者中止小安的生产计划、全力转向知名虚拟角色的odm定制生产业务了，毕竟小安机器人虽然是数字生物（db）和港岛大宝剑公司（bs）合作研发运营的项目，但双方在项目当中的投入收益比却不是一致的。db承担了主要的研发和生产工作，而马竞实际控制的bs只是提供了配套成仁游戏的支持，然后包销所有“全功能版小安”，只给他们留下国内特供太监版在国内销售，有人有意见实在正常，毕竟马竞已经从第一大股东兼董事长的位置上下来变成了普通董事嘛。 不过他们也不敢完全中止和bs的合作，毕竟马竞的abc三种系统的版权，除了beeos蜜蜂系统在蜜蜂软件以外，其他都在佳境软件，而且马竞的佳境也是蜜蜂软件第一大股东，要真是闹翻了双方散伙可就鸡飞蛋打了。所以最终只能是砍掉全部内地版小安的生产计划，港版小安也改为低速生产模式，“好让”bs大宝剑再多宣传宣传。 bs自然是不愿意放弃小安的，毕竟人家db接到的订单跟他们没多少关系。为了打响自家小安的名气，大宝剑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到了2站这个宅系玩家比较集中的地方，当然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播放违禁****内容，只是找到db方面，把当初参加cj展览的48名小安机器人要了过来，组成了一个bigbaby大宝贝组合，天天在2站舞区更新她们的舞蹈视频，同时还有舞蹈和游戏直播项目，倒也取得了不错的关注度，甚至还因此转化了一些订单出来。 虽然爱吐槽网站舞蹈区隐隐被资深宅民和舞者鄙视，觉得这里特技不要钱随便加、观众只看脸不关注舞蹈本身，觉得有特技没舞技有美女全人工，认为把自己作品作品到2站舞区就显不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来，因此很少在2站自己作品，但大神远离之后，这里却渐渐成了新人舞者最爱发作品的地方，各种泛宅用户也是最多。 毕竟对于新人舞者来说，2站实在是太友好了，只要能够记住舞步，不要紧张跳成同手同脚，然后穿上一身色彩分明款式不错的衣服，再用一台像素足够的摄像机拍摄视频，剩下的事情就能全部交给爱吐槽视频客户端就可以了。她们只需要在几个预览效果当中挑选更喜欢的那个就可以把自己的还有自己的舞p的美美的，至于加了n多特技之后屏幕上那个舞者根本不像镜子里的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其实没有几个，毕竟化妆和修图无所不在，大家早已经习惯了，也应该习惯了。 但是软件对衣服的美化功能比较薄弱，只有画面调色时连带着调一下，毕竟美化衣服上随着舞动不断变化的褶皱阴影什么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当然也有人说这是2站故意的，因为舞蹈区的广告位长期都是销售衣服和饰品的，其中经常有同舞者身上衣装同款或者近似的，很多人看得眼热就会点击进到对应网店下单购买。因此有些阴谋论网友认为2站故意不提供身上衣装的美化，其实是为了促进广告的转化效果。 除了大宝剑的3b组合，汤佳怡和马竞家里的小佳和小怡，也在充当家用机器人的本职工作之外以外，利用“业余时间”在2站舞区的帐号继续录制舞蹈视频甚至偶尔进行直播。这两位和汤佳怡长得如此之像，不当面辨别或者进行对话盘问的话，根本分不出谁是真谁是家，一度有人认为这个“＋1组合”的帐号其实是汤佳怡在“汤花儿”之外的小号，但在三人一起录了几支舞之后，没有发现ps痕迹的看官们才确认“小＋”进而“小1”的确不是汤花儿的马甲，而是她的替身。 作为“官方”队伍，3b组合还有“＋1”组合都得到2站亲爱的广告商们的免费服装赞助，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一包新款衣服，让她们在每部视频里面登场的衣装都各不相同，在马竞这里就放了好多她们的衣服，汤佳怡有时也会穿上同样的衣服跟小佳小怡一起扮双胞胎、三胞胎。 今天小怡是给汤佳怡充当司机，开车送她去佳境平县农场，她身上刷的最新版cat系统拥有驾驶模块，无论汽车摩托自行车，就算是轮滑都能胜任，但因为电池关系，驾驶时间最长不超过两小时。好在这辆汽油电动混合动力版的s400上面还有改装的大功率充电接口，可以让她边充电边驾驶，可以一直开到没有没电为止。 不过这辆车本身就有自动驾驶系统，就算驾驶座上不坐人，也照样可以像霹雳游侠的智能跑车kitt一样跑得麻溜麻溜的，让她坐在驾驶座同样只是为了避免惊到吓到其他司机和行人，不过一个穿着可爱女仆装的粉嫩美女坐在驾驶座里，香车美女貌似也很是吸睛的好吧？ 挥手送别汤佳怡，马竞转身回了后院进入窑洞，转身进了他的工作室。 说起来这个工作室才是他跑回老家来，一呆就是两个多月的真正原因。他需要消失一段时间，给自己和他人一个“闭关修炼秘密潜心研究、幸运地意外成功有所收获”的理由和印象。 原本他有心像影视作品、科幻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找一个无人岛建立专属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开展一些崭新的研究。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什么小岛实验室、海底实验室纯属虚构和臆想完全不靠谱，不说岛屿建设建材全部外运产生的额外花销以以盐分、大风、海潮和海雾的恶劣影响，单单是岛屿通讯不便就能难受死人。 科学技术的体系越来越庞大反复，科技树其实都已经是简略再简略的形容了，用枝叶交联的科技森林来形容其实更恰当些。同领域、不同领域科学家之间需要经常联络，交流想法与思路，彼此互相启发互相配合才能诞生出有效有用的科技产品。 古往今来，像画蛋狂魔达芬奇那样精通数学、物理、生理（解刨）、绘画、机械、建筑、天文地理的“全才”也就只有他一个。而且今后也很难再出现下一个。而且就算是达芬奇他自己，也因为其他材料技术和动力技术的不足，以及和当时的科学界不通声气，使得他在科技领域的贡献大多没能及时发表并且得到实际应用。他的人体与动物解刨画稿在他事后161年才发表，他的直升机、他的潜水艇、他的滑翔机、他的坦克也都只能停留在草图设想状态，而他本人也只是因为“蒙娜丽莎的微笑”和“达芬奇画蛋的故事”而为大多数国人所知，要不是美国畅销书《达芬奇密码》，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来还是这么多才多艺生活丰富多彩的一个人。 无论古今，真正靠闭门造车憋大招只能是妄想臆想，试图这么做的人最可能遇到的情况是，他辛辛苦苦研究出一个自己为很牛x足以改变世界的新技术新发明，光荣自豪地拿出来向世人宣布时，却郁闷地发现有人早就发明出了这个产品，自己以前不知道只是查资料太少孤陋寡闻罢了，甚至更有甚者，发现不但别人已经发明了这个产品，而且还用巨大的失败告诉他此路不通！ 好在现在毕竟是网络时代了，只要有网络，随时随地都能与地球各个角落里面的科研人员保持沟通，查看在线期刊杂志也比等待纸质期刊邮寄过来要方便多了。不过海上通讯只能依靠低轨道通信卫星，比如海事通信卫星和摩托罗拉铱星，但想要高速上网还是得回陆地去，虽然全球主要通信光缆都在海底，但是没有接口还是无可奈何。 现在马竞倒是不需要再去蹭平县电信的网了，经过四年发展县乡一级的网络条件比以前好了不少。不过马大老板一个人还是用掉了全县流量一半，把现电信公司数据部给乐坏了，业绩翻倍奖金多多。马竞倒不关心电信的人怎么想，只要别乱给他断网就好，甚至为了防止故障，他不但自掏腰包让他们升级了网络设备，还偷偷帮平县电信优化了服务器。 他的实验室在同样也在这座土丘里面，是由一种小型挖掘机器人一点点挖出来的，这块土丘干旱低水位的缺点极大地方便了马竞的施工工作。 实验室里面布置很简单，绝缘地板绝缘墙壁，一张床，床头架子上放着一个类似神奇面具的装置，连接在一台工作站计算机上面。同时计算机还连接着另外一边一个洗衣机大小的深色柜子，旁边架子上放着瓶瓶罐罐，但是却没有化学实验室常见的铁架台、天平试管烧杯之类的物品。 马竞将要进行的实验，目的是通过特制脑波放大设备，加强自己对现实的“干涉”能力，如果成功的话，他就能够拥有类似幻想作品里面的“具现”超能力，能够使用材料和能量直接制造物品。 其实与其说是“具现”，还不如说成是现在时髦的“3d打印”概念的高级版，毕竟幻想作品里面的超能力者或者法师们具现或者召唤事物时可不受什么物质守恒、能量守恒规则的限制。 那台洗衣机大小的设备，便是马竞自己设计制造的“脑波3d打印机”，能够在他的脑波控制下精确控制微米尺度的细微粉末组成想要的形状。 之前他已经试过用“所想即所得”的方式，操纵不同辅料粉末与碳纳米管粉末结合，制造出二极管、三极管等基本元器件，现在马竞打算在这个基础上挑战一下真正纳米尺度3d打印，尝试使用这些组件组装出一片cpu出来。 碳纳米管是1991年发现的新材料，是一层或者多层碳原子组成的纳米尺度的细长管状物，具有极佳理化性质，自发现以来就是科学届的宠儿，科学家预言使用碳纳米管制造的碳基cpu将比现在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硅基cpu更省电更快，从而取代后者。不过所谓的碳基cpu目前还只是停留在“手工”组装阶段，不但成本高昂与激光雕刻单晶硅批量制造集成电路的高效低成本完全不能比，晶体管规模也很小完全没有使用价值，所以始终走不出实验室。 马竞现在打算做的就是通过脑波控制3d打印，一次性组装制造出一颗6502cpu来。 第288章 我有特殊的建造技巧 那台看起来体积颇为巨大的3d打印机，其实内部可用的工作空间连1个立方分米都没有，它的工作区域只有相当于半个农妇山泉瓶子那么大。绝大部分设备空间都被各种电磁模块和防尘净化模块以及维生辅助系统占据了。 不过绕是如此，打印机工作区域的空气洁净程度也只是一般，达不到真正晶圆厂的程度，所以就算能够使用它制造出cpu，因为空气灰尘颗粒而导致出现瑕疵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产品寿命严重不足。 不过马竞也没有打算真的用它来作为将来的主要制造手段，这台设备主要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只要能做出集成电路芯片就算成功，做不做得出cpu其实都是次要的。毕竟如果实现碳纳米管电子元件的量产，使其开始逐步替代传统硅半导体晶体管，也是有很大的意义的，毕竟主板、显卡、声卡等板卡上的电路依然是由单个元器件组成的。 如果能够量产碳管元件，凭借其优异的物理、电气性能，必然能够让相应的板卡产品性能提升功耗下降，效果非常值得期待。而这个目标在之前的试验中已经初步实现，马竞现在等于是在尝试第二目标，期待值并不高，成功固然欣喜，失败也不会太失望。 这跟3d打印机核心技术的缺陷有关。 3d打印可以直接使用粉末材料将电脑3d建模“打印”出来，看起来很好很强大。但因为使用粉末材料以及工艺方面的原因，3d打印产品的性能是不如c数控机床切割的产品的，也不如冲压等更加极端加工方法生产的产品。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其都不能真正取代传统制造技术，更多是用在临时小批量制造模型和玩具上面。 虽然因为使用了他自己的皮肤，他的打印机同普通3d打印机有了本质上的不同，更像是一台纳米组装机器，但是原料产量有限以及维护麻烦的缺点同样极大限制了这种产品的大规模应用。 再说马竞也不大敢公开这种技术，他害怕万一暴露自己会被要求定期剥皮“上交给国家”。 没错，这台特殊的3d打印机的核心部件就是他自己的皮肤，是他自己悄悄剥下来的依然保持存活的皮肤。这也是为什么核心工作区只有0。5立方分米容积的原因，要想容积大就得多剥皮，那样就瞒不过别人尤其是汤佳怡，他可不想随便欺骗她也不想被她唠叨。 在电子人转化进度卡住之前，马竞获得了名叫“敏锐外壳”的特殊能力，身体皮肤可以吸收和发送微量能量，后来他就经常用这个能力上网，通过皮肤收发蓝牙甚至wifi信号直连手机或是路由器上网，另外他也使用这个能力分析电子产品的原理和功能，马竞总能为新款芯片找到最优驱动程序就是因为他能够对芯片进行“摸骨鉴定”。 当然通过皮肤发出的电磁波和电流强度都很有限，对于桌面cpu和gpu还得改造一下插座电路添加额外供电模块，不然以他可带不动几十瓦的芯片。不过这样还是太麻烦了，懒病发作的马竞试图找到更加方便的办法，他脑洞大开地割了自己一小块皮肤，试图研究其结构和功能，这时他赫然发现这块皮肤在离开身体彻底死亡之前居然还能跟他的身体保持连续，确切说是和e7u保持联系，就像是还在身上一样。 其实想想也正常这块皮肤自带天线，当然能够用电磁波信号同身体其他部分保持联系了，而且借助皮肤碎片或者其他无线信号的中继，他发现这个联系的距离貌似没有上限！ 于是接下来，在自学了一些医学外科以及器官组织体外培养技术之后，马竞制造了这台3d打印机的前身芯片快速分析仪，放在蜜蜂电子作为镇司之宝。这样他就不用亲自上阵一一对样品芯片进行抚摸探测了，只需要公司的工作人员根据目标芯片的不同将其装在不同的供电基座上，放进分析仪里面，盖上盖子后仪器内置的一小块他的活皮肤被会被机械装置推出来触碰芯片的其他信号引脚，然后网络另一端的马竞就能远程访问这颗芯片了。 虽然这样一来会大大降低芯片分析的效率，但还是比正常分析方法要快捷简便。而且这样也很保密，只要设备断网仪器就会亮灯蜂鸣报警，同时断网、断电或者外壳被打开后里面的生物检测模块会立即自毁避免秘密暴露。 本身因为结构不完整，这些皮肤即使有组培系统通提供充足营养维持正常代谢，仍然不能无限存活下去，而且马竞也不想暴露其中有**组织的秘密，所以分析仪当中的生物模块是封装好的，很多人使用这设备好几年也不知道其中居然还藏着一块能联网的皮肤。 后来马竞陆陆续续制造了好几台分析仪，分别放在几家跟硬件有关联的部门和子公司里面，至今无一例丢失事故发生，当然意外损坏倒是有几次，不过这就说不清到底是真的网络和电力故障还是有人试图偷窃却最终放弃了。 这次回到平县，马竞在一番准备后剥离下来两片更大的皮肤，等汤佳怡再见到他时剥皮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连肤色都变得一致了。 实际上马竞也不清楚这台设备能够做到什么，基本的芯片、元器件分析功能自然是有的，不过要只有这个功能就有些对不起他特地回到老家挖洞隐居这一番行为了，好在最后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当他双手相合两片皮肤紧贴在一起以后，似乎可以在手中形成一小片特殊区域，他能够操控其间的灰尘水滴皮屑甚至金属粉末，而在制造了这台设备加上了其他辅助电路之后，这个能力终于变得实用了起来，之前“所想即所得”的制造碳管元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躺在简易床上，马竞伸手拉过一旁插满了电极和电线的头套戴在自己头上。 这东西是蜜蜂旗下一款脑力增强设备的试制产品，并且经过了他的一些改造，变成了全世界第一台“脑波显示器”，能够直接传送“脑波”到他的脑海里面，等下的所有操作都需要通过它来进行。 它原本是一款针对学生、设计师、策划编剧等脑力劳动者开发的脑力增强设备，希望通过微电流和脑波信号回馈的方式针对性的增强用户的记忆力、注意力或者联想能力与创造力等思维能力。这两种思维特质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同时存在的，但是不同的场合对它们的需求各不相同。学生通常更需要注意力与记忆力，毕竟现在还不能像日本动漫里面的“御坂妹妹”们一样使用学习装置“刷脑”直接掌握必要的知识和技能。 虽然使用特定装置“刷脑”直接写入信息到大脑，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能的，也被马竞自己的实际体验证明了，但是对普通人实现“刷脑”依然还不现实。一方面人类社会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需要解决很多法律伦理和文化心理上的问题，另一方面技术还做不到，也许等到传说中的脑波控制游戏头盔被发明出来就差不多了。 事实上，马竞身上实现的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刷脑”瞬间掌握需要百年学习的全部知识，他现在的状况更像是偷偷在身体里面藏了一台计算机用来作弊。看起来他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其实这些能力都是名叫e7u的超级计算机的功能，正是它使得马竞可以用皮肤上网在全球范围内都能够24小时在线，其实他的脑子还是他的脑子，跟一般人没有多少区别，顶多就是有科学的作息调节和内环境管理，维护的比较好，运行状态更好罢了。 马竞的脑力增强设备的核心原理并不是“刷脑”直接像大脑记忆区写入数据，其实更像是直接像大脑播放脑电波心态的“音乐”，通过不同的旋律和节拍，刺激大脑产生不同的效果。其实原理上和神奇面具系列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后者更加强调对内分泌系统的调节，对思维能力的增强和调节只是附带的，新产品原本就是想要挖掘这方面的功能，毕竟这是一个全民食脑的时代，真正纯体力的工作越来越多被机械设备所替代，即使简单脑力劳动很多也开始被计算机所取代，所以要是能够做出一款有效增强思维能力的产品，其市场一定会美容神器的神奇面具系列还要大，毕竟靠脸吃饭的人虽多，毕竟比不上全民食脑的市场大。 在神奇面具系列取得成功后，原来的开发团队也借着蜜蜂电子拆封的东风，成立了名为脑机科技的新公司，专门研究各种“大脑—计算机界面”产品，这种脑力增强仪就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二款产品。然而就像普通人对音乐的观感并不完全一致一样，他们在测试中发现原型产品对一些人有效果，对一些人有反效果，但是对大多数人却一点儿效果没有。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们并不清楚起效失效的原因，因此这个产品的开发陷入了瓶颈。 因此开发团队只好像马竞求助，而他在排查试验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看见”脑力增强仪播放的脑波图像，因此把帮助完善脑力增强仪的事情丢在了一边，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脑内显示”上面，要是这种技术开发出来，梦行者就可以甩开累赘还分辨率不足的液晶显示屏，向传说中的脑波头盔再次迈进一大步。 然而很快他就郁闷地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原来只是他想多了，并不是他能看见脑力增强仪产生的“画面”，而是e7u接收到了对方播放的“大脑音乐”自动将其分析解码，转换成了可见图像，显示在他的视神经屏幕上。 好在脑力增强仪也不是一无是处，通过它看到的画面同一般的2d、3d图像都不相同，更接近人眼正常视觉效果。不像e7u原本的虚拟屏幕，无论它的画面多清晰多巨大多立体，但是带给马竞的感觉始终是在眼前放了一块巨大屏幕，始终有一丝隔膜感存在。 因此通过分析研究这种画面异同的原因，可以找到改进e7u显示模式的方法，让自己的虚拟屏幕看起来更加自然舒适，并且有可能分析研究出e7u的一部分原理。后者无疑是更加重要的，e7u无疑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工具，可要是能够弄懂e7u的部分原理，用在其他方面无疑是更好的，毕竟鱼不如渔嘛。 戴上这只特殊的“脑波显示器”并启动之后，马竞眼前的世界立即发生了变化，除了真实世界的这个房间以外，他还“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空间，那是脑波3d打印机的工作区。 眼皮垂下房间不见了，但工作区依然很有存在感地出现在他眼前，接着这个有着圆柱形外观的虚拟空间被迅速放大，占满他的视野。简单测试之后，马竞开始尝试控制着一枚枚碳二极管在工作区中飞舞移动。 实际上因为尺寸小于微米级的关系，即使放大百倍它们在马竞“眼”中也依旧只是勉强可见的小粉末，他也不是在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移动他们，而是由打印机里面的电磁约束系统控制着，所以马竞看到的微粒们并不是单纯胡乱飞舞做布朗运动，它们在电磁场的约束下很规矩地像流体一样缓缓流动着。 马竞需要做的就是按照e7u上保存的6502cpu的内部立体结构图，把已经制作好的碳管元件们“粘”成一个完整的cpu核心，然后在封装在设备里面放置的cpu基板上。当然因为小型设备操作效果不如专业芯片封装设备效果好，但是用作功能验证却是足够了。 诞生与1975年的mos6502并不是最简单的cpu，但它却是最好模仿的cpu，一方面在网络上可以方便地下载到它的源代码，当初汉芯就是有了摩托罗拉dsp芯片的源代码才能自行制造通过专家组验收的，否则单单按照媒体着重报道的“刘进指使农民工用砂纸把摩托罗拉芯片外面的logo字样打磨掉换成汉芯字样，制造了汉芯，欺骗了校、部多级专家组”的说法，专家组真就成了搬砖组了。 而且作为一款低成本cpu，6502一直卖到了现在，随便拆开一台xx学习机或者文x星电子词典很有可能能找到它的踪影，反而最简单的cpu，有2250个晶体管的intel4004就不那么方便了，一方面当年产量太少不好弄到实物以供参考，另一方面做出来了也不好验证，不像6502，直接可以装进xx学习机里面运行。 等汤佳怡和她的司机小怡一起走进房间时，正好看到马竞正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只游戏手柄，皱眉看着投影屏幕上的马赛克图案。 “beng！beng！”有些熟悉的声效和屏幕红色物体上一上一下的运动让汤佳怡想起了这到底是什么，低头看向沙发前的茶几上，果然有一块造型老土的白色塑料键盘，一头连接着马竞手中的游戏手柄，另一头连接着无线影音盒。原来马竞这家伙果然闲得蛋疼了，不知道从那里翻了一只“小霸王”出来，在投影大屏幕上玩经典老游戏《超级玛丽》。 作为早期8位游戏机fc的仿制兼容产品，小霸王只能同时显示四万多个像素点，放大到投影屏幕上，每个像素点都有一厘米见方，因此看起来反倒不如在小屏幕上那样清晰。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玩这个了？怎么想要找灵感？”汤佳怡把包递给旁边的小怡，自己坐在马竞旁边，低头打量着茶几上的白色键盘，的确是当年那种学习机，不过看样子貌似挺新，上面标的商标也是没听说过的牌子，看样子应该是南方小电子厂新生产的。 好歹也是知名科技企业蜜蜂集团股东的股东，汤佳怡很快发现了这只学习机的外壳似乎有拆过的痕迹，旁边还放着橙黄色5000合一的卡带以及螺丝刀。至于插在卡槽里面的游戏卡带，却是没有外壳只有绿色电路板，正中间一块大大的黑点。 看到这里汤佳怡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当年马竞魏伟他们都打着学电脑的旗号缠着各家父母买过学习机，她也有一台。现在想来满满都是回忆啊。 不过买来后他们很快就把所谓的多功能学习卡忘在了脑后，附送游戏手柄和卡带被父母没收没关系，他们偷偷用零花钱自己买游戏手柄和游戏卡带，然后互相交换着玩。并且为了方便藏匿和携带，很多男孩都会把游戏卡带的保护壳拆下来丢弃，只保留里面的电路部分，甚至还有把游戏卡电路板装进学习卡里面摆在父母面前的。 因此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她就以为马竞是突然泛起了怀旧的心思，才突然想起买了这么一台杂牌学习机。 第289章 一个游戏 投影屏幕上巴掌大的像素小人蹦蹦跳跳着，脚踩绿毛龟，掌发小火球，一路撞砖块、钻管道，轻轻松松就跑到了关底，最后轻松一跳高高升旗，然后走进城堡结束这一关。 看到这里汤佳怡也忍不住起了心思，当初她也玩过这些游戏，但是无论如何升旗那里老是做不好，要么是跳太早导致距离不够要么是跳太晚直接掉下去，总是不能完美加分。 “让我试试！”说着凑过去抢走了马竞手里的游戏手柄。 手柄入手她就是唯一皱眉，这手柄虽然看着像是xbox手柄，但其实应该是国内小厂生产的，保持着毫不掩饰的原汁原味塑料味儿，除了start和select是胶质软键以外，上下左右xyab八个按键都是硬塑料的，手感偏硬磕得她指肚有点儿疼。 马竞刚才的操作非常流畅，似乎哪里有宝哪里有陷阱都清清楚楚，那里该跳那里该蹲也是明明白白，所以看他操作仿佛行云流水一般轻松惬意，但到了汤佳怡手里她就有些郁闷了，一开始还好，毕竟以前好歹玩过，知道基本操作也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对付普通的障碍和怪物她还算比较轻松，但很快她的玛丽奥就掉进了坑了。 “都怪着手柄太烂了，按键太硬压得我手疼，”汤佳怡自己辩解道，不过很快玛丽奥再次葬身大嘴食人花，她就无话可说了，她记得附近应该有隐藏关卡通道，但又不确定到底那根水管是通向隐藏关卡的，只好一一去试，然后夜路走多终遇鬼，被一根管子里面钻出来的食人花吃掉了。 第三次开始游戏，同时也是最后一条命了，汤佳怡的玛丽奥更加小心翼翼，可谓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前挪着步子，不过因为不敢去撞砖寻找隐藏道具，导致战斗力不足，最后还是惨死于密密麻麻小怪之嘴下。 等看到她gameover了，马竞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什么怎么样？没什么变化啊！”汤佳怡稍微回想了下，干脆游戏的感觉跟她记忆中的游戏一模一样，也没有加载什么玩家自己修改的变态关卡，就连她gameover的地方都跟记忆中差不太多，按键的糟糕手感，玩过之后手指疼脖子酸的感觉也是一模一样的以前是个子小小抬头盯着电视机，现在个子长大了但是屏幕也更大了，所以还得抬头，还是会酸疼。 “一样就对了！哈哈哈！”马竞哈哈笑着说道，得意的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为什么快来捧哏”的表情。 “怎么对了？”汤佳怡体贴地问道。 “哈哈，这个学习机是桃宝上买的小厂生产的杂牌货，但是现在除了外壳和和电容、电阻、插槽之类的部件还是原来的以外，剩下大部分核心部件都被我换掉了，换成我自己做的了！” “你自己做的？”女孩好看的眉毛扬了扬：“你真有闲心啊！” 看到她似乎理解错了，以为自己只是用采购的零件重新diy改装了这台学习机，马竞连忙说道：“不不不，芯片都不是网上买的，用的是我自制的芯片。呶！”说着他还指了下茶几下边一个塑料框说道：“原来的cpu、ppu还有游戏卡存储颗粒什么的拆下来都在那边袋子里面呢，你要不信等下可以拆开来看看里面现在装的芯片跟外面这些完全不一样。” “我信我信我当然相信你了，”汤佳怡有些不耐烦地点着头，然后嘟囔道：“不过你没事干折腾这些过时东西做什么？等等！” 忽然她反应了过来，语数飞快地问道：“不对不对！这些芯片你说是你自己做的？它们制程再落后，也是有几万几千个晶体管的集成电路，你怎么自己做？我看网上说有人自己用二极管导线还有面包板做的手工cpu可是有一个桌子那么大呢！” 马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腰从地上小筐里面捏出两个带着塞子的玻璃试管递到女孩手里。 两个试管都是小号的，比女孩纤细的手指还要细一些，透明的管子里面分别装着一些黑色粉末和黑色片状物，试管中的粉末的细度非常好，摇晃中隐隐有点儿粘稠液体的感觉，倒是另一个试管里面大大小小的正方形黑色薄片看来反倒。没有什么稀奇得了。 因此女孩打算先问问比较重要的那个，举起装着细粉的试管问道：“这是什么？” “超细碳纳米管粉末，”马竞说道：“另外一个试管里面是报废的碳纳米管芯片。” “嗯？碳基芯片？”女孩皱邹鼻子：“马贱贱！我就是去了趟佳境农场，又不是去非洲考察去了，你这么忽悠人什么意思？” “哈哈！”马竞得意地笑道：“的确你只是出去了半天功夫，在你离开前，地球上也的确是没有人成功地使用碳纳米管制造一片集成电路，但，现在一切已经不同了。我已经成功地用碳纳米管粉末制造出了真正的碳基芯片，并且还是性能足够用来打游戏的！” 实验室中，汤佳怡看着地上巨大的机器，完全不能把它和集成电路、cpu联系到一起，迟疑着问道：“就是它？” “就是它了！”马竞点头，“把单壁碳纳米管粉末还有其他金属非金属高纯度辅料放进去，然后戴上头罩玩一个游戏，打通关了就能做出一颗碳基芯片来。芯片的复杂程度取决于你在游戏当中挑战成功的关卡，前几关做出来的可能连电子贺卡都带不动，打到后面却可以做出超越至强的顶级cpu来。” 马竞现在给汤佳怡介绍地，是他专门为这种“脑波3d打印机”设计的《超脑建筑师》游戏。 虽然他在刚刚过去的一上午时间里面已经使用这台仪器制造了上百片碳基芯片，但生产的过程其实并不机械化和自动化，反而完全不能离开他本人的操控，非常需要他的“手工艺”，虽然整个过程中他的手指头一次也没动过。 市面上碳纳米管的制取基本上都是高温蒸发石墨得到碳蒸汽再冷凝，从中选取碳纳米管的方式，用这种工艺生产碳纳米管必然不能进行精细控制，产品当中每一个碳纳米管的原子数和长度直径等参数都是不相同的。然而制作碳管芯片时却对每一枚碳管元件的外形尺寸以及电气性能有严格要求，否则就难以达成设计性能甚至还会出错。 实际上汤佳怡手上那瓶报废碳基芯片就是这么来的，作为一个身有懒骨的懒人，马竞在成功制造了一批碳基芯片之后就开始尝试让打印机像数控机床一样，按照刚才他录制的标准程序自动生产，不过却干脆利落地失败了，自动生产得到的芯片都是些似是而非的产品，完全不能用。经过“徒手”检测，他发现这些废芯片内部存在大量缺陷，空洞、重叠、虚焊等等不一而足，似乎都是因为元件尺寸上的微小差异造成的。 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无疑就是精细分离所有的碳管元件，让它们规格化，然后就可以自动生产了。不过这同样不现实，身为纳米材料，碳纳米管尺寸上的差异只是几个碳原子数的差异而已，以人类目前掌握的技术想要实现这样的分离，需要用到核工业级别的离心机，那些大家伙们可以把原子数差一的铀5和铀8分离开，分离重量差异“更大”的碳纳米管无疑是没问题的，不过显然，马竞的脸还没有大到能够弄来这些敏感设备的地步，除非他把自己上交给国家。 更何况就算他卖身报国，也不一定能够获得批准。 此路不通，就得另想办法，联系他自己制作芯片最终成功和自动制作统统失败的经验，他发现貌似这设备非常娇气离不开自己，解决的办法应该是想办法找到一个替代者来代替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之前他试图用计算机程序控制的方式来代替，但是失败了，而这个游戏则是另一种尝试。 之前他试过不戴头罩的情况下直接用鼠标和屏幕操作《超脑建筑师》，虽然最终产品的瑕疵率大大降低，但是合格率依旧不足10%，反而是模拟普通人戴上头套后反而有60%以上的合格率。 至于具体原理马竞也是琢磨不透，因为样本数据不足他只能猜测可能人脑在思考时释放的脑波对仪器有重要作用，完全离不开。因此刚刚回来的汤佳怡就被马竞抓了壮丁，拉来作为第二名试验者进一步验证其可用性。 戴上头套，坐在电脑前面移动鼠标开始游戏，汤佳怡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俄罗斯方块的堆积木游戏，不过却从前者的平面堆积木变成了立体空间中的堆积木，而且玩法也有些差异。在屏幕顶部有一串长短不一彩色各异的小块从左到右穿过屏幕，而在下面则是一个正方体，她需要选取大小和颜色正好合适的一块方块用鼠标拖动到下面“地基”上对应形状和颜色的坑洞里面，要是发现不合适还能释放方块重新选择。 虽然游戏节奏缓慢稍显无聊，但在好听悦耳的背景音乐陪伴下，她还是用了半小时时间打通了第一关，得到了一片小小的黑色芯片。 “这就是我造出来的芯片？能做什么用？”汤佳怡大量着手上的芯片，好奇地问道。 伸手接过芯片放进另外一台芯片分析仪里面，马竞说道：“第一关生产出来的是最低级的可擦写存储芯片。大概能够装一个吃豆人或者俄罗斯方块这样的小型游戏吧，需要装下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赤色要塞这些还得再打几关，制造出后面更加复杂的存储芯片才可以。” “还真是不可思议呢！”嘴上感叹着，汤佳怡却快速接受了这个有些科幻的事实，因而忽视心里的不实在感，问道：“好像现在生产这种芯片没有什么意义了吧？tf卡的flash芯片存储容量早都上gb了，咱还在这儿生产几kb的东西貌似没什么意义啊！” 马竞点头同意：“的确是没有多少意义，这只是为了方便练手罢了，这游戏我今天才开始做，只有前面几个学习机相关的关卡，后面的关卡还没设计好呢。” “那么真的能够做出超越至强的cpu来？”汤佳怡好笑地看着马竞，“那一关得打多久啊？” “应该能吧，”被当场拆穿，马竞尴尬地摸摸鼻子，“你要真想要一颗超越服务器cpu的高端货，哪怕是坐到膀胱爆乍我也要给你做出来。” “去你的，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膀胱爆不爆关我什么事啊？” “我的要是真爆了，那你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啊！你要是真的成了杨威，我就把你一脚蹬掉，再去找个猛男……” “不用找别的猛男了，有我一个就够啦！” “行啦行啦，猛男先生咱们晚上吃什么？” “当然是先吃饭再吃你啦！” 斗着嘴调着情，俩人先后离开了实验室，来到餐厅时小怡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经过两年持续改进，马竞当初发明的烹饪机器人或者说烹饪机器越来越完善，做菜水平完全超过绝大多数没学过烹饪的普通人，甚至专业厨师都不一定能够比得过，虽然因为体型和售价关系很少有普通消费者购买，但是在街边小饭馆和学校食堂这些地方却经常能够看到“蜜蜂名厨为您烹饪”的标志牌。 也就是国内没有厨师工会这种东西，否则早就有一帮子厨师发起罢‘工，抗议机器抢走他们的工作云云。 虽然小饭馆和学校食堂里面机器人，因为材料成本和时间成本以及顾客口味问题每天只能提供有限数量菜式，但是马竞家里的烹饪机器人自然是没有这个问题的，甚至他还有闲心给它也刷了猫系统，使其拥有虚拟的人工智能，每到饭点前一两个小时他就会发消息给马竞还有汤佳怡，询问今天吃什么，并且生成原料需求表联系市场菜贩子送过来。 美食虽好，天天吃同样的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所以需要大规模的轮换来保持口味新鲜。 所谓“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就是这个原理，人脑为了减少运算负荷，会自动忽视“熟悉”的视觉嗅觉味觉听觉触觉信号。所以虽然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鼻翼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它，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不把耳朵塞住隔绝外界声音通常都听不见，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也很零落模糊，只有脖子后面的商标一直存在感超强的硌应着。 平县毕竟是个西北内陆小县城，市场上能够买到的食材品种毕竟有限，不然这里的人们就不会早馒头中午面晚喝粥的单调吃了几十上百年了当然，那时候还是俺大青果统治时期，还没这么多高产小麦给大家吃，人们只能天天吃着“健康”的粗粮，谷子、高粱、玉米什么的，完全没有肥胖和血压高血脂多的问题，只需要小心别饿死了就好。 吃完饭，好奇心正旺的汤佳怡又拉着马竞去了实验室，再次玩起了《超脑建筑师》，这次有了经验很快就打到了第五关，马竞表示你找出了一套学习机的核心部件，配上电路板和键盘外壳还有包装就能拿到桃宝上去卖啦。 汤佳怡却对上桃宝卖山寨学习机没什么兴趣，虽然不敢说自己如今是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大富妞，但是每分钟几百块的收入还是有的，自然看不上这点儿小钱。 汤佳怡看不上，马竞自然也是看不上的，不过他还没想好到底要做出一款什么产品出来。 “这个简单啊！”听到马竞的烦恼，汤佳怡大包大揽地说道：“首先马贱贱你打算公开宣布你成功制造碳基芯片的消息么？要是好好写一篇论文没准能上国际顶级期刊，混到不少影响因子哦！” “我就一小小本科生毕业，既不需要评职称，也不需要再深造，要影响因子做什么？”马竞摇头配合。 “那么就是准备藏着掖着了？”汤佳怡笑眯眯地看向马竞。 马竞老脸微红：“不是我故意想要隐瞒着别人，主要是这个技术跟现在的思路不一样，其他人根本不能重现实验，论文写了也是白写，还要被人拍砖批驳狗屁不通，我又何苦来哉呢？” “那么就是说，用在自用的产品上为好，最好不要对外销售和宣传，不需要别人知道你造了这种芯片。”汤佳怡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分析道，“对了这种设备的生产能力和设备产量怎么样？” 虽然按马竞说的，他半天多时间就造了上百片碳基芯片，对于实验室制取来说的确是快速了，但是对于量产销售这就有些不够了，日产三四百片，一年才10万片。而且这些还是最基本最简单的芯片，看刚才的情况，芯片结构越复杂生产时间越久，要是真的制造比肩最新款酷睿i7这种超过11亿晶体管的cpu，可能需要的时间就得十几天甚至更久了，完全不现实的说。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暂时应该做不到给大黄蜂电脑换芯的程度，顶多达到苹果a4的水平，不过那样生产速度绝对慢的吓人，可能好几天才能生产出一片来。” 轻轻点头，女孩拍手说道：“那么就很明显了，你不是说碳基芯片更省电效率更好么？我觉得这东西最适合用在那些不卖只租的梦行者上面，放在你的小安身上貌似也不错，能够增加不少续航吧？” 第290章 网吧的变化 身后的电动门自动合上，把外面的车水马龙音乐喧闹隔绝在外，耳边顿时一静就像走进了咖啡馆一样，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么想着，杨越抬起了头。果然听着安静的似乎静寂无人的网吧里面实际却坐了不少人。 之所以显得安静，主要还是这家网吧里面机器排的相当稀疏，墙壁地板天花板也大量使用了吸音材料，键盘鼠标椅子也都是静音型号，环境噪音和操作噪音大大降低，使得置身其中的玩家下意识地就会放低声音。当然要是穿过一道门进入被透明玻璃分隔开的组队竞技区里面，就会听到：“快快！开大！晕他！你倒是减速他啊！”之类激动地大喊大叫。 组队区只在与其他区域份额的墙壁和门上设置了隔音材料，特别是那道门居然弄成了类似宇宙空间站的双层隔离段结构，玩家需要先后穿过两道门才能进入组队区，这也是为了避免里面的噪音传出来。其实榕城这家空间站网吧的组队区有单独的侧门和卫生间，很多喜爱到这里玩游戏的玩家除了充值必须来收银台以外干脆都不会走那道隔音门的。 目光透过透明墙壁远远看着，杨越发现那边屏幕基本上都是类似魔兽争霸三的俯视角画面，虽然有极个别玩fps的，但是看画面并没有cs标志性的土黄墙壁和cf标志性的各种灰色，也就是说这两个游戏在这里玩的人很少。组队竞技区必须几个人一起进入，主要卖点是环形转圈的桌椅布局能够最大程度提供给玩家相连的机位，方便大家开黑，而那些满满魔兽三即视感的游戏，既有源自魔兽三的dota和真三国无双，也有国产的起凡群雄逐鹿、封神战场、紫禁之巅，当然也有企鹅家代理，美国人开发的lol。 这些多人对战游戏最近越来越火，从侧面也反应了玩家对于无尽堆属性、战斗力取决于消费数额的道具收费网游开始感到厌烦了。对于网游行业这无疑是个坏消息，但是对网吧行业来说却是好消息。有人说以前是劲舞和cf拯救网吧，现在则是moba拯救网吧。“摸吧”是多人在线对战竞技的缩写，其实这种游戏更应该叫做marts，多人动作即时战略游戏，所有此类游戏都源自dota，而dota则源自暴雪旗下的经典rts游戏魔兽争霸三，并且至今没有分离出来。 性能强大的魔兽争霸三地图编辑器给予了dota快速更新、方便进入的好处，但毕竟这是一款八年前的一款老游戏，3d引擎以网络对战能力不够强大和专业，这才有了起凡游戏和蜜蜂旗下的封神战场，以及其他类dota游戏的出现，它们都是使用更加专业的网络游戏游戏引擎移植dota的核心玩法。有意思的是起凡游戏的团队以前是著名局域网游戏对战平台浩方的开发运营团队，他们把浩方卖给sd之后，另起炉灶开发了起凡游戏，模式很像浩方。而lol的开发者则是dota以前的一名开发者羊刀，而dota目前的开发者冰蛙也和出品cs起源的valve公司合作，使用他们的source起源引擎打造新的dota2游戏，不过貌似不太顺利一年多了居然还没有完成移植工作。 走过看起来很热闹的组队区，杨越在前台刷了卡，顺便赞美了一下前台“新换”的制服，其实她们的制服一直是acg风格的，只是以前偏向宇航题材，包的比较严实，现在则放开了变成甜美中带着一丝小性感的类型。 只能说杨越不上2站，不知道空间站网吧为了吸引宅男走出家门特地注册了一个帐号，定期上传旗下美女服务员在店里跳宅舞的视频，她们的制服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更换了的。 杨越要是知道这个说法一定会叫屈：我其实也是上2站的，不过只去游戏区，这不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没去舞区看看萌妹子嘛！ 目测了一下，杨越不由得微微叹气：整体算下来，上座率只有六成多一点儿，网吧衰退果然是大势所趋啊，就算是空间站网吧，上座率也没有以前那么高了。看来他们搞那个什么送现金的活动应该也是想要拉一拉上座率，不过怎么感觉不明显啊？ 作为妖气山记者，杨越最近几年也时常应各地网游厂商邀请去到全国各地去做采访，对于各地网吧的实际情况深有体会一清二楚，要是别的网吧在这个点儿能有三成上座率就算很好了，个别的他还遇到过一整个上午就两三个人在上网的情况，那种网吧差不多也快到了关门倒闭的边缘了。 网吧衰退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存在的，其原因非常复杂，有pc产业增长进入瓶颈开始缓慢下滑的原因，也有苹果iphone、ipad带领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流行和3g、4g移动互联网大发展挤占了用户休闲娱乐时间的原因，当然在国内也有房价上涨导致运营成本增加，以及独生一代人口减少潜在客流不足的原因。 虽然在国内蜜蜂的bphone和bpad也有不错的销量和市场占有率，但是和苹果iphone全球销量一比就不算什么了。甚至因为下半年联通iphone4合约机，让行货水果大量进入国内市场的关系，蜜蜂手机和平板的销量增长明显放缓，市场占有率排名也被苹果轻松超过了。 不过听说蜜蜂正在憋大招，据说他们打算在11月11日光棍节那天在蜜蜂集团总部召开发布会，发布一款革‘命性新产品来打破颓势。说起来杨越对一个月后的发布会也是颇为期待，不过虽然蜜蜂手机公司给妖气山寄了发布会邀请函，但自己并没有拿到它，只能到时候守着看网络上的直播了。他对那位自己曾经采访过的天才少年也是推崇备至很有好感，总能拿出来一些崭新的成果和做法出来惊掉一地眼球，无论是作为用户还是媒体人的杨越都因此大为受益，自然是好感满满了。 不过好感虽然有，杨越却没怎么吹捧过蜜蜂和马竞，毕竟蜜蜂游戏和妖气山的总公司搜狸在网络游戏、输入法、浏览器、微‘博客等业务存在直接竞争关系，蜜蜂游戏又懒得开出大笔宣传广告费用，他们家的游戏难免在妖气山受到一些歧视和挑刺的区别对待。 不过蜜蜂家的游戏在妖气山上面的评分进而评价倒也不算太低，之所以会这样，说起来还得感谢是搜狸游戏那帮妖气山的“自己”人。 在杨越他们看来，搜狸游戏这帮人实在有够不争气，在天龙之后好像忽然不会做游戏了，出的新游戏业绩一个比一个糟糕，代理的游戏也是各种扑街。虽然靠着天龙的优异业绩成功海外上市，但至今只有这一个利润点，完全靠着天龙一条腿走路，也不知道能走多远。最关键的是天龙游戏要画面没画面，要技术没技术，要节操没节操，弄得妖气山在评价国产游戏时必须有意无意地降低标准，不然误伤友军，砸了大老板的饭碗可就不好了。 反倒是另外一边，蜜蜂游戏以往几款游戏虽然业绩一般，但是技术强大画面精致，玩家忠诚度非常高，优点无人能黑高据国产网游评分第一三年无人能够撼动。 虽然他们今年“开窍”之后推出的《大明霸主》还有几款手机网游也都大掉节操，变得更加“向钱看”，失去了以往的信仰，但是毕竟老底子还在，蜜蜂游戏独步江湖的优质画面和强力ai依然在，无非就是消费点更多更直接罢了。但现在哪个网游公司不是这么设计收费系统的？因此杨越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黑的，只能继续给出较高的评价。而且杨越他们作为业内人员，也很清楚蜜蜂集团似乎有一支极其专业和庞大的水军团队，无论网站技术部门怎么防水防刷蜜蜂家的游戏总是能够获得最多的评价和打分，其中大多数都是好评和高分，好在他们似乎也屠榜（一家独占排行榜多数甚至全部排名）不好看，各个游戏的分数都恰到好处，在排行榜上间隔几名分布着，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存在感满满。 作为一家媒体，一些必要的中立性和独‘立性，妖气山还是要维护的，因此对于蜜蜂游戏在规则内美化自家产品的做法他们完全没有办法，顶多是不断升级验证码体系，但收效甚微，反而因为误中副车、“祸害”了其他公司的水军，导致他们家游戏活跃度和好评下降，蜜蜂系游戏的排名反而因此上升了不少。要不是及时修改算法，没准真的会被蜜蜂屠榜也说不定。 因此作为一家“中立游戏媒体”，妖气山的各种测评稿子里面，对蜜蜂系游戏明面上的显著优缺点都会提出来，不过就是缺点着重讲、优点不特意着重刻画罢了，该点到的地方还是要点到的。 也是因为没有彻底变成蜜蜂黑，所以妖气山才能得到蜜蜂手机新产品的邀请函。虽然大家都很奇怪明明是手机公司新产品的发布会，为什么要邀请游戏媒体参加，但大家还是兴致勃勃地产生了一番比较激烈的争抢，杨越比较倒霉没有拿到邀请函。虽然他也很想鹭岛，去看看蜜蜂蜂园，蜜蜂的园林化、休闲化办公在网络上可是非常热门的。 不过再去蜂园之前，到已经好久没来过的榕城空间站网吧来看看，杨越心中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当初他可是空间站网吧第一批会员，榕城第一家空间站网吧开业第一天他就激活了会员，并且经常来到这边做新网游的试玩测评。这边硬件环境实在太bug了，就算是血狮那种号称超算都跑不好的垃圾游戏都能流畅灵活的跑起来，更别提各种海内外网游大作了。至于用特效全开的截图和视频诱导玩家入坑新网游，等玩家下载安装进入游戏发现玩的完全不是一个游戏怒而问娘的问题，在杨越急需充值的节操余额面前，完全不是问题：谁叫你家电脑不好呢？这就像孤岛危机，不是人家游戏画面烂程序卡，完全是你家电脑渣配置烂优化！ 没有急着去联系网吧管理人员，杨越先是在网吧里面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毕竟职业习惯，走到哪儿都会下意识关注一下大家喜欢玩什么，虽说妖气山的网游排行榜并不由他来管理更新，但还是习惯性地看一看，没准能够获得一些新的选题灵感也说不定。 给杨越的感觉，空间站网吧同别的网吧最大的区别，就是在这里玩蜜蜂自家的网游和单机游戏的人是最多和第二多的。对于前者，毕竟这里是自家地盘，蜜蜂自家网游能够得到神优化而且还有一些小福利，玩家自然喜欢来这里玩。 而对于后者则是因为空间站网吧至今依然独步全球的无线扩展虚拟主机（evc）技术的影响了，这个技术能够即时提高客户机的性能，效果立竿见影，玩家完全不需要担心各种国外单机大作吃硬件卡配置，无论游戏需要多少资源系统都能够即时满足，带给玩家最畅快的游戏体验。据说就连微软也对这个技术颇为眼热想要收购，但是却被蜜蜂集严词拒绝了。 因为只要兜里有钱，就可以随意享受牛逼到没朋友的超强主机，慢慢的各地空间站网吧就变成了一大批“画面党”和“优越党”聚集的地方，这里也就很自然变成各路显卡杀手展览会了。无论是当初2007年的显卡危机（孤岛危机游戏的外号，指其画面精致考验显卡），还有显卡危机：弹头，以及今年新晋硬件杀手地铁2033，以及因为mod和战场规模而对硬件提出更高要求的gta4、上古卷轴四、帝国：全面战争，都能轻易在这里的电脑屏幕上找到。 不过当然的，它们都在空间站网吧败下阵来，没能杀死这里的“虚拟硬件”，先后被实现了最高特效流畅甚至满帧运行。 说起来这边的evc技术能够“降伏”硬件杀手其实靠是以大欺小，再是硬件杀手，游戏公司在设计游戏时也得设定一个目标配置，不可能只为万中无一的硬件推出游戏，那样妥妥是亏到死的节奏。因此当空间站网吧使用evc技术大量提升客户机性能，达到甚至超过市面上顶级旗舰机型的程度，绝大多数硬件杀手都会被驯服。 就算是本身程序有问题优化太渣，到哪儿都卡卡的劣质甚至垃圾游戏，比如血狮之类，也有马竞这样的神奇老板帮他们作弊，专门设计了“血狮forevc”版，让玩家能够玩到传说中“真正完成版的血狮”。 当然主机性能自动或者手动增强到超越专业图形工作站、藐视旗舰显卡双卡交火的地步，产生的上网费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不过一般情况下“画面党”也比“能玩党”更加乐意为游戏画面掏钱。他们对价格的敏感度相对较低，网吧从他们身上赚到的钱也比普通网游玩家高多了，所以空间站网吧实际上并不太担心上座率问题，他们举办这个“玩游戏送金币”活动其实另有目的。 一路走过来，杨越在好几台显示器上看到了孤岛危机，那看起来真实无比的岛屿森林场景和独特界面，让玩过这个游戏杨越一眼就认出了它。在孤岛危机旁边还有玩几个玩上古卷轴四的玩家，似乎他们装了联机mod，现在一人控制一个角色组队打着骷髅，有意思的是他们控制的人物显然是打了角色美化mod的，都变成了日本动漫美少女战士的形象，而且还原度很高，随着跑动金色双马尾一跳一跳的应该是一代女神曾经占据无数八零后文具盒、笔记本、书包的水冰月了。 杨越并没有看到其他著名单机游戏如辐射、质量效应一和二、使命召唤四五六七还有战地等射击游戏的身影，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些热门射击类游戏不可能没人玩，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玩的人应该是在一个个包厢里面，那里面有蜜蜂家神奇的梦行套装，玩这些射击游戏是最好不过了。 除了玩单机游戏的，同样也有看电视电影，以及同人聊天的，杨越就远远瞥见好几个屏幕上出现了贱人曾那风‘骚的眉毛。 《爱情公寓》这部电视剧在网络上超级火爆，以至于很久没看过国产电视剧的杨越也是沉迷其中，用了一个周末把20集全部看完了。虽然没有赶上首播，但是在电脑上看却可以一次性看完全部剧集，而且还没有烦人的羊羊羊和脑白银插播广告，当然两天时间风风火火看完全部20集也让杨越有些怅然若失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怎么回味就吃下肚了，最后只能去找intel赞助的网剧外传来解馋，但不知怎的，也许是原班人马缺失的关系外传给他的感觉并不好，甚至还因此有些担心正在拍摄的第二季的质量。 走到头，在靠近二楼办公室的地方，杨越看到了网吧的店长，也看到了几名头上带着特殊装置的玩家。 他们在对着屏幕玩一个3d版的积木游戏，同时头上都带着一个蓝色塑料头环，看起来有点儿科幻感。 “他们该不会是在试验思维控制游戏吧？没听说蜜蜂搞出这样的技术啊？”杨越不禁想到。 第291章 四个圈 实际上就在今年的cj上面就有一家国内网游厂商同美国神念科技（neurosky）合作，在改编自热门网络小说的游戏《佣兵ol》当中加入了支持意念控制玩法的小游戏。 杨越也有去现场体验过，只能说“呵呵，蛮新奇的”，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所谓意念控制其实说成情绪检测玩法更加确切些，戴在头上的特制耳机通过紧贴在额头的电极读取人在情绪变化时的脑波信号，从而识别情绪放松、情绪专注等不同状态，用与游戏控制。 《佣兵》提供试玩的是一个钓鱼小游戏，情绪放松鱼就上钩，情绪专注就能提钩，但是只有这两种状态，让玩法显得非常单调。反正对杨越来说是很单调的。 根据网络资料，神念科技去年还曾经联合芭比娃娃娘家美泰推出一款名叫mindflex的意念控制玩具，并且据说卖得很好。 那个玩具主体部分是一个可以被风扇吹起来的泡沫小球，玩家控制小球飞高飞低穿越用各种零件架设的“赛道”，比拼完成时间。玩家戴上配套的耳机，内置脑机接口芯片收集情绪波动信号将其转化为对风扇风力的控制，情绪放松风力小，情绪专注风力大，小球也就飞得更高。 本质上这游戏和杨越试玩的《佣兵》钓鱼小游戏没什么区别，毕竟是同一家公司同一代技术。不过有一个真实的小球随着你的“意念”（其实是风力）上下移动，穿过几何形状蓝色塑料构建的“立体通道”，让人很容易忽视它单调的玩法和并不精准的操控，产生更加强烈的操控感，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再加上据说只有一百多美刀的低廉售价，以及意念玩具的噱头，在去年圣诞季被大量卖出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佣兵》的玩家可能没有多少人乐意话几百块软妹币去买一个专门用来玩小游戏的脑波耳机戴在自己头上，而且更关键的是国家玩家被网游小说熏陶了好几年，在大家心目当中“意念控制”应该是完完全全的“x随意动”，远超键盘鼠标的“如臂使指”的，自然是看不上这种原始的“意念”控制方式了。 而蓝岛公司方面也在cj之后放慢了对意念控制玩法的宣传力度，虽然还有一些零星消息，但基本上都是翻来覆去说车轱辘话，一点儿新货都没有透露，同样的传说中要让玩家买得起、也愿意买的意念控制器也没有了下文，一点儿没有上市销售的意思。 在杨越看来，眼前这几人头上带着的头环，唯一比神念耳机强的地方就是它的体积小了不少，重量应该也轻了不少，外观看起来非常清爽，外形更加接近普通耳挂式耳机，不过这款“耳机”上多了一道横着卡在头顶的圆环结构，这也是杨越第一眼看到就将其称呼为头环而非耳机的原因。 他注意到在场五男二女七名玩家头上带着的“头环”款式还略有不同，男生头上的绿白配色而两名女生头上的则是粉红加白双色的，看起来更加可爱小巧一些。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但是店长就爱说原来那位，他看到杨越之后走动几步过来跟杨越握了下手，俩人寒暄了一阵，杨越伸手在自己额头敲了敲，问道：“这就是你们那个‘玩游戏送金币’活动？怎么没多少人在玩啊？” 这家店的店长是一个戴眼镜、偏分头，中等个子偏瘦的男人，他叫黄东林，只比杨越小两岁，以往经常来这里上网时两个人倒是经常聊聊天，彼此算是很熟悉了。所以听到杨越的文化，他就伸手指了指天花板，苦着脸说道：“没办法啊！上面老板想一出是一出，我们也没辙啊！” 跟他聊了会儿，杨越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他以为的普通促销活动为什么这么冷清，居然只有七个人在玩的原因，奖励很给力，可架不住这个游戏不给力啊！ 自从201配音的《搞笑漫画日和》中文版在网络上火起来以后，“坑爹”、“吓死爹”、“给力”、“玩儿蛋去”、“熊孩子真会玩儿”等台词内容很快成为网络流行语，作为一名游戏网站记者的杨越自然也是张口闭口的“我勒个擦”和“不给力呀”。 说起来这个“玩游戏送金币”活动可比年初九村俊朱搞得那个“玩我麻将三国，送你20扣币，哥攒了两亿扣币哦！”的活动实在多了，活动送的“金币”就装在旁边一只特制的珠宝展示柜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币堆积起来占了大半柜子，看起来非常诱人犯罪。 九村那个两亿扣币活动需要玩家把角色等级练上去，然后申请删号才能得到20扣币的补偿，他们本来的目的，似乎是自信自家游戏拥有本土化的三国背景，玩家辛辛苦苦两三天练出来的19级角色价值应该在20扣币以上，大部分被活动吸引来的玩家应该会舍不得删号闪人，这样承诺的20扣币自然是不用支付了，只需要给玩家号称价值50元的虚拟道具礼包就可以了，打的一手好算盘。 结果不成想大家对这款“三国地下城”并不感冒，很多玩家选择在角色达到19级以后立即申请删号补偿，拿了扣币走人，最后活动草草收场。 相比于九村送的扣币，这次在空间站网吧搞得这个“玩游戏送金币，一关一百币”活动，奖励力度明显更大，运气好一天赚一千金币都不是问题。活动支付给玩家的奖励是实体版蜜蜂金币，尽管明知道这种印着蜜蜂logo的所谓“金币”材质当中完全不含黄金，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外表只是白铜钢蹦外面涂了一层模拟黄金颜色和光泽的特种油漆罢了，但是看到玻璃柜子里面被射灯照的灿灿发亮的金币，想要移开视线却不容易。 在全世界范围几千年来黄金都是贵重和财富的象征，无论东西南北全世界的人都对它们喜爱有加。即使因为黄金产量跟不上经济规模，黄金已经全面推出了流通领域，只剩下金饰品和工业用金的作用，但依然被人么火热追捧。似乎是黄金的光泽容易让人看到阳光，又似乎在人类基因组里面天然就有对嗜好黄金基因，总之无论如何，对黄金的喜爱还将要源远流长下去。 就好像蜜蜂发布的各种电子产品当中，黄金色的款式总是卖得最快销量最高的。 而且这些蜜蜂金币也不是完全不值钱，不提其本身的材料和工艺加工成本和精美的外观，作为蜜蜂集团定期发行的纪念品，每一枚实体版蜜蜂金币都在包装内附带了一张蜜蜂金币卡，刮开涂层可以得到能够兑换一定数量蜜蜂虚拟金币的兑换码，具体数量取决于实物版蜜蜂金币正面的面值数字，像是这次活动用的都是正面有100数字的当百金币。 虽然这些“金币”被拆除了包装，装进了厚厚防弹玻璃做成的珠宝展示柜里面，但是对应的金币卡网吧并没有黑掉，黄东林表示玩家要是打成了任务要求就可以同时获得金币和面值对应的金币卡，也可以直接选择将金币卡折现并且享受免收手续费的额外福利。 不过，想要拿到这柜子里面的金币却并不容易，不然也就不会只有这么七个玩家在挑战这个活动了。 杨越从黄东林那里要了一个绿色头环，接过来拿在手里他就微微点头，这东西做工不错轻轻压手显得内里有货，但同时重量又控制得很好不会过于笨重。圆形的头环整体很有弹性可以稍微捏扁，头环内侧紧贴头皮处是一圈软胶材质，戴在头上很舒服，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了它的存在。 杨越找到一台空闲电脑开机，然后低头在摄像头前面停了两秒识别成功刷脸登录了系统。空间站网吧客户机摄像头早已经升级到 了1200万像素，并且集成了完善的人脸识别功能，注册会员只需要开机然后在摄像头前面保持姿势停留两秒钟就能刷脸登录，同时自动签到获取各种福利，不需要在前台排队签到以及激活会员卡了。 在黄东林的指点下，杨越打开了那个名叫《超脑建筑师》的游戏。 这游戏虽然还是3d堆积木游戏，但是和之前汤佳怡玩到的原始版已经大不一样的，不只是多了更多关卡配套的脑波头套换成了更加好看和轻便的脑波头环，游戏本身玩法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轻松写意地完成了新手教学关卡，进入第一关之后杨越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出现在他目前寸液晶屏幕上巨大的3d地基跟刚才新手关的那个小柜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面积至少增加了百倍。再瞥了眼旁边玩家的屏幕，杨越发现他们眼前的关卡和自己的挺像，就是积木堆积的高度比自己的要高不少，心中暗暗点头：“这游戏果然很难，这几个人应该也是才来的，毕竟还在打第一关。” 其实这却是杨越猜错了，实际上这七名玩家当中最慢的也都已经打到了第七关，最快的也已经达到了11关。等他自己打完第一关他就会发现这游戏的难度提升不是表现在地基面积上，而是表现在高度上。随着玩家垒的积木高度越来越高，关卡自动升级，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关卡，来来回回就这一个场景和一个玩法，积木块的品种和刷新速度都不会随着关卡增加而增加。 那些放弃不玩的玩家主要是嫌弃游戏枯燥无聊，完成一关最快也需要将近一小时，虽然说“时薪”十元并不低了，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玩家来说他们花钱到网吧来是为了放松享受来了，用一小时时间玩那个枯燥复杂的游戏只为十块钱显然是不值的，更何况还要扣掉至少五元的上网费，实际“时薪”只有不到五元，那就更加不值了。 不过当杨越开始习惯了游戏玩法，同时心里奇怪蜜蜂脑机科技搞这个游戏到底是弄啥嘞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款游戏的确如黄东林抱怨的那样，枯燥繁琐，而且非常不体贴玩家，容错度非常低，发现摆错了积木之后必须第一时间修正，否则一旦等第二块积木被放下游戏就会结束。而想要在一小时时间内打完一关，就需要玩家在一个小时里面保持住聚精会神的状态，偏偏不知道怎么搞得，看着屏幕上积木轮廓拼接成的曲曲折折图形，他感觉自己的脑洞塞子仿佛被人拔掉了一样，总是不停地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上面，这些联想很容易让人分心，不但走神时间过长使得天上有两块积木落下了，游戏就自动结束了。 而刚才他站在旁边看着别人玩时却没有这种脑洞大开疯狂联想停不下来的感觉，他很容易就联想到头上带着的这个头环了。嘿嘿，脑机科技要求玩家玩游戏时必须要戴的这个头环，绝不是造型稍显怪异的蓝牙立体声耳机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杨越这会儿正处在脑洞大开的姿态，思维非常活跃，瞬间想到了许多事情，不过等他把注意力转回游戏，就看到第二块积木似缓实快地落下，游戏迅速结束，而他却突然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郁闷地摘掉头环，杨越拿起桌上放着的红牛拉开拉环咕咚咚全灌进了肚子里面，富含糖分和营养物质的运动饮料进到肚子，他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这罐红牛是网吧免费赠送的，而且是对所有首次体验蜜蜂头环的玩家都会免费获赠一罐，现在杨越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好心的赠送红牛，原来玩这游戏非常烧脑啊！ “不是烧脑，”再次见到杨越，黄东林解释道：“蜜蜂这款头环其实也是脑机接口产品，不过却不是实现意念控制用的，而是进行脑力加速用的。蜜蜂头环能够提供创造力提升和注意力提升两种效果，这种绿色和粉色的头环是创造款，增加联想能力，我们管它叫脑洞款，启动之后人就像是开了脑洞一样，各种想法都往外冒。另外还有蓝色和白色的是专注款，增加注意力，启动之后会让人沉静下来，杂念不生就像佛门高僧一样。至于你在游戏结束后觉得不舒服头疼，其实是游戏结束后头环自动关闭，你的大脑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罢了，就像是急刹车人要往前栽一下一样。” “哦，这样啊，不对啊！”听到他的解释，杨越先是表示知道了，旋即又想到了另外的地方：“这么繁琐的游戏，不应该用和尚款，增加玩家的注意力么，为什么要用脑洞款？” “这我就不知道了，游戏系统就是这么设计的，戴着专注款启动不了游戏。” 第292章 歪码 “呃，”杨越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你们为什么把男式创造款头环做成绿色的啊？不怕用户有意见么？” “有什么意见？只要生活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其实大家不是很在意这个，再说现在这个版本的蜜蜂头环还有严重问题，应该不会上市销售的。”黄东林引用了网络上一个段子笑话，接着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上面搞这个什么脑力增强头环其实就是胡搞，虽然脑机科技先前研发的神奇面具他和女友都有使用，效果很明显感觉很不错，但是这个头环产品就得不到他多少好评了。在他看来这东西明显是脑机科技被胜利冲昏头脑，蛮干快上的结果，最终只能变成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因为配合进行测试的关系，黄东林和其他空间站网吧以及全国蜜蜂sure的店长们很早就接触到了这款头环产品，并且见证了它们的进步与改进。不过在他看来这款产品虽然效果的确很神奇，但还是却有着很多严重问题，倒不是什么安全隐患之类的，问题主要是产品资质问题以及有效率的问题。 传说在那位任性地给自己放暑假的老板“收假”回来后，在他的帮助下头环项目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改进，并且在神奇老板的建议下，产品从原来的一款分成了男女创专总共四款不同用途的，内部参数也是各不相同，从而大大提高了对不同人群的有效率。 不过黄东林却一直怀疑这个新的95%超高有效率数字，觉得它其实是注水猪肉，“谁知道为了年轻大老板的面子和脑机科技开发组的面子，这个数字里面被灌了多少水分呢？”反正从前到后这个头环在他头上就一直一直没有起到过什么效果，好效果没有、坏效果同样也没有，除了头上多了几两重的塑料圈有些负重感和压迫感以外，别的感觉统统都木有。 进而他怀疑头环产品没能申请上医疗器械，最后只弄了个保健用品的批号，应该也是跟真实的有效率数字太低有关系。呵呵，跟塑身内衣、磁化水杯同处一个阵营，真得很low啊！ 在黄东林的办公室里，听他吧啦吧啦吐槽了这么之后，杨越忍不住就翻起白眼来，“我勒个擦，原来是产品跟你不来电，你就觉得产品有问题啊！我还以为能从你那里挖到什么内部消息和猛料呢！不给力啊黄老湿！” 虽然心中吐槽，但是作为关系还可以的朋友，杨越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一下，“额，黄总，” “叫我东林就好，咱还没叫总的资格呢！”黄东林连忙说道。店长们也都是独当一面，负责一家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大事小情，起的是跟经理一样的作用，因此尊称一句“x总”其实很是普遍，但黄东林不行。他是从这个网吧的网管提拔上来的，当年同事还有不少还在空间站网吧体系内部，个别甚至还在这间网吧里面。而他们每次叫他“黄总”时，他总觉得对方是阴阳怪气讽刺揶揄什么，因此他也不太习惯和喜欢“黄总”这个称呼，内部都是让大家叫他“黄店长”的，毕竟“黄店”念快了听着也不太好听。 杨越自然也是黄店长的这个忌讳的，他是故意这么叫一下，想要吸引一下对方注意力。看到目的达到，他就清咳一声，接着说道：“咳咳，黄店长，这个活动，你们榕城店开展一来，有多少玩家参与过，他们有没有反应过产品没有效果的人是多少？” 被杨越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神，半晌反应过来后黄东林连忙说道“额，我找找看！”说着就离开会客沙发去到他的办公桌后，在电脑上搜了一下，找到了一份统计资料，然后与他隔着办公桌的杨越就看到液晶屏幕后面黄东林的脸色，一会儿黄一会儿黑的不断变化个不停。 每一名玩家申请参加“玩游戏送金币”活动，并不是直接参加打过至少一关然后领金币或者提现就可以的。首先他们得在活动页面预约，然后资格审核通过后会得到一个排队码，系统会自动安排他在一个时间段内去他预约的网吧参与游戏。 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同时参加玩家太多导致安排不过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这里面的商机反复参加刷金币赚钱，同时也有初步审核一下玩家资质的意思。当然这个审核其实非常宽松，只是要求玩家确认自己身体健康，没有抑郁精分、癫痫帕金森、脑瘤脑水肿、血栓高血压，以及皮肤外伤等疾病伤损问题。 不过审查条件虽然宽松，但实际上还是有仔细执行的，玩家提交申请时电脑摄像头会被启动，为其拍摄一小段视频用于验证身份，看起来头上、脸上有外伤的玩家自然是不能过的。 新版蜜蜂头环送来后，黄店长就第一时间亲自试戴了然后郁闷地发现一如既往地没有效果，于是他就对这个产品死心了。接下来黄店长“贵人事忙”，就算进出办公室要路经蜜蜂头环试玩区他也再懒得停步驻足。不过他倒是听下面网管说起过有几个玩家刚一戴上头环没多久，头环就红灯连闪告警，那些人自然是玩不了了，不过之前黄东林因为心里第一印象的关系，并没有把那些人往身体有病方面去联想，反而怀疑是脑机科技找到了降低无效率提高有效率的好办法所有可能对其失效的用户一律告警不予接待，扣除这些碍事的“分母”，这样产品有效率自然就上来了。 不过就在刚才，他仔细看了内部管理系统上的统计文件，赫然发现，蜜蜂头环目前为止居然有已经有24857人报名试用过，其中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完成试玩试戴的玩家仅有1011人，报告产品毫无效果的玩家更是只有3人。也就是说，就算是把那些出错没能继续游戏的玩家也算成产品无效的情况，貌似总的有效率依然很接近95%，看来这个有效率数字并不是脑机科技那帮人胡吹大气。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偏见太深错把冯京当马凉了。 因为是内部文件，虽然没有规定保密等级，但还是不好对身为记者的杨越提起，黄东林重新锁定电脑没有多说什么。他径直走向墙角饮料柜，转头问杨越你喝什么？ 其实就算他不直接开口，光是偃旗息鼓不再批评吐槽蜜蜂头环的有效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所以等他端着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时，杨越就抬头冲他笑笑：“放心吧，老黄！我们不会歧视你们这些1%的。” 不过等他捧起杯子小口啜了一口，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额，今天这杯咖啡怎么这么苦？” “哈哈，大家老朋友，当然有同甘共苦啦，我特地选的不加糖加浓原味的，帮你提提神啦！” 重新补充了方糖和牛奶之后，杨越这才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问起蜜蜂搞这个活动的用意来。 “没什么，这不明摆着么？”黄东林左手做了个九的手势，“这么高的有效率，说明这个头环产品基本上是成功了，接下来自然是要扩大宣传，集团宣传部这次直接联系你们应该就是为的这个。” “哦我明白了，马上就是光棍节了，你们的发布会马上就要举办了，这是拉我们给你们暖场？你们今年所谓的革命性新产品就是这个头环儿？”杨越饶有兴致地问道，他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真相。 “这个月发布会的主角的确是几个圈圈，但却不是这几个圈！”黄东林随口说道，接着他就后悔了，连忙说道：“没错就是蜜蜂头环，有效思维能力，要创造有创造，要专注有专注，好得不得了！” “且，你这浮夸的演技，瞎子听声音都能直到你在胡扯呢！”心中暗暗记下蜜蜂要发布的革命性新产品是几个圈这句线索，杨越继续套着黄东林的话。 “据说大老板对现在这样分成四个圈的头环还是不满意，他要求顶多分成男女版，必须把创造力模块和专注力模块放到一起去，否则就不让上市。现在脑机科技搞这个活动其实就是内测，进一步收集玩家数据，然后好完善推出下一代产品。” “上发布会的是下一代产品？” “哪有那么快啊？其实今年发布那个产品在我们集团内部已经试用好久了，只是别人不知道原来要发布的就是它罢了。”黄东林微微得意地说道。 作为科技公司，蜜蜂集团经常在内部抢先推行一些新产品新技术，这一点杨越是知道的，像是根据小道消息，最近很火的小安机器人和在蜜蜂旗下各公司的食堂里面负责打饭、看门、收发物品的服务机器人其实是一个平台出来的，除了外面的皮和下面的腿不一样外，内里是完全一样的。 其实这是错误的，前后顺序不对。小安机器人立项更早，应该是服务机器人借用了小安机器人的很多技术，大大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智力才对。不过黄东林毕竟不是总部员工，对这一点不是太清楚，对于传说中的小安他也只是看过网络上的各种图片和视频，至于服务机器人，空间站网吧里面却是没有的，倒是四四方方不像机器人的烹饪机器人有好几个。 “哎呀，我们那位大老板啊，真是搞不懂他！自己高帅富抱着白富美的女朋友，心里却还惦记着咱们这些单身狗老光棍们，那个小安机器人有内地版和港版，以及欧版你知道吧？” “这我知道，欧版是大洋马体型，内地版和港版是东亚美女体型，然后港版前后有那啥可以那啥。嗯，你们老板的确很银荡很猥琐的说，硬是把好好的高科技机器人技术用在这种东西上面，还真是……” 看到杨越脸上浮夸的摇头叹息表情，黄东林伸出手指头晃了晃：“港版小安的y码你要不要？” “要啊要啊我要好多y啊！”杨越学着“备备哥”的腔调说道。 因为小安机器人的制造商数字生物公司接到了不少国际玩具巨头的订单，忙着去造高达的订单，导致小安机器人的产量一直很低，内地版更是长期处于无货状态，只是在蜜蜂官方商城按照十天一台的超低供应量限量发货，而且还猥琐地使用了上旬预约抽签、中旬拍卖竞价、下旬秒杀抢购的销售方式。摇号抽签完全看运气，每月预约购买用户都有几十万，至于秒杀抢购除了看运气还要看家里电脑和网络情况，不过比较坑爹的是，每月抢到的用户基本上都是鹭岛人，没办法近水楼台就是能够先得月。 倒是竞价拍卖完全看实力，每到月中就有不少兜里有钱的壕在蜜蜂商城出没，时不时刷新出一个吓死人的天价记录。虽然百万千万的钱数在媒体上早已经不稀奇了，但是为了一台小安机器人就豪掷百万也是让人不由得亮瞎眼。 而数字生物也是各种“给有钱的大爷跪了”，据说拍卖版本的小安全身上下可以完全定制，从嘴唇的形状大小颜色到指甲、牙齿的形状颜色都可以完全定制，并且享受每月一次的免费美容服务，可以进一步修改调整外形，升级零部件比如把胸部换成欧版的打造真童颜巨‘乳。 港版小安倒是“供应平稳”，不需要摇号不需要拍卖，有y码就可以直接下单购买了。 y码其实就是小安的购买资格，官方说法是供应量有限，只能使用邀请码的方式选择真正热爱小安、需要小安的朋友，让他们先得到她。与内地版摇号抽签得到的购买资格不能交易不同，y码却是可以交易赠送的，结果有不少黄牛投身其中试图刷y码出来倒卖，却在蜜蜂的反黄牛技术面前碰了头，不过他们很快想到了新的办法，就是充当二道贩子从其他人手上收购。不过这样一来货源不稳，价格就乱的很了，但是一份y码至少还是有上千块的价值的。 杨越打量着手上的塑料卡片，“今天这个红包不算小呢，回去可得好好写呢！” 第293章 蜂园 “到了，蜜蜂总部蜂园！” 听到前排出租车说到站了，孟斌把视线从手中手机上收回，抬头瞟了一眼，车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外面围着一圈间距只有十厘米的细高小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公园或者苗圃林场而非一家大型企业的总部。 不等他抓起手机准备打开地图软件查看位置，看到后座的乘客还不动弹的司机却开口说话了，他对这些第一次前来蜂园的游客们的反应早就见多不怪了，只听他随意地说道：“就是3q大战他围观的那个蜜蜂集团，没错的这里就是他们的总部啦！人家就喜欢这种公园式办公的调调，大家习惯就好啦！” “哦。”既然司机师傅再三确定这里就是蜜蜂蜂园的位置，孟斌也就姑且信了，掏钱支付车费拿到车票塞进口袋里面，然后看了下车后，推开车门提着他的黑色背包下车。 关门下车走上路边人行道，孟斌下意识地停步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灰蒙蒙阴沉沉的，貌似还要下雨的样子。 稍微感慨一下鹭岛的天气，他这低头看向自己的背包，打开拉链找到了蜜蜂发给他的邀请函拿在手里，又把拉链拉好背包挂在右边肩膀上，走向不远处棕色墙壁做成树屋造型的门卫室。 虽然蜜蜂着力打造公园式办公，但是老板显然不愿意把蜂园变成像他的母校鹭大一样，人人可进的“免费公园”，外人只能隔着三米伪装成小树的铁栅栏远观一下园区里面的花草树木建筑景观，想要进去参观就需要孟斌手上这种蜜蜂自己送出的邀请函了。 年初的时候，孟斌供职的那家it杂志终于关门结业，退出了邮局征订目录，刊号也被集团回收了，他也因此下岗失业待就业了。 杂志的衰退早就开始了，大家对此都有心理准备，因此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也都情绪平稳的接受了，各自收拾东西，最后聚餐一下就各奔东西了。甚至这顿名副其实散伙饭上面居然都没人喝多，没有依依不舍没有痛哭流涕，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不以为意，说明大家完全没有多少不舍和难受。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家杂志也是“寿终正寝”，而非死于各种突发事故和急病，因此大家心中的感伤真的没有多少。 他们也早就谋划好了各自的后路，老大他们这些有编制的高管自然可以平调去集团其他部门继续领导一群新的小弟，而他们一帮子合同工、临时工身份的采编们除了极少数施展千般办法也想办法调走了以外，剩下大多数自然是解除合同丢回社会。 好在原本也不敢指望上面能够对他们有什么妥善的安排，孟斌他们也早就已经为各自想好了出路。 经过多年经营，孟斌自己的蜜蜂围脖和渣浪博客都有了不错的人气和关注度，他这次不打算再去其他注定要衰落的纸媒，也不愿意去网络媒体从头再来，干脆打算自己单干。具体来说就是他联合其他几个相熟的采编组成了一个工作室团队，全力经营“大嘴孟斌”这个博客品牌。也就是说从专业it杂志编辑、撰稿人变成网络撰稿人。 规模缩小的工作室自然不能五脏俱全的设置记者发行外联等等各种职位，他们所谓的“稿子”素材全部来自厂商，说白了他们就是给人家it厂商当枪手，撰写鼓吹软文和评论粉饰吹嘘他们的产品。因此他们的工作室几个人说到底还应该算是所谓“五毛水军”当中的一员，不过却是水军中的“高级兵种”相比只懂得复制粘贴的普通杂鱼，他们好歹还要把厂商还有营销公司传来的材料再加工一下，至少要把“大概八点二十发”之类的小尾巴给删掉吧。 虽然从“正规军”变成了“游击队”，因为接的单子不稳定没有了以前月月领工资旱涝保收那么安稳，但是因为分钱的就他们几个人，办公地点也从写字楼搬到了出租屋里面运营成本大大降低，几个人整体的收入水平还算可以，再加上成了所谓“自‘由职业者”一员，没有了考勤打卡、办公室纪律的约束，所以各人的小日子还算过的滋润，尤其是工作室头目和招牌的孟斌，收入相比以前更是大大增加了。 当然这也跟孟斌早早抱上了蜜蜂集团的大腿有关系，不然可能早就因为收入微薄乖乖回到普通工作类型上去了。 蜜蜂也像其他厂商一样，需要一些民间人士、第三方来发布一些“谍照”、“偷跑”、“偷拍”之类的“非官方、不确定、不负责”的消息，来对新产品进行预热宣传以及试探市场反应。孟斌就是因为机缘巧合成了蜜蜂的合作伙伴，使得他的博客上面总能得到一些“独家消息”，因此吸引了不少粉丝，他也接着这几十万粉丝从蜜蜂和其他厂商那里接单子赚钱，双方算是各取所需吧。 作为合作愉快的证明，孟斌也得到了蜜蜂集团新产品发布会的邀请函，并且在11月11日这天来到了鹭岛蜂园蜜蜂总部。 之前他已经在围脖上“泄露”了这次的蜜蜂打算发布的产品是一组可穿戴设备，拥有多种实用且惊喜的功能，但是具体细节上他并不比粉丝们知道的更多。 蜂园的大门并不是一般单位常见的电动伸缩门，而是一道由一排小喷嘴喷泉形成的水幕，借助控制系统可以实现开门关门等效果，此刻在大门两边独具特色的门卫室附近水幕就各留下了一米多宽的缺口供大家日常进出。 这两个门房的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竖直的树干并在一起，枝杈交联形成的树墙，屋顶也是做出低矮树冠形状，遮挡一些阳光和风雨。 手上拿着手机和邀请函，孟斌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排队检查场景，倒是入口那边的门卫指着身边架子上挂着的一排五颜六色材质各不相同的带子对他说道：“孟先生你好，欢迎来到蜂园！您的邀请函将作为临时通行证，让您在蜂园内自由通行。请在这里挑一根挂绳，然后把它挂在胸前后者手上行李上，谢谢合作！” 随手抽取了一根蓝色带黑白格子条纹的挂绳，孟斌有些发呆地迈过一段打孔地面，进入了蜂园内部。 那段打孔地面就是蜂园水幕大门的“地基”和“门槛”，每一个眼下面即是喷水孔也是排水孔，但现在只开启了不到一排喷水口，因此水幕非常稀薄。 这道水幕大门既可以随意开合供人员、车辆出入，也能够在“关闭”时充当音乐喷泉和水幕投影屏，让大门不在呆板单调。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段微微凹陷的地面到了特殊时期还能提高水位，灌满消毒液当做消毒池来使用，当然现在甲流禽流感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个浅池就只是水幕大门的基座而已。 一边朝门卫室后面的停车场走去，孟斌一边下意识抚摸着手上的邀请函，之前得到邀请函之后他只是大概看了下时间地点什么的，就没再仔细打量它，毕竟它表面看来和常见的对折请柬没有区别，只是材质从高档铜版纸变成了手感独特的塑料而已。但现在看来这稍显厚实的塑料邀请函里面应该另有乾坤，内部夹层中应该是嵌有rf射频身份识别芯片，自己应该是一到附近就被识别了出来，所以那个门卫才能张口叫出自己的姓氏，“嘿！蜜蜂还真是对自己的技术非常相信和自豪呢啊！” 回头看了眼门卫室，果然看到在树冠形状的屋顶里面藏着几只摄像机，从后面可以看到悬挂相机的可动云台。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他以为是摄像机，并且还为止奇怪“为什么蜜蜂要弄这么多摄像机朝向一个方向，这么不相信摄像机的耐用性么？”的机器，其中只有一小半才是普通摄像机，其他则是红外、超声以及激光探测设备，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特地都做成了摄像机模样，毕竟这年头，随着各种“智慧城市”的建设，大家已经习惯了一只只摄像机在公共场合“俯瞰众生”了。 蜂园的水幕大平时只是薄薄一层看起来好像只要埋头狂奔就能直冲过去，但它的防御强度其实很高，过去三年间在蜂园门口“莫名晕倒”、“癫痫发作，满地打滚”的十几个人可以作证。 蜂园里面禁止除自家电动车以外的机动车行驶，外来机动车进门之后都要开到门口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再在那里领取一部代步的平衡车。他现在就是在按照邀请函的附注提示去领取代步电动车，蜂园在这几年时间当中一直在“生长扩大”，不使用代步车的话想要横穿园区需要20多分钟，因此代步车必不可少。而且人都是有懒病的，在习惯了代步车的灵活方便之后很多人即使只是几步路也都喜欢站在代步车上面“走”过去。 最搞笑的是，这里工作的人们当中非常流行丢掉椅子的“站着办公”，倒不是大家关心自己的健康和身材、热爱减肥进而运动，其实是大家懒得从代步车上下来，干脆就站着办公了，公司后勤部干脆为有此打算的员工提供了阶梯式双层办公桌，搭配双份的键盘鼠标显示器，一边桌面高度普通适合坐姿办公，另一边桌面要高不少，适合站着平视显示器和操作键盘。 在轮胎碾过草皮的沙沙声中，孟斌向一幢绿色建筑物驶去，确切说蜂园里面所有建筑物都是绿色的，这也是为什么哪怕走几步路就到的地方，大家也都习惯踩着代步车前往的原因之一，本来这些楼的大小外观就很相近，现在全部被爬山虎爬满了，楼宇号楼名什么的早看不见了，除了有自动驾驶功能的代步车，一般人还真记不清自己面前这栋楼是5号楼还是7号楼。 也许在冬季爬山虎落叶…… 夏季老员工们还能至少孟斌就对这些绿油油的大楼傻傻分不清楚，当然他也不需要分清楚，脚下的双轮平衡车已经带着他驶进了一幢大楼里面。这些建筑物都针对平衡车做过优化，绝无高低落差的陡坎，楼层之间的楼梯也被改造成了类似高架路引桥的缓坡，方便平衡车上下楼。 等他进入到发布会现场，远远看到好久不见的马总时，也看到其他等待的记者和工作人员也都是人人脚踩平衡车，不过他们脚下是白色车体，而工作人员的是黑色的，并且轮胎和车体似乎都要大一号，看起来在动力、载重和续航上应该更加强大。 孟斌注意到大家脚下平衡车虽然只有黑白两个型号，但是底盘的高度的高度却不尽相同，还没等他想明白原因，原因就自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之间随着台上主持人宣布“发布会即将开始，请各位来宾就位”，各人脚下的平衡车就自动启动很快就排列成十排十六列的整齐队形，其上的乘客们自然也就变成了横看竖看斜看都整整齐齐的阵列。要是从侧面看去，就会发现每一排人的眼睛高度是完全一致的。这一排人来自天南海北，身高自然不可能像国旗护卫队一样精选身高180的高大小伙儿，他们能够拥有相同的身高，都是平衡车自动调节底盘高度的结果。 这样一来，虽然大厅地面是平的，但在高度调整以后却有了类似阶梯会堂的感觉。即使最后面的人也不用担心看不到讲台上同样站在一辆黑色平衡车上面的马竞。 今天的马竞穿着黑鞋黑裤黑t恤，胸口六个大字：蜜蜂脑机科技，看起来很是普通。不过在这一身黑的衬托下，此刻穿戴在他身上的其他几样物品却是被突显的越发显眼。 它们是一副有着蓝色宽大镜架的无框眼镜、一对耳挂式无线耳机、左手腕上造型奇异的蓝色电子表，以及戴在被船袜和九分裤空出来的右脚腕上的一只蓝色脚环。 第294章 可穿戴设备 公司大老板站台担当发布会主讲人，推销自家产品的模式，现在是越来越流行了。毕竟模仿苹果生产出千万销量的热门手机不容易，但是山寨一个同样的发布会却是轻轻松松，无非就是大场地、车马费、华丽丽的ppt罢了，对于任何一家有点钱的公司做到这些都很容易。 对于这种越来越流行的发布会文化，无论是孟斌这种走单帮的，还是正规媒体记者来说都是好事情，毕竟出来这一趟有差旅报销的车马费，还有各种纪念品小礼物，回去以后还能够有各种指标突破天际的发布会文稿可以发。至于ppt上说的除了价格以外的东西能不能实现？记者先生很忙的，才没时间关心这些小事情，产品最终上市了、价格也是发布会上承诺的那个惊爆价，你们就应该知足啦，须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既然花钱少就要有承受各种瑕疵缺陷的觉悟，不是么？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这些东西了，台上的马竞已经开始了他的演讲。 虽然这次一同发布的的四款产品都来自脑机科技公司，马竞也穿着蜜蜂脑机科技的文化衫，却给孟斌的感觉，今天的主角却是并没有出场的蜜蜂手机。马竞身后的投影屏幕上，差不多一半的画面上会出现蜜蜂手机的身影，比四款产品任何一个都要多。 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很简单，这四款可穿戴设备并不能真正独立工作，它们都需要同手机或者其他智能设备进行连接，才能完全发挥作用。 刚才简单寒暄开场后，马竞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身上几样产品的名称和功能，它们分别是：头戴式现实增强显示器蜜蜂眼镜、智能蓝牙耳机、智能消息助手蜜蜂手环、智能健康助手蜜蜂脚环。 蜜蜂眼镜和当初曾经小火一阵，被各路记者和街拍新手用作暗访神器和偷拍神器的外置式摄像头有些相似。这种戴在头上的摄像头因为追求隐蔽只能选择定焦微型镜头，像素和景深极其有限，而市面上忽然冒出来大的量山寨配件可没有蜜蜂公司硬件不足软件补的强力弥补，拍照效果非常差强人意，导致这股风潮很快下去了，倒是蜜蜂手机的官方选配配件里面一直有眼镜相机的选项。 相比以往的眼镜相机，新的蜜蜂眼镜上面最醒目的却是右眼前面多出来的的透明棱柱。至于摄像头，孟斌找了好久才看到原来在左右镜腿上各有一个圆形小黑点，左边的是一个小黑洞，里面是激光测距模块和麦克风，右边的仔细看能够看到玻璃镜片的反光，里面是微型摄像头。 不过看到屏幕上显示蜜蜂眼镜搭载有一颗200万像素变焦摄像头，孟斌就忍不住有些摇头，虽说200像素已经很接近1920×1080的fhd全高清分辨率了，但实际上对于国产摄像头，因为“插值放大”技术的滥用，标称的130万、200万甚至500万像素指标实际的拍照效果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儿，充满了模糊和马赛克，跟专业数码相机完全不能比。 就在孟斌以及不少了解“插值放大、像素指标注水”的记者暗暗摇头之际，只听见台上的马竞挥手做了个手势，身后屏幕上的蜜蜂眼镜摄像头部位被放大，并且有了一个结构分离动画，多层镜头以及ccd传感器和dsp数字信号处理器被一层层从摄像头上面“掲下来”，展示在众人面前。孟斌注意到中间几个镜头透镜边缘似乎有一些看起来不是固定装置的东西。 “我们蜜蜂眼镜以及下一代蜜蜂手机、平板、pc摄像头上面搭载的摄像头产品，将会统一更换成我们自主研发的‘蜜蜂智眼’平台，虽然镜头玻璃和ccd传感器依然是进口的，但是镜头运动组件、dsp芯片以及相应的算法却都是我们原创，并且申请了国际专利，”马竞伸出两根手指：“200万像素只是ccd的物理分辨率，实际上在算法优化下，我们完全有自信不虚国外同行的500万像素，当然要是国内插值放大的摄像头，千万像素我们也是敢于一战的！”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刚刚被剥离出来的摄像头零件在眼镜框体之外重新组合，变成了一个没有外壳的摄像头。并且孟斌注意到中间几个镜片在不停移动着，不过却不是一般光学变焦镜头沿着光轴的前后移动，而是左右上下的移动。没等孟斌想清楚这是为什么，屏幕上就出现了模拟的光路图，他看到随着这些镜头的小幅度移动，投影在ccd上面的景物图像也在发生变化，要最后这些图像被合成成了一张500万像素的大图。 虽然还没弄清楚具体的原理，但是大大的500万数字，和刚才造出一张张局部图像然后聚到一起塞进dsp的画面是如此直观，观众们很快明白了马竞所谓“有自信不虚国外同行的500万像素”的底气之所在，毕竟相比插值放大，这种模拟人眼视觉原理多次拍照然后拼接得到大画面的方法能够得到更多有效像素，自然是不虚别人家的真500万像素了。 当然想通这一点的人很快就明白了这种方法的弱点，这种方法在拍摄高清视频以及抓怕高速物体时绝对抓瞎，就像人眼的同样毛病一样。而且这种驱动镜头的微型电机成本也是个问题，对于大多数厂商来说，与其使用这样的技术，还不如直接使用更大尺寸的成像单元来提供更大分辨率，也就是蜜蜂眼镜特殊的外形极大限制了成像模块的尺寸，逼得蜜蜂只能螺蛳壳里做道场，整出了这个复杂的相机结构来。 台上的马竞也没有避讳这个缺点，直言不讳地说道：“当然，虽然都是蜜蜂智眼平台，但是在不同硬件产品上，限于成本、体积以及用途设计，各自的优点专长和缺点短板也都是各不相同的。蜜蜂眼镜上的摄像头是给你拍对面人的脸以及手中商品的条码、二维码用的，更加擅长中近距离静态图像的捕捉，对于远距离和微距的拍摄效果就不太好了，其他产品上的摄像头等具体产品发布的时候我们再说。” 伸手敲了敲自己右眼前的透明棱柱，马竞说道：“这是一个微型投影仪，可以把视频画面透过棱镜反射进视网膜，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必低头看手机，就可以认出对面陌生人的名字、得知手中饼干的大致热量、以及认路，当然需要实现这些功能需要分别启动脸盲救星、减肥助手以及路痴救星等对应的应用。等下会有媒体体验环节，大家届时可以亲自试戴试用这些令人惊喜的功能。” 马竞并没有透露蜜蜂眼镜的具体价格和上市日期，看来今天只是发布，离正式上市还有些距离。 与看来很酷炫、很科幻的蜜蜂眼镜不同，蜜蜂蓝牙耳机的功能亮点并不多，只有两个：一是使用蜜蜂自主研发的蓝牙芯片大大降低了功耗提升了带宽从而支持更好的音质，二是支持多对一模式，即一对耳机可以同时绑定多款设备，同时接受它们传输的声音信号，用户可以选择同时播放这些声音还是分频道切换。 “这样你在家里偷偷看球时再也不怕错过电话了……”马竞用一句语带双关的话结束了对蜜蜂耳机的简单介绍。 蜜蜂手环和脚环不止外形相近，功能结构也很接近，只是手环多了一块曲面的oled发光二极管屏幕，看起来有些相似当年的mp3播放器，而脚环则没有屏幕，并且因为没有了美观上的苛刻要求可以做的更宽更厚。 “手环是手机的重要补充，它里面内置高效动作识别模块，可以识别你的手臂动作，你可以自定义不同的手部动作来让它自动显示时间、聊天信息、天气、地名等信息，当然要是嫌记一堆手势太麻烦你也可以直接问它们，眼镜和手环上面都有麦克风，支持语音识别和智能语音助手，”右手食指敲了敲右眼前面的镜框，马竞说道：“这里面有麦克风和激光测距模块，麦克风可以充当免提话筒，帮你进行通话或者语音控制其他蜜蜂设备，而激光测距模块虽然因为功率原因测距距离只有不到50米，但却可以帮助大家更好的计算自己行走的路程和消耗的卡路里。” “至于脚环，它可不只是一个更加精确的计步器，它同样也可以帮你记录体温、血压、心跳，而且因为体型更加宽大可以容纳更大容量电池，脚环的续航时间长达半个月，你可以一直戴着它来记录两周内的身体生理数据，交给医生或者我们的健康管理应用来帮助你更好的保养和使用你的身体。” 台上的马竞还在侃侃而谈蜜蜂手环/脚环的睡眠管理、穿衣提示、生理期管理、心脏管理等功能，孟斌的思路却已经拐到了另外的方向。他发现了今天这场发布会另外一个隐藏的主角！ 第一个隐藏主角是蜜蜂手机，这些产品限于体积和功能，都不能完全独‘立运作，很多功能需要相互协同才能实现。比如脚环没有显示屏，记录到的数据需要通过蓝牙发送给手机、平板、手环以及眼镜，甚至微机才能被显示出来，而手环虽然也有记录体温、血压、心跳以及步频的功能，但是开启这些芯片将导致功耗增加续航减少到只有两天，为此蜜蜂甚至准备了只带有一个动作传感器和oled屏幕以及蓝牙，只有“抬手显示”功能的简化版手环产品。 显示还可以通过手环和眼镜，数据处理与计算却只能依靠蜜蜂手机以及微机它们，不能靠穿戴四件套内部解决了，因此蜜蜂手机是当之无愧的隐藏主角。 第二个隐藏主角则是“自研芯片”，虽然没有像前者一样在ppt上频繁出镜，但是“原创、自主研发的芯片”却从马竞口中多次吐出，想来能够被他反复提及的芯片应该有不少亮点才对。今年发售的苹果iphone4之所以能够在出现“你打电话姿势不对”的天线门后依然大卖不止，多年经营的ios、appstore是一方面、正反双玻璃光洁高颜值是一方面，那颗印着苹果logo的双核a4芯片也是贡献良多。不过可惜今天是蜜蜂可穿戴设备专场发布会，马竞并没有提及是否在蜜蜂手机和平板上应用自研芯片。而且就算是自研，使用mips架构从头设计龙芯是自研、挑选arm授权内核，代码其他功能模块“组装”设计一款手机芯片也是自研、像苹果蜂鸟团队一样深度修改arm架构也是自研，就是不清楚蜜蜂是那种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蜜蜂自主研发的芯片一定都很省电，毕竟都是用在电池只有几百甚至几十毫安的微型设备上，要是不省电就完全没用了。如此一来蜜蜂最大可能就是使用arm授权内核自己改的，就是不知道是小改还是大改了。 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在后面的媒体体验环节孟斌都是心神不宁的，只是简单试验了一下几款产品的各个功能，连摘下来放回去的步骤都懒得做，直接戴着它们去了采访区。 这些提供试用的产品蜜蜂公司并不会收回，而是送给大家“做长期测试”，其实就是送礼物赚好感求美言的套路。对于离开杂志后很少收到厂商送测产品福利的孟斌来说，得到这些礼物他心里还是蛮爽的，不过心里想着蜜蜂自研芯片的事情，让他没功夫在它们身上浪费时间，毕竟等下回去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测试它们。 第295章 蜜蜂芯事 “没错，这四款可穿戴设备上面大量使用了我们蜜蜂计算机公司自主研发设计的芯片，当然我们并不是平地平地起高楼从头开始设计纯原创芯片，那样时效比毕竟太过糟糕了。我们特地向英国arm公司还有其他一些业界巨头购买了arm系列处理器芯片还有一些必要芯片的使用授权，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度定制着重降低功耗，以缓解可穿戴设备不能拥有大容量电池的困境。得益于专门针对我们的产品而精简改进的芯片微结构，以及我们自家独有操作系统，最终使得我们新产品的续航时间大大超过国际上其他同行的类似产品，进一步增强了用户体验。” 对于孟斌这位熟人的询问，马竞如是说道。 “那你们明年推出的下一代蜜蜂手机进和平板会不会也搭载你们自研的cpu？”孟斌追问道。 “实际上今年新推出的第二代彩虹花rf2和第三代向日葵sf3手机上面搭载的cpu就是我们蜜蜂计算机自主设计的，不过因为经验不足，主体依然使用arm的公版cpu内核与gpu内核，只是把解码芯片换成了我们自主设计的，相信你们应该感受到了新版蜜蜂手机在图像与视频的播放与处理方面的巨大进步。也正是看到了这枚芯片的成功，我们才加大了对其他芯片项目的支持力度，将来还会有更多我们自己芯片出现在我们的手机上面，毕竟封闭的更方便啊！”马竞说道。 “两种新版蜜蜂手机除了样子还算新潮，还有就是支持蜜蜂高清格式，其他真没什么亮点了，”因为场合不对，孟斌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至于马竞说的“封闭更方便”，联想到苹果手机现在大杀四方的表现，他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正要开口再问一句，忽然想起自己两个问题已经问过了，只好讪讪地往后退。 业界有一个很有意思或者说很让人发囧的事情，那就是越是强调兼容产品的它的兼容问题反而越多，反而是封闭产品的毛病更少。典型的栗子就是以前的windows和macos，现在的安卓和ios。 其实这个对比是“不公平”的，因为偷换了概念，毕竟无论是软硬件品种还是用户数量，都不在一个数量级上面，这样比较百分率是不公平的。其实单纯比较不兼容的数量，win和安卓一定没有苹果家两个系统高，因为后者“不兼容”的软件和硬件实在太多了。但是表现在消费者身上，他们看到的是“默认兼容”的win和安卓却有很多不兼容问题，而“默认封闭很多不兼容”的mac和ios“已经兼容”的软硬件很少爆出不兼容问题和性能问题来。 也就是说win和安卓，为了最大程度达成兼容性，必须做很多妥协，反而不能保证其充分发挥性能优势，而封闭的苹果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从前到后，ios系统服务的只有ipodtouch、iphone、ipad等有限几种硬件产品，同样的这些硬件产品服务的操作系统版本也都只是ios一个系统，双方目的明确自然更容易磨合。 作为“土产苹果”，蜜蜂集团自然是一直奔跑在向苹果学习的路子上的，不过并不止步于最容易模仿的老板站台大开高逼格发布会，也没有沉迷于生产一些除了缺口苹果标志其他地方看起来很像ip4的手机，他们学得要更多更深入。 蜜蜂早就有了自己的封闭系统，而且是完全抛开了安卓、linux、塞班以及qnx等常见的手机操作系统，完完全全从头搭建的一个全新系统。现在他们也准备好继续追随着苹果的脚步，涉足芯片业务了。 不过也正是受到蜜蜂os的“拖累”，才让蜜蜂手机作为最早一批国产智能手机，“起了个大早，却赶了晚集”，虽然销量还在增长，但是市场占有率却是在不断下降。真正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操作系统可不是那么好玩转的，作为一款小众中的小众的操作系统，蜜蜂os对专业软件商和游戏商的吸引力一直是很低，更何况这个系统不单小众还完全原创，在蜜蜂os平台上发布软件，需要学习掌握一整套蜜蜂自己设定的界面规范以及接口标准，开发人员还要差不多从头学起，开发成本非常之大，软件商自然是避之不及的。就算是如脸想和移动这样的世界五百强，也只敢在开源android系统的基础上换皮换模块的整出来一个oms系统出来，你蜜蜂一个小公司，何德何能脸这么大敢搞一个纯原创的新操作系统出来？ 这帮人完全忘了，其实蜜蜂os比安卓和ios都要早的事实，而他们很多也给早期蜜蜂os开发过软件和游戏。 那时候虽然系统版本多样且混乱，但是依靠着“刷蜜蜂os治扣费顽疾”的营销策略，蜜蜂os的市场占有率非常高，被誉为“山寨机第一系统”，用户基数大了软件和游戏自然就有了。但等到蜜蜂开始自己造手机，蜜蜂os被重新设计，有了新的内核并且不再适配其他手机，这些当初靠过来的厂商很多都没有跟进支持新版系统。没办法新版系统只安装在蜜蜂自家手机上，市场占有率一下子缩水了好多，市场缩水成本上升，傻子才跟你呢！结果反倒是便宜了苹果公司，当时刚刚推出的appstore迎来了不少来自内地的软件和游戏，虽然他们都是为越狱苹果服务的。 被逼无奈，蜜蜂和马竞只能双管齐下的解决应用少这个问题，一方面是马竞本尊加马甲齐上阵打造大型应用大型游戏，另一方面也通过cta众包网“利诱”民间开发者制作小巧精致的小型应用。不过绕是如此，蜜蜂智慧中心里面适配蜜蜂os的应用数的增加还是稍显缓慢，而且那些民间开发者编写小软件小游戏都需要蜜蜂软件一次性买断，并且承担后期升级维护，再加上蜜蜂自家软件和游戏的第一时间移植，蜜蜂软件、蜜蜂游戏和蜜蜂手机其实都对马竞让蜜蜂os保持封闭颇有怨言。 因为这些理念问题，马竞没少跟相关公司高管还有其他投资人拍桌子对喷，当然最后都是他这个大股东的意志得到了贯彻。 蜜蜂集团毕竟不是上市公司，并不需要考虑股民和舆论的压力，对于其他小股东完全可以祭出“爱玩玩不玩滚”的六字真言。对于那些不能保持一条心、不能团结在自己周围的高管和小股东，马老板直接或解雇或收购的，把他们都赶走了。 不过这种“独裁”行径无疑是会透支节操和威信的，随着马竞名下佳境公司在蜜蜂总公司的持股比例不断下降，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整个蜜蜂体系同佳境公司之间的牵扯羁绊实在太深，想像其他地方一样，串联股东利用资本力量赶走创始人的招数在蜜蜂集团内并不好使，一众股东们就只能忍啊忍的。 早在引入第一批外部投资者之前，马竞特地成立了佳境公司，把很多技术和专利放到佳境公司名下，然后在低价授予蜜蜂使用。要是蜜蜂董事会里面那些股东们抽风，把马竞赶出去，一两年后他们就会发现蜜蜂很多产品因为缺少后续专利授权而变成非法产品。 不过这种做法可一不可二，等到续约时董事会自然不会继续对这些苛刻条款保持沉默，马竞也不敢做的太过，后来陆续续签的使用协议的年限就都恢复正常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之前的核心外置以保持控制力的方式恐怕不能长久，马竞才会在年初其他股东逼宫时选择退让。新的股权改革后的蜜蜂集团有像三星集团模式发展的趋势，各位股东把身上的股份转换到子公司，集团总公司进一步削弱存在感，各个子公司之间的独立性进一步增强，虽然都还顶着蓝白蜜蜂的logo，但其实都已经相互独立了，更像是一伙同盟军，而不像以前都是兄弟公司。 虽然因为股权转换降低了，不能分享到现金牛蜜蜂游戏以及资产牛蜜蜂速尔（sure店）源源不断的红利，但马竞也借此机会加强了对网络、软件、手机、计算机、数字生物等公司的掌控力。因为马竞自己的“作死”和“假清高”，这几个公司的业绩很一般，也没有多少固定来抢。 接下来，蜜蜂游戏推出了换皮抢钱游戏，sure店里面出现了其他品牌的手机和数码产品，而且这两家公司的总部也都已经搬到了经济更加发达的沪海，反倒是蜜蜂的蜂园总部这里只剩下蜜蜂网络和蜜蜂软件，继续作为“马竞的蜜蜂”的总部。等于说是夏天过后的蜜蜂集团事实上已经分裂了，变成了南北两只蜜蜂，不过大家依然共用着蜜蜂通行证帐号体系，只是更加“亲兄弟明算账”了。 这也是为什么孟斌他们来到蜂园时感觉这里有些空旷就像幽静公园一样的原因：绿树森森、碧草茵茵、寂寂无人，不正是幽静偏僻小公园的感觉么？ 说起来蜜蜂集团南北分家，其中一个导火索就是蜜蜂手机让人蛋疼的续航表现。 马竞为蜜蜂手机拿出来了一颗新的手机处理器设计方案，并且委托中芯代工生产了出来。作为内地唯一一家晶圆代工厂，遭受技术封锁的中芯制程技术始终落后海对面台积电一代甚至两代，但是对蜜蜂cpu这样的小单子，无论是台积电还是三星都是没兴趣争取的，反倒是中芯因为产能老是用不满对于小单子不怎么抗拒。 然后自然的，受制于制程落后，使用这颗蜜蜂芯的蜜蜂手机的续航表现在运行不同应用时差异极大，续航时间最短不到三小时，最长却可以达到15小时。 因为这颗蜜蜂芯上面使用了马竞“博采众家之长”设计的硬件解码芯片，蜜蜂手机在播放语音视频和图片时非常省电，要是通过蜜蜂幻想影音手机版看视频完全可以支撑一整天，满足部分用户看电影看综艺看一整天看到吐的愿望。但要是玩游戏就要掉到10小时以下了，这还是玩的是蜜蜂软件负责更新维护，被戏称为“蜜蜂亲儿子”的各种官方游戏，要是玩那些新鲜出炉的民间小游戏，甚至频频有只玩了不到三小时就会没电的情况发生。 因为这个奇葩不稳定的表现，新手机上市后可谓是毁誉参半，喜欢用手机看视频的用户满是惊喜，不过喜欢玩游戏的玩家就蛋疼了，本来蜜蜂手机上的游戏就少，还没有多少免费破解的，续航时间这么坑，主频跟上一代比原地踏步还不够制程参数居然还倒退了，简直不能忍！也是因为他们的频繁抗议导致蜜蜂游戏的管理层起了心思，有心人一番撮合之下，业绩增速因为新手机略有放缓蜜蜂游戏和速尔商贸干脆甩开蜜蜂手机和集团单干，变成了沪海蜜蜂。 其实一切只是借口，玩游戏这种高消耗应用还能达到10小时，足以说明新的蜜蜂芯实力并不差，第三方游戏续航太差主要还是那些民间开发者完全是照着标准arm硬件做的开发，没有针对针对双核蜜蜂cpu做特殊优化导致的。 对此马竞有着冷静的认识，因此没有放松芯片自主研发的步伐，反而在“脑波3d打印机”研发成功后更加加快了，这次发布会上展示的蜜蜂可穿戴设备系列只是这些成果的一次集中展示罢了。 虽然他的打印机用于量产cpu生产的速度并不快，种种限制导致他的碳管cpu完全无法量产上市，但是将其用在产品试生产、芯片测试上却又是全球无敌的神速了。 传统的芯片设计需要反复经历准备电路图、流片试生产、芯片检测、修改电路图的过程，虽然有了模拟软件可以进行软件仿真替代一些流片验证工作，但是并不能完全取代流片。而马竞的打印机用在这里，使用调整过的碳管元件模拟硅晶体管，等于是有了一个晶圆厂24小时专门服务，没有了等待晶圆厂安排流片的时间，极大加快了芯片设计的进度。 再加上了他们所谓的设计其实只是“砍砍砍”，自己用不上的功能模块全部砍了，靠着简化结构来降低功耗，因此很快就取得了成果。当然芯片研发快了，但是生产却快不起来，所以今天只是发布会，真正上市销售还得等囤积一点儿芯片存货再说。虽然蜜蜂商城推出了y码进行预约销售，但供货太少总归还是不好。 第296章 排行榜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忽然上下分开，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吊灯上一串串一片片精细切割的水晶明亮依旧，不过却不是反射折射藏在其中灯泡的光亮，而是反射的阳光。无论人造光源再怎么号称还原日光，但是她还是能够很轻易地把人造光同太阳光区分开来。 转头看了眼窗帘被收起来的落地窗，女孩有些懊恼地微微摇头，披散在颈后的乱发在摇动中左右摇摆，倒显得规整多了。 “马贱贱！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汤佳怡冲着站在窗前背对自己的人影喊道。昨天晚上两个人又一次折腾到后半夜，简单收拾后才相拥而眠，结果一大清早就被穿过窗户的阳光给照醒了。 “睡什么睡？都九点啦！”马竞转头看向依坐床头的女孩，被子滑落到腰间盖住小腹，胸前两团软肉和他的视线之间只有丝丝缕缕的黑发遮挡，反而比无遮无拦显得更加诱惑了，所以他下意识地说道：“佳佳你现在可真美！不过要是把眼屎口水什么的擦一擦就更美了。” “啊啊啊啊啊！” 不出所料，他意思翻转的一句话顿时让还处在刚起床迷糊阶段的女孩立即清醒过来了，不过也导致了一个副作用，就是此刻房间里充斥着的女高音声波攻击。 然而这样的招数对马竞是无效的，有e7u为他提供的“神经系统数字化”和“智能降噪”，完全无惧普通的音波攻击，除非声音估计频率和强度达到足以引发共振攻击的程度。不过可惜高音能够毁坏玻璃杯，却震不碎耳膜，反倒是低音有可能。 来不及怒瞪淡定微笑的马竞，汤佳怡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就噗噗噗地跑去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就传来水龙头开启的哗哗声。 等女孩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衣柜前面，汤佳怡对着穿衣镜伸手在空中比划着，为自己选好了内外全套衣服。 这里是她俩在鹭岛的新家，随着越来越多的媒体曝光，俩人已经不适合再住在原来的居民小区里面了，现在俩人的住所是不是去年新建成的一栋独立别墅，依山面海远望鹭岛琴岛风景绝佳，楼间树木掩映四季鲜花不断，既确保隐私安全又增添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这给小区其实是蜜蜂集团联合本地知名房产商定制生产的，所有建筑从设计到修建再到装修都有蜜蜂的人全程参与，虽然外观和普通别墅没有区别，但是造价却翻了一倍不止，多出来的成本一方面是加强建筑强度和环境美化，另一方面则是全部用到了构建智能建筑上面。成本翻倍，售价只会更高，不过蜜蜂集团倒不用操心售楼问题，这里大部分楼盘都将作为公司福利分配给高管和有突出贡献的员工们。现在已经有十几名优秀员工从蜂园附近工厂职工宿舍改造来的单身公寓搬到了这里。 当然，隐性的阶级观念和阶级隔阂无所不在，虽然跟大老板和高管同住一个小区，但是双方之间却很少见面，而且房子的大小位置也有不少讲究，比如说风景最好面积最大的这栋楼就是专属马老板的。 作为智能建筑的一个表现，汤佳怡面前的这个衣柜就很不一般，它的穿衣镜是特制的，外面是单向透视玻璃，后面则是一块定制尺寸的液晶显示器，镜子上还有好几颗摄像头，可以用来自拍以及进行手势识别。 此刻汤佳怡亭亭玉立站在两面“镜子”前面，如玉肤色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刚洗过的长发虽然已经擦干但还是有些潮湿的粘连在一起披在身后，而在镜子里的她身上也穿着一套白底红心蕾丝花边的内衣裤，当然这两件衣服似乎有些透明，对三点的遮挡效果貌似不太好。 这算是使用单面镜的一个弊端了，她自己的身影被单面镜反射回来，镜子后面显示器发出的图像也透过镜子传了出来，两个图像结合就成了这种看起来有些半透明的效果了。随着她的一晃手指，“身上”的内衣就换成一套粉红色的，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她又继续挑选起外面的外套来。 这套系统原本是给商场还有桃宝开发的，把衣服的3d图像叠加到用户自身的镜中影像上，挥挥手就能切换衣服，可以实现免换衣预览、试穿。但是想法很好实际操作却非常麻烦，人体和衣服都是复杂的3d立体结构，直接同图像合称顶多能够帮助用户判断花纹颜色是否符合性格气质，对于具体的上身效果并不能完美预览。 于是后来蜜蜂计算机的攻城狮们就把它从商用版本改成了家用版，专门为像老板娘一样拥有庞大衣帽间的有钱妞服务。每件衣服“入库”放进衣柜、衣帽间之前都需要用户亲自试穿并且录制视频，然后挑选衣服时就能调用相应的视频合成到身上了。而且智能穿衣镜的摄像头还有身材扫描功能，能够自动根据用户身材变化修正试穿图像的宽窄细节。 最后汤佳怡挑选了一套粉色木耳边长袖衬衫和米白长裤，还有白色皮鞋的搭配，不过这些衣服她并没有从衣柜里面取出来穿在身上，而是让小怡给她送来了一件粉色文胸白色内裤还有一套粉色居家服。 夏天过后俩人回到鹭岛，还带上了被马竞用碳管芯片改造过的小怡，她现在是这栋别墅的管家，无论是外貌姿态、说话语气，还是待人接物，完全看不出是机器人。当然，她的脸在汤佳怡的强烈要求下被换掉了，依旧美丽异常，但却不再是“侵犯”他人肖像权的盗版脸了。 穿好衣服跟着小怡来到餐厅，果然马竞已经坐在了餐桌前面。 作为老板娘的汤佳怡就成了第一批试用用户，她也为这个产品提供了不少建议，在餐厅的饭桌上，汤佳怡准备再给智能穿衣镜提一个意见。 “马橙橙！” “嗯？”旁边的马竞诧异地抬头，然后左右四顾，“谁是马橙橙？” “你啊！你就是马橙橙！” “是不是早上光顾着赖床，忘了吃药了？”马竞伸手来摸汤佳怡额头。 “去你的，我好着呢！”挥手打开马竞的左手，女孩自己解释道：“橙色呢，是比黄还黄的颜色，所以呢，作为比黄还黄的一代淫‘棍，我觉得应该叫你马橙橙。” “我哪儿黄了？我哪儿淫了？”马竞满脸委屈地说道：“别人忙着泡校花、包嫩模、没事干秘书的时候，我就只有你一个人，绝对是21世纪好男人典范，哪一条够得上淫‘棍的标准？” “噗！好男人就是你你就是马小贤是吧？”汤佳怡被他浮夸的演技给逗笑了，一边抽出纸巾擦嘴一边说道：“你不是银棍谁是银棍？你见过谁没事干老把爱爱时间挂在嘴上、摆在明处的？” “额，”马竞顿时明白了，“你是说那个衣柜提示每日问候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跟720的开机时间排名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娱乐小功能，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原来就在刚才，当汤佳怡从洗手间出来走近衣柜打算挑选衣服时，智能穿衣镜识别到她靠近，自动启动并在镜子显示器上显示了每日问候。 在“早上好，佳怡！”以及天气预报和穿衣建议的内容之外，她还看到了一句新出现的内容：“昨晚你的睡眠时间为6小时12分，领先全国54%的用户。转发围脖炫耀一下？”这段信息自从她戴上了蜜蜂手环和脚环就出现了，她并不觉得意外，让她有些发囧和脸红的是，在这句话下面还有一句：“你上一次爱爱时间为61分钟，打败了全国99%的用户。转发围脖炫耀一下？” 虽然早就得到了完成品的蜜蜂四件套，但是因为7q大战导致蜜聊用户突增，马竞连续加了一周班，直到11号发布会结束后马竞才给自己放了个假回到家里，然后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在房间里面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拉着小怡一起玩，对于她自己比较抗拒的咬啊庭啊的内容小怡作为机器人自然是无所谓的，她现在也很是习惯把马竞的这些要求统统都推给小怡。也是因为有小怡从旁帮忙轮流上阵，才导致地这次的时间显得尤为的长。 “这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炫耀你个大头鬼呀！”汤佳怡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因为芯片产能问题，蜜蜂四件套并没有对外销售，目前的用户主要是开发团队、部分高管和报名参加内测的蜜蜂员工，以及昨天参加发布会的百多名各界记者。所谓的“全国用户”，其实只有几百人连一千都没有。 “你不喜欢不转发围脖就得了，要是觉得烦可以在手环脚环的性‘生活管理功能里面关掉时间记录功能就好了，”马竞笑着说道，“而且，你觉得烦，但是其他还有好多人觉得这是个好棒好棒的功能呢！” 说着他伸手敲了敲桌子，光可鉴人的黑色桌面突然一亮出现了围脖热门话题页面，原来这张餐桌也被改造成了智能显示器。其实不止这张桌子，在这栋别墅里面每扇门，从房门到冰箱门微波炉门都被改造成了大大小小的显示器，可以自动与用户身上的智能设备以及网络连接，获取并且展示信息。 汤佳怡低头看向桌面，果然在热门话题榜里面看到了一条：“#蜜蜂手环关爱下半身#我的上一次爱爱持续时间为17分钟，打败了全国88%的用户。”点开一看，发布者是一个认证为某网站记者的挫男。 “嘁！”女孩咧嘴不屑道：“怎么找到了同道中人你觉得很高兴很有成就感么？” “这算哪门子成就感啊？”马竞也是笑笑，“你看我每次都是半小时以上打败全国90%用户的数据，昨晚那次更是过了一个小时妥妥打败99。9%的全国用户，但我就不发围脖炫耀，咱就是这么低调有内涵的人！” 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嘛，别人喜欢炫耀这个我们也不能拦着不让嘛！毕竟人都是有攀比心的嘛。哈哈，你看那条话题就被刷新了！” 桌面上，热门话题榜多了一条“#蜜蜂手环关爱下半身#我的上一次爱爱持续时间为18分钟，打败了全国92%的用户。” 看到桌面上刷新的内容，汤佳怡忽然小声问道：“他们的时间都这么短么？” “不短啦！”马竞哈哈笑道：“正常男人都是几分钟十几分钟的，无论中美日非都一样，毕竟进化角度讲结合时行动不便，时间越长越危险，那些特持久的原始人都被自然选择给弄死了。至于动作片里面那些一日就是一个半小时的，大部分靠的是剪辑几次凑一次，偶尔有真功夫的估计也是基因变异返祖了什么的。” “那你是基因变异还是返祖了呢？”羞红褪去，女孩打趣男友道。 “应该是基因变异吧，你不会嫌弃我吧？” “对对对，我不要你了你去日本拍片造福岛国人民吧！”女孩笑着说道，笑得花枝乱颤的。 “你真的舍得？”马竞瞪大眼睛，亮闪闪装可怜地看着她。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安心去日本拍片，让那些岛民见识一下我中华雄风，不是正合你意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绝对没有的是，我才看不上那边的罗圈腿小虎牙呢！” “日本女孩的罗圈腿应该很少了吧？我记得罗圈腿粗小腿什么的都是长期跪坐跟穿和服行走形成的，人家现在都是穿短裙坐椅子的，应该没有这些问题了。”汤佳怡话里有话地说道。 不过她的话术显然不过关，挖的坑被马竞轻松识破，后者摇头说道：“我见过的几个日本美女都是外方的翻译和秘书，人数太少没有多少代表性的。” “那他们就没招待你洗个温泉什么的？听说日本温泉都有美女陪侍的哦？” “没有的事！上次去我的行程太紧张了，没来得及去。” “是不是挺遗憾呀？” “是挺遗憾地，”马竞故意逗着她，看到女孩暗暗咬牙，话音又是一转：“过段时间等那边下雪了，咱俩再一起去吧！” 第297章 空姐来了 放下勺子，汤佳怡定定地看着马竞足有三秒，这才开口说道：“马贱贱，你这是在玩火！小心什么时候上面一份文件下来你就抓瞎吧！” 对于女友的提醒，马竞却是不以为然：“大丈夫萌大奶，我们前头还有个奶大力的空姐顶着，没问题的。” 汤佳怡自然知道男友口中的“空姐”并不是天上飞的空姐，而是那位日本苍老师。就在昨天，马竞邀请一帮记者发布蜜蜂可穿戴设备四件套的同时，渣浪微‘博上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日本著名女演员******在开通了她的渣浪微‘博，并且迅速获得10万关注。而这10万人里面还有对面这家伙不小的贡献，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斜眼瞪了马竞一眼：“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就起身踩着可爱毛绒拖鞋啪啪啪上楼去了，她今天还要去佳境农业公司上班坐镇，得去换一个能够见人的妆容，然后换衣服出门。好在万能的小怡继承了马竞精湛的化妆技术，预览挑选之后几分钟就能画好妆，简直就跟直接往脸上打印一样。 年初的时候，空姐开通了推特，好多挂在墙上的内地网友发现后纷纷关注她的推特，并且奔走相报引来更多网友。就像盗版windows把微软视窗logo深深刻在全国人民心目当中一样，空姐的过去拍的大量成仁影片虽然没能在华为合法销售其获得片酬和分红收入，但却让她童颜巨‘乳的形象深深刻在大量中青年网友的心目中。于是乎很多网友即使爬墙也要上推特关注她，然后勉强用高考后就再没用过几次的书面英语跟她互动，空姐顿时收获粉丝无数，甚至有了“苍老师”的称号。 嗯，自从08年业余********师陈吸管“免费”发行了他的明星********集，并被网友捧为“陈老师”之后，“老师”这个称号就开始被滥用了，很多人都喜欢在那些名女优的名字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不过娱乐圈内部使用“老师”称呼比自己地位高的演员、导演已经有很多年了，现在不过是扩大了一下演员的国籍范围罢了…… 在这粉丝经济的时代，有知名度就能吸引来粉丝和关注度，合理操作一下就能把它们变现，变成收入。苍老师既然在国内有无数粉丝，她的运营团队自然不会放着不管。于是乎夏天时候苍老师飞到了沪海，参加了著名美女展拆奶罩，为久油公司的3d横版格斗游戏勇土ol站台。 虽然马竞缺席了这届cj，却通过其他人拍的图片和视频看到了当时的现场盛况，任何一个审美观正常的人看了勇土ol展台上一字排开那几个人都得感叹一句：“这真是美女与野兽啊！”美女自然是指身材保持很好笑容也很专业的苍老师，顶多在算上旁边的女歌手金纱，至于另外两位网络红人，也许有人喜欢她们的狂野画风？ 大约是看到这次沪海行的结果非常好，没有被监管层封杀，苍老师的团队就开始安排她来华发展了。当时国内两大微‘博正在玩名人战术争取用户，然后她们就被渣浪打动了，然后特地选择在11月11日光棍节这天开通微‘博，瞬间圈住十万粉丝，并且还在迅速增长中，完美地达成了最初的目的。 在这个反黄反暴力的国家，一个著名艾薇女优堂而皇之地成为官方认证加v用户，渣浪微‘博方面无疑是在玩火，与他们相比，蜜蜂围脖上那个“我比你长”的热门话题其实不算什么了，毕竟没有讨论具体细节不是么？ 实际上作为真24小时在线帝，马竞第一时间就关注了空姐，并且转发了她的第一条微‘博。虽然马竞在渣浪微‘博是活跃度一般，远没有在蜜蜂围脖上那么疯狂真要日发2000条、评论回复20万绝对被系统认为是机器恶意操作给封号的但他还是积累了72万粉丝，他的转发一下子给空姐个人主页增加了几万流量，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可惜这个好人用心不纯，纯粹是想让渣浪来给他当挡箭牌来着。 很快汤佳怡就换好衣服，穿了一套米色ol西装啪啪啪地下了楼，在玄关柜那里换上高跟鞋，然后坐进屋外已经到达等着的汽车后座，司机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看到小怡指挥着其他各式各样的家用机器人打扫餐桌收拾屋子，马竞也啪啪啪地上楼去了，今天虽然不用去总部蜂园上班，但还是有一些别的行程的，昨天晚上他的助理就已经再次跟他确认过行程了。 在过去四年时间里面，因为上学的原因他都没有好好上过班，好在现今有便捷的即时通讯技术，即使在珠峰上都有手机信号。蜜蜂公司从一开始就建立了极其强大的远程办公系统，极大地方便他这个大老板遥控指挥。虽然现在毕业了可以全职上班了，但他习惯难改，依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只上两三天班。反正作为“围脖狂人马百万”，马竞一直是24小时在线的，真要有什么事情公司的人都能及时联系到他，倒也不渝出现意外事件公司里面群龙无首或者他被别人架空被人堵塞言路。 仗着体内e7u比拟超级计算机的强大计算力，马竞完全不怕垃圾信息骚扰，使得他成了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活跃、最爱挂在网上的人。他的围脖和蜜聊聊天评论权限都给的很宽，任何人都能跟他发起聊天并且评论他的公开围脖，要不然马竞也刷不出每天20万条围脖评论来。 不过不上班疯狂刷围脖也能是他这个老板的特权，其他普通管理人员和员工们还是得每周五天朝九晚五按时上班的。虽然依托网络完全可以实现soho在家办公，但是出于保密原则公司原则上禁止员工把公司办公设备和文件带出办公区域，oa在线办公系统对外网登录的用户给的权限相当低，基本上稍微沾上点儿保密的文件和操作都不能在外网操作。 所以马竞也得隔几天去公司一趟开开会签签字，顺便在视察慰问一下手下科研团队什么的。 今天他就有一个视察安排，需要去蜜蜂研究院旗下一间实验工厂去视察，他们研究的一种新材料据说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他得去慰问一下功臣们。 蜜蜂研究院是马竞在蜜蜂集团南北分裂之后新设立的一个内部科研机构，把子公司科研项目当中适用面广、比较基础的项目提上来集中研究，这样将来所有的专利将以集团研究院的名义进行申请并对各个子公司进行授权，操作起来会比以前多头授权简便一些，而且联合开发集中攻关也方便他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这个顶着蜜蜂研究院名头的新公司，其实只有30%股份是属于集团的，马竞名下佳境公司以蜜蜂所需的技术专利入股占据49%股份，余下21%股份则其他股东瓜分。这样一来蜜蜂集团加上蜜蜂股东的股份加起来达到51%的绝对多数，理论上集团牢牢控制了这些技术。不过这只是马竞拉拢股东们的手段而已，49%和51%其实只相差2%，真要是事有不谐，拉拢几个小股东就能逆转形势，从而确保马竞对蜜蜂集团的控制力。 蜜蜂研究院成立后，确立了手机外壳新材料新工艺、无线充电、大容量电池、人机传感器、操作系统、编程语言、游戏引擎、应用芯片和通用芯片等多个核心课题并陆续展开研究。不过毕竟只有几个月时间，目前大多数团队还在整合阶段，没想到外壳团队居然这么快就拿出了成果。 “这是我们研究出的自修复塑料涂料，它里面含有大量细小的纳米微管，涂刷在塑料外壳上会在其表面形成一层笼状结构，当外壳被划伤时微管破裂，其中液态树脂材料流出在毛细作用影响下自动填充划伤沟壑，并与空气成份结合固化，从而实现自修复效果，避免手机外壳长期使用过程中积累下累累伤痕影响美观。” 一名带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拿着一块黑色塑料片对其他几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道，眼镜男是鹭大化学系的在读博士，应该也算是马竞的师兄。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蜜蜂研究院的研究员大多都是出自鹭大，师兄师姐多了也就不值钱了，所以在面对马竞还有其他一些高管时他还有点儿小紧张。 自修复材料一直是材料学热门研究课题，不过以往都是飞机上用的比较多，飞机的蒙皮如果具有自修复功能就能够防微杜渐，大大延长使用寿命。但是把自修复材料用在修复手机颜值上，据他所知还是头一遭。 作为电子产品外壳，塑料有很多优点：绝缘不怕充电时漏电电死人、没有电磁屏蔽效应不影响信号强度、容易塑形价格便宜、轻便有弹性抗摔抗压、防水不生锈…… 优点是如此之多，使得绝大多数电子产品的外壳都选择了塑料，过去手机也多是使用塑料外壳。 然而作为消费电子产品，塑料外壳却有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人们，一个是塑料导热效果没有金属好，另一个则是塑料的硬度不够，在日常使用中容易被手指上沾染的灰尘以及钥匙扣等硬物等划伤，在表面上积累一条条细细的划痕。虽然满脸划痕不影响塑料的电气和物理性能，但是却会极大损伤手机的颜值，让人心里隔应。 随着手机处理器主频迈过1ghz门槛，cpu发热问题越来越严重，再加上追求大容量电池和轻薄外观，使得手机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元器件，内部空气不流通、导热性不好的外壳会使得处理器发热无法及时排出，会导致处理器过热，轻则烫手让用户不喜，重则导致保护性关机甚至死机、燃烧、爆炸。 如果说发热的问题可以通过优化电路板设计，合理分散热源以及使用导热贴加强散热解决的话，塑料容易被划伤导致很容易“变旧变丑”的毛病就更是不能忍了。手机厂家早就探索部分使用金属等其他材料在手机外壳上，以增强手机的颜值。这其中尤其对工业设计有着狂热追求的苹果乔帮主最为典型，之前几代苹果iphone手机都使用铝合金材料来打造外壳，尽管因此要面对金属电磁屏蔽效应也在所不惜，今年新推出的iphone4手机更是使用玻璃材料作为背壳，光洁平滑的正反两面双玻璃加上金属中框让这只长方形手机拥有了非常强烈的工业美感，深受消费者喜爱。尽管兼做天线的金属中框对用户握持姿势提出新要求，玻璃背壳也容易在日常中留下指纹很快灰头土脸…… 接过来一块涂有自修复涂料的塑料板，马竞拿起美工刀在上面划了一刀，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但是他很快发现痕迹在渐渐变浅，最后变成一道淡淡的灰色痕迹，手指摩挲着痕迹，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一道浅痕，但是比之刚才绝对是浅了不少。至少蜜蜂手机还有蜜蜂计算机的高管们接过去一摸之下都大感吃惊，这帮中老年男人的指头完全感觉不到那道痕迹。 不过他们却可以看到它，于是有人就问道：“这个灰色痕迹是怎么回事？你们用的树脂是灰色的，不能用透明的么？” 研究员连忙解释道：“我们用的树脂修复材料就是透明的，那道灰色是树脂固化凝固前吸附的空气灰尘，”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验室空气净化器，灰尘含量并不多所以痕迹比较淡，但在外面试验时痕迹很明显。目前我们正在研发预染色树脂材料，直接使用和涂料颜色相同的树脂填充纳米微管，这样应该能够改善灰痕问题。” “很好，继续努力吧，加油！” 第298章 大塑料主义 自修复功能在生物界非常常见，高等动物有伤口结痂止血的能力，不少树木也有表皮破损时流出树胶在空气中固化填充堵塞破损处的能力，像是桃树椿树的树胶，以及松树橡胶树的树脂。不过前者一般是粘稠的多糖混合物（桃胶就是可以吃的，问题是得洗干净灰尘和杂物），固化效果没有树脂当中的天然大分子树脂成份效果好。 尤其是巴西三叶橡胶树，它的树脂就是天然乳胶，内含天然橡胶，虽然被石油基合成橡胶抢占了不少市场份额，但至今每年全球仍然要消费千万吨天然橡胶，用于生产各种轮胎、密封防震材料、手套输液管避孕套以及粘合剂等等一系列从工业到民用医用的产品。 另外，每年全球消费合成橡胶的数量也在千万吨以上，并且比天然橡胶略多。作为“工业的血液”，石油不止提供了柴油汽油航空煤油这些海陆空交通工具所需的燃料，也为合称橡胶、合成树脂（塑料）、合成纤维提供了原材料。相同或相似的原料，在不同的工艺作用下，发生不同的化学反应形成各不相同的分子结构，使得这三种材料表现出各不相同的物理特征：合成橡胶的“弹性”、合成树脂的“塑性”、合成纤维的“线性”。 通常所说的塑料，指的是添加了一定量“助剂”以增强和改善物理化学性能的合成树脂，这个“助剂”的范围非常宽泛，诞生于百年之前，全世界第一种工业塑料的酚醛树脂就使用锯末作为助剂，也因此被称作“电木”。当然绝大多数助剂还是高分子化合物，比如用来增加塑料柔软度的塑化剂，加的越多塑料越软手感约好，甚至不止可以给塑料用，调制饮料时加一些可以替代正规发泡剂，使得“人工饮料”的观感更加拟真。结果不知道是马竞当初亲身示范启发了无数渴钱之人，亦或是资本的贪婪必然使得有人泯灭天良故意造假，总之结果就是马竞一不留神喝到了添加了塑化剂的饮料。 作为塑料常用助剂，在软包装饮料当中一直有塑化剂残留，不过却没有马竞喝下去的这口湾湾进口饮料当中的含量那么高，明显是故意添加作为配方成份而非包装材料当中的塑化剂成份自然迁移。这既有可能是有湾湾厂家看到了他两年前发的那个“如何调制人工饮料”的视频，也有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具体实情他就拿不准了。 塑化剂本身并没有毒性，但是其分子结构接近雌激素，具有和雌激素类似的丰胸缩阳效果，会干扰人类正常生理功能，尤其是导致男性特征消退，咪咪增大、丁丁缩水。当然这瓶饮料当中的塑化剂含量并不足以导致明显改变，不然厂家早就用它专门生产“泰国人妖专用饮料”了，外来激素成份在体内转了一圈就被代谢排泄了，丝毫没有影响到马竞的男子气概。 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马竞还是匿名给那家湾湾饮料企业写了封电子邮件反映此事，希望对方不要像3鹿一样自误。就在他以为对方又跟3鹿一样对自己的警告不闻不问时，赫然看到湾湾警方突击了一家发泡剂供应商，发现了后者非法使用塑化剂生产食品添加剂的犯罪行为。消息一出，警方名单上这家发泡剂厂家销售名单上的食品饮料企业全部倒了霉，股价下跌销量下滑，还有可能要花钱召回产品，而里面居然还有他极高的那家厂商。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是他一不小心提前戳破了别人给竞争对手挖的坑，对方发觉后不得不提前启动了这个计划。原本他们应该是早就掌握了这个线索，但是却故意捂着不说打算等到四五月饮料销售进入了旺季，知情者才会出面举报，到时候竞争对手就会郁闷地发现自己屯了一个春天的货都成了问题产品，卖不出去了…… 提前爆发的“起云剂事件”影响明显小了很多，毕竟现在是和奶茶热饮的冬季，业界巨头香pp和优杰伦出来声明自己没有使用过塑化剂甚至发泡剂就把这个风波挡在了外面。 从材料研究院科研大楼里面出来，马竞领着远道而来的手机公司高管们走到一处露天咖啡茶座，一人点了一杯奶茶坐着聊天。其实鹭岛11月白天依然还能有20多摄氏度并不算太冷，所以热力四射的珍珠奶茶放在桌子上并没有人动它们。 蜜蜂研究院分为三个分院：材料、软件以及电子，三个分院都在鹭岛，但同时又各自分别在几个大学密布智力资源丰富的城市设有分门别类的研究中心，像是材料研究院下面就分别有金属、有机材料、其他材料等多个研究中心。这些研究中心都是以前各个子公司陆续建立的，研究部门整合时只是进行了整合合并并没有完全撤销，毕竟只有大学才能提供质优价廉的科研民工。 不过虽然是“科研民工”，实际却不能真的用对农民工那一套才对待科研人员，毕竟现在不是包分配岗位固定的时代了，真要让“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人家分分钟给你“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孔子说：要是你们不听取我的理论，我就乘船去海外）”那就悲催了。 所以蜜蜂科研体系的福利待遇是全公司最好的，甚至在全国也是第一流的，而在合并成研究院以后，因为有了马竞这个脑洞巨大的大老板频繁插手直接指示，蜜蜂研究院还多了很多极富特色的奇葩福利。像是此刻几人周围，微微低头站立双手交叠与小腹前的服务员们个顶个的都是美女，身上还都穿着可爱浪漫的女仆装，并且头上还有毛茸茸的猫耳、兔耳、犬耳！ 马老板深深明白这些做科研的师兄们对于身宽体胖、嗓门嘹亮的舍管大妈们有多么深的怨念，因此特意指示研究院体系所有服务人员优先招聘年轻美女，至少第一线接待服务人员必须高颜值，并且人数多多益善！并且推出了“人性化”的美女叫醒服务、美女送餐服务，这些政策一经推出就得到了研究员们的强力点赞，当然也在网络上引来了不少争议，普通网友羡慕嫉妒恨、女权主义者批评这是物化女性，而公司内的女性员工们却在不停@马竞，强烈要求设立帅哥咖啡厅和帅哥叫醒、帅哥送餐送花服务…… 任外人如何评说，女仆咖啡、美女家政什么的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规定，所谓的“女仆”只是一份稍微特殊的服务工作罢了。不过蜜蜂并没有像小说中“临高五百废”一样给每一个研究员固定分配一名“女仆”，而是推出了贡献点数来“分配”。贡献点来自科研成果，要是有足量贡献点，长期“霸占”一个或者几个“女仆”都是没问题地球，不过也仅限她们的工作时间以及规定的工作内容。当然要是研究员和“女仆”们在双方的业余时间里面再发生些别的什么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公司自然是默许甚至鼓励的，外人也无从指摘反对的。 大约真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马竞祭出美女牌之后，研究院体系的整合速度大大加快了，毕竟贡献点来自科研成果，而且主要是可以实用的科研成果。 作为资本家的马竞可没有大学领导好忽悠，只看刊文期刊的名头，实在不行了发一些“读书笔记”一样的综述论文也能混过去。毕竟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能够转化成实际效益的科研成果才是他所需求的，当然要是真的出了足以登上三大顶级期刊nsc：《自然（nature）》、《科学（sce）》、《细胞（cell）》，甚至降一格在计算机领域的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些研究员都是偏向应用方向的，论文想要登上这些顶级期刊比成果转化商业应用还要难。 而蜜蜂研究院第一个取得突破的成果居然是自修复涂料上取得突破马竞他们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鹭岛本身就有不少石化项目，鹭大化学系作为全国顶尖专业，多年下来也为鹭岛培养了大量化学人才，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厚积薄发。 石油化工项目为了利用海运原油的低运费优势，通常都是建立在水资源丰富的港口城市，比如说蜜蜂研究院南边不远处就是鹭岛石化，而在海峡对面还有世界五百强台塑石化。随着欧美工人工资和社会地位的上升，资本和工业开始逐渐逃离欧美，跑到工人更多工资更低也不容易罢‘工的亚洲。先是没有技术含量的服装厂搬走了，接着是欧美纺织厂倒闭了，然后亚洲化纤厂业务大增产能大爆发，接下来自然是px这种化纤原料项目的迁移。当初闹得满城风波的劈叉对二甲苯石化项目就是鹭化扩张产业链向上游进发的企业行为，不过因为市民抗议最后项目搬到了张州下面别的县里面。而原本计划用于px项目征的地现在这变成了一块荒地，要是站在科研大楼高处甚至可以看到在那边的合成塔与烟囱之间有一大块裸露堆满杂物的空地。不过听说厂方现在准备把那里变成时兴的“文化产业园”，就是不知道他们拿到了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的批文没有？ 政斧对工业用地、商业用地、住宅用地这三种不同用途的使用方式的要求和使用权转让年限以及收费都是不一样的，工业用地是其中最便宜的，住宅用地则是最贵的。不少关系深厚的地产商就是依靠工业转商业、商业转住宅来大赚其钱的，尤其像是现在流行的“文化产业园综合开发”尤其方便进行类似操作，不管是动漫产业园还是西门庆产业园，圈一块旧厂房很快就能搞起来，但是关键在于想办法把用地性质改成商业，这样才能修建酒店、商铺依靠出租获利，要是能进一步把部分地块转成住宅用地盖别墅和商品房赚的就更多了。 马竞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因为不止一次有人跟他提起过它们，蜜蜂速尔商贸名下的各地玩家中心娱乐区都是使用收购或者租赁旧厂房再进行改造的方式操作的，公司里面很多人都希望更进一步不止一次跟马竞提起过，但是被嫌麻烦的马竞给否决了。如今现在那帮人终于获得了速尔商贸控制大权，一定会迫不及待搞起这一摊的。 别人怎么玩那是别人的是，现在双方之间已经没有了多少联系，等那些人计划中的“卖身收购”计划成功，更是会放弃蜜蜂这个牌子彻底从蜜蜂集团当中独立出去，那时候就更加没有关系了。在他们看来抢走网游业务和实体店业务自然是吃到了肉，但在马竞看来他们其实是被自己抛弃了，当初引入这帮人只是为了方便公司正在申请的一些资质能够尽快得到通过，现在依然达到目的还是把这些麻烦鬼清理出去为好。智能手机兴起、pc衰退这个大势无可避免，放弃了专注pc网游的蜜蜂游戏，他还有蜜蜂软件下面的单机游戏和手机网游，放弃了速尔实体店他还有蜜蜂商城的电商业务。 “更何况蜜蜂手机还跟速尔商贸签有长期协议，只要速尔sure店还在卖手机，蜜蜂手机就有第一优先权，所以他们闹独‘立的实际影响并不大，”面对手机公司方面的疑虑，马竞如此安慰他们说道，“而且我们蜜蜂的手机还有其他电子产品的销售主要都是依靠线上渠道，sure店体系更多是为了增加品牌知名度，让用户在线下获得亲身体验而准备的，但因为线下不卖手机实际是一直在亏本的。建设sure这种线下体验店模式，对于现阶段的蜜蜂来说其实还是有些超前了，我们的主要战场还是在网络上。” 听到马竞这么说，其他几名高管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了观察自家“大塑料主义”，蜜蜂动用蜜聊、钓网新闻搜索、蜜蜂导航等“新媒体”资源，可是把ip4给给黑得不要不要的。 天线门事件当中美国用户的各种抗议、华丽玻璃后盖一摔就碎的图片和视频、厕所玩机掉进马桶、充电时使用结果触电身亡等等各种负面消息被他们精准地投放给所有打算购买手机的用户。借助大数据分析和用户识别技术，蜜蜂网络灵活的控制着这些消息的推送范围和密度，表面上完全没有“苹果无脑黑”，但还是在相当多用户心目中植入了“金属边框金属外壳不安全、玻璃外壳不结实”的概念。虽然这些小道对于抑制ip4销量作用有限，但是天长日久花样翻新来回灌输之下，却是大大降低了金属外壳、玻璃外壳甚至皮革外壳、木板外壳等新潮材料的新颖感，降低了它们相对万年大塑料的比较优势。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能黑也能吹，现在蜜蜂已经开始悄悄吹捧起自家可穿戴设备蜜蜂四件套来。 第299章 那是海绵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轻微却节奏明显的振动，很快判断出那是手环上左侧线性电机产生的振动，于是李嘉明朝左边转头望去，没多久他右眼前的微型投影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蓝色人形，刚刚好圈住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朝他走来的男人身影。 “老三！这里这里！”随着他的呼喊，对面走来的男人看向了李嘉明这边，接着男人伸手拉了拉左手边的女子，俩人一起迈步向他这边走来。 目光转移到女子身上，只见她穿着一条上白下棕的拼接连衣裙，留着齐肩中短发，发梢内收刘海蓬松弯曲，看起很有甜美文艺范儿。随着他的注视右边眼镜片前面的微投影屏幕上则显示了“蜂眼识人”应用的人物搜索结果：疑似女、年龄约22岁、身高约159厘米、体重约46千克的“目测数据”，信息非常简单。而远没有对她旁边男人的身份识别结果那么详细，当李嘉明看向男人时除了“疑似男、年龄约24岁”等“目测”信息以外，还给出了“刘书盟、舍友、老三、鹭岛大学计算机系2010届毕业生、书盟计算机培训中心创始人”这样的进阶身份信息。 不过这也正常，“蜂眼识人”并不是全知全能，其本质上是图像识别技术的进阶应用，一方面通过人脸识别和图像测算得到对方的判断年龄、性别、身高、体积体重（人体密度1。06克每立方厘米），另一方面通过联网搜索则借助钓网搜索的以图搜人功能查找对方的公开信息，比如毕业学校、工作单位等。 当然，如果对方并没有在网络上留下公开的资料，钓网搜索就无能为力了，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软件还有手动添加“人物卡”的功能，像是刚才刘书盟身份信息里面的“舍友、老三”的资料字段就是李嘉明手动添加的。 随着蜜蜂智能穿戴四件套产量的不断增加，脑机科技也适时宣布开启蜜蜂智能穿戴的全面内测阶段，所有感兴趣的蜜蜂员工以及媒体记者都可以申请一个特殊的y码，凭此半价申购一套先锋预览版进行测试体验。而作为重要供应商，佳境精密的员工也获得了测试资格，李嘉明便给他和童丽也一人弄了一套，天天戴着它们招摇过市。 得益于马竞革新设计的专用低功耗芯片，蜜蜂可穿戴设备都拥有至少48小时的“超长”使用时间，并且提供了一系列酷炫的“目测”功能，比如刚才让他第一时间从一堆男人当中找出老三刘书盟的“蜂眼识人”功能，又比如偶尔买东西时用到的“火眼鉴定”功能。另外它还能够估测长度、速度、重量等基本物理数值；判断猫狗宠物花草的公母品种；目视wifi信号和手机信号的方向和强度，找信号再也不用左摇右摆了。 眼镜今天也没有给他丢脸，表现一如既往的好，“一眼”就认出了老三李嘉明。 “看来这位应该是弟妹了，老三这家伙藏的够深啊！”李嘉明心中感慨一句，快走两步，与大半年没见的刘书盟相互拥抱，把对方的背拍的啪啪作响。 良久，俩人才结束基情满满的啪啪啪，分开彼此后李嘉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刘书盟，伸手“抢”过了刘书盟提着的行李箱帮他提着往外走，同时笑着开口问道：“老三你不地道啊，对我们还藏着掖着的！” 一边跟着人流朝车站外面走去，刘书盟脸上的笑容抽了抽，心中默默吐槽：“擦嘞！就知道你们要这么说我。我跟兰兰也是好几年没见面好吧！其实确立关系没几天时间好吧？” 抢在李嘉明开口询问之前，刘书盟开口解释道：“我还是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兰兰，这是我们宿舍二哥，李嘉明，张州人，现在跟他的小女友留在鹭岛工作，人家两口子都是在搞研发呢，大科学家啊！” “我们算什么科学家啊！就普通科研民工、科研狗而已，见笑见笑，我们平常开玩笑习惯了，”李嘉明笑着自嘲道，这后半句话是对刘书盟旁边的女子说的。 “二哥，这位呢就是我的未婚妻冯雅兰。” “相亲、逼婚”两个词顿时出现在李嘉明脑海，他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偏头问道：“家里催婚逼相亲逼得很紧？看来你小子运气不错嘛！居然速战速决搞定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额，这个，”刘书盟有些语塞，顿了下这才说道：“我们暂时只是订了婚，婚期还没定，但是肯定要赶在2012世界毁灭之前。” “切！玛雅人都被西班牙人杀干净了，所谓的玛雅预言完全是为了给《2012》电影做宣传这你也信啊！” “谁知道嘛，按照电影情节各国就是在现在开始合作建设的方舟，没准在青藏高原上某个隐秘角落里真的有人在秘密建设方舟也说不定呢！” “国产方舟用的什么大梁？什么发动机？”李嘉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一个事实：以国内在大飞机以及航空发动机领域的短腿表现，根本不可能建成这个所谓的避难方舟。 “喂喂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还是不是爱国爱党八荣八耻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啊？”刘书盟笑骂道。 接着他指着李嘉明头上的眼镜问道：“二哥你戴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蜜蜂眼镜吧？功能强不强？” “它啊，”李嘉明左手食指微弯虚点了几下眼镜：“它的功能当然是很好很强大，就是3g流量用的有些狠，”李嘉明如此评价道：“还好我报名参加了蜜蜂组织的内测活动，每周有免费赠送的流量包，倒也撑得住。” “哦？刚才二哥你一眼就找到我了是不是就是它的功劳？” 看到刘书盟好奇地样子，李嘉明把眼睛摘下来递给了对方仔细观察，“是有它的功劳，眼镜上有个‘蜂眼识人’功能，可以自动识别看到的每一个人的身份。不过刚才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并不是它，而是我的蜜蜂手机。蜜蜂os原来的gsm直连对讲功能被运营商强烈要求禁掉了，但他们还保留了gsm身份识别功能，这样当你的手机自动寻找通信基站与之注册时我的蜜蜂手机也就跟着知道了。你的手机号出现在附近自然是你的人也要过来了，手机就会给我发送一个提示，手环振动一下我就知道了，果然。” “咱们那位老四的形式好深啊！我记得gsm直连功能被禁应该是在08年，两年前他就特地留下这个功能接口，应该当时就有做这些东西的打算了啊！”刘书盟感慨道，“哎，老四真是变‘态，简直非人类！” “就是那位蜜蜂的马竞？”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含笑静听的冯雅兰忽然问道。 “嗯！就是他了，现在我还在人家手下打工呢，还是你家老刘有志气，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呢！” “什么老板，就一小培训部，我又没有一个刚爹，就只是回老家招几个临时工大学生教一帮子大叔大妈们怎么用电脑用手机用网络罢了。” “那也不错了，好歹也算是自主创业自己当老板了，”李嘉明叹气道。 “当初老四又不是没有给过你们创业贷款，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这不是没想到什么好点子好计划么，总不能真的跟某人一样借钱去炒股结果轻松被套牢，最后丢给老四的创业基金一堆垃圾股票吧？” “那帮人也够傻够贱的！”刘书盟也是低声骂道。 年中毕业的时候马竞搞出了一个主要面向亲友同学的创业基金资助大家自主创业，他们同学当中就有人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就找创业基金借了一笔钱去股市抄底，结果分分钟被大小非还有各路庄家教做人。当初借的钱自然是全部交了学费，然后按照创业贷款的协议把一堆套牢的股票还给创业基金，自己屁股一扭滚粗了。 “网上不是有句话说‘鉴定友情或者毁灭友情最好的方式的就是跟朋友借钱’嘛，人家老四就是在自掏腰包验证这句话的真伪呢！” “借钱不还，友情玩完，”刘书盟说道：“还好我已经换掉一半贷款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呦呵，半年收回一半投资，刘老板你生意不错嘛？” “哪有那么快？当初办班时家里也是出了房子和钱的，我只是优先还老四的钱罢了。还好兰兰也支持我！”说着刘书盟看了一眼未婚妻，因为创业占用了家里的大笔资金，两人购置婚房筹备婚期的计划只能往后推了。 “呦呵，怎么还有目测三围功能？这么给力？”刘书盟忽然惊叫道，引得站前广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偏头像他看来。 绕是刘书盟自认为在天天跟一帮大爷大妈磨嘴皮子之后，他的脸皮已经达到加厚耐磨层次录取，但是骤然被数十上百人齐齐围观注视，他还是觉得鸭梨山大，连忙拉着未婚妻的小手噔噔噔跑路了。 还好三人刚才已经离火车站不远，没几步就跑出了车站范围，让刘书盟俩人有些侧目的是，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李嘉明的李嘉明居然轻轻松松超越了他俩，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 “呦呵，三哥想不到你现在身体还保持的这么好，我都有啤酒肚了，”刘书盟说着还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将军肚。 “不过就是站立办公罢了，你回去也可以试试，对移植大肚子还是有些作用的。” “哦，我有看到过网上的报道，说是蜜蜂集团办公区不设座位让大家全部站着办公，说是可以提高效率还能锻炼身体。” “其实锻炼效果很一般，站着只是让更多脂肪流到屁股大腿去罢了，不锻炼还是战三渣，”说着李嘉明走到街边人行道上停着的一辆白色suv旁边站定，等汽车发出滴滴一声轻响他把行李箱递给刘书盟，“这个还是你自己拿着吧，不然车一开动它就乱跑。” 说完他向后看了看，这才伸手拉开了左边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刘书盟冯雅兰俩人也跟着打开车门坐进去。 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刘书盟这才问道：“不都说战五渣战五渣的么？怎么三哥你却说战三渣？” “你知道战五渣的出处么？”汽车驶上路面，李嘉明这才开口问道。 “战五渣的出处？”刘书盟自语道，这个他还真不清楚，虽然也整天在网上用战五渣喷人。 不过很快他就眼前一亮，念道：战五渣出自著名漫画《龙珠z》，反派拉兹蒂初到地球看到一个农夫拦路，他的赛亚人战斗力探测器显示对方的战斗力只有五，便说着‘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将其秒杀。网友将这句话缩略为‘战五渣’，表示不足一战、不足一虑、水平底下、没有可比性等含义。” “老三你念的好流利啊！”李嘉明笑着说道：“既然你都看到战五渣的百科词条了，应该知道战五渣指的是一个强壮农夫的战斗力，而咱们这些人，哪个有那种身板儿？” 刘书盟默然，他们这些人在力量耐力等指标上肯定是不如强壮农夫的，毕竟四体不勤嘛。 自然是要比大多数久不运动的城市人强大的，承认这一点的话大多数人的“战斗力”自然就只能是三点四点，甚至更少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再次被眼前微投影屏幕上显示的腰围数字郁闷到了，刘书盟转头看向身边的冯雅兰的胸口，还是看老婆的胸比较养眼啊！ 不止光明正大地看胸，他还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老婆你现在居然有86了哦，都是我的功劳呢！” 冯雅兰撇了前面专心开车的李嘉明，接着就熟练地伸手无需目视灵活地伸进了刘书盟衣服里面，迅速揪住了一块腰间肉开始旋转，然后她低声吼道：“笨蛋！那是海绵！” 第300章 坑爹 站在堵成长龙的跨海大桥上，刘书盟一点儿郁闷的情绪都没有，反而站在桥边一会儿看看桥上的车辆，一会儿瞧瞧桥下的行船，偶然看到一只浮出水面透气的海豚也要大惊小怪地喊叫一声，全然没有一个海边长大的年轻人该有的淡定。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他眼中的世界和过去22年看到的大不一样了！ 透过蜜蜂眼镜看世界，在多种辅助功能加持下眼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提示信息，再加上脑机科技的ui设计师们显然还抄袭或者说致敬了好多电影、动漫当中头戴显示器的界面逻辑，会让人有一种玩第一人称游戏或者看科幻电影的不真实感和新奇感，两相作用下让他暂时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自顾自地玩得嗨。 当然这也跟绝大多数司机与乘客都坐在车里没有走近来强力围观他有关，说不准还有人认为这个眼镜仔是发了癫犯了病，自然要躲得远远的，要知道这年头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打伤打死反而要赔偿…… 冯雅兰静静地看着咋咋呼呼就像个没长大熊孩子一样的刘书盟，郁闷地都想要跳江了，控制着suv龟爬前进的李嘉明抽空隔着右边车窗对她说道：“这个其实很正常啦，我一次拿到蜜蜂眼镜时也是这个表现。就像一只刚过七岁生日的熊孩子，得到了大人送的新奇玩具，自然是走到哪里都要带到哪里，睡觉也不松手。” 听了他的话，冯雅兰顿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得到的第一个芭比娃娃，但是自己也是吃饭睡觉上学甚至洗澡都要带在身边，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帮她穿衣服，那一整年她的各种照片里面都有那只芭比的身影，看来在这方面貌似自己也比书盟强不了多少，顿时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不少。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种斗哔熊孩子模式毕竟没有多长时间了，几分钟完全等得起，车里的李嘉明告诉她再有最多五分钟书盟就得恢复正常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时间刚到，刘书盟就突然大喊了一声：“我擦！”然后往前跑了几步追上李嘉明的汽车，趴在副驾车窗上伸头进去对李嘉明说道，“二哥你的眼镜怎么坏掉啦？好多功能都连接失败！” 取出黑着屏幕的手机对他晃了晃，李嘉明说道：“不是眼镜坏了，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那些功能都要连接手机的。” 新奇玩具玩不成了，刘书盟也就不再呆在外面看海了，拉开车门回到了车里，跟着车流缓慢地往前挪。 毕竟这片海他已经看了四年，而隔壁家乡那片海他更是看了十几年早都习以为常了，没有了智能眼镜带来的变化，这海水这海风这桥梁这汽车就又变成了熟悉的味道和样子，吸引力大大降低了。 经过李嘉明的解释，刘书盟才明白是为什么李嘉明的手机这么快就没电了。倒不是他今天出门前忘了充电，实在是眼镜手环太费电了。原来为了延长它们的续航时间，设计师让安装在手机、pc、平板等其他设备上的应用分担了很大一部分运算量和耗电量，这才使得眼镜和手环能够拥有远超普通智能手机的持续使用时间。 不过这样一来，手机就变成了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原本这一代的蜜蜂手机就因为换了中芯代工的纯国产cpu，导致续航时间相比上一代略有缩水，现在同时连接眼镜、手环、脚环，还充当无线中继为眼镜提供无线联网服务，结果勉力坚持了两小时就歇菜了。 刚才李嘉明明确表示刘书盟的“熊孩子模式”只剩下五分钟，就是因为手机刚才给他的手环上发送了一条断电警告，提醒最快五分钟内系统将会自动关机，以保护电池。 果然五分钟刚过手机就自动关机了，失去了手机提供的计算资源和网络资源，他手上的手环和刘书盟鼻梁上的蜜蜂眼镜虽然还有大量剩余电量，但此时它们的大多数功能却齐齐失效了，只剩下“视频记录”、“脉搏测量”等少数本地功能还能使用，所有的联网功能以及跨应用跨设备功能全部失效。 “这不是坑爹么？”刘书盟也是无语了，把眼镜还给李嘉明，他还不忘吐槽道：“我记得去年光棍节时候老四说过，蜜蜂眼镜有超过24小时甚至48小时的持续使用时间呢吧？可跟它搭配的手机却只有两小时续航，多出来的22小时岂不是没用了？” “还是有用啊，手机没电了可以连接别的设备嘛，老三你应该也有蜜蜂手机吧？下载个蜜蜂智能眼镜app就好了，哦暂时还不行，你的帐号没有激活码现在下不了，而且就算激活能用了它也分分钟让你的3g流量包爆掉，到时候房子归联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哪有那么夸张啊！就只是在国内使用，没有出国，话费不会那么吓人的，”刘书盟接着吐槽道：“还有，二哥你明知道10版” 这代蜜蜂手机被用户吐槽费电续航差，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于剩余电量和剩余可用时间的估算偏保守。 很多用户都有自己手机明明信号满格，但打电话却连接失败或者通话中断的糟糕经历，其实这都是厂商“掩耳盗铃”酿出来的苦果。通常为了让手机“卖相更好”，以及“照顾消费者心理，尤其是强迫症患者的满格才舒服心理”，手机厂商会故意调整算法让剩余电量和信号强度看起来更多些。像是当年乔布斯发布第一代iphone时因为开发还没有完成wifi功能还不稳定，他们不但在发布会大厅里面放了企业级无线路由专供他手上演示机使用，还要求苹果攻城狮们把wifi信号图标锁定成满格。 蜜蜂以往也是随大流，但是在今年新版本beeos3系统上面信号强度显示程序和电量监控程序被马竞重写了，信号以默认显示平均值，电量先扣再用，导致满信号满电量成为了历史，逼死了不少处‘女座。 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其实真拿一些其他品牌手机跟蜜蜂手机做对比评测，就会发现虽然蜜蜂手机通话掉线率反而是最低的，持续通话时间也能够达到中游水平，完全说不上糟糕。 唯一糟糕的可能就是电量和信号不满格，让用户感到不习惯了吧，因此在收到大量用户吐槽之后，蜜蜂手机公司后来不得不发布了这两个显示程序的降级补丁，让满格信号和满电量重新出现在蜜蜂手机上面。 “而且老三啊！‘坑爹’这个词啊现在不能随便乱用的，”李嘉明拉长语调，“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我也姓李，可我是嘉明，不是启铭，不要认错人了哦！” 李嘉明说的人是去年10月一起热门事件的主角，此人在元首大学校园内醉酒驾驶撞死了人，保安抓他时很是狂妄地喊了一句“谁敢抓我，我爸是李刚！”奏响了“拼爹时代”的第一个重音。 不过显然他身为副局的刚爹还是不够刚，小李的“亮爹”结果变成了“拼爹”，虽然各种“床前明月光，我爸是李刚”的造句以及无套房岳副省之类的传言并没有把刚爹拉下马，但刚爹还是被儿子坑的不轻，一方面在上级心目中形象大减，一方面还要为这倒霉孩子破财消灾赔偿死伤者合计60多万，这才使得他上周被轻判六年已经被送去服刑了。虽然六十多万并不多，但却已经是刚爹十年多的合法收入了，其他诸如经商收入、馈赠收入等收入拿出来花虽然也没有多大问题，但是毕竟没有工资收入来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由于受害者家属接受赔偿放弃了连带诉讼，元首省官方无视干扰按照一般交通肇事快速宣判，让广大网友们积攒起来的怒火无从宣泄很是憋出了几分内伤。不过交通法规就是这么规定的，当初70码事件的结果也是赔偿加几年刑期，完全没有达到网友杀人偿命的想法预期。不过这里面其实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戏心态在里面，交通肇事毕竟不是故意杀人，虽然很多事故里面有司机醉酒吸‘毒疲劳驾驶等放大危险的情节。 虎头蛇尾的刚门事件，让车里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稍微冷场了几分钟，刘书盟拍了拍前面副驾座椅，说道：“什么时候国产车这么给力了？我完全听不见发动机声音呢！” “你要能听见才有鬼呢！”李嘉明拍了拍仪表台，“发动机早就熄火了，你刚才在外面没看到这车一丝尾气都没有么？” “发动机熄火了？”刘书盟一愣神，接着反应过来，开口问道：“用的混合动力？” “嗯，现在是纯电动机驱动模式，混动车最强的地方就是等红灯堵车时可以完全依靠电动机驱动，不用担心内燃机低转速时燃烧不充分冒黑烟的问题。纯电动车充电不方便，弄成混合动力车虽然续航不给力但是在这种堵城地形还是很有优势的。” “然而咱们还是要吸别人汽车的尾气！”刘书盟一句话就打断了李嘉明明显带着炫耀意味的介绍。 这车虽然是他借钱买的，却不是从车商、4s店买的，更不是在桃宝上淘的，而是从“蜜蜂汽车改装服务公司”购买的。这家公司的抬头表明了身份，其是蜜蜂集团旗下专营汽车改装业务的实体，不同于其他改装厂主要经营警车、救护车、洒水车、垃圾车、天然气运输车等专业特种车辆，蜜蜂改装主要的经营项目是传统汽油动力汽车的混合动力改造以及智能化改造。 这些特种车辆，一般都是各地改装厂凭借地缘和人脉优势，拿下本地政斧部门企事业单位的订单，然后采购通用车辆进行改装，然后高价卖给用户。虽然毛利很高但是市场被分割的七零八落，大家其实都只是小打小闹。并且因为重人脉轻技术，这种厂子一般都开不长久，上面换人了，厂子也就转手了。 蜜蜂改装车厂的前身也是这样一个厂子，当初马竞为公司挑选公务用车时嫌进口车太贵而国产车装配太糙，遂通过关系买下了它，然后他在e7u的控制下变身七级技工把买来的国产车拆开修配重新组装，取得了“强化＋3”的良好效果达到了德国进口车的装配水平。即使这样，马竞心里还稍微有些遗憾，自己无缘见到传说中的八级技工，未能当面扫描偷师，否则这些车应该可以“强化＋5”，达到劳斯莱斯那种精装手工艺术品的水平。 当然，就算是真的达到了“点普桑成罗罗（rolls-royce）”的金手指技能，他也不会真的去造车，本来这个改装厂根本不对外服务，改装汽车加强装配水平提升舒适性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则是加装电动辅助动力系统以及蜜蜂cc无人驾驶系统。而且安装电动系统的目的并不是看中了混合动力汽车的节能环保优点，纯粹是因为普通车载发电机以及铅酸蓄电池带不动他设计的车载计算机。他的车载计算机其实是两个互相独‘立的系统，前者由大量嵌入式芯片组成，控制发动机以及其他电动组件和传感器，而后者则是使用固态硬盘的高性能计算机，因为无需担心电源问题，性能远超普通笔记本。 最初所有这些改装车都被交给了蜜蜂公司，也借着蜜蜂集团这杆大旗让它们取得了合法身份。后来因为在各种公务接待中表现良好，一些合作伙伴便开口求购遂开始少量外销，同时作为内部福利，所有蜜蜂系公司员工消费贡献积分竞价购买资格。 然后2011年新的指标下来后，李嘉明童丽这对情侣档便仗着双倍积分的优势抢到了资格，拿到了这辆车。 不过刘书盟却对这辆安静平稳的汽车大失所望，只见他气急败坏地捶着前面靠背：“不是说蜜蜂改装车都有混动、cc和车载电脑么？车载计算机呢？” “那玩意儿太贵了，被我俩给选配掉了。” 第301章 坑人坑己 “我记得蜜蜂那什么车载计算机确实是个多功能行车记录仪吧？”听到李嘉明的会打球，刘书盟却没有听出里面淡淡的郁闷感觉反而继续追问道。 “外面卖的那些bc算什么车载计算机，它们只是挂在车上罢了，我说的车载是不对外销售的a系列！” 蜜蜂车载计算机有abc三个不同系列，以李嘉明他们当时的情况，完全可以给自己的爱车配备一款中低端的蜜蜂车载电脑，不过他们当时有些看不太上这些中低端产品。而且因为自己平时工作中有接触到蜜蜂研究院芯片研究组的人，李嘉明知道蜜蜂真正自主的新cpu已经开通过设计验证，而等未来等它们量产，大部分蜜蜂硬件产品都需要进行一轮更新，更换新一代芯片。因为这些“内幕消息”，他觉得现在配置车载计算机马上就要过时不划算，于是决定先把这一项空下来，等新产品上市在购买安装最新版。 结果面前拥堵的大桥着实给了他脑门重重一击！因为他跟童丽俩人都是从学校毕业后直接就进了佳境精密的实验室并且立即开始研究，变成一个科研宅女宅男，使得李嘉明少了很多上街拎包的工作，导致半年多没上街的他对鹭岛的路况有些抓瞎了。 毕竟上次他开着车子在鹭岛街道上转悠还是驾照路考的时候，这次也是因为舍友聚会才迫不及待地把爱车开了出来，结果却因为没有菜鸟新人必备法宝的车载地图gps导航仪就给抓了瞎。原本他的向日葵手机上有安装地图导航应用，但因为续航问题他没有一直开启，只是用它来查询路线，结果从车站回来的时候一时撒懒选择了原路返回忘了重新查询一下路况，结果就被堵在路上了。 这时候李嘉明才开始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应该买一只蜜蜂c导航仪来着，这个有着行车记录仪外形的车载电脑兼具语音指路与gps导航功能，并且可以通过3g网络和fm电台获取最新路况信息。借助蜜蜂独步天下的语音交互功能，开机后用户完全不用它那小的可怜的触摸屏，完全可以全程使用语音控制，就算是碰到偶然的识别错误，也可以通过自学习功能快速纠正过来。而且它内置的fm监听模块还可以同时监听最多5个广播电台/无线电视频道，通过语音识别功能提取其中与交通路况有关的关键信息，加上源自蜜蜂cc自动驾驶系统的路径选择系统，对于避免堵车有奇效。 不过对李嘉明来说，蜜蜂c虽好，却没有拥有大容量固态硬盘和“视频检索”功能的b系列好，后者能够借助关键帧分离技术与图片搜索引擎自动分析视频监控数据，让用户免于人工检查视频内容，不必在需要时不得不枯坐几个小时甚至更久时间来翻看视频来寻找线索。 同样的图像识别技术也被鹭岛公‘安局看中，其名下经营安保产品的一家三产公司与蜜蜂合作成立了一家专门生产警用安保摄像头的公司天剑视频系统，产品畅销全国。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天剑公司的营业利润都被不断扩大的员工队伍给消耗完了，蜜蜂至今没有从中得到一毛钱分红，但他们从不计较这个深受有关部门好评，这才有了蜜蜂改装车的合法上路。 当然，比起更加强调视频监控功能和语音导航功能的bc系列车载计算机系统，让李嘉明心心念念记挂不已的a系列就更加厉害了。前两者只是给汽车增加一两个功能，而a系列则是真正让汽车变得“聪明”、“智能”起来，极大地改变了汽车驾乘操控体验要是蜜蜂cc获准上市，到时候方向盘手刹脚刹离合踏板油门变速器拨杆全部被拿掉，就真的是革了汽车操控体验的命了。 可惜后者因为政策原因不能投入实用，马竞和蜜蜂只好下了一番功夫将其“切片分解”，在合法范围内提取出了大量诸如自动生成最佳路线、自动入库出库，智能巡航、自动开关车门车窗、车内环境管理、语音驾乘建议等非常好顶赞的“新功能”，虽然达不到科幻电视剧《霹雳游侠》里那辆庞迪埃克火鸟那样聪明的程度，但傲视当下普通汽车自然是没问题的。 不过那些都成了空中阁楼看得见摸不着，现在三个人只能枯坐车中等待前方道路疏通。 刚才他忽然想起来车上应该还有手机无线充电器，连忙到处翻找，最终在车门收纳盒里面找到了一块圆形充电盘，它上下两面各有几只小巧的夹子，上可以固定手机，下可以固定充电盘。把充电盘放到仪表台上固定好，连接上汽车的供电系统，李嘉明把手机开机放到上面夹好。这才说道：“打开地图，立即导航！” 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了蜜蜂地图的logo，启动画面过后导航地图上大段大段红色、橙色的拥堵路段标记让卖弄语音控制功能的李嘉明突然有了跳海的心思。 “要是人人都像你那样觉得现在市面上的产品买了就过时，那厂家还活不活了？”听他说明原委后刘书盟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他现在开办的培训部靠的就是教人用电脑用网络来赚钱，李嘉明那种思想在他看来真心蛋疼，他们上第一节计算机课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计算机更新换代特别快刚下生产线就过时很正常，关键在于可用性可靠性还有经济性的把握判断。当然要不是因为要备课，特地重新去看这些四年前的课本他也想不起来这句话。 之所以他们会忘了这句话，说到底还是蜜蜂协同加速这个逆天技术的功劳。因为随时可以通过网络借来计算力的关系，电脑性能不足造成的痛苦感被削弱了不少。只要系统保持稳定，当年256兆内存的老电脑依然可以再战三五年，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忘了电脑更新换代很快这件事。 说起来全国乃至全球pc厂商也是蜜蜂协同加速坑惨了！虽然因为节点建设问题加速网络只覆盖东亚，表面上对欧美非拉的pc厂商没有影响，但谁让内地有全球前三的pc巨头脸想呢？因为内地pc市场提前进入增长停滞期，脸想不得不加大了在国外的营销力度，逼得其他厂家跟着降价利润减少的同时也因为中外定价差异进一步坐实了“美帝良心”的外号。 当然协同加速减慢用户升级电脑的速度，不止影响到了其他厂家，蜜蜂计算机也是“深受其害”，原本蜜蜂x86平台的大黄蜂电脑在刚面世时除了强调合体性能翻倍这一亮点外，也使用了和苹果提供官方windows安装支持吸引win用户的策略推出了“pc＋”模式，允许用户安装一份windows作为双系统并通过快速切换将大黄蜂变成pc。 不过大黄蜂背后的灯虽然更多更亮，但它们加在一起还是不如苹果那颗logo灯的吸引力大，“pc＋”模式对于销量的贡献并不明显。通过分析用户跟踪数据，蜜蜂计算机郁闷地发现，绝大多数大黄蜂都是运行在beeos模式，安装双系统或者删除原装蜜蜂系统的情况非常之少。 毕竟对于普通用户来说，大黄蜂的亮点就在于它的无限合体、性能扩增的亮点，但切换到pc模式后这个能力就失去了，一下子就变得泯然众机了。毕竟pc平台上依靠蜜蜂协同加速客户端照样可以实现性能增强，不过就是操作麻烦些效果差一些罢了。 现在很多国内用户已经逐渐养成了“性能够用就行、好看舒适最重要，当然网络要好”的购机新“三条军规”，而根据这些标准，pc模式下的大黄蜂完全没有竞争力。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买你们的新电脑呢？ 面对这种局面，蜜蜂计算机只能试图通过避开pc这个烂泥坑的办法来确保业绩增长了，很自然地他们的目光就放到了每天上下班时总能看到的车载系统上面。车内环境无疑比pc的商用、家用环境更加封闭，车主乘客也不会太在意车载电脑上的软件和游戏数目，他们更加关心成本与性能，以及安全性，显然更加适合新系统进行边路突破。 而事实这次没有打他们的脸，蜜蜂车载计算机系列产品卖得相当好，虽然月销量还没有超过蜜蜂的平板电脑和大黄蜂一体机，但因为毛利率更高，实际利润贡献已经超过了它们。 而看到车载计算机市场的良好前景，蜜蜂计算机也有了新的野心，那就是彻底抛弃尴尬的x86兼容pc架构，使用打造完全自有的新系统！李嘉明所等待的新版a系车载电脑就将是这种类型。 intel主导的x86架构统治加pc和微型计算机，而arm架构则统治各种微型设备和移动设备，双方一直都在试图入侵对方的地盘，不过都还没有取得成功。对于即将走上挑战pc战场上的蜜蜂芯片，除了李嘉明他们这些内部员工，外人的信心少的可怜。 pc和微机并不是一个概念，微机包括pc和mac以及大黄蜂等其他产品，但前者占据绝大多数份额以至于常人通常将它们等同对待。 有意思的是pc原本是ibm的微机产品的专用名称，不过后来ibm做了一件“自毁长城”的事情，他们为了招揽小弟，选择开放了pc的架构标准和接口协议，任何公司可以依照以后都可以为ibm的pc生产兼容硬件，当然使用全部兼容硬件也可以绕过ibm打造完整的“ibm兼容pc”，唯一绕不开的反而是windows系统，就算是cpu不用intel的也可以购买amd或者via的。 所以很快ibm兼容pc就用价格甚至性能方面的优势打败了正主pc，在1987年小公司康柏在intel的帮助下，第一个抢先推出了使用80386cpu的386电脑，风头一时无两。康柏的成功刺激了无数计算机公司公司，纷纷群起效仿，群雄并起使得pc得以迅速发展，新机型新功能层出不穷。 不过ibm却高兴不起来，正主被兼容机打败，自己只收到少少授权费，能高兴才怪！ 于是财大气粗的ibm吸取教训重新开发第二代pc，并且因为pc名字用烂了的关系改名叫ps/2。然而封闭的ps/2再次失败，最后反倒是pc把它的六针键盘接口借用了过去，直接叫做ps/2接口。 倒是ps/2使用的os/2操作系统某种程度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当初这个系统是ibm与微软联合开发的，但后来双方分道扬镳，各自继续开发并且将其推向市场，其中ibm继续开发的是2。x版本，不过后来在推出4。0版本后彻底选择放弃。而微软继续开发的3。x版本，后来上市时改了个名字叫做windowsnt。 nt系统取得了巨大成功，以至于此后推出的windows系统都是在nt内核的基础上改进而来。其中2000、xp、serve基于nt5。0，而vista、win7、serve，已经正在开发当中的下一代操作系统win8则都是基于nt6。0。 在计算机领域，有时候并不是有技术有资金就一定能够成功的，ibm最终选择放弃pc部门，打包卖给了“破烂王”脸想，自己转而使用powerpc处理器打造超级计算机，曾经有段时间有大量ibm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位列超算全球排行榜前列，当然现在却被更加财大气粗的国产“天河一号”超过了。 不过人家ibm的超算使用的几万颗处理器都是自产的，而“天河一号”上面可能只有主板和电源是国产的，其他的重要组件cpu是intel的，gpu是amd的，硬盘不是美国西数希捷就是日本日立的，整个系统高达98tb的内存虽然不知道具体厂商，但是想来逃不过三星海力士、尔必达、英飞凌这些韩日德内存颗粒厂家。 至于金士顿、宇瞻、海盗船这些内存条厂商，他们其实只是购买前面几家内存颗粒厂家出售的内存芯片，然后焊接在一块pcb印刷电路板上面而已。 之前内存条价格的暴跌，赔惨了一堆炒内存的黄牛党，就是因为内存颗粒厂家群雄混战，占据优势的三星为了挤压对手故意降价的结果。这也是消费者有限几次分享技术进步红利的好时机，等到其他巨头掉队死光，内存颗粒变得和cpu、gpu还有机械硬盘一样只有两三家厂商才能生产时，它们的价格就会变得很稳定，时不时还会用产能不足供应紧张的借口光明正大地涨涨价。 第302章 传说哥 戴着头盔护肘护膝的轮滑少年止住动作，双腿叉开支住身体定定地看着前面“中年胖大叔”的******，刚才对方刚刚蹭地一下从自己和小莫俩人身边飘过时脚下红红黄黄旋转着好像两团火的分外吸睛，于是他停下来仔细打量着对方脚下的东西。 “小莫，我没眼花吧？怎么那个胖大叔脚下踩着一对风火轮？” 歪头看了眼旁边同样停下的小攀，小莫点头同意：“的确很像风火轮呢，看起来好酷的样子！” 不远处脚踩双轮一会划一个s步一会儿又划一个b步，同时留下一串嚣张大笑的“大叔”似乎听到了俩人的背后议论，嘴角得意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同时脚下的动作也越发复杂高难起来，只见他身体前倾双手打开，左腿支撑而右腿离地翘起，试图打算玩一个花样滑冰的燕式步。 不过那位“大叔燕”朝后伸出的“浮腿（滑冰、轮滑中指悬空不发力的腿）”却异常笨拙，刚刚离地就落了下来，而且他似乎只是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身体一个趔趄，双手无助地挥舞乱抓却只能抓到风，眼看着就要栽个大马趴来个屁股朝天五体投地。 好在他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连忙收回乱挥的双手屈腿下蹲降低重心，很快就恢复了平衡，然后又重新站起，继续得意洋洋地划着各种花样步伐。 等他再次经过俩人身边时站着观察的小莫小攀俩人这才注意到对方其实不是“脚踩风火轮”，而是穿了一双特殊的轮滑鞋，这双鞋子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碟子大的轮子，而在鞋跟下面还有两只不起眼的小轮子。因为两对大轮子内外两侧都涂装有鲜艳图案，再加上刚才离得有点远这才导致俩人看错了以外那位大叔是站在风火轮一样的东西上面的。 当然，作为高二党的他俩视力并不怎么样，也是导致误认的原因。 “这也是轮滑鞋？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啊！”一边说着，小攀摘下眼睛揉了揉眼复又戴上。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不过它从结构上来看的确应该算是轮滑鞋的吧？同样都是一双鞋上面固定若干个轮子，不过咱们这种是单排轮的，它那种是双排轮的，跟以前那种旱冰鞋差不多。” “差得多了，”小攀眨眨眼睛，“它的轮子一对大一对小，轮轴也是一长一短，而且后面一堆小轮子貌似是刹车，我刚才仔细看了小轮子正常情况下是不着地的，只有要减速的时候才压一下脚后跟。” “这样啊！”小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脚下的“风火轮轮滑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是跟一般的轮滑鞋不一样，他的貌似是自带动力的，他的腿都没怎么往后蹬过！” “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着小莫习惯性地伸手把额头的头发往上推了推，陷入了回忆当中。 因为他的发质偏软，低头时头发就会软软地垂顺下来，发梢扫过睫毛，让眼睛感觉不舒服，所以他养成了时不时轻抚一下额发的习惯，尤其是低头思考时。 虽然不止一次有女生跟他说好羡慕他柔顺黑亮的头发，并强烈建议他留一个韩国欧巴那样的文艺范儿波浪卷，但他都只是说等长了再说，转头就会找理发店把超过眉毛的头发都给咔嚓咔嚓了。 也许手抓头发产生的静电的确有提神醒脑、提高记忆力的作用，小莫很快想清楚了自己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东西，自己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双鞋！ 于是他转头对旁边的好友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双鞋就叫做风火轮，是一种电动平衡车的变形体，只是把一个双轮平衡车变成了两个两只脚各踩一个，我之前在cta众筹上面看到过这个项目，但是太贵了就没参加。那四个大轮子里面是平衡车用的那种轮毂式无刷电机，踩在上面跟踩在平衡车上面一样，脚板前压、身体前倾是加速，脚跟后压身体后仰是减速。不过因为两脚分开比一般的平衡车多了许多花样，当然像刚才那位大叔一样玩燕式步还是不行的，毕竟这双鞋份量感人的说。” 提到平衡车，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广场另外一边，那边几名男男女女脚下就都踩着平衡车，而且还是蜜蜂集团配发给员工的那种带靠背的特殊型号。 说起来他们轮滑党跟平衡车联盟之间还有一些旧恩怨。 在这原点广场上，不同时段出没的人群各不相同，早晨太阳出来前这里是各种晨练的人，绕圈慢跑、打打太极什么的；等到太阳升起，晨练党们要么回去吃饭，要么聚在广场边缘对遛鸟党摆放的鸟笼评头论足，广场反而被开着蓝牙音箱或者手机对着摄像机或者手机蹦蹦跳跳、尽情挥洒年轻活力的小学妹们占领了，可惜妹子还是太少。 到了中午时候人就比较杂，逛街走累了休息的、晒太阳的、放风筝的、坐着聊天的，还有跟广场中间那个城市原点0公里铜标合影留念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有；直到傍晚，日落后这里的人群构成才会变得纯粹起来，因为广场舞大妈和广场舞大爷们出动了。这边大喇叭放着“什么样的节奏最呀最摇摆”，那边音箱里面传出“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偶尔还有一些听不懂的闽南歌，所有歌曲都经过重新编曲，加强了步点节拍，弄得整个广场上都是咚咚咚咚、咚咚咚的低音炮声。 只有下午才是他们这些轮滑少年们出没的时间，不过这几年玩轮滑的人越来越少了，小朋友更喜欢操作简单的滑板车，年龄大点儿如他们却都成了中学狗，也就周末有时间出来放放风。 这还罢了，最让他们感到郁闷和烦躁的是，这几年平衡车越来越流行，一帮子跟刚才那个胖大叔一样自以为很潮的老男人们时不时就会踩着那么一只跑到广场上来溜达溜达。说来也是难为他们了，在国外平衡车是被设计用在人行道、慢跑道上面的，而国内的人行道，路口拐角必备报刊亭，车站旁边各种摊，隔三差五电线杆。再加上偶尔断断续续的盲道以及高低不平的透水砖，以国产平衡车的电机基本上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们只好跑到一马平川的广场上来撒欢儿了。 其实鹭岛范围内还有好个最适合跑平衡车的地方，不过那些地方都是门禁森然非请勿入，因为那里都是蜜蜂的地盘。据说蜜蜂集团推行无椅办公，大规模改造了路面和楼梯，充分保证园区内部所有地方都可以踩着平衡车来去自如。所以外面的平衡车进不去，只能隔着栏杆干流口水，里面的平衡车也很少出来，反正小莫他们很少见到这种带靠背的平衡车。 最初蜜蜂推行无椅办公时使用的平衡车造型和市面流行的没有区别，都是一块平台两边是一堆轮子，员工站在上面，在特地加高的办公桌上操作，但是后来他们发现这样有些累人，每天站八小时对办公室白领们无疑就是酷刑，于是几个受不鸟的员工们自己动手，在内部众筹平台上发起了众筹带靠背和座椅的新版平衡车的活动，短时间应者云集，于是很快按照规则进入项目实施阶段，然后就有了现在这种看起来有点儿像警用大型平衡车，或者被挤扁高尔夫球车的办公专用平衡车。 那边几人脚下的平衡车比一般常见的大了一半多，有些像是那种警用版，前面有立柱和水平扶手，后面有两根伸缩钢管，上面装有类似自行车鞍座的三角形座椅以及一小块靠垫。这样通过调节座椅高度用户可以蹲、坐、站、靠在车上，大大减轻了膝盖受力与疲劳程度。当然这种大型平衡车的可玩性自然也是不如那种小型的尤其是独轮版的，无论人在上面怎么折腾，整个车体只要开机就一直都是四平八稳的。 然后他们就看到刚才那位胖大叔滑行到了那几个人身边停下，跟他们开口说了些什么，可惜俩人不懂唇语，而且视力也不行看不清对面几人的表情也就无从猜测。只见胖大叔倚靠着一辆平衡车的靠背取下了脚上的“风火轮”，露出了里面自己的鞋子。原来风火轮动力轮滑鞋的鞋体部分被做成了类似套鞋的形式，遇到不方便通行的地方可以很方便地脱下它提着走过去。 另外一个年轻些的男人等胖大叔走开后从平衡车上下来，把地上的风火轮套在了自己脚上，然后做了一个蹬地起步的动作开始了滑动。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一下子就让小莫小两个人看呆了，想来那几个人应该也是看呆了，这从他们一动不动地动作就能看出来。而在小莫他们视线之外，差不多附近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被那个把广场水泥地变成花滑赛场的帅哥给吸引住了。 众人视线焦点所在，脚踩风火轮的英俊青年动作依旧潇洒自如，完全没有因为这么多人的关注而出现一丝一毫的紧张僵硬，一个个只在申赵组合冬奥会、世锦赛夺奖新闻报道当中惊鸿一瞥的花样滑冰动作被他流畅地用了出来，丝毫滞涩也没有。 看着场中跳起腾空旋转然后平稳落地继续滑行的帅哥，小莫忍不住揉了揉眼：“小攀，我怎么感觉我又眼花了啊！今天没戴眼镜出门真是不明智啊！” “你没眼花，那个帅哥的确是在广场水泥地上在做花样滑冰的动作，当然只是似是而非的动作，毕竟脚下是轮滑鞋不是冰刀。不过这双鞋的减震功能真是逆天，他做这么大动作完全不担心鞋子受不了。” 对花样滑冰这个冰雪项目小莫所知并不多，所有动作只能叫出燕式步的名字，其他各种跳各种步的专业名字他就不知道了，谁让电视新闻时间有限来不及给全国电视观众们一一注解申赵组合的得奖动作呢！而且电视台的编导们也不一定懂这个…… “等等我知道他是谁了！”到底还是眼镜矫正视力起了作用，当场中男子滑到他们附近时，戴着眼镜的小攀比小莫先看清了男人的相貌，“他就是蜜蜂的马竞，那个、那个、那个变‘态传说哥！” 小莫闻言倒没有习惯性地接一句“他怎么变‘态你了？” 他也理解为什么好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马竞的所作所为的确很难让人用一两个词语来定义、描述他，不同人口中描述的马竞形象根本无法拼凑到一起，来来去去反倒是传说哥最合适，虽然他貌似不打dota。 小莫有个表哥以体育生的身份考进了鹭大，在他口中马竞就是个变态传说，校运会上面的项目，只要他上场金牌一定是他的，但是那家伙的集体荣誉感很是一般，只顾着刷校运会金牌榜，却对大运会资格不屑一顾，弄得他们这些体育特长生经常被人笑话成“捡漏的”。 作为一个游戏公司老板，马竞居然还是让他们深受折磨的题海系统的作者，据说人家当年就是靠着自己发明的这套软件科学做题，成绩突飞猛进最终以全省第一的身份考到鹭大来的。 而他考到鹭大以后又创造了一项传说，以联系三年雄霸校图书馆借阅排行榜，并且三次打破个人借书数记录。而且限制他借阅数量的不是他的阅读速度，而是借阅系统每天规定的借阅上限。虽然第四年他从借阅排行榜上掉下来了，却不是贵人事忙或者厌学了，纯粹是图书馆最精华最有用的书他之前三年都已经读过并且过目不忘刻在脑子里了，剩下那些都是与他无用的。 而且据说因为觉得有用的书太少，马竞干脆决定每年给图书馆捐三百万，指定用于增购书籍。而他留下的借书单也被无数人模仿，“马竞书单”上的书常年保持借出状态。 眼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就在离自己等人十几米远的地方，想到这里小莫心中不由有些激动，“走！去看看这位传说哥！” 第303章 变化 等马竞结束表演，回到场边几人跟前，就看到两只细软小鲜肉围在自己老婆跟前左一个剪刀手右一个双手插兜，间或还有复古的头疼、耳朵疼、牙疼、腰疼、膝盖疼等姿势，三嫂冯雅兰和四妹小童丽正分别拿着手机咔咔咔拍个不停。 李嘉明和刘海洋装作在聊天，努力无视喜新厌旧的三个女人，刘书盟，此刻正因为被人叫大叔，而且还是胖大叔找到了重击伤害，此刻正蹲在花坛跟前研究它的材质到底是大理石板材还是仿大理石花纹瓷砖。 不过说实话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怨不得两个视力不怎么好的高二少年，就在前几天宿舍四兄弟时隔大半年重新聚首，当时的画风就不对了。明明四个人都是同年，最大的刘海洋只比最小的马竞大九个月，但当四个人站在一起，却可以明显看到一个名叫代沟的东西横亘在几人之间。 这种可以一眼看出来的“代沟”更多时候是双方气质冲突产生的不协调感，当然随着生活环境社交环境的不同，四个人的三观肯定也会产生一些差异，不过现在毕竟时间还短还不明显。 其实这种气质差异现象，古人管它叫做“居移气养移体”，指地位、环境的变化能够改变人的气质，修养可以改变素质。以往四个人当中，除了马竞以外余下三人基本还是标准的大学生活，上上网、吃食堂、睡宿舍、走路骑车去上课，一致的生活方式使得他们三个身上都有明显的“学生味儿”。 而在毕业后这样的生活自然没有继续下去，年龄第二小的刘书盟选择了自主创业开起了培训部，不过因为更多是作为运营者忙着与方方面面打好关系的原因，他身上渐渐有了一股子商人的油滑气质，再加上“酒肉肥肚腩、佳节胖三斤”成为重量级人士的他看起来最是成熟老气，难怪那两个高中小朋友会错认。 而同样选择了科研路线的刘海洋和李嘉明，两个人的气质虽然有一些差异，但整体上还是在向技术宅、理工男的方向靠拢，尤其是没有感情牵扯的老大，他身上这种变化尤为明显，现在给他粘个八字胡，配一副黑框眼镜完全可以去cos各种科学狂人了。反倒是马竞身上发生的变化最小，依旧是那种嘻嘻哈哈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 就像是这次，因为刘书盟对蜜蜂最新推出的动力轮滑鞋非常感兴趣，他们几个人就专门跑出来来到原点广场来试鞋。蜂园因为追求高绿化率的关系并没有设置任何广场，只有一些不算宽的水泥马路，因此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到这个大型广场上来。 滑行到三哥身边，马竞弯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三哥，看到了吧？不是设备花滑功能没作用，而是你太胖了做不出来那些个动作，所以努力减肥吧，亲！” “我有在减啊，天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戴你那个男神面具，这效果也太慢了吧？”刘书盟站起来双手捏了捏肚皮，满是郁闷。 他的腰围在一帮子中老年大叔大妈和科股干部面前都不算什么，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渐渐发胖，直到有天他的老婆大人突然开口抱怨他的体重，说把她压得气闷。被迫从骑人变成了被骑，为了挽回夫纲，他这才开始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有减肥功能的神奇面具来。不过戴了一个多月他的腰围只是小了几个厘米，吸口气鼓起肚皮腰围又回来了，感觉非常不明显让人忍不住怀疑产品质量。 “有效果就行了，它又不是专业减肥产品不能要求太高。其实减肥塑身功能只是神奇面具调节内分泌功能的附带效果之一，你懂的这年头流行多功能，所有功能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股脑儿给标上。” “唉！算了，慢慢来吧。”刘书盟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马竞对方本来就比他高一点儿，现在脚下踩着动力鞋就更高了，“倒是你们这个鞋子挺不错的嘛，什么时候推向市场啊？” “老大你觉得它不错是因为还不知道它的价格，要是我说这东西卖六千多你买不？” “六千？怎么不去抢？”无需回答，刘书盟的这个反问已经说明了一切。 先点头再摇头，马竞满脸无奈地说道：“别看它只是一双样子怪异点儿的轮滑鞋，其中的技术含量和成本可不低，光是它上面四台轮毂电机的价格就不是小数目了，还有为了减重而使用的碳纤维复合材料成本也很高，价格自然下不来啊！” 半年多商海磨练让刘书盟察言观色技能等级提升了不少，明明轮毂电机是蜜蜂自产的马竞话里面却说电机价格很高，说明他们其实是有意提高了轮毂电机的出厂价，以谋取更大的毛利润。他也不点破自己随口附和一句：“是很高啊，只能动作有钱人的玩具，让你们这些壕无人性的家伙拿来玩。” “几千块钱儿对刘老板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毕竟刘书盟的培训部起步时找马竞的创业基金借了钱，虽然马竞要求很宽松但是一些必要的跟踪反馈还是有的，因此马竞对书盟培训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完全两眼一抹黑。 “得了吧，我现在还欠一屁股帐了，等把你的钱换了还要攒钱买房买车。现在不让收借读费了也不让借读了，好学校附近的学区房个顶个的贵呢！” “呦呵，三哥你还没正式结婚呢，怎么就已经开始关心起小孩上学的问题了？我那侄子侄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到这世上呢！”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么，成家立业治国平天下，现在不是乱世想要平天下只有等中奖穿越了，治国也不怎么靠谱，你也有不小的事业了，就没想过什么时候成家？” “还真没想过这些，或者说最近没想过这些，”马竞讪讪笑着：“上大学前我还计划着毕业证结婚证一起领，结果毕业那段时间忙成狗，根本来不及准备婚礼，也就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还有一个原因，马竞没有说但是刘书盟稍微一联想也就想到了，通常大学毕业后父母就会迅速切换到逼婚模式，各种催成家各种替相亲各种三姑六婆日常询问结婚没给你介绍个姑娘/小伙儿，弄得很多八零九零的孩子各种吃不消：“不让早恋是你们，逼着相亲也是你们……” 不过这种事情却不会发生在马竞身上，虽然很难从他身上看到“我是孤儿”的标签，但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失踪十几年杳无音讯却是不争的事实，自然也就没人来逼他赶紧结婚。马竞曾经还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有意大量曝光经常露脸，试图来个失散多年母子终相认的戏码，然而最终都变成了冒认你‘娘的闹剧。刘书盟他们不止一次见过马竞表面淡定其实颇为激动地走出宿舍，然后又或是气愤或是郁闷地回来，除了给亲子鉴定中心增加业务量以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找不到失踪甚至可能早已死亡的母亲赵娜，对马竞的打击其实并没有刘书盟想象的那么大，毕竟她当初抛夫弃子与人私奔南下时马竞还只有5岁，而她的照片和衣物都被愤怒郁闷的马尚军或烧掉或送人，完全不留痕迹。 小马竞记忆中的母亲形象随着时间的消磨早已经渐渐淡薄，十几年后他甚至连母亲当初的样貌、嗓音、气味、常梳的发型、喜穿的衣服颜色款式都已经记不起来。要不是e7u帮他进行记忆数据化转储使得这些记忆被从脑海深处重新唤醒，他连给寻母启示配一张照片都做不到，当然要是没有记忆信息化导致想起了母亲，马竞难说会有登报寻亲的念头。 不过这些照片发出去之后导致的结果也是让马竞哭笑不得，那些骗子都特么地太不敬业了，完全无视马竞的年龄和时代背景，居然就照着那些高清彩图当中赵娜的形象化妆做造型，让马竞也是先惊讶再可笑，后面已经精神疲劳无力吐槽了。虽然也姓赵，但赵娜毕竟不是那位不老传奇白娘子，别人年近60还能保持年轻时的风姿，甚至因为摄影器材画质提升，看起来还要比当年的白娘子和苏蓉蓉还要美还要仙，但这样的人总是少数，赵娜并不是特例。 其实这里面也有马竞自己的原因，他发出去的照片并不是九十年代拍摄的老照片，而是他自己通过e7u脑补出来的，完全没有老照片该有的陈旧落后感，满满都是复古小清新的调调，再加上马竞给出的资料里面并没有赵娜的身份证号，无法得知年龄信息，于是很多人就给想歪了。要知道为了逃避重婚罪，一些人开始有意排斥与情‘人之间用“老公”、“老婆”的传统称呼，取而代之则是“干爹”、“干妈”，马竞的寻母启示被他们误读，信息分析出现判断失误，后续谬以千里结果闹出笑话也就不奇怪了。 …… 晚上，马竞抱着皮肤潮红还带着水汽的汤佳怡走出浴室，把她轻轻放在大床上，然后自己侧移一步转身倒在床上刚好躺在她身边却不会压到她的胳膊和头发。这是俩人洗过鸳鸯浴之后的固定内容了，今天马竞做的一切动作和以往完全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但女孩还是发现了一丝异样，于是她翻身趴在马竞胸前，双眼直视他的眼睛，问道：“马竞你有心事？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得了！” 虽然她是用开玩笑的语调说出的这句话，但眼神中的关切之意却是实实在在的。马竞也确实感受到了，他笑着托住汤佳怡的腰让她跨骑在自己小腹上，然后笑着问道：“怎么刚才还没把你喂饱？还要来一发？” “去你的！”白了她一眼，汤佳怡伸手揪住马竞胸前两点，“重点是前半句！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刚才没有什么心不在焉吧？把你伺候的应该也是到位的，你看高朝时间和次数并没有缩水呢！”马竞抬起左手展示手环，右手在手环显示屏上从下往上滑动，画面立即翻转好让汤佳怡看清楚上面的“最近一次性‘生活”的统计数据。 “马贱贱！还能不能愉快地说话了？”一边咆哮，汤佳怡手上也是同时用力，于是女人的喊声和男人的喊声在卧室内接连响起，一声赛一声的高。 打闹了一阵，马竞这才开口解释道：“我刚才的确有用不到5%的注意力在想一件事，想不到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呢。其实也不算心事吧，其实我是在回想今天下午三哥跟我说的话。” “嗯，”骑在马竞身上，双手各捏一粒肉珠的汤佳怡点头示意马竞继续。 “他跟我说了好多，房子、车子、结婚、孩子、学区房……” 汤佳怡神情紧张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看到头顶女孩患得患失的神情，马竞腰上用力坐了起来，汤佳怡也顺势滑倒了他大腿上，不过俩人这时却没有一点儿旖旎心思。 马竞双手抓着女孩手臂，郑重其事地说道：“佳佳，我当然会给你一个婚礼，虽然你不介意九块钱就把事办了，但我好歹也算是亿万富豪公众人物，不能这么寒酸的，那样会让人说……” “马贱贱！你皮痒了是吧？”汤佳怡因为马竞前半句温柔承诺而刚刚产生并且在眼眶中打转的感动与惊喜之泪瞬间消散，反而获得了“怒气＋50”效果，怒气条瞬间max使得第二次雌狮之吼的威力大幅提升，窗户上内外两层的普通平板玻璃和单向玻璃都被震的微微发抖起来。 不过双层玻璃的隔音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别墅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女人和男人漫无目的的各种高喊低吟。 第304章 参观 昏暗的机房幽深安静，只有液体流动时发出的稀落咕噜声以及电动机旋转产生的微弱嗡嗡声，而且后者的声源并不固定时远时近，表明那是机房机器人沿着预定路线巡视机房时发出的声音。机柜上星星点点的红绿蓝白光点像星星一样眨着眼睛，却是在用不同的颜色和闪烁频率传递着不同的信息，只有那些穿行其中的机器人才能“看懂”这些眨眼光点所代表的含义，并做出正确应对。 这种机器人并不美观，它由一小两大三个堆叠着穿在一根细长方杆上的圆盘组成，一人多高的中心细杆上有细密的齿状结构，同时在上中两个圆盘内侧也有与之紧密咬合的齿轮。通过电动机带动齿轮正反旋转，可以让两块圆盘上下沿着方杆导轨上下移动。 这三个圆盘就是机器人的头、肩和胯了，充当头部的小圆盘上面有多种传感器，可以感知距离方位，并配有高清摄像头能够识别机架上以及自己“手臂”上各关节led闪烁所传达的意思，并驱动手臂灵活转向。 充当胯部的下圆盘和中心方杆固定在一起，其底下安装有倒品字形布置的三只轮子，其中前面一对轮子分别由一台电动机驱动，可以借助调整它们的转速差控制机器人的前进后退已经各种转向。 机器人“肩部”中圆盘上面对称安装两只机械“手臂”，并没有使用类似人类和大多数动物关节的复杂结构，而是简单使用了旋转式关节，每条机械臂上有四个可以270度旋转的旋转关节，使得这种机械臂看起来像是一个“弓”字形弯弯折折地没有多少美感。不过这毕竟是工业机器人，要啥美观大方山地自行车？ 这种用电动机和齿轮组实现关节、驱动装置、控制装置三合一的机械臂虽然有扭矩偏小“没力气”的毛病，但是胜在结构简单成本便宜。而它的扭矩已经足以完成预定的机房维护工作，毕竟以现在流行的刀片架构，机房工作已经没有多少体力活了。 虽然数字生物公司以小安机器人而出名，但他们卖的最多的产品反而是这种名为机房维护机器人，它们的智力虽然比不上几可乱真能够顺利通过图灵测试（扮演人类角色与其他人类聊天并不被识破）的小安，但是代替工作人员完成一般的日常巡视机房以及损坏设备零件的隔离替换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它们虽然死板机械，却能够一板一眼地执行预设方案，绝不会脑抽、走神看错造成各种人为事故。同时在必要时候还可以切换成遥控模式由工作人员远程指挥控制，进一步提升特殊情况下的可用性。 一走进蜜蜂机房，看到这里昏暗的工作环境，刘书盟就对马竞的抠门表示了吐槽：“你们蜜蜂真的缺那点儿电费？连个灯都舍不得点？” 马竞摇了摇手：“机房不开灯这可是国际流行趋势！像是谷歌的机房就是不开灯的，维护人员头上戴着矿灯在里面巡视以及替换硬件。” “谷歌是什么？不要用不存在的网站来忽悠我！”刘书盟回应了一个网络上逐渐流传的段子。一旦新闻内容提及谷歌、脸书、推特、youtube等国内无法直接登录和使用的网站和服务，就会有网友在评论区发一些诸如“不要老用这些不存在的网站来水新闻，我才不上当呢，哼！” 他们并非不知道实情更多只是一种调侃，不过要是持续下去没准几年十几年后这些网站真的被遗忘了也说不定。 谷歌关掉机房灯主要是为了保护商业机密，被关掉的机房灯机柜灯主要是第三方机房里面的，因为在这些第三方idc数据中心还有其他厂商放置的机柜，谷歌刻意关掉灯就不会被外人看到他们服务器的配置。至于谷歌自家机房关没关灯就无人知晓了，因为谷歌很少披露他机房的详细资料，毕竟这是商业机密和竞争力。 而蜜蜂关掉自家机房的灯，既是出于省钱的目的，也是出于保守秘密的目的。 “机器人又不需要灯光照明，他们可以利用主板上的led灯进行定位，必要时也可以用它身上的led进行照明，因此并不需要开灯照明，而且这些电子产品、线缆上面大量使用了有机材料，塑料这些东西在光线照射下会发生老化作用，关灯能够延缓老化延长设备寿命降低故障率。” 随着马竞他们几人走动的步伐，头顶的灯光逐次点亮，而身后的灯光则自动熄灭，营造出一种类似舞台聚光灯追着你走的视觉效果，这同样不是为了玩浪漫，三个大男人有什么浪漫的，毕竟他们都不信仰比利王，这依旧是为了省钱。 说道省钱的话题，刘书盟指着机架说道：“据说用ps3猪超算非常省钱，因为骚尼亏本卖硬件买到就是赚到，连美菌都要拉几车ps3回去组超算呢，你们蜜蜂不去买上几千台？” “ps3的cell处理器的确在浮点运算方面非常强大，也可以很方便组成网格计算机，可要是打算组cell超算，我干嘛不去批发一车cell处理器回来，干嘛要花400刀去买ps3？” cell是ibm、索尼、东芝合作的面向游戏和视频处理的risc架构处理器，由一个简化后的powerpc970核心与八个协处理器核心组成，拥有强劲的浮点运算能力，并且由cell保持着至今为止地球上最快的处理器主频记录：高达4。6ghz！而intel在奔腾冲击4g以上主频失败后不得不转向多核心架构，维持不惜放弃强调主频就是性能的“奔腾”品牌，转而卖力宣传起新的主频更低主打多核心配合的酷睿品牌。 不过cell能够跑那么快，完全是因为它是一枚risc精简指令集架构处理器。在处理器领域人们同样发现了二八定律的存在：20%的指令集使用率高达80%，于是设计出了risc精简指令集架构，让处理器只支持最常用的20%指令集，大大简化了内部结构同时明显提升了执行效率。所以同样晶体管数目的risc（powerpc、arm、mips/龙芯）和cisc处理器（复杂指令集，最典型就是x86），前者同样时间内完成的指令数更多，主频更快。 当然对于那被舍弃的80%指令集，risc就只能依靠软件将其分解转换成risc支持的指令集来实现，必然带来效率上的巨大损失。所以两种架构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risc执行确定任务时性能好成本低，而cisc应付多种多样任务更加得心应手。如今pc用x86、手机小型设备用arm，大型计算机百花齐放的格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逐渐形成的。 有意思的是苹果电脑公司曾经脚踩两条船，同时参与了powerpc和arm两个改进型risc架构阵营，他们的mac电脑曾经使用ibm研发摩托罗拉制造的powerpc处理器，不过在06年之后转而放弃了它投入了intelx86阵营。同时苹果还是如今手机处理器主要的技术提供商英国arm公司的重要股东，也曾经使用早期arm芯片制造牛顿pda。所以如今苹果在智能手机领域执业界牛耳并不是一时运气，而是实力的积累，相比于从linux生硬修改来的安卓以及诺基亚meego，源自macos的ios显然继承了前者多年运行在risc架构处理器上积累的丰富经验。当年诺基亚嘲笑苹果不懂造手机，可人家懂手机的芯片，结果感动从芯开始，然后诺基亚就杯具了。 当然，在使用risc处理器方面，马竞和他的蜜蜂os也是处在世界一流阵营的，至少是跟苹果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不过人家是原创可以大模大样使用这些经验和技术，他就得小心翼翼瞒里瞒外，导致效果大打折扣，只比安卓系统强一些。再加上蜜蜂os没有安卓那么多牛逼哄哄的“干爹”，再加上品牌知名度不算太高，导致蜜蜂手机虽然很早就上市用过都说好，但它的产销量却被一个个竞争对手先后超越，看起来有逐渐沦为非主流的趋势。而如今虽然马竞也搞出了世界先进水平的手机处理器，但因为一些政策原因，他们的芯片生产被要求只能放在国内，而因为中芯拖后腿的落后工艺，导致蜜蜂第一代自主芯片表现算不上优秀，也影响了第三代蜜蜂手机的市场评价。 而在完全属于蜜蜂自己的服务器上面，马竞自然是可以使用他博采众家之长得到的代码，现在更是多了他博采众长设计生产的碳管处理器，这也是为什么机房里面要实行无人管理以及关灯措施的原因，这里面的东西拿到外面去都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不过马竞的保密措施做的相当好，他制造的碳管芯片是以假芯片的方式进入到蜜蜂机房地球，不是把摩托罗拉 飞思卡尔56800芯片打磨成汉芯那样，而是把他的碳管处理器打磨成intel处理器的样子，混在其他正版处理器里面使用，马竞参与编写修改的专用服务器操作系统当中也被他更新了针对碳管处理器的专门组件，不至于产生混乱。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省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它们上第一线进行实际验证。 虽然这些处理器都被水冷散热器严密覆盖根本看不到芯片外壳上的编号，也无从验证真假，但是毕竟“心虚”，马竞干脆就用保护商业机密的方式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千篇一律、安静无人的机房其实很容易让人厌烦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密集恐惧症，但是这种密密麻麻机架摆满巨大空间的壮观场景对人的情绪还是会产生一些影响的，所以很快刘书盟就失去了兴致，结束了这次参观。基本上每一个到蜜蜂机房来参观的人差不多也都是没走多远就会折返，毕竟看看开头就行了，后面都是“重复”的千篇一律没必要看下去了。 换好衣服，摘掉头套鞋套换下白大褂的刘书盟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刚才穿着那件特大号白大褂的感受可不太好这边提供给参观者的白大褂不分男女只有大中小特大四个尺码，他的身材穿大号有点儿挤肚子，穿特大号却全身宽松招风感觉很不爽。 接下来他们要参观的地方虽然同样不允许拍照摄像，但是对衣服的要求就宽松多了，只要不是穿的背心拖鞋大裤衩的胡同老汉套装就基本上没问题了。 走进马竞走进一间灯光明亮的大厅，刘书盟一眼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电脑显示器，以及站在显示器前黑亮的后脑勺，大多数男人的短发，极少数是是马尾辫看起来应该是mm。 这里是蜜蜂多媒体内容管理中心，负责管理审查用户上传到花园空间的图片视频音频和文字内容的人工审查工作，同时也负责钓网搜索以及其他蜜蜂服务当中多媒体内容的审核工作，在中心副总监给俩人尤其是刘书盟介绍中心的工作内容时，刘书盟小声低估了一句：“不就是鉴黄中心嘛，起这么长的名字做什么？直接叫鉴黄部不就得了？” 的确，站在门口向里望去，刘书盟入目所及绝大多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都是肉粉色、小麦色、米白色的图案，它们共同的特点都是比较“黄”。他转向门口另外一边，试图看清这边人的脸来确定是不是有美女，结果却发现大家脸上都戴着各式各样的化妆舞会眼罩，一时之间不辩男女。 虽然蜜蜂基于人工智能的内容管理系统在识别****暴力非法内容上的准确率非常之高，但依然不能达到100%，因此蜜蜂建立了这个规模庞大的鉴黄中心，组织经过培训的人力对一些软件无法确定的内容进行人工鉴定。 “因为工作内容的特殊性，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是常设的，而是让其他其他兄弟部门的员工提交申请，然后我们再借调他们。而且工作一段时间后就会回归正常工作，为了避免大家在熟人面前尴尬，所有人在进入这里之前都可以选择戴上眼罩保护个人隐私。”那位主讲的副总监注意到刘书盟的动作，于是解释道，眼罩蒙面，匿名审查也算是蜜蜂鉴黄中心的一大特色了，几乎每个来此参观的人都会注意到这些眼罩。 “额，你们接不接受外人的申请？教练我要来鉴黄！” 第305章 闪瞎 “没跪差评！” 在影响了他们一代人导致他们好多同龄人跑去打篮球，中日两国男子篮球人口急剧增加的著名动漫《灌篮高手》当中有一段情节是红头发男主角樱木花道跪在白发胖子安西面前说：“教练我想打篮球！” 这一幕被很多人记在了心里，并且在网络时代到来后变成了表情图片，“跪求”的内容也发生了各式各样的变化。 不过中日文化有别，对于依旧保留传统上跪坐习惯的日本人来说，下跪在大多数时候只是表示郑重，并没有多少尊严啊人格啊方面的涵义在里面。而对于刘书盟来说，他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应景的小玩笑而真的去下跪，虽说现在已经不怎么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单单是平常没怎么练过就已经很麻烦了，地板很硬春裤不厚的好么！ 所以听到马竞的回答，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还要下跪啊？那算了吧，回头我找大哥二哥去。” “我们这里禁止带拍照器材和u盘进来的，手机也都会被锁定摄像头功能和u盘功能，”看到刘书盟脸色顿时垮下来，马竞笑着说道：“其实这一点儿不好玩，你要是实在兴趣很大倒是可以让你去体验一下。” 接着他转头看向那位负责讲解的副总监，他对马竞点点头，这样的活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很多来这里参观的人只要不是过分老成持重的，一般都会被他们邀请亲自上阵去鉴黄，然后从中加深对蜜蜂网络技术实力的认同感。他也很好奇今天这位访客等会出来时是什么表情，要知道需要人工鉴定的内容很多都很是不堪入目的。 刘书盟换上了蜜蜂鉴黄师的标准装备：化妆眼罩和蜜蜂蓝牙耳机，被脚下的平衡车载着来到了一台控制显示器跟前，平衡车停稳进入静止支撑模式，而他目前屏幕很快亮起，出现了欢迎页面以及简单的新手教程，告诉他操作流程以及鉴定标准。 火急火燎地完成了教学关卡，刘书盟正式开始鉴黄第一弹，然而屏幕出现的画面内容却是让他傻眼了！ 要不是知道旁边还有上百号人，他一定会捂着眼睛大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看见这种东西会长针眼的！” 十分钟后，蜂园一处露天咖啡馆，放下俩人点的咖啡道声请慢用，头上顶着粉红色兔耳的黑裙女仆就踩着小高跟磕哒磕哒地离开了。目（偷）送（窥）对（臀）方（部）离（大）开（腿），刘书盟这才满脸蛋疼地问对面的马竞：“难道你们每天就鉴定这些东西，看多了不会瞎眼不会吐么？” 之前第一次鉴黄就看到了一个非常不堪入目的照片，虽然动作行为也算是不雅，但更让他郁闷非常的是画面中的人物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些。完全没有他期待中的俊男美女唯美演绎，就算是东热那种挫男从中一美女他也能接受，谁知他看到的照片居然是一个体重可能比他还要重，腰围绝对比他粗的丑女的果体写真，当时就给吓软了。 迅速给这张图打了很黄的标签，然后看到系统自动切换的下一张图片，刘书盟再次有了呕吐的冲动。 这次换成了一名肤色黝黑的黑人女子的写真，忽略不符合审美观的脸型和肤色，对方的胸臀腿的线条还是颇有看点的。总算看到一个“美女”，虽然是非洲美女，还是让刘书盟刚刚被打击了的小心脏和小兄弟又活跃起来了。 结果下一张他又萎了，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两团肉球，不是丰满胸部的肉球，而是两个肉球形状的人类。 第四张非常模糊的30万爱爱自拍、第五张两只黑猩猩在交配、……强忍着看完了十张图片，然后又不死心地去看了眼视频区，刘书盟终于彻底死心退出系统，驱车离开了。 不过走的时候他还不死心，别扭地探出头窥探其他人屏幕上的内容，一连看了十几个人的屏幕他才放心地离开了。完全没有一丝留恋，因为他发现那些蜜蜂鉴黄师们屏幕上的内容也是十分坑爹，各种黑丑肥，各种奇葩玩法。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怪不得蜜蜂不设置专职鉴黄师呢，要是给自己天天看这种内容，就算没有吐死也非得被掰弯了不可！ “你是想说怎么没有艾薇和人体写真给你鉴定，出来的全是些丑八怪是吧？”一边搅着咖啡，马竞笑着反问。 刘书盟点头，“的确是丑八怪，黑、丑、肥，偶尔看到女的长得还算周正的，图片尺寸又会小的可怜，那些给手机上面装30万像素摄像头的厂家怎么还不破产啊？” “很简单，”马竞轻轻耸肩：“简单的活儿都被我们的内容管理系统自动识别并且拦截了。尤其是那些知名厂商知名女优男优声优的作品，直接通过片头截图、人像识别、声线识别就给拦截了，剩下的要么是不知名小厂的****，要么就是各种奇葩口味片子，以及体型肤色不标准或者文件质量太低提取不到有效信息的类型，表现在外面就是女的丑、男的黑，还有30像素山寨机自拍了。” “那为什么还有猩猩爱？你们怎么连动物交配都要管？人家赵老师解说动物发情，新闻播报熊猫发情都多少次了？” “算法问题，都是算法问题。猩猩交配自然不用我们拦截屏蔽，但它们经常被cas当成黑人。三哥你也是阅片无数了，应该知道黑人体型比例无论男女都跟黄种人还有白种人都不太一样，需要专门修改调试算法，但他们身上自带亮度降低对比度降低特效，导致软件提取信息效果很不好。然后我们就增加了自动曝光然后强制提取信息的办法，结果增加曝光之后就把黑猩猩也给卷进来了，”马竞摊手。 “哈哈哈哈！”刘书盟被马竞自带特效的说法给逗笑了，“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那个熊猫想要拍彩照的笑话。” “其实我们那儿秦岭大熊猫身上都带点儿棕色，甚至还有几只肩膀胸口是棕色的所谓棕色大熊猫。而且野生大熊猫也没有动物园里面那么好的生活条件洗不上澡，身上的白毛经常都会发黄的。” “谁让人家是国宝呢！明明是熊却非要冒出猫出来卖萌。” “只能说这是生命的神奇，人家熊猫800万年前就长成这个样子了，那个时候咱们人类的祖先还只是古猿呢。” 耸耸肩膀：“几百万年前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也许真的存在传说中的第三纪文明，而熊猫则是他们用基因工程人工调制出来的卖萌宠物也说不定。” 对于ufo、外星人、史前文明什么的，以前马竞自然是不信的，不过现在自己体内多了一个e7u，由不得他不相信。于是伸手戳了戳自己额头，马竞笑道打趣：“三哥你这个脑洞也不小啊！” “那是当然，别看胖叔我看着成熟，但我始终还有一颗年轻的心哦！” 对于刘书盟的这个自称马竞无言以对，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大约是被前几天被两个高中小男生当面叫胖叔叔的事件刺激到了，三哥因此激活了另一面，现在已经把口头禅里面的自称换成了“胖叔”。不过也就只能在网上用用，还有就是在他们这些关系亲密的同龄人面前用用，小小占点儿便宜。 说笑了一阵，刘书盟忽然开口问道，“诶对了，马老板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用片头截图、人像识别和声线识别的方法来自动发现艾薇内容，那么误杀怎么办啊？我记得以前看过好多民间自制的恶搞视频前面也要加一个fbiwarning，那他们是不是要杯具？” “那是当然，三哥你最近见到过这种视频没？”马竞笑道。 “好像还真没了。” “再说了，人家美国艾薇前面加这个fbiwarning是版权保护的意思，表明这些片子受联邦相关知识产权法律保护严禁盗版的意思。而日本步兵片前面加这个是表示自己是在美国发行的，是美国爸爸的片子，不受日本片子必须打码政策的管辖。他们这些民间剪辑视频前头加什么fbi警告，不伦不类的。” “至于不算艾薇的正常内容，比如苍老师穿着衣服的写真集以及她们惠比寿麝香葡萄组合的mv我们早都人工解禁了。但是她们那个组合有一个深夜节目，时不时有一些出格的话题，还有她拍的电影很多也算是情se内容就得一体拦截了。” “对了你们都是从哪里挖掘来的那些丑的要死的照片和视频的？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到过？” “日本年产艾薇上万部，无论是dvd发行还是网络配信都很容易被盗版做成种子，产量这么高自然挤占了其他来源视频的曝光率。不过在我们这儿那些大厂名厂的片子都被自动过滤了，反倒剩下那些有些奇葩有些丑的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刘书盟忽然玩了下腰差点头碰桌面，然后说道：“以前我不清楚你们的封面杀手专杀是怎么炼成的，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嗯，辛苦了！” “封面杀手专杀”是网友对蜜蜂的奔马下载器的外号，虽然网络上有很多基于开源bmdownloader软件修改而来的国产下载工具，但是其中用户体验最好的还是蜜蜂在bm基础上打造的中文版奔马下载器。奔马继承了bmd的融合下载引擎，可以同时从、bt、emule等多种渠道获得数据包，下载速度更快而且失败率更低，同时还加入了下载预览功能。 而这款免费软件也因为这个功能被网友们戏称为“找片神器”、“封面杀手专杀”。 所谓“封面杀手”一般是指有些片子对女主角的封面照进行过度ps，结果网友下载完打开一看发现落差极大，就把这名女优称之为封面杀手。另外还有一种情况是，有无聊恶搞的网友故意把水浒传、葫芦娃、笑傲江湖等电视剧、动画片的视频文件改成艾薇片名，然后通过各种p2p方式共享出去坑人的。 虽然蜜蜂奔继承了蜜蜂的内容管理系统，不能用来瞎下载艾薇等不和谐物，但它的下载预览功能却是不设限的。添加下载任务之后点击下载预览就可以看到影片的预览截图以及图包当中预览图片，当然这些图片都是穿着衣服或者强力打码的。虽然不能一窥身材全貌，却也是戳穿了一大批封面杀手们的真面目，因此很多网友虽然不常用奔马下载器也依然会选择花十块钱开通一下奔马会员。毕竟虽然雷鸟会员能够让你高速下载到影片却不能保证内容就是符合你要求的，花了半小时下载的影片拖着看了十来秒就删了、几百兆的图包下载下载下来发现没有解压密码着实是很坑爹很让人烦躁的事情。 虽然雷鸟下载很快也推出了类似下载预览功能，但是他们的截图预览只是按照固定时间自动截取图片，做不到像奔马直接定位到女优脸部特写，效果不是很好。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啊，”马竞打了个哈哈。 “说你胖你就喘上啦，其实还是为点击率和软妹币服务吧？什么时候把下载预览功能也给免费了才算是为人民服务呢！” “哎！”马竞两手一摊：“生活如此艰难，为何还要戳穿互相伤害？” “其实我们的目的是希望网友能够认清她们的本来面目，减少无谓的带宽浪费以及精力浪费，让他们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面去。反正十块钱只是100蜂币，他们还是很容易就能赚到的。” “是很容易啊，电脑上装上你们蜜蜂的各种软件，要么每天打开一次蜜聊、电脑管家、浏览器、词典、相册这些蜜蜂软件，要么激活所有蜜蜂游戏，每天都上线半小时。这样就能拿到你们所谓的推广金币了，还真是简单呢！”刘书盟吐槽道。 随着蜜蜂软件的装机量越来越大，以往诚意满满的装机推广福利越来越缩水了，既然话题说道每日赠币上面，他也忍不住吐槽一下。 第306章 新游戏 不过这也只是小小吐槽罢了，毕竟蜜蜂软件不是只付出不求回报至少不求物质回报的慈善组织，怎么可能免费给你用软件还一直倒贴钱呢？到了后面蜜蜂的每日赠币功能基本上变成了变相的推广平台对用户要求越来越高，福利却慢慢缩水了。 毕竟这种前期优惠、补贴，甚至免费以及倒贴的措施只是放长线钓大鱼，总有收线收网收割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商家会完完全全只付出不求回报的，那样就算富可敌国有万贯家财在只出不进之下也会有花光的一天。 就连刘书盟他自己的电脑培训部也是如此，刚刚开业时为了获得第一批顾客他不但不收一分钱学费，还要自掏腰包买各种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水果蔬菜之类的实用小礼物送给那些出来遛弯的大妈们，等把她们教会，让她们见识到网购的低价便捷、网络的丰富多彩，她们自然而然就会跟老姐妹们炫耀，然后一带多、多带更多，让他的培训部终于获得了充足的学员。 这时候礼物虽然还有，但却要开始收学费了。 所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刘书盟忽然很八卦地问了一句：“刚才那些是警茶吧？来做什么的，能说么？” 今天是蜜蜂蜂园每旬一天的开放日，蜜蜂会集中安排各种参观考察在每月1、11、21这三天进行。 虽然理论上谁都可以在蜜蜂官网上申请参加接待日活动，但实际上因为接待能力有限以及安全因素考虑，蜜蜂会对来访者身份有所审核，知名记者、相关官员、业务合作伙伴、高级用户这些人是最容易获得通过的。像是刘书盟这种普通用户需要进来，就得找刘海洋这样的蜜蜂员工使用亲友卡名额往进带，不过既然有权限更大时间更加自由的马竞在，就不用劳烦还要上班的老大了，他要到下午下班之后才会过来一起玩。 就在刚才时间很空闲的马老板在刘书盟亲自上阵鉴黄时曾经离开过一阵，等他再次出现时，身边还有几名看起来有官气的男人，双方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就招手分开，然后马竞才来到这处露天咖啡馆坐下。 虽然那些人都穿着便装，但是从走路姿态还有动作习惯来看除了官气还有一些兵气、杀气，却没有野战军官那么浓烈，刘书盟稍微一想就排除了出现几率太低的文职军官可能，因而猜测他们应该是警茶。 “眼神不错！的确是警察。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三哥你最好不要对外说起这个，”马竞说道：“他们是外省警方的人，是来现场考察我们的蜂眼系统的。” “蜂眼识人？”刘书盟问道，还比划了一个眼镜的样子，意指加载了蜂眼识人功能的蜜蜂智能眼镜。 “是，也不是！现在市面上公开销售的蜜蜂眼镜上搭载的只是普通版本。我们还有专业版，专门针对行业用户重新调整配置和软件，比如说给他们看的专业警用版就专门加强摄像头和图形处理功能，同时拿掉了其他功能模块以加强续航。这样无论是执法记录还是辨认通缉犯都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通缉犯，对了那个通缉犯演员吉思光，还有一个杀人逃犯吴刚跑去参加相亲节目被抓的，该不会就是你们举报的吧？” 看到马竞轻轻点头，刘书盟突然乐了：“我就说嘛，你们蜜蜂有这么先进的人像识别技术怎么可能满足于用来封杀苍老师，用来帮忙抓逃犯不更好嘛，谁知道你们早就在做这个了！” 东北人吉思光十多年前曾犯下袭警抢炝重案，谁知他仗着自己有文艺功底居然改名换姓，用“张国锋”的假身份跑去横淀当起了演员。其中就有08年大火的谍战剧《潜伏》，随后“潜伏”在《潜伏》的吉思光就被老家警茶找上门抓走了。官方说法是接到群众举报说电视剧里面的“保密局盛股长”很像通缉犯吉思光，结果正是本人被抓个正着。 但是举报人到底是谁两年多来一直没有曝光，各方面都爱三缄其口。而杀人犯吴刚更加搞笑，其在犯下命案潜逃13年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了，居然参加一家省级卫视的相亲节目并且成功牵手女嘉宾，结果去年底节目播出没过几天他就被老家警方找上门给抓回去了。 其实鹭岛警方和深镇警方早就开始利用蜂眼识人引擎检索用户网络相册，并且因此抓获了不少逃犯以及一大批涉及到************吸毒盗猎拐卖等犯罪行为的嫌疑人。不过出于不愿打草惊蛇，以及避免引起用户反感的关系，警方还有涉及其中的几家网络公司一直没有透露具体破案过程，只说是群众举报。反正这几家网络相册服务运营商都是大公司，看不上通缉犯的几万块悬赏，还不如深藏功与名，把功劳全部让给当地警方来的好。 同样的，马竞也没有在刘书盟面前多说这方面的内容，反而把话题扯到蜜蜂的新游戏上面。 从三月底来说，一家名叫蜜蜂互动娱乐科技公司的新公司开始浮出水面，这是蜜蜂集团旗下第三家涉及游戏业务的子公司，不同于专注网络游戏的蜜蜂游戏以及兼顾单机游戏制作和发行的蜜蜂软件，蜜蜂互娱偏向各种“新概念”游戏，新公司成立后就从集团其他公司那里接收了梦行者相关所有业务，主打体感游戏、vr游戏以及遥控模型游戏。 梦行者虽然已经快要到了推出第三年，但在市场上依然处在叫好不叫座的状态下，蜜蜂游戏后面发行的新游戏干脆都没有添加梦行者支持模块，正是看到这种情况，马竞才在总部成立新的互娱公司从蜜蜂游戏要回了相关业务。 对于已经搬到沪海那帮人来说，抛弃这部分业可以明显降低游戏开发成本，虽然会因此务损失一些“高科技”、“次世代”的形象，但实际上依靠蜜蜂独家的虚拟地球引擎vee，自家的“高科技”形象已经足够了，无需画蛇添足。因此对于“总公司”的要求，他们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并以此为契机要到了vee的永久使用授权。这样他们修改游戏引擎时将会更加方便一些为了尽可能快地换皮量产新游戏从而覆盖各种游戏类型，蜜蜂游戏过去近一年时间里面一直在削减vee，拿掉一些细节模块以提高执行效率并降低硬件需求。 带着刘书盟朝园区内的人工湖行去，马竞站在平衡车上面说起这次“交易”满脸得意：“那帮人还以为他们丢下了包袱、占了大便宜，却不知道他们其实也丢掉了未来！” 如今的蜜蜂在官面上的关系已经不是两年前可比，同时自身的影响力也足以进入网络公司第一梯队，虽然比之bat三巨头还是略有不如，但已经不可小觑了。虽然未来还不可避免要分出一部分股份给其他势力，但需要让出的份额会小很多，同时他也有机会拿到其他重要公司的股份了。 既然当初引入他们的目的已经实现，马竞等于是把当时估值更高的蜜蜂游戏和速尔商贸当做肥饵，把它们丢出去引走了那帮人，好方便他再对集团公司内部从头调整，重新强化影响力和控制力。 “这么说去年蜜蜂手机表现坑爹也是你故意释放的烟幕弹了？”刘书盟跟着凑趣问道，虽然没学过相声但他还是愿意坚决做好捧哏工作。 马竞闻言却是脸色一黑，“没，去年的201芯片的确有很多问题，只能说我们是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其实我觉得还好啊，葵花三我也用了一年了，感觉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糟糕，感觉那时候好像有好多人在集体黑它一样。” “那是我们加强了优化，对软件商店进行了整改，在你们这些201芯片的手机软件商店里面屏蔽了那些兼容不好的游戏和软件，同时开放了我们自己使用的bb引擎给第三方厂商，甚至我们还自掏腰包派员工出差去给那些主要的软件和游戏开发商提供上门技术支持，帮他们熟悉bb引擎尽快推出针对201的新版本，这样双管齐下才慢慢改善了葵花三和彩虹二的续航能力。”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七月份以后一下子多了好多poweredbybb的软件和游戏，你们还真是大出血了呢！你们那个砖块引擎我也玩过效果着实好顶赞，就这么拿给别的软件商使用，应该没怎么收钱吧？” 马竞苦着脸：“怎么好意思收钱？当时我们基本上是求着人家用我们的引擎的，只要对方答应在年底前推出新版本并且通过兼容性测试就可以免费获得bb引擎的五年使用授权。” “嗯，这还真是大出血了。不过搬砖盗版怎么办？” brightbrigine聪明砖块引擎是蜜蜂os专用的软件引擎或者说基础框架，在马竞还有蜜蜂软件研究院多年努力之下，这个框架具有非常强烈的模块化风格，用户可以根据设计目标的不同挑选不同的功能模块，大大简化了软件和游戏开发的难度和成本在架构设计完善、美术、音乐等素材准备妥当时，使用bb开发软件或者游戏就跟拖动鼠标玩一个搭积木游戏一样简单，甚至bb开发已经开始被人戏称为“搬砖”。 最开始蜜蜂曾经对外开放过一段时间bb引擎，但因为它大大简化了软件和游戏的开发工作，降低了入门门槛，再加上当时蜜蜂对于第三方软件的收购政策非常宽松，使得蜜蜂智慧中心里面充斥着各种高仿软件和游戏，为此蜜蜂还收到了不少投诉甚至律师信。后来甚至连版权局都发话了，蜜蜂只好全面了bb的第三方使用授权。 其实这些盗版软件和游戏里面很多都是蜜蜂自己做的，毕竟自家系统刚起步，需要有大量应用填充进来，先满足用户需求再谈其他，等到版权局发话了他们也就顺势关闭了授权，并且用更加“自主知识产权”的新应用取代了有盗版侵权嫌疑的旧应用。 所以当听到马竞说蜜蜂重新开放了bb引擎的第三方授权，刘书盟立即想起了这茬。 “软件商店自然要审核的，以前是应用太少被迫来者不拒，现在嘛，我们当然有精挑细选的权利。” “果然无商不奸啊！” “你不也一样吗？”马竞反驳道。 刘书盟却没有理会马竞的反击，定定地看着面前小湖当中那道两米多长的灰色军舰，“这是小鹰号？” “嗯，就是那个专业搅屎50年的小鹰。” 建成与上世纪60年代的小鹰号被美菌长期部署在亚洲，解救伊朗人质事件有它，越南战争有它，空袭伊拉克有它。还曾经多次在家门口耀武扬威，所以刘书盟对它的造型和舷号并不陌生。 因为去年发布的俄罗斯网游《坦克世界ol》的火爆，带起了一波战争网游的节奏，蜜蜂也掺和进来，推出了自己的战争网游。蜜蜂游戏把原来的航海网游《七海霸主ol》改了改，从mm变成了时下流行的开房间组队竞技游戏。因为操作模式大量学习封神战场、dota、lol和坦克世界，新的《风帆之王ol》变得更加平易近人，吸引了大量非重度航海迷的加入。虽然他们没有熟记名舰线图、剪影、配置、战绩的强大记忆力，却也有一颗热爱海洋的心，他们的热捧使得这款换皮“新”网游居然在海战网游这块细分市场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新成立的蜜蜂互娱同样看到了休闲玩家的需求和价值，于是策划推出了现代军事题材的新形式对战网游《海空大战》，并且引入了新潮的“互动实体玩具”的概念。前者使得游戏当中的舰船飞机模型与现实中的遥控船模航模产生一一对应，借助游戏客户端可以同步二者数据，既可以用手机、平板等遥控在现实中玩海空大战，也可以进行“真实”与虚拟的对抗。 这条缩小120倍的小鹰号就是他们用来进行技术验证的，此刻在小湖边上就有十几名工作人员正分别用平板遥控着一只只袖珍f14飞机进行起降、盘旋、格斗操作。 第307章 中评 同样按120倍比例缩小后的舰载机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细长的机翼平直展开，灵活地在航母模型上起飞和降落着。 它们的起飞、降落甚至巡航飞行都是半自动的，十几米外遥控的测试者们并不需要精确控制它们的每一个动作，只需要对准方向然后下达相应指令即可，然后飞机上的处理器会自动执行预设程序，搜索目标、读取环境风速风向、调整姿态，然后完成指定动作。 经过三年多发展，蜜蜂在无人机的姿态检测、自平衡以及电动动力、航拍摄像头领域都有了非常强大的技术积累。虽然实现固定翼飞机的起降比四轴飞行器要难一些，但还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风速比较低并且保持稳定，他们的飞机完全可以自己控制着完成全部飞行动作，远处负责发号施令让飞机加速加速左转右转俯冲爬升起飞降落的控制者，反而变得可有可无起来。要是让专业玩航模的玩家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吐槽说都全自动了还有个鸟的乐趣？ 不过这正是蜜蜂无人机的设计原则让复杂的事情变简单的良好体现，以前的四轴飞行器是如此，如今的微型航模飞机也是如此，它们其实应该算是无人机的。 毕竟它们是被设计用来和网游进行联动的特殊遥控玩具，需要考虑普通玩家的操控能力，不能用专业航模玩家的要求来要求他们。而且它们本身和不是真正的战斗机，真没必要也没能力完美模拟其原型“雄猫”的所有动作和细节外形。 比如说“雄猫”最为出名的特点变后掠翼就模仿不来，这些f14航模的翅膀后掠角固定在20度，接近平直的样子。 对于飞机来说，翅膀伸得越平直，因为向前飞行而获得的升力也就越大，同时翅膀截面积增大也导致阻力增大使得飞机超音速难度大大增加。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早期飞机基本上都是后掠角为0度的平直翅膀，而且还是双份甚至三份的，后期喷气机则基本上都采用倒“v”字形状后掠、并且更加窄小的翅膀以减少飞行阻力获得更高的速度。 然后在60、70年代，处于冷战当中的美苏双方都先后盯上了“变后掠翼”设计，让飞机翅膀像鸟儿翅膀一样具有“展缩变形”能力，低速时翅膀打开获得更多升力，方便起降以及低速巡航性能，而高速时折叠收缩翅膀以获得更快的速度。美菌的代表就是海航的f14雄猫重型战斗机，而苏军的代表则是米格重型战斗机。 不过后来人们发现为了实现变后掠翼，需要准备坚固且轻便的翼套结构来固定翅膀，由此增加的重量和制造成本、维护成本大大抵消了变后掠翼带来的优势，因此这种设计在新飞机的设计上消失了。而在苏联解体后美军就开始过起了穷日子，一大批维护费用高昂的装备被迫退役封存，曾经嚣张狂霸可以达到三倍音速的s“黑鸟”高空侦察机和f117“夜鹰”隐形战斗机就先后退役。“雄猫”也被美国海军放弃，在2006年彻底退出了现役，原因就是维护成本过高。 不过虽然退役了，但是具有“空中变形”能力的f14仍不失为一代经典，而且因为拥有喷气式战斗机中少有的优异低速性能，使的蜜蜂无人机团队在第一时间就决定了是它了。 当然也只是外形，并且是大致外形，f14翅膀周围的可动襟翼就被大大简化了，毕竟模型飞机的飞行速度区间比真的“雄猫”小多了，可动襟翼带来的飞行性能改善并不明显反而增加了成本，因此早早被省略掉了。同样被省略掉的还有驾驶舱细节以及飞机内部细节。 这也是很自然的选择，蜜蜂虽然可以通过网络找到“雄猫”在各个角度的高清大图，但是驾驶舱仪表台以及飞机内部的细节照片就不好弄到了。即使这种机型已经退役也是一样。再说他们也没有给“舒克和贝塔”造飞机的想法，所以驾驶舱实际上也被省略掉了，在透明驾驶舱盖下面是一只可以平面360度旋转，并且拥有最大60度仰角的摄像头，它自然是用来模拟飞行员视角的。与梦行者进行联动时后者实时传递玩家头部角度数据控制摄像头转向，可以得到非常好的浸入体验，无论cgi技术多么逆天，合成画面在临场感和成本方面始终比不上真实。 如果打开它们精致的外壳，让这架模型飞机“原形毕露”，就会看到一根根五颜六色的导线、大大小小的电动机，以及处理器主板和塞在翅膀里面的电池。 模型飞机一般有两种动力选择，第一种是电动机驱动，好处是结构简单、成本低，坏处是电池容量不给力导致续航坑爹而且速度也快不起来，第二种则是微型燃油引擎，使用简化缩小的飞机发动机和燃油，可以获得更长的续航时间和更好的飞行性能。但是这种发动机成本更高，通常只有高端大型航模才用的起。蜜蜂这些机长和翼展只有15厘米左右的小飞机自然是用不上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飞机引擎”，当然只能选择电动方案。 还好蜜蜂无人机早就有了自己专门的航模电动机，而且在大蜻蜓系列四轴飞行器上表现上佳。同时蜜蜂无人机早就发展出了多种航模专用型号，并且在航模爱好者中取得了不错的评价，这些玩家中很多人都被蜜蜂招揽加入了他的航模团队，成为了测试员甚至设计师。四轴飞行器可以完全依靠软件、计算机、机电方面的人才自己完成，但是航模就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才了，蜜蜂一方面从全国高校飞行器专业毕业生中招人，另一方面也把目光放到了这些专业玩家身上，他们也许玩真飞机不如航空专业学生，但是玩航模却是不逊色甚至尤有胜之的。 受到电池容量的限制，这些小飞机的满电滞空时间只有十几分钟。虽然增加电池体积和飞机体积能够获得更长的滞空时间，但对于这个项目来说却不需要这么做。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一般性质的游玩来说其实已经够了，虽然这些控制者们只需要静静站在地上或者干脆坐着躺着，然后盯着屏幕上的模拟画面或者头顶上的飞机对它们下命令就可以了，但长时间空战狗斗也是很累人的，低头脖子酸抬头脖子麻，而且平板电脑也有些压手…… 刘书盟也控制着一架小飞机玩了会儿，对于玩过四轴飞行器的他来说，操控界面看起来非常亲切熟悉，学习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唯一跟四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四轴在完全无操作可以“静止”悬停在空中保持空间坐标不变，等待一段时间后自动返航，而这些小飞机就不能悬停了，无操作时它们会保持速度和高度不停绕圈，然后确认操作超时之后也会自动返航。 放下加装了两根竖直天线，看起来有点像无线路由的专用遥控平板，刘书盟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 “怎么去，刘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不满意的地方太多了！”看了眼头顶上正在测试爬升项目的小飞机，刘书盟说道：“雄猫最出名的地方是什么？变后掠翼和aim54不死鸟远程空空导弹，可你们这些猫全部都是小猫咪啊，形似神不似的！翅膀变成固定的了，加力飞行不见了，导弹也变成装饰根本发不出去了。” 就在刚才，他发现虽然这些雄猫机翼下面挂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导弹，但当他在控制界面上点击导弹发射按钮时却只能在屏幕上看到模拟的导弹飞行画面，飞机上的导弹完全没有变化。 “我们又不是真的在造飞机，怎么可能真的给弄几个铅笔大的导弹装上去？那些导弹现在的确只是装饰不能自动弹射，欢迎提意见哈。” 刘书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在平静人工湖上画着圈子的小鹰模型出神，吐槽挑刺自然是很容易的，但是提出可行的改进意见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看到笑容忽然爬到三哥脸上，马竞不由对他的建议好奇起来了。 他们这个《海空大战》项目现在正陷入一个迷茫僵持的窘境中，蜜蜂一直以来看重技术碾压忽视策划设定的弱点在这个项目上暴露无遗。对于他们的软硬件攻城狮们来说设计做出alpha技术验证版游戏模型并不算难，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搞定了，毕竟电动航模和船模的技术储备早就有了，剩下的只是整合而已。 然而这个初始版本做出来后，在公司内部试玩时却取得了一堆“中评”，这可把开发团队给急坏了。 蜜蜂所有软硬件产品一直秉持着“透明开发”的设计理念，非常强调让最终用户参与进产品的设计来，这样才能避免设计师闭门造车做出来消费者不买账的产品来。而在公司经营走上正轨以后，出于保密原则，再把开放项目让公众参与进来之前，一般会先在公司内部进行试玩试用以收集意见建议，不过海空大战项目却在这个阶段得到了一堆中评。 蜜蜂这个评价体系明显是参考了桃宝的网购评价体系，测试者被要求在感到满意、惊喜时打好评，感到厌烦、不满时给差评，而中评则表示尚可、还成、一般般等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蛋疼的形容词。 进一步的调查分析，他们郁闷地发现，貌似是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诸如小鹰试验舰的速度太慢，没有那种冲风破浪感觉、雄猫飞太慢航拍效果还不如四轴能悬停拍摄、不能变形差评、不能放导弹差评之类的评论层出不穷。 只能说蜜蜂的四轴航拍器让航拍、空中视角变得不再高不可攀，尤其是蜜蜂员工基本上对此感兴趣的人早都已经人手一架甚至更多的航拍器了。雄猫看起来很酷的驾驶舱视角在这些人看来却是各种抖动各种不清晰，实际充满技术含量的自动飞行功能也因为早在四轴上已经司空见惯而没有让试玩者感到多少惊喜。 虽然可以自我安慰说，这是因为参与测试的员工很多都玩过四轴航拍器，对雄猫没有多少新鲜感所致，等扩大试玩范围这种印象干扰才会减弱，但实际上大家也都明白这个项目已经一只脚踩在了失败了的边缘。对于习惯于成功的蜜蜂来说，不够成功就是失败。 而这个项目的幕后大boss，马竞这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经过一年调研酝酿第一批允许转让使用权的无人岛名单已经出炉了，不日就要开始拍卖流程，他之前看中的黄羊岛也在其中。原本马竞都已经计划好了，把那座岛拍下来以后改造成一座军事战争题材的互动旅游基地，到时候弄一堆一战二战名舰（的模型）放在黄羊岛，让游客租了去玩大海战。结果现在却突然冒出来玩家可能不买账的状况，由不得他不紧张。 虽然现在还没有砸钱拍下来那座岛，海空大战项目的开发成本也只是研发团队两个月的工资而已，及时止损完全没有影响，但是他却不打算拿掉这个项目。毕竟蜜蜂互娱的基本盘就是这种玩家可以亲身参与进来的游戏类型，之前的真实战场系列玩法叫好不叫座，赞赏的人多亲自去买票游玩的人少。随着房价上涨导致房租上涨，蜜蜂游戏不得不关闭了不少客流太少的场地，现在更是把剩下的丢破烂一样甩给了互娱公司。 虽然用到的各种设备都是内部结算不至于账面亏损，但是想要大额盈利也是不可能了，也就是说互娱公司现在并没有找到他的现金奶牛。如果这个项目失败，那就意味着马竞给互娱公司挑选的经营策略是错误的，到时候说不得要改弦易辙，要么厚着脸皮退回传统网游领域，要么一头扎进单机的深坑。 虽然在蜜蜂软件的带动下，国内单机游戏市场取得了高速增长，但是至今只有一年五亿元的市场规模，而且八成以上是由蜜蜂智慧中心这个软件商店创造的。因为市场盘子太小，蜜蜂软件对国产单机新游基本上是以扶植为主，不但提供技术支持，收入分成也倾向开发商。要是蜜蜂互娱一头扎国产单机市场，依靠技术和资金优势，没准会挤压害死不少辛苦培植起来的单机开发商，可要是走出海路线，马竞并不看好缺乏策划编剧实力的他们。 “马竞，你听说舰娘机娘么？”刘书盟忽然问道。 第308章 八卦 大巴车减速靠站，座位上戴着眼镜的清秀男生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同时嘴巴里面吐出一个模糊短粗的音节，倒不是刹车导致他差点儿碰到了前座椅背，而是他的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又一次自动锁定了。 低头看了眼自动锁定只能调出拨号盘以及快速照相的手机，小莫稍显茫然地抬头瞥了眼站名标牌，他脚下的快速公交得益于高架专线，不用交通堵塞等红灯、行人车辆闯红灯之类影响顺畅行驶的麻烦事儿，一路上司机刹车停车的次数比以前的公交少多了。不过毕竟不是直达，沿途还是要停靠其他站点的，发现还没到目的地，他只能转头发呆。 然后可能是觉得无聊，他又忍不住跟旁边的好基友吐槽道： “好吧我的手机又安全了，蜜蜂为了推销他们的智能耳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旁边同样戴着眼镜，怀里抱着书包的男孩小攀却并没有回答他，因为自从昨天蜜蜂发布了新的蜜蜂os必选更新，多了那个“路上安全模式”之后，身边的好友就开始不停吐槽它了，小攀表示已经习惯了。 果然等了没多久，在快速上下客之后公交车重新启动了，车速稳定后小莫手机外壳上立即亮起一点跳跃的绿光，而屏幕也解除锁定回到了游戏主菜单画面，然后他也迫不及待地重新玩起了刚才一直在玩的《小行星矿工》。 这是一个未来科幻题材的横版跑酷游戏，游戏设定此时人类的开发脚步已经进入了火星与木星之间资源丰富的小行星带，开采那里的钻石和贵重金属矿产资源。游戏主角是一个身穿臃肿白色宇航服，动作却非常敏捷的宇宙矿工，他的任务就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采掘到更多有价值的矿物资源。不过因为是太空失重环境，没有了重力的约束反作用力特别明显，玩家控制的宇宙矿工需要借助脚踩手推小行星带上一颗颗岩块来获得前进的动力，同时避让个别轨道速度异常的小行星，还要注意别一不小心把一大块钻石或者黄金给蹬到了“宇宙深处”。 那时候就得考虑，要不要动用身后飞行背包中珍贵的推进剂去飞向目标了，推进剂和氧气任意一个用完游戏都会gameover，氧气槽其实相当于剩余时间，而喷气推进则相当与给予游戏角色的特殊技能。 点亮屏幕，回到游戏，小莫随手点了“我知道了”，安然笑纳了蜜蜂手机赠送给他的“休息福利”，20氧气和15推进剂。 虽然小莫嘴上吐槽嘲讽蜜蜂反应过度推出蛋疼的“路上安全模式”，其实只是为了推销他们的蓝牙耳机，但对于蜜蜂免费赠送的“休息福利”他却是欣然笑纳的，甚至因为只有公交车才容易触发这种福利，一坐上公交车他就忍不住掏出手机玩游戏，毕竟有福利不用过期作废哦！ 当然必须是蜜蜂自家游戏才有这样的福利，其他第三方游戏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也可能他们是在观望也说不定。 前几天发生了一起“男子走路低头玩手机惨被撞死”的惨剧，消息在网络上扩散开后有人担心有人不以为然，但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是，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低头玩手机看手机的“低头族”越来越多。很多人都知道走路不看路不安全，却都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分心看路完全没问题，直到真的撞死了人。 然后这时候一贯习惯于做“事件营销”的蜜蜂公司果然跳了出来，在昨天推送了蜜蜂os的新补丁，这个必选强制更新补丁里面的主要内容就是增加了一个名叫“路上安全模式”的功能，这个模式包含两个主要功能，一个是必选的运动状态识别功能，手机利用传感器或者其他智能穿戴设备自动识别用户的运动状态，并且据此自动关闭或者限制一些可能导致用户分心的功能，以提高用户的路上安全。另外一个可选功能则是危险区域预警功能，通过gps或者wifi、基站定位功能识别用户的位置，提示不同区域的安全记录，提醒用户远离交通事故、抢劫、高空坠物等人身危害高发地段。 第二个功能已经推出就在社会上引起了争议，很多人出于种种考虑纷纷跳出来质疑数据的真实性，不过蜜蜂早有准备，他们所用的数据都是基于搜索引擎统计分析各地官方媒体的公开报道而来，比实际情况只会少不会多。 不过对于小莫小攀他们来说，自家学校管理严格、学风严谨，既没有发生过学生杀师，也没有禽兽老师，自然是看不到危险区域警告。反而是其他一些出了“家丑”的学校，后知后觉的校长们为了擦前任留下的烂摊子都已经开始考虑要收缴学生的智能手机了。 在学校附近的车站下车，小莫不情不愿地把手机装进了口袋，旁边小攀也收起了他的诺基亚。小莫以前的手机也是一部诺基亚直板，不过他运气够好，从偶遇到的蜜蜂马老板那里得到一张蜜蜂万能礼品卡，然后他就开出来了一只蜜蜂彩虹花二代手机，反而是小攀自己使用同样的万能卡却只抽到了一直迷你版的四轴飞行器。说起来这种万能礼品卡可以开出来所有的蜜蜂软硬件产品，从价值十块钱的各种软件会员到几万块的小安家用机器人都有可能抽出来，不过通常都只能开出价值最低的一月会员来，从这个角度讲两个人运气都不错，不过小莫的运气尤其好。 检测到用户处于步行状态，同时又没有检测到带有防撞功能的蜜蜂智能耳机，所以小莫手机自动进入了安全模式，游戏、小说、音视频甚至即时通讯功能都已经被锁定不能使用了，他自然只能悻悻地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面。 “小攀，你造他们那个蜜蜂耳机所谓的‘防撞功能’是肿么回事么？” 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对于小莫一边恶意卖萌滥用网络用语，一边又自称纯爷们铁血真汉子的行为他都已经无奈了，“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有蜜蜂耳机的y码，再说我也没有蜜蜂手机，那个功能需要蜜蜂os3以上版本才能支持的。” 小莫也只是随便问问，他们两个作为上网时间受到限制的学生党，y码的几种获取途径无论是答题抽取还是准点秒杀都不适合他们，也只能对那些新奇的产品保持遗憾了。因为没有低头玩手机，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在街上行人脸上身上还有路边店铺上扫来扫去，寻觅着让他感兴趣的事物。 尤其是后者，直愣愣地打量人毕竟有些不礼貌，他只能浮光掠影地看看就算，店铺门脸就没有这个担心了，要是碰到感兴趣的地方留下来玩几个小时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们今天是周末返校不是星期一上学不怕迟到，只要赶在熄灯前回到寝室就一切ok。 然后小莫就被一家杂货店门口贴着的白纸吸引了注意力，连忙挥手示意小攀一起看向那边。 杂货店玻璃门上，有些发黄的白纸上用大号字体打印着：本店有盐，每人限购一袋！ “不会吧？还真的有傻#抢盐啊？”虽然每次周末回家他都要经过这个杂货店，但是以往因为低头玩手机的关系，小莫还真没有注意到这家店看起来也曾经发生过抢购碘盐的事件，弄得店主不得不祭出限购大招来，就差再来个按照身份证单双号限购以及抽签购买了。 就在一个月前，日本以东太平洋海域发生了史无前例的9级大地震，海底地震引发的强烈海啸袭击了日本多地，造成巨大损失。就在国人还有些不关我事地嘲讽着日本自蔚队在抗震救灾中的拙劣表现时，一个莫名其妙的谣言却在国内引发了一出难看的闹剧，让人侧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地震导致日本福岛核电站反应堆外壳破损，发生了比肩86年切尔诺贝利的核泄露事故，不止日本民众人人自危，环太平洋其他国家尤其是中韩友邻也开始纷纷担心会不会有放射物随着大气飘散到自家地盘来，这时候忽然有砖家站出来，说福岛事故散布到空气中的放射性物质是碘的放射性同位素，通过食用摄取含有正常碘的食品和药物可以把放射性碘置换出来。 然后不知怎的，就传出来了“吃碘盐抗辐射”的谣言，然后全国各地大江南北很多地方突然爆发了抢购碘盐事件。很多人蜂拥挤到商店超市，把货架上的碘盐抢购一空，却对碘含量更加丰富的海带、紫菜不屑一顾。 好在有关部门行动迅速，一方面加大供应量一方面严厉打击部分商家趁机提价的不良行径，抢盐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消散无踪，只有这些微微发黄的临时公告见证着当时全民抢盐的疯狂。 “那当然啊！我有个亲戚当时在家里囤了够吃好几年的盐。结果全砸在手里了，他去找盐业公司退货人家不给退，想要卖给商店老板也不要说他没有销售许可证，只好给我们打电话免费送盐，我们家已经好久没买过盐了。”小攀说道：“我真不知道他当时脑子抽的什么风？真要缺碘不会喝碘酒啊！碘化钾成份更足一瓶顶十袋呢！” “你就怎么对你亲戚说的？”小莫说着转过身来倒着走起来。 “没有，我就问他怎么不屯点儿紫菜啊海带啊什么的，这样不管他是卖给菜市场摊贩，还是送我做紫菜蛋花汤不都是更好的选择么？你造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说紫菜啊海带啊这些不是海里产的么，他觉得这些海产不安全！晕死核泄露还能穿越时空污染几个月前生产打包的紫菜干海带干？我真是无语了都！” “行啦行啦，有免费的盐吃你还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免费盐放太多了口干舌燥想喝水？” “有没有口干舌燥我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你再不转过来就要投进恐龙妹的宽广怀抱了。” 听到“恐龙妹”，小莫连忙转过身来，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腰围八尺的圆脸胖妞在张开怀抱等着他，顿时对小攀怒目相向，同时威胁道：“吴攀！你要是不拿出点什么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钱云菲明天就会收到你的情书哦！” 恐龙妹是他们班上一名女同学钱云菲的外号，虽然她的名字很软萌，但是架不住本人是个身高腰圆的女汉子，从内到外都没有丝毫软妹气质，因此班上男生悄悄给她起了个“恐龙妹”的外号。有些人甚至还会当面这么叫她，她虽然当面不着恼但私底下应该还是有些介意的，不然也不会唯一一个叫她名字的沈莫关系最好了。 “这种绝世‘大’美女还是留给你自己独享吧！”吴攀立即张口反驳，不过他还是走进了学校门口的小超市带了两罐酷儿出来。 原本吴攀沈莫俩人各种饮料都喝，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攀就再也不喝可乐了，改喝起酷儿这种果汁或者绿茶蜜茶这些更加“健康”来饮料品种来。 以前小莫对于这种变化还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联想到刚才俩人聊到的话题，还有他之前看到的一些资料，他不由怀疑起小攀是不是因为那个谣言才放弃了可乐雪碧这些碳酸饮料。 因此接过小攀递过来的酷儿，他就随口问道：“对了小攀你怎么不喝可乐了？是不是害怕可乐杀精啊？” “滚！不喝拉倒！”小攀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作势去抢对方手里的饮料瓶。 “其实可乐杀精是谣言是假的，都是50、60年代美洲那些自由开放乱搞的女孩用可乐洗下面说是碳酸可以杀精避孕，男人喝可乐根本杀不了精子的，你不用担心哒！” 吴攀没有理会沈莫的低声嘀咕，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抓着饮料瓶脚步迅速地朝校门走去。自讨了个没趣的沈莫也连忙跟着穿过校门向男生宿舍楼跑去。 第309章 国产舰娘 客气的跟快递员道谢，刘书盟抱着一个纸箱子往回走去，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这箱子是从鹭岛寄来的，发件人署名是蜜蜂互娱公司，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他特地找马竞要的限量航妈。 怀着鸡冻的心情，挺着大肚子的刘老板把小立柜大小的纸箱子横放在茶几上，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拆封开箱。 强忍着立即打开纸盖的冲动，他先找来纸巾擦了擦额头因为搬运重物而冒出的汗水，然后抓起桌子上一个飞碟形状的摆件，双手手指分别扣住上下半球上的密密麻麻“舷窗”轻轻旋转，犹如两个草帽对扣一起的上下半球被分开，从重叠的“帽檐”里面旋转着伸出四根支架，支架尖端固定有四只小小的螺旋桨。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伸出来的四根支架被锁定，四片螺旋桨开始旋转起来，很快从刘书盟手心飞了起来，绕着他废了一圈，然后悬停在他正前方20厘米跟他下巴平齐的位置。这是刘书盟最喜欢的拍摄高度，只开启下部摄像头时刚好拍不到脸。 原来这只小摆件一样的飞碟居然内有乾坤，其实是一只可以变形折叠的四轴飞行器，确切说是航拍器，“小飞碟”上下与螺旋桨支架成45度角的位置各装有一圈四枚摄像头，虽然像素不高只有500万，但是胜在体积小可以装更多，借助dsp进行照片融合可以直接拍出整个球形空间的环绕照片，也可以不进行融合处理让它们各自单独工作，或者干脆只启用八颗摄像头当中的一颗或几颗。 掏出手机启动蜜蜂航拍助手，连接上这只名叫“小飞碟7c4d1a5b”的微型航拍器，检查了一下它传输回来的图像质量，刘书盟满意的点点头。见到自己准备的摄像工具工作正常，刘书盟手机登录2tc爱吐槽，创建了一个名叫“国产瓦良格开箱直播”的直播房间，使用小飞碟的回传的视频作为信号源。 又@召唤了一堆网友，看到大部分人已经陆续过来看他的分（炫）享（耀），刘书盟这才蹲下来准备开箱。 他找来美工刀用力握住，浅浅地割开外面的封口胶带，唯恐刀子插太深划伤了里面的舰模。因为过于专注用力，等划开全部“h”形交错的三条胶带，他的额头居然隐隐有了些汗意。 掀开恢复活动的纸箱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块白色的泡沫塑料，扣住边缘的凹槽刘书盟把这块泡沫模子取了下来，露出了下面浅灰色的航母模型。 窄小的舰岛位于右侧，舰岛以外“空旷”的不规则斜角甲板上起飞段前端微微翘起，这种融合了舰队航母常用的斜角甲板以及轻型航母特有的翘角滑跃起飞甲板的风格，全世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那就是前苏联的苏联级航空母舰。苏联级的甲板更长更大，并且搭载专业舰载喷气战斗机苏27k，也就是苏33，而不像苏联前一级航母基辅级只能搭载垂直/短距起降的雅客38战斗机，因此公认是苏联第一级大型航母，而且也是最后一级。 因为该级航母首舰1991年建成服役，当年12月25号圣诞节苏联就天魔解体散功垮台了，那艘航母顺势被俄罗斯海军接收，后来用苏联海军元帅、苏联航母倡导者的名字命名为库兹涅佐夫号。因为已建成的基辅号航母和它的舰载机雅客38设计不太成熟和成功，结果双双被接收了它们的俄海军淘汰，导致库舰成了俄海军唯一一艘航母。 分家另过后，俄罗斯人也没人过上美国人承诺的好日子，没钱的俄海军只得中止了在建的乌里扬诺夫斯克核动力航母，并把不好用的基辅号退役卖了废铁，现在永久停泊在北方津门港，成了航母主题公园，据说现在正被改造成世界上第一家航母酒店。 当然这个第一其实不太确切，应该是“第一家真航母改造而成的航母酒店”，因为“第一家航母酒店”应该是鲁省某个小城市在水库人工湖里面修建的“中海航母”。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按网上的说法，在火爆了几年之后这“艘”钢筋水泥的大船上面已经没什么游人商家开始撤出，只剩下当地楼道引以为豪的地标作用了。 忙碌了一阵，刘书盟把箱子里面的一米长的航母模型摆在茶几上，接着又从箱子里面掏出来了24架双发战斗机和17架直升机模型，这些是俄海军库兹涅佐夫号的标准载机配置：苏33战斗机×20、卡27反潜直升机×15、苏25ugt舰载攻击机，以及两架卡31预警直升机。看着这些儿童玩具一样的飞机模型，刘书盟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他们也给我弄个跟小鹰一样的120倍缩小版了！” 不同于上次在蜂园看到的小鹰，刘书盟办公室茶几上这只航母只有一米多一点的长度，相比原版缩小了300倍，相应的舰载机也缩小了300倍，使得机身并不比笔杆粗多少，任是蜜蜂技术再牛叉，也不可能一两厘米宽的机身里面塞下足够多的功能模块，所以这些飞机统统都变成“儿童玩具”。其实真要是同样大小的儿童玩具的话，它们的机腹里面会有发条或者电动机，从而驱动轮胎或者旋翼让它们动起来，倒不至于像航母上这些模型一样完全不能动。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刘书盟也明白他要是真要求更大的航母，马竞虽然绝不会舍不得，但是想要拿到手可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要知道可飞可遥控的小飞机比这些不能动的玩具复杂度提升了何止十倍？ 虽然这条航母以及舰载机配置非常像俄海军的库舰，但是一些外形细节上却又有所不同，最明显的不同就是附件里面一面小小的红旗了，不是俄海军复古的白底大蓝叉圣安德烈旗军旗，也不是白底蓝边并列红五星与镰刀锤子图案的苏联红海军，而是上红下蓝白条纹，左上角有金色图案的一面小旗。仔细看去会发现旗面左上角有一颗五角星和八一字样，这是我军的海军旗。 所以这条船的原型并不是俄罗斯那条，而是那条命运多舛的瓦良格号。 当年苏联解体各加盟共和国分家另过时，各国分别接受了本国地面上的苏联遗产，其中乌克兰接收了当时完成度只有68%的库兹涅佐夫级二号舰瓦良格号。但因为国小没钱，以及很多配套工厂在其他国家的关系，乌克兰就停建了瓦良格号。后来被一位港岛商人掏钱买下半成品船壳，历经磨难把它拖了回来，然后上交给了国家。现在这条航母正在造船厂里面进行后续建造，未来会成为训练舰。作为全国第一条真正的航母，瓦良格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万千网友的心，很多人在网络上疯狂地讨论着它的近况，展望它的未来，这里面就有刘书盟的身影，不过他只是通常看看不说话，毕竟手上没干货，而且乱甩干货一不小心就会泄密做了罪人，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之前参观蜂园海空大战项目时，刘书盟给马竞出了个注意，借用日本人发明出来的“舰娘”、“机娘”的概念，把冷冰冰的钢铁巨舰、穿云飞机变成或软萌或傲娇的二次元妹子，以此来增加游戏的吸引力。这个建议一出口，马竞旁边正在测试的项目组员工们就开始捶胸顿足，懊恼这样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娘”字在古汉语里面一般指的是“年轻女子”、“女儿”的意思，后来才变成了“母亲”的意思，倒是日语里面的意思没怎么变，“舰娘”就是“战舰少女”的意思。因为日本动漫游在网络上的广泛流行，国内网友又重新接受了这个意思，基本上不会有人产生误解的，至少当时在场那些人都没有误解。 相比于已经发展到3d大电影时代，拥有n多零件、需要超级计算机渲染的变形金刚，日本画师设计的舰娘、战车娘、机娘其实要简单多了，他们只是根据不同兵器的风格气质国籍花边故事为其对应一个特定风格的卡通美女形象，然后再给美女形象身上加上一些代表身份的机械结构，比如舰桥啊、炮塔啊、直通甲板之类的。对于一名熟练画师来说，创造一个崭新的、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的卡通美少女形象会很困难，但是照猫画虎，通过“借鉴”、“拼接”打造一个还算不错的卡通形象却是很容易的，毕竟呆毛、大眼、眼镜、皮裤这些不同形象对应的标签“语言”已经很丰富和成熟了。 其实舰娘本质上跟《西游记》、《封神榜》这些神话故事里面“未完全化形”的小妖是一个道理。不过是神话里面是狐妖、桃精，偶尔有奇石法宝成精化形，而舰娘们则是大型兵器“成精”化形罢了。虽然有违传说中广播总局“建国后不许妖怪成精”的规则，但蜜蜂又不拍电影电视剧，影响不大完全可以无视这一条。 对于能够为孩之宝代工变形金刚玩具的蜜蜂来说，设计制造可以动的舰娘机娘车娘人形态，并为其准备不错的ai智能以及好听的合成声音都不是太难的事情。可以说这个刘书盟这个提议正是蜜蜂互娱苦苦寻觅，能够发挥自身长处的发展方向，不过让员工们郁闷不已的是居然是来参观的外人想到了这个点子，白白“浪费”了这个好点子。 作为外人，蜜蜂互娱自然不需要给刘书盟发奖金、记贡献积分，当然也不能一毛不拔就口头感谢一下。所以互娱公司向刘书盟表示，为了感谢他的贡献，公司决定为他免费定制一艘特殊航母，并且搭载唯一限量版舰娘，然后刘书盟想也没想就要了瓦良格号。 当然要是仔细对照相关图片资料的话，会发现刘书盟面前的航母同库舰还有瓦舰的外观还是有些不同。因为这是一只cg美化版的航母，细节上淡化了前两者结实耐操的苏式风格，从现实以及各种动漫游戏里面吸收了不少元素对其外观进行了美化修改。使得整条船变得更加精致霸气，稍微带了点儿科幻味道。 反正他又不是苏粉，作为一名外貌党人他只对好不好看、霸不霸气、有没有气势感兴趣，对于真实性、可行性、可信性方面的要求并不高。而且这毕竟只是一只给他这个伪军迷收藏把玩的玩具，追求一比一还原完全没必要。而且想要造得够像也不容易，毕竟瓦良格现在还没完工，网上流传的只有照片没有最终版的细节线图，毕竟那玩意儿貌似是军事机密来着。 “唉！为啥不是黑丝带和武直十呢？”再次对甲板上的苏33和卡27模型表示了一下蛋疼，刘书盟伸手拿起了纸箱底部一本彩印小册子。 这本铜版纸印刷仿佛精装杂志的本子是这艘瓦良格的说明书。封面上是它在载机和编队舰艇伴随下叱诧大洋的威武英姿，不过也就只能想想了，虽然按照说明书的说法这条模型船可以在拆掉底部的支架后下水，能在电动螺旋桨的推动下开出去个几百米，并且可以用手机app遥控，甚至还能启动雷达扫描周围并且发射导弹，但这些毕竟都是假的，导弹变成了塑料牙签根本没有制导能力，雷达则从微波变成了超声波的，性能缩水何止千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刘书盟扫描了一下说明书封底的二维码，下载了一个名叫“海空大战移动版”的app，然后按照要求拉上窗帘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下来。 “召唤舰娘！”大约是密室无人本性解脱的关，老刘在点击屏幕上的按钮时中二病发作，同时喊了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茶几上灰色航母甲板中心位置突然出现一个“ㄈ”形的光圈，然后一块活动板自动移开，从下面升起了一个发着亮光的透明四棱锥。 “您好，刘司令，瓦良格前来报到！”四棱锥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竖着羊角辫，带着绿色有檐八角帽，身穿短袖中山装和绿色短裙，斜挎同色单肩包的金发少女，声音就是从四棱锥下面发出来的，仿佛这真的是一块封印有战舰少女的神秘水晶一样。 “额刘司令”忍不住扶额叹息，“我嚓嘞！直接把绿坝娘的螃蟹换回红五星，再染个金毛就变成了瓦良格的舰娘了，你们敢不敢再偷工减料一点儿？” “老刘，你不要了就转给我吧！我包邮啊！”这时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信息，原来是有人发现发弹幕求购求详情的人看到老刘一直没反应，干脆直接给他发信息了。 第310章 全甲板出击 直到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内容，刘书盟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直播，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我是太专注了，居然忘了还有直播这回事儿。下面我开始回答一些大家关心的问题吧！” 到了这个阶段，开箱过程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毕竟这只瓦良格的所有功能就遥控航行和超声雷达功能还没有检测了，而这两个功能中的前者需要一片水面，后者其实也是航行功能的配套子模块，用于帮助玩家原创探测周围水深和地形的，同样也需要一片水面来测试。 而附近最大的水面也就是大厅里面的风水鱼缸了，就算他不理会放军舰进去会不会冲风水，单单是鱼缸并不比后者大多少，放进去根本转不开身就让这个测试没有了多少意义。 于是乎刘书盟切换到直播页面，屏幕上不断飞过的弹幕说明了他的人气，不知不觉他的直播间就挤进来了好几千号玩家，直播画面上的弹幕一直没有断过，页面下方的评论也有上百条了。 经过几年发展，弹幕评论并没有完全取代普通评论，反而与之并存起来，前者更加强调即时表达，各种情绪性质的无意义内容诸如“6666”、“33”、“yooo”、“＋10086”都是允许并且倡导的，只是不是过分明显的人身攻击都ok没问题，反正弹幕有自动清理机制，而传统评论区则没有这么宽松了，纯表情评论不被允许不过相应的也没有评论上限限制，就算盖出一个9999层的楼中楼也没有问题。 在小飞碟的控制界面上设置让小飞碟绕着舰模旋转飞行，自动“观察”，刘书盟看了下效果，得益于优秀的多次采样补偿算法，虽然摄像头像素不高也没有补光灯，但即使在稍显昏暗的办公室里小飞碟依然能够回传不错的视频效果只要别乱按暂停按钮就好，因为需要多次采样，小飞碟实际输出的视频帧率比正常低了一半，对于这种情况爱吐槽视频服务器会自动插入过渡帧来改善帧率不足时视频的卡顿滞涩问题，不过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按暂停时很容易让画面停在的过渡帧上面，而根据人眼视觉原理生成的过渡帧在静态观看时反而很难看。 确认直播画面没问题，刘书盟这才切换到评论管理页面，一边清理弹幕，一边回复大家的评论，说起来像他一样的伪军迷在2站的人口基数还是很大的。 因为看到a站文章区经常被五毛五分自干果粉各路键评员们的钓鱼帖（故意发布错误言论当有人赞同时抖落真相讽刺对方智商）、引战帖（故意发布一些诸如游戏主机不如pc，或者pc不如主机之类的帖子引动两派用户互喷）而弄得板砖乱飞、地图炮砰砰放，所以2站在借鉴模仿时并没有同样复制一个文章区出来，倒是搞了个二次元经验区，虽然也是允许用户张贴发布文本图片日志的版块，却只允许发布诸如cosplay衣装制作技巧、粘土品种资讯、本月新番图文简介以及游戏攻略之类偏二次元的内容，其他内容哪怕是转载新花社的官方社论也会被以不符版规为由拒绝刊登。 用二次元经验区替代文章区，自然是让2站损失了大量普通网友的关注和流量，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军迷伪军迷网友的不断增加。 这要归功于网站后来开设的《军迷实验室》这个定制猎奇栏目。 在看到有土鳖频道取得的成功后，2站干脆绕过youtube直接拿着大笔经费去找国外网友有偿录制各种视频，既解决了搬运youtube视频的版权问题，也为广大网友提供了很多想看却一直看不到的内容。因为以国内的法律条件，想要大模大样的玩飞机玩悍马玩枪炮玩鱼雷艇都是不太现实的，但是放在国外就没有问题了。 相比于别的军事类网站只能单调转载国外网友的文章和视频，看人家用ak突突iphone4、看用坦克碾废车，《军迷实验室》则突破性地加入了观众参与元素，欢迎观众投票决定今后的选题，甚至上报全新的选题，而且提议通过以后还会邀请提议用户以及其他若干幸运用户出国打靶。节目组陆续推出了广大网友喜闻乐见的《诺基亚全系列防弹测试》、《游击队三神器大战野兔》、《穿越者军事科技树实测计划》等系列节目，逐渐在军武宅这个宅人亚种当中获得了不错的知名度。 刘书盟之前@到的好友都是他平常谈得来的一些军武宅网友，而“瓦良格”这个名字也的确很有吸引力，他们不仅自己来看了还都去拉各自的好友进来，结果越拉越多短时间内居然给刘书盟弄来了接近五千的观众。这还是没有任何官方推荐，仅仅依靠网友们自发宣传的情况下取得的，要是2站动用他们的定向推送大招，向所有可能对对航母感兴趣的用户和游客发送推送通知，弄出来几万十几万观众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条船哪儿来的？”刘书盟念着一条留言评论，然后回答道：“肯定不是中船工业给的，也不是乌克兰人、俄罗斯人给的！哈哈别打别打，我说我说！这条船呢是蜜蜂互娱送我的，全球唯一限量版！这公司嘛，听名字就知道啦，是那家特别不务正业的蜜蜂集团旗下新开的一家新公司。我给他们的第一个新项目出了个主意，他们为了感谢我就送给我了这条船！今天刚到的，我第一时间就开直播跟大家分享啦，看我多仗义啊……” “这条船能开动么？当然能开，”说着他还伸手在船尾螺旋桨上面拨了几下，“你们看，螺旋桨是可以转动的，这船支持wifi和蓝牙遥控，最远遥控距离可以达到百米以上，不过一般手机达不到这个距离需要外挂天线手机壳。因为我没有那个天线手机壳，而是附近也懒得找个池子给它游水，这个航行功能也就不展示了。” “让我闪开，你们要看舰娘？好吧，那我闪开让你们这些禽兽看个够！” 似乎是“听”见了“禽兽”这个词的关系，透明四棱锥里面的金发毛妹舰娘居然脸红着含胸低头，结果却是让绿色中山装下面鼓鼓囊囊的胸脯显得更加伟岸了。 “全息？不不不，不是全息投影，这只是伪全息。在这个发光的四棱锥上面是一块液晶屏幕，刚才你们看不到是因为它背面的颜色跟甲板是一样的深灰色，嗯从这个角度你们就能够看到了，屏幕上同时显示舰娘前左后右的画面，然后被透明四棱锥四个面反射到我的眼睛或者摄像头里面。这其实并不是全息的，只是特殊的显示方式看起来好像舰娘就在四棱锥里面一样。实际上当小飞碟旋转到棱边时就会看到画面分离变形了。嗯，就是这样！” 虽然全息投影技术的概念已经出现了好多年，基本上成了科幻故事里面未来世界的标配，但在这个显示的世界，这个技术暂时还没有实现的可能。 因为再次仔细观看了舰模上的全息投影模块，刘书盟发现蜜蜂互娱设计这只瓦良格舰娘时还是用了心思的，并不是他刚才吐槽地那样，直接盗用绿坝娘的人设把头发改成黄毛就算完事。 之所以会让他产生误判，主要是设计师为了呼应瓦良格“生于东欧过继我朝”的履历特点，把她设计成了东欧金发毛妹穿一身本土特色军装的造型：戴绿色短檐八角帽、穿绿色短袖中山装和绿色短裙、打绿色绑腿踩灰色布鞋，斜挎军绿色太祖题词“为人民服务”的“雷锋牌”单肩挎包，乍一看的确和带绿色短檐帽穿绿裙子背书包的绿坝娘格林达姆有些像，实际上格林达姆为了突出小学生特点，身上还有红领巾、钥匙、平胸等典型特点，跟这只舰娘还是很不一样的。 短袖中山装加短裙的搭配历史上貌似没有出现过，应该是蜜蜂的设计师“发明”的，历史上我军是从88年的87式军装开始为女军官女军人配备裙子的，不过那时候军装的整体样式也从55式的中山装变成了西装样式，所以并没有中山装加裙子的搭配。其实军装被“二次发明”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建国后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里面就有游击队男战士穿长裤而女战士穿短裤打绑腿，露出绝对领域的造型，不知道是为了符合芭蕾舞步的风格故意截短了，还是源自历史实情，毕竟琼州那地方挺热的，反正绝对不是为了吸引男性观众走进剧院而释放的荷尔蒙福利。 所以当刘书盟认识到瓦良格的伟大之后，绝非贫党成员的立刻就把可怜的格林达姆忘到了一边，然后皱眉看着她胸前的两个口袋。 “没穿水兵裙差评？嗯，我也觉得应该穿一身水兵裙的，再配上蓝白条纹的胖次就完美了。”刘书盟话音未落就见到面前的舰娘红着脸转身，摘掉帽子，一粒粒解开上衣扣子脱下上衣和裙子，最后又弯腰脱下了鞋袜，尽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半透明卡通形象，但是当看到那蓝白胖次下面浑圆挺翘极富白种人种族优势的pp时，老刘可耻地发现自己似乎有感觉了，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果然多了一大堆“老夫石更了”、“屏幕有点脏我舔舔”、“双手打字以证清白”的弹幕内容。 不过这毕竟不是卖肉游戏，刚刚只是一个小小的杀必死福利，等他再次抬头，出现在他眼前的舰娘已经换了一套海军风格的蓝白色水兵裙在身上。 金发毛妹头上原本土气冒泡的羊角辫被解散，变成了发梢内收的bobo头，加上头顶白色水兵帽，脑后两根飘带无风飘展，显得分外的清爽可爱，同时在稍微倾斜的帽子下面并不全身服服帖帖的头发，依然倔强地伸出来一缕呆毛，随着舰娘头部的动作一翘一翘的。 瓦良格身上的大翻领蝴蝶结水兵服固然更加可爱，但是胸口蝴蝶结后面宽大领口中露出来的春光才更加吸引眼球，老刘这次吸取了教训不再小声说话而是自己默默想着“刚才要是转到后面去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正面换衣画面？” 虽然心里起着龌龊心思，但是看到手机屏幕上一串串“再换一套”、“求泳装秀”、“无内play最高”的弹幕，老刘还是很不地道地起身快走几步一把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室内光线顿时一亮，四棱锥上面的舰娘也因此变得模糊起来，切换应用关闭了舰娘召唤模式。然后他面不改色地对着小飞碟说道：“为了防止你们撸多伤身，下面就不给你们看了。咱们还是再来看看这条船的本体吧！” “这条船虽然说叫做瓦良格，而且挂着八一海军旗，但其实她的造型是照着俄罗斯那条库什么元帅号来的，然后精简美化了一下外观细节。”接着他召唤小飞碟到跟前，让它拍了会儿“海空大战移动版”app的界面，“嗯就是这个游戏了，现在应该还是在内测阶段，你们不用在智慧中心搜了，必须要扫说明书背面这个二维码才能拿到下载地址。”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暂停视频然后扫描那个二维码了，不过你们又没有船，下载到了也没用，”刘书盟得意地笑着：“好了，咱们来看看这条船的舰载机和导弹功能。” “当然啦，因为尺寸限制，这些舰载机和导弹都没有自身动力的，但是说明书上说它们都能够被发射出去，让我们来一起看看它们的效果吧！” 说着刘书盟在手机上点选了“海空大战”的“全甲板出击”，然后就看到刚才被他随意摆在甲板上的飞机模型们开始滑动起来，排列成规整的队形，然后一只海军蓝白迷彩涂装的苏33“驶”上了起飞甲板区域，渐渐加速，最终“嘣”的一声从上翘的前甲板飞了出去。在它后面是第二只拇指大的苏33，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很快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看到屏幕上，up主老刘的房间里面出现了一串十几朵小小的伞花。忽视苏33尖头朝下、屁股后面拖着一个彩色的小降落伞的话，这个场景还是很有美感的。 相比于需要降落伞减速辅助降落的苏33模型，那些直升飞机就更加简单粗暴了，它们直接被甲板上一块突然弹起的升降台给打到了半空差点儿碰到天花板，不过人家毕竟是有旋翼的。后者像竹蜻蜓一样，让直升机模型拥有了短暂的滞空时间，绕着圈子用了好几秒才落地了。 “66666，老刘头你真会玩！” 第311章 南半球的天空 澄净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清澈透明可以看见远处城市天际线的空气，依然让初来乍到的远方游客们感到舒心畅快。不少人下意识地深深呼吸，似乎这里的空气味道也是香甜的一样。 悬挂在北方天空，让众人屡屡认错方向的太阳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 得益于更低的人口密度、汽车密度以及工厂密度，南半球的空气质量的确要比北半球要好不少。这里的自然环境对于饱受雾霾困扰，只能在3d游戏里面体验超远视距的人们来说，简直就像是梦寐以求的天堂一样，可当他们多呆几天，充分认识此地生活的方方面面，恐怕不少人又会像《甲方乙方》里面特地去山村吃苦的那位尤老板一样，很快转变态度逃离苦海。 就像此刻，蜜蜂游戏新一批的外派员工刚刚走下飞机，他们脸上的神情同其他从国内飞来的游客们并没有多少区别，满是新奇与欣喜，然而负责接机的同事脸上虽然没有苦大仇深、愁眉苦脸，却也绝对算不上喜笑颜开、和谐幸福。反而看着他们的神情有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戏谑神情在里面。 很快刚刚踏上南半球澳大利亚土地的他们，在接机同事的引领下上了停车场里面一辆右舵丰田商务车，汽车离开机场后却没有顺着车流朝市区驶去，而是拐了个弯转向另外一面，最终驶下高速朝“荒无人烟的野外”驶去。 “火力实验室同仁正在蜜蜂农场等着各位，”看到新来同事回头张望远去的市区方向，开车的男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火力实验室离市区这么远？”后座有人按耐不住开口问道。 “嗯！”司机点头。 “澳洲郊外还真是空旷啊！”另一个人感叹道，“人少地大空气好”从下机伊始澳大利亚就留给他这几点深刻印象至今未曾改变反而还在不断加深。 “那是当然！”不等前座司机回答，另一位同事已经答道：“澳大利亚有761万平方公里国土，却只有不到两千四百万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三个人，也就是说开出去二里地不一定能见到三个人！” “那是平均情况，澳洲大部分地方都是干旱沙漠或者荒原，别说二里地，没准几千里地都没人烟。可咱们现在在他的东南城市带上，能跟空旷无人的中部沙漠相比么？”看来先前感慨澳洲空旷的这哥们也不是没有做过一点儿准备。 不过他虽然在得知要外派到澳洲工作后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但收集的资料显然不够全面。 “沙漠和干旱地区的确是百里千里无人烟，但其他地方也没多少人。毕竟光是悉尼和墨尔本两大城市就分走了将近900万人口，其他佩斯、布里斯班这些大城市也有上百万人口，再加上其他城市各自的几十万，城市外面基本上是看不到多少人影的。不然它们怎么能够泛滥成灾呢？”司机同学一边开着车子，同时伸手指了指车窗外，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路边不远处有几个蹲着的棕灰色身影，细长的三角脑袋和强壮的双腿以及大尾巴显示了它们的身份澳洲袋鼠！ “是袋鼠啊！袋鼠！”车厢里面顿时出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司机先生非常善解人意地拐下了路面朝那群聚在一起的袋鼠们开去。 “它们怎么不怕人啊？”听到、看到白色汽车朝自己驶来，袋鼠们只是稍微直起了腰看了几眼就不做理会了，甚至有几只体型较小看着比较青幼的居然蹦蹦跳跳跳过来凑到车窗边上，好奇地看着黑色车窗玻璃上自己的鼠脸。 “它们当然不用怕人了，袋鼠可是澳大利亚的标志性动物，本来就没有什么天敌，人类又不怎么猎杀他们，数量自然是越来越多也不会怕人了。” “袋鼠是保护动物？” “不是！澳洲有6000万只野生袋鼠，比澳洲人还要多将近两倍，在大城市外面你看到袋鼠的机会比看到活人还要多，多的都要泛滥成灾了，没有一丁点儿濒危危险根本不需要保护，”司机说道：“不过它们虽然不是国宝，却也有接近国宝的照顾政策，虽然为了控制袋鼠数量，澳洲政斧允许射杀袋鼠剥皮卖肉，但是对杀死方式有严格要求，必须无痛速杀，还有专门的袋鼠射手来做这个。不过一般人嫌申请射杀指标太麻烦都只是驱赶了事，结果它们一来二去就皮了，自然不怕人了。” “其实咱们人类才是绝大多数动植物的天敌，到了澳洲这地多人少的地方，很多野生动物自然是疯狂繁殖起来了，除了课本上说的泛滥成灾的野兔，这里家猫重新野化的野猫也有3000万只，足够国内的喵党一人一只带回去供着了。” “然而海关不让进口这么多野生动物的。” 磊哥你还生那帮爱猫人士的气呢啊？” 叫做磊哥的司机咬牙切齿：“糙！那帮人真的是闲得蛋疼了，姥子清理入侵私人农场的澳大利亚野猫，又没把他们家的亲亲宝贝猫剥皮剔骨做了烤肉，不知道哪来的什么仇什么怨的举报个蛋啊？” “没事儿，磊哥我们支持你！”刚刚送上口头和精神支持，说话者话音一转，问道：“是不是等我们到了蜜蜂农场，也能像磊哥你一样端着毛瑟打野猫了？” 目视前方的磊哥点头说道：“嗯，等到了那里你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撸了，只要别到时候头晕眼花耳鸣失眠的好。” 这个一语双关的说法顿时让车厢里面飘起一阵有些银荡的笑声。 这辆丰田大型商务车的目的地，蜜蜂农场是一座位于澳大利亚东南部的万亩农场。虽然面积听起来很大，但是在地广人稀的澳洲只是一个不足一千公顷的小农场罢了，因为近几年严重的厄尔尼诺现象导致干旱减收，被马竞在去年买了下来，价格比他在国内拍到的黄羊岛要便宜多了。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马竞把农场买下来之后还得立即雇人维修升级农场集水设施和灌溉、饮水设施，不然今后还会亏得更多。而这笔投入核算下来居然和他买地的总投入差不了，一方面是大规模现代水利设施成本很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澳洲人少工资高，这也是这片农场会被前主人放弃转售的原因之一。澳洲农场都严禁开采地下水，澳洲大陆中部干旱少雨也没有什么大江大河，经营农场牧场完全是靠天吃饭，大规模、高科技集雨系统作用非常重要，尤其是对这种稍微靠近内陆的农场来说。 虽然马老板请人升级更换部分了集水用水设施，但它们覆盖的范围其实也只是农场的一半区域。倒不是马老板没钱了，而是他对另外一半更加干旱地形也更加复杂的地方有了新的规划，那片地方被他当成了私人猎场，时不时手痒了就买张机票飞到南半球然后撸几发，完事再回去，倒是跟网上流传那种说走就走去伦敦喂鸽子的文艺调调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决定购买这个农场时，附近那家前店后靶场的存在极大的影响了马竞的心理判断。虽然“没有赶上好时候”，不能玩ak了，但在凭借购买农场雇佣当地人拿到澳洲绿卡之后，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去申请了有关课程并且很快拿到了双证，并且经常光顾那家店，让店主帮他收集了一大堆一战古董武器。 在1996年以前澳大利亚并没有严格的炝禁，但在当年4月28日，一名无业游民持自动武器袭击了旅游胜地亚瑟港的游客，造成35人死亡17人受伤的恶劣事件。其后这名罪犯布莱恩马丁_布莱恩被判处35次无期徒刑永不得释放，同时澳洲政斧也开始加强对这些运动器材的监管，禁止民众持有自动武器，限制半自动武器，只能持证购买单发武器，还要严格执行炝弹分离保管，并做好警方定期检查安全措施的准备。 不过有总好过没有，当初马竞之所以跑到澳洲买地，主要是看中了这里和国内时区接近方便联系与工作，同时也有这边管制相对宽松的好处。 蜜蜂农场是100%属于马竞个人的私人农场，跟蜜蜂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在农场西北部的猎场区域却有一家名叫“蜜蜂火力实验室”的研究机构。他们自然不是研究新式武器的，既没有技术积累也没有相关许可，其实他们研究的是用于蜜蜂旗下射击游戏的专用引擎以及各种武器模块。 火力实验室前身是一家澳洲游戏公司，被蜜蜂软件收购后搬到了这里，宅男研究员们从此开始了每天啪啪啪的肩痛生活。 长期一来，gcb射击、竞速、球类体育三种游戏题材在欧美商业游戏中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使命召唤》、《极品飞车》、《fifa》和《实况足球》这些每年都有百万销量续作的知名游戏系列的长青不败就是典型代表。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些题材对抗激烈、场面火爆，另一方面也跟这些运动形式在欧美的流行不无关系。 蜜蜂旗下第一款全球超百万销量、并且成功打入欧美市场的单机游戏《古典战场》，也是随大流的选择了射击题材，不过蜜蜂独辟蹊径选择了一战以前的时代背景，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著名战场和著名武器搬到了xbox360和pc上面，凭借火力实验室实际测试、高速摄影采集得到的详尽数据，以及vee虚拟地球引擎的强大画面表现力，这款在欧美市场上取得了不错的反响，甚至一度还带动了古董武器销量和价格双双走高。只要给弹仓里面装上特定型号的蜜蜂无线子弹，就能够把这些老古董变成新潮的体感控制器，扛着正gun玩射击游戏，浸入感妥妥的！ 为了避免研发人员闭门造车，蜜蜂旗下各公司也都在马竞的授意下相继派出负责射击游戏的员工轮流到澳洲来参观交流。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果，虽然得到了详尽数据支持，蜜蜂游戏旗下的射击网游依然不能把cfol、csol这两大射击王牌挑落马下，但蜜蜂计算机后来推出的三亿牌“枪战梦想”鼠标不但光明正大地抢走了cf的广告语，更是凭借精准地后坐力反馈和智能爆头系统成为了最流行的射击游戏专用鼠标。 尽管各大电竞比赛组织方甚至游戏运营商纷纷表示智能爆头系统有外挂嫌疑，强烈建议玩家不要购买使用，却依然不能阻挡这款产品的热销。就算网游反外挂模块拦截了三亿鼠标专用驱动，不还有海量单机游戏可以玩嘛？ 驱车疾驰一个多小时北方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左偏，汽车终于驶到了目的地，从车上下来的几名来客激灵灵打了好几个寒颤，这才想起此时正是南半球的深秋季节，中午天晴时风和日丽感觉还不明显，下午日头西斜之后气温下降的就很明显了。几人连忙去找各自的行李就要取早就准备好的外套换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入住了农场客房。 因为时区接近不需要倒时差，几个人虽然旅途劳顿却没有多少困意，纷纷拉着磊哥要他带他们去靶场看看。 “今天就算了，等到了靶场天也快黑了，我还是带你们在周围转转吧。放心，你们以后绝对会撸到吐的！” 整个蜜蜂农场大致呈正方形，西南是种植区，东北是养殖区，东南则是住宿区，地势最高的西北部有几条天然沟壑，靶场就在那里，几人所在的场部离那里其实只有30多公里，开上半小时车怎么也就到了。不过对于磊哥来说那地方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打靶打猎这事情偶尔玩玩是乐趣是享受是体育运动，但要是当成工作这样天天搞，再好玩也会吐的。 第312章 慷慨 蜜蜂员工们在胡磊的带领下，登上了站在蜜蜂农场的制高点中心一座20多米高的水塔，众人得以站在七层楼高度俯瞰这片被夕阳余晖照亮的天地。 深秋时节远处大地的主色调依然变成棕黄，一个个收割打捆还没来得及拉走的牧草卷点缀其中，看起来虽然别有意趣但是看久了还是难免有些累眼，还好众人脚下场部的颜色非常丰富多彩，只要没有恐高症低头弯腰就能看到更多的颜色：房前屋后道路两旁栽种的耐寒常绿植物给地面铺上深绿地毯，十几栋灰白色两层小楼错落分布在水塔周围，它们墙壁上还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同时屋顶也都经过改造，全部被铺上了一块块朝向北方的玻璃板，给稍显陈旧的农场披上了高科技的鳞甲。 当然这些深色的玻璃板可不是用来遮挡阳光的，它们其实是大型的太阳能电池板阵列，配合蓄电池系统和逆变器为场部提供主要的照明和动力用电。这套光伏发电系统花了马老板不少钱，要不是尚德这些国内厂商狂暴才能导致价格明显下降，花费没准还要翻番。不过即使如此，场部里面还有备用的柴油发动机以防出现连续阴雨天气导致电力不足。 背对着落日余晖照亮的原野，初来乍到的几人头上歪歪斜斜扣着一顶牛仔帽，双手抓着没有子弹关闭保险的雷明顿，大呼小叫地招呼着身边的自拍机器人，留下自己和南半球夕阳下的合影纪念照片。 相比起借助蓝牙麦克风或者快门按钮实现遥控拍照的自拍杆，使用小型无人机玩自拍的成本可就要高多了，不过蜜蜂毕竟是生产无人机的，员工在公司内部自然是不缺各式各样的无人机用的。蜜蜂员工也因此变成了蜜蜂各种智能设备的铁杆粉丝，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它们，他们早已经习惯于同这些聪明懂事的机器人沟通，指使它们做这做那，即使因为各种原因从蜜蜂离职的人大多也保留着对蜜蜂的好印象，依旧是蜜蜂产品的忠实用户。 不过几人周围这种搭载语音识别模块与智能ai模块的自拍无人机，并不是他们私人带来的，而是农场方面提供的。蜜蜂农场已经从生产型农场变成了“农家乐”，自然需要配备大量这种专门针对旅游景点开发，用来帮助景点取代自拍杆的自拍机器人。 当然这个所谓的“农家乐”其实是员工们开玩笑的说法，因为离市区将近两百公里，离最近的小镇也有近百公里的关系，蜜蜂农场很多方面需要自给自足，屋顶的光伏发电系统还有脚下的水塔系统就是典型例子。 看到新同事们对着无人机摆在各种粗糙不标准的cosplay姿势，胡磊脸上带着笑心中满是亲切和怀念的情绪，之前他们刚来头几天也是如此，等时间一久估计就要有人哭着喊着掰着指头算回国日期还剩几天了。 “农场派遣交流”任务在集团内部已经有了一些名气，号称“宅男测试”和“煮夫测试”，胡磊也很好奇这帮人到时候会得到怎样的“宅度”和“煮值”。 除了蜜蜂农场这几十号人，几十公里范围内最近的居民点就是别的农场还有威斯利小镇了，不过因为成本升高利润降低那几个农场的雇工规模都大大缩减只有十来号人，而受此影响专门服务周边十几个农场的威斯利小镇也无可避免的衰败下去，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都去了城市，留下的都是些老年人老外一般不会把孩子丢给父母带，小镇上并没有多少儿童。 因为人口太少，导致很多生活服务项目缺少人手，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能自己充当水电工、木匠、花匠、洗衣工以及厨师，能够在这样环境下生活照样很好的人，要么是完全不需要社交生活需求少之又少，只要有网络或者电视就能活的很好的“宅神”，要么就是动手能力极强的“煮圣”级妖孽，上房能补漏、弯腰掏马桶、砍得了树、栽得了花、打得了猎、接得了电，当然厨艺裁缝洗衣擦桌等家务技能的等级也要很高才行。 “你们还算幸运啦！要不是咱们公司早早推出了厨房烹饪机器人，就只能天天吃煎牛排烤面包了。”从水塔上下最新款来，胡磊带着众人朝餐厅方向走去，同时给他们普及一些在这里生活的注意事项，比如没事别乱跑、遇到警察积极配合、有需求自己解决等等，把几个还在兴奋状态的菜鸟给吓得不行不行的。 农场食堂的布局和公司食堂并没有多大区别，同样是一溜镶嵌在透明玻璃墙上的机器人把食堂分割成两部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它们后面是员工们清洗处理食材的工作区域，而在机器人前面除了一段空旷的排队区以外，就是稀稀疏疏摆着的几排塑钢卡座。虽然最新款烹饪机器人可以制作多达数百种各国菜品饭食，但因为不同菜品所需食材各不相同，因此为了方便准备食材，这里同样准备了很多机器人同时通过中外多种主流菜品主食和小吃甜点。 “怎么没有多少人啊？”众人分别打了饭再次聚到一起，看到空旷的食堂，便有人张口问道。虽然这个食堂相比公司食堂已经很小了，但是四五十张座位的食堂只坐了六个人还是显得非常的空旷。 胡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连你们也算上，这边总共只有不到五十个人，要是全体到齐才能差不多坐满。不过这里面有一半人是火力实验室的澳洲本地员工，这帮人都是宅神，很多都是宿舍工作室两点一线不带拐弯儿的！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食堂增加了点餐送餐服务，已经给他们把吃的送过去了。其实也是时间不巧，那会儿你们要是还在水塔上面，或者早早来到食堂，都能够看到一长串无人机下面吊着快餐盒飞到各个工作室送餐的场景。刚才我也是忘了这茬了，不然就让你们在水塔上多等几分钟了。” 一边说着话，胡磊的筷子依旧挥舞地飞快，一啄一拉一送就把盘子里一粒粒棕红酱料包裹的四方肉粒送进了他的口中。 对于磊哥的广式好胃口，旁边只能吃全熟牛排甚至宫保鸡丁的新丁们只能张大嘴巴表示羡慕了。 “你们真是暴殄天物，袋鼠肉高纤维低脂肪全野生无激素无农残，是顶级健康食材，比鲨鱼翅鲸鱼肉还有龙虾鲍鱼什么得要好多了！” “为什么？” “原因嘛，”瞥了眼各人眼前的盘子，胡磊先是指了指墙上用中英文书写的“按量取餐，浪费可耻”标语，这才问道：“你们不怕听了我说的真相，结果没了食欲吃不下去第一天就被罚钱么？” 蜜蜂的食堂管理风格有些像是自助餐厅，所有人自助取食不限数量但严禁浪费。为了让免费的公司福利不至于被无谓浪费，每个人在取餐时系统会扫描他或她的身体轮廓线条，并借此提供简单营养建议，至于听不听就是个人选择了，无论是喜欢瘦骨嶙峋的轻量还是自豪身上自带超厚减震层，这都是人家的自由。唯独就是不允许浪费，一旦被发现浪费，他的下一顿饭就会以小额捐款的形式被捐给慈善组织，当然是以被处罚员工本人的名义捐出，并且会有相应回执和感谢信息回复给员工。 凭借着这样的“作弊”手段，蜜蜂集团也是员工慈善活动参与率最高的民营企业，虽然跟经常组织集体捐款的国有企事业单位不能比，但也算是了不得的记录了，而且这个充满爱心的规则也被蜜蜂带到了海外，其在海外的几个分部也执行同样的规则，不过就是作为捐款对象的慈善组织根据情况换了当地更加出名的那些。 “罚就罚，正好让我看看澳洲这边慈善组织的感谢信是怎么写的！”有个家伙豪爽地说道，在他带动下其他四个人也一起起哄说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下子反倒是刚才一脸“真相党”嘴脸的胡磊有些下不来台了，连忙解释道。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磊哥你就更要放心大胆地说了，就当是让我们阔眼界增长见识啦！” “好吧！”胡磊满脸“nozuonodie，whyutry？”的蛋疼表情扫视一圈众人，这才继续说道：“其实就是一句词，‘食物链富集效应’，你们都听说过吧？” “当年禁用ddt时，给出的理由就是ddt化学性质稳定，在自然界很难降解变成其他无害物质，结果随着虫尸草叶进入了鸟兽肚子，最终被端上了咱们人类的餐桌。当时人们一听居然还有这回事儿顿时就不能忍了，民众一抗议各国政斧迅速行动立即就禁用了它。” “好像现在滴滴涕又解禁了，帮助非洲国家用来灭杀蚊子对抗疟疾，”有人补充道。 “嗯！”把最后一筷子食物送进嘴巴，三两下嚼碎咽下，胡磊放下筷子，凑出餐巾纸擦干净嘴角，又抽了一张餐巾拿在手里，这才继续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食物链富集效应，怎么还有心情有胆量吃龙虾吃烤鱿鱼？” “这有什么关系？”反应慢的人还在下意识反问，脑子比较活的人已经明白过来，顿时就喷了，虽然他最后关头强行抑制住了，但坐他对面的倒霉蛋儿脸上和面前餐盘里面还是被溅了几点食物残渣，这顿饭眼看是不能吃了。 早有准备的胡磊话一说完就两手轻扯展开餐巾纸护住了脸，完全没有被殃及池鱼，其他离得远的人虽然没有被直接波及，但是看着盘子里面的海鲜甲壳，一时之间也是食欲全无。 “对了你们等下捐饭钱的时候记得捐给爱犬协会啊！顺便写上介绍人胡磊hulei哦！”丢下这句话胡磊就脚底抹油跑掉了。 五个新人面面相觑，最后那个认识胡磊的人咬牙道：“看来磊哥跟爱猫协会那帮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呢，她这是借刀杀人、慷我们之慨资助爱犬协会的办法来还击爱猫协会呢！” 原本胡磊在东馆开了一家专业生产键盘鼠标耳机摄像头这些外设的电子公司，他们的产品除了外壳是自家私模更加精致独特以外，并没有多少自己的技术，主要核心芯片只能外购进口。尽管他们的产品质量把关严格品控优秀，但与使用同样核心芯片的其他竞品本身性能指标没有多少差别，反而因为私模更高的成本而导致价格也不占优势，市场销路始终打不开。 这时候依靠敏锐地眼光，胡磊盯上了知名游戏主播，通过帮助他们开设桃宝店，提供全套库存发货售后服务并且让出大量利益的方式，把他们发展成了类似“贴牌商”的存在，游戏主播把十万百万的观众流量成功变现赚了钱，他的电子公司也销量大增业绩看涨。 不过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其他广深莞电子同行们也加入进来，纷纷复制他首先开创的这一套手段，并且凭借无往不利的价格战优势抢走了不少生意。这时候恰好深镇蜜蜂计算机公司派人来谈收购，正苦于没有核心技术的胡磊把心一横同意了收购并且加入了蜜蜂计算机。 他的团队连同蜜蜂收购来的其他团队在加入之后就被按照产品和兴趣被分成好几个产品部门，其中摄像头、电子表和耳机团队被划给了集团其他公司，键盘鼠标这些则还留在计算机公司里面。胡磊最终选择去了鼠标部门，然后他们部门很快接到了研发制作一款射击游戏专用鼠标的任务。 不过还没等胡磊以“振动反馈式鼠标之父”的头衔名闻于世，他刚到澳洲时猎杀野猫的视频却给他召来了国内喵党的强烈谴责，结果胡磊不知怎的就跟他们杠上了，接着又上传了烧烤野猫的视频，彻底跟喵党结成了“死仇”。不过还好他不吃狗肉，于是投入了爱犬协会的汪党阵营，依靠组织的力量共抗强敌。 今天这种在餐桌上坑新人给协会弄捐款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这也是食堂里面没人的原因之一。 第313章 距离产生美 温暖的光线照在脸上，周博的眼睛动了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刺眼的光线，却只是徒劳无功，不过这个动作也让他彻底醒了过来。 眨了眨眼睛，周博打量着房间，木制的屋顶上还能看到漂亮的花纹，阳光穿过薄纱窗帘差不多毫无保留地照了进来，在窗边的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明亮的梯形。 下床伸了个懒腰，轻轻活动着四肢关节，周博一边感慨着人在犯懒上的适应力还真是强大，自己的生物钟自然而然就调整过来了，完全没有痛苦和反复，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地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作息时间。不过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忍不住轻轻皱起，等工作结束回到沪海估计又要恢复天天加班的状态了。 在卫生间放完水，洗手洗脸擦男士护肤品，尤其是防晒霜，这也是红彤彤的领悟。以往周博一般都是用洗面奶洗完脸然后顶多擦一下大宝就算完事儿，不过等他到了澳洲这边，不但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澳洲苍蝇，也被传说中的臭氧层空洞给来了两巴掌，只几天功夫他就被澳洲灿烂的秋日暖阳给晒红了，并且已经有些晒伤的迹象了。 地球大气层根据离地表的距离依次分为对流层、平流层（同温层）、中间层、暖层和散逸层等五层结构。从中间层往上大气就变得越来越稀疏，一些低轨道人造卫星就飞行在外层大气当中。 离地一两万米的中低空是对流层，地表空气受到海水和陆地加热膨胀密度减小因而逐渐上升，与高空冷空气发生对流，进而形成了风雨云雾等自然现象。其上最远直到五万米中高空则是平流层，平流层空气上热下冷很少发生上下对流，空气更多是水平运动，因此得名平流层，现代民航客机就主要飞行在平流层底部，可以避开下面对流层的云团和飞鸟，同时升力稳定飞行稳定性更高。 而平流层的创造者就是臭氧。 平流层顶部的氧气分子o2吸收高能量紫外线uv-c（波长小于280纳米的电磁波），被电离成氧原子与氧分子结合形成臭氧o3，因其比o2重会缓慢下沉，然后被中波紫外线uv-b（波长280纳米到312纳米）照射，两个臭氧o3分子变成三个氧气o2分子，同时释放热量加热平流层中上部。 这也是臭氧层被称之为地球保护伞的原因，高层大气（暖层）吸收了波长小于175纳米能量最高的短波紫外线之后，余下的uv-c成份和大部分uv-b成份被臭氧层吸收，只剩下少部分uv-b和大部分长波紫外线uv-a（波长312纳米到400纳米，400纳米以上就是紫蓝青绿这些可见光以及红外线、微波、短波、中波这些常用电磁波了）成份到达地面。 uv-a对皮肤造成的损害较小，主要是导致晒黑，同时晒太阳把血液中的胆固醇转换成维生素d也是它的功劳，而能量更高的uv-b能够照射更深处的皮肤，是导致底层皮肤晒伤甚至皮肤癌的罪魁祸首。通常spf系防晒霜实际防的就是uv-b，倒是日系化妆品企业推出的pa系防晒霜才是防晒黑的，毕竟只有黄种人才的审美观才对美白祛斑有需求。 所谓的臭氧空洞，是指大气中臭氧层浓度异常降低的现象，一般认为这与冰箱空调等使用的高效制冷剂氟利昂有关。氟利昂在对流层性质稳定安全无毒，但当它飘散到平流层受到紫外线照射后会就释放氯原子，后者能够作为催化剂把大量臭氧分子变成普通氧气分子，从而对自然环境造成极大破坏。 虽然全世界已经在十几年前全面禁止了氟利昂的生产和使用，但因为它们性质稳定不易分解，因为各种原因排放到大气中的氟利昂依然还在缓慢破坏着臭氧层，影响还将持续几十年甚至更久。 因为陆地的吸热储热能力不及海水的关系，拥有南极洲这块大陆的南极比北极更加寒冷，每年冬季（6到9月）在寒冷的南极大陆上会形成独特的“南极风暴漩涡”现象，漩涡把对流层当中存在的微量氟利昂输送到了两万米高空，然后在极夜结束冬去春来阳光照射南极上空时就开始催化转化臭氧，所以每年春季（9月到11月）是南极臭氧层空洞就会扩大变得更加严重。 等到了夏季其他地方的臭氧会随着大气运动慢慢补充到南极，从而修补臭氧层空洞，也正因为存在这样的补充作用，紧邻南极的澳大利亚“倒了大霉”，臭氧层厚度总是不达标。偏偏澳洲人口主要集中在东南部，并且人种以皮肤没有多少黑色素的白种人为主，使得阳光灿烂的澳大利亚成了全世界皮肤癌分辨率最高的地方。 对于过去的周博来说，保护臭氧层更多只是无氟冰箱无氟空调的宣传广告语，并没有什么切身感受，直到他引以为豪让不少女孩羡慕不已的白净皮肤变成了红皮。 收拾好自己，周博就噔噔噔下楼去食堂餐厅了，虽然也可以订餐让无人机送到工作室，但他更喜欢一群人围在一起聚餐聊天的感觉，更多的交流尤其对他们这些蜂游的员工更加重要。 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在跟着公司搬去了沪海之后，周博还有其他蜜蜂游戏老员工们越来越怀念鹭岛起来。 想念那里透明的空气、想念温暖的冬天，想念悠闲的街道，当然还有越来越美越来越上镜的蜂园。总算还好的是，蜂游只是分家单干，并没有彻底与集团中断联系，他们当中有人想办法调回了总部，也有人像他一样得到回总部短期交流的机会，不过周博这次得到的交流机会却是一下子飞到了南半球，跟集团旗下澳洲分公司的火力实验室进行交流。 相比于澳洲公司去年底推出的《古典战场》，周博他们先后推出的几款射击网游并不能称得上成功，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半吊子状态，向下配置不够亲民、玩法不够简单，向上设计不够专业、画面不够华丽，而且因为短时间使用vee引擎推出大量换皮网游，固然增加了总收入，却也因此损害了公司积累了好几年的高端技术流形象。 这也是为什么周博他们来到澳洲的原因，希望通过他们的南下交流，能够带回可以增强自家射击网游的手感和画面的“真经”。这“正经”就在胡磊以及火力实验室手中，来之前周博他们就发现在同样使用蜜蜂火力鼠的情况下，自家网游能够得到不下于主流单机游戏的手感表现，傲视市面其他射击网游，这自然是胡磊他们的火力鼠专门有对vee进行特殊优化的结果，也证明了vee依然宝刀不老，只是他们自己没有用好。因此他们工作室老大专门跟上面打报告，帮他们申请到了这次交流的机会。 虽然之前几天他们并没有正在交流些什么，只是招呼他们五个人去靶场爽快突突了几十发子弹，但周博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射击游戏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越发期待后续能够学到的东西了。 食堂里面只有十几个人，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头发的华裔，大部分是跟他们一样的外派员工，剩下少部分则是澳洲公司雇佣的本地华裔，至于那些澳洲本地白人员工很多现在还没起床呢。这些宅男宅女们很多都是“夜行生物”，白天呼呼大睡下午起床把晚饭当早餐，工作到凌晨然后各自去休息。 因为人员不多，再加上澳大利亚悠闲自在的生活习惯，火力实验室这边管理相当宽松，完全放任各个工作室对成员进行自我管理，只要他们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澳洲分公司并不会对大家的出勤还有仪容什么的做太多要求。 这种稍显离经叛道的管理方式在强调脑力和创造力的行业其实并不算什么，国内网民津津乐道的睡衣办公和果体办公这些奇葩也不是没有。 周博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沾了他们的光，其他人应该也早就习惯了这样宽松的管理方式，这从他们在周博走进来时齐齐坐在餐桌前看新闻侃大山就能看出来。 秉承蜜蜂一贯的传统，优先在自家公司试用以及普及自家产品，所以蜜蜂农场的餐桌并没有使用普通的塑钢长桌，而是使用了带有显示器和多种感应模块的智能餐桌。当周博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坐下，他面前的桌面就自动亮起，显示他的日程信息以及他定制的天气和要闻简讯内容，然后他也知道了大家热烈讨论的内容。 为了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美国海豹突击队击毙了路灯同学，并把他的尸体连夜海葬到了北阿拉伯海，大家此时就是在热议这件事情。 这已经是昨天的“旧闻”了，之所以他们现在还在讨论，主要是有人脑洞大开，提出在游戏里面增加“追杀路灯”的单人剧情或者互动玩法，然后有人赞同并且积极帮忙出主意设计玩法，也有人表示反对，觉得等做出来新闻变成了旧闻没有了新鲜度不一定能够获得关注，同时也可能招致各国审批部门的诟病。周博进来时主张做的同事基本上已经被反对者的第二条意见给打败了，连忙寻求他的赞同意见。 不过在听了各方意见之后，周博毫不犹豫就投了反对票，让提议者无奈地坐了下去。 比起路灯同学，周博更加关注火力实验室正在全力开发的《古典战场》新资料片“日德兰的浪花”，这款游戏第一部剧情是一次世界大战的西线德法陆地战场，而新资料片则讲的是一战英德日德兰大海战的剧情。 原本以蜜蜂在vee上的技术积累，制作大海战剧情完全没有难度，但是执拗的开发组还是用了几个月时间来收集资料、设计剧情，并且花费巨资制作缩微模型放到模拟水池当中收集数据，导致这个资料片目前还处在艰难的初始阶段，周博去参观时他们还在水池子里面摇船。虽然澳洲分公司也从欧美各地收购了一些航海游戏开发团队加强自己的海战开发能力，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类题材，再加上不想丢了之前辛苦打造的《古典战场》品牌，自然是精益求精事无巨细的慢慢磨了。 在周博看来他们很多纠结的地方都是纯属蛋疼，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内容只有极少数玩家才能看得到玩的到，一点儿也不经济。而且拖沓的开发速度已经导致开发进度大大落后与计划，甚至比计划中的系列第二部《克里米亚之鹰》还要慢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第二部依然是陆战剧情，甚至因为时间轴从20世纪初的一战前推60年，到了坦克飞机潜艇被大肆使用之前的19世纪中叶，使得战场元素变得更加简单平面，自然大大减轻了游戏开发难度。 而且《古2》除了游戏引擎与核心玩法延续一代，并由火力实验室专门修改以外，新增的大量美术任务都外包给了国内的专业团队，生产速度自然比只有几十号人的火力实验室快多了。实际上海战资料片已经确定的部分美术任务也开始陆续交给各地外包团队，一旦开发组完成前期准备，进入组装状态，整体进度相信也会突飞猛进的。 这些外包团队里面自然少不了蜂游自己的美术团队，之前快速扩张产品线时他们招收了大量美工，但随着游戏品种逐渐齐全，以后只需要按月发布新时装新坐骑新武器、按季度发布资料片，开发强度大大降低，就有一些人手空闲下来了。与蜜蜂澳游合作强强联合互惠互利自然成了大家必要的选择，就能够保证员工开工率，还能够凭借参与精品单机游戏的开发锻炼团队。 席间周博跟胡磊谈起了澳洲人的拖沓作风，表示要是放在国内，给他们半年时间早就已经来测收费了，然后他就被胡磊狠狠打击了一下。 “就是因为很多人都像你这样追求速度，咱们才只能做垃圾网游，做不出经典好游戏啊！” 胡磊感慨道：“当初我们做火力鼠时，只是觉得给鼠标里面放一个振动电机，在点击开火时提供一个振动反馈就行了。结果负责配合我们的老外不干了！” “嗯？”周博好奇地看着他，其他几个蜂游的员工也注意到了这边的话题看了过来。 “人家坚决不要振动电机，非要让我们把各种振动模块挨个儿装到鼠标上一个个试过去，寻找最像后坐力的那一种，那段时间签收快递时快递员看我的脸色都是怪怪的，还问我们的按摩棒开发完了没。不过这样也是值得的，现在谁用了我们的火力鼠不夸一句手感棒棒的！” 第314章 小红人 周博并不知道，原本他是有机会不用变成小红人的，蜜蜂农场选址挑中了澳东南，其实完全是马竞当初不小心犯下的一个主观错误。 造成这个错误的原因，自然是马竞以己及人，自己有外星科技改造过的皮肤完全不怕晒甚至还能吸收阳光中的能量，因此完全没有把澳洲南部过分热情的阳光当成什么不利因素加以考虑。 恰恰相反，他甚至下意识的把这个当成了有利因素，考虑到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活动相当于随时随地无线充电，能够让他精力旺盛、如鱼得水，至于这个农场虽然便宜但高昂后续投入以改善设施增加收入的问题，对于身家已然迈过十亿水平的马竞自然也不是大问题，所以才爽快地拍板接受了移民中介推荐的这个小型农场。随后中介就利用这个投资项替他操作办理了投资移民的手续，代为申请澳大利亚永久居留权。 虽然大洒金钱，做了投资移民，但马竞其实并没有移民入籍投奔“超长待机”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想法，虽然对于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这些前英国殖民地来说，二战后依然尊英女王为最高元首更多只是一个符号，显示彼此的历史联系罢了，但从小接受反帝反封建教育的马老板并没有放弃成为13。7亿分之一，转而去当女王子民的计划，他还打算继续为提高全国平均收入做贡献呢…… 说起来，马竞他们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方便海外投资以及出行说白了嫌弃prc护照含金量太低，入境免签证国家太少太烂，所以弄张绿卡好出行罢了。当然要是追求畅行全球的话，其实最好还是应该想办法拿到美帝或者欧洲申根区国家的护照，前者作为全球霸主，其公民和居民往来全球大部分国家都是畅通无阻的，后者虽然大多数是欧洲小国家，但因为加入申根协议各国抱团合作互相开放取消内部关卡，大大方便了持有人往来欧陆各国。不过对于马竞他们来说，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都不是好选择，前者税率以及各种成本太高看的心疼，后者暮气沉沉更适合旅游以及养老。 虽然绿卡相比护照依然有不少不方便的地方，但也勉强可以接受了，所以综合考虑了好久，最终他还是选择申请同样处在东半球的澳大利亚的绿卡。实际上在这资本为王的世界，那些各种各样的限制对于有钱人的约束作用并不大，只要舍得掏钱，除了南极以外，走到哪里都会有n多的律师和代办人员随时等着帮你解决这些烦恼的。 不过很快当未来老板娘飞抵蜜蜂农场视察工作时，马竞才猛然发现自己在南部购买农场似乎是失策了，蜜蜂农场灿烂的阳光对皮糙肉厚的马竞是福利，对肤白貌美气质佳的汤佳怡可就是折磨了。虽然防晒霜和阳伞墨镜这些装备也能帮助对抗强烈的阳光，但是爱妻心切的马老板并不这么看，于是干脆把蜜蜂农场丢给了蜜蜂软件澳洲分公司，这才有了国内来进行短期交流的员工好多不小心被晒伤，变成小红人的烦恼。 尤其是周博他们这些人，突然离开覆盖了沪海以及大部分东部核心精华地区上空的国家战略反激光反遥感分布式微颗粒天幕，骤然到了空气透明度过高的南半球，又没有第一时间涂抹防晒霜保护外露皮肤，自然就杯具了。 当然这个天幕系统只是网友们的玩笑话，周博在晒成小红人以后，晒了一张光着上半身，脖子前臂还有手背都被晒红了的照片到自己网络相册里面，同时注释“到了澳大利亚，好怀念祖国能够防晒的雾霾”，不知道是谁顺便就把这张照片转发到了其他群和贴吧论坛里面，结果“雾霾能防晒”这个话题一下子火了。 许许多多网友争先在围脖上晒他们裸着上半身显露晒痕的照片，毫无疑问的，虽然露‘点的都是或胖或瘦的糙汉子，但依然触发了蜜蜂反黄系统，导致蜜蜂鉴黄中心收到了大量类似照片，在此兼职鉴黄的蜜蜂员工因此倒了大霉，除了极个别被男色刺激除了深埋心底的彩虹旗以外，绝大多数直男只能用别的途径来发泄心中的烦躁了，于是周博同学就杯具了。 即便周博的照片上他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在蜜蜂强大的人像识别引擎之下，依靠下半张脸以及脖子上的痣点依然可以识别身份。虽然钓网图片搜索推出的“找人”功能对外只提供公众人物、通缉犯、失踪人口等特殊人群的身份搜索服务，使用这张照片并不能找到周博的身份，但是在蜜蜂内部，出于方便大家联系的关系却是默认提供几千名蜜蜂人的身份搜索功能的，别人只需要把他那张照片转到自己花园相册里面，就能够使用相册上的身份识别按钮找到他的真实身份。 显然所有蜜蜂员工入职时拍摄的正面高清大图，并不只是用来制作了档案和胸卡…… 结果就是周博同学因为隐私泄露，被人悄悄代订了早晨叫醒服务，连着好几天没能继续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福利，直到他投诉反馈了叫醒服务的这个小bug才好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当初随意发的一张照片居然在中文互联网上弄出了这么大的阵势。不过等他发现时却已经为时已晚，网络红人“晒红哥”的热度已经明显下降，没有什么操作价值了。 以前他们在国内时曾经嘲讽大陆的互联网没有脸书没有谷歌没有推特没有y2b，是彻头彻尾的大中华局域网，但是到了蜜蜂农场之后他才真正见识了啥叫真正的局域网。 无论消费者怎么抱怨移动电信联通收钱不办事、服务差收费贵，羡慕日本和韩国的高带宽，但有一点却是无可辩驳的，在国家大政策的指挥下，三大运营商建设了覆盖全国城乡的巨大通信网络，他们绝对是全世界isp（网络服务提供商）当中网络覆盖面积前三强。与之相比，资本主义社会的澳洲本地运营商就坑爹了，蜜蜂农场附近只有威斯利小镇有电话线和网线与外界相连，但是蜜蜂农场就没有了，因为以前的老板是个老抠没有安装有线电视和网络。等到火力实验室入驻这里以后也没有联系当地电信公司联系建设宽带线路，只是租了一条卫星线路用以保障对外联系。 不过这样一来，对外联系的带宽自然不能跟有线宽带甚至3g相比的，不然的话摩托罗拉铱星计划就不会惨遭失败了。 也就是火力实验室专注开发的业务模式，使得他们对网络条件的要求不算太高，必要时也可以开车去市区专程下载接收，比等待澳电信升级通向威斯利小镇的网络线路更加靠谱。周博那张照片还是他后来去悉尼找歌剧院的帆船屋顶合影后，顺便上传到相册里面的，等他回到农场就又变成了闭关状态，因为自拍后不能即使发出去，他感觉自己臭美爱自拍的毛病都好多了。 视线从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是刚刚过气的网络红人的周博身上移开，当他被秋日暖阳投以无差别的温暖热情时，人家马老板此刻却远在接近两万里之外的秦岭山中，享受着柏木森森的凉爽小气候。 马竞有些好笑地看着从解签处走回来的汤佳怡，“怎么样，是不是说你红鸾星动好事将近？” 斜眼瞪了他一眼，汤佳怡红着脸低头戴上太阳帽，当先朝一边的偏殿走去。 因为佳境农牧参展安市2011年世园会的关系，汤佳怡这段时间一直在安市活动，而作为年轻一代的成功人士和著名人物，马竞马老板也受到了家乡领‘导的热切关怀，有份列席开幕式。而在忙过了开头几天之后，他就拉着汤佳怡跑进了秦岭山里，说是寻仙访道求签解卦，其实是躲清净来了。 女孩似乎很喜欢摇签筒，一路上遇到各种大小寺庙、街边卦摊，她都要停车下去摇上一摇。不过那些解签人似乎更擅长相面，只消看一眼她的表情，再瞄一眼她身后的马竞，然后差不多每个人给她的解释都是“红鸾星动婚期将近”之类的内容，所以当汤佳怡从大殿出来马竞就用这个打趣她。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确已经开始筹备结婚事宜了。虽然马竞和汤佳怡都认为不需要三媒六聘大操大办，但是汤奇夫妇却强烈要求在领证结婚前先订婚，好在这些事情都不用马竞烦心，有专程从外地赶来的堂叔一家热情地替他操办，他只需要转账付款就好了。而且随着知道消息陆续赶来的亲戚越来越多，他就更加插不上手了。 倒是另外一边，汤佳怡虽然对传统拖沓的婚礼仪式不怎么感冒，却对披着婚纱走过鲜花地毯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有所期待，所以即使躲进了深山老林里面，马竞还是难得清净，等下日头稍斜后他们还要去附近的竹林继续拍婚纱照。 “为什么新郎要站在右手边？那是因为古代欧洲流行抢亲的，左手抓着新娘，右手握着佩剑，随时防备着新娘家里人来把她强回去……啊！你干嘛打我？我又没胡说！” “马贱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用坤包给了马竞腰上一下，汤佳怡气呼呼地说道：“你要是嫌烦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拍好了！” “你一个人拍的什么婚纱照？”马竞转过来，好笑地看着她。 “要你管？我去拉个看着顺眼的路人，或者化妆师来不行么？反正你是ps帝，回头把你的大头照换上去不就行了。”汤佳怡气呼呼地说道。 “那可不行！我被那个死玻璃吃豆腐都已经吃了大亏了，要是让你也被占便宜那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马竞凑过来讨好道：“好佳佳，咱们换个摄影团队吧，那个化妆师小爱是个死玻璃老吃我豆腐呢～” “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小爱画的挺好的，我很满意就他了！” “噢～”马竞不情不愿地答应着。 其实他也清楚时尚圈是同性恋人士最多的地方，在经常需要脱衣服换衣服的化妆室里面，男化妆师男造型师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小受样，会让接受化妆造型的人更有安全感，而且同性恋似乎在审美上也别有天赋，ta们设计的人物造型更容易同时男性和女性的喜爱，结果这一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小受们的天下了。 对于这些人，马竞一贯的态度是各走各的别烦我，他既不是比利王的信徒，看见两个男人亲密的站在一起就迫不及待地刷一大堆“yooooo”出来，也不会因为反感和恐同而在蜜蜂内部以及蜜蜂的产品上针对同性恋有什么区别对待，按照马竞亲自参与并且讨论制定的蜜蜂反黄细则，单纯的男男亲吻照片和异性亲吻照片一样都会放行，但要是加上其他暗示更加强烈的动作和内容同样会被屏蔽拦截。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正常该有的态度，无论是无视装作不存在还是过分重视卖力宣传，都有失偏颇，脱离了中庸和谐之道。 不过这样的做法在某些人看来就显得有些冷漠无情了，除了这个，马竞主导下的蜜蜂网络，对待围脖时代越发活跃的喵党和汪党的态度同样冷淡无情，饱受批评。蜜蜂围脖官方帐号总是在喵党们鞭挞痛斥虐猫人、汪党高速公路拦停运狗车时用冷漠态度插播“辱骂涉嫌侵犯名誉权、人肉搜索涉嫌侵犯隐私权”、“依照我国法律，虐待杀伤合法购买的非保护动物并不违法”、“高速公路拦车非法，出现事故担全责”之类让人扫兴的提示内容。 即使因此导致很多爱狗爱猫人士转战渣浪，马竞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得益于少了那么多晒狗晒猫的，省了不少卖硬盘的钱。而进入2010年蜜蜂集团发展速度明显放缓，除了大量竞争对手入场竞争加剧之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马竞的个人风格、个人好恶强烈渐渐成了发展的束缚和阻碍。 第315章 木马计 其实蜜蜂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说差，只能说是成长速度比以前慢了，从前几年的神奇级表现退回到去年的优秀级罢了。 在外界人士看来，蜜蜂有这样的表现其实很正常，这样才符合正常的企业发展规律起步阶段的中小公司因为盘子小可以一年翻一番甚至几番的快速膨胀，但大型公司的业绩和规模的增长就要慢多了，看似营业额巨大但利润都被不断膨胀的内部机构吞吃消耗的七七八八，要是在竞争充分甚至激烈的行业，比如零售业和代工业，最终能够有5%的净利润都算是很好的了。 像是2010年世界五百强第一名，全球连锁超市巨头营业收入超过4000亿美元的沃尔玛，其全年利润只有134亿美元，利润率只有3%多一点。 也就是高风险高投入高回报的高科技行业还能稍微特殊一下，要么巨亏要么巨赚。但像乔帮主的苹果那么疯狂的依旧只是异数和少数。因为iphone4和ipad的热卖，2010年他们赚取了与沃尔玛相差不大的净利润。而由于世界五百强是按照营业收入多寡来排的，所以“仅仅”只有不足600亿美刀年收入的苹果公司只能排名百名开外，甚至比实际生产苹果最近饱受12连跳困扰的富土康湾湾母公司鸿海排名还要低一点儿。不过后者作为出苦力的代工厂，净利润和利润率就完全不能跟他的大金主相提并论了。 实际上要是没有马竞的一系列“贡献”，苹果的营收和净利润还能更高一点儿。 android阵营最著名的第三方修改版系统beemod、最好的安卓相机应用、最好的语音应用、最方便安全的权限管理应用以及最省电的视频播放软件都是出自蜜蜂，而他本人也为这些蜜蜂产品移植安卓系统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技术支持。在这些软件的帮助下，困扰安卓系统的拍照难看、触摸卡顿、应用频繁自启动偷跑流量并且耗电过快等问题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好转。 马竞之所以要增强蜜蜂os的竞争对手android阵营实力，真实的目的一个是联吴抗曹，更具竞争力的后者能够在美国等海外市场 上对苹果ios起到更大的牵制作用，在蜜蜂自身还不能吃下这块市场时联弱抗强跟符合蜜蜂的利益。同时，蜜蜂这么做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在android阵营埋下木马和钉子，让国外用户知晓蜜蜂os和蜜蜂软件的存在，以备未来把他们拉到自家阵营。 当移动拿着google提供的开源安卓，删除替换谷歌服务，推出oms系统并全面预装在移动定制手机里面时，蜜蜂也制作推出了自己的修改版系统beemodandroid（bma），分为不移除谷歌服务的海外版和移除谷歌服务增加了蜜蜂软件商店的内地特供简体中文版。 bma系统虽然依旧是开源系统，但是其上预装的大量蜜蜂软件都是闭源的，并且很多只在bma上推出确切说是只在后者提供适配的若干款百万销量安卓手机上推出，蜜蜂试图用“蜜蜂化”来治疗android饱受诟病的“碎片化”。因为开源开放，使得后者被数百种配置各不相同的手机用作操作系统，并被手机厂商和运营商涂涂抹抹到处修改，使得后者难以提供类似ios的一致良好体验。 虽然大多数对系统的增强都是以蜜蜂应用的形式推出，但像是新的触摸屏驱动模块以及权限管理模块因为与系统结合更加紧密，只能通过修改系统源代码的形式进行改进，相关代码已经被谷歌收入到了官方版本当中，并且很快出现在了其他安卓手机上面，算是彻彻底底的“资敌”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推出bma其实是蜜蜂手机认清现实、放弃治疗之后最好的选择。 尽管此前蜜蜂手机已经以登上亚马逊网络货架的形式“成功打入了”美国市场，但其在美国市场的销量却非常少。一年多时间里总销量艰难迈过十万只门槛，使得beeos2在各种智能手机市场占有率调查排名中总是屈居末座，甚至让蜜蜂手机上下感到脸红尴尬的是，其占比居然还不如beeos1的高。 马竞五年前发布的1代beeos，其实是多种第三方系统的大杂烩，其中既有适配多种旧品牌机和山寨机的低端功能机版本，也有适配塞班智能机的版本。在蜜蜂整合手机资源成立手机子公司，发售搭载beeos2的蜜蜂手机之后，1代蜜蜂os的更新速度就明显放慢了，只有少数型号的手机还能继续收到功能更新补丁。 虽然被蜜蜂手机冷藏，但因为低端功能机并没有完全消失依然在市场上销售的关系，有很多功能机用户被别人介绍着给自己的手机刷了beeos1，并且因为后者默认自带简繁中文和美英英语四种界面语言的关系，它们也被国内网友介绍到了国外，并在几年时间里面默默地为蜜蜂发展出了第一批海外粉丝。 原本他们还只是在老旧功能机上面刷beeos，但在诺基亚发布最后一部n系塞班机n8之后，有蛋疼的塞班用户突然发现n8加beeos1居然异常“美味可口”，导致这个原本已经有些沉寂的旧系统突然在国外火了起来。蜜蜂也行动起来专门推出了b4n（诺基亚塞班手机专用beeos），居然导致n8销量有了不小的增长，不知道把塞班系统看做燃烧火海的新任ceo埃洛普不知道该欣慰塞班果然不行了还不如第三方系统好用，还是该蛋疼n8这个前任留下的孩子居然混的这么好，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这位2008年加入微软，负责主导office2010项目的加拿大人，在入主诺基亚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砍掉了诺记两年前才收购回来的塞班业务此前诺基亚虽然是塞班公司大股东，但其他诸如三星、爱立信、索爱等手机厂商也有持股参与，然后心急火燎地宣布诺基亚投入微软windowsphone阵营。 他在放弃塞班后既没有投入欣欣向荣的安卓阵营，也没有继续加强与intel合作的meego（同样源自linux的开源系统），反而率领着头名地位摇摇欲坠的手机巨头一头扎进了当时实力最弱的微软阵营，这种“匪夷所思”的行径使得埃洛普获得了“木马”的外号，反对者认为当初微软放任诺基亚挖走他为的就是让他把诺基亚弄进wp阵营，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无论这位ceo先生是不是“木马”，诺基亚董事会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结果误信老军医，对于蜜蜂来说，beeos以外的走红却是值得庆贺的喜事。虽然因为完全免费的关系，蜜蜂从前到后并没有从后者上面获得多少经济收益，但无形的知名度和品牌美誉度收益却是明显增加了的。 也正是看到了品牌形象方面的好处，反复权衡之后蜜蜂手机才选择在海外市场上推出同样免费的bma系统，后来更是应国内安卓用户的殷切期盼推出了移除谷歌服务，并且搭载更加安全强大蜜蜂软件商店的国内中文版。 此举无可避免会加强其他手机的使用效果，进而影响到蜜蜂手机销售，但在蜂心cpu项目陷入瓶颈，进而导致蜜蜂手机销量增速放缓之后，蜜蜂手机管理层在名利双失的最差结果前面，只得不情不愿地选择了求名，在2011年年初发布了中文bma系统。 当时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正在到来的手机网游时代将用“太多人上赶着送钱的烦恼”取代他们当初出力不讨好的烦恼。 限于制程工艺，蜜蜂计算机在2011年初拿出的新cpu在晶体管数量指标上依旧缩水，新一代的210系列芯片虽然依旧保持双核结构，但内在架构已经彻底重构了，实际效果达到比肩iphone4所使用的a4cpu的程度，并且在其引以为豪的省电能力上还尤有胜之。虽然晶体管比后者少了至少30%，但依靠马竞主导下完全重构的电路结构，210完全有能力带给蜜蜂手机一颗强劲的心脏。 不过在这之前，蜜蜂手机的粉丝“蜂蜜”们得先忍受长达半年的跳票！ 现代处理器内部那几亿十几亿晶体管构成的复杂立体电路，自然不可能是由设计师凭借人力完成的。实际上它们都是cpu设计软件按照设计师设计好的cpu架构，分别填充预置电路模块而自动生成的。软件只能保证它们是可用的，毕竟是继承自以往的成熟电路，却不能保证它们是最优的。因为过于复杂的电路使得细节修改变得困难重重，投入巨大可能收获的性能提升却是寥寥，还不如保持不变至少不会出现得不偿失的悲剧。 马竞也是逼不得已，只能把优化cpu结构的尺度，从优化架构精简模块，深入到精简微电路优化结构的层面，还好他有脑波3d打印cpu作为助力，可以逐一试验更好的cpu微电路。而最终的成果就是评论好坏参半的蜂心210系列。 210系列cpu摒弃了省事的传统cpu设计方法，重构的微电路固然大幅度提升指令执行效率，并因此节约下了数目可观的晶体管，但也带来了没有任何软件支持的尴尬。 迫不得已，蜜蜂手机只得宣布2011年的第四代蜜蜂手机暂时跳票，同时用使用蜂心211处理器的蜜蜂手环精简版的百万销量来安慰自己和粉丝，等待总是值得的，请务必坚持下去。 210系列cpu针对不同使用环境有不同型号的版本，蜜蜂量产版可穿戴设备使用功耗最低的211芯片，蜜蜂手机使用212，电池容量更大的平板使用性能更好的213，还有功耗更大适合笔电一体机台式机等配备外接电源设备的214，以及服务器版本215，总共五种型号。 不过除了逐步应用与蜜蜂自家机房的215处理器以外，其他几种虽然生产出来了但搭载它们的设备却还在研发当中，而蜜蜂手环的热销就更是一个意外。 在年初蜜蜂逐步对外出售这些可穿戴设备时，脑机科技管理层乐观地预计最炫酷的蜜蜂眼镜和最便宜的蜜蜂耳机应该能够获得较好的销量，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看起来不上台面，实际上也的确不上台面的脚环产品销量增长最快。 除了脚环第二便宜以及可用时间最长的优点以外，导致其热销还有一个让脑机科技管理层颇为蛋疼的原因，有人开发了一个第三方软件，让脚环也可以用来解锁手机，戴着脚环的那只手靠近蜜蜂手机时就能解锁屏幕或者自动在密码输入框填入指定的密码，大大方便了更大蜜蜂用户。 靠近自动解锁原本是蜜蜂手环的主打功能，但设计师们并没有给脚环设计这个功能，也没有给手环设置自动输入密码功能，不过在看到“群众的智慧”以后，他们迅速出击收购了那个第三方锁屏以及密码管理软件，并且推出了精简版的蜜蜂手环。拿掉了显示屏和部分传感器，并且电池容量更小的精简版比脚环还要便宜，而且拥有多种环带可供挑选，戴在手上比宽大的脚环顺眼多了。而低功耗211芯片的全面应用以及精简大部分元件，也使其依然能够提供超过30天的持续使用时间，一时间鹭岛胶贵，成了蜜蜂旗下有数几个销量超百万的实体产品。 正是看到了211处理器的成功，汤佳怡才接受了马竞的劝说，指示代为进行股票投资的经纪团队陆续逢高抛售俩人名下合计超过千分之五的苹果股票，但因为乔布斯病重住院导致股价波动，抛售行动被暂时中止了。 自从07年起他们就开始购买苹果股票，并且连年增持，如今这笔投资市值将近十亿美元的巨款，苹果股价微小的波动都会导致俩人财产的巨大损失，而苹果经营又没有什么大问题，因此俩人选择了暂时观望。当然这也跟他们并没有打算把这笔钱转回国内使用，而是计划用在收购美国小公司以及必要的专利上面有关。 第316章 女侠请留步 青山隐隐，山风习习，绿水潺潺，初夏灿烂的阳光试图穿过细密竹枝，却被沙沙作响的竹叶剪成碎金屑，撒的地上水面上到处都是。 在这片绿水青山，花红鸟鸣的无名山谷中，一名白衣白裙的持剑女子，她简单束着三尺青丝并在鬓边左耳后戴着一朵紫红杜鹃花，此刻正随着淡雅隽秀的古风音乐翩翩起舞。明晃晃的带穗长剑没有丝毫杀气，反而与吹拂裙角发梢的清风一起，营造出淡淡的仙气。 不过想要感受到这股仙气，必须开启脑内ps模式，忽视掉忽视几米外单反相机不断发出的刺耳咔咔声，以及相机取景器后面穿着t恤套马甲，反戴棒球帽的摄影师，以及旁边举着反光板难受的跨步站在两块大卵石的摄影助理。 不多时，一名束发戴冠，穿着蓝色八卦道袍的年轻“道士”持剑闯入画面，俩人双剑相击立即有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发出，同时似乎还有微弱的火花处交击处迸射而出。 可惜这道士不是真羽士，那女侠也不是小龙女，两人的舞剑技艺并不高明，没能把古墓全真双剑合璧、爱意绵绵情缠百年的玉女剑法展露人前，只是留下了几百张古装写真数码照片。 目送摄影师和助理渐渐走远，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太极八卦图案的道士这才收剑抱拳：“白裙飘飘有如凌波仙子，敢问这位女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纵横甘陕、一日扫空二十八店，只留一朵杜鹃花的萍踪花影汤女侠当面？” 对面斜对着他的白衣女子没有答话，一边视线微抬看向远方，一边还剑入鞘，不成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送入，于是最后的凹造型功力顿时消散，气急败坏地转身把修长纤细的宝剑和左手拿着的棕色剑鞘轻飘飘地砸在道士怀里，嘴上却说着：“把我的水剑还我！” 松手让汤佳怡抢走自己手中的“君子剑”，马竞接过汤佳怡硬塞过来的“淑女剑”，在清脆的呛啷声中将其插回布满优雅花纹的纤细剑鞘。 他们俩人手中拿着的中式长剑，看起来制作精美刃口明亮，挥舞起来寒光闪闪剑风呜咽，似乎十足满是锐金凶气，但其实它们都只是轻飘飘的塑料剑根本没有多少杀伤力。 这两把剑也算是蜜蜂牌的，其是由蜜蜂影视旗下道具公司开发，专供cosplay表演使用的仿真道具。 最初他们只是使用3d打印技术，直接一次成型制造出动漫游戏当中武器、铠甲和其他导致的主体部分甚至全部，从而省去复杂的零件制造和组装工序以降低成本，再加上外面蜜蜂独家专利技术的各色材质模拟漆，使得这些塑料道具无论是外形还是质感都跟动漫游戏当中的原版保持高度一致，同时还能继续保留塑料道具轻量不累人的优点。 后来道具公司的设计师们进一步开发出了添加动作传感器和音效模块的新一代智能道具。它们能够识别用户动作，自动配音添加各种“音效”，比如链甲走动时的环扣卡啦声、“金属”战靴的沉重脚步声、“玉石”饰品的环佩叮当声，以及宝剑的拔剑声、剑风声、交击声，甚至入肉闷噗声等等，进一步改善了塑料道具的真实感，极大地增强了玩家演员的代入感和表演欲。 这种“自带音效”的智能道具一经推出就迅速风靡cos圈，成了各种展会当中的常客，甚至还有影视剧组大量采购这些道具以及cos服，用来进一步降低后期特效方面的开支，结果让很多网游装备堂而皇之上了电视。 而汤佳怡抢走的那把“君子剑”更是蜜蜂影视道具公司最新一代产品，添加了光效系统的新版本，刚才俩人宝剑交击时这把剑就有迸射火花、发出剑光，但因为俩人取景的小溪上阳光灿烂光线明亮，这些光效并没有被照相机捕捉到。 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道具的原始概念设计都是源自某位蜜蜂员工坐公交车时，被同车乘客的短信铃声吓了一跳的糟糕经历。很多喜欢新潮搞怪的用户特地找来“拔剑音效”、“上膛音效”等声音文件作为手机短信铃声，其他人不明所以突然听见某个山寨机六个喇叭里面突然传出的响亮拔剑声或者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难免心跳骤停一拍，受到小小惊吓。 不过大多数普通人都会在弄清楚这是别人的手机铃声，纯属虚惊一场之后就把这个尴尬忘在了脑后，而那位同样被吓到的蜜蜂员工却是个有心人，回到公司之后就在公司内部创意众筹平台上上传了“带音效智能大宝剑”的设计方案，并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如今已经成了道具公司的副总，出行有公司配车，再也不用面对公交老头的“还不让座？”瞳术了。而他本人也成为六千名普通蜜蜂员工们的又一个偶像。 旗下拥有国内最大的众包网站cta的蜜蜂集团，自然是深知群众力量有多大有多强的，他们在内部网络上专门设立了“蜜蜂创意众筹平台”，来释放员工们各种脑洞大开的创意想法。 “众筹”是近年来在美国逐渐流行起来的一种筹资方案，发起人在诸如ks之类的众筹平台上发起一个新项目，邀请其他人跟投这个项目，并且承诺在达到筹款目标时给予跟投人一定回报，并由众筹平台监督资金使用以及回报兑现。比起传统筹资方式，众筹跟投人更多是普通消费者，每个人付出的金额都很少参与门槛相当低，只要项目描述足够动人基本上都能够拿到足够的筹款金额，因此非常适合创意消费品、艺术品、公益活动等项目的筹款。 虽然名为“众筹”，实际上蜜蜂创意平台并不需要员工们解囊赞助，只要项目收到超过三分之一蜜蜂员工的支持，财大气粗的公司就会拨款成立工作室启动这个项目，而发起人则会立即成为工作室主管，半步踏入公司中层干部，只要项目成功另外一只脚也会踏上中干的层级。 平台“筹”的其实是这些项目支持者们贡献的各种建议和想法，很多项目就是在这样一次次发起人与参与人的激烈讨论头脑风暴当中变得成熟起来的，当然因为意见不合彼此闹翻而导致项目分裂，甚至项目失败关闭的情形也不在少数。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公司来说都是好事，成功的项目可以帮助公司挖掘普通员工当中的英才，即使失败的项目也能够起到锻炼队伍的作用，而且失败是成功之母，一些因为技术达不到而失败的创意想法同样被公司收购，并且注册成了海外专利，充实进了蜜蜂的专利库。不同于国内专利申请需要实物实现的规则，国外很多国家只要有想法就能注册专利，美国专利商标局只管收专利费就是了。 “淫贼看剑！”正坐在一丛箭竹边上cos国宝熊猫的马竞，忽然看到好多闪闪亮亮的光点朝自己迎面扑来，他高效的动态视觉迅速完成目标识别发现来袭者只是一片水滴，于是他不躲不避微闭双眼任由清凉的喷雾喷在了脸上。 等他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明晃晃的剑尖停留在自己面前，剑身还在轻微起伏着，e7u表示这个抖动频率大约是每秒一点三次。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虽然俩人的姿势以及宝剑的位置都不够还原，但马竞还是决定背诵《大话西游》里面那段“期限是一万年”的经典告白段落。 不过因为没有点亮演技技能树，他的表演失败了，汤佳怡手中君子剑剑尖再次喷出一道泛着蓝光的锥状水雾，让马竞只得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闭嘴屏息以免把这不知道能不能喝的溪水跟吞进腹中。 这道水雾是“君子剑”上另一个光效模块的效果，借助喷出的细长水雾形成小范围的丁达尔散射现象，被剑身内部的激光笔照亮，可以形成非常玄幻的剑芒特效。 不过这个新功能却是失败了，水压太小喷出来的水雾太散形状不好看，水压太高又会导致持续时间过短。虽然设计师在它一寸宽的剑身里面布置有吸水储水喷水模块，可以随时吸水补充消耗，但这个设计方案最终还是被抛弃了。最终带有剑芒功能的宝剑在剑柄后面设置有一根软管，可以连接挂在身上的水囊水壶，从而增加“剑芒”的持续时间。道具公司甚至制造过配备高压水泵和巨大水箱的特殊版本，那是一位saberlily粉丝个人订造的誓约胜利之剑，为了表演金灿灿的“咖喱棒”技能，使用者只能站在原地表演以遮挡身后的水管和水箱，不过拍出来的效果相当好，那位壕同学非常满意。 而根据蜜蜂一贯的传统，所有新产品都是现在内部试用，而高层当中最为空闲的马竞通常都是第一批试用者，这把内置吸管的早期失败作品也不例外，同样被马竞拿到了手里，不过却变成了一支造型怪异的水枪被用来打水仗。 虽然储水模块容量狭小，导致“君子剑”营造的“剑芒”效果只能持续两秒钟就无以为继，但这把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它的喷头部位经过精心设计，通过调整不同微喷头的开启时间，可以制造出不同形状的“剑芒”水雾效果，比一般的水枪好玩多了，因此深受汤佳怡的喜爱将其称之为“水剑”，至于容量不足缺点打可以用一个水桶来弥补，反正有马竞成河提桶。 受到她的启发，马老板已经授意道具公司使用类似多喷头系统生产各种科幻枪械了，但在这之前，他还是得担任女神的提桶员。 因为马竞并不还手，反而摆出一脸很享受清凉水雾的样子，忙前忙后不停取水喷水的汤佳怡反而热的不行，她干脆把水剑丢给马竞，自己也坐在马竞旁边，靠着他这个人肉空调消暑降温。 安静了一会儿，女孩指着一根竹枝上站着的棕灰色小鸟说道：“这就是你的百鸟朝凤机的效果？还是改名叫麻雀诱捕机得了！” “别忽悠我犯罪啊！麻雀现在也是保护动物了，我的百鸟朝凤机只是增大附近鸟雀出现的几率，并不具有诱捕功能的。” “嗯，看来秦岭生态破坏的也挺严重啊，你那机器开了一上午了，现在看到的都是些麻雀野鸽子燕子啄木鸟之类的常见鸟类。” “朱鹮、锦鸡要是随便就能见到，国家还下大力气保护做什么？麻雀也是一样，以前麻雀太多还跟人抢粮食就被列入四害，作为中小学生课外活动评价指标进行大规模捕杀，现在发现数量少了有开始保护了。” “麻雀貌似没多大经济价值，但是生态价值还是有的，它们吃虫子抑制害虫，同时也是其他猛禽的食物。” “这我当然知道啊，当年我还替你做过生物作业呢！” “那么生物学高材生的马贱贱同学，你下半年有什么计划呢？” 说话间汤佳怡左手绕过脖子伸到身后马竞胸前，即使隔着好几层布，她的两根青葱玉指还是熟练的捻住了马竞左胸前的凸起，一边左右揉捏着，一边在马竞略显浮夸的呼痛中问道：“是不是要到澳洲去种地，打理你的农场？” “没有，下半年我准备去一趟港岛，视察一下大宝剑公司，你去不去啊？” “滚滚滚，我才不要和你那家三害公司扯上关系呢！” 当年为了开办港岛大宝剑公司，马竞只身一人跑去奥门，凭借着强悍的速记以及“心算”能力，一天大赚五百万然后就被礼送出门安然回港。如今这家风格独特的游戏公司已经取代了著名的i社，成为日本市场上最成功的3d-pc游戏公司，利润相当可观。 因为创办资金来自赌‘博，自身又是生产可以归入****的游戏和玩具，加上羊叫兽等人认证的“电子游戏也是精神毒‘品”，大宝剑公司已然完成了集齐黄赌毒社会三害的“成就”，因此被汤佳怡蔑称为“三害公司”。 第317章 猪八戒背媳妇 “汤加加！你的言论已经涉嫌污蔑商誉，作为bs公司的所有人，我严正警告你必须马上停止侵权、登报道歉、赔礼赔偿……” 马竞的“严正交涉”，得到的只是一串咯咯笑声，女孩对自己身后人肉冰垫和靠枕虚弱无力的抗议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你抗议什么？” 转过身来骑在马竞胸口，女孩近百斤的体重大部分压上去，但是马竞毕竟拥有冠军运动员级别的强壮身体，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用洪亮饱满的声音表达着虚弱无力的“反抗”：“我抗议……”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这对情侣的日常互动小游戏罢了，要不是环境不适合又外人在场，俩人当中肯定有人要化身骑士或提枪或跃马的。不过眼下汤佳怡却只是打闹了一阵就翻身下来，跟马竞头碰头躺在一起，仰面看着头顶的竹枝竹叶，以及更加高远的蓝天白云。 “马贱贱，你看看！”汤佳怡忽然抬起右手，一只蜜蜂正停在她的中指上，不过这只小东西显然是被女孩手上花朵戒指的香气和颜色给欺骗了，钻进假花里面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蜜糖和花粉，只好悻悻地飞走了。 这只戒指同样属于蜜蜂仿真道具系列，戒面花朵里装着人工花香精油，能够在手指摆动时挥洒微量精油到空气中，从而让花香持续好几天，留香时间比喷香水长多了。 看了一眼飞走的小蜜蜂，马竞说道：“这是一只中华蜜蜂，看样子似乎是野生的，怎么样咱们去找找它的老窝，应该有野生百花蜜哦！” “我又不是小女孩了，”白了马竞一眼，“要捅马蜂窝你就自己去吧，反正你们都姓马！” 当年还是小朋友的汤佳怡和马竞，曾经学着维尼小熊去掏蜂蜜，结果蜜没吃到却双双混了个满头包。要不是蜂窝不大野蜂不多，被野蜂围攻的俩人可能都会一命呜呼了。 从那时候起马竞就对“蜜蜂”有了非常强烈的执念，先后尝试过好几次养殖蜜蜂都没有成功，直到后来在蜜蜂总部放养几窝中蜂才真正取得了成功，当然这都得归功于专门招聘的蜂农，并没有马竞多少功劳。 汤佳怡忽然伸手拧了马竞一下：“让你一打岔我原来想说的话差点儿都给忘了！” “啊老板娘大人有什么指示啊啊？” “别打岔，我认真的！”汤佳怡干脆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裙，然后指着刚才蜜蜂飞走的方向，正色说道：“给你看那只蜜蜂，我本来是想说，你有些‘乱花迷蜂眼’了，跟这只蜜蜂一样，看到什么新业务都要闯进去看看。我问你，蜜蜂集团现在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多元化经营”模式在这颗星球上曾经一度非常流行，毕竟资本是逐利的，看到了新的盈利项目很少有人能够忍住不投资上马新项目的诱‘惑，结果最后往往因为资源分散导致各个项目都没有足够的竞争力，大而不强等待被市场淘汰的最终命运。 与之相反就是专业化甚至细分化经营，企业专心只经营一个项目少数几种产品，用专注换来低成本高利润，但这样“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面也降低了企业抗风险的能力。像是随着智能手机全面转向直板触摸屏，那些专门生产手机按键的工厂就倒了大霉竞相倒闭。 总的来说，成功的企业通常都是围绕一个核心业务，然后铺展到其他密切相关行业，像是微软的操作系统、谷歌度娘的搜索都是如此。同这些成功的it企业相比，蜜蜂集团的业务就让很多人看不懂了，其业务涵盖操作系统、搜索、通信社交、软件、游戏、在线服务、手机、芯片元件、外设、机器人、网吧、游乐设施等等多个门类，不少都能够拿出来作为主营核心业务，但在蜜蜂这里却是混杂在一起的。不但是蜜蜂集团如此，当初只是作为空壳公司的未来佳境公司，也被马竞给塞进来了不少业务。 “都是你想一出是一出，结果弄得现在的蜜蜂多了多少业务？还有你搞得几个扶持计划跟创意众筹，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新想法新项目。分心这么多，你们能搞得定么？”汤佳怡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佳境农牧成立几年来一直只专注在智能盆栽和可视农业两个方向一直没有动摇过，这次世园会上才能一鸣惊人……” 在今年的世园会上，佳农公司参展的“懒人花园”系列智能盆栽产品突然走红了，这种只需要充满电灌足水就绝对养不死，还能每天跟你在围脖和蜜聊上唠嗑的智能盆栽，可比同展区里面那些养着金鱼的水培植物展品有意思多了。尤其对很多能把仙人球和多肉植物养死的宅男宅女们来说，金鱼缸里玩水培纯粹是中看不中用，买回去几天就会鱼死花谢了，远不如好养活还漂亮的智能盆栽有意思。 好养活很重要，好看漂亮也很重要，像是多肉植物虽然肉肉软软的看着很萌，但是大部分时间毕竟只能看到绿色的肉质叶，自然没有智能花盆里面能够开花的袖珍植物来的有意思了。汤佳怡她们三年磨一剑，专门培育出了株高不超过20厘米甚至10里面的袖珍植物，乍一看就跟很多花卉园艺网店里面那些炫酷可爱的ps植物一样，要是直接放在网上宣传和销售，饱受ps改图坑害的网友们肯定是不信的。 好在佳农公司找到了世园会这个平台，因为上面高度重视，省台市台好几个电视频道对世园会进行了持续高密度报道，虽然因为日见泛滥电视购物和砖家广告，导致电视台的公信力下降了不少，但至少还有相信它们的人。在电视新闻当中多次露脸的懒人花园，等于是得到了电视台背书保证它的真实性，话题和需求同时具备，自然就火爆了起来。无数人涌进佳农展台，试图亲自鉴定袖珍植物是否ps造假，然后在发现电视新闻没有造假坑爹后纷纷下单订购，销售形势也就跟着火爆起来。 虽然很多人对佳农的突然走红感到诧异，但当他们搜索她的名字，就会看到诸如“奶牛会发围脖”和“苹果扫码追溯到树”等曾经火过的消息。这家公司也许在生物技术、育种技术方面不是全国最强的，但她们拥抱互联网和物联网的姿态却是最足的。 今年参展的“懒人花园”产品其实已经是第三代产品了，之前两代产品因为成本问题都没能推广开，直到佳境精密的分立元件产量增加成本降低，再加上功耗更低的蜂心211cpu，使得懒人花园彻底的丢开了初代版本恼人的电源线，完全依靠充电电池以及太阳能电池就能实现长时间的自动管理。 所以马竞只是无声地做了个“211”的口型，汤佳怡的劝告和炫耀就进行不下去了，而且实际上，别看懒人花园销售火爆，但因为前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诱变育种筛选袖珍植物，以及收集记录土壤、光照系统调控数据上面，这个项目目前还是在亏钱的，当然随着销量的不断增加亏损正在不断收窄，光明的未来即将到来。 不过在这之前，一个让汤佳怡有些尴尬的事实却是，别看佳农公司看起来很是红火，其实这家公司还没有转到一分钱，她跟马竞近两年从蜜蜂集团拿到的分红，很大一部分都被砸到了佳农公司，用于研发袖珍植物、懒人花园，以及收购改造农场果园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汤佳怡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不说话了，马竞倒是开了口：“佳佳你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的！” “公司现在的项目虽然很多很杂，但其实还是在it这个圈子里面，只是我们更加偏向软硬件结合两条腿走路罢了。而且我们也有健全的项目前景分析，花销大不赚钱没前途的项目我们都不干的。像是诺基亚想要把东馆工厂转手丢给我们，想让我们当接盘侠，就被我断然拒绝了。” 诺基亚和蜜蜂的接触过程也是充满了匪夷所思，在“木马”埃洛普走马上任之前，诺基亚就跟蜜蜂开始接触，想要收购蜜蜂软件。他们看上了让无数老诺记手机焕发第二春的beeos，不过他们第一次只报价10亿软妹币，直接被马竞否决了。不等诺基亚商讨对策，他们的ceo就换人了，收购也就没有了下文。 不过在四月份的时候，诺基亚办事处突然再次联系蜜蜂，这次却不是谈收购，而是谈起了出售，他们打算把东馆的手机工厂卖给蜜蜂。那里出产的低端手机被消费者买回去以后绝大部分都被刷上了beeos，卖给蜜蜂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次又被马竞拒绝了，他完全看不上手机制造行业1%左右的超低利润率，完全没有收购手机厂的意思，有买组装厂的钱，还不如花在相关技术的研发上面，比如抗刮防摔屏幕以及低功耗处理器。 “行了行了，你是除了生孩子以外无所不能的马贱贱行了吧？我们得走啦，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哦！”汤佳怡转头看向山谷出口方向，已经看不见扛着器材的摄影团队的身影了。 在山里拍摄就这点不好，连串美景都是分布在几条山谷里面，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实际路程却很远。他们预先选定好的几个取景地点并不在一条线上，往来各处得在路上花费大量时间翻山越沟。摄影师带着助理进而化妆师已经先走一步，马竞拉着汤佳怡落在了后面。 汤佳怡闻言再次朝谷口方向看了看，低头捶了一下马竞胸口，开口问道：“你倒是跑的过奔马、拉的动卡车，可我怎么办啊？” 虽然汤总并不是一般出则坐车，入则电梯的都市女白领，她也经常到各地郊区甚至山区考察视察，有着不错的户外技能等级，但是跟马竞这个非人类还是不能比的，所以她有些担心起来会赶不及时间，不停看表。 “没关系，大不了等下我把你当成孙猴子一样背出去就行了！” “滚！你才是孙猴子呢！”汤佳怡嗔怒道。 《西游记》里死了老婆卵二姐的猪妖猪刚鬣强娶高老庄的高翠兰，背媳妇回卵二姐留给他的云栈洞，不成想背回去的却是假扮成民女的妖族大圣大唐临时工孙行者孙悟空，后来被唐三藏西天取经钓鱼执法代表团收编，成了一名名叫猪八戒的大唐临时工。 想到这里，女孩莞尔一笑，“我要是孙猴子，那你岂不就是那个猪八戒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敢从你的福陵山云栈洞跑出来？” “不跑出来我的小媳妇儿就跟人跑啦！” 马竞把地上的垫子卷起来装进袋子递给汤佳怡，蹲在她面前说上来吧，然后等她爬上来抓住自己脖子，他就双手托住站了起来，一边哼着老版电视剧里面猪八戒背媳妇的小调，一边迈开大长腿大步朝谷口方向跑去。 “都说俺老猪长得胖，肚皮大呀、耳朵大，有呀有福相，老猪俺今天喜洋洋，背着俺的新媳妇，一边走一边唱、一边走一边唱，出了高老庄，一路好风光啊！”诙谐逗趣的歌声像山歌一样在山谷间回响，“大大洋洋”的回声依稀可闻。 山谷里面野营纳凉的游客都被这歌声惊动，纷纷朝歌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马竞对于路人的目光聚焦自然是无视的，更何况他们也看不清。但是他背上的汤佳怡就不行了，虽然因为速度关系她根本看不清其他游客的脸，也知道他们也应该看不清自己俩人，但是被马竞背在背上的她还是感觉好害羞好羞耻，连忙又是掐又是拽的让马竞停掉唱歌专心赶路，不然她就下来自己走算了。 第318章 在路上 看到手中玻璃杯里粉红色西瓜汁激荡着的同心波纹，正低头喝水的女孩伸手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杯子底部的磁铁牢牢吸附在茶几上面，抬头问斜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怎么停车了，这么快就到了？” 两人所在的地方虽然布置得跟正常客厅没有多大区别，有地毯有沙发有茶几有盆景有电视有天花板，但这个有些紧凑的房间却不在任何一栋楼房里面，而是在一辆经过改装的大巴车上。在客厅后面还有卧室以及卫生间，而在客厅和驾驶室之间则是厨房和储藏间。 “我去看一下！”马竞说着起身，弯腰拾起之前丢在茶几上的钱包装进裤兜里面，朝车头驾驶室走去。 除了车体外壳和驾驶座附近唯二没有动过的地方，这辆大客车已经内部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其他部位不是改了结构就是换了材料，甚至结构和材料都换了，然后加装了大量家具和家电，并且针对行车环境做了一些特殊设计，比如随处可见的海绵包边以及磁吸固定点。 作为车轮上的另一个家，马竞在这辆改装房车上面花了不少心思，不但亲自参加了好几次国外客车、房车展览实地取经，还打着考察采购的幌子跑去人家厂家去参观，并且动用了大量计算资源演算，这才得到了这辆兼顾安全性与舒适性，并且最为适合内地道路条件和他俩的生活习惯的最强房车。 不过这种超级房车只改造出来了两辆，还有一辆在蜜蜂车辆研究所进行持续测试。 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完美”房车设计方案拿出来交给旗下改装车公司，并不是马竞嫌弃国内狭小的房车市场，而是因为专利问题。这个底盘结构“博采众长”，集合了全球十多家大型汽车厂家的独门技术和专利，换句话就是说这个底盘同时侵犯了十多家汽车厂家的专利权，少量生产几辆作为研究使用还能说得过去，可要是大规模生产就逃不过其他厂家的专利诉讼了。 无论蜜蜂找那家车厂合作，都绕不开其他车厂，而蜜蜂在汽车领域的影响力还达不到一呼百应轻松促成多方合作的程度，所以最终这个最强房车只能放在车辆研究所里面充当研究对象了。 虽然很多人老是说“后发优势”，强调可以少走弯路，最终弯道超车，但在科研领域这通常是很难实现的，因为领先者已经积累了大量专利，构成了完备的专利壁垒，后来者经常会在上面撞个满头包，最典型就是国产dvd机和i了。当然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自己作死的领先者，胶卷巨头柯达被自己发明的数码相机打败，电视机发明者美国rca公司被自己发明的液晶显示器打败，都是因为他们不重视，甚至压制新技术的结果，所以如果说科技领域真要有什么“弯道超车”的话，首先你得在另一条车道里面，永远别想在别人最擅长的领域里面实现追赶。 马竞和蜜蜂管理层并没有傻傻地认为人家汽车巨头们花在车型研发上的十几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研发资金，都是花在了买买买天价吊灯上面，因此尽管掌握了无人驾驶系统技术，他们始终没有杀进已然饱和的传统汽车行业的想法。 当初成立汽车研究所目的只是为了挖几个专业人士回来，好帮他们制造各种试验平台和演示用车。如今虽然加强了车辆研究所的人力和设备，也只是为了在电动车领域试试水，毕竟蜜蜂自己在新一代电动机方面也算是有着不错的技术积累。 所以研究所最近正在忙着通过拆解对比分析美国特斯拉roadster和英国莲花elise这两种跑车来学习国际主流技术。这两辆跑车很有渊源，前者是第一辆“诞生”在硅谷这个it产业中心的纯电动汽车，售价高达十多万美元，是美国科技圈富豪当中颇为流行的新玩具，后者则是一种自重仅八百多公斤的轻量化跑车。特斯拉公司当初因为没有造车经验，所以在首款车roadster上使用了后者的底盘，但在加上几千颗18650锂离子电池（笔记本、充电宝使用的圆柱电池）以后这辆车的重量几乎翻了一倍，因此他们预计下一年推出的新一代models四门轿车上将会使用全新设计的底盘，以减轻重量。 虽然这意味着roadster上使用的技术即将被特斯拉自己淘汰掉，但是对蜜蜂来说通过拆解分析学习思路，还是能够获得不少有价值的经验心得。 马竞这辆“超级蜗牛号”房车上面就使用了类似特斯拉的电池包技术，在行李舱里面堆积了上万颗锂离子电芯，作为辅助电动系统以及车载电器的能源中枢。这也使得那里成了这辆车的软肋，汤佳怡老师担心要是被别的车撞到那里。 不过作为设计者和使用者的马竞却不太担心那个，大客车更加宽大的车身，使得他能够在车身四周堆积更多的传感器，除非对方开的是那种喷气式飞机改造的时速超过500公里的所谓“火箭车”，否则自动驾驶系统完全可以在别的汽车撞过来时主动避让开，根本不会遭遇“肾击”。 即使是在停车场或者现在这样被堵在车龙里面，无法自如活动躲避的情况，它也可以通过紧急弹出电池包以及安全气囊的方式减缓冲击力，减少损失。 来到有些狭窄闷热的驾驶室里面，透过宽大的挡风玻璃，马竞和汤佳怡看到了在前面静止车龙的头部有好多来回跑动的人影，身上花花绿绿的貌似不是穿制服的救援人员。两架无人机被释放出去一前一后飞向车龙的首尾两端，并且同步传回了航拍影像。 “别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故吧？地铁、高速、高铁，这个月死了太多人了！”汤佳怡有些担心的说道。 “哪儿来那么多大事故？全国几千万汽车，上亿驾驶员，99。999%都跟咱俩一样是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倒霉出事的总是少数人，虽然车祸平均几分钟杀死一个人，但是按照民人日报的说法，量级上是还是很少的。嗯！无人机到位了，这次应该没有死人，唯一带血受伤的貌似只有卡车司机一个人，还只是一些擦伤出血罢了，至少他还有精力在那儿跟村民斗嘴动手。” 说着马竞指了指仪表台上加装的液晶显示器，屏幕上十几个男男女女老老幼幼正抱着单个或者装在编织袋里面的西瓜来回飞奔着，他们翻越高速护栏的身姿是如此矫健，想必那位经常受伤的跨栏刘看了一定会泪流满面的吧？ 上衣扣子打开，敞怀露出啤酒肚的中年男司机，不顾脸上往下滴的血，正张开双臂尽力阻止着村民，然而屏幕画面里，他伸臂阻挡、村民抱瓜弯腰敏捷钻过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尽管遭受了巨大损失的货主车主司机们绝对不会这么想。 侧翻的卡车以及从车厢滚落的西瓜堆占据了最里侧的快速车道和相邻车道，其实小心避让慢速行驶的话，还是能够从滚瓜较少的区域顺利通过的。但往来于卡车和道栏之间的村民，却让后面的司机犹豫了，虽说对方违法在先，但是他却不敢冒着撞伤擦伤违规路人的风险按响喇叭冲过去，等到其他车辆也有样学样停在旁边和后面，大家彻底不用纠结了，就看着吧。 于是马竞乘坐的豪华房车就被堵在车龙当中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明抢么？”女孩有些奇怪又有些恼火地问道。 “看那司机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允许他们搬瓜，所以肯定是非法的。这应该算是抢夺，不过司机可不是银行那样多给钱就算你盗窃的弱势群体，反倒路人们才是弱势群体。其实现在这还好了，以前还有人在国道上私自设卡收费甚至撒钉子高价推车补胎呢，后来都被打掉了。换成欠下巨额外债，收费还贷25年又25年的高速公司了。” 看着冷语点评的男友，汤佳怡忽然笑了：“哈哈，还真是那句话啊！pp决定脑袋，自从开上了车，马贱贱你的态度就开始偏向司机这边了！” “不不不不不！”马竞连连摇头：“我的脑袋始终只在道理一边，而且只要法律没有被修改废除，我也是有法必依的。为了开上这辆车，我可是早早就跑去考了a照，收费站收费员按照车型收我55个人的过路费我不也没跟她计较么？” “蜗牛可比那些轿车重多了，她要是只收三个人的钱岂不是亏大了？”说着汤佳怡低头看向屏幕，被堵在路上的司机和乘客们陆续下车跑到事发现场去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帮卡车司机搬瓜，也有人在帮自己搬瓜…… “马贱贱，咱们不做些什么么？”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很快就有清障车过来了，至于这，”伸手指着屏幕上纷闹混乱的场面，“我又没有执法权，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了。倒是那位司机将来要是想要索赔，我可以给他提供航拍视频。” “对了！航拍视频，我要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曝光他们！”说着汤佳怡伸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当前视频源设置为直播源，借助蜜蜂的专利编码和联通3g，爱吐槽视频直播区很快多了一个还算清晰的直播视频。 很快视频画面上就出现了网友的评论，不过内容却有些乱：“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是复数的！还带着小孩子一起搬瓜，不怕教坏小孩子么？少时搬瓜，长大偷车楼上的不要黑我少时姐姐，你知道她们有多努力么？事故直播？求路段”、“我也要去搬西瓜”、“路人脸上满是马赛克，满满的艾薇即视感”、“马赛克是比安全裤还要愚蠢糟糕的发明！然而近视的我只需要只要摘掉眼镜，离远点儿就能看到脸孔还有车牌了！” 出于守法经营保护公民隐私权的目的，爱吐槽视频站向所以上传用户提供了免费的隐私屏蔽特效，可以实现一键人脸打码、隐藏车牌号码等功能。不过大多数up主因为习惯原因比较反感马赛克效果，这个功能上线以后一直使用者寥寥，反倒是一些比较鬼畜的up主有意把一些普通的国内外mv视频的音轨提换成奇怪的背景音乐，然后上传并使用一键打码，营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发出来挖坑钓鱼。 近视眼拉远了看马赛克的确会有画面变清晰的感觉，但只是略微增强一点点，有些类似缩略图效果，只能看到身体眉眼五官轮廓，细节什么还是没有的。而且这个效果还跟个人的视力情况以及屏幕大小有关，并不是人人有效的。 很快就有没感到效果的会员发弹幕吐槽道：“说摘眼镜看的，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然还有歪楼的：“只有我注意到旁边苦逼的司机大叔了么？追着看司机大叔的，你不是一个人！司机大叔新鬼‘畜素材确认！” 看了一会儿弹幕评论，汤佳怡郁闷地发现，网友们表现的相当淡定，并没有出现自己最初预计中网友人人喊打、齐声抨击这种不文明不道德违法犯罪行为的画面，不由有些丧气地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这才是正常情况，看到大家如此理性和理智，我反到感到骄傲和自豪呢，他们可都是我调‘教出来的成果呢！”马竞得意地笑着，同时示意驾驶座上的汤小佳去厨房，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 “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汤佳怡瞪了马竞一眼，这家伙整天挂在网上，除了刷围脖以外，还经常炮制一些钓鱼视频用不同帐号发在爱吐槽视频站上面，然后对吊出来的愤青、喷子进行高密度大容量的事实干货攻击，一些人被骂地无颜见人不得不注销帐号或者不再登录，也有一些人越战越勇不断尝试着反钓，但是至今没有成功过。而在这个过程中普通用户也被耳濡目染地教育了，变得淡定了不少。 第319章 任性 虽说达不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地步，但在被可称得上钓王之王的马竞花样调‘戏之后，2站网友们的“怀疑精神”明显得到了增强，再也不敢轻信各种网络消息了，纷纷“久病成良医”，积累了不少分辨假新闻的技巧和技能。 无论是视频短片还是文字内容，一旦看到稍显惊悚和新奇的内容，都会下意识地拿出做高考阅读理解题的精神来仔细新闻内容，避免自己不小心踩中陷阱结果在评论区留下错误的评论结果被人花式吊打。 好在如今毕竟是知识爆炸的网络时代，只要会用、用好搜索引擎，就能够便捷地找到绝大多数问题的答案。尤其是特别注重传递知识与价值的钓网搜索就非常适合用来查找答案。实际上马竞自然不会闲得蛋疼毫无理由地跑去调‘戏网友，经过有心人的耐心总结，大家赫然发现他放出去的钓鱼视频，都能够在钓网上面找到答案。所谓的大规模钓鱼，其实是马竞有意识地宣传推广自家搜索引擎的营销手段罢了。 不过到了这时候，被马竞彻底引爆的钓鱼风暴已经从2站蔓延开来。人们发现蜜蜂的内容管理系统似乎也专门给钓鱼提供了方便之门，只要楼主把钓鱼的后半部分事实真相内容设置成隐藏回复，系统就会放行前半部分，因此一大批打着“独乐乐不若众乐乐”主意的网友，也是纷纷加入了网钓大军，钓鱼的内容也是不断花样翻新，从视频站到围脖，到处都能看到钓鱼贴。 也有一些网友看到蜜蜂用户的“钓抗”过高，转而跑去其他论坛贴吧聊天群里面去钓鱼，一些别的网友以前布下的钩子，却没有辟谣提钩的帖子也因此被蜜蜂网友们找了出来，弥补了后面的干货真相打脸反转环节，一时间整个网络上似乎到处都是啪啪啪的打脸声，很多网友忽然发现一夜之间许多自己已经司空见惯、深信不疑的说法原来都是骗人的，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只氪金狗眼眼镜。 马竞本身对自己策划组织的钓鱼风暴是非常满意的，既普及了知识，清理了大量陈年谣言，弘扬了网络正气，增加正能量做了贡献，又为2站和钓网搜索做了效果明显的广告，算是名利双收，两面得利的典型案例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对2站造成了一点儿小影响，因为网友看到新闻后总会下意识地仔细阅读、查找资料鉴定真伪，使得2站网友对各种网络热点话题的反应总是慢一拍，在各种网络热点话题上总是慢人一步。网站上的流行话题越来越偏离现实，一些up主开始朝搞笑逗趣视频的方向走，另外一些则越来越宅发布的内容越来越二次元。 即使还有up主发布各种现实内容的视频，吸引来的点击评论数在明显降低，而且评论内容也经常给人迟钝冷漠的感觉。相应的，各种宅系内容，无论是二次元还是游戏都能得到大量关注和互动评论，眼看着有很多网友在入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未来不知道会专职出多少大魔导师。 因此2站网友们对汤佳怡直播视频纷纷表示淡定甚至淡漠也就可以理解了，村民高速公路公然抢瓜什么的，自然有专门的警方去管理，他们就算想管一来没权利去管，二来也是山长水远线长莫及呀！ 倒是一些道德感比较高的网友显然不在意这个问题，也不管人家“司机大叔”在忙着“玩老鹰抓小鸡”根本没空上2站，依然在想尽办法地给他出谋划策，结果简单的弹幕讨论，大家一致觉得，应该想办法让别人把司机拉的瓜都给买了，不少人开始了接力刷屏，不停的发送类似“我捐五毛让老板娘买西瓜”、“已支付10元让老板娘替我买西瓜”、“买西瓜买西瓜老板娘快去买西瓜”的弹幕。 然后他们就看到除了直播一开始就按照惯例迅速抢了老板娘的沙发以外的马老板，突然发了一条带头像的高级弹幕：“嗯嗯，看到大家的评论我很欣慰，我这就去把这车西瓜承包了！” 只有付费会员才可以使用高级弹幕除了支持更加华丽复杂的弹幕展现方式以外，还支持自定义字体、字号、文字特效以及显示头像功能，所以一看到那个“享有版权、绝无分店”的脚掌头像，大家就知道这是传说中的猴山总猴王出现了！因为程序员和管理员有程序猿和鹳狸猿的戏称，一些网友就把二者云集之公司总部戏称为猴山，身为网站幕后大老板的马竞自然就是猴王之王的总猴王了。 然后在一大片“哇！我见到活的猴王了！老婆快出来看猴王！楼上的你老婆今年幼儿园毕业没？”的弹幕当中，网友们就看到一个穿着花t恤五分裤、蹬凉鞋戴草帽的男人走进了直播画面，转身朝天空中的无人机挥手示意露出茶色的墨镜，分明就是那位行事颇为高调而另类的马竞马老板。 马竞走向司机大叔，没费什么功夫就谈妥了交易，掏出皮包直接现金付账。然后不等观众老爷们分析计算出马竞到底掏了多少钱，只见他朝车队方向一招手，一群各种打扮的男男女女们一拥而上，一人一只地搬起了地上还有车上剩下的西瓜，这帮人都是马竞穿过车队时一一拍车窗叫来的其他司机和乘客。 因为航拍无人机没有开启麦克风，观众们看到的画面只是一出默剧，马竞付钱之后并没有去亲自搬瓜，而是指了指停留在场的村民，又伸手指了指头顶，应该是点出正在拍摄的无人机，一些人被震慑住空手离开了，也有人不为所动，从地上迅速减少的西瓜堆里找到一只看着完好的，拿起来就翻过护栏扬长而去了。 一场闹剧随着完好西瓜的迅速减少、消失而逐渐走进了尾声，翻倒卡车周围的人群密度迅速下降众人合力把地上剩余的烂瓜皮全部弄到了护栏外面清理出了两条车道，接着就纷纷回到自己车上发动汽车继续行程了。 总算其他人并不全是白眼狼，马竞告别等待拖车的运瓜司机往回走时，有不少人都探出头来招呼他拿只瓜回去，这一幕也被他头顶的无人机给拍了下来。 马老板自然不可能把他张口送出去的西瓜再全拿回来，最后自从一辆坐了四个男人的车里接了一只西瓜，双手抱着回了他的房车。因为汤佳怡没有立即关闭直播，继续留在直播间的2站的网友们也得以看到了马竞这辆大型改装房车。 四四方方宽大厚重的长方车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车头进气格栅上硕大的圆环三尖星徽标说明了这辆车非凡的身世。 不过即使这样依然有人不买账，“不是吧？马老板出门居然没专车接送，要做大巴？” 接着有人跟腔：“大巴怎么了？就不许我们的猴王承包一辆大巴出门？” 更有甚者，似乎不认可这辆车的品牌：“我也去弄个银色方向盘安在我家三轮车前头去！” 不过这一波嘲讽还没怎么挂起来就被懂行的网友给拍碎了：“卧槽！你们懂个橘子！这可是奔驰旅行客车travego！一辆六七百万！” 等到无人机跟着马竞进入车内，众人通过摄像头看到明显经过改装的车内布置以后，顿时就受惊了！如果说之前还有可能是马竞租了一辆豪华大巴的话，这辆车被改装成房车基本上就绝了是第三方出租的可能，只能是马竞自己拥有的，于是一大波弹幕迅速生成了：“槽嘈嘈吵吵！过去开四门豪车的都弱爆了有木有？几百万的豪华大客加钱改装成房车，马老板这富炫得清新脱俗！清新脱俗＋10086！土豪，可友乎？” 也有人一些认出了这辆车外形的球迷网友表示不服：“可惜没有德国队专属涂装，差评！” 他的弹幕五连发导致后面的评论一下子歪了楼，不少人开始对这辆车的外观涂装评头论足起来：“弄什么喷气蜗牛啊？蜜蜂老板不应该喷一只蜜蜂么？苯本本！蜜蜂可是能飞的，马老板一定留着给他的私人飞机用！猴王买飞机了？猴王自己造飞机的，买什么飞机！” 不过这些网友们并不知道，这辆车漆黑无华的外表面其实是整辆车上最为贵重的部位，不但贵过了原装进口的travego，也贵过了加装在车里的手工家具和电子设备，要是其中使用的技术被其他汽车以及飞机公司知晓，绝对会砸下亿万巨款来求购的！ 如果有人靠近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到这辆车的车体外壳上遍布细小的六边形图案，伸手去摸应该能够感觉到这些差点儿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六边形并不是简单的装饰图案，整个车体外壳除了保持原状只是贴了防紫外线膜的前挡风玻璃以外，其他部位完全是由这些边长0。2毫米的细小六边形一个个拼接起来的，而且还是手工拼接的！ 虽然亿万富翁的时间很宝贵、手工组装也很有收藏价值，但是这些车身覆盖件的价值却不在马竞的手工组装上。这些覆盖件使用了一种新式复合材料，重量更轻，抗刮耐腐蚀耐高低温等极端环境的能力却比以往的材料更加强大，而这还不是其最有价值的地方，毕竟其他材料现在用的好好的，换成这种新材料也只是进一步提高性能、锦上添花罢了，和另外一个堪比雪中送炭的重要改进一比较，就不算什么了。 马竞这辆房车，表面上是柴油—锂离子电池混合动力的，在车身外面还有一层高效率的太阳能发电系统，能够在阳光强烈时为电池包进行充电。不过只有马竞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套系统并没有使用常规硅基电池板，而是使用了一种基于有机物的光—电转换系统，其灵感还是来自马竞自己经过变异的皮肤。 当然马竞不可能像制作脑波3d打印机一样扒了自己的皮粘上去，毕竟他的皮再厚实耐磨也扛不住长期日晒风吹，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生产些脑波打印机呢，虽然应用与服务器的215处理器已经设计定型开始量产，但马竞依然不能拒绝更加强大的碳管处理器的诱‘惑，而生产后者目前只能依靠他的脑波打印机。 这套系统大致上是在一层特殊结构的金属板上面涂刷特殊的“生物漆”，组成效率达到20%的光电转化系统，因为“生物漆”当中的活性细胞不断死亡会导致转化效率不断下降，每隔几天就要洗掉涂刷上新的“生物漆”。 虽然使用颇为麻烦，但这套系统拥有价值亿万美元的光明前景，因为它在输出功率不比硅基电池低多少的情况下，平均使用成本却只是后者的四分之一！ 众所周知，虽然使用太阳能发电清洁无污染，是备受公众和企业界期待的清洁新能源，但现有现有的太阳能电池技术因为必须用到高纯度多晶硅或者单晶硅（单晶更纯成本更高）的缘故，受到硅提纯工艺高成本高污染的限制，使得太阳能电池的制造成本始终居高不下，太阳能发电完全无利可图。发明以来，只有对重量要求极高的卫星和宇宙飞船才会使用太阳能的原因就在这里。至于2008年以后各国光伏产业的蓬勃兴起，不过是靠着各国政斧给予高额补贴而形成的虚假繁荣罢了。 其实马竞安排下这趟计划游遍全国的万里行程，除了进一步测试cc无人驾驶系统以及新的客车混合动力系统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深入测试自己这套太阳能系统的实际效果。 等他全国各地跑一圈回去，蜜蜂将再次震惊世界！ 不过在这之前，他却是说了一句让围观网友们下巴掉了一地的话。 坐在驾驶座上，马竞转头停放在驾驶台上的无人机说道：“你们说，刚才有好多村民未经我允许，强行抢走了我买的西瓜，我打算有一个算一个全起诉了，你们说怎么样？” 第320章 惊喜 轿车、卡车、客车，一辆辆汽车像是非洲草原上迁徙的象群一样，排成细长的队列奔腾在热情升腾的灰色公路上。 在这“像群”之中，黑色的“超级蜗牛号”比别的车辆高一半、宽不少，还要长出好几倍，长达13米的巨大车身下面是三轴十轮加重底盘，在最大功率近500马力的六缸柴油发动机推动下，这只黑色巨象拥有不下于其他小型车辆的灵活性，完全看不出笨重和迟钝。这还是没有开启辅助电动机的情况下，否则加减速性能以及过弯爬坡能力还能进一步提升，甚至可以轻松超越大部分小排量汽车。 不等网友们计算清楚这辆陆上豪宅和小型私人飞机哪个贵哪个便宜，自己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视频直播就被关闭了，直播页面自动跳转到了评论区。于是大家只好在评论区里面盖起几百层的回复高楼，用满屏的“壕无人性”来表达自己心中的迷茫和无语。 而在另一边，伸手关闭视频直播，汤佳怡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冰镇西瓜汁，没好气地说道：“这可真是地球上最贵的一杯西瓜汁呢！” 先前因为司机身上没有pos机，也没有开通手机转账功能，马竞只好掏现金支付，还好钱包比较给力没有给马老板丢人，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差点掏空了钱包里面的零钱，才把整车西瓜都买下来。然而花了好几千的马竞，自己最终却只得到了一个西瓜，相当于用高于市价百多倍的价格买了这一只西瓜，算下来绝对比那些号称瓜中尚品的天然无公害有机特供西瓜要贵多了。 瓜都如此贵了，再加上设备、操作者的不菲身价，这杯西瓜汁全球最贵的名号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只是比国产网游的“全球首款”高多了。 其实汤佳怡也理解马竞之前的选择，在当时的情况下，发起团购号召大家一起出钱把车上运不走的西瓜买下来，自然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还可能因为体现了社会主义道德新风尚而登上本地报刊与电视媒体，她连新闻稿的内容都想好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运瓜车侧翻高速路上，路过旅客自发行动起来，集资团购买走了所有西瓜，解了司机燃眉之急。” 不过她也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官方报纸社会新闻版或者小学语文课本上。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报纸和课本上，现在的报纸社会新闻版全是扶老人被讹、郭mm晒包包、大学生失联原来身陷传‘销，以及某女见网友嫌丑要自杀的报道，很少有这种满满正能量的东西了。 而且在炎炎夏日的高速路上开团，既显得马竞太抠门小家子气，也没有实际操作性要是没有马竞“我买西瓜送大家，一人一个随便拿”的承诺，怎么可能动员起十几个旅客离开凉爽的车内，跑到外面晒太阳吹热风？就算有人愿意出来，应该也是打算白拿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马竞这么做可以说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真正让汤佳怡感到烦躁的是，马竞到了后面突然“脑抽”，居然对着直播室五万多观众放下狠话，表示要去告十几名村民，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刚刚树立起来的“新晋富豪豪爽解囊”形象眼看着有崩塌的趋势！ 虽然汤佳怡并不是马竞的公共形象助理，不需要对他的个人形象负责，她俩也对形象不是非常看重，只要不是过分负面人嫌狗厌的就没有问题，但是在她看来马竞这么搞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纯属蛋疼、脑抽、没事找事。 虽然国内的律师费没有美国那么夸张，有的律师甚至只打几个官司就足够自家孩子上常春藤盟校的花费了，蜜蜂也有自己的法务团队，还能进一步降低律师费用，但是以那十一只被“强抢”西瓜的价值，即便胜诉得到的赔偿无论如何也是支付不起律师费的。 当然了，因为知道马竞手上有全程录像作为证据，她清楚的明白这个即将出现的“年轻亿万富豪起诉11村民，因其抢了自己西瓜”的案子就没有丝毫可能会败诉，因此完全没有想过需要承担诉讼费的问题。 除非法院的人故意胡来，死抠货车司机不是货主其私卖西瓜属于非法侵占行为，所以与马竞之间的交易违法应当判定无效，从而使得马竞丧失对这些西瓜的所有权，这样一来他送西瓜违法，起诉村民同样违法。 这样一来该上被告席的反而要变成司机大叔和马竞了，前者把货主委托自己运输的西瓜出售涉嫌侵占罪，后者明知司机不是货主还要购买涉嫌触犯掩饰犯罪收益罪。 当然这样的情况实际并没有发生，马竞早就第一时间要到了货主的电话，并与之达成了协议。 毕竟作为知名普法先锋，马竞同学十分清楚这两个罪名的触发条件，所以虽然收钱的是司机，但是与马竞达成交易的其实是电话另一头的货主。对于马竞要求购买西瓜的行为，货主没有可能拒绝的，毕竟拒绝就意味着鸡飞蛋打，除非他决心去起诉那27名抢瓜村民，并且能够幸运地及时获得足额赔偿。 根据软件统计，自无人机起飞到达现场起，被其记录下来、参与抢瓜的村民总共有27人，有人只捡了一只西瓜抱回去就再没来，也有人用篮子筐子袋子来回搬运了好几次，情况各不相同。而在马竞掏钱买下西瓜并且警告村民勿动之后，大部分人都及时收手或者被人劝阻收手了，最终只有11个人无视了马竞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一人搬了西瓜回去。 所以对面的货主完全没有犹豫，就同意了马竞的交易，从而让马竞有了起诉部分村民的权利。至于在买瓜之前抢瓜的那十几人，作为受害人的货主依然可以进行起诉追偿，马竞也表示乐意提供相关证据，但是对方只是稍一犹豫就拒绝了马竞的好意。 除了马竞这样“闲得蛋疼的有钱人”，很少有人会愿意打这样的官司的，虽然诉讼费用由败诉方承担，但是在起诉时就得预交，而且整个诉讼流程环节颇多，请律师、整理证据、准备起诉书、出庭，以及胜诉后的申请执行，都颇为耗费时间。与其赌对方十几个人愿意接受法庭调解赔偿损失，还不如放弃追讨自认倒霉。 “正是因为太多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才让那些爱占小便宜的人得寸进尺、越来越嚣张了！”马竞义正辞严地说道。 只可惜说出这番正能量满满话语的人，此刻却在沙发前做着原始而庸俗的挺腰冲刺运动。 被他用左臂夹住双腿，身体倒挂依靠在沙发上的汤佳怡，再也没心思关心马竞的任性起诉了，她现在只想换个姿势，这样身体悬空太特么难受了！ 其实她并不十分在乎这件事，她更在乎的是马竞没有跟自己商量，就对着直播观众表示要起诉那些人，毕竟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态度问题才是大问题。 用一番身体力行充分充分表达了态度，马竞重新回到驾驶室，因为汽车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收费站。虽然这辆车全程都有软件控制无人驾驶，但是为了避免一些法律问题以及过分吸引其他司机注意力，行车过程中都是由他跟汤佳怡还有机器人管家汤小佳来轮流坐在驾驶座上面装作开车的。 不过在其他路人拍摄的照片和视频里面，这辆车挡风玻璃上总有一个显著的巨大光斑，万能的“圣光”完全挡住了驾驶员的面部和身体特征，根本不辩男女。这自然是马竞临时对其施加干扰的结果，幸好现在基本上很难见到胶片式照相机和摄影机了，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模仿日本动作片的情节。 交卡过了收费站，黑色房车很快驶下高速，最后在一家超市门前停车场停了下来，他们要在这里补充一些食物饮水之类的物资，尤其是后者更是重中之重。因为汤佳怡强烈反对马竞在这辆车上安装宇航级水循环装置，车上各种废水无法有效回收，只能在无害化处理后找地方浇了野花野草，所以需要定期大量补充水箱，不然洗澡洗菜什么的都要做不成了。 在汽车文化发达，驾驶房车旅游以及长期居住在房车里面的人更多的美欧，很多旅游景点的停车场很多都有针对房车的水电服务，而在房车保有量只有几千量的内地，自然不能指望景点提供这些后勤支援，所以打算走遍全国游遍全国的马竞俩人，先要做好买遍全国的准备。 俩人从车上下来，马竞和汤佳怡俩人一人取了一辆购物车，径直前往食品和蔬果区，不过马竞很快就看到汤佳怡拿着手机跑掉了，忍不住扶额：“貌似我这是自己作死自作自受啊！” 另一边，汤佳怡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面慢慢走着，时不时拿起一样商品翻过来，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用摄像头扫描条形码，同时脸上不断轮回着欣喜的表情和失望沮丧的表情。 她这副模样很像是在用扫码比价软件寻找超市超值商品的家庭主妇，但是感兴趣拿起来的商品品种实在太杂了，最终还是引起了超市工作人员的注意。 对于商场超市来说，它们在每件商品上的毛利润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有的是厂家促销的原因，有的是商超吸引客流的原因，这导致同样一件产品在不同店家那里可能存在较为明显的价格差异。因此在智能手机上很快出现了扫码比价软件，用户用手机摄像头扫描商品条形识别码，软件通过3g网络向服务器发送搜索请求，得到该商品在附近其他店家的实际报价，从而可以买到最便宜的商品，软件也借此圈住大量用户流量，接下来就是做广告或者商务合作来把他们变现了。 当然商场超市肯定是非常讨厌这种扫码软件的，商家通常都把商品价格当做“商业秘密”，虽然不像一些小店会挂出“同行莫入”的招牌，但是抵制扫码软件的价格收集员却是大多数商超的“共识”。 两名超市员工虽然盯上了汤佳怡，不过她明艳照人的容颜和华贵的衣饰却让她们迟疑了，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询问她，然后她们就发现那位拿手机的女顾客似乎从前到后一直都没看过价签，都是拿起一种商品就翻到后面扫条码，完全不像是价格收集员的行事习惯。 等了好一会儿，看到汤佳怡还没有收手要走的迹象，一名女员工就走上前两步，打算套套话。刚刚靠近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对方手机发出悦耳的声音，同时机身还闪烁着流光溢彩的“跑马灯”效果，不由心中暗叹“这山寨机的跑马灯看着挺好看的，不知道什么牌子？” 结果就这么一愣神功夫，另一名女员工也走了过来，问道：“女士，请问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啊，哈！不用不用，我已经挑选好了！”脸上满是喜色的汤佳怡这才发现身边出现的两名女员工，意识到自己又被怀疑了，连忙摇头表示不用帮忙，然后推着半车商品离开了。 导致她变成扫码狂魔的，并不是比价软件，而是蜜蜂互娱今夏刚刚推出的新游戏《身边西游ol》。刚刚在cj2011上曝光的这款手机游戏，类型和时下正流行的各种《xx三国》网页游戏颇为相似。不过除了把玩家扮演的角色从“艰难起步的三国小主公”变成了“西游世界一小妖”，蜜蜂互娱还为其加入了时下另一个流行元素lbs（基于位置的服务）。 《身边西游》的lbs玩法除了烂大街的同城交友，还加入了独创的“扫码寻宝”玩法，玩家扫描商品条码时有一定几率得到游戏道具，像是汤佳怡刚才就在扫描一把菜刀之后得到了一把名叫“虎魄刀”的低级法宝，把她给乐得不行。 其实所谓的“扫码寻宝”明显就是游戏留给第三方赞助商的接口，但是汤佳怡为了游戏乐趣执意拒绝马竞透露赞助商列表，觉得这样从万千商品当中找到极品道具才有成就感，于是每次到了新地方她就会跑去找没见过的商品试着扫一扫，并且乐此不疲。 第321章 买椟送刀 “减肥茶，你现在身材刚刚好啊喝什么减肥茶？浴缸小鸭子，呵呵你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和风陶瓷小提灯，倒是做的挺精致的。防晒衣，你又不骑自行车要它做甚？扫把簸箕清洁工具套装，这个咱们车上应该不需要吧？腰包，嗯小贩同款找零必备，貌似咱们也用不上吧？还有最后这个，正宗张小泉菜刀，车上厨房已经有十几套刀具了，这把刀不成套貌似用不上了啊！” 一样样翻看着看着汤佳怡的购物车，马竞不时评论吐槽着，虽然他自己很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购买这些东西。 此时他只想对自己说一句：“nozuonodie，whyutry（不作不死为何还试）？” 这一堆东西里面，减肥茶维生素片钙片能扫出各种恢复体力法力生命值的药水，动物类玩具有可能扫出宠物，芭比和变形金刚能够开出傀儡道具，灯类物品能够开出蜡烛火把油灯之类照明道具，普通小工具能出磨刀石搓衣板等小道具。 除了食品饮品类必出以外，其他商品都只是有小几率出虚拟道具。当然首次扫描时有更小几率出小妖npc，以及极小几率出高级道具的设定是通用的，像是法宝排行榜第一名的“金豆子”就是那位幸运的玩家扫描一盒佳境牌豆腐时得到的。 因为游戏还在内测阶段，虽然蜜蜂的商务推广团队已经开始联系外界厂商，但是大多还在观望，并没有加入到第一批赞助商队列。而蜜蜂自家兄弟公司以及关联公司佳境农业则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此前出现的两件法宝，除了“金豆子”以外，另外一个“御风翅”则是扫描蜜蜂无人机时得到的。 然而坐拥地利人和的汤佳怡却一直没能得到蜜蜂系或者佳境系的法宝道具，倒是收获了一些小妖怪和小精怪作为手下，倒也不算彻底的杯具。 其实如果刨除没有法宝的缺憾，汤佳怡在游戏里面的“幸运值”一直都是最高那一梯队的，不过是没有拔尖露头罢了，而今天能够得到整个服务器不到两位数的法宝也进一步说明了她的“好运气”。 像是她今天扫出来的六件道具都是很有用的日常消耗品，尤其后面三种防具、包裹储物道具和武器，有了这三件套她就可以批量武装她的巡山小妖了，她手下那20多只小妖身上的装备就是这么来的。 显然她的好运气绝对有马竞的关照在里面，只是做的比较有技巧罢了。 马竞现在越来越后悔在《身边西游》里面设置这个功能了，感觉自己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那个傻瓜，自己今后说不定也会被无数男人向诅咒另外两位姓马的大佬一样画圈圈诅咒的。 “小票给你，你要是觉得用不上拿回去退掉好了，但是这把刀不行得留下，至少得把盒子给我留下，”汤佳怡弱弱地说道：“这可是人家第一次拿到法宝级道具呢，怎么能舍得退掉？” 不过她此刻左手叉腰右手前伸摆着经典的泼辣茶壶造型，完全没有话语内容所应有弱气娇羞，就差揪着马竞耳朵在他耳边大吼：“老娘好不容易凭真本事抽中了一件法宝，你要是敢拿去退了，晚上就等着跪方向盘吧！” 马竞自然不会真的去把汤佳怡买的东西退掉，还是老样子，除了精致小巧的小提灯，其他商品都被他俩送给了超市外面的路人，不过却都把包装留在了手里，共同表演了一出买椟送刀的奇人异事。 其实这些商品原本并不需要买回来，“扫码寻宝”玩法除了规定本帐号已经扫描过的条形码15分钟内不能重复扫描以外，并没有别的限制，也就是说汤佳怡完全可以拿着手机只扫码不购买，照样能够得到虚拟道具。 她之所以还要把它们买下来，一方面是只扫码不购物容易惹来工作人员防贼的眼神，另一方面也是她有意囤积这些条形码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条形码中只有只有商品名称、规格和厂商等简要信息，并没有包含生产批号串码序列号之类独一无二的身份信息，系统根本不能区分相同的条码是多次购买还是重复识别，只好用“冷却时间”和每日获取道具上限来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 玩家每天可以在“扫码寻宝”玩法当中获得的物品总数不得超过10件，这样大大方便了那些懒得购物宅在家中的玩家，他们只需要准备一些衣服、刀具、包盒、食品、饮品这些常用品种的条码，然后每天抽出时间刷一轮，几分钟功夫就能完成每天的扫码“任务”。 囤积的条形码扫出普通道具的概率并不会降低，但是因为重复扫描的关系，不会再出法宝以上级别的高级道具。所以只要条件许可汤佳怡每天会优先寻找没扫描过的商品，然后再根据需要扫描库存的其他商品条码。 而在马竞把一件一件把买到的食品和家庭装大桶纯净水往车上搬的时候，汤佳怡则是掏出手机，分别扫描了两袋20千克装的米袋子和两瓶5升装纯净水，把今天10件虚拟道具的名额全部用完了。 食物饮水类商品享受所谓“援粮通道”待遇，扫描条码必定出“同等重量”的对应虚拟道具，比如一包方便面扫描后必定得到一块同等重量的薄饼，不过却没人扫描方便面，大家通常都会扫描米面袋子和桶装水，这样能够得到最大量的物资。然而即使这样做了，绝大多数玩家手下的小妖们还是面临着吃不饱的窘境。 原来为了防止个别有条件的玩家疯狂刷道具，然后用海量资源暴兵平推其他玩家，系统规定玩家每天通过扫码寻宝获得的粮食等资源道具的总重量不得超过势力每天所需维护资源数的40%，多余部分自动扣除，这让不少玩家不由得感到郁闷烦躁了。 做为一款模拟经营类游戏，《身边西游》的玩家们在游戏当中扮演的是西牛贺洲十万妖王之一，率领一帮子小妖占山为王等待着传说中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和尚，好将其抓住杀了吃肉，齐齐长寿长生。 然而在吃到唐僧肉之前，作为妖王的玩家却要全面负担小妖们的衣食装备功法，每天上线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收集这些物资然后带回去增强自家小妖实力或者数量，简直跟现实当中的“孩奴”、“猫奴”有的一拼。因此当有一个内测玩家发帖自称“妖奴”后很快获就得了广泛认可，“妖奴”成了《身边西游》玩家，尤其是走势力路线玩家的非正式代称。 那些独行侠玩家自然不需要担心吃不饱，虽然因为没有势力导致他们的资源道具限额被压得特别低，但是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依靠刷方便面绿茶可乐就能轻松解决每日吃饭问题，自然没有“成了小妖的奴隶”这种烦恼。 因此独行玩家经常嘲笑势力玩家“难民”、“奴才”，而后者也反讥独行侠们是“流窜犯”、“光杆”。 作为导致自己被人骂“难民”的元凶，“援粮通道”在各位“妖奴”玩家心目中，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的存在，通过它得到的40%物资刚好能够保证自家所有小妖饿不死。但也仅仅是饿不死而已，吃不饱的小妖们只能进行短距离机动和低强度行动，导致玩家们每次发兵攻打其他玩家和npc势力时都要精打细算。前者太穷很容易得不偿失，后者离得近的没资源，离得远的实力太强招惹不起，只有恰好侦查发现了那种距离刚刚好、实力也刚刚好的极品目标，大家才会发兵攻打。 结果就是明明是一款允许pk的战争游戏，《身边西游》的玩家们却非常的和平，游戏当中的每天发生的战争数量相当少，玩家间pvp就更少了。 当然这也是现在还只是内测阶段，两万多玩家分散在能够容纳十万活跃玩家的大地图上，彼此都离得特别开，超过了最佳攻击距离有关系。相信等到游戏正式开放，有了超过十万活跃玩家，就会出现妖多地少需要抢地盘的情况，那时候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这也是很多玩家喜欢追逐内测甚至封测期的网游的关系，内测期不用花钱，玩家少竞争少，为了寻找bug官方也会鼓励玩家尝试各种玩法，可以不用急着冲级打宝抢地盘。不过自从这一点被网游厂商看穿，推出“内测预充值”之后，内测服的和谐氛围也是日渐远去，反而是一些小众游戏的鬼服（形容服务器在线玩家数过少）里面还能有一些当初的和谐欢乐气氛。 把物质装好，马竞俩人登上汽车，开动驶向最近一家本地特色餐馆，虽然车上有烹饪机器人，但是作为“大吃货帝国公民”的俩人还是更喜欢去那些能够体现当地食文化的特色餐馆领略当地美食，而且这样也能增加烹饪机器人的菜单厚度嘛。 汽车开动后，汤佳怡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不停欣赏着自己游戏角色手持法宝“虎魄刀”的英姿。 她的人物是一只圆头圆脸圆耳圆掌圆腰、身上黑白分明，左耳后别了一朵小红花的雌性熊猫妖，此刻右手拿着一只长方形的木柄菜刀，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熊猫妖右上方有一个张嘴欲噬的半透明虎头。 “此刀之中封印了一只虎妖之精魄，攻击命中动物类目标后，刀中虎魄会自动攻击目标神魂，损伤目标精力若干，并有可能使目标陷入神伤、震慑、晕厥甚至即死等不利状态。目标精力值越高，越能抵抗附加状态。” “可惜只是虐菜神器……”最后看了眼装备属性面板，汤佳怡有些遗憾地叹道。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马竞比了个三的手势说道，“你这把刀现在排名服务器7件法宝当中的第三，但是我觉得它的战斗力绝对算得上是第一，排名第一‘金豆子’召唤出来的豆兵精力属性只有十点，跟你对上基本上就是一刀一个白送经验的下场，排名第二的‘御风翅’只是飞行法宝，也就是现在大家等级低没有御风驾雾的能力才显得很厉害，等到你们过了妖丹期它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可我还是想要那对御风翅啊！早鸟先飞呀！” “谁让你人品不行呢？守着偌大一个无人机仓库让你随便扫，都没扫出来御风翅来我有什么办法？”马竞微带不屑的撇撇嘴。 不过看到对面汤佳怡脸色似乎要变，连忙补救道：“当然你扫出来那两只飞行小妖也不错啊，有喜鹊有蝙蝠白天晚上的侦查警戒都齐了。” “可惜就是体型太小不能化形没什么战斗力。”汤佳怡看着屏幕上飞过的小鸟说道。 “体型小才好呢，再大吃的就多了，到时候吃穷你！” “没事没事，我要是被吃穷了破产了不还有你么？”汤佳怡摇摇手，“对了，马贱贱，谢谢你啊！” 说着汤佳怡晃动手机，调皮地眨了眨眼，对于自己的“好运气”她自然是有所察觉的，不过一直没有戳破反而安然享受着，谁让咱是老板娘呢？就是这么潇洒哈哈哈！ 马竞挠挠头，“这把刀还真是你实力获取的，本来我给你安排了另外一个更符合你需求的法宝，结果你居然自己扫出来了。” “然后那个法宝就冲突掉了？”汤佳怡眉头轻蹙，翻转手机点划几下，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每一秒就发出不知是高兴兴奋还是郁闷心伤的啊啊声。 在她的背包里面，赫然有两个水桶图标，一个下面有“5升水桶×7”的文字，而另一个水桶图标下面的文字则是：“结实的水桶：5升”。 前一种5升水桶是一次性的桶里面的水只能出不能入，用完后就会自动破碎最终消失，而后一种水桶顾名思义比较“结实”，能够多次循环使用，这样就能用来收集河水泉水了。 很明显这只特殊的水桶应该就是马竞走后门给她准备的法宝，原本的功能应该也是盛装清水，但很可能有大容量低重量的特色，如今盛装清水功能虽在，但是容量只剩下20升，而且也没有了重量减免，能力缩水了好多好多。 不过很快她就从郁闷的心情当中走出来了，毕竟美食的威力就在于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忘记悲伤。 第322章 粉丝 网游厂商与其他厂商进行异业合作并不算稀奇，以前九村时代的魔兽就曾经同可口可乐进行过深度合作，并且借助后者的媒体优势，绕过有关部门游戏不准上电视的禁令，让游戏代言人扮演的女法师形象堂而皇之地登上全国各地的电视台。 后来也有不少网游公司同第三方快消品厂商合作，推出刮码送道具或者抽奖活动，通常都是和类似可乐、茶饮、方便面这种食品饮品类快速消费品厂商合作，毕竟他们和网络游戏的目标用户重合度很大，可以互相借势取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不过事到如今，第三方厂商通常都跑去抱企鹅娘的小短腿了，各种“揭金盖送扣币”、“撕瓶标抽奖中会员”之类的活动和“再来一瓶”一样，差不多都成了饮料行业旺季促销的惯例三板斧了，反倒是网游的线下合作少了很多。 蜜蜂互娱在《身边西游》上试水的扫码寻宝模式，并没有限制合作伙伴品类，背后隐约显露出包容一切的庞大野心。当然现在他们联系到的赞助商只有零星几个，而且因为内测用户太少，使得这种合作模式对特定单品的销量拉升作用暂时还看不出来，合作双方更多都是观望试验。其中还有好多是像自家兄弟公司们一样凑数打酱油的，所以目前专司这个项目的“身边工作室”并没有下大力气去拉赞助，工作重点更多是放在监测系统运行情况，随时查漏补缺上面。 说起来蜜蜂的扫码模式其实并不新鲜，看起来很像曾经火过一阵子的网游广告植入。早在几年前，随着广告植入这种营销手段在电影电视剧新闻报道当中的迅速普及，网游界也有过关于广告植入的探讨和尝试，当时就有几款网游试水，在游戏中加入带有合作第三方产品形象或者品牌标志的定制道具或者地图放置物。 不过当时这几次尝试最终都失败了。一个明显原因是当时主流的网络游戏都是神话童话奇幻等幻想题材，并不是非常适合广告植入的类型，把现代商品和品牌植入其中明显画风不符，显得非常生硬。 而且植入强度也难以把控，把红蓝药瓶换成可口可乐和百事固然会极大增加广告展现效果，但也会明显破坏游戏世界观的一致性，而降低强度把广告植入做成小装饰小彩蛋又会被大多数玩家忽略掉，达不到很好的广告效果。 游戏毕竟不是情节画面定死了的影视剧，在展示宣传效果上天然比不上强制视角的影视广告，羊羊羊、送礼就送脑黄金这样的洗脑广告，电视观众只有换台或者忍受两种选择，而游戏公司要是敢这么干分分钟卸载游戏没商量的。再加上当时单个游戏的玩家数只有几万、最多几十万，像魔兽世界那样拥有数百万玩家的网游屈指可数，与之相比理论上覆盖几亿电视人口的卫视频道热门影视剧和热门综艺节目无疑更有想象空间，因此导致第三方厂商对于游戏广告植入的热情也不是很高。 再加上很快网游厂商们就发现了另外一个捞金好办法，那就是装备强化和开宝箱，这两种玩法都拥有强烈的不确定性和成就感，让无数玩家沉迷其中，纷纷为“永久免费”的网游慷慨解囊，一时间好多以外二线三线的网游和网游公司都依靠“免费”游戏大赚特赚，纷纷走上了海外上市身家几十亿的财富之路。与之相比广告植入什么的就更加没人理会了，跟百般精明的第三方厂商代表扯皮磨牙，还不如想想下周新推出的时装应该起个怎样酷炫狂拽的名字。 不过精明的玩家很快也发现了这些“永久免费”游戏的内在逻辑：角色战斗力与消费金额挂钩、有钱就是大爷，因此开始纷纷“逃离”rpg游戏，转投短平快的各种音乐舞蹈竞速游戏。虽然这些游戏里面也存在着“比真衣还贵的假衣服”和“比真车还贵的假（卡丁）车”，但是总体上的消费水平还是要比需要不断强化装备的rpg网游低不少的，只要技术不算太烂或者懂得开挂上科技，再买个防踢会员就能玩得很开心了。 后来这种休闲化的风潮还蔓延到了射击网游当中，纷纷推出了各种各样充满随机性的“生化”玩法，即使没钱买好装备，也能玩的很嗨皮。而类似低付费休闲游戏的顶峰，应该就是dota和它的继承者之一的lol了，前者本身完全免费，后者虽然也有收费的内容，但是明显少多了，不花钱也能集齐所有英雄，买不起皮肤还可以用各种外挂盒子只我满足一下。 于是乎进入11年以后，网吧电脑基本上就成了lol、封神战场以及其他各种开房间对战网游的天下，当年红极一时的传统rpg网游玩家只能躲在角落里，语聊喊话都不好意思大声了。没办法谁叫他们的数量还没单机玩家多了，作为社会动物，大部分人在发现自己成了少数派以后难免会有谨言慎行的心态。 说起来单机玩家的增多，绝对跟蜜蜂还有马竞脱不开关系，真是在他的一力主张以及全力支持下，蜜蜂软件商店才能够引入并且成功翻新改良了大量国内外著名游戏，然后凭借着更好更流畅的画面、更强壮稳定的程序，以及在线验证系统吸引一个个单机玩家付费购买正版，这才使得饱受盗版阴霾困扰的单机游戏市场看起来有了复苏的迹象。 其实在国产网游的持续开发下，大部分玩家的付费能力、付费工具以及下载通道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国产单机游戏厂商再也不必担心印制dvd、渠道铺货的高昂成本，完全可以像网游一样只发行游戏软件安装包，并且依靠销售激活码来收费。然而正是国产网游“珠玉在前”，滩子村更小的国产单机很难拥有比网游更好的游戏性和画面表现，并没有粘到多少网游小兄弟的光。所以看似复苏的单机市场上，除了蜜蜂自研游戏以外，依旧只是同出一源的“三把剑”在撑场面。 而蜜蜂自研单机游戏，现在也很难界定它是国产的，毕竟他们搞了一堆像是《古典战场》这样中外合作的单机游戏，而这些游戏的主要开发人员大多都是老外，内地的工作人员大多只是打下手。这是整个行业的无奈，好的人才都去钱多福利好年会还给分妹子的网游公司去了，愿意留在单机圈里面的要么是吃老本狂魔，要么是新入行小菜鸟，前者创意缺乏后者经验贫瘠，并且对新技术的掌握都差老外不少。 不过蜜蜂这样的中外合作无疑是成功的，《古典战场》这样一款不知名团队制作的游戏，截止7月份已经累计售出超过120万份了，其中一半销量是在内地取得的。虽然因为审批因素，简体中文版拿掉了“日德青‘岛要塞争夺战”章节，代之以不伦不类的“日俄对马海战”章节，但是后者颇为新颖的海战玩法以及强大的画面表现还是折服了万千玩家。甚至还有不少欧美玩家为此专门海淘代购内地版，只为抢在今年的年度资料片“日德兰的浪花”之前，看看火力实验室号称使用专业水池弄出来的海战系统是个什么样子滴，反正游戏系统自带英文界面，虽然对白文字没有翻译过来，但是影响不大他们可没心思关心日本人进而俄国人都说了什么。 剩下的abf粉丝则纷纷给远在澳洲的火力实验室发送抗议电邮甚至手写抗议信，抗议他们继续跳票年度正统资料片的行为。火力实验室最后只好针对这些海外玩家另外发布了一款“对马海战”dlc来平息事态。倒是内地玩家这时倒是表现的颇为大度，没有因为原本专门用来补偿自己的内容变成了公共内容而感到愤慨，反而觉得自己能够先一步玩到，并且逼得老外玩家玩界面英化中文对白的游戏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情，对蜜蜂互娱的好感度是刷刷刷地涨，感动之下很多人自然而然地打开蜜蜂商城，找到遥控模型那一栏，买买买了一堆亚洲特供版船模和航模。 虽然内地特供简体数字版依旧只有50元的低价，但是独家代理简中版的蜜蜂互娱却没少从内地玩家身上赚钱，靠的就是可以与游戏联动的各种遥控船模呼航模。亚洲版和欧版美版的模型玩具其实都是同一家工厂同一条流水线上下来的，区别在于亚洲版有舰娘机娘元素，而欧版和美版没有。确切说来欧美版其实也是有军舰妖和飞机妖的，不过是跳票了罢了。因为他们选择了当地玩家更容易接受的变形金刚形态，但有孩之宝变形金刚珠玉在前，导致这些军舰机器人和飞机机器人的设计难度增加了不少，远不是美少女加炮塔、美少女加翅膀就能“糊弄”过去的亚洲版可比，所以只好跳票拖长研发时间。 相比于给刘书盟的定制纪念版航母，《古典战场》配套玩具就要简单粗糙多了，这些一战时期军舰飞机坦克汽车模型上很多细节要素被设计团队打着“细节美化以适应当代玩家审美”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砍掉了，此举虽然招致一些专业一战研究者和军迷的反对批评，但却取得了普通玩家的支持，也成功降低了不少成本。而且配套舰模上面也拿掉了包括伪全息投影系统以及电磁跑道在内的多个系统，以降低成本，玩家们想要看到自己的舰娘机娘车娘就只能通过手机应用了。 飞机坦克上的武器因为同比例缩小后口径实在太小只能用激光笔模拟，但是大型军舰上的主炮就没有被割掉，依旧能够使用特制颜料弹进行气势惊人的线列齐射。 有意思的是，因为“多炮塔神教”这个特殊亚文化在网络上的流行，阿金库尔号是所有舰模当中在内地卖的最好的一款。这条原有巴西订购、后来没钱专卖土耳其，一战时被英国没收投入日德兰战场的军舰，被“誉为”多炮塔神教圣物，只因它拥有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七座双联装主炮塔。这种看似威猛霸气的七炮塔设计被实战证明效果不佳，此后在没有国家生产太多炮塔的军舰，等到航母和导弹时代到来，主炮更是迅速消失了，只剩下用于防空和近防的各种速射炮。 这条舰模所有七座炮塔都能够像历史原型一样转动以及抬起炮口，甚至就连全舰齐射时连绵巨大仿佛起火的炮口焰以及强烈的后坐力，都被设计师们巧妙地以灯光水雾和水下横向喷水口进行了接近完美的还原。 虽然使用汽油或者伙药可以得到更好的模拟炮口焰效果，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设计团队最终还是在普通版本上放弃了这个思路，只在销量更低且只支持定制的专业版上面使用了这样的技术，毕竟后者是以服务各种影视团队为目的的，对于场面效果有更高的要求。 而作为圣物销量巨高的证明，马竞汤佳怡就餐的这家湘菜馆的收银台上就摆了这么一条船，独一无二的七炮塔使得这条船拥有极佳的识别度，根本不会认错。 因为没有见到老板，马竞他们也无从猜测人家到底是军迷，还是觉得这东西管子多火力猛可以用来摆风水局，只是笑笑小声打趣几句就不再谈论它了。而在俩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包间走去时，却看到过道两边墙壁上挂了好多一战二战的知名飞机，无一例外都是蜜蜂产品，并且包厢饭桌上还摆着两本蜜蜂智能菜单，这才明白这家店的老板居然是蜜蜂的忠实用户来着。 第323章 说客 看到门上亮起的绿色许可通行标志，门外等待的男子这才推门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包厢餐桌边上果然只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桌上摆着的菜品已经动过不少。听见门响，桌边俩人已经双双放下筷子看向门口方向。 走上前几步，王启年微微弯腰，然后说道：“汤总您好！马总您好！我是本店的经理，敝姓王，不知两位贵客在本店消费可还愉快？” 和大多数30多数步入中年的男人一样，他的发际线稍微有些高，肚皮稍微有些鼓，清醒时候说话会很是缓慢和气，圆滑婉转尽量不得罪人。 不过他还是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不是因为是40多名员工的老板，也不是因为他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只是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王启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王启年、文德嗣、肖白浪这些名字渐渐流行起来，成了穿越小说的标配。作为一名75后，王启年当年也曾挂在各种书屋bbs上面看早期的网络小说，也算是骨灰级老书虫了。不过除了放松心情舒缓压力以外，网络小说之前并没有带给他别的什么东西，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自己名字出现在某本小说正文里面…… 如今那本小说的名字和内容他都已经忘了，因为后来他在十几本小说里面都见到了自己的名字，精明的老王顿时想到爹妈给取的这个名字不知何时俨然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名气，于是他找来装修公司，给自家湘菜馆的名字前面加了个“王”字，变成了“王启年湘菜馆”。 这个字加的很值，原本默默无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启年湘菜馆开始慢慢多了不少拿着mp4边吃饭边看书的年轻身影，店里也针对这些年轻顾客推出了一些诸如免费下载、在线充值已经出售打折帐号之类针对书友的便民服务，使得这里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书友据点，聚集了不少穿越时空类网络小说的书迷，经常有人在此举办一些线下聚会，有了那么一点儿沙龙的意思。 老王也是人精，在看到好处之后更是加大了投入，先是找度娘买下来王启年吧的吧主，又针对大量热门小说作者展开公关活动，用打赏换龙套，让“拥有王启年湘菜馆的穿越爱好者王启年”出现在了更多小说当中，“湘菜馆老板”也渐渐成了“王启年”这个著名龙套的标配属性，从而使得自家饭店在全国网友面前露脸一小脸。 虽然对于大部分外地书友来说，这个广告打了跟没打一样，但对于提升形象和知名度还是很有帮助的，他两家店的收入正在芝麻开花节节高，都准备要开第三家分店了。 说起来能够让这些店面在不扩大规模的情况下，利润进一步增长，他还得感谢对面这个的男人。不过一想到人家比自己年轻十岁，资产却是自己十倍百倍，老王就有一种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挫败感。 听着对面湘菜馆王老板对蜜蜂妙厨系统的赞美，马竞脸上始终带着礼貌地微笑，心中却稍微有些不耐烦起来。 蜜蜂同餐饮行业还是有不少交集的，先是推出了烹饪机器人，后有推出了智能勺子、智能菜谱等新一代厨房。不过令人尴尬的是，这些产品的销量一直只是在缓慢增长，始终没有大爆发过。 直到蜜蜂推出了搭载了人工气味合成系统的味加餐饮行业专用平板，并以之为基础整合相关产品，推出了味加妙厨系统这个餐饮行业完整解决方案，这才迎来了销量和利润的高速增长。 除了适应餐饮行业特点的全封闭防水防尘防油，可做砧板的高硬度外壳，味加平板最大的亮点就是上面的气味合成系统了，在作为点餐平板使用时，用户可以通过它“预览”到菜品餐点饮品的形象和气味，所见即所得，能够显著提升产品吸引力，促进下单。 脑洞大开的味加工作室本来是打算推出一款“可以看可以闻可以舔”的三位一体多媒体互动菜单的，但是考虑到卫生问题以及一些社会影响方面的顾虑，“舔屏”功能最终被拿掉了。但是当初试生产用于测试系统模型的一台工程机却人发到了某个特殊小圈子汇聚的论坛里面，成了人人追捧的神物，最终还有一家日本公司找到蜜蜂买走了他们的“舔屏”专利。 除了气味合成系统，以及多防外壳以外，味加平板的硬件配置其实很一般，毕竟它的主要功能只是用来播放产品预览视频，不需要支持大型游戏，对gpu和传感器的要求都要低很多。但是这样一款“配置坑爹”的平板售价却ipad还要贵，而且还要持续不断消耗不便宜的气味合成素材，因此虽然销量只有几万台，味加贡献的利润却比销量十倍于它的普通蜜蜂平板还要高，再加上因此带动的其他厨房设备销量，味加对蜜蜂的利润贡献就更大了。 行业类产品就是这样，进入门槛高立足困难，但是一旦站稳脚跟，其持续获取利润的能力也不是普通消费品能比拟的。在蜜蜂计算机系统股份有限公司的招股书上面，就把味加项目很是夸赞了一番。不过公司能不能上市，可不是看你的盈利能力，虽然计算机公司一直依法经营照章纳税，并且也在专业机构的帮助下通过了合法合规检查，公司整个上市计划也在中规中矩地一步步推进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依然没有人多少人能够打包票一定能上市成功。 虽然因为蜂心的关系，也有一些合作伙伴跟他拍胸脯保证过，蜜蜂计算机肯定能够上市成功，但马竞还是准备了planb（后备计划）。由他本人控制的港岛大宝剑公司成立已满三年，最近也在申请港股主板上市，相比于排队严重的a股，港股就要快多了，要是a计划失败，到时候他就会把把蜜蜂计算机公司卖给大宝剑，并入港股上市公司也能实现目标。 其实于马竞而言，虽然上市可以圈到更多的钱，但也会导致股份减少控制权可能因此易手，而他又不缺钱，对于上市实际并不渴求。之所以还要选择让旗下公司上市，主要还是为了安抚其他股东以及核心员工，毕竟别的股东有趁高抛售套现的需求，核心员工队伍也需要用期权套现来刺激积极性、增加凝聚力。虽然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在“知识灌输机”被造出来之前，换人总有很大一笔学习成本，所以最好还是适当保持队伍稳定为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在媒体持续多年的宣传下上市公司总给人一种高贵一等的感觉，而且事实上公司上市的确能够提升公司和老板的地位，马竞虽然特立独行常有奇葩言行，却也没有做一个真正举世皆敌中二少年的想法，自然也就随大流选择了上市这条路。但是马竞并不准备让整个蜜蜂集团上市，等到旗下有了上市公司，他就会拿出部分上市公司股份用来兑换其他公司的股权和期权，准备打造一批“上市公司公司百万富翁员工”来。 除了计算机公司和大宝剑公司，还有一个可能会上市的项目就是生物太阳能发电项目了，毕竟现在光伏发电在全世界那么火，一堆一堆赔本赚补贴的太阳能企业都能取得高估值，自家拥有真正盈利能力的太阳能的钱景只会更好，不去上市圈钱实在是太对不起光伏行业了。不过马竞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具体操作办法，毕竟自家生物太阳能技术一出来，无论是是哪种硅的太阳能电池板肯定都是比不过的，没准又会重新变成只有卫星、空间站和高空无人机才会使用的“高空”产品。 生物模块就这点不好，对于工作环境的要求比这些无机物高多了，所以马竞才把高原之行放在这次婚纱照之旅的最后面，一开始只在环境温和的东部地区游荡。当然他的行程一直保持在人烟稠密、通讯发达的地方，以便蜜蜂高层管理人员，以及负责特定事务的员工能够联系随时联系到马竞，他的围脖也能够持续保持更新和活跃。毕竟是几亿十几亿的大买卖，老板多多刷脸保持一定的曝光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那是对蜜蜂内部而言的，对外的话，出于安全以及防骚扰的考虑，马竞并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行程，虽然他俩的行踪经常被在各地找的摄影师曝光出来，但那时他们早都已经离开了，别人根本不能通过这些过往行程预测马竞的行动路线，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是他去的地方都是风景秀丽且通讯条件较好的地方。 所以湘菜馆老板找上门来，开口道破俩人身份，完全是马竞有意为之的结果。之前马竞选择到这家店来就餐，可不是因为想起了王启年湘菜馆的鼎鼎大名，而是看到了招牌下面醒目的勺子筷子叉子交叉图案，这个有些类似朝鲜劳动党党徽的标志是蜜蜂味加的标志，只有全面采用味加妙厨系统的餐馆咖啡店才可以获准使用。 而在被服务员领进包厢后俩人都摘下了墨镜，并且使用各自的本人帐号登录蜜蜂味加系统，这使得王老板可以在接到服务员报告后，可以很方便地通过后台管理页面确认他们的身份。蜜蜂味加支持蜜蜂帐号登录，用户登录后可以实现口味习惯全国漫游的功能，确保无论走到哪里，吃到的、喝到的都是熟悉的味道和气味。依托蜜蜂在防止小号以及防止冒用他人身份上面做的很多工作，蜜蜂通行证大致上能够实现一人一号，要是“马竞”和“汤佳怡”这两个帐号别别人冒用了，蜜蜂可以完全不用做安全软件了。 俩人之所以自爆行踪，也是因为汤佳怡提醒他，如果他不想跟当地彻底撕破脸的话，最好还是手机开机、身份亮明，因为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说情大军正在搜寻他的位置，然后试图快速靠近，对他展开嘴炮攻势的。 这不，产品也夸了、人也赞了、影也合了、签名留言也拿到了，王启年搜肠刮肚再也不能从他的啤酒肚里面找到新的内容了，这才在马竞的注视下，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马总，下午的事……” 马竞抬头：“老王你也抢了我的西瓜？” “没有没有，”被马竞这么一抢白，王启年后面的话完全说不下去了，一时有些发囧。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看着马竞说道：“既然马总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明说了！” 毫无疑问，王启年是被别人要求着跑来说情的，其实他老家不在那个村子，他跟那里的人非亲非故，但是下午接到了市里宣传部的群发短信，要求所有餐馆饭店提高注意力，一旦发现有一辆黑色奔驰大巴必须立即上报，为了表示重视这条短信还被发送了三遍。 等看到王启年手机上的短信，马竞也是有些意外，“我是不是得说：果然是一流人才进机关果然是对的？”马竞有些讷讷地说道。 虽然知道肯定会有人来说情、安抚，但他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地级市，居然有如此神速的反应速度，几乎是在自己了高速进入市区之后没多久，短信就被发出来了，从短信的内容来看，对方显然是有了解分析过马竞的行程习惯，因为自家房车上的家具寝具都是选用的高端货色，品质丝毫不下于酒店顶级房间，所以除非遇到独具特色的酒店和房间，一路上麻糖组合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车里的，毕竟更习惯嘛。 其实他这是灯下黑了，在网络上有人一直在搜集着他的行踪记录和各种图片视频文字内容，整理成了“开着千万豪车漫游全国”的专题，并且持续更新且追看者超百万。马竞之前在2站直播的视频录像也被人第一时间整理更新出来，此时“马竞的西瓜”赫然已经进了度娘和钓网的搜索排行前五位，影响力还在进一步扩散中，由不得当地不着急呢。 第324章 潘机 11月的鹭岛刚刚进入秋季，白天的阳光依旧温暖，街上爱美的女孩们依旧可以穿红戴绿，在风中摇曳着长长短短的裙摆。 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肆无忌惮地低头打量着几十米外街道上或悠闲、或忙碌的芸芸众生，打扮得好看帅气的就多看几眼，不太养眼的就厌恶的抬眼避开，除了对视力要求比较高、固定俯视角，以及没有配音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缺憾了。 把咖啡杯放在栏杆柱头上，赵西林伸肘捅了捅右边正在发呆的林琛：“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赚钱了赚钱了，不知道该怎么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啊，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号码呀！”林琛也跟着哼着起来，还故意挺着胸膛仰着头，似乎脖子上真有一根明晃晃手指粗的金项链一样。 他这次回来是参加蜜蜂系公司的年度聚会的，就在月前他所在的大宝剑公司成功在港股上市，发行2000万股，发行价12港元，首日开盘就飙到了16，如今股价更是稳定在250港元以上。虽然因为大股东锁定期的关系，市面上的流通的bs股票基本上都是券商之前从大宝剑公司购买的，股价高低对公司其实没有直接影响，但还有数百名蜜蜂员工从中发了一笔财，这里面赚的最多的就是林琛了。 虽然蜜蜂员工手上的公司期权都可以转换成bs的期权然后申请行权，按约定低价购买公司股票然后出售给市场，但因为各种考虑，每个人都只是转换了一部分期权，这使得全程参与了大宝剑公司的创办，并与之一同成长和与发展的林琛得以继续保持其员工持股第一人的地位。在行权出售了一部分股票以改善生活后，林琛一举成了他们同学当中第一个自己赚出百万身家的牛人，要是算上他依然持有超过20万股大宝剑股票的市值，这小子更是直接进入了五百万俱乐部。 虽然当初嘲笑他去搞上不了台面成仁玩具的那几位同学，依旧在同学录朋友圈里面吐槽，股票抛售要缩水、港币兑换软妹币要缩水，所以根本没有五百万云云，但是林琛同学还是迅速成为了那一届同学当中的焦点人物，要不是班上几朵“金花”还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相貌也就只能p成女神在网络上骗骗人的程度，不然早就对他发起五女追一男捅纱大攻势了。 压下心中淡淡的羡慕嫉妒恨，赵西林眨眨眼睛：“嗯嗯！话说现在还是买摩托和诺记的最后时机了，摩托移动要卖给谷歌了，以后估计就会放弃moto牌子全部变成nex牌了，诺记现在也全面转向微软wp平台了，没了塞班的诺基亚还是原来的诺基亚么？” “谷歌也是被逼的，他免费做出安卓系统给大家用，却还要被微软和苹果告，干脆一劳永逸买下摩托，这样有了后者两万件专利傍身就不怕微软苹果乱告了，毕竟世界上第一只商用手机还是摩托罗拉生产的呢，苹果说滑动解锁专利是他的专利，微软说fat和usb是他的专利，以后谷歌也能用手持式无线电话是他的专利来还击和防御了，”林琛轻轻摇头：“哎！感觉专利制度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成了资本和巨头的玩物了。” “怎么你们那家咸湿公司被人告过？”赵西林两眼放光，凑过来小声问道。 “这是免不了的，毕竟我们是在海外市场打拼的，其他竞争对手第一时间就拿着专利大棒上来搞我们来了。不过靠着卖游戏的收入我们总算熬出头了，他们就算有专利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收购或者挤破产了。” 说罢林琛喝掉端着的咖啡，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转身回到玻璃幕墙这里，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下方。 虽然赵西林很想听听一帮子成仁用品厂商是怎么争吵撕扯的，但看到老友显然不愿深谈的样子，他也只好把这个话题揭开，转而问道：“听说这次你们老板，哦不是咱们老板打算发布一潘以下的手机了？” 虽然大家都想像林琛一样加入到工资高福利好氛围棒的蜜蜂集团，但因为专业不太对口的缘故，赵西林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未能如愿。毕业后进入的第一家单位赵西林也没干多久，最终加入了一家生产新式电子锁具的工厂，而在前不久这家锁厂被蜜蜂参股加入了蜜蜂体系，让他实现了当初的愿望，终于变成了蜜蜂的一员，得以有机会来参加蜜蜂声名在外的年会。 蜜蜂的年会一般会在年底11月中下旬举办，一方面是各公司高管们聚在一体聊聊一年的成绩，再展望一下未来，最终形成下一年的年度计划，另一方面则是全体蜜蜂员工们的各种福利时间。同时蜜蜂年会也是一场宣传战，从第一天的年度发布会先声夺人，再到中间评选优秀员工与幸运员工，发放各种充满脑洞的奖励，以及最后三天的感恩回馈年度打折促销活动，无一不在制造着话题和新闻。 “快看，这价格都打出来了，”林琛笑着指了指旁边墙上挂着的平板电视，屏幕上正在直播着不远处年度发布会的实况，此刻屏幕上直播镜头正对准主讲人马竞身后的投影屏幕，上面正显示着项目的红色1000元每台字样。 十月份苹果公司和皮克斯动画的创始人，无数果粉的信仰偶像，史蒂夫乔布斯因病去世之后，有位潘姓房地产商人发表微‘博，表示苹果应该大量生产千元级的iphone和ipad，让更多人用上苹果好纪念乔布斯吧啦吧啦的，结果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正在心痛偶像离世消息的果粉顿时炸毛了，还有更多被高房价困扰的年轻人也被潘总的调侃给勾起了怒火，网友转发评论道：“哪天潘总要是也去世了，就让你们公司也多造些一千一平米的房子吧，全国十几亿人民也会纪念你的！” 于是这位曾经因为高调关注pm2。5而颇为出名的民营地产商人被汹涌而来的网友骂成了“潘一千”，虽然原文已经被删除，但是还有更多截图转发在流传，有人使用软件ps出了1000元面额的潘元。接着就出现了“一潘等于1000元每平米”的新计量单位，还有网友把各地房价转换成潘价列出排行榜，并且表示单位换成“潘”以后，房价变成个位数以后看着顺眼多了。 虽然这出闹剧基本集中在房地产领域里面，但还是有人惦记着潘总最初提起的“千元智能机”，于是广撒网@了一堆手机厂商官微以及大佬帐号，询问千元潘机是否有可能，还真的到了不少可行的回复。这里面就有马竞的回复，蜜蜂千元机的说法也因此流传开来。 “还真出千元潘机了啊！” “其实这很正常啊，毕竟电子产品除了电池这个不给力的家伙以外，无论是屏幕还是处理器、内存和闪存都需要用到集成电路技术，集成电路的摩尔定律自然也对它们起作用啊！集成电路规模每18到24个月翻一倍，或者性能不变价格减一半，从07年到现在也有四年时间了，当年四五千的手机拿到现在价格拦腰砍两次，可不就变成一千块了？更何况那时候四五千的价格里面还有不少是利润，所以苹果要是下定决心少赚点儿，完全可以把iphone3g甚至3gs卖到一千块的。不过这基本上不可能的，就算乔帮主不在了也不可能，毕竟苹果最大的卖点就是体验和logo，低端机天然地在性能和体验上要吃亏，苹果才不会上老潘的当呢！” “那为什么蜜蜂要推出千元机呢？” 转过身来依靠着栏杆，林琛笑着耸肩摊手：“那就是手机公司那帮人的事了，倒是你，嘿嘿我觉得很快你就要忙着加班蹲工厂了。” “希望如此吧！”赵西林有些兴奋地说道。 他们公司生产的感应四门锁使用配对的射频芯片作为钥匙，内嵌芯片的塑料钥匙靠近门锁时会自动开锁，省去了寻找钥匙孔插钥匙的麻烦，尤其适合类似宿舍、群租房等多人一锁的场合，面世以来也取得了不错的销量。蜜蜂入股之后，设立了针对普通家庭用户的新产品项目，增加了蓝牙芯片，换用性能更加强大的处理器，使其从电子门锁变成了可以用蜜蜂手环解锁，并且可以编程自定义的智能门锁。 虽然蜜蜂三代手机的续航表现稍微坑爹了点儿，但在持续发力改善平台续航效果之后，这方面已经追平了其他主流手机品牌，而凭借着真国产处理器的成本优势和情怀优势，蜜蜂手机也首次拿到了50万只移动定制机的巨额订单。这个大单子无疑会让蜜蜂在屏幕电池内存闪存等部件采购上获得了更大的议价优势，更重要的是这次移动的大手笔集采背后明显有着国家意志的影子，这个动作显著增强了第三方软件开发商的信心，很多厂商甚至不用蜜蜂补贴就开始主动把自家软件向beeos3迁移。 尽管蜜蜂今天才正式发布了第四代蜜蜂手机，以及与之搭配的bos3系统，但实际上在年初的时候使用焕然一新210系列蜂心处理器的第四代蜜蜂手机就已经正式定型了，相应的适配新增原创指令集的bos3系统也已经神速推出了。虽然速度快得跟那些汉化版linux系统有的一拼，不过这个系统却是确确实实原创的，之所以这么快完全是马竞这个开挂人士的功劳。 经过好几年打磨，他“原创”设计的编程语言sc智联语言已然成熟，这次bos3系统也是第一个使用这种语言编写的大型软件，正是因为sc智能化、标准化的强烈特色才使得差不多推翻重来的新版操作系统得以快速推出。 使用sc语言开发软件，只需要少量程序猿根据项目的不同需求调整架构和参数就可以了，剩下绝大多数工作，比如填充代码之类完全可以由软件自行完成，大型软件工程再也不需要几百几千名程序猿分头码出代码，极大的保持了代码风格高度一致性，从而有力的避免了烦人的“别人的代码可读性差”和“别人的接口要求很高”这两个困扰软件界和游戏界的千古疑难。 c语言开发平台自然是马竞完全原创的，上面使用的海量标准代码也是由马竞“原创”编写的，数以亿计的代码完全由一人编写，在其他人看来有如天书一样，但在蜜蜂集团内部，大家已经对老板的非人类能力表示见怪不怪了。 这些标准代码其实是马竞这几年遍阅百家、破解分析了海量第三方软件的成果，代表着截止2010年地球上几千万程序猿的集体智慧，却被他无耻地独占了全部功劳，甚至还有可能导致绝大多数程序猿事业被炒鱿鱼。 没人能确定，要是这些人要是知道了有一个可以毁掉他们工作的产品已经出现并且被悄悄投入使用了，会不会像当年的欧洲工人一样干出砸毁机器的事情来？ 正是出于这样的担心，马竞并没有对外公开sc平台的全部信息，更没有对外授权，只在蜜蜂内部投入使用。而蜜蜂自己的程序猿们也因为不清楚公司实际的程序猿规模，以及都在昏天黑地地忙着把历年积累的上万大小软件迁移到b3系统上面，一时间还没人公开提出质疑“为什么这么快？” 不过他们的行动，还是把正在观望、等待蜜蜂手机掏钱补贴的第三方厂商给吓到了！ 在蜜蜂智慧中心手机版上面，b3专区的应用数量差不多每天都在增长，虽然绝大多数都是蜜蜂自家老应用移植，剩下少部分也是国内外其他热门软件和游戏的山寨版，但这个速度还是把准备待价而沽的他们给吓得够呛！尤其是后者对他们的威慑可是实实在在的，于是连忙宣布自家软件和游戏即将支持蜜蜂b3系统，不然蜜蜂真的等不及自己替他们“移植”了，他们想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第325章 核心之战 说起来软件工程虽然也要做工程学，但是却没有工程学一项特别常见的工具，那就是速查表，确切说是没有各种力学、热力学、材料学领域的那种速查计算表—— 后者是工程师们为了解决复杂多变的现实问题，而不得不在相关理论还没到位的情况下设计出来的计算工具，他们使用类似穷举法的办法，一一测量诸如“不同温度、不同气压下常见液体的密度、沸点和粘度”以及“不同温度下常见材料的力学性能”之类的数据，形成速查表装订成册，一旦遇到对应问题时就可以对号入座，即使温度压力等环境条件不完全一致也先上下相邻条件得到近似数据，再使用其他工具逐步修正得到最终结果。 而马竞主导的sc平台，虽然在他给别人的解释中s是smart智能，c是llaboration协作，合起来sc是智慧联合的意思，但其实他自己更乐意将其称之为“速查系统”或者“超算系统”，这个系统的本身并没有真正的编程能力，倒不是马竞严格遵守所谓的机器人繁殖原则机器人不得设计机器人，所以ai不能制造ai、软件不能设计软件，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以目前的ai技术，还是只能尽量模拟生物智能而不能形成真正的智能，自然也就没办法形成真正的创造力。c平台其实最适合干的事情是分析、优化、转换代码，从而实现软件功能的特别调整。也正是因为sc平台的完善可用，才让马竞下定决心给蜜蜂手机换心，然后他们足足用了一年时间把b2平台上的主要和常用应用都完成了迁移，其中也包括大量第三方软件。因此即将正式的bos3软件商店，虽然应用数量只有不到两万，但足以完成90%以上的功能情景了。 而且后续他们还将继续迁移那些使用人数较少的应用，毕竟智能手机两巨头ios和安卓非常喜欢比较旗下应用数量，无论是昔日霸主塞班，还是曾经豪强黑莓，以及豪门千金windosphone7，都在应用数量不足上面吃了大苦头。 反正蜜蜂所谓的移植是接近全自动的，对于有完善开发文档的自家软件甚至几乎不需要程序猿插手，就能够自动完成迁移，所需要的无非是时间和电力罢了。而对于其他第三方软件的移植，也只需要有经验的程序猿帮它分析并绘制出目标软件的架构图、流程图等资料，照方抓药即可。 因为拥有庞大的“药柜”，系统在编程时需要同时比较大量类似的“标准代码”，并最终选取一个最优组合来形成最终代码，这个sc平台这个四不象的编程软件根本不能单机运行，只能运行在超级计算机上面。 其实早在三年前蜜蜂就已经拥有了全国排的上号的超级计算机了，如今随着马竞设计的215服务器芯片逐渐加入，尤其是大量披着马竞的碳管处理器的加入，使得蜜蜂家的超算系统也已经悄然实现每秒一千万亿次浮点计算（pflops），变得在国际上也能排的上号了。 虽然随着各国新建或者扩建原有超算系统，这个指标如今已经从头名宝座变成了前20名门槛，但无疑还是很强力的指标。而这并不是蜜蜂超算的理论终点，之所以没有也去继续冲击每秒亿亿次计算，一方面是系统计算力暂时够用，毕竟蜜蜂还能随时从协同加速网络借用计算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处理器产能不足。 如今超级计算机领域早已进入了持续不断的核‘战节奏，绝大多数超算都是用了六核以上的多核cpu，个个拥有数万十数万的cpu核心，如今连续一年蝉联全球最快超级计算机的日本“京”更是用冠绝全球的70万颗处理器核心（近九万多颗八核sparc64处理器）和全世界唯一实现每秒1亿亿次峰值计算的强大性能还是说明了“核多就是好、核多就是快”的道理。 虽然不是说使用cpu越多越多，性能就一定越强，毕竟cpu架构、频率以及gpu加速还有系统算法也会影响最终效果，但是“京”就是用70万核力压了18万核的国产“天河1号”和22万核的美国能源部橡树林实验室的美洲虎。 要是蜜蜂超算报名参加top500排名，虽然肯定是进不了最为风光的前十名，但凭借着亮瞎眼的3万核心数以及独家自制的215处理器，可以肯定它必然会向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醒目，就算是藏在排行榜第二页照样能吸引来主办方的关注和特别提及，进而引来全球超算行业和cpu行业的强势围观和仔细分析。 马竞目前还没有做好承受这种围观的准备，所以继续保持蜜蜂超算的低调状态，他甚至都没有给蜜蜂超算起个霸气响亮的名字。实际上蜜蜂超算性能过p（千万亿次每秒）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因为服务器控制权在他手上，其他人并不能运行各种测速工具查看实际运算速度，只是感觉自家服务器集群越来越流畅好用了，却从来没有人把它们当成超级计算机来看待。 蜜蜂蜂园的各个服务器集群的配置，因为投产时间各不相同也有明显的区别，早期机柜里面主要是intelxeon至强处理器，后面的机柜则开始有了不少蜜蜂自己设计的芯片。而且前者是x86，后者是魔改增强的arm，架构不同怎么合体？这也是大家都没有把它们看成是一台超级计算机的原因之一。 有意思的是日本“京”上面使用的sparc处理器是日本富士通引进美国sun公司技术合作生产的，除此之外排行榜上大约还有10%的超算使用ibmpoerpc处理器，这些和蜂心215所使用的arm一样，都是不同版本的改进版risc精简指令集架构。除此之外接近九成的市场份额则是被x86_64处理器所占据。 当然210系列处理器已经不能算是纯正的arm架构了，毕竟马竞翻新了arm架构，还增加和改动了部分新的指令集，以使得210系列处理器拥有更高的效率和性能。当然也因为这个改动，马竞也被英国人狠狠敲了一笔，arm架构对外授权的收费是分成不同级别的，直接使用公版电路图的授权费最低，但像苹果三星一样买回去自己大规模修改的则要支付大笔授权费。这也是马竞不愿意公开蜜蜂超算的原因之一，己方并没有依靠215杀进服务器市场的计划，公不公开影响不大，但要是公开了却等于白帮英国人打广告了，马老板明显是小心眼儿病犯了。 其实四核2ghz的215实际性能虽然强于同级arm芯片，但比起那些更加成熟的芯片并没有太过明显的优势，毕竟人家的数量优势在哪儿摆着。真正让蜜蜂服务器集群性能飙升的原因，自然是马竞悄悄混进去的数百枚碳管版本215。 这些他一个人悄悄生产的处理器虽然使用“正版”蜂心215外壳和接口，功耗和序列号都很正常，但其实际性能却远超普通215，最高可达百倍，这自然是因为碳管元件体积和电阻更小，同样面积和功耗能够塞下更多数量的晶体管和电路，性能自然令人疯狂了。说起来马竞这家伙极力推动蜜蜂自己造芯，为的其实就是好方便他打磨伪装。 这也是为什么以马竞爱凑热闹的性子为什么不让蜜蜂超算去参加各种排行榜的原因，毕竟心虚啊！ 不同于他之前拿出来的客户端协同加速技术，以及准备拿出来的生物太阳能电池技术，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脑波3d打印技术”的原理，3d打印机依然需要用到他的皮肤来制作，严重限制了碳管处理器的产量，也让马竞完全没办法把这项技术推向市场，又舍不得弃之不用，只好珠混鱼目把它们混在别的处理器里面一起使用。 甚至为了更好的打磨芯片，马竞还不惜掏出数亿巨资把芯片业务从蜜蜂计算机买了出来，毕竟后者正在走上市流程，以后插手就越来越不方便了。虽然马竞此举有挖空计算机公司的意图，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得到了其他股东的支持，分拆出售已经顺利完成了，当然还有一个让他们不敢也不愿拒绝的原因是，采购蜜蜂芯片的军工企业不愿意双方的交易记录被上市公司披露出去。 蜜蜂公司因为独一无二的技术优势，过去就有不少同官方部门的合作，不过以往主要是同气象台、国土部减灾办之类的技术部门合作，后来随着蜂眼识人技术和蜜蜂无人机技术的成熟，他们也开始同各地警方在诸如寻人打拐通缉以及交通流量监控等领域展开了不少合作，并因为蜜蜂系警用装备的良好表现渐渐吸引来了军方军工部门的兴趣。 在同军工部门的合作中，蜜蜂的态度非常微妙，一方面在类似军用无人机、头盔显示器等非民用领域的技术转让方面非常配合，几乎有求必应，但另一方面却又非常抗拒长期项目，合作开发军代表驻场之类合作是坚决拒绝，即使长期合作利润更高也坚决不碰。 这自然又是创始人、大老板马竞的个人意志在其中发挥着影响。在马竞看来，与官方机构的合法合作是公民义务，对方提出合法合理的要求自然要尽量予以帮助，但是对于深入合作共同开发之类他却非常抗拒，毕竟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天然地就对传说中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从寻找的有关部门有所畏惧，这才有了现在这种微妙的若即若离状态。 其实不止军工部门是这样，马竞对待政斧部门的态度也差不多是一个态度。所以在“高速路抢瓜”事件后地方宣传部门迅速找到他以后，马竞原本计划好的大张旗鼓公开起诉抢瓜村民并同时做好申请强制执行准备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人按了下去，他只是勉力坚持着拒绝了官方的调解，但却提议不公开快速审理，然后带着胜诉的判决书还有村民赔偿的11只西瓜上路离开了。结果满心期待事件后续发展的网友们第二天上班没多久就看到了马竞贴出来的判决书和西瓜的合影，表示此事已了，当时就有网友怒喷：“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不过就像顾客并不都是上帝一样，“观众老爷们”也并不都是老爷，所以他们只能蛋疼的接受这个结果，大不了用“像马西瓜一样麻溜地滚了”这样的句子来嘲讽一下马竞马老板。 此刻在蜜蜂综合活动中心，坐在一辆辆双轮平衡车上面的记者们脸上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正常表情。本来接到蜜蜂这次名为“创意。家”的年度新品发布会邀请函，看到发布会的名字结合蜜蜂之前的预热宣传内容，大部分人都下意识认为这次应该是跳票半年之久蜜蜂四代手机的发布会了，谁曾想到马竞第一个拿出来的产品居然是一把锁子！ 是安装在房门上的暗锁，可以替换现有的球形锁，外观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主要是多了蓝牙模块，可以同蜜蜂手环以及其他支持的蓝牙设备进行通讯，用户可以通过蓝牙设备输入密码打开锁子，或者设置当后者靠近一定距离时自动打开。同样也可以通过家庭管理系统控制门锁在特定条件时的反应，比如火灾和一氧化碳泄露等不同情境下的开关状态。 这时候记者们才明白那个“家”字的含义，原来蜜蜂今天准备了一堆智能家居产品！果不其然，两把锁子之后则是家用环境监控器，这个鞋盒大的长方盒子上面开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空洞，根据马竞的介绍里面安装了包括温湿度、灰尘、有机污染物、常见有毒气体检测装置，以及红外线、可见光、声学监控装置，可以帮助实时检测监控室内空气质量防止煤气泄露、甲醛污染，以及更重要的防火防盗。 而且，“有了它，你们就再也不用隔壁老王跑到你家去彻夜不归了，当然前提是你要有活的另一半……” 这个用心不良的家伙，居然在2011年11月11日这个百年难遇的神棍节里面对单身狗施展群嘲，顿时在线直播的屏幕上就刷出来了一堆“现充快爆炸吧！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的诅咒来。 第326章 彩蛋彩弹 除了那些惯例的问候语，屏幕上还出现了不少人发送“火把”、“太阳”和“刀子”等emoji表情，结果慢慢地就变成满屏都是圆滚滚的太阳图标了，看起来真的像是大言不惭的马老板招惹到了无数大魔法师，结果被连珠火球的弹幕给覆盖一样了—— “话说江湖上不是一直有传闻，过了今天这个神棍节依然保持单身处男状态的魔法师就会升级变成手速惊人的大魔法师，看起来现在好像已经有人转职了呢，这是时差的原因么？东边应该有几个时区已经是12号了的说。”看到满屏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火球有人脑洞大开地想到。 这时候一些感觉弹幕挡屏太严重的网友，已经开始移动鼠标或者手指点击“屏蔽弹幕”按钮手动关闭弹幕显示了，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面前的屏幕画面上依然有密密麻麻的太阳表情在排着纵队飘过，这才明白原来又是官方原生弹幕搞的鬼。 随着弹幕评论和鬼‘畜视频越来越流行，一些面向年轻观众的官方视频也开始有意识地加入一些鬼‘畜和弹幕元素，被大家称为“官方逼死弹幕/鬼畜/同人系列”。而这次的情况貌似还跟一般的官方弹幕有所不同，后者通常是通过视频后期处理添加进来的，而这次却是在直播是就加入进来了，而且实际是出现在马竞身后的投影屏幕上的。 要么是蜜蜂被黑客入侵了，黑客控制了马竞身后的大屏幕刷屏表示愤慨，要么就是官方故意把弹幕评论引入到正在直播的发布会现场，当然也有可能是官方弄了一些伪弹幕营造效果。 黑客入侵什么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毕竟蜜蜂好歹也是安全软件厂商，并且无论是安全软件还是各家蜜蜂官网，都连续五年没有出现过被攻破的情况。之前网络上流传的各大网站被黑客攻破拖库事件中就有所谓的蜜蜂通行证账号密码压缩包，不过那个包最终被证实是假的，而是还是带盗号木马的。 放毒那家伙特别阴险，故意在压缩包的说明文件里面说道这份名单被蜜蜂官方屏蔽，所以蜜蜂安全软件会不管不顾自动将其视为病毒进行拦截，其实却是把一个文件名超长的html病毒文件伪装成doc文档，结果好多蜜蜂用户居然信以为真为了查看那份传说中的蜜蜂用户账号密码数据库，主动关闭蜜蜂安全中心，最终反而中招丢了密码的不在少数了。 排除了第一种情况，具体是剩下两种情况谁也不知道，但大家很快就都明白结果是什么一试便知，于是乎屏幕上队形整齐内容一致的太阳火球弹幕中出现了不少类似“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试试看就知道了”、“15：38：21”之类与内容无关的评论，还有不是类似“林家琪我宣你！”这样趁机表白的内容，当然更多人还是想起了刷弹幕的原因，顿时“祝兄妹”、“烧烧烧”之类的单身狗专用问候语再次出现在屏幕上，无数人用自己亲自发送的弹幕证明了这应该不是官方直接接入了弹幕评论内容，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不在直播开始时才接入，非要等到开始好一会了才弄。 然后随着直播镜头拉远，屏幕上的画面缩小，现出了整个舞台全景，以及站在舞台一边的马竞，而且他这时的动作有些奇怪。 鼻子上卡着蜜蜂眼镜，脚下踩着蜜蜂风火轮动力鞋，黑衣黑裤的马竞此刻正两腿前弓后直成弓箭步，双掌立起平推好像支撑着什么东西一样，而在大屏幕上马竞身前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弧形光罩，向前流动的弹幕碰到光罩图案上时纷纷发生了反射，被弹到了其他方向。 好像马竞真正撑起了一面防御光盾一样，接着随着他微微回收手臂之后猛地向前一推，同时大喊一声“反弹！”，弧形光罩先是向内一缩，接着就们的膨胀开来，被它扫过的弹幕统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笔直地反弹了回去，屏幕顿时为之一空。 这回真的是“反弹了回去”，无论是大屏幕上还是真正直播的小屏幕上都没有弹幕的踪影，只有刚才发过弹幕的网友们看到自己面前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反弹弹幕”哭笑不得，在他们的屏幕上此刻正被巨大表情图标或者高度接近满屏的滚动滚动文字占满，内容正是自己之前发送的那条，还真是被反弹了回来呢！ 成功反弹了汹涌而来的弹幕巨浪，马竞轻巧地收腿站起，拍拍手重新恢复正经状态，笑着说道：“刚才这段掐了别播啊！” 一句话让下面还有些诧异的记者们不禁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很多人都已经通过爱吐槽客户端看到了，这时候再说掐了别播貌似已经晚了吧？ 当然大家也都明白，刚才这一段应该是这位向来有些特立独行的马老板玩的一个场外互动小彩蛋，大家笑笑也就好了。 别的看直播的网友只看到后半段马竞反弹弹幕这部分，而他们这些在现场的记者却是看到了全程的，刚才马竞说道“当然前提是你要有另一半”时直播镜头突然拉进然后大屏幕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弹幕，然后他们都看到马竞突然撤步转身双手立掌曲臂“撑起了”一个防御光罩，挡住了汹涌而来的弹幕覆盖，并且稍等几秒把它们全部“反弹”了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很快网络上就会出现一堆“马老板发气功弹”的gif小动画加入到最新聊天表情包的。 其他大多数企业管理者万万做不出这种自毁形象、不够庄重的事情来，但在马竞身上却是如初自然并不让大家感觉到突兀，一来这家伙今年才岁，刚刚走出校门只一年，还属于年轻的过分那一群人，二来马竞本来就是那种不安现状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事实上今天的“创意。家”新品发布会，这家伙就是踩着一双风火轮出场的，安装在两边轮毂上的led灯组炫目刺眼、快速闪动切换显示快速旋转的风火轮效果，就差给他梳个可爱的包子头，手里再塞根长又硬还带尖儿的丈八火尖枪就能去s哪吒了。 而这双鞋还不是他最拉风的装备，前几天马竞曾经在围脖上传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他身背喷气飞行背包，在空中灵活地做着各种以往需要吊威亚才能实现的动作，然后附言文字：“下周的发布会，本来我想背着它出场的，不过安全顾问表示在室内环境使用喷气背包太不安全了，［委屈脸］” “奉献”了一出娱乐大众的彩蛋之后，马竞这才伸手进左边裤带里面拿出了一只绿色外壳的手机刚才他就是在这只口袋里面摸出智能蓝牙门锁的，看来表情包里面还要增加“马竞的次元口袋”了。 随着马竞伸手举起手机展示，他身后的大屏幕上也同步出现了这只手机的正、背、侧六面高清大图。 “怎么感觉这么像西瓜皮呢？”台下有人小声嘀咕道。 被这个声音提醒，再去看大屏幕上的绿色手机，人们发现它的颜色并不是常见的纯色，而是草绿色，并且在上面有一道道粗大的竖直墨绿条纹，再加上圆滑的四角和边缘，的确很像倒扣着的西瓜皮的说。 而接下来马竞说的话证实了大家的猜测：“这只呢，就是我们蜜蜂第一款千元潘机，蜜蜂小西瓜！” “好吧这名字还真贴膜的形象啊！看来马老板为了业绩也是不顾形象了，居然宁愿自黑也要博关注，还真是拼了呢！”台下围观记者中有人忍不住跟旁边同事吐槽道。 “是啊，要不是两个人没有多少交集，我都要怀疑老潘是被马竞给收买了，帮着他们炒热千元机这个概念呢！”旁边同事回道：“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马老板在短短五年间也是打下了亿万身家，但是比起著名地产商的老潘还是不够看的……” 旁边另外一家财经杂志的记者听见了俩人的小声讨论，不由露出不屑的笑容，这帮目光短浅的家伙，“老潘身家再多也只是虚的股票市值，可人家马老板手上的却是实打实的现金和实体资产！” 虽然马竞汤佳怡在海外的一系列资本操作都借助层层叠叠的离岸公司进行操作，并没有直接以个人真实身份出面，但毕竟还是有迹可循的，用点儿耐心一点点追溯上去还是能够揭开那些马甲公司背后真正的控制者的，尤其是在对方并没有刻意躲藏的情况下，毕竟马甲套的越多管理和税务成本越高。然后他跟同事们经过调查发现，马竞汤佳怡俩人在海外持有的资产丝毫不下于其在内地的资产，而且同样是股票，“马西瓜”手上的苹果股票市值可比“潘一千”手上的房产公司市值高多了。 当然这些内容他们是打算登载在明年第一期杂志上的，现在自然不能随便透露口风，虽然这两个人并不是财经类同行。 把视线转到大屏幕，这位财经记者很快发现：大土豪马老板这次明显没有什么回馈消费者的想法，这只边框宽厚、颜值很低“小西瓜”手机的配置可以说相当感人：4寸480×272tft液晶屏、5点电容触摸、1ghz212s单核处理器、256mb内存、4gb闪存、后置300万像素摄像头重力感应、内置wifi蓝牙fm、移动td双卡双待、2000mah电池，单看指标除了支持移动3g双卡双待这一点比较良心和实用以外，其他全部都是已经过时的配置。 等到这款千元机的详细参数在屏幕上一项项出现，赵西林不由开口吐槽道：“还真是两年前iphone3gs时候的配置啊，rom还比人家小了一半呢！” 挑了挑眉，林琛说道：“用的是单核版211处理器，那么小西瓜应该也是搭载的蜜蜂3系统，只希望正式版b3系统能够有比ios5更好的表现吧，不然人家还不如加钱买3gs甚至4、4s了。” “小西瓜的对手应该是那些水货还有翻新的3gs，对付4s还得看老板另外那只口袋，我赌五毛里面肯定装着今年的四代旗舰机。” “切！这不明摆着么？” 显然马竞很清楚小西瓜的配置已经过时了，无论是屏幕像素还是内存都显得太小了，对于这个他并不讳言坦然承认，站在台上的他开口说道：“小西瓜的配置的确可以说得上是毫无亮点，如果您打算花一千块买一部主流配置的智能手机的话，很遗憾我们让您失望了。” 这个道歉毫无诚意，他的腰一点儿都没有玩下去，而且连点点头意思一下都没有。 挥手“擦”去了身后大屏幕上的配置信息，马竞右手握拳然后伸手食指虚点：“当然我们的小西瓜肯定也是有一些亮点的，第一点，它是一只防水防尘防摔的三防手机，外面这层绿色的壳子其实是一层特制的橡胶软壳，既保留了橡胶材料的高弹性，又大幅改善了导热性能和抗老化性能，即使明年这时候它的瓜壳还是嫩绿的。” “好了毕竟是高大上的发布会直播，我就不学那些卖塑料盆的往地上摔它来证实抗摔能力了，我们欢迎感兴趣的网友来亲自验证它的三防性能，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除了双卡双待、三防功能，摔不坏，坏了也不心疼的优点以外，”弹出中指，马竞说道：“小西瓜也是续航时间最长的智能手机，保证试用时间超过24小时，同样欢迎各位网友进行挑战！” “另外根据我们内部试用的结果，这款手机非常适合家里有熊孩子的年轻家长们使用，”说罢马竞右手放下，走到台边把手中的小西瓜放到了展示架上面，重新回到舞台中心时他的右手已经伸进右边裤兜里面。 没有让赵西林和网上台下的观众失望，马竞掏出了一只屏幕尺寸更大的手机，不过看到它骚气满满的粉红色外壳，赵西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马竞似乎知道了好多人被他惊到了，开口解释道：“男同胞们也不要担心，新手机并不是纯粹的女性手机，你完全蓝牙自定义手机的外观图案。” “按照我们蜜蜂手机的一贯传统，手机的名字都是各种花，这一款呢，它的名字就叫月季！” 这下子，连林琛也忍不住喷了。 第327章 膝盖中箭 低头看了眼蓝色包装盒盖子上的白色手机渲染图，赵西林抬头说道：“这就是那个月季啊？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娘呢？” “验证无误，您手中拿着的的确是蜜蜂月季手机，蜜蜂手机科技公司出品，信号pa1。（．．）若您对外观感到不满意可以申请调换，除了您手上拿的标准白以外，还有标准灰、标准黑，以及全透明、半透明、四分之一透明和四分之三透明的特种外壳，请问是否更换？” 赵西林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没事了再见！” 等走远到五六米之外了，他才小声嘀咕道：“公司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把这些后勤服务机器人都换成标准版小安机器人呢？现在好像都已经出到第三代了，不过机器人公司那帮家伙……” 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个机器人有着典型的机器人样貌：带有塑料感棱角的僵硬皮肤、部分露出的关节、两只圆形镜头组成的“大眼睛”、弧形防尘网的嘴巴，以及一对大轮子充当的下肢。 作为绿城锁业公司被蜜蜂入股的福利之一，公司如今全面接入了蜜蜂的管理体系，各种办公管理通讯软件全面迁移到蜜蜂平台，库管食堂保洁门卫等后勤部门也多了不少智能机器人的身影，刚才他就从担任库管的机器人那里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手机和工作电脑。不过因为厂区整修成本太高，另外一项属于三件套的平衡车却是没有的，还是得走路。 好在蜜蜂集团非常厚道的把平衡车变成了4000块的代金券，开不了车可以买一个无人机玩玩，而且给他们配备的手机和平板也是目前最高端，并没有给大家发小西瓜或者即将沦为中低端的大黄蜂凑数。 好吧，直到现在他还是对这些新产品的名字感到微微的蛋疼。 其实前后蜜蜂四代手机的命名，都是有迹可循的。 当年蜜蜂推出第一款智能手机时，wifi被禁止使用，i又不争气的没有真正产业化，而蓝牙又太慢，不得以之下只能使用尚不成熟的vlc可见光通讯方式作为近距离无线通讯方式，因为在试用中发现必须手持手机背面正对着光猫才能获得最佳信号，因此被测试者们戏称为“追逐灯泡的向日葵”，后来这成了所有vlc光通手机的专业名字。 到了09年以后蜜蜂新款手机都默认安装了解禁的wifi，导致还有不少缺陷的vlc模块重要性大大降低，最终推出了安装后置显示屏的“彩虹花”和安装改进版全向led光通模块的向日葵二代。 10年第三代产品主打的卖点是蜜蜂自主设计的201双核处理器，但在外观也其他功能上并没有大的改动，因此最终发布的新手机依然是多灯的向日葵3和背屏的彩虹花2。 到了11年，蜜蜂在外壳材料方面的投资和收购终于结出了果实，因此得意推出了全世界第一只“无限换壳”手机。 蜜蜂在四代手机上面依旧使用塑料外壳，显得有些跟不上潮流、有点儿掉档次，但蜜蜂在月季手机外壳上全面使用的自修复保护层却为其增色不少。保护层本身具有较高的硬度，能够抵御一般的金属和沙粒的摩擦而不留痕迹，即使被针尖刀刃等锐物大力划伤也能够自动修复破损避免灰尘空气进入留下明显痕迹影响观感。同时借助蜜蜂专利技术的手机纹身贴膜，能够像给皮肤上贴纹身一样给手机外壳换成中意的图案，并且图案持续时间比纹身贴长多了，破旧之后还可以轻松洗去换上新的。 所以蜜蜂官方推出的手机外壳方案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以及三档透明外壳，然后用户可以选购官方提供的手机纹身贴给它换上，或者干脆购买空白打印贴自行打印。 为了突出四代手机这个最大的亮点，经过内部讨论之后，将其命名为月季。 作为人类最早开始栽培驯化的花卉品种之一以及北温带主要物种，蔷薇科蔷薇属拥有三万个以上的栽培品种，与菊科大丽花属共同成为品种最多的花卉。其实蔷薇属的三种代表植物：月季、玫瑰、蔷薇都具有不错的知名度，使用“玫瑰”之名要显得正常一点儿，而“蔷薇”之名则要文艺一点儿，但是选择了不吃药的马竞最终力排众议挑选了“月季”这个稍显**的名字。 其实这三种植物本来就是近亲，最初华夏先民栽培野蔷薇，培育除了花大刺少的月季，后来传到欧洲演变成了富含芳香精油的玫瑰。古代中世纪欧洲人因为迷信很少洗澡，为了遮味发展出了发达的香水文化，进而推动了玫瑰、薰衣草等芳香植物的栽培选育，甚至为了获取便宜的香料而开始了大航海时代。 回到自己工位，赵西林把手机盒子放在旁边，注意力反而放在了下面一个更大的白色盒子上面，这里面是他的便携工作电脑，同样有一个稍显逗比的名字麻将。 这款还没有正式上市的平板是一款脑洞大开的混血电脑，内部代号是ba8计划，外号“88”，不过大家更愿意称呼其为“麻将”。88平板的混血特质使得它可以用虚拟机同时支持安卓3蜂巢、ios5和windos7三大主流系统，再加上“东道主”蜜蜂os3，正好构成了四人麻将。 当初林琛那个玩了太多h游戏的家伙，有天突然脑洞大开想到把212处理器和atom两款移动处理器装在一起，从而让同一个系统同时获得蜜蜂bar和英特尔x86指令集支持，使得虚拟机能够更好地支持其他操作系统，这样就能在平板上面使用windos平台的亿万程序了。 当然这是当初他在创意众筹平台上写的官方说明，实际私下里赵西林坚持认为这绝对是林琛那个咸湿佬舍不得pc平台上的大量日本galgame，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听说这个前所未有的创意早期并不被看好，当初在创意众筹平台上面被驳斥的惨不忍睹，只差十几票就要因为收到的反对数量和反对比例过高被喷死了，但这时候大老板马竞跳了出来，并且对这个提议表示出了浓厚兴趣，然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做出了原始模型，证明这个想法是可以实现的。然后这个混血平板项目才得以立项，并且磕磕绊绊走到了如今已经初步定型生产的地步。 原本林琛的计划是通过添加一颗atom处理器，使得系统可以通过模拟器的方式运行windos游戏，不过很快这种方式被喷死了，制作windos系统模拟器必然会侵犯大量微软的专利，明显得不偿失。大家讨论的结果是使用蜜蜂自身更加擅长的虚拟机形式来实现，系统像用户通过一个x86虚拟机，不管用户是往上面装dos还是in98那都是用户自己的事情了。 同时原本的b＋w模式也变成了b＋aiw模式，同时使用虚拟机支持安卓、ios和windos系统，毕竟相比支持视窗，实现对前两者的支持还要更容易，不需要额外添加处理器，210系列处理器本身就有支持它们的能力。 蜂心210系列处理器使用蜜蜂高级risc指令集，简称bar，其实就是魔改版arm，本身向下兼容主流的armv7指令集，因此理论上也是可以跑安卓和ios的，只要能够弄到执行效率够高的虚拟机，以及破解了后者的内核驱动代码就好了。 像是湾湾htc公司09年发布的高端安卓机型hd2就被深受爱搞机网友的喜爱，不但能够吃下大多数安卓修改版系统，连隔壁的windosphone甚至ios也都能吃下，被誉为“神机”。它之所以能够吃下这么多系统，主要是因为硬件配置较好，而且硬件驱动比较容易获取，再加上一些时髦潮流的影响，最终造成了“刷机之王”的美誉。 其实高手们移植过来的绝大多数系统都是凑数的，纯粹出于好玩或者研究的目的，并不能长期使用。毕竟不是原生设计，或多或少会有兼容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人多势众”的蜜蜂程序猿们来说自然不是问题，蜜蜂虽然没有正式发布过虚拟机软件，但其在商用虚拟机领域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视的，有在网吧寒冬一枝独秀的空间站网吧和三千万用户的蜜蜂协同加速作证，前者的无主机模式还是后者的计算力借贷功能都依托于蜜蜂虚拟机技术，并且多年来一直表现良好。 因为还是内测产品，麻将平板的包装非常简单，撕开封口胶带，掀开盖子，就看到被一块块泡沫塑料块固定在盒子里面的平板电脑以及配件。 黑色的平板占据了盒子内部绝大部分空间，目测尺寸赫然超过了12英寸，快接近笔记本电脑屏幕尺寸了。配件也很简单，说明书、反馈卡、专用磁吸数据线、usb电源适配器就完了。 赵西林又顺手打开了月季手机的盒子，虽然手机尺寸不到平板四分之一，但手机盒子只比平板盒子小一点儿，内里的配件也丰富多了：说明书、合格证、质保卡、数据线、电源、蜜蜂蓝牙耳机、精简版手环、迷你wifi、迷你灯猫、拓展镜头组，以及一套12张星座主题贴纸和以及配套的手机纹身贴使用说明还有图案保护液和图案移除液。 拿起纹身贴说明看了眼，赵西林发现使用方法非常简单，先用蓝瓶移除液清洗手机外壳，然后把纹身贴纸撕下来端正地贴在手机各个面上，等30秒钟撕掉保护膜，然后再碰上喷上红瓶保护液，再等待30秒钟就可以了。不过看了眼标配的十二星座贴纸，他就把他们发到了一边，《天际》项目组有推出一套老滚五的纪念贴纸，他打算弄一张毁灭之龙奥杜因的贴纸贴在手机上。 想到这里他把精简版手环取出来戴在了左手腕上，然后把那些配件重新放回去盖好盖子推到一边，接着取出麻将平板开机。锂离子电池不能彻底放完电，因此正常情况下出厂都是有余电的。 开机速度还算不错，30秒进入系统，赵西林手指点击打开浏览器登录内部论坛，找到了有着“膝盖中箭”横幅的《天际》内测版，开始下载汉化版老滚五。 因为当年代理商失误而落下“老头滚动条、老滚”浑号的经典美式rpg游戏上古卷轴系列，在11年底正式推出了系列第五作：skyrim天际，确切说就是蜜蜂开发布会推出月季手机那天，也就是光棍节那天，因此这款m级（适合17岁以上玩家，含有暴力或性内容）游戏当初在预定发售日期时就被调侃为是b社送给全世界光棍的节日大礼包。 凭借以往在滚四还有辐射3上的良好合作，蜜蜂顺利拿到了滚五的简繁中文代理权，繁体中文版本已经在上个月推出上市，但是简中版本因为涉及到大量内容删改，现在还在测试当中。 这是一个非常费时费力，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魔兽世界的几次河蟹直到现在还被玩家写歌传唱，也就是蜜蜂才有这个耐心去代理一款不怎么赚钱的单机游戏，将其从头改到尾，有sc平台相助，移除不和谐的模型和贴图，让骷髅长肉让砍头变成石膏破碎效果，以及屏蔽****mod很简单就完成了，倒是去除汉化文本对话当中的不和谐成份，并且还要尽量保证意思通畅、读来饶有意味就很麻烦了。 因此具体负责这个工作的互娱公司天际项目组选择相信群众的力量，面向感兴趣的四代活跃玩家发放了大量免费邀请码，邀请他们参与内测，共同修改打磨新的剧本文字。而既是四代玩家又是蜜蜂系员工的赵西林也早早弄到了一枚邀请码，并且做出了不少贡献，当然只能在宿舍里面利用业余时间玩，毕竟他的主职并不是游戏测试员。 第328章 好消息坏消息 张翔皱着眉头趴在地上，脸旁就是洁白湿润的陶瓷蹲便器，心中正在激烈斗争着。 这里是学校巨资新建的教学楼，因为工期延误没能赶在开学，所以教务处只能在教学楼验收投入使用后安排一些时间地点比较灵活的选修课在这里的小教室里面上课，大部分教室都还空着。崭新的桌椅、崭新的暖气、没有异味的直饮纯净水，以及干净的公厕，使得这里成了学校里面一等一的自习圣地。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寒假过了，下学期开学肯定会有很多课程改到这边的，不然最好的设施拿来只做自习室实在是太浪费了不是？ 趴在蹲坑旁边，各种味道不可遏制地往张翔的鼻孔里面钻去，他问道了尿素的味道、粪臭素的味道，还有霉菌和真菌孢子的味道，实践证明新教学楼的厕所绝对没有大家之前想象的那样干净！ 可惜晚了！ 要是自己几分钟之前就认识到这一点，绝对不会脑子抽风一样跑到这边来捞什么iphone，特么的！明明掉下去的是别人的手机，本来自己可以冷眼旁观，然后心里暗爽“哈哈少年你的肾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下水道里面了呀！冲走了没？” 可现在倒好，别人掉下来只是一只肾机，自己却是整个人都掉进来了。 虽然不是整个人真的掉进下水道，但是张翔杯具的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卡在了下水道弯管里面，拔出来了！胳膊出不来了，自然他整个人也就出不来了。 在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张翔也努力想要自救，他先是想起了那个猎人大瓶抓猴子的故事，猎人在大瓶子里面放一只直径略小于瓶口的大桃子，贪吃的猴子见了伸手进去抓桃子，结果抓着桃子的猴手比瓶口直径大，怎么也拿不出来。因为手上套着一个大瓶子导致行动不便猴子很快被猎人抓住了。 在多次尝试确认无法直接抽手后，张翔只得悻悻地松开右手手指捏着的板状物体，试图再次拔出胳膊，然而…… 虽然教学楼里面开着暖气，但公厕这边却没多少温度，张翔感觉自己光着的右臂渐渐迟钝麻木，冷冰冰的陶瓷仿佛要吸走他身上全部热量似的，穿着衣服的另外半边身上都感觉不到多少温度了。 “卧槽卧槽，姥子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张翔在心里怒骂着。 危机当头他再也顾不得羞耻了，张了张嘴，用力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夸啦！”旁边传来皮带金属扣掉在地板瓷砖上的清脆响声。 过了漫长的十几秒，张翔终于听见了厕所隔间木门被人拍响，“有没有人？你怎么了？” 感谢这位被他突如其来呼救声吓得裤子掉地上的男同学，他在重新提起裤子后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转身寻找呼救的人。 “谢谢谢谢！同学，我的手被卡在蹲坑里面了，你能帮我拨一下119么？”趴在地上的张翔闷声闷气地声音从薄薄的人造木板门后面传来。 当时在上厕所的几个男生彼此对视一眼，还蹲下来透过木板门下面的缝隙确认了一下，里面的确有个男生趴在地上，右边手臂没穿衣服伸在蹲便器里面，于是众人简单商量了几句，就分头掏出手机联系校警、后勤还有消防队了。 亲耳听到外面男同学回复说已经帮他报警的消息，张翔心中不由放下一块石头，感觉一股困意渐渐袭来，无论外面几人怎么打听猜测都再难激起他的兴趣了。 ……比伯比伯的分割线…… 等他再次恢复清醒，张翔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附属医院外科病床上了，床边背对着他坐着的人看衣服应该是舍友白佳，看他两边手肘的动作，应该正在玩游戏。 “这波真是亏大了！”艰难地低头看了看，张翔发现右边胳膊已经被包成木乃伊，轻轻动了动右手，发现五根指头还好好地都在，他不由松了口气。虽然手臂手指在做动作时非常难受各种疼，但是总好过毫无知觉，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他左臂、双腿、腰背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痛觉，却也是感到虚弱无力，抬脚抬手都难，张翔体验到了自己20年人生当中从未体会过的虚弱无力感。 “老白！”张翔开口喊道，声音嘶哑，可惜前面那家伙玩游戏入迷了根本没有听见，张翔只好加大声音继续喊道：“白佳！” “啊！老张你醒啦！”白佳终于反应了过来，转身看到睁眼的张翔，连忙说道：“你先等着我去帮你叫医生！” 毕竟年轻力壮，虽然因为低温和缺氧昏迷了一小会儿，但其实张翔在解救出来没多久就已经清醒了，不过因为羞于见人故意闭着眼睛装昏迷，负责急救他的医生也没有点破，帮他处理了手上的伤口之后就把他送到了外科病房进行“观察”。 所以在被白佳叫来之后，医生很快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张同学，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然后每天过来换药就好了。” 等医生走后，张翔满脸郁闷地对舍友说道：“唉！这波真是亏大了！” 因为要强忍着笑意，白佳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他说道：“其实学校才是这波最亏的好么？新教学楼还没正式投入使用，厕所就为了救你被砸坏了，偏偏学校还要掏钱给你治伤。” “老张你现在可是出大名了！学校也跟着你出大名了！”说着他晃了晃手上绿色外壳的手机：“mp4掉进下水道，名校大学生伸手去捞不慎被困……” “等等？不是苹果肾4么？什么时候变成mp4了？”张翔满脸激动地问道。 掏的是肾4还是p4可是很严重的事情！前者售价几千块，是传说中极大促进了我国器官捐献事业和捐精事业发展的肾机，而后者则只有两三百甚至一两百块，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面，要是为了掏几千块的肾机被困大家还会对自己给予些许同情，可要是为了掏几百块的p4，张翔已经能够想见网络上大家对自己会是如何的冷嘲热讽了！ “就是一个mp4，不过做得的确很像肾4，连玻璃后盖都用透明塑料进行了模拟。不过人家是银果牌，背面的苹果图标稍微不一样的，右边不是缺口而是一块椭圆光斑。” 说着白佳操作手机打开了手机相册，找到一张桃宝店铺银果mp4商品页面的截图，递到了张翔面前。 “啊！”张翔仔细看了看，商品大图里面的所谓银果玩家mp4的外观真的和ip4非常的像，甚至连ui界面上那一堆应用图标都抄了个九成九，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正面没有2g3g信号图标，背面苹果logo缺口那里多了段弧线封住了口。而且logo下面醒目的“iphone”也变成“phome”，下面的小字也变成了汉语拼音，充满了山寨高仿机独有的那股子狡黠味道。 毕竟只是mp4，银果玩家并没有电话功能，而且游戏功能也很弱，只能玩超级玛丽、俄罗斯方块这些早期游戏。联想到当时自己在旁边蹲坑，而隔壁那家伙正是一边蹲坑一边玩超级玛丽，当时张翔只当是老任终于想开了把这款经典游戏移植到了手机上面，那曾想到居然是用的模拟器！ “山寨死全家啊！特么的姥子还怎么出去见人啊？！”想到这里张翔脖子后仰，脑袋重重砸在枕头上，无语问苍天。 “要怪就只能怪乔帮主把果4的宽度弄得太小了，要是像我的小西瓜这么宽就不怕掉到下水道里面去了，”白佳收回手机，手指下意识地在橡胶背壳上摩挲着：“你造不？蜜蜂手机官脖还转发了你的新闻，特别强调蜜蜂手机设计时特意参考了gb6592卫生陶瓷国家标准当中的有关条款，确保不会掉进下水道里面。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为毛我的小西瓜两边侧边为什么宽的能跑马，原来是要故意拉宽强行达到超过10厘米呢！” “切！还真会抢新闻！”听到无良的蜜蜂居然借着自己的倒霉事搞宣传，张翔顿时不高兴了，不过也因此暂时忘掉了捞手机事件的尴尬。 绕是再不愿面对，该来的总是回来的，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一些体力，张翔就出院离开了。不过等他从医院出来，周围那些看着只是指指点点说“他就是那个翔哥！”的同学，却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坑爹的银果mp4，装作无视那些有些眼熟的同学，张翔装作不介意地歪头对旁边的白佳说道：“呦呵，老白我的知名度看来是大涨了呢！” “那边几个应该是理学院的，咱们高数和大物都是跟理学院一起上的，我认识里面一个人。” “不管了！”张翔摇摇头，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什么银果mp4，同时侵了人家苹果和任天堂的权，桃宝就没有一点儿反应？” “当然有反应啊！”白佳笑着点头：“平常他们可以说桃宝集市商品数量成千上万，无法一一进行合法审查，但现在既然被媒体曝光了，他们已经第一时间下架封店了。不过已经晚啦，人家银果mp4光在桃宝上就卖了超过十万部，线下还不知道卖了多少呢！人家早就赚够了，封店就封店，大不了过段时间换个金果金苹牛顿果的牌子再卷土重来好了。” 说着白佳有些遗憾地摇头说道：“说真的，看了网上他们的宣传视频，我都有了买一个玩玩的意思了呢！不得不说人家银果的系统做得还是很有味道的，想不到华南那帮山寨机厂商的实力现在已经这么强大了！” 破开蹲便器之后那只“肾4手机”也被消防战士们取了出来，战士们还特地帮昏迷的张翔清洗烘干处理一下，结果有人眼尖地发现背盖上的图标和摄像头似乎感觉不一样，传阅了装在塑料袋里面的“手机”，大家看到后面那不伦不类的“phome”文字标志。 这时候接到线报的纸媒记者已经赶到了，在听说掉进下水道的并不是肾4而是一只杂牌子高仿山寨手机之后，这位记者同学反而更兴奋了。就像张翔想的那样，几千块的肾机掉进下水道，大多数人很难放弃救援它，毕竟是价值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工资的奢侈品，可要是几百块的山寨机掉下去了，可能很多人就会放弃捞取反而转身冲水免得手机堵了下水道。这样一来，捞肾四不是新闻，捞山寨机反倒才是新闻了。 这位记者同学毕竟是在本地晚报工作的专业人士，拍照采访之后并没有急着交稿，而是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phome手机是个什么东东。结果他发现这玩意儿居然还不是山寨机，而是一只售价不足两百元的彩屏mp4，并因为高仿苹果界面和外观热卖十万台，新闻话题性一下子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当然他如此淡定也是因为当时已经下午，当天的晚报已经定版开印，可能都已经送到报刊亭了。也因为赶不及上当天的报纸了，为了避免被其他同行，尤其是网络媒体同行抢走新闻，最终这条新闻就以xx晚报官脖即时新闻的形式被发送了出去，并且因为被粉丝数更多的蜜蜂手机官脖评论转发，而被更多网友知晓，如今已然已经成了网络热门话题。 这是张翔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开机上网搜到的坏消息，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除了本校bbs和贴吧，他的名字和相貌并没有被大范围泄露。 记者赶到时他已经被送进了附属医院，晚报长围脖里面只放了被破开的蹲便器、装在塑料密封袋里面的银果phome正反面照片，并没有出现他张翔的照片和名字，不过却提及了学校的名字。毕竟他张翔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个“男生”就给代表了，反倒不如位列211，好歹也算是中部名校的z大来的出名。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在围脖上即使有人在回复里面提及他的姓名专业，都没有多少人点赞和插楼回复，大多数网友反而在讨论phome视频是不是真的。 那个视频是银果网店上传到油库视频给买家看货用的，虽然店铺被封无法查看，但是在不想干的油库上依然可以搜索到那个视频。张翔也去看了眼，发现视频里面这只mp4的确很有亮点，播放1080p全高清视频完全不卡、主屏幕切换流畅、应用进入迅速，还有拥有海量软件和游戏的应用商店，看起来真的是像那么回事。 其实高清不卡的原因是它的屏幕分辨率只有320×180，应用商店也是假的，只是把应用管理器做成了应用商店的样子罢了。 第329章 闲棋 虽然说mp4已经过时，但是各款phome最高只有199元还包邮送礼的价格依然很有竞争力，只要承诺零售不过两百元批发还能进一步低价拿货成为线上或线下经销商。··．．然而这固然让他们能够在不打广告不做宣传的情况，只依靠用户购物搜索以及口口相传建立了不小的销量，可也使得商家的利润被大大压缩了。 然而所谓无商不奸，在售价无法提高的情况下，奸商们自然要通过别的手段来降低成本，一般常用的手段无非就是不注册经营实体逃掉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以及员工三险一金，甚至购买劣质原料掺假售假。 大多数山寨产品经营者都使用两种方法中的一种或者两种，银果公司也不例外，他们两种方法都用了，但都只用了一半。银果牌并不是真正的注册商标，也没有设立真正的生产实体，所有产品资料上只有一个邮寄送修地址，并没有厂址和办公地址。顺着产品快递发货地址找上去，顺利的话最终可以找到一家对外出租的旧工厂，不过已经退租换成另外一帮人了，除了查到一个已经欠费停机的无记名手机卡以外，并没有更多线索。 而且实际上所谓的银果团队其实并不是真正的phome团队，phome的外壳和主板都是从深镇采购的，无论是看起来很高仿的外壳，还是能够在过时处理器上面模拟出流畅应用操控体验的mp4系统，都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真正的核心团队实际上一直隐身幕后，连名字都不为人所知。 正因为所谓的银果mp4从外壳到内部螺丝钉没有一样是他们自己生产的，所以银果团队才能肆无忌惮地到处搬家，把游击战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反正只要不是搬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他们随时可以借助发达的现代物流重新组织生产，毕竟所谓的生产只是组装主要零部件，然后装进包装盒然后发货。 只是苦了那些mp4出现问题需要送修的用户，运气好选的快递公司经营比较规范还能收到退件，运气不好就会石沉大海彻底没了消息。要是选择自行修理，用户打开外壳之后就会发现mp4主板上使用的处理器和存储元件的型号和批号都有些旧，并且品牌型号相当混乱，有经验的修理工程师会立即看出来它是使用回收拆解元器件生产的！ 这也是银果敢买低价，以及频繁搬家的真正原因，使用废旧手机回收拆解得到的元器件规格老旧性能地下，并且寿命不足故障率比稳定新品高很多，但是架不住它们实在太便宜啊！ 因为是使用回收元件，规格型号难于完全统一，银果实际使用的元件经常发生变动。不过银果团队，或者说幕后为其提供主板的phome团队还是有些节操的，元件规格都是就高不就低，因此买到银果的用户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开出来“性能强化的精品”出来，当然要是运气不好刚买来没几天就因为元件寿命到期故障变砖也就基本上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当张翔用“phome”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时，诧异地发现无论是度娘还是钓网，以及其他猫猫狗狗，网页上的内容基本上尽是好话，最差也是“一分钱一分货，值这个价儿”的评语。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联想到这是幕后黑手拥有超强的seo搜索引擎优化技术，只当是别人交了保护费才如此的。 想了想张翔换用使用“iphone4＋phome＋误认”这样的关键词组合再次搜索，这才能看到了好几页期待中的内容。 因为长得太像，误认事件并不少既有像张翔一样以为捡了肾四正在高兴不用卖肾了，结果打开却发现只是游戏mp4的，也有小偷得手发现货不对版，看不上眼又给塞回去的，以及有人买了一堆银果故意“遗落”在步行街、餐馆、网吧、图书馆、自习室等地方测试路人释放拾金不昧的，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不过大多数新闻都能算得上是“洗具”，像他张翔同学一样遇到真正的杯具的并不多。 而且这些误认内容都是时间进入一月中旬之后才密集出现的，而银果mp4在网络上销售已经至少有两个多月时间了。但张翔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大略翻了四五页搜索结果后他就郁闷的向后一靠，靠着椅子上无奈地直叹气：“为什么倒霉的偏偏就是我呢？” 旁边的白佳悄悄翻白眼，“谁让你老白抽烟靠蹭、洗衣靠借、走路总是低着头呢！” 不过对于已经渡过大一菜鸟阶段的白佳来说，这样有伤宿舍和谐气氛、说了没好处尽是坏处的话，还是留在肚子里面腹诽就好了。而且老白也不是全程蹭烟借洗衣粉的，大学生嘛谁都有一不留神生活费过快见底，下半个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时候。 因此他拍了拍桌子上自己的小西瓜手机说道：“老白你也别惦记什么肾机了，成天说要捐肾捐精都没见你去过医院，还是收收心买个便宜能用的机子得了！隆重推荐蜜蜂小西瓜，除了橡胶外壳看起来不太苗条以外基本上没有缺点了，而是这种橡胶手感其实很好的说。” 说着他左手抓着手机正面，右手微弯在手机背面上下摩挲着：“真的很舒服呢，感觉就跟细皮嫩肉的那啥一样。我怀疑蜜蜂一定是使用了类肤质橡胶材质做的手机壳，摸起来手感才能这么好呢！” “白教授，看来小左和小右已经不能满足你了！你该找个女朋友了！”这时宿舍里面忽然传出第三个人的声音。 作为511宿舍dota第一人，李飞即使临近期末了依然每天在电脑前奋战不休，他刚刚打完了一局游戏，一边得意地看着屏幕上对方的gg留言，一边顺手拉下耳机舒缓发送一下久被压迫的耳朵，就听见宿舍“日本动作片收藏家和研究家”白教授那有些银荡的声音，于是顺嘴就插了一句话。 听见李捣塔的插话，白佳并没有直接回复继续女朋友的话题，而是转而问道：“对了李捣塔你设计的那个花妖英雄过了没？” “过了！”李飞转身过来，说道：“蜜蜂游戏认可了我的设计，给我了两个选择6000块买断，或者10%销售提成。教授你说我该选哪个？” 虽然白佳的“教授”名号是因为他装满了两块1tb硬盘的视频文件和图片得来的，但在其他领域他也是相当的活跃，就像电视上经常推荐这推荐那的教授们一样经常给宿舍兄弟们提供一些新东西新建议。去年底的时候他就给酷爱dota，甚至有李捣塔外号的李飞介绍了一个赚外快的工作，就是参加《封神战场》的英雄设计大赛。 作为如今第二火的类dota游戏，以及最火的国产游戏，《封神战场》一直走在求新求变的路上，为了增加游戏热度以及增加新意，蜜蜂游戏在上过季度推出了这个比赛，欢迎所有玩家自主设计符合中华神话风格的新英雄参加比赛，只要不是抄袭复制的，开发团队就将全部予以收购。 当然不同设计方案的完成度和优秀程度各不相同，收购价也是差距很大的，总的来说李飞的花妖能够得到六千收购价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毕竟他的英雄只是完成了技能设计，然后外形和技能特效直接套用现成的美术资源，蜜蜂买回去还要进行二次开发。 “哎呦不错哦，拿到钱一定要请客呀！”白佳微微一愣神，接着立即笑着说道，却没有给出选择哪种支付方式的建议。 “一定一定，”李飞点头说是，也没有在意白教授并没有给出新的建议，实际上他已经决定了第一个英雄选择拿钱落袋为安。 而且要是真的拿到钱的话，他还准备再接再厉设计一个新的英雄并且选择销售分成模式，而且一定要是一个完成度更高的英雄，这样才能享有更高销售分成比例。 “呀六千块啊！”精神还是有些萎靡的张翔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说捣塔哥你下学期的生活费已经搞定了？” “到手没有六千的，要交个人所得税的，20%呢，直接扣掉我一千多！”李飞有些郁闷地抱怨道。 白佳眨眨眼睛，顿时明白李捣塔其实已经准备好了选择第一个拿现钱的方案，心里暗暗点头幸好刚才没有咋咋呼呼地说我建议选择分成方案细水长流的话来。抬头瞥了眼对方桌子上的笔记本，打开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联想到捣塔哥没有玩游戏写作业的传统，顿时猜到了这是对方在设计第二个英雄了。 果不其然，在他询问后李飞爽快点头承认了，而且还建议白佳和张翔也设计个英雄拿去试试水：“其实设计英雄很简单的，照着不同类型英雄模板，把那些神话人物小说人物的招式法宝往上面套就行了，只要别明目张胆地抄人家的确，基本上都能过的。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罢了。”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对于大多数没有创意和可行性的英雄设计，官方给的收购价都在100蜂币以下。 白佳倒是有些意动，而张翔则表示太困了爬到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不过白教授到底是还是兴趣广泛的白教授，就在他开机上网准备下载封神战场游戏编辑器时，恰好看到八马系统更新了，于是注意力马上转移，又屁颠屁颠地开始点击下载起了八马系统的更新包。 所谓的八马系统是bma蜜蜂修改版安卓的官方中文名，蜜蜂小西瓜手机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功能，就是可以刷双系统，用户可以在蜜蜂os3之外再安装一个八马小西瓜版，两个系统支持15秒热切换非常便捷。虽然b3系统已经有了超过十万应用，采用应用和热门游戏都有了，但是为了玩到更多免费安卓应用，白佳还是下载安装了一个八马系统，平常打电话看视频看小说用b3，玩游戏用安卓。 不只是他，这款精品刷机包凭借良好的性能增强以及更加完善的权限管理机制，同样得到了国内外上千万安卓用户的好评，如今已经成了全球范围内最流行的第三方刷机rom，被誉为“山寨机/老爷机救星”和“碎片拯救者”。 同样是使用安卓系统，山寨手机和平板几乎没有系统升级，正规品牌虽有固件升级，但也不是永久的，总要紧着新品和大销量型号先来。 中小品牌用户可以借助专门刷机工具，提取自家设备系统文件里面的各种必要驱动，然后整合到最新版bma系统里面去，再设置一下预装应用和默认壁纸主题，很快就能“打造”出一款属于自己的定制刷机包。 大量装机系统是2。3姜饼甚至更低的机器，正是依靠刷bma系统吃上了最新4。0版本冰淇淋三明治，困扰谷歌多年的版本碎片化问题也大大好转了。 而在另外一边，无数国产品牌厂商则对蜜蜂八马咬牙切齿。如今他们携自主品牌安卓智能机再战江湖，同样依靠预装应用的老招数赚钱，同样被蜜蜂的刷机大‘法给整得没脾气，更何况八马救了老爷机还会影响他们新机的销售。 不过他们却对蜜蜂没有什么反制办法，除了不痛不痒地规定刷机脱保，刷第三方系统不予保修的政策以外并不能做什么。毕竟安卓是开放的系统，玩家有权选择刚好的刷机包，你技术实力不行只能认栽。 所有安卓设备，八马版小西瓜的流畅度是最高的，甚至略高于谷歌亲儿子、去年底刚刚发布的galaxynex，然后是刷了八马的中高端机器，最后才是各大品牌精心打造的旗舰机，蜜蜂的实力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什么白佳白教授没有建议张翔买别的手机然后刷机，而是直接建议买小西瓜的原因，毕竟以翔哥的抠门劲儿不可能去买高配机器的。 第330章 请柬 看到斜坐在自己转椅上，双腿翘到自己办公桌上面的白衬衫男人，鬓边沾露双腮潮红的汤佳怡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随手就把从地板上捡起的一团有着白色花边的粉红色布料丢了过去，可惜轻薄纤细的后者虚不承重，丢出后展开变成三角形形状然后飘飘荡荡落了地。:。 投掷攻击无效，她只好百般不愿地张口说道：“马贱贱！把你的臭脚拿开！” “噎死！victory（成功）！”马竞收回双腿一挺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双手比划v字剪刀手的样子夸张地前后左右伸展摇摆着。 汤佳怡开口说话了，说明他再一次取得了一场持续时间83分钟小规模冷战的胜利。 把最后一件散落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装进墙边的袋子，汤佳怡回到自己的ceo宝座上坐下，双手搭在副手上，冷冷道：“你这个强‘奸犯，信不信我报警分分钟把你送进牢房里面吃窝窝头去？” “女侠！女侠饶命啊！”马竞忽然蹲下来双手抓着汤佳怡的胳膊来回摇动着，“我家里还有个娇俏可人的老婆，我把她赔给女侠你当梳洗丫头可好？” 一边说着不着调的“求饶”话语，马竞的双手还不老实，双手手背还在不停撞击磨蹭着汤佳怡胸前衣服，她连忙用右手把他双手拨开，“行了行了不玩啦！你今天跑过来干嘛的，不会真是那什么专门跑来那啥我来了吧？” 马竞站起来双手后撑靠在办公桌前，解释道：“意外意外！纯属一时情难自已嘛，谁叫我从来没见到佳佳你这么女王气的一面呢？结果就没忍住嘛。” 时间倒退90分钟前。 马竞提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纸袋走进了佳农公司唯一一幢高层写字楼的鹭岛总部，和汤佳怡的秘书打声招呼就进来了。然后他就看到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套商务套裙的汤佳怡，对方戴着一幅金边护目镜正在桌前审阅文件虽然同样使用了在线办公系统，但还是有一些重要文件是以纸质形式存在的。 汤佳怡看的很专注，时不时还转动椅子在电脑上查询一些内容，或者通过耳边挂着的蓝牙耳麦给手下人下达命令，语气动作尽显霸道总裁的风范。可惜这位霸道总裁是女的，所以她就被精‘虫上脑的马总裁给按倒在自己办公桌上给ooxx了。 因为担心外面女秘书听见什么羞人的声音，汤佳怡全程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还要假装无事的通知她自己暂时不见客，这一切明显积累了太多耻度，直到云收雨散她被马竞抱着去洗了澡、擦干了身上，还被换了休息室里备用的衣服，却一直没有开口跟他说话，用行动宣布再次进入了俩人间第728次冷战状态。 不过根据以往的记录，俩人冷战的时间都不会太长，很多时候都是转眼就忘，又说又笑了。 这不，很快汤佳怡又被马竞抱在了怀里坐在他腿上，虽然神色有些忸怩但她却没有拒绝，伸手抓住从下面伸出来的两只大手按住，只是反复强调：“别闹了啊！我衣柜里面没衣服啦！” “ok没问题，”说着马竞右脚撑地，身下的宽大转椅不愧是他专门挑选的型号，质量杠杠的，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依然不见任何问题，灵活地后退转向，转到了办公室侧面宽大的透明幕墙前面。视线穿过玻璃，能够看到对面低了不少的大楼，以及下面车流熙攘的街道，至于只能看到头顶双肩的行人，在这个高度看下去真的并不比蚂蚁大多少，能够辨别出男女老幼都算上很好的了。 “马贱贱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啊？”汤佳怡忽然指了指对面的少了几层的大楼，那里同样也是对外出租的写字楼，当初她其实更喜欢那边，但是被马竞反复强调的高层空气好视线通透心情好的歪理给打败了，选择了现在这栋楼上位置更高的楼层。 而且办公室装修时马竞也是掺和进来不仅提了不少意见，还亲自出马帮她挑选办公桌和转椅，现在看来这家伙明明是早有预谋，软质桌面的办公桌明显非常适合桌震，不会硌的双肘双膝红肿难受，而下面这张椅子的液压弹簧也是相当强力能够成熟300公斤体重的冲击。 “呵呵。”终于得偿所愿的马老板笑而不语。 通过玻璃上淡淡的反光，汤佳怡把马竞得意地笑容尽收眼中，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于是她转换话题道：“对了马贱贱你今天来不是说要给我看请柬样品么？该不会是个幌子骗我的吧？” “怎么会呢？” 马竞再次蹬地转身，视线扫过宽大的办公室，16秒钟后终于在热带鱼缸旁边看到了白色的纸袋，这就要蹬着椅子挪过去。不过汤佳怡还是对这样两个人叠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行动方式有些不习惯，她也看见了那个纸袋，于是下地自己走过去把纸袋取了过来。 一堆颜色形状各异的小物件被她一样一样取出，铺在办公桌，里面既有传统的大红喜帖形式，也有欧式花纹装饰的浅色请柬，还有方形、菱形、圆形，甚至口香糖一样小条装的卡片。 早在1月4日，刚刚结束了元旦假期，马竞就跟汤佳怡就已经申领了鹭岛市2012年第一份结婚证，结成了合法夫妇，不过两个人的婚礼却要到春暖花开的3月份才会举办。眼下婚礼各项筹备活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各方面都有专业的婚庆公司来筹备，他们两个只需要提意见和点头付款就好了，像是马竞今天的主要的目的就是提着这一袋子试制出来的结婚请柬拿过来给汤佳怡过目。 看着手上很像汪汪雪饼的方形透明塑料袋，汤佳怡停下取东西的动作，抬头问道：“这个就是你那个麻糖请柬？” 因为两个人一个姓马一个姓汤，合起来刚好谐音是“麻糖”，于是就有人提议用麻糖定制实物请柬，于是就有了出现在汤佳怡手上的糖饼。 随口问了一句，她便低头打量着手上的糖饼，糯米饼体上撒着密密麻麻的芝麻，而且不是胡乱撒的，仔细看去能够发现上面用白白芝麻拼出了一个类似粮画的双人头像，背面则是芝麻组成的时间地点简要信息。芝麻拼凑的头像隐约可以看出眉眼五官和自己俩人有些相似，看起来憨憨的萌萌的。 眉毛扬了扬，马竞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个创意似乎是很棒呢？！哈哈，用麻糖做请柬，既有纪念意义又可以美美地吃掉，虽然是别人的创意，不过要不是你姓汤我姓马，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么好的创意呢！” “棒你个大头鬼啊！”汤佳怡忍不住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马竞额头一下，麻糖这个创意虽然有些意思，然而装塑料袋里面这样也太lo了吧？而且要是不小心压碎了怎么办？ 听到未婚妻的质疑，马竞无所谓地摆摆手：“大丈夫萌大奶！塑料袋什么的只是临时使用的，这东西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能把咱俩的头像弄到麻糖上面去罢了，等确定了图案和尺寸，还有专门订做的透明盒子呢，怎么可能真的用塑料袋装着？” “对了，他们真的是像粮食画一样把芝麻一粒一粒夹上去粘住的么？” “怎么可能？手工粘贴太费事了，这个自然是用我们的食品3d打印机喷出来的。” 当初拆分蜜蜂电子并且搬去深镇时，留在鹭岛的家电小家电业务重组组成了一家蜜蜂家电公司，除了拳头产品烹饪机器人以外，还生产销售许多富含创（脑）意（洞）的新式设备。 马竞提到的这款3d打印机跟其他类似产品一样，能在电脑软件控制下把粉末或者液体的材料喷在指定位置，然后一层层叠垒起来，形成最终的3d造型。不同的是它的加工材料既不是高科技的一次成型金属粉末，也不是仅供娱乐的普通塑料粉末，而是可以吃的面粉奶油巧克力芝麻白糖瓜子仁这些。 这东西一出世，立即把深受小资追捧的咖啡拉花从费时费力的匠心之作，变成了1挑选图片2放杯子3点击开始4取杯子的简单粗暴14，更是毁了无数蛋糕店的生意。 原本这款设备只有咖啡拉花和奶油蛋糕造型两个功能，后来因为马老板受够了围脖上泛滥的“黑暗料理”（制作失败的食品，通常深色，目测不能吃），特地为其开发出了烘培造型功能，在3d造型阶段引入食材加工形变参数，这样制作出来的各种可爱饼干才会在烘培烧烤之后不会变成各种长相奇怪的异界生物。 所以听到食品打印机，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她的私人围脖上面关注了不少老同学，她们当中很多人的厨艺技能比她还要烂，以前时不时就要晒一些奇奇怪怪的饼干和蛋糕出来，但最近几个月却很少见到了，想来应该都被马竞定点赠送的打印机给治下去了。 毕竟除了少数审美奇葩的家伙，大多数人还是很传统的遵循“色香味俱全”的古训，对食物卖相气味有很高要求的。 “这东西能吃吧？”汤佳怡撕开塑料袋，拿着泛着光泽的糖饼问道。 “能吃，正规食品厂生产，咱们的打印机也有厨房家电的认证的。” 听到马竞肯定的回答，汤佳怡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糖饼，轻启朱唇把它送进了玉齿之间，“咔嚓！”马竞的头被咬掉了。 看着有些孩子气地朝自己投来挑衅目光的女友，马竞迅速站起伸头从她手中叼走了余下多半片糖饼，“咔嚓咔嚓咔嚓”三下嚼碎下了肚，“哈哈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三口，赚到了耶！” 汤佳怡对这个逗比完全无语了，反正已经习惯了，拿起桌子上那片口香糖大小的薄片，这是一片厚厚的卡纸片，正反两面印着典雅的花纹以及一个醒目的金色箭头图案，看起来有些像绿箭口香糖的设计，却没有后者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更加简洁。 拿着这个“金箭口香糖”晃了晃，她像马竞投去疑问的目光。 “这是u盘版请柬，里面到时候可以存一些场地图片啊邀请视频啊什么的，”马竞一边说着，伸手接过纸片双手捏着两边一折，箭头前面的纸皮断开翻转，露出下面的双面usb插头。 “u盘就u盘吧，干嘛要做成纸卡样式的？还要这么折一下断口多难看啊！” “嘿嘿要的就是这独一无二的断口呀！至于为什么不用常见的塑料还有铝合金外壳，当然是纸壳更加便宜呐！” “切！最贵的u盘模块的钱都花了，偏偏要在外壳上面抠门，至于么？”虽然也能猜到制作成纸卡外壳是为了和请柬风格相匹配，但是汤佳怡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下。 “哥就是这么任性，怎么滴吧？” “嗯！你就是这么任性，小心什么时候阴沟里翻船！” “哎呀呀，”马竞看着她，摇摆右手食指：“都说了那几步闲棋我都已经扫清手尾，完全没问题的，佳佳你就别纠结这个啦！” “没什么，我就是感慨一下有钱有才的马老板不愧是真土豪，就为了恶心一下人，专门砸钱砸资源弄出那么一个怪物出来。” “我才没那么狭隘呢！我明明是为了国家发展循环经济贡献力量来着，是别人乱搞乱改的，不关我事呀！” “不关你事？” 这段时间突然“冒出来”的高仿肾机mp4，它们使用各种回收元件制作的主板都是出自马竞之手，确切说是技术方案是出自他手中，然后卖给了深镇那边一个专业做手机拆解的人。这人也算是马竞的老朋友了，当初没少从他那里买元器件，如今虽然早不合作了，但是马竞还是想到了对方，“白送”了一笔大生意给对方。 当初他送出去的只是低成本8位游戏mp4的设计方案，目的的确是为了帮助对方清理那些性能过时的手机处理器，不过因为使用了正流行的触屏界面设计，结果被后者拿到之后直接替换了系统界面图标，改成了更加流行的ios风格。 而马竞自己也没有第一时间阻止，甚至还悄悄提供了一个多月免费的seo服务帮对方压制负面消。要说他有什么好心也谈不上，所以面对汤佳怡的冷笑注视，他也只能讪笑着说“没有下次啦没有下次啦，以后我会更大气更厚道的。” 第331章 狗脸事件 伸手接过收银员递回来的身份证和上网小票，张翔迈步朝里面走去。:。 转身就听见收银台后面传来“我们是快乐家……”的口号声，声音如魔音贯耳在有些安静的网吧里面久久萦绕在张翔耳边。倒不是说前台收银小妹把音量开得有多大，主要是网吧里面其他声音太小了。 没有多少啪啪敲打空格键的声音，没有对着屏幕嘻嘻哈哈说半天的视频聊天声，也没有空调开启的温暖风声！ 这最后一个才是最要命的，路过摆在网吧里面的柜式空调时张翔还特地转头去看了眼，确认指示灯没亮。至于原因嘛，他也可以很容易想到：抠门的老板不舍得在人少的时候开空调，然后冰冷的网吧坐不住人，没人上网老板指示网管不要开空调…… “活该你赔钱！”心中暗骂一句，张翔并没有转身走向有十一二个玩家的右前角落，而是跑到无人的左边角落里面，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开机。 说起来这家闪电网吧也是蛮有年头了，在他记忆中从上初中时候就有这家网吧了，然后他也在这里挥霍掉了无数个中学时代的周末时光，跟小伙伴们一起刷塔一起cf。不过等到现在却是想要约几个人跟他一起，像那边几个小朋友一样愉快地撸德玛西亚都不容易了。 当然他今天来网吧也不是为了玩撸啊撸的，不然他早就凑过去了。 一般在网吧里面远离人群一个人坐着无非是那么几种情况，要么是讨厌人多地方的脚臭烟熏和噪音，要么是以为人少地方电脑用的少桌椅也会新一点儿，再就是打算做点儿需要避着人的事情可能是个人秘密，可能是撬机箱偷内存和cpu，当然最大可能还是打算下载或者观看一些很黄很暴力的内容。 张翔现在就是最后一个情况，系统启动速度还可以，熟悉的启动画面显示它依然是那个很有年头、已经被微软判了死刑的xp。歪了歪鼻子，对于在宿舍自己电脑上用惯了win7的张翔来说，虽然影响不大但总归让人有些不爽。 登录上网号解锁系统，然后张翔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宽厚的白色u盘插在了机箱上面。 虽然网吧里面必然有扣扣、蜜聊、蜜蜂浏览器和输入法这些常用软件，但是他还是习惯直接用u盘把自己的常用软件装在里面带着走，这样可以省掉每次都要一个软件一个的输入账号密码的麻烦。尤其是他现在用的这个蜜蜂超级u盘，更是有专门的网吧模式，能够快速把网吧电脑变成你的默认配置，并且一键登录常用软件，除了偶尔需要因为登录ip变动过大被要求输入一下图片验证码以外，完全不用多动一下手指头。 所以他只需要双击打开u盘上的一键启动网吧3xp快捷方式，然后就看到写着“闪电网吧欢迎您！请保管好随身物品”的壁纸被换成了他最喜欢的露背美女桌面，相应的软件图标也发生了变化，除了网吧管理系统必备的下机、锁屏、呼叫网管快捷方式还在以外，其他都被移动到一个文件夹里面。电脑上的蜜蜂安全管家被自动唤醒快速扫描系统环境，接着蜜蜂输入法、扣扣、蜜聊这三样默认自启动的常用软件也陆续出现在了桌面右下角。 双击打开桌面上的蜜蜂浏览器图标，帐号已经自动登录成功并且同步了收藏夹和配置，张翔脸上带着期待和银荡的笑容打开了一个收藏网站。这个网站还是白教授分享给他的，内容更新很勤快，而且部分质量也很高。 而且钓网搜索和蜜蜂奔马下载器的正确用法也是白佳教给他的，通过原帖预览图初步检查，然后再使用奔马下载器检查一遍才能万无一失。 话说这年头随着各种修图美图软件的普及流行，原本高大上需要30几个步骤的人像美容变成了1导入图片2挑选风格3细微修正4保存成片的简单四步走，不光导致网友见光死的情况大大增加了，也让一些无良楼主看到了机会，故意贴一些自行美化过的预览图片增加点击下载，结果导致看着是空姐，下下来是凤姐的情况时常发生。 不过这些问题在购买了奔马会员的张翔这里却是不容易发生了，虽然因为他提交的下载任务经常因为后半段内容非法，而导致添加失败不能有奔马下载器下载，但是却不妨碍他使用奔马预览不露点不违法的视频或者图片内容。 网吧没人的好处就是带宽非常充裕，没几分钟时间他第一个添加的下载任务就已经被雷鸟给下载下来了。左右看了看，张翔这才点击打开了视频播放，惯例的fbi版权警告、惯例的女优自我介绍，一切貌似都没有问题。看着播放器画面里的站起来脱掉了bra用左前臂横着遮住胸前两点的苗条美女，张翔得意地眯起了眼睛，同时右手移动鼠标往右上角叉叉那里移去打算关掉视频，网吧毕竟不是合适地方，好东西还是要带回去慢慢欣赏啊…… 不过这时却异变突生！屏幕上的含羞带俏的白嫩女子刚刚移开挡住关键部位的手臂，她人却不见了！视频画面突兀地变成了一只棕黄皮毛的卷尾巴狗在对着镜头汪汪叫！ 要是有10点以上名犬鉴赏技能的话，还能认出来这只狗是所谓的岛国国宝秋田犬，一种名贵猎犬。 “槽！什么鬼？”张翔被耳机里面突然冒出的汪汪狗叫声给吓了一跳。 当然了，虽然这种狗号称是猎熊犬战斗力惊人，但毕竟隔着屏幕单纯吠叫的威慑力还是有些小了，所以张翔只是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就反应过来了，并没有出现鬼畜素材里面那种惊慌失措后退离开桌倒椅翻，或者挥拳怒击打穿屏幕的杯洗具。 “这踏马的怎么回事？”张翔皱着眉毛拖动了几次进度条快速查看后面的内容，然后他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毫无疑问后面一个多小时的内容全部是这只狗对着镜头汪汪叫的镜头。 “呵呵，”意识到自己被人恶作剧了，他反而气笑了，干脆倒回去从这条狗刚出现时看起，连续看了几分钟时间，他发现了一些异常：这只狗的脸型越看感觉越奇怪，隐隐感觉非常的拟人化，感觉就像是一张人脸，而且是老人的脸一样。 暂停截图，使用钓网图片搜索，看到图片识别的结果张翔忍不住笑了出来：“卧槽原来是石原慎太郎那条老狗！” 极右翼政客石原氏因为诸多恶心言论而在近年与内地网友当中“人气大涨”，同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御女七千加藤鹰这两个老男人一道，是有数几个在大陆拥有极高知名度的岛国男子。 图片搜索的结果当中，大部分都是类似的人脸狗截图，少部分则是石原西装革履花白头发的照片。两者放到一起对比着看越看越像，明显是有人使用ps一类的软件把石原的脸部形象转换到狗头上面去了，而且还特地把他的品种弄成了岛国特色的秋田犬。 张翔随手点击了一张狗脸截图，果然在打开的原网页里面看到，那边楼主貌似有跟他差不多的遭遇，对方也是在今天下载了一部岛国艾薇，结果前面穿着衣服时还正常，衣服一脱就变成石原狗汪汪叫了。而在下面跟帖当中也有不少人抱怨自己也下到了石原狗。 “这下有意思了！”张翔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哥们下载的视频跟他刚才下载的不是同一个，而且他是在传说中的1024下载的，看来这件事情背后大有玄机呀！ 想到这里，张翔在蜜聊好友里面找到白教授，把石原狗图片发给了他，很快就收到了白佳的回复：“哈，你也中招啦？［大笑］” “这不废话嘛！网址还是你给我的呢！” “［星星眼］这位黑客好厉害啊！我加的几个****群里面好多人都中招了！女优越漂亮越出名越容易中招，现在下载空姐、兰兰这些名优的片子基本上全都变成石原版了！” “嘶！”看到白佳回复的这句话，张翔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单纯修改一两部“新片”应该很容易，正常压片上传发布就好了，但是教授说空姐以前的片子都被改成石原版了，这个工作量可就太大了啊！尤其是a界劳模武藤兰，人家当年可是两年拍了500多部片子的说，把这些几年前发布的老种子老资源全部修改替换成石原版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想想就可怕。 “教授，你说该不会是国家［大兵］干的吧？” “屁”，对面白佳先是回了一个字否定了张翔的猜测，接着发过来一句：“就算真要封杀艾薇，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现在网上都闹开了国家捂还来不及呢！而且再怎么说人家石原也是东京都知事，首相之下第一实权派，国家虽然恶心他讨厌他，但是基本的面子还要留住的，不可能像三胖、老卡他们一样过分丑化敌对人物的。” 老卡是指的去年刚刚被推翻击毙的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这位先生各种特立独行的言论和行动也是制造了大量新闻和话题，不过如今却是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时代风云人物变成了八零后第一人金三胖。 “三胖”是国内网友给朝鲜三代目金正恩起的外号，这位面容年轻打扮老气的80后外国领导人去年上位后，就在网络上上获得了大量人气，他参加会议、巡视罐头厂的官方照片被网友们p成各种好笑的图片在网络上大量流传，尤其以一张三胖鼓掌“妥妥的”最为流行。 张翔：“目测石原狗也要加入表情套餐了。” “［妥妥的］，那当然啦！［图片］［图片］［图片］……” 因为雷鸟还在高速下载，这些图片打开的速度很慢，不过从前面两张来看应该都是狗脸图片，张翔回复道：“哈，我还真没注意到视频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表情啊！” 白佳的回复很快送达：“老张你去刷一下xx论坛，里面基本上被狗脸图刷屏了，好多人都在发图了，卧槽这个黑客真是太［强力］了，他到底给石原弄了多少张表情？” “亚洲表情三巨头的宝座，估计要悬了……” “滴！”第二个视频下载任务完成了，张翔点击打开直接把进度条滑块往中间拖，果然还是看到了刚才那条狗，不过背景换成了海滩，表情也有些变化。 剩下其他种子基本上也不用下载了，要是对石原狗感兴趣直接去下载表情包得了，下载视频纯属浪费时间，张翔关闭了雷鸟下载软件，切换到浏览器界面，刷新页面，果然，就像白教授说的那样满屏都是“狗狗狗”…… 有人说经常上h网的网友是全世界最和谐幸福友爱礼貌的，他们不抢沙发不水表情，他们不害怕三聚氰胺不担心房价上涨，他们爱戴尊敬楼主经常把“楼主好人一生平安”挂在嘴边。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无疑把向来“与世无争”的****们惹毛了，满屏都能看到各种卧槽、我惹、挺萌的之类萌化的粗口词句，看来大家其实也都是“心有猛虎”的，只是平常不愿意在这里表现出来罢了。 在张翔没有看到的地方，因为“石原狗”、“狗脸视频”等关键词已经迅速爬上了几大搜索引擎当日热搜榜的关系，越来越多人也在好奇心驱使下加入到下载验证、惊叹怒骂、声讨争论的热潮当中，把这次222狗脸事件推向了新一轮的高峰。 无数网友们郁闷地发现：自己收藏的32tb种子，要么因为年代久远半天没多少进度，要么就是速度很快但下下来的全部都是狗脸视频，不少人灰心丧气地停止了下载任务甚至删除了种子，然后到了晚上惊讶地发现今天网络好流畅啊！ 第332章 民间自有高人在 再次走进闪电网吧，扑面而来的热气立即给他送来温暖的拥抱，空气中的味道是如此熟悉，混合着烟味儿、脚臭味、泡面、可乐味的气味，跟男生宿舍的味道差不太多，不过男生寝室的气味儿比这里要好一些，毕竟还有舍管每周检查卫生的—— 周六早上的网吧里面就像一个战场一样，桌子上是凌乱的鼠标和耳机，空的饮料瓶或竖或躺到处都是，还有一个个或红或紫的泡面盒子，翘着杯盖依旧在散发着廉价的香气，一些人红着眼睛三三两两摇摇晃晃着往外走，还有一些人拉来两个椅子一并躺在上面正在呼呼大睡。还有一些毅力惊人的家伙面前的电脑屏幕依然亮着，看来应该是续了费继续在瓦洛兰大陆上奋战着。 看来昨晚上通宵的人不少的样子，张翔心中默默点头，要是这网吧天天都像周三上午那样冷冷清清，应该早就凄凄惨惨戚戚的关门大吉了。 在清洁工已经打扫出来的区域已经有不少早起来上网的早鸟在练级战斗了，张翔走到一个熟悉背影旁边，对方同样在玩lol，而且用的还是这周新推出的ap法术英雄爆破鬼才吉格斯。张翔把带进来的塑料袋放在对方桌前，“大神你的早点送到了！” 这家伙是他们宿舍的隐形人沈鹏涛，不过男生们都管他叫“大神”。 沈鹏涛是z大09级的传说哥，传说中的60分大神，这家伙在过去三个学期里面收集到了超过12个6字头或者c级的分数，在这项指标上冠绝全校。 倒不是他学习吃力，毕竟都是千军万马考过了高考的人物谁也不比谁笨，只拿60来分是因为很多课程他多次点名不到，平时成绩部分差不多被扣光了，不过即使经常翘课，只靠考前半月突击复习，人家依然能够考出来不用重修的成绩。 有意思的是，自从沈鹏涛的事迹被班上同学扩散到全校以后，他更是成了挂科狗们当中的一面旗帜，临近期末就会有好多人开始每天打听他的复习计划，要是哪天进到网吧突然发现本该高峰爆满的网吧看不到几个人，就有很大可能是因为沈鹏涛不在网吧里面，“连大神都复习去了，你还敢玩？”而上学期期末考试更是沈鹏涛的“封神之战”，在他收心复习之后还跑去上网的家伙们，都至少挂了一门课，更是让“60分大神”之名走出了z大，飘向更大范围。 不过现在是新学期，除了那些补考党正在苦逼啃书以外，大多数心态还是很放松的，这从凌乱的网吧桌面就能看出来昨天晚上的上座率肯定让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道谢接过张翔带过来的早点，沈鹏涛抽空松开键鼠找到塑料袋里面的豆浆杯插上细管放在键盘前面，一边操纵着他的吉格斯风骚走位银荡布雷，一边时不时低头咬住细管吸一口甜豆浆。一杯豆浆喝完顺便还收获了一个人头两个助攻，丝毫看不出昨晚已经熬了一个通宵后该有的疲态。 大神就是大神，咱这种定级赛都没打完的渣渣只能膜拜仰望了，摇着头张翔找了个旁边的空位置坐下开机上网。他以前玩的是各种q版回合游戏，再加上不太喜欢lol的美式画风，没有投入多少耐心，结果帐号还没打到30级就不玩了。倒是其他两个人在白金大神沈鹏涛的提携帮助下已经爬到过黄金段位，又因为玩的太少给掉了下来。 z大自然是有校园网的，在宿舍平常也可以访问渣浪黄易这些外部网站，但是玩网游的话连接延迟就比较坑爹了。再加上地方偏僻校内拉电信宽带的价格有些高，导致大多数喜欢玩网游看视频的同学就得经常往学校外面跑，毕竟专门为教育网用户准备专用线路的网游公司和视频公司可没几个。 虽然闪电网吧的配置和网络放到大城市连个渣都算不上，但在z大周边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至少不会经常蓝屏死机延迟突增，再加上价格便宜，所以还是深受z大学子的喜爱的。 自从被白佳白教授唤醒了猥琐之魂和下载控属性之后，张翔玩游戏的频率和热情明显下降了，也就是玩玩封神战场罢了。当然以他连渣渣级的lol水平，他在封神战场上表现依旧很糟糕，依然会被队友各种喷，喷完出来还要屏蔽他拒绝再次跟他组队并肩战斗，所以翔哥在封神里面主玩人机模式。 封神战场的ai做的非常强大，玩家甚至可以手动调节ai的“智商”，从弱智级的70点可以一路调节到超人类的210点。蜜蜂游戏专门设定了一项210大奖，只要挑战打败5个210难度的ai玩家，就能得到每人210万软妹币的大奖，结果这项千万大奖设立两年多以来一直没人能够拿到。一开始还有一些dota冠军队看在钱的面子出来挑战，结果全部被ai们用似曾相识的战术和更加凌厉的操作给吊打了。 “打败世界冠军的ai”和“千万巨奖”吸引了无数人对210ai队的兴趣，然而想要挑战它们却不是无条件的，只有打败了70点ai才能解锁80点ai，而且从120以上挑战ai就有次数限制了，越高级的ai每天可以挑战的次数越低。 当初那些冠军队都是官方特批的，这也是官方的阴险之处要是让冠军队从低级打起，一点点熟悉ai的风格，未尝没有推倒210大魔王的机会，但直接把他们拉上场在不熟悉的游戏上调整最高水平的对手，惨败自然是妥妥的。 不过这年头各种电竞比赛层出不穷，相应的“世界冠军”也就不怎么值钱了，再加上dota不断衰落，总有人看在出场费的面子上下场来战的。然而随着专注封神战场的职业战队逐渐出现，这份辛苦钱也没有的赚了，除非放弃dota职业玩家身份，全心全意转战封神战场。 以张翔的水平，自然是没可能去挑战ai赚奖金的，他玩人机主要是玩的“人奸的鞭挞模式”，哦不，是“小黑屋特训模式”。 小黑屋模式是早在第一款网游《大明ol》时有了的违规玩家处罚办法，无论是乱喷乱骂人的，还是乱发小广告的，亦或者在游戏里面有超出游戏玩法的挂机赌博诈骗骚扰等行为，一经查实相应的玩家角色都会被隔离到特殊的单人地图里面去，并且屏蔽除系统频道以外的所有聊天频道，因此被玩家形象的称之为“关小黑屋”。 等到蜜蜂推出《封神战场》，这种“小黑屋”模式也被继承了下来，并且做了一些改动，大明里面玩家需要完成超难的合作任务才能解封，而在封神则变成需要打败高难度ai，也就是需要通过所谓的“特训模式”，而且挑战目标里面可以有1到2名自愿参加的玩家。 这个特殊的设定大大增强了低水平玩家玩游戏的热情，同时也是很好的文明游戏培训。菜鸟玩家加入ai方，系统就会自动增加ai的智力以作平衡，结果挑战难度反而越高，两个拖油瓶哪怕疯狂送人头也难以抵挡3个高水平ai的同心协力。 因此张翔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报名参加特训模式去“捣乱”了，一边跟着疯狂电脑一起飞，一边想象着对面的喷子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是有够酸爽，即使被小黑屋玩家骂“人奸”也根本阻挡不了他们。 不过眼下最吸引张翔注意力的还是bt网络的情况。 毫无疑问，周三上午发生的狗脸事件是一次有预谋的黑客攻击行动。对方利用了bt软件，确切说是bm下载引擎的bug，搞出来了这么一出轰动全国、岛国侧目、全球关注的大戏。 对于发生在大陆上的网络攻击事件，普通外国人基本上关注有限，但这次狗脸事件却让全球各大版权商们颇为兴奋，终于看到了整治久杀不死的海盗湾的机会了！ 虽然欧美日各国拥有更高的正版使用率，但同样也有很多人在制造散步和使用盗版数字产品。而盗版组织散布盗版的办法也主要以bt这种p2p下载方式为主。不过正当华纳迪斯尼福克斯等传媒巨头联系国家版权局，询问所谓的“新式反盗版武器”详情时，蜜蜂网络和马竞突然发布联合致歉声明，算是终结了这次事件。 声明表示222事件是有人利用了bm下载引擎的一个未知bug，使得软件在特定情况下会反复调用预置的一个动画彩蛋填充视频下载任务，导致视频后面部分全部变成狗脸。当时很多人都发现720、安全管家之类软件显示的系统下载速率只有几百kb，但bt软件下载速度却可以达到几兆甚至十几兆的极速，那其实就是软件在自动重复填充狗脸数据，只是单纯的硬盘写入速度当然快了。 “bm引擎作者马竞先生郑重声明：网友所谓的石原狗是开源下载软件bm早就具有的一个彩蛋，其形象与石原先生出现相似只是巧合；蜜蜂网络旗下钓网图片搜索将彩蛋狗脸识别为石原先生，完全是算法错误导致的巧合，目前搜索引擎方面已经紧急修复这个bug。马竞先生也承诺会迅速发布bm下载引擎的补丁修复无限填充bug……”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到这个所谓的致歉声明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瞎话，现在在钓网上用狗脸图以图搜图虽然结果里面没有了石原的相片，但是结果旁边“相关人物”栏里面照样有石原的照片，只是移了一下位置罢了。同样的直接搜索石原名字，也会在搜索结果旁边显示石原狗的照片。是的，大模大样就叫石原狗，完全没改。 张翔也根据道歉声明里面指出的方法，在不少bt软件上面找到了石原狗的彩蛋。说起来也是坑爹，这段73k长度的即时演算动画代码在开源的bm下载引擎里面早就存在了，好几年时间里，后者已经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p2p软件，却居然一直没有被人找出过这个菜单，估计制作者马竞也是很蛋疼的吧？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这次事件是马竞和蜜蜂自导自演的闹剧，但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切实有力的证据，狗脸彩蛋早在第一版bm源代码里面就存在了，无限填充bug的代码也是一年多以前，随着融合下载功能更新到bm里面的。虽然也有阴谋论者表示这是马竞花费一年时间布的一个局，之所以引而不发就是为了等待更多使用bm内核的下载软件更新到新版内核，然后再bang！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什么质疑都是浮云。 蜜蜂的道歉声明砸国内网友看来简直是神补刀，纷纷好顶赞，而上面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结果，没有对蜜蜂有后续的处理。 网友们并不知道，被他们吹捧成了新时期抗日英雄的马竞马老板，现在却在蛋疼着！ “彩蛋的确是我埋的没错，我的确是看不惯石原那老狗，”面对未婚妻质疑的目光，马竞满脸纠结地说道：“不过那个无限填充bug还真不是我弄得，只能说民间自有高人在啊！” 秉承马竞一贯的传统，早期版本的bm引擎源代码并没有设置注释语句，后期版本虽然添加了注释也很是敷衍，代码可读性还是很差（其他人看了不容易理解编程思路），偏偏马老板出品的软件个个功能强壮bug少，结果就是使用bm内核的第三方程序猿们大多偷懒了，并没有仔仔细细一句一句地阅读理解全部代码，导致这个专为程序猿高手准备的彩蛋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而无限填充bug其实也不是马竞的问题，完全是微软和低端网卡巨头realtek的责任，正是这两者勤快更新windos和网卡驱动才导致了冲突，而马竞的责任只是太懒了，他对名下的开源软件向来是季度更年更的节奏，用心程度低多了。 结果就被偶然发现这个bug的人给利用了，弄成了一颗另类的榨弹，也是把马老板给雷的不轻。 第333章 三月 说起来马老板这是被人当枪使了，还因此吃了不小的暗亏，在他们发布声明之前，就开始有人怀疑到他了，毕竟出问题的软件无一例外都使用了开源的bm引擎，而那些使用小众下载软件的用户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 受此影响，马竞先是被多个有关部门轮番约谈，反复解释情况多次保证于己无关，然后还要立即准备解释声明，不过即使如此接下来几天里面他名下大宝剑公司的股票还是遭遇了大量卖出，股价连跌好几天累计跌幅超过10%，导致马竞身家缩水两亿之巨。 其实不单是张翔这样的普通人猜测这次狗脸事件幕后有强力推手，马竞也是这么认为的。 首先是他发现自己私下里寻找那个黑客或者说红客的行动完全失败了，除了这次，“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痕迹，要知道在这个网络时代想要从网络上完全隐身的成本可是很高昂的，基本上不可能实现。另外一边，官方媒体在这次事件当中的态度也很值得深思，纸媒报刊虽然没有报道，但是电视台和网站却是在简讯里面报道了狗脸事件的，虽然报道的重点只在于强调p2p模式的不安全性，但毕竟是提及了！要知道出现狗脸内容的视频可全都是各种盗版岛国动作片的说。 正是因为他们的参与，才让这次事件最终演变成了一次网络狂欢，在马竞发布声明之后更是在几大视频网站和微‘博客上出现了反复调‘戏下载软件，收集各种彩蛋的接力竞赛。至于22号前全民关注全民期待的渝王火锅案，却是瞬间没有了热度。马竞虽然也注意到了热门话题榜的变化，但他也只能尽力配合，自然不能随便拆穿，寻找那个红客的行动也被搁置起来，不痛不痒地发声明表示欢迎这位高手来蜜蜂工作，百万年薪解决车房完全没问题以外，就再不关注了。 接下来，马老板接口要挽救股价，终于逃离了婚礼筹备的折磨，直接飞赴港岛，去了大宝剑公司。 其实马竞也理解投资者们用脚投票，选择抛售离场的选择，毕竟作为亚洲第一，乃至全球都算得上号的专业特种pc游戏开发商，港岛大宝剑对岛国市场的依赖度相当高。因此题材特殊，没有内地市场可供依靠，港澳台市场毕竟太过狭小，大宝剑公司无可避免地只能全力经营岛国业务，而且那边也有发达的成仁产业，影视、动画、游戏、周边市场都很健全和发达。 然后大宝剑依靠着蜜蜂“军援”的3d引擎、ai引擎以及语音引擎这三驾马车所具有的技术代差，直接把岛国同行给碾压了。要不是底蕴不足招募不到最好的脚本（游戏剧本）作家和原画师，他们连galgame产业的蛋糕也能吃下去大部分这帮不思进取的家伙一直懒得换游戏引擎，十几年如一日就用比ppt高级不了多少的一套引擎，反复替换脚本人设配音来回骗钱，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因为技术先进，可玩性高，即便游戏剧本平庸、人设脸谱化，大宝剑公司先后推出的多款日版游戏依然取得几十万套甚至百万级的大卖成绩，也让岛国市场成了公司最为重要的一个地区市场。 而这次公司大老板马竞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毫无疑问会影响到他和公司在那边民众和官员心目当中的形象，进而很有可能连累公司业绩。资本这东西，有时候胆子很大为了赚钱不惜冒着绞死的风险，有时候又胆子很小看到赔钱风险就纷纷跑路了，虽然也有看好抄底的，但整体上公司股票遭遇到的还是一个抛盘的局面，所以才会出现股价连跌好几天的情况。 对于公司来说股价最好的情况自然是长期平稳增长，这样能够稳定投资者长期持有的信心，也能够稳定公司的资产方便进行各种筹资活动，反之无论是股价剧涨还是暴跌都是公司和大股东要打压的。所以马竞和公司必须尽快采取一些有力措施以维持股价稳定。 “既然投资者担心岛国市场可能的波动会影响公司业绩，他们我们就如他们的意，推进国际化、多元化好了！”在公司高管会议上，马竞如是说。 很快，大宝剑就宣布旗下最赚钱游戏《线上恋人（myonlinelover）》将全面国际化，将在现有繁中、日、韩的基础上，再增加简中（新加坡）、美、西、葡、英、法、德等各国本地化版本，同时公司还将联合其他关联公司推出全年龄版本tv动画以及和谐版简中版本。这几个消息一放出去公司股价立即止跌，并且还有了小幅上涨。 “线上恋人”的剧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段无限可能、没羞没臊的网恋故事，玩家可以自己设计一个虚拟人物，定制包括外形嗓音、性格背景，以及双方关系在内的各种属性，然后把这个人物提交给游戏服务器，接着就可以同这个虚拟人物展开各种互动了。无论是让虚拟人物每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温柔叫醒，还是玩游戏时上号陪玩，甚至晚上寂寞了打电话聊天消遣都是没问题的。 游戏的灵感明显是来自岛国著名游戏《人工少女》，不过却把那个虚拟的恋人挪到了现实世界的网络上，这样就可以通过即时聊天软件、电子邮件、短信和电话等现代通讯方式与玩家进行交互，沉浸感和代入感更加强烈，除了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以外，比小左小右更温柔，比真人更善解人意不会问你“要游戏还是要我？” 其实mol游戏本质上就是用恋爱养成游戏包装的“角色扮演”游戏，不过扮演角色的不是玩家而是ai，通过运营蜜聊上的百万智能陪聊员，蜜蜂积累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ai角色扮演”经验，其中就有大量运用动漫游宅文化和日韩流行文化同网友聊天的经验，只需要把这些经验针对性地改动一下，就能够变成韩版、日版了。 可以说这个游戏极大地代替现实情侣以及视频主播的作用，在港台日韩推出之后立即受到了大量社交困难之宅男宅女基佬蕾丝群体的欢迎。游戏大卖，公司自然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这游戏最赚钱的还是各种周边产品，光是大宝剑同各地移动运营商合作，为游戏专门推出的情侣手机卡就售出了超过50万份，更加高端的定制版智能机器人也卖出了上万台。 游戏在日韩取得如此良好业绩，董事会和管理层自然期待把游戏带到更多国家，不过这游戏的移植难度却有些大，虽然推出了多国语言版，但只是翻译了界面文字和图标、提供了多语言的游戏手册，并且为客户端人物对话添加了可选的多国语言字幕，然而这些东西却并没有变动游戏的核心内容，除了那些已经彻底入坑听惯了马猴烧酒的纯正二次元宅以外，普通欧美玩家的接受度还是有些低。 通常大型游戏软件的国际化本地化是很麻烦的，即便不算可能存在的官方审核民间组织抗议，单单是海量文本的翻译校对和对话配音的成本就很吓人了。 而配音的问题在mol游戏上表现地更加明显！ 这游戏的架构非常特殊，游戏客户端的重要性被大大削减，除了创建角色以及一些特殊互动需要用到客户端以外，平常的游戏过程中玩家完全可以丢开客户端，直接通过其他常用聊天软件甚至电话同游戏角色进行交互，因此这游戏的对话文本和配音量可以说是无限的！ 而且，各国的审美观也是个大问题，岛国宅男喜欢大眼萌妹，韩国玩家喜欢肤白貌美大小姐，这些好歹还是东方审美体系，发行欧版美版自然不可能用这些黑头发的男女角色直接上阵，必然要根据不同地区玩家的审美习惯调整游戏角色的形象，又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不过这些问题在开挂人士马竞面前都不是问题了，毕竟最初的游戏版本以及几大核心技术都是马老板出品。因此在马老板亲自出手之后开发进度一日千里，然后在3月11日马竞在鹭岛结婚前一天，发布了全部预计中的多国语言版本。虽然因为各地铺货以及手机号合作还没有完全谈妥的关系，绝大多数地区都还买不到实体版，但是各种版本的数字版还是收获了两万以上的下载安装数量虽然看起来很少但考虑正版需要付费购买其实销量已经很惊人了。 之所以选在这一天结婚，自然不是因为这天是抢盐一周年纪念日，而是汤家夫妇临时中止环球旅行，特地回国之后亲自翻黄历挑选出来的。虽然马竞汤佳怡都觉得老黄历什么的都是迷信，但是考虑到这天是周日方便来宾安排时间也就同意了。 为了庆贺自家老板的婚礼，虚拟恋人游戏不但发布了多国语言本地化版本，还为以前的版本提供了升级包，让它们也可以升级到最新的“我们结婚吧（let’smarry）”版本，顾名思义这个版本最大的亮点就是加入了婚礼模块。后续公司还打算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动员一些玩家，让他们同自己的虚拟恋人或者机器人恋人结婚，充分炒热这个话题。 也在同一天，经过删改的全年龄版简体中文版也被蜜蜂互娱代理，向监管部门提交了版号申请。不过因为剧本字数超两百万，以及涉及到voip网络电话等内容，审核估计很慢，内地玩家暂时还是只能挂代理爬墙玩新版或者港版。 说起来蜜蜂这几年也代理了不少海外大作精品，也是越来越清楚有关部门的思路和习惯，这次推出的虚拟恋人内地版可以说做的相当干净和绿色，虽然主要目标用户依旧是18岁以上有经济能力的成年玩家，但还是为可能并不存在的未成年用户专门加强了知识库，应付高中以下非奥赛的课程内容还是很轻松的。 这当然又是马老板的恶趣味病又犯了，整合高中知识库让游戏文本量直接翻了一倍，凭白增加审查时间…… 不过已经成为已婚人士的马竞就是这么任性，大家也早都习惯了。 其实蜜蜂在内地的单机游戏业务其实一直都是个鸡肋，除了自研游戏以及翻新重制的复刻版老游戏还能赚到钱以外，他们代理的国内外游戏其实都没怎么赚钱，一些还陷入了“亏损”。 毕竟玩家在pc时代习惯了几块钱的游戏（盗版光盘）、网络时代习惯了免费玩破解盗版和正版（道具收费网游），以蜜蜂一家之力，想要逆着玩家的习惯无疑是相当困难的。 蜜蜂软件平台上销售的游戏自然是不惧盗版的，国外大作的海外销售版本却逃不过破解，像是蜜蜂互娱代理的“滚五”简体中文版，等到它延迟50天之后终于在2012年元旦这天上市时，手快的玩家早都已经把美版破解版打通关好几遍了，自然会对游戏的正版销量产生影响。 不过等他们发现“萝莉卷轴”各种跳bug之后（部分mod对游戏修改太凶残容易导致游戏崩溃），还是有很多玩家转而找蜜蜂入了正，蜜蜂互娱版本当中附带的mod管理器是专门开发的，在屏蔽一些过分邪恶mod的同时，还具有mod安全性检查以虚拟化安装两大神技，再加上汉化时顺便对程序本体进行的修理维护，极大地增强了游戏稳定性。 当然蜜蜂互娱在单机游戏汉化项目上亏得钱，都是被提供蜜蜂高级机器翻译服务的蜜蜂软件给赚走了，而后者的收费是按照翻译与配音的市价进行收费的，远远低于机器翻译的成本，所以实际上应该是能赚钱的，之所以要这么左手倒右手的折腾一圈，纯粹是故意卖可怜博同情，毕竟这年头单机圈流行这个，不是么？ 第334章 镜头下的婚礼 “ladiesand乡亲们，很荣幸即将在这里，带着列为新人接受神的祝福……” 走进吴攀房间时，沈莫就听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 “吕小布？”走到吴攀跟前，沈莫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上面播放的画面让人感觉似曾相识：站在一对穿着白色礼服男女当中那个黑色长袍男分明就是吕子乔，于是连忙问道：“怎么？爱情公寓第三季正式开播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 “不是电视剧，是直播婚礼。”吴攀伸手指了下画面右上角的直播两个小字。 “哦，”听到不是爱情公寓，沈莫的眉毛顿时耷拉下来了。这部著名情景喜剧最新第三季，已经在去年底杀青了，原本计划就是今年3月首播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又延迟到下半年去了。 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兴奋起来了，随着镜头切换，他从画面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影，都是这部电视剧里面的著名角色，“这谁结婚这么霸气？居然把一整个剧组都给拉出来了？” “你不知道么？”吴攀再次指着屏幕上的播放器界面说道：“今天是2站马老板迎娶他们老板娘的日子，人家有那个身家在，哪个大明星请不到？舍得砸钱的话拉来几个奥斯卡影帝影后都没问题的。” “哦，这倒也是。”沈莫连连点头，拉了张椅子坐在吴攀旁边一起看了起来，虽然没有电视剧看，但是看着高清直播的明星们也不错。 “不过马老板这次应该没花钱，”吴攀又说道：“蜜蜂影视早早就签下了爱三的网络首播权，但是制片方自己掉链子卫视上星耽搁了，还得蜜蜂影视的网络首播也得推迟半年，他们当然要有所表示啊！” “等等！”沈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记得马老板结婚婚礼现场应该是在鹭岛吧？那咱俩还看的什么直播啊？直接去看现场不行么？没准还能混上签名合影呢！” 对于好友的激动吴攀却是不为所动，“呵呵，小莫你现在才想到这个却是晚了！现在现场那边已经过不去人了。” 说着他点开了“显示弹幕”按钮，顿时一大片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文字出现在了画面上，几乎把画面都挡住了。 沈莫推了推眼镜，低头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些貌似发送自现场的弹幕：“在现场外面蹭马老板的wifi看他娶老板娘的视频直播是什么体会你们永远感受不到哇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貌似刚才航拍镜头里面有我耶！毛熊背包！” 还待再看，吴攀却是又把弹幕屏蔽了，眼前顿时一清，重新变成风和日丽春风拂草尖的草坪婚礼了。 重新坐下，继续数人头，沈莫顿时发现了一个问题：“怎么没有看到多少重量级来宾啊？就只看到有几个小胖子。” 朝天上指了指，吴攀感觉自己都能去修炼一指禅了，今天已经指指戳戳好几次了，“大佬们基本上都有戴表和尾圆身份好么，这几天都在开会，自然不能来出席婚礼的，刚才有专门播放祝福vcr还有他们送的花篮礼物。” “这倒也是，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少了一堆政商学界大佬还有追着他们的媒体记者，他们的婚礼倒是好安排多了，自己想怎么搞就可以怎么搞了。” “那是，”吴攀点头赞同：“要是有那些大人物在，他们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摆一个假牧师上去做证婚人。” 屏幕上新郎新娘已经交换了戒指，然后吕“神父”示意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结果穿着白色礼服的马竞却是上前半步，弯腰伸手利落地抱起了穿着华丽白色婚纱的汤佳怡，然后就这么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跑向了停在外边的大型房车，那辆车似乎为了这次婚礼重新做了喷漆，车身满是红底金色吉祥花纹图案，一看就是婚车。正主跑路，只剩下后面吕小布跳着脚大喊：“唉唉唉，马先生我的出场费服装费书本费戒指租赁费还没有结清呢！马先生……” 然后画面定格，接着一黑浮现一行粉红色字幕：因为马竞先生拖欠直播费茶水费线路初装费，本次直播到此结束，谢谢收看！ 俩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城里人真会玩！” 其实正规的西式婚礼也没有这么简单，一曲《婚礼进行曲》放完基本上就搞定了，不过既然连牧师都是假的，自然是一切都怎么简单怎么来，除了证婚人出面询问一下男女双方的结婚誓言，然后等双方含情脉脉的说“我愿意！”以外，其他步骤都是能省就省了。 马竞虽然因为经历奇特，对于神秘主义有了一些接受倾向，但他基本上还是无神论者，同样汤佳怡也是深受我党唯物主义教育的社会主义合格接班人，自然也是不信耶稣基督或者天主上帝的，对于她来说，能够穿着婚纱说“我愿意”就足够了，其他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两个行人自身不重视，双方家长能够说的上话的汤家夫妇也不是教徒，虽然觉得这些有些胡来，但是看到女儿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也就没有太过反对，结果最后这个神圣隆重的西式婚礼，因为新郎新娘不靠谱、证婚人不靠谱、来宾也不靠谱，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直播虽然结束了，吴攀却没有急着离开直播房间，而是打开弹幕评论页面，从头浏览起来，时不时看到精彩处还转头对沈莫说上一两句。 “哈我居然没发现，刚才镜头有个特写，吕子乔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大书，我本来以为是圣经的，结果其他人说上面写的是‘现代汉语词典’，现在想想好像封面上真的有六个字的样子！” “诶诶诶！怎么画面又回来了！”沈莫却没有理会好友，而是吃惊地盯着屏幕，这不是玩人呢么！ 吴攀闻言转头，果然屏幕画面右上角上再次出现了“直播”的字样，先是同样的黑屏，这次换了蓝色字幕：“我们已经开除了心伤女神嫁人，故意破坏直播的临时工，前方直播信号正在恢复传输，3、2、1” “哎呦我去！还可以这样玩？”吴攀也是斯巴达了，刚才显示直播结束以后，直播房间的观众数量一下子从8万掉到了3万，本来还在迅速下降看到画面恢复后又开始慢慢增长了，那五万多人回头知道这事情应该要被玩哭了吧！ 在另外一边，十几公里之外的婚礼现场，马竞自然不是真的跑路了，在场的几十号来宾还等他跟新娘一起给大家分蛋糕呢。 按照严格礼仪，婚礼本来应该是在下午举办，从教堂出来才会举办晚宴，然后新郎新娘切蛋糕倒香槟塔分给来宾，然后新娘背身抛花球给未婚闺密，新郎抛袜圈给未婚友人，接到花球或者袜圈就意味着她或他婚期将近了。不过既然婚礼仪式已经被扭曲了，大家自然不需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抛花球，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很快他就牵着汤佳怡的手从房车里面出来了，后者已经脱掉了刚才穿在身上那套缀满了多种彩钻水晶的华丽婚纱，换上了更加利落的小礼服。毕竟层层叠叠好多层的婚纱只适合穿着站在那里美美地摆拍，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别不小心踩到裙子下摆或者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抛花球！抛花球！”看到汤佳怡有把手上拿着的花球放下的意思，一些宾客就开始喊着让她赶紧抛花球了，汤佳怡也没有让大家就等，大方说好。她拿着花球找了一处空地站好，说道：“姑娘们，想要嫁人的赶快来接花球啦！” 因为直播的关系她跟马竞等主要“演员”头上都戴着无线耳麦，直接进行现场收音，因此无论是现场的宾客还是透过一只只航拍无人机收看现场直播的吴攀沈莫俩人都能清楚听见她的招呼。 结果她这句话似乎反而起了反效果，宾客当中的年轻女孩们左看右看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恨嫁族，最后只得在其他宾客的催促下互相拉拉扯扯着走了出来，站在了汤佳怡身后，然后只见她喊着一二三把花球抛过头顶扔到了身后，最后是一个穿着醒目红裙子的长发女子接到了花。 “晕死，居然是胡一菲胡女侠接到的，这个花束貌似废掉了，”吴攀随口吐槽了一句。 正说着呢他就听见一帮年轻男生在喊着“还有袜圈呢！新郎在哪里？” 然后马竞被人从人群当中推了出来，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白色蕾丝袜圈一边晃着一边笑着说道：“还好我刚才早有准备，不然就得把我的袜子脱下来抛给你们了。” 这次下面的男宾们倒是没有等他招呼，就呼啦啦来了一堆，在马竞身后挤挤攘攘成一团，马竞转动着手上的袜圈，然后轻轻一扬手，后者就轻飘飘地飞过了他的头顶飞向身后人堆当中。 “哈！居然是曾小贤拿到了！”沈莫说道：“这该不会是在暗示爱三里面这两个要走到一起了吧？” “应该只是巧合吧！”看着屏幕上抓着袜圈得意洋洋眉毛跳舞的贤哥，吴攀反驳道：“他好像还不知道是胡一菲拿到了花球。” 等到人群散开，贱人曾就看到了单手倒抓着花球，霸气侧漏地站在一旁的身影，然后立即伸手敏捷地扑向马竞：“新郎官儿你的袜圈还给你吧！我消受不起啊！” 不过马竞却是灵敏地躲开了，嘴上还说着这东西一经送出就是你的了，祝你早日成婚早生贵子吧啦吧啦的。 刚才胡一菲接到花球纯属意外，但是身后这位接到袜圈就是马竞有意为之了，虽然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睛，但是在几米距离内他依然能够借助声音和气流拥有“后向视觉”，所以他丢出的袜圈是不偏不倚地朝着对方脸上丢过去的，曾小贤完全避无可避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扑面而来的白色袜圈。 其实贤哥在接到袜圈之后就再表演了，演出一个幸运得到爱神祝福男人的得意洋洋，然后剧情突变看到拿到花球的人是胡一菲以后，他也迅速随机应变，转换到抵制抗拒态度，充分表现了自己的专业态度。 贤哥是这样，其他电视剧主演们也是如此，今天这场婚礼本身的基调就是浪漫欢笑，婚纱钻戒和满天花瓣负责浪漫，而他们则负担很大比例的欢笑。于是乎在接下来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吕小布陆展博他们推着曾小贤，陈美嘉唐悠悠推着胡一菲，把两个不情不愿却又别有情愫的人凑到了一起，留下了具有纪念意义的合照。 卡擦卡擦拍了一堆照片以后，马竞终于想起来还有蛋糕塔和香槟塔没有处理呢，前者需要他们携手分糕，一同把十层大蛋糕切成小块，后者只是叠放好的空杯子还需要他去往里面倒香槟。 马竞握着汤佳怡的小手，稳稳地切下了第一刀，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整个蛋糕塔分成小块，装在小盘里面整整齐齐摆好，然后开始倒香槟塔，带着泡沫的酒液溢出最顶上的杯子沿着杯沿流到下面一层的杯子里面，接着在填满后者后继续溢出流到下面一层…… 视频画面最终定格在阳光下完成形态的香槟塔上面，并且打出了“直播结束，谢谢收看”的醒目字幕。 “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吧？”沈莫小声问道。 “嗯，应该是结束了，”吴攀说道：“你看直播回放还有观看有奖按钮都亮了呢！”说着他移动鼠标点到了“观看有奖”按钮上面，“试试看今天运气怎么样，别又是一两个蜂币的安慰奖了！” 点击之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九宫格抽奖画面，一堆各式各样的奖品围着醒目的“立即抽奖”按钮。吴攀看了眼奖品，最低安慰奖还是蜂币，不过似乎因为这次直播视频的是婚礼的关系，原本1、10、100蜂币的安慰奖变成了6、66、520蜂币，增加了好几倍。不只是它们，今天的实体奖励也都变成了偶数的，“月季手机”、“看家蜂智能家庭管理终端”、“六耳录音笔”、“爱三主角公仔”还有“爱三主角签名海报”，五样实物奖品都变成双份的。 因为奖励力度突增，吴攀心里也重视了起来，特地跑去卫生间里面洗了手，吴攀四下各拜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动鼠标点下“抽奖”。 代表着奖品的光圈开始一格一格地移动，最终在吴攀紧张地目光中停留在了“六耳录音笔”上面。 第335章 午后 六耳录音笔，看到居然最终奖品居然是这个东西，沈莫和吴攀忍不住面面相觑。[更多好看的就上新^^匕匕^^^^^^^^ 良久，沈莫才笑道：“哈哈，看来幸运女神有读心术呢，居然正好就出了攀你最想要的那个听课神器了。” 吴攀也是非常高兴，班上有同学用过这款新产品，效果相当好，他们也都很想要，不过因为是新品上市产量有限需要无恶的y码才能在蜜蜂商城买到这支笔。想到y码，他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连忙道：“应该是他们知道我这个帐号有连续五次申请六耳y码的记录，这才专门给我发了这个奖的。” “那他们怎么不给我也发一个，我也失败了五轮了。” “首先你得登录帐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从侧面印证了吴攀的猜测，领奖依旧走的是蜜蜂商城的购物流程，在他选择领奖之后系统给了他两个六耳专用的y码，以及面值两万蜂币的虚拟充值卡，让他直接走正常购买流程把两只奖品“买”下来。 从这点来蜜蜂做的可以是相当大气，绝大多数商家做活动发的奖品都是没有发票等手续的，将来要是遇到质量问题送修时可能就会有一些麻烦，而且奖品颜色款式什么的也不能挑选。 当然这也跟蜜蜂自身就是大部分实物奖品的生产销售者，才会有这样的好事情。 消费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相当快，随身听、单放机什么的基本上只在他们很时候出现过，等他们再大一点儿就是录音笔和mp3的时代了，mp3兼容的录音功能打败了大多数低端录音笔，然后自身又先后被具有mp3播放功能的mp4和手机打败了。不过专业录音笔具有更加科学的麦克风设计和更加专业的dsp数字信号处理器芯片，其录音距离、保真降噪等性能还不是手机麦克风能够拟的，所以在专业领域依然拥有不少市场份额。就像是拍照手机极大地压缩了卡片式数码相机的市场份额，却依然难于撼动专业单反相机的王者地位一样。 蜜蜂六耳就是这样一只专业的录音笔，它的外观大致上和其他录音笔差不多都是长条状，上部是屏幕下部是喇叭开孔，内置锂电池支持触摸屏，但在细节上却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特征，那就是机身六个面上各有一个mic孔，除了顶部和底部的开孔在正间以外，其他四个面上的开孔都靠近前端，围绕在屏幕周围。 “六耳”这个名字即是指的其同时安装的六个麦克风就像六只耳朵一样，也是暗指它跟传的“六耳猕猴”一样具有非常强大的听力。《西游记》里如来佛祖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也有人六耳猕猴是蹭课高手，靠着听遍三界六道的耳朵，生生把孙悟空的一身本事学了个十成十，战斗力跟猴子不相上下，最终要不是出动了如来佛祖，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子。 当然沈莫他们也在上看过一些西游洪荒背景的，或者西游人物新解之类的东西，也有人六耳猕猴其实就是孙悟空的本尊恶念，如来出手杀死他以后，剩下的就只是伟大光荣正确的“斗战胜佛”了云云。不过以他们还没有被阴谋论过多污染的心境，还是更愿意相信六耳猕猴是另外一个蹭课猴的法。 起来蜜蜂六耳也的确跟蹭课之王六耳猕猴有那么一些关系，这款“专业”录音笔在录音保真方面并没有多少亮点，甚至不如一些打酱油的录音设备，但它在降噪和音轨软分离方面的表现却是顶尖的，因此特别适合录制讲课记录以及嘈杂环境下的录音。 蜜蜂六耳上使用的mic元件只是普通元件，自然不可能带来多么强力的高保真拾音能力，而它最强大之处则是体内专门设计的六耳dsp芯片。 其实这个录音笔之所以安装六个麦克风，目的和蜜蜂手机上安装在背面的降噪麦克风是一样的，都是让dsp芯片对主副麦克风的声音信号，从找出有用的型号进行放大，同时压制削弱噪音。相传统声学降噪技术，这种基于dsp的数字降噪技术对各个元件材料以及使用方式的要求要低不少，因此成本更低使用更方便，逐渐挤压前者的市场空间。 起只有两个麦的手机版，六耳自然要更加专业一些，没有了高分辨率彩屏和基带芯片无线模块等耗电大户，dsp能够发挥更大作用，六耳录音笔最大的卖点是“音轨软分离”技术，借助数字降噪技术可以把音源信号当不同的声音信号分解开来变成各自独‘立的音轨然后单独保存。在教室听讲时只要预先锁定讲课老师的音色，这样无论六耳被放在教室哪个位置，无论教室里面有多嘈杂，都能够清晰无误地录制下讲课录音。 虽然这样一来，降噪舍弃信号不可避免会导致声音有所失真，但吴攀听过别人录的讲课录音，感觉并不难听，甚至觉得老师本人的原音还要悦耳一些。这是因为设备会对最终保存的声音信号进行自动修饰，当然也可以手工挑选模板，让老师们全部变成萌萌哒的“萌妹子”也不是不可能。 也是因为对声音修饰ps的太过，导致蜜蜂六耳虽然号称专业录音笔，却不被行业和媒体接受，上市一来各种批评抨击不断。不过对于吴攀他们这些学生党来六耳还是很给力的，有了它就不怕上课走神了，它的语音识别引擎和翻译引擎也是很好用的能力。而且在意识到学生党在用户的巨大例以后，官方也特地针对学生党发布了一款名为“口语训练师”的语言学习软件，其普通话和高课标美式英语教学资源是免费的，英语四六级、各地方言以及其他国内外民族语言则需要付费购买并且还有不少显示“暂无，请点击预约”，不过这些暂时跟吴攀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又不爱吃切糕，不需要掌握维语砍价技术。 吴攀很快就在蜜蜂商城上面选择了一只绿色的放进了购物车，然后把鼠标推到沈莫旁边，“莫你也挑一个吧！” （此处省略200字） 拿回鼠标点击付款并用蜂币卡序列号支付，吴攀并没有关闭蜜蜂商城页面，反而点击所有商品看了起来。因为高三课业繁忙，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上，前几次抢y码也只是设定好时间上线点一下就完，结果他所有商品页面，显示的商品数目给震了一下。 “1327，蜜蜂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产品了？” “攀你看这里，除了手机、数码、家电、配件这些原来的分类，现在还多了食品、化妆品、盆栽装饰，这些应该是其他合作伙伴提供的，所以数量也一下子破千了。” 果不其然，吴攀点击页面左侧食品标签，出现的食品类商品除了蜜蜂自酿蜂蜜以外，其他都打着别的牌子，最多的是佳境牌，还有一些其他牌子。 其实大多数第三方商品还是在传统的3c数码类别里面，之前蜜蜂陆续收购或者参股了一大批企业，向其扩散技术和专利，现在他们的产品也登上了蜜蜂的官方省城。这里面既有专门开过发布会的智能门锁和看家神器，也有十口大电流充电器、智能感应灯、震动充电宝、自动变焦眼镜等等看起来有些葩的产品。 “这个震动充电宝很带感啊！有了它就再也不怕手机没电了。”沈莫对那个镜框粗大有些丑的变焦眼镜没有兴趣，倒是觉得那个震动充电宝非常有意思，后者本身内置震动发电机，可以把机身上下振动的能量部分转化为电能，保存在内置的锂离子电池当，可以作为充电宝给其他设备充电。 “看起来是挺厉害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发电机的转化效率怎么样，要是振动几千次还没发出来多少电那就杯具了。” 被吴攀这么一，沈莫也不由冷静下来，又仔细看了眼商品详情，电池容量只有2000毫安时，而且官方也没具体的充电效率，只适合跑步爱好者使用，想来这个效率可能有些坑。 吴攀关掉电脑，站起来道：“好啦好啦，就算真是个好东西，莫你想要买到它也不容易呢！给沈叔叔的物资申请报告可不好写。” 沈莫也跟着站了起来，“那个独‘裁者！上班管人还不够，回到家里还要把我当下属管！不过就剩最后两个多月了，等高考完了我就打工去，以后上大学了我也要想办法做兼职，这样就不用被他这么管着了。” “嗯！到时候咱们一起啊！”吴攀一边着一边翻出来自己的轮滑装备，准备跟沈莫一起出门。 帽子护膝护肘这些装备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脚下的轮滑鞋却是已经变成了蜜蜂风火轮，虽然至今他们还做不出也不敢做马竞当初做的那些花样动作，但是有动力的风火轮还是要轮滑鞋好玩不少的，如原地转圈倒滑什么的。 不过可惜时间有限他们去不了公园，只能在区楼下玩一会，熊孩子们要么去上假期补习班了，要么跑去玩游了，没有几个观众玩起了总归有些不够尽兴。 另外一边，挥手送别了住在鹭岛本地的各位宾客，马竞回到了自家房车里面，因为没能闹洞房，赶来庆贺的老同学们颇不满意，于是“攻占”了这辆车，要求用这车带着他们游一圈鹭岛，最后再把他们送到机场和火车站去。 其实大部分都来过鹭岛，昨天也有人专门带着他们游览过，但是坐在一辆行驶着的房车里上舒服的靠着手工沙发放送的聊天，这种感觉还颇为新妙的。 马竞刚一进客厅，魏伟就拍着沙发喊道：“司机师傅你的位置在前面驾驶室，这里只要有马夫人招呼我们就好了！” 不等新晋马夫人表示什么，他旁边的梁心颐就伸手掐了他一下，汤佳怡连忙拉着梁心颐道：“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咱们这儿没有白世镜嘛。” 梁心颐收回手，顺势转身看向汤佳怡：“嗯，起来佳佳你这也算是修成正果了，从你们两个就是竹马青梅如胶似漆的，去年我们就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想不到居然等了一年呢！” 汤佳怡歪头靠在梁心颐耳边道：“别我们了，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不想着把今天掏出去的礼金赶紧赚回去？” 梁心颐转头翻了魏伟一眼，语气泛酸地道：“那家伙就是个木头，我百般暗示他就是不提这茬儿，我总不能直伟伟我想结婚了你赶紧来娶我吧？那样多没面子啊！” “面子值几个钱，你要是真的打算跟他过后半辈子，就让叔叔阿姨去找他爸妈，四位老人一商量好，由不得他不就范！”完，汤佳怡收起有些开玩笑的语气，郑重道：“但是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的态度，有没有做好结婚成家的准备。” “这……”梁心颐稍一迟疑，接着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重重点了点头，道：“行！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她老早就催我了。” 完她就起身离开跑到无人的厨房打电话去了。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汤佳怡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接着转头深深看了魏伟一眼，“样儿，叫你取笑我，马上也给你弄一个魏夫人，看你子还得瑟不？”汤佳怡心里得意地想着，不过她的眼睛虽然大而有神却是依然没办法传达这么复杂的信息，所以对面的家伙被她看得愣愣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最后受不了只好别过头不去看她了。 跟一般的学情侣不同，麻糖微凉这几对儿都是传的“早早恋”，从幼儿园过家家时就已经凑在一起了，各自之间的感情羁绊绝对是有足够深厚的，不过因为太过深厚有时候反而会卡在某个地方不能再进一步，所以她今天才从旁边推了一把。 嗯嗯，才不是自己如今转职变成已婚妇女了，也开始变得喜欢给人介绍对象、催人结婚了！ 第336章 非主流海盗 魏伟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微微前倾，轻微有些近视的眼睛眯着，紧张地盯着屏幕，同时双手噼啪咔哒不断按压，控制着他的游戏人物，沿着小巷大街七扭八拐夺命狂奔—— 还好这些八联酋卫士身上都套着醒目的黄马褂，稍微一扫就能尽收眼底然后远远避开，再加上他还有队友帮助，他们这段时间可是往城里那些高门大院豪宅府邸里面丢了不少砰砰响火热热的黑又硬进去，导致不少守卫不得不跑去救助那些酋长老爷的府邸，所以他的人物一直是似危实安。 不过绕是如此，耳边传来的各种呼喝声还是让他的小心脏嗵嗵跳个不停，直到几分钟后他的人物终于跑出了盛京城，心跳才慢慢缓和下来，同时不由有些抱怨蜜蜂真是蛋疼非要把城市地图做的历史上一样大。 历史上这时候的盛京已经在明庭旧城基础上扩建了一倍，从简陋的四门十字街变成了八门井字街，相应的城墙也已经修补完全了，毕竟是八联酋的首府之地嘛。要是那样的话，只要八门齐关，重兵把守，魏伟的人物角色需要跑出来就不会这么容易了，然后妥妥地被全城大索抓出来，运气好还能历史留名，运气背了连去菜市口砍一刀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是在游戏当中，情况自然就大不同了。在这个被玩家“穿越者”们严重干扰影响的“世界”里，盛京东西南面的城墙一直没能完整建成，所以魏伟在其他队友的配合下还算是全须全尾地跑出了城。 经过四五年的发展，《大明ol》的世界已经快要被玩家们“玩坏”了。 一开始游戏系统对剧情的控制还是很牢靠的，最初时有部分玩家尝试投靠八旗阵营或者明庭阵营，甚至高迎祥李自成这些农民军也有人接触过，就被具有ai智力的npc们各种不信任各种虐待，纷纷失败还被人各种取笑。心灰意冷之下，玩家们开始各玩各的了，有人把游戏当武侠争霸来玩，有人租了大船出海殖民，也有人上线只玩休闲游戏…… 不过这样“和谐”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尽管游戏系统努力维持着主线历史剧情的正常演进，但是完全抵不过官方商城对平衡性的破坏。 像是游戏省城极富特色的超贵大船，就被玩家们开发除了一个非常imba（不平衡）的玩法，蜜蜂游戏还不得不咽下这个“苦果”，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些船可是他们一条十几万甚至更多蜂币租出去的。 虽然出于平衡性考虑特意规定了所有大船只租不卖，而且船上配置的武器都不能拿下船变海为陆，但是在玩家们的百般尝试努力试验之下，还是被他们找出来了一个空子原本被设计用于远洋拓殖的历史名船们纷纷变身海盗船，被用于劫掠南北沿海地区。 历史上这一时期正是民族英雄郑成功的海盗姥子郑芝龙最为风光的一段时间，他和兄弟几人以及其他异姓兄弟组成的“十八芝”海盗集团垄断控制了台海中日贸易，依靠收取过路费保护费赚取了巨额利益。不过在1628年郑芝龙接受明庭招安，背叛绞杀了其他海盗实现了事实上的独霸一方，这块地盘后来也就传到了其子郑成功手里，为其将来收复澎台打下了坚实基础。 不过在游戏世界里面，尼古拉斯一官的日子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最开始因为船上的武装都是租船时自带的，水兵炮手都属于系统，玩家船长并不能直接指挥要求开火攻击，因此大家只当这些“老式火炮”以及炮组其实只是为了加强代入感的装饰品，并没有意识到它们的威力，直到有一艘开往流求（湾湾古名）的大船“紫百合号”遭遇了郑总兵手下披着大明水师官皮的海盗船，因为拒不停船接受武装检查而遭到后者开炮威慑攻击，结果船上的npc居然自动还击了！ 虽然同样有三根桅杆，但水师的船只是排水量几百吨的普通福船，武装只有前甲板上面的一门前膛炮，主要战斗力还是跳帮水手，自然不可能是专为战舰线列炮战战术设计的三甲板风帆战列舰的对手的对手，后者甚至都不用开炮，依靠吨位碾压甚至都能把水师小船压到海水里面去。 本来玩家船长就是这么计划的，他打算仗着吨位和速度直冲过去，对面要是不闪开就撞沉他们，谁曾想到船上“万年木头人”的npc们居然开火还击了。 紫百合号虽然不是什么历史名舰，但也是蜜蜂游戏的设计师仿照19世纪的风帆名舰设计制造的，技术上还是要领先17世纪百多年的，所以只用了两次侧舷齐射他们轻松轰沉了水师战船，船上的玩家们这才如梦初醒，对着系统提示里面的红字警告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了。 表面上来看，他们似乎是被系统给坑了，明明开火的是受系统控制的npc，却要他们承受郑芝龙总兵和大明水师乃至大明朝廷的怒火，而且还要负担弹‘药费，真是好没道理！ 当然真正计较这个的反而没有几个人，几个人一商量立即调转船头重新驶到下沉当中的水师战船附近，玩家水兵队上到甲板用弓箭和自生火铳嗤嗤砰砰的补刀，直到屏幕上的红字警告消失他们这才扬长而去。 之所以要转回来补刀，自然是为了灭口。 作为新概念网游，《大明ol》里面刻意加强了真实度方面的设计，npc们变得“健忘”起来，导致声望值和好感度不再是＋2＋3的慢慢积累就行了，不同的行为得到的声望和好感恶感各不相同，而且还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扩展而明显衰减，一方面通过小恩小惠刷声望好感的方法失去了效力，同时另一方面改名换姓流窜作案也变得有了可能。 各地官府被同全知全能的系统分离开来，彼此之间没有了高效率的信息传递，同时要是没有目击者报告，游戏当中的犯罪事迹将很难被官府知晓，只要及时灭口干掉见闻事件的npc，就不会引来官府的通缉。 当然，作为弘扬正能量的新一代网游，游戏官方引入了“阴德值”和“气运值”两项属性来进行平衡，作恶多端杀人太多的话基本上逃不过不得好死的结果。所以大多数玩家在pk或者攻击官方势力的兵民，得到系统红字警告“xx官府将在x天之后对你进行通缉”的通知之后，都会选择立即躲开流窜躲避一阵子，真正下死手灭口的反而是少数。 完成补刀，通缉警告消退之后，紫百合号扬帆起航，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驶向了流求北港，这也是他们不得不选择补刀灭口的原因。 送走移民流求的玩家，紫百合号略作休整就拔锚起航，这次去了北边的琉球群岛。此时大明番国琉球王国还没有被灭国，但已经开始遭受岛国萨摩藩势力的侵蚀蚕食了，不过紫百合号恶意满满的到来，顿时改变了这一方虚拟时空的历史进程。 明白了船上武装的用法，紫百合团队的玩家们很快就把目光放到了海盗这份很有钱途的事业上面，只要秉承“不开第一炮的防守反击”战术，基本上完全可以在东亚海面上横着走的其他比它还强的船只都是商城出租的，同样不会主动攻击其他人。 这样一来，《大航海时代》的著名港口那霸港就落入了众人的视野，本着先到先得，柿子检软的捏的精神，紫百合号直接驶向琉球王都首里城，并且通过一些操作成功用防反战术打败了萨摩势力，他们在冲绳跳绳、钓鱼岛钓鱼的宣传视频在网上公开后顿时引发玩家们的热烈讨论，纷纷猜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人人参与、高额悬赏之下，很快就有人出来捅破了防反战术的真面目，于是乎手下拥有大船的玩家团队也是心动不如行动，纷纷找来嘴炮达人嘲讽高手拉出去找打，一时间导致本来都有些下滑的船只租赁价格又涨了回去。 在这人人下海的风潮之下，魏伟也因为越来越重的苛捐杂税，而不得不放弃了他在京郊的农庄，跑到津门加入了一个海盗工会。 这次奔袭几百里大闹盛京皇城，就是他们泥巴工会绸缪许久，扬名立万的插旗之举。 说起来，在游戏世界里面，八联酋势力身上完全没有多少“天命所钟一统全国”的“主角气运”，虽然他们能够把蓟辽总督袁崇焕手下的关宁铁骑各种花样吊打，却也被装备属性技能更加强大的玩家势力各种刷人头，等到玩家们点出了防反海盗战术之后，辽东沿海更是饱受跨海而来玩家的骚扰，最后不得不尽弃沿海百里之地，辽东半岛南部如今已经成了玩家势力遍布的独‘立王国，这也是魏伟他们能够奔袭数百里跑到内陆大闹一场的原因。 当然这也和玩家们的坐骑都是千里良驹有关系。 普通的野马虽然能够跑出20公里以上的时速，但是长途移动能力其实并不好，一方面是角质的马蹄并不耐磨跑多了容易伤到马蹄，另一方面也是野草当中蕴含的营养难于摄取，需要消化道共生细菌的纤维素水解酶配合。野生的食草动物基本上都是醒了就吃、饱了就拉，而食肉动物却可以一顿顶三天，这就是差距。 人工驯化的战马骑乘马之所以能够跑得更远，一方面是给马蹄下面钉上蹄铁增加耐磨能力，再一个就是使用各种豆类甚至鸡蛋这些高蛋白高脂肪食物喂养马匹，这才能够让马匹拥有了更长的行驶里程。蹄铁需要定期检查确保牢靠平稳，高蛋白食物昂贵奢侈，这就使得马匹的维护保养成本居高不下，高到了古代多了一项名叫“马政”的苛政官府嫌养马太贵，就引导或者强逼百姓代为养马，瘦了死了不下仔儿了就要治罪。 虽然玩家坐骑同样高贵奢华，但只是卖价贵样貌奢，其“百公里油耗”还是很低的，不用的时候还可以用马哨道具收起来。而且真正贵的是那些“限量”、“唯一”、“纪念”的特殊坐骑，普通的战马还是比较便宜的，基本上只要不是混得太背的玩家都能买得起马。 作为玩家的福利，或者说是对“自动寻路系统”的妥协，玩家乘坐马匹车辆船只等交通工具前往去过的地方时可以使用自动寻路功能，因此上马只有魏伟他们立即放松了下来，开始在工会语音频道当中聊起天来。 “我这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啊！”有人说道：“八旗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强势崛起的迹象啊，李自成也是满地图乱窜惶惶不可终日的，这大明看起来居然要逆袭崛起了啊？” “呵呵这是当然啦，这游戏可是叫大明啊，要是大明亡了，游戏不也得关服啊！”一个稍显中性的女声说道，接着她还把话题抛给了魏伟：“魏公公你怎么看？” 魏伟没有发话，只是在聊天频道里面发了个［发火］的表情。 “对啊！魏公公，你家太上皇是怎么规划的？” 蜜蜂旗下不同公司的用户给马竞起的外号各不相同，2站有些人管他叫马猴或者猴王，大明玩家则叫他“太上皇”，意思是他能决定崇祯皇太极这些皇帝们的命运。虽然蜜蜂游戏如今独‘立性大增，但马竞在一众老游戏当中的发言权还是很大的，也经常跟玩家在围脖上互动。 “人家现在出国渡蜜月去了，哪有闲心管这个，反正眼下这三个势力最终都会被玩家灭掉的。” 想到马竞汤佳怡那两口子，魏伟也是无语了，他们跑去夏威夷享受蜜月去了，临走却给他挖了个坑，这几天梁心颐老跟他提妻子老婆儿子女儿之类的话题，火锅王的事情都能被她歪到“我就是个不坑老公的好姑娘”上面去，这得有多恨嫁啊！ 第337章 私人消息 其实魏伟还真知道一点儿后续的安排。｛- ｝ 按照计划很快他们就会在4月1日发布所谓的“无限世界”计划，宣布无限流主神世界的正式到来。他也看过新版本的宣传视频，不过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无限计划更像是蜂游打算捉弄全体玩家的一个愚人节玩笑。 原因就是宣传视频里面把新计划说的太好了、好到反而让他觉得不够真实不够诚实，什么入侵位面无限可能、什么胜者荣耀败者抹杀、什么百族争锋万人称王，视频看得人挺热血沸腾的，但是结束之后想想又会觉得不够靠谱。 毕竟类似无限流的玩法，蜜蜂又不是没有弄过，他们很早就推出了那个所谓的“书中世界”，号称“一书一世界”，结果实际上线的却是一个个超长版剧情副本，而且还是不怎么掉宝的那种，最后更是干脆变成休闲小游戏平台，更是毛都不给一根了。 因此虽然马贱贱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这次的改动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将会允许玩家把子世界里面的道具和npc带出来，带到主世界或者其他子世界使用，但是魏伟还是不怎么相信。 毕竟马竞这家伙已经掉过一次节操了：当年“书中世界”功能刚出来，给出来的都是些不要版权的古代神话世界，要不就是蜂游原创的或者改编自二三流网文小说的世界，一部热门影视游戏改编的子世界都没有，也没有天龙笑傲大唐飞刀这些知名小说改编的，于是他就直接问马竞：“没有这些著名剧情世界，你们好意思叫无限流么？” 那时候马竞就说版权还在谈还在谈，结果谈了两三年，上面他提到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虽然后来也出现了几部热门电影改编的子世界，但是剧情完整度很差，想要体验完整剧情还得去看电影，感觉更像是电影的宣传游戏，玩的人也不多。 所以对于所谓的新版书中世界，魏伟是万分不相信的，毕竟同学十几年他太清楚那家伙到底有多抠门了…… 不过队友们还是不依不饶，非要他透露点儿内幕消息，甚至就连大杀器都给拿了出来，纷纷表示：“大不了下个月全定你老魏的盒饭不就得了！” 想到长路漫漫，离回到港口还有好长时间，魏伟最终还是开口把“书中世界”玩法即将整体升级变成v2版本的消息说了出来，并且劝大家尽快去搜集购买书中世界里面的装备和宠物跟随者。以往书中世界过于独‘立，子世界里面得到的物品装备资源都只能在对应子世界使用，用途受限导致它们的价格被大大压低，现在入市抄底应该能够大赚一笔。 不过很快，他就被队友们纷纷抱怨：“魏老板你不厚道啊！子世界玩家间交易有限额的，还怎么囤货啊？哼哼！下个月不吃你家盒饭了，太贵了吃不起呢！” 魏伟只能默默地打了一串点点表示自己的无奈无语，然后清咳一下说道：“各位亲，不能这么开玩笑啊！你们才是真老板大土豪，还是不要取笑我这个小盲流呀！再说了我的消息渠道就是这么坑，我也没办法啊，你们懂得！” 基本上以往马竞透露给他的所谓“内幕”、“秘技”之类的差不多都是这样，有效期非常短，效果也很一般般，说有用吧基本上没有什么鸟用，说没用吧又比没有强一丢丢，他都已经习惯了。 作为一个知足常乐的人，魏伟还是很感谢马竞的帮助的，当然不是这些可有可无的游戏内幕，而是对他事业上的帮助。去年他就是拿着马竞的创业贷款还有两家父母的支援，创办了“为记on饭”这个在线快餐品牌，然后经过大半年的发展总算是站稳了脚跟，再也不用他这个老板带着样品和各种文件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地跑业务了。 嗯，他的层次提高了一点儿，只需要陪着人家土豪老板玩游戏就行了…… 其实其他人也就是打趣一下他罢了，就像魏伟自己说的那样，他的这帮子队友虽然没有像魏伟一样成为某家公司的法人和大股东，但是个个都在家族企业或者国企捧着金饭碗，并且手下管理的人数也比为记全体员工加起来还要多，真心没必要也不会计较盒饭的价格问题。 说起来，为记盒饭虽然售价稍微高一些，但是因为是机器全自动封闭生产，绝对不会出现套套头发等让人烦躁的异物，卫生情况更有保障，而且菜单丰富口味据说也很不错，深受手下员工好评，他们自然不会闲得蛋疼去另换一家供应商。 威胁换盒饭其实已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了，经常拿来说却从来没人兑现过。 说起来当初魏伟跟泥巴工会这帮人接上头，也是因为他到处跑着拉业务时偶然看到一位后勤总管在上班玩游戏，而且恰恰就是大明，然后他就忍不住指点了一下下，后来更是被他们挖走，摇身一变从安安稳稳的小地主变成了到处惹事的玩家海盗。 其实大家都清楚，魏伟口中所谓的“内幕消息”就跟明星街拍、新品谍照一样，这些东西被公开拿出来就说明其已经不是秘密了，更多只是借偷拍谍照的名头做宣传罢了。 不过魏伟总算是“上面有人”，总能从那位太上皇那里拿到一些提前一两天的独家消息，不大不小也是一些好处，甚至操作的当的话也能够从这些消息里面分析出一些别的隐藏信息，这其实才是更加重要的。 果不其然，当这个消息在工会里面扩散后，很快号称小诸葛的军师诸葛考余就申请加入了他们的小队语音频道，然后又问了魏伟一堆问题，最后长出口气说道：“看来蜜蜂这是彻底攻克大服务器技术了！” 以往大明虽然号称全国一服、百万同服，但是作为资深玩家大家都清楚这其实只是一种虚拟服务器技术，玩家帐号其实还是登录在各地的地区服务器上面的。因为每个地区服务器跟地图大区存在对应关系，所以系统严格限制了跨地区长距离移动，表面上说要营造一种行路难的古代风貌，其实还是因为远程同步数据非常麻烦。 虽然各个地区服务器依然能够支持几万人同时在线，比起其他网游单服不过万依靠多线服务器切换的方式强行增加在线人数的方式要强力了不少，但也仅止于此了，几万人撒到几十上百张地图里面也就没有多少了。所以蜂游其实有意无意在打压限制书中世界玩法，一方面把最热门火热的子世界，像是“封神战场”和“西游世界”等等分离出去成为专门的正式网游，另一方面也在通过降低子世界收益的方式避免玩家都沉迷其中，导致大地图上全都只是ai玩家，那就有些了。 “烤鱼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他跟我说过今天蜜蜂网络要上联播了，好像是他们跟江浙沪的电信部门合作，破了一个什么世界纪录吧！” “唉又是江浙沪！除了联播里面，那里应该是全国最幸福的地方了吧，买啥都包邮呢！”有人说道。 既然有人起了头，后面的回复楼自然只会更加歪了，马上有人不服了：“明明最幸福的应该是东馆好么，人家可是传说中的幸都来着，” “东馆算什么？那边不过是数量多罢了，其实最好最贵最高端的妞还是都在在四九城的，虽然天上人哔！” 说话的那人还有听着的人都被突然蹦出来的“哔”声给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了，“我哔，想不到咱也能享受到美国电视级别的待遇了呢！” 美国一些面向公众的免费电视台经常会在新闻采访直播节目中使用“哔”之类的消音手段屏蔽粗口一类的违禁词，大家都没想到蜜蜂的游戏团队语音工具居然也有这样的设置。 “咳咳，”魏伟连忙打圆场，解释道：“一般情况下说卧哔之类的话是不会屏蔽的，但要是出现的太过频繁就会触发规则，然后就这样了。反正那什么夜总会已经被关门了，东馆也重拳扫黄了，咱们还是不要多说这个了。” “唉没赶上好时候啊！那里我还没去过几次居然就关门停业了，”有人遗憾叹气。 “没办法，现在谁都有手机，手机都有摄像头，不管他们是有偿陪侍，还是跪进跪出，亦或者搞选秀，一不留神就被人拍了发网上去了，这样上面想要闭一只眼都不行了，”诸葛考余说道：“反正你们这帮家伙又不愁摇不到美女，遗憾个什么劲啊？” 接着他又问魏伟道：“对了，魏老板，蜜蜂跟江浙沪电信合作，那么咱们京津冀连通用户呢？总不能扔了不管吧？” “那倒不会，好歹也是三大运营商呢，就连移动铁通还有教育网蜜蜂都有设置专线，怎么可能放弃京津这几千万人口？” 想了想，魏伟又透露了一个“内幕消息”：“蜜蜂互娱前段时间专门调查了一批中小网游公司在一二线城市的用户数据，表现最好的几个都被他们收购了，现在去看那些你们熟悉的网游，要是是小公司开发运营的，很有可能就已经被蜜蜂收编了。” “他们收购这些混不出头的小网游做什么？”诸葛考余喃喃道：“小公司、产品在一二线城市有市场、无限世界、超大服务器，我明白了！他们是准备把这些第三方网游并到新版书中世界里面去！这些都是完整网游，世界观什么的比书中世界那些半吊子强多了。呵呵，看来这位马总做翻新生意上瘾了呢！先是翻新影视剧，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又看上了网游翻新的生意，真是好算盘呢！” “翻新改良网游的难度比翻新影视剧麻烦多了吧！”那个惦记“江浙沪包邮”的队员说道：“他们翻新的影视剧我也看过，主要就是加起来特效，用好莱坞级别的特效碾压国内这帮子五毛特效，这才翻一部成一部。可是网游的话，翻新换了美术风格老玩家会有意见的吧？就像是那个倒霉的大话3。” 那部游戏四年前网猪公司为其旗下王牌游戏大话2，专门推出了换了新引擎和新美术风格的升级版，当时号称是2代玩家可以完美“移民转档”到新版游戏当中，结果因为一些游戏设置变化以及bug原因，导致新游戏不被老玩家喜爱，纷纷抵制“移民”，最后网猪公司不得不宣布让两款游戏独立运行，最终沦为业界笑柄。 绝大多数软件公司都是有了新版就逐渐放弃对旧版本的支持，比如微软无视用户的抗议坚定地放弃了xp，更是在win8未出之际就早早预言了win7的死期。 当然游戏公司是特殊的软件公司，网游公司是特殊的游戏公司，表现的情况稍有不同。其实说白了还是利益问题，微软干掉xp是因为后者的销售收入少而维护更新成本高，所以不得不放弃，而网游公司有时候选择继续支持旧版游戏，甚至特地推出“怀旧版”，自然是也是为了多赚钱。 然而像网猪公司一样同时运营两个玩法高度相似、系统绝大部分一致，只是美术风格不同的游戏，也算是首开业界先河了。当初为了方便2代玩家转档，大话3的系统是完整复制前者的，讨好了老玩家却会造成新玩家的烦恼，系统太多玩法太杂不知道如何取舍，偏偏老玩家还不买账。最后网猪公司又用后者的新引擎和美术资源重新制作了一个道具收费的“西游外传”，不过除了进一步坑了时间收费的大话3以外，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剁手林，这不一样的，大话是2d回合，就我所知蜜蜂收购的游戏全部都是3d类型的，3d的话，只要机器带的动，大家谁会嫌弃画面好？嗯嗯，现在想来真的应该是烤鱼军师说的那样，他们是打算把这些游戏并到大明的新版书中世界里面去呢！” “这倒也是，”诸葛考余说道：“这方面的确是蜜蜂的强势领域，这几年大明的画面一直在小幅度进化，始终把持着全世界画面最好网游的宝座，甚至并不比那些aaa单机大作的画面差多少，相信蜜蜂又要来一次画质碾压了。可惜就是蜜蜂没有股票可以买，不然现在买进过段时间就赚翻了。” 第338章 叔侄 环绕地球开头动画过后，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对正襟危坐满脸严肃的男女播音员，“各位观众们晚上好，今天是2012年3月24日，农历三月初三星期六，今天的主要新闻有……” 苟茂转头看向旁边同样正襟危坐的三叔，“黎叔，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要看这玩意儿？” 苟立眼睛不离屏幕，左手抬起就在苟茂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闭嘴！你懂什么，乖乖看着！还要别乱给我起外号，叫我三叔！” 说完又“啪”地打了苟茂脑袋一下-新-奇中文xin-iqi- 再次被打了一下，苟茂却也不敢反抗，要不是他给这位三叔打电话求救，估计自己早就饿死在老家了，而且现在他口袋里也没有几毛钱，烟钱上网费什么的还得管三叔要。 闹了个没趣，苟茂只得心里想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只能先忍着了，等姥子把你的技术都学到手了就跑路单干，哼哼！” 苟茂今年17岁，身高一米七七，但因为身上没有多少肉显得非常干瘦细长犹如麻杆一样，而且脖子前倾皮肤黯黑，老是眯着没什么精神的双眼周围还有久不消散的黑眼圈，跟旁边的三叔苟立相比反而是他的年纪看起来要更大一些。 以前他的父母都在南方建筑工地上开电梯，苟茂也算是好吃好穿过得不错，不过好景不长，有次电梯出了问题把正在里面的两口子都给摔死了。 一开始靠着村里包工头带回来的15万补偿款，苟茂的生活水平并没有下降多少，反而因为没有了每月打钱的限额还有了不小的提高。兜里有钱，无人管束的苟茂干脆连学也不上了，天天呆在县里的小网吧里面上网打游戏，享受着逃学少年们的拥趸。 本来他那笔买命钱省点儿花还是能花上个三五年的，毕竟住在农村玩在小县城的花销并不大。不过苟茂当时毕竟才是15岁，他玩游戏时习惯大手大脚地，一边经常给那些叫他“茂哥”的小孩冲会员，另外一边也经常买些黄金ak火麒麟之类能够突显他“雷霆网吧一哥”战斗力的装备，结果很快他就发现除了一堆永久装备以外自己已经身无余财了。 那些帐号最后也被他先后抵给了网吧老板换成了上网费，直到彻底山穷水尽了苟茂才试着给久不联系的三叔打了个电话，原本是想找三叔要点钱的，没想到三叔专门回了趟老家把他接走了说要带他发大财。 说是要发大财，三叔却丢给他了一堆中学物理课本逼着他学，还要定期考试，不及格就不给他网费不让他上网。虽然已经几年没有摸过课本了，但在网费的刺激下苟茂的进度还算不错，如今已经进入了无人机拆装维修环节了。 苟茂的年纪其实只比他这个堂叔小三岁，刚刚好一道代沟，所以其实心里并不怎么怕三叔，他现在只想着卧薪尝胆苦练技术，争取早日把三叔的赚钱窍门学到手，然后就可以分家单干了。因为三叔工作室里面有大大小小好几台有许多风扇的无人机，所以他一直以为三叔应该是传说中的高端新职业无人机驾驶员，并且正在把自己也培养成同样的驾驶员。 然而对于他的猜测，苟立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只说是算是吧，所以苟茂到现在其实还是不清楚这位三叔到底怎么赚钱的。 他只知道三叔苟立高考落榜之后就一个人去了南方打拼，第二年过年时就已经开着“别摸我”回来了，然后到了夏天更是大兴土木在老家盖了一栋比他们家房子还要多一间高一层的大房子。 苟茂没去过三叔家新屋，原本在听说三叔要盖房子他就想要把自家房子卖给他，不过却被后者拒绝了。不光拒绝了，苟立甚至还专门去找了村长村支书，让那两位帮忙看顾苟茂这个死了爹妈的可怜娃，不要让别人把他的房子给占去了。苟家村的男丁九成九都姓苟，彼此沾亲带故的，自然不能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不光是不让苟茂卖房子，苟茂想把家里的彩电冰箱卖给收破烂的都不行。 苟立瞥了眼身旁就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坐不住的侄子，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不想看就去玩电脑吧，不过明天要第一次带你放飞了，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嘿嘿！” 后者闻言如蒙大赦，顿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三叔你放心吧！保证没问题！”说完就腾腾腾地逃也似的跑进了旁边他自己的房间。 虽然在老家盖起了三间三层楼房，还开上了宝马车，但实际上只有那栋楼房是真的花了苟立真金白银的，汽车还有他们现在住的三室一厅房子其实都是他租的。毕竟这年头城里房价太特么高了，就算是他这样有特殊来钱路子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而且因为职业关系他也不能在一个城市久待，自然只能租房租车。 苟立留着精神的短发，白净脸庞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常年穿着t恤牛仔运动鞋，显得学生气十足，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这家伙居然是一个贼，而是还是使用高科技无人机的“飞贼”。 听见房门响动，苟立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臭小子，不好好看联播，还想有大出息挣大钱？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虽然他自己坚持看了一年联播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但是既然那些被他光顾的富商小官们每天晚上七点都要雷打不动地看联播，这里面一定是有玄机的，多看看总没有坏事。 这一年来他还是从联播里面学到了不少致富技术的，像是用voip软件改了电话号码骗人啊、给银行atm机上面装吞卡器啊，还有假奶粉假包子什么的，不过这些技术一经曝光就基本上不怎么灵通了，还是不如他的飞贼事业靠谱。 说起来把高端玩具无人机拿来偷东西，也算是苟立的原创了，为此他还甚至还自己动手发明了不少专用挂件。 最开始他试着把无人机下面的相机云台换成电动夹子，尝试着夹取一些人放在自家别墅院子里面的钱包和手机，但因为遥控操作困难以及猎物稀少，最后被他放弃了。后来他从电影里面警方使用红外线热感应摄像机隔墙定位取得灵感，在原装相机旁边加装了一台小型热感应相机，把无人机改装成了踩点探路先锋。 那些小区保安们根本不知道天空中之字形来回飞行的无人机其实是在窥视居民楼里屋主的活动情况，要是碰到没有人员活动并且电器也都没有发热情况的长期闲置房间，就记下位置然后施施然溜门撬锁进去大偷特偷。 就算有些保安发现异常询问，苟茂还有一套精诚航拍工作室的制服和名片能够遮掩一二，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起带上苟茂这个侄子一起的原因，哪家工作室就只有一个人的？人多才像话嘛！而且苟立深信干一行爱一行、人不学就落后的道理，这才严格要求苟茂必须学会掌握无人机的维修操作技术，这样才能在碰到其他爱好者以及航拍技师时不至于露馅儿。 说起来精诚航拍偶尔也会接一些单子的，不过名片上负责人姓名却是写的林国立。虽然一个航拍单子做下来也有几万的收入，但是无论如何还是“飞贼”一行带给苟立的收益大，而且要是运气好的话，打开一些长期闲置的房间时偶尔还能从床底下水箱里等犄角旮旯里面找到大笔现金。苟立非常喜欢这种劫富济贫的行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现代侠盗，虽然是劫贪g黑商的富，济自己的贫，但这不是不想便宜了郭mm她干爹么？ 终于看完了今天的各级新闻，苟立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了苟茂的房间，果然看到屏幕上全身红通通的生化人在乱跑，轻轻摇了摇头又转身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苟立的视线从架子上一只只无人机上面扫过，最终停留在蓝色线描的蜜蜂logo上面陷入了沉思。 直到杯中水已经冷下来，他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重重地把玻璃杯放在柜子上，“怕他个球球，干了！” 虽然入行一年来从无失手至今依然逍遥，但在苟立也很清楚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这次有人找上门来就是明证。 前段时间精诚航拍这个皮包公司业务邮箱里面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通常对于这些邮件苟立只是大致浏览一下，挑出事少钱多的活儿接下，其他则连同垃圾邮件一起删掉。不过他的目光却被一封邮件的标题吸引住了，上面直接写着“苟先生亲启”。 自从做好打算要要捞偏门起，苟立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用苟立这个名字活动了，他有一整套“林国立”的证件，以前是假的不过自从赚到钱以后就想办法换成了真的。除了老家苟家村的一些亲戚，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而且他每次回老家都要改变形象，跟平常活动用的眼镜学生造型差别还是蛮大的，所以看到“苟先生亲启”五个字起他背上的寒毛就开始立起来了。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直接删掉的念头，小心点开了邮件，内容很简单，就是邀请精诚航拍替他们拍摄一段航拍视频。看起来同其他业务邮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里面提及了他的名字“苟立”，航拍的的价格也很奇怪居然开了两百万的天价。 至于航拍的区域，就更加奇怪了，并不是什么禁区之类，而是鹭岛蜜蜂花园，稍微上网一搜就知道那里是蜜蜂集团提供给中高层的豪华小区。作为市面上最著名的无人机厂家之一，蜜蜂自然是不缺航拍设备和人员的，所以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苟立下意识地就想要把邮件删掉然后搬家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不过最终他虽然换了个城市重新开始了，却是跑到了鹭岛，他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拒绝。因为就在他还犹豫该不该接受时，对方已经预付了四分之一的50万到他的户头，而且是苟立名下，而不是林国立名下，这一手充分显示了实力，着实把苟立吓住了。 当然他即将要偷拍的目标身份也不简单，蜜蜂的大老板，虽然那家伙也只比他大三岁，但双方的身家差距却是几千上万倍…… 一夜无梦，第二天苟立就开着车载着侄子去勘察现场。 说来好笑，在去蜜月旅行中的马竞家里偷东西的前一天晚上，苟立完全是靠着蜜蜂安睡枕的强力安睡功能才睡着的，而且他行动使用的器材同样是蜜蜂大蜻蜓无人机，因为后者是荷载比最大的民用无人机了，更大的荷载比意味着同等载荷时飞机可以更轻更小，隐蔽性更高。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鸟用，大蜻蜓刚刚放飞一切正常，可当他操控着飞机飞跃蜜蜂花园的围墙后，大蜻蜓就突然失去了控制。虽然他的手机屏幕上依然能够收到回传的视频信号，但遥控器却没有了反应，无人机径直飞到了门卫室门口，然后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您好，因为您的设备误入禁飞区，已经自动降落，请至地图所示位置领取。” “槽嘈嘈嘈嘈，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苟立心中暗骂着，表面上不动声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头对一头雾水的苟茂说道：“蜜蜂果然是最照顾自己人了，这边居然还有禁飞区，不让飞进去。” “可是叔，那不是有人在飞么？”苟茂眯着眼睛指着小区上空的无人机说道，此刻他才发现这些无人机的飞行轨迹都很规律，明显不是普通爱好者用来玩的那种飞法，肯定是属于安保系统的一部分。 “看来这笔钱真的不那么好赚呢！”苟立整了整衣服，这才朝门卫室走去。 第339章 不经吓 “我看看！” 马竞闻言把手上拿着的四方柱形物体丢给了的汤佳怡，后者刚刚从海水里面游了一圈打算上岸休息，转身坐在马竞旁边的沙滩椅上面，同时伸手扯过一块纱巾盖在腹上，虽然她可以穿基尼游泳放心大胆秀身材，但是却不习惯只穿着泳装这么躺着。：．——．／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汤佳怡这才低头打量起手这只怪的玩意儿来。 它有些像是方形的口红盒，不过使用铝合金和橡胶材质拼接的外壳尺寸更大一些，铝合金那部分里面是镜头组，顶部是一块圆形的镜头，橡胶材质那一半里面则是电池和电路，同时底部安装有一块不到两英寸的液晶触摸屏作为取景器，旁边有lytro的logo字。同时橡胶机身上还有usb接口、电源按钮、快门按钮，以及一个用来调整内置8倍光学变焦镜头的触摸滑动杆。 整体设计很简洁，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就是不像相机。 这只lytro光场相机是2月份刚刚上市的新产品，号称拥有专利的光场摄像技术，可以保存1100万束进入镜头光线的颜色亮度方向信息，然后借助软件算法可以实现“先拍照后对焦”，甚至调整视角以及直接转换成3d照片。 看起来很美，不过实际使用效果就有些呵呵了。 汤佳怡拿着这个方筒形照相机，确认了快门按钮位置后，对着沙滩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低头在的触摸屏上面左划下拉找了半天，最后皱眉问道：“怎么没有看到那个拍照后对焦功能啊？” “貌似是光场分析算法太麻烦，只能在电脑上用客户端软件进行操作。”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着她就把相机递回给了马竞，同时嘴上表示自己的不看好。 “其实光场相机这个概念还是很好的，有些接近全息摄影一键采集全部信息的概念，不过他们这个最终产品做的就有些坑爹了，”马竞笑着把相机发到了一边的框子里面，看到竞争对手的产品不给力他还是很欣慰的。 光场摄像概念的提出已经有100年历史了，早在1908年因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张彩色照片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奖的法国科学家，加布里埃尔-李普曼提出了一个名为“积分相机”的设备，不过就像他那应用光波干涉技术的“天然彩色照相技术”一样，这种结构上过于复杂“积分相机”并没有最终投入实用，此后近百年时间里面也一直没有实用级别的光场相机产品。 直到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博士、美籍马来西亚华裔吴义仁（yi-renng）研究在2006年研究出了真正实用化的光场相机产品。 当然即使是实现了实用化，lytro相机的使用体验依然不能称得上足够好，光是拍照之后还要连接mac电脑，使用配套的软件编辑调整相片就已经很让人抓狂了。 也许在数码相机流行之前，胶卷相机的使用者还可以接受这种需要“后期制作”的玩法，但在胶卷相机被彻底淘汰、便携式卡片数码相机被拍照手机淘汰的现在，不能“所见即所得”的lytro相机必将因为这个缺点而降低不少吸引力，至少已经习惯用手机自拍的汤佳怡就用行动表明了她的不感兴趣。 “不过这样正好，既然不给咱面子就让他们玩泥巴去吧！” “肚鸡肠！” 早在lytro相机上市之前，马竞就注意到了吴义仁的博士论，并且试图招募对方，不过虽然人家也有名字，但是马来西亚出生澳大利亚长大，美国念大学的后者跟马竞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而且当时马竞也只是一个普通计算机系本科生而已，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学界都没有什么建树，自然是招募失败了。 等到马竞手上有钱了，后者也创立自己的lytro公司，并且拉来了5000万美元风险投资，虽然风投们不介意马竞高价收购公司好让他们赚钱退出，不过这个溢价肯定是相当可观的，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招募失败，马竞也开始动手研究蜜蜂自己的光场摄影技术，也就是应用于大蜻蜓无人机上面的阵列摄像机系统。 实际上因为光场摄影对于“后期”软件处理部分的需求极高，因此国际上几家同类企业差不多都是成立于2008前后，并且都离不开功能强大的gpu，区别只在于各自的镜头组织模式以及相应的算法。 lytro是在主镜头组和cmos图像传感器之间放了一个微镜头阵列，另外一家德国公司raytrix同样也使用了微透镜阵列，不过更加复杂同时使用了三种不同焦距的微透镜来获得更加准确的光线信息，这样的好处是最终成像分辨率更高，但相应的成本和价格也更大了。前者第一款相机卖399/499美元的时候，后者的工业级光场照相机售价却高达两万欧元。 微透镜阵列方案最大的好处是除了这块微透镜以外对相机其他结构改动较少，不过因为每个微透镜都在cmos上成像，导致最终输出的有效像素数受到微透镜数量的限制，并且远远于cmos的分辨率。像是马竞买到的这个lytro相机，明书上可以捕捉1100万条光线，但实际输出的2d图片分辨率只有120万像素，更贵的raytrix则可以达到270万像素，同早已迈进千万大关的主流数码相机相，依然还是很坑爹。 微透镜的数量不能无限增加，因为增加密度会导致通过镜头的光线因为离得太近发生衍射现象，所以有人想到了另外一种更加“传统”的思路，那就是用大量微相机组成类似昆虫复眼的结构，每一个微型相机都有自己的镜头和成像模块，彼此精确的固定在一起，通过软件合成各自得到的图像。如蜜蜂的蜻蜓摄像头，以及另外一家美国公司鹈鹕影像（peliimaging）的虫眼镜头阵列，都是选用这样的方案。 虽然看起来都是密密麻麻十几个甚至更多镜头像莲蓬一样拼接在一起，但实际上蜜蜂蜻蜓使用的其实只是“伪光场”，它更强调快速大范围对焦追焦等运动成像能力，毕竟是配备给飞在天上无人机用的，实际成像的畸变和部分模糊等瑕疵问题一直未能解决，使用蜻蜓拍摄的照片和视频经常需要修图做后期。 所以马竞才一直担心“李鬼遇到李逵”，当lytro相机正式发布他就立即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即使在蜜月度假期间也不忘购了好几只，拆解分析同时亲自上手试用，确认其实际使用效果并评估威胁程度，现在看来他是暂时可以放心了。 马竞从从桌上冰箱里面取出来两瓶饮料递给汤佳怡一瓶，自己打开另一瓶仰头喝了一口，这才道：“其实这种先拍照后对焦的技术还是很有价值的，不管它什么光圈焦距快门时间，只要有差不多的构图然后咔嚓一下随手抓拍就ok了，各种参数的调节全部交给软件自动完成，做成dc（数码相机）界的傻瓜相机，相信肯定会有一大堆摄影苦手追捧喜欢的。而且现在dc式微，被手机抢走了口袋相机的位子，这种技术也应该用在手机上面。结果他们自己作死，发布了这么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玩具一样的数码相机，而且使用体验也没做到最好。” “嗯！就是就是，我刚才按下快门，发现要等好几秒才能继续拍下一张，这样也太麻烦了，而且液晶屏分辨率太低了，也没有wifi或者otg，需要看大图还得在电脑上看，这也太麻烦了！”汤佳怡也忍不住吐槽道。 “而且还得是mac电脑。” 低头想了一会儿，汤佳怡迟疑着道：“也许他们推出这个一代产品只是为了证明技术实力，后续还是要做到手机上面吧？不是乔布斯去年也对这个技术很感兴趣么？” “也许吧，”马竞伸手从框里面捞起lytro相机晃了晃，“不过要是他们的镜头组还是这么厚实，不管是乔帮主还是库克都不会让它登上iphone的，苹果向来是设计先锋但不是技术先锋，很少抢先搭载最时髦技术的。时髦技术就意味着不完善不完美还有高成本，不符合苹果的风格。” “对了，我记得好像蜻蜓无人机的电子复眼对焦速度就很快的样子，在手机屏幕上随便一点就能快速对焦了，为什么不把这个技术用到手机上面？” “我也想啊！”马竞仰头把剩下的饮料咕咚咚灌完，“不过蜻蜓摄像头所谓的快数对焦其实是快速切换主信号，蜻蜓上面有几十个参数各不相同的摄像头，各自的朝向和焦距都有差别，这种对焦其实就像是人切换左右眼一样，直接切换不同摄像头的图像数据，速度当然快了。不过这样一来摄像头的数目就不能少了，放到手机上占据好大一片面积不好看啊，而且还可能会被人叫蜘蛛。” 稍微想了想手机上面密密麻麻安装十几颗圆滚滚黑漆漆镜头的画面，汤佳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也许有人正好好这一口呢？毕竟这年头养蟒蛇养蜥蜴养蜘蛛做宠物的人也不少呢？” “嘶，还是算了，那画面太美我不敢让它出现。” “对了，道蜻蜓无人机，好像你最近又干了什么大事呢？”汤佳怡直起腰转身看向马竞，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那是意外，意外！纯属巧合好不好！”马竞“满脸委屈”地道：“我也没想到那个苟立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被人轻轻松松就吓出了实情，这家伙要是放到战争年代里妥妥看就是汉奸叛徒的料啊！” “哦？还有这回事？什么情况？”汤佳怡的八卦之魂瞬间爆发，好地问道。 她只是通过络看到了一条消息，是鹭岛警‘方在蜜蜂集团配合下抓住了一名利用蜜蜂大蜻蜓无人机从事入室盗窃的犯罪分子，从那人手上查出了一份足以掀翻多省官‘场的神秘名单云云。 “那个苟立是个偷，也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无人机专家，为了方便用无人机偷东西他发明了不少专用挂件。然后我因为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想把他招募过来。不过这人做贼心虚活动很谨慎，我就用了一些手段半吓半诱地把他忽悠到了鹭岛蜂园。” “结果没成想，那天他到蜂园去的时候，刚好有一队巡逻警茶在门卫室里面休息喝茶，然后他看见门卫室里面坐了好几个大盖帽一下子就晃神了，扭头就是一个跑啊！”马竞坐起来双臂摆动做了个跑步的姿势：“然后很自然的，这人行迹如此可疑，几千块的无人机都不要了，那几个巡‘警就知道他身上一定是有情况，呼啦啦扑出去就把他给按在地上了。” “那个苟立也是情商急需充值啊，直接就表示自己愿意坦白从宽争取立功，是自己手上有好几个其他城市干‘部的黑材料，什么家里藏大笔现金啊，与好几人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啊之类的。” “然后那份名单不知道被谁给透露到上了，还被二次加工了，估计转发的人嫌弃名单上连个非处都没有太掉价了，就给他们分别升了几级官。其实那帮家伙都是些住普通区的官儿和公务员，毕竟真正家属院门口有门卫甚至武‘警的，他苟立一个陌生人根本混不进去。也是因为都是些人物，鹭岛那边就没有捂着直接通报当地了，而且办事的人也是漫不经心嫌麻烦直接群发了全部名单，估计就是在这个过程当导致泄密的。” “就这样？”汤佳怡意犹未尽地问道，这个“真相”太过简单苍白她不想信啊，“对了那个苟立有两个身份证，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的？” “唉别提了我都想不通这家伙怎么逍遥一整年的！”马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家伙虽然有两张身份证，但是他两个身份证都绑定了的蜜蜂帐号，而且在做身份认证时都是他本人做的视频验证，系统差点儿就把两个帐号给合并同类项了！” “哈哈哈！”汤佳怡脸上笑开了花，“这家伙智商也得充值了吧！” “不对！”她突然收住笑，皱眉问道：“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巡‘警经常去门卫室休息顺便看看监控大屏幕，这事你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特地把他约到那里？” “这个嘛，我本来只是想要狐假虎威，借势压个价，谁成想他居然这么不经吓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第340章 地图错了 摇手告别了卖合影的“超人”帅哥，又摇头拒绝了凑上来卖蜘蛛侠玩偶手机链的“蜘蛛侠”，汤佳怡一手扶着帽子一手抓着墨镜，仰着头打量着面前这栋著名的尖顶建筑-新xin-iqi- 良久，她才转头道：“好丑啊！” 虽然作为一名鹭大学子，她早已经习惯了一栋栋四四方方现代钢筋水泥建筑头顶戴着一顶红色式屋檐的帽子，可是眼前好莱坞国戏院那有些葩的高大尖顶还是把她雷到了。除了门口一对石狮子看起来非常眼熟和亲切，其他建筑风格和装饰细节都让她感到非常别扭，包括大门口那巨大的龙形浮雕也是。 “正常正常，这太正常不过了，任何化到了别人的地盘都是要经过本地化改造的，就像观世音在印度时还是可男可女的ed制造者，到了国内却摇身一变，成了慈眉善目的送子女观音了。既然餐到了美国要适应老外口味和当地食材，做出左宗棠鸡、西兰花炒牛肉这样的美式餐出来，式建筑到了美国当然也要入乡随俗了。虽然当初1927年修建国戏院的时候，专门从亚洲进口了一堆特色装饰品，但是看起来除了那对石狮子以外，其他都是买到了假货呢。再了，这里其实跟旁边的同一个老板的埃及戏院一样，都是人家美国人自己设计建造的，充满了他们自己的审美口味。” “行了行了，咱们两个外行还是别在这里计较这些了，人家房主想要盖成什么挂什么名字都是人家的权利。” “不得不当年起这个名字还是占了大便宜啊！”着马竞转头看了周围的游人一眼，在这些低搜寻着地上明星手印脚印的游客，随处可见黑头发黄皮肤的身影。要是十几年前这些人更可能是霓虹人，但现在入耳各种口音的明了他们的国籍。 “要不是五一黄金周已经取消了，现在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人的，妥妥要让老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peoplemountainpeoplesea（人山人海）。” “切！现在你才是老外好么！” “好吧，貌似还真是这样呢，”马竞摇了摇头拉着汤佳怡的手道：“佳佳你想看谁的手印我给你找，不管是吴宇森的还是玛丽莲梦露的，保证给你立即找到又快又好。” “没兴趣，”轻飘飘丢下三个字，女孩就哒哒哒踩着高跟走向了售票厅，要是她喜欢的明星本人在这里，或者退而求其次有制作精致的名人蜡像在，她可能还有上前搭讪或者合影的兴趣，但是这种水泥地上面的手印脚印就不能提起她多少兴趣了，毕竟除了少数诸如梦露、州长施瓦辛格之类的明星，这里面绝大多数明星她都不怎么认识。 至于她耳熟能详的新生代明星，虽然很多都有留印仪式，但实质上只是为了配合宣传交钱做个活动罢了，写有这些人签名的水泥板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前庭广场上。国戏院留印仪式的门槛虽然星光大道留名低多了，但是运营方同样要考虑广大影迷的意见，之前“靓汤”汤姆克鲁斯留印的时候就有影迷抗议这个卖脸奶油生没有资格同一代传玛丽莲梦露并列。所以后来大多数留印仪式制作的水泥石板最终都躺进仓库吃灰去了，毕竟新电影的上映期只有几周时间，只要过了宣传期就没人在意了。 很快，相继走进戏院里面的俩人就发现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当初主打“异域风情”的这家戏院内饰方面同样使用了大量东方风格元素的物品，而现在这些装饰布置在他们这些东方来客眼看来，同样是深具“异域风情”，到处都能找到猎的感觉。 就像名是“荷兰豆”的菜豌豆其英名却赫然是“esesnopea（国雪豌豆）”一样，现实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幽默。 从“西合璧”或者“不土不洋”的国戏院里面出来，俩人沿着好莱坞大道一路向前，马竞忽然伸手指了指路边一幢建筑。 顺着马竞的视线看过去，汤佳怡入目所见是一排大写的dolbytheatre（杜剧院）的名字。 “这里就是以前的柯达剧院了，也是奥斯卡颁奖礼永久举办地，”马竞解释道。 闻言点点头，汤佳怡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栋建筑，因为奥斯卡的关系，柯达剧院在国内媒体上亮相次数也很多，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内景，偶尔出现外景也是夜景，摄影镜头也更乐意追逐美女明星，极少全面细致地拍摄这栋建筑。 当然络上自然是有很多游记一类照片会分享这些建筑的外观和内部布置，但她却刻意没有多去看这些图片，觉得那样就会导致新鲜感的丧失。 因为当时全球胶卷巨头柯达公司掏了7400万美元冠名费的关系，这座奥斯卡颁奖礼固定举办地最初被命名为柯达剧院。不过就在就在年初时候，柯达公司正式宣布申请破产保护，作为裁减开支的举措，为了省掉后续每年360万美元的冠名费用，他们申请终止了冠名合同，于是今年的奥斯卡上面就用“好莱坞高地心”这个名字替换掉了柯达剧院这个曾用名。 直到房东cim地产找到了一家新的“冤大头”，音响系统巨头杜实验室公司，在5月初正式改名变成了“杜剧院”。 不得不，建于新世纪之初的杜剧院无疑风格怪异的国戏院更加现代和顺眼，不过同样的，这样现代风格的建筑她们在国内外也见识了不少，因此参观这里用掉的时间还后者更加短一些。 “好莱坞之所以会出现，都是爱迪生逼得，他发明的摄影机专利费太贵了，逼得很多早期电影人跑到西部洛杉矶这里来拍电影，而且西部更加干燥不容易下雨，也更适合拍电影。毕竟电影里面雨景大部分都不是实景，用洒水车稍微喷喷意思意思就好了，毕竟设备和导演大爷可是不防水的，”漫步在好莱坞大道上，俩人的思绪和话题不由自主地被电影主导了。 “扑哧！”忍不住笑喷了的汤佳怡嗔怪地捶了马竞一下，接着四下看了一圈有些怪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几个剧组啊？” “还不是钱跟手续的问题闹得，”马竞两手一摊：“在公共场合拍电影要提前申请请洛杉矶警局配合封路什么的，钱多手续还麻烦，所以现在好多片子都是在室内摄影棚的蓝幕绿幕前面拍的，最后把演员形象一帧帧扣出来ps到实景画面上面，又省钱又省事儿！” “而且现在好莱坞的人工和物价都太高了，好多电影公司都跑出去了搬到外面甚至澳大利亚去了，反正有特效扣图嘛。” “到特效，”汤佳怡转头看向马竞，“你的一块特效什么时候来好莱坞发展赚美元啊，接点儿钢铁侠、复联的特效你们就发达了！” 虽然蜜蜂在视频业务上向来走的是便宜实惠确保盈利的路线，对高价格热剧大剧从来敬而远之，但在国内几大络巨头纷纷加码视频业务之后，他们还是被殃及池鱼了。随着热门影视剧的络播映权价格节节攀高，连带着那些烂片烂剧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尤其是那些有明星脸出没的片子。 所以两家公司决定结伙走进横淀，向上游迈进，蜜蜂影视进驻横淀，开设了影视道具公司，同时也开始投资拍摄自制剧以丰富片库。同时其好基友佳境影视也在横淀开设了一家子公司“横淀逸快影视特效公司”，专门为国内影视剧组提供各种方便快捷低价的特效服务。在络上这家公司则被友戏称为“一块特效”，因为他们“专注提供五毛特效好一倍的便宜特效”。 汤佳怡特地提到“一块特效”自然是在调‘戏讽刺马竞，后者提供的特效虽然没有真的低至每帧一块，但在行业内也的确算是低水平了，其提供的特效质量虽然极有性价的达到了等偏上水平，但跟好莱坞主流特效水平相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一份汗水一份收获，逸快强调便宜快速，自然就只能牺牲特效的质量和创意了。 质量太差还可以靠着堆砌人手和计算力来解决，但是创意设计这些更多还是需要经验和天才灵感的结合才有可能实现，而且还需要海量资金物资的支持，这些对于成立只有一年多的逸快特效来难度还是太高了。即使是国外著名特效工作室也经常因为接不到活儿，或者参与影片票房乏力后续收入匮乏而陷入亏损转卖甚至倒闭的泥潭。 与之相，为了省钱“一块特效”大多都是“行业成熟技术”，换句话都是已经在其他影片上出现过的技术，在他们打造的各种影视游戏特效里面，经常被友揪出来同好莱坞大片或者热门游戏相似的内容。 虽然已经按照国内版权法规完全重绘了美术素材，但这种“似曾相识”肯定是逃不过更加严格的欧美版权法规的，所以马竞根本没有让逸快特效走出国门在海外开展业务的计划。反正他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锻炼手下特效团队积累技术经验，同时也是为了扶持有梦想有创意的年轻影视人。 至于“精华”了国内特效行业，那只是无心插柳的结果，因为便宜快速的明显优点，逸快特效在过去一年里已经挤垮了十几家专注提供低价五毛特效的公司和团队，公司破产特效师跳槽或者改行，剩下其他特效公司也不得不放弃低端市场，转向费时费力的高端专业特效领域。 走了一段俩人走进了一间租车公司，再出来时就已经坐在了一辆红色福特野马跑车里面。在地大物博的大美利坚出门还是开车较方便，毕竟这边好多卫星城之间离得还是挺远的。 “喂喂喂，马贱贱你好像开错路了！”汤佳怡皱眉看着手机上的谷歌地图道。 有道是不到长城非好汉，既然到了好莱坞，俩人当然要去跟那个著名的hollyood标志合个影。不过汤佳怡很快发现马竞的行车方向明显跟谷歌地图上显示的推荐路线不太一样。 “没错的，googlemap上面的导航资料是错的。” “啊？谷歌怎么能把这么著名的地方给弄错了？” 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马竞笑着道：“据都是这些租车害得，那边居民嫌弃咱们这些游客把车停在他们门口，占了他们的停车位，觉得都是游客太多惹的祸，干脆联名像google施压让把导航改到周边景点去了。” “还可以这样啊？” 面对老婆大人的疑惑，马竞也只能耸耸肩：“习惯就好，太正常了。” 其实真的爬上山走到hollyood标志跟前，汤佳怡的兴趣很快就衰落下去，拿出手机敷衍了事地咔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就嚷嚷着没意思要回去了。 汽车重新启动，马竞转头对她笑道：“逛累了觉得没意思了？老公带你去硅谷看看，保证提神醒脑！” 汤佳怡没有答话只是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注意到马竞笑意当的古怪。 等汽车提问，被马竞轻轻摇醒的汤佳怡随手掏出手机查看地图，再次发现地图和实际不符了，硅谷、斯坦福大学所在地应该是santaclaravalley（圣克拉拉谷），可是手机gps定位显示自己的位置却是santafernandovalley。 “马贱贱，好像地图又错啦，又把我定位到什么费尔南多谷了。” “没错啦，这里也是硅谷，嗯，硅胶也是硅嘛！” 第341章 初至硅谷 这片开阔谷地虽然也有其他产业，但是最让这里闻名世界的，却是散布在其中的三百多家特殊影片制作商。x—— 因为这些影片当中使用量最大的道具大都是一些硅胶制品的关系，圣费尔南多谷也被称为“硅胶谷”。 而且这里人们身上的硅成份也比其他地方来的要多，叫做硅谷其实也很靠谱的比如说路边这位大凶女子，完全无视副驾驶座上的汤佳怡，双手托着胸前一对大球，对着马竞搔首弄姿，不过马老板作为知名硅胶制品公司的老板，一眼就认出来她那对凶物不过是灌了不少硅胶的假奶，完全没有兴趣，在汤佳怡用正义地批判地目光瞪视对方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继续开着车，完全对其不屑一顾的样子。 硅胶是含有硅元素的胶状物的俗称，不过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指的是硅橡胶，含有碳硅键的含硅高分子有机物。因为化学性质稳定柔软有弹性，无毒无害生理亲合性好，在医用材料领域用途广泛，比如说作为人造血管、隆胸假体、人造皮肤，以及各种仿生学玩具之类的。 因为大宝剑旗下各种智能互动玩具上面需要用到就大量医用硅胶材料，研发团队曾大量收集市面现有的各种硅胶材料进行对比分析，希望可以研发改进出更好用的独家配方，所以看过研发资料和报告的马竞只是扫了一眼，就判断出那女的身上肯定塞了不少硅胶假体。 等离得远了，汤佳怡转回头，“马贱贱，你看到没？那对车前灯可真大啊！” 想到被俩人抛在身后的那个女人，马竞努了努嘴，不屑道：“看她做什么？皮肤粗糙满身金毛还晒得黑不溜秋的，骨架粗大眉骨颧骨颌骨都突出来了，看起来像个汉子，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那对球圆的跟气球一样毫无下垂痕迹，一看就是假奶，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他的话汤佳怡好看的眉毛一松，接着拿起手机搜索起来，她隐隐觉得似乎听说过这里的名字。 她早就发现了只要在马竞身边就不愁搜不到wifi信号，简直就像是人形自走无线路由一样，虽然并不清楚具体原理，但是却不影响她随时随地手机上网查找资料。 于是很快她的眉毛紧皱起来，根据网络上的介绍，这里最为出名的无疑就是各种bluefilm，然后每年每月都有许多人专门跑来这里，有些是为了参观旅游一窥制片秘密的无聊人士，另外一些则干脆是为了一脱成名成为躺着赚钱的艳星。 不过，在带着批判精神看完了关于费尔南多谷的介绍资料，还用马竞的马甲信用卡付费观看了一部关于这里的纪录片以后，汤佳怡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弯，反而催促着马竞赶紧快带她去看看实际的拍片现场。 虽说如今也是身家几亿美元的白富美了，但因为发迹太快，无论是马竞还是汤佳怡自己，都跟硅谷那些一朝发迹的科技圈新贵们一样，身上依旧保留着很多普通人的生活习惯和价值观，对“蓝片”的制作过程的兴趣要远大于收藏名表名包名酒并拿出来跟其他人显摆交流。 “蓝片”的制作，在汤佳怡的想象中应该是跟那个段子说的那样“无资金，无贷款，自带设备搞生产，不占地，不建房，工作只要一张床”，有张床或者地上铺个床垫甚至毯子就能开拍了。但实际上她却是想差了，正规军的团队规模还是很庞大的，除了两位主演，还有替补演员若干，为了剪辑切换还要同时准备好几名摄影师控制摄像机进行多角度拍摄，并且还得为他们准备灯光师和录音师，再加上化妆、道具其他后勤人员，以及最重要的导演大人，所以出现在拍摄现场的人数并不比其他电影剧组少多少。 因此在被马竞带到一处摄影棚之后，汤佳怡看到熙熙攘攘将近十几号人挤在一起背对着他们围观场地中心的场景，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抓住马竞左手捏啊捏的。 虽然有时候也已人老珠黄已婚妇女自嘲，但汤佳怡显然还没有在心态上转换到可以无所顾忌讨论长短粗细黑白时间的“大妈”模式，所以在听到摄影棚里面一阵高过一阵的魔音贯耳后，她就被这些有些狂野的声音吓住了，站在原地不挪步。 所以最终，因为她的临阵退缩，马竞只好跟接待他们的那个大胡子表示抱歉，草草结束了这次参观。 不过让马竞下巴差点掉了的是，出了摄影棚，远离了那些富有节奏的魔音以及好奇围观的老外们，汤佳怡的兴趣似乎又回来了，小声说着“原来那些女演员的表情都是假的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摄影机前面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还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面，即使之前在电视上看的蓝光高清也不能相比。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却是男女演员的敬业精神和演技，“蓝片”拍摄同样很少使用长镜头一镜到底的，拍摄过程跟其他动作片其实相差不大，同样也是拍一段动作导演就会喊咔，然后换个姿势再来一次。而那些男女演员们在每次a打板之后，也会立即“进入状态”，享受的表情激动的声音一样不缺，不过妥妥都是假的。 至于导演使用短镜头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剪辑，可以随时加入各种特写镜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拉长时间，让男女演员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补充水分之类的，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伸手掐了马竞一下，不过入手依旧是橡皮一样富有弹性和韧性的手感，让她马上又扫兴地松开了手指。 “你又咋了？”马竞盯着路边耳听八方，并没有回头看她。 这辆租来的福特野马敞篷跑车可不是他在国内使用的汽车，无一例外都加装了自动驾驶系统，即使两个人放下座椅滚到后面玩车震都没关系，此刻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道驾驶着陌生的汽车，他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汤佳怡也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不由扑哧笑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有趣，以前在没有安装cc的汽车上，马竞的表情和行为这样的，非常非常地专注，这也是马竞的一个特色了。虽说开车时要集中注意力避免走神来不及应对突发状况，但老司机们也会告诉新手们，也不用过分集中注意力，那样太过消耗精力，容易导致疲倦，等到后半段反而容易出事。 不过全神贯注容易导致疲倦的问题却是从来没在马竞身上出现过，这家伙总是精力旺盛永不疲倦，开车五年时间却是一次事故都没有出过，即使碰瓷党也没能沾到他一片漆，就算强行躺下滚过来也会被行车记录仪给送进监牢。 当然了汤佳怡也同样是五年零事故，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零事故的前提是零驾驶，以前上学时很少自己开车，等到毕业开始自己开车了，马竞又开发出cc自动驾驶系统，之后说是开车其实只是坐在驾驶座上面给交警还是其他司机看看罢了。 同样的，自从座驾安装了cc系统以后，马竞就很少露出这样一副紧张认真的态度了，眼下骤然看到还是颇为亲切和喜感的。 这一笑却是也把汤佳怡刚才一点儿淡淡的埋怨情绪给笑没了。 刚才她突然怒上心头伸手去掐马竞，却是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被马贱贱骗了整整四年，这家伙当初可是直接电脑上的视频长度跟她分析正常男人都是一个小时以上，半小时以下要么是不尽兴要么是有病，可怜她自己因为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讨论这个私密问题，具体傻乎乎地信了。直到今天亲眼看了美国蓝片的拍摄过程，她这才发现什么真男人一小时完全是胡说八道，于是立即就使用了嫡传的腰间软肉定向打击战术来宣泄自己的怒气，不过可惜某人的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认清现实之后汤佳怡又从小包里面翻出手机，查看地图，这次汽车的方向却是朝着真的硅谷去了。 其实说起来硅谷和国内的大学产业园是一个性质，由当年铁路大王斯坦福先生建立的斯坦福大学坐拥超过3000公顷、接近五万亩的巨大校园，其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开始在校内拿出一千英亩（六千市亩）建立了工业园，并低价出租给校友公司以及其他各种创业公司，这样大学出地皮出智力（员工和部分技术支持）、公司出创意、风投出资本金钱的组合，迅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越来越多初创公司选择加入斯坦福工业园，即使落户校外也在所不惜，这片地区逐渐形成了闻名世界的高科技产业集聚地，因为主要产业方向都是it技术，而后者离不开硅半导体的关系，这里也被称为硅谷。 阿马萨利兰斯坦福是美国镀金时代（出自马克吐温同名小说）十大富豪之一，其在1861年当选第一任加州州长，并在当年爆发的南北战争中代表加州加入北方联盟。作为站队成功的奖励，斯坦福运作成功横跨美国东西的太平洋铁路法案，当时规定有斯坦福的名下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cp）和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up）一西一东共同修建这条铁路。 因为沿途都是荒地，当时白宫和国会山按照国际惯例，授予两条铁路公司免费拥有沿线122米公有土地，以及可以低价购买32公里的“福利”。这样一来修得快的一边就能占有更多免费和低价土地，两家公司都想尽办法加快修建速度，而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自然是人海战术甚至人命战术。 大西洋那边的up招募了大量因为“1845爱尔兰大饥荒”而渡海逃难的爱尔兰人劳工，这些人不被英国待见，到了美国也只能从事最低端行业工资低而聪明的斯坦福先生却把目光投向了太平洋对面的大青果。 当时太平天国正在走向末路，大青果卖了大量不剃头的发匪以及罪犯到美国，前后有一万五千人加入了cp的铁路工地，到1869年铁路通车时大部分都死于糟糕的工作环境埋骨荒野，后人评述“太平洋铁路每根枕木下面都有一个华工的尸骨”。 “就算少数活到了工程结束的，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马上3k党就起来了。旧金山毕竟不是真的金山，自己国家不给力想在外国混的好，虽然说不是没可能，但几率明显会少很多啊！” “这就是马老板你站在斯坦福校园里的感受么？要不要这么红啊？用不用我帮你写下来头递给人报？” “嘻嘻还是算啦，”马竞伸手搂着她：“咱还是跟营养丰富小球藻保持点儿距离比较好。” 因为时近下午，俩人只是斯坦福大学校门附近稍微转了转拍了几张照片，要全部逛遍这几万亩的校园可不容易，这里毕竟有接近20个鹭大本部那么大，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小城市了。 虽然活动斯坦福和硅谷的亚裔留学生和员工数量并不少，但是在一栋栋标志性建筑前面合影留念的马竞夫妇还是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非常拉风地引起不少人的回头注视。 不只是因为这一对男帅女靓，也不只是因为他们看似年轻却没有多少学生气的神态，更因为俩人手中的那两只特殊的手机。 “抱歉，请问你们的手机是蜜蜂aqua么？” 一个脸上有不少雀斑的金发男生踟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几步走上来开口问道。 汤佳怡有些好笑地捅了捅马竞：别人认出了手机，却没有认出来你这个发布者。 马竞无语无奈，传说老外对亚裔有脸盲症，就像亚裔对非裔有脸盲症一样，眼前这小伙儿看来就是脸盲了。 看到马竞点头承认，雀斑男生又说我可以看看它么，马竞把手机递给对方，又轻轻捅了捅汤佳怡：看来你的魅力还是不够呀，老婆大人！ 第342章 为了透明 其实马竞汤佳怡俩人的样貌气质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各自父母遗传给他们的基因只是普通程度，在18岁之前俩人的长相也只能说是良好，这还是有青春活力加分项的结果，但在接下来几年里面，两个人的相貌变化先后脱离了原本轨道，变得原来越好看起来。新···．——． 其实道理很简单，男生脸上有点肌肉，能够增加阳刚气质，只要别太多变成满脸横肉就好了，女生就稍微复杂一些，皮肤、眼睑、眉毛、睫毛这些东西都会影响相貌，当然还有肌肉。不过按照以前流行的鹅蛋脸审美，以及现下流行的锥子脸审美，却是不能加肌肉反而要削肌肉的，这样才能有更加平滑柔美的脸部曲线。 在马竞这个开挂人士的作弊下，汤佳怡其实是经历了一个周期特别长的整形美容的，不过却没动刀子削骨削肉，而是依靠激素平衡加面部按摩之类的慢功夫。再加上居移气养移体，生活环境和衣饰打扮的改变，让她从当年的小胖妹破茧成蝶变成了女神级的美女，只是可惜网络时代女神称号早就贬值了，只要有张看起来不错的照片就能获封女神了，虽然是“宅男女神”。 即使这样的名号她也没有戴多久，网友对她的称呼很快从“我女神”变成了“老板娘”，最近“马夫人”的称呼也多了起来，汤佳怡正在纠结要不要将其加入屏蔽列表。 在白人小哥托马斯华盛顿眼中，汤佳怡的身材显得过于纤细瘦弱了，白嫩的肤色也不够阳光健康，嘴巴也不够大，而且还没有可爱的雀斑以及美女标配的金色长发，相比之下自然还是传说中的aqua真机更加让他感兴趣。 对于这一点汤佳怡也是很清楚的，不过她对自己现在的长相还是很满意的，并不期待自己拥有那几位华裔超模棱角分明的脸，所以对于这个斯坦福学生的无视自然也就不萦于怀了。 比起容易脸盲的他们俩，蜜蜂aqua手机的造型却是非常具有存在感，识别度非常高，其实过去几个月时间里面，每当它出现在俩人掌心，其独特的外观瞬间就会吸引周围路人的注意力，回头率爆表。不过因为大部分路人无论中外都不怎么关注国外科技新闻的关系，真正认出这部手机的路人始终只是少数，直到他们遇到了托马斯。 就在对方报出名号之后，马竞很快就通过“人肉搜索利器”脸书找到了这孩子的专业、年级、宿舍号，还把他的校园社交圈都顺便调查了一遍，发现他正是斯坦福计算机专业学生，对手机行业比较感兴趣，比较关注各种新型手机系统，无论是wp还是ebos，以及bee3，他都有买来相应的手机尝过鲜。也是因为使用过蜜蜂手机的关系，他有特地蜜蜂在mwc2012上发布的新机，因此第一时间认出了aqua，然而还是没有认出来当时也有出场的马竞。 就在这一年2月底，一年一度的全球移动通信大会（mwc）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开幕，不过因为苹果自从涉足手机制造以来向来都是自己单独开发布会，所以mwc基本上被安卓阵营占领了，各大厂商发布的新机基本上都是基于最新安卓4。0冰淇淋三明治。 不过在一堆安卓机型的包围当中，依然有两只“小众”手机凭借独特的亮点杀出重围，力压一堆四核旗舰，赢获得了更多的媒体曝光度和消费者的关注度，笑到了最后。 这两只手机，一个是昔日王者诺基亚的808purevie，其搭载的4100万像素摄像头毫无疑问地把拍照手机的性能指标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引起现场和网络一片哗然。 只是可惜如此给力，秒杀一大堆卡片相机甚至低端单反的牛逼摄像头，其搭配的操作系统却是老气横秋的塞班系统。 尽管808搭载的是最新版塞班belle，但是塞班先天对于高分屏支持不足的毛病依旧存在，所以其屏幕分辨率只有360×640，与摄像头4354×7228的输出分辨率相比实在是有够坑爹，反而让更大的分辨率变成了累赘。 毕竟手机和相机是不同的，专业摄影师使用单反拍下照片，通常还要导入到电脑上使用软件进行繁琐的后期修图才能正式发表，最终成片出现的地方要么是pc网页要么是杂志画册。 而手机拍下的照片，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复杂的后期，挑选一个满意的滤镜加上去，然后就可以发送到网络相册和社交网络等着其他人点赞了，其主要的浏览平台依然是手机。这样一来就要求屏幕最好能够跟上摄像头的发展速度，以便用户可以便捷地在观赏自己和其他人拍摄的高分辨率照片。而808的万像素屏幕自然是严重落后了，根本不能完美展现自家4100万像素摄像头的强力之处。 另外，作为“木马”ceo埃诺普放弃塞班系统，投奔老东家微软windosphone阵营的成果，808pv也成为诺基亚最后一款塞班手机，其所引起的轰动未尝没有塞班日落西山回光返照的成份。 至于另外一只引起巨大轰动的手机，自然是首次参展mwc的蜜蜂手机带去的蜜蜂aqua。 在这款新品上，蜜蜂一反常态没有继续用花朵命名，反而以水名之，却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这只手机是全世界第一款全透明手机，以及液态手机。 aqua源自拉丁语，在英语当中也是代表水的词根，衍生了不少与水有关的词汇，所以蜜蜂首款透明手机选择了这个单词作为名字，虽然它实际上完全不含水。 其实早在几年前的功能机时代就有厂商推出了含有透明元素的手机，不过他们基本上只是实现了手机屏幕的透明，主板、电池等部件依旧是不透明的。像是知名pc厂商脸想就在一年前上市销售了一款透明手机s800，这款直板手机上半部安装了一块2。4英寸透明彩屏，下半部分则是不透明的键盘区，内藏主板和电池。不过因为是主打时尚概念的功能机，这款手机一出来就落后了，最终早早停产没有了下文。 与之相比，蜜蜂aqua最为引人瞩目的一点，就是其率先实现了正面全透明，机身上面除了除了摄像头、听筒、话筒、红外传感器等藏身的一些黑色圆孔以及不透明的sim卡以外，外壳整体都是透明的，结合钻石切边技术打造的独特外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非常吸睛。 aqua手机使用了更加优雅和女性化的复古翻盖对折造型，上下两块amoled屏幕依靠铰链连接起来，最大可以张开180度变成一块细长直板手机，对折后又像是一只没有瓶颈部分的方形香水瓶。 不过里面却没有装着香水，而是一种蜜蜂独家技术的冷却液。 其实以aqua那孱弱的硬件性能，完全不需要担心发热问题，之所以还要在里面灌满冷却液，更多却是为了美观因素，这些液体真是能够把各种芯片和电池藏起来的秘密所在。 作为电子产品，手机上必然要有大量的电子元件以及电路，想要让手机透明，常见的办法就是缩小元件和线路的尺寸到丝米（十分之一毫米）以下，这样肉眼就难于察觉识别它们了，之前各厂商发布的透明屏幕基本上就是使用类似技术。 其实电路还在，虽然肉眼不能直接看到它们，但它们依然会遮挡光线，导致所谓的透明屏幕依然只能达到30%左右透明度。这一点即使是蜜蜂也没有办法解决，除非放弃对分辨率的要求，以减少电路密度增加透光度。 而且这样一来因为光线分散没有黑背景，使得屏幕显示效果下降好几个档次，当环境较亮时亮度对比度指标大大降低，蜜蜂使用了同样的办法让锂离子电池实现了透明，代价自然是容量降低。 不过对于cpu、内存、闪存，以及其他传感器等分立器件，就不能使用这样的招数了。 这时候就需要蜜蜂独家配方的冷却液来施展“光学隐形”的秘技了。 名字听起来很高端，其实这种“光学隐形”的原理却很生活很常见，毕竟除了北极圈的爱斯基摩人，大多数人都有机会在生活中经历湿衣尴尬或者湿衣诱‘惑。 轻薄衣物沾水变透明，却不是衣物溶解在了水里面。布料是用细线编织而成的，材质主要是棉麻植物纤维素、蚕丝蛋白以及化工合成人造纤维等等，它们不溶于水放到水里通常并不会发生化学变化并进而改变性状，之所以浸水变透明，却是因为填充在纤维空隙当中的水份造成的。 这些填充在织物纤维缝隙的水分，起到了类似光纤的左右，光线在其中发生发射和折射，“绕过”不透明的纤维，到达布料的另一面，所以看起来像是纤维隐形、布料变透明了一样。 所以aqua手机的冷却液不但要具有导热绝缘，阻燃防爆无毒等电子产品冷却液该有的特点，对其光学性能的要求却更高，不但要无色透明，还要有恰到好处的折射率。 当然光学隐形什么的要是改变视角就可能露出马脚，白人男生托马斯华盛顿就发现当把手机立起来从顶部看下去，就能看到一粒粒银白色小片悬浮在冷却液当中，诧异的摇了摇发现后者并没有晃动，似乎固定地挺牢靠的。 “托马斯，那些是专门包裹的芯片，你懂得现在还没有芯片透明封装技术，只能这样欺骗观众了。” 因为手机透明外壳边缘被精确打磨出了大量切面，在阳光下形成类似钻石的反光效果，固定银色小片的反光混迹其中，在大多数角度下不仔细看的话其实很难发现它们。 “哦！superma，你真是伟大的魔术师，这个设计太棒了！”虽然脸盲，但是托马斯已经反应过来，知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bee的那位创始人。 马竞并没有专门取一个英文名，通常都是打拼音或者拼音缩写mj，不过这样一来就跟另外一位名人迈克杰克逊冲突了。所以他在国外的粉丝一般管他叫做superma超级马，因为这家伙的表现即使在天才辈出的硅谷也是逆天级别存在。 “那么，superma，我能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售卖它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它不是一只概念机，是会量产上市的。” “当然，我说过。”马竞点头承认，拉着托马斯往校园里面走去，同时说道：“不过运营团队还在担心它可能不受欢迎，毕竟你懂看，为了透明它牺牲了太多性能。” “不不不，它是如此神奇不可思议，我感觉是在使用魔力水晶一样，我对它的性能很满意了，你们的优化做得太棒了！” 在一家露天咖啡馆的椅子上坐下，马竞从衣兜里面掏出另外一只手机放在桌子上，托马斯看了眼却是一只蜜蜂蓝的rose手机，诧异的看向马竞。 马竞伸手在月季手机上点了几下，关掉了一个功能，然后对托马斯说道：“ok，援军撤退了，现在才是aqua的真实表现。” “哦翔！”托马斯低头拨弄了几下手中的透明手机，忍不住爆了粗口，接着有连忙给俩人道歉：“抱歉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这种对比太让人伤心了，虽然实际上它其实还是流畅的。” “我懂我懂，”马竞点头：“在我们国家有句谚语，大概意思是说从人们可以接受从糟糕到美好的过渡，却很难接受从美好倒退回糟糕，就像你这样！” 有着金色短卷发的白人男生夸张地点头，然后看着马竞手指下面的手机，问道：“superma，这个功能完成了么？我的手机也可以这样作为援军么？” “没有问题，你的rose没有问题，事实上这几个月我们就是在开发这些为aqua服务的软件，让它的出场可以更加完美，”看到对面男生期待的目光，马竞又补充道：“悼念日假期之前你应该就可以拿到它了。” 第343章 专业人士 接下来就是惯例的合影签名，招手拜拜各回各家了。．x．- 不过等马竞回到停放野马的地方时却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倒不是停车场管理员或者混混什么的，而是他的随行人员私人安保主管江雪明，这位齐鲁大汉冲马竞笑笑：“老板，你得换车了，”着指了指旁边的防弹奔驰。 因为被托马斯华盛顿认出了身份，而且也没有阻止对方在推特上发布合影照片并且@点名自己，他们两个自然不能像开始那样做一对快乐的背包客了，所以之前保持隐身的安保团队立即出面接管了安保。 虽然单纯从个人战斗力上面来，马竞跑的过马、开得了车、帆船直升机飞机也都有驾照、射击格斗验毒入侵等业务技术也非常熟捻，完全能够跟完全体许三多争抢兵王头衔，但毕竟君子不立危墙，术业有专攻，所以在三年之前他就开始为自己招募了私人安保主管。 这个团队最开始只是退伍军人江雪明一个人，主要是负责统筹联络，后来随着马竞身家越来丰厚人员规模才开始膨胀起来，现在跟在马竞和汤佳怡身边就有一个五男二女七个人的安保团队，在蜜蜂总部以及岳父汤岳母吕薇身边也有相应人马。毕竟这年头哪里都不安全，警茶叔叔辣么忙，还是不要去麻烦人家了。 当然了马老板毕竟不是卖楼卖奶粉的，并没有积累下什么生死大仇，得罪过的人也基本上都是科技圈里面的，而大家虽然大多都是学理、工的，但好歹也算是读书人，还是要讲究一些读书人的体面的，很少有人干出“君子动手不动口”的事情，也就是在上互相黑黑，或者干脆披着马甲搞些黑客手段罢了，极少把对抗发展到线下，当然这也跟蜜蜂赖在鹭岛不去北上广，不能方便地同城约架有关系。 反正就是马竞至今其实还没有遇到被人在现实恶意袭击的情况，不过防患于未然还是要做的，他可不想自己或者亲人成了某位张子强第二的猎物。 这位敢于劫持运钞车，并且还利用法律武器成功脱罪的猛人，其依靠先后绑架港岛首富李超人之子以及第二富豪郭某某赚下接近10亿港币的身家，甚至因为犯罪所得有史以来最高而入选吉尼斯世界纪录，被称为“世纪贼王”。不过“出来混，总要还的”，其本人最终在98年被大陆公安抓获，并拒绝将其引渡会没有死刑的港岛而是果断执行死刑了。 起来，马竞时候就看过不少以其事迹改编的电视剧电影之类，如《插翅难逃》，不过电视剧可没有张子强人是死了，但他老婆孩子却带着他强抢来的几亿家产去了泰国，安然享受生活去了。 而相国内，美国更不是什么安静祥和的所在，出现在电视上的武装犯罪事件甚至联播外国人民水深火热环节播放的还要多。其实这也正常，联播每天就30分钟，还不老盯着美国一家，也就是遇到死伤巨大的案子或者影响巨大的案子如白人守望员齐默尔曼射杀黑人伙崔马丁，引起黑人群体强烈抗议之类的事件才会关注报道一下。哪能像美国本土的媒体，甚至会干出把直播车直接开到正在被抢劫的银行门口直接面向全美进行直播。 马竞以前就跟汤佳怡开玩笑国内那些听了三鹿就不敢喝牛奶，听了郑民生就连忙要给孩子转学的人，要是看到老美这铺天盖地的电视报纸络新闻报道，还不得吓死啊。不过汤佳怡只用一句“你怎么确定人家一定懂英语，再那些英站不一定打得开啊！”就让马竞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坚持翻译转发类似案件报道。 虽然有不少友因此笑话他怎么突然变五毛了，甚至因此掉了不少粉，但马老板却是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暗成立了一个美国新闻搬运部，专门翻译搬运纯正的美国新闻，然后发表在2tc爱吐槽站视频区。之所以要悄悄来，倒不是马老板怕了移民介留学服务这些美国月亮圆的受益者与鼓吹着，纯粹是没办法通过正式途径引进这些新闻节目罢了，人家不一定乐意给，上头光腚也不一定乐意让播，所以只好让互联和民来承受这些啦。 有没有吓到别人不好，反正是看了这些报道以后，汤佳怡还有汤吕薇他们都不再抗拒身边跟着保镖了，至少是不抗拒出国时配保镖了。 “hi！boss！”旁边奔驰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微秃年胖子有些别扭地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马竞外侧。 “马克你真的得减肥啦，等你坐不进驾驶座我就不得不炒了你啦！”马竞一边跟他笑着，自己也坐进了防弹奔驰的驾驶座，他还是习惯于自己掌控一切，而且也相信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会更加安全。 “我已经在做啦，今天昨天轻了一盎司（约28克）呢，”胖子马克大声辩解道，他的减肥行动已经“持续”近两年多了，但成果寥寥，如今已经成了他的专属笑料。 别看他胖，马克莱利却是一名专业保镖，毕竟东西方环境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太高的格斗技巧，只要能够在关键时刻帮雇主挡住射向对方的鸡蛋，就是称职的好保镖，所以高大胖类型的保镖并不少见。 像是现在马竞和汤佳怡上车时几个保镖就隐隐围在俩人周围，虽然没有黑西装大墨镜空气耳机的经典造型，但还是基本上封堵了可能的射击方向，这个美联合团队配合还是满默契的。 七名保镖里面只有江雪明还有另外一男一女是从国内派来的，剩下两男一女则是马克莱利公司的雇员因为武器原因，马竞在美国期间的安保业务是外包给了当地一家名叫仙女龙的安保公司，而马克正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不过虽然当了老板，但在以保镖身份出场时，马克还是能够放下架子仔细以服务者的态度来要求自己的，如他就调查发现马竞喜欢奔驰，然后专门开了一辆防弹奔驰出来作为马老板的座驾。 等到几人依次上车，车队依次出发，驶向早就订好的酒店。 其实也没有几步路，放在国内也就走过去了，但是马克早就警告过他们最好不要暴露在街头，哪怕几分钟几步路也不行，毕竟鬼知道那扇窗户后面有没有一杆大狙。 汽车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刚刚停稳，汤佳怡顾不得解开安全带，就摇晃着两只透明手机对马竞笑着道：“马贱贱，你上新闻了，还是国内的新闻呢！” “国内？时差15个时，国内这个点儿好像还是早上吧？”马竞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道。 因为即使出国到了地球另一面，也要坚持“深夜”刷围脖，马竞其实同国内互联的联系一直没有断，不过是没有在国内时那么疯狂了，日刷三千围脖变成了夜刷九百，缩水了一大截，也不怎么浏览其他人的围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方面他要把部分精力分散到他的推特帐号上面，另一方面日夜时差以及太平洋海底光缆带来了的络延迟问题也限制了他的活跃度。以前他之所以能够做到每天浏览20万围脖，主要还是要归功于办公室离蜜蜂络的服务器不远，等于是享受局域模式，现在高速千兆局域没有了，只有跨洋远程通讯，刷围脖的速度终于“正常”起来，尽管依然还是滔滔江水级别的。 原本这样的消息根本不用汤佳怡提醒，长时间保持在线的马竞应该早就知道了，不过因为刚才马竞全神贯注在开车，没有刷围脖，手机也被汤佳怡拿在了手里，所以刚刚好错过了这条消息。 接过手机扫了一眼，马竞不由撇撇嘴，“科技媒体编真是敬业啊，国内现在应该还是大清早他们就已经完成翻译和采编发表了，开工时间肯定更早，还真是辛苦。” 在马竞的手机上，正显示着一片名叫《蜜蜂马竞亲自演示：aqua透明手机实拍》的长围脖，里面出现了刚才马竞与斯坦福男生托马斯的合影，也有对方拍摄马竞演示aqua各种功能的照片，应该是有人爬墙关注了托着马斯的推特，后者刚刚在推特脸书上发布了关于aqua透明手机的实测章，那人就把这些图片和章全部搬运到了国内，还非常体贴地进行了汉化翻译。 起来aqua上下双屏组成的360×1280（9：32）分辨率在浏览这种长围脖时沾光不少，超长的组合屏幕让长围脖内容一览无余，免去了频繁拖动屏幕的麻烦。而且在遇到标准pc页面时还可以横置屏幕，同样能够保证页面不用内容大部分尽收眼底。 “所以什么大华局域完全是胡扯，时区和太平洋阻挡不了大家看世界的目光，因为有这些敬业的搬运工呢！”马竞吐槽道，虽然自己就或明或暗支持了不少搬运国外媒体内容的字幕组，但看到托马斯华盛顿辛辛苦苦发布的评测被搬运到了国内，其本人的名字却被放到不重要的末尾甚至被在二次三次转载过程丢掉了，还是觉得有些微微的不快。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毕竟他跟托马斯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更关键的是他自己也在无授权转载，根本没有资格吐槽别人。 在夏威夷的蜜月之旅结束后，俩人跑到美国来自然不全是为了度假，其实也是考察工作来了。 蜜蜂和佳境农业在硅谷各自有一家办事处，前者主要负责接洽本地一些创业团队，干些收购或者挖人之类撒钱的活儿，相之下后者就高大上了不少，佳农公司自身并没有产品出口业务，留在硅谷的办事处主要是为了兜售佳农的农牧业物联方案，也就是那套奶牛上果树发图的系统。 而且他们也不需要亲自上阵一家一家公司去游，佳农公司延续在国内的合作模式，直接把这套系统的代理权卖给了推特，再由后者去联系那些厂商官推，佳农办事处只需要敲敲边鼓及时联系国内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就可以了。 所以到底这两位新婚夫妇其实还是出来游玩来了，这从他们漫无目的的行程表上就能看出来，本来以他俩尤其是马竞在国内互联公司当的地位，去拜访各大知名公司怎么地也能约出来一位副总级别的人陪同，但他俩一路上沿途参观拜访的一堆知名公司，却大多没有通过正式渠道预约拜访，反而更像是普通游客一样满足于拍照留念。 也的确只是拍照留念，其实他们去参观的公司完全不在乎业务关系，只是因为其在国内的知名度而选取。除了坐落于洛杉矶圣克拉拉县硅谷的谷歌、苹果，以及intel和amd这些名厂，坐落于雷德蒙德市的微软以及圣迭戈市的高通也在他们的日程表上面，不过因为距离关系还要排在后面。 看到马竞又一次像玩快板儿一样拨弄着手上的aqua手机，让它不断开合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汤佳怡不由好问道：“我好像听某人特地关注过aqua的铰链还有磁吸开关设计，该不会就是为了方便你拿它耍快板儿吧？” “竹板这么一打唉，是别的咱不夸。我夸一夸……” 看到马竞居然真的拿着手机玩起了快书，汤佳怡连忙推了他一下，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保镖们都目不斜视这才放下心来，又戳了马竞一下：“喂喂喂，马贱贱你不会又忘了吃药了吧？” 闻言马竞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今天又没吃药，我觉得自己萌萌哒！” 第344章 机上杂志 等到契丹航空的空姐推着小车走远，马竞这才舒服地倚靠在座椅上转头对旁边小声说道：“还是咱们亚洲的航空公司好啊，漂亮苗条年轻貌美，这才是空姐该有的样子啊！我实在是受够了美国大妈了！” 对于马竞的感慨，汤佳怡却没有回应，偏头看向窗外机翼下棉花糖一样的茫茫云海，却是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毕竟作为一名女同胞不清楚内情还好，要是知道内情还赞同他的感慨就有些太不知道好歹了。 空姐也只是一个普通服务职业，不过是工作在万米高空，需要更多专业培训罢了，其工作环境本身并没有驻容养颜的功效。国航日航新航之所以能够保持自家空姐一直貌美如花年轻有活力，自然是不断淘汰更新的结果，体重超标，颜值降低的空姐会被停飞换到地面岗位，以免损害公司颜面形象。 不过美国的的航空公司可不敢这么干，就算当年的甜心发福变胖人老珠黄，只要其没有不适合飞行的身体问题，航空公司都不能调整人家岗位和工资的，人家完全从空姐干到空嫂空妈甚至空奶再退休。 当然说起来东亚的航空公司敢这么干，也算是有他的道理的，对于飞在天上的飞机来说自然是载重越轻越好，不能对超重乘客额外收费，就只好对自家空姐空少们下手了。也是因为亚洲国家的福利体系普遍没有欧美那么严密和强制，他们才敢这么干，不过人家歪果仁能够享受到这些却是因为国家强势能赚钱，才能够给普通老百姓分享一些汤汤水水，而且还要留心别玩脱了，变成了冰岛跟希腊那样就只能干瞪眼了。 冰岛共和国是二战后1944年才成立的北欧小国，顾名思义那里冰天雪地生活条件比较差，至今依然是欧洲人口密度最小的地方，只有30多万国民的冰岛充分体现了“船小好调头”精髓，人均gdp一度排名世界第四，跑步进入了发达国家，07年还被联合国评为全球最宜居国家，结果马上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了，冰岛就杯具了。 不过在进入新世纪以后，冰岛在传统捕鱼业和旅游业之外又开发出了更赚钱的银行业，高息吸纳全欧洲存款，然后借出大笔资金到美国投资，最后被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给吃的点滴不剩。当时掺合进次贷转售业务的冰岛三大银行纷纷资不抵债，欠了欧洲储户超过1280亿美元的外债，而当时冰岛政斧自身在07年时只有194亿美元的gdp，要是全抗过来妥妥是要破产的节奏！ 个人破产就会被限制消费，所有收入扣除基本生活所需以外都需要交给债主，企业破产则意味着企业需要抛售资产回收资金来还账，最终要么债转股，要么卖干卖净彻底关门。 而国家破产其实只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明的概念，因为英国荷兰德国等欧洲各国储户不可能对冰岛这个国家债转股，实际上在一系列国际债务重组之后，把美国银行机构欠冰岛银行的债务拿来还帐，这笔千亿巨债已经缩水一半了，反倒是冰岛三大银行欠民间储户的钱比较麻烦。 因为大量国民存钱进冰岛银行，当时英国和荷兰政斧自己掏钱偿还了本国储户的存款，然后转身寻求冰岛政斧还钱，总理和议会已经同意了，把这债务转换成两笔合计39亿欧元，年息5。5%到2024年还清的国家欠款。不过冰岛人不乐意了，嫌弃利息太特么高了，的确是太特么高了，当年鹌大青果在八国联军刺刀大炮威逼下签定庚子赔款时的年息也“才”4%嘛。 于是冰岛总统在接到民众抗议之后否决了欠款协议，举行全民公投，结果全民决定赖账不还啦！ 冰岛政斧拒绝抗下债务，而是决定让始作俑者三大银行破产，这样它们做的孽欠下的巨额国际债务也将随着银行破产而灰飞烟灭。唯一苦的就是国外储户以及本国富豪，他们的存款同样跟着灰飞烟灭了，但因为冰岛政斧宁愿借钱也要保持高福利政策的原因，普通冰岛人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冰岛赖的是英荷两国的帐，可没有赖人家球霸美国的账。历史上欠美国钱还不还的国家，希特勒的第二帝国、脚盆鸡帝国以及伊朗、伊拉克都被阿妹你看好好收拾过，但是已经衰落几百年的荷兰马车夫还有昔日日不落帝国，那就大丈夫萌大奶了啦！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因为赖账不还导致冰岛国际形象大跌，并且使得冰岛克朗大幅贬值国家财富大幅缩水，但是冰岛还是挺了过来，率先走向了复苏，连续几年gdp增长超过了2%，跟我兔低于7%就要分析原因加大投资完全不能比，但总算是在增长了。说起来这些增长里面就有中资的巨大贡献，虽然冰岛在欧洲坏了名声，但在其他不相干地区却影响不大，所以精明的冰岛就努力开发中俄印市场，接着货币贬值物价便宜的机会，像这些地方推销低价海鱼和优质地产，这才保住了经济。 说到底，还是因为冰岛毕竟小国寡民，只有区区30来万国民，船小好掉头。这一点，同样陷入主权债务危机的希腊却是怎么也办不到的，gdp只是冰岛13倍的希腊，却有千万人口，而且冰岛可以通过让三大银行破产的办法赖掉几百亿美元外债，毕竟这本来就是三家银行自己玩过脱了自作自受的结果，可希腊欠下的3000亿美元债务却是希腊政斧欠的，没有顶包抗雷的对象，只能扛着。 说起来希腊的遭遇完全是自找的，自己经济不行还打肿脸充胖子混进了欧盟，结果并没有实现抱粗腿一起飞的梦想，反而因为种种原因欠下了大笔债务。 当初为了加入欧盟，希腊政斧雇佣美国高盛帮其设计“财务报表”，以符合《欧洲联盟条约》里面政斧赤字不超3%，公共债务不超60%的规定，高盛的做法是通过一系列手段帮希腊把一些债务拖到10年以后再还，这样就可以美化入欧之前的报表。至于以后怎么还，一方面寄希望于睽违一个世纪后再次回归雅典的奥运会，另一方面未尝没有让欧盟替他们换钱的打算。 不过希腊人的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本以为可以“奥运搭台，旅游唱戏”，结果游客数量低于预期，印了530万张门票结果最终只卖掉358万张，当初专门订购的随机抽签软件也没有派上用场。 雅典奥运会最终是干脆的赔了，使得当初为了修建改建场馆和公共设施，以及加强安保应对恐怖袭击而大肆借债进行的投资全部赔了本，并且进一步推高了希腊的公共债务总额，让希腊陷入“蒙特利尔陷阱”。所以等到09年欠高盛的十年期货币掉期交易到期时，刚好希腊又因为次贷危机波及支柱产业旅游业，如此三重麻烦累计到一起，无怪乎会导致债务危机爆发了。 人家冰岛人用了两年就走出阴霾，虽然还有大笔外债要还，但是总归是在缩小，他们的各种措施希腊也是好好研究学习了的，冰岛有自己的货币克朗可以通过让其贬值的办法吸引外资，希腊用的是欧元不能自己贬值，于是就面向我兔土豪大肆宣传希腊买房移民欧盟，申根签证畅行欧洲25国的福利，希望借助人傻钱多的接盘侠来稳定经济。不过因为没有联系好我国媒体，天天看着它们在网络上电视上报纸上隔三差五传播希腊赤字扩大、希腊寻求援助、希腊民众挤兑银行的消息，很少人敢于放下顾虑跑去希腊享受爱琴海的风。 外资收入不正增加，债务危机始终解决不了，希腊也开始准备赖账了。 就像眼下，汤佳怡手中财经杂志上就有不少分析希腊以及南欧各国主权债务危机的文章，说起来也是希腊自己太不争气了，人家冰岛虽然赖账掉节操也就是赖了一次而已，后面同我兔的合作就很乖巧规范没出什么幺蛾子。然而希腊在赖账问题上的表现，却是小丑级别的，09年底债务危机爆发，作为欧盟第一强国的德国就联合其他国家借钱给希腊应急，不过因为希腊自己不给力没能扭转经济导致亏损继续扩大，当时的短期借款眼看是还不上了。然后希腊居然跑去跟德国大爷说这钱啊就不还了吧，你们德国人当年发动二战欠了我们希腊上千亿的赔款，所以三德子你家还倒欠我大希腊几百上千亿的呢！ 当然希腊赖不赖帐是欧盟该糟心的事情，担心因此导致美国注意力转移的上面和他们的智囊团也会关注担心，但是对于在希腊没有多少业务牵扯的汤佳怡来说，只是在日志上记下一笔就素手轻捻揭过了这一页，然后她就笑了出来，伸出手肘戳了戳正在习惯性发呆的马竞。 马竞转头顺着看过去，发现杂志连续两页居然都是蜜蜂手机的大幅广告，左边这页是黑色背景上打开状态微微倾斜的aqua，光芒璀璨，右边页面上则是浅蓝色背景上两只换了新版植物系列彩壳的月季手机，整体构成一个“〉〈”的背靠背造型。看到这里他不由轻轻点头，这两款手机都是偏向高端路线，把广告打到机上杂志上面，送到头等舱顾客手中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早在在5月20日，蜜蜂手机正式面向全球开始销售新概念全透明手机aqua，以及换了一身新概念外壳的月季手机。当然在这之前aqua手机的宣传已经铺天盖地展开，并且已经开始接受各国用户的预付款订单。到了20号其实只是生产完成开始处理订单安排发货，把它们送到预定的收货人手里罢了。 虽然配置连月季的四分之一都不如，但aqua的售价却还要高至少四分之一，这种售价超过4000块的手机注定只能是少数人的玩具，所以在这款手机上面蜜蜂实行的是全款预售模式，以免盲目生产最终滞销挤压那就抓瞎了。而预售模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支持用户对手机的详细定制，从简单的外壳签名蚀刻个性图案，再到选用人造蓝宝石、人造水晶这些珠宝材料作为外壳，甚至镶钻镀金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越麻烦的工艺要价肯定越高就是了。 至于新概念外壳版本的月季，却是为那些追求时髦同时还强调性能的用户准备的，aqua毕竟限于结构导致性能有限，虽然特别优化了日常电话短信拍照的体验不至于太糟糕，还加入了手机版的协调计算技术，可以从其他蜜蜂设备借来计算力以加强大型应用的体验，但是总归是手感没有两年磨一剑的月季那么好。 作为真正的旗舰机型，蜜蜂今年为月季手机专门推出了一系列新概念外壳，专门用来突显格调吸引目光，比起aqua的宝石路线，月季的植物系新外壳就要低调一些了，不过拉风依旧，出现在这份杂志上用作背景放在aqua两边的两只月季，上边那只可以看到是透明的外壳，不过外壳里面放入了舒展的花朵标本，变成了人造琥珀，下边那只的外壳则像是一行行五颜六色的花瓣堆叠成彩虹图案，花瓣边缘微卷翘起看起来就像是在外壳上粘了一层又一层不同颜色的花瓣一样。 也的确是粘贴上去的，这些花瓣都是使用天然花瓣加工处理过的，其实主要成分已经变成了聚酯材料应该算是假花瓣了。不过蜜蜂苦心孤诣打造的这种人造花瓣依旧具有天然花瓣的外形，并且手感也接近真实花瓣，比起诺基亚威图那种玩高档真皮背面的做法要环保和人道的多。毕竟这年头积极争取动物权利变成了时尚运动，但还没人跳出来鼓吹植物权利，虽然植物也能大战僵尸。 第345章 偷听 虽然声音很，被其他声音盖住了，但马竞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噗噗噗的声音，有脑海当的音频资料库可以对照，马竞知道那是《植物大战僵尸（pvz）》里面豌豆射手鼓起脸喷出一粒粒绿色豆子子弹时的声音。 新匕匕····蛧· 不用探头寻找正在运行游戏的屏幕，他都能够通过这些音效还原出激烈的游戏场面，预计这位玩家再有15秒就要被吃掉脑子了，果不其然，几个呼吸之后他就听见一声惊呼，听声音似乎后座在玩游戏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士。不过马竞却没有凑过去搭讪认识一下的想法，且不旁边还有老婆大人在，就是平常他也没有多少认识美女的兴趣，要不然在年初接到帆船协会转送过来的邀请函之后，也不会以筹备婚事以及蜜月旅行的理由避开那个所谓的南海盛宴了。 南海盛宴据是面向国内土豪的高端生活方式推销会，主角就有各式私人飞机和游艇，尤其是后者，因为港岛富豪的带头，以及不需要像私人飞机一样需要托管挂靠飞行还要打报告审批航线，如今也逐渐成为新生代土豪们攀的工具。毕竟，花几百万买个玛莎拉蒂在城里开太堵，上高速开收费站太多，跑得越快越显得收费站阴魂不散绵绵不绝很难真正尽兴，还不如开着游艇载着一船美女出海，体验一下香帅的传。 起来作为鹭岛游艇协会会员，并且已经考了一堆水上驾照，但是马竞名下却还没有一条船，需要时才会从协会租船开出去玩，既对驾船出海富有兴趣又有极强购买力，这让他成了无数船厂眼的优质客户，不过对于厂商以及代理商的拉拢诱‘惑，马老板却只是收下资料却没有下订单的意思，因为在蜜蜂研究院里面正有一条属于他的船正在进行设计。 马竞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他的飞鱼号建成下水后，一定把它开出去北上南下到处炫耀一下，虽然造价尺寸他的飞鱼号完全没有什么优势，但是却可以争一下最快最节能的头衔。 不过因为是使用了先进的双体船加可收放水翼的结构，以及太阳能加电动螺旋桨的设计，这条船现在还在模型调试阶段，具体下水时间还不清楚。毕竟蜜蜂研究院又不是专业船舶设计院，介入快艇设计完全是为了拓展公司智能芯片和智能玩具的市场，而因为人手和经验问题，光是为了模拟计算出最佳的模型结构，马竞就已经花了好几百万了。当然这里面有相当大一部分钱都是花在了购买p币上面，其实是左手倒右手的进了蜜蜂络的账上。 马竞这么做也是为了公私两便，既帮忙消费了协同加速络上的计算力，又可以为公司开发一个新产品线，同时自己还能够得到一艘酷炫狂拽的好船。实际上飞鱼号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作为技术验证模型存在，蜜蜂最终的目标是推出简化缩版本的单人双人水翼快艇，以及类似红警水翼船玩具之类科幻风格的玩具模型。 水翼船的船腹有些像是飞机机腹，在航行过程船身会被下面的空气托起大部分离开水面，只剩下浸泡在水里的细水翼和螺旋桨以及方向舵，因此收到的水体阻力可以大大降低，因此速度可以达到很快。 历史上德国苏联等都研究过高速水翼船，但因为原理问题当船只变大水翼浮力的增长就会赶不上重量的增长，导致飞不起来，只能造百多吨的艇遇到现代导弹都是一发入魂的命，所以这种技术就被军工船厂放弃了，反倒是近几年开始有不少使用水翼技术的民用高速游艇快艇不断出现，毕竟除了不能造太大以及需要自动控制系统以外水翼就没什么缺点了，正适合用来生产高速游艇，蜜蜂掺和进来也是注意到了这个潮流。 这段时间马竞虽然人在国外，却也要时不时连线国内的开发团队保持联系，许可一些物资以及技术支持之类的。 如今马竞在蜜蜂的科研体系里面的“地位”其实是大大降低了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当人形资料库以及负责供应特殊物资，毕竟蜜蜂研究院现在涉足的领域越来越广，即使是在软件络电子这些他最擅长的领域很多时候也要涉及到许多其他学科的知识，就更不要这些材料、机械领域的研发设计了。在这些科研领域，马竞基本上也就是门外汉多懂一些专业知识罢了，真正创造性应用这些知识，虽然肯花时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马竞宁愿承认术业有专攻放手让别人来，自己只需要通过全面后勤支援就好了。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马老板的时间自由了许多，毕竟一般的办公业务他完全可以通过oa在线办公系统远程解决，就像这次在美洲各地游玩参观前后总共呆了三个月，却依然没有怎么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营，当然前提是他不要像现在这样，长时间呆在没有络的地方。 漫长的16时飞行时间是完全没有络的，虽然很多人选择戴上眼罩倒时差，但是大多数人却还是不习惯在飞机上睡觉，只能能各自想办法杀时间。马竞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坐日航或者维珍航空有机载wifi的航班回国的，反正无论那家航空公司都没有纽约到鹭岛的直达航班，区别只在于在亚洲的转地是港岛还是东京亦或者沪海罢了。 不过现在什么都晚啦，当初也是他自己拒绝日航是要抵制日货，拒绝维珍是白人空姐看不习惯，这才选了港岛的契丹航空来着。而且马竞也不是真的无聊到爆，毕竟起别人他多了不少可以打发时间的方法，既可以在脑海里面构建飞行模型，估算目前飞机的飞行姿态和大概位置，也可以闭着眼睛玩游戏，又或者竖起耳朵听周围的人都在做什么，反正绝对不会没有事情做的。 相于耗时最短的经停沪海的东航航班，马竞他们最终选择乘坐的这架飞机虽然会要慢上一两个时，但也有他的好处，那就是当飞机进入平飞状态，以后大家可以打开手机玩游戏，当然依旧是没有络的。 因为担心手机占用通信频道干扰飞机通讯引发安全问题，国际上以往是禁止在飞行过程使用电子设备的，不过随着新式飞机机载电子设备抗干扰能力的增强，这个规定逐渐变得松动起来，大多数国外航空公司先是运行乘客在飞机平稳飞行时可以打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后来甚至还有进一步放宽到起降时只需要关闭络功能就可以了，甚至还有少数航空公司与卫星通讯公司合作在飞机上架设wifi热点，让乘客们可以通过卫星线路上。 不过在人命大过天思想影响下，国内的航空总局秉承安全第一的思想，并没有放开这方面的管制，直到现在在国内飞机上不听劝阻打开手机或者电脑还是要拘留的。 离了络的手机有时候甚至还没有psp、gba好玩，毕竟为它们准备的游戏好多都很重度，能够让人消磨几时甚至更久时间，而相之下，络时代的手机游戏，更加偏向轻松休闲，定位是帮助用户打发上厕所坐地铁公交餐前睡前的几分钟十几分钟时间，对付起几个时以上的枯燥航程就有些乏力起来。 相之下，络上的各种娱乐方式就像是各种各样的水果，换着玩就不会腻，但是在这没有络的飞机上就像是只给你吃葡萄或者橘子很快就会酸倒牙一样，以前觉得有趣好玩的游戏很快也会变得面目可憎枯燥乏味起来。 就像是马竞身后那姑娘，因为卡在同一个关卡还几次，干脆退出游戏不玩了。马竞听见她把手机装进了口袋，然后伸手抽出一本杂志哗啦啦地翻看了起来。 起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纸媒衰落不可避免，不止国内那些十来年甚至几年历史没多少底蕴的杂志熬不住，就是传的百年名报都有可能不得不关张大吉，就像是在去年传媒大王美国人默多克就不得不关闭了他名下一份具有168年历史的著名报纸《世界新闻报》。 当然了，别看这报纸的名字跟《环球报》一样气吞山河傲视寰宇，但实际上却只是一个专注与独家消息与娱乐消息的报。 而且其关张倒闭也不是因为销量不行，而是因为多起毫无底线的非法窃听行为被曝光，导致名声彻底臭了广告主纷纷解约撇清关系，所以默多克才干脆关张了事。 1968年当时还是澳大利亚人的默多克收购了这份英国最大星期日周报的****报，后来更是在此基础上改组新收购的左翼报纸《太阳报》，将其变成同样强调花边新闻甚至****内容的摘日报，并且因为内容够三俗，迅速发展成为英国发行量最大的日报，并且进一步收购了有着200年历史的著名大报《泰晤士报》。 虽然《世界新闻报》新闻集团传媒帝国曾经占据重要位置，但还是默多克毫不留情斩了，这件事也从侧面明了纸媒的影响力和价值越来越低了。 络对这些走三俗路线报纸的伤害尤其大，毕竟要论新闻的耸动性及时性，报纸是无论如何也不上络的。更何况平面的字图片怎么能够及得上络视频的直观。喷墨印刷的三板女郎的手感和观感怎么能够得上络高清大图？ 当初这些三俗报刊靠着标题耸人听闻，内容简单直白，强调配图读图而战胜了严肃向的报刊杂志，把它们挤到了角落里苟延残喘，结果报应不爽它们又被更加快捷更加三俗的络媒体给挤到了角落里。反倒是部分依然存活的“高端”报刊，却依靠细分的定位而获得颇为滋润，如机上杂志。 机上杂志这种特殊的报刊类型能够较滋润的活着，其原因自然是飞机上没有络。就算是那些改装增加了卫星络的飞机，其带宽和延迟问题也较大，只能够刷刷围脖看看新闻什么的，游戏和视频是带不动的，有种从3g时代退回2g的感觉。 要是放20年前，一只黑白屏幕的gameboy就能让人兴致勃勃玩上一整天的俄罗斯方块，但时至今日，对于习惯了络上时刻更新的新闻、海量不绝的图片和视频，以及丰富无限其他资源的用户，没有了络的电脑和手机其本身的吸引力无疑会大大降低，相对于精心编写的机上杂志的竞争优势被缩了不少。 所以当其他纸媒因为发行速度赶不上络新闻和博客章，从而面临读者群不断流失的问题时，机上杂志却因为飞机越造越多越造越大越来越便宜方便，读者群体赫然还在跟着扩大，此消彼长之下后者在主要杂志读者群体当覆盖率高达30%也就不会显得怪了。 不过同样的，对于习惯于按着鼠标滚轮或者触屏拖动页面，一目十行的人来，一本厚厚的杂志很快就会被他们翻完，然后拿起下一本继续翻看，不然就只好勉为其难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顺便再找个游戏继续打发时间。 忽然马竞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会意得意的笑容。 后面那姑娘又把手机拿了出来，这次换了个游戏，传来淡淡的“大王叫我来巡山”的旋律，马竞也是因此知道身后居然是一名自家蜜蜂手机的用户。 pvz游戏在几大平台上都有发行，但是《巡山妖》却是蜜蜂os平**占的，本来就是蜜蜂自己开发的。 这是一个2d横版跑酷游戏，有些类似加速版的超级玛丽，玩家需要控制不停跑动的妖去巡山，操作很简单，左手有一个可换技能位，右手只有上下两个方向键代表跳、蹲两个动作。 在风景如画的场景奔跑穿行，欺负驱“偷猎、盗采”的山民，然后自己搜集各种花异草，再打个兔子捞条鱼什么的，看起来非常的好玩。 不过马竞的笑容却不是想起了游戏的好玩之处，而是想到了被玩家又爱又恨的突发事件系统。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了一声细弱的“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第346章 澡盆 6月的阳光已经开始灼热明亮，不过在这四面环海的山形岛之上拂过的微腥海风却还依旧清凉，并没有染上太多暑气。．x．- 沿着短的栈桥走上岛，低头看了看确定没问题，汤佳怡弯腰左手撑在码头的栏杆上，右手往下一捞就利落地摘下了一只凉鞋，然后是另外一只脚，接着她就手里提着两只鞋子踩在了码头旁边金灿灿的沙滩上面了。 虽然脚下沙滩的沙子依旧是那种普通沙子，但明显是经过仔细清理筛选，看起来颜色稍浅，不像一般海滩沾水后变成深浅不一的棕色，而且踩在脚下的感觉也较舒服，感觉不怎么磨脚。疑惑间她蹲下来抓了一把沙子放在眼前低头查看。 掌心沙子基本上都是无色透明的，颗粒很而且感觉都是一粒粒的珠形，没有普通沙子那样的棱边，踩在脚下会自然地流动开一点点，自然也就不怎么觉得硌脚了。 这时落后几步的马竞也走了过来，他同样穿着一身花花绿绿沙滩风格的衣服，赤着脚沙滩上，一边伸脚在地上画出一些无意义的图案，一边道：“是不是感觉很不错？不夏威夷那些著名沙滩弱多少吧？要知道当初花在这些沙子上面的钱甚至都盖那些房子还要多了，钱花的多了效果当然不一样了。” 汤佳怡闻言站起来把左手提着的一双凉鞋塞给马竞，转头看了眼几十米外的一排房屋，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除了颜色不是最好的白沙滩以外，的确是不差什么了。” “不过你那些四四方方的房子也太简单了吧？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啊！” 马竞脸上得意地笑容顿时一滞，连忙有些气急败坏地道：“那里简单了，这可是新式组合房屋，技术含量高着呢！” “切！不就是集装箱活动板房么？吹什么吹？” 俩人此刻所在的位置，自然是一年前被马竞拍下来的黄羊岛，经过一年持续建设，这个岛上发生了不少明显的变化。岛屿西面的海湾间位置建立了一个拥有两条栈桥的简陋码头，一个是客运栈桥安装有扶手栏杆，另一个更加宽大结实的则是货运栈桥，不过却没有配备吊机等码头设备。 码头两边的沙滩被仔细清理平整过，变成了上百米优质沙滩，此刻沙滩上插了五六顶鲜艳的阳伞，依稀可以看见下面躺的有人。从沙滩往上就是一排汤佳怡口的四四方方活动板房。越过这一排白色建筑物，远远就能看到属于水面的反光，虽然大部分被挡住了但是应该可以猜到那里有大片的水面，应该是游泳池或者水库之类的存在。 笔架山上的植物倒没怎么动过，不过就是把以前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踩出来路变成了石板路，远远看着几条灰蓝色的路在山上迤逦向上颇为醒目。 遥遥相对的两个山顶上倒是没有同样恶俗地修建一个亭子，倒是分别栽种了不少适应海岛气候的灌木花卉，此刻正是繁花落尽感觉还不明显，刚刚过去的春天里黄羊岛咪咪山的图片可是流传很广的，从西面远远望来两个圆形的山顶花圃在春花烂漫之时就像是绿色蛋糕上鲜嫩的粉红樱桃一样。 不过起这一面，岛屿东面的名气却更加巨大。 当初黄羊岛建设计划报上去时，就曾经因为这些特殊的建筑物被卡了不少时间，后来还是靠着反复解释游戏模型以及关系疏通这才终于付诸实际。 不同于西面偏向自然原生态尽量只美化不破坏的风格，岛东却是充满了科技风格，建设了不少功能各异的建筑物，有三十米长的机场跑道、三米高的竖立铁架、以及一大堆高度在三米以下的多层建筑。 要是有红警玩家在此，就会发现这些建筑物都充满了浓郁的山寨气息，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就像是红警里面的各种功能建筑物，但是仔细看却不能一一对应起来。除非有人拿出手机上搜索红警图片一一照，这才会发现这些建筑的外观其实是把红警各种功能建筑拆成零件重新东拼西凑起来的，所以才满是熟悉感。 不过这些建筑物虽然外面有灯光照明系统以及煞有介事运动着的各种机械结构，但其实都只是样子货，看起来是多层建筑其实都只是一层平房，并且有隐蔽的暗门可供出入。而两座机场除了充当一架架大型航模的跑道以外，还兼作真正直升机的降落场，旁边的航空指挥心也因为要担任直升机库房而修建的格外“巨大”虽然实际上并不公路两边修车铺洗车房大多少，但有了其他缩模型的衬托，就显得跟五角大楼一样巨大了。 这些建筑物和西面那些连排房屋都是在大陆上加工制作好的预制房屋，然后被拉到岛上，安装固定在打好的地基上。这些“军事基地”看起来复杂，但因为实际只有不到3米高，实际制造难度其实并不大，很多异形部件都可以通过3d打印解决。 既然是做的战争游戏缩微模型，自然少不了海军单位，本来水里的确还有水建筑，不过因为台风警报，却是已经拔锚移走了。 起来马竞前前后后花在黄羊岛上面的钱加起来已经超过七千万了，而这还是没有大规模开发建设的结果，后续还会有大笔花销，至于收回投资暂时还看不到希望。 当然人家马老板好歹也是有几十亿身家，花上一两亿做个大玩具玩玩对他来差不多跟普通人买个手机、电脑差不太多，完全不在乎亏损问题。不过因为这片“军事基地”，黄羊岛却是除了一点点名，显示被对面4v媒体报道，嘉宾砖家们对着一张张黄羊岛的模糊图片大惊怪地分析一通，认定这是大陆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balabala，结果很快被黄羊岛运营公司公布的官方高清图打脸，那帮子综艺达人、军事砖家们就像一口气吃了十个茶叶蛋外加五个咸鸭蛋一样被噎得嗓子疼，再也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这些解释用的高清图片放出来之后，却又引出了另外一场风波，因为跟“黄岩岛”只差一字的关系，黄羊岛的页和图片经常出现在后者的搜索结果里面，莫名感动了无数爱国友，以为国家终于要摆脱依靠农业部来维护海疆的窘境了，结果却是白白空欢喜了一场。 这些风波花絮虽然没有为这里引来多少客流，却也算是帮马老板扬了名，尤其是在之前影响力稍低的4v湾湾方向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毕竟黄羊岛地方太，又孤悬海上，没有什么绝佳风景和著名景点，可以提供游玩项目也太少，基本上是没有多少性价的，所以并不讨普通游客欢心。虽然大部分游客还是习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然后买买买的“精品旅游线路”，但是马竞还是相信对此感到厌烦，打算在一个地方好好休息好好玩的人还是会慢慢多起来的，这也是他选择投资黄羊岛的原因，当然更多还是为自己准备的大玩具。 陪着汤佳怡在沙滩上踩了一会儿，马竞这才一手抓着两只提包，一手提着两双鞋，带着她往岛上第一高楼走去，沿途还不断同其他游客点头致意。至今为止登上黄羊岛的游客基本上都是各种意义上的“自己人”，有蜜蜂和佳境的员工，有俩人的各种亲友、也有他俩在各种俱乐部里面认识的朋友，真正上岛的游客少之又少，不少人还是因为了相应奖项才不来白不来的。就算是这部分人，也早就跟其他人混熟了，而且也不会不认识马竞和汤佳怡夫妇。 是岛上第一高楼，其实只是一幢依山而建的三层建筑罢了，再高的话对地基和预制房屋技术的要求就高多了，而且也没有多大必要。因为实在是太了，都不好意思给楼顶架设霸气的“xx大厦”之类的楼标，因为这里是一二楼是旅馆，三楼则是运营公司办公区域，所以被大家习惯性的叫做“黄羊宾馆”。宾馆一共有30张床位，连同对面那一排16间对外出租的平房，整个岛只能容纳最多64人住宿和短期生活，就冲这个接待能力，由不得马老板收不回成本！ 不过作为马老板名下产业，黄羊岛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需要的管理和服务人员数量远远少于其他，绝大多数工作都可以由人形和非人形的机器人来完成。 因为技术和动力问题，数字生物研发的人形机器人依旧是“手不能提”的各种花瓶，最多只能端茶倒水，就连铺床叠被都需要其他机器人的配合，毕竟厚一点的毯子被子就有好几千克了。 像是马竞换上拖鞋踩到短短的水泥路面后，立即就有一只形怪状的机器人呜呜呜地开到了他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两个包放在背上，然后原地倒退缓缓开在前面带路。 这些机器人高度只有70厘米多一点，但是却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圆形身体，或者底盘。底盘下面安装了四只轮子，不过这些轮子并没有直接连接到底盘上，而是各自独‘立的，通过各自的转向支架与机身相连，这样借助支架的转向能力，它们就能直接调整轮胎朝向，无需调整机身方向直接驶向任意方向。 因为圆形的身体很像传的澡盆，所以这种机器人就被研发人员起了个“澡盆”的名字，虽然装上轮子和机械臂以后的它其实更像是传龟蛇一体的玄武。“澡盆”的背上装有两大两四个机械臂，因为不必顾虑形象问题，它们的设计要更加适合发力，可以托起最多一百公斤重物放进背上的盆里面。 而且因为是使用最为成熟的轮式平台，澡盆其运载能力安家用机器人那坑爹级别的手不能提强太多了，并不一个成年男人少多人，当然因为体型原因，机器人耐力起人类来还是差好多，毕竟它依然使用的是坑爹的锂离子电池。好在是在这个面积有限、人数有限的岛上工作，一有空闲它们就会自动去墙角充电座上充电，倒也不怕突然没电趴窝。 虽然蜜蜂研究院也跟其他有大野心的电子科技机构一样，投入了不精力进和资源在燃料电池领域，但成果暂时还是遥遥无期。虽然燃料电池、太阳能电池等新能源的研究已经有了几十年历史，但是型化、廉价化的进程始终坎坷不断，这里面固然有石油利益集团的不断骚扰，但是同样也有这些替代技术先天不足的原因。 当初石油危机导致油价暴涨，差点儿就“渴死了”美国汽车产业，欧美汽车厂家一方面连忙开始研发排量汽车，甚至把飞机发动机使用的增压技术移植到汽车发动机上面以加强其输出功率，另一方面也纷纷开始了新能源汽车的研制。除了乙醇发动机、天然气发动机这些歪门邪道的内燃机以外，主流新能源汽车都是电动车，不过因为电池技术的坑爹属性，厂商们除了研究电动车，还要花费巨大心思在新型电池技术上面，一个是太阳能电池，一个是燃料电池尤其是最方便环保的氢燃料电池。 不过，显然的，这些研究最终都失败了，前者功率低下大不起来，后者设备复杂不下来，最终厂家只能不情不愿地继续生产传统汽油车，直到全球汽车产业被新世纪第一次大规模经济危机再次重创，这才着急上火地争相推出混合动力汽车或者纯电动车。 站在宾馆楼前马竞却没有直接进去，而且抬头看向正在施工的墙壁，宾馆大楼外面搭有脚手架和防护，一些工人正在把一块块黑灰色的平板挂在墙壁上的架子上面。这些平板自然是马竞的新式有机太阳能电池板，而且是改进版，增加了特殊的“冷却系统”，其实却是用来输入更新有机涂料的管道，从而避免了频繁涂抹维护的麻烦。 原本因为笔架山挡住了东面直射光线，午后才可以接受到阳光，再加上阴雨天气较多，使得这里其实并不适合架设太阳能发电系统，不过既然有着更便宜的新式电池板，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第347章 皇帝和码农 又看了眼墙面工程的进度，确认无论是安全措施还是施工进度都在他之前看到的计划里面，马竞还是拉着汤佳怡的小手这才迈步进了宾馆—— 绕是以前可以通过oa系统处理工作，但是从美国回来之后俩人还是花了半个月时间来处理一些积压下来的工作，尤其是马竞，公司摊子铺的大了，尽管日常管理已经放权给了高管们，但是需要他亲自决定的事项还是有增无减，并且因为利益关系更加重大，需要更多斟酌思考的时间，整体耗时也是大大增加了。 人力毕竟是有限的，一般的公司老板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够是进一步放权分权，最终就会离公司实际经营状况越来越远，好一点的只是发现企业最终逐渐偏离当初创立时的梦想和宗旨却无能为力，差一点儿的公司倒闭或者被人发起mbo管理层收购彻底失去控制权也不是没可能。 某种程度上马竞就跟那位清穿第一目的地四爷胤一样，在他的企业王国里面坚持总揽大权，而不是把一切都寄托在手下职业经理人的素质和素养上面。 当然对于一个老大帝国的皇帝来说，选择勤于政事也就意味着要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崇祯每日早朝必到，大臣们固然要凌晨三点就开始起床梳洗然后坐轿子摇摇晃晃去等着寅之交凌晨五点开宫门进去开会，然后每天晚上还要奢侈的批阅奏章到凌晨一两点。崇祯要不是上任时还是17岁的青状，并且到了34岁就吊死在煤山了，妥妥是要跟雍正一样，最终累死在皇位之上。 胤到了45岁才终于熬死了超长待机当了61年皇帝的康熙小玄子，结果到了才当了十来年皇帝，到了58岁就早早挂掉了。相比之下，他儿子乾隆在位60年，死于1799年，差点活到了19世纪…… 虽然民间野史一直有雍正是死于宫廷剧变，被吕四娘割了头，或者说吃丹药爆了头，以至于死而无头只得以金头相代下葬的说法，但因为八十年代清西陵里面埋葬雍正的泰陵发掘工程被临时叫停，没有真个儿挖出来棺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实际证实过。不过从泰陵是唯一一个。 其实没有被盗墓挖开的清代帝陵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所谓的金头之说完全不靠谱，至少像是东陵大盗孙殿英这些摸金校尉们是不信的。 排除所有可能之后，反倒是雍正因为起得早睡得晚乱吃药导致身体超负荷，过劳死的可能是最大的，反正比被那些清穿福晋们榨干马上风而死的几率高多了。 当然过劳死什么的当然不会发生在马竞身上，且不说他的身体有e7u数据化的实时监控，睡眠休息效率达到最高，任何隐患都被即使排除，不会过度积累导致崩溃，马竞本身处理公司事务的效率也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即使e7u因为功能损坏，不能把他变成更加高级的真正电子生命，他的思考器官还是原本的人类大脑，思考决策的速度依然是正常偏上水平，能够不能跟那些才智超绝（基因变异）之士相比较，但是他得到各种能力还是大大加强了马竞收集信息、存储信息、查找信息的能力。 有了更全面更快速的信息支持，马竞就能全面直接地考虑问题，再加上一丝“暴发户”心态，使得他的顾忌顾虑比一般老板少不少，这才能够决断干脆不拖泥带水，处理各种事物比起汤佳怡快了好几倍，即使后者实际涉足的只有农业、食品两个成熟传统行业。 只要e7u不出毛病，就算是他的产业规模再扩大十倍百倍，马竞依然能够游刃有余地管理好它们。 当然决断快速不可避免出现思虑不周的问题，不能实现效益的最大化，蜜蜂不止一次被同行以及财经媒体批评暴殄天物了因为马竞的关系，蜜蜂在技术整合与开发方面速度全球第一，拥有能够让其涉足大量领域的重要技术，不过很多都只是作为技术储备并不投入市场，或者即使投入市场也只是小批量用于技术验证。 在外人看来这些技术拿出来都能够让一家工厂企业获得不错的竞争优势，未来未尝没有发展成为细分领域第一的可能，不过马竞和蜜蜂却是瞧之不上的。因为这些行业的先行者早就构筑起了壁垒森严的防御体系，蜜蜂因为起步太晚开发的技术都只是外围专利，在人脉关系方面也不占优势，贸然踏进去少不了被别人借助专利或者政策卡脖子刮利润。 对于其他人来说，赚钱才是第一位的，就是跪舔也认了，毕竟自己有钱了以后自然也会有人来跪舔自己，不算吃亏。然而人家马老板就是想要“站着把钱赚了”，一路走来不知道放弃了多少看起来很好吃的利益蛋糕，却依然如故没有丝毫改变。 而世间之事很多时候都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无欲则刚的马竞和蜜蜂反而走得很稳很快。 就像是蜜蜂计算机的上市计划，原本因为马竞自己不着急不上心一直都在龟速走程序当中，而在大宝剑成功上市安抚了一众持有期权的员工之后，他甚至有了计算机公司也放弃a股转而去港股的计划。结果这个计划提出来没多久，反倒是其他人急了，原本不急不缓的辅导机构爆发了更高的工作效率，纷纷拍胸脯打包票承诺一年内完成ipo。 他们也是被马竞的以退为进给吓到了，虽然他们掌握着上市通道的通过权，但要是人家马老板抛开他们换一个市场，到时候可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说起来因为他们的耽搁，蜜蜂计算机的规模和盈利能力在过去两年时间里面硬是分别翻了四倍以上，虽然他的百万产销量产量在全国三亿的总量里面连1%都不到，但是却从中摄取了超过5%的总利润。这主要是因为蜜蜂并不经营利润微薄的台式机，而是主营利润率更高的一体机，所以虽然销量不大但是利润却很高。 当然这也跟蜜蜂现在有了自产的cpu和部分外围零件，以及自家操作系统有不小关系，尤其是pc版蜜蜂系统的日渐流行更是为蜜蜂电脑的销售贡献良多后者默认预装beeos3x86，而各版本win7则是加价选配项目，而随着系统越来越好用，加价购买win系统或者自行安装盗版系统的用户越来越少，这个基本盘越来越稳固。 当然了，pc市场的老大和主角始终还是windos，老而不死的xp，即将超越登顶的win7，以及下半年将会正式发布的win8，x86版本的蜜蜂系统其实还是在同一帮子改版linux竞争余下来的份额，唯一不同的是蜜蜂系统有自己的硬件和软件生态，彼此互相配合进可攻退可守，活的要比这些老前辈滋润多了。 虽然蜜蜂分出来了手机、计算机、软件、网络四家子公司来分别经营不同业务，但是因为上面还有一个抓总的马竞在，同时各自也有大量业务联系，实际上这几家公司对外时都是不分彼此的。 而且这个加强还在不断强化当中，虽然蜜蜂的系统、软件和游戏都是免费加增值服务的模式，系统有提供快速技术支持的高级会员服务、软件有收费定制功能，游戏也是各种内购道具满天飞，按理来说应该是努力追求最大安装量才对，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对于软件商来说，固定选择一个数量够大的硬件平台进行深耕细作，将可以大大简化开发流程和成本，并且积累的经验也最有价值，颇有点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味道。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pc销量比游戏主机高多了，但是大多数游戏厂商还是喜欢跟主机合作，而手机游戏厂商也更喜欢同苹果合作的原因，固然有盗版的原因，pc和安卓手机一个比一个严重的碎片化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要不是还有网游，pc跟安卓可能就没多少游戏了。 而对于号称本土苹果的蜜蜂来说，同样走软硬件结合，软件因单一硬件而减少开发成本，硬件因软件而获得更高利润进而反哺软件，无疑是一条成功的并且值得走下去的道路。 不过蜜蜂毕竟是不一样的，至少蜜蜂现在发布的各种软件数量已经比苹果的专利数要多了其实也比其他任何一家软件公司要多了，蜜蜂软件完全可以去申请全世界最大的软件开发商这个世界纪录了。 然而马竞又不是鞋都市长，非要靠着吉尼斯出名，所以根本没有其申请认证，当然这里面也有这个记录含水量太大的原因。这些软件绝大多数都是中小型软件，一些是马竞当初为了让初生的蜜蜂系统有足够软件可用而批量制造出来的，另外一些则是源自近年来保底收购网友编写软件的计划，虽然经过不断迭代更新，界面功能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是依然不能抹去其中浓重的模仿痕迹。 所以为了避免丢人丢到国外去，蜜蜂从来没有刻意强调这个统计数字，只有各版本智慧中心软件商店里面“蜜蜂软件”名下高达五位的作品列表页数透露着淡淡的装13气息。 其实马竞对于自己脑洞大开，想出来的这个保底收购计划还是颇为满意的，毕竟以国内用户习惯免费，看到付费界面直接关闭卸载的习惯，这些软件作者自己一份份去卖激活码其实并不能卖掉多少，最惨还是卖掉了不多不少的数量结果被套牢，还要长期负责软件后续更新维护。而蜜蜂用几千几万的保底价格将其收购过来，无疑是解放了大量程序猿的脑力，导致国产软件、国产游戏制作量井喷，光是先后被蜜蜂看中购买的就超过五万个，更加丰富的软件和游戏促进了蜜蜂系统的流行，后者的流行使得蜜蜂电脑可以卖得更好，从而可以拿出更多资金来收购新的软件进而游戏，正是有了这样的良性循环，整个蜜蜂集团才能不断飞速发展起来的。 其实就像影视剧翻新一样，买断软件其实只是第一步，关键还在于后续持续的迭代更新，让软件跟成熟更好用更好看，其他软件商店也曾经模仿蜜蜂开启过保底收购模式，不过最终都玩不下去悄悄停止了。 因为专门申请并且自费掏钱给黄羊岛拉了海底光缆，这里不但是全国网速最快的景区，还是少数提供免费wifi全岛覆盖的景区，甚至曾经发现过游泳过来蹭网的奇葩。 当然了，专门拉光缆而不是更低成本的微波通讯，自然是马竞的主意，毕竟光缆速度更快保密性刚好，更加方便他呆在岛上时处理公务。就像是现在，利用上岛这段时间他就把过去一周蜜蜂新收购和自产的软件都下载了下来，自从除了石原狗事件以后马竞在代码审查方面勤快了不少，毕竟有e7u这个甚至可以短时间比拟超级计算机（太久会累除非插电）的外星科技在，他可以在体内创建大量虚拟机，同时运行验证多个软件，debug效率高太多了。 尤其是那些收购来的软件，其编程语言多种多样，代码习惯也是各具风格，注释以及开发文档也不一定全面完整，必须要有马竞这样经验丰富的资深程序猿来对编码进行梳理注释，这样其他程序猿才能够更加方便的接手。 在蜜蜂内部有一个流传颇广的笑话，说的是所谓软件保底收购其实是公司左手倒右手，买来的其实还是马老板自己开发的软件，不过是换了几千个马甲罢了，毕竟交给他们后续维护的软件从前到后都是编码风格注释风格也是一直没变过。 这自然是一个笑话，在外面其实还有整个蜜蜂集团只有一个码农的笑话呢，虽然因为软件加壳加密，大多数外部人士都没见过蜜蜂软件的真正源代码，但是文件结构这个特征却是可以轻易看见的。所有蜜蜂系的软件和游戏都有着相似的文件结构，比如文件序号喜欢用纯字母排序、以及不喜欢把设置文件放在根目录等等。 其实这个笑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道出了事实，06年时候蜜蜂可不就是只是马竞一个程序猿么？而蜜蜂的软件开发规范也是马竞一手制定的，如今有了bc编程平台以后，更是再次重新统一了编程语言和风格，全部变成了bcstyle。这可不就是只一个码农么？ 第348章 姐姐妹妹 王妹妹伸出白嫩的手指试图去抓面前亮亮香香的果果，不过她的手指只能让果果来回旋转，同时还有个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的阿姨在不厌其烦地说着“橘子、e、橘子、e”，但她就是怎么也抓不住它，于是她只好祭出百试百灵的哇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x．- “哦不哭不哭，小妹不哭，你看这不就是你要的果果？” 技能判定成功，获得橘子×1。 很快有一个同样黄亮亮甜香香的橘子被递到了她的面前，王妹妹顿时放弃了那个怎么也抓不到的果果，双手抱着托到面前，张开无齿的小嘴就咬了上去，不过显然的，她对橘子皮造成的伤害完全不破防，只留下了晶亮亮的口水。 虽然同样没有达到目的，王妹妹这次却没有哭，而是坐在婴儿车里面滋滋有味地啃着或者说舔着那只橘子。 倒是她旁边另外一辆婴儿车里面坐着的王姐姐却对着面前固定的平板露出好奇的无齿笑容，随着她的点戳，平板不断发出诸如“汽车、car、汽车、car”之类的声音，她也跟着发出“嘁嘁咔咔”的无意义声音。 看到没事了，汤佳怡吐了口气，转过来对旁边一位看起来短发少妇说道：“小芸姐，其实我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双语课程，姐姐妹妹她们都还太小，根本记不住多少东西的，要是记住了反而更糟糕，记混了说话土洋结合变成abc香蕉味儿怎么办？” “没关系，大丈夫萌大奶啦，”安芸舒服地倚靠在沙滩椅上，右手立起来摆了摆：“我可没指望把她们培养成什么双语神童，能让这两个小混蛋消停安静一会儿都是好的。” 王姐姐王妹妹是一对六个月大的双胞胎姐妹，作为新生代一零后，她们拥有一对与众不同大占便宜的好记名字。第一次听说她俩名字时汤佳怡还特地问过，结果孩她妈安芸淡定地说这就是大名了，简单好记笔画少还不容易跟人重名，多好啊！ 不过后来汤佳怡跟马竞提起他俩这对外甥女时，两口子可是笑了好久，据说是当初起名字时这个反对那个反对，最后孩他爹王浩大约是受够了全国几万同名同姓王浩的窘境，干脆给自家俩宝贝女儿起了姐姐妹妹的直白名字。 结果是他是报复社会了，却把他们这些亲戚朋友折腾的不轻，王妹妹还好说，让一帮二十三十的大人说王姐姐是个什么事啊？而且等她俩将来上了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后面不知道还要给多少同学老师带来困扰呢！ 然而木已成舟，大家又不能强求人家给小孩改名字，默默地给她俩起了大妹、小妹的小名儿，而且强烈要求始作俑者王浩不能这么叫，“自己找的姐姐，你这辈子就继续叫下去吧！”倒是王浩也是死鸭子嘴硬，翻出一堆资料来说是过去贫穷的老祖宗们文盲率太高，一般不给女儿起名字，就是大姐二姐三姐的叫的，所以他的王姐姐问题啦！ 虽然汤佳怡很想当面嘲笑一下自己的这个表姐夫，亲耳听他叫自己女儿姐姐，不过王浩这次压根没有过来，姐姐妹妹还有她么妈是被她们外婆吕薇送过来的。 虽然并不是她俩的亲外婆，但因为汤佳怡最近完全没有生小孩计划的关系，吕薇也只能把自己酝酿已久的“外婆的爱”投射到姐姐妹妹对可爱的双胞胎小宝宝身上了。 姐姐妹妹小小年纪就飞到鹭岛，就是她趁着她俩外婆和奶奶争抢相持不下之际，果断出手截了胡才把她俩带到了这里。 所以当她拿着两只奶瓶摇动着走过来时，恰好听到安芸满不在乎的称呼她的宝贝孙女儿是“两个小混蛋”，于是顿时就不乐意了，“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小宝贝儿！” 被自己老妈粗暴推开的汤佳怡无奈苦笑，对旁边表姐耸耸肩膀挑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虽然安芸并没有奶水不足的问题，但是吕薇老是害怕她饿到了姐姐妹妹，所以特别给她们买了婴儿奶粉作为补充食物，而且还财大气粗地每种牌子都买一罐然后一样一样试过去，以寻找最合适她们口味的奶粉。不过那些落选的奶粉她也没有整个儿丢掉，全部用来做成奶味饼干、自制冰淇淋、奶粥什么的丢给汤佳怡，一副你爱吃不吃的表情。 王妹妹啃了几分钟橘子，却依然没有尝到甜美的汁水，倒是把自己的双手还有胸前都弄得湿漉漉的，淌满了她自己的口水。所以吕薇只好把奶瓶放在婴儿车前面的奶瓶架里面，然后从车子下面的置物框里面取出湿巾包给她擦起手脸来。 冰冰凉凉不含酒精的无刺激湿巾拂过王妹妹的小脸，换来她咯咯咯的稚嫩笑声，但是当奶奶夺过果果放在一边开始给她擦手时她就不乐意了，小嘴儿噘着眼看又要释放哇哇**，好在她手小指短皮肤光滑没有费吕薇多少事就擦干净了，随即把旁边放着的奶瓶塞到她怀里。闻到奶瓶里面散发出的熟悉甜香，王妹妹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抱着奶瓶喜滋滋地滋滋吸了起来。 反倒是旁边的王姐姐，似乎网瘾深重，从前到后都在玩着婴儿车前面的儿童早教平板，连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瓶奶都不知道。 吕薇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转身瞪了女儿一眼：“要是我的大妹儿将来成了网瘾宅女，看我不找你算账！”说着照样抽出湿巾给王姐姐擦脸擦手，再把奶瓶递给她。王姐姐到底只是六个月大的小婴儿，闻到熟悉的奶香顿时放弃了平板，抱着奶瓶靠在座位上滋滋滋地吸了起来。 她们两个抱着的奶瓶是特制的智能奶瓶，内置传感器和类似心脏的微型活塞泵，只要宝宝咬住奶嘴奶瓶就会自动启动向外流淌奶水，依靠她们的吮吸就可以喝到奶水，避免传统奶瓶需要倾倒奶水进嘴巴而导致的溢奶问题。另外它还有喂养记录和提醒、自动恒温、有害物质检测，还有什么app远程查看功能，功能很好很好用深受吕薇的好评，因此还让她看马竞的眼神都顺眼了不少。 其实这只是她想多了，蜜蜂涉足儿童电子产品完全是利益使然，孩奴们卖血加班也要让自家宝宝吃上洋奶粉的精神，让蜜蜂看到了儿童产品的消费潜力对于拥有一对爹妈四个爷奶的独二代们来说，奶粉奶瓶童装纸尿裤的价格都是次要的，质量安全使用方便才是更重要的，而这方面无疑蜜蜂是很有优势的。 所以他们才特地注册了小蜜蜂品牌，并且在今年六月一日儿童节时一口气发布了六款送给全国小朋友的“新礼物”：健康奶瓶、婴幼儿安睡垫、守护摄像头、早教平板、防丢贴片和电动婴儿车。 而作为马老板外甥女的姐姐妹妹，自然是有优先特权，当初这些产品刚刚定型还没拿到各种审批手续，安芸就催着汤佳怡给她寄去了两套，倒不是她惦记着占表妹的便宜，实在是这些产品的功能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之前怀孕时就听汤佳怡说起它们，她早就惦记上了。 虽然那时候它们还没有拿齐各种准生证，但是无论是安芸还是汤佳怡都不会怀疑这些产品有质量问题。 其实对蜜蜂来说，这些儿童产品其实并没有多少全新开发的技术，除了奶瓶以外，其他五样都是把自家原本电子产品的参数和功能进行针对性修改而来。 像是睡垫就是结合了安睡枕和智能手环的功能，同时具有智能助眠、生物钟唤醒以及睡眠监测等功能，整个垫子上都是传感器，不需要再在手腕脚腕上装一个手环了，同时也方便父母为小孩配置合适高度的枕头。 早教平板只是把普通平板换上塑料保护屏以及三防外壳，以方便清洗消毒同时也能够避免碎屏伤人。同时内置功能也要根据儿童实际情况进行了修改，搭载的500万像素微距摄像头更适合近距离拍摄物体，然后通过内置“蜜蜂博士”应用识别图形图案文字的内容，同时它还同样搭载了味加平板的气味合成系统，可以模拟大多数自然界常见气味，可以用于锻炼宝宝的嗅觉和智力等等。 相比这些产品，作为母亲的安芸倒是最喜欢守护摄像头，宝宝睡觉时把它夹在旁边，就可以通过手机以及其他设备看到它，同时如果孩子醒了或者乱动、哭喊她也能得到第一时间通知，有了它以后她晚上睡觉的质量明显好了不少。 两只守护摄像头基本上成了姐姐妹妹的标配随身物品，她们人在那里，摄像头就放到那里，此刻就在两辆婴儿车下面的置物框里面放着。 这两辆婴儿车的功能倒是很简单，上面是可以升降的婴儿座椅，下面是电机和电池，可以用手机遥控让它前后左右晃动婴儿座，而且有智能刹车系统可以防止溜坡事故，其他功能就都木有了。 虽然骂她们是一对小混蛋，但是看着她们一人抱一个奶瓶逼着眼睛喝奶，安芸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慈祥喜乐的母性光辉。等到吕薇拿着奶瓶回房间清洗时，她开口问道：“佳佳，六一大礼包那个防丢贴片还没过审？” 汤佳怡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已经快了。” “哎，有关部门就是事多啊！”想到给姐妹俩上户口时的一堆麻烦事，安芸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其实也不能怪有关部门多事，实在是蜜蜂所谓的儿童防丢贴片严格说来的确是可以作为间谍设备的，首先它的体积很小，比一元硬币大不了多少，其次它拥有手机基站定位和无线电追踪定位以及遥控麦克风等功能，完全可以用于跟踪窃听等用途，而且续航持久，待机时间可以长达一个月。 虽然电脑城卖间谍设备，高考、英语四六级、研究生笔试、以及驾考、医考各种考试里面时不时就会出现动用袖珍摄像头和耳麦作弊的考生，网络上使用袖珍摄像头以及手机录制的偷拍视频更是多不胜数，但是这些毕竟都不成规模，哪像蜜蜂这样光明正大生产销售的，当然要表示一下激烈反对了。 所以六一发布时防丢贴片只是提供了概念图和功能说明，并没有最终产品照片和上市日期等信息。此时市面上已经有了不少基于手机模块的所谓防丢器和防丢手表，其原理都是内置基带芯片和手机sim卡，通过gprs流量定时传送基站定位信息，但是基站信号强度受到各种条件影响，实际只能定位手机连接的基站天线位置，并不能进一步精确定位具体位置，这也是为什么蜜蜂要画蛇添足增加额外的无线电定位模块和麦克风的原因。 而且比起挂在书包上的防丢器和戴在手上的大块头防丢手表，硬币大小的防丢贴片可以粘贴或者缝在衣服鞋子书包里面，隐蔽性更好，能够有效避免被人有意丢弃导致信号丢失的问题，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它在发布前被拦下了。 好在现在毕竟不是随身听的录音功能都要阉割变成单放机的时代了，在蜜蜂后退一部拿出了一套联合监管的模式之后，防丢贴片实际上已经通过了，不过因为还要重新修改一些设计所以才没有重新上市。 “对了你家马竞呢？出去应酬了？”安芸换了个话题，问道。 汤佳怡听到她的问题，却是笑了笑：“他呀，却是最不爱这种应酬的，他是跑去会见一帮子高三学生去了。额，好吧这应该也算是应酬吧！” “高三学生？”安芸完全糊涂了，这绝对不是涨奶导致的，她实在想不通马竞一个大老板跟一帮高三学生能够扯上什么关系。 “我说错了，确切说应该是准大学生，他们都是参加了今年高考的蜜蜂用户，公司把他们请到鹭岛来参观游玩，马竞要去露个面讲讲话。” 第349章 客人们 作为马竞名下第一款正式游，《大明ol》最为出名的就是npc玩家多和地图超级大这两点了，不过除了玩家以外很少有人直到，在推出5年后官方居然还没有把地图出全。[更多好看的就上新^^匕匕^^^^^^^^ 个原因，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毕竟地球实在太大了，整整5亿平方公里的场景，70%是海洋，9%是沙漠和荒漠，花费精力和资金制作这4亿平方公里完全是费力不讨好嘛。 当然按照官方法蜜蜂游戏已经实现了全球场景的翻新，全面迎接1080p全高清时代，但是在对无人区域的地形还原就做的很不到位虽然他们对城市和风景区的地貌还原也没有做到100%，不过后者毕竟是因为安全原因以及版权问题，而前者则是缺乏资料和省钱的原因，虽然无人区的地面水面植被同样使用高清材质和模型，但是看起来就是没有精华地区的场景做得精细好看，唯一的优点就是气势雄浑，能见度好，毕竟无人无霾嘛。 其实这游戏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它也是名符其实的“高智商游”，知识不多智力不够在这游戏里面妥妥是要吃亏的。当然，不同于另一个高智商游戏《eve》对于数学能力的要求，大明ol毕竟是17世纪背景的历史游，其对玩家各种知识能力的要求只要达到高水平就可以了。 在“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开始流行之前，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法，当然这句话很快就被各种打脸了，不过要是有人完整掌握高水平的知识，然后穿越去了19世纪以前的世界里，其在很多领域绝对可以成为当世第一的，当然除了数学和艺术。 毕竟17世纪牛顿和莱布尼茨发明的微积分要到大学里面才开始学习，而艺术审美这东西都是跟时代绑定的非常强烈的，背书、抄歌，然后名满天下，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些抄纳兰词或者太祖词成为一代豪，哼流行歌曲取得古代美女芳心的家伙，成功的前提却是因为他们有遇难呈祥、群体减智商的“真实幸运lv7”主角光环…… 在大明的世界里面，自然是没有所谓的主角的，连主线任务和剧情cg都懒得多做因为马竞觉得络游戏像单机一样弄一个天命主角和单线电影剧情实在太假了。这就是一个自由的沙盒，只有大方向上的世界大势，具体的细节完全任由玩家折腾。 本来马竞是真的做成“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尽量模拟玩家真实穿越历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努力活在17世纪的情景，不过这种理想情况最终并没有发生，一是难度太大了大部分玩家受不鸟，二来武器生产玩法做的太过了细节太过丰富了。 虽然都是能够在络上轻易找到的落后技术，但蜜蜂还是因为违反了刀具管制政策而被主管部门警告了，于是乎很快蜜蜂就通过强制更新拿掉了军工生产玩法，改成使用银两和蜂币元宝统一从官方商城购买。虽然有不少军武宅玩家反复发帖抗议这样没有了代入感吧啦吧啦，但是大多数玩家还是支持蜜蜂这个改变，普通玩家没技术没钱可以买银两装备，有钱玩家可以购买蜂币装备享受更加强大的威力，吃亏的只是一部分铁匠。 既然掉了节操还能皆大欢喜，蜜蜂肯定是再接再厉的，后来针对玩家普遍反映的种地难问题，更是推出了传的农民之宝金坷垃。这种由阿妹你看上帝压狗公司出品的高科技肥料能够极大地改善农作物的生长情况，不流失、不浪费、不蒸发，还能吸收两米以下氮磷钾，用了金坷垃麦亩产一千八。 当然这只是a2b这些二次元宅化站里面流传出来的一个梗罢了，就算这肥料真的有吹得那么好，也需要官方商城出售的高产种子振声偃麦种和隆平南优稻种配合才可以。 虽然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游戏在知识广度方面的要求是在不断下降的，这个游戏里面还是存在不少需要玩家掌握古、外语、生物、地理等知识才能完成的任务和玩法，而且在伙伴们跟他反映之后，马竞也专门授意蜜蜂学生的用户增加了纠错提示功能，对游戏出现的与高考大纲不符的内容进行了明了纠错。 不管是玩耍学习记得牢，还是蜜蜂改编高考题进游戏做得妙，总之就是大明工作室经过统计，赫然发现连续几年大明玩家的平均高考成绩全国平均值高了20多分，在以万人计数的情况下，这个分差已经是很恐怖了，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要在这方面做做章。 其实如果他们再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那些拉高了平均分的用户，要么是蜜蜂电脑用户，要么就是蜜蜂合作学的学生，这两者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能够长期接触到各种蜜蜂学习软件。玩游戏记下的一两个知识点刚好被考到了，这是有可能的，但是真要大幅度提分，还是需要专业训练的，不然那些高考名校的军事化管理不就白瞎了么？ 不过用软件提分毕竟没有玩游戏提分来的噱头大，所以最终还是以蜜蜂游戏的名义，邀请了一百名学生用户共同参与一个名为“蜜蜂放我飞翔”的类似夏令营的暑期活动。 而这一百号人的名单自然是特地挑选过的，这对于蜜蜂自然不难做到，所以当马竞在蜂园里面看到那些正在参观的准大学生们时，没有看到一个无聊发呆的，就算是低头玩手机的也只是在编辑围脖内容然后把刚刚拍下的照片发出去。 作为蜜蜂鹭岛总部的蜂园虽然总面积一再扩大，但是因为几大子公司分赴南北，这里其实只留下了总公司和络、软件部门，所以人数一直保持在3000人以下，人少地多使得蜂园的建筑密度越来越低，绿化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像是一个公园而不是一个办公区了。 以往因为保密防骚扰的原因，蜂园平常的门禁管理大学女生宿舍楼还要严格，人人查证事事登记，所以即使是鹭岛本地户，沈莫和吴攀以前也没来过几次蜂园，而且那几次也是去年偶然认识马竞后才得以进来的。 相起别的公园植物园，蜂园的植物花卉品种稍微有些少，但是动物却较多，本来还打算整个吃蜂蜜的维尼熊的，不过考虑到北美灰熊成年后二三百公斤的体重，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沈莫他们却在这里见到了另外一种更加出名的熊国宝大熊猫。 虽然他们被明确告知这些熊猫是假的是四足行走仿生机器人，不过他们完全没有在那三大七十只熊猫身上发现一丝破绽其实破绽很明显，真正的熊猫跟其他食草动物一样，清醒时候通常都在吃东西，边吃边拉边拉边吃，而这些熊猫身上黑白分明干干净净，从头到尾都没有拉过一泡屎，虽然也抱着箭竹枝在啃啊啃的，但是最终都被它们吐掉了。 四足行走仿生机器人安这种双足行走的在技术难度上要不少，毕竟双足模式重心更高，还要面对行走时单脚站立奔跑时双脚腾空时复杂的平衡问题。不过因为电池问题，它们的大型化始终不够成功，毕竟体积放大后重量是立方增长的，而电池容量却还是平方增长，会越来越跟不上需求。 所以虽然早就发明了人智能系统catos，但是马竞只是做了安机器人及其odm版本，原因就是电池不给力，人形机器人可以靠站着充电来遮掩过去，但要是猫猫狗狗出去撒欢跑一圈回来就没电趴窝，那就有些坑爹了。毕竟大多数印象当宠物就是要活泼好动跑前跑后才对，玩蟒蛇蜥蜴巴西龟这些爬行动物的都是邪道！ 这一批十只机器熊猫却是数字生物公司接到国内一家动物园的订单专门定做的，毕竟熊猫是国宝不是省会动物园一般没资格养熊猫，所以就有人找上了数字生物定制了它们。因为是给动物园展出用，数字生物就特别设计了专门的充电插座，隐藏在木墩、爬架上面，所以那只懒洋洋地趴在爬架上不大动弹的熊猫其实是在充电，那只坐在木墩上面袒露胸怀啃着竹子的熊猫同样也还是在充电。 正好马竞授意大家尽量在这些客人面前展示公司的技术实力，所以就有人把蜂园里面核心柔性工厂刚刚生产出来的熊猫们拉出来陪客了。 蜜蜂打的主意，其实是借着参与“飞翔”计划一百位学生客人的手，通过“谍照”、“偷拍”把蜜蜂研发成功机器大熊猫的事情抖落出去，不然的话到时候交货运输恐怕还有麻烦，要是被森林公安拦住了，就算走私贩卖珍惜保护动物，甚至杀害珍惜保护动物的罪名站不住脚，但是总归是不好的。反正根据合同，那家动物园拿到熊猫以后，也需要在展馆醒目位置提示这不是真正的大熊猫而是蜜蜂数字生物研发制作的高仿真熊猫，所以提前透露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是落空，虽然很多人都利用蜂园的免费wifi拍照发了围脖，上传了他们跟熊猫的各种合影，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忘了，还是恶作剧心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特地指出它们是机器的熊猫。这样一来，事情的发展方向就稍微有些脱出控制了，第一时间注意到并且回复这些围脖的友们不免就要问这些熊猫是在哪里，进而质疑动物园貌似不准普通人接触动物，等到有人提及蜜蜂蜂园以后已经开始有人马竞“有钱就是这么任性”甚至“土豪就是能玩不怕犯法么”了。 随时保持围脖在线的马竞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连忙分别转发评论加上了专门的解释，明这是机器熊猫，不吃竹子要充电，这才把一桩可能的风波消弥于无形。 尽管他也知道要是任由事件发酵，最终在拿出证据辟谣正名，收获的关注度会更高，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蜜蜂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这种炒作手法了，而且他们一直在努力维护蜜蜂围脖的纯洁无谣环境，更是不能因失大放纵这种谣言的传播。 等到忙完这些，马竞这些去见那些客人，张口第一句话却是：“亲，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这自然是笑了，今天被邀请来的客人们身上既有值得宣传吹嘘的成绩，并且都经常跟马竞在围脖上互动，可以是蜜蜂和马竞本人的铁杆粉丝，不然的话要是见面会变成扔鞋会那就尴尬了。所以马竞拿起他的竹板手机一晃，不少人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发布围脖后又刷新看回复的那部分人，等到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一，就都清楚前因后果了。 毕竟这帮人都可以是自己的友兼铁粉，马竞并没有刻意摆架子的意思，那句话更多只是暗示大家我还是你们那个日刷百万马大王，所以互相吐槽几句，大家之间初初见面时的紧张和陌生感很快就消散了，然后大家就在熊猫草坪这边席地坐下，聊起天来。 不过因为人有些多，所以围起来的圈子有些大，像是沈莫这种轻微有些近视的孩子就杯具了，根本看不清马竞的表情，还好刚来时发的纪念品袋子里面有新版的西瓜手机和蓝牙耳机，倒也不怕听不清他什么。 新版西瓜最大特点就是“瓜皮”是分离式设计，相当于是官方原装保护套，要是嫌它太厚太宽也可以扒了裸奔，或者换上其他保护套。低头看着手上的手机，沈莫发现脱了衣服其实还是蛮好看的嘛。 第350章 棒棒 手指不安分地在光滑的白色外壳上摩挲着，虽然没有了橡胶保护套那独特的类肤材质手感，但却是别有一番感觉，不像一般塑料玻璃外壳那么滑腻，似乎背壳并不是完全平滑的，反而有一些细微的凸起线条，有点儿像手上指纹那种感觉，但是却没有指纹褶皱那么密集和明显。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在心里为这个增加摩擦力和手感而设计的点了个赞，沈莫还发现这只手机似乎反应更灵敏更流畅，疑惑着把手伸进口袋，他拿出来了另外一只蓝色手机，圆滚滚胖乎乎的外形说明其身份也是小西瓜。 左右手各拿一只手机进行同样的操作，沈莫发现自己之前的感觉没有错，新版小西瓜对于各种操作命令的反应速度的确是要快一点儿，他连续换了好几次手，发现始终是新版要快。这自然是一个好消息，虽然小西瓜的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并没有安卓为人诟病的反应慢的问题，但是更快一点儿总是好的，用起来会更加舒服自然一些。 低头打开“关于手机”页面看了下，沈莫发现两只手机的rom版本号貌似差了一点儿，旧手机是最新的3144，这代表它是蜜蜂os3单核版第44个补丁版，也是截止六月份最新版的rom了，不过新手机的版本号却是3144x3，版本号里面的x貌似是实验版的意思，看到这里沈莫下意识地点点头，看来官方进一步增加了系统流畅性啊，这可是个好消息。 不过很快他的眉毛就轻轻一抖，接着舒展开便带上了三分笑意，原来在关于本机页面，除了有系统rom版本号以外，还有硬件参数，虽然两只手机绝大多数参数是一模一样的，但还是被他看到了三条不一样的，后置摄像头分辨率变成了300万，内存翻了一倍变成了512兆，cpu主频依旧是1ghz不过型号却变成了212sv40。内存翻倍性能当然要有提高了，蜜蜂自然不可能干出来“负优化”的事来。 虽然小西瓜凭借着999元的实惠低价在过去半年里面取得了月销量超10万只的好成绩，甚至因为产能需要优先满足移动订单，还时不时会短暂出现一机难求需要排队预约抽取y码的情况，但是同样的，这只手机显得孱弱的性能还是被不少人诟病。 其实配置问题没人能说啥，毕竟一分钱一分货，最坑爹的是同样的小西瓜，蜜蜂自家软件和游戏除了少数配置要求太高导致本机不支持不能安装的以外，剩下全部都能够安装使用，并且非常流畅，但是其他第三方应用就时不时会有卡顿、后台退出以及最常见的占内存问题出现了。同样的应用在月季以及旧版太阳花彩虹花上面就没有出现。主要是小西瓜被第三方厂商有选择的忽视了，没有特地针对它的256内存特地优化内存占用问题。 现在内存翻倍跟彩虹花持平了，以后第三方应用的效果就会改善不少了吧？沈莫心里想着。 要是让十多米外的马竞听见了沈莫的心声，他一定会摸着他的绵软的头发，笑着说：“小伙儿，你还是太傻太天真了啊！” 在图形操作系统出现以前，计算机的内存容量是用kb来计算的，那时候it界人士普遍认为1mb就是海量内存绝对够用了。然而由苹果lisa开启、微软windos引领的图形界面时代却是在不断提高着对内存的要求，现在pc都已经是标配4gb甚至8gb了，手机内存现在也已经上g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程序优化问题，内存、显存太小就使得程序猿必须努力优化代码及时释放内存，不过随着内存颗粒价格越来越低、容量越来越大软件商自然就放松了这方面的要求，让数据常驻内存以提高性能。 不只是他，其他人拿到新版小西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人都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手机卡从原来手机里面取出来换了上去，显然也是对这只手机的表现感到满意了。 这当然不是说西瓜一个卖999的千元机就能够碾压鄙视其他品牌手机了，毕竟原材料装配工艺这些东西还是一分钱一分货的，蜜蜂通过种种手段也只能尽量拉近差距，小西瓜可以傲视1500元以下的所有手机，更多还是仗着蜜蜂系统硬吃对方。但是再往上的手机，就不是小西瓜可以对抗的了，毕竟性能上面的差距太大了，虽然蜜蜂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但是却做不到点石成金。 要是运行大型游戏、拍照放大查看原图细节、高速下载蓝光影片，那么可怜的西瓜先生就要丢脸甚至罢工了，毕竟它只有一颗单核cpu，内存闪存以及传感器和网络芯片也都有些寒酸，应付正常使用没问题，对付各种烧鸡狂魔级别的应用就要狂喊不要不要了。 这一点即使是新版小西瓜也只能改善不能根除，毕竟现在高端旗舰手机都已经是四核1g或者双核1。5g处理器加1gb内存的配置了。虽然不能说达到小西瓜的十倍性能，但是三四倍甚至更多的性能差距还是有的。 不过小西瓜的这个缺点在这群客人眼中却不是很显眼，倒不是说他们已经被马竞洗脑成了脑残粉，连谁强谁弱的好坏都分不出了，而是跟这帮人另外一个共同身份有关系。 他们，都是顺利通过了高考独木桥、即将走进象牙塔的准大学生、未来的天之骄子。无论他们各自的天赋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多少作用，但是能够杀出重围，该付出的努力和专注也是不可能少的，顶多是比别人稍微少一些，但是绝对不会没有。 高三学生自然是没有太多时间消磨在手机里面丰富的娱乐功能上面的，顶多顶多也就是看书做题时听听歌，偶尔拍照发围脖或者玩会儿休闲游戏放松下心情罢了，所以这里面却是没有那些喜欢制作精美体积庞大重度手游的玩家。要是蜜蜂拉一百号大学生来评测小西瓜，差评肯定能收一箩筐，女生会抱怨没有前置摄像头，后置摄像头分辨率也太低，男生会抱怨性能太渣玩不了游戏…… 好在重度游戏玩家毕竟更喜欢在屏幕更大的电脑或者电视上拼搏，对小西瓜在日常使用中的流畅表现以及长达48小时以上使用时间的续航表现感到满意的人还是要更多一些，再加上低价优势，小西瓜才能在7个月时间里面卖掉超过100多万只，而且等到9月份开学季移动再次开启存话费送手机大招，想必还会有新一轮销量暴增。毕竟除了少部分是通过线上零售卖掉以外，大多数小西瓜都是通过移动定制机的渠道卖掉的。 而蜜蜂赶在这个时间更新升级配置，显然也是为两个月后的开学季早做准备，之所以给沈莫他们这些准大学生一人一只新版小西瓜，未尝没有测试该产品在大学新生当中受欢迎程度的意思。 沈莫抬头看向马竞方向，有人也注意到了新的处理器，刚刚提问cpu型号里面的v40是什么意思。 “v40代表使用了新的40纳米工艺，下半年我们的产品线将全面迁移到40nm，这样我们终于算是跟国际接上轨了，虽然只是暂时的，”马竞笑着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同学脸上表情却是各种各样，有人震惊、有人奇怪，也有人不明所以，作为蜂蜜他们都知道210系列处理器都是在国内制造的，宣传时也有提过这颗国产心。而对于国内晶圆制程落后国外的事实，在场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他们上学时看的时政补充教材上面时不时会提起这个来。国外对于先进晶圆技术的长期封锁可是一直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铁证来着。 不过这样的话大家听得多了，其实都已经麻木了，这下子突然听见马竞说与国际接轨了，顿时还有些不习惯，不少人露出“不可能吧？”的怀疑表情。 看到这一幕马竞也不着恼，而是解释起来，现在国际上主流的移动处理器制程的确是40纳米，不过根据苹果透露的消息，他们下半年将搭载在iphone5和ipad2上面的a6处理器将继续由三星代工并使用32纳米工艺，同时台积电帮amd和nvidia代工gpu用的是28纳米，而独孤求败的intel却在两个月前推出了基于22纳米和3d晶体管技术的第三代酷睿ivybridge（常春藤之桥）。 所以很悲剧的，中芯刚刚引进吸收的40纳米技术，实际上依然落后国际先进水平两代，等到像是a6这样使用32/28纳米的手机处理器上市，下一代蜂心就又要落后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虽然依旧落后，但是40跟28之间的距离明显比55跟40的距离小，感觉上应该不算太惨了，再加上蜜蜂棒棒架构的强大效率，还是可以一战的。蜜蜂改进risc简称bar，bar意思是棍、棒、酒吧的意思，所以蜂蜜和蜂黑们根据不同情境用“棒棒”、“大棒”、“棒子”、“柴火棒”等不同外号称呼蜂心处理器。 等他介绍完这些，马上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像华伟一样直接找台积电代工，一步到位上28纳米岂不是更好么？ 马竞却只是神秘的笑笑，表示公司有自己的路线图，不会拿出不好用的处理器出来坑爹的。 其实马竞自己也在头疼着呢，作为**i中芯小股东，马竞已经知道中芯在京筹备的二期扩产计划已经获批，同时建设40和28纳米生产线的扩建过程下半年就会奠基，不过这种高科技设备的制造安装调试都是细活儿，蜜蜂要想用上国产28纳米技术，得等到13年甚至14年去了。 实际上下半年将要随着新版蜜蜂产品一起发布的v40版蜂心处理器并不算是真正的下一代，毕竟还用的是原来的210内核，只是调整了制程工艺并相应的缩小处理器面积以降低成本和发热，同时少量调整个别微电路，整体上晶体管数量并没有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新版212s的主频并没有增加的原因。 当然原地踏步是要不得的，所以蜜蜂下半年将要发布4核、6核产品，分别是212q、213q和214h、215h，其中q代表四核主要用在手机和平板上面，而h代表六核主要用在桌面pc和服务器上面。 同时，新版211和212s两款单核处理器也将搭载蜜蜂自家的c1000系列gpu，这款蜜蜂芯片研究部门在开挂人士帮助下研发gpu预计可以进一步降低二者处理视频、图片和游戏时的功耗。 移动处理器上面集成的gpu模块性能自然是远远不如桌面显卡的，毕竟晶体管数量规模差距巨大，其首要目标是低功耗低发热，不然把手机变成时机或者烧鸡那就杯具了。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就只能想尽办法给gpu减负，不同厂商设计了不同的技术来让gpu“偷懒”不渲染那些看不见的像素、不重复计算没改变的像素。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游戏公司需要为不同gpu方案准备好几种数据包，有些小游戏看似特别准备数据包，要么是直接使用通用技术，要么就是同时准备多种数据包放一起按需使用。 而之前蜂心210上面搭载的是最流行的英国px530系列gpu，与苹果a5用的是同一个方案，这也是为什么212、213上面可以刷ios的原因。 既然cpu内核已经自主了，马竞自然不会放过gpu部分，于是就有了自家的lorfulworld七彩世界，不过因为不想掏专利授权的关系，c上面大量使用专门开发的图像压缩技术，不兼容其他专利渲染模式，必然会给软件商尤其是游戏厂商带来迁移成本。 这一点对蜜蜂自己影响不大，毕竟代码都是通过bc平台更新，但是对别人问题就大了。所以目前只打算在玩不了大型3d游戏的单核处理器上面试试水，要是效果好了才会进一步替换，毕竟完全自主的话就不用等待别人的步调了。 像是蜜蜂基于28纳米的新一代内核220其实已经设计完成了，不需要等待arm公版28纳米方案，自己就搞定了。不过也就是马竞这样拥有自家系统的人敢这么玩了，自主架构一来费钱费时，二来还有兼容问题。 内核升级之后，接下来就是把220内核加上gpu内核以及二级三级缓存、内存控制器甚至内存模块，“组装”出各种不同性能的soc处理器设计了。 等到220系列正式定型，接下来他们就要马不停蹄开始向64发起位冲击了，这个就麻烦多了，架构非要大改不可。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做为大老板，马竞最头疼的是，找谁来生产它们？ 第351章 钱多钱少 就马竞本身的习惯来说，最好的自然是自己来造，可惜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首先，以蜜蜂不到百亿的规模想要玩转晶圆厂这样的几百亿大工程，必然要大幅度提高资产负债率，就算可以借助国家或者其他人的资金来以小博大，却也会因此导致话语权的降低，没有多大意义。更何况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即使现在动手涉足这一块儿，想要投产应用也是两年以后了，那还不如用第三方的。 而且，蜜蜂也没必要现在掺和进晶圆产业里面去，毕竟他们已经一只脚踩进了碳基处理器时代里面。 不过这个同样也有远水不解近渴的问题，虽然蜜蜂的机房里面如今也有好几千枚实用化的碳管处理器在贡献力量了，但是马竞至今依然没能彻底攻破碳管处理器的批量制造问题，他现在使用的制造技术依然可以说是“手工制作”，远没有现代晶圆厂“印刷”制造cpu电路来的方便快捷。 所以在真正批量制造碳基芯片的技术成熟之前，蜜蜂如果不想28纳米产品晚出生两年的话，就得寻求海外晶圆厂的帮助。而此时的形势和一年多以前又有了不同，之前没有选择他们，一方面是离得太远交流不方便，另一方面也是人家开工充足看不上蜜蜂那少少的订单。不过现在情况就反过来了，最全世界都在期待着蜂心升级到主流规格，看看还能不能延续同等规格性能无敌的神话，再加上蜂心现在销量也起来了，自然就能够拥有一个更加合理的合作关系。 至于蜜蜂自己，还是继续努力爬碳管这个新山头好了。 何况蜜蜂在这个领域也不是全无收获，之前为了加速碳管处理器生产，马竞同专业团队合作设计了专门用来辅助脑波打印机的生产设备，显著加快了芯片生产速度。而在脑波打印机的数量变成新的瓶颈以后，他们又在这些设备基础上，研制成功了实用化的碳纳米管元器件的生产技术，在全世界范围内第一个拿出了功耗更低性能更好的碳纳米管贴片元件。 如今相应的生产线已经在蜜蜂新建的电子工厂里面建设完成了，这家秦蜂电子公司有蜜蜂和佳境合资，位于西高新，算是马老板实现“回报家乡”承诺的见证。不过实际上把电子工厂建到内地纯粹是为了利用这里大量廉价的智力资源，同时也是因为碳管路线跟其他半导体差异很大，不需要去东南沿海扎堆儿。 这家制造工厂建设从两年前就开始了，前后花了十几亿软妹币，但是跟旁边正在洽谈的三星10纳米先进闪存项目70亿美元总投资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intel为了利用成电的人才资源，在蜀都建立了封装测试厂，三星为了落户西高新则是看中了西电。 说起来电子行业无愧高科技的名头，这两大巨头完全是把美元当韩元花来着，在11年intel花在研发上的钱高达84亿美元，三星电子也花了接近80亿美元。当然这么巨大的研发投入其实相当大部分都被花在支付公司以万计数研发人员的工资上面了，这些大公司都拥有几千上万的研发人员，这里面最低级的码农都有十万美元以上的年薪，各种高级精英更是几倍十几倍与此，光是这帮人的工资就是十几亿美刀的巨大开销。 所以也就难怪为什么国外大公司经营困难了就会裁员几千人了，虽然裁员需要额外支付几个月工资的补偿，但是对于公司开销来说还是“短痛胜于长痛”的。 因为研发团队只有三千多人，还大部分在内地的关系，整个蜜蜂集团去年的研发投入只有8亿多，占到83亿软妹币总收入的10%，不但花的钱比不上大土豪intel，就连研发占比也只是人家的一半。而更加让人觉得汗颜的是，蜜蜂这个研发占比在国内来说已经可以说是舍得花钱的典范了，其他大多数企业都在5%以下，全国算下来更是低至2%了。 当然了，除了自己研发以及联合大学合作开发，蜜蜂实际上每年花在购买外部技术成果上面的开销却两倍与此。这些外部产品种类丰富，价格更是天差地别，既有简单的个人自制软件皮肤和表情包，也有售价几千万的电视剧以及技术方案。不过这笔钱相当大一部分最终还是回到了马竞的控制下，一方面蜜蜂的大笔采购通常都是同佳境系公司发生的，另一方面马竞在cta网站上面注册了大量马甲账号从事各种任务。 因为蜜蜂系公司一直很舍得在cta上面花钱发布任务，后者如今以年发放酬金40亿的规模稳稳坐住了全球第一众包网的宝座，更是因此拥有过亿会员，不过这些会员里面绝大多数都是靠签到、问卷、答题之类低端任务赚点儿零花打瓶酱油的普通网友，真正依靠cta谋生的活跃用户只有三十多万人，而能够依靠在线兼职赚到十万以上年收入的用户更是不过万。 毕竟能够应付来高酬金任务的用户必然拥有强大的个人能力，这种人自然是不愁工作的，很少跑来做众包，本来马竞专门注册三百马甲其实只是为了托市以及应付“扫地僧”团队清理不了的任务，但是日积月累之下，他的三百马甲因为100%的完成率而深受好评，经常被高端客户点名要求，相应的赚的钱也水涨船高，最后居然全部进了网站收入排行榜。他们的百万千万收入也着实吸引了不少网友激活cta会员，不过大多数人缺少相应的技能和经验，稍有赚到千元以上的。 对于这些马甲账号的归属，其实很多人都是清楚的，因为这些帐号上的报酬被马竞定期提取以后，最终都进了一张马竞名下的银行卡，而这张卡却是捐款专用，以马竞名义捐出的各种现金汇款都是从这张卡转出的。 在2011年马竞和汤佳怡分别以5000多万的慈善捐款得以名列百善榜第27位和26位，两个人捐款的大金额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马竞每次都故意比汤佳怡少几块钱，所以他的名次刚好紧跟在汤佳怡后面。 实际上马竞每年花在慈善捐助上面的金额其实比汤佳怡多不少，不过那一部分的捐款并不是捐给有据可查的大型慈善机构，而是都捐给了各种“扶老人被告”、“见义勇为被小偷和飞车党告故意伤害”的那些“被告人”们，用以支持他们积极应诉把官司打下去，并且还会签署禁止和解的协议，一旦受资助人接受调解息事宁人就要退还全部资助款。 马竞这么做，倒是遂了网友们刨根问底的心思，当年彭徐案最终调解解决结果害得几亿网友蛋疼了好几年，马老板任性地砸钱出去，为的就是求一个“公正”，不管是是胜诉还是败诉，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个对错结果，坚决不接受和稀泥的调解。因此对于地方上来说，这家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在挑拨社会矛盾，没有把丫跨省了已经算是顾忌他的身份了，各种媒体都是很有眼色的，统计慈善榜时都很自然地没有计算他在这方面花了多少钱。 不过很扯的是，马老板这样砸钱下去，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这些影响社会和谐的报道如今已经很少看到了。倒不是小偷及家属的羞耻心大幅回升，而是全国媒体不再热衷于报道这种案件了。因为一旦有媒体报道类似案子，几天内马竞的代表就会找到报道中明显受了委屈那一边，给钱给律师帮助他们用法律武器进行对抗，一幅要把事情闹大的节奏，如此搞上两年，就算是最坚定的周刊也受不鸟了。 虽然媒体报道的原则应该是中立客观，但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反而是各种有态度的新闻满天飞，像是“扶老人被告”类的新闻里面默认“扶老人”事实存在、“见义勇为被小偷和飞车党告故意伤害”默认“小偷嚣张”，马竞的做法求的就是用法庭判决的方式给相关事件彻底盖棺定论，败诉自然证明是啊“见义勇为”子虚乌有，完全是媒体胡说瞎说，可要是胜诉则意味着“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本来媒体热衷于报道类似事件，为的就是博取点击和关注，可是碰上了马竞这么一个爱凑热闹有钱的土豪，记者们采编报道的时候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对于事件双方的说辞都要万分小心地仔细取证，以免新闻出错贻笑大方。既然不能愉快地水新闻了，那还不如放弃这类选题，去报道一些更加正能量的事情呢。 而他们不报道了，马竞也并不穷追猛打，就算有人专门去他围脖留言，特别@他求助，他通常都是不予理会的。说到底这家伙其实并不是一个正义感爆表的热心肠，之前掺和进那些案子里面更多是出于一种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最烦烂尾无声无息的心态，而且那时候还有媒体顶在前头，现在有人绕过媒体直接找到他头上，他要是参与进去就要自行调查事情真假，费力不讨好，还不如躲得远远的。 倒不是冷血，纯粹是马竞这家伙很怕麻烦，当然也有人家很忙的关系，那些求助留言很容易就被马竞日更三千的水量给冲到了好几页以后去了。 “好了，还剩最后一个问题，答完了我就要先告辞了，”大忙人马老板拍了拍身边的机器熊猫说道。 因为之前的话题说到了马竞的出国见闻上面，得到最后一个提问机会的同学就问道：“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1美元房？” 显然这是一个同样盘踞在大家心里的问题，所以听见问题后不少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马竞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当然有，但是这个一美元只是房主跟你的交易价格，买下房子之后你很快就会面对一堆欠款催缴单了。不然的话拆了房子卖木板都不止一美元呢！” “当然，要是按照国内几千一平米的房价，美国很多地方的房价的确是很感人的，就像前面的一美元房子，可能你最终要为它支付上千美元的欠税和维修费用，但是这些钱在北上广连个厕所都买不了。看起来似乎还是美国房产商有良心，其实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国内好房子坏房子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学区房、户口房、地铁房、商铺房这些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也就是说地段要好，要紧邻名牌学校、大医院、大超市、地铁这些设施，至于房子本身的质量，只要不是歪歪脆脆漏漏那就问题啦，而在老美那边，好房子的第一要点却是不能在贫民区里面。” “虽然美国的人均gdp、人均收入很高很高，但依然有很多穷人，这里面总会出现一些想要走捷径的人，所以贫民区的治安非常不好，而高贵的议员们却是住在高档小区里面的，自然而然地警力就要集中到那边，比如名流汇聚的比弗利山庄之类的。而且老美那边又没有什么‘命案必破’的规矩，反正穷人没钱搞活动拉选票出不了几个议员，自然也就被放任自流了。” “经济学上有劣币驱逐良币的说法，大家平时花钱的时候都习惯先用最烂的钱，要是收到假的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花出去。而在这些贫民区里面也是一样，因为犯罪率太高，有能力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搬出去，留下来的人都是过的最惨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像是现在正在闹破产危机的底特律，就是因为支柱产业汽车业不行了，三大车企福特通用克莱斯勒就福特没事，后面两个破产重组降低产量和开销，结果弄得一大堆黑人没有了工作，犯罪率高了弄得有钱有工作的白人也搬走了，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烂摊子了。” 第352章 机甲战士 沉重的六管火神炮哐囔哐囔地旋转着，传来明显的后坐力震的手臂突突颤动，却被机甲手臂的助力系统稳稳地推了回去。[新^^一粒粒指头粗的弹头穿过明亮的火焰前赴后继连成一条杀戮与死亡的死神之鞭挥舞向前面的人群，打得他们血肉飞溅断肢乱飞。 耳边不断传来他们各种嗓音的惨呼低哼，随着自己左右摇摆手臂扫射，对面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剩下的人也尖叫着失散奔逃，最后只剩下一些被满身血脚印的尸体躺倒在地，衣服下流淌腥红的血水不断漫延…… 正惊讶于自己制造的人间惨剧，突然沈莫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好像前面有一个透明的墙壁挡着他的去路，还没等他想起“鬼打墙”的传说，就看见眼前白光一闪，然后血水不见了，地面只有散碎的包装袋和纸片、惨呼声不见了，空气中依旧满是欢快中透着原始野性的音乐声、躺在地上尸体又活过来了，同刚才跑路的其他人一起挤挤攘攘地围在展台前面，看着台上那边蹦蹦跳跳的姑娘们。 而在他面前，正有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肥肉的男的抬头仰望着他，目光中有着恼怒也有一些好奇。 毫无疑问，沈莫明白应该是自己过于沉迷于虚拟现实当中，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对方，要是以往被人这样看着，沈莫绝对会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道歉然后灰溜溜地跑路，但是现在，身在机甲里面“高人一等”的他却是低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施施然地说道：“朋友，要不要来张合影？” 虽然听声音不是妹子，但是穿着t恤五分裤，背着大背包的胖男生还是摘下了胸前挂着的微单相机，同这个脸上有两个大大摄像头眼睛的ser咔咔咔拍了好几张自拍。 末了还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看着沈莫身上这看起来制作精美威风凛凛的机甲，问道：“哥们儿，包这么严实，你不热么？” “还行还行，”沈莫说着又摆姿势跟其他几个凑过来的观众合影，然后瞅准时机就腾腾腾跑回了自己原本该呆的地方。 回到自己地盘，沈莫跟旁边几个同样机甲造型的家伙说道：“我擦，这身机甲简直太棒了！跑起来完全不费力，还有那个ar模式实在太真实了！” 此刻他所在的地方却是蜜蜂互娱在cj2012的展台，而他刚才却是开着ar模式一不留神就溜达到了隔壁蜜蜂游戏展台下面。 今年两家蜜蜂系游戏公司再次选择了联合出展，并且依旧是“1vs1”模式的双核主题“机甲vs兽人”，蜂游组织一帮粉嫩可口的小美女扮演狐女猫女卖萌秀可爱，而互娱公司依旧走技术流的路线，带来了使用最新ar增强现实技术的“黑蜂1号”机甲，也就是此刻沈莫身上穿着的这身黑色科幻风格盔甲。 ar增强现实应该算是vr虚拟现实的一个扩充，不过却不是完全用虚拟信息代替现实信息，而是把一部分虚拟信息“无缝”地呈现在现实世界当中，让游戏角色出现在现实中与你合影，或者像沈莫刚才那样在手上显示出虚幻的加特林都是ar技术的典型应用。蜜蜂用在黑蜂上面的ar技术已经是第二代了，之前他们在梦行者移动版上面就已经使用它们了，现在新一代的处理器带来了更加强大的影像即时处理能力，于是才有了黑蜂机甲。 机甲头盔面具实际是不透明的，使用者在机甲里面不能直接看到外面，像沈莫现在这样关闭ar模式，切换到“现实”以后他其实看到的是通过面前两只摄像头拍摄然后出现在眼前头盔显示器上面的实时画面。而在开启ar模式之后，现实画面只是作为素材参与进来，所以刚才在他眼中虽然舞台和人群都还在，但是颜色花纹肤色服装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最终跟那位胖哥们撞在一起的原因。 原本黑蜂机甲是设计来作为互娱公司下一款科幻题材互动游戏的专用设备的，他们这些shoboy只需要站桩摆pose充当帅帅酷酷的背景就可以了，不过因为不是专业人士，沈莫一不留神就玩脱了结果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溜到几米外了。 沈莫手脚并用爬上了互娱展台，重新变成了摆着威武造型的机甲战术。 “小莫，我看你刚才又在端着胳膊扫射了，该不会又弄了个加特林把他们都突突了吧？”问话的自然是沈莫焦不离孟的好基友吴攀了。本来月初时候沈莫他们在蜜蜂集团的一系列参观旅游活动应该早就结束，然后各回各家了，不过临走时蜜蜂互娱的人却找上了他们，问他们有没有成为shogirl、shoboy的意思，再看到需要扮演的角色是机甲，而且听说提供的机甲服装是真的以后，不少人都选择留下来进行训练，然后又跟着大部队一起到了沪海。 因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这对好基友也就剩下一两个月还能黏在一起了，所以沈莫稍微一撺掇，吴攀也就跟着一起报名当上了机甲shoboy。 这些机甲同以往各种盔甲、机甲s服有着本质的不同，它们是真的机甲，或者说是单人动力辅助外骨骼系统。之所以不是“单兵”而是“单人”，自然是因为技术限制战斗力不达标，够不上军用的标准。 不过在沈莫他们看来，这些机甲还是很厉害的，几十公斤的盔甲穿在身上从头到脚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却不会感到笨重闷热，这是因为里面安装了通风冷却系统以及动力辅助系统。动力辅助系统的具体原理他们也不太懂，只是知道能够提供大约20公斤的额外力量，刚刚好抵消了这身机甲的自重，让他们抬腿伸臂不会太累。 而且他们实际上是“悬挂”在机甲里面的，站立时腋腰臀腿都能受到合适的提拉，把全身重量分担给机甲，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失重”，这样一来在站立时身体重量并不是直接加在自己双腿双脚上面，膝盖脚踝受到的压力比什么都不穿还要少，所以这帮人特别喜欢站着充雕像，既省力又省事，昨天甚至还有人因为晚上玩太晚结果站着睡着了的情况。 跟他们这些看着累其实闲的家伙们相比，那些穿着清凉的shogirl们可就受罪了。 因为这次蜜蜂推出的展览主题是“机甲vs兽人”，所以蜂游那边展台上sg们身上的小抹胸小短裙都走的是“毛皮风”，虽然并不是真正厚实捂汗的皮毛，但是那些毛毛看着就暖暖热热的，更何况她们还要跟随者欢快的伴奏音乐跳着舞蹈，所以每次表演完后回到后台，姑娘们头上的毛茸茸的耳朵都会因为疲劳耷拉下来，裙子后面的尾巴也都会被摘下来放一边，等到下次出场表演地时候再忙不迭地装回去，这样一来就难免忙中出错，以至于出现了好几次猫耳狐尾犬耳马尾的“混血”兽人。 表演了一会儿，那边的姑娘们在音乐进入尾声后分成两列从舞台两边退场了，随着扭臀摆腿上面各式各样的尾巴也在摇曳摆动着，看起来分外妖娆和诱‘惑。这时沈莫就听见机甲特有的叭叭叭脚步声想起，刚才站了一排的机甲战士哗啦啦走的就剩下他跟旁边吴攀两个人了。 “这帮禽兽！老天保佑赶快把这帮混蛋全都冻感冒了去！”看着这个情况沈莫恨恨地骂道，不过随即他就对吴攀说道：“小攀等下看准时机咱们也早点儿去后台！” 被他骂禽兽、恨不能以身相代的家伙们跑回后台，就站到一台制冰机前面排队，轮到自己时依次打开各自胸前一个类似变形金刚火种仓一样的舱室，嚓啦啦倒进去一杯冰块，然后关上舱室搓着手跑去了隔壁蜂游的后台。 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是蜂游和互娱毕竟是同出一源的兄弟公司，在很多地方都是互相合作互相帮助的，因此这帮机甲战士们鱼贯穿过连接两边后台的小门，跑去帮助刚刚跳完舞一身热汗的妹子们去了。 黑蜂1号机甲内部有一套遍布全身的水管系统，冷却水在水泵的带动下流过身体带走热量，最终连接到一个胸口的冷却盒里面，释放热量融化那里的冰块，然后流出去冷却全身。所以即使身处人多火力旺的cj现场，只要胸口冰块没有化完，黑蜂机甲里面的温度就会一直保持在28℃的舒适温度，而机甲外面也会只有三十一二度的温度。 显然，那帮跑去给妹子们送凉爽，并且趁机吃冰淇淋的家伙们当然不能满足于这样的温度，必然要进一步降低制冷温度，所以沈莫才会诅咒他们赶紧得感冒。 不过东方人对感冒病毒的抗性抵抗了他的诅咒，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还没有人出现感冒着凉的情况。 吴攀瞥了眼重新进入发放周边环节的旁边舞台，对沈莫说道：“小莫你到那边后台去过没有，他们真的在给美女们一对一贴身按摩服务？” “应该……没有吧！”沈莫自己也不清楚情况，因为害羞和面子问题，他这两天都没过去看过，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这帮禽兽回来各种吹嘘点评，但是自己却是没有亲眼目睹的。 “你看看这个！”说着吴攀就给沈莫眼前发送来了一个链接。 因为意念控制技术还不成熟，所以黑蜂机甲使用的是基于体感技术的虚拟触摸ui，沈莫伸手虚点在眼前画面上，打开了那个链接，顿时一个巨大的网页出现在他眼前，标题是：“蜜蜂cj快报：妹子跳舞辛苦，机甲gg变形送清凉”。 看到网页的配图，沈莫不由在心里暗骂：“不吹牛你们会死么？” 所谓的一对一贴身按摩，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捏肩捶背敲腿，而是那帮家伙一个个坐在地上双臂平放在膝盖上，让美女们坐在自己胳膊上面充当“人肉”凳子，除了能够近距离看清楚妹子们后面尾巴上的毛以外，他完全看不出这帮人跑去做牛做马还有什么意义。 沈莫在这儿恼火怒骂，十几米外上了新闻的那帮哥们其实也在互相埋怨当中。后来的抱怨先来的，先来的抱怨领头的，领头的吐槽你们自己傻怪我干啥。 还好机甲之间有无线通信功能，压低声音的话身前的姑娘们并不会听见他们说了啥。 事情的原因很简单，昨天最先跑来给妹子们送清凉的家伙根本没有找到一对一贴身按摩的机会，后台虽然不像前面那样需要注意形象，但同样也是人来人往的，姑娘们不管是害羞还是不愿，反正就是没有人愿意去享受所谓“清凉的拥抱”，那哥们于是机智地说那我坐着不动给你们当凳子总可以吧？ 然而骚年还是太单纯了，这边的sg们大多来自沪上高校，女孩子本来就早熟，年龄又比他大两三岁，更是在情商上面轻松碾压了他，不但拿话把他将住，用你马步技术不过关的名义拒绝了他的“扶手椅”方案，把他变成了“三脚凳”，后来更是暗施妙手让纯真的18岁骚年又去诱骗了好几个同伴过来，丰富凳子的数量。 这帮做了凳子的家伙回到自己地盘以后，自然不可能说“哥们我刚才去给美女做凳子”去了，反而会为了面子大吹特吹，结果上当受骗的人越来越多，要不是沈莫反应慢了一点儿可能就全体沦陷了。 “虽然这事情虽然稍微有点儿，但是团结友爱、守望相助的精神还是有的，所以我觉得还好啦！”马竞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单层bra递给对着衣柜挑衣服的汤佳怡。 因为是“2012世界末日”之前最后一届cj的缘故，马竞这次没有缺席，而是开着他那辆重新变成黑色外壳，拉风霸气的豪华房车跑来了沪海。 第353章 明明却 特喵的蜜蜂：明明可以星辰大海，为何偏要赖着不走？ 这是游戏记者李珲采访马竞之后为专访新闻稿写的标题，而他的正文和标题一样，满满的都是他对蜜蜂种种暴殄天物行为的吐槽。．x．- 作为马竞频繁开挂催生出来的产物，蜜蜂公司几乎把“不走寻常路”变成了发展信条一样，在奇葩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在各个领域都流露出与同行格格不入的气息。 同样做软件，蜜蜂是不是盈利最高的，也不是使用人数最多的，但却是软件数量最多的，而且特喵的还都是免费软件，很是砸了不少个人开发者和小公司的饭碗，除非跟着蜜蜂混不然妥妥被人家以本伤人碾压了，但是最可气最让人着恼是，还是他们居然靠着广撒网多捞鱼赚到了钱，同样是卖vip为毛差距这么大捏？ 同样做游戏，别人用开源引擎深度修改一下就可以说是自主研发，觉得很自豪很值得自夸一下了，但是蜜蜂不但有更加强大的自研引擎，还特喵的连服务器超算都自己搞了，而且还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和编程语言。你这么猛，为什么去跟浪潮、ibm、hp竞争超算订单啊？那可都是千万美刀计算的大单子啊，开张吃三年不敢说，吃三月还是轻轻松松啊，多少人看着那些金灿灿的标价早就眼红心热恨不能插足其中，可人家马老板就是看不上，至今为止没有对外出售过一台蜜蜂超算，就连配置信息和测评数据也没有，只给用户留下了性能渊深似海的直观感受。 而现在更是要了亲命了，别人还只能摆一些不能动的机甲模型来营造气氛呢，蜜蜂却直接拖了十几部真正的机甲来到会场，如此浪费，由不得李珲会对在专访稿件里面疯狂吐槽蜜蜂不求上进恨不得把他们轰到外太空去。 一切都是因为专访开始前，李珲得以进到一副机甲里面体验了十几分钟，然后他就被惊呆了。 之前机甲板凳事件其实在网友当中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李珲也没有过多留意它们，前后反差太大，所以刺激也就更加巨大了。 虽然说绝大多数男人面对武器汽车飞机这些拥有力量与速度的机械时会有＋15的好感度修正，自从几百万年以前人科人属人种生物发展出了雄狩猎雌采集的社会模式，这样的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已经写入到了他们的dna序列里面，可以说是刻到了骨子里面去了。 然而，很不幸，如果说男人们对机械造物有15点好感度的话，对于年轻漂亮美女的好感度加值更是可能达到30点以上，而在喜欢关注游戏新闻的网友当中这个价值可能还得再翻倍一次。毕竟拆奶罩可是号称妹子展来着，隔着屏幕又没有周边可以拿，宅男们也就剩下右键另存为的乐趣了，谁还有心情关注被美女们压在身下的机甲啊？而且就算是关注到了他们，估计也是恨不以身相代的家伙为多。 就像是大家去看车展，单反啊手机啊什么的都是对着美艳的车模们咔咔咔拍个不停，有谁在乎她们身后作为背景的汽车？也是因为大家来看展都是目的明确来看妹子的，才会逼的一些游戏公司干脆把自家游戏logo什么的贴到sg事业线人鱼线上面来蹭关注度和曝光率。 所以很显然的，从宣传角度讲，这次蜜蜂是走了一招臭棋，就算是真有玩家对黑蜂机甲感兴趣，其注意力也有很大可能被美女们吸引走了，而事实也是如此，蜜蜂那条新闻快讯下面讨论区里面最火热的话题赫然全部是围绕着sg们展开的。 诸如“死不要脸每图必p，我去现场看过了他们家的妹子其实很一般的！”以及“别家sg还要动刀子，给蜜蜂家干活就是好啊，官方修图全程美容呢！”之类带着一些冷嘲热讽的评论被盖楼回复顶的老高。 当然也有很多视觉动物的网友表示没关系，哪怕真人是凤姐呢反正自己又看不见，即使有人专门把自己拍摄的sg真容照上传到相册然后贴地址出来表示自己没有说谎，看的人也是少少的，更可气的还对层主的器材和摄影技术修图技术大加嘲讽。 至于黑蜂机甲，就跟穿着它们默默坐在地上的shoboy们一样，完全无人关注。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是感叹一句：蜜蜂这身机甲真丑啊！一点儿不像钢铁侠战衣那样贴身精致，也太傻大黑粗了些！ 一些机甲爱好者通过网络搜集，整理出了黑蜂机甲的正面背面侧面三视图发了出来，大家发现这些目测身高一米九，肩宽超过阿诺州长的机甲上面却只有一个“小小”的脑袋，看起来比刘天王扮演过的“大只佬”还要奇葩，再加上脑袋上面球形外凸仿佛金鱼眼一样一点儿也不酷的两只圆眼摄像头，以及手腕处巨大的两个球形关节，使得这种机甲浑身上下充满了量产炮灰特有的笨重廉价感觉。也许某些喜欢蒸汽朋克那种独特粗糙感觉的网友会喜欢？ 不过这些吐槽黑蜂外形的人却不知道，这身机甲的傻大黑粗却正是因为它本身是真正的机甲，可以穿戴可以提供动力辅助和内置显示系统的机甲，而不是钢铁侠战衣那样的虚构模型。电动机电池控制系统都是放在那些宽厚的肢体和躯干里面的，要是像钢铁侠战衣那样来个“贴身剪裁”，又能放得下多少设备？ 之所以脑袋小脖子细，跟身材不成比例，也完全是因为独特的穿戴方式决定的，当然不能像钢铁侠mark5战衣那样平时变成手提箱需要时就能一键换装，这种黑科技蜜蜂却是没有的，进出机甲时还是需要一番步骤的。 就如李珲所见，这种机甲可以从侧面分开，分成前后两片，前面半片薄一点，后面半片厚一点像个人形凹槽，并且前后两片都只有脖子以下的部分，头部却是可以分离取下来的。 进入机甲时需要操作者先穿戴上一个带有肩部的黑色头套，然后躺进后半片，然后再戴上硬质头盔一样的头部。所以机甲的脖子部分实际只有那层看起来很唬人的黑色头套，不过因为头套和头盔以及机甲躯干之间都有锁扣连接，才没有给人一种穿帮看到演员脖子的感觉，但是它的尺寸毕竟在那里放着，不可能做的太厚，那样操作者就不能灵活转动脖子了。 李珲先是自己戴上独特的头套和手套，然后在蜜蜂互娱工作人员给他肩膀和腰间挂安全带时开口询问头套和手套的作用，那人倒也没有隐瞒，解释说道头套里面有耳麦可以进行内部通话，当然最主要作用还是防撞以及连接头盔。 说是头套，但是李珲刚刚戴在头上的头罩并不完全是绵软高弹的，其内部有不少竖直方向的硬质结构，起到类似人类脖子上那几根肌肉和颈椎的支撑作用，所以虽然头上戴着一个颇大的头盔，他倒是不怎么觉得笨重，不过低头后仰这样的动作自然也就不太方便做了，大角度转头也有些麻烦。 戴好一双遍布传感器，可以读取自己手指动作的黑色手套，李珲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朝后靠向一台靠在架子上的机甲，确切说是后半片机甲，躺进那个人形凹槽里面以后，其他人就会上来帮他把手套连接线以及安全带挂钩连接在机甲内侧挂点上，然后工作人员再合力把前面半片机甲外壳扣过来，最后再戴上带有显示器的头盔并且对接上各个接口并且锁定，就完成了穿戴。 虽然还有些小麻烦，但是和李珲之前设想的相比还是简单了许多，之前他以为所谓的黑蜂机甲，只是制作的更加用心更加复杂的机甲模型，就像是曾小贤那身变形金刚衣服一样，需要一件一件胳膊腿的穿在身上，哪像现在这样简单多了。 而且对接完成之后他眼前的屏幕就立即亮了起来，让刚刚因为戴上头盔而眼前一黑的李珲重见光明，一开始他还以为头盔面罩上面是使用了可以改变透明度的玻璃，不过等他下意识伸手来摸“脸上”那对有神的大眼时才发现了问题。 李珲又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抬起手臂时一开始是最费力的感觉就像手臂时套了好几层羽绒服一样，接着那种笨重束缚感迅速消失，直到自己放慢动作时那种笨重感又会回来。 等到工作人员解释了，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前专门提到那帮s机甲战士的shoboy还需要专门进行半个月的封闭培训了。机甲的关节都有助力或动力系统，系统通过传感器读取他的动作后会自动识别并预测他的行为目的，并且及时启动相应电动机提供动力辅助，不过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存在一定延迟，所以抬臂迈腿时就会先感到身体非常笨重，然后助力起效笨重感消失，直到动作即将到位系统降低助力功率，沉重感重新回来。 再加上钻进机甲以后自己的双手其实是在机甲手腕那个球形关节位置，机甲的手指实际是完全电动的机械手，受到他的传感器手套控制，这样等于手臂凭空增加了一只手掌和半个手腕长度，同样的腿脚下面也多了一截，这些也都需要一段时间培训熟悉。这样一来的确对操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难怪蜜蜂没有对普通玩家开放体验活动，恐怕是害怕弄巧成拙呢。 好在要是坦然承认自己“还不会跑”，抬手前语音命令“我要向上抬手50度”，迈步走路前说“我要行走20步，先迈左腿”，这样让系统提前准备好，那种滞涩感就会大大减少，至少记者先生已经可以坐在特制的大板凳上用机甲的双手打字了。 当然打字速度什么的就别想了，需要语音命令“按a键1次”、“按c键1次”，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语音输入算了。不过有个叫沈莫的小伙子给他表演了一把凭空输入，反而比他在笔记本上面输入快得多，一来是系统有专门针对“凭空输入”模式优化动作识别模式，二来也是别人熟能生巧的结果。 等到李珲意犹未尽地从凉爽的机甲里面出来，并且在采访开始就提及黑蜂机甲时，以首席架构师身份接受采访的马竞却径直说道：“其实总体来说，黑蜂1号其实是失败了的。” 看到李珲吃惊的神情，马竞摇摇手说道：“至少按照互娱公司原本设计它时设定的目的用途来说，黑蜂的确是达不到要求的。” 原本按照互娱公司的设计，黑蜂系列其实是作为梦行者移动版的第二者而存在的，其核心要点是实现第二代ar模式，可以把现实画面：场景、物体，甚至人群都当做素材，在玩家“眼前”随意组合变换蹂‘躏。这样就不用像前者那样只能在固定的游戏场玩耍，能够大大增加潜在购买人群。 不过可惜，最终的成品效果并没有达到原本预计的目的，虽然沈莫觉得ar模式下打碎现实的画面很好很强大，但这只是他一个没怎么玩过精品fps游戏的普通玩家的感受，同样的画面到了那些高玩眼中，就只能得到高延迟、低画质、人物行为呆板机械的垃圾级评价了。更别提机甲助力系统的动作延迟还要更高，身体笨重缓慢，外观更是傻大黑粗毫无颜值的种种缺点了。 “当然研发成本我们还是收回来了，虽然我们邀请体验的高玩看不上它，但是那些腿脚手臂受伤失去功能的残疾用户还是很需要的。不过我们并没有进军医疗器械和特种设备行业的想法，所以直接把相关技术打包卖掉了。” 听到马竞又挥挥手放弃了一个大有前途的项目，李珲只能强忍着翻白眼大喊“你们不嫌浪费么？”的冲动，把刚刚修改过的采访大纲撕掉，换上之前的原版，抬头问道：“那么马总，能谈谈你们的无限世界计划么？” 第354章 鲸吞 其实蜜蜂的无限世界计划（iwp）早在年初时候就已经露出端倪了，不过最先曝光这个消息的，却是一些国产二三流网游的运营商。:xin。 最早是2月初有一家公司发布运营公告，表示公司接受了蜜蜂集团战略注资，自家武侠网游《至尊ol》将基于蜜蜂行星引擎进行重制，并且要求所以玩家投票决定帐号去留。 给出的投票选项大致三条：一、现有服务器保持不变，二、将玩家帐号数据迁移到重置新版，三、官方折价回购玩家帐号。 说是投票决定运营模式，其实是给这些游戏老玩家丢出一个三选一的选择，选择第一条看起来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但是依然要绑定蜜蜂通行证，而且等到将来迁移与删除的帐号移除后，如果服务器剩余活跃人数过少时会自动执行合服数据互通操作，再考虑到官方必然会缩减旧版开发力度，甚至像tbc时期被卡批文的魔兽一样几个月都不更新，到时候新玩家进不来老玩家afk（远离键盘，代指中断不玩游戏了），到时可能会合服合到只剩下一个服务器，最终还是会被无情关掉。 至于第三条，其实就是温柔版的“爱玩玩不玩滚”。有玩家去看了给出来的帐号回购页面，发现官方虽然号称会仔细评估帐号价值，但实际上只是把帐号上的付费道具按照购买日期进行折价，元宝金币之类按照最优惠销售价格进行回收，至于帐号其他资产角色等级技能等级虽然也都有相应的估价项目，但是依然黑的要死，也就是那些长期afk的玩家倒是可以借机收回一点点成本。 其实官方把第一条和第三条的细则做的这么苛刻，目的自然是要尽可能诱导或者逼迫玩家选择第二条，申请帐号迁移去重置新版。 而蜜蜂选择注资甚至收购这些二三流游戏公司的原因，自然就是看上了他们的用户、题材和团队。这些公司大多数都是所谓“研运一体、自主研发、独‘立运营”，开发商就是运营商。限于团队规模和自研的周期，他们旗下游戏数目也比较少，活跃用户群体更是不能跟热门游戏相比，一般虽然只有几万甚至几千人，但这些人却是相应游戏题材的忠实玩家，对于蜜蜂的无限计划iwp很有价值，于是不惜豪掷千万把他们收归旗下。 因此蜜蜂所谓的“战略投资”，其实是鲸吞大批中小游戏，借机扩大用户群体和游戏题材，为将来的iwp打下基础，所以这个投票活动也被玩家戏称为“鲸吞公投”。 被蜜蜂收购吞噬的游戏题材玩法多种多样，题材覆盖武侠、神话、魔幻、历史、反恐、童话、音乐等主流内容，玩法包括即时、动作、回合、fps（第一人称射击）、slg（策略模拟），画面风格也是2d3d2。5d都有，甚至还有不少手机游戏。除了与蜜蜂自家游戏重合度太高的西游类、航海类游戏没有收购以外，似乎任何一款游戏都有可能落进蜜蜂的小嘴吧里面。 虽然蜜蜂实际自己有一套评估机制，会从技术、设定、玩家、团队、价格等多个角度评估每一个游戏的收购可能，但是外在表现却是他们似乎生冷不忌，只要不是背后有大公司大金主依靠的公司，他们都会递投资意向，结果在他们的带领下，网游圈经历了一个史上最混乱的半年，收购并购联合层出不穷。 有的创业团队和投资人发现网游圈也好混，正好趁机卖了脱身；有的人却是宁为鸡头，婉拒蜜蜂的战略合作请求反而加班加点加快了游戏开发进度；其他一些早就对网游业务虎视眈眈的传统行业大鳄也都纷纷跳进来争抢中小公司资源；企鹅sd黄易pw等业内前几的公司出于护食考虑也都拿出真金白银来圈占同盟。 而这时候引动了这一轮战火硝烟的蜜蜂，却逐渐停止了在国内收购的步伐，开始盘点战果，一方面把目光转向国外，在韩国和欧洲继续物色小型团队，一方面发布消息着手安抚那些“收购来”的玩家们。 蜜蜂在4月发布了一份《蜜蜂无限世界概念视频》的宣传片，大致介绍了他们的iwp无限世界计划，他们并不是推出一个基于无限世界概念的全新游戏，而是在“无限流”概念下整合现有网游资源，每一款单独的游戏都被视为有着自己独特规则的位面，然后在此基础上加入了所谓的“主神空间”，玩家角色加入不同的主神空间以后可以穿梭不同游戏，实现“关公战秦琼”、“飞剑削导弹”、“徒手拆高达”、“加特林屠戮哥布林”的梦想。 毫无疑问蜜蜂抛出来的无限流玩法概念是非常吸引人的，在传统跨服pk的基础上更是再进一步，演变进化变成了跨游戏pk，大有一个客户端玩尽所有游戏、会尽天下英豪的架势，再加上现在“无限流”小说正火热，一大堆无限xx、进化xx的小说很是有力的普及了无限、主神、契约者、抹杀任务的概念，此时蜜蜂推出iwp可谓正当其时。 当然了，这个视频发出去以后也是引来了玩家和业内同行的强烈质疑，大家都知道跨服玩法已经很难了，跨游戏联动玩法的难度就更大了，要不是马竞和蜜蜂声名在外，可能都会有人说马竞是“吃了金坷垃梦想正发芽”呢！ 不过马竞既然敢抛出这样的项目，自然是有实现的方法，他的依靠就是新版行星引擎，以及不断扩容的国内宽带。 行星引擎plaengine其实就是以前蜜蜂用在3d游戏和教育软件上的虚拟地球引擎vee，这款引擎在超大场景、大规模生物ai，大规模负载、画面音效和物理模拟等方面有独到建树，并且依靠不断更新完善始终霸占着真实向游戏引擎技术帝的宝座。要不是蜜蜂一直把持着不对商业机构开放授权，早就没有虚幻3、ce3什么事了，至少它的全中文的开发工具能够大大加速华语区开发商的工作进度的说。 而今这款引擎也是顺应时代潮流加入了改名俱乐部，同支持云游戏模块和世界规则协调机制，并且改进了移动游戏支持，从而为大一统的iwp提供了强力支持。 “云端”概念是这几年很火的一个概念，云存储、云播放、云笔记、云计算、云服务器等等，不同厂商对云的表述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云”都是依托于互联网的，无网不成云。 之前有厂商已经提出了“云游戏”概念，玩家在服务器上挑选游戏并运行，使用自己电脑上的键盘鼠标手柄控制游戏角色，但游戏客户端却运行在云端服务器上面，由后者将实时画面压缩之后传输给玩家客户端，使用类似视频播放器的方式还原为游戏画面。其优点就是玩家计算机不需要强大而昂贵的硬件，也不需要下载几gb甚至几十gb的客户端，当然也不需要购买正版，只需要找云游戏厂商临时租赁即可，而这种做法的缺点自然是占用大量带宽，而且延迟较高影响画面表现，同时对云端服务器有较高要求。 实际上蜜蜂旗下空间站网吧使用的无主机模式就跟这种“云游戏”非常相似，不过他们是基于局域网的，而且不但可以云游戏还可以云应用。正是有网吧的实际经验，所以蜜蜂非常清楚这种云游戏模式并不可取，从而提出了自己的“云游戏”概念。 它包含两层意思：一个是玩家方面只需要一个pe的基础客户端，其他游戏的特色内容都可以随用随下，另一个则是网游不直接搭建物理的服务器组，而是建立在有虚拟主机上面。 前一个设想有些类似“微端”的概念，不少网游都已经推出了他们的微端，玩家直接下载微端安装就可以玩游戏，后续地图特效音效资源可以慢慢下载，大幅缩短了等待下载客户端的时间，只不过蜜蜂pe基础客户端因为包含大量必备美术和音效资源的关系，依然有4gb以上的庞大体积，并不能算是微端。 后一个概念也不是蜜蜂首创的，虚拟主机技术早就存在了，不过以往只是用于建设（网页服务）、ftp（文件服务）之类的网站，直到近几年云计算概念兴起，才出现了支持更多功能虚拟主机服务。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吃下去的那些网游全部都要使用行星引擎重制的原因，并不是钱多了烧的，而是他们必须换引擎，这样才能借着重制的机会重新在蜜蜂云上面架设游戏服务器，从而为将来的跨游戏玩法奠定基础。 当然统一的游戏引擎只是让这些游戏有了一致的底层架构，想要实现跨游戏登录、交互、战斗，还需要做很多工作，所以蜜蜂还成立了一个iwp工作组，包含旗下各个游戏工作室的代表，通过这个机构沟通联系不同游戏，设定统一的基础规则。 而在iwp生效之前，蜜蜂元老游戏《大明ol》抢先推出了它的新版书中世界玩法，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小的无限世界，它的良好运行和火热表现，给了管理层、股东还有玩家们巨大的信心，也让收购风暴刚刚稍有降温的网游圈再次动荡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避免打扰到同行友商们的cj盛会，蜜蜂并没有在本次活动当中提及iwp计划，只是拿出了新网游《蛮星ol》，主打魔幻风和卖萌兽耳娘，不过他们还是通过“机甲vs兽人”的展台主题暗示了iwp的存在。 而略坑的是，蜜蜂互娱的“机甲”游戏其实是一个模拟养成游戏，虽然也有机甲、星际战舰的元素，但是想要玩到那部分绝对得等到大后期才可以，因为他们带来的新游戏是一款名叫《生命（being）》的进化题材模拟养成游戏。有些类似著名游戏《46亿年物语》和《孢子》，这款游戏从35亿年前蓝藻诞生于地球时开始，玩家一开始只能控制一只小小的细胞，然后想办法寻找营养、繁殖扩大、突变进化，最终发展出类似人类这样统治地球的强势种族。 不过在这个游戏里面“人类”并不是进化的终点进而唯一答案，“猪人”、“海豚人”、“猿人”，甚至“鸟人”、“恐龙人”都有可能出现，所以猪头骑士、鱼人守卫、兽人突击兵什么的都是有可能出现的，只要计划良好再加上一些好运气，毕竟35亿年里面地球可是经历了板块漂移造山运动、小行星撞击、冰河期、太阳风暴等等各种灾难。 那些在试玩区体验游戏的玩家们就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小小蝌蚪一不留神就会死于天灾，虽说有官方故意调高试玩版天灾几率的原因，可也表明了这游戏的确是易学难精，随机事件多多。 只是可惜，这游戏的逼格有些过高，而且还是一款非常非常杀时间的单机游戏，除了少数死忠玩家，大部分观众都对它不是非常感兴趣，偶然看到试玩画面也只是感叹一句“这画面不错”就没有然后了。 好在对于这种情况马竞他们早有预料，实际上这款游戏的定位就是国际路线，游戏试玩版就已经搭载了中英日德四国语言，未来还将根据需要搭载更多语言文件，反正遣词死板生硬、发音有明显合成痕迹的“蜜蜂腔”已经成了蜜蜂的一个形象标签甚至萌点，自然要坚持下去了。 反倒是那些被蜜蜂收入囊中的国内网游集体统一循环播放的iwp概念视频，勾起了不少玩家的好奇心。 这些游戏以往就算参展也都是弄一个几平米的小摊位，虽然收获的媒体采访和观众流量都少得可怜，但是为了寻求合作还不得不来刷脸刷存在。而因为蜜蜂找他们谈收购时有不少团队都已经报名了，收购谈妥后自然就要修改展览主题，他们名下所有游戏暂时都停止了宣传和更新，质量过于糟糕没有发展前途的陆续关闭，其他质量较好的则需要统一更换pe引擎，后期还将要加入iwp无限计划，所以原来设计好的宣传海报宣传视频都不能用了，最后干脆全部用概念海报和iwp概念视频“充数”，想不到歪打正着倒也取得了不小的声势。 当然这主要还是蜜蜂用了五年时间牢牢地树立了“蜜蜂掌握黑科技”的形象，让大家相信蜜蜂无限计划一定能够成功实现，不然的话妥妥地用鼻音轻哼一声“垃圾厂商，又踏马吹牛了！” 第355章 雷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隐隐还有轰隆隆的闷雷声，接着传来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噼啪声，沈莫眨眨眼，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扭头看向阳台方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见的风声雷声雨声并不是游戏里面的音效，而是真的下雨了。x—— 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沈莫自言自语道：“说两小时内有雷雨天气，还真就有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差两分钟就到整点了，于是沈莫他就拿着手机走向了阳台，阳台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收了进来，阳台门也都关上了，所以对这场被成功预报的夏末雷雨，他的反应是相当淡定的。 随着他拧开门把手，拉开阳台门，一股强劲的气流立刻就打着旋儿卷了进来，几粒灰尘甚至绕过他戴着的眼睛钻进了他的眼中，沈莫连忙眯起眼睛，依靠长长的睫毛来阻挡它们。 回身关好阳台门，沈莫伸手试了下，虽然时刻有雨滴被大风吹着偏离了垂直向下的原定轨道，偏航撞击到窗户和阳台门上面，但斜着进来的雨水只是打湿了他脚上的拖鞋，给他小腿上溅了不少水滴和泥沙，上半身倒没怎么淋雨，虽然脸上依然能够感觉到有一些细小的水滴被风吹到脸上。 “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就拍一会儿就回去了，”这么想着，看到“全民观天”应用界面上出现了“我要观天”按钮，连忙按了下去，软件立即启动了照相模式，并且提示他举起手几让主摄像头对着天空。 于是沈莫就他举着手机，让背面摄像头对着外面的天空缓缓摆动手臂，就听见手机隔几秒就传来一声咔的模拟快门声，如是摆动了三圈之后，他终于听见了悦耳的提示音：“叮咚！拍照完毕，正在处理请稍候，全民观天已检测到wifi连接，即将通过wifi传输图片数据。” 收回手，沈莫低头看了看，背壳上有几点水滴，随手擦掉感觉应该影响不大，正准备转身开门回去宿舍里面，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影！ 在楼下的水泥路面上有个人正在大步奔跑，那人穿着军训发的迷彩裤绿背心，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硬纸板，离的远了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但是看这身造型沈莫有6分把握，楼下那家伙应该是他们宿舍老大郑之江。 “老大！”把手机装进裤袋里面，沈莫手扶栏杆弯腰对楼下喊道，然而下面零星几个在雨中奔跑的家伙却都没有反应。 没办法，沈莫只好祭大招了：“政之局！”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自己喊外号，楼下那个头上顶着白色纸板的家伙不跑了，几步窜到了路边自行车棚下面，抬头喊道：“小莫！快快！帮忙把我的伞扔下来！” 他们的东7号宿舍楼呈“ㄈ”字形，每层楼有内外两排宿舍，沈莫他们宿舍在最北面那一横的四楼，朝北的阳台终年没有直射阳光，固然让他们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少了不少暑热，可是这种布局也使得他们平常进出宿舍时需要多走上百米，绕过自己宿舍所在的楼体，从大楼内侧两个夹角“腋下”的舍门进出。因此别看郑之江距离宿舍水平距离只有20多米，但实际距离却还有半里路，所以他干脆停步驻足等待沈莫给他丢伞。 虽然身上大部分都已经淋湿了，但是毕竟头上有废物利用的安培狗罩着，还有头顶发型还没湿透，自然要好好保护，不是么？ 沈莫也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把他的雨伞找出来绑在绳子上吊了下去。 这根20米长的优质尼龙绳是上一届毕业学长留给他们的“遗产”，用途可多了，吊外卖、吊钥匙、吊课本，大大方便了他们这些高楼住户。 看到老大取走雨伞立即撑开，沈莫麻利的收回绳子盘好，然后提着绳子回了宿舍，把绳子拿进卫生间藏好，这才回到自己作为掏出手机查看刚才观天任务的完成情况。 看到手机屏幕上“感谢支持！由于您是附近第134名观天者，您获得了12积分。”的提示，他也不禁摇头，“这帮人速度真快！” 虽然大家差不多都是同时开始的观天任务，但是似乎因为他的西瓜手机不给力的原因，他的名次从来都在50名开外，今天貌似因为天太黑拍照有些慢，结果更是掉到了一百米以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名次越靠后积分跳水的现象越缓慢，第一名可以拿到50分，一百名剩下15分，然后每10个名次减一分，所以“损失”到还不算太大。 “全民观天”是蜜蜂今年新推出的新概念天气预报软件，最大的亮点是提供逐小时的精确预报，而且比中‘央气象台的官方数据要精确不少，就像这次雷雨天气，官方预报只说是未来0到6小时内可能发生雷雨天气，但蜜蜂就可以精确到两小时以内。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突破性地引入了什么“上视云图分析技术”的高科技，其实在沈莫看来这纯粹是在忽悠人，虽然他假假也是一个蜂蜜。 所谓的“上视云图”，其实就是服务器收集他们这些观天者上传的天空图片，然后使用类似拼接卫星图片的技术把它们拼接成一张从地面拍摄的大尺寸云图，因为是网友从地面上仰拍的，为了跟卫星从太空俯拍的云图相区别，就起了个“上视云图”的名字。 这种自下而上由网友上传的模式，严重受到智能手机用户分布情况影响，只能得到城市、热门景点和繁忙公路上空的图片，其他荒郊野外自然是没戏的，所以最终这张“云图”必然是散碎残破不完整的，人口越密集的地方图片越完整。 而且通过智能手机摄像头倒是可以分辨出多云少云阴雨雷电这些大的天气情况，但是手机温度传感器只能用来监测cpu温度防止过热，不能检测实时气温，手机一般也没有湿度和气压传感器，因此他们从用户手上收集到的数据根本不能跟气象站的专业数据相比。 所以沈莫一直认为，“全民观天”的高精度天气预报其实是“人肉预报”，数据来源就是他们这些“观天者”们及时有效地报告所在地的实时天气。而他们上传的天空图片，似乎更像是用来进行交叉对照，从而避免有人作弊抢第一用的。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软件预报天气的精度再一次得到了验证，而且沈莫他自己还将继续当一名定时抬头拍天的“观天者”，毕竟观天积分可是有大用的，财大气粗的蜜蜂提供了包含全系列蜜蜂产品的兑换列表，兑换价格也很感人。沈莫现在的一万多积分已经足以兑换价值999的小西瓜手机了，不过这手机他已经有两个了，他准备继续囤分，等着兑换年底发布的新版手机。 “夸啦！吱！哐！”宿舍门被粗暴推开撞在墙上，门口出现了郑之江郑局座的声音。 把伞撑开晾在阳台上，郑之江就开始麻利地脱鞋脱裤子，然后穿着四角裤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出来放在椅子上，然后拿着换洗内裤和毛巾去了厕所。 本科宿舍四人一间，四张下桌上铺的组合床，有一个厕所和一个洗手台，厕所里面倒是有淋浴不过只有冷水，就算郑局座再怎么年轻火气旺也不敢这时候洗冷水澡，所以只是带了毛巾进去擦了擦身上的水迹，顺便换掉了内裤。 看到老大风风火火地从厕所出来，沈莫也不管屏幕上正在努力进食的小鱼儿了，转过身来问道：“老大，你们今天游‘行怎么样？感觉爽不？” “麻蛋！”郑之江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糟糕透了！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下场大雨把他们拍回家了。” 就在今天，沈莫他们本科新生终于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送走了来自附近军校的高年级教官们。然后，似乎是军训当中的国防爱国教育起了作用，不知道在谁的带头下，许多新生不顾疲劳、发扬我军连续作战的精神，跑到大街上参加****游‘行去了。 沈莫知道下午有雷阵雨，所以拉着另外两个舍友回宿舍取伞，导致他们动作慢了一点，走到校门口时被反应过来的辅导员拦了回来。那两个家伙跑去网吧撸啊撸去了，只有沈莫回去宿舍上网刷围脖，对猛士老大进行精神支持。 不过很快他就被“你进化出了鱼鳞，对抗恶劣环境的能力大大增强了。”的提示勾走了心思，然后就在屏幕上那条鱼身上浪费了一下午时间。 因为岛国政斧接受了石原老狗的购岛建议，决定国有化钓鱼岛，激起了国内民众强烈的愤慨，所以这段时间各地类似的抗议活动可谓是层出不穷，不过还是那句话，羊群都还要用头羊代理，人群没有有效组织的话，只会带来灾难。 “嗯，乱掀乱砸日系车的确就有些过了，这可是非法损害他人财物了。不过我看围脖上说领头的其实是闲汉混混来着？” 穿好衣服，郑之江坐在椅子上重新取了一条干毛巾慢慢擦着头发，闻言摇了摇头，“我在队伍里面没看见具体过程，不清楚是不是，不过我跟前的确有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居然连古装汉服没有小枕头都不知道！” “嗯？对了老大你衣服呢？”沈莫这才想起来，老大早上出门时还穿着迷彩作训服扎着武装带的，帽子跟皮带被自己带了回来，但是上衣却不见了踪影。 听见沈莫这个问题，郑之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找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四个未接电话，有一个是宿舍老二打来的，还有两个被手机管家标注为诈骗电话，不过他完全没有理会这三个电话，连沈莫在旁边解释的“二哥打电话是想问你回来没有，另外三个电话我都没接”都没有听进去。 拿起手机找到最早的那个未接电话，编辑修改联系人姓名“孙”，然后捏着手机却始终没有按下语音通话的菜单按钮。 最终他还是吐了口气，点击了发送短信，写了一句“我到宿舍了，孙你到学校了么？”发送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郑之江抬头这才发现沈莫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恼道：“看什么看？” “老大你似乎命犯桃花了呢！” “毛线！”他自然是断然否定了，不过很快想起的短信提示声和蜜聊提示声，却破坏了他义正辞严的表情。 短信自然是那个“孙”回复的，内容很简单，“我已经到了，谢谢关心！你衣服湿了等我回头洗了给你送过去。” 而蜜聊提示则是一个名叫“静水”用户的好友申请，附带验证内容是“孙”，郑之江当然是第一时间选择了通过，然后立即发了个ok表情过去，然后语音输入：“不用不用，我们今天已经结束军训了，这身衣服基本上只能压箱底了……” 正说着，沈莫连忙喊道：“等等！老大你不能那么说啊！” “嗯？” “老大你的衣服，是不是借给一个女生了？” 郑之江唯一犹豫还是点头，皱眉问道：“借男生借女生有什么关系么？” “关系大了！”沈莫拿起自己手机，点开一个粉红色桃心图标，然后照着念道：“有借有还可是提升好感度和亲密度的不二法门，虽然男女之间最适合相借的是书籍，但是衣服雨伞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你看白素贞跟许仙断桥相逢不就是靠着借伞才走到一起的么？” “有这段情节么？”郑之江问道，不过虽然嘴上质疑，他已经下手把蜜蜂输入法识别出来的那句话删掉了，而是对着麦克风说道：“不着急，等哪天有时间我去你们学校玩，再把它带回来就好了。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虽然可以直接通过蜜聊发送语音短信，但是郑局座显然更喜欢隔着文字猜度对方心思。 就是语音输入的泄密问题比较讨厌，撇了眼兴趣盎然的沈莫，知道不解释一下，这家伙还不知道脑补出什么内容呢，于是只好说道：“是师大一个大二学姐，她好像是去参加什么splay活动，直接穿着一身古装就回来了，结果撞上队伍了，有逗比就要撕了她衣服说是和服，虽然我们上去阻止了，可还是被扯烂了一些。然后我就把衣服给了她，还把她送上了回学校的汽车。” “然后收获美女手机号一枚、好感度若干？” “八卦莫！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着郑之江拿着手机去了阳台，还把阳台门关上了。 第356章 不服亮高达啊 不过郑局座并没有在外面呆多久，等沈莫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上，他就有推门走回了宿舍，右手扣了扣书架引起注意，问道：“莫，晚上吃什么？去食堂还是叫外卖庆祝咱们终于军训完成了？” “叫外卖吧，老大你知道哪家外卖有爆炒电鳗的，要不鳗鱼饭也行啊！我现在就是特别想吃鳗鱼！不管是红烧清蒸油炸爆炒都无所谓，只要是鳗鱼就行！” 郑之江只是看了眼沈莫目前的屏幕，就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突然想起来要吃鳗鱼了。[更多好看的就上新^^匕匕^^^^^^^^ 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正有一条体型细长的生物正在来回扭曲游动，看样子似乎和鳗鱼有些像，纤细矫健的身体上时不时还有蓝幽幽的电流蹿过，显示这是一条电鳗，而屏幕上依稀存在的一些红色血迹以及灰不能使用色的ui界面，却都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条鳗鱼并不在沈莫控制之下，反而应该是对方吃掉了沈莫控制的那条鱼。 “嗯？有意思，”郑之江笑道：“我记得上周你不是你第一个进化出了脊椎，领先全球几万年么，怎么人家电鳗都出来了？” 沈莫闻言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我的领先全球是超过游戏里全球npc生物的意思，这条电鳗是我同步出来的其他玩家。哎呀都是我太大意了，不然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 “现在还没有鹿这种生物吧？恐龙蜥蜴什么都没有呢！”郑之江没有直接戳破沈莫的强辩，只是打趣了一下他。 《生命》虽然是单机游戏，但其实更应该看作是一款游，因为这游戏安装完成后还需要从络上获取大量数据，远远超过了普通单机游戏下载dlc内容、bug补丁以及联存档的程度。 不过如果要它是络游戏的话，又只能将其称之为“非即时互动游戏”，玩家之间并不会发生直接对抗，而是通过“我打你存档镜像、你打我存档镜像”的模式来完成。 虽然理论上来安装客户端之后，完全可以禁止客户端联自己玩自己的，从而就不会让其他玩家产生的数据“污染”自己的游戏，玩一个彻头彻尾的单机游戏，不过蜜蜂官方强烈建议不要这么做，而公测时真的这么做了玩家最后也都默默删档重置重新来过了。 因为npc生物在没有与玩家角色发生交互的话，其生长、进化路线就只会严格重复历史按照专业人士整理提供的地球生物真实进化历程一步步慢慢走来。而这种逐渐积累变异基因素材，并在自然选择压迫下产生进化的被动模式，当然没有玩家主动挑选强化的进化速度快了，这样一来就会出现玩家角色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现象。 即便这样会让玩家角色拥有更加强大的生存能力和竞争优势，但毕竟一花独放不是春，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无聊到爆的。尤其是这些标准进化流程的生物外形都“很没有想象力”，造型和功能设计都偏于保守，看着它们就像是在看生物课本上的插图一样，游戏画面看起来也像是枯燥的科教片、纪录片。 虽然玩家要是有足够毅力的话，也是可以人类培育新物种的方式，人工干涉其他npc物种的进化路线，但毕竟人力有时穷…… 所以大多数玩家都不会刻意关闭存档同步共享功能，这样自己的生物角色以及对生物和环境的改变也会同步给其他玩家，同时也能够给自己的游戏世界带来大量丰富多彩，让人眼前一亮的崭新生物和地形地貌。 不别的，光是玩家造物那千百怪的名字就默认生物那生硬死板的生物学命名方式好多了。 而沈莫就是大意之下了招，一不留神被另外一个玩家的电鳗给阴到了，他之前完全没想到居然有猛人居然在进化出骨骼以前就把肌肉电击能力给整了出来，所以才毫无防范以致标。虽然他也算是海边长大的孩子，但也只是见过几次原产自南美洲电鳗的照片而已，更别提这个玩家打造的“电鳗”外形看起来那么无害。 虽然沈莫创造的沈阿宝虽然挂掉了，但因为沈莫早就给它制造出了后代，所以两分钟死亡惩罚时间过后，屏幕重新回复正常，另外一条沈氏贝鳞鱼成为了沈莫的游戏角色，被他重新命名成“阿宝二代”。 所谓的沈氏贝鳞鱼，自然是系统模仿生物学命名规则给他创造的这种原始鱼类起的学名，另外还有拉丁和英名字，不过沈莫像大多数人一样都不太关注那些字母名字。这种鱼的体型和身体结构，除了身上多了一些富含石成份、类似贝壳的颗粒状细鳞片以外，大部分都很像沈莫老家鹭岛的一种特产珍惜鱼类昌鱼，同样都是没有脑子的原始头索动物。 不要脑子的好处就是可以优先强化肌肉和消化系统，从而增加机动能力和捕食能力。相应的，因为没有脑子来统管神经系统，必然导致智力不足、适应力地下，遇到新环境、新事物就会抓瞎了，必须要冒着生命危险来积累经验，而代价自然是一不留神就容易挂掉了。 其实像是沈氏贝鳞鱼这样走“无脑流”路线的生物其实并不在少数，毕竟它们背后都有玩家控制，生存能力还是有保障的，脑子的进化需求完全可以往后放一点儿。反正只要多多繁殖留下后代，角色死亡后也有后代角色可以玩，不会真的gameover的。 而且就算是运气不好被灭族了，只要曾经有过存档共享记录，也可以想办法从共享存档里面提取出生物基因资料，得到至少两个生物单位，不会让玩家“辛辛苦苦几万年，一夜回到进化前”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相对宽松的复活规则，让玩家可以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想象力，因此出现了多种多样的进化流派。除了走传统的昆虫、鱼类路线以外，还有人居然跑去玩珊瑚、海绵这些固着动物，完全把游戏当成动态水族馆屏保来玩。 当然也有人玩珊瑚是为了造出一个由他命名的珊瑚礁甚至珊瑚岛，不过目前还没有人成功。 看着沈莫控制着他的“阿宝二代”仔细寻找新出现的动植物，并且心翼翼地观察，并且指挥手下其他鱼上前试探，郑之江不由得吐槽道：“你这样不嫌累么？” “我觉得很好啊！这游戏的乐趣就在这些新的动植物身上，现实当可见不到这么多生物品种呢！” 郑之江咧咧嘴，倒是没有反驳。 因为画面风格偏向写实，而生物进化系统也设计的颇为真实的缘故，很是有不少《生命》玩家拿截图里面那些虚构的生物出来忽悠人的，蜜蜂这个新游戏为标题党和钓鱼党提供了有力的武器呢。 郑之江也是上过几次当，直到沈莫告诉他这些生物的资料在蜜蜂服务器上面都有存档，所以直接把图片丢到钓上面搜一下，基本上就能判断出来真假了。 想到假图骗人的问题，郑之江掏出手机找到一张图片，伸到沈莫面前，“莫你见过这个机器人么？” 沈莫随手暂停游戏，拿过手机看了眼，图片上是一个高大的红色机器上半身有些像是人的躯干，上面有一颗头颅和两条机械臂，肩膀上还有两根四方柱形物体，下半身却是六条机械腿，这造型这颜色倒是非常眼熟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见过几次，是蜜蜂消防机器人。” “我知道它是消防机器人，我之前已经在钓搜索上面搜过了，结果就这么一句话，蜜蜂不是做游戏、做搜索，还有做手机的么，啥时候跑去造机器人了？” 沈莫忍不住以手加额，“老大，蜜蜂玩机器人有好几年了！你歪歪了好久的那种可以自己动的娃娃就是蜜蜂制造的，不过法律原因只在港澳以及海外销售来着！对了这图你哪儿来的？按现在应该还算是保密阶段的，我们当初还被要求签了保密协议来着。” “哦，这是今天下午有个哥们传给我的，这是我军的高达。” “孟良崮上虎贲垮，千里驰援有天霞。非我见死不相救，奈何****有高达!老大你居然相信那些ps党的恶搞？” “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不过他给我看了好几张图，怎么看都不像是p的。虽然我也用他的手机上搜了下，他消防机器人什么的只是掩饰，这东西一看就是国家秘密开发的未来战场大杀器，六条腿适应多种地形，爬坡跨沟能力强，肩上扛着地是激光炮，一炮秒坦克不在话下……” 沈莫扶在额头上的手上移，挠了挠头发，慢慢到：“等等！老大你下午就有人把这些图片传给你了，那人应该也给其他人传过吧？” 看到郑之江肯定的点头，沈莫立即存档切换到桌面，打开蜜蜂围脖客户端，一边登录一边道：“那么肯定会有人去问马老板的，毕竟里面有蜜蜂两个字。” 等到马竞围脖页面加载出来，他们果然看到了对方发了几张类似的图片出来。等到沈莫点开大图，郑之江发现自己手机上收到的图片貌似还是p过的，不过却不是像“奈何****有高达”那样把高达机器人的图片改成黑白的p到历史老照片里面去，而是更简单的裁剪掉了原图当的部分内容。 对以后他发现，原图穿着t恤牛仔裤、嘻嘻哈哈一点儿没有军方科研人员范儿的工作人员都被剪掉了，而且原图当后面角度的照片似乎也都删掉了，貌似是那家伙嫌弃机器人屁股后面圆滚滚的大肚子影响了霸气的外观，就把那几张图片删掉了。 至于机器人肩上的方筒，有张图片上有注释，那是多功能挂架。马竞还在围脖正里面留了一句话：“图示设备的确是我们研发制造的消防机器人，不是高达啦！不过既然图片不慎流出，那就顺便广而告之一下，敬请关注afire2012，具体展会日期请留意主办方官。” “我擦勒！还真是消防机器人？” “当然是消防机器人！”正着沈莫电话响了，看了眼屏幕上自动识别的盒饭刀叉外卖标记，他拿起手机晃了晃：老大，我的爆炒黄鳝应该到了，你去取一下绳子。” 着就接通了电话，一边接听一边往阳台走去。 几分钟后，402宿舍间就出现了一个用椅子加纸箱临时暂代的餐桌，两个打开的发泡一次性饭盒张着大嘴放在上面，除了沈莫点名要的爆炒黄鳝，还有郑之江特地点的降火第一苦瓜炒蛋，俩人一人端一个盛满米饭的饭盒吃的津津有味的。 “对了莫，那个什么afire2012是什么鬼？” “消费设备展呗，名字很长的，不ajoy短多少。不过这个展是一个专业性质的展览，去看展的能有个三五千都算是厉害的了，跟cj的几十万人次完全不能。” “蜜蜂还真是闲得蛋疼啊！不好好赶紧发布新版手机，净瞎折腾哪！” 对于老大的淡淡指着，沈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淡然道：“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谁知道人家马老板怎么想呢，我就知道蜜蜂研发这种工程机器人有好久了。” “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过，你暑假时还跑去给蜜蜂兼职打工，开过他们的黑蜂机甲，跟这个是一类东西么？” 沈莫大摇其头，断然否定道：“差太远了！黑蜂机甲为了减轻重量用了很多塑料材料，电池容量也低的很，其实就是个大号玩具，而这种蜂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工程机器人，虽然同样为了轻量化没有使用大功率柴油发动机，但是搬砖推墙的效率并不挖掘机低多少呢！我亲眼见过的！” “等等！让我先笑会儿！”放下饭盒，郑之江转身朝向一边哈哈哈哈笑了还一会儿，这才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道：“卧槽你不我还没发现啊，这东西有六条腿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还真有些像是一只大蜜蜂啊！要是再来两对透明翅膀就更像了！” 第357章 新logo新气象 “不对！这里面有阴谋！”沈莫忽然放下筷子说道—— “啊？”郑之江先是低头看了眼盛菜的饭盒，又看了眼沈莫手中的盒饭，发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细长黑色物体毛状物存在的痕迹，所以他立即懊恼地说道：“小莫啊，好好吃饭别胡思乱想啊！” 沈莫用力嚼了几口把嘴巴里面的饭菜咽了下去，这才说道：“局座，我说的是有阴谋，你听成什么了？” 郑之江不由老脸一红，连忙问道：“你能看出什么阴谋？该不会是你发觉这些泄密照片其实是蜜蜂自导自演的谍照宣传吧？” 沈莫立即摇头：“不会的，蜜蜂不可能这么干的！” “实际上，他们内部其实不是非常满意这个版本的蜂人，因为它本身毕竟蜜蜂本身并没有专业工程救援设备的设计生产经验，所以蜂人上面也就是那个六足平衡系统，还有体感遥控技术算是有些技术含量和新意，其他大部分子系统都只是直接用的是公开资料和通用技术生产的，完全可以说是不符合特种设备标准。而按照蜜蜂的习惯，他们拿出来的产品可以被人鄙视卖不好，但是绝对不能被人嘲笑没技术，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他们从来不会大肆宣传的，因为觉得丢人。” 抽了抽鼻子，郑之江笑道：“这应该就是信（脑）仰（残粉）的味道吧？” 沈莫却没有理会舍友话语里面淡淡的嘲讽味道，而是说道：“其实第一代蜂人其实达不到消防机器人的标准的，防火防爆设计做的很不够，所以他们当初根本没有参加那个cf展览的计划。反正我们当时听到的版本是，蜜蜂决定只看展不参展，伺机收购加挖人充实自己的技术实力。然后等到开发出了第二代真正实用化的蜂人，才会大鸣大放地宣传它！” “好吧，你说那么多，貌似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蜜蜂虽然有要进军工程机械行业的打算，但他们自己闭门造车发现失败了，于是就打算悄悄挖人扩充一下技术力量，结果却被人故意泄露了蜂人的存在，从而揭露蜜蜂的野心，其他特种设备厂家就会警惕留意，不管是收购还是挖人成本和难度都会上升了，是吧？”郑之江点点头：“这么说来，有个疑点就能说的通了。” “嗯？” “给我看这些图片的那同学说他的图片是他几天前从一个论坛下载的，最底下还有论坛水印，但奇怪的是今天？之前他也在网上搜过，并没有看到过‘蜜蜂消防机器人’的名字。说明蜜蜂应该是最晚到了今天下午才发现了问题，这才忙不迭的解密了相关资料。应该损失不小吧？” “损失惨重倒是算不上，”沈莫笑了笑，“别看蜂人看起来威武霸气，但是除了那个六足平台以外，根本没有开发什么新技术，所以本质上跟那些民间自制直升机、潜水艇差不太多，看着新鲜，本质上没有多少创新和成本的。我反到担心马老板一气之下就把这个搬砖机器人项目砍了，那就悲剧了。” “搬砖？用这么狂霸帅气的机器人搬砖？”郑之江一脸“你们这么浪费，我好心痛”的表情。 “蜂人最初设计的目的就是用在不适合大型机械进入的救援场合，擅长搬砖有什么奇怪的？”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剪下一段烛光……”沈莫还待再说，突然响起来的歌声却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身后书桌上面，他的西瓜手机正在桌面上嗡嗡嗡振动着漂移转圈，同时屏幕亮起，呈现出宿舍二哥那醒目的大鼻孔。 走过去拿起手机放到耳边，通话自动接通，传来王猛的“呼救声”：“救命啊！小莫哥你在宿舍没？帮我们带一下伞好么？” 原来下午放假之后，宿舍另外两人王猛和孙琪觉得闲来无事，就一起跑去校外网吧双排撸啊撸去了，然后到了晚上饭点，他俩正打算回学校吃饭，却赫然发现网吧门外已然大雨滂沱了，所以只好给沈莫打电话求助。 “明光还是时空？时空，一楼还是二楼？” “ok了解了，不过我跟老大还在吃饭，你们再去打一把好了！” 这时郑之江伸手要过了手机，对着话筒说道：“王博士，我记得你不是转过一次杜蕾斯的套套套鞋的围脖么？你们也可以照着那么干么，鞋子上套两个，头上再套一个，保证你的秀发不会沾到一滴水啊！” 说完他就把电话从耳边取下按了挂断键，同时不忘感叹一句：“蜜蜂就是抠门，所有好功能都是紧着蜜蜂手机先上，我们八马系统简直就是后娘养的一样！” 沈莫忍不住笑道：“可不就是后娘养的，安卓的亲娘可以谷歌大神诶！毕竟八马的口号是最流畅最兼容的安卓，为了减少适配各种机型的麻烦，这些小功能自然也就被舍弃了。老大你要是真的喜欢这些小功能，完全可以入手一只蜜蜂手机嘛，像我的西瓜存1300话费就送你了，相当于手机只要你300，灰常划算啊！” “西瓜性能太渣，月季太娘气，我还是用我的nex吧，好歹也是亲儿子呢！” “亲儿子的原生系统都被你刷掉了，已经不算是亲儿子了。” 对于舍友的吐槽，郑之江一边加速扒饭，一边抽空回答道：“哎，我也没办法啊，谁叫原生谷歌应用全部都不能用呢？安卓这个可怜娃啊，小小年纪就跟亲娘骨肉分离了，还得被帮子坏人修来改去，然后冠以一堆os之名，出来招摇撞骗。” 虽然郑之江的galaxynex以谷歌定制、搭配原生安卓、能够第一时间升级到最新版系统为卖点，但在国内特殊的网络条件下，原生系统上面预装的谷歌服务大多都变成了累赘，所以他也没有为自己的信仰多做坚持，最终还是刷了蜜蜂推出的八马rom。 等到郑之江沈莫俩人打着伞赶到校外时空动力网吧时，发现王猛正站在孙琪背后，看着他面前的电脑屏幕。 看到这种情况，郑之江作为舍长，当仁不让就要关心一下同学的生活问题了，于是他问道：“博士，这还没到月底呢，怎么就月光了？” “十一有充值赠送！”王猛言简意赅地答复了舍长，视线始终放在电脑屏幕上并没有离开。 沈莫好奇地看了眼屏幕，看起来貌似他们是在看一部古装剧，全屏画面左上角正在缓慢旋转的六边形地球logo表明他们正在看的视频是由蜜蜂影视提供的。 虽然明知道回宿舍还可以接着看，但是四个人还是被屏幕上夸张逗笑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他们看的那部古装剧并不是电视剧，而是网络连续剧，每集15到20分钟，并且在每周二五晚上各更新一集，不过因为首播时孙琪他们刚刚开始军训，所以并不清楚有这部剧的存在，他也是在等待游戏开始时偶然瞥见旁边有人在看这部剧，笑得前仰后合的，也就打开来瞄了一眼，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游戏也不玩了。 这部网剧讲的是有个宅男龙傲特在厕所上大号时偶然发现了一个时空虫洞，然后他就开始有计划有章法地开始测试探索这个虫洞，最终走上了烧玻璃致富、背毛诗扬名、训练特种兵、平叛开疆，拜将封侯，执掌一方权柄……才怪！ 他们看到的这一集就是龙傲特终于用类似双语旅游手册的办法学会了古代官话，雄心勃勃地背着撕掉了版权页，重新裱糊了封面封底的“四书”、“五经”穿越去了南宋，打算跑去给那些读书人推销。然而他手上这些国学大师注解断句的台版繁体古籍却并没有得到那些酸秀才的欣赏，傲特龙同学还想要争辩抢救一下，结果人家直接考较他背书功夫。要知道，作为用习惯了搜索引擎的现代人，傲特同学除了字母表和乘法表，基本上再没有能够流畅背诵的东西了，于是乎他的结果不言而喻，人被打了出来书还被扣下来了，说是这些书亵渎圣人经典要交给教谕发落。 古代书籍不但是繁体、竖版的，而且也是没有标点符号的，读书人在阅读文章时会执行根据行文语气，在“之、乎、者、也、耳、哉、矣、焉”的语气虚词后面画点圈句读来表示停顿，所以类似“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这样的句子，妥妥是现代人写的伪古文，真正的古文怎么能少了之乎者也？ 儒林士子们其实并不关心能够从儒家经典当中解读出什么微言大义，而是更关心谁来解读，确切说是科考出题人的口味和三观，就像是大多数人并不在乎自己学的是牛津英语还是爱尔兰英语，只要能够取得高分就是好英语一样。 当然连续剧里面可不能这么简单直白的表现剧情，“大计划”这部剧作为蜜蜂架构改革后，蜜蜂影视第一部作品，其中汇聚了大量精兵强将，硬是给十几分钟的剧集里面塞满了各种新鲜笑料，全程毫无尿点。虽然孙琪还想着把后面三集一口气全看了，郑之江沈莫也没意见，但是同样饿了一下午的王猛同学的肚子却是不让，于是孙琪只好不情不愿地停止计费关掉了电脑。 往学校走去的路上，孙琪还沉浸在“大计划”的世界里面，兴致勃勃地给老大老三两个人讲述第一集里面，龙傲特同学是怎么捆住他的邻居家的猫丢到虫洞对面，让它充当时空探险先锋的情节。 等他说完，沈莫这才得意地说道：“哈哈，看来还是我机智，我那里有龙傲特的签名合影相片，你们要不要？” “不要不要！臭男人的要来干嘛，搅基么？”王猛却是连忙摇手：“不过要是有柳府千金的签名照片，我倒是乐意笑纳的。” 柳绮琳是这部剧的女一号，因为是龙傲特同学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适龄、貌美、单身的女性，所以被他当仁不让地设定为迎娶白富美的目标，这最近几集的剧情就是围绕着努力发财攒钱下聘而展开，并且因为古今区别闹出了不少笑话。 “柳大小姐的签名照片我还真有，我还有他的写真壁纸呢，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捏？” “小莫哥，不要这样嘛！大不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啊！”说着王猛伸手指了指远处的食堂大楼。 “晚饭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可以再带一份回去当夜宵啊！” 最终沈莫还是没有去食堂，他跟郑之江俩人在食堂门口就跟另外俩人分开，径直回了宿舍，打算去把剩下三集“大计划”给一口气看完。 这时候郑之江才问起沈莫为什么有这部剧演员的签名照片。 “因为这片子就是蜜蜂影视自己拍摄的啊！暑假里我们有去参观过蜜蜂影视的绿幕摄影棚，当时他们就正在拍摄，老大你想不到吧，这部剧是全程绿幕拍摄，所有背景其实都是缩微模型放大的！” “嗯？那些名山大川花园池塘的风景也是缩微的？” “是，也不是。制作缩微模型是为了方便，虽然体积缩小了但是用的材料却是真正的仿古建材，用高清摄影机拍摄然后放大，效果比直接3d建模的真实感要好，也比横淀那些唐宋街什么的看着大气。但是名山大川花园池塘什么的，却只是做一个粗模，最终还得上cg，因为缩微版花草不好弄。” 说话间，俩人就已经走到了宿舍，把伞放好，俩人一个开电脑，一个掏手机。 然后郑之江就发现蜜蜂影视apk需要更新，而在更新后原本的蓝白蜜蜂加胶卷的logo就变成了用蓝白双色六边形拼接成的地球图案若非对“雄鸡叼虫”的东亚海岸线还原还算到位，其实完全不能同地球联系起来。 “噫！新logo真丑！”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人家说是新公司新气象，来个新logo淡化一下动物色彩。” 第358章 合并同类项 “发？”一个男声问道：“这下子这小伙儿可就身败名裂，没脸见人了！” “发啊！”一个女声答复道，因为怒气冲冲声音甚至显得有些尖利-新-奇中文xin-iqi- 女声接着说道：“你不是也说这种混蛋就该好好收拾一下！怎么现在后悔了？是不是觉得物伤其类，不愿下手了？” “怎么会？谁跟他是同类了？这家伙可是传说中的中性人，人家是第三性，跟我、跟你都不是同性的好吧？” “切！不就是喜欢戴假发穿高跟么，这就被你把他开除出男生队伍？”因为语气中带上了讽刺的笑意，女声当中的尖利感觉少了不少。 “对啊，我都没有看过的地方，凭什么让他这个小时候缺钙长大了缺爱的家伙抢占先机？” “马贱贱！你这话什么意思？”女声突然又尖锐了起来。 可惜没有出现震碎玻璃杯的异象，对面的男生也只是轻轻动了动耳朵，张口笑着说道：“就这个意思啊，小时候我就对女厕所很好奇来着，不过咱是文明人不干偷窥那种没品的事儿，所以一直没能达成这个愿望的说。” “你是变‘态你就直说好了，我不会歧视你的。” “噫！汤加加，难道你小时候没有对男厕所产生过好奇？我想想，对了关键字：拖把池，不知道想起来了没有？” 想到自己记忆当中小时候的一些模糊片段，汤佳怡忽然烫红了脸颊，好像、貌似、大概、也许，曾经有个叫汤佳怡的疯丫头的确有过勇闯男厕所的经历。当时自己挑了个放学无人的时候跑到教学楼男厕所里面看了眼，本来谁都不知道，结果自己遇人不淑跟小马竞无意中说起了男厕独有的超长涮拖把池子，并且表示了不解。 结果这个梗就成了自己多少年的黑历史了啊啊啊啊！ 摇了摇头，把这些儿时懵懂时闹出的笑话摇出了脑袋，汤佳怡越过马竞胳膊，伸手抢过桌上的鼠标，利落地点击了“立即发布”按钮。 “钱鹏学弟，好自为之吧！阿门了呀！”马竞伸出手指在自己额头肩膀胸口点着，不过不却不是十字架那种点法，而是顺时针点了个菱形出来，这自然是他胡点的。 “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既然他偷拍别人**并且随意曝光，我们也让他毫无**，这是一报还一报，很公平嗯哼！”汤佳怡收回手，还甩了几下，“好了，不说这个变‘态男了，自然有网友和警方搜索他，咱们来说说别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 “好像某人本来说好的，让我帮忙设计新logo来着，结果怎么新logo已经上线了？你觉得那个‘蓝球’很好看么？马百亿？” “哪里有一百亿，不是还有夫人你一半么？所以你也是汤五十亿！” “别岔开话题！” “其实logo什么的，只要醒目好记就好了，换标还不是为了显示咱也有国际化视野么？” “噫！”汤佳怡却是反呛了回来：“我怎么感觉你的国际化就是买买买，还要捡便宜买？” 换logo只是最表面的变化，其实还有更多变化已经在集团内部酝酿了更久的时间，不过对于普通用户来说，他们并不会看到波涛下面的暗流汹涌，最终看到的只是翻天覆地之后的结果。 如果有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花园空间网盘，以及协同加速这些蜜蜂服务的提供商悄然变成了一家名为蜂云网络的新公司，按照其官网介绍资料，蜂云是蜜蜂集团控股子公司，主营云计算相关业务。这家新公司便是蜜蜂剥离整合相关业务成立的，所以蜜蜂旗下游戏公司和网络公司依然是新公司的大客户，不过独立运作之后，蜂云网络的经营自主性将会大大增加，除了继续以优惠价格服务体系内兄弟公司以外，也获得对外开展业务的权限。 在各方力量的推动下，蜜蜂集团内部类似这样的优化合并不在少数，虽然表面上集团还是那个集团，诸如蜜蜂游戏、蜜蜂网络之类的明星子公司也没有变化，但实质上其内部都经历了从上到下的剧变。其中蜜蜂游戏合并了多达八家其他网游公司，不过总部却在整合之后又悄然搬回了鹭岛，以前的沪海总部悄然变成了蜜蜂游戏沪海研运中心，而马竞后来在鹭岛另起炉灶设立的蜜蜂互娱虽然也被合并进了前者，但是管理层却摇身一变成了新的蜜蜂游戏的高管，手下人数增加了好几倍，至于蜂游公司原来那帮高管，大部分却是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某种程度上，其实可以说是蜜蜂互娱收购兼并了蜜蜂游戏以及其他七家公司，对于原来的管理层自然要选贤任能，汰弱留强了。 虽然按照业绩来说，后成立的互娱尽管发展迅速，但毕竟不如不如蜂游积累深厚，营收甚至不到蜂游的十分之一，但是谁让大老板改变了态度，转而全力支持互娱公司呢？ 至于当初支持他们的股东们，一来是马竞用成立新的网游公司并且全力扶持的态度很好的威慑了他们，二来马竞也是打一巴掌揉三揉，私下里承诺合并完成后，会把他在大宝剑公司当中的股份置入了新的蜜蜂游戏当中，从而随时可以通过操作反向收购借助后者登录港股。 如此双管齐下，其他股东们纷纷表示“新的无限世界计划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我们大力支持”，不过却对由互娱公司来负责推进这个计划不闻不问，自然是把以前蜜蜂游戏的团队给卖了个干净。同样的，股东名单也因此发生了不少变化，马竞挥舞着新蜜蜂游戏整体上市的“诱人肉骨头”，顺利地完成了对董事会的清洗。 当然，他对董事会的清洗就没有对管理层的清洗来的那么彻底了，只是清理了那些试图夺取控制权的家伙，对于讲究吃相、安心跟着发财的基金们就没有贸然去动，毕竟“和气生财”，有些人他暂时还惹不起也不愿意招惹。 其实对于这帮子蜜蜂游戏“元老骨干”，马竞本身并没有多少私人恩怨，当初他们联合其他中小股东把蜜蜂游戏和速尔商贸拉去沪海，毕竟还是得到了马竞的默许的，不然以马竞当时控制的多数控股权，原先一帮子中小股东怎么可能得逞？ 不过没有私人恩怨，却不代表着马竞欣赏他们和他们的理念。 这帮人原本是蜜蜂初初涉足网游业务时从其他网游公司挖来的所谓“行业精英”，本身能够被轻易挖走的人才，要么是他在原先公司不受重视，要么是其有更大的野心，追寻更好的发展。但是通常情况下原公司眼花导致明珠暗投的事情总是少数，有如当年段厂长离开小霸王创办bbk进而逆袭老东家的故事，所以人们才会分外津津乐道这些的典型事例。 实际上，蜜蜂当初挖来的这帮人最终也都被证明只是普通人才，这从他们到了蜜蜂这家明显与众不同的公司里面，却一直还在想方设法地重复其在以往职业生涯当中惯用的理念和策略就能看出来，虽然早期的确因此引入了不少有价值的成熟经验，让蜜蜂游戏的运营流程变得规范正规起来，但是等到他们还想要再进一步，扩大话语权时，与马竞大魔王之间的矛盾自然就会加剧。 当时马老板当时正忙着给蜜蜂研究院提供技术支持，没心思理会他们，所以默许了他们对蜂游运营策略的改动，直到后面腾出手来，这才开始着手清理他们。 作为另起炉灶的载体，蜜蜂互娱的主要管理人员都是蜜蜂内部培养起来的，他们更加适应蜜蜂技术为先、敢想敢做的风格，自然更加得到马竞的青睐了，至少他们不会问“这怎么可能做到？” 蜜蜂游戏的整合足足用了一整个季度，其实搬迁整合各个团队到沪海和鹭岛的两个研运中心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真正麻烦的是游戏服务器的迁移以及旧硬件的处理。毕竟他们的迁移不只是简单的数据转移，还牵扯到虚拟服务器以及引擎更换等等，可谓是千头万绪，再加上还要仔细检查现有设备，确定是否留用或者销毁，所以很是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即便这样，新的团队还是想办法按时交出了蜜蜂无限世界的雏形，让《封神战场》这个moba游戏同收购来的武侠网游《至尊ol》实现了“世界互联”，双方玩家可以乱入到对方游戏里面，pk竞技、完成任务、获取装备道具，以及看风景换口味。 虽然互联以后，两边的技能和准备道具的效果都被相应调整过，但是这种独特的混搭玩法还是吸引了不少玩家的关注，也有效地安抚了先前怀疑无限计划的股东们。 除了成立蜂云，以及合并游戏部门以外，其他子公司也多多少少有了变化，一方面进行了管理扁平化改造，增加直属集团的子公司、事业部的数量，压缩中间管理层级，另一方面同样也有不少过于“传统”的人被调整下来，换上更加合用的自己人。 之所以在2012年开始调整公司架构，却是蜜蜂终于在成立第五个年头，达成了全年营收超百亿的“成就”，或者说关卡。 虽然说112亿软妹币的营收，距离全国企业500强哈药集团的175亿还有不少差距，顶多可以说是600强企业，但是所有人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不满意，反而还有些惊吓，一来毕竟这家企业成立至今满打满算只有六年时间，而且完全是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他的成长当得起奇迹二字，二来虽然集团营业收入只能算是600名级别，但是实际盈利能力排名却要高的多。 毕竟500强只强调总收入排名，榜单上不乏成年亏损或者微利的企业，在另外一个同时发布的“全国企业盈利200佳”榜单上，上榜企业获得的总利润居然到了500强总利润的95%，同样也是国内企业盈利的大头，而蜜蜂在这个榜单上的名次就要好看不少了。 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全国最赚钱的企业是赚了2000亿的著名“弱势群体”工商银行，而且前四名全部是银行，前20名更是出现了一大堆“银行”，当然三桶油和全世界最赚钱的通信公司中移动自然也是高居前列，还有大型房产公司的名次也很不错。 虽然与这些日赚几亿的怪物相比，蜜蜂集团日赚八百万、年盈利30亿简直弱爆了，但是这个成绩依旧让蜜蜂挤进9月份刚刚发布的盈利榜，并且高居112名。而且按照蜜蜂今年的经营情况，虽然因为收购了不少国内外游戏公司，导致开支翻倍，但因为合并了大宝剑公司的报表，相应营收必然会大幅度增加，而且盈利也不见得会掉太多。 随着蜜蜂集团的业绩大涨，持股最多的马竞夫妇的股份价值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赫然进入了百亿俱乐部，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小两口开玩笑时经常用“马百亿”、“汤五十亿”互相称呼。 不过这些身家数字们含水量其实很大的，蜜蜂集团毕竟没有上市，并没有市值，财经媒体计算的180亿的价值，其实是按照蜜蜂最新一轮调整股份时新近加入投资商的出资额和占股比例倒算出来的，其实应该算是估值来着。当然蜜蜂早就已经过了需要风险投资的阶段，也过了需要求爷爷告奶奶求放过求照顾的阶段，现在引入的外界投资更多是出于拉关系，互相参股换股的目的，所以即使重新进来了不少新股东，但马竞汤佳怡用佳境公司名义共同占有的蜜蜂股份依然是大多数。 虽然实际资产并没有百亿那么多，但是毫无疑问马竞汤佳怡已经算是实现了所谓的“财务自由”，可以不用为吃饭问题发愁了。所以两个人才会在婚后蜜月旅行时居然在国外一口气玩了两个多月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国，也是幸好有发达的现代通讯网络，才不至于让手下群龙无首完全抓瞎。 不过即使回国以后，两个人的心态明显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汤佳怡去亲自考察农场设施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跟马竞一起天天挂在网上刷围脖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且她显然比马竞更加感性，容易激动，这不看到网上爆出鹭大********事件，就立即揪着马竞的耳朵让他寻找肇事者，总算马竞的黑客技术也没有丢下，顺利完成了任务，刚才汤佳怡点击发布出去的，就是偷拍者的身份资料。 第359章 新玩具 随着她这下点击，几分钟之内，马竞精心准备好的人肉搜索资料就会在络上散布开，每一条帖子、评论、围脖的作者都有特制的虚假身份，没人能够把这种同样非法侵犯他人**的行为同麻糖组合联系起来。 新匕匕····蛧· 看着屏幕上的发送成功的提示，马竞叹了口气：“嗨！所以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双重标准的。” “我就是自私、心眼儿怎么了啊？”汤佳怡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老娘乐意，怎么滴啊！” 其实这件事情跟她本来没有多少关系，毕竟她跟那个偷拍狂之间错着好几届，之前完全没有见过那家伙，不过绕是如此，汤董还是怒不可遏，放出了马贱贱这张黑客王牌，来了个以窥制窥、以暴抑暴。 虽然这样像个热血青年一样撸起袖子拣块砖头，嘴上骂咧咧着粗口往前冲就是干的行为，显得有些草莽和粗俗，与他们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不相符合、不够高雅，但是不得不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却是最能发泄情绪的。再了，反正除了马贱贱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带着报应不爽的快意，汤佳怡上楼走进她的化妆室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镜子上立即出现了上午好的问候字以及天气预报穿衣指南，然后一个有着绿色波浪卷披肩长发和尖耳朵，以及四分欧裔血统的美貌女子走了上来，一边帮她按摩肩膀一边用稍显生硬的清丽女声问她今天要画个什么妆。 汤佳怡看了眼镜子里那个跟自己有着三分像的美丽容颜，淡定地靠在椅背上，一边享受着力度适的按摩以及萦绕鼻端的淡淡花草清香，一边对着眼前镜面屏幕上显示的化妆效果表示自己的意见，“眉头弯一点儿”、“腮红太浓了”之类。 她身后的精灵美女当然不是什么自然精灵或者强行整容的精灵控，而是换了一具新身体的汤佳她们家的多功能机器人管家。相于量产版的纤维增强塑料骨骼，新机体使用的是新一代碳纤维骨架，减轻重量的同时又尽量增加了强度，使得身上可以安装功率更大的电机和容量更大的电池，也因此摆脱掉了之前旧版“手无缚鸡之力”的尴尬局面。虽然还达不到传肩扛纯净水桶、手提液化气罐的女汉纸的程度，但是日常生活还是因此方便了不少，起旧版可怜的“杯水之力”，汤佳怡更喜欢现在这个会按摩、能拎包的好管家。 其实不只是她，新机体虽然更加昂贵，但是无疑也更加实用，所以自从推出以后，销量还是很让数字生物方面感到满意的，确切是销售额很让公司满意虽然成本翻了两倍，但是架不住售价也翻了两倍，增加的利润可不止100%的。而且还有不少老用户选择购买新机体为原来的安机器人升级身体，反正系统都是一致的，把ai的“记忆”和“性格”件提取出来输入到新身体里面就好了，人类的大脑移植、记忆转移简单多了，顺便还能换一个更加有新鲜感的面容和身体数字生物听取了用户的意见，新版机器人的身形设计更加偏向“非人类种族”，什么尖耳朵精灵、毛尾巴猫人、鱼尾巴美人鱼（只能在泳池游泳上不了岸）、翅膀天使恶魔都被他们给整了出来。 而且其他特殊类人种族，不论男女体型，只要不是山岭巨人、独眼巨人这样体重过于巨大，数字生物公司都表示可以接受定制。所以，为了体现第二代机器人的全面性，他们专门用“全”来命名之。 不过只有汤佳怡才知道的是，马竞早就准备好了智能机器人取名的字辈，未来第三代机器人将会叫做“迪”，接下来是“一”、“雨”、“方”、“为”和“主”！ 马贱贱这厮，分明是按照“安全第一预防为主”的名言来安排字辈，一想到第八代就会有“主”隆重登场，私心里就觉得多有不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以致帘卷西风，人黄花瘦…… 起来，虽然因为身边有马竞这个十足清黑不停在自己耳边科普一堆黑历史啊真相什么的，但汤佳怡还是被这几年正流行的清宫戏给吸引住了，即使甄电视剧播出时她人在夏威夷也是坚持着通过络看完了全集，回国后更是买了典藏版dvd来收藏。 好在马竞及时转变思想扭转观念，专门找所谓的祖传手艺人定制了一整套包含旗头首饰和花盆底绣花鞋，以及传统不修身厚重绣花旗袍的标准清宫后妃礼服，还不远万里地让人坐飞机送到纽约，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汤佳怡，这才总算是初步治好了她的甄病。 不过这套衣服却也让汤佳怡变成了孙丽的脑残粉，因为带着好亲自试穿这套衣服以后没几分钟，她就热得不行不行的了，所以对剧女演员们的敬业精神不由大加赞赏，也是让马竞颇为无语。 好在汤佳怡毕竟已经是24岁的马夫人了，早就过了天天盯着芒果台看脸追星的年纪，所以她虽然围脖关注了对方，时不时有一些互动，却是没有出现过明星出席商业活动自己就打飞的飞过去见面加撑场子的行动。而是因为这件生日礼物的关系，让汤佳怡对古装戏服起了兴趣，拉起了一个团队，开始研究起了内置冷却/加热系统的豪华古装。 其实这里面并没有多少技术难度，不过剧组各有各的考虑，有钱的剧组投进来的巨资一部分花在请明星身上，另一部分则是花在了数百上千套的服装上面了，平均下来花在一件衣服的经费其实也就没剩多少了，跟一套衣服穿十几集甚至让演员自备衣服的穷剧组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冬天穿夏装夏天穿冬装这样的“反季节表演”也是演员的基本功了，所以这方面的产品一直没有出现。 所以汤佳怡兴致勃勃研发出来的空调版豪华古装完全没有市场，虽然蜜蜂影视和蜜蜂道具公司看在她这个老板娘的面子上分别进了一批，但是也就只有蜜蜂自己投资的几个剧剧组有使用，而道具公司对外出租的空调服装却没有什么剧组买账，毕竟加装了温控系统的服装管理维护起来麻烦不，租金也更高。 倒是在cj现场进行展示之后，总算是从splay少年们那里得到了一些订单。因为这些订单又大多数都是移植动漫游戏里面的人物形象，汤佳怡也是豁出去了，现场就带着服装设计稿去找相关游戏厂商谈版权授权，好在大家也都给面子没多要她多少授权费。 于是乎，最终她新成立的孤云寨服装公司，主营业务也从最初预定的古装戏服设计制作变成了虚拟角色服装制作，就像这个歪楼了的名字一样，歪了不知道多少里地出去。本来汤佳怡想的是“古韵斋”这个名字，结果马竞一听就表示全国一大堆玩古董店叫这名字，名称查重你铁定过不了，最后她一气之下就注册了蜜蜂输入法“强烈推荐”的孤云寨。 当马竞再见到汤佳怡时，就见到她扎了复古的两根大辫子垂在胸前，额前梳着弯弯翘翘的空气刘海，身上穿着的宝蓝精梳棉的右褂和黑色百褶裙，脚上穿着白色短袜黑色圆头皮鞋，让她从一名21世纪都市丽人变成了一百年前的民国女青年。 “嗯嗯，佳佳你这个造型不错，发上去绝对能够碾压了南mm，”马竞赞美道，话间他站起来从桌上花瓶里面抽出来了一只绽放的白百合递到汤佳怡手里：“嗯，这样造型就圆满了！” 低头闻了下花香，汤佳怡笑道：“是不是有些遗憾没有一个精致的花盆，这样就更像当年的冷清秋了？” “额，没有没有，不一样的，”马竞连忙解释。 “算你识相！走吧！”把花放在桌子上，汤佳怡拿起桌子上另外一个纸箱子，朝门口走去，虽然这个箱子看起来有十几升的体积，但是汤佳怡提在手里完全不费什么力，感觉就像是提着一个空箱子一样。 马竞也不耽搁，跟着把桌子上放着的另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些别的物品拿了起来朝外走去。 她们的外甥女王家姐妹正在医院打针，这对新晋的姨姨姨父午正好没事，所以决定一起去医院接她们回家，这两个大箱子里面装得就是给两姐妹带的礼物。 汽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汤佳怡再从车厢里面出来时，拿在手上的却是已经变成了一蓝一粉两个半透明的大气球。这两个气球下面并没有牵着的细绳，被她拿出车厢以后就轻轻飘起浮在汤佳怡肩膀高度，上下浮沉着。 因为急着去见她可爱的外甥女，汤佳怡快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提着一堆婴儿用品的马竞。 要是仔细看这两个气球的话，就会发现它们并不是常见的圆球形或者橄榄形气球的样式，实际形象更像是一个类似蘑菇伞盖的水母，不过伞盖下面却并没有水母该有的长长触手。 当然硬要细究本质的话，这对“空水母”其实依然是气球，其浮力同样来自内部填充的氦气，不过是外形做的葩了一些，同时内部多了一些灯光模块和压缩喷气模块以及配套的电池和天线罢了。 本来还在王妹妹因为挨了一针而哭闹不止，连带着本来已经不哭了的王姐姐也想起了屁股上的疼痛，同样哭的梨花带雨鼻涕眼泪横流，但是一看到亲亲爱爱的姨姨一走进来，两个丫头的哭声明显了下来，王妹妹朝她发送了数字密码“11、55、55”，王姐姐的嘴儿里面同样冒出了“11”的声音。知道这是姐妹俩在叫“姨姨”了，汤佳怡脸上马上绽放开了笑容，先走过去从老妈吕薇怀里接过已经快20斤重的王姐姐，额头贴着她的脸逗弄着她“大妹儿，想姨姨了没有啊？” “1111111。” “是想了哈？” “1111。” 实践证明，这明显是她想多了，她们两个能够把汤佳怡和“yi”这个音节联系到一起已经是很厉害了，再多的语言能力暂时还没有发展出来，毕竟才九个月嘛。 不过很快汤佳怡就感到怀里的王姐姐正在不耐烦地扭动着身体，白胖莲藕似的两只胳膊高高举起，朝着汤佳怡身后举着，汤佳怡转头，果然见到马竞激活了那两只空水母，两者软胶制作的透明身体里面，此刻亮起了两圈彩色光点，同样透明的压缩式喷气装置也在一张一缩地喷着空气，让两只空水母一浮一沉地越过汤佳怡头顶，朝前飞去。 见到一只红色大泡泡飞到面前，刚才还打算跟姨姨哭着“告状”的王妹妹顿时收住了哭声，伸手够着拍着空的水母气球，嘴巴里面发出咯咯的笑声。 跟活泼好动的妹妹不一样，王姐姐虽然同样很好悬在自己头顶的大气泡，却是对隔一会儿就会喷到自己脸上的风儿更加感兴趣，即使风吹到脸上激得连连眨眼也是不愿放弃。 看到两个女儿已然被表妹带来的礼物收买，安芸笑着道：“佳佳你们不用这么麻烦的，就是来打一下计划免疫的预防针，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等汤佳怡反应，吕薇却抢着了一句“她们多来看看也好，正好提前熟悉一下嘛！”把汤佳怡弄了个大红脸，旁边的马竞也有些撑不住了，自从转职成为丈母娘，吕姨就从“逼婚”模式切换到了“盼”模式，这次她来鹭岛时更是专门带了安芸母女三人一起来，目的可谓是昭然若揭。 汤佳怡对于母亲大人见缝插针催着自己赶紧造人的行为也是无奈加习惯了，所以只是看着她，长长地深情地喊了一声“妈啊”，对于提前熟悉什么的却是坚决不接话茬。 第360章 园长的爱物 十月，也许在北方可以说是所谓金秋时节，不过在地处东南海滨的鹭岛，此时白天还有着28、29摄氏度的气温，总算还能踩在夏天的尾巴上面看裙子。｛- ｝ “哈，蜂园这下子还真是变成动物园了！”听着手机里面沈莫的惊讶的声音，吴攀也是对着屏幕狂点头，“可不是么！” 在他身后，一只鬃毛浓密的雄狮和一只有着蓝眼圈的蓝熊猫凑在一次，懒洋洋地趴在一块假山石上面，假山旁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以它们为背景咔咔咔咔地拍着照。 按照对面沈莫的请求，吴攀手上举着手机原地转了一圈，把旁边不远处的羚羊、北极熊、考拉，还有树上的鹦鹉、白鹭都拍了进去。 看到屏幕上一只白鹭突然跃下枝头展翅飞走，沈莫立即大惊道：“我擦那闹个不住，蜜蜂这是要逆天啊？他们的机器鸟居然已经可以飞了？” “哈哈哈，你看走眼啦！那是真的白鹭！” 虽然现代飞机的造型和飞鸟的体型颇为相似：尖尖的头部、细长圆滚的机体、带有曲面的翅膀，以及翘起的尾巴，但严格说来现代单翼飞机的翅膀是固定不动的，飞行依靠的是螺旋桨、喷气发动机产生的向后气流，从这点来说，“不会拍打翅膀”的现代飞机其实更像是飞鱼。 这种体长40厘米左右的海鱼有着宽大可折叠的胸鳍以及强劲的尾巴，其在海中游动时凭借尾巴快速拍水可以跃出水面，然后展开胸鳍固定不动，可以在空气中滑翔几十秒，飞出去几百米这才重新落回海里。 虽然包括达芬奇在内无数人类先行者，都曾经试图模仿鸟类扑翅飞翔的行为，给人类安上翅膀，不过无论是达芬奇的人力扑翼飞机，还是其他后人使用发动机的扑翼机，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太美好，就算偶有成功上天的，也只是小尺寸遥控模型，而且飞行时一上一下抖个不停不具备太大实用价值。 倒是据说cia之类的情报组织对于微型扑翼机非常感兴趣，因为这样就可以把微型间谍飞机包装成一只鸟，从而获得更好的潜入隐蔽性，还好他们还木有成功。 同样的，既然财大气粗、只管花钱的美帝军情部门都没有搞成功，其他民间人士想要搞成功扑翼飞行器以及仿生飞鸟无疑也是很困难的。 所以蜂园里面那些人造的鸟类，无论是身高十来厘米、能够口吐人言的鹦鹉，还是有着一双细长腿的丹顶鹤，它们都是不会飞的，只能迈着长长短短的双脚老实当步兵。 当然了，对于天上飞行的真正鸟类来说，地上这些几可乱真的机器鸟很容易就会被它们识别为同类，而且是不抢食不抢巢的好同类，所以自从八月来说投放仿真机器鸟开始，就开始有一些野生鸟类造访蜂园，品种和数量越来越多。并且随着这里名气渐增，观鸟喂鸟人群也跟着聚集过来，虽然因为蜂园门禁森严，大部分人只能在栅栏围墙外面喂鸟拍鸟，但是这并不影响鸟类聚集过来寻食。 鸟越多、喂食观鸟的人越多，喂食的越多、前来寻食的鸟也越多，形成了一个正向循环。似乎是看到了这个趋势不可逆转，在九月底的时候蜜蜂集团宣布了一项便民利民政策，那就是以后每逢国家法定节假日，将会免费开放因为放假而有些空闲的蜂园给符合条件的市民。 至于所谓的条件也很简单，使用蜜蜂通行证登录网站提前预约、预约成功在约定时间用有效二代身份证刷卡进门就可以了。 吴攀同学很幸运地抢到了十一国庆这天的入园资格，于是屁颠颠地就跑来了，同时还不忘用手机视频通话跟好基友沈莫炫耀一下。说实话，比起这些造假的动物，以及游客中零星的美女，覆盖整个蜂园的免费wifi才是吸引他走出校门，专门坐船跑来这里的根本原因虽然在学校一样也有免费wifi，但是带宽就没有蜂园这么给力了，至少是hold不住他们现在进行的视频聊天的。 手机屏幕上，沈莫身后的背景却是在室内，这货放着大好的黄金周不出去玩，让国庆只能玩一天，明天还要接着早起军训的吴攀气的牙痒痒的。 “去哪儿玩啊？”沈莫发了一串文字过来：“我可不想变成人人人人人人人我人人人人人。” 旁边看了眼，吴攀找了个树荫下树根盘结造型的凳子坐下，把手机换了一个手拿着，“这倒也是，听说因为国庆免费，高速公路上面都堵成狗了，一帮人凑在一起斗地主、广场舞玩得不亦乐乎呢！” “嗨，这些人都是让歪嘴和尚念歪经的收费站给坑了，人家宁肯给收费员掏三倍工资也要让她们坚持留在站上放栏杆发卡收卡，哪怕发出了肩周炎也不原因直接抬杆放行硬是非要让车速降下来停下来呢，真是损人不利己。” “扯吧你！”吴攀有意晃了晃手机，对面沈莫面前的画面顿时一阵乱抖：“国家毕竟只是对7座以下客车免了费，人家收费站还是照样要对大货还有客车收费的，当然要每车都拦，要看清楚座位数和车型嘛！不然要是错放了大货大客过去，不就造成国有资产流失了？” “切！都堵成狗了哪来的大货和大客？要我说啊，早八十年就该弄客货分流了，明明铁路更适合货运却非要砸锅卖铁上客运高铁，收费高速更适合客运，却同样放货车上了路，结果个个超载没几年功夫就把路面压烂了，这样能不赔钱么？特么的纯粹是故意的！” “不说了不说了，上面决定政策自然有人家的理由和考虑，咱们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啦！再说了，80年前是西元1932年，那时候还是常委员长统治时期，那时候全国才一万三千公里铁路，才是人家印度六万八千公里铁路的五分之一。能够弄成现在这样已经够厉害了，至少等你寒假回来的时候不需要像三哥一样挂在火车外面。” 说完吴攀把手机背面朝天，对着飞过自己头顶的几个浅色气球追着拍了足有十秒钟时间。 “三哥挂火车外面是因为提供给低种姓的火车车厢数量车次不够，而且速度还慢好嘛，不是他们运力不足……卧槽！这什么东西？飞在天上的水母？” “蜜蜂空水母，飞在空气里的人造水母，其实就是加装了动力模块的气球，现在光线太亮了，等下午太阳落山了以后会更好看呢！听说到时候还有人造萤火虫呢！” 马竞他们之前送给王妹妹的儿童版空水母因为考虑到儿童误吞小零件的危险没有设计触手，而在蜂园微风中悠闲飞行的这些空水母自然没有这个困扰，全部都是有着好几米触手的完整版，并且它们的体积更大直径超过一米，随着气囊鼓动喷出气体，这些透明的巨大水母就拖动着伞盖下细长飘逸的触手晃晃荡荡地飞行着，感觉分外飘逸和浪漫。 “可惜了，”沈莫忽然叹气道：“这时候你旁边没有一个妹子在，这种浪漫风景白白浪费了呢！” “汗！没办法，我跟班上那些小黑妞儿还没混熟呢！” “你是嫌弃人家军训晒黑了吧？”沈莫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跟你说啊，要找女盆友就要趁现在，等她们晒黑的皮肤养白了，就有一堆禽兽跟你抢妹子了，还有大二大三的老东西们！” “呵呵，我们这边只有大一大二两个年级，老生们不会过来的，”吴攀话音一转：“怎么？小莫你被学长横刀夺爱了还是残忍拒绝了？” “滚滚滚！你才被学长残忍拒绝了呢！”沈莫连忙中断这个话题，问道：“小攀你看见没？我怎么在这些水母身上看到wifi扇形符号了？” “嘿嘿，你才发现啊？”吴攀把手机对准另外一只飞近自己的水母，并且点击放大按钮给后者体内的电路板部分一个特写，接着又拍了几条特殊的触手，这几根触手更短更硬，而且内部明显有一根金黄细线连接到内部电路板上，看起来貌似是天线。 其实这几根短触手里面的确有的是天线，也有的里面则是传感器，蜜蜂专门设立一个“水母计划”制造了这些浮空水母，自然不是为了生产一种新的儿童玩具，它们实际是一种全新的空中平台。 相比于多轴飞行器，氦气球滞空所需的升力来自本身体内大量轻质气体产生的浮力，条件理想的话可以做到无能耗长时间滞空，这样一来无论是作为航拍监控还是无线中继都是不错的平台，而这些空水母身上的wifi符号恰恰表明它们正是无线中继器。 当然了，用载重一千克的大气球拖拽无线ap和电池到天上，也会产生一些新的问题，首当其冲就是防风问题，遇到四级以上大风保不准就给吹飞到金门去了，所以在蜂园预约页面上面有专门的提示“风力较大时我们将回收所有空水母，将可能导致开阔区域wifi信号减弱甚至失效”。 不过看起来吴攀今天运气不错，一直到六点太阳落了山，都是风和日丽的，虽然小风儿一直吹导致空水母在天空不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一刻不停地飘飘荡荡转着圈子，但这样的感觉更好，不随波逐流还能算是水母么？ 等到太阳落到西山后面有一会儿了，吴攀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蜂园里面的咖啡茶座走了出来，倒不是他留恋里面穿着各种或可爱或帅气制服的服务员们，而是舍不得那里免费的充电器。视频聊天固然很嗨，可是对电量的消耗无疑也会大大增加，所以本来能够用到明天的电量下午就告警了，正好感觉自己肚子也有点儿饿了，他就跑去一家茶座里面点了一套点赞套餐，解决了晚饭顺便冲了会儿电。 这是以前蜜蜂员工告诉他的一个小技巧，整个蜂园里面有十几个餐厅和同样数量的茶点店，要是懒得记各个店面的招牌菜，就只需要要一份“点赞套餐”就好了，这种套餐里面包含的内容都是该店最受欢迎、好评数最多的单品，大众的口味虽然稍显中庸，但是绝对不会坑人就是了。 虽然直接叫套餐稍微有些小贵，但是好在还可以刷脸用蜂币支付，所以吴攀的实际花销可以说是零元。当然了，他的蜂币也是他通过各种任务获取并且可以兑现变成现金的，但是花蜂币时的肉疼感觉明显要小于刷卡，更是小于掏现金的。这从刚才收银台那边众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实际上蜜蜂整出这么一个“开放日”出来，回馈市民是一方面，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在回报粉丝、维护扩大蜂蜜群体上面，摸着口袋里面装着蜂蜜的精致小瓶子，吴攀如是想到。 选择蜂币全额结算的话还会获赠一小瓶蜂园自产百花蜂蜜作为赠品，而现金结算就没有了，他身后正在吵吵嚷嚷的那个大妈貌似觉得自己也花了钱也应该得到一瓶，正在马拉马拉地争辩着。 吴攀并没有上去帮忙分说，只是拍照发围脖，附言“下回开放日就应该规定完全蜂币消费，@马竞，马园长你怎么看？”就不去理会了，并不知道这条随手发的围脖又给马竞多制造了一个“马园长”的外号。 迈动脚步逐渐远离身后的喧嚣，一丝一缕淡淡的音乐声不知从何响起，如花香扑鼻一样轻柔地钻进了吴攀的耳朵里面，而在他眼前同样也出现了星星点点飞舞飘荡的萤火虫。 虽然。明知道这些“萤火虫”都是假的，本质只是飘在空气里面的小灯泡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句赞了一句“好漂亮啊！” 接下来，自然是掏出手机拍照发围脖。 第361章 那个2013 虽然气温依旧温暖舒适，但毕竟秋分已经过了一周多时间，所以只是吃了点东西的功夫，等吴攀走出小店时外面已经很是昏暗了-新-奇中文xin-iqi- 当然此时西边的天空还隐隐有一点点落日余晖之类的东西，感觉昏暗纯粹是因为他刚才呆的地方是明亮的室内。 等到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吴攀终于看清了夜空中飞行着的那些“萤火虫”们。老实说它们实际的形状并不太像萤火虫，至少不太符合点点流萤这个词组所描述的那种形象。 借着其他背景光线，吴攀看到，此刻正有一个似乎透明的气球正悬浮飘荡在自己头顶上方，气球下面有一段细长棒状结构，末端正一闪一闪地发出莹绿的微弱灯光，不过灯光每闪动几次就会连续熄灭大约三秒钟，再亮起时就会变成另外的颜色，就这会儿功夫，吴攀就发现了红黄蓝紫四种颜色，看起来还有更多。 这种led灯光变色技术吴攀倒是清楚原理，其实就是几颗不同颜色的led放到一起，用电路分别调控它们的亮度，最终混合出几百几千种颜色来，三星手机的sa屏更是号称早就达到千万发色数了。当然以这些萤火虫那细长的身体，应该是容纳不下太大尺寸芯片的，发色数可能只有那种发光键鼠、鼠标垫数据线的程度。 不过想到这里，吴攀就忍不住有些自嘲地笑笑，有种“活该你单身”的感觉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在他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对对异性恋正在光明正大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看到两个人的动作姿势，他只能强忍着说出一句“大婶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嘟嘴捏猫爪拳了好么？你这是恶意卖萌需要赔偿观众，也就是我精神损失费的好么？”的冲动，催促着受到重击伤害的单身狗吴小攀赶忙加快脚步越过了他们。 因为受到精神攻击的关系，蜂园出口处因为节假日而例行开启的灯光音乐喷泉水幕表演只是让他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也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一个亮着灯的摊位上，正有二十几个柚子大小的透明气球被固定在架子上，气球下面一闪一闪地亮着灯，显示其真是天上飞着的“萤火虫”的本体。 老实说，除了同样是在“尾部”发出冷光源这一点以外，这种人工萤火虫的外形同真正萤火虫之间的联系并不多，它们其实就是把一根带有led的细棒塞进了氢气球的口部，然后扎紧。 直径十多厘米的气球提供的微弱浮力刚好平衡掉细棒的重力，让“小小”的萤火虫可以悬浮在空气中被夜风吹着随风飘浮，气球下面的细棒里面里面装着它的本体：红蓝绿白四色led灯、微型芯片、简单天线、纽扣电池。 虽然配备了遥控器，但是这种“萤火虫球”自身是没有动力的，因为动力模块会带来额外的重量，更多的重量需要更大体积的气球来提供浮力。要知道根据阿基米德浮力定理，氢气球所能获得的浮力等于同样体积空气的重量，但是通常状况下一升空气的重量只有一克多一点儿，只是四个最小号纽扣电池的重量而已，再加上其他电路和外壳，真心没有空余浮力搭载其他部件了。 所以这种“萤火虫球”的遥控功能只能手工指定led灯组的颜色和发光模式，并不能控制它们的飞行路线。实际上它们的“密度”是稍微大于空气的，这样等到夜色深沉地面冷却下来，失去了蒸腾向上的上升气流它们就会一个个缓缓落地满地打滚，然后工作人员们就会把它们回收起来，更换电池清洁整理什么的。 因为无心他物，吴攀走路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直到做到公交车上他才注意到手机上闪烁的呼吸灯，蓝、紫、紫不断缓慢重复的灯光信号，表明自己有两条来自通讯录亲友组的未读信息，至于是同一个人发的两条还是不同人发的两条，以及通过什么途径是短信、彩信，还是邮件、蜜聊、围脖或者网页评论，就不清楚了。 虽然在蜜蜂通知中心里面可以定制更加详细的呼吸灯提示规则，不过吴攀像大多数人一样都放弃这个功能了，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平时连稍微复杂一点的密码都会不小心遗忘，就更别提那些复杂堪比莫尔斯编码的灯光编码规则了 打开一看，吴攀发现是两条蜜聊信息，这倒也正常，这年头也就95588、10086以及送汽车送儿子送罪名的电信诈骗者们才会坚定地留在2g短信时代了。 两条信息，一条是舍友发来问他位置的，提醒他晚上可能还要查房签到，吴攀回复了一句已经上车往回赶。而另外一条则是沈莫发来的，说“你们学校被淹啦！啊哈哈哈！”附带图片则是一张洪水蔓延的照片，看着快要被漂着垃圾的脏水淹没的两个大亭子。吴攀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这两货是他们艾利斯顿商学院的豪华大门来着。三年前“一起去看雷阵雨”曾在他们学校取过景，还把他们校门口的校名标牌“ps”成了故事发生地艾利斯顿商学院的名字，所以出于恶搞以及调侃因素，很多人就用这名字称呼他们学校，甚至就连地图标记都被改过。而同学们坦然接下了这个有些淡淡讽刺意味的名字，毕竟这年头给母校起一个诸如“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之类的混名其实都不算啥，相比之下艾利斯顿还洋气不是？ 把那张差点儿耗费了他好几兆流量的图片放大缩小反复看了好几遍，吴攀淡定地发了个语音回复：“小伙儿，p的不错啊！” “没p图！你们学校真的被水淹了！”对面沈莫还在狡辩。 先是手动发了个［中指］表情过去，吴攀这才拿着手机说道：“就扯吧你！那两亭子下面柱子那么高，什么水能淹到那么高？海水倒灌么？” “当然是海水倒灌，九龙江涨水了。” “九龙江涨水了，那你家呢？” 这话发过去对面顿时哑火了，过了一会儿，对面才说道：“小莫你也太不配合了，没劲儿呀！” “我刚才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舍友催我赶快回去晚上要签到查人，一条就是你跟我说我们学校被水淹了，还特么的水深好几米，你也不动动脑子好好编一编，这剧情也太假了吧？” “……”沈莫发了六个点点过来，接着又发过来了一个2013开头，结尾的一个网址。 下意识瞥了眼域名最左边的蓝色对号标记，吴攀伸手就打开了那个链接。蜜聊一直很注重信息安全这方面，毕竟他们也算是“老牌”安全软件厂商了。虽然因为蜜蜂软件注意力转移到自家蜜蜂平台进而安卓平台的关系，导致x86pc版软件的研发和推广力度降低了不少，导致被720等几家舍得砸钱烧装机量的安全软件超乐果去人，但依然是不可小视的安全软件巨头。 这个蓝色对号标记透露了不少信息，在蜜聊和蜜蜂浏览器上，对号表示安全网址，绿色对号则进一步表示全站安全，即该网址链接的其他所有网址同样是安全的，而蓝色标记则代表这个网页是蜜蜂系网址，属于“自家人”。 不过这个安全网址打开后出现的页面内容却不是那么的“安全”。 这个名为“2013新地球”的页面内容其实很简单，不过是炒三年前的著名灾难片《2012》的老梗而已，那部片子里面提到玛雅人的历法到了2012年12月21日就没有了，这一天之后地球上发生巨大的灾难，黄石火山喷发、大洋海底地震，海啸席卷全球，最终只有花费10亿欧元购买多国在青藏高原“卓明谷内”提前制造的方舟里面的极少数人得到浩劫余生，余下的70亿人却是全灭了。 当然这只是科幻灾难片里面讲的故事罢了，虽然也有不少人时不时把“玛雅人”、“2012”之类字眼挂在嘴边，但实际上相信这一天真的是世界末日的人少之又少。反倒是“2012”、“方舟”变成了一个持续三年的恶搞题材，有人畅想着在1221之前刷爆所有信用卡，有人表示在世界末日之前要赶快表白，也有人说要炒了恶上司鱿鱼（辞职）的，也有人干脆在网络上销售起了方舟船票。 而沈莫介绍给吴攀的这个网页，同样也提供方舟船票的“出售”，只需要上传照片填写一下名字，就会得到一张带有联合国会徽标志、卓明谷地图，以及多国语言登船事项的方舟船票，可以拿去打印了。并且要是参与他们的转发活动，还可以活动积分兑换邮寄版精致船票。 显然地，吴攀很容易就明白了，沈莫那家伙发这个网址给自己就是为了赚那几个转发积分。 “无聊！蜜蜂怎么现在才开始卖船票？桃宝上前年就卖过了！” “现在也不晚啊，毕竟这不还有整整81天么，不晚不晚呢！”对面沈莫说道：“小攀你要没兴趣就帮我转发一下地址，我好凑积分，让其他打开一下就好了。” “谁说我没兴趣？”看了眼不远处的港口大楼，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画面，吴攀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似乎因为他在网站请求地理定位时点了允许的关系，网页识别出了他此刻所在的渡轮码头，所以呈现在他手机上的页面背景同样是眼前这座大楼。 不过却是“2013版的”：整座大楼从上到下越来越多窗户的玻璃碎裂露出黑洞洞的无人房间，漏风的窗棂上满是泥沙或者灰尘垃圾，三楼还有个窗口里面架着一辆变形的汽车，挂在碎玻璃烂钢筋上的布条烂絮就更多了。 一派世界末日、文明毁灭的凄凉景象。 按住屏幕往上拖动，就能看到港口地面的情况，而且没有网页文字的遮挡，视线非常好，不过吴攀就没有在背景画面发现任何一具尸体残骸，甚至于连眼镜、鞋子、玩具这些有可能引发不好联想的物品都没有出现，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泥沙的各种垃圾，除了轮廓明显的车辆船只轮胎以外，最多的还是各种塑料和玻璃材质的瓶子，以及一次性饭盒、塑料购物袋之类的常见垃圾。 似乎是为了避免这副凄惨画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设计师明显有意调整了画面出现的各种元素，隐隐有往环保题材发展的趋势。 吴攀在一个四方酒瓶里面发现了一对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点过去，结果从瓶子里面挤出来了一只小章鱼，只见后者用几条触手支撑起小小的脑袋前后轮换“跑”到了水边，扑通一声跳下了海。 发现了这个隐藏彩蛋让吴攀获得了两点积分，他又切换到页面顶部，果然在背景另存为按钮旁边找到了手动选择地址按钮。选了学校等页面打开后，果然看到了深陷汪洋的艾利斯顿商学院，等等！他这才发现原来水下被淹的校名校徽是艾利斯顿的而不是鹭大的。 手指在艾利斯顿校徽上点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吴攀微微有些丧气，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隐藏的彩蛋，恰好班轮到港了，他连忙把手机装好，等待登船。 等到渡轮行驶平稳了吴攀这才掏出手机继续跟沈莫聊天，蜜蜂系统这个路上安全模式有时候也挺让人蛋疼的，传感器识别到手机剧烈运动就会自动禁止游戏、电子书、音乐、聊天等应用，只留下电话短信这些基本功能。所以关于蜜蜂手机延长续航省电，除了通用的“少装应用多装逼，续航还得靠关机”以外，还有专属的“摇摇能发电，续航翻倍不是梦”。 让吴攀感到好笑的是，沈莫这家伙似乎注意力被明面上的“转发赢船票”标题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有发现寻找彩蛋照样能够得到积分。 至于那个彩蛋玩法，吴攀也弄清楚了，必须要开启地理定位才会出现隐藏彩蛋，手工选择却是没有的，所以等他站到校门口，再去点网页上的艾利斯顿校徽，却是很轻松就两分到手了。 第362章 马竞的蝴蝶 放下手中的手机，汤佳怡笑着看向旁边的马竞：“要是高通的人知道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会不会气哭过去？” “高通要哭，那么amd不是更应该哭晕在厕所？高通手机处理器的gpu技术还是amd三年前卖掉的。[新^^嘿嘿，只卖了区区6500万美元，看看现在高通骁龙的销量？农企果然是农企，眼光太差劲儿了！”旁边躺椅上同样躺着的马竞不无得意地点评道。 “切！马后炮谁都能说，可是管什么用呢？管理层毕竟要为业绩考虑，放在当时不赚钱的业务早早卖掉或者关掉是很正常的。” “是很正常，不然咱们怎么能有机会呢？” 这话也就是只是随意吐槽一下罢了，其实马竞和汤佳怡俩人都清楚，同样一个技术，在不同的卖家手里，最终的市场表现会大不相同的，就像同样的2b铅笔，文具店里面卖的就都是假的，只有中学从市县教育局买来的才是正宗中华牌2b一样。 高通买下来amdimageon移动gpu技术，再买来arm架构授权，整合在一起再委托台积电三星这些晶圆厂代为生产，就有了自家骁龙处理器。 虽然骁龙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但玩游戏不如显卡厂n记的kegra图睿，拼性能不如三星exynos，其之所以混的好，主要还是因为人家高通手里有专利！ 无论是那种3g模式，名字里面都有cdma字母，表明其都是基于码分多址技术发展而来，不可避免地就会用到大量高通拥有的cdma专利。而购买了整合了基带芯片功能的高通骁龙，就可以减少这方面的开发难度以及专利成本，对手机厂家来说非常有利。而这样的操作手法，却是amd、intel和nvidia这样纯粹的处理器厂商所不能模仿得了的。 amd明显知道自己的这个弱势，所以当显卡领域手下败将intel、cpu领域手下败将nvidia都急吼吼地杀进手机处理器领域，农企却早已看穿了一切，仍然在淡定地继续他们的“工程机械业务”，一年一发地推出着推土机、打桩机、压路机（其实这些都是后者cpu微架构的名字）。 在说话的两人之间放着一个白漆铁艺小几，上面并排放着两只直板手机，出人意料的是，两只手机的屏幕在阳光下依旧呈现着明亮的画面，丝毫没有液晶屏在阳光下发暗看不清的毛病。 这是因为两只手机上面压根儿没有液晶屏幕，而是使用了与液晶显示技术大不相同的反射式屏幕技术，环境光线越强烈其屏幕亮度越高，自然是不惧日光的。而且因为无需背光照明，这种屏幕的耗电量非常低，比各种液晶技术省电一半以上。 当然这样一来也带来了另一个缺点，那就是这只手机在光线昏暗时画面显示效果非常差，不过人类毕竟是昼行生物，被窝里面看不清手机那就伸手出来按亮台灯就好了，而且蜜蜂还给手机背面安装了一块圆形的led显示器，并且配备了低功耗语音监听芯片，用户可以通过预设的语音口令直接唤醒手机，点亮后屏、启动震动来报告自己的位置。当然这个功能也可以用来语音解锁手机，简化掉了按下电源键、滑动或者输入密码解锁屏幕的麻烦操作。 “反正你是得意了，这下子你的太阳花就变成真正的向日葵了。” 马竞轻轻摇头，“mirasol（向日葵）还是人家高通的商标，我们只是买了他们放弃的第一代imod技术，可没买他们的商标授权。再说这现在已经跟原版mirasol了，这是我们的蝴蝶显示技术了。” 早在2004年cdma技术巨头高通收购了有两位mit麻理毕业生创办的iridigm公司，获得了他们正在研发的新型显示技术imod干涉测量调制技术，并为其起了个更加通俗易懂的名字，mirasol。不过马竞明显觉得这名字不咋地，所以他把蜜蜂基于mirasol自己研发的改进版技术命名为“蝴蝶”。 事实上这种“显示技术”早在几亿年前就已经出现在了蝴蝶身上了，多姿多彩的蝴蝶翅膀赫然是一件高科技“显示器”，枯叶蝶用它们进行“光学隐形”，黑脉金斑蝶用它们黑色橙色交杂的翅膀表示“别惹哥，有毒哦”。 而这些丰富多彩的颜色，一些是来自于鳞片当中的有色物质，另一些则是来自鳞片的细微结构，光线在透明的翅膀鳞片上下表面发生了复杂的干涉衍射现象，导致对环境光线“有选择”的反射现象，从而呈现出多种多样、远胜皮肤色素的更加丰富华丽的色彩表现。 不过蝴蝶翅膀显示的颜色和图案却是一辈子不变的，而想要把这种显示技术应用到人类生活当中却需要让他们动起来。 光线的干涉衍射现象需要在非常窄薄的介质或者缝隙时才会发生，最常见的干涉现象就是本来接近无色透明的油滴在水面上扩散成油膜后，却发出非常绚丽、逐渐变化的彩色花纹。之所以会产生多样且变化的颜色，则是因为自然条件下水面并不是完全静止不动的，风力振动等原因会导致水面的微小欺负，进而导致水面上油膜厚度也不均匀起来。而不同厚度的油膜对光线的干涉抵消作用是不同的，所以最终就出现了“流动”变化的油膜花纹。 iridigm公司选择的方式就是引入mems微机电技术，来实现厚度可变的“空气膜”，从而控制特定点反射的颜色。 mems简单来说就是使用造cpu的技术来造微型机械，这些几毫米甚至更小的机电系统里面包含有传感器、作动器以及能源部分，可以极大地减少相关机械设备的体积，在喷墨打印机的喷嘴、dlp投影仪的数字微镜，另外在手机传感器以及麦克风上面也有非常广泛的应用。 高通向日葵屏幕上面每一个像素点都包含一块可以在微米尺度上移动的反射膜，其在控制电路的指挥下精确上下移动，改变与上面玻璃基板之间的距离，最终改变该点反射的颜色。 像是lcd或者oled甚至crt这些传统的显示技术，屏幕上每一个像素点都是由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子像素构成的，也就是说屏幕只能发出这三种颜色的光，但是通过调节红蓝绿颜色的亮度比例，三种色光被人眼混合之后会变成橙黄紫白青等其他颜色。而向日葵屏幕则是省掉了这个步骤，直接反射相应颜色的光线，这样一来可以达到减少蓝光保护眼睛的作用，二来屏幕上出现水滴、指纹以后也不会因为折射光线，导致子像素错位使得画面变得花花绿绿惹人厌烦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向日葵屏幕上每一点的的具体颜色完全和反射膜移动距离相关联，后者定位的精度决定了最终能够显示颜色的数量，而第一代向日葵的发色数无疑是不如lcd的，毕竟前者只需要调整子像素液晶的驱动电压就可以，而后者却还牵扯到内部几十万片反射膜的机械运动，控制难度无疑是激增了不少的。 也只是看到了这个确定，尽管高通光电早就做出了搭载mirasol屏幕的手机原型，却并没有将其推行手机市场，而是选择了电子书阅读器这个小众市场。 彼时电子书阅读器的屏幕主要是eink电泳屏，也有使用液晶彩屏的。前者只能显示黑白图像，但是胜在功耗超低可以持续看书好几周，后者其实是从彩屏mp4或者安卓平板改动而来，性能低下续航不足，但是价格便宜还是彩屏，能看视频。 由此可以想见，向日葵屏幕的窘境了，价格比eink贵，颜色不如液晶屏，两头都打不过，最终只能杯具了。 虽然在过去一年里有多家厂商号称“联合高通推出了基于mirasol技术的电子书阅读器”，其实他们只是在高通光电通过的裸机上面贴上自家商标logo而已，而且因为向日葵屏幕的良品率不高影响爆产量，事实上都没有大规模上市销售过。 再加上电子书阅读器这个产品正在步dc、mp4等消费数码产品的后尘，被更加方便全能的智能手机给打得溃不成军、市场不断萎缩，向日葵屏幕的商业化第一弹自然只能端上餐桌变餐具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眼看生意几个月没有起色，高通光电就起了转让第一代技术收回成本、自己卖力研发更适合手机的第二代屏幕的念头，这时候“冤大头”蜜蜂研究院就跳了出来，打算把这位名门千金娶回家。 主导做出这个决定的，自然是别有底气的马竞马老板，实际上其他人都不太看好颜色不够精细、成本还居高不下的向日葵技术，而且他们也觉得蜜蜂完全不需要像三星电子一样前面开花、贪大求全，恨不得上到处理器闪存运存，下到塑料后盖和手提袋都要自己制造以控制供应链和压低成本。不过马老板摆出大股东的权力以及多年积累的威信，还是强硬地通过了这个决策。 因为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而且马竞在金额上也扣的不是很紧，所以双方的交易很快就完成了，就像是土豪去车展现场连车带人全买走一样的轻松加愉快。不过要是高通直到蜜蜂买走他们的老技术之后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完成了消化吸收，甚至还推出了改进版，吐血三升虽然不见得，但是肯定会有不少人要一边抹着嘴边刚刚喷溅出来的可乐，然后大喊：“areyoukidingme（你踏马逗我）？” 其实除了名字变成了“蝴蝶”以外，蜜蜂版imod技术的主要变化只有一个，那就是别的指标不变，大幅强化了颜色表现，使之达到普通lcd的程度。 之前向日葵屏幕之所以失败了，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画面质量比lcd差不少，却比后者贵不少。虽然用户同样大为诟病智能手机一天不到的超短续航，但是续航不足可以依靠更换备用电池或者外挂移动电源来解决，而屏幕质量糟糕就只能一边忍受一边脑补了。 有意思的是，蜜蜂版imod技术实际的发色数其实并没有增加的太多，其画面表现大幅度提升完全可以说是观看者自行脑补的结果。 确切说来，就是在马竞主导，蜜蜂研究院修改了向日葵的底层驱动程序，微调了每种颜色对应的控制电压，使得系统可以顺利显示人眼最为敏感的那几万种颜色。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液晶屏幕号称的1600万色当中绝大多数发色数都是浮云一样没有多少意义的，一方面数码照片和视频在采样、转码、压缩保存过程中已经放弃了大量“无谓”的细节，这些细节很多就是颜色的微小差异，另一方面，就算是屏幕上显示出了这些微小差异，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也很难辨别出它们来。 在手机屏幕的进化史上，先后出现256色、四千色、6万色、26万色，不过到了1600万色以后基本上就停步不动了，厂家宣传屏幕时更加喜欢说尺寸、分辨率，以及可视角度和色温等等指标，而不再强调发色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到了26万色以上，人眼其实已经很难分辨出两种屏幕的区别了，之所以停留在1600而不是26万色，纯粹是因为前者已经成熟价格更低的缘故。 所以在马竞这个“有os的人类”亲自出手、以自己作为实验设备，高效率地完成了修正版向日葵发色库之后，后者的颜色表现立即大幅度飙升。当然了这个改善效果并不是100%起效的，实际使用中会因为使用者眼睛情况不同而存在明显差异，但是至少已经可以打动至少三分之一人的眼睛了，剩下那部分人就得等蜜蜂研究院针对他们的视觉感受进一步优化发色库了。 不过这样就用不上马竞的作弊手段了，只能选择相信专家和专业设备，然后砸钱下去让他们慢慢磨了。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搭载蝴蝶屏幕的新版向日葵手机能够取得成功，否则自然是一切休提，乖乖回去采购其他厂家的专业屏幕去！ 第363章 神船手机 在下个月的1号，蜜蜂将召开新一次的年度发布会，隆重推出旗下更新的产品线。（．xin．-） 之所以放在11。1光棍节，也有一个颇为尴尬的原因，在几大电商站的持续推动下，11月11光棍节已然摇身一变，成了购狂欢节。这天变成了剁手党们刷爆信用卡的日子，却少有人关注角落里孤单寂寞的单身狗们。 而且阿里为了在猫狗大战当抢战上风，更是在去年就抢注了双十一的商标，严禁其他电商同行使用。蜜蜂因为自建的在线商城，假假也算是一家垂直电商来着，就更要避开这个口水毛毛飞舞的战场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媒体和民的注意力都被后者吸引走，导致自己的新手机上不了头条那可就杯具了。 为了上头条，蜜蜂今年的发布会更是提前两个月开始预热，推出了2013新地球活动页面，重新炒作2012世界末日的老话题当然不是他们的目的，让民消费者关注到这方面，然后借机推销蜜蜂即将推出的“神船”系列硬件产品，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因为蜜蜂的软件和络服务在正式推出前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封测、内测、公测，不断修改打磨的过程，成功的产品自然会在这个过程逐渐积累起早期用户，并不需要再去画蛇添足的开个发布会隆重推广一下。而那些连续几次测试都表现不佳的产品，自然也不需要专门开发布会了，早早就会被内部毙掉了以节省经费了。故而蜜蜂过去几年召开的产品发布会都是针对硬件产品的，包括今年即将推出的神船手机和神船变形本也是如此。 “神船”本来是友对另外一家走性价路线pc品牌神舟的调侃，号称“神船大a法好、上船保平安”并且把决定购买神舟产品称作“上船”，遭遇质量问题感觉被坑则称为“翻船”，充分体现了友们乐于嘲人并且勇于自嘲的幽默精神。 蜜蜂给旗下即将推出的三防加固手机命名为“神船”，一方面是为了因应2012方舟的主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致敬友们的这种幽默精神。因为神船系列最开始的设计要求很多都是从友吐槽当吸收来的，如好手机就要砸得了核桃、敲得了车窗、挡得了子弹，路上遇到飞车党拦路劫匪还能当成半块板砖拿去拍人。 与能够砸核桃相，神船笔记本电脑就稍微有些逊色了，其外形同市面上其他厂家推出的变形本并没有多大区别，同样是屏幕与键盘可分离式设计。实质上屏幕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平板电脑，与键盘连接到一起只是为了方便大多数笔记本电脑用户对于键盘手感的追求罢了，而且键盘内置的电池也能够大幅度延长产品的续航时间。 当然神船笔记本也是有自己的亮点的，这款设备“神”的地方在于其“全能”，号称是可以安装任何操作系统，凭借着脑洞大开的x86bar左右脑平行架构，这款产品能够支持全部x86平台操作系统以及部分arm平台操作系统，可以是覆盖了除ios以外所有知名操作系统。而且事实上，作为蜜蜂麻将平板的正式型号，神船电脑本来是支持ios的，但因为兼容性原因使用体验并不好，在公司内测时收获了一堆差评，于是正式版本里面就拿掉了这个功能。 相于早期版本，神船本重新规划了两颗架构迥异cpu的定位，屏幕里面只有一颗基于蜜蜂bar架构的蜂心213qv40四核处理器，与键盘分离断开连接后会变成一块标准的蜜蜂平板。而可分离键盘里面除了容量达到两万毫安时的锂离子电池以外，还安装了一颗atom处理器以及相应的主板单元。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神船笔记本其实是一台平板在加一块没有屏幕的上本组成的，两者其实是独立的，不过是后者需要借用前者的屏幕来输出画面罢了。 不过这样简单理解的话，却是有些看低了这款神的产品，毕竟根据蜜蜂内部数千人长达半年的持续使用体验，看起来脑洞大开的双架构体系的确能够像人类的左右脑一样彼此协作取长补短互相帮助，完美实现了高性能低功耗的设计目标。 至于全能通吃所有操作系统这个最主要的卖点，其实在技术上反倒是不值一提的，无论这款产品上面安装什么操作系统，其实它的两颗“脑子”上安装的都是sa系统，在它的组织调度下，“左脑”凌动芯和“右脑”蜂心各自的逻辑计算和图形计算能力内良好的组织起来，并用一个新的虚拟机来管理使用它们。而用户实际使用的操作系统其实是安装在这台虚拟机上面的，因为sa系统能够自动识别用户系统并调用自带驱动库，所以神船本才拥有了通吃大多数系统的能力。 之所以没有直接把全能两个字加到名字里面，倒不是蜜蜂突然变谦虚了，而是这个功能虽然有效果，但是实际应用还是噱头的意义更大一些。一方面虽然号称支持数十种操作系统，但实际划分下来也就是indos、linux、安卓、蜜蜂os四种而已，而迷恋体验多种不同操作系统的用户总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常用一两种系统，而另一方面，“全能”状态必须是左右脑同时开启的情况下才可以出现的，尽管用户可以拆下键盘将两者分离，但却不能让它们距离太远，否则系统就会自动重启快速切换成默认的蜜蜂os。 正式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以及短期内的无法克服，才让“全能”的实际价值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大，以至于蜜蜂都不是太过看重它，发布会之前宣传的重点也一直是放在能够砸核桃的神船手机上面。 除了2013那个宣传页面，最近还有不少“丢手机砸果子”的视频在络上流传，被砸的果子从龙眼、荔枝再到核桃、椰子，除了那些太过鲜嫩多汁皮薄易破不能砸的水果以外，剩下生长在树冠上的各种果实都被人抡起手机砸了一圈。 而这个被人用来砸果子的手机，自然就是蜜蜂神船手机，不过为了病毒营销的需要，蜜蜂并没有刻意强调后者的身份，只是努力在络上营造一种“全民砸果果”视频接力的热闹氛围，为金秋收获季节平添一分乐趣。 其实本来按照蜜蜂的命名习惯，这款使用铝镁合金一体后盖的手机本来是被叫做“核桃”的，毕竟本身的设计理念就是为了方便砸核桃而诞生的，但是在公司内部测试过程，参与员工表示核桃不好毕竟老被诺基亚砸，应该去一个更加霸气的名字。而在一轮问卷调查过后，威武霸气的神船就成了这款三防手机的最终名称，甚至蜜蜂还特地为其注册了商标和域名。 此刻放在两人间的手机就是即将正式发布然后上市的神船手机，两只手机的大厚度并不一样，靠近马竞的那只要稍微大一些，虽然屏幕依旧是四（英寸，指屏幕对角线长度10。16厘米），但是因为加厚的边框以及橡胶屏幕包围，所以厚度和尺寸都一般手机大一些。而汤佳怡那边的手机大倒是没有变化，只是厚度同样增加了不少，同时屏幕也有些缩，从3。5变成了3。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让手机更加结实、更加抗摔防震，就必须加大机身框架结构的强度，而在材料没有突破的情况下，就只能选择增加材料截面积来增强性能了。好在大家已经形成了“厚重=结实”的既有印象，所以做得宽厚沉重一些也不是坏事，至少看着就结实有力不是么？ 这两只手机分别叫做大船和船，前者因为大量使用金属材料导致重量明显超标，重达210克接近半斤，这样的重量已经略微影响使用了，所以设计师们只有通过缩屏幕和体积的方法来降低重量，最终推出了将重量控制在150克以内的船。 其实船并不是纯粹的女性手机，毕竟神船团队本身也不确定是否存在着“女性三防手机”这个细分市场，做成这样只是为了让手的用户使用更加方便，避免因为手用大屏而导致手指腱鞘炎的发生。 所以在看到马竞拿出来的两只手机以后，汤佳怡毫无疑问挑了那只船拿到了手里，不过在玩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对其失去了兴趣，丢到了一旁不去看它。 这只手机的配置可以是相当葩，它居然选用了原本是给智能手环智能眼镜使用的211处理器，尽管后者因为工艺制程提升到40纳米的关系增强了20%性能，但毕竟只是一颗孱弱的单核心，无论怎么增强性能还是有限。再加上这颗芯片搭载的gpu模块同样也是最低规格的c1010，就导致这只手机的游戏性能非常坑爹，除了扫雷五子棋贪吃蛇这些老古董游戏能够流畅运行以外，稍微新一点儿的游戏大多干脆不能玩，就算能玩也是一卡一卡的。 从处理器角度来看，神船手机的配置可以是大踏步后退，甚至起五六年前的一些高端功能机还要凄惨。 不过蜜蜂手机这么设计，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低功耗的蝴蝶屏幕、低频率低功耗的处理器，再加上并不缩水的电池，使得神船以超过100时持续使用时间轻松摘取了最持久智能手机的桂冠。要不是曾经有厂家推出过搭载一万毫安以上超大电池的功能机，最持久手机的帽子神船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作为一只三防智能手机，神船的定位很明确，其服务对象是经常在户外甚至野外活动的人群，施工人员、驴友、极限运动爱好者这些人，这些人可没有多少闲时间坐在那里玩几个时游戏，所以神船手机的游戏功能被大幅度阉割，这样211这样主频不足800兆的处理器也就能hold住了，反而还能因此大幅度提升使用时间。 而另一方面，神船手机的配置其实还是很豪华的，毕竟它上面还搭载了一大堆用来测量磁场、温度、湿度、气压、风速、ph值的传感器，而且手机里面还额外增加了一颗高精度时间芯片以及多功能dsp芯片，大幅度强化了计时精准度和对声音与图像的处理能力。 就算是gps定位功能出问题，也能够通过拍摄星空和影子来推算方位，当然因为大城市通常都处在国家战略反导反卫星天幕系统笼盖下，所以城市周边拍星定位功能可能无法使用。 而且强大的dsp芯片也让它多了一个强大酷炫的功能，号称“手机里的万事通”，可以通过分析照片和录音，鉴别上千种动植物品种，能够大幅度增强用户在野外活动时的生存能力。 不过可惜这个功能还有不少缺陷，它对图像和声音的分析是基于模式识别算法，识别成功需要用户提供优秀的样本照片或者音频，越接近资料库里面的样本识别成功率越高，而且通常野外环境下联不易，只能使用手机内置的本地资料库，还会进一步降低识别能力。 至于另外一个水质速测功能就更坑爹了，其只能检测水温、ph酸碱度、浑浊度等简单的理化指标并简单罗列出来，始终没有也不敢“这水安全能喝”，只能“这水看起来脏兮兮不能喝啊”。然而温度、ph、浑浊度什么的完全可以通过手测、目测来估计，这个功能实际价值其实并不大。 不过即便是马竞也没有想到，神船手机在推出以后，水质速测功能却是迅速打响了名头，人们发现神船可以充当便携水质检测仪，发现河泛黑就把自己神船泡进去，捞出来擦干净屏幕就能看到水质检测结果，还能够直接发送到围脖并且@一下当地环保局、本地媒体之类，简直不要太方便。 第364章 全球第六的选择 在13年第一天正式发售后，神船手机很快就创造了一系列惊人的记录。 不过可惜，这些记录里面没有一条是跟销量和销售速度有关的，毕竟蜜蜂还没来得及改进蝴蝶平面技术的良品率，不敢猛力爆产量导致后者产量一直不大，而且三防手机市场狭窄还又死贵死贵的，所以很难跟那些流行机子比如新一代削肾客果五或者类似小米辣椒西瓜之类性价比机子比销量。 当然，在三防手机这个范围内，新面孔神船取得的成绩还是很好的，完全不弱于其他手机巨头或者工程巨头，毕竟在三防手机还没有发展成熟，功能还在不断推陈出新，不像是登山绳、冲锋衣之类户外装备已经发展很成熟了，用户只需要相信知名品牌就ok没问题了。所以神船手机才能依靠着性价比优势和广告轰炸迅速打开了局面，成为三防手机的销量冠军，即使这个冠军销量仅仅相当于小西瓜几个月的销量。 这一年里，很多人打开电视、电脑和手机，到处都能看到一个短头发老外举着一只有着橙红色宽厚边框的手机简短地说出八个字：“神、船、手、机、我、的、选、择！”然后广告戛然而止。下次在看到时，还是这个高大男子、还是这八个洋味儿十足的失真普通话、还是这只手机，唯一发生变化的，而是男子身后的环境，依次出现过草原、沼泽、高山、雪山、雨林、珊瑚礁、极低苔原、幽深洞穴等十几种地形，无一例外都是那种人际罕至的地方。 虽然看到这套“神船无所不在”广告的观众很多并不认识这个老外，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就是“英国食神”贝尔格里尔斯，也就是那位以“掰掉头就能吃”、“鸡肉味儿、嘎嘣脆！”而闻名网络世界，被国内网友戏称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的求生专家“贝爷”。 “贝爷”因为连续主持多年美国discovery探索频道的《荒野求生》节目而广为世人所知，不过因为合同问题前者在11年后就离开了这个节目，直到13年才重新出现在美国nbc的野外真人秀节目《胜者为王》里面。可也说这段时间是贝爷电视生涯的低潮期，不过也正因为不需要满世界飞去飞来去品尝当地特色“美食”的关系，他才有了更多闲时间陪伴家人，也有了出书和做广告代言的时间。 蜜蜂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大手笔将贝爷签下，使其成为了神船手机的广告代言人，也是蜜蜂第一个代言人。除了稍嫌洗脑的5秒广告覆盖轰炸以外，双方还携手拍摄了一系列在世界各地各种情况下使用神船手机的视频，正在逐步上传到全球各大视频网站上面。 不过少有人知道的是，这些视频只有极少数是实景拍摄的，剩下大部分都是使用cgi影像技术合成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去一趟野外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荒野求生》节目画面里全程只有贝爷一个人走走走、爬爬爬、吃吃吃，但实际上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多人组成的专业团队在一起行动、保驾护航，包括一到多名扛着笨重专业器材的摄影师和录音师，一遍全程多角度记录他的各种英勇壮举，以及照顾后勤的生活助理、精通当地生存指南的生存向导，以及直升飞机、小艇、越野车等必要交通工具的驾驶员，毕竟贝爷只是去野外做节目，而不是真的返回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不可能在准备阶段也靠着虫子和象粪解决食物和饮水问题的。 因此出于省钱省事的原因，蜜蜂方面最终选择cg技术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在这方面有技术和成本优势嘛。至于那些少数实景拍摄的视频，自然是贝爷拍摄自己新节目时顺便录制的，只是几秒钟几分钟的广告短片，在和制片方提前沟通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抽空做出来的。 虽然贝爷强烈表示自己还能爬得了珠穆朗玛峰，但是蜜蜂方面还是否决了这个计划，而是通过影像合成技术，把他搬到了海拔8844米的珠峰之上。当然为了拍摄的更加逼真一些，这些视频的制作也不是随便录一段，然后把贝爷的形象剪切移植到实景视频上面就可以的，贝爷也是好好地享受了一把蜜蜂4d摄影棚里面各种人工制造的寒冷、燥热和狂风。 签约国际知名主持人、大面积广告轰炸，事实上蜜蜂在神船手机上面投入的资源还是相当多的，而依靠后者几万级别的销量，想要赚大钱基本上是不要想了，能够收回成本还都是因为核心元件自产自用拉低了成本的原因。 马竞和蜜蜂在这款明显不可能赚大钱的手机上投入这么大，自然是有他们的考虑的，说的高端点儿，这是“不对称打击战术”，少的low（低端）一点儿，就是被无数乡镇企业刷在门口墙壁上的“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口号的前半句，因为对于蜜蜂来说很多时候是“我有人强”…… 一款产品的竞争力，有时候并不只是取决于单纯的技术指标，而是一系列因素的集合体。就像是无论什么牌子和型号的集装箱，它们的宽度都是96英寸，这是因为国际标准火车轨距只有1435毫米（56。5英寸），集装箱要是再造的宽一点儿，放在火车上就有可能在拐弯时因为重心偏移而发生侧滑、倾倒事故，而且也有可能因为过宽而蹭到旁边的火车或者隧道壁。至于这个轨距尺寸的出处，却是来自于早期的马拉有轨火车，也就是《让子弹飞》里面光头葛大爷陪着县长吃着火锅唱着歌的那种火车。 至于现代铁轨宽度和二十几个世纪前拉动古罗马战车的两匹驮马屁股宽度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这是畜牧业和马匹育种技术的失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类居然没有培育出屁股更大负重能力更强的超级驮马，以至于继续“代表人类飞出地球希望之高科技产品的大推力火箭，其宽度尺寸居然还要被马屁股决定”这样让人倍感蛋疼的事情。 当初先后决定英国标准轨和国际标准轨的英国国会（1846）和国际铁路协会（1937）之所以选定这个尺寸，并不是他们“鼠目寸光”，看不到更宽的铁轨能够带来更好的舒适度和运输便利度，实在是这里面有着另外一个更为浅显的经济学原理，那就是边际成本和边际效益。 边际成本指的是每一单位新产品对总成本带来的增量，而边际效益则是指每一单位新增销售带来的总收益的增量。这两者都会随着生产、销售数量的增加而快速降低，当二者相等时边际利润为零达到利润最大化。 对于19世纪的英国国会来说，把大英帝国的火车轨距统一成罗拔史提芬逊铁路及其大量山寨版的56。5英寸，是改造成本最小的方案，而对于20世纪的国际铁路协会来说也是同样如此，尽管当时世界上有几十种铁路轨距，但是因为日不落帝国在其本土和殖民地大量修建了这种轨距的铁路，所以选择用的最多的轨距，而不是最科学合理的轨距，“扶强除优”，同样也是为了实现边际成本最小的目的。 虽然理论上轨距可以窄到变成零（单轨铁路），但是那样对地形要求很高，运输量也下降的很厉害，只适合城市内部短途客运用途，所以从扩大运量和灵活性角度讲，自然是越宽越好，然而铁路的扩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幢涉及到几十万公里路基的扩宽、几亿根枕木的更换，以及大量隧道、桥梁还有车站的重新改建的庞大工程，而且糟糕的是，随着现代铁路的不断发展，这些数字还在快速增加着，也就是说“铁路扩宽”任务的目标数量还在一天天增加着，这也难怪尽管不断有有识之士奔走呼号“宽轨好、宽轨妙、宽轨火车呱呱叫！”也不能对各国的轨距有多少改变。 甚至直到现在，就连标准轨也还没有“一统全球”，全世界还有很多地方使用者其他轨距，比如俄罗斯和中亚地区还在使用着前苏联建设的1520mm宽轨，导致亚欧大陆桥并不能火车直达，在中俄和俄欧之间都有大规模的火车换轨场，客运火车排队更换转向架（火车的“底盘”），货车则直接吊运下来换到另外的车皮上面。 当然还有更奇葩的，两年前朝鲜二代目金太阳出访俄罗斯时，人家自备鞋子，直接带着备用的宽轨转向架上了路，到了俄国铁路上得换上备用的“大鞋”，回家时再换回来。 好在随着中俄、中欧、俄欧贸易的增加，前苏联国家们已经开始考虑缩减轨距，统一到标准轨上面了。虽然后者明显更落后，可谁叫由宽改窄更便宜呢？ 基本上可以说，除非世界发生剧变，红警苏联结局变成现实，地球被一个大一统帝国完全控制，才能够在付出巨大代价的情况下，对全球铁路系统动大手术。当然，由穿越者在异位面重新起一个好头，直接宽轨开始无疑是更加省时省力不折腾的办法，但前提是能够穿越过去，否则就只能像是“环球旅游购物计划已经做好了，就差彩票中奖了”一样，沦为笑料段子。 手机也是有自己的轨距和枕木的，形象的来说，系统就是轨距，不同系统的手机只能进行有限的内容交互，导致用户被或强或弱的分割开来，而一只只还在使用的手机就是承载对应系统的枕木，不过手机与火车不同的地方在于，手机算是易耗品，一般一年左右就更新换掉了。因此手机厂商和软件商通常不会考虑为旧机型提供rom和软件适配，成本太大收益太小，划不来帐。 这也是为什么几年前还是智能手机世界第一的塞班帝国会在一两年时间里面轰然倒塌、被安卓和ios迅速取代的原因，塞班的固定资产几千万只塞班手机被自然淘汰，而新的塞班手机又不受人喜欢没能接过大旗，自然是随着旧手机被陆续丢进抽屉深处或者垃圾箱而续命失败迅速走向了崩溃。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诺基亚也是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自掘坟墓”，毕竟放弃支持塞班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当然后者先天不足，导致升级困难也是诺记不得不放弃它们的理由，实际上在这个星球上除了拥有外星科技加持、最擅长整合利用现有技术，完全称得上“最强攻城狮”的马竞才能够拯救得了这个经典却也老旧的系统。 只是可惜马老板有了他自己的蜜蜂系统，所以塞班只能被埃洛普丢进火葬场。 同样被创造者丢进了火葬场的，还有微软的老将wince，在12年微软陆续发布了基于新版nt内核的wp8和win8系统，然后无数诺粉和软粉哭了，他们去年刚买的“撸妹（诺基亚lumia）”不能升级到wp8，只能得到一个安慰性质的最后补丁包，想要用上新系统，还是掏钱买新版撸妹吧！ 这时候已经上了微软这条大船的诺基亚也只能哭着表示，自己买的船票，就算撞冰山也要坐下去了！眼看着瞬间跳水变成了几百万，并且“迅速”增长的wp销量，遥想五六年前一年卖掉一亿部手机的风光日子，不知道芬兰人想怎么修理埃洛普？ 就像轨距统一总是从少统一到多的一方一样，用户在手机系统的迁移上也是呈现这样的趋势，第一巨头安卓销量和市场占有率不段增加，预计2012年全年将售出超过15亿设备，第二巨头苹果ios虽然占有率只有20%左右，但是因为机器更贵导致其用户消费能力普遍更高肾脏移植需要配型不是想卖就能卖的，所以还是吸引了更多为了证明自己身家品味的用户，以及软件商进驻，所以虽然卖得少但是赚得更多，依然获得很滋润。 至于马竞的蜜蜂os，却是以预计200万台的年销量，位居这两者，以及黑莓、wp和linux之后，是正儿八经的“全球第六手机操作系统”。 一年前这个名次还是全球第七，因为诺基亚不再推出塞班手机导致塞班退出榜单，使得蜜蜂os可以提升了一个名次，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卵用。 虽然蜜蜂os也像win8一样横跨x86和bar两大平台同时出现在pc和手机上，但是蜜蜂明显没有老大帝国微软那样直面谷歌和苹果的底气，所以为其挑选的发展路线更倾向于剑走偏锋，着力从细分市场绕道发展，而他们推出的偏重游戏性能实际上更像游戏主机的蜜蜂pc和爱走女性、小众路线的手机产品，就是这种路线的结果。 现在看来这条路走的还算不错，所以蜜蜂还要继续走下去，而且还要加大力度加快速度，毕竟别人也不都是傻子，走有人能够看到这一点，独门生意变成多方竞争的日子并不远。 第365章 割了吧 上一章修复bug，销量应该乘4才是全年。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说起蜜蜂的小众之路，也不是一开始就走到这条道上的。 虽然小众什么的虽然在多年渲染之下好像具有了独立、品味、文艺、小清新之类的色彩，但实际上对于人类这种社会动物来说，小众就意味着脱离大部队，一不留神就会从天才变成精神病、先驱成先烈然后成了人类进步的踏脚石甚至挡路石那就糟糕了。 所以实际上无论是心理潜意识，还是出于利益驱使，马竞最开始并没有想着要走一条小众的路线，就像是自始至终，蜜蜂的软件和硬件除了支持自家系统和标准以外，从来只会跟着主流走，pc端紧抱微软大腿、手机端拽着安卓不放，ifi解禁后也第一时间选择了使用，无线充电和快速充电技术也是选择厂家最多、使用最广的技术联盟进行加入。 但是就像大多数性别识别障碍症患者都不是自己的原因，完全是父母教育失败的结果一样，虽然蜜蜂有着一颗大众的心，最后还是走上了mini的路。 一方面，这是马竞自己的控制欲使然，人都是这样，没有能力改变时自然是一切休提，只能是有什么用什么，可在因为外星科技而获得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能力之后，他的欲1望和野心也被引发了出来，这才有了蜜蜂os。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最初版本的蜜蜂os只是马竞为了自己和汤佳怡他们使用方便而编写的，而且功能和代码也很简单，直到后面才越来越复杂和强大起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使用自身能力的方式，使得蜜蜂从很早时候就确立了“透明开发”、“用户定制”等设计思想，颇为符合网络时代越来越流行的c2b（消费者对商家）趋势。这种思路一改之前商家生产、消费者购买的b2c模式，变成了消费者先提出需求，通过网络平台集合订单，然后商家再组织生产，这样省掉了中间销售环节，人消费者直接联系生产商，缩短了产品设计生产流通的周期，既方便了消费者也方便了生产者。像是流行一时的团购、喧嚣一时的城市自建房，以及手机行业后起之秀销量隐隐追上蜜蜂的jimi，都是类似模式的实践者。 蜜蜂自然也是，而且还走得更加深入，更是掉进了“客制化”的深坑里面，然后再也没有爬出来过。当然这个“坑”不是wp之于诺基亚那种，而是蜂蜜之于维尼熊那种。 c2b虽然有利润稳定、0库存运营等优点，却也有利润不高薄利多销的问题。而在这个基础上，还有进一步的“客制化”经营模式，不止要从消费者那里获取订单数量，还要从消费者那里获取具体的需求，为其打造最符合需求和习惯的产品。当初为了弥补蜜蜂平台软件数量不足的缺点，马竞推出了“智慧中心”这个概念，用户只需要很少成本就能获得一款满足需要的软件，后来慢慢发展到服务和硬件产品也大量支持定制以提高竞争力。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提高了单品利润率，却也会因为各种个性化设计而拖慢生产速度。 软件方面有马竞这个bug存在，实际影响还不明显，但是在制造周期更加漫长的硬件上面，他虽然还能作弊为开发团队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效果要弱的多。毕竟拿到了软件源代码，分析出了设计思路和流程，然后换一种编程语言就能做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软件产品，而硬件方面，虽然马竞的“敏锐外壳”能力使得他同样可以拿到硬件的源代码（芯片电路图部分和驱动软件源码），但是硬件的设计、生产、测试明显要复杂繁冗的多，也对设备和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使得金手指的效力大大降低了。 当然，金手指的作弊效果还是有得，蜜蜂先后推出的软件和硬件都能按期、按计划实现既定目标就是明证。 凭借着马竞毫无廉耻的暴力破解、疯狂山寨，然后改进提高、消化吸收、推陈出新，几年下来蜜蜂也是积累下了不少属于自己的技术积淀，拥有了数千件技术和外观专利，其中一些更是得到了消费者和业界同行的推崇和羡慕。 像是蜜蜂手机标配的自制isp影像处理器，就是导致蜜蜂拍照好看的大杀器，虽然也有不少同行厂家无视蜜蜂的“双眼摄像头”外观专利，悍然生产横置双摄像头的产品，但是它们的拍照效果却还是比不上蜜蜂的原版，显得生硬不够自然。 这自然是因为他们照搬设计理念，甚至破解分析软件源代码，但是想要破解蜜蜂自行设计定制的dsp、isp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谁也不是另一个马竞，能够随便拿到其它市售芯片的部分源代码。 虽然也可以靠着逆向工程和商业间谍等方式慢慢磨，但这样一来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就要大大增加了，所以在求购蜜蜂isp无果后，“双眼摄像头”就像一阵风一样从其他手机上面消失了，也就一些杂牌手机偶尔还这么玩，而且也不过，毕竟生产“牌子更大”的三果手机更加赚钱来说。 虽说世上总有贪便宜或者图方便的小白消费者，但这种稀有资源的再生速度是有限的，取决于人口出生率和经济增长率，坑掉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奸商们还是要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精神，努力迎合他们的生活习性，坚决不是山寨威图（诺基亚旗下奢侈手机，喜欢使用金属壳、直板键盘和皮质后盖）或者泛泰（三星lg之后韩国第三大手机厂商）这种“品相”不好的品牌，以免给猎物们造成困扰。 至于蜜蜂手机，虽然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因为一直只走线上销售和运营商渠道的关系，在普通消费者当中知名度还是比较有限，在有更好目标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是寨厂的首选目标。 尽管很多人使用的下载软件很可能是基于蜜蜂bm融合内核、用的手机也有很大概率刷的是修改版蜜蜂bma，开源开源软件就这点儿不好，本来是方便用户可以自由的修改和使用，可是到了国内却变成了“自主创新”的基石和养分，界面和名字被各种修改之后亲爹来了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更何况普通用户。 相对来说bm融合下载内核还好一些，因为石原慎太郎推动购岛事件激化中日矛盾的关系，导致“石原狗”人气高涨，与“鼓掌三胖”和“伸指奥黑”一起被誉为新一代表情三巨头，而蜜蜂也因此沾了光，获得了不少关注度和知名度。 而bma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了，说到底这只是蜜蜂修改优化过的安卓系统，别人能改得了原版安卓，自然也能动得了它，尤其是bma引以为傲的驱动分离设计也是大大方便了别的厂商对其使用“拿来主义”，只需要导入自家驱动就能够很轻易将其移植到自家手机上，当然顺便修改一下预装应用和软件商店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安卓rom和手机一个很重要的赚钱途径就是预装应用的推广费以及软件商店的排名费来着。对于蜜蜂奸诈地只发rom不做手机，借此推广自家应用和蜜蜂软件商店的猥琐举动，其他深陷价格战海洋的安卓厂商肯定是不能忍的。 整个安卓阵营，除了提供默认搜索、地图服务的谷歌，以及拥有自家屏幕处理器内存闪存的三星赚到了钱以外，其他厂商基本上都只是赚点儿辛苦钱，完全靠着走量来压缩边际成本获取利润，要是产品卖不动分分钟就要变茶几了。 也正是利益格局的这种变化，蜜蜂才迅速掐掉了已经快要完成的安卓手机计划，老老实实回去做自己的蜜蜂手机了。所以对于bma系统遭遇的各种惨烈修改，蜜蜂其实并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激动和反感，毕竟能刷修改版自然也就能刷原版，拼软件更新速度可是没有任何一家厂商能够超过蜜蜂的呀！ 而且最棒的是，因为始终还是安卓，而且没有蜜蜂独家硬件支持的关系，bma在流畅度和易用性等指标上却是远远不如蜜蜂os的，而后者专门有一个“八马模式”，专为从安卓迁移过来的用户准备。可以说八马事实上是蜜蜂伸到安卓阵营里面的一根吸血毒针，不断勾引用户迁移到蜜蜂阵营去，偏偏散乱碎片化的他们还不能有力阻止，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悲哀的了。 然而即使一直努力地从安卓庞大的躯体上吸着血，但因为体量、生产能力等等原因，蜜蜂os依然还只是那个不起眼的世界第六，毕竟强者愈强的“马太效应”并不是能够轻易破解的，即使马竞有金手指也是一样。 不过有金手指毕竟还是要幸福一些的，不但大幅降低了各种成本避免了饿死危机，而且也使得经营当中的容错性大大增加了，像是困扰其他厂商的旧平台软件问题，对于拥有bc平台的蜜蜂就完全不是问题，他们的软件永远是最新和可用的，并且数量还在与日俱增着。 而且蜜蜂的“硬软件”同样也在不断积累着，这次发布的神船手机事实上就是这种“软件硬件化”思路的集中展示。 一如既往，这个概念同样不是马竞和蜜蜂独创的，以前mp3/4、功能手机等随身媒体设备上的音效芯片、解码芯片就是这种软件硬件化的成功实践，在cpu性能不足于支撑解码播放音视频内容时，厂商开发出了专门的解码芯片，将对特定音视频格式的解码功能固化在相应芯片上，也就是“硬件解码”，并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手机性能参数里面需要单列一项“支持格式”的原因，不是手机支持这些格式，而是手机内置的芯片只能支持这些格式。不过后来随着手机处理器性能原来越好，cpu已经足以hold住“软件解码”，而且集成的gpu和dsp也能够提供大量硬解功能，所以专门的解码芯片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不过在蜜蜂手机上面，这种独立芯片却始终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一方面是因为蜜蜂有自己独家的bv矢量压缩视频格式，需要专门的解码芯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蜜蜂开发出了一系列图像识别、声音识别等用途的专用dsp，蜜蜂手机最因为自豪的人像美容功能还有语音识别功能，都是依托这些专门芯片才能实现的。 毕竟蜂心的性能是个硬伤。 而且一味提高cpu性能也会带来更大的能耗，即便更先进的制造工艺带来更好的节能效果，也会很容易被毫无节制的软件商们轻易挥霍掉。 就像是pc的内存一样，一路从xp时代的256mb，不停翻倍，如今更是已经到了4gb起步，8gb也不少见的程度了，而显卡上的显存同样也在快速增加，从抠门的128mb激增到神卡gt610的4gb。 不过虽然内存、显存、cpu主频和核心数在不断增加，但是新出的游戏大作们还是不断刷新着对于硬件的需求，这种情况在手机上同样也在重复着。 然后蜜蜂就为自己的省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不是我们不打算配置更高速的处理器和更大容量的内存，实在是我们不想惯软件商的毛病，无论多快的处理器，他们还是能给你弄出来cpu100%，无论多大的内存，他们还是能想尽办法给你占满，所以为了省电，就割了吧！ 同时，蜜蜂给神船装上单核处理器也不是一时拍脑袋的结果，他们实际上是有ab两个方案的，并且先在aqua透明手机上面试水，观察确认使用表现后这才最终确定了这种弱化cpu的思路。 一方面削弱cpu性能，逼迫软件商充分挖掘性能，另一方面蜜蜂也开放了神船手机的各种硬件接口，以便其他厂商和玩家开发新的应用，这也是神船手机后来“封神”的真正原因，毕竟可玩性真的很高嘛。 第366章 这个2012 夜色笼罩白令海峡旁边阿留申群岛上空，逐渐深沉，带来黑暗与寒风，不过当时间推进到了午夜时间，冥冥之中，似乎有声“呼！”的声音出现在还醒着的人人们耳边，仿佛是全世界人同一时间都松了一口气似得。（．xin．-） 没错，随着这里进入[utc12]12月22日，传说中的世界末日终于过去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黄石火山没有喷发，洛杉矶也没有地震，南极没有下冻雨反而阳光灿烂藻长鹅走落霞共晨曦一色，北极熊也没有可怜兮兮，而是窝在自己温暖避风的洞穴里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呼呼睡着大觉…… 总之就是嘛事没有，玛雅人可以去死了，哦不对，玛雅人已经在一千多年钱就已经灭族了。 本来这个还没有发明车轮和道路，就已经靠着羊驼驼建立起一座座玛雅金字塔的古代文明，其实跟太平洋上那些还活着的小部落一样只是一种旅游资源罢了，但是因为网络时代更加发达的传媒技术，使得“玛雅预言”具有了比“诺差丹玛斯预言”有了更加巨大的知名度和话题度，不过现在两个预言却都已经破产了，全世界70亿人口因此也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还有好事之徒不断跳出来，给这些预言打补丁，表示时间算错了，真正的灭世日期还在后面几天，人类还没有安全云云，但是相信他们的人却也是已经少了很多，更多的人则是把他们当做跳梁小丑，甚至路边流浪汉，看见了笑一笑，转过头就忘了。 因为时差关系，此时已经是bj时间22日上午八点多了，阳光穿过缓缓变透明的落地窗，斜斜地照射在卧室的床铺上。汤佳怡有些不情不愿地伸手抓着有些散乱的头发，用还有些迷茫惺忪的眼神木木地等着床边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马竞。 虽然人常说只有耕坏的牛没有梨坏的地，但是在这两口子身上这句俗话却是无法应验的，毕竟汤佳怡在怎么身体素质优秀也只是普通强壮健康年轻女性的水准，跟马竞这家伙可以说是人类极限的身体自然是不能比的。 虽然这家伙身上并没有类似前州长施瓦辛格先生那样粗壮的肌肉块子，但是无论是爆发力还是耐力这家伙都要甩那些健身房肌肉男几条街出去，更何况还有更加猥琐的“一键锁j”，所以为了保持工作时间的精力充沛，汤佳怡不得不跟这家伙约法三章规定时间地点次数，以免粮仓被爆掉。 不过等她进入卫生间洗去了身上刚醒时的微弱困意，整个人却又立即变得容光焕发、精神健旺起来。 于是小区里面其他人见到正在晨跑的她时，却都要异口同声地夸一声“汤委员，你今天气色真好！” 因为具有突出的社会贡献，马竞和汤佳怡两人双双在年底被增选为证协委员，手上都有了一张见警茶不怵的委员证，不过汤总证件是市证协发的，马总的则是是省证协。 目前来说这两个新身份并没有给两人带来什么变化，钱包里面装的同样还是6年前入校时办理的那张居民身份证，毕竟还剩4年有效期没到嘛。虽然在消息披露之后已经开始有人@他两寻求帮助了，但是私下里商量过的两人却也没有要把各自的围脖发展成履职平台的意思。汤佳怡照样关注她的农村教育问题，马竞依旧只管贴资料水评论，同时发表自己意见的次数也变少了不少，毕竟档次提高了要谨言慎行了，甚至还把那句著名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作为了围脖公开号的签名。 当然，有时候就算是有过调查同样也不一定有发言权，毕竟中立客观实在是太难以做到了，就算已经是半个非人类的马竞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就像他同样也会被民族感情、道德大义之类的事情影响到，虽然这个阈值已经越来越高了。 就像是上个月石原老狗弄出来那个所谓的“太阳の党”之后第二天，不少岛国网民早上起来登陆msn、2ch、雅虎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头像、签名图什么的统统变成了一个线描人日狗图案，而且人脸看起来很像石原，狗脸也是那个很出名的石原狗的样子。据说遭到篡改的账户数量高达百万，那一天推特日文版上面的头条话题也因此变成了“おや、今日はついにされないハッカさんですね！（哦呀，今天终于是被黑客先生光顾了呢度娘机翻）！”然后附图统统都是那张石原狂日石原狗的图片。 虽然随着几大网站迅速重置了全体用户头像，并且紧急通知所有密码过弱的用户赶快修改密码，这次日狗事件的狂欢还没有爆发就被扑灭掉了，却也留下了诸如“石原日狗”、“石原日本人”这些国内网友喜闻乐见的新词，同时也把弱密码攻击暴露在了社会大众面前，引起了一些关于密码该如何设置的讨论，不过也只是一阵风，该用一波流递增数列密码的还是照样用。 口令攻击是最常用的网络入侵方式，方法就是猜测目标用户的用户名和密码，而弱口令攻击则是前者的广撒网版本，对每一个搜集到的账号都用最常见的诸如1456、888888之类的简单弱口令进行试探，失败就换下一个，成功就赚到了。 而根据统计，网民当中使用类似简单密码的用户非常高，有各种网站拖库事件作为证明，比起一劳永逸的入侵目标网站获取用户账户数据库的后者，进行弱密码攻击却只需要有一台性能强大足以支持多开的电脑就ok了，过程完全自动根本不需要费脑子端着茶杯等着就行了。 当然了，通常使用这种简单密码的账号一般都是不太重要、不被看重的那些，就算是获得了密码一般也不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就像这次入侵也只是改了一下账号资料，然后用这个账号发了一篇文章或者推文，一边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新头像”和“新签名图”罢了，至于发送的文字则是从网络上随便抓取的热门新闻。 除了此刻正先后慢跑在水泥小路上的马竞和汤佳怡，没人知道他还有干过这么一出。 而且即便到现在，汤佳怡也没有弄清楚马竞为什么突然想一出是一出地跑去搞了这么一下，那个因为制作了日狗图片而爆红的暴走表情生成器好像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完全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最后也只能摇头放弃，呢喃着“也许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是蛋疼脑抽肚子胀不消化吧？” 一前一后慢慢跑着，两人口中却在说着另外一位同样肚子胀不消耗的大能，这位吃的是纸、吐出来的同样是纸，喂它软妹币吐得是股票，反之亦然，不过吐出的数量就要随行就市了，这可要比福彩体彩什么的还要刺激的多了。 在过去一年里面股市一直在年初开盘时的2200点上下来后波动，折腾了一年却也是一直萎靡不振，虽然在12月份正在上演所谓的“绝地大反击”，但怎么看都更像是为了面子强行拉出来一个上扬曲线好过年的意思。 虽然她们夫妻名下并没有多少上市公司股票，而且还都是协议入股其他公司时获得的小非，所以股价什么的跟他两关系不大。不过股价却对蜜蜂有不小的影响，因为股价不振新股发行暂停，像蜜蜂计算机一样的拟上市公司已经积攒了超过八百家，被股民和砖家们称之为“危险的堰塞湖”，表示他们一旦上市继续从股市抽走资金还会进一步降低股价。 所以就在刚才，汤佳怡就问起了计算机公司决定中止上市的事情。 “不让上就不上了，咱撤了不给祖国人民添堵了还不行么？”马竞随意的看向远处的树梢，嘴角带着冷笑。 比起那些常年戴着st（连续两年亏损）帽子的上市公司，业绩大好的蜜机上市其实真是送钱去的，不过既然人家不乐意要，他也就不强求了，反正他们就连银行的授信额度都老是用不完，根本不缺股市那点儿投资。而且当初申请上市也是因为其他股东羡慕股市里面疯狂的市盈率，同时也需要给员工一些期待，毕竟公司业绩好市值高的话，期权兑现赚的钱可能会是工资的好几倍。 而现在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了，在过去两三年里面蜜蜂的中小股东发生了剧烈变化，虽然佳境这个夫妻档公司的大股东地位没有动摇，但是持股比例也发生过变化，不过现在总算是稍微安稳了一些，追求上市套现的投资者或者被清除了出去，或者被诱导去筹备蜜蜂游戏与大宝剑的合并事宜，而对于员工的股权、期权激励，夏天发生的一幕倒是让马竞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6月发行的第16期《财经》杂志发表了封面文章解密华伟虚拟股机制的，结果华伟发动员工扫街直接把纸质版杂志全部包圆了，而文章电子版被其他网站转载后，批评方表示所谓虚拟股压根就是击鼓传花的庞氏骗局，而支持方则用华伟华丽丽的报表和业界地位予以反击。 因为国企版员工持股曾经给国企版股市闹出来一团乱麻，所以早就被叫停了，而主营通信设备的民营企业华伟却在12年前自己弄出来了一套基于虚拟股的员工持股机制来，号称任老总个人只持股1%，其他全体员工合计持股99%，每个人加入公司后根据工作年限和业绩表现会获得配股数额，然后自己掏钱购买。 因为连续12年保持分红在20%到50%，远远高过银行存款和股市分红收益率，所以大多数员工每年拿到分红之后除非要辞职或者买房买车，通常转身又把大笔现金买了公司新一年的配股。华伟因为虚拟股保证了公司有充足的资金率，也避免了被券商机构吸血，同时员工也能够轻松跑赢通胀甚至gdp，算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不过这个虚拟股也是有许多问题的，它的出现本身是因为当时没办法上市才采取的被迫之计，极端的99%员工持股导致公司利润每年都要分给全体员工，而为了保证现金流充沛又需要想办法诱导他们重新把钱交给公司，这样必然需要承诺一个高回报，不然大家都拿去进行别的投资了，所以这就对公司的业绩产生了很大压力，偏偏华伟卖的还是大件的电信设备，也是因为现在国内在忙着建设3g、国外在忙着建设4g，才导致设备投资还没有见顶，但是未来总有一天会发展到头却是肯定的，因此很多人都在预言和期待着华伟繁荣景象的破灭，不过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马竞在此事之后，专门跑去拜访了一下任总，两人有过一次谈话。就马竞而言，作为一个开挂人士他是非常佩服华伟这二十几年的奋斗历史的，但是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却并不多。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从任总那里要到了一个精干的团队，来帮助蜜蜂研究自己的虚拟持股计划。与华伟不同的地方在于，蜜蜂有一堆大股东，就算推行虚拟股，员工持股比例也大不了多少，其实跟股东们预留一定比例利润拿来发奖金并没有多少区别，至于要不要实行增发配股鼓励看好公司发展的员工多购买股票，马竞和其他股东们还在争执当中。 轻轻摇摇头，汤佳怡也是叹气说道：“唉，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没钱的时候想借钱想融资难上加难，等有钱了银行却又贴上来求你借钱自动送上大额授信。本来按照这样情况，不应该是券商还有交易所求着咱们这种业绩优良的企业赶紧上市么？怎么还要把你逼得退出上市了？” 看了眼北边的方向，马竞摇摇头：“谁知道呢，走我想吃火锅了！” 第367章 烧经验 听见马竞这么说，汤佳怡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家伙还是改不了那个愤青性子——不过她只是轻轻摇头，没有戳破马竞的意思，而是认真地跟他讨论起来这个时节涮些什么比较好。 行将结束的2012年出了一道特别出名的“菜”虎肉火锅，至于原料既不是小猫咪，也不是濒危保护的东北虎，至于被下锅的到底是谁，就只能你懂得了。 不过今天的菜单是什么，并不影响马竞吃了一顿品种丰富、覆盖海陆空亚非拉的火锅。说起来火锅应该算是兼容性最好的烹饪方式了，不管荤的素的硬的软的丢进火锅汤里面滚上几滚就都能吃了。 当然这样的吃法也很是简单粗暴，食材从红油或者鸡汤里面滚过，又被捞出来放到味道浓厚的蘸料里面蘸汁，入口时食材本身的味道很容易被遮盖了，无论是三文鱼还是生菜，入口之后也都只剩下单纯的麻辣、三鲜、清甜之类蘸料的味道了。 然而这也是火锅能够流行不衰的原因，简单而且好吃嘛。 十天后，在集团年会上，马竞向现场和分会场屏幕前的员工们宣布了蜜蜂新一年里的两个大计划，一个是造车计划，另一个则是众人期待已久的员工激励计划。 严格说来蜜蜂早好几年就已经开始造车了，平衡车入华之后没多久，蜜蜂就开始制造自己的平衡车了，后来还推出了装在鞋子上的风火轮，以及三轮、四轮的版本。其实后面两种其实已经不怎么能算是平衡车了，不过因为系统与核心部件都是一致的，所以也被蜜蜂归在平衡车的产品线里面。 颇为搞笑的是，蜜蜂平衡车产品里面，卖得最好的赫然是拥有专门子品牌“小马”的三轮、四轮的版本，其实它们严格说来应该是使用了轮毂电机（电动机装在车轮里面），从而实现三驱、四驱的机动车，除了电动机数量比同样的电动车多了两三个以外，并没有多少差别。 可就是这点儿差别，却是蜜蜂多轮车最为人称道的地方，首先就是每只车轮都自带动力，可以分别制定转向和转速，这样以来，转弯半径可以变得很小，原地转圈都没问题，而且多驱模式也能带来更好的地形适应能力。再加上作为平衡车，它们同样具有完整的姿态传感器系统，前轮高了自动切换爬坡模式加大扭力，前轮低了自动切换下坡模式降低输出甚至把发动机暂时切换到发电模式，回收动能，再加上诸如地形扫描、超声雷达、红外生物识别等系统的加持，使得这两种车的驾驶方式非常、非常简单，只需要在中控台上的大屏幕显示器上设定好目的地和路线，然后按照提示打方向盘就好了。 事实上蜜蜂多轮车完全是按照自动驾驶汽车的模式来设计的，只是因为法律原因没有安装完整的cc自动驾驶系统，代之以全程导航和驾驶建议功能，所以依然需要有人坐在驾驶位上打方向盘。 虽然蜜蜂自己是按照电动汽车的标准生产的这些车子，但这些多轮车一直是按照电动多轮平衡车的名义销售的，跟其他三轮代步车一样，挂的都是《场（厂）内专用机动车合格证》，这种合格证本来是给叉车、铲车、推土机、挖掘机这些机动工业车辆和高尔夫球车、观光车、巡逻车这种载人旅游观光车辆准备的。 生产它们虽然同样需要申请许可证，但是比造车的要求低多了，也简单多了，所以在汽车媒体还在纠结纯电动和混合动力那个更好，并且把各城市电动车的补助、上牌政策翻来覆去讲个不停时，先行动起来的厂家却已经把一辆辆的电动代步车推向了市场，因为售价便宜、无需挂牌和驾照，这些“奇形怪状”的三轮、四轮电动车很是受欢迎，成了买菜车、接送车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为配置超豪华的关系，蜜蜂的三轮、四轮车售价也是相当的感人，甚至比一些国产小排量汽车还要贵了，自然也比其他代步车贵多了。不过贵是贵，蜜蜂的产品却也刚刚的好用，因为大量应用传感器和智能系统，这种车的操控非常简单，也相当安全，哪怕驾驶员突然昏迷车辆也不会失控，反而会自动减速靠边并且自动拨打120进行求救。 本来按照cc自驾的能力，完全可以载着昏迷的驾驶员开到最近的医院，但这个功能在普通版车辆上却是锁定不可使用的，需要额外购买一份相当昂贵的“失控救助险”才能开启名为“小马救命”的紧急救助功能。 这个按年缴费的增值服务协议条文规定，当车辆检测到驾驶员出于昏迷、意识不清等状态时，将会自动尝试唤醒驾驶员，失败后则会激活紧急救助模式，自动驶向就近的医院寻求帮助，在车辆自动驾驶驶往医院的过程中，如果发生车祸出现人身财产损失，将由蜜蜂负责在一定限额内进行赔偿。 有些类似与所有上路机动车都必须购买的交强险，但是承保人却不是保险公司而是蜜蜂自己，所以这个失控险并不是真正的保险协议，毕竟蜜蜂同样没有保险资质。 这也是蜜蜂解决无人驾驶汽车上路难的一个尝试，一方面打着紧急救助的旗号，给自动驾驶寻求合理的使用场景，另一方面借助可选购的失控险把赔偿责任转嫁给了保险公司，最终转嫁给了所有购买这个功能的消费者身上。 虽然加上每年的失控险以后，蜜蜂多轮车完全可以称得上天价，综合使用成本甚至比奔驰宝马的普通型号还要高了，但是买得起几万块电动车的人，却也不在乎再花几万块把这车最重要的自动驾驶功能点出来，所以很意外的是，购买失控险的比例相当之高，蜜蜂通过失控险赚到的利润甚至比造车还要高了当然这也是得益于cc自驾系统的给力，以及堵堵不停车速不快的城市道路系统。 而且除了老人与小孩，还有不少30多岁的年轻用户把它们当做自己的通勤车，图的就是这种车的安全省事，要是晚上玩嗨了喝多了只要坚持着爬进驾驶室，它就能把你拉到医院去洗胃，虽然跑不快、跑不远，但是应付日常上下班的几十公里还是没问题的。他们毕竟已经不是16、7，二十郎当的小年轻了，大多已经结婚生子或者有了稳定的感情伴侣，玩心已经大大收敛，速度啊外形呢什么的对他们的影响力要小了不少。毕竟自己的命是如此重要，要是挂了伤了，房子就要归银行了…… 马竞所说的“造车计划”，自然是打算要把小马做大做正式，变成类似byd“秦”那样可以挂车牌儿的正规电动汽车。这一两年马路上跑的老年代步车越来越多，无论是出于交通管理，还是经费管理的角度，清理整治代步车，以及非法上路的场内车肯定已经提上了各地交管部门的议事日程，这样一来自然会影响到蜜蜂小马。 与其到之后着急忙慌，还不如提前进行正规化，当然这也跟蜜蜂旗下小马运输设备公司终于通过了复杂麻烦的资质审查，真正拥有了造车的许可有关系，否则马竞要宣布的就是暂停小马，或者小马出国专型出口了。 随着民营车企越来越多，国产车再也不是一、东、长、北这些不思进取国企大厂还有他们的合资干儿子们的天下了，相应的，随着车价不断下降，许多以前看起来高大上的轿车品牌也变成了普普通通，隐隐有轿车分三种：法玛保兰、宝奔奥、国产杂牌的趋势，但是造车还是一个比较高端的事情，所以在马竞宣布这个决定以后，下面还是迎来了一阵欢呼声。 不过就是有些平淡，感觉不太给力纯粹应付差事的样子。 这也没办法，毕竟小马辣么赚钱，集团妥妥不可能放弃它们，转型成为正式车企是完全是正常的选择，妥妥的，所以大家自然没有了一丝新奇感。 而且大家也对马竞接下来要宣布的员工激励计划更感兴趣一些，注意力都被后者吸引走了。虽然具体规则虽然普通员工还都不清楚，但是集团专门从华伟请来专家帮忙设计虚拟股，以及蜜机正式退出ipo申请放弃a股大家却是清楚的。 不过饶是如此，等到马竞开口宣布了大体的实际方法，台下的小伙伴们还是惊呆了。 蜜蜂并没有全面照抄华伟的199模式，就算马竞乐意其他股东也不会乐意的，所以蜜蜂的虚拟股最终出来的效果非常像另外一个东西。 “卧槽！这还怎么升级啊？”在蜜蜂家居公司的分会场，赵西林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内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好在此时会场吵吵嚷嚷的别人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出现在led大屏幕上的，是一个名为“蜜蜂经验值计划v3版”的表格。 从成立伊始，蜜蜂就借鉴了著名游戏公司sd的经验值模式，所有员工日常服务过程中可以积累经验值，依靠积累经验值可以自动提升员工等级和工资。 前几年随着集团扩大规模，经验值计划升级到了第二代，增加了更多“军衔特权”，从又会购买公司产品，再到申请额外的女仆服务，甚至预约全球休假，以及向公司低息贷款全款买房等等，只要达到一定的军衔都可以。 而现在第三版的经验值计划，则是加入了消耗经验值，尤其是购买公司虚拟股的功能。 其实所谓的经验值，除了考勤打卡以及参与各种公司鼓励的社会活动，比如义务植树、献血、捐精、捐骨髓之类能够获得一些以外，绝大部分依然要靠完成日常工作来获取，实际上同万恶的kpi（绩效考核）并没有多大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用比较年轻化、娱乐化的经验值包装之后能够缓解kpi的凶恶面目。 说起来也是当初马竞“考虑不周”，从sd抄袭经验值体系时，嫌弃后者26级漫漫升级路太过坑爹，于是就参考军衔阶级设定了蜜蜂的13级军衔员工等级，实习生和新员工都是下中上“柿”级，资深员工是少中上“尾”级，精英员工则是少中上大的“笑”级，到了最后的少中上“酱”级就是中高层管理人员了，他这个集团董事长则是最高的“三菌大圆帅”。 结果几年下来，因为蜜蜂的员工流失率一直不算高，拥有五六年工龄的“老员工”普遍都已经积攒经验升级到“笑”级，后面v2版军衔特权的推出，更是刺激到了大家，升级不但可以加薪，还有更多特权，结果人人上进、加班不止，公司业绩是变得更好了，可也导致了“少酱满地走，中笑不如狗”的景象，成了蜜蜂管理层新的麻烦。 倒也不是马竞和管理层不愿意看着大家升级加薪，实在是再怎么进行扁平化改革，任何一个有效率的组织里面都会是金字塔结构，这样一来越高的等级上出现的位子越少，高等级员工慢慢成了蜜蜂的一个负担，一方面要负担他们更高的工资，另一方面还要给他们安排“更高”、“更重要”的工作。当了代表、劳模还继续原先掏粪挖矿扫马路工作这种事情，也就上个世纪的劳动者们还能做一做了，现在流行的是出了成绩就转管理岗。 以蜜蜂良好的业绩，马竞并不担心员工的高工资，但是后面的高级职位就没有那么多了，毕竟蜜蜂是他自己的私企，没有那么多副xx、调研员之类清贵位置可以安排人。 所以在最新的v3版本里面，蜜蜂就祭出了游戏厂商们非常喜爱的烧经验模式，并没有直接调整升级所需经验值，但却调整和增加了军衔特权的内容，并且允许低级员工通过消费经验值的方式提前享受军衔特权，还体贴地规定扣除经验值不影响现有员工等级。 当然在消费了大量经验值以后，再想要提升等级就要把这些经验值重新攒回来才可以了，等于说还是变相提升了员工升级的难度，只是公司却是用的糖衣炮弹来操作的这一切，你要真的拒腐蚀永不沾倒也不会影响等级提升速度。 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新版军衔特权的购买消耗，赵西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特么地谁能忍得住？” 第368章 鱼和渔 目送那只窥视自己鱼桶的白色水鸟扑啦啦展翅飞走，林琛嘴上还在骂骂咧咧：“你妹的，水里游的是什么你丫看不到啊？就算看不见水里游的，那边几个桶里那么多的鱼，为毛非要抢我这个穷人的！” 旁边顿时传来嘲笑的声音：“是啊，水里游着那么多鱼，为毛就你钓不上来呢？该不会是这帮外国鱼不认识你家的祖传钓鱼技术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渔胜于鱼的道理你不知道么？”林琛食指画了一圈指着一边漂在水里的几个白色球形漂浮物，“像你们这样使用水鸭头作弊的家伙还有个什么意思？” 此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天上飞着大大小小不知名的水鸟，水里游着认识的不认识的鱼儿，吹过河面的风闻起来却没有多少鱼腥味儿，头顶上有大树伸展的枝桠遮挡南半球灼热的夏日，妥妥是一处休闲放松、钓鱼戏水的好地方。新···．——． 自从公司开始执行了新版经验值系统以后，不少人就开始消费经验者提前享受各种军衔特权了。 不过公司的虚拟股有些小家子气，提供的“股份”比例只是集团的5%加本公司的5%，全部加起来也只有10亿元购买额而已。看起来好像这个数字还是很大的，但实际上被蜜蜂近万员工一平均，也就是一人一万多块的水平，两三个月甚至半个月工资的事儿，所以这部分虚拟股很快就销售一空，稍微有些犹豫的员工等在想要去购买却是已经木有了，都被高管们包圆了出于照顾普通员工的目的，尽管低级员工的购买配额最少，但他们的购买次序也是最高的，可以优先购买。 好在除了这种购买后就得等到明年才能看到收益的虚拟股，蜜蜂还拿出来了更适合普通员工的“活力buff”福利，具体来说，就是类似网游的“双倍经验增益状态”一样，可以消耗经验值让下个月的奖金数额翻倍。说是这样可以帮助大家合理调配自身状态，选择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开双倍，一家伙来个狠的。 虽然大宝剑公司还没有彻底并入蜜蜂体系，也是同样实行了这个计划，公司还专门花了大力气像港岛那边的股民解释这个新的经验值系统的好处，也是因为这个刚刚开始实行还没几天的新版经验值系统，蜜蜂集团轻轻松松在月初就上了一次头条，毕竟新系统“上班就像玩游戏，打怪升级做任务，心情好了再烧个双，收益加倍哦！”的样子看起来好给力好有诱惑好不务正业的样子啊！ 按理来说，大宝剑新人类部门、数字生物大型仿生机器人部门，还有蜜机超算部门的员工应该是最喜欢这个“活力buff”玩法了，他们正好就是那种标准的“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的类型：基本工资全集团同级别最低，但是奖金上限却是全集团最高的。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在把几个订单攒到一起，提前激活一个活力buff再一次性完成所有任务，这样就能拿到一个相当于全年收入的超大额度奖金出来，接下来大半年就可以随便玩了。 不过这样的“玩法”也只是存在于理论上，毕竟攒订单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无论是延误导致拖黄了还是被同事抢走了，都会把自己变成上面摆满了餐具杯具的餐桌的。 而且真要真么干成了，高额奖金是爆出来了，但是等到工资单到手，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增加的收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因为激增的月收入也意味着激增的个税，8万以上就可以享受传说中的最高一级45%税率了。当然并不是直接在工资里面代扣代缴45%，而是对扣除掉五险一金个人缴费部分和3500块的起征点，最后还要减掉一个最高一万三的速算扣除数，才是实际缴税金额。 不过即便如此，单单是45%的税率就打消了大多数人领双爆奖金的冲动，私下里聊到这个话题时赵西林就非常林琛，这家伙只需要给港府交大概15%的薪俸税，让他相当的羡慕嫉妒恨。港岛那边是按年征收的，对各种收入都要征税，包括小费和免费宿舍，但是同样税率上限却比内地低多了，而且对低收入人群也经常大规模免税。然而这也是国家和城市的区别，人口再多再庞大的城市，其治理难度都是要比国家小得多的，毕竟后者包括了前者。 当然现在提这些还有些早，毕竟第一批尝鲜的吃蟹者们想要拿到暴增的收入也得等到三月份去了，眼下他们只能享受用经验值购买来的免费年假。 因为此时北半球还是冰天雪地或者寒风透体的时节，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到南半球来避寒，林琛赵西林这对好基友就跟其他同事一起飞来了新西兰。 说起来除了猕猴桃、魔戒还有3鹿，提起新西兰真心没多少人知道这是哪里，就算初中地理学过很多人也是忘得差不多了。 拜pep所赐，赵西林他们都有着还算不错的英语对话能力，这样去新西兰澳大利亚北美英国这些英语五基友国家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语言障碍了，至少不会像跑到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一样抓瞎。而且新西兰也是这五个国家里面环境最好的地方，虽然人口密度是加拿大的足足五倍，可是每平方公里依然不到20人，大部分其实还都在城市里面，城外还是妥妥的地广人稀。 而且这里的气候比加拿大温暖、空气比澳大利亚湿润、野生动物也比美国和英国多多了，这一点对于赵西林他们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地方了。虽然鹭岛的绿化率也是很好的，但是因为人口密度的关系，山是绿了水是清了，但是动物什么的还是少之又少的。除了动物园和人与自然，想要见到如此多的野生动物并不容易。 新西兰国土面积二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国土上，只有四百多万人口，而鹭岛一个排名中游二线城市都有接近四百万常住人口了，所以大家来到这里之后顿时感觉眼前一清，天变蓝了水变清了，眼睛里面走来走去的人也变少了。 虽然这里有三成国土都是各种名目的保护区，但作为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自然是允许私人农场存在的，实际上因为是3鹿外资大股东而第一次浮出水面，并在其后的洋奶粉大流行当中大赚特赚的恒天然公司拥有一万名新西兰奶农股东的乳业合作社。 马竞马老板则是剩下那10%没有加入恒天然的奶农当中的一员。 赵西林、林琛他们钓鱼的这条小河，连同周围的两座小山以及上千亩草场，都是马竞夫妇的私人财产，这里出产的乳品和牛羊肉都作为原料出口到了国内，卖给了佳境农牧。而因为两家公司人所共知的关系，赵西林他们在食堂喝到的牛奶，吃到的牛肉，很多都是来自这里的，但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产地。 看着水里载沉载浮的圆球，林琛脸上也满是怨气，“这玩意儿其实跟电鱼、毒鱼、炸鱼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差不了太多了，用了它们根本就没有钓鱼的乐趣了，你们懂？” 水鸭头其实是一个球形，内部密封有浮力，刚好让一半球体在水面上，一半球体在水下，因为是抓鱼用的东西，跟水鸭伸到水里的脑袋是一个用途，所以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东西的正式名称应该是渔业用微型无线声呐，这个柚子大小的圆球水下部分安装了微型声呐和多颗防水摄像头，可以借助声呐对水下环境进行建模并且追踪10米范围内的鱼类，然后通过水面部分里隐藏的wifi模块发送给旁边的智能手机和平板。 而当鱼儿靠近钓钩时，还能通过水鸭头上面一圈摄像头看到咬钩过程的现场直播。这样一来，水底下地形怎么样、有多少鱼、有没有鱼咬钩、起钩的时机都是一清二楚，让找钓点打鱼窝以及观察浮子的技术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最可气的是，这货还有定位换算位置指示功能，与神船手机的激光指示器相结合，能够把水下鱼群位置用激光投射到水面上，只需要稍微训练一下，根据激光图案的指示调整网子和叉子的入水深度，基本上谁都能捞到鱼叉到鱼了。 还好这帮人还没有变成手拿鱼叉站水里扎鱼的糙汉子，大家更加喜欢用手机和平板偷窥水底下的鱼儿们，甚至于有时候看得太过出神，等到鱼儿脱钩才想起来提竿。 但是毕竟还是开挂了，所以在鱼竿、鱼线、浮子、鱼钩、鱼饵、鱼凳、阳伞这些设备都完全一样的情况下，没有掏出手机接收作弊数据的林琛的成绩自然而然地就落后了大家一大截，毕竟再怎么手熟经验好，也架不住上下游的拦截和捣乱，更何况他也就是业余爱好者层次，而是这几年玩的最多的还是海钓。 面对林琛饱含怨念的指责，赵西林这个好基友却没有第一时间表示支持，而是笑嘻嘻地说道：“那什么，不是说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嘛，咱们这钓鱼也是一样啊，咱们都是俗人和穷人，钓不够鱼是要饿肚子的，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玩意境和乐趣啊！” “你们啊？”林琛捡起几个石块啪啪啪依次全丢到了水里，水花溅起老高不说，还惊走了水下不少即将上钩的鱼儿。 破罐子破摔的林琛干脆收起鱼线不钓了，反正这帮人钓的鱼已经足够多了，自然不缺他那一口。 作为我大吃货帝国的光荣一员，大家并没有欧美钓友那种钓起来拍照留念，然后再放生，甚至在水里没有大鱼时还要自己带大鱼过来放生然后钓之的蛋疼毛病，进了大家鱼桶里面的鱼儿一会就都会变成美味的煎鱼、烤鱼、蒸鱼、炸鱼、炖鱼、水煮鱼，绝对不会浪费半分的。 老外那种做法看起来文明环保，其实大多数时候造成的结果反而是外来生物入侵，毕竟依靠钓竿是灭绝不了水里的鱼类的，导致水域鱼类清空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各种有毒有害有营养（肥料、耗氧有机物）的污染物。 “行了行了！够吃就行啦，再多还不是便宜了那些野鸟？”林琛说道，为了防止禽流感，这边鸡鸭舍都是封闭养殖的，全程使用饲料，不可能像在国内农村一样把剩饭剩菜倒给他们，最后只能倒进一个专门的垃圾台，被野鸟野兽翻检吃掉。 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装备，看着其他几人拉动鱼线回收水里的水鸭头，林琛酸酸地说道：“你们说为毛咱们就想不到这种点子呢？声呐这玩意儿几十年历史了，无线摄像头造被人装在厕所、浴室和女更衣室了，就只是动动脑子把它们结合到一起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几千万的大生意，咱们就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算什么，那个什么手机专用双头u盘才让人蛋疼呢？”赵西林接住话茬，跟着说道：“尼玛就是在普通u盘上面加了一个手机专用的mirusb接头，相当于把几块钱otg线固定在u盘上面，这就成了新专利新产品，这才是坑爹呢啊！” 他们说的这两种产品都是去年蜜蜂员工发明的新产品，顺利取得了专利并且已经顺利上市，公司增加了新产品，发明的员工也收获了大笔奖金和大量经验值，并且随着销量增加还有后续经验值收益。而在今年推出新版经验系统之后，经验值差不多已经可以跟money划上了等号，由不得他们不羡慕。 其实除了职务发明，完成大额业务，成功实现创意众筹项目也都能够带来大量经验值，但是与这些相比，水鸭头还有双头u盘这些低技术小发明的成功就尤其引人羡慕嫉妒恨了，尼玛佬子怎么就没想到捅破那层纸呢？ 不过抱怨也没有什么卵用，还是开动脑筋多想想吧，当然在这之前最好先确定一下有没有重复先！ 第369章 吹风 乌云遮挡住头顶的太阳，昏沉沉的天空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巨人正在肆无忌惮地往下倾倒一筐筐不要钱的珍珠、水钻、玻璃豆子，只见这些明晃晃亮闪闪的小点点从天而降，噼噼啪啪地打在树叶上、屋顶上、地面上、车顶上，并且根据落点的不同奏出轻重不同的音符，汇聚成一曲自然之歌之大雨来临。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外面下着大雨，自然是没有什么人会蛋疼地跑出去，哼着“listentotherhythmofthefallingrain”，享受一把雨中起舞的浪漫，就算给一箱子绿箭口香糖也不行啊，身上淋湿了多难受啊！ 而且，还要洗澡洗衣服太特么麻烦了！ 说到底，此刻坐在农场餐厅里面的这帮人，有软件设计师、电路工程师、机械设计师，甚至成仁玩具设计师，但是毕竟还是属于工业设计师的范畴，跟时装设计、装饰设计搞艺术的没有几毛钱关系，说起艺术细胞、艺术气质之类玄而又玄的东西就更加没有多少了，所以还是乖乖呆在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房间里面吹牛聊天玩手机好了。 赵西林凑到吧台跟前正跟一杯五彩斑斓彩虹鸡尾酒作斗争的马学英跟前，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老马啊，你看看！《全民观天》上面还显示的是大晴天呢！” 马学英瞥了眼手机屏幕，不理会他：“你去看看其他天气应用，这会儿应该也是晴天，在国外我们都是直接调用当地气象部门的官方数据，大家都一样，要错就一起错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西林解释：“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个差别对待也太严重了吧，在国内预报像今天这种阵雨、急雨不正是你们强项么？怎么到了国外一下子掉到普通水平去了？” 轻轻摇头，马学英无奈道：“我也没办法，我就一个差点儿失业的程序猿，而且就算是我们整个观天团队，也就小狐狸一个人是正经毕业自气象专业的，而且她也不负责预报天气，所有天气数据都是来自气象研究中心。” “马云英！你说谁呐？”一个带着三分怒气的声音突然在俩人身后想起，不过这个声线太甜太萌了，严重影响了通过愤怒语气表达质问之意的意图。 俩人侧身转头，视线同时自动下降，这才捕捉到一个小个子女生的声音。 她的形象颇为符合a2b那些宅系网站上流行的所谓“合法萝莉”：大眼、圆脸、贫乳、瘦小、萌音，已经成年可以合法推倒。 其实说起来我图朝是不需要、也产生不了合法萝莉这个概念的，以前封建社会十几岁嫁给一个老头，被人“一树梨花压海棠”就不说啥了，国际上一般都是规定推倒未满18周岁未成年少女，即使对方同意也是非法行为，需要吃官司行为，而要是对方年龄低于14周岁（左右，各国略有不同），更是会按照墙奸罪除以十年以上重刑。不过我图朝在这方面就太“开放务实”了，一方面没有18岁那一条限制，只有14周岁判墙奸的底线，而且还在上面打了一个“漏洞”补丁。 所以在岛国，不管援胶少女、女子高（中）生课外活动什么的有多流行，这些事实上都是非法的买卖双方都是涉嫌犯罪，同时在成仁影视动漫画游戏产品里面出现未成年角色同样是非法的。以前厂商会用“本作所有角色年龄均大于18周岁”的片头声明逃避审查，不过在去年通过的相关法律修正案里面更是增加了“严禁看起来像是未成年也不可以”的补丁，算是堵上了这个漏洞。 虽然这条法律的推出目的明显是为了净化一下岛国饱受国际社会指责的萝莉控风气，但却也是影响到了国内，导致“合法萝莉”这个概念逐渐变得流行起来。 当然，也有现在流行各种美颜软件大范围流行的关系，这些软件一般都要标配眼睛放大、皮肤打磨、祛痘增亮等功能，一通捣鼓下来，韩式空气刘海、美瞳或者软件美化的彩色大眼睛、磨皮太过就像sd娃娃一样的高亮脸蛋儿，再加上时下流行的嘟嘴握拳卖萌表情，分分钟减掉三五岁甚至十几岁的年龄，导致网络美女越来越低龄，“萝莉颜”越来越多。 不过跟网络上那些借助美颜软件和化妆技术整出来的所谓“萝莉女神”不同，毕业于南大的胡黎黎虽然因为上学早的原因只有21岁，却也是真真正正的合法萝莉，而不是p出来的。 所以在她去年入职加入全民观天团队，负责整理规范界面文字之后，马学英这家伙就已经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作为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大绅士，马学英这家伙坚决不在对方跟前提起有关萝莉的任何话题，反而老是用“狡猾的小狐狸”这样的称呼逗弄她。即使对方多次反对也只是道歉口头答应悔改，回头还是狐狸狐狸的叫着，直到胡黎黎恼羞成怒也给了他一个“马云英”，甚至“马姑娘”的外号，他也不着不闹，继续跟对方斗嘴不休。 不得不说，适合的就是最好的，马学英这招外号攻势取得了显而易见的成果，这从赵西林还有其他几个人都稍微后退一点点，笑着围观俩人再次唇枪舌剑交锋就能看出来。 当然这也跟蜜蜂内部男女比例大致相当，竞争压力比较小，而且大多数人还是萌大奶，并不知道稀有资源妙处，所以没有什么人跟他争抢着献媚。 然而蜜蜂自己内部和谐了，其他研发公司以及科研单位却也是连带着倒了霉。 别看现在各大学新招女硕士女博士越来越多，比例过半的专业和学校越来越多，但是女生最多的几大类专业医学类、外语类蜜蜂本身需求不大、师范类更是完全不沾边，其他文科管理类、设计类虽然也有需求但也不是非常多。 剩下好不容易读了理科的，等到毕业以后又因为结婚转职为全职太太而分流一部分，真正进入科研、研发岗位的女性并不多，蜜蜂自己用优厚福利和良好前景笼络走了大量类似胡黎黎这样的有为女青年，进入其他单位的自然就少了。 不过这样的问题别的单位才不在乎呢，真正意识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公司毕竟只是少数，画面外马老板悄悄偷笑中。 作为半个业内人士，而且还是负责联系气研院的那个人，胡黎黎对那帮人的工作方法还是有一个大致了解的。那一堆研究中心里面集中了一大堆跟蜜蜂主业有关和无关的专业人士，就连搞数学研究的人都有。像她这样的人既然进来了，自然是要去气象研究中心的。 在去年的胡黎黎看来，蜜蜂这个研究院体制其实有些小心眼儿了，像是新材料、气象分析、数学建模这些偏门内容一般都是交给高校就可以，但是蜜蜂偏偏就要在自己的研究院里面设立相应的研究中心或者小组，哪怕是单人小组也要有，明显是打着防备那些老板导师们在里面玩猫腻，毕竟咱也有明白人坐镇呢么！ 不过等她参观了气研院，看到了蜜蜂的“老鸟观天”气象预测经验模型，还是被蜜蜂的脑洞和经验给震惊到了！ “老鸟”真的是一只鸟，不对，确切说老鸟是一个特殊的智能程序，胡黎黎并不清楚它是不是传说中的人工智能。只知道气研院那帮人收集整理核查全国各地有记录以来几十年的历史气象数据，用这些数据反复训练老鸟，后者会根据“经验”预测指定日期和时间的具体天气，然后在结合数百万观天者定时回传的真实天气数据，再次进行训练。 实际上在去年正式推出全民观天应用之前，气研院就已经开始借助cta网站招募了数万名兼职气象员，寄给他们一体式气象测量仪，他们只需要把这个设备安放在楼顶天台，然后就可以躺着赚钱了，而蜜蜂也可以获得更多未经修饰的真实数据对“老鸟”进行训练。 不过即使如此，蜜蜂依然离不开各国官方气象台的数据，不说那些偏僻地方，就是城市里面，依旧需要用官方数据打底，只是蜜蜂的预报稍微明确一些、精确一些罢了。 而像是新西兰这种地广人稀的外国地方，无论是历史气象数据、当前观天者数量都少的可怜，蜜蜂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招募几百几千兼职气象员，虽然佳境农场也有不少气象测量仪，但是覆盖面积毕竟有限，自然严重影响了“老鸟”的精度，所以他们干脆藏拙，直接对国外ip屏蔽掉了老鸟功能，直接返回原汁原味的当地官方数据，所以当现在这样天气突变时才会出现显示晴天却在下雨的状。 跟赵西林解释了这些东西之后，胡黎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粉红色的小船手机拍在吧台上，“说来说去还是西林哥你没有上船，你看我手机上显示的，就不是晴天而是暴雨了。” 没等赵西林说话，马学英却戳穿道：“别提神船那个天气识别引擎了，内测时候我用过，效果坑的要死！你把它拿到浴室打开淋浴，它分分钟给你一个大到暴雨，放在咖啡、热茶上面就能刷出来高温警报可惜公司不认混不到高温补贴，要是对着它的多功能测量孔吹气，还能吹出来一个‘伴有短时四到五级风’呢！” “qieeeeee，马云英，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胡黎黎把手机拨到对方面前，“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倒是吹一个大风试试看啊，不说吹出来五级风，就算只是三级风我也跟你姓！” 下意识伸手按住划过来的手机，马学英却是惊喜地看着面前姑娘：“嗯嗯，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黎黎你终于答应了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早日让你变成马胡黎黎的！” “说什么呢？赶紧吹！”虽然被闹了个大红脸，胡黎黎却没有灰溜溜起身逃跑，而是笑着看向马学英。 在她“鼓励”目光的注视下，马学英深吸一口气，就对着神船手机顶部侧面的贯通气孔吹了长长一口气。 他的发挥非常出色，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肺活量，不过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肺活量大于1420ml，成绩降低了3%的提示，他却是有些愣神。 很明显，神船手机的风力测量功能应该是被修正过了，依靠吹气已经不能影响风力数据，反而是他们新增了吹气测量肺活量的功能。不过因为是大嘴对小孔，漏风太多，测量结果跟实际值差别巨大，要知道正常成年男女应该有两三千毫升的肺活量的。 这样一来，嘴巴更大不怎么聚风的马学英很尴尬地发现，他的肺活量数据居然还没有一米五小姑娘胡黎黎高，顿时备受打击，直到赵西林他们也都拿起自己或者别人的神船手机开始大吹一气，他脸上的沮丧失败才稍稍消失了。 这个肺活量测试完完全全是仅供娱乐，参考价值相当微弱，因为拿的姿势，距离嘴巴的距离，以及嘬嘴的大小，甚至牙齿的形状都显著影响着最终的结果，而胡黎黎也老实交代了那个1460的成绩其实是历史最好成绩来着。 让他俩这么一打岔，吧台这边却是出现了一场小规模的吹牛比赛，最终反而是被来找赵西林的林琛给拔得了头筹，他吹出了1680ml的惊人高分，尽管这个成绩连高中女生体质健康标准都达不到，还是让他得到了“吹牛之王”的外号。 同样的，马学英和胡黎黎两个人也得到了专属他俩的并称外号马胡黎黎，尽管胡黎黎强烈反对，但是却被一帮子大哥大姐们漠视加无情镇压了，只能用装听不见来表示无力的抗议。 至于事情的起因，神船手机的本地天气识别引擎、以及全民观天应用，以及新西兰南岛多变的夏季天气，反而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毕竟太熟了，大家早就熟视无睹了。 第370章 故乡的 事实上，对于突发异常天气，像是六月飞雪、雷电大风、寒冬冰雹、霾云盖顶这些，无论蜜蜂气象研究中心的超算和软件有多给力，也是没辙的，毕竟可以影响到对流层大气运动，进而影响干扰天气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不说那些日新月异的高楼大厦，就只是日常的二环堵车、工厂改变生产工艺，都有可能对一定范围天气以及空气质量产生明显影响。[新^^ 所以“预报”永远不能做到100%精准，越精准难度就越高。 像刚才这种突发阵雨天气，就算这帮人回到国内，“老鸟”也不一定能够精准地预报出来。 蜜蜂的“老鸟”真正擅长的还是“报告”实时天气，以及在此基础上修正官方天气预报结果。 他们通过自己控制的信息渠道，能够收集到第一手天气变化信息，下雨它第一个知道、起风它第一个知道、打雷它第一个知道…… 然后再把这些天气变化快速推送到数千万客户端上面，等到那些用户离开椅子、沙发、床铺，走到窗边门廊前抬头看天时，那些雨啊、风啊、雷啊的也是刚刚到来没多久，如此就显得“预报”特别准了！ 除了作为蜜蜂os和八马rom的标配软件以外，全民观天应用也在其他安卓设备上面取得了不少的装机量，可见群众对于提醒自己“打雷啦、下雨啦，赶紧回家收衣服！”的“天气速报”服务是有明显需求的。 而这个应用也是蜜蜂旗下所有应用里面，除了输入法和浏览器以外，用户数第三多的软件。 不过在收入排行上，作为老牌亲儿子的蜜蜂输入法，就不能跟“观天”相比了，后者的收入跟手机赚钱利器网游相比都不逊色多少，比大部分手机网游都要赚的多，当然跟那些年流水数亿的热门网游还是不能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pc到手机，输入法的变现能力一直都很坑爹，在个性皮肤上同商家合作赚的那点儿钱，用来支付其他优秀、词库作者的奖励还不一定够呢。浏览器也是一样，也就靠着绑定的首页导航赚点小钱钱，别的广告想都别想，还要想办法屏蔽网站广告，节省流量加快页面载入速度。 反倒是“观天”没有那个负担，打广告打得飞起！ 说起来，作为最流行的安卓天气应用之一，广告太多太费流量也正是限制全民观天一统全国乃至全球市场的最大缺点。没有免费wifi用的人基本上都不敢装这玩意儿，一天十几兆，一个月下来就是几百兆了，这年头运营商那里还没有多少上gb的3g流量包呢！ 其实观天服务器频繁推送的天气变化数据只是看着多，本身全部是文本信息并不占用多少流量，真正消耗流量的大头，是同时显示在软件首页上的各种广告推广图片。 这些图片的下载是完全后台的，默认情况下只要wifi接通带宽没问题就会自动下载，而且也不能完全关闭，除非手工关闭“老鸟”服务，把全民观天变成半残的普通天气app，否则这些图片就会源源不绝下下来，还不带重样的。 而且这些推广图片明显是经过筛选和搭配的，不同用户看到的推广内容并不一致，有衣服、有化妆品、有汽车用品，也有晾衣架洗衣粉，甚至还有食品。当然不是普通的面包牛奶方便面之类，至少也是端午粽子、中秋月饼大闸蟹、国庆松茸、冬至饺子这样的水平。 而且这些推广图片的内容还在不断变化，一方面根据用户的使用记录增添新品种，另一方面也不断拿掉用户不感兴趣的部分，这种巧妙地把广告穿插在出行防晒防雨防霾、晾衣洗车栽花遛鸟，以及饮食节令这些日常生活提示当中的做法，既不显得突兀烦人，也实现了点对点的定向推广，转化率相对更高。 事实上，作为搜索引擎后起之秀，蜜蜂钓网从一开始就是使用这种基于大数据和行为分析的广告推送模式，减少了广告数量却提升了广告效率，算是实现了用户、广告主和钓网自己的三赢。如今他们转战移动端，这套系统也被转移到了移动端，并且因为移动端屏幕更小可以展示的地方也更少的关系，这种“有针对的见缝插针”模式也是取得了更好的效果。 当然要是经常清理浏览记录，或者干脆关闭了各种软件的行为记录功能，自然就只会看到默认的推广图片了，那样就要生硬得多了。 蜜蜂显然也是知道自家应用非常占用流量的情况，并且给出了两个解决办法： 第一个就是购买一体式气象测量仪，从而成为正式的蜜蜂观天者，从而可以获得随意关闭开启推广功能的资格，而且299软妹币的设备费用还能够通过“雨露计划”赚回来蜜蜂根据测量点的覆盖用户数支付酬劳，基本上就是一定范围内观天应用用户数除以启用测量仪数量，再乘以一个变动的系数。大城市、热门景点的系数高一些，偏僻地方的系数低一些，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刷成绩。 第二个办法更简单，去便利店使用免费的蜜蜂wifi。 因为3g流量偏贵，由固网接入的免费wifi就成了无数人手机上网的首选方案，到了别人家里或者店里，第一时间就问wifi密码是多少，并且因此引发了不少诸如“楼上的wife很好用”之类的新梗。 蜜蜂wifi是蜜蜂推出的一个免费wifi接入服务的品牌，其由数款廉价无线路由产品和相应的同名app组成。 这个应用的主要功能很简单，就是管理无线接入和鉴别信号欺诈，当然它最主要的功能还是作为蜜蜂wifi的专用接入客户端，反垄断法、反不正当竞争什么的在国内跟浮云一样，自然没人有意见。 其实这个app也是蜜蜂少数几个多平台发布的应用，覆盖了蜜蜂、安卓、ios、wp和塞班等国内最为流行主要平台，至于黑莓bb、各种改版linux，它们应该已经习惯被无视了。至于银河啊红星啊这些国产linux，蜜蜂从来是不鸟的，谁叫你抢了我的核高基？ 虽然蜜蜂集团从来没有申请过国家核高基（核心电子部件、高端通用芯片、基础软件）重大科技专项课题，但这并不影响蜜蜂内部鄙视那些不如自己却拿了资金的同行们。 其实，那1000亿扶持资金虽然是一块肥肉，蜜蜂的操作系统和蜂心处理器虽然完全符合要求，但是为了避免“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蜜蜂还是婉拒了鹭岛方面的多次游说，反正咱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需要扶持不是？ 蜜蜂的无线路由器上面并没有使用蜜蜂自己设计芯片，而是直接使用第三方现成的路由专用soc。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产量和成本，虽然自产自销看起来成本最低，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一方面蜜蜂在通信技术上没有积累，自产自销照样要支付高额专利费，另一方面芯片产量越大成本越低，蜂心百万级别的产量跟人家国际大厂完全比不了。 事实上，要不是为了维持蜜蜂系统的兼容性，像是小西瓜这种主打低端走量取胜的千元机完全应该使用更便宜第三方芯片才对。而蜜蜂选择自产芯片的结果就是蜜蜂有了第一款亏损的硬件，在一众双核手机逐渐杀到千元价位附近时，西瓜也只能打着滚儿地往下降价，不过即使这样销量依然在萎缩。 此时蜜蜂已经看到了低价设备在推广自家系统上面的优势，自然不愿意放弃千元机市场，于是紧接着又推出了西瓜二代手机，换成了双核处理器，其他配置也被大幅度加强，但因为售价重新回到999的关系，二瓜手机目前还是微亏状态，不过相信随着产量增加成本进一步摊薄，账面上最终会变得好看起来的。 当然，硬件亏了，蜜蜂也能够通过应用和游戏再赚回来，本质上还是赚钱的。 因为成熟方案推出也意味着功能没有亮点，所以蜜蜂免费路由无论在最大带宽，还是信号穿墙等方面都没有什么优势，不过蜜蜂也不指望这款注定亏损的硬件能够赚钱，功能一般就一般吧，它真正亮点完全在其独特的运营方式上。 这款低价产品并不是面向普通消费者的，虽然普通消费者也可以在蜜蜂商城购买到这款售价低廉的路由器，不过官方还是不建议这么做，因为它没有加密防蹭网功能，只要别人设备上安装蜜蜂wifi应用，就可以连接前者生成的无线信号，虽然也有网络隔离和带宽限速功能，但管理者并不能完全禁止其他人接入。 这自然是因为这些设备都是给公共场所设计的，自然不能禁止访问了。蜜蜂有自己的专业地推团队，一条街一条道的扫过去，把它们免费租借给了街边便利店、手机店、小饭馆等小店，帮助后者在店里布置蜜蜂wifi热点，供进店顾客以及经过的消费者免费使用。 虽然接入免费，但是蜜蜂网络还是会按照用户使用情况支付店主酬劳，虽然每天只有几毛几块钱，但是积少成多把设备费用和固网宽带费赚回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模式同观天项目的气象测量仪也是大同小异的，都是低价购买并启用设备持续服务他人，然后从蜜蜂公司那里获得持续的小额补贴，把设备运营成本赚回来。其实本质上都是用户把自己的楼顶、外墙、网线租给了蜜蜂并获得酬劳，至于蜜蜂如何把这些东西变现，那就是蜜蜂自己的事了。 这种“补贴”模式是网络公司进行商业推广时屡试不爽的招数，像是团购网站上那些1元房、1元快餐之类，还有一度流行的“切客（签到赚钱）”都是网站补贴的结果。不过补贴模式最怕有人刷单，一旦刷单泛滥成灾，网络公司的补贴大部分进了刷手的钱包，什么补贴换用户、烧钱培养市场自然就成了浮云，最终也就无以为继了，团购网站纷纷倒闭，切客也成了切克闹。 最初刷单说的是销售者和外人合伙制造虚假交易，像是网店通过刷单伪造销量和好评，以达到吸引真实消费者的目的。而在“补贴”时代，刷单却又多了一种新形式，专业刷手用一堆小号蜂拥而上把各种优惠补贴一网打尽，最后实惠落到自己手里，白白亏了网络公司。 而且这些用来刷单的数十上百的智能手机同样也可以用来进行传统的网购刷单，符合多种经营的流行趋势。 还好马竞自己就是网络上最大的马甲账号使用者，蜜蜂在防小号方面完全可以说是经验丰富，有实力把这一类问题都被压制到尽可能低的程度想要禁绝却是不可能的，越接近完美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最终会得不偿失。严密复杂的规则固然能够阻挡更多小号，但是影响到正常用户的机率也越来越大。 当然这些东西虽然都跟观天项目有关系，却跟马学英胡黎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那个测量仪是气研院设计、富土康代工、商城销售地推推广，收集到的数据也是直接通过网络发送给气象研究中心的服务器，而那些同时显示在应用首页上的推广图片，却是由蜜蜂用户行为与广告中心来负责操作的，不但是他们的应用，蜜蜂旗下所有软件和服务上发布的广告都是由这帮人来管理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用广中心会给他们广告分成和推广资源，所以他们结束休假回到国内以后还要继续努力，为扩大软件装机量和活跃用户数而努力。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先经受住祖国空气的考验！ 因为鼻子暂时没有适应故乡混浊的空气，所以机舱门刚刚打开，这帮人纷纷阿嚏阿嚏不停，这下好了，隔离吧！ 谁叫禽流感又来了呢！ 第371章 恶霸蜜蜂 所幸的是，这次的禽流感疫情并不算太严重，至少是没有09年的甲流严重，所以在进行了简单检测，并且询问了马胡黎黎们过去一周呆的地方之后，他们就被发行了。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打击到了他们海外过年、长假归来的好心情，这从胡黎黎头顶上蔫吧了的两片叶子就能看出来。 此刻这帮蜜蜂员工当中有一个算一个，头上都能看到两片叶脉分明的叶子，有的是绿色的，有的则是紫色的，两片棱角分明的叶子当中则是一枚小小的8字形药葫芦。 这个拇指大的小葫芦有红尘蓝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配合着可以开合舞动的葫芦叶子，醒目度max、回头率＋100%，走在路上，其他路人上到99下到刚会走，只要看到了他们头顶的葫芦，无不投来注目礼，甚至还有不少小盆友大喊着“葫芦娃葫芦娃”地就要往跟前凑。 只是可惜，他们不是葫芦娃，只是带了葫芦娃的头饰罢了。 之前蜜蜂在去年cj上就尝试推出了一系列猫耳虎耳犬耳狐耳系列的兽耳发卡周边，除了一般的splay效果以外，其更是突破性地引入了体感互动功能，不戴时耳朵会自动卷曲耷拉下来，当贴着头皮佩戴戴上时，发卡上的传感器感受到头皮温度就会让耳朵自动竖起，显得活力四射颇为好玩，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而现在胡黎黎她们戴的小葫芦却已经是第二代产品了，改进了识别功能变成了心情头饰，同时为了延长续航时间以及适合日常佩戴，也放弃了毛茸茸的动物耳朵造型，而是换用了更加轻量的植物造型，尤其是这种专门从上美影买来形象授权的葫芦娃，系列最受大家欢迎。 小葫芦里面是芯片和电池，底部有一个金属夹子，借助紧贴头皮的后者，头饰能够捕获到人脑散逸出来的零星脑电波，虽然并不能真正“读心”，但是识别出脑电波的活跃程度还是没问题的。然后内置的芯片将控制头饰上的可动部分，用不同的姿态反应不同的情绪状态。 当然，识别结果非常的粗糙，只有叶片快速挥动的兴奋、叶片不动的正常、叶片耷拉卷曲的低落，以及叶片低位摇摆昏昏欲睡的睡眠等四种状态。 本来设计团队还像制作出现实版的萌点“呆毛”来着，打算把线性电机换成静电放电装置，这样就能把一根或者一缕头发电的立起来，形成永不倒下的“呆毛”。不过这个尝试却可耻的失败了，电起来的头发完全达不到二次元动漫里面呆毛那样能够灵活完全甚至转动的程度，而非头发的替代材料他们还没有找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出了机场就看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公司班车，登车落座，马学英还不忘吐槽一下：“别的地方都是在郊区下飞机然后坐车跑十几公里去市区，偏偏咱们是在市区下飞机然后跑十几公里去郊区。” “还好吧，只要有网有快递就够了，就算想去看电影，园区里面现在不也有了那个什么国产巨幕了么？”胡黎黎在前面回过头来反驳道，看她这意思，这姑娘还是个有网万事足的宅女的说。 机场在岛上，而蜂园却在西边的陆地上，原本蜜蜂挑选旧家具厂作为办公地点，为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改造办公环境，不像写字楼有那么多拘束，当然也有图省钱的因素。结果后面房价只见涨不见跌，计划中的蜜蜂大厦项目也因为种种原因最终黄掉了，所以蜜蜂集团总部一直扎根旧工厂区没有挪窝。 当然，如今的蜂园地盘已经比当初方盏平他们刚加入时大了十几倍，周边那些新旧工厂都被不断膨胀的蜜蜂吃下了肚子，毕竟蜜蜂周边几公里之内都是轻工业，除了远处的石化合成设备，附近并没有什么固定资产投资巨大的大型企业。而这边的小厂子的老板们正发愁如今日渐高涨的人工成本，正打算把工厂迁去内地或者越南呢，所以在蜜蜂派人上门谈收购工厂时往往能够一拍即合，基本很少碰到被拒之门外的情况 虽然这厂房的交易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了，但是相比市区岛上的旧工厂，还是算便宜的，毕竟那边的可以拆了盖楼，这边虽然也可以同样盖楼，但是毕竟太过偏远。 倒也不是没有人打过拆除旧工厂建设商品房的主意，但是这样虎口夺食的做法自然遭到了蜜蜂的强力抵制，最终几个开发商都铩羽而归，毕竟跑到郊区开发普通商品房的开发商，实力通常都很一般，那些大型房企要么搞大型连片小区，要么做高端排房、别墅，甚至写字楼商业地产，才不会跑到郊县刨食呢，这里毕竟不是京畿。 对于这些看到房地产赚钱就一头扎进来的中小型房企，蜜蜂只用了两招就把它们收拾的老老实实的，一个就是房租补贴，通过自有低价公寓以及有选择的补贴，分流所谓刚需，同时作为附近学区内办学质量最好的中小学，蜜蜂附属的小初高完全无视市教委的学区划分计划，拒不接受外单位学生入学，所谓的学区房自然成了浮云。 再加上普通人并没有形成所谓“住在郊区卫星城，开车去市中心上班”的美式生活方式，这些商品房也难于吸引到其他地方的购房者入住，毕竟天天跑跨海大桥的话会很蛋疼的。 任你炒房团再厉害，也只是刷单制造火爆假象，最终还是需要刚需们来接盘的，就像炒股最终还是要卖给一个人傻钱多的接盘侠一样，当然操作价格炒指数那种高端玩法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而且蜜蜂还很无耻的特地挑在周边那些楼盘茁壮成长开始进入预售轨道，打算回收部分资金时动手宣布这两条不利消息。一下子就打在开发商的腰眼上了，贷款盖房卖了还贷空手赚钱固然爽歪歪，但是这样一来企业运营资金链会始终处在紧绷状态，遇到这种打击受到的伤害妥妥要暴击的。 偏偏运营这些项目的开发商大多都是从郊县发展来的新面孔，盘子小面子也小，最终只能选择把楼盘整体甩给蜜蜂物业，早早出局。而且蜜蜂还不是全盘接收，房子盖的有良心用料扎实的才会收下，那些抽筋过于严重的，设计不合理的房子却是坚决不要的。反正这些房子的建设过程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水泥砂浆的问题不好说，钢筋用料足不足却是一清二楚的。至于砖家检查后做出的安全可靠可以继续施工及出售的鉴定结果，就跟教委的通知文件一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即使开发商表示贱价赔钱出售也不作理会，反正都已经得罪人了，那就干脆得罪彻底得了。 打折蜜蜂都不要，其他公司也没有傻子，自然是无人接盘，最终成了烂尾楼。 随着汽车驶过跨海大桥，车上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蜂园方向，却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想了几秒才发现原来是那几栋露着灰色水泥框架的烂尾楼消失不见了。 “哈，那几个烂尾楼终于拆了啊，还真是不容易呢！” 原来那几栋烂尾楼最终还是被蜜蜂买了下来，但却没有继续施工的意思，在员工们被集体组织去南半球骑马放羊、潜水钓鱼之时，就安排专业施工队把它们定向爆破拆除了。视线越过围挡顶部，能够看到原来地基那里被挖成了大坑，里面还有一些积水明晃晃的。 隔着围挡只能看到挖掘机翘起的曲臂，却看不到建筑施工机械，众人对于这三个大坑将来的用途也不由好奇起来。 想到就做，纷纷拿出手机，登录内部论坛，像这种大事件论坛上应该早就有人谈论了才是。 看过置顶的说明帖子，马学英跟赵西林面面相觑，“卧槽，居然就挖坑修人工湖了，还真是壕无人性啊！” “公司有钱任性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才知道啊？”这却是胡黎黎忍不住吐槽了二人一句。 不说可以比肩北上广一线城市同行的高工资和基本免费的食宿，蜜蜂作为一家私营企业，居然花大代价去兴办从幼儿园到高中的15年全免费教育，早都已经把有钱任性的名号在全国范围内打响了。 蜜蜂附属学校作为企业民办学校，虽然同样执行国家教学大纲并接受鹭岛教委的管理，但实际运营却是处于独立自主状态的，各校有自己的办学方针以及运营原则，经费也是有集团安排，自主开支的。 其最著名的一件“任性”事件，就是当初创办第一年把教委指定的课本花钱买回去以后，却只保留了核心教材，剩下其他乱七八糟的教辅书全部都被捐给了红十字会，因为书本太多不符合教育减负的精神。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后面几年，倒是不用“捐书”了，因为教委已经主动替他们精简了，至于是帮忙捐给了红会还是给了其他学校，外人就不清楚了。 这几年里面蜜蜂附属三所中小学在鹭岛教育系统里面一直是特立独行的代表，作为践行素质教育的成就，三校学生在各种统考联考当中表现一直处于中游甚至偏下位置，但在各种发明竞赛、文艺比赛上面成绩却要好很多。 其实如果仔细比较各年级的成绩，就会发现随着年级提高，成绩还是在稳步提升的。毕竟虽然三校内部不怎么淘汰人，学生竞争压力小，但是最终学生们还是要参加高考的，完全放弃“以考为纲”并不现实，只能想办法减轻中小学尤其是低年级学生的负担，越往高年级走，作业数量、学习压力是在不断增加的，不过他们有科学的题海训练系统，效率比外校高不少，横向比较压力还是偏低的。 外校师生对蜜蜂三校的感觉也是充满着羡慕嫉妒恨以及挖苦鄙视的百味杂陈，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三校的办学经费都是来自集团专门拨出的教育基金，即使没有多少生源的初中部、高中部也是早早把楼房实验室什么的配齐了，中学教师虽然没有招齐，但依然是一个人带十来个人，是妥妥的小班教学，轻松惬意，工资还高。 至于这边带幼儿园和小学的老师就更让同行们羡慕不已了，差不多整天带着大大小小的小朋友各种玩、到处玩就好了，只要完成了教学大纲的任务，绝不多加内容。 老师轻松了，学生也好受不少，即使学校强制住校穿校服也不那么难受了，当然这也跟蜜蜂学校的校服更好看更顺眼有关系。 虽然还是传统春秋运动服加夏季短袖运动（裙）裤的款式，但因为蜜蜂学校一年组织两次师生体检，顺便进行量体，所以发下来校服款式更加修身（这才是国产校服难看的关键），穿上效果好了不少。 除了好看且免费的校服，外校同学其实最羡慕这里上学不查手机的规定，但却不知道校园教学楼里面有信号屏蔽器，上课根本用不了手机。 幸好，这里的学生家属都在蜜蜂集团工作，至今还没有那种“害怕讨厌基站”的反科技人士。 不过这些事情对马学英这个男光棍却没有多少意义，除了知道三所学校门朝哪儿开以外，他对三校的了解并不比外部其他人多多少。 所以在大巴车队驶过蜜蜂附属初中门前，看到那个绿树掩映当中的蓝色校门时，他忍不住再次吐槽起了公司的懒政： “哎，今年初中应该就有第一批毕业生了吧？！连续四学期垫底，学校和公司都不着急么？” 他旁边坐着的赵西林却是伸手摇了摇：“少年啊，你还是太傻太天真了啊！要知道当年咱们马老板还是高三学生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研究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悟通了高考题海必胜秘籍，这几年还一直在更新升级，咱们自家学校怎么可能不用秘籍？等着看吧，等到了夏天，这帮孩子的成绩绝对亮瞎你的 第372章 龙蛋 虽然集团在几所学校上面花了不少钱，但是带来的效果却也是极好的—— 原本，作为二线城市，鹭岛本身在吸引人才方面是比不过那些一线以及超一线大城市的，这从当地只有有限几家网游公司就能看出来。这几年尽管不停有人喊着“逃离北上广”，但真正跑出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而且很多好多都是所谓的“回老家结婚党”，能够来到鹭岛的并不多。但是在蜜蜂集团砸下数亿资金，打造自己的从幼儿园到高中的15年附属学校体系之后，困扰hr（人力资源）部门的招人难问题就不再出现了。 虽然我们工资不是全国最高，可是我们有免费学校啊！ 虽然我们是在二线城市，可是我们有免费学校啊！ 虽然我们老板逗比，可是我们有免费学校啊！ 其他诸如公司在郊区缺乏城市生活氛围、产品种类多工作麻烦等等问题也不再是问题了，所以在最近两三年里面蜜蜂的规模才能不断膨胀，第二次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本来，从出生管到墓地的福利模式，是当年大小国企们的特色，吸引亿万农民打坡头也要争取的“农转非”指标，可以吃上商品粮的城市户口其实并不重要，真正值钱的是“非农业户口”绑定的“国企招工指标”，哪怕是进城掏粪扫马路都是正式工人，不但有各种工资福利，老了还能让儿女接班，也就是传说中的“铁饭碗”。 不过这种好事却没有维持多久，企业负担越来越大，盈利水平却没有相应增长，国家被迫进行相应改革，企业不再直接负担员工的医疗、养老、住房，而是改为各种社会保险，至于各家国企的子弟学校和配套医院也都纷纷被“甩包袱”转交地方了。 所以蜜蜂的附属学校本质上是“开历史倒车”，有那么点儿吃饱了撑的嫌疑，最早时候的蜜蜂学校实际上也是由马竞私人掏腰包弄起来的，集团只是给了个名义，然后才在观察了足足一年时间以后，才由集团按照协议出面把这摊子业务接了过来。 按照蜜蜂管理团队的意思，蜜蜂就算要办学，也应该是面向高中毕业生的类似专科学院的高等教育，而且完全可以同其他大学联合进行联合培养，直接从大一就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蜜蜂人，这样可以让新人在加入公司之前就熟悉并习惯公司的研发模式、管理机制，将来能够刚好更快地融入公司。 但是马竞却把目光转向了更低的年级，觉得最好从小学三四年级就开始培养，培育引导小孩子的好奇心和创造力，免得将来脑子都僵化了。刚好集团员工子弟也有上幼儿园和小学的强烈需求，所以干脆就从幼儿园开始弄起吧！ 作为开倒车的附属学校，蜜蜂学校的办学方针实际是当时整个公司两千多人争吵撕扯出来的，为了形成一条条规则，当年蜜蜂论坛上面可以说是口水乱吐、板砖齐飞，大家摆事实讲道理，撕得是那叫一个惨烈。当时林琛恰好在蜜蜂实习，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赵西林，后者也专门跑过去注册了帐号，虽然因为没有正式员工号，只能在特定版块发帖，但却这却不能阻挡老赵同志潜水围观的热情。这会儿他就在给两个菜鸟讲解当年他看到的争论过程，而这基本上也已经成了公司里面一个颇为流行的传统了。 马学英前年加入蜜蜂、胡黎黎去年加入进来，但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团队没有几个老人的关系，还真没人跟他们讲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也是听的津津有味的。 “所以说其实教育这东西，想要出成绩就得不断用心改进，同时要舍得砸钱砸时间，只提要求不给支持就是耍刘氓，也就不能怪下面学校弄面子工程糊弄了。”他最后总结道。 “其实还不就是一个字钱闹得么？”瘦瘦小小的胡黎黎一语道破真相：“也就是公司效益好，才能这么做，真应了那句话了，有钱就是任性，没钱还是忍着吧！” 看到话题有往深处发展的趋势，马学英突然一拍大腿：“不对啊！这不公平啊！” “嗯？” 迎着俩人疑问的目光，他侃侃而谈：“你们看啊，那些不住公司宿舍的员工还能把房补折现，可这个免费学校要是没有孩子不就瞎了么？” “你咋不说公司应该给单身员工也放产假呢？”不等赵西林说话，胡黎黎就凶了马学英一句，她头上红色葫芦旁边粉绿色葫芦叶子也竖直立了起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马学英连忙笑着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嘛，对了，小狐狸你着什么急？” “你不打算结婚生孩子，她嫁……”一个女声从前排传来，不过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胡黎黎用挠痒战术打断了后半截。 说话的这位，是他们观天团队的后勤总管林大姐，这位热心肠的大姐除了工作中关心大家的工作状态，及时补充分发各种耗材与福利以外，下班后的她还经常组织各种联谊相亲活动，有时候也会被人叫做“林妇女主任”和“林媒婆”。 不过一般敢这么叫她的都是那些已婚人士，或者是赵西林这样已经有了固定情侣的，当然还有那些单身主义者们，总之就是没有需要求着她帮忙的地方，所以无欲则刚。而像是马学英这样的待脱光人士，自然是不敢这么乱叫的。 虽然林大姐的婚介质量相当高，至今还没有爆出胡乱拉郎配的情况，但毕竟有求与人自然心虚气弱，不敢亮牙。 所以只有赵西林接上了她的话茬，问道：“林妇主任，你说啥子？” “说啥子？说你娃心肠坏死啦，媳妇还没娶进门，就要把我这个媒人丢过墙了噻？小心等下我就给你家杨沁打电话，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守夫道！” “别别别，”赵西林连忙告饶，并且把火力诱导到旁边马学英身上，“林大姐你刚才本来要说什么来着？” 朋友什么的，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卖的嘛！ 他倒是卖的轻松，但是林大姐却直接戳破，而是指着马学英说道：“小马啊，你那葫芦叶子抖得好快哦！” 马学英这才想起来出机场时戴在头上的蓝色小葫芦他在上车后给忘了摘下来了，连忙伸手把它取了下来装进口袋，同时抬头看向车顶的音箱喇叭，这次却没有乱叫警报。 蜜蜂集团这一轮出国休假是分批走的，总部班车司机们这一个月里要接送几千上万人次，根本不可能一个个都认识他们。 好在蜜蜂有基于射频识别技术的身份id功能能够就把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蜜蜂内部包括身份胸卡在内有不少内置射频识别功能的小饰品可供选择，它们都可以被各级门禁以及手机、智能眼镜等设备扫描识别，眼镜或者手机扫一圈，几米范围内所有人的个人资料都会从公司服务器上下载下来，比用肉眼凑近看胸卡快捷多了。 不过像今天这样集体戴着三颜四色的小葫芦还是头一遭，尤其是很少有男人有那么厚的脸皮往头上夹一个饰品，平时男人们大多都是用的带rf功能的表带，只是今天他们被后勤部门的大妈大姐们小小地坑了一把，表示所有人都得戴葫芦，表带不起作用。 虽然男人们也打算反抗一下，但因为除了不少像马学英一样的叛徒，没能结成统一阵线，最后的顽抗派在发现大巴车警报器在自己上去之后果然呜哇呜哇乱叫之后，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要来小葫芦，戴在头上变成了一个葫芦娃。 其他男员工看到他的这个动作，也都纷纷伸手把头上的小葫芦摘了下来塞进了口袋里面。 “其实你们戴着小葫芦还是挺萌的，急着摘掉做什么？”林大姐不慌不忙地撒了一把盐。 马学英看了眼前座的胡黎黎，一边伸手取出自己的小葫芦戴在头顶上，重新接触头皮之后两片粉红色的葫芦叶立即恢复精神，立起来微微摇晃着，同时他还得意地对着胡黎黎晃了晃头，指了指头顶的蓝葫芦示意咱俩这是自古红蓝出cp（配对关系）。 按照葫芦娃的设定，葫芦七兄弟的葫芦颜色是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顺序来的，但是只有大娃二娃三娃头顶的葫芦叶子是绿色的，后面四兄弟头顶的叶片这是紫红色的，当初这么设定应该是为了冷暖色对比，不然四娃头上绿葫绿叶就显得太不醒目了。而到了蜜蜂这里，他们根据实际情况微调了一下葫芦和叶片的大小颜色，葫芦变小颜色也变成了时下更加流行的糖果色，所以叶片颜色变成了粉绿色和粉红色。 结果男士们不用任何交流，全体一致选择了后面三种青蓝紫颜色的葫芦，宁可头上两片调皮的粉红色叶子来回摇晃，也不愿意头上有点儿绿。倒是姑娘们对于小葫芦的颜色没有什么排斥，甚至还有梳双马尾或者其他复杂多辫发型的女孩找到后勤大姐，从她们那里领取了更多的葫芦对称地夹在头上。 不过他的cp挑逗并没有收到期待的反馈，胡黎黎忽然看向车外，问道：“林姐，你看那个是不是传说中的龙蛋？” 原来不知何时大巴已经驶入了蜂园里面，只是因为除了正门以外其他大门都是使用现有大门改造而来，全都显得普通平凡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那辆有着圆润流线造型的汽车吸引住了，这辆车的造型比大众甲壳虫还要“圆”，不像后者是顶棚、引擎盖、行李舱和挡泥板各自为政分别是一段弧线，眼前这辆车整个车体从前到后从上到下都是连续的弧面，看起来就像是大头朝前的鸡蛋，下面破开四条缝隙从中伸出四条机械腿踩在四个汽车轮子的内侧。 仔细看去的话，还是能够从车身上看到大灯、转向灯、尾灯、车门、后视镜等部件的存在，不过它们也都使用了圆滑流线的造型，收缩起来以后外表与车壳保持连续。 “什么龙蛋，这不就是用塑料做的一个大鸡蛋嘛！”马学英有自己作死了，嘲讽道。 集团旗下汽车研究院同小马运输设备共同开发的projectb项目，主要目标就是把小马老年代步车拉皮放大，从只能乘坐俩人的小型代步车放大到车长接近5米的b级车（中型车），相应的外形和动力也有了不少变化。 因为外形圆润像个蛋，公司内部看到这辆车的人都下意识地用“这个蛋”、“那个蛋”称呼它，后来干脆给它起了个官方小名，就叫做“龙蛋”，毕竟鸡蛋鸭蛋鹅蛋什么的太过lo（低档）了一点儿，打算也像龙芯一样借借龙气。 虽然说是小马代步车的拉皮放大版，但是除了四个轮子里面的轮毂电机以及相应的控制系统没有大变化以外，这辆车并不怎么像前者。 除了被眼尖的界面设计师马学英发现的玻璃钢（纤维增强塑料）外壳以外，车上众人还从连接车轮与车体的四根支柱内侧看到了液压伸缩结构的存在，一开始大家还不太明白，但是当看到车身离地距离越来越高，从贴地爬的跑车逐渐变高，最终变成像是老美泥地赛车那样高高在上的怪物，众人这才明白这应该是专门设计的新功能。 不过这个悬架高度也太高了吧？ 实际上，类似的设计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法国雪铁龙实现过了，跑烂路调高底盘不容易被小石块小坎剐蹭车底，而在好路上降低底盘高度提升操控稳定性更方便飙高速。 不过等到他们知道了蜜蜂龙蛋这四个液压伸缩腿的作用，一个个都捂着自己眼睛大叫“哎呀我的硬化克金狗眼啊！全瞎了啊！” 被他们特地叫住的试车员是这么说的：“变成这样踩高跷一样，是为了在发生车祸时抬高车身刚正面，这样就不会呲溜一下钻进大卡屁股底下把人彻底压扁了。” 第373章 马陆莎 刚正面什么的，自从dota、lol等对战游戏流行以后不知不觉就流行了开来，大概意思就是站住脚不乱跑打一场正面阵地战之类的—— 而在这里，指的却是龙蛋汽车在紧急状况下主动抬高车身，以使得发生追尾事故时有尽可能多的车身参与碰撞。 这么撞过去，别说龙蛋只是使用的轻量化的玻璃钢材质车身，就算是不锈钢的照样也得撞的变形不能用了，不能这样一来就能发挥最大程度的“溃缩吸能”吸能效果，减少驾驶室以及其中乘员说受到的冲击力，结合安全带、安全气囊能够最大程度挽救乘员的生命。 其实那位名叫申鹏程的试车员在这里却是开了个小玩笑，作为一辆主打安全智能牌的新式电动汽车，刚正面什么的，用“车毁”来避免“人亡”只是综合安全体系的最后一张牌，实际上除了让龙蛋的碰撞测试成绩好一点儿以外，基本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因为初步具备智能驾驶技术的龙蛋拥有更有效更完善的事故防范机制，很少会出现严重的碰撞事故的。 最可能的情况，应该是小事故不断，大事故稀少的状态。 作为小马代步车系列的继承者，龙蛋同样继承了前者所使用的smartdrive智能驾驶系统，虽然依旧只是提供驾驶建议，不像carcity自动驾驶系统一样无需驾驶员参与全程控制车辆自动行驶，但也只是少了最后一步执行环节而已，之前的路径管理、路面扫描、驾驶策略选定等等都是完全的。 当然，出于法律法规方面的问题，以及规避风险的原因，sd系统并没有火力全开，大多数时候表现得更像是一个嗦唠叨的导航员，直到一些紧急状况时才会蹦出来给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驾驶员提供最佳建议，把即将发生的大事故扼杀在初始阶段，用一个可以承担的小事故代替之。 不过这些“小事故”里面可不只是普通的剐蹭掉漆之类，其中还有不少流浪动物的血迹。 在网络上，龙蛋的前身，小马代步车有一个“流浪狗杀手”甚至“马路杀手”的绰号，说的就是在遇到突然窜到马路上的流浪狗以及猪牛之类，小马的sd智驾系统从来不会提醒驾驶员主动避让，甚至有时候为了避免侧面撞击路上动物之后导致车辆向反方向打滑，反而还会主动建议司机朝流浪狗方向打方向盘，跟这些非法闯入机动车道的动物刚正面。 这样一来，过去两年多里，有大量动物惨死在小马的车轮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加上肉猪疯牛逃逸事件非常少见，黑熊野猪下山也是小概率事件，而流浪猫通常都不去马路上溜达，所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它会被称为“流浪狗杀手”了。 因为这个绰号以及一系列撞击事件，驾驶员以及小马公司遭受了不少非议甚至诉讼，原告有动物保护组织和爱心人士，也有神经粗大遛狗从来不牵绳的粗心狗主人，不过小马公司却很少败诉赔偿道歉，毕竟再怎么强调“尊重生命”，本质上人的生命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第二位的才是合法财产，无论是大陆法系还是海洋法系，从来没有一个国家的立法者敢于违背这两条毕竟“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生命至上”这些原则可是传说中的普世价值来着。 所以法理上，完全挑不出小马公司的错处，他们给sd智驾系统的驾驶策略完全没有问题，为了保护司机和路人身为人类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牺牲一下非法闯入马路的流浪动物，的确是合法合理的，虽然不合情。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在规则明确、各种情况可以穷举的前提下，死板的ai程序总能比人类驾驶员更好、更快地处理各种驾驶问题，尽管这些选择有时候会显得过于冷血无情，但正是因为不需要考虑感情因素，程序才能够理性迅速的做出最优决策，而不像正常驾驶员一样，当看到有条狗突然窜到车前，下意识就刹车打方向盘，结果把自己和其他乘客以及可能的路人都置于险地甚至死地。 当然了，小马公司也就是在国内敢这么干，毕竟在国内的马路上可不会突然跑出来一只干脆面（浣熊）或者袋鼠、驯鹿之类的，最多的也就只是不被野生动物保护法罩着的流浪狗和碰瓷狗而已。 不过小马代步车却很少遭遇碰瓷者，一来是这车速度太慢，不容易把握跳水时机，二来就算完美扑倒了，在前者遍布全车的十几个摄像头面前，再娴熟的跳水姿势也只是拙劣的表演，所以在有同行吃了亏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打这车的主意了，反倒是那些层出不穷的流浪狗依旧时不时地倒霉葬身车轮。 当然了，sd智驾与cc智驾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本身没有执行能力，要是驾驶员不按照系统提示去操作，或者干脆关闭前者，那样这辆车也就会变成一辆普通汽车，该撞还是要撞。之前的代步车速度太慢问题还不大，可现在的龙蛋以及后面正式版的小马电动汽车，可是早早就预定了130kmph的最高时速，一旦出现事故，出现的破坏力要比前者大太多了。 所以龙蛋的车载计算机被赋予了一些类似飞机黑匣子的功能，能够记录行驶过程中sd给出的驾驶建议和驾驶员的实际操作，这样一旦出现事故，就能够迅速厘清责任，如果是按照提示进行的操作，自然是小马公司的责任。 实际上现在很多汽车上面都有类似的行车记录功能，有的是有安全气囊电脑记录一些诸如速度档位之类的信息，有的是用加装的带有gps定位功能的行车记录仪，可以记录速度和位置信息方便总部追踪警车、货车、救户车的位置和状态，还有就是摆在驾驶台上面的行车视频记录仪，主要是用来记录风景和预防碰瓷。 而小马的“黑匣子”能力差不多相当于这三者的集合，除了时间、位置、方向、姿态和车速，以及各主要子系统的实时状况以外，还有车内车外的视频记录，当然这些传感器和摄像头就是智驾系统的耳朵和眼睛，在平时驾驶时系统正是依靠它们提供的数据来判断决策的。 看到试车员没有拒绝他们询问的意思，赵西林干脆招呼司机停车，跑了下来近距离观看。作为一名机电专业毕业生，虽然现在因为生活所迫成了一个门锁设计师，但是他对其他机电设备，尤其是汽车飞机这些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凑近来看，会发现这辆车的外壳有着一种不同于其他汽车的独特光泽，看起来没有那么明亮，反而带了那么一点糖果色，而且角度合适的话可以看到车身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圆点，感觉就像蛋壳上那些细密的小点点一样。赵西林点点头，难怪这家伙被人叫“龙蛋”呢，果然是披着一个蛋壳。 相比起光板板的蛋壳型外壳，赵西林还是更喜欢蹲下来看着车轮内侧的支撑柱，感觉充满了机械的美感。 仔细看了好久，他这才把目光上抬，看向了其他地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车身上的几组摄像头，然后就是车底一个微微凸起的圆柱形，“这货是什么？尖下巴么？还是那什么？” 酷酷的试车员申鹏程同志没好气的远远踢了他一脚，指着车底那根圆棍旁边说道：“那么大的sonar五个字母你没看见？” “哦，了解了，又是个声呐，不过在空气中使用的话不是应该叫做超声波雷达的么？” “超声雷达也有，在那两个鼻孔里面，”申鹏程伸臂指着蛋壳最前端的两个圆孔说道，“至于这根棍子，当然是在水里用的了！” 经过他的一番讲解，赵西林才明白，原来龙蛋并不是纯粹的电动汽车，它不光能够在路面上奔驰，还能够涉水通过被淹没的街道和，非常适合每到夏季必然看海的城市。 说起来，小马运输设备从成立之初就是立志海陆空全面发展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只有陆地上跑的轻型代步车取得了成功，船舶和飞机项目现在还在设计阶段。而这辆车在研发过程中刚好发生过好几次城市看海事件，就连城市建设发达完善的美帝，遇到飓风珊迪肆虐东海岸照样捉鸡没办法，所以干脆就给它增加了涉水功能。 当然赵西林也明白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得益于龙蛋使用的玻璃钢一体成型车体和无刷轮毂电机，前者使得龙蛋的底盘可以平滑完整，极大减少漏水可能，而且精心设计的车身也比通常钢铁打造的汽车轻不少，可以很容易就漂浮在水面上。 当然，龙蛋车身上并没有设计喷水推进器之类的设备，所以真要漂浮起来反而会导致车辆失去动力，不过好在这辆车有四条大长腿，水位上升时可以伸长“四条腿”，让四只轮胎可以有效接触到水下路面并提供前进的动力。 至于那根被他早早注意到的圆柱体，其作用就是在涉水状态下探测水里的窨井和障碍物，以及测定水深和涨水速度的。 虽然这辆车不惧水淹，但要是贸然闯进彻底被水淹没的地下隧道，照样要杯具的，毕竟涉水功能本质上只是对这辆车原有设备潜力的挖掘，顶多是增加了一个小型声呐来加强安全性，可要是增加真正的水面行驶能力，就需要对车身进行改动，增加喷水推进器以及相应的电动机。可这种功能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用的，为了它增加车身重量明显是不划算的，所以龙蛋并没有这个功能。 虽然还处在开发阶段，但因为龙蛋其实是所谓拉皮放大版，所以基本的功能已经都有了，而且基于蜜蜂自己透明开发的理念，也不介意有人参观体验，当然再怎么“透明”，真正核心技术该保密还是要保密的。 因此申鹏程在看到赵西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之后，大方地表示“想看你就上去看呗，但是不能方向盘上的乱按红色启动按钮！” 赵西林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拉开车门走先探头看进去，这辆车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宽敞，因为发动机集成在车轮里面，车体里面除了驾驶室里面的驾驶台和2＋2坐椅，剩下就是电池包和车载电子系统，以及驱动四条腿的液压设备，而这些设备都在车厢地板里面藏着，所以打眼望去一览无余，看起来小巧的车体内部净高做的很不错，坐在驾驶座上并不感到拘束，当然想要站起来还是不行的，毕竟这只是中型轿车，不是马老板那辆巨大的房车。 低头看去，除了中控台仪表是液晶的，其他诸如方向盘、脚刹、油门、离合踏板、变速器拨杆汽车操纵五大件和手刹这些都应有尽有，形状和位置也和其他轿车没有多大区别。 “这是为了方便用户，所以保留了普通轿车的操作习惯过来，”申鹏程解释道：“据说当初在确定这一块的设计时都吵翻了，有人要把离合和变速器都砍了，只留下方向盘和刹车油门就行了，有人却要求干脆连方向盘也拆了直接无人驾驶得了，不过最终弄下来的还是保持原样了。” “你觉得哪种更好些？” 申鹏程拍了拍车顶，“我觉得都不好，智能驾驶、自动驾驶什么的，全都是在抢姥子的饭碗有木有？偏偏我还要助纣为虐帮助完善它们！哎，都是为了生活啊！” 赵西林：“请允许我做一个orz的表情。” “失意体前屈？我懂我懂，来吧，给你让开地方，你做吧！” 赵西林愣愣地看着车外侧身让开位置的申鹏程，目光在对方脸上的沟壑上来回扫过，怀疑自己对他年龄的判断。 “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吧？”看起来足有三十多岁的申鹏程笑着拍了拍赵西林的肩膀：“年轻人，咱也是八零后来着！” 第374章 春分 春分通常在三月20日，是太阳离地球最近的日子，同时也是北半球日夜等长的时候。敬请记住我们的址:說xin。这个日期，在风和天清的地方自然是日丽春暖的阳春三月，不过在入目尽是黄与灰的陕北高原，老天可就不会让人过的那么舒坦了。 太阳光穿过接近一亿五千万公里的漫漫旅程，又被大气层吸收掉大部分，最终才照射在山坡上正在忙碌的人身上，不过因为大部分“火力”都倾泄在几千近万里之外赤道上方的关系，斜斜洒在这里的阳光并不显得多么强烈。虽然照在身上可以加热他们身上或深色的厚外套，把不少人闷出热汗来，但同时这阳光却无力加热从背阴处的冷硬土地。 所以正在劳动着的众人，身上都不怎么好受，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体在发热出汗，穿着黑色蓝色衣服的人甚至感觉背上发烫，但是露在外面的脖颈、面孔和双手此刻却还在体会着“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另一种解读。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干得热火朝天的，并不因为摄像机镜头和上级目光的移开而有多少懈怠。 跟在推着手扶拖拉机的壮汉后面，马竞左手提着一个大竹筐，右手不断从抽出一根根一指粗的树苗放进前面挖坑机在地面上打出来的洞里，然后用脚拨土掩埋根部，接着踩实，然后朝前走去。 除了他和前面开路挖坑的拖拉机司机以外，现场这里正在挖坑植树的足有百多人。 他们的装束和体型明显能够看出来是分成三种的，最多的人是穿着运动服却动作生硬缓慢，同时还不忘偷懒打闹的“城里人”，他们大多脸色发白身体虚胖，显然应该是平时都不怎么爱运动的白领一族无疑了；最少的人同样显得有些胖，但是面相更黑，看起来却多了一丝丝威武霸气和更多的狡猾，他们则是本地县乡村三级的部分官员们，人数起前几天已经少了许多；剩下来的那群人以40岁以上的老年人和30岁以上的妇女为主，则是本地村民。 就在3月12日植树节这天，蜜蜂手机发布了名为“大树计划”的环保行动，主要内容就是两条：一是从这天开始，蜜蜂每售出一台硬件产品，就种下一棵树；二是开启大规模手机回收业务，改名为“蜜蜂数码加油站”的sure店将敞开收购用户淘汰不用的废旧智能机手机，并进行综合回收利用。 蜜蜂的口号喊得非常响亮，希望能够通过实际行动来减少浪费和污染，促进环境改善。并且他们在1当天联合全国绿化委员会以及多地林业部门，同时在全国二十多个地方举行了规模宏大的“百万预植”络植树活动。 现在随着植树节、植树周都已经过去，这次植树活动也已经进入了尾声，虽然预定的植树计划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是大家的假期也都差不多了，都得打完收工各回各家，以后这些植树造林工作就只能交给地方上的专业人士了。 马竞也是有些郁闷，暗暗后悔自己之前牛皮吹得太响了，以为一百万株树苗看起来不多，光是蜜蜂自己出动的员工一人种上二三百株就轻松搞定了，结果被现实狠狠抽了个大嘴巴子。 种树不是水稻插秧，插秧机开出去十几二十亩就把百万秧苗全给栽到了水田的淤泥里，尽管他们专门订购了可以挂在手扶拖拉机上面自动在土壤上刨坑的挖坑机，但是下苗培土浇水的步骤却不能用机器一次搞定。毕竟他们植树的地方都是偏僻的荒山荒坡，自然条件恶劣，水浇地是不用指望的，打井都不一定出水。即便之前已经做了准备工作，挖坑修建了大量水窖并且储备了一些水，但光是把水从低处的水窖里面提上了就是一个麻烦事儿，水泵需要电，发电需要油，运油需要车，开车需要司机…… 而最蛋疼的是，没有基本的水肥，把树苗干插在土坑里面你就等着过两天来收获完全干燥的柴火棒吧！ 只能这次有些糟糕的大规模植树活动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做“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由于蜜蜂挑选的树苗都是提前一年在当地苗圃培育出来的本土原生品种，对恶劣气候和贫瘠土壤水肥调节的适应性较好，将来的成活率应该会较好看。 这也是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数据了，为了追求成活率和生物多样性，他们婉拒了当地推荐的经济树木，代之以也杏野枣野山楂之类的野生树种，白白增加了一堆麻烦，最终长起来以后也会因为多品种混杂变得高高矮矮浓浓淡淡，没有成规模经济林看起来整齐划一、辉煌壮丽，要是成活率也不给力，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满25岁的马同志就得去跳山沟了。 虽然也是一个老陕，至少是陕，但是对于红色旅游胜地的陕北，马竞还从来没来过，当然，要排除那次和魏伟他们开车去看草原那次，当时毕竟只是走马观花路过一次，高速公路两边倒是看起来绿油油的，也不知道是人工造林种草的成果，还是国内先进经验之“刷漆绿化法”的结果。 不过他现在倒是明白了，那些树都是真的，因为“刷漆绿化法”不适合灰尘多风沙大的地方，辛辛苦苦花几十万给山头扮个绿，结果一场沙尘暴甚至扬沙天气过后，油漆被沙粒打磨覆盖，好吧又变成灰头土脸了！ 而且陕北所谓的山都有着厚厚的土层，毕竟还是黄土高原一部分嘛，这种地形也不适合刷漆来着。 等到日头偏西，马竞这才不情不愿地宣布植树活动暂时结束，然后招呼收队，截止今天他们只是完成了27万株、四分之一多点儿的栽种任务，剩下的73万株暂时不能种下得从长计议了，以目前各处“蜜蜂林场”的水源储备，也就只能支撑得起这么多树苗了。 好在那些苗圃都已经被佳境农牧租了下来，余下的树苗还能在苗圃好好活着，也就是拥挤了一些罢了。 其实要是直接找土壤疏松、灌溉便利环境适宜去种树，完成百万目标还是有可能的，可是这种地方通常早都被开发成了农田，自然不可能蛋疼到毁田种树，他又不缺那点儿占地补偿款。 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蜜蜂和佳境农牧合作，在全国个环境恶劣植被稀少地方租赁土地，筹建“蜜蜂林场”的行为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儿阻碍。有阻碍才怪，人家全国知名大公司跑来你们穷乡僻壤租地种树，自掏腰包改善当地森林覆盖率和自然环境，还主动要求避开环境良好、矿产资源丰富的地块，不图媒不图油，地方上真要把人往外推那就是真傻了。所以不但被他们找到各个地方积极行动，其他周边县市也很是积极，希望能够把蜜蜂这只宝虫吸引到他们那里去，不但积极配合着帮助蜜蜂挑选合适的地块，低价办理相关荒地租赁手续，还纷纷拍胸脯保证将来还要帮忙申请国家植树补助。 只是蜜蜂现在是吃撑着了，暂时只能先谈着慢慢拖着，等现在这个林场进入轨道再，反正他们做这个项目并没有考虑多少经济利益，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虽然蜜蜂的“大树计划”有高开低走、虎头蛇尾的嫌疑，但是对于蜜蜂的诚心实意，不止地方上感受到了，全国友也都感受到了，友们也不都是人云亦云的傻子，真心还是作秀，大家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尤其是蜜蜂这次“百万植树”行动的代号里面还有络两个字，表示他们对活动进行了全程大密度的络直播，借助天上地下到处的摄像头，坐在后方的友们对于信息的了解和掌握，甚至还要超过第一线参与植树的人。 别的不，就冲马竞马百亿能够放下身段，多次跑到当地考察环境，而且身边带的还是农林、水电、生态方面的专家，而不是擅长喝酒、拍马、吹牛的砖家，就可以看出人家是真心做这个事情，后来更是在陕北那个点呆了好几天，天天下地干活，尤其显得认真，就更不是随便玩玩做做样子了。 友是一个很怪异的群体，他们有时候善良，用字评论鞭挞虐猫女、狠心幼师；有时候又相当冷血，看到“某地少年扶老人被讹”只是留下一句“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就飘然而去；有时候他们正义，在贪污、凶杀、拐卖强奸的新闻下面跟帖留下一个个“杀杀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有时候他们又邪恶，硬盘里面满是广电看来会爆血管的内容。 当然，之所以“友”表现的就像幻里面的混乱阵营一样，“自古混乱出逗”，其实是因为“友”是一个个不特定的人组成的，大家兴趣不同、态度不同，在络上活跃的时间和“地点”也不同，自然给人的感觉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混乱没有定性了。 所以蜜蜂再怎么做、马竞再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感动所有的友，至少那些思想偏激“爱狗胜于爱人”的“极端汪党”就不待见他，这段时间不乏有人在他围脖留言，批评他虚伪做作，有钱为什么不去捐给动物收容站，这样街上就不会有可怜的流浪狗了吧啦吧啦，然而这些批判和期待并没有什么卵用，马老板还是我行我素，完全无视了他们。 有人喷，自然有人捧，在3月还剩下十一天才结束的时候，蜜蜂商城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二月份一整月50%了，这里面固然有蜜蜂新推出了一系列新产品的刺激，以及2月份有春节长假，期间快递哥放假回老家导致商城暂时停业的原因，但是“大树计划”营造的绿色健康形象也是一个很重要原因。 这还只是蜜蜂自己通过络渠道销售的部分，事实上在线下蜜蜂电子产品的销售情况也好得让马竞感到咋舌，新推出的联通电信版顺利地获得两家运营商的50万只大订单他还能理解，毕竟这都是事先谈好的，大家都没有变卦罢了，而本来并不看好的神船变形本突然拿到大笔政斧采购订单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而且新电脑必须预装国产麒麟系统或者蜜蜂系统，不要win7、win8。另外，蜜蜂还接到了基于神船快递版行业手机开发警用手机的邀请，数量和价格都很让他感动，心想怪不得那么多国际大公司都想着往政斧采购里面钻啊！ 对于突然冒出的官方大单，马竞和蜜蜂自然不能往外推，高高兴兴地接了下了。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些订单，他也只当是他们在全国率先大排量使用了北斗芯片的原因。 北斗导航系统虽然还在组阶段，但是已经能够提供东亚地面上的卫星导航能力了，不过地面手持设备用的导航芯片却有些跟不上节奏，虽然这几年里面已经有不少国家科研单位和民企拿出了基于北斗的硬件产品，但因为技术原因在功耗和成本上还是不如发展成熟的gps导航产品。 而在今年2月份之后，蜜蜂推出了搭载北斗导航芯片的手机和平板电脑，虽然蜜蜂没有高调宣传，但是他们也没有藏着掖着，别人只要有心留意，还是很容易看到设备详情里面的北斗导航字样，接下来自然就会有人跑出来做测评了，结果发现哎呦还不错哦！于是乎很快大家就知道了蜜蜂在农历新年算是不声不响给全国人民带来了一个惊喜礼物。 实际上，这一年里面马竞和蜜蜂芯片研究心拿出来的超过可不止北斗芯片一个，毕竟他们是真真正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对于马竞总能从“特殊渠道”拿到市面上主流先进芯片的源代码，并且还能够提供效率超高流片测试结果的事情，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留给他们的任务也就是打磨而已，当然不是像刘教授一样只是用砂纸打磨就算，至少绕过专利陷阱顺便使用自家软件优化“打磨”一下微结构还是要做的嘛！ 第375章 辣条马 说起来，蜜蜂以往在马竞的影响下，对争取官方订单并不是非常积极，毕竟自身不缺盈利点，对于要求繁琐、见人矮三分的官方采购自然兴趣缺缺。 新· 不过在他们出于睦邻友好、改善地方关系的心态下，帮助鹭岛警方建设了一套用于大型活动的车载视频监控系统，并且一炮打响之后，蜜蜂就出名了！再也不是他们上赶着求订单，而是订单自己飞过来了。 借助人脸识别、步态识别、群体ai模拟技术，这套系统在大型活动安保当中发挥的作用把对面全给镇住了，然后蜜蜂自然而然得到了帮助鹭岛警方在关键路口建设蜜蜂版天网的订单，并且在追缉逃犯、监控高危人群、威慑降低犯罪率方面体现出了它们的价值。 鹭岛固然因为刑事犯罪率剧降而受到上级表彰，作为幕后英雄的蜜蜂自然也是藏不住了，不用他们自己去公关，自然有一堆官方、半官方，甚至只是挂靠关系的科研单位和企业找上门来，寻求技术合作。对于这些单位背后的弯弯绕绕，马竞无暇也不愿顾及，只管收钱发货，概不赊欠。 虽然这样导致不少意向订单飞了，但随着蜜蜂安防产品在更大范围的使用，蜜蜂的种种独到技术，还是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蜜蜂的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服务器乃至超算系统，也都借住这些前导先驱的示范效应，业绩都有了明显的增长。 不过虽然蜜蜂的服务器和超算系统是国产化率最高的计算机系统系统，除了内存与硬盘，其他部件已经全部实现了国产化，但是它们的销量相比intel系、甚至amd系超算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一来是超算建设时间长投入巨大，不是想上就上，二来也是蜜蜂超算是完全独立的体系，所有的服务器软件都只有蜜蜂自己一家出的，本身又是基于服务器领域少见的risc精简架构，所以用途有限，所以除非选无可选，一般单位还真看不上蜜蜂的服务器。 但是二般的单位，气象局、林业局、国土部、环保部，乃至农业部就非常喜欢蜜蜂的超算了，确切说是喜欢安装在它们上面的“蜜蜂地球”生态模拟系统。 虽然由游戏引擎发展而来，但是“蜜蜂地球”在气象、生物、浅层地质、浅层水文等领域用于独特的技术优势，非常适合这些部门执行特定任务之用。至于深层地质和水文，以及高温高压高速等极端条件的模拟，却是因为游戏实在用不上，导致蜜蜂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技术积累，所以中油那台用来找油的超算暂时还不会落伍。 不过这些大买卖都是耐用大件儿，超算是由一台台机柜和机柜里面的一块块主板组成的，其运算能力和规模有着直接联系，光是把眼下接到的这几笔订单全部做完都需要一两年时间，所以暂时还没有新的超算大单出来。 一边想着要不要在过几天路过安市的时候，去高新区的超算工厂里面转转，慰问一下员工和科研人员什么的，马竞乘坐的大型房车再次驶进了阔别许久的老家南浦村。 最近一个月里面马竞可以说是到处奔波，先是飞到西班牙出席mwc2013，秀了一下使用折射显示技术的新版蜜蜂眼镜，给旁边春风得意的高通添了点儿堵。然后又马不停蹄飞回国，召开“大树计划”发布会，毕竟人家客人大老远来参加你的活动，作为主人的马竞毕竟到场。 等到第一天活动结束，他又连续飞了好几个地方检查执行情况，对于各种突发状况还要远程指挥给出解决思路，不过即使这样，喊出去的百万植树目标也只是完成了四分之一，不好好在还有八个月时间可以补救，就算冬天北方种不了树，去两广南海种金桔、发财树这些盆栽也要把任务完成了。 不过那样做就有些掉节操了，不到最后关头，马竞是绝对不会这么整。 而在这之前，忙了一个月的马老板，却先要享受属于他的“衣锦还乡”时刻。 好长时间不见，南浦村明显发生了不少变化，最显眼地就是走在路上的年轻人比去年明显多了起来，不复几年前回来时一副386199（妇女儿童老人）部队做主打的局面。 而且除了人身上的变化，村里面的道路、房屋还有路灯什么的也都上了一个台阶，有点小城镇的意思了。 对于这样的变化，坐在房车里面，透过客厅墙壁上的大屏幕，“偷窥”着这一切的马竞也是满脸得意自豪的神情。 古人云：“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虽然那人第一个说了这句话以后，很快就从破咸阳、屠权贵、烧阿房，风头无两不可一世的楚霸王，变成了“无颜见江东父老”的loser（失败者），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思想基本上深刻在每个人的心中，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 古人又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这个成语的出处太多，各地都有自己的“仙人”，但是这也说明了这种提携亲朋乡里的思想同样深植大家心中，即使你自己品行高洁超脱凡俗，但依然不能排除带着这样的思想的人自行其是。 南浦的变化，还真跟马竞汤佳怡夫妇有关系，确切说跟他们当初砸的钱有关系。 虽然他俩拥有的财富还远远比不了那些身家千亿万亿的顶级富豪，但是比起平县这个内陆小县城来说，却已经是相差仿佛了，早好几年前，俩人从旗下产业当中获得的各种现金分红收入就已经超过了县府的财政收入。虽然后者背靠大树好乘凉，没钱了可以找国有银行暂借，没钱了可以跑步求拨款，没钱了可以卖地，但只是比不上麻糖俩自己赚钱自己花来的潇洒。 说起南浦的变化，一方面是跟马竞当初借给同学旧友的创业贷款的成果，即便这里面少不了不求上进，打定主意占了马竞便宜不准备还钱的二货，但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什么叫做“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当初从马竞手里洒出去的钱转了一圈最后大部分又回到了他手里。 说起来，虽然马竞没有在平县投资创办什么产业，但因为他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硬生生给平县扶植出了一个小食品行业。 因为当初贷款时就有过约定，不许用贷款搞高污染以及违法犯罪的活动，再加上马竞和汤佳怡的老同学们每个人拿到的贷款只有十几万甚至几万的缘故，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选择了从事投资小回本快的食品行业，而且很多人都选择回到家乡来做这个买卖。虽然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分布在二高周围十几个行政村当中，但最终还是因为产业集聚效应，他们的小厂子最终都开在了县城南部新开设的食品工业园当中，而且不少厂子还是多人合股的。至于他们的产品，汤佳怡看向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一堆红艳艳似乎透着红油气息的塑料包装，那里面装得大部分都是所谓的“调味面制品”、“调味豆制品”，也就是传说中的“辣条”。 本来辣条的主要产地都在豫中，那里人口密集交通丰富，诞生的这种小食品风靡北方甚至全国，“我需要来包辣条压压惊”更是成了网民们的一句口头禅。不过在平县辣条杀入市场之后，设备更加先进，运输更加方便的它们很快就在省内市场上把豫中辣条赶了出去，毕竟后者要穿州过省地从千里之外大老远地运过来，光是交的过路费就不老少了。 其实辣条虽然卖得到处都是，但却没有自己的名牌和强势巨头，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运费搞的鬼，运费可是按照重量和里程计算的，主打便宜实惠低价路线的产品根本不敢往远处运，因为距离太远运费就被制造成本还要高了。像是瓶装饮用水甚至可乐果汁之类产品经常在各地建设灌装厂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而且除了成本优势，平县辣条也因为创办者都是八零后甚至九零后的原因，大部分品牌都具有一定的“互联网思维”，虽然只是仅限于在蜜蜂云上面租一个虚拟服务器架设官网，然后开通官方社交帐号以及官方桃宝店铺之类，但也比还处在传统制造业思维里面的其他辣条好多了。尤其是蜜蜂帮助一些厂子改进生产流程，引入“透明生产”模式，用户可以在官网上通过产品批号回溯逆查辣条的生产全过程，更是一扫辣条廉价肮脏病菌多的不佳形象，成了辣条当中的王者，卖到了更远的大城市去。 这里面自然也有粉丝数全球第一马百万的帮忙，虽然他的四千万粉丝里面很多很多都是马竞自己刷的僵尸粉，但其他人也是一样，要是按照行业惯例扣掉水分，马竞的真人粉丝还是有千万以上。为了这事，马老板又多了一个“辣条大王”的外号，虽然他在那些辣条厂根本没有一毛钱股份，但是网友们可不管这套，大家只知道这些辣条厂是你马老板出钱盖起来的，还这么卖力宣传，明显脱不开关系，至于股份什么的，这年头干股、隐形股东什么的可不少！ 甚至于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还有蛋疼的网友跑去商标局网站上，找到了马竞名下的商标，赫然发现了“马竞”商标居然包括食品类别，充分说明马老板早有预谋，显然是在下一盘大棋…… 马竞摊手：天可怜见，我只是为了避免有人恶意使用我的名字，就把自己和佳佳名字保护性注册了，既然是保护注册，当然是所有商品类别都要覆盖到啊，我连避孕套和农药的类别都填了你们肿么没看见？ 姑且不提网友的脑洞和误解，马竞其实对平县突然冒出来的辣条产业还是很欣喜的。毕竟这些企业的发展，同样也带动了不少周边产业比如包装、印刷、运输、原料等行业的发展，为平县增加了不少就业岗位。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积极帮助扶持明星企业的原因，这些新兴企业效益更好工资更高，更能够带动平县年轻人才回流家乡。 他认为，让人才在家乡有事可做，活的更好，才是回报家乡的好办法。 南浦村虽然只是一个行政村，但却拥有自己的自来水公司和网络公司，供电保障也是跟县城一个水平的。这里面自然有马竞在南浦大撒金钱的原因，和那两家公司其实是属于马竞私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建设高标准的光缆以及自来水系统，不求盈利，只为方便自己的生活，虽然他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有一天时间住在这里，其实受益的都是本村居民以及暂住租户。 至于供电保障、手机基站和有线电视建设，却是因为南浦的飞速发展，才在后面陆续建立起来的，反正马竞上次来南浦时还感觉不到的3g信号，这次就很是清晰明显了。 很快坐落在一片山坡前面的马家老屋就出现在眼前，昔日的黄土坡现在已经覆盖上了还算浓密的牧草，并且已经返青，点点绿色点缀着山坡，虽然看起来有些像发霉的窝窝头，但总比以前的黄土一团好看多了。 这辆房车可钻不进那扇传统的大门，不过好在这里后来又进行了一些改造，院墙上开了一道电动门，直接遥控打开，然后汽车径直驶入，电动门自动关闭。 等到汽车停稳，汤佳怡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语气古怪地说道：“不是说要体验衣锦还乡的感觉么？怎么不开门迎客啊！等下村上乡上肯定会有一堆人追过来捧你臭脚的，关了门他们可进不来了！” “嘁！”鼻子里面哼出代表不屑的声音，马竞说道：“咱好歹也是经常跟副省级人物打交道的人物了，怎么能说见就见啊，得预约预约！” “嘁！”同样是代表不屑的鼻音，这次却是从汤佳怡的小鼻孔里面发出来的。 第376章 闰土牌金坷垃 “三月不上京，算什么大人物？”汤佳怡吐槽道。更多精彩请访问x—— 不过可惜，马竞免疫了这次嘲讽攻击，她也没打算真的要挖苦马竞什么。 所以她直接转移了话题，站起来走到打开的侧面车门前，看了一圈形象已然发生剧变的院子，一边走下自动伸出的舷梯，一边问道：“对了，精力充沛、发明众多的马迪生同志，你答应我的超级风化细菌呢？什么时候能真正投入使用啊？别又像你那个什么龙蛋汽车一样成了坑货吧？” “龙蛋好着呢？现在只是在进行必要的长途路试罢了，等经过远距离、大范围跑上这么一圈，我们的车就能最终完成磨合调试，然后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马竞神色一变，促狭地笑着：“至于你要的风化细菌，其实早就完成了，之前我们植树时撒的金坷垃里面就有它们的成份，不过你的注意力貌似都被闰土给吸引走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包装背面的成份表啊！” “且！谁看你那什么金坷垃？”汤佳怡别过头去，一脸嫌弃的样子。 “金坷垃怎么啦？全球农民都需要他，回头等潘基给我发联合国奖章的时候你可别太高兴哦！”着，马竞还凑到汤佳怡跟前，迅速地脸上亲了一下，却被对方嫌弃地推开了。 一想到马竞弄出来的金坷垃包装上，原本那个一脸专家范儿的西装老外被换成了圆头圆脑英雄的闰土，汤佳怡就忍不住要以手加额，“你把包装整成那样真的好么？搞得这么逗太喧宾夺主了，东西还能卖出去么？老娘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什么不好意思见人啊？我画的闰土可是连人教社总编都夸像呢！”马竞伸手拉着汤佳怡，一边朝正在打开的房门走去，一边道。 “你直接照猫画虎，能不像么？”汤佳怡忍不住回想起包装袋上面闰土的形象：圆脸光额头、红肚兜白褂子黑裤黑鞋、颈上套着项圈、脑后留着辫子、手上一根钢叉作势欲插，脚下还能看到一片西瓜花纹，是马竞按照自己印象“少年闰土”的形象，亲手设计的“闰土牌”商标图案，其实完全是学语课本里面那幅“少年闰土”插图的简化版本！ 马竞摊手：“没办法，记忆力太好、过目不忘就是这么滴讨厌！” 别的商人注册一大堆类似可口可乐巧克力、宝马鞋、特斯拉电动车、凤凰卫士安全套之类擦边球商标更多是为了像抢注域名一样，少部分自己使用，大部分都被囤着等哪天运气好卖给有钱的凯子获利，而马竞注册闰土商标却都不是为了赚钱，更多是为了怀念和保护。 2010年时候，络上忽然爆出各地新版学教材大量删除源自鲁迅作品的课，“鲁迅不合时宜应该赶走”，据闰土阿q祥林嫂什么的都被统统被赶跑了，于是他就画了插猹少年闰土、细脚圆规杨二嫂、留着辫子手拿偷尼姑的萝卜的阿q等等经典人物形象，然后全部都给想办法注册成了商标。而且还很土豪的把全部45类商标都给注册了，虽然他基本上不可能生产闰土牌军火（13类）或者提供闰土哭丧服务（45类），但为了避免宝马鞋的杯具，还是多花点儿钱把所以目录类别都给注册了得了。 商标局规定注册商标必须在给定的商品目录当挑选，1000块选一类，可以挑选此类下面的10种商品，多的还要加钱。不过总的来几万块钱一个商标对于马老板还是很便宜的，自然是买买买了。 当然，实际上马竞在这些商标上面花的钱可不只是每个几万的注册费，因为涉及到人教版教科书插图形象以及鲁迅的原因，他还得获得人教社以及鲁迅子孙创办的鲁迅化基金会的谅解和许可。虽然按照版权法规，因为鲁迅先生去世已经满76年，他诸多作品的发表、使用、获利权早已过了保护期（保护作者终生及去世后50年），不过还是跟人家通个气较好，要知道八十年代，鲁迅独子还跟官方出版社打过官司讨要版税来着，不过因为版权已经过期，最后倒霉败诉了。 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在马竞拿出设想和诚意之后，他顺利的得到了两方面的谅解许可，最终完成了商标注册，不过这些商标却没怎么用过，因为闰土还在教材里，就连刘和珍君还有乱穿马路的朱自清他爹（《背影》）也都没有被删除，只是没有大规模删除。 不过马竞最终还是给“闰土牌”找了个好对象，那就是交给佳境农牧，作为农用物资和农产品的商标，第一个就是“闰土牌”金坷垃。 金坷垃原本是某家化肥厂生产的肥料推进剂，因为其在二三线电视台上面投放的广告内容雷人、表演浮夸，在07年有友把“老外打架争抢金坷垃”的广告视频片段上传到了a站，并且大肆恶搞，最终让“金坷垃”和“光头葛炮”一样，成了著名的国产二次元符号，至于其原本的肥料属性到没什么人在意了。 其实金坷垃里面提到的一些思路还是有价值的，引起了兴趣广泛之马老板的注意，不但果断出手抢注了“金坷垃”的字商标，还联合农大专业团队合作研发真正意义上的金坷垃，并且在五年之后终于有了成果。而之所以要把闰土的形象弄到金坷垃的包装上面，纯粹是他的恶趣味发作罢了。 原版金坷垃的原理是什么不清楚，但是马竞版的原理却是“灌菌”，即通过补充农作物生长所必须微生物菌群的方法，改善土壤环境，从而达到抗逆增产稳收增收的目的。 一定程度上来，这次“大树计划”的全国植树行动其实就是一个广告宣传行动，蜜蜂宣传他们的电子产品环保循环计划，佳境农牧宣传他们的金坷垃农用多菌肥。 第一个目标的效果目前看起来不错，这半个月来蜜蜂各地的店面已经回收到了大量的废旧智能手机。 起来，蜜蜂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刚刚好，10年前后正是智能机开始全面代替功能机的时间点，如今两三年时间过去了，当初那些单核低主频智能机到现在早就力不从心，跑不动新一代游戏和功能越来越多、越来越臃肿的知名应用们了，所以当蜜蜂亮出敞开收购的大旗，即使所谓的“高价回收”只是街边店还有收破烂的多给了几块钱，勉强保住了至少两位数的“高价”，但是在价三家之后，很多人还是翻了翻抽屉底子，把久不动用的淘汰智能机卖给了蜜蜂。 而当他们亲眼看到蜜蜂手机加油站员工按照操作流程拆机，剪碎闪存芯片后，并且好询问原因之后，得知这是为了彻底销毁手机的使用痕迹保护用户**，回来之后更是对蜜蜂的做法不吝赞美，大夸大赞。 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现在是云端建设突飞猛进的时代，闪存芯片可以剪碎，但是你保存在云端服务器的电话本、通话记录，甚至相册和聊天记录却不那么容易删除，毕竟绝大多数络服务商根本不提供注销账号的功能。 蜜蜂虽然有注销功能，但也只是断开帐号与对应的字、图片、视频等ugc（用户创造内容）之间的关联，使其不再被搜索引擎和其他人检索到罢了，其实私底下依旧永久保留着。 当然这些东西是行业惯例，而且还没引发什么问题，所以大家暂时还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毕竟绝大多数人注册帐号时对于服务协议都是一拉到底直接点同意的不同意也没辙啊，所有络公司都一个态度：要么接受并使用，要么不接受拜拜您嘞！ 回收的废旧手机，要是一股脑儿拿去拆机，甚至粉碎泡酸水提炼贵重金属，肯定是得不偿失的那些提炼电子垃圾发财的家伙其实是想办法逃避了环保成本的结果。 所以蜜蜂为这些回收的废旧手机安排的主要用途还是“循环使用”。 首先它们会被集起来，按照实际型号进行分类同一家odm设计生产的手机，不管贴的什么牌子都被放在一起，毕竟除了牌子内里都一样。然后它们会被送到专门的检测心去鉴定功能完好程度，功能损害、性能不足或者设计有严重缺陷的旧手机就只能拆机取零件了，而且坏掉的、严重落后没用处的零件最终还是逃不了被粉碎酸洗，提取最后一丁点儿价值的宿命。 至于性能不算太落后、外观设计出色、还可以使用的手机，则会被更换易耗件、翻新外壳，可能的话，还会顺便“升级”一下配置，最后在刷上蜜蜂os特别版，变成“b版苹果”、“b版三星”、“b版火腿肠”，加入到“蜜蜂租机”计划当去。 购买翻新机可能会觉得很掉面子，但是花20块50块月租，拿一部“经典手机”回来换换口味，用腻之后下个月再去手机加油站换一只回来，却是一个轻松加愉快的决定，尤其是对于没有收入只有生活费的学生党来，更是如此。它们不光便宜，还校园论坛上面转让的二手机看起来光鲜，因为蜜蜂在翻新时还会顺便刷漆并且简单抛光的关系，这些翻新机的卖相还是不错的，至少有八分当年风采。 毫无疑问，租机计划要是顺利实行起来，将对低端手机产生毁灭性打击。毕竟越是低端机最大的武器就只有价格，可是它们的售价再怎么往下挤，始终还有个三五百，这笔钱要是掏给蜜蜂，却可以购买一整年甚至更多的租机计划了，1部手机和12部手机的对是如此明显，再加上山寨新品和名牌经典之间的品牌加值，大家会做何选择完全一目了然。 而之所以这么整，却不是马竞看那些挣几个辛苦钱儿的南方山寨厂不顺眼，其实相起缺乏创新早已经一蹶不振的家电系手机，马竞还是蛮认同山寨厂商的，毕竟“微创新”也是创新不是，他们会倒霉完全是糟了池鱼之殃的结果。 蜜蜂拿出回收、租机计划，一方面的确是赚钱了以后开始关心环保给身上套光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发现低端市场不好混，可又不忍心放弃西瓜带来的几百万用户，所以干脆掀桌子，整出了大树计划来。 至于那些糟了池鱼之殃的厂家，蜜蜂连高通、谷歌，还有一种“国际大厂”的脸都打得啪啪啪的，更是不会在意他们了。 在上个月结束的巴塞罗那mwc2013上面，一众大厂没有上旗舰全是低端，结果却被蜜蜂捡了便宜，让马竞脸上的蜜蜂眼镜二代吸走了大部分媒体注意力，等到半个月后马竞又抛出完整大树计划，给各大安卓厂家“低端走量”决策上面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相于一代产品，蜜蜂眼镜二代拿掉了醒目的棱镜，除了镜框镜架粗厚一些，镜片有些发灰显厚以外，看起来就是一副普通的眼镜。但是当科技记者们现场试戴了它们，顿时惊为天人（即便歪果仁不认识这个词），他们发现这东西完全可以本届亮点稀少的mwc上最大的亮点了，因为它实在是太神太不可思议了！ 蜂眼2有些像是两年前一家美国公司发布的电子变焦眼镜，但是原理却大不相同，后者是依靠电路驱动镜片里面的液晶材料，改变折射率，最终改变镜片焦距，从而实现根据不同情境自动切换眼镜度数的功能。 而蜜蜂则使用了源自高通向日葵的干涉调制技术，本身并不具有调焦能力，主打的功能却是头戴显示！ 虽然看起来，2代只能显示少量字和地图一类的简单图案，没有了1代所具有的照片和视频，似乎是功能大幅度后退，但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1代产品是在眼前挂一个显示器，而2代的显示功能却是整合在镜片里面的，那些字和图片就像是游人物头顶的名字和称号一样是悬浮在各个物体上面，融合感大大增强了！ 第377章 都是优化的错 美国人研发电子变焦眼镜先是大学研究，然后又是创业公司接棒，前后用了足足12年，才拿出了售价几千美元的empoer眼镜。｛- ｝而蜜蜂得到imod干涉调制技术才不到一年，就拿出了真正的眼镜显示技术，看起来非常的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却很正常。 本身两个产品就不是一个原理，前者最大的难点是在厚度有限的眼镜片上面实现大范围变焦，而后者的难点则在于如何让人看见、看清镜片上的内容。 一般人能够看见眼镜片上面的赃物水渍，却难于准确聚焦看清，只要解决了这个关键问题，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剩下的技术难度甚至aqua的透明屏还要低。 就像之前帮助修订蝴蝶屏的发色库一样，马竞再次在镜片屏的研发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毕竟神经系统完全数据化的马竞，完全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好的眼科学“实验材料”他和普通志愿试验者之间的差异，比电子验光和视力表验光之间的技术差距还要大！ 所以蜜蜂能够高效率地拿出镜片屏，完全不是侥幸，而是实力的证明虽然他们还需要花费更久时间来完善这个产品，改进对近视、远视患者的友好度。蜜蜂内部正在评估引进op公司相关变焦专利的可能性，同时也准备了直接生产“常规”近视、远视镜片的b方案。 说起来蜜蜂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了，经过几年发展，公司在图像识别、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视觉计算领域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全球公认毕竟有量产产品作为证明。而正是因为看到蜜蜂成果明显且舍得投钱，才有越来越多海内外人才加盟蜜蜂，进一步强化了蜜蜂的技术实力。 不得不说的是，像钱老那一代留学科学家一样响应祖国召唤、义无反顾跑回来从零开始的科研人员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科研人员还是要更加理性一些，懂得在哪里搞研究更有效率、更为有利，至少要把自费留学的成本赚回来不是？（公派拒归那是另一回事了）。 实际上自从国家经济发展起来以后，各种海龟（留学归来人才）越来越多，甚至还出现了“海带”（文凭不给力或者能力不行，找不到满意工作，在家待业），本土硕士、博士也越来越多。蜜蜂员工的平均学历因此也在逐年上升，蜜蜂研究院已经很少看到本科生的身影了，不过他们的精神领袖和老大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本科。 毕竟自始至终，马竞才是蜜蜂的“核心竞争力”，因为他的缘故，蜜蜂才能够在软件、电子产品，以及生命科学等领域获得奇迹般的发展。至于其他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力：专利、技术、人才、资金，在真正有底蕴的大公司面前，完全不是个事儿。 真要说起堆人、烧钱，小胳膊小腿的蜜蜂完全索尼、三星、intel这些资深科技集团的对手。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说差距达不到“拔根腿毛都比你腰粗”的地步，但是规模上的差距，并不是几年时间就可以完全追上来的，毕竟家底需要积累。 别的不说，就拿三家公司里面，混的最惨，连续亏损四年的索尼，拉出来就不是蜜蜂能够比拟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蜜蜂集团和索尼集团去年的净利润数额差不多，都不到五亿美元。但是索尼的营业额和累计资产却不是蜜蜂可以比拟的，光是连亏九年的索尼电视累计赔进去的几千亿日元，就可以买下两个蜜蜂集团了。 因为连年亏损，以至于科技类、游戏类媒体上隔几个月就会出现一波“索尼季度亏损”的报道，“索尼再亏、索尼要完”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老生常谈的一个段子了，类似“农企（amd）崛起/农企要完”之类，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人家索尼毕竟是六十几年的老牌公司了，缺钱了完全不需要求助银行那帮吸血鬼，直接卖楼就搞定了。 08年时候索尼就卡在2月份，用6亿欧元的价格卖掉了柏林总部“索尼中心”，总算hold住了08财年（截止3月底）的盈利。 然后在连亏四年之后，索尼今年再次祭出了卖楼**，在一月份卖掉位于纽约的美国总部收入约11亿美元，一下子就把账面亏损变成了预期盈利两亿美元。 同样傻傻的美股股民也不管这笔盈利是卖楼还是卖血赚的，看到索尼预期扭亏为盈就大量买入索尼美股，硬生生拉出来12%的大涨出来。接下来索尼似乎还是觉得不保险，干脆再接再厉，接着又以约12亿美元卖了东京一座25层办公楼，彻底hold住了2012财年，让其五年来首个盈利年度。 某种意义上这些大楼地产其实就是大公司的大额存款，城市中心寸土寸金商业地产价格相当稳定，还能有稳定的房租收入。只要所在城市不是“车城”底特律那样主要产业陷入衰退的倒霉孩子，害得房价腰斩再车裂，买楼总比存钱划算多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不太适合蜜蜂，公司毕竟还在上升期，虽然有大量盈利，但是这些钱更应该投到扩大再生产上面，还没到买楼存钱的地步。然而马竞对蜜蜂的处理手法却很奇怪，自从引入外部股东开始，蜜蜂就年年分红，看似“目光短浅”。 这也是不得以的办法。 一来马竞毕竟有些心虚，害怕开挂改得太狠了，导致几年挤进世界五百强，十年成为世界首富，所以有意识地压制了蜜蜂集团的扩增速度。 二来马竞也需要通过分享利益的办法给自己拉拢同盟军，像是蜜蜂的改装车厂、安防设备公司就都是和鹭岛警方的对应三产公司合作的，后者帮助蜜蜂拿到行政许可和专业资源，同时也从合伙企业拿走利润。其他后来引入的股东身上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类似的，虽然他们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分食利润，并没有什么助力，看起来完全是拖累发展的“累赘”，但是于蜜蜂而言，他们其实就像轮船的压舱石一样，固然占去了宝贵的运力和潜在收入，却也降低了船只重心，增加了安全性。 反正这几年里面，其他股东之间不管怎么斗，却少有人对马竞的股份呲牙当然这也有马竞在蜜蜂之外还有一个完全控股的佳境公司的原因。因为佳境公司很少分红的关系，佳境的资产甚至还比走轻资产路线的蜜蜂还要多一点儿。 这也是正常的，大多数国家个人所得税税率都比企业所得税高，所以富豪们都喜欢把收入挂在公司账上，购房购车等大额消费直接由公司支付然后交给所有人使用。 而最近，马竞汤佳怡这对新晋富豪夫妇，就在忙着讨论到底要制造几个将来继承这些庞大家业的富二代，这个严肃的问题。 在光线明亮的vip病房里面，马竞皱眉看着穿着病号服的汤佳怡，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当然！”汤佳怡重重地点头，“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个个活泼健康，而且也做过遗传检查了，完全没有任何遗传缺陷。” 马竞神色古怪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就是跟着打了几天酱油么？怎么又变成看着看着它们长大了？你专门拿放大镜看它们细胞分裂么？”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楼下，视线仿佛穿过层层地板楼板，直到地下室里面几个外表铮亮的不锈钢罐子，虽然距离还有好几十米，但他分明能够感觉到那儿传来的阵阵寒气。 他当然看不见那些罐子，只是凭借之前参观时留下的印象，在脑海里面脑补罢了。 那些罐子里面装的是温度在零下200摄氏度左右的液态氮气，作用是用来低温冷冻的桑椹体，即人类早期胚胎。 说起来有点儿，结婚已满一年的麻糖夫妇身上貌似出现了不孕不育的症状，确切说是马竞不育。 其实真要算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有接近三年不育了。 虽然大学现在不再禁止学生结婚生子，但是怀着孕上学的话还是会有些麻烦的，所以当初大学四年里面两个人还是有注意这方面的。不过在信奉“自然学派风”的马竞影响下，俩人从来没有使用过药物或者套套器具之类进行避孕，只靠着加强版安全期来避免麻烦。 而在10年俩人双双毕业之后，他们就不再计较这个日期了，要是出了人命正好像李嘉明童丽那一对一样奉子成婚得了。 然而老天似乎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到了12年汤佳怡的肚皮还没有反应，吓得她都主动停用了自己专用版女神面具，让人工拉长的生理周期恢复正常，不过除了带来姚苏安、杜子腾这两个恶客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然后她就催着马竞跟他一起去看专家了，仪器检查结果出来，她身上一切正常，但是马竞却有少精症。 这时候马竞这家伙才郁闷的一拍脑门，明白问题出在那里了！ 说起来，这应该是马竞自找的，06年那会儿他还没有得到充能神器“羊叫兽之吻”（癫痫电休克治疗仪），整天在为如何高效地补充身体确切说是e7u的能耗而头疼。 他在询问e7u之后，得知还有生理功能优化这个功能，可以有选择的降低一部分身体器官、组织的活动强度，达到节能降耗的目的。 在反复询问后者，确定优化以后，只是头发毛发指甲生长速度变慢，皮脂等无用分泌物的分泌量减少，完全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之后，就果断同意了，让e7u给他的身体来了个“一键优化”。 但是现在看来，明显是当初e7u把他的造精能力也给一键优化掉了，毕竟是电子人这种非生物生命创造出来的，后者完全不需要有性繁殖能力，自然不会明白这个系统的重要性，而马竞这家伙当时还懵懵懂懂，只是觉得不需要在某些羞耻难言的梦醒之后再羞耻地洗内裤，实在是太好了。 等到他跟汤佳怡滚了床单，自从外国动作片接受性教育的俩人，完全不能分辨出前列腺液和正常弹药的性状区别（为了视觉效果，影片常常造假），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五六年时间，直到医生给他俩补上这一课才发现问题。 事后想来，马竞也觉得挺搞笑的，自己的情况貌似很像传说中的“炼精化气”、“还精补脑”的，当然只是字面上像，实际意思他也不清楚。 既然发现了问题，自然就要想办法解决，尽管得知情况后汤奇还私下里跟马竞谈过，让他去找诸如“三秦医院男科”的医院看看，但是马竞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嘴上答应着，却没有去给那些私人承包商送钱的意思，他不相信那帮之后疯狂打广告的家伙能够破解e7u的优化效果。 好在根据检查结果，他只是少精，不是无精、精无力，所以试管婴儿技术就能够很好地解决他的问题，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尽管还只是几个细胞的早期胚胎。 他刚才汤佳怡的问题，就是最后确认胚胎移植的数量，试管婴儿技术并不能真的在试管里面培育婴儿，在培养基里面观察几天确认没有遗传病之后就需要移植回母亲体内。本来按照医院规定胚胎健康母亲健康的话只需要移植两个即可，主要是为了避免出现多胞胎，多胞胎看起来很萌但是因为分享营养先天体质会差一些，母亲的负担也较大。 不过汤佳怡还是决定了移植两男两女四个胚胎，医生劝不住她，就动员马竞来劝她，不过看起来却是失败了。 马竞劝她以后要是想生完全可以去澳大利亚，生个澳洲小帅哥或者小靓妹出来，完全不必急着一次生个够。 但是他的这个说法却更加坚定了汤佳怡只生一次的决心：“老娘我才不当生孩儿机器，还是一次搞定好了！” 第378章 在泰国 写在前面：文中提及的技术内容来源自网络，仅供参考，详情请找专业人士。[新^^ 他们，确切说是汤佳怡已经为这个事准备了好长时间，从查询资料开始，然后坐飞机去泰国，然后挑医院、挑医生，最后才开始进入治疗流程，先是马竞按照泰国医生的要求积攒冻精，再是汤佳怡打促排针，等几天取卵，然后取出积攒的冻精解冻进行试管受精，接着还要进行pgd移植前基因检查，通过以后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了。 本来试管婴儿技术国内大一些的医院也能够做，之所以还要跑到泰国来，则是因为要做pgd的关系。 pgd是从初步发育成八细胞的卵裂体细胞团上面，人工摘取一个或者两个细胞出来，处理以后放在显微镜下面用显色技术标记并检查染色体，从而避免一些遗传病的一种技术手段。 人类和绝大多数生物的遗传信息都记录在遗传物质dna上面，而后者加上一些蛋白质组成一条或者多条染色体，染色体是细胞核的主要组成部分，每一个染色体都会有一些独有的基因片段，使用对应的dna探针可以将每一条染色体标记出来，然后就可以在显微镜下数染色体了。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因为相当数量的遗传病都是因为多了或者少了染色体造成的。正常人类的体细胞应该有对染色体，其中有22对常染色体和一对xy型性染色体。 所以，对于染色体的组合情况，有一个专门术语叫做核型，用细胞内染色体数目和xy染色体的组合表示，比如正常男女的核型分别是46xy和46xx。 至于其他45x、47xxx、47xxy、47xyy、48xyyy等等都是不正常的核型，很可能因为发育异常导致自然流产，就算顺利出生也容易产生各种缺陷症状。而46，yy核型，却是传说中“男男生子”特有组合，现实中还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人类当中，虽然用基因工程手段可以造出来，但是因为有违人伦，还没有科学家这么干，当然只是没有公开这么干，也许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但失败了或者发觉价值不大放弃了也说不定。 虽然少数多出额外染色体的人并没有发生各种反常症状，也会有男子力太足脾气暴躁易怒（xyy）或者而且女子力太多精神或者智力有异常（xxx）之类的毛病，并且还会作为遗传病遗害后人。 另外，使用特定遗传病基因对应的dna探针，还可以在这个阶段提前筛查掉它们，不过人类有几千种基因遗传病，而基因探针只能够找出的遗传病只有两位数，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是用数染色体的方法排除掉一些缺陷明显的。 更糟糕的是，几千种基因缺陷，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但是它们通常都被健康的正常的显性基因掩盖了，并不会导致遗传病。只要不是倒霉的从父母双方那里继承到同样的遗传病基因，通常都只是携带基因而不会影响健康，这也是全世界各国法律和伦理风俗都禁止近亲结合的原因没有禁止的家族、民族也许有，但已经消弥在历史的长河了。 所以pgd技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际意义并不大，因为应用人类基因工程技术，给子女修改定制完美无缺陷基因的技术和法律条件还没有成熟，也就是说就算用dna探针找到了遗传病基因，在大多数时候医生还是会建议你留下这个胚胎，因为只有一个隐性基因只是遗传病携带不会发作的。 同时在另一方面，反倒是通过pgd数染色体，可以很方便地鉴定胚胎的性别，这导致了在国内开展这门技术麻烦多多。 根据03年卫生部计生委药监局的联合发文规定，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检查以及选择性别的终止妊娠都是禁止的，通过pgd选择性别同样也是在禁止之列。大多数国家一般也有类似的规定，以避免年轻父母们任性妄为，最终给国家带来麻烦。 不过有些国家却是不禁止做这个，比如泰国，结果就有人开发出了一条去泰国做试管婴儿，顺便pgd的“怀孕旅游”项目。 马竞夫妇此刻之所以出现在泰国，自然也是为了汤佳怡心中那个疯狂的计划。 本来打算来泰国是马竞的主意，他的意思是想办法弄一对龙凤胎，一次搞定“你觉得男孩好还是女孩好”的世纪难题，毕竟子女双全才是“好”嘛。结果没想到他的游说产生了暴击效果，汤佳怡不但接受了，还直接来了个数量加倍，加量不加价。 这下子自然不能在国内做了，直接飞泰国吧。好在无论是蜜蜂还是佳境，都在泰国有合资公司存在，前者主要是为来泰国旅游的游客提供各种中文网络服务，后者则是负责在泰国组织水果香米之类的货源，直供国内。不过因为泰国法律规定合资企业当中外资最多只能占49%，否则就得申请成立专门的外商独资公司，手续比普通公司麻烦多了。 所以这两家公司是马竞同当地泰国华人还有泰国人合股成立的，本意只是为了蜜蜂和佳境的用户提供方便，并打算从泰国赚钱，三方合作还算愉快。 而这时候，本地有人有公司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植入手术完成后没多久，汤佳怡就出院住进了佳境泰国公司名下的一幢别墅里面。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毕竟这个时候的胚胎只是几个细胞的小东西，直径还不到半个毫米，泡在营养液里面用移植管吸一个跟吸四个并没有多大区别。手术后又观察了几天时间，确认胚胎成功着床以后，汤佳怡就出院了。 本来她还想着接下来半个月的hcg检查和黄体酮注射干脆呆在医院得了，省的来回奔波，反正vip病房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置的，倒也没有多少挤占医疗资源的负罪感。不过因为她的主治医师不停建议她做减胎手术拿掉两个胚胎，把汤佳怡惹恼了，干脆回家得了，反正马贱贱这家伙只是看人家护士打了几次针，自己又找了教学视频和猪肉做试验，如今已经是打针小能手了。 因为多胞胎互相挤占营养和空间导致出生体重低，发育条件比单胞胎差不少，容易发生早产、流产，甚至死胎，并且有可能危急母亲安全，所以有了人工减胎手术，就像是果农给果树疏果摘掉多余、孱弱的小果实一样，做手术拿掉多余的胚胎，以保证最终的母子平安。 这个建议自然是被汤佳怡摇头拒绝了，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正是身体最巅峰的25岁，远不是那些慢性病缠身的高龄产妇可比，她已经打定主意一次搞定再不受苦，在确定怀孕之后思想已经迅速切换到了孕妇模式，对于主治医师妄图“谋杀”她两个孩子的行为表示非常地愤怒，对此主治医生也只能送上她的祝福和嘱咐了。 把汤佳怡留在车里面，马竞又回到医院，亲眼看着医生把剩下3枚胚胎以及剩余的冻精进行了销毁，他可不想几年几十年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有着他基因的“私生子”出来，而且这次可是一炮四响不可能全部挂在自己前面吧？ 其实还是他对自己的秘密看得特别紧，害怕留下些什么先说和马脚，以后会弄出麻烦来。 回到暂时的家里，小两口不出意外地遭到汤奇吕薇的严厉斥责，谁叫他俩给人家说的是来泰国做什么pgd，给你们弄一对比王家姐姐妹妹还要可爱的龙凤双胞胎回来，结果却不声不响弄了个买二赠二回来，这也太任性了，必须严厉批评以儆效尤，吧啦吧啦…… 确切说是马竞遭到岳母大人吕薇强烈且持续的批评，同时吕薇手上的打给国内的长途电话还没有挂断，电话那头的汤奇应该还在静静听着，时不时发出一连声诸如“嗯嗯、就是就是、真不像话、就得管管”之类的附和声通过免提喇叭传出来，而汤佳怡则院子里面，躺在沙滩椅上面看热闹。 而这其实已经是对马竞的支持了，在毕竟有她这个现阶段汤马两家最为贵重珍贵之重要保护人物在，汤妈吕薇嘘寒问暖千依百顺都嫌不够，自然不可能在她面前大发雌威施展雷霆之怒，要是把她吓到了，惊到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本来吕薇还想把她撵回房间的，不过在汤佳怡完全无视头顶的阳伞，搬出多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的著名观点之后，吕薇也就只能压制火气细声慢气地批评教育起马竞来。 实际上，她也不见得有多生气，多了就多了吧，虽然说多了可能有风险，但是佳佳两口子身体那么好，五六年没见得过什么病，就算偶尔感冒也是几天就好，应该也许问题不大吧？ 说起来，这四个孩子出现的时机也刚刚好，再早点她还没有退休，再晚点她已经迷上了广场舞或者夕阳游了，现在却是不早不晚刚刚好，一下子把未来姥姥吕薇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 不过即便这样，对于马竞故意瞒着她们，制造惊吓的行为，吕姥姥还是要进行严厉的批判的。 所以马竞马老板就倒了霉了，别看他在外面也算是一方人物，慈善榜、富豪榜上挂着名，手下握着几千人饭碗，但在吕薇这里完全不好使，该训还是得训，最后只能使出撒手锏，丢出去俩孩子，“妈！你说要是到时候生下来四个活蹦乱跳的小子姑娘，我让其中两个姓汤怎么样？” e7u：诱导技能释放成功，目标进入困惑状态，持续时间30秒。 听见马竞这么说，吕薇没有拒绝，反倒颇为意动，再怎么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她也不后悔只生了佳佳一个姑娘，但是思想上难免还是有些觉得对不起老汤，毕竟这也算是绝了后，不过当她听见话筒里面传来的“真是不像话、怎么可以这样啊！”的声音，她脸上先是一阵迷惑，然后就抓起手机对着话筒喊道：“汤奇！你跑哪去了？” e7u：目标进入暴怒lv1状态，持续时间30秒，目标怒气值持续增加中，每叠加一层暴怒状态，则延长一倍暴怒持续时间。 看着眼前虚拟屏幕上出现的文字提示，马竞悄悄看向北方，“岳父大人，我真心不是打算坑你啊！纯属误会，误会啊！” 其实他这是欺汤奇远在千万里之外，没有心灵感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实际上e7u早就发现听筒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了，不是音频压缩导致的失真，而是语调稍显机械规整，似乎是在不断循环播放一样，而作为蜜蜂os的总架构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蜜蜂手机的“自动语音应答”功能？ 考虑到“呵呵”太伤人，在今年新发布的beeos4上面，蜜蜂继续发挥在语音合成与识别领域的技术优势，开发出了这个功能，可以让手机一键变成应声虫、陪聊员，号称能够帮助用户承担怨愤朋友、失恋男女等等的负能量语言轰炸，解放他们的耳朵和双手。 汤奇这次似乎是玩脱了，他可以是开着自动应答上厕所或者上课去了，结果就被马竞给坑了。 发现不管怎么喊，电话里面始终只是“就得这样、要好好管管、就是啊！”之类的应和声，吕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她手上拿的也是蜜蜂手机，还是带熏香功能的月季增强版。 不过现在却不是教训老公的时候，毕竟距离几千里地儿，就算想要教训他也得先去买机票回国然后飞过去，她又不是那些心理脆弱的小学生，不可能因为这事专门坐飞机回去，不过心里面有没有记上这么一笔就只有她知道了。 吕薇也没有批评马竞的心思了，挂掉电话就去了厨房。她可是早就说好了要给女儿做开胃家乡菜加强营养来着。 第379章 五月 中南半岛的五月份其实不是非常舒适的时节，上半个月在干旱炎热的热季里面苦熬，下半个月却在雨季里面泡着，时不时还有太平洋热带气旋什么的过来捣捣乱-新-奇中文xin-iqi- 不过，即便如此，不远处的沙滩上依然有不少穿着泳衣的人在欢乐的戏水，丝毫没有受到炎热天气的影响，这也是海滨城市的好处了，就算气温再热，总还能泡海水消暑，广阔的大海吸收了大量热量，正好可以泡个温水澡。 把手机丢在一边，马竞“咣”地一声把自己丢在躺椅上，转头对旁边悠闲看风景，自称“养膘”的汤佳怡说道：“哎，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啊！” “嗯哼？”汤佳怡用鼻音和眼神询问道。 “你爹啊！汤校长狠狠宰了你老公一刀，这一刀可真狠呢！一下子敲走了一千部学生平板，这可是上百万啊！” “嘁！”汤佳怡不屑地撇撇嘴，“你那学生平板配置那么坑，成本有没有四百块都是两说，哪来的上百万？” “我爸要那么多平板干什么？”接着不等马竞回答，她又自己说道：“一千，差不多二高也就这么多人了吧？他准备给学生发平板？” 马竞先是摇摇头：“汤校长要是听见他的宝贝女儿这么说二高，他一定会伤心的，光是高四一个年级就超过一千多人了，整个二高现在有接近四千学生呢！” “啊，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嘿嘿，都是俺们的功劳呢！”马竞哈哈笑着拍打自己的肚皮。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翻了个白眼，汤佳怡转过头看向远处人影绰绰沙滩。 说老实话，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汤佳怡对二高的关注度越来越低，虽然每次回老家都会发现二高的校园建设一年一变样，但是她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觉，完全理所应当。不过这样正常，4000人的高中听起来很多，但是对本科一年招生就是几千上万人的大学来说，就不够瞧了，虽然离开大学校园三年了，但是因为毕业后也是长期在写字楼这种人群密集地方出没，所以她下意识地还把大学生几千几万人生活在一片区域的心里惯性保留了下来，也就没有留意去估算一下，二高越来越多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里面能够装下多少学生？ 再说那些楼盖的中规中矩，全部是火柴盒风格的，比起各大名牌大学新校区里面的大楼来说真心不够看，吸引不了她的目光也是正常。 虽然同样也在大兴土木，但是平县二高能够拿到的资金自然是没有这些重点大学多的，毕竟人家是全国重点大学，而二高只是省重点中学，而且才刚刚进入重点名单没几年功夫，在基建上的差距积累自然是很大的。 说起来平县二高的变化，都是从06年开始的，在09年以后才开始上了快车道，这里面自然有马竞汤佳怡这两位二高几十年办学史上最成功和出名校友的功劳。自从09年开始，他们两个每年都会捐赠鹭大和二高大笔款项，有时候是机房设备，有时候是现金，累计下来俩人已经在教育捐款上面花费近两亿。 之所以把大学母校和高中母校一视同仁，自然是因为他们都是二高教师子弟，从小就生长在那里，对二高有着更深的感情。而四年八千万的投入，对于一所县城高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一下子就把二高给“催肥”了。 当然，导致二高学生人数极速膨胀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里的高考成绩，在马竞之后又陆续出过好几名全省高考状元，一本二本上线率也是年年增加，如今已经是全省第一流，全国排名前百的名牌高中了。 虽然跟平县二高同列全国前三百名单的知名高中里面，至少有一半都在使用蜜蜂教育研究所推出的“题海导航”高考训练系统，但是据说只有身为马老板“亲妈”的平县二高和身为蜜蜂集团“亲儿子”的蜜蜂中学高中部能够拿到最新完整版，所以他们那里靠设定成绩也会那么好。 其实，蜜蜂中学高中部目前学生很少，去年参加高考的高考的人数只有十来个，连报名都得到鹭大附中去报，最终的成绩排名也是算给了后者，自身则名声不显。 倒不是马竞一门心思要紧着“亲妈”平县二高来，实在是高考的特殊性决定的。之所以同样使用“题海导航”，其他学校的成绩提升复读没有二高多，最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并不完全信任这套软件，依然保留着自己原本的教学和复习计划，导致后者的实力不能完全发挥。而二高现在的学生，除了“高四”复读班和转校生以外，大部分都是从高一就开始使用“题海导航”，自己的成绩进步可以明显看到，对软件的信任度也要高不少，自然会影响最终成绩发挥。 蜜蜂的销售团队并没有敞开来卖这套软件，他们推销的对象都是各种省重点、市重点的名牌高中，这样能够保证软件就算不能提分，也不会拉分。反而是一般二般的高中尽管更需要这套软件来提升成绩，但却不在蜜蜂的销售名单上面，只能是下载安装免费的个人版“题海导航”，但是训练强度和效果也都要差标准版一大截，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这就像保健品和药品一样，保健品的宗旨就是在吃不死人的基础上也许有效果，而药品的宗旨则是在有效果的基础上尽量吃不死人。这是两者完全迥异的核心目标所决定的，保健品首先是为了赚钱，药品首先是为了治病，目的不同，表现和结果自然也就不同。 个人版“题海导航”和所有蜜蜂发布的所有免费软件一样，功能也许不完整不全面，但是绝对不会包含恶意模块、隐藏陷阱。可以用不上，但是不能出现不良效果，毕竟这是打招牌、博名声的东西，为这砸招牌就不划算了。当然，该有的收集使用信息以供研究改进的功能也是必不可少的，反正用户协议里面有写明了，接受就用，拒绝就拉倒不干了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虽然这几年里面，也有其他软件厂商、名校，甚至销量受到影响之教辅读物作者和出版商，也是纷纷行动起来，开发他们的题海软件，但是效果却不是非常好，有些甚至还不如蜜蜂的蜜蜂版，毕竟这种软件最主要的不是名师题库，而是对题库的归纳和优秀的算法，这方面蜜蜂不光走的早，起点也高的多，别人暂时还追不上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细分小市场，大公司看不上，小公司玩不转。 蜜蜂发布蜜蜂软件的其中一个原因，也就是在这里了：通过免费让竞争对手无利可图，以本伤人拉高行业进入成本，避免被小公司乱拳打死老师傅。 “汤加加，咱们来打个赌好不好？”马竞腆着脸，对着汤佳怡的后脑勺说道，为了方便打理，后者已经毅然决然地把留了十年的齐腰长发剪断，变成了刚刚过耳的短发。 “什么赌？先说好，我不跟你赌球赌比赛的！”汤佳怡翻身转过来，看向马竞，不过还是得把马竞最擅长的体育比赛赌输赢给排除掉。马竞这家伙，现场看比赛有8成几率猜对输赢，看直播也有6成以上，无论是港岛赛马还是奥运足球，甚至几名游客随意自发的游泳比赛、沙滩排球比赛，他这两个几率都没有错过，所以汤佳怡真心是不愿意跟马竞赌这个了，毕竟拥有“逢赌必输、赔了再赌之优良赌品”的人总是少数，大多数人连输上几次肯定就恼羞成怒，掀桌子不玩了。 马竞有些汗颜，e7u的运动状态分析能力还没给我赚到大钱不说，居然连在闺房游戏里做作弊都被禁了，还真是有神啊。 放下心思，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打赌今年二高本地学生高考全部能上二本以上。你赌不赌？” “嘁！那我敢还打赌周墨他们100%上一本重点线呢！赌这个有毛意思啊？我爸早就都跟我说了！” “额”，马竞郁闷地一手扶额，这个吡看来是装失败了。 马竞这话说得太晚了，实际上自从07年开始使用他的题海软件起，二高的成绩就在稳步提升，终于在09年得到爆发，各项成绩挤进了重点中学的圈子里面，一鸣惊人，而那届学生正是题海软件第一批系统使用者。 其后几年，虽然二高的上线率有所下降，但上线人数实际还是在增加的，上线率下降完全是因为复读生和转校生数量大幅度增加的结果，这些人的到来，明显拉低了平均成绩。但因为经济利益还有上面压力，二高完全不能拒绝。 作为补偿，原本的校领导们都已经高升去了市县教育局，现在的正校长是从阳市空降的，而马竞的岳父大人汤奇也升级了，变成了主管基建的副校长。毕竟二高每年最大一笔收入都来自人家的女儿女婿，想要把他高升调走却是不易。 不过虽然是只管盖楼的校长，但是汤副校长对于二高的成绩还是很关注的，毕竟成绩是立校之本嘛。所以在汤家的家庭话题库里面，二高的成绩一直占据着很大的份额，反倒是学校规模、学生人数之类，因为跟本职工作相关，汤奇反而很少提起。 “对了，我爸要你那个手摇发电破平板干嘛啊？他不是只管盖楼，不管教学的么？”汤佳怡忽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是临时想不起来从我身上勒索些什么，就随口要了一千台平板了，还特别指名要魔书，汤加加，是不是你泄得密？” 比起手机，蜜蜂在平板方面的转略转向更加巨大，现在已经不生产普通的平板了，全是各种针对不同行业的专用平板电脑，毕竟安卓平板已经卖到了几百块了。除了针对餐饮行业的点餐平板、针对婴幼儿早教的儿童平板、搭载蝴蝶屏和独家太阳能背板的户外平板，蜜蜂最近还推出了针对学生群体的“魔书”平板。 这款平板的造型颇为“复古”，是马竞早年曾经使用过的双屏对折设计，两块屏幕都是ips液晶屏，有5、7、9等不同版本，以适应不同年级学生的体力。 秉承蜜蜂，或者说马竞一贯的习惯，这两块屏幕的定位进而设计自然是有不同的，它们搭配的触控方案和保护屏材质都不一样，上屏使用常见的电容触摸屏和钢化玻璃保护屏，可以当砧板用来切菜，而下屏则是在屏幕下面设置电磁触摸屏，并搭配具有1024级压力感应的手写笔，同时外面的保护屏也选择更加有弹性的塑料屏和专用保护贴膜，虽然会因此损失一定的透光率，但因为电磁触摸屏是放在屏幕下面不影响透光率的关系，整体上透光率损失并不大。 电容屏是把手指当做测量对象，手指肚点在屏幕上，通过测量屏幕四角电流的变化可以得知手指点中的位置，但是这种触控方式因为是针对手指设计，在精确度方面就要放的比较宽，因为每个人手上五个手指头大小都不一样。 而电磁屏则是用两组天线追踪手写笔发出的电磁信号来确定其位置，在定位精确度方面天然有优势，可以使用专用手写笔在电磁屏上面描绘细致的线条和笔迹，再加上搭配的手写笔通常配备压感模块，可以感知下笔轻重配合软件自动切换不同的画笔，可以描绘出接近真实的笔触，以前这种技术主要用在诸如wa手绘板之类的pc外设上面，供动漫画作者、cad（计算机辅助设计）设计师使用。也有一些厂家在平板电脑和电子书阅读器上面搭载这项技术，因为其可以提供更加接近真实的手写体验。 蜜蜂之所以会在“魔书”学生平板上面搭载电磁屏方案，自然也是为了提供更接近纸张的书写体验，从而最大可能的杀死纸质教科书和练习册。 第380章 书包战争 话说，魔书平板其实又是一个典型的拍脑门产品，其设计思想源自马竞，据说是他有次坐车路过某个小学门口，看到不少小学生拉着咕噜噜响的拉杆箱，和其他背着大大书包的同学一起走进校门-新-奇中文xin-iqi-以他的智力，自然明白这自然是因为学校发的书太多了，家长可怜孩子背不动，就给他们配备一个拉杆箱拉着在地上跑，而且就算是那些自己背书包的孩子，大多数也是家长送上学时顺便帮忙提着书包，送到校门口才交给他们提着、背着进校门。 “我当时就了，这“负”减的，越减书包越重已经要拖着走了，也算是天下奇闻了！”马竞说道：“所以我回去之后，立即就找到平板部门，给他们下达了一个研发学生平板的任务，要求一定要代替书籍，把书包里面所有纸质书都赶走。咱们减不了课程课本的数量，毕竟什么都从娃娃抓起可是国策来着，但是用一个平板代替所有书本练习册文具盒这些，也算是减负了，至少是减了**上的负担不是么？” “呦呵，马老板你这个目标太大，把课本练习册文具盒全部赶出书包，应该不容易实现吧？”说完，汤佳怡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近中午天气越来越热了，拿起亮起呼吸灯的手机看了看，发现她的健身时间已经到了，“又到锻炼时间了，马贱贱你来不来？” 说着从躺椅上下来，朝别墅里面走去，虽然说怀孕前三个月不适合做剧烈运动，但适量适度运动却又是必须的。所以她们专门从国内请了一名专业的健身教练来这里，全程帮助指导汤佳怡科学合理地锻炼。 马竞摇摇头：“我就不跟上凑热闹了！” 一开始几次他还跟着一起去看过，结果发现所谓的运动其实就是在垫子上听音乐，同时做一些很简单很缓慢的伸展运动，没有瑜伽的高难度关节弯曲动作，也没有健美操的蹦蹦跳跳，他也不清楚到底应该归属到什么运动类型，自然是兴趣缺缺。 目送汤佳怡走进别墅，马竞转头重新看向海水中泡着的人们，脑子里面却在想汤佳怡刚才说的那句话，叹道：“岂止是目标太大不容易实现啊？简直是仇敌满天下，根本施展不开啊！” “魔书”平板开发速度非常快，毕竟技术上完全没有任何关卡，无论是电容屏还是电磁屏压感笔都是很成熟的技术了，蜜蜂的工程师们只需要操心如何实现马竞关于抗摔能力的要求就可以了，于是他们选择了曾经使用过双屏方案。 双屏方案的优缺点很明显，优点自然是可以上下双屏，也可以左右双屏，更可以前后双屏，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姿势比起几大pc厂商如今力推的变形笔记本一点儿不差，不过这样一来厚度、重量加倍，严重影响平板的便携性，毕竟之所以微软tablet平板失败了，而ipad带起的平板风潮却成功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重量和续航上的差异，标配键盘、手写笔和vga显示器接口的tablet便携性实在糟糕。蜜蜂以前的双屏平板虽然相比tablet在移动性上大有增强，但是对战ipad以及安卓平板完全不占优势，毕竟多了一块屏幕，所以最终蜜蜂还是放弃了双屏方案。 不过根据追踪统计，以前双屏平板购买者当中，以大学生为多，不少人用它们代替笔记本电脑拿去上课，切换到上下双屏模式完全可以比拟笔记本电脑的使用体验，除了下屏模拟出的键盘没有笔记本按键的弹性以外，其他一点儿不差，续航和重量更是完爆笔记本。 所以，既然魔书平板定位是学生平板，使用更适合带去上课的双屏方案，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而且双屏对折以后，露在外面的就是两块高强度背壳，使得平板抗冲击抗摔的能力大大增加了，同时因为这款平板上定位于不用时装进书包，用时摆上课桌，所以对于重量方面的容忍度相当大，所以设计师们给它们设计了加厚的多层复合材料外壳，以及智能“闭壳肌”。闭壳肌是双壳纲软体动物体内特有器官，作用顾名思义就是紧张收缩从而让两片贝壳闭合起来，平板上面的“闭壳肌”自然是不是什么肌肉，而是由高弹性橡筋和金属铰链等组成的一个增强型连接结构。 与一般笔记本铰链不同的是，魔书闭壳肌同时兼有橡筋的高弹性和机械结构的稳定性，双手打开平板时系统会自动检测双手力度并自动固定开合角度，在不慎跌落时又能够利用内置重力传感器即使发现下落失重状态，及时松开固定返回自动闭合状态，用结实的外壳迎接刺激，减少损害。 因为有上下两层背板的原因，魔书平板同时也是一款超强的防弹平板，至少比动能一点八焦耳每平方厘米那种发射的bb弹打在上面，轻轻松松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实际上这款平板设计当中最大的难点，也只有寻找合适材料打造右边手写屏这一个问题，马竞要求它必须有良好的手写感觉，尽可能地模拟在纸张上用普通笔书写时的感觉，不能让孩子在平板上面写惯了字，遇到考试时的纸卷却抓瞎了。 为此设计师们废了不少脑洞，要不是欧美国家嫌弃石化工业污染大全部迁移到亚洲来，他们寻找材料的工作还得继续下去。除了重新设计了手写屏的保护层，他们还重新设计了压感笔，内里采购自第三方的核心模块自然动不了，他们只是给增加了可换的多彩外壳，这些由塑料、橡胶组成的外壳颜色形状更加多样，可以削减传统手写笔给人的冷冰冰印象。 另外，在配件上面，设计师们也是脑洞大开，到处划拉，不止弄来了蜜蜂专利的半usb磁吸接头，还把神船手机的选配件手摇发电机也给拿了过来，放进了套装里面。 所谓半usb磁吸接头，就是把usb插头和插口都横着刨开，露出里面四根金属触点，使用时直接让接头靠近固定接头，自然会在各自周围几个铷铁硼强磁铁吸点的引导下完成自动定位和固定。这种设计最早是用在梦行者眼罩上面，目的是防止玩家突然移动或者跌倒时脑袋上的数据线没有及时断开产生安全隐患。 后来这种连接方便、半自动的接头开始出现在蜜蜂手机上面，并且取代了传统的microusb接口，这样无论用户是使用数据线充电（标配一根具有磁吸接头的数据线和一个micro转磁吸转接头）还是充电插座，只要让手机靠近它们就能很方便完成接通电源的工作，盲插不是梦，还不容易因为突然移动手机而拉断数据线接头上的强磁体体积和数量都经过精确计算，其产生的磁力可以让数据线轻松吸附在手机、平板背部指定区域，不会因为本身重力而掉落，但同时用户只需要稍微用力拉扯就可以将它们取下，避免线材受到过多拉扯力从而保护其使用寿命。 至于手摇发电机，其实那东西更像是一个玩具。 虽然手摇发电理论上可以发出十瓦以上功率，完全能够胜任给手机、平板，甚至笔记本电脑充电的任务，但实际上这个功能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一般人不可能没事干站在那里抓着手柄摇啊摇啊一连摇几个钟头，还得注意保持匀速的，指望手摇发电机还不如买一块同样属于蜜蜂户外配件的折叠式太阳能电池板得了，至少不用出力辛苦嘛！ 至于为什么要给魔书平板上面费神添加手摇发电模块，官方说法是可以用来进行机械能电能转换物理小实验，开拓学生视野，其实真实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给多动、手贱的骚年们一个可以反复折腾的部位而已，“多动的少年啊，没事干别老转笔了，你还是把手写笔插在平板侧面摇着吧！还能发电哦！” 然而，蜜蜂自己是如此尽心地为孩子们“考虑”，却架不住其他部门的算盘。蜜蜂联系各大教育出版社，购买教科书数字版的请求被果断拒绝了。 不是价格问题谈不拢，而是原则问题有分歧。 表面说法是，出版社担心数字版放出去，盗版立即满天飞。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话其实是放屁，即使盗版最泛滥的时候，教科书也是正版率最高的书籍品种，因为它的采购渠道是固定的，教科书的选用由各地教委决定，发行运输配送工作长期有杏花书店独家负责，至于学校和学生，一个按惯例收钱，一个按时找家长要钱就好了。 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利益上，不是眼前的短期利益，而是长期利益。 因为使用电子教材全面取代纸质教材，这明显是要彻底杀死教科书的节奏。 书本这个死物固然不会喊疼不会反击，但是整个教科书行业，上到出版社、印刷厂、磁带厂、光盘厂，下到书店、仓库、运输车，都依赖于这一本本书的销售过活。这里面可是有着太多人的饭碗，杀死教科书，等于说就是要砸他们的饭碗，不跟你急才怪！ 更别提还有教辅书、复读机、圆珠笔铅笔橡皮等文具厂家，这些明显都是依附在教育产业上面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也是为什么汤佳怡会说“目标太大，不容易实现”的原因，而这一点，马竞自己其实也很清楚。 如果是单纯市场竞争的话，随着技术进步，新产品代替旧产品是历史大势完全无人能挡，随身听、复读机、显像管显示器、软盘这些几年前还能见到的东西，如今却是很少见到了，就连打败磁带和软盘的u盘和光盘，现在也越来越变得不那么常用起来。 网络覆盖越来越密，即使流量费用依旧很贵，但是免费wifi越来越多还是使得网盘和网络备份越来越多，相当数量的人已经好久没有用过u盘和tf卡这些便携存储设备了，更别提光盘甚至软盘了。 然而在教科书领域，配套光盘乃至配套磁带，却是很常见的东西，虽然这些过时玩意儿因为失去了相应的播放器基本没有什么鸟用，但仍然和对应教科书一起，顽强的苟延残喘着。官方说法，有些落后地方群众比较穷，还买不起几百块的山寨手机，只能让孩子用老旧的复读机听磁带，至于家里没有复读机的家庭，你们可以选择不用磁带嘛，不过磁带钱却是不退的哦！ 其实纸质书从技术角度讲完全过时，早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一只u盘按照4gb的乞丐容量计算，也可以装下20亿字、数千本书，足以称得上“汗牛充栋”了。 历史上，秦始皇“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每天要看大约60公斤重的公文竹简，其实文字阅读量还比不上大多数网民，更比不上网文读者，他的大多数时间其实都是浪费在抬手取下竹简，解开或者割断捆绳上面了，纯粹是个体力活儿。虽然因此锻炼了身体，但是架不住浪费精力造成的损失更大。 大秦王朝二世而崩，除了老嬴政在博浪沙被人刺杀，以及太监赵高谋害大公子扶苏，指鹿为马祸乱朝政的原因以外，竹简古文的大重量、低效率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信息物资传输的低效率从来是庞大帝国的最大杀手，秦帝国败在没有蔡伦发明实用造纸术，蒙古帝国败在没有铁路和电报。 尽管秦朝通过书同文车同轨来尽量优化，但奈何竹简太重、丝帛太贵，基础不行再优化提高也是有限。所以，立志穿越去秦朝或者文明层次低于先秦的各位预备穿越党们，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去造纸厂实习一段时间，造纸可比造玻璃什么的重要多了！ 第381章 一场表演 虽然蜜蜂也从一些其他出版社以及数字出版商那里，拿到了一些书籍的电子版权，尤其是各种词典类工具书的版权，但是在教科书方面始终打不开缺口-新-奇中文xin-iqi- 确切说来，不是出版社不给数字版，而是他们不愿把数字版和实体版分开，一定要把数字版作为实体版的配套、附庸存在。 对于学生来说，一套课本该掏多少钱还是一分不少，至于买回去是堆着吃灰，还是烧着玩、踩着玩、撕着玩，那是你的自由，出版社杏花书店教委学校都是不管的，反正用书的是你不是他们。 比如，像是蜜蜂学校那样买回去把多余的书放仓库那样不就挺不错嘛！ 至于减少书籍印刷，节约材料和能源，能够保护环境、减少浪费，这关人家鸟事？你说节约，人家还要跟你诉苦开工率、就业岗位还有gdp呢！要是国家gdp增长达不到预期，就是你们害的！ 所以，马竞很清楚，在这方面讲理是讲不通的，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了。 因此，即便岳父老泰山不开口找他要魔书平板，他也会在下学期开学时把捐赠四千台魔书平板给二高，帮助他们实现全面电子化教学的。因为三个年级都频繁使用“题海导航”软件的关系，二高拥有大量教学用计算机，总数有两千多，绝大多数教室已经被改造成了全计算机电子化教室，这些计算机以及配套的服务器自然都是蜜蜂出品并且由马竞代为捐赠的。 魔书平板捐给二高交给学生们使用，这样上课有pc，回宿舍有平板，完全没有课本和练习册的用武之地了。 当然这样一来，要是课本没有提供电子版下载，他们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翻拍课本扫描“抄录”进魔书里面，然后再把课本丢一边。 这种事情只能由学校甚至学生来做，而且还的在掏钱买了书以后这么做，因为国内的版权法还管不到这么细，对于个人非盈利性质的复制行为不怎么管。蜜蜂学校这学期开学后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把上面配发下来的课本扫描之后，根本没有发下去，也没有捐给红会，而是堆在库房里面吃灰。 因为前两年捐给红会的“半套”课本都还在红会库房里面吃灰呢现在哪有那么多买不起书、建不起图书室的山村贫困学校啊？ 所以虽然这学期的几百套课本升级成了“全套”完全版，但是依然被婉拒了。原因很简单，库房没地方了嘛，最为官方慈善救灾机构，红会的库房里面还要放救灾物资或者出租补贴工作人员呢，课本这种既占地方、价值又小，还易燃的东西自然是不讨喜的。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马竞接下来打算干什么，肯定会后悔莫及的：收下来转手卖给二手书商甚至收破烂的又不费什么事啊！ 2013年6月2日，东八区上午9点，虽然今天是星期日，蜂园按照惯例会开放休闲区给市民和游客，大家可以在外围休闲区域免费参观，不过这天蜂园的大门却没有敞开，实际上早在半个月前入园申请页面上就已经拿掉了这一天，但却没有说明原因。 虽然不能进去不清楚内情，但还是有不少人在网络上讨论着蜂园里面到底要干什么。 最靠谱的猜测是，蜜蜂打算在蜂园里面办一场内部演唱会之类，因为昨天开放日时有人远远看到有人在一个广场上布置类似舞台的结构，边长40米的广场中间搭起了一个20米边长的正方形“舞台”，还有工人往上面铺垫什么东西，在广场四边还有人在搭建四个高大的钢构架子，一定是用来悬挂led电视墙的。 不过这个猜测遭到了蜜蜂员工的驳斥，他们表示公司根本没有通知，大部分非值班员工今天照常放假，所以并有演唱会或者类似表演项目。 看到装载平板手推车的卡车来到广场，马竞站起来招呼一下众人说道：“好了伙计们，车送来了，大家一起行动起来啊！不过提前说好，要注意保密，不要提前给我泄了底，那样就不好玩了！” 众人纷纷放下杯子，站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不会拆你台的！” 还有人笑着说道：“再说想拆也拆不了啊，我要给无线电管理局打举报电话，有人非法屏蔽手机信号！” 看到这一幕，刘海洋轻轻摇了摇头，“马老三，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咸1阳人啊！” “嗯，俄呀觉得俄上辈子姓赢名政呢！”马竞用变得有些生疏的关中方言回答道。 其实他口中的关中方言其实跟秦汉唐的官话没有多少关系，大部分北方方言其实都是所谓“北方官话”，源自明朝官话，最早时是契丹燕云十六州的北方汉人胡化的汉语，反倒没有南方两广之地部分方言更接近秦音本质秦朝曾经短暂统治那里，洒下了中原文明的种子，并在一些偏僻山村里面顽强地保存了下来。 不过总好过将一口粤语吧？那样虽然符合历史，却不符合听众的认知。 22个世纪之前，秦始皇三十四年，西元213年，前齐国博士淳于越上书请废郡县改分封，言“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这一开历史倒车的行为遭到了丞相李斯的反对，提议“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秦始皇嬴政采纳了他的建议，“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把那些非实用技术的别国史书和诸子百家理论著作统统收缴焚毁，这就是祖龙秦始皇被儒家黑了两千年的“焚书”，与第二年杀死四百六十个非议朝政之儒生的事件合称“焚书坑儒”。 其实始皇帝做的没什么错的，他只是在统一思想罢了，不过他很倒霉地遇上了“先进生产关系与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并且没有等到造纸术、炼钢术等为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出现，最终被历史自我修正了。 秦末乱世结束后，刘邦建立汉朝，初期就开了历史倒车，实行郡国并行制，既有继承自秦朝，中枢直管的郡县，也有分封功臣、子弟的王国，不过到了西元前155年景帝二年，随着汉文帝时期多年休养生息，就开始筹谋削藩，各藩王自然不愿放弃权力，第二年爆发“七王之乱”，不过一年就被平定了。 之后到了西元265年，平蜀两年后，司马懿的孙子，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逼迫曹操之孙曹奂禅让于己，建立晋朝，因为担心有人有样学样，他再次分封诸侯，并且规定王国置军，根据封国级别允许拥有一定数量军队，试图用同姓王爷拱卫司马家江山，结果西元291年爆发了争夺皇位的“八王之乱”，足足打了16年。 老朱，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也玩了一次军权王爷拱卫边疆，结果燕王朱棣起兵发动“靖难之役”，抢了侄子朱允的皇位。 其实“封建”是封邦建国、封土建国的简称，华夏历史上实行纯粹封建制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结果都很坑爹、坑爷爷，大违制度设计者的本意。不过因为封建思想其实源自人的生物本能，只要人类还需要这具身体，这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思想就永远不会消失，所以某种程度上把古代叫做封建社会也不算错。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在做跟秦始皇一样的事情呢。始皇焚书是反封建，我烧书也是反封建呢！不过大家可别说出去，我们的口号是：六二减负烧书节！” 马竞指着广场中间的台子，做最后的动员。 这个使用耐火材料搭建的方台上面现在堆满了花花绿绿的书本。 这些书并不是直接堆码成一个巨大的长方体，或者随意倾倒成书堆然后一把火烧掉的，那样只有表面的纸张可以接触到氧气和火焰，会导致燃烧不完全，效率低下，而且视觉效果可能也会不太好。 而且这样做也不符合马竞的利益，为了让这次蓄谋已久的“焚书”行动显得更加光荣正义一些，他需要努力掩饰自己的目的。明明是因为纸书集团挡了他的路，偏偏要包装成一副是为了学生减负而奔走呼号的正义形象。 所以这些书都不是堆在一起烧掉的，而是被按照一人份的标准堆放好的，把一个人从幼儿园到高中需要用到的所有书籍打开立起来，然后像堆砌香槟塔一样，堆成一个个边长高都超过两米的镂空金字塔。 因为事先已经经过试验，并且对书籍进行了固定捆扎处理，所以刘海洋他们这些利用周末节假日出来帮忙的人实际上只是需要从旁边的库房里面用平板手推车把它们运出来然后一个个运出来，然后堆放好就可以了。不过绕是如此，一帮人还是累的不行，即便两边都有小型叉车帮助吊装，毕竟每一座书塔都有数百本书，单单是调整位置也是很累人的。 全部弄完后，一百个书塔密密麻麻挤在台子上，远远看去居然有那么一丝艺术美感：那整齐划一的塔林形象，那质感明显的纸张、那点缀其中的彩印封面和内页，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这是一个装置艺术表演。 其实这的确是一场艺术表演，不过却是行为艺术表演，2200年前秦始皇烧的其实是竹简，马竞这次才是真正的“焚书”。 在大致方形的广场四边，距离中间书山几十米远的地方，还树立了四个巨大的钢构架子，不过上面悬挂的却不是网友们猜测的led显示墙，而是一本本大大小小的教科书，从下到上共有15层，一层就是一个年级。另外每一层左右里面还有16开书那么大的巨大数字，左边是年级数字，代表幼儿园的kid1和代表中小学的grade1到12，右边则是这层课本的总重量数字。 毫无疑问，这几个架子是用来进一步加深印象的，在书墙最顶上还用大大的中英文和数字写明了全套大学以前教材的总数量和重量。 按时完成，最后在确定了一下人员疏散以及消防设备到位情况，马竞遥控着一只消防机器人进入场内，把包围在台子周边几个架子上面的黑布拉了下来，众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这些架子上面固定着一个个打磨光亮的凹面镜。 这些凹面镜都朝向太阳，但角度微有差别，在书山上空俯拍的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上，可以看到一个个排列整齐成点阵状的亮点，那些自然是凹面镜的焦点所在。 6月2号虽然不是日光最强的日期，但也相差不远了，夏天灿烂的阳光被凹面镜反射到书山之上，很快就加热了那里的纸张和空气，远远看着，热气上升扰动空气，颇有一种海市蜃楼的虚幻感。 此时马竞之前发布在2tc爱吐槽视频直播视频终于有了变化，“时间还没到，敬请期待今天的盛大表演”的文字消失，出现了实际画面。 不过当时在看的网友们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随着屏幕上升腾而起的冲天火焰，天南海北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吼出一声“卧槽！” 原来马竞所谓的盛大表演，居然是在高考还剩四天之际，一年一度高三撕书节还剩两天即将到来之际，玩了一把烧书的把戏！ 一把火把它们全给烧了！ 火把它们全给烧了！ 全给烧了！ 烧了！ 而且，马竞不止烧了，而且还直播了…… 他把自己烧书的全过程文字图片和视频的方式，通过各个社交网站，面向全国进行了网络直播。 马竞在蜜蜂围脖、2tc爱吐槽、渣浪微薄、企鹅微信等网站都有注册认证用户，并且积极进行内容运营，几年时间下来，各个帐号差点的有几百万粉丝，其中来自蜜蜂用户的关注更是早就突破了五千万因为马竞作弊把自己帐号设为默认推荐关注，除非手动取消点掉，否则每个新用户都会成为他的粉丝。 即便他们当中相当数量是所谓僵尸粉，即便真人粉丝帐号很多也是所谓“偶尔看一眼的路人粉”，即便很多真爱粉帐号是同一个人的，即便很多人在2号这天没有打开手机或者上网，但是他这番行为还是被上千万人看在了眼里。 第382章 主动歪楼 擦干净嘴角鼻孔里面的饭粒，沈莫顾不得看一眼面前不能吃了的饭盘，连忙抓起手机，发送弹幕：666666，大圣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马竞是2站大老板，所以自然是众猴之王，不过猴王这个称呼稍稍有些鄙意，所以只有那些黑子们在用，像是沈莫这样他的粉丝以及中立网友一般还是叫他大圣或者马东家之类的称呼。．x．- 别人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是沈莫却是被屏幕上那一堆书山突然变成火海的场景给惊到了，然后付出了午饭报销的代价。 说起来都是马大圣的错，昨天马竞做了一个六一专题：书包的故事，内容非常精彩，作为他的忠实粉丝，沈莫当然非常期待马竞加下来2号要搞的大动作，不过马竞的保密做的相当好，只说2号中午有大动作，敬请期待。 因此，沈莫中午时候就没下来吃饭，结果等啊等啊的，等到一点多还没见开始，这才不情不愿地跑下楼来吃饭了，食堂里面有免费wifi覆盖，倒也不怕看不了直播。 看着陷入熊熊黄焰，黑烟旋转腾空的台子，沈莫不由陷入深思。 这个台子以及周边的聚光点火装置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100个书塔上面都有一个明亮焦点，并且几乎是同时开始有书页发黄变色翻卷起火，然后迅速扩大，让整个台子变成一片巨大的火海，看起来威势惊人。 不过现在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到那些火焰都只是在书塔外面一圈，被上升气流拖动着席卷向上，卷起一片片深色纸灰，在书山上空形成一片庞大的火龙卷区域，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火龙卷其实散而不凝，旋转速度并不快，而且其中一百座书塔的燃烧速度也不快，由此可以想见火龙卷其实这个火龙卷只是徒有其表的热空气气旋罢了，这从负责航拍的无人机依然还在火海上空继续拍摄就能看出来，当然距离比刚才拉远了不少，毕竟上面还有不是塑料部件，不敢靠的太过接近。 “乌拉乌拉”几辆火红色的消防车驶入画面，消防战士利落地跳下车，当下就要展开灭火战斗，沈莫以及一众看热闹的顿时不好了，消房哥哥你们轻点儿！ 只是可惜，他们的念力还不够精纯，数量也有些少，而且因为天南海北的网络延迟问题并不是同时看见消防车出现的，导致他们的怨念其实是先后发出的，不能整齐同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条白色水龙从消防车上喷出，对着火场就是一顿左右摇头的扫射。马竞弄出来这个烧书火海毕竟只是徒有其表的样子货，没几分钟就被扑灭了，只剩下袅袅余烟零落升起，台上的书塔被黑灰白沫混合着的灰浆覆盖，看起来居然比刚才烈火焚身还要觉得惨不忍睹。 “其实欣赏一下鹭岛消防的灭火表演也是不错的，值回票价了！”有人发弹幕，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泥掏钱了？哪来的票价？”立即有姓赵名日天的人跳出来表示不服。 “怎么没有票价？3g流量不要钱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马老板烧书算是六月热点话题了，就是虎头蛇尾可惜了。” “9494，要是烧找了旁边房子那就神作了！” “烧房子的你别走，姥子的装备要是丢了就是你害的！” 沈莫摇摇头，对于弹幕里面各种乱喷乱拍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接着他就听见呼呼的风声从手机喇叭们消失了，安静了一两秒之后，熟悉的音乐声音传来：“小丫小二郎，背着个书包上学堂，”同时视频画面也从直播现场画面变成了一段动画。内容和昨天马竞发布的“书包的故事”一脉相承，不过看起来却让人更加不好了。 昨天儿童节，在各地少年儿童欢度自己节日的时候，马竞在围脖上面发布了名为六一专题：书包的故事的图片围脖，放了一张古装剧剧照，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背着一个藤编长方形书篓行走在路上，因为图片中书生只有背影和一小片侧脸，所以一时没人猜出这是出自哪部剧，即便把钓网图片搜索搬出来，照样找不见答案。 毕竟图片搜索只能对图片创建索引，对视频画面就无能为力了，除非有人上传过相近的截图。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这不是看图猜电影游戏，马竞既然直接点明了“书包的故事”这个话题，看起来应该是想要做一个关于书包的专题，他要总结一下发生在这个物件上的故事？ 两分钟后，新的一条围脖出来，依旧是藤编书篓，只是变成了一个更新的，看起来像是现代仿制的，同时标注了书篓的重量。 有人在这张图下面发表评论，说：“马老板，你这是准备转型卖古典书包么？” 不过马竞很少见地没有回复他，这天围脖狂人马竞的围脖发布速度明显降低了不少，平常这家伙可是几分钟十几个围脖的节奏，回复评论也很积极，即使有几万人评论他也会逐一回复，但今天却是一条回复都没有，甚至有人开玩笑评论道：“这不是马老板的style啊，确定不是盗号了？” 没多久，第三张图片出来了，依旧是藤编书篓，不过里面装上了四书五经、笔墨纸砚、干粮雨伞，还有银子金豆铜钱之类物事，旁边同样用醒目的数字标注了显眼的总重量。 第四张、第五张，主题慢慢突显出来了，在一大堆颜色墨绿，只有“红军不怕远征难”、“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同志学习”等胶印题字或者干脆只有一枚红五星的军挎包之后，单肩包被迅速淘汰，双肩包一统书包江湖。后面还从旅行背包吸收灵感元素，引入腰带和侧兜，体积和容量不断膨胀，材质也从牛仔布变成了更容易染色印花做造型的尼龙布，后面更是出现了带有轮子和拉杆的书包。 沈莫看到的动画，内容依旧是昨天马竞发过的各时期书包图片，但是却变了一个花样，不再只是放置展示，而是被一名身高一米五的小学生背到了背上。画面左下角有年份、年级、身高、体重、书包总重的字幕，由不得沈莫不注意到。而且他还发现除了年级以外，其他数字都有变化，身高体重在大多数年份里面都有缓慢增长，显示学生体质的增长，不过增长速度无疑是赶不上书包重量的增速的。 这时候沈莫要是在电脑上看的话，点击切换到超清全屏模式，应该会看到这些文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 学生体质数字源自《我国小学生体质发展研究》 书包总重数字系模拟实验测得 不过这并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沈莫并不是研究这个的专业人士，也对什么“小学生强则国强”的说法不以为然，他感觉这帮“小学生”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在各种游戏里面坑队友。 一开始这位小模特穿着一身黑色民国学生装，手上提着一个提箱模样的藤编书篓，接着又换了一身仿65式绿军装，书包也变成了经典的绿色军用挎包，然后就只见到年份数字哗哗哗狂跳，画面以及其他文字却是分毫不动，显示六七十年代里面绿军装一统全国“校服”的壮观景象其实那时候没有规定校服，全民黑绿蓝都是自发自愿的。 再下来就是肥大臃肿的运动服加双肩背包的组合了，除了花纹装饰有变化以外，整体形制并没有变化，直到年份翻倒2000年以后，开始出现了一丢丢变化，校服不是那么丑了，不过书包也变得更大了，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穿着枣红小西装拉着蓝色拉杆箱的侧影画面上，视频直播正式结束了。 在满屏“存活确认！哈哈吼一声”的弹幕当中，沈莫看到有人发了一条：“去看猴王围脖，有专门解释！” 今天马竞的围脖更新频率依旧是罕见的低，显然是他明白平时那种几十秒一条的速度爆的实在太快了，严重影响用户体验，所以有意降低了速度。 别人评论回复之后却发现刚刚评论的围脖已经被压到第二页去了，心里自然不会舒服的。要不是马竞人品坚定不做标题党，标题符合新闻六要素并且坚持做到每条必回，即便遇到不顺眼的违禁的回复也会在删除时发送私信解释，与粉丝的互动做的不错，并且蜜聊、围脖客户端特地推出了针对他这种水王帐号的手动加载图片功能，估计早就有人取消关注他的围脖了，毕竟这货每天几千条围脖，好多还带图，非常能吃流量的说。 蜜蜂围脖早就取消了140字的蛋疼限制，用户完全可以把它当成自动排版的博客来用，即使发送万字百图的巨无霸也完全不是问题，当然真要这么做了，发出去的“超重”文章并不会直接加载，其他人只会看到包含字数图数容量信息的内容摘要，然后再决定是否点击加载全部。 而这次沈莫看到的，就是一个超长的围脖。 没管摘要，沈莫就点开了全文阅读，用了几分钟时间看完，手指从屏幕上松开，忍不住眨了眨几下眼睛，一来是长时间盯着屏幕让眼睛有些发酸，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感觉眼睛有些湿湿的，作为一个立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男孩，这还是有数的几次。 给了这篇长文第16751个赞，沈莫接着点击转发，看着弹出来的输入法界面，沈莫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发了这样一句话：看［哭］了@蜜蜂马竞：我只是一个新手上路的父亲。 这篇长文一开始，马竞先是表示消防罚款和环保罚款已交，希望大家不要随便模仿自己，就算要模仿也得做好完全准备。不过他后面的话就突然跑题了，说道马夫人汤佳怡怀孕的问题上面了。 这是马竞夫妇第一次公开承认汤佳怡怀孕，尽管早在两个月前就有人爆出他俩出现在一家泰国医院，疑似在做试管婴儿的消息。 因为流行扎堆生个马宝宝的关系，他们就诊的那家医院当时业务繁忙，不少都是从国内来的夫妇，虽然马竞两口子并没有与他们多做接触，并且出入还有墨镜和保镖，但这两口子在国内也不是无名之辈，还是被人偶然认了出来，并且拍照捅给了媒体。 虽然对大小媒体接下来的采访求证，马竞的助理和他本人的社交帐号都表示“无可奉告”，但按照马竞以往的习惯，没有发律师信就说明确有其事，等于是默认了。 然后整个五月份，关于“小小马”的话题颇为热闹，尤其是当有人扒出来马竞汤佳怡都持有澳大利亚绿卡，根据澳洲法律，小小马只要出生在澳洲国土上就会变成澳洲人，联系到之前一大堆明星和企业家移民外国或者持有外国绿卡，依然在国内当“人民”的状况，抨击摸黑马竞的评论一下子多了起来。还有人号召抵制蜜蜂软件、服务和游戏的，不过应着寥寥，大家又都不是傻子，谁的产品和服务有良心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实际上国家并没有规定持有外国绿卡者要当做外国人看待，毕竟国籍和户口并没有被放弃嘛，不过因为以往官方媒体上面总是把“华人”和“华侨”放在一起说，结果却让国人把“华侨”也当成了歪果仁，当然按照各国移民法，华侨只需要对着某国国旗宣誓归化就可以随时变成华人，不过这不还没转化么？ 马竞在这篇长文里面第一次为还未出世的“小小马”的身份问题做了解释，表示自己已经帮小名“芝麻甜饼”的宝宝申请了《计生服务证》，已经为他收集齐了居委会、街道办、区三级计生办的大红章，就等着明年召唤神马了。 言下之意小小马会在国内出生，不会去获取澳洲国籍，而且马竞还表示因为自己没有认真在澳洲做移民监，两年后他的澳洲绿卡就要作废鸟，到时候看情况，要是护照含金量还不提高就去申请新西兰绿卡去……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这天烧书，马竞的解释自然是推到了还没有来到世上的小小马身上，表示不想要他背着这么重的书包，会压垮的。 然而单纯的沈莫，还有大多数点赞网友并没有注意到，马竞隐藏了两个事实： 1，他并没有透露“芝麻甜饼”其实是四个宝宝的小名，一直注意用单数人称称呼小小马。 2，他并没有透露蜜蜂学校已经实现了无纸化教学，小小马将来要是在附小上学根本不用背书包。 第383章 红枣 “嘣！”白色的高尔夫球遭到重击，划着弧线朝前方飞去。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上不去，”李嘉明听见身后传来马竞淡定中带着调侃的话音。 果不其然，李嘉明这一球却是用力稍微有些软了，落点离他预计的位置差了一些，落地后很快咕噜噜地又从坡上滚了下来。 不过李嘉明却没有懊恼自己手潮，反而朝着一旁的马竞挥舞着球杆：“马贱贱，你能不说话么？” 马竞耸了耸肩，转身低头对旁边的婴儿车说道：“小秋儿，你爸爸在家里也是这样混蛋么？” 婴儿车里面的小家伙还不到一岁，不过她对马竞的问话还是做出了积极的回应：“baba、bangbang……” 尽管马竞自诩是可以比肩罗天上仙陈主任那样精通29门外语的“语言天才”，但他依然听不出小名儿“小秋儿”的李琬秋小姑娘的呀呀童语，不过他也没有指望她能回答自己，他的话其实还是说给一边几人听的。 果然刘书盟就听懂了，肩膀撞了撞正来回比划着，准备挥杆的李嘉明：“行了行了，马老四这是报复咱们把他撵走来着。跟他一起跑来打高尔夫就是个错误，不管这家伙在场上还是场下，咱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是比不过的，没办法啊！” 说着他还动作夸张地摇了摇头。 身体数据化以后，马竞在体育运动方面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职业级，虽然球类运动不像田径、游泳这些项目，不是单纯吃身体、基因好身体棒就是容易出成绩的项目，需要更多技巧、灵感，以及团队配合、人心博弈等内容，但是对付这帮老同学，还是可以轻松碾压的。 高尔夫作为不需要直接对抗的所谓“绅士运动”，却是球类运动里面的异数，完全可以让马竞发挥自己的长处，仗着对肌肉的精确控制和对视觉画面的精细分析，他在高尔夫运动上的表现是大师级的，毕竟这项运动要做的就是连续击打小球，用一个个抛物线将其送入一个个预设小洞，以击打杆数少为胜，而这些对于马竞来说自然不是问题，毕竟只是数学和力学问题不是么？ 尤其是几人现在置身的并不是正规18洞球场，而只是鹭大校内的练习场，球洞距离明显是缩水再缩水了的，马竞一上来就是“嘣”一下一杆进洞，然后用一杆一洞的速度直接打完全部，一点儿追赶成绩的机会都不给其他人留，结果就被恼羞成怒的李嘉明联合其他人给推翻了，把他撵去了休息区。然而马竞并没有被这项“制裁”吓住，依然用他堪比弹道计算机的超强眼力，在高球还在空中飞行时就开口预报各人的成绩情况，所幸学校里面的风儿非常给面子，没有过多扰动飞行轨迹，所以预报准确度非常高，通常都是话音刚落球也落地。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练习场空间很小，小球飞行距离有限，要是在占地更大，洞距好几百米地形地貌更复杂，风向变化也更多的标准场地，马竞的目测跟手感准确度就要下降许多了，再说那样就算打出一杆进洞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一杆几百米，然后就光追球了。 对于刘书盟的劝解，李嘉明却不买账，反而嘲笑起刘书盟的动作来，“脖子扭扭、肩膀扭扭、老腰扭扭、屁股扭扭，麻花下锅了！” 刘书盟连忙说道：“嗨嗨嗨！嘉明哥你知不知谁是你同盟啊？” “当然马老板啦！”把球杆放好，李嘉明走过去坐在马竞他们旁边椅子上，“我们是一伙儿的，都是爹党成员嘛！” “什么跌党涨党的？我记得马老板好像不炒股来着。”同音字太多了，刘书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啥耳朵呀？我是说我们都是做爹的，和要做爹的人！”说完李嘉明还弯腰低头逗了逗婴儿车里面的女儿：“乖女儿，你说是不是啊？叫声爹来听听！” “di！didi！”小琬秋看到自己老爹，笑得小眼睛都看不见了，不过她的回答却有些不如她爹的意了。 李嘉明满头黑线，强自笑着圆场道：“呵呵，你们看我们家小秋儿还没满一岁就已经天天看联播、知晓国家大事了，她竟然已经知道国家在研究放开单独二胎，这是催着我跟她妈给她赶紧生个弟弟呢！” “你就乱贴金吧！” 另外一张圆桌边上坐着的童丽凑到变得丰腴不少的汤佳怡耳边小声说道：“还是佳佳姐你明智啊，直接一次搞定，省得以后还得受二回罪！” “那明年放开政策了你还生不？” “暂时不生了，先把小秋儿带大一点儿再生吧！”童丽明显是早有主意了，只听她侃侃而谈道：“前后两胎连的太近伤身体，而且也照顾不过来，不过要是离得太开了，大的又会有意见了，我打算等她三四岁了再要一个。” “嗯！”汤佳怡轻轻点头，接着说道：“想不到老四你居然是咱们宿舍姐妹里面最早结婚最早生孩子的，大姐二姐她们现在还在谈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倒宁愿她们别嫁人了，还省了我的红包钱呢！”童丽说笑道。 “小童丽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让我我录下来发给大姐？” “别别别，”童丽连忙求饶，同时看到旁边刘书盟的新婚妻子冯雅兰，计上心来说道：“对了，五一时雅兰书盟哥结婚时，你们两口子居然都没回来，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那是台风阻路机场关闭，我们也没办法啊！”马竞忽然高声插话道，“再说我们早就跟雅兰他们道过歉啦！” 童丽这时却摆出二嫂的架势，“呵斥”马竞道：“我们女人家说话，你一个大男人伸长耳朵听什么？不嫌害臊啊！” 马竞做了个茶壶的手势，问李嘉明道：“二嫂在家里也这么，额，霸气四射，胡一菲附体么？” “才没有！”李嘉明同样祭出转移话题**，说道：“老四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什么棱镜计划，才故意挑在2号来这么一把火的？” 马竞看向刘书盟，后者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马竞。 “怎么会？我只是要抢在撕书节之前罢了，跟棱镜门曝光没一毛钱关系。” 尽管马竞祭出了国际流行的家庭价值观和父爱如山大招，但是网友们明显对他的歪楼技术是不买账的。这从三天后6月5号高考撕书节时不少城市突然升高的pm2。5指数上就能看出来。 因为大部分城市高中需要在高考期间作为考场的缘故，所以大多会在678三天全体放假，6号布置考场，7、8号考试，所以大多数高中通常会在5号下午给高三学生上最后一堂课，然后发放准考证。 拿到准考证和意味着学校对高三考生的约束力进一步降低，高考在即，学校再没有办法处分学生，不少人选择在这高中最后一天释放自己的怨气和压力。结果一来二去的，6月5号渐渐变成了“高考撕书节”，无数高三学生在这天里面把折磨自己一整年甚至更久的课本、辅导书、练习卷统统撕成水平，然后抛撒在教室、楼道甚至教学楼外面。 尽管老师还有网友们都非常排斥这种撕书发泄的行为，但是随着网络上消息的传播，还是有更多高中加入了造雪俱乐部，尤其是那些军事化管理、学习压力巨大的学校。 一边撕书，一边拍照发围脖：“飘飘洒洒弯折下落的残破纸屑，是我这三年逝去的青春”，也成了一种流行范儿。 而在今年撕书节再次如期而至时，除了传统的手撕抛撒以外，也有不少学生选择了一页页撕碎然后烧掉，彻底地毁尸灭迹。 不过马竞却不需要为这些事情负责，他已经支付过了消防队和环保局的罚单，又重新变成了守法好市民了。 而且网友们也没时间吐槽批评马老板教坏小孩子了，因为马竞第二天第三天又连续发了两条长围脖。 这次却不是原创，而是分别转载翻译了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的文章，并且按惯例附上了英文原文。 作为围脖名人，马竞很少晒吃的、讲段子，也不经常给人灌心灵鸡汤，他的几千万粉丝固然是使用默认推荐的方式半强制弄到的，但为了让用户不厌恶退订，维持粉丝数不断增长，他在经营帐号上面还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和资源的。 除了通过互联网直接搜集信息，马竞还有一个遍布各主要国家的信息员团队，他们专门负责收集扫描当地报纸和电视节目，然后通过网络打包发送回董办资料室。 而他公布到围脖上面的消息其实是从这些“公司内参”上面摘取的，因为翻译快速，管理环节更少，速度比新花社、参考消息之类专业转载国外消息的媒体快，又比其他专注一个题材的大小自媒体全面，甚至有了“参考消息威力加强版”的外号。 这样一来，也导致经常有其他网站和自媒体帐号无节操转载马竞的围脖内容，逼得马竞不得不跑到其他网站同样开通帐号，然后稍稍延迟发布同样内容他可以清理蜜蜂网络上的转帖，但是别的网站就没辙了，总不能撕破脸直接起诉吧？ 虽然马竞经常给人发律师信，但是真正起诉的次数并不多。发律师信表示咱懂法，不起诉也是因为咱懂法。 马竞每天发送上千条包括奇闻轶事、搞怪出糗、大事要闻等等内容丰富的各种围脖，真要起诉就太浪费法院资源了。 虽然他都会附上原文和原地址以示没有篡改原意，但要是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他挑选的新闻内容都非常有规律，一个是消息必须有明确出处，那些太像吹牛的异闻都不要的，二一个就是在他这里“外国月亮不太圆”，对于“外国人民水深火热”的报道力度甚至超过了完型联播，而且有原文原址看起来更像是真的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看外文原文。 而这次马竞翻译转发的几篇报道，却是拥有国际级破坏力的：英国《卫报》曝光美国nsa有一项规模庞大的秘密计划，每天从美国电信巨头威瑞森（verizon）获取数百万用户的私人通话记录，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则跟进报道，进一步揭露了这个名为“棱镜（pri**）”更多信息。 公众这才知道这个绝密计划已经实行了六年时间，除了微软、苹果、谷歌、雅虎、美国在线、脸书、油管等九家网络巨头也都牵扯其中，被要求向棱镜计划提供大量用户的聊天记录等资料。而因为他们大多同时在多国经营网络业务，所以这项监控计划并不只是针对美国民众，这些公司的全球用户都有可能被检查聊天记录、通讯录、搜索记录等个人**信息，即使是大公司、大人物也不例外。 到了6月7号，棱镜计划更是得到了美国总统奥巴马的点头承认，虽然他解释说这个监听计划是在《爱跪着法案》和国会授权下进行的，是为了反恐和保护美国公民的安全，但是美国人民还是怒了！ **权被侵犯了足足六年居然没被告知，能不怒么？太不要脸了有木有？商业秘密、国家秘密被侵犯了有木有？ 难怪奥巴马自己用黑莓手机不用iphone呢，原来丫虽然脸黑，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 原本因为国内竞争对手更擅长本土战斗的原因，这些跨国网络公司的服务都被其apy版用各种计策打败了，在国内占有率并不大，也使得棱镜影响不到太多国内网友，但在马竞还有其他一些反应过来的媒体的频繁报道之下，国内用户也是反应了过来，舆论注意力全部被白宫方向吸引了，自然没人关注他任性烧书的事情了。 因为微软掺和进了棱镜门里面，虽然其连连表示并没有使用windos后门窃取用户信息，但是各国还是掀起了一波使用开源系统替代视窗的风潮，各种linux发行版等开源系统也是赢来了一波高涨的关注与订单。 而在这时候，蜜蜂软件也掺合了进来，表示向包括鹭大信息学院在内的国内教学、科研机构开放蜜蜂系统x86版本的全部源代码。 “别的不说，”李嘉明伸手指天：“教育部要被你玩坏啦，2号烧书，9号捐系统，这是红果果的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啊！” “又没上交给教育部，他们可以装不知道的嘛。” 第384章 谁赚谁赔 “说起来，这次最赚的就是学校了，虽然说是面向全国高校和科研机构开放源代码，但是代码却是放在鹭大信院的，不说能不能引来多少兄弟单位上门求代码，单单是这个消息放出来引来的关注度估计都能让咱们朱校长睡觉都笑醒吧？” 说着刘书盟转头看向马竞，“学校这下子是又得利又出名，偏偏你们两口子当初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简直是送上门的大礼包，还是那种开了还有，层出不绝的大礼包呢！” 没等马竞答话，李嘉明却是笑着摇头说道：“老三啊！看来你在经商一道上也是没有多少天赋呢，还是跟我一起老实给人当打工仔得了！” “嗯？” 看到刘书盟疑惑询问的目光，马竞开口了：“我们已经决定全面放弃x86产品线了。” 先是习惯性地点头，接着刘书盟才猛地抬头，惊讶不已：“啊？放弃x86是什么意思？虽然微软卷到那什么棱镜门里面了，但是windows和pc没见遭受什么毁灭打击啊，怎么这就要退出了，你们的pc网游不做啦？难道就打算靠着这些赚钱么？”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鼻子上的眼镜和右手腕上的白色手环，意指蜜蜂正在全力推动的可穿戴设备。 虽然蜜蜂早就推出了智能眼镜还有手环脚环，但实际上只有生物识别、硬件解锁功能的精简版手环取得了一定意义上的成功。因为其兼容蜜蜂os进而bma八马版安卓，应用广泛，但价格却低至百元，所以销量节节升高，是蜜蜂旗下第一款累计销量突破500万大关的硬件产品。 不过即使如此，精简版手环却没有给蜜蜂赚到多少钱，毕竟售价太低利润微薄，当然跟实际上亏损的蜜蜂眼镜相比，它至少是赚钱了，所以应该说还是成功的，不过利润什么的没有跑赢gdp基本没有多大意义。实际上，蜜蜂内部评价手环项目时，更加看重的是因为百元手环的热销，起到了教育用户、培训市场的作用，精简版用户购买其他智能穿戴设备的比例相当高。 当初要不是根据用户反馈及时推出了便宜的精简版，可能智能穿戴项目就要被蜜蜂董事会叫停了。虽然马竞依然控制着蜜蜂集团最大份额的股权，但因为各个子公司都有自己的董事会和自己的利益取向，到时候明面上支持私底下抵制就有些难看了。 当然，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随着google推出glass项目，尤其是fitbit智能计步器的大火，使得可穿戴设备这个概念在国外火了起来，国内的科技公司以及风投们也都在尝试着进入这个领域，而蜜蜂作为先行者，更是要加大投入以拉开同其他竞争对手的差距。 此刻李嘉明和刘书盟身上戴着的眼镜与手环脚环就是蜜蜂即将发布第二代产品，虽然眼镜2代之前已经在mwc2013上面有过亮相，但因为处理器芯片的原因，并没有立即上市，眼看着要拖到下半年去了。 手指摩挲着右腕上的橡胶手环，刘书盟说道：“要说这套训练系统效果还是有的，站在那里系统能够识别我手腕脚腕的位置，并且自动分析目标，给出最佳弹道和推荐姿势，不过嘛，我还是更喜欢真人陪练手把手的教学怎么破？” 看到老同学脸上那股子贱笑，李嘉明会意地压低声音说道：“最好还是一个胸大腿白的女球童，占你后面，胸贴背手环腰地一对一贴身指导是吧？” “那是当然滴，怎么你不想么？” 马竞点头：“你们这个要求，在技术上并不难实现，只需要通过wifi或者蓝牙实时获取你们的姿势数据就可以了。” 李嘉明和刘书盟俩人互相对望一眼，接着齐声问道：“你们还打算开发教练专用版么？” 轻轻摇头，马竞道：“是教练版机器人，我觉得私人教练这个功能挺不错的，可以考虑给小迪身上装上。” 刘书盟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假的总是假的，感觉上不一样的，你这么一搞，异性贴身指导的那种爱昧也就没有了，多没意思啊！” 李嘉明也是连连点头，不过他却出言中止了这个话题：“咱还是别说马竞的‘安全第一预防为主’了，咱还是说说今年的《仙剑世界》吧！” 刘书盟偷眼朝旁边正在交流育儿经验的三女看了眼，这才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可是马老板你给下了一跳的说，放弃x86产品线还不够，还是全面放弃，我还以为《仙剑世界》也要被放弃了呢！” “那怎么可能？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投入可是真真正正上两亿了，怎么可能放弃？” “切！”刘书盟满脸不屑：“你们倒是没有给研发成本里面注水，可是把购买双剑版权的钱也算在里面算什么事呀？谁不知道你们用vee引擎做出来的游戏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画面完全看不出区别？” 因为吹牛不上税，网游圈宣传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不知何时“耗资过亿研发”成了所谓“精品大作”的标配，不过这笔钱看着多，换成美元也才不到两千万而已。 国外那些aaa级单机大作，哪个的研发成本没有过5000万美元？更有gta5这样千人团队花费五年时间，足足烧了两亿多美金的吞金巨兽。 之所以能够撑得起这样巨大的研发成本，说到底还是国外单机游戏，尤其是主机游戏的广阔市场在撑着，售价50美刀以上的正版游戏开发商能够获得20刀左右的分成，所以只要销量达到250万以上就能保住本，再加上周边授权之类就能赚到钱了。不过随着游戏画面的不断升级，研发成本也越来越高，导致开发商越来越不愿意投入巨资开发原创新项目，结果就是极品飞车17、使命召唤10、马里奥xx这样的年更续作不断出现，一年一度给玩家送上新的“年货”。 而在中文世界，单机游戏售价基本上都是50元数字版的程度，就算出现百万销量，研发厂商也才勉强能够获得5000万营收。而这却是“梦幻”级的，首先就是百万销量不常有，其实售价还要和代理商分成，最终收入肯定是明显少于这个数字的。再加上行业精英都去搞网游去了，也就难怪国产单机老是小打小闹，只能靠着情怀卖可怜了。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蜜蜂涉足单机游戏领域，其实是“害”了国产单机行业。因为蜜蜂有自己的vee引擎，技术实力不弱于国际大厂，但研发成本却要低的多，而且蜜蜂单机的收费模式更像是网络游戏，游戏本体免费，可选dlc收费，他们倒是“便宜质优、薄利多销”了，对于其他本就不多的单机厂商来说，却像是遭遇进口大豆的本土大豆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消费者转投对手阵营，然后陷入越穷越烂的恶性循环。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蜜蜂游戏挥舞着钞票，从大宇手里把仙剑、轩辕剑两大名牌单机游戏品牌买了过来。确切说是买了一部分，蜜蜂出钱出技术，大宇出品牌ip，双方在鹭岛成立了一家名叫“东方仙境”的游戏公司，负责开发这两个知名游戏品牌的单机和网游续作。 说起来大宇也是可怜，虽然明知道自家单机游戏品牌知名度很高、应该很值钱，但是他们自己却没有能力把这个价值变现。先后开发的单机游戏虽然赚到钱了，但是在不断提高的开发成本面前就不算什么了；跟风也去做网游，前后几做既不叫好也不叫座，最终倒闭收场，反而还砸了招牌；而以国内周边产品市场被各种盗版侵权占领的现实，也使得他们没办法从中获得多少收益。虽然三部改编电视剧相继火爆荧屏，算是赚到钱了，不过赚钱的是制片公司和电视台，他们也只是赚些授权费罢了。 这也就难怪蜜蜂能够与之谈成合作了，东方仙境成立以后迅速发布了超过十款精品单机游戏，不过这是把蜜蜂以前自行换引擎美化的“蜜蜂版”修改一下，重新发行了一遍，虽然因为是老游戏没有销量大爆，但也是给公司开创了一份比较稳定的现金流收益蜜蜂的反盗版技术让全世界单机游戏厂商都羡慕不已，可惜就是不卖。 实际上整个新公司的资源其实都投在了《仙剑世界》这个新的网游项目上面，好在有蜜蜂游戏的精兵强将支援，并且很多开发资源都可以复用，所以项目进度相当快，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限量内测，刘书盟也从马竞这里拿到了激活码早就玩上了。 被他吐槽“换皮大‘法”，马竞也是无奈地笑笑：“不复用美术和音效资源，就别想要现在这个研发速度了，开发成本也得翻几倍才行，到时候你们又得有意见了。” “别别别，换皮就换皮吧，反正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们都习惯了！”刘书盟连忙摇手否定，接着问道：“那你怎么还说前面放弃x86产品线呢？” “这怎么可能？我们放弃的是x86版蜜蜂系统，还有基于其上的软硬件业务。当然也不是直接丢掉不要了，而是在中长期规划里面没有了它们的位置，要用两三年时间逐渐放弃掉这一块，这短时间就是给主要软硬件的更新维护、保修保用的时间，过了时间就会彻底不管了。” “所以说，所谓的向教育系统开放源代码，联合开发下一代x86蜜蜂其实都是障眼法？你们蜜蜂这是自己吃饱准备离席闪人了，才想起来把剩饭剩菜打包丢给国家做人情来着？”刘书盟忽然问道。 马竞摇头说道：“不一样的，微软放弃了xp之后怎么没见把源代码拿出来做人情？这是两厢情愿的三赢合作，鹭大、国家还有蜜蜂都没有吃亏的。” “那谁吃亏了？” “当然是我们马老板了！”李嘉明忽然摆出一副汉奸狗腿子的猥琐笑容：“我们马董心系国家，主动把蜜蜂自己苦心研发的国产操作系统上交给国家，还不用国家一毛钱补助，绝对是忠君爱国的典范的说！” “李嘉明你是不抗日雷剧看多了脑子坏掉了，说人话！”一道隐含怒意、稍显尖利的女声忽然从李嘉明旁边传来，原来是童丽偶然抬头，看到了李嘉明搞怪扮怪的一幕，当下连忙开口制止道。 当然，这也是在场都是她们老同学没有什么陌生人，不然的话为了老公的面子童丽自然不会当场发作，而是会忍着回家，然后不论是搓衣板还是键盘，亦或者主板乃至手机屏幕，都由着她随意施为了。 “其实我也没吃多少亏，真要说吃亏的，其实还是那些国产linux操作系统开发团队。虽然在软件总数上面蜜蜂x86不及linux，更比不过windows，但是在中文软件方面还是要超过linux的，更别提linux几大分支之间软件其实并不兼容了。” “这样一来，有了现成的蜜蜂系统，他们申请课题经费就要困难多了啊！”刘书盟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立即追问道：“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你们蜜蜂损人不利己，别告诉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国家节省经费？我知道你没那么爱国的，上学时捐一月生活费、毕业了捐一月平均工资的事情你都干了好几年了……” “你这是胡扯呢，我从来没有这么捐过钱！”马竞忽然“怒斥”道，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你的确没有这么捐过，你捐的是百分之106点5，带着6点5的管理费嘛，这个大家都懂得！” 刘书盟这句话却是引起了一阵哄笑声，自从08年到现在，马竞始终保持着这个捐款习惯，当然是应付那些上门募捐的所谓慈善组织时才这么干。实际上他们两口子这几年在慈善捐助上花出去的钱早已过亿，不过大部分却都捐给了俩人的母校，而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将继续下去。 原因也很简单，持续捐助会使得两所学校注意把钱花在看得见的实处，否则明年的钱就木有了。 第385章 背后 其实蜜蜂起家的基本盘就是从windospc平台的安全软件开始的，并且依靠浏览器绑定的导航页面赚到了第一桶金，随后才涉足更多领域逐渐发展成了一个横跨多个门类的科技集团。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不过，在pc衰退、新网民很多没有摸过键盘的当下，业务跟随用户转向移动端是大势所趋，所以蜜蜂新的三年中期计划就确立了向移动端倾斜的政策，原有的pc平台业务自然要开始缩减甚至彻底砍掉。 而在这时，x86版蜜蜂系统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由于其是从原本作为手机系统的蜜蜂系统修改而来，以兼容pc上占统治地位的x86cpu，结果却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x86硬件平台上最火的windos、最靓的是mas、最自由的是linux，初生牛犊的前者既没有大量用户和海量软件，也没有炫酷无敌的界面和名气，还不是可以随意修改的开源软件。 因为cpu指令集不同的关系，蜜蜂系统多年积累的手机软件也不能直接在其上运行，所有x86版应用软件都是蜜蜂旗下公司自己编写的，完全是蜜蜂自己一家在独力支撑，又因为推广期间系统免费软件低价的定价策略使得这个系统成了一个事实上的吞金怪兽，最惨的还是始终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所以它就被蜜蜂给抛弃了，并且蜜蜂撤退的相当彻底，连带着pc平台也要全部撤退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蜜蜂要放弃台式机、笔记本等业务。 pc其实是ibmpc兼容机的习惯性简称，但因为ibm早就把pc部门卖给脸想的关系，所以大家习惯性将其省略了，基本上使用源自intel的x86架构处理器的小微型计算机都可以称作pc，像是苹果mac，06年以前使用精简指令集的ibmpoerpc处理器，所以并不是，06年以后投奔intel阵营，用上了酷睿处理器，才成了pc。而pc中的霸主，自然是占据全世界90%以上系统份额的windos了。 其实微软和intel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家科技巨头早就看到了pc销售陷入停滞甚至衰退，而以手机为代表的移动设备销量热火朝天，相爱相杀老对手苹果电脑公司干脆变成苹果（手机）公司，赚钱赚得不亦乐乎，自然除了羡慕嫉妒恨，同时也抱着“我也能行”的心态重新杀入到了移动设备市场当中，结果却撞了满头包！ intel早在06年时把自家基于arm的手机处理器xscale业务卖掉了，接盘侠是美国一家华人公司美满科技集团marvell（比漫威多了个l），现在想要重新杀回手机市场，却尴尬地发现：姥子居然木有**？ 不对，是没有了用于处理手机通讯功能的基带芯片，因为已经随着xscale打包卖掉了，而且就算没有卖掉，也得找高通等公司购买新的3g、4g的专利授权才可以。 这样一来使用intel芯的手机就不得不再买一颗基带芯片，成本增加不说，这颗intel芯还是基于x86的atom芯片，能耗相当感人！要知道后者原本是给上网本用的，结果被一堆深镇山寨厂硬是把“超轻便笔记本”做成了“超便宜笔记本”，价格便宜了，自然就要在屏幕、电池、内存、硬盘上面把丢掉的利润找回来，最终的结果就是消费者发现上网本发育不良功能残缺，再也没有爱了。 所以对于intel推销atom的行为，大多数手机厂商都不感冒，即使偶尔有使用atom制造x86平板电脑，卖得也很一般。不过intel倒是满有信心的，新一代baytrail系列下半年就要上市了。 至于微软，他们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在ipad之前微软就发布了tablet手写平板，windosmobile当年也是和塞班黑莓并称三大手机系统的存在。不过现在嘛，塞班已死，黑莓换心，后者在10年收购了同样来自加拿大的微核心操作系统qnx，并基于这个著名的汽车操作系统打造了黑莓10系统，并于今年正式上市。只是可惜，已经晚了…… qnx虽然在汽车和路由器上面有广泛的使用，但这两种设备本身都是功能固定，不需要过多应用软件的产品，所以由其发展而来的黑莓10系统可以说是白手起家，要重新积累大量的应用软件和游戏，才能赢得用户的喜爱。 而黑莓惯例坚持的正方形屏幕和全键盘设计又是如此的风格独特，虽然不乏觉得就要这个范儿的追随者，但是大多数消费者却不买账谁叫他们没有一个开挂的程序猿呢？ wm系统原本是给掌上电脑pda设计的，后来才发展到了智能手机上面，标配的手写笔作为传家宝一直没有丢弃。某种程度上说，正是这支笔戳死了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操作系统！ 因为，手写笔可以继承鼠标指针的操作体验，但是更加粗大的手指却不可以。 而在乔布斯携电容屏iphone杀入手机市场之前，绝大多数智能手机都是使用电阻屏，其大多配备拥有坚硬笔尖的手写笔和文字菜单，这都是微软wm的遗毒，结果乔帮主一句“你的手指就是最好的输入工具”，“笔笔”们就全给跪了。毕竟直接上手指比掏出纤细的手写笔捏好然后点、划要方便太多了！ 微软也是在遭到了这么一下当头巨棒之后，这才意识到wm源自pc的菜单式界面已经过时了，痛定思痛于10年推出了专门为手机等小屏设备准备的metro界面，图标太小不好点？ok给你放大成磁贴这下子不怕点不中了吧？ 不过这时候微软的工程师思维又抽风了，在看到metro界面取得一片赞誉之后，他们居然脑抽地将其引入到了新一代的pc系统win8上面，结果又遭到了一众“鼠标党”的痛斥，不少人因为用不惯win8那个触摸风格的开始桌面，愤而重装win7。后知后觉的微软这才发现自己又想当然了，连忙宣布今年即将发布的win8点1里面开始按钮将会回归。 微软有一个操作系统跟蜜蜂系统x86版的地位非常相像，那就是winrt，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倒霉孩子。 微软在去年正式放弃了wince内核，以及基于其上的wm、wp7系统，重新推出的windosphone8系统是基于x86架构和nt内核的全新系统，不过因为在wp7升级问题上被摆了一道，第三方厂商都不怎么感冒，只有已经上了贼船的诺基亚还在推出搭载此系统的lumia手机。 小比起来，用户似乎更加喜欢搭载win8系统的平板电脑，因为后者可以直接运行pc平台多年积累的海量exe应用程序虽然这些应用软件大多数都需要额外连接键盘鼠标才能正常使用，不过还是吸引了不少囊中羞涩的用户，买来win8＋atom的低价平板，接上键盘鼠标当廉价上网本来用。 而同样是面向平板领域的rt，就没有抱pc系统大腿的机会了，因为基于arm架构的原因，运行于其上的应用软件都需要重新开发，虽然微软为其引入了自家王牌软件office系列和ie10，但是架不住没有其他厂商配合，这个系统却是惨败了，根据相关调查今年第一季度rt设备仅仅售出20万台，一众第三方厂商非常受伤，纷纷转向生产正宗win8平板。不过可惜他们不晓得intel正准备发起一场“农村包围城市”的大战役，最终又不得不放弃win8平板，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实际上平板电脑市场上，除了第一个成功者ipad，以及微软surface（奢飞思，什么鬼？不是叫苏菲么？），还有蜜蜂pad以外，再没有一个成功者。而此时的surface还谈不上成功，反倒是蜜蜂家的平板产品凭借着差异化的优势，在细分市场上取得了优秀的销售成绩虽然销量只是百万水平，跟ipad不能比，但好歹是赚到钱了。 其实马竞所谓的退出pc平台，其实是因为他看到了surface的潜力，尽管后者惨淡的销量并不算得上取得了成功，但马竞认为其使用精简指令集处理器的思路却是对的，相比之下其同胞兄弟使用酷睿i5的pro其实就是个用触摸屏取代键盘鼠标的变形笔记本，本质上还没有跳出键盘鼠标的藩篱。 至于困扰surface（rt）的应用过少问题，在开挂的马竞和被他开挂的蜜蜂软件面前，自然不是问题了，然后x86蜜蜂就被削了。 之所以砍掉它，主要还是蜜蜂打算集中精力到自家bar架构＋蜜蜂系统的闭环生态系统当中来。因为x86pc已经发展得很完善的关系，intel、微软在这一块积累了大量专利，构建了牢牢的专利壁垒，x86蜜蜂之所以卖不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在国外遭到了微软的专利威胁，虽然老外也不爽微软一统江湖好久了，但人家手上有专利大棒大家也没脾气。 事实上微软也没告错人，马竞在主导开发x86蜜蜂的时候的确是大量研究参考了市面上几个主要操作系统，从界面到可以获取的那部分源代码都有深入分析研究，最终出炉的蜜蜂系统x86版虽然从代码和程序架构上面已经尽力抹去“借鉴”痕迹了，但因为大家都有着同样的硬件基础和用户基础，所以最终的ui/ux（用户界面/用户体验）还是很像windos。 这在“像素级复制”泛滥的国内并不是问题，毕竟没有直接使用微软的代码和文件资源，但在国外就不成了，人家是可以把操作方式注册专利的。 早在苹果注册手机滑动解锁和圆角矩形外观的专利之前，微软在2004年就注册了鼠标单击双击三击甚至n击的专利，不过微软没有像苹果一样气急败坏挥舞专利大棒罢了。两家市值千亿美元以上的科技巨头却为了圆角矩形这个可能存在了几千年的常见外观而诉诸法庭，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讽刺。 微软倒是对蜜蜂威胁过诉诸法院，不过蜜蜂干脆不出口相应产品，微软在国内又得不到具体规定的支持，最后就只能不尴不尬地走下来了。而现在马竞干脆趁着棱镜门事件，重新引起果然对于国产操作系统的高度关注，把x86蜜蜂给送人了。 本来蜜蜂虽然有逐步放弃x86pc，集中精力到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规划，但并没有制定一个具体的时间节点，不过后来又连续发生了好几件事情，才使得马竞做出了这个决定。除了6月初国际战士斯诺登戳破美国棱镜计划以外，还有鹭岛宣布购买瓶装汽油需要身份证和介绍信。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5月28日，基于28纳米的301处理器在湾湾成功流片了。 蜜蜂研究64位处理器也有很长时间了，这款基于28纳米制程的新架构完成后，因为其在内地的合作晶圆厂还没有这个实力，最终310系列的生产订单就被放在海峡对岸，首批投入生产的是芯片面积最小、功能最简单，同时功耗也最小的301处理器。 这颗超低功耗处理器是用在新一代蜜蜂手环精简版上面的，可以进一步增强后者本就很长的续航时间。 本来设计团队还打算配备电磁能回收功能，实现永久续航，但因为可能会让佩戴者被人骂“你挡住我手机信号了！”，只得作罢。 第386章 真蜂窝 “我次奥嗷嗷嗷！”站在地上，抬头仰望着眼前浅白色半透明的蛋壳型建筑，刘书盟用尽了全力才免得自己爆出粗口来。．x．-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怎么一下子下了这么多蛋啊？” 陪客的刘海洋笑着耸耸肩膀：“这你得去问老四，这个设计方案最初的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造型非常特的建筑，弧形光滑的外壳看起来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绿色的树影还有来回移动的彩色人影。 如果此时从高空俯瞰的话，就会发现出现在他们几人面前的建筑，有着明显的心对称造型，看起来就像是挤在一起的几个白蛋，随着距离拉近，等到可以“看穿”后者半透明的膜结构外墙，给人的感觉又像是6个半球形酸奶果冻包围簇拥着间一个半球形果冻，摊放在扁圆形的碟子上面，只是这碟子、这果冻明显不是给人吃的，尺寸差距实在太大了！ 走到近前，透过半透明的膜结构，众人能够看到里面彼此相连的正六边形骨架结构，不像水立方那些各不相同的不规则框架那样充满技术和艺术含量，但同样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感觉，毕竟这个“蜂巢”更宽、更高，也更大。 这座建筑有着超过200米的宽度（外切圆直径240米）和超过15层楼的高度（穹顶高度60米），采用和国家游泳心“水立方”类似的etfe充气膜结构技术建成，但是占地面积和体量却后者大了不少。 “啧啧，形状倒是很像蜂巢了，尤其像是那种出口堵上了蜂蜡的蜂巢，不过就是这颜色不怎么对啊！” 临时导游刘海洋解道：“老三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纯的蜂蜡自然是白色的，但是天然蜂蜡里面通常会融入脂溶性胡萝卜色素，所以通常呈棕黄色，而且暴露在外的老旧蜂巢也会因为氧化和灰尘污渍积聚颜色会逐渐加深，但是我们这个大棚使用的是和水立方一样的etfe乙烯四氟乙烯共聚物薄膜，具有自净能力，透光性隔热性都很棒，自然要做成透明的来发挥它最大的优势了。” “所以你们就整了个这么大的塑料大棚？” 刘海洋噎了一下，这才道：“其实这里就跟水立方一样最适合晚上来看看，老实白天看着感觉跟塑料大棚一样的确有些不上相，但是等到晚上你在来看，灯光照明一开，感觉一下子就不同了，绝对会让你有潘多拉星球降临的感觉！” 之前老友聚会时他其实也在鹭岛，不过却没有去，反而丢下刘书盟他们跑去参加周末联谊活动了。 蜜蜂为了发挥公司男女例一一的优势，避免“肥水东流无尽期”，每个周末都要举办单身狗聚会，哦不，是单身员工野营联谊活动。本来刘海洋并不热衷与此，但是一想到老二老三老四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自己这只单身狗还是不要掺合进人家夫妻联谊活动当去，这才跑去报名参加了员工联谊。 作为放了刘书盟鸽子的补偿，这次轮到他专程带着刘书盟冯雅兰夫妇游览蜂园了。 而眼前的“新蜂巢”总部大楼项目自然是参观的重之重。 其实这也是刘书盟两口子不知道英国的伊甸园项目（edenproject），这个建成于世纪初2001年的全球最大温室项目，否则他一定会质问一下：你们要点儿节操好么？怎么直接把人家英国的伊甸园给搬到了国内了？ 其实蜜蜂这个新蜂巢计划的灵感还真的和英国那个环保公益项目有关系，不过却不是抄袭模仿微创新的关系，实际上这个建筑的设计团队同样是找的原班人马来做的。 英国那个原版是由8个大不一的格气泡穹顶组成的，因为是真正用来栽花种树移植热带植物用的，所以并没有像蜜蜂这个一样组成心对称的“六瓣花型”，而是沿着地势分成两组，以充分利用日光。 不过蜜蜂这个“蜂巢”却是用于办公和展览的，使用透明膜结构穹顶只是为了贯彻环（抠）保（门）理（省）念（钱），对于团成一团引起的光照不足就不怎么在意了。 与之相，现在的这个设计既省地方又节约材料，获得的收益反而更大。 膜结构建筑在国外已经有二十多年历史了，而国内观众认识这种建筑形式却是从08年奥运会游泳赛场地水立方开始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各种各样的膜结构建筑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新世纪一来祖国大地上除了火柴盒式商品房以外，其他写字楼和公共建筑除了追求“xx最高”、“xx最大”之外，也开始关注一些外观和技术标签，并因此导致了一大批“新特”建筑的出现，固然因此导致有专家和媒体痛斥简直成了各国建筑事务所试验新式建筑风格与技术的试验场，但于大多数国人来，无论是“东方秋裤”还是“星门之环”，总好过“原白宫”、“县大城楼”来的好，好歹是原创建筑，用来拍照合影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这座“超级大棚”只用了不到一年就建成封顶了，但其实建成的只是钢骨膜壳，内部实际上还在装修施工当，不过本着亲民友善的态度，蜜蜂并不禁止周末来蜂园参观的市民游客近距离围观这座颇为葩的新总部大楼。 不过大家只能在外面看着，没有特别通行证是不能进入里面一窥究竟的。而刘书盟他们自然没有这个困扰，早在入园时刘海洋拿给他们蓝白蜜蜂吉祥物，并且与各自手机配对，验证蜜蜂通行证权限时，就已经发现他们被临时授予了进入c级保密区域的权限，眼下这座建筑物的地面部分都是c级区域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地下正在安装设备的机房部分则是b级区域，非特定工作人员不能进入。 至于a级区域在哪里，刘海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即便他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将近三年时间。 其实他不知道，a级区域其实并不存在，或者马竞狡猾地玩了一个障眼法，对于蜜蜂的权限管理系统来，不能接触的地点、设备和信息就是处于a级区域，当某个员工获得许可可以接触这些内容时，这些内容对于他来就会是b级内容，严禁像其他未获许可之人透露，即使那人是顶头上司。c级内容c级区域全公司员工都可以知晓与到达，再往下就是面向公众的g级了，如外面的月牙形广场，以及广场上的露天茶点摊。 虽然蜜蜂盖这个温室是为了办公，但既然是透光温室，不拿来种花养草未免太过浪费了，所以当刘书盟他们跟着刘海洋穿过一个六边形“门”走进里面时，就看到蜂巢里面已经移植栽种了不少树木，沿着紧邻透明墙壁的环形步道缓步向前，入目所及大多数树木都只是细竹竿一样的大苗，装在长方形花盆里，摆在地上、架子上，甚至吊在头顶的植物也都是不到巴掌大的苗苗。 “马老四以前就很抠，现在看来还是这样哈！”刘书盟抱着肘，捏着下巴道，接着又转身看向身边妻子：“等这些苗苗长大得等到啥时候去哟！” “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只能见缝插针地种树栽花了。”虽然听起来像是抱怨，但是情商正常的人都能听出来这话里面浓浓的自豪感。 起来马竞也是失算了，去年一整年他们卖掉的各种硬件产品加起来只有不到五百万，他们做大树计划时是按照700万株一年来做的，然而他们却没有预料到规则上有个漏洞，当初只是笼统是卖出一台硬件产品就种一棵树，结果被友们“钻了漏洞”，不少人特地跑到蜜蜂商城购买他们的耳机、摄像头、定制u盘等件商品，单单是磁吸数据线以及两种转接头（手机micro母口转磁吸，数据线micro公空转磁吸）突然爆发出了几十万的月销量，着实把他们惊到了。 这种情况下，蜜蜂原本的植树计划就要大改，必须要加强植树人手以加快种树速度，才能满足页上不断增加的欠帐数目。不过蜜蜂显然没有转型林业，改行种树的计划，所以就只能双管齐下来尝试解决问题。 首先就是他们发挥“保留最终解释权”的优势，立即修改规则，把这些不赚钱的件、配件剔除出大树计划的支持名单，只剩下手机、平板、变形本、台式机，以及无人机、风火轮等五百元以上商品。 其次，修改规则前欠下的两百万树债却是不能抵赖的，修改规则已经够无赖了，马竞和蜜蜂还是要讲究一些碧莲的，自然不能推诿。不过他们还是玩了点儿花招，从蜜蜂自己去种树，变成了发动群众一起去种树。 蜜蜂专门上线了一个名叫“种树”的站，并且开发了相应的“全民种树”app，鼓励用户到户外去种树，然后“卖给”蜜蜂得到名叫“树叶”的积分，然后通过抽奖或者兑现等方式消耗掉它们。 虽然刚开始也不乏有人“抢占他人劳动果实”，把别人种的树拍照上传当做自己劳动成果的情况，但随着验证规则越来越完善，那些只为占便宜的酱油众现在已经很少了，依旧活跃在站上的用户都是有着积极环保意识以及行动热情的“真牧树者”。 而在他们的帮助下，蜜蜂两百万树债早就已经还完了，甚至下半年的树债都已经提前换了不少。 所以在别人看来，刘海洋所谓“见缝插针”忙着种树之言，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你们已经“买”了几百万棵树了，那还需要再去自己种树？ 看到老舍友鄙视的眼神，刘海洋笑着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除了让友帮我们种，我们自己也要积极动手嘛！” 接着，只见他低头凑过来，声道：“当然了，我也觉得这是老四抠门省钱的借口。” 完他直起腰伸手朝上，指着穹顶某处道：“老三、三妹，你们看那里！” “那是什么？！”俩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明黄色的章鱼状物体挂在六边形钢骨架下面，并且还在缓慢移动着，俩人视线顺着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穹顶内侧居然挂了好几个类似的红色身影。 “我们自己做的机器蜘蛛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除了那位不在复联的漫威英雄蜘蛛侠以外，人们也把高空工作者称之为蜘蛛人，因为他们工作时都是借助各种缆索悬挂在高空当，进行大楼外立面清洁或者其他工作。 而此刻悬挂在几人头顶的机器人这是专门制作出来，用于进行高空设备安装的机器人，虽然它们的外形更像是章鱼，但大家还是给他们起了机器蜘蛛人的名字。因为它们的八条机械腿上面并没有吸盘穹顶的充气枕结构固然结实耐用，但却不适合用来悬挂重物，所以这些机械蜘蛛都是靠着机械腿末端的钩爪挂在双层钢骨架的上面的。同时还有必要的安全索和电缆悬挂在它们身上。 看到冯雅兰的视线注视着那根悬吊下来的红色粗缆，刘海洋解释道：“那是供电电缆，这样机器人身上就不需要带电池了，可以大大减轻重量。” “它们在做什么？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啊？”冯雅兰顺势问道。 “往钢骨架上面挂太阳能鳞片矩阵，我们没有使用那种大片大片的太阳能电池板，全部用的是这种手机大的电池，然后把它们像排布鱼鳞和百叶窗一样放在架子上再把架子挂在六边形钢骨架上面，这样就不会形成大片大片的阴影。而且架子上还有类似百叶窗的角度调节机构，可以遥控调整电池板的开合角度，从而调整这里面的光照强度。” “不对啊，你们还得给那个架子下面装上一层紫外线反射膜才对，不然全都给晒成非洲儿女了，你们乐意？”刘书盟插话道。 “这个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个区是植物工厂区用不着反射膜，办公区的穹顶上自然是有的。” 第387章 夜空中明亮的蛋 看着屋顶上正在忙碌的机器人，刘书盟忽然扑哧笑了出来。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xin——阅读最新章节 “怎么了？”身边俩人同时开口问道。 “没什么，”他转身说道：“就是觉得你们蜜蜂给人感觉好奇怪、很精分。所以就笑了。” “莫名其妙突然发笑不才应该是精分患者的症状表现么？”刘海洋却反唇相讥道。 “嘿！老大不还别嘴硬，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你们狡辩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机器人，刘书盟说道：“首先，你们蜜蜂非常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开发操作系统和编程工具这就不说了，类似这种机器蜘蛛人的东西你们造出来是为了什么呢？我就不信你们找不到专业的高空安装人员，非要用机器人来做这个。” “这不顺手么？”刘海洋很自然坦然地说道。 “这还没完呢，另外一方面，你们蜜蜂又非常喜欢发动用户，无论是那个有些搞笑的cta网站，还是专门弄得那个种树网，都是走的这种路子。” “一方面强调自给自足，一方面又喜欢把任务分包给用户，老大你不觉得这是两种明显冲突的风格么？” 谁知道刘海洋听了对方的说辞，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刘老三啊刘老三，你高中历史课程一定不及格是吧？” 没等后者反应过来反问你怎么知道的，他身边的冯雅兰却是笑着说道：“及格倒是及格了，不过成绩的确不怎么高的说。” 刘海洋闻言大喜，得意地摊着手，笑着说道：“三妹你回去给他多补补课，补补现代史。” “行了行了，老大你别笑了，看着磕碜人，”刘书盟不耐烦地打断道，一听“补补现代史”他就明白了老大想说什么了，无非就是这两条是我党我军起家成功之道，自给自足有南泥湾，分包用户有淮海小推车，这些都是上了中学历史课本的。 刘海洋也不着恼，他也知道像他这样身材高大看起来比较有凶相的人笑起来的确比哭还难看，要不然姚巨人的笑容就不会入选亚洲表情三巨头了。虽然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有三胖奥黑王尼玛这些新生代表情供应商，但巨人有神哭笑不分的笑容依然活跃在各种网络平台上面。 所以他很快收敛笑容，带着俩人继续向前。 蜂巢项目是由七个蛋壳状膜结构薄壳建筑组成的，外面六个蛋壳靠近地面的地方都有一个六边形开口用于出入，必要时还可以拆卸周围的六边形骨架单元进一步扩大开口，中间那个被切掉最多部分的蛋壳没有出入口，只能通过其他六个蛋壳进入，在内部七个蛋壳两两相交的地方都有着从上到下的透明分隔墙分割不同区域，墙上有门可以出入。 蜂巢虽然很快完成了外壳施工，但是内部结构的完善还有很大距离，蜜蜂当然不可能浪费地直接就用六个超大大棚来做公共区域，虽然他们的确很喜欢以前用工厂改建的loft风格办公区的大挑高和开阔空间，但是太大了也不好待久了同样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没人喜欢在大会堂做作业一样。 所以现在还有很多人正在这些蛋壳建筑里面进行后续的施工，走到近前，刘书盟他们就发现在绿色防护网里面，工人们正在忙碌的搭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多层建筑，不过却是使用钢架与玻璃钢和钢化玻璃等透明材料搭建的一栋透明大楼。 “你们这样不显得那什么，多此一举么？” “nonono，这才是真正的未来派建筑风格，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透明蛋壳里面的透明大楼很科幻很带感么？” “是有一点儿啦，”刘书盟点头应是。 虽然这样壳中楼的组合的确有些怪异，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外面球面的外壳承担抵御风雨、隔绝灰尘污染物紫外线，以及保温保湿的功能，结合室内植物、布景以及空调、空滤系统，可以在其内构建出最适宜人类活动的环境，而使用钢构件和玻璃、塑料搭建的这种室内大楼可以省略掉传统建筑需要的保温承重结构，大大减轻重量与施工难度。 “不过，隔音问题怎么办，现在这样弄看起来是很美，但是没有厚厚墙壁阻挡，只怕是说什么整个蛋壳里面的人都能听见吧？” “额，这个问题现在的确有，你要是喊一嗓子就能听见明显的回声，毕竟穹顶离你有几十米，回声延迟接近三百毫秒很容易分辨出来。不过问题不算太严重，墙壁上气枕内侧还有一层柔软疏松的吸音结构，虽然不能像录音室那样保持安静，但是降低室外噪音以及压制正常说话时的回声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办公区的透明大楼到时候也会用专门的气泡板做隔断，既能够吸音也能够遮挡部分视线。” “我就说嘛，怎么这楼看起来完全是透明的，从这头能看到对面，到时候你们女同事上楼走光怎么破？” “这里是植物工厂区，办公区地板和楼梯踏板是不透明的！”某大汉狂汗。 “嘶哦！这样我就放心了，”装作无视腰间遭袭的软肉，刘书盟继续朝前走着。 “这里面到时候养各种植物，用来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刘海洋走到一块画着效果图的牌子前面，止住脚步，伸手点着牌子上周围遍布绿色管道的建筑物说道。 按照效果图旁边的说明文字所言，这些管道将用来培养水生藻类，它们悬浮在水里面，相比只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对于光线的利用率更加高，而使用透明圆管培养藻类更可以全方位利用各个角度的漫射日光。 不过水管越高水压越大，难度和成本也越大，所以绿藻水管只在靠近地面两层的外墙上，这座四层回字形楼房里面到时候会摆满各种培养槽用来养殖各种花卉植物。 “怎么不种菜啊？这里面种菜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公害无污染蔬菜了吧？”虽然觉得用来种花也很美，但是冯雅兰还是本能地问了一个有些弱的问题。 “这里面当然也能够种菜，”刘海洋先是肯定地点头，然后话音一转：“不过这样做的话成本就太高了，这里其实是用来进行花卉育苗的，为的就是最大化提升设备利用率。” “笨蛋老婆，好多蔬菜的生长期都有一两个月以上，主粮作物甚至更久达到一百天到半年，肯定划不来帐的！” 看到那两口子似乎有要掐起来的迹象了，刘海洋连忙带着俩人进了旁边一个蛋壳。 这个蛋壳里面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刚才那个像是忙忙碌碌的建筑工地，而这个却变成了正在整理的苗圃、花园，只见一些人正在里面挖坑埋树，栽花种草，不过最吸引几人注意力的，还是靠近外侧那个“，”形的游泳池，感觉就像是某位巨人天神伸出手指头在地上扣了一个大大的逗号一样。 这个蛋壳里面并没有盖楼，而是挖了一个占据接近一半面积的大型游泳池，并且游泳池的轮廓不是常见的长方形或者圆形，它被刻意做成了类似太极阴阳鱼的形状，现在虽然还没有灌水，但是完全可以想象等完全建成成一绿一蓝两条阴阳鱼构成的自在太极图景。 似乎是为了呼应太极这个主题，这个泳池的内壁也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做成了弧线，鱼头处是一个接近圆形的深水区，鱼尾巴处则是渐渐抬升的浅水区，几个工作人员正蹲在那里在忙碌着什么。 冯雅兰第一个看清了，原来那些人正抓了一把闪亮亮的小东西，一下一下地洒在泳池的弧面内壁上，同时右手提着的喷壶不时往地面上喷几下，似乎是在固定它们。 看到老婆凑到跟前去看，刘书盟自然跟了上去，陪客的刘海洋心知肚明那里在做什么，也是轻轻摇头跟了上去。 走到近前，刘书盟发现那些人洒在地上的居然是一粒粒小小的珍珠宝石，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璀璨夺目的诱人光泽。 “当然是假的了，小粒的淡水珍珠虽然也不贵，但毕竟是有机宝石不耐腐蚀，泡水里时间久了就会溶解掉落了还要麻烦修补。那些宝石也是各种人造的，不求最硬最真但求最闪最亮。” 虽然他嘴上轻蔑地说着都是人造的，但其实蜜蜂弄这些各色人造宝石还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和成本的，首先自然不可能使用那种最廉价的玻璃甚至塑料制造的所谓“水钻”，至少也得是更加稳定耐磨抗腐蚀的人造宝石，其次为了让处在水底的“宝石”们能够拥有在空气中一样的璀璨宝光，工人们还要在泳池底部铺一层特别制造的发光网，然后用透明防水胶把这层用光纤制作的发光网和人造宝石们固定在池底。到时候灌上水因为水体折射和反射光线的缘故，水底“宝石”们会显得灰暗无光，这时只要接通发光网另一头的灯光，就会看到水里出现星星点点的各色灯光，想来会是非常浪漫的。 这个蛋壳是整个花瓣形建筑里面唯一一个作为温室来使用的空间，里面到时候会种满各种热带花木，打造出一片真正的热带风光。本来这个灵感就是来自德国柏林附近的室内沙滩酒店，后者是用几十年前用于生产齐柏林飞艇的巨型厂房改建而成，占地超过五公顷，里面不但挖了两个游泳池还盖着房子种着树，气温常年保持在26摄氏度以上，能够同时让6000名民众在寒冷冬日依旧享受到阳光沙滩椰风的热带风情。 相比之下，蜜蜂这个“热带温室”就要小多了，只有其几分之一，但即便如此，它依然能够装下一个标准足球场，所以这个占据“半场”空间的不规则泳池里面照样能够放下一个50×21×1。8米的标准游泳池也没问题。 也是因为蜂巢总部非常地占地方，所以它并没有建在蜂园中心区域，而是在其西边更加偏远地方，否则根本找不到几公顷的空地安放这个大家伙。 不过即便如此，新蜂巢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平地，而是依山而建，好在其独特的钢架结构可以根据地形调整取舍相应模块，再加上轻量化的结构，只需要往地下打一圈深桩，然后把主要钢架底端与其焊接起来就可以了，比盖十几层大楼要简单多了。 当然实际上也不简单，因为需要精确控制各个焊点、连接点的空间位置，不然最终出来不是规则球形不但看起来不好看，也不利于整体负荷传递。 相比之下蜂巢内部建筑物的施工要求才是真的低，不过因为地基处理问题又不能盖太高，一律只有四层。 本来按照最初的设想，他们是打算弄一个室内沙滩的，泳池做成现在这样平缓过渡形状，目的就是为了装沙子，而是还准备进口那种大陆上很少见的碳酸钙质白沙，不过最后因为成本问题被搁置了，而且人工沙滩也对配套的池水循环过滤消毒设备有更高的要求，弄得太高大上了就有些浪费了。 毕竟他们弄这个温室，是为了加强其“郊区总部”对年轻员工的吸引力，不过要是一味地在这个上面堆成本，那还不如去市中心买写字楼算鸟。 其他五个蛋壳里面的情形和第一个植物工厂区差不太多，同样是一片建筑工地的样子，花在效果图上面的建筑物依旧是回字形四层楼，不过是里面的透明大楼的地板更厚一些，换成了不透明的吸音材料罢了，而且这一小四大五座楼内外八面都没有侧墙，非常地敞开透气。 正打算说点什么，表示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种建筑风格”的想法，刘书盟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抬头仰望，发现屋顶有不少膜结构模块刚刚被点亮了，红蓝黄绿白橙紫的变着颜色。 等到几人走出蛋壳回首张望，眼睛顿时离不开了，之前在里面感觉还不明显，到了外面看到昏暗暮色当中闪闪发光变换着颜色和图案的几只“彩蛋”，才能感受到那种独特的震撼。 刘书盟忽然掏出手机，指着背面由一个个六边形构成的圆形图案，若有所思，这是新版彩虹花的副显示屏，与原来那块方形屏幕相比，像素数缩减信息量大大减少，甚至只能显示单个汉字，但其中led灯的亮度也增加了有了新的玩法，设计感和整体感却也明显增强了，说不上孰好孰坏。 “我正准备跟你说可以把你手机上的灯光秀图案发送到蛋壳上，你怎么知道的？” 第388章 非主流的 虽然知道在等一会儿，等夜色更浓时身后的建筑还会更加好看，但三人还是乘坐着园区里面的观光电动车离开了。 既然蜜蜂成立了小马运载来生产电动车，自然不会忘记在自家越来越大的园区里面投放用于人员运输的多座观光版本，比起电池容量有限跑不了多远的电动椅子，使用这些纯正的观光电瓶车在各个楼宇建筑间摆渡，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这些观光车平时用于员工在园区长距离移动，而在周末则会同样开放给进入蜂园开放区域的游客们，让他们切身感受蜜蜂cc无人驾驶系统的碉堡之处，只需要在手机地图上预约目的地，当系统凑够一定人数时就会自动编制生成一条路线，邀请同路乘客一起上车，然后自动将乘客分别送往目的地。 当然刘海洋有员工权限，不需要等待凑够人数，等刘书盟两口子上车后，就直接发车，开往东边马竞的家里。 面积越来越大的蜂园里面道路建设的相当完善，而且还有全面完整的交通标线和标志，看起来却颇为怪异，毕竟一般像这种园区里面都不会设立完整的交通标识的，毕竟不归交警管嘛。 看到俩人看向地上的人行横道斑马线，刘海洋开口解释道：“公司为了测试和展示carcity自驾系统，专门投资把园区里面的道路进行了标准化改造，这些都是给它们看的，”说着拍了拍座下的汽车。 “感觉用处不大啊，”刘书盟说道：“无人驾驶系统最大的难点在于和行人以及其他汽车的配合，这里面既没有外来车辆，行人也不多，更没有专业碰瓷的，难度差太多了！” “那是当然了，不过就算是我们弄一个100%拟真的系统又能怎么样呢？不说国家什么时候放行无人驾驶汽车，就冲现在城市里面动不动就堵成一条长龙的囧样，就算系统再强也是无济于事的。就像下面这条路，每天早晚高峰的时候就要拥堵好长时间。” 原来是说话间三人乘坐的汽车已经驶上了一座过街天桥，桥下的公路上正奔驰着一辆辆心急归家的汽车。 “这会儿倒是没有堵啊，看起来挺流畅的，”冯雅兰说道。 “那是堵点不在这儿，”刘书盟到底是在鹭岛上了四年学，虽然只有后两年是在岛内上的，对于鹭岛的交通状况还是颇为了解的，“上午堵点在岛外进岛方向，因为很多住在这边的人要开车搭车去市区上班，傍晚堵点却在岛内出岛方向，因为那些人下班了要回家。” “那他们为什么不住在市……”后面的话已经不用问出来了，冯雅兰已然明白，不是人家不愿意住在工作地点附近，实在是坑爹的房价让人住不起。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公司当初会早早从软件园搬出来，跑到这边从头开始的原因，岛内的交通和住房实在是太坑了！” 无论是身为自主创业小老板的刘书盟，还是作为科研打工仔的刘海洋，他们现在都是租房一族，对房价虽然颇多关注，不过暂时都没有买房计划，相对来说还能看的比较开一些。 不过这总归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话题，为了避免无力感侵蚀身心，三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哇！好漂亮！”冯雅兰无聊地四下张望，然后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抛在身后的蜂巢巨蛋，虽然此时距离远了不少，但因为夜幕降临背景变深反而将后者突显出来，其表面上一个个充气格子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明亮耀眼。 因为整个蜂园少有10层以上的高层建筑遮挡视线的缘故，即使观光车驶下天桥，三人只要一回头依然能够看到蜂巢那发光的身影，虽然同样因为离的远了看不清其表面上每个格子，但依然能够璀璨多彩的一大团，妥妥的存在感十足。 毫无疑问，蜜蜂下在这里的这个蛋，已然成了周边几公里范围内一处醒目的夜景。 而且由于远离新建大楼更加密集、大型点亮工程也跟多的海岸沿线，这一堆彩蛋周围都是些普通的办公楼，此刻无论是被亮灯窗口勾勒轮廓的办公楼，还是路面上的路灯、车灯，还有招牌红绿灯什么的，都完全遮掩不了它的绝世风华，反而越发给后者衬托出一种遗世而独立、不似人间造物的超然感觉来。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刘书盟忽然感慨了一句，这是一句流传许久的俗语，也是蜜蜂留给外界一个鲜明的印象。通常像蜜蜂这样的科技企业都会选择把总部建立在京沪这样的超一线核心城市，毕竟那里有着全国级乃至国际级的人力、资金、政策等资源优势，然而蜜蜂成立将满七年，也只是在其他城市根据情况设立了一些功能不同的分部，总部始终没有呆在鹭岛挪过窝，难怪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夜幕中光华璀璨、遗世独立的蜂巢“彩蛋”，很容易让人看出蜜蜂不合群的特质来。 “这话你等下拿去问马竞好了！” 随着蜂园这张“大饼”越摊越大，不断有一些不属于蜜蜂的东西被圈了进来，其中就有好几条公路和街道，不过蜜蜂对待这些道路连同其他一些归属他人的建筑的态度，就像草履虫对待异物一样，一律用铁栅栏将其包围、半包围，同蜂园隔离开来，双方完全各不相干。 这也导致蜂园实际上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多个靠的很近、彼此又分开的园区组成，相互之间依靠道路和过街天桥连接起来。 通常除了运输重物的货车需要通过地面公共道路以外，其他蜜蜂车辆和人员都是直接走过街天桥的，虽然上坡下坡稍微有些麻烦，但是在管理系统指挥下全程无等待的交通体验还是很棒的。 栅栏内外完全就是两个层次的交通系统，里面是貌似到来的未来科幻，外面则是复杂混乱的现实世界。 其实何止是交通系统，摊上马竞这样一个崇尚“不求人”的老板，能够轻易地在蜜蜂身上看到不少与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 比如说马竞家里的这台大屏幕投影设备。 “这不是那什么传说中的激光电视么？为什么壳子上印的却是激光高清投影仪？”刘书盟指着客厅电视柜上一个打印机大小的仪器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有请我们的刘大工程师来给你解说一下吧！” 冯雅兰被汤佳怡拉到里面房间里去看她和马竞的婚纱照去了，客厅里面只有马竞和二刘在，听见马竞提起自己时，刘海洋正在低头观察着面前这个机器人，这个身高一米出头的小家伙儿有着类似—d2机器人的圆滚滚身材，但头顶却不是半球形，而是被“削”成了平的，实际上却是一个巨大的吸盘，可以把盛放杯盘茶盏的托盘牢牢吸附在头顶。 不过他头顶盘子里面的杯子此刻却都是空的，刘海洋熟练地去了一个马克杯，递到机器人胸前，只见后者“胸腔”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类似饮水机的多个喷嘴来。等刘海洋接了一杯茶拿出杯子，矮墩墩的机器人胸口重新合上，然后在微弱的轮胎摩擦声中转向刘书盟，停在他面前等待其挑选茶水饮品。 饮下一口清茗，刘海洋先是开口赞赏一句“好茶！”这才说道：“就看你从那个角度理解了。” “家电厂说它是激光电视，是因为它的原理看起来像是十几、几十年前的crt显像管电视。显像管是用电磁场控制高压电子流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依次轰击荧屏内侧的三色荧光粉使其发光，而激光电视则是用多面镜把经过调制的彩色激光反射到屏幕上，实际上同一时间两种设备投在屏幕上的都只是一个亮点而已，只是利用人眼的视觉暂留原理，把这些点反射的光点组合起来，变成了一幅艳丽多彩的画面。” “不过我们说它是激光投影仪也没有错，毕竟投影机和投影屏幕的组合在这里放着呢！家电厂所谓激光电视可以做到超薄超轻纯粹是偷换概念，他们挂在墙上的所谓‘超大尺寸激光电视’本质上只是一块投影幕布，顶多再加上立体声喇叭而已，激光电视的本体还是那台投影仪。”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重点呢？” “重点就是，我们制造的不是一台电视机，而是具有电视信号播放功能，并且有外放喇叭的多媒体显示器，”刘海洋总结道：“毕竟我们蜜蜂可是早就承诺过不制造电视的嘛！” “切！虚伪！”这话刘书盟是对着马竞说的，毕竟蜜蜂虽然没有制造过一台电视机，但他们以前就用“小电视”名义卖过mp4，后者完全可以归类到便携型电视机里面去，而现在蜜蜂影视盒子又是市面上最出名的电视盒之一，蜜蜂距离真的制造电视，其实也就差个屏幕而已。 不过看起来蜜蜂似乎刻意保持着这个距离，不去真的生产真正的电视机。 “这还不都是被肿菊给逼的？”马竞笑着指了指天上，大家都明白这朵“菊”到底指的是哪个衙，“肿菊是管电视的，电视机和电视机顶盒甚至互联网盒子人家也能管，一方面禁止安装网络播放器，一方面现在正在组织人手研发内容可控禁止刷机的tvos系统，等这个系统一出来，不论是我们的影视盒还是其他盒子统统都要改成tvos。所以我们这也是未雨绸缪，提前规避麻烦，省得到时候抓瞎。” “这样真的有用么？我表示怀疑！” “其实真没有什么用，毕竟激光电视虽然更轻更亮更省电，但是多面镜逐点扫描的模式就限制了它的像素数不能无限增加，现在这样1920乘1080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而液晶系厂商现在已经开始卖4k级别的电视和显示器了，这可是3倍的差距呢，”马竞淡然说道：“不过我们做这东西本来就没打算靠它赚钱，毕竟我们不是家电厂……” “你们只是搅局的！”刘书盟一语道破：“把水搅混你们好摸鱼是吧？” 对于刘书盟“搅局者”的说法，马竞摇头表示否认：“错了，我们蜜蜂集团向来遵纪守法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我们做的的确是激光投影仪，不过我们并不关心拿了我们技术的其他厂家到底是用来生产激光投影仪还是激光电视。” 其实激光电视这个概念也有好几年了，但因为成本无法有效降低始终没有能够真正走向市场，而随着液晶电视尺寸和价格越来越大，激光电视的高成本也变得可以接受起来，毕竟其本质上还是一台投影仪，投影画面的尺寸完全由距离决定，屏幕拉远点儿尺寸一下子就上去了。 当然也不能无限拉远，激光电视毕竟不是专业的电影放映设备，离得越远像素点越大画面看起来越黯淡粗糙，所以通常投影屏幕依旧控制在100英寸以内，普通家庭客厅使用也足够了。 像是马竞家这个堪比放映厅的200英寸投影屏幕完全是个特例，在客厅天花板上挂了两个投影仪，地上两只电视柜上面又各放了两个，一共四台激光投影仪联合描绘画面，才不至于让屏幕上的画面惨到不能看。 好在无论是激光的调制还是测量，还是高精度复杂物体的制造，蜜蜂都有颇为丰富的经验，再加上他们在电路和芯片方面的开挂实力，蜜蜂敢于插足新兴的激光电视市场也就不奇怪了，这总比贸贸然跑去折腾液晶屏幕来的靠谱。 “呵呵，”刘书盟忽然笑了起来：“我看看，这激光投影是一个，神船手机的干涉调制蝴蝶屏是一个，还有我手机背面分辨率很渣的oled屏幕，再加上以前蜜蜂平板上的墨水屏，马竞你好像非常喜欢这些非主流显示技术？” “额，好像还真是这样呢！”马竞轻轻点头：“不过它们的确很棒不是么？” 第389章 有只牛头梗 由不得马竞不骄傲，虽然这些显示技术蜜蜂都是从别处获得，稍做修改就用在了自家产品上面，但是它们的表现却要好过使用同样技术和产品的其他竞品，虽然说还够不上“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那么奇异，但是说成是锦上添花却是毫不为过的。 “切！不就是优化一下驱动程序，改善显示效果讨好用户么？”刘书盟戳破道。 “就是讨好了怎么滴？谁让用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上帝呢？” “讨好用户、甜到发腻”，这是竞争对手以及蜜黑们嘲讽蜜蜂的屏幕技术时最喜欢用的两个词。 不过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是对手，他们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蜜蜂的确是以“讨好用户”为纲的，毕竟他们的理念就是“科技美化生活”，任何能够让用户感到更舒适更愉悦的事情他们都有兴趣去做一下。 当然，前提是惠而不费，多快好省，不然还是歇歇吧，毕竟是盈利性商业组织，赚钱才是第一要务，在合法赚钱的基础上能够带来一些快乐与正能量自然是好事，要是因此赔本赚吆喝那就过犹不及了。 虽然蜜蜂经常干一些看起来是舍己为人、赔本赚吆喝的事情，但那其实是外人不了解他们的研发、运营成本，实质上还是赚钱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当然，马竞汤佳怡他们以个人名义做慈善洒捐款，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见马竞毫不犹豫承认要“讨好顾客”，刘书盟却是立即把手伸进口袋，掏摸出手机来，倒不是要立即拍照录像，而是指着手机说道：“所以你们就坚决封杀了照妖镜应用？好让那些绿茶婊、ps女王继续活在虚荣的美丽里面？” “那个应用涉嫌侵犯人家肖像权，而且还盗用了我们钓网搜索的api接口，我们自然要封杀没商量啦！” “你这么虚伪，真的好么？那你们既然有这个技术，为什么不自己做？不是说打击封面杀手人人有责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三哥你清楚这个应用的工作原理么？” 马竞自问自答道：“这玩意儿，本质上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明星名人合成果照”是一个性质，不过几十年前打造合成照片需要手工裁剪粘贴照片然后重新翻拍形成新的照片，十几年前打造合成照倒是不用动剪刀了，直接在photoshop这些图形处理软件里面裁剪粘贴数码图片拼凑成一张照片就行了。不过这依然是个手艺活儿，要是手潮技术不达标，出来的产品就会很难看别扭，脸白脖子黑或者五官、头身比例不一致之类。到了“照妖镜”这里，不过是仗着技术进步了，把以往需要手工操作的选材、裁减、粘贴、修整步骤，都由软件来自动完成罢了。” “其本质上给你的还只是一张似是而非的合成照片而已，而且要是运气不好，你搜的是包子刘，结果返回的却是包子林，反正两个人都是包子脸少女风嘛，大差不差的！” 俩人口中所说的“照妖镜”是一款最近新出的图片搜索应用，据说用户上传一张美女照片，“照妖镜”就能够照出她未ps前的照片，官方说法是软件能够通过逆向算法，回溯数码照片的修改历史，“寻回原图还你真实，戳破封面杀手的真面目”。 但实际上这完完全全是夸大宣传。 这个软件的开发者非常聪明地取了个巧，巧妙的借助搜索引擎的“以脸搜脸”功能，还有自己编写的“自动换脸”功能，把合成照片变得自动化、快捷化了。软件服务器端会使用用户上传图片在钓网图片搜索上搜寻相似照片，然后根据一套算法，找出角度合适又比较丑的一张，最后把“脸”抠下来换到原图上面，在自动进行一些处理以掩饰图片接缝，最终发送给用户。 之所以要主动造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很少会有人傻到把自拍原图和修改过的图片同时上传到公开的网络相册里面。实际上“照妖镜”的代码里面的确有以图搜图，寻找相似原图的功能，不过已经为这种“黑历史”式的图片并不多见，大多数时候还是只能自力更生，主动制造“未ps原图”了。 而且软件的开发者还特地在图片选材算法里面加入了“寻丑”算法，通过“换一张相似的丑脸”的办法来人工制造所谓“原图”在公众的认知中，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素颜美女不说千年难得一见，百年难遇还是有的，所以默认“原图更丑”绝对没有错。 而且软件不一定能够发现更美的照片，毕竟人和人之间审美观总有细微差异，但是软件却非常擅于发现更丑的照片，比如借助算法寻找大小眼这种左右比例失衡的照片就很方便。 当然这也就是欺负用户手机分辨率不够、尺寸也较小，他们给出的“原图”分辨率通常都不高，在手机上看看还凑合，要是在高分辨率pc显示器或者高分辨率大屏平板上面查看，就会发现图片已然糊了满是马赛克，这也是为了掩饰图片脸部边缘的色差、接缝等过渡不自然的地方。 不过这样的伎俩能够骗过普通用户，却是骗不过专业人士的，不说查看源代码、解析收发数据包这样高大上的黑客手段，单单是仔细观察对比一下两幅图片，有经验的人就能发现端倪了。 这样借助搜索引擎“寻回原图”显然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对于不怎么上网，没有在公开网络相册留下一张照片的人来说，软件基本上不可能找到所谓“原图”，因为根本没有或者难于得到，搜索结果得到的也只能是长相相近之人的照片。而对于每天都要自拍，网络相册有上千张甚至更多自拍照的那种“自拍狂魔”来说，“照妖镜”却可以说是绝对对症一打一个准。 因为拍得多了姿势动作什么的难免重复，就更不要提表情了，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是那些眉毛有戏、眼神说话的神人，所以常见的表情也就是喜怒哀乐愁囧那么有限几种，因此当样本足够丰富，“换脸”就有了技术基础。 再加上蜜蜂钓网搜索“以脸搜脸”功能的技术支持，使用其先进的人像识别技术，帮助突破衣服、发型、动作的干扰，这才使得照妖镜能够找到足够丰富的素材用于合成照片。 然而即使是蜜蜂自己，也不敢说他们的技术可以无视化妆技术和软件美化对脸部形象的干扰，一眼看穿伪装，所以偷偷使用其技术的“照妖镜”应用在准确性方面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保证的。 所以马竞口中“照妖镜”应用弄错人物身份，张“脸”李戴的情况其实早就发生过不少了，只是因为图片分辨率较低的关系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到，而且大家更多把这个应用当作娱乐玩法，就算真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们也会这么说： “那有什么？天下包子是一家，也许刘天仙和小黄蓉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也说不能呢！” 果不其然，马竞对面刘书盟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你敢留在人家围脖下面么？”刘海洋插话道。 “废话！”某人当然是不敢的，“我又不是抖m，没事招惹那些狂粉做什么？” “那不就结了！”马竞击掌赞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三哥你自己不愿意得罪那些明星的狂热粉丝以及混在其中的官方水军，我们蜜蜂为什么要闲得蛋疼去得罪我们的用户呢？” 似乎因为第一个用户是高中女生汤佳怡的关系，蜜蜂手机系列的“女人缘”一直比较足，女性用户一直是占多数的，即使是给热爱户外糙汉子设计的神船手机，其用户群当中也有不少女性。不过比较囧的是，这部分女用户大部分都不是驴友，反而很多在家带孩子的家庭主妇，她们之所以选择上船，却不是因为心中有一个户外梦，纯粹是因为这只三防手机防水防摔，不会轻易被熊孩子给弄得godie了。 刘海洋也说道：“就是嘛，咱们马老板还要靠每个月50块的月费给他们家芝麻甜饼赚奶粉钱呢，这可是四胞胎呢，一般人真的养不起的说。” “老大你放心好了，等他们出生时不会找你当干爹的，除非你现在就给他们找到一个温柔贤惠的干妈。先说好，老干妈不行的！” 得益于蜜蜂花费巨资到处建设数据中心的举动，使得包括相册在内的蜜蜂服务在全国大部分地方以及主要出境游目的地都有着非常好的访问速度和使用体验，不过这些服务本身都是免费的，蜜蜂网络依靠各种额外的增值服务来赚钱。 而他们在吃技术饭这条路上走的还不错，蜜蜂相册给高级会员提供各种图像识别、自动整理以及分类美化功能，并且拥有不错的付费率。刘海洋口中的所谓50块月费其实是不存在的，蜜蜂每种增值服务售价都是十元每月，不过却规定了一个50元的封顶价，用户购买任意五种服务后其他服务自动全部赠送一月，也就相当于是50块全包了。 好吧，其实跟企鹅家各种红黄蓝绿黑紫钻是一个性质，明显是有从人家那里偷师学艺过。 毫无疑问除了时间充裕的重度自拍狂以外，普通自拍爱好者还是更加喜欢蜜蜂相册提供的“智能优选”和“自动美化”功能。虽然蜜蜂手机也有这两个功能，但毕竟只是运行在本地，性能受到限制，效率和效果没有服务器版的好，而且这个系统明显有一些自学习能力，能够自动适应用户的喜好，自动将批量上传的照片进行整理、删减，以及美化。而且原图也没有删除，而是被保留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用户随时可以反悔重新换个风格。 而这个原图文件夹的存在，其实才是蜜蜂选择封杀“照妖镜”应用的原因，蜜蜂的程序猿在这里撒了个懒，原图文件夹的默认密码强度非常低，只是三位随机数，虽然用户可以自行修改，但大多数人都没有改过，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原图回收站的功能。 而这个“漏洞”却被“照妖镜”应用开发者发现并且利用了，虽然钓网搜索并不会祝主动搜索这些原图回收站里面的图片，但对方只是编写了一个服务器脚本程序就绕过了这道屏障。 而因为“照妖镜”应用并没有在蜜蜂os以及蜜蜂软件商店安卓版发布的关系，蜜蜂一时间竞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网络上掀起了一股“戳破美女画皮”的风潮时，他们才发觉了问题，然后自然是钓网断开接口，相册升级密码算法并且提示用户开启定期清空回收站。 结果，那些玩得正嗨的网友们突然发现“照妖镜”不好使了，半天不出结果，一场大戏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照妖镜”应用的开发者也不是弱手，从其可以开发出这么高效率的服务端软件就能看出来，很快就“服务器升级完成”并且恢复了使用，不过网友们还是发现照妖镜的准确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个档次，某硬汉男明星的脸居然被换成了牛头梗的。 这自然是开发者紧急修改了图片搜索引擎，导致准确性大大降低了，说起来还跟马竞有些关系，自从他去年折腾出石原狗以后，类似的人狗合成照片就大量在网络上出现，尤其是本来脸型、眼型就有些相像的那些组合，更是全部被合成了一遍。 钓网图片搜索倒是在狗脸事件以后修复了这个问题，而其他搜索引擎貌似并没有这么做。毕竟以图搜图、哼唱搜歌等等新锐搜索功能虽然看起来炫目神奇，但依然还不是用户使用的主流，对其重视程度自然没有文字搜索功能高。 不过网友们反倒因此居然变得更嗨了，以前的狗脸图都延续马竞的风格，只是“看着像某某人的狗”，结果被“照妖镜”这么一合成，就给变成了人身狗脸直立行走了，喜感顿时上升了不少。 当然，侵犯肖像权的程度也加深了，结果自然是照妖镜再次失效了。虽然法院对付不了欠钱不还的老赖各种无力，但是拔网线还是很利索的。 第390章 电脑煮蛋 说起来这还是苟茂第一次来沪海，也是第一次来看cj，不过看着热闹喧嚣的展台和斗沟比腿的妹子们，他的心中却并不如以前设想的那么激动。 甚至他的视线都不太愿意往前面试玩电脑的画面上看去，因为一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游戏画面他就隐隐感觉手腕发抖、太阳穴狂跳、胸口发闷，胃里也不好受，总之一句话就是他玩游戏伤到了，看到游戏画面就想吐。 不过这却是自己的工作不能逃避，苟茂只能忍着恶心继续排队，后面还有好几个游戏的试玩报告要写呢！ 现在要是让他知道那个写文吹捧“最好的工作就是把兴趣变成工作”的那人，他一定会扑上去，不过却不是求签名求合影，而是高喊着“不要拦我，看我不吐这丫一脸热翔！” 至于为什么自己能够“吐热翔”，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以前上学时候，他也被各种美文杂志灌过不少心灵鸡汤，洗脑多了，也忍不住对“把兴趣变成工作”这种看起来颇为浪漫文艺的做法心生向往，所以在蜜蜂游戏提出邀请之后，他就很爽快就答应了成了一名专业的游戏试玩员。 等他知道自己被坑了，却无奈地发现除非自己下定决心重新回去上学或者普通高中或者兰香技校否则现在这个让他烦恼恶心的工作还得继续下去。 当然，这种呕吐反应只是游戏试玩员这个工种的特色职业病罢了，一般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可以很大程度减免，实在不行也还可以吃药，比起其他危及生命的职业病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所以，他就把视线放在一边展台上，强忍着心中的不屑，看着那些笨拙飞行的迷你无人机还有下面拙劣耍酷的表演者们。 苟茂倒是有这个鄙视的资格，毕竟他的三叔苟立就是那位曾在网络走红的无人机大盗，自然是见识过更加高深的无人机玩法。 不过他那位“大盗”叔叔因为意志属性过低，在看见警茶制服后倒霉地触发了“震慑”debuff，说错了话自己露出马脚载了进去，如今早已经被判刑关起来了。 而且他的刑期也很“对得起”他的大盗之名，足足判了14年，虽然他偷来的钱还没到30万，只能算是犯罪金额数额巨大（超过6万），但因为还有多次、入室、流窜作案等加重情节，所以最终被认定为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直接判了10年以上。实际上单个罪名有期徒刑最高15年，数罪并罚最高不超过25年，可见苟立曾经寄予厚望的举报立功并没有什么鬼用的样子。 说起这位三叔来，苟茂也很是后怕和埋怨。 虽然他心里并不排斥三叔来路不明的钱财，毕竟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但前提是别被抓了，现在他想排斥鄙视三叔的脏钱都不行了，毕竟都已经查抄没收了。 要不是当时他还是未成年，并且还在培训学习过程中，并没有真正开始下手偷东西，否则他也得被认定从犯跟着进去吃牢饭了。本来他是要被送回原籍，然后指定村委会或者某个亲戚当他的监护人，不过他却最终留在了鹭岛。 倒不是说他打算继续三叔未竟的事业，实际上因为三叔言传身教、以身试法，使得苟茂亲眼看到了法律的威慑力，吓得他从派所回来后，就把自己所有网盘里面多年收藏的动作片种子全部给删掉了三叔给他配的电脑同样被没收了，就给他留了一部手机。 因为牵扯到“无人机大盗”，苟茂这个网瘾辍学少年也被媒体顺带着提了几句，然后蜜蜂游戏旗下的uxl用户体验实验室就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份工作。不过同样因为他的未成年身份，他先是当了一年传说中的临时工，直到前不久满了18岁以后才得以转正，然后作为正式工的福利，他就被外派到了沪海，来打探敌情来了。 倒不是蜜蜂游戏有意违反法律或者打擦边球，实在是法律在这方面的规定实在是没有操作性，用苟茂还有他的未成年同事们的话说，“太井了！” 法律规定处于义务教育年龄段即未满16岁的少年儿童禁止工作，必须上学去，而对于16、17岁的花季雨季少年少女们，劳动法将他们称为“未成年工”，非常体贴地规定用人单位禁止给他们安排矿山井下、高温有毒危险以及重体力劳动，并且规定必须定期体检，建立健康检查表和登记表，由劳动局核发《未成年工登记证》，并且持证上岗。 只是规定是一回事儿，执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方面办理这些证件很是麻烦，实际上除了那些未成年还在上学就已经开始工作并算工龄的大能，应该很少有人愿意去跑这个最多只能用两年的登记证。 再说蜜蜂虽然特立独行，以颠覆为乐，但还是不愿意因为“专门雇佣失学少年作为游戏试玩员”这样的新闻而上头条。 虽然为了收集到准确的第一手用户数据，他们并不排斥招收未成年工，但“网瘾少年”这个群体的名声实在是有些微妙，所以蜜蜂并不招收未成年员工，他们是由类似“群头”一样的人管理的，至于对方有没有为手下未成年工向劳动部门报备登记就不是蜜蜂关心的事情了。 总的来说，游戏试玩员这个工作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他们的“工头”就不会干出扣押身份证不准走这样的事情，要是觉得没意思了随时可以结工资走人。然后苟茂就这样做了整整一年“自由职业者”，过上了“白天黑夜打游戏打到吐”的生活，结果却是形成了条件反射，看到游戏画面就会引发呕吐反应。 好在他的呕吐反应还不算太重，其实并不会真的吐出来，不像某些同样当试玩员的家伙，居然真的玩吐了甚至玩晕了。其实他们都明白，那是他们身体平衡协调太敏感把虚拟画面当了真导致的3d眩晕症，跟游戏其实没多大关系，不过大家还是喜欢把这算到玩吐了上面。 网上那些“玩游戏玩吐了”的照片和视频很多就是他们拍的，只能说当时太年轻随手就发网上了，结果却被大触们拿去做成了鬼畜素材，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个呕吐的倒霉家伙不是自己。 一边想着，苟茂的身体也在跟着队伍缓缓超前移动，终于轮到了他。他麻利地掏出手机开启录像模式放在桌子上，一边的showgirl和蓝t恤工作人员看了也没说什么，到了这种公开试玩的环节，游戏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不再需要严格保密了，而且对于试玩者偶尔掏出手机、dv进行录像的行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年头有一个很火的职业叫做游戏解说。 实际上官方同样也会在这个阶段邀请游戏媒体或者一些民间著名解说，对试玩自家游戏并且发布试玩体验报告已经实拍视频以作宣传。 所以苟茂刺探敌情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排队试玩下一款游戏，而是离开展馆到了外面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把刚才录制的视频重新看了一遍，并且记录了一些心得要点，其实在展馆里面也是能够见缝插针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的，不过不到户外阳光强烈的地方来，不就对不起咱手上这只神船手机了么？ 休息了一会儿，苟茂重新出发再次进入了身后的展馆。 说是来打探敌情，其实不过是上司跟他开玩笑的说法，通过公开渠道获取竞争对手信息实在是有些慢和二了，真正算是打探敌情的应该是装成普通玩家参与各家游戏的早期封测，并且全程跟踪，那些活儿他们早就干过了。而且不止蜜蜂游戏这么干，其他厂商也都在同样干着，所以才会出现仿品比正品还要先亮相公测的事情，不过那种赶工急就的游戏可玩性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 他只是习惯了带着研究观察的目的去玩游戏，习惯了玩游戏时视频记录，并且在事后写总结笔记罢了。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并且还亲自试玩过了，但当苟茂看到蜜蜂游戏试玩体验区摆在桌子上的一个个蜜蜂热水器，他还是忍不住为当初提出这个设想的家伙的脑洞点个赞。 作为营业收入坐三望二的著名网游公司，重新整合后的蜜蜂游戏今年第一次把展位开到了一线厂商齐聚的一号馆，然后他们就凭借着蜜蜂热水器这个有些逗比的设计，成功地在美女如云、连墙成林的一号馆杀出重围，并且成功抢到了头条。 其实“主板煎鸡蛋、显卡炸薯条”什么的早已经被玩烂了，甚至都上了以后知后觉著称的国内电视，不过蜜蜂这次却是第一次把电脑烹饪技术带到了全面应用的地步。 他们在现场提供试玩的50台电脑都配备了独特的水冷散热器，其上有两个独特的圆形窟窿，里面有编织成网兜状的细管，窟窿里面可以倒上水，会被流过细管的热水分别加热30和50摄氏度，前者可以放奶茶咖啡豆浆绿茶什么的进去保暖，后者可以放鸡蛋进去煮，也能够煮熟，不过因为水温上不去想要煮熟需要的时间会有些长。 其实在旁人看来，蜜蜂游戏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他们所谓的“电脑烹饪技术”，其实就只是把把平常放在地上的水冷散热器给搬到了桌子上，然后再给里面加入了温控开关，使其可以通过指定温度罢了。 他们实在想不通什么人会逗比到想要用50度的水温来煮鸡蛋。而且最搞笑的是，这功能明显是室温越低越有用，冬天有个能够给饮料保温的地方的确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东西毕竟是散热系统，到时候很可能达不到50度的煮蛋温度。 当然现在却是七月底天气最热的时候，而且还是人多机多气温奇高的游戏展现场，虽然有空调在卖力工作，但并不用发愁散热器温度会不够高。 不过问题恰恰也在这里，单看那些玩家站着不动都在不停用各种赠品小扇子扇来扇去，一脸要被热坏了的表情，谁会犯二到坐到一个最高温度达到50摄氏度的散热器跟前玩游戏？就为了吃到一只电脑煮的鸡蛋么？ 换成是奢侈品茶叶蛋还差不多！ 只是现实却让他们失望了，煮蛋区的水里面根本没有泡着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也是木有的，每个散热器上面都分别插了两支细细的玻璃棒，就是那种中学物理实验最常见的那种煤油温度计，而此时上面的温度读数都只有30来度，只比室温稍微高了一点点。 所以蜜蜂的“电脑烹饪技术”其实是失败了的，毕竟这个温度可煮不熟鸡蛋，而在白天室外气温时常突破37摄氏度的情况下，给饮料保温这个功能也是没有意义的。 然而蜜蜂却用这次失败的表演，给予他们的蜜蜂游戏电脑一个成功的首秀，帮其树立了高性能低发热的第一印象。 所谓的“蜜蜂游戏电脑”，其实是蜜蜂使用新一代314六核处理器和cw3000桌面级gpu打造的自主游戏主机。不过因为国内禁止生产销售游戏主机的政策，才以主打游戏功能的个人计算机这个不伦不类的身份亮相。 虽然年初时候就有小道消息说上面打算解禁游戏机了，而且去年也有一家有脸想背景的新公司公开发售了两款“家庭运动机”，其实就是主打体感控制的游戏主机。虽然后者因为游戏缺乏售价太高最终黄掉了，但脸想投资游戏机的行为已经证实了传言非虚。 而对于蜜蜂来说，他们当初在推出自家pc产品时也曾经效法“电脑学习机”的故智，刻意强调其游戏功能，不过因为搭载自主系统的原因，蜜蜂pc并没有吸引来多少第三方游戏。 出师不利没有达到预期并没有打击到蜜蜂，他们又卷土重来了。现在摆在这里的蜜蜂pc，其实是从内到外重新打造的产品，处理器换成了自家第三代bar架构，并且搭配优化版的蜜蜂os，可以玩蜜蜂平台上绝大多数手机游戏，这一点上其实和那些所谓的“安卓游戏主机”非常相似，不过蜜蜂可没有拿一颗高性能手机处理器来敷衍用户，提供的性能完全是pc级的，比那些安卓主机强太多了。 当然它们依然是威力加强版手机系统，摆脱电池束缚后功耗固然激增十几倍，但还是比pc和主流游戏机低多了。 第391章 马氏打磨 “这家伙有一个特别狂霸炫酷迪奥炸天的名字，呶，看见了没？行星剧场theplatheatre，不过我更喜欢叫他球场……”轮到苟茂自己时他却不忙着玩自己的，而是不停指点着两边其他人怎么玩游戏，后来更是“义务”担当了新人辅导员，跑去给其他初次接触pt电脑的玩家介绍操作和玩法。 虽然蜜蜂游戏在这里配备了六名showgirl和四名攻城狮的讲解帮助团队，但是架不住电脑和玩家更多，还是有些忙不过来的，所以看到有玩家主动帮他们分担工作，而且似乎干的不赖，貌似没有什么坏影响，所以也就默认了这家伙的存在。本来苟茂都打算掏证件说“天下工蜂是一家”来认认亲的，看到没人上来询问他身份，这个步骤自然也是免了。 不过作为一名普通员工，而且还是才正式入职没多久的新人，无论从职业生涯还是社会生涯上讲，苟茂其实还处在所谓萌新阶段，也就是蠢萌新人的层次，所以他实际上接触pt的时间并不比这些讲解员多多少，在简单指点了一下操作方法以及有什么游戏好玩之后，他立刻发现自己词穷了，没办法只好乱扯一些八卦来凑数。 只是作为萌新，他其实也没了解到多少内幕，他所讲的东西稍微资深一些的蜜蜂粉丝也都是清楚的，这也是那边工作人员不过来撵他走人的原因，在这个粉丝时代，养粉拉关系可是每个员工应尽的义务呢。 作为一台游戏电脑而非游戏主机，这些pt电脑的操控方式自然是键鼠为主，手柄方向盘体感等为辅。登场游戏虽然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体量小巧的手机游戏，剩下的少数大型游戏也基本上是蜜蜂自家网游和单机产品的移植版。 蜜蜂推出这台游戏电脑的目的非常明确，并不是要和xbo还有ps4这些主流游戏机争夺用户，毕竟人家发展了好几年，积累的千万游戏以及数以亿计海量用户并不是初出茅庐的pt能够夺走的，后者真正的对手其实是智能电视还有ouya安卓游戏盒，以及部分家用pc。 同使用遥控器以及无线键鼠的安卓电视还有使用自带手柄的众筹明星ouya相比，使用键鼠操作的pt反而拥有更好的操作体验，因为蜜蜂脑洞大开的硬件设计师们拿出了一款带有触摸板的鼠标。其实给鼠标上添加触摸功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两年前苹果就发布了一款名叫magicmoe的蓝牙无线鼠标，这款外观优雅科幻的鼠标有着更加平整光滑的外形，直接拿掉了鼠标背部最常见的左右键和滚轮，并用一整块支持多点触摸的触摸板代替了它们，轻点左边就是左击，点右边就是右击，还可以缩放拖拉，用法比传统的鼠标丰富多了只要能够习惯后者不在隆起的背部以及消失的击键手感。 pt的配套鼠标外形上倒是没有后者那么激进，左右键滚轮依然得到了保留，不过设计师们却给了它一大一小两块触摸板，一个是在鼠标背部紧挨左右键的地方，为此还特意缩小左右键，以便用户可以随时弯曲手指在触摸板上面左右滑动。而在鼠标接近长方形的底部，四块防滑垫之间还有另外一块更大的触摸板，当用户把鼠标倒过来时，其光学定位引擎就会自动关闭，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手机屏幕一样操作，而且还内置重力感应传感器能够识别横竖屏，使用各种“摇一摇”功能时也不用摇屏幕了，只要摇鼠标就好了。 苟茂就对pt鼠标最大程度同时保留鼠标和手机操作手感的的设计赞不绝口，唯一的不便也就是鼠标尺寸不能做得太大，让用惯了四吋以上大屏手机的人用来有些不习惯，而且它还不带显示屏，同样需要习惯盲搓。 好在这块触摸屏支持悬浮感应，能够检测并显示靠近屏幕的手指轮廓，有了这个功能，盲搓也就变成了明搓，使用效果很是不错。这块“屏”并不是一般常见的电容屏或是已然过时的电阻屏，而是超声波触摸屏，手指或者别的什么异物靠近触摸屏时就会干扰其发出的超声波并被传感器检测到，通过换算就可以知道手指的位置了。 其实这块超声屏本来是给蜜蜂手机准备的，这种技术的好处是支持悬空触摸，同时能够检测到不同的屏幕按压力度，甚至还可以给予用户手指一定的反馈，赋予触摸各种或光滑或粗糙的“实感”，并且透光率最佳，能够提供许多非常科幻和便捷的操作体验，比如指纹识别、悬空操作、心跳检测、模拟实感、力度反馈等等，不过这样一来就对超声波的功率有更大要求，暂时不适合放在续航捉鸡的手机上面，而且超声屏虽然可以无视手套与手指上的水渍，但当污渍落在屏幕上就会干扰信号需要注意时时清洁，所以蜜蜂虽然在这方面投入了不少资源，但是成果最终并没有实际使用到蜜蜂手机上面。 不过这个研究技术倒也没有长久明珠蒙尘，最终还是被pt团队看中，用在了他们的触摸鼠标上面。虽然力度反馈、悬空触摸功能因为usb接口功率的关系被砍掉了，但依然留下了悬浮检测功能，当手指靠近屏幕几毫米时就可以被识别出来并在屏幕上显示模拟的手指轮廓，从而极大地方便用户盲搓。 而且鼠标不像手机需要经常装进口袋里面，通常使用时超声屏都是正面朝下，也不容易沾到灰尘污渍。 其实这款鼠标最应该拿到三号馆那边去，给那些手游厂商还有手游爱好者看看。虽然手游通常是在手机或者平板上面玩，但依然还有一部分玩家更喜欢在pc上借助安卓模拟器来玩手游，这款鼠标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而现在，置身一号馆蜜蜂展台体验区的几十名玩家却是很快就从超声鼠标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记住到今天提供试玩的《仙剑世界ol》上面。 毕竟pt上其他游戏都不是新游戏了，想玩的话回去用手机用电脑也都能玩，完全不必急于这一时。而这款游戏虽然也明确说了有windows版，但是还在封测当中，激活码不好拿，能够在现场体验一下还是很好的。 不得不说蜜蜂大宇强强联合成立东方仙境的合作简直称得上天作之合，蜜蜂的技术和资金，后者的人设和剧情被完美地融合在这部游戏里面，虽然主打穿越与致敬的这部游戏并没有推出新的主角人物和剧情，只是把之前五代产品的人物和剧情放在了一个世界里面，但在重新梳理了时间轴并且填充了大量配角人物和支线剧情之后，表现完全对得起名字里“世界”这两个字。 “大家都知道自《魔兽世界》之后，各种粗制滥造的国产xx世界已经把这两个字给用烂了、玩坏了，以至于某种程度上来说名字里面带上“世界”反而是掉面子差档次的事情，就像各种“xx王”、“xx爵”一样。不过同样也是如此，这两个字可以拉低用户的期望值，当他以为又是一个换皮模仿的国产山寨，进入之后却发现居然是一款少见的精品制作，立即就会感受到开发团队的“诚意”，并且因为自己的误解而产生些许愧疚，进而有很大几率路转粉，然后自然是会变成蜜蜂的义务宣传员，各种安利推荐、各种拉亲朋入伙自不必多说。” “呦呵，看来咱们马老板还有这么深的心机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放下手机，汤佳怡微笑着看向旁边的马竞。 “不过是那些媒体记者的习惯病罢了，什么事情都想要深刻解读一下，其实这个名字就是一个临时代号，我随口说的。” 虽然pt电脑是马竞力推甚至力排众议弄出来的项目，他理应去为其站台鼓吹，但这次马竞却翘班没去，反而呆在家里陪老婆。 关心家庭照顾孕妇自然是一个原因，但其实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pt的定位所谓有些模糊嗳昧，这货虽然顶着电脑的名头，也能够安装大量应用，可以上网、看视频、写文档、处理图片视频等等，但依然不能遮挡其是游戏电脑的事实。官方虽然有意放开游戏机生产销售，但毕竟还没有正式解禁，过分大张旗鼓总是不好的，美帝良心脸想全球第一pc厂商那么大的来头都要用马甲公司和马甲名字来卖游戏机，马竞他们自然也不好当面打脸跟上面对着干。 所以他们给pt制定的宣传推广策略是，多线下、多体验，大量参加各种游戏展，并在蜜蜂自家连锁网吧以及手机加油站提供试玩，以积累初期口碑和用户，然后才是正式上市。 当然了，马竞没有去现场还有一个原因，他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毕竟他的脸皮还没有上交陈进院长那么厚实。 当初为了让汉芯一号在新闻发布会上顺利展示其暂时不具备的指纹识别、mp3播放等复杂功能，陈进安排人将一块144针脚的第三方芯片用砂纸抹掉标识换上“汉芯一号”的名字，顺利通过了国家验收。 而为了确保第一批pt电脑能够顺利立起“低功耗强性能”的第一印象，马竞同样在它们身上使用了传说中的芯片打磨技术，不过他的动手能力可比陈教授强多了，才不会逗比到找一帮民工来做这个，他都是自己弄得，毕竟已经轻车熟路了。 要是能够拿到一片pt电脑的cw3000gpu，将其切片显微分析，就会发现这款gpu被人动了手脚，里面额外封装了一块特殊的芯片。那自然是马竞“手工”打造的碳管版本的cw显示芯片，也正是因为有了它们，3000系列芯片的性能才能突飞猛进，直接从手机级别跃进到了桌面级。虽然依然敌不过nv和amd的高端旗舰，却已经达到中端独显的程度了，而且功耗却没有增加太多。 其实马竞完全可以用碳管芯片打造一只“全碳电脑”（当然玻璃屏幕、金属导线、塑料电路板什么的还是不能少的），功耗还可以降的更低，完全不需要水冷，直接像手机一样裸着芯片依靠空气散热都没问题。 不过他自然是明白什么叫做过犹不及的道理，pt电脑又不是用来骗经费的汉芯，最终还是要上市销售的，给它们加料只是为了更好地展示效果，就像是方便面包装袋上那些大块的牛肉和鸡块，就像大众柴油车的超低排放一样，都只是宣传效果，认真你就输了。 当然人家方便面厂会在勾人食欲的牛肉块下面用小字标上“图文仅供参考，详情参见标签”来免责，马竞让用于展示的pt电脑提前达到最佳状态，目的也只是用来给予公司上下还有消费者信心，从而为这个项目赢来更多的时间。最终零售版本的pt还是得使用原装正版的芯片的，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皮用来生产碳管芯片。 而且有皮肤危机在那里顶着，他也不会大众那样装着装着结果自己也信了。 在今年5月美国西弗吉尼亚大学的一个研究团队发文质疑大众柴油车的排放数据与宣传值差异巨大，而大众却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排放是妥妥的，绝不承认。 只是这样只是捂着耳朵喊“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罢了，毕竟他们卖了那么多的神车出去，任何有心人都可以搞一辆车然后重复论文里面提到的测试方法，真相很容易发现的。虽然马竞是奔驰粉，从来没买过一辆大众牌汽车，自然也没做过这个实验，但他相信那个大学团队不是在哗众取宠，毕竟谁真谁假太容易拆穿了。 而这也是马竞为什么一再推迟pt电脑上市时间的原因，展示试玩的机器始终在己方控制之下，就算有人突破重重安保，也可以依靠藏在机箱里面的自毁装置保住这个秘密，可要是正式发售了，自然不能再用这么极端的保密手段了。 第392章 由来 其实不只是被邀请体验测试的记者下意识地过分解读了《仙剑世界》的命名，他们以及更多人同样过分解读了pt这个名字。 最开始的时候，pt游戏电脑并没有pt这个名字，作为桌面版蜜蜂bar架构系统，它原本叫做“新平台”，或者确切说是pc新平台，只是叫着叫着大家的懒病就开始影响到这个新生的系统，慢慢地就变成了“pt”。 等到要推出来见人的时候，忽然有人说叫pt是不是显得太“普通”了一点点？ 众人皆以为然，于是就顺着pt这个缩写，联系上下文，哦不，是联系这款电脑的特点，给出了theplatheatre行星剧场这样显得颇为文艺、带了点儿小清新味道的名字。 这倒不是现在流行小清新文艺范儿的原因，而是和这台游戏电脑或者说半成品游戏主机那独特的“芯”有关。不但cpu和gpu是全新的、操作系统是专门定制的，蜜蜂还专门联合多个部门为其打造了专属的游戏引擎，也就是第四代的虚拟地球引擎vee4。 pt上的3d游戏和软件，都必须通过vee4来运行，事实上承担了类似directx11、opengl这些硬件接口程序的作用，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简化游戏开发环节，即使因此导致功能不全面也认了，毕竟先要解决有无的问题，再来谈其它。 从这点来说，pt其实是专业地不能再专业的游戏机了，更何况它还是“传统”精简指令集架构，更是满满地游戏机范儿，不过这么一个家伙却要顶着电脑的名头出来招摇，也实在是醉到了一大片。 话说，所谓的电子游戏机原本就是用途特定、只能运行特定软件的一类计算机，有着成本较低便于大规模量产，同时又有不错的画面和音效表现偏重娱乐功能等显著特征。 而精简架构处理器，天然地又有着结构简单成本低、专门设计后在特定领域性能良好的优点，因此深受广大游戏机厂商喜爱。从索尼sce的ps家族1代，任天堂wii、wiiu，这两大主机平台都是精简指令集的天下，只有“后起之秀”的微软在初代xbox上面搭载了是x86的奔腾三处理器，毕竟最初微软搞主机游戏就是因为索尼拒绝了windows，而行业第二的任天堂也拒绝了微软的收购意向，只好自己下场动手了。 而到了第二代的xbox360，微软却是学乖了，放弃了好基友intel的奔腾，转而使用ibm的powerpc处理器。 有意思的是，这一代三大主机都使用的是powerpc，不过三家公司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定制，其中索尼ps3的“定制”最深入，索尼子公司索尼电脑娱乐联合东芝与ibm合作开发了一主八协、主频超过3ghz的神物cell处理器，而微软则是定制了三核版命名为xenon，只有最抠门的老任直接使用单核的powerpc750，主频最高1点1ghz。 一代又一代精简架构处理器可谓是撑起了游戏机行业的半边天，不过到了新一代主机，形式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任天堂前年公布去年末才开始发售的新一代主机wiiu倒是还继续使用powerpc750，不过却是更新了制程并且变成了三核设计，但因为控制功耗的原因性能还不如远房亲戚微软xenon，同时老任从清仓大减价的amd那里买来了08年发布的中端gpurv770，使得wiiu继续保持三大主机性能倒数第一的位置，不过老任就是这么自信，毕竟是第一个上市的次世代主机，而且还有wii时代良好的用户体验，他们还推出了买主机送平板活动（新版手柄带有一块触摸显示器，更像个平板）。 而索尼和微软在今年相继发布的新一代游戏主机ps4和xboxone却都是都放弃了powerpc，同时选择了著名农企amd的8核apu作为处理器。 而amd毫无疑问是复杂指令集x86架构阵营的，这个选择使得ps4和xbo都不能支持前代游戏，这对玩家、软件厂商、主机厂商来说都是不小的代价。而之所以要这么干，两家公司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微软作为x86操作系统龙头，天然是亲近后者的，正好趁机实现了win8系统横跨pc、游戏主机、手机、平板的全球一统梦想，尽管win8的业绩最终没有达到这个预期，但这个单一系统全平台覆盖战略却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而索尼却是因为受够了cell处理器，后者虽然性能高到可以拿来组装超算，但对于游戏开发商来说却是一个高难副本，一主多协的硬件架构加剧了游戏优化难度，导致早期平台游戏不足，让索尼亏了不少钱主机厂商通常都是亏本卖硬件，依靠代为发行游戏提成赚钱，任天堂就非常喜欢嘲笑前者低下的软硬件销售比。 再加上索尼总公司因为电视和pc业务亏损不得不卖楼救急的关系，自然不能再豪气地选择定制硬件，干脆选择amd的一揽子套装，也就是情理之中了。而且游戏开发机其实都是高性能pc，选择x86架构能够大大方便游戏开发、降低开发成本。 随着时代发展，个人计算机越来越强调影音娱乐功能，游戏大作早就成了推动硬件升级的主力推手，使得它们变得越来越像游戏机，而同时游戏主机也不再只是满足于游戏功能，它们被插上了网线能够上网看视频，除了不会标配键盘鼠标以外，主机变得越来越像一台家用电脑，多人模式、网络模式也基本上成了主流单机大作的标配，这也是为什么国外没有如大陆这么繁荣的网游市场的缘故人家的游戏机其实也能玩网游，还是免费的（想要购买客户端）。 所谓融合处理器apu，其实有些类似手机处理器的soc系统芯片多合一方式，把cpu、gpu都集成在同一颗芯片里面，这样二者之间的数据通信距离将大大缩短，可以使用更贵也更快的通讯总线，从而大大提升系统整体的性能与效率并且降低功耗和成本。 芯片soc化这股风从手机等便携设备吹起，越演越烈，现在唯二的pc处理器巨amd和intel也相继推出了apu与核显cpu，把显卡做进了cpu里面。让一众第三方独显厂商以及gpu巨头nvidia略感庆幸的是，无论是apu还是核显酷睿，暂时都只是放翻了两家各自的集成显卡，对于中高端独显的影响并不大，毕竟pc单机大作一个赛一个都是性能怪兽，甚至碰到优化不足的游戏，四路泰坦照样跪给你看。 其实这就是pc的开放性导致的坏处了，各家厂商不断推出性能更加强大的硬件，在软件一定的情况下自然碾压性能不如自己的对手，但等到这种配置变成主流，懒惰的软件开发商就会把它们当做标配，昔日的流畅至尊又会发现自己hold不住最新的游戏和软件了。 同样的问题也在安卓手机、平板上发生着，当主流手机都是512mb内存时，1gb内存的自然更加流畅，可等到主流变成1gb，就需要2gb才能流畅了。与之相比，iphone祖传的512mb（4、4s）反而能够坚持更长时间。 从这点上来说，iphone其实就是变相的游戏机，一年一款的发售节奏限制了硬件规格，逼迫软件商努力优化产品以达成最佳效果，而安卓阵营对于软件商的约束就要低下地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微软和索尼sce都已经走到了x86阵营，前面使用pc配件甚至操作系统（xbo的定制版win8）、并且可以使用联网验证来防盗版，却还要保住主机这张皮的原因，除了限制盗版的因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压住软件商，避免他们把pc平台“负优化”的恶劣风气带过来。 不过这样的压制，需要有一个强势的平台发行商才能够做到，毕竟优化是需要成本的，同时选择了apu的索尼和微软等于是站在了同一阵营，非常接近的硬件配置使得双方平台上的游戏可以比较方便地互相移植，而性能最差又固守powerpc平台的任天堂，他们这半年来在第三方游戏方面的遭遇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所以马竞非常不看好ouya之类安卓游戏主机，因为就连安卓他爹的谷歌都不能统一硬件规格和系统版本，就更别提只有几千万筹款的ouya了。安卓平台上的确是有着越来越多的游戏，重度化的“大作”也的确是越来越多，但它们对于硬件的要求也是不断增加的，也就是说安卓大作移植到安卓主机同样是有移植成本的，需要花费时间和资源来做优化降低游戏的资源需求，可要是厂商有心优化，为什么不直接放出优化版，非要拿半成品出来恶心人呢？ 其实马竞用高性能的“手机”处理器来做游戏主机这件事，给人感觉是在走任天堂的老路、错路，同样是精简架构主机、同样是“小众”平台，同样靠着第一方自家游戏撑场面，好吧，暂时来看，把pt和wiiu放在一起说，是马竞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过蜜蜂和任天堂的情况又是不一样的，因为蜜蜂是开挂的啊！ 其实即便马竞用x86或者arm，甚至已然被抛弃的powerpc，依然不可能打造出能够确保流行确保成功的游戏主机，毕竟新系统的销量和市场潜力都还是未知数，风险太大。虽然无数人都喜欢那14亿的人口基数说事儿，但要是人多就是一切，也就没有八旗入关、八国联军那些陈年旧事了。 这样一来，还不如使用自家bar架构和蜜蜂系统得了，至少系统的控制权是100%握在蜜蜂和马竞手里，而且还有几十万移动应用和几万款手机游戏可以作为基本盘，何乐不为呢？ 至于自己一肩挑的成本问题，对于马竞和蜜蜂来说，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cpu？我们博采众长、自主设计，研发成本降到最低。 gpu？我们博采众长、自主设计，研发成本降到最低。 系统？我们自主设计、多年积累，移植成本降到最低。 游戏？我们博采众长、自主设计，研发成本降到最低。 相比起任天堂那些知名ip，蜜蜂旗下虽然没有多少世界知名大作，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其本身就拥有业界第一快的开发速度，还早早建立了强大的众包开发平台，不断从广大网友手中收购创意和软件，然后通过bc平台转码成为蜜蜂风格的自有软件，几年下来早就积累下了海量应用与游戏，因此完全不需要担心数量问题。甚至与还可以特地为少数用户私人订制特殊软件与游戏，便宜不说速度还快得飞起！ 话说蜜蜂虽然有专业知识产权律师指导，还有自己的版权查重平台，不会弄成像素级抄袭那样没品没节操的事情，但蜜蜂os的山寨问题依然很严重，而且比安卓平台更加规范，因为有蜜蜂在后面扶持和组织。 在解决核心应用的有无问题上，蜜蜂的行动力比微软高多了，直接就自己披着马甲上阵，捣鼓出一堆内嵌官方页面的第三方应用来。 不过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应用的有无问题，只要官方应用来了并且使用效果超过他们的网页套皮版，后者就会被暂停下载和使用，并且全力导流给官方版当然删除却是不会删除的，万一官方app挂了还可以重新拿出来应急不是？ 第393章 纽带 听见耳边音乐声音突然发生变化，马竞睁开双眼从仰躺着的按摩椅上面坐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果然看到穿着一件碎花格子图案连衣裙，正在缓步走来的汤佳怡。 视线落在对方身上，马竞忍不住笑了，只见她左手轻按在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右手扶着后腰，一幅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孕妇模样。 “亲爱的，你至于么？这才几个月啊！” “我先习惯下不行么？”说罢，汤佳怡稍微扫了一眼，快步走到马竞座位旁边，拿起一只粉红色背壳的手机，熟练的拗造型、试光线，然后单手拿着对着自己脸就是“咔嚓”石头、“咔嚓”剪刀、“咔嚓”布的卖萌三连拍，然后发送私人围脖@老妈，这才张口说道：“好了，今天的任务搞定了！” “不是说好的拍照记录孕期变化将来好给儿子女儿们看么，你怎么不拍肚子光拍脸啊？” “光拍脸就可以了，我这脸都大了好几圈了，都快不能见人了还不够啊？”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有些肉肉的脸颊，手掌落下来却是把坐着的马竞拉了起来，来了个鹊巢鸠占。 尽管旁边还有另外一张同样的按摩椅，不远处更有好几种不同形状的沙发完全可以满足需要，但她就是喜欢挤占马竞坐过的椅子，表示坐过的椅子形状符合人体工程学、温度也更合适，其实这些都只是借口，她就是看不惯马竞闭着眼睛躺在按摩椅上做工作的那幅惫赖样子罢了。 坐下来之后，汤佳怡先是向后倒仰靠着靠背上，长长地、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这才举起右手上的手机，点开了一个应用，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 马竞左手撑在在椅子扶手上，右手前伸轻轻按在汤佳怡的肚子上，笑着说道：“佳佳，你说要是他们四个将来知道你这个老妈早在他们还不成人形时就天天看它们的果体直播秀，会是什么表情？” “一边忙你的去，不准在这儿挑拨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他们会听见的！” 随着汤佳怡怀孕到了第四个月，进入孕中期，她肚子里面的两男两女四个小小胎儿已经渡过了生命中的前两个关卡，虽然只有指头大，但已经发育得初具人形，有了可以辩识的人类脸孔和体型，并且可以初步感受到外界声音和光照变化。 为了让四个宝宝在起跑线上更具优势，他们家里的音响都已经被她征用了，只要检测到汤佳怡靠近就开始播放轻柔的胎教音乐，让她成了自带出场bgm的女人，唯一的问题就是胎教音乐都太过轻柔舒缓，远没有动漫人物出场bgm那么特色鲜明。 随着汤佳怡进入到风险较小的孕中期，并且身边还有专业陪护人员24小时候命，闲不住的吕薇已经在月初陪同放了暑假特地来鹭岛看望女儿女婿的汤奇汤副校长一起飞去了南半球，现在应该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不过虽然人在国外，但吕薇临走前还是给汤佳怡发布了每日任务，要求她每天都要拍几张照片@给她看，顺便报平安。 汤佳怡之所以要到马竞这里来取手机，却是吕薇没收了她的手机交给马竞保管。倒不是因为担心所谓的手机辐射问题，人家好歹也是在通信企业97年邮电分家以前的邮电局工作过的人，不必担心正常使用手机会对女儿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外孙外孙女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之所以要没收手机，完全是因为汤佳怡沉迷于手机上的一个特殊应用。 就是此刻她正在看的那个视频直播应用。 胎儿进入四个月以后，就能够听见胎心、胎动，并且可以用彩色超声波成像技术看到他们的脸孔、身形，而导致汤佳怡沉迷其中的就是因为马竞为她做了一个有些类似彩超的一个探测设备。 在汤佳怡腰上围着一个内置有麦克风等多种传感器的特制腰带，能够实时采集她肚子里面的各种音响、生物电等信号，然后发送到家庭网络，经过地下室里面的服务器分析，把各种声音的音源以及代表的动作意义解析出来，结合3dcgi软件，“模拟”出一个类似彩超影像的体内实况视频流。而汤佳怡手机上的“宝宝做什么”应用，就可以调用属于宝宝部分的视频画面，呈现给她。 实际上这些画面的准确度是相当低的，毕竟戴在腰上的采集器只是相当于被动声呐，精度和灵敏度都远远比不上能够主动发出探测信号的专业彩超设备，不过汤佳怡却不在乎，反而更喜欢屏幕上更像人形的宝宝形象这个不专业应用上面胎儿的形象都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进行了“适当”修改，变得顺眼多了。 正常情况下，胎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头大身子小，小胳膊小细腿的，身体、五官比例看起来其实并不怎么好看，不过既然已经不准确了，又不是用于科学和医学研究用途，他自然就不用在乎准确性和专业性的进一步降低了，自然是怎么顺眼怎么来。 至于这样一来四个宝宝的样貌和他们此刻的真实形象不符的问题，那就更加不是问题了，胎儿时代骨骼发育还没有定型，所有发育正常身上没有多出来或者少了什么的同阶段宝宝，看起来都是相差不多没有比较意义，计较胎儿的面容完全是闲得蛋疼。 说到底，他给汤佳怡看的只是模拟的cgi动画，只要能够起到加强她和肚子里面孩子的联系这个作用就可以了，陪护的专业人员看的自然是另外的专业画面。 对于坐拥一台小号私人超算的马竞来说，弄这么一摊完全不费什么事儿，反而有效地平抑了汤佳怡的情绪，妥妥的物有所值。 随着蜜蜂在数据中心上面的投入越来越大，再把碳管版处理器混在里面产生的效果也越来越不明显了，于是马竞转而把它们用在自己家里以及车上，甚至俩人的手机上。虽然因为空间原因，并不能在这些地方无限堆积芯片产生什么逆天计算力，再说也没有那么多芯片产量，但还是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家里服务器的运算能力虽然上不了今年的全国超算排行榜top100，但其百亿次以上的数据也算得上是小号超算了。 而且因为运算能力都是他私人专用，距离更近可以使用高速局域网与其交换数据，可以随心所欲随意折腾，实际用起来比公司的超算还要方便快捷。 当然，这个只有汤佳怡一个用户的“宝宝做什么”应用只是马竞随意而为的作品，其本身并不占用服务器多少资源，大部分资源还是被他用在日常的工作研究上面。 虽然马竞已经很少直接出手编写软件了，但在通过更加基础技术的蜜蜂研究院里面他的作用反而越来越大了，他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是沟通多个项目组，是促进跨领域横向研究的“超级纽带”和“超级leader（团队领袖）”。凭借着他的保密权限以及超强精力和理解力，马竞良好把控着蜜蜂研究体系的方向和进度，极大地避免了队伍扩大之后的沟通成本急剧上升问题诺基亚与intel合作的meego系统就是败在双方团队的配合沟通问题上面，因为目标问题不断推翻之前的劳动成果，凭白浪费千人团队的研发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这几年里面成果频出的原因，有马竞这个超级纽带在，无论研究团队扩大到多少人，甚至能够像小团队一样有着良好的沟通和协作。当然要是遇到一些技术难题，马竞也不介意自己撸袖子上场，甚至依靠黑客破解技术从同行那里获取参考信息反正他是基于高效率的产品逆向工程而非入侵公司网络来获取信息，完全不必担心被人抓住马脚告他窃取商业机密的问题。 “嘻嘻，马竞你看小芝芝在咬手呢，咬的还是小饼干的手呢！”汤佳怡忽然拍了拍马竞的手，惊喜地说道：“哈哈，我要把这个截图存起来，等将来小芝芝长大了我就给她看！” 马家四胞胎们还没有分出来老大老二，名字就已经被汤佳怡给分别安在了各自的头上，当然是小名儿。那个非常符合我大吃货帝国风格的名字“芝麻甜饼”本来只是随意说笑的，结果在网络上获得了不少点赞，马竞和汤佳怡干脆就真的用这四个字给他们其小名。当时两个懒蛋都准备将来的正式大名儿也从这四个字里面取，却被孩子外公汤奇叫停了，他表示小名儿好听好记就可以，就算叫黑蛋、小胖都没事，但是大名可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要认真一些，于是四个宝宝的命名权就被他们外公轻松入手了。 两个女宝宝分别是小芝芝、小甜甜，两个男宝宝则是小麻糖和小饼干，不过除了汤佳怡两口子，其他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马竞是依靠比对四个胎儿的真实“面容”，而汤佳怡却完全是依靠一双母亲的眼睛，也是颇为神奇。 所以马竞并不奇怪汤佳怡能够叫出宝宝们的名字，他只是说道：“不过是大脑发育时产生的随机动作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切！”汤佳怡翻了马竞一个白眼卫生球，自顾自地暂停、截图，然后继续播放，过了会儿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还不等马竞讽刺一下老婆你咋这么爱笑呢，汤佳怡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是从遥远南半球打了过来，两地有11个小时时差，马竞这边也就是夜里21点了，而那边才是上午十点，刚刚吃完早餐，这个时间也是提前约定好的，等下汤妈就该催着汤佳怡去早早睡觉了。 因为汤佳怡经常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四个小不点儿看上一整天，明显是有了网瘾，吕薇这才严禁她平时接触手机，并且即使在国外也要掐着时间，时不时打电话、发消息来查岗确定手机不在她手里面才放心。 汤佳怡先是把刚才截图那张咬手图发了过去，这才说道：“妈，你看小芝芝在咬小饼干的手呢！” 明显在这个话题上，两个女人更有话题，围绕着他们足足聊了十几分钟，当然也有国际网络有些慢，需要等待图片传输的原因。 不过吕薇明显是看穿了女儿试图拖延时间晚睡的企图，还是及时开口劝她赶紧睡觉去。 “不嘛！我都胖了好几圈了，除了宽松的连衣裙别的裙子都穿不上了呢！”汤佳怡连忙叫屈：“娘啊！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多吃多睡、多吃多睡，您这是把我当猪养啊！一个月胖十斤，再养几个月就可以拉去卖了！” 只是这话她一问出口，马上就遭到了吕薇的言语镇压：“谁叫你图省事一次怀四个的？别人是一张口管两个人，你却是一大四小五张嘴，当然要多吃些！” 关于这个多吃多睡的问题，无论汤佳怡和马竞怎么引用营养师和孕期护理师的专业意见，吕薇就只是死咬着四个比一个吃得多这一条，汤马二人也就只能败退了。 好在吕薇虽然有些过分紧张，比大大咧咧的汤佳怡夫妇两个还要在意她的肚子，但始终还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只是喜欢保守些觉得更保险罢了，她其实也明白孕期肥胖其实反而不利于胎儿，将来生产也麻烦，所以并不反对汤佳怡多做运动，但是多睡多吃的修养规矩却是死活不准变动的。 因此汤佳怡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自己会房间睡觉去了，临了还要马竞给躺在床上摆出指定手势的她拍张照片发给老妈，来确认的确是乖乖睡觉去了。 带着汤佳怡手机离开卧室，马竞回到自己书房继续工作，这会儿蜜蜂在亚洲和澳洲各地的研究分部都已经陆续下班了，但此时却正是西半球的上午时分，他还需要多留一会儿，好跟各个研究团队的leader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毕竟直接交流效果更好。 第394章 炫耀 马竞赶在点之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洗澡休息去了，不过他最后发的一条围脖却是炸出来了不少夜猫子。 每天深夜著名水王@马竞“停水”时都会发一条晚安围脖，他的粉丝们并不会觉得意外，甚至以这条围脖为催睡信号的人也不在少数。通常这些晚安围脖都有固定的格式：简单的“晚安好梦”祝福加上一到七个“拜拜、月亮、床”之类的“夜晚系”表情，然后再配上一张风景图片就齐活了。 但是这次马竞的晚安围脖却有些不太一样，他的配图是一片绿色和黄棕色混合的树林，画面上的树木都稍显稀疏、细弱，应该都是树龄不大的林子，除了个别生物钟到点困倦眼花的网友，大部分人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这片树林里有一个巨大的蜜蜂logo图案，偏浅的树海背景上，深绿线条描绘的蜜蜂图案还是比较醒目的，更何况图案内部还有明显的花草填充痕迹，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蓝色小花，让人不由得想起蜜蜂使用多年的蓝白条纹蜜蜂logo。 条纹蜜蜂图案实际上也没有完全废弃，而是变成了蜜蜂系统beeos的logo，同作为硬件产品商标的六边格地球图案经常同时出现，所以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一开始大家只当是马老板跟大家开玩笑，随手p了张图放上来，毕竟马竞有这方面的恶劣前科，他和粉丝互动的很大一块内容就是玩“你说我p”的改图游戏。这种互动游戏大约是起源于度娘贴吧，网友发一张自称是自己照片的图片，求高人帮忙把碍眼路人p掉，结果p出来的图片通常是路人变主角，主角不见鸟，总之就是一定要把图片弄得各种雷囧各种羞耻才算合格。 相比起别的高手，马竞无疑精力更加旺盛，同时处理能力突破天际，通常图片发出来几分钟就会有结果，因此吸引了很多喜欢这个游戏的网友成为了他的粉丝。而这些网友里面夜猫族的比例通常比较高，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盖起了回复楼，把这条围脖顶到了回复榜上面，这时候正经的分析才出现了。 马竞虽然也p过风景照片，不过主要还是做减法：p掉灰蒙蒙的雾霾还有茫茫多的人海，至于这种在风景上面直接添加内容的做法却是没有过的，因此那位分析的网友认为这应该是一张真实的照片。 被他这么一点醒，其他网友也是行动起来了，虽然因为ufo、外星小孩之类p图泛滥的关系，“无图无真相”早就变得不靠谱起来，但是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拜日益进步的图片搜索技术所赐，现在大家再碰到类似耸人听闻或者新奇的图片，都会习惯性地用各大搜索引擎的以图搜图功能来一发试试看。 结果这么一搜，的确是发现了更多有着蜜蜂图案的树林图片，而且无一例外地，都是那种一看就是新生小树构成的林子，树干细弱、树冠没有撑开，叶片颜色也偏浅，并且图片发布日期都是当天。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蜜蜂好像搞过一个什么种树活动来着。 说起来也是一个杯具，网络上新闻热点的持续时间越来越短，现如今普通就在八月初点儿的更是经常连24小时都没有，无数人和物都因为话题特殊或者水军推动走上了获关注、上排行、热搜热议，不提你就out了的“走红快车道”，不过通常这样的走红保质期也很短，没几天甚至一晚上功夫就过气没人理会了。 因为时代变了，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最受伤的无疑是“这件事我能讲半辈子”，兴致勃勃给朋友亲戚网友谈起某个红人红事试图引起话题时，如果对方也已经通过网络了解到了，自己反而会受到“你这段子太out了，我早都知道了”的反弹伤害，所以网友们只得“拼命向前”，再去寻觅新的谈资素材，所以那些红人红事们很快就被网友们忘在了脑后，管它爱谁谁。 蜜蜂的“大树计划”的遭遇大抵也是如此，热闹了没几天，随着全国植树节和各地植树周、植树月的陆续过去，大树计划在网络上也慢慢沉寂下去，即便是蜜蜂后来又搞了个“种树网”，鼓励网友在身边周围种树，但最终也只是便宜一小部分人而已，毕竟大多数城市用户身边没有空闲的土地，种在花盆里面又不算数，而还待在农村的人大多又不经常上网，结果这样一来，又有网又有合适空地，还能方便弄到树苗的网友总是少数，导致“全民种树”app的活跃用户数量不断萎缩，眼看着就要变“鬼”了。 就在前几天这个应用改名变成了“全民farm”，正式放开了对花盆君的限制，无论是种树还是种花，就算只是在显示器旁边摆一盆仙人球或者一杯水培铜钱草也能够获得认证并且持续获得“树叶”，但官方却也同步修改了“树叶”的使用规则，含金量大幅度下降，等于说是变了性质。不过即便发生了这样的剧变，网络上注意到此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要不是大家发现那些搜到的图片很多右下角都有“全民farm”的水印标记，可能还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应用。 到了这一步，一些网友已经明白了，人家马老板这是低调地表功呢，这些蜜蜂树林的确是蜜蜂树林，应该就是年初蜜蜂搞大树计划时种植下去的，经过近半年的生长，大部分树苗都存活了下来，虽然还有些细弱，遮不住树下枯黄的土地，但也已经又了那么一丝聚木成林的气象了。 而树林里那些巨大的蜜蜂图案，毫疑问是蜜蜂的“防伪”手段，这样一来只要这些林子不被破坏，蜜蜂也就把自己的logo永久地印在了地球上，比起麦田画之类季节性的东西，有效期无疑要长许多。 唯一可惜的是，虽然蜜蜂在“全民farm”应用以及“大树计划”官方网站上，陆续公示了自己在全国建立的全部73处林场的位置和经纬度坐标，但因为所有在线地图服务使用的民用级卫星图片出于保密和安全考虑，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前的老图，输入坐标查询那些地方，看到的依然是秃坡荒岭的萧条模样，并不能看到大地上的蜜蜂logo。 虽然有说话不经大脑的人理解就截图表示马竞这是耍人玩，其实压根没有种树，没有什么蜜蜂logo，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截取的蜜蜂总部卫星照片给拍了回去即便在蜜蜂地图上面蜜蜂总部依然还是两年前老样子，看不到那个仿佛倒扣果冻的超级大棚，只有切换到3d模式才能看到这颗大果冻还有周围的山林以及远处其他建筑。 3d模式是在蜜蜂地图刚推出就具有的功能，能够在网页和后来的手机客户端上显示3d的地形地貌，只是这些山啊林啊、楼啊桥啊的什么的都非常的粗糙，经常出现漫山都是纸片树、全城一栋楼的错误满屏的情况，除了蜜蜂自家建筑，以及一些著名公共建筑以外，其他绝大多数城市建筑全部是经过简单染色的各种盒子、柱子、大饼、铁环等组成“彩色积木”。 而蜜蜂对此的解释却是振振有辞，满山纸片树是为了减少3d模型数量，加快页面载入速度，而之所以用“积木”却不是为了敷衍用户，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取得建筑所有人的形象使用授权，为了尊重对方所有的“建筑肖像权”，才特地用卡通风格的彩色积木代替的。 实际上除了夜晚的埃菲尔铁塔以及其他有夜间灯光表演的部分欧洲建筑，很少有建筑存在所谓禁止他人使用的“建筑肖像权”的，只要不是恶意使用通常都没事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自然是蜜蜂地图光明正大偷工减料的说辞，他们的地形还有建筑外形数据都是蜜蜂通过分析识别卫星地图数据得到的，顶多再更加一些网络公开资料加以修正，全自动生成的3d建模自然是要多粗糙就有多粗糙，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 但人家是免费服务，早早就在默认使用协议里面注明了一堆免责条款，用户只有用与不用权利，虽然也有提建议的权利，但听不听做不做就是蜜蜂的权利了。 有意思的是，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这种粗糙的城市3d地图反而成了蜜蜂地图最受欢迎的功能，传统2d地图以及卫星地图反倒用的人越来越少了。 3d地图相比2d的传统地图还有俯视角的卫星照片，无疑有着更加简单直观的优点，尤其是经过简单染色看起来更容易分辨的新一代3d地图更是如此。不过3d低头有个问题困扰着这种技术的广泛应用，那就是载入速度，毫无疑问多了一堆3d建模的它要比另外两种地图，尤其是只有简单点线色块的传统地图慢多了，而蜜蜂的积木风格3d地图固然失之精准，但在载入速度方面却是遥遥领先其他地图服务。 随着网络带宽越来越大、用户设备性能不断提高，蜜蜂也在3d地图上加入了更多互动元素以美化这粗糙的世界，树木农田变得更加好看，海面河面也有了深浅不一的蓝色波涛清楚地表明流向，看起来更加生动。 而在“全民观天”计划取得成功之后，他们更是把区域实时天气的功能引入了进来，勾选开启新增的天气图层以后，3d地图上面会显示一个半透明的遮罩层，用蓝灰白抖动等颜色和效果表示不同区域的实时天气。 同样的技术也被用于显示交通流量，勾选交通图层以后，就可以看到在道路、机场还有河海航道上出现或多或少正在移动的像素风格汽车、飞机和航船，比起其他地图用不同颜色线条来区分流量显得形象多了。而在那些著名景点处，有时候还能看到卡通版的人山人海一个个用“o”和“介”组成的火柴人从车流上下来，密密麻麻涌进景区大门。 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有些囧的问题，那就是这些汽车的密度还有人流的密度都是根据公布数据来自动变化的，结果就是一旦到了黄金周，网友们就不管随意开启“交通”图层了，那时候密密麻麻的车流、飞机流，尤其是景区人流会导致计算量大增浏览器产生卡顿现象，尤其蜜蜂浏览器以外的其他浏览器，一道黄金周或者春运就会卡顿甚至崩溃，也成了网上一景。 这样一来，每逢大小黄金周，呆在家里和办公室的网友，除了在围脖等社交媒体上调侃着堵在高速公路上跳公路舞打公路羽毛球的旅客。们，以及揶揄去故宫九寨沟看“人海”的游客们，又多了一个新的“娱乐项目”，那就是让自己的浏览器去挑战各大热门景点，看看谁先崩掉。 自然地，也有一些网友就试图在蜜蜂地图上搜寻73处蜜蜂林场，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果，地图上有蜜蜂林场的标记，但是并没有树林图案，也同样没有够新的卫星图，除了蜜蜂林场四个字，以及代表范围的框线以外再无其他，很显然这是蜜蜂地图的攻城狮们并没有因为其是蜜蜂自家产业而予以特殊关照。 同样也有人忍不住@马竞，寻求他的回答，不过那家伙此刻却是已经睡觉了，虽然并没有断开网络，但只是e7u在挂机值守，所以他们只能得到一堆“zzzzzzzzz”的自动回复。 好在网友们虽然叫不醒沉睡的马竞，却可以找到还没睡的网友，要是知道对方电话也可以打电话线下唤醒嘛，因此网友们的探究之手就伸向了蜜蜂员工，尤其是那些之前曾在围脖上晒植树照片的蜜蜂员工们，很快就知道了更多的细节。 这些图案的确是有意安排的，虽然蜜蜂出于环保以及成活率的考虑，大量使用了抗旱耐瘠的当地树种，甚至没有多少经济价值的野生树种，但他们也不是一味的乱种一气，事先他们的确有见到有人在地上画一个巨大的蜜蜂图案出来，图案内外以及线条上的树坑都分别指定了树种。 好吧水落石出了，网友们可以安心的洗洗睡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大树计划官方网站上出现了一条快讯：循环手机借出量超过新机出货量，大树计划改变蜜蜂手机业务结构。 第395章 进退之间 虽然正式推出大树计划半年来，因为价格原因专门负责循环手机项目的格林富彻（greenfuture），这家马竞个人独资公司本身并没有赚到多少钱，但他却并不后悔一年前的这个选择。固然格林富彻没赚钱，但他这个项目却极大地扩充了beeos用户数，增加了阵营影响力和系统生态号召力，半年来高速增长的蜜蜂软件商店销售额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要知道无论神船手机和aqua手机有多火，它们的销量加起来也没有超过10万台，蜜蜂真正卖的最多的还是千元机小西瓜，这款千元机因为“千元以下最流畅智能手机”的口碑评价而销量大爆发，是蜜蜂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连破五百万和千万销量大关的明星产品。 不过因为市面上千元机越来越多、并且配置越来越高，再加上安卓4的不断成熟，小西瓜的“流畅”开始不低其他安卓千元机甚至百元机的“好玩”，销量明显有了下滑，不复12年时的悍勇。 终于使得蜜蜂系统活跃设备数终于艰难的超过了千万大关，成了全球第六大手机操作系统，但因为马竞并没有对外授权蜜蜂系统，这也就意味着beeos自始至终只有一千万左右的用户。 这时候马竞就必须拿出新的可以爆销量，撑起蜜蜂系统用户数的新产品出来，否则其他股东绝对会催着他赶紧丢掉蜜蜂系统，投身安卓的汪洋大海里面去的。 说起来也是讽刺，蜜蜂集团的“亲儿子”蜜蜂系统的整体盈利水平居然还不如半途抱养的“养子”bma八马安卓rom。 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出现这样的结果本身并不奇怪，虽然蜜蜂自己并没有使用八马rom打造安卓手机，使得八马并没有贡献任何硬件营收，但依靠其他合作中小厂商的预装，以及网友的修改适配，也使得八马的装机量轻轻松松超过了蜜蜂系统，更多的用户自然带来更多的网络游戏和在线广告收入。甚至于蜜蜂软件商店八马版收入也高过了蜜蜂版，毕竟前者只需要审核引入安卓平台上的百万应用就可以，后者却还要陪着小心邀请、鼓励第三方开发蜜蜂版应用。 毕竟无论是第一方还是第三方，软件开发商为系统平台打造游戏和软件时，收益分析、风险评测都是少不了的，即便马竞可以用耗损威望的代价，强令自家体系内的软件和游戏开发团队，冒着赔钱的风险提供支持，但是对于第三方他就鞭长莫及了，就不能强逼只能利诱，而补贴奖励什么给的再高，又怎么能高得过在主流平台上的潜在利润？ 全球六大手机操作系统，安卓和ios都在赚钱，而后面四个整体上却是赔钱的，这里面自然包含黑莓和linux改掉队后，荣登全球第四地位的蜜蜂系统。 固然马竞依靠逆天的bc平台和逐渐完善的开源软件，极大地低了软件开发的成本，使得蜜蜂系统并不缺常用软件，热门游戏也多有品质不错的山寨版可以玩，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限于用户数量，这些软件和游戏的蜜蜂版效益始终差安卓版不少，要不是有安卓版可以弥补损失，这两家公司早就大亏特亏了。 尤其是负责蜜蜂系统的蜜蜂软件，本来因为蜜蜂系统及应用软件的免费策略就导致其盈利能力相当之差，要不是开挂的马竞足够逆天，一个人就能当一个百人团队用，更是利用开源软件和破击软件大大降低了开发软件的人力成本，这家公司、乃至当年的蜜蜂科技早就破产倒闭了。 不过即便如此，随着时间推移，蜜蜂系统的功能越来越多、体量越来越大，需求的软件也越来越多，即便马竞适时推出了简化软件开发过程的bc平台，大大提高了软件开发效率，但毕竟不能完全无人操作，公司的程序猿规模还是不由自主地膨胀了起来，运营成本自然是大大增加，这也是为什么蜜蜂不去北上广，待在鹭岛市却不待在岛上的原因。 虽然蜜蜂的网络游戏和在线广告两大核心业务都在健康发展，持续为集团贡献利润，并且依靠最能适配的八马rom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真正站稳了脚跟，但蜜蜂系统黯淡的业绩无疑是各位股东乃至马竞心中的一根刺。虽然马竞寄予厚望的蜜蜂系统一直保持盈利状态，但要是把各种开挂手段节约的人力成本加上去，即使只按照廉价的国内码农的平均工资往上加，盈利数字自然就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让蜜蜂系统也变成另一个“燃烧的平台”。 所以在过去一整年，别看马竞和蜜蜂系统好像是四下出击拿出了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新产品，时不时也有一些惊人动作出现，实际上整个运营策略都是在收缩的。 除了两个月前把x86版蜜蜂系统整个捐出去，放弃相应的x86产品线这个明显例子以外，蜜蜂已经一年多没有发布新一代旗舰手机了。过去一整年除了升级了一下处理器制程以外，也只是在7月份时终于拿出来了基于28纳米蜂心312的蜜蜂5手机，不过这款手机也只是发布亮相而已，因为湾湾芯片代工厂那边还在调试生产工艺的原因，实际上市时间要到2014去了。 也就是说整个2013年，蜜蜂完全依靠神船手机这么一款手机来撑场面，虽然因为其三防长续航、北斗gps双导航以及具有诸多户外功能的特点，使得这只手机成为户外用品当中的热门新贵，并且时不时就能在类似“突发山洪驴友被困，幸好有神船得到北斗短信提醒才及时逃生”之类的新闻里面刷刷脸。只是驴友毕竟是小众人群，大多数还是喜欢趁着大小黄金周去看人山和人海，而且网络上也因为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多部门联合营救任性被困驴友”的消息而对这个人群产生些许恶感，所以蜜蜂后来已经转换了策略，国外版继续使用贝爷的广告代言，强调野外生存利器这一属性，而在国内，他们则是推出了搭载amo屏，并且适当升级处理器的所谓“大众版”，用续航减少的代价摆脱了蝴蝶屏产量对于销量的限制。 虽然因为砍了蝴蝶屏，而被部分粉丝嘲讽为阉割版、破船，但真是这个“破船”却硬是在三防手机这个小众市场里面，做出了奇迹般地百万销量，不知道闪瞎了多少人的氪金狗眼。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过于厚重的外观和半斤以上的重量严重限制了神船手机的颜值和便携性，再加上偏弱的游戏性能，以及蜜蜂平台较少的游戏数量，使得两个版本神船手机基本上无法打动普通用户的心。 然而神船团队却很敏锐地开发出了“熊孩手机”这个细分市场，作为三防手机，神船手机虽然不敢说“铜皮铁骨、百毒不侵”，但依然不是几岁的熊孩子就能轻易破坏的，而其他外观靓丽的轻薄大屏手机却不一定能够扛得住拨落地面、塞进水池的连番打击。 甚至于蜜蜂平台上偏少的游戏，尤其是偏少的国产网游，此时也成了吸引年轻父母们的优点，当然马竞才不会承认自己动用了蜜蜂网络还有水军团队，给类似“一键购买让四岁熊孩子花费上千”、“小学生偷记密码充值万元买皮肤”的消息增加了无数点击、转发和评论呢！ 除了这些，蜜蜂系统也利用其是封闭系统的优势，及时推出了专门的“熊孩子模式”，让用户可以一键关闭全部网络支付通道，并且自动关闭绝大多数电话呼出功能只能拨打亲人组电话，不给110添麻烦，更是获得了一片赞誉和追捧。 只是这种改进别人很容易学到，几家主要的国内安卓rom现在都陆续加入了类似的熊孩子模式，虽然14岁少年儿童人口高达两亿，但为了防止小孩摔手机而专门买一只摔不烂神船手机的父母总是少数，毕竟除了“摔不烂”，他们还可以选择“摔烂不心疼”这个选项，毕竟随着价格大战越演越烈，进入千元以下档位的国产手机越来越多，再加上亲戚朋友淘汰的旧手机越来越多，卖掉的话拿不回多少钱不值当专门去卖，大多只能丢柜子里面吃灰，还不如充好电丢给小孩玩去，反正不插卡打开宠物星球他们就能玩得很好了。 宠物星球是蜜蜂软件推出的手机版虚拟宠物游戏，凭借蜜蜂强大的语音技术和游戏ai技术，以及不断推陈出新、包含鹦鹉八哥丹顶鹤、海豚金鱼小飞鱼、老虎熊猫梅花鹿等海陆空地球动物，以及与热门网游及网络小说合作共同推出的幻想版宠物的庞大宠物库，再加上每三天免费轮换一次的良心机制，使得这个简单的游戏逐渐发展成了不亚于知名游戏《口袋妖怪》那样的热门流行游戏，也成了蜜蜂游戏一颗摇钱树。 虽然业绩没有那些热门端游多，也没有《口袋妖怪》的衍生价值高，但是同时横跨安卓、ios、wp8、beeos等四大主流手机系统，总装机量上亿的《宠物星球》在手机上的话题度和知名度却是要远胜与前几者的，由于老任死守着自家掌机平台不放，坚决不肯让口袋妖怪登录手机平台，手机平台上只有古旧gba版的模拟器以及山寨网游而已，这些自然不是蜜蜂宠物星球的对手。至于衍生价值开发严重不足的问题，也在逐步改善当中，同名动画片已经在网络上热播，同名大电影也已经通过总菊老爷们的审批，正在紧张制作中，至于官方授权玩具就强求不来了，尽管他们已经尽量低价销售了，但是销量仍然不敌粗制滥造仿冒品。 当然了，《宠物星球》上亿装机量里面，自家蜜蜂系统还有wp8实际上并没有贡献多少，加起来才勉强过了千万而已。正因为这一点，集团内部要求放弃蜜蜂系统，转向安卓平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虽然这意见被马竞动用大股东权限给强压了下去，但他也不好不做任何表示。 马竞的计划就是三步走战略： 第一步就是碎米里面挑霉米，主动放弃控制力不足、表现更坑爹的x86蜜蜂系统，这个系统相比windows实在是没有多少优势，唯一的免费优势在铺天盖地的win7、win8装机版光盘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把它交给鹭大以及其他国内科研机构，能够让蜜蜂集中精力、专心致志主攻全封闭、完全自主的bar＋beeos组合，至于蜜蜂在这个系统上面的投入，有底层蚂蚁系统和bc智能编程平台在，只需要稍微改一改大部分就能变成bar版，那些不能转变的本来就是x86平台的开源软件，正好一并送了人情。 马竞的第二步就是筹备大树计划，用百元机、十元机（租赁价）扩展低端市场，夯实用户数量这个基础。虽然回收来的手机因为硬件架构原因，不支持bar的独有特性，只能安装低版本蜜蜂系统并且不支持用到这些特性的应用，但这些都只是小问题。 这些手机毕竟性能落后了，就算支持新游戏也是卡卡的完全没意义，反倒是不支持蜜蜂bv格式的情况要麻烦一些，不得不在集中翻新改造的过程中专门为其加装蜜蜂自家bv硬解芯片，为此更是放弃了不少改造余地过小的机型，只能卖给其他回收商或者干脆拆了取零件。 至于他的第三步，自然是pt游戏电脑，进一步夯实用户基础。虽然产品单价比手机、平板之类贵不少，但台式机，尤其是游戏主机的淘汰时间是远远小于手机的，这样一来，只要有持续的游戏和软件更新，这部分用户的忠诚度是要比手机用户要高的，这从十年前中文版xp系统让微软万分头疼的60%市场占有率就能看出来。 不过在马竞看来这些都只是幸福的烦恼，他羡慕还来不及呢，要不是xp和win7的“超长续航”，windows早就因为vista、win8、斯诺登的三连击而栽进坑里去了。 第396章 不同的重点 “怎么就连狗东也不送进来了？”说话间，吴攀好奇地低头注视抱在沈莫怀里的白色塑料袋，红色的小狗图案很是醒目。 刚才他到楼下倒垃圾，正好碰到从小区门口收快递回来的沈莫，于是好奇地问道。 沈莫拍了拍怀里的快递袋子，笑着说道：“以前倒是送到楼下的，但是因为出过一次小偷冒充快递员进来踩点偷东西的事情，物业就把人拦外面非要交钱办证才让进，快递员自然也乐得轻松，直接在小区门口把东西给你，还能省下不少电费呢。” 接着他右手压在袋子上说道：“小莫，没事的话就一起去我家看看吧，这回我买的东西应该会很好玩。” 坐电梯去到沈莫家里，吴攀很快明白所谓好玩是什么意思了。 撕开袋子取出里面的快递纸盒，拆开封口胶带，沈莫从里面取出来两个纸盒子和一个类似羽毛球盒的圆形纸筒，这些纸制品都保持了纸浆的原色，素面朝天的棕色多层纸板表面上印着蓝色的图案和文字。 这年头环保概念深入人心，不但多了不少勇斗基站的抗辐射大妈，广大厂家们也借机打着爱护环境的旗号精简包装成本，这种牛皮纸风格的包装变得越来越多了。其实不管是月饼粽子红酒茅台的礼盒化过度包装还是电子产品的极简包装，出发点都不是所谓的环保，只是为了利润。 两个盒子左上角的蓝色蜂巢图标表明了它们的出处，除此之外，一个盒子上面印着蓝色的圆柱形镜头透视图，另一个上面则印着一只鼠标分别表明其中内容，虽然没有铜版纸彩印渲染图来的好看，但是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不算太low。 吴攀伸手拿起镜头盒子，说道：“我帮你拆开这个。” “拆吧拆吧！”沈莫只顾低头拆着鼠标盒子，纸盒里面还有一个塑料盒子，大小和外面的纸盒相差不多因此紧紧地镶嵌的后者里面，死活也倒不出来。 “笨啊你，用裁纸刀啊，你还要留着外面那纸盒子不成？”已经麻利地把一只蓝色镜头取出来的吴攀笑着打趣，同时把放在桌子上的裁纸刀拿起来递给沈莫。 刀子出马，纸盒的坚持果然没有了意义，很快就取出来了里面的塑料盒子。 通过盒子上的型号标签，吴攀已经知道这鼠标是蜜蜂游戏今年在cj上展出的触摸鼠标，如今作为标配的超声触摸鼠标先上市了，本体pt电脑却还没有上市。不过近两年来蜜蜂在新产品上市时间上拖延跳票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家已经习惯啦，至少沈莫吴攀他们已经习惯了，因此情绪相当稳定，没有去蜜蜂总部抗议催促的意思。 这只塑料盒子显然是为了方便用户不用时收纳鼠标用的，把鼠标倒过来放进去扣上蓝色底座就可以了，在有线模式时也可以直接用透明盒子扣在鼠标上面充当防尘罩。 嗯，这只鼠标同样搭载了蜜蜂的有线/无线快速切换专利技术，usb鼠标线内置无线适配器功能和磁吸快捷插头，可以在普通有线鼠标和无线鼠标之间自由切换，有线模式获延迟更低，还可以给内置电池充电，拔掉数据线又能享受轻松无束缚。嗯，除了一般的配置以及偏贵的价格以外，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作为键鼠行业打酱油的存在，蜜蜂并没有去研发自家光电引擎和机械轴，使用的都是第三方主流技术，他们的制胜武器都是各种外围技术，双面usb插头、彩色背照，甚至通知显示屏之类。 同样的，这一次这款大蝙蝠超声鼠标也是如此，除了在背面和底部各增加一块电容多点触摸屏和超声波触摸屏以外，其他模块并没有变化，甚至因为在光电引擎外面覆盖了一块玻璃屏的关系，抗干扰能力还降低了不少，现在只能在纯色平整鼠标垫上面使用了。吴攀拔下纸筒盖子，从里面抽出来里面一块书本大的塑胶材质鼠标垫，背面光滑可以吸附在桌面上不易移动，棕黑色正面则是蜜蜂独具特色的仿肤材质，布满了规律细小的颗粒，摸起来手感很奇妙。 手指在鼠标垫上不停摩挲着，吴攀不由得笑道：“吼吼，想不到小莫你喜欢黑美人啊？” 这一系列仿肤质鼠标垫就叫做美人系列，提供黑白红蓝等粉黄棕多种“肤色”和不同大小的罩杯和胸肌供用户选购，不过可惜这款大蝙蝠鼠标标配的鼠标垫没有喜闻乐见手感超棒的硅胶腕托，也不能在鼠标垫上印刷美女帅哥的图片，颇为遗憾。 “去去去，你才喜欢黑美人呢！我下单就晚了几分钟，结果那帮禽兽就把其他颜色都定完了。就这件黑的，要是再犹豫慢点儿就得空手而归了。” 因为只是初步试水，这两款产品并没有投放多少货源并且只有有限几个城市有货，所以基本上一出现没多久就被秒杀抢光了，要不是蜜蜂总部就在鹭岛使得本地投放量比较大，沈莫估计也是买不到的。 “对了，你为毛不告诉我呢？还是不是兄弟了？”吴攀放下鼠标垫，揽着沈莫肩膀质问道。 “打你电话没打通，打你家电话阿姨说你出去社会实践去了，我就想着晚上再跟你说，结果我光顾着惦记雷胖子的一秒一年，就给忘掉了。”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一个时长12秒的渣画质视频突然走红网络，雷书纪和周小雪一下子出了大名，化名周小雪的赵红霞以一己之力放翻多名基层公仆被网友们赞为当代女英雄，俩人的案子在几个月前已经宣判，赵红霞判二缓二只考验不服刑，12秒的雷胖子则被判了13年有期徒刑，一秒一年还送一年。事后赵女侠销声匿迹深藏功与名，反倒是雷胖子还打算抢救一下，选择了上诉，结果雷十二秒的事迹又被网络媒体和网民们拉出来炒了个回锅肉。 “跟余振东的40亿12年相比，他的316万的确是冤的不能再冤了，不过跟跋涉局长的293万19年一比，他这又不算什么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没得心烦！” “嗯嗯！”吴攀点头：“之前我还不明白，为毛蜜蜂游戏合并了大宝剑娱乐以后，不光把公司名字改了，连那些起家业务也停了，但是等到cj上看到他们的游戏机，我当时就明白了。这妥妥是为了西瓜丟核桃呀！” “切，人家是游戏电脑，跟那些游戏本、游戏pc是一个性质的！” “你确定？” 沈莫无话可说了，那个所谓的pt游戏电脑，除了标配鼠标键盘而非手柄，并且有自己的显示器这两个典型的电脑特征以外，其实真的跟游戏机没有半分区别，甚至于相比使用x86架构的ps4和xbo，使用精简架构的pt还要更像游戏机！ “哎！”看到沈莫无话可说了，吴攀却是突然叹了口气：“看样子，蜜蜂应该是打算等上面解禁了游戏机以后，才让pt用游戏机的名义正式上市，至于现在，自然是忙着清理港岛分部那边。改名、停止非全年龄游戏业务，目的应该都是为了将来顺顺利利地卖他们的pt游戏机。不过，这样貌似有些晚了啊！” “是晚了，不过晚的是索尼和微软，等到游戏机解禁你会买国行ps4或者xbo么？” 吴攀理所当然地摇头：“我连pc游戏网游都不怎么玩了，哪有闲工夫玩单机？” “是啊！”沈莫赞同，“还是手机游戏好啊，在哪儿都能玩。” 接着他就坐到书桌前，把大蝙蝠鼠标连接到笔记本电脑的usb接口上。 开机后，大蝙蝠被识别为通用usb输入设备，接着屏幕右下角弹出气泡提示，自然是蜜蜂电脑管家发现了新的亲戚接入了系统，提示为其更新驱动。 下载安装，大蝙蝠有自己的管理界面，不过好在是整合在电脑管家的硬件管理功能里面的，不用担心右下角再多一个托盘图标。 其实也没有多少设置项，主要是调整一下两块触摸屏的分辨率以适应电脑的分辨率，实际上沈莫只是连着点下一步就把设置工作完成了，这一步其实是给那些奇葩分辨率的设备用来补救的。 用鼠标上的触摸屏玩了会儿win8系统的磁贴界面，沈莫就放下了鼠标，拿起了那个圆形镜头模样的东西。 这东西是一只镜头式相机，使用wifi同手机连接后，可以为其提供1600万像素、10倍光学变焦、三色闪光灯、先拍照后对焦、盲拍、数码修正、自动美化等多种强大功能，尤其是它还支持拍摄bi矢量图片、bv矢量视频，可以带给用户****新体验。 镜头式数码相机大约是日系数码相机厂商试图自救的一款产品，其瞄准了手机摄像头像素不高、一般没有光学变焦、光学防抖功能的缺点，把一台普通dc数码相机的取景器（预览屏幕）拿掉做成圆柱形，装上卡子和三脚架挂点等装置配合手机使用，成为手机的一个功能附件。 其实除了一堆后期修正输出功能以外，这只镜头相机的硬件配置只能说是乏善可陈，基本上和几年前的数码相机是一个档次，但多了这颗bv-isp（影像处理器）芯片，情况却又是不一样了。 先拍照后对焦、盲拍、数码修正、自动美化，这四个功能其实是一回事儿，蜜蜂系相机都默认自动连拍但快门却只响一下，盲拍模式是isp自动从多张照片里面选取成像最清晰的图片作为输出，要是用户手动选择就是先拍照后对焦了。 当然，这两种模式下相机在快速连拍时会自动开启“多次对焦”模式，镜头自动连续改变画面焦点，出来的照片焦点位置各不相同，而要是选择数码修正模式，照片焦点就不会多次改变，以便isp可以从其他冗余照片里面提取信息用于修正主图的细节。 蜜蜂这种“后期流”做法，自然是遭受专业人士和指标党的嘲笑，蜜蜂手机拍照能力在专业摄影论坛早就被黑出翔来了，但是在普通用户，至少是相当一部分普通用户眼里，蜜蜂手机、蜜蜂摄像头拍出来的画面清晰噪点少、鲜艳“不失真”，非常的“养眼”、“悦目”，拍照能力也因此一直是蜜蜂手机的核心卖点，从来没有改变过，而沈莫买的这个镜头相机自然担负着蜜蜂试图进一步加强这个地位的期望，这个镜头不但可以同蜜蜂手机配对，还能够与其他三大系统的手机进行配对，甚至使用专用数据线（内含芯片）的话还可以连接pc或者电力猫，当成高清摄像头来用。 尽管因为蜜蜂自己没有cmos成像传感器生产能力，用不起快门时间更短的高速传感器和分辨率更大的大尺寸传感器，但只要是相机里面有了蜜蜂的bv-isp，就不用发愁出不了好画面，用户只需要留意身边思索构图就好了，成像以及后期美化的任务完全可以交给相机来做。 得益于马竞那双数字化的眼睛，蜜蜂才能够在光学、影像学等视觉领域取得了大量惊艳世人的技术成果，而且相比于几代头显，蜜蜂isp技术更加成熟，也更加受欢迎，不但大量自用，也被第三方厂商采购了不少，不过因为成本问题并没有成为市场主流。 而这颗芯片最强大的地方，却是在于可以输出bi矢量图片和bv矢量视频，同cdr、ai等专业矢量图片格式不同，蜜蜂的这两个格式更强调“印象”，使用参考了人类视觉记忆原理的数据压缩算法，“看人观物只记重点”，自动处理原始图像信息，只保留重点部分，舍弃多余细节，以便能够以最小的文件保留最多的重点信息。并且因为是基于线条和形状的矢量格式，这两种格式都无惧放大，不管在多大分辨率的屏幕上显示，都不会有普通位图式图像和影像的马赛克问题。 当然了，在“保留重点”的过程中，诸如毛孔、汗毛这些小细节自然是很难保住的，甚至雀斑青春痘什么的有时候也不会被拍下来。不过希望照片中保留这些细节的人都是少数中的少数，普通用户反而更喜欢丢失细节后变得更加“真实”、好看的假睫毛和红脸蛋。 19岁的沈莫显然也是这种普通人，他早就打算换新手机了，但是蜜蜂5跳票了，于是只好买个镜头相机先应应急了。 第397章 合作 咔嚓咔嚓咔嚓连着拍了上百张照片，把这只es1镜头相机自带的各种图片滤镜都用了一遍，有了保留重点的bi格式，这些照片可以很方便地转换成油画、国画、水彩、漫画、雕塑等不同艺术样式的图片，并且每种样式下面细分子类，如国画下面的工笔画的精致、泼墨画的写意、白描的凝练、壁画的悠远都能够很好的表现—— 不过，自然地，他们也发现了，出现在这上百张照片里面的那两个人有些不太像他们自己。国画滤镜之下下巴都被变成了方的，可以睁大的眼睛也变了，看起来跟当年历史课本上那些古人有三分相似，同样的在油画、水彩画滤镜下俩人的颧骨眉骨这些骨骼也被做了垫高修正，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洋味儿。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漫画风格，美漫港漫晒黑增肌肉，而日式少女漫却美白减肥削下巴，这些还只是局部动手，而到了q版和动物漫滤镜那里，出来的样子干脆都不成人形了。不过最后吴攀还是挑选了一张熊猫攀的黑白照片做了自己的头像，毕竟那张照片看起来灰常可爱，而且看起来的确很像他本人，越看越像的那种！ 倒是沈莫，他并没有选择走可爱路线，反而给自己来了个硬派肌肉风格的照片，作为自己蜜蜂通行证头像，并且勾选了“版权保护”，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不能使用同样的脸来作为帐号头像以及游戏形象，是保护用户的肖像权。 不过这也需要他们上传身份证信息，证明这张脸是其本人所以的才可以。有趣的是，通过蜜蜂相机输出的照片，哪怕变得本人都不认识了，但在蜜蜂的服务器上还是会被识别成同一个人。显然蜜蜂图像识别引擎用的技术应该和bv矢量算法有不少关系，这些经过各种滤镜美化的照片里面没准还保留着原始的bv信息，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与之相对的，要是照片人经过专业的造型化妆、特效化妆以及整形手术，甚至只是被打肿了脸或者画了浓妆，蜜蜂就不一定能够认出其真实身份来。而仅仅是现在这样只能有效识别素颜身份的技术，就已经帮助蜜蜂在警方那里刷到了不少好感度和订单，毕竟无论是证件照还是收监照都是正面免冠特写素颜照，现在的技术已经足够了，再多的话难度过大成本上升，但是应用场景却更加狭反而没有了太大意义，所以就没有大规模研究了。 所有蜜蜂旗下软件和服务里面出现的人物头像都是统一的，默认三个头像栏位随时可以替换，这个数字和蜜聊默认三个子帐号提供用户三层身份用以应付三个朋友圈的设置是保持一致的。后来随着游戏引擎升级，改进了自定义面容功能，现在玩家更是可以把自己的形象赋予给游戏人物，只是因为技术原因，这个自定义面容和本人的相似度只有不到50%，熟人对着看会觉得越看越像，陌生人却只是认为脸型有些相似罢了。 还远远没到游里面抽取dna来创建游戏人物相貌，结果被人现实寻仇的程度，倒也避免了这一桩麻烦。 设置好头像，吴攀笑着对沈莫道：“莫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把蜜蜂相机叫绿茶相机了，果然是再怎么歪瓜裂枣让它这么一整都能变成明星范儿呢！” 对于好基友话语里面淡淡的嘲讽味道，沈莫只用一句话就给反弹了回去：“没办法，咱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去年军训晒了半个月都没黑，只好用软件给我涂黑了。哎，想晒个古铜皮肤怎么就这么难啊？” “滚滚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不然我喊人了啊！” “其实外围女绿茶表什么的，都要怪整形医院太不尊重人家明星们的版权了，”沈莫食指指节敲了敲笔记本屏幕上蜜聊头像的地方，“你看人家蜜蜂做的多好，认证身份以后就可以开启头像版权保护让别人不能盗你的头像，那些医院都太没有素质了，明目张胆盗人家明星美女脸的版，这才有了那一堆志玲、蜜蜜什么群魔乱舞的。” “哦”吴攀拉长声音道：“看不出呀，原来咱们莫对模特行业这么熟悉啊，看，是不是四月份的时候您老人家亲自去海亚盛宴现场微服私访深入调查了？” “调查个p，我还要上学好不好！” “哦，你还要上学啊，那你怎么知道这些脸的版权不在人家整形医院手上？就像韩国美女连连看，你能确定谁才是原版？” 沈莫无话可，叹气，摇头，“这可是超高难度，也就是打了无数游戏，刷了n多高手榜的马老板才能把她们都一一分清楚，咱们不行的。” 本来大众对韩国美女的肤白貌美眼睛大、尖脸白牙笑容灿已经习以为常的，结果上半年四月份时一组2013misskorea候选人照片和资料被蜜蜂搬运到了国内络上，本来他们只是按照惯例为东亚各国知名演艺人士建立百科词条以备友随时查询，结果被眼尖的友发现当天一段时间内蜜蜂百科首页词条更新栏似乎被“同一个人”给刷屏了，于是纷纷点进去看。 这才发现并不是同一个人被创建多个词条，也不是同一个人依靠不断上传照片霸占更新榜，其实这些人完全是不同的人。不过还是有很多友发出了“哇！她们长得怎么都一个样子呀！确定不是同样一个换了几十个发型的套图么？”的感叹。 而这些“眼尖友”有个行动派，除了下载收藏以外，更是第一时间使用页游戏开发工具，把这套图片制作成了名为“韩国美女连连看”的页游戏发到上，凭借着“史上最难连连看游戏”的名头，吸引了超过十万的点击数，广告分成赚得很爽，不过这种热门话题降温都很快，再加上山寨横行，以及背后的肖像权因素，使得这游戏只是火了一个月时间就慢慢变得无人问津了，就像是去年在四大平台都火过一阵子的“妄撮”撕衣服游戏一样。 似乎因为号称“史上最难连连看游戏”的关系，这个游戏也得到了马竞的关注，结果这游戏最终也像其他类似游戏一样，被马竞给轻松打通关了，不论是原版还是山寨版，成绩排行榜第一位都被名叫“superma”的玩家给占据了，至今四个多月一直无人能够超越，甚至连接近都没人能够做到。 只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近乎无所不能的“superma”已经成了全球玩家口津津乐道的一个传人物，这家伙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刷帮狂人”和“烂尾游戏通关者”两个形象，一方面这个名字经常可以在各种支持成绩全球排名的游戏高分榜当看到，另一方面，此人还在油管上传了大量录制的游戏视频，被人都是如何用各种巧妙的办法打败那些烂尾游戏的满天bug，顺利通关的。而这个superma，自然就是蜜蜂董事长马竞马老板了，因为懒得取英名字发名字，又觉得“jingma”这名字识别度不高，就坦然用了外国友给他起的外号作为游戏名。 他刷这么多榜，倒不是真的闲的蛋痛，其实这些榜单排名只是表明马某人在此一游的意思，确切是“你家游戏我看过了玩过了，回去就准备借鉴一二了”的意思。作为蜜蜂游戏实验室001号试玩员，马竞经常主动试玩观摩国内外同行们的作品，从吸取灵感和代码。 像是《血狮》这样bug满天飞的烂尾游戏，对于能够破解程序直接观察代码运行的马竞来，自然可以通过随时手工释放内存、修正数据来避免突如其来的软件错误、程序崩溃。没有了这些烦人的东西，想要打通关自然不是问题了，而且通关方法肯定是最高效直接的。不过等油管友看了他的救烂尾视频，纷纷自己去试，最终的结果却多以删游戏甚至摔鼠标砸电脑而告终，毕竟他们顶多也就是用外挂玩玩地图全开和穿墙，可人家马竞却是代码全开，游戏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了秘密。 就在此时，在这八月即将走到尽头的一天，沈莫口的马老板却和沈莫他们院长坐在了一起。 因为马竞的模范带头作用，以及蜜蜂集团与鹭大之间校企合作项目的不断落实，这几年来鹭岛计算机学院招生计划完成情况有了极大好转，再也不是不情不愿调剂生的收容站了，连带着软件学院也跟着沾光规模扩大了不少。 马竞当年的本科导师赵运平，如今已经从当初计算机系副主任一路升级到了副院长，就在一个多时前，两个人一起出席了蜜蜂计算机同鹭岛计院软院合作推进的学生创新扶持计划启动仪式，本来这种活动只需要计算机子公司的负责人员出面就可以了，但因为马竞出身这里的缘故，他也被赵副院长邀请出席了启动仪式。 其实合作双方都没把这个学生创新计划当成一回事，鹭大是希望能够从蜜蜂那里近水楼台获得一些技术支持，从而提升挑战杯以及机器人竞赛的成绩，而蜜蜂这么做却是为了给自己培养粉丝。 其实蜜蜂真正在意的，却是与计院和软件学院合作开设的多门课程，这些课程里面有不少蜜蜂员工入职培训的内容，不仅有面向两院学生的专业课，也有面向全校的选修课，马竞他们希望这些课程可以让鹭大学子提前对蜜蜂集团有所了解和认识，提升在鹭大的招聘效果，虽然两者关系亲密，有不少合作和互助互动，但是每年还是有大量精英学生选择了北上广深的发展道路，就像五道口留美预科学校那强大的留美传统一样。 在赵副院长办公室里，曾经的师生二人对面而坐，马竞正洗耳恭听对方的思想指导，表情动作一如几年前那样恭敬，不过能不能听得进去，就是两回事了，就算是六年前他也不是什么话都听的主儿。 随着职位的提升，赵运平的体型也明显膨胀了起来，靠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笑骂道：“马啊，你现在明白错在哪里了么？” 就在上周，蜜蜂终于获得了高教出版社的授权，允许他们在魔书平板上使用后者旗下大学教科书的电子版权。随即马竞旗下格林富彻公司向蜜蜂计算机下了上万台魔书平板的订单，将以低价出租的形式，像鹭大学子提供电子版“课本”。 这也是魔书平板问世几个月以来获得的最好推广成绩了，而这个结果里面自然少不了赵副院长的帮忙。 “是我们之前选错了突破方向，这才撞的满头包。” 虽然同是教育出版社，但高教出版社和普通教育出版社是不一样的，前者负责大学教材以及学术专著的出版发行，但因为各家大学对于教材选用的自主性很大，甚至经常自编教材的关系，高教社本身对于普通教材销量的依赖度是要远远少于后者的。再加上蜜蜂重新制定了谈判策略，在数字版制作、防盗，尤其是价格方面给出版社留足了余地，双方才能很快达成协议。 实际上纸退板进受损害的也只是印刷厂和书店而已，谁叫他们当时找的那几家出版社偏偏旗下都有着自家印刷厂在苟延残喘，对于蜜蜂要命的合作自然是各种推诿阻挠。 现在绕开这些地方出版社，直接找大型出版社，谈判一下子就顺利多了。至于数字版，在谈妥了利益问题之后，它就不是问题了，毕竟对于普遍使用数字出版系统的现代出版社来，数字版其实是现成的，剩下的无非就是改改版式、增加一些引注释的超链接罢了。 第398章 圆技小师太 如何把大量枯燥乏味的文本，用图片视频音频装点的更加好看更加引人入胜，这事儿就算是出版社的专业版式设计师，都不一定有蜜蜂熟悉。 因为他们手上可是运营着全球最大的中文百科全书蜜蜂百科，而后者的页面版式在过去几年时间里面也是经过多次迭代改进，早就脱出了模仿原型wiki百科的影响，变得更加亲切和友好，再加上从多年发展网络电子书上借鉴灵感，使得蜜蜂可以帮助出版社制作出更加精美好看的版式来。 为了突显中立态度，蜜蜂百科非常反对直接复制第三方的文本内容，尤其是非常讨厌“官方自建词条”。所有新建以及修改过的词条都要经过查重引擎的自动检查，如果出现与其他网页相同的内容，轻则自动修改、重则词条版本回退甚至删除，同时还要扣除编写者的账号经验。 在这一点上，作为盈利网站的蜜蜂百科却比标榜非盈利和自由中立的wiki百科反而还要较真和有力，也是蛮讽刺的。 这倒不是说马竞或者蜜蜂拥有多么崇高的精神追求，纯粹是商业利益使然，最初还是cta百科时他们就这么做了，为的是让他们的词条内容避免复制抄袭的尴尬，虽然在当时网络百科领域还很少有版权诉讼发生，但是未雨绸缪，提前做了防御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后来为了避免类似摄影师davidslater和wiki争抢黑冠猕猴自拍照的情况发生，他们更是修改了图片展示方法，对第三方版权所属的图片和视频不再直接放在词条相册以及词条页面里面，而是全部通过内嵌一个特殊的搜索结果页的方式来展现，而用户虽然可以通过复制地址直接打开这个“结果页”，但却不可以通过自主搜索的方式找到它。 话说2011年时候，英国摄影师davidslater跑去印尼拍猴子，不小心被当地一只母猴子抢走了他的万元单反佳能5d，然后哐当哐当就拍了一百多张照片。后者最后抢回了相机，并且因祸得福得到了这百多张“猴子视角”的照片，尤其是其中几张母猴“咧嘴微笑”的自拍照更是被他以“第一张野生动物自拍”（家养动物自拍的记录早在照相机，尤其是傻瓜相机发明以后就被黑猩猩建立了）的名义发到了网络上，取得了不少好奇人士的点击。只是虽然照片走红，那张没有名字的猴脸也大大走红了，但这位颖果人显然不满于此，在发现wiki维基百科的黑冠猕猴词条使用了他的照片作为配图之后，就把后者告上了法庭，并且来了一场哭穷表演，表示万图出精品、想用快给钱。 只能说这哥们实在是tooyoungtoonaive了，他就真不知道“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么？反正国内越来越多的私拍摄影师们从来不会在意照片的使用价格问题，虽然貌似他们的照片也不一定能够合法的卖出去。 虽然当初修改页面版式与语式语气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但这种全站一致的第三人称语气使得蜜蜂百科获得了更多的信任感，用户会觉得更加专业更加中立，尽管词条内容其实只是经过简单查证，依然有可能被人用伪造网站、进行seo搜索引擎优化的方式骗过去，但是总比直接复制粘贴词条描述对象的“自我介绍”或者“粉丝版介绍”来的好一点儿。 尤其是蜜蜂后来推出词条可信度体系之后，这个网站的受信程度更是超过了wiki，成了用户首选，甚至多了很多国外用户，即便是跨越千山万水、忍受超多延迟也在所不惜。当然，这也是因为蜜蜂百科以及所有蜜蜂系网站都默认提供八国语言页面，否则他们就算打开了页面也不一定能够看得懂。这些官方外文页面，其实都是蜜蜂自己调试验证自动翻译程序时的副产品，虽然在语法和用词上过于呆板机械，但在翻译蜜蜂百科这样偏向书面语的地方表现的却是相当好。不过只是这样，作为网络百科的后者还是把一大堆类似geiliable（给力）、circee（围观）、tuhao、dama这样的中式外语给送到了老外眼里面。好在全世界网友的接受能力都很强，很快也都学会使用“zan”、“ding”、“nozuonodie”、“uuup”之类的中式热词，并且传播到了更多网站上面。 赵运平手边茶几上就放着这样一本9英寸版的魔书平板，他刚才已经打开看了几页，发现蜜蜂做得相当好，只要习惯了只用一只手来回翻页的设定，看起来简直跟一本平放的铜版杂志没有任何区别，而且配套的手写笔的书写效果也相当好，并没有那种悬浮写字的不适感。刚才他还问起过这个，马竞表示是因为手写笔里面有一个姿态传感器，可以识别笔杆的角度，而魔书正面还有一个眼球追踪传感器，可以识别定位眼睛的位置，然后通过三角几何运算，适当调整屏幕上笔迹画面的偏移参数，用笔尖遮挡住保护玻璃的那点儿厚度，这样看起来就会像是文字从笔尖流出了。 轻轻拍了拍茶几上仿牛皮封面的魔书平板，赵运平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小马，那个什么网络面膜，真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那东西其实就是网络化的传安销，有可能合法，有可能非法，危害程度自然也是可大可小、各不相同的。这个就要看厂家的良心底线在哪里了，不过大多数虽然是三无产品，但基本的清洁卫生还是能够做到的，一般不容易出现质量问题甚至质量事故的，顶多就是没有效果罢了。在这方面，面膜比减肥药要安全的多，后者经常有用激素或者西布曲明这些违禁成分，反倒更容易出问题。”马竞先是公式化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反问道：“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有人给你推荐这个？” “我一个大老爷们，谁给我推荐这玩意儿啊？都是晓晓那个死丫头啊，暑假都不回家居然跑去卖面膜了！”赵运平叹了口气，就连因此师长形象都顾不得了、 马竞印象中的赵林晓，还是那个比他小四岁的高中女生，当初马竞还辅导过她的高中功课，在马神童的悉心辅导下，再加上其本身也不笨，高中时也刷了不少加分buff，后来自然是顺顺利利地考上了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成为了一名圆技小师太，哦不，是和一众名人做了校友。 “那丫头今年马上就大四了，可我问起她的未来计划，却是既不打算考研，也没兴趣考公务员，找工作更是不急，我还以为她没想好，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赵运平说着掏出手机，点击几下递给马竞，“你看看，就是这些鬼东西！说是什么养颜保湿水果面膜。” 马竞起身快走几步接过手机，低头一看，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脸上覆盖着半透明面膜的女孩就是赵林晓，这个相册里面还有不少她手拿面膜包装袋，或者脸上覆盖面膜的照片，同样也有一些微商鸡汤文的图片，内容无非就是“xx都做微商了，你为什么不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加入我们，赚多赚少看你自己的！”之类颇有“正能量”或者说鼓动性质的内容。 把相册图片全部浏览了一边，然后手机还给对方，马竞坐回原位这才开口说道：“老师您别担心，我看了这些图片的上传日期，似乎晓晓也就是最近一个多月才开始做这些的？” “嗯！”赵运平点头，“这孩子，以前那么乖的，怎么会这样？” “要是乖乖女，就不会求我帮她补习功课好考去圆明园了，”马竞心中悄悄腹诽，当初作为独生女的赵林晓也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有着读一个外地大学摆脱父母约束的想法，不过她做得更加隐秘罢了，毕竟圆技、五理都是全国最顶尖大学，能够考上那里总比来考鹭大，享受父亲荫蔽来的好。对于这一点，她也只是瞒着父母，却对马竞没有隐瞒，毕竟她可是传说中的“小师妹”，和马竞这个父亲得意弟子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最近几年因为不常见面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却是疏远了不少，以至于马竞都不知道赵林晓什么时候开始卖起了面膜。 “老师，问题应该不大，让我先想想，”说着马竞闭目想了两分钟，却是趁着这段时间把赵林晓的网络活动范围都给翻了个遍，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没事儿的老师，晓晓是被她宿舍女生发展了的，只是她的代理级别太低了，拿货太少卖价太高，她到现在还没卖掉一单呢！” 整理了一下思路，马竞说道：“只要老师您给亲戚朋友们悄悄通个气，不要照顾她生意买她的面膜，等过几天开学了她注意力转移到功课上面，对这些卖不动的面膜自然也就会失去兴趣了。那时候不用你们劝，她自己就会把这事儿给忘了的。” “唉！也就只能这样了。”赵运平叹气道：“小马，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他们学校说一声，她这个舍友的事情？” “不用了不用了，”马竞连连摇头，强忍笑意地说道：“老师，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要不回头我让那边分公司给晓晓发一份实习邀请函？” “这样也好，”老赵麻利地帮女儿接下了这份实习工作，同时还念念不忘帮女儿清理一下身边的恶朋，“她那个舍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学校说一声，这种发展同学朋友做下线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绝对不能纵容！” “看来老师应该也是受过不少传安销带来的烦恼啊，嗯，貌似我在他家卫生间见过安利的产品……”马竞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连忙说道：“老师，真的不需要了，你现在要是打了这个电话，回头晓晓会打电话骂我的。” “骂你什么？”老赵也是关心则乱，还没反应过来，其实马竞话语当中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 看到这种情况，马竞也只好把事情戳破，“老师，晓晓暑假没回家，说是要卖面膜，但她实际上却一单也没卖出去，那她这40多天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待在那边玩儿呗？这野丫头！” “再好、再多的景点，有三年时间她也应该已经全部看过了吧？再说能逛的能看的景点其实也没多少，我可不觉得晓晓会对山顶洞人遗址、东陵西陵那些破坟感兴趣，”顿了一下马竞说道：“所以我觉得，她今年反常留在那边，肯定是有别的计划的。我也没有学过正经商科，但是我想她这一个多月里面一单都没卖掉，却还坚持着卖面膜，应该有更深的目的，比如说，卧底。” 马竞脑子里面现在已经有了一篇半成品的《微商卧底报告》，作者赵林晓，这是马竞从她的网络笔记当中复制下来的，这丫头也像其他人一样，所有网站都尽量用同一个用户名以方便记忆，密码也只是来来回回那么几个，很轻松就被他破解掉了，这样一来对方这一个多月到底做了什么，对马竞自然不会是什么秘密了。 “卧底？”赵运平立即急了，“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淡定摇头，“这倒应该不会，毕竟不是原版传安销，没有集中封闭式洗脑培训的，危险性应该不大，而且我看她这些图片背景应该都是在宿舍里面，说明她暑假一直住在学校没有住在外面。而且你们之间也没有断了联系吧？” 这自然是没有的，否则老赵早就打010110报警了，那还会有闲工夫坐在办公室里面和马竞闲侃，即使他是自己的得意弟子、身家万倍于己也不行的。 第399章 排名跃升 青蓝色的海面上，两艘雪白的快艇擦过水面，留下两条交错纠缠、激荡扩散，最终散于无形的白色《形尾流。 这两艘小艇造型奇异，正面看去宛如趴在水面上的杀人鲸，高速行驶时不止钝圆犹如鲸鱼鼻子的船头会离开水面，甚至绝大部分船体也会被下方空气托起离开水面，仅仅依靠两侧细长锐利犹如鲨鱼胸鳍的两支水翼以及装着两只小型螺旋桨的尾部支撑着两米多长的船身。 这两艘水翼快艇只有两个类似摩托车的跨骑座位，此刻各自只有一个套着橙红色救生衣，鼻梁上架着防水墨镜，看不清面容的人影跨在驾驶位上，不过从俩人体型和发型上，也能看出来俩人都是男子，并且身材颇为高大健壮。 因为行驶时绝大部分船体会抬起，不需要泡在水里，使得水翼快艇可以避免大部分水体阻力，可以达到接近陆地上汽车的高速度。水翼鱼雷艇可以达到110公里每小时的超高速度，从而让鱼雷、导弹等中近程攻击武器发挥出最大的威慑力，不过随着大型舰船对海雷达和密集阵近防系统的进步，这种刺刀搏命，希望“一艇换一舰”的武器就渐渐失去了为了，变成了一去无回的送死快船，最终却是被大量淘汰了。 好在水翼船的高速优势还很有价值，在高速客运和水上运动领域继续发挥着作用，国内最为出名的大型水翼快艇三峡飞船属于前者，而这两艘小快艇自然是属于后者。 虽然听起来在辽阔的海面上自由驰骋，海风拂面、美景迎面、浪花扑面，想想就很浪漫潇洒，但实际上这却是个体力活儿，别的不说，光是不停拍在脸上免费洗脸的浪花就没有听起来那么有诗意，尽管有封闭式墨镜护着不会被浪花糊了眼睛，但是扑到口鼻里面的咸涩海水也不是那么好尝的，所以玩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两艘快艇的速度默契地降了下来，朝不远处的小岛码头驶去。 “嗨！这海水啊，还真是特么地咸啊！”左边快艇驾驶员双手放开方向盘，转头看向旁边另外一人，“我说怪不得你怎么还惦记着把它们搬到内陆水库里面去呢，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主要还是我这黄羊岛没有建设好，等过明年春暖花开时候再来这么环岛跑上一圈儿，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咱们毕竟不是专业摩托艇比赛，有宽大水面，再弄几个浮标给绕圈计时就行了。” 刘海洋摇摇头，“对了马老板，你这破岛，什么时候盈利啊？” “要是上岛来的人都是你们这种，我看剩下40多年照样盈利不了，我早都不指望这个了，”落后几米的马竞说道。 “没事，反正你是马百亿，自然是有钱任性，不赚钱的公司一家接一家的开，在这里花几千万什么的又算什么呀！是不是啊，马岛主？” 马竞没有回到，但他座下的快艇却突然加速，船头跟着翘起，“跳”过一小段距离，超过了刘海洋，四溅的水花有不少扑到了刘海洋脸上，更是有几滴咸咸的海水钻进了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里，把他呛得连连弯腰咳嗽，幸好此时座下快艇已经被切换到了自动归港模式，这才没有失控发生碰撞事故。 只是这片海面上也就这两艘快艇，即便没有开启自动驾驶模式，想要撞上几米外马竞的座驾却并不是容易的事。 随着蜜蜂游戏借壳上市成功变成港股上市公司，公司最大股东马竞两口子的身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超过了两百亿，就算分开来计算每个人也都有了百亿资产，双双变成了马百亿、汤百亿。这样一来不出意外的话，芝麻甜饼那四个小家伙将来每个人都能有五十亿资产的继承份额，也算是让老刘他们见识了什么叫做“含着金汤匙出生”了。 当然大家其实都清楚，马竞两口子的身家之所以看起来突增了好几倍，其实都是因为蜜蜂游戏收购大宝剑公司然后注入优质网游资产之后，导致马竞名下相应股份突然“增值”所致，这种股份市值带来的身家，水分自然是很大的，虽然不能说跟水母一样含水量99%，但是像土豆一样有高达70%以上的含水量并不让人奇怪，毕竟股票市值里面包含有未来盈利的溢价成份。 然而大家还是喜欢用各种市值，甚至更加离谱的估值来计算富豪们的身家，毕竟这样的算法实在是简单方便啊，只需要用股价乘以持股数就可以了，小学三年级以上文化程度会使用乘法的人都能算出来，而且这两者都是上市公司必须公布的信息，很容易收集到。只是这样一来，资产“大幅增值”的马竞，就要面临一堆新的烦恼了。 两艘快艇一前一后驶入码头上的泊位关闭了发动机，黄羊岛的建设一直没有停止过，虽然码头的停泊吨位没有上升，但是栈桥设施什么的却是加强了不少，不再显得那么廉价粗糙了，像是这两艘快艇就没有直接停靠在栈桥边上，而是驶入了专门的船库当中。 从船库另外一边推门出来，刘海洋看到马竞脸上还有些郁郁之色，便安慰他道：“放心啦，那什么胡润杀猪榜都是网友乱扯的，被杀猪的那几个家伙都是因为自身有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其实就算他们不上那个百富榜，等上面一震动他们也要跟着山体滑坡的。” “切！”马竞忽然笑了起来：“老大啊，你怎么能说万能的有关部门是苍蝇呢？” “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嘛，至于这么认真么？”刘海洋故意苦着脸说道，不过那浮夸的演技实在是假的很。 就在昨天，2013年度的新版胡润“杀猪榜”发布了，然后大家就看到马竞夫妇两个在上面的排名从去年的83名一口气跃进到35，成功问鼎西北首富宝座，尽管他的常住地、户口，乃至公司主要业务都不在老家秦省。 排行榜上紧跟他们夫妇的是汽车巨头传福哥，俩人前面的却是高调宣布退休的玉柱哥。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名下征兔公司因为端游业绩下降，股价和市值已经下降了不少，也使得玉柱哥从几年前的首富位子上“掉”了下来。 不只是他，其他网络公司大佬的排名也掉了不少，连老史算上，排在马竞前面的it巨头也只有五个人了。不过这倒不是说落在马竞身后的人实际财富就一定少于他，毕竟这些市值身家实在是虚得很。 马竞本身并不怕“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也不怕杀猪榜，毕竟他最大的财富都在自己身上，只要e7u还在身上，只要人类还在电子时代，他随时都能够东山再起，无非就是浪费几年时间而已，但是这个排行榜，以及姐妹榜单慈善榜还是给了带来了不少不舒服的感觉，一想到就心里感觉心虚气短肠胃泛酸。 自从名字登上了两个榜单，他的生活中就开始出现了一串又一串让他感到烦躁不已的事情，一开始他选择避让、“眼不见心不烦”，不过烦恼依然在那里，反倒还越来越多了，各种神仙妖魔可谓是层出不穷，让他烦不胜烦。 说到底还是财富快速增加以后，他的心理建设没有跟上来，原本普通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没有得到及时调整，变得同他的跟他的财富地位越来越不匹配，这才造成这些拧巴别扭的感觉。就像是只有普通人才会在意自己的捐款有没有变成郭美美的包，而真正的大佬才不会在乎捐款实际用在了哪里，只要照章免税就好了。 直到现在马竞的三观调整还没有完全完成，虽然他精通多种所谓贵族运动：高尔夫、网球、帆船等等，但却很少以此为凭借去结交与身份地位相称的富豪们，这也没办法，谁叫他是年轻的富一代，结果他和大多数创业一代有明显代沟嫌对方太老，而那些二代继承人在他眼中又太嫩，同样也有代沟。也幸好他的主业自始至终是网络，只要搞定电信和电力就可以了，“宅”就宅吧。 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砸钱解决，一力降十会，效果杆杠的。当然，这也导致他最近两年创办的新公司，小马运载、格林富彻、大树植树这些都没赚到钱，只能用有钱就是这么任性聊以安慰了。 “你呀，还不如你家佳怡看的开！看看人家，该做什么、想做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刘海洋指了指不远处和几个闺蜜好友一起在阳伞下悠闲看海聊天的汤佳怡，一边聊着天，左手还放在凸起的小腹上，满脸幸福。 虽然名字跟在马竞后面一起名列百富榜，但是飞速增长的财富却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态，至少她就没有干出过公然烧书这样的事情虽然老刘当时也是“帮凶”之一，但刘海洋表示自己只是为了尽朋友意气，纯属跟着打酱油的。 “那是当然的，毕竟赚钱都是我，花钱才是她，”马竞腹诽道。 看马竞没有接茬，刘海洋又问道：“对了，我听小师妹说你盗她号，还偷窥她相册和聊天记录，有没有这回事啊？” 说完他就好奇地盯着马竞的眼睛，脸上满满都是八卦的表情。 “哈？状都告到刘老大你这里啦？”左右看了看，马竞低声说道：“我不过是随手帮她删除了几张不好见人的照片，然后好心好意地专门留言告诉她，结果她就赖上我了，非要我赔偿精神损失赔偿，还不肯说赔偿方式，让我自己想，摆明了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呢！”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呢？衣内照还是果照？” 不止刘海洋，随着俩人走近，同样也听见了这句话的汤佳怡也转头看了过来，显然赵林晓同样跟这位嫂子告过状。 “没有没有，那丫头还没那么疯的，她要敢拍那些照片，赵院长绝对杀过去清理门户了。其实我就只是删了她几张脸上涂面膜的照片，你们倒是想到那里去了？” 汤佳怡与刘海洋对视一眼，悄然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说道：“说起来那丫头也是蛮拼的，我记得她以前好像就没用过面膜这些，这次为了暑期社会实践也是拼了啊，就是不知道最后能够拿到什么评价了？” “什么评价？你们现在都还记得你们当年社会实践报告的标题和最终评价么？”马竞说完从旁边筐子里面取了个椰子，麻利地一刀剁开一个窗口，插上细管坐在沙滩椅上悠闲地吸着，眼睛却是在几人脸上来回切换。 “这个……”几人冥思苦想，最终不得不纷纷放弃，连连表示我们只是普通人，哪能像您一样过目不忘啊，除了大概内容主题还记着，标题还有当时得到的评语却都是忘了，就连毕业论文的内容也都差不多忘鸟。 这又是另外一个杯具了，绝大多数毕业设计依然保留着“作业”的痕迹，不过是需要忙几个月的大作业罢了，等到毕设完成论文通过答辩，就很少有人再在这些东西上投注精力了。在场这些人的论文好歹还是自己写的，那些上网copy甚至购买的，就更加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 “那东西就是命题作业，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竞摆摆手，说道：“刘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打算在沪海自贸区成立游戏机分公司，我打算把你还有你看中的那位一起调过去，不用外嫁，这样她们家里应该就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吧？” “不用那么麻烦，马总你赶紧把当初承诺的房子给咱兑现了就行啦！电视盒都已经出到第二代了，你的大奖还在天上呢！” “这个简单！”马竞笑着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连排房屋，“就这些房子，老大你看上那间挑哪间得了。” 第400章 哔哔打船 刘海洋闻言跟着看了眼那边，点头道：“还别说，怎么感觉这些房子变旧了以后看起来更顺眼了？以前那样虽然看着崭新光洁，但给人的感觉反而不是很舒服，处处透着一股子格格不入的味道，现在就多了那么一丝人气儿看着感觉好多了——不过先说好，我还是想要新风小区那边的房子，这些房子马岛主你还是留着用来招待游客吧？” 岛上这些联排房屋依旧是之前那些在大陆上制作的预制房屋，如今经过一年多风吹日晒雨林以及灰尘盐沫侵蚀，颜色早已不像以前那么崭新了。不只是它们，岛上的小路、栏杆、花圃，甚至垃圾箱这些东西同样也洗去了崭新的生硬，看在眼中反而多了协调感和亲切感。 “什么沾了‘人气儿’，明明是多了‘尘世间’的‘尘气儿’！多了洗不掉的灰尘，变得不那么崭新了，看起来反而舒服自然了，这不就是‘和光同尘’么？” “哎呦喂，咱们马董原来知道和光同尘这个成语啊？”吕心泉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手机游戏，吐槽了一下马竞：“得罪了张屠夫居然自己养自己杀，也真是那啥啊！” “咳咳，吕二姐，我欠刘老大一套房，又没欠你的。等你什么让我欠你一套房了，再说这话行不行？”马竞也不示弱立即威胁反击，吕二姐立即哑火了，重新低头玩起了游戏。 说起房子的问题，就不得不提蜜蜂集团同鹭岛房地产行业的恩怨。 虽然并不涉足房地产行业，但蜜蜂旗下却是有一家专业的物业公司，除了负责旗下各种房产的集中管理与维护，公司下面还拥有自己的建筑设计、室内设计以及检测团队。 那些只租几年的写字楼自然无所谓，只要确保交通方便和水电网络稳定可靠就没问题了，装修也多是偏向简洁轻量化。 但是一旦准备买楼，蜜蜂物业立即就会变成质检能手，派出一整个专家砍价团，先是分析项目周边环境，然后就是索要建筑图纸，对其品头论足、各种挑刺各种吐槽。不管出设计的是海外名师设计还是国有设计院，他们完全不鸟只当不认识这些人，即便不少设计师其实是蜜蜂砍价团众人的学长甚至老师。 图纸审查完了，还要现场看房，不但要呼啦啦去一堆专家，还要带上一堆专业检测设备，从尺寸达标再到防震抗噪保温功能，全部都要检查一遍，全部通过了以后才会掏钱买楼。 一开始还有不少房企看在蜜蜂承诺通过后就全款购买的面子上，答应这些严厉条件，可是蜜蜂物业的严苛标准最后却是把他们吓到了。经常看了十栋楼最终只买一栋，其他九个楼盘则因为各种质量方面的瑕疵被放弃，通过严格检测顺利卖掉的开发商固然欢喜，其他被淘汰的同行就心里不爽了。虽然蜜蜂并不会对外公布具体的检测报告，但因为检测行为本身不是秘密进行的，看了没买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了，逼得这些企业开始讲起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集体抵制、不做蜜蜂生意，反正皇帝家的房子不愁卖呐！ 既然人家不卖，蜜蜂也就开始自己盖楼，只是这样一来，就要从头开始买地、出设计、洽谈建筑公司，效率自然要比直接掏钱购买低多了，导致一些之前说好的房屋奖励一直没有机会兑现。 不过刘海洋他们得到房屋奖励的优秀员工也没有吃亏，公司不但提高他们的房补比例到全额报销，而且作为“自建房”的福利，公司自己建设的新风小区不但面积和条件比外面购买的要好上不少，还有装修前置、集中施工的好处。非承重墙的改动早在盖楼之前就已经“上传”到图纸里面了，室内装修也与外立面装修是同步进行的，等到国庆节交房以后自然不用再去找人砸墙破洞打孔涂墙，只需要签收订好的家具布置房间就ok了。 想到国庆节，刘海洋问道：“等到国庆了，你这岛上应该会有些游客吧？” “不止国庆黄金周，就连平时节假日也有游客上岛啊。其实现在已经收支平衡略有盈余了，不过因为之前投入太大所以收回成本的时间还早就是了。” “我怎么没看到投入有多大？房子是活动的、椰树是假的、电影院没有imax……”吕心泉逮到机会又吐槽了一句。 作为自家地盘，黄羊岛当然是第一个用上了海岛专用版金坷垃多菌肥，补充强化了生态系统当中分解者的力量，再加上原本的果树、灌木和草甸也都经过修建、施肥，并且铺设了滴灌网，所以看起来岛上的草木相比几年前茂盛了许多。只是这次开发的时间毕竟还有些短，靠近海滩这边新栽的一圈椰树、棕榈之类都还只是小树苗苗，路两旁那些叶如蒲扇的大棵棕榈还有高过头顶的椰树都是假的，全是做成树形的路灯杆和wifi节点天线。 所以很快，当吕心泉看到马竞哑口无言，得意地低头继续游戏时，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网络连接中断，wifi信号过弱，是否启用服务网络（可能产生话费）？”的提示信息。 毫无疑问，这自然是马贱贱这家伙搞的鬼了，吕心泉到底是在场几人当中学历最高的存在工作后她又回到学校考研，如今却是研二学生了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口，马竞那家伙就会趁机说一堆诸如环保导致成本升高、岛上海底光缆专线非常贵、你用的免费wifi其实成本非常高之类的废话，所以机智如她却也不跟马竞张口，直接退出游戏，把手机往旁边汤佳怡面前一放，让后者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接着就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同时说道：“行啦，佳佳今天的晒太阳时间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看着吕心泉和汤佳怡等几女飘然远去，马竞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反击却是卡住了，只能对着手里的椰子出气，用硬质细管捅啊捅啊的，全当发泄了。 倒不是真的有什么仇什么怨的，单纯是被人智商压制，心里感到不爽罢了。其实比较智力的话，身上拥有e7u这个性能比肩一般超算、同时里面还存储有海量地球知识的外星科技，马竞绝对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但就像是用惯了键盘写文的人经常提笔忘字、用惯了计算器的人不怎么会心算乘除法一样，习惯了e7u存在和帮助的马竞，在日常生活中因为e7u经常待机节能的关系，反而会显得比较“笨”。 这也是马竞不怎么喜欢结交新朋友的原因，和陌生人在一起，太过费脑子e7u功率更大全开很累人的。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刘海洋他们这些老同学还能跟马竞维持住关系的原因，毕竟马老四还是那个马老四，一点儿都没变啊！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老同学、老朋友试图利用马竞这个“不设防”心理，在他身上打一些额外的心思，但只要他们的计划进入到实质阶段，一谈到钱啊、利啊这些东西，马竞的智商顿时就嗖嗖嗖往上蹿，计谋很难得逞。 倒是弄到几张合影或者题词之类，拿去忽悠其他人比较容易些。 随着这两年比特币挖矿的逐渐火热，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了性质接近的蜜蜂p币上面，p币的“汇率”是由蜜蜂控制的，每日根据网络计算力供求关系自动调整，并且有交易范围不能长途交易，于是就有人就利用与马竞合影，装作是蜜蜂网络高管，释放一些诸如蜜蜂即将解除p币限价，或者说即将推出新的更像比特币的纯电子货币用于网络支付之类的假消息，诱骗他人投资购买，随后自然是卷款潜逃鸿飞冥冥。 只是成功者总是少数的铁则在这里也是同样适用的，绝大多数虚拟币骗子最终都失败了，因为他们只要在网络上提起马竞，很容易就被马竞发现识破，然后合影的网站被黑掉、硬盘被暴力读写变成废品，后续的计划自然大受影响，甚至可能因为硬盘受损而导致进行不下去。 几女离开，刘海洋继续刚才的话题，提起了小马运输的将来发展。 他们这次登岛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租船上岛，而是乘坐小马运输新推出的八座型客运高速水翼艇。于是刘海洋就问起了马竞设计这款船的意图来，总不可能真的是为小马运输解决订单那么简单吧？要知道国内造船业早就饱和了，造船完全不赚钱的说。 “我打算做一个类似嘀嘀打车那样的自定路线网络预约交通业务，自然要有自己的船啦！” “那不是出租车么？是不是下错订单了，应该买车才对，而且还可以弄些无人驾驶汽车，直接把现在蜂园那套系统放大到全市就可以了，连请司机的钱都省了！” “不是出租车，我们是哔哔打船，”马竞一本正经地说道。 “b，噗！”绕是刘海洋自认是一个没有多少幽默感的正经人，也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忍不住笑喷了。 作为一个海岛海港城市，鹭岛的航运业还是很发达的，不但有国际大宗航运，也有日常繁忙、黄金周期间尤其繁忙的水路客运。蜜蜂打算推出的哔哔打船却是一种类似水面出租车的概念，将围绕鹭岛展开跨越鹭江的点对点客运服务。他们采购的客运型水翼船比三峡飞船小多了，最大载客量只有七人，速度比普通客船更快、线路也更加灵活，有望瓜分大量客运市场。 “哈哈，马老四，看来当年渡海上课的怨念你到现在还记着呢！不过你不觉得现在弄这个有些晚么？海底隧道都修通了，鹭张大桥也建成了。再说学校都已经放弃了张州校区，重新在北边大陆上重新弄了一个更大的校区，把生科环境医药能源那些学院整体搬了过去，学生上学不用坐船直接做班车和公交，直接从海底隧道开过去，你这个水面出租车，哈哈生不逢时啊！” “时间！过路费！”马竞只吐出了两个词，就把刘海洋的笑话卡在了他喉咙里面。 即使有了他说的那些跨越鹭江的通道，鹭岛与外界以及大陆各区县之间的交通联系依然不是非常顺畅，跨海大桥在高峰时段经常拥堵，要是倒霉发生车祸堵车时间还要更久，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一个海岛城市，这里的水面交通永远不会过时，不过是被陆路交通不断挤占份额罢了。 “无论修了多少大桥和隧道，过路费是少不了的，遇到车祸妥妥是要堵车堵很久的，”马竞淡定地看着远方，似乎能够看到陆地上逐渐变得拥堵的道路和焦急的人们，“我们的船都是2座或者8座的小船，船小好掉头，给它们修建停靠码头的成本也要小多了，完全能够hold得住。而且大部分船的速度都比汽车慢，船距也比车距大，安全余量更大更适合用于测试无人驾驶系统，再说水面上也没有不遵守交规随意翻越护栏的王老太，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等将来测试完成了，这套系统还可以复制到沪海、江城等河运、海运发达的城市，我想到了一句绝佳的广告词‘哔哔打船，远离堵车’，……” 听见马竞提起“测试”，刘海洋灵机一动，问道：“对了你这些2座或者8座的小船，拿到适航证了没有？” 这一次，却又轮到马竞自己语塞了。 别说推出无人驾驶版水翼船了，就现在这些人工驾驶的版本，其本身设计都还没有彻底定型，自然是没有证的，只是作为测试产品在运管部门有备案而已。 半晌，他也只能用“面包会有的”的格式说了一句：“许可证会有的，顾客也会有的。” 第401章 倒霉的羊驼驼 其实最开始马竞说起哔哔打船时，更多只是为了和刘海洋开玩笑，所谓的“一键叫船服务”显然是在有意模仿打车软件鼻祖美国uber在纽约推出uberchooper一键呼叫直升机服务，不过把人家价值千万的私人直升飞机给变成了几万十几万的普通机动船，也算是富有国内特色的模仿致敬了。 这个项目只是刚刚从他脑子里面冒出来，然后就被他说了出来，实际上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调查论证，就连马竞自己也不清楚它是不是真的有钱途，所以当刘海洋问起行政许可的实质问题时，他的口气也不由得不确定起来。 倒是刘海洋，听他说了这么多以后，反倒觉得这东西的确有搞头，兴致也高涨起来了，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你的‘马航’倒是海陆空潜全面发展结果却没有全面开花，折腾到现在车船飞机潜水艇全部没有定型拿证，也是个大餐桌啊！咱就不说你那个大玩具了，其实搞哔哔打船完全可以购买市面上的现成船只嘛，反正现在造船业饱和，普通船只便宜得很。甚至你们都不必买船，像uber和滴滴一样做平台客户端，把顾客需求和那些做客运的私人船主们连接起来就完事啦！” “那我到底图个什么啊？”马竞乐了，“别人做打车应用都是为了推广自己的支付工具圈活钱，别看现在各种补贴烧钱，等到把市场做大了，光是全国全球人民暂存在平台的打车钱都是个天文数字了。人家其实是和余额宝一样，靠着这笔钱搞短线投资、借鸡生蛋赚钱的。可我们呢？我跟银行的关系可不怎么好的说。” “那倒是哦，你老骂人家，你们能有好关系才怪呢！”刘海洋也乐了，一边笑着一边不停拍打着躺椅扶手。 确切说来，马竞和银行之间倒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关系变差还都是马竞“自找的”。 作为一名自认为的实业家，马竞同样也是非常看不起那些玩空对空的所谓金融家尤其是当他兜里有钱，无需求助银行获取贷款时。 在网络上，有一系列惯用句式，叫“这国怎？亏我民！我陷思，定体问！”到了马竞这里，却都变成了“都是银行的问题！” 用户银行卡被盗刷，都是银行的问题，谁叫他们还不淘汰磁卡！工行盈利全球第一，都是银行的问题，躺着赚钱就是爽嘛！电信诈骗屡禁不止，还是银行的问题！ 其实这么多问题怎么可能都只是银行的问题，像是电信诈骗明明是来电显示只管收费显示，不管号码真假的问题，要怪就应该怪在电信企业对ip电话“贪其便宜又怕其便宜”的嗳昧态度上，这板子也要打到银行身上，纯粹就是马竞无理取闹了。 至于为什么马董不去骂三大运营商，反而非要揪着银行不放的原因，其实很多人都懂得。 毕竟无论是马董名下的手机业务，还是核心的网络业务都离不开网络运营商，自然不敢得罪人家。反倒是银行，虽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全国银行都是央妈的孩子，亲的或者干的，但银行的数量的数量可要比只有三个的网络运营商要多多了，马竞和蜜蜂对其依赖性明显要低得多。 做为一个有钱人，反而是银行还要求着马老板，虽然政斧和银行都发愁“储蓄型社会”导致消费不畅，积极推出房贷车贷家电补贴来刺激消费，提倡信用社会、提前消费，但要是大家都不在银行存款，把钱取出来交给余额宝，银行照样也要急得咬人的。 当然了，马竞也就只能口头上喷一喷银行，各种日常金融业务还是离不开人家，他和汤佳怡夫妻两个照样在多家银行有不少存款。倒是那些名目繁多的理财产品，两个人都很少去买，他们两口子更喜欢做科技领域的风险投资，毕竟相比就算看懂也无力影响的石油黄金大豆各种期货各种指数，马竞还是更加熟悉和喜欢在科技领域凑热闹。 “呜！”一声响亮的哨声从天上传来，尽管早已经知道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俩人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天上那只“白鸟”一眼。 那是一只翼展大约在一米五的白色大鸟，看起来很像信天翁，有着窄长的翅膀，刚才的声音就是它从高空俯冲而下时发出的。眼看着即将靠近海面，大鸟的翅膀迅速打开，向下的速度重新转化为向上的升力，大鸟舒缓地拍打着翅膀，借着午后海面上的上升气流，重新飞到了百米高空之上。 “呵，大鸟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刘海洋知道这只大鸟其实并不是真的信天翁，当然也不是其他真正的鸟类，它其实是一款扑翼飞行器，由马竞投资的一家名叫信天翁科技的公司开发。 自从1903年美国莱特兄弟发明双翼飞机以来，尽管翅膀的数量、形状，以及推进动力装置发生过巨大的变化，但时至今日具有一双平直翅膀的固定翼飞机依然占据着天空的主流。 其实除了固定翼飞机以外，能够飞上天空的还有地效飞行器、直升机、无动力旋翼机、多轴旋翼机，以及大大小小的火箭，当然，还要包括最古老又最年轻的扑翼机。 说它古老是因为一些昆虫早在几亿年前就掌握了拍打薄膜翅膀飞行的能力，接着鸟类和蝙蝠也掌握了这个能力，而且人类早期学习飞行时也试图给身上装上两只大翅膀，不过结果却不太美好，最后才在类似飞鱼的固定翼的帮助下取得了飞行能力。 扑翼飞行器固然是最早研究的飞行器类型，但却是最晚成熟的，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有成熟。 至少到现在为止，出现的扑翼飞行器都是小家伙儿，虽然本世纪初有人造出来了可以载人的实验型号，但只是离地14秒就落了下来，后来也就没有了下文。 每一种飞行器都有它的优缺点，扑翼机也是如此，它的优点是结构可以很简单机械效率高，可以做得很小，但它的缺点却更加严重，这种飞行器需要重量轻强度高的材料，并且因为材料强度随着尺寸拉大迅速缩小的关系这种“机型”很难做大，这也是为什么有体重一毫克的果蝇，却没有体重上吨的飞龙的原因。 沉浸在地球上出现的最大飞行生物是风神翼龙，根据化石推测这种有着长喙长脖子长腿的恐龙的翼展超过了十米，有人说它的体重可能超过500千克，也有人说可能还没有一个人重，但无论如何肯定是没有大多数现代飞机重就是了。 俩人头顶的这只扑翼飞行器名叫“信天翁二号”，它的原理倒是和风神翼龙蛮像的，它大多数时间都是伸展开长长的翅膀，借助海面上的上升气流螺旋爬升。 作为二号机，这只“信天翁”身上被装上了一个独特的能量回收装置，在它头部里面有一个风扇连接着发电机，当其从高空俯冲而下时，气流穿过它的“嘴巴”，吹动里面的风扇，带动发动机回收电力给机载电池充电。再加上机身上的薄膜太阳能电池组时刻补充能量，使得这只大鸟可以在天气晴朗时连续飞行数小时不落地，轻松打破扑翼机飞行时间记录。 不过这样一来，地上的人们就要忍受这家伙时不时地发出一声难听刺耳的呜鸣声，好在它被设定围着黄羊岛附近飞行，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待，不然就是十足噪音污染源了，哪能够像现在这样让这家伙反而成了岛上一景。 听到刘老大夸奖信天翁，马竞摇头说道：“还是不行啊，有效载荷太低，而且还是抖得厉害，离实用化还有很大距离。” “已经很不错了，反正你家航拍平台想来不怕抖！” “不行啊，这东西现在使用限制还是很大，暂时还替代不了多轴航拍器。” “代替不了，那不是正合你意么？” 说起来马竞投资信天翁团队，除了因为对方是秦省老家工大的创业团队有一分家乡情谊在里面，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利用他们的专业技术，补充数字生物的天空产品线。当然，防备扑翼机崛起，导致自家无人机业务遭殃的目的应该也是有的。 这几年来蜜蜂虽然到处开花，看似弄出了一大堆产品，但其实他们自己是很清醒的，非常明白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不说做到事事扬长避短，至少不以短击长还是能做到的。像是他们的无人机产品，就一直走的是轻量化廉价化的路线，和带有机械云台的专业航拍器形成价格差距，只是这样一来，一旦结构更简单、成本更低的扑翼机发展起来，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他们的产品。 好在蜜蜂的蜻蜓系列无人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发挥自身软件优势，先后开发的数码防抖技术、多镜头画面拼接技术虽然在画面分辨率和画面畸变率指标上和专业航拍相机有着较大差距，但也有着成本低、重量轻的优势，而且也更加方便移植到扑翼机上面。再加上蜜蜂研究手机壳时意外得到的3d玻璃钢材料可以极大地降低飞行器重量，这就使得蜜蜂有机会能量利用效率更高的扑翼机上面重新建立优势。 虽然新材料照样能够降低多轴飞行器的外壳重量，但因为后者身上最重的还是电池的原因，在电池技术没有大突破之前，改善机体材料对其性能的增强相对有限。而扑翼机就不一样了，更轻更坚固的材料意味着可以制作更大的翅膀，使得扑翼机可以更长久地依靠滑翔来省电，同时更坚固的机体也是“信天翁二号”可以使用俯冲爬升策略空中充电的保障，否则它就只能寂寞地待在空中，做一枚安静的美男子了。 “你的宠物终结者系列应该很快就会多出来一堆鸟儿了吧？” “什么叫我的宠物终结者？”马竞偏头看向刘海洋：“老大你好像也没有养什么猫猫狗狗啊，为什么背叛人类？” “滚滚滚，你才背叛人类！你还背叛地球，被开除球籍呢！” 马竞哈哈笑着：“老大你还真说对了，我其实是水星人的卧底来着，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给灭口了呢？” “别别别，还是带我一起吧，把我也发展成你们的一员，带我装逼带我飞不是更好么？对了，为什么不是火星人？” 蜜蜂数字生物去年推出的动物园系列动物机器人系列并没有面向大众销售，而是只出售给了各家动物园、展览馆等机构。这倒不是看不上家庭市场，主要是因为这一系列第一代产品还不太成熟，还有着体积过大、成本过高、工作时间过短的毛病。 虽然他们也有推出过小号的熊猫和龙猫，但它们其实都不能真正独自活动，必须时常通过无线网络同附近的计算机节点保持数据通讯，由后者提供自然语言分析、行为模拟计算等数据支持，才能呈现灵活聪明可爱的一面。这些计算节点可以是旁边的“熊猫妈妈”，也可以是伪装成树墩的工作站计算机，总之就是很占地方很费电就是了。 直到今年推出的“家庭动物园（homezoo）”系列换上了更省电也更便宜的移动处理器，同时也用上了经过大幅度改进的ai引擎和语音引擎，这才使得第二代动物机器人有了走进寻常百姓家的机会，虽然这些假的宠物还是要比一些真的宠物要贵。 当然也只是比那些血统不纯的普通宠物猫狗贵一些，比起那些有血统证名的知名品种还是要便宜很多的，再加上它们还有不吃肉饿不死、不掉毛不怕洗澡、不需要空调房等等诸多优点，非常适合不差钱却工作繁忙、不适合养宠物的年轻人。 虽然有人将其称之为“宠物终结者”，但实际上这些机器人并没有终结宠物行业。 倒是身价几十万的进口羊驼驼倒了霉，被不会喷口水的李鬼抢走了不少关注度，养驼人大亏损。 第402章 假期不愉快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有看见了一所公厕，特地抬头确认门口挂的穿裙子女人的图标，苟茂这才抬腿走了进去，刚才的经历太倒霉了。妈蛋啊，女人可以占领男厕所，男人进了女厕就是偷窥色狼找打，有没有天理啊？ 站到便池边轻松脱裤开始放水，熟悉的释放感从小腹传来、熟悉的释放感从小腹传来、熟悉的释放感从小腹传来…… 怎么没完没了？这下要脱水了啊！ 于是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卧槽，原来是梦啊！ 清醒过来后，苟茂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伸手到被子里面悄悄摸索了一下，触手一片温暖干燥，这才让他长出了一口气，都是成年人了要是还尿床画地图，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睁开眼睛看了眼天花板，苟茂脑袋转向导致他梦见找厕所的罪魁祸首，屋顶正中那个白色的喇叭。 此刻正有潺潺流水声从后者网格状面板里面流淌而出，虽然这是采集全世界多个知名风景区知名水景盛况声音的所谓的水声“音乐”，但睡梦中听着这样哗哗哗哗的声音，能不产生尿意么？ “泥煤啊！放假了也不说停几天，投诉！一定要投诉！差点儿害我尿床了！” 想到这里，苟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顺着爬梯下了床，踩着拖鞋噗噗噗地跑出房间，去了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蜜蜂提供给他们这些gux实验室正式员工的集体宿舍，原本都是普通商品房被蜜蜂整栋楼的买下来布置成了单身宿舍，厨房客厅卫生间公用，每个房间按照面积大小塞进去一到三张床，总共住三到七个人，虽然稍显拥挤，但比起石膏隔断的群租房却又好了不少。 而且这里的床都是那种桌床柜一体的组合架子床，和大学宿舍用的一模一样，桌子上同样放着电脑和台灯，只要再往小书架里面堆上一些书，完全可以cos大学宿舍。苟茂就不止一次在朋友圈里面看到过类似的照片，虽然他们嘴上都说着上学有什么好、才不想被大学上什么的，但实际行动却出卖了大家。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旁边房间门打开，居委和秦路远两个人同样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各个“宿舍”里面的喇叭都是集成电力线上网模块，连接到所谓智能音控平台上面的，除了平时通过手机应用连接它，充当大喇叭的功能以外，它们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每天早上8点、中午14点，以及晚上11点都会定时播放预设的音乐，不过同一楼层各个房间里面前两次音乐却不是同时响起，而是前后相差几十秒到几分钟，说是为了避免大家同时起床上厕所结果凭白排队的郁闷，让大家多睡一会儿。 “住单间就是好啊，上厕所都能优先呢！”看到苟茂从卫生间出来，居伟开口打趣道，这家伙外号“居大姐”，是一个像“居委会大妈”一样的碎嘴话唠。 “那么居大姐，咱们换换怎么样啊？你要点头我就立即申请换房间，麻利没问题！” “还是算了吧，”毫无疑问地，居委立即摇头拒绝，坚决不上当，开玩笑呢，单人单间看着爽，但房间面积又小，又有铁栏杆，傻子才会跟他们换呢！ 这栋楼的设计师在设计房间布局时，特地给大部分户型都设计了专门的儿童房，并且还体贴地跟儿童房飘窗里面加设了一圈不锈钢栏杆，防范无知小孩爬到窗台上不小心推开窗户掉下楼去摔嗝屁了。 不过这样的安全体贴设计，到了他们这些大孩子手里就成了彻底的杯具，空间小、光线亮，还有安全插座和安全护栏这些本来的优点全都成了缺点，苟茂同学比较倒霉，搬过来时条件较好的房间都被挑走了，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住进了单间里面。 虽然宿舍里面有厨房，不过这帮人大部分都不会什么厨艺，大家平常都是吃食堂的，价格便宜还好吃，然而今天是普天同庆的国庆节，食堂师傅们放假回家欢度国庆了，所以洗漱完毕后302室六个人不得不就去哪儿吃饭的问题进行一番富有建设性的讨论。最后还是居伟居大姐掏出手机，说道：“算啦算啦，还是叫外卖吧，正好咱们都有这个吃货部落的邀请码，干脆就帮他们测试一下国庆黄金周期间的送餐速度得了！” 几人五嘴六舌确定了今天三顿吃什么，还特地敲厕所门问了在里面开大的包哥意见，这才下单确认，然后就是无聊的等待时间了。 虽然客厅有电视，但是众人却没心思打开电视看毕姥爷的国庆七天乐，于是一哄而散又各自跑回自己房间开机上网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不怎么喜欢单人间的原因，不在一个房间里面，想要联机打dota或者组队开黑时多不方便啊！ 好在他也已经习惯了，再说大家平时上班就是在玩游戏，放假了要是还玩游戏，不嫌太浪费这美好的悠长假期嘛？ 于是，几分钟之后，包展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发现客厅里面那帮人早已经鸟兽散了。包哥侧耳倾听，发现这帮人应该不是跑出去了，而是都回到了各自房间里面，自己房间里面不断传来小兵挂掉的惨叫声，那两个家伙应该是在抓紧时间双排上分，而隔壁房间里面则时不时传来模糊的欢呼声，还有解说员语速飞快的解说声音，猜测那两个家伙应该又在玩五人足球。 至于苟茂的单间，他分明听见那里传来“不要了啦！不要啦！不要了啦！不要啦！不要了啦！不要啦！”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嗲嗲的，应该是对岸的国语腔。 果不其然，等他走进后者房间，一眼就看到苟茂面前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李公子30gb合集视频”，这位著名的两分钟先生是夜生活丰富，经常好心地把夜店里面醉酒昏迷的美女“捡尸”扛回自己家。不过李公子可能是陈老师的忠实信徒，信奉无自拍不幸福的道理，这个视频合集就是李公子的三年战果合集，然后和当年的陈老师一样，也被不知道那个家伙给弄到了网上，极大地丰富了亚洲人民茶余饭后的娱乐生活，并且极大地鼓舞了一众三分钟先生、七分钟先生们的自信心，也给相关网站贡献了不少点击率和广告收入。只是贡献卓著的李公子自己却是锒铛入狱，被判刑79年，实际执行30年。 按说这套视频去年底就出来了，包展他们也早就看过了，甚至因为画质不佳、时间太短，以及女主不认识没名气等原因，被他们公认没有收藏价值，当时看过就删了，却不知道苟茂这家伙居然这时候又把它们拉出来补番。 感到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苟茂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左手麻利连按三次alt＋f4，接着右手快速拍了一下回车键确认关机，这才转头看向身后。 “包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看到身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检查人员，苟茂先是长舒一口气，这才抱怨起来。 “行了，那家伙没什么好看的，全程两分钟不换姿势，设备还跟陈老师一样烂，没啥看头的，”包展靠着桌边，用一副过来人的态度说道，“你要真想看我那里倒是有收藏的韩国演艺圈107g，比这个好看多了。” 苟茂这小子搬来以后老是自己一个玩，还没有充分融入到302大家庭里面，作为舍长的包展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和这位小兄弟联络感情的好办法，嗯，就从分享资源开始吧！ 虽然开头有点儿尴尬，但是很快苟茂就坦然接受了老大哥的援助，只是苦了在玩网游的那四个家伙，整个302室全部电脑都是连接在同一个电力局域网上面的，包哥电脑像苟茂电脑高速传输文件，导致电力猫负载增加，延迟有了显著增加。 虽然延迟突增，但居伟和秦路远却已经习惯了，这点儿延迟完全不影响他们各自ai队友之间利落地传接球配合，他们两个人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蜜蜂自家的《五人足球》是一个风格独特的5vs5足球游戏，每个玩家全程只控制一名球员，分别承担从守门员到前锋的各种角色，互相配合进球争胜，有些类似韩国游戏《街头篮球》姐妹篇《自由足球》。不过韩国那个守门员是由ai控制的，而蜜蜂版所有场上角色都可以由玩家担任，也可以由ai角色担任，并且这些ai角色都是属于球队的虚拟队员，拥有各自的名字技能属性和习惯动作，可以通过转会市场以及球探系统挖掘更加强力的ai队友，理论上完全可以一拖四带着四个ai队友上阵。 这种自己打酱油，让八个ai角色跑前跑后的偷懒玩法，向来是受到大家集体鄙视的，所以包哥完全没有祸害朋友的心理负担。 至于自己宿舍那俩家伙，包展也是振振有辞：“反正你们能不能赢完全取决于哪边先有人扛不住睡着了，谁睡谁输，卡不卡地算什么事啊！” 每天早上七八点钟这会儿，正是全国各地网吧党们结束通宵包机离开网吧的时刻，即使依旧留在网吧奋战不止的强人们，很多也会因为熬夜犯困经常出现玩着玩着就打盹走神甚至睡着的情况，这时候要是对面有人睡着了自然是天降鸿福，只管丢技能收割就好了，可要是本方出现睡队友，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人家都睡着了，就算你的骂人话成功绕过聊天检测系统，对方看不见照样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除了睡觉党，还有一种经常在早上出没的“猪队友”，则是吃饭党，等到“吃货部落”送餐员送来了早饭，郑磊简澎两个家伙再也不抱怨网速卡了，纷纷开启左手食饭模式，左手抡勺右手鼠标，左右开弓忙得不亦乐乎。而且，最终这一局他们还赢了，不过最大的贡献者却是对面睡着的上单。 虽然从包哥那里弄来了他的收藏，但苟茂还没有端着饭碗看这些的习惯，所以此刻他电脑上正在播放的却是上周蜜蜂秋季发布会的高清视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可以直接看到超清画质的版本，公司之外的用户就只能看到超清“动画”了。 为了压缩成本，蜜蜂影视对外提供的超清和高清信号都只有bv矢量格式，不但只能通过蜜蜂自家播放器或者浏览器观看，而且在bv化过程中丢失了大量材质细节，使得画面看起来假假的，就像是动画片一样。 特邀嘉宾表演结束后，屏幕上出现了马竞的身影，这次他没有穿“科技圈发布会style”的黑上衣蓝牛仔裤黑运动鞋的经典搭配，而且穿着卡其色军短裤以及军装衬衣，戴着一顶软帽，一副要去丛林探险的样子。 不过结合发布会现场植物郁郁葱葱的场景，他这副打扮并不显得突兀，倒也相得益彰。 这次秋季发布会选在蜜蜂刚刚投入使用的新总部果冻大楼里面举办，经过一个夏天的生长，大棚里面的植物已经相当茂盛了，而且蜜蜂似乎还对它们进行过一些催花操作，能够看到花架上悬垂着不少本应夏季开放的各种各色牵牛花。 在这样的环境下，马竞第一个拿出神船2手机就不显得意外了。二代神船照样是分为大众版和精英版，前者使用amoled屏，后者继续使用蝴蝶屏，不过分辨率都有了明显提高，而且续航并没有因此下降继续保持不变，这自然是新一代28纳米工艺312处理器的功劳。同时这颗处理器的gpu部分得到了极大加强，ppt显示游戏性能暴增200%，追上了主流水平。 只是看在苟茂眼里，屏幕上那个迷彩外观的神船二反而没有一代好看了，没有了金属外壳，还算得上是户外三防手机么？ 第403章 发布会 可能因为各种蜜蜂软硬件产品充斥在他身边的缘故，使得他没有了足量的新鲜感，反而成了“灯下黑”的一员，再加上平时还要忙工作的事情，苟茂对于科技媒体的关注度并不高，因此自然不知道这次发布会过程中和完成后，蜜蜂在相关科技媒体上狠狠连刷好多条新闻的盛况。 当然，这是委婉点的说法，说到底苟茂这家伙就是一个网瘾少年，虽然年龄已满十八，但因为平时都是宿舍工作室两点一线，干的工作还是和游戏斗智斗力，使得他身上染上了不少宅男的习惯，然后自然就是宅到久时天然呆，可惜他还没有进化到第二阶段的呆到深处自然萌的境界…… 因为硬件架构、操作系统，乃至网络制式，大家都是大同小异的，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全世界厂商都染上了吹牛的毛病，只有“航空铝合金”与“奥氏体304”的区别，却没有吹与不吹的区别。即便是苹果，也只是吹得优雅、节制一些而已。 所以在那场发布会上，马竞照样也对蜜蜂自家产品也是好好地夸耀了一番。 虽然不至于乱用各种“航空”、“太空”之类的技术名词来装点门面，但马竞还是发挥优势，给在场的几百名媒体记者们看了一段华丽的cg大片。 “蜂巢”大棚的薄膜屋顶已经被一片片电动遮光板遮盖了起来，不过依然有天光穿过它们之间的缝隙，顽强地透射下来，所以发布会现场的光线还是比较亮的，就像是阴雨天的午后，不过得益于sony的专业激光投影仪，这些环境光线完全不影响记者们看清大屏幕上的画面。 马竞极力强调的“3d玻璃钢”外壳材料，其实已经不能说是玻璃钢了。 后者名为“玻璃钢”，实际却是玻璃纤维增强塑料，也就是用抗拉强度足够的玻璃纤维织成“布”作为骨架，来增强硬度和强度的一种塑料材料，本质上还是塑料，塑料本来就指得是添加了各种填料、染料等添加剂的合成树脂。这种材料的强度接近钢铁，却比其要轻，在建筑、造船，乃至汽车等多种领域都有应用。作为增强塑料，玻璃钢材料的性能取决于两个地方，一个是内里的玻璃纤维“步”的编织方式，还有一个这是塑料本体的配方和加工工艺，比如说现在流行的挤压注塑工艺就优于以前的多层涂布工艺。而蜜蜂的“3d玻璃钢”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另外一种材料了，因为蜜蜂改变了主要成分的主从比例，普通玻璃钢是用玻璃纤维或者其他纤维来增强塑料，而蜜蜂却是反其道而行，用塑料来增强玻璃纤维。 确切来说，就是他们改进了玻璃纤维的使用方式，他们使用新工艺制造出了一种玻璃纤维、尼龙纤维“混纺”的加厚纤维布。不过这种“布”却不像普通布料那样柔软疏松，反而像是竹篓、竹筐、藤甲一样致密坚硬。 他们直接使用立体编织技术，或者说3d打印技术，直接编织出一个完整的手机外壳，然后把这个“玻缕壳”放进调好颜色的液态合成树脂里面充分浸泡，让液态树脂填充纤维之间的空隙，然后捞出来进行固化操作，最后修饰抛光一下外表就造出了一个完整的手机外壳。 这样做出来的外壳就像是三国里面赫赫有名的藤甲一样，轻便、坚固，同时具有一定的弹性，虽然不敢胡吹刀枪不入，但抗住一般的摔落跌落却是轻轻松松的，当然摔得多了、重了，这家伙也会像人一样鼻青脸肿，外表变得坑坑洼洼的，这却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是手机不是弹球。 这种技术的核心难点自然是在玻璃纤维的编织上面，如何设计编织顺序，使得最终产品刚好形成预设形状，并且有着合适的力学结构，从而能够在受到冲击时把任意一点受到的冲击力传导到整个机身、避免局部受力过多震碎了手机屏幕，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马竞显然不打算深谈这个，一张具体生产工艺的照片都没给，只是给大家放了一段“千丝万缕来相会”的华丽cg，就把这段内容给交待过去了。 这种材料本来是小马运输联合蜜蜂研究院共同研究的，前者旗下的电动车、水翼船以及无人机都能用上这种轻便坚固一次成型的热门材料，不过这个技术在走出实验室，投入实用时却出了一些问题，一方面厚度没办法降下来太多，用在微型无人机上面有些浪费，另一方面他们还没有攻克大型壳体一次成型的技术难关，电动汽车覆盖件以及水翼艇壳体暂时还指望不上它，最终反倒是便宜了正在寻找坚固耐摔手机外壳材料的蜜蜂手机。 后者去年已经在定制版月季手机上面小试牛刀，尝试过这种“3d玻璃钢”材料，等到后者的生产线落成，产量大增，更是干脆全面使用这种材料作为新一代蜜蜂手机的默认外壳，就连神船手机原本的金属加橡胶外壳也给换成了加厚版的“玻璃甲”。 其实就像是城市越野车和真正越野车之间的区别一样，第二代的神船手机大众版变得更加“大众”了，除了“割了”屏幕，他们还割掉了不少不常用的户外功能，比如激光测距测速仪、水质分析模块等等，城市污浊的空气严重影响前者准确度，城市自来水也是永远合格的无需检测，还不如统统割了减轻重量得了。 当然蜜蜂也没有一味地只做减法，他们还改进了离线地图，不但运行用户离线搜索地点，更是加入地形自动识别系统。虽然蜜蜂这次拿出了双模导航芯片，同时支持北斗、gps双模导航，基本上不用担心在地球上迷失方向的问题，但他们还是加入了离线的综合定位功能，能够通过路牌、建筑形制，以及特定植物和夜空星图来识别当前所在地点。 不过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个功能用处并不大，完全是给文德嗣、肖白浪这种专业穿越者准备的。 再加上数据库进一步扩充，变身“吃货百科”的动植物识别功能，简直就是妥妥的“穿越至宝”、“末日神器”。 只是可惜，这个媚眼儿却是抛给了瞎子，看在苟茂眼里，没有了金属外壳的机械感和凌厉线条，棱角反而变得有些圆滑的神船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man，尽管后者的三防指标比起上一代丝毫没有降低，甚至还略有增加。 反倒是接下来旗舰手机蜜蜂5的出场，给了他不少震撼。 电脑屏幕画面里面的大屏幕画面上的cg动画早已结束了播放，换上了另外一段动画，这次看起来却像是实拍的。 一开始还算正常，一只白色直板手机放在浅灰色背景上面，标志性的对称双眼式摄像头设计，让人们可以轻易地将其同其他智能手机区别开来，不过具体是第几代，这就不好说了，大多数蜜蜂手机都有这么两个“眼睛”的嘛。 当然了，今天是新片发布会，出场的自然不可能是前代产品，这只手机只可能是最新的蜜蜂5。只见手机屏幕忽然点亮，没有解锁直接进入主屏幕，这时候右边划过来一只同样的蜂5手机，不过是变成了红色边框的，轻轻撞击了左边白色手机一下然后停止下来，同时后者的屏幕也点亮了。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一只只手机划过来，撞到静止的左边手机后也会停止下来同时点亮自己屏幕，同样也是不解锁直接到主屏画面。 最终，屏幕上出现白红粉橙黄绿青蓝紫黑十种边框颜色的手机，排成整齐的一长排，显示着同样的主屏幕图标，图标下面是同样的蓝色海面壁纸，直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似乎蜜蜂是打算用这样的一段动画来表明他们提供十种颜色给用户。 不过看到下面的一幕，音箱里面立即传出嘈杂的声音，而苟茂更是因为下意识要说话，结果忘了勺子还在嘴里面，一不留神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只见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句话：“大海怎么只有这么点儿？” 接着所有手机的画面就是一变，一个更加宽广的大海画面出现在十只手机屏幕上，忽视变得更加碍眼的边框的话，简直就是一块超宽屏幕，用来显示这种超宽海景壁纸，果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这一幕，绕是台下的记者们早就见识过、使用过类似技术，依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声，就更别提一无所知的苟茂了。其实这个技术早就被拿出来过一次，台下不少记者膝盖上就有搭载这种技术的相关产品，大黄蜂一体电脑以及其后的蜜蜂笔记本上面就都具有这种撞击连屏、协同计算功能。 曾经炫目的技术也是惊艳一时，可惜因为使用习惯方面的原因，这个看起来炫酷的功能实际用起来却不是非常好用。 毕竟要是对性能有需求，那就多花点钱直接配一台性能强劲的台式机，用两台甚至更多一体机临时提升性能其实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方便。就像是显卡交火技术，本来厂商发布它们，是为了让用户家里的旧显卡可以发挥余热，继续贡献能力，然而对于大多数用户来说，追求更好的性能，最好还是直接购买更好的显卡，毕竟新显卡更加省电，也能够支持新一代的游戏显示接口。最终交火技术反倒成了少数玩家突破性能极限，让强更强，打造“四路泰坦”这样性能怪兽的工具。 同样的原因，实际使用中，用户用到大黄蜂连屏分享技术的几率也是小得可怜。 不过显然，蜜蜂并没有放弃这个招牌技术的意思，现在更是把它们带到了手机上面！ 之间屏幕上的马竞开口说道：“当然，我们也注意到了以往大黄蜂连屏分享技术的低使用率问题，并且在新的beehome联合计算解决方案里面将其完美地解决了！” 这次发布会，马竞总共带来了三种新硬件产品：神船手机2、蜜蜂手机5，以及pt家庭游戏机。随着自贸区成功建立，并且在自贸区内解禁游戏机，他们立即迫不及待地脱掉了pt游戏电脑的马甲，回复了游戏机的本来面目。 这三款设备的硬件结构是高度一致的，都是基于新一代的310系列蜂心处理器，其中神船2使用的双核312和蜜蜂5的四核313是包含基带和导航模块的手机soc，而平板以及pt使用的六核314则不包含这两部分。同时，为了追求更高的性能，pt更是丧心病狂地同时使用了四颗314，也就是说实际上是最多有24核cpu核心同时工作。 多核游戏机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索尼ps3就是一主八协（后来改成一主六协）的cell处理器，并且因为多核优化问题把全球游戏开发商折磨得苦不堪言，而新一代的ps4和xbo又同样使用八核x86架构的apu，同样是多核游戏机。 不过蜜蜂却不担心他们的24核pt游戏机的优化问题，因为他们已经把优化做好了，每台pt游戏机内置的vee4游戏引擎同时也可以作为开发工具，可以直接用于开发蜜蜂平台的游戏，当然游戏发行还是必须通过蜜蜂应用商店，开发调试模式运行有不少限制的。 而所谓的beehome联合计算，其实是为蜜蜂游戏开发者准备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不需要另外购买高性能pc工作站，可以直接用pt游戏机就开发蜜蜂游戏，要是单机性能不足，完全可以多接几台机器进来。 所以，让蜜蜂手机上搭载beehome，其实只是搂草打兔子，完全顺便的事情，蜜蜂其实并不关心连接多部手机，增强计算能力到底有没有多少实际效果，他们其实更关心“把游戏主机装进手机”。 有了beehome，借助家庭wifi，完全可以实现在手机和平板上玩大型游戏的梦想，要是嫌屏幕有点儿小，还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连接电视机或者电脑显示器。从这点上来说，pt游戏机非常像任天堂wiiu游戏机，不过蜜蜂的“平板手柄”却是兼职的临时工罢了。 第404章 Game海 奇怪的是，不论是最初在cj上以游戏电脑的名义初次披露亮相，乃至现在以游戏机身份被正式推出，pt游戏机的具体性能参数都是一个迷。 即使到了发布会上，马竞身后的投影ppt上也只是简单提到了只是说了24颗cpu内核的默认频率是1300mhz，并且支持智能调节功能，每个内核最高可以安全超频到1600mhz，最低可以降到300mhz或者干脆关闭。至于浮点计算能力（flops），以及处理器缓存容量，以及晶体管数量，他都没有提及。 gpu更是被他直接跳过了，只有背后ppt上一句“3颗cw3000gpu为您提供超越主流桌面pc的超强画面”，算是稍微点了一下它。 马竞倒是没有隐瞒内存和硬盘的配置，内存是8gbdd、硬盘则是120gb固态硬盘ssd，没有光驱，游戏安装完全通过网络下载方式。另外官方还体贴地提供了两个标准硬盘位，允许用户另行安装最大8tb机械硬盘，借助其内置的双频wifi模块或者有线网络接口将pt变成家庭媒体中心和家用nas网络硬盘使用。 不过这样一来，马竞极力强调的高效节能60瓦低功耗自然也就成了浮云，加上两块最大功率24瓦的机械硬盘，整机功率是绝对要破百的节奏。 好在即便这样，pt依旧是相当省电的，不带机械硬盘纯粹是嫌弃其噪音太大，但是ssd的价格又太贵，所以只能折中一下，不提供硬盘，却为那些需要大容量存储的用户特地保留了硬盘位。 得益于作为移动处理器的蜂心314的低功耗，pt游戏机整机功率比索尼ps4的四分之一还要少一点，不过更低的功耗同时也意味着更低的性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同样制程的处理器，更高的性能必然需要更多的晶体管，自然也意味着更大的功耗和发热，蜜蜂的黑科技、博采众长设计的微架构也只能尽量提高每一瓦功耗产生的性能，却不能突破硅基半导体技术和集成电路技术这些技术基础本身的限制。 所以在介绍pt性能的ppt页面上，马竞他们耍了一个花招，让pt和普通主流pc比功耗，结果额定功率普遍都在200瓦以上的pc，以及大部分中高端配置的笔记本全体败退，水冷游戏笔记本和千瓦电源四路泰坦更是壮志未酬身先败，直接双双哭晕在厕所。 至于运行功耗低至40瓦的“异数”wiiu，蜜蜂pt倒是可以豪气地喊一声：“呔！任地狱你放马过来，咱们来较量一下画面还有体感控制技术！” wu抱着wii默默哭泣：“明明是我们先用上体感控制的呀，最讨厌你们这些玩摄像头的了！”pt的体感控制技术是和微软ki、索尼eye、英特尔realsense技术类似的摄像头方案，当然在蜜蜂手机、平板接入时也可以调用后者的动作传感器来识别用户动作。 常言道，先易后难，柿子要捡软的捏，选择在这个时机杀入到游戏机市场里面，蜜蜂pt的对手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类似ouya那种小团队打造的安卓游戏机完全不被他们看在眼里，虽然pt本质上和后者并没有多少区别。 而要是把比较的目光放到新一代三大主机里面的话，自然只能看向性能最弱的wiiu了。也只能是选它了，别看pt有24颗cpu内核的华丽整容，但是单论运算能力，却是比不过8核apu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桌面级处理器，光是价格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面，自然没有多少可比性。 所以pt游戏机的性能指标，基本上完全是对标wiiu而来，只要求比对方强一些就可以了，要不是觉得机载16gb乃至64gbrom实在太过乞丐，会被玩家嘲笑“不如手机”，他们一定会跟随任天堂的脚步，同样给pt配备平板级别的“大容量”闪存的。 蜜蜂也不是弄不出来性能比肩甚至超越ps4的机器，只需要多来几块处理器就行了，只是在设计团队的内部讨论会上这个想法刚一提出，就遭到了多数与会者的反对，直接负分滚粗了。 原因很简单，更多的处理器自然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和更高的价格，对于一个新产品来说，过高的价格必然会限制用户的购买冲动，进而严重压制销量。即使蜜蜂也像几大巨头一样去玩硬件补贴、游戏赚钱的花样，更高的成本也会带来更大的财政压力，而且高性能主机也需要高性能游戏来突显其性能优势，而这方面显然不是pt的强项。 作为一个新近推出的游戏平台，pt游戏机号称拥有超过5万款游戏，数量是当代主机平台里面最多的。但大家都明白这个5万游戏是怎么来的里面九成以上都是手机游戏，剩下上百个大容量“大作”也只是占用的存储空间够大罢了，作为移植的pc网游，无论游戏性以及画面精致程度还是比不上三大平台上的精品单机。 不过即使如此，蜜蜂pt游戏机暂时还只能倚靠它们，用手机游戏、国产网游，以及似是而非的山寨模仿游戏来作为支撑平台的三条腿。 作为奇葩的，绑定一款游戏引擎的游戏主机，pt游戏机上面的游戏开发，其实是相当简单的，就像使用地图编辑器制作wa（魔兽争霸3）地图一样简单，虽然新游戏的独力性要强于各种魔兽rpg地图，但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这也是pt平台上大量山寨游戏的来历，那些中小开发商乃至个人作者们只需要像制作魔兽rpg一样，把其他游戏的玩法在v4引擎上面重现一遍就可以了，当然美术图片和音效还是得重新弄的。 而作为第一方开发商，蜜蜂游戏自然不能也这么掉节操，他们负责制作更多质量更高的游戏。 平台上最有“大作”相的游戏，都是蜜蜂买断全部版权，并且更换了vee引擎的经典单机游戏，《上帝也疯狂》、《地下城守护者》等等，也只有这些经典复刻游戏，才能够在游戏性和画面两方面都达到主机游戏的平均水准。 只可惜这样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了续作、“后继无人”的经典游戏，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稀有资源，毕竟卖座游戏都不会愁续作的开发成本，就连永远跳票的“毁灭公爵”也都赶在两年前终于推出了续作，就更别提其他了。 而且一个坑爹的事实是，很多经典游戏失去了续作，但是其版权却兜兜转转到了ea、育碧这样的游戏巨头手里，要么是开发团队被收购拆解导致游戏没有了，要么是游戏卖的不好开发团队破产导致游戏ip被巨头买走，总之到了不差钱的人手里，使得蜜蜂想要从他们手中再把版权买出来的成本和难度提高了不少。 即使有乐意放出使用权的，也会有一堆麻烦到家的条件和海捕大虾级别按字节容量计费的天价，反正就是超出了蜜蜂游戏的承受能力，自然是被放弃了。 既然一时之间还拿不出什么像富豪水管工玛丽奥一样蜚声海内、一人救一平台的著名游戏人物，蜜蜂只好选择质量不行数量补，直接把手机领域曾经风光一时的“机海战术”复制到了游戏机平台上，准备推出了一系列“10合一”、“30合一”的低价游戏合集，试图用game海战术来拉动产品的吸引力，尽快确立起产品的形象。 当年小霸王学习机流行全国时，盗版商们就玩过多合一的花样，最开始是因为随着技术进步，游戏卡带的成本下降容量上升，干脆把多款游戏装在一块卡带里面以节省成本，后来发现这样挺好卖的，干脆通过修改游戏，把不同的玩法模式也单独列出来，硬是凑出来99合一、300合一，甚至999合一的超大合集。 只是进入2000年以后，因为政策问题一只停留在八位机时代的学习机迅速没落下去，被网吧电脑迅速打败了。 妇联终于完成了打败杀死“电子海螺因”游戏机的伟业，却迎来了网络游戏这个更加凶残的对手，他们的增强萨满羊叫兽被摸黑打倒、他们的圣光骑士陶叫兽被策反跑去代言了网游，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坦克绿霸也在网游军团的天量dps输出面前脆脆地跪了，只给世人留下四千万大小姐绿坝娘的都市传说。 正是因为有网游这个肌肉发达的二弟在前面抗怪，吸引走了绝大部分仇恨，单机游戏这个重伤未愈的老大哥才能苟延残喘没有彻底挂掉，可同样的，网游的流行进而强势，也使得单机在人才、资金乃至玩家习惯方面受到明显压制，一直不能恢复元气，即便到了手游时代，绝大多数国产手游依然是各种网游，就算是所谓单机，依然有着内购功能，相当内容需要用户联网付费后才能激活使用。 其实到了现在，网游与单机之间的分野已经越来越模糊，绝大多数单机厂商都不会排斥为玩家提供联机游戏模式，部分厂商更是视联网验证为根治盗版顽疾的良方妙药，而同时网游里面也越来越多所谓“电影式剧情”。 有意思的是，网瘾砖家陶叫兽当初整天把这样一句话挂在嘴：“我在美国就没见到多少孩子玩网游”，但他却没有告诉别人只是部分的实情。美国网游厂商可没有国内厂商这样精明的商业头脑，他们的网游客户端居然是要钱的！同样要钱的游戏，多次付费的网游怎么能够敌得过一次付费长期享受的精品单机？难怪一个两个的接连亏损呢！更何况现在的单机也不是完全的单机，很多类似使命召唤、极品飞车、实况足球这样的年货枪车球游戏都带有免费的联机模式，自然极大地挤压了“正宗”网游的生存空间。 直到后来，美国厂商纷纷来华取经，把f2p（freetoplay，免费游戏道具收费）的先进经验引入到了美国，才把一个个濒临倒闭停服的网游给救了回来。 而蜜蜂的pt游戏机，无疑在单机网游化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更激进，一方面拿掉光驱，游戏安装只能通过网络从官方游戏商店下载，另一方面玩家的存档进度、聊天记录虽然本地有记录，却也要在网络上同步备份的，同时游戏的“所有权”本身也是保存在网络上的。 以往厂商卖给玩家游戏，其实是卖给玩家装着游戏客户端软件的存储介质、软盘或者光盘，而网络化的pt游戏机更是把单机游戏也网络化了，无论是单体游戏，还是类似“30合一”这样的游戏合集，玩家付费之后只是让自己的游戏帐号在一段时间内拥有相应游戏的使用权，启动游戏后会自动联网检查帐号权限，即使是免费的游戏同样也有联网的步骤，说是读取在线游戏进度，其实同样是联网检查帐号授权。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培养用户时刻保持联网的习惯，其实到了“有没有wifi”成为越来越多口头禅的现在，不用游戏厂商出手，绝大多数玩家自己就会忍受不了没有网络的世界，蜜蜂要做的只是让这个验证系统更加快捷和稳定，不要动不动就卡机崩溃就可以了。 所以丢掉快餐纸盒，回到电脑桌前面坐下以后，苟茂并没有打开文件夹检查包哥传给自己精品收藏，而是打开浏览器，登录了蜜蜂游戏官网。 pt游戏机要到十月十日萌节这一天才会“萌动上市”，不过官方网站倒是已经开通了，同时相关游戏的销售也已经开启了。虽然游戏机还没上市，但实际上只有那些硬件需求4分以上的大型游戏才需要pt主机才能玩，其他3分以下的游戏本质上都是手机游戏，完全可以下载下来在蜜蜂系统的手机或者平板上面玩。 第405章 计中计 随着太阳跃出东边海面，整个城市开始慢慢醒来了，越来越多人陆续开始有人离开被窝走出家门，主干道马路上的车流量也明显开始提升，并且将在一个小时后进入每天的早高峰时段。:xin。 然而此时，明明超市门前却还是门庭冷落车马稀，就连门头上插着的国旗都因为夜深露重的关系低垂着没有舞动。 作为一家位于城市边缘，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中型超市，明明超市会有这样的情况却并不意外。反正早上也没有多少客流，也不值得为了周边居民的早餐问题而提前开门营业，反正就算超市有这个心，在早市生意这一块儿上，他们还是争不过那些就在街边摆摊的小贩们的。这会儿三千军团还没有上线，正是小贩们打钱的好时机。 此刻明明超市门口的卷帘门提起来了一半，里面亮着灯，刚刚赶到的早班员工们正在各司其职理货的理货、打价的打价、清洁的清洁。而在所有忙碌的人群中，却是生鲜部门的人最为苦累了，门口的卷帘门就是他们掀起来的，此刻几个男员工正把一包包一筐筐的蔬菜从门口的货车上面搬下来，放到平板拖车上，往超市里面拉去。 在这还算热火朝天的忙碌劳动场景旁边不远处，确切说是三米外，有一个破旧彩条布覆盖着的台子，那下面是超市的促销车，白天时会取下彩条布摆上一堆满50抽奖的奖品或者试尝试饮的赠品之类。因为促销车本身不值多少钱，还用铁链子锁在了地上安装的铁环上面，所以每天超市晚上十点关门时，超市保安都只是拿出块破遮布随便把它盖上，懒得开锁把它搬进超市里面。 然而众人却没有注意到，今天那个蒙着彩条布的台子稍微有些不一样，超市员工们正忙着搬东西，好争取早点干完活，这样就能在8点准时开门营业前稍微休息一下，要是干的慢了拖到八点，部长经理肯定要训人的。 站在车厢尾部监督对方下货的司机廖洋，此刻却并没有把多少注意力放到监督工作上面去，配送给各个超市的货物都是分别堆在一起的，不用担心拿多了或者下少了。 因为正在神游天外，廖洋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到那块彩条布上面，根本没有发现落满灰尘发黑显旧的编织彩条布此刻正在微微抖动着，不过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一定会认为这只是没有熄火的汽车发动机带动地面振动的结果，完全不会在意。 他开的这辆厢式货车发到手上时就已经经过了改装，多了一套额外的发电电动储能系统，据说是这样一来刹车、减速乃至停车挂空档时就不需要关油门甚至熄火了，完全可以让发动机一直处在最佳转速区间，提供最有效率的动力。总之就是这车的表现的确比他以前开过的同型号卡车要好不少，爬坡有劲加速更快，关键是还省油，他也因此早就习惯了轻易不把发动机熄火的习惯。 只是年轻的司机先生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次失察，让他等下吃了一个大苦头。 他是佳境翠湖农场的员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六点多开车进城，把最新鲜的农场蔬菜、鲜奶送到几家合作超市里面，为鹭岛市民的菜篮子做贡献。 如果他的工作只有这些的话，蒋爱民自然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已经留意跟踪自己这位邻居好久了，发现对方每天早上送货时都只是拿签收单让超市的人签收，并不会收取货款，现在去抢了他，除了能够抢到这辆车以外，基本上是没有多少油水的。不过这种货车可不怎么好出手，因为超载泛滥的关系，二手卡车通常都有一身诸如发动机磨损、车架变形甚至断裂之类的暗伤，卖不上什么价的。 至于他本人，廖洋又不是跑长途的老司机，需要兜里随时备着几千块防备各种意外，他每天送完货会直接把车开回家睡觉，中间不会去买什么东西，因而完全可以想见这家伙此刻口袋里应该没有几毛钱，抢了也是白抢。 廖洋并不知道，正是自己图省事把农场的卡车停在了自家小区里面，平时又嘴上没有把门的，这才给自己招来了蒋爱民的觊觎。每天早上送完货以后，廖洋不会立即赶回郊外的农场，而是先回家睡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十一点才会重新起床，神清气爽地开车回农场，刚好能够赶上那边的中午饭。对于自己的潇洒生活，廖洋曾经跟不少朋友邻居吹嘘过，蒋爱民正是其中一个听众，尽管到现在廖洋都不认识对方。 蹲在促销车下面，透过脏旧蒙布上面的破洞，蒋爱民小心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不由地想起前几天听见廖洋吹嘘的内容，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廖洋那满脸找抽的表情： 当时自己正好路过廖洋他们身边，正好听见廖洋得意洋洋地说道：“特供蔬菜算什么？哥们可是一天三顿都是吃特供的，就连我们老板马百亿他们也只能吃我们挑剩了的！” 蒋爱民认识廖洋这小子，知道他是佳境农业下面一个小司机，每天工作就是开车送货、送货开车，以前蒋爱民自然是瞧不上廖洋的，就算是听他有滋有味地跟小伙伴们吹嘘着每天三顿吃有机蔬菜有多香有多好，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爷又不是没吃过！二十年前的大白菜、猪羊肉蛋奶，那个不是无添加无激素的有机食物？” 不过在听见“马百亿”三个字以后，蒋爱民就不能淡定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伸长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因为连续失手，作为资深彩民的他眼看着又要重新破产了，最是受不得万啊、亿啊这些字眼，一听见就会获得至少5点怒气。 似乎是因为怒气条满了激活了激活暴走状态，蒋爱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不如抢他娘一票，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当然不是抢廖洋，那小子身上没油水，准备临时客串劫匪的蒋爱民，把目光发到了更有钱的人身上，确切说是那个汤佳怡汤百亿身上！ 在这个信息时代，又是和网络关联极大地行业，导致马竞汤佳怡两个人的发家史被网络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七年里不说每一步都被记录下来，但是有太多信息就像是蜜蜂集团前身饼干科技一样在庞大的网络海洋里面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而因为纸媒电媒积极地“施以长技以制夷”，经常从网络上免费搬运内容到自家文章、节目里面的关系，即便是蒋爱民这样不怎么热衷上网的人，也知道马竞夫妇家里很有钱，拥有超过两百亿财产，而且居然只用了短短七年时间就赚到了这么多钱，他同样也知道汤佳怡怀孕了，明年要生下来一个最有钱的10后小孩。 这个说法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网媒们捣鼓出来的，他们的说法是其他比他俩更有钱的富豪年龄都太大了，他们的孩子早都已经能打酱油，甚至都已经工作了，自然是没有小孩能够比得过得天独厚的芝麻甜饼了。 虽然两口子不是自带厌恶光环，默认好感度减十五的地产商或者煤老板，他俩的发迹过程清清白白、生活节俭作风亲民，以及还算积极地回报社会比较热衷慈善，但是在这个时代，在网友们一边喊着“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一边又带着各种恶意猜想富豪们的原罪的当下，马竞和汤佳怡也不可能真的得到每个人的好感。 这不，蒋爱民就把主意打到了汤佳怡身上。 因为怀孕关系，汤佳怡最近几个月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面公开路面，但是廖洋无意间提起的一件事情给了蒋爱民一个机会。 除了给超市送去佳境农场出产的有机蔬菜，廖洋还负责给蜜蜂集团的高管，包括马竞和汤佳怡他们送菜。 正常情况下，廖洋只是把菜送到专门的菜店里面，随后各家的主人、保姆甚至机器人就会过来挑选食材带回家。又一次廖洋因为堵车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结果就在菜店遇到了来取菜的汤佳怡，还跟自家大老板聊了几句话，接受了对方几句随口的慰问。而这次接触硬是被廖洋吹嘘了好久，毕竟是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大老板、大人物，人家还跟自己说话了，当然要大肆炫耀一下了。 而蒋爱民正是通过分析廖洋“提供”的相关信息，成功地捕捉到了汤佳怡的活动规律。 不过可惜蜂园小区门禁森然，铁栅栏上虽然没有高压电网，但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探测器这些看起来也是很唬人的，更别提还有不少无人机在转圈巡逻查漏补缺，想要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结果，绕来绕去，他又把目光转回到廖洋这个邻居身上。 倒不是拉他入伙，而是打算利用这辆可以进入蜂园的货车，万一出特洛伊木马之计。 “好了，谢谢再见！”超市员工终于把货物搬完了，又“哗啦啦”把卷帘门拉了下来，要等到八点正式营业时才重新打开他。 蒋爱民歪着头，特地用眼角余光盯着背对他的廖洋，他听人说说过，定定地直接盯着人看对方会有感觉的，为了保险起见他特地连就了这个歪脖子功。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法海你真的不懂爱！”刚把几个空箱子放进车厢，廖洋正要关门上锁，前头驾驶室里面忽然传来了忐忑女王那既有特色的歌唱声，随手把车门关上，廖洋就走向车头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一分钟后他又骂骂咧咧地从里面出来了，打电话过来的又是一个硬要塞给他一个儿子的人，可惜不是个女的，更不是个美女，否则就算是接盘侠也不错啊！ 一边往车尾走去，他一边悲天悯人地对着空气说道：“儿子呀，不是爹不愿意帮你，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你那不知在何方的妈，要更加重要一些。儿子你说是不是啊？” 以前诈骗的家伙们都是发送一些诸如恭喜中奖，或者冒充人家儿子紧急求救的短信，当时廖洋还很青葱懵懂，自认为识别了对方的奸计，不介意再花两毛钱回复一条短信挑戏一下对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太傻太天真，回复以后收到“尊敬的客户，您好，您已经成功订阅了掌上雷霆公司的掌上百事通业务，包月费20元每月，如需退订请回复退订给本号码”，等他回复“退订”又被订阅了掌上娱乐通业务，白白损失四十块话费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回复短信给这些诈骗短信了。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骗子们的花样又翻新了，短信骗不到人又改用电话了，这个电话就是020110打来的，一来就告诉廖洋“你儿子”在深港两地走私土豪金iphone5s，现在已经被海关人赃并获了，请汇款30000元到某某帐号来赎人赎机。 耐着心思听对方提示汇款方式和帐号，同时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看到时间变成122秒了，廖洋这才说了一句“这混蛋还是留给你们吧，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才挂断了电话。 “唉！这年头连骗子的专业素养也下降了啊，太不专业了有木有？020110明明是广z报警电话好不好，怎么还能管到人家深镇海关去？属地管理原则还要不要遵守了？” 一边吐槽着，廖洋随意地看了眼关着的车门，伸手按了按，扳动扳手将其锁好，这才回到驾驶室里启动了汽车。 他同样没有留意到，就这一个电话两分钟的功夫，超市门口那一堆破旧彩条布的形状就发生了变化。 第406章 冷笑话 接下来半个小时，廖洋的电话又响了几次，一开始他还趁着比较空闲还接听一下，后来却是只得拿过手机开启了来电防火墙模式，除了电话本内联系人其他号码呼入全面拦截。 没办法，这些电话太特喵的多了，一个两个接一接还没什么，毕竟手机接听现在是单向收费了，就当无聊听人说单口相声了，说起来这帮骗子和那些影视明星之类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尽量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能够停住脚步多听听他们讲的故事，要是在能够连带着买一些他们广告植入或者商业代言的产品就更好了！ 不过这个停住脚步就有些要了亲命了，因为要分神听电话，廖洋下意识地降低了车速，以至于当他偶然一瞥，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时，这才发现自己今天貌似要迟到了！ 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办法赶时间过去了，廖洋只得给最后一站的蜂园菜站打电话，表示今天路上耽搁了几分钟不能按时到了，需要请个假。 好在负责蔬菜供应的不止自己一个，而且那边的大型冷藏室应该还有不少库存，晚去几分钟甚至几小时其实影响都不大。 这些骚扰电话，自然是蒋爱民提前安排好的。 这个还应该感谢马竞手下的cta临时兼职网，虽然网站官方也一直在打击这些明显就是不道德甚至违法犯罪的交易，但就像桃宝永远禁绝不了假货为违禁物品一样，这种灰色甚至黑色内容同样也是不能禁绝的，网站也只能用各种规则和内容管理系统增加特定内容的沟通成本，却不能彻底禁绝。 蒋爱民昨天在cta网站上购买了一个疯狂版早晨叫醒服务，并且留下了电话号码和酬劳。 实际上这个号称“能够用100种精彩的故事，瞬间唤醒你的耳朵和精神，让你瞬间摆脱被窝狂魔，迎来新的一天”的专业闹客，其实就是一个专业搞电话骚扰的家伙，他才不会关心雇主填写的电话号码到底是谁的，只要不是110、400、800这种公共号码就完全没问题了这些号码会被系统自动拦截的，毕竟叫醒服务是私对私，留个公共号码算什么事？ 果然，对方在约定的时间，2013年10月2日早上6点50分，开始就不停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因为蒋爱民订购的是“疯狂版叫醒服务”，需要购买者登录临时工app手动取消才能够停止“服务”，否则就要不停换着号码连打100个电话才可以。 显然的，需要这种疯狂般叫醒服务的重度恋床症患者总是少数，cta上面绝大多数订单肯定和有偿骚扰电话脱不开干系。虽然网站已经在接到不少投诉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规定类似疯狂版叫醒服务不能填写他人号码，只能用于叫醒雇主本人，但规则就是给人钻漏洞的，在对面客服的提示下，他最终还是重新注册小号的办法，把廖洋的号码变成了自己的联系电话。 之所以要这么麻烦，自然是为了防止对方收钱不办事，使用cta闹客服务可以确保服务的准确性和完整性，而现在的结果也证实这些钱是花得很值的。 要是没有及时响起的电话，他的秘密潜入计划估计就要失败了。 虽然蒋爱民也没想到第一个电话响起的时机是如此的好，让他一下子就上了车，本来他还以为多等几次才能上车的呢。 不过可惜，他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他现在可没功夫为计划顺利而得意，反而正在懊恼郁闷！ 这时候，行驶中的鲜菜运输车里，蒋爱民正蜷缩在在保温车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同时心里百感交集，感觉糟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帮有钱人真他娘的会玩，就为了一口吃的居然动用了冷藏车！从农场菜地再到菜店这短短一两个小时的运输过程，至于么？ 这么爱新鲜，你们为什么不去菜地直接啃生的的？！ 结果，匪道新人蒋爱民就和他职业生涯当中第一个大挫折不期而遇了。 10月初的鹭岛因为是滨海关系还有没有多少秋凉感觉，五六点的最低气温依然有20多度，所以他只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袖t恤和黑裤黑鞋，而此刻这车厢里面的温度却只有8℃，除非有像08年那样的严重寒潮，鹭岛整个冬天的最低温度也就是这个温度了！ 可是为什么感觉他娘的比冬天还要冷一百倍呢？ 当然，蒋爱民并不清楚具体的温度是多少，不然他早就修改计划了，偏偏就是这个不高不低的8℃把他给坑了个惨。 作为一个70后，而且还是不经常上网，也就定期登录彩票网站看看开奖结果的轻度网民，他并不知道那句“北方不懂南方的冷”，以及“北方的干冷是物理攻击，穿厚点儿就可以了，南方的湿冷是魔法攻击，穿再厚也没用”，不过现在他却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本来车里面8℃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更何况此时冷藏车厢并没有抽湿机，相对湿度高的吓人，单薄的长袖黑t恤根本不能阻挡无孔不入的湿冷水汽，简直跟没穿一样。其实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反而是把衣服脱下来去堵空调的冷风口，被潮气浸润的衣服反而更能够带走他身上不多的热量，不过可惜他作为一个南方人根本没见过几次雪花，根本没有多少寒冷生存的经验，就连冬泳都没参加过，此时只能照着习惯瑟缩在远离空调出风口的另外一边墙角，实践着取暖基本靠抖。 要是他是中二少年的话，此刻眼前脑中应该出现一堆“置身寒冷环境，遭受4点寒冷伤害，hp-2！”的文字提示了，不过蒋爱民却不是中二少年。 虽然他也玩过传奇和征兔，知道什么是寒冷伤害，这时候他只能在心里想着另外一个更倒霉家伙，来给自己打气：“还好只是蔬菜冷藏车，不是黄勃的海鲜冷冻车，不然真就冻死姥子了！” 当然，要真是那种冻死了泰国毒枭的冷冻车，他肯定会放弃计划想办法自救求救的，至于现在嘛，当然是尽力忍受了，反正这趟旅途没有多长时间，一时半会死不了。 四年前他曾经看过一部喜剧电影《疯狂的赛车》，当初这个在鹭岛旧城区取景，演员会说闽普的黑色喜剧给了他不少欢笑，可谁曾想到，自己一时不察，居然同样上了一辆闽d牌号的冷藏车，差点儿要和那个出场一刻钟就挂掉的纹身毒枭一样倒霉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只能说还好是送菜的。 在那部电影里面，有着嚣张炫酷黑色纹身的泰国毒枭杀死了正牌自行车运动员，冒充后者的身份，把面粉装在自行车大梁里面偷运进了大陆，打算和乘船偷渡而来的4v乌龙帮老大交易，结果却因为主角黄勃打人引来警茶，心里有鬼的毒枭和老大只好分别落荒而逃。倒霉的泰国高手尽管出师不利，最终还是用利落的身手打出了一条生路，谁知道就因为穿了别人衣服被另外两个“不烧不专业”的连襟杀手当成了目标，使用七武器之大扳手给来了一下结结实实的闷棍敲晕了，然后被关在他们冒出警茶从主角黄勃那里诈骗来的海鲜冷藏车里面。 尽管这位泰拳高手努力自救，结果却因为两个“干一行爱一行的西北刀客”不熟悉车辆操作，误碰制冷开关，硬生生冻死在了车厢里面，临死还保持着双手平伸努力扒门的站姿姿势，并且因为这个姿势而在后面的剧情里面多次发挥作用，和面粉骨灰盒一起，成了串联各条线索的重要道具。 想到那两个因为没钱娶老婆，选择进城杀人的连襟杀手，蒋爱民就感到身上更冷了，他突然想到那两个杀手都是一口西北方言，分明是秦省那边的人，而自己计划中的目标，汤佳怡还有她老公，貌似也是秦省人，俩人一同选择来鹭岛上大学，并且在这里创业，并在这里成名，要不是俩人被媒体称之为西北首富西北二富，他还不知道俩人老家居然在那么遥远的地方。 泰国毒枭被两个秦省西北刀客关在了冷藏车里面，冻死了。 蒋爱民他自己，悄悄钻进了给马竞家送菜的冷藏车里面，马上也要冻死了！ 想到这里，这个即将四十不惑的男人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怒气，直冲他的大脑，于是他就站了起来。 其实和电影里面的泰国毒枭相比，蒋爱民的日子无疑是要好过不少的，他所在的只是冷藏车厢，暂时没有冻死危机，而且车里面还有一堆吃的，还是那种平常很难吃到的高价有机蔬菜。 然而，他却对这些蔬菜非常不满意。 “呸呸呸！去他马的有机草莓！”吐掉一口红色草莓沫，蒋爱民扔掉手里的半个草莓，继续蹲在菜筐旁边翻找起来。 人在寒冷的环境里就更加容易感到饥饿，所以五点时吃过早饭的他很快就感觉到了饥饿的召唤。默默忍受了几分钟之后，又冷又饿的他站了起来，打算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果腹的食物，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前面说过了，这辆车每天都要给蜂园送去新鲜蔬菜，所以车上运载的都是使用量大或者不易储存的鲜菜，大米麦面五谷杂粮主食自然是没有的、橡胶凤梨火龙果同样也是没有的、就连土豆番薯白莲藕也是没有的，这里看着最“硬”的也就只有胡萝卜和西兰花这些了。 因为是送给大人物们吃的，这些盛装蔬菜的转运筐盖子上都贴着一张纸条，解释这些蔬菜的名字和营养价值。 黄瓜，含水量97%，是最适合的补水食物，黄瓜面膜最能补水了。 生菜，含水量96%，鲜嫩多汁，是补充膳食纤维的良好选择。 西兰花，含水90%，含有菜菔硫烷，抗癌抗氧化，有益健康。 胡萝卜，含水88%，有“小人参”之称，食之可以补充维生素a。 不过，很快他的肠胃就告诉他97%和88%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看着硬是的西兰花同样吃不饱！ 去尼玛的补水，一筐黄瓜被丢在一边，发出“咣！”的一声。 去尼玛的膳食纤维，他继续搬起塑料筐打算扔到一边，不过似乎因为脑供血不足的原因，导致他没有估计好生菜的重量，用力过猛的他打了个趔趄，刚刚举到头顶的筐子刚好颠倒过来，撒了他一头一脸的生菜叶子，菜叶拍打在脸上那轻微的“啪啪”声听在他耳中却像惊雷一样洪亮。 去他马的抗氧化抗癌，塑料筐撞在车厢壁上，一颗颗绿色的西兰花从中翻滚而出，用圆圆头部在地板上打着旋儿，好像是一个斗舞的街舞少年，极尽嘲讽。 去他马的维生素a！这次他却没有搬动胡萝卜筐，主要是连续扔了几个筐子之后，一时间有些没力气了，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冰冷的胡萝卜上面，蒋爱民猛烈地喘着气。 实际上到了这个地步，他实际上已经决定放弃他的发财大计了，之所以没有像泰国毒枭一样去拍打车门，只是他从电影里面知道这是无用功，还是省省吧。 事情也的确如此，隔着厚厚的保温车厢，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动静，要知道就连无所不在的移动，此刻都已经抛弃了他，看着手机上的“无网络信号，仅限紧急电话”提示，蒋爱民就欲哭无泪，现在他是多么想听见110话务员能够听见他的呼声啊！ 以前晚上没事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曾经拿出手机拨打过110，直到被本地派出所上门警告了才收敛起来，反倒是10086，尤其是带区号的外地10086更加适合调戏。 有道是“少年不知j子贵，老来望_空流泪”，这种窘迫他很快感受到了，“啪！”挥手把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手机扔在墙壁上，手机撞墙后摔在了地上，后盖和电池掉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没有了手机时钟来指示时间，他感觉时间过的更慢了。只是当他手忙脚乱装上电池按下开挂手机，它却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当蜂园菜站的员工打开车厢，就看到一片狼藉满地菜叶的车厢里面，有个撒比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个碎屏的手机在默默哭泣，他居然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过车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丧失了最后一个逃跑的机会。 第407章 玉蜂针 当车厢门被人一把拉开，温暖的阳光和晨风涌进车厢时，车里面的蒋爱民却因为承受了半小时低温伤害，脑子和身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本来按照蒋爱民参考多部警匪片而设定的计划，只要想办法混进蜂园里面，然后第一时间控制住那个大肚婆，然后自然就可以要挟其他人给他提供加满油的汽车和装满不连号百元大钞的手提箱，接下来就是提着钱开着车鸿飞冥冥日月白啦。 不过显然，事情的展开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虽然等他终于恢复清醒，发现自己居然在预计的时间，见到了挺着大肚子来菜站取菜的目标人物汤佳怡，而且还买一送一多了一个更加值钱的马竞，但他却知道，计划却是失败了。 在她俩和他之间，却有着二男一女三个穿着绿长袖t恤的三个菜站工作人员以及四个穿着卡其色制服的帅小伙，虽然马竞两口子还有三个工作人员当时手上都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这边，似乎在拍着自己，看起来有机可乘，但旁边四个制服小伙虽然每个人腰上都挂着一只大喇叭依然有些奇怪，但看起来应该就是保安，他们手上可没有拿着碍事的手机。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这帮人集体脑抽，或者他会凌波微步这样传说中的不惧群战围攻的高深轻功，甚至道士的隐身术，否则绝对没有穿过这七个人的阻隔，扑上去制住马竞或者汤佳怡之中的随便一个人继续原先计划的可能。 脑子里面转了几圈，蒋爱民就已经确定了他的对策：放弃强行劫持计划，就说自己和司机是邻居，是被司机恶作剧骗到车上关起来了，试试看装惨能不能骗过这帮人，要是能够接近俩人身边自然还有继续劫持的机会，要是没机会，就只能自认倒霉放弃这条线了。 不过就在蒋爱民一边站起来，喊着“廖洋，你个苟日的躲哪去了，给姥子出来，看我不打死你？”试图把水搅混，同时往外走到车厢门处，弯腰下蹲跳下车厢时，他放在口袋里面的匕首却“咣！”一声掉在了车厢外的水泥地板上。 顿时，世界安静了，蒋爱民、三个工作人员、四个保安、汤佳怡、马竞，十个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地上静静躺着的匕首。 愣愣地看着地上精心打磨后寒光闪闪的匕首，蒋爱民顿时无语问苍天，既然是来劫持人质的，他自然要准备一样看起来有威慑力的武器，选来选去（其实是参考港片），他最终选择了经典的小匕首。为了方便拔刀，他把皮套封在了裤兜里面，这样匕首装在口袋里面丝毫不起眼，同时又能够及时单手拔出来，显示自己的威慑力，然而没想到，这把刀它娘的居然自己从口袋里面掉出来了，这下子要遭！ 明了了这一点之后，蒋爱民立即跳下车，然后冲向那个女员工，劫持不了汤佳怡，劫持这女的应该也是有用的，就算实在不行有可以撞开她从她这边跑掉，蜂园菜站这地方他早就在外面远远观察过了，地形也是通过蜜蜂3d地图记熟了的，自然不渝不小心跑到深处自投罗网。 然而，他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个女员工看到他扑过来固然没有反应过来，手足无措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手里举着的手机都没有放下，只是抖得更厉害了，就在蒋爱民带着得意地轻笑即将扑向她时，意外的袭击从身侧以及身后袭来！ 蜜蜂的保安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有杀伤力，但那不过是为了园区风貌建设，营造舒心环境的目的，故意挑选了一些长相英俊的帅小伙儿而已，实际上他们统统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并且还在进行持续的准军事训练，战斗力完全不是其他小区那些一看就40岁网上，满脸憨厚相的“老实”保安可比。 一开始他们没有行动只是因为还不清楚这家伙是什么身份和目的，再加上大老板夫妇也在场，所以当蒋爱民突然跳下车时，四个保安都下意识地朝着马竞夫妇方向动了动，毕竟保护老板更要紧一些，这自然是无可指责。可是等到看到他其实是打算夺路而逃，或者袭击劫持人，而且还是号称蜜蜂物业一枝花的潘欣，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顿时不能忍了，离得近的两个人立即拔腿上前，一个拉开女员工潘欣，一个则朝着蒋爱民对冲过去，不管这家伙实力到底有多高，但拳怕少壮，对撞下来吃亏的绝对是对方。 现场的变化兔起鹘落，马竞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旁边还有怀孕的老婆在，他自然不可能扑上去跟手下保安抢活干。所以他只是左脚迈出半步，双腿微曲做好随时蹬地的准备，防备着万一出现意外。 只是意外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出现的，蒋爱民被一个保安从右侧狠狠撞了一下，脚步顿时一乱，速度和方向都发生了变化，在这场70后vs90后的战斗中落入了下风，更何况他旁边还是三个同样年轻强壮的棒小伙，很快就陷入了四个人的包围当中，只得双手握拳摆出电影上看来的截拳道起手式聊以自慰。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帮保安把他围住以后并没有对他拳脚招呼，而是纷纷从腰侧取下挂着喇叭对准了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蒋爱民感到脸上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正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就感到脸蛋上刚刚发凉的那个位置突然痒了起来，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刚刚放下的手忍不住又放到了脸上挠了又挠，然后是左耳、后颈、头皮、下巴…… 于是乎出现在汤佳怡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就变成了一个短发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双手不停在头上脸上搓来搓去“干洗”，而四个年轻帅气的制服小伙手上抓着一个白色的“喇叭”，站在离他一米多的地方遥遥对着他。 其实蒋爱民已经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这四个一直对着自己的喇叭上面，可他却没有一点儿办法，手背手腕现在也开始痒了起来，他眼睁睁看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却只能抽空用两只手互相挠挠。一开始他还试着在衣服上蹭一蹭止止痒，不过很快就发现被蹭的地方同样也开始发痒起疙瘩了，于是只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张口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是被我邻居廖洋坑害了的！” 不过这时候廖洋也已经从驾驶室出来，并且连忙表示自己只是在小区里面见过这人几次，根本不认识，更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是笨蛋，连忙拿出自己手机表示自己今天一早上接到了好几次骚扰电话，可能也跟这家伙有关。 这下子，该信谁不该信谁，还不是明摆着么？ 别说在场众人都不是警茶法官律师这些跟法律打交道的人，但即便法律界人士，也少不了“自由心证”、“内心确信”这样根据主观判断来选择相信那一方的原则国内最著名的“内心确信”的法官，应该就是金陵那位王浩法官了，那句“不是你撞的你干嘛扶她？”可谓“经典”所以结合“刀子”、“潜入”、“逃跑”，以及“电话骚扰投石问路”，四大可疑要素使得大家一致认定，这家伙一定是意图不轨的犯罪分子。 然而，同样的，他们不是法官和警茶，同样没有权利去拘禁判决惩罚犯罪分子。作为人民群众，他们只有“扭送”犯罪嫌疑人交给公安机关的义务，以前抓到小偷顺手打一顿出出气那时警方不跟你较真，现在一严格执法立马就受害者变加害者了。 所以马竞他们也只能掏出手机打110，准备把这家伙交给警方。 不过在这之前，聪明的汤佳怡已经明白了什么，从闻讯赶来的保安队长那里要来喇叭筒，走前几步，又对着跪坐在地上的黑衣男又是一阵狂喷。 汤佳怡能够想到，马竞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家伙专门掐着时间，潜入蜂园，自然不是真的为了偷菜，再结合佳怡每天早上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来找她的麻烦，反正肯定不会是像半个月前那个袭击饮料王的杨某一样是跑来求职的。 不过可惜，抬眼看了一眼鲜菜运输车厢，这堆菜虽然是高价值的有机蔬菜，但还没到一颗草莓38元的地步，再加上本来就只是一天的份量，全部加起来自然距离破坏公私财物罪“情节较重”的一万元有些距离。而绑架和故意伤害更是完全没有得逞，没有证据，就算交给警方最终也就是拘留十天半个月的就算了事了，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 与其这样，让他尝点苦头也是不错的。 汤佳怡手上拿的二号制服器，全称是红外寻的复合致痒中近程防暴制服器，是参照了暴雨梨花针以及古墓玉蜂针等武侠概念设计出的防暴武器，以加强三五米距离上的制服能力。其喇叭筒里面有一个微型喷头，或者说无针注射器，能够把微量药液加速到极高速度，使其可以在飞越最多五米距离后依然能够穿透皮肤角质层，把致痒过敏原带给目标。 正常情况下人体对于皮痒、噪音、恶臭、奇香、疼痛等持续性“神经噪音”是有自动降噪功能的，也就是所谓的“久在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所以设计师特地开发出了一种符合致痒药水，包含多种能够导致人类皮肤瘙痒的药物，各自有不同的起效时间和失效时间，彼此配合，能够起到类似“七虫七花膏”一样交联协力的作用。 为了加强威力，在不能过分提升药液动能的情况下，设计师还为其配备了“打脸”功能，配合红外寻的头，能够让微型喷头自动对准正前方之人的脸部，这也是为什么蒋爱民一开始觉得脸上发痒的关系，接下来因为用手挠脸才导致双手也被射中，并且随着揉搓导致其他皮肤也痒了起来，单纯通过皮肤接触药液的话，因为需要等药液渗入毛孔，所以致痒效果有些差，起效也要慢不少。 而在亲自试用了它以后，汤佳怡更是对这只大喇叭好感顿生，不过可惜这玩意儿依旧对皮糙肉厚的马竞没有什么效果。 到底汤佳怡还是不够狠心，发泄了一番就丢下刚刚被她亲自命名为“玉蜂针”的二号制服器，拉着马竞陪她回了家，至于这边的烂摊子，自然要保安队长还有当事人廖洋、潘欣他们去作证做笔录。 马宅中。 “玉蜂针？”马竞闻言只是笑笑。 看到对方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即使已经“老夫老妻”了，汤佳怡也感到羞恼气氛，急声道：“马贱贱，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很意外，想不到认识了20多年的你居然还是古墓派的女侠啊，失敬失敬！” “找打啊你？”听见对方惫赖的话语，汤佳怡抓起身边的沙发靠垫就丢了过去。 靠垫轻飘飘的，重量小助力大，飞行速度能有多快，可是马竞偏偏故意不去伸手接取，反而大呼小叫地向后弯腰，把自己敏捷地完成了一个“︵”，这就是武侠小说里面常常见到的所谓“铁板桥”功夫，等靠垫依次从他的小腹、胸口、头脸上飞过，马上要失速坠地时，他这才发力站起，同时右手还把靠垫捞了起来，嘴上调笑道：“素问古墓派暗器天下无双，相比这就是独步天下的劈头盖脸靠垫功吧？” “噫！这什么破名字？”汤佳怡一脸嫌弃，同时对马竞的身体柔韧度表示羡慕嫉妒恨：“马贱贱，我记得小时候上舞蹈班时某人好像头一次练劈叉就疼哭了，然后就着喊着要回家不练了。想不到你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还偷着练了这一手啊！” 第408章 大力哥的新对手 “哈哈！”马竞得意地笑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成熟的男人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时时能够发掘出新的发现。” “就你？” 虽然嘴上不在意地反驳着，但细细思量，汤佳怡也有了那么一点儿细思恐极起来，貌似马贱贱这家伙身上发生的不寻常之处还真是多不胜数啊！除了在编程、电子方面的绝佳天赋，以及一个没什么大用的脑波读取“读心术”，这家伙在体育、音乐、美术、雕塑等领域同样有着非常不错的能力，虽然他没有对外发行过一首歌曲也没有出过画集，但他自己单独出品的游戏和软件都是他自己一手包办，全部图标、界面、美术素材以及音乐音效配音这些资源都是他自己弄得，虽然达不到大师级的程度，但是依然有一流水准。 尤其是背景音乐，虽然这家伙谱写的乐曲单独听来有些枯燥简单，但和应用场景的结合却是最好的，很少有太好听惹人出戏的情况出现，被主动关掉背景音乐也很少。 接着，她又想到了刚才那个黑衣人突然大费周折潜入小区，并且卡在自己每天去菜站取菜顺便遛弯锻炼的时间出现在那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身家财富，再想到自己这些钱怎么来的，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想着想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只明亮的大眼睛水光熠熠眼看着要滴下几颗珠儿泪来。 看到这一幕，马竞连忙把手上的靠垫丢回沙发上，接着一屁股坐下去，伸手拦住因为怀孕导致三围增加了不少，变得高二时候还要胖的汤佳怡，一边像哄小孩一样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柔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他却没想到，这句话一问出口，怀里的女人更加伤心了，直接阴转小雨了。 不过马竞毕竟是马竞，你不说我还不可以自己“看”么？头一歪直接来了个额头碰额头，然后一堆悲伤怀疑否定的负面情绪脑电波就钻进了他的脑子。 他所拥有的“读心术”，是通过皮肤接触尤其是头部皮肤的直接接触，来读取目标大脑的实时脑电波，就像是黑客和计算机高手获取计算机进程使用的内存数据一样简单，后者可以利用这些数据查看程序进程运行情况，或者反推程序源代码，或者修改内存数据改变运行结果，实现破解掉程序。 不过马竞这个“头脑黑客”的手段，却比电脑黑客要弱不少，毕竟人和人之间并没有类似蓝皮猫人娜美人那样可以直接进行意识连接的器官，他虽然能通过头部皮肤接触，获取汤佳怡当前的想法，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反馈给对方，自然也就难以实现“修改记忆”、“扭转意识”这些更高高深的“头脑魔法”。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毫不客气地说，经过七年的实践，马竞这家伙已经是脑电波应用领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发明的安睡枕、美容面具这些产品其实或多或少还是应用到了一些“脑电波写入”技术的，虽然这种写入效率低下信息量有限，而且限制颇多。 所以在保持头碰头几分钟后，汤佳怡就破涕为笑，伸手推开了马竞：“讨厌死了，又对我用这一招！” “说说看，这次感觉到了什么？” “又是芝麻甜饼他们四个，我看到他们光着屁屁坐在草地上玩耍。” 看到老婆小雨转多云了，马竞作为一个脑科学专家的研究精神就有占了上风，看了一下表，暗叹一句“孩子战术果然给力，”接着问起她的感受。 如果说他读取别人思维是直接读取整个大脑系统运行时散逸出来的所有信息，然后仔细分析排除噪音寻找其中有效的思维信号的话，他反过来给别人大脑“写入”信息其实更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进行无线电干扰，对方只能感受到一些散碎的片段信息，有可能是“看”到、“听”到、“尝”到，也有可能是“触”到、“闻”到甚至“悟”到。 一句话说，就是他只能传输有限信息，而且还不能保证信息传输过程不失真毕竟人脑不是电脑，充满了随机性，简直就是瞬间千念，同时人类的注意力模式又具有极强的“纠错”能力。 专心投入某种活动时，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忽略掉周围其他人创造的各种信息，他们的动作、他们的声音、他们手中食物气味。所以通常情况下，马竞每次传输过去的信息就像是泥牛入海，大部分都会遭遇注意力纠错系统，变得了无痕迹。 而作为最亲密的人，汤佳怡就充当了他的治疗对象、研究对象，以及研究助手，每当她有些心里不快、不舒服时，马学士就会抱着她头碰头，向她传递大量带有正能量的脑电波，蓝天白云、草长莺飞、雨后彩虹、美食美味、儿童幼兽萌系生物之类，一样不行就换一样，最终汤佳怡都会心情转晴，重露笑容。 这个由计算机工程学学士和生物学理学学士汤佳怡，所组成的这个人类脑波干涉研究团队可以说是相当的懒惰不上进，他们的研究并不是每天都进行的，只在汤佳怡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开始，心情好转之后研究就被搁置，导致几年下来依然没有让全世界十几亿玩家戴上传说中的“游戏头盔”，实现意识接入玩虚拟现实游戏的伟大梦想。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俩，也只有马竞这个怪胎，才能够模拟各种频率的人类脑电波，传输给别人内容丰富的信息片段，而使用设备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安睡枕和美容面具只是把用户脑电波中和特定的部分提取出来反复播放，其实和用户自己在心里不停默念“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和“我要变漂亮！我要变帅！”这样自我催眠其实是一个原理，效果虽然有，但还不够强烈和稳定，同时也只有一部分人能够与之产生“共鸣”，所以这两种产品虽然原理很高大上，但销量一直不温不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虽然马竞因此对脑波写入技术的实用化研究并不迫切，但日积月累下来，他还是积累了大量实践经验，表现出来就是他调整汤佳怡心情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有他在真是想不笑都难。 只是这种脑波写入或者说情景写入技术毕竟不符合生活习惯，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要通过一些常规的互动手段来调整彼此的心情，比如恢复了两个多月又刚刚停掉的床上运动，又比如唱歌。 不得不说，数据化的身体用在艺术领域真的是无往而不利，虽然马竞在创意和灵气上面可能差真正的绝世天才一筹，但是那些普通的艺术家、偶像明星，在他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的，因为颜比他好的嗓子没他好，嗓子比他好的体力没他好，体力比他好的音色音域没他宽广多变……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汤佳怡对各种明星小鲜肉没什么感觉，她的手机歌单里面大部分都是马竞翻唱的歌曲，不过眼下有活人在此，自然是用不上手机了，甭说蜜蜂5照样没有搭载hifi芯片，并且因此导致外放音效被各路评测喷的一无是处，就算是有hifi高保真，又怎么能够及得上真人演唱？尤其是这个真人还自带调音师的时候。 “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继续唱继续唱！这个歌还是有些辈了，换个高兴点儿的！” “ok，高兴点儿的，有了……法海，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爱，你不想要我们幸福吗？自由自在，一生难得真诚的爱。你想遵循你的道理，你不愿意听我们说，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哈哈哈哈，”汤佳怡笑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左手轻抚隆起的小腹，斜睨了马竞一眼：“法海都出来了，你怎么不唱忐忑和金箍棒？” “又不是没唱过，不过老婆你真的不怕我的忐忑一出，把咱家四个小宝贝听急了？”马竞伸手轻抚她的小腹，这才悠悠然说道：“我害怕我家四个小宝贝觉得隔着一层肚皮听不真切，结果提前跑出来，早早呼吸到这污浊的空气，那样不就亏了？芝麻甜饼你们四个给我听好了，要是练不出先天真气就不要急着离开你们妈妈的肚子，知道么？”后半句话自然是马竞低头对着老婆肚子里面那四个小家伙们说的。 “什么先天后天的！”汤佳怡本来还想掐马竞一下，不让他臭嘴乱说，结果话没出口她的思路就又被带歪了，问道：“马贱贱，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脑抽了啊？” “这不是咱们正在讨论武侠主题么？” 按照古时修真以及现在武侠小说的“一般设定”，人在出生前于娘胎里面通过胎盘的呼吸是所谓先天胎息，最是纯净无比，出生后就变成呼吸污浊的人世空气沾染各种杂质，所以修炼就是要逐步开发胎息，最终放弃口鼻呼吸，从而后天返先天，达至自在逍遥。 而到了时下流行的穿越小说里面，就有不少主角因为魂穿胎儿的关系，早早开启灵识并且以胎儿心态开始修炼，实现了“打从娘胎就修炼”的壮举，一出生就身具先天真气，碾压同龄人毫无压力，等再大上几岁普通的大人都不是对手了，简直就是赢在起跑线上的真实写照。 不过马竞却是不信真气内功这些东西的，因为在他数据化的身体里面，并不存在经脉和内力，自然是没办法相信，所以他只是为了和汤佳怡开玩笑才这么说的，伺候孕妇的老公伤不起啊！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汤佳怡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问道：“马贱贱，那个玉蜂针的蜂毒没问题吧？” “放心啦，那家伙现在一定在拘留室里面应该正嗨的抓耳挠腮呢！”马竞倚靠在沙发上，一手揽着妻子肩膀，说道：“老婆你那几下绝对能够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保证他以后听见你名字身上就痒痒。” “去去去！这算什么话？我又不是母夜叉，要这种人渣记得我、惧怕我有什么用？”汤佳怡看着马竞说道：“我是说，你那个复合蜂毒，不会把他给整出什么毛病来吧？要是给他弄出来个好歹，结果咱们这个受害人反而变成罪犯了，面子上不好看啊！” “了解了解，莫踩狗shi么，”马竞点点头：“不过那家伙也活该倒霉，我可不想你或者我再被人来这么一下，与其到时候再后悔再放马后炮，还不如杀只鸡给猴子们看看。所以他这只鸡我是杀定了，虽然不可能真得找人干掉他，或者让他奇痒难耐好几年，但是至少接下来一个月他别想睡个安稳觉了，必须等到28天皮肤代谢周期过后，那些药液微囊被底层新的皮肤推上来排出体外才会消停下来。” “当然了，28天只是最大时间，实际上因为人体有耐药性以及信号饱和机制，所以他身上的痒病症状会逐渐减轻的。当初鹭岛警方不采购它们，就是因为这种药物微囊制造成本太高，持续时间也太长了，虽然制服效果拔群但后遗症还是稍微有些大，他们才嫌麻烦不要的，不过咱们自己用与内部防卫他们也不会过问，毕竟这东西毒性很是低微，根本够不上监管标准。” “对了，回来时我好像看到你给小孙使眼色，然后他就把其他人的手机都要过去了，还去读取车上的监控，你是有什么计划么？” “没有，只是想帮这位黑贼先生扬扬名，浑身难受大力哥坐镇鬼畜区太寂寞了，得给他找个伙伴和竞争对手了。” 表示“不喝大力我浑身难受”的大力哥因为喝了大力止咳水导致精神有问题，本来只是一个抢劫未遂被受害人制服的普通罪犯，但因为“大力出奇迹”的采访语录反而走红网络，成了b2a三站上面的搞笑明星。 第409章 视频 小孙的动作很快，廖洋从派所出来没多久，他的手机通知栏里面就出现了“@小圣邀请你观看他的新作品：《史上最悲催盗贼》”的提示信息。 尽管在外面，他还是土豪气地烧着流量直接点开了视频。 出现在视频画面上的，是一段居高临下俯视角的监控视频，廖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卡车尾巴上的那个监控摄像头。画面右上角有不断跳动着的时间字幕：2013年10月2日，6：28：32，镜头正对着一幢稍显阴暗的建筑大门，这是光线问题，毕竟现在刚刚过了秋分天亮的越来越晚了嘛。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见明明超市建筑门头标志的下半截，不过这时候画面左下角却浮现出了一行白色字幕：“鹭岛市某超市”，交代了地点，尽管这个交代依旧很模糊很没有意义。 当然对于其他观众来说，有个“超市”的概念就可以了，这段视频的标题可是《史上最悲催盗贼》，接下来应该就是主角出场，然后潜入清晨的超市，结果一路悲催的故事了吧？ 不过接下里的剧情却不是这样的。 廖洋看到了自己的出场，画面上先是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绿色工装，头上顶着“司机”两个字，看到这一幕，廖洋都有了跟着大部队回去，顺便找一找小孙麻烦的意思了，这什么人啊？ 好在接下来他就看到了让他心理平衡的画面，超市的卷帘门被收了上去，依次走出来了四个穿着不同款式蓝色工装的男人，头上顶着的名字却是“超市员工甲/乙/丙/丁”，“主角”那个驲的蒋爱民依然没有出场。 还好这一段用了快进效果，只见绿衣司机走近画面，捣鼓了一阵后两扇门打开了，然后他和另外一个蓝衣员工先后走进看不见的门里，很快就看到一箱箱多孔有盖的彩色箱子被出现在画面下方，被递了出来。 因为是快进的关系，几个人的动作非常麻利，一个个塑料箱子被取了出来，被蓝衣超市员工装在板车上拉进了超市里面，剩下一个人空手走进大门很快就双手端着几个叠在一起的彩色箱子出来了，看他那轻松的样子，这些应该是空的。 绿衣司机走近画面下方车门的位置，把颜色各不相同的空箱子装进车厢，关上了两扇箱门，然后就看到他迈着快进加速导致的可笑步伐走向左侧消失不见了，一时间画面上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刚刚被最后一个进去的超市员工拉下来的卷帘门。 这时候视频的进度条才走了五分之一，快进效果却是突然消失了，屏幕上出现了红色警报特效：“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重复一遍：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 看到这里，廖洋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右边的塑料布，虽然车上装着视频监控，但是坑爹的是他当时在忙着接电话，根本没有留意到倒后镜旁边后视显示器上面的异常画面，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蒋爱民具体的作案过程。 然后他和正在观看的网友们很快就看到，就在画面右侧，从一开始就出现的一堆塑料布突然动了起来，一个黑衣黑裤黑发的男人掀开发黑的彩条塑料布钻了出来，有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到塑料布下面有一个金属架子，看起来像是那种底下有着小轮子的推车。 眼看着黑衣人把彩条布重新盖在小推车上面，然后迈步跑向镜头方向，这时候已经有网友猜到了这货应该不是打算潜入超市盗窃，而是打算对这辆货车下手了，顿时本来还有些稀稀落落的弹幕小溪就变成了充斥着包含“槽曹嘈糙屮艸”这些同音字的弹幕洪流，而廖洋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画面上重新盖回去的塑料布和他之前看到的已经不一样了，可当时自己的注意力早就被骚扰电话给带到了沟里，早就飞到了深镇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心里想着的是“卧槽，土豪金5s比普通版本贵这么多啊！干脆赶明儿我也从公司批发些金色版手机美容漆，然后去天桥上摆个‘祖传手机美容，白版变土豪金’的摊子去赚点儿零花钱？” 可谁能想到，业余兼职还没开始弄，零花钱还没赚到手，自己现在这份工作却已经有些不保险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扣奖金是妥妥的了，而且还给大老板夫妇带来了危险，尽管是很低程度那种危险，也没有对自己撒气。可难保顶头上司那边不会那自己做法，哎，想想就头疼啊！于是他点击发送了一串火大的弹幕。 黑衣人打开车厢门转了进去，车门又重新关上了。没过多久，绿衣司机重新出现走向车厢门，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着门捣鼓了一阵之后就走掉了，然后全程固定的镜头画面就开始动了。 这次真是镜头在动，超市大门后退变小，“明明超市”四个字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随即就被“某某”俩字挡住了前面两个字，不过显然处理视频那哥们根本没有认真打码，从“某”字的笔画下面依然可以看清下面是个“明”字。 而这显然是故意的，从开始到现在出场的六个角色脸上同样打了码，但却没有使用常见的马赛克或者卡通表情头像遮挡，反而只是用岛国****步兵片常用的的黑色横条挡住了几人的眼睛。然而因为视频里面几个人都在来回移动，并且大都有靠近车厢尾部，走近摄像头的动作，所以这个遮挡物经常因为错位或者人物走近镜头的关系而导致遮挡效果变差，时不时就会露出几人的眼睛，尤其是最后出场的“主角”黑衣人，他脸上的打码黑条最是窄细，某些看过不洁东西的网友已经开始刷“我好像看见工口本子上面那些黑胶布了_(:з」∠)_”了。 岛国民间捣鼓的工口本子一方面要遵照法律规定必须打码才能销售，一方面又要极力吸引读者，最终他们就整出来了这种明显是调戏打码规则的“黑胶布”。而这个视频里面各人脸上的“黑胶布”明显也是类似敷衍精神的体现。 其实即使不打码，观众老爷们想要依靠视频截图找到当事人本人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廖洋这个当事人，也只能辨认出自己和蒋爱民的面容来，那四个路人员工，虽然自己也经常跟他们接触，但因为都只是几分钟的公事交接，反倒没有被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蒋爱民看起来熟悉了。 货车尾部的摄像头毕竟是监控摄像头，功能指标自然和普通摄像头有所不同，更加强调夜视、防雨、抗昏暗等不良环境的能力，它需要在任何时间任何光照条件下能够良好“视物”，拍到该拍的，但是画面质量就跟其他监控摄像头一样糟糕了，毕竟像素过高一方面会导致isp影像处理器负担加大，一方面也会占据过多存储空间，不利于长年累月持续拍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高分辨率、自动变焦对焦这些功能比较费钱，所以监控视频上通常都看不清人物的脸部细节，能够看清衣服裤子的颜色款式就算不错了。 在这个视频上，网友们倒是能够看清楚六个男人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不过依然是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这视频是典型的蜜蜂style！ 额，江南style已经过气，现在最火的神曲是狐狸叫，不过拜这首神曲所赐，很多人得以重新复习了一下一丢几年十几年的英语，再次记忆了“style”就是方式样式乃至姿势风格的意思。而所谓蜜蜂style，指的是看起来极具卡通线条风格的独特画风，由于迷恋图像矢量化带来的高压缩、高清晰、无限拉伸优势，蜜蜂研发出了自己的矢量图片格式bi和矢量视频格式bv，并且在自家软硬件生态系统当中大肆推广这两种文件格式。 作为蜜蜂旗下网站，2tc爱吐槽视频站自然是支持bv视频的上传与播放的，所以各位2站喷友都很熟悉这种视频的画风，廖洋之所以敢在马路上烧流量看视频，也是因为这种格式拥有非常小的文件体积，对流量的消耗甚至还在多图杀猫的围脖微信之下。 本来蜜蜂开发bv格式是为了做一个比flv更flash的视频格式，从而降低动画片、游戏视频这些特定视频的文件大小和流媒体带宽，同时还能保证尽可能高的清晰度，再加上蜜蜂影音的p2p边下边播技术大大普通视频带宽成本，这两招正是蜜蜂视频业务能够持续多年保持盈利的独门武器。 flash的swf文件是矢量动画，但后来推出的flv文件却是改了后缀名的mp4视频文件，最开始有自己的编码格式，后来改成了通用的h263，其继承者f4v则是h264编码的mp4视频，还好h265编码标准虽然得到itu国际电信联盟的批准，但因为对播放设备的硬件性能要求过高，并没有如h264一样迅速流行开来，否则adobe公司还得再推出一个f5v格式出来。 其实当初adobe推出flv格式完全是逼不得已，这才放弃治疗抛掉了对矢量动画的坚持，固然因此进一步巩固了江湖地位，并且迅速打败大多数本地视频播放软件，但同时也使得其起家资本的flash动画变得边缘化，虽然因为转型去做网页游戏引擎，但等到智能手机流行，手游打败页游，手机看视频重新回到播放器模式，flash播放器插件又有了失宠的趋势。 虽然依然有无数国内外动漫公司、广告公司以及民间爱好者还在使用flashcs软件制作动画片、广告片、mv等等各种短片，但在网络上这种动画的热度已经大大降低了。 说起来，蜜蜂之所以能够搞出来把普通视频转换成矢量视频的技术，完全是沾了技术进步的光，a社推出flv格式是在11年前，而蜜蜂拿出bv格式则是5年前，根据摩尔定律集成电路性能每18个月翻倍，六年72个月的差距就是4倍的性能提升。而且那时候蜜蜂也只是给了用户带有bv解码器的播放软件，并没有对外发布编码软件，编码软件和编码芯片的发布都只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了，这又是七八倍的性能差距，再加上马竞博采众长打造的编解码算法，这才有了这个神奇的产品。 其实，随着计算机性能提升、网络带宽尤其是有线网络带宽的增加，蜜蜂的bv编码格式差点儿也和flash一样要去面对被用户抛弃的问题，这两者虽然有小体积大“容量”的优点，但同样有细节不足，太过动画片的毛病。 bv一直只适合表现动画片、cg片段、游戏实录视频这些幻想向的影像内容，不过很快蜜蜂就给它找到了一个有些奇葩的应用领域，那就是人像美容。也正是有了做为“美容引擎”的长期积累，蜜蜂才开发出了普通视频转换成bv视频，甚至直拍bv视频的技术。这个技术推出以后，蜜蜂播放器的下载量和使用量立即大涨一截，被誉为“小电影救星”，可以让珍藏小电影变得更好看还能够放大。 而显然，廖洋手机上出现的车厢监控画面也经过了同样的画质升级或者说自动调色。 车厢里面的照明灯在车门关闭后就熄灭了，监控摄像头只能通过红外传感器拍摄黑白图像，但出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却依旧明亮鲜艳，那些被蒋爱民打翻在地的黄瓜茄子这些都保留“原来”的颜色，并且还都非常的有光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所以看到这家伙竭斯底里摔了一堆蔬菜箱子，然后有冻的瑟瑟发抖转来转去，摔了手机又后悔，跑去摸索着捡起来重新组装时，那种可怜滑稽倒霉悲催的感觉也一下子出来了。 第410章 白宫关门我去捡垃圾 进度条君表示视频即将进入尾声，看起来明亮实则昏暗的车厢里面，黑衣人不顾地面的冰寒，跪坐在那里，抱着坏掉的手机默默无语一动不动，只有右上角的时间字幕表明视频没有卡住。 而且不但没有卡住，还再一次被加速了，所以地上的胡萝卜、茄子、草莓们滚动、跳动地越发“欢快”了，与之相对的，跪坐着的黑衣人却依旧是一动不动，即使车门突然打开一道缝隙，被刻意渲染成金黄色的明亮晨光穿过逐渐扩大的门缝，照射在他的侧脸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然后进度条君表示后面没有了，视频戛然而止，视频突然结束于车厢门完全打开那一刻。而且这最后的画面应该是用手机从外面拍摄的，画风稍微有些变化，细节多了不少，本来这张图非常适合作为视频的“封面照”，但小孙那家伙明显是想要卖关子，故意没有使用这张图，直接用一张ppt风格的黑背景红字标题图片做了封面。 视频结束了，留下了不少悬念。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廖洋却是知道结果的，而是他也明白，接下来那家伙虽然还有一段更加悲催凄惨的遭遇，却是不适合示之人前了，要弄得像夏俊峰一样群情翻转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起来，早上看到那家伙被大喇叭喷了之后那抓耳挠腮、越挠越痒的情境，就连自己这个被他坑了的受害者都隐隐有些同情他了呢，更何况这些不明事情全部，事不关己的路人们？ 同样一个事件，不同的人看见听见或者通过其他途径知道后，都不是全盘接受的，而是会根据自己的三观、知识和经验，于脑内还原过程分析脉络，得出自己的理解进而产生个人看法，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加入很多个人化的独特东西进去。教育背景生**验差异越多的人，产生的看法差异越是巨大。这就是晋惠帝说出“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还有清光绪那倒霉孩子到死都以为鸡蛋是比白银还贵的奢侈品的原因。 在这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无论有意无意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大量信息灌注进人们的脑海，要是主动寻找更是可以找到无数以前几千年的各种不传之秘，从玻璃镜子的制法再到康泰克炼“金”法，等等不一而足，然而恰恰是这些疯狂增长的信息，反而导致很多人的耳目变得更加闭塞了。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当代社会各种“宅”越来越多，而且除了引自东瀛的“二次元宅”我们还开发出了“追星宅”和“广场舞宅”，尽管表现各不相同，但是共性就是只关心自己喜欢的圈子，而对圈子外的世界却是有意忽略、不求甚解，即使提起也是当成逸闻趣事或者危言耸听，看起来分外的冷漠，即使外在表现是各种“挺住”各种“支援”，也只是因为这些点赞这些支持不要钱或者成本低而已。 就像是在夏俊峰以小贩之身逆袭杀死“天敌”城管，而且还是二死一重伤取得“doublekill双杀”这件事情上，他固然在网络上支持声援，但是在案子拖延四年依然没能改变死刑判决，使得夏俊峰终于在上个月被“秋后处斩”执行死刑后，廖洋却没有响应网友的号召，去为在10月1日下葬的他送行。 不说人死如灯灭，其实早在09年一审判决死刑之后，廖洋就像大多数网友们一样，已经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而且四年以后他已经毕业走出了校门，当初的雄心壮志也在连续换了好几份工作之后变得只剩一丁点儿，利用国庆假期跑几千里跑去见证这段历史洪流当中的小浪花的覆灭，这种文艺的事情还是交给更文艺的人去做吧，他自己还是更愿意关心一下国庆期间1号三倍工资4567号双倍工资、干一周相当于半个多月这个更加现实的问题好了。 不过廖洋可以不在乎，2站的网友还有游客当中，还是有一些人却还是记得这件事情的。所以当他点开视频的评论区，看到的置顶第一条评论就是嘲讽蜜蜂和2站的。评论区默认是热度排序，按照点赞数和回复数综合排序决定热度，当然也可以自行改成顺时序、逆时序以及作者id排序。 众所周知，成立几年来，2站始终高举“版权”和“**权”的大旗，积极打击限制现实题材的视频内容。非自制非原创内容需要经历相当长时间的审核，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才会发布成功。而显然的，这次小孙用“@小圣”帐号发布的视频明显没有经过什么审核，即使有也是走了绿色通道秒过的那种。这从视频右上角的监控时间还有视频的上传时间就可以看出来。 从这些距离接近的时间里面，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人调取车辆监控、剪辑修饰、上传、发布的全过程，全程。没有任何磕绊，直接就一条过了，简直没天理啊！ 而且“@小圣”这个帐号，也的确是蜜蜂官方的帐号，确切说是蜜蜂集团保卫部的帐号，经过2站、蜜蜂围脖，以及集团官网三方面认证的。说起来“@小圣”还是一个网络红人来着，这帮人仗着背靠集团经费充足财大气粗，经常在围脖和2站上面发布一堆新款军粮试吃、新器械评测，乃至玩机玩车玩船之类的户外视频，可以说除了限制多多的军火飞机他们没怎么玩以外，其他都统统都玩过，而且玩得还很溜。 而他们切掉监控视频后半段，保安们用二号制服器射击制服蒋爱民的画面，也有保密的原因在里面，他们这种制式装备虽然在近距离打击能力上不比某些警用小手枪差太多，尤其在方便性和命中精度上尤有胜之，但同样也在射程和瞄准速度方面有明显的缺陷，只能作为秘密武器秘不示人，要是别人有了防备，穿一身最低级的防护服或者潜水衣出来，它们就废掉了。 因此他以前就被告诫过，不要随便对外吐露这些制服器的信息，在这方面廖洋还是很好的做到了保密的，只是保卫部以及他自己却没想到，他却在其他地方一不留神泄密了。 当然，因为没有接触到蒋爱民的审问笔录，廖洋并不清楚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要是没有自己把农场的送菜车开回家，同时又在小区里面随意谈起马竞汤佳怡他们，很可能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不过因为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他的心情大体上还是不错的，就像踩到臭翔烂果子又蹭干净了鞋底一样，虽然心里还有一点儿隔应别扭，但只要不是洁癖发作基本上很快就会淡忘这件事了。 所以他还有心情点开那条评论，再次看了起来。 @白宫关门了我去捡垃圾：“亲儿子果然就是这么任性啊！今天早上七点多的视频，不到八点半就发上来了，中间留下了多少时间做后期？留下多少时间给审核［狗头］？” 不过等廖洋点开了这条评论被折叠的那部分之后，他才发现这个评论之所以会是热度第一，完全是层主那少一秒就要被“拦水”的超高打字速度在作祟。层中层里面有一半其实都是层主自己一个人再次回复的内容。 虽然只有楼主即发布者、up主本人的回复才会默认加10点热度，保送热度榜，而层主的层中层回复却是不加的，以免一个人自说自话强行刷出热评来，但是有这么一个积极参与讨论的层主在，其他人还是会更加倾向于留下自己的只言片语，不管他们是抬手拍砖开喷，还是表态附和，亦或者中立讨论，这些他人回复还是撑起了这条回复，使之成为了热评第一，并且隐隐得到强者恒强“马太效应”加持，收到的回复和点赞更多了。 尤其是作为up主的@小圣也出现在了层中回复里面，更是为这条评论加了不少热度。 廖洋看了眼，他写的内容倒是中规中矩，可以算是解释吧，只见他写道：“作为集团保安部，我们同样享有集团内部高速网络，视频上传到服务器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至于后期？呵呵，没有后期的，只是简单的拼接、加速减速，以及色彩增强，网页上就可以操作了，这个大多数up主都知道啊！怎么层主你不知道么？” 保卫部这句话却是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很多网友被其提醒，跑去看了白宫关门同学的帐户信息，反正只是点击一下名字的事情。发现这个帐号的注册日期就在9月21日，到现在也才10天多一点儿而已，这个帐号也上传过视频，不过很可惜，“审核中”4个，“已删除”4个，没有一个通过的，这样也就难怪他的怨气那么大了，对比实在太明显了。 蜜蜂旗下所有网站都通行一个“人民评审”制度，会赋予资料健全的网站活跃用户以额外的查看权和随机的审核权，作为蜜蜂正式员工，廖洋自然也是人民评审的一员，所以在他的手机屏幕上，还能够看到这位白宫关门同学所有上传视频的标题和三张截图，然后他就明白这货为毛被卡审核了，这家伙真是nozuonodiewhyutry的典型代表。 在9月20号的时候，去年获得连任、决心把全民医保带给美国选民的小奥黑遭受了当头一棒，2014财政年度白宫财政计划被国会拦截卡审核了。共和党反对势力把通过预算计划和推迟医改计划捆绑起来，逼迫小奥黑自己打脸暂时放弃医改计划，不过奥巴马这次却是站的稳稳的，坚决不松口，然后在10月1日新财年开始后终于开始了进入新千年的第一次白宫关门事件。 其实政斧关门在美国不算什么少见事情，三权分立财政拨款权在国会或者地方议会，白宫或者地方政斧把年度财政计划花完了就得再找议会要钱，要是议会不给就得停摆。最近40年来光是白宫代表的联邦政斧就停摆了17次，这次是第18次。不过说是停摆，也只是给几十万非必要雇员无薪放假而已，过个几天十几天又会重新上岗，该干嘛干嘛，倒是苦了一帮趁着国庆黄金周跑去美国看原版自由女神像和国会山的国内游客们，这些地方老美可没有承包给私人，联邦雇员放假这些地方自然也要关闭了。 廖洋之前在2站上面看到不少国内外人士分析解读白宫关门事件的，实际上让白宫在9月底财政年度即将结束时“欠费停机”更多只是一种姿态罢了，人家美国人自己都不太当真，偏偏这哥们却当真了。而且不但当真了，还起了借外讽内的心思，单单看他那些视频的标题和简介，廖洋就知道这些视频都不可能过，迎接它们的只能是10天观察期过后，到期自动删除的命运。 廖洋作为人民评审，只有查看简要信息的权利，查看视频完整内容的权利是属于那些被系统自动授予审核权的用户，为了避免有人故意养帐号操纵审核结果，这里还使用了类似“双盲测试”的规则，参与评审的人民评审与up主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这就导致了廖洋他们不能自主挑选待审核视频，必须由系统为其随机指定。这个规则在围脖以及其他蜜蜂网站上也是同样的，而且效果也很不错，导致网络上关于蜜蜂系网站收费删贴全部都是骗钱的，费照收却删不了帖。 对于那些上当受骗的人廖洋自然是没有多少同情心的，完全是活该的说。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钱他赚不到手，心情才会这么坦然，否则难保这家伙不看在毛爷爷的面子上做些什么。 第411章 新芽 事实已经多次证明了，打造一个网络红人是需要投入的，虽然也存在像回家吃饭贾君鹏一样不花钱或者少花钱就能“红”遍网络的逆天情况，比如兜里撺着激光笔走进体育场，抽冷子给客队球员来几发回头就有很大概率会红，黑红黑红的那种红，但这种红却依然是有巨大代价的，中超第一暗器激光笔虽然成本低效率高风靡一时，但也容易给自家球队惹来球协和球联的各种触发，需要支付的代价依然不小。 而像“贾君鹏”这个名字，以及与之相关的那个“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贴子也红了，在过去四年中赫然积累了超百万网友回复，但这种红却是很难变现为经济利益的，虽然有水军组织者网络公关公司积极认领，表示贾君鹏是他们生的，但是网友们却是不怎么买账，就像是三年前突然走红的“潮流乞丐犀利哥”，其在找到家人回归正常生活以后，也“犀利”不再粉丝狂掉，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而马竞显然不会乐意给别人扬名，他也只是利用自己掌握的网络资源，小小地推了一手完全是顺手而为之，至于这位蒋先生会不会红起来，却不是他需要积极关注的。所以，缺乏媒体支持的蒋先生也只是找网络上掀起了一阵小波澜，虽然有部分2站、蜜蜂围脖、蜜蜂空间等网站网友观看了他的“演出”，记下来他的脸孔和形象，当然是经过矢量转换，变得动漫化以后的版本，不过这段视频的爆点和吸引力还是有些不太足够，并没有激起信息的病毒传播路径，最终还没红就过气了。 然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很快就过去了，其后几天廖洋依然照常上班，照常开车送货，一切看起来都跟以往并没有多少区别。 然而他自己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改变还是发生了，借着这次被人摆渡攻击的由头，集团保安部终于把魔手伸到了他们这些司机头顶上，以至于每次坐进驾驶室里面，廖洋就不由自主心里一紧，忍不住朝头顶的摄像头看上一眼。 以往车内车外虽然装着摄像头，但只是连接到行车记录仪，只一定时间内的视频资料，以备出现事故问题时回溯查证，要是不出问题的话，谁都不会注意到它们，最终也都会被新的视频内容循环覆盖掉，其实影响不大。就像是公交车高速大巴都会有对准司机的行车记录仪一样，只要自己不去作死，在开车时频繁看手机，或者吃东西、东张西望，视频监控有等于无，然而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 国庆假还没结束，廖洋就都得到通知，所有隶属蜜蜂集团名下的车辆都讲加入影像传输系统，通过3g和wifi信号来传输本车内外影像数据给保安部监控中心，供后者实时观察分析，佳境公司的同类车辆也比照处理。 实际上因为有着同样的老板，蜜蜂和佳境两家公司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亲密的，二者更多时候只是因为股份问题财务分离罢了，彼此之间相互关联的业务通常都是合作着来的，最底层分支机构有时候甚至还会像一些地方部门一样，搞出来一班人马几套牌子这样的马甲战术。 所以虽然工作单位是佳境农场，但蜜蜂保安部照样能够管到廖洋头上，只是一想到自己上班时间那几个小时无论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会被几十几百公里之外的保安部统统看个清清楚楚，就让人感到心里发毛、感觉不爽。 唯一的好消息是3g这玩意儿还比较贵，即便两家公司和运营商有集团通信协议，可以得到优惠价，但还是很贵的样子，所以在路上时只是通过3g定时传输截图，只有靠近蜜蜂wifi热点，并且有充裕带宽时才会切换到视频直传，或者说视频直播模式。 坐在车里面，眼睛瞥见路边招牌上的蓝色蜜蜂加信号图标，廖洋不由想道：“话说公司不遗余力在各大城市寻找沿街商铺商家合作布设蜜蜂wifi，就是为的这个吧？在沙县小吃、绝味鸭脖之后，大棋党又要添一个新成员么？我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应该对着驾驶室的摄像头敬个礼，然后高唱一曲忠诚的赞歌，请你吃切糕？” 不过呢，人类不愧是以绝强适应力闻名生物圈的高等物种，廖洋其实早就适应了升级版的摄像头，当他双手握上方向盘，很快就会忘掉头顶那玩意儿的存在。其实他能够把车开出来顺利上路的前提，就是他已经对摄像头“脱敏”了，摆脱了它们对注意力的影响，否则那些远程看“直播”的保安部的监察员就要按规定对驾驶员进行口头警告，劝告不得上路的，好在大家都是老司机了，就廖洋自己知道的情况，类似这种情况至今还没有发生过，倒是因为长时间单手握方向盘，以及开车时看手机甚至单手打电话而被事后警告的情况不在少数。 不过这种情况在司机里面实在太普遍了，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有违人类天性，反而容易造成精神疲劳肌肉紧张，遇到有人横穿马路甚至翻越护栏，或者路面飞物这些意外情况更加容易就会出问题，所以他们也只是在第二天发车前给予司机一些警示罢了，实际威慑力并没有多大。就像是廖洋自己，同样是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空四下乱瞥，心里也在忙着乱想着。 此刻，他就在想着，貌似今天是十号了诶，我预定的pt游戏机应该到了吧？我记得我预订时填的收货地址可是蜂园三食堂来着，而蜜蜂游戏也就在蜂园里面，这个配送距离应该就是0了吧？哈哈，要还是原来那种送菜路线的话，等下去了就能看到机子到了吧！ 想到时间问题，廖洋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的那个恶邻蒋爱民。 在出了蒋爱民摆渡攻击秘密潜入蜂园小区这件事情以后，廖洋他们的送货路线就被重新“优化”了一次，现在廖洋已经不负责给其他超市送货了，他只需要负责蜂园、蜂园小区、新风小区，以及佳境总部这四个地点的鲜菜配送。不过廖洋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看似砍了好几个超市，任务数量缩小了，但佳境总部却是在岛上的，这样一来，每天他送完蜜蜂这边三个点，上了跨海大桥基本上都要因为交通早高峰而堵上一会儿，原本习惯的回家补觉基本上泡汤了，等他忙完一圈就到11点去了，只好快马加鞭往农场开去，不然中午饭就没着落了，那样可就是亏上加亏伤心加倍了！ 按照计划，蜜蜂pt选择在十月十日萌节这一天“萌动上市”，实际上从今天零点起，就在蜜蜂在线商城，以及桃宝、金东两购网商平台上同步开放了网络销售，不过因为配送速度的关系，在网上购买的用户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pt，反倒是去蜜蜂手机加油站排队的话，可以在上午就拿到机子，那些线下店铺从今天早上八点开门后起就开始销售了。 不过，线下购买照样要排队等待，还是早早地在线预付款订购来的爽利啊哈哈哈哈！车子开到了蜂园门口，廖洋一眼就看到手机加油站第一店门前长长的队伍，心里忍不住又是点头又是得意，“就是不知道这帮人里面有没有托儿和黄牛啊？” 实际上，三天前pt的预售截止时，也只是卖掉了不到五万台而已，和蜜蜂其他产品相比并没有多么出彩，就更加不能和“卖不到千万销量就是失败”的三大主机相提并论了，但是对于这个成绩无论是pt团队，还是外界都表示了理解和乐观。毕竟游戏机禁止销售已经十几年了，玩家们已经习惯了“原版破解”的国外pc单机以及国产网游，对于纯粹的游戏机接受度低一些其实很正常。 所以店门口排队的顾客里面应该是没有什么黄牛的，这毕竟是一个小众产品，黄牛也要防备着“囤机囤到砸手里”的杯具呢，至于官方派出的托儿，自然也是木有的，这毕竟是发售第一天，以蜜蜂几年来经营下来的形象和号召力，还是能够圈上个几千人来店里看看的，接下来就看这条人龙能不能吸引到更多人参与进来了。 十几分钟后，廖洋也拿到了他预定的pt，不过看到盒子上的“蜜蜂pt01多媒体电子计算机”产品名，他顿时感觉不好了。 经过旁人提醒，他才想起，好像之前预定页面上的确全程没有提及“游戏机”三个字，现在好了，更是连“游戏电脑”也不叫了，还真是让人觉得囧囧的。 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虽然上面明显有意解禁游戏机，但至少目前还没有正式发布“准生证”，而蜜蜂无疑不愿意等到几个月后正式解禁那天，让新生的pt去和三大主机刚正面，于是只好让它改名换姓悄悄进村了。 为了符合“多媒体计算机”的名字，版pt并没有标配游戏手柄，而是标配键盘鼠标，除了内置电池，可以扒掉数据线变成无线键鼠，以及自带麦克风以及触控模块以外，这两只和其他常见键鼠套装并没有多少区别，之前廖洋看到过的带显示器可以更改键帽图案、拉风酷炫的“技能键盘”最终却没有进入名单，不但标配里面没有，就连选配部件里面也没有，看来最终还是被砍掉了。 标配版pt包括一台超薄机箱，可以搭配一个“王”字形支架变成立式，或者两头分别装一个支架变成横置的，水冷散热系统虽然还在，但完全内置，并且又加上了散热风扇，至于像cj展示机那样的外置煮蛋模块，同样也被拿掉了，不过搭配的“王”字形六脚支架上有预留的杯架环，可以把水杯奶茶以及茶叶蛋之类放上去，享受散热风扇出风口吹出来的暖风。 作为一台品牌电脑，pt却并没有标配显示器，原因同样简单，蜜蜂虽然有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的生产能力，完全可以造出pc显示器来，但因为其本身并没有液晶面板生产能力，这样的产品因此并没有多少价格竞争力，还不如藏拙了事，再说电脑什么的也就是个幌子，等到游戏机解禁自然还是要正式恢复游戏机的本名的，家用游戏机都是用电视作为显示器的，pt自然也不免俗，自然就不用标配显示器了。 而且，在廖洋看来，实际上pt是有配套的显示器的，选配列表里面除了暂时被发配至此的“腰子”手柄以外，最显眼的那家伙就是了。那台比pt还要宽厚一些的仪器叫做激光投影显示器，这东西其他家电厂家的所谓激光电视其实是一回事，不过蜜蜂并没有给它冠以“电视”名号，而且也不能直接播放电视信号，这样就是工信派，而不是广电门了。只是这样一来，这东西就跟双模电脑显示器一样，播放电视信号时需要经过电视盒的转接倒手才可以。 不过可惜，廖洋理解不了蜜蜂的良苦用心，他觉得那个投影显示器有些不上不下的，用来当显示器它太大了，机器大、投影画面也大，用来当电视却又需要电视盒与音响的配合，太过麻烦，关键是这货还是有些贵，所以他当初在订购时完全没有在那个大家伙身上多看一眼，至于“腰子”手柄，这货也和大蝙蝠鼠标一样作为通用配件提前抢跑了，他都已经拿到手玩了好几天了。 正如其外号所透露的那样，pt游戏机的“选配”手柄造型是肾形的，比肾机还要肾一些。这货其实就像是被从中间一切两半的ps3手柄，然后既可以像wii手柄那样单手拿着操作，也可以分别连接上专门的连接件变成类似ps3手柄那样双手拿着操作的类型，同时它还有两组带吸盘的连接件，可以分别用来吸附在手机以及平板的背后，从而把后两者变成类似wiiugamepad手柄那样有屏幕有按键的大手柄，而且其人体工学握把也比后者跟舒服。而且这种肾形手柄完全可以离开pt，单独与手机或者平板配合用来玩手机游戏。 第412章 多味情怀汤 廖洋猛挥右拳，朝下打去，同时嘴里还不断喊着：“打死你打死你，居然敢抢姥子，当姥子那30点人品特长是白点出来的么？” 不过眼下，他的拳头下面其实只有空气，他只是紧紧捏着白色的游戏手柄，然后在卖力的砸着空气罢了，这一幕在旁人眼中自然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而在廖洋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眼看着被打的爆炸头小混混被他打成了龙套丧尸而且是经费不足舍不得往脸上抹番茄酱，只能用黑眼青脸脏头发代替的国产丧尸，他这才收住了双手，提起左腿往下踩，摆出一个有些怪异的弓箭步姿势，同时低头问道：“你刚才不是很牛气么？找姥子要零钱花花，钱我是没有，拳头可是有不少，这下你满足了吧？” 听见脚下传来求饶表示不敢了不敢了的声音，他这才提腿站起，放话让其快滚。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手腕、手肘甚至肩膀还有胯部都传来的一些不太自然的轻微疼痛，却是刚才他一时激动又没有做好准备动作，结果应该是拉伤了几根肌肉纤维，这些疼痛就是身体对他提出的警告。 摇头叹气，他松开双手握着的肾形手柄，伸手把头上戴着的黑色眼罩取了下来，这只眼罩自然是最新版梦行者头部显示器，作为第三代产品它的像素更高了，同时机体也更轻了戴起来感觉临场感觉自然更上一层楼，但是其作为vr设备的一些本质问题却依然存在，同时这些也是导致廖洋不小心拉伤几根肌肉纤维的元凶罪魁。 一拳打出去却打了个空，一脚踩下去却踩了个空，没有趔趄摔倒，只是稍微一点点拉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在他摘下梦行者之后面前不远处的电脑显示器就亮了起来，耳边也传来了《恋曲1990》的曲调，尽管换了编曲，但经典就是经典，廖洋还是忍之不住地开始点头、摆手、抖腿，一幅陶醉其中的模样。 他现在玩的是pt游戏机上面的游戏《重生1990》，蜜蜂游戏专门联系港台唱片公司和电影公司，大手笔地买下了不少当年经典歌曲和影片的游戏内使用权，其中自然包括这首歌以及其作为主题曲的《阿郎的故事》，而且因为名字里面都有个1990的关系这首国语歌还成为了游戏的主题曲，使得游戏主菜单界面时刻回响着单曲循环的忧郁曲调。 除了编曲后作为各种不同情境下的背景音乐、插曲以外，这些歌曲和影片同样也是游戏玩法的一部分，尤其是那些诞生自90年以后的歌曲和音乐，它们自然是要交给玩家们“抄袭”的，不抄怎么好意思当一个重生者啊？ 不过，想到论坛上的说法，廖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帮走娱乐大亨路线的孩子现在应该在哭吧？ 《重生1990》号称是第一款重生题材单机游戏，而且主打一切皆有可能的沙箱玩法，游戏时间开始于1990年1月1日，有山城、铁厂市、浦江市、港城四个主要城市，分别对应小城农村开局、国企子弟开局、大城市开局以及港娱开局。 除了时间地点是不太自由以外，这游戏的其他部分都非常的自由，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玩家可以为自己的角色设定各种不同的身份和年龄，可以选择各种不同的玩法，既可以1岁能言2岁背诗3岁上学10岁之前打下千万身家成为儿童首富，也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一统江湖号令天下，抄书抄歌抄电影成就一代娱乐大亨也没问题，当然炒国库券炒股炒楼炒黄金造就炒家传说，亦或者东京狩猎海湾押注狙击索罗斯成为金融大鳄，以及大开外挂实业报国改变工业落后面貌建设工业帝国这些也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然而，只是有可能的，因为这游戏的内容非常的真实，它的难度同样也是“现实”级的。 把角色出生年月日设的太靠近90年，也不过是开局不顺不能只有行动罢了，那些选择武力路线的玩家的遭遇才是真的惨，选择在内地三城拳打南山敬老院的，还没等到94年就尝到了传说中专政铁拳，跑去港城打算重走浩南哥辉煌之路的很快死在了江湖斗殴里。即便游戏出于种种原因刻意模糊了一些现实元素，但是屁股还是坐的很正的，走纯粹暴力路线的玩家剧情推进没多久就会遭遇死局，最终纷纷角色死亡gameover，可谓是道尽了江湖的黑暗与冷酷。 至于那些打算抄书抄歌，也被游戏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写字板”、“音乐合成器”、“画图故事板”界面给雷的不轻。在“重生”游戏里面，“原创”出这些作品，需要的可不只是一段剧情梗概或者一段歌词，是真的需要玩家自己动手“创作”出这些作品的。 可惜像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样简短好记却有逼格的经典现代诗已经在11年前的79年发表了，其他经常出现在重生娱乐文里面的小说个个都有几十万字的长度，像是《昆仑》有95万字，《英雄志》更是有300多万字，而且还未完结，选择在游戏里面给《明报》投稿这两本书的玩家就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几百万字敲到游戏里面，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崩溃了。 其实这还都是好的，走编剧导演路线的玩家才是最郁闷的，小说路线也只是照着原文码字的苦力活儿罢了，反正原文网上一搜就有，可他们需要在游戏里面完成的文字剧本和分镜头剧本就不那么容易搜得到了，以港片流行“飞纸条（边写剧本边拍）”的风格，怎么可能在网上留下完整的剧本？ 相对而言，也就走音乐路线的玩家最幸福，那些经典歌曲的乐谱网络上都有，只要有简单的乐理基础认识哆来咪和五线谱，就能把网上的词曲复制到游戏里面，成就自己的“原创”。不过演唱部分依旧需要真唱，跑掉太严重的孩子还是走不了歌手路线的。 总之就是，尽管玩家角色是拥有20年先知先觉优势的重生者，同时还有各种自选能力强化，但是在“现实”级别的难度面前，这些东西的作用并没有大家之前想象的那么高。 于是乎从10号游戏那天开始，就不断有准备不足的玩家们频频遭遇挫折，撞了满头满脸包的人不在少数，没少有人因此在论坛还有官方围脖上面破口大骂游戏设计师是神经变太、是抖s、是不虐玩家不舒服斯基。 好在不用官方回复这些玻璃心玩家，像廖洋这样稍有成就的玩家就把他们喷的体无完肤了，甚至还没有祭出“爱玩玩不玩滚”六字真言就把这股逆流镇压了下去。蜜蜂pt继承蜜蜂以往的光荣传统，所有单机游戏包括dlc都有无条件退款时间，根据内容长度从半小时到24小时不等，像“重生”这样的大型沙盒游戏自然是有最长的反悔时间，首次开始游戏后24小时内要是觉得不爽可以直接删除游戏，系统会自动退款到帐号的。 因此理论上只要账户里面有一两百块钱，执行玩玩就退的策略，是可以玩遍蜜蜂单机游戏而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消费的，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情况，每款游戏的无条件退款时间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在给定的时间里面玩家根本不可能消费掉绝大多数游戏内容，就更别提打穿通关了。实际上这个时间往往就放在游戏第一个精彩点之后没多久，玩进去了的玩家很容易就会忽视掉这个退款时间，因此对蜜蜂游戏的运营影响其实并不大。 倒是“重生”游戏，因为其华丽的噱头和过高的难度，在推出几天后迅速爬上了退款榜，并且轻易地拿到了退款率第一名这项“桂冠”。对于这种情况，负责这个游戏的重生工作室众人内心一定也是崩溃的，估计盘旋在他们心中的只剩下那句‘玻璃心伤不起啊’的感叹了吧？ 其实在廖洋看来，蜜蜂在这个游戏上面还是投入了极大地资源以及野心的，这从他们花费巨资购买了一大堆8090年代经典作品的植入改编权就能看出来，而且游戏的时代感营造的也相当好，游戏里面的场景风格、人物造型以及对话剧情这些在他看来显然是经过仔细打磨的，看起来就很像那个年代的样子虽然90年时候廖洋还只是一个刚会爬的小屁孩，其实啥也不懂，根本不晓得90年代早期是个啥样子。 而且不只是他，游戏里面的果丹皮、酸梅粉、大大泡泡糖还有卷笔刀、折叠文具盒以及黑白课本，还是折服了一大堆80后网友，唤醒了许多人的怀旧情怀。 “其实“情怀”才是贯穿这个游戏的真正主题，大银幕上的各种“青春”电影都快泛滥了，蜜蜂没办法也去跟一把风，便选择通过自己更加熟悉的方式来带给大家一盅同样饱含多种味道的情怀汤。”这句话是一个重生工作室一个原画师告诉廖洋的原话，前者因为去搭乘过廖洋的卡车去乡下采风取材而和他认识，廖洋也因此和他熟悉起来，获得了一些“内幕消息”。 这游戏虽然没有主线剧情，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他却建议廖洋最好使用两种方式来玩游戏，一个就是谋定后动的“计划流”，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在脑力里面过一遍还不够，最好落实到纸面上，然后上网、去图书馆查资料，用这些资料完善计划，准备停当之后才开始游戏，同时还要定期暂停游戏观察计划执行情况，纠正修改，这样才能够在虚拟世界里面事业步步高，美女投怀抱，笑傲人生巅峰。 不过这种劳心劳神还要劳身的玩法刚一提出来就被廖洋自己否定了，开玩笑呢玩个游戏还要规划职业生涯也太累人了吧？ 与之相比，第二种玩法就简单多了，那就是“感觉流”，角色加点主加代表幸运的人品值，其他全部平摊在感兴趣的项目上面，然后就随便去玩吧，只要别故意作死基本上就能够顺顺利利过完20年的剧情时间的。 秉承“现实”的风格，这游戏里面虽然有属性点系统，但却不能手动加点，而是依靠各种针对性的锻炼来增加的，倒是一开局时每个人都有50点强化点，可以强化各种技能赋予角色各种特长，比如说过目不忘、速算、外语、驾驶技能、千杯不醉等等。 不同能力特长的价格各不相同，像是廖洋的人品特长就是足足花费了30点强化点才点出来神技。因为介绍里面说了这个人品特长并不能影响刮彩票的中奖率，只说能够提升某些事情的成功率，所以这个特长被评为第一废柴技能，但廖洋却知道这个能力其实是很给力的神技，刮彩票不中奖那是因为本来中奖率就太低，不中奖才是常态单纯加强自己运气什么的完全不科学嘛。 其实这个人品特长的效果，要跟其他玩家对比以后才能感受出来，比如他的角色走夜路从来没被从后面拍过砖，因为他的感知范围被稍微加强了一点儿，再比如他刚才跟混混打架时明明头上挨了一拳却没有出头晕目眩眼前模糊的效果，又比如他离开那个巷子之后对方的援军才刚刚赶到，恰恰好避开了这次内外夹攻。 一边想着人品果然给力，廖洋取下两只手柄上的防脱腕带，跑去卫生间放了下水，又做了一套宇宙神功广播体操，这才回到自己专门腾空的游戏区站定，分别戴上两只手柄的腕带以及梦行者眼罩，重新进入了游戏。 尽管完全可以在电脑屏幕甚至手机屏幕上玩这个游戏，但他还是更喜欢戴着眼罩玩，这样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真的重生回了90年代一样，只可惜这游戏的画风还是有些偏卡通了一点点，还是有些影响代入感。 第413章 粉红好声音 “还好还好，还没错过时间！”一走进房里，连鞋子都顾不得换，汤佳怡就往电视屏幕那边瞅去，眼睛一眨不眨的。至于换鞋子，这不是亲亲老公正在做么？ 叹口气，马竞扶着她坐在她的看电视沙发专座上，这才蹲下来抬起她的左脚，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放下这只又换了另一只脚。 两只鞋子刚刚放下，就被自己凑过来的机器小狗伸嘴咬住叼走了，后者会把鞋子送去进行清洁保养再分类放好。虽然她最近穿的鞋子衣服都是大码乃至加大码孕妇装，等生完孩子基本上不可能再用上，但是一些必要的保养还是要做的，反正是机器人在干这些。 说起来在经过市场的“教育”之后，数字生物公司已经放弃了成立初始那种激进的人形自走机器人路线，将其一刀劈两半，卖萌的继续卖脸卖外形，卖功能的则放弃成本过高效益不佳的双足方案，转向更加成熟的轮式方案，前者就是各种仿真智能宠物，后者则是以扫地机器人为代表的各种小型家用机器人。 相应的，马竞家里的机器人构成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新一代功能更加强大的机器人女仆虽然还在，但负责洒扫清洁整理安保的各种专业机器人却已然变成了多数派，同时不掉毛不乱咬的机器宠物也多了不少，用嘴叼东西这项技能它们还是get（获取）了的。 虽然汤佳怡也有想过养一些真正的宠物，但却被孕期顾问还有马竞给联合起来打消了，前者主要是介意各种动物寄生虫像是弓形虫什么的所带来的安全隐患，而马竞则是直言一个事实，大多数宠物的寿命都比人短，他可不愿意将来还要给猫女儿狗儿子买墓地送葬，倒不是买不起主要嫌丢份儿。 相比起真实动物爱宠，蜜蜂的智能宠物主打的宣传重点除了不掉毛好养活饿不死以外，还有就是特地强调“记忆移植”功能，承诺将来推出新版身体以后，用户随时可以移植前款产品的“记忆”，让机器宠物永远不会死去。 当然这也就是一种营销噱头而已，当初号称“永久免费”网游几年下来倒闭关门结束服务的不知凡几，就连阿里雅虎那么大的公司，号称终身免费的雅虎邮箱也在去年选择了关闭了事。 说起来蜜蜂也是“害死”许多永久免费服务的罪魁祸首，他们的游戏以及免费邮箱尽管抢占的市场份额并不高，从来没有出现过占领市场前三的明星产品，但他们推出的各种新功能和新服务却大大地抬升了行业的节操标杆，自己虽然没吃到多少肉，倒把同行们恶心的不行不行的，各领域巨头家大业大倒是不在乎多花点钱换来用户好感，完全可以跟进蜜蜂的各种手段，大不了就是稍微少赚点儿钱罢了，但那些中小公司就遭罪了，比技术不如蜜蜂比烧钱不然大公司，不少因此走上了倒闭的单行道。 这样一来，在各种业务当中排在蜜蜂前头的公司基本上只剩下几大巨头，排名基本稳定，而在蜜蜂后面的公司，日子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很多就此沉沦，倒闭关闭出售不在少数。渐渐的，蜜蜂在业内渐渐有了“强者守门员”和“铁菊花”的外号，前一个名号还算正常，意指蜜蜂是类似“守关boss”一样的存在，打败他超过他自然成为该领域强者，前途光明，打不过他就只能沦为弱鸡随时有可能挂掉。而后一个就比较恶俗了，自然是说蜜蜂的菊花是铁的，巭孬嫑夯搞，会出人命的。 马竞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地摊上，抱着汤佳怡的一双脚给她捏脚捶腿，说起了她怀孕这几个月同时也是七年来两人见面最频繁的时间，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地宅在家里，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面，全力抵御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尽管现在还没看到那家伙的影子。 汤佳怡被屏幕上别人家的孩子逗的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可马竞却对此全无兴趣，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还在纠结汤佳怡今天为什么要跑出去参加活动，还忙到晚上10点才回来，要知道她这肚子眼看着已经六个月了，而且因为四胞胎的关系肚子明显比正常大一圈，跟别人七个月都有的一拼，想想就为她担心。 对于老公的质问，汤佳怡摆手笑笑表示没事，“要现在出门也是前呼后拥跟着一堆人的，简直能跟慈禧老妖婆有一拼了，有她们看着又能出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不趁着这几天还能动弹多出去走走，接下来几个月我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啊！” 听见她这么说，马竞也是默然，与他而言有网便是晴天，只要有便捷畅通的网络，哪怕是独处无人海岛也能过的滋滋润润的，保证比阿汤哥（曾出演电影《荒岛余生》）和贝爷过的还要滋润。可和他相比，汤佳怡在很大程度却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爱新奇爱逛街的天性始终是没有改变的，而自己上一次陪她一起逛街好像是前年的事情了。 想了一会儿，马竞伸手抓住她的双手，一脸深情地说道：“老婆，今年双十一你看上什么尽管买，我绝对不说二话……呃！” 不过他的深情告白得到的回应却有些出人意料，汤佳怡抽回双手，一脚把马竞蹬翻在地，“我还没洗脚，快洗手去！”却是嫌弃他用刚摸过自己脚的手来摸自己的手了。 洗脚倒是不劳马竞亲自动手了，自然有洗脚机代劳。几分钟后，马竞跟汤佳怡并排坐在一起，俩人脚下都是一只洗脚盆，内里的洗脚水在超声按摩器的作用下鼓起密集的气泡水花，推动着水面上的干花瓣干树叶打着旋儿转着圈。 马竞忽然抬手指着屏幕问道：“佳佳，你知道这节目为什么不是妈妈去哪儿么？” “当然是因为妈妈逛商场去了不好找啊，”汤佳怡回道，看来她心里还记着马竞刚才嘲讽她是败家娘们呢。 “不不不，”马竞摇手否认，“其实啊，这节目是从韩国mbc原版引进的，原本就叫‘爸爸我们去哪儿’，我猜肯定是因为韩国女明星长相都差不多，害怕观众脸盲吧？我记得你好像就认不清九胞胎组合都有谁的样子。” “说什么呢？”汤佳怡轻挥粉拳砸了马竞一下：“还好意思说我呢，我就一打酱油路人粉，只是偶尔看看她们的mv，认不清人才是正常的好嘛，谁叫mv不带名字字幕的？反倒是你，马贱贱，好像少时九个人我怎么记得你都认识的啊？” “额，我也是路人粉来着，咱的认脸能力是天赋，老天给的，”马竞说道，同时心里补充道：“嗯，天外的外星人给的。” 毫无疑问，马竞的认脸天赋其实是蜜蜂识人引擎e7u专用版的效果，和人类真正的认脸天赋还是有所区别的。 汤佳怡忽然喊了一句“电视！”，然后平伸右手，随着她右手的连连左摆，客厅墙面巨大投影幕布上的电视画面开始往后倒退，一只航拍无人机出现在了画面里。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哈哈笑着转身看向马竞：“不就是没用你的大蜻蜓么，至于这么黑人家？” 因为马竞的关系，他们家里经常出现旗下各公司的新产品，像是他们现在观看的激光投影仪与配套的电视盒都是最新款最高配的，相比市面上几百块甚至百十块的电视盒，他们用的这款高端产品除了支持语音命令和手势操作这两个传统优势项目以外，还大幅度加强了内存和闪存的容量，使得电视盒可以预存最多6分钟高清节目，精彩镜头可以快退再看一遍，广告画面也可以挥手跳过，当然要是不习惯对着电视大呼小叫指手画脚，也可以拿起遥控器或者智能手机，照样可以操控它。 唯一的缺点就是想要跳过广告，就得容忍比其他人晚几十秒甚至几分钟看到电视节目的问题，这却是没办法的事情，传统电视节目就算数字化网络化，依然不改“直播”本色，点播回看功能各种简陋各种缺失。 此刻暂停的屏幕画面上，出现的模糊身影一看就是一台用来航拍的多轴无人机，而且看造型妥妥不是奉行多摄像头路线的蜜蜂大蜻蜓。 对于妻子的揶揄，马竞倒没有什么生气的，自家人知自家事，大蜻蜓虽然有留空时间长的优点，但由于使用多镜头画面合成技术，拍出来的画面不可避免出现各种变形失色，根本不适合专业拍摄领域，所以他们其实一直就没指望着能够做成电视台的生意。 相比这个，他反倒更加关心妻子今天去参加的那个活动，于是转移话题开口问道：“对了，佳佳你还没说你晚上出席那个活动感觉怎么样呢？” “还能有什么感觉？让我体验了一把好声音评委的感觉，”汤佳怡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我呀，这回又让你给坑惨了！” 感受到她语气里面的负能量，马竞伸手握住她的手，传递过去干燥温暖的体温，这才笑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却说是相比起拔一毛难于上青天的马先生，汤佳怡女士在慈善领域的热情和慷慨绝对要强前者一个数量级，最近她就和闽省妇联省妇幼总院等单位合作，发起了一个名叫“小红花妈妈课堂”的在线免费培训项目，目的是面向所有准妈妈和年轻妈妈，免费提供备孕知识、育儿知识的培训和咨询服务。 本来按照汤佳怡的理解，她负责出钱，妇幼总院那边负责提供专家咨询，再从蜜蜂云那里要来网络资源，这家公益网站就可以开张了，但另外两家合作伙伴却不这么认为，非要弄一个形式隆重意义重大的启动仪式，甚至人家已经考虑到马夫人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情况，特地把启动仪式从省城搬到了鹭岛来，汤佳怡还能说什么呢？最后只能挺着大肚子跑去跟那边的头头脑脑们一起按下那个象征性的启动按钮。 如果只是一起按按钮，点亮那盏粉红色大灯泡，其实都没什么，让汤佳怡郁闷的是除了这个必不可少的环节以外，领导讲话、代表发言、文艺表演这些大型活动三件宝也是必不可少，这样原本一个简单的启动仪式才拖拉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等她回到家里就已经十点了。 领导讲话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了，汤女士从小到大，经历了300多次国旗下讲话、几十次开学典礼，工作后也是各种会议不断，早已经有了充沛的讲话抗性，完全不怵长篇大论。再说她现在一不是不是身体不稳定站久了就会虚弱无力、摇摇欲坠甚至昏倒的初中小女生了，二可以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看着别人慢慢念稿子，反正你站着我坐着，我真的不着急。 但是让她感到郁闷的是代表发言的环节，她觉得一定得给组织安排这个环境的人差评，真是的，都太不上心了，直接就找了几个女的在她面前哭穷比惨！哭穷比惨都没什么，关键是这些段子都太老，都被用烂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太不敬业了！ “唉，马贱贱你是没看见啊，下岗女工、山村母亲、单亲妈妈，她们的故事就已经是那种老土段子了，偏偏那些妈妈代表的演技还做作的要命啊，我当时差点儿就想拉着活动负责人问问他，这帮人你们确定不是从卫视哪个情感倾诉节目请的演员么？演技都太浮夸了，你造么？她们连人家好声音学员半分实力都没有啊！” 马竞用了一直空着的手挠挠头，感觉这个结果好像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啊，“佳佳，你是不是本来想说，你今天差点儿笑惨了却又碍着面子不好真的笑出来，结果憋惨了？” “嗯哼！”汤佳怡重重点头，“当然，不然你又以为是什么？” 第414章 好狗边上飘 逗弄了马竞一下，汤佳怡这才转了一圈问道：“对了，我妈呢？” 九月底的时候吕薇就已经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了鹭岛，这次打算要至少住上半年，等自己外孙百天过后再回老家。虽然麻糖俩人都希望她能够在鹭岛定居，但因为汤副校长还没有提前退休的计划俩人的这个提议却是被她拒绝了。 按照这段时间以来的通常情况，汤佳怡一回到家里，老妈就会在60秒内出现在她身边的，不过今天她一整个节目都快要看完了，居然没有看到老妈出现，这才感到有些奇怪。 “你说咱妈啊？”马竞咧嘴笑着伸手往外指了指，说道：“你不是不让她去跳广场舞么，她退组之后就又参加了一个夜跑队，然后今天是她头一次参加夜跑来着。” “看我妈这个活跃劲儿，国家推迟退休还真没有弄错呢！”汤佳怡酸酸地说道，老娘围在自己身边不断用“我当年的经验”对她进行言语轰炸她觉得烦，可是一想到老娘丢下她跑去跳广场舞、跑步，他又觉得被忽视了。 即使马竞是有名的低情商人士，也看出来了妻子这种纠结的心情，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道：“夜深了，娘娘你该就寝了，”说着扶着她起来，朝一楼主卧走去。 本来俩人的卧室在楼上的，但自从怀孕回国以后，就在吕薇的强力干涉下把卧室搬到了一楼，理由是害怕汤佳怡上下楼梯时不慎摔倒闹出人命来。事关腹中孩子，尽管心里不以为意但汤佳怡还是听从劝说搬到了楼下。 洗漱收拾完毕，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汤佳怡忽然问道：“马贱贱，我妈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马竞一愣神，拿过手机联网查询，笑着说道：“还真有点事，咱妈宝刀不老，她们夜跑队抓住了一个小偷，把他扭送派所了，所以有些耽搁了。” 说着把手机递给她，汤佳怡凝神看过去，果然发现手机屏幕上有一条“爬墙小偷遭遇夜跑市民，落荒而逃被抓获”的消息，不过她看完后又回头看了眼，确定没有发现有提及自家老娘的名字，不由问起马竞怎么知道的。 “笨啊！你没看到配图上夜跑队成员身上穿的t恤么？当初你还因为这件夜跑服挨了咱妈一巴掌来着，难道你忘啦？该不会真的是一孕蠢三年？” 马竞口中所说的衣服样式颇为奇特，其本体是红色翻领长袖t恤，并没有多么稀奇的，有趣的是这件衣服上面缀满了闪闪亮亮的小珠子，肩膀、领口、肘部、袖口、胸口、后背到处都是，这些珠子其实是一颗颗led灯珠，连同导线一起封装在各种颜色的布条里面，被缝在衣服上以后就把衣服变成了最拉风的夜跑服，到了晚上给后腰上挂上一个充电宝，打开开关保证几百米外都能被人看见。 这套颇为奇葩的夜跑服是吕薇参加那个夕阳红老年夜跑队的标准制服，之前吕薇把衣服带回来时汤佳怡其实也见过的，她当时的确笑着说过，这衣服这么花老妈你好意思穿出去啊的话，结果还因为这句话迎来了“妈妈再打我一次”的爱的拍打。 其实她没有认出这件衣服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当时她看到时是白天，而且是平铺着看的所有彩色灯珠当时都没通电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玻璃珠子，而现在这张照片却是夜晚光线昏暗时拍摄的，晚上这件夜跑服穿在身上比白天平铺着还要亮骚拉风，根本看不清其本体的颜色和款式，所以一时没有联系起来完全不是意外。 而且，这些彩色led灯带的布置也非常地具有误导性，灯珠只在肩膀胳膊甚至胸前有，而腹部腰部臀部却是没有的，这样一来晚上点亮灯后只能看到一个“（ω）”图案两条舞动的纤细手臂和两团跃动的胸部，至于中老年妇女原本普遍比较宽的腹围腰围，以及皱纹藏不住的脸颊和脖子，都被藏在了炫目的光线之后，即便是汤佳怡这个见过原本实物的人没有认出来，那些晚上偶然遇到的夜行人更是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个夜跑的男人卖力加速追上了前面的美女，却发现是一队红衣大妈时的感觉。 “嘿嘿，远看是黄蓉，近看是王容……大妈们的抢道神器果然给力啊！”一边感慨着，马竞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不过这时候汤佳怡却突然翻了个身，面向马竞然后给了他一个巴掌，要不是夜深人静环境噪音比白天低太多，否则两个人可能都不会听见那一声手掌撞击脸皮的“啪”的一声。显然是因为马竞刚才提起她挨了老妈一巴掌，以及一孕蠢三年的说法，引起了汤佳怡的不快，这才同样给了马竞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动能比上次弱了21%，刷新了佳佳你的巴掌攻击力记录，再接再厉哦！”马竞淡定地爆出了汤佳怡的“攻击力”指数，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被突然袭击打了一巴掌的事实。 他的皮肤经过e7u改造，拥有很高的密度，其韧性弹性和强度等指标都接近了人类皮肤的上限，巴掌打在他脸上就跟打在橡皮人路飞脸上一样非常的q弹滑腻很难使上力，对于这家伙的皮糙肉厚汤佳怡早就有所领教，用太大力不但累人还有可能扭到自己手腕手指，所以反倒是她自己要在两个人之间打闹嬉戏时注意发力技巧，不要打入不成自己反倒受伤那就囧了。久而久之，就成了比赛巴掌无力的游戏了。 汤佳怡自然巴掌不顶事，所以汤佳怡跟着抓住马竞肩膀向前探头，一口咬住了马竞正在说话的下嘴唇，这里也是他的一处“薄弱地带”，一边咬着，一边牙齿不动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是不是嫌我蠢啊？打算休妻再娶，打算再去找一个漂漂亮亮的90后、00后的小姑娘啊？” 本来这句话马竞是听不清的，就连汤佳怡自己也只能听见一串抑扬顿挫的“哼哼哼”，不过因为此时俩人头部存在接触，导致她的脑电波信号泄露了过去，这句话最终还是被马竞完整地接收到了。 “汤加加！”马竞却是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伸手把扑到自己身上的老婆取下来放回原位：“最大的00后现在才13岁好么，我还没有那么无耻呢！” “那就是说只要成年18岁你就能够下得去手了？”汤佳怡张口问道，相比脑波传话，她还是更习惯张口说话。 “唉！”马竞看着天花板，长出一口气，这才幽幽说道：“咱妈现在还在外面没回来呢，你心里就不着急么？” 被他这么一说，汤佳怡也不闹腾了，连忙催着马竞快给老妈打电话，问问情况。 一边听着手机里面的彩铃声，马竞转头对老婆说道：“我猜那个小偷可能摔断腿了，不然咱妈她们应该早就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娃了。” 现在毕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再怎么夜跑也不可能跑到这个点儿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把众人绊住了，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否则吕姨应该早就打电话给他求援了。 他觉得最可能的情况应该是那个倒霉的小偷看到了这一堆人身上明晃晃的彩色灯光，或者分心走神或者心里有鬼，结果从墙上掉了下来，这才被夕阳红中老年夜跑队的大妈大爷们给抓了现行的。 电话接通了，不过很快就被挂断了，在简短的通话里面吕薇表示自己已经到家门口了，一切无事你们感觉睡觉吧。 直到第二天，汤佳怡才从老妈口中知道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薇口中所说的情况，却是和马竞他们看到的围脖快讯说法有所出入，不过但是和马竞后来的猜测倒也是大差不差的。原来夜跑队绕了一圈即将回到预定的解散点时，那个小偷就从小区楼上掉了下来，本来双方之间隔着好几米的平面距离中间还有一道院墙，又是黑灯瞎火的夜晚，外面的夜跑队员应该是看不见他的，小偷的惊叫还有随后那声“咚”的重物落地声也很难传进普遍戴着耳麦听着歌的夜跑队员的耳朵里面，要不是吕姨身上戴着的古德道格检测到了这个声音并且进行了振动提示，她们根本都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薇她们跑进小区，找到那人帮助摔断了腿的年轻男子叫了救护车，然后就打算撤退准备跑完最后几百米然后就解散回家的，但结果那个摔伤的男人这时候醒来了，居然说自己是小区住户，因为看见夜跑队华丽丽的电光衣走了神才从自家阳台掉了下来，拉住队员不让走，非要她们掏钱交了急救费手术费医疗费才算完。 然而这家伙却找错了人，讹钱讹到了非常有闲的退休人士们身上，大妈们也不跑步了，打110叫来警茶慢慢掰扯呗。 直到这时候吕薇她们还不知道自己见义勇为，其实救了一个贼，不过这并没有带给她们好心情，单单是救了人，对方还反过来找她们要医药费本身就已经很恶心了。 一听夜跑队表示要打电话报警，那个受伤男人就急了，连忙说钱可以事后再给，我的腿要紧赶紧把我送去医院正骨啊喂。只是这时候大妈们的火气已经上来了，早就没有了跑步的兴致，说什么也不让救护车拉走人，反正你丫身上没有大的出血伤口，也已经做了紧急的固定，多耽搁一会死不了人的。 派所警茶来的很快，俩人到来后询问了一下情况，立即就发现了问题，指着受伤男的脚问道：“你在自己家里不穿拖鞋，穿这么专业的登山鞋？还有这些泥土还有草叶都是怎么回事？” 因为近距离围观破案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吕薇把警茶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在早饭桌上一字一句地给女儿女婿复述起来。 虽然受伤男极力狡辩，说自己不习惯在家穿拖鞋，脚上的泥土草叶是刚才掉下来时踩到的，然而已经有了思路的警茶叔叔完全无视了他的狡辩，掏出警务通就给他拍照采集指纹，这时断腿男子才真的急了，然而他刚才已经被固定到了担架上，这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最近几年各地警方抓到犯罪分子之后都会采集照片指纹乃至dna信息入库存档，全国其他地方再抓到嫌疑人时就可以借助警务通等设备联网查询，要是目标人物有案底或者和其他悬案线索符合，就能立即查询到，而这次查询的结果也证实了对方为什么着急害怕了，查询显示这家伙是一个惯偷，是有案底的。 搭载这个陈惯偷的救护车终于发车了，但是车上却多了一个警茶。另一个警茶则在夜跑队还有姗姗来迟小区保安的协助下走访那栋楼的住户，寻找失窃人家。完事后夜跑队又转战派所，集体去作证，因为人数众多记录做的很慢，一直忙到十一点了才回来。 不过吕薇她们显然玩得很是高兴，即使过了一晚上，现在提起这件事话语里面依然不减兴奋。 汤佳怡放下勺子抽纸巾擦了擦嘴，这才问道：“那个什么古德道格是什么东东？好像一切都是因为他先发现的问题？” “那东西啊，问你老公去吧！”说着吕薇就拿出手机叫来保洁机器人，把三人桌上的碗碟勺筷什么的都端下来放在后者顶部的筐子里面，后者会把这一堆送去第二厨房进行清洗，比起偶尔用于展示刀工厨艺的第一厨房，别墅里面的第二厨房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自动化工厂，完全由各种泛着银白不锈钢光泽的机器构成，人在里面反倒施展不开的。 “你难道没听出来么？古德道格就是gooddog好狗呀，”马竞说道。 “那为啥不直接叫好狗啊？” “因为好狗其实意思不太好啊，什么好狗不挡道好狗边上飘，都是骂人话来着。” “滚滚滚，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风景这边独好’！” 第415章 杜甫能动李白会飞 杜甫能动（拙补能勤）、六岁当猪（下天步独）、妇女之宝（归如之宾），以及好狗边上飘（好独边这景风）被誉为四大当代书法名篇，在网络上和生活里知名度很高。 其实这四幅字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它们写的有多好，其实本身只是普通的草体字，因为是从右向左书写的，再加上草体字缩减了笔画，这才被人误认。其实现代社会大多数人也就是中小学书法课时接触一点点“描红、写大字”的培训，而且也只是止步与楷体字程度，很少有教草体，再加上大多数“书法家”为了尊（保）重（持）传（逼）统（格），坚持使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大多数普通人会误认草体书法也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而之所以是这四幅字成了“四大名篇”，则是因为这四幅字非常常见，各种手写甚至打印的“宾至如归”经常出现在宾馆饭店的墙壁上，“勤能补拙”、“独步天下”一个低调一个高调，也是书房办公室墙壁的常客，至于“风景这边独好”，那可是主席名句，和“江山如此多（蟹）娇”两句一起拥有极高的出镜率，也是各种景点题词的常客。 当然，之所以是这四篇而不是其他的，最最关键的原因还是，这个所谓的评选的提名工作完全是一人包办的，其实就是有个网友在围脖上贴了四张书法照片，然后其他网友深有同感纷纷点赞转发，然后这“现代书法四大名篇”就广为人知了，全程没有人家书协什么事。不过同样的，没有这样的专业机构发话背书，这个四大名篇也只能是民间戏言，做不得真的。 说起来，当今社会书法的地位早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一方面大规模文字工作还是键盘打字来的快捷一些，另一方面也是短信、聊天软件、博客和围脖，以及各种笔记与日程管理软件越来越方便，大家在日常生活中还要用到信纸明信片便利贴的情况越来越少，动笔的机会自然也是越来越少了。如今，除了医科生、药科生需要学习草书，练就独步天下、自带加密的“医用草体”字以外，大多数人从学校毕业后就可以说是“功成封笔”了，平时难得提笔写字，偶尔要写还会提笔忘字想半天。 事实上，医学院根本不教草体书法的，大部分医生的“医体字”其实是他们自己练出来的，说是“医体”、“草体”，还不如说是潦草、敷衍。不过其源头却不是医生故意这么干，纯粹是医院管理有问题，导致一线门诊医生工作强度太大，每天要接待数十病人，每人有几百字病历要写，偏偏病名、药名又多是诸如“腹脘胀痛”、“螺旋霉素”这样具有统一形旁、笔画繁多的术语，因此有意无意地减笔连画从而加快病历书写速度，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结果时间久了形成习惯，很多医生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了，尤其是那些名字里面有“麟”、“琪”、“馨”、“鑫”的医生。至于这么写能够加密病历和处方，防止病人去外面买药什么的，那都是外人谣传，不值一提。药厂早在定价时就已经留足了充分价格空间，只要不出国海购，到哪儿买价格其实都差不多的。 虽然马竞跟汤佳怡两个人都很少去医院，没怎么给医药系gdp做过贡献，但俩人对这个行业的运行情况的了解却是大多数经常跑医院的患者所能比拟的，这是因为这两位资本家名下有着自己的私立医院，而且还是从建成以来就在一直在亏损的私立医院。对于导致自己荷包不断失血的罪魁祸首，俩人当然要投以关注的目光，因此对于这个行业自然也就有了一些比较深入的认识。 确切说来，马竞手中的私立医院并不能算是医院，只能说是高级点的诊所，连专科医院都算不上。当初为了增加公司对人才吸引力，那时候的蜜蜂公司专门在鹭岛建立了自己的体检中心，为员工及其家属提供免费的定期体检服务，后来这个福利逐渐升级，变成了常规药品免费使用，维持还特地去申请了输液打针的行医资格。这家蜜蜂健康中心顶着营业性医疗机构的牌子，却不对外开放，只服务蜜蜂自己人，而且是类似校医院、厂医院一样的免费福利性质，不出现经营亏损才是奇哉怪哉了。 不过马竞和集团也不吃亏，就算不提这家体检中心有力地维护了员工的健康和出勤率，单单是通过这里，可以很方便地收集到合适的医学数据，就已经值得票价了。无论是蜜蜂手环还是他们最近正在开发的古德道格数码狗，都需要这方面数据的支持。 算下来，gd数码狗的原始想法，马竞早在七年前就有了，当时他还做过一些特殊的原型产品，进行了一些实证研究。只是就是给自己脖子后面贴上摄像头、麦克风等传感器，是自己拥有360全向视角。 等到蜜蜂开始正式涉足硬件产品以后，马竞就设立了“个人全向雷达（por）”的研发项目，结果就连他也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一做就是五年多，直到今年才终于成熟，到了可以拿出去的时候。 单纯给脖子后面挂一个摄像头以及麦克风其实并不难，至少比做手机简单多了，但这样得到的“后视角”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对于普通人来说，大家还是习惯于前向视角，这是人类六百万年进化史写在基因里面的生物本能，很难改变。虽然各种交通工具的驾驶员经过训练后可以变得习惯，但普通用户显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使用训练，所以后面其实por团队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各种自动算法的编写和测试上，他们打算让设备代替用户处理绝大部分信息，只留下最少量最重要的信息，然后通过用户最习惯的方式提交给对方。 而gooddog古德道格则是这东西的正式名字，至于名字有些雷囧？完全不是问题，有小米辣椒香蕉芒果手机青柠青檬乐檬可乐这些非主流手机品牌“卖萌”在前，古德道格这名字完全不算什么，反而还有那么一丝怀旧民国味儿和洋味儿在里面，而且奇葩名字跟好记跟吸睛，也是运营团队选择这个名字的原因。 虽然狗狗最出名的是嗅觉，但它们的听觉敏感度也是非常强大的，所以这名字其实也是实至名归的。因为耗电原因，古德道格的相机模块并不时刻保持开启，平时主要通过超声雷达和麦克风组来收集周围环境信息和追踪靠近的活动物体，并在必要时启动相机自动拍照进一步获取信息。通过cta网站的数十万会员，开发团队收集到了海量声音样本并提取其特征信息，编写出了专门的声音识别库，使得设备可以无需联网，直接本地检测识别出大多数危险声音，这里面自然包括高空坠物的声音。 吕薇昨晚遭遇的夜盗坠楼事件，就是她夜跑服后背上马竞硬塞给她的古德道格发现的，虽然空中落人的声音和外立面瓷砖、花盆、被子的声音都有所不同，但还是被软件成本检测出了并且及时给予了提醒。 “实际上同样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传入了夜跑队众人的耳中了，但是却被在场各人的大脑当做噪音给自动忽视掉了，反倒只有咱妈的gd注意到了。而我们开发古德道格的目的，就是帮助大家注意到这些不该被忽视掉的信息，”马竞给汤佳怡解释道。 “切！”对于马竞这个“心怀全人类，志向存高远”的说法，汤佳怡是一百个不信的，她可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这家伙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高尚情操。 再加上此刻俩人对话的场景是在自己家外面的草坪上，她也没有给马竞留面子，再说那家伙也没有什么面子，直接戳破道：“那话还是留着给外人说吧，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是你自己害怕被人从背后拍板砖抽闷棍打黑枪，这才力排众议搞的这个项目？” “吭哧！”马竞无奈道：“佳佳，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装逼么，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汤佳怡同样回以网络用语，不要以为就你一个在看暴漫。 “额，好吧，”马竞叹气，“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电影吧，今天《章鱼帝国》dvd正式发行了，等下就可以在家看了。” 汤佳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结束饭后散步朝家里走去。这几个月来她呆在家里着实看了不少中外电影，尤其是各种经典动画片与喜剧片，基本上补完了大部分。 《章鱼帝国》是一部国产全cg动画电影，其在《狄仁杰》大电影的强压下依然抢到了超过5000万国庆档票房，被誉为国产动画的良心，但这些并不是它吸引汤佳怡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部动画片的制片方是佳境影视。这也是佳境影视在制作了大量网络剧和数部电视剧、动画片之后首次涉足大银幕，算是取得了一个开门红。 不过虽然这部电影是旗下公司制作的，但汤佳怡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出席过内部试看会和公映首映式。马竞那里自然有完整的数字版拷贝，但却被汤佳怡拒绝了，她非要等影片临近下画，开始发布dvd了，才来看这部电影，免得马竞马老板带头违规。 一如所有商业大片都追求大场面好画面，以及简单直白的剧情一样，这部电影的剧情同样很简单，作为蜜蜂自家精品单机游戏《生命》的衍生故事，影片讲述了一个没有人类存在，却处处透着人味儿的地球故事，或者说变成章鱼星人的故事。 虽然在《生命》游戏里面，海豚和猪这些脑子比较大，或者蝗虫、鸟类、甚至真菌等脑子虽小但数量够多的生物，都有可能点燃智慧的火焰，诞生新的文明，但是这些生物都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没有“手”，因此海豚人、猪人、鸟人、菌人的进化总给人不靠谱的感觉。与之相比，天生具有八条灵活腕足的章鱼，同样有着发达的大脑，还拥有非常强力的“脸色编码”系统章鱼可以通过皮肤变色来获得伪装以及与同类交流因此被认为是最有可能取代人类，成为地球之王的智慧生物。 虽然章鱼角色早就登上了大银幕，成为惊悚片、科幻片的常客，但以类似人类的智慧生物的形象出现，却是少之又少，而像《章鱼岛国》一样，所有主要角色全是各种章鱼的影片就更是仅此一部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德国那条已经挂掉了的预言帝章鱼保罗（squidward），正是因为其在08年欧洲杯，尤其是10年世界杯上的精彩“预言”，以及其后各路专家的解读与科普，使得大众形成了“章鱼很聪明”的概念，这样一来接受章鱼有可能诞生文明，成为智慧种族的难度就要小多了。 而且事实上，佳影第一部大电影，选择章鱼文明这个题材，同样也是收到了章鱼哥的启发，所以在这部电影的片头上还有一段字幕“谨以此片献给聪明的章鱼哥保罗”。 看完电影后，汤佳怡一边揉着因为聚精会神看电影而有些发酸的双眼，一边问道：“你们这么拍，也能拿到龙标（公映许可证）？” “反正没有嘲讽国家和广电，只是小小讽刺了一下那些环恐分子罢了。再说这片子的海外知名度还指望着他们起来闹呢！” “哈！”汤佳怡展颜大笑：“其实人家爱护环境关爱动物，立志践行自然德鲁伊之道，还是很萌的，你们为什么要黑他们？” “谁叫他们不光自己吃素，还非要拉着我们一起吃，这自然是不能忍啊！” 第416章 翔帝 “不管怎么样，这次总算是没有赔钱，没有把你从不失手马贱贱的招牌给砸了。” “什么叫总算没赔？我看好的项目怎么可能失败？佳佳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自信呢？” 聊着聊着，话题又说到了这部电影的票房上面，作为一部无名导、无明星，并且ip和出品方也不是足够知名的国产动画电影，《章鱼帝国》最终收获的一亿四千万总票房已经可以说是很高了。 虽然跟小时代1、小时代2，甚至连恶评如潮被批十年最烂的富春山居图都比不过，更不能泰囧这部华语片第一个突破10亿票房门槛的“神片”相比，但至少它还是顺利地第五部春节喜羊羊手里，把国产动画片年度票房冠军的头衔给抢了过来，而且同样进入了国产动画的历史前三，已经算得上可喜可贺了。 虽然作为一部3d动画片，跟一堆2d动画片比票房，怎么看都有“脚踢北海幼儿园”、欺负小朋友的意思在里面。这部电影的制作水准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好莱坞级别的，虽然达不到阿凡达、变形金刚那样的顶尖水平，但是一般特效片的水平还是有的，关键是制作速度要快不少，而成本却没有比其他国内团队增加多少。 实际上，年初时泰囧破纪录的12亿总票房一出，本身就意味着内地电影市场容量的大爆发，市场盘子大了才有可能出现票房大卖的电影。不过显然影迷对动画片的接受度还是要低于喜剧片的，即便是好莱坞大作，能够像功夫熊猫2一样拿到6亿票房的都屈指可数，就更别提国产动画了，所以最终只收获一亿多票房完全在大家的预计之内。 尽管参与制作本片的都是自己人，各种成本都是收的，良心内部价，但在扣除院线和发行方的分成之后，这部电影账面上还是微亏的。不过无论是力推这个项目的蜜蜂影视，还是作为投资出品方的佳境影视，对于这个结果都是满意的。 这部电影的制作公司虹彩动画其实是去年才注册的新公司，除了全数收编了蜜蜂影视动画制作部的人手和资源以外，其主要的人力和后续技术支持都是来自兄弟公司逸快特效。 虽然蜜蜂影视动画部这几年也制作了大量动画片，但因为长期制作低成本少儿动画，竞争对手都是各种意在补贴的“动漫基地公司”的缘故，这帮人无论是团队规模还是技术实力，反倒都不如特效公司那些转行和兼职的动画师，所以新成立的动画公司选择了以后者为骨干，等于是从逸快特效当中分离出来了新的动画公司，双方完全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初，逸快特效成立时为了打开市场，可是饥不择食接了不少国产烂剧的特效单子，虽然凭借全套购买自好莱坞的特效软件，他们为一部部国产“神剧”提供了一个个优秀的特效，但在看惯了制作精良美剧乃至好莱坞大片的观众眼中，这样的特效无疑还是不够的。 再加上制片方预算有限，又赶时间，使得特效团队没时间针对剧情开发更合适更华美的特效画面，只能使用软件附带的现成特效，偏偏电视剧编剧导演们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借鉴”美剧甚至英剧的剧情桥段，“原版镜头”配“原版特效”，画面简直不要太酸爽。 因此在损人不留情的网友那里，逸快特效真的就成了专做比“五毛特效”刚好好一倍的“一块特效”公司，甚至连他们模仿田径金牌设计的飞人金牌logo也被网友p成了神似一块钱硬币的银色钢镚图案，一时引为笑谈。 不过好技术都是练出来的，正是凭借着便宜低价、挤死同行不偿命的心态，逸快特效从低端做起承接了大量国产剧的特效业务，在成百上千烂剧的磨练下，他们的团队飞快地成长起来练出了一副好身手，并且逐渐摆脱了对好莱坞原版特效软件的依赖，逐渐有了自己的原创特效和独有风格。 而这些，都在这部电影里面有了集中的展示，虽然署名的制作方是虹彩动画，而且这部影片也是偏向动画多一些，但是行内人士都明白两家公司之间的联系，能够会从中看出逸快的明显进步。对他们来说，这部电影是拿来打口碑，目的是要把“钢蹦”真正变成“金牌”，赚不赚钱反倒都是次要，要是能够用这部作品向电影行业证明，自己已经具备了制作主流电影特效的实力，并且因此在蓬勃发展的国产电影行业里面分到一杯羹，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对于佳境影视来说，虽然没能通过票房收回全部成本，但通过授权生产玩具周边和游戏改编，墙里损失墙外补最终他们还是赚到了钱。 至于一边统筹协调各个子公司之间的配合，一边又出价买断了这部电影的网络传播权为佳影再次提供了一笔收入，既“自掏腰包”避免项目亏损，又“鞍前马后”实际操持组织这个项目的蜜蜂影视，同样也收获了他们的原定目标。 虽然在影视行业还只是新兵一枚，但经过几年的发展，蜜蜂影视已经从最初的视频网站开始，陆续有了影视制作、后期特效、服装道具等更多上游业务，隐隐有形成自己产业链的意味了，虽然在院线发行和电视台推广两方面还有缺憾，但已经可以说是影视行业的一方小豪强，简称小强了。 至于彻底补齐剩下这两块短板，无论是马竞这个大老板还是股东们以及影视公司管理层，大家短时间内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一口吃成胖子完全不现实，一方面是因为这两块投入巨大短期内难以回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蜜蜂的优势和缺陷在那哪里。 投入大其实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发行和电视台业务，都不是单纯地勇攀科技树就可以玩转的地方。 因为马竞大开外挂，不断重复购买、破解借鉴、整合提高、价格战的四步走战术的缘故，蜜蜂在成立几年内迅速发展，在超级计算机、自主系统及应用软硬件，乃至集成芯片和3d打印方面等技术领域迅速赶上了国际一流水平，甚至因为“融汇百家、各取所长”的关系，在不少小项目上面还达到了事实上的全球第一。要不是因为这种抄近路追赶的做法始终有版权和专利方面的隐患，蜜蜂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雄霸全球，进而开发火星，征服太阳系了。 这当然只是臆想，因为e7u的关系，马竞实际上对冲出地球反倒存着一丝抗拒和恐惧的，万一哪天自己刚刚离开大气层，e7u立即蹦出来一句：“检测到回归信号，正在确认，电子人回归程序启动成功。3、2、1，开始回归……”他可就杯具了。他才没兴趣变成彻底融入信息网络的数字生命，地球这片纷纷扰扰的花花世界他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能舍得离开？ 总之，就是因为马竞马老板的这些小心思，使得他对于“富豪太空游”之类的项目兴趣缺缺，就连与之稍微沾边的卫星设备他都不打算插手，即便制造卫星远比制造手机赚钱多了，他都从来没有插手过。 回归正题，虽然这些技术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立刻转化成产品和利润，但通过像周边行业发展，蜜蜂很快就在后期特效、动画制作，乃至道具制作等影视上游领域同样建立了自己的优势。不过在下游的宣传发行领域，马竞的外挂就不好使了。毕竟影片需要和全国各地院线商打交道，于对于公司人脉影响力方面的要求非常高，蜜蜂一贯的技术流性价比路线在这方面就玩不转了。 如果说发行还可以靠一部又一部的好片子慢慢砸开院商的偏见的话，普遍国有的电视台就更加难对付了，虽然蜜蜂影视和不少电视台都有业务往来，但也只是给对方的少儿频道低价供应动画片而已，这份关系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虽然他们也开始筹建自己的综艺制作部门，但想要制作出类似好声音、我是歌手那样的名牌综艺，短期内依然没有什么可能。 对于这种情况，马竞也只能摊手表示：谁叫我是理科，电视是文科呢，玩不转很正常的好不好！ 当然，实际情况也没有糟糕到完全玩不转的地步，既然不能自己包办一切，接下来的选择自然是积极寻求合作共赢了。而这，也是马竞投拍这部电影的最大目的，一方面通过把宣传发行工作委托给其他公司，自己再在网络上积极配合的态度，显示蜜蜂无意独霸发行的态度，另一方面也通过这部电影的运作模式来强调自己的技术服务商的定位。 这也是为什么这部电影选择由佳境影视这个“远戚”投资，而非蜜蜂影视这个母公司的原因，佳境影视等于是友情出演，扮演了外界第三方合作伙伴的角色，以后其他合作公司都可以照此办理，当然制作费就不能这么优惠了，这次真的是跳楼促销价来着。 “那为什么不拍真人喜剧啊？” 把手里的蔬果汁递给汤佳怡，马竞这才用一个迟来的白眼回应对方的疑问，“喜剧要有好剧本、好演员的好不好？反正我是不看好公司编剧部门的喜剧细胞的，这帮人做游戏设定做伤了，全都成了设定党了！” “嘻！”汤佳怡笑着拍打了马竞几下，差点把手上的果汁都给洒在了身上，连忙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斜了马竞一眼：“还不都是你啊！钻到钱眼儿里面去，不让公司扩招编剧团队，非要拿一帮子游戏策划充数，说是搞什么集思广益一专多能和流程化生产，这下吃到苦果了吧？” “这算什么苦果？”马竞反驳道：“国内的编剧都太单打独斗了，好本子也就偶尔才有，大部分都是各种自以为是漏洞百出。反正我们都要学好莱坞那种流水线编剧模式，用一群懂得彼此配合的游戏策划们其实效果更好，只需要等他们了解和适应了游戏与电影的区别、成熟起来就好了，反正我等的起。” “嗯嗯嗯！是是是！”汤佳怡突然高声应是，“反正马贱贱你就算啥也不干，当个那啥机器也能活的很好了，既然无论怎样都饿不死你，自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好了。哈哈哈哈，吃的是饭，拉的是金子，哈哈哈哈！” 马竞皱眉看着大笑着捶着沙发靠垫的汤佳怡，“佳佳，你这又是怎么了？今天的药忘吃了？” “滚滚滚，虽然我觉得自己萌萌哒，但是忘了吃药的明明是你好么！”汤佳怡闻言把刚刚拿到手里的手机举起来晃了晃，“哈哈，还有，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二姐说的呢。你那点儿掩饰手段在我们专业人士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嗯，一点用都没有！” 不用凑到跟前看，依靠强于一般人的视力，马竞已经看起来手机上面的内容，上面是几条汤佳怡的舍友吕心泉发来的信息。 手机上只有四条对话消息，吕心泉先问了一句“佳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金坷垃的产量上不去了！”，收到汤佳怡回复的一个［疑问］表情。 而吕心泉也没有多卖关子，接下来就把答案发了过来：“那是因为你家男人的［便便］太少啦，他这个造［便便］机器不给力，产量自然上不去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搞笑，她又发了一条消息：“所以啊，为了公司王牌产品的产量，多给你家［男人］［饭］啊，吃得多拉的才多啊！” “嗯，果然单身久了变公害，佳佳你就没有发现你们二姐正在变（安）态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么？” “好像你最近才是那个hentai的好么？”汤佳怡却不吃这一套，反驳道：“那个正常人能够想到拿便便提取物给我们研究啊？翔哥？哦不，翔帝？” 第417章 进化啊进化 马竞伸手按在沙发靠背上用力一跃，身体灵巧地跃起翻过靠背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从汤佳怡手里抢过手机，同时嘴上还不停，“吕二姐真是有够无聊，不好好做她的研究，没事跟你闲扯这些做什么？” “这么说，是却有其是了？” 迎着汤佳怡审视的目光，马竞歪歪头笑了：“佳佳，你知道肠道共生菌群嘛？” 不过旋即他就想起什么似的自己回答道：“你当然是知道的，好歹也是生物专业毕业的嘛，虽然只是个小本科……” “说的你好像不是一个小本科似的？”伴随着这句话，还有一个圆形熊猫头图案的抱枕被砸到了马竞怀里。 双手抓着抱枕一上一下随意地抛接着，马竞这才娓娓道来：“其实……” 再次回到学校充电的吕心泉，选择的研究课题刚好就是细菌微生物方向的，而佳境的金坷垃多菌肥今年在学术界和农林领域大出风头，吕二姐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她最近有到佳境生物实验室里面做合作交流，然后就知道了这个在生物实验室里面不算秘密的秘密。 实际上从人类排泄物当中提取用用成分、“变废为宝”，是近年来很火的一个研究方向，其中从尿液提取尿激酶以及一些人体激素用于制药看起来还算“正常”，毕竟童子尿什么的也是著名中药来着，而从便便当中提取肠道共生菌群，然后制成胶囊或者灌肠剂什么的，让患有肠道疾病菌群失衡的患者吃下去或者灌进去就有些囧了，无论是操作者还是接受者双方都要下很大决心才可以做到。 与这些比起来，使用便便生产金坷垃多菌肥，其实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高科技版的农家肥罢了。 当然这个肥料有些不太一样，一般的肥料主要成分都是一种或者多种无机物混合的固体或者液体，其溶于水之后会释放出植物生长所必须的氮磷钾钙镁硫等大量元素离子以及铁锰铜锌钼硼氯等等微量元素离子。至于各种有机肥，其实有机的部分都不是给植物吸收的，而是“喂”给土壤里面的细菌微生物的，经过这些微生物的消化循环，有机质会慢慢变成无机物，其中可溶于水的无机营养成分被植物根系吸收，所以才有有机肥、农家肥肥力持久不伤苗的说法。 而闰土牌金坷垃多菌肥与其他有机肥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其本身是自带完整菌群的，它们的作用倒是和“肠菌移植”是一个道理，就是给贫瘠荒凉的土地带去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微生物系统，从而利用它们分解动植物残渣、土壤，为植物提供生长所必须的无机营养。 作为生物系出身，汤佳怡自然不可能不会懂金坷垃的原理，虽然没有深入第一线做研发，但这种肥料研发时的进度流程各个技术节点她也是全程关注着的，她唯一不了解的也就只是为什么马竞的肠道细菌会和土壤菌群产生联系这一个问题罢了。 其实严格说来，吕心泉的说法其实是错的，金坷垃的主要成分还是土壤菌群，研究人员从全国各地采集来大量土样，然后从中提取土壤菌群，并使用生物工程技术对其进行大规模培养，马竞马老板的便便并不是主要原料，而是可以从中提取出起到添加剂、催化剂一样的东西。 否则的话，任马竞再能吃能拉，又能生产多少肥料？ 至于为什么非要是马竞的便便才可以，这自然和他那经过外星科技改造过的身体有巨大的关系。 生命是如此的奇妙，越是深入研究，就越发引人着迷，同样也越发让人迷惑和敬畏。 人的全部遗传基因都来自最初那个受精卵，来自父母双方分别提供的条染色体，或者说总共46条染色体当中的46个双螺旋dna分子。 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美英法德日中六个国家的生物学家联合起来，开启了名为“人类基因组计划（hgp）”的跨国研究计划，目标是测定构成人类dna分子的30亿碱基对所包含的遗传代码，并借此识别出全部的人类基因。 虽然hgp已经在10年前宣布完成，但当时完成的其实只是人类基因组的“草图”，主要是因为dna分子实在是太长了，并不能直接从头到尾的读取上面的信息，基因测序时使用限制性内切酶将dna分子切成一个个小段然后分别研究，就像把一条磁带剪断，再重新连接起来一样。 科学家们先要做的是，通过检查碎片上的信息，确定它们之间的先后顺序，然后创建基因的物理图谱，以后就可以以这个图谱为基础，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进一步细化研究了。 所以，当时hgp其实完成的只是最基础的物理图谱，并没有实际解码具体的人类遗传基因，这项工作有一大堆生物医药公司在做，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有价值基因，就可以申请专利，然后就可以20年不发愁吃喝问题了。 虽然对基因申请专利听起来感觉好无耻的样子，但在资本为王的现代社会这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然了，生物医药公司注册基因专利，并不是要找全世界70亿人收一人一份的专利费，而是通过进一步的研究这些基因开发出相应的药物、工具和技术，并以此赚钱。比如说如果找到一个遗传病的基因，深入研究就可以开发出遗传病检测探针从而预防遗传病，甚至开发出基因修复药物彻底终结各种“家族诅咒”；找到常规功能基因，照样也能赚钱，基因层面的研究可以让药物研发更有针对性，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少；而要是找到各种关于智力、视力、嗅觉、身高等身体性状的表达基因，那就更好了，未来将会出现基因整形技术，订制完美宝宝不是梦啊不是梦。 好吧，想要实现这一步，技术上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关键难点反而在高投入低收益上面，想要实现“人类基因工程”，就需要进一步精细测量全部四万个人类基因，这方面的人力物力投入无疑是巨大的，然而对人类基因进行操作，无疑要面临着很严重的伦理风险和舆论压力，单单是给水稻大豆弄个转基因就已经有无数人喊打喊杀了，更何况直接对人本身下手？ 而资本这个东西，向来是既胆大又胆小的，有利可图时胆大，风险过高时胆小。虽然不能排除有科学家不顾舆论呼吁，从事人类克隆甚至人类基因组装方面的研究，但毫无疑问在舆论压力下他们的研究也只能偷偷进行，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别的地方有没有“转基因人”、“基因工程人”还不清楚，但有一点马竞是非常的清楚的，那就是芝麻甜饼他们四个，当初差一点点就成了外星科技打造的第一批“完美人类”，可惜那个计划最终被他自己放弃了。 自从胚胎开始分化生长，形成表皮肌肉神经开始，人的体细胞增殖与替换就是依靠全身上下各种分工明确的干细胞来完成的，造血干细胞、肌肉干细胞、皮肤干细胞等等，所以想要修改人的基因，最佳的时期只能是在受精卵阶段。像无限流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打开基因锁释放身体巨大潜能”的做法，在现实中是不能发生的，反正目前的人类技术还做到同步修改人体全身干细胞的遗传物质。 倒是e7u这样的外星科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这家伙并不会这么做，因为与程序不合。 自从马竞踩碎那枚古怪的u盘，使得e7u植入他体内开始，后者就开始观察研究和改造调试马竞的身体，让他吃的更多、变得更壮、精力旺盛、从不生病，可以说但对马竞这一个研究对象而言，e7u的技术实力是全面碾压地球医药科技的，地球可以能够做到的，它通过网络下载论文、重复试验也能够做到，地球科技做不到的，它靠着对数字化身体的精细调控也能够做到。 全面修改马竞全身细胞尤其是各器官干细胞的遗传物质，e7u并非做不到，也是不愿意做，因为从它的设计目的来讲，是诱导、协助智慧生物脱离低级趣味的肉o体凡胎，转投“先天信息大道”的，帮助协调优化马竞的身体，不断提高其功率输出、能量储备和稳定性，也只是为了提高其个体生存能力，同时为电子人转化过程中提供全力支持罢了，它的主程序里面可没有帮助智慧生物改进优化遗传物质这一条。 而且想要改动全身遗传物质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宏大工程，人身上100万亿细胞每天更新10万个，但各部分细胞的更新周期却是各不相同的，包括脑细胞在内的神经细胞在出生后就不再增加和更新占据每天更新量大头的，主要还是各种血细胞，以及皮肤和消化道表面的上皮细胞这些，其他器官细胞的更新速度都要慢不少。 然而要是不能短时间内全部刷新所有细胞的dna，那么彼此遗传物质有所差异的两个细胞就可能在“敌我识别”上发生误判，激活免疫系统产生排异反应，导致身体不适甚至器官衰竭，严重时可能危及生命，这样的后果，无论马竞还是e7u都是无法接受的。 e7u调控马竞的身体，更多是依靠人体本身的神经信号与激素的信号系统，在辅以一些类似病毒的生物工具，本身并没有修改他身上的遗传基因，所以虽然拥有不少特殊的能力，但马竞依然是一个纯种地球人。 不过人总是各种得陇望蜀，捡了芝麻还想捡西瓜，而e7u本质上只是一个引导工具，马竞在摸索弄清了后者的大致原理和工作机制以后，就开始开发后者新功能的尝试。 既然不能直接修改自己的遗传基因，那么修改未来孩子的基因，给他们一个更加强大聪明的身体也是很好的嘛，抱着这样的想法，马竞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让e7u改造了他的蛋蛋（本来想改一个留一个备份的，但还是发生了冲突问题，只好忍痛全改了），修改里面全部精原细胞的遗传基因，从而使得蛋蛋里面造出来十亿大兵能够拥有更加健康的遗传信息，为优生优育打下坚实基础。 然而，这个被马竞私下里命名为“完美人类”的计划在进行了4年后，又被他自己下令终止了。 马竞：“咳咳我才不是因为看到了一篇‘基1佬为何有孩子？’哦不，是‘同性n恋基因为何能够顺利遗传？’论文，才下的这个决定，我只是受不了佳佳看别人家小孩的眼神了好不好！” 其实，他是害怕了。 尽管科学家已经估算出了人类大约拥有近四万个基因，人类和黑猩猩各自细胞核里面的30亿碱基对（遗传编码），只有3500万对有明显差异，有500万对有细微差异，加在一起，也只有1点3%的差异而已。而除了和人类“99%接近”的黑猩猩，人类和小鼠、猪，甚至果蝇、线虫之间的基因差异也比基因组计划开始前人们估计的要少的多。 人和小鼠间80%的基因相似度，除了进一步确定了小白鼠是非常好、实验还要它以外，也让不少人感到三观尽毁，甚至变得不再相信进化论了。 不过到了马竞这里，他看到的却是基因层面微小差异的放大作用，毫无疑问正是人和这些动物差异的那一部分基因，导致了彼此之间的天渊之别，妥妥的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因此他终于还是选择放弃了打造“完美士兵”的计划，按照当下隔三差五就有一篇基因领域论文出现、或多或少都要刷新一下人们基因认知的节奏，如果他不选择放弃，除非抱着科学种田精神多生一些试验品出来，否则就只能等待人类基因工程技术的进一步完善了。 同时另一方面，因为少精不孕，他已经被汤家三位各种劝导、各种催促了，干脆放弃，早生早安心。 当然，即便计划放弃了，他还是收获了一些成果的，虽然没有完全符合心意的“完美士兵”，但参照已证成果剔除其中的遗传病基因还是能够做到的，但余下的“垃圾”基因（不参与生成蛋白质，看似无用）他却没敢动，万一那里面有影响大脑和语言功能发育的基因，动了不就杯具了？ 至于为什么他的排泄物里面存在能够优化土壤菌群的“x元素”，这自然是马竞有意为之的成果了。拿自己孩子做基因工程试验太过残忍，也不符合计划生育国策，但是细菌什么的就没关系啦。 而且这些单细胞生物的遗传物质和生理机制也要简单得多，马竞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从“人类遗传学砖家”变成了“土壤细菌学专家”。 第418章 黑科难当 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拂过耳旁的暖风，吕心泉姿态闲适地伸展开两条纤细的手臂，双手拇指并拢手掌平伸，跟着手臂一上一下地上下拍打着，仿佛是在原地飞行一样。 嗯，在旁人开来她此刻上身前倾双臂拍打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老鹰抓小鸡游戏里面的老母鸡，尽管在吕心泉心中，她自己此刻其实是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白天鹅…… 当然，要是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吕心泉的肢体动作上上面，而是多多关注一下在她面前的球面屏幕，多看看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各种云朵，以及下方的森林农田河流还有城市，多少会感受到一些飞翔的乐趣，那样就不会往老鹰捉小鸡上面联想了。 不过，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盯着美女看的机会，谁有闲情去看那些蓝天白云啊？ 虽然蜜蜂的男女比例是全国各大科技公司里面最好的，但依然不能改变研发型企业男多女少的大趋势，再加上情商欠费房价猛涨蒜苔受灾等等诸多原因，此刻出现在蜂园休闲中心里面的人，还是以单身狗居多。而只要不是弯的，正常男人在看到美女后免不了就要多看几眼，更何况旁边还没有一个会揪耳朵拧腰肉踩脚面的女盆友来及时打断，反倒有起哄和你一起看美人再顺便点评一二的基友，灼热的目光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据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公司的妹子们都不去果冻大楼里面的游泳池了，那里现在全部是腰间自带游泳圈的中年大妈，天知道公司哪里来的这么多大妈啊？ 还好大妈们都已经习惯了腰间减不下去的脂肪，不怎么喜欢跑到休闲中心来，所以在这边的健身房、瑜伽室等等地方，还是能看到盘靓条顺大小美女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都裹得比较严实不怎么露肉，看起来不够过瘾。 吕心泉不清楚也不太在意这些人的奇葩想法，就算让她知道了，她也会嗤笑一声：“敢笑话岳母大人胖的自带游泳圈，你们还想不想讨到人家的漂亮闺女了？” 随着屏幕上的画面发生变化，地面景物越来越大，出现一片烟波浩渺、荷叶田田的大湖，她的这趟虚拟旅程也到了终点，按照提示调整双臂拍打的节奏和身体姿态，她上身挺直后仰，完成了天鹅的踩水降落动作，顺利地“降落”在湖面上。在眼前出现结算画面以后，她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梦行者眼罩，顾不得整理因为取下头环而有点凌乱的头发，她显示愣了愣神，站着四下看了看，这才确定了方向，跨前两步把眼罩放回原位，自己则离开走向休息区的椅子。 吕心泉走到明显胖了几圈的汤佳怡身边坐下，从她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黑色皮包，从中取出一只金属眼镜盒，一边把一只浅粉色镜框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她的嘴巴也没有闲着，对汤佳怡说道：“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要是眼前没有那些文字提示，反而会感到不习惯了。” 不等汤佳怡回应，她又快言快语地问道：“佳佳，今年可就只剩下两个月了，怎么还没见你们正式开卖这个啊？”说着顺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眼镜。这是一副平光眼镜，近看并没有近视镜常见的光圈现象，但依然能够看到镜片上有一些细微的细密网格图案，这些自然是镜片里面的电路。 “那点儿产量，你们内部消化了还嫌不够，还怎么往外卖？”汤佳怡眯眼笑着答道。 尽管几年下来，蜜蜂的梦行者vr虚拟现实系统已经发展到了第四代，头显的显示分辨率和传感器敏感度都提升了数倍，同时重量却下降了不少，配戴舒适性也大大提高了，但这种技术距离真正成熟，乃至完美还有不小距离。而在意识到这套系统的缺陷短期内依然难以攻破以后，蜜蜂就开始有意识地降低宣传调门，同时也调低了对梦行者的预期，这从梦行者居然没能入选pt游戏机的标准配置，只是作为选配件就能看出来。 同样遭到低调对待的，还有至今依旧没有正式上市的蜜蜂眼镜2，也就是此刻吕心泉鼻梁上架着的那幅粉红色眼镜。 虽然早在8个月之前，这款ar增强现实设备就已经在巴塞罗那有过亮相，但不知为何，蜜蜂依然没有让其上市销售的意思。要不是mwc好歹也是世界级展览会，当时参与试用体验beeglass2的外国科技记者数量也够多，其中不乏圈内知名人物，恐怕都已经有人怀疑蜜蜂是联合水军新闻造假了。 再说蹭红毯、赞助费换定制奖杯什么的娱乐圈都已经玩烂了，难保就有科技圈企业学习一下人家娱乐圈的先进经验也说不定呢，而且科技圈搞这个还有天然优势，一来fb、推特以及各家欧洲科技媒体都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墙的那边，二来就算有人忍受着缓慢的国际线路去看外文博客，英文网页大家还能勉强看看，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他们能看得懂么？所以其实只需要买通一些国内科技媒体，就完全可以轻松炮制出“自主研发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了。 在这方面蜜蜂的节操余额还是足够的，他们不屑也没有炮制假新闻，之所以没有上市，完全是产量不足以及保密方面的原因。实际上，过去几个月里面已经有上千名蜜蜂员工拿到了体验版的bg2，虽然按照使用协议所有权统统属于马竞个人，但是却不影响大家在工作生活中佩戴使用它们，就像银行卡背面都写着卡片属于发卡行，捡到请交给银行，但却不影响大家使用、损毁和丢弃银行卡一样。 而吕心泉也利用自己和汤佳怡夫妇的老同学老朋友身份，在四月份生日前，从马竞那里敲来了这只粉红色眼镜。不过虽然得到了眼镜，该有的使用协议还是要签的，她鼻梁上的bg2所有权依然属于马竞本人。 这倒不是马竞小家子气，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必须这样做，因为这些眼镜上面大量使用了黑科技，那些透明显示器以及配套的低功耗处理器和传感器都是他使用脑波3d打印机制造出来的，在每瓦性能这个指标上全面超越了其他同类产品。但黑科技之所以会“黑”，就是因为凌驾于现有技术能力之上，很难直接使用现有设备进行制造，所以马竞平时只能用他的脑波打印机帮助芯片部门进行流片试产，设计出来的芯片最终还是要交给普通晶圆厂进行代工生产，所有“手工”碳管芯片都只能伪装成普通芯片使用，感觉分外的憋屈。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暂时被他解决了，那就是万能背锅侠“试用品”，这些bg2的所有权都是属于马竞本人的，所以在眼镜里面内置自毁功能就无可指摘了，一旦检测到软硬件破解行为，眼镜内置的锂离子电池就会短路起火，烧毁里面的电路。 虽然看起来这种自毁方式只需要把电放光就能解决，半年来也有好几人表示自己“丢失”了眼镜，但那些居心叵测拆解眼镜的人依然什么也没得到。 另外，蜜蜂不对外销售bg2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这副眼睛上面用到了不少别人家的专利，为了避免麻烦，干脆不正式上市了。要知道规避绕过专利可是一个技术活和力气活，像cdma一样专利壁垒足够牢靠的话更是难于翻越，既然已经有了一个能够保密的自毁功能在，这方面的研发投入自然也就被砍了不少，反正等到真正实用化的时候，自然就会用上完全自主的技术了。 虽然很多人对鼻梁上架着一副能够自毁的眼镜很是硌应，但这些人里面显然不包括吕心泉，而在接受这个设定以后，她们同样很快感受到了新科技带来的方便，比如说她现在只需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汤佳怡肚子的体积和估测重量。 所以她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对方的肚子，小声问道：“一口气怀四个，很辛苦吧？” 汤佳怡笑着答道：“还好啦，反正女人一辈子都要受几次这个罪，我能够一次搞定其实还是取巧了呢。而且他们四个也很乖，不怎么闹我的……” 吕心泉突然伸手在左耳前边的镜腿上按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佳佳你不知道，你刚才的笑容真的很有那个，那个，嗯，母性光辉呢！” 说着还拿出手机，给汤佳怡看她刚刚拍下的照片，虽然眼镜上面有摄像头，但这块透明屏幕的像素数不够，显示不了照片图像，只能通过蓝牙发送到绑定的手机上面查看。 对于二姐拍的照片，汤佳怡却没有什么感觉，反而笑着说道，“胖子的笑都是憨厚和慈祥的。” 怀孕体重增加使得她的脸型变宽了不少，不过却不像18岁以前那张胖脸，反倒是跟更像家里老娘了，对于这个变化她也不能讨厌什么，早就接受了，甚至每天还要自拍几张记录脸上和身上发生的变化。 鹭大建成第二个新校区以后，就把她们生科学院还有其他几个学院整体搬迁到了那边，这次可不是经开新校区那样虎头蛇尾，所以吕二姐也有幸成了同时在鹭大三个校区上过学的限量版。其实原本鹭大建设经开新校区时就打算把几个学院整体搬迁过去，但楼盖好了理学院那几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却不鸟学校，表示大型设备拆装太麻烦，胡乱搬迁就是乱弹琴。结果实验室不动，教授们也不动，最后只把一二年级还有负责他们课程的讲师助教们“发配”去了海对面。 结果马竞吕心泉他们毕业之后，学校又在北边乡下圈了更大一块地，这次离学校本部更远了，走出校门就可以看到普通农村是如何迅速变成城中村的。 显然吕心泉并没有这个雅兴，所以她就跑来看望汤佳怡来了，顺便打发她的周末。所以和聊了会儿天，吕心泉就又坐不住了，在汤佳怡揶揄的目光中跑去玩游戏了，嘴上还振振有辞地说着：“佳佳，你慢慢和你家四个小家伙玩，我去玩游戏啦！” 作为承载蜜蜂集团战略转型的核心，蜜蜂在pt游戏机上面可以说是投入了海量资源，除了游戏部门一款接一款地把旗下网游迁移到pt平台以外，各个硬件部门还给pt配备了可以说是海量的外设。 比如说出现在吕心泉面前的球面屏幕，这其实是一块白色的投影屏幕，不过却做成了类似鼓胀软帆一样的弧面，然后投影仪会把特别调试过的影像照射到弧面上，这样一来画面就能够最大程度地填充人的视野，提供尽可能好的浸入感。 虽然论浸入感，除了传说中的脑波头盔，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头显系统，但脑波显示技术还没影儿，头显也还有分辨率不足、不能长时间使用的毛病，所以蜜蜂就弄出了这种球面投影系统。不过这种高分辨率激光照明投影仪一部就要上十万块，虽然也在选配件列表里面，至今却没有遇到一位舍得花钱的土豪乐意买单，即便是蜜蜂也只是也只是安装了不到五十套而已，休闲中心这里有五套，各地各大玩家体验中心里面也分别有几套。 因为游戏机数量有限，所以大家都需要排号，刚才打完一把之后吕心泉就立即申请排号，一轮到她就赶紧跑去玩了，这次她连眼镜都没摘，不打算戴梦行者眼罩了，正好可以看看蜂眼体感摄像头的识别精度怎么样。 毫无疑问，蜂眼摄像头应付《萌兽学院》这样主打儿童和女性市场的体感游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即使不带手套，吕心泉的屈爪扑击动作都被很好地识别了。 不过她家里那台都手势的识别精度就差多了，不过不用询问汤佳怡，她自己想想就知道原因了：这款游戏本身完全免费，但是却有一堆造型可爱萌萌哒的体感手套和动物头帽子，只能说奸商你好毒啊！ 第419章 短片哪家强 《萌兽学院》是一款跨平台的低龄游戏，同时推出了beeos、安卓、ios，以及pt游戏机四种版本，据说游戏灵感来自经典儿童游戏老鹰抓小鸡——而同时这游戏的难度也不比后者高多少，前面三个移动版只需要按照提示点击屏幕偶尔在旋转一下屏幕就可以完成，而pt游戏机版本就更加简单了，只需要在主机配套的蜂眼摄像头前面做出指定动作来即可，非常的简单低龄。 至于被吕心泉抱怨的坑钱周边，其实没有它们照样能够完成游戏，只是会因为摄像头无法识别手指动作导致不能打出高分罢了，可以说只要不是处女座的强迫症患者、不在意二星甚至一星的过关评价，完全可以不必在意它们。 而且这些周边也都是由常年生产出口毛绒玩具的专业厂家生产的，造型可爱、质量安全，价格相比类似的卡通手套帽子也贵不到哪里去，完全是居家旅行哄小孩的必备佳品。 至于那些对动物手套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高年级大孩子，他们其实同样也被开发团队暂时放弃了，反正他们都已经过了玩老鹰抓小鸡的年龄，已经来说拿着零花钱去网吧体验蹲草丛埋蘑菇的快乐了，玩不玩这个游戏都不打紧了。对于游戏开发商来说，这个年龄段的玩家是比较麻烦的存在，做的简单了他们不喜欢嫌幼稚无趣，可做得复杂刺激了上面又不喜欢，偏偏蜜蜂游戏因为抢跑发售pt游戏机的问题正处在尴尬时期，正愁该怎么伪装成别人看他不见的小透明呢，自然不可能自己巴巴地往萌化部的巴掌下面凑。 《萌兽学院》游戏讲的是在一颗各种族动物和谐共处的幻想星球上，有一所专门用来培训各种族幼兽幼鸟幼鱼学习各种生存技能的学校萌兽学院，玩家需要做的就是选择控制一个小动物角色，然后完成各种学习任务，并且和朋友控制的小动物或者npc角色比赛成绩。 自然地，小动物们所需要学习的课程自然不可能是小学奥数、钢琴小提琴入门，以及少儿足球和少儿计算机，而是诸如捕食、采食、奔跑、跳跃、游泳、飞行、翻滚卖萌之类动物们赖以为生的各种“生活技能”，或者说“生存技能”。 而且这些动作都经过修改美化，确保既能够保留该动物的种族特点，又能具有童趣和萌趣，确保憨态十足萌点满满，能够最大程度引发小朋友们的模仿欲和表演欲。 总之，这就是一款面向低龄小朋友的卖萌向童话风小品级游戏，不但深受小朋友喜欢，还因为卖萌实力高强，成功吸引到了一大堆诸如吕心泉这样成年大孩子的喜爱。 当然，这也跟这款游戏其实有着还算丰富的内涵脱不开关系：因为游戏角色包含“海陆空三军”的关系，游戏实际的玩法要比一般的小品游戏丰富不少的。而且这些多样丰富的小游戏常见玩法都被很巧妙地植入到不同物种的生存课程里面，比如陆地速度之王猎豹的学习课程就是各种竞速小游戏，而羚羊等食草动物的学习课程除了类似打地鼠的啃草游戏以外，虽然同样也有训练奔跑能力的竞速游戏，但却多了转向和越障和内容，更加偏向于跑酷游戏的玩法。 同样的，天鹅和鹰隼的飞行课程也会有不同的差异，虽然都是模拟飞行游戏，前者偏重长距离飞行，而后者则偏重盘旋俯冲。 只是这毕竟是一款面向低龄儿童的游戏，既然不是科教片和教学软件，自然不会在游戏里面多解释为什么猎豹只能全速奔跑15秒？为什么羚羊要不停拐弯变向？反正对动物感兴趣的小朋友应该早就从赵老师的动物世界里面得到答案了，就算刚好没看到“雨季过后，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也能够摆脱万能的钓王和度娘来帮他寻找答案。 在吕心泉旁若无人地扮演一只企鹅，微微屈腿下蹲模拟企鹅妈妈和企鹅爸爸传递企鹅蛋时的动作时，在数百米外另外一间休闲中心里面，两个男人却在努力地从格瓦斯中寻找酒精的味道。 因为是在办公区域的休闲中心并不供应酒类饮品，林琛和赵西林这对好基友只能一人握着一瓶格瓦斯对着吹，用行动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工科狗。这两个工科生即使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依然还没有习惯像小资白领们端着咖啡小口呡那样喝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可能还会是这样了。 在大宝剑娱乐被蜜蜂游戏反向收购借壳上市之后，有了更加赚钱的网游业务来吸引投资者，原来的咸湿业务就被果断放弃，先后陆续停止了。 虽然默多克可以靠着太阳报上每天脱几件衣服的三版女郎们的贡献收购了泰晤士报、吞并了20世纪福克斯，甚至还入股了凤凰卫视（持股十多年后，在上个月刚刚卖掉了），最终成为全球传媒大亨，但在东亚地界上，做这方面的内容还是有些不太好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部分业务的市场前景虽然可观，但实际市场容量却非常有限，再加上蜜蜂游戏当时正在根据集团公司的计划进行战略转型，全力打造pt游戏机，为了避免成仁游戏开发商的身份“污染”到pt平台，放弃这部分业务也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了，这部分业务本身的毛利率还是非常可观的，大宝剑公司几年来也在相关玩具和游戏上积累了大量技术专利，蜜蜂游戏自然不可能简单粗暴的一关了之。林琛他们这些员工得到了一个选择，一是调回国内，在集团内重新寻找工作机会，二是离职创业，在公司扶持下创办一家自行发展的新公司，就像两年前一伙诺基亚前员工在公司跳坑wp时离职，带着meego系统成立jolla公司一样。 林琛没有选择去新公司重新开始打拼，回到了国内，甚至为此付出了与女友分手的代价。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在他的努力下，赵西林也从那家毕业后就呆着的锁厂调了出来，现在和他成了真正的同事。 和大多数工程师，尤其是机械工程师们一样，如何优雅地解渴并不在他们的关注列表上面，相反他们更加关心一些实际问题。 转头看了眼赵西林不停偷偷打量的方向，那里同样有一个正在扮演小猫咪或者小狮子曲指成爪挠着空气的年轻女子，林琛努努嘴：“看背影貌似身材还不错的样子，怎么样？看上了就去追去表白啊！在这里偷看算什么事呀？” 毫无疑问，过去几年大量参与制作咸湿游戏以及大人玩具的经历，使得这家伙也有往豪放咸湿的方向狂奔的趋势。 赵西林吓得连连摇手，示意林琛小点声啊小点声啊，不料这种有些谨小慎微地神态却引得对方哈哈笑了起来。好在休闲中心这个大厅里面正在小声说话的人不在少数，以致空气中始终有一些模糊听不清的嗡嗡声，再加上音响里面传出的音乐声，倒也不用担心突兀的笑声会打扰到其他人。 “我跟那女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是觉得她这个样子非常奇特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赵西林小声解释道，虽然明知道周围其他人根本听不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这些异常显然也被林琛捕捉到了，只见他故作了然地一下下点着头，说道：“怪不得人家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看起来老赵你也果然如此啊！” 赵西林又朝那边的女子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对了，你家莎莎呢？后来真的再没联系？” 林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笑容重新爬到了他的脸上：“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什么的都是矫情！分了就是分了，还搞什么藕断丝连烦不烦啊！” “碰一个！”赵西林说着还把手中的格瓦斯瓶子递到林琛面前晃了晃。 林琛到底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识过更多人和事，很快就从赵西林以退为进反戈一击的言语攻势中缓过劲来了，对于赵西林不停打听他的港岛前女友也能够轻松以对了。 谈起两个人分手的原因，林琛语气古怪地说道：“其实我们两个是完全的好聚好散，从来没有吵过架更没有动过手，最多也就是冷战几天罢了。之所以分手，主要是莎莎她不愿意跟我一样北上，呵，就连张卫剑那种曾经被内地电视台封杀的家伙都厚着脸皮要北上找食了，她一个小女生反倒还要赖着不走，还真是……” 林琛“那就”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下半截话，最终只能说道：“反正那地方就是一个被宠坏、骗坏、玩坏了的地方，反正就是老给人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我在那边老是有一种隔膜感，所以一有调回来的机会我就立即行动了。” “的确是被玩坏了！”想到国庆节时候那几个穿着美国队长cos服挥舞星条旗的逗比，赵西林点头表示同意。 吐槽了一会南边的逗比青年们，他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又飘到了工作上面，聊起了公司刚刚下画的那部电影。尽管其他部门同事对《章鱼岛国》破亿票房津津乐道，但在林赵二人这里，却是有些瞧不上这点儿成绩的。 作为机电专业的优秀毕业生，他们现在工作的部门是蜜蜂影视下面的影视设备部门，不过他们并不生产摄影滑轨升降机以及自拍杆这些，而是专门负责设计生产所谓的特种影院设备，也就是那些4d、5d、6d影院之类。 除了代表三维立体影像的3d之外，多出来的“d”其实指的是诸如吹风、动椅、扫腿、喷雾之类加强观众浸入感的各种物理互动，其实特种影院的“罩杯”数就跟老吴的亩产量一样，大多只是宣传的噱头，要是一样一d的话，人类早就已经发现三体星人了。 而在去年，蜜蜂影视成立了自己的特种影视设备部门，开始生产类似的特种影院设备，并且依靠集团在虚拟现实技术和体感控制技术领域的庞大积累，推出的“3d＋增强体验互动影院”很快就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其实这个特种设备部门的大部分人手还有设备，都是来自曾经的梦行者部门，当初蜜蜂雄心勃勃想要进军虚拟现实领域，很是拿出来了一堆虚拟互动设备，然而最终因为技术瓶颈问题，梦行者的叫好不叫座发展远低于预期，结果在公司业务调整之后梦行者部门就被划拨给了影视公司，转而研发互动特种电影。 虽然梦行者没能打动足够多的游戏玩家和游戏厂商，但是当他们转移战场，杀入到特种影院领域之后，一下子又找到了虐菜的激烈爽快。 特种影院的片源，可不只是光在银幕或者头显上播放一下就完事儿了的，厂商还需要调试专门的椅子，使其可以跟随剧情有相应的动作，从而进一步强化观众的浸入感，因为开发调试非常繁琐，导致这样的特种片源比较稀少。各家设备厂商一方面在椅子上面下功夫，不停往上面堆砌新的“小机关”，不断增加设备的“罩杯”，一方面要去不停找专业电影厂商，求来惊险刺激的片源在进行改编和适配调试，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而和他们相比，蜜蜂自身就拥有影视制作和游戏制作业务，结果他们只用一年时间就在片源数量上面超过了其他厂家，并因此赢得了大量新建特种影院的设备订单。 所以，《章鱼岛国》只是蜜蜂系第一部全国公映的电影长片，而在此之前已经有近百部20分钟以内的特种短片登录各地特种影院了，而且总票房早就超过了前者。不过这些特种影片通常都是买断制的，蜜蜂其实并不能从这些影片的票房里面拿走哪怕一毛钱，票房数字早就变成了纯粹的宣传数字。 第420章 青蜂侠 吕心泉再次回到汤佳怡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了脸上挂满了笑容的马竞，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家伙应该是全国乃至全球公司高管里面的一朵奇葩了，只是因为妻子怀孕了就给自己放了一个“超长产假”，大幅度减少外出次数和时间，以确保尽可能长时间陪护在汤佳怡身边，在网络上混了个所谓的“爱妻董事长”的头衔。 不过只有她们这些经常与之接触的老友们才知道，这家伙有着逆天的一心二用的本事，并且越开越纯熟了。吕心泉可以确定，即便此刻正和汤佳怡说笑谈天，但这家伙的脑子里面肯定还在忙着一些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便走到自己包包那里，掏出手机打开蜜聊看了眼，果然看到十秒钟前马竞刚刚发了一条围脖。 种树者马竞：哈哈，央视这次打码技术比去年居然退步了啊，果然是三天不练手生啊！ 同时下面还有两张配图，一张是昨天央婶记者深入性都暗访揭秘的专题新闻截图，昏黄温暖的灯光、纤细苗条的长发女子，本来应该是性感**的画面，经过两团马赛克的遮盖，就变成了不堪入目的图景了。 而第二张，则是让央婶古板保守形象蜚声海内外的那张“大卫公共场合露鸟，少儿不宜遂打码遮去”的视频截图。关于这张图，作为一个女生吕心泉也觉得央婶那次是胡搅蛮缠脑子昏头了，尽管第二天节目重播时马赛克又被去掉了，但央婶还是因此被网民还有各路文艺圈大神小神齐声批判了好长时间，这张截图反倒比央婶绝大多数节目的知名度还要高了。 但是同样作为一个女生，她却不觉得央婶记者暗访曝光东馆那些藏污纳垢的酒店有什么不对，而马竞这种硬把两件相隔一年多的事情联系起来的做法，妥妥是属于“挖坟可耻”的犯愁了，因此她就小手轻点，转发了这条围脖，同时加上了［挖坟可耻］、［血刀子］两个表情。 除了国际通用的emoji表情，蜜蜂围脖还支持还颜文字（高级颜文字大量使用外文字符，需要多国语言字符集支持）和自定义表情，很多贴8表情被改头换面移植了过来，这里面自然包括挖坟可耻、发图留种和手动斜眼这些著名的贴8回复语。 点下发送键之后吕心泉抬眼看了眼马竞，果然看到那家伙也抬眼看向了自己，并且微微点了下头。 马丹！真有特异功能？我的科学观要崩溃了啊！ 毫无疑问，这一刻，吕心泉的心情是崩溃的。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就像是大多数常年windows用户，在看到系统偶尔出现的蓝屏画面后，很少会愤怒崩溃怒骂“还我文件”，反倒还有闲心点评一下新版系统的蓝屏画面终于不那么刺眼呆板了，然后施施然按reset重启键，顺便趁着系统载入的时间倒杯咖啡转转脖子手腕休息一下，同样的，吕心泉也不是第一天见识马竞脑波打字的“特异功能”了，其实内心里面早就习惯了。 当然了，普通windows用户变得不怎么讨厌蓝屏画面，主要还是现在系统的稳定性再不是十几年前可比，蓝屏反倒变成了“贫乳一样的稀缺资源”，而且大多数软件都标配了自动保存功能，甚至有不少都升级成了云端保存功能，就算是设备彻底挂掉都不影响找回文件，大家才有心情打趣新版的蓝屏界面。 其实她们这些老朋友早都知道马竞擅长一心二用，能够一边和你说话一边还通过某种神秘方式操作手机，快速发送各种文字信息甚至图片，一开始还有人打着科学探索地精神“研究”过，不过最终只得到了所有消息都是通过马竞口袋里的手机发送的，而他的手机也因为不需要亮屏操作导致续航超高，这个马竞打算让他们知道的结论，其他方面就一无所获了。 不管是相信世间真有超能力也好，还是认为马竞不过是仗着编程技术用自动发送机器人来欺骗大家也好，总之就是大家已经习惯了这家伙每天十几个小时挂在网上，随时都能找到他给他发消息和他聊天这个事实。 不过，尽管习惯了时不时和马竞在网络上有些互动，但是吕心泉却并不习惯和马竞谈论所有话题。大家熟归熟，但还没到谈论这些的地步，所以她直接把手机锁屏塞进了包包里面，挨着汤佳怡旁边坐下两个人很快就叽叽喳喳地谈论起家长里短育儿心经起来。 所以吕心泉并不知道，马竞其实又回复了她一句“我只是感到可惜，本来莞式iso还有机会入选国际标准呢，比什么中看不中用的i要靠谱多了，［摊手］。”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使用私信，而是直接引用对方围脖并回复，所以俩人的对话其实是在网络上公开的。这样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莞式服务”这个话题迅速登上了本日话题榜，而且看热度增加情况，完全有机会问鼎11月甚至2013年总评榜单。 同样的，也因为是在公开谈论，马竞其实很是收敛了他的吐槽冲动，否则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诌一句“工厂红火酒店繁荣，老板跳楼全市扫黄”的歪对子，送给正在焦头烂额的某市的。 不过此时无论是他还是大多数网友，并不知道这次上面却是动了真格的，并不是春会秋庆两次固定清扫的阵风，而是真的动了决心，即便后来网友们不断为那些还没来的及体验的酒店和服务项目点蜡加油喊挺住，也不能挽回什么。 其实，就连马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他公开吐槽了央婶，但后者这次暗访曝光以及后面各地跟进的大清扫行动，最终却是便宜了他。 确切地说，主要是便宜了蜜蜂播放器和蜜蜂搜索两款产品，让两者的市场占有率有了明显增加，相应的蜜蜂系统的份额也往上走了点儿。 因为自有内容不如pp多、第三方bt内容不如qvod丰，蜜蜂播放器虽然号称“p2p播放器二巨头之一”，但是这东西就跟微软wp的全球占有率第四其实不到3%一样，并没有多大意义，蜜蜂播放器的装几率虽然没有前者那么憋屈，然而这部分用户主要都是用它看本地视频，而蜜蜂自己又高调地搞什么无广告无捆绑，结果就导致海量装机并没有为蜜蜂直接贡献多少利润，除了维持蜜蜂logo的知名度以外并没有什么卵用。 同样的，导致蜜蜂beeos超越wp，成为全球第三大手机操作系统的最大助力，格林富彻循环租机计划虽然“业绩”惊人，甚至吓得微软ceo史蒂夫鲍尔默打算退休不干了，但其实同样也没有给马竞带来一毛钱收入。 好在其他蜜蜂股东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提议推动蜜蜂集团收购格林富彻，马竞的荷包才摆脱了这个持续烧钱的家伙，还小小赚了一点点。 实际上蜜蜂收购租机公司即是两方面都得利的事情，也是大家早就约好的“赌约”，马竞马老板怒砸数亿硬是堆出了一个年运营数千万部手机的租机业务出来，等于是直接用大手笔烧钱的办法暴力拉升beeos的市场占有率。而在见效之后，作为受益者的蜜蜂董事会当然不能拒绝为此买单。 虽然循环手机业务还在亏损，虽然业务初期全国铺开时花费了大笔金钱，但在渡过了建设期以后，这个项目的亏损已经迅速收窄了，而且整体上讲，整个蜜蜂集团因为这笔大投资，同样也有了巨大收获。尽管同样刷蜜蜂系统的回收租机明显影响到了自家手机部门新机的销量，但瑕不掩瑜，租机计划带来的翻倍用户让软件公司和游戏公司业绩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也让蜜蜂系统彻底摆脱了小众系统的难堪，在华语地区市场份额已然突破20%，是实打实的第三大操作系统了。 而且因为天上落下一道雷，直接把qvod给电死了，使得蜜蜂播放器顺利上位成了天下独步的p2p视频播放器之王，连带着也便宜了蜜蜂系统，因为这款播放器软件的多平台版本当中，自然以自家beeos版功能最新最全。既然qvod挂了，解析不了bt种子，就只能凑活着用蜜蜂播放器看看了，虽然很多不和谐物都只能看到一张“温馨提示”的图片。 的确是很“温馨”的提示，成功识别的盗版电影电视剧，除了十张循环播放的内容截图方便用户预览剧情以外，还会自动显示影院购票按钮或者在线观看的跳转按钮。 要是既没有在大陆上映，也没有授权在线播放网站，比如一些小众文艺片还有纪录片什么的，还是可以正常播放的，不过要是内容不够和谐被“黄蜂”鉴黄部门发现了，就只有内容截图，却是不能播放了。而且秉承蜜蜂一贯的传统，这些截图无一例外都是同样三点不露保证和谐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p2p播放器，同样能够播放bt影视文件，qvod挂了而蜜蜂安然无恙的原因，虽然大家都有着大量不和谐物收藏，但蜜蜂只用于自己研究，而前者却大大咧咧地拿出来分享了。 （注：蝴蝶效应，两件事情并没有被扇没，反而提前了） 说起来，经过几年积累，马竞私人收藏的“片库”和“图库”绝对是全世界最齐全的，只要是网络上能够下载到的，不管要不要付费和积分权限，马竞都能想办法拖回来。而且不像很多人因为审美偏好，会主动删掉模糊风噪主角丑的内容以腾空硬盘空间，马老板财大气粗，虽然没有买不起硬盘厂，但是保证自己可以用上pb级别（百万gb）的存储中心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家伙可没有一点儿互联网的自由共享精神，下载回来的东西经过他辨别整理以后，最终都变成了他自己的研究资料，除了拿出部分共享给蜜蜂研究院以外，相当大部分都没有拿出来示人，毕竟这些东西来历有些问题，分析方法同样也有问题，只能自己用了。 当然不是对着屏幕撸或者脑内观看什么的，而是使用这些世界各地人们创造的图像影像内容分析内容，可以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而这也是因为他掌握着全世界最先进的图像搜索引擎，大部分工作都是架设在蜂云上的识别软件在做，他只需要在脑海里面分出一道“线程”，保持注意力随时跟踪调试就可以了。 自然地，这个图像搜索引擎并不是钓网图片搜索，虽然后者因为钓网搜索正在谋划改名，而将在2014年变成蜜蜂搜图，但技术其实并没有多少升级，只是把以前的测试功能改成了正式功能罢了。 虽然蜜蜂百科和钓网图片搜索是钓网搜索这个新生代搜索引擎能够茁壮成长的两件法宝，从中获益良多，但马竞却不敢一下子就把最先进的技术全部投入进去，主要是害怕虚不受补，反而把已经完成miso全系列域名的注册和收购、即将改名蜜搜的自家搜索引擎给害死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很多人自都不知道自家手机相机默认开启照片备份到云端功能，还以为相片只在自己手机上，或者就算知道网络相册的存在，也以为有访问密码存在可以高枕无忧，可这些浮云一样的密码却是没办法拦住万能的马老板的，能够阻拦马竞窥视目光的，只有几条海底光缆的带宽而已。 而且他并不是有意去跟踪窥视某个人，纯粹是这家伙嫌麻烦直接在专门收集网络相册的软件上增加了一个自动猜密码的模块，可以更加用户的公开信息猜测可能的密码组合，效率杠杠的。 于是乎，单单是通过分析各大网络相册里面用户上传的照片，马竞就发现n多犯罪事件，黄赌吸什么的都是毛毛雨了，凶杀现场甚至某些特殊物品的制造印刷现场照片他都看见过不下百次了。 前面那些毛毛雨他自己懒得理会，至于后面那些家伙被抓，都是青蜂侠（greenhor）先生的功劳，和马竞本尊自然是无关的。 第421章 自私的英雄 这个神秘的greenhor，自然是马竞的又一个马甲，至于马竞为什么选择用一个不太出名的美国英雄作为马甲，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顶着monkeyking（美猴王孙悟空）或者pandaman（熊猫侠）的名义吧？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出马打造一个在网络世界行侠仗义的超级英雄蜂侠beeman，不过考虑到俾曼先生其实是养蜂人，最终还是算了。再说他也不是非常喜欢蜜蜂这种小动物，当初公司取名蜜蜂，是因为蜜蜂输入法这个起家软件，而后者则是免费输入法的谐音。 最终选来选去，他就想起了两年前上映、亚洲创作歌唱天王周董出演的那部《青蜂侠3d》，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青蜂侠最早出现是在近80年前，当时出现在abc广播剧里面的这位出版人先生，也和其他美利坚超级英雄们一样，一到晚上就会穿上各自的行头，变成惩恶扬善的罪恶克星，然后这哥们也和其他超级英雄一样先是出版了漫画，接着在40多年后登上了电视剧，并因为已故功夫巨星李小龙先生参演男二号、功夫担当的缘故，取得了很大的反响。 不过美国观众更多只是因为李小龙利落凌厉的功夫而喜欢上这部电视剧，等到几年后后者意外身故英年早逝，美国片商把电视剧胶片剪吧剪吧压缩成电影长度搬上了大银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因为李小龙参演的关系，青蜂侠在华语地区有着不错的知名度，甚至著名的僵尸道长还在19年前拍过一个港版青蜂侠出来，但这位“变身”超级简单，也没有什么超能力，主要武器也是各种枪支的超级英雄却不怎么讨美国观众的喜欢，因为他的造型实在太逊了！ 这位超级英雄的造型非常容易想象，因为实在是太常见了！ 青蜂侠的经典形象是穿西装打领带戴礼帽，估计和报社老板先生平时上班、出席各种酒会时的造型毫无二致，当然了，作为一个平时藏匿在普通人当中的美式超级英雄，青蜂侠先生脸上同样有着掩盖自身身份的面具，不过却不是彼得帕克（蜘蛛侠）、托尼斯塔克（钢铁侠）那样遮住整张连的蛛网面具或者金属面具，而是类似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那样的半遮脸面具，或者说挡住眼眶和额头的佐罗面具。 说起来，作为差不多同时期诞生的超级英雄，相同的时代背景和目标人群，使得青蜂侠和蝙蝠侠身上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普通人，都借助科技武器战斗等等。不过在超级英雄的世界里面，土豪砸装备、吊丝靠变异，而砸装备自然不可能是寻找什么千年寒铁或者完美玛瑙，其实就是拼命花钱制造一些高科技装备来强化战斗力。这样一来，走装备路线超级英雄的战斗力完全和他们的身家挂上了钩，而显然仅仅只是报社老板布瑞特里德是没有继承家族军火生意的韦恩老爷和托尼少爷有钱的。 所以，同样都是玩装备的超级英雄，人家两个就能借助装备自己飞着（滑翔）去打击犯罪，而可怜的报社老板却只能让自己的司机兼保镖开着车子载着他到处去打击犯罪，主武器还是各种普通枪械，黑风衣、芝加哥打字机，亲你确定这是超级英雄电影，而不是教父4么？ 所以即便到了新世纪开始，借助计算机技术进步导致cg（计算机图像）技术成本大幅度下降的利好趋势，一个个超级英雄们在大量cg技术特效大片里面重新登场，卷走大堆大堆的票房和周边销售额，而同样重新登场的青蜂侠先生还是失败了。 2011年上映的最新版青蜂侠投资一亿美元票房两亿美元，只能说是勉强保本，原本根据超级英雄影片的惯例，还可以从周边上面大赚一笔，可是卖什么周边呢？是青蜂侠先生的西装？还是他的眼罩？亦或者男二号司机加藤的双排扣黑军装？ 虽然后者的黑军装看起来的确好多了，但是比起超人先生的胸前大s外穿红裤头、韦恩先生的蝙蝠披风还有尖耳朵帽子来说，在拉风醒目方面还是大有不如的。更何况尽管司机加藤的角色非常出彩，甚至有成为双主角之一的趋势，但其生在shanghai的日本人身份，天然地就限制了这个角色的吸引力，即便是喜爱李小龙功夫的欧美青少年，也更加喜欢穿上一身其在《死亡游戏》里面说穿的黄色紧身衣出街，虽然这衣服款式有些老土，但是至少这颜色足够醒目，不是么？ 至于为什么马竞突然闲得蛋疼了，突然想起来披上greenhor马甲，变成一只活跃在网络世界的绿色马蜂的原因，的的确确是这家伙闲得蛋疼了。 确切说来，应该有两方面的原因吧，一方面是藏在每个人心中“仗剑平天下”的救世情结，当马竞发现自己拥有一些可以改变他人改变世界的能力之后，他总会有一种把它们用出来的冲动；然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工科僧和现实主义者，他又清楚地知道“侠以武犯禁”的原因，不愿意去触这方面的霉头。 说起来，之所以大多数超级英雄们都只在夜晚出没，并且还要戴着面具遮掩身份，除了夜晚犯罪率更高的原因以外，自然也有不想“沾皇气”的因素在里面。而到了当代，大街上到处都是的摄像头虽然不可能拍下每一个碰瓷老人是如何娴熟地摔倒，但是拍下一两个超级英雄们英勇矫健的身姿还是没有问题的。想要自由自在、事了拂衣去的行侠仗义，也就只有在网络这片虚拟的空间才有可能了。尤其当有钱有资源有技术的马董明显在网络方面有巨大优势时，这个选择几乎可以说是必然的。 别的黑客虽然以控制大量他人计算机，尤其是控制大公司的闲置服务器做主力肉鸡而自豪，但这其中无奈却也不少，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潇洒惬意，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带宽和延迟问题就能难倒人。马竞无聊时也曾经看过一些所谓的黑客小说，不过他却对其中主角以及其他顶尖黑客的“环球跳板战术”嗤之以鼻。 为了保护自己，黑客们从来不会直接用自家电脑上阵，而是用它入侵控制别人的电脑，再用这台被称作“肉鸡”的电脑控制其他“肉鸡”，就算失败暴露，只要即使斩断联系甚至毁掉肉鸡电脑，就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人追踪到。而在这些小说里面，主角“小时候”就经常和美国、日本乃至欧洲的黑客们在网络上各种大战，而为了加强安全性，高明的主角经常大摆连环阵，追踪方抓到了入侵者ip，发现在柏林，努力攻破后发现这只是肉鸡跳板，上一级入侵者远在西雅图，于是继续追踪，找到了东京，最终晕倒在这个连环大阵里面…… 然而，这到底是小说家言，虽然远程控制其他计算机，然后让远程计算机再控制其他计算机的确可行，并且也有了一些现实应用，但这样的技术远还没到足够成熟的地步。 首先的问题就是长距离信号传输的延迟问题。 激光的速度高达每秒30万千米，理论上只需要133毫秒就可以绕地球一圈（赤道周长4万千米），但一段二进制信息绕着地球走一圈用的时间却绝对达不到毫秒级别。 作为信息载体的激光信号在长距离传输中会逐渐衰减，每个一段距离需要用专门的光中继设备来放大信号，再加上担当网络节点的光路由和光交换机，整条“环球光缆”上面数以万计的电子设备，这些设备处理转发信号时产生的微弱延迟积少成多下来，最终产生的延迟绝对是吓人的。这也是为什么韩国是全世界网络条件最好的国家的原因了，国小人多住的密啊。 而那些黑客小说主角们插旗白宫的时间，却还在网游玩家登录魔兽世界美服之前好几年，那时候网络设备的吞吐延迟肯定是比后来产品高的，除非各位黑客大神们自己用控制的肉鸡网络搭建出一个可用可靠的网络加速器来，否则远程操作绝对是一种痛苦的体验。 网络是由一根根连接节点的线路组成的，通常信息会被自动传递到下一段线路上，而网游加速器的原理就是通过主动选择延迟更低的线路，起到类似“绕开拥堵路段”的效果。 不过加速网络对节点稳定性要求很高，黑客们非法“借”来的肉鸡自然谈不上稳定性，甚至他们连这只肉鸡在哪里都不一定知道。要是正在忙着入侵，结果肉鸡蓝屏了，或者停电了、网线被挖掘机挖断了，黑客先生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哭一会儿先？ 这也是为什么云计算、云系统概念那么火，基于云的三个操作系统eos、webos还有yunos统统都叫好不叫座的原因，云端应用虽好，可害怕掉线和拥堵啊！ 而可以预见的是，在人们开发出足够实用的量子通讯技术这种真正的零延迟、点对点通信技术以前，长距离通信的延迟和不稳定问题都不见避免，只能用新技术新设备尽量减少，却完全无法不能消灭。 而这样的网络环境，反而让马竞这家伙混的如鱼得水起来，一来他有着强大的本地计算能力，他体内的e7u、他家里地下室的碳管超算都能提供强大的运算能力，必要时还可以动用蜂云网络（自家超算）以及蜂群网络（网友协同加速）上的闲置计算力，因此从来不用为计算力担心。再者，虽然还没有打造出真正意义上ai人工智能，但是因为有多年大规模制造机器水军、机器陪聊员以及拟人机器人的经验，他的catos猫系统可以说是最像人类的智能程序了，可以很方便地胜任自动登录、自动收集指定信息的工作，再加上在集群智能方面积累的经验，使得马竞可以通过布置大量远程智能程序或者说智能木马的方式，帮他时刻收集全世界的信息。 因此，虽然整个网络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和庞大，但同时马竞自身的能力也在不断强大起来，尤其是在收集掌握了更多网络技术以后，他的行动虽然依旧小心谨慎，但某些开关却还是打开了，没了顾忌之后的马竞反倒玩得更开放更溜了。 7年前他刚刚得到e7u时连入侵随便一家派所查找仇人的身份证信息都不敢动手束手束脚，可到了现在他脑子里面已经存储了全世界一半人的照片和身份资料，而剩下那一半也不是马竞有意放弃，纯粹是非洲大部分地区没有通网、印度贱民的身份证还没发放完全的缘故。人家所在国家都还没有为其建立档案并且放上网，马竞就算是想下载也没地儿去下。 蜜蜂董办信息处虽然也有颇为庞大的规模和投入，但是信息收集能力和成千上万的智能木马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这个部门的存在其实更像是小记者克拉克肯特之于氪星人卡尔艾尔（超人），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所用到的障眼法罢了。 甚至就连以前由他主导的，蜜蜂网络同警方合作，在线搜索通缉犯，并且成功从横淀带走一堆演员通缉犯的行动，同样也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障眼法，目的自然是为了有个合理的理由可以使用通缉犯头像库。 其实，马竞下载这么多信息，完全是因为他得了一种名叫“下载强迫症”或者说“网络松鼠病”的不治之症，总觉得知识和信息都是有价值的，都应该收集起来，知道的越多也就能做到更多。只有为什么青蜂侠先生之所以要跑去义务举报那些倒霉家伙们，呵呵，真的只是顺手，顺手。 第422章 踩着蛇尾巴 这是一片明亮的世界，白色的大块地板砖、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被密集的灯光照射着，显得分为明亮，不过因为照明光源使用的是无数led灯组成的灯带，并且在灯珠外面还有一层折射灯光的特制毛玻璃，使得人们抬头望去只会看到明亮的墙壁和天花板，而不会因为大量光线直接入眼睛而看到明亮刺眼的灯点。 可容多人并行的走廊里，此刻只有一男一女、一青一老两个人靠坐在墙边的长椅上，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不远处一对玻璃门上方的“手术中”指示灯。不过此刻俩人脸上表情的差异却非常大，左边的年轻男子表情轻松，似乎是在注视分析这盏手术指示灯的原理和结构，而右边老年女子的目光虽然同样看向亮着的指示灯，但她的视线焦点却不在那三个字上面，反而像是穿过玻璃门和门后的重重阻隔，看到了里面正在不断惨叫中的女儿。 不过，那些声音都是她脑补幻听的结果，手术室的隔音做的相当好，里面的声音根本传不出来，或者说即使通过重重隔音材料的阻隔传了出来，也成功入耳并且敲击了耳鼓膜，但因为声波中的能量已经被层层消耗没剩下多少，导致说携带的声音信息的信号强度低于正常人耳朵的识别范围，普通人根本听不出来了。 之所以要特地强调正常人听不出来，自然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不正常人类，虽然因为生理结构限制，马竞的夜视能力不如猫、远视能力不如鹰、动态视力不如蛙，嗅觉和听觉的灵敏度不如狗，但听见、听清几尺外手术室里面的动静还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这种惹人心忧的“噪音”完全可以通过e7u彻底屏蔽，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认真地在听着。 虽然听着这些声音，使得他心情激荡、紧张难言，但表面上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是一片安宁祥和，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就算看一千次表、焦躁地绕着手术室门口走上一万圈，一墙之隔手术室里面的汤佳怡也不能获得什么力量，反倒会把自己的烦躁紧张传递给身边的岳母大人，所以还是镇之以静好了。 因为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医院，其他随从人员也都被赶走让各忙各的去了，所以空旷的走廊此刻相当安静，虽说达不到落针可闻、耳补幻听的地步，但听见自己和旁边岳母吕薇的呼吸声还是没有问题的。 耳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马竞开口安慰道：“妈你就别担心了，这次给佳佳接生的的蒋医生可是我们专门从广城请来的，业内顶尖技术、声望卓著，让她帮忙接生完全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谁料，马竞这话一说出口，就仿佛把点燃的zippo丢进了煤气泄露的厨房一样，吕薇的情绪瞬间爆炸了，忽的一下站起来，转身下指马竞，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骂他不该为了隐n私和方便，故意不去大医院，置她女儿于危险当中、骂他非要让自己女儿冒险受罪去顺产，生一个都是受罪了，何况四个？ 虽然心里有一对解释和反驳的话，但马竞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他反倒是在纠结自己该不该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会儿，马竞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的纠结。站起来的话，以马竞一米八出头的个子，吕薇得努力仰着头，才能把愤怒的目光直射进马竞的眼睛里，因此考虑到她抬手骂自己会比较辛苦，马竞不能站起来挨训；可要是坐着的话，又显得不够认真庄重。 其实这种尴尬情况自然是有解的，他完全效仿历史/古装题材影视剧里面的奴才贱婢们，站起来再恭敬地弓着腰，再努力地仰起脸，把自己变成一个拉伸歪斜的“几”字，一端是弯曲的双腿，一端是努力扬起的脖子，好让尊贵主子的神圣唾沫可以准确直接地喷到自己脸上，并且还要带着些微享受的表情…… 或者，要是实在摆不好这个高难度姿势，他也完全可以按照家庭伦理剧的路数，直接啪嗒往地上一跪，这样照样能够让吕薇俯视自己，同时显得自己尊敬长辈。 不过这同样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马百亿呢，这两种姿势摆出来就太羞耻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还在关注着病房里面的情况，脑子里此刻开了一堆空间分析软件，正在试图利用声场、磁场、电磁场的变化努力地还原重构里面的场景和人物动作，才没有那个闲心搞什么家庭伦理情节。 其实产房墙角是有监控的，虽然因为角度和距离问题看不清楚具体分娩细节，但是摄像头画面再渣，也比他通过分析wifi和手机信号的多普勒红移效应所构建的3d模型精细直观多了，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找个事情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多想图惹烦恼罢了。 虽然他有分出来一个进程，或者说念头，关注着旁边吕薇的反应，并且做出必要的互动，但这显然不包括大动作。所以马竞依旧坐在长椅上没有动，不过是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把默认的微笑换成了严肃木然，然后继续挨训。 反正骂音入耳，听不听就在马竞自己了，直接开启e7u的对话监听程序，让没有情绪波动的软件来负责接听岳母大人的训斥，等到这些声音里面包含的话语信息被软件识别转换成文字信息，其中蕴含的攻击力就被削减地差多了，甚至还不如网游玩家怒喷上路队友盲目出击送人头时的批评语言有力量，完全可以当成清风拂面看过就忘。 结果就是，噼里啪啦颠来倒去骂了几分钟之后，吕薇自己反倒骂不动了，本来她的“骂战”技能等级就不高，这几年生活好了以后虽然说不上养尊处优但也少了砍价对骂等实战锻炼的机会，结果七年不骂嘴生，不但骂人词语库长久未更新显得老旧残缺，呼吸系统的协调性也大大降低了，刚才在短时间内连续喷了太多话出来，这会儿反而感到有些胸闷嗓子疼了，只能气鼓鼓地坐下了。 这绝对不是反弹伤害，这是自身伤害，就跟打别人自己用力高度拉伤肌肉一个样。 就像马竞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为这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但在蜜蜂健康中心里面专门改造出了一间特殊的高标准手术室，不但手术室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就连产房该有的也都装了进去，不管是顺产还是刨腹产都可以做。而且他们还早早专门联系好了业内著名的妇产科专家蒋医生，后者带着助手团队从进入12月起就已经从广城来到鹭岛，汤佳怡也搬去了健康中心随时待产，坚决不让四个小家伙出生在地板上或者救护车上。 改造手术室、购置医疗设备、联系医生、取得她工作医院的同意和配合，这一套做下来，马竞已经砸了上千万出去，而且砸的无怨无悔的，就算砸出来一个世界最贵出生成本也在所不惜。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去美国生孩子也才只需要大约30万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国内中产选择让老婆飞去美国生一个美国小孩的原因，这一家伙上千万砸出去可是40个美国宝宝的出生成本呢。 没办法，谁叫某人玩脱了，两颗宝贵的蛋蛋在完成传递遗传物质的设计使命后，就已经被他安排转产，现在已经变成微型生物工厂，可以改造特种细菌、可以生产稀有药剂，但就是造不出小蝌蚪了。要是产房里面有个什么闪失，不但要一尸五命，为了让马家不绝后，马竞下半辈子就只能全力资助或者自己研究体细胞克隆转基因技术了。 那可是分分钟成为超级英雄电影大反派的节奏啊！ 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至少目前来看还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这笔钱也不会白花，购置的设备虽然马竞他们今后很可能再也用不上了，健康中心也没有把手术和接生的业务做起来的计划，但马竞早就计划好了这些设备的用途，等孩子出生他会抽时间把这些设备拆成零件，他对这些东西的结构、原理和代码早就好奇已久了，实际上不止这些，健康中心里面其他大型检测设备也都已经被马老板拆过了。 倒不是说马老板有进军医疗器械领域的计划，这一行虽然利润丰厚，但他也很清楚进入门槛也很高，既有专利壁垒也有政策和人脉壁垒，完全没有破解以后自行复制山寨的兴趣，他只是打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主意，希望能够有所借鉴，当然说成是他的“信息松鼠症”、“知识收集癖”变严重了也是可以的。 虽然按照预产期，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应该是在2014年1月中旬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要是运气好点儿，也不是没有拖到1月31日零点之后再降生的可能。那天是甲午年正月初一，既是春节也是马年的真正开端，虽然不会极力追求马宝宝，但是既然有机会，马竞汤佳怡他们也不会嫌弃，姓马属马多么赞啊！ 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等日历翻倒2014年，四个小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呼吸新鲜空气、享受更加宽大的婴儿床了。 似乎是嫌弃四姐弟挤在妈妈肚子里面太辛苦，打算出来透透气，再加上也许感觉到了父母已经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四个小家伙根本没有如父母两人的愿，赶在12月30日这天就发出了探知世界的信号。 产房手术室是早就准备好的，提前联系好的医生护士也早都就位待命了，因为是在相当于自家私人医院的是经验丰富精力同样丰富的资深人士，其实根本 本来蒋医生是有建议他们考虑使用刨腹产手术的，这项手术的风险现在已经很小了，即便是普通产妇都会为了省时省事已经怕疼嫌累而选择手术，更何况汤佳怡这样一次怀四个的情况。 虽然马竞听了这个建议很是意动，毕竟控制风险是本能嘛，但是汤佳怡却强硬地拒绝了。她觉得这四个小家伙的来历本来就已经很人工很不正常了，不想让他们的出生还要再不正常一次。 虽然马竞拿出来一堆证据，试图证明没有了所谓的“分娩时的生命破茧之痛”，完全不影响自家孩子的智力发育，甚至连福瑞斯特干颇（fump，阿甘）那个傻子富翁的成功事迹都被他拿来说事，一再表示“就冲咱俩优秀的基因，再怎么倒霉也不会生出智商75的倒霉孩子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汤佳怡已经下定了决心，坚决不同意刨腹。 这个坚强的姑娘，甚至还因为担心马竞会在自己躺上产床以后临时要求医生刨腹，特别强调坚决不让马竞进产房陪产，所以马竞这会儿就只能和岳母吕薇一起呆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安静的等待消息。 忽然马竞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不见了，他大叫一声，喊道：“老三出来了！” 看到吕薇转向自己的疑惑目光，他小声解释道：“已经生出第一个了，是老三小甜甜！” “哦！”听到这话，吕薇心里绷着地弦稍微送了点儿，长舒一口气，开始期待起一会儿送出来的小家伙了。 虽然按惯例，双胞胎一般都是按照出生时间来分老大老二的，但多胞胎发育时会有明显的大小不一现象，年轻的父母们有时候会按照出生时的体重来安排大小，马竞夫妇更绝，四个小家伙还没出世，就被他俩天天用被动声呐“偷窥”，芝芝、麻糖、甜甜还有饼干，四个早就准备好的名字也都已经安到了他们的头上。 所以虽然是第一个出生的，马小甜小朋友在家里的排序却是老三，谁叫她出生时只有不到3斤呢？ 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吕薇就只能目送护士把她抱走去放进保育箱了，还好手机上有照片。 第423章 四声战队 明明是老大，却整天被人马三妹、马三甜的叫着，成了马婖长长久久的怨念，在她3岁以后19岁以前十几年里，每当有人叫她带三字的昵称外号，她就要拉着那个人，给她或他科普一下，“听好了我叫马婖，是特一安天一声婖，四声战队里面的一声大姐大，妥妥的老大懂不懂？” 不过这么说了十六年以后，她也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在18岁生日之后，按照和父母的约定行使自己的合法权利，去花上50块给自己改个名主要是她终于摆脱了那些从小长大的熟人同学们，大学里面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马三妹。 虽然按照当初的约定，马竞汤佳怡给四个小家伙们起小名，而他们的大名儿是岳父老泰山汤奇的专利，但是等马竞看到了远在西北老家，快乐忙碌地当他的副校长的汤奇取得几个名字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婉拒了这些名字，而汤校长也要忙着安排布置年末期末各项事宜，听到结果只是笑骂几句就不再追究了。 也难怪马竞要拒绝汤奇，实在是老岳父取得这些名字都太传统了，虽好虽雅但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为了孩子将来的身心健康，他只得自抽自脸，食言而肥拒绝汤奇的取名建议了。 要知道，这年头汉字黑化问题越来越严重，什么“菊”啊、“翔”啊、“昆”啊、“昊”都变得不能直视了，汤校长发过来的名字里面就有这几个字，其他名字也太过大路，估计重名重姓一大堆，马竞和汤佳怡可不愿意。所以最后还是回到原计划的老路上，马竞表示直接把小名改改就用好了，既然常用字要么太多太滥，要么一不留神就被黑化，那就换同音字好了，于是两口子开动脑筋找了四个“生而不僻”的字，把芝麻甜饼变成了婖嬂傥幷（天子糖饼？），填在相关表格里面报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亏欠了事实上的大女儿小甜甜，还是因为恶趣味精神发作马婖坚决认为是第二种情况他们四个的正式名字的音调刚刚好集齐了一二三四声，而且作为四姐弟当中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马小甜得到了一声的“婖”字，而比她晚出生十分钟的大姐小芝芝的正式名字则是马嬂（音直，二声）。 因为在“睁眼看世界”这件事情上她们的两个弟弟都不怎么积极的原因，两个小男生都是最后面才出来的，二哥小麻糖是第三个所以叫马傥（三声）。老四小饼干则是最后一个出世的，所以他户口本上面写的名字是马幷（并的异体字），这也成了小时候哥哥姐姐们“欺负”他的一个理由，凭什么我们名字的笔画全部上了10笔（嬂15傥12婖11），而你只有6笔（并6幷8），爹妈真是偏心眼儿！ 不过这也只是姐弟四个小时候的一个保留节目罢了，对于从小没有摸过作业本，写作业都是各种描红拼图小游戏的他们来说，名字多一笔少一笔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他们的同学小朋友还有老师稍微有点儿小烦恼，嬂傥婖幷四声战队这四位小朋友的名字都不是那么常见。[s就爱读书] 还好马竞汤佳怡并没有疯狂到选取一些不曾收入汉字字符集的生僻字，给户籍警还有学校医院的资料录入员们省却了不少麻烦，所以这四个字也基本上都是形声字，在四姐弟们各自学会说一段自我介绍以后，这四个有点儿特殊的名字反而成了他们在同学老师当中迅速建立印象的好工具、好标签。 不过汤佳怡却对小朋友们自己设计的介绍词感到不太满意，觉得太雷太俗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四个小家伙老是“听爸爸的话”让她感到很不爽。 然而即便她使出百般解数，在某开挂人士面前，还是没办法争取到孩子们的更多好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竞很好地控制着他的“读心”能力，保持在让小家伙们觉得老爸“最能理解自己”这个层次上，而不是更进一步变成“小尾巴们你们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哦哈哈哈哈！” 这是非战之罪，非人力能及，除非汤佳怡使出天残地缺神功，极力鼓吹“马老爹在注视着你”，并且因此子女们对没有秘密的恐惧和抗拒，否则在这场家庭好感争夺战中她永远都只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不过，那都是至少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离四个小家伙开口叫爸爸妈妈都还有一年时间呢，等他们自如流畅地说出“我是马嬂，我爸爸告诉我说‘嬂’是古代女子音乐舞团，大家看了都说‘值’呢”、“我是马傥，我爸爸告诉我说‘傥’就是‘他党’的缩写，像是什么民革民盟民建农工致公九三这些都是他党啦，我将来也打算加入他党。当然我先得加入少先队，我可是要戴上五道杠的好少年”、“我是马婖，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是马幷，‘幷’就是平行靠在一起啦，像这样（马幷竖起两条小臂并在一起）”的介绍语，更是还得至少三四年呢。 实际上这四个名字此时还不存在于马竞和汤佳怡的脑海里面，要到需要填写新生儿出生申报登记表时才想起来，这才临时抱的佛脚。 比起这些个小麻烦，现在更让汤佳怡感觉在意和别扭的是，生下他们之后，整整三天她都没有见到这四个小家伙的面，这也成了汤妈妈的一段黑历史。 说起来原因也很简单，一开始是没时间，后来是没必要。 因为是四胞胎、四倍复杂度模式，所以产房里面医生和助产士们都很忙碌，再加上四个小家伙体重都偏轻，等助产士把孩子清洗包裹好，就赶紧送去临时的专门的房间睡保育箱去了，怀里这小家伙可是值好几十亿呢，谁敢怠慢呢？ 所以就是没人想起来也没人有时间把孩子抱到汤佳怡跟前让她看一眼，她也就只是先后听见了四次婴儿啼哭声而已，直到最后一个出生的老四小饼干包好以后，蒋医生倒是想起这茬了，结果等回过头来，汤佳怡却已经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陷入了昏睡当中。 蒋医生毕竟见多识广，知道她只是脱力昏睡而已，安排护士给她擦汗换衣之然后送去了专门的病房休息。不过这一觉汤佳怡还是没睡多久，不到两个小时就给饿醒了，醒来之后都一时间就想要下床去看她的四个宝宝，却被老妈吕薇给制止了。 虽然吕薇不会死守着老规矩，让女儿老老实实呆在床上不刷牙不洗头地坐月子，但是她同样也引用医生嘱咐，要求女儿没事别下床乱跑，小心变胖哦！ 其实那四个小家伙所在的房间一点儿都不远，就在汤佳怡隔壁，下床过去看也要不了几分钟，之所以不去看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必要。 蜜蜂健康中心本身只是一个体检中心，后来也只是在购进设备、引进专业护士，增加了医学检验、输液打针换纱布之类的功能，其本身并没有妇产科和儿科，她这次生产所需要用到的房间都是专门改建的，图的就是在自家地盘上生孩子可以更加方便，自然要把产房病房新生儿观察室这些房间放在一起了。 其实以汤佳怡和马竞如今的身份和身家，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医院都是可以随便挑的，不过她们却任性地选择了最费时费力的选项，只能说有钱就是这么任性了，反正人家花得是自己的钱，又没有占用医院床位，谁也不能说什么的。 不去医院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隐n私，一方面也是不愿意因为霸占床位被普通老百姓记恨埋怨，反正咱有钱，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可以上嘛。除了投钱或者说扔钱给蜜蜂健康中心，让他们购买设备改造房间，马竞还得去沟通好鹭岛本地的妇幼保健站还有广城那边的医院，前者主要牵扯到出生医学证明的出具，后者则关系到蒋医生团队的“外借”，毕竟不是周末节假日的飞行走学，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可是要霸占蒋医生团队一个多月时间呢，必须要跟对面的工作单位打好关系。 好在看在伟人的面子上，两边的医院都同意了，甚至最后还特地弄了一个三方合作的协议出来，至于成果什么的，四个小家伙的平安出生就是最大的成果了。 而不去国外生产，既有嫌怀孕坐飞机太麻烦，也有马竞夫妇两个之前曾经公开承诺不去生个外国娃的原因。在四个小家伙平安降生之后，马竞第一时间就发了一条围脖：“2013年12月30日，13点21分，汤佳怡于鹭岛顺产生下四胞胎，母子平安。别人怎么做是人家的是，我们做到了我们说要做的事，［爱心］［kiss］汤佳怡。”并且很快获得一堆点赞和评论。 不过对大家求图求真相的评论，马竞只是回复了一条“大家都知道新生儿其实很难看的，为了不让他们长大之后记恨我，这个黑历史还是不要放到网上来啦！”就不再回复了。 新生儿的身体比例五官比例与常人乃至大龄婴儿不同，头大眼小还眯眯眼，身子小肚子大脖子几乎看不见，皮肤还皱巴巴脏兮兮青一块黄一块的，这些其实都是正常的，等宝宝的身体适应了在空气中的生活，就会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至于影视剧和美图里面的可爱宝宝，大都是至少六个月以上的婴儿了，这从他们可以坐或者爬就可以看出来。 尽管汤佳怡早就在孕期培训的时候了解过这些知识，但是当她醒来后迫不及待通过手机屏幕查看自家四个宝宝的情况时，还是难免脱口而出一句“是不是播错信号了，这是谁家的怪物小老头？” 在被床边陪护的吕薇训斥批评以后，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这四个小家伙的确是从自己肚子里面掉下来的那四块肉，不过还是难免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家宝宝不可能这么丑！” 说起来，这也是马竞“做的孽”，都怪他为了避免汤佳怡得上孕期抑郁症，给她整了一个“宝宝做什么”应用专门用来“偷窥”腹中宝宝的动作和行为。结果，足足看了六个月“现场直播”，眼看着他们从指头大的小不点儿一点点长大，使得汤佳怡对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的“样貌”都已经建立了牢固的印象。 然而，当时缠在她腰间的探测腰带毕竟要考虑安全性，使用的是类似“被动声呐”的听音分析技术，在探测精度方面天然是比不上b超这样的主动式超声波探测设备的，她所看见的四个宝宝，其实从前到后都只是软件模拟的3dcg动画罢了。 虽然在制作动画时参考了真实的b超影像资料，但不可避免地丢失了许多细节并且美化了很多细节，看久了这样的画面，初为人母的汤佳怡对自家孩子产生类似网友见面见光死的情绪反应，其实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她心目中的“好宝宝”形象碎了，还是一次碎了四个，没有学刘备摔刘禅已经是她很懂的克制自己情绪了。 当然，就算她想摔也没机会，小家伙们并不在她怀里，只能怒摔手机。 虽然因为手机被摔到了被子上弹了弹，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没有传出刺激性的“啪嗒咵嚓”碎裂声，但是小小地释放了一点儿破坏欲之后，汤佳怡心中的挫折感也一下子减少了许多，不再计较自己生了四个“丑八怪”的事实了。 不过正在隔壁房间上网，开视频会议，讨论元旦放假与福利安排的马竞，还是立即收到了一条“用户反馈”： 用户汤佳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ps也好、vr也行，一定要把四个可爱的小宝宝还给我，我不要这四个小老头啦！ 于是汤佳怡又多了一条黑历史，“乖女儿啊，你妈当年嫌你丑，给你喂奶时都是带着vr眼镜的哦！” 第424章 都怪大个子 每当马竞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汤佳怡也只能软弱无力地表示：“闺女啊，不要轻易相信你爸这个大骗子，你要知道他可是掌握传说中的亚洲四大奇术之‘一键美颜术’、‘遮暇美容术’的男人啊，这种人的话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呢？” 不过可惜，在马竞默认回复“对啊，你亲爱的妈妈就是我这么骗过来的哦！”之后，这句警告基本上就不会发挥出任何警示作用了。 当然了，这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在当下，汤佳怡却看着马竞手里提着的梦行者会议版（dw3c），满脸都是郁闷的表情，我就是随便发泄一下，你还当真啦？ “哼！唉！”坐在床边小沙发上，正在削苹果的吕薇，看到同样看到了马竞手里的梦行者3会议版，不过她的反应却比自己女儿还要大，先是轻哼了一声，接着又无奈地叹口气，把手里的苹果和刀子放在果盘里面，自己则推开门出去了。 比起这两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她还是更喜欢四个小外孙，哪怕暂时还抱不了只能隔着保育箱的玻璃看，也比在这里受气好。 “哐！”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马竞苦笑道：“怎么，妈还在生我的气啊？这都一个月了都？” “本来早就气消了，可谁叫你又拿着这东西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的？” “要不是佳佳你要看你的完美儿子，我怎么会把它拿过来？” “那就是说，怪我咯？” “不怪你不怪你！”马竞连忙解释：“好吧好吧，要怪就怪姚巨人吧。” “呵呵，关他什么事？我记得他退役不打球以后没有在这方面有投资和产业啊！” “不是退役后，是退役前！” 在汤佳怡一副“你就继续编，我看你怎么圆回来？”的表情注视下，马竞侃侃而谈：“当年他可是代言过连通新时空的，现在的反基逗士都跟他有关系呢！要不是连通的逗比们大力鼓吹什么cdma新时空绿色安全低辐射，老百姓哪知道手机还有辐射问题啊？” 把手里的深蓝色塑料眼罩递给汤佳怡，马竞耸耸肩，“所以说，活该连通被移动各种虐啊！” 接过眼罩放在被子上，靠在床头的汤佳怡伸出双手，交叠起来做出正恩鼓掌式，“说的好，看起来马董你很有信心带领连通放翻电信和移动老冤家了？” “别别别，我可伺候不起那些大爷们！”说完，马竞拿起果盘里面已经开始氧化发黄的苹果，张开大口咔嚓咔嚓几下就吞进肚子，把果核丢进垃圾桶，他这才说道“这个都已经放黄了等我洗洗手再给你重新削。” 说完他就端着果盘转身走进了房间内的卫生间，依次把双手和几把水果刀还有苹果又都清洗了一遍，等消毒烘干之后马竞这才回到汤佳怡床边，拿起一只大苹果就开始削了起来，有数字化的身体在，削苹果其实就是测绘编程执行的一个简单程序罢了，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旋转着削掉一圈连续的苹果皮，内里的果肉还会保留着圆润平滑的外表。 然而此刻，在汤佳怡眼中，马竞削苹果的姿势却是相当怪异的，他先是拿着两把水果刀直接从顶部捅进苹果中心，这是他的“夹具”，然后只见他左手抓着刀把，右手虎口、食中指缝里面各夹一把水果刀，前者去皮后者分块，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把一只苹果变成了一堆果肉片还有垃圾桶里面的一串苹果皮。接着他又飞快地插好牙签，就把装着的果盘端到了汤佳怡面前，让她赶紧取食，小心一会儿又被细菌污染了。 “我还没那么脆弱呢！”汤佳怡嘴上反驳着，手上却没有停下，一片一片地取着苹果片。 放下牙签示意自己吃饱了，她这才说道：“要不我回头也给我妈做做工作？她好歹也是在邮电局工作过的，不会那么愚昧的。” 三两口把剩下的苹果片消灭掉，马竞放下果盘摇头说道：“其实咱妈不是担心无线充电站有辐射，而是嫌弃我没有把你周围这些拿走，觉得这是不关心你、拿你换利益的行为，这才是事情的症结。” “变成原则问题啦？”汤佳怡笑道：“还好不需要在这里住太久，等回家了就好了。” 虽然她们家里照样有蜜蜂无线充电站，不过那家伙大多数时候都是处在单纯无线中继状态而非充电状态，至于家里几人手机等设备的耗电问题，完全可以用大量备用机解决。 之前为了证明自家多天线rf技术是安全的，蜜蜂在自家地盘上布置了大量无线充电站，这里面自然包括汤佳怡母子此刻入住的蜜蜂健康中心。 虽然吕薇可以容忍汤佳怡每天玩一会儿玩手机，但是一想到隔壁病房里面就有一个“大功率”天线，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早在入住之初就要马竞把病房附近的充电站拿走，不过却被马竞拒绝了，即使吕薇气的揪耳朵也不愿妥协。 这件事的确如汤佳怡所说的那样，是原则问题。整个蜂园里面到处都有无线充电站，马董你为了自家老婆孩子的健康安全，关闭了身边的充电站，不就表明马董你自己都不放心自家的产品嘛，那么怎么让其他员工相信这些东西是安全的？ 要是上行下效，大家都把用不上或者不放心的设备关掉或者移除，那样可是要粗大事的，等到类似“蜜蜂员工现身说法：无线充电站存在隐患，我们公司自己是不用的”的新闻和爆料一出，那画面真的是太美马竞不敢看呢。 蜜蜂的无线充电站使用rf射频技术，原理上更接近传说中的“微波输电”，和市面上几种面向手机的电磁感应、电磁共振相比，它有着充电半径大，最多可达到10米、充电速度快，接近线充，以及功率自动调节可以同时负载多个终端等优点。 不过这些优点，在反基（站）逗士们眼中却是妥妥的缺点，充电半径大意味着影响范围大，wifi穿墙密码不穿墙什么的太讨厌了；充电速度快意味着电磁波功率大，危险性“呈几何级数激增”。 至于普通用户怀疑充电站独特的多天线多通道模式会占用更多频谱带宽，有可能堵塞自己正常的通信信道的问题，反倒都是小case了，毕竟这台设备已经通过了多国无线电管理部门的认证，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干扰问题的。 但是对于前两种问题，马竞就无奈了，大范围、大功率的问题根本无解，而且随着手机芯片性能越来越高，手机的功耗也只会升不会降。 软件不变时，更好的硬件带来更流畅的操作体验和娱乐体验，所以岁手机厂商来说性能更好的手机更好卖；更好的硬件降低软件优化成本，所以软件开发商主动减少代码优化工作，全面引入函数式编程，代码少开发快更新快，快人一步最重要啦；而用户这会郁闷地发现，去年买的安卓手机卡成翔，怒丢买新，为工业增加值、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国税、地税做贡献。 所以，安卓年换半年换是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好事！ 扯远了，总之就是新的软件要求硬件商提供更强大的硬件，这个规则其实自从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人发现了，早在appleii电脑因为独占了visicalc这款世界第一款电子表格软件，而销量大涨之后，就有人总结出了“软件的尾巴摇动了硬件的狗”。 而这个规律在游戏这种特殊的软件上面表现地更是淋漓尽致，gb因为俄罗斯方块大卖、继任者gba因为口袋妖怪大卖。而到了新世纪，随着常用软件的丰富和普及，新软件的吸引力逐渐下降，游戏越来越成为用户更新升级pc的驱动力，这也是女idia之所以要搞theway计划、资助扶持游戏厂商的原因，好听点儿是资助促进开发，让对方的高期待游戏及早上市，好摇动自家显卡这条狗的销量，难听点儿难说没有暗示对竞争对手显卡进行负优化，避免摇动对方的狗的意思。 只是，在安卓手机上面，这条尾巴摇的有些快了，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 而这一点，google爸爸已经注意到了。 虽然安卓名义上的“爸爸”是oha开放手机联盟，这个有google谷歌和全球通信巨头、芯片厂商、手机厂商组成的全球联盟，但是大家其实都清楚，android其实还是属于谷歌的，至少目前人家是当之无愧的oha盟主，负责主导系统的更新升级。 而在最近的kitkat大版本更新中，谷歌特别强调了对512兆内存的支持，避免10亿安卓设备当中的老旧型号被过快的抛弃。 然而在“系统减肥瘦身”这方面，谷歌的利益和其他或远或近的合作伙伴们却不是一致的。所以等到手机厂商陆续更新了4点4rom，用户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老机器还是被抛弃了，就算刷第三方rom勉强吃上奇巧巧克力，机器也基本上不能装什么应用了。 除非他们刷的是完整版的蜜蜂bma。 八马bm或者说bma，是蜜蜂基于开源android系统修改定制，再重新打包的新版本。最开始做这个时，蜜蜂软件的目的和其他厂商是大同小异的，只是为了方便地预装植入自家应用全家桶。 很快用户就发现这款低调的第三方刷机包非常好用，bug少使用流畅，于是纷纷自发推荐朋友网友使用。这是因为当android源代码被放到蜜蜂bc编程平台，其中一些简单的bug都被自动优化掉了，即便是蜜蜂的攻城狮不去专门看日志的话都不一定知道到底fix修复了什么。 而随着用户口碑的扩散，bma也推出了专供国内用户的简中版，移除了在墙内无法使用的谷歌服务和应用，替换上蜜蜂自家或者其他厂商的相应应用，至于需要play支持的应用，也有“热心网友”主动帮它们移除了相应的代码。 其实这些特殊修改版应用统统蜜蜂软件中心安卓版，就清清楚楚地说明了它们的来历，所谓的“热心网友”其实就是蜜蜂自己，之所以要让网友背锅，无非是为大家将来的合作减少一点点面子上的障碍罢了。 因为蜜蜂总能在谷歌发布新版本android之后，第一时间升级自家bm的版本，而且在硬件支持、权限控制、应用审核方面做到了全国最好，bm已经成为国内乃至全球最流行的第三方刷机包，不过坑爹的是，这些bm里面很多都不是原装的。 这就是开源的纠结之处了，对安卓进行代码加密是违法oha的授权协议的，所以其他厂商和个人可以很方便地把蜜蜂bm改成他们自家的xxos。之所以大多还顶着bm的名头和界面，只是大家懒得改罢了，反正rom的盈利点主要在在第三方应用预装补贴以及自家软件商店运营游戏分成上面，以及非法的植入广告插件和盗号木马这三方面上，顶着知名的蜜蜂bm还能大树底下好乘凉呢，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蜜蜂极力打击各种胡乱修改版本，试图把用户都引入到自家官方版bm旗下，从而使他们变成蜜蜂应用和游戏的用户，但版本碎片化这个难题谷歌大神都搞不定，更何况蜜蜂呢？ 即便这只“万年三四名”的小蜜蜂已经开始被人称为atbm四大网络巨头之四了也不行。 这个atbm自然不是antiballisticmissile的缩写，而是各公司名字的缩写，这个排名提出其实已经有好几年了，只是最近才开始越来越响亮了。 第425章 我“识”你爸爸 无论马竞乐意还是不乐意，他和他的蜜蜂现在已经越来越多地被人和其他三家网络巨头公司放在一起并称和比较了，即使马竞多次表示过不到五百亿的蜜蜂远不是市值超过三千亿的那三家的对手也不行。 因为只要稍稍留心，就会发现马竞在这里偷换了一个概念，他提及蜜蜂自己时说的数字是集团公司总资产，而另外三家的却是总市值，这两个数字看起来都像是描述公司价值的，但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简单来说总资产是现在时，而总市值则是将来时，因为市值来自股价，股价里面包含了对未来盈利分红的预期。 即便蜜蜂集团不需要像另外三家上市和准上市公司那样，需要每季度公布财务报表供股东和投资者分析研究，但整个集团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在有心人眼中依然不是秘密，毕竟收入和利润不只是马竞汤佳怡和其他股东们的事，还牵扯到依法纳税的问题呢，虽然国内的sat和dsj没有美国irs那样具有让人谈之色变的威慑力以及全球征税能力，连号称保密到死的瑞士银行业也遭不住，但好歹也是国家实权机关，战斗力还是在文广卫生妇联之类之上的，毕竟是钱袋子呢。 而在纳税这件事情上，马竞和他的蜜蜂可以说是非常的、异常的守规矩，别说不停在全国各地开发区开公司三年免税期后转手或者注销这样的掉节操手段，就是其他流行的合法避税手段他都不怎么乐意用，当然合法减税这些应该享受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往外推。 这么做，自然不是马竞是遵纪守法乖宝宝，从这家伙非法下载了几十亿人的身份资料这件事上面，就可以很容易知道这货的节操下限并不高。 马竞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蜜蜂的其他股东们都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当初方盏平和他的粮农投资仗着方家在鹭岛国有银行间的人脉关系网，获知了当时正在高速成长的蜜蜂科技的财务数据，然后就找上门来谈合作，而其他股东们也同样是这么自己找上门来谈合作入股的。 当时马竞虽然掌握着超越时代的电脑技术，同样可以很轻易查到对方的身份、资产和住址等资料，进而通过网络和舆论制造一些反击，甚至学某些小说里面的桥段来一些暴力反抗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最终他并没有采取什么激烈对抗手段，而是有选择地接受了部分人的投资。 “投资没意见，拿钱出来签ab股协议（同股不同权，管理层股份投票权更高），但是夺取控制权绝对不行，大不了一拍两散公司解散我移民跑硅谷去从头再来，看你还能追到美国去不成！”这样的话在07、08年那段时间马竞隔几天就要说一次。 还好这样的事情总算没有真的发生，蜜蜂和他的外部股东们的互动还算良性，他发展自己事业，外部股东们抽取分红，大家相处得“很愉快”。不过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争斗和联合，马竞始终牢牢控制着董事会投票权，并且通过几次合并拆分，又重新控制了最核心几家公司的多数股权，至于上市公司蜜蜂游戏，那完全是他为了分化其他股东而抛出去的香饵谁都知道网游业务赚钱，他就用这家公司当做胡萝卜做了两次法，效果还不错。 到如今，当初那些名头吓人，让马竞都做好了一旦发生冲突就远遁千里再图后报打算的人们，大多数都已经不放在马老板的眼中了，因为大家的层次不一样了。 而这就是马竞这几年坚持照章纳税的功劳，毕竟谢叉腰都有梦想，何况地方主官？从世界各国烟草公司节节抵抗卫生部门的禁烟控烟努力这件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出来，纳税是比提供就业更加高尚的事情，至于巨资搞慈善很多时候反而是在添堵，国家本来都要退耕还林集村并寨环境移民了，你们往那个穷山沟沟里面载一个慈善学校是几个意思？ 总之就是，作为鹭岛市乃至全国都叫得上名号的大型公司、纳税明星，马竞再遇到一些以前觉得难以对付的人时，完全可以只用丢下一句“我认识你爸爸，要不x少你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把对方打发了。 虽然蜜蜂不会像其他三大巨头一样每季度直接公布自己的财务数据，但通过税务部门还是可以很容易看到蜜蜂的盈利情况，即便会有一些延迟和笼统，没有上市公司财报那么透明，但是按照年纳税超13亿的数字来看，媒体和网友把蜜蜂称作第四巨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这蜜蜂这两年开了不少诸如芯片、超算、在线图书馆这样大量烧钱的项目，导致公司利润率有所下降的结果，否则蜜蜂的净利润早就应该超过了前面的度娘，把atbm变成atmb了。 不出意外的话，随着在芯片上烧的钱开始见到实效，以及在线图书馆项目的逐渐收尾，在很快就要到来的2014年里面，蜜蜂妥妥要超过前者提升一个名次了。谁叫度娘的业务太单纯了呢？几大巨头里面，企鹅有用户的社交、阿里有用户的钱和货，度娘只有用户最多的中文搜索引擎，可是跟开挂人士比技术，结果早就是注定的了。 虽然在pc端市占率上依旧不如度娘，但在图片、文件、口碑、新闻搜索等更加强调技术优势的细分领域，将在1月1日正式改名miso蜜搜的钓网搜索却是全面领先的，相应的细分项目使用率也要高于其他对手。之所以没有在常规网页搜索上面打败度娘，完全是因为用户习惯造成的，以马竞的节操余额，还做不出借助安全管家去强制修改用户默认主页、来强行修改用户习惯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做不到上面的，推出默认主页是钓网搜索的pc浏览器和手机浏览器就没问题了。凭借着浏览器，尤其是手机端浏览器的优异表现，钓网搜索或者说蜜搜在移动搜索领域的市占率一直是领先度娘的，毕竟手机用户更加希望能够直达结果，而不是在好几页搜索结果页里面翻来找去。 在汤佳怡给他发送消息，要求“改进”宝宝做什么应用时，马竞正在戴着会议版梦行者眼罩，和蜜蜂搜索的团队在进行元旦假期前最后的沟通，虽然他只要呆在靠近无线信号的地方就可以无线上网、脑内上网，但这是马总的大秘密，重要性远在积累的心灵沟通之上，前者他只告诉了汤佳怡，后者他更是从来没有给别人透露过。 至于告诉老友们的隔空发信息功能，被他故意弄得更像是科技魔术和自动发帖器，反而没人怀疑了。 为了迎接新年第一天的改名活动，他们拿出来了一个杀手级应用“蜜搜时光机”，打算同步在元旦这天推出，以尽可能炒热改名活动的热度，让用户第一时间知道蜜蜂的搜索引擎改名了。 改名可是大事，他们可不愿意像邓局的人民搜索一样，改了一次觉得不满意继续改，改着改着就给改死了。一开始大约是嫌弃人民搜索的英文名peoplesearch太长，而且还和猎头公司重名了，邓局她们整出来一个goso，结果被网友戏称是“狗搜”。而且新域名短是短了却不利于突出品牌，显得很小清新不够大气，于是一年后他们又改成了jike，自诩“极客”，结果却像现实中的极客们一样却在小众的路上越走越远，更加的远离了大众，即使他们推出了曝光台和106抢票功能，最终还是沦于平凡。 到了这个时间点，那位著名的排球女将已经黯然下岗，jike同另外一个由移动和新花社联合打造的pango合并了，或者说是被后者吃掉了。不过因为jike虽有名气，却是“3年20亿”之类的流言恶名，而pangu虽然没有恶名更没有美名，要不是传出合并消息普通网民干脆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支搜索国家队的存在。所以，目测两家公司合并完成后，还需要再改一次名字…… 因为同移动之间良好的关系，马竞当初还指示钓网给pangu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所以他已经知道了合并后的新引擎叫做aso，从域名角度讲，和当初昙花一现的中搜zhongsou一样烂，太长了不好记。 当然，自始至终这些高贵的国家队就不是马竞和蜜搜团队眼中的竞争对手，他们的目标只有度娘和谷歌，当下最首要的目标就是进一步巩固在移动端的优势，抵制巨资进入移动市场，年中花十亿美元收购91无线（注：本位面是近19亿，少掉的那一半自然是被主角蝴蝶翅膀扇没了）的度娘的进攻。 diao钓网改名变成更加好记的miso是一个举措，进一步强化优势项目图片搜索功能更是马老板的撒手锏。 当初为了发展钓网，马竞一方面帮助他们设计算法程序，一方面掏出大笔金钱，让他们去买买买。 然而却不是买技术买带宽买服务器，而是买书买照片。 受到谷歌2004年开始的数字图书馆项目的“启发”，年轻的钓网团队也加入了图书扫描的队伍当中，而且他们还加上了照片的扫描。 不过还没等他们扫出来分结果，谷歌的数字图书馆计划就被各种起诉书淹没了，所以蜜蜂的行动就更加低调了，直到现在也没有直接上线“蜜蜂数字图书馆”，而是把原来的cta百科移交给蜜蜂网络，变成了蜜蜂百科的词条。当然，大段大段引用原文是没有的，他们直接使用“翻译到到中文”功能，把书籍中的内容改头换面了，就算原作者自己检查也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蜜蜂论文查重工具，就是这么自信！ 至于蜜蜂通过cta网友以及其他第三方公司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旧照片、旧底片、旧画册图册，虽然也在扫描上网以后，很多变成了相应的词条图片，但是还有更多人像照片因为版权和肖像权原因无法直接使用，最终都变成了训练图片搜索引擎的材料。 而他们即将推出的“蜜搜时光机”应用，就是蜜蜂磨剑多年的重要成果。 其实这个功能早就开发出来了，不过因为搜索命令响应时间太久了才直接憋着没有拿出来，他们在等性能更加强大的服务器和算法。 汤佳怡将信将疑地戴上了马竞递过来的梦行者眼罩，短暂的不适应之后，眼前重新恢复“正常”的光亮状态，虽然因为分辨率不足依然有明显的纱窗感，但观看体验还是很不错的确，流畅自然。 会议版是有眼部摄像头，可以拍摄现实画面用于合成ar增强现实画面，也可以用摄像头捕捉手部的大致动作。汤佳怡在马竞提示下，手指虚点面前空气中的那个操作界面，打开了“蜜搜时光机”，然后按照提示导入了一张女婴照片。 这是小芝芝躺在保温箱里面的照片，尽管还觉得很丑，但是看多了以后汤佳怡隐隐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慢慢觉得其实还是有些看头的，虽然眼睛小头型不够圆，但是眉眼鼻子嘴巴好歹还是对称的嘛。 然后她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根彩色的数轴，正中间原点位置写着现在，最左边有一个黑色的“-30000天”，最右边除了代表正方向的箭头，还有一个彩虹色的“30000天”。 “你就认为芝芝只能活到82岁？” 马竞被汤佳怡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问得一愣一愣的，“这不是三万天显得比较整齐嘛，再说这根时光轴可是过去三万天未来三万天，现在还没有能活184年的人呢！” 不过汤佳怡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心神都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住了！ 第426章 IT女首富 等到自己上手开始操作，汤佳怡才发现原来这根时光轴的原点是可以移动的。 对于小芝芝这样年龄只有几个小时的小盆友，负方向那三万天自然是没有太多意义的，原本她还也为马竞会在负轴上放上小芝芝的胚胎发育过程，结果当她召唤出一个华丽的三层舵轮打算转转看，却发现无论是日轮还是月轮年轮都不能逆时针转动，只能顺时针转动。 而当她顺时针转动时，会明显看到原本处在屏幕下方正中间，代表今天的原点自己往左边跑了，原位则出现了一个不断增加的时间数字，同时数轴两端的数字也都在不断增大，不过它们的差值始终是六万天，也就是160多年，那才是这根时光轴能够承受的最大寿命。 看到这里，汤佳怡不由得轻轻点头，作为一名不算太成功的生物学者，她对于人类预期寿命达到120岁甚至140岁还是有信心的，那些媒体上报道的200岁以上的各国“奇人”，她表示还是当“轶事”听听就好了，都是特殊情况认真你就输了。 这时候她才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那个黄毛丫头，她正咧着嘴对自己无声笑着。 “马贱贱！”汤女士又怒了，“为什么小芝芝没有声音啊？那个静音图标是什么意思？” 马竞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伸手指了指自己咽喉位置，说道：“这不是觉得宝宝第一次开口叫妈妈，最好还是等她亲自来叫比较好么。” “哦，”戴着头显眼罩的汤佳怡先是会意地点点头，接着又追问道：“那你刚才抹得什么汗？” “没有没有！”马竞连忙矢口否认，同时心里暗暗吐槽着：关键是现在科学家们还没有研究透人的声带发育过程机理，我手上只有一段小芝芝的哭声样本，数据太少怎么建模？ “为了保住她听见女儿第一次叫妈妈的喜悦和激动”，这个说法的确是他的心里想法。虽然时光机应用会自动套用通用模板给生成的虚拟形象配上符合年龄和身份的声音，但是马竞在拿给汤佳怡看时把这个功能临时禁用了。汤佳怡看习惯了小家伙们的3d胎儿形象，觉得刚生出来的他们都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点头接受了马竞的说法，汤佳怡正在继续看看未来女大十八变的女儿，就听见房门被推响了。 转头看见了亲妈进来了，她连忙把眼罩取下来丢一边，拿起手机晃着招呼自家老妈，“妈啊！快来看快来看，这就是你孙女未来的样子呢！” 吕薇有3d眩晕症，戴不了头显，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讨厌马竞带着梦行者到医院来的原因之一。 “妈你看！她的眼睛、她的眉毛，还有她笑起来时嘴角弯着的弧度都好像我啊，我们要是走出去绝对要被人说是一看就是母女两个，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当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吕薇脸上的阴霾散开，笑着说道：“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等等，这活脱脱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我不会记错的！” 两位女士转头看向马竞，后者点头承认，接着解释道：“时光机预测未来和过去长相的原理，就是通用模型加特征值的办法，而这个特征值数据就是来自佳佳还有妈你的老照片。当然，里面还有一些我跟爸的照片数据，不过比例比较小。毕竟芝芝是个女孩儿，长相当然要像你们一些，要是长相随了我将来可就嫁不出去了哟！” 出嫁啊结婚啊这些事情，总是越遥远越幸福，吕薇也难得的打趣了一下马竞：“老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难不成你马首富的女儿还会愁嫁不成？” “我算什么首富，上面一堆资产千亿的大佬呢，倒是佳佳才是全球女首富呢，it女首富也是首富嘛！” 在几个月前发布的2012胡润财富榜上面，汤佳怡以约105亿软妹币的身家，被排到了全球女富豪排行榜第十名和全国女富豪榜单的第7名，而因为她是前20名里面唯一一个从事it业的，自然也就成了所谓的全球it女富豪，同时也是榜单上最年轻的那个人。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这个首富帽子很水很水，严格说来她的工作都是农业、食品之类的，和it根本不搭边。然而她名下最大一块资产又确确实实是it公司的股份汤佳怡拥有佳境控股50%股权，而该公司是蜜蜂集团第一大股东，控制着超过40%股份。 但是无论是出榜单的英国人胡润（ruperthoogewerf），还是国内的媒体和网友，以及蜜蜂和佳境公司都刻意地选择忽视了这个问题。 对于胡润来说，把汤佳怡放进it富豪榜会更有话题性，也更加准确一些，毕竟她名下it资产占比更多，至于那位马先生为什么要把价值上百亿的股份放在他老婆手里，那就是人家的家事了。 而且，有一个身家超过15亿美元的大陆it女富豪，来代替因为参与竞选加州州长失败身家缩水的megwhiteman（梅格惠特曼）也具有非常强烈的代表意义和话题效应。后者在著名c2c电子商务网站ebay当了十年ceo，08年离任后自掏腰包竞选加利福尼亚州长，准备接任著名的演员州长阿诺施瓦辛格，不过却失败了，此时这位硅谷女强人已经加入了经营困难、市盈率低至6倍的it巨头hp惠普，并且正在带领这位庞大巨人重新上路。 因此，虽然严格说来让汤佳怡空降it女富豪榜榜首，压梅格一头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但是谁叫胡润财富榜是一份中文榜单呢？精明的胡润自然晓得该去讨好谁。 而他的这份“好意”果然带来了明显的变化，2013年下半年里面，尽管汤佳怡因为怀孕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但“it女首富”的帽子为她涨了好几百万粉丝，现在她的围脖粉丝数眼看着要突破1300万去了都。连带着蜜蜂旗下软硬件产品也因为蜜蜂集团被多次连带提起而增加了不少业绩，也导致马老板又欠下了一大笔“树债”。 虽然马竞机智的调整了种树政策，只有买手机之类比较贵的硬件产品才会触发种树条款，并且还弄出了种树网发动群众来帮他一起种树，但因为对成活率和需求率的追求使得他们对时间地点和树种都有不低的要求，最终并没能帮他刷出一个“万里大造林”的成就出来，蜜蜂集团欠下的植树指标也是越累越多。 还好他们当初修改种树规则的时候，不光调高了“你买硬件我种树”的门槛，还加上了“蜜蜂集团将更加集团情况、自然条件和国家政策，有计划有步骤地在需要植树造林的地方栽种一颗树，并定期向用户报告成活情况”的解释文字，所以虽然马竞头上的“树债”越来越多，他们依然没有构成“违约”。 而网友们也基本上大度地接受了蜜蜂的解释，并没有把“诈捐”的恶名戴到马竞头上，毕竟到了秋冬季节只有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里面才能种树了。可热带雨林的特点就是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都会被占领，哪怕是树干上树梢上甚至水面也不例外，那种地方哪有人工造林的地方？除非蜜蜂先说动当地砍了原始林种上经济作用极大之桉树和橡胶树，可那样一来就和“蜜蜂造林”的公益性质相违背了。 当然，网友这个概念永远是一个混乱的集合，其中也不乏一些羡慕嫉妒恨的人，特地跑到马竞的围脖上面留言破口大骂，骂马竞胡吹大气、乱放卫星，以及用公益作秀，不过这些人真的只是少数，因为大家都知道马竞围脖的厉害。 通常对于攻击自己的言论马竞都是不予理会的，反正他的“充沛水量”很快就会被这些言论冲到第二页第三页甚至更后面去，要是对方纠缠不休他也不介意将其举报封号，基本上很少和人对骂争辩，顶多帮对方订正一下资料数据错误。 谁敢跟一个重度信息松鼠症患者比资料库的深度？除非你敢光明正大拿出涉密资料。 不过那样一来，马竞就不是向蜜蜂围脖运营团队举报，而是联系国安和网警了。人都是记打的，慢慢地那些一心求名的人就很少找马竞的麻烦了。 12年财富榜刚刚公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跑到汤佳怡围脖上喷她“只是嫁得好都是沾了马竞的光，怎么能够和梅格惠特曼这样多年蝉联全球商界女强人第一名的大神相比？”的人。不过这些人的胡搅蛮缠并没有却得多少效果，他们的留言评论都被蜜蜂围脖的过滤系统吞了，除了自己可见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喷过。 作为传说中的老板娘，汤佳怡的围脖帐号可是享受的官脖级防火墙，喷她的大部分谩骂攻击都被会屏蔽且禁言，还她一个干净清爽的网络环境。 大家都很忙，有空了一起聊聊现代农业和环境保护不好么？或者关心关心留守儿童和山村教师的生活问题，也是很好的嘛。 汤佳怡对这个“it女首富”的帽子也没有什么感觉，比起这个她反而更加关心手机屏幕上的小芝芝。 随着她转动“月轮”，可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女孩头发慢慢变长，脸孔也渐渐长开，虽然眉眼间依旧有着自己的影子，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另一个人，而不是重复汤佳怡自己的生长过程。 对于她的感叹，马竞只是淡定地指了指自己，说道：“芝芝又不是你的克隆体，别忘了她身上还有我一半优良基因呢？虽然最终肯定会长成大美女，但一定会是一个和你不一样的大美女！” “是呢，芝芝将来应该能长到一米七以上吧？”听见优良基因的话题，吕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女儿女婿的身高问题来，汤佳怡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了，但她跟马竞之间还是差了20厘米，还是显得有些矮了。 不过等她从女儿手里要过手机，却发现无论怎么拉伸还是旋转点击，手机屏幕上始终只有稍带卡通风格的大头证件照，看了一会儿后脑勺和头顶她就有些厌烦了，不由叹气：“哎呀，怎么只有大头照？” “而且也太卡通了！”汤佳怡跟着补刀。 马竞灵机一动，指了指门外说道：“妈！蜜蜂5的四核313处理器还是有些弱了，带不动高精度3d模型的，不过隔壁休息室那台pt可是24核的，那上面可以看全身照。” 一心想着外孙女未来身高问题的吕薇不做他想，立即拔腿去了隔壁休息室。 汤佳怡行动不便，自然是没有下床，而是戳了戳手上的手机，抬头对马竞努努嘴：“好了，终于把我妈忽悠走了，这下可以给我手机加点油了吧？” 吕薇不怎么关心这个，可她怎么会不知道蜜蜂os4最大的亮点就是beehome家庭联合计算功能，通过局域网借用其他设备的计算力，理论上完全可以把手机变成小屏超算，根本不会有性能不够的问题，至少在蜜蜂健康中心这种自家地盘上不会有。 “这都被你发现了，娘子你真厉害！”马竞对汤佳怡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好好享受掌上超算吧！” 然后汤佳怡就看到了beehome模式开启成功的通知栏消息，屏幕右上角除了2d照片、3dcg两个切换按钮以外，又多了一份“真实模式“的新按钮。 然后她又一次震惊了，真实模式下的小芝芝一点儿没有之前3dcg模式的卡通感和生硬感，看起来就像是手机里面有一个真人一样，拉近了看都能看情“她”脸上的毛孔和汗毛，以及“她”不断充血的腮部毛细血管，“害羞”的神态被模拟的惟妙惟肖。 不过过分真实的画面，反而让汤佳怡更快地出戏了，问道：“马贱贱，是只有他们四个达到了这种电影cg级，还是所有人都这样？” 知道她的潜台词是这种电影级高模cg貌似很贵吧，马竞摊手、摇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这样还会惹上肖像权问题，我又不傻！” 第427章 乐极生悲的新年 经过线上线下持续数年的搜集，蜜蜂的人像数据库里面有了数以亿计的人像照片。虽然网络上的各种自拍照、人像写真照数量比这个数字还要大许多，但是那些照片要么角度不佳分辨率过低，要么修图过多严重失真，都失去了作为科学研究的意义，被人像识别研究团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们更喜欢包含成长变化的年份套图。 最终他们通过整理分析数这些人像照片，并且参考相关领域的专业论文，成功构建出了“人类面容时间模型”，可以自然流畅地演示一个人的面容从出生到衰老死亡这几十年里面的细节变化，而且他们还总结出了不同的性别、胖瘦和部分常见疾病在面容上的变化。本来到这一步，就可以发表论文宣布学术成果了，然而蜜蜂却是一家商业公司，单纯发布这些模型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们又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一系列用法，比如年龄鉴定功能、图像搜索时的年龄修正算法、npc面容年龄修正算法和快速美容算法。 这些和年龄相关的优化算法能够大大提高特定情况下相关任务的执行效率，比如快速美容算法，正着用可以让“一键美容”效果更佳自然，不会把“邻家姐姐”磨皮磨成“邻家小侄女”，反着用则可以“拆穿”化妆和ps带来的美化效果，还原其本来“应有”的面容。不过同样因为蜜蜂是一家商业公司的关系，蜜蜂并没有推出使用该技术的专门应用，尽管他们使用这种技术戳破了不少岛国少女的女星梦，尽管网络上寻求“ps照妖镜”的网友也很多，但他们就是捂着不出这样的软件。 蜜搜时光机应用有网页版和应用版等多种版本，如果用户点击界面右上角不太显眼的小巧蜜蜂logo登录蜜蜂账号的话，倒是可以不用本地上传图片，可以直接打开内嵌的蜜蜂相册，挑选自己相册里面的照片直接开始奇妙的时空穿越之旅。 当图片上传完成之后，用户就会看到一个只露出头部和肩部的人，相貌很像自己刚才上传的那张照片，但是眉梢眼角却又有二三分不太一样的地方，而且整体上看起来有些像是完全重建的cg人物。 这张照片的确是完全重建过了，这张大头照其实是“时光机”软件重新合成的结果。刚才上传的过程中软件已经完成了图片上传、提取特征值、检索最匹配模型、生成模型修正值、模型修正值回传这六步操作，接下来时光机应用就不会用到任何网络流量，只需要通过本地调整修正值就可以呈现各种年龄效果了。 所以严格说来，软件上面显示的人脸其实是一个新的cg形象，只是和原本人物有着相似的脸型和眉眼鼻子伤疤斑痣细节（特征值）罢了。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技术上方便实现，通过预先演算全套模型修正值，就可以在网页或者手机上直接呈现最长164年的漫长变化，而不需要在用户每次拨动年轮调整时光轴后都向服务器发送一次数据请求。 虽然这样一来会导致画面的部分失真，不能达到最完美的程度，但这却是必须的选择，姑且不论一步一算带来的庞大计算压力和通讯流量，单单是弄得太像了会吃官司就让人受不了了。 这款应用蜜蜂并没有只打算在国内上线，国外用户也可以通过当地的蜜搜网站看到并且使用到它，自然要考虑万一被告的风险。这也是为什么蜜搜把这个功能单独做成应用，而没有直接嵌在搜索引擎还有相册里面的原因，对于应用来说，它不需要知道这张照片到底是谁的，只管转换就好了，而要是按照原计划，直接嵌入蜜搜图片搜索功能里面，允许用户直接对搜索结果进行操作，人家就可以告你“明知故犯”了。 更何况，真实有时候是会吓到人的，就像是同样的僵尸妖魔特效化妆，好莱坞的化妆师们只能去拍恐怖片，因为太过真实吓人了，反倒是港片里面的鬼怪僵尸却活跃于各种喜剧片、言情片里面。 当然，现在没有什么港片了，昔日港片巨头邵氏结业，嘉禾被内地公司橙天收购变成了院线公司，曾经遍布全港的数百家影院大多已经拆了盖楼，各路独（呜）立制片公司纷纷关门，大批台前幕后的影视业人员纷纷北上，为广大内地观众奉献一幕幕手撕鬼子、中日ak对射、800里外一枪干掉机枪手的荧幕“经典”场景。 马竞之所以会突然想到港片，自然不是因为他最近看了什么港娱小说，也不是看了什么抗日雷剧，一切只因为2014年的新年假期刚刚过去没几天就传出了邵先生去世的消息。这位20世纪的00后，可谓是真正的世纪老人，活了足足107岁，他曾经是娱乐大亨，执掌邵氏打造东方好莱坞，后来又成为tvb老板变身传媒大亨，等到中英回归谈判开启他又变成了著名慈善家，30000多座逸夫楼让他的名字被一点大内地学子所铭记，而不只是活在港娱文小说读者的眼中。 尽管马竞也有些眼红邵六叔只花了不到25亿就冠名了这么多逸夫楼逸夫馆，而他却没有赶上国家树立典型的好时机，钱也花了不少，却只是弄出来了两座尚军楼，比起人家实在是差太多了，但这也只是说说而已。按照汤佳怡的说法，要是现在教育部找上门来说“马先生我们愿意，25亿30000楼没问题啊！”他反而要落荒而逃了。 虽然这家伙也算是有了上百亿身家，但是流动资金真心没有那么多，毕竟稍有金融知识的人都知道，银行利率实际是负的，即存在银行里面的钱会贬值，因为存款利息跑不过gdp增长率和通货膨胀率，只有投资兴业才能让资产增值。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储蓄只是几种资产保值方法当中风险最小的，至少内地暂时还没有银行破产法，钱存在银行里面本金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而对于马竞他们这种人来说，银行是用来借钱的地方，而不是存钱的地方。 以前马竞对找银行借钱还有些抗拒，主要是那时候蜜蜂规模还比较小，贷款是他求银行，还得被人家挑三拣四，也谈不出什么好条件，而等到蜜蜂成了四巨头之四，就变成银行求着他贷款了。存款虽然是负利率，但是银行依然有赚钱然后支付利率的义务，所以他们会更加喜欢找经营良好的企业进行放贷，哪怕贷款利息优惠一些都没关系，至少安全放心不容易产生呆帐坏账嘛。 因此他手头能够调用的现金反倒没有多少，让他一口气掏出二十几亿来，虽然经过一番筹措也不是拿不出来，但伤筋动骨麻烦成堆却也是必然的了，这一点身为佳境另一个固定的汤佳怡自然清清楚楚，她的吐槽攻击有理有据，对马竞产生了暴击伤害。 这个新年，马竞感觉自己完全是乐极生悲的典型代表。 年前两天，四个子女平安降生，虽然体重偏轻需要睡一段时间保温箱，但个个身体健康充分体现了他和汤佳怡身上优良基因的效果，这自然是大喜事。为了这件喜事，向来对官方慈善机构颇为吝啬的马老板在元旦这天，通过希望工程给全国贫困儿童送出了价值两个亿的大礼包，里面包含现金、衣物，以及存储在三万部魔书平板，并且这些平板里面已经预装了上千本图书，包含从小学到高中的全套课本，以及部分大学公共课课本，可以极大地改善山村学校的教学条件。 不过即便是掏出了这么一个大手笔，马老板显然还是不愿更改“美美粉”的本色，这些平板里面自带地理验证功能，如果ip和gps定位发现长期在城市使用就会反复弹窗提示：“这是蜜蜂魔书希望工程专用版，请送给需要的山村孩子！”而看在大礼包里面5000万捐款的面子上，青基会也是笑着收下了这个大巴掌，至于回去以后怎么画圈圈诅咒你马竞，就不是马竞打算关注的了。 虽然也有网友讽刺说马竞是在借着慈善捐助的名义清库存，但马竞自己清楚，他这只是在认罚来着。 当然不是认官方的罚，而是认老婆大人的罚。 1300年前的大诗人李白曾经写下这样的诗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虽然这只是诗仙欲扬先抑的铺垫，后面紧跟着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激昂豪迈，但这前置的一句诗，却还是不经意间道出了“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将军见白头”的人生一大悲剧。 而马竞却悲催的发现，自己乐极生悲，直接导演了这么一幕悲剧，让他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回到过去给自己狠狠一巴掌。 简单说来，汤佳怡手机上18岁以前的小芝芝带给了她无尽的欢笑，但看着25岁以后的女儿，她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了，尤其当她看到“女儿”的身材、脸孔越来越走形，慢慢变成中年大妈、起了皱纹、白了头发、弯了脊梁，暴风已经开始在她的脸上酝酿了。 即便马竞连忙抢走手机，并且连连表示这个是算法问题，咱们家芝芝又不差钱买肉毒碱和羊胎素，怎么可能老的那么快，但他还是郁闷的发现，原本还快快乐乐精精神神的老婆，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消耗了莫大心力精力和体力的长时间生产，但毕竟汤佳怡的年龄只有25岁，还处在一生中精力体力最旺盛的阶段，所以在小睡了一会之后她的体力就回复了不少，拿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一点儿也看不出产后虚弱的状况。 然而这些都只是表象，毕竟生产后人体会自然而然地有一个结束孕期进入哺乳期的正常过渡，并且产生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不是说你身体好精神旺就能绕过去的。 本来马竞只是为了让老婆开心一下，才拿出了蜜搜时光机给她看女儿儿子将来的样子，结果却是不小心玩脱了，反而变成了戳破汤佳怡身上精力旺盛肥皂泡的那根针！ 在文人墨客们笔下，刚刚生下孩子的女人身上会弥漫着满满的神圣母性光辉，是女人一生中最光辉灿烂的一刻，但实际上，他们这么说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好说了，只能玩虚的讲精神了。别的不说，光是生完孩子后变得松弛垮塌的肚皮，就没有一丁点儿美感可言怀孕时还可以用里面的小生命来带歪话题，现在果实已经瓜熟蒂落，只剩下枝上残花自然是没有多少美感。 很多妇女都是因为产后恢复失败，结果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梨子的，最典型的就是俄罗斯美少女结婚生子后迅速变成俄罗斯大妈，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本来，汤佳怡的产后计划早就已经有人给她准备好了，她只需要照着做保证几个月后还她一个魅力青春，可是看着手机屏幕上慢慢老去的小芝芝，她又感觉到自己的所谓计划都是徒劳无功，时光如水冲刷，怎么可能有不老的女神？ 于是她的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地低落起来了，有往产后抑郁症上面发展的趋势。 最后还是汤妈妈有经验，把马竞赶跑了自己关上门对女儿进行单独教育，总算是把她从伤春悲秋的忧郁当中拉扯了出来，开始享受起作为一个妈妈的各种乐趣来。 更何况她还敲了马竞一大笔钱，自然是要乐滋滋的了。她平时就很关注失学儿童这一块儿，也多有捐款，但因为种种原因不好拿出大笔捐赠，这次正好借着生孩子庆祝的由头捐出巨款，恰好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还想要再来个上亿的大新闻，等国家啥时候允许我生二胎了再说吧！” 第428章 马府家宴 从圆滚滚、萌萌哒的小马代步车上面下来，李嘉明顾不得感叹别的，而是立即转身伸手进车里，从童丽怀里接过了自家宝贝儿子。因为要帮儿子拆解儿童安全带的原因，等他们一家三口完全从车上下来，坐在其他几辆车上的刘书盟夫妇还有唐科员、吕硕士等人都已经等在路边了。 就在昨天马竞家的四个小家伙们已经跟着他们妈妈离开了临时的医院，回到了他们的新家里面，今天他们这帮老同学集体上门来，正是要强势围观他们。 当然，还要顺便参观一下马老板的大hoe（房屋）。 因为孩子满月那天刚刚好是大年三十，为了不给国家春运添麻烦，马竞两口子决定把这次满月酒挪到网络上来办，不但请柬变成了内装视频文件的u盘，就连该送给宾客的红鸡蛋都变成了虚拟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过年期间全国快递放假。 不过在刘书盟他们看来，这完完全全是那两个娃控吝啬鬼的借口，春节长假期间快递放假你不会提前先把红鸡蛋寄出来么？就算非要卡在30号当天才寄出，也可以找加班不放假的顺丰嘛，反正乃们是住得起上亿大hoe的有钱银，害怕掏不起快递费？ 虽说马竞两口子住的小别墅早已不符合他们如今的身家，但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建筑物，几人还是还是纷纷做出了伸手护眼的姿势。 原来传说中价值上亿的大hoe就是这么个东西？真是瞎了硬化氪金狗眼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建筑物，看起来更像是办公楼多过住房，不用进去看，单单是目测可以看到的区域都有好几百个平方，再加上总共六层的高度，原来万呎豪宅的真相是这样？为什么我反而觉得好自然好正常的样子？ “嗯嗯，其实这才是那两口子的风格，要是循规蹈矩正正常常就不是他俩了！”在读硕士吕心泉的说法得到了其他几人的点头称是。 “什么叫这才是我们的风格？”马竞迎了上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不过是家里娃多了住不下了，才迫不得已换个大房子罢了，我们还是很规矩很正常的。” “然后你就抢了物业公司的办公楼？”吕心泉反唇相稽：“我可是知道的，这栋楼里面一共有73个房间呢，说说看，你们还打算再生几个？” 一边带人往里面走去，马竞一边转头解释道：“不生了不生了，再生就得交罚款了。” 说着他转向抱着两岁多儿子李多的李嘉明：“倒是嘉明，现在国家不是也开始单独家庭生二孩了么，你们啥时候给多多添一个妹妹出来？” 说起来吕心泉她们宿舍四姐妹也是奇怪，最小的童丽最先结婚最先生孩子，第二小的汤佳怡第二个结婚并且在孩子数量上面逆袭了四妹，而且基本上不可能再被人超越了，反倒是大姐唐越二姐吕心泉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结婚生子的计划——唐越这个春节假期又被唐爸唐妈安排了十几次相亲，吓得吕心泉借口要赶硕士论文的进度离不开实验室，连年都不打算回老家过了。 与这两位苦大仇深的女剩斗士不同，马竞他们宿舍最后一个未婚人士刘海洋倒是早早地就被家里叫回老家去了，一方面是刘爸刘妈急着想看看儿子的小女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和春运大潮错开，这年头到了春运时候连机票和高铁也不好买了，还是错开点比较舒坦，所以他们就只能遗憾地错过今天的聚会了。 因为在场众人当中只有唐越吕心泉两位预备雅典娜是未婚人士，而且今天也是专门来看马家的小朋友们的，所以众人的话题很自然地就飘到了半个多月前的去年，国家终于有所松口的计生政策上面。 就在芝麻甜饼他们出世前两天，单独二孩政策刚刚公布。以前各省只是规定双方均是独生子女的夫妻可以申请生育第二个孩子，现在算是放开到只要一方是独生子女就可以了，将来应该会到普遍二孩。不过显然这条政策跟马竞汤佳怡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早就超标超额完成任务了，自然不用再关心这些政策的变化，不过对这些老同学们的选择，他们还是很好奇的。 然而李嘉明两口子显然没有为扭转10后出生性别比做贡献的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生不起养不起，还是应该多让你们这样的神豪多生点儿，这样人均财富就真的人均了。” “是啊是啊，你们还在千辛万苦地供着楼，我还住着双人宿舍，人家却都已经过上了人均十间房的好日子了，家里光客厅和餐厅就各有五间，中式宫廷风、欧式巴洛克风、美式、现代、未来五种风格，这个差距太大接受不能啊！”说话的自然是吕心泉，早在去年这栋楼还在装修的时候她就已经来过了，对这里的了解自然是仅次于马竞汤佳怡，是第三高的。 正像她说的那样，这栋六层楼原本是给佳境雅苑小区的物业公司还有业主公共活动准备的综合办公楼，不过因为小区大量使用了机器人代替人工岗位的关系，最后放弃了专门成立物业公司的打算，而是把小区的物业服务同样外包给了蜜蜂物业。而相应的团队则一直呆在蜂园的物业中心里面办公并没有搬过来，再加上大家更喜欢到蜂园里面去玩，所以这栋楼建成之后也就空置了下来。 正好去年汤佳怡一口气怀了四个宝宝，导致马竞家的房子出现了不够用的问题，他们就开始物色新的住宅，最后找来找去发现除非从头新建，也就只有这都办公楼最合适了，于是佳境公司的两位股东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霸占公司资产，并且找来专业设计师和施工团队，重新改建装修。也幸好现在主流的楼房都是框架结构，只要不动支撑柱随便怎么折腾，于是经过大半年的忙碌这栋办公楼就变成了一栋豪华大宅。 至于吕心泉口中的五间客厅和餐厅，自然也是办公楼时代留下来的遗产，这些原本作为会议室、活动室设计的房间都有着宽大的空间，不改造成客厅餐厅实在是太过浪费，再加上房间充足，干脆各种风格都“煎饼果子来一套”得了。 反正这两位就是佳境公司唯二的股东，两个人随便商量一下就是董事会决议了，自然没有人阻拦他们，再说大家也都习惯了。 说到底最初之所以要在蜜蜂之外成立佳境公司，为的就是通过这家公司持有两个人名下的蜜蜂股票，就像那些开办私人工作室的明星们一样，都是为了方便避税，个人所得税或者说工资税税率在很多国家都有40%甚至50%的高税率，而在这些国家企业所得税却通常只有30%左右，高收入者创办一人公司把自己的收入归于公司名下，从而避免重税基本上成为了国际常态。 一开始他俩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随着两个人分别在佳境下面成立新的公司来实验自己的新想法，佳境系也慢慢发展起来了，虽然在总市值总收入这些指标上都不如蜜蜂系那么耀眼，却也是不可小觑的一方豪强了。马竞汤佳怡两个也都习惯了自己的工资还不如手下总经理的事实他俩的吃穿住行都有佳境公司买单，根本花不了自己几个钱，通过佳境公司给自己开多少工资完全由他们自己说了算，倒是马竞还在蜜蜂那边有多个兼职，工资收入上是要高过自己老婆的。 不过马竞还是经常变成“月光族”，因为这家伙经常在各种场合“捐工资”。 马竞经常一边说着“我捐n天工资支持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捐出若干个136元，频频把受捐者和媒体还有网友们雷的一愣一愣的。而他还非常地有理有据，其所谓一天工资是按照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全国平均工资除以365算出来。 只是即便他不知廉耻地开启了省钱秘法，但因为网络时代灾祸惨剧实在是太多了，他还是经常沦为月光一族。 当然光了的只是某人的工资卡，实际上人家牛排照吃、红酒照喝，而且依旧是九分熟秦川牛和果味红酒的搭配，生活品质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这种搭配可是马府特色，每次有客人上门都要这么招待。 在七位大小客人在大致参观了一圈马宅，了解了马竞为什么要搬家的理由以后，就被马竞领到了他们家华丽的巴洛克风格餐厅里面，家政女工们端上了的盘子里面依然是机器切削的马氏牛排，佐餐酒依旧果味浓郁如昔，配套的餐具依然不见刀叉，不过李多小朋友面前多了一把儿童勺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这样的吃东西，满满地都是违和感。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者几年前的马竞身上，自然是土鳖庸俗的典型表现，可到了现在这些却早又变成人家特立独行不同凡俗的马氏style了，就算是政商大佬到他家做客，招待的也都是这种马式风格的机加工菜肴，除非那人身体情况特殊需要忌口。 比如说坐在专门加高的儿童座椅上面，胸前围着卡通餐巾的李多面前放着的“牛排”就不是真的牛排，因为以他的小乳牙还啃不动牛肉。他面前的牛排看起来闻起来像是牛排，其实却是一种类似软饼一样的东西，他挥舞着塑料勺子照样可以轻松地从上面挖下来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面。当然还有相当多一部分洒在胸前餐巾上或者糊在他自己脸上。 看到李多吃的满胸满脸都是，简直把自己涂成了一个大花猫，童丽忍不住就要放下筷子说他几句，却被汤佳怡伸手拦住了：“孩子能不认生自己乖乖吃饭就是大胜利了，你别老想着给他喂饭啦！小孩子越喂越懒，小心回头让你追着喂饭那就有的受了。” “现在已经要追着喂了！”童丽苦笑道，“三姐你等着吧，等明年就有你受了，哪怕你家有这么多家政也是一样！” “一年后的事情一年后再说，我家那四个小家伙现在还在喝奶粉呢！”汤佳怡不以为意地轻轻摇头。 听见她提起喝奶粉，童丽了然地点点头：“说老实话，三姐你这次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啊，你当初怎么想的啊，居然一次弄出来个四胞胎出来？” “还不是脑子一热，觉得四保险比双保险要加倍保险么？”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后悔年少轻狂了，但众人眼中汤佳怡脸上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后悔厌烦的意思，她看向旁边四辆婴儿车里的眼神依旧满满都是温柔和慈爱。 经过半个月的生长，四个小家伙虽然还算不上水灵鲜嫩，但比之以前还是要好多了，要是它们还保持着刚出生时的样子，难说汤佳怡会不会真的后悔。 当然这都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是宝宝生长最快的时期，完全够得上一天一变样，除非喂给他们的奶粉是毫无营养的假奶粉，否则根本不能停滞下他们的生长节奏。 话说这四个小家伙每天不光要喝光妈妈的母乳的，还要定时定量喝奶粉，要是放在普通家庭光是奶粉钱都能愁煞孩他爹，即便他们吃的是国产奶粉也是一样。 不过与其说他们吃的奶粉是国产货，倒不如说是自家特供。 正好佳境农牧自己就有奶源和奶粉生产线，虽然这个生产线只是生产用于食品工业的全脂奶粉，但只需要对生产线进行必要的升级，就能从普通工业奶粉变成婴幼儿配方奶粉，而这个钱汤女士自然是不介意掏的。 有意思的是，他们喝的这个奶粉从血统上来看，其实是3鹿牌的，这家昔日巨头最终还是资不抵债破产关张了，佳境食品辗转从第三方手里买来了这份当年的获奖配方。 而当初马竞匿名戳破了三聚氰胺事件，目的就是别人的孩子还有自己将来的孩子能够喝上放心奶，只是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最终结果会是这样吧？ 第429章 大棋 今天到麻酥酥家做客，李多本来是拒绝的，出去玩怎么能够比得上在家里看喜羊羊来的好？不过在他的娘亲大人祭出了诱惑攻势，表示这次去的麻酥酥家里有一个大大的儿童乐园，可以让他一个人玩没有人抢，他就立即屁颠颠去找自己的小鞋子去了。 不过看着在儿童乐园里面和机器熊猫欢快地玩着摔跤的儿子，童丽反而开始担心等下该怎么把他拉回家了。要是这小东西也给她来一句“此间乐，不思蜀！”那不就囧了。 虽然，以两岁多小盆友的语言知识和文学修养，根本说不出这句名言，但是童丽可以拍胸脯保证她们家多多一定能够说出“不要嘛嘛和粑粑了，我要呆在姨姨家跟姨姨睡给姨姨当宝宝”的话来。这方面是有历史教训的，所以她对这个结果万分确信。 然而她的担心却得不到三位闺蜜的理解，反倒纷纷取笑她，大姐大唐越唐干事更是豪爽地表示“既然这个没养熟，那就干脆送给我得了，回头小丽你再跟你们嘉明生一个得了！” 唐越的取笑同样也得到了童丽和吕心泉异口同声地揶揄，童丽表示“大姐你尽管往你家带，要是拉走了我就不要他李多多了！”而吕心泉吕硕士更是一语道破天机，问起唐大姐你家有这么多空房间可以改造成儿童乐园么？ 目前还只是一名普通公务员的唐越，自然是还没有那个实力和机会变成下一个“房姐”或者“房婶”，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有的，所以大家的话题最后又绕到了汤土豪身上，纷纷表示什么房姐房叔的在汤土豪这里妥妥是弱爆了。 其实人家房姐还是很厉害的，常人梦想中的“帝都有套房”被她4100%的实现了，而马竞汤佳怡在帝都却连一套房都没有，他们在鹭岛以前买的几套小房子也都已经卖给了蜜蜂物业，成了普通的员工公寓。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俩人名下只有蜂园小区那一套小别墅，至于马竞在老家那套房子，那是农民自建房没有房产证的。 通信公司和网络公司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各种吹嘘推广所谓“远程办公”的概念，在他们的描述中，未来的人们完全可以一边在夏威夷享受碧海蓝天沙滩美女，一边用随身的电子产品通过无线网络遥控万里之外德克萨斯工厂里面的机器人，简直不要太美好！ 不过当这一切真的实现了，马竞汤佳怡却很少干出收拾行囊来一次说走就走的遥远的事情来。 没办法，马竞本身就不是多么爱玩爱动爱交际的类型，在幸运地拥有了超越时代的外星科技以后，更是得了名叫“信息松鼠症”的不治之症，如今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到了没有宽带怎么愉快玩耍的程度，自然对出国远行什么的没有了多少兴趣。 一开始几年，“病”还不严重的时候，他还和汤佳怡有过几次出国旅行，甚至还在澳洲和新西兰买下大片私人农场，不过自从12年结婚后那次北美之行过后，两个人就再没怎么出过远门了，而且当初选择去北美也是看上了那边发达的网络条件。 汤佳怡也从一个每年寒暑假都要被父母带着去见识祖国大好河山的旅游小达人，硬生生地被马竞掰成了一个宅女，并且也有了一点儿信息松鼠症的症状。 其实迷恋走遍世界各地，去听去看去吃去喝去交谈、去见识风土人情、去体验百味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种以人体五官为接受媒介的信息松鼠症呢？说到底，信息松鼠症的发病原因就是旺盛的好奇心，除非练成了传说中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心术高级境界，或者八风不动的禅定功夫，否则根本不可能治好这种“病症”。 实际上，马竞经常宅在自己地盘上，不怎么出门只是因为外面找不到高速稳定安全的网络条件。而随着13年移动开始大规模建设4g网络，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极大好转了，毕竟他又不需要随时把所有数据都下载到自己身上，只要网络信号足够稳定畅通，马竞其实并不介意出门走走，眼睛耳朵鼻子也是信息接收媒介嘛，至干什么“4g高速一觉醒来房子归移动”，对马老板显然也不会什么问题。 然而到了这种时候，他却郁闷地发现自己作茧自缚了。 他固然把汤佳怡变成了一个宅女，可这个宅女反过来又用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把他拴在了家里，虽然这几个月里面马竞依然照常工作，但基本上都是家、公司两点一线那种非常单调非常宅的生活模式，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年里面他还会被那四个小家伙拴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 当然这个结果马竞自己其实也不太抗拒就是了，毕竟外面的网络再怎么安全通畅也没有他自己地盘上多年经营的感觉好。 从一开始蜜蜂和佳境两家公司都带有很浓重的互联网基因，oa在线办公系统也是早早就投入使用的，蜂园以及附属小区的网络建设也在蜜蜂自带干粮的资助下达到了全国最顶级、媲美谷歌光纤计划的程度。虽然外网访问速度要明显慢于蜜蜂自家服务以及内部局域网，但也是全国最好的了。 因此经常翘班“宅”在家里的马竞，同样可以通过网络遥控两家公司的一切，反正具体的事情都有专业人士去做，他只需要坐镇中军确立决策，然后随时了解计划的执行进度就可以了。 这种时候，马竞的“病”也使得底下人很难瞒过他，别的老板精力有限忙不过来说放手给下面那是真放手，而到了马竞这里虽然他看起来同样放手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他依然通过各种报表文件在关注着蜜蜂和佳境的一切情况，认识每一个员工，了解每一笔开支的去向，即便底下人串通一气篡改所有的内部信息通道，他也能够通过外部信息的异常发现问题。 事实上情况根本发展不到那种地步，oa系统和即时通信的存在使得马竞的耳朵和眼睛更加灵敏锐利了，除非策划者全程“纸”上谋划，不在网络上留下任何查询、通讯、修改痕迹，否则他们的计划很可能在早期酝酿阶段就会被马竞发现和关注到。不过马竞可没有什么“拍肩膀警告”的节操，为了避免在公司里面形成“老大哥在看着你”的恐怖气氛，他通常都会引而不发，只是保持关注。等到那些人真的敢弄些什么，行为已经达到送进牢房的程度了，立即就会有警察蜀黍应邀上门带走犯事的员工或者管理人员。 就算最终不能真的把涉嫌职务犯罪的人都送进牢房，但是两家公司各自的监察部还是因此收获了大量的威慑力和仇恨值，当然也不乏其他企业邀请他们进行内部风控经验交流的情况。天可怜见，两边的cro首席风控官自己都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那些出问题的人都是风控系统自动标注出来的，他们监察部所需要做的就是重点关注然后收集证据就可以了，有目的的人盯人自然比漫无目的的全场防守更加高效省力，不管是在球场还是职场都是如此。 因此，不需要马董汤董亲自飞来飞去的到处奔波，马竞他们自然不需要到处都安个家，反正临时有需要了完全可以去住酒店。五星酒店什么的服务和居住环境还是很好的，那些被单消毒不严导致旅客全家皮肤病的事件都是发生在中低档的经济酒店里面，自然是和马董夫妇绝缘的。更何况某人还自带人力验毒功能，闻一闻摸一摸舔一舔就能发现潜藏的问题，更加不可能被这些常见病毒病菌等等各种毒物给坑了。 即便是不常见的毒物，通常情况下也是坑不到马竞的，数字化的身体对于各种抗体资料的管理更加科学更加效率，使得他的身体一接触到新的细菌病毒就会第一时间产生免疫反应生成对应新抗体，从而避免感染和发病，甚至就连传说中的第四级危险病毒非洲特产埃博拉病毒，马竞都有信心能够抗过去并且产生抗体疫苗。不过这家伙还是很惜命的，自然不可能抱着为科学做贡献的精神跑去给自己接种病毒。尽管小时候经常跟着赵叔叔一起欣赏非洲大草原上的壮阔风光，但是在了解到非洲的实际情况以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块大陆从全家的旅行目的地上面划掉了，穆巴拉克还在台上的时候倒是还能去北边的白非洲看看金字塔什么的，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以马竞特殊的身体条件，他完全可以在生物医药领域有一番大作为，别的不说，光是他到处跑一圈，几天内就能制造出流感疫苗这能力就能让马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病毒生物的遗传物质通常是单链dna或者rna甚至只是蛋白质分子，没有高等生物双链dna来的稳定，所以这一类生物也是“进化变异”最频繁的生物。尤其像是流感病毒，人类虽然早就研究出了流感疫苗，但是每过上一段时间流行的病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导致以前因为打过疫苗，动物免疫系统受刺激产生的抗体失去了用武之地，这也是为什么禽流感每隔几年都要跑出来吓吓人的原因，养殖场自然是要给鸡苗鸭苗鸽苗打疫苗的，奈何病毒它丫得又变异了捏！ 这样一来，只要能够在新的病毒流行时，第一时间拿出对应的疫苗，不管是人流感疫苗还是禽流感疫苗，妥妥是要卖断货的节奏，至少可以躺着赚几个月钱直到疫情自己过去或者竞争对手拿出同类产品。 只是这个生意马竞也就是想想，从来没有动手执行过。一百多年后的医药行业，早已经过了鸭片包治百病、可乐沥青也能当药卖的时代了，这年头想要依靠卖药发家致富，简直难于上青天！普通的药物固然没有专利限制只要设备过关就可以生产，但生产门槛也是最低的，相应的竞争也是最激烈的，与其用gmp车间生产常用药还不如生产保健品，反正竞争都很激烈都要疯狂的打广告，而保健品可没有国家基本药物限价，更容易收回广告成本。 比普通药好一点儿的是专利药，一方面已经是成熟药物不需要进行动物试验临床试验的漫长折腾，可以直接生产，另一方面专利门槛也能挡住绝大多数竞争者，可是别人花在大规模验证试验里面的时间金钱却是要体现在专利成本里面，一般公司真心买不起。 至于自己研发一款新药，呵呵，该走的流程慢慢磨吧，郑筱萸可是已经挂了，再没有局座特快给新药厂家坐了的说。 当然了，要是现在让马竞穿越去到一百年前，他肯定立即会义无反顾地投奔到医药研发这项造福人类的伟大事业当中去。不去都不行，谁叫1914年晶体管还没发明呢？想要做计算机只能用明晃晃的电子管哦亲！ 在马竞他们的大学课本上，世界第一台电子计算机eniac用了接近两万只电子管，功率超过100千瓦，每秒只能做五千次加法计算，由六名女程序员手工连接线路进行编程。 在远离女人和孩子们的另一边，坐在充斥着各种纯色的科幻风格客厅里面，马竞正在给两个老同学进行根本不必要的科普。eniac和国产银河一号巨型机具体的性能参数他们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但大致的印象还是有的完全不需要再说一遍，不过他们也没有出言打断马竞的自吹自擂。 就在前几天，继ps3被用作搭建平民超算以后，蜜蜂的pt游戏机也被人成功地组装成了一台性能不错的廉价超算，于是刘书盟就问马竞，这是不是你们下的一盘大棋？其实都是计划好的宣传计划？ 于是三人闲聊的话题不可避免地就偏到了超算的发展历程上面去了。 第430章 抢风头 2014年新年伊始，最热门的话题，除了“国家放开单独二胎你生不生？”以外，还有一个就是“游戏机解禁晚了没？” 就在前几天，刚刚结束新年假开始上班的有关部门，正式解释了关于游戏机解禁的说法，表示可以在沪海自贸区生产游戏机，可以面向全国销售，当然想要等到国行ps3正式摆上货架还得等一段时间，因为索尼要联系合作伙伴在自贸区设厂，同时还要组织旗下游戏去送审。 毫无疑问，这种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用100台pt电脑打造私人超算”的新闻，其中抢风头、蹭关注的居心简直是一目了然，难怪刘书盟会问起这是不是马竞你们的大棋了。 面对这个疑问，马竞坦然地点头承认了，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蜜蜂pt作为一款新平台，唯一的优势就是通过没脸没皮的扛着电脑马甲而换来的几个月时间优势。 至于另外一个潜在优势，即地利的本土作战优势，老实说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毕竟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虽然pt已经借着多媒体计算机的名义抢先上市了，但是pt上大多数游戏都是移植的pc网游和手机游戏，而显然“为了玩网游、手游专门买一台游戏专机”的想法还没有成为主流，因此三个月来蜜蜂只累计收获了30万台销量，和ps4上市后首日就破百万的数字一比，简直弱爆了。 毫无疑问，等到几个月后三大主机行货带着海量经典游戏杀进来，pt游戏机的本土作战将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出“地利不如人和”的杯具，只看国内主机党被压抑了十几年的消费热情们有多旺盛了。 马竞他们自然不可能举手认输，除了积极送审筹备推出多款大型单机游戏以外，他们也想到了三年前索尼的一条故智。 那就是推出基于pt的平民超算系统。 所谓的平民超算、廉价超算，其实又是一个“大家都是机佬，为何要互相伤害？”的悲伤故事。 这个机佬自然指的是计算机制造商，尤其是商用计算机。通常超算这种高大上的东西销量都不是很高，但售价也更高，因为要在毛利里面留足各种研发运营和营销成本，要是像普通民用微型计算机一样只有5%的利润率，厂商妥妥是要赔钱赔到死的节奏，而平民超算无疑是在挖这些厂商的墙角。 对于官方科研机构、名牌大学、石油公司、医药公司，以及特效公司和游戏公司来说，超算的昂贵并不是问题，他们要么是官方拨款吃喝不愁，要么是从事高利润行业盈利能力好，可以轻易地把这个巨大的投入赚回来。当年九村的朱君为了运营魔兽世界就从惠普那里采购了数台全国排名前十的超算，这款火爆的游戏也很快帮他把钱赚了回来。 总之，就是对那些不差钱的人和机构来说，超算高昂的价格还是物有所值的，虽然不能任性地买买买一台用一台备一台留着当展品，但是有需求的时候还是要买的。而对于普通的公司甚至个人来说，超算整机与零件之间明显的价格差距，就要难为死他们了。 当然，这个难题其实是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在那之后随着分布式计算技术的发展，即插即用性能可以无限扩展的刀片计算机开始大规模流行，使得组装制造一台超算的技术难度下降了不少，相应的价格也下降了不少，至少是解决有无问题已经变得简单起来。 实际上，得益于摩尔定律，或者说半导体集成电路技术的发展，研发生产同样性能的计算机的成本也是在极速地下降当中的。比如说30年前需要倾举国之力才能建成的“银河-1号”巨型机，它每秒可以进行一亿次计算，而现在主流的多核桌面计算机，在每秒浮点运算数上面的指标也早已经超过了亿级。 不过与此同时，人们对于超级计算机的判断标准也是在水涨船高的，从几十年前的千万次、亿次，现在已经涨到了每秒万亿次以上才能算是hpc（高性能计算机）、名列超级计算机排行榜。 而且也不能简单的因为桌面处理器普遍达到2ghz即时钟频率每秒20亿次，而简单地说一句i3秒银河（1号），那是极为不负责任的。毕竟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架构和设计思路，银河1号是80年代流行的向量计算机，而90年代以后绝大多数计算机都已经是更加能够发挥多核cpu优势的标量计算机了，新世纪以来的超算，除了日本的地球模拟器（2002）还是向量计算机以外，全都是可以“无限”堆cpu的标量机的天下了。 计算机领域的向量计算，或者说矢量计算，指的是把一组数据看做一个整体，作为一个向量的全部分量，这样对一个向量进行计算之后就等于是把对应的所有数据都进行了一次批量计算。这种计算方式的优点是能够充分利用cpu硬件性能，非常擅于处理数学和物理学问题（本质还是数学问题），最大可能实现并行计算，加快数据处理速度，但同样也有着明显的缺点，一个是数据需要预处理，需要仔细设计算法把普通的数据处理任务转换成向量计算任务，然后交给向量计算机来进行集中计算，最后返回结果。 然后等到集成电路技术发展，cpu价格跌到几百几十块，甚至只有几块的地步了，这种高大上的计算模式就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笨办法一加一加一再加一”的标量计算，比如用来测试现代计算机性能的浮点计算就是这样的，一次浮点计算只能操作两个数。 尽管在科学计算领域，基于标量计算的现代桌面微型计算机可能还是比不上当年的巨型机们，但是考虑到它们之间的成本体积和功耗，完全可以用堆数量的方法堆死这些老前辈们，这种计算机在国外有一个专门的名字beowulf。 源自1994年美国戈达德航天中心的beowulf，最初是用16台486电脑借助10m局域网组成的，运行专门的linux系统。这种使用普通计算机借助网络和开源软件组织在一起，进行大规模计算的方式，很快就在对超算有很大需求的大学校园和科研机构当中流行开来，也可以说是今后所有平民超算的鼻祖了。 美国空军2010年用1760台ps3和168个显卡组成的dorclter，也可以说是一种beowulf集群，虽然他们用的是游戏机而非普通pc。 这台用来实时处理和显示大范围地区影像数据的计算机，每秒钟可以进行500万亿次浮点计算，已经算得上是超算了，而且是很便宜的超算，200美元一台ps3，整个系统只花了40万美元，对美军来说只是几发空空导弹的价格而已，妥妥的socheap（如此便宜）！ 不过此时那些专业的、顶尖的超算已经开始冲击亿亿次大关了，比如说如今雄霸全球top500第一名的国产超算天河二号，其运算性能就达到了每秒3亿亿次以上，是dorclter的600倍，当然成本更是达到了后者的1000倍。 其实这个比较依然没有多大意义，并不是说100万台ps3合体就能得到性能接近天河2的超算，为国家节约出十好几亿资金的。 姑且不提各自在浮点性能以外其他性能的差异，单单是功能目的上的区别就不是可以克服的。天河二号这种世界顶级的超算，其设计目标是为了向有需求的公众提供高性能计算平台，而ps3超算通常则是有需求的人为了自己特定目的，使用开源软件自己搭建的。通常在它们上面能做的事情，完全可以搬到天河这样的通用平台上面，而天河能做的事情，ps3超算很有可能就做不到了。 而且，这样使用游戏机组建超算集群，其实对索尼是很不利的，因为他们是在“赔钱卖硬件”，单纯靠硬件销售收入并不能填满公司的各种成本，主要靠游戏软件销售提成来赚钱。要是大家买游戏机回去都不玩游戏，sce索尼电脑娱乐妥妥是要步索尼电视的后尘，变成卖的越多销量越好亏得越惨的苦孩子了。 好在能够用ps3组装超算的人总是少数，所以ps3超算不但没有给sce带来大幅亏损，反而营造出了一种新奇的“科技感”出来，似乎游戏机和代表地球最强科技的超级计算机打上关系之后，一下子就变得高大上起来了一样。 然而，在一切基本上和国内用户是绝缘的，大家只能在网络上也干看着。别的不说，光是依然没有正式解除的游戏机禁令，就是绕不过去的坎，在没有正式解禁之前，游戏机是不能在内地市场上公开销售的。尽管它们都是在内地工厂组装生产的，玩家反而需要通过各种水货店来购买非法流入国内市场的水货机，而对于水货店家来说上百台游戏机的大单子不是大业绩反而是引来有关部门的毒饵，没有人会乐意接受的。 当然，就算他愿意了，负责批准下拨研究经费的各级领导们也不会允许下面人用科研经费买游戏机的，这样也太不严肃了，后面的审计还想不想过啦？ 需要用到的研究人员买不起，而买得起的土豪玩家又用不上超算。总之就是，种种原因使得国内用户想要拥有属于自己个人或者所属研究团队的廉价超算，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种时候，pt游戏机现在的多媒体电脑马甲，反而成了有利因素。 首先就是，它的确是一台高性能的桌面计算机，虽然不是桌面上最主流的x86架构，但其源自arm的精简指令集架构依然可以胜任绝大多数任务，而且比pc便宜太多，也更加省电。 第二就是，它上面的软件和游戏数量很多，并且普遍都是免费的，当然想花钱也有高级功能和内购功能。每次蜜蜂系统升级，蜜蜂都会同步发布他们名下所有软件和游戏的新系统适配版本，旧系统版本也不会彻底放弃，只是更新频率会下降。 几年下来，不但让蜜蜂得了个“迷之高产”的外号，也为蜜蜂系统积累了大量应用软件和游戏，虽然在数量上还是比不过windows20年海量积累，但超过macos还是没问题的当然仅仅是中文版软件和游戏的数量。 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蜜蜂游戏实际上已经把组装平民超算的绝大部分工作都做了，用户所需要做的只是买上一堆pt游戏机回去把它们用局域网连接起来，开机并且在任意一台机器上面开启beehome协同计算模式就可以了，接下来无论是音视频特效制作、还是游戏开发都可以轻松搞定，甚至还可以用这台超算来玩游戏。 虽然这样一来只能使用蜜蜂os4系统提供的功能，但是胜在简单粗暴，尤其是只用一根网线连接一台pt，其他全部用自带wifi功能连接的无线模式，更是省去了繁复的布线和摆放问题。 像是那位买了100台pt回去玩“蜜蜂地球3”的“神壕”，他那堆机器就没有用网线连接。顾名思义，它同样是一款3d地球仪软件，不过这款软件提供的地球“实景”并不是真实的，而是基于各种资料模拟后的结果。 不过放弃了卫星地图的真实感，却也使得软件可以营造更加漂亮迷人的地球风貌，比如动态天气和动态动植物。软件模拟的日升月落、发芽开花、动物迁徙甚至比专题纪录片还要壮阔迷人，至少在那份网络流传的“神壕带你看地球”的4k超清视频里面是如此的。 第431章 暴走的地球 这年头，吸引眼球就是注意力资产，头条新闻就是生产力，无论是搞热点营销往各种热门事件上面凑千方百计蹭关注，还是自己炮制惊奇新闻努抢头条，都已经是很成熟很常见的事情了。 说起来蜜蜂也算是在热点营销方面具有非常深厚功底了，套用现在流行的热门词汇，蜜蜂掌握了相当大一部分网友的“兴趣爱好大数据”，既可以用来精准地为用户推送他感兴趣的新闻消息，也可以用来指导自家热点新闻的选材、制造与传播，达到最佳的效果。 毫无疑问，这次“神壕晒机”就是一次颇为成功的网络营销。而在这次事件的背后，则是蜜蜂日渐深厚的大数据分析能力。 其实“大数据分析”什么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新概念，其本质上还是统计分析。这门技术在被写到课本里面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人们生活当中的方方面面了，古代人类能够明白桃子能吃什么时候成熟、水果店主根据附近顾客的口味情况挑选搭配各种水果的搭配和进货量，其实也是信息的统计分析，也是“大数据分析”。当然，这种原始的、本能的分析效率是很低下的，而且很有可能是错的，比如“螃蟹和柿子不能同吃”以及很多中医偏方都是这种情况，样本太少、还没有数学工具支持，全凭主观直觉进行总结归纳，不出错才怪呢！ 当然，大数据是统计分析，但统计分析不一定是大数据，尤其是当人们只统计不分析时。像是如今在游戏公司中非常流行的，统计玩家在自家游戏中的行为，发布一份包含击杀怪物数量可以铺满多少个足球场、喝了多少红蓝瓶相当于喝干多少个游泳池之类的所谓“大数据报告”，其实都不能够算是大数据，虽然这些数字的确很大。 大数据分析应该是通过大范围收集相关信息，通过数学分析给每一个用户“画像”，最终形成一个用户“群像”，并用这些群像和画像指导具体的决策。这个“画像”自然不是用铅笔水彩笔或者压感笔画一幅人像，实际指的是用一系列要素描述某一个或者一群用户的行为特征。 在这一点上，网游公司无疑是有着非常强大优势的，大数据强调充足到海量、真实到事事关心的信息，但无论是搜集记录用户的搜索习惯还是消费清单，都会引发到用户对于隐n私被侵犯的顾虑和反感，这一点也越来越成为各路公司推进大数据分析的巨大阻碍。 然而网络游戏里面，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软件公司想要收集用户使用信息，还需要弄一个默认勾选的“用户体验改进计划”，再发一份“隐n私白皮书”，才能放心大胆地让软件回传用户操作数据，借此分析各种功能的使用率并做出取舍改进，而在网络游戏里面，玩家的所有游戏行为都存储在服务器里面，游戏公司连那两个面子功夫都不用做，直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反正现在还没有什么虚拟财产立法保护，法律顶多只能做到保护到用户账号以及付费代币这一层，游戏公司完全可以尽情的研（折）究（腾），当然游戏公司也需要承担万一玩脱了导致游戏崩溃回档，或者平衡性丧失重挫吸引力，导致业绩下降的风险。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绝大多数网游公司还是秉承着传统的策划制作运营的工作方式，很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不过这些保守的游戏公司里面，显然没有包括蜜蜂游戏。 因为马竞的关系，整个蜜蜂集团里面始终萦绕着一种“技术至上”的思想，对于各种新技术和“黑科技”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尝试欲，只是尝试归尝试，“科技美化生活”的价值观同样给公司带来了“生活化”、“实用化”的价值判断。所以他们这几年里折腾过的新技术虽然多不胜数，但大多数产品都因为实用性不足的问题没有立即推向市场，而是束之高阁变成了专利库里面压箱底的存在，除了部分员工和少数核心铁杆用户，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技术的存在。 这里面自然不包括越来越火的大数据。 对于同时拥有搜索引擎、操作系统、应用软件、网络游戏等等诸多“服务型”业务的蜜蜂，可以说无论怎么重视大数据都不为过，蜜蜂也早早就设立了集团直辖的大数据分析中心，为集团及旗下公司提供决策参考。无论是蜜蜂输入法的持续改进，还是蜜蜂游戏的选材与设计，都有着大数据的影子。而且随着所有蜜蜂服务全部迁移到“蜂云”云计算平台上面，更加方便收集到用户跨应用跨服务的活动情况，使得蜜蜂的大数据也变“更大”了，也更加准确有效了。 虽然蜜聊软件一直以“一人三面：每个人在网络上都有多重身份”为设计原则，但这并不意味着网友们都是人格分裂症患者，他们在应用软件和游戏里面的各种活动依然存在着内在关联。而蜜蜂找到并利用这些关联所做的事情，就是推出了一系列融合风格的产品。 汽车领域有跨界车的概念，比如越来越火的城市越野车suv这种越野车轿车化、轿车越野化的混血儿，而最新一代“蜜蜂地球4”则是软件和游戏的跨界之作。 之前蜜蜂已经在《重生1990》上面尝试了游戏工具化的设计思路，这款游戏里面包含大量类似工具软件的功能，可以为玩家提供小说写作、音乐编配、视频录制等多种功能，虽然比起真正的工具软件在全面性和专业性上面还有很多不足，却胜在简单有趣。再加上一些诸如大纲生成器、音色提取模拟、沙盘化现场指导等小功能带来的惊喜，使得这款游戏在业余写手、业余歌手以及网络视频爱好者那里取得了相当好的评价和使用率，并因为他们在各自作品里面的提及而收获了不少关注和下载数。 尤其是这款游戏还有基本功能免费的手机版，并且可以和全功能pt版进行互动，虽然在游戏里面追看小说、在游戏里面听歌看视频看直播听起来挺“二”的，但在这追求个性强调差异化的时代，有的是视别人感受为浮云，只在意自己感受和体验的用户。因此虽然尝试这种新奇的做法的网友在数以亿计的网友里面连千分之一都算不上，但胜在数量依然在不断增加，很多人还嫌在手机上不过瘾，转而跑去购买pt主机在更大的屏幕上看，也使得“重生”游戏和pt的销量衰退期迟迟没有出现。 这就是典型的“长尾效应”了，虽然这些业余创作者的人气完全不能和那些百万千万粉丝的明星大腕儿相比，但是他们各种潜移默化的宣传为这款游戏贡献了不少后劲和热度，每个人的百十千粉丝加起来，积少成多也是汇聚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正是这个不断壮大的群体在支撑维持着两者的热度。 当然这里面也有pt的销量没有真正爆发有关系，没有凸起的高峰，自然也就没有突降的低谷。 既然有游戏工具化，那么自然有软件玩具化，而新版“蜜蜂地球4”就是这种思路的典型代表，与“重生”游戏不同的是，这款3d地球仪软件并不是蜜蜂系统独占的，主要的pc和手机平台都覆盖到了，可以想见的是，这次“神壕晒机”事件之后，这款软件的用户活跃度必将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很多人小时候都有对着玩地球仪玩好久，盯着地图幻想着“地图开疆”的二逼时代，当年googleearth还没有被kb分子发现利用价值时，就有无数网友们打开这个软件，输入一个个世界名胜、地貌奇观的经纬坐标，在上面俯瞰卢浮宫和塞纳河、寻找麦田怪圈和大地绘画、偷窥神秘的51区，尽管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甚至刻意留下的空白，依然能够让大家高兴许久。网络上分享各种有意思地点坐标的帖子被不断转载增添，直到有一天ge再也不能获取服务器数据那天，这种乐趣戛然而止了。 虽然依然可以通过其他科学上网工具看到外面的世界，虽然还有一个蜜蜂地球可以用，但这种输入一串经纬度坐标敲回车然后等待屏幕上画面逐渐刷新完整的体验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蜜蜂地球虽然也有努力地在3d世界里面还原全世界的名胜古迹，但因为版权、资料来源和软硬件技术原因，出现在软件里面的景致总是给人假假的感觉，看起来比那些国内山寨仿制的白宫和金字塔还要不堪，而软件粗糙的3d地形更进一步破坏了真实感，所以尽管ge后来彻底拜拜了，蜜蜂地球也没能从前者那里抢来多少用户。这款软件的活跃用户数量，甚至还不如地图工作室的3d街景地图，毕竟后者只需要能上网就可以了。 然而蜜蜂，或者说马竞的“地球梦”却一直都没有消散，当年他在《大明ol》里面挖的“坑”到了现在还没填完，游戏里面积等于地球真实地球面积的“虚拟地球”直到几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完全建成，大部分地区仍然处于没风景没剧情没人物的“无人区”状态。 在蜜蜂游戏接下来打造“无限虚拟世界”里面，游戏的场景依旧是在“地球”上，不过是各种“长歪”的版本，有核弹洗地废土末日的地球、有生物妖化妖兽横行的地球、有冰盖冰川融化的“未来水世界”，也有全球封冻海峡变陆桥的冰河世界，当然还有比较正常的各种古代版地球。 而在新版蜜蜂地球4上面，开发团队干脆彻底放弃了在“真实性”方面的追求，转而追求“真实感”和“体验感”，因此放弃了原本的低版本引擎，直接使用了最新版虚拟地球引擎，以便从使用同样引擎的其他蜜蜂游戏里面继承地形地貌建筑动植物人物等各种资源，最终就有了这个除了没有可控制角色，其他地方都像游戏胜过像软件的地球仪软件。 倚仗v4引擎的强大能力，用户可以在手机上看到日夜交替、溪水潺潺、鸟飞兔走，也能够看到出行工作的人们，但因为硬件性能限制，这些动态效果的范围被限定在很小范围内，活动角色的数量也很少。而一旦换到性能更好的pt平台上，就能够看到更加精细的河道模型和植物叶片，场景道具和活动角色的数量也会大量增加。 当多机连接，硬件性能进一步提升，呈现的画面也将更加精细、更加生动，也更加真实当然还需要更加强大的宽带来下载高清资源。 而这一出“神壕晒机”，就是对这个功能的最佳诠释，在网络流传的4k超清视频里，生硬的模型感被压制到最低，看起来就像是某款aaa大作的游戏画面，只是没有主角，只有奔跑觅食哺育幼崽的动物和慢慢生长的植物。 虽然也有资深玩家表示“这画面比虚幻4演示视频差多了”，但这种挑刺的言论很快就被淹没在视频评论区的无数楼层之下，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泛起。 不懂行的网友满足于视频的长度和内容的丰富，而懂行的网友自然知道这视频的画面是实时演算出来的，画质比那个演示视频差自然是正常的。毕竟后者是epic为展现虚幻4强大性能而精心制作的，而前者却只是一个玩家在自己机器上“随便”录下来的，虽然这个“随便”的成本高达20多万，一点儿也不随便。 随后几天，这位“神壕”同学又继续在网络上发布了五段视频，除了第二段依旧是通过蜜蜂地球录制的以外，其他三段都是在蜜蜂的大型游戏里面录制的，画面依旧保持“随手截图能当壁纸”的高水准，配合大型投影屏幕，临场感强到爆，可惜这又是“别人家的游戏”。 第432章 红包、喜糖和年兽 吃完年夜饭，沈莫就快手快脚地把碗碟什么都送去了厨房泡着，然后赶紧跑回来坐好，然后捞起桌子上的手机就跑去了自己房间。反正电视上那些熟悉的和陌生的脸，讲着老段子和更老的段子，唱着老歌和更老的歌，他早好几年就没有了兴致，谁爱看谁看去。 看到儿子的背影，沈爸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刚才吃饭时就在不时看手机，时刻留意着上面的抢喜糖游戏，这下子年夜饭吃完了，他就更加自由了。对于儿子这几天天天玩的抢喜糖游戏，沈爸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就是想不通这种几毛几分的钱抢着有个什么意思，还不如好好看春晚呢。 作为一个大二学生，沈莫的关系人群大部分都是他在各年级认识的同学，除了少数已经出来工作的，以及一部分兼职打工的存在以外，大部分人还是传说中的“伸手党”，没有自主收入来源，全靠父母给予生活费和学费。要是平时在学校，他们还能从生活费上面想想办法，但现在学期都结束了多数人的校园银行卡上面基本都只是剩下三四十块的零头了，得到的半个月后新学期开学这些卡上面才会有新的生活费打进来。 这几天这些被atm鄙视取不出来的零钱就成了同学之间玩抢喜糖游戏的道具了，他们玩得很是开心。 自从企鹅爸爸家的微信前几天开通了新年抢红包功能以后，之前还不温不火的微信支付的开通用户可谓是瞬间爆炸，无数人绑定银行卡开通微信支付，只为了能够把从眼前飘过的那些红包真正抓在手里塞进口袋。 用户们兴高采烈抢红包的时候，各路巨头们也是有喜有忧，阿里郁闷企鹅暗喜，但是最高兴的却是蜜蜂。 在几天前马竞汤佳怡分别给自己的蜜蜂围脖粉丝洒出去整整六千万颗“喜糖”之后，蜜蜂的支付业务糖包的用户数立即迅速增加，两天的成绩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话说自从三年前央妈开始规范第三方支付平台以来，阿里支付在拆除vie（可变利益实体，外资公司协议控制内资公司）结构后依然稳坐第一支付平台宝座，但在宝座之下则是央妈为其精心挑选的160条群狼。这里面既有一堆地方性省级支付公司，也有其他三巨头tbm的手下。 蜜蜂旗下的蜜蜂支付虽然也顺利地拿到了第三批支付牌照，但其业务开展一年来始终没有多少起色，阿里支付背靠桃宝甜猫老大网购平台，自然不愁使用场景，而企鹅拍虽然病了、度娘有啊虽然挂了，人家好歹也积累了大量电子商务经验和线下商户关系，而蜜蜂支付品牌“糖包”却连守住自家地盘都做不到，蜜蜂商城和蜜蜂游戏用户的首选支付工具依然不是这可怜孩子，至于对外扩展自然是更加没有的。 在看到微信支付凭借抢红包游戏迅速打开局面用户数量迅速增加以后，蜜蜂糖包也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同样加入了抢红包游戏当中。当然不是去抢人家的红包，而是把抢红包游戏借（抄）鉴（袭）到自家阵营里面，当然必要的“微创新”还是要有的。 首先“抢红包”这个名字不能用了，这已经成了人家的“装潢权”，紧随对手的阿里红包被完全淹没就是前车之鉴，所以蜜蜂糖包和蜜聊、蜜蜂游戏合作推出的节庆玩法换了另外一个喜庆的名字，叫做“发囍糖”。 本来抢红包游戏是一个标准的“零和游戏”，有人掏现金发红包，有人收红包取现金，发出去多少钱，其他人抢到的红包加起来还是多少钱，说到底就是白给别人送钱，只是借用“过年发红包，喜庆有彩头”的传统将其美化和娱乐化了。 蜜蜂的发喜糖游戏大致玩法和抢红包是一样的，用户使用糖包支付生成内含一定金额的喜糖堆，然后选择“撒喜糖”的范围，由指定范围的用户通过摇手机的方式来抢喜糖，撒出去喜糖的份数等于有资格接收用户的总数，但并不限制单人抢到喜糖的数目。 他们的创新之处在于加入了“暴击”概念，用户发出去的每一份“喜糖”都有一定几率产生暴击变成金额翻倍的“囍糖”。总金额增加，多出来的那部分自然是糖包补贴的结果。 说起来，补贴大f法基本上是互联网公司获取用户的不二法门了，尤其是对糖包这样背靠巨头的新公司来说，更是非常好用、越用越利索。砸钱补贴用户看似花了大价钱，但其巨大的话题性可以迅速吸引大量关注度，从而节省下了大量宣传推广成本，还能够淘汰不少实力弱小的竞争对手，起到净化市场的作用。至于用户圈到了以后如何把他们“变现”，对于背靠大型网络集团的他们自然是不缺办法的，大不了就给自家兄弟公司引流卖流量呗！ 因为多了暴击变囍糖的随机事件，有了蜜蜂糖包这个“冤大头”，对普通用户来说发喜糖游戏就不是单纯的零和游戏了。 理论上用户如果一直发喜糖收喜糖，产生暴击的喜糖就会越来越多，大家账户里面的钱也就越来越多，等于是大家从糖包那里赚到了真金白银。 要是两只手机对着刷，岂不是坐在家里就可以轻松“挣钱”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怎么能忍？因此也就不难解释糖包支付用户数量的激增了。 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情况，糖包毕竟是商业公司，就算是赔本买卖也都是有原则有计划有预案的赔，不可能放任用户恶意占便宜的，尤其是各路“刷子”们更是不能容忍。 首先，为了防范对刷，喜糖暴击的几率是和分割的份数成正相关的，两个人对刷根本不会暴击，只有对着好友群大规模撒糖才会暴击产生囍糖，而且人越多暴击率越高。不过暴击率依然是有上限的，像是马竞夫妇洒出去的六千万份喜糖，其中暴击的只有2940万份，说什么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是囧翻了一堆网友。 当然，江湖儿女多奇志，不让两个人对刷，完全可以拉一堆人在群里面互相刷嘛，100人群暴击率太低，就弄个千人万人大群呗！ 不过这招依然是行不通的，作为网络上最大的水军和反水军集团，蜜蜂早就掌握了反水军防刷子的核心科技，自然不怕他们这么自刷。 那就是，蜜蜂的“喜糖”的的确确是喜糖来着，发喜糖需要一个“喜庆的理由”！ 这些理由的标准非常宽泛，并不局限于传统的“结婚喜糖”，无论是马竞夫妇示范的“孩子满月”，还是软件界面举个栗子的“期末没挂科”，事无大小只要是用户觉得“可喜可贺”的事情都可以拿来作为由头，有系统自动审核，只要“理由”是正面积极且没有重复的，就可以成功发送出去。 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限制，蜜蜂又不会登录学校教务处网站查看你的期末考试成绩，也不会去查你户口看你有没有结婚生娃，一切理由完全任你随便编。于是网络上迅速出现了一股“喜庆的歪风”，生日发喜糖、生儿子发喜糖、女儿满月发喜糖、老板涨工资发喜糖、股票涨了发喜糖…… 反正大家经常遭遇请帖劫，对各种讨要份子钱的理由：结婚、生娃、升学、生日、晋升什么都已经耳熟能详了，随便想一个还不简单？ 只是很快，那些胡编理由的网友就郁闷了，随口编理由固然非常简单，同样也会因为简单轻松而被人用过就忘，然而这些小谎言都被糖包“记住了、当了真”，等到用户下一次提出的喜庆理由与之前的发生冲突，系统就会提示他记忆出错请仔细回忆。 而且很猥琐的是，他们并不会直接指出“你昨天过生日的儿子是李三多，今天又是哪个？你前天才庆祝升职加薪，今天怎么回学校考高数？” 软件只是反复提醒用户记忆出错请重新输入，结果那些习惯随口编理由的用户集体杯具了，纷纷迷失在自己随口谎言编织的巨网里面，虽然可以用一个全新的理由通过验证，但这样一来等于是又给繁杂的虚假记忆之网增添了一个新疙瘩，更加不好记了。 这其实是个两败俱伤的主意，固然限制了部分用户恶意多发喜糖刷补贴，但也在客观上限制了普通用户的活跃度，等到那些常规常见的喜庆理由消耗完，这游戏自然就会无以为继了。 这一点糖包团队自然是很清楚的，他们之所以一开始就额外拉上蜜蜂游戏一起做发喜糖游戏，自然就是为了防着“喜庆资源枯竭”的问题。比起现实世界，虚拟游戏里面产生的各种成就感、喜悦感可是无穷无尽的，杀死boss、打败对手、得到好装备、强化装备成功、宠物资质优秀、发现新场景、获得新成就……实在是多不胜数。 虽然这些游戏喜悦的强度通常没有现实中的喜悦那么强烈，但产生的密度实在高太多了，质不足量来补，还是很容易让玩家快乐起来。等到发喜糖游戏因为理由枯竭、热情消退而有所退潮时，正是各种打怪得宝的庆贺消息hold住了用户活跃度，让这个游戏不至于变成一锤子买卖。 当然，糖包团队同样不会甘心这样的结果，他们已经酝酿好了一个新的活动企划。沈莫之所以跑回自己房间去，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新活动除夕打年兽。 传说中年兽吃小孩的恐怖怪兽，每年除夕夜会袭击人类，人们用爆竹的火光和声音对抗它，最终形成了过年放鞭炮的习俗。 实际上网游行业早就在游戏里面推出了“过年打年兽”活动，不过因为过年期间玩家普遍很难长时间坐在电脑跟前玩网游的关系，这一类新年活动的热度都不太理想。而这一次蜜蜂的打年兽并不是单纯地在游戏里面打一个防厚血长的boss，而是一个和发喜糖有些类似的互动小游戏。 这个活动是和发喜糖游戏一起上线的，不过之前一直处在准备阶段，直到除夕夜这晚才进入最后的高o潮，21点以后所有的蜜蜂应用上都有几率出现年兽，用户只需要手指轻点自己的“弹药库”，就可以用之前收集的鞭炮、二踢脚、钻天猴、礼花弹等烟花爆竹道具狠狠地教训它了。 作为boss，这只年兽还是很“慷慨”的，攻击它有几率掉落“被年兽偷走的心愿”，也有可能掉落已经实现的“心愿之果”。前者需要帮助实现，后者只需要转送给许愿者就可以了。 其实说到底，打年兽是假，变相送礼物、搞活气氛才是目的。 在国外有一种名叫“心愿清单”的小游戏，新婚夫妇有把自己心中渴望的礼物写在纸上交给朋友，等到婚礼上朋友们就可以照方抓药，送出期待清单上的礼物，使宾主尽欢。后来又发展出了书写自己打算完成的目标，邀请朋友们监督见证鼓励自己去实现的新玩法。 而年兽偷走的心愿，就是类似心愿清单的玩法。不过是把交换心愿清单这个过程藏在了打年兽的游戏活动之后。 那些“心愿之果”，自然是蜜蜂买单帮忙实现了，收到的用户只需要顺手帮个忙，顺手点击一下送回去就好了，反正是慷蜜蜂的慨。 剩下没实现的都是类似“希望每天早上有人叫我起床”之类的，沈莫只盯着看萌妹子发的，糙汉子的未完成心愿全部被他无视了。 “似乎这次活动炸出来了不少潜藏的逗比生物呢？” 那份“我想要第七舰队，想打谁打谁！”的心愿，差点儿让他笑岔了气，这份心愿真的实现了，不过心愿之果里面却是一套第七舰队模型的兑换券。 果然自古逗比怕呆萌么？ 第433章 停不下来 春节假日第一天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到来了，因为各种店铺和企业单位普遍歇业放假、大量“暂住”人口都回各自老家了，节日里的街面上反而显得有些冷清，再加上依旧禁放爆竹烟花的缘故，清晨的城市显得分外的冷清萧索。 当然冷清的只是自己眼睛看到的部分，沈莫知道此刻还有很多地方一定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比如已经进入春节假日免费通行节奏的各地高速收费站。 按照规定，春节清明五一国庆这四个重大节假日是要开启高速免费通行政策的，昨晚他就看到了一个新闻说“为了迎接进入2014年以来第一个免费通行日，不少人除夕夜里就开车出了门，就等0点过后收费站开始免费放行”，相信这时候要是出去航拍各大城市出城的主要通道，一定可以轻易地得到一大堆诸如“我国消费者车型选择偏好”、“我国消费者汽车消费品牌倾向”、“我国消费者车色选择偏好”等等第一手的调查资料。 此时此刻，在全国各地无数家庭里面，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一晚上没睡的人纷纷钻进被窝开始补眠，并没有感觉到新年假日第一天就呼呼大睡有什么问题。而且今年呼呼大睡补眠的人里面，应该还要多出一群特殊的“玩家”。 沈莫不知道客厅看春晚的父母是什么时候关掉电视回房间睡觉的，总之这一晚上他居然一点儿不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不停查看着自己获得的“心愿之果”，时不时发出一阵哈哈呵呵的傻笑声，也不怕有人听见引发不好的联想，结果全然忘了时间的流逝，尽管手机右上角就有时钟显示。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沈莫和其他几百万网友一起，玩了一整晚打果子送果子的心愿传递游戏。 似乎是为了加强这个游戏的社交属性，蜜蜂刻意地让每个人都不能轻易回收自己的“心愿之果”，沈莫他们除夕打年兽得到的成果，上面大部分都写着朋友的名字，甚至还有一些名字眼熟却不认识的名字。这些都需要他们代为转发，有时候要转送多次才能找到其真正的主人。 而他们的目的也超额完成了，在打果子、送果子的过程中，大家之间的关系无疑也变融洽了，好多一年两年前加的网友也被这个送果子游戏给炸了出来，幸好蜜蜂很有节操地为所有蜜聊用户都提供聊天记录漫游功能，倒也没出现多少忘了对面的朋友到底是谁的尴尬事件。 久未联系的网友，互相吐槽各自被对方看到的心愿内容，再吐槽一下蜜蜂的抠门和心机婊，彼此之间的关系再次变得熟络起来了，毕竟当初能够互相加好友就说明大家之间肯定是有共同话题的，只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又重新疏远在茫茫人海里面罢了。 结果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的存在…… 要不是手机“突然”弹出低电量提示，沈莫还可能停留在那种状态里面无法自拔，之前几个小时他连上厕所喝水时手上都拿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时间已经走到了清晨六点。他敢保证过去几个小时一定是他最近几年来聊天最疯狂的一段时间，只有高考结束那天晚上能够与之相比。 不得不说，手机续航时间长了反而更有可能危害用户的健康，会更加容易引发近视、颈椎病、关节劳损和腱鞘炎等病症，“所以为了身体健康请放下手机，尤其是放下那些长续航手机哦！”回头看了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沈莫小声吐槽了一句。 尽管锂离子电池技术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进步，但凭着自主芯片加自主系统的b＋b组合，蜜蜂依然想办法把手机续航提升了好几个小时，沈莫手上这只蜂5轻松版更是达到了可以持续使用40小时的吓人程度，再算上正常情况下睡觉和装口袋里的时间，基本上三天一充妥妥的，要是使用强度不高甚至还能再现功能机时代一周一充的“超长续航”。 蜂5主要有两个版本，主打游戏体验的华彩版和主打长续航的轻松版，虽然后者使用的312双核处理器性能比华彩版的313四核差了不止一倍不能直接运行过分吃硬件的大型游戏，但这对沈莫的影响并不大，他去年买手机时也一起买了一台蜜蜂pt放宿舍里。有这台神器的帮助，即使是双核轻松版也能轻易hold住高端游戏，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在外面玩罢了。 为了在寒假回家时能够方便玩游戏，这台pt也被他带了回来，反正机器很小巧装书包里面就背回来了。现在那台游戏机就平放在他的书桌上，几个亮着的彩色led灯显示机器正处在待机状态。 不得不说这款既是电脑又是游戏机的四不象产品在功耗控制上面实在强，本来功耗就不高，在待机时更可以关闭四颗314处理器，只使用专门的低功耗协处理器来监视wifi和蓝牙信号，随时准备唤醒系统，再加上不需要等待机械硬盘重新启动，使得pt拥有极低待机功耗的同时，还拥有非常好的唤醒速度。 站在窗前看着晨光中的街道，沈莫一边轻轻转着脖子和手腕，一边在心里暗暗懊悔，看来就算是躺着玩手机，玩久了照样会累到人的啊！ 自从买了这台pt和新手机，沈莫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多多了，谁让躺着玩手机比坐着玩电脑更舒服呢？就连宿舍那两个资深撸友都放弃了他们的白银帐号，转而跟着沈莫一起玩起了手机上的moba游戏呢。 这台pt在他宿舍时通常都是一天开十几个小时，从早上起床时就开机直到晚上宿舍熄灯停电被强制关机为止，一边下载各种高清视频一边给大家的手机游戏进行加速。以pt的性能，带动手机游戏时完全可以做到一拖四，要不是宿舍墙壁挡住了wifi信号，一拖八一拖十都能做到的。 其实在b4系统上，手机应用和电脑应用（含游戏）之间已经没有了绝对的鸿沟，相同的的硬件架构使得这些应用可以同时运行在所有搭载蜜蜂系统4的设备上，而且新版本的应用都同时支持手机的触控操作和电脑的键鼠操作，不用害怕水土不服。 不过两种应用之间的区别还是有一些的，平板电脑、台式电脑和pt游戏机性能足够，自然可以轻松运行手机应用甚至分屏多开，而手机就得借助beehome技术从其他设备那里借取计算力才可以运行大型应用。 为了表明应用对设备资源的需求，蜜蜂专门推出了硬件需求分数功能，以指示用户这款应用是手机级别的还是电脑级别的。有趣的是，原本的分数系统用了没多久就因为容易引起“数字越大越好玩”的误解而被废止了。现在新版本的需求分数是用一系列车辆图标来表示的：独轮车自行车三轮车代表手机级别，六轮巴士和十轮重卡代表电脑级别。 同时，这些车辆图标的轮子数目同时还暗示了设备的多开能力：蜂5华彩版和高配置平板可以双开大部分手机应用，pt这样的“性能怪兽”更是可以达到十开手机应用的程度。 沈莫曾经听说除了这五个级别以外，其实还有隐藏的第六级“高铁级”轮子多到数不清一台机器根本带不动，当时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后来看了那几个百机互联视频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了，果然是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啊。原本他还替蜜蜂担心，觉得pt把功耗压缩的太过了会带不动真正的次世代大作，没想到人家蜜蜂早就想好了。 甚至人家还帮他这样的穷学生想好了planb（备用方案）：一台pt很便宜，标配套装只有00元，但要是像那个视频一样来个百机互联，照样要扔出去20多万，这显然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于是蜜蜂又拿出了“蜜蜂饼干”这样的低成本产品。 沈莫的心愿清单里面有一条是“希望能够得到一台平民超算”，也被蜜蜂帮他“实现”了。沈莫在朋友转发过来的心愿之果里面看到了一份“蜜蜂饼干b10套餐”的兑换券。 “蜜蜂饼干”并不是吃的那种用面粉和蛋奶盐糖制作的烘培食品，而是一种廉价计算机，类似国外的树莓派卡片式计算机。 树莓派是一种面向计算机教育领域的廉价计算机，只有一块信用卡大小的主板，上面焊接有arm处理器、内存芯片、usb和网络接口，并且有sd存储卡插槽。这东西有些像是把平板电脑的主板取下来，装上标准usb接口、rj45网线接口等pc级接口，然后当低功耗低成本的pc来用。它运行开源linux系统，售价低廉只有20多美元，功耗只有3瓦多，并且有比较丰富的外部接口，可扩展性相当不错，非常适合用来自己动手，打造智能玩具、智能门锁等产品。 蜜蜂的“饼干”明显可以看到有模仿树莓派的地方，同样也是一块只有主板的卡片式计算机，甚至名字都很一致的使用了可以吃的饼干。不过蜜蜂其实只是借鉴了树莓派的理念，之所以取名饼干一方面是因为它同样是卡片式计算机，长方形外观有些像饼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蜜蜂饼干有自己的特殊用法。 “饼干”有三款，a款使用回收再利用的手机元件，可以运行特殊的饼干版蜜蜂系统，成本低廉不到一百块还时常能够淘到惊喜，而b和x则使用蜂心314六核soc，质量稳定性能更高，当然价格也更高。 a和b款也和树莓派一样，提供大部分常用接口，可以连接其他电子设备，区别只在于b款使用高性能处理器，功耗更大价格更高。而特立独行的x款则是蜜蜂的“独创”，拿掉了大多数外部接口，只能通过专门的高速内连线连接b款饼干，为其提供计算力加持。 沈莫得到的b10饼干套餐就是由一片b款和9片x款饼干，以及连接线与电源适配器组成的套装，它们可以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性能强劲的超级电脑。 因为快递放假实物可能要下周才能拿到，沈莫只能看着蜜蜂商城里面的商品介绍来解馋，话说这样由十片“饼干”组装而成的超级计算机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包海苔饼干，绿绿的脆脆的看着就流口水口牙！ 一台pt也只是用了4片314而已，b10套装包含10片314，价格却只有1999，实在是便宜便宜超便宜。不过蜜蜂弄出来这些显然不是为了自己抽自己耳光来的，所有三款饼干都使用外置microsd（tf卡）作为存储设备，文件读写性能明显弱于pt的固态硬盘，实际性能尤其是大型游戏性能自然也要弱于pt。 它们的定位其实是做为pt的辅助，提供额外的计算力，花两千块让自己pt的性能翻倍还是很值的，要是咬咬牙砸出去个两三万，更可以拥有自己的“平民超算”。可惜因为蜜蜂手机销售火爆314芯片供应紧张，b和x的饼干都需要y码才能够购买，沈莫运气不佳一直没有摇到，只能买了几片a款拿来改造一下台灯和宿舍门，聊解相思。 虽然饼干版蜜蜂系统因为软件闭源，被人抨击说是亵渎了树莓派的开放思想和diy精神，但在沈莫看来这个系统还是很好用的，大多数配件都可以在蜜蜂商城买到，配套软件和驱动可以在线下载，只要把它们组装起来装上软件就能完美运行，可以省掉好多和系统和软件作斗争的功夫，非常适合他这种叶公好龙的伪技术宅，轻松拍照录视频拿去装逼。 至于大神们，蜜蜂系统不开源，他们完全可以自己移植开源系统上去嘛，反正生命在于折腾，不是么？ 第434章 加特技加很多特技 看了会儿桌子上那一堆物体，吴攀转头看向沈莫，一脸“你踏马在逗我？”的表情。 “兄弟不约！我不约！”沈莫连连摆手：“我答应了孙萌要为她守身如玉的。” 吴攀郁闷地推开试图花式虐狗的好友，忿忿地说道：“等你们两个结婚了再守身如玉不迟！”接着他话音一转：“对了，这就是你那个蜜蜂超算？怎么这么点儿？” “就是这个啊！光这一堆就已经有10颗314，再加上旁边pt的4颗，加起来总共84颗cpu内核，性能足足是pt原来的三倍，已经很强啦！” 注意到吴攀脸上的表情有要变成“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了，沈莫连忙解释道：“好吧好吧，我承认它现在只是超算的一部分，想要构成真正的超算，我还得再弄上个几十上百片甚至更多的饼干卡才可以呢！不过可惜蜜蜂抠得很，我死活摇不到饼干卡的y码，要不是三十晚上打年兽，这一点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凑齐呢！” “然后这就是你把它们特地摆成三角形，冒充超算一角拍照发出去坑人的理由？” 沈莫初一下午起床后就专门打电话查询了一下，得知蜜蜂的线下体验店在春节期间依然上班只是时间缩短改成了从下午三点到晚八点的消息，于是他吃完午饭就赶紧拿着手机跑去把他的春节礼物给领了回来。 说起来这也是他沾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不但蜜蜂的总部在鹭岛，他们制造饼干卡的工厂也在这边，所以只有鹭岛的蜜蜂体验店才会有全系列饼干卡的现货，只要有y码就可以直接上门自购，而其他城市的用户就只有在线购买，然后等蜜蜂给你寄过来了。 本来沈莫的兑换券也得走在线下单邮寄的流程，还是那边的店长帮忙走了一下手续才最终顺利提到机器的。这些饼干卡被沈莫拿回来以后很快就被他连接好，测试确认一切ok之后自然就是拍照发好友圈了，毕竟独乐乐不若众乐乐嘛！ 不过他在这里玩了个小花招，并没有直接拍照，而是先把十块饼干卡平铺在桌面上摆成一个直角三角形，唯一一块带接口的b型号饼干位于直角顶点，其他x型号分列两边。重新连接开机之后，他这才拿着手机进行拍照。 在沈莫发的照片里面，他特地控制了不去拍到三角形区域的边缘，配合上他给照片加的注释“哈哈，专门去了趟蜜蜂线下店自提的，我的蜜蜂超算！”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十块电路板只是一大片电路板的一角，殊不知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 面对好友的质疑，沈莫却是打死都不承认是自己存心故意误导群众，他狡辩道：“小攀你看啊！姑娘们吃饭前拍照发图时，不都要把碟子杯子什么的摆一摆，这样才会更上相更好看更好吃不是么？其实我这么弄也是在摆盘，好让你们有更加愉悦的读图体验来着。” “七一一一耶额！”用一个拉长的音调表示自己的反对意见，吴攀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的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电路板上面，笑道：“还别说，你这么一摆还真变好看了不少呢，要是让我来弄估计只能一字摆开弄一个七色渐变。” “七色渐变也不好弄的，要不是我亲自上门，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弄到这么多颜色呢！”沈莫得意地笑着。 似乎是为了呼应“饼干”这个食物名字，蜜蜂饼干卡的pcb印刷电路板并没有使用千篇一律的绿色或者棕色，他们的塑料电路板使用了专门调制的颜色：全麦棕、巧克力棕、海苔绿、奶油白、奥利奥黑、草莓红、芒果黄等等，再加上电路板上空余地方印刷的卡通食物图案，使得饼干卡上面充斥着满满的食物味道，极大地提高了产品的亲和力，或者说萌力。 “蜜蜂也真是的，明明工厂都在自己手里为什么不放开生产啊？” “这不是hynix一把火，把内存颗粒价格拉涨了五分之一么？关键元件涨价了厂家自然不愿意多生产了，”沈莫啧啧赞道：“思密达还真是猛啊，一把小火就烧掉了烧掉了好几亿美元，比大地震造成的损失还大呢！” 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吴攀用一副长辈训小孩的口吻说道：“小盆友你该吃药了，你这个记忆力啊，堪忧堪忧呐！大地震的损失更大，但是因为那边是内陆不发达地区，买保险的人不多，虽然当地和国家有巨大损失但保险公司的损失并不大，而海力士梁溪工厂可是找保险公司投保了的，不但工厂设备有投保，还有预期生产效益这一块。其实设备损失不大，停产损失才是大头，再加上单子太大不是一家公司承保的，而是转包再转包，这才连累一堆保险公司业绩狂降呢。” 沈莫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问道：“唉对了，好像这样一来饼干卡的内存颗粒也是madeina了啊，这下子系统是自主的、cpu也是自主的、内存颗粒也是国产的，另外电路板还有上面这些小零件应该也都是全国产的，这不就是真正由外到内全国产的电脑么？！” “七一一一耶额！”吴攀再次丢了一个拉长版“切”字给沈莫，“哪有什么真正的纯国产电脑啊？就算蜜蜂最新的bh3架构是所谓自主架构不再兼容arm，但它还是要用到不少arm的技术授权的。其他零件也是，该交的专利费一分都不少。不过你要是硬要说在国内生产就是国产，那这些元件的确应该算是国产的，虽然其中不少零件依然要交进口关税的说。” 又被打击了一下，沈莫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弯腰抓起鼠标摇了摇唤醒屏幕，左手指着屏幕说道：“小攀呐，你不是问我弄这个有什么用么，我告诉你，饼干还是很强力的……” 说着，他就坐下来打开了一个名叫“蜜蜂影视实验室”的应用软件。 为了丰富蜜蜂平台应用软件，蜜蜂先后推出了一系列蜜蜂实验室软件，涵盖图像影像音频音乐处理制作等多种专业领域，虽然不及专业软件、专业设备的权威和全面，但胜在免费好用易上手，最适合有兴趣的新人从零开始自学自用了。不过因为专利原因，蜜蜂实验室软件普通版只能创建打开修改保存蜜蜂自己的独创格式，主流格式相关功能全部是付费功能，需要用户购买才能使用psd、ai、3ds等格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实验室系列在相关专业人士那里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同样要花钱购买，那还不如买ps和3dmax的正版得了，资源更多熟手也更多。不过对于沈莫这种自学成才的家伙来说，实验室系列还是很好用的，至少不需要记那一大堆命令全程图形化操作所见即所得，还有一个智能助手可以提供详尽的技术指导，非常的好用。 所以，沈莫教给吴攀的第一课《论如何掌握视频特效技术，然后好去勾搭爱跳舞爱cos爱自拍的妹子》的课程内容就非常的简单，来来去去就一句话“不懂就问奕秋，记得要用普通话书面语。” 而这也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沈老师很快就被吴学生给推翻了赶开了，后者自己抢过沈莫的宝座和宝鼠，自己上手开始了边学边练。 沈莫只能郁闷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被迫”做着鬼畜循环动作的姑娘，满心委屈，同时默默祈祷这样的视频不要被传到网上，要是让孙萌看到了，这个女朋友是妥妥要飞走的节奏呐！ 还好的是，虽然吴攀也经常以比利王之名的名义刷过“捡肥皂”和“yoooo！”的弹幕评论，但这家伙并不信仰路西法大魔王，自然不会把屏幕上那姑娘当成情敌。之所以把她当成鬼畜素材，纯粹只是顺手罢了。 沈莫刚才为了炫耀，特地打开了这个视频工程文件，他也就懒得再在沈莫电脑上找其他片子了，万一一不留神找到什么不该看的片子，结果血溅五步竖着进横着出岂不是要杯具？ 其实蜜蜂旗下2tc爱吐槽视频站本身就自带有在线视频处理功能，视频上传后能够自动根据背景音乐的节拍进行关键帧对齐操作，up主也可以边播放边添加特效图片，至于简单的调色调音自然也不是问题。 甚至选择输出到bv矢量格式的话，还可以把视频“2次元化”，直接转换成类似mmd的3d动画或者2d动画。bv格式和动漫风格简直绝配，动画化能够最大程度扬长避短，把bv格式细节不足的缺点变成色彩饱满纯净的优点，而且视频文件体积也会明显缩小，降低了带宽消耗。 只是这么做的话，也有很多不足之处。 首先就是视频源的存储问题，无论是“服务器自动对齐”功能还是“up主边播边改”功能，其实现的前提条件是视频必须上传到2站的视频服务器上面，这样一来虽然视频可以很方便地在蜜蜂体系内的网站和应用当中被引用和播放，但外站引用和播放的效果就要差很多了。这里面既有国内网络企业各自划分地盘的习惯，也有软件方面的原因，蜜蜂自家软件都有专门视频播放模块，对自家的视频源有最佳播放效果，外站只能用网页接口效果自然要差不少。 而且蜜蜂不支持原画上传，任何视频在上传到蜜蜂时都需要预先压缩转码成h264或者bv格式才可以上传，完成后服务器提供的低中高三种画质的码率也是统一的，这样固然节省了传输时间并且保证了用户端一致的播放体验，但也使得追求高码率的原画党们感到一丝不满，不少人转而把视频上传到其他网站。 再加上在线特效功能对带宽要求高，网络坑爹时用不了的原因，一直有用户呼吁蜜蜂推出专门视频处理软件的呼声，于是就有了影视实验室。 作为面向民间新手的工具软件，这个软件在故事剪辑方面并不强大，主要的用途还是各种“一键添加视频特效”。招牌功能自动对拍肯定要保留，还增加了自动补帧功能，比起在线版看起来更加流畅自然。本地视频特效库更加丰富，除了免费的各种小动画简单特效以外，还从兄弟公司那里弄来了一堆收费的专业特效，什么手撕鬼子、子弹慢飞、召唤战列舰洗地、碎星裂日之类的都可以轻易弄出来。 至于做出来的效果嘛，妥妥是五毛级别的，只是勉强能看罢了，毕竟顾了速度就不能抓细节了。 说起来这还是沈莫第一次真正见识pt性能翻两倍之后的强大效果，以往只能同时启用三个的高级特效现在吴攀那家伙直接一口气堆了十个，其他各种小特效也是不停往里面堆，却并没有见到视频卡顿软件崩溃的情况发生。 结果这样一来，原本只是花园里面跳萌舞的视频被他改的面目全非，画面正中跳舞的孙萌被换成了一个类似黄金圣斗士一样的金色铠甲人，头顶却顶着一团莲花虚影，背后“生长着”一对巨大华丽的水晶双翼，正在随着音乐节拍缓缓拍动，满满的炫舞即视感。 金甲人左手一挥霞光万丈大招出手，就见一颗颗火箭弹从空中呼啸落下，砸出一团团绚烂火焰蘑菇，右脚一跺一圈绿色冲击波荡漾开去，无数植物发芽钻出地面迅速地形成一片碧绿的青草地，然后继续生长疯狂开花。 很快这片开花草原又消弭无形，刚刚还被弹雨和绿草先后覆盖的地面重新变成花园小径，几片芋头叶子依然翠绿婷婷迎风摇摆。 看到这里沈莫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猛然发现被吴攀这样疯狂堆砌一大堆特效以后，视频画面不但没有变糟糕，反而多了一种莫名的喜感，于是忍不住说道：“保存保存，等下我发给萌萌看，看她还能不能认出来，哈哈！” 第435章 四不象是传统啊 本来沈莫的计划自然是把这个堆满了五毛特效，已经改的面目全非的视频直接投稿到2站，他甚至还打算投在鬼畜区，却被吴攀阻止了。 鬼畜是东边岛国流传过来的概念，大概是邪恶虐待的意思，视频领域的鬼畜则是指非正常的使用音视频剪辑技术，从而制作出一些看起来很疯狂诡异的视频，比如著名的“新华里业务员”，本来只是卖力做着增员操的保险业务员，但在鬼畜up主的鼠标下他们的视频动作被加速循环调整顺序，匹配上其他音乐，变成了“无所不能的业务员”，还有怒砸键盘的外国男孩、电影里竭斯底里的“元首”、不喝大力浑身难受的大力哥，这些人都成了所谓的鬼畜全明星，经常在鬼畜区出没，识别度知名度都非常高。 吴攀随手弄出来的这个视频里，人物形象被他换掉了，伴奏音乐也变成了战争配乐以渲染炮火连天的氛围，但风格冲突的多种特效使得片子带上了一种莫名的疯狂和喜感，也能够算得上是鬼畜视频了，因此投鬼畜区本身并没有问题。 问题是被抹掉的女主角孙萌的态度。 在沈莫打算把堆特效版视频上传到蜜蜂空间后，吴攀就赶紧提醒他“最好还是先征询一下你家那位的意见，不然小心人家回头给你记在小本本上就杯具了！” 虽然沈莫表示“我们感情融洽尊重互信，不会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啦！”，但他最终还是听取了建议，把堆特效鬼畜版的视频地址发给了网络另一头的孙萌，当然还有他本来的工作内容做过后期美化的原版舞蹈视频也一起发了过去。 2站的视频投稿功能相当人性化，经过认证的摄影师舞者特效师可以加入一个个工作小组，视频上传到蜜蜂视频服务器上面后，就可以在指定工作小组内部进行查看，并且进行云端转码、空中特效等操作，必要时特效师也可以下载片段或者全部到本地进行精细调整，最终上传到服务器拼接成完整视频。而且这样一来视频的发布变得更加灵活，作品可以同时出现在所有参与者的作品页上面，做大程度扩大露面范围。 孙萌的反应基本符合沈莫的预期，毕竟那是人家的女朋友嘛，她看了视频之后同样感到很高兴，自家把特效版和“原版”一起发布了出去，作为她们momeng团队送给观众老爷们的新年礼物。 “这个貌似投错区了吧？”看到屏幕上刷出来的内容，发现两个视频都被发布在了舞蹈区，吴攀看向旁边站着的沈莫。 “没事没事，最近这些舞区音乐区向鬼畜区宣战的投稿不要太多，大家早都习惯了。” 投稿视频时对其进行分类并且加标签，自然是为了更加方便被可以感兴趣的用户看到。投错区通常都会导致点击量低下甚至遭遇各种差评的情况，而所谓“宣战”系列自然不是真的要开战，其实只是网友对同时身兼多个属性视频的调侃。吴攀堆出来的这个视频投舞区投鬼畜区其实都是可以的，只是孙萌按照自己喜好顺手投了舞区罢了。 话说，宣战视频增加，其实都是pt上市带来的连带效果。 虽然蜜蜂pt没有windowspc上那么多专业软件导致生产力一般般；也没有三大平台多年甚至十几年积累的经典游戏，吸引力不咋地，但是凭借着2000多的低价格，蜜蜂pt还是初步打开了市场的。尽管至今不足50万台的销量依旧显得非常寒酸。 虽然也有电脑城商家通过线上渠道购买pt，然后当黄牛加价卖给普通消费者的情况，但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pt用户都是像沈莫一样的资深蜜蜂用户。 说起来沈莫这家伙以前在2站上也就是个普通的围观群众，除了看视频发弹幕施肥以外很少自己投稿，这一方面2站在所有弹幕站里审核最严，非原创、言论过激、重复、渣画质渣音质、内容无趣等等许多原因都可能导致投稿失败，导致2站up主（上传者、投稿者）占全体用户比例最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沈莫并没有掌握相关技术导致的，虽然现在大多数视频处理软件都已经有了中文版，比起十年前用起来方便了不少，但同时多年迭代更新下来这些软件的功能也都变得越来越多，新手上路需要记忆的操作指令和菜单数目也多了好几倍。 而在沈莫三个月前买到了他第一台pt之后，这些问题都被轻易地解决了。pt端的各种蜜蜂实验室软件虽然功能却比手机端丰富多了，但因为目的明确地做过取舍的关系用起来依旧非常好用，再加上可以全程语音对话辅助的语音助手奕秋，使得新人学习起来更加轻松容易。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自从10月开卖以后，2站的新手特效师和up主有了明显增加，相应的也带了新的一波用户增长。可以说是低价卖pt最后全便宜了2站，好在大家都是一家人，还能用肉烂在锅里了安慰一下。 这些新手们对于各种投稿规则的理解肯定是不如老司机那么清晰的，再加上大家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年轻人，会出现各种投错区也就不奇怪了，而且可以预见随着用户数量的快速增加，将来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外道变正统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经过今天的实际操作之后，今后吴攀在2站的活跃度肯定会有一个提升。 原本他只是经常在2站看一些国外高玩录制的滑板轮滑还有跑酷视频，对于舞蹈啊鬼畜啊都没有什么兴趣的，但今天亲自上手操作一番之后，他突然发现貌似这两种东西也是蛮有意思的嘛！ 然后他就赫然发现，现在的2站好陌生的样子，“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内容版块，还有那个‘2人偶’是什么鬼东西啊？“” 对于好友的疑问，沈莫倒是表现得相当淡定，摇摇手：“不多元化不大杂烩就不是蜜蜂了，多功能、四不象，这不正是蜜蜂的style么？” 话说创立7年多以来，蜜蜂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先后掺合进了许多行业当中，做了相当多业务，虽然有不少在初步尝试后发现风格不符盈利困难等问题都被果断放弃了，但剩下的大多数业务还是迅速成长起来了，如今都已在各自领域里面取得了行业前三的地位。 凭借着强大的技术优势和资金优势，蜜蜂在广泛的战线里打败了一个个新老对手，不过在争取行业第一宝座的战斗中却是屡败屡战。本来头名之争就是最为激烈的，尤其当有资本有技术有积累的第一名保持清醒不再懈怠时。 只要他们保持不犯错的跟随策略，在“微创新”流行的内地根本不可能有被后来者逆袭超越的可能。毕竟所有功能你有我有大家都有的话，第一名的用户数量优势将使得他们可以更好地利用新功能新技术，带来更大效益。 而2站、2tc爱吐槽能够打败竞争对手，成功登顶全球最大的弹幕网站，一方面是因为竞争对手都比较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舍得往里面砸钱。 这家网站最开始只是马竞因为个人兴趣，复制岛国niico及其内地模仿者a的结果，但在几年的发展过程中，网站也逐渐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并且逐渐发展成了如今全球最大的规模。 当然，这个最大规模只限于同纯正弹幕网站相比，那些开通了弹幕评论功能但少有人使用的大型视频网站是要坚决排除出弹幕站圈子的！ 其实在很多ab站老用户看来，砸钱砸钱死命里砸钱，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2站也应该被开除出弹幕站圈子，可惜他们“2站滚粗二次元！”的怒吼并没有对2站造成任何实质性影响，越来越四不象的2站反倒活的好好的。 “这个可是2站最大的收入来源的说，你最好点进去看看，有惊喜哦！”沈莫笑着说道，同时脚下不着痕迹地往后推了两步。 吴攀没有看到沈莫脸上古怪的表情，随时移动鼠标就点击了下去，不过60毫秒他就大喊一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口中连连喊着“卧槽这什么鬼东西？” 沈莫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看着吴攀手中的鼠标笑着点头道：“嗯，这鼠标的自动断开功能简直不能再赞了！” 其实屏幕上并没有什么整蛊内容，并没有一只贞子或者舔食者从屏幕里面爬出来，等吴攀再把视线移到屏幕上，他的心情就已经平静下来了，还有时间点评分析一下“这个头是男的，这个应该是女的……” 没错，出现在“2玩偶”页面上的是一个个圆滚滚的“人头”，确切说是没头发没身体，只有脸和脖子的塑料头。 吴攀也是因为心里没有准备，恰好第一眼又刚好看到了页面顶部大图轮播的美少女头颅，才把他吓了一跳，现在再看就没有什么恐怖感觉了，毕竟是大眼睛小鼻子的动漫风格，和真人还是差好多的。 “这里面卖得都是拆成零件的手办人偶，玩家自己组合发型头胸腰臂腿还有，内外衣服什么的，就能组装成完整的手办了，还是可动可脱的高级版呢！” “好贵……” “不卖贵些，哪有钱买你最爱的跑酷视频呀？” 说起来2站能够发展起来还得感谢方院长，要不是油管被封，2站也不会成立有土鳖频道专业。正是因为大量搬运国外优质ugc（用户原创内容）这件事，极大地改变了2站的发展轨迹，从那以后2站就离纯粹的弹幕视频网站越来越远，慢慢变成了今天的四不象。 一开始为了更好地搬运，2站开始对优质ugc内容实行现金奖励政策，美金再加上“几亿网友在看你”的吹捧话，使得他们的海外内容团队可以很轻易地从国外玩家、geek（技术狂热者）那里弄到大量原创内容。 这些国外视频在被搬上2站时都统一进行了汉化，不过却没有求助于民间或者官方的汉化组，全部都只使用蜜蜂翻译引擎做的汉化，这样一来辞不达义或者张冠李戴的文字错误始终难以避免。尽管早期字幕翻译结果非常坑爹，但马竞始终没有妥协换上人工翻译的打算，反而是帮助2站开发了一套全站吐槽系统。 本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发动“野生字幕君”和民间翻译达人，大家一起来帮助修正机翻结果，从而让机器翻译效果更上层楼。然而，用户们很快发现了这个新系统的新作用，它使得客户端登录用户可以手选一小段页面文字，留下自己“到此一游”和“小华我爱你”之类的告白痕迹，比视频里面的弹幕要有意思多了。 就连马竞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么玩，他并没有把这个漏洞当初bug给修复了，而是及时推出了一个调查问卷收集用户需求，最后发展成了2站的一大特色，现在不但可以在客户端软件上全站吐槽，就连网页版也都有了这个功能。 而2站自推出后就不温不火的小说频道和漫画频道，也有幸享受到了全站吐槽功能的buff（有益状态），越来越多人喜欢上了一边欣赏故事一边发弹幕评论剧情，或者纠正错别字还解释文中梗的出处这种独特的体验，2小说和2漫画自然也就火热起来了。 说起来，前几年因为网络小说改编网游价格的水涨船高，再加上点娘那边最火热小说的改编权都给了自己人sdgame的关系，就有网游公司干脆自建小说站，希望能够自己发掘优质ip。马竞也跟着掺了一脚，成立了2小说和2漫画，不过2小说因为没读者没作者的恶性循环一直没有发展起来，倒是2漫画因为可以卖表情包的关系而活的不错，最近也开始改编成动画了，可谓是一片大好。 第436章 锅子、箱子和镜子 2小说没有2漫画、2动画发展的好，这个“锅”貌似还得让马竞马董来背。 本身它们各自面对的“游戏难度”不是一个级别，国漫长期不景气，而国产动画在黑猫警长因为导演退休而永远没有了第6集以后，就彻彻底底从“老少咸宜”变成了“哄小孩专用”，可以说基于互联网、面向12岁以上智商正常人士的2漫画和2动画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厉害竞争对手，而2小说需要面对的对手就厉害多了，除了点娘大魔王，还有度娘大魔王和一众看书神器。 之所以说需要马竞“背锅”，主要是因为小说业务还在摸索打开局面的办法时，漫画和动画业务却已经在公司扶持下一飞冲天了，当然要抱怨一下偏心眼儿的老板了。 实际上，倒不是马竞真的有什么偏袒偏爱，纯粹是这方面的技术他恰好“擅长”罢了，或者说恰好蜜蜂在图像计算、视觉计算，以及编程方面有竞争优势，而在纯粹的文学创意方面没有什么资源。 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就是，蜜蜂这样一朵奇葩的出现，完全是因为先有了马竞这个异数。要是没有他通过疯狂开挂提供的技术资料，蜜蜂也不可能获得这么大的成本优势，不可能凭借低价乃至免费来疯狂抢占市场进而迅速扩张，甚至根本不可能在竞争激烈、资本人才密集的it领域得到任何机会。 实际上，若非马竞偶然踩碎那只特殊的u盘得到了e7u这个外星外挂，他也就不会想到自己动手编写蜜蜂输入法，可能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安心等待着搜狸拼音之类输入法的正常更新，顶多是偶尔提提建议意见罢了。 尽管后来包括马竞在内，整个蜜蜂上下出于各种或公心或私利的目的，都曾试图推行过“去马竞化”，但是这些努力却都失败了。确切说来，“去马竞化”被推行者自己主动放弃了，无他，利益使然。 马竞主动淡出，是为了培养公司自身的竞争力，其他人鼓励马竞淡出自然是为了培植自身影响力，“活都让老板做了，员工不好意思拿工资啦！”，但这些东西在遇到实际的公司效益问题时全都被挤到了一边。“去马竞化”就像是一个左撇子觉得左手剑太过异类，于是打算去练右手剑，然而当左手剑客改了剑路，却赫然发现右手拿剑的自己实力平平泯然众人了！ 这时候正常人的思路自然是赶紧剑交左手，先恢复咱著名左手剑客的江湖地位再说，至于练右手剑、练双手剑左右齐出双龙出水什么的，还是先放放等有空时再想吧！ 所以，即便如今他早已经淡出一线业务，之和管理层还有蜜蜂研究院打交道，大多数员工都没有和马竞有什么直接的交集，但他们日常行事风格以及价值观还是带上了浓重的马氏风格。 而所谓的马式风格，无非就是三个词：免费、体验、山寨。当然也可以换个说法，马竞非常喜欢博采众长、注重改进人机交互舒适度，以及推进基本功能免费高级功能按需收费。 某种意义上说，马竞其实是用了七年时间，打造了一个大大的山寨帝国。他们的产品和技术，很少有100%纯原创的东西，都能或多或少看到别人的影子。 但是很少有人会觉得蜜蜂是山寨厂商，一方面是他们从来不搞纯粹的“像素级模仿”，而是在遍览天下博采众长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进优化后才推出自己的产品，这样至少保证外观是不侵权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的蜜蜂还是拿出来了不少所谓“黑科技”，让人们认为他们有技术有实力。 然而实际上，那些马竞之所以能够高效的山寨，跳出“linux改名”、“freebsd改名”这样的低级阶段，独立自主的拿出一套像模像样的操作系统，都是因为e7u帮助他破解了其他大大小小的系统，才使他得以博采众长。而他那些所谓原创的技术，照样是他山寨、研究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体里面这个神秘的外星造物e7u的成果。 虽然马竞到现在连后者到底在他身上那个位置都不知道，手上也没有后者的源代码或者调试权限，但这并不能阻止马竞对它、对自己身体的好奇心和研究欲，毕竟现代科学也经常遭遇内在原理暂时不清楚的研究目标，并为此总结出了“黑箱”理论来处理它们。 控制论里面把可以打开内部运行规律一清二楚的系统称之为“白箱”，反之则是“黑箱”，介乎于二者之间的则是“灰箱”。对于“黑箱”，不必纠结内部原理，而应该把整个“黑箱”系统看做一个整体，重点关注其与外界之间的物质（及信息）交换上面。比如古人不知道植物学动物学的概念，照样能够总结出种瓜得瓜、老鼠儿子会打洞的道理，这就是典型的黑箱研究法。 只是这种研究方法最大的难题是如何简化外界条件、排除干扰变量，种豆得豆倒是很容易观察出来，可观察总结出“人痘能防天花”，甚至进而研发出专业疫苗以及抗病毒药物就更加不容易了。 这也是为什么进入20世纪一来，中医中药被西医西药迅速抛开甩远的原因，毕竟黑箱研究的效率是不及开箱研究的，打开箱子，手动调整排除多余条件，更方便掌握原理获取成果。 说起来中医能够发展，应该感谢秦始皇和程邈，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阴阳五行八卦，若非秦朝统一文字，世上就不会有中医，而只会有鲁医、楚医、野医、宫医，还有巫医。而统一的语言文字，其实就是打开了一层箱子，使得不同地域的病例又被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的几千年里，中医能够快速发展，而西医却还只能内巫医乱吃东西、外理发匠乱放血的原因，欧洲丰富多彩的语言文化着实是个大累赘，毕竟懂拉丁语的医生并不多。 然后等到19世纪以来西方自然科学有了大发展，物理、化学和生物学的各种进展被积极地应用于医学，才使得现代西医得以快速发展起来了，这就是因为自然科学基础理论的进步，给了医生打开人体这个黑箱的机会。 不过直到现在，科学家们还没有把人类的身体研究透，顶多是变成了“灰箱”罢了，在这一点上马竞是最有发言权的，他那搁浅了的完美人类计划就是证明。 同样的，马竞对e7u本身的研究进度也就更加落后了，甚至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并不是一个玩笑，作为一个看过《黑客帝国》，后来又看了《盗梦空间》的普通人，他会产生这样的纠结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既然所感知到的一切信息，都可以被e7u进行数字化加工，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己看到听到感受到的都只是一个梦，一个大大的白日梦？”这个问题纠结了马竞好几年。 《黑客帝国》让马竞喜欢上了照镜子，《盗梦空间》让他迷上了转陀螺，可这个问题依然没有任何答案。 不过还好的是，这家伙毕竟是个理工男，没有多少老庄那样的文青气质，世上少了一个“马梦梦”，却多了一个“马好好”也是挺好的。 在马竞走路都需要导航，不然就会迷路的庞大新家里面，衣帽间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加强，变成了一个专业的服装仓库，里面分门别类放着男装女装童装还有鞋子配饰之类，数量甚至比专业服装店还要多。 不过衣帽间大了，却不需要马竞夫妇亲自去里面一件件挑选试衣，他们有未来感满满的智能试衣功能，这些衣服的外形和材质都有经过3d建模，根本不需要亲自试穿，甚至也不需要再站在智能穿衣镜前面充当模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或者看向茶几，就能通过其上呈现的3d画面直接预览衣服的上身效果。最终挑选好的组合也会被机器人从衣帽间提取送到跟前，省掉来回奔波劳碌之苦。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吕薇不习惯这种智能衣帽间，在她的房间里面有传统的衣柜，寒假飞来鹭岛看外孙外孙女的汤奇也用的是那个衣柜，他们老两口也就是偶尔出席正式场合了才会想起来拿起手机给自己挑一顶帽子或者一条领带。 实际上经常使用这个巨大衣帽间的只有马家一家六口，马竞夫妇还有刚刚取得了嬂傥婖幷四个略奇葩名字的四只小家伙们。 当然了，小朋友们现在还是“色盲”阶段，发育未完成的眼睛暂时只有光感没有色感，能分辨父母脸型但是却看不清颜色。他们要再过几个月等眼球视锥细胞发育完成后才会具有色感，当然就算到了那时候，他们每天穿什么样的衣服还是马夫人说了算。 不过此时此刻，马夫人却没有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指指点点就能挑选衣服的乐趣，她正满脸郁闷地站在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面前。虽然衣服都在衣帽间或者说衣物仓库里面，但房间里面还是有不少镜子的，毕竟在亮度和分辨率参数上，“摄像头—平面显示器”系统还不能彻底替代传统的镜子。 镜子里的汤佳怡左手抓着上衣前襟提起露出小腹，右手揪着肚皮上松弛的皮肤上下甩动着，满脸残念的表情。 接着镜子内外的两个汤佳怡同时转头，看向旁边同样也在照镜子的马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想要抓起什么丢那家伙一下，找来找去没找到别的东西，于是随手把手里的手机投掷了出去。 当初《黑客帝国》之后兴起一股“矩阵”热时，就有人讨论过“如何判断自己是否身处虚拟的矩阵世界当中？”，其中一个颇为靠谱和简洁的答案说“找一面镜子，然后看着镜子里你的眼睛里的镜子影像里的你的眼睛里的镜子……”，据说这样会在瞬时间制造大量的影像数据，如果是在虚拟的矩阵世界当中这么做，就有可能导致系统卡机出现bug，然后你就可以等着特工上门对你进行技术处理了。 不过马竞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出现，当然也有可能是给他造梦的那台机器性能太强，卡顿微乎其微他没有反应过来。总之马竞形成了只要一看到镜子，或者有镜面反射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看的习惯。 随手接住汤佳怡丢过来的手机，马竞这才想起来似乎他刚才下意识照镜子的动作，对汤佳怡造出来精神伤害了貌似。于是连忙补救道：“要是实在嫌麻烦就割了吧！把那块多余的肚皮割了重新缝合不就好了？” 同时心里暗暗补充一句：“我不嫌弃我真的不嫌弃，反正我可以脑补，嗯嗯！” 不过显然情商不及格的马竞又说错话了，话一出口他就看到汤佳怡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对他是又抓又咬的。不过他皮糙肉厚不怕抓、双腿有力站的稳，稳稳吃了数十下抓挠攻击也没有移动一小步，反倒是汤佳怡抓着抓着，把自己累得不行直接挂在马竞身上喘着粗气不动弹了。 右手托背，左手下探到膝弯一捞，汤佳怡就被马竞给公主抱起来，抱着她走向沙发打算放她下来做好，却被对方摇头拒绝了，只好自己一屁股坐下，怀里依旧抱着妻子，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她愿意这样就这样抱着呗。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马竞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一边像哄小孩一样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说道：“不着急不着急，你看看人家那些结婚生娃的女明星，生完孩子身材还不是保持的很好，等再过……” 低头，马竞哭笑不得地发现汤佳怡居然在他的宝宝催眠手之下睡着了，于是小声说道：“嗨！早说你困了不想去不就得了？” 说完把她抱到床上放好，就关门出去了。 第437章 学爸 从卧室出来，马竞又走进了儿童房，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它婴儿房。 虽然算上外公外婆，家里八口人住着近五千平米的六层大楼，人均建筑面积近600多平米，但马家四姐弟的房间却非常小，连10平米都没有。这当然不是抠门，而是科学使然。儿童房的面积要跟孩子的年龄挂钩，确切说是和他的观察能力、活动能力挂钩，把太小的孩子放在大房间里面，看不到头、爬不到头，容易引起他的恐惧和不适，而且房间太大清洁消毒也很麻烦。 当然这间小房间只是四姐弟们临时待的地方，等到他们再长大点儿，自然会搬离这里。 小小的房间布置地非常可爱温馨，地上铺着嫩绿色的地垫，墙壁和天花板上面也有简洁明快的卡通彩绘，小朋友们白天都睡在一张床上面，四周有软包的护栏，不怕他们翻身掉下床，当然他们想要能够翻身还得一个月功夫才可以。 “大床”旁边还有四张小一号的婴儿床，那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小床底部装有电动装置，可以在这一层楼里面移动，还能提供摇篮曲演奏和摇摆服务，极大地减轻了保姆们的工作强度。 点头和值班的保姆打了个招呼，马竞走到四个小家伙们躺着的大床边上，弯腰俯身一个个看过去。 看到马竞出现在眼前，小家伙们明显非常高兴，纷纷露出了无齿的笑容，不过想要听到他们叫爸爸还得几个月，现在的他们就连吹泡泡都不利索呢。已经六周的他们虽然还没有完善的色感，但已经能通过“黑白照片”分辨熟人的相貌了。 只是他们现在并爸爸这个概念，相比起和食物、饥饿联系到一起的汤佳怡和保姆，他们只是觉得马竞很眼熟很亲切罢了，最多还记得他能够带来很舒服的抚摸这个特点。 所以马竞在儿童房呆的半个小时时间里面，就是在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当中渡过的，直到脑海里面的日程提醒开始闪烁，他才直起身子，和照顾孩子们的保姆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了个空房间“召唤”了一套出门的衣服换上，这才出门坐车离开了马宅。 出了月子以后，汤佳怡一边积极的调整身体恢复身材，同时也开始查看熟悉公司的业务资料，她手中的花卉、食品还有成衣业务之前都交给马竞帮她代管，现在打算慢慢接回去，显然汤女士没有休长假当全职妈妈的打算。 和她相比，马竞反倒有向全职奶爸发展的趋势，不但依旧没有结束他自己给自己放的“产假”的计划，每天还要花超过一半时间呆在儿童房里面陪着四个小朋友。剩下几小时上班的时间也是在家里通过网络办公。就算是偶尔外出，也是匆匆去快快回，表现得比汤佳怡这个亲妈还要恋家和爱娃。 因为是独生子的独生子的关系，新世纪出生的这一代小朋友们虽然不能说个个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通常情况下也会因为“二代单传”的身份，汇集到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三个家庭六口人的关爱。不管是四位爷爷奶奶抢着带娃，还是爸爸辞职在家充当全职奶爸什么的都不鲜见。 除了走温柔慈爱风的“奶爸”，近几年还出现了走威武霸气风的“虎爸”，虽然数量不多但因为拉着孩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打针不吃药，爬山涉水的特立独行风格，导致“虎爸”这个词在媒体上很是流行。 然而那帮中文系毕业的文科生们起这个名字时全然忘了，雄虎作为一只大型食肉动物，从来都是拔d无情射完就走，根本不参与幼崽的养育工作的事实，“虎爸”其实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实际上大多数哺乳动物无论是吃肉的还是吃草的，通常都是由雌性单独养育幼崽的，即使像狮子和大象这样群居的动物，雄性也只是提供安保服务罢了。 真要把人的行为往动物界套，应该是“鹿爸”、“羚爸”才对。 在弱肉强食的动物界，大多数食草动物，特别是有蹄类的幼崽都是早熟的，小鹿、小羊小马生下来很快就能自己站立、行走和奔跑。这是因为鹿妈妈羊妈妈需要到处跑，要么是寻找更好的野草和树叶，要么是躲避狮子野狼的攻击，所以小羊小鹿也得有与这个生活方式相匹配的身体，不然这个种族就嗝屁淘汰啦！ 当然，计较这些其实没多少意义，于马竞而言，他既不是温暖慈祥的“奶爸”，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虎爸”，用他自己的说法，他应该是个“学爸”。 至于为什么是“学爸”？看看马竞对四个小家伙们都做了什么就知道了。 当他们四个还在妈妈肚子里面漂浮时，马竞就已经很有学术精神地开始了对他们生长发育细节的观察了。 那时候还只能通过戴在妈妈腰上的传感器，收集一些活动声音之类的资料，等到他们四个出世后，更是一天24小时从来没有离开过摄像头的视野！ 无论他们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或者车上，周围都有一堆摄像头和传感器对准他们，时刻记录和监测着他们的变化。可以说芝麻甜饼四姐弟们的隐n私权被侵犯的分毫不剩了，可惜侵权者是他们的亲爹，想告都没地方告去。更何况他们的亲妈也是帮凶呢！ 随着宝宝们渐渐长开，汤佳怡也一改开始的嫌弃，逐渐变成了晒娃狂魔，每天都要在围脖发上几十张宝宝萌照。而且除了照片，她还经常发一些视频和动图，内容非常逗趣，为丰富广大网民群众的聊天表情包做出了突出贡献。 不过可惜，这些图片和视频都是打码的，孩子们还有偶尔出现的保姆的脸部都被笑脸图案挡住了。 一方面自己肆无忌惮侵犯子女的隐n私权，另一方面马竞又对他们的肖像权抓得特别紧，一个多月来没有一张记录有小家伙们正脸形象的照片流传到网络上，即使有人宣称重金求爆照也不可得。 关于“重金求爆小小马”，还有一个八卦。 据说在某个指名道姓重金求“小小马”照片的帖子下面，有人回复了一张截图，内容是某国有银行网银界面的截图，帐号姓名等内容都被打了码，只能够看见五位数的银行存款余额，同时附言“这点儿钱，看着不重啊！” 随后没多久求照片的楼主就删除了自己的求爆贴。据全程目击的网友猜测，那个银行余额应该就是楼主的，楼主被马竞“以爆易爆”吓退了。不过双方当事人都没有后续发言，这件事也就慢慢沉下去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小小马”们默认不露脸演出的老规矩了。 人类天性是喜欢小孩子的，尤其当他是在健康活泼地笑着动着时，因此“小小马”们的走红完全是必然的，壕无人性的马竞夫妇用一堆摄像头时刻记录者他们成长中的每个瞬间，其中总会有高能时刻，这些内容被“宝宝做什么”应用自动抓取出来，推送到了汤佳怡的手机上面。然后她又从中选出最有意思的部分发布到围脖上，可以说是一天浓缩几分钟，想不出精华都难了。 当然了，分享视频内容给汤佳怡只是顺带的，马竞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科学才怪呢！ 马竞的研究课题，其实也按照惯例通知了汤佳怡还有岳父母，让他们都知道他打算通过观察四姐弟的发育成长来研究人类认知发育的计划，取得了理解和支持。 那款应用更多是用来隐瞒其他外人的，比如他们雇佣来照顾小朋友的保姆们，还有负责打扫卫生的家政们。以前只是住小别墅，完全可以用机器人解决平时扫地吸尘的问题，在定期找家政公司打理一下卫生死角就好了，但现在房子大了得天天打扫，自然需要多雇人手。 之所以要瞒着她们，倒不是说马竞的研究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为了避免形成一种“科学怪人”的形象，还有就要打消她们的忐忑心理，“这些摄像头真的不是监视你们的，它们都只对着孩子拍呢！“” 事实上，同样的研究也在多家国内医院内同时进行着，只要获得医院、婴儿父母的同意，并且报卫生主管部门备案，完全可以开展类似研究，毕竟只是观察分析并没有什么严重危害。他之所以还要在自己家孩子身上做这些，完全是为了方便研究的关系。他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测量仪器，只要每天多摸摸多抱抱，就能得到大量第一手信息，而他又不可能为了这项研究跑去当儿科医生，也就只好在自家孩子身上多试试了。 虽然研究的是人类的认知发育，但蜜蜂和马竞的目的却不是这个，或者说主要目标不是这个。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以人类认知发育作为改进蜜蜂ai引擎的参考借鉴目标。 因为马竞的关系，蜜蜂在人工智能领域其实是全球领先的，时至今日，活跃在蜜聊上的“ai陪聊员”们的数量，连马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因为ai的投放完全是系统自动进行的，以确保用户不会因为找不到聊天的对象而关闭蜜聊软件。 而且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身份构成的不断丰富，蜜蜂也拿出了更多身份的陪聊ai，除了最早的“20万陪聊美女”以外，他们还拿出了人生导师、知心姐姐、情感陪聊、中老年倾诉专家和天真小学生等多种模板，尤其是后两者，更是拥有极高的触发等级。 也就是说中老年人和小学生在蜜聊的数亿用户中搜索网友时，默认优先显示ai，同样其他网友搜索这两种人时同样默认先看到ai的资料。 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这两类人经常和违法犯罪联系到一起，为了从源头上避免“老人被骗苦劝不改坚持汇款”以及“小学生见网友被强j/绑架/拐卖”，才特地做了这样的隐藏设计。 除了坚持不接受打款、寄礼物以及线下见面以外，蜜蜂的ai陪聊员几乎毫无破绽，为营造一个和谐健康的网络环境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蜜蜂对进一步改进cat猫系统，增加拟真度、降低资源开销非常有兴趣，这才有了这个持续数年的认知发展研究。而这个研究也没让蜜蜂白花钱，虽然没有大的成果，但还是促进了catos的多次改进。 人的大脑和我们脚下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两个“黑箱”，尽管石油公司的钻头可以开采出地下几千米以下的氮磷钾，哦错了，是几公里以下的石油和天然气，但比起地球12742公里的平均直径来说，这连万分之一都不达不到的深度，真的只是皮毛级别的研究。 同样的，即使医生可以做开颅手术，切掉部分脑组织，可以使用ct（计算机断层扫描，常见的是x-ct即x光断层扫描）、mri（磁共振成像）等医学成像手段检测大脑的结构和活动情况，但我们至今连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存储的、意思是存在在哪里的，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这些问题，专业的科学家们搞不定，马竞这样依靠读别人论文来掌握科技发展前沿的“学术寄生虫”就更加搞不定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比起这些，他更喜欢和自家孩子呆着。 倒不是说马竞有多么“娃控”，纯粹是很享受近距离观察他们的智力和意识成长这个过程罢了。而且通过每天多次抚摸接触，他也收集到了出生一个月内宝宝脑电波的变化，填补了资料的空白。之前因为医院和家长都不放心的原因，他们很难接触到太小的孩子，也就是马竞这样的“学爸”，才会把自家孩子“贡献”出来做这种研究。 不过想要从资料当中发现原理，然后指导实践用于catos的改进，他们依然还需要很长时间要走，好在马竞也不急，还有很多时间。 第438章 学神酒神股神 直到走进那座阳光下反射着白色光泽的大果冻之前，马竞心中依然在思考着人工智能方面的问题。 在e7u的帮助下，他的脑子可以一心多用，一边走路看风景，一边连接网络接收数据，而他的主意识却在做着阅读理解题。确切说来，他的主意识正在阅读着从网络上下载下来的各种科技论文。 虽然被学术界一些人骂成是依靠写综述刷逼格，本身毫无建树的“学术寄生虫”，但马竞对于科学尤其是应用科学的兴趣还是非常浓厚的。了解人类科学进展，既事关他的赚钱大计，又和自己的身体息息相关，他不关心关注才怪呢！ 得益于学术期刊的网络化，马竞可以很方便地看到全世界最前沿的研究成果，他也不挑食，只要是正规网络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哪怕是本科生论文，他都会下载下来看一眼。反正他脑子里面自带论文库和查重引擎，可以排除绝大多数重复内容，大大减少阅读负担。 再加上学术英语是非常规范模式化的语言，并没有多少百转千回的微言大义，单纯阅读理解并不难。当然到这一步马竞其实自己是把别人的论文观点扫描进了自己脑子，充实到了自己的私人论文库里面。其实和其他人囫囵吞枣死记硬背背诵理论是一个性质的。 这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在这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每个研究领域都在不停产生着新的知识，导致科研人员的研究领域不断细化，研究朊病毒的不知道真菌学的最新进展，实在是很常见的事情。 因此，作为事实上的地球最后一个博物学家（naturalist），庞大的阅读量使得马竞非常擅长写综述论文，那些做跨学科研究的科研人员很多都是马竞的“忠实读者”，给他贡献了不少论文引用数。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国内学者骂他“学术寄生虫”的原因，只需要你有足够多的论文阅读量，把同类论文里面的观点总结一下就可以去写综述性质的论文了，而且那些紧盯研究热点的综述论文往往还会有非常不错的阅读和引用量，因为“浓缩的才是精华”嘛！ 不过马竞可没有挤占了期刊版面，导致别人发论文任务不能按时完成的觉悟，他依然在大量阅读各领域的学术论文，依然在写着读书笔记。如果不去看他的论文内容和标题，只是数他发表论文的数量和咖位（刊载期刊的学术地位）以及引用数，马竞妥妥是“学神”级别的大牛。 不过此刻他却在表演另外一项特技。 正月里面宴会多，今天这场午宴，便是马竞和诸位集团董事会成员，为了答谢慰问旗下消费硬件事业群的工人们而举办的。出席宴会的，除了马竞等人以及各相关公司高管头头们以外，最多的人却是蜜蜂计算机、手机等业务的生产人员。 虽然蜜蜂的消费电子业务现在也是年销量过千万的一方小强了，但具体的生产人员其实还不到千人。所以整个大厅里面现在只坐了不到七百人，主要还是鹭岛本地0号和1号工厂的工人。 作为蜜蜂在鹭岛本地唯二的两家制造工厂，内部代号0号工厂的这家工厂产量很小，长期排在倒数第一，但这家工厂的软硬件资产总值却是最高的。作为蜜蜂在硬件制造领域的发动机，它并不是一家普通的组装或者生产工厂，而是承担着类似原型制造、工艺设计、生产流程设计之类的职责。 所以这里面在座的那些工人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生产线工人，他们虽然也是领计件工资的，但完成一件生产任务后获得的酬劳却是千百倍于普通的生产线工人们。 经过他们之手完成的生产方案，再加上蜜蜂自己定制的全套模具，会被送到隔壁的1号工厂进行试生产，除了承担生产验证职责以外，1号工厂同时还负责员工培训以及类似饼干电脑卡、安睡闹钟这种产量很低的产品的生产任务，所以是产量倒数第二的存在。 只有那些产量很大的产品，才会把生产放在蜜蜂的其他生产工厂甚至第三方代工厂，而蜜蜂的其他生产工厂大部分都在珠三角那边。虽然因为房价暴涨生活成本升高，导致那边出现了所谓“招工荒”的问题，但那一块儿依然是全世界最好最完善的电子元件生产基地，于蜜蜂而言把工厂设置在那里，可以极大地缩短零部件的运输时间降低运输成本，进而降低产品的生产成本，积少成多还是很客观的。 至于招工荒问题，对于大量使用机器人的蜜蜂来说，同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南方工厂同样也没有多少工人。 其实所谓的招工荒，都是工人用脚投票的结果，血汗工厂加班忙什么的，在太祖的微笑面前什么都不是啊！不管是生活成本高导致忙前忙后不赚钱，还是订单稀少不加班导致的收入少，在工人眼中其实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因为把大量廉价劳动力用自己设计制造的机器人替代了的关系，蜜蜂可以豪爽地给剩下的工人们开出高工资，他们大部分都是“少笑（7级员工）”，甚至还有十几个“中酱（12级）”，拿着仅次于各子公司的总裁们的集团第二档次的工资。至于马竞这个“三菌大元帅（14级）”，他的工资完全是象征性质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属于在场六百多人里面工资最低的那一部分。 当然这只是单纯的工资收入部分，实际上公司高管拿“低”工资早就是国际惯例了，就连老态龙钟的国企都这么干了，人家除了跟员工平均薪资挂钩的基本年薪以外，还有属于奖金性质的绩效年薪。而私企高管也都有期权奖励计划在前面吊着，由不得他们不努力工作。 某种意义上，在座在500多位“工人”，他们的高收入是通过的抢了几千上万普通工人的饭碗换来的，正是因为他们的积极配合，才使得蜜蜂的工业机器人能够得到及时的更新升级，从而适应不断改进更替的生产任务，也因此挤走了大多数普通工人。好在蜜蜂只是在一开始那段时间招聘过流水线工人，现在那批人早已经转岗或者离职了，并没有出现“机器换人老总被围堵”的情况。 而眼下这帮人，则是蜜蜂从08年就开始全国全世界搜罗来的精英，个个都有非常强的动手能力，擅于进行标准化生产，并且还不排斥参与机器人生产流程的开发。 作为蜜蜂研究院院长，以及人工智能研究所以前的所长，马竞和这群工人们大多打过交道，只有最近一两年加入蜜蜂，并且长期呆在外地的人才没有怎么接触过，不过他还是能够顺畅地叫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并且知道他们基本的家庭情况。这倒不是他专门点出了“嘘寒问暖”技能，纯粹是因为他脑子里面就有整个集团上万员工的花名册，照着资料念当然不会认错人了。 不得不说，马竞的这项“特技”的效果还是很给力的，张口不问“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几口人？”，而是直接问起“康师傅是吧？您孩子今年可是要毕业了呢？怎么样孩子是什么打算？是继续考研还是出来工作？”，对听见的工人师傅们造成的愉悦感和成就感自然要高出来不少。 好感度自然蹭蹭蹭往上涨了，马竞端着杯子走到哪里自然就能引起一片轰动，再加上先干为敬酒到杯干的豪爽，自然得到大家的好评和赞誉。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大家在蜜蜂拿着全国最高的工资，完全可以说是蓝领皇帝，才会对马竞有基础60点的好感度，否则任你再能说再能喝也是不顶事的。 灌了满满一肚子果酒，回到自己座位的马竞依然眼神清亮，没有一丝一毫醉态，脸上代表微醺的红晕也迅速消退下去了，坐下来继续和旁人有说有笑着，对于这家伙千杯不醉的能力，同桌的董事会成员们早都见怪不怪了。 以前刚刚创业的时候，马竞倒是经常利用这一招去参与应酬，但随着公司慢慢上了正轨，他就很少和人喝酒了，公司里面更是严格落实禁酒令，一年也就是类似今天这样的新春团拜晚宴，以及庆功宴之类的场合才会上酒，而且都是各种口感偏甜的果酒和米酒。 其实马竞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好酒之人，他所谓的“千杯不醉”是跟段誉一样作弊的成果，段誉是用六脉神剑功力把喝下去的酒水逼出体外，而马竞则是通过e7u调节消化道减少酒精吸收，偶尔少量吸收的部分也被临时增加肝脏酒精脱氢酶迅速完成酒精解毒，从而避免醉酒。不过这依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就算他的身体可以不怕酒精，但肠道共生菌群可就受不了了，虽然他体内的共生菌也都是被e7u间接强化过的超级菌抗性一流，但何苦用高浓度酒精坑害它们呢？ 所以对最近因为厉行禁奢而颇为倒霉的白酒股，马老板自然是拍手称快的，反正他又没有买茅台股票。跟他坐同一桌的人也都差不多，所以当话题从酒文化扯到白酒股上面时，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笑着的。 说到股票，马竞可是在场这几百号人当中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他从全球股市上赚到的钱是最多的。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是集团第一大股东，每年从蜜蜂获得最大份额的现金分红，也是因为马老板的选股眼光非常高明，很少赔钱，已经有人管他叫“小巴菲特”了。 这帮人之所以要把话题往股市上面扯，也有一个原因是想从马竞这里打听一下他下一步的投资计划，众人好跟着分一杯羹。 对于这种情况，马竞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形成共同的阵营，反正指点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的投资造成影响，何乐而不为呢？ 马竞的投资方式其实是非常保守的，这家伙其实是走的是投长线吃分红的路线。对于那些股价暴涨、市盈率超高的股票，他是向来敬谢不敏的，当然那些从不现金分红的股票也是从来不碰的，因为他坚信“不以获取分红为目的的股票投资都是耍刘氓”。 这样一来自然就没可能得到炒短线的短时间暴利，但马竞并不在乎，他只要求投资能够跑赢gdp就好了，自然是保本第一增值第二。而且事实上，几年时间下来他的年均收益率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炒短线赚的是其他炒家的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有机会暴赚，也就有可能暴赔，最终还是一出不赚的零和游戏。 当然，做长线投资的人其实也有很多，像苹果那样业绩优秀的公司，自然是人人看好股价蹭蹭涨，最终自然会导致市盈率超过马竞的心理预期，那样的话马竞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售。所以马竞很少去买什么明星股，他更多是在全世界几个主要市场里面挑选那些经营稳健的公司进行投资。 而且他有一个别人不曾拥有的优势，那就是他可以从财报以外的角度获取上市公司的信息，无论是该公司关联公司以及主要业务往来公司的经营情况，还是其主要市场的景气情况，他都能够通过网络获取到，甚至必要时还可以想办法追踪该公司客户的网络发言联系方式，分析调查其使用情况以确定该产品的实际经营情况。 实际上国内外都有利用黑客技术入侵相关人员的计算机获取内幕消息，从而大赚其钱的例子，不过马竞更喜欢通过各种公开途径来收集信息，换个说法，这些公司经营信息其实是他从每天收集到的海量信息里面提取出来的，利用它们指导股票投资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至于那些不能通过网络获取经营情况的公司，马竞自然是不会去碰的，反正全世界上市公司这么多，完全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而正是因为有马竞提供的详尽消息，才使得他手下的几家私募基金可以更加精准的选股，极大确保了投资收益率，俨然成为明星私募。有了他们做饵做交换，马竞才能以20出头的年纪牢牢控制着自己的公司。 第439章 大大的手机 “baby，你爸妈想要一部手机，我就找了村口移动充话费，她就送我智能手机。mylady，杀马风杀马风杀马风，智能机智能机智能机机机……” 如果不理会古怪的歌词，以及舞台上唱歌那人身份的话，这首歌还是蛮好听的，毕竟原曲是源自韩国流行乐大师刘英振参考刚果鼓节奏谱写的，透着浓浓的k-pop电子舞曲的风格，天然就有让人忍不住抖腿的力量。 不过现在嘛，看着舞台上那只正在僵硬地转着圈子跳舞的硕大手机，台下众人能够忍着不哈哈笑出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那只一人高的巨大手机，正面的100英寸屏幕并不是假的模型画，而是一块真实的led显示屏，此刻上面正显示着蜜蜂音乐的播放界面，即使离得很远照样能够看到上面正在滚屏的歌词，当然是现在演唱的这个恶搞版的。 “叮叮咚叮叮咚，你听这铃声多好听，叮叮咚叮叮咚，你听这铃声真好听！” 一首重新填词的恶搞歌曲演唱完毕，舞台中心的大手机也终于停止了旋转展示，刚才站在边上“低调”唱歌的歌者走到巨大手机旁边，一手轻轻拍了拍这只比他还要高一点儿的大块头，另一只手抓着无线话筒说道：“叮叮咚，你们觉得好听么？” “哈哈哈哈！”台下众人纷纷笑着鼓掌，他们这位马老板不愧是还没满30岁的青年才俊，真真是爱玩会玩。 等到台下稍微安静了一点儿，马竞这才继续说道：“好吧不管你们当中的丝袜喜不喜欢，这首歌我总算是唱完了。对了，这首歌的翻唱版权我是已经拿到了，丝袜们就不用去举报我了哈！本来我是打算自己钻进去，给大家跳一曲手机舞的，不过道具部门嫌弃我太胖了，说就算是放弃蜂5的造型，改用咱们最厚的船2手机，也不一定能把我塞进去，毕竟里面还要装这块手工屏幕来着，所以我就只好躲在一边静静唱歌了。” “咳咳！”台上的马竞清咳两声，接着说道：“好了，接下来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拍卖环节了。大家都知道，这只‘杀马风’手机是全世界最大的直板智能手机，它支持移动联通电信小灵通、2g3g4g和wifi，不但是独一无二的真全网通手机，更是全球限量绝版只此一只！想要把世界纪录搬回家的同学，现在就可以踊跃竞价了，底价1000点经验，每次加价50点经验，开始！” 虽然马竞竭力模仿，但是他的推销词还是没有达到“只要998，八心八箭买回家！”的程度，好在底下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他的话音刚一落下，立即就有此起彼伏的叫价声音响起。 这只五周年纪念手机其实就是台下众人合力制造出来的，本来是打算造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手机玩玩的。结果一查询大家就郁闷了，早在五年前三星就在美国造了一只木制的messenger（）手机，那家伙有接近五米长，而且因为是双键盘设计，屏幕下方有直板九键键盘，旁边还有侧滑的字母全键盘，整体体积非常惊人。 本来，再造一个比这只造了五年才造好的烂尾机还大的手机，完全不是问题，但这样一来意义就不大了，这家伙体积这么大只能拿去参展，其累赘的双键盘反而成了最大的负担，没谁有那个闲心去走来走去按它的木制按键的。 好在这只手机的原型是五年前的功能机，大家经过短暂商讨之后就决定都不去动对方“世界最大手机”和“世界最大功能手机”以及“实际最大键盘手机”的头衔，而是打造了这么一台拥有100英寸屏幕的“世界最大直板智能手机”！ 而它的名字“杀马风”则是智能手机smartphone的无脑音译，显然和“时下流行”的杀马特有一点联系。 杀马特贵族是非主流文化当中的一部分，源自日本的smart视觉系摇滚，不过到了国内却变成了彩发黑妆浑身长刺的脑残肥猪流。对于其中原因，其实大家都很明白，就像是同样一件肥大宽松的中学校服，奶茶妹妹穿来就是各种小清新，菊花妹妹穿来就会变成土肥圆，所以错的不是世界而是上帝，蠢萌和愚蠢、逗逼和二逼、哥特风和黑眼圈，好感加十和好感减十，其实颜值早已决定了一切！ 很显然，拥有高屏占比的杀马风手机的颜值可要比三星那个造了五年的巨大键盘手机高多了，而且也实用得多。它里面那块100英寸的大屏幕其实就是一台大屏幕电视，放在家里拿来看电视还是很不错的，尤其这个“电视”还自带动力，可以在平整地面上自行移动，横屏观看模式也是有的还是自动的。 同时这只杀马风“手机”内部的配置也非常豪华，性能相当于三台pt，用来打游戏自然是好顶赞的说。其内置的网络功能也不是摆设，插入手机卡以后就可以打电话，不过可惜小灵通已经在退市过程中了，最多在用到今年国庆节就再也不能用了，有些损伤其价值。 再加上拍卖不需要掏现金只需要消费军衔经验就可以了，大家自然是尽情地花，于是拍卖价格一路看涨，迅速飙升超过了一万点经验，加价频次才慢了下来，最终在16800点经验的价格上三问成交了。 把杀马风交给竞拍得主，马竞最后说道：“好了好了，终于把这个妖孽卖掉了，不知道当初是那个魂淡起的名字，杀马风杀马风，这不是要杀我这个小马么？还好机智如我识破了这个陷阱，把这个妖孽灾星给退出去了……（假装抹汗），诶诶诶，一经售出，钱货两清，不退不换啊！” 然后他就被同样假装生气的买家给赶下了台，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杀马风的名字还是马竞自己取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强行卖萌罢了。 等到两人一追一逃地离开了舞台，又有人走上台接着进行表演。 今天这个活动，既是为了庆祝新年的聚餐，更是为了庆祝蜜蜂手机去年终于达成了“年销量破千万台”成就，所以才会想起了弄那么一台大手机作为纪念。 说起来也有五年多历史的蜜蜂手机也算是国产手机里面的老兵了，但直到去年才终于实现了销量破千万，其实也是满囧的一件事情。 之前无论是背靠运营商的中华酷联，还是异军突起的基米，人家都已经突破了千万销量，甚至联酷华更是一个季度就破千万了，而自家手机却要仰望500万台，虽然净利润并不差他们多少，但无论是数字不大总感觉不舒服的说，看起来不霸气呀！ 即便千万销量现在已经不算多大的数字了，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大家还是很高兴的，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其实，一直制约蜜蜂手机销量增加的因素就是自家显得颇为小众的蜜蜂系统。虽然它现在是世界第四手机系统，仅次于安卓4、ios8和wp8，要是把蜜蜂租机的三千万活跃设备算进去，更是可以超越微软wp，登上季军宝座，然而大家都清楚在这安卓得势苹果得利的时代，无论是第三名还是第四名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强行4%就为了取笑人家的3%？ 不过为什么还是很想笑啊？ 在去年销售的十几亿只手机当中，有近10亿只手机是智能机，其中三星华为lg等厂商的安卓机占据了80%的市场，苹果占据13%份额，但却拿走了行业90%利润，至于微软wp系统只卖了两千多万台，四舍五入一下勉强算是3%，接下来第四名就是蜜蜂的beeos的1%多点儿，余下不到3%则是其他更加小众系统的份额。 虽然在印度在非洲在南美，甚至在国内，依然有几亿部功能机被售出，但是在场众人其实都没怎么关心过它们，毕竟谁都清楚这些99元、10美元的功能机真心赚不了几块钱，他们连生产安卓机的利润都看不上，就更别提功能机了。当然就算看得上，现在在场的众人也不是拿主意的人啊早在马竞离开前，其他公司高管已经在午宴结束后陆续离开了。 实际上，作为全球最大的手机软件商，蜜蜂其实并没有真的远离安卓手机和功能机，尤其是后者。虽然他们这些消费电子部门嫌利润微薄，不制造蜜蜂品牌的功能机，但蜜蜂软件部门却依然在为全球用户更新着beeos1这个功能机特供系统，同时他们为功能机用户提供的大量软件和游戏也在为公司赚取着源源不断的利润，甚至比b3/b4平台业务还要赚钱。 大多数软件开发商都把目光放在了苹果ios和安卓上面，连微软爸爸的wp都爱搭不理的，更加不会看得上性能渣、优化麻烦的功能机市场，反倒是让蜜蜂吃到了“独食”。 的确，在配置更低的功能机平台上开发软件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但是对拥有bc平台、可以充分“借鉴”全世界程序猿集体智慧的蜜蜂来说，编程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只要不是大幅度原创的软件，他们都能够通过bc编程平台快速生成一个更好更快的。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一直将bc平台秘而不宣，不对外发售的原因，虽然最终代码里面已经看不见抄袭的痕迹了，但是在开始的原型分析、中间的模块组合阶段依然能够找到别人家的影子，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自己悄悄用了。当然，也有一种“黑化”的解释：要是全世界都用上了bc平台了，程序猿的工作负担固然大大减轻了，但是没有了他们的苦思冥想，又去哪里寻找新的代码？而且一口气害得全世界码农失业了，他们会记恨谁呢？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没有那么复杂，根本的原因是离了马竞、离了马竞提供的超强破解支持，bc平台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这才是马竞不愿意把它推向市场的原因。别看他们现在似乎折腾出了近十万软件，但大多数都是功能简单的手机软件，类似操作系统、专业工具软件这种几千万行代码的大块头真心没有多少，要是对外出售bc服务，人家妥妥是把它用在大型软件的开发上面，那样马竞自己就斯巴达了。 当然，这里面同样有吃独食的因素在里面，既然可以愉快的吃独食，为何要挪开身子？ 蜜蜂在功能机软件和游戏方面的独霸地位，则是另外一份独食。只是可惜，大家都很清楚，这终究会随着功能机市场的进一步衰退而渐渐走向吃完的那一天，所以公司上下的目光始终还是放在b3/b4系统上面。 因为蜜蜂5手机以及b4系统都是去年十月才正式发售和推出的关系，去年售出的蜜蜂手机大部分都是打折促销的蜜蜂4和西瓜2，搭载的系统同样是b3，好在作为封闭系统，蜜蜂对其控制力非常高，至今还没有蜜蜂系统被越狱破解的情况出现，所以在两个多月以后的现在，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了蜜蜂系统的升级工作。绝大多数蜜蜂设备都已经升级到了最新的b4系统，甚至就连蜜蜂租机出租的二手手机也都升级了不能升级的都被淘汰掉了。 当然了，因为硬件原因，这些旧手机升级后并不能使用全部的新功能，像是beehome功能就只剩下碰撞连接、快速组网，进行文件分享游戏直连的功能了，但绝大多数功能还是在的，而且流畅依旧，只是玩不了大型游戏罢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用户才会乐于升级新系统，蜜蜂b4系统的的四千多万活跃设备数，使得它在国内拥有接近十分之一的占有率，更高的存在感使它摆脱了小众到死的命运，最近三个月高涨的销量就是明证。 第440章 有道理 根据官方统计数字，2013年全国网民数超6亿，其中5亿用过手机上网。而这部分手机用户绝大多数都是智能机用户，这也就意味着，差不多每十部智能机里面，就有一部运行蜜蜂系统。 十分之一的市占率，意味着这款国产操作系统在推出数年并且迭代多个版本以后，终于取得了初步的商业成功，在市场竞争的大潮中站稳了脚跟。这也是为什么蜜蜂要郑重其事地举办一系列活动来纪念这一天的原因，毕竟奋斗多年总算是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尤其是最近国内刮起来一阵一阵又一阵的妖风之后，蜜蜂也不得不加大一点儿嗓门，好好地宣传一下自己的成绩，来给大家一些信心。只可惜这些妖孽很多都有比较大的来头，蜜蜂不能光明正大的打擂台揭老底，也是郁闷的不行。 话说在去年底，传说中管天管地就是不管影视剧质量的光殿总局宣布，由其牵头联合多家国内机构，基于linux研发的内容可管可控的tvos系统顺利通过验收，将在地方广电网络上投入试用，未来将装入全国智能电视和电视盒当中。 虽然蜜蜂也曾经推出过名为蜜蜂影视盒的网络电视盒产品，但这货在其他更加便宜更加方便的安卓盒子面前没有多少竞争力，如今已经被砍了，余货也都清仓处理干净了。 当初光殿联系蜜蜂号召共襄盛举时，马竞就想说你们也别乱忙了，蜜蜂盒子你们拿去吧，国产封闭系统、0越狱破解、第三方网络视频应用少，完美符合你们的要求呢！ 只是他这话始终没有说出口，tvos依旧我行我素，好在对蜜蜂暂时没有什么直接影响，至于未来强制安装后其他安卓盒子厂商的反应，那就说不清了。 反倒是刚刚进入2014年新出现的两款“国产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看起来更有可能对蜜蜂系统产生影响。 其中一个是号称“9年研发、6大安全、0风险”的国产960os，开发商桶粥电子本身是主营机顶盒卫星接收器的上市公司，这个960事实上是他们用了两千多万软妹币收购来的，其开发商曾经为联通开发过基于linux的wophoneos，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960的发布会上会有出身联通的院士去站台了。 至于另外一个国产系统，名字就更加霸气了，你用960暗示“960万平方公里”，我就干脆叫aoperatingsystem（cos），也是溜得不行。倒是可以期待一下，一直没有推出自主操作系统的电信，将来会不会推出一个名叫1400m（14亿）的国产操作系统？ cos由中科院软件所主导，号称基于linux内核自主开发，但是外观却非常像htse6、可以流畅运行在htc的手机上，可以稳定兼容安卓应用……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cos的开发商由中科院创办的沪海脸桶公司，还在光殿的指导下研发了tvos，这也意味着960的“研发商”桶粥电子，今后可能要面临着自家机顶盒产品只能安装竞争对手操作系统，被对手用来赚钱的尴尬。 实际上，操作系统领域的竞争强度，丝毫不亚于不亚于高考和国考。 pc操作系统之争早已经尘埃落定，windows占据统治地位macos闷声发财，linux被挤到服务器市场的格局多年没有变化。以至于pc操作系统份额之争更像是各版本win之间的内战，倒是macos依靠小兄弟苹果手机的提携，市场占有率在默默地坚定地提高中。 倒是新兴的手机操作系统，似乎还有一些可乘之机，因此不但是国内企业纷纷推出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也有一大堆国外厂商相继推出自己的手机系统，而且这里面还没有一家是只值400万美元的。 当然，“做系统，找开源”也不是只有国人才懂，这些系统同样是基于开源系统修改而来。 比如当年pda统治者palm推出的webos、著名linux发行版ubuntu的移动版、诺基亚当年联合intel推出的meego、手机巨头三星的bada、以及诺基亚弃疗之后intel与三星和合作让bada与meego合体而成的tizen，这些都是基于开源linux修改而来的手机操作系统。而全球b2c电商巨头亚马逊的fireos、全球电商巨头阿里的云os、当初全球最赚钱通信公司中移动推出的的ophoneos，则都是基于开源版android（缺少闭源的谷歌服务应用）。 而上面所说的这些系统，现在都活的不咋滴，palm被hp收购webos被卖给了lg，成了电视机操作系统，将来入华的话还要再和tvos做过一场；ubuntu移动版找不到愿意使用的手机厂商，暂时飘在天上拿不到手；meego被已弃疗的诺基亚放弃，改名sailfishos旗鱼，首款手机还没有上市；至于tizen，搭载它的三星手机一直没有上市；而据说搭载有眼球追踪摄像头，可以实现裸眼3d显示的亚马逊firephone同样没有上市；至于另一家电商巨头阿里的云os，虽然有设备上市，但发展也不太好，当然比起移动的ophone和联通wophone还要好不少的，至少还活着。 其实说起来，蜜蜂系统也可以说是源自linux。 而且除了这款“当代操作系统之父”，当时能够收集到的操作系统和系统软件都被马竞拿来破解研究了一番。早期版本的beeos其实就是一个目标导向型的大杂烩，只求完成设计目标，不细究代码来自何方。这些有版权问题的代码则在后来历次更新当中被陆续替换掉了，最新的b4系统已经利用自豪地说是纯原创不掺水了。 只有一直发展不佳的x86蜜蜂系统，那里面还残留着很多的其他操作系统痕迹，这也是马竞为什么放弃它的最终原因之一。 之前蜜蜂联合鹭岛大学在内的多所国内高校，成立了伊欧斯基金会，托管“纯国产”开源系统eos（教育用操作系统），而eos项目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做“完型填空”。这是因为蜜蜂交给他们的x86蜜蜂源代码里面有不少空缺内容，需要他们动手进行补完。 而那些丢失的代码都是来自win或者mac等闭源系统的“问题代码”，自然不能放到开源的eos里面，免得成为蜜蜂抄袭的罪证。同时在“做题”过程中，学生们也可以熟悉几大著名系统的设计思想。 而且也不白做，马竞以蜜蜂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给伊欧斯基金会捐款，资助这个项目。 蜜蜂慈善基金会和佳境朝阳基金会依然是非公募基金，不得向社会公众募集善款，但因为背靠蜜蜂集团这颗大树，蜜蜂和佳境每年只拿出3%的利润分别交给蜜蜂慈善和佳境朝阳，就已经让它们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慈善基金了。 倒也不是不能多捐，企业所得税是25%，国家规定最多可以捐12%的利润给经过认证的慈善组织并获得抵税，但是这两家基金会所运营的“蜜蜂植树计划”和“朝阳学习自强计划”的花钱能力也就这样了，捐钱太多花不了反倒影响基金会的考评表现。 eos其实花不了多少钱，蜜蜂慈善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种树，去年卖了一千一百万部手机，平板一体机pt电脑加起来也有二百万以上，也就是说蜜蜂现在有近千万的“树债”要还。 另外，蜜蜂每年也要给红会、青基会之类官方慈善组织捐出去不少钱，不过最近，这些钱最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蜜蜂的帐号上。 其实这是一个错觉，出去的和回来的钱根本不是一回事，马竞看到的“回头钱”其实是国家核高基项目专项拨款，是为了资助蜜蜂研发北斗导航芯片，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蜜蜂的北斗芯片已经上市并出货三百万片了。 之所以拨款“姗姗来迟”，却是因为蜜蜂自己懈怠的原因，你不求我凭什么给你？而马竞也是个楞头青，一直梗着没有递交申请书，反倒是害惨了一众江湖同道。最终在他们的反复劝说求恳下，为了照顾他们的饭碗，马竞这才勉为其难递交的申请报告，然后果然秒批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比起蜜蜂每年的纳税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笔核高基的拨款却意味着国家层面的承认和认可。同时，成绩最好的蜜蜂拿了钱，也就意味着其他国产系统、国产芯片厂商可以继续光明正大要经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核高基的一千亿软妹币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不过是一个skype软件、一个诺基亚手机，再加上两个minecraft游戏罢了。 按照去年的平均汇率，核高基资金池其实只有161亿美元，而微软2011年收购著名网络电话软件skype就花了50亿美元，去年又宣布准备花费70亿美元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及相关专利组合。至于minecraft我的世界游戏，现在江湖传言微软打算用超过20亿美元拿下它的开发商mojangstudios。 虽然蜜蜂在安卓和pc，以及自家蜜蜂系统上推出了画面更好看、操作也更加简便的《彩砂世界（worldofcolorsand）》，但也只是在更加喜爱细腻柔美画风的东亚地区打败了mc，而后者的大本营欧美地区却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彩砂世界》现在是pt平台是最受欢迎的儿童游戏，搭配独创的双手阴阳鱼手柄，让无数人想起了小时候在沙滩上用铲子和小桶筑起梦想城堡的童稚时光，也是因为有不少日韩玩家特地邮购中文版pt加阴阳鱼手柄来玩这个游戏的关系，蜜蜂pt顺利打入了日韩市场，尽管累计销量至今不到2万台。 有些囧的是，为了这点儿销量，马竞和蜜蜂游戏还被人发帖控诉了。 却说是前段时间pt电脑以ptbox之名登录岛国市场，然后被某个春节去岛国购物游的国人给买了回来，然后很快他发现貌似这机器除了日版以外，还有只要00的国行版，比他辛辛苦苦用飞机运回来的便宜了800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上贴吧控诉之。 然后蜜蜂游戏自然就出面解释说，其实这800块还是贵的有道理的，日版和国行的成本不一样云云。 作为著名非主流手机厂商的产品，蜜蜂同样在pt电脑上用上了手机行业非常流行的“科技以换壳为本”的风格，00的国行版黝黑直楞的板型外壳相当的寒酸和不起眼，而在这些以外，蜜蜂为pt准备了包含盒式、六边框式、圆环式、足球式等多种外形和材质的选配外壳套件。但更高的“颜值”自然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和更高的价格，这些外壳的价格都非常的黑，没有低于400块的。据说这么做是为了给用户自己diy的动力，不然特地发布的外壳3d打印攻略不就没有人下载了？ 考虑到岛国人民的喜爱小巧精致的传统习惯，日版ptbox直接使用了“苹果盒”外壳，这是一只光洁可爱边角圆润的白色正方体，多彩的仿瓷塑料外壳“苹果味儿”满点。 因为这件事，pt本以滑落的销量在春节期间又开始了增长，以致很多人都认为那哥们其实是蜜蜂的托儿和水军来着。 第441章 今天我们都是火星人 伸手接过号牌，张翔感慨地又看了眼自行车保管站，这才转身离开。 从他记事起，县城这里就有这么一个自行车保管站了，想不到几年时间过去了，街道两边楼起了、路扒了、树死了、灯换了，这么一个有些违和的保管站居然还在，而且啧啧，生意还颇为兴隆呢！ 当然变化还是有的，不但看摊的人换了个人，从他印象中的枯瘦老头，变成了如今这个身宽体胖的卷发大妈，她头顶的阳伞还有面前的桌子也都换了更加轻便便携的型号。 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路边这一溜自行车，无论是弯梁小轻便还是直梁大加重，都已经变得很少见了，这里最多的反倒是各种电动自行车，有依旧保留脚蹬更像自行车的，也有类似踏板轻骑摩托的大马力型号。 不置可否地轻轻点头，张翔在心中想到：“现在电动车还真是到处都是啊，倒是很少见到摩托了呢？” 胸口传来震动感觉，他掏出他的土豪金果五手机一看，沈鹏涛那厮又在催他赶紧上线了。 说起来他们都已经毕业大半年了，这家伙对游戏还是初心不改，也不考研也不找工作，号称要去当职业玩家，但却跑去做了游戏主播。 张翔曾经调侃过他凄惨的粉丝数，沈鹏涛淡定表示自己正在攒钱打算去整容，还问他“到底是去北边弄个大鼻子好呢？还是去南边弄一对人间胸器好呢？”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了，就凭老沈毕业时开创校史记录的大神级“及格率”，就说明他根本不是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想到这里，张翔举起手机发送了一个语音消息过去：“急什么啊？现在那些小学生们可都还没下线呢，你确定你能打得赢人家？” 说完他就抓着手机朝前走去，目的地就在前方。 说起来这个保管站能够历经十年时间而不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面前的这栋楼。 这栋六层大楼虽然不论是层数还是内外设计都已经老土过时了，但是架不住地段好，它位于全市人流量最大的两条大街的交汇处，一直不缺少做商业所必须的人气，连带的这个自行车保管站也能一直有生意，估计就算是到了自行车电动自行车都退出市场那天，这里也会变成平衡车电滑板的保管站也说不定。 抬头望去，原本的大楼外面挂了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筒子直通三楼，认出那是一部观光电梯，翔哥快步朝电梯入口走去。 话说自从国家解禁了网吧牌照以后，网吧倒闭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以前网吧虽然面临衰退，但好歹手上的拍照还是限量版，转手还能卖个几万块，后来者买去还可以去其他地段更好的地方重新开业，但现在国家重新开始接受单体网吧审批以后，那些老牌照顿时变得一钱儿不值了，老板们结业止损的心思也就更加坚定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网吧都倒闭了，毕竟他们还有德玛西亚和外星战场，这两款最流行的moba游戏可是非常能拉人气。 至少这家蜜蜂空间站网吧的连锁店就没有丝毫人气下降的迹象，张翔前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电梯了。 “蜜蜂空气净化器，除霾抑菌换新风，你的家庭空气专……” 踏步进入电梯，张翔下意识地看向电梯箱侧壁，这时刚刚还在循环播放的视频广告突然停止了，换成了另外一个画面：“您好，上士先生！欢迎来到1657号空间站，现在为您播放今日新闻。” 圆形观景电梯三面箱壁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脚下不断缩小的地面，而在张翔右侧的箱壁上却安装着一块液晶屏幕，刚才的声音就是从屏幕两边的喇叭网眼里面传出来的。而且他还知道，这电梯里面装了好几颗正对人脸高度的摄像头和麦克风，即使有人注意到了电梯箱顶部那个显眼的摄像头，故意侧着脸不看也会被这些摄像头捕捉到相貌。 可以说在你靠近空间站网吧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处在视频监控之下了，而且还是带人脸识别的视频监控，所以他一走进电梯就被系统认出来了。 所谓的“上士”是翔哥在空间站网吧里面的会员等级，话说自从去年他们收购了z大边上那家网吧，他也被沈鹏涛那家伙带着去了好几次，“去得更勤的那家伙现在好像已经是中校级别了吧？” 眉头抖了抖，张翔对空间站网吧这个有些中二的欢迎方式表示不予置评，但愿不会吓到那三个小朋友吧！ 此刻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两个男女莫辨的主持人，都留着齐耳短发端坐在主持台后面，纤瘦的身上都穿着一件圆领窄袖衣服，米白色的贴身衣服材质细腻富有光泽，有些像是科幻游戏里面的太空人衣服，不过细节装饰比游戏里面的少多了，俩人只有袖口领口的颜色不一样，左边的是浅蓝色右边的是粉红色。 张翔表示，要不是屏幕右边喇叭传来了甜美女声，粉红领子也同步张口，他一定不会认为她是女人，胸部轮廓一模一样啊有木有？ 那三位年纪稍轻的顾客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此刻也都纷纷转身看向了这块屏幕。 “本网消息，地球标准时间2114年2月14日，上午9点整，地球至火星高速量子通讯线路正式投入使用，从此困扰两地人民的通讯延迟问题彻底得到了解决。据悉，线路开通后，两地人民纷纷互致问候，今天我们都是火星人！” “噗！”听到屏幕上那个粉红领子的女播音员一本正经地念出“今天我们都是火星人！”，张翔注意到那三个人的表情都忍不住抖了抖，有个高中男生模样的家伙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小伙儿你暴露了啊！交出你的30t种子，我就不举报你是快播用户！”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脑子里面脑补一下，敌众我寡还是不要说出去拉仇恨了。 “地球通讯社消息，由于受到旱灾影响，加之水利设施建设薄弱，中部非洲地区再次爆发大规模饥荒。联合国秘书长伊利姆利雅得号召……” 后面的内容张翔就没有听到了，因为电梯到达三楼了。 这些“100年后的新闻”自然都是假的，空间站网吧特地拿出宝贵的电梯广告位播放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营造一种未来感的氛围，好让顾客产生“贵的有道理”的感觉。不然人家凭什么光顾你这一小时15的高价网吧，要知道两百米外一条巷子里面那家飞跃网吧一小时才两块钱，还能无忧无虑的抽烟…… 显然，那三个貌似刚成年的小朋友就被镇住了，看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到空间站网吧来的样子，翔哥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 但对张翔自己来说，这种假新闻的新鲜感已经没有多少了，毕竟天天听月月听，大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感觉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即便这些新闻段子里面还有他自己当初贡献的几条也是如此。 话说为了避免“新闻”成为“旧闻”，空间站网吧主页上可是长期设有“电梯新闻投稿专区”，有偿向广大网友征集“未来感满满”的虚假新闻来着，翔哥当时还年轻，就跟着玩了玩。 因为他离开了，电梯里面的“今日新闻”自然是戛然而止，重新变成了广告，“最低10元换新机”表明这次换上的是蜜蜂绿莱的循环租机广告。 “10块么？”手指在自己的果五手机上摩挲着，张翔忍不住轻笑，不由想到：“这年头节操果然不值钱了啊！就连蜜蜂这么浓眉大眼的也开始忽悠人了！” 格林富彻或者说蜜蜂绿莱，的确是有最低10块钱一个月的机器，不过这些256兆内存的古董机子只能玩玩“独轮车”级别的轻量级应用，还不一定有空余的机子。而像他这只土豪金颜色的苹果5，租机价格就要一百块了，毕竟价格太便宜了也对不起这一身亮闪闪的土豪金嘛。 虽然这颜色其实是绿莱的人重新刷的，但不得不说手艺相当好，只有跟真正的5s土豪金放一起才能看出来区别，还得事先知道谁是谁才行。 因为已经是会员了，张翔走进三楼大厅以后并不去要像身后那三个学生一样，排队去“新兵招募处”开通会员卡，直接拿着他的手机在“老兵福利社”那里的读卡器上面敲三下就可以激活会员帐号，看了眼帐号余额，张翔直接走去了里面。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有绿莱的业务点，可以很方便地完成租赁手机的上交和更换，就是可用机型要少很多，毕竟不是专门的租机店。 同样的，这里也有手机加油站的柜台，不过只有一个卖数据线和tf卡的贴膜boy在那里，显得颇为寒酸。 蜜蜂绿莱、手机加油站和空间站网吧作为蜜蜂旗下三大连锁品牌，自然是同气连枝的，三者互相给其他两家共享了一部分渠道资源，在网吧里可以升级维护手机以及更换租赁的手机，同样在前两者的店里也可以使用空间站网吧的余额付费上网。 这三家店铺都有提供免费的wifi，但网速受限只能上网看看普通的图文消息，hold不住多图杀猫或者高清视频，这时候自然就得花钱使用高速wifi服务了。 张翔也用他的1709手机卡在那里上过网，速度还行，也比直接烧流量便宜些。 不得不说，作为第一批虚拟运营商里面唯一赚到钱的，蜜蜂通讯靠的就是当年在免费wifi上布下的大棋。 因为联通电信卖给虚商们的批发价只比他们卖给自家用户的零售价便宜一点儿，却高于各种套餐折算后的价格，产生了传说中的“批零倒挂”问题，所以所有虚商们的通话业务都是亏损的，发展用户越多亏得越多，而新生的蜜蜂通讯之所以能够赚到钱，靠的就是接收过来的的“蜜蜂wifi”。 作为老牌免费wifi软件，虽然蜜蜂的热点数和其他几个竞争对手差了几十倍，但热点的质量却要高不少，后者那些号称几亿的免费热点，其实是把用户有意无意共享出去的私人wifi也算进去的，安全性和连通性并不能得到保证。这方面蜜蜂通讯的免费wifi就要好很多了，他们的设备都是统一的，不容易出现被钓鱼劫包盗号的情况，而且他们也更加财大气粗，可以怒砸一亿号称盗号必赔。 而且最关键的是，蜜蜂的这些热点虽然数量少，但是都主要分布在临街店铺、车站学校商场超市等人流密集的地方，比起其他大多“藏在小区里”的免费wifi自然要方便不少，即便免费接入点的网速和延迟有些糟糕，但至少可确保可以边逛街吃饭边刷围脖还是没问题，大不了省流量模式呗。 其实要是大家都使用免费热点的话，蜜蜂通讯还是要哭的。虽然通过蜜蜂路由与这些商户建立了利益共享的合作关系，但要是大家都不用付费热点，合作自然无从谈起。 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有了这份额外收入，再加上蜜蜂通讯丧心病狂的机器客服比例，他能够独善其身的赚到钱也就不奇怪了。 可他们的合作还有一个问题，等于是在合伙挖移动联通固网业务的墙角，要是有天人家反应过来了，看到了这么一只偷偷占便宜的小虫子，一巴掌拍下来蜜蜂通讯还是要杯具的。 不过他们会不会像对付普通用户一线多号一样怒而封号，那可就说不准了。 “蜜蜂通讯虽然弱鸡，但后面的毕竟蜜蜂集团也是一方豪强，所以应该不会为了一两千万的小钱钱斗起来吧？”坐在椅子上等待系统启动时，张翔无聊地想到。 他毕业后第一张手机卡可就是蜂卡，要是蜜蜂wifi被削了，他到时候是换卡呢还是换卡呢？ 作为一名蜂蜜，尽管不愿意，但是该换还是得换。 第442章 猪队友 张翔手上现在这张17097的卡其实是办理蜜蜂租机时抽奖送的，别人是充话费送手机，蜜蜂却是买/租手机送自家手机卡。卡片里面有50元赠送话费，只需要开通实名认证，并且往里面充值至少一毛钱，就可以激活使用了。 实际上，对翔哥这种资深用户，他们的蜜蜂通行证很多都经过了实名认证，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在线视频认证，与存档的身份证照片比对一下，确认是本人操作就可以开通实名认证拿到赠送的话费了。 正是通过这种砸钱的笨办法，蜜蜂通讯在刚刚推出后就迅速圈到了它的第一个百万用户。 所以实际上，他们宣称的一经推出即盈利其实是在吹牛来着，其实只是只是收入堪堪超过了运营成本，不会穷到发不起工资罢了。 本来按照蜜蜂的设想，最好是使用虚拟sim卡，这样不但省了卡片的制作运输成本，也更加适合蜜蜂的现状，用户无需换卡直接通过蜜蜂的帐号体系就可以享受各种通讯服务，极力避免出现非此即彼争抢sim卡槽的情况。 不过这个想法却是落空了，因为实现难度太大。他们这些虚商的角色被设定地很清楚，只是三大运营商之外有益的补充，有些像是“加盟店”。不过可惜的是，人家厂商早已经建设了完备的“直营店”体系，他们这些“加盟店”自然是各种郁闷各种纠结了。甚至比起那些同样租用电信联通网络的有线网络运营商还要不如，至少人家在“小区接入”这最后一公里上面还有那么一丝丝份额和话语权，即便这个“地盘”也不怎么稳定。 除非传说中的“国家基站公司”横空出世，并且真的把属于国家的基站和骨干网络收过来，然后所有的通信公司都从基站公司这里租用无线带宽，再各凭本事把它们卖出去，这样才能有所起色。 不过，这却是不可能的。三大运营商不只是国企，他们同时还是“外企”，他们的主要业务都有在海外上市，需要维护国外和国内股东们的利益，把核心资产送出去导致自己利润大降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是不可能发生的。 对于这一点，包括马竞在内选择一头扎进虚商里面的各位老板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大家都是目光长远面向未来，不去计较开始一两年的亏损问题。当然，也可以说大家是被此前各种限制进入、行政审批给弄烦了弄怕了，决定不管未来发展成什么样，先把坑占了再说。 其实说起来，马竞在这波虚商浪潮中最大的收益，其实并不是张翔他们这一批的用户，而是卖给其他虚商的人工智能语音客服系统。 第一批开通业务的虚商，其他同行们自然要对蜜蜂的蜂卡加以关注研究，不论是知己知彼还是学习模仿都是必须的。然后他们就看见了蜜蜂的三板斧：导入实名用户、开通收费wifi业务，以及使用非人工客服以节省成本。 第一个导入实名用户大约没人能学，毕竟不是每个公司都能像蜜蜂这样对用户实名制抓得这么严的。而且就算是蜜蜂自己，他的实名制也是分成了两个级别，第一级只比其他网站多要一个名字，从而避免用户乱编身份证号，第二级才会要求上传身份证正反面照片已经本人近照，而这部分用户在蜜蜂几亿注册帐号里面其实也只是少数。 至于复制“蜜蜂wifi”、扩充收入来源，也不是一个好主意，自建wifi网络费时费力，收购免费wifi工具估值太高，而像蜜蜂通讯一样向民间买流量，姑且不提他们并没有类似蜜蜂路由器这样的设备，单单是随时可能被电信封号就断绝了大多数公司模仿的心思。 倒是蜜蜂那强到逆天的ai客服，完全可以一试。 其实网络公司使用ai客服早已经成为了常态，不过通常是一个类似搜索引擎的软件，能够自动匹配用户的问题和题库答案，从而解决掉绝大多数简单重复的问题，降低人工客服中心的处理压力。 而像蜜蜂这样让ai拥有语音，让“小猫们”接听客服电话却还是头一遭，其他公司顶多是用语音合成技术机械地报一下话费余额什么的，也就只有蜜蜂这样同时在语音识别、人工智能、搜索引擎等多个领域都处于顶尖的公司才能够用之作为客服团队的主力，为数不多的人工客服只是作为补充，自然大大降低了公司的运营成本。 蜜蜂的ai客服们在出道接听电话前，其实已经有了数万小时与人类对话的“经验”了那时这些“小猫们”是蜜聊陪聊员，有力地帮助无数寂寞男孩排解了一个个寂寞夜晚，避免了他们走上和110打交道的不归路。也正是在长期的反复学习纠错过程中，蜜蜂掌握了非常强大的“话术”技能，他们的ai妹子们个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懂游戏会做饭能刷机会编程，精通多种国内流行的方言，应付话题明确的电话客服业务自然是毫无难度的。 而且蜜蜂并没有将其思维秘密武器的想法，之所以不高调宣传只是为了避免影响到公众的心情，毕竟ai客服容易给人“敷衍糊弄不顶事”的印象，同时也有可能影响到蜜聊软件的用户生态。 于是乎，在其他公司找上门后双方一拍即合，蜜蜂软件将协助几家虚拟运营商搭建属于其自己的ai客服中心，避免大规模人工客服带来的薪资压力。他们通过两种不同的客服中心，一种相当于是把客服业务承包给蜜蜂，价格低廉但有暴露企业运营信息的问题，另一种就是他们买蜜蜂的超算和客服中心软件，回去搭建自己的系统，成本更高更加费时费力但是胜在保密。 而无论他们选择哪种方案，对于马竞来说都是赚到了，选前者可以让他的catos获得更多的锻炼机会，也能够知己知彼，选后者就更简单了，能够促进蜜蜂服务器的销售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如今的服务器市场上，基本是x86、确切说是intel独霸天下，amd还有其他服务器厂商捡点儿残余边角，精简架构阵营则是苟延残喘。尽管arm在手机、平板等移动设备领域风光无限，一年出货量以几十亿颗，但像服务器领域发展的企图却总是不顺，甚至连收复失地都做不到。 这种市场大势，即使马竞这样开挂的家伙也是不能强制逆转，他的蜂心处理器只是像苹果ax芯片那样根据自家系统和目标进行专门优化，本质上依旧还是arm阵营的处理器，自家使用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是向外出售时，就同样需要面对arm服务器的孱弱生态，所以小路一直不太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一方面尝试“超算平民化”，把并行计算技术用在pt和手机等民用产品上面，希望多刷一点儿存在感，另一方面就是成立企业软件部门，专门为自己蜂心服务器专门开发商用软件。他们还把这一套软硬件和其他产品组合起来推荐给客户，比如他们有基于蜂心服务器的物流管理系统可以搭配他们的快递员专用手机，以及面向安防警用领域的人像识别追踪系统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只可惜这两个领域都太过狭小了，满足不了蜜蜂日渐膨胀的胃口。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觉得这几笔买卖是大收获的原因，赚钱都是其次，他更加看中的是市场的扩大，要知道稍微上点儿规模的企业都需要配备客服团队和语音呼叫中心，尤其是那些面向消费者的类型，这可是一块更加广阔的市场！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少，这些买了他的客服软件、陆续开通服务的虚商同行们，很快就给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猪队友。 虽然大家本质上还是竞争对手，但短期内大家其实还是要一致对外来着，然而他的蜜蜂通讯却是实打实被同行们坑了。 因为大家都是基于网络的虚拟运营商，大部分都有网络销售手机卡的业务，本来按照规定用户购卡是需要提交二代身份证正反面照片才能购卡的，但很多虚商都没有认真做到这一点，出现了批发黑卡的情况。 有些黑卡被卡贩买回去激活“养号”，打算等将来情况好了当做靓号卖给消费者，这种囤号行为倒说不上有多坏，但是另外一种情况就有些糟糕了，在三大运营商被上面要求切实推进手机实名制，不准销售无记名手机卡的当下，170号段的黑卡就成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眼中的好东西。 崭崭新的170号段，很快就变成了推销电话、诈骗电话的大本营，以至于很多用户开始有了见到来显是170就直接挂断的习惯，这时候作为诚实守信小郎君的蜜蜂通讯就遭受了池鱼之殃，别人可不管你到底是哪家公司的，看见170直接挂就是了。 虽然蜜蜂通过更新“蜜蜂来电通”应用，把自家17097号段单独标记出来，并且再次祭出“损失先赔”的戏码，但是蜂卡2月份用户增速还是受到了影响，比之1月份有了明显的下降。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很多人冲着好奇因素而选择尝鲜的因素在里面，到了第二个月大家的兴奋劲儿过了，卡片销售自然要慢下来了。再加上2月份正好是新年期间，大家都忙着过年，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不过机智的马董还是想到了促进销售的办法，在除夕那天他就假“年兽”之手，洒出去了10万张蜂卡，两周下来大部分都已经激活了不实名激活的话里面的50块话费可就浪费了。 虽然等到赠送的花费用完，这批卡片很可能就会被人拆下来丢进抽屉或者干脆丢掉，但马竞还是打算在元宵节这天再送一波蜂卡。 2014年的元宵节正好和西方的情人节撞在了同一天，比起被商家硬生生扭偏了的七夕乞巧节，其实正月十五上元节才是正统的东方情人节，“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首收入语文课本的宋词《青玉案元夕》就是典型证明。 所以既然是一年一度虐狗节，还是威力加倍版，马老板这次也是打算大出血了，打算一口气洒出去6万张情侣号。 只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发现网友们对他精心准备的送元宵活动似乎并不买账，他的围脖上面反倒是一堆“求唱《分手快乐》，安慰受伤心灵”的刷屏…… 说起来马竞还是有名的网络歌手来着，用二次元的说法，这家伙是2站著名歌基（男歌手），他的音域非常宽广，非常擅长翻唱男女对唱歌曲，无论是男声部还是女声部都能完美拿下丝毫不见吃力。而且更厉害的是，他还能非常擅长模仿其他人的声音，当初被人刷了一堆“又拿原唱欺骗我”弹幕之后，他曾经干过一口气上传了100组“知名歌手”翻唱版本的壮举！ 只可惜这家伙通常只给汤佳怡的舞蹈录制音源，而因为怀孕生产的关系，汤女士已经一年时间没有发过舞蹈视频了，相应的她的御用歌基马老板自然也跟她一起成了“失踪人口”，让网友们惆怅了好久。 当然并不是真的失踪了，最近一年里马竞在音乐方面的活动其实不少，有为多部蜜蜂影视和游戏作品提供配乐，但是对于比较宅的网友们来说，马竞夫妇的2站帐号的确好久没更新了，确是从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了。 而几天前马老板却用一首《杀马风是智能机》宣告了“失踪人口回归”，大家自然想要听到更多他的歌声了，而且作为单身狗神曲，这样的日子，唱《分手快乐》也很应景嘛！ 第443章 你的锅呢 “给你坷垃，给你坷垃，拿着坷垃去种庄稼！不想浪费，厌倦蒸发，就飞来圣地亚哥买坷垃。你的肥料，掺了坷垃，才能不流失蒸发……” 众意难违，马老板最终还是唱了歌，不过却不是群众点的《分手快乐》，而是“请来”传说中的鬼畜全明星，打造了一首星光璀璨的《给你坷垃》。 原本马竞完全可以直接使用假声唱法，模拟这一堆人独特的说话强调，演唱并录制这首歌，甚至可以只在自己脑海里面虚拟地唱一遍然后直接生成一个音乐文件传到网上去，但那样一来歌声就显得太过真实了，反而没有鬼畜作品所特有的粗糙别扭，而这也是鬼畜作品最吸引人的喜感的来源。 所以，他先是在自己家里的录音室里面把这首歌演唱了一遍，然后又用鬼畜区up主们常用的软件把这首歌重新“调o教”了一遍，让原本“正常”的歌曲多了浓烈的粗砺电音味道，最后又用另外一个软件过了一遍，这才把音乐文件和另外一个准备好的视频文件压制成mv传到了网络上。 他在忙碌着这一切时，汤佳怡就抱着二女儿小甜甜在旁边看着，前后三个版本她都通过外面的设备听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难听了？一开始那个版本，要不是就站在这儿亲眼看着你唱出来的，我都要以为真的是元首在唱歌呢，第二个版本也还行，勉强能听就是稍微有些吵。但是你最后上传那个是怎么回事啊，难听死了？” “难听就对了！”马竞说着站了起来，从汤佳怡怀里接过女儿抱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佳佳你看下围脖就知道了。” “嘁！”尽管表面上表示不屑，但汤佳怡还是掏出手机打开围脖，然后就看到了马竞新发布的最新消息。 和同胞兄弟蜜蜂蜜聊一样，蜜蜂围脖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大杂烩软件，用户不但可以在文字内容当中嵌入一张或多张图片，也可以嵌入颜文字和emoji表情，至于声音和短视频自然也是没问题的，甚至比支持颜文字和emoji还要简单。 毕竟颜文字经常使用希腊语俄语的字符，甚至藏语蒙语等非主流语种的字符，想要支持最新的颜文字就要确保软件的多语言支持没有任何问题才可以。反倒是嵌入的声音和视频对于围脖来说只是一段地址代码，只需要在客户端上加一个播放器调用功能就能搞定了。 马竞的最新围脖内容到没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好吧，这是你们要的歌！”然后就是嵌入的视频框架了，不过汤佳怡注意到在视频下面还有一句话：“倒放有惊喜哦亲！” 作为一个资深up主，尽管是舞区的，汤佳怡对倒放这种常见的鬼畜手段并不陌生。视频倒放时人倒着走路、泼出去的水收回瓶子，而倒放的声音却没有视频那样直观，反而会给人一种奇怪的陌生感，感觉就像歪果仁在唱歌一样，鬼畜区就有不少倒放的mv视频，被网友们称之为“外国原版”。 围脖客户端当然是没有视频倒放功能的，不过这却难不倒汤女士。她的手机上正好就有一个“奇妙播放器”，能够给视频和音频添加一些特殊的播放效果，反相、鱼眼、变调、指定消音等等，她记得好像其中也有倒放功能来着。 直接转身回了录音室，把马竞刚才录制的三个版本的文件复制到手机上面，简单操作之后她很快就听见了稍显怪异的倒放版“前奏”，其实是原来的歌曲尾声。 不过接下来她却听见了“给你坷垃，给你坷垃，你可以去种庄稼啦！”的声音。 当然，倒放版虽然还能听出是原来的歌词，但是机械生硬的感觉却更加强烈，背景声音也变得更加吵杂了。 正常的声音倒放后变成奇腔怪调，这些奇腔怪调倒放后自然也能变成正常的声音。然后马竞就把这两个音频合成到了一起，才打造出了这首无论顺着放还是倒着放，都是“给你坷垃”的歌曲，而且他似乎有意控制了比例问题，正放的音频比例比较大，所以顺着放听起来更加自然些，虽然依旧比不了最开始的原始版本。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宣传推广“奇妙播放器”？这样行么？ 一边这么想着，她便关上门离开了录音室。 虽然是非专业的录音室，但是必要的隔音屏蔽措施来说要有的，所以录音室两道门都是加厚的隔音门，进出都需要手动打开。不过因为最外面那道门一关上房间里面顿时就没有了手机信号的缘故，通常他们都不关录音室外门的，反正只是业余玩玩，要求不用太高。再说现在家里那四个小家伙们都还不会爬呢，自然不需要经常关门。 至于外人，汤佳怡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到处都有的监控设备能够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更不用提大活人了。 不同于一边形容时夸张的“水泼不进、飞鸟难渡”，马宅真的是做到了虫鸟莫入，在所有可以打开连接外部空气的门窗内侧都安装有激光防蚊系统，不管来的是蚊子还是苍蝇甚至小鸟蚂蚁，一律都是击落的下场。 这些微型激光器的功率其实很有限，能够烧掉文字的翅膀烫断蚂蚁的触须和节肢，但对于小鸟这种较大体型的动物就只能惊吓走了。 汤佳怡在厨房窗台上见到过被击落的虫子，但可能因为是冬天的关系，她还没有见到过系统攻击小鸟的情况。 再见到马竞的时候，那家伙正拿着两支花逗弄大女儿小芝芝呢，只见他左手红玫瑰右手粉玫瑰递到仰躺着的小人儿身前摇晃着，逗引着小家伙儿伸手来抓。 不过小芝芝显然还没有领悟到玫瑰代表的意义，当然也可能是一眼看穿了粑粑手上拿着的是杂交月季，总之就是不买账，只是咯咯笑着。 于是马竞说道：“好啦，既然你不要，我就把花送给你麻麻啦！” 说完转身把两支花递给了刚刚走过来的汤佳怡：“情人节快乐，亲爱的！” 后者挑了挑眉毛，“用这么两支花就把我打发啦？”不过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前低头闻了闻。 “嫌少啊？”马竞伸手指天：“那我等下再去给你剪几支好了！” “马贱贱！”汤女士顿时怒了，“你又偷我的花？” 楼顶上有一个玻璃温室的违建，汤佳怡在里面养了不少花，其中就有花型好看的切花月季。不过马竞这家伙经常客串偷花贼，不等家里花瓶插花更新，他自己就直接上楼去摘花了。 “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抢在汤佳怡发怒前，马竞指着躺着的老四小饼干说道：“赶紧赶紧，孩他娘，我儿子肚肚饿了呢！” “没心情，不喂！”汤佳怡却不为所动，笑着说道：“你不是专门为他们做了那什么喂奶神器么？用你的神器给他们喂牛奶去吧！” 所谓的喂奶神器，是一项岛国民间发明，爸爸把两个碗状容器用带子固定在胸前，这样就可以像妈妈一样抱着孩子给他喂奶了。原本的发明人是出于恶搞精神还是实用目的而制作这个“父乳”，早已经变得不可考了，反正国内大多数网友只是把这东西当做恶搞产品。 不过到了马老板这里，随着四个小家伙的饭量一天天的变大，喂奶时间不可避免要不断加长，现实的需求使得他想到了这个神器，并且真的把它做了出来。 马竞版的喂奶神器比岛国那个原版要复杂多了，不但外观更加仿生看起来更加自然，还把送奶方式改成了蜜蜂奶瓶特色的挤压式，从而避免吸入过多空气导致呛奶，同时这两只“父乳”还自带振动，能够模拟汤佳怡麻麻的心跳频率，让宝宝躺的更加安心。 一开始看到这东西，那几个负责照顾孩子的姑娘全都脸红了，没事干把它做得那么仿真干甚？ 然而马竞却是振振有辞地说道这样才能让自家儿子女儿有最佳的用户体验，奶瓶什么的仿真度太糟糕了。 他不但这么说，还自己亲自示范，汤佳怡相册里面就有一张马竞佩戴“父乳”，胸前两团吊着两团肉粉色的物事走了出来，双手各抱着一个儿子给他们喂奶的照片，也是她到目前为止获得点赞和转发最多的照片。 只是虽然马竞豁得出去脸戴上了这东西，那几个姑娘可不愿意，人家都还只是护校刚毕业的小姑娘呢，戴着这东西也太羞耻了，自然是百般不从。所以马竞的这个发明其实就只被他自己用了一次就束之高阁了，平时这些家庭护士们还是一人抱着一个给宝宝们喂奶。 现在还没到小家伙们的吃饭时间，所以马竞并没有如汤佳怡说的那样戴上他的喂奶神器去给小家伙们喂奶。而是把芝麻甜饼四个都抱起来放在了一排，然后两个人就趴在大床的围栏上看着躺在里面的他们，一会儿动动这个的小手，一会儿戳戳那个的小脚丫，听着他们稚嫩的笑声就能乐好久。 玩了一会儿，汤佳怡又想起了最开始那个问题，于是开口询问马竞弄那个倒放版是要做什么。 “佳佳，你肯定没有把倒放版一直听完吧？” “嗯，那歌倒放以后离难听就差一点点了，谁闲的没事把它放完啊？” “呵呵，闲人还是很多的，”马竞笑着掏出手机递过去，“你看坚持听完了的人还是有不少嘛！” 汤佳怡低头看向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马竞围脖的页面，最新那条点歌放送的围脖的评论区里面，被刷了一堆“我听完了，快给了圣餐泡面！” 当然也有跟风刷“快给我一袋金坷垃压压惊”的无聊群众，然后他们的评论都被马竞楼中楼回复了一句“金坷垃7周年纪念，威廉伯爵签名版一份，注意看私信，记得吃过以后来发感受哦！” 抬头看了眼马竞，汤佳怡传递了一个“你很无聊诶”的眼神过去，然后打开马竞手机上的“奇妙播放器”，导入地址重新倒放了一遍这个视频，这次她把进度条直接拉到快接近尾端的地方，放开后果然听见了一段奇怪的内容，大致意思似乎是听到这里举个手，送你一箱泡面，最后那个“ramen”倒是听的非常清楚。 ramen是来自日语“ラーメン”的外来语，而后者其实同样是外来语，来自中文“拉面”，不过出现在倒放视频最后一秒的这个ramen却不是指的拉面，既不是牛肉拉面也不是味千拉面，而是飞天意面神教的祷告结束语，类似amen（阿门）。 飞面教是一个诞生不满9年的新宗教，有一群美国无神论者创立，他们的宗旨是“如果世界是神创的，那么祂一定是一个会飞行的意大利面，而且所谓创世也是酒醉后的意外产物。” 他们坚信海盗是最早的飞面神信徒，并且通过研究过去两百年全球海盗的数量，得出了“全球变暖、飓风、地震，以及其他自然灾害都是因为19世纪以来全球海盗数量的减少造成的。”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飞面教其实是一个讽刺性质的虚构宗教，它的特点就是把现实宗教的各种规矩统统模仿一遍，但故意往奇葩方面发展，比如用类似“海盗减少导致全球变暖”这样荒谬的结论来讽刺现实宗教的“智能设计论”。 所以在看完了倒放的视频以后，汤佳怡直接笑着看向马竞：“呦呵，马老板啥时候皈依了飞面教啊？你的锅呢？” 于是乎，元宵节这晚，全国网友们除了吐槽为啥落选节目比春晚正选还要好看，还多了一个乐子，那就是欣赏著名网红马竞的新造型，他穿衬衫套马甲画了烟熏妆贴了假胡子，cos成海盗船长杰克斯派洛的样子，不过头上却顶着一只小奶锅…… 第444章 海盗减少导致癌症高发 飞面教宣称海盗是“圣徒”，并称现代社会的一切问题，比如环境污染、气候异变、离婚率升高、出生率降低都是因为海盗们的减少导致的，有相关统计数据作证。 然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的海盗，其实都不是一帮好人，古代海盗的形象在现代社会有所好转，不过是因为他们已经灭绝在历史的尘埃里面，然后“距离产生美”，时间上的距离让人们忘掉了他们肆虐航路劫掠财货杀人夺船的凶形恶迹，只余下用风帆与海浪和寂寞作战的豪情，于是才有了迪士尼乐园里面的海盗船游戏以及连续四部《加勒比海盗》电影。 其实现代社会的海盗，大名鼎鼎的索马里海盗也在网络上有一堆“拥蹙”，所谓的“给你一片海域，还你一生奇迹！”的索马里海盗人力资源部招聘广告在网络上流传甚广。这同样也是因为距离，那是发生在遥远非洲的事情，要是把“招聘方”换成马六甲海盗甚至鸟笼山的傻大木，大家的态度肯定又会不同了。 所以说距离就是最好的美化剂，不论是时间上的距离还是空间上的距离，都能产生“美”。 其实对于真美假美，大多数有智商有见识的人还是能够分辨的，所以飞面教选择海盗作为圣徒更多只是为了出于一种恶搞心态，无论大家都多喜欢特立独行的杰克船长，都不能否认海盗其实是坏蛋这个事实，“既然我们飞面教的圣徒是混蛋，那么其他宗教那些被美化被神话的圣徒们呢？” 没错，这个新型的虚构宗教玩的就是打烂仗那一套，舍得自己被人笑，也要把神圣拉下马。 为了反对宗教对于世俗生活的干涉，飞面教徒们据理力争，现实宗教的“特权”他们也要享有，试图用他们的荒诞行为证明宗教本身就很奇怪，或者至少证明宗教从心灵走进生活，干涉人们的吃穿住行日常生活是多么的可笑。 比如说，绝大多数国家都规定证件照应该免冠，不准佩戴眼镜和帽子，除非有宗教信仰原因。因此，有一些飞面教徒特地戴着锅或者意大利面漏网去拍证件照，号称头顶面锅是飞面教的宗教风俗。而因为“法无禁止即可行”，只要他们没有遮住自己的脸孔，办事人员就不能拒绝这个要求，于是头上顶锅就成了飞面教徒继海盗打扮以外第二个特征形象了。 然而像马竞这样头顶小奶锅的，妥妥是伪信徒，搁过去是要被拖出去烧死的节奏呢。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拥有好几千万粉丝，在网络和现实中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网红，马老板这张照片对飞面教在中文世界的传播推广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把这个本来非常小众的新兴宗教一下子推到了几千万甚至更多人眼前。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无神论国家，无论上学时学到的唯物主义史观，在考试过后被忘掉了多少，这片土地上的人大多数还是不信神明的，自然不需要用到飞面教这样的奇门兵器。 马竞他们都是从中学时就学习达尔文的进化论的，不像美国人民，神学课程在中学的地位反而要重要的多，宗教团体也一直想要把进化论从课堂撵出去，至少先把他们的“智能设计论”塞进去。 智能设计论是一种科学化的神创论，算是神学家们“施以长技以制夷”的典范，他们承认基因和遗传，却反对生物是进化而来的，认为人类、自然界，还有地球与太阳系的特殊性都是某个智慧存在设计出来的，因为它们是如此地完美和复杂，根本不可能靠自然变异进化的摇骰子给摇出来。 生物在地球存在了35亿年，人类只用了600万就成为地球之冠，怎么可能是进化出来的？ 地球作为太阳的第三卫星，距离太阳不远不近刚刚好，不会像水星金星一样热，也不会像火星一样冷，不是某个大能存在刻意安排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还有我们的太阳，宇宙中其他恒星，不是比太阳亮，导致周围行星过热没有固态外壳，就是比太阳暗导致阳光热力不足使得行星过冷生物难于产生，这宇宙独一的太阳，难道不是某位存在刻意为之的么？ 这种理论到了国内，除了为网络小说写手提供一些脑洞以外，基本上再没有什么作用。同样的，作为其“天生对手”的飞面教自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毕竟我图的教育部门可不会闲得蛋疼了让佛教道教或者别的什么教的教义进入课本，自然也就不会有一群飞面教徒跑去要求同样进课本了。 然而，现实有时候比小说还要离奇，马竞很快发现，因为他而突然走红的飞面教，居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率先拿起飞面教海盗图这把武器的，是另外一位网络红人肘子哥。 作为著名科普作家的肘子哥，向来是反对水变油、永动机，以及智能设计论的，他从1999年起，能够十几年持续不断地坚持学术打假，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不过两年前的春节，他不知道是怎么想得，跑去搞起了文学研究，结果一场方韩大战闹下来，掉了不少粉不说还招惹到了不少黑子。 肘子哥败就败在，作为一个当年的高考状元、留洋生物化学博士、科普作家，却盲目地跳进了文学圈，跑去质疑人家韩大少的文章是有人代笔的，这就犯了以己之短击敌之长的错误了。 相对而言，学术界对抄袭的容忍度是要比文学界低不少的，那些抄袭别人论文的，强占团队成员学术成果的，一经曝光虽然说不上身败名裂，但也是灰头土脸的，肘子在这方面也是战果丰硕。 然而他以往的打假经验在文学界却不适用了，这里面“代笔”，或者说有偿转移署名权还是很常见的。尤其对于现代流水线式生产的工作室编写模式，署名的往往只是做主那个人，像是好莱坞大片的剧本大多都是专业的编剧团队集体创作的结果，有人负责搞笑段子、有人负责人物描写、有人负责感情线推进，有人负责故事线推进，最终上台去拿最佳剧本奖的只是编剧组的头目罢了。 这种情况下，肘子跳进去质疑韩大少的成名作是他老爹代笔的，却是未战先败了。 文学打假，本身就不能得到人民群众多大支持，毕竟代笔是你情我愿，和抄袭不是一回事。而且就算是抄袭了，韩大少的一生之敌郭小四当年被法庭认定抄袭，被判道歉赔偿，事后不也没有什么事情么？还不是电影照拍钱照赚？ 所幸，天不亡方，一年多时间过去，另外一个著名文人却一头跳进了肘子哥的专业领域，公开质疑肘子哥组织的“转基因玉米试吃”活动，最终两个人像当初方韩大战一样再次战到了一起，并且再次闹到了对薄公堂的地步。 不过这一次，未战先败的却是对方。 dota、lol等网游玩家有一个名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宁要一个猪一样的对手，不要一个神一样的队友”。神队友只能带你装逼带你飞，但是猪对手却可以千里送人头，没有经验没有金币自然有猪对手来送，当然是好事一桩了。 为了证明自己，论战另一方，著名电视主持人小崔专门跑去美国，号称自费百万元拍摄了一个揭露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的纪录片，就在这几天拿出来在网络上播放。 然后，白白送了人头。 其实论战一开始，两个人的说法都是有道理的，小崔表示“你有当小白鼠吃转基因的自由，我也有不吃的权利”，这自然是无可指摘的，像是现在商场里面食用油都要在标签上标注原料产地和是否转基因，就是对这种知情权利的回应，然而他却因为肘子哥一句“你没资格跟我谈转基因”的嘲讽而暴走了，怒而从央婶辞职，跑去拍那什么纪录片了。 然后，果断证明了他的确没资格跟老方谈论转基因。 转基因的危害，和地沟油火锅、硫磺腐竹、双氧水鸡爪是不一样的，后面这些本身是含有大量对人体有害的有毒物质的，而且小作坊式的生产过程也包含很多不规范、肮脏不卫生的地方，只要记者同志肯冒死偷拍，就可以轻松获得有力证据，然后真相大白、群情激愤，接下来自然是各地集中整治，而记者同志荣誉加身。 然而偷拍暗访这个国内电视记者百试不爽的招数，在对付转基因上面却是失灵了。 有一个事实是，现在的转基因农作物，本身是不包含对人类直接有害的有毒物质的。虽然存在着这种可能，但也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罢了，因为没有利益。 就算是被国内媒体喷出翔来的黄金大米（加入胡萝卜基因，可以生成类胡萝卜素的大米，可以防治维生素a缺乏症），其本身也是安全的，出问题的地方是试验程序有问题，伤害了测试孩子父母的知情权。 在科幻游戏《质量效应》当中，就存在一种基因噬体病毒，硬是把银河系强战种族克洛根人全体变成了不孕不育患者，出生率惨不忍睹导致人口数量急剧锐减，再也不能威胁其他智慧种族。 这种所谓的噬体病毒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基因武器”了，一发灭族、定向打击的费效比固然很美好，但对于现实世界来说，任何一个有智力的人都不会容许这种东西出现在世界上。“生化危机”、“核废土”什么的当成游戏背景会很有意思，却根本不适合拿到现实中来玩，因为太容易玩脱，智者不为。 所以跑到美国去的小崔就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找不到直接证明转基因作物危害性的证据。这也是正常的，美国fda可没有郑筱萸们，当初黄金大米的试验之所以千里迢迢跑到内地来做，不也是图的这边好糊弄么？ 实际上，即便是反对转基因的环保组织，他们主要反对的也是转基因技术的滥用可能造成的生态隐患。然而滥用抗生素同样有可能导致细菌耐药性，你去医院给病人说“滥用抗生素是不好的，别吃药啦硬抗吧！”看他不唾你一脸？ 因此，找不到转基因危害性直接证据的小崔，只好在那部纪录片里面弄了一堆不科学、不逻辑的推理过程出来。 他先是找到了一位曾经服务于美国海军的女物理学家，她退休后研究的内容是“草甘膦除草剂与癌症之间的相关性研究”。 草甘膦是一种除草剂，对绿色植物具有普遍杀伤力，但却比较容易降解失效，因此通常的使用方法是在播种前洒药除草，等到农作物长出来它也分解了，自然就没有危害了。 而草甘膦和转基因作物之所以会扯上关系，却是因为耐草甘膦作物。这种转基因作物拥有“毒抗”，可以把草甘膦作为日常田间除草之用，于国外的机械化农民而言，这样可以大幅度减少田间管理的工作量，发现杂草抬头把飞机拉出来喷它丫的就是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引发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草甘膦滥用导致杂草抗药性，不抗药的被人工选择了，剩下的就是高抗性杂草了，这个问题其实种子公司农药公司更着急。另一个问题则是草甘膦的频繁使用导致农产品上面可能残留草甘膦。 然后小崔就得到了一个神论：“正是因为过去几十年草甘膦除草剂的大规模使用，导致了美国人癌症病例的增加，所以都怪转基因！” 草甘膦越来也流行是事实，因为它更安全更经济所以才会越来越流行，美国人癌症病例数越来越多也是事实，但要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那就扯淡了。 因为把横轴换成全球海盗数量，同样能够得到“全球海盗减少，导致美国癌症发病率升高”的结论。 然后肘子哥就做了这么一张图，发出来@了小崔。 第445章 干了这杯回笼汤 统计学认为，当两组数据的变化呈现一定规律时，就说它们之间存在相关性，如果是同时增大是正相关，一者增大而一者缩小则是负相关。 然而，统计学又明确表示了，相关性不代表两个事物之间存在因果关联。 相关性只是客观描述两组数据之间的关联，至于数据代表的意义之间有没有实际联系，却不是能够直接从数据上看出来的。想要看出因果关系，单靠数据统计和分析已经不够了，必须要花费巨大精力设计对照实验，严格控制变量，然后分析实验结果才有可能看出来。 像是飞面教宣传的“海盗减少导致全球变暖”，就是一个刻意为之的谬论。虽然统计数据可以证实“海盗数量与全球温度呈负相关”，但是根本不能因此而断定这二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一切都得靠实验才能确定。 好在这个实验基本上不用做，大家只需要在脑子里面想想就可以：统计出每年海盗减少了多少，人工补充适量海盗进去，使得全球海盗数量保持不变，然后持续观察全球平均气温的变化情况，如果气温依旧继续升高，就说明海盗数量和全球变暖没有关系，否则就是有关联，然后科学家们就有的忙。 不过飞面教早就注意到了这个“bug漏洞”，他们早早就宣布，“我们说的海盗圣徒是那种古典的海盗，索马里那些武装渔民不是我们飞面教的信徒”，增产他们是无助于控制全球变暖的，还是少浪费多种树吧！ 倒是那位退休物理学家的研究，因为缺乏控制变量的对照组数据，根本没有任何科学意义。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部纪录片播出之后，肘子他们这些挺转派还没有开口还击，反倒是其他领域的科学工作者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跳出来表示这部片子存在严重的逻辑漏洞和常识问题。天呐噜，要是做科研真这么简单，姥子们早就发表了一堆《爱吃冰淇淋导致溺死几率升高》、《经常吃龙虾的孩子智力高》、《圣诞彩灯导致wifi速度变弱》的论文了！环保部的防霾小分队也不会手忙脚乱地挨个儿去找燃煤锅炉汽车尾气农村秸秆炒菜油锅的麻烦了！ 可以说小崔这个人头送的相当到位，导致场上形势瞬间大变。本来他们是有理的一方，转基因确实有一些隐患，消费者的知情权确实应该得到尊重，然后他却不在这方面下功夫，不去做促进更多食品企业改进标签，详细标注更多内容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反倒真的跑去美帝研究转基因的危害去了。然而他拿出来的证据却非常的坑爹，比如片中有位女士表示自己吃了一个月有机食品，然后癌症立消。 这样的孤证其实是没有多大研究价值的，因为无法再现。 就像国内外某些人当中流行的“喝尿疗法”一样，不少人表示“喝自己的尿，可以把丢失的元气补回来，能够防癌养生延年益寿”。虽然那些人言之凿凿，用自己的长寿少病以及当众喝尿来证实自己的观点，但效仿他们，干了这杯回笼汤的人总是少数。就算“尿疗”的确对其有效，依然不能推而广之到其他人身上，不然人类早就不需要排尿了。 同样的，那位美国大婶的病例顶多只能证明“她吃有机能治癌”，并不能证明转基因是不好的。搞笑的是，接下来小崔找来了一只鸟，给它两堆玉米粒，一堆说是普通玉米粒，一堆是转基因玉米粒，结果小鸟先把普通玉米的那一堆吃完了，试图用这个证实“转基因鸟都不吃呢！” 这同样是一个很不科学的试验，因为没有排除掉不可控的其他因素。首先需要多次重复，来排除单次实验的随机性问题，其次要检查两种玉米粒，确保它们的外观颜色气味都是一致的，避免因为粒太大色太黄而遭到歧视，然后为了排除单个小鸟的口味、食性和习惯对实验的干扰，还得弄来更多小鸟进行测试，最后为了避免“观察者偏爱”，还应该把试验者也瞒过去，不告诉他手上两份玉米粒到底哪个是转基因的，再让他去做实验，才能确定小鸟是否厌食转基因玉米。 现实生活中，人们发现存在一种“观察者偏爱”现象，即实验结果会偏向实验者本人期望的方向，倒不是说大家都有了念力，可以意思干涉现实从而心想事成，而是人的思考习惯会导致大家“优先”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地方，比如老师看尖子生全身都是优点，其实只是下意识忽略了尖子生身上的缺点罢了。为了尽可能排除人为干扰，专门设计了“双盲试验”甚至“三盲试验”。 这也是为什么“实验室小白鼠”比大家想象地还要贵重的原因，这些专门饲养的实验动物的生活条件都被严格控制，以尽量避免个体情况差异对实验结果的干扰。并不是说随便从外面抓只老鼠就能回去做实验了，单纯的解刨研究其实没有多大意义的。 不过，就算有人给小崔普及一堆现代实验理论，就凭他自掏腰包那一百来万的经费，是别想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最后他也只能胡搅蛮缠一样提出一个“有机食物就是好啊就是好，转基因就是坏啊就是坏”的笼统说法。 作为有机食品生产商佳境食品的大股东，按说马竞应该是站在小崔一边的，然而他的屁股却没有坐在反转一面，不过也没有一脚站在肘子哥那边。 说到底，佳境集团的食品业务其实并不重要，这家公司很像如今的美国雅虎，自身业务不断萎缩对公司收入贡献不大，收入全靠名下阿里股份每年的分红，佳境的收入来源自然是蜜蜂的分红，至于其本身的业务，更像是个玩具。 作为一个不典型的食品商，在马竞看来，转基因作物的流行是不可避免的趋势，因为成本优势实在太明显了。所谓的有机食品，其实和瑞士手表一样，在正面战场被工业化生产的石英表，乃至手机打败以后，却披着“手工制作、工匠精神”的外衣，试图在高端市场苟延残喘罢了。 以如今的人口数量和食物消费规模，全民吃到无农药无化肥无添加剂无转基因的有机食品纯属白日做梦，因为它们当初被打败淘汰的原因就是因为产量低成本高，而现在人口更多需求更大，供需矛盾更严重。 像现在超市里面的大豆油，基本上来源都是巴西或者加拿大进口的大豆，至于本土东北大豆却是早都已经倒在成本问题上面了。 传统的育种技术，说是优中选优、强强联合，其本质上依然是在“靠天吃饭”，科研人员并不能人为控制动植物的基因变异，只能在优秀特点出现后，通过筛选、杂交、嫁接等技术试图把这些天然产生的优秀特点保留下来，所谓的太空辐射育种、化学诱变育种，也只是用物理或者化学的方法加速动植物的基因变异罢了，变异的方向依然是随机不可控的。 这种不确定性在基因工程技术发展起来后得到了极大地好转，看上什么优秀性状，完全可以用基因剪刀剪下来粘进去（其实更复杂，很多性状是多基因控制的），从而得到人们一直期待的农作物和动物。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大豆原产国，本土大豆死活战不过外国转基因大豆的原因，因为咱们还在靠天吃饭地传统育种，人家却已经用上了高大上的基因工程技术。 而且，毫无疑问的，随着科学家对基因工程技术的研究更加深入，除了现有棉花大豆油菜等少数几种以外，必将有更多转基因作物来到我们的生活中，这是不可逆转历史大势，不是部分人的反感阻挠所能够的阻止的。反转者们能做的，也就是要求商家明确标注出转基因原料，给予他们知情权和选择权而已，不过你有不买转基因的自由，商家也有不卖有机食物的自由……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而在马竞看来，抵制转基因，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口头上反对，而是应该勒紧裤腰带。 要知道正是现代人日渐高涨的消费，催生了相关农产品的市场需求，进而鼓励种子公司研发更加高产抗病耐除草剂的新品种作物。所以一切一切的源头，其实都在消费者身上，要是大家都少穿一件衣、少倒一勺油、省下二两米，积少成多自然会降低全社会相应产品的消费量，然后自然是“没有买卖，没有杀害”。 只是他也很清楚，这种期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像是大家都知道买个大房子就要沦为房奴半辈子给银行打工了，依然不愿意像东边岛国学习，住小房子睡地板用小巧家具一样。 是以，马竞也只能在蜜蜂围脖上发起了“简餐光盘行动”，号召大家“换小碗、晒光盘，少吃、吃好、吃光”，倡导更加健康的生活习惯。 原本去年兴起的“光盘行动”，更多是号召大家多做节约，点菜不多点、食堂不多打、厨房不多做，而马竞的新版本却是试图把这项活动和时下正火的转基因问题对接起来。 不过他这次明目张胆歪楼的行为，最终却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反转挺转的论战双方依然在网络到现实的各个层面撕个不停，战战战战了个痛，而围脖上跟随他“换小碗、晒光盘”的人依然少于那些餐前晒美食的，毕竟颜值相差太多了。 反倒是他的简餐光盘行动，还给他招来了一些黑子，有人发围脖表示马老板鼓吹“换小碗、晒光盘”，完全是因为他们家的“吃货部落”最近刚刚完成了“减量却加价”，是为自己的抠门黑心找借口云云。 天可怜见，线上外卖吃货部落虽然的确是马竞投资的，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蜜聊围脖面板上增加一个o2o饭碗图标而已，本身并没有干涉前者的运营情况，而那边只是在根据季节供应情况自主调价。 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太上皇闻之震怒，下旨命令彻查，然后鸡飞狗跳墙”的事件。相比起蜜蜂自己的各项业务，这家线上快餐毕竟只是一招闲棋罢了。 在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马竞就不再理会围脖上的事情了，说起来自从他的围脖顺利获得全世界关注人数最多和全世界发送内容最多的的微博客的世界纪录认证以后，网友们就发现这货每天更新围脖的频率开始“迅速”的下降。 虽然比起其他号称勤奋的博主，马竞依然水量充足，但就像是从亚马逊河变成了消防栓，剧降的更新量引来不少用户的吐槽，不过取消关注退粉的网友却并不多，马竞的粉丝数依然很稳定其实真实用户是在缓慢增长的，蜜蜂同步拿掉了一些ai僵尸粉，使得总量不再增加了。 书房里，汤佳怡的视线越过马竞肩膀，看向桌上的显示器，不由皱眉问道：“这个战船是咱们的产品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个大鸟是什么？” 屏幕上正显示着2月份蜜蜂硬件产品的产销量情况，汤佳怡进来时偶然瞥了一眼，看到了战船和大鸟两个奇怪的名字，这才有了上面的对话。 “战船是军版神船2手机，”马竞回头甩了一个你懂的表情，“而大鸟是仿生扑翼机器人。” 这两个产品是蜜蜂涉足军品的初步尝试，前者是神船手机的加强版，加强了坚固性和续航能力，并且换上了精简后的蜜蜂2系统，这个系统和大鸟的控制系统一样都是特别的“开源”版本，专门向军方客户开放了全部源代码供其检查和定制。 理论上在首批订单完成以后，对方完全可以甩开蜜蜂另找其他供应商，不过现在第二批订单已经在生产交付当中了，而且数量比第一批多了好几倍，显然表明部队非常满意蜜蜂的产品，还有继续合作的意愿。 第446章 我有独特的抱摔技巧 其实这样的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蜜蜂固然是交出了源代码，但客户拿到手以后想要撇开蜜蜂单干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或许换皮弄一个“填补国内空白”的新系统来很容易，美化一下桌面再把各种文件后缀名都重新定义一下就行了，但是为自己的“新系统”打造一个新的软件生态，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蜜蜂自家的软件和自家的操作系统，等于是互为依托的关系，自家系统让软件不容易被盗版破解，软件又让自家系统不容易被“填补空白”。 蜜蜂看似卖的是军版手机，其实还包括一整套软件还有其他设备甚至服务器软硬件，它们彼此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客户拿过去之后通常只会把通讯接口、加密模块等功能换成了自己的，其他功能都没不怎么动的，因为蜜蜂的产品已经做的很好了。 “嘶！你揪我干嘛？”马竞正在洋洋得意地给老婆介绍着过去一年发展行业用户的成果，胸口左边的“弱点”就传来了痛感。不用低头他就知道这是汤佳怡又一次使出了招牌技能驯夫手。 “没干嘛，掐死你个黑心肠啊！人民军队你也坑啊？好意思吗你？” 刚才汤佳怡站在某人背后，马竞兴致勃勃地讲，她则津津有味地听，只不过等看到战船手机那糟糕的软硬件配置，汤女士那颗从小接受到的“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深一家人”的爱国情操就开始闹意见了，她感觉马竞这家伙是被美帝的黑心军火商们给带坏了，“怎么可以用这么烂的硬件、这么老的系统糊弄部队呢？” 战船手机的处理器型号“铁船”汤佳怡没有见过，但是双核主频800mhz的性能指标意味着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这机器的内存也只有512兆，也就是内置存储空间比较给力达到了32gb，其他都不值一提。 “老婆大人你可是冤枉好人了呢！”马竞解释道：“战船和大鸟用铁船芯片和铁鸟芯片虽然是上一代40纳米工艺，但也是我们最新定制的版本，完全是按照客户的要求做的设计，甚至就连工艺制程使用40纳米都是他们要求的。其实接这种小单子，我们还是亏了不少的好不好！” 国际上现在主流制程依旧是28纳米，但16/14纳米工艺也已经量产只是还没普遍推开，这时候再为客户定制40纳米版本的芯片，的确是要大亏特亏的节奏。 对于晶圆厂来说，因为芯片制程提升通常不能通过升级老旧生产线来实现，旧制程的生产价格其实是在不断下跌的，到了后期基本上可以说是白菜价只要能够保本就可以做了，反正机器设备用来生产比报废卖废铁要划算。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古董级的处理器，比如40年前的mos6502处理器，曾经先后装进了appleii电脑、fc红白机，以及文曲星电子词典，居然一路卖到了新世纪，就是因为其越来越低的价格使其一直收到欢迎。要不是生产线彻底老旧，维修成本高过盈利能力，它们可能还要“再战30年”也说不定。 这同样也是中芯这样的内地晶圆厂死活摆脱不了亏损的原因，你的新设备还在磨合调试良品率一般般的时候，人家的成熟工艺已经开始收回成本降价了，这还怎么玩？ 要不是有国家撑着各种补助各种贷款，还有类似铁船铁鸟这样指定要在国内生产的订单吊着命，它们早就挂掉了。 对于蜜蜂这样的芯片设计商来说，情况就稍微有些不一样。 虽然很多人把设计soc芯片比做diy攒机，把cpu、gpu、dsp、isp、通讯基带、蓝牙、wifi、存储控制器等模块按需组合就能设计出一款新的soc芯片出来，也的确有很多所谓的芯片厂商是这么干的，但直接复制粘贴只能使用公版、外购或者自有的模块源码，基本上都是“渣优化”或者说“无优化”状态，想要打造一颗类似苹果a7或者蜂心313的明星芯片，就需要在优化上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手机上的risc处理器都是源自arm技术授权，性能表现还会千差万别的原因，直接用公版方案组合拼装固然效率惊人、成本低廉，表面上的性能指标也是一流水准，但实际使用中就会出现各种不兼容不稳定的坑爹问题。 因此，一个有良心的芯片设计公司，是不应该做出直接用公版剪贴组装就算完成设计这样没品事情的，至少蜜蜂芯片研究所就没有这么做。这样一来，为一个购买力一般的用户单独设计一颗芯片，的确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的事情，汤佳怡也看到了所谓铁船芯片的销量用途，只安装在战船手机里面，而后者的销量却是只有30万，作为定制芯片来说，的确是嫌少了。 然而马夫人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左手深入宽松的家居服，来回旋转揉捏着某人的那颗凸点，在后者“哦哦啊啊啊”的伴奏声中，汤佳怡飞快地浏览了一遍蜜蜂研究院去年的财务报表，发现芯片研究所并没有出现开支激增的情况，也就是说这款芯片并没有给消耗蜜蜂多少成本，自然也就不会带来亏损了，甚至多少还能赚点儿钱。 “隐瞒收入”的企图被戳破，马竞只好坦然承认错误，但他同时表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据理力争，坚持自己的省钱技巧才能走到今天的吧啦吧啦。 “切！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什么省钱技巧是什么？不就是抱粗腿么？”汤佳怡不屑嗤笑。 作为蜜蜂研究院的院长大人，马竞至今依然有一个无人可以替代的任务，就是为他们弄来各种“用于参考”的软硬件源代码，这些东西的出处，汤佳怡自然也是知道的。 其实这件事情在行业里面其实并不是秘密，哪怕不明内情的外人只需要分析一下蜜蜂研究院的员工背景构成，以及该机构申请的专利内容，基本上能够猜出一二来。 这家属于蜜蜂集团的研发部门雇佣了相当数量有过国外工作经历的专业人士，大部分专业背景都是知识产权方向，用途不言自明。 就像是通过整理利用现成代码而加速软件和游戏开发速度一样，蜜蜂的芯片设计同样也走的是“学习模仿超越”的路子，正是因为有三星高通苹果等公司的自主芯片探路在前，马竞的蜂心处理器才能少走很多弯路，自然是大大降低了研发成本，大大地省了钱。同时这种跟随战术也限制住了蜜蜂的手脚，使得他们不可能离开arm阵营，并且因为专利问题交了不少钱。 在别人嘴里，反正蜜蜂蜂心和beeos是表里一体自成系统，而蜜蜂在芯片设计领域的积累也日渐深厚，完全可以抛开arm自己单干，可以省下一大笔专利授权费用不说，还能真真正正拥有一颗百分百纯血统的自主芯。 在他们眼中，不论是加入mips阵营把怂包蛋狗剩一脚踢飞，还是加入开源处理器sparc阵营，又或者加入新鲜热辣的openpower阵营，都是很好很好的。尤其是后面两个，前者源自软件巨头升阳软件sun（java他爹），后者来自蓝色巨人ibm，当年都是超算专用的处理器，用在蜜蜂超算上面，比烂泥扶不上墙的arm要强太多了。 不过，面对这些劝说，马竞马院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始终有着清醒地认识。 蜜蜂宁肯继续交钱续费，购买最新的专利授权也要赖在arm阵营里面，图的并不是及时拿到公版架构，而是有着更深的目的在里面。 前面提到的三巨头，其实如今却已经是昨日黄花了，mips公司经营不善已经在一年前被收购拆分只卖了4亿美元，使得国产狗剩多年媳妇熬成婆，尚在研发的gs464e因此成了最纯正最新鲜的mips架构；sparc和power的开源，同样也是因为爹娘不看好其盈利能力，才不得不拿出来，招呼大家一起养…… 在这种情况下，马竞除非脑子抽风，肯定是不会往这三个大坑里面跳的，反正愿意跳坑的国内企业和大学还有很多，不差他们这一家啦！ 不过，要是这时候intel突然宣布开放自家x86架构，马竞立马就会提钱去见，绝无二话。就算为此走回路，重新捡起x86蜜蜂系统以及软件生态他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在四个月前，向来是高帅富代表的intel突然放开了高贵冷艳卓尔不凡的姿态，表示自家晶圆厂也可以向合作伙伴开放，为其提供14纳米芯片代工服务。 而当时其他第三方晶圆厂还没有解决16/14纳米工艺量产良品率问题，这个工艺可以说是地球最先进工艺了，此言一出可以说是搅动了一池春水，引来众多吐槽议论与无边关注。 然而几个月下来，不但14纳米羿龙没有出现，苹果也没有让a7改到14纳米的计划，下一代a8依旧选择了台积电的20纳米制程，同样也没有in合作，生产nv核弹的计划传出来。 这就只能说是intel不够“诚心实意”了，要是给苹果高通英伟达做了代工，毫无疑问会降低自家产品的逼格，进而可能损失更多利润，智者不为也。 这同样也是intel不开放自家x86架构给第三家外部厂商的原因，正因为有苟延残喘的amd和半死不活的via，i记才能享受事实上的垄断。在arm阵营出现十几块钱cpu时，即使最低端的atom处理器，i记都敢卖到80美元以上（约500元人民币）。 当然，这个疯狂的价格是三年前z650的价格，同样因为如此高贵的价格导致其销量寥寥很快就被淘汰了。直到去年他们宣布给予atom平板最高51美元的“价格补贴”，atom平板的销量才开始狂飙突进，一年卖了一千万台。然而，i记为此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其移动芯片部门去年亏损数额超过了20亿美元，两三年就能亏掉一整个amd了。 既然想抱i记粗腿而不可得，马竞自然只能把目光放到腿第二粗的arm阵营上面。 至于这几年交掉的巨额专利费？呵呵，马老板表示风物长宜放眼量，等再过5年10年你且看谁给谁交费？ 因为改进版脑波打印机的存在，使得蜜蜂在碳纳米管处理器的设计和应用上处于全世界遥遥领先的位置在ibm和intel的专家们还在郁闷如何把几百万几亿的碳纳米管粉末良好的“焊接”在基片上，组成一颗集成电路的时候，蜜蜂芯片研究所却已经可以拿着高性能碳管cpu实测性能了。 这样一来，有实物在手自然是强过软件模拟和理论推测的，蜜蜂得以绕过生产难题，提前研究相关设计和应用技术，并且已经陆续开始申请专利，预计将在碳半导体领域画下了相当大一块地盘儿。等到将来生产技术出现突破、碳管芯片还是普及，他们虽然不能完全复制高通在3g时代的风光，但加入相应专利联盟，分享新的利益蛋糕却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会那么爽快交钱续费的原因，只有深入arm阵营当中，蜜蜂的研究才能更好地对接现在的主流技术，等到将来相关技术向功耗更低的碳管平台迁移时，也就更加不可能绕过蜜蜂这头拦路虎。 马老板伸手抓住老婆的小手，指着屏幕做豪气干云状：“啥时候蜜蜂也像如今的高通一样，因为专利垄断被美国政府罚个70亿美元，洒家这辈子就值啦！” “醒醒！口水都流到我手上啦！” 第447章 全碳手机 当初春的阳光重新照到这片大地，植物开始发芽生长，动物们也都从一夜的沉眠中苏醒，纷纷离开各自的小窝，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寻食之旅。 从昨夜躲藏的树缝里面爬出来，蝇苟苟来到枝头沐浴在初春的温暖阳光里，同时用它六只小短腿分别清理自己的两只大眼睛和透明的膜翅，等到翅膀晒热了，它便振翅起飞，离开了这颗昨晚曾经给它提供遮风挡雨恩泽的大树。 前路漫漫，它其实也不知道要飞去哪里，总之先循着风儿带来的消息，去寻找食物吧！ 作为一只经验丰富的越冬苍蝇，蝇苟苟心里应该郁闷地，因为它昨天找到的这块采食场远没有它看起来那么丰饶美好，尽管看起来草木茂盛动物丰富，它昨天落在那些多毛兽身上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它们有拉便便的动作，最后只能无奈地飞走。好在它总归是身经百战眼疾翅快的，最终它还是顺着空气中香气的方向，飞快地蹿进了一个闪着银光的大盒子里面，找到了美味的甜腻奶油蛋糕，大吃了一顿。 然而今天再次看到地上那些银色大盒子，它却没有了前去取食的兴趣，门没开进不去是一方面，就算进去了想要出来也不容易，必须要等下次有人丢垃圾进来时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飞出去，不然就只能呆在里面当一只饱死蝇了。 好在空气中的食物气息并不只有盒子里的那一股，它还闻到了一股更加天然更加纯粹的香气，那是花蜜地味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初春三月也能有这么多浓烈花香，但这并不影响蝇苟苟那简单的脑组织做出决策，它奋力振动翅膀，朝高空飞去，那股混合了多种花香的浓烈香风，真是从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山顶上吹来的。 一口气飞过几十米，终于飞到了平坦的山顶上，蝇苟苟落在一根平伸着的圆筒上面，它闻到的花香就是从这根筒子里面吹出来的，然而等它爬到筒口，却发现进入无门。筒口被细密的格栅挡的严严实实，看到这熟悉的窗纱，蝇苟苟只能愤怒地在上面蹭了蹭脚板，然而郁闷地振翅起飞，寻找其他可以钻进去的入口。 很快，它就看见了食物的所在，那是一朵朵盛放的花朵，红的蓝的紫的白的，在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美味，可就是吃不到，让它非常恼火。 因为在它和食物之间，隔着它最讨厌的玻璃。在几个月前，蝇苟苟还只是一只刚刚钻出蛹壳的小苍蝇时，它就在玻璃这种邪恶存在身上吃了好几次亏，眼看着前面就是光明的未来可就是怎么飞也飞不过去，脑袋装在玻璃上砰砰响，翅膀差点儿撞断就是飞不过去，要不是它福大命大找到了玻璃缝隙，它早就被困在里面饿死啦。 不过现在，作为资深母苍蝇，蝇苟苟立即想起了它的生活经验，它知道玻璃都是有缝的，而在绕着这块巨大玻璃物体飞了一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可以进入的缝隙。那是几条细长的缝隙，上面有倾斜的铁板挡着看不见里面，但是趴在边上它依然能够闻到淡淡的花香，以及更加淡薄的奶香和汗香，那是盐分的味道！ 在食物的诱惑下，蝇苟苟简单的脑子立即下了决定，既然缝隙太窄飞不进去那就收束翅膀爬进去，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它刚才看见里面有好多花花绿绿的大蝴蝶在飞行，等到爬进去以后它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着寻找美味的食物了。 而且这地方有花有蝴蝶，应该是个温暖舒适的地方，用来产卵是在是再好不过了，蝇苟苟决定了等下要是看到了雄苍蝇自己一定不躲着，这么一个环境美好温暖舒适的地方自然要留给自己的孩子啦！ 终于爬了出来，蝇苟苟趴在进气口的风量调节板上，依然在后怕着，这个通道里面的机械怪物实在太可怕了，要不是它小心谨慎外加运气爆棚，妥妥就要被那飞速旋转的刀山给多成肉末了。 而现在嘛，闻着空气中猛然强烈了不少的花香奶香汗香，蝇苟苟很快决定好了采食的顺序，振动翅膀重新飞了起来…… 一道红光划过空气，照在蝇苟苟身上，它只感到身上越来越热，接着就闻到了一股烤肉香味，然后它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玻璃温室进风口下面，有一个类似鱼缸的窄长玻璃槽，不过里面却没有水和鱼而是铺着一层土，因为遭受激光照射发动机起火而发生坠机事故的蝇苟苟就落在这里柔软干燥的土壤上，不过它还来不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看到几只小小的蚂蚁爬了过来。 要在平时蝇苟苟自然是不会正眼瞧它们一眼，除了某些倒霉的幼年小蛆会被蚂蚁逮住拖进蚁窝以外，通常蚂蚁都不会对高贵的蝇族产生任何威胁，然而现在…… 花园的另一边，汤佳怡转头看了眼进风口方向，显然是因为注意到了刚才出现在空气中的红色激光。 “激光刚刚打下来了一只苍蝇，”马竞说道：“要不要看一眼蚂蚁们怎么把它搬进洞里去？直播哦！” “无聊！”无视了马竞伸手递过来的黑色手机，汤佳怡转头看向不远处，有看那些小虫子的闲工夫，她还是更愿意多看看自家孩子。 马竞专门找宠物店定了一批蚂蚁观察箱，放在了各个窗口下面，被他的激光拦截系统击落的飞虫掉下来都变成了蚂蚁的食物。观察箱侧面是透明的，能够看到一部分蚂蚁在土壤下面挖掘的通道，单这样还不够，马竞这家伙还在里面放了好几个传感器，全方位多角度地监视观察着这些蚂蚁们的动静。 这家伙居然还把这些视频搬到了他在2站新开的直播间里面，而且最坑爹的是，居然还有不少人天天在网上看这些蚂蚁的直播，汤女士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于是两口子就把四个小家伙都带到了楼顶花园来晒太阳了。 地上铺着泡沫拼图垫子，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趴在上面努力地舞臂蹬腿，不过依然只是在原地磨蹭着，还没满三个月的他们就连自主翻身都做到，更别提自主爬行了。 好在他们都有比较良好地训练，尽管趴着爬不动稍微有点儿小难受，依然在卖力地动弹着，并没有如同龄小朋友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呜哇大哭。过了一会儿，他们各自专属的护士姐姐齐齐伸手帮他们翻了个身，让他们能够仰躺着看到高处的花朵和玻璃屋顶，以及那些飞来飞去的大蝴蝶们。 明亮的阳光从灰色遮阳网边缘照下来，照亮了大大小小浓浓淡淡的绿叶子以及蓝蓝紫紫的花朵。当大蝴蝶从光暗分界线飞过，阳光逐渐照亮翅膀上的人工颜料，反照出比真蝴蝶还要明亮炫目的光泽，看起来颇为梦幻。 躺在垫子上的小麻糖好奇心旺盛，伸出小手指向刚刚飞过头顶的那只紫蝴蝶，努力地伸手去够，却怎么也摸不到，“好在这小家伙继承了父母双亲不骄不躁的优秀品性，摸不到就摸不到吧，转头不去看它就是了，这蓝天真蓝啊，这白云真白呢！” 旁白君由自坐在一边，并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孩他爹客串。 不等另一位观众，也就是孩她妈发表意见，“旁白君”的画风一转：“佳佳，你有没有感觉，这一幕非常地眼熟？”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自己说道：“其实你这样坐在一边看着咱家孩子，其实跟网友们在网上看熊猫频道的熊猫直播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一样？”汤女士怒了，“他们可是我的……” “24小时专人照管，亲爹亲妈生了不管就在边上看着！” “滚滚滚，那都是你这个亲爹！不但不心疼他们，还老是指手画脚的比那些虎爸狼爸还要烦人。我这个亲妈可是非常疼爱他们的！”说着汤佳怡就离开座位，上前两步脱下拖鞋走到垫子上坐下，抱过离她最近的小饼干就开始逗弄起来。 常言道距离产生美，大多数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要比“自家熊孩子”要可爱许多，因为你不需要担心“别家孩子”的吃穿保暖卫生健康以及说话行为学习…… 四个小家伙刚一出生就被规模庞大的育儿团接手了绝大部分照顾任务，汤佳怡才能一身轻松地投入到产后恢复当中，让她能够像照片里镜头中的明星爹妈一样，优雅地带孩子，绝没有一把屎一把尿的烦躁。所以马竞汤佳怡俩人才能如此悠闲地坐在一边，对自家孩子的萌态百看不腻，还能有充足时间做一些其他事情。 在马竞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金属盒子，光洁细致的镜面外壳看起来非常有未来感。而现在盒盖却是从中间分开竖起，露出里面银色的丝绸铺垫。 至于本来应该放在盒子中间矩形凹陷里面的产品，此刻却是被马竞抓在手里，一上一下地旋转把玩着。 这只被汤佳怡不屑一顾的手机其实并不简单，它是蜜蜂倾力打造的独角兽产品，打算卖10万以上和“专坑保姆”的威图手机争夺奢侈品手机市场。不过眼下看来，它的外观被不是很讨喜的样子，至少是不讨老板娘的喜欢。 汤佳怡常用的手机有两部，一只全透明的aqua2，一只手工花瓣外壳的蜜蜂5，两只手机的颜值都比马竞手上这只黑色的搬砖强多了。 看着手上的手机，马竞嘴角抽了抽：“这货要是卖不掉姥子可就亏大了啊，这手机可是姥子手工打造的呢！” 这只“蜜蜂c1”手机依旧是大屏直板造型，边角做了倒角处理，看起来非常硬朗，外壳没有使用金属和塑料，熄屏状态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黑色的板子，难怪汤佳怡看不上它。 即便她知道其是全世界第一款全碳手机，依然难以对它投以好感。 这个“c”并不是苹果5c的cheapcolor便宜多彩塑料盖，而是碳元素符号。 之前因为申请国内专利需要提交实物的关系，马竞帮芯片研究所制作了一批手工碳管元件，包括soc、内存、闪存以及部分传感器。这批样品的存在被手机部门注意到以后，他们很快就递交了一个打造“全碳手机”的计划，并且得到了马竞的首肯，这些黑科技不能直接用在产品上，拿来扬名立万也是好的嘛！ 作为全碳手机，蜜蜂c1从外到内大量使用了碳基零部件件，内部装满了蜜蜂刚刚申请专利的碳管芯片，显示屏是“第三代”蝴蝶屏，石墨烯材料的使用大大降低了屏幕的厚度，微电机屏幕的老大难问题发色精度也提高到普通oled水准，只可惜这些都只有马竞能够手工制作，低下的产量使其根本不能大规模应用。 倒是最外面的石墨烯触控屏和碳纤维外壳，已经内部的石墨烯电极锂离子电池这些零部件都已经有国内公司初步量产了，再加上石墨导热片，“全碳手机”就有了。 石墨的微观结构就像是千层酥饼，由一层层石墨烯堆叠而成，彼此之间可以滑动，所以使得石墨质软滑腻。从石墨上一层层掲下来的石墨烯继承了石墨的导电导热性能，同时作为纳米材料又有高透光度和高硬度特点，作为触控屏和电池电极可以改善透光度和电池寿命，容量也略微增加。 虽然国产化后石墨烯的价格剧降一千倍，但石墨烯元件刚刚量产依然很贵，再加上“手工”碳管元件，这手机贵的有道理。 马竞其实并不怕c1卖不掉，作为全世界性能最强的智能手机，以及全球第一款全碳手机，接近两万美元的售价其实不算什么。他真正担心的，反而是限量100部的c1就像当年万第一批vcd一样，都被同行友商买回去拆解了。 即便他们已经提前布局专利，不怕重蹈覆辙，马竞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手机怎么卖他还得多思量一下。 第448章 愚人节还没来 “滚滚熊这是要疯啊？” “这还没到4月1呢，怎么就开始恶作剧啦？” “噫！ggx评测说是独立客观第三方，可谁不知道他们拿的是蜜蜂的投资，其实跟雷兔兔一个德行！以前没有暴露只是时机不到，你们看现在终于开始跪舔了吧？还特么的十年不换过时包赔，口气真特喵地大！” “雷兔兔为雷总增光，蜂滚滚为蜜蜂添彩，嘿嘿！” “要是真的呢？真要是做出了碳纳米管处理器主频上4g没问题啊，这么高的主频，跑分超10万很正常啊！” “要是真的我直播吃翔！” “楼上真汉子，别跑留地址我给你寄翔！保证新鲜哦！” 时间到了3月下旬，著名第三方手机体验对比软件滚滚熊，按照惯例在其官方围脖发布了新一期“本周主流机型评测报告”，然后关注这个帐号的网友顿时炸了，混在网友里面做好准备第一时间复制转载的it网站小编也都炸了。一时间各种吐槽质疑抨击谩骂不绝于网，争论的战火硝烟从滚滚熊的评论区一直烧到多个it相关贴吧，就连转载网站的评论区也都全部沦陷，大家再也不用纠结是安卓好还是苹果好，无论是果粉还是卓粉以及人虽少但团结起来战力高的wper，都加入了战团。反倒是蜂蜜们保持淡定，前排出售瓜子米花和凉茶。 “滚滚熊”的logo是一只圆头圆耳圆手圆肚的可爱熊猫，其原型据说是一只滚滚熊公司认养的幼年熊猫，然而即便他们找来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粉丝遍寰宇的国宝胖达君作为吉祥物代言人，也依然不能给滚滚熊评测带来多少额外的好感度。作为跨平台手机评测应用，滚滚熊可以说是朋友和仇人一样多，这次被他们好不容易逮着“错处”，当然要按着好好喷一喷，就当给丫洗脸了。 至于喷错了好人？ “怎么可能？滚滚熊给土豪金5s的评测分数也只是两万多分，就连他们自家人的蜜蜂5也不到两万，这回一下子给那个什么beec1突破天际的十二万分，这是什么道理？这什么这部手机一部顶5s六部？” 按售价算，其实顶20部的。 不得不说，虽然滚滚熊仇人满天下，但即便讨厌它，大部分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只熊的节操还是很有保证的，人家挑的刺都是事实存在的。 只是以前作为米粉花粉果粉挪粉软粉，大家都选择性地失忆了忽视了各自爱机的这些“小小瑕疵”罢了，这也是为什么滚滚熊该杀该死的原因，坏我美梦者其罪当诛！ 以往手机评测应用，功能设计都延续了pc时代的习惯，使用各种分门别类的测试程序分别评估cpu的整数和浮点计算速度、内存的读写速度、闪存的读写速度、gpu的贴图渲染速度以及html5代码执行速度甚至上网速度等多个项目，然后各自打分最后汇总累加产生一个所谓的“评测分数”。 整体来说，评测分数高的机器，其硬件性能一定高，通常情况下会更加流畅，也更加受欢迎。 利益攸关，新机发布必然在跑分上碾压友商竞品的“不服跑个分”现象越来越流行。甚至还有厂家从pc显卡那里学到了“跑分优化”的国际先进经验，设备检测到特定跑分软件运行时自动执行超频算法打鸡血爆高分，反正一般用户都没闲心运行30分钟一个小时的稳定性测试，通常的跑分测试都是几分钟的事儿，完全不怕过热问题。 然而，“木桶定律”告诉我们，木桶能装多少水，看的不是最高最结实的那块板子，而是要看最矮最烂那块板子。 具体到手机上，核心部件cpu、gpu、isp和基带芯片什么的，通常都集成在soc芯片里面的，而除此之外的运行内存和闪存，这些芯片虽然没有集成进去，但是其控制单元却也是集成了的，其规格通常也由soc芯片定死了。 因此只要大家用的是同一个型号的soc，那么手机的主要性能应该都是一样的，而之所以同样一颗骁龙600，装进了40多部手机里面却有着天差地别的表现，要么是厂商在看不见的地方缩水抠门了，要么就是系统rom优化不到位导致的，这两块其实才是最需要“评测”的地方。 “滚滚熊”评测应用干了两件事情，首先就是打出“应用贴身观察”旗号，表示自己不使用程序模拟真实应用，而是直接贴身观察常用应用在不同手机上的实际运行情况，“分数都是虚的，反应时间才是真的”。 其次，他们开创了更多比较榜单，比如把所有同平台手机放一起比较，带着大家围观这些同门兄弟相爱相杀。 各手机系统大多都有性能追踪功能，不过那是给应用开发者用的，对普通用户不太友好一般人看不懂，而滚滚熊自己设计的性能评价界面可读性就要好太多了，而且它还支持联网互查，卡不卡再也不是主观感受，自己看全国排名就能看出来。 “运行flappybird时你的设备有些卡顿，只打败了7%的其他设备和21%的同平台设备”，看到这句话大家就知道这机器着实卡的不行了，实在该扔啦！ 同时，滚滚熊除了用第三方常用软件评测手机的性能表现，也用手机反过来评测第三方常用软件的性能表现。 通常因为代码优化的关系，手机应用会功能越来越多同时也越来越臃肿，是导致手机越用越慢的元凶之一。 针对这种情况，滚滚熊推出了“应用版本流畅榜”，对同一应用各版本的运行流畅情况进行排序，供用户查询。 有了这只熊，配置垃圾的手机再难坑到用户，不管你跑分有多高，流畅指数不高的事实暴露一切，同样的任软件商发布多少新版本，流畅指数不够高升级率妥妥要遭的节奏。 这样子，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滚滚熊应用面世一年居然会举目皆敌了，断人财路自然招人嫉恨。 对苹果以外的大多数手机厂商来说，旗舰新机其实都是不怎么赚钱的，新平台新手机刚出来时良品率太低，利润率其实没有多少，然后随着工艺逐渐稳定，以及设计和设备成本的摊薄，单机利润将逐渐上升，直到被市场淘汰卖不动为止。 以前诺基亚时代，手机厂商玩的是“高低搭配”、“机海战术”的花样，高端机型堆砌一堆新潮华丽功能树立品牌高大上形象，然后依靠成熟量大的中低端手机赚取利润，其实所谓“机海”，不过是给中低端手机换上十几、几十个壳，用“乱花迷人眼”来掩饰其稍显落后的性能罢了。 但是这一套后来就越来越好用了，倒不是消费者变聪明了不好骗了，而是其他同行坏了规矩，自从mtk把soc概念大规模引入手机行业，是个人懂点儿电子技术都能像组装dvd一样自己制造手机了，市面上的手机品牌一夜之间从几十变成了几百上千了，变成了真的“机海”，价格也是蹭蹭蹭地跳到了几百块，以往手机厂商的中低端致胜自然就不好用了。 所以与其说是诺基亚手机先是被苹果打败，后又被微软的木马连环计给坑死了，倒不如说其是被mtk联发科给打败的。 不过“价格战”这招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初跟mtk混的厂商，不管大小在之后几年当中也是雨打风吹去基本不剩什么了，mtk虽然及时转型从功能机soc跳到了智能机soc上面，却依然难改低端形象，出货量看似巨大但利润并没有多少。 而现在，手机市场上最流行的玩法应该是基米赖以成名的“期货抢购”，或者说“耍猴模式”。厂商先开发布会拿出一款配置优秀价格有吸引力的产品，用华丽的ppt吸引媒体和潜在用户的注意，然后等一段或长或短时间产品上市时不要急着囤货爆产量，而是根据用户需求情况逐步扩大产量，保证每次推出产品后很快卖完，然后等几天之后才有下一批产品上市。 这样一方面可以让自家产品保持“供不应求、加价求购”的火热状态，另一方面也可以拖长产品生命周期，随着供应链磨合完成零配件价格自然不断下降，利润率自然升高，而且也能够根据需求情况，及时调整产品的一些瑕疵，必要时随时增减甚至关闭订单，避免库存卖不掉砸手里。 其实抢购模式本身没什么，包括蜜蜂在内相当数量手机厂商都学习基米的模式，玩起了线上抢购和邀请码这一套，毕竟这样对厂家来说只有容易被人跟风，不能趁着火爆大卖摄取全部利润的风险，却没有压货导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而马竞在c1全碳手机上玩的这一手，其实同样也是“期货”模式来着，而且这次的周期还要长得多，长到就连马竞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完全“交割”清楚。 说起来，“十年不换、过时包赔”是手机部门自己提的营销噱头，却也是这个项目所有参与者的心声，c1的表现实在是太吓人了，大家都不觉得十年内会有手机能够超越它。 最开始他们其实只是想打造一款使用碳管处理器的手机，至于那些石墨烯触摸屏石墨烯电池之类，其实只是陪衬和妆点，毕竟在高昂的价格面前很少有人会在意石墨烯材料带来的那点儿性能提升。触摸屏透光率从95%提升到99%，4%的透光率固然改善了日光下屏幕发黄偏色的问题，然而现在主流的显示屏的日光下使用效果本来就是各种糟糕，偏不偏色其实并不打紧。同样的石墨烯电极带来的10%容量增加也不是非常显眼，还是逃不过一天一充一天两充，至于新电极增加了电池循环充电寿命这一点，同样也不是什么“痛点”，要知道智能机基本上都是“年抛型”，一年一换现在的电池寿命足够了。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马竞在看到打造“全碳手机”的计划之后，就立即想到了打造一颗真正实用化的碳管soc以及配套其他芯片的主意。 对于马竞而言，碳管芯片和硅管芯片之间并没有什么生产难度上的差别，只需要根据碳管元件的电气性能微调电路微结构，就可以仿照硅管芯片打造对应的“碳版”。这方面的练习他过去已经做了很多，蜜蜂研究院的碳管电路专利也都是这么来的。 这样一来，因为三大耗电大户里面的屏幕、soc和无线网络当中的前两个都已经被他换成了碳基版本，更低的内阻带来更低的功耗，使得c1手机拥有超强性能的同时，续航时间还大大增加了，变成了“旬充”。 除非十年之内燃料电池微型化或者超级电容微型化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c1十天一充的记录基本上不可能被破掉。 唯一能够被破掉的记录，只有屏幕分辨率，c1的分辨率是吋，其实只是和今年旗舰持平，而小尺寸4k屏幕据说已经接近量产，未来随时会有4k屏手机出现。 这也是滚滚熊“c1爆分事件”引来那么多吐槽抨击的原因，毕竟表面上看，除了cpu主频飙到了4ghz看起来比较有“未来范儿”以外，c1手机的内存和闪存配置也只是“一般般”的4gb加128gb，看起来完全配不上12万以上的高分。 事实上，马竞同样制作成功了ppi像素密度更高的小尺寸屏幕，不过却是准备等过段时间再丢出来吓人。至于c1手机，他觉得2k屏幕已经足够用了，毕竟分辨率再高也需要内容分辨率能够及时跟上。其他配件也是如此，不是做不出更高性能的产品，而是感觉划不来，性能溢出太多纯粹浪费时间呢！ 第449章 空中咖啡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轻音乐，淡到孟斌根本分辨不出这些音色都是来自那种乐器。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闲心去欣赏这里的背景音乐，从背包里面取出来“大嘴孟斌”的吉祥物和录音笔放在桌子上，接着他掀开笔记本屏幕再次审视了一遍之前准备的采访提纲，一边看一边在脑海里面模拟等下的对话过程，这次采访机会可是他好不容易申请到的，自然不希望搞砸了。 今天的采访目标，是蜜蜂集团董事长兼ceo马竞。想到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亿万富豪，孟斌心里虽然说不上五味杂陈万般滋味在心头，但是羡慕嫉妒恨还是有一些的。其实他并不像某些仇富网民一样简单地敌视马竞这些人，某种意义上说他还要靠人家吃饭呢，怎么敢仇视敌对自己的衣食父母？ 孟斌真正恨的，却是那虚无缥缈的老天爷，或者说命运。 即便他会唱“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但是过去这些年的经历早已经明确地教会了他：“天份”和“打拼”缺一不可，打拼容易，而天份难得。有了天份稍作努力甚至不做努力也能取得成功，没有天份虽然可以努力拼搏改变命运，但更多时候也只是避免自己的未来滑更加黑暗的深渊罢了。 在他看来，马竞这样的天才就像是大多数网游里面有钱有闲的rmb玩家一样，大家练级时间差不多，全程烧双消耗收费道具的人家升级速度自然像会坐上火箭一样蹭地一飞冲天，再加上人家现在生活不愁有更多时间更好硬件来磨练和施展技术，二人之间的差距还在进一步加大当中。 不同于那些传统行业的大亨巨头，atbm反导四巨头这些网络大佬们的发迹史可以说是非常“透明”的。一想到自己从名牌大学毕业，进入那家著名it杂志担任编辑时，马竞还只是内地一个普通高中生，八年时间过去人家现在几百亿身家，而自己折腾来折腾却连房贷都还没还完，孟斌还是会隐隐感到郁闷气短。 当然孟斌很清楚他今天来的目的，自怨自艾这种情绪刚刚升起就被他甩出了脑袋，他早就决定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浪费这次超级好的表现机会。 看完了采访提纲，孟斌合上了笔记本，站起来和他的摄像师同事打了声招呼，同时顺便活动一下腿脚。他其实是来早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20分钟，自然不能怨人家马董耍大牌迟迟不到。 事实上，今天也不是他第一次采访马竞了，以往人家也是踩着点到达，非常准时。而且根据他的观察，马竞稍微有点儿时间强迫症，他每条蜜蜂围脖发送时间都很有规律，彼此间隔基本都是固定的，“误差”只有一两秒而已。虽然也有人说这是马竞全程使用客户端自动发送功能导致的，但他还是更喜欢把强迫症患者的帽子悄悄扣给马竞，大家都“人无完人”有助于身心健康。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蜜蜂总部的“aircoffee”，位于蜂园大果冻里面的这家店最大的特色是它是位于半空中的，这里的地板、它的椅子、它的桌子都是透明的，视线可以轻易地穿过桌子和地板，看到脚下忙忙碌碌的蜜蜂员工还有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让人轻易地感受到“空中咖啡厅”的独特魅力。 虽然外面在下着春雨，但因为半封闭的关系，此刻大果冻里面依然温暖干燥，大部分都穿着短袖衣服，穿裙子的女员工也有不少，不过显然蜜蜂的姑娘们并不喜欢这个容易走光的地方，即便超过20米的高差已经可以有效打消旁人抬头观察的想法也不行，所以孟斌环视一圈，看到的零散几个顾客都是男生。 这边倒是有穿着女侍长裙的服务员，不过那些矮人少女显然不是真人，通过地板玻璃的反光孟斌看到了宽大裙子里面的内容，不过让他差点吐血的是，裙子下面根本没有腿，直接就是一圈小小的轮子，让机器矮人可以灵活地原地转身。 总的来说，这家空中咖啡厅给孟斌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不得不说，虽然蜜蜂这个大果冻在办公密度方面非常不合格，但是在环境方面却是值得打高分的。 嗯，至少视野非常开阔呢！ 等到马竞带着助理乘坐电梯来到空中平台，孟斌已经等在电梯出口那里了。大家都很忙，简单寒暄以后就落座开始了计划中的采访。 孟斌先是恭喜了马竞一下，之前他和摄影师已经被安排体验试玩了一会儿传说中的c1全碳手机，对其性能表现印象非常深刻，觉得12万分的体验分并不夸张。 然而即便他恭维话连篇糖衣炮弹满天飞，但对于他和网友们都非常关心的生产问题，马竞依然不给面子的选择了模糊打太极，不愿谈及具体细节，毕竟马竞自己也说不清楚嘛。 当然他也不是毫无所获，他从马竞这里拿到了下一阶段全国巡回展示的时间地点安排，虽然明天蜜蜂也会发布这个消息，但至少可以让他的围脖抢个从而多圈点儿粉丝。 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c1，所以话题很快就转移了。 “马董，我们都知道在这次航班失联事件当中，蜜蜂出行应用成功预测出了潜在的危险，帮助用户成功避免了登上这趟航班，请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给网友们介绍一下？”孟斌问道。 马竞摇了摇手，“首先纠正一下，我们并没有‘预测’这趟航班可能出事失联，实际上在这次事故之前好久我们就已经降低了马航的安全评级，某种意义上我们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对于孟斌吹捧话语当中隐隐的陷阱，他同样不会掉以轻心，立即郑重其是的辟谣，表示我们还没有辣么强的风险预测能力啦。 “实际上，企业经营风险应该是保险公司们更加擅长的领域，我们的风险分析系统其实只是小打小闹罢了。通过大数据的确有可能发现潜在的风险，然而真正意义上可以看透一切的大数据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我们不可能收集到系统全部的运行信息。通常能够发现的只是统计学上的相关性，只具有参考意义，所以那些逃过一劫的用户其实是自己救了自己，他们恰好选择了我们推荐的其他航班救了他们自己。” 3月份最热闹的新闻，应该要属8号那天马航航班的失联事件了，飞机失联后，一边是周边中越澳等国积极组织搜救，一边又是马航以及马来官方糟糕的应对表现，再加上失联乘客多是本国旅客的关系，不但他们的家属为止揪心担忧，全国亿万网友和观众读者也都在紧密地关注着，然而等了半个月却并没有等来什么好消息。 本来蜜蜂跟这件事情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然而前几天网络上流传的一张图片却把蜜蜂给拉扯了进去。 那是一张蜜蜂客服系统的截图，某位蜜蜂客服把它发到了网络上，标题“也许来自天堂的差评”，经过几天时间的酝酿这张图引发了不少风波，马竞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接受孟斌的采访，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图片上显示的是一次客服对话，有一位“蜜蜂出行”的用户投诉说“明明别的应用能够买到回国的机票，为什么你们却要显示无票？”并且贴了张图片，上面是别的订票app的界面，上面赫然就有失联航班的名字。 尽管接待他的是蜜蜂的ai客服“努力解释”了很多内容，那位旅客还是不太买账。最后留下一句“不就是卖高价票提成高嘛，扯这么多做什么？还用机器人糊弄人！”就中断了对话，并且临走时还愤怒地给蜜蜂出行打了个差评。 本来这段对话应该像其他大多数过往对话一样，被整理起来成为提升蜜蜂ai智能的研究材料，但因为差评以及提到“机器人”的关系，这段对话被蜜蜂人工客服注意到了。 然后那位员工自然看到了对话记录里面的航班号，再看一看对话日期，她很自然就联想到了那架失踪的波音777客机，然后也不多想就截图发围脖了。 而根据网友的人肉搜索，这位投诉的哥们自从8号以后就再也没有上线过，也就是说他很可能登上了那架失踪的飞机，这次客服对话也许真的是“来自天堂的差评”。 毕竟死者为大，马竞和孟斌两个人当然不可能像某些网友一样，无良地嘲讽人家为了几十块的差价送掉小命，也许人家急着登机回国是有急事需要处理呢？ 所以孟斌很快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马董，关于网络上对蜜蜂大数据窥探用户隐n私的质疑，您能不能有所回应？” 坦然地耸耸肩，马竞淡然说道：“我们收集相关信息时都是按照国际惯例在操作，充分尊重了国家有关法律以及用户的知情权，具体细节大家可以看一下我们的用户协议。” “之所以我们在大数据应用领域取得了些许成果，主要是我们对dt时代的到来更加期待更加重视，早早就建立了归属集团直管的大数据中心，从所有业务部门以及外界可信数据源收集各方面的数据，整理分析之后再反馈给具体业务部门，像是蜜蜂出行的出行推荐功能就是典型的大数据应用。” “但是有很多司机师傅反应说你们的安全评级过于严格，比交警部门还要严格，这样会不会涉嫌歧视？” “不一样的，交管部门作为执法部门是守护底线的，而我们的安全评级关注的却是可以提高的那一部分。其实只要是合法上路的车辆，我们并不会显示其过往的事故和违章信息，但对于车况良好历史记录优秀的车辆，我们也有义务告诉乘客朋友们，从而帮助大家得到更加可靠安全的出行方式。” 听到马竞这么说，孟斌心里悄悄吐槽了一句，“既能够给你们的无人驾驶汽车收集用户习惯数据，顺便讨好了用户，还给dd和ub添点儿堵，简直一举三得呵呵哒！” 当然吐槽归吐槽，对人家这种高风亮节立足回馈社会造福人类的态度，孟斌还是得致以诚肯的钦佩的。 接下来，采访就进入了马竞的吹牛时间，关于“出行大数据”的前景，马董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认为应该由国家出面，建立一个跨平台跨行业的出行数据平台，把所以和交通有关的历史数据都汇聚起来，这样才能拥有足够丰富足够充分的数据量。然后立足于这些数据，我们可以预测每一条道路在未来半小时乃至几天的畅通情况，在大规模拥堵发生之前就给附近司机发消息通知变道。同时，这样的系统也可以帮助运输单位合理安排运力，避免空载闲置和超载加班。” “而且，等到不久的将来，智能驾驶系统得以投入实用，这套大数据系统也可以很方便地与其对接，完全不会浪费。” “呵呵，终于暴露本来目的啦！”孟斌心里想着，嘴上却恭维道：“我来之前有乘坐园区的驾驶汽车，看起来蜜蜂的carcity已经非常成熟了，请问马董你们何时把它们推向市场？” “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那些智驾汽车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好的表现，是因为我们建立了整个蜂园的3d模型并且储存在它们的车载计算机里面，另外蜂园的道路标识也是最规范最标准的。我们有做过模拟，智驾系统在遭遇违规事件时太过注重礼让三先，总是先让先慢先停，经常因为流浪狗或者违规行人而明显放慢速度，导致小规模交通堵塞。” “所以在人车混合的城市道路上暂时不适合推广无人驾驶，等到未来人车分流得到落实以后它们应该会有很好的发展机会，当然现在上高速也是没问题的。” 第450章 退步与进步 合影留念，握手拜拜。采访对象离开后，孟斌想了几分钟组织好了等下发围脖的的顺序，就开始埋头码字。 即便大多数围脖都是几十字甚至几个字的短消息，但码出来好段子依然要绞尽脑汁费上不少功夫才可以，没办法现在竞争很激烈呢，没点儿键盘功夫，不能让粉丝第一时间看明白并且接受你说得东西，那就代表着失败是要被淘汰掉的。 保存好定时发布的围脖，孟斌合上笔记本这才发现自己的摄影师正在对面坐着，手上拿着一只银亮的长盒子来回翻看。 把桌上的另一个长条盒子抓起来，看着这个简洁的盒子，孟斌不由轻轻摇头：“哈，要不是他们拿出来，我差点儿都以为蜜蜂不打算往外放它了，这家伙可是足足跳票了一整年啊！” “嗯，是有一年了，去年巴展上亮相的，结果今年的巴展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这是刚才马竞送给他们的礼物，而且他还应孟斌的要求在盒子上面签上了大名，可以拿回去当做纪念品或者卖给愿意收藏的家伙。只可惜马竞签在上面的是“马苏泊”这个江湖浑号，稍微有损潜在价值。 “马苏泊”其实是马竞的英文外号superma的汉化音译，据说是网友们给他起的昵称，孟斌觉得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妹子起的，因为实在是太“苏”了。 俩人手上的盒子是一个长方盒子，里面装着蜜蜂眼镜2正式版，所以应该是一个眼镜盒。 因为没有一般眼镜盒那种鼓胀的肚子或者说收缩的边角，因此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它要比一般眼镜盒要大上两圈的样子。不过设计感满满的盒子拿在手上并不显得多么臃肿，份量感觉稍微有些压手却并不严重，而且光可鉴人的银亮金属盒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就好像是里面装着很高档很高科技的东西一样。至于镜面容易留指纹，对于眼镜来说应该问题也不大。 不过打开盒子试戴了一下里面的眼镜，孟斌却不由摇了摇头，比起去年发布的版本，这货其实是缩水版，还是缩水再缩水的乞丐版。一大堆功能都被砍了啊！ 算上这副，他前后试戴过的蜜蜂眼镜已经有三个功能各不相同的版本，其中性能最强大的要数如今一些蜜蜂员工鼻梁上架着的内部版。他也曾经短暂试戴过那家伙，戴上它以后完全不需要低头看各种显示器和仪表界面，眼睛会自动从相关设备获取文字和图片信息，无论是躺着看书看视频，还是站着跑着玩游戏，以及低头专心工作都是极好的帮手。 而自己手上这副眼镜，虽然顶着“beeglass2正式版”的名义，但功能和使用体验却要比蜜蜂内部版差好多，甚至还不如他去年试戴过的最初版本的bg2。 只可惜内部版是专供蜜蜂员工的，而且产量有限需要排队申请，还不一定申请的到，同时就算申请到了那些眼镜的所有权也是属于人家马老板的，只是免费借用给你，损坏丢失还要赔偿损失什么的麻烦的很。 不过对于对面的摄影师南州来说，这副眼镜其实还不赖。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于见识过更好产品的孟斌来说眼前这副眼镜的确是摆不上台面的鸡肋，而对于只是尝鲜试戴过谷歌眼镜的南州来说，这副眼镜就很给力了。 比起谷歌眼镜，蜜蜂这款眼镜除了镜框镜腿还有鼻夹稍微显得宽大一点儿以外，整体外形更加纤瘦更像普通的眼镜。 没有怪异的棱镜显示器、没有摄像头和麦克风、也没有耳机，更是连镜架控制器也没有，它就是纯粹的眼镜式头戴显示器，在平光眼镜的基础上增加了显示功能，它的屏幕就是一片透明的镜片，而且分辨率很低、发色数更低，好在显示效果还不错。 此刻的南州，虽然摆出一副低头看着眼镜盒里面的姿势，但其实他却是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刷新的字幕，那是蜜蜂眼镜2的使用说明。 其实这眼镜上面是有摄像头的，不过却不是像谷歌眼镜一样安装在正面，而是安装在镜架内侧，在左边鼻夹以及镜框上面总共安装了三颗细小的摄像头。它们自然不是一般的摄像头，更像是三个光学传感器，作用并不是拍摄照片，而是帮助眼睛测量用户眼球的角度，确定瞳孔朝向从而使它可以调节显示画面以达到更好的观看效果。 显然过去这一年时间里面蜜蜂也没有胡乱浪费，新的眼镜变得更加成熟简洁，许多不必要的功能都被精简掉了。甚至就连开关按钮都被拿掉了，开机功能现在被整合在了镜腿铰链上面，打开镜腿就自动开机了，然后就开始显示默认的使用说明，提示南州下载专门的眼镜管理应用，然后开启蓝牙连接眼镜。 出现在眼前的文字给南州的感觉非常奇妙，这些带着七彩光晕的文字看起来就像是出现在几米外的空气之中一样，巨大的半透明字体看起来非常清晰显眼，不过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文字以外其他地方时，它们也能够变得更加透明完全不会碍眼挡住视线。 闭上左眼文字消失，闭上右眼文字还在，南州摘下眼镜拿在手里低头看着，发现两边镜片上完全没有区别，都和普通的平光镜片一样看不到代表度数的光圈，这自然是瞳孔检测器好不到瞳孔自动关闭了显示画面。 于是他重新戴上眼镜凑到孟斌跟前问道：“斌哥你帮我看看，两边有什么不一样？” 孟斌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指着南州左眼问道：“这边上面有字，大概40多个吧，七彩的，不过看不清楚笔画。” 要能看清才有鬼了，那些文字对孟斌来说都是反着的，再加上距离因素，从外侧根本看不清楚。 “嗯！”南州点头：“我这只眼镜是l版，透明显示器在左眼位置，右边则是普通的平光镜片，斌哥你那个应该是在右眼。” “蜜蜂这是越来越会省钱了啊！” 听见孟斌这么吐槽蜜蜂，南州反而听不下去了，反驳道：“斌哥，话不能这么说。” 人有两只眼睛，看到的是双份的视觉画面，不过大脑接受到的却只有一个视觉画面，双眼视觉画面被融合了。两只眼睛因为角度问题看到的画面并不一定一致，这时就产生了一个以谁为主的问题，被大脑优先接受画面信号的那只眼睛就是优势眼、主视眼。 每个人都有主视眼，或者左眼或者右眼，对于蜜蜂眼镜来说，把显示镜片放到主视眼前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主视眼的优先度高，镜片显示的画面也更加容易被用户注意到。 在不知道用户主视眼是那只的时候，把两边镜片都做成显示镜片，自然能够100%的确保显示画面被主视眼捕获，可是这样带来了成本翻倍的麻烦，而且左右眼画面的重叠也是个难题，毕竟它们这种扭曲光线叠加图像的镜片显示模式还是全世界独一份，技术难度要比一般的头戴显示器高太多了。 虽然作为一个摄影师兼打杂跟班，南州的摄影远没有他的视频后期技术那么精湛，但是基本的摄影常识他都是知道的，这里面自然包括主视眼。 在听他解释了以后孟斌要来了南州的l版眼镜，戴上一看感觉果然比自己刚才戴着的那只r版的感觉要好不少。而南州的感觉却是恰恰相反，这种r版的画面感觉要更加透明一些，存在感更低稍不注意就会忽略上面的文字。 因为技术原理方面的问题，这种镜片显示器不能显示大片的深色图像，本来颜色就偏浅，再加上副眼画面被脑补变淡，显示效果显然要差上不少。 耸了耸肩，孟斌把那只l版眼镜还给南州，嘴上说到：“我这副r版看来只能放着收藏了。” “可以找他们换一下，或者卖给其他人……” “不用不用，这可是马苏签名版，就算要卖也得等再过几年呐！还有你，南嘟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全新的卖价更高呢！” 南州嘟着嘴打开眼镜盒，把眼镜折好装进去，然后把刚才掏出来的usb充电线仔细地盘好放进专门的收纳位置，这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了盖子。 “啪！” 这只眼镜盒其实也是蛮有意思的，蜜蜂在眼镜上做减法，把别的功能都砍了只剩下单纯的显示功能以及配套的低功耗蓝牙连接功能，而他们又在这个眼镜盒上面做加法，赋予它更多功能。 首先就是这个盒子自带3000毫安时大容量电池，可以给眼镜充电，后者那纤弱的身板自然塞不下大容量电池，需要经常装在盒子里面充电“保养”。附带的那根数据线并不是连接眼镜的，眼镜上面根本没有接口，而是用来连接usb电源给眼镜盒充电的。 其次这个盒子还有控制器的功能，它正面平整光滑的镜面其实是一块电容触摸屏，通过蓝牙和眼镜建立连接以后，可以充当后者的触摸屏。 另外这个盒子还有网络功能，可以通过wifi和蓝牙上网，甚至蜜蜂的设计师还给眼镜盒里面塞进去了两只小喇叭，临时客串一下便携式蓝牙音箱也是没问题的。有了这么多功能，可以让蜜蜂眼镜真正抛开手机，实现“独1立”工作。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其实很水，这个盒子实际上就是一部手机，不过是没有显示屏没有网络功能的罢了。以现在的电池技术，完全独1立工作的智能眼镜还是不现实的，倒是传闻中的苹果表那种智能手表可以先试试，毕竟表壳的体积可比镜腿大多了。 搞清楚了原来是自己闹了乌龙之后，孟斌对这副眼镜的评价算是提高了不少。 把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拿到的内部版甩出脑海后，面前这幅眼镜其实还是不错的，尽管它不能用来看视频和图片，也不能用来玩复杂的视频游戏，但是用来看短信看时间认方向什么的还是妥妥没问题的，可以有效保护我们的脖子以及手机电池。 “总的来说，把能做好的东西做到最好，暂时做不好的东西一概舍弃，蜜蜂这个选择无疑是很明智的，”他说道：“而且这个可视化蓝牙音箱也很赞啊！还是双喇叭立体声的呢！” “其实蜜蜂完全可以给眼镜盒配备手机功能啊，这样也算是电话眼镜了，多酷呀！”南州同学又开始往外蹦脑洞了。 孟斌笑了，抓着眼镜盒举了举，说道：“用这玩意儿打电话，你不嫌重么？” “我意思是像谷歌眼镜那样，给眼镜配备上骨传导耳机和骨传导麦克风，这样直接用眼镜打电话应该很帅啊！” “是很帅，可惜没卵用。骨传导设备的体积现在还太大，而且最关键的是，电池不给力不敢乱折腾呐！” “哎，锂离子电池也太不争气，现在全世界都卡在电池上面了。别说是传说中的金龙电池，就算是次一级的铜龙电池、铁龙电池，现在要是拿出来也妥妥是要改变世界的节奏啊，只可惜……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这些电池呢？” “屁的有生之年，索尼1992年发明锂离子电池到现在也才22年，你小子今年才多大点？只要不是运气太背，等再过十几二十年你肯定能见到更牛逼的电池了。毕竟现在全世界这么多公司和科研机构都在研究电池呢！” 说着孟斌朝下面指了指，“就我所知，蜜蜂也在下一代电池呢，一个是低成本太阳能，一个是微型燃料电池，不过离完成推出还有好久呢，嘿嘿等着吧。” “太阳能完全不够用啊，光能手机不是说是骗人的么？我还是更加期待微型化的燃料电池和超级电容。” “其实手机要是把功耗降下来，变得跟计算器一样省电，还是可以期待一下太阳能手机的，不过彩屏大喇叭肯定是不用想了，妥妥是黑白墨水屏的节奏。这个也比研究那两种电池的微型化要简单的多，”孟斌叹口气：“只可惜，大家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彩屏，而且是超大彩屏，别说黑白屏了，就算是以前那种三英寸的彩屏现在都没人要了。” 一想到过去十年里面手机屏幕的剧变，他就有说不尽的话题。 第451章 蝴蝶 此刻的孟斌和南州并不知道，蜜蜂这款打着“颈椎保护者”旗号上市的智能眼镜，最终真的被人改造成了眼镜电话，那位动手能力超强的民间高手打开了眼镜盒夹层，把原本的主板拆下来换成了标准的手机主板，从而使得眼镜盒变成了一个造型独特的手机。 走在大街上，从包里取出这么一块光可鉴人的银色搬砖，像当年的大哥大一样施施然放在耳边，淡定突出一个“喂？”字，绝对比什么土豪金还要拉风酷炫狂拽不解释啊！ 并且那哥们还很清楚独乐乐不若众乐乐的道理，把自己的改造过程做出了图文和视频教程上传到了2站经验区，吸引了不少喜欢手工制作的网友跟着学习。 因为眼镜盒正面的触摸屏被没有显示功能不能直接显示键位，同时也为了保持银光闪闪的整洁外观，那哥们并没有专门放一个触摸屏进去，导致这只手机的触屏只能盲打操作，数字键九宫格什么的问题不大，但是字母全键盘就比较糟糕了，不过这也是这手机最大的“亮点”，在光洁的银砖表面敲打电话号码的感觉非常有范儿。 对于这种改造，蜜蜂向来是比较支持的，相关软硬件接口资料都在官网有提供，甚至还有专门的改装diy比赛。反正对于蜜蜂来说，核心硬件以及操作系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拿着相关资料以后跑去生产山寨仿冒的假货。 说句不客气的话，山寨阵营的厂商并不是以山寨难度来选择目标的，他们挑选猎物的原则更加强调知名度，像是威图这种虽然昂贵却少有人识的奢侈品手机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反倒是那些更加知名和流行的手机更受山寨厂的欢迎，高仿苹果、蓝米、华魅什么的会好卖不少。 而蜜蜂那不高不低的知名度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销路，和撸妹儿（诺基亚lumia）一样不太受造假者待见。 当然，随着今年以来蜜蜂加大了广告投放力度，蜜蜂5和神船2在电视媒体上的曝光度大大增加，这些人也会渐渐盯上它们的，不过这些就跟此刻的孟斌他们并没有多少关系了。 对于孟斌来说，每次到蜂园来，都能找到很多值得称道可以写进他的“大嘴孟斌”专栏里面的东西。 就像是他们此刻所在的空中咖啡厅，就是很值得说道一番的地方。其实这地方建成开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不少市民游客趁着节假日的开放日溜达到这上面来，体验过了悬空饮茶赏景的乐趣自然要拍照留念一番，尤其是这种临空不乱的姿态妥妥是要拍照发朋友圈好好炫耀一番的。 只是这些图片炫耀的核心却是画面当中那个人，还没有人专门为这里的景色做专题，导致网友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实际上孟斌这次来蜂园还专门带着南州这个摄影师，录制采访视频其实都是次要的，真正的目的还是要让他这个半专业人士能够多拍点照片视频之类的素材回去好做节目。 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重新开工，先是仰拍了一圈大果冻的薄膜穹顶，接着再绑好安全绳俯拍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还有办公的人群。类似的图片虽然已经有人拍过了，不过那些照片大多是施工时蜜蜂自己人拍的，当时下面的花草还没有生长起来，地上满是建筑材料和建筑垃圾，严重影响了画面美观度。而后来游客拍的照片里面虽然能够看到更加繁茂的绿化草木，但因为游客都是用的手机拍摄的关系，画面分辨率清晰度甚至还不如之前的施工图片呢，这正好给了孟斌机会 空中咖啡厅虽说主打透明悬空的刺激体验，但毕竟还是面向普通人的场所，所以这里其实比一般的屋顶咖啡馆、屋顶羽毛球场之类的地方还要注重安全性，不但脚下的玻璃地板是多层复合加固过的，平台边缘的护栏也有两层，外面是一层普通的钢管围栏，内侧还有一圈更高一些的整体式的围挡。虽然安全性大大增加，却也挡住了不少美妙的角度。 因此为了拍到最佳的镜头，孟斌他们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沟通了好久，终于才得到了对方的首肯，取来了一身蜘蛛人的维修装备让瘦削的南州换上，然后打开内侧围挡让挂着安全索的他跑到平台边缘去拍摄了。 这里面其实也有马竞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孟斌这家伙显然很清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专门把马竞的采访地点约在了这里，并且在采访结束时特地表示了想要拍摄大厅场面作为背景素材的意思。 他虽然顺利取得了马竞的允许，但让南州跑到外面去拍摄，却是他自作主张拉大旗作虎皮的结果，负责这一块儿的安全员同学被孟斌的如簧巧舌给顺利说服，拿出了装备掏出了钥匙。 不得不说，跑到真正的平台边缘，俯瞰无遮无挡的空中景色，心里压力还是蛮大的。即便各种航拍视频、高空俯拍画面他也看了不少，但是自己真的趴到栏杆上俯瞰下面，那种居高临下的危险感觉还是非常的明显，远不是坐在电脑前看视频时的感受可以比拟的。即使南州确信自己并没有恐高症，但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紧张，心跳不断加速呼吸渐渐加快，即便拍摄持续时间并不长，忙完这些之后他额头上却是已然见了汗。 所幸他们只是拍了两圈录好了素材就收工了，不然南州可不敢保证还能抓得住手中的摄像机。 不过他也得承认，刚才自己看到的场面也比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照片要更加有气势有美感，缓过劲儿之后反倒朝孟斌炫耀起了刚才的感觉，表示果然还是要无遮无拦地看才最带感啊啊啊。 然而孟斌却是不上当，表示这种几十米的高度弱爆了，老大当年我也是跳过蹦极的人呢，不过他却没有说的是当初他是被人从本机塔上踹下去的。 孟斌看了眼手表，招呼还了安全装备的南州重新找了个地方，支好三脚架打开摄像机，却不解释等下要拍什么。 “大果冻这里虽然号称蜂园的核心建筑，但真正的核心部门却并不在这里，这儿更像是一个室内公园以及大型展览馆，全是给大家休闲玩乐的东西。” “当然，这里有看头的东西也有不少，你看那边！” 南州顺着孟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七彩反光点，不断有光点从一根管子里面往外冒，飞出来的光点在空气中飘飘荡荡地漂浮着，却没有分散开而是聚集在一起，就像那根管子是魔法师的焰火筒，往外冒着有生命的火树银花一样。 “那是什么？”他很自然地问道，反正同期录音根本没开，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每天中午的上升气流表演。” 顾不得吐槽这个奇怪的名字，南州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身边的人群明显多了起来，平台上的人数超过了30人，一下子显得拥挤了不少。悄悄地跺了跺脚，脚下的平台不愧是多层加厚的，稳稳当当地一丝不动，他这才安心的吐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回远处的光点上面。 到这时，南州不错的视力让他看清了它们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只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金的银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都有，“还没到四月蝴蝶就出来了？” “假的，”这次回答他的却不是孟斌，而是一名蜜蜂员工，“真蝴蝶虽然也有这么大的，但是颜色可没有这么丰富。好看的蝴蝶都成了标本收藏……” 很快南州就明白了什么叫“上升气流表演”，只见那群“蝴蝶”逐渐散开分成六股，一边不断飞高，一边向中心方向飞来，最终绕着他们所在的空中平台开始不停绕着圈子，他也因此看起来这些所谓的假蝴蝶，它们的体型的确比一般的蝴蝶大一些，看起来双翅展开应该有他的手掌这么大，即便自然界当中最大的蝴蝶翼展超过20厘米，但是大多数蝴蝶的翼展却是只有几厘米，甚至还有不到2厘米的小蝴蝶，而眼前这些蝴蝶的翼展普遍都在十几厘米，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蝴蝶。 而且他也注意到这些假蝴蝶扇动翅膀的频率非常慢，本来人们说“蝶舞翩跹”，就是为了形容蝴蝶飞行是的优雅舒缓，而眼前这些假蝴蝶大多数时候都是伸展着翅膀滑翔的姿态，它们正是接着中午开始大果冻里面积累起来的上升气流在滑翔。 大果冻穹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及遮阴板并不会完全遮挡阻断阳光，以免影响下方绿化植物的生长以及照明。这样就导致了七个彼此相连的薄膜建筑里面存在着明显的温室效应，随着太阳高度的升高，大果冻里面的气温也在不断升高。 今天外面虽然时不时落下几点雨滴，但是这里的气温依然在缓慢升高当中，所以基本上每天中午时就会有一次通风换气的操作，穹顶上的通风口会打开让热空气升腾而出，同时底部几个进气通道也会加大送风量，这样一进一出就在大果冻里面形成了明显的上升气流。这道气流对人来说顶多是“吹面不寒杨柳风”，但对于重量只有几克的这些假蝴蝶来说，却已经足以让它们获得足够升力，御风而上飞上好一会儿了。 “它们自己飞不起来，只能靠着上升气流么？要是天阴下雨气温升不起来呢？” “当然能飞起来，其实单纯依靠上升气流的话，它们就只会像被气流裹挟卷着的枯叶纸屑一样，怎么可能会现在这样有这么漂亮典雅的队形？”刚才那位蜜蜂员工说道，此时那些蝴蝶们的队形已经分不清是多少股了，它们一分再分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繁复美丽的阵型，看起来非常的华丽。 不等南州问起电池方面的话题，那人就自己解释道：“蝴蝶身上其实是没有电池的，它们其实是靠着无线输电来获取能量的。嗯，你也可以理解成它们是从wifi里面取电。” “这样也可以？” “怎么不可以？”孟斌这时候插话道：“说起来这个上升气流表演，据说就是为了打消大家对于无线充电的疑惑而特地准备的。” 这话让刚才那位蜜蜂员工不高兴了，他说道：“那是我们当中混进来了野德的奸细，现在那些人已经被驱逐出了这里，你们来时没有看到门口的‘养生爱好者、野性德鲁伊、ehs患者和反wifi斗士禁止入内’的牌子么？” 不过似乎是他本身并不适应这样中二的语气和画风，说完这段话之后那人自己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重新说道：“斌哥你说得没错，这个表演乃至这种电波纸蝴蝶，都是为了鼓吹无线输电好，抨击那一小撮反对科学利用电磁波的无脑反智人士而专门设计的。” 好像这个画风还是有些不对啊，怎么感觉像那什么啊，就差一身绿军装了，南州暗暗吐槽道，不过那个有些二的标志牌自己进来时还真看到过，当时还觉得蜜蜂整这么个牌子在门口感觉怪怪的呢。 还好的是，虽然他的语气风格怪怪的，却不影响大家的语言交流，南州也从俩人口中知道了这种“电波纸蝴蝶”是蜜蜂今年新发布的一个新项目，蜜蜂出售包含控制芯片取电线圈以及电动机的蝴蝶核心，而蝴蝶的翅膀则可以由用户自制，既可以下载官方翅膀图纸直接打印裁剪，也可以仅做参考设计自己的翅膀的颜色图案。总之就是把翅膀打印出来以后仔细剪好再把仔细地粘上去，就能够制造出一只能够在电磁波中优雅飞行的纸蝴蝶了。 当然，还需要附近有大功率wifi设备给它取电，基站的手机信号频率不对却是用不上的，基站信号是国有资产，这个墙角却是不能随便挖的说。 第452章 特别的球赛 “所以说，这真的不能怪我指导不力，没有好的电池材料和便宜的高强度材料，根本造不出来好的比赛机器人。” 说出这句话的，自然是刚刚换了一身行头，化身阳光活力运动青年的马竞马校长，这位大忙人头上的头衔非常的多，其中就有蜜蜂学校的名誉校长一职。 除此之外，他还是蜜蜂学校的科学顾问，负责教授孩子们挖掘机驾驶技术什么的，所以马竞今天才出现在运动场边上，跟一众学生家长们一起围观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 这是一场少儿级别的足球赛，参赛选手都是蜜蜂学校里面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们，但是上场比赛的却不是他们。代替他们在绿茵场上奔跑进球的，却是一台台人形机器人，或者说这场球赛其实是遥控机器人比赛，比的不是球技而是各自对机器人的遥控技巧，当然还有背后改装升级的思路和技术。虽然两边专供10名小选手用的足球机器人都是数字生物公司免费赞助的同一款式，但是对机器人各种配件的搭配调整却是由他们在科学顾问马老师的技术指导下各自完成的，连涂装方案都是他们自己设计的。 总的来说，马竞只能说孩子们没有给他丢丑，没有出现左右动力不匹配、变成高低脚长短腿，跑着跑着自己画起了圆圈甚至倒地啃草吃泥的囧事，也没有动力不足、踢不动球自己反而摔倒的囧货，不过除此之外，球场上的状况依然有些混乱，各种奇葩事件不断出现。 上场的机器人都是数字生物公司今年专门推出的“小矮人”系列，这种专门面向青少年市场的双足步行机器人身高只有不到80厘米，体重不到15千克，更小的体型和自重使得他们可以大量使用更加便宜的工程塑料作为骨骼材料，再加上不需要昂贵复杂的人造皮肤包裹，大大降低了产品的成本，只需要一部手机的价钱，就能把它带回家了。 说起来，数字生物以前推出的各种美女机器人，虽然能歌善舞精通体态轻盈，但是其动力系统冗余却很小，身上衣服稍微厚点儿、动作力度稍微大点儿，舞蹈就进行不下去了。“小安们”在舞台上镜头前表演的舞蹈，动作都是专门设计过的，过于激烈耗能过大的姿势都被删掉了，这样才能有还算不错的舞蹈效果。 可是等到用户把“她们”买回家，精心包装的“舞蹈精灵”形象就会立即露馅破灭，这个不能那个不行的，用户要是满意才有鬼呢。这也是为什么蜜蜂游戏收港岛大宝剑之后，立即果断停止了相关业务的原因，说到底还是这种机器人技术暂时还不够实用化，根本不适合推向民用市场。 与之相比，体积重量小了大半的“小矮人”们的运动能力就要好太多了。本身更小的体型更低的重心就有利于机动，再加上不需要考虑身材曲线的流线美观，可以在腹部腰胯堆积更多零件、打造更加“强壮”的双腿和双脚，这样一来虽然让它们全部变成了小胖墩，但是更加科学合理的重心和运动结构同样也大大加强了它们的运动能力。这才有了能够跑着踢球的“小矮人”机器人。 然后数字生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了：“以往我们造的那是工艺品，使用条件苛刻点儿很正常哒，乃们看这次的小矮人就耐操多啦，被这帮熊孩子折腾成这样子了还照样能跑能跳呐，好用得不得了，你还等什么？赶快拿起电话订购吧！现在打进电话的前100名观众，还可以得到我们赠送的价值668元的维修保养组合哦！” 当然，就像是广告总是夸大其词一样，小矮人们的足球水平其实并不咋地，离马竞口中，需要看到它们取代国足渣渣征战世界杯为国争光，估计还得等上好几年，时间取决于足协新一轮10年发展纲要的落实情况，以及新一代小型燃料电池的研发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不去赞助职业足球比赛，反而自己弄了个少儿比赛中的少儿比赛的原因。他们这个所谓的“第一届蜜蜂杯少儿机器人足球赛”，名字叫得高大上，本质上其实就是学校机器人社的小同学们的内战罢了。 不过老实说，这场比赛依然不是非常好看，场面上看起来闹哄哄的。似乎是选手们都是好孩纸，没怎么玩过《五人足球》的关系，场上被他们通过游戏手柄遥控的机器人球员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是糙烂，传球传大了、射门没力道、停球被抢走都是常态，还时不时因为争球而撞在一起一起摔得人仰马翻，把英式足球硬生生变成了美式足球。 好在两边的守门员都比较喜感，两边门将加起来贡献了一半以上笑料，才让比赛不至于没有了看点。 其实即便不用守门员多做动作，对方前锋也有八成以上概率射不进，不是力度过大射高了打了飞机就是力度太小直传守门员怀里，但两边的门将同学们显然不喜欢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纷纷选择主动出击，还各自祭出了自己特地挑选的秘密武器。伸缩手臂、小渔网、弹簧腿、飞天拳等等奇葩配件都先后登场，只是这些装备似乎更擅长抓“人”，比赛到现在守门员没收足球的次数只有一次，“擒获”对方或者自家球员的次数却超过了十次。 至于比赛分数，目前是2比1，葫芦娃队一分领先小蜜蜂队，几分钟前小蜜蜂队守门员操作失误，白送了对手一个乌龙球，其余两个进球都是依靠防守方犯规点球打入的。 显然现阶段守门员机器人就是个负责搞笑的累赘摆设，技术上根本做不到敏捷反应瞬间出手抓住高速飞来的足球，这也是为什么允许守门员配备那些奇门兵器的原因，只可惜这些东西的实际效果都很坑爹，还不如不配呢。 总算是小选手们的心态还不错，并没有干出来恼羞成怒守门员上前线，或者将其换下来的腾出名额给中前场的情况。 场面变成这样，作为两边球员的科学顾问和技术指导，马竞自然要被一同来看球的人开口吐槽一番的。 某人在邀请大家来看球时，还把调门起的老高，说什么“男足是没希望了，咱们国家绿卡和身份证又特别难拿，不能像俱乐部那样随意引进高水平外援，从那两万号注册球员里面选人，来来回回矬子里面再怎么拔高个，最终还是没有小四高，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大家还是跟我来看机器人足球赛吧，指望它们代表国家队拿世界杯被男足那些家伙还要靠谱呢！” 结果等到了现场，马董邀请的这些朋友们看见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高水平比赛，没有在看到纷乱如闹剧的场面后，立即愤而离席已经是很给你马老板面子啦。 其实马老板也是在悄悄抹汗，之前的试验不是这个样子啊！ 在之前的测试中，小矮人机器人在原地射门时准确度和力度都相当不错，现在三个进球里面有两个是点球打进的也能说明这一点。 然而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机器人在跑动中踢球传射的能力会大幅度下降这个问题。现在看来，这些动作显然超过了它们的设计能力，不但传感器和电动机反应速度跟不上，就是旁边双手拿着手柄遥控机器人的小队员们也常常反应不过来，不是踢早了就是踢晚了，经常踢到空气。 而且就算踢到了球，力度也很不好掌握，即便场上比赛用球是专门的儿童足球，直径18厘米重量更是只有二百多克，比标准足球轻了接近一半，传球带球射门所需的动力输出相应要小不少，但是如何把握出脚力度依然是个问题。 马竞在心里暗暗记下，这里得让工程师们重新优化，依靠肉眼观测评估力度，从而形成“手感”的效率太低了。 因为电池原因，小矮人机器人在场上的时间很难超过5分钟，跑的越多触球越多续航时间也就越短，虽然因此特别规定了允许无限换人，任何人都可以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控制自己的机器人下场换人，只要不是不顾电池余量跑到没电关机，都可以在换好电池以后重新上场比赛，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人刚刚摸索出了手感，就不得不因为剩余电量不足而自行下场去换电池，等换好电池刚刚的手感基本上又要忘掉了。 即便双方教练可以决定是否换人下场，但一场比赛下来换人次数妥妥超过30人次，教练们早就懒得管了，是否下场全凭自愿，这样一来呆在场上那些家伙才不会主动下来退位让贤呢！ 虽然蜜蜂同样掌握着先进的无线充电技术，蜂园里面遍布“高能”wifi热点，可以给大家的手机和平板，以及空中飞着的电波蝴蝶、电波萤火虫随时进行无线充电，但这些wifi充电塔在蜜蜂学校里面却是一台都没有的。 倒不是说担心安全问题，不设无线充电站纯粹是为了避免老师和学生过度沉迷手机，反正大家的课桌和办公桌都经过了改造，上面都配备有充电接口，上课时把平板放上去就能充电，并不影响教学和学习。 而且以wifi充电塔的输出功率，也是带不动这些足球机器人的，它们应该使用更大功率的微波充电设备，出于安全考虑就被放弃了。 其实马竞很清楚，比赛场面踢的这么难看，上场小选手们是要负一半以上责任的。在之前的模拟比赛当中，两边机器人完全由ai控制时，虽然依然有跑不快反应慢命中差的毛病，但是彼此的协调配合还是很好的，也能看到一些精妙的传接配合，射门数进球数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个位数。毕竟这些机器人的“球商”都是继承自《五人足球》游戏的，在游戏里面可以碾压大多数玩家，在现实中同样能够秒杀绝大多数玩家。 当然他也明白，虽然问题出在小选手们身上，可板子却不能打到他们屁股上，毕竟现在这样每隔一两分钟就有人下场换人的情况，想要组织起流畅的配合本身就是就是很困难的事情。 要是把双方出场玩家人数都缩减为一人，变成类似实况足球那种一人控一队的模式，通过人工加ai辅助的模式，倒是能够打出更加好的配合出来，但那样一来就失去了足球比赛的意义了，特别是这样就违背了马竞和蜜蜂的本意，自然是不能用的。 说实话，他们组织这场比赛，丰富蜜蜂学校师生的业余文化生活的目的其实都是顺带的，同学们根本不缺这个，上周他们才集体出动出动去山里种了树，下周还要去动物园参观，课余活动还是很丰富的。 马竞真正的目的，还是借机推广他们的《五人足球ol》。今年可是世界杯年，尽管国足没能入围已经开始认真备战四年后的莫斯科世界杯，但毫无疑问的是，世界杯的到来必然能够带一波足球热的节奏，这时各路商家自然会像是夏天的北美棕熊们一样，纷纷云集到每一条通向大海的溪流旁边，张嘴以待溯流而上洄游上千里送上门来的大马哈鱼。 这从近期足球类手机游戏数量的突然爆发就能看出来，同样的蜜蜂也不能放着商机凭白错过，因为fifa授权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所以蜜蜂并没有直接推出世界杯题材的足球游戏，而是借势力推他们的《五人足球ol》，一方面推出了新版本，加入了类似世界杯赛制的比赛系统，同时也开放了自定义球员系统，允许用户自行设计打造心仪的明星球员，另一方面就是推出这些“小矮人”运动机器人，借此为游戏刷上一层高科技、新式互动娱乐的逼格。 至少现在，马总只能暗暗庆幸这场比赛没有选择在线直播，好悬没有家丑外扬啊！ 第453章 坑 “当！”把手中杯子拍在桌子上，汤佳怡盯着马竞问道：“马老爷还真是有钱任性啊，钱多烧的慌？”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和表情，都充分表达了汤女士的愤怒怀疑和质问。 但是拍杯子之前先端起来喝完再拍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不应该把杯子往地上一丢，摔杯为号，左右帐下刀斧手立时蜂拥而出把目视之敌剁碎了喂狗的么？ 所以这个表演无疑是不合格的，一点儿杀气都没有的结果就是马竞虽然嘴上说着娘子息怒小生怕怕，但是表情和语气却是笑嘻嘻的。 然后汤佳怡自己也绷不住了笑了出来，等缓过气来了这才问道：“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马贱贱你就没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么？” “解释自然是要的，老婆大人啊，我也是被那些无良记者给坑了啊！” 虽然所谓的第一届少儿机器人足球赛只是蜜蜂学校内部的自娱自乐，但还是吸引来了足球记者的关注，在比赛结束后马竞就被人堵住问了几句。 结果还没等他回家抱娃，就看到那记者刚刚发布的一条围脖，说是“鹭岛首富马老板打算学习恒达许老板投资职业足球，鹭岛父老将会在睽违六年后再次享受在家门口看球的乐趣。” 不等马老板专门发围脖辟谣，这条谣言已然有了上万点击数百转发评论了，而且大部分评论都表示“喜大普奔”。 对此，马老板的表示自然是“朕被刁民害了！” 说起来也不能怪那个记者还有鹭岛网友这么容易高朝，实在是鹭岛在全国足球版图里面的地位实在是太尴尬了。作为足协的18座足球重点城市之一，鹭岛的主场球队蓝狮队却已经解散六年了，若是原本没有足球基础，大家没有看球习惯的话自然是无所谓的，可偏偏遇上主队解散后继乏人的窘境，本地球迷们的心思自然是复杂难言的。 那条围脖里面被强行扯进来的恒达队，这几年可以说是全国最知名火热的足球队，因为他们最近几年成绩非常之好，笑傲中糙三连冠这都不说啥了，能够第二次打入亚冠即夺冠而归实现了真正意义上零的突破，这就很要不得了。与夺得亚冠代表亚洲职业俱乐部出征世俱杯的恒达一比，正在积极备战2018莫斯科世界杯的国家男足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后者上一次冲出亚洲已经是12年前的事了。 有了好成绩，自然会吸引海量中立球迷和伪球迷的关注和点赞，当然还有各地球迷的羡慕嫉妒恨，“世界五百强、全国五百强我们哪儿也不是没有，等哪天这些土豪老板们想开了，哼哼！” 不过这也只能是网友们的yy了，玩足球其实还是很花钱的。当初收购广药队的确只花了一个亿，不过许老板这几年在足球领域的投资却要比这个数字多得多，光是前年去年的全队工资开支就都超过了两个亿，更别提人家还专门建立了豪华训练基地以及一座全球最大的万人足球学校，前前后后花掉的钱可能接近20亿，显然不是随便一家公司都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 虽然说只要球队成绩好，依靠门票和赞助基本上就能确保球队大部分运营资金，还能为投资人赚取到不可估量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但是老板们同样很清楚世人只记冠军笑，向来不屑亚军哭的现实，赢家永远只有一个，余者都是渣渣炮灰。 实际上因为中糙的边缘化，近几年其他中糙球队的股东和赞助商收获的知名度收益都很是一般，而恒达真正在普通人当中火起来，也是在去年夺取亚冠以后。拜屡败屡战“恐韩恐日”又“恐伊恐泰”的国足所赐，让大多数平常不关注足球的群众知道了“亚洲足球强国好多好多的”，相应的对“亚洲冠军”自然就要高看一眼了。即便这个冠军一年就有一个，比不上四年一次亚洲杯更比不上世界杯，然而国足不是还没拿到亚洲杯么？先凑活一下啦！ 只是这一次，蜜蜂马老板很可能要让鹭岛父老失望了，他根本没有掺合进职业足球的心思。即便他并没有某些球迷那种“足协不死国足难活”的心态，但对这位臭名昭著的“婆婆”同样很是忌惮，也就是业内传闻足协即将进行改革取消行政级别，他才多少提起了一点点兴趣。 说到底马竞这家伙很懒很宅，对于体育运动的热情真心不高这都是开挂太多导致的后遗症，e7u给了他超强的身体控制能力，自然是运动全能一学就会快速精通，然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自然不会视之珍宝。 “真要说起来，我对成立女队反而更有兴趣些，现在女足为什么不火了，除了成绩下降以外，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钱打扮导致队员形象都太艰苦朴素了。我觉得这时候要是打造一只颜值超高的白富美女神队出来，妥妥能够拉到最高的关注度。佳佳，你说要是我现在发围脖，说我打算成立的其实是女足职业队，他们是专门坐车过来说要打死我呢，还是给我好顶赞呢？”马竞问道。 汤佳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佳佳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有我这个人形自走活字典在，要懂得好好利用啊！” “我突然发现没有烟灰缸还是挺不方便的。” “咱们两个都不抽烟，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拍你啊，不是说水晶烟灰缸是茶几第一大杀器么？”汤佳怡淡定地说道：“上次你搞那个tc0086组合，被我搅和了，是不是心里很是不甘愿啊？这次又想弄一个女子足球队，还是高颜值球队，真亏你也想的出来啊！估计招女足队员是假，给你弄一堆长腿细腰锥子脸还要穿的少的足球宝贝才是真的吧？” “反正你都开始嫌我人老珠黄身材走形了，我还不如先把你拍死得啦，哈哈哈别乱动啦！” 然而汤女士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严肃一点儿？你现在这样坐在某只马牌人肉凳子上说这种话，显得好没有威慑力和斗争精神啊！ 就在汤佳怡说着自己身材走形时，马竞却是开动他的一双万能巧手从上到下帮汤佳怡测量了一遍最新的身材数据，然后用兴奋地声音不断通报着脸宽、颌宽、胸围、上臂围等等数据，并且还附带上和去年同期数据的对比，用数据说话表明自家亲亲老婆大人的身材虽然没完全回复到一年前，但并不是变差了而是变好了，至少他就很满意现在变大一圈的罩杯，并且还恬不知耻地表示了试图和自家小宝宝抢食吃的意愿。 虽然甜言蜜语什么的总是听不腻，但汤佳怡却是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只安抚奶嘴作势要塞到他嘴里，果断把某人的口花花给压制了下去，然后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其实我就是说了句，我们打算修建一座真正的标准足球场，根本没有别的意思，这帮人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啊！”怀里抱着老婆，马竞满是无奈地说道。 “倒也不能怪人家吧？”汤佳怡伸手把奶嘴丢在盘子里，取过桌子上的手机，点开她的围脖界面拿给马竞看，“你的原话本来就有歧义的好么！” 不但马竞的帐号被人点名提问这件事情，汤佳怡的帐号也被很多人点名了，这也是为什么马竞刚一回来她就立即开口质问的原因。 看也不看手机屏幕上的视频画面，马竞摇头说道：“那不是我的原话，他们重新剪辑过了！”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马竞的电话就响了。别扭地从口袋里面把手机掏了出来放到了耳边，另一只手搂住就要跳下地去的汤佳怡，马竞接通了电话。 “会的会的，那好，再见！”挂断电话后，马竞汤佳怡默契地对视一眼，“我（你）真的被人坑啦！” 倒不是说他真的被人坑了，其实更像是被人算计了遭遇了强卖事件。电话是市里一位秘书长打来的，那边居然煞有介事地问起了蜜蜂集团即将组建的职业足球队的筹备情况，并且表示了市里面会积极配合，租赁体育中心作主场完全没问题。 “市里面这是着急了呢，还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啊！”马竞笑道。 之前鹭岛市里嫌麻烦，在蓝狮队完成了中糙一季游之后选择了解散这只球队，现在看到上面变了风色有要大规模扶持足球事业的意思，他们的心态显然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积极起来了。 “笑什么笑啊？人家的好意你敢不接么？” “接倒是没有问题，建个新队从业余中丙开始慢慢打呗，花不了多少钱的。” “你不去买个队？”买队搬迁什么的，还是汤佳怡刚刚在围脖上看到的，纯属现学现卖。 耸耸肩，拍拍腰，马竞摇头说道：“买队做什么？接着别人的存档玩有个什么意思？”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爱怎么折腾都随便你，只要小心别玩脱……嗯？”汤佳怡再次把手机拿到马竞跟前晃了晃，指着围脖话题榜上最后一名的那个话题#苹果艳照门#给他看，“终于来了！” 不用点开话题，她们两个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内容。艳照嘛，就是所谓的内容不雅不宜公之于众的照片，通常里面都有个穿的比较少的女的，并因之而“艳”。比如六年前陈老师因为修电脑而意外失窃的情侣自拍作品集就是门中经典，其实自拍自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个人爱好，但是公之于众就涉嫌违法犯罪了。 这个词和苹果联系到一起，应该很少有人会想到范爷当年那部叫做《苹果》的非法电影，尽管这片子里面也的确有一些比较露的画面。 和陈老师那种因为修电脑、丢手机而导致设备被别人拿到，从而私密照片外泄的情况不同，这次苹果艳照门的问题却是出在了手机云相册的安全设置上面。 汤佳怡点开话题看了一会儿，就确定问题应该就是出在在线相册上面，很可能就是马竞曾经告诉自己的那个漏洞导致的。 去年的苹果5s，除了带来霸气拉风的土豪金配色，更是把指纹识别功能引入了智能手机，“使用你独一无二的指纹加密手机信息彻底避免被他人获取”可以说是库克画了一个美丽的大饼。不过智者千虑，他们加强了手机端的防御力度，但是网络端的防御设置却出了问题，最终导致了这次事件。 就像是atm会设置三次输错密码即锁卡拒绝再试一样，一般网络帐号服务都会有类似设置，以避免黑客反复重试暴力破解密码，而苹果icloud的找回iphone功能恰好忘了设置这道保险，结果一些密码太简单的用户就悲剧了。 汤佳怡动了一下，在马竞的帮助下换了个坐姿变成面朝他坐着，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问道：“嘿嘿，这位奸商先生，这下你可得意了吧？” 就在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这条话题的热度就不断激增，一路爬上了话题榜前五名才稍稍停止了上攻势头。毫无疑问的是，以这类话题的吸引力，妥妥是要上头条的，只要蜜蜂不做干涉，就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而从蜜蜂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们当然没有拿掉这个话题的动力，苹果倒霉安卓厂商要笑，蜜蜂也是要笑哈哈的。 随着智能手机销量增速的放缓，首次购买智能机的增量用户越来越少，几大系统之间抢夺用户的斗争必然会愈演愈烈，而同为封闭系统，体验最为相似的ios、wp显然是蜜蜂系统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当初马竞发现了这个漏洞时，他就完全放弃了其自称的“白帽子黑客”的节操，根本没有报告这个漏洞。 而且，可以想见的是，其他发现这个漏洞的黑客也不是“白帽子”，同样选择了匿而不报甚至还用来做坏事，比如趁机偷窥一下好莱坞明星的手机里面都有什么？ 第454章 马裤传说 四月的阳光带来初夏的味道，路边各种颜色的风景树花朵渐渐凋零变成青果的同时，枝叶间的各色小鸟也渐渐多了起来。在林带之间的高速公路上，此刻正有四辆大巴、四辆越野车以及一辆大型货车总共九辆大小汽车正鱼贯穿行其中，尽管这些车辆外形款式用途相差巨大，但是保持一致车速和车距以及前后多辆汽车车门上喷绘的“佳境xx”公司名称都说明了它们之间的关系，证明这应该是一起行动的一个车队。 这个沿着蜿蜒路面驶向西北方向的车队，正是奔波三千六百里回老家探亲扫墓的马竞一家六口，还有他们的随行人员。要是搁以前两口子回老家探亲小住直接坐飞机高铁，或者开着一辆汽车也就轻松成行了，到现在却没有这么简单了，光是为了照顾芝糖甜饼四个小家伙就有一个十几人的专门团队，再加上两口子的安保和助理团队，呼啦啦一口气拉出去超过30号人，出行的麻烦程度自然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其实即便带着四个小婴儿，也不用到一口气把十几个人整个团队都带去，之所以全团出动更多是为了拉着大伙儿公费旅游。可以一路跟着游山玩水工资还照拿，别说是那些刚刚走出护校的小姑娘们了，就算是主副三位组长也不会拒绝同行。结果整个护理组全体出动就占用了15个人的名额，剩下才是安保团队和马竞汤佳怡各自的私人助理。 本来这么多人完全可以包机解决，但是某人的飞机恐惧症似乎被最近的客机失联事件给刺激到了，于是他干脆大手一挥，咱们坐车得了！这才有了眼下这个车队。 四辆国产的北汽勇士民用版越野车前后各二负责打头和殿后，中间是四辆大客车和一辆装载各种物资以及备用零件的后勤支援卡车。第一辆客车自然是马竞的超级蜗牛号改装房车，后面三辆大巴的前脸上虽然同样有着银光闪闪的方向盘logo，彰显着它们的德国血统，但它们其实是国产合资车，型号比马竞那辆原装进口的travego低多了。 而且这三辆归属佳境公司的客车内部的所做改装程度也要轻不少，只是拿掉了部分座椅改成了可以收起来的折叠床，并且增加了一些车载生活设备，通过裁减座位数扩充人均空间从而改善长途旅行的舒适度。因为佳境农牧在全国布点的农场、种养殖基地很多都在交通不便的偏远地区，所以公司专门改造了一批大客车专供前往这些地方出差的员工使用。然后这几辆车就被大老板借调，用来运输自己的探亲旅游团了，反正即使开走了它们鹭岛总部那边还有好几辆呢。 要是其他公司，出于成本考虑，通常都不会购置大型客车作为员工的通勤车差旅车，能够即使报销交通费差旅费已经可以说很是大方了，也就是佳境公司这样收入大头其实不在自己主要业务上的奇葩“夫妻店”，才会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在前头的超级蜗牛号上面，某土豪正在扶额长叹失策了啊这波亏了啊！ “亏什么了？”汤佳怡已经很熟悉自己捧哏的角色了，熟练地接上了话头。 马竞却不忙开口解释，而是手上不停，左右开弓两下就把地毯上趴着的两只小不点儿都给翻了个身，变成肚皮朝天的样子，然后看着他们笨拙地摇摆着磨蹭着，努力想要翻过身来继续探索观察这块新奇地盘的神情。 汤佳怡对马竞这样耍弄自家孩子见怪不怪了，她自然知道这样经常和宝宝互动，不但有助于增进感情，还能够促进宝宝的肌肉和神经发育，她也弯下腰把离她最近的小饼干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居高临下看着地板上躺着的哥哥让小饼干非常得意，粉嫩小嘴巴里面传出一阵阵无齿的笑声。 在全面营养供应以及仔细科学的照管下，马家四姐弟已经在发育进度上追上了其他独生婴儿，再等两个月他们就要长出第一颗乳牙，然后并且依靠自己的能力坐起来伸手要抱抱了，然后才是满地乱爬积极探索这个世界。 地上的小糖糖契而不舍地在尝试着摇晃着，等他刚刚在茶几腿的帮助下终于翻过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地毯的花纹颜色就被马竞伸手捞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虽然不能自己看世界了，但小糖糖却非常喜欢马竞一上一下抖动着的双腿上，在这人肉按摩椅上面欢快地格格笑着。 在他身后，马竞一边开动马氏人力振动机，一边开口说道：“我是说这次行动没有计划好，没有达到最佳的效果，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 “嗯，等等，那就是说，马贱贱你承认你也掺和到里面去了？”汤佳怡皱眉问道。 “那当然，明星素颜照可是稀有资源，有机会获取当然不能错过呢！” 作为一名信息松鼠症患者，遇到这样的机会马竞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即便他还没想清楚这些自拍照片到底有什么用，本着“将来也许有用”的态度也得把它们收下来，能够限制他们的，只有硬盘空间以及带宽而已，偏偏这两条在马竞这里又都不是问题，这孩子自然是各种疯狂下载了。 现代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知识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细，黑客这种灰色职业也在发展过程中慢慢分化出各种不同“工种”，有专门破解游戏的，有专门盗版影片的，有专门搞ddos网络攻击的，也有为这些人编写各种必要工具以及提供各种信息的。当然也有主动帮助查找漏洞的“白帽子黑客”们，只是这次苹果先遇到的却不是他们。 不过存在分工合作的同时，不同势力的黑客们之间也存在着对资源的竞争和抢夺。像是搞入侵抓鸡的黑客在控制了一台优质肉鸡（受控计算机）之后，通常会“帮助”管理员清理优化这台计算机，打补丁堵漏洞配置防火墙什么的，这自然不是良心发现回报社会，纯粹是为了避免这只肉鸡被其他黑客抢走了。 同样的一个安全漏洞，在不同的黑客组织那里可以获得不同的收益，这次的icloud安全漏洞使得黑客们可以通过暴力破解、撞库等方法批量获取大量用户帐号和密码，其中蕴含着非常巨大的非法利益。帐号上有钱的可以把余额偷走或者用于应用刷榜，没钱的帐号也可以卖给“解锁”团队，后者会利用防盗远程锁定功能要挟机主支付“解锁费”。相比之下，这次“苹果艳照门”固然因为一大批名人私照被批量曝光而引起了巨大的声势，但是事件曝光时苹果公司已经反应过来，并且封堵了相应漏洞，阻止了事态的继续扩大。 马竞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我这次是因小失大做错了啊！” 毫无疑问的是，发现这个漏洞的人绝不止马竞一个，只是大家出于自私考虑都没有选择戳破，各自破解各自下载，结果这里面突然混进来一个重度信息松鼠症患者，情况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尽管马竞是在悄悄地下载并没有声张，而且控制着连接ip避免被人识破位置，但是激增不少的网络流量还是暴露了他的行动，等于说是他把其他黑客给坑了。 如果没有这次事件，苹果就不会注意到那个不是漏洞的漏洞，那么使用“弱密码”或者“通用密码”的用户就将持续受到不法黑客们的骚扰和侵害，相应的“苹果手机无端被锁定勒索解锁费”之类的负面消息将会经常出现在媒体上面，对于苹果形象的损害可能反而更大一些，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嘛。 “行了行了，没被人把你抓走已经是万幸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汤佳怡撇撇嘴，对于这家伙的下载强迫症她自然是有所了解的，同样也清楚马竞的技术实力，所以才这么说道，否则她早就应该苦劝马竞戒网瘾了。 “对了，弱密码我知道，是1456这种简单的数字密码，可那个‘通用密码’是什么东西？” “就是不论在那个网站都使用同一个密码，这种密码是黑客的最爱，最好破解了！” 很多用户嫌复杂的密码难记易忘，所以干脆“一码打天下”，所有帐号都使用同一个密码，甚至账户名都使用同样一个手机号或者邮箱地址，却不知道这样的密码其实比8888这样的弱密码还要危险。 弱密码的危险之处在于，它们通常是生日数手机号这样有规律的数字组成的，组合数非常有限，而且就算是随机数字，其组合也不过百万种（六位密码）而已，照样很容易被黑客使用穷举法找出来，只要登录界面没有防止反复登录的防御机制。 很多帐号注册页面都有防止弱密码的功能，强制要求用户必须使用8位以上字母与数字混合的强密码，所以弱密码的危害逐渐变小了。但是这难不住“懒癌”患者们，不让用弱密码了，他们就会记忆一个数字字母混合的复杂密码，每次帐号注册都用这个密码，“一码打天下”。 表面上看，这些通用密码都是够长够复杂的强密码，被破解的可能性很低，应该足够安全了，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通用密码的危险之处不在密码本身，而在于存储密码的数据库。 通过攻破一些中小网站服务器，直接下载破解其用户数据库的方式，黑客们就可以获得几万几十万用户密码，这种办法被叫做“拖库”或者“脱裤”。接下来直接登录这些帐号，洗劫走帐号里面的财产，并且废物利用用空帐号发一堆垃圾广告的行为叫做“洗裤”。这些被反复压榨已经没有油水的账号密码数据库依然不会被抛弃，而是被卖给别的黑客，后者利用从各方收集来的用户数据库去其他网站反复重试，因为是拼运气撞大运的行为，所以称之为“撞裤”。 自然的，使用通用密码的用户，如果他们还曾在有安全风险的网站注册过帐号，账号密码被撞出来的几率就要高不少。即使他们中间曾经修改过密码，但因为“懒癌”惰性，这些密码之间依然会存在明显的演变关系。 听完马竞的解释，汤佳怡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上的手链问道：“我手上这个加密猪，貌似也是通用密码吧，是不是也不安全了？” 她白净手腕上戴着的是一串五颜六色的塑料珠子，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每颗珠子并不是纯正的圆球形，而是类似蚕豆那种的肾形，当然要鼓胀的多。 这是蜜蜂正在众筹中的一款新产品，模块化智能手链“智珠”，每一颗单独的智珠都像是吸水鼓掌刚刚伸出白嫩豆芽的彩色蚕豆，通过这根特别设计的“豆芽”，两颗珠子就可以笔帽套笔帽一样连成一长串。而因为独特的蚕豆形外观带来的弧度，最终可以把它们变成一串圆形的手链，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使用更多智珠串成一串项链。 当然，这种自由组合的外观只是智珠的卖点之一，它最大的卖点还是自由组合的各种功能。汤佳怡手上这串试作版智珠里面，除了电池珠、wifi猪、存储珠这些基本模块以外，还有测温珠、时间珠以及加密珠等其他功能模块。 她口中的“加密猪”并不是一个软件，而是一种硬件加密设备，有些类似银行密保u盘，不过使用更加方便一些。 “那不一样的，加密猪表面上也是通用密码，但实际上它每次生成的账号密码都是随机的，而且密码库加密保存在珠子里面，没有服务器备份，除非别人把你的加密猪抢走了，然后用超算暴力破解上几个月，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弄到你的账号密码的。” “这样啊？那岂不是我要小心有人剁我的手？” “说什么话呢？还有你老公我呢！要剁也是优先剁我的，然后才轮到你呢！” 第455章 声音的文章 汤佳怡抱着儿子去他们的临时房间喂奶去了，马竞怀里的宝宝换成了刚刚醒来的大女儿小芝芝，丫头刚刚睡饱了这会儿正在兴致勃勃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看，她心里可能在想着：那一粒粒糖果色的小珠子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真想舔一舔看看是不是甜的啊！ 这些是智珠手链的外观设计待定方案，这种模块化手链的开发难度其实比模块化手机要简单一些，后者既要千方百计做到足够轻薄，还要拥有足够的强度，不能一摔就散架了，而手链做的厚重的话影响相对就要小一些了，毕竟作为装饰品，出现在人们手腕上的手链并不都是纤细轻巧的，不乏钉刺皮护腕、粗铁链这样走粗旷的东西。 不过这样一来，智珠的外观设计的难度也就更高了，必须使用那种最好卖最流行的外壳来包装它们，否则这些小东西一定不会受欢迎的。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会选择在智珠已经开发完成的情况下，把它们放到众筹平台上去的原因，蜜蜂自然是不缺这点儿项目经费的，他们真正想要是其实用户的参与，从而帮助他们设计出最好的产品外观。 马竞正在看的，就是智珠蜜蜂众筹上的专题页面，目前来看还是“七彩糖果蚕豆”这个方案获得的支持数最多。 随着一众电商巨头纷纷涉足众筹领域，蜜蜂也推出了面向消费者的蜜蜂众筹平台，不过就像电商系众筹平台其实玩的是预热预售、社交系众筹平台玩的是“众讨众凑”一样，蜜蜂这个众筹平台也非常地富有特色。 首先，登陆这里的项目大多都来自蜜蜂及其关联公司，有有蜜蜂内部创意众筹的新产品，也有其他合作公司，或者干脆就是员工创业公司推出的新项目。 其次，虽然蜜蜂众筹也接受第三方项目，却对第三方的资质实力等指标卡得非常严，那种缺钱启动项目才跑来众筹的人根本别想直接通过审核。不过同时他们又在这里玩了一个新花样，弄出了“众筹外包”，项目发起人自身实力不足可以把项目外包给其他团队，而“接盘侠”们不是蜜蜂自己旗下的工作室，就是cta中临协网的资深团队，说起来还是蜜蜂自家人。 这样一来，说是“众筹”，蜜蜂这个平台反而更像是一个c2b客制平台，不过是把发起订单变成发起众筹罢了。虽然因此被一些网友骂是挂羊头卖狗肉有名无实、严重背离了平台中立的本意，但是一个个有着浓重蜜蜂背景众筹产品相继成功的事实，却说明了蜜蜂这么做是合适的明智的。 只是蜜蜂众筹还有电商众筹这些“非主流”众筹，却是害苦了那些正儿八经做众筹的平台和团队，因为他们拉高了用户对结果的期待值。不论是“能够提醒别多吃的智能饭碗”还是“能把汪汪汪变成人话的翻译软件”，只要能够清楚明白地写出来项目要求，然后通过蜜蜂的审核并且拉到足够多众筹金额，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就好了，蜜蜂强大的软硬件开发能力保证按时交货。 智珠项目同时身具“模块化”以及“可穿戴”两大热点标签，自然是早早就众筹成功，进入了开发阶段，现在其实只剩下确定外壳设计以及最后的调试了。 想到这里马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儿，抱着她摇了摇：“哈哈，女儿呀又到了你给自己赚奶粉钱的时刻啦！” 完全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芝芝自然是不需要为奶粉钱担心的，她的“工作”完全是某无良老爹强加给她的。 马竞把一副特制的耳机带到了她的头上，然后自己抱着女儿额头紧贴她的头皮，用心感受着她的脑波信号变化。 按照教科书说法，人耳可以听见的声音频率范围是20到20000赫兹，因此把低于20赫兹的声音称为次声波，把高于20000赫兹的声音称为超声波，但通常20岁以后耳朵对高频声音的感知灵敏度就在不断下降，“超声”的频谱其实是在扩大的。 有趣的是，婴儿时期则是人耳朵灵敏度最高的时候，对极高音和极低音都有很灵敏的反应，但是随着年龄增大进入儿童期这个“能力”就会消失。研究人员猜测可能是生活中处在这两个人区段的声音，“污染”损害了婴儿脆弱的听觉器官，使其变得“迟钝”了。 马竞安排给自家女儿的“工作”，就是试听一些高频声音信号，如果这些声音她也听不见，那么其他婴儿也会听不见，而青少年成年人就更加听不见了。 当然这道分界线马竞早就找到了，他现下是在重复测试分界线的变动情况，以防最终产品出现意外情况。 利用不同人群对声音敏感度的不同，可以开发出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不如说开发出了“未成年人驱赶噪音”，内含大量高频声音可以对青少年造成“噪音攻击”，使其感到烦躁自觉远离少儿不宜的地方，而听不见超高频的成年人则不受影响。同样也有国外学生使用这个原理制作成了“青少年专属铃声”，可以有效避免上课时手机发出的声音引来老师愤怒的目光如果老师先生女士够老的话。 马竞在智珠手链上同样应用了类似的原理，他发掘出了手机声音系统上被“闲置”的高频区域，把它们用于信息通讯。 对于人的声带来说，它发出声音的频率范围当然是得在人耳的接收范围的，不然就没有意义了。通常人耳对1001到4001赫兹的声音最为敏感，即使很低的音量也能够分辨出来，而低音和高音的辨识能力就要差很多了，而日常对话的频率恰恰是是在501到3001赫兹之间，语言的听和说匹配地相当好。 而对电子产品来说，它们的工作频带自然也要根据用途的不同而做不同的设计，电话、广播、电视机、普通录音机等产品自然要尽量覆盖这个区间。像是模拟通信领域就规定工作频率在300到3400赫兹之间，确保可以清晰地采集、重现人们说话的声音。虽然现在的手机都已经是2g3g乃至4g的数字电话了，但是所使用的语音编码技术amr的工作频带依然和以前没有区别，运营商表示要到下一代volte技术应用后才会拓展工作频带，带给用户更好更自然的通话体验，那时候语音通话信号完全通过4g网络进行传输，和大家在线听歌差不多（当然连接稳定性可靠性要求更高），自然可以提高通话码率和音质。 因为mp3铃声以及手机视频的兴起，手机音频系统的工作范围早已经突破了这个区间。mp3的采样率一般是44100赫兹达到cd音质，理论上可以采集到最高22000赫兹的声音，已经进入了超声波区域。 对于一个成年人的耳膜来说，它事实上很可能分辨不出15000赫兹以上的高音，更别提22000的超声波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可以。 无论是什么频率的声波，它首先是振动产生的机械波，蕴含着能量，空气中的声音不但作用在耳鼓膜上面，还作用在人体的肌肉和骨骼上。因为人耳对低频声音不敏感，听起来一样大的声音，低音的能量实际更大，这就是为什么摇滚乐、舞曲可以给人力量感能量感，让你心跳也跟着节奏鼓点一起嗵嗵跳的原因，的确是有很大强度的声能正作用在你身上呢！ 要是能量再大些，就变成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隐形杀手声波武器了。 同样的，尽管人耳对超高音声波不敏感，但是这部分声音依然可以通过空气振动作用到人体身上，进而穿过颅骨给里面的大脑造成特殊刺激，使人感受到这部分声波的存在。虽然它们的强度很小，很多人感受不到其存在，但却是音色的重要组成部分，赋予声音颜色、韵味和情感，也就是所谓“火电的力度大、声音偏暖，水电的声音解析力高、声音偏冷。三相电适合播放交响乐，平衡！核电适合播放《变形金刚》原声碟，有气势！只可惜现在电厂都联网了，水电火电核电风电还有光伏都混在一起，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来历。 当然这段话其实是音响发烧友们用以自嘲以及互相调侃而编的段子罢了，实际上电源对音响系统的影响虽然有但绝对要排在很后很后的位置，远没有喇叭结构材质、功放电路和解码芯片等硬件因素，以及音源采样率编码率等软件因素对声音效果的影响大。 有意思的玩音响的发烧友瞧不起玩耳机的，因为耳机缺失了“用身体感受音乐”，而传统黑胶唱片的乐迷却也同样瞧不起他们这些玩hifi的，认为再怎么“高保真”、再怎么“无损”，连续的模拟信号的音乐转换成离散的数字信号时天然就要损失一部分音质细节，所以还是黑胶老唱片最有味道和韵味。 尽管手机当中早就有了音乐手机、hifi手机的分类，使用专门的音频解码芯片以及高端耳机提供更好的音乐播放效果，但是蜜蜂却一直没有推出类似产品，音频系统一直只是市场主流水准。虽然他们很早就开发出了专门用于音频处理的asp音频信号处理器，后来还集成到了蜂心soc里面，成为蜜蜂手机的标配，但后者的功能主要是用于数字音频信号的修饰美化以及噪音抑制，具体来说就是用来优化、美化语音效果，和追求高还原高保真的hifi走的是两条路子。 所以蜜蜂手机在耳机党和普通用户那里得到的口碑评价完全是天差地别，前者嘲讽的表示这手机配不上他的好耳机和海量无损音乐，而后者则惊讶于话筒中传出的声音居然有了“磁性”。当然想要成功地美化“ps”声音，还需要双方都使用蜜蜂手机，并且都开启“靓嗓”模式才可以，而且这样还会带来更多失真度需要慢慢习惯。 不过不管怎样，至少现在的蜜蜂手机还有绝大多数手机，都已经从硬件上达到了cd音质级别了，这就给了马竞一个机会。 可以把手机的听筒喇叭和麦克风当做特殊的近程通讯装置！ 可以把一段信息编码成极高频声波从听筒发出去，一般人听不见，但是附近的话筒却可以顺利接收到，经过重新解码就可以得到原本的信息。 这种“超声通讯”的缺点其实很明显，首先就是信息携带量要小很多，“带宽”完全不能和wifi、蓝牙相比较，其次有效距离也比较短。 不过它也有着一些非常独特的优点，第一个就是无需有线、网络支持，只要音频系统完好接通就可以进行“无线”通讯，第二个就是功耗更小使用更方便。 第一个优点可以被用于隐蔽的数据统计，在视频广告、游戏背景音乐当中加入特殊的高频片段，其他蜜蜂设备接收之后通过解码就可以直到后者听见的是哪个广告、哪个游戏。只是因为这样涉嫌窃听，暂时还没有大规模投入使用。 相比之下，反倒是蜜蜂引以为傲的“碰撞连接”模式首先大规模使用了这个技术，两只蜜蜂手机互碰时会自动激活快速连接程序，使用“超声通讯”互换身份信息，验证安全后可以快速建立wifi连接，这比用户手工建立wlan直连要方便多了。 总的来说，虽然超声通讯缺点明显，并不能像vlc可见光通讯那样可能对wifi的地位产生威胁，但是在特定条件下却是wifi的有力补充，总比经常关闭的蓝牙要靠谱的多。而且也不用一直保持麦克常开，蜂心处理器上集成的协处理器就有调节麦克风休眠与快速唤醒的功能，虽然是为语音控制准备的，但是兼个职用于“超声通讯”也是可以的。 第456章 二八定律 其实麦克风的作用不止于此，还可以用来探测设备所处的空间环境，是在马路上还是大厅里，又或者是在广场还是大排档，不同环境各具特色的噪声音源：车轮、空调压缩机、水龙头、瓜子、小龙虾等等，发出的声音自然是各不相同的，分辨它们谁是谁，比语音识别其实还要简单。 只需要提取出各种“特色”声音的模式特征保存成样本库，然后与麦克风采集到的环境噪音进行比对就可以判断出环境的类型。甚至样本库够精细的话，还有可能判断出手机所在位置更进一步的信息，比如同样是热闹的商业区，不同地方的口音和吆喝词句就是不一样的。当然要是商家是用电喇叭循环播放网上下载的“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两元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元钱你买不了上当”和“黄鹤，你不是人！我们跟你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们的血汗钱”，那就没辙了。 这个功能虽然不起眼，但对于智能手机还是很有帮助的，能让手机根据环境不同自动调整铃声音量、切换降噪麦克风，屏幕亮度主题风格甚至解锁模式软件登录方式等等设置都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化而自动调整，给予用户最大程度的舒适度。 另外，麦克风还可以用来做听诊器，听心音肺音，然后和样本库比对，也许可以发现早期的心肺疾病。甚至日常的语音对话通过分析其中语调和用词的变化，也可以得出说话之人的情绪和心情指标，用来检测对方的精神压力，所谓的“察言观色”和“声纹测谎”就是这么来的。 另外，利用多普勒效应（振动源靠近观察者时，检测到的波长在变短，反之则变长称为“红移”），还可以通过分析同一声音的频率变化来测算其相对手机的移动速度和大致的移动方向。 不过用汤佳怡的话来说，马竞折腾的这些，“都是歪门邪道！花架子没什么实际用处！” 对于妻子的指责，马竞也只能坦然承认，二八法则他自然是知道的，不可能在这方面胡扯什么。 不同领域都有着各自的“二八法则”，社会学说认为20%的人占有80%财富，所以应该用累进税率多收富人税调节收入；企业管理学说认为20%的客户（业务）带来80%收益，所以应该专注与核心业务和vip客户；交通安全领域发现20%不守交规的人带来80%的车祸，所以应该禁止酒驾毒驾疲驾超载…… 二八法则其实是一种经验总结，又被叫做帕累托定律、最省力定律、不平衡法则，是一百多年前的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vilfredo_pareto，1848～19）首先发现的，最开始只是那句“20%的人占有80%财富”，后来人们发现这条社会生活当中到处都可以这条定律的影子，才慢慢变得神话起来。 其实这样的规律，我们两千三百年前的祖先也早就发现了，西汉刘向的《战国策》就有“诗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言末路之难也”的说法。说出这句“此言末路之难也”的说客并没有留下名字，因此记载他言论的文章只能用一个“谓秦王”的统一标题。 倒是其说服对象历史有名，这位“秦王”是00年前的秦武王赢荡。 司马迁说“武王有力好戏”，因为和人比赛举鼎，结果鼎掉下来砸断了小腿胫骨，然后可能是失血过多没有麻药疼痛过度当天就挂掉了。 西元前307年，秦国攻占韩国重镇宜阳，旁边就是控制区域越来越小的东周王幾洛邑，秦武王赢荡跑去前线视察新占领区，顺便溜达到东周地盘，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国事访问，然后果然实现了他继位时的宏愿“得游巩、洛，生死无恨”。 所以说，flag这种东西，真心是不要乱立的好，否则顺风局突遭龙卷风也是有可能的。 秦武王和他的宠臣著名大力士孟说（也有说是孟贲），一起成了有史记载的最早的举重运动员，简直是和两千五百年前的古希腊人菲迪皮茨一样都是值得载入史册大书特书的体育先驱！ 不这两位先驱人物的命运都不怎么好，秦武王英年早逝只在王位上享受了四年就归了天，另一位和他比赛举鼎的著名大力士孟说，更是因为参与了害死秦王的举鼎之戏，被秦国大臣下令车裂，五马分尸，同时还诛绝了他的九族。 那个被用来比赛的鼎，也很是有名，其便是周朝“镇国神器”大禹九州鼎之一的雍州鼎。 有人说大禹九鼎是一个鼎，也有人说是九个鼎六阳三阴，各有铭文以应天下九州，其中代表河洛中原地区的豫州鼎是中枢，其他是附庸。不到了战国末年这九鼎就失去踪迹了。 因为秦武王没有子嗣，最后是他的异母弟弟赢稷继位，此君就是后来的秦昭襄王。而他的重孙子更是大大有名，乃是“史上第一皇帝”秦始皇嬴政。因为嬴政辣么迪奥辣么有名气，他的曾祖父赢稷自然被人高看一眼，连带着赢稷他母妃，嬴政的高祖母芈（mǐ）月也被称为“史上第一太后”，现在也被人从史书里面翻出来，打算拍成电视剧呢。 如果赢荡不是那么爱玩爱炫，好好地安静地参观九鼎，顶多来一句“问鼎”，而不是跑去玩什么力举千钧的游戏，也就不会有赢稷什么事了，自然也就没有嬴政70多年后一统六国的爽快收割了。要知道身强体壮的赢荡同学挂掉时年仅岁，而接替他王位的赢稷却活到了75岁！ 秦武王“举鼎绝膑”，结果导致王位传承发生剧变，也让夏禹九州鼎跟着带上更多神话色彩，只可惜几十年后这九州鼎就都全部失踪了，也许是赢稷觉得它们晦气吧？ 抛开文学和历史不谈，武王举鼎事件倒是侧面证明“钧”这个古代重量单位和现代度量衡的换算关系。千钧巨鼎被孟说和赢荡先后举起，而且举得很勉强，前者刚刚举起就放下，后者还想走两步结果鼎掉下来砸断腿，这就证明了所谓“千钧巨鼎”的重量应该和人的举重极限比较接近。 男子抓举的世界纪录虽然被我国举重运动员反复刷新，但是依然难于逃过“人最多举起大约两倍自己体重”这一现实规律，只能在通过科学训练装备加强以及临时减肥等办法稍微增加成绩。也就是说所谓的“千钧巨鼎”其实应该只有两个壮汉的体重那么重，差不多就是200千克左右的样子。 不过古人非常喜欢夸张和使用虚数，一钧30斤，“千钧”应该是30000斤，然而千钧、万斤这些词经常被用来表示鸭梨山大，其实并不一定有那个数字，再加上斗、石（dàn）这些体积单位的搅和，古籍里面的重量单位完全可以说是一团乱麻，想要有一个简单的换算公式完全是妄想。 作为著名举重运动员，秦武王算是用他的绳命给大家留下了教训，为国产的“百里半九十定律”做了一个血淋淋的注解。他的确力大无穷可以举起雍州鼎，但是他却小看了举起来之后维持举鼎姿态的难度，结果鼎落腿断人死，王位以及将来的皇位全都便宜了别人。 其实无论是“二八定律”还是“百里半九十”，说得都是一件事情：离成功越近事情的难度也就越高！ 反过来说，就是要求越低也就越容易实现，也就是说实现八成的效果很容易只需要20%的投入，但是余下20%“精益求精”的部分可能需要消耗80%的投入才能够实现。 当然，这个20、80同样都只是约数，这两个数字只是“很少”和“很多”两个概念的形象化，实际情况有时候比它们表现的还要让人匪夷所思，比如国产特效的千五一帧和好莱坞大片的几万美元一个特效镜头，差价超过十倍。 国产影视剧的特效画面成本当然不可能真正低至“五毛钱”，就连以低价特效著称于世的逸快特效公司也从来没有开过一块钱一帧的超低价，五毛一块什么的更多只是形容罢了。真正的“五毛特效”应该是民间爱好者在自己电脑上花两个小时做出来的简陋后期，只算电费的话差不多刚刚好是五毛钱。 所以，用手机麦克风实现听音诊病、声学测谎、环境分析、测距，都是可以的，但是想要取代专业设备却是万万不能的，因为精度和可靠性达不到！ 确切说来，是达到真正能用的程度所需要投入的成本太高，大大超过了蜜蜂和用户的接受能力，根本没有意义。 汤佳怡和汤奇吕薇他们这些亲人，还有马竞自用的手机，可以不计成本地堆砌各种黑科技，实现各种匪夷所思的神奇功能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量产版本的手机就不行了，一方面制造成本太高，另一方面时间方面也不允许，马老板可是一分钟几千块上下的大忙人，偶尔为之做上这么几部“纯手工”手机那是为了改善生活，可要是天天做月月做，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蜜蜂全碳手机c1全部高价卖掉之后，尽管蜜蜂手机方面还打算再接再厉推出更多c1出来圈钱，但却被马竞坚决的拒绝了，他实在是受不鸟了。没有了他掌握的“神秘渠道”，手机公司拿不到全碳配件，c1自然只能成为绝版，还好就是马老板打了一巴掌回头又丢给他们一甜枣，许诺下半年还会有更加厉害的c2手机出来，大家只好继续掉下去了。 其实所谓的c2手机，现在就在马竞和汤佳怡的口袋里面装着呢…… 也正是因为在马竞身边，经常见识各种黑科技产品，让汤佳怡对新产品的期待度不知不觉就提高到了突破天际的程度，普通的地球产品已经难入汤女士的法眼了，才会越发地瞧不起马竞在普通蜜蜂手机上折腾的这一套东西。 不过马竞可不敢这么轻视它们，经济学上还有一个“长尾效应”的说法，被誉为是“二八定律”的反逆，后者鼓励企业去赚高利润的核心vip客户的钱，而前者则指导企业去赚大众普通人的钱，薄利多销积少成多总收入比只做少数人生意赚得更多。 其实在马竞看来，所谓“长尾效应”其实只是“二八定律”的一个方面罢了，长尾能够赚钱的前提是“薄利”和“多销”能够同时存在，也就是成本能够降到足够低从而使得潜在销量被刺激出来，否则就是本大利薄亏损就在眼前啦。 从这个意义上说，国产影视剧大量使用“五毛特效”完全是合理的，以前国产剧投入不足收入也不足，自然只能薄利多销走低端路线，特效投入当然得能省就省，到了现在随着市场扩大收入增加，激烈的竞争自然会逼迫着制片商加大投入，砸钱招揽明星大腕儿烧钱制道具做特效也就越来越多了。 同样的，号称“长尾效应”典范的ugc视频分享网站却是很多都在亏损，全球巨头youtube油管在亏损、国内巨头优土豆在亏损，只有蜜蜂家的蜜蜂视频在赚钱，就是因为虽然都是主打ugc用户原创内容，但油管和优土的摊子铺太大导致成本升高，已经失去了长尾效应的本意，而蜜蜂视频却凭借技术优势以及稳健的运营思路牢牢控制住了成本，从而实现了盈利。 当然油管背靠google大土豪，根本不在乎这点儿亏损，而优土先期有风投的钱可以烧，风投推出后又接着烧起了美国股民的钱，现在听说又抱上了阿里马爸爸的粗腿，今后的吃饭问题依然无需烦恼，自然先是抢地盘为第一要务。 等到人家圈好了地盘，自然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赚到钱，自然不急于这一时。 第457章 邪丐舅舅 以往视频网站买影视剧，真真是按照“长尾定律”再买的，国产烂剧、跟风港片被便宜批发而来用于丰富片库，总有奇葩网友会愿意看他们的。毕竟烂剧烂片里面也不是没有大明星嘛，谁没年轻过？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家买剧都是冲着首播热剧去的，没有几部亿点热剧都不好意思见人一样，就连美剧韩剧也都巨资正版引进了。 以蜜蜂如今的财力，也不是烧不起这个钱，不过烧自己的钱毕竟和烧投资者的钱不是一回事儿，肉疼的感觉要强烈很多。再加上国人向来有追求多快好省喜爱短平快的习惯，所以无可避免地，蜜蜂在花钱时总是会下意识地精打细算，往往倾向于投资小见效快的方向，很少会有砸大钱博重注的决心和意愿。 久而久之，即使现在明明不差钱了，这种习惯也难于转变过来，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蜜蜂的“文化基因”。 这也是为什么网友会给马竞起一个“东北邪丐”外号的原因，因为他身上集合了东邪的孤僻和北丐的寒酸…… 话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重阳五绝里面，东邪是桃花岛主，有钱给亡妻修地宫造大船、南帝是大理皇帝，出家为僧也有皇家守卫贴身保护吃喝不愁、西毒有西域白驼山好大一片家业，中神通更是天下第一大派全真掌教，活死人墓那么大一块物业说送妹子就送了可见绝不差钱。相比之下，也就北丐最穷了，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绿竹杖还是帮主信物，属于帮派资产，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只有那个红漆大葫芦而已，简直不能在穷了。 对于网友们的“厚爱”，马竞自然是百般推拒了，“东北邪丐”是个什么鬼东西啊？而且只有东北邪丐，没有西南毒帝不幸福啊！ 再说了，“丐帮忠义为先”什么的完全是金大侠在书斋里面设定出来的，事实上无论是宋朝时候的丐帮，还是现代社会的丐帮，以及欧美的贫民区黑帮，都不是什么守法良善势力，拐卖人口、贩售违禁、制造残疾、恶意乞讨勒索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早都已经司空见惯了，毕竟对于扎根于社会底层的他们来说，人命什么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能够赚钱才是硬道理。 而且“美化”坏蛋什么的，在金大侠的书里面其实并不少见，碧血一书的隐形主角袁崇焕到了网络时代被网民揭老底成了最水的“民族英雄”；神雕里号称“抗金反元”的全真教在历史上却先后接受金元两朝的册封，拥有掌管天下道教的权柄，丘处机更是成吉思汗的座上宾；射雕里草包一样的襄阳城守吕文德，实际上却是立保南宋偏安东南的名将，不过最后襄阳失守还真跟此人有关系，他的仇人刘整给蒙古出主意，设立互市以麻痹敌人，并且说吕文德可收买，然后果然成功了；鹿鼎里面天地会洪顺堂红旗香主吴六奇，其历史本人却是天地会的“死对头”，主要职责就是清剿粤东以及对抗郑家（郑成功、郑克爽），而且历史上老吴死的时候天地会还没正式成立。 老吴唯一和“反清复明”扯上关系的，就是他救了名士查继佐，后者因为列名参校庄廷鑨的《明史辑略》（就是双儿出身的那个庄家）而被捕入狱。不过就因为这一高光表现，老吴和查继佐的故事，先后被蒲松龄、王士祯等康熙朝文人写入各自的书籍当中，并且衍化成了各种版本的报恩故事，而金大侠，他本姓查…… 对于脑子里面装着一个图书馆，同时还可以悄悄上网的马竞来着，找到这些知识片段完全不难，此刻他就再给车队众人吹侃着“金大侠和陈家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可惜就是他怀里那个动来动去的小家伙儿太破坏形象了些。 虽然这趟长途旅行号称3600里，但1800千米的车程其实并没有多远，全程走高速的话一天一夜也就跑到了，要是坐上动车高铁速度还要更快一些。不过马竞他们并不赶时间，只要赶在清明节之前回去一次就可以了，因此一路上不但坚决不开夜车，就算是白天也会在饭点时选择驶下高速停靠在高速服务区，休息吃饭之后再上路。 只是让服务区里面翘首以待的商家和饭店感到憋气郁闷的是，佳境车队这帮人压根不到他们的店里来消费，该交的停车费人家不含糊的交了，然后就看见车上的人自己就从车上取下来饮料点心零食还有桌椅阳伞，找个空地就自己支开桌子吃喝了起来，过一会儿饭菜更是流水般从四辆大巴车上被端下来，更是把这边的店家和员工看傻了眼。 马老板私心里期待的装逼打脸事件并没有发生，别人一看他们这个车队呼啦啦九辆车开进来，而且没看到有车辆故障人员急病的情况反倒是配合有序言笑晏晏的，就知道马竞这伙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公路旅客，自然要多多留意一下。虽然这车上下来的30多号人里面过半都是年轻小女生，看起来都是软妹子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但是四辆越野车上面下来那14个人年轻男女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子如刀如枪的气势，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的上来找不自在。 没人送脸上门，马竞也不可能闲得蛋疼跑去实名举报服务区商店高价宰客，然后引战。反正他的超级蜗牛号上面有完整的移动厨房，其他大巴也在改装时增加了简单的加热设备，烧水煮面不在话下，而车队大货车里面除了各种维修备件应急物资以外，最多的就是一路上随用随补充的食材饮水，自然不需要找服务区去买了。 即便这些东西的运费摊下来，其实不比在服务区现买来的便宜多少，但是人家马老板就是这么滴有钱任性。 端端正正地坐着，郭洛钧有些别扭地摇晃了一下身体，刚想要伸手开启警戒姿态，他就注意到了江雪明似乎要吃人的目光，连忙呐呐地放下了伸出去的手。虽然他号称是大老板的外甥，但是大家都清楚他跟马竞之间其实没有多少情分，自是连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的样子都做不了，反而因为他是走后门特招进来的，自身素质和实力也是安保团队里面最差劲的那个，导致江队老是盯着他，想要稍微偷点懒都不行。 郭洛钧是马竞表姐赵茵的儿子。原本因为马竞生母赵娜当初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关系，马竞家和舅舅家的来往早就是已经断掉了，毕竟联系两家的纽带突然变成了梗在两家之间的栗子，交往难免硌应，赵茵其实也不是马竞舅舅的女儿，而是马竞舅舅赵宏的堂侄女。 总之一句话，郭洛钧是马竞的远房亲戚，而且是那种关系很淡甚至还带着一点儿旧怨的那种亲戚。 只是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马汤二人发达之后，老家那边每年都会有几个月远亲找上门来认亲。总的来说马竞他们对这些亲戚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过分不纠缠一般都会允准。 这次马竞全家千里迢迢跑回老家，清明上坟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南浦老家那边反复催促，要他带着嬂傥婖幷四声战队的小朋友们回去认祖归宗登录族谱。如今家乡的南浦马家和汤坊汤家都因为俩人的资金支持逐渐发达起来了，族谱族长祖祠这些封建四旧也就跟着死灰复燃了。 虽然对这些东西颇不以为然，但是马竞也不会闲得无聊跑去烧族谱砸祠堂批族长。其实如今这个所谓的族长其实只是个大家公推出来的一个老好人也就是主持一下年节祭祀活动而已，马竞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只是把祠堂族谱这一套当成老长辈们的家家酒来看，认为这是和广场舞搓麻一样都是老年人彼此建立交际打发空闲时间的手段罢了，他们的话都是姑妄听之，至于照不照做自然都有自己的打算。 像是他的倒霉老爹马尚军的骨灰盒，本来是在县里公墓埋着，南浦那边一直撺掇着想要给他移坟迁回南浦祖坟里，趁机把马竞爷爷太爷爷等等长辈的墓葬也都重新修葺一下，弄成钢筋水泥豪华大墓什么的，毕竟马竞你小子如今能够发迹都是祖宗保佑的结果嘛！ 这个提议当然被马竞拒绝了，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去搞什么迁坟修复，只是分别给了县民政局还有村里一笔钱，让把两个墓园的环境道路整修一下了事，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还因此得了一面移风易俗的奖状来着。 所以这次回老家登记族谱，马竞他们本心里并没有有多重视，郭洛钧也乐得轻松，思乡情切离他还远。 总体来说，郭洛钧对于自己如今的这个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他在轮岗一圈之后最后自己挑中了保镖组的工作，主要看中的就是这活儿不累还能有很多酷炫的高科技装备可以玩，同时还能经常接触到马竞舅舅和佳怡妗子，将来也能和四个表妹表弟们打好关系，简直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这个“舅舅”只比自己大几岁这件事情，不说按辈分的确是自己该叫一声舅舅，就算是非亲非故，现在社会上有钱就叫干爹打输就叫爸爸的事情还少么？ 只是等他经过培训实际上岗之后，郭洛钧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保镖们固然有一堆酷炫好玩的装备可以用，比如那个“大喷子”自动瞄准的痒痒枪，再比如他身上穿着的这身高科技外骨骼动力辅助装置，有了它徒手开碑胸口碎大石都不是个事儿，可比起黑蜂机甲那种糊弄人的样子货要给力多了。 比起臃肿无力的黑蜂，他们现在这身螳螂系统重量更轻结构更精巧，设计也更加贴身，完全包裹了身体的塑料外壳，只是一套动力辅助的“骨架”穿在身上以后还可以在外面套上衣服，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反而会觉得你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一股凛然气质扑面而来。可等到这东西真的上了身，锅外甥却发现这东西穿在身上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实现就是重量问题，即使通过简化外观使用高级材料努力减重，这一套螳螂依然有十几公斤重，好其实还好克服，经常穿着习惯以后就当自己发胖身上多了三四十斤肥膘罢了，没什么打紧。真正麻烦的是因为电池容量不足，电机系统需要经常待机节能。 要是在“警戒”姿态，系统全部激活，会根据检测到的手臂腿脚活动自动开启相应的动力辅助功能，这样才能出拳更快跳的更高，甚至还有传说中的招式和步法。 他刚才就是打算悄悄开启警戒姿态，激活动力辅助功能，这样身体就能随意舒展了，哪像现在像是身上被套了一套枷锁一样胳膊腿腰背上都有外置骨架，当然站得直坐得正了，这样是别人看着爽了自己心里却是恨不得去死啊。 因为电池不给力，让他们这些“螳螂卫士”们全部变成了“60秒真汉子”全力输出只能持续一分钟，即使是普通的警戒姿态也持续不了一小时。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大家的警戒姿态平时都不是同时开启的，科学合理地安排所有人的电池电量，自然是以安保部长身份充当保镖组长工作的江雪明江部长。 所以老江刚才才会瞪了一眼郭洛钧，某种意义上说电池余电就是他们的血条，有电时自然是战力无穷的超级战士简直谁挡谁死，没电时自然会打回原形，甚至因为行动不便还要更悲惨一些。 虽然说在三辆改造大巴里面，就有一辆是专属他们安保团队的，每次轮班回到车上就能给螳螂换电池。但是那车上面并没有专门的发电系统，只是靠着行驶时通过发动机取的电，应付日常生活是够了，给14套螳螂持续充电就力有未逮了，所以平常的节电规范还是要好好遵守的。 第458章 人不如熊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只是被白居易写入诗篇的大林寺桃花生长在庐山大林峰，纬度上要比秦岭偏南不少，再加上太阳历与太阴历时间的不同步问题，所以尽管眼下的日期的确是4月份，入目所及却没有多少山寺桃花可以看，反倒是近处地上去年的枯草以及远处山头未化的白雪显得更加醒目一些。 “搞笑吧？我的本心真的是为了保护熊猫来着的！” 看着不远处“秦岭熊猫谷”那可爱风的白色大门，马竞偏头对旁边的妻子说道。 前天马竞一行人终于到了平县老家，然后就被上门拜访探亲拉关系的人给淹没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明节，给老爹上过坟以后两口子就丢下四个小家伙，驱车数百里跑到了秦岭山里面。反正他们这次出来带着完整的保姆团队，离了汤佳怡这个亲妈并不会饿到那四只小吃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那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汤佳怡安慰道。 因为俩人参与投资的这个熊猫谷最近一段时间得到了不少媒体关注，凤周杂志几个月前刊登了一篇名为《秦岭大熊猫保护乱像》的报道。曝光了闹出了“非法抢救野生熊猫”、“野化为虚驯猫表演促进旅游为实”，以及“旅游开发侵害熊猫生存空间”等等丑闻，而马竞他们也贡献了一条丑闻，那就是用“熊猫造假，展出熊猫都是机器猫”。 自然地，作为投资人金主的马竞两口子也被连带着抨击讽刺了一番。不过那时候汤女士在家待产，马先生自放长假在家陪护，并没有多做回应，结果吵吵嚷嚷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不像克里米亚人那么能玩，长期霸占国际版头条…… 位于秦岭南麓的佛坪县是一个典型的山区小县，人口只有3万人且近半居住在县城里面，县域有相当大一部分被各种级别的保护区所划走。传统上这种地方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98年大洪水之前佛坪林业发达，现在则转向更加可持续的林下经济形式，饲猪培菌种药养蜂，以及发展旅游业。 虽然两口子是关中人，佛坪却是陕南地界，但是在全国来看，始终还是老陕乡党，所以当地决心发展熊猫旅游，建立熊猫谷景点时很容易就想到了近几年风头正盛的这一对。出于回报家乡的心理，两人并没有拒绝，很爽快地掏了钱。当然这也是因为对方要建立的是熊猫园，要是秦岭金毛扭角羚，马老板就没那个心思了，毕竟牛马不合呀！ 一个比较搞笑的事实是，虽然脚下这片土地号称熊猫谷，但是真的在“谷”里常住的熊猫却只有一只，一路上反倒是蓝脸金毛的卷烟们不时出现，蹲在树上围观他们。 虽然马竞俩人都不抽烟，但是俩人从小到大见到金丝猴形象最多的地方就是在烟盒上面，想不把它们和过滤嘴香烟联系到一起都难啊，就像是看见浣熊一定会想起干脆面一样。 佛坪县号称熊猫之乡，县域内大熊猫密度是全世界最高的，但是这二百多只秦岭大熊猫都是野生的，自由地活动在国家级熊猫保护区里面，其实跟县里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这个熊猫谷是打着大熊猫野化训练中心的名义建立的，然后从全省拥有最多圈养大熊猫的省野生动物繁育研究中心借来熊猫，进行名为野化训练实际是苹果钓熊猫的日常表演展出，用于吸引游客。 不过野繁中心也有难处，因为他们那里也没有多少猫口。即便他们和山那边猫丁兴旺的蜀都基地合作，让两边熊猫杂交共同繁殖下一代，但人工繁殖成绩不佳，野繁中心都还要上山“抢救”一些野生熊猫回来饲养留种、填充猫口，佛坪熊猫谷这里自然连大猫小猫三两只也确保不了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爽快地接受马竞夫妇投资的原因，三陕乡党是一个原因，但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提供以假乱真的机器猫，能够有效充实他们的演员阵容。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尽管遭到曝光，被揭露这里展出的都是“机器猫”，但是之后熊猫谷的人气不但没有变坏，反而上升了不少！ 没办法，国宝大熊猫虽然看起来憨态可掬，双足能站立双掌能抓握，圆头圆脸圆耳两只黑眼圈也是萌萌哒，但是真正的熊猫其实没有照片上看起来辣么好看的，首先就是熊猫的毛色，并不是传说中那样“把彩照变成黑白”的全身非黑即白黑白分明，成年熊猫因为体毛含油的关系看起来其实是黄黄的，尤其是经常坐在地上的熊屁股更是醒目显眼的棕黄色。不论是圈养的还是野生的熊猫，成年以后身上都会有一些棕黄毛色，只有幼崽因为体毛还在快速生长的关系显得更加“白净”，不过那其实是不健全不健康的。 其次因为主食是竹子这种坚韧难嚼难消化、消化了也没有多少营养的低热量食品，导致熊猫的日常行为被三件事给差不多占满了：醒来就吃吃吃、吃撑了就拉拉拉、吃累了就睡睡睡。 这样一来，蜜蜂出品的仿生熊猫机器人会得到游客的青睐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它们更白净不拉屎、活泼爱动不怕人，抱熊合影嘎嘎滴。 大熊猫虽然是食草动物，但它的身体却是大型食肉动物的底子，虽然进化出了咬力强大的嘴巴和坚韧不怕竹刺的食道，但是却没有如牛羊一样超长的肠道和复数的胃部。 牛羊这些反刍动物都有四个胃，分别是瘤胃、网胃（蜂巢胃）、瓣胃（重瓣胃）和皱胃，其中最后一个皱胃才有消化腺因此又称真胃，牛羊的胃瘤容积巨大，成年母牛瘤胃可以装下136千克草料，成年绵羊的也能装下20千克草料。这也是其作为大型食草动物的定位决定的，它们一找到水草丰美的地方就大吃特吃，等到吃饱之后就赶紧离开躲起来，然后再慢慢地“回味”咀嚼（反刍），把被胃液泡软的草料重新嚼烂，让胃液当中的共生细菌更好地和植物碎屑相混合，帮助它们把难于消化的纤维素分解成易于吸收的脂肪酸，进而被牛羊的肠道吸收。 虽然大熊猫也有能够帮助它们分解消化竹纤维的共生细菌，并且有研究证实熊猫粪便细菌消化纤维素的能力非常强大，这种“化草为糖”的能力有望成为未来环保生物燃料的重要来源，但是对于大熊猫而言，它那属于食肉动物的肠胃显然拖累了共生细菌的消化大业，反应时间不够根本来不及分解所有的纤维素，研究表明熊猫粪便当中80%的成份依旧是未消化的竹子成份，既可以用来造纸制作工艺品，也能够用于施肥种茶，而且是高贵无比的熊猫茶。 不过，关于熊猫粪便，某人还有自己的看法。 “其实熊猫作为草食动物，就应该像其他草食动物学习，看看人家牛羊和草泥马，专门进化出了生物发酵罐的瘤胃来装草料，有空了还要反刍回味嚼一嚼拌一拌，等到共生细菌分解消化地差不多了才让草料往下走，用肠道顺利吸收氮磷钾，哦不，是糖类和脂肪酸……” “所以你想说什么？” 指着地上一团一团的绿色便便，马竞小声说道：“我意思是，既然熊猫肠道太短导致食物来不及消化完全就被排出体外，变成了便便，那为什么不跟兔子学习一下？” “马贱贱！”汤佳怡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然后趁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把马竞拉跑了。虽然两个人都戴着墨镜遮挡面容，但现在是四月诶，还是山里的四月初诶，这么凉快的时节戴着墨镜出来反而更加吸引人注意力。 等跑到了避开人群的岔道上，汤佳怡这才说道：“等你下辈子变成了熊猫，你就学兔子吃、吃那什么去吧！” 说完她也被气笑了，脸颊一抖一抖的。 同样作为食草动物，兔子们同样也没有反刍动物的瘤胃，同样依靠肠道共生菌群来帮助消化纤维素，然后它们就发展出了吃自己粪便的习性。兔子粪便是深色颗粒状，有硬便和软便两种，兔子会主动把软便吃回去，因为里面包含肠道共生菌和未消化完成的营养成分，不能随便浪费。 所以马某人的“建议”，就是熊猫应该养成吃自己粪便的习惯，能够有效提高竹子营养的利用率。 当然，这只是某人无聊的调侃，食性这种东西是写入基因并且和身体结构、生活环境，已经共生生物等等综合决定的，哪能想一出就是一出？ 像是大熊猫的祖先是吃肉的熊类，在几百万年前的冰河期开始转而食用抗寒常绿的竹子，从而在冰河期的冰天雪地里面活了下来，不过等到冰川消退动植物重归，它们却已经变成了素食主义者，而且非竹不食，既没有变成类似老鼠那样的以植物果实和根茎等营养部位为食的“假冒”食草动物，也没有恢复以以肉为主的食性，虽然它们也吃苹果和竹鼠，但都是零食偶尔吃吃换换口味罢了，最爱的还是木竹箭竹雷竹等有限几种竹子。 即使圈养大熊猫最爱吃的所谓“熊猫窝头”，这种混合玉米大豆燕麦核桃粉等蒸熟的食物也只能作为辅食，并不能代替每天的30斤竹子，而且一边多以前还发生过熊猫因为吃窝头而导致突发肠梗阻的情况，幸好倒霉孩子福州四号经过紧急手术已经康复，不然就有的麻烦了。 全世界只有不到两千只熊猫，每一只熊猫都是宝贵的国家财产，熊猫死亡调查程序的复杂程度甚至比肩人类，甚至犹有过之。不但同样要尸检鉴定是他杀还是它杀，而且死亡报告书的厚度也要厚不少，不能随便用自杀打发了事，而且每只熊猫的死讯都会上新闻，关键是死亡赔偿金也要贵不少。 像是四年前因为“精尽熊亡”而意外死亡的大熊猫“兴兴”（本名龙龙），园方神户王子动物园就需要为其赔偿50万美元，相当于它打工一年的“工资”。官方说法是双方合作研究，中方借出熊猫一对，日方每年给予100万美元经费资助。 其实龙龙并不是死于撸过量的“精尽熊亡”，而是死于麻醉过量。作为大型动物，对其进行任何检查和手术之前都必须进行全身麻醉，这种时候就可能出现麻醉过量药物抑制神经系统导致醒不来的问题。时至今日即便人类的麻醉过量和失效问题都没有彻底解决，更何况样本严重不足的熊猫了。 熊猫的繁殖非常困难，野生大熊猫每年在春季345月开始繁殖，附近的成年公熊猫可以闻见发育完成的母熊猫的味道，进而追踪而至，先各自打一架确定最强壮的那一个，然后还要让母熊看对了眼才能凑成一对。交配后公熊猫就会离开，母熊猫经过5个月的孕期产下肉嘟嘟粉嫩嫩的幼崽，这些小家伙要一直喝奶到一岁，然后还要跟在熊猫妈妈身边几个月时间才会开始独立生活。所以野生母熊猫一辈子只能生产四五个后代，圈养熊猫虽然不愁食物和天敌，可以可劲生，但是却有“颜控”这个大问题。 神户方面之所以要给熊猫人工取精，自然是因为组织上安排给“龙龙”的老婆“旦旦”（本名爽爽）和它不来电无法自然交配。之前园方在08年就对它俩操作过人工授精并且成功产崽，只是三天后小宝宝就夭折挂掉了。 显然赴日打工的爽爽并不是一个像“庆庆娅娅”母女一样的熊猫族英雄母亲，这二位至今保持着9胎13仔的生育记录，当然身在海外相亲困难也是原因。 “还好国家现在有钱了，不需要让熊猫们到处跑去打工了。” 不过马竞说这话时全然忘了，这只熊猫其实也是一只打工熊来着，只是劳务输出地点变成了国内、省内罢了。 第459章 萌主不好当 网络上有一个恶搞大熊猫的段子，说熊猫“嘴巴咬力仅次北极熊，八大熊族排第二；出生六月就能爬大树，二十米高玩一样；天生点了山地战精通，穿山越岭赛刘翔；膀大腰圆爪子利，虎豹见了不敢欺，豺狼见了夹尾窜；这么一种生物，居然靠卖萌为生！” 不过这只是段子手们编出来，蒙骗无知网友给他点赞收藏转发的谎言。熊猫的战斗力远没有这段话说的那么厉害，它们的咬合力的确很高仅次于北极熊和棕熊，但是视力却很糟糕，攻击力再高命中不行老miss战斗力自然要唰唰往下掉。 更糟糕的是熊猫的甲状腺激素分泌不足，导致它们的新陈代谢速率偏慢，表现在行为上就是行动缓慢不大爱动，尤其是动物园里面圈养的熊猫，因为定期投食的关系吃喝不愁更加懒散，经常呆在树上或者爬架上好几个小时不下来。 其实这都是竹子害得！ 虽然大熊猫看起来圆头圆脑圆滚滚的身材很有料，但实际上那都是错觉，熊猫体表的毛发可以长达10厘米，而且毛质偏硬可以立起来，硬是把体型撑大了两圈，其实这都是虚胖中的虚胖，熊猫的体脂含量非常低身体其实全身肌肉块不过被猫咪的体毛掩盖住了。圈养的熊猫幼崽经常在监控摄像机前面表演“缩骨功”，钻过肉眼看起来比它身体窄的栅栏缝隙，就是因为这身毛欺骗了大家的眼睛，并不是“缩骨功”，而是熊毛有足够的弹性受到挤压可以倒伏缩小体积。 用长毛“修饰”体型来“增强”战斗力也不是熊猫的专利，玩得更溜的其实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狮王们在族群中的地位有些类似武装保安兼繁殖机器，一方面负责驱赶防御班鬣狗对猎物的觊觎，一方面还要同其他流浪雄狮战斗，战败的代价就是老婆归了别狮，子嗣全被咬死。它们脑后脖子上的鬣毛能够增强脖子的防御力，防止被其他狮子和斑鬣狗的咬脖神功给一波带走，同时威武霸气的长鬣配合上威猛的大吼，有时候也能够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作用。 另外，熊猫的重要萌点，那双极为醒目的黑眼圈本来也不是为了“大眼萌”而存在的，黑眼圈同样也是为了增强威慑力，用于吓退其他对手，毕竟熊猫耐力有限，非常珍惜得来不易的能量，能不打就不打自然是最好的。 实际上在200多万年的进化过程中，大熊猫已经形成了一整套“食竹动物”该有的生理机制和生活模式。因为竹子没营养所以需要降低代谢速率尽可能积攒每一分能量，大熊猫虽然不冬眠，但它的甲状腺和冬眠黑熊一样大，活动熊猫的代谢率甚至比躺着不动的人还要低。 新陈代谢是一系列复杂生物化学反应的集合，不能直接测量，但是因为反应会放热，影响机体的体温，所以可以使用间接测热法来间接衡量。使用仪器监测被测者安静时每平方米皮肤每小时发热量，可以得出“基础代谢率mbr”用来衡量新陈代谢速度，一般甲亢患者的指标比正常值高20%到80%，甲低患者则低20%到50%。 所以，熊猫全家都是甲低患者。 同样的，熊猫的视力、握力、咬力、食性都是和竹林生活环境相匹配，它们的繁殖机制也是和竹子的营养成分相匹配的。 春季怀孕夏季生产，母熊猫还有时间找竹子补充营养，不像熊家巨兽北极熊，产仔都在冬季的雪洞里面，母北极熊硬是靠着身上的脂肪不吃不喝给幼崽喂奶，直到开春才会带着3、4个月大的幼崽爬出雪洞。 话说，那只著名的熊猫家族彩照拥有者棕色大熊猫“七仔”，就是被人在幼崽时期趁母熊外出采食，将其装在背篓里面“营救”下山的。 因为身上没多少脂肪，哺乳期母熊猫经常需要丢下幼崽外出进食，然后回到树窝岩洞里面喂养幼崽，而这一时期也是熊猫一生中最脆弱的时期，经常就被雪豹青鼬（黄喉貂）之类高山食肉动物给吃掉了。等到六个月以后幼崽掌握爬树技能之后，熊猫基本上就没有天敌了，能够难为它们的，只剩下它们的身体和习性了。 因为竹子营养少，每只熊猫需要庞大的觅食范围，所以成年后必须独居生活，养成了它们孤僻性冷淡的个性，只有到了交配季节才会遵循基因和激素的指引去寻找异性，但也只是草草赶场三四天搞定，要是住的远可能还没赶到聚会地点激素水平就衰退了，自然就兴趣缺缺清心寡欲了，这才是熊猫数量不断减少的罪魁祸首。 “所谓人类活动导致熊猫剧减什么的，完全是某些环保组织的一厢情愿，”趴在原木栏杆边上，马竞偏头说道：“北美野牛、亚洲象、须鲸、抹香鲸这些曾经占领陆地和海洋的优势物种，是真的被人类活动给弄成了濒危动物。而熊猫却不是，本身就是濒危物种。” “你这是狡辩！穿山修路、毁林开荒破坏熊猫栖息地是确确实实的，地盘被硬生生分成了三四十个保护区，彼此不相连阻碍基因交流，导致种群退化……” 说着说着，汤佳怡自己反倒驳斥不下去了，作为动物保护领域的旗舰种，大熊猫是拥有最多保护区和最好保护资源的物种，但其种群数量的增长速度依然非常缓慢，她也得承认滚滚身上真的有一种“就是容易濒危”的先天缺憾。 旗舰种指的是那种容易引起公众关注的野生物种，经常被摆出来当招牌拉投资立项目，大熊猫丹顶鹤白鳍豚这些颜值高人气好的动物都是旗舰种，同时它们还是“伞护种”，以其之名拉起来的保护区也为其他野生动物提供了庇护。就像马竞他们此刻所在的熊猫谷，就引来了一大群金丝猴在此定居。 想到来路上那些卷烟们，马竞说道：“说到底还是吃竹子惹的祸啊，好好的食肉目不去吃肉专心吃素，还养成挑食的毛病，难怪数量恢复这么慢。” “其实那些金丝猴一样是濒危物种啦，只是它们都是一家子集群活动，平常看不见一看见就是三五十，才显得数量很多的样子。” 不过对于大熊猫的食性问题，汤佳怡也感到很无奈，“哎，特化进化、专一食谱就这点不好，容易走极端。端着铁碗饭固然吃的爽，等到环境变化时同样没有那些杂食性食谱广泛动物的适应能力强。” 特化和退化都是生物进化过程中的特殊现象，虽然不是主流但也不罕见。像是熊猫的手掌有六根指头，多出来可以和手掌对握从而抓住竹竿竹叶的“拇指”就是典型的特化现象。熊类都有五根指头并且五指同向，所以北极熊黑熊棕熊都只能用“大巴掌”招呼猎物和对手，抓东西时只能双手捧着。而大熊猫手掌上的挠骨侧籽骨却发生了特化进化，变成了第六根“指头”，这根没有关节的指头使得它们可以轻松抓住竹竿以及树枝。幼年大熊猫超强的爬树能力也有这根“第六指”的大功劳。 总之一句话就是，大熊猫在过去几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一直走在“吃竹子、更好地吃竹子”这条道上，它们的种种生活习性也是和竹子这种主食的情况像匹配的。虽然和木本树木相比，竹子有着草本植物特有的快速生长优势，但是同其他草本植物相比又不算什么了，而且其他草本植物通常都有海量的种子，借助风力和动物带着百子千孙顺风远扬扩大地盘的效率，也比竹鞭在地下穿行扩大地盘快了不止多少倍，再加上熊猫食肉动物的底子导致它们非常浪费食物，熊猫的数量自然上不来。等到了近现代国人对山林开发强度的加大，本就不多的熊猫数量很容易就崩掉了，很快就变成濒危物种。 不过汤佳怡同样就想到了一个反驳马竞“竹子害熊论”的证据，那就是大熊猫的美洲亲戚安第斯熊（眼睛熊）。 虽然大熊猫、小熊猫都叫做panda，但是小熊猫（lesserpanda）其实不是滚滚们的亲戚，它们其实是干脆面（浣熊）的亲戚。现存动物当中，和大熊猫关系最近的是眼镜熊。 这种熊全身黑色，胸前和脸上有白色条纹，看起来是黑身白脸黑眼圈，而且它们的黑眼圈看起来比大熊猫的还要大，就是图案没熊猫那么稳定和平滑。 眼镜熊同样也是高山生物，分布在南美洲西部狭长的安第斯山脉，它们是素食为主的杂食性动物，虽然也吃竹子，但更喜欢吃营养丰富的水果，比如凤梨仙人掌之类，有时候也会啃点玉米甘蔗蜂蜜，偶尔吃个兔子，甚至美洲貘（体型似猪，鼻子更长能卷东西，但没有大象的长）和牛羊也会登上它们的食谱。丰富的食物来源，让眼镜熊拥有了更高的脂肪含量和更多一些的数量（大约两万），但它们的生存现状其实只比亚洲亲戚大熊猫好一点儿，属于比濒危物种情形好一点儿的易危物种。 “说到底，大多数人都是看脸的颜党，不但对我们人类自己以貌取人看脸点赞，对野生动物也是一样的啊，”对于汤佳怡的反击，马竞如是说道。 虽然眼镜熊的数量是大熊猫的十倍左右，但它们的数量却在逐年减少，一方面是因为它们同样偏低的繁殖效率，二来也是这种熊经常死于非命。因为眼镜熊偶尔有袭击家畜偷食农作物的行为，南美洲的农场主们非常讨厌它，见到了就随手给它一枪。至于农场牧场开到了熊家边上的问题，却很少有人注意。 即便眼镜熊也有自己的保护区，但是公众关注度和保护力度却是差远了。 同样性情温和和素食主义，同样有一双大大的黑眼圈，但是眼镜熊的知名度和它们的颜值一样都要低熊猫好几个档次。 伸手指着不远处啃竹子啃累了，一骨碌翻滚下坡跑去喝水的那只熊猫，马竞笑着说道：“要是眼镜熊能够把那张眼镜脸美化下，再学会了滚滚这个抱头翻滚的绝技，绝对就是滚滚们的大敌啊。” “我倒觉得你才是滚滚们的大敌，看真熊猫的人还没有围观假熊猫爬树比赛的人多，这个世界是肿么了？” 一路走来，俩人看到的游客越来越少，大多数人都停步于外围的机器熊猫表演区，最里面真熊猫这里反倒没有多少游客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只要比较一下两边“熊猫”们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了，这边这位从马竞一来就在吃吃吃，好不容易卖了个萌来了个向前1080度前滚翻，结果溜下坡喝完水之后就趴在一边不动弹了。也不是全然不动，不一会儿会有一团青绿色的粑粑从身后掉下来砸在地面上，非常地伤形象。 反倒是正在比赛爬树的那些假熊猫们，表现地反而更活跃更逗比更能卖萌，吸睛指数自然杠杠地高。 这些机器熊猫已经是第二代产品了，它们的动力系统得到了改进，同样掌握了熊猫的爬树绝技，ai算法也参照真实熊猫做了优化，“拟熊化”做的非常好，各种卖萌姿势轮着换的往外抖。 当然园方没有强调机器猫属性也是受欢迎的原因之一，虽然在被曝光造假后增加了说明牌，但放得非常隐蔽无人指点绝对是找不见的。 对于老婆的指责，马竞倒是振振有辞：“熊猫本来就应该回到野外去的，像盼盼那样驯化熊猫表演节目其实是对它们的伤害，这种苦难还是让我们的机器猫来承受吧！等到动物园里面全都是我们的机器猫，自然也就没有虐熊事件了。” “但愿吧，不过人家不一定愿意呢。” 其实俩人在熊猫产业上其实一分钱没赚到，所有收益都捐给了沟通各个保护区的“熊猫走廊”项目，这也是马竞面对媒体诘问表示无愧的底气之所在。 第460章 山区手机店 其实马董能够这么豪爽也是有条件的，一来是这些项目本身都是那种细水长流回本很慢的项目，说是全捐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二来也是因为他们用来投资熊猫产业的这笔钱，本来就是“公益捐款”来着。 当然不是马竞跟红会宋基会学会了花捐款的花样姿势，而是两口子把原本用在平县二高的教育捐款给转换了个方向。 因为是俩人高中母校的关系，平县二高每年都能从俩人那里得到5000万的校友捐款，大大加速了这家学校的发展。不过二高毕竟只是普通内陆县城里面的普通高中，虽然在大笔捐款的催长下成绩名声双提高，变成了省重点高中，但也仅此而已了，地理因素限制了二高的发展上限，不可能无限制膨胀下去。 眼看着校园里面已经盖满了楼，换了一茬的新管理层为了大建，都准备好开始玩我朝最擅长的拆了又盖把戏了，马竞干脆就把给那边的捐款给砍了大部分，只留下针对学生的伙食补贴和奖学金没有断。 虽然说这捐款完全是私人捐款，不牵扯什么一百年不许变的承诺，也没有减税骗税的问题，但是直接收回去总是显得有些抠门小气儿，刚好当时这边县里的招商部门找上了门，两口子简单商量了一下就果断投资了。 除了熊猫谷，他们还投资了许多配套的竹子种植园，专门给大熊猫“种菜”。大熊猫的食谱包含几十种竹子，各自的营养成分有细微差异，野生熊猫可以都吃到，圈养的就不行了。这也是为什么国外打工的大熊猫或多或少有点儿营养问题的原因，直到近几年熊猫营养学出了成果，才慢慢有了改善。 这些项目对于马竞他们来说，其实是很鸡肋的，投资大回本慢偏偏牵扯还多，正常情况下两口子妥妥是不接的。像是他们名下的佳境农牧，明明有着不差钱的大老板、先进的技术和理念，结果发展了好几年依然没有成长起来，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两人怕麻烦的坏习惯。对于农村征地纠纷什么的都是避之不及，向来都是收购现成的农场项目，那种存在历史纠纷的妥妥不会入手。 “反正全国这么大怎么会没有好地方，就算国内找不到，还可以去国外买农场嘛！” 结果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让佳境的收购团队变成了“惊弓之鸟”，竞争对手雇几个上纺户就能把他们“吓”跑，国外虽然没上纺，但是举牌子抗议的也不少，收购行为同样也不是很顺利。 好在折腾的多了，其他合作方也都清楚了佳境公司的喜好，再找他们谈合作时都会特别强调由地方上负责先期征地开发，然后佳境再接盘入场的合作方式，项目的开展速度果然快了许多。至于当接盘侠需要额外多掏钱的问题，对于两位富豪榜上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意思的是，俩人财富的最重要来源，蜜蜂集团和证券投资都是偏向轻资产模式，反倒是俩人共同持有的佳境系各公司却是走的重资产路线，农场林场都是买不到了才会考虑租赁承包合作经营，相关工厂无论是奶粉厂还是电子厂更是全部自有，绝不找代工厂爆产能，即便因此导致市场打开速度慢被模仿者后来居上也不以为意。 显然两个人是把佳境系当成存钱罐来经营的，更加倾向于稳健经营确保资产保值，必要时可以随时拉出去做抵押换钱，然后才是资产的增值。反正赚钱的大头有蜜蜂还有俩人投资持股的几百家上市公司呢！ 说道蜜蜂集团，从熊猫谷出来，坐车拐进县城里面，马竞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了起来。 一路上，他发现了不少有着平行双摄像头的手机。有e7u帮助，马竞可以随时cos一把“过目不忘小神童”，可以直接在脑子里面建立一份统计表单，完全避免了“选择性注意”问题的干扰，双眼摄像头手机的出现率的确很高，并不是幻觉！ 放眼全世界，喜欢在手机正面或背面同时布置两颗平行摄像头的手机公司，也就蜜蜂手机这么一家奇葩而已！ 虽然也有一些公司尝试过类似设计，但因为影像合成算法没有蜜蜂那么犀利，而且容易收到蜜蜂法务代表寄来的律师信，扬言侵犯了蜜蜂的外观设计专利，再加上多一颗摄像头会多一分成本有损性价比，慢慢地也就没有其他厂商有做这样的设计了。 而蜜蜂的这个坚持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全世界都学苹果整超窄边框超薄金属壳的时代，蜜蜂的双眼摄像头虽然也被人诟病呆板丑陋，但也起到了让蜜蜂手机出头拔份的作用。 要知道即便是iphone，也要靠着独特的土豪金配色来使自己得以在一众模仿者当中脱颖而出，可惜他们的企图却被马竞给搅破产了，不但把回收再出租的4s刷成土豪金拿出去骗人，还向其他国内厂商出售涂料配方大赚了一笔。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 作为一款定价在2000元以上的国产中端手机，大量出现在这么一个深山小县城是个什么情况？ 汤佳怡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比起通常位于手机背面中间的品牌logo标志，位于手机顶部的双摄像头显然更加不容易被手掌挡住，一眼扫过去很容易就能够认出来了，反倒是集成了一块圆形led显示屏，或者说加强版呼吸灯的蜜蜂logo，无论点亮与否都不太显眼，毕竟呼吸灯是给机主看的，亮度太高刺眼扰民不说功耗也要大一些。 不等汤佳怡开口询问，一路旁一家手机店门口正在举行的宣传活动就已经帮她们解答了这个疑问。 “蜜蜂手机，进山必备，信号强待机久，没准可以救你命！蜜蜂手机，不上当的手机！买手机货真价实不上当，用手机多层安全不受骗！厂家准备1亿保证金，被骗上当立即赔偿” 一个甜美的女声正在店门口音箱里不断循环地念着这段广告词，不断有路人进出店铺，看起来生意很是兴隆的样子。 稍一回想，马竞就知道了眼前这家名叫“志新通讯”的手机店，的确是蜜蜂的线下渠道成员。以往蜜蜂的线下店铺都是公司直营，试图避免多级经销商层层加价带给消费者更多负担，现在直营店网络虽然还在，但已经慢慢退到了幕后，主要负责体验试机、库存配送、售后服务等功能，第一线的销售慢慢让给了地方上的认证经销店，等于说是蜜蜂自己把总代理干的活儿给全部抢走了，却把分销商的活儿还给了对方。 主要是随着公司产品销量的日渐增加，直营门店的数量已经跟不上需求了，才不得不重新找起了分销商。其实就算是号称互联网手机的基米，普通用户也是很难在官网直接买到的，官方放货都被黄牛吞起来，在桃宝或者线下店铺加价卖掉了。 毫无疑问的是，为自己赚钱的分销商比领工资拿奖金的员工要积极主动得多，反正马竞就没见过自家旗下哪个直营店闹出过这样的阵仗。 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这家店每月售出蜜蜂手机的数量超过400台，对这个只有不到两万人口的县城来说已经是很厉害了，相信应该还有不少卖给了游客和山村农户。 蜜蜂手机在这种山区小县卖得很好，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得益于自主基带芯片和asp语音芯片带来的加成，蜜蜂手机能够在弱信号环境下实现清晰的通话效果，不过这项功能在城市里面成了一项用不上的“屠龙技”。现如今城市里的手机基站越来越密，大楼、电梯里面也都装上了信号增益器，还有专门的通信工程师巡查城市不断进行网络优化，可以说除了反基逗士所在的小区，一般人很难见到手机信号很弱甚至没信号的情况，大家对信号格子的关注度自然就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反倒是尿崩一样的电池格子更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可惜锂离子电池技术的能量密度在那里放着，厂商只能通过变频节能、电池快充，还有无线充电甚至太阳能和手摇发电等技术尝试着来源节流，尽力弥补一二了。 说起来蜜蜂手机以前销量增长缓慢，除了系统小众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双摄像头、自主基带这些“个性”元件明显推高了硬件成本，导致性价比始终玩不来。 尤其是蜜蜂自主的基带芯片，一个很囧的事实是，它们的成本其实比外购基带还要贵！ 造成这一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专利费，作为后来者的蜜蜂即使掌握了2g3g的通信技术，但是因为相应的专利份额已经被各大巨头厂商瓜分干净了，他们该交的专利费完全是一分钱也不会少的。号称自主知识产权的i和tdscdma也都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技术不一定好，专利费反倒要照交甚至多交，第三方厂商和消费者又不是傻子，结局自然要杯具。前者在09年以后迅速销声匿迹不闻于人，后者虽然在国家扶持下成了移动3g标准，却把移动这家世界第一通讯商坑的不要不要的，等到国家发放4g拍照立马跑步进入4g时代，显然是受够td了。 也就是研发成本是个谜的蜜蜂才敢继续在基带芯片上面烧钱，有了马竞帮他们开挂，蜜蜂才能够很方便地跟随国际先进技术，及时推出相应的自主版本。虽然专利费依旧要交，但随着销量摊薄生产成本，蜜蜂芯片部门已经开始赚到钱了。毕竟他们只需要收回设计芯片的工艺成本就可以了，不需要为海量的研发成本买单。 而随着蜜蜂手机的累计销量不断增加，蜜蜂基带也为他们带了了不少好评。曾经有外媒做过实验，横向对比100只智能手机和功能机，结果发现智能机的弱信号表现普遍不如功能机，只有蜜蜂手机唯一一根独苗是略微强过功能机的。 现在的手机基带更加看中上网速度，对于抗干扰、弱信号这些项目的关注度自然就不足了，因为这些已然不是用户需求的痛点了。 就连蜜蜂基带在这方面的优势其实也是顺带弄到的，他们做自主基带完全是对抗高通“买基带送cpu”的营销策略，逼不得已才自己搞的。 “这家老板还真是脑子灵光呢！”马竞歪头对旁边的老婆说道，蜜蜂从来没有提过“不上当的手机”这个说法，那个“一亿元保证金”虽然确有其事，但那笔钱其实是为了推广“蜜蜂安全通话大师”app而准备的，这家店的宣传广告有“张冠李戴”的嫌疑。 这个app虽然预装在蜜蜂手机上，但同时还有预装在大象os的安卓版本，其他安卓手机主要刷了大象，也能用上这个安全防诈骗功能，不应该只拿来作为蜜蜂手机的卖点进行宣传。 这个充满了恶搞逗比风味的“大象系统”（elephantos），其实还是深度修改版的android系统。在原本bmarom的基础上修改了部分代码，继续保持开源并且兼容绝大多数apk应用，同时也全面预装了一整套蜜蜂系应用，替换了从权限管理到拨号界面在内的系统模块。 等于说“大象”和其他手机厂商深度定制的xxos之类是一个性质，不过就是蜜蜂的改动力度更加强大，都改出兼容问题了，这也是为什么要专门改名叫做大象系统的原因。 经过两个月的过渡，已经有相当一部分bma用户把自己的手机刷成了新版eos，毕竟只有刷了大象才能用上牛到没朋友的“蜜蜂安全通话大师”、“蜜蜂root大师”这些应用。 不过刷机还是有些技术难度的，所以大象在普通人当中没有多少名气，店家这么宣传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 第461章 道高一尺 d 所谓的“蜜蜂通话安全大师”，其实就是“蜜蜂来电通”的升级版，喇叭里面不停循环播放的“厂家准备1亿保证金，被骗上当立即赔偿……”说的就是后者的“损失先赔”承诺。 “通话大师”拥有重新充值的1亿元先赔基金，不过对用户的要求也很高，因此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执行全平台发布战略，而是只推出了蜜蜂系统和大象系统版本，并且只有专门服务大陆地区用户的简体中文版，而且还是公测试用版。 蜜蜂系统用户需要手动打开蜜蜂号码通应用，阅读并且同意通话大师使用协议，选择授予应用权限之后才能够安装这个应用，而号码通也将继续更新升级，只是没有了任何形式的“损失先赔”。 至于大象系统，它本身就是特殊又特殊的测试版安卓系统，用户在刷机前已经阅读并同意使用了协议，否则刷机操作就会自动结束无法安装这个系统。 蜜蜂等于是在尝试推出一揽子解决方案，用户付出信任和一部分权益，而蜜蜂为他们提供更加稳妥强大的防诈骗保护。不过在这家志新通讯手机店的宣传广告里面，这个“测试版应用”却成了蜜蜂手机的核心卖点，不难想象店家肯定会免费帮用户升级安装通话大师，从而让其自动成为蜜蜂的测试用户。 而从不断有顾客进出店铺的情况来看，普通用户对于权限和隐s私什么的似乎并不在乎。 看到这里，马竞已经在考虑回去后进一步放宽限制，推出真正防诈骗的“蜜蜂安全手机”的计划了。 当初因为170手机号电话诈骗和广告骚扰越来越多，很多人看到170开头的电话就当成是恶意电话直接挂断拒接，长此以往必然会危及自家17097蜂卡的名声，因此蜜蜂特地在来电通app里面把专门把097号段标记出来，专门对蜂卡用户进行额外的担保。 然后他们果然要给人赔钱了。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张良计“严格发卡”，我有过墙梯“高价收卡”。 虽然发卡时蜜蜂通讯做了很多安全审查，优先发展有实名认证和良好历史表现的蜜蜂用户，努力确保每一张蜂卡都发给了安全稳妥的用户，但是他们却不能避阻止蜂卡流入黑市，被他人用作非法用途。 比起“高价卖分”，“高价卖卡”的“安全性”无疑是要高好几个层次的，虽然在爽快赔付受害者损失之后，蜜蜂通讯就通过手上掌握的注册资料找到了蜂卡持有人头上，结果索赔请求却被人家轻松一句“手机丢了，忘了挂失”给一推六二五了。 就算是全国独此一家的交管部门，都不能完全杜绝有人用自己驾照帮其他违章车辆有偿消分助其逃避处罚的行为，更何况蜜蜂这样一个普通公司？ 威胁把我记入黑名单，以后拒绝服务？毛毛雨啦，同类产品那么多，不用你家产品就是了！ 不过也是因为在这帮人身上吃了亏，才让马竞和他们杠上了，走上了反诈骗的道路。 蜜蜂和其他同行公司最大的不一样就在于，他有一个能装下所有信息的“大脑”，对各种事件的处理速度要快不少，完全没有其他万人、十万人大型企业的程序化流程化官僚化的大公司病。 所以蜂卡用户的“损失先赔”担保特权，刚刚推出还刚过一周就被取消了，然后威力加强版的“通话安全大师”就闪亮登场了。 以往号码通主要是通过“号码归属地显示”以及“用户互动标记”两个功能来为用户保驾护航，但实践证明它们在对付越来越成熟强大的“电话诈骗产业”时越来越力不从心，反而有时候还会助纣为虐，因为这两个功能实现的基础是来电显示功能提供的号码，只能帮助用户标记出“13800138000”是来自美国的诈骗电话，却不能区分“106”号码的真假。 前面这种电话号码一般人记不清楚，可能会把它们当成是移动官方号码从而降低警惕性进而不幸中招，而软件却能够通过对比数据库的办法轻易看出问题。这个号码其实是“1（380)0138000”，是来自美国（国际区号＋1、001）380地区（其实不存在）的0138000号码打来的越洋电话，跟移动短信中心没有一毛钱关系。 然而对于使用改号软件修改出来的“010110”、“95555”之类的假号码，号码通的数据库就没有办法了。这是因为运营商的来电显示业务存在“技术漏洞”，目前不存在对来自其他合作运营商主叫号码的反向验证机制。运营商自己都不清楚号码的真假，手机应用当然更加不可能知道真假了。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支持“改号”的电话必然是voip网络电话，都是通过ip网络发起通话，自然不需要固定的电话号码，主叫号码可以随意编。同样的，因为主叫号码是随便编的，这样的号码自然也就不支持回拨。 无论是风靡全球的微软skype网络电话，还是泛滥大街小巷的长途话吧，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能拨打电话，不能被叫”，这是因为它们都是voip网络电话，本身没有固定的电话号码当然不能支持回拨。 所以“通话大师”就使用这个特点来鉴别网络电话，软件检测到疑似网络电话时会在用户挂断电话后手机自动回拨电话，如果是网络电话自然回拨失败提示空号，如果是正常电话号码则会自动挂断不会产生额外的话费。 当然，即便是有自动挂断机制，要是对面使用软件秒接，还是有可能产生话费的，这也是为什么蜜蜂现在不打算直接推出通话大师的原因之一，需要先小范围测试一下，不然产生的话费太多基本他们有一亿先赔基金也不够哇。 这一招理论上同样可以用来鉴别伪基站诈骗短信，手机被伪基站干扰时将不能发送短信和接打电话，只能接收后者发送的免费短信。 伪基站利用了gsm手机通信协议自动切换基站时的验证机制漏洞，伪装成“信号强大之更好的基站”，诱导用户手机自动连接自己，进而向其发送预先准备好的短信息。 根据相关统计，这些短信的内容七成是冒充运营商，用话费积分限期兑换、免费流量手动申领之类的“甜头”诱导用户点击恶意网址；余下两成则是冒充银行使用“系统升级”之类接口让用户打开虚假的钓鱼网站；剩下的则是其他讹诈短信和各种“免费广告”。 以往使用短信群发器得给移动联通电信交话费，还容易被后者的内容过滤系统拦截掉，使用伪基站群发短信的成本低到只有设备折旧费和电费，简直可以说是没有成本。唯一的问题是伪基站不能使用“高大上”的基站天线，发射功率有限只能覆盖很小面积，为此“伪基佬”们想出了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招数，把伪基站装在车里甚至背包里，变身移动基站，一路走一路发，不但增加了覆盖人群数量，也加大了警方发现捕获他们的难度。 不过这样一来，想要鉴别出伪基站就变得更加困难了，通常当用户听见短信铃声掏出手机查看时，手机与伪基站之间的连接已经自动断开连接手机回复正常，可以收发短信接打电话。 其实伪基站对大多数手机用户的影响并不大，毕竟短信始终是单向发送的，需要受害人“配合”地打开恶意网站、下载恶意应用，骗子还需要经过一番操作才能弄到钱，而蜜蜂浏览器等主流手机浏览器都有欺诈网站拦截功能，能够降低大部分欺诈网站的影响。 就是时不时骚扰一下感到有些烦躁，然而除非国家立法禁止gsm通信协议，否则这个问题就根本不可能得到根除，除非抛弃移动联通投奔电信怀抱。就像是银行只有废除磁条卡改用新一代ic芯片卡，才能根除愈演愈烈的银行卡复制案一样。 当然，cdma和ic银行卡照样有被破解的可能，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那时候自然会有更加先进更加安全的通信技术和身份认证技术。 至于现在，通话大师只能通过在手机端增加短信过滤系统，自动识别诈骗短信常用句式关键字的办法来尽量降低影响了。 不过要是碰到对天降大奖深信不疑的用户，人家坚决要打开恶意网站浏览器也不能拦着，甚至不进行查询直接找atm机给骗子帐号汇款，就算有再安全的通信协议、银行卡和浏览器照样挡不住骗子的魔爪。 尤其是现在骗子们也在不断总结经验与时俱进，在发现“传统”的送话费送流量中大奖已经骗不到用户以后，又开发出了更多进阶骗术。 到了信息时代，传统的骗术有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社会工程学。 本来社会工程学指的是用工程概念、现代技术来解决社会问题。 但是在黑客领域，社会工程学却指得是用心理学社会学等技术来“入侵别人的脑子”，从而获得各种有价值信息的入侵手段，更加强调的是“从现实入手”，因此传奇黑客凯文米特尼克特地借用了这个概念。用社工手段入侵时，先不忙扫描网站漏洞寻找机会，而是先搜寻和该网站相关的所有线索，最终在网站管理员平常经常光顾的其他小网站之类地方获取他的帐号密码，从而完成入侵。 简单说来，社工入侵就是针对人的思维逻辑，努力寻找思维盲区和习惯行为当中蕴含的信息，并由此获利。因此各种骗术，尤其是电信诈骗这样使用高科技设备的骗术当然也能算到社工入侵里面去。 比如有些电话诈骗者会使用软件群呼用户，用户端电话响一声就挂断，很多用户，特别是经常需要接电话的人下意识就会回拨未接电话，以免错过各种业务电话，结果就中了骗子的招，不但浪费了自己时间还浪费了话费。 这种骗术在各种“号码通”应用普及之后就很难再骗到了人了，大家看到“该号码被36名网友标记为诈骗电话”的提示自然会果断挂掉。 不过骗子们又开发出了新的骗术。 在发现中奖电话不太好使以后，现在又有了一种新的骗术，接通电话后先来一声一声含糊不清的“爸！妈！”，一般父母关心则乱下意识就会喊出自家孩子的名字确认一下，于是骗子成功get（获取）了孩子的名字。几分钟后，写着“爸，我是xx，我和女朋友开房被警茶抓了，要交5000块保释才不告诉学校……”的诈骗短信就会发到受害者手机上了。有了具体的名字，骗到人的几率会有明显增加。 针对这种骗术，蜜蜂通话大师专门推出了通话录音功能的升级版“联系人声纹库”，可以帮助用户在手机上生成自家孩子的声纹库，自动识别通话对象的身份和情绪，避免被乱认亲爹的骗子给蒙到。 不过限于语音通话的码率，这个功能的准确率很是一般，只能用来排除外人冒充，对于本人录音就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了。 而且这个功能和通话录音功能一样，都违反了美国法律，这也是为什么蜜蜂没有为通话大师推出简中以外版本的原因。 根据美国法律，未经对方允许，对双方的通话内容进行录音是违法的，所以来自美国的ios、wp，甚至原生安卓都没有提供通话录音功能。当然用户也可以通过破解手机系统安录音插件的办法来实现这项功能。 国内用户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国产安卓手机以及蜜蜂手机都自带通话录音功能，这自然是厂家因地制宜关注用户需求的结果。 安卓是开源的，蜜蜂是国产的，自然不会影响他们推出这个便民功能。c 第462章 朋友不多 d 随着太阳落入西山，群鸟归于深林，店铺前的招牌、街道上的路灯、国道上的车灯也都次第亮起，视线再往远处看去还可以看见点点星光出现在天边。 现代城市因为夜间照明产生的光污染会照亮上空云层的关系，使得城市人基本上很难看到璀璨如此壮丽的银河，即使夜晚抬头望去也只能看到被地面灯光晕染照亮的夜空，偶尔在边边角角的地方看到稀落几颗亮星，还得有天气晴好没雾霾云层厚度也ok的前提条件。所以即使此刻身处山中小城，但路灯招牌车灯同样不缺，定时开启的灯光表演更是把这小小的山谷找的光华璀璨，只是这样一来，想要抬头看见迢迢银河以及遥遥相望的牛郎织女星却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离开县城这一块儿去到更远更黑更偏僻的地方去。 送走来访的客人，马竞来到楼顶平台上找到了正在仰首望天的汤佳怡，夜风拂过，吹起她的白色裙摆和及肩黑发，背影看起来非常有文艺范儿。 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当地一家小旅馆，三层的小楼粗看之下中规中矩普普通通，却收拾得很是细致洁净，安静闲适的院落再加上各种盆景花木装饰，透着一股浓浓的平凡之美和生活之美。 当然，那是文艺青年的看法，文青气质这种东西在马董身上是找不到的，这家伙自认为既不文也不艺，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普通人罢了。 他的人生前18年始终遵循着普通儿童长大变成普通少年，再变成普通青年的过程。没有上过多少课外补习班，从小带大他的父亲也只是普通的中学物理老师，缺少艺术文化气息熏陶，没有变成”搞耳机、焊武帝”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强求太多。 当然，在两口子几千平米的超大豪宅里面，也是有专门的收藏室展览室，里面收藏了不少古代和现当代艺术品，不过那里面没有一件是他们自己买回来的。 不管是圆明园丢失已久的意大利精工铸造青铜狗头，还是大元至正二十八年老朱称帝纪念版青花瓷盐罐，亦或者抽象派野兽派后现代艺术装置其实都不是马董的菜，他家里那些所谓的艺术品收藏，都是在各种慈善拍卖会高价买回来，收藏意义其实没多少，更多还是为了花花轿子人抬人，用来交好其他各路富豪大佬。毕竟他们所谓“割爱捐赠”的艺术瑰宝纪念珍品，最终还是要换成钱财这种俗物才能发挥价值的，总不可能给非洲的饥荒儿童一人一片油画碎片当饭吃吧？ 其实严格说来马董夫妇也不是一点儿艺术修养都没有，毕竟居移气养移体，随着环境和生活条件的改变，两个人的气质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经常和一帮子贵妇名媛们聚会聊天说美容谈时尚论健康的汤佳怡，身上的贵气也在慢慢成型中，妥妥地可以被叫一声“女神”了，虽然这个原本高大上的名词在亚洲四大邪术日妆韩整中p泰妖的折腾下已经日渐贬值变得泛滥起来了。 不过与她相比，马竞身上的吊丝气质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哪怕给他穿上一身私人订制手工西装也是挡不住。 倒不是说马竞穿衣服不好看，其实就算丢给他一件半新不旧的87式绿色军大衣，他照样能够穿出不错的气质风范来，毕竟所谓的气质所谓的风姿，在大多数普通人眼里就是身材就是颜值就是神态，有一身堪比金牌运动员的好身材马董完全可以说是优质衣架根本不怕衣服没版没型没气质的问题。 真正让马竞身上透着浓浓吊丝气的，并不是他的妆容衣着形象神态，而是他的行为。不认识他的人只看到了他的帅气，而认识他的人却都知道这具躯壳之下藏着一位战斗力爆表的愤青和喷子。 虽然结婚生小孩以后马董也开始如大多数人那样，开始逐渐减少了泡在围脖上时间，几十秒就来一发每天几千条更新量的疯狂景象不复再现，但是这位“喷神”依然不改喜爱拍砖驳斥让人下不来台的毛病，经常跟人在网络上吵起来。 蜜蜂围脖ceo有次开玩笑说围脖业务硬生生是被马董一个人给撑起来的，他是围脖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虽然有拍马吹捧的夸大成分，但也是反映了一部分事实的。 不过这也导致马竞给世人的印象更加接近红衣教主和肘子，没有一方大佬该有的笑看风云，自然是吊丝气十足。 而且专业拆台五六年，也使得马竞获取朋友的难度增加了不少，毕竟这年头别人分手你点赞别人晒饭你说丑都能引来不解释一生黑，更何况他那些有理有据的拍砖？ 好在这家伙自己也不太在乎，本来他这有些尴尬的年龄已经让他不容易交朋友了，再少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也是有些囧，对于如何对待异军突起的马竞两口子，一直都是是摆在商界还有政界精英们面前的一道难题。毕竟这一对都是88年生人，距离26周岁生日还有半月一月，妥妥的大好青春年华，混在一堆三四十甚至四五十的大叔大婶里面想不鹤立鸡群都不行。 忘年交什么的正是因为少见才会被世人千百年传颂，反正马竞到现在还没有碰到一个，通常他出席各种正式聚会行业峰会什么的，从来都是来去匆匆像是急着完成任务闪人一样。 也幸好他的金手指有够给力，他本人的决策也还算得上稳健明智，才让蜜蜂集团安安稳稳走到今天。 当然即使再不文艺，看多了各种影视剧一些基本的技巧马竞还是掌握的。比如说现在这样，缓步向前，伸手从后面环绕住妻子的细腰，马竞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辨认星座。” 马竞也跟着抬头看向夜空，此刻这片宁静的天空勉强也能算是“如蓝丝绒一般美丽”，不过就是颜色不太正，被下方的灯光晕染上了其他颜色，看起来多了点奇幻味道。 同样也因为背景亮度偏高的原因，原本繁星点点的银河此刻却是看不见全貌的，入目所及只能看到各个星座当中较为明亮的那些，而汤佳怡的视力虽好却也是比不上马竞这个开挂人士的，她现在想要数出星座来的确是有些麻烦。 当然，这些问题在马竞伸手指向天空之后就都迎刃而解了，作为一个松鼠党，马竞怎么可能忘了给脑海里装上专业版星图软件呢？万一哪天飞机失事穿越去了没有gps的旧时空，他就可以利用脑海里面的专业星图软件来帮自己进行牵星导航了。 当然，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这家伙其实并没有有多热衷穿越，这从他很少坐飞机就能看出来。因此这套星图软件连同那些烧玻璃炼钢铁的技术一样，变成了百无一用的屠龙技。 好在今天总算是等到了“马氏辨星术”发挥左右的时候了！ 不佳的观测条件根本不能影响马董的慧眼，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北方天空，“那几颗是北斗七星，不过今天天气不好，七星里面有两颗看不见勺子形状有点儿残……” 然而这样一来，汤佳怡刚刚酝酿起来的一点儿的遐思也都被不停对着天空指指点点的马竞给戳了个稀巴烂，汤女士没好气地屈肘后撞以作发泄。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已经习惯了，这家伙时不时就要不解风情地逗比一下，再感觉不爽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重新安静下来的汤佳怡，定定地看向北极星的方向，却没有对穿越434年时光长河终于照进她眼睛的这一缕星光有什么特殊感觉，只是茫然地看着北方夜空中最著名的星星。 这其实是一颗不太明亮的恒星，需要努力分辨才能看清所在。不过显然汤佳怡其实并没有关注它，只是单纯地看向北方罢了。 不用绕到正面去看她的表情，马竞就知道老婆大人这是又走神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这么搂着她静静站着。 虽然周围的灯光和遥遥的车马人声始终在提醒着自己，并没有远离世界依旧还在人世间，但是站在这里，感受着脸上吹过的夜风，想到它们是从周围的迷茫林海大山吹来的，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一些诸如“遗世而独立”之类的词句。 “喂喂，马竞？”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丝宁静，汤佳怡稍一愣神就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自家老娘的声音。 “嗯，妈，是我，打电话问一下家里都还好吧？”马竞手上拿着手机正在和百里之外老家打视频电话。 感谢三大运营商，即使在这个偏僻的山区县城依然能够享受到到高科技带来的便利。当然就算是这边什么通信设施也没有，马竞的超级蜗牛号座驾上也有全套卫星通信器材的，只是那样就只能语音没有视频了。 电话很快被汤佳怡抢去了，她拿着手机走回房间，好让对面能够看清楚她的脸，不过却不是给吕薇看的，而是给自家四个小家伙儿看的。 挂断电话后，汤佳怡脸上布满了笑容，嘴上说出来的却是：“这小小没良心的，枉我还在担心他们吃不饱睡不好，结果他们却跟护士姐姐玩得高高兴兴的，全然忘了我这个亲妈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马竞能够明显感觉到刚才盘踞在老婆大人身上的低气压已经消散无踪了，只听见她开口问道：“刚才那位李秘书长小舅子找你有什么事？” 提起那位县府大管家的亲戚，马竞的眉头就微微一皱，随即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他跑来问生态养猪场二期计划的，想要拉项目呢。” “这帮人鼻子还真灵啊！”听见这个，汤佳怡也微微有些不爽起来，“不过那家伙猪圈都弄不好，还有脸上来抢二期工程？” “人家都说了，上次没弄好是因为下面员工心里懈怠不重视，才没有完全达标的，这次他们专门找了几位农大的教授帮忙提供技术指导，肯定不会弄成上次那样了。” 之前佳境生态养猪场一期工程，就是由这位本地著名建筑商邓宏旗名下的红旗建筑负责承建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虽然盖得了六层的商业大楼，修的猪圈却到处都是不合格。害得佳境农牧刚刚接手这个“交钥匙”项目，还得重新找人翻新改建那些猪圈设施，养猪场投入使用的时间生生拖后了半年时间。 当然，即便是拖后了半年时间，马氏猪肉还是比“竞争对手”、起步更早调门更高的丁氏猪肉先端上了餐桌。因此也不能说他们这种政企合作的“交钥匙”模式完全一无是处，至少有官方出面土地流转征地补偿什么的都要好做不少。 实际上佳境对生态养猪场定的标准并不是高不可攀，某种程度上反而可以说是相当低，只是在往常绿色猪肉的标准上额外强调了一些卫生和美观方面的内容罢了，毕竟这里将来是要装一堆摄像头全天24小时不间断网络直播，上演“猪版老大哥直播秀”的，不把环境弄好些到时候网友们看什么呀？ 只是显然，邓宏旗这家伙把他以前给公家盖楼只求速度不求年限的坏习惯带了过来，不然就算猪圈标准再高也不可能真的到处都是不合格。 不过最让两口子感到闹心的是，貌似二期工程还是得交给他来做，毕竟这种地方有力人虽然可能不擅长帮你成事，但绝对是很擅长坏事的，要是把他惹恼了给你各种捣乱扯淡折腾不休也是一桩麻烦事。 “哎，谁让咱们想要占这边便宜呢？嘿嘿，想要青山作景、竹涛伴奏，就得有忍受癞蛤蟆爬脚面的觉悟呀！” 当然也只是隔应一下，毕竟条件所限，这个养猪场扩建到二期就到头了，因为周围没地方了。至于换个地方新建养猪场，完全不在马竞的计划里面，养猪什么的都是副业中的副业，有现在这些猪就够了。c 第463章 明星效应 d “哗哗哗、啦啦啦……” 随着车门打开，外面空气中的各种竹浪松涛之声顿时像无孔不入的海浪一样涌进了车厢当中，一同进来的还有空气中的草木香气。其中自然还夹杂着一些喜鹊斑鸠野鸽山雀啾啾叽叽嘎嘎的鸣叫，要是有人有马竞这般逆天的耳力，还能够在这些鸟鸣声里面听出来此起彼伏的哼哼唧唧声，那是一头头大猪小猪发出来的。 这里毕竟是一个养猪场，虽然有生态、高科技的标签，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养猪的地方，怎么能少了猪？ 从车上下来，汤佳怡伸手理了理正在留长的头发，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此刻身处的是一个山谷，谷中茂林修竹繁花似锦，看起来一点不像养猪场，倒像是一个公园。花木掩映中，也可以看到一栋栋灰黑色的建筑，只是看起来都颇为老气，变成棕黑色的砖墙上隐隐还有一些早已褪色残缺的字迹。 “备、战、备、荒、打、败、苏、修、帝、国、主、义！大、打、早、打、打、核、战、争！” 见她看向那些墙上残存的标语痕迹，马竞便伸手指着那些痕迹，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佳境农牧旗下的红星生态养猪场。 这些明显老旧的建筑物以及墙壁上极具时代气息的标语痕迹，都说明了此地原本的用途这里以前应该是国家当年备战备荒进行三线建设时建立的一座山中工厂。 说起来都是赫鲁晓夫那个二货造的孽，这货不但把导弹运去鹰酱隔壁的古巴，吓得佛罗里达人民不能安心穿泳衣冲浪晒太阳，还撤走了援华专家，在边境陈兵百万对我兔进行军事威慑。 当时的鹰酱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继任总统林登约翰逊不想着调查谋刺肯尼迪的幕后黑手，反而继续加大对南越的支持，加大在越南战争当中的投入，甚至还派了50万美国大兵亲自上阵，可惜这帮人里面并没有多少“兰博”。 在这种情况下，和美苏两强都不怎么对付的我兔，自然面临着糟糕的战略局势，除了一方面咬牙坚持支持抵抗美国侵略者的北越，另一方面也在积极筹谋开分矿，为了避免被毛熊或者鹰酱的核弹洗地给一波带走，为了保住本就不宽裕的工业基础，国家决定把事关军事潜力的工厂都分出来一部分或者全部，都迁去内地建设分厂或者新厂，从而扩大战略纵深和抗打击能力，也就是60年代轰轰烈烈的国防三线建设。一线指北国边疆和东部沿海省份，二线指与之相邻的省份，三线就是国土中部的几个省份了。除了由国家组织的搬厂去内地的大三线工程，一些工业发达省份还有自己的小三线工程，即在省内山区就近安排搬迁工厂。 彼时在靠山分散隐蔽甚至进洞的思想指导下，很是有不少厂子搬到了深山老林子里面，眼前这片厂房就是这么来的，不过是大三线还是小三线就不清楚了。 马竞他们倒是调查过这个厂子，知道这里以前是一家机械厂，并没有任何化学的生产项目。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生态养猪场建到农药厂废墟上面去。 至于工厂的名字，反倒不太关注了，反正那时候的厂子不是红旗就是红星，再不就是前进和奋斗，所以养猪场名字前面的“红星”两字就是马竞的手笔，希望能够用这极具时代特色的名字聊做纪念，当然也是作为卖点和谈资的素材。 因为越南人民和阿富汗人民艰苦卓绝的努力，鹰酱和毛熊这两个入侵者都被累的够呛，预计中的殴兔战争并没有发生，这些备战备荒的三线工厂也就没有等到真正用上的那一天，最终纷纷搬回了城市。 工厂这种事物永远是离不开城市的，躲在深山老林子里面固然安全隐蔽不容易受到攻击，但是生产效率也会因此大大降低，而成本却又会大大增加。毕竟零配件需要其他工厂生产、原材料动力需要其他工厂提供、工人及其家属子女的教育医疗文化娱乐需求也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对效益良好的大型重点国企自然不是问题，幼儿园中小学医院影院公交公司运输队缺什么建什么就是了，久而久之就会在厂区所在地形成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一如那些煤都油都钢都的诞生。不过余下大部分中小三线厂显然是达不到因厂兴城地步的，所以在局势趋缓以后这些工厂都想办法搬回了城市，原地只留下荒废厂区供后人凭吊。 只是工厂子弟当中诞生文艺工作者的比例着实稀少，再加上那些三线工厂最终大部分都没能坚持到21世纪，因此到了如今三线建设的知名度其实是很少的，并没有多少人有闲工夫跑到山区，来近距离瞻仰缅怀一下先辈们居安思危战天斗地的伟大精神。 不过这对马竞他们来说却是一幢好事，要是这些三线厂旧址都变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他还怎么能从地方手里弄到它们用来养猪种蘑菇？ 当初带给三线厂一堆“离城远”、“运费高”、“招工难”问题的偏僻厂址，到了当下反而成了远离城市喧嚣和污染的上佳环境，用做现代无公害农业乃至绿色农业实在是不能再好了。 反正现在绝大部分生产活动都能够用上自动化机械，对人力的需求比起半世纪前人多力量大时代要少太多了，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招募很少量的员工派驻到山里就可以了。而且马董也不愁招不到人，这些地方虽然偏僻但也是通了网络和快递，对各种国产宅男宅女的吸引力可谓是杠杠的，当然“最后几公里”的网络和快递都是公司出钱操办的，电信公司和民营快递可没有那个闲心为这么十来号人拉专线。 尤其让马竞感到心动的是，这种地方的建立者都是大大小小的国企或者集体企业，如今绝大部分都因为破产出售合并等原因消失不见了，只需要找到地方政斧就能够比较方便地谈下来厂房收购的协议，还没有一堆包袱要背。在过去两年间，他的佳境农牧公司着实在全国各地考察不少废弃三线厂，在祭出“旧工厂收购改造后将用于无公害绿色农业项目”的口号之后，基本上都能轻易拿下来。 这些地方以前能够被选作工厂地址，交通气候水源地质等条件基本都不会差，马竞的人可以尽情挑选环境最好最有价值的地方。偏偏还没人跟马竞争抢，毕竟山居虽好，但是修建网络、搭建物流，还有必要的修房建路并不是小投资，有这般资金的人早都去做别的大买卖了。也就是向来特立独行的马董才会看上这些鸡肋地方。 这里其实还是养猪场的外围区域，利用这些老旧厂房和办公楼分别安置了仓储、饲料处理以及办公后勤部门，真正的养猪场其实是完全新建的，还在更里面。 不过进到那里还得消毒换装，所以众人都没有进入查看的心思，反正这养猪场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直播摄像头了，完全可以在外面看看就好。 丁老板的未央公司所谓的养猪场直播为的是卖肉，用直播画面显得自家猪场干净卫生高科技，从而提升品牌形象和溢价。 同样的手段马竞他们早就在用了，佳境公司相应深加工农产品的包装上都有专门的二维码喷绘，用户手机扫码之后就可以追溯生产者，查看相关生产活动的影像和照片。而且他们还用上了社交媒体，弄了一堆话痨一样的“认证奶牛”和“认证果树”跑去蜜蜂围脖开博，使用自动发送的围脖描述它们各自的生产过程，再时不时转点儿笑话趣闻心灵鸡汤，等于是深入用户做起了圈粉拉人气的粉丝经济，它们的明星奶、明星果已经初步具有了明星效应。 而养猪场的直播又跟奶牛们不一样，因为这里都是肉猪，大多数最终都逃不过电击一刀最终被端上餐桌的命运，自然不能在它们身上玩什么粉丝经济。所以没有让每头猪都像奶牛们一样上网开博，农牧公司建有专门的视频中心，那里的工作人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监控，然后从中挑出精彩画面然后进行剪辑浓缩，最终变成一个个有趣好玩的猪场趣闻。 视频中心当然没有建在深山的必要，所以马竞他们等下看到的都是原汁原味第一手的直播画面。 “谁说咱们国家房子都是默认25年寿命的？看看这些年龄相当于咱俩加一起的老房子，不还是好好的屹立风雨中么？”行走在变成花园工厂的场区里面，马竞指着路旁那些厂房和办公楼笑道。 最近因为多地出现房龄20多年的“第一代房改房”倒塌的事件，就有人炮制了一篇《楼房寿命25年，70年产权多给了》的文章出来吓人。那些二三十年前修建的楼房，刚好赶上了改开初期供应不畅价格双轨时期，那时候坏掉的电视收音机冰箱摆在商场里面都能卖出去，缺工少料的楼房当然不愁卖自然也有人修。 而众人眼前这些建筑物虽然外表发黑显旧，造型也是有够老土，但却都是当年备战备荒高标准严要求修建而成的，而且都是国企给国企盖房子，断没有偷工减料一说的，所以才能实打实地经历足足半个世纪风雨而不倒，如今说得上国内有数的长寿建筑了。 “切，这种骗人话你还是留着给外人吹去吧，这里两年前的照片我又不是没看过，好歹也是农牧公司的ceo呢！” 虽然这是汤佳怡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相关的照片资料她也是早就看过了的。 在佳境农牧看上这里之前，这边的情况实际上是不怎么好的。 民间一般都有这样的认识，即“房子需要人气滋养，不然就会老的快”，其实滋养房屋的不是人气，而是人们平常生活中对建筑进行的随手维护。长期无人维护的建筑，等于说是在独自对抗大自然的风化活动，风卷砂石、雨水渗透、地震摇动、草木扎根、鸟兽破坏等等自然现象和动植物的行为都会逐渐破坏建筑物。而且这种破坏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一开始只是灰尘覆盖灰头土脸，等到飞砂走石打碎了玻璃，草木幼苗和各色真菌在窗缝地面生长起来，鸟雀走兽飞来走进，这些人造建筑最终都会变成大自然的领域。 像是因为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泄露事件而被迫抛弃的乌克兰小城普里皮亚季，现在就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不少基因突变的动植物生活在那里，一点点在地面上抹去这座昔日的“和平核子之城”这座城市本来是为安置核电站建筑工人和运营工人而专门新建的，如今却已经空置了接近30年。 实际上因为长期空置，这里之前的情况也不是非常好的，虽没有墙倒屋塌，但垃圾遍地污物处处还是可以算得上的，这地方同样成了野生动物的地盘，不过因为国内野生动物很多都成了珍惜保护动物，绝对数量的减少使得它们对废弃厂区的破坏只停留在随地大小便乱丢骨头碎毛的阶段，邓宏旗找来一些当地山民很轻松就把那些垃圾都给清理掉了。 不过后续的维修兼顾、美化造景、环保施工，以及布置监拍摄像头就不是他的草台班子能够hold的住了，后来还是找了外地专门做这些项目的团队返的工。 这也是汤佳怡最瞧不起邓宏旗这人的地方，小家子气太过浓厚，明明已经利用地利人和的优势拿到了总包合同，完全可以把专业项目分包给专业人士，自己只做力所能及的内容就好了，反正在合同金额上佳境完全没有短了他，就算外包给外地团队也是不亏的。 后者虽然还会拿到二期工程的承建合同，但是总包身份却也是没有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佳境自然不需要当一个啥都不管只用掏钱的甩手掌柜了。c 第464章 指日可待 d 虽然这些房子外表看起来灰暗老旧，但是走进里面看到的却是别有洞天，一派明亮光鲜的科技范儿。 进门后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一块覆盖一整面墙壁的led电视墙，上面正密密麻麻播放着几十个视频画面，显然是用于监控整个养猪场内外，一下子就显得非常有科技范儿。 随着国产led价格的大跳水，这种大型电视墙如今已经不算什么少见的稀罕东西了，不但电视台演播厅、商业宣传活动都会配备这东西，就连很多商场购物中心墙外面也要挂这么一个大屏幕，虽然说肯定不能像“世界十字路口”时代广场大屏幕那样数秒赚美金，也可以让自家的购物广场更像一个“广场”嘛！ 话说全国全世界有n多“时代广场”，但是最出名的无疑是位于纽约曼哈顿岛，纽约时报（thenewyorktimes）总部所在的那个路口（timessquare）。传说中的时代广场大屏幕也不是一块，而是超过300块，那一代的摩天大楼外面都覆盖着大大小小的广告牌，营造出一派繁华现代的大都会风貌。作为纽约著名旅游景点和经济引擎之一，这里每天人流量超过150万人次，妥妥是全世界最繁华地段之一，这边的广告牌租价当然也是全世界有数的高，每月超过30万美刀，而且往往还是有价无市的。毕竟一年三五百万美元的广告牌租金，对诸如三星电子、现代汽车、可口可乐这样的真-国际大厂来说，妥妥是九牛一毛根本无须在意，人家租广告牌都是几年十年的租。 三年前新花社旗下杏花影廊公司拿到了其中一块广告牌，用来密集播放过国家形象宣传片，并在功成身退之后向国内企业和地方机构开放，于是很快就有一大堆国内企业齐齐“纽约时代广场走一遭”，一时蔚然成风盛况空前。慢慢地其他广告牌使用者也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也开始为国内企业做起了“广告零售”，毕竟零售更赚钱呐！ 越来越多“登上时代广场”的广告显然不是放给老美看的，毕竟广告牌数量有限，大家扎堆都去登录，真正能够看到的外国游客其实没有多少人。而户外广告的价值点恰恰就是长期密集展示，从而使得品牌形象能够因为天天见而潜移默化深入人心。 不过老外没看到没记住没关系，国内这帮广告主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真正打的其实是“出口转内销”和“留洋镀金”的主意。 这边广告刚一开始播放，立即就有侯在外面的工作人员拿出专业设备拍照留念，然后炮制出一篇“xx品牌，荣耀登上时代广场大屏幕”的软文，然后火速转发国内微1博论坛贴吧朋友圈，接着就是水军漫灌大肆跟帖追顶，一旦有更多国内网友知道了这件“为国人争光长面子的大好事”，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自然就会蹭蹭蹭往上涨。 所以，时代广场大屏幕其实只是一系列宣传活动的引子，甚至还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广告商直接p图敷衍，打的主意自然是国内网友不可能跑去百老汇门口验证真假。不过现在以蜜蜂搜图为代表的图片搜索引擎性能越来越强大，ps修图时要是没有找好底图，很容易就网友通过搜索引擎揪出来问题，到时候品牌形象也就会跟那些“悬浮领导”一样悬了。 其实说到上新闻被广泛传播，国内的各种商业广场大屏幕，其实也是不遑多让的，不过却是以丑闻的形式实现的。随便搜索一下“广场大屏幕”，除了屏幕承建商的广告以及少数知名广场屏幕的新闻，绝大多数搜索结果里面都提到了“持续播放啪啪啪视频长达n分钟”的细节。 公然播放这些视频自然是违法，播放者要为此付出10到15天行政拘留以及3000块罚款的代价，反倒是报道这些“广场误播”事件的媒体，却可以在马赛克大神的保护下安安全全把点击量给赚了。毕竟食色性也，这方面的新闻无疑比广场落成剪彩之类的消息更加引人关注，因此也不能排除有商业广场运营商，为打开知名度而特地安排员工以身试法的情况，反正只要守住“免费做好人”这条线，就只会是治安事件而不是刑事犯罪了。 而此刻，红星养猪场的大屏幕上，赫然也在公开播放着啪啪啪视频，但大厅里面的众人居然对此不以为然视之不见，依旧在各忙各的。 也就是汤佳怡悄悄地拧了马竞一下，也没多拧完全就是意思意思的意思。 虽然出现在屏幕上的几个视频都有着丰富多样的布景以及经验老辣的摄影运镜，但是在场众人早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再加上演员们的肤色问题极大地损伤了颜值和看点，自然就无人问津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除了专业兽医和研究人员，谁没事干跑去看两只肥猪在玩骑跨？ 让发情的公母猪同处一圈自然交配叫做猪本交，据说猪的高朝可以持续30分钟，不过在人类经济利益的驱使下，越来越多的种猪过上了“无性婚姻”。 现代种猪场越来越流行使用人工授精技术来繁育猪仔，国外人工授精率高达75%至90%，国内在开展几年后也已经达到了50%，并且还在快速增长。去年底英国首相卡梅隆访华带给英国人民的政绩之一，就是终于获准可以对华出口猪人工授精材料，老卡表示这样一来连带上猪蹄和活猪出口，他将为英国农户带来超过4500万英镑每年的收入。 此前按照国内检验检疫规定，宠物猫狗以外的动植物活体、血液及制品、冷冻精卵胚胎，以及蛋、奶、皮、毛等有可能携带病菌虫卵的生物制品都是禁止入境的，除非特批。这也是为什么需要在习卡会这样最高层次会议上讨论冻精进口问题的原因。 英国的约克夏猪生长快出肉多，6个月可以长到100千克开宰，一直都是各国农技人员改良本地猪种的重要亲本，相关冻精产品自然成了英国农民的一项重要创收项目。而我朝存栏生猪数量长期。 虽然公猪有极具特色的螺旋金刚钻，但是在效率上讲猪鞭是不如人工注射器的，采用纯天然猪本交的话，平均30头母猪需要配一头公猪，而且为了保证怀孕率还需要安排二次三次的重复交配，非常的费事。要是换成人工授精的话，注射器可以确保100%一次命中，猪精用量也可以节省下绝大部分，一头猪的产量就可以让300头母猪怀孕。要是直接外购冷冻受精材料的话，更是一头公猪都不用养了，省钱省大发了。普通肉猪都是小太监，缺乏雄性激素使得它们性情温顺不好动不好斗，这样才把营养丰富出栏快，而且最关键是饲养成本显然比未阉割种猪低不少。 虽然红星养猪场是走高端路线，更加注重猪肉的营养和口味，饲养的品种也都是本土特色品种，并不需要用到洋猪精，但是能够大幅度省钱的人工授精技术还是需要的，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之所以使用低效率高成本的猪本交，完全是为了拍片。 那些在稍微出格视频上面刷弹幕，说着“a站看片指日可待”、“b站看片指日可待”的网友们完全没想到，居然是不声不响的2站第一个先实现了他们合法看片的梦想。 唯一的瑕疵就是这个梦想走形的有点儿厉害。 这些视频的环境经常变换，树上空中地面草丛水下洞中无所不包，主角也是丰富多样绝不重样，而且保证都是无修正真军上阵，演员也都是各自族中的一时之选身上充满了生命之美，再加上精致布景和高清摄像机，完全可以说是精工细作。 不过唯一的问题，却是这些演员都不是人类，而是各式各样的动物和植物。 所以实际上，所谓的“2站看片”，其实还是挂羊头卖狗肉。本质上是蜜蜂影视今年新推出来的一档自制纪录片节目，不过就是其中植物授粉、动物交配画面出现的频率明显高过其他纪录片节目罢了。 这部蜜蜂影视的自制系列纪录片《生命奇迹》，号称其成立目的就是向广大观众介绍生命诞生这一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从而唤醒公众关爱生命、珍爱环境的环保意识。 当然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说法，其实大家都清楚他们这么做本质上还是为了低成本吸引观众。 汤佳怡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纪录片界面是怎么被策划出来的。 去年初夏一个“熊猫性冷淡，看片学姿势”的新闻突然成了热门话题，各家媒体反复热炒，全国网友热烈讨论，到了年底“熊猫科琳看片学姿势”的照片更是入选时代杂志2013年度照片，和金三胖与前nba球员交谈、小奥黑脸上的苍蝇，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和动物一起，成为了代表2013年的一张符号。于是乎本来已经冷却下去的这个话题，再次又被人炒热了起来。 在别的网站忙着无节操转载时代杂志年度照片时，蜜蜂影视的“义务策划”马竞却很精明的从中看到了潜在的商机。 毫无疑问，国内外的观众其实都对类似的“动物教学片”存在兴趣，如果专门做这么一个节目，一定可以吸引来一大批猎奇向观众，而相关制片成本却会非常低廉。 “反正比‘舌尖’那些需要走遍全国，甚至还要出国外拍的正统纪录片要省钱多了！”当时马竞就是这么跟她炫耀的。 而他们的纪录片节目也是这么做的，《生命奇迹》每周播出一期，但是长度却只有10分钟，一方面是为了迎合网友们打发碎片时间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省成本，这样一来本来稍显单薄的主题就不会因为时间冗长而失去观众了。 而且做这个选题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素材非常廉价易获取，完全可以直接向欧美片商购买纪录片素材片段使用权，只要最终按照马竞的所谓“fbi（fun乐趣、beauty美丽、i兴趣）三原则”，精心剪辑好看好玩有意思的镜头，就一定不会缺乏拥蹙观众。 蜜蜂近几年采购了很多国外纪录片，一方面拿去填充蜜蜂影视的片库，一方面用于丰富蜜蜂游戏的动物行为引擎，马竞自然清楚这些纪录片有多便宜，欧美发达的纪录片产业多年来积累了海量动植物主题的纪录片，它们的采购成本比《生活大爆炸》、《it狂人》这种热门美剧英剧低多了，不然抠门的央婶也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持续播放“非洲大草原的野性生活”。 当然，除了外购，他们也可以自己架起摄影机自行拍摄。包括红星养猪场在内，不少佳境系农场养殖场都接待过生命频道的制片团队，不用风餐露宿奔波世界各地就能捕捉到足够精彩的镜头，制作组满意了，作为播放平台的2tc也是满意的，这些纪录片的受众面虽然很窄但是忠诚度却更高，而且纪录片的科普属性也使得其引进风险比播放动漫影视剧要低。 后者虽然名声更响受众更多，但是播放权的争抢也更加激烈，而且就算高价抢到了播放权，也随时有可能因为树大招风被人批“动漫暴力泛滥”、“美剧台词过线”，然后莫名其妙地被迫下架。 搜狸老张现在应该还在抱着他的《生活大爆炸》默默哭泣吧？ 最近几年光殿隔三差五就要对网络视频来一发清理风暴，不过大多数时候蜜蜂视频和爱吐槽视频都能避免被波及到，毕竟他们的内容选材一直偏保守。后者只中过一次招，和其他视频网站一起被通报批评要求删除几部暴力倾向动漫，此后就再没上过名单，不过播放的内容也越来越奇葩怪异起来。c 第465章 凉风 d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除了天上飞舞的萤火虫不是真的，天气也没有热到需要摇摆轻罗小扇以外，这首诗里描述的情境还是很符合当下环境的。 这时候的萤火虫还在蛹壳里面进行着变t态发育，院子空中飞舞的都是一只只人造萤火虫。 人造萤火虫和电波纸蝴蝶有些类似，都是通过“高能wifi”从空气中获取微量能量和指挥信息，进而改变飞行方向，不过它们的结构更加简单小巧，本质上就是一个比空气略轻的发光小气泡，通过调节体积和重心来改变在空气中漂浮飞行的轨迹。 在夜幕低垂之后看起来就跟真正的萤火虫非常接近，夜空中的飞行轨迹非常舒缓优雅，还能在空中摆出一些简单的图案和文字，就是这个排队时间有点儿坑爹，毕竟是漂浮的速度有些慢很正常。 作为一种环境装饰品，新一代的萤火虫系统不再是蜂园自用的试验品，正式量产之后被卖到了国内外很多地方。它们的售价虽然比真正的萤火虫要贵许多，但是胜在“寿命”长久，不像后者只在交配期有5天左右的寿命，以之为替代，也有减少野生萤火虫捕捉的效果。 所以红星养猪场既然是一个对外展示窗口，自然也少不了这些漂亮的小东西。 山居无事，恰好最近天气不错，在屋外可以看到久违的璀璨银河，于是晚饭后大家就都搬来躺椅，躺在了院子里，一边享受静谧的山中末春，一边随意闲聊着。 和那些需要经常看一大堆报表、接受下属汇报工作、各种会议开不停，甚至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的公司大佬们不同，马竞马老板一直显得非常轻松悠闲，还有足够的闲情逸致享受这样的美妙夜晚，和众人指点江山，臧否点评竞争对手。 有e7u这个作弊器在，公司各种文件他都可以直接下载到脑海，比起一目十行不知道快了多少，而且绝大多数文件其实只需要记住有这么回事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花费精力和时间阅读理解，这对于拥有脑内图书馆的马竞来说就更加简单了。至于手下人数据作假欺上瞒下的问题，马董同样也有足够办法将非法修改找出来，他现在等于说是一天24小时都在网络上挂着，公司网络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除非有人另起炉灶完全绕过现在这套oa在线办公系统。 而这基本上是不可能，每一家万人大公司的办公网络都是极端复杂的，就算是内部维护人员也多是按照各种技术文档来亦步亦趋操作，一不留神还会出漏子。而作为这套网络的设计者、建设者，以及深深隐藏的终极管理员，再没有人对蜜蜂内网的了解能够超过他，本土作战还有最高权限的他想输都难。 刚刚感慨了一下“韩国也有超载啊”，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脸想收购摩托罗拉，微软正式完成收购诺基亚手机上面。对这两个品牌，在场众人大多都是很深刻记忆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活体木马史蒂芬埃诺普（stephenelop）回收成功！”有人说道，看起来这位是埃洛普木马论支持者。 “昔有米国巨商微软号，其手持话机之业经营冲淡，欲收买诺记话机号以为己用，询价恶其高。遂用间乱之，枫国人埃氏领命而出，三年而成……” 这哥们更强，还玩起了文言文，“不过操作系统用文言文怎么说？” “当然是直接音译，欧彭宁赛斯特姆，简称欧赛！” “还哇塞呢！” 听见大家的议论，马竞也跟着说道：“看起来是微软坑了诺基亚，其实是诺基亚坑了微软，或者说是他们互相坑害吧！微软用小众系统把诺基亚的产能变成了亏损，然后诺基亚把贬值的工厂卖给微软及时止损。” 当移动互联网时代真正到来时，诺基亚和微软可以说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典型，不论是诺基亚主导的塞班系统还是微软的wm系统，在早期都是风光一时，不过这两个系统也因此带上了太多“旧时代”的印记，塞班过分向硬件妥协导致版本众多、不够通用，看起来不像智能机，wm离不开手写笔，pda味道太重不像电话。 “之前几年两家公司都顺风顺水，等到ios和安卓快速崛起，他们才着急了，结果却是昏招连连。其实他们不应该着急上火地立即放弃原本的系统，那是对软件商和用户的背叛，多来几次节操就掉光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汤佳怡斜睨了旁边的马竞一眼，小声说道。 不过她的话音虽低，周围的噪音更小，所以院中诸人也都听见了她的吐槽，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蜜蜂现在同时维护着三个操作系统：面向功能机的b1、真正属于智能机的b4，以及基于安卓深度定制的大象系统。 大象系统本质上还是安卓可以不做讨论，但b4系统其实还有着三个不同的分支，用在游戏机上偏向性能的pt版、用在蜜蜂手机上的蜂心版、专供循环租机使用的arm版，这样算下来等于说是同时管理着4个系统，需要不停为它们修补漏洞改善性能，并增加新功能，工作量和开发成本很高。 而且蜜蜂还推出了可以说的上是海量的第一方软件与游戏，也需要为这4个系统都推出相应的版本，ios和安卓用的人那么多也要有相应版本，微软wp和黑莓bbx那么可怜，要不要也照顾一下，雪中送点儿炭？ 也就是有着自家专属bc编程平台，省掉了大量机械堆代码的码农工作，同时还能最大限度避免人为原因导致的软件漏洞，降低了后期维护成本，蜜蜂才能hold住这样复杂的工作。 而且马竞他们也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正是因为软硬件行业有了足够的发展，技术扩散已经很充分了，才有了他们的各种“集大成之作”。否则，放在8086甚至eniac时代，马竞妥妥是要杯具的，就算你有金手指找不到任你施为的地方也是白搭啊！ 其实都不用放到上个世纪，把他丢到2000年那会儿同样要杯具，虽然那时候3g和wifi都有了，智能手机也有了…… 早在上个世纪国际电信巨头们就开始研究第三代数字通讯技术了，当时欧洲的3g运营商跑马圈地买了一堆无线频段，梦想着打造一个大大的数字盛世。 结果，他们都被诺基亚和微软给坑了，或者说是被摩尔定律给坑了。 以诺基亚手机为代表的当时的移动设备，并不具有足够的性能来充分利用无线互联网获取各种信息。所以那时候充当移动互联网内容消费设备的，其实是各种笔记本电脑和超轻型笔记本，而后者很贵非常贵。 前者没性能后者价太高，再加上3g在开通初期必然要卖高价，质次价高自然应者寥寥，所以当初第一批3g运营商很多都倒闭了。 有意思的是，作为“3g流量”重要竞争对手对手的“免费wifi”，那时候同样也不成气候。 澳大利亚人在itu无线局域网标准基础上发明的wifi技术，推出前几年其实发展并不迅速，直到2003年intel整合wifi无线网卡和移动版处理器和主板芯片组推出所谓的“迅驰技术”，才算是给了前者一个基本盘。因为迅驰笔记本的普及，带动了wifi热点的普及，这又为后面手机wifi的出现提供了基础。 等到几年后乔布斯的iphone横空出世，wifi才会迅速变成了手机标配，并且培养出了用户使用手机上网的习惯，等到习惯成自然离不开网络了，刚好3g资费也下降了，接下来自然是一边念着“不刷了不刷了，再刷流量爆了房子就归移动了”，一边手机上网停不下来。 老乔开发iphone花了上亿美元，相信诺基亚2003年开发其第一款3g手机6650时花的钱应该也少不到那里去。而且实际上一代iphone只有wifi和2g，不支持3g网络。 “马董，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好几次直接放弃塞班是个大错误，我们也的确是参考移植了许多塞班软件到b1系统上面，当初有没有考虑过收购塞班公司或者诺基亚？” “我又不是诺粉，”马竞笑着说道：“其实我最想收购的诺基亚资产是他的口号。” “哈哈！”众人大笑，自家老板对诺基亚的广告口号非常羡慕嫉妒恨，在公司里面并不是秘密，甚至蜜蜂的口号：科技美化生活（makinglifebetter），都是仿照着诺记的“科技以人为本”，但始终觉得没有老诺原版显得简洁大气。 其实最有逼格的还要数英文原版的“egpeople（连接人）”，这个口号可以说是永不过时的，因为人的需求是永无止境的，以人为本、满足用户需求，简直可以说是“直指大道”。 不过可惜的是，这世上的事情从来是知易行难，不然诺基亚手机帝国也就不会在几年时间里面，迅速从2750亿美元市值跌落凡尘，最终被微软不到70亿就吃下大部分了。 这样的段子最近一年在网络上非常流行，只是里面虽然引用了一些公开报道的数字，但却不是数字的全部，而部分的事实不是事实。 2750亿美元巅峰市值是真的，但那个市值是含有大量气体的，数字电话巨头诺基亚1999年取得这个市值那一年，pc操作系统提供商微软的市值也曾经达到过6160亿美元，网络设备提供商思科在2000年3月也曾经达到过5500亿美元。 然后接下来就是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事件。 在纳斯达克酝酿互联网泡沫时，欧美也在酝酿着3g泡沫，作为设备商的老诺也是跟着沾了光。不过因为内容不足设备也不足，最终消费者不买账泡沫同样破灭了。 实际上埃诺普加入诺基亚时，后者的市值就已经掉到了500亿美元左右了，他所做的其实只是在努力救火，帮诺基亚股东们尽量挽回损失罢了。 而且他们卖给微软的，其实只是诺基亚的手机部门，他们还有以前高价买来的的here地图业务，以及诺基亚西门子公司的网络设备业务，后者是年收入超过150亿美元的世界第五大电信设备商。诺基亚一方面把手机业务卖给了微软，一方面又借钱把诺西公司当中西门子的一半股权买下来，等于说是放弃消费者业务大踏步转型企业业务了。 虽然网络设备业务同样要面对华为、爱立信、阿尔卡特朗讯、中兴、思科以及摩托罗拉等巨头公司的竞争，但总比呆在手机市场上和全世界几百几千的手机品牌比拼营销和性价比要好吧？ 不过貌似各国电信运营商采购设备解决方案时照样要考虑性价比因素，以及……政治因素，“棱镜门”事件曝光后，各国在电信基础设施采购上越来越倾向于选择本国或者非美国设备，也许芬兰人是看到了这方面的利好…… 其实这一堆设备巨头里面，不乏从手机市场败退专心做设备的昔日巨头，爱立信把索爱公司的股份卖给索尼、阿尔卡特通讯被卖给了tcl，成为后者的海外品牌、摩托罗拉手机业务被卖给了谷歌现在又被甩卖给了脸想，倒是中华组合依旧保留着庞大的手机业务。 智能手机价格战实在太凶了，别说这帮老外看着觉得发虚，就连马竞他们也感到心惊的不行，可惜无论是平板业务还是游戏机业务，实际取得的销量都没有达到预期，他们还得继续在这片红海里面打拼。 而两个月后，新一代肾机果六又要来了。c 第466章 聪明手机 d 随着智能手机的疯狂扩张，手机的样式也在逐渐的归于统一，全部都变成了直板外观，厂家只能在细节上做一点点修饰，比如为了避免被苹果控告说侵犯圆角矩形专利，把手机正面四角改成斜角或者直角，又比如换一个更大更薄的屏幕，比如三星就先后推出斜角长度达到5英寸、6英寸的大屏幕手机。 不过到了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到头了，毕竟人手面积有限、大家的口袋宽度也有限，屏幕尺寸再大点儿就要变成7英寸的小尺寸平板了。 接下来就只能是想尽办法缩小边框面积，提高屏占比，让拥有一张大脸的手机有一个小点儿的脑袋。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全金属外壳手机越来越流行的原因，毕竟金属材料硬度更高能够支撑更窄更薄的边框和外壳，而且金属后盖也显得毕竟高贵一些嘛。 现在摆在马竞面前一小两大三部手机，无一例外都使用了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独有的光泽。 它们自然是蜜蜂的下一代手机了，小一点的5mini延续传统继续4吋屏，为喜欢轻巧手机的用户设计，因为使用了超窄超薄设计，整体轮廓比相同屏幕尺寸的手机要小一圈。 在它旁边则是使用五点五英寸大屏幕的蜜蜂5＋和5d，前者基本上就是屏幕扩大版的6mini，边框宽度和厚度依旧保持不变，反而显得更加“苗条”，而后者则是“发福”版左右上下边框都变宽了不少，厚度也增加了不少。 除了体型肥瘦差异以外，三只手机的正面外观基本保持一致，顶部左右是蜜蜂“家族化”的双眼摄像头，中间是覆盖细长防尘网的听筒，同时里面还有距离传感器、光线传感器以及降噪副麦克风，然后中间最大一块就是手机屏幕，下面则是同样被细长防尘网覆盖的话筒和副听筒，没有安卓手机特有的三大金刚实体键，也没有苹果风格的home键。 这既是为了进一步扩大屏占比，同样也是为了避免专利纠纷，正面home键，以及集成指纹识别模块同样是苹果公司设计专利，侵权必究的说。现在市面上带指纹识别功能的安卓手机大多将其放置在手机背面中上部，这样单手持机时食指可以很方便地扫过识别区从而解锁手机。 这三只手机同样搭载了指纹识别功能，不过却不是集成在背面，而是将其放在了侧面，虽然细长的扫描区使得设备不能直接录入一枚完整指纹，但是其中蜜蜂“自主研发”的指纹识别器完全能够用残缺的指纹完成识别工作，只需要用户在首次启用时麻烦一下，仔细录入几根常用手指的指纹即可。 而且不同于市面上的光学式和电容式，蜜蜂指纹识别使用的是更加强大成本也更高的超声波识别功能。 光学式采集的是指纹照片和数据库比对，因此可以被照片骗过，电容式采集的是指纹的表面3d结构，破解难度高多了，需要使用硅胶之类制作立体指纹膜，而且平时使用时手指沾水、姿势角度不对都可能导致识别失败。 而这些问题对更有穿透力的超声波都不是问题，这也是马竞选择它作为识别方案的原因。 其实蜜蜂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展了指纹识别方面的研究，不过那时候成本始终降不下来，蜜蜂品牌的号召力也不够高撑不起高售价，因此只能作为技术储备存起来，而在iphone5s引领指纹识别风潮，一众安卓旗舰也纷纷搭载指纹之后，他们等待许久的东风也终于到来了。 之前因为执行协调方面的问题，导致去年底发布的蜜蜂5手机没有来得及搭上这趟车，所以蜜蜂只能加快下一代手机的推出速度，打算在5月初推出新一代手机。 这一代三只手机都使用了架构有所调整升级的320系列soc芯片，其中cpu、gpu并没有大改，只是略微增加了核心数目以堆砌性能，改动最大的地方在于增加了对4g和指纹识别的支持。这一代处理器依旧选择28纳米制程，并没有调整制程去追求已经初步量产的16纳米或14纳米。 实际上使用14纳米制程工艺、性能更高的下一代410系列soc已经在设计当中了，新一代cpugpu内核也在设计当中，不过并没有投入全力进行研发，毕竟就算现在搞出来了，还得跟争抢14纳米生产线的产能份额，而蜜蜂不一定能够胜过高通大土豪。 说到高通大土豪，蜜蜂6手机和高通的纠葛也有不少。 首先，就是4g基带芯片专利绕不过高通华为等通信巨头，这也是为什么蜜蜂5没能抢到4g的原因，其他厂家可以直接用现成的高通soc，而蜜蜂却得先拿到授权，然后研发自己的芯片，上市周期当然慢了不少。 其次，这次的三只手机当中，5mini和5＋都采用了新一代蝴蝶屏技术，这项来自高通光电的反射式显示技术终于被蜜蜂吃透了，新一代屏幕的分辨率不但达到了液晶屏的主流水准，同时进一步改进了发色能力，虽然发色数、色域广度、亮度等指标都完败常规屏幕，但是实际肉眼体验的话，却很可能是蝴蝶屏略占上风。 这自然是蜜蜂的“悦目”显示技术得到大幅度提升的结果，在这个看脸时代，即使是显示屏也要有脑子，自带美颜功能的屏幕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从硬件角度讲，这一代手机其实是蜜蜂5的增强版，核心硬件基本不动，只是从4核变成了6核，性能增加50%，屏幕换成了自制蝴蝶屏，同时增加了4g网络支持和指纹识别功能。 而在软件方面，与之搭配的操作系统版本号终于升级到了蜜蜂系统5，今后基本上也会保持一致以免大家不好称呼。 新系统极大地增强了生物识别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前者可以通过指纹、面容、声纹等多种技术识别用户身份，在增强安全性的同时实现手机快速解锁。而后者则让系统可以很好地整合利用这些技术，发挥出了1＋1＞2的效果，通过刷脸、指纹和声纹识别判断出用户身份之后，包括“悦目”显示在内的全部个性化设置都会自动切换，既保护了私密，也让手机变得更加“聪明”。 是的，聪明，蜂5系统带给体验者的第一印象就是聪明，不呆板，懂得察言观色。 虽然智能手机原名就是“杀马风smartphone”，但是大多数手机其实还不够“smart（聪明）”，安卓让人郁闷抓狂的后台自启、ios各种让人纠结的小功能缺失等等，一直让用户诟病不已。 而蜜蜂通过长期测试打磨，成功地让人工智能技术和手机有了良好的融合，从而真正赋予手机以“智力”。看着三只手机，马竞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虽然它们的外在没有大升级，但是内里本质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它们拥有了简单的察言观色感知环境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通过声纹和表情分析，系统可以识别出用户当前的情绪和精神状况，“无聊了”给你推送各种消息帮你打发时间、“困倦了”自动提示用户赶紧休息、“烦躁了”自动调整内存管理机制以加强流畅性，免得殃及池鱼被怒火上头的用户愤而怒摔…… 同时除了这些“小聪明”，新一代蜂5系统还有疾病识别功能，可以在用户身上出现癫痫、呕吐、呼救等状况时自动向预设紧急联系人发送信息或者拨打电话。 毫无疑问这个功能是给老人机准备的，蜜蜂一直对这些细分市场非常有兴趣，自然不会忘记跑去分一杯羹的。 当然“察言观色”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他们使用专门的协处理器来管理传感器，但长时间让传感器处在待机状态依然会带来额外的能耗，而且传感器工作采集信息、系统自动识别、自动反应也会带来更长的cpu使用时间，再加上新手机多出来的两颗核，功耗妥妥是要大增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新手机的续航却是比上代手机还要长一些的，5＋和5d拥有更大容量的电池续航增加自然不奇怪，但是瘦身过后的5mini的续航依然增加了不少就很厉害了。 这自然是换屏的功劳，蝴蝶屏是反射式显示器，本身不发光，通过调整屏幕上每个像素点对应微电机单元厚度来改变其对反射光的干涉抵消区间，从而改变每个像素点的颜色，从而形成彩色画面。 虽然因为原理限制导致蝴蝶屏的大多数技术指标都落后与液晶或者led屏，但其自身不发光使得屏幕的能耗小了不少。 液晶屏本身不发光，通常在屏幕侧面安装白色背光灯，通过tft（薄膜晶体管）电路控制相变液晶使其分别遮挡红蓝绿三色滤光片对应的照明通道，从而呈现出不同比例的红蓝绿三元色光，最终在人眼混合变成指定颜色，而oled、amoled等自发光屏幕则直接使用红蓝绿led发光二极管组成像素点，通过调节每组不同颜色led的亮度产生不同比例的三元色光，最终在人眼中混合变成目标颜色。 这也是为什么led显示屏要比液晶屏节能的原因，液晶屏是“减法”，把照明白光减成其他颜色，而led是加法直接三元色光混合。 所以对液晶屏来说白色浅色主题比较省电，而led使用全黑背景更省电，因为前者使用白色主题可以少做“减法”，而后者使用对纯黑区域可以关闭led少做“加法”。 当然，最省电还是如电子墨水屏（电泳屏）和高通向日葵这样本身不发光，反而利用环境光的反射式显示器。 不过这两种技术都有各自的缺陷，电泳屏原理限制不适宜显示多种颜色，使用面很窄。 高通向日葵虽然在发色数刷新率方面碾压电泳屏，但是又被液晶屏远远甩开，再加上良品率过低导致成本偏高，以至于始终没有找到愿意使用的厂商。 反倒是购买了第一代向日葵技术，并在此基础上魔改的蜜蜂蝴蝶屏算是初步取得了成功，甚至高通新一代向日葵的量产订单也是交由蜜蜂代工的。通过技术交换，向日葵和蝴蝶各自吸收了对方的一些长处，变得更加吸引人了。 经过在两代神船手机上的摸索，蜜蜂不但打磨出了“悦目”显示技术，更突破了良品率问题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这也是为什么新一代手机普遍使用蝴蝶屏的原因。 而且蝴蝶屏没有背光灯，不需要像液晶屏一样在边缘预留防止漏光的黑边bm区，自然可以把手机边框做得更窄，这也是为什么使用am屏的手机边框要比液晶屏手机要窄的原因。 这同样也是为什么5d手机的边框要变宽的原因，这部手机主打diy自行组装，屏幕不可能只提供蝴蝶屏和am屏一个选择，所以要做的宽一点好容纳变化。 5d其实并不是蜜蜂第一款模块化手机，以前尝试过让直营sure店帮用户更换升级手机零部件的方案，最后因为执行难问题中止了，直到三年后的主打用户手工组装的蜜蜂5d重新出世。 新的5d拥有一整套覆盖大多数配置，并且重新设计过接口的配件，内容非常丰富，从处理器、传感器、电池，再到屏幕和外壳，没有不能换的。当然因为外壳套件只是换材料换外观，5d手机这个大体型基本不会变了，除非将来有新的设计。 5d是蜜蜂游戏迄今第二贵的手机，仅次于c1，之所以还要费神打造这么一个小众型号，自然是为了刷逼格培养粉丝。c1那种全碳手机逼格虽然足够高，但是毕竟产量有限离用户太远，而一只像飞机一样无限升级的d系列手机无疑可以做到更多。c 第467章 揠苗助长 d 在去年的时候，当时还在google旗下的摩托罗拉移动发布了projectara模块化手机计划，准备生产一种完全模块化可以自由组合的新概念手机。 年初后者被以不到30亿美元打包卖给脸想时，pa项目和摩托罗拉的专利一起被留了下来（只卖了2000件，超过两万件专利只是授权使用），并且在最近推出了第一版开发模组。 pa手机的核心一个坚固的金属框架，正面安装大众熟悉的一整块触摸屏，背后则是一个个格子，格子里面有金属触点，而cpu、内存、闪存、摄像头、电池，以及传感器等等必备组件，被封装成一个个类似马赛克瓷砖的小片，把它们按照大小安放到手机背面的格子上面，就组装成了一部新手机，那些“马赛克小片”的背面也就是手机的后盖。 马赛克模块与手机框架之间并没有通过热熔胶、螺钉、夹子锁扣等常规方式进行连接，而是通过电永磁铁技术进行连接。所以它们其实是比微软windows8上面的metro磁贴用户界面更加“磁”的磁贴模块。 不过，磁贴界面是由一个个大小不一功能各异的矩形磁贴组合而成的，它们彼此之间的“吸附”完全是软件问题，只需要设定好坐标算法就能够良好地连接对齐了，而google的工程师们却高估了电永磁铁。 电永磁铁是一种新兴永磁铁，其内部使用两种强磁材料组成，通过芯片控制内部磁路，使其可以在“强强联合的有磁状态”和“内耗抵消的无磁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在谷歌披露这个计划之后，当时正在开发模块化智能手链的蜜蜂也立即把目光放到了电永磁技术上面，并进行了一些前期尝试，效果只能说还算不错。 使用电永磁开关的确可以很好地连接智珠的蚕豆模块，就是成本有些高，不过最终量产版本并没有选择这个技术，而是使用了传统的锁扣连接，那是因为当时的试验也发现电磁链接的吸附力稍微有些低，甚至四个月大的小婴儿都能伸手揪下来一颗。 汤佳怡手腕上戴的试做版智珠就是磁链接的，需要经常留神不要让家里小家伙们把小手伸向它们，不然妥妥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节奏。 嗯，全都怪这些智珠被做的太好看了，糖果色、亮晶晶，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虽然没有见到实物，但马竞完全有理由替pa手机担心一下它的身子骨，它很可能不经摔，掉地上会散成零件虽然这样有助于吸收撞击能量避免碎屏，但是大家应该不会喜欢的。 现在的这款蜜蜂5d，则是他们向pcdiy行业取经的成果，俨然就是一只手机模样的pc兼容机。 要是拆下后面四颗螺丝取下后盖，5d的背部和pa还是有那么几分神似的，这些功能模块同样也被做成了一个个小片，如马赛克一样镶嵌堆积在手机主板上面。不同模块的外观差异很大，并没有统一封装，同时背面和主板上印刷有代表各种功能的图案和文字，找到对应安装点即可安装。 这块“主板”倒是蜜蜂的独创，和pc主板不同，手机的所以元器件都是焊接在主板上面的，想要更换拆卸非常麻烦，蜜蜂5d的主板等于是开了历史的倒车，把手机主板按照功能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碎块变成可选可换的功能模块，而5d的主板上却只剩下连接用的电路和螺孔。 国内手机巨头zte去年也曾发布过一款概念类似的模块化手机eobi，把手机内部元件分别装进电池单元、核心单元、摄像头单元和屏幕单元，小单元可以通过滑轨很方便地装上取下，非常有科技感和设计感。前者也因此与其他48件各行业的设计一起获得了去年9月颁布的德国红点设计至尊奖， 不过那部手机定位是参展用的概念机，把cpu内存闪存封装在塑料块里面使用滑轨式安装虽然酷炫，但暂时却不具有实用价值，zte也没有推出这部手机的打算。反倒是蜜蜂使用胶水和螺钉安装固定的diy系列更加具有量产推广的价值，就是看起来有些low，好在这些都被后盖牢牢挡住，倒也不算什么。 至于操作变得复杂的问题，其实也不严重，它只是在普通手机的基础上切碎再重组，用户只需要选择规格高低以及是否安装，只要动手能力不太糟糕，借助配套工具完全可以弄好。 当然这样一来也限制了diy的自由度，不能随便决定各个模块的安装位置，好在他们也没有限制死，诸如摄像头、耳机孔、侧边键、数据接口、msd卡槽等等和个人习惯息息相关的模块都有四个连接点，可以按照习惯择一使用，当然也可以打造全都用上或全都不用的奇葩个性化机型，只是这样一来多了功能少了功能都会有些麻烦。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5d的配件里面最多的并不是各种高低型号的手机配件，反而是各种不同开孔组合的中框和后背盖有自己的模具厂和精密加工中心，就是这么任性。 再加上金属塑料玻璃钢玻璃等多种可选材料及多种底色，外壳配件的品种数量当然嗷嗷的多，这还是没有计算背盖花纹图案的结果。要是把它们算上，背盖配件数量还得翻上好几番。 从这个意义上说，蜜蜂diy系列并不是真正的模块化手机，更像是允许用户深度定制外壳界面的手机。以往的手机定制只是更换背盖的图案和材料，到了5d这里还可以进一步自主选择耳机孔、musb口以及音量快门电源等按键的位置和材质，定制程度无疑是更加深入了。而巧合的是，最开始谷歌pa计划也是作为motomaker手机定制业务升级版出现的。 至于推出更多独立封装可以替换升级的功能模块，或者像谷歌一样硬件开源让其他人参与进来，马竞表示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目前这高低两套配件应该就够用了。 手机diy文化需要培养，从讲面子的外壳定制开始显然是个好主意。 配件越多越麻烦，要是手机diy最后变得像pcdiy一样变成奸商乐园，弄一堆类似“4gdd超大容量显存gt610狂牛版显卡”一样的坑货那就扯淡了。所以蜜蜂暂时还没有硬件全部开源的计划，只是准备对外开放包括耳机孔sim卡槽以及中框后盖的接口规范，内部模块暂时不打算开放。 而且就算现在开放也不会有多少厂家有兴趣生产diy系列，反倒很可以被人改头换面一番整成了“蜜蜂兼容机”来给5＋和5mini抢生意那就搞笑了。 随着蜜蜂系统的影响力日渐增加，彻彻底底坐稳第三大手机系统宝座，逐渐有手机厂商开始尝试接触蜜蜂，尝试获取授权或者odm贴牌合作的可能，不过都被拒绝了，保不准会有人想到借助diy项目曲线救国。 现在安卓阵营的配置战、价格战越打越激烈，一艘艘旗舰手机接连不断开发布会下水上市，结果几个月过去就纷纷过时淘汰停产，要是销量达不到爆款很可能连研发成本都收不回来。 整个手机行业的利润大头被苹果拿走，小头被三星微软这样的巨头分走了，中华酷联米蜜蜂还有其他大型厂商只能从剩下的汤汤水水中混个温饱。 当然安卓阵营厂商还有应用商店发行分成以及应用预装费两项收入，只要手机卖得足够多根本不会赔钱的。只有那些坚持自主研发但销量始终上不去的厂商才会亏损，比如今后的巨硬。 收购诺基亚手机之前，巨硬通过其在wifi、3g、4g等通信领域，以及操作系统领域的exfat文件系统、rdt远程桌面协议、eas电子邮件同步协议、软键盘输入法、触控笔输入法，还有视频领域的h264解码等的上百项专利，每年能够从三星、htc等安卓大厂那里得到每部手机10美元左右的专利使用费，按销量算下来这个收入足以超过10亿美元每年。 当然，大多数国内手机厂是不鸟巨硬的，交专利费的都是走海外销售的品牌，害怕被微软发起专利诉讼要求禁售才乖乖交费的，而且一部机子60块的专利费也交不起的说。这又不像高通soc的专利费不好逃过，不按照售价老实交专利费就不给你发货，微软是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找上门去谈的，目前只有那些大厂才需要交钱。 倒是蜜蜂在年产量只有几百万台的时候就已经被微软找上门了，一开始是谈收购被拒绝后就开始索要专利费。然后经过艰难的谈判，马竞每卖一部手机就要巨硬交30块专利费，这也是为什么他叫停小西瓜千元机，推出廉价租机计划以做替代的原因。 现在巨硬收了撸妹儿（lumia）小妖孽，马董就可以尝试着砍砍价了，因为擅长破解和整合，蜜蜂这几年下来也着实积攒了不少有用的专利，再加上在国内外收购的专利，蜜蜂自己的专利墙也算是有些高度和厚度了。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大家互相摆出自己专利库，你有的我需要我有的你也需要，那好干脆互相交叉授权，大家都不用掏专利费啦！ 其实在这之前，马董已经从微软那里找到了一些“回头钱”，那是因为微软跟随“语音控制”的流行趋势，同样推出了个人语音助理功能。 尽管巨硬特地使用2001年的游戏《光晕holo》人工智能角色cortana的名字为他们的语音助理命名，但却不能改变其是四大手机系统当中第四个语音助理应用的事实。而当时全世界第一个可用的、也是迄今最优秀的语音交互系统，正好是蜜蜂的奕秋（yiqiu），其实不但小娜要给奕秋大姐姐交保护费，苹果小日（siri）同样也得交费。最惨的还是googlenow，不但要交费，其在墙内的市场份额还被奕秋大姐姐完全占据了后者不但是蜜蜂平台是最受欢迎的语音控制应用，也是中文安卓平台上最受欢迎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国际化做的不太好，对小语种的支持力度不够大。 说起来马竞手上真正算得上是“核心科技”的就是碳纳米管应用技术、人工智能技术、语音识别合成、虚拟现实等等有限几种，不过这些技术都太先进了，反倒显得有些不接地气。ai和语音领域蜜蜂虽然领先，但并没有达到垄断，收不了多少钱，虚拟现实领域倒是霸主级别了，可惜这个行业还没发展起来，照样收不到钱。 至于碳管技术，让马竞哭笑不得的是，他们发布c1手机，注册碳管应用专利的行为，事实上反而拖后了碳管应用技术的发展速度，因为他揠苗助长了。蜜蜂的碳管应用技术的确先进，但却是脱离了技术条件的特例，直接高起点研究破解它们，反倒会导致基础打不牢，最终就会像国内的发动机行业一样盛产各种杯具。这样一来，也许几年十几年之内都不可能有人造出量产版c1，马竞自然收不到专利费。 只是他也是事后通过阅读国外论文和报道才知道这个情况的，再后悔已经晚了，还好大部分专利还在手里捂着没有抛出去。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知道是c1吓到了老外还是鼓励了老外，总之就是国际上碳管方向研发投入大大增加，而硅晶圆技术的禁售壁垒却松动了许多，进入14年一来陆续有两家28纳米晶圆厂开建了，就连16纳米技术也都在谈判。 马董等于是歪打正着为国贡献了，这也让他对蜜蜂牌安保系统卖那么贵，感到更加心安理得了。c 第468章 网剧 d 昨天章节号错了，抱歉抱歉！ 不大的房间里围坐着好几年中年男女，众人打扮得体，不少人还带着细边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儿，众人视线聚集之处，一位有着深色短卷发的中年男子正扶着沙发靠背侃侃而谈：“还有更早之前的阿利斯塔克，我曾有机会和哥伦布一起远航，只不过我不喜欢冒险。我倒是挺肯定地球是圆的。但在那个时候，我仍然认为，他有可能在某个边缘掉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位辞职同事今天带给大家的疑惑有些太多了。 刚刚说话的中年老帅哥对众人脸上满满的“我不信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并不感到意外，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不过在他带着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国王写给东方中印两国皇帝的信件，带领三艘帆船扬帆西去时，我也曾出现在巴罗斯港送行的人群当中……” 伴着男人那仿佛旁白一样的话语，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从稍显昏暗的室内环境很快变成了明亮的室外，碧海蓝天、桅杆如林、白帆如云，一群有一群的海鸥以及其他海鸟正绕着一艘艘开动的帆船飞行中，它们自然不是为远行客送行，一双双小眼睛关注的对象其实是拖在木船后面白色的尾流，那里面不但有好看的泡沫，更有好吃的海鱼。 按照历史记载，哥伦布的三艘船需要在海上漂泊两个多月，才终于看到加勒比海巴哈马群岛的陆地，不过现在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毕竟只是电视剧，自然不可能让观众老爷们生生看两个月水手们是如何变成邋遢鬼，然后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鼠咬虫蛀的饼干，这一幕在屏幕上只用不到一分钟的几个镜头就交待过去了。 当瞭望手大喊着“陆地！陆地！”引得无数人翘首西望欢呼不已的时候，出现在画面里面的的水手和船长们都像换了个人似的，出发时穿在身上的衣裤此刻已经不知道丢去了哪里，大多数人只穿着仅能遮羞的短裤，光头上只有短短的发茬，头皮也跟肩膀臂膀上的皮肤一样被晒得发黑发红了，总之就是这些“发现”新大陆的远洋水手们，远没有的加勒比海盗电影中那些海盗水手么办看起来那么拉风帅气。 当然，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加勒比海盗呢，或者就算有，那些划着独木舟的印第安海盗很快也会被欧洲来的专业人士打败收编，才会有后来的加勒比海盗。 不过那得等哥伦布船队回航西班牙以后，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欧洲殖民者来到加勒比海地区，等到甘蔗烟草种植园建成、太平洋上大帆船贸易兴起，烟草朗姆酒红木金银甚至来自遥远东方的丝绸瓷器茶叶香料，这些值钱货物被一船船运往西班牙，在加勒比地区汇聚出一条财富之河，以劫掠为生的海盗团伙才会应运而生，没钱地方海盗大爷们才不去呢！ 因为数学不好，伟大的哥伦布船长低估了地球的周长，除了把第一眼看到的美洲海岛命名为圣萨尔瓦多，还把这个群岛命名为印度群岛，当地人都是印度人，后人将错就错就把这里叫做西印度群岛，当地人也得到了印度人（西语：indios，英语：indians）的名字。 其实不止哥伦布认错了人，当时的西欧各国也是这么认为的，葡萄牙人本来跳出来纠正错误的，他们毕竟掌握着绕过好望角沟通欧印的海路，不过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也许私心里还想着让隔壁西班牙人在错误的路线上再多折腾几年的打算吧。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西班牙人发现了墨西哥，那里不但有玉米和辣椒，还有海量易于开采的黄金和白银！ 等到葡萄牙国王贵族们最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开始行动时，美洲大陆上最为富庶宜居的中美洲已经被西班牙人牢牢控制住了，他们只能绕道，最终葡萄牙人跑去了南美洲砍木头，巴西红木brasil可是优质船材，在大航海时代里面也是重要物资的说。 至于后来的世界帝国，现在的英格兰王国暂时还没功夫把目光投到美洲大陆，英国清教徒国内待不下去跑去北美还得一百年时间，著名的《五月花公约》要到1620年才会签署。 这份公约被史学界誉为确立美国精神，是美利坚宪法之基，她的诞生仪式，身为“历史酱油党”的主角约翰奥德曼（johnoldman）当然不可能错过，不但要混到五月花号上打个酱油露个脸，后面签署《独立宣言》的费城会议也会看到他的身影…… 约翰奥德曼是电影《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主角，这部2007年完成的科幻电影只有两万美元（也有1万美元和20万美元的说法，总之就是很少就是了）的制片成本，演员们甚至要自带服装，但却取得了与其投资不相称的世界知名度，在世界各地拥有不少拥蹙。 故事讲的是大学历史教授约翰在工作十年后选择辞职搬家，他的大学同事们上门相送，众人打听约翰辞职的内幕消息，结果却捅出来了一个惊天大八卦，约翰奥德曼教授自称自己是14000年前的穴居人，他跟佛陀学过经、他传播基督教被罗马人钉在了十字架上、他有一副梵高签名送给他的油画、他买入atamp;amp;t（美国电报电话公司）时股价只有5毛钱…… 长生不老！多少人无数次梦想着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能力。 在这部电影里面，免疫系统罕见的精确强大，使其获得了疾病易愈、不留疤痕，以及最主要的永不衰老福利的主角却过的不幸福，他花了170年拿了十个大学学位，但是近现代以来飞速发展的自然科学却让它们迅速过时，他永不衰老永葆青春，但是他的恋人妻子子女亲朋却逃不过时间洪流的洗刷。 为了避免孩子老死在自己面前，约翰每十年就搬一次家，同时抛下原来的家庭和社会关系重新开始，结果在场众人当中，恰好就有一个心理学教授格鲁伯就是他孩子，那时他化名jthomaspartee在哈佛教书。不过可惜，父子刚刚相认，格鲁伯教授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猝死了，也为这部超低成本科幻片染上了一丝悲剧色彩。 而现在出现在的投影屏幕上的视频画面，却不是原来那部电影，而是蜜蜂影视从已故科幻作家、本片编剧、杰罗米贝斯拜（jeromebixby）之子艾默生那里买来影视改编权之后，重新改编重新拍摄的电视长片。 确切说来，应该是长篇网络剧，毕竟蜂影公司并没有按照电视剧那一套走审批，而是走的网络剧路线。 其实以这部剧的投资规模完全可以正正经经拍成电视剧，而且内容也没有什么问题，虽说有“建国后不许动物成精”的规定，但活了14000年的洞穴人并不是妖精，这位“人精”主角只是新陈代谢更加精确稳定、抗干扰能力强罢了，理论上当人类破解了衰老谜题，人人都可以达到这样境界的…… 之所以不拍成正规电视剧或者正规电影，主要是蜜蜂的剧本审核组不确定这个故事能够得到国内影视剧观众的喜爱，没有“手撕鬼子”根本不适合登录电视台，不是喜剧也不适合登录国内银幕，至于国外发行那就更没谱了，海外发行的水太深蜜蜂这样玩技术的实在玩不起。 而且拍成网剧形式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自家蜜蜂影视和爱吐槽视频提供片源，这部剧的话题性是绝对够的，到时候不管网友们是喷也好捧也好，平台的活跃度是不用发愁了。 当然，要改成网剧，还得对剧本做大手术。 原本的电影版立意很高，但拍摄非常低成本，全程只有门内门外两个场景，完全几个演员的对话来推动剧情，这就使得影片情节显得淡薄平淡，虽然在主角约翰一万当年的生命中肯定有很多很引人遐想的精彩情节，他也讲出来了其中一些，但是这些都没有在电影当中得到展现。 这就使得影片对普通观众吸引力大大降低，毕竟没有多少人有兴趣跑去电影院花钱买票看一个中年男人吹牛逼。而该片的制片商和发行商们也都很清楚这不是一部适合放上大银幕的电影，所以这部知名电影其实并没有公映过，而是直接在几个国家发行了dvd。同时更多的观众则通过bt网络免费下载得到的这部影片，影片制片人甚至为此还特地感谢了p2p网络对于扩大影片知名度的贡献，毕竟以他们那一点点预算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发行能力的。 话说，当初这部影片能够火起来，很大程度上都是拜国际互联网所赐，首先就是片名《themanfromearth》这个片名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封面照也非常有科幻范儿，是一个黑色人形剪影站立于光芒之中，脚下是地球图案，很多网友可能只是简单看了下片名和封面照就选择了下载，等到打开之后才会发现上当了。 虽然剧情单薄不够刺激宏大，但是这部剧无疑非常适合捧着一杯饮料舒服地坐着，一边看一边思考，因此很快就在网络上火了起来。在电脑上看这部剧的时候，可以随时暂停搜索一下前马格德林期是什么意思，然后在看了网页介绍以后带着“欧洲旧石器时代”的印象继续看下去。 蜜蜂影视这个改编版本依旧保留了影片最出名的这个名字，并没有弄个“洞穴长生客”、“地球不死人”之类的名字。原本的主线剧情保持不动，但却加入了大量主角约翰欧德曼的回忆镜头，并且回忆镜头“喧宾夺主”的成了每集内容的大头，反而是发生在约翰教授客厅的众教授辩论情节反而成了串起整部剧的引子。这样一来剧情就得到了大大的扩充，再加上网络剧20分钟无尿点的时间设定，这部周播剧完全可以一直拍下去，反正原剧情那个死儿子大结局一点儿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像那些“xx西游ol”一样，让结局永远别到来好了。 注水拉长剧情、频繁回忆切断精彩的辩论斗智情节、到处都是是一块钱特效，使得这部剧刚一上线就找到了一帮资深影迷的怒喷，不过作为投资方以及发行方的蜜蜂影视却完全不当回事，反正用户活跃度增加了就好。 原本的主线剧情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拍好了，那帮老外演员其实早就已经拿钱走人了，因为在国内谋生赚钱的关系，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参演的剧集在网上被各种喷啊喷啊的，不过whocare（谁在乎）？ 不过什么时候放到大结局，这可说不准了。为了更好发挥串联剧情的作用，制作组特地加长了原剧情，彻底把主角约翰奥德曼变成了“历史酱油党”，世界历史上的大事件他都要尽量参与、历史上出名的场景和景致他都要看到。 反正对于特效技术供应商逸快特效来说，制作这些穿越历史行走环球的特效画面其实并不费力，毕竟他们制作的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只是免费的网络周播剧。网络观众们连万万没想到的“文字特效”都能接受，还觉得相当搞笑，自然也能够这部剧的特效画面了。 再说了，他们的技术也没有那么差，毕竟时代在发展技术在进步，出现在剧情里面的特效画面超过两三年前的国产电视剧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再出现“刀断活人”时肯定比“抗日奇侠”和“西游记续集”显得真实。 虽然发展重心已经转向电影特效外包，但是电视剧以及新兴网络剧市场也不能凭白放弃，这部剧实际上就是逸快特效的广告牌，为了充分展示被他们称之为“第三代绿幕”的虚拟舞台技术，只能麻烦长生不死的约翰大主角走遍全世界啦！c 第469章 IP开发 d 早在四年前，永远英明伟大光荣正确的某部门，就专门下发通知要求包括央婶在内的主流电视媒体的主持人们不要老把英文缩写挂嘴上，nba要说成是美国男子职业篮球联赛、wto要说是世界贸易组织、f1要念成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gdp要念成国内生产总值，目的自然是为了净化汉语言环境。 结果四年时间过去了，也就是在“世贸组织”这个简称之外多了“美职篮”、“中职篮”而已。 记者们还没想好该如何“翻译”f1，又有一大波英文缩写汹涌而来，3g、4g、wifi、p2p、ip、o2o、dota2，简直是要生生愁死那些曾经的中文系和播音主持系高材生们呢！ 通信行业简直是“禁外令”的最大敌人，贡献了一个又一个难以翻译的英文缩写，数字通信技术怎么简称？无线高保真怎么简化？ 通信行业那些专业术语英文缩写也算是不得不用，毕竟标准掌握在国际组织和外国大企业手里，即使少数国产标准也少有用汉语拼音首字母缩写的情况。 与之相比，互联网领域新诞生的热门缩写，故意为之的意味就更加浓厚了。不但造了一堆类似c2c、o2o的词，还把很多缩写改头换面换个意思再拿出来。 p2p，原本指的是peertopeer点对点、对等网络计算，通常指的是利用点对点传输技术的bittorrent、emule电骡下载协议。这种技术具有带宽利用率高，成本低廉等优点，在网络条件不佳的十年前，正是bt和电骡为广大网民奉献了一个又一个精神食粮，里面既有国家地理杂志年度合辑、bbc行星地球纪录片全集、mj演出全记录这样优质美食，也有苍老师职业生涯全集、i社游戏合集这样不上台面的庸俗小食。 因为p2p去中心化、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理念使其天然的成为盗版文件传输的天堂，所以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底层三俗，通过p2p网络传输的文件大多数都是未经版权所有人许可的盗版文件。 对此版权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早在2005年，edonkey电驴（ed2k）的运营商美国metamae就被美国唱片工业协会riaa起诉，被迫赔偿后者3000万美元并停止开发电驴。不过网友们对于免费分享的需求并没有因此消失，一个电驴倒下了，继承ed2k协议的emule电骡又起来了，而且后者和bt一样是免费开源软件，任何人拿到源码包都可以改出自己的骡子，比如马竞编写的融合下载引擎bm。 riaa、mpaa（美国电影协会）以及ifpi（国际唱片业协会）等版权方代言人，一直在积极联络各国政斧，要求加大对盗版网站的打击力度。盗版毕竟是理亏且违法的事情，通常相关网站都会乖乖就范，像是下载软件迅雷为了上市就专门关掉了旗下文件搜索引擎狗狗，结果上市三年未成，发展反而显然瓶颈各种迷茫。同样的，emule资源分享社区verycd也主动移除了盗版内容，虽然因此导致人气不再，但他们其实已经及时转型去网页游戏了，并且混得很不赖。 在这方面反倒是老外比较有抗争精神，号称全球最大bt种子库的海盗湾（thepiratebay）一直在与各大电影公司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创始人被瑞典警方抓捕判刑，出狱后依然不改初心，还打算集资买岛海外建国以自主立法自己保护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买成。两年前老家瑞典的电信公司拒绝为其进行网址解析时，他们还宣布要把路由服务迁移到朝鲜去，接受朝鲜的虚拟庇护，不过最终他们的路由服务却是绕到了柬埔寨。 不过到了这两年，以往经常和盗版联系在一起的p2p，自身也被“盗版”了，现在经常出现在媒体报道里面的p2p指代的再也不是非法分享，反而变成了peertopeerlending点对点借贷。后者是所谓“互联网金融”新产品，主张在借贷行为中拿掉吃息差躺着赚钱的银行，有闲钱的“储户”和需要钱的“贷款方”来到他们的网络平台上，借贷双方自由竞价、借助网络直接撮合交易，而网站从中赚取少量手续费。 因为踢走了躺赚的银行，贷款方更容易借到钱，投资人可以拿到超过银行存款的利息，让p2p网贷看起来非常美好。于是乎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原本没有多少的网贷平台就冒出来两千家，全都主打互联网小额贷款，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当中，整个行业完全是一片欣欣向荣，犹如烈火烹油一般。 然而只是看起来很美丽罢了。 踢走了吃息差的银行，也就意味着原本应该由银行承担的贷款审核职责，需要有化身“投资人”的普通用户自己来承担，而他们判断项目好坏的依据全部是贷款方提供的网络资料，很难保证不会上当受骗。 其实要是有运营良好的信用体系，这种风险还是能够被控制在安全范围的，不过连信用体系管理经验最丰富的阿里都不能避免桃宝假货，就更加不能指望这些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网贷平台能够建成多么好的信用管理体系了。 平台只是赚手续费的，本身没能力严格审查所有借款方的信用资料，更不可能有多么强大的贷后管理，借款方拿钱跑路很难避免。 甚至于，有些平台为了吸引投资者，还会恶意虚构优质投资项目，把钱从投资者手里骗过来，加入到他们的“资金池”里面，再借给其他线下借款人或者自家关联公司，而这些线下借款人通常都是资金困难难于从银行借到钱，才会宁愿承受高息去找或者自建网贷平台，这就使得平台资金运营风险进一步放大了。 为了维持“高盈利低风险”的良好形象，有些平台甚至还会建立资金池，做起拆东墙补西墙的“庞氏骗局”，经营起一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大好事业，直到泡沫破裂那一天。 庞氏骗局又叫金字塔骗局，简单说就是把把b1b2投资者的钱交给a投资者，告诉他这是投资收益，然后鼓励“赚到钱”的a去现身说法拉更多人入伙，等到圈来c1c2c3，就把给b1b2分红。只要维持“新入资金”比“到期本金利息”多，就能实现“人人赚钱”的假象。但是新人总会变成老人，更多的老人需要更多的新人，更多的新人需要未来更多的新新人，正好是一个不断长高变大的金字塔形状。 等到庞氏骗局撑破崩溃，自然就会发生平台提款困难、老板跑路失联，投资者找上门去才发现公司人去楼空的“倒霉”事件。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蜜蜂不但没有建立自己网贷业务，更是对网贷平台广告投放慎之又慎，唯恐落下一个助纣为虐的恶名。 这方面度娘就比较悲催了，作为全球最大中文搜索引擎，度娘的收入主要来自广告业务，她两百多亿的年收入中的99%都来自竞价排名网络广告，自然不能拒绝“财大气粗”的网贷平台。而且他们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因为营收大头来自民营医院和医药保健品，是的度娘早年间落下了“专业卖假药”的恶名。 虽然这几年来度娘一直在努力改善广告联盟的美誉度，但是架不住蜜搜3搜搜狸等等二三线搜索引擎一直在黑她、黑医药广告。反正他们一来市场份额小根本拉不到那么多广告客户，二来就算广告收入起不来他们也能过活，蜜蜂有手机软硬件和游戏业务、359有应用分发、搜狸有网游业务，自然能够站在边上笑话度娘了，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网络四大巨头atbm当中，蜜蜂屈居度娘之下排名殿军，但那只是单纯比较四家公司年度营收得出来的顺序，实际上大家都很看好蜜蜂，认为其有取代度娘跻身三巨头那天。尤其是随着移动互联网席卷全球，用户和网络服务都在向手机端迁移，也为蜜蜂逆袭上位提供了机会。 手机用户固然离不开搜索，但对通用搜索的依赖性却要低不少，因为手机客户端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内置搜索。而且这些应用通常都不向搜索引擎开放，用户创造的数据都只能归自家引擎使用。 这种情况下，拥有海量手机应用，其中不乏类似蜜聊和奕秋语音助手这样热门应用的蜜蜂无疑占据了先机，而作为蜜蜂自产应用搜索技术提供商的蜜搜，自然很难在移动化浪潮里面掉队。 搜索业务实际上对集团营收贡献并不大，但却起到了连接多个平台、改善用户体验的作用，因此一直被马竞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之上。 至于公司的赚钱能手，排名第一的还是游戏业务。 经过多年发展，蜜蜂游戏凭借着量大质优的特点，已然成为鹅厂之下第二强的网游巨头和全国第一的单机游戏巨头。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这两个排名其实很水，所谓的单机巨头年营收连10亿软妹币都没有达到，也就是在国内逞逞威风，和ea、动视暴雪、育碧等国际大厂还有很大差距。尤其是蜂游单款游戏营收贡献和每用户收入贡献两个指标更是非常之低，为了同普遍“免费”的网络游戏相抗衡，蜜蜂单机游戏全部采用游戏本体免费玩、付费dlc看着买的经营策略，固然推高了用户基数，但也不可避免导致arpu明显降低。而且还祸害了其他单机厂家，导致他们一起抵制蜜蜂pt游戏机。 当然，这也跟pt现在不到百万的设备保有量有关系，盘子太小人家自然看不上。 搞笑的是，就算是数量不到百万，pt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国内第一主机平台了。 在pt的刺激下，索尼ps4和微软xbo的代理商明显加快了两者的引进速度，等不及平台独占大作完成汉化审批，也学蜜蜂弄了一堆手机游戏当，结果销量一出来跌破了无数人眼球。勉强破万的销量连蜜蜂pt都比不过，更别提和海外市场相比了。 至于pt的“高”销量，完全是pc路线的结果，即使恢复“游戏机”本名、以“蜜蜂ptbox家庭游戏机”名义销售时键盘鼠标依然是其标配，很多人买它完全是当成廉价计算机在用的，两千多块完全不贵、功耗更是小的可怜，至于游戏功能，反倒变成了惊喜功能了。 吸引不来第三方开发商，蜜蜂游戏一边按部就班地把自家pc网游迁移过去，另一边也在积极收购优质ip，推出高清复刻版或者改编版本，至少在中文游戏数量上彻底碾压了其他三大平台。 ip，本来是interprotocol网络间互联协议的简称，以往人们说的ip都是指的是“ip地址”，即网络协议地址。但是到了近两年，不断登上新闻报道里面的“ip”大多数都是指的是intellectualproperty知识产权，并被赋予了“授权使用”、“跨行业衍生产品综合开发”方面的涵义。 仿佛一夜之间，热门小说改编游戏和电影电视剧、热门游戏改编影视剧、热门影视剧改编游戏同步圈钱，甚至著名歌曲也加入了ip改编的行列，根据《同桌的你》改编的同名怀旧青春电影目前就正在一边赚眼泪一边圈票房。 蜂影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说起来应该也算是“名ip”，自然不可能只拍一部广告片一样的系列网剧，蜂游公司同样推出了同名游戏，网游版和单机版齐出，四大平台全覆盖，而且dlc卖得很是不错。c 第470章 地球打工手册 d 因为《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游戏版online》名字太长，英文缩写《tmfeol》同样不太好记，所以游戏推出之后很快就被玩家起了一个“地球打工手册”的外号，并且越叫越广，反倒是原名没人叫了。 之所以起这样一个外号，倒是跟蜜蜂游戏的“传统”有关系，他们先后推出了好些个挂着“手册”名字的模拟游戏，比如《厨房防火手册》、《军火商修炼手册》、《装猴像猴手册》等等。其实这些游戏主题很简单，都是类似“模拟烹饪”、“军事题材虚拟模型组装”、“猴子模拟”之类的模拟游戏，但是为了吸引眼球，特地起了这些看起来稍显奇葩中二的名字，而结果也很是不错，这年头手机游戏那么多，不起个奇葩名字怎么好意思摆出来卖？ 因此很多蜜蜂系游戏，都有着“xx手册”的名号，有的是官方起的正式名字，有的则是玩家基于恶搞起的外号，有时候官方也会“从善如流”，在某次更新之后把名字改成大家喜闻乐见的那个。 比如“装猴手册”，一开始的名字是《野生猴群模拟》，玩家需要选择一只猴子，混迹在一个有若干npc猴子组成的群体当中，一起找果子捕猎抓虱子挠痒痒，体验“猴群社交”，从而放松心情、舒缓压力，还能学到一些野生动物社会学的知识，可谓是环保休闲游戏的典范。 不过游戏推出后，玩家们很快发现游戏里面存在大量与其他猴子互动的内容，玩家需要及时对其他猴子的动作做出反应，选择对了才能获得猴兄弟的好感（猴姐妹都是猴王的），要是慢了或是错了就会被孤立嫌弃。看透这一点的玩家纷纷把这游戏叫做“装猴手册”，连带着其他动物模拟类的游戏也都变成了“装老虎手册”、“装大象手册”，极大地丰富了“手册”家族的数量。 不出意外的话，“地球打工手册”将来也会被官方收编，变成正式名字。 这游戏和原版剧情相差很大，更多只是借用了原著电影的背景假设：“如果有个14000年前的洞穴人活到了现在，会发生什么？”并由此展开故事。 电影版的故事发生在现代，偶尔提及了一些古代的事情，网剧版则把这些偶尔提及的事件用回忆镜头的形式具体化，到了游戏版这里，故事的起始时间直接被拉到了13000年以前，约翰欧德曼刚刚获得永不衰老能力之后几百年。 玩家需要控制自己新建的人物从石器时代的欧洲一路走来，走遍全世界，见识一个个丰富多样的古文明，最终走到现代。而且大家都不是孤独的个体，所有玩家角色都是长生不老的，相貌永远保持不变。 在走遍地球环游世界的过程中，主角需要不断学习新的谋生方式，从简单的折断树枝做木棍，再到制作石斧石刀石矛，以及学做木弓牙箭藤盾，还要学习收集保存火种烹饪熟食，最终到了现代变成组装汽车组装手机……这一切都变成了游戏中的玩法。 游戏的玩法虽然多种多样，拿起弓箭是tps第三人称射击、拿起石矛木棒则变成arpg动作角色扮演、登上独木舟则是模拟驾驶，此外还有宠物饲养（猫狗）和动植物种养殖以及建筑模拟等等内容，内容极其丰富，绝对配得上“蜜蜂平台第一大作”的名头。 不同平台的操作方法自然是不一样的，游戏专门针对pt的键鼠点击和双鱼手柄，以及移动平台的触摸屏点击陀螺仪控制设定了不同的操控界面，虽然丰富多样但是对“简单直觉”的设计思想贯彻很到位，接触新玩法以后玩家可以很容易上手。比如制作石刀需要用力砸石头砸出一块尖锐的断口，然后再将其打磨平整变成“刀刃”，在游戏里面就需要玩家拿起鼠标、手柄、手机用力晃啊晃来模拟砸的动作，然后再用一些短距离往返拖动来模拟打磨动作，后面钻木取火时自然就是用手快速画圈来模拟钻木旋转过程。 因为主角每次换地图时间都会增加十年（时间线不同的玩家进的是不同的镜像地图），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都会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他所赖以为生的活动自然也要发生变化，所以主角每次换地图就要“换工具”、“换工作”。所以主角的环球旅行更像是一出古代版“打工旅游”，这也是网游版为什么被大家叫做“地球打工手册”的由来。 除了南极洲实在不好过去以外，余下的地球六大洲玩家们基本上都要走一遍。游戏公司苦心孤诣地打造了几百张各具特色地图、设计了多样又不失简单的模拟系统、复原了n度古文明，自然都要在玩家面前摆一下亮个相的。 当然，要是玩家愿意，坚持不换职业全程射箭养狗舞刀子，或者一直呆在同一个地图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凭借强大的虚拟技术，每张地图都有许多镜像，各自都有着独立的时间线，只有时间线一致的玩家才能进入，不会出现玩家间“跨越时空”相遇的情况。 因为相邻地图存在“十年时差”，玩家间是不能跨地图通讯和交易的，新玩家自然有新的镜像地图，所以长期呆在同一张地图上无异于自我放逐。真要喜欢玩单机，完全可以去玩“孤单北半球”，玩什么网游版啊！ “孤单北半球”既是一首老歌的名字，也是《tmfe》单机版的外号。 不同于网游版里人人都是老不死的，单机版的“长生者”只有主角一人，其他npc角色都只有有限的寿命。而主角每次进入新地图，都会进到“十年以后”的设置依旧保留，也就是说主角要是走过两三个地图，再回去以前的老地图，看到的都只会是20年甚至40年之后的场景。 几十年时间过去，环境或多或少都会发生变化，有的树长高了，有的林子变成了荒草地，有的村落发展成了市镇，有的却被遗弃变成森林或者草原里的遗迹，那些熟悉的人物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幼儿变成老者，青壮死于荒野，玩家种的树盖的房也都有着自己的“生命”历程。这些由玩家创建的“活动物件”都有内置寿命公式，寿命尽了才会树倒屋塌接着被刷新掉。除非玩家一直呆在一个地图不要离开，那样的话，就没有频繁出现的“十年十年又十年”，时间流速会慢很多。的确有一些玩家因为讨厌“离开后再也回不来”，所以干脆选定一个地图再不离开，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在这个时间跨度长达13000年的游戏当中，时光的残酷表现的尤为酷烈，自然容易滋生孤单感，再加上游戏前期的主要场景都在欧洲、北非和中亚，“孤单北半球”也算是实至名归。 远古时期虽然没有多少人为污染，但是人类的生存条件却更加恶劣，寄生虫、矿物质缺乏、营养失衡、猛兽横行、天寒地冻，都威胁着先民们的生命，使他们很难活过40岁，早夭意外死亡更是多不胜数。 即使是长生不老的主角，要是稍不留神也会不小心挂掉，不过并不会真的死亡。网游版有复活机制，单机版有存档保命，虽然也有一些标榜“一条命”的游戏，死了就得重建人物从头再来，但喜欢这种设定的玩家总是少数，蜜蜂自然不能强制所有人都接受这样的玩法。当然要是玩家足够有耐心，“一命模式”并不难实现，只要关闭自动存档功能，并且不使用手动存档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作死的的人基本上都会死角色。毕竟一万年前的地球，虽然有着纯天然无污染的风景，和充满野性活力的动植物，但同样也是危机四伏的。 就算刻意记着不去捅蜂窝和爬悬崖、不吃鲜艳的蘑菇和不认识的植物、遇到鲜艳的蜘蛛和蛇虫不去打扰它们，看见老虎豹子长毛象都远远闪开，自觉远离地球上一切可能带来危险的事物，还是不能避免厄运的降临。因为它们还可以来自天上！ 在历史上，一万多年前的地球，刚刚经历最后一次冰川期，全球气温开始缓慢回升，低纬度冰川逐渐融化汇入江河，海平面因此缓慢升高，欧洲亚洲北美洲的早期人类都陆续进入了石器时代，不过在大约13000年前，一次天灾降临了地球。 这是一出非常华丽的灾难，一颗彗星的尾巴扫到了地球，慧尾里面丰富多样的冰屑灰粒以及钻石粉末被地球捕获，在地球上形成了一出壮观到极致的流星雨。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地球君钻到了彗星小巫女的裙子里，挨了一下结结实实的天马流星拳。 也有说法是有一颗比灭绝恐龙的那颗要稍小些的小行星撞向地球，但在外太空即发生了爆炸，残渣碎块被地球吸引，最终变成了流星雨。 总之就是，那一年地球君被天马流星拳打了，地球上的人类见识到了壮观异常的流星雨，然后他们就发现“诶？怎么又变冷了？” 流星雨过后，地球的缓慢升温突然被打断，重新进入了持续一千年的低温期，因为是最后一个低温期，因此又称为“新仙女木期（youngerdryasstadial）”。 仙女木是一种生活在高山或者高纬度地区的蔷薇科耐寒植物，当地球处于寒冷期，仙女木就会扩散到低纬度地区生长并留下化石痕迹，因此其化石被地质学看做是寒冷期底层的特征，最近两万年的地层中一共有三个仙女木沉积层，即三个仙女木期，其中新仙女木期是最近的，持续了一千多年。 尽管学术界对于新仙女木期的成因还没有定论，但是这次“地球感冒”灭绝了北美洲的骆驼长毛象和美洲狮，以及导致克洛维思文明遭到灭顶打击，却是大家公认的。而且彗星说既在学术界有不少拥蹙，也有着独特的话题性，因此这次史前流星雨也就被蜜蜂游戏的开发人员拿来，作为游戏当中的重要事件和难度关卡。 在游戏里，游戏开始之后10年就会出现流星雨，并且开始持续1000年的新仙女木期。也就是说玩家离开新手地图后只能往南走，否则无论往东往北往西，都是要冻死饿死的节奏。 一万年前巴比伦还没有建立，空中花园还没有踪影，非洲大地上也还没有一座座庞大的金字塔和方尖碑，除非等到七千年后再回到这片土地上，才能看到正在兴建当中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 这二者实在是太有名了，游戏当中有不少与之相关的成就可以拿。比如刺杀胡夫法老，让他的胡夫金字塔还给主人，又或者游说他的儿子哈夫拉法老，让狮身人面像换个造型什么，再或者给埃及人民弄一个女法老什么的，都是有成就可以拿的。 而且这些都是世界成就，不但有全服通报，而且所有时间线比你晚的玩家都讲见识到你的壮举。 “是有可能，不过很难的，”被人问起如何成为女法老时，马竞却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 “埃及历史上只出了一个女法老，就是3500年前的哈特谢普苏特，她先是按照规矩以法老公主的身份嫁给自己的异母弟弟图特摩斯二世，又在后者时候当了6年的摄政王，赶在年幼的图三法老成年前将其流放，然后她一面发动舆论攻势吹嘘自己的高贵身份，一面女扮男装淡化女性形象，这才当上了女法老。不过最后还是被图三复辟了，才当了16年女法老。嗯对了，武则天的女皇帝也只坐了15年。” “行了行了，直接跟小瑶说世界成就是骗人的不就得了，扯那么多做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下班回家的汤佳怡，一身粉色套裙气场十足。 见她进来，凑在马竞跟前的一帮子小姑娘们顿时做鸟兽散，纷纷拿着自己手机跑路了。c 第471章 五百平米的大床 d 说完这句话后汤佳怡就离开了，再出现时外出的小西装套裙已经换掉了，换了一套更加居家的宽松印花褂子。 看到妈妈再次出现，马竞怀里坐着的小饼干再次兴奋起来，不停啊啊叫着，还伸出一对白胖细嫩的小胳膊，一副就是要抱抱的样子。 汤佳怡走过来抱起儿子亲了亲，然后抱着他去了旁边。 喂饱四个小家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有专业护士从旁辅助，忙完这一切还是用了汤佳怡快一个小时。所以再次见到马竞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哎呀累死我了，还是让他们全喝奶粉得了！” 这样的话马竞已经听的太多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也没见汤佳怡真正实施过。通常情况下断母乳对于母婴双方都是一个巨大考验，宝宝要适应新的口味，母亲同样要适应身体功能的转变，从哺乳期里面走出来。但对汤佳怡母子来说，断母乳更多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问题，因为一个人喂不过来四个小家伙，他们从小就在搭配着喝配方奶粉，而且随着逐渐长大配方奶在食物当中的比例也在不断增加，母乳在相当程度上只是补充和调剂，断了也就断了。反倒是汤佳怡自己常常撑不住，时间一到就开始找宝宝准备喂奶了，而且坚决拒绝了马竞帮她解决奶水过多问题的建议。 因此对于她这样每次喂完奶之后抱怨的话，夫妻两个其实都没当回事，汤佳怡是习惯性的随口说说，马竞倒是想要接个腔，再次表示我可以帮你解决余奶问题，结果却是挨了一下裙底无影脚。 值得一提的是，专供小小马的“小小马牌”婴幼儿配方奶粉已经上市销售，而且一直供不应求，库存率绝对是国产奶粉里最低的那一档。而且这个品牌是专属于小家伙们的，相关盈利会交由他们名下家族信托基金管理，收益四人均分，所以小小马们自己还在喝奶，已经在给自己赚奶粉钱了，说出来妥妥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典型。 当然这点奶粉钱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所谓供不应求，并不是需求有多大，而是因为产能有限，小小马奶粉的盘子小、对外出售的也少，自然很容易售罄。 虽然佳境农牧仗着资本优势，近几年连续上了不少新农业项目，但每个项目的体量都不算大，更像是用来展示各种“农业互联网”和“农业物联网”技术的试验场，至于产量和效益反倒是两位老板最关心的地方。现在每天上网刷围脖的奶牛果树越来越多，但其中大部分都不属于佳境公司，而是来自那些引进了佳境的“透明农业”整体解决方案的第三方公司。 这也是两口子早就计划好的，作为实际管理者的汤佳怡本身对做大做强食品工业兴趣不大，相比之下她的精力更多放在了花卉业务以及孤云寨成衣业务上面。 这两者的发展速度也没有让她失望，前者主要经营电子盆栽，专门面向那些懒得学种花却心慕自然的都市新新人，只需要插电就能长得很好，消费者省心了汤老板自然赚钱了。后者的发展倒没有那么惊艳，但对汤佳怡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从孤云寨这个商标就可以看出来，最开始汤总并没有对这个主打二次元成衣的业务有多么上心，不然也不会弄这么一个敷衍意味浓厚的品牌了。 实际上汤佳怡的注意力都在电子盆栽上面，亲自盯着制种部门培育新品种微型花卉，这毕竟是她的专业领域，她又不像非人类老公一样精力充沛可以同时盯着好多项目还能井井有条，对于其他项目自然就不怎么上心了。 孤云寨的创始人们是一群热爱宅文化的设计专业大学生，专业功底让她们制作的cos服显得尤为华丽精细，因此被人介绍给了身为2站老板娘的汤佳怡，成了她的御用服装团队，而她也成了她们的优质模特和代言人，“老板娘的衣柜深不见底”也成了2站舞蹈区用户津津乐道的一个梗。 在团队众人面临毕业开始为未来打算时，汤佳怡果断投了一笔钱，帮助她们成立了孤云寨品牌，专们制作二次元演出服，并且安排其成为2站赞助商。不过在她心里，这个牌子始终是属于小念她们的，再加上毕业后工作开始忙碌，越来越少登录2站，从高产似某某的周更少女变成月刊少女，现在更是变成了年更怡，对于孤云寨自然就越来越不关心了。 倒是马竞有时候还会帮忙处理一些问题，给予设计团队资金和资源支持，比如后者的古装戏服业务就离不开马竞的帮助，她们数字化功能化的高端戏服在横淀很受欢迎，就连日韩的影视剧组都有慕名定制戏服。 除此之外，孤云寨最近又开展了改良古装业务，作为幕后大老板的汤佳怡也身体力行为其站台鼓劲，只要有机会她都尽量穿古装。 不同于最开始的二次元衣服和后来的古装戏服，改良古装更加强调穿着的舒适性和便捷性，不像前者那样有很多配饰零件，也不像后者那样层层叠叠好几层一边捂汗一边制冷，这也是汤佳怡喜欢穿它们的原因。不但自己穿，她也经常自拍发围脖，而且还会贴心的开启“同款助手”方便粉丝去孤云寨网店买同款。 总之，汤女士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也去做一个卖衣服的网红有什么问题。相信要不了多久，亿万蜜蜂围脖用户就都会深刻认识到什么叫“老板娘的衣柜深不见底”了。 像是现在她就又换了一身裙子，上身是紫色交领短袖，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百褶长裙，丝麻混纺材质、仿传统印花图案，依旧是改良古装，不过这套衣裙更加贴身，更加显身材。加上脚下的绿色绣花鞋，就像是蓝色湖面上的两片荷叶，行走时水波荡漾叶片摇曳，让汤佳怡看起来就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一样典雅恬淡。 倒是她对面马竞身上穿的却是简单的t恤短裤，一中一洋古典与现代，违和感满满。虽然汤佳怡也向他推介安利过孤云寨的男装，但马竞试穿了几件小褂之后摇头表示穿上以后太像小书童，然后就再也没穿过了。 孤云寨不是没有稍微正式一些穿上显帅的衣服，但是那些衣服更加不是马总的菜。 因为好看的衣服对穿衣人的动作姿势也是有要求的，像现在穿着长裙的汤佳怡就只能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小腿斜放双手交叠于腹前，而马竞却可以躺在地上舒服地打着滚儿。 “起来啊！躺地上算什么事啊？” 刚才马夫人的裙底无影脚完全没有碰到他，俩人之间还隔着一道低矮的软包木栅栏呢，但是马竞却像是用力过度的挨打武行一样，“啊”得一声就向后躺倒滚倒在地上了。索性地上有厚厚的软垫，足以吸收冲击力不会造成受伤。再说马竞的骨骼肌肉皮肤都是地上最强健，想要受伤也很难。 尽管汤佳怡后来又抬了好几次腿，想要试图逼他起来，也只是让他滚的更远了一点，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反倒是差点被马竞逮住机会抓住脚丫，要是那样的话马竞绝对会趁机把她也扳倒一起打滚的。 好在，对付马贱贱，汤总有经验。 汤佳怡直接退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开口命令智能管家启动录像系统，摆出一副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把某人满地打滚场面拍下来留作纪念，然后传上网分享亲朋了的姿态。马竞果然就范坐了起来，不过依然没有站起身，而是就势盘腿坐在垫子，就这么上仰头看着对面坐着的老婆大人。 汤佳怡也和他对视着，心里同时想着人常说男人有了孩子就成熟，但这一点在马贱贱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在她看来，因为经常跟孩子接触，这家伙的行为反倒是越来越低龄化了，满地打滚经常出现，要抱抱、喝奶奶之类撒娇腔也越来越多了。 这时候要是马竞触摸到汤佳怡的想法，他一定会摇头否认，表示实在是婴儿活动室几十平方米的卡通垫子太适合打滚了，不多滚几圈就对不起这么大的面积啊！ 要是让汤佳怡知道了他的这个想法，一定会嗤笑一声：“才不到80平米的垫子你就满足了，至少也要超过500平米吧，然后再给你配上201个漂亮女仆，忽然王大锤会笑话你的！” 然而俩人当中只有马竞有简单读心能力，再说也不能通过目光接触实现，所以汤佳怡开口说出来的依然是老生常谈，“你就不能成熟点么？” “我成不成熟你知道呀！”马竞动了动，接着说道：“我这不也是在寻找灵感嘛！” “你要设计儿童平板，所以就要像小孩子一样满地打滚？” “是的。” “那设计童装和纸尿裤，是不是也得自己试穿一下？” “当然！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穿过？” 汤佳怡还要再说什么，马竞忽然站了起来，翻过木栅栏穿上鞋，然后俯身抓起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说道：“口说无凭，还是给你看一下我的成果好了！” 马竞家里有好几个工作室，各自都有着不同的功能，拉着汤佳怡走到其中一个工作室里面，他指着台子上一块塑料外壳的平板电脑说道：“当当当当！就是这个了！” 汤佳怡弯腰看了看，疑惑地抬头问道：“不就是把以前那个儿童平板么？不要以为你换了个厚点儿的壳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其实壳子还是原来那个壳子，因为新产品的外形设计还没有确定，还没有来得及开模，直接用原来的壳子凑活着，”马竞说着指着架子上另外一个同样外形的平板说道：“这个才是两年前那个。” 蜜蜂两年前曾经推出过一系列儿童电子产品，其中就有搭载气味合成系统和三防外壳的早教平板。两年下来，虽然销量没有破百万，但因为售价更高，总的利润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两年时间过去硬件实在跟不上时代了，因此蜜蜂便计划设计二代产品来接班。 本来这种事情跟马竞没有多大关系的，但是马董实在是闲不住，一边宅在家带孩子，一边想尽办法压榨小小马们的利用价值，于是自作主张地也开了一个儿童平板项目，与蜜蜂官方的开发项目彼此独立。 当然，说是独立项目，其实两边还是有着默契分工的，硬件以及教育资源都是官方团队再跑，而马竞在弄得则是软件界面。 虽然说触摸点划操作非常的傻瓜低龄，一两岁甚至几个月大的小宝宝都能操作，ipad更是成为无数小朋友的儿童玩具，但是这里面显然还存在着优化空间，马竞需要做的就是发挥他的特长，设计一套更加适合小朋友的用户交互界面出来。 等到马竞把两块平板都开机启动，一起摆在汤佳怡面前，她很快就看出来了区别，新版界面图标更大更醒目，各自的颜色和形状区分度都很大，没有一水儿都是同色方块和圆标的情况，也没有弄几个汉字或者字母做logo的情况，简单说就是进一步强化拟物化特征，和现在正流行的扁平化设计完全背道而驰。 “当然！小朋友识字量有限，要什么扁平化？”面对汤佳怡的疑惑，马竞如是说道。接着他又说道：“我这个设计也不是拟物化，我觉得应该叫做要素化、特征化。” 扁平化设计有几大系统巨头摇旗呐喊，一经出现就迅速流行起来，最新的蜜蜂5系统同样提供了扁平化设计的ui供用户选择。 那时候汤佳怡还在纳闷，为什么还要保留原来的拟物化界面，现在看到这个所谓的要素化界面，她顿时明白了，马竞这家伙显然不甘于模仿，同样也在憋自己的大招。拟物化去除具体形象就是扁平化，反之进一步强调特点就变成了他的要素化，所以才要保留拟物界面，好作为过渡。c 第472章 技术宅马某 d 要素化图标，更加强调第一印象和直觉感知，平板上那些图标不一定好看，但是都很醒目好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内容，对照图标下面的文字标签，汤佳怡惊讶地发现“直觉印象”和实际情况的匹配度居然相当高。 显然要素化设计的核心思想，就是千方百计强化图标的指向性，而不是执着与打造美丽好看协调的图标。 在马竞的介绍下，她也知道了这些图标是怎么开发出来的。这家伙呆在家里带孩子也不安省，居然在小宝宝身上试验他那个鸡肋的读心异能。 其实汤佳怡原本是不怎么相信马竞有什么特异功能的，毕竟只在自己身上实现过，她觉得完全是这家伙跟自己太熟了，猜透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自从家里多了四个小家伙，他们的表现又让她不得不承认，貌似马贱贱好像大概也许，真的能够读取宝宝的表层意识，甚至神经信号吧？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孩子哇哇哭起来时，他只需要摸一摸头就能知道宝宝这是肚子饿了还是拉了尿了，又或者是怕黑想妈妈了？ 只是即便如此，这个证明了自己的特异功能依然鸡肋，除了让新晋奶爸更好的带孩子以外并没有什么用处。而马竞却不这么想，这家伙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利用这个大好时机，准备深入研究人类意识发育和脑电波变化这个课题，结果他偶然间发现，一些特定图形能够让小宝宝产生强烈的脑电波信号。 马竞可以肯定，自家小朋友从来没有被蜜蜂蛰过，甚至那时候还没有见过蜜蜂，至少没有见过黄黑配色的蜜蜂，她的玩具堆里只有粉白配色和蓝白配色的蜜蜂玩偶。但是当小芝麻看到黄黑条纹图案时，她的脑电图中依然有了一丝代表危险警惕情绪的信号。奶爸马某的兴趣立即被勾起来了。 其实类似的情况人人都有，不过有轻有重，大多数成年人的经历经验和知识会自动“纠正”人脑对这类图像的判断，而纠正不了的人则会被冠以“蜜蜂恐惧症”、“恐高症”、“密集恐惧症”、“水体恐惧症”等等精神疾病患者的名头。 有些恐惧症是先天的生理的比如恐高，而有些则是后天生活当中获得的，比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马董研究的是神经工程学而不是精神医学，他更加关注的是那些在全体人类，或者相当数量人群当中能够产生较强直觉信息的“图形要素”。 研究这些图形要素，掌握并利用它们，一方面可以指导蜜蜂的软件设计，让ui界面变得更加好认易记，另一方面也能够帮助蜜蜂打造知名度更高的商标和包装形象，总之好处多多就是了。 于是马董果断砸钱，扩大蜜蜂位于各地的uxl用户体验实验室，招募大量未成年志愿者来协助他们寻找更有力、更直觉的图形。 成年人长期受教育的经历，会使得他们的看图联想更加固定更加符合教育者（家长、老师、广告商、上司等等）的语气，反而不利于开展研究。这也是为什么马竞得到e7u已有8年、神经系统信息化也有7年时间，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查看自己脑电波，但他以前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的原因。 马竞给汤佳怡看的这些图标，就是项目的初步成果了，原本偶然出现的要素被特地强化并大量使用，让她这个成年人也产生强烈的直觉反应。虽然因为图标各具特色导致平板界面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是稍微熟悉一下她就发现这种设计的好处，那就是非常易于上手，各种图标指代什么基本上都可以看图即懂，看不懂的也能够加强底下文字内容的印象。 对于老公整出这东西来，汤女士并不感到意外。 在她看来，要素化设计这种理念非常的有马竞style，内里同样充斥着浓浓的“技术至上”思想。 “这家伙啊，总是迷信着技术进步能够解决一切问题，果然还是很傻很天真的技术宅啊！” 创始人和大老板是一个技术宅，可想而知整个蜜蜂公司里面会有什么风气了。完全没有曾经困扰脸想，并把后者带到沟里去的“贸工技”和“技工贸”之争，指导蜜蜂的思想永远是“技术解决一切”。 汤董这几年也上过一些管理类课程，她清楚的知道，选择什么样的发展路线，有时候真的是屁股问题，老柳是商人自然要选择来钱快的“贸工技”，而马竞手上有着源源不断的黑科技，自然要力主技术路线了。 汤女佳怡还记得马竞以前给蜜蜂游戏设定的开发思想，那句“地球是个大舞台，人性就是好演员”她至今依然印象深刻。 也正是在这样思想指导下，早期的蜜蜂游戏非常迷恋沙盒rpg，美丽巨大的场景地图、丰富多样的npc，再加上业界流行的成熟系统，可以很容易就打造出一款水准之上的沙盒游戏。而且非常的省脑子，场景设计照着地球君各种抄、角色ai同样模仿现实原型，至于剧情什么的，这些各具性格的npc们自然会填充好的。 这样的开发模式虽然省脑子，但却更加费钱，这几年公司光是购买研究素材的书籍画册照片纪录片就花了不少钱，就更别提在雇佣大量3d美工方面产生的开销了，好在这些内容最终都会落实到vee虚拟地球引擎里面，可以通过重复使用摊薄成本。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在自己的pt游戏机上，强制绑定vee引擎作为默认开发引擎的原因，毕竟公司在上面花了大价钱，当然要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不然就是浪费就是暴殄天物。 也是地球君足够给力，尽管这个引擎只能模拟万一，但依然能够提供丰富多彩很少重样的精彩内容。 这里面自然有用户实验室的功劳，实验室一方面能够揪出本就不多的bug，帮助完善游戏，一方面又借助诸如眼动追踪仪、按键力度记录仪、声纹分析仪等设备定量分析游戏体验员们的游戏体验，为游戏内容设计提供强力技术支持。 当然，说成是实验室强烈影响、甚至主导蜜蜂的游戏开发，也是可以的，毕竟实验室掌握用户需求嘛！ 汤女士叹口气，看来在“游戏体验员”以外，马贱贱又要制造出一个名叫“图标体验员”的临时工岗位了，他这个cta中华临时工协会总会长真没白当呢！ 果不其然，只听马竞说道：“嗯，这种要素化设计不能闭门造车，大规模试验不能停，看来得给手机加油站追加投资，让他们布置手机体验室，并且招募更多体验员，就叫ui体验员好了！” “你就折腾吧！”白了他一眼，虽然觉得这种要素化图标的确有效果，但是汤佳怡依然觉得投入大笔资金开发这个还是有些浪费。这笔钱拿去砸给芒果台，获得的收益应该要大上不少。 蜜蜂虽然也有在电视台打广告，但投入并不高，很少冠名节目，也没有竞标过标王什么的，更多只是在常规时段露个脸维持一个基本的存在感。 即便现如今电视台各种掉节操，但是大多数民众还是蛮认可电视公信力的，至少省台卫视台的节操还是被认可的。虽然某些卫视自甘堕落，居然把“790战术核显卡”这样明显的错误往外卖，但是广告成本不会说谎，依然有很多人认为经常上电视才是检验国际大厂世界品牌的唯一标准！ 唯一让汤佳怡感到放心的是，这种要素化设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最费时费力的前期筛选工作，得益于现代神经工程学和脑机接口技术的进步，有了更加廉价的eeg脑电图和fmei功能磁共振成像技术，才让蜜蜂能够在几个月时间里面完成这项研究。 虽然有很多黑科技，但是马竞以及他带领下的蜜蜂，无疑更适合“站在巨人肩膀上”。跟随模仿成功者可以做得很好，而那些真正具有开创性的研究，他们就要抓瞎了。 想到这里汤佳怡就感到万分郁闷，忍不住敲了马竞一下：“对了，你的小马汽车和马氏太阳能呢，研究的怎么样了？” 听见这个问题，马竞脸上的洋洋得意顿时凝固，愣了一下他才说道：“还要啥自行车？” 蜜蜂研究院成立几年来，开设了无数课题，有的取得成功变成了产品和专利，有的勉强完成了算是积累了经验。也有不少项目失败了，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研究遇到瓶颈暂时绕不过去，有的是评估后发现经济效益不佳主动放弃。不过依然有个别项目，明明具有这两个失败之因，却一直没有被取消，反而继续获得源源不断的拨款，这里面就有电动汽车和太阳能电池项目。 虽然马竞单独成立了小马运输专门负责运营从汽车快艇到飞机的海陆空交通工具，但这些设备的相应技术其实都来自蜜蜂研究院，后者接受小马公司的合作研究邀请，拿钱替人干活。本来这么做是为了树立典范，向其他外界公司表示蜜蜂开放科研资源的态度，不过让人郁闷的是，双方第一个合作项目“小马汽车”就出了问题。 第一代小马汽车是所谓的“场内车”、“代步车”，是低标准宽要求低成本低售价的产品，除了车载电子产品比较丰富以外，和其他“老年人代步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开发难度自然很小。成功来的太轻易，大大提高了合作双方的心气和心理预期，于是当媒体吹风说交管部门有意限制日见泛滥的无牌代步车时，他们立即下定决心，要上马真正的电动汽车项目，要造就造像特斯拉那样的纯血电动车。 原型车很快造出来了，然后就是按照国家要求，开出去天南海北地跑一圈做路试。 结果嘛，自然是摔了一个大跟头因为缺乏经验，路试过程中毛病不断，之前乐观期待的一年定型自然成了浮云。 原来的时间预期本身就不靠谱，传统汽车公司推出一款新车都要5年时间，当时考虑到车厂换代慢是为了多赚钱，而电动车子系统更少可以节省大量开发时间，才夸下这样的海口，结果却被现实好好教育了一把。 缺经验其实不算大问题，虽然马总在财富榜上的排名下降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他土豪的本性，得到追加投资的小马公司后来从国内外挖了不少专业造车的，既有汽油车出身的也有搞电动的，这帮人都被送到蜜蜂汽车研究中心，组成一个多国部队正在重新设计新的小马汽车。因为是推翻重来，短时间内是看不到蜜蜂的电动车了。 “为了不让粉丝们久等”，小马公司在原定的发布日期发布了另外一款车有两个轮子的小马智能自行车。亲，带地图能导航，有雷达可测速还能够测量卡路里和空气污染指数的自行车你要不？ 不管怎么样，小马自行车总算是推出了，而且卖得还不错，勉强算是让小马运输的海陆空产品线齐全了，天上有多轴无人机，水里有水翼快艇，陆地上有智能自行车。 而马竞和蜜蜂更加重视的另一个重点项目，太阳能计划的表现更像是一个“难兄”。 太阳能研究开始的更早，但是成果却是寥寥，除了搭配太阳能的智能感光转向架卖出去了不少以外，就再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了。 问题的原因还是出在马竞身上，他们的技术路线既不是高成本高污染的多晶硅和单晶硅，也不是时下最为火热，生生造出一个新首富的薄膜太阳能，而是马竞拿出来的仿生太阳能。虽然环境成本比前者低，能量转换效率比后者高，但是到现在蜜蜂还没解决这种新技术的大规模生产问题，自然谈不上销售产品收回成本了。 还好的是，除了部分员工和用户，外界并不知道蜜蜂搞过太阳能，也就无所谓跳票啦。c 第473章 民国自行车 d 天气预报说今天白天到夜间多云间阴，最高气温28摄氏度，风向东风小于三级，这样的天气要是放在平常，自然算不上什么让人愉快的好天气，但是在五月的鹭岛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好天气了。 常言道久旱盼甘霖久雨喜天晴，随着时间进入初夏，人们迎来了作为海滨城市的特有烦恼，连续三周时间几乎天天都在下雨，不是梅雨季节却也不差多少了。 这样的日子里，今天这无雨的天气自然就显得弥足珍贵，就连偶尔穿过云层照射大地的金色太阳光都显得更加明媚可喜了。 虽然可喜明媚，但汤佳怡出门时还是在头上按了一顶宽大的白色纱帽，不为遮阳防晒，只为让人看见她帽檐上装饰的花朵硕大鲜艳。她今天穿了一件有着漂亮花边的米色衬衫以及蓝色长裙，穿着黑色小皮鞋的脚下蹬着一辆粉色弯梁坤车正在优雅前行着。 这一幕宛如穿越几十年时光，像极了民国偶像剧里面的名门淑女。 嗯，那时候的自行车和纯碱火柴钉子一样，都是“洋”字辈，进口货自然只有各路土豪才买得起。所以会骑自行车的女子往往都是受过西式教育的年轻女性，向往一些新鲜美好的她们同样也赋予了自行车属于青春和浪漫的亮色。 时间是一把消磨美好的砂纸，让红颜易老让美丽总归腐朽，但时间同样也是世间最好的美容师，因为时间上的距离比空间上的距离更加有力，而“距离产生美”同样适用于时间距离。 是以，当我们站在新世纪回望几十年、几百年前，从书籍报刊图片上得来的零落印象难以形成一个整体印象，于是各种脑补想象以及有意粉饰自然也就用武之地，于是就有了包括各种“清宫戏”在内的古装偶像剧，于是就有了“民国范儿”的流行。 其实“民国范儿”和“格格戏”一样都是伪概念，真实的皇后权威甚大，不会像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只能靠着容嬷嬷的钢针产生威慑力，同样历史上民国大师们的生活，也一定没有后世文青们想象地那般优雅。 虽然因为马竞自身的喜好问题，蜜蜂基本没有掺和到清宫戏产业的开发当中主要是涉足太晚蛋糕已经被分食光了，但是对于民国范儿的开发利用他们却是不落人后的。 年代关系使得后者成为了一个更加适合商业开发的题材，毕竟鹌大青果富有四海，除了枣药丸并不缺什么现代产品。 而到了20世纪初的民国时期，却是各种洋货泛滥的，汽车自行车电话留声机收音机电灯电扇等等现代产品，彼时都已经出现并且已经成为上流家庭的标配了。这样一来，专门生产具有复古外形的相应产品，然后卖给文艺小清新和民国控们，赚他们的情怀钱显然是有利可图的。反正相关的技术都是大路货，唯一麻烦的只是照猫画虎打造复古的外形罢了，而开模成本低向来是蜜蜂的一项传统优势。 因此，即便蜜蜂直接投拍的民国戏没有多少，但是他们掺和进的民国戏却非常多，制片方得到了槽点更少更精致，有时候还有植入广告福利的道具，而蜜蜂同样也把他们复刻重制的“民国风产品”推销了出去，从而在民国产品这块小众市场里分到了相当大一块蛋糕。 而且怀旧什么的，完全是人类通病，这些产品因为浓郁的“欧美血统”，更是顺利打开了出口市场，远销海外当然只是卖得远，销售额其实没多少。 像是汤佳怡现在骑着的小马智能自行车，其实也应该算是民国产品，因为它的外形设计并没有使用时下流行的公路赛车造型，反而是使用了几十年前的经典款式，看起来非常的复古很有文艺范儿，倒是和变成小清新品牌的“永久c”走的是同样的路线。 当然，复古更多是借一张古皮，自然不可能再使用几十年前的技术和工艺来生产自行车，甚至十几年前的技术都不行。 表面上有着复古的外观，但在细节上小马自行车却是处处透着高科技的味道，最显眼的自然是车把中间的小巧仪表盘，这也是这辆车上最不民国的地方，好在通过仔细的设计，车载显示器和小车灯一样都被银光闪闪的电镀外壳包裹起来，整体风格并不违和。除此之外，这辆车的后轮和车架里面同样别有玄机，车架里面装着电线和电池组，内置微型电机的后轮表面上和普通自行车别无二致，但是等到遇到上坡路段，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表现自然会让骑者记住它的好。 当然，因为要顾及到外形设计和重量因素，车架电池组的容量不可能做得很大，所以这辆车还是人力为主的自行车而不是纯粹的电动自行车。 而这一点，恰恰也是汤佳怡最喜欢这辆车的地方，表面看起来是一辆普通的自行车，除了造型古典一些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骑上去后的舒适感却会大大超出别人想象。 后轮电机可以在平坦路段骑行时和刹车减速时回收部分动能，为车架电池组充电，等到遇到爬坡或者大力蹬踏加速时，电机又会输出动能为骑者提供额外助力。 其实这样的设计并不是最佳的选择，毕竟自行车上拨档改变齿轮比的变速功能要更加流行和成熟，几乎每辆带运动功能的自行车都要有或简单或复杂的变速机构。相比之下小马自行车的电动助力方案却要更加复杂和昂贵。 但是，谁让变速器与这辆复古自行车的气质不合呢？ 毫无疑问，变速器密密匝匝的多层齿轮片带来的“专业”、“复杂”形象，和这辆车标榜的复古典雅一点儿都不搭。 而且配备电池组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作为显示器、前后车灯、车尾传感器等车载设备的电源。有了人力发电，这辆车不需要天天充电照样可以用上各种高大上的电子功能，而且必要时还可以充当大号充电宝，给手机充电救急。 除了汤佳怡现在骑的这辆无梁坤车，小马公司其实还有有梁的男式车型，同样主打优雅复古，没有特别强调运动风，不过却额外配备了轮毂显示器，夜晚骑行的话可谓骚气满满。 不过此刻陪在她身边的马竞却没有骑乘男式自行车，他现在蹬着的却是一辆车厢前置的三轮车。 至于他的乘客，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四个子女，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各自躺在一个小摇篮里面，四个摇篮两高两低排成两排被固定在车厢里，从而让躺在摇篮里面的小家伙们能够拥有最好的观景视野。当然，最主要的是孩子放在前面不怕丢…… 一家六口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蜂园里面绕着圈子，吹风晒太阳。不过以他们现在这样蜗牛爬一样的速度，想要绕一圈越来越大的蜂园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看到前面路灯杆上形状发生变化的太阳能电池板，汤佳怡又想起了昨天和老公的对话，右手抬起晃了晃，“马贱贱，这些路灯用的太阳能都不是自产的吧？” “当然是外购的，外购的那么便宜不买都是傻子！”马竞闷声说道。 提起太阳能他就满肚子郁闷和委屈，虽然他坚信模仿自己皮肤而开发出的马氏太阳能绝对是成本与效率最优的选择，但他却被市场和现实啪啪打了两巴掌。 相对人类600万年进化史和万余年文明史来说，还能再放光明50亿年的太阳，完全可以说是天长地久了，所以有识之士一直认为太阳能是无穷无尽的能源，只有真正掌握太阳能技术，才能让人类文明走向未来。 不过可惜的是，太阳辐射到地球的能量太阳能虽然数量庞大无穷无尽，相当于每秒燃烧500万吨煤，但由于其本身是分散到半个地球的，单位面积上接收的能量强度并不高，从而严重限制了人们直接利用太阳能的效率。 实际上地球上现在利用的各种能源，除了核能和地热能和潮汐能的一部分，余下的本质上都是太阳能的二次甚至三次转化。煤炭石油天然气这些矿物能源是几百万年前古生物尸体转化而来，所以又叫做化石能源，这些能量完全是亿万年来无数植物光合作用积累的财富。风能水能来自大气环流与海洋蒸发，而这二者的驱动力同样也是太阳能。 这些能源其实可以看作是浓缩的太阳能，虽然这个浓缩过程同样需要支付海量的时间成本和空间成本，化石能源需要几百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来生成，风能水能需要特殊的地形和经纬度条件才能形成，但因为“付账买单”的不是某个人类团体，自然可以忽略一二，所以化石燃料和水能的利用才会变得普遍起来，在一些条件合适常年刮风的地方，风力发电也是有利可图的。 反倒是直接利用太阳能的技术，进展一直很缓慢。 虽然有一部分时髦的电子计算器和电子表上装配了太阳能电池板，使其变成太阳能计算器和太阳能表，但其实给这两种低功耗电子设备安装一小块太阳能电池完全是无用的鸡肋设计。 太阳能电池说是“电池”，但其本身是不能存储能量的，只能将照射其上的特定颜色和亮度的光能转换成电能，外界光线昏暗的话就要抓瞎，所以类似设备上通常都有“备用”的干电池舱，平常用干电池供电，光线明亮时转换到太阳能供电。额外多出的太阳能模块实际起到的作用，只是晚几个月换一次电池罢了，对于这些低功耗设备电池续航根本不是需求痛点。 因为太阳能的能量密度很低，想要利用它就得想办法将其聚集起来，一般都是修建聚光阵列，将一定范围内的阳光聚焦到一小片区域，然后在焦点上放置能量转换设备将光能转换成其他能量。可以是聚光集热，利用焦点处的热量加热低沸点液体，制造高压蒸汽，从而推动蒸汽机转动带动发电机发出交流电，也可以在焦点处放置光伏模块，直接利用光电效应把光能转换成直流电，然后逆变成交流电，输送给用户。 这两种转换思路有时候也会联合使用，同时利用太阳光的光和热，有时候也会省掉聚光阵列，直接在场地上铺设大面积太阳能电池板阵列。 不过因为成本问题，以前在地面建立光伏发电系统是很不划算的，只有卫星和空间站那种每一克重量都很珍贵、不适合常规能源的地方才会使用它们。所以很长时间里面只有人造卫星和空间站才会标配大面积的太阳能电池板，以至于一只只满是方格子的“大翅膀”成为了这二者的经典形象。 光伏发电的核心部件需要用到硅半导体，虽然说硅元素是地壳里含量第二丰富的元素，是泥土的主要成分之一，但是想要用泥巴制造高大上的硅半导体却是非常不易的。通常制造高纯度的硅，需要用到高纯度石英砂，然后经过反复提纯才能得到多晶硅以及纯度更高的单晶硅，最高纯度单晶硅切割成片以后，就是用于制造cpu等芯片的硅晶圆。 最近几年太阳能光伏产业的快速发展，除了各国大力补贴的原因之外，芯片产业的飞速发展也是一大助力，毕竟多晶硅单晶硅同样也是芯片工业的重要原料。 不过对马竞来说，情况就不是这样了，他的马氏太阳能并不需要用到硅材料，这样固然避开了硅提纯的高污染高能耗，却也同样无法享受到硅提纯技术进步带来的收益。 本来生产成本是他几倍的多晶硅电池板，这几年的价格完全是打着滚儿地往下掉，导致他的成本优势荡然无存。再加上量产问题没有解决，结果现在连蜜蜂太阳能自家产品都开始大量使用外购元件了。 汤佳怡看到的那种外形突变的路灯杆，就是这样的产品。c 第474章 亮相 d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动感抖腿的乐曲进入尾声，小广场上跳舞的男男女女们顿时松懈下来，有的人跑到边上喝水聊天，大部分人则聚拢到几个三脚架附近，架子顶端支着dv摄影机，围观机器液晶屏上回放的画面。 要说这个夏天有谁的歌曲最火爆，必然不是去年泡到了谋女郎的汪不上头条，也不是什么好歌手啊好声音啊好歌曲啊这些电视选秀节目出来的人气选手、回锅肉老歌王，而是两个老男人和他们那首词曲直白风格洗脑的《小苹果》。 自从上个月推出之后，这首洗脑歌就以飞快的速度攻陷一个个的视频分享网站，到处都是翻跳小苹果的视频。这不，蜜蜂集团总工会也看到了机会，组织了一场“千人同跳小苹果”的广场舞集体活动。 当然以苟茂面前这个小广场的面积是站不下上千人的，园区里面其他小广场也都被临时征用，变成了舞蹈场地。 因为在游戏试玩员职业上颇有天赋，苟茂依然留在uxl用户体验实验室，继续过着“玩着游戏就把赚钱了”的美好日子，不过就算是再爱玩游戏玩多了也是会疲劳厌倦的，再加上这个周末难得的没有下雨，一大早他的好基友葛冬雷就扑到宿舍把他拉了出来，“今天蜂园里面有活动，不来看就可惜了！” 因为总工会人手有限，设备也有限，所谓的千人同跳并不是掐着点所有人同时开始的，而是一个广场一个广场轮流开始的，等到最终剪辑到一起谁能看出来不是同时跳的？ 而且这样既方便组织者奔走组织，也方便了苟茂葛冬雷这个gg组合来回赶场，一个个地点都转一遍寻找人群中的美女。 其实苟茂很大多数男同胞一样，并不觉得这首歌有多好听的，当然也不算太难听。在听歌的口味上他是那种“背景党”，音乐只是玩游戏、吃饭、上下班以及入睡前填充耳朵的背景音乐，只要音量旋律节奏气氛和当时的场合氛围相符就ok，才不管谁谁唱的。 不过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唱什么歌跳什么舞都没关系，哪怕是唱《团结就是力量》跳忠字舞都没关系，只要是美女在跳就好了。 这次总工会可是下了血本，才组织起了千人同跳活动，报名跳舞的人一多，里面出现美女的几率自然就指数级上升了。毕竟作为一家年轻的科技公司，集团总部这边五千多员工大部分都很年轻，只要肯收拾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美丽，再说了这种舞蹈活动当然少不了物业公司的那些美女帅哥们，所以gg组合完全不用担心看不到美女。 因为大量使用专业机器和机器人代替人力，蜜蜂物业没有像其他同行一样招一堆中老年看门大爷和扫地大妈，反而招了一堆美女帅哥进来最开始只有美女，后来另外半边天表示不服发动联名抗议，于是各色帅哥现在也有了。 使用美女帅哥当服务员也是蜜蜂的一个特色传统了，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说法。有人说是招美女进来是为了鼓励加班，美女送夜宵再战两小时嗷嗷没问题；也有人说是蜜蜂员工大多是高学历人才但是长相就一般般了，看到美女帅哥给他们服务心里就会平衡了；也有人说是秀色可餐，食堂用美女可以防止浪费食物；当然，多招美女进来平衡男女比例，避免宅男程序员都变成老大难单身狗的说法也不是没有。 就苟茂所知，在公司内部解决单身问题的人不再少数，说起来组织联谊交友活动貌似也是集团总工会的职责，嗯他们还负责给所有男员工发套套。不过他们只管发不管用，现在苟茂抽屉里面已经攒了好多这玩意了，谁让他的基友不是真的基友呢。 蜜蜂集团总工会，这个部门的名字听起来颇为大气，其实只是装样子的摆设。这从该部门只有一正二副三位工会煮席既当领导又当办事员就可以看出来了。虽然名字上和大国企同名组织很是相像，但是拥有的职权和资源完全不能和大国企相比，和国外欧美那些擅于使用法律武器的同行更是完全不能比。 之所以设立这么一个部门，主要是为了方便对接外面的妇联、爱卫办、计生办以及打拐办馒头办橘子办之类官方半官方部门，把从这些部门领来的老鼠药避孕套什么的发放到该去的地方罢了。除此以外，蜜蜂总工会最重要的工作，也就是负责组织各种职工业余文化活动了，而因为广场舞耗时短组织易成本低，深受广大会员以及工会三位煮席的喜爱，所以差不多每个周末都要组织广场舞活动，反正热门歌曲永远是不缺的，总部五千多员工愿意花几分钟跳个舞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活动总能组织起来。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一曲舞毕，没等场上舞者如常解散，用皮卡专车拉着的音箱再次传出声音，是工会煮席冯铁人。 不过这位的言辞表现可没有名字那么“铁”，苟茂葛冬雷只听见他用非常谄媚的声音说了一堆马屁话，大概意思就是热烈欢迎集团董事长先生莅临指导之类的，然后他们两个又被人代表了，还得鼓掌表示赞同。 好在这位马董没有那么话唠，简单说了几句鼓励的场面话就把麦克风还给了冯铁人，招呼他们继续赶场。今天可是大场面的千人同跳小苹果，总工会这帮人还得拖着音响和摄像机在赶好几个场呢。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是苟葛俩人都可以肯定，冯煮席离开时脸上肯定写满了不情愿不乐意，不过谁让你玩这么大呢，还是好好继续下去有始有终吧！ 皮卡车载着冯煮席还有设备开去了下一处小广场，不过大部分围观群众却没有再跟着。 一来是很多人像苟葛他们一样已经跑了好几个小广场，美女帅哥都看了不少差不多也满足了，再加上跑了好几个小广场大家也都感到有些累了，一减一加行动力自然没有开始时那么足了。 剩下这些人的选择各式各样，有人选择了离开忙别的事去了，有人则就势坐在边缘长椅石台上休息一会，也有人朝其他方向慢慢走去，看起来似乎是打算趁着周末休息逛逛蜂园。说起来虽然大家平常上班都在这个园区里面，但园区这么大除了工作时经常出入的几个地方，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时间去看看，顺便进去看看也不错。作为员工福利，他们并不会像普通游客一样被拦在楼宇外面只能在指定的休闲区域活动，只要不是高度保密区域都可以转转看看。 不过，今天在这里，却有一个比从没进去过的大楼还要勾人好奇心的存在，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放弃了休息和到处转转，反而自发地排起了长队，只为看一眼某个传说中的存在。 确切说不是一个而是四个，是马竞马老板那四个非常有名的小宝宝。 马家芝麻甜饼四个小吃货在网络上有着不小的名气，自然和他们和爹妈那传奇般的发家史有关，8年前马竞汤佳怡两个人还只是内陆小县城的普通高中生，现在却拥有千亿家产，完完全全可以说是从微末到巅峰的典型，经历之玄奇只有网络小说主角可以比拟。 作为他俩的直系继承人，小家伙们一出生就各自拥有上百亿资产的继承权，妥妥是现实版“李家成”（06年电影《宝贝计划》里面被各方抢夺的三千万小宝宝），甚至有好事者排了一个“婴儿富豪榜”，把当时还在妈妈肚子里面的小小马送上了排行榜榜首。 其实资产几千亿的富豪不是没有，全球范围内比马竞两口子还要有钱的富豪多了去了，但问题是这些富豪们大都是用了半辈子打拼才攒下如此身家，他们的儿女虽然也“值钱”，但却是早早过了当宝宝的年纪，自然是上不了“婴儿富豪榜”了。 至于欧洲那些王室小公主小王子，虽然出生就要贵族身份，但是他们能够继承的财富主要是爵位、宫殿以及艺术品收藏之类，资料不全而且估价不易统计起来很麻烦，自然就被排行榜编制者有意忽略了。 目前来看，也就是脸书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将来的孩子能够打破小小马们的“出生身家记录”了，这位两年前迎娶华裔女友的硅谷名人比马竞大四岁，持有约两层脸书股份，按照股票市值计算其身家是马竞的四倍，只要他未来孩子不超过八个，每个子女能够继承的财富数量肯定能够超过小小马们。 之所以是翻倍而不是四倍，自然是因为美帝有最高55%遗产税。 其实大家只要稍稍留意，就知道所谓的股票市值其实是很虚的东西，别人上赶着买的时候需要溢价收购，而你急着卖的时候却又要打折出售，甚至还会因为抛售太多砸坏了行情，想要把成百上千亿股票资产变现将是非常非常复杂的事情，不但要长期准备仔细操作，还得有大盘普涨的利好形势才可以，不然没有接盘侠变毛现？ 不过即便如此，媒体和观众们还是喜欢揪着一堆上市公司老总们研究来研究去，各种财富榜更是层出不穷，现在连婴儿榜都出来了。 虽然马竞给排出这个榜单的媒体寄了律师信，但并没有什么卵用，人家严格按照法律要求，使用马某一马某二来称呼小小马们，也没有在报道当中擅自使用小家伙们的肖像，他就算告也告不赢。 当然，就算媒体想要侵犯小朋友的肖像权，还得拿到照片先。从出生起就时刻呆在镜头下的芝麻甜饼自然是不缺照片的，马竞和汤佳怡的围脖相册有好几百张他们的照片，不过似乎是有意恶心那些“重金悬赏求爆照”的人，这些照片展示了宝宝的小手小脚甚至小屁屁，但就是没有一张露脸照片。 网上甚至有传言说马竞汤佳怡这一堆男帅女靓的金童玉女其实是整出来的，还拿出他俩高中时与同学的合影为证，既然他们的外貌是整出来的，他们作为“整二代”的小小马自然会打回原形，变成平平常常甚至有些难看的样子。然后那位“爆料者”还特地贴了那个著名整容广告图“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该如何跟孩子解释”，表示马竞两口子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让自家孩子整容成功前都不要照镜子留照片”…… 被人这么恶搞，马竞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进一步加强对小宝宝的安保，他可不会如某些人的意，主动爆照求清白。 不拍不发宝宝照片是为了避免麻烦，其实他俩私下里拍了不少宝宝萌照，只是都没有上传到网上罢了，他们其实也不会刻意藏着掖着他们。 所以苟茂葛冬雷他们今天算是“有福”了，有幸近距离观看一下未来小老板的长相。 当然，不许拍照。小宝宝们衣服上这四个字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警告语，构成文字的特殊花纹图案很可是网上有名的“数码相机专杀”图形病毒。虽然早有人辟谣说这种图形病毒是无稽之谈，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反正就算是给苟茂再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两位老板的面掏出手机来，不说还有好几个保镖在注视着他，单单是想到掏出手机妥妥会换来一份辞退通知书，他就下不去手。 再说了，那个所谓的“悬赏求爆照”从来没兑现过，反倒是不少人好奇点击进去，却被钓鱼入侵损失了不少财产。 因为心里想着事，后面还有长长的队伍，苟茂其实没怎么看清小小马们的长相，只是看到他们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跟电视上那些广告baby一样可爱。至于其他的，苟茂表示我还年轻我没经验不认不出来啊！c 第475章 时代变啦 d 自从在外打工的父母出了意外，年少贪玩的苟茂就彻底没人管了，要不是他那倒霉的“无人机大盗”叔叔苟立把他带来鹭岛，可能他现在还在某个网吧厮混呢。而他后来加入的游戏实验室和以前网吧一样都是年轻人为主，下班回家也是住在宿舍里面，所以他很少有能接触到小孩子的情况，顶多就是周末出来玩在公园超市远远看见过罢了。 这样一来他自然不能像那些印象中的邻居和亲戚家的婶婶姨姨们一样，指着小宝宝兴奋地说这眼睛像妈、这眉毛像爸、这鼻子像舅舅，除了分辨双眼皮、酒窝和半截眉，他完全看不出其他五官特征有什么特别的。 用行话说来，就是苟茂这家伙有点儿“脸盲”，记忆分辨人脸特征的能力不够强，他连记下四个小家伙的长相都做不到。 不止是他，离开后苟茂和葛冬雷说起这事，后者也表示脸盲问题同样困扰着他，末了又说道：“其实吧，我觉得老板整出来这个‘拍照禁止’纯属闲得蛋疼瞎胡搞，小老板才几个月大都还没有张开呢，没准样子每个月都在变化着，就算别人拿到他们照片也做不了什么的，这么严防死守根本没多大意义。” “其实还里面是有荫毛的，”苟茂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说法，“元旦那天蜜搜时光机正式发布，马老板也是那天正式表态‘拍照禁止’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照片会透露很多信息，所以很重要不能随便泄露’的意思。而现在呢，前几天蜜搜时光机刚被人戳穿，他就把孩子带出来见人了！是吧是吧，荫毛是不是很大？” 蜜搜时光机刚刚推出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上传一张合适照片，系统就能预测推算你今后或以前的长相，历史相貌推算相当准确，越是名人越准确，至于未来长相预测功能，看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似乎挺像那么回事的。因为这个应用的火热，同时换了新名字的蜜搜第一季度数据非常变得非常好看，其他搜索引擎也都纷纷推出类似的面容分析应用以分享热度。不过就在上个月，时光机的“威名”却是突然被人拆穿了。 拆穿西洋镜的，是几份dna亲子鉴定检验报告。 据说是有位梁先生自己是国字脸老婆瓜子脸儿子却是圆脸，因此他一直儿子觉得不是亲生的。等到蜜搜时光机推出以后，他把儿子和自己照片拿出来试了试，结果越看越发现“长大后”的儿子更不像自己，反倒和隔壁老王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梁先生怒了，当下是儿子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吵着闹着要离婚，并以儿子是老王生的为由，拒绝承担儿子抚养费。最后他的婚是离成了，儿子也判给了前妻，但抚养费依然要掏，因为亲自鉴定显示儿子是梁先生亲生的。觉得人财两失的梁先生气愤不过，再次拿起了法律武器，这处他把把蜜搜时光机的提供者蜜蜂网络给告到了法院，要求蜜蜂赔他老婆儿子。 受到这位的鼓励，全国各地接连有不少人跑去当地法院起诉蜜蜂，理由都是蜜搜时光机误导了他们，害的他们错认或者认错了儿女亲戚，感情受到了伤害，索赔精神损失费若干若干。 虽然这些案子还没有开庭宣判，但是大家都清楚蜜蜂不可能败诉赔钱的，毕竟蜜搜时光机从上线第一天就在页面上挂着“容貌推算完全由服务器根据独家算法结合大数据分析而得出，结果仅供参考，蜜蜂不对内容的正确性、精确性、可靠性和通用性做任何承诺”的免责条款。 通常这些内容都是藏在长长的“使用前必读”或者“用户协议”里面的，现在都已经把它们摆到了最外面还来找事纯粹就是吃饱撑得。甚至很多网友都认为，就算是法院判了蜜蜂败诉赔钱，都不用马董上诉，那些金融分析师、股票分析师、银行理财经理就先要着急跳出来帮忙了，要是免责条款免不了责，这帮人还如何靠嘴吃饭？ 葛苟俩人并排走在蜂园里面，因为要做活动的关系，今天的蜂园并没有按惯例开放预约，离开那几个小广场以后立即就显得路宽人少起来。 说起来葛冬雷也算是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跟马竞是一个学历水平。不过他上的学校只是一般般，而且自己上学时又沉迷游戏，挂了好几科，远没有人家马董那样“自己把自己发的奖学金赚回去”的霸气侧漏。 虽然葛冬雷赶在毕业前勉强算是全部补考通过及时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可是他那苍白的简历显然不能让那些hr（人力资源经理）们满意，他看上的公司却看不上他，校园招聘自然是失败告终，结果等到毕业以后参加社会招聘小葛同学更是吓尿了，到处都是“需要三年以上相关经验”有木有？ 蜜蜂旗下各公司的社会招聘也是如此，同样要求三年经验，还好他还不算太笨，在众多招聘岗位当中慧眼发现了蜂游旗下用户实验室游戏体验员职位，试着投递了简历，里面贴了几张游戏截图代表自己的丰富游戏经验，然后果然通过了。实际上他现在呆的这个部门根本不在意员工的工作经验和学历，强调的是对游戏的阅读能力，然后再有水平线以上的沟通能力就能够入选了，所以uxl部门也是蜜蜂员工年龄和学历水平的双低谷。葛冬雷的到来显著拉升了部门平均年龄和平均学历，不过因为代沟问题，大部分人却不买他的帐，倒是他跟苟茂对上了眼，一起合作了几个游戏就成了好基友，下班以后也经常一起活动。 不过，葛冬雷却不同意好基友的荫毛论，他想了想，说道：“其实马董他是知道网络威力的，这从他那个全球最水世界纪录上就能看出来，可能就是因为对网络看的太清楚了，他反而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还是时代变了，虽然50年前就有人说什么地球村，但是地球真的变成大村子还是这几年的事情，因为网络越来越便宜和方便了，一点儿一点儿拉进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尤其是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他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们年轻那会儿，对于明星的认识全部来自电视机，再有就有娱乐杂志，杂志上也经常登明星专访介绍明星的星座血型喜欢的歌曲和颜色，然后好多人传着看。但是现在谁还看杂志？喜欢明星八卦，直接上围脖关注就是了，还可以发私信只是人家回不回就得看心情了。” “而且就算回复了，也很可能是千篇一律的自动回复！”苟茂也感叹了一句，“说起来我围脖关注的那些人里面，还要数咱们马董回复私信最勤快，基本上每条都是秒回，甚至比你还要快，真心没有辜负他那个‘世界水王’的记录，不过嘛，就是因为回复太快了，反倒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其实是自动回复啊。” “肯定是自动回复，大老板可是日李万姬的忙人，怎么可能有时间理会咱们这些小卒子啊！” 按照六度分隔理论，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不超过六个人联系到一起。不过这种联系通常会很弱，弱到只是理论上存在，比如普通人与总统之间的联系，因此也把这种联系叫做“弱纽带”。而网络存在的意义就是大大减少了弱纽带的层级，比如信件时代一个小朋友写信给克林顿，信件需要经过层层工作人员的检查和传递，很大机率被拦截在半途杳无音讯，其实略等于无。 而到了网络时代，不但白宫有了官网，新生代的小奥黑总统还要求他们建立了一个“我们人民”专门网页（wethepeople，也翻译做白宫请愿网，其实是白宫官网子网页），任何人使用真实邮箱注册以后就可以让白宫听见你的声音，并且还可以展示出来获取更多支持，达到一定数量官方就得出来正式回应。只是可以更加简单地找到小奥黑，并不意味着这个“弱纽带”就能变成强纽带。实际上大多数人也都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闲人，跑去发起请愿要求扶正咸豆腐脑以及建议美国和澳大利亚合并成立美大利亚（ameristralia）了。 当然，一年时间过去了，美国并没有和澳大利亚合并，网友们再也不用担心合并后车辆的左右舵问题（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名义上的君主还是英女王，所以他们的汽车都是靠左行驶的左舵车，而美国和其他非君主制国家都是靠右行驶的）。 同样，“咸党”的阴谋偷袭也没能得逞，甜豆腐脑依然是合法的。 不过同样因为少有成功者的关系，这个网站现在已经不怎么受外国酱油众欢迎了，毕竟想要等到官方回应需要收集10万点赞支持，这个过程实在有够漫长，美大利亚的合并请愿用了一年还没有突破一万支持，相信在奥黑剩下的两年任期里基本没希望得到人家回复了。而且就算有外国网友想办法弄到了10万支持，也可能被一句“我们不予置评”给打发了。 就在gg组合两个人为自己收到的围脖自动回复感到蛋疼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各自的裤兜。 掏出手机解锁，看到显示的消息内容，葛冬雷不由笑道：“咱们这位马总其实姓曹名操是吧？不然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也收到了？” “嗯，让我尽量不要在外人跟前谈论他孩子的长相，求我可怜天下父母心。” “唔，我收到的消息里面没有这句，倒是吐槽了一下我的脸盲，说我肯定记不得宝宝长相他很放心，”一边说着苟茂用自己手机敲了对面手机两下，直传了一张图片过去。虽然蜂园里面覆盖有免费wifi信号，但他还是喜欢直接敲手机的直传模式，因为这样就不需要在好友列表寻找葛冬雷的名字了，至于蜜蜂系统为了实现这个功能需要用到多少协议和步骤，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正是靠着一个个类似的便捷小功能，蜜蜂系统不断积累着自己的口碑好评，同时默默积累着一个个用户。 不勾选文件直接敲手机，默认传过去的是当前屏幕截图，然后葛冬雷也看到了苟茂收到的消息。 消息的发送者自然是马竞，接受者则是苟茂的围脖工作账号。看到这里葛冬雷抬头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看着远处同样拿着手机的陌生同事说道：“嘿，毛啊，我敢打赌，刚才在场的其他人应该也都接到了马董的消息。” “我傻才和你打这个赌呢！”苟茂并不上当。 葛冬雷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马竞要给大家工作账号发消息，不由笑道：“只是，马老板这是严格遵守了实名制，却又破坏了工作号的工时制呢。” 蜜蜂围脖虽然有自己的专门网站和客户端，但实际上并没有同蜜聊彻底切割，依然是作为后者一项子功能而存在。所以蜜聊特色的“一人多号、小号分层次”规则同样适用于围脖，用户可以很方便地用亲友号、网友号、匿名号、工作号等等不同的马甲接收不同来源的消息。 而按照规则，工作号最大的特点就是“前台实名制”和“工时制”，工作号的特点就是可以同考勤系统连接实现智能考勤，下班后上级通过工作号发布工作任务会自动计算加班时间，当然认不认还得老板说了算。另外，只有工作号的实名认证是摆在台前的，其他小号则只有符合国家规定的后台实名，即便身为蜜蜂董事长马竞也没权限查看，所以他要联系众人的话自然只能通过大家的工作账号了。 “嘿嘿，怎么能说破坏呢，你看这个。”苟茂又拿着手机敲了敲对方的手机，再次传了一张截图过去。 “呦呵，多了1小时加班记录，今天还真是赚到了呢！”c 第476章 贵妃 d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被平放在床上，汤佳怡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幅书法作品，那是某人亲自手书并配插画的《长恨歌》，说起来虽然她早知道马竞打算以长恨歌为题装修一个房间，但今晚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品呢。 因为新家的面积非常大房间非常多，所以两口子一商量干脆装修出了许多风格各异的房间，不但可以更好的招呼客人，自己在家也换着花样不容易审美疲劳。 比如这个才装修好没多久的房间就采用了中式古典风格，桌椅几凳柜橱屏风什么的都是中式实木家具的样式，不过它们的材质都不是现在很火很贵的紫檀黄花梨，本身也不是明清古董，显得有些不够高贵。 倒不是以马老板的身家睡不起几百万的古董床，实在是传统款式太过落伍只适合欣赏不适合居家，比如传统几凳椅子倾斜的角度就不符合人体工程学，传统雕花大床的床头设计也不是很合理。就像孤云寨改良古装一样，马竞两口子都有比较强的实用主义情结，自然不会盲目崇古，家里这些家具都是重新设计的改良版本，外形上大体维持古典家具的外观，但在具体细节上却要参照人体工程学做调整，而且并不排斥现代技术的应用，一切以舒适美观为要。 像是他们现在躺着的这张大床就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内里多了不少机械电子部件和活动机构。刚才的一番试用表明，精心设计的实木大床依然平稳瓷实，不会在床上运动时制造噪音。 大床周围有四根床柱撑起丝织床帐，睡觉休息时放下帐帘就能隔绝内外分割出一块独属的私密空间来。不过此刻帐帘都被精致的金属链子收束在四根床柱边上，所以躺在床上才能看到对面墙上的字画。 长恨歌十四字一句总共840字，写的是唐明皇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之间的爱情故事，从后者入宫为妃写到安史之乱中马嵬坡殒命，最后作者白居易还脑补出了一段人鬼情未了情节，说唐明皇思念杨贵妃，让一个道士帮他招魂来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过墙上条幅里面的诗文内容却是不全的，只有最开篇210字，没有后面描写安史之乱爆发的“渔阳鼙（pí）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的兵慌马乱，同样也没有“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的生离死别。 只剩下开篇时“春从春游夜专夜”的甜蜜美好，生生把一幕爱情悲剧截取成了“从此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的正统童话。 王子灰姑娘的童话之所以要到结婚为止，就是因为接下来画风马上要突变了，等待灰姑娘的，并不是幸福的婚后生活，而是波诡云谲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斗争。 一百年前，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坚决迎娶了庶民苏菲为妻，即使因此而导致子女失去皇位继承权也在所不惜，上演了一幕“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现代童话。只是接下来的结局却很糟糕，1914年，带着老婆去散心的皇储被塞尔维亚人刺杀，彻底引爆了巴尔干火药桶，不但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把奥匈帝国炸的四分五裂，曾经统治奥地利超过六百年的老牌皇族哈布斯堡王朝因此彻底没落。 有意思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得以发展壮大的基础就是联姻，欧洲贵族女子有继承权的，因为经常“娶老婆开疆，生儿子拓土”，所以人送绰号“下半身堡”。然而成也娶老婆败也娶老婆，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家族最终还是因为儿媳妇问题而倒在了上个世纪初。 当然，奥匈帝国之所以毁灭，完全是自身积累问题的总爆发，并不能归罪于“现代灰姑娘”苏菲。 同样，李隆基遭遇安史之乱，也跟杨玉环关系不大，没有杨贵妃也有李贵妃王贵妃，反正坐拥“开元盛世”的李隆基既然要好好享受手中如画江山，当然也要为他的“重色思倾国”承担后果。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堆历史局限性的体制问题，唐初“贞观之治”、女皇武则天继往开来，才有了李隆基上位后的“开元盛世”，从而让盛唐走向极盛，不过也为之后的安史之乱埋下了祸根。 大唐立国之基是兵农一体的府兵制，国家给农民分地，农闲训练，战时自带干粮兵械当兵。可是随着人口滋生以及权贵兼并，到了天宝年间均田制逐渐崩坏，百姓从国家得不到好处，自然不愿意给李唐当兵。汉地老百姓不愿意长征出塞，就只能重用安禄山这样的番兵番将镇守边关，并给予自收自支权利形成藩镇，从而为后来安史之乱以及最终李唐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当然这些问题并不是这首诗所要表达的主题，诗人只需要怪罪“汉皇重色思倾国”就行了。 原本的长诗里就用了大段篇幅和华丽辞藻来描摹杨贵妃的美态，墙上由马竞亲手绘制的工笔人物“插画”更是将之放大了不少。工笔技法结合现代审美画出来的杨贵妃丰而不肥曲线诱人，再加上仕女画通常不会出现的入浴、春睡、招魂场景，更是进一步增强了画面的感染力。 其实墙上的《长恨歌诗配图》还有一个全年龄完整版，是马竞帮老家的贵妃墓景区创作的。虽然杨贵妃的出生地还有很多地方在争夺，但她的埋葬地却是没人争抢，就在马竞老家的马嵬坡，马竞依然清楚记得小时候春游时游览杨贵妃墓时的情景以及之后的周记作文。 即便在他印象中，所谓的贵妃墓就是个青砖覆盖的圆形坟包，看起来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作为家乡风物还是会有额外的好感度加成，所以在那边找他求画时马竞很爽快就答应了，为景区创作了一套更加符合年轻人审美的《长恨歌诗配图画卷》，也算是为老家做贡献了。 当然，作为ip开发的重要环节，《杨贵妃ol》已经完成开发进入封测阶段，配套的《杨贵妃》电视剧登录卫视以后，因为明星多，画面丽收视率很是不错。 因为空间原因，房间里面只挂了画卷的一部分，诗文截取了前面四分之一，插画倒是大部分保留了，只拿掉了中间兵慌马乱香消玉殒那一段，毕竟后面长生殿招魂可是起到升华主题作用的，没有这一幕怎么因此“此恨绵绵无绝期”的长恨悲歌？ 看着墙上这个女鬼版杨贵妃，怎么感觉看起来那么眼熟呢？白衣长发白裙飘飘鬼气没有多少，仙气倒是更足，像极了某个电影角色。 所以看到这里，汤佳怡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问话的自然是刚刚把她抱上床，自己也掀开薄被躺上来的马竞。 素手轻抬玉指点了一下那幅“七月七日长生殿”，又点了旁边的“温泉水滑洗凝脂”，说道：“你没有发现这一副里面的杨贵妃跟其他几幅里面的不太相像么，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大一号的聂小倩？” 作为最有名的美丽女鬼形象，电影里的“女鬼小倩”可谓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而马竞毫无疑问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在设定人物形象的时候的确是有参考多个版本的聂小倩。 不过马竞可以肯定的是，不止这副魂兮归来杨贵妃是参考了聂小倩，其他几幅图里面同样也有小倩的影子，实际上还有王语嫣东方教主安妮公主等等古今中外大美女，以及身边这位老婆大人的相貌特点，他脑子里面有完整的杨贵妃3d建模，每幅画上出现的动作姿势其实和模特写真一样只是摆拍而来，根本不可能出现两幅画里面的杨贵妃不是一个人的情况。 虽然因为角度笔法等原因，的确有些细微差异。 常人在写字绘画前会先在脑子里面有一个大概印象，即所谓打腹稿，然后才会以此为据提笔描画。而马竞有e7u在身，可以把“腹稿”阶段进一步具体化，直接在脑海里面结合想象与实例，生造出一个形象生动细节丰富的“杨贵妃”出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把这个3d模型摆出各种姿势，配上背景输出2d的cg图片，然后直接打印就能得到图画了。 然而为了zhuangbility，他通常不会这么干，而是使用自己手中笔，挥毫泼墨将这些画面一笔一画地描绘在纸上。 其实这还是打印，不过是换成了效率更低、准确性更差的人力打印机罢了。虽然他可以精细控制手臂和手指，但对毛笔柔软的尖端就做不到这么高精度的控制了，笔尖在书写时的细微抖动会导致绘画书写结果出现飘移。 当然，这些“随机误差”也不全是坏事，它们是所谓笔法的重要组成部分，丰富了画面细节，让作品更真实也更艺术。 墙上这些字画是马竞“手工打印”上百幅原稿然后挑选出来的精品，万变不离其宗，它们和马竞脑中的“cg原画”依然有很高相似度，是以通过比对他很快找到了问题原因。 而没等他开口，汤佳怡就自己找到了答案，随着她的命令，室内光线从“红烛摇曳”变成“三春暖阳”，萦绕在那幅画上的丝丝“鬼气”顿时消失，聂小倩也不见了。 刚才看到小倩是因为有几道帘幕影子刚好投在画上面，加上题材原因自然让人联想到聂小倩，等到光线变亮细节丰富起来这个基础也就不复存在了。 也是幸好房间灯光是暖色调的，那副画的构图也经过仔细设计，所以佳佳联想到的才是聂小倩而不是贞子，不然的话可就囧大了，马竞默默想着，却没有点破说出来。 汤佳怡又把灯光主题调暗，口中的话题也换了，问道：“马贱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就不怕芝麻他们将来长大了找你麻烦？” “找我什么麻烦？这是在给他们自己赚奶粉钱呐！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拍节目，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这年头流行挣钱要趁早诶！” 今天白天的时候，趁着没有下雨又还不算太热，马竞夫妇就用一辆超大婴儿车，载着自家四个小宝贝一家六口其乐融融游览公园，哦不，其实是巡视自家地盘，毕竟这个“公园”可是他们家拿大头的。 小家伙们看到了不少平时见不到的花花草草，也见到了远超过去几个月所见数量的叔叔阿姨们，同样也让几百号人看到了传说中小小马的真面目，有力的证实了他们不是“整二代”，无需整形售后。不过马竞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事后还特地给在场所有人一一发消息，让他们不要在网上大肆宣传，同时也秀了一把自己的认脸功夫，顺便悄无声息地证明了“蜜蜂上万员工，马董全部认识”并不是一句虚言。 老板发话了，大家当然要给面子，当天网上的确没有关于小家伙们的新消息出来，同样芝麻甜饼正面照片依然是空白。 实际上就算有人无视马竞方面的劝告，偷偷动用藏起来的手机或者微型相机进行偷拍，他也弄不到什么的，小宝宝们胸前围巾上的“不许拍照”图形病毒代码虽然因为数码相机固件升级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但婴儿车上安装的防偷拍系统却是专业产品，不管是拍摄器材是数码相机还是手机和胶卷相机，在系统的有效干扰下都不会得到有效照片的。除非有人动用长焦相机远距离拍摄，不过有战略雾霾在，马董不必担心这一点，虽然作为沿海城市受到海风干扰导致霾层不够厚实紧密，但也是够用了。 近半年来小小马一张正面照片都没有被拍到，等于是做了不要钱的活广告，有力地促进了蜜蜂防偷拍系统的销量，也给他们赚了不少奶粉钱。c 第477章 自作自受 d “啪！”一只马克杯被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耳边响起汤佳怡带着一丝嘲讽意味的哼哼声。 “谢啦么么哒！”扭头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迅速放下杯子，马竞的双手继续长条形平板设备继续输入，面前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在短暂停顿后再次开始飞快地变换。画面切换的速度实在太快，从汤佳怡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串串各色文字，但是具体内容就看不清了，切换太快了。 那是马竞的蜜蜂围脖私信箱界面，马竞正在逐条回复这些网友发送给他的私信。 “嘿嘿，自作自受马贱贱，你真不怕瞎眼手抽筋啊？” “我的手速越快，你不也是越享受么？” 要是几年前，听见他这么说汤佳怡可能连耳朵和后颈都要羞得红起来，但现在嘛，情况自然不一样了。两个人都是老夫老妻了，自己都给他生了四个健康聪明的孩子，已经不欠他马贱贱什么了，脸皮抗性自然提高了不少，于是马夫人表情淡定的说道，“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就且撑着吧！” “没关系，我的键盘是特别定制的，应付高速输入完全没问题的。” 再次瞥了一眼马竞手腕下的“键盘”，汤佳怡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上周刚刚做过骨科检查，这家伙的双手一切正常非常健康，那就且由他随便折腾吧！ 这块“键盘”的外形大体上类似老式打字机的键盘，侧面呈梯形正面是一块倾斜且凹陷的面板它上面的按键图案都是虚拟的，并没有如常规键盘那样布满上百个实体按键。 键盘上微微向下弯曲的玻璃面板下面是一块柔性led屏幕，可以用来显示不同的按键图案，同时这块屏幕上还搭载有更加精细的超声波触摸界面，支持压力感应，还可以借助调制声波模拟多种物理手感。 当然再怎么模拟，作用于手指肚的声压效果和高端机械键盘的独特手感毕竟是不一样的。而之所以要做成这样，完全是为了实现高速大强度输入的目标。 整个输入过程中，马竞的双手十指都不会完全抬起来始终放在键盘之上，通过手指的轻微上下移动来实现按键操作，大大缩短了按键键程和动作时间。而且这款超声键盘支持压力感应，可以识别不同的按键力度，这样一来左右手食中拇六根手指可以用不同力度实现更多输入，从而大大减少反复抬腕定位寻找其他按键的耗时，手腕不动手指轻动不但写意轻松，高速输入也是轻轻松松。 当然，再轻松愉快的活动，数量加大以后也会成为负担，就像躺着固然舒服，但要是让人一动不动躺几天，大多数人都会立即患上“厌床”症一样。 即使有这块高速输入神器，汤佳怡依然不由得替马竞的手指手腕担心一二，谁让这家伙把他自己弄成了全世界每天码字最多的人呢，毕竟每天要回复数以万计的私信，码字量自然蹭蹭蹭往上涨。 说起来也是马竞自找的，正是他一手造成了今天这样的情况。 马竞是个奇葩，这是大多数认识他的人的一致共识，其中更是有不少人认为他是百年难遇的妖孽，简称“妖葩”。 因为自己作死，圈了几千万粉丝，马老板又在几年时间里面树立了“有信必回”的形象，进一步刺激大家给他写私信。以前马竞都是用普通键盘的，这块超声键盘是今年的新产品，可见每天他要回复多少字。 每一个新用户注册开通围脖后，都会看到一个“知名围脖推荐”名单，里面有一堆系统自动推荐的知名博主，用户可以手动取消勾选拿掉几个人，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偷懒直接点击下一步，一键关注了名单上的全部人。 这个名单并不是固定的，一方面运营团队会定期更换推荐名单，另一方面用户兴趣分析系统也会根据该用户的大数据标签为其自动推荐其可能喜欢的博主。不过这里面却有两个围脖号是雷打不动的，便是“@围巾编织者”和“@马竞”，这两个粉丝最多的围脖帐号。 前者的认证身份是“围脖官方客服”，实质上就是自动客服平台，虽然粉丝众多但这个帐号并不活跃，平常只是定期发一发各种官方公告防骗指南之类的东西，用户一般也不会和这个博主有什么互动，除非遇到什么问题和疑问。 而后者，自然是身为“蜜蜂集团董事长、ceo、蜜蜂研究院院长”的这个马竞了，因为整个蜜蜂系平台上面，“马竞”这两个字都是专属他一个人的，绝对没人“冒充”。早在8年前开发第一版蜜蜂通行证系统时，他就把自己名字设置成了违禁字，其他人的各种昵称里都不能出现这两个字，当时不管是同名同姓的，还是“马德里竞技粉丝联盟”这样两个字并不连在一起的，都会被提示昵称违规禁止使用。 此举自然招致西甲劲旅马竞队粉丝的不满，联合抗议表示要退出并且拒绝蜜蜂的所有产品。 其实国内关注西甲的球迷本来就没有多少，其中大头都是宇宙队巴萨罗那和银河战舰皇家马德里的粉丝，余下的粉丝里面还有不少是其他劲旅强队的拥蹙，不过他们的抗议还是引来了马竞的关注和解释，通过升级系统给他们这种情况解了禁。 不过他转头又把马京、马竟、冯竟这些名字也加到了违禁词名单里面，因为这些姓名组合不太常用倒是没有多少反对者，这也是为什么马竞没有把“蜜蜂”这个词设为私有的原因，全国全世界范围内名字里面有这个词的公司和团体实在太多了，众怒难犯啊！ 即便很多人取消关注，但“@围巾编织者”和“@马竞”还是通过默认推荐的圈了几千万粉丝，随着粉丝数量越来越多，众口难调之下他每天刷围脖的数量在不断走低，虽然还是水王级别，但比起以前却是少了九成都不止。 但与此同时，他每天回复私信的工作量却也翻了十倍不止。 任何人只要能上网注册蜜蜂围脖并关注马竞，就可以很方便地在网络上找到他，给他发私信，而且是必回的。哪怕是无理取闹恶意骚扰，他也会在回复两次之后才将其拉黑，因为他是“有信必回马竞竞”。 虽然不是上品的有求必应，但是有信必回也是不错的啦，能够轻松地“与马竞对话”让他成为了全世界最好接触的名人和有钱人，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这对蜜蜂围脖扩展国内国际用户自然是一大利好，但马竞的私信箱却也因此承受了巨大压力。每次汤佳怡看向马竞的围脖私信箱，都能看到图标上方代表过千未读信件的“999＋”标志。 实际上，这些信件里面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意义，很多人更是直接表示自己只是打酱油路过的，就是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马老板，能够蹭一个马竞的标准鸡汤回复他就心满意足啦。 当然也不乏发广告说有天大商机共谋发展，也有自称联合国维和部队副司令跑来玩诈骗的，以及“谁能比我惨”卖苦博同情的。 这些信件自然不需要马竞一一看过去，因为哪怕一目十行也根本看不完，他都是先用软件过滤一边，对明显的打酱油、发广告、玩诈骗的按照预设程序自动回复，剩下的求职的、求助的、拉投资的他才会稍微用点时间看一眼然后回复对方。 原本马竞自然可以自觉在脑子里面，通过性能强大的e7u来查看回复它们，但是这样一来却显得很假，超快的处理速度，反而让发信人觉得受到了侮辱，这么快自动回复的吧？ 所以马竞虽然还在用e7u处理私信，但是专门预设了更长的回复间隔时间，而且他也有时间在现实电脑上“稍微看一眼”了。不过因为e7u的影响，他还是习惯了快速观察快速回复，于是汤佳怡看一眼的功夫，这家伙就已经噼里啪啦回复了好几封私信了。 噼里啪啦是她脑补的，超声键盘虽然有音效功能，但马竞却从来没开过，这家伙打字速度太快了，音效声音会连到一起变得很难听的。 汤佳怡书房里面也有同样一块键盘，她的打字速度就要慢多了，更多是把它当普通背光键盘来用，偶尔玩游戏时键位上还能显示技能图标比较方便，而且超声波模拟实感也很好玩。 这样的键盘也就是到了马竞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汤佳怡有时候还会记错了按键力度还得不时看一眼键盘，这家伙就是完全盲打，而且他的十根指头都非常灵活，完全不需要抬腕换键位，在他抽风一样的手速点按下，输入速度自然飞速狂飙。 让汤佳怡有些气闷的是，作为最受欢迎智能输入法的作者，马竞现在使用的却不是以动态词频智能联想为特色的蜜蜂输入法，而是“竞码输入”这样的奇葩产品。 数目众多且结构复杂的汉字想要在计算机上使用，需要通过统一的字符集转换成二进制编码，才能被计算机识别存储和传输，最终在转换回来显示在屏幕或者打印纸上。 正是基于这种对应关系，人们发明出了区位码输入法和内码输入法。 前者其实是后者的简单版本，只支持gb12-80字符集，包含6763个汉字和682个非汉字图形字符，如制表符常用数学符号和日语希腊语俄语字符等等，用一组组四位数字来代表指定字符，但对于gb12以外的繁体字和非常用字，区位码输入法就hold不住了。 而且这种输入法的原理虽然非常简单，但使用起来却很困难。大多数人连五笔字根表都懒得记，更何况接近7500个“字”的区位码表了。所以这种输入法通常只被用于输入生僻字，用户先要对照区位码表像查字典一样找到该字对应的四位区位码，然后才能将其输入计算机。不过随着新一代输入法陆续引入手写输入和笔画输入功能，生僻字输入变得越来越简单，这个用途也就慢慢被人遗忘了。 区位码尚且如此，其他内码输入法就更加不堪了。 绕是如此，马竞在几年前还是推出了一款名叫“竞码输入法”的类似输入法，支持iso－2022cjk码（c中j日k韩），为该字符集所有三万多单字以及七万多常用词分配了固定编码，并且引入了智能联想、自定义短语、皮肤、字符画、表情等现代化等功能，同时也大幅度改进了造字模块，让用户通过搭配部首偏旁或者手写的方式可以美观方便的造出一个“新字”，并且这些生僻未收录或者纯原创的字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唯一编码并上传到服务器。 然后，可以想见的是，这款号称全世界输入速度最快的输入法，比英文输入还要快的“竞码输入法”，实际上只有马竞一个活跃用户。而其他用户下载安装它，大多只是为了使用它方便的造字模块，等到这个功能移植到蜜蜂输入法以后更是没人用这个输入法了。 毕竟区位码表、王码字根、郑码字根一般人都记不住，更何况这个输入法达到十万级别的码表？ 但是对马竞来说，这种固定编码输入方式却是为他度身定制的，毕竟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有记不下码表的尴尬，而且比起重码率更高的输入法，这种死板的一码一字一码一词更加精准高效。 当然，要是直接与计算机建立通信连接，他完全可以在脑子里面想好一段话，直接发送整段文字过去。但是自从一次“中毒”事故以后，马竞就不太原因直连电脑了。 他中的其实不是计算机病毒，而是网络上泛滥成灾的垃圾文件。 直接用脑子上网会产生大量垃圾文件，马竞有次突然想起来清理一下，结果在厕所呆了一整天。c 第478章 蜜蜂表 d 腹泻这种事情，马竞已经好几年没有遇到过了。本来他的身体就很健康吃错东西拉肚子的情况就很少，等到得到e7u，并且获得全身信息化能力之后，他就更加“百无禁忌”了，感冒发烧咳嗽烦不到他，腹泻便秘什么的同样也困扰不了他。 当然，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百毒不侵，一氧化碳重金属放射源这些毒物照样能够杀的死他，毕竟这些毒物有的能够身体神经元信号传递有的能够直接破坏蛋白质，都是针对人体生物基础进行攻击的，只要他还保留着这具身体，就永远不可能真的百毒不侵。制造e7u的电子人之所以不担心转化者抗拒回归，就是因为这个，只可惜来到地球e7u掉线了，不能让马竞走到那一步。 况且即使这样，对于马竞来说也是很不错的福利了，毕竟上面说到的这些有害物质，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碰到足够杀死他们的剂量。抛开剂量谈危害就是耍无赖，而且有了计算能力强大的e7u坐镇指挥，身体对这些毒物的抵抗能力也要上升好几个台阶，虽然不能“毒素免疫”，但是提高“毒抗”还是没问题的。 这应该也算是软件的作用，他的身体硬件，那些感觉细胞上皮细胞和免疫细胞依然还是人类水平，但由它们组成的神经系统免疫系统等等的表现在e7u的帮助下有了更好的组织协调，对付普通的细菌病毒有害物质，以及老化破损异常细胞自然是手到擒来。一开始马竞甚至还在幻想着，自己会不会拥有类似约翰欧德曼的不老身躯，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只是想多了。 e7u的良好维护的确大大降低了躯体的衰老速度，30岁以后的马竞看起来甚至比保养良好的汤佳怡还要年轻，明明是同龄人却隐隐有老妻少夫的趋势。但是数据不会说谎，他的身体依然在衰老，各项指标依然在缓慢而坚定的下降着。 好在这些都是很久以后才需要面对的事情，对于刚刚渡过26周岁生日的马董来说，衰老这个词依然是挺遥远的事情。 那次拉肚子事件，完全是马竞自己作死。 有一天他偶然突发奇想，自己一直用身体上网，应该积攒了不少垃圾文件吧？想到就做，马竞动手编写了一个垃圾文件扫描器软件，结果扫描出来接近1pb（约100万gb）的垃圾、冗余、无用文件，这都是他几年时间里面积攒下来的。 垃圾这么多，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一百万吉比特垃圾文件里面，因为与电脑网络直连而下载到身体里，带有重复、过时、无用等垃圾文件标签的文件其实只占了部分，垃圾的大头其实还是马竞自己身体制造出来的。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痛觉，只要人还活着，身体感觉器官每时每刻都会收集到大量信息。这些信息对于正常人来说基本是没有意义的，通常都被下意识忽略了。即便极少数特殊情境下的强烈感觉，比如飞机的轰鸣声中药的苦味会被主意识注意到并形成记忆，但如果没有反复训练重复读取，最终也会被身体逐渐遗忘。 只是马竞身上显然不是这种情况，功能强大的e7u帮助马竞把这些信息完整地保留了下来。8年前某个同车乘客身上的汗味、6年前偶尔听见的路人说话声、7年前汤佳怡送他那双鞋子的脚感…… 这些信息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价值，以前马竞没有主动清理，这次一下子扫描出来这么多垃圾文件，当然要清清清清清了。 然而结果却把马竞吓了一大跳。 当然不是被跑了一天厕所这件事吓到了，真正让马竞郁闷甚至感到后怕的是，那次贸贸然的垃圾文件清理居然导致e7u突然重启，然后足足等了好几天时间所有功能才恢复正常。 进度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20世纪伟大发明，大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小道电池剩余电量，都可以用一个百分比数字来描述。不同的是，每年增加一点多如今已经超过66%的民族复兴指数，让我们对2050年以前实现全面现代化和民族复兴充满了信心，而剩余电量却常常给人们带来烦恼和焦虑，谁让不断增长的电池容量满足不了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电力需求呢？ 当然，要是没有进度条君，焦虑和烦恼还会加倍。 e7u重启时自然是没有进度条和剩余时间显示的，所以那几天的马竞，用汤佳怡的话来说，就是和那些因为考试作弊被通报批评记大过的学生一样，担忧、恐惧、焦躁，患得患失，感觉就像是他迟迟不来“大姨父”终于想起来看望他了一样。 “大姨父”什么的自然是笑谈了，男性生理周期什么的并没有媒体说的那么玄，等到几天时间过去奕秋重新上线，看到功能并没有什么变化，马竞也就恢复正常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系统的实时运行速度因为清理了垃圾文件而有所增加，增加了不到万分之一约等于无，要不是看了统计面板马竞表示根本感觉不到。 垃圾文件自然不能放着不管永远不去清理，不然总有一天存储空间会被塞满的，好在这次清理之后他就有了经验，以后只需要利用晚上睡觉时的几个小时就能完成当天垃圾文件的清理了。 与此同时，马竞也有意减少了对e7u的依赖，建设属于他自己的私人超算帮助他预处理各种数据，身边手机的续航也变得正常起来了以前他的手机其实起的是类似网络转发器的作用，把智能机当功能机来用，续航时间自然长得吓人。 当然了，因噎废食也是要不得的。就跟国家虽然说要压缩煤炭能源比例，却没有立即命令现有火电厂一律改烧重油地沟油一样，e7u在马竞生活中所占的比例依然在坚定地上涨着。 所以他处理可以极为高效地解决各种堆积任务，汤佳怡进来时他正好差不多快做完了，这也是夫妻多年养成的默契。 虽然私信箱并没有清空，但那些信件都是刚刚不需要立即回复，晚上再看也不迟，无事一身轻的马竞抖了抖双臂，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物盒子，拿起来转身递给汤佳怡，“佳佳，生日快乐！” 小孩子盼长大所以要庆生，老年人惜现在所以要贺寿，对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生日的意义就要淡薄多了，更多时候只是聚会玩乐的借口之一罢了，而现在还有层出不穷的老节日新节日以及纪念日，生日什么的自然要往后往后再往后了。 只是礼物和蛋糕还是不能少。 拆开包装彩纸，里面是一个粉红色绒面盒子，汤佳怡掀开盖子，发现里面并不是一枚亮晶晶的名贵戒指，而是一块同样亮闪闪的女士手表。 戒指什么的，马夫人的首饰盒里面自然不缺，既有看到漂亮自己买的，也有各种纪念日节日时马竞送的。但是看到这块微微透着粉红色的手表，她还是皱了皱好看的琼鼻，脸上满满的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 原因无他，盒子里面的女表是一块蜜蜂表。 虽然肯定不会是量产的普通版本，外观材质技术等等方面并不比瑞士名表差，甚至还有超出，但是用自家产品送自己，还是让她感觉怪怪的。 “老婆大人理解一下嘛，你知道的，同时给你还有孩子们准备五份礼物可是一个大难题呢！” 今天既是汤佳怡26周岁生日，同时也是61儿童节，四只小小马们当然也是有一份儿童节礼物的。不过听见马竞说起他们的礼物，汤女士就忍不住了，怒道：“不就是弄了四条毛绒玩具蛇嘛，说得你好像真的废了什么神似的？” “咳咳！”马竞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好歹是蜜蜂大股东诶，就当是支持自家产品好啦！” 随着可穿戴设备的兴起，一度陷入低谷的智能手表再次进入了厂商的视线。据说下半年苹果年度发布会，库克除了万众期待的果6和ios8，还会带来一块苹果表。 对于这块表业界和网友有许多猜测，不过因为苹果公司超越好莱坞的保密能力，目前网络上流传的照片都只是民间设计师自己开脑洞设计出来的所谓“概念图”。看起来很美，但基本上没有可行性。 厂家的设计师设计新产品时，实现要考虑的就是可行性，设计的产品造不出来卖不出去，样子再好设计者还是要失业。全新设计需要建立模型和试验品反复修改尝试，时间和资金成本都很高，除此以外却有一条更加简单的路径，那就是模仿，或者说山寨。 毕竟，只要没有设计技术瓶颈的话，别人能造的咱也能造，甚至还能吸取前者教训做一些小改进享受后发优势呢。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手机领域一家抄一家，都有或浓或淡苹果血统的原因。 而民间设计师一方面不需要为可行性负责，另一方面也没有资源和精力去实际测试验证，这样一来自然可以随便直接开脑洞，设计出一个个让人大感惊艳的新产品。可惜其中绝大多数都超过了现在材料和加工技术的承受上限，短时间实现不了。 比如网络上最受欢迎的那几张苹果表概念图，不到5毫米的超薄机身就不是现有技术能够实现的。单纯造一个这么薄空壳子当然可以做到，但是这样一来只有3毫米的机内空间里可就塞不下什么东西了，到时候是砍传感器，还是砍电池容量呢？ 蜜蜂表的选择更奇葩，他们把屏幕给砍了。 第一代的蜜蜂表采用了石英机芯驱动的三针表盘，外表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手表，非常轻巧优雅。但同时它又有必要的传感器、近距离通信功能以及充电功能，依然是一款智能手表。 为了同狭小的内部空间妥协，蜜蜂表只有加速度、光线和温度传感器，表盘上部那个精致的水晶蜜蜂标志既是光学传感器，也是可见光通信终端。这块表并没有麦克风和听筒，充电接口也是接触式的，这样一来可以很方便地实现防水功能。 其实蜜蜂表也有一块不是屏幕的屏幕，在表盘外缘并没有时分刻度数字，只有一圈60颗秒刻度，这些微小的人造宝石下面是三色led彩灯，除了可以在光线昏暗时用来显示时间以外，它们还能显示一些其他信息比如体温、步数、方向之类，不过可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熟悉才能看懂。而且指路、天气等高级功能还需要手机支持，并且只适配蜜蜂bos5和大象eos1这两个自家系统。 这块表等于是把蜜蜂手环精简版塞到了一块石英表里面，本质上是一个像手表的智能手环。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可以快速拿出成品的原因，毕竟蜜蜂手环也已经发展到第三代，产品已经很成熟了。为此马竞还专门收购了一家小有名气的手表厂，一方面帮助其改进设计和工艺，一方面研究怎么把电路板塞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选择石英机芯而非机械机芯的原因，后者的机械结构太占地方了，前期筹备时就被排除掉了。虽然因为瑞士表厂的多年宣传，机械表显得更加高档奢侈，以蜜蜂的精加工能力也不是造不出优秀的机械机芯，但是成本问题使得他们最终放弃了机械方案。 本来还有纯正的“电子表”方案，直接用屏幕作为虚拟表盘。而且蜜蜂自家蝴蝶屏最适合的应用场景就是智能手表，续航更久，发色数偏少的缺陷也能得到有力遮掩，毕竟没人乐意在不到两英寸的手表屏幕上看图片欣赏视频。 不过那样的话，手表的体积就会有些尴尬，压缩体积的成本会很高。蜜蜂虽然有这方面的计划，但目前还在前期准备阶段，离真正拿出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马竞对现在的蜜蜂表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是亲手设计制作的嘛。c 第479章 松鼠 d 作为一名“病情”不断加深的“信息松鼠症患者”，马竞向来对收集各种有用没用的信息和知识充满了兴趣，反正他的硬盘大、网速快，还不差钱，自然是各种下下下下下了。 而且除了不停我自己身上下载各种书籍文章资料，他对亲自动手实验同样充满了兴趣。亲自验证实验好处多多，他又不差钱自然不能错过。这样既可以及时甄别错误信息，同时还能够便于他加深印象。 因为技术原因，下载到体内的信息并不是直接写入他记忆的，而是以数字文件的形式保存在e7u的存储区域，相当于他体内有一个离线图书馆可供随时查询，很是方便。但查询的前提是他自己要有目的和搜索条件，否则就只能漫无目乱翻书或者照着目录索引挨个看过去了。而亲自动手做实验无疑是形成印象和记忆的良好途径。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实验都要重复做，有些是马竞暂时没兴趣，有些则是条件所限做不了。比方说他就对“托卡马克环”（tokamak，高温等离子体磁约束装置）很感兴趣，“人造太阳”听起来就很带感，高达几亿的建设成本咬咬牙也能拿的出来，但就算他想弄也找不到人来帮他造这个，核聚变研究这么高大上的研究项目，向来都是大国专利，他这样的民科只能远远围观加油鼓劲。 总的来说，马竞的动手实验主要集中在软件、电子领域，后来慢慢扩展到了机械和生物领域，尤其是各种多学科交叉领域，是他如今的最爱。 虽然这些研究都不算深入，很少设计纯理论和纯开创性研究，主要停留在应用技术的研究和拓展上，而且很多都是从模仿改造别人的现成技术开始的，但这些任性试验还是产生了很多有益的成果。浓厚的马竞个人风格，让试验过程中充满了他大开脑洞的随意之举，很多都被他玩坏失败了，但总有成功的。 现代社会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飞快增加的技术让专家变得越来越专，出了本研究领域以外就会变成“科盲”。并不是专家没有科学素养，实在是飞速发展的科学技术不等人，没有主动获取信息学习的话，自然会被各种“抛弃”。 专业领域的技术大牛们不但要阅读追踪本学科论文，还要设计并进行试验，还要写报告开会拉投资，根本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去阅读其他学科的最新进展。这种情况下，作为信息松鼠症患者的马竞反倒有了独特的优势，他的知识储备和知识面妥妥是地球最宽最新的。 因此，最近几年马竞的“研究”方向逐渐转向了跨学科应用领域，时不时能够搞出来一些很是绝妙的技术，渐渐在整合最新技术方面树立起了马氏品牌，也算是一方专家了。 这些技术自然就成了马竞的技术资产，并且被他择机授权给了蜜蜂佳境以及其他公司，为“科学富豪”这个身份增光添彩。很多蜜蜂产品都从中获益良多，现在又多了马竞和汤佳怡手腕上这两块表。 其实汤佳怡还是很喜欢手上这块表的，单看颜值的话，这块表并不比那些名表差多少，而且还有自己独特的韵味。 它最醒目的特点，就是表盘旁边并没有常见的表冠旋钮，也没有按钮什么的，造型简洁经典的表壳上，除了醒目的圆形表盘以外别无其他细节，完全左右对称的手表无论戴在那只手上都不会违和。 没有表冠并不代表这块表不能对时，虽然重新设计的石英机芯博采众长走时精度非常高基本上不需要对时，但那些经常长途旅行的用户还有调整时区已经夏令时的需求，所以蜜蜂还是为这块表准备了对时功能，用户既可以让手表通过电波授时自动调整时间，也可以连接手机后手动设置。 手表有低功耗蓝牙以及光通信两种通讯方式并且以前者为主，光通信功能主要用在快速对时上面，拿起来表盘对着另一块蜜蜂表轻轻拍一下，就可以“复制”后者的时间设置。 比起其他智能手表以及大多数智能手环，蜜蜂表其实更像一块普通手表，虽然它有动作传感器，可以感知手臂动作记录步数，但是分析处理都需要手机应用的配合。同样的，它那一圈63颗人造宝石的指示灯（蜜蜂标志上还有3颗）更像是扩大版的呼吸灯，可以用“灯语”表示更多意思，但是想要直接查看详情还是得回到手机上。 之所以会这样设计，马竞自然是有着他的考虑，手指摩挲着左手上的男款限量版蜜蜂表，他说道：“智能手表的对手不是手机，而是其他手表。将来的智能手表也许可以打败手机，没准到了未来就会人手一只类似质量效应万用工具的个人终端，但是现在嘛，智能手表的敌人首先是其他传统手表，毕竟让习惯代表的人换块表的难度比让不习惯代表的人要低一些。” “低一些么？” “刨除那些一块表一辈子的特殊用户以及只戴一个品牌的忠实用户，争取咱们这样的普通用户的显然不难嘛！”马竞笑着点了点手表的蓝宝石保护玻璃。 对于他俩来说，虽然经常戴手表，但那都是源自着装顾问的建议，手表款式的选择是为了搭配衣服和场景的，对于具体品牌并不太在意，这些表都不怎么便宜，把他俩变成了表哥表姐。反倒是现在戴在俩人手上的手表，是所有表里面最便宜那一档的。虽然不贵，但这毕竟是自家产品，当然要率先支持以为表率了，而且戴着自己/自己老公设计的手表出去，也是很有面子很有艺术范儿的雅事呢。 “既然目标是传统手表，那么我们就要针对手表的特性来设计，‘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还是很有道理的。至于‘人优我廉’还是算了，低端手表现在连小学生都不怎么戴了。” “小学生戴的表可不一定很低端呢！”汤佳怡笑道，现在市面上那种面向小学生的防丢手表可不便宜，甚至比一些低端入门手机还要贵呢。其实这种手表就是一个腕上电话，可以插电话卡实现追踪定位和语音通话。 因为是蜜蜂防丢令牌的竞争对手，所以汤佳怡也看到过这些防丢手表的资料。不过虽然提起它们，其实并不把它们视作对手，主要是这种手表因为体型问题续航都很感人，实际销量根本比不过防丢令牌。后者就是当初的防丢贴片，最终为了达成72小时续航指标不得不给它增肥，变成了一块类似手机电池的平板装外形，依然可以安装在衣服里，只是隐蔽性稍微有些低，当然比起醒目显眼的防丢表防丢挂牌还是要好不少的。 “说到底还是电池不给力啊，”汤女士又说道：“要是现在有了金龙电池，完全可以只代表不带手机了。” “呵，还金龙电池呢，现在能有个铜龙电池我就很满意了。所以为了续航，只能牺牲其他功能了，智能手表的续航不能跟放弃治疗的手机比，要跟手表比啊！” “其实还是比不过。” “所以我们还有电波对时以及陶瓷外壳嘛，多了这两个高端技术吸引力自然大大增加了。”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汤佳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电波对时只用国内信号的话其实没多贵，还有这个陶瓷壳，要是都能做成我这种就好了。” 她刚刚戴上的手表有着象牙般的玉质光泽，看起来有一种宝石光泽，非常的醒目吸睛。大象是保护动物，象牙制品是违禁品，蜜蜂自然不可能知法犯法，所以这表的外壳其实是人造宝石。 的蜜蜂表只有象牙白和黑曜石两种颜色，以及男女两款。而她腕上这只则是限量纪念版，表壳和表链的边缘可以透光，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半透明感，进一步强化“宝石”气质，看起来更加好看。 “这个为夫做不到啊！”马竞举手投降，“陶瓷外壳都是不透明的，这种半透明表壳都是特殊工艺制作的，产量上不去。” “直接用透明锆钻制作不行么？” “不行，那样更贵了，锆钻也是钻，硬度仅次于钻石，打磨很费工时的。” 二氧化锆通常是白色无味无臭粉末，以其为原料，可以制造出无色透明，质地坚硬只比钻石软，成本较低的人造宝石，即立方氧化锆（cubicziria），又名锆钻、cz钻、苏联钻。如果在结晶时掺入微量其他金属氧化物，还可以改变晶体颜色，使其变成黄、橙、红、绿、紫、粉红、金棕等多种颜色的彩色晶体，或者说“彩钻”。 因为是人工合成的缘故，彩钻晶体的洁净度、规整度要比天然钻石好很多，大颗锆钻也比大颗钻石更加容易获取，汤女士的手里就有不少个大色足晶莹剔透的锆钻制品。倒不是她们两口子穷得买不起正品钻石，纯粹是大颗钻石太过贵重，不能随便佩戴把玩，不像是锆钻碎了丢了也不心疼。 再说了锆钻虽然价值不太高，但是胜在个大量足，马竞在家里弄了好几个工作室，汤佳怡也给她弄了一间宝石屋，里面堆了厚厚一层各色人造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一个个宝石切面折射反射着各种光影，看起来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反正是在马宅住过的女性里面上到汤妈吕薇，下到小保姆，人人都很喜欢去那里，至于芝麻和甜甜，她们还太小见了宝石会往嘴里塞的，没敢带过去。 在马竞手中有一个小小的宝石工厂，用途就是生产这些个大好看的人造宝石，并不往外卖而是纯粹自用。 除了用来制造人造宝石，氧化锆质地坚硬、熔点高、耐腐蚀，还是非常优秀的陶瓷材料，小到全瓷牙，大到燃气轮机涡轮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传统的陶瓷是用天然粘土和其他天然矿物粉末混合以后塑形烧制而成的，主要是硅酸铝等硅酸盐形成的复杂物质，传统上是和水泥、玻璃、耐火砖一样的硅酸盐工业。而到了现代，陶瓷则泛指所有无机非金属固体材料。 所以，使用二氧化硅zro2超细粉末为原料，通过粉末冶金技术一次成型生产表壳表链的蜜蜂表，应该被归入陶瓷表的范畴里面。 马竞选择陶瓷作为蜜蜂表外壳的材料，便是看中了它的耐磨耐蚀以及宝石光泽的特点，塑料和铝合金的虽然更加轻便，但是耐磨能力却要差太多。产品的耐磨能力是由其表面硬度决定的，能够划伤氧化锆的只是钻石，耐磨性当然是妥妥的，而且作为人造宝石材料，经过打磨抛光的氧化锆陶瓷天然就有一种类似宝石的玉光，有利于提升产品的颜值和档次。 可以说除了韧性方面没有金属和塑料好，遭遇碰撞有可能碎裂以外，氧化锆陶瓷基本上没有缺点，而易碎也是陶瓷的通病，只能通过其他技术手段尽量弥补，难以根除。通常陶瓷表都会比较憨厚少棱角，就是为了避免碰伤要么磕伤棱角，要么坚硬的棱角磕伤其他物体，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这一点蜜蜂表也不意外。 同时这种圆头圆脑的外形设计，也跟陶瓷零件的生产过程有关系，质地坚硬的它们不可能像塑料一样液化注塑，也不能像金属一样切削锻造，只能通过粉末冶金烧制成型的办法一次成型。先把超细氧化锆粉末放在模具里加压加热，使其烧结成型冷却后就可以直接得到成品零件，有时候还有淬火浸油打磨等后处理工序，以进一步提高零件性能。 总的来说因为生产过程中需要高温高压，使得陶瓷零件上面不有太多复杂结构，这也是蜜蜂表上面没有麦克风喇叭气压计以及表冠等部件的原因，少开一个孔可以省很多事呢。c 第480章 工匠和胶水 d 除了外观颇有特色的陶瓷表，蜜蜂其实还准备了钢壳皮带的低端版本，同样取消了表冠旋钮依靠电波对时或者手机对时，但是除此之外这款钢壳版和其他低端石英表没有任何区别，腕带虽然是皮质的但只是普通的牛皮和猪皮，自然没有出现在马竞汤佳怡手腕上的可能。虽然说要支持自家产品，但至少也得是中端以上，最好还是高端产品，要是有些世界首创全球第一的卖点要素那就更好了，不然怎么好意思向那些富豪名人们安利自家产品？ 产品已经推出了，后续发展还是得看市场反馈。反应良好自然是加大投入，将其培育壮大以便推出更多产品，但要是反响寥寥，自然就会像其他不成功的蜜蜂产品一样被及时砍掉。 而且，事实上马竞他们本身并没有对智能手表这个市场有多看重，这从预设对手是传统手表就能看出来。 虽然作为“工匠精神”的代表，精密耐久充满机械美感的瑞士机械表闻名于世，成为银行业以外的瑞斯名片，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重新变成奢侈品的手表事实上已经退出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属于100%的夕阳产业。 当然了，这个夕阳下落的速度很是缓慢，并没有像vcd、黑胶唱片、磁带、胶卷这些产品那样，迅速地衰落彻底地消失。实际上，黑胶唱片行业、磁带行业，乃至胶卷行业依然有一些零星公司活的很好，虽然市场规模缩水了九成九都不止，但是竞争对手也变少了，只要喜欢这些产品的用户没有彻底抛弃它们，相应的生产者就很难饿死，只是主动瘦身减少开支，然后默默承受远离大多数公众视线的孤寂却是必须的选择。 然而，这从来不是马董的选择。 狭小市场的容量有限，就算发展再好最终收获也高不到哪里去，自然很难入连续多年高速发展的蜜蜂眼中，不过同时，小市场的客户管理更加用心，用户粉丝化倾向会更加明显，想要争取他们“改信”也是千难万难。马竞他们并不觉得初来乍到的蜜蜂表能够打败那些名牌手表，最大的可能也只是从越来越少的低端手表那里抢下来一小块地盘罢了，然后慢慢经营培植自己的粉丝和忠实用户。 所以，即便只是一招闲棋，必要的品质管理和细节打磨他们还是做的很认真的。 一百多年前的马叔在他的著作中把商品出售形容为“惊险的一跳”，成功者活，失败者死。市场参与者最终的发展是一路昂扬还是衰落深渊，就看其提供的产品能够在市场上取得怎么样的收获，赚钱了赚了多少有没有落袋为安？利润率有没有跑赢gdp？赔钱了赔了多少？看不看得到扭亏希望？要不要跳楼上吊或者跑路？ 产品销售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结果实在太多了，稍有疏忽都可能栽进坑里去。“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并不是多么难以想到的奇谋妙计，很多企业在稍有发展后便会迫不及待地开始横向发展搞多种经营，借此提升整体的抗风险能力。像是诺基亚虽然手机掉进了坑里还可以卖给微软冤大头及时止损，然后靠着电信设备业务图谋将来；同样的，索尼的电视连亏9年，也能靠着元器件业务和游戏机甚至地产业务维持住元气。 不过要是产品多而不强，普遍没有什么竞争力，多种经营搞出来一堆破篮子，最终结果自然不会美妙，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工匠精神”越来越多被人提起的原因。这种踏实专注、精益求精的经营态度是全世界几千家长寿企业的共同气质，号召全世界的企业都去学习。 所谓工匠精神，特别强调在一个细分领域埋头深耕做到最好，然而追求卓越也是很花钱的，所以工匠精神通常和奢侈品有不解之缘，比如瑞士的钟表和银行，以及意大利的时装箱包和超跑。然而，别看这些企业的品牌世界闻名、售价高昂，还常常限量发售，但是精益求精带来低下的产量，同样也极大限制这些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壮大，所以只能安安静静地做一枚美男子，享受自己的“小而美”。 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上世纪70、80年代日企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成功地把高品质和高产量低价格良好地结合了起来，这才赢得了全球消费者的青睐，企业赚钱国家繁荣，从而造就了80年代买下全世界的繁荣景气。不过那都是过去时了，不知道那些从小看着进口索尼彩电用着进口松下洗衣机长大的国内游客，赫然发现自己从日本爆买回来的马桶盖居然是国产的，会是怎么一个表情？ 至于为什么明明是国产产品居然逼得大家要坐飞机出国买，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很显然，马竞以及他领导下的蜜蜂是没有多少工匠精神的，不然的话，蜂心soc也就不会被人戏称为“蜂胶”了。虽然他们先后为自家的手机、平板、游戏机、无人机等产品推出了专门的soc（一体化芯片），但这些芯片其实都是所谓的“胶水芯片”。 “胶水”这项技能其实是美国人玩剩下的，当初因为amd推出athlon64x2开启了pc双核时代，打了intel一个措手不及，后者为了尽快推出同样产品，就把两颗完整的奔四核心放进了一个封装外壳里面，标上奔腾d的名字拿了出来，算是开创了胶水派先河。 cpu的实际面积其实比芯片外壳小不少，因此把两颗甚至更多处理器晶片封装在一颗芯片外壳是可行的，不过这种做法因为芯片间通信问题，在实际性能方面是不如真正原生设计的双核或者多核产品的，而且实现芯片间高速通信的成本也要高一些。 至于为什么蜜蜂会那么热爱胶水，自然是有经济利益方面的考量。 如intel、高通这样的专业芯片企业通常会向市场推出覆盖高中低端的完整产品线，既可以借此最大可能摄取利润，还能够避免竞争对手借机做大。 20年前的386时代，它的竞争对手大多选择低端路线与之差异性竞争，而对intel伤害最大的，却是同样获得了x86架构授权的amd和cyrix，他们的386、486兼容芯片价格便宜性能不差，卖得甚至比原版还要好。x86授权是不能收回的，一来有违约责任，二来也会引来反垄断调查，intel只能另想招数，他们先是试图注册586商标却被驳回了，这才有了奔腾品牌。 等到98年推出低端品牌赛扬，与前者形成高低搭配，才把一众低端玩家逼得玩不下去了，cyrix在99年去被湾湾威盛买去变成了国产cpu。而amd虽然还留在美国土地上，却是intel养寇自重手下留情的结果，虽然其在64位时代、双核时代有过两次雄起迹象，但很快就被认真起来的intel打回原形，“农企崛起”也正式成了永恒幻想。 然而对于蜜蜂来说，高中低全线制霸还太遥远，那是行业霸主该考虑的事情，他们所需要担心的并不是挑战者，而是怎么站稳脚跟。因为英国arm公司提供全套的cpu、gpu、dsp技术和解决方案的缘故，只要交钱买了ip授权，然后联系晶圆厂和封装测试厂代为生产，很快就能制造出自己的soc芯片来，不过手机基带芯片比较蛋疼，只掌握在有数几个公司手里，这样的芯片如果用在手机上，还需要外挂一颗第三方基带芯片，这也是为什么高通的“买基带送芯片”杀伤力那么大的原因，多一颗芯片，产品更加复杂会带来额外成本。倒是以前的mp4和现在的平板并不需要通信基带，所以市场上就有好几家国产芯片，不过随着mp4衰退，平板没有达到预期，这些“国产芯片”或者说国产方案的日子慢慢不好过了。 arm的收入主要来自两部分：ip授权费和版税，前期授权费根据架构不同分开计算，100万到1000万美元不等，而版税是根据芯片价格抽成，通常在2%以下。去年arm架构处理器全球出货量超过100亿，历史累计超过500亿颗，但是这家英国公司的年营收却只在10亿美元级别，第四季度甚至还亏损了。 所以对获取了授权的cpu厂商来说，既然arm是个大好人，他们的处理器自然是卖的越多越赚钱，反之要是产品卖不动，最开始的ip授权费可就打水漂了，而蜜蜂的“胶水”战术就是为了推高销量而被迫采取的办法。 不同蜂心处理器其实是一定数量的蜂心311单核soc加上基带、bds（北斗导航）、附加dsp等功能芯片组合而成的“胶水”产品，根据不同产品的目标定位不同而调整各模块的使用数量，最终封装成不同的芯片。这样一来可以有两个好处，一是他们的bds芯片是全国最先进的，dsp也有不少独到之处，“胶水芯片”用的和外售的是同一款芯片可以减少生产成本。另一个就是他们的自改架构cpu和自主架构gpu只能自用，通过合并同类项的办法推高订单量让蜜蜂在同代工厂谈判时更有底气，不然人家看你单子太小，嫌切换生产线太麻烦给拒接了那就悲剧了。 蜜蜂去年卖掉了1000万部手机、200万部平板、6万台无人机和超过10万台蜂心服务器，再加上数目不详的循环租机改装计划和饼干卡精简开发机，总共用掉了超过6000万片310单核芯片，这里面自然有胶水的功劳。 而且因为单一芯片出货量巨大，极大地摊薄了设计和生产成本，蜂心业务在去年顺利实现了扭亏为盈，虽然不指望它赚大钱，但是亏损着马竞面子上总是不好看的。 这样做当然会损失一部分性能，但是通过软件优化和硬件改进还是可以将影响尽量降低，这也是为什么蜜蜂一直坚持蜜蜂系统与蜂心芯片绝对绑定，即使循环租机的旧手机为了刷蜜蜂系统也得换上蜂心的原因。 这个决定固然在开始阶段拖累了蜜蜂系统的普及，但是随着蜜蜂系统越来越成熟和受欢迎，以及蜜蜂的“胶水”技术越发成熟，他们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近一年来蜜蜂手机和平板的销量开始节节升高，去年手机销量堪堪破千万，而今年前5个月的销量已经超过800万，都是进入收获期的证明。 另外，让马竞尤其得意的是，蜜蜂无人机和pt游戏机也带给了他不少惊喜。 虽然这两者的销量数字其实都不算大，但是架不住意义重大呐！ pt虽然恢复了游戏机身份，但是pc色彩也没有刻意剥离，很多人其实是把它当成低成本家用pc买回家的，尤其是随着一个个蜜蜂系pc网游以及经典单机移植pt平台，销量还在不断增加当中。在微软方面还在发愁如何教育玩家习惯单机游戏应该买正版的时候，pt直接带着一大堆“内购解锁”游戏杀了进来，一下子就把水给搅浑了。 所以虽然pt业务还在亏损，卖的越多赔的越多，马老板依然喜滋滋的，因为他毕竟打败了世界三大主机平台嘛，虽然任豚避战不来另外两个还在晕船加水土不服…… 至于蜜蜂无人机让马竞感到高兴的原因，却是因为它帮助蜜蜂打开了国际军火市场。 其实这么想的只是马竞还有一部分唯恐天下不乱的网友罢了，虽然蜜蜂无人机蜜蜂平板以及神船手机的确大量出现在叙利亚和克里米亚的战场上，但只是作为普通的观测工具和通信工具，硬说它们是军火纯粹是胡搅蛮缠，至少蜜蜂官方就没有刻意宣传这方面的内容。c 第481章 这个世界 d 2014年的6月，不但有6月1日国际儿童节和一年一度的高考撕书节，也有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另外还有世界难民日。在6月20日这天，联合国难民署公布了自家过去一年的“成绩”，表示2013年全世界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数突破5000万，达到了5120万。全世界70亿人，7‰成了难民流民，看起来好可怕啊，还是早点儿别的消息压压惊好了，比如说“全世界有21亿人受到肥胖问题困扰”。 实际上难民数字并不是突然增长起来的，早在世纪初2000年的时候就已经超过3100万了，那时候全球难民数量就已经有1600万，依然留在所在国的流离失所者也有2100万，最近几年高速增长的就是这一部分。正是看到了这种情况，联合国决定从2001年起，把每年6月20日的“非洲难民日”变更成了“世界难民日”，以提醒国际社会关注全球各地难民的困难处境，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地球从来不是太平无事的，根据一些学者的统计，从公元前三千年到现在的五千当年时间里面，全世界总共发生了接近一万五千次战争，平均一年两次多，漫漫五千年只有三百多年是没有战争的。 而在进入现代工业社会以后，战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激烈和密集了，得益于现代军事工业，让我们有了更有效率杀死自己的办法，一战造成1000万人死亡，2000万人受伤，二战的死伤人数更是增加好几倍，5160万人死亡，15000万人受伤。唯一的好消息是，20世纪初30年间连续两场世界大战打痛了无数国家及其人民，再加上战后各大国之间事实存在的核威慑，让第三次世界大战虽有阴影却没有到来，将来也只能只会在小说影视游戏等幻想作品里面出现。 不过大战没有了，局部战争却多了起来。根据一些学者的统计，战后七十年局部战争数量已然突破500次，全世界平安无事的日子只有不到一个月。当然，这里面存在着统计口径，即材料选取标准的问题，如果放宽标准只要动用枪械就算，可能全世界连一天的和平时间都没有了。而要是只统计国家间正式宣战的战争，忽视非洲的部族冲突和亚洲的教派冲突，这个数字则会变成三分之一。13年激增的流民数量主要是叙利亚的贡献，当然战乱不休的中非和索马里依然是稳定的“基本盘”。 在央婶的编导和战地记者们并没有说谎，或者没有全部说谎，虽然每天专门花十分钟告诉大家“外国人民水深火热”有过分放大的嫌疑，但是的确有超五千万近一亿人水深火热倒是真的。 严格意义上的“难民”都是经过联合国难民署登记，安排在逃入国难民营，或者第三国的外国人或者无国籍人，这个数字之所以十几年没有增长，自然是因为接收外国难民并不是什么好活儿。 作为一个移民国家，鹰酱其实是就是一船又一船难民建立起来的，要是没有两次世界大战的难民潮，鹰酱现在可能还在卖棉布和铁锭呢。不过到了现代，随着战乱国家从欧洲变成亚非拉，鹰酱就不太乐意了，虽然其号称自1975年以来总共收留了300万难民，是世界最多，但事实上自1980年移民法颁布后，难民接收数量大幅缩小、对难民身份技能背景的审核越来越严格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叙利亚危机三年来几十万人跑到了欧洲，但鹰酱却只接受了一千多人，欧洲的小伙伴们也只能心里埋怨一下，顶多再抱怨一下鹰酱左太平洋右大西洋的好风水。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在战争策略游戏里修好民居就能招募“流民”，他们很快就能变成你的“人口”资源，可以随便分配他们给你盖房子、给你种地、给你当兵，帮你征战天下。但在现实中，想要把难民变成可用的人口资源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光是一个语言问题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要是里面再掺和上宗教习俗问题，想要同化吸收难民将其变成人口资源，难度无疑会大大上升。 “所以说，蜜蜂这是打算告诉我们，那些鼓吹保护土著文化和小语种的专家，其实都是在故意坑人呢！”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物立绘，沈莫说道，“抛弃小语种才能全球化。” 在那个头插彩羽的土著人头像旁边，有好几行七扭八拐没人看得懂的文字，这自然是“土著人的语言”了。 “也真是难为蜜蜂了，还专门捣鼓出来这么多土著语言。为了恶心人也是不遗余力了。”旁边一个男同学说道。 “倒不是专门设计的，这个字是藏文，这个字是泰文，这个应该是缅语字，还有这个字应该是非洲什么图族的文字，名字我记不清了。”沈莫说道：“他们并没有专门设计新语言，至少没有专门设计文字，地球上现存的文字已经够多了，除了常见的那几个，稍微生僻点的文字放在这里，你们照样看不出来是地球文字。” 就在今天沈莫他们终于考完了大二第二学期所有的期末考试，但因为接下来还有第三学期然后才会放暑假，大家依然要在学校呆接近一个月时间，并不能如寒假一般收拾行李各回各家。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刚刚考完试放松下来，大家正好可以聚在一起玩联机游戏，不过这时候他们那位知名校友却给他们添了个堵，这会儿他们就正在谈论着屏幕上这东西。 其实这只是他们在《文明之路》游戏里面发现的一个节日彩蛋而已，但问题在于这个“节日”选择的却是6月20，而且增加的内容也比较奇葩，是“流民真实化多样化”。从这一天到月底的12天时间里面新刷出来的npc流民都会有更加“真实”和“多样”的身份与背景。 《文明之路》是一款蜜蜂游戏研发发行的奇幻背景的策略模拟单机游戏，故事发生在一颗奇幻星球之上，这颗星球又和其他大大小小的有人星球同处一个巨大的宇宙当中，玩家在游戏中扮演一个势力领袖，带领自己势力加入到百族争锋宇宙争霸的竞赛当中。既可以单机刷电脑，也可以连接服务器进行一次“位面战争”。 值得一提的是，蜂游虽然购买了dnd世界的使用授权，但是这个这个游戏却没有全盘采用后者的世界观设定，而是将其改造成了不土不洋的“中式奇幻”，据说是为了更加符合本地玩家的口味。这游戏里面同样规划了非常庞大的职业体系和神明体系，但是以前因为活动范围的关系很多玩家只接触到了本地主流职业和神系，结果20号一过这些玩家就被新刷出来流民npc那丰富多彩的背景给闪瞎了眼。 “刷流民”可是各种“三国”题材战争策略游戏的经典玩法，同样被蜜蜂学了去并加一改动，说是流民其实是四处旅行的自由人才。还有《席德梅尔的文明》系列，同样有大量参考，不过世界观从地球文明改成了奇幻文明，同时也从回合制爬格子变成了即时制，而且极大地强化了rpg部分，忽视势力建设完全当rpg玩也是可以的。唯一的问题是这种非主流玩法会少了很多乐趣，比如说这次的620彩蛋，独行玩家就基本粘不上光了。 其实作为节日彩蛋，这次的彩蛋虽然奇葩了点儿，但是依然没有改变彩蛋就是送惊喜送福利的本质。以前因为流民刷新规则限制，很多玩家玩了很久一直没能收集齐必须人才，被人才缺口卡得各种纠结蛋疼恨不得丢下领地去当独行玩家了，所以官方才特地推出了“流民多样化”彩蛋，以便安抚广大玩家。 只是，蜜蜂游戏文明项目组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切开来都是黑的，彩蛋里面的“流民真实化”就很坑爹了，新刷出来的npc都有着自己的语言和信仰，沟通成本一下子激增好多。其实语言问题在奇幻背景下并不算太严重，毕竟有着“通晓语言”魔法，而所有玩家角色都是英雄模板可以很方便学到这个魔法，不会因为找不到新东方学不到外语，像是沈莫的同学就熟练地按键使用了这个魔法，然后屏幕上扭扭歪歪的外星文字就变成了简体中文，除了费点儿蓝别的并没有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要坚持“中式奇幻”而不是带给大家原汁原味dnd的原因，习惯了暗黑以及韩式网游的玩家们，绝对不会接受法术位这种蛋疼设定的。 其实真正麻烦的，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明信仰，在发现宗教设施不符或存在敌对神明信仰时，新刷出来的流民就会扭头离开。 然后沈莫他们就只能一边吐槽着“见鬼啦，这位流民大爷是怎么穿越半个星球来到我这破地方的”，“你那算什么，看看我这个，外星人有木有？”，一边想办法利用好这些突然增加的流民。毕竟官方都说了，现在的情况只是彩蛋剧情，到了7月份就会恢复正常，那时候再想得到这些人就很困难了。 好在玩家当中远远不缺很有创造力的家伙，他们很快发现了交换和交易这些流民人才的方法。比较粗暴的办法就是直接抓起来，卖去奴隶市场，好处是简单直接，缺点是有可能导致阵营偏移以及收获一些恶感度。还有一个比较文明点的办法，就是把新的流民介绍去朋友的地盘，没有了上面的缺点，却带来了效率低下的麻烦，因为得先确认自己朋友里面有可以接收的人才行。 不过即使如此，沈莫他们还是没有选择简单的捕奴售卖，而是走了第二条路，这才导致了他们宿舍暂时变成了人才市场，大家都聚到一起，互相给对方看自己手机，然后交换用不上的流民人才。 蜜蜂的pt游戏机依然沿用蜜蜂系统，并没有自己的专门系统只是推出了pui和tui两套自己的用户界面，前者是手柄模式用户界面，后者则是类似windows的适应键鼠操作的桌面模式。所以蜜蜂平台上的游戏和应用，只需要稍微修改一下适配这两套接口标准，就能很方便地移植到pt游戏机上面。 其实就算不修改也可以直接运行，只是那样界面以及操作模式都会延续手机版本，违和感比较多，pt推出时号称的几十万应用全兼容就是这么来的。蜜蜂也一直在推动软件商适配ptui，而他们自家的软件和游戏产品，更是在以极快地速度pt化。 毕竟本身就在一个平台上，系统内核以及硬件依然保持一致，只是改一下最外面的操控模式，蜜蜂还专门更新了开发工具，ui匹配自动完成省时省力，所以整体推进速度相当快。相比之下，巨硬自win8时代就开始绸缪的统一平台之路就要难走多了，因为硬件平台的差异性问题，实际上移植问题依然存在。 这应该算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巨硬的基本盘是x86的pc，而在移动端则是arm阵营的天下，巨硬一边要占住pc基本盘，一边还要积极地尝试入侵移动系统市场，自然是各种难受。 与之相反，蜜蜂的基本盘是在移动端，依然是arm阵营一份子，所以在手机端如鱼得水，但是向pc以及游戏机平台推进就比较困难了。而现在pt取得的成绩，很大程度都是烧钱买来的。 一方面卖硬件要赔钱，另一方面为了为它配备各种生产力软件，同样是赔钱买卖。除此之外，蜜蜂还自掏腰包给各大合作高校捐了不少pt主机，帮助他们开设pt相关课程，这方面沈莫他们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宿舍里蜜蜂产品的比例相当高。c 第482章 后怕 这其实应该也是“刷单”，蜜蜂把自己的产品买下来捐给学校，既冲高了销量数字，还拉拢了学校刷了形象。不过马竞他们到底“刷”了多少单，和沈莫他们并没有多少关系，硬要说关系的话还是好事情，全校选修课里面和蜜蜂有关的课程又多了几个。 蜜蜂一直很重视同国内知名大学建立联系，除了设立奖学金、投资合作科研、共建实习基地这些传统项目，还和学校合作开设选修课程，不但吴攀所在的鹭大有很多蜜蜂选修课，沈莫他们学校现在也有了。 官方说法是为了帮助同学扩宽知识面，让大家可以和刚毕业一两年的师哥师姐们面对面交流，但实际上这些课程完全是蜜蜂扩大自己影响力、圈粉，以及挖墙脚的工具。 这年头除了那几所“留美预科学校”，大多数学校都是缺钱的。虽然企业的钱花起来没有国家的那么舒服，但也不是不能拿不能花。再说了选修课什么的，学校付出的只是选修课学分和教室资源，主讲教师则有蜜蜂方面安排，而且课程内容也算是贴合实际富有教育意义，同时还很受同学们欢迎，明显是多方共赢的好事情。 沈莫之前就听吴攀说过，这些选修课非常难选，听课资格像春运火车票一样一票难求，刚一开通选课就会被抢光，网速慢了选不上就只能等待来年了。让沈莫感到欣慰的是，他的pt在之前的抢票大战当中并没有让他失望，不枉他不断给机器添砖加瓦不停扩展性能。 这些课程受欢迎的原因却是有很多，比如说福利多，作为企业合作活动当然少不了各种小礼物各种秘辛爆料；又比如说新鲜有趣，蜜蜂派出来的的讲师其实都是口才高手，讲课当中穿插一些工作当中遇到的新鲜事糗事乐事，自然能够吸引到象牙塔中学子们的注意。 报喜不报忧毕竟是人类通病，那些攻城狮们，自然不会在讲台上诉苦说设计模型有多烦躁、查代码有多无聊、应用审核有多枯燥，他们只会说蜂园的妹子有多漂亮、食堂没有橘子炒胡萝卜多可惜。再说了，就算他们说起加班有多累、工作有多忙，但在“围城定律”的推动下，听课的同学们也会自己脑补想歪，毕竟在校园里面呆了十几年之后，校园生活已经很难给同学们造成足够的吸引力了，反倒是讲师口中工作当中的趣事听起来很是有趣的样子。 除了这些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吸引沈莫他们的原因，就是可以借着这些课程，见到不少只在网上见过的名人，比如好基友吴攀那位出名的学长。 马竞自然是很闲的，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当着他的集团董事长，同时还以蜜蜂研究院院长的身份，在鹭大开设了一门选修课，主讲“当前跨学科研究热点简述”，反正就是介绍一下研究热点，一周两课时的选修课可以轻松搞定，费不了他多少事。而现在他不好好呆在鹭岛，却跑到了沈莫他们所在的f大，说是要带给他们一场演讲，而沈莫已经提前抢到了两张入场券自己一张女友孙湉一张，惹得宿舍老大郑之江连同其他人骂了他好久的重色轻友。 孙湉按住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看向沈莫问道：“不是说听演讲么，怎么跑到操场来了，不会是在这儿吧？” “学生会公号上面说有时间的话可以先来这边，会有意外惊喜。反正现在跑去科技楼里面也是等着，还不如在这边呢。” “这边？”女孩转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主席台大喇叭之类的布置，倒是看到有几个男生站在望风雨操场边缘，似乎在往栏杆上挂着横幅。 “热烈欢迎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先生莅临我校！”看着远处那条红色横幅，她把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欢迎条幅不是一个挂在校门口么？挂这儿做什么？” “肯定是要在这儿半个欢迎仪式啦！” “可惜佳怡姐今天不来，”作为一名汉服控，孙湉对和汤佳怡见面的兴趣反而更大一些，尽管也有不少人反感孤云寨胡乱改良古装，但是对于孙湉来说，她首先是一个年轻的爱美女孩，然后才是汉服爱好者，对于传统衣装的制式反而不是非常在意。 沈莫拉着她的小手摇了摇，“说起来，当年我还见过马竞还有你的佳怡姐呢。” “真哒？” “当然，我的信用就这么差么？蜜蜂总部就在鹭岛，那时候……” 实际上沈莫已经记不大清三年前那次偶遇的细节了，所以没几句话就话说完了当时的情况。接下来，面对女票求知的目光，他只好把吴攀卖给他的内容再专卖一次了。 “其实本来，鹭大方面还想让这位知名校友回学校教书带带研究生什么的，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顶副教授帽子，不过最终还是因为程序原因作罢了。好像有规定副教授必须是硕士文凭，教授必须是博士文凭，然后还有研究年限的限制，虽然马竞的论文很多，但是学位太低了。” “当然，也有说法是马竞嫌弃副教授制程太low（低档）了，也看不上工资。人家可是一分钟几十万的有钱人，兼职带选修课，偶尔再像今天这样来个演讲那是业余兴趣，专门去带研究生那就是工作了，鹭大得给人家开多少钱工资？” “马竞不是大老板么？他的论文很多？”显然孙湉不是马竞的粉丝，对他的资料了解不多。 “论文很多，比很多有名教授都要多，”沈莫兴奋起来：“我记得好像有人专门统计过，马竞身上有好几个世界纪录，其中一个就是发表论文最多的本科学历者。估计除了那些穿越会到过去的学霸们，再也没人能够打破他的记录了。” 本科学历俨然成了马竞身上一个醒目标签，其实以他现在的学术实力去考研考博都难不倒，只是懒得去考罢了。 再说身为蜜蜂研究院院长，学历问题并不能影响马董成为广大“狗老板”的一员了，自然不用硬给自己谋个教授帽硬挤进大学校园里面来。 这年头自嘲自黑越来越流行，“xx狗”之类的身份自称越来越多，尤其在单身狗泛滥的大学校园里面，不但工科狗、文科狗、挂科狗、考研狗、公考狗，等大家毕业了根据职业还会变成it狗、金融狗、法律狗…… 身为科研狗的头目以及事实上的老板，马院长自然就也成了“狗老板”。因为很多硕导博导经常用科研学习的名义，合理“剥削”手下硕士生博士生的智力劳动，所以就被他们戏称为老板，而他们则是科研狗当中的廉价品种硕士狗和博士狗。其实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来规则不完善不好反抗，二来导师多接项目自己也能沾光也能改善生活，只要别遇到一毛不拔的“黑心老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 蜜蜂的大部分校企合作项目还是比较成功的，蜜蜂得到了智力资源，学校得到了急需的资金，发展越来越好，这从几所合作学校近几年来越来越高的录取分数线就能看出端倪。不过这些合作研究项目同样也是挖墙脚的小锄头，很多人拿到学位后都会加入蜜蜂，签了劳动合同和科研奖励协议去当马院长手下的科研狗，毕竟没人乐意看到干一样的活自己还要再被导师老板狠狠剥削一遍。 马竞很清楚虽然自己和汤佳怡依然掌控着最大份额的股份，但随着公司越来越大股东越来越多，他的话语权不可避免会慢慢下降，总有被人推翻撵跑的一天，除非他能够“永远正确、一直赚钱”，而蜜蜂研究院就是他用来掌控这艘大船的那个舵轮。不知道是为了维护他的“学霸”形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蜜蜂自己的研究体系其实不太愿意招募成名人士，社会招聘的比例是整个集团里面最低的，当然平均学历也是最高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刚刚毕业的新人，但他们却不是菜鸟了，毕竟大部分人之前已经通过蜜蜂合作项目与蜜蜂科研体系有过接触与合作，融入进来并不困难。而且在e7u的加持下，马竞很好地冒充着一个学贯中外的资深“学霸”，指导起是手下这些刚刚换了老板的科研狗来也是有模有样。虽然他的年龄和学位比大部分人都低，但却无人敢于轻视，无论比较资产身家还是学术成就，这家伙都是能秒人的。 “看那里！呀！那是？”操场边缘等待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沈莫孙湉先是寻声看向那些人，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接着俩人的目光又顺着人群中指向天空的手指往上移，看向了天空。 今天天气不错，少云微风，瓦蓝的天空上稀稀落落的丢着一团团云朵。 沈莫的视线也在天幕上来回搜索着，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连忙拉着女票看过去。 看起来那似乎是一只四轴航拍器，不过造型有些怪，机身比一般的要肥胖一些，摄像头似乎很小的样子。 不过等“无人机”越飞越近，沈莫才发现原来自己看错了，不是无人机是“有人机”！体型比一般的大型农用无人机还要大一些，算是“大型”无人机了。 当然，要是按照载人飞行器算，比汽车还要小的它绝对是微型飞机。 “啊！哇！哗哗哗！”人群中传来更加猛烈的喧哗声，还有人朝操场中间跑去，希望能够近距离看清楚。 沈莫倒是没有过去，因为他发现了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因为预定降落的操场中心被激动的同学们占据了，那架蓝色的飞行器只好保持低空盘旋，寻找合适的降落场。 不过操场上的同学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到飞机在自己头顶飞过纷纷抬腿追上去，然后坐在驾驶舱里面那位就郁闷了。 其实沈莫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同样把低空盘旋当成特意展示了，这时候正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呢。 和他一样动作的人也有不少，尽管因为手机没有长焦镜头，导致拍下来的照片一点儿也不清晰，然而大家都不在乎。 连着拍了十几张照片，发现怎么也拍不到清楚照片，沈莫这才悻悻地放下手机，抬头仔细地观察起操场上空的飞机起来。 它的样子，乍一看像，中间是机体左右各有两个水平朝上的螺旋桨，但是仔细看的话，又有点像美军的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因为它有四条平直的翅膀，看起来很像鱼鹰的翅膀，不过目测应该没有倾转功能。 鱼鹰运输机是结合固定翼优点和直升机优点的混合型飞机，起降时发动机舱旋转朝上，产生垂直升力，在空中时则旋转超前，向后产生推力，并依靠水平机翼产生升力。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架不知道该说是“大型”还是“微型”的载人飞行器，显然是四轴与固定翼飞行器的混血，显然从固定上单翼飞机以及鱼鹰飞机那里借鉴了一些元素，有了那四根平直短翅膀，应该能够带来一些额外的升力从而延长续航吧，沈莫想到：“不过这样低速飞行的话，应该就没升力了吧？” 这架飞行器里面坐着的，自然是我们的主角马竞先生了，他现在也有些着急了。 其实操场上并没有站满人，到处都是适合降落的空地，但是架不住大家太热情追着不放，而这架飞行器的螺旋桨虽然顶在上面，但因为机身过于迷你，螺旋桨高度刚好在人头位置，要是降落时有人跑过来，搞不好就是个爆头…… 还好与地面联系后，学生会志愿者们改变了策略，给他在操场一段围出来一块地方，平安降落。 好在有e7u的身体管理，当驾驶舱玻璃向前翻转，马竞从中走出时身上并没有任何紧张后遗症，一脸云淡风轻，虽然他心里还在后怕着。 第483章 小飞机 当然，说是后怕，其实更多是郁闷无语的情绪更多一些。 为了这个拉风的出场，马竞还有他背后的团队做出了许多努力，提前上报的航线结果反复修改，最后不得不变成了一个不到1米的超短途飞行表演，他实际上是从学校校门附近起飞，一路低空飞行穿过小半个校园飞到风雨操场上降落，变成了纯粹的“降落表演”。 偏偏就是这纯粹的降落表演，也差点儿出了问题，难怪马董要郁闷一下，忍不住怀疑人生：“是不是姓马的都跟飞行安全有冲突？” 当然这句话并不适合公开说，他后来只跟汤佳怡说过，也是为了带歪话题，果然效果拔群，汤女士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洲际航空安全问题上面去了。 就在马竞回来之前，倒霉的马航再次遭受重大打击，从荷兰起飞的mh1络看起来的确很吸引人的样子，有图有真相嘛。 传统的城市是2d的，扩大规模就只能“摊大饼”，一圈一圈向外扩张，吞噬周边农田林地，同时也拉大城市内部的空间距离。 到了现代，随着摩天大楼技术的成熟和普及，城市慢慢变得立体起来，开始出现向上生长的趋势，但是在交通领域，立体化的进度就有些糟糕了，虽然有立交桥、高架桥和地铁，但是它们高昂的建设成本大大拖满了城市建设立体交通的进度。 立体交通不给力，着急的建筑设计师们已经开始尝试自己解决问题，他们的答案就是“一楼一城”在大型高层建筑内预先建设生活设施，生活需求尽量内部解决。医院影院商场银行邮局幼儿园甚至学校应有尽有，居民通过内部高速电梯来往期间，全体变身“大楼宅”。 而蜜蜂的天空城市，显然是另外一种解决方案，旨在利用计算机技术改造利用城市低空，利用无人驾驶飞机帮助连接城市里一栋栋孤独的大楼打造低空城市圈，而这也比“大楼宅”方案更加符合人们的审美和预期，受到热烈关注自然是必须的了。 不过想要让ac系统和小飞马走出蜂园真正投入实用，马竞他们依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的问题就是进一步增强性能和适航证的问题，蜜蜂其实是有意放慢了研发速度，毕竟“城市无风”已经成了常态，进一步增加抗风性能用处不大，而且因为电池技术的限制，小飞马根本飞不远，目前来看最适合的用处就是借助超级电容和快速充电站建设楼顶公交系统，距离成为私人飞机还有很大距离。 其次，国内的低空空域还没正式开放，小飞马想要打开市场只能朝国外发展，下一阶段研发方向当然要有所倾向，这也是暂时降速的原因。 最后还有一个自作自受的问题，天上是没有飞人飞狗，但却有其他无人机，小飞马和这些小家伙共用1米以下低空空域，存在争抢航线的问题。 现在相关厂商每卖掉一只大蜻蜓，他们小飞马的推广难度就要大一丝。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发力早实力强，蜜蜂在微型无人机市场也算是一方豪强，自然也有不小话语权。他们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无人机安全管理和反制技术开展的相当早，现在市售四轴“大蜻蜓”和固定翼“白鹭”都加载了与ac系统保持兼容的航线管理功能，确保不会出现兄弟互殴自相残杀家族惨剧。 然而，问题是现在缺乏行业强制标准，蜜蜂的安全协议管不到其他厂商头上，只能尽力呼吁大家坐下来商量出一个标准来，不过商业利益作祟，这个进程根本快不起来。因为民航飞机高高在上，大多数无人机都够不到那个距离，无人机保有量还不算多，空中遇见彼此相撞问题也很少出现，所以现在各界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度其实还很低。 而马竞这一个月来高调地飞来飞去，其实就是在作秀，一方面卖力给蜜蜂ac系统以及小马飞机站台宣传打广告，另一方面也有带火这个话题，引发讨论，从而推进相关标准制定的意图在里面。 而他其实也清楚，虽然ac看起来比前辈cc要有可行性，实际投入使用却不见得能快多少。 法规方面的问题，有时候反应速度会很慢的，就像是那个“6米是大车”的规定，就把他坑的不轻。 根据国内交通法规，车身长度6米以上，乘客人数2人以上，或者总重量超过四点五吨，就属于大型汽车必须要悬挂黄底黑字车牌，相应的准驾驾照分别是a1（客、轿）和b2（货）。他的超级蜗牛号房车虽然在改装时拆除了大部分座位，但是长度却改不了，只能和其他改装房车一样，继续保留“大型客车”的车型认证，而申请换领a1照的一项硬性要求是年龄26周岁，而马竞第26给生日才过去两个多月，之前的马竞自然是在非法驾驶。 俗话说，夜路走多终遇鬼，还没来得及申请增驾，4、5月份来了一次房车游全国是马竞就被某地交警给逮住了，被扣了12分，本来还有罚款拘留的，幸好尾圆证护主才得以离开。 虽然接下来的培训以及科目一考试都难不住“记忆力超强”的马竞，再次满分通过，但是被逮去重新上课也是满囧的。而更囧的是，因为出现一次被记12分的记录，他五年内都不能申请增驾，基本上和他的超级蜗牛号无缘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有轻微飞行恐惧症的马竞，反而乐颠颠跑去秀飞机的原因。 第484章 论斤卖票 “看啊！看啊！小白小白！”齐琳琳双手抓着吴攀的手臂，兴奋地喊道。 她旁边的孙湉虽然没有这么激动，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也是透着欣喜的。 吴攀和沈莫无奈地对视一眼，也抬头看向了天空，那里正有一架造型呆萌的白色飞行器似缓实快的划过天空，消失在大楼后面。 这东西也是他们此来的目的。 和沈莫孙湉在学校看到的不同，这些“空中公交车”内部两排四座，机身自然要比比马竞当时乘坐的那架小飞马要宽大不少，再加上作为低速飞行器不需要一个尖尖长长的针式体型，可以做的更加宽大圆滑一些，所以这些飞马智能飞行器都是一个个圆润的白胖子。白色的蛋形机舱上面顶上四个水平放置的白色大圆圈，内里则是螺旋桨，看起来相当的憨厚呆萌，一看就很有萌点。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些家伙一经亮相就收获了无数女粉丝，并且获得了“小白”的昵称据说最初版本的昵称是“小白花”，因为从上面俯瞰很像一朵四瓣小白花，但是信息在传播过程发生了漂移，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名字。至于原名飞马无人驾驶智能飞行器反而没有什么人提起了，就连小一号的小飞马也被大家爱屋及乌地给了个“小小白”的名字，尽管不够圆润的后者萌力上要差好多。 说起来，沈莫他们还得感谢这些地方特产的萌物，正是在这些萌萌软软大胖子的帮助下，他和吴攀才能够顺利地说服了各自女朋友，让他们达成了“带女友回家”的成就。当初“大黄鸭”环球展览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专程跑去参观合影，如今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小白，并且可以坐进去飞上天空，自然没有人能够拒绝。 而现在就是他们两个来兑现承诺的时刻了。 蜜蜂在自家蜂园楼顶上建设的“天空城市”实验系统，总共使用了上百架飞马智能飞行器，组成了全世界第一个楼顶公交系统。这些每天在天上飘来飞去的白胖子，早就成了这个城市的热门话题，在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有不少的粉丝和关注者。 不过可惜以前这个系统要边建设边测试，只有工作人员才能上去，普通人只能远远围观一下看个稀奇。后来随着系统逐渐完善，才开始有更多人有幸坐进去，不但蜜蜂的管理层可以搭乘它们上下班，就算是普通员工偶尔也能享受一下飞着去上班的乐趣如果他们提前预约能够成功的话。 这帮人里面自然不缺“优越狗”和“自拍狗”，网络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坐在“小白”里面俯瞰城市和建筑的照片与视频，粉丝圈里面早就爆炸好几次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其实无论是乘坐索道吊箱，还是乘坐摩天轮吊箱，其实大家并不缺少这种从天上俯瞰众生的机会，但是心理上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虽然坐进“小白”里面的人都只是乘客，只能在固定路线上飞行，并没有多少驾驶飞机翱翔蓝天的自由畅快，但是总比坐在路线更加死板的吊箱里面要来的好，尤其是心理上的感觉要差好多。 然后在沈莫他们放暑假之前，蜜蜂带给了大家一个好消息，说是经过长期安全测试，他们的“天空城市一号网”终于得到了有关部门的试运行许可，可以接受部分游客来体验这项新产品了，这也是为什么吴攀他们今天到来的原因。 其实他们四个并不是没有与智能飞行器亲密接触的经历，沈莫孙湉见过马竞乘坐的“小小白”，吴攀和他的女朋友齐琳琳早就来蜂园看过“小白”了，还有幸坐进去合影留念，不过那时候的机器都已经被锁定了，只能看不能飞。 虽然是“楼顶公交网”，但是地面上并不是没有“车站”。 进入蜂园之后没多久，四人按照手机地图上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被围起来的飞行车站，其实就是这广场上圈了一块空地画上用来定位的降落符号，旁边还有一个棚子作为候车区或者说候机区。 按照突然出现在手机上的说明信息，他们需要先称重然后报名，接下来需要在边上候机区长椅上坐着等一会儿，如果系统有了空余座位会发来购票资格，然后才能买票登机。 然后两对学生情侣就郁闷了，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坐上同一架飞机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两个女生和另外两个体型接近的女生一起登机飞走了，只剩下沈莫吴攀这对好基友挨着坐在一块，看着一架架造型呆萌的飞行器顶着四个大圆圈飞过来缓缓降下，稍等一会儿又重新飞走，慢慢消失在俩人视线之外。 不过这倒是让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些白胖子。 比如地上的降落符号并不是直接画在广场地板砖上，而是在广场地面上铺了几块双人床大小的起降平台，中间有两条平行的浅槽，飞马降落时两条滑撬会在重力作用下滑到浅槽底部，一来固定住飞行器，而来可以利用槽底的金属触点为其进行充电。 这也是飞马和小飞马最大的不同，后者使用的是传统的锂离子电池组供电，而前者则使用超级电容。 超级电容是一种像电池的电容器，它具有充放电时间短，功率输出更大的优点，一度被认为是未来超级电池的有力竞争者。但实际生产的超级电容的能量密度，即每千克重量可用能量的瓦数很难超过锂离子电池，以及研究中的燃料电池。不过作为一种定点公交系统，超级电容却是飞马的最佳选择，因为前者可以在几十秒时间里面完成充电操作，而锂离子电池的充电速度却是以小时计的。 能量密度明显小于航空燃料，一直是限制电动机成为航空发动机主流的障碍。 冷战时期，美苏两国除了研究核动力潜艇核动力航母等超长续航舰船，也有把反应堆搬上飞机，打造超长续航的核动力飞机的计划，不过因为防辐射问题以及可能的坠机核污染问题，计划最终都被搁置了。 所以，时至今日，除了少数实验性质的太阳能飞机，绝大多数电动飞机依然只能使用电池作为能量源。而电池有一个非常坑爹的属性，那就是电放完了重量还在，导致整个飞行过程自重不变，而电池容量越大自然意味着更大的重量和更小的可用载重量，为了降低电池重量，小马公司很自然地想到了了少量快充的解决方案。 这方面正好是超级电容的强项，在乘客进入飞行器忙着系好安全带的几十秒时间里面，他们坐下的机器就听过两条腿获得了充足的能量，足够飞行好一会儿了。 当然这些资料都是发送到他们手机上的，一来让大家打发等待时间，二来也有科普作用，不过蜜蜂显然藏了一手，没有透露具体的续航时间蜜。吴攀通过观察目测应该不算长久，因为他看到不是每一架降落的飞马都会开门下客，它们显然是下来充电的。 “小莫！”吴攀捅了捅沈莫，“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小白其实很像蝌蚪，它们其实应该叫‘飞蝌’才对，飞行蝌蚪！” “蝌蚪的尾巴呢？蝌蚪只有两条腿？”沈莫指着不远处刚刚停下那架飞马的两条腿说道，那是两根固定的滑撬。 “蝌蚪怎么没有两条腿的？蝌蚪都是先长后腿再长前腿，所以自然有两条腿的蝌蚪。” “嗯嗯，不但有两条腿的蝌蚪，还有受了核辐射，同侧前后腿畸形长在的两条腿的变异蝌蚪！” 吴攀也明白自己的说法稍微有些牵强，只好解释道：“我意思是它们的流线造型非常像蝌蚪头，胖胖的又稍微有点儿扁，领会这个大致意思就行了，别抠细节啊。” “大致意思就是蜜蜂的设计师恶意卖萌，故意弄成这样软萌软萌的样子好骗钱！”沈莫一边说着，还摇了摇手上的小白毛绒玩具。 大小飞马受到追捧，蜜蜂当然不能放过其中的商机，很快就推出了二者各自的模型玩具，而且种类非常丰富，从小小的钥匙孔手机贴再到可以飞上天的小型无人机的仿真比例模型，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更受女生喜爱的毛绒玩具，沈莫和吴攀手上拿着的白胖子就是这么来的。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太过久远，很快两个人都得到了系统通知可以购票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手机上的票价，沈莫63元，吴攀72元，两兄弟应该要分开一小会儿了。 “嘿嘿，果然是按斤卖票呢！”沈莫冷笑。 虽然明知道称重匹配乘客是为了便于配平，但是蜜蜂这种按斤卖票的做法还是让他感到充满了槽点。 所有飞行器，大到民航飞机和大型运输机，小到蚊子果蝇，都需要配平载荷的，这样可以让飞行姿态更稳定。 某些乘坐过中小型飞机的乘客可能遇到过遇到“人肉配平”这种事情，即登机后由空乘人工安排座位。而大型飞机一般使用软件来配平，在大家买票后、领取登机牌之前由计算机自动完成配平，程序会自动把所有换登机牌预定登机的乘客及其行李分散安排，避免过度扎堆导致配平被破坏，从而达到安全省油的目的。 当然，因为大型飞机座位更多自重更大，所以现在很多航空公司开始允许乘客自选喜欢的座位位置，不过只有先买票的乘客才可以挑选，而且有时候还会加收选座费，至于后来的乘客，依然会被系统“见缝插针”安排座位号。当然这个配平其实比较宽松，毕竟航空公司并没有大家的体重数据。 目前为止，要求乘客在购票时提供体重数据，并且在登机前还要上称复查的航空公司，貌似还只有萨摩亚航空这一家地区航空公司而已。 因为西式餐饮流行，南太平洋岛国大多遭受肥胖病困扰，其中萨摩亚就是世界上肥胖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根据世界卫生组织调查，15岁及以上的萨摩亚人中肥胖率超过80%，全世界排名第六。而全世界“最胖”的则是同为南太平洋岛国的瑙鲁，这座曾经的“鸟粪之国”在卖完了鸟粪化石形成的磷矿石之后，迅速从富裕国家当中出名，现在则以超高的肥胖率和失业率闻名全球。 其实其他国家的大型航空公司也曾经有过让胖子买两张票的事例，但是因为涉嫌歧视以及违约大多不了了之了，只有深受“胖害”的萨摩亚航空才忍无可忍第一个搞起了“机票论斤卖”。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廉价航空的兴起，类似情况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当然蜜蜂称重登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方便配平，只有四个座位的飞马显然是没有太多余量的，于是他们采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配平方式，那就是让体重接近的四个乘客一同上去，这样自然很容易保持配平状态。楼顶飞车站的排队系统自动把排队用户按照体重编组，凑够四个人就给他们发送购票许可，全部付款以后下一架飞马就是他们的了，否则就得再等等。 可以想见，那些“体重不标准”的人就倒霉了，瘦子和儿童还好点，只需要多等待一会儿，凑够四个瘦子一起登机就好了，但是胖子们就杯具了，直接被拒载。飞马的有效载荷虽然比小飞马要多，但是依然hold不住四个胖子，哪怕加价也不行。 说道价格，目标是空中公交系统的“天空之城”绝对应该算是廉价航空，但是比起廉航公司百多元甚至一元秒杀的低价机票，蜜蜂这种几十块的机票却是贵多了，所以难怪沈莫身为蜜蜂粉丝都有不少怨念了。 不过等到他穿过打开的屏蔽门和机舱门，坐进小白肚子里面，他的怨气值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下掉了，因为起飞了。蜜蜂的航线设计很有良心，几栋主要建筑物，著名的大果冻都在路线上，风光还是很不错的。 第485章 加了特技的特技 起飞后，一开始的情况和沈莫的印象与想象完全一致，缓缓升空、平稳飞行，悠哉悠哉的越过一栋栋建筑物，和缆车吊箱没有多少区别，大家也都说说笑笑的互相聊着天，彼此介绍身份、辨认着脚下建筑的名称。 蜂园虽然会在周末等法定节假日向提前预约的市民开放，但是开放区域却只是外围休闲区域和公共服务区域，办公区制造区什么的却依然是闲人免进的。现在有机会深入蜜蜂的核心区域，尽管只是从核心区域上空擦过，还是让大家隐隐有些激动。 只是这个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 其实单论景色的话，他们脚下并没有多么出色的景致，这里毕竟是一家企业的生产办公园区，虽然进行了大规模绿化，但是“花园工厂”、“公园办公”毕竟不是真正的花园和公园，更不是什么风景区。 脚下这些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虽然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但那其实只是涂料的功劳，沈莫清楚知道在涂料以及隔热层下面的，还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办公楼和旧厂房，和他在市里其他地方看见的厂房和楼房没有多少人区别。 作为本地人的他自然清楚，原本这一片就是一堆老式砖构混凝土厂房，蜜蜂选择这里作为总部后并没有一概清除这些旧厂房，而是进行了排查和改建。没有改造价值的一律拆除原址用来盖楼，结构完好依旧坚固的则被保留了下来，有的改造成了loft风格的办公大厅，有的则变成了蜜蜂的柔性制造中心，比如他们刚刚飞过的那个厂房。 只是因为没有大规模推倒重建，也使得原址重建的建筑规模受到了限制，只能弄成小高层，而且还是那种长方盒子一样的普通小高层，火柴盒一样的小高层、香皂盒一样的老式厂房，看多了很容易审美疲劳感到厌烦的。 不过还没等大家开始抱怨蜜蜂坑爹，四人脚下的白胖子就有了变化。 表面上看来，这些白胖子同样是沿着固定路线运行，让其中的乘客看到预设的固定景色，似乎和缆车、摩天轮、旋转餐厅之类的游览设施别无二致，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想错了，缆车需要安全带么？摩天轮要是需要安全带，那些角落里被撕破是杜蕾斯包装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一开始飞行器的平缓上升直线飞行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适应过程，适应飞上天空这个过程，很快这些看起来萌萌软软的白胖子，或者说背后的蜜蜂设计师们立即撕开了外衣，暴露了他们切开都是黑的的邪恶本质！ 虽然飞马飞行器的制造商小马运输设备公司是马竞个人独资公司，但是包括沈莫在内的大多数蜂蜜们根本不把这家公司当外人。大家都知道，总有一天马竞会让蜜蜂收购这家公司的，就像之前的大宝剑还有格林富彻一样。 在经过一个小湖上空时，沈莫先是看到飞行器垂直拔高到300米，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俯冲向下，看着机舱顶上的疯狂变换的高度表和速度表读数，听着耳边越来越强烈的呼啸风声，四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强过一阵的惊呼声。 实际上这个俯冲速度其实并不快，比起游乐园里面的云霄火箭、太空梭简直弱爆了，甚至还不如某些高速电梯，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要知道四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无遮无拦的空中，他们对于速度的感知明显是有些模糊失误的，沈莫甚至隐隐听见了小声的哭泣声。 好在这个并不快速的速降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秒钟后随着头顶螺旋桨转速的增加，高度表和速度表终于稳定下来，分别停留在213和13的数字上。显然刚才疯狂乱跳的两个数字以及越来越强烈的风声，完全是官方故意安排的“动画效果”和“场景音效”，目的自然是为了渲染惊险气氛，好把他们吓出尿来。 就这么不声不响间，就被人“duang”得一声拍了好几个特技到脸上，一般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沈莫他们也是如此。 “混蛋！”×4 整齐的咒骂声让机舱里的四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顿时哈哈笑了起来，颇有一点儿共患难的意味。 沈莫小声骂了一句：“麻蛋，我刚才还想着我爸拿了我的300万该怎么花呢，这下子全泡汤了！”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其他人还是听见了，机舱里面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所谓的300万，指的是蜜蜂为所有体验“天空城市”的乘客提供的一个先行赔付条款，一旦出现意外事故，立即按照轻伤10万、重伤百万、死亡300万的标准支付赔偿，后续还会根据法庭判决进行补充，而且还是少补多不退。 由于蜜蜂大肆宣传这个赔偿条款，当做对产品质量的信心保证，不但沈莫知道，其他三人也都知道。于是有人就笑着打趣道：“哈哈，没希望啦，到现在这么久了一次事故都没有过，那就只是个给大家看数字！” “就是不知道刚才这个情况算不算事故？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精神损失费好歹得给些吧？”另一人说道。 沈莫还待开口，就听见一个有些激（欠）动（揍）的声音突然从喇叭里面传了出来：“恭喜，在刚才的‘俯冲大挑战’环节，你们表现优秀，超过了42%的参与者，每人奖励个积分。” 毫无疑问，老祖宗留下来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招数再次奏效，刚才还弥漫在机舱里面的浓厚怨念被这发金币弹成功清除。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那个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短暂的休整阶段结束了，请大家坐好抓牢，好好体验更加刺激的惊喜吧！” 接下来四人座下的白胖子又表演了一番空中急转弯、贴墙爬升、贴墙速降，还有树梢飞行等等加了特技的特技，众人继续收获积分若干。 似乎是因为心里有了准备，尽管后续项目还算精彩，但是沈莫明显感到心脏没有刚才第一次“高速俯冲”时跳的那么快了，他还有闲心观察一些其他东西。 比如，他就发现后半段飞马的飞行轨迹非常像跑酷。 因为神庙逃亡、天天酷跑等火爆手机游戏的关系，跑酷在一般人眼中变成了一种休闲向动作游戏的分类，但是作为曾经的轮滑少年，沈莫所想到的跑酷却是指的原始意思。 跑酷即parkour的音译，这项由法国人大卫贝勒（davidbelle）等人首创的极限运动崇尚在城市建筑物当中进行快速流畅的障碍跑，并视之为挑战自己突破极限的艺术。 看着别人徒手快速翻越护栏围墙，越过几米宽的小巷，在屋顶在墙壁上自由奔跑，的确很容易产生强烈的刺激感和独特的美感。不过同时作为极限运动的一种，跑酷也像其他诸如蹦极、攀岩、空中冲浪、翼装飞行一样，充满了各种危险，似乎正好应了那句“善泳者溺于水”的古话，各种极限运动的事故率始终居高不下。 在沈莫父母看来，这些运动的参与者完全是在玩命找刺激，自然不会允许自家宝贝独子参与这些活动的，尽管他们给他买了轮滑鞋。 所以他其实只是一个路人粉，知道跑酷运动，观看并且下载收藏过跑酷高手的视频，但是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的，因为臂力不佳爬墙技术不过关…… 无数爱玩爱炫的极限运动爱好者，使用固定在头盔上的gopro小型运动相机，拍摄下一个个惊险刺激的pov视频（镜头主视角），在视频网站上都拥有不小的点击率。 而后半段白胖子忽上忽下的飞行过程，就给了沈莫强烈的pov视角的感觉，同样是一开始感到惊险刺激感同身受，到后面同样觉得渐渐麻木，感觉似乎不过如此没那么难。其他三人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是表情不在紧张却是肯定的，所以后半段机舱里面的笑声始终没有断绝过。 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等结束旅程大家下机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同样的，外面等候的人也都是笑容满面的。 然而沈莫很快就知道这些笑脸相迎的人，其实没那么好心，因为孙湉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多少分？多少分？手机拿来！” 他还在从口袋里面往外掏手机，孙湉就伸手抢过，熟练地解锁，点击打开“蜂园必备”应用，然后就跟齐琳琳两个人咯咯咯笑了起来。 虽然这两姑娘昨天见面之后就一见如故，今天就手拉着手了，但是现在这种凑到一起格格笑的情景还是让沈莫产生一些要被粉的不好联想。 好在孙湉还是懂他的，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沈莫，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两姑娘笑的那么开心了，“俯冲大挑战”得分27分，打败了83%参与者，总分366分，打败了79%参与者，两个都是相当不错的分数了。 要知道这个比较对象并不只是今天的参与者们，而是包括了测试飞行员在内的所有人。 当然，更让沈莫感到高兴的是，很快有人就跑过来给他垫背了，吴攀在俯冲大挑战环节只拿到了15分，总分也要比他低不少。 “这不怪我！”吴攀强辩道：“我们那组有个人直接吓尿了，心跳蹭蹭蹭上200，所以我们三个也都连带着倒了霉，呶就是那家伙！” “心慌气短心动过速，了解了，明天就让弟妹带你去看医生啊，”沈莫笑着拍了拍吴攀后背，一脸“不要解释啦，我们都知道”的表情。 “积分可以抽取现金大奖，还是看看吧！”吴攀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是现金大奖魅力高，还是大家不愿意乘胜追击，总之就是他们三个都低头看起了各自手机。 “毛线的现金大奖！” 在抽奖轮盘上一口气挥霍完全部277个积分，沈莫得到了价值213元的各种奖品。 表面上看来，似乎是蜜蜂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收每个人五六十的机票钱是偏贵了，打算给大家弥补一二。 毕竟只是坐着小型飞行器绕着蜂园转一圈，全程只有十来分钟，产生的能耗和磨损折旧其实没有多少，就算是真正的机票钱也才是这个数字的几倍而已。 不过蜜蜂的这个“补偿”非常的不厚道，一方面安排了这些“颇具创意”的游乐玩法，折腾群众，一方面引入了所谓的抽奖玩法，但是奖品含金量非常的低，完全是坑爹典范。 抽奖说是现金大奖，但其实只有一等奖和安慰奖是现金奖，前者10万、后者一元，其他奖项则是各种蜜蜂产品的兑换券，反正蜜蜂旗下产品成千上万，完全不愁填不满抽奖轮盘。 除了7次安慰奖的7块钱，沈莫发现他得到的其他奖品都很水。 虽然不是网游千元礼包那种草莓级别（90%）的，至少也是土豆级别（70%）的，看着手机上那一堆“扶老人险”、“电信诈骗险”、“玩机不看路险”、“手机爆炸险”等等保险兑换券，他就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了。不但有效期只有一个月，还不能转让只能本人（本机）使用。而最最最坑爹的地方，则是这些保险还不是全国通用的。 这些保险都是蜜蜂财险公司推出的财产险项目，顾名思义这是一家蜜蜂集团旗下的保险公司。蜜蜂收购了一家小型保险公司，将其改造成了全国第三家互联网保险公司，经营完全提供互联网，不设任何分支机构。不过这家公司目前还处在各种打酱油阶段，推出的产品虽然号称“接地气”，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笑气”。 很显然，蜜蜂是把这个抽奖游戏当成是滞销品大派送了。 不过即使是滞销品处理站，也不是没有好东西，很快齐琳琳就得意地要沈莫请客，理由是孙湉抽到了大奖。 虽然不是现金大奖，但是一只“白鹭”固定翼无人机还是价值上千的，这回才是真的值回票价了。 第486章 大鸽在哪儿 白鹭同样是蜜蜂无人机，不过是固定翼系列的。 因为升力原理和电池技术等方面的原因，四轴的续航时间很难超过半小时，于是蜜蜂在有了一定技术积累后，也开始尝试其他形式的机型，包括传统的固定翼，以及更加新颖的扑翼，唯独没有类似直升飞机的旋翼机型，因为抖的太厉害不是良好的载机平台。 四轴等多轴飞行器直接依靠向下吹风的螺旋桨获得升力、依靠相邻螺旋桨转速差获得水平机动能力，这种机型设计的优点是不需要多少空气动力学知识。简单的四轴并不比四驱车复杂多少，很多有基础的大学生都能自己手工制作出来。 在有了树莓派和饼干卡这种通用开发板之后，制作难度就更加低了。尤其是蜜蜂不但为饼干卡推出了飞控程序等相关软件，更是非常体贴地准备了一整套零配件套装。用户完全可以直接挑选购买套装，再下载相关软件，然后再发挥一下动手能力，就可以轻松组装起属于自己的diy无人机。非常的简单粗暴，价格还非常便宜，尤其是手上有现成的饼干卡和手机的话，买一套最便宜的套装只有不到一百块，很是扼杀了一批低端入门机型。 当然，这么做出来的东西就算能上天，也只是爱好者自娱自乐的玩具，各项技术参数也是将将能用，毕竟这种“饼干无人机”最低只有不到两百块，对于性能实在不能要求太多。 实际上想要打造一款优秀的无人机依然是比较困难的，一方面需要一系列软硬件技术，比如视频无线传输、防抖技术、定位导航、障碍识别等等技术。另一方面，作为飞行器，更轻的机体、更好的动力与能量源、更有效率的螺旋桨以及阻力更低的外形同样也是追求卓越说必须的。 计算机软硬件算是马竞的优势项目，不管是自行研发还是破解后山寨微创新，e7u都能帮他节省不少时间和成本。不过在机械制造、气动力设计，以及材料和元器件领域，马竞和蜜蜂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能慢慢砸钱。而蜜蜂受到马竞影响，相当缺乏追求极致的工匠精神，这也导致蜜蜂的尖端产品方面始终落后一筹。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无人机市场相对狭小的关系，去年6万架的已经足以把他们送进民用无人机销量全球第二的宝座。 其实如果只计算销售的架数，拿掉民用两个字也是可以的。毕竟即便军用无人机销量在近几年也在快速增加，但因为实在太贵，年度销量还没有突破2000架。 不过这基本上没有多少意义，市场上卖的最多的无人机全是几百几千美元甚至几十美元的消费级产品。比较销售额的话，单单一个“全球鹰”就能默秒全了。 民用产品通常根据用户不同，分成面向普通消费者的消费级和面向商用场景的商用级两种，商用无人机虽然因为搭载系统更加专业昂贵而拥有几万几十万美元的售价，但是销量也要少很多。 其实，军用无人机也可以看作是特殊的商用产品，不过就是要求更高、价格更贵，还各种限购…… 要知道鹰酱家闻名全球的“全球鹰”单单是最新造价就是一点三亿美刀一架，还得再加一亿上研发费用售价，而且这还是美菌内部采购价，卖盟友的更贵。05年时候南泡菜打算买四架去偷窥隔壁二胖，不过鹰酱国会硬是拖了8年才得批准，这时候“全球鹰x4韩版豪华套装”售价却涨到了12亿，宇宙国感到各种肉痛左右为难。 就算这样，卖家ng公司（诺斯洛普格鲁门）还爱搭不理，表示现货木有，早交钱早建设早发货，预计发货时间2017年…… 比起泡菜家，汉斯喵家里才是更惨，喵曾在跟着老大鹰酱后面一起群殴傻大木时试用了一下，感觉棒棒哒，于是起了借“鹰”生蛋的心思。当时计划是欧美合作，成立一家新的欧洲鹰公司，用美版机身搭配欧版侦查系统生产所谓的“欧洲鹰”，计划卖给欧洲的小伙伴们。结果喵酱一下子掉坑里去了，欧洲鹰是新飞机，需要重新申请相关许可文件，结果却因为没有搭载避免碰撞的机载系统，无法获得欧盟飞行许可，被禁止在欧洲上空飞行。看到后续研发投入还要好几个亿欧，汉斯喵只得忍痛中止项目，等于说他们花掉近7亿欧元、约10亿美元的预付款，最后只拿到了一架技术验证版的欧洲鹰，也算是无人机里面贵到天上去了的存在。 全球鹰毕竟是大型无人机，最大起飞重量超过10吨、最大航程26000千米，其昂贵单价就算是财大气粗的鹰酱也是受用不起的，要知道军工集团坑起五角大楼来也是各种无敌凉快，造价从当初的两千多万上下翻了好几倍，以至于推出16年以来美空只装备了30多架。 蜜蜂虽然也在军用无人机领域小小掺了一脚，推出了所谓的铁鸟，但是后者只是一种低成本小型单兵侦察机，而且蜜蜂也没有实际生产这种机型，研发定型之后就把全套技术卖掉了，反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卖配套的视频识别系统。后者的单价可要高多了，而且还是蜜蜂的“传统”优势项目，实力甩其他竞争对手一大截，蜜蜂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个领域一个领域地趟过去就行了。这些铁鸟以及配套识别系统后来被用在什么地方，被魔改成什么样子，就连马竞都不太清楚，就更别提沈莫吴攀他们这些普通粉丝了。 不过他们却知道铁鸟的民用版亲戚“大鸽”的大名。在回家的路上，沈莫还跟旁边的孙湉小小抱怨了一下，表示“蜜蜂也太抠了，既然要拿无人机当奖品，干嘛不把大鸽拿出来。大鸽多帅啊！” “你找安哥做什么？小心她砍你呦！” “怎么会？不敢不敢！”沈莫忙道。 作为长期活跃在宅舞界的外围人员，他和孙湉一样，都听说过那位翻唱届著名灵魂歌姬的名头，也都会哼几句“爱玩火法的火法的火球”。 “我说的是大鸽无人机。”沈莫拍了拍怀里抱着的大盒子，那是孙湉抽到的奖品，“和这个白鹭一样都是有翅膀的无人机，不过白鹭是固定翼后置螺旋桨，而大鸽则是扑翼机。” “是这样啊。不过蜜蜂这个命名也太能占人便宜了吧？”女孩附和道。 “还好啦，大鸽的造型的确就是大一号的鸽子，一般人不注意还真分辨不出来真假呢。” “那要是注意看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真假咯？” “这是自然，就算蜜蜂的人造肌肉再怎么灵活小巧，也比不上真正的肌肉。所以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飞行动作很僵硬。” 孙湉对无人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可以拿来航拍，于是戳了戳盒子上无人机的头部，问道：“那个什么大鸽可以拿来航拍么？” “呃……”沈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女票的默默注视下选择了实话实说：“大鸽的眼睛里面的确各有一颗摄像头，但是分辨率不高还抖得慌，基本上就是样子货。” “啊，你掐我干嘛！” 听见身后传来的打闹声，前座的司机师傅淡定地轻轻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啊！想当年我……” …… 一天后，公园广场边上，贴着仿大理石瓷砖的花坛上放着一架灰身白翼的古怪飞机。 滚圆细长的机身、平直窄长末端上翘的双翼、安装在尾部的螺旋桨、呈倒放y字形包裹住螺旋桨的四三片尾翼，以及那个很像橡皮头的机头摄像机，让这架白鹭无人机具有很大的辨识度。 昨天拿到这架无人机之后，沈莫就在研究这家伙了。 虽然作为固定翼飞机，白鹭的操作比四轴要麻烦一些，但也只是起降阶段需要场地支持，以及无法空中悬停，这两点比较麻烦罢了，其他地方和四轴是完全一样的，各种必备的功能都是一应俱全的。 因为玩过饼干无人机的关系，沈莫手机上本来就有“蜜蜂飞行家”这个无人机遥控应用，完成配对后很快就上手了。今天等到配套的电池都充满电了，他就拉着孙湉出来放风筝，不，是放飞无人机。 沈莫手上拿着一个像是虫子脑袋一样的白色物体，那是白鹭配套的遥控器，两根细长银亮的“触须”自然是抽竿天线。白鹭和其他蜜蜂无人机一样可以直接通过手机甚至蜜蜂手环进行遥控，但是后两者的有效距离都很短，手机不到100米，手环不到10米，而白鹭的飞行速度和飞行半径都要大不少，所以这种自带电池和天线的专用遥控器就是必须的了。 抠门的蜜蜂并没有给遥控器配备屏幕模块，那里只有一个夹子，可以把手机或者小尺寸平板固定在那里，然后通过wifi与之进行连接。要是不需要实时图传功能，也可以抛开手机直接使用遥控器然后目视操作。 只是这样一来，使用起来跟普通的遥控航模没有多少区别了，完全发挥不出图传系统的价值来。 所以沈莫从家里出来前还特地带了一块7英寸平板电脑，这种安卓版子现在越卖越便宜，已经向下突破了500块大关，甚至还有二三百的，这块板子就是沈爸在马路上参加商家的“满300送平板”活动“白送”的，配置自然渣的不行，运行内存只有256兆，基本上是不能用。沈莫给它刷了蜜蜂出品的“小象pados”，这才勉强能用。 小象其实是低配版大象os，所以还是修改版安卓系统，蜜蜂特地为其预装了一个专门的小象应用商店。 很多人都知道安卓手机有一个诅咒一样的特点：“用上半年就变卡”。这里面固然有系统长期运行积累了垃圾文件拖慢了速度的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其实还在安卓应用本身。 虽然应用更新说明通常有“修复bug、改进稳定性、增强性能”的说法，但实际上在硬件一定的条件下，新版应用通常是比旧版卡的，因为新版本的硬件资源开销一般会更大，毕竟功能更多了嘛，而且新版本推出时市面主流设备的配置也都会有明显提高，开发商做优化自然只考虑主流设备，对那些落后主流的设备通常情况下都是不怎么管的。 因此所谓的“低配版安卓”，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为落后设备准备一个“版本落后、见好就收”的应用商店，虽然因此会导致一些应用新功能无法使用，但是总好过彻底不能用。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对拼老本损人利己的小心思，蜜蜂bc编程平台自动生成的代码，虽然谈不上“神优化”，但也是主流以上水平，成熟稳定bug少，因此天然地就对低端设备比较友好。专门弄一个低端版大象系统，目的显然是为了进一步发挥这个优势，“别人家旧版软件”vs“蜜蜂最新版软件”，用户会做何选择自然一目了然。 虽然蜜蜂无人机的销量并不算多，全球用户只有十几万的样子，但蜜蜂还是专门为他们推出了多语言多平台的“蜜蜂飞行家”应用，这也是蜜蜂无人机能够在国内占据半壁江山的原因之一虽然这个半壁江山只有一万多人。 这款应用的操作非常地傻瓜化，用户既可以在地图界面上指点江山描绘飞行轨迹，也可以像玩空战游戏一样实时操作，所有操作步骤都简单明了，即便是孙湉经过半小时的熟悉，也能够顺利地上手了。 在外人看来，天上那只白色模型飞机飞得可是非同一般得难看，一会儿左边转半圈，一会儿右边转半圈，时不时还要像没头苍蝇一样连着转好几个圈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的确是在找东西，白鹭没办法悬停，没有后续命令就会盘旋待命，偏偏两人对实时模式不太熟练，结果就有了上面一幕。 第487章 小婵看展 “那么现在，大家就跟小婵一起进去看看吧！” 说罢，女主持人就转身朝背后的门口走去，身后跟着的女摄像师扛着摄像机亦步亦趋跟着。 这里是一处大型展馆的门口，此刻人群正在熙熙攘攘地朝门口走去，穿着白t恤粉色热裤的欧阳婵婵在众人当中非常显眼，摄像师根本不用担心丢失目标。 漫步在展馆当中，欧阳婵婵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冷意，她知道这是因为观众老爷的目光自带远红外线，能够高效加热，所以即使展厅内所有空调都全力开动，也无法压制空气中的燥热因子，导致气温不可避免地升高起来…… 才怪呢！她自然知道实际原因其实是人多空调少，跟目光什么的没关系，虽然某些人照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的确有些热热的。一路上她的两条大长腿就受到无数次目光照射，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这些漫无目的的扫视和审视味道的注视，并没有因为过于紧张而举止失措，依然能够熟练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姿势，时刻把自己最佳最上镜的一面展示在镜头前面。 毕竟作为一个美女主持，这就是她的工作嘛！ 欧阳婵婵的确是一名美女，然而她却倒霉的生错了时代，她那种普通的七分美女，在这整容广告满天飞、化妆和修图技术泛滥成灾的时代，早就泛滥成灾了。以至于美女中的普通人，还不如普通人中的美女更能够获得关注度和话题性。 当然了，类似煎饼西施、糖葫芦美女之类的民间素颜美女，大多都只是像一阵风一样在网络上火几天，然后就因为网友好奇心得到满足兴趣转移而迅速失去关注度从此泯然众人，能够像奶茶妹妹一样持续火几年真正走红的都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人家至少全国走红过，像她这种级别的女生连那种一阵风的走红都轮不上，更是杯具。 只是，从小被夸漂亮并且也觉得自己很漂亮的欧阳，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她经过艺考失败、高考落榜，又在横淀演了一年多路人女仆丫鬟，才渐渐明白了现实的残酷。说起来她的坚持时间已经算是久的了，大多数怀揣明星梦投奔横淀的人都没能挺过最初的半年，拥有超过一年各种丫鬟经验的欧阳婵婵，已经算是资深横漂了。 不过她毕竟不是那种为了演员梦想可以放弃一切的人，所以在演员事业即将进入第三个年头之前，她就离开了横淀。倒不是欧阳终于屈服于家里接连不断催着回家的召唤，毕竟那条路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回家、相亲、结婚、生娃，然后操心一家老小的吃饭穿衣上学上班，关注目标塌缩成超市减价信息和广场舞歌单…… 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奋斗的机会的欧阳婵婵，并没有老老实实回老家结婚，而是去参加了蜜蜂影视的演职人员招募，然后成了一名网络节目主持人，某种程度也算是完成了她“走红”的目标，不过却是以“女色魔”的形式…… 网络直播什么的，她其实并不陌生，不过很遗憾的是，她在这个领域一直没什么天赋。一开始直播秀流行唱歌，但她的歌声属于累死调音师的类型，偏偏那时候蜜蜂还没有开发出主播三神器之一的自动调音软件，所以坚持了两个月就放弃了。等到后来开始流行起只需要打游戏就行的游戏主播了，她的主播生涯依然没有得到拯救，因为她的技术太一般了，既不好也不烂，毫无特色。 当然，按照她的同事搭档摄像师韩淑的说法，欧阳婵婵的奋斗史之所以频频失败，都是杯太小的锅。没有奶，不一定当不好好演员，但是肯定当不好好主播。 欧阳又不是瞎子，自然不会看不到成功者身上的成功元素，不过她就是下不了在身上动刀子的决心，后来更是自暴自弃了，反而在逗比和色魔的邪路上越走越远。 她的白t恤很有特色，正反两面都印有文字图案，正面是一个彩色的卡通老鹰，左爪抓着一个可乐瓶，右爪抓着一包炸薯条，还有好几根金黄的薯条从纸盒里面掉出来，而在她的背后，则是三个醒目的黑色英文单词：“fronttowardsenemy”。 这句话本来是鹰酱claymore阔剑反步兵雷正面的警告标志，而国产同类产品66式定向雷的正面标志则是“此面向敌”，差不多是前者的“官方翻译”了。 反步兵雷大体上呈平板形状，引爆后可以朝正面几十米范围内投射数百颗钢珠及碎片，绝对是对步兵的大杀器，为了防止前线士兵紧张出错，厂家才在正面弄一个显眼的“fronttowardsenemy”。 而根据最新的江湖传说，鹰酱的护照上面除了一爪橄榄枝一爪利箭的白头鹰，同样也有这么一句杀气腾腾的中文警告语“此面向敌”。 这依然是谣言了，而且还是被二次加工过的谣言，原版说法是“鹰酱吊炸天，护照上面用英文写着‘无论你身在何方，美国政斧和军队，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而某大国的护照上却写着‘请遵守当地法律、尊重当地风俗’，所以鹰酱就是牛牛牛，兔子就是忍忍忍”。 然而，这不过是某些人的自嗨想象，随手搜一搜，这种谣言很容易就被拆穿了。实际上世界各国的护照格式都是大致差不多的，除了表明身份信息的内容以外，只有一段护照签发国要求所在国尽量照顾自己国民并给予方便的官方声明罢了。根本没有所谓“坚强后盾”一说，倒是“遵守当地法律”的内容大家都有，毕竟这是常识。 虽然谣言被拆穿了，但在网友们看来，它还有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比如用在“自制证件”上面。似乎是觉得“坚强后盾”这句话太长，不够简练霸气，有人便自作主张换上了杀伤力更加强大的“此面向敌”，不讲究的网友直接找一张usapassport封面照片，直接加上四个汉字“此面向敌”就成了自己的“自制护照”，当然也有讲究点儿会考虑语言问题，使用英文原版。 比如欧阳婵婵。她这件t恤图案，显然是“自制护照”再次加工的结果，胸前的卡通鹰图案是萌化的“白头鹰徽”，不过把橄榄枝和利箭换成了可乐和薯条，倒是背后的此面向敌没有改变直接搬了上去。 因为语言习惯的关系，大部分国人对衣服上的外国文字都是视而不见的，穿着这件衣服出外景并不会有问题，反倒是此刻在屏幕前看直播的网友们的反应要更大一些。 不大也不行啊，虽然说小婵一双白腿笔直纤长，绝对是“腿玩年”，但是那个可恶的摄影师偏偏不给大家卖福利，要么镜头拉远，环视展厅里面的各色人群，要么就把镜头拉进聚焦在主持人背后，小婵走了多久，他们就看了多久的“fronttowardsenemy”。 就算不是精神污染，看多了也是了，然而这真是欧阳婵婵还有韩淑她俩想要的。 感觉受到精神污染的网友自然要用弹幕为武器把污染反弹回去，结果就是直播弹幕数量激增，不管是“此面向敌！点火！bong！”的自娱自乐，还是“1步、2步、3步”的无聊计数，总之更多的弹幕意味着更多的人气，更多的人气意味着更多的荣誉和奖金以及节目经费。 当然也不能老是此面向敌，走在后面的摄像师韩淑时不时会故意压低镜头，特意给暂停党发福利，以此来填补内容缓解大家的枯燥情绪。这也是欧阳婵婵为什么经常穿热裤出镜的原因，不能卖胸只好卖腿了，还好腿部锻炼更加容易出成果，只要小心注意别擦伤了膝盖，或者像韩淑那样弄得小腿肌肉过于发达就没问题啦。 而且卖不了自己的胸，还可以卖别人的胸，这也是“小婵看展”这个直播节目的核心竞争力所在。 这不，前面小婵刚一站定，与她配合默契的韩淑就已经把镜头转向汽车旁边穿着低胸礼服的车模身上，在对方深邃的事业线上停留了好几秒，这才满意地移开。 车模自然都是美女，但是不同厂商挑选模特时都会有所取舍，或者根据自家产品的形象定位，或者简单直白地按照预定营销成本来选择，所以即使同为车模，因为形象妆容衣服造型甚至照明等原因，还是会有相当大的颜值差异的。 而作为主持人的小婵，最大的任务就是寻找那些更符合节目观众老爷审美口味的妹子，然后示意韩淑把她们拉进镜头。 要是问她本次车展有多少漂亮模特，她自然能够对答如流，毕竟深有体会，但要是问她这次车展总共有多少款新车亮相？有什么技术亮点？她俩却都是一概不知的，虽然她们也是开过兰博基尼拖拉机的人。 好在观众们看的也不是这个，真要在意这些专业知识，大可以去看“小婵看展”的姐弟栏目“小刚看展”。这两个节目的模式一脉相承，专门找那些有趣的展览参加，然后拍摄视频发送给公司，最后变成直播或者录播的视频节目在自家媒体平台上播出。不过后者把关注点从美女转移到产品上面了，而且也比较偏向录播。 有人说女人的美只有男人才能发掘出来，同样也只有女人才擅长发现男人的美，所以时尚圈娱乐圈里面的造型师化妆师是“基拉率”最高的两个职业，因为只有这些男身女心女身男心的人才能同时用良性视角发现最大程度的美。 虽然欧阳婵婵和韩淑两女私下里经常喊着“我来帮你升杯”，然后在酒店床上打闹成一团，但那只是两个人无聊旅途上的消遣罢了，至少目前她们还是喜欢帅哥的。好在观众老爷的口味们并不难于捉摸，她们这个节目以自制内容的形式同时登录2站直播和蜜蜂视频，但主要的观众都在前者那边，这些泛二次元用户的审美观其实很容易归纳，长得像二次元人物就好，其实还是“肤白腰细身材好”那一套传统审美，只是多了童颜这个特色标签罢了。 标准在手，欧阳婵婵的工作还是很容易做的。而且“小婵看展”栏目独特的女主持女摄像师组合，也赋予了她们独特的性别优势，可以借着同为妹子的优势跟漂亮模特进行各种互动。即便明知道自己杯小量不足，虽然算不上“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但是离那些“乳不巨何以聚人心”的专业人士还是有很大距离，欧阳婵婵依然会死皮赖脸凑上去，不知死活地表示要跟各位模特showgirl比一比戳一戳摸一摸，然后果断被秒，换个展台继续屡败屡战。 这也是“小婵看展”节目的一个保留节目了，今天也不例外，在所有展区转了一圈，今天的节目也就走到了尾声。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的收看和打赏。然后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看的展会情报，欢迎在评论区以及围脖上面给我们留言，没准我们也会出现在你家乡哦！” 随着欧阳婵婵对着镜头说出这段固定的结束词，韩淑也操作着设备结束了视频直播。看到指示灯熄灭，对面欧阳婵婵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哎呀终于结束啦，真是累死本宝宝了，走走走回去补觉补觉！” 因为节目性质的关系，“小婵看展”是一个彻底的外景节目，欧阳婵婵和韩淑两个姑娘因此名符其实的空中飞人，祖国各地展展不休，她们也就全国上下到处跑，车展、游戏展、电子展，甚至服装展，只要打听清楚有足够多漂亮模特，两个人就会风风火火飞过去。每天不是在展览馆，就是在快捷酒店，或者是在去往这两个地方的飞机汽车上，睡眠质量自然不够稳定，录节目时强打精神看起来还好，直播一结束立即就现了原形。 第488章 两件神器 出租车刚刚停稳，欧阳婵婵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简直是在用扑的姿势钻了出去，一点儿也看不出丝毫属于淑女主持人的仪态，当然也看不到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疲劳倦怠低气压。 看到她这么精神亢奋的样子，在另一边下车的韩淑对她招招手：“欧小婵，这么快就满血复活了？” “嘻嘻，是我恢复力好，休息几分钟已经完全恢复啦！你羡慕不来的。” “你耐力好恢复快什么的，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你男票。” “是是是，你不是我男朋友，你是我滴亲亲女盆友啊！呣啊！”说完欧阳还快走两步，在韩淑脸上盖了个章。 “妮奏凯，找你的大胸车模去！”一边嫌弃地把对方推开，韩淑一边从马甲口袋里面找出湿巾把脸上的唇印抹掉。 “抹什么啊，这可是我爱你的证明呢，呀！你真打啊？” 这一幕连旁边车里的司机师傅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发动汽车跑掉了，反正车费刚才快到时就已经在客户端上支付过了。 “欧小婵！你给我收着点儿！”韩淑拍了拍手上的提包，“小心我把你这样子拍了发到网上去，到时候被人做成女神经系列表情包可别怪我！” 不但嘴上发出威胁，女摄像师手上也是不停，作势就要打开提包取出里面的摄像机。 欧阳婵婵顿时神色一肃，迅速切换画风重新变成了刚才上镜时的优雅女神样子，表现出了极佳的职业素养。 “这就对了嘛，”韩淑满意地点点头，带头朝酒店门口走去。 虽然直播节目已经结束了，但是还得上网看看效果，和网友进行一些互动，于是俩人从会展中心出来以后直接打车回酒店了。 得益于技术进步与技术扩散，当年需要一台电视转播车才能做到的视频直播，现在一两百克的智能手机也能做到了，只要在3g4gwifi等高速信号覆盖范围内，借助视频直播应用就能随时开始视频直播了。当然，这样只是解决了有和无的问题，画面质量是不如专业设备的。更别提现在的专业转播车也在与时俱进，内部设备更加智能化专业化，可以提供更加强大的现场编辑等等功能，根本不是只有一块小屏的手机可以比拟的。 虽然网络上不乏用手机拍摄的短视频乃至微电影，甚至还有文艺青年打算用手机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长片，但是在实际操作上手机毕竟不太方便，并不适合用来拍摄比较正式的内容，光是没有光学变焦能力就能淘汰绝大多数手机了。 通常手机等小型数码设备都是搭载定焦镜头，并提供所谓的数码变焦功能，实际上固定不动的镜片组使得相机焦距一直锁定在固定的中近距离上。而数码变焦实际上是数码放大，借助插值放大算法把指定位置的画面放大使其填满屏幕，从而达到放大景物的效果。不同的插值算法效果各有不同，不过即使最优秀的插值算法也不能比拟真实光学变焦放大效果。 不过既然数码变焦放大会损失图像内容，那么还可以用加大原图分辨率来弥补，比如当初诺记剑走偏锋的pureview纯景技术。nokia808和lumia1020背后那块显眼的“奥利奥”里面，就装了一颗4100万像素的图像传感器。这样一来8倍放大输出的照片依然有500万有效像素，从而实现“无损放大”，而在不追求放大时还可以利用“压缩像素”，把多个原始像素合并成一个像素，提高照片清晰度。 然而，808推出后两年时间，主流手机摄像头分辨率虽有增加，但也只是达到1000万像素上下的水平，显然市场并不欢迎这种超高分辨率手机，超大传感器一来成本更高，二来超大像素传感器也对dsp、isp等影像处理功能有更高的要求，再说它也很占地方，增加了手机设计难度，在流行轻薄化的今天不是非常讨喜，最终沦为小众。 其实专业摄像机的分辨率也才300万甚至更小，但是单像素面积尺寸更大，以及更加专业的光学变焦镜头组，实际拍摄效果绝不是1300万像素手机可以比拟的，尽管后者可以输出4k分辨率的极清视频，而前者只能输出1080p超清视频甚至720p高清视频。 所以在分辨率基本到顶后，手机厂商的军备竞赛宣传题材也慢慢从“分辨率”朝“单像素尺寸”上偏移，其实除了这两个物理指标，配套影像处理器的设计和相关算法也对成像质量有着极大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安卓手机明明分辨率更高，但是成像质量偏偏不如其他三个封闭平台的原因，因为wp有大像素超采样，而ios和蜜蜂有自主dsp。 只是这些比较只能局限在民用消费级产品领域内，要是贸贸然跟那些专业设备去比较，只能被轻松秒杀。所以涉及专业领域的设备，蜜蜂还是只能选择乖乖掏钱，比如韩淑包里的那台摄像机就是佳能的无线摄像机。 为了发展自制节目，蜜蜂也是下了血本，光摄像机一项就砸了近千万，在算上摄影棚内其他器材，投入还得翻几倍。而因为大多数节目都是类似“小婵看展”一样的户外节目，除了工资开支还有很大一笔外派人员的差旅费通信费材料费，可以说在这些节目上烧掉的经费，并不比签约知名主播少多少。 随着网络直播越来越火，各路网站，做游戏的、做语音的、做视频的、做音乐的，甚至做门户的都纷纷开设了自家直播间业务，积极投身“粉丝经济”或者说“吊丝经济”的大潮，蜜蜂也不能免俗，同样在2tc下面开设了“2直播”业务。不过他们的发展路线却迥异于同行，一来没有大手笔挖人，二来更加看中自制节目，而且他们的节目内容风格也更加类似电视节目。 倒不是说马竞突然发神经，决心推动视频直播行业横向发展，立志丰富节目类型，为更多人才提供就业环境什么的，某人纯粹是打着一箭三雕的主意。 首先，“2直播”的上线是一个防御动作，人有我有可以避免或者减少用户流失，其次，他们的大量自制节目还都是“一菜两吃”。不同于强调互动娱乐的常规直播节目，“2直播”其实是把录播节目有意识地做成了直播形式，节目内容选取上更加强调信息的传达，这样一来，直播过后的回看视频也能具有较好的可看性，可以起到充实片库的作用。 随着全社会版权意识的增强，不打招呼直接转载电视节目面临的法律风险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快播因为盗播版权影视剧以及传黄而如土以后，就更加要注意这一方面了。虽然因为人手和开支问题，这些自制节目的质量肯定要下降不少，但是总好过没有。 至于这个直播节目的内容，蜜蜂的态度非常的开放，只要不违法并且成本还在承受范围内，就完全可以做一做。 除了让自家员工自主确定热门选题以外，他们甚至还专门创建了一个类似创意众筹的专题页面，专门收集用户想看要看的节目内容，从军史回顾到动植物宠物记录视频，从拆机视频到酒店牙膏品鉴，从景点介绍到生产工艺视频，从烹饪技巧到舞蹈教学，只要“期待”用户数量达到指定数量就会立即建组开搞。 这些摄制组大多数时候规模都不大，很多都是类似欧阳婵婵她们这种两个人甚至一个人的迷你小组，实际维持成本比电视台的专业人士少多了，这样一来同时维持海量“节目组”的蜜蜂影视也能撑得住。 这种广撒网模式，显然是为了迎合时下正火的“长尾效应”。其实长尾效应成立的前提就是技术的进步和扩散，使得各种成本大幅度降低，才让长尾的“贫矿”有了开采的价值。 而且这么做，还有着防挖掘机的功效。 层出不穷的直播平台为了在初期打响名气、聚拢人气、打开局面，通常都会选择百试不爽的挖掘机战术，找来精通挖掘机驾驶和商务谈判双技能的兰香毕业生，把对手平台的明星主播高价挖走，一来可以迅速抢走该主播的核心粉丝，二来“天价签约费”也能免费上一次头条，新平台的名字自然也就跟着进入潜在用户眼中，不过这一招对付蜜蜂就不好使了。 换了一身卡通睡衣的欧阳婵婵反坐在椅子上，一边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网查看留言，一边感慨道：“小梳子，你说要是有人来挖我，我该要多少签字费呢？咱好歹也有几万粉丝呢。” “挖你过去做什么？别做梦了！与其找你跑去弄‘婵婵带你看展’，人家还不如找个更漂亮的妹子自己山寨一个得了！” “哎，亏我还担心要是我被挖走了，你就失业没人要了，还打算帮你介绍新东家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有人找你了？” “还没，我这不设想一下嘛。” “噗！”韩淑转身靠在电视柜旁边，好笑地问道：“小婵婵，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嗯，等姐姐我买双色球中了头奖，绝对分你一半儿！” “你什么时候买的彩票我咋不知道？” “当然没买！”说完这句话，韩淑便转身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可就是家庭矛盾然后闹离婚的节奏了，要是等会儿婵婵嫌分的少打电话报警怎么办？ 她找到自己的平板电脑，先打开了家安助手，查看起每日安全报告。 她们两个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总归是有些不安全的，所以每次出差她都会带上几台蜜蜂家庭安全管家，然后把它们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面。那东西其实是智能防盗摄像头，每当系统检测到有异常情况就会给她手机推送警报消息，甚至自动拨打电话示警。不过她还是养成了每天亲自查看一下安全报告的习惯，反倒是欧小婵这小妞一直没心没肺的啥也不管。 软件显示一切正常，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一个外人都没有进来过，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应用，进行每天第二项日常行为，查看起今天的数据流量情况来。 她使用的无线摄像机只支持wifi局域网，想要用它实现视频直播，在大多数时候都得依靠4g和3g数据流量。这时候直接用手机开通数据流量和wifi热点分享功能就能让摄像机上网了，不过蜜蜂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专门为这种情况设计了一台“无线上网神器”，作为工作装备每个小组都配有一台，以及一张作为工作号码的蜜蜂卡。 这个神器其实就是一个四合一的奇葩手机，四个sim卡槽完全覆盖三大运营商再加上自家的蜜蜂通讯，能够最大程度避免网络盲区问题，而且必要时还可以同时启用多个线路来传输视频数据。 不过这样一来，交话费就变得麻烦多了。配发的蜜蜂卡倒是不用担心话费问题，每月自动充值，但是这张卡不能拿来上网。 确切说是拿来上网的话容易话费超标，三大运营商对数据流量的收费方式都是各种包月套餐，套餐内流量单价非常低，比连通批发给蜜蜂通讯的价格还要低。而套餐外价格就很坑爹了，一兆一块有木有？所以继承了中华民族勤俭持家优良传统的韩淑就买了一堆手机卡，全部办理了流量套餐轮换着使用，然后每天查看手机剩余流量也就成了她的一个固定日常。 “小梳子！大梳子！” “又怎么了？” “快来看！快来看！”欧阳婵婵指着电脑屏幕，兴奋地说道：“酒店试睡员，躺着就把钱赚了，真是太爽了，咱们也去兼职一下这个吧？” “算了吧！”韩淑从床上抓了一个毛绒公仔丢给对方，“你问问人家，试睡员允许自带被单枕头还有睡衣么？” 第489章 干脆面君 北半球的八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当北半球的人类在城市和乡村中被一浪接一浪的热潮不断袭击时，更多野外地图却正处在草长莺飞的繁荣盛景当中。 尤其是在靠近北极圈（北纬66度34分）的地方，盛夏对于大多数寒带动物都意味着一年一度的好时节，冰雪融化后的北极苔原生机勃勃，麋鹿回来了、候鸟也回来了，北极狐有了鸟蛋吃，不用呆萌地撞雪寻找地下猎物了。对于偏南一些的野生动物，夏天也是好日子，等到九月份还会有无数大马哈鱼从外流河出海口逆流而上，游进一条条河溪上游，为森林里的动物带来丰富的蛋白质和矿物质。 这样的一幕幕场景，要是出现在在bbc和discovery的纪录片里面，人们会从中感受到蓬勃生机与生命之美，要是在《荒野求生》节目里面，粉丝们可能反而会哀叹，能够轻易找到食物，还怎么愉快地看贝爷抓虫子嘎嘣脆？ 不过对于旅游爱好者的汤校长来说，时不时占道堵路的动物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这个国家的左舵车一样可爱。 同样作为英联邦国家的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新西兰一样，都非常地广人稀，一半以上人口集中在少数几个大城市里面，乡野难于见到多少人烟，全部或者部分地成为了野生动植物的地盘，这使得三国都有着丰富的生物资源和旅游资源。 而三个国家当中，汤奇最喜欢的却是加拿大，一来这里是北半球国家没有南半球的颠倒气候，二来加拿大的汽车都是左舵车，开起来没有多少障碍。他之前也去过那两个南半球国家，景色的确很漂亮，考拉袋鼠什么的也很好玩，但是那个右舵车着实把他折腾惨了，按说这种设计其实对占据人口多数的右撇子来说是个利好，但他的年龄毕竟一大把了，怎么也习惯不了用左手换档。虽然有当地雇佣的司机，他的英语也已经拾了起来，但老是麻烦别人始终让他感到不爽。 所以汤奇一到这边消停了没几天，等把周边风景看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自驾游北美的旅程，根据随行人员的回报现在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 世界范围内，除了手扶拖拉机、卡丁车以及方程式赛车等单座汽车选择中置方向盘以外，绝大多数汽车的方向盘都是非左即右的。一般习惯上英国瑞典日本等有皇帝国王的国家，以及他们的殖民地都规定行人车辆一律靠左行驶，所以为了便于观察方向这些地方的汽车方向盘都在右边。 后来法国出了个拿破仑波拿巴，他的军队打到哪里就把靠右行驶的规则带到哪里。 而后来让左舵车风行世界的美国，也和法国脱不开关系。当初要是没有纠缠许久的英法七年战争（1754-1763），英国人也就不会为了搂钱而对北美殖民地加税，也就不会有波士顿倾茶事件（1773），而没有法王路易十六的陆海军帮忙，美利坚合众国也不可能建立起来（1776）。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建国初期的美国和法国是好朋友，纽约地标那座“照耀世界的自由女神”巨像，便是1876年法国为了纪念美法联盟一百年而赠送的。 不过抗英援美的法国也花光了积蓄欧洲那些精华地区一般都在老牌大贵族手里，封建国王的地位虽然尊贵，但是家大业大一般反而没什么钱，以至于经常闹出借钱打仗这样在国人看来很是荒唐的事。财政破产的法国很快发生了革大命，最后被炮兵司令拿破仑波拿巴拿到了大权，然后带着他的大军把一堆欧洲国王撵下了台。 到了现代社会，因为美国汽车工业的统治地位，全世界大多数地方都是左舵车的天下，只剩下英联邦国家还有日本保持右舵的传统。而加拿大却是英联邦里面的例外，毕竟离英国远离美国近，加美边境是全世界最长的不设防国境线，道路交通规范当然要保持一致，而美国人多车多路多钱多，于是在1920年以后交通规范就改成了靠右行驶以向后者看齐。 这样不但方便了美国人到加拿大旅游，也方便了汤奇这样赴加旅游的国人。 很多像汤奇这样有在国外开车经历的人都知道，国内的驾照拥有超越护照的“含金量”，国内护照很多地方不能去，但是驾照在大多数国家都是可以使用的。只需要在使馆进行一个翻译公证的环节，就可以拥有几个月到一年的有效期，反倒是移民到国外以后却要重新从头学起才可以申请当地驾照。 不但汽车如此，飞行驾照也是如此，外国执照也是短时间通用的，这段时间马竞出入他的私人农场就是用的直升飞机。 那里位于山林边缘，有林间公路与外界相通，距离南边的温哥华市也只有一小时车程，不过可以在森林上方飞行，又能垂直降落在林间空地的直升飞机却是更加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 据说是受到厄尔尼诺现象影响，今年夏天尤其的热，虽然还达不到印度那种一浪热死几百人的地步，但还是让大家的生活各种受影响。有的单位开始调整工作时间，避开中午最热时间，有的人为了避暑兼看球干脆请长假，化身成了夜行生物。 马老板也是这些任性放假群体当中的一员，当天气从多雨的6月变成了多云的7月，并且连续好几天出现35摄氏度以上高温天气，他便把全家老小都远远地送走了，一口气送到地球另一边避暑去了，不过她们没有去正处在冬季的南半球，而是飞去了枫叶之国加拿大。 加拿大的国土都在北纬40度以北，除了少数中西部少数地方受到大陆性气候影响夏天有些热以外，绝大部分国土上夏天都非常凉爽怡人非常适合避暑，因此每年5月到10月都是这里最佳的旅游季节，而剩下的7个月则是属于漫长冬天的。 在忙完了国内的一堆事情后，马董也麻溜地坐上飞机，飞到这边与早就到了的妻儿汇合，然后每天没事干就开着他的直升飞机绕着农场边缘转圈，巡视自己领地。 因为地广人稀的关系，加拿大的地价自然贵不起来，再加上永久所有权的诱惑，这几年国内有很多人跑到了这里来“当农场主”，有的人真的成了逍遥农场主，有的人却被代理商还有本地人各种坑，各种套牢有木有。 不过别人是赔是赚和马竞没有什么关系，别人买地大多是为了投资保值，或者说赚钱养家，是以一般都在中东部那些农牧业大省买地，而那边针对外国人购买土地有一堆限制，所以那些去当农场主的人都当了移民。 他的私人农场位于加拿大西北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c省、卑诗省），靠近西海岸著名的落基山脉，附近就是加拿大第三大城市温哥华，这一带地形复杂多样号称“一英里一个天气”，但因为森林覆盖率非常高以及靠近太平洋的关系，气候整体温和湿润，而他看中这片农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片土地说是农场，其实里面可以种植的平地很少，大部分区域是丘陵小山，上面有大片森林与两条河流，一看就不是适合种地的地方，其实称作林场反而更靠谱一些。通常这种地方都是富豪们买来休闲度假的所在，一年当中大多数时候都会空置，只有最好的旅游季节里面才有可能迎来渡假避暑的主人。 因为前几年的次贷危机，这片农场的主人陷入资金周转不灵的境地，不得不把这一片2000英亩（约八百公顷、一万两千亩）地产出售套现。但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原因一直没有找到卖主，而且这里不是那种生产型农场，也不能享受到08年以后的“华人农场热”的福利。而且这位富豪先生当年花了大价钱大精力，在他的农场里面修建了一栋设施齐全的维多利亚风格石制别墅，后者高昂的建设成本更是进一步推高了农场的总售价，这也是其陷入滞销的原因之一，毕竟买来种树砍树的人不想要别墅，想买别墅的人不一定喜欢这个偏僻农场。 直到代理公司把相关信息挂上网，并被远在国内的马竞注意到，倒霉的卖家才算是等来了靠谱的买家，所以他在见到马竞的代理人后并没有在价格上多做坚持，双方很快就在各自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交易合同。 其实马竞当时要是再拖几天，等卖家真的破产了，再找他的债主购买，没准还能再便宜一些，但是看在这万亩森林的面子上，马老板还是爽快地签了字。只是这些树虽然落在了马竞名下，但是加拿大毕竟不是巴西，他并不能随意砍伐，好在他也不是为这个目的而来的。 虽然汤佳怡因为这件事，很是嘲笑了一番马竞，说他“五行缺木”，在国内大撒金钱找人种树，跑到国外了也不消停，一口气买下一大片林子，但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以后，她已经爱上了这边凉爽舒适的气候。 实际上，让马竞下定决心购买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片农场拥有稳定的电力供应和电视电话以及光缆网络专线。通常因为无利可图的关系，这种偏远农场大多没有这一类基础设施，而他的前主人似乎是美国的新兴富豪，工作离不开网络，所以花费巨资给他的农场建设了专门的通信光缆，结果却便宜了另一个网虫。 房间里，马竞家的四只小朋友小芝麻小甜甜小糖糖小饼干在落地窗前一字儿排开，在各自身后保姆的保护下扶着窗户下面加装的软包栏杆站立着，和玻璃外面的干脆面君大眼瞪小眼，一边拍着玻璃一边啊啊哦哦地笑着叫着。 也许是觉得这四个穿着鲜艳套装的小小两脚兽没有威慑力，也许是本身天性使然，门外的四只小浣熊一点儿也不怕人，同样蹲在落地窗前面和他们对视着。 浣熊因为栖息地靠近水源，有在水中捕鱼习惯并被人误以为食物的习性而得名，它们最出名的特点就是脸上类似大熊猫的巨大黑圆圈黑眼圈有助于放大眼睛，增强威慑力，很多哺乳动物都有类似特点。 对于马竞汤佳怡这样的80后来说，浣熊往往是和干脆面联系在一起的，而对大多数北美人来说，它们却是可爱又麻烦的食物小偷。 浣熊因为颇具萌态的脸型以及行为深受人们喜爱，很多人因此自发抵制浣熊皮制品，偶然遇到野生浣熊也会欣然喂食，而它们杂食习性也使其容易接受人类的食物。不过这也导致一个结果这些可爱的动物开始大规模进入北美的城市，然后因为高效地生殖能力迅速泛滥成灾。 通常母浣熊怀孕两个月，在四五月份产仔，每胎3到7只，幼崽夏末就能断奶然后独立生活，然后雌性第二年、雄性第三年就会成熟可以生育。尽管一只浣熊只能活几年，但是依然可以迅速生出一堆一堆的小浣熊来。 北美木材资源丰富人工成本却高，这里人们更喜欢使用工厂预制木构件搭建自己房屋。而浣熊又有在树上打洞做窝的习惯，为了做窝以及入室窃食，干脆面君经常自己动手挖出个未来，好在这房子的前主人已经帮马竞解决了这问题，让他们可以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后面观察这些可爱的麻烦们。 眼下出现在马竞家门口的四只浣熊应该就是去年出生的少年浣熊，还保留着对世界的好奇心。 浣熊本来是夜行性动物，白天躲在树洞里面睡大觉，但是生活在人类附近的个体有时也会在白天出来，尤其有人经常喂食的话，毕竟自己捞鱼总不如有人定时投食来的舒坦。 只可惜这种动物虽然看起来呆萌可爱，本质却野性难驯根本做不了宠物，让它们不能猫先生和狗先生一样，享受专属铲屎官一对一服务。 第490章 看脸的世界 四个小宝宝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与外面的四只浣熊对视着，一边啊啊哦哦地说着外星话一边举起各自的小手拍打着玻璃窗，似乎是在同外面的萌兽打着招呼，场面看起来充满了童趣，尽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美。 然而这温馨的一幕其实只是错觉，这时候要是打开门放任互相接触，野生浣熊身上的寄生虫细菌病毒就有可能感染到四只小小马。 而且汤佳怡也认得这几只浣熊，不用看监控她也知道，院子里面肯定有花草又被它们祸害了。 来到这里以后，马夫人立即行使女主人的权限，组织人手疏浚了别墅旁边的池塘和水渠，重新引来山泉水，并在池塘里栽种荷花与睡莲，同时放养了不少色彩缤纷的锦鲤进去，为自己营造了一片漂亮的日式小池塘。 然而正是这些小鱼儿的存在，引来了这群浣熊大魔王。 没几天的功夫小鱼就只剩下残破的鱼头鱼骨了，池塘边缘的荷叶同样遭受了巨大打击，所幸这些鱼都是她在附近一座小城随便买的，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也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感情，死翘翘就死翘翘吧。 然后她每天就多了一项日常活动，那就是和这些无孔不入的浣熊们作斗争。虐待、殴打、捕杀浣熊都是非法的，曾经有越南移民因为攻击自家院子里的浣熊而被抓走，所以在与这些面相可爱的麻烦做斗争时，还得小心取舍战术，以免遭到己方猪队友的拖后腿。 一个有意思的事实是，人类一方面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万物之灵的身份，在生物分类学上专门给人类自己弄了个［人科］人属智人种的“独门独院”，同时把基因上最接近人类的黑猩猩被扔在［猩猩科］里面，和红毛猩猩大猩猩倭黑猩猩做伴，而在另一方面，人们又对具有“人”特征，比如“像人一样行走坐卧”、“双眼直视前方”、“手能抓握”、“能说人话”的动物表现出额外的喜爱感情和亲近感。 鸟类的鸣管能够发出复杂多变的声音，尤其以鹦鹉科和椋（liáng）鸟科的口技大师们最为著名，我国传统的观赏鸟鹩哥（通体黑色有紫色或绿色光泽，头侧有显眼桔黄色肉垂）和八哥（通体黑色，前额有明显羽簇）便是出自椋鸟科的本土鸟类。 当然无论是鹦鹉还是椋鸟，它们所谓的“说人话”只是无意识的模仿，距离不老鹦鹉polly的英语八级水平还有几十万年的距离。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类特征”，实现的难度就要小多了，堪称动物界萌王之王的大熊猫，就拥有“双眼直视前方”、“手能抓握”两项技能，它们最经典的形象就是像人一样坐在地上“双手”抱着竹子啃啊啃。 包括大熊猫在内，很多动物经过训练后都可以短时间实现，一些小型犬甚至可以连续用后足行走上千米。至于“目视前方”则是食肉动物，确切说是食肉目哺乳动物的标配，因为这样可以形成立体视野，有助于在奔袭捕猎时判断距离远近，而食草动物的眼睛通常都在脑袋两侧，以最大限度扩大观察预警范围，这也是为什么兔子会撞死在树桩上的原因，因为它们没有距离感，着急奔逃时慌不择路结果就悲剧了。 不过同样的，兔子还有发达的嗅觉和听觉用以弥补，在通常活动的区域内顺着气味标记跑，很难出现撞树的倒霉结果，所以可以肯定守株待兔那人才会沦为千古笑柄。 除了一张醒目的大脸，浣熊的“双手”也是重要萌点，它们前掌的五指分得很开能够灵活抓握，这样它们才能够下水抓鱼扑青蛙，上树偷蛋摘果子，而在进入人类社会以后，这“双手”也给它们带来了不少方便。一些浣熊学会了拨拉窗户插销然后钻进厨房偷吃食物，还有更多浣熊养成了翻垃圾的习惯。 很多地方都有垃圾强制分类的规定，装满了厨余垃圾的垃圾箱显然是一个极好的觅食场所，一些浣熊甚至占箱为王以垃圾箱为家，并且积极地进行环境改造，把垃圾箱改造的更加适合使用和居住。它们可没有爱护公共设施的意识，这些粗暴行为经常导致垃圾桶倾倒甚至损坏，这也是北美浣熊越来越惹人讨厌的一个重要原因。 其实不只是浣熊，所有进入城市的野生动物最终都会变成公害，哪怕是和平与浪漫的象征鸽子也不例外。 国内城市上空嗡嗡嗡飘过的鸽哨声对于很多人来说很有传统味道，但是对养鸽人的邻居来说这味道就是噩梦了，很多信鸽饲养者都把自家阳台改造成鸽舍，然后每天进出其中的鸽子不可避免地把鸽粪落羽还有臭味噪音带给了周围邻居，邻里矛盾便从中产生了。 野生半野生的广场鸽同样也会带来很多环境问题，鸽子广场上不但有扑翅起飞的鸽子，还有从天而降的鸽粪。 鸽子体型优美，行走飞行优雅闲适，寓意更是非常美好，因此喂鸽子成了文青们非常喜爱的活动，遇到广场鸽不拍几张温馨浪漫的喂鸽照，简直对不起到此一游。 两年前“某梁姓明星心情不好就坐头等舱飞去伦敦喂鸽子”的事迹被媒体曝光后，更是在网络上引起了激烈的讨论，有人从中看到了生活品位，有人从中看到了大陆护照的尴尬，唯独很少有人知道老梁其实是不远万里跑去给伦敦人民添堵去了。 每窝鸽子通常只有两颗蛋，但是幼鸽生长非常迅速，40天即可独自生活，所以食物充足时一年可以产8次卵，生育效率非常惊人。虽然广场鸽不可能像人工饲养的肉鸽一样高产，但缺乏天敌有人定时饲喂的安逸条件依然使得它们的种群数量快速膨胀起来，尤其是大多数鸽子广场出于营造气氛吸引游客的目的，还会鼓励或者默许人们来此喂鸽子，更是助长了野生鸽子的集聚与繁殖。 这下子可是苦了周边建筑的管理者和使用者，因为他们要跟源源不绝的鸽粪作斗争了，每只鸽子一年可以制造10公斤鸟粪，这些天降之物不但会污染车辆和建筑物有碍观瞻，其中含有的尿酸成份还会逐渐侵蚀建筑的石质表面，尤其是古建筑上华贵优美的大理石雕塑。 大理石是建筑用石灰岩的通称，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后者可以被多种酸性物质侵蚀溶解，甚至含有较多二氧化碳的雨水和地下水也能侵蚀溶解它们，很多地下溶洞便是如此形成的。 虽然这个侵蚀过程很是漫长，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了保护这些几百年前的老建筑和艺术珍宝，管理者们不得不多方谋划。毕竟这些雕塑既是文化珍宝，也是他们招揽游客的钱袋子，要是大卫雕像被鸽粪覆盖，谁还来看？ 鸽子本来居住在山崖峭壁上，进入城市后便钻进了很像悬崖的高楼大厦里面，寻找建筑缝隙筑巢下蛋。而因为直肠很短的原因，鸟类从来都是随地大小便的典型，因此为了防止建筑物越来越多的鸽粪所覆盖，一方面管理者要定期组织人工清理，另一方面还会使用带尖刺的细铁丝网把建筑边角缝隙包裹起来，防止鸽子驻足。 德国人曾经尝试过扑杀过多的鸽子，但因为“过于残忍”遭到民众抵制，并没有在全世界推行开来。 德国人后来尝试过遥控猛禽，但是聪明的鸽子很快发现这些只驱不杀的猛禽是“纸老鹰”，慢慢地也就不鸟它们了。那里现在流行的是“偷蛋法”，由市政斧出资，在合适地点设置人工筑巢点吸引鸽子入住，然后让环保组织的爱鸽人士去偷蛋并用仿真模型替换。有了这些老是孵不出的假蛋，公母鸽子自然没时间产下新的蛋。 还有一家美国公司脑洞大开，开发出了鸽子自动喂药机，把避孕药掺在鸽食里面人工制造不孕不育鸽。 而某港星喂鸽子的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也曾试过播放驱鸽噪音的办法来控制鸽子的数量，可惜效果不理想。 据估计全世界总共有超过4亿鸽子，南美洲的鸽子本来是人工引进作为信鸽使用的，后来扩散到野外，如今也成了一大害。两年前有个阿根廷政客提议，既然咱们的鸽子多到成灾，还不如把它们抓了做成食物，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改善营养。结果反对声音汹涌而来，这货也灰溜溜下台了。 总之，面对这些可爱的麻烦，人们既不能残忍虐杀，还要低成本驱逐，同时对环境还不能有严重破坏，可以说各国政斧和环保组织完全是操碎了心。 当然除了捕杀鸽子卖肉以外，还有一条简单粗暴又合法人道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禁止投食”。 比如意大利威尼斯市为了保护广场古建筑、抑制世界五大鸽子广场的圣马可广场上数目过万的鸽子数量，就专门立法规定禁止给鸽子喂食，毕竟广场上又没有玉米地不会自行出产食物，没有了人工喂食，鸽子们自然会搬家离开。 据说加拿大人也准备用这一招对付越来越多的浣熊们，一方面鼓励研发“防浣熊垃圾箱”，这种垃圾箱更加厚实耐摔，同时结构也更加复杂可以避免浣熊钻入，另一方面也有一些议员们开始号召立法，禁止市民给浣熊投食，这样它们才能离开城市返回山林里面去。 “其实说到底，这还是人类自作自受呢。澳洲唯一的大型食肉动物袋狼被那些牧场主弄绝种了，然后他们就要自己对付入侵草场的袋鼠了。城市里鸽子和浣熊泛滥，也是因为城市里面没有老鹰和美洲狮，然后就轮到城市里的人类烦恼该如何控制这些食物链中层生物的数量了。” 看着窗外，汤佳怡有些感慨地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那些极端环保团体说的也不算错的，人类真的好像是地球的癌症一样，人走到哪里，那里的生态圈就会被改造成符合人类意图的样子，所有有竞争关系的生物都被打压驱逐乃至消灭，导致生态圈失去了多样性和环环相扣的复杂度，只会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容易出问题。” 马竞揽过妻子的肩膀拍了拍，“佳佳，你觉得人类修建高楼大厦和蚂蚁修建大型蚁巢有什么区别？人类的拦河大坝与河狸的树枝水坝有什么区别？生物天然会和环境进行能量和物质的交换，天然具有改造环境的本能，不过就是人类对环境的改造更加剧烈更加深入，导致很多动植物来不及适应罢了。” 汤佳怡抓住马竞的手点头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人为选择也是自然选择的一部分，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就是看到它们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感慨罢了。感觉老外这种看脸保护的思想还不如咱们国家的三有保护呢。” 三有动物指的是有益的、有重要经济和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属于大陆官方野生动物保护的第三个级别，未经许可捕猎超过一定数量或者在禁猎区捕猎都会触犯刑法，所以最近几年网络上经常传出网麻雀捉青蛙的人犯罪坐牢的消息其实大部分情节较轻的都判了缓刑，真正丢进监狱的都是专门捕猎野生动物的人，并不值得同情。 而网络上对三有动物保护的抨击，主要是因为这个名单实在太过巨大有近2000种，规模庞大难以操作，同时又是明目张胆“以经济价值为保护导向”，被人嘲笑目光短浅。 然而目光短浅的何止三有，国外说是按照动物种群数量来划分保护范围，但是民众们还是更加喜欢“看脸保护”，比如很多人就在网上发言号召大家抵制袋鼠制品，又比如购买浣熊宠物，结果把“熊害”请回了家，比如日本和欧洲的浣熊，就是专门引进过去的，结果萌物数量多了照样成灾。 这个看脸的世界！ 第491章 雪松 说起来马竞他们跑到加拿大来，避暑其实只是附带的目的，真实的原因还是为了检视一下自己的海外产业。虽然借助便捷的网络，身在国内照样可以管理好这些海外资产，但是偶尔出来看看也是很有必要的。 出于再投资以及分散风险的目的，以及国人骨子里面的那种土地情结，口袋里面不差钱的马老板名下的土地和房产也越来越多。在国内还有使用权限制以及征地问题，他的行为小心翼翼非常收敛，不过在国外就没有这些问题了，类似雪松农场这样的万亩土地都是一片一片的买，反正那些钱躺在银行也只是数字而已，远没有变成土地森林和农田来的真实。 当然，比起“地主”这个身份，马竞两口子其实更像是“房东”。 他们名下的clie公司（点击之家）主营连锁出租房业务，在全世界30多城市拥有数百套大小房产，给用户提供“比酒店更自由，比线下更省事”的一站式网络租房服务，而这家公司大部分房源的所有人都是马竞夫妇，他们自然成了有名的房东。 其实ch最开始的顾客，全部都是蜜蜂和佳境两家集团下面的出国员工出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马竞把自己在大洋洲的几处农场拿出来，作为蜜蜂和佳境的工作人员出国办事以及渡假的休息地点，随着马竞名下的物业越来越多，公司的业务也逐渐扩大。 而且不但马竞两口子买的房子都加入了管理名单，公司其他股东和高管以及他们朋友圈里的富豪，也拿出不少房产交给ch进行操作，等于是把这家公司变成了一个类似“房产银行”的存在，马竞这样的投资者把房产委托出去就像是把钱存进银行，房租收入就是储蓄利息了。 不过起近几年来高速发展的airbnb，ch公司的发展速度就要慢多了，成立仅仅6年的前者如今已经拥有千万用户以及50万间以上的房源，正像其外号“住房市场的ebay”那样，前者其实是一家让房东和房客可以在网络上达成交易的c2c电商平台，而ch则更像是b2c电商公司，就是所有商品尽数自营的那种单体电商。 虽然这样的做法严重限制了ch公司业务扩展的规模，但同时也使得经营中避免了前者遇到的很多麻烦，比如扩大宣传图片党以及邻里矛盾之类问题，而且ch提供的房源也明显高档的多。似乎是国人对房产证不含地皮所有权的怨念作祟，包括马老板在内，大家海外置产时都优先挑那些有着完整地皮的地产下手，其中不乏别墅论排买、公寓买整栋的牛人，这些自然方便了公司的经营管理。 好在这帮人里面没多少人像马竞一样对乡野别墅那么感兴趣，挑选的房产地产基本都在热门城市，不然要是交给ch公司的，都是类似雪松别墅一样的乡野别墅甚至历史古堡，这家公司别说高速发展了，能不年年亏损都是上帝保佑了。 不过这种情况其实并不会发生，毕竟没谁是傻子，都知道单论增值潜力的话，乡野别墅无论如何是没办法同那些大城市周边房产相提并论的，除非这座别墅有什么历史文化方面的加分项，或者城市周边房产有破产名城底特律那样的扣分项。 而且就算在底特律地区，房价剧降甚至1美元就卖的房子也多是在黑人比例较高的部分市区区域，周边卫星城的房价并没有因为底特律破产事件造成多大影响。 其实说是卫星城，这些周边城市和底特律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它们要么属于密歇根州韦恩县（waynetry），要么属于隔壁的奥克兰县（oaklandtry），当底特律市因为富豪及中产搬家逃离导致税基萎缩，甚至无力运营路灯等公共设施时，周边城市反而因为承接人口转移而吃了个盆满钵满，迎来了人口数量和平均收入的双增长，房价当然也要增长了。 而按照一些阴谋论说法，底特律的破产，其实是白人富豪们的甩锅行动。 作为汽车城，汽车产业当之无愧是底特律的最大经济支柱，而在80年代日系汽车和欧洲汽车相继兴起之后，强调马力的美式肌肉车也走进了死胡同，汽车产业的摇摇欲坠自然动摇了底特律市的财政状况，实际上早在十年前就开始靠着发行债券维持表面的繁荣，而丢弃“底特律人”这个身份搬家去临县，自然不用承担未来的还债问题。 至于底特律最高峰时180亿美元的债务，在宣布破产之后，自然会得到削减优待，毕竟债主要是不答应人家死给你看，到时候就真的鸡飞蛋打了。然后那些需要市府发放养老金的人，已经购买相关债券的人全部杯具了。 同样杯具的，还有兴冲冲跑去买“鞋子房”、“一元房”的国内投资者。 这些房子之所以卖的这么便宜，完全是因为美国的房产税制度，房子在手就要交税交税征税对象是评估房价，同周边房价挂钩，一方面增大了钉子户的维持成本，一方面也让地方政斧能够从城市发展房价上涨中获得收益。 不过当城市走向下坡路，房产税同样也会起到了再推一把的作用，只要持有房子就得交税，为了降低生活成本，自然得低价卖掉房子，然后滚去别的城市谋求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看不上底特律那里的“鞋子房”的原因，一来买下来很难租出去原本180万人的城市只剩下70万人，空房子太多；二来普通的美式房屋都是用spf盖起来的木房子，每年要花很大一笔维护费用。 pf是北美三种著名木头的通称，spruce云杉、pine黑松和fir冷杉在北美尤其是加拿大拥有非常大的储量，由这三种木材制成的木构件和胶合板量大价廉，自然而然成了北美民众盖房子的首选。 有意思的是，马竞的雪松农场里面主要的树种也是spf，反倒是雪松只有一颗。 雪松这种世界知名、国内常见的常绿观赏树原产地在亚洲中西部，从喜马拉雅山到地中海的暖温带区域才是它们的家。之所以要把这片林场命名成雪松农场，完全是两口子的恶趣味。 最开始是汤佳怡看错了图片，下意识喊了一句“这不是雪松么？”被马竞听见了，他就安排了一出恶作剧。后来等马夫人到了这里，才知道整个农场一万多亩地皮上只有一棵雪松树，唯一的雪松还是某个姓马的家伙特地找人栽种的结果，他特地让人在农场入口附近像国内一样弄了一个小花园，并在其中栽种了一棵真正的雪松。 马竞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以慰思乡之情，单靠一棵雪松远远不够营造出类似国内校园的氛围。汤佳怡认为这其实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作为回击她动用了女主人权利，把这里的名字改成了“雪松农场”，相应的那栋别墅也就成了雪松别墅。 实际上从投资角度讲，马竞买下雪松别墅并不是一桩好买卖，毕竟同样一笔钱拿去买城市公寓楼或者独栋房，既可以轻松租出去获得租金收入，还能够从城市经济发展中获得增值收益，而僻居野外的雪松别墅就没有这两个福利了。 而且最晚到10月份，他们一家六口就要带着随行人员呼呼啦啦回国了，然后这里将会迅速冷清下来，还得专门找人帮忙看护房子，避免盗窃、动物破坏以及防止冬天水管冻裂。 不过对于马竞来说，拥有一栋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大房子，更多是为了和他如今的身份相匹配，毕竟同样是烧钱货，雪松别墅总比那些古堡什么的住着舒服啊！ 住在拥有几百上千年历史的古建筑里面，听起来是一件逼格爆表的事情，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截然相反的。 导致居住体验不佳的原因有很多，首当其冲就是设计问题。毕竟不同时代的建筑有着不同的功能倾向，古建筑的设计自然和现代化、人性化格格不入。比如欧洲的古堡周边一圈那些高高的、有着显眼尖顶的塔楼，自然不是为了安置公主贵女的闺房以防遇到罗密欧一样的翻窗高手，而是为了安置弓箭手作为防御支点而存在的。 虽然火炮时代之后建起来的城堡，比如新天鹅堡不再刻意强调战争堡垒这一属性，反而更加强调华丽和浪漫，但是作为一两百年前的建筑，其设计思想还是难免受到时代所限，住起来肯定不会很舒服的。 除此之外，更加坑爹的是，这些古堡现在都是各国的文物，虽然不禁止买卖出售，但是一来拥有者大多视其为掌上明珠，轻易不会出售，二来日趋严苛的文保法规对此类房屋的交易和改造做了非常麻烦的限制，想要舒舒服服住进去简直幻想。 虽然拥有“祖传古堡”是很有逼格和面子的事情，但是马竞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马家的族谱完全是找高手现编的，祖上就没出过什么牛人贵人，所以对于所谓的贵族style也是兴趣缺缺。与其买一栋古堡摆在那里供着，还不如从头设计完全新建一座“古堡”呢。 而他最幸运的是，这栋雪松别墅的建立者，和他是英雄所见略同，并且替他完成了最复杂的盖房子工作。 这座雪松别墅虽然整体上采用了维多利亚风格，但是细节设计上并没有刻意追求复古，而是对讲求华丽繁复的维多利亚风格进行了巧妙地删减，使其更好地与各种现代家电等现代设施良好的融合在一起。 那哥们显然也是个妙人，身处山林当中，依然念念不忘现代科技的便捷。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工程的造价以及维护成本都变得相当感人，好在这造价超出的部分被前任屋主扛了大部分，马竞只需要承担别墅有些偏高的维护费用就好了。通往别墅的那条林间公路也是整个雪松林场的生命线，交通通讯还有电力都依靠这条动脉与外界相连接，即使农场依托附近河道自建的管道直饮水系统，它的泵站以及净化系统也是需要用电的。 在豪掷千金花费数千万美元买下这座林中别墅之后，马竞又花了一笔钱建立了蓄电池加发电机的备用电力系统，通信系统和安保系统也被他大幅度升级了。 之前这些浣熊靠近别墅院墙时，其实早就被安保系统发现了，不过出于某些考虑，并没有立即对其进行驱赶甚至攻击。这才有了四只浣熊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趴着院墙翻进院子，顺着空气中的鱼腥味直奔池塘，大肆祸害了一番的场景。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却是为了拉关系。 和“入侵”家宅的动物斗智斗勇可是相当一部分欧美群众的日常，superma一来北美立即受到浣熊们的“热烈欢迎”，顿时拉进了他和北美人民之间的关系，要是再表现一下对棒球冰球等当地主流运动的喜爱，支持率还能再高不少。 然而这两位并没有移民的想法，更没有跑到国外参政的心思，对于这些运动自然是敬谢不敏了。 然而汤佳怡却给他找了一桩更好的锻炼方式。 “哗啦啦！”随着汤佳怡一拉绳子，悬挂的塑料桶立即翻转，把一大团白花花的冰水倾倒在下面扎着马步的马竞头上，一些水团在后者头上肩膀上反弹起，划过一条抛物线后又掉在地上，然后再次弹起，明显不是普通的水珠。 这从马竞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的动作上也能看出来，倒下来的赫然是冰水混合物，其中的冰块落在地上要反弹好几下才会余势尽消。 汤佳怡先去看来录像回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马贱贱，你的表现真是太完美了！” “你这是红果果的报复，你等着！” “啊等等，视频角度好像有些问题，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第492章 超强抗冻 不远处坐在婴儿车里面的小家伙儿们当然不知道这些冰水有多冷，看到阳光下水花四溅冰粒乱跳，反而高兴地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他们还一边拍打着婴儿车前面的塑料按键，发出哔哔啵啵咚咚锵锵的各色声音，只可惜他们似乎并没有继承乃父的“音乐天赋”，即兴捣鼓出来的声音只能说是不算太难听的噪音。 对于芝麻甜饼没有继承到自己一身强到逆天的天赋，马竞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他那些所谓的天赋其实都是e7u带来的效果罢了，小家伙们身上没有这东西，自然只能做普通人了。本来他是有机会把他们打造成超级宝宝的，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放弃了在基因上大肆动手，只是大致检查了一下常规遗传病的芝麻甜饼们自然只能“泯然众人”了。 对于天才的儿女只是普通人这个结果，汤佳怡一开始是有些小郁闷的，好在很快就释然了。毕竟她的专业学识让她知道，遗传信息传递当中的种种不确定性，正是如今纷繁生物圈的幕后推手，而马竞这样的异数奇葩，一定肯定确定只能是无数偶然巧合相遇后产生的特殊奇迹，那些特殊能力没有遗传下来固然可惜，但是没有变得更坏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再说以他们将来的身家，只要不长得天怒人怨、行事莫名其妙，成年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喊“老公娶我！”和“老婆嫁我！” 这是很有可能实现的，至少之前医学检查证明宝宝们至少目前身上没有什么烦人的已知遗传病，比如兔唇连体什么的，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其他东西汤佳怡早就不强求了，毕竟多胞胎风险极大，能够平平安安生下健健康康的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连体婴虽然名气更大但实际的发生率更低，只有二十万之一，之所以出名不过是大家选择性注意的结果，实际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在现实中见到一例。 即便是相对而言更加常见，发生率大约是千分之一的兔唇，很多人也是因为歌坛王天后生下了先天兔唇的女儿才有所了解的，就像很多人是看了现代都市剧才知道白血病和rh阴性血的一样。 同样的，因为和天后子女扯上了关系，一下子让这种病症的知名度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加。 说起来，马竞他们两现在所做的事情，同样跟一个突然知名度大增，变成全球热门的罕见病有很大关系。 进入8月份以来，一个少见的字母组合als及其全称肌萎缩侧索硬化症，迅速走进了全世界几十亿人的视线里面。当然，真正流行的是als以及“渐冻症”这个别称，毕竟原名实在太过生僻拗口了。 运动神经元病（mnd）是一种神经病，患者的运动神经元细胞病变导致其神经系统无法控制肌肉，表现为动作失控、瘫痪、失语等症状。因为病情恶化后将会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影响自主呼吸，大多数患者通常都会在发病后三五年去世，因此这种病的发病率和患病率比较接近，根据美国的统计数据发病率约为十万分之二左右，患病率则是十万分之六。 而als是mnd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主要表现是身体从肢端开始逐渐麻木失去知觉与控制，就像人泡在冰水里面身体渐渐失去知觉的过程一样：先从手指脚趾开始失去知觉，然后是手掌脚掌手臂小腿，所以有人给他起了“渐冻症”这个名字。 所有mnd里面，als无疑是最残酷的，带给病患的痛苦也是最多的，甚至比截肢、偏瘫乃至全身瘫痪的患者还要痛多。 截肢中风的痛苦在于突然之间就失去运动能力，一下子变成走不能走跳不能跳，只能做一个饭来张口的废人，导致很多人接受不能，甚至祈求安乐死。而对于als患者来说，他们却只能无奈地等待着病魔一点一点拿走身体上正常的部分，行走、穿衣、自主吃饭、说话，一个个人之为人的能力逐渐被剥夺，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种无奈等待的痛苦，就像是落进冰川狭缝失联无救只能等死的失足者一样，因此网络上也把这种病的患者叫做“渐冻人”。 也许正是这种孤立无援的无奈和痛苦，才是大多数病人活不过五年的元凶。 当然，没钱没有良好的医疗条件，乃至没有寄托梦想与兴趣的伟大存在，可能也是导致这些人离世的原因。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霍金这样一位与als病魔抗争了半个世纪的奇迹还活着。 作为最有名的“渐冻人”，霍金“渐冻”的过程可谓非常漫长。 早在1963年他就被诊断患有此病，但是直到65年结婚时霍金依然可以拄着拐杖行走，到了70年代才不得不坐上了轮椅，并且自己用双手手臂推动轮椅。这段时间也是他研究事业和家庭双丰收的时期，一方面成了剑桥大学的“卢卡斯教授”（专属数学和物理学家的荣誉职位，同一时间只有一人能够获得），另一方面迎来了第三个子女。 到了1985年，他才因为进行气管切开术以治疗肺炎感染的关系而逐渐失去说话能力，先是只有熟人能够听懂并翻译他的话，后来才彻底失语，只能打字然后借助语音合成器说话。 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因为全身瘫痪无力只能被迫固定在电动轮椅上面，霍金依然没有停止思考的火花，他将目光放在宇宙的深处，思考着时间的本质、黑洞的结构，并用除了双眼以外仅剩的三根手指敲打特制键盘书写一篇篇著名的论文和书籍，比如最著名的那本《时间简史》（1988年）。 马竞之前倒是有兴趣帮这位伟大科学家改进一下装备，把他那糟糕生硬的语音合成器以及键盘换掉，不过却被intel抢了先。后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同霍金展开了合作，帮他设计的acat（环境感知辅助工具包）可以借助传感器识别眼睛眉毛的姿态角度，转换成输入代码，再加上智能预测技术进一步简化“打字操作”，甚至可以实现眨眼打字眉毛打字。 而在最近，intel还把这套工具进行了免费开放，使其经过定制后可以服务更多的mnd以及瘫痪行动不便的患者，改善他们与世界的沟通方式。 intel常年赞助各种慈善、教育性质的公益活动，fb帮助不发达国家人民免费刷脸书、谷歌研究气球上网为不发达地区送去廉价互联网信号……不得不说，这些国外大公司在维护公共关系、营造良好形象方面的意识和技巧，绝对能甩国内同行几十年。 而且不但大公司热衷慈善，那些大老板们，尤其是硅谷的富豪们，也是非常热衷与慈善，intel创始人戈登摩尔通过摩尔夫妇基金会支持环境、科学和护理事业，微软创始人盖茨三世通过盖茨夫妇基金会促进全球卫生和教育领域的平等…… 虽然几百几千年前的华夏富豪就已经有了修桥铺路造福乡梓的回报意识，但是因为缺乏相应的制度支持，这种民间慈善行为并没有良好成长起来，最后变成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的无情冷笑。 其实，外国富豪也不都是热衷慈善的，大多数人只是在慈善晚会之类场合随便花个几万几十万卖个人情罢了，真正像盖茨和摩尔一样签署“慈善宣言”，承诺死后至少捐一半家产的人都只是少数，而且很多都是出现在互联网行业。 这份宣言最后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裸捐”，因为其话题性而不断被人提起，基本上富豪榜上人以及各路名人都免不了被人问起这件事来。马竞两口子自然也不例外，而他们的回答自然是同意，毕竟所谓的“死后遗产全部或大部捐献，只给子女留下生活费”的操作弹性相当大，直到现在，佳境基金会的规模也没有上十亿，距离接受俩人全部财产变成马竞和汤佳怡慈善基金会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马竞刚才进行的这个把冰水倒在自己头上的活动名叫“冰桶挑战”，是整个8月份里全世界最热门的活动。 这个活动其实是美国als基金会发起的劝捐活动，规则是如果你被点名了，要么接受在24小时内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要么就捐出100美元给als基金会，然后可以点名三个好友，邀请他们也接受冰桶挑战，如果被你接着点名的人都参与了，你也需要再捐款100美元。最开始在推特上发起这个活动的是前棒球运动员皮特弗雷兹，后来这个活动很快在nfl（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的运动员当中流传开来，直到扩散到体育圈外面，一大帮科技大佬、文艺明星还有政客活动家加入了进来，因为他们的知名度逐渐引爆了这个活动，变成了2014年盛夏最流行最火热的一件事情。 即使推特明明不存在的国内，也有一帮子互联网公司老板已经文体明星翘首以待，时刻等待着等着有人邀他，然后爽快地把早就准备好的冰水往自己头上浇下去。 这也算是三得利的事情，全社会认识到了渐冻症这种罕见病，韩剧又多了一种戏剧冲突比白血病还要强烈的素材；als基金会得到了巨大的关注度以及千万美元级别的捐款；而一个个自愿往头上浇水的名人们也得到了极大地关注度曝光，就连普通人也看了热闹，同时为炎炎夏日增加了一个新的消暑玩法，并且不停被脑洞大开的群众演绎出各种新玩法。 浇在马竞头上的冰水混合物就是特制的，冰块并不是制冰机里出来的那种透明方块，而是用塑料模具特地打造的冰珠冰球，这样在往下倾倒时，大珠小珠落玉盘，才会有最好的画面效果。 当然，他再怎么折腾，始终还是传统的头上浇水派，比起某位“首善”先生的泡冰桶简直弱爆了，这位“暴力慈善家”直接坐进一个大号垃圾桶里面，然后让人运了一车冰块倒进去，还给“冰桶挑战”增加了一个支线任务，号称谁要是超过他的30分钟坐冰桶记录，他就再捐100万，这种行为非常符合其为了慈善不顾一切的精神。 不过视频上网之后，就立即有专业人士表示质疑，声称男人的蛋蛋最是脆弱热了无精少精，冷了照样无精少精，长时间泡冰水有可能冻坏男人的蛋蛋，轻则不孕不育，重则变成21世纪第一个太监。并由此怀疑陈总造假，也算是为这个热点话题增加了不少花絮元素。 这些国内的情况还是马竞后来才知道的，本来他就对这种活动不是非常热心，因为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他觉得这种活动浪费太大了，大夏天的制取一桶冰水白白倒掉实在太浪费了，有这些电费水费还不如买成维生素片送给非洲小朋友呢。 然而说是这么说，当他被人邀请进行挑战之后，并没有立即表示我不玩我捐钱，还是随大流地浇了自己一桶水。 随着马竞的头来回左右摇动，混在头发里面的冰粒和水珠被哗啦啦的甩了出去，就像狗狗游完泳了甩水一样。脱掉完全被浸湿的衣服丢在一边，这厮先在摄像头前面狠狠地修了一把漂亮的六块腹肌和至少a杯的肌肉，这才接过汤佳怡递来的浴袍裹在了身上。 虽然这些冰水的确是接近摄氏零度的真材实料，但是一来接触时间不长，二来又甩掉了大部分，其实并没有从他身上带走多少温度，不过裹着浴袍的马竞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对着镜头说了三个名字，邀请他们进行冰桶挑战。 只是和别人不同，他并没有精挑细选邀请对象，而是直接按照粉丝活跃度排序邀请了前三名，至于他的“冰种”能不能传递下去，就不是马竞要关心的东西了。 第493章 开发者 纽约、里约、莫斯科、巴黎、芝加哥、迪拜、东京，这些城市有的历史悠久，有的时尚现代，有的中西合璧风格杂糅，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她们都有着漂亮的天际线。 天际线（skyline），原本指的是是地平线、海平线、天边，但到了近代这个词的意思却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以天空为背景的景物轮廓线”。 实际上，天际线已经变成了一种特殊合影的名字以蓝天白云高山水面作背景的城市高楼大厦全家福！ 上面是辽阔的天空，下面是水面或者大地，中间则是一座座千峰竞秀沟通天地的摩天大楼，天际线既是人类改造自然伟力的集中展示，也是城市最好的名片，她的繁华、她的富庶、她的优雅、她的底蕴，都能在不同角度的天际线有所体现。 要是海港城市，当夜晚降临，一座座大楼的窗户被里面的照明灯光逐一点亮，建筑轮廓被装饰灯光描绘出来，然后这些又在水面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倒影，辉煌壮丽优雅底蕴瞬间加倍有木有？ 只可惜，这是临水城市的专利，辽阔的海面、漂亮海湾可以给天际线加分不少，江面河面湖面效果差一点也勉强可以接受只要耐心寻找观看角度，而没有海港河湖资源的城市就只能用人造水面凑数了，比如疏浚一下护城河重新挖个人工湖什么的。 然而如镜水面可以给天际线锦上添花，自然有东西可以给天际线抹黑涂污，比如棚户破房烂尾楼、比如天阴刮风霾太大。 作为国际大都市，港岛的维多利亚湾、沪海的浦江两岸的天际线世界闻名，经常登上各种媒体平台，为各自城市吸引游客无数。 在去年8月，港岛就遭遇了一个尴尬，传闻中的雾霾突袭香江，维多利亚湾顿时被蒙上了好几层轻纱，昔日闻名全球的天际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令一波又一波慕名而来的游客好不失望，看霾的话在自己家阳台看看不就行了，还用来港岛？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游客朋友们很快发现了海滨大道边上树立着一块大幅海报，上面的内容正好是蓝天白云做背景的正常天际线，然后机智的他们顿时明白了这幅彩印宣传画的用途原来就是给大家当背景用的，于是纷纷走上前深处活力剪刀手卖萌猫爪拳，留下到港一游的纪念照片。 马竞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当时他有转载那个新闻图片，然后附上了一句“呃，这次［一键除霾］也救不了啦！还好我们还有［背景替换］呐！” 这自然是为了像杜老师学习，跟随热点话题并往里面掺私货，搭车搞营销。实际效果也很让他满意，蜜蜂相机、蜜蜂手机的搜索量和使用量当时就有了一个比较明显的增长，当然这里面蜜蜂手机盘子比较小的原因，基数小了稍微一点儿增减波动都会导致成长曲线发生大幅抖动。 其实所谓的“一键除霾”功能，和相机应用的“一键美颜”、“一键焕彩”等等美化功能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是用算法加强对比度亮度以及色彩饱和度，从而加强画面美观度。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蜜蜂手机都是普遍双摄像头的，双镜头可以在用户拍照时借助算法计算出照片景深信息，从而区分前景和背景，并分别对其进行美化操作，比如把背景抠出来美化增亮或者干脆换掉。 “除霾”美化并不能真的给图片增加细节，顶多是应用降噪算法减少无用像素，用于加强原有轮廓细节，但是遇到能见度太低的大雾大雨大霾天，自然就杯具了，还好蜜蜂还有背景替换的玩法，即便自动替换的效果比不上绿幕特效，也总好过没有算是聊胜于无了。 当然，马竞现在所处的地方，却是万万看不见霾云的。 雾霾的成因众说纷纭，不同的人因为立场不同都有各自的见解，市民说是工厂排污引起的、工厂说我都达标啦可能是汽车尾气引起的、三桶油说我的油全合格应该是村里人烧秸秆引起的、农民朋友表示不服认为也许是城里人天天抽烟引起的、中烟集团连忙说冤枉啊或许吃烤肉炸油条引起的…… 但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却是，雾霾绝对是人弄出来的。 其实雾霾和会议室里的烟云挺像的，封闭房间里人多烟多空气自然混浊熏人，至于“地面风速过多”什么的，还不是乱堆杂物挡住了通风口害得？ 同样的，治理雾霾也跟治理室内污染挺像的，落实节能减排很像室内禁烟，调整产业结构限制外来人口像是减少室内人数，至于部分专家脑洞大开的“城市通风带”计划也和开窗通风颇为类似。然而，这三招在对待房间时见效快成本低，但是放大到城市层面就不太好使了，节能减排压煤换气需要钱，外来人口不用赶到了春节假期自然就走了，至于城市大风扇计划，就更加不靠谱了。 套用一句成语，“霾厚三里不是一日之排”，雾霾问题不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对整个城市甚至周边城市来一发“休克”疗法，固然可以短时间降低城市污染排放量，但显然治标不治本，而且奥运会只有16天，世界杯也只有一个月，还不能常开不但四年才有一届，还不能连续申办。 这个时间，可以参考一下美帝，自从1943年出现第一次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到了34年后的1977年依然有一半天数处于健康警告状态，直到新世纪的2004年，健康警告才减少到只有4天。 某种程度上来说，国内群众其实是赶上了好时候，虽然说历史课本上那句“绝不走西方国家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现在看来已然变成了空话套话，但是客观来看我们的确没有走上老路，毕竟雾霾的伤害只是“致癌”之类，比起当年伦敦大雾还有洛杉矶烟雾的“致死”显然要弱不少。 一方面是技术进步的功劳，现在的汽车和锅炉，它们的污染物排放量相比几十年前的前辈已经大大降低了，另一方面也是有“前车之鉴”，使得污染的治理可以更早地开始实施。 后发优势，妥妥的。 北美洲本来就地广人稀，美加两国最近几十年又在大肆推进去工业化，大部分人口都从事服务业金融业等第三产业，空气质量当然杠杠好了。 像是马竞此刻所在的温哥华，整个市区人口仅仅60万，算上整个大温哥华地区也只有0万人，比起国内那些两三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真心弱爆了。即便如此，温市已经是加拿大第三大都市了，而第一大都市多伦多市区人口也才250万，整个大多伦多地区600万人，因为楼矮房疏、地广人稀，这两个城市也被当地华人亲切地称之为温村和多村。 其实单论天际线的话，温村还没有鹭岛好看，更别提北上广深那些国际大都市了，毕竟单单一座鹭岛上面就有接近两百万人口，人均土地面积77平方米，要是这么多人按照9米间距站在岛上，能够站满全岛所有土地还有得剩。这样的高密度自然会催生对高层住宅和高层写字楼的需求，高楼大厦密了高了天际线自然要好看不少。 当然，要是比较起天际线的自然环境和建筑样式细节的话，温哥华肯定会更胜一筹，那种隐隐的历史味闲适味明显是加分项。 古语有云“饱暖思银鱼，饥寒起盗心”，而在马竞看来，这句话其实是“人脑自动变频技术”的形象描述。 根据相关研究，人类的大脑只占到全身重量的2%，但是却消耗了25%的氧气和能量，这个耗能大户在很多时候其实是一个累赘，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动物，都没有进化出像人类一样发达大脑和智慧的原因，因为“物竞天择够用就行”。 对于大多数动物来说，简单低能耗的大脑反而使得它们更有竞争优势，更加不容易被淘汰灭绝。比如蟑螂，这种动物的头脑简单功能单一，即使头掉了都能再活9天，然后因为没口吃东西活活饿死。根据对琥珀化石的分析，蟑螂的历史比恐龙还要悠久，恐龙灭绝了它还在，科学家甚至表示蟑螂抗寒抗热抗辐射，就算核冬天到来它们也能活的好好的…… 不过正是超强的生存能力，导致这种动物足足有4亿年没有进化过了，因为“够用就行”，进什么化？ 而对于人脑来说，因为这个器官的能耗实在太高，为了不过分拖累整体，大脑也有一套自己的“自动变频技术”，血糖充足能量满满时思维全开充分展开想象的翅膀，自然各种胡思乱想，欲念横生；而饥饿低血糖时又会少思少想，遇事只顾眼前，这是急迫的生存压力逼得人不能好好思考，更像一个动物为了本能而行动，自然容易“起盗心”。 马竞很喜欢温哥华这座城市，不只是因为这里气候温和、空气清新、华人众多，他更加看重这里闲适的生活节奏，这座城市不但有他的“夏宫”，蜜蜂游戏北美研发基地也在这座城市里面。 因为出自手机系统的关系，蜜蜂pt平台有严重的手游化、小品化倾向，上面的大型游戏要么是移植的国产网游，要么是复刻的经典单机，全新推出的游戏都更像手机游戏，毕竟对比几千万手机设备，至今还没有卖过百万的pt真心没有多少存在感，开发者自然更加倾向于为蜜蜂手机设计游戏。 即使是蜜蜂游戏自己也是这么做的，毕竟大型游戏的开发速度实在太慢了，更别提3a大作了。当然，大型游戏成本高销量低，难于收回成本也是重要原因。 而论起手机游戏开发，他们早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状况，大部分网游都是国产的，而单机游戏都是国外的。 而即便是网游，也是“抄”来“炒”去，西游、三国、武侠……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题材，卡牌、换装、回合、即时、挂机……市面上什么游戏火，它的玩法很快就被换皮复制，出现n多兄弟姐妹甚至“像素级复制”的孪生兄弟来。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存在好久了，在蜜蜂公司成立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等到智能手机大潮兴起，网游厂商们又把这个恶习带到了手机领域。而蜜蜂自家平台虽然特立独行，但是第三方开发者还是同样一帮人，自然也被各种山寨游戏充斥着。 即便蜜蜂应用商店的审核比较严，排除了大部分低劣渣作和问题作品，但是对于“致敬”和“模仿”却也是无计可施。 而且即使蜜蜂自己旗下的各公司，出品的游戏也是满满山寨味儿，毕竟“萝卜快了不洗泥”，为了尽快提高应用数量丰富应用类型，避免wp1%的尴尬，就只能适当降低标准了。而且蜜蜂自家游戏都使用vee系列游戏引擎打造，后来还把它开放给第三方厂商，导致千游一面个个都似曾相识的情况进一步加剧了。 好在还有国外开发者，在把应用引进以及买断政策推广到国外以后，原创精品游戏才开始慢慢增加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游戏开发这种带有不少艺术创作特点的活动，有一个安逸舒缓的生活节奏还是很重要的，吃饱穿暖生活无忧，不需要担心车贷房贷kpi绩效，才有可能打造出充满灵感和巧思的游戏作品。 所以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蜜蜂也开始特意在国外布点，寻找真正热爱游戏的开发者来帮他们制造真正有意思好玩的游戏，北美基地就是承担这个作用的。这里的生活条件比澳洲火力实验室更加舒适，也更加“靠近”亚洲，方便从国内派人前来交流。 而今天，马老板就是来视察工作的，不过没有夹道欢迎真心不习惯的说。 第494章 法语最美否则罚款 要在加拿大开设游戏工作室的话，第二大城市蒙特利尔应该是更好的选择，不提这座城市五倍于温村的人口基数，不提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的“设计之都”头衔，单单想到先后出品了多部《刺客信条》、《孤岛惊魂》、《细胞分裂》等神作的育碧蒙特利尔工作室就坐落与此，就能够让人确信那地方的确是一个游戏开发的宝地。 在17世纪末、18世纪初，法兰西殖民帝国作为世界第二大帝国，自然在新大陆北美洲拥有偌大地盘，也把法语带到了这片土地上。不过好景不长，英国人抢走了北美“新法兰西”的精华地带魁北克地区，与北美十三殖民地连成一片，牢牢控制住了北美洲的东海岸。 因为魁北克地区曾经是法国核心殖民地的关系新法兰西这样的名字当然不是乱叫的，那里的法国移民相当多，根据1774年的《魁北克法案》，法语和罗马天主教信仰得到了保留，所以时至今日那里依然是法语文化圈的一部分，700万当地人中有八成人讲法语。 因为历史原因，魁北克人一直比较抗拒加拿大，曾先后在1980、1995两次举行全民公投，第一次60%反对，第二次50点5%反对，差点儿就成功了。后来加拿大官方痛定思痛，颁布《清晰法案》增加了公投的难度门槛，基本上避免了国家被分裂。 但是魁北克人厌恶英语等外语的现状并并没有改变，比如为了确保法语官方语言地位而设立的语言警x察就没有被废除，反而愈加严厉和逗比了。 “语言警x察”貌似是法国人的独创，1994年8月法国议会通过《法语使用法》，规定了广告、节目当中禁止使用外语，以维护法语纯洁性，违者罚款！这一招也被同文同种的魁北克人学去了，他们的省议会同样也颁布了《法语宪章》（101法案），规定教学必须用法语，招牌、菜单必须用法语，并有专门的语言警察监督执行，同样是违者罚款！ 和会玩的法兰西人相比，光殿当初“禁说nba”、净化汉语的举动，以及国内某些人“保护沪语、粤语、闽语”的小动作实在是弱爆了。 所以对于大多数国内游客以及移民来说，魁北克这地方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单单是只准说法语就够让人头疼了。蜜蜂这样才只是初步国际化的公司，为了不给自家员工添堵，自然要避开蒙特利尔了。 作为魁北克省第一大城市的蒙特利尔拥有三百多万人口，是全世界说法语的人口第二多的城市，仅次于巴黎，因此有“北美巴黎”的外号。法国育碧选择在这里设立工作室，自然是看中了这里的法语基础，工作语言统一显然好处多多。 作为育碧全球22家工作室之首，蒙特利尔工作室拥有2500人的规模，占到了四分之一。 毕竟，“年货信条”的开发任务也是很繁重的嘛。 虽然有玩家编了“为什么说ea是美国最烂的游戏公司？因为育碧是法国的”的段子来嘲讽育碧，但这丝毫无损ubisoft全球游戏制作发行巨头的身份。而ea和育碧之所以被玩家拿来嘲讽，也是因为作为巨头的他们制作和发行的游戏实在是太多了，难免就要良莠不齐的情况发生。毕竟类似尚洋电子这样的小公司只能用《血狮》骗到一次钱，然后就会因为被玩家唾弃而倒闭或转行，而ea和ubi却可以用“年货”、“赶工”和代工来反复圈钱，因此乍看上去就显得劣作、烂作多不胜数。 其实这些大公司在这些破烂之外，还有更多神作良品，毕竟没有好作品早就死翘翘了。 除了育碧，美国传媒巨头华纳兄弟也在蒙特利尔有自己的工作室，负责为其dc漫画英雄“蝙蝠侠”打造同名游戏，不过这个只成立4年的工作室规模就要小多了，只有前者十分之一左右。 而蜜蜂温哥华工作室的人数就更少了，甚至没有破百。 这座工作室位于一栋外表其貌不扬的四层砖楼里面，就像蜜蜂如今在主机游戏领域的地位一样。 虽然依靠旗下数量众多堪称海量的手机游戏，蜜蜂游戏已然拥有了“手游巨头”的名号和地位，甚至连续多年蝉联手机游戏总收入的桂冠，堪称“手游之王”，但是业内人士甚至稍有理智的玩家都清楚，这项荣誉就跟水母一样含水量异常丰富，根本当不得真的。 毕竟蜜蜂收获的成就里面，并没有手机游戏单款销量最高、单款利润最高这两项真正具有含金量的记录，他们所谓的总收入世界第一是几万款游戏加在一起获得的，其中虽然有一些千万装机量的流行游戏，但是大部分都只是勉强万装的非主流游戏，平均下来单款游戏成绩其实很一般。 对于这一点，马竞他们倒是看的很开，虽然归属他们名下的游戏很多是收购个人制作者的作品然后改造而来，因为投入不足以及玩法内容山寨模仿痕迹太重的原因，品质和口碑都不太高，但是这些游戏的买断成本本来就很低廉，而蜜蜂还有自己的独门武器，可以大大降低了进一步商业化改造的成本，所以即使平均收入很低依然能够做到赚钱。 而对于一家商业公司来说，没有什么比赚到钱、合法且持续地赚到钱还重要的事情了，所以马竞其实很能够认同ea和ubi的一些经营思路的。 当然，认同归认同，具体的经营策略还是要因地制宜了。 作为一家主营业务是消费软件和电子游戏的科技公司，蜜蜂员工里面“码农”的比例是最低的。这自然是他们那个强到逆天的bc编程平台的功劳，绝大多数简单重复的码代码工作都被自动完成的软件取代了，自然不需要堆砌大量底层程序员了。 而且因为全部代码都由软件统一完成的关系，整体的质量也相当高，虽然这些代码难免陈旧呆板缺乏天才的灵光一闪，但同时也避免了普通人的大意失误，而在软件开发的历史上这种大意失误无疑是要比灵光一闪要多得多的，其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是越来越大的，光是看看补丁摞补丁的windows和flashplayer，分别给它们的用户和开发者造成了多么大的麻烦就可以看出来了。 当然，这一大一小两款软件之所以“bug满天飞”，倒也不是开发者水平低下或者说居心不良，实在是因为这是很难完全避免的一件事情。 计算机的发展历程，先后经历了机械式、继电器式、电子管式、晶体管式，直到现在的晶体管集成电路式，早期计算机有着体积巨大结构复杂的特点，难免会有一些小虫子悄悄钻进去安家的情况实在难以避免。而那个时代的计算机上跑的程序都是真正的“硬件编程”每次都要具体计算任务改动电路连接方式，所以偶然闯入的小虫子有时候就会导致设备运算出错，早期程序员们除了像机械技师、电话接线员一样操作计算机以外，也多了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反复排查抓虫子，毕竟算一次不容易，要是被臭虫（bug）祸害了结果，那可就坑爹了。 到了后来，随着大规模集成电路的越来越强大，虽然计算机的复杂度进一步激增，但是变得复杂的是芯片内部微米甚至纳米尺度的变化，而在宏观尺度上计算机的结构却是越来越简单的，自然再难被虫子什么的影响了运算结果，然而因为软件和硬件原因撤人出现的错误依然连绵不绝，bug（漏洞、错误）这个计算机名词也就流传了下来，并因为计算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渗透到其他行业。 导致bug出现的原因有很多，有软件编写的原因，有编程工具的原因，有人的思维问题，有硬件技术的原因，也有用户的原因，可以说只要还存在人工开发软件、只要技术还在进步时代还在发展，bug就永远不可能根绝，即使是坐拥bc平台的蜜蜂也只是以bug少闻名，而不是完美无缺绝无bug。 对于windows这样的大型软件来说，几千万代码的庞大规模、前后超过20年的版本更新历史，使得它的作者不可能是个人或者小团队，前前后后参与这个项目，为其贡献代码的人成千上万。虽然使用通用编程工具、保持良好代码结构、随时写注释等等，维护“代码可读性”的规范早已深入人心，但是统一所有人的脑袋是如此之难，个人编程风格依然会存在、个人理解依然有差异，自然就难免出现错漏、冲突等等异常情况。 实际上，规范的大公司会通过良好的qaqc把这些问题压制在很低的程度。真正bug高发的地方，一个是个人开发者，一个是第三方。 个人或者小团队开发的产品，往往个人风格明显随意性更大，没有良好的qa（质量控制）机制，后期qc（质量控制）检查也难以做到足够仔细，自然容易滋生bug。 而对于第三方来说，他们得到的各种资源是小于第一方的内部开发者的，而他们的数量又是千千万万，使得原本的小概率事件直接变成了必然事件。 windows系统层出不穷的bug，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第三方软硬件厂商害的，比如说微软自家ie浏览器，时不时会因为activex插件，比如flash的漏洞而崩溃，windows也会因为硬件错误而蓝屏。 说到flash插件有一点要说的是，虽然这款老牌多媒体插件本身代码量不大，但是因为其覆盖面十分宽广，同时出现在多种硬件平台上功能还越来越多，这使得它的复杂度不断激增，bug自然就永远无法根除了。 因为层出不穷的漏洞问题以及偏低的硬件利用效率，it业界正在形成越来越强烈的“flash去死、html5一统天下”的呼声，尤其移动平台更是抵制flash的主力军，毕竟flash插件的耗电实在有些坑爹，而且h5的跨平台性能也更加强大。 如有土鳖已经优土豆纷纷开始向h5迁移，放弃原来的flashvideo播放系统，而像是苹果ios系统更是从一开始就旗帜鲜明地抗拒flash，蜜蜂beeos同样也不支持flash技术。不过除了上面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外，这两家的抵制行为其实也有着各自的利益考虑，对于苹果来说，flash生态被adobe牢牢抓在手里，自然是控制欲超强的jobs所不能容忍的。 而蜜蜂抵制flash，同样也有为自家bv铺路的理由在里面，毕竟二者都是矢量格式，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怕麻烦。 把软硬件同时抓在手里，完整系统地协调二者的关系，自然能够最大限度避免漏洞和错误，这便是苹果macos和ios的成功之道，而开放的windows和android则在这方面吃了不少苦头。 从这个角度讲，蜜蜂其实“比苹果还苹果”，蜜蜂系统的封闭性比上面这四个系统还要大！ 因为蜜蜂自己为自家系统贡献了最多的应用数量，而且数字还在不断增长当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马竞恨不得让用户只用他提供的应用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可能建立一个真正完美自洽的封闭帝国，毕竟网络就不掌握在他的手里。 而温哥华工作室的主要业务，除了发挥聪明才智为蜜蜂开发第一方游戏，另一个重要业务就是实地进行应用的测试与审核，毕竟国内的网络环境和用户习惯和北美都是不一样的。 第495章 马元康 马竞有很多外号，在月初的cj落幕后，他头上又被人安了两个新的，分别是“马元康”和“油老板”，也有人把这两个外号合二为一，叫他“康老板”。 前一个外号意指马老板是“国产秋元康”，后一个则是强调蜜蜂游戏“地沟油提炼厂”的形象，蜜蜂游戏是“油渣厂”，马竞作为创始人兼大股东自然是“康老板”了。 岛国著名制作人秋元康，是一位足以载入音乐史、娱乐偶像史的人物，因为他一手打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偶像团体akb48，并借由这个组合把自己送上了“亿单音乐人”的宝座，是岛国有史以来作词家销量第一，由其填词的单曲累积销量突破了一亿张。 岛国拥有世界最大的单曲市场，用户接受并喜爱单曲光盘，而音乐公司乐于卖单曲，毕竟拆开来卖更赚钱。 akb48这个组合最开始倒是有过48人的时候，但现在已经膨胀到超过130人（正式成员），这个数量完全不用英国吉尼斯或者国产基尼斯来认证了，妥妥是史上最大了。 而且除了这个世上最大组合以外，肥秋还先后创办了8个姐妹团体，组成了正式成员人数接近500人的akb48g。 自从2010年组合开始大规模走红开始，岛国最著名的唱片销量排行榜ori公信榜就开始了被akb屠榜的日子，不但连续四年稳稳霸住的年度单曲销量第一宝座，其他名次也被48g的姑娘们抢走大部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多少人爱你，就有多少人恨你，akb走红唱片卖到爆、组合总选举关注度甚至超过首相选举，自然也会导致其他歌手及其粉丝的眼红，羡慕嫉妒恨是妥妥的。 然后不知道是谁，针对akb的销量成绩，提出来了一个“歌手人均销量”的概念，指责akb所谓的销量冠军完全是几十上百人的成绩，这种巨型组合的成绩和单体歌手、常规多人组合放在一起是不公平的，一定要平均要平均…… 当然了，这只是调侃的戏言，实际上经过几年时间，无论是岛国唱片界还是歌迷粉丝，大家其实已经习惯了这种巨无霸组合模式，其他唱片公司开始打造超过十个人的多人组合、歌迷们也都表示情绪稳定。 而马竞被人说是“国产秋元康”，自然和音乐有一些关系，但却不止于音乐领域。 马老板手下的确是有一支人数多多的女子偶像组合，只是这个挂着“二次元女子偶像”标签的组合，实质上是属于2tc的官方舞姬团，地位更像是那些直播网站的签约主播，从2站那里领工资做直播拿分成，本身不会正式发唱片不算是真正的歌手组合。 毕竟这年头歌手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就连一众老牌歌星都要挣扎着跑去参加各种真人秀节目，“唱片业已死”的论调不止哎国内很有市场，国外也是如此。就连akb那些大卖唱片，很多也是靠着赠品来吸引用户购买的很多真爱粉经常为了获取握手券和总选投票而同时购买多份单曲唱片。 当然，死掉，或者说即将死掉的是“唱片工业”，音乐却是不会死的。 不但传统的音乐cd销售逐渐崩溃，就连数字音乐销售也开始了下跌，去年苹果itunes全球音乐销售首次出现3%下跌，而今年上半年的销量跌幅更是达到了10%以上。幸好机智的苹果早就预料这一天了，他们的音乐播放器ipod系列已经两年没有更新过了。 倒不是大家突然不喜欢音乐了，而是随着网络带宽的发展，传统的按照单曲和专辑进行销售下载播放的模式已经逐渐式微，现在流行的是以“歌单”和“自动推荐”为代表的音乐流媒体。 越来越多人习惯于开着各种“音乐盒”软件，播放网络流媒体音乐作为读书玩游戏运动时的背景音乐，至于放的是什么歌谁唱的，关注度已经越来越低。可以说，随着音乐流模式的流行，歌手名字对于真爱粉以外的普通人来说，越来越没有了意义和价值，只要悦耳好听，谁在乎谁唱的？ 在流媒体时代，歌手品牌的价值大大降低，高销量歌手及其背后唱片公司摄取整个行业八成利润的美好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也是为什么身为国内著名唱片公司麦田的老板宋科会在2011年两次宣布“唱片已死，以后将不签艺人，不发专辑”的原因。 当然，苦的只是那些“实力派”，akb、exo、tf男孩这样卖萌卖帅卖脸的粉丝向歌手组合还是可以活的好好的，就算歌卖不动了，但是演唱会门票、授权手办、签名周边什么的还是可以卖掉不少的。 说起来作为网络巨头，蜜蜂自然也不落人后，一起为勒死唱片工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贡献，一个是全国第六、主打智能推荐的流媒体应用“会心音乐盒”，另一个是傻瓜化调音变声软件“灵魂歌王”。 前者虽然拥有世界一流的场景匹配算法和智能推荐算法，但因为曲库选择问题，实际规模并不算大，说是全国第六，其实活跃用户数量比前几名少很多。 后者虽然用户数量更少，但是对音乐行业的破坏力却更加巨大，因为这款人送外号“主播三神器之翻唱宝”的软件就像是金坷垃一样，极大地增加了民间草根音乐的产量。软件智能调音变音的效果自然是比不上专业人士，但有总好过没有，经过软件修饰调整后歌曲悦耳度明显会上升一个层次，尽管在专业人士和发烧友那里这些歌曲依然还是垃圾“不配叫歌”，但却已经可以进得了普通人的耳朵里面了。 很显然，蜜蜂的这两款软件应用是相辅相成的，后者帮助民间音乐爱好者制作自己的原创或翻唱歌曲，然后在前者平台上推荐给用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蜜蜂在音乐版权采购方面就显得比较消极，宁愿替民间歌手支付翻唱使用费，也懒得和其他巨头竞争独占版权。而且，就算是各家巨头购买了使用权的作品，得利的也只是作为所有人的音乐公司，与歌手本身没有多少关系。 当然，翻唱很便宜也是重要原因，最多只要给音著协交200块就搞定了。 其实实际标准是支付录音制品总批发价的百分之三点五，然后有一个200块的底价。 至于那些网络主播们，他/她们翻唱歌曲倒是连这笔钱也不用掏，根据新著作权第22条第9款，向公众表演已公开发表的作品，本身没有获取酬劳的话属于合理使用不必付费也不需要获得许可。 不过要是主播歌手收到了打赏收入，那么按照规定就应该给原作者分钱了，然而现实情况是，这种有偿表演收入的分成是一笔糊涂账。当初汪半壁和旭刚组合闹翻的原因，就是因为后者走红后多次跑商演表演“成名曲”《春天里》赚了钱，却不给汪半壁分钱。于是前者怒而反击，遂行使身为著作权人的权利禁止后者公开表演自己的歌曲作品。 得益于脓包猪队友音著协，蜜蜂积累起了自己规模不小的翻唱歌曲库，虽然比酷狗之流完全免费的所谓“第三方曲库”的成本高了不少，但是比起直接找音乐公司谈判购买还是便宜了不少。 翻唱这种行为其实非常普遍，80年代的港岛情歌很多都是翻唱日音、新世纪以来港台内地的电音舞曲很多来自韩流翻唱。到了网络时代扒原曲、录音变得更加方便，这种翻唱也就更多了，只是没有任何人像马竞这样大规模地组织翻唱罢了。 当然蜜蜂这么做，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喜爱二次元音乐的用户，这也是为什么两款软件会使用“会心音乐盒”、“灵魂歌王”这样偏宅系的名字，后来看到国外音乐流业务发展迅速，这才有了将其进一步做大做强的意愿。 只是“睁眼看国外，只抄成功者”的网络公司不止蜜蜂一家，于是乎各路巨头纷纷掺和进来，一方面推出自己的音乐流业务，一方面疯狂抢购歌曲播放权，而且为了抑制对手，还都是签署的独占协议，然后高举法律大旗对竞争对手喊打喊杀。 以蜜蜂的财力其实完全不怕版权大战的，但是抠门绕路的思想再一次影响了他们，干脆选择抱紧音著协大腿，玩起了规模翻唱。 至于将来要不要分半包辣条给词曲原作者，那都是将来的事情。 说起来，马竞之所以被人叫“马元康”，最大的原因还是蜜蜂游戏在月初的cj上面放了一个卫星，他们高调宣布自家《无限计划ol》峰值在线数人数突破300万人，顿时惊呆了无数小伙伴们。 天呐噜，就算是wow国服最火那段时间也只是百万同时在线，年初时鹅厂刚刚宣布其代理的韩国大作《剑灵》国服破200万峰值在线，创造了历史，一众网络媒体和网友们还在纷纷热议呢，蜜蜂家突然不声不响来一句“200万算什么，咱早就300万了”，要不要这么惊悚？吹牛皮放卫星会死呀！ 不过等到感兴趣的网友去搜索了一下“无限计划”，然后他们顿时笑喷了。 实际上最近几年，以mm为代表的传统网络游戏正在经历迅速的衰退，即便是身为mmo王者的wow也不能例外，每季度财报里面的同时在线数都有明显下降。 而剑灵之所以能够在年初一下子拿到200万峰值在线数，一来是这款游戏是时下流行的免费游戏，无需购买点卡月卡cdk，二来这款画面精美人设俊美可爱是韩游大作之前已经做了长时间的宣传，长期霸占新游期待榜头名，一旦开放测试无数用户顿时涌入体验，再加上鹅厂代理的几亿小企鹅加成，自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冲高在线数。 而蜜蜂的300万峰值在线，却是有些取巧了。 单看《无限计划》的英文名iwpol名字就知道，它和蜂游之前的iwp无限世界计划有着脱不开的联系。而这款网络游戏，也的确是iwp计划的二期工程。 当初蜜蜂收购了一堆国产网游，将其蜜蜂化改造后重新开放，互相之间开通“跨游跨服”功能，打造穿越玩法。 但是这个试验最后还是失败了，因为国产网游的缺陷，远不是换个引擎、增强画质，以及升级服务器所能解决的，它们在核心玩法、道具系统、数值控制、目标驱动方面的问题其实更大。 而《无限计划》就是蜜蜂换了思路之后的产物，不再直接互联现有游戏，而是重新打造“主神世界”作为骨架，然后仔细规划好数值底层，并把进一步改造原有游戏再将其接入进来，当然顺便还能名正言顺开新服。 所以无限计划名义上是一个游戏，其实内里包含1个主神世界和46个子世界，各自都可以当成单独的游戏来玩。所以300万在线人数，平摊到每个子世界也只是6万多人，一点儿都不算多！ 有个名叫我不认识静静的网友去看了以后，发了这么一条围脖：“专门跑去看了下，我说怎么不声不响就300万在线了，卧槽原来是网游版的47合一啊！@马竞马老板，给你提个建议啊，再合并一款游戏进来凑成iwp48，你就是是网游届的马元康啦！” 等到马竞获得消息时，这条围脖已经有了上万点击，评论也有近千了，他转发并评论道：“目标搜寻中，欢迎推荐！” 他的油老板外号，也是因为这条围脖而产生的，马竞回复后评论区就炸锅了，几百人对型整齐地回复“xxol那么垃圾，马老板你快收了它回收重练吧！” 因为马竞的收购收编行动，市面上一度少了不少网游，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有许多圈钱骗钱游戏出来了。 第496章 节流就去炼油 对于网友的调侃，马竞也没放到心上去。别看大家在哪儿高高兴兴地说“马老板你快去收了它吧！”但要是马竞真的意动跑去谈收购，指不定那些游戏的玩家们好怎么反对和抗议呢，而且蜜蜂也收不起了。 作为一个网游大国，大陆市场上的网游数量常年保持在200款以上，等到智能手机兴起，开发成本更低、回收投资更快的手游更是像是雨后春笋，确切说是雨后春草一样疯狂的生长出来了。 按照今年cj官方发布的消息，一共有超过500家海内外厂商携带上千款游戏参展，毫无疑问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各种手游。 虽然pc客户端网游风光不再，中小厂商很多都跑去做手游了，但是市面上的端游数量依然维持在百款以上，这还是蜜蜂“收割”过一圈的结果。让马竞哭笑不得的是，似乎是因为自己搅动了市场风云，导致腾出来了一些市场份额，被人看到了可趁之机，于是又有新的一茬端游冒了出来。 然后这些端游和手游里面大部分都会因为种种原因，火不起来，惨淡经营最终只能停服，那时候才是蜜蜂跑去扫货收破烂的时机。 所以网友调侃蜜蜂的《无限世界》是网游届的iwp47，其实是他们惯性思维的结果，实际上这款游戏的几百万玩家当中，虽然不乏原来数十款游戏的老玩家，但是大部分还是蜜蜂通过自己的苦心经营，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随着市面上游戏数量的不断激增，通过广告宣传新手礼包等方式获取新玩家的成本越来越高新手礼包的“价值”从最早的十元几十元，一路看涨到万元礼包的程度，但对玩家的吸引力反而越来越低。 因此会有人猜测蜜蜂通过收购现成游戏，再合而为一获取玩家完全不让马竞感到意外。不过要是有人真的这么做了，他很快就会明白sd为什么要从美股退市了。 曾经靠着《传奇2》系列游戏风光一时的这家游戏公司，早就意识到玩家的迁移问题，并且试图通过平台化战略尽可能留住玩家，结果却只能是呵呵，直到现在他们还要靠着操作传奇经典版和手机版来吸引新老玩家…… 一堆二流游戏对玩家的吸引力其实是很低的，而同时收购一堆二流甚至三流游戏，然后收割整合开发力量和玩家流量的办法其实只具有理论可行性，真要去做很快就先到一大堆技术和人事问题里面无法自拔了，重整团队、软硬件调整、修改玩法、安抚玩家……这里面麻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总之，马竞倒是蛮希望其他网游巨头也照着来这么一发，这才特地跑去cj现场对这个成绩大吹特吹，就是等着有人跳坑呢。 实际上，蜜蜂收购其他游戏，虽然也有获取ip、整合团队、争取用户的目的，但是最大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为了他的“炼油”大业。 就像拍文艺电影的瞧不起拍商业片的，拍商业片的瞧不起拍床咚片的，床咚片里面骑兵看不起步兵一样，在游戏圈同样有着强烈的类型歧视现象，做独-立游戏的瞧不起中商业游戏的，做主机游戏的瞧不起做pc游戏的，做pc单机的瞧不起做网游的，做时间收费网游的瞧不起道具收费的，pc端游瞧不起页游也瞧不起手游…… 不过基本上，国内做游戏的人走到哪里都得被人歧视下。说句不客气的话，国内绝大多数开发者已经不会做纯粹的游戏了，因为他们在商业化的道路上走得实在太远了，设计游戏玩法首先想到的不是好不好玩有不有趣，而是赚不赚钱收费点埋的够不够。这么做固然能够保证短期收入kpi指标，但是品牌贬值的速度也是各种快，玩家因为cg、明星代言、ip合作等等原因一阵风涌来了，结果玩上几天半个月就流失大半了。 面对这种情况，大部分国内厂商想到的不是提高留存率，而是疯狂滚服靠首充大礼包赚钱…… 论起设置收费点和炒作宣传，竞争激烈的国内同行无疑是全球顶尖水平，3d建模、引擎使用、搭建服务器这些技术活儿基本上也是国际主流水准，但是在核心玩法设计、美术设计、音乐音效，以及引擎挖掘、程序优化等领域就有明显缺课了。 这也是蜜蜂为什么选择回收“垃圾游戏”，然后炼油的原因。 再垃圾的游戏，里面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最为费时费力的美术资源，这也是为什么“换皮”游戏那么多的原因，引擎、美术资源保持原样，只需要修改特色玩法和npc名字，就能造出一款“新游戏”，尤其是“电视剧同名游戏”，谁不想干？ 蜜蜂倒是没有做的这么疯狂，他们有自家pte行星引擎，其他游戏的美术资源并不会直接使用，而是作为素材养料滋养培育这棵大树。 和其他通用引擎不同的是，pte的涵盖面更加广泛，除了类似通用引擎的游戏引擎模块以外，它还包括了类似directx的硬件接口，以及一个越来越庞大的图像与音频素材库。 在这个引擎方面，蜜蜂是把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古训给发挥到了极致，有了pte，策划们甚至可以暂时甩开美工和程序，直接所见即所得的完成游戏的初步设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这么快弄出一个如此庞大无限世界的原因。 当然，素材库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完全对外开放的，不然想不被人骂“换皮”都不行了，蜜蜂为了鼓励pt原生游戏，专门推出的开放版pte只包括蜜蜂平台专用硬件接口以及通用的素材库，精致程度远不如蜜蜂自用版，但是用来搭建初始原型甚至简单的试玩版却也是够够的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pt的销量虽然稍显坑爹，但是在游戏开发者当中的拥有率相当高，一来它是蜜蜂手游的官方推荐开发平台，二来其他独-立游戏开发者也喜欢它，使用通用素材以及《彩砂世界》用来打造简单的游戏原型实在太方便了。 有些搞笑的是，进入3d时代以后的游戏行业，越来越有成为“人力密集型产业”的趋势，像是bioware为了开发《星球大战旧共和国》这款mm，就花了足足6年时间，最多时投入了800人，而rockstar开发《gta5》这样的开放世界也是投入了超过1000名员工，开发时间也是长达5年之久。 虽然游戏开发看起来像是高大上的“智力密集型行业”，但是其本质上却在不断拉进同普通代工厂、建筑公司这种典型人力密集行业之间的距离，这从工资开支在总成本当中所占比例不断上升就能看出来。 说起来房地产开发商为什么爱拖欠农民工工资，就是因为工资在成本里面占比相当大，游戏开发商倒是不敢随意拖欠工资，倒是经常使用动态团队的办法来控制投入。 因为游戏开发者，尤其是资深开发者的平均工资更高，所以厂商经常使用分段开发的办法，先创建一个精英小团队慢慢打磨核心玩法和引擎等开发工具，等到计划妥当，再召集人手以及大量临时工进入团队，进入高速开发状态。 那些开发5、6年之久的游戏，就是为了省钱而无奈拖长的。 要是缺钱状况进一步加剧，研发周期还会进一步拉长，像是《永远的毁灭公爵》就是因为资金问题导致项目被转手多次、跳票多次，前后历时13年才完成了。结果推出之后真的永垂不朽了。 对于游戏开发来说，类似“十年磨一剑”之类的话，其实是不成立的。 实际上“十年磨一剑，霜刀未曾试”本来就是那位唐朝诗人贾岛的臆想和夸张，“铁杵磨成针”也是同样的不靠谱，谁要是真的去尝试，百分百会被金属疲劳强度教做人。 包括金属材料在内所有固体材料都有自己的疲劳强度，这个值与所受外力的循环次数有关。反复磨剑的行为显然会逐渐破坏剑身的疲劳寿命，直到某一天彻底断掉碎成一地渣渣。 所以游戏里面的武器耐久度、装备耐久度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敲打多了真的会断会碎的。 电子游戏本质上还是软件，而软件只有和硬件相结合才能发挥效力，而根据摩尔定律，集成电路的规模每18个月翻一倍，也就是说硬件的性能是在不断增长的，相应的软件所能实现的效果也是不断增长的。而超过36个月的开发时间，就会导致一个很囧的事情，那就是之前说设定的硬件平台被淘汰了、之前所用的软件技术过时了、之前准备的画面和音质弱爆了…… 发布于1996年的第三代作品“公爵3d”是一款颇受好评的3dfps射击游戏。因为这个版本取得的巨大成功，开发商3drealm在筹备下一代产品时犯了好高骛远的错误，要求必须超过市面上所有游戏，结果就是不断推翻重来，越跳票越感到差距太大，进而再跳票提高…… 3年前系列第四作，这款史上第一跳票王终于发售了，但除了情怀怀旧玩家，大部分人最终都后悔买这游戏了，老套的90年代玩法、主流偏下的画面、简单粗暴的剧情，实在是让年年收年货的玩家们受不鸟。 这也是为什么国外游戏厂商都更加喜欢主机平台和ios平台的原因之一，它们的硬件寿命比较久，主机长达5年、iphone也有至少1年，而开放的pc和安卓，它们的设备“寿命”就要短多了。再加上前两者的硬件统一固定，比较方便开发，而且封闭平台也有助于防止盗版，自然吸引力全世界的厂商来此捞金。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平台上面有大量愿意花钱付费的玩家，这也是蜜蜂平台最近一两年才开始吸引到开发者的原因。 自然的，都是手游或者独-立游戏开发者，大型游戏开发商还在主机平台上面呢。手游市场虽然越来越大，但还是hold不住那些开发成本动辄几千万的大作的。 对于这一点，马竞倒是不怎么担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他对技术扩散充满了信心。 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就像是浪潮一样永远奔腾向前，通常都要经历研究开发、推广应用、成熟扩散、落后淘汰的四个阶段。 对于游戏行业而言，因为技术扩散、设备廉价、人员充裕，开发“同样一款”游戏所需要的成本会是几年前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比如现在的手游论规模完全不下于几年前的端游。 不过与此同时，行业尖端技术成本却变得越来越高，因此开发“同样档次”游戏的成本也会越来越高，以前千万美元就是大制作的时代一去不复返，5000万美元基本上成了aaa大作的标准投资额，就连国产网游都开始进入亿元开发时代了。 成本的不断高企，游戏公司的对策无非是“节流”和“开源”开源节流罢了。 “节流”有两个办法，一是缩水，压缩剧情减少玩法降低画质。另外一个则是使用海外工作室与第三方外包来降低人工成本。 不过这两个办法都是有利有弊，像是育碧，就因此戴上了“机械重复伪沙盒”、“播片神作上市大缩水”的帽子。 至于“开源”的话，自然是只做热门品牌，就像好莱坞大片一样，积极追求热门ip改编、给大作疯狂推出续作。于是丧心病狂的“年货召唤”、“年货飞车”和“fifa年货”就出炉了，而且它们的题材刚刚好覆盖欧美家用机用户最喜爱的枪车球主题。 显然，在传统的开源节流方法之外，蜜蜂找到了自己特色的节流省钱技巧，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至于被人喷美术设计弱鸡的问题，暂时只能先无视了。 第497章 秋天还没来 虽然北美其他地方的人们，还在忙着往自己头上浇冰水不亦乐乎地玩着冰桶挑战，但是九月的太阳还是在一天一天的远离北半球，也许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浇冰水这种事情当然只有在夏天玩才有意思嘛，毕竟不是谁都有毛熊血统。 随着9月日秋分的日期渐渐靠近，不但白天变得越来越短，气温也变得越来越凉快起来，虽然温村这种地方真心没怎么热过。 当然也没怎么冷过，所以虽然时间上已经是第三季度的末尾，但是秋天还没来，无论是大树还是小草都还是绿油油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搬一张躺椅放在院子草坪上晒太阳，无疑是非常舒服非常惬意的事情。 因为闭眼仰面躺着晒太阳的关系，马竞眼前的背景是一片浓浓淡淡的红，那是阳光照亮眼睑毛细血管的结果。而在这片深红色背景之上，此刻却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绿色正方形图案，四个小小的人儿正在朝着正方形变现一步一步爬去，眼看着要爬出筐子了。 而此刻马竞要是睁开眼睛的话，自然可以发现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正一个没差地围着他的躺椅满地乱爬着，并且有越爬越远的趋势。 所以马竞看到的其实是一个警告画面，提示他“再不睁眼你家娃儿就跑丢啦！” 其实这样的画面显示完全是多此一举，绝大多数人哪怕不经过训练，照样能够根据声音大小的变化判断出宝宝距离自己的远近。只是马竞毕竟编了太多程序，思维习惯越来越接近程序猿，下意识就编了一个“声音围栏”软件，直接根据四个小宝宝声音的远近、方向形成类似雷达的追踪效果，并且还可以通过每个宝宝的特色声纹给他们都打上名字标签。 今天轮到马竞留在家里带孩子，不过这家伙着实够懒，直接把四个小家伙丢在院子草坪上让他们晒太阳，还没起名曰这是自然学派的育儿方式。 说是自然学派方法，其实幕后的准备工作并不轻松，单单是对草皮进行修剪消毒以及驱虫就花销不小，不然的话马老板才不敢把自己家那四百亿放在草坪上呢。 要知道这个院子可是处在半荒废状态有好一阵子了，不光是浣熊们在上面打过闹翻过滚，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鸟雀动物在上面停留过，甚至这些飞一路拉一路的家伙们肯定也有给草皮施过肥。 说起来，那几只被马竞利用了一把的干脆面君们，在发现上当受骗，不再有人定期投食以后，已经很不给面子的举家搬迁走了。根据追踪系统的记录，这一家子跑得还挺远，直接跑到了松河上游去了。 雪河、松河，正是雪松农场里面那两条小河，其实就是附近的几股山泉水汇聚而成的小河，它们并没有外流汇入其他大河，最终流进了一个同样位于农场的小湖当中，也算是独属马老板的“内河”与“内湖”了，所以它们的命名权自然属于此间主人，被汤佳怡顺手起了个雪河、松河以及雪松湖的名字。 据说这片土地之所以叫农场而不是林场，就是因为那个小湖，最初来到这里的人就在小湖附近的谷底平地建立了定居点，并且打算一边砍树卖钱，一边开荒种地，慢慢依托那个小湖建立一片农场。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农场实际上并没有建立起来，作为一家农场它的耕地面积只有一百多一亩不到十分之一，而后来者虽然多次为其改名，却一直没有拿掉farm（农场）这个词，而马竞接手以后也懒得改了，至少cedarfarm的简写还可以抄袭一下cf。 其实制作cf韩国人只是在地图选取时，稍微致敬了一下cs里面的经典地图罢了，居然就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着不放，极力宣传“cod抄袭cf”、“l4d抄袭cf”等等极易拆穿的谣言。其他网友居然也不辟谣，反而跟着起哄，看到出现枪支甚至fps视角的游戏画面就要刷一波“抄袭cf”。 这两河一湖的规模都不算大，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官方大比例地图上的资格，即便是什么都拍的卫星照片也不是都能看见它们。毕竟这地方太偏僻，卫星使用者懒得拍这里，顶多是远远地大范围来一张低分辨率照片凑活一下得了。 当然以后肯定会不一样了，随着马竞的到来，雪松农场和cedarfarm这两个关键词的搜索量都增加了不少，他现在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指不定已经被某颗经过上空的卫星给拍到了也说不定。 可惜马竞以前见到的防偷拍设备都是针对普通镜头的，对卫星那些大眼睛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能在农场上空真的释放一个反卫星霾幕，只好听之任之了。 好在现在的卫星变轨成本非常高，想要让卫星指定拍摄某个地点，需要提前设定好开机时间，下次飞跃目标地区上空时自动拍照，还要天公作美别给弄些白云乌云浓雾灰霾之类的糟糕天气挡住了目标。 至于科幻电影和游戏里面那种想看哪里就看哪里的侦查卫星，理论上倒是完全可以弄出来，先无脑增加卫星密度，打造高低轨全覆盖的卫星网，然后再动用超算整理影像资料通过算法消云除霾，也是可以实现的，不过这个成本嘛，就连大名鼎鼎的美帝都玩不起，不然他们也就不会发展高速侦察机了。 想到这里，马竞睁开眼睛仰面朝天，竖起右手手掌，对着天空做了一个国际通用的姿势。 “据说鹰酱家的卫星都能够看清车牌号码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的这个问候呢？” 把这个刚刚冒出来的无聊想法摇出脑袋，马竞站起来把四个探索欲颇为强大的小家伙们一一拎起来放回原位，然后再次坐回自己躺椅上去。 明明还没满九月龄，马竞家的四只千里驹已经先后掌握了爬行技巧，尽管各自的离地高度爬行速度以及耐力等指标还有非常大的差异，但是得到新能力后迫不及待学以致用的心态却都是一样的。表现在行为上就是，他们最近换衣服的频率明显增加了好几倍。 好在他们老妈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一柜子的连体爬行服，完全不用担心没衣服穿的问题。 被马竞放回出发地点，芝芝甜甜两位小小姑娘完全没有前功尽弃的懊恼，反而格格笑着朝前爬去，倒是糖糖饼饼这两个小小伙子改变了心思，坐起来看向马竞的摇椅，显然起了别的心思。 “昂昂。昂啊。” 他们说的其实是“糖”这个音，不过因为声带和舌头的配合还没调试好，所以只有后面的辅音成功发了出来。 看着两个儿子的小脸转向自己，马竞就忍不住要扶额了，貌似有些作茧自缚的感觉呢，不过他还是掏出一个盒子喂了两个小家伙各自一颗小糖豆，至于将来会不会蛀牙，还是相信木糖醇不蛀牙好了。 木糖醇是由玉米芯、甘蔗渣里面的木糖加氢制成，因为结构单元中不存在葡萄糖的关系，不能被口腔细菌利用变成腐蚀酸，也不能被胰岛素调节代谢速度，因此是一种比较健康的甜味剂，既可以作为口香糖和饮料的甜味剂，糖尿病人也可以食用它。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木糖醇本身就是人体的代谢中间物，正常人每100毫升血液当中本身就有30到60微克木糖醇，而作为可溶有机小分子，这种物质是可以被人体正常吸收利用的，吃多了同样会升高血液中木糖醇水平，自然是对健康有害的。再加上这种甜味剂溶解时会吸热降温，就跟冰棍雪糕一样有可能导致腹泻问题，这是因为作为恒温动物，人类肠胃的温度通常都是一个固定值，温度过低会导致那些肠道共生菌受不鸟的。 马竞之所以选择这种盒装糖豆作为他训练孩子工具，自然是看中了木糖醇的健康属性，只是看到双下巴明显的儿子，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婴儿肥婴儿肥，实在很正常啦。 安抚了两个儿子，马竞这才重新躺好，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查看e7u信息并不需要闭眼，它可以加载在任何感官信号上，同马竞产生交互，只是马竞还是习惯于闭上眼睛然后查看脑海里面虚拟出来的屏幕，这样信息量更大，比单纯听那个模拟语音效果好得多。 先是习惯性关注了一下国内的新闻，太平洋对岸的激光笔事件并没有什么后续，很可能是万能的人肉搜索遇上韩国整容术也给跪了，当然也可能是小事化无了。 倒是国际新闻里面非洲人民又各种刷屏了，除了肆虐中南部非洲多地的疟疾和艾滋，西非正在爆发的埃博拉疫情也是各种错乱。本来对于传染病，尤其是埃博拉这种致死率极高的烈性传染病，最好最有效的防控手段就是隔离了。这种事情玩过《瘟疫公司》（plagueinc。）的人都应该知道的，除了老鼠蚊子鸽子等动物传播者，人类携带者其实才是更加恐怖的传染源，即使发现并隔离病人及携带者，自然是必须且急迫的选择。 不过人性贪生，出现了这种闻之色变的恐怖传染病，自然是各种跑路各种躲避，结果反而加剧了疫情传播，历史上肆虐欧洲好几次的黑死病（鼠疫），就是因为住在城市的贵族和市民在疫情爆发后纷纷出奔躲避才导致扩散开的。再加上非洲那边糟糕的社会秩序，疫情久久得不到控制也就可以理解了。 《瘟疫公司》是两年前发布在ios平台上的一款策略游戏，玩家需要扮演一个目标是毁灭人类的破坏者，通过制造病原体、为其制定传播策略，并即时点技能升级科技树的办法同人类各国作斗争。 看起来颇为邪恶，但这款游戏却是“寓教于乐”的典范，把防控传染病的各种方法和策略用“敌对视角”进行包装，令人印象深刻。因此这款手机游戏很快就在全球流行开来，蜜蜂游戏也从开发商ndemiccreations处购买了代理权将其移植到了蜜蜂平台上面。 这一点上稍微有些尴尬，ios生态好付费用户多安卓用户多潜力大，使得这两大系统成为各种手游理所当然的平台，通常是单机先去ios、网游先去安卓，然后要是发展良好再互相移植。 至于都声称自己是第三大系统的bos和wp，却是被开发者有意无意给无视了，谁让你们是1%呢？ 当然，比起几年内换了好几次内核以及api接口的windows移动版，蜜蜂系统的境遇还是不错的，而且是越来越好。毕竟这个系统虽然一年一版本，但是前后继承性相当优秀，而且蜜蜂也舍得下脸皮来拉人入伙，一手cv一手money的招数还是相当给力的。 这里所谓的cv自然不是charactervoice（配音演员），也不是carriervessels（美菌对航空母舰的称呼），而是传说中的ctrlcctrlv（win快捷键，复制、粘贴），也就是抄袭复制山寨的简称了。 只是这种招数只适合对付那些人手不足的独-立工作室，他们本身没有只够的家底来承受跨国公司，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其他国家不一定有这样的成语，但是意思接近的谚语肯定是有的。 而且这样做也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富于攻击性了，所以从去年起蜜蜂也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反正必须的急需的热门应用已经差不多都有了，剩下就是慢慢打磨已经增删了，自然有时间拉关系刷声望了。 类似温哥华工作室这样的海外工作室也是这一系列计划当中的一环，意味着蜜蜂不再满足于破解复制微创新，而是开始倾向于笼络人才为他们直接开发游戏应用。 第498章 示范 尽管眼前这一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当汤佳怡看到地上或坐或爬的儿子女儿，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名火起。 看到妈妈回来了，坐在草地上的老大小芝芝高兴地伸出双手要抱抱，不过汤佳怡却没有弯腰抱起她的意思，而是看向了女儿身上。原本的纯色爬行服上布满了各种样式和颜色的图案，粉红色的底色上多了一缕一团的凌乱黑色绿色痕迹，简直变成了一幅不知所谓的胡乱涂鸦，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 其他三个小家伙身上的也不怎么干净，也都染上了绿色的草汁和黑色的泥土，尤其让她不能忍的是，小饼干这个小吃货居然用小手抓着一片草叶送进嘴里在哪儿吧唧吧地唧嚼着，不过显然他刚刚长出来的几颗小白牙还不足以担当大任，捣鼓了半天也没有咬断这根细长的草叶。 “马贱贱，你就这么让我儿子吃草？” 怒气条迅速上升，很快就攒满的汤女士顿时暴走释放了满怒之吼，所幸她还直到不能下到孩子，并没有真的失态怒吼起来。 甚至她这句质问的话都是快走几步凑到马竞耳边说出来的，这是这样一来这句怒吼也就没有了姿势音量方面的加持，威慑力大大降低了。 当然，原本就没有多少威慑力的说。 马竞并没有直接回应妻子，而是饶有兴致地拉了拉她的手臂，下巴微抬示意对方转头。汤佳怡依言转头，就看到小饼干居然手脚并用朝自己爬了过来，仰头看着她嘴里啊啊哇哇的喊着，同时举起的右手中赫然就是刚才那根草叶。 冷汗、黑线顿时出现在汤女士额头旁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儿子。 不像那些被父母爷奶过分宠溺，以至于从小就有些长歪迹象的小朋友，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的行为训练都做得相当不错，开朗活泼乐意分享，汤佳怡也一直以此为豪。 在她眼里，孩子们送给自己的那些小东西都是一个个充满爱心的礼物，是自己教子有方的功勋章，收集到足够的数量和品种她就可以激活“超级妈妈”这项史诗成就。 本着独乐乐不若众乐乐的理念，汤女士一直在积极地分享着这些生活中的温馨点滴。 其实就是花样晒娃！ 最近几个月，她的围脖相册内容发生了巨大变化，出现了n多类似“小饼干刚才分我的磨牙饼干”、“小芝麻送给我的小礼物”之类的照片。而且在被问起时，还会特别反复强调自己没有可刻意摆拍，这些照片完全是保姆团队日常抓拍积累来的，还有一些则是来自监控截图。 然而，正如那句传媒行业的名言“部分的事实不是事实”所说的那样，汤女士还是在这里耍了个花枪。 她完全没有告诉别人，这些照片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其实她平常收到的各种“小礼物”，大部分就跟今天这样的小草叶子差不多，都是类似沾满口水的半块饼干、破损变形不成样子的玩具、上面还有一点儿果肉剩余的桃核之类有碍观瞻的东西。 不过它们都被自觉自动地过滤掉了，因新晋辣妈汤女士考虑到需要积极维护网友粉丝的氪金狗眼，毕竟狗眼很贵的。 经过筛选，剩下来的自然都是诸如漂亮羽毛、完整小花、可口糖果之类看起来就很漂亮的小东西，再加上作为背景的一只只白白嫩嫩的小小手掌，以及水准以上的画面构图和画质，满满的文艺气息和温馨气氛简直扑面而来。 虽然这些看起来靠谱的漂亮礼物的“实际爆率”并不高，大多数都是各种比垃圾强不了多少的小杂物，但是为了继续自己的逼格晒娃之旅，以及加强行为训练、增加母子感情的目的，汤佳怡从来没有拒绝过这些杂物，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所以，育儿专家汤女士只得慢慢蹲下来，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孩子还小，还不到分辨美丑好坏的时候，等再过几个月我……”，一边在身边某人幸灾乐祸的调侃声中伸手从儿子手里接过那片叶子。然后，起身、拧腰、伸臂、放手、收臂、后退半步，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某个刚才还在取笑她的男人，顿时就张开了嘴。 马竞咔咔咳咳地连续咳嗽了好几下，才吐出来了一团绿色的东西，赫然就是刚才那片草叶！ 原来汤佳怡早就打好了腹稿，接到草叶之后先是虚晃一枪，做了个站起来把草叶拿到跟前细细观察的动作，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到铃儿响叮当的速度，把那片草叶塞进了旁边那家伙的嘴里面！ 绕是马竞眼疾手快反应速度绝对是人类一流，可也架不住生理结构的限制，汤佳怡在极近距离突如其来的行动完全没有反应，被她成功偷袭，吃到了那片草叶还有自己儿子的口水。 吃儿子口水其实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没什么问题，这片草坪上的草种也是优质牧草的底子，口感鲜嫩营养丰富，并不是什么毒草苦草。可问题是再优质的牧草还是草啊！ 这下子轮到远远多开汤佳怡嘲笑他了，而在场的四个小家伙们听见妈妈欢快的笑声，也都跟着张开只有几颗小白牙的小嘴，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汤加加！你不要命了啊？”真正让马竞恼羞成怒的，其实是汤佳怡这自作主张的冒险行径，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没有出岔子，刚才汤佳怡绝对是被他咬断手指的节奏。 人类的神经系统，尤其是视觉系统在信息处理传递速度上偏慢的特点，既是电影、动画、游戏等现代动态显示设备的技术基础，也是一个安全隐患。 作为一名年轻的百亿富豪，马竞自然是各种惜命各种没活够，再加上他又有e7u这个外星挂助阵，自然起了给自己来点儿防身之技的心思，视觉上有“余晖效应”这个高延迟问题，但是听觉、触觉上可没有，再加上各种编程各种预设情况，马竞顺利地给自己点上了“眼疾手快”技能。按照他的私人教练组的说法，马老板你的身体素质以及技能表现完全达到了职业运动员的水准，去参加全运会很可能有拿牌的实力。 而这其实还是马竞有意藏拙的结果，他有自信除非遇到疯狂吃药的天才，否则他完全有能力拿到全部男子单人项目的金牌，因为有一堆世界纪录已经被他私底下破掉了。可惜这个逼没办法装，虽然他的确没有吃药，但是e7u给他弄得这个内源性激素调控其实和别人吃睾酮类（雄激素）药物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更加科学高效罢了，因此马竞完全没把握能够通过相关药检。 当然，感觉无利可图也是一个原因。 “嘻嘻，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罢了“，汤佳怡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某人不是号称自己眼疾手快反应灵敏嘛？” 说完之后汤佳怡也不得马竞回应，直接上前几步弯腰抱起地上早就翘首企盼的小芝芝扬长而去，旁边侯着的女保姆们也纷纷走过来把其他三个小家伙抱起来送去别墅里面。小家伙们要开饭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要换衣服擦手擦脸，还有一通忙碌呢。 “等会有你好看的！”一边想着待会儿怎么教训对方，马竞也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 和自家小朋友一样，他身上照样有不少草绿土黑的污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天然草坪上打滚玩亲子互动，当然要有灰头土脸满身草的觉悟。 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很满意的，既加深了亲情关系，也帮小家伙们锻炼了身体，这样的好事情以后还要多来点儿。 不过马老板这么总结的时候，全然忘了那些被他赶离家园，驱赶到五六百米之外的浣熊、松鼠、野兔、田鼠、北美山雀等中小动物们，至于被击落的苍蝇和蚊子，呵呵，害虫还想有虫权？ 亲近自然当然是好事情，但一定要有度。因为人类其实已经和人为环境密不可分了，纯粹的自然环境对于人来说反而更危险，尤其是对小朋友们来说。 然后周边的小动物们就悲剧了，尽管它们人畜无害（死无全尸的小锦鲤默默哭泣），尽管它们美丽可爱，还是被化身娃控的马老板给驱逐到远远赶开去了。长条形的雪松农场位于一片细长谷地当中，雪河与松河便是发源与两边的山上，马竞这家伙投放了一堆猛兽侠在这两条河上，只用了几天功夫就把本地土著动物都给赶到山那边去了。 作为北美洲的脊梁，规模庞大的落基山脉从这里一直往南延伸到墨西哥，完全不需要替那些小动物们担心未来的生活问题。没准它们还会穿州越县跑到墨西哥湾去过冬也说不定。 之所以把小动物们悄悄赶开，自然是为了防范病原体，虽然小家伙们在国内时已经打了n多针，半岁以前的计划免疫针都已经打完了，但是后面还有好多针没打完，整个免疫体系还没有建立完整，再加上疫苗也不是万能的，碰到新病就抓瞎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马竞就任性地把小动物们都赶走了。 当然，不可能做到100%都赶走，即使现代大都市里面还有野生的麻雀和鸽子了，更何况这片林子里面？不过马竞并不担心这些残余势力，就算还有一些松鼠和北美山雀呆在树上不下来，造成的影响也要小很多了。 毕竟接触，尤其是密切接触才是导致染病的第一罪魁。等到一岁以后免疫力提高到正常水准，马竞才会放手让小家伙们接触一下小动物们。 至于那些自然免疫教的信徒，马竞才不会跟这些大龄中二患者置气呢。 之前因为鹭岛妇幼保健站的请求，他们两口子还有芝芝糖糖一起出镜，拍摄了一组宣传计划免疫的海报，结果却惹到了自然免疫教的信徒，在他的围脖上各种喷酸水。 信奉自然免疫教的人相信人体本身就有着完善的免疫机制，接种疫苗有风险、滥用抗生素催生耐药性，因此特别强调别乱打针吃药，要多多发挥身体本身的免疫能力。其实简单来说，这种理论就是鼓吹“有病扛着扛着它就自己好了”，非常的误人子弟。 所以马竞对这些人的回复都是一幅图和一句话，图片是wa里熊德的截图，而那句附言这是“野德你好，野德再见！” 其实马竞并不排斥自然免疫的说法，他现在这么放任小家伙们在户外草地上打滚玩耍，本身就有让他们接触外界环境以及各种免疫原的目的在里面，但是这一切一定要有度有控制。 等马竞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们家的四个小朋友也都换了身衣服，各自坐在自己的婴儿椅里面，左右手同时开工抓着面前的碗里水果片，满脸满手满胸都是各种颜色的果汁，感觉比刚才还要脏兮兮。 “赶紧的赶紧的，怎么这么拖拉？”看到马竞进来，汤佳怡连忙拉着他走向孩子们对面一个大号婴儿椅，伸手挑起座位上平放的小板，把马竞推进去按在座位上再把小板子放回原位咔哒上锁，马竞就像是审讯室里面的疑犯一样被固定在了椅子里面。 接着，他面前被摆上了一个精致的绿色密胺碗，里面装了大半碗类似肉松的东西，看起来松松软软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筷子呢？没有筷子给个勺子也行啊！”马竞哭丧着脸仰头问道。 “养不教，父之过。孩儿他爹，依母后懿旨，以后吃饭时你要给孩子们示范正确的吃饭姿势，今天的课题是如何手抓食物而不撒，要啥筷子勺子自行车？” 在发现小朋友们可以自己做的很好之后，两口子就专门买来婴儿椅，让他们坐进去自食其力，结果因为吃一半撒一半浪费太多招致了吕薇的批评和一次小规模的争论。 看了眼这个超大号婴儿椅，马竞叹气：“佳佳你今天进城去，就是取这东西是吧是吧是吧？” 第499章 墙外花更香 在小朋友面前，马竞身为做爹的人自然要以身作则给孩子们做好表率，装作高高兴兴地吃着手抓饭，还要不时用言语和动作指导一下对面的小家伙们。 不过他这个表率作用其实是失败了的，小家伙们以前怎么吃饭现在也是怎么吃，真正吃到嘴里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洒在了路途上，托盘、胸口、脸上、地上，撒的到处都是。看到这一幕，马师傅脑子一转就计上心来，只见他忽然弯腰伸臂，充分发挥其身高臂长的优势，跑到对面撒的最多的小饼干碗里抓了一大把。 饼干本来就因为边吃边撒消耗了半碗饭，被自己老爹这么偷袭一下，直接见了碗底，可怜他人小胳膊短，却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对面的，只好有样学样地伸手到旁边姐姐的碗里抓了一把。同样遭抢的小芝芝顿时怒了，呃呃啊啊地用婴语训斥弟弟，不过小饼干对此却是不予理会，转头又去哥哥小糖糖的碗里抢了一把。 古人云书非借不能读也，而四姐弟的表现也证明了饭非抢不能吃也的道理，不但吃饭速度比昨天快了7%，洒落浪费的食物也少了11%，要不是特制婴儿椅把小家伙拘束在里面，让他们没办法弯腰捡拾，还能靠着回收再利用把浪费率变成个位数字。 小朋友们吃饱喝足了就开始犯困，小嘴一张一张的，就被保姆们带去睡午觉了。 汤佳怡本来还想跟马竞交流一下，她感觉这么放任鼓励孩子们在饭桌上抢食吃不是太好，太没有吃相和礼仪了。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马竞就弯腰伸手，灵巧的手指拨开锁扣，一边掀开面前的横板，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汤加加，刚才孩子们都在这里，我不好下手报复，可现在嘛，哈哈！” 汤佳怡闻言下意识看了下四周围，此刻偌大的餐厅里面还真只剩下她们夫妇俩人了，因为九月开学季到了的原因自家爹妈已经早早回了老家，同来的保姆们此刻都去了儿童房那边，女仆们倒是就在隔壁准备室侯着，不过她跟这些本地雇佣的临时工们也不是很熟，自然不能跟她们求援。 至于保镖，她倒是有几个心腹女保镖，只是此刻也都不在身边，那帮姑娘这会儿应该在试穿上午逛街买的衣服吧？ 正这么不着调的胡乱想着，汤佳怡就感觉身子一轻，她就被马竞举到了空中，不过并不是影视剧里浪漫的公举抱，而是影视剧里面同样常见的山贼抱，或者说山贼扛，她就像是米袋子一样被丢到了右肩上扛着。 人的肩膀能够有多宽？ 拳上能站人，肩上能走马。前一个马竞还可以勉强做到一小会儿，可是后一个他就不行了，健美运动员那种膀大臂粗虽然看起来很有力量感，但却不是他的菜，他的身材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以前汤佳怡对于这个自然是感到自豪和欣喜的，但现在被扛到肩膀上感觉就不太舒服了。 随着某人迈步狂奔，被他扛着的汤佳怡就受罪了，本来她还打算咬这家伙耳朵一口，再捶上几下，电视里不就是这么演的么，那些被山贼土匪劫掠的小家碧玉富家千金们都会一边挣扎呼喊“放开我！放开我”，一边用力捶打扛着自己的劫匪。 不过亲自经历了山贼抱之后，汤女士才发现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不用马竞做什么动作，她为了保持平衡就得抓紧某人背上的衣服，根本没空也不敢做些别的动作。 然后马竞就这么扛着自己老婆离开餐厅，穿过长长的两边挂满了各种古典油画的走廊，又登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最后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把肩上的人儿丢在大床上，遭到重击床垫发出咯吱咯吱的弹簧声，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尽显优秀品质。 “去洗澡啦！” 大约半小时之后。 马竞翻身倒在一旁，呼呼地喘着粗气。 抱着一百斤的老婆跑了上百米，爬了几十级台阶，又冲刺洗了个战斗澡，这些动作自然是非常耗费体力的。当然，最耗费体力的，其实还是之后那以百计数的俯卧撑以及托举、推举动作，绕是马竞自诩拥有比肩奥运冠军的身体素质，这么一番大运动量坐下来，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其实马竞身上有特殊的储能蛋白，体力耐力指标绝对能够羡慕死马拉松运动员，但是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肌肉收缩以输出大量机械能时同样也会释放大量热能，导致体温的升高。 其实从20分钟前他的呼吸量就已经明显增加了，这是e7u通过增加进肺气流量的方式来帮助他散掉过多的热量。 “怎么，这还没到30岁，你怎么就虚的不行啦？” 问话的不是旁人，自然是马竞旁边的汤佳怡。 只是这句话从此刻容光焕发，满面红光的她口中吐出以后就变了味道，变得无比的绵软甜腻柔情满满，丝毫没有字面意思所应该具有的讥讽调笑味道。 马竞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颊耳朵脖颈以及露在薄被外面的肩膀都泛着或浓或淡的红晕，嘴角上也挂着满足的笑意，显然是满意的不得了。 “你老公我行不行，刚才你不都已经试过了么？要是觉得还不够，大可以再战三百回合嘛！” 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道：“我这不是喘气，是散热。通过深呼吸进行强压风冷散热，不然的话一会儿就满身是汗了，到时还得再去洗一遍澡那多麻烦啊！话说那些传说中武林高手，为什么能够做到pk发型不乱，恶斗连连额头却不见汗，就是靠的深呼吸散热法……” “你就吹吧，当我没练过武似的。你干嘛？” 马竞猛然坐起来，猿臂一揽就给汤佳怡翻了个身，随着“啪啪”两声，两团雪白的pp上就都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红色掌印。 疼到是不怎么疼，这家伙根本没用力。 马竞一直非常擅于总结，在其他领域是这样，在这些羞人地方也是如此，甚至还被他研究出了一套“马氏击臀术”简称“马屁神功”的技巧，借助特殊的手型和姿势，可以不用造成多大的痛苦就能发出很大的声音，这家伙还曾经为这套打pp技术专门拍过教学视频。 至于视频的演出人选，自然有他们两个真人出镜。 所幸那视频做过技术处理，发帖时也挂了马甲，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他们两个还拍过这种东西，想到这里，埋在被子里汤佳怡的俏脸就更加红了。 来回摇头把这些恼人的东西甩出脑海，似乎刚才斗嘴的原因也被汤佳怡摇了出去，她翻身靠在床头，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过两天就要回家了，你那个秘密项目弄完了没有？” “那算什么秘密项目？”马竞摆了摆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要有兴趣明天一起去看看得了。” 除了充当测试点，帮助那些国际版应用进行本地化测试的工作以外，温哥华工作室自然也有自家开发项目的，不然的话这个工作室之名就名不符实了，还不如改名叫海外测试中心得了。 至于他们的那个游戏，也是蛮有说头的。 这款暂定名《圆盾》的游戏是一款pt平台专享的vr体感游戏，有温哥华工作室自行开发，总部提供技术支援。 实际上蜜蜂早就进入了vr领域，发行了数十款带有虚拟现实内容的游戏，体感内容也有不少。不过真正从设计阶段就把vr元素考虑进去的游戏，“圆盾”还是第一个。 以前蜜蜂发布的那些vr游戏，虚拟现实部分的内容其实都是后来添加进去的，拿掉vr直视屏幕完全不影响游戏进程，甚至用户体验反而更好，毕竟没有了笨重的头显。 而且早期头显的画质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这自然是屏幕技术的锅，除了立体显示设备不可避免的3d眩晕症以外，早期dw最为用户诟病的就是那个“窗纱”画面了。 其实其他同类设备也有这个问题，不过人家毕竟藏拙没有正式上市，而作为量产上市的vr设备，梦行者自然要遭受各种审视的目光。 透过“窗纱”看东西，总归没有推开窗户直接看来的清爽舒适，偏偏价钱还死贵死贵的。再加上更加严重的3d眩晕，导致梦行者不支持长时间游戏，使得dw遭遇了叫好不叫座的困境。 后来蜜蜂干脆将其转型，转而向4d影院、虚拟会议领域发展，但特效影院的市场规模毕竟有限，设备更新周期也要慢不少，而虚拟会议的潜在市场固然更加宽广，其本身却不是刚需。结果兜兜转转，最后梦行者还是回到了vr游戏设备的轨道上了。 有意思的是，尽管梦行者还没达到成熟状态，但正是它们让蜜蜂pt终于拿到了第一个和第二个百万销量。 pt是去年国庆前发布的，到现在已经快一年时间了。而pt的成绩单则217万台累计销量的成绩。虽然不能够让人满意，和三大平台游戏主机那些千万、几千万的销量相比，当然是弱爆了，但是和类似ouya之类的新兴主机相比，这成绩还是不错的。 而且值得高兴的是，作为pt选配件的新版梦行者头显也卖了50万台。 一年来蜜蜂总共在国内售出了86万台pt，其中大部分都是售价1999软妹币的迷你版蜜蜂在国内刻意pt削弱游戏色彩，即使国家解禁之后也没有跑去修改正式商品名，依然在当娱乐电脑在卖这个版本的pt干脆不配备阴阳鱼分体手柄，标配外设只有蝙蝠键盘和鼠标，显然这部分用户要么是手游玩家，要么就是不玩游戏纯粹买回去当廉价pc用的。 而在海外售出的131万台pt里面，大多数都是包含阴阳鱼分体手柄，同时售价达到399美元的标准版，余下大约42万用户则选择了售价高达799美元的vr版，即捆绑了新版梦行者的版本。 彼时美版iphone的运营商合约价只有299美元，早已上市的新一代游戏主机ps4、xbo的售价也在400美元左右，可见蜜蜂pt是一点儿价格优势也没有的。同样的价格，购买三大平台主机的话，还能获得更多游戏，大作小作都很多，由此完全可以想见，这些购买pt，尤其是vr版的玩家绝对都是真爱粉。 说起来，全球首款vr游戏设备是19年前任天堂的virtualboy，不过这款理念超前的头戴式游戏机因为技术跟不上却是失败了，这款号称要卖500万台的虚拟游戏机发售后遭遇了冷遇，最后只能草草收场。 经过20年发展，新的头戴显示技术虽然还没有达到成熟，却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了。头显越来越多，支持vr模式的游戏和视频越来越多，这个概念也离大众的生活越来越近，而蜜蜂pt作为第一款实用化消费级vr游戏机，自然受到了不少的关注。 之前梦行者和vr游戏之所以叫好不叫座，说到底还是技术不成熟导致的。头显分辨率太低、3d眩晕、体感灵敏度不够等等原因都严重影响了vr游戏的吸引力。 而经过多个版本的迭代，蜜蜂在vr领域真正站在了世界之巅，尤其是新版pte引擎实现了对vr显示的原生支持，不但可以很方便的把普通图片和视频转换成立体视频流，开发vr游戏的成本也大大降低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pt平台在排除手游的普通游戏数量上远不及其他三大平台，但在vr游戏数量指标上却后来居上，成为标准的全球第一。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游戏要专门开发一款原生vr设计游戏的原因，《圆盾》是一款主打冷兵器格斗的动作游戏，借助阴阳鱼分体手柄，可以实现极佳的双手格斗体验，尤其是左盾右剑的剑盾流，游戏名也是来自这里。 第500章 大玩具 第二次坐上跨越国境线的飞机，小朋友们的表现相当地淡定，即使飞机起飞时分别被安全带捆在婴儿座椅里面也不吵不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时不时还用婴语和旁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沟通交流一下感想和心情。 看到这一幕的马竞自然是无比得意，点头说道：“嗯嗯，佳佳你看我儿子他们一点儿都不怕飞行呢！这都是我给他们安排飞行训练的功劳。” “切！”对于老公强占功劳的做法，汤佳怡自然是进行了明确的抵制，“明明是我生的好儿女，他们之前来美洲的时候就没怎么闹过。”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之前出国时的情况，那时候小家伙们才六个月出头，还没学会走和跑，到先是飞上了。 根据网上收到的宝妈经验，一般是14天两周以内的小小婴儿才会禁止登机，稍大点儿的婴儿就可以放在婴儿提篮里面带上飞机了，提篮可以固定住，或者直接让妈妈抱着也是可以的。在起飞降落时因为噪音问题可能会让一些小宝宝感到烦躁，苦恼不休，但是四个小家伙儿那次根本没给他添堵，起飞降落中转再次起飞降落，全程两个起降都顺顺当当没出问题。 这次也是如此，在飞机起飞时他们也没有哭闹，依然兴致勃勃地自得其乐。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这架租来的私人飞机的噪音比民航大飞机要轻。 他们一家六口的目的地并不是国内，虽然这架飞机拥有不中转跨洋飞行的能力。 雪松农场所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位于加拿大西南部，往南跨过那条著名的不设防国境线就是美国的华盛顿州。 华盛顿州和白宫所在的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分别在太平洋东岸和大西洋西岸，彼此相距4400千米，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老外喜欢用人名以及欧洲地名为本地城市命名，这两个地方的名字都来自美利坚国父乔治-华盛顿，后者美洲特色地捎带上了哥伦布。 因为哥伦布有发现美洲的历史功绩，为了纪念他，美洲大地有几十处地名，以及更多的机构团体名里面包含“哥伦比亚（bia）”。 有意思的事，亚洲岛国斯里兰卡，其首都科伦坡的英文名字也是bo，同样也是为了纪念哥伦布。 华盛顿州最大城市西雅图是微软、亚马逊以及星巴克咖啡的总部所在，也曾经是飞机巨头波音公司的总部所在。不过在2001年波音公司把总部搬去了芝加哥，这里只剩下飞机制造厂。 因为微软和亚马逊在这里，两家公司的员工离职后很多也不离开，有人是贪恋这里的生活环境，有的则是图个方便方便拐带老同事，老公司墙角的不挖白不挖。 从沿海的华盛顿州往西走，就是形状接近竖立直角三角板的爱荷华州作为新大陆国家，美国人民自然没时间磨合出足够多的地理习惯线，分割州界的自然只能是地图上的尺规和铅笔，所以翻开美国地图就能看到很多类似非洲国界线的横平竖直线条，不但有直角三角形，他们还有矩形和梯形的州版图。 而马竞他们一家六口的目标则是爱荷华州往东的蒙大拿州。 落基山脉南北贯穿北美洲西部，爱荷华州中部东部都是山区，同样的蒙大拿州西部也连片山区，倒是中东部则是著名的大平原地区，那里是美国乃至世界著名的产粮区，出产燕麦、大麦以及甜菜，当然还有牛肉和牛奶。 昔日曾经驰骋在这片大平原以及北美大地上的几千万头美洲野牛，早已经变成了数量稀少的保护动物。经过一百多年的保护，美洲野牛的数量已经从一百多年前的一千多头重新增长到20万头，不过绝大部分都已经不是纯野生的了，生活在私人保护区以及牧场里面的美洲野牛其实是作为肉牛使用的，出产野牛肉、野牛皮制品、野牛角制品等等产品。 真正野生的美洲野牛只有黄石国家公园等保护区和禁猎区里面那万余头，而让动保组织感到烦躁的是，生活在黄石公园的几千头野牛日子也过的不怎么舒服。 虽然黄石公园面积接近9000平方公里，但是对于习惯迁徙的野牛群来说，这接近一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其实一点儿不大，稍微走几天就出了边界了美帝再有钱也不可能给公园边界扎上篱笆。 然而等它们走出公园边界，闯入西北边的蒙大拿州地界，却是分分钟被秒杀的节奏的。 说起来也是囧，当年美洲野牛大规模减少，欧洲殖民者的铅弹猎杀是一个原因，跟随他们一起来到新大陆的家畜传染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而现在这些昔日的“帮手”却成了敌人。 长期与欧亚“文明世界”隔绝的美洲大陆，就像是脆弱的温室一样，历史上欧洲殖民者来到这里，同样也把欧洲流行的传染病源带到了干干净净的美洲大陆上，演绎了一幕幕“生化危机”。 著名的“南美洲征服者”西班牙人皮萨罗，其名载史册的“功绩”就是靠着180人打败了600万人的印加帝国，对于其成功的原因几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其中一个说法就是印加帝国是被西班牙殖民者身上的传染病还得灭国的。 就像其他野生动物一样，野牛以及其他偶蹄类野生动物，事实上成了家牛家马身上病菌病毒的温床，即使人类可以用抗生素、完善消毒以及扑杀填埋等办法彻底禁绝饲养场里面的病原体，但是它们还可以在野生动物身上保存“元气”，然后徐徐图之。只要牧场还在放牧，放养的牛马就有可能接触到自由流窜的野生动物，以及它们身上的病原体。 为了防范美洲野牛身上携带的布鲁氏菌病，蒙大拿的农场主们每年都要猎杀几百头闯入蒙大拿地界的野牛。 布鲁氏菌是一种细胞内寄生的小球杆菌，牛羊猪、狗猫鼠兔、鹿骆驼等等多种动物，人类也会因为密切接触染病动物及其制品而感染这种病菌。 染病后，人体会发热盗汗关节痛，因此又叫“地中海热”，严重的会出现人畜流产和不孕不育，是非常严重的畜牧业疾病。 因为人类易感的关系，我国将布鲁氏菌病定义为乙类传染病，与艾滋、梅毒、肝炎、血吸虫病、禽流感、猪流感等等并列。 美国疾控中心将其定义为“b类生物恐布主义制剂”，大名鼎鼎的美菌也专门找人开发布鲁氏菌疫苗，以免美国大兵遭遇这类武器的袭击。 当然，美菌之所以这么做，大约也是害怕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早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他们就研究过搭载布菌的生物武器，不过因为效果不给力最后并没有派上用场，直到1971年当时的尼克松总统下了命令，这些库存才被全面清理掉了。 对于牧场主来说要是自家牲畜感染布菌，自然会造成一笔巨大的损失，而且就算倒霉的是别的牧场，自家也要因为本地突然出现的疫情而投入大量资金和精力来预防这些疾病，索性还是御敌与州门得了。 至于无辜枉死的野牛，谁让你们乱跑捏？ 说起来，马竞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一家华侨开设的牧场，不过那里并没有与保护区相邻，大约是看不到乱窜野牛和鹿狼熊的。 这家“老农牧场”的主人，正是马竞一位熟人、蜜蜂曾经的第二大股东粮农投资的控制者之一农新武。 随着蜜蜂的高速发展，影响力不出鹭岛的粮农四人组，自然而然遭遇了存在感逐渐下降的窘境，他们名下的蜜蜂股份也因为增资扩股而不断稀释。 不过绕是如此，这四个人也因为投资蜜蜂成功把自己从千万富翁变成了十亿富豪。赚钱之后四人组也各奔东西，年龄最大的老农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在临近退休时起了去美国放牛的新式，在蒙大拿州拿下了一片面积不小的农场，向国内出口美国奶粉和燕麦片，也算是让“老农”外号名符其实了。 负责驾驶这架湾流g650公务机的机长显然经验丰富、技巧纯属，飞机在他的操控下平稳轻巧地落地。 美国湾流宇航公司是世界著名私人飞机厂商，或者按照时髦说法，人家是主营大型、豪华公务机的厂商。 g650便是他们的旗下最大最新最快的公务机产品，拥有两台劳斯莱斯引擎b的这架飞机在试验中飞出了非常接近1马赫的速度，在全世界唯二两款超音速客机协和式与图144相继退役后，赫然成了全世界飞得最快的客机。 英国rollsroyce公司以前生产飞机发动机和豪华汽车，在1971年拆分成了的生产飞机发动机的plc公司和生产汽车的motor公司，前者一般翻译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简称罗罗公司，而后者则被翻译为劳斯莱斯汽车公司。 比起在民间名头更响的劳斯莱斯，罗罗才是真正的水下巨鳄，罗罗是仅次于美国通用电气ge的世界第二大航空发动机厂商，身后跟着的第三名同样是美国的普拉特·惠特尼pw（f22发动机供应商），完全不是卖身德国人，先后被大众和宝马接手的破落贵族劳斯莱斯可以相比拟的。 在两台罗罗b的推动下，这架飞机最大巡航速度可以达到零点九二五马赫，在零点八五马赫巡航时可以飞接近一万三千千米，有能力执飞跨太平洋航线，湾流公司的客户代表就是这么跟马竞推销的。 马赫是表示速度的量词，用于纪念奥地利物理学家恩斯特-马赫。 一倍马赫就是一倍音速的意思，之所以要看似多此一举的定义一个马赫数概念，却是因为音速不是常量。介质密度越大音速越高，空气稀薄的高空中阻力小于地面，音速也要小于地面，这也是为什么“高空”、“高速”两个词往往联系在一起的原因，飞行器只有在空气稀薄的高空才比较容易实现超音速。 作为2012年才开始陆续交付的世界最大公务机，g650的售价也是各种高端，基础价格已经接近6000万美元，再加上各种个性化定制装修，总价格肯定轻轻松松超过四亿软妹币。即使以马老板这样的身家，想要下定这样的决心也是不容易。 而且这么大的喷气式飞机起降需要接近2000米的专业跑道，虽然不至于像波音747那样只能在跑道更长的国际机场起降，这方面的要求还是蛮高的。 不过他把这个疑虑摆出来以后，湾流公司的人立即给他安排了一架飞机进行实际演示，也就是这次飞行了。 而结果自然是非常满意的，整个飞行过程比之前包机跨洋飞行要舒服许多，毕竟包机用的还是普通民航客机，座位布置什么不好改动，自然没有布置更加舒适随意的公务机来的舒适。 至于四个亿甚至更多的飞机钱，对于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的马老板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再说也不需要立即付全款，因为要排订单等待生产。就算他想要全款提机也要看看前面那些排队的富豪们乐不乐意，反正是马竞没有遇上某国富豪临时退机这样的好事。 其实也不是马竞的前真的多到没处花，他再有钱也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千亿大土豪，现在感觉没处花主要是他遇到了一些瓶颈，既有公司业务上的，也有他个人生活圈子方面的，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联系湾流公司，欲购豪华公务机的原因。 够买私人飞机这样的奢侈品，还有在慈善项目上数以亿计的捐赠，都是马竞试图突破瓶颈的决策。 砸钱虽然简单粗暴，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的确效果拔群而且屡试不爽，中东土豪硬是用买买买，“买”出来了一个国际影响力，不然谁晓得迪拜在哪儿呀？ 第501章 红葫芦医院 大型公务机好处多多，但是缺点也有不少，比如不能像普通单发螺旋桨飞机一样在草坪上起降。 所以马竞一行出了机场后又坐上了农场主专门开来的豪华大巴。 似乎是受了马竞那辆“超级蜗牛号”的影响，农新武也给自己弄了一辆大巴改装成了设施齐全的房车，所以乘坐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外面还有着无边风景可以看的时候。 纯净的蓝天上飘着几朵悠闲的白云，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犹如彩色地毯的宽广草场，被秋风染上了棕黄黑红等等颜色的草毯就这么随意地铺展在众人眼前，上面因为地形起伏充满了小褶子和大凸起，还有一撮一撮的绿色或棕色杂毛一样的小树林以及更加稀少的木制房屋，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丝毫凌乱萧瑟的感觉，因为这片草场实在有够大，足够开阔的空间让这些不一致的地方都变成了有趣的小细节，丝毫无损这片草原的美感。 车前的路面，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蜿蜒伸向远方，直指天与地交接的地方。 路两边这是同样漫长的栅栏，高高低低的栅栏、不远处驻足观望的稀疏牛群、以及更远处戴着牛仔帽骑在马背上的牛仔，给这副壮美的自然风景画增添上了独特的人类气息和异国情调，让画面更显生动有趣。 至少马竞身边这些国内来的土包子们就都觉得很有趣，这从车厢里不停响起的咔嚓咔嚓快门声就能看出来。 倒不是说大家真的很土没见过什么世面，以至于单单是这么一幅普普通通的乡村牧牛场景就让大家激动起来了，真正让这帮人激动莫名的，其实是眼前这片开阔宽广，弥漫着浓浓秋意的草原。 面对任何辽阔的事物，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天地好大我好渺小的感觉来，只有等到习惯了才会见怪不怪了。 话说在这帮人之前生活的鹭岛，那山多人多地少的八闽之地，每一块稍微平整些的土地都要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哪能像现在的老美一样这么简单粗暴地把大片土地都全部拿来种草。 眼下天清气朗、阳光温暖灿烂，真是一年最美之秋的蒙大拿草原，自然用它的大和美，把众人老家那些小家子气的百亩花海给彻底比了下去，从众人脑海里驱赶了出去。 即使这片草场上其实只是普通的、泛黄的牧草，但是这辽阔的面积、这透亮清新的空气却也加了不少分，一来一去还是很有看点的。 往常这样的场景，大家只能在各种风景美图里面看看，然后再设定成壁纸过过眼瘾，像今天这样能够亲眼看到的机会却是不多的。说起来也是沾了马老板一家还有那位农老板的光，自然要多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回去好跟那些留守同事们好好吹嘘一下。 不过很快，一个有些扫兴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耳边。 “行啦行啦，等会到地头了有的是机会给你们拍，都各回各位赶紧坐好了！” 看到女仆长大人发话了，刚才还在叽叽喳喳拍个不停的小姑娘小伙子顿时放下了手机，各自坐回了自己位置。 马竞又不是所谓的贵族，家里自然是没有仆人女仆和管家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女仆长，这个称呼其实只是大家互相调侃的戏称。 刚才说话的女人名叫李玲，她的正式身份其实是“家庭护士组长”，而她出言制止的对象则是顶着“家庭护士”头衔的四个年轻姑娘，和她们一起挨训的还有马老板私人保镖们。 比起一般的小保姆来说，毕业于正规护校的这几个姑娘拥有着更加专业的知识储备，但是之前十几年都在学校呆着的她们，却着实不能说是见多识广。 同车的保镖们也是如此，虽然他们都是退伍兵出身，但也只在部队里呆了两年，刚刚20出头的他们其实和普通年轻人也没多大区别，一样爱玩爱闹。 说起来都怪他们的大老板实在太宅了，弄得他们这些贴身工作人员少了许多游历天下增长见识的机会，有点儿少见多怪并不奇怪。 李玲看了眼车尾那边，发现老板两口子正在和一身牛仔打扮的农场主聊着天，完全没有在意她们这边，顿时舒了口气。 姓农的农场主，想想也是蛮有意思的。 顺便检查了一下四个小家伙的情况，李玲重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下意识把目光看向车窗外却没有聚焦细看，而是想起了这一路走来的经历。 她以前是安市一家三甲医院里面的普通护士，本来因为业务熟练资历足够很快就要升级成了护士长了，但这时候蜜蜂马老板手下的挖人团队却接触了她。对方砸出来了一堆无法拒绝的条件，最终让她选择辞职来到了鹭岛，成了马竞家的家庭护士。 对方之所以看上她，一方面有她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家还是老乡，七拐八转之后还能和女主人攀上亲戚。不过让李玲有些气闷的是，自己居然比汤佳怡小了一辈。 所以辈分这东西自然是不能乱算的，不然彼此会很尴尬。 本来马竞两口子都年富力强身体健康，家庭护士团队一直很清闲，自然也没有配备多少人手，直到汤佳怡脑洞大开打算通过试管婴儿技术弄了个四胞胎出来，护士团队的人数才突然激增，翻了好几倍。不过新加入进来的都是刚刚走出护校大门的小姑娘，为了教好她们，她们三位组长这一年来可真没少花心思。 而随着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的慢慢长大，身体健康的他们夭折几率越来越低，原本负责24小时不间断照顾他们的护理团队也顺势进行了缩编，只留下了一个以她为首的五人家庭护士小团队。 其他人也没有被辞退，而是去了今年初刚刚成立的红葫芦医院。 本身来说，“有一家崭新的医院等着你们去管理”，就是促使李玲她们几位资深护士来到鹭岛重要原因之一，不过她到了最后却选择了留下来，继续照顾她的这几个“弟弟妹妹”，而不是回到更加熟悉的医院里面去。 当然，这家门口竖着一座巨大红葫芦喷水雕塑的医院，不但有着怪异的名字和院徽，内里的运行机制也是迥异同行，并不能说是一个熟悉的地方。那些调过去的同事照样要花费好长时间来磨合习惯这家崭新的医院，以及它各种独特之处。 “红葫芦”其实是某本网络小说里面，主角给国内的紧急救援组织设定的标志，取的自然是悬壶济世之意。 在现实世界当中，成立超过150年的国际红十字会是最出名的紧急救援组织，但是“十字”图案与基督教源远流长的关系，一直困扰着这个著名的跨国慈善组织。 所以在那部小说里面，主角就脑洞一开，整了个“国际红葫芦会”的组织来与老牌子的红十字会相竞争。 按照官方说法，红十字这个标志是来自创始国瑞士，是将其红底白色宽十字的国旗翻转变成白底红色宽十字，号称与政治和宗教因素完全无关，但很多人却是不信的，要不然红十字会的官方全名也就不会是“红十字与红新月和红水晶国际联合会（雾）”了。 这里面，红十字标志对应西方基督教信仰国家，红新月标志对应阿拉伯国家，而红水晶标志则对应犹太教国家以色列以及其他国家。 历史上先是有了红十字会，后来土耳其人弄了个红新月会，波斯（现伊朗）人弄了个红狮日会，结果红新月会一统阿拉伯世界，而红狮日会随着波斯的倒闭而倒闭了，那里现在是红新月会的地盘，二者合并有了现在的“红十字与红新月国际联合会”。 在2006年，国际红会为了接纳拒不接受红十字和红新月的以色列“红色大卫盾”组织，特地推出了红水晶标志，这个倾斜45度的红色宽边正方形图案作为第三个正式标志，可以在不能使用前两个标志的地方使用，比如以色列。以色列的国家红会在国内使用他们传统的红大卫星标志，两个正反交叠的红色正三角形构成的六芒星，在国外则可以把他们的大卫星镶嵌在这个方框里面。 不过对于国内来说，红会的形象标签就是红十字，红新月只是偶尔在中东新闻里面露露脸，诞生最晚的红水晶标志则完全没有存在感，甚至还没有郭霉霉的名气大。 其实红葫芦医院的院徽标志上依然有十字架图案，不过那个全国通用的红心白十字图案非常的小很不醒目。院徽的主体是一个蓝色圆圈，里面是醒目的“8”字形药葫芦，葫芦嘴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红心白十字。 因为红葫芦图案早就被它的设计师给注册了商标，倒也不用多写些中英文名字什么的，毕竟目前为止全国就这么一家红葫芦医院。 而所谓的院徽设计师，其实就是现在坐在李玲后面那位大老板，貌似是某人脑洞大开，突然想起小说里面的“红葫芦会”这个梗，干脆大笔一挥给这家私营医院弄了这么一个既传统又现代的标志。 在国内有一个挺滑稽的现象，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公立非营利医院能赚钱，而以盈利为目的的营利性医院反而经常赔钱。因为前者税轻还有拨款，后者税重而没有拨款。 当然这个现象其实并不绝对，知名大医院有名气有患者有拨款，不断盖新楼扩大床位数、引进新设备增加科室数量，收入源源不绝自然赚大钱。而那些社区医院和地方小医院，则因为医生和病人都去大医院了，平常都是各种亏钱各种吃财政。 普通营利性医院虽然经营成本更高，但他们的经营也跟灵活，那些走营销路线电视广播网络以及直投杂志四位一体全覆盖，并且专注男科妇科不孕不育整形美容的民营医院照样能赚大钱。 说起来，红葫芦医院的前身蜜蜂健康中心，实际上就相当于是蜜蜂的“厂医院”，为了服务广大蜜蜂职工，给大家的健康保驾护航才成立的它。不过随着规模扩大，原本的健康中心已经不符合要求了，它在马竞等图方便的管理层的催促下，不但设立了额外的住院部门，其规模还越来越大，早已经脱离了小诊所级别输液打针的范畴，再加上医保报销方面的问题，使得马竞不得不将其住院部门拆分出来，建立新的红葫芦医院。 红葫芦医院背靠蜜蜂和佳境两大靠山金主，不但完全不用为吃穿生计发愁，还可以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先进器械，挖掘争抢全国各地精英医护人员的小锄头更是挥舞个不停。 “钱多事少没医闹”这句挖人口号不但在医学界颇有名气，在网络上和政界也有不少人听说过这句话。 马竞夫妇上半年参加省市正鞋会议时，就被不少医药界尾圆围攻过，不过大家都没怎么在意马竞的无节操挖人，毕竟他可不像“白云”，净捡着一只羊使劲儿薅羊毛，真正让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其实是你马竞真的能防住医闹么？ 等到医院正式成立，那些质疑他的行业专家们顿时跌破了一地眼镜，卧了个槽，还能这样啊？还真是你们有钱人会玩啊！ 被戏称为葫芦园的红葫芦医院，防范医闹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关起门来不做他们的生意。 作为一家法律意义上的营利性医院，葫芦园自然不需要像公立医院那样，因为担负社会职责必须敞开门接待病患，同时背靠蜜蜂集团，也让它不像一般民营医院那样，为了多赚钱不敢放跑任何一个患者。 红葫芦医院其实很像国外的私立医院，一方面主要服务对象是蜜蜂员工以及关联人员，一方面降低每日接诊量，诊断治疗还各种保守，医疗风险自然被降到非常非常低的程度，自然能够极大降低医疗事故或者病情恶化发生的几率，没有了这些由头，自然是一个医闹也无的，可惜就是没办法推广。 第502章 围观 载着众人的大巴车逐渐驶近一座依山傍水绿树环绕的小镇子，然后在一辆福田皮卡后面刹车停了下来。 目的地“老农牧场”虽然还没到，但已经很近了，在这里最后补给一下，然后再开车跑上几十英里也就到了。 从占地面积以及行政级别来看，这座多莎镇有着同自己级别相称的警长以及简单的管理机构，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镇级行政单位。 但在车上这些太平洋对岸来的访客们看来，这个小镇子连国内村子都比不上，原因无他，人太少啦！ 不但街面上活动的人没有多少，整个镇子的房子也没有多少，满打满算只有大小二十几座木制房屋，最高不过两层的房子再大又能住多少人？ 虽然这些房子的占地面积巨大，一点儿不比国内所谓的大别墅、千尺豪宅逊色，虽然它们的屋顶和墙壁颜色各具特色，但是作为常见乡村建筑的它们身上的看点着实不多，既没有多少历史底蕴，也没有什么样式流派艺术特点的。再加上数量实在太少了 ，趁着停车补给下车拍照的姑娘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全部浏览了一遍，新鲜感迅速消退，然后就没事可干了。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事可干，她们很快发现自己被人围观了。 作为社会动物，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围观看热闹的爱好，只是当自己成为被围观议评的对象，心里难免会有些怪怪的。 不过被一群美国大妈黄毛老汉围在中间的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这帮老外粗壮的手臂宽阔的肩膀看起来颇有战斗力，姑娘们下意识地就朝身边一同下来的保镖队员们跟前靠，这种时候自然只有自己人才能带给大家安全感。 其实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老外看起来年龄都有些大，皱纹白发白胡子等等暴露年龄的特征并不少见，但是只要往那些人腰侧看一眼，就没有人敢于炸毛了。 文小卿就在定定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膀大腰圆的大妈的腰侧，倒不是她对人家相当于自己两倍甚至三倍的臀围有什么想法，纯粹是那人腰侧挂着的那坨亮闪闪泛着银光的金属物体实在太吸睛了！ 棕色革质皮套，里面插着问题看起来很是眼熟，赫然是西部片里牛仔标配的左轮。 不到2米！这还是文小卿人生当中第一次离这种凶物如此之近。 就算是在以前银行门口偶遇押钞员，她都是乖觉得远远避在3米以外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要是像那个流传甚广的笑话讲的那样，对着押钞员说“冻手不？冻手！你咋不开腔呢？”的笑话。 反正她又不是大力哥，自然不会浑身难受地跑去尝试这种找死的事情，她还没有活够呢。 “弄！你在哪儿？这些人就是你的游客？”那位白人大妈说话了，询问的对象自然是带着众人来此的农新武。 显然大妈那强壮到粗壮的身材给了她十分强大的肺活量，所以这句话在文小卿听来简直像是震耳惊雷一般。 老农听见声音连忙从小超市里跑出来，同时不忘招手喊着“嘿！黛娜我在这里！” “黛娜，这是我的朋友马竞，他曾经是我的合作伙伴，是个有钱人！这些都是他的家人还有助手。” “马竞，这是黛娜裴，这里的义务协警，所以才带着家伙。其实多莎这里也不是人人带枪的，像我就没带。这位是鲍勃汉密尔顿，统治全镇零售业的垄断者……” 不等老农继续介绍下去，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超市老板，那位满头银发的白人老头就出言打断道：“oh！别开玩笑了，我只是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社区超市罢了。我倒是有计划把你们的汽车车轮都拆下来，让你们都不能开车去城里沃尔玛shopping，那样我才可以垄断这里的零售业，可惜……” 说着老鲍勃看了眼旁边的“协警”黛娜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作为一座普通的美式乡村小镇，多莎镇只有不到二百的人口，而且大多数人的住在周边的农场牧场里面，留在这里的人主要是多莎镇商业系统和行政系统的部门，比如老鲍勃的小超市，比如老汤米的皮具店，比如常年关门的镇议会以及长期无事的警长办公室等等，镇上的人既少且闲，所以才分外喜欢围观“老外”。 猛然间出现一大堆其实只有十来个黑头发的华人，大家自然下意识地就要一起围上来看个稀奇了。嗯，到了人家老美的低头，马竞他们也就成了“老外”了。 黛娜大妈毕竟有急智，发挥她的联想能力，把这帮人的肤色发色同农新武联系到了一起，这才有了她高声呼唤老农那一幕。其实就算她不喊，在场众人都会英语的，万不会有什么沟通问题，so，感谢卖萌的教育部吧！ 补充了一些时令蔬菜以后，大巴车重新启动，奔赴老农牧场。 “我们老两口平常都住在自己农场里面，其实只是隔几天也要到镇子上补给些物资，但是镇上人实在太少了，结果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也就跟大家混熟了。” 汽车上，农新武继续给大家解说着本地情况。 “住的那么散，难怪要人人持槍呢，不然被人摸到家里去报警都来不及了，”马竞说道。 “嗯！其实这东西就是个心理安慰，大多数人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开一次火，都是压枕头底了。” 听见老板们的闲聊，文小卿她们的心情才逐渐放松了下来，尽管并没有出现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情况，但是光近距离看见真正实物，就已经把她们的小心肝惊得扑通扑通跳了。 毕竟那玩意儿可是能要人命的东西，要是万一走火了怎么办？要是有人起了歹心怎么办？ 虽然姑娘们早都在电视电影里面见识过不少次这种东西，不少人还有在游戏耍弄它们的经历，比如文小卿就很喜欢在手机上玩蜜蜂的“别滚昂烂”（biggunol），但那毕竟都是虚构虚幻的，因为知道这一点很少有人会把这些虚拟武器当回事。 说到底，这种事情都是自己吓自己，要是脑子里完全没有相关概念，没有联想也就没有感觉了。 有着丰富的国外打靶经验的马竞自然了解相关情况，他之所以刻意提起这个话题，纯粹就是为了从侧面开解一下那几个心慌慌的小姑娘，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倒是老农同志的思路却顺着这个话题深入了下去，提到了小奥黑遭遇重重阻力的控枪计划。 虽然欧美国家，尤其是美加澳等地广人稀的新世界国家，都不禁止甚至在法律上允许鼓励私人持有武器，但在实际操作当中，各国的相关管控却是越来越严的。比如为了防止匪徒以及极端分子轻易获得威力巨大之连发自动武器，各国基本上都已经禁止民间持有它们了。 据说老美拥有100万条ak系列（原版及各国仿品，比如便宜量足的五六冲），数量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像澳大利亚那样全部收缴，只好立法规定交易时必须改装变成单发，不过这种改动同样可以改装回去。 这一条都没办法执行，想要像邻国加拿大那样人人持证，并且只能在诸如靶场猎场那种指定场合使用指定类型武器的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得到实行。在很多地方，比如类似蒙大拿这样的西部州，照样可以轻易买到长短武器，并且在公共场合随意携带，只是不能带到政斧部门里面去罢了。 老农身上其实就别着一支，不过出于谨慎的习惯他一直忍着没有拿出来，老农牧场的大门上oldnongfarm十一个彩色字母被大巴车甩在后面，他才把自己的m1911掏了出来，检查后取下弹匣递给了旁边的马竞。 马竞低头打量着手上的铁疙瘩，与其说这是一把武器，不如说这是一件古董，握柄花纹、望山准星等等地方都有明显的磨损痕迹，于是他抬头问道：“老哥你这把宝贝有年头了吧？还能用？” “哈哈！当然能用，别看它的年纪比你还大，照样好使！”农新武得意地笑道：“我还收集了不少退役的古董军械，你要不要来看看？” 然后马竞果然被这句话勾走了，只剩下汤佳怡还有李玲她们一众娘子军以及小朋友，还好有马竞的大外甥郭洛钧他们在，倒是不愁没有卖苦力的人。 老农牧场或者说老农农场占地面积极广，足足有800多英亩、足足5000亩，虽然面积只是马竞雪松农场的三分之一强，但是在众人感觉中，却明显是这里更大。 毕竟雪松农场本质上只是个私人度假村，真正开发利用的土地只有雪松湖周围一圈，再远处就都是一望无际的针叶树林，对于面积大小的感知反而不太明显。 而老农牧场却是一个开发成熟的农场，它的大却是可以一眼看清楚的，站在门口附近眺望另外三个方向，两三公里内的土地都是农老板的！ 说起来老农能够弄到这片土地还得感谢美帝高昂的遗产税，土地作为遗产是要课税的，但是这片土地的继承人却不能用土地抵税，他只好把其中一小部分划分出来卖给了打算来北美当农场主的农老板，然后用得到的钱拿去交税。 而且毫无疑问的是，等到老农两口子将来寿终正寝，这片土地免不了还得被分割一次，因为它的价值明显超过了遗产税500万美元的免征额，这也算是美帝版本的“削豪强、抑兼并”了。 美帝的农民其实和国内的农民伯伯不是一回事，人家是拥有farm（农场、畜牧场）的farmer，而国内的农民其实更接近另一个单词peasant，意思是自耕农、雇农。 全美一共有220万个农场，纯粹的农业人口只有300万，其中大部分都是所谓的farmer，只有少数是农业工人，毕竟这里是“石油农业”最发达的地方，不但早就实现了农业机械化，更是实现了农业自动化。 比如马氏旅行团众人看到的第一个游览项目，就是参观农老板花费巨资建设的全自动牛奶工厂。 真的是全自动，母牛们在习惯地支配下排队走进挤奶车间，那里面有一个有许多格子的大转盘，里头有奶牛爱吃的精饲料用食物引导母牛站稳，后面则是全套自动挤奶设备，自动完成清洗对接挤奶等工作。等挤完一头牛刚好转盘也转到出口位置了，设备自动解锁放母牛自己离开，牛奶被收集送到旁边的奶粉车间立即制成工业奶粉，牛粪什么的也都被自动清洗干净，粪水送去沼气池。 全自动无人操作的高科技，果然把众人参观众人镇住了，各种惊呼各种不可思议，美帝就是牛啊就是强的感叹不断冒了出来。 这时候马竞看不下去了，作为愤青一员的他怎么能看着大家这么甜，于是出言说道：“这种全自动设备一套几十万刀，一般农场主都用不起的，也就是老农钱多了烧的，被人忽悠瘸了才搞了这个全自动。” 虽然这边的农场主们个个都拥有几百万上千万美刀的财富，但是土地机械等固定财产在里面占了大部分，以至于很多农场主需要经常和银行打交道，借钱经营。也就是农老板这样的大土豪，在把国内的地皮出手后轻轻松松换来了千万美刀身家，买完农场之后还有足够多的闲钱供他可劲儿造，结果就有了这么一个现代化大农场。 当然，老美这边商业氛围更好，花钱更舒服更畅快，轻易不会被骗被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农老板倒是花钱花爽了，疯狂买买买之后同样郁闷地发现，这些投资虽然值值值，但是想要依靠这块土地把投资全部收回来，需要若干个十年。 为了不做吃土富豪，农老板想起了“要想富搞旅游”，而马竞他们便是第一批游客，正好帮他测试一下。 第503章 鱼上钩了 大家要在这里待好几天时间，然后才会启程回国，刚好赶在国庆黄金周之前回到各自家里。 这几年随着出国游的人越来越多，国庆再也不是新马泰的节日，日韩澳美的旅游业者和商家也都能跟着沾点儿汤水。不过马竞却不看好老农牧场这种“美式农家乐”，没办法实在是太远了。蒙大拿本来就已经很是偏僻了，农场所在的多莎镇更是偏僻，虽然有完善的机场和公路，但众人一路赶过来也在交通上花费了太多时间，没办法美帝就是这么滴地广人稀。 这一点，对于行程计划精确到分秒的跟团游客来说，无疑是没办法接受的，大多数人还是喜欢那些经典的精华游览线路，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旅游纪念品可以买，应该不会有什么旅行社会想起来开这样的团。 在漫长的等鱼上钩过程中，自然要找些话题来打发一下时间，于是马董开口了：“老哥你这个农家乐做得还是很不错的，空气清新食物有机，还可以骑马钓鱼割牧草，不过就是这交通实在有些糟糕了，农场的位置实在太偏了。” 对于马竞貌似中肯的批评，农老头却是不怎么领情样子，先是轻叹口气，“没办法交通方便离城近的好地方要么买不到，要么就太贵了。”末了他还不忘还击一句：“你当谁都像你马老板一样，钱多了没处烧啊买个年年烧钱的林子养着玩？” 老农牧场说是不赚钱，其实每年还是有盈利的，只是和总投入相比收益率有些低罢了，而反观马竞的雪松农场，那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赔钱货，主要产出项木材被各种限伐政策基本玩死，每年还要花一大笔钱来维护这片林子，防止出现森林火灾什么的。 要知道，美国黑松这种树非常的奇葩，这种树喜欢密集扎堆地朝上生长，树形不是针叶树常见的圆锥形，反而有些类似毛竹、甘蔗这种和本科大草，是一个细长的刷子状。 密集生长的毛竹林和甘蔗林下面往往是厚厚一层枯枝干叶，黑松林也是如此，地面上积攒了厚厚一层枯萎凋零的枝叶，再加上它的树皮既薄且脆易于燃烧，经常导致山林大火。 黑松的松果非常坚固紧实，经常好几年不发芽，直到经过一次地表火侵袭才会开裂发芽。所以黑松的种子不但不会被山火烧毁，反而还能借助火势清除竞争对手，每次山林大火清空一片地区的树木后，幸存下来的黑松种子就会在富含氮磷钾的草木灰中发芽生长，不但能够迅速恢复地盘，还能向外扩展不少。 在19年黄石国家公园的黑松林大火足足烧了半年时间，烧毁了三分之一的园区，而在火灾过后，过火区域很快就被花花草草和小树苗重新填满，因为火灾清除了老朽的枯木给新生植物腾出了空间，越发显得生机勃勃了，也成了公园里面一个关于“火灾生态”的新景点。 这个情况充分证明了一个理论，那就是自然火是生态系统新陈代谢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在温暖的温带阔叶林和湿润炎热的热带雨林里面，有着非常丰富且强大的真菌群落，它们是生物圈里面的分解者，专门负责分解处理死去的动植物残骸，一方面为新生的动植物腾出生存空间，一方面也能够把固定在残骸里面的氮磷钾微量元素重新释放回自然环境当中去。而在干燥寒冷的针叶林以及大草原，真菌群落的发展受到气候影响很不活跃，或者干脆没有，缺少了这些强力分解木质素纤维素的“分解者”，就只能借助山火来清楚除朽木枯草了。 当然，也就是像黄石公园这种面积接近九千平方公里的大型保护区才能这么干，类似雪松农场那种靠近城市和人类活动区域的森林自然是不能允许它们随便烧烧烧的，因为林子着火了，住在林子里附近的人就要倒霉了，固然大部分人都能即使撤退逃跑，但是房子家具家电什么的却是没办法跑路的。 总之就是，为了保住那栋华丽丽的雪松别墅，马老板每年得掏出一大笔钱专门雇人监视清理自家的林子，以免枯树朽叶积攒的太多了，被雷电烟头什么的点着了。 实际上这笔开支也是马老板的助力，当初要不是有这笔每年都要花的开支在挡路，这片土地应该早就被人买走了，哪还轮得到大洋对面的他下出手将其买下？ 同样的问题当初的农老板也遇到了，每年因为各种原因进入交易市场的土地并不算少，但是绝大部分都被美国人自己内部消化了，能够被他赶上的待售土地并不多，其中被他看好的也就更少了。就连他现在这块土地，也是废了不少周折才拿下的。若非老农成功打动了原主人小史密斯一家，就不会有后面的老农牧场了。 实际上，作为蜜蜂集团的资深股东，农老头每年都能获得数目不菲的分红，就算这农场像雪松农场一样变成“真赔钱货”，他也不用担心没钱花的问题，完全能够轻松hold住局面的，之所以跑前跑后地忙着搞什么乡村游，其实是为了帮助多莎镇以及这里的其他农场主。 农村空心化问题不但国内存在，老美这边同样也有，甚至还要更加严重。 几十年前美帝也是有上亿农民的，但是现在却只有3万，这自然是农业机械化的功劳。 随着技术的发展，绝大部分体力劳动都被机器替代了，绝大部分农业技术也有了足够的专业人士来研究，第一线的农民实际上更像是流水线上监视机器的巡查员。像是老农牧场因为使用了大量自动化设备，偌大的地盘只需要1个人就管理的井井有条了。 同样的，因为体力活儿有机器在干、技术活儿有专家在做，这边的农场主的定位更加接近管理者，一方面监督手下不多的农业工人，一方面联系购进各种农资出售交付产品。而这种工作对人的体力和年龄要求，显然要比纯粹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要低的多，只要没有得上老年痴呆或者偏瘫全瘫，想工作到什么时候就可以工作到什么时候。 只是这样一来，大部分活儿机器做了，机器做不了的活儿老爹老妈们挥舞着老胳膊老腿也就做了，年轻一代自然就没办法在本地寻找到工作机会，只能去城市谋生，所以美国乡村抢先迈进老龄化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国内的农村空心化也是这么来的，虽然搞不了美式大农场，但也发展出了富有本土特色的机械化，这才有了几亿农村富余劳动力。而国内空心化和老美老龄化之间，其实只差了几个孩子罢了老美这边不太流行把孩子丢给父母带。 空心化和老龄化自然是不健康的，解决之道自然是增加就业岗位，而发展旅游业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前提是当地有适合开发的旅游资源。 其实农老头自己也清楚，多莎镇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本身的看点玩点也不够稀缺，基本上不可能真的搞起来乡村旅游。 他对这一点自然看得很开，悠然说道：“其实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里也就感恩节圣诞节那一个月时间有些人气儿，平常都是冷冷清清的，可真是把我愁坏了。” “哈哈哈哈！老哥你当初买下这里，不就是贪图这边人少景好，清静悠闲适合养老么，怎么这么快就烦了？” “哎！”农新武被马竞当面揭老底，不由讪笑道：“那时候我也是toosimpletoonaive了，脑子一热就跑到这里安家落户了。” 听见他这么爽快的认输，马竞倒没有乘胜追击，反而用颇有同感的语气说道：“貌似我也tooyoungtoosimple了，现在想来雪松农场其实是买亏了，我一年只住两个月，余下十个月等于是白白帮人家养着了。” 然而农新武却没有附和马竞的说法，摇头反驳道：“小马啊，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明明是大赚特赚偏要说成亏了悔了，也太矫情了吧？” “只是运气好，刚好赶上了罢了。” 在外人看来，今年夏天马竞的所作所为都是一整套早有预谋的、逼死汪半壁不偿命的连环抢头条计划。 他在温哥华的那栋豪华英式别墅，虽然没有欧洲古堡、葡萄酒庄那么富有历史底蕴，也不够华丽夺目，但这么大的房子买下来只为了夏天住上两个月，无声流露的奢侈浪费就是最好的话题和兴奋点，马老板借此顺顺利利拿到了头条。 然后等到美国人民玩起冰桶挑战的时候，他又跟风操作了一把，让已经冷却下去的话题重新火热起来。然后，马老板表示买了大别墅还不过瘾，又豪掷四亿购买全世界最大的公务机，再一次轻松拿下头条。 在这一整套操作当中，马竞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金钱。雪松农场和雪松别墅看起来是万亩林场加超大英式别墅，但实际上这二者并没有互相增值，反而因为维护费的原因起到了双重压价效果，导致最终成交价比同类地产低了不少。而价值四亿的湾流g65，马竞支付的也只是第一笔定金，后面的费用也是按期支付的，经济压力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就连马竞带队跑到蒙大拿渡假，在一些媒体的眼中，也变成了“年轻百亿富豪考察美国农场，准备继续买买买，”莫名其妙就又上了一次头条。 同样是上头条，对于汪半壁来说只是单纯增加人气多多圈粉，然后他只能通过演唱会和商业代言等方式慢慢变现，哪像人家马老板，他的名气就是蜜蜂的名气，在他上头条那几天里面，蜜蜂产品的销量曲线也有了不小的增加。 而作为蜜蜂的资深股东，农新武自然能够接触到一部分内部信息，再推而广之就能知道马老板这一波撒钱攻势不但没有亏钱，反而赚了不少。当然，作为股东的他，也跟着沾光赚了一些小钱钱。 虽然很想说“农老哥，你想太多了，其实新闻曝光对业绩增长的拉动作用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啦，”但是马竞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出这句话，而是接着说道：“像是咱们的蜜蜂表，就是沾了人家苹果表的光，销量才突然增加了不少。” “嘿嘿，运气也是实力呀！”说着农新武还晃了晃左手，他手腕上戴着正是一只蜜蜂表，“蜜蜂表啥都好，就是这彩灯提示太不直观了，什么时候改成表盘显示就好了？” 就在这个月初，苹果隆重发布了三款新产品，硬件升级的果6手机和屏幕更大的6pl，以及宣传预热好久的苹果表applewatch。 而马竞以及其他人之前的“义务帮忙”也起到了作用，广大用户之前已经被n多美轮美奂似模似样的第三方概念图吊足了胃口，结果看到厚度达到9毫米，只比经典潜水表薄一点的苹果表，大家顿时就不好了，以至于土豪专供的1k金超耐磨特制表壳也显得没有什么了。 看到苹果表“不过如此”，消费者们顿时觉得那些先期上市的智能手表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尤其是主打超薄和颜值，但功能却偏少的蜜蜂表，更是因此获得了一波销量小高峰。 当然苹果有多年积攒的亿万果粉，遭遇捧杀攻势的苹果表会不会失败还不好说，但达不到预期却是肯定的。 其实以当时的情况，在发现用户期待值被第三方概念图过分拉高以后，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冷处理、跳票。或者像乔帮主当年发布iphone第一代时那样，专门弄一个特别演示版先水一下吊住用户的胃口，同时继续研发直到拿出满意产品再上市。总之，绝对不能把这款超厚手表拿出来，可惜库克只是职业经理人，他的个人影响力显然不如身为传奇创始人的乔帮主的，只能按计划推出产品，自然要杯具。 第504章 无题 实际上aw目前也只是在发布会上亮个相，距离正式上市应该还有几个月时间，妥妥要到2015年去了。 而蜜蜂从中获得的好处其实也没有多少，等到aw发布带起的智能手表热潮冷却下去，蜜蜂表销量的高速增长也立即变成了昙花一现，前前后后也只是多卖掉了两万只手表而已，而且大部分都是皮带版的低端型号，于收入和利润方面其实没有多少贡献。 说起来，这一年里全世界厂商发布了许多可穿戴智能设备，其中既有运动手环与解锁手环这样立足当下，解决用户需求痛点的实用设计，也有智能眼镜、太阳能衣服这样放眼未来的前瞻设计，当然也有真爱bra和可充电衣服这种脑洞满满的奇葩设计。 年初时候，岛国知名少女内-衣公司ravijour推出了一款号称可以检测真爱的女士文胸，其左杯内置传感器可以实时检测心率并发送给智能手机，手机应用一旦发现用户心率波形符合预设条件当中“theone真命天子”的那一款，就会通知文胸解锁断开两杯之间鸡心位置的连接，否则就算再怎么拉也拉不开。而且据说该公司开发这款产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减少419事件，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实际上，只要深入地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这些都是虚的，人家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搏眼球，而且他们也的确成功了。借助“真爱x可穿戴设备”这个新鲜概念，这家公司成功地把自家名字推送到全世界几十亿人面前，随后“随便断开会不会尴尬”的大讨论无疑让这个印象变得更加深刻，至于将来要不要推出实物，反倒不重要了。 无关厂商通过跟风炒作借势营销，知名度大涨品牌价值大增，自然是很刺激人的。而借势营销这一手只要看透了，想要ctrlcctrlv也是很容易的。 蜜蜂眼镜团队就学着人家，脑洞大开地设计了一款“防狼眼镜”，号称可以解决印度女性经常遭遇侵犯的问题。 这款眼镜的原理其实就是红外影像分析技术，人体每时每刻都在向环境辐射红外线（热辐射）。使用红外相机拍摄人体的红外影像后，可以通过根据红外影像的颜色和形状，反推出对应人体部位的温度和情况，“红外影像分析学”在医疗检查、传染病筛查、反恐安检等领域都有重要的应用。 而蜜蜂脑洞大开的项目组，却用这项高大上的技术来检测人群中隐藏的第三条腿。按照设计图纸，这款产品镜架中间位置将会安装了一颗红外传感器，用来获取面前之人的红外影像，当检测到异常状况就会点亮镜片边缘的指示灯进行告警。 当然，体表温度不但和自身身体状况有关，也受到衣服材质和厚度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设计团队特别强调说要解决印度女性的防狼问题的原因。 巍峨的喜马拉雅山挡住了北方的寒流，使得印度大部分地区都处在热带季风气候的笼罩下，每年4月到6月的热季和7到9月的雨季经常出现高温极端天气，每年都要热死几百人，而就算是稍微凉快的12月到3月的凉季，也是妥妥的“暖春”，平均气温在14摄氏度以上，只有个别地方才会在10摄氏度以下。 天气这么暖和，大家自然不用裹得严严实实，红外影像分析就有了可能。 不过这个项目却被审核委员会给毙掉了，理由是缺乏可行性，因为实际测试发现系统的识别准确率非常低，基本上没有什么鸟用。实际上这也是当前大多数可穿戴设备共同面对的窘境，想法很多但条件所限很难实现。 倒是孤云寨推出的可充电衣服，反而更加靠谱一些。 其实这衣服本质上就是把一个充电宝以及配套充电线藏到了衣服里面，从而实现真正的移动充电体验，不少人都有过类似尝试，不过因为这两件产品都不算小的块头，使用体验并不是非常好。 孤云寨的设计师们经过反复尝试，终于找到了最适合放置充电宝已经充电线的路径，然后把一只小巧的磁吸版充电宝以及磁吸充电线藏在了里面，当用户把手机放进口袋时，手机背面的充电区刚好靠近磁吸充电头，而后后者就在磁力引导下自动贴上手机开始对其充电。这样的使用体验，自然要比大家直接在口袋里面装上充电宝，然后任由数据线露在外面要好上不少。 经过几年时间发展，磁吸充电技术逐渐深入人心，这从某宝上各种第三方磁吸线的数量就能看出来。而作为本家的蜜蜂自然更没有不大肆使用这个专利技术的理由，不但在手机上将其作为标配内容，还在bw蜜蜂表上面应用了这个技术。而为了与之配套，磁吸技术也出现在了后来者pt游戏机以及蜜蜂充电宝上面。 其实不涉及锂离子电池电芯制造的话，充电宝的技术门槛是相当低，市面上有牌没牌几百种充电宝的数量就能说明一切。 向来喜欢借周边产品圈钱的蜜蜂，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利润点，打着“让自家用户免受劣质充电宝之苦”的旗号，他们同样也发布了蜜蜂品牌的充电宝产品。不过并没有直接找odm厂商买来公版产品贴牌销售，蜜蜂充电宝上面还是用到了一些独家设计的，主要就是使用布置更加灵活的自家磁吸口替换了传统的usb接口，进一步缩小了移动电源的体积。 孤云寨充电衣使用的磁吸充电宝和磁吸线还是威力加强版的，它们的磁吸接口应用了电永磁铁作为可控吸附开关，取出手机时可以很方便地断开连接，在强力吸附与取用便捷上取得了很好的平衡。只是这样一来，更加复杂的结构显然推高了全套产品的成本，销量什么的自然就不用指望了。 好在孤云寨本身也对销量没有太多期待，实际上她们推出这一系列可充电衣服，打得是和ravijour一样的算盘。 作为一个服装品牌，孤云寨的发展路线是非常非主流的，她们最开始是在2站卖各种动漫cos服的，进而涉足古装戏服并且有了自己的原创设计，逐渐形成了自己华丽且舒适的设计语言。 不过cos和戏服的使用场景都偏于专业，它们的需求量都不能和规模庞大的日常服装相媲美，因此团队也有了进军常规服装市场的心思，这一系列可充电服装就是她们的一个尝试。 这个品牌其实是汤佳怡的私人玩具，马竞除了在一开始时专门组织了一个软件团队，帮助她们设计了一款所见即所得的服装设计软件，就再没管过她们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这款bcs软件（beeclouthstudio，蜜蜂制衣工坊）凭借其强大便捷的2d转3d技术以及布料运动模拟技术获得了孤云寨设计师们的欢迎，并被她们推介给更多的师长同行，在专业领域获得了不少订单。结果蜜蜂软件每年从中获得的利润，反而比孤云寨卖衣服赚到的钱还要多，甚至因为这款软件的关系，蜜蜂pt还获得了不少服装设计师用户。 实际上大部分专业设计师是瞧不上计算机辅助设计的，他们大多固执的表示自己更喜欢铅笔尖划过速写本的沙沙声，认为这声音就是灵感源源不断往外冒时发出的声音。而bcs的用户主要还是虚拟服装设计师，也就是给游戏设计服装道具的那些人。 这年头，一款单机游戏没有服装mod或者dlc就不好意思摆出来见人，一款网游标榜自己收费良心时也经常说“我们只卖无属性时装道具，绝不出售数值道具”，由此可见“虚拟服装”的市场有多大。 而蜜蜂的bcs软件会获得这些游戏业相关人士的青睐，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初开发bcs的团队里面就有很多游戏设计师，也使用了大量游戏开发技术。这样一来，软件自然更容易得到游戏开发者的好感和喜爱，也就难怪大家都要掏钱采购这款软件了。 当然，蜜蜂独步天下的防盗版技术也是推进销量的重要原因。倒不是说蜜蜂的软件和游戏就没有被破解盗版的，恰恰相反，这种情况不但有而且还很多，就连招牌存在的蜜蜂系统也已经被人“越狱”破解了。 实际上蜜蜂的篱笆还是扎的很紧的，如果计算被破解软件的占比，就会发现连1%都没有，之所以有很多被破解，主要是蜜蜂名下的软件实在是太多了。数以十万计的软件和应用，自然不可能时时更新，时间一久难免就被人攻破了，毕竟加密算法什么的总是有局限性的，毕竟同时受着数学加密理论和硬件平台的双重限制，不可能随意地为所欲为的。 像是那个被破解了的蜜蜂系统，其实是已经完全停止维护的bos2版本，而同样停止功能更新只进行bug维护的b3、b4版本到现在就还没被攻破，就更别提最新的b5系统了。 蜜蜂的反盗版策略其实是非常务实的，他们会根据软件系统的具体情况为其设定一个解锁期限，然后努力通过技术手段，确保这个期限内不会出现破解事件，过了这个时间后，再有盗版对业绩的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了。 而过了解锁时间点以后，不论市面上有没有盗版，蜜蜂也会发布官方解锁版。这一招其实还是跟巨硬学来的，通过放任windows和office软件的盗版，牢牢地控制住了用户的使用习惯，然后就可以慢慢收割了。 不过就算是老司机巨硬，在玩这一套时也险险玩脱了，而是不止一次，07年vista遇冷是第一次、12年win8三方发展缓慢是第二次，对于即将推出的win10系统来说，打败吃了平板消化不良的win8貌似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打败年富力强的win7，然后在放翻老而不死的xp，同时还要小心兄凭弟贵正在坚定扩充市场占有率的mac。至于蜜蜂pt，因为装机量太少的关系，就跟其他消费版linux一样，暂时还不构成威胁。 实际上，其说是巨硬是在同自己以前的成功产品做斗争，不如说是他们在同广大用户的钱包和惰性做斗争，前者让用户不愿意升级系统软硬件，后者让用户宁愿格盘重装也要继续用旧系统。 在这一点上，蜜蜂的态度就要灵活多了，新机器自然预装最新版b5系统，较老的b3、b4系统则继续进行bug维护，确保用户当前的体验不受影响，而明显老旧的b2系统被毫不犹豫的抛弃，彻底放弃维护。 不过，蜜蜂最老的“操作系统”，传说中的beeos1系统，却还在有效地更新维护当中，时不时还有新的应用和游戏发布在这个平台上。 说到底都是钱闹的，虽然说如今是智能机的天下，但是传统的功能机市场却也是危而不溃、老而不死，尽管市占率大幅度萎缩，基本上也与各种广告宣传绝缘了，但是售价低至百元手下的功能机依然有着不错的销量，时不时还有新机上市。 因为功能机保有量依旧巨大，专供功能机的b1平台活跃度依然很高，甚至还因为竞争对手稀少而不断扩大份额，并且一直在为蜜蜂贡献着利润。 虽然在营收贡献上只能排在自家b5平台和安卓、ios业务之后，只领先于wp业务，要是把windowspc平台算进去的话更是只能拍在第五名，但是蜜蜂连沦为鸡肋的wp业务都没有彻底裁撤，就更不会动利润率指标还非常好看的b1平台了。相关的开发与维护团队不但没有被裁撤掉，反而还有了不少加强。 第505章 手机炼金 和前台mm打过招呼，在指纹签到机上打了卡，肖烨在饮料机那里接了一杯奶茶，这才端着纸杯走向自己的工位。 他是一家it媒体的编辑，每天的工作就是发新闻，发很多新闻。确切说来，就是盯着其他几家同行或者优质内容源的网站，发现有意思的新闻就ctrlcctrlv复制粘贴到自家网站上。这不是抄袭，这是转载。 传统纸媒也有转载，比如著名的《读者》就是专业的文摘杂志，这本发行量全球第四的“亚洲第一期刊”上面登载的内容都是从其他地方转载来的。不过受限于印刷发行的过程，纸媒间互相转载文章的速度和频率自然是很慢的，哪能像网络媒体这样，借助网络的优势轻松实现“分秒必争”的高速转载，经常出现搜索新闻标题在网络上找到几十篇同胞兄弟的情况。 电脑开机后，肖烨先是打开了自己负责的bp版查看了一下，接着就在新页面里登录了“蜜糖罐”网站。 蜂蜜是蜜蜂粉丝的昵称，所以蜜蜂官方创建的用户交流社区就取了这么一个稍显奇葩的名字。 因为是官方社区的关系，不但有官方客服，蜜蜂也经常在这里投放各种粉丝福利和预热消息，作为负责bp版块的专职编辑，肖烨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糖罐子。 安卓占据七成市场份额，妥妥的世界第一大智能手机系统，苹果ios的市占率虽然只占有两成，但胜在盈利能力更高，照样活的滋润。 两强之外则是苦逼无数的第三阵营，拼命地争抢着余下10%市场份额。 在智能手机的“第三世界”里面，巨硬wp和蜜蜂bp两个小巨头联手瓜分走了超过8%市场份额，余下多个系统争抢最后不足2%的份额，自然是各种吃不饱，基本上很难看到逆袭为王的那一天。 所以肖烨他们网站就给这四大系统分别设置了专栏，并且设置了专职编辑。而其他系统自然就只能被忽略了，谁让你们用户少新闻更少呢？ 虽然在全球范围内bp的市占率略微低于wp，但是因为他们有另辟蹊径的循环租机业务加持，活跃用户数却是超过后者的，特别是在国内市场上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三大系统，人气甚至比部分安卓名厂还要高。 说道蜜蜂的手机回收，还得好好感谢一下英国好人arm。 大家都知道arm自己不生产cpu，而是把相关技术对外授权，由第三方厂商在其知道帮助下设计属于其自己的cpu，比如高通骁龙、联发科mtk、三星exynos、英伟达tegra和华伟麒麟等等移动处理器，他们都使用arm公版架构，区别只在于选用的cpu内核版本以及制造工艺。 而实际上，即使号称自主架构的苹果ax、高通krait、三星猫鼬以及蜜蜂蜂心，他们在cpu指令的层面依然是保持一致兼容的，不同的只是各自的执行效率。这是其作为arm阵营的一份子的义务，arm有权利和责任确保获得架构技术授权的厂商设计的自主架构能够继续保持兼容，这样才能保证arm的龙头老大地位，否则要是像开源安卓一样被各种“深度优化”就不好玩了。 当然，手机的处理器其实是整合了cpu、gpu、dsp以及isp、asp乃至基带等等多种处理器单元的多合一soc产品。 arm的强势地位也只是在cpu架构方面保持全球一统，但在其他芯片，尤其是gpu架构方面，他们的mali就没有这么大号召力了，苹果有御用powervr，高通有自家adreno，桌面显卡霸主英伟达也把自家开普勒gpu架构带到了移动芯片上，号称要给移动设备赋予pc级别性能，而蜜蜂也有独树一帜的cwgpu架构。 移动gpu必须掌握独特的“省电”技巧，在保持功耗较低、成本较低的前提下，尽可能高地提高用户可见画面的效果，比如采用更高效的纹理压缩技术，以及更偷懒的tbr分块渲染架构等等，各家gpu厂商因此有了各自不同的设计侧重点。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学安卓游戏都会有ti数据包、高通数据包、nv数据包的原因，那里面就是游戏开发商分别采用不同纹理压缩方案输出的游戏贴图文件。 英国想象技术公司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移动gpu公司，不但为苹果ax提供gpu技术授权，也为mtk等多家安卓系soc厂商提供技术授权。也就是说在cpu和gpu方面，苹果ax其实和安卓系soc没有本质上的差异，只是苹果不用第三方soc，也不对外销售ax处理器，才显得彼此泾渭分明。 直到马竞开办格林富彻公司推出循环租机业务，才算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们也因为第一个吃螃蟹而获得了最大的知名度和市场份额，把其他推出手机出租业务的跟风者遥遥甩在了后面。在应付完苹果的知识产权诉讼之后，正式收归蜜蜂旗下的循环租机业务如今已经顺利出海，在印度和东南亚以及非洲展开了业务，设备保有量更是因此突破5000万台了。 每一台投入循环租机的设备都经过仔细的挑选和处理，检修硬件清理翻新并刷上了特别版本的蜜蜂系统，对应的软件商店也经过特殊设置，有兼容问题的应用都被过滤掉了，可以确保良好的可用性和兼容性。 当初马竞拿出循环租机业务时，其他股东很多都是反对的，因为低至10元的月租款根本撑不起多大的营收规模，还要占用大量资金来维持庞大的机器规模，而且低价租机可能会削弱蜜蜂手机的品牌价值，影响蜜蜂手机销量，完全是得不偿失。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一方面低价租机快速扩大了蜜蜂平台的用户数量，另一方面租机用户最终购买蜜蜂设备的转化率相当高。非但没有影响到自家手机，反而还为其培养了用户习惯。 在肖烨这个旁观者看来，循环租机最妙的地方还是在于，它让蜜蜂避免了低端机型的泥潭。 本来对于厂商来说，低端产品既可以圈到一批将来有可能贡献更大消费额的基础用户，还能够打击竞争对手避免其通过低端市场积累实力，同时大量制造销售的低端产品也有摊薄研发制造成本的功效。 不过在无数国内厂商加入手机制造行业之后，低端产品就变成了一粒毒药，低端产品用户对价格最为敏感，只能用价格战、性价比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手机价格倒是越打越低、换机速度越来越快，但早就变得无利可图。 即便可以把成本压力转给代工厂和供应链，手机厂商只需要做好品牌营销就可以了，但是轻资产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低端产品就算出了名牌，也是低端名牌，将来向上发展时会各种悲剧。比如作为山寨机和低端安卓幕后推手的联发科，就一直苦于“mtk＝山寨机”的印象，无论把型号数字弄得多么巨大，也没办法扭转其低端便宜货的既有印象。 大体来说，蜜蜂手机一直卡在2000元上下这个中端价位上，除了当初的小西瓜千元机，以及现在小尺寸魔书mini平板，他们再没推出过低于1500块的移动设备。 不过中端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下面有越来越多的低端旗舰挥舞着“性价比”的大旗死命嘲讽，上面又有“加价上xx”的高端产品锁定价格天花板，突围之路自然只能是推出自家高端产品。只是这条路同样不好走，许多国产手机所谓的高端产品既不叫好也不叫座，最终沦为了笑柄。 蜜蜂c1全碳手机以及aqua全透明手机倒是妥妥的高端手机，只是这两款机器的销量非常低，并不能算是成功的高端机型。前者到现在只卖了不到400台，大部分还被同行买去拆解分析了，真正流入市场的少之又少，后者两年来累计的销量距离10万台依然还有不小距离。 而在登录“蜜糖罐”后，绕是肖烨自认为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喊了一声“卧槽还能这么玩？” 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蜜蜂发布了搭载beeos5和蝴蝶被反屏的第五代智能手机产品，包括4英寸的5mini和5点5英寸的5＋，以及可以diy自由定制的5d。 为了方便用户，蜜蜂专门为5d系列推出了一款手机应用“蜜蜂手机组装助手”，这是一个类似模型拼装游戏的应用，用户可以在里面看到官方以及认证第三方提供的各种配件，然后按照提示一步步地挑选零件，组装出自己的5d手机。 结果这款制作精良且完全免费的工具软件却是出人意料地走红了，累计下载量超过三百万次，更有超过20万用户向服务器提交了他自己的组装方案。 蜜蜂5d从推出到现在全部的累积销量也只有5万多一些，显然大部分用户下载使用这个应用并不是为了购买组装5d手机。 肖烨的手机里面就有这款应用，在他看来这款组装助手应用虽然不是游戏，但是却跟游戏一样好玩，甚至比很多游戏还要好玩。 它最大的玩点就是，组装完成的“手机”赫然可以正常使用！ 得益于功能强大的3d引擎和功能模拟器，虚拟手机大部分功能都能够正常使用，效果相当神奇。 这个功能本来是提供一个模拟使用的情景，让用户测试自己的设计是否可行、是否顺手，结果却被机智的网友们玩出了各种新花样，各种“机中机”、各种“一键换皮”，简直不要太嗨，服务器上那一大堆用户作品就是这么来的。 在看到这个状况以后，蜜蜂很快就更新了应用，却不是封堵漏洞挽救就要被玩坏了的组装助手，相反，他们还进一步强化了diy功能，应用名字也变成了“手机设计坊”。 之前用户只能通过在线更新的方式，下载官方以及合作公司发布的配件模型，却不能够自行设计零件，就算加个字改个色都不行。新版本补上了这个短板，让用户可以更加自由地修改定制自己的手机。 至于各种科幻风未来风手机能不能真的造出来，大家反倒不太在意了。实际上这些脑洞设计也不是全都不能实现，有的的确是因为技术瓶颈实在做不到，比如某款3毫米超薄手机；有的则是技术可行但不够实用，比如某个魔方手机设计，这款正方体手机的六个面上各有一块触摸屏，看起来非常华丽酷炫，不过就是没人愿意买单把它造出来。 而导致肖烨喊“卧槽”的元凶，就是这个介乎于工具软件和模拟游戏之间的奇葩应用它又更新了，而且在奇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之前的版本虽然开放了用户设计功能，但是毕竟对美术素养、空间想象力等天赋有一定要求，大部分人自主设计的手机要么山寨味满满，要么子系统配合度太差通不过模拟检测，就算勉强通过模拟检测以后也会被网友喷成翔。 “手机设计坊”的新版本最大的亮点，就是加入了大家喜闻乐见的炼金玩法，以期进一步讨好这部分手残用户。不懂设计没关系，只要知道“1＋1”就可以玩手机炼金了。 把拥有“正反双屏的”yotaphone和拥有“曲面屏”的noteedge炼到一起，会擦出什么火花？ 把拥有“旋转外屏”aura和“多子多孙”的iphone炼到一起，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奇葩？ 第一时间转载了这篇文章后，肖烨立即更新了自己的应用。 虽然手机屏幕上那些经典机型的商标logo都被刻意p掉了，标明的型号也都故意写错，但是肖烨自豪地表示自己照样能一眼看穿它们的原型。 第506章 手游寨尊 “手游寨尊，蜜蜂游戏，蜂软不出，谁于争锋？” 刚一坐下来，马竞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都听过这句话的吧？” 在北美待了整整两个月，即便可以网络遥控指挥，但是在回国以后马老板还是陷入到了文山会海当中。 当然这只是某人早上出门时的夸张之言，实际上相关文件早已经通过网络处理完了，相关会议也早都开过了，这段时间他参加的那些活动与其说是会议，不如说是聚会或者沙龙，否则谁家会把会议地点选在高尔夫俱乐部？ 虽然也有类似“中华脊梁时代功勋人物评比表彰活动”的主办方，最是喜欢往风景区和高星级酒店里面跑，但是马竞参加的这些聚会显然都不在此列。 之所以跑到高尔夫俱乐部来，更多是因为国庆放假，马董不愿意把大家都叫到公司总部去加班。 本来做为蜜蜂集团最年轻的高管团队，林继武他们身上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游戏宅的通病，对于高尔夫这种中老年成功男人的最爱兴趣实在不大，在见识过马竞“金杆不老”指哪儿打哪儿的高尔夫技术以后，这些年轻的高管们顿时放下了对高尔夫的兴趣，拉着马竞聊起了他在北美考察的见闻。 而马竞也不客气，在房间沙发上坐下后，一张口就说出了上面那句话，顿时把众人闹了个大红脸。 这句话最开始是“蜜糖罐”社区里面某个玩家的签名档，嘲讽蜜蜂游戏做的游戏都是复制粘贴的山寨货，还不如蜜蜂软件的应用有意思。结果这句话似乎挠到了大家的痒处，被很多人复制粘贴拿去做了签名档，并且衍生出了“复制粘贴技术哪家强？”和“蜜蜂烤贝，今天你复制了没有？”等等版本，在坐众人多多少少也是上论坛的，自然都看到过这些调侃语句。 实际上对应用软件来说，和游戏比较娱乐性、可玩性，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在取悦玩家这个项目上它们根本不可能是游戏的对手。 然而这样越来越多玩家加入到调侃蜂游的行列里面，却也是空穴来风必然有因，并不是全然的胡搅蛮缠。 在马竞看来，玩家们之所以会总结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在表示对蜂游公司经营方向的不满。 毫无疑问，蜜蜂游戏现在是手机游戏领域的全球第一，无论是出品游戏数，还是手机游戏营收，都是全球第一。 不过，在这个光鲜亮丽的业绩数字上，却有着两点明显的瑕疵，大大地伤了手游巨头的面皮。 首先，自然是蜂游手上并没有类似部落冲突coc、植物大战僵尸pvz这样的手游大作，甚至就连2048、flappybird这样级别的热门游戏都没有。倒不是说蜂游手上没有百万千万下载的热门游戏，而是说因为平台关系他们的游戏大多只在国内火过，最多再烧到东亚东南亚，这样的成绩和他们手游行业全球收入第一的业绩却是不相称的。 实际上，上面提到的这些游戏都有“亲戚”蜂游旗下，这又牵扯到蜂游公司最为让人诟病的一点了，那就是“游抄公”。 作为“第九艺术”的电子游戏，在投入产出这项指标上倒是和“第七艺术”电影、“第八艺术”电视颇为相似。 全世界每年出产的几千部电影和几万集电视剧，大部分都是不赚钱的，少部分是勉强保本或者小赚，往往只有个位数的项目才能大赚特赚。即使是好莱坞的百年老厂派拉蒙和环球影业，也不敢说自己拍一部就赚一部，只能通过改编热门ip、拍续作、拍大片、出周边等方法尽量增加成功的几率，即使这样也难免马有失蹄。 当然，还有一个不怎么考验“选题眼光”的办法，那就是跟风、尽快的跟风，在某个题材被拍烂之前抢先推出自己的跟风模仿之作。虽然基本上不能100%复制别人的成功，但是小赚一笔还是没问题的。 老港片里大同小异的风月片、功夫喜剧、僵尸片和赌片，现今荧屏上铺天盖地的清宫戏和撕鬼子，都是这种策略下的典型表现。 而在项目规模小、开发周期短的手游领域，卡牌、策略、足球、格斗、挂机、消除、跑酷、换装等等热门题材，都是先有一个热门游戏，然后跟风者众这才变成热门题材的。 而在一众游抄公里面，拥有bc编程平台以及完备游戏引擎两大神器的蜜蜂游戏，无疑是跑得最快最好的那一个。不但开发速度快，程序健壮bug少，而且还都是四大手机平台齐上，一点儿不给同行活路的架势。 虽然这并不能阻止更多的模仿者加入进来，但是确保蜂游自己吃到相当大一块利益蛋糕却是没问题的。 不提被蜂游抢走了部分潜在收益的原创者以及山寨者们，回头会不会去哔狗发泄心中的郁闷，这种高速复制模式却是切切实实让蜂游把“小赚一笔”做成了大生意。 用跟风锁定用户喜好，用高速甩开竞争者。有这两点至胜法宝加持，上市公司蜜蜂游戏的业绩自然会非常好看，连带着蜜蜂集团的现金流也变得非常健康。而在坐众人手上都有一些蜜蜂游戏的h股或者蜜蜂集团的虚拟股，自然都是业绩大好的受益者。 所以作为既得利益者，马竞对于蜂游明智的跟随策略并没有表示什么否定态度，他只是借着这句话作为引子，借机扯起了创新和游戏性方面的话题。 虽然蜂游的游戏更精致更强壮，兼容性能耗等等指标都是相当优秀，但是在可玩性上面就不是那么出彩了。 跟风模仿固然更加稳妥，却也失了先机，先天在新鲜感方面就要差人一头，而且蜜蜂模仿的对象只是市面上的热门游戏，其本身可玩性也不见得有多高，蜂游再将其改头换面抄过来，又不可能做到每次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加上蜂游超大的产量和超快的开发速度很难让人对其品质有很高的期待，久而久之就给人一种蜜蜂盛产中庸之作的感觉。 相比之下，反而是蜂软出品的各种软件，时不时会有一些脑洞大开、创意满满的作品，比如最近刚刚推出手机炼金功能的“手机设计坊”，又比如娱乐性极强的“故事版相机”。 这款相机应用还有个外号，叫做“ps相机”，一来是因为它继承了蜜蜂家相机应用的“美颜”传统，二来也是因为这款相机应用脑洞大开的界面。 开发者似乎从photoshop软件上吸取到了灵感，把后者的图层概念引入到相机应用里面，让照片有了可以替换的背景层、记录用户创作的前景层，以及类似透明图层的故事层。 蜜蜂手机的双镜头设计，使得相机应用可以根据照片景深的不同可以删除替换掉用户身后的背景，这一点蜜蜂手机标配的相机应用早就实现了。“故事相机”应用开发者的脑洞主要在于，他们把电影故事板的概念引入了进来。 故事板是显示效果的视觉草图，也叫可视剧本，通过类似连环画的多幅画面表达一段画面。电影、电视、mtv，乃至广告等视频行业的创作者们，通过故事板把文字剧本故事图像化、概念化，从而可以更好地与演员化妆师摄影师等团队成员进行沟通。 而在“故事板相机”应用里，用户选择加载一个故事板之后，就能看到单张或者连续的半透明构图模板，瞬间降低摆姿势、捏表情、凹造型的难度，尤其是适合用来cos模仿照片，比如“航母style”什么的。 “手游大厂什么的，的确是稍微有些刺耳，就跟农用车巨头和塑料袋大王一样，显得低人一等上不了台面，”马竞倚靠在沙发上，舒服地翘着二郎腿，侃侃而谈：“不过大家也要这样看，蹦蹦车巨头也是巨头，虽然档次和逼格是差了那么一点半点的，但是能被称之为巨头，至少证明玩家们已经咱们了咱们的实力和地位，不是么？” “毕竟不是随便弄上几十几百款手机游戏，就可以被称之为手游大厂的！” 要是在会议室或者礼堂之类的场合，马竞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下面与会者应该马上会送上如潮如浪的掌声，可惜现在大家的身体都被身后宽厚松软的布面沙发给牢牢抓住了，要不就是举着装满美酒的玻璃杯，自然是没办法抬起手掌给马总致以热烈的掌声，只能用稀稀拉拉的叫好声和举杯致意来略微表示一二了。 “不但是手游大厂，”林继武说道：“我们还是网游大厂、全平台覆盖的主机大厂！” “哈哈哈哈！” 这位曾经当过网吧网管的蜜蜂游戏pt平台总监，显然也是个机灵人，他这句话一抛出去顿时让小厅里面掀起了更高的笑声浪潮。 网游大厂什么，只能说是徒有其表，蜜蜂旗下既没有lol也没有wow，勉强算是二流顶尖，不过是接着技术优势整出来一个iwp47的无限计划ol出来吓人罢了。 至于主机大厂，看似在自吹，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是林总监在玩自黑呢。 网络时代，吹子黑子多不胜数，除了被动或者装作被动地迎接别人的臧否赞踩，越来越多人开始主动自吹自黑起来，本diao、我去吃狗粮之类的话语到处都是，大家都是年轻人，又在放松闲聊类似沙龙的环境里面，互黑自黑自然免不了的。 对于主机游戏开发商而言，同时推出ps4/xbo/wiiu三大平台的游戏就已经可以说是全平台了，偶尔再加上一个windowspc平台。不过对于蜜蜂游戏，全平台覆盖自然不能遗漏自家平台，所以他们的游戏都是五大平台全覆盖，单论平台覆盖量，的确是主机第一。 只是这个第一暂时没什么价值就是了。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们出了不少好游戏，就不用这么自黑刷存在感了吧？”马竞笑着伸手指了指林继武。 “对了老林，‘疯狂足球’的数据怎么样？我这趟出去见到不少老外在玩这个游戏呢！” 今年是世界杯年，不但手机平台冒出了各式各样的足球游戏，在主机平台也有不少足球类游戏出现。 蜜蜂游戏也跟风推出了一款足球题材的主机游戏。 这款名叫《疯狂足球》的游戏的核心玩法非常简单，就是“拿掉这条规则后，足球该怎么玩？” 玩家进入游戏以后会看到由ifab国际足球协会理事会（其实就是英国的三个足协加上一个爱尔兰足协）制定的英式足球比赛规则，然后可以自主选择抽调若干条规则。 比如拿掉“红牌”规则，从而禁止将双方严重犯规球员罚下场，然后可以欣赏到一幕充满肌肉汗水与血水的暴力足球。 又比如拿掉“越位”规则，或者干脆取消“守门员”，让比赛彻底告别零进球。 作为pt平台游戏，蜜蜂游戏当初制作这个游戏的时间是很赶的。 一方面时间来来不及，没能拿到fifa等官方组织的授权，没办法把真实赛事、真实球员做到游戏里面去，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2014巴西世界杯带来的足球热，结果被逼急了的林继武突发奇想，想起了他到网游部门借人时看到的一幕。 蜜蜂游戏旗下有一款“五人足球ol”，要给pt平台开发单机足球游戏，自然要找这个团队借人借资源，结果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把五球团队自己开发的规则模拟器给借走了。 改成全3d的“疯狂足球”先是在pt上面，接着又赶在世界杯前投放到了其他三大主机平台上。 然后，这款带有浓厚学术派风格的游戏就这么火了，一下子成了这个夏天球迷聚会看球时必玩的聚会游戏。 嗯，这款游戏本来是比赛模拟软件，所以，蜂软不出，谁于争锋？ 第507章 马某某制造 “整个世界杯期间，我们在四个平台上总共售出了73216份疯狂足球。可惜的是，世界杯过后，这款游戏的购买量顿时就少了九成以上，8月9月两个月只卖掉了20多万份，而且在线用户的活跃度也掉了许多。” 林继武满脸遗憾地说道：“所以到现在为止，疯狂足球的累计销量应该是7878192份，很遗憾没有突破800万份大关，离千万销量也还很远。” “pt平台呢？”有人问道。 “我想想，整个pt平台的销量数字是341万，比机器卖得还要多接近一倍。至于原因，我想你们懂的。” 不知道林总监是有意还是无疑，总之就是大家从他话里听出了“你懂的”这个梗，于是纷纷笑了起来。 马竞敲了敲杯子，大声说道“康帅傅还没倒闭，铳一还没一统天下呢，你们笑什么笑？” 结果会客厅里面的笑声更加大了。 pt平台销量占到全部总销量的近一半，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蜜蜂pt被人破解了。 当然，“破解”这个词用在这里其实不是非常准确，原因是所谓的破解版pt，其实是用若干块蜜蜂饼干卡搭建的diy系统。 硬件是蜜蜂生产制造的片上计算机，软件是官方的蜜蜂系统pt版，依然还在蜜蜂的生态圈里面好好地待着，自然谈不上破解。 进入2014年以后，随着28纳米制程技术的普遍成熟，困扰蜜蜂许久的产能问题再也不是问题，芯片价格也有了明显的下降。在这种情况下，蜜蜂自然要改变饼干卡的销售策略，开始敞开来卖，不但架构得到了改进性能变得更加强大，而且售价还要便宜一些些。 然后一些精明的玩家们发现，用几块饼干卡完全可以搭配出属于自己的pt系统，只要再配上电源、手柄什么的，不但可以拓展出比官方版要强大的性能，成本还要低不少。要知道官方版本包含的键鼠、手柄、摄像头都是各种堆料，键鼠加了触控模块，摄像头是多镜头多倍成本，手柄不但有多轴传感器还是分体的用不习惯，虽然因此带来了不少可谓新奇特的华丽功能，但也大大推高了价格，如果排除它们，使用类似的成熟产品，不但手感更舒适，成本也低了一大截。 如果从pt销售的角度讲，蜜蜂这完全是自作自受，正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弄出了“给pt吃‘饼干’可以增强性能”的设定，才使得饼干合体反客为主成为了可能。 不过，这种情况其实是蜜蜂有意引导的结果，马竞他们对这个结果都是早有预料、乐见其成。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迎合国外颇为流行的diy文化，同时又避免像pc和安卓那样因为过分开放导致尾大不掉微软和谷歌控制力掉到何种程度，看看win8和android4点44的市场占有率就知道了。 虽然两家公司都在十月份正式公布了两大系统的下一代版本win10和android5棒棒糖，但是可以预见的是这两个新版系统，尤其是后者的普及速度肯定各种坑爹。 总之就是，老外也同样贪小便宜，同样喜欢廉价和盗版，只是大部分发达国家更加发达的版权保护机制以及更高的人均收入把这部分需求给压制住了罢了。购买pt版疯狂足球的玩家，有相当数量都是用的diy版本的pt，而他们购买的游戏，更是简体中文版！ 四个主机平台版本的疯狂足球都是统一的九点九美元，但是pt简中版却只有39元软妹币，比国际版稍微便宜一些。这里面既有简中版是数字版，没有光盘物料运输行销成本的关系，也有蜜蜂刻意讨好国内玩家的原因，马竞可不愿意被人骂是“美帝良心”。 结果就闹出了搞笑的一幕，开始有国外玩家陆陆续续下载购买pt简中版，数量还越来越多。其实疯狂足球九点九美元的定价已经是很便宜了，但是架不住贪便宜是人类的共性，反正内地版本的pt拿到国外照样用，这游戏又不是文字对话多多的rpg，中文界面稍微习惯下也就习惯了。 说起来，蜜蜂这么定价，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游戏的玩法有些单调，害怕玩家不接受，另一方面也有薄利多销刷记录的心思。 好在总算是得偿所愿，借着世界杯的东风，交上了一份很有光彩的答卷。 其实疯狂足球热卖超过700万份这件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不但他们这些有资格得知内幕消息的高管知道，普通的蜜蜂游戏粉丝也知道，甚至那些不怎么关心此事的普通网友也有很大可能都知道这个消息。 因为早在两个月前，蜜蜂游戏就已经很高调地为这款游戏办过庆功会，大伙儿当时可是亲眼看着林继武这家伙挥舞银光闪闪的白金大锤，豪气冲天地砸碎了代表700万份销量的冰雕来着。 庆功会砸冰雕这回事，貌似是唱片界最先开始玩的，唱片销售达到一定成绩就立即招开隆重庆功会，请来一堆媒体朋友再好好吹一吹，借此进一步扩大唱片曝光率，吸引更多普通歌迷的目光，从而能让销量再上一个小台阶甚至大台阶。甚至还有歌手开过连环庆功会，每卖出“一白金”甚至“一黄金”的销量，就召开一次庆功会，完全是把庆功会当成搏眼球的宣传发行手段来用。 只可惜，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唱片业界遭遇巨大且持续的打击，唱片销量持续走低，连带着“白金唱片”、“金唱片”的含金量也在疯狂缩水。 最开始，美国riaa认证标准是钻石唱片1000万销量、白金唱片100万销量，金唱片则是50万。不过到了大中华地区，因为中文歌曲受众有限的关系，港台地区的唱片工业协会就把白金唱片的标准降低到了5万，后来更是两次降低最后变成了3万，相应的金唱片也变成了一万五千张销量。不过绕是如此，还出现过歌神级歌手唱片只卖几百张的情况，郁闷地表示两年后约满就不唱歌了。 如今，歌手们依然开庆功会砸冰雕，不过里面的数字已经不再代表销量，而是网络免费播放的“试听数”以及主流社交网站上的粉丝数了，这两个数字虽然没有直接的经济利益，但是胜在数字比较大看起来很好看，轻轻松松几十万起步，要是真的红了更是能够过亿，冰雕里面冻上一长串8个0还是很震撼的。 后来砸冰雕这回事被影视圈学去了，电影公司砸代表票房的冰雕，电视公司砸代表收视人数或者网络播放数的冰雕，统统都是8个0的亿级大数字，也有项目立项、影片首映/上线就砸冰块的，那就是彻头彻尾地宣传手段了。 和影视圈最高有十位数的天文数字比起来，疯狂足球庆功冰雕里面冻着的那个7000000就显得很是寒酸和不起眼了。 不过懂行的人却不会小瞧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代表着国产游戏的许多记录已经被终结，历史从此翻开了新的篇章。 有一种说法是，大宇的《仙剑》一代是史上销量最高的国产游戏，超过了2000万套。不过这个销量里面要加一个（含盗版）的补充条件。只算正版销量的话，所有版本加起来应该只有200万份上下。 仙剑一代貌似也是版本最多，跨越最多系统平台的国产游戏，先是有pc-dos版，接着推出世嘉主星主机版、后来又有了win95版（简中版又名98柔情版）、新仙剑以及电视剧纪念版。这个记录倒是没有被疯狂足球打破了，后者只是追平了这个记录。 不过在销量记录上，身为后辈的疯狂足球就不那么客气了，作为新的国产单机游戏销量第一，他们硬是把记录提高了近两倍，而且这还不是终点。 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着“很遗憾主机版销量没有达到800万份”，但是大家其实都清楚，世界杯虽然结束了，可是接下来还有2016年的欧洲杯以及一年一次的欧冠，英超德甲意甲西甲法甲五大联赛照样热闹。疯狂足球的销量虽然因为世界杯结束，热度下降而遭遇断崖式下跌，但依然还有每月10万的销量，如此细水长流下去，最终破千万完全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游戏的售价只是小品级游戏档次的十美元，甚至比很多休闲游戏还要便宜，但是它的可玩性和深度却不是其他休闲游戏可以比拟的。 疯狂足球其实应该算是高自由度沙盒游戏，不过却不是目前很火的沙盒rpg，而是类似军事沙盘推演的沙盒模拟游戏。 玩家既可以像玩fifa系列一样，用手柄切换操控队员角色，也可以像玩蜜蜂五人足球一样全程只控制一个球员角色，当然丢开手柄全程看两边队员再加上三个裁判一共25个npc满屏跑也是很有爱的。 这款游戏能够刷到这么高的销量，售价低好玩的确是一个原因，运营方懂得借势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在世界杯刚刚开幕那段时间，蜜蜂游戏给它指定的宣传词就是“设计你的疯狂规则，让朋友们的脑子燃烧吧！” 之所以这么设定，却是因为在6月份的美国e3大展上，任天堂公布了一款wiiu独占游戏《marriomaker（马里奥制造）》。这款游戏允许玩家使用其他马里奥系列游戏的美术资源，自主编辑关卡，既可以自己玩也可以把关卡上传到服务器上，让网友们一起玩。 而早在任记发布这款游戏之前，早在07年网络上就已经有了岛国玩家自制的疯狂虐心版超级马里奥猫里奥。这款变-态难度的小游戏在网络上有相当大的名气，很多人都录制了自己挑战猫里奥，结果各种意外各种惨死的视频，点击率相当不错。 后来也有人模仿猫里奥，推出其他版本的疯狂变-态版超级马里奥游戏。而任天堂的马里奥制造游戏，这是标准的“官方逼死同人”的节奏。 还好的是，这个官方版本要到2015年才会上市，而且是wiiu独占，其他平台尤其是手机平台的玩家依然可以玩到其他人的马里奥魔改版。 而蜜蜂给疯狂足球设定“烧脑足球、虐待朋友”这个特色亮点，显然也是受到了mm游戏的影响和启发。 毕竟这一点上，两者还是很相似的，按照任记的描述，玩家将来可以在mm里面设计各种风格的关卡，上传到服务器上让其他玩家来挑战和点评。而疯狂足球的玩家也可以设计自己版本的足球规则，通过删除修改比赛规则，玩家可以设计出各式各样的规则出来。 把足球变成排球、手球、篮球和蹴鞠都是没问题的，弄成11v11的团战格斗片也是可以的，一切只看大家的脑洞到底有多大。 除了修改规则，玩家还可以修改npc。可以随意地捏造型、加点、调整技能，门将一条龙、头球队、功夫队、跳水队……同样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游戏做不到。 第一轮强调“自定规则，网络挑战”的宣传只是让游戏在全球玩家面前混了个脸熟。到了第二阶段，蜜蜂开始宣传起游戏强大的捏人功能，才真正让疯狂足球销量开始狂飙起来。 到了世界杯进入决赛阶段，当时已经飞到加拿大的马竞，在他的twitter和蜜蜂围脖页面上贴了好一大堆足彩照片，输赢全部猜中，比分也有相当多猜中。 世界人民都震惊了，亲你到底咱弄的啊？ 然后马老板就开始胡扯了，他说经过收集资料编写了本届世界杯32强队员模拟数据，然后在游戏上这么一跑呀，结果它就出来了。 尽管博-彩公司后来辟了谣，但人家马老板还是赚到了，外国群众就是好忽悠。 第508章 Duang 虽然马竞并没有在疯狂足球开发团队当中担任任何职务，不过玩家们还是更喜欢把这个戏称这个游戏为“马某某制造”。 这里面既有这游戏曾经和马里奥制造有过拉扯关系的原因，也有调侃马某人的意味在里面，很多人觉得要是没有马竞的卖力宣传和疯狂炒作，就没有后面的700万套销量。 实际上，看似销量数字很大，这游戏的销售额却没多少，算下来只有大约4亿软妹币的样子。 这自然主要是售价太低导致的，国外主流游戏的售价通常在50美元以上，这样一来千万销量大作的销售额可以达到数亿美元，换算成软妹币也有二三十亿了。而蜜蜂给疯狂足球的定价只有九点九美元，销售额自然就下来了。 这4个亿，蜂游公司实际也不可能全部拿到，就像热门电影几亿十几亿的票房中大头都被发行商和院线赚走了一样，游戏发行商和商店同样也要拿走相当大一部分销售额。 即便蜂游通过发行数字版的办法，把光盘钱和线下行销的费用省了下来，但还是需要同其他主机平台进行分成，绕是自家pt平台也不例外，虽然左口袋出右口袋进地有些麻烦，但这是必须的财务流程不可跳过。 其实这游戏花钱的大头还是用在了宣传炒作上面，除了组织五毛海军大规模出洋，努力烘托营造热闹的游戏气氛，他们也花出去了不少真金白银。比如为了鼓励玩家创作，公司就拿出了上千万资金成立奖金池，在之前的700万庆功会上又是发奖金优势捐钱的，又花出去了不少钱。 毕竟这是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就算那些号称零宣传却取得巨大市场成功的产品，也只是发行方精明地选择把钱花在网宣五毛身上罢了。比如最近火遍b2a三站的约瑟翰-庞同学，他的滑板鞋能够火起来就是经纪公司幕后花钱找水军推销的结果。 当然，产品本身有话题有爆点也是很重要的，小庞同学那生硬的嗓音不管好听不好听，至少歌手必备的“辨识度”是不缺的。再加上槽点满满的歌词，一下子引爆了网友的笑点，结果弄得网上到处都是“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不过搞笑的是，滑板鞋出名了，收获最高知名度的反而是某位养了个倒霉孩子的电影明星。 这位在华人世界拥有很高知名度的著名影星，在很多网友眼中却是一个魔力甚为强大的广告黑洞，因为从九十年代到现在，20多年了，大哥成先后代言的产品很多最后都出了问题：小霸王没落了、爱多vcd老板入狱了、汾煌可乐不见了、一沃开迪汽车停产了、霸王洗发水亏损了。 现在又多了一条最新的，禁毒大使的儿子吸上了…… 毫无疑问，小房子食用麻叶被捕的新闻，给“大哥成之魔咒”添加上了新的素材，也让其他魔咒牺牲者们再次被网友回想了起来，尽管它们的所有者可能并不想要这样免费的曝光度。 然后某位网友就看中了霸王洗发水的代言广告，将相关视频重新剪辑，配合上滑板鞋的曲调改编成了“我的洗发液”mv，发布到了网络上。大约本来只是调侃一下大哥那糟糕的代言眼光，没想到就这么红了起来，从九月份开始网络上到处都是这位老牌动作明星的鬼畜循环地摇头甩发的画面，以及“duang～duang～”加特技的声音。 事实上，所谓的“大哥成之魔咒”完全是网友以偏概全的结果。要知道，大哥成早在1978年就因为主演功夫喜剧开山作《蛇形刁手》而走红了，从那时到现在30多年里出演的广告、代言的产品，估计就算连其本人都不知道多少，总之肯定不止这五个倒霉蛋儿就是了。 而且这五个品牌和产品的失败，也和他这个代言人基本没有关系。 小霸王没落，是因为其拥有者拒绝创始人mbo（管理层收购），结果公司老总带着亲信出走，创办bbk公司，靠着无绳电话、复读机等电子产品打下一片大大江山。而离了老段的小霸王却迅速现出原形，重新沦为了普通的乡镇企业，普通地搞着多元化经营，普通地苟活着。 有趣的是，老段自己是因为没能mbo才愤而出走的，他自己创办的公司自然要吸取教训，虽然其本人的股份在其退休后不断被散出去，却也保证了公司的经营活力。当初出自bbk的两个手机品牌op和vo，因为同样的2000块价位和接近的配置，以及同样重视线下店铺的经营思路，正是蜜蜂手机最大的竞争对手。 确切地说，是蜜蜂手机视这二者为竞争对手和研究对象，一直在积极地研究和模仿着人家的营销策略。虽然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但是距离搅动风云还是差了那么一线。 其实小霸王和爱多的崩盘，也有其本身核心竞争力方面的原因，小霸王的核心部件mos6502处理器需要进口，平台上的游戏全部是盗版，软件也没有几个原创的；爱多vcd的核心部件解码器和光盘读写光头同样依赖进口，播放的影视内容大部分也都是盗版碟。这样一来核心硬件是外购、内容是盗版的，意味着任何眼红利润的人都能加入到这个市场上来，独享风光的蓝海分分钟变成竞争激烈的红海。 后来的dvd、国产功能手机就是这么死掉的。至于现在的国产安卓机，大部分估计要重复当初功能机时代的老路。 然后，“其乐无穷”小霸王穷了，“真功夫”的爱多跪了。至于老板入狱，也是因为其挪用了上下游其他公司的材料款和订货款，被举报被抓完全咎由自取，和大哥成没有多少关系。 汾煌可乐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它和拿过央婶“广告标王”的爱多一样，本身没有核心竞争力没有忠实用户，靠着疯狂打广告迅速扩大知名度，然后从销售额里面提取大量金钱再去打广告换来更大的销售额。 看起来这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的好事情，但实际上其中的风险也越来越大，因为电视台的广告是需要竞价的，一旦到了买不起广告那天，这些“标王”品牌分分钟要跪。 倒是那个倒霉的开迪汽车，之所以停产的原因却是有些非战之罪的意味：这车是国内市场第一款mps多用途轿车，但是消费者却不买账。 因为这车前面像轿车后面像微面，没有轿车“该有”的车尾箱，而同样没有尾巴的小奥拓和哈飞微面可要便宜多了，产品定位和用户预期落差太大，产品自然要杯具。 至于霸王洗发水卖不动了，却是因为其在二恶烷事件破了“中药洗发水”的形象金身，结果用了四年时间还是没能修复回去，连续亏损了四年，起家的洗发水已经越来越边缘化了。 所以说，其实不是大哥成坑了找他代言的产品，反而是有魔咒的产品找他拍广告，结果反而坑了人家的公众形象。大哥没有起诉这些垃圾企业损害形象已经是看在合约面子上了，它们怎么能反过来赖大哥呢？ 嗯嗯，不过最新的广告法修订稿里面，只说了要追究虚假广告代言人的连带责任…… 代言人什么的，和蜜蜂的关系不大。 一来是出于“花小钱办大事”的抠门心态，蜜蜂一直不喜欢找代言人，二来蜜蜂有自己事实上的代言人，就是马竞自己啦。 对于引领智能机时代的苹果公司，国内外的科技公司都在积极且专注的研究和学习着。学没学到什么精髓不敢说，但是让ceo、创始人像乔布斯一样，穿着黑上衣蓝裤子站上新品发布会的舞台，这一招却是普及率最高的。 ony的“姨父”、基米的雷布斯、煤厂的老黄，以及蜜蜂的小马，都是爱主持发布会的主儿。 当然，除了出席发布会，马老板平时还是很忙的。和其他逐渐偏向管理工作的创始人不同，马竞虽然不在做产品的第一线了，但头上还带着首席架构师的帽子，依然在为第一线提供弹药。 在这个搜索引擎技术还在不断完善的当下，马竞事实上充当着超级搜索引擎的作用，随着知识越来越多，检索知识越来越难，他在研发体系里面的地位和重要性反而在一天天不断提高。以至于马董需要分别带领好几个技术团队，分别负责更新维护bc编程平台、游戏引擎以及各种开发工具，从而为一个个新产品提供着强有力技术支持。 像是疯狂足球虽然不是他开发的，最早的那个规则模拟器以及3d引擎的第一个版本却是他自己开发的。 马竞有一个事实是没有胡说的，那就是他的确对预测足球比赛很感兴趣。 早在06年世界杯的时候，刚刚得到e7u的马竞就尝试过，至于结果自然是交学费了。 预测球赛的结果，这是一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情。 对结果的准确性和时效性要求越低，这件事就越容易做到，反之要求越接近100%精确预测，难度就会呈几何级数上升。 只要回顾一下交战双方的历史成绩、最近状态，甚至只是单纯比较两边队员的转会身价，就已经可以有八成以上把握猜对谁将是最终的赢家。同盟之间打默契球、 只可惜，现实不是游戏，尤其不是比较一下“实力分数”就能预测输赢的国产网络游戏，无论是在各国联赛里，还是在俱乐部杯、欧洲杯、世界杯等杯赛上面，总是不乏强队莫名其妙爆冷输掉比赛的情况。 至于输掉的原因也是千差万别，有大意轻敌被人偷袭的，有腰酸腿软状态下滑的，有赛程冲突主动放弃的，也有打人情球故意送分的，更有裁判黑哨球员假球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算尽比赛就变得麻烦重重。 马竞一开始并没有采用传统的胜率计算方法，因为他觉得这样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他使用的是更加科学更加复杂的预测方法，打算给每一个比赛的参与者建模。 一开始只是对运动员进行建模，通过历史数据统计，建立属于每个人的行为模型与能力模型，只要数据足够详尽足够精确，就能让他的“模型人”无限接近其本体原型，相应的“模型人”之间模拟比赛的结果也就越来越接近真实结果。 理论上来说，足球比赛的结果完全是由足球的落点决定的，那么完全可以用物理模型来测算足球的飞行轨迹。 如果给每名球员的所有触球部位，都建立相应的力学模型，剩下的就是一道简单的物理题了。 一个重量400多克的弹性球体，连续受到多个外力作用，求其后运动轨迹。 这样的问题，对于早就发明了弹道计算机的人类来说，当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毕竟足球的体积更大，速度更慢，所处的环境也更加温和。 不过可惜，这只是理论上的情况。 现实的情况是，彻底剥离人的因素，把足球比赛当成机械的力学题来进行求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球员、裁判、国际足联、体育厂商、足彩公司，以及千千万万的球迷，每个参与者都或多或少地影响着这项世界第一运动，想要排除所有人的影响，简直痴人说梦。 乖乖交了学费的马竞，不得不把教练员，以及裁判员，甚至球迷团体这些同样影响比赛走向的人都纳入到比赛模型当中，为此不得不查阅了许多心理学行为学，乃至城市经济学的资料。 不过绕是如此，几年时间下来，他的马氏足球模拟器还是不够精准，白白交了不少学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缘木求鱼来着。 好在这些成果也不是全然无用，蜜蜂的五人足球ol、踢球机器人，以及后来的疯狂足球，都从这里面获得了不少资源支持，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第509章 艾利斯顿校队 一群不知是鸽子还是斑鸠的鸟类被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惊动，扑闪着翅膀慌忙飞走了，而它们刚才驻足觅食的路面很快又被一辆黑色的大巴车碾过。 超级蜗牛号停稳后，先是一个戴着墨镜的西装保镖从打开的车门口跳下来，接着才是马竞还有他的客人，远道而来的魏伟。 一群人朝院子里面走去，马竞时不时还指着两边的建筑，给自己的童年伙伴介绍着来历。 其实也没有什么来历，貌似这里以前是一家农林方面事业单位的地盘，所以院子里面绿化做得非常好，有不少本地比较少见的乔木和灌木品种。不过后来这个单位不知道是被裁撤合并了还是搬走了，地方也就空了下来，里面的花花草草缺少人的照料，也大多荒废了，就连苟活下来的树木都被人盗卖了不少，所以现在院子里也有不少后来补种的小树，大大小小显得很不协调。 因为此地距离有些偏远，附近又没有什么可资开发利用的资源，所以在拆拆拆的大潮中幸存了下来。而现在，这里却已经换了新主人，去年成立的鹭岛蜜蜂足球俱乐部买下了这块地皮作为他们的训练基地。 简单介绍了这里浅薄的历史之后，马竞把话题转到魏伟身上，问道：“呵呵，你不留在帝都享受传说中的apec蓝，跑到我这偏僻乡下来做什么？” “好不容易放假了，过来看看你的艾利斯顿校队不成么？” “真的？” 时间到了2014年11月，为了让远道而来参加亚太经合组织年度会议的各国政经首脑们有一个好心情好印象，传说中的红豆部终于硬气了一把，拿着尚方宝剑四处出击各种砍烟囱削产能。而魏伟他们这些帝都人民也因此得到了一个福利，在国庆长假之后没多久又被安排放假调休，有了一个长达六天的长假。 虽然官方说法是部分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放假，其他企业单位可以参照执行，结果却是很多企业单位都很有眼色的跟着放假了。然后魏伟这厮就带着他老婆梁心颐跑到马竞这边来了。 老魏同学终于扛不住思婚恨嫁的女盆友，同样走进了婚姻的坟墓。不过婚可以结，生小孩这件事却是得再等等，两口子现在还是快乐的丁克（dink，无子双职工）。 “到哪儿去不是去啊，反正鹭岛也是著名旅游城市，这个时节过来刚好避过十一高峰期，刚刚好嘛。而且这边还有你这个大土豪，肯定不会找我要食宿费的对不对？” “呵呵，食宿费能有几个钱？”马董不以为意道，“尽管住，住到正月十五都没问题。” “呵呵你大爷！看不起咱这些贫穷小伙伴你就明说啊！我跟心颐已经决定了，攒不够奶粉钱就不养儿子，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想生就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呀？” “为什么是儿子？我还想着要是你将来生了女儿，就认她当干女儿，承包她所有奶粉钱呢。” “哦，那我就替我未来女儿谢谢你这位干爹啦，呵呵哒！”一边说着，魏伟还在脸前摆了两个v字剪刀手，大摇大摆地卖着萌。 “滚滚滚，不让我呵呵你，你却呵呵我是个什么意思？” hehe本来只是网络时代常用的聊天用语，功能非常万金油，可以打招呼，婉拒也还行，没话可说也能它用来敷衍，结果久而久之这个词就被用烂了玩坏了，像魏伟这厮一样听见呵呵两个字就感到反感的人可以说不再少数。 再加上呵呵可以通过快速敲击两下h键而打出，端的是快速便捷，和嘻嘻哈哈等叠字词一起，并列为中文地区最常用的网络聊天用语。结果就是因为用的太多了，反而有些找人嫌弃了，于是有了呵呵2点0的呵呵哒。 尽管魏伟的生日不是头上长草小明的十月十日，他还是在萌系文化的反复熏染下沦陷了。 卖过了萌，魏伟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教练带领下进行技术训练的年轻队员们，开口问道：“听说你的学生军一整个赛季就赢了两次比赛，直接坐上榜尾孙山宝座就再没下来过？” 这是事实，马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呵呵了。 就在几天前，2014c2l中乙联赛彻底结束了，顺利决出了冠亚军。 成军仅一年的鹭岛蜜蜂队也同样报名参加了c2l，但是并没有进入决赛阶段。因为他们的成绩的确如魏伟所说的那样，非常地稳定，牢牢占据排行榜倒数第一的位置直到赛季结束。 幸好作为半业余联赛的中乙目前没有降级制度，马竞倒也不用担心球队被一脚踢到第四季别联赛去，那可是真正业余级别的比赛了。 双臂柱在栏杆上看了好一会儿，魏伟这才把视线从不远处那群年轻球员身上收了回来，转身倚靠着护栏，对陪客的此间主人马竞笑道：“这就是你的艾利斯顿校队了？” “我没看过雷阵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马竞装作不知答道。 “你就装吧，网上都爆出来了，你家蜜蜂队有好几个人今年都进了那边的艾利斯顿商学院，而且一边上课一边训练比赛，这不是校队是什么？”说着，魏伟还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 “你说是就是吧，”马竞表示放弃了。 “哈哈，这可是一笔大钱呢，貌似人家艾利斯顿商学院的学费可是不低的说，当然你是大土豪完全hold得住就是了。” 魏伟笑着看向马竞的眼睛，“不过，老马啊老马，二十多年了啊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正太控啊！等回头我就跟佳佳打份小报告，让她好好把你看好了，省得被这些小鲜肉们把自己男人给抢走了！” 马竞斜眼，装作不认识这个二货。 有马竞这个it新贵做老板、有蜜蜂集团冠名赞助的蜜蜂队，自然是不缺钱不缺场地不缺设备的，而且他们的投入也很大，教练都是海归专业人士，都有国际足联的资格认证。他们还在这里建立自己专属的高标准训练基地，只为了让队员们有一个心无旁骛好好训练的环境，就连独属的球场也有了相关计划。 当初蜜蜂队高调成立，大手笔砸钱，可是惹来一大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过等到他们正式成军并且报名参加中乙，无数人的眼珠子就掉了下来。 第一场吞了三个蛋的成绩，立即清除了加诸在蜜蜂队身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过却也换来了鄙视戏谑嘲的讥笑。 接下来蜜蜂队的成绩实在是不能用糟糕来形容，整个赛季下来只拿到了个位数的积分，顺利让蝉联了一整个赛季的榜尾。 其实，任何人只要看一眼蜜蜂队的阵容，就知道这个成绩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因为这只球队是一支彻头彻尾的青年军和学生军，队员不是高三学生就是大一学生，全队平均年龄甚至不到18岁，大大拉低了中乙联赛的平均年龄。 虽然国际足坛也有法布雷加斯这样年仅16岁就加盟英超豪门阿森纳，然后代表球队上场比赛并进球的天才，但是天才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要受到年龄的限制的。 踢球毕竟是一个体力活儿，更大的年龄往往意味着更强壮的身体和更多的训练时间，在资质天赋没有太大差异的情况，这就意味着更熟练的技术和更丰富的经验，自然也就有了更强的实力。 所以，国际上一般都是年龄越大越厉害，甚至不乏大器晚成的例子，也就是中-国男足国家队才是那个特殊例外，他们玩的是“逆生长”。 长期以来，各支国字号男足队伍里面就有着男足不如女足，国足不如国奥、国奥不如国青、国青不如国少的奇怪现象。 国少队曾经在1992年和2004年连续两次夺得亚少赛冠军，这也是男足国家队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国奥对也曾经拿过亚运会亚军，而国足好不容易来了次世界杯一轮游却是一球未进。 虽然奥运会在国内拥有极高的人气和声望，但是事实上奥运会其实只是最顶级的业余比赛。那些职业化水平很高的比赛，比如男足、男篮、网球、棒球等等都有着自己的顶级比赛，奥运会比赛只能放在次一级位置上。也就是在举重、摔跤、射击、射箭这些小众运动才能有一些权威，这也是因为这些项目钱景不好，没有顶级职业比赛腰杆子自然比较柔软。 国际足联fifa自己在男足顶级赛事世界杯之外，又创办了20岁以下的u20世青，17岁以下的u17世少赛，奥运会男足比赛事实上填补了岁以下级别国际比赛的空白。 至于为什么会“逆生长”，传说中的“1月军团”大概是答案。 2011年参加u22土伦杯的国奥队当中赫然有一半球员出生在一月份，这一不符合概率论的结果顿时引来各种关于年龄造假的质疑，不过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 马竞重金打造的蜜蜂队里面自然是没有1月军团的，甚至连中糙中假出身的职业球员都没有。 他的球员不但年龄记录干净无涂改，就连足球经验也是纯净无瑕白茫茫真干净，绝对的业余级别，跑去参加半职业的中乙联赛，居然还能够取得二胜三平的“好”成绩，都已经是妈祖保佑人品爆发的结果了。 上世纪末足球职业化改革那阵子，全国上下因为职业球员的高收入很是掀起了一股足球热的风潮，父母们乐意把自家儿子送去踢球，相应的作为足球人才输出基地的足球学校也是在神州大地上四处开花，世纪初时光是足协备案的各类足校高达3000家，各种各样的黑足校就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了。然而随着国足在世界杯上现了原形，足球热很快退潮，这些白的黑的足校现在绝大多数都已经雨打风吹去了，以至于国少队主教练要跟媒体抱怨他的选材范围只有不到50个人，能拉起队伍已经是巨大成功了。 这种情况对职业队影响并不大，毕竟最顶级中糙16队只需要四五百球员就够了，本土球员水平次完全可以用外援来提成绩，真正发愁的其实是足协，以及其他次级比赛的参与者们。 马竞筹建蜜蜂队时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早就打定了注意不要中糙中假淘汰的垃圾的原因，年轻球员不够的问题尤其显得严重。最后只能剑走偏锋，从全国各地诱拐来了一群有运动员级别的足球特长生，总算是赶在注册截止日期之前完成了注册，赶上了中乙的末班车。 只是这些出身普通高中的队员们虽然也有足球训练，但毕竟还要上文化课迎战高考，本身训练就不足，还要分心考试，能够出成绩才是奇了怪了。 蜜蜂队员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地方，就是他们不但要进行足球训练，并且参加每年4月到10月的中乙联赛，平时他们还是要上学的。不是某些足校武校所谓的学文习武两不耽误，而是以普通学生的身份进入传说中的小艾利斯顿读书，妥妥是足球生里面的学霸和高富帅。 所谓的小艾利斯顿学校，却是蜜蜂学校的外号，这所12年一贯制学校作为蜜蜂集团的“厂校”，自然是不会遇到缺钱烦恼的，除了学生上课不用ipad和macbook这两条以外，一切硬件标准完全向各种贵族学校看齐。而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很多都考入了鹭大本部或者嘉庚学院，因此也有了小艾利斯顿、艾利斯顿中学部的戏称。 本来艾利斯顿商学院是虚构不存在的，其是偶像剧“一起来看雷阵雨”里面主角们耍帅炫富的贵族学院，因为其外景尤其是校名外景选择了鹭大嘉庚学院的关系，导致这所收费颇为高昂的独-立学院有了这个外号。 相应的，全员都在这三个学校上学的鹭岛蜜蜂队，也有了鹭大校队和艾利斯顿校队的外号。 至于成绩，马老板倒是不怎么着急，慢慢来呗。 第510章 别开生面的训练 中午吃饭的时候，魏伟就把那个盘旋在他脑子里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他很好奇为什么马竞不直接从中超起步，中超俱乐部一年一个亿左右的投入，对几百亿身家的马竞来说实在不算太大的数字。买个中超或者中甲俱乐部，投资引进外援增强即战力，成绩分分钟就上来了，恒大模式现在可不乏效仿者。 而马竞的回答也很有特色，“我很喜欢中乙的2球logo，感觉比中糙中甲的logo好看多了。” 中乙的logo是由一个红色龙形的“乙”和红白花足球图案组成的，所以马竞才管它叫“2球”。 “汗！这算上面理由？”听到马竞解说理由之后，魏伟也晕了，“不就是个logo嘛，至于这么较真么？还有，难不成将来你的蜜蜂队也不晋级了么？” “好吧好吧，”马竞摊手说道：“我觉得作为一个游戏公司老板，还是应该带头抵制帐号买卖这种走捷径行为的。” “切！好像你家蜜蜂游戏没有开通蜜宝阁，不让玩家转让账号一样！”魏伟丝毫不顾及某人的面子，立即对面揭短。 网游虚拟交易这回事，以前的游戏公司都是无视或者禁止的，但是花钱买现成的思想却让诸如573之类的第三方交易平台发展了起来。后来诸如猪厂之类的网游公司就开始开通官方的道具、账号交易平台，自己来挣那份交易手续费。 就连一只将自家游戏以及其关联产品视作自己私产的玻璃渣，也在20年磨一剑的暗黑三当中加入了拍卖行的设计，玩家可以出售游戏中获取的道具给其他玩家，从而而赚取游戏币或者现金收益。不过在上半年发布的“夺魂之镰”资料片当中，玻璃渣却把方便快捷的拍卖行关掉了。 因为他们发现，有了拍卖行以后，很多玩家们花在“刷拍卖行”上的时间甚至比“刷怪”还要高，而暗黑却不是“第二人生ol”那样的虚拟社区，作为而作为arpg，战斗乐趣才是游戏的核心吸引力。所以为了不让“虚拟经济学”喧宾夺主，官方就借着发布资料片的机会把现金及金币拍卖行都给关掉了，面对面交易也因为装备绑定规则的修改而不太容易实现。 也有人认为暴雪爸爸发现自己通过拍卖行赚到的钱居然还没有出海打金的农民伯伯多，所以就干脆掀桌子把拍卖行彻底拿掉了。 从零开始的蜜蜂队相当于一个空白角色，没技能没装备，可以任由他随便折腾。 吃完午饭，马竞又带着他的客人去了蜜蜂队的战术模拟室。 不过到地方之后，看到布置得很像网吧的房间，魏伟还是忍不住转身看了眼马竞，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踏马在逗我？” 战术模拟室是由原来的大会议室改造的，房间两头的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大面积投影幕布，屋顶上吊着对应的激光投影仪，房间中间的电脑桌椅三排朝前三排朝后，桌面上都放着液晶显示器和游戏手柄，两侧还靠墙放了一排长椅。 马竞并没有解释什么，等到队员们开始上课，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从零开始的蜜蜂队没有任何光荣历史，同样也没有任何惯例负担，马主-席可以任性地开脑洞，全盘使用学生军是一个，这个战术模拟课也是一个。 谁又能够肯定，他这些儿戏一样的任性之举就是错的呢？ 开局可笑不见得就真是笑话，同样的开局良好众望所归也不见得就是一条光明的路。 比如当初吹得震天响的足球职业化改革。 说起来也是搞笑，在放弃举国体制搞起市场化改革之后，随着当初举国体制培训出的那批球员逐渐老去退役，国足的成绩可谓是一路下滑，如今的国足和国奥更是连朝鲜、港岛、泰国甚至老挝这样的国家（地区）队都打不过了。尤其是北朝，人家现在还念着举国体制的经呢。 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这还不是极限，更搞笑的事现在也发生了。 曾经有这样一个著名对话，“问：怎么才能让足球雄起？答：足球入高考。” 这本来只是一个讽刺笑话，谁也没想着足球能够像英语一样，得到加入高考项目的资格。结果到了今年，这一天真的要到来了。 在年初的足协会议上提出了新的中长期足球工作发展纲要，明确提出了要发展校园足球，谦虚地提出了要在三年内把校园足球人口发展到50万，20年建成亚洲强队的低调计划。 其实单纯只是要成绩的话，像朝鲜男足或者国乒国羽一样搞举国体制，由国家出钱大范围选材然后对少数精英进行系统培养，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支还算不错的球队。毕竟，这实际上也是一种“专业化、职业化”。 在马竞这个局外人看来，直接打造几支不同年龄的专业梯队，像国乒国羽那样常年保持集体训练，至少是能在配合默契度这项指标上碾压其他国家球队的。毕竟其他国家的国足国奥虽然有固定名单，但那些队员们平时都分散在国内外各个俱乐部乃至民间，一起集训、比赛的时间没多少，当然来不及培育默契度。 然而，国外有俱乐部瓜分国家队，国内也有体委瓜分国家队名额。对于乒乓球羽毛球跳水体操这样注重个人实力的项目来说，各省体委瓜分名额自然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对于注重团队的足球项目来说，这样就有些拖后腿了，根本算不上完整版的举国体制。 即使如此，以前的国足照样是亚洲强队，不怵阿富汗和伊拉克呢。 不过，这样的预期成果，无论是上面指望出政绩的体总和足协，还是中间希望出成绩拿奖金的教练运动员，乃至指望争金夺银扬眉吐气的普通球迷群众，都是不满意的。 对于足球这样拥有群众基础的竞技体育项目，进行职业化改革自然是正确的，但是既然职业化了向钱看了就不能再想着政绩，既想赚钱又想出政绩的足协和足协上头的体育总局，生生把外来的真经念成了魔咒。 在马竞看来，砍掉全套男足国家队，像nfl和nba学习商业化运作，完全任由市场规则来主导职业化的男足，结果也许会更好。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倒是不在乎金牌啊荣誉什么的，可人家球员教练员可还惦记着呢。 拿到冠军，运动员本人不但会收获荣誉和奖金，因此带来的天量名气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方面最典型代表就是体而优则仕的邓18冠了，她先是接广告代言接到手软，后来更是加入了传说中的卫星日报成了体制中人，拥有英国剑桥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的邓女士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惜她负责带领的国家级搜索引擎项目goso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只能黯然下岗。 实际上，冠军的含金量是和项目的知名度挂钩的，像是举重摔跤之类的冷门项目，就算拿了冠军也没有多少关注度和钱途。甚至还出过女子举重全国冠军退役后当了搓澡工的囧事。 相反的，要是从事诸如足球篮球这种热门项目，哪怕成绩运气不好没拿到冠军，照样会有足够的关注度和前途，比如和总冠军戒奥运金牌无缘的姚巨人。毕竟人家是混美国nba的，那可是世界第一强国的第三大球类项目呢！ 实际上美国人民最喜爱的体育项目一直是nfl橄榄球联盟，其在1月末或2月初举办的年度总决赛，“superbowl超级碗”比赛日已然成为全美关注全民欢庆的非正式节日。 相应地，拥有巨大群众基础的超级碗比赛直播成为全美收视率最高、广告价位最高的电视节目也就不出奇了。有收视率的地方，自然是有经济价值的，无数大品牌和好莱坞暑期档大片争抢超级碗的中场休息时段，甘心为短短30秒的插播广告奉上几百万美元。 广告位如此昂贵，自然不能放“羊羊羊”之类恶心广告出来丢人，广告主奉上首次亮相的精彩广告、电影公司拿来暑期大片最精彩的镜头画面，再加上常常有大牌明星登上超级碗半场表演，使得12分钟的半场休息时间反而成了一个广告争奇斗艳、明星扎堆出现的精彩时段，以至于很多人哪怕对职业橄榄球无爱，也会专门掐时间收看超级碗，为的就是要看到一年一度的半场表演和广告。 从这一点上来说，超级碗完全可以说是“美国春晚”，它也是nfl商业化经营的成功范例以及全球推广的利器。 不过，除了中场秀，nfl的海外发展就不怎么滴了，比之nba差远了。 虽然在近十年来，nba在美国的受欢迎度排名下跌了两个名次，但是一来支持率其实也没有掉多少，二来有国际市场打底，北美市场的部分损失完全可以通过国际市场收回来，依然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话说早在1986年，当时的nba娱乐公司就自掏腰包，把比赛录像免费送给央婶进行播放，这无疑为其积累球迷培植影响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同样的，要不是央婶长期转播意甲比赛，意甲豪强也不会在大陆拥有千万级别的球迷，即使当年的小世界杯早已风光不再，还有很多人依然兢兢业业的支持着。与之相反，国内电视台，尤其是地方电视台在转播本土比赛方面却做的非常糟糕，甚至央婶还干过封杀中糙的事情来。 这里面原因有很多，有说是央婶嫌弃中糙丑闻多，有说是央婶抠门不愿意多给转播费，但是最最核心的还是中糙自己不争气，比赛不好看没有收视率电视台当然看不上你。 以中乙的层次，以及蜜蜂队糟糕的技术实力和成绩表现，马竞的这支球队自然是得不到什么转播支持的。 好在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电视台不播完全可以自己发视频上网，蜜蜂队的所有比赛和部分训练就同时在自家官网和2tc上面进行网络直播，精心剪辑制作的训练周记更是2站上排名前列的热门体育/真人类节目。 这又是中乙联赛的一个好处了，级别低钱景小所以管的松，并没有批发转播权给某个电视台的情况，球队可以自主对外授权转播权。当然对于其他中乙球队来说，不能集中出售只能零卖的转播权，通常也意味着想要的买不起，买得起的不想要，最后有等于无的尴尬情况。 负责直播比赛的蜜蜂影视，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精神，把用在蜜蜂队身上的直播解决方案推销给了其他中乙球队，倒也为自己收获了一批固定观众。 当然，放到网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为了圈粉而精挑细选的精彩内容，不太好看的，以及可能泄密的内容自然是没有的。像是魏伟今天看到的战术模拟课，就一直没有丝毫影像出现在网络上。 尽管他万分确信，眼前这一幕要是出现在网络上，一定能为蜜蜂队引来天量关注度。 因为他们的这堂课实在是太奇葩了！ 貌似某位球星曾经说过，他和队友们平时没事时会一起玩足球游戏，借以加深熟悉训练默契，而且使用自己或者队友名字的游戏角色非常有意思。 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这种“和队友一起玩游戏”的增强版。 所谓的战术模拟课，就是ab两队队员再加上主副教练24个人一起联机打游戏…… 这个游戏是特别定制版，游戏角色的各项属性都最大可能接近他们的实际情况，现实中能够做到的动作游戏里同样也可以做到，游戏里做不到的现实中基本上也做不到。 不管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训练价值，但至少有一点魏伟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游戏貌似挺好玩的，不知不觉就看着别人打了45分钟。 第511章 我的aipc 战旗漫卷，庆祝再一次取得胜利。 不过大屏幕分别代表胜负双方的一飘扬一低垂的旗帜有着完全相同的图案和颜色，让这一幕场面莫名带上了一丝喜感。 要是仔细观察两面旗帜上的图案，这份喜感还会增加不少。 反正魏伟看到这一幕后还是忍不住笑喷了，伸手按在刚刚返回的马竞肩膀上，“哎呀，你们城里人就是会玩啊！我每次看到你那个拳头铁签旗，就忍不住想笑啊哈哈哈哈！” “小朋友，你也太没有文化了！那不是拳头是皮弁（音变），是古代士人头上带的礼服帽子，那根横着的尖尖的东西也不是铁签，是用来固定皮弁的簪子。” “你确定这东西是帽子？为什么网上都说是拳头呢，一看这一条腿竖着的不是指头么？” 出现在战术模拟室大屏幕上的两面旗帜都是蜜蜂队的队旗。 好笑的是，魏伟在为队旗上的图案到底是帽子还是拳头而争辩不休的时候，却对旗面正中那朵项目的十字花瓣视而不见，反而只盯着顶上的皮弁图案争个不停。 蜜蜂队只是大家习惯性的简称，其全称应该是鹭岛佳农蜜蜂足球俱乐部男子足球队。 俱乐部下面目前总共有abc三支球队，其中c队是15岁以下的少年队，还在上学和训练，没有参加什么正式比赛，a队由96年以前出生的人组成，以便报名参加已经结束的中乙联赛。而那些报名时不足18岁的队员，则组成了作为预备队的b队。 只是虽然a主力b替补，但实际上两只都不满20岁的学生军之间本身并没有明显的实力差距，就像是在刚才90分钟的战术演练，或者说游戏对战中，更加年轻的b队就一直占着上风，最终顺利地一球小胜对手。 所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大屏幕上两面旗帜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各自旗杆顶上分别有a和b的字母。 貌似是为了在大开脑洞的路上再走远些，这个俱乐部的队徽和队旗设计都是非常的反传统，同时又非常的符合传统。反传统反的是欧洲流传过来的传统，而遵守的传统却是从历史古籍以及古装影视剧里面扒拉来的元素，比如这两面队旗边缘《三国演义》即视感的花边装饰。 绕是国际足联、亚足联、中足协都表示说“现代足球起源于蹴鞠”，但是大家其实都清楚这两者之间就算有关系，其实也很是淡薄了。虽然蜜蜂游戏在疯狂足球里面设置了一个彩蛋，玩家点掉所有现代足球规则后，游戏模式就会变成传统的蹴鞠，但是那种个人表演性质更强的比赛和强调团队竞争的现代足球真心不是一个模式，虽然大家都在踢球。 现代足球规则的制定权由英国四足总联合把控的ifab手中。 这个组织虽然叫做国际足球协会理事会，但实际上却是1886年不爱联王国内部四个领地，各自的足总在伦敦联合成立的“国际组织”，那时候真正的国际组织fifa国际足联还有18年才成立呢。 经过多年博弈与演进，如今国际足联在ifab内拥有4票投票权，英国四足协各有1票，而每项动议想要成为决议必须得到6票以上赞成，也就是说还得至少拉拢四兄弟中的两个才可以。 好在这四兄弟说是大英四足协，其实早就分家单干了，或者说一直就没联合过。这从四个足总各自运行一个分级联赛系统，英超之外还有苏超、威超、爱超，并且四国足总都在国际足联有位子，参加欧洲杯和世界杯时都是各自组成国家队参加比赛就能看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英国足球那么牛，“英国队”却只拿了一次世界杯冠军，欧洲杯更是冠亚军都没有的原因，没办法牛牛就是这么傲娇呀！ 所以，世界杯、欧洲杯上的英国队，既是英国队又不是英国队，其是英格兰（england）足总组织的代表英格兰地区的足球代表队，应该说是英格兰队，而我们这些歪果仁通常所说的“英国”，其实是泛指整个不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真正代表不北爱王国的足球队，其实只有英国国奥队，因为国际奥委会拒绝了英国开小号刷票的行为。 面积21万平方公里的不列颠岛（britain）是欧洲第一大岛，因为世界第一大岛，面积达216点6万平方公里的格陵兰岛（greenland）是北美洲的。 不列颠岛像是一个憨憨胖胖的小恶龙，孤悬在欧洲西面，与欧洲大陆法国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德国等国隔海相望。小恶龙的尾巴和肚子属于英格尔，背后小翅膀是威尔士（wales），恶龙头部的高地地区属于穿呢裙吹风笛的苏格兰（scotland），在不列颠岛背后，还有一块不规则的岛屿，便是爱尔兰（ireland）。历史上这四个地方各自都有自己的王国和文明，其中最为强大的英格兰王国兼并了其他三国，组成了不爱联合王国（1801-1921），不过英国没有秦始皇，所以这四个国家虽然统一在一个女王的麾下，其实各自依然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宗教和文化，再加上贵族自治与政策歧视等等原因，一直有混的不如意就分家产散伙的传统。 先是爱尔兰人因为1845年土豆减产造成巨大损失，饿死百万、跑路百万。 去了北美的爱尔兰人一开始只能和华工一样从事危险低等的工作，比如修建太平洋铁路。好在他们虽然因为天主教信仰依然遭受到一些歧视，但至少同为白人，使得他们的境况要比华工好不少，如今三亿美国人当中有近4000万是爱尔兰后裔，而爱尔兰共和国的人口却只有400万。 后来经过几十年的斗争和战争，确切说是得益于一战打蔫了大英帝国，终于在1921年签署了英爱条约，让大英帝国承认爱尔兰南部天主教地区独-立，随后不爱王国在1927年给自己名字里面加了一个北（north）。 若非2014年苏格兰918公投失败，不北爱联合王国大约还得再改一次名字，改成英威北爱联合王国…… 独-立后的南部爱尔兰地区先是成立了爱尔兰自由邦，名义上继续奉英女王为爱尔兰之王，后来在1949年借着二战后牛牛被打了个半死的机会，才彻底抛弃英女王变成了共和国，不过北爱尔兰六郡却因为是新教信仰区的关系还被留在了联合王国里面，也因此导致了绵延半个世纪北爱问题。 在马竞和魏伟的初中时代，如今已经解除武装的北爱共和军可是电视里“外国人民水深火热单元”的常客，当然还有胡子拉碴头上戴着黑白格子头巾的巴勒斯坦地区领导人阿拉法特。 说起来，“大英帝国（englandempire）”其实并没有正式出现过，英女王头上的皇冠其实是东印度公司送给她的“印度女皇”。因为1857年发生了“牛油子弹战争”，公司虽然打赢了，但是一看hold不住了，就把印度殖民地送给英女王了。 这顶皇冠戴上90年后，二战后的英国也管不了印度了，于是在1947年实施印巴分治，把印度分成印度教的印度和绿教的印度，后者就是今天的巴基斯坦和孟加拉。 魏伟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白痴，不应该跟一个人形自走百科全书聊历史谈渊源，那样只是自取其辱自找麻烦。 所以他很快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说了半天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学欧洲球队用盾徽和皇冠做队徽元素，会显得太过跟风显得没有特色，是这样吧？” “当然，你看我这旌旗样式的队徽和队旗是不是显得非常独一无二，辨识度超高呢？” “嗯嗯，要是把这铁拳油菜花图案拿掉，写一个大大的繁体马字上去，那可就更好了，天空一声巨响，马家军闪亮登场！” “那还是算了，”马竞连忙摇手：“马家军现在都被黑出翔了，说是当年连破世界纪录都是吃药吃出来的。我可不想我的球队被人叫成‘新马家军’，本来造女队员就很困难了，戴上这个帽子就更加没戏了。” 本来在他的建队计划中是有成立女足队伍想法的，但是因为人手不齐的原因只好暂时搁置了。 倒不是说真的找不到20个愿意踢球，且其家人也不会反对阻止的姑娘，就算说现在是男多女少的时代，但还没有少到招不到人的地步。 实际的原因是蜜蜂女足的招收标准实在过于严苛，不但对基本的身体素质和足球素养有比较高的要求，还对学习成绩、身材和颜值有着比较高的要求。 要求成绩是因为蜜蜂队在尝试另一种校园足球方案，球员学习成绩太差进了学校只能听天书，对身材和颜值乃至口才的要求却是这是一支“镜头下的球队”。球队比赛训练以及一些日常生活会有录像和直播，要是长得不上相的话就拉不到粉丝圈不到球迷了。 这一点其实是作为视频直播服务提供商蜜蜂影视的强烈要求，他们在转播中乙比赛的过程中发现颜值好踢球帅的球员非常有助于提高视频点击率和观看人次，于是想出了“女足加主播”的二合一方案来。 然而对于这样的说法，魏先生却是表示不屑一顾的，“亲，你们是找球员呢，还是找明星、模特和主播呢？人家要是真的脑好奶好颜好身材好，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到哪儿找不到饭吃，为什么偏偏要到你这里来受罪？” 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来报名的四好美少女有不少，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就是最典型的天赋资本，而在颜值之外还有身材智力和口才的话，就更加不会缺少发展机会，自然没人愿意放弃大好前途，跑来自找苦吃。 即便有这样阳关道不走偏爱独木桥的人，那也是因为独木桥对面有着令其心向往之的美好风景，而以蜜蜂女足这支菜鸟球队的咖位，暂时还算不上这样的美景。 最后没办法，蜜蜂俱乐部只能降低标准，搁置女足计划，找来一群美女充当新闻发言人、比赛解说、视频主持等摆在镜头前的工作。实践证明，这对吸引浮动粉非常有效果，唯一的问题是容易跳槽，好多姑娘人红了就跳槽单干去当网红了。 反倒是蜜蜂男足，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社会对帅男的要求相对来说比美女要低不少，只要脸上没有痘子麻子瘊子疤子已经酒糟鼻，有着健康的肤色和端正正常的五官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小帅了，要是再来点儿让五官更立体、眼睛更深邃的外国混血，那就更好了。 本身蜜蜂男足从队员到教练组全部都是刚刚走出中学和大学校门的年轻人，光是身上那洋溢的青春本身就能让他们在和一众大叔大爷们的竞争中占据巨大的优势，再穿上由名家专门设计的球衣往场上一站，分分钟成为全场焦点。 而他们在“训练软件”里面的3d形象，比之本人甚至还要上相，看起来更加美型和帅气。 不过魏伟却对屏幕上的小鲜肉没有多少感觉，在亲自体验了一把这个“训练软件”以后，他也迷茫了。 刚才看大屏幕上的上帝视角画面，界面ui，以及场景什么的明明就是疯狂足球，但是自己亲自体验了以后感觉又有些不太一样。 良久，他才皱眉问道：“感觉好像不对……” “当然不一样，你玩的那是主机板的疯狂足球游戏，现在这个可是aipc版的模拟训练软件。是不是感觉队友和对手都跟真人一样？” “还真是这样。” “要是做不到这样，还怎么用软件辅助训练？” “你们的训练不是一人一个手柄，24个人联机打游戏么？” “今天是队内训练的特殊情况，平常都是用npc模拟对手的。” 第512章 IPU 马竞的aipc，当然不是5年前泛滥电视购物，后来被二次元up主废物利用，给开发成鬼畜视频素材的那个aipc。 其实说起来，就算那个骗人的aipc，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的。 比如说，其设计者就很有创新性地首先把移动处理器、小尺寸屏幕，乃至闪存存储器这些移动设备上的技术，应用到了传统的笔记本电脑设计当中，打造出了一款超轻超小超省电超便携的小尺寸笔记本电脑。 而这一创新做法，也在几年后得到了其“合作伙伴”微软的模仿，微软后来推出的surfacert平板电脑，同样也是使用arm系cpu以及闪存芯片存储，专为rt版打造的winrt系统虽然没有使用wince内核，但同样运行在arm指令集之上的关系使得二者有不少相似之处。 而且surface虽然是平板电脑，但也默认配备了可拆卸键盘皮套，使用体验非常接近aipc这种小尺寸笔记本电脑。毕竟没有键鼠操作，还好意思说是windows？ 那么，是否可以说aipc是上网本的革新者，是奢飞思rt之舅姥爷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号称迷你笔记本的aipc，其使用体验和通常意义上的笔记本电脑是有着巨大差异，广告宣传却频繁多次的以偏概全，故意误导观众和消费者，这也是为什么它会成为鬼畜视频素材的原因。 所以其本身就不是一个用心去做的好产品，完全是赚一把就跑路的奸商姿态。这从广告里面多次强调三星、微软、世界五百强这些字眼，却对自身厂家只字不提就能看出来。 aipc预装的wince系统，有着和xp相同的用户界面，但因为处理器指令集不同，从而天然免疫x86病毒。不过相应的，ce平台的软件也都需要单独开发，数量少得可怜。 至于aipc广告里宣传的apec防跌落保护系统，就更加胡扯了。 实际上，和aipc非常相似的手机们本来就都是不怕摔的，只是随着机身越做越薄、屏幕越来越大，手机的抗摔能力才蹭蹭蹭地往下掉，而且碎掉的也只是屏幕玻璃罢了。 话说，当年乔布斯推出大屏直板智能手机时，除了韩国lg等厂商有所跟随甚至抢先发布以外，以诺基亚为代表的巨头们却是在一边看笑话，认为这手机太不结实了不会流行的，结果自然是惨被打脸…… lg之所以能够在苹果iphone1代发布之前几个月，就拿出与之颇为相似的直板智能手机lgprada，就是因为他们有专利检索部门。 厂商为了保护自己产品，通常都要为其使用的技术申请专利。而因为专利授予有着“先到先得”的规则，自然不能够憋着捂着等到产品完全定型再集中一起申请。要是被人抢注一些关键专利，绝对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所以苹果疯狂咬着三星，告他侵犯自家圆角矩形专利，却一直不去招惹lg，而lg虽然也宣称iphone1代抄袭他们，却也没有真的诉诸法律。 大公司配备专门的专利检索部门，负责定期检索指定范围内的全球专利申请公示情况，基本上也就是常态化了。通过专利分析获得的情报，可比所谓的商业间谍零敲碎打要靠谱多了。 这些公开的专利组合，不但可以暴露对手的研发方向和未来经营计划，还会让那些有新意有活力的创业小公司进入巨头们的视野，然后自然是投以关注目光并在合适时候选择收购或者跟风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大公司经常弄一堆垃圾专利出来的原因，一方面能够欲盖弥彰，可以起到迷惑视线的作用，另一方面宽松的专利审查机制，也使得大公司可以用垃圾专利占坑。将来万一该领域有了新进展新钱景，己方有这些垃圾专利组成的立足之地，无论是继续研发也好，还是当专利流-氓，恶意骚-扰相关公司也好，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这一套在学术界也是适用的，学术论文和专利一样都是智力产品，都有知识产权，同样也有着先到先得的规矩。国际上热门项目，比如干细胞、神经科学、基因组等领域的研究团队如恒河沙数，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研究，争抢论文从而占据学术制高点。 和专利不一样的地方是，学术界对垃圾论文的态度可要严苛多了。 不是每个国家都像我朝一样有着专利的事实审查程序的，像是在美国，除了永动机等少数被明文规定不予受理的发明以外，基本上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脑洞拿去申请专利，哪怕发明再可笑再无法实现都没问题，反正每多一份专利就要多掏一份专利申请费。 学术论文的读者都是本领域的同行，其技术实力和眼界自然不是专利审查委员会的公务员可比的。遇到自己关注领域的新观点新理论，有条件的话自然要照方抓药自己做实验，仔细验证之后才能一番才能选择相信的，而很多学术造假就是这么被拆穿的，毕竟假的就是假的。 今年一月，日本的30岁美女科学家小保方晴子，在世界三大权威科学期刊的《自然》上同时发表了两篇论文，称其通过处理普通体细胞制造出了具有干细胞功能的stap细胞。 消息一出，各界顿时侧目，年轻女博士、美女科学家、诺贝尔奖、体细胞克隆、自体器官移植、断肢再生瞎眼重明，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实在太大了！ 此前在日本京都大学的山中伸弥教授，就因为发现功能类似的ips细胞（诱导多能干细胞），而在2012年获得了诺贝尔奖，所以这一新发现一经发布，立即就有成为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大热门的趋势。 不过，还没等日本人为他们的美女科学家即将摘下诺奖而感到期待和兴奋，坏消息就来了。 美国生物学权威保罗·纽泼勒表示自己在实验室重做了小保方的实验，但结论没有重现，因此给《自然》杂志投稿表示质疑。 小保方供职的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经过调查，于4月份认定小保方造假，要求撤回论文将其开除，并且追回了研究经费。不过即使如此，觉得丢人的日本媒体依然对整个项目组进行穷追猛打，以至于她的导师、上司和论文共同作者笹井芳树最终因此轻生自缢身亡。 虽然学生造假，上司却因此被人谩骂质疑，最终送命明显超出了界限，但也不得不承认，日本先后19人获得自然科学类诺奖，和这种较真到疯魔的态度不无关系。 作为商业科研机构，蜜蜂研究院同样有着自己完善的学术论文及专利检索系统，多方面的信息渠道让马竞和他的手下们可以及时追踪掌握世界范围内的科技潮流动向。 用在足球训练上的aipc就是这一系统的成果。 其实这个名字只是暂定名，毕竟无论是aipc还是pc的名气都太大了，前者恶名昭彰沦为笑谈，后者则是ibm的注册商标，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 美国ibm公司在2005年把不赚钱的thire台式机和thinkpad笔记本业务卖给了lonovo公司，但是“ibmpc”的商标所有权依然是保留了下来，只是成了绝版。 说起来，作为消费电子产品，pc和手机都是价格敏感型产品，生产成本决定着赚不赚钱。所以它们也是it领域产业转移的先锋，现在全世界pc和手机产能大部分都在亚洲国家，并且进了至少三次转移，先是日韩，再是台陆，现在这是越南泰国和印度，就是为了追求更低的工资成本。 不过苹果戴尔惠普等公司选择了与亚洲代工厂合作来降低成本，而家大业大的ibm则是直接选择卖掉pc业务，就在今年x86服务器业务也卖了，就连自家引以为傲的power架构服务器也表示要学arm和sparc搞开放授权了。当然这么做的原因是power风光不再了，以前基于此的蓝色基因超算各种风光，现在超算市场88%都是intel-inside，就连三大游戏主机都相继抛弃了它。 马竞版aipc的名字，其实就是ai人工智能和pc个人电脑的直接组合，表明这是一台注重人工智能应用的计算机。 和使用蜂心处理器的pt和蜜蜂服务器不同的是，aipc上使用了真正的原创架构处理器，他将其命名为ipu，即intellectiveprocessingunit智力处理器的缩写。 不同于现下各种打着“smart智能”旗号的软硬件技术，ipu真正从原理层次将人工智能纳入了主要的设计目标，是一种专门针对人工智能领域设计的处理器。 从其和cpu中-央处理器、gpu图形处理器相似的命名就可以看出来，马竞有着让其成为计算机三心的野望。不过这款模仿人脑的半导体芯片暂时还没有量产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不急着推出aipc以及疯狂足球训练版的原因，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人脑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系统之一，虽然人人都有，但我们人类对它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一般认为，人脑拥有百亿级别的神经细胞，它们彼此之间又通过一千至一万条神经突触彼此建立连接从而交换信息，这使得人脑拥有非常强大的计算能力。有说法是相当于每秒运算几十亿次的电子计算机，也有说是每秒1亿亿次。 每秒几十亿次的速度，在超级计算机刚刚发明那时候自然是天文数字，但是如今却不过是普通台式机的标准，甚至高配置手机都可以达到，比如蜜蜂5mini/5的浮点运算能力就达到了每秒50亿次以上，而有些用户自主设计的5d更是堆出了每秒100亿次的恐怖数字。 当然，手机的百亿浮点基本没什么意义，一来全功耗运行电池要罢工，二来也没有专门的应用。 手机快了，超算自然更快。世界第一的奶路2，峰值运算速度就超过了每秒3亿亿次。 不过这个速度是一万六千个计算节点火力全开的效果，日常使用时都是按需开启计算节点的。 毕竟全部开启的话，功耗可以飙到17兆瓦以上，即一万七千千瓦，以至于羊城超算中心需要跟自来水公司合作，利用市政自来水来为其进行降温。 与之相比，同样“号称每秒亿亿次处理”的人脑，其峰值功耗却不会超过25瓦，依靠血液循环就能完成冷却降温。 电子计算机的基础是半导体，是电阻值介乎有导体和绝缘体之间的物质。因为较高的电阻，当通电运行时，将会有相当大一部分电能被用于克服电阻，最终变成热量散布到电路外面。 除非淘汰半导体，进入光脑时代，否则计算机发热就不能避免。 人们只能选择其他办法来减缓这个问题，在高纬度地区、海边建立数据中心，利用凉风和海水冷却系统是一个办法。 像大脑取经，设计新的计算机也是一个办法。 现代计算机都是冯诺依曼结构，有输入输出装置、运算器、控制器、存储器等五部分组成。而存储器越来越成为该体系的弱点。 每次操作运算器都要从存储器中读写数据，这导致内存带宽成为系统瓶颈，而且也带来了更多能耗。 解决办法就是像脑细胞一样自带存储器的记忆计算机。 马竞的ipu并没有使用研究阶段的忆阻器忆感器忆容器等记忆器件，而是利用脑波打印机制造的硅芯片，它拥有128颗核心并且分别自带高速内存，配合特别算法可以极大增强模糊判断能力。唯一的问题是结构过于复杂，没办法量产。 第513章 一块砖 128核听起来很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过是11个全志a31soc的核心数罢了，人家毕竟是传说中的“四核八显12核心”！ 说起来，gpu因为要在尽可能短时间内完成大量图像渲染任务，更加重视并行计算能力，向来有配备大量并发管线的传统。像是a31的八显，说的就是其内部有两颗sgx544gpu模块，各有4个被称为通用可拓展着色引擎usse2的渲染单元，结果本来只是双gpu的芯片就被奸商吹成了八显一开始还有些遮掩，只说是“八显”不说“八核显卡”，后来就彻底放开了。 而作为移动soc里面显示性能最强的nvidia，他们家最新的平板soc产品tegrak1，更是因此而变成了逆天的192核显卡，似乎眼看着就要吊打桌面显卡了。 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整个k1的热设计功耗只有5瓦，和桌面显卡暂时还没有比较的可能，至少只有96个cuda核心的双敏大狂牛gt440-4gb就能将其轻松秒杀。 狂牛系列显卡向来以看起来吓人的超大显存和不够给力的中低端gpu而着称于世，大显存成了奸商欺骗消费者的利器，弱核心廉价低速dd显存又成了硬件老鸟嘲笑厂家和小白用户的武器。然而，只有笑而不语的打金工作室老板才知道“好马配好鞍，打金用狂牛”，这卡其实还是很牛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以gf108gpu的速度，正常情况下根本用不完4gb显存。但是对于网游工作室来说，这种低价大显存显卡简直是为其量身定制的，他们并不在意画质什么的，反正为了流畅多开都是最低画质的，这种时候这种用内存颗粒充当低速显存的显卡就显得非常实用了，hold住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网游客户端毫无问题。 只可惜，现在毕竟是免费网游的天下，这些游戏普遍有着经济系统不健康道具贬值特别快的通病，以至于很多工作室选择了转行，改去玩计算力挖矿了。比起还需要安排小弟照看一二的网游多开打金业务，时下流行的计算力挖矿就更加简单了，只要网络和电力保持通畅，电脑开机就能给老板赚钱。 在国内最出名的两大计算力挖矿品牌，一个是国外最流行的bit比特币，另一个则是蜜蜂p币，或者说蜜蜂粮票。和价格随行就市的比特币不同，蜜蜂p币的价格一直保持稳中有降的趋势，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不会像比特币那样因为价格大起大落而倒霉赔钱，沦为炒家收割的对象。 不过无论是挖比特币挣美元，还是跟着蜜蜂混赚点电费钱，都对计算机，尤其是gpu的计算能力有比较高的要求，尤其是比特币挖矿，一开始都是各种中高端显卡在挖，用到快废就折价卖二手，很是坑了一批贪便宜半价买高端显卡的玩家。以狂牛一般偏弱的gpu，自然是没有当“矿卡”的命。于是，以卖牛为生的双敏，卒。 不管是a记的sp流处理器，还是n记的cuda通用并行计算单元，亦或是intel家xeonphi的x86核心，都不是单独的“核”。论起结构的复杂度，完全不能和马竞的ipu相比较。毕竟前面三者都要考虑量产成本的问题，太过复杂的电路设计会导致生产工序的冗长和低容错率，自然是智者不为的。 实际上，马竞的ipu更像是威力加强版本的intel至强处理器。 intel下半年发布的，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量产cpu至强e5-2699v3拥有18个物理核心，每颗核心独享3232kb高速l1缓存和256kb的l2缓存，再集体共享“高达”45mb的l3缓存。 芯片设计师们当然知道冯诺依曼瓶颈，于是很早就开始给cpu配置了cache高速缓存，且一般使用sram静态随机存储器，相比于内存条常用的dram动态存储器，前者的优点是不需要设置刷新电路，读写速度快，缺点则是电路集成度低、成本高。 无论是高成本，还是低集成度，对于cpu来说都是要命的，因此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时至今日，cpu的l1/l2一二级缓存的容量依旧以kb为单位了，倒是使用dram的l3缓存，倒是可以做得大一点也不能太大，毕竟芯片面积上每一毫米都是珍贵的。 当代u皇2699全部三-级缓存加起来也只有50mb的容量，对于应用程序来说自然是不够用的，当没有在缓存中找到数据，系统还是得去内存甚至更慢的硬盘当中去搜寻，自然进一步拖慢了速度。 而这些问题对于马竞来说，基本上都不是问题了。第一代ipu芯片的具体型号是128-16/16，指的自然是128颗运算核心，每颗都被分配了16mb一级缓存，然后再集体共享2gb三-级缓存，即核均16mb。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一来是某人掌握黑科技，可以熟练地制造碳基芯片，唯一的问题就是“人工生产”导致产量太低，二来也是因为ipu的设计思路是全新的，不论是cpu还是gpu，以及动物神经系统，都是其参考借鉴的对象。比如显卡领域目前研发热点的hbm高带宽显存技术就被马竞借鉴了去。 既然基于内存都3d堆栈了，处理器部分更加不能继续平面化。实际上马竞在3d晶体管方面比intel和三星还要激进，毕竟人家要考虑工艺实现问题，而马竞却可以随便开脑洞，失败也不过是浪费几天时间罢了。 和动物们的神经系统相比，ipu128个自带“记忆”能力的计算核心并不算多，但是也基本够用了。马竞之前有测试过不同数量的方案，总得来说核心越少、“内存”越少效果越差，反之则约好。不过随着核心数的堆砌，以及“内存”的扩容，晶体管数目迅速增加，相应的芯片的厚度、面积和发热量也要增加，最终只能折衷选择了128-16/16这个方案。 人类大脑皮层平均厚度不到3毫米，但布满褶皱沟回，全部展开后总面积高达2200平方厘米，其中据估计含有约140亿个神经细胞。并且人的脑细胞数量每天还在减少，同样据估计每天有10万脑细胞阵亡，并且不会得到补充。好在“生物脑计算机”的自我纠错能力可比电子计算机强多了，死亡的脑细胞会被其他细胞迅速代替，通常不会动不动给你一个蓝屏死机。 显然，神经元之间的复数连接起到了非常强大的冗余备份能力，而且大脑作为一个活系统，虽然神经元很难增生，但却可以建立新的突触连接，以自动适应各种不同情况，通常说的脑子越用越灵便是这种情况，患者脑部的自发变化同样也算。当然要是过度用脑，或者病情发展太快太严重，超过了大脑的自主调节范围，还是会出现各种问题的。 马竞在设计ipu的立体晶体管构架时，就有在刻意模仿动物神经网络，一来借助立体架构增加晶体管密度，二来也有构建芯片内“神经网络”的意思。 这个网络还非常简单粗糙，根本不能和各大巨头们研究人工智能时搭建的计算机神经网络相比拟，不过马竞却非常看好它的发展，毕竟芯片内通讯的速度和能耗都要优于计算机间通过网线进行通讯。 尤其是用于一些“简单”场合时，效果比大型系统还要好。现在蜂园里面乱跑的动物们，已经可以做到“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假真”的地步，蜜蜂客服中心人工客服岗位也不增反减。至于其他的人工智能应用同样有上佳表现，无论是语音识别合成、语义识别、机器翻译，还是图像识别合成、模糊计算、ai模拟等等方面都有hold得住。 不过产量和能耗都很让马竞蛋疼，一方面产量太低只能自用，另一方面因为晶体管数量太多，整体的能耗也有些大，暂时还不能放到移动设备里面去。马竞倒不是急着把ipu塞进人造动物体内，跑去进而宠物抢市场，他真正在意的是把ipu用在下一代pt2以及小马电动车、飞马飞行器上面去。 游戏机当然是需要大量人工智能以及人机交互技术的，作为智能交通设备的后两者同样也需要更加机灵的脑子。不过可惜，现在的锂离子电池容量不够给力，把功耗超过100瓦的ipu装进去以后续航会变得很坑爹。 前面提到的地上最强cpu，至强e5-2699v3集成了约57亿晶体管，核心面积662毫米，热设计功耗（tdp）为145瓦。 tdp是一个安全值，芯片厂家用此表示自家芯片最大发热程度，从而给其他关联厂商进行参考，避免散热器不给力系统过热乃至融化变形等意外的发生。所以tdp通常比芯片本身的最大功耗还要大一些，而如今主流芯片大多搭载有降频节能技术，实际运行功耗可能只有tdp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 因为碳管尺寸只有不到5纳米左右的缘故，马竞在ipu里面足足塞了大约200亿个晶体管，不过即便如此每个核心单元平均的晶体管数目也才只有一亿六千万，别说和intelx86cpu相比，就算是和arm移动处理器相比，也都是处在比较低的水平。比如最新的苹果芯a8作为双核cpu加四核gpu的组合，却拥有20亿晶体管数量，平均每个核心拥有超过3亿晶体管。 当然这种比较实在过于粗略，现实中的手机处理器因为是soc的关系，不但要集成cpu、gpu以及很占地方的sram缓存，还要腾出很大面积给诸如dsp、isp之类的专业处理器，用在cpugpu上的面积其实颇为有限，整体来说核均晶体管数量自然不能像桌面cpu一样堆得那么猛。 而且晶体管越多，必然的发热也会越多。即便已经用上了电阻更小的碳晶体管，但先进材料带来的功耗优势还是被超大的晶体管数量给拉平了，这也是为什么只做到128核的一个原因。 绕是如此，当魏伟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ipu，还是忍不住惊讶地反复问了句有没有拿错？ 因为马竞拿给他的ipu，并不是他之前想象的一块芯片，而是一块带有pci-e金手指的拓展卡简单来说，就是一块长得非常非常像高端显卡的这么一块板砖。 占据ai卡绝大部分厚度的其实是铝镁合金制作的水冷散热系统，不但内里芯片被盖住看不见，就连板载内存/闪存也看不见尽管已经有了总计高达4gb的芯片内内存，但是唯恐不够用的马竞还是在板子上面堆了8gb的dd内存和128gb的闪存芯片。 虽然全金属外壳显得颇有科技感和未来感，但是架不住显卡厂商早这么干了，这块ai卡的外观又过分像显卡，以至于魏伟拿在手里看了几下也索然无味将其弃之一旁了。 主要还是之前期待值刷得太高了，见到平平无奇的实物，自然难免有些失望。 当然，这也跟他不是卡巴基佬有关系，不然的话这会肯定会拉着跑分、拆机、拍照，然后拿去发帖爆料了。 是以，放下ai卡以后，他立即转移了兴趣，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这次总算要三马齐聚了吧？” “应该吧，”马竞无所谓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期待的，作为资深三季王我们就是去打酱油的。” 第514章 火车上 北上的高铁火车上，魏伟夫妇坐在相邻两个座位上，和相当一部分乘客一样，此刻的他们也成了低头族的一员，俩人手里各自捧着一只平板电脑正在低头看着玩着。 这两块平板的款式有着明显的不同，梁心颐手上那块外壳有着鲜艳的花草造型作为装饰，尺寸和屏占比都有些偏小，看起来更像儿童玩具，而魏伟手上那块则更像普通平板，他还在外面加装了一套摇杆按键的外挂模块，像现在这样玩游戏时可以得到更好的按键手感。 这是两口子此行收获的纪念品。 自从魏梁二人来到鹭岛渡假，看到已经可以蹒跚学步、会喊爸爸妈妈的四小，梁女士就把原来计划好的旅游计划都给丢到了脑后。什么再访琴岛，哪有和小家伙们说话听他们用软萌的童音喊“姨姨，书书”来的有意思？什么探秘花卉基地，哪里比得上牵着小家伙儿的小手在花园当中漫步？什么大熊猫、小海豚，有不是没去过动物园海洋馆？ 而她手上那块新版蜜蜂儿童平板，就是临走时汤佳怡送给她的。这几天她就一直在用这块平板给马竞家的小孩子们讲故事播动画，感觉非常方便。除了防水防摔的硬件特点，这块板子里面还装着汤佳怡亲自批注的育儿宝典，更是对了梁心颐的胃口。 这部分内容都是由一个妇科儿科专家团队亲自编写和整理的，在自己实际使用过后，汤佳怡又结合自己经验对其中部分内容进行了批注，参考意义相当大。 早在两天前她就跟魏伟摊牌了，表示说要给他生猴子，让某人从现在起就赶紧给她开始修身养性调整身体状态，争取将来能生出一窝不亚于芝麻甜饼的小猴子来。 魏伟并没有质疑“生一窝小猴子”的数量词用的对不对，而是弱弱地提出一些技术问题，表示了“老婆大人，现在才是14年11月，距离猴年鼠月还有14个月，是不是太着急了”的意见，但在梁心颐祭出家庭例会一票通过权之后，他就无条件同意了。 其实就算没有那个从来没有实行过家庭管理协议以及一票通过权，单单是想到早就想要抱孙子的双方四位家长，他就知道自己的顽抗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反对也没有什么卵用，还不如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多玩玩游戏什么的，以后别指望还能通宵看球、玩游戏了。 尤其是他手上这块平板里面的游戏，都是他从马竞那个虐虫狂魔那儿敲来的“威力加强版”，更是要好好玩一遍。 那家伙也是个奇葩，仗着家里房间多自己也不差钱，直接在家里设立了好几个实验室，不但有电工电子实验室，竟然还弄了一个生物实验室，养了一堆线虫天天在显微镜下切虫子玩。用马竞自己的话，死在他刀下的线虫还有蚂蚱绝对过千了，而且都是被他一刀一刀拆成零件的，妥妥的虐虫狂魔。 当然“虐虫狂魔”什么的自然是他的戏言，人家经常泡实验室自然是有研究项目，不然怎么可能有他手上这些牛叉的游戏。 和酿酒酵母菌、果蝇、小鼠等动物一样，秀丽隐杆线虫（c。elegans）也是生物学上常用的实验动物。 普通人中最有名的线虫是蛔虫，但是对科学贡献最大的则是这种原产自英国的秀丽隐杆线虫。 自从1965年被发现以来，这些小家伙们已经在世界各地的实验室里面被培育了无数代，为生物学和医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种体长大约1mm，通身透明细长的微型动物，是第一种被人类“看透”的，所有细胞能被逐一找出并识别其功能。 这是因为它们是细胞定数生物，成熟体的细胞数量和功能都是固定的，部位功能对应明显。 马竞的目标便是雌雄同体成虫身上由302个神经细胞组成的简单神经系统。 因为细胞数量少且固定，完全可以将其放到显微镜下直接观察其消化、循环、生长和繁殖。神经系统的研究也很是方便，可以对特定细胞进行杀灭操作，进而观察到线虫神经系统的工作模式。 在多年来无数生物学家的努力下，人们对线虫神经系统已经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过对人类神经中枢系统的理解，毕竟前者接近白箱而后者却更像黑箱。 马竞在设计第一代ipu架构时就大量参考了许多这方面的学术论文，那些被他切掉的线虫大部分就是被他用在了复现实验上面。然后为了纪念这些为科学事业做了巨大牺牲和贡献的小小线虫，他给这种架构取的名字正是elegans（线虫）。 对于这一点，魏伟表示他已经吐槽无力的，某取名困难户这是有多么喜爱动植物啊，蜜蜂、蝴蝶、太阳花、月季，现在又有了线虫！ 线虫很小，线虫芯片却很大，他手上这块平板里当然是没有的，就算勉强装上也带不动的。不过上面这些游戏却也都和ipu有些关系，它们都是魏伟专门找马竞要来的“绝版非卖品”。 那天跟着马竞去了一趟训练基地，见识到了所谓aipc驱动下的训练模拟软件以后，魏伟就很自然地问起还有没有类似的超强ai游戏，而马竞的回答当然是“有，还有很多”。 虽然魏伟在马竞家娱乐室里面看到的这些游戏，都不是如那款疯狂足球训练版一样拥有完整的ai系统，但是经过专门修正的npc脚本还是要比原版强不少，尤其是对于cod11这样ai系统饱受诟病的游戏来说，不亚于补全了短板、重新升华了游戏。 不过可惜的是，他在离开时却不得不把大部分游戏都删除了，只留下几个蜜蜂自家的游戏。 像是cod、bf这样的知名产品，虽然也有登录过蜜蜂平台，但都只是早期版本，最近几代的续作一直都没有在蜜蜂平台发布过。不提“男友4”早已经被萌化部点名禁了，就算其他内容没过线的游戏，在蜜蜂pt没有真正证明自己之前，这些大厂都是不会把热销大作移植过去的，毕竟风险大收益小pt平台上只有疯狂足球一个销量超过300万的畅销作品，但是它的成功却是难于模仿的，毕竟世界杯已经结束了，再说那个销量完全是低价导致的，销售额其实没多少。 当然，要是蜜蜂出得起买断代理权的价格，他们也不介意让老游戏再贡献一笔收入，pt/bp平台上的那些老游戏便是这么来的。 而魏伟在马竞家玩到的cod11便是马竞私底下破解移植的结果，不但为了移植需要修改了硬件相关代码，他还把ai系统特地优化了一番。并且还故意保留了原本的ai系统，可以一键切换，提供两种迥异的游戏体验。 虽然业界不乏把别人游戏拿过来照抄一遍，推出自家“像素级模仿”产品的例子，但敢这么做的一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死万万年的初创公司，像蜜蜂这样的巨头为了节操和面子却是不能再这么做了。 所以马竞就只能这样在私下里破解研究借鉴，除了自娱自乐，这些游戏也是蜜蜂游戏相应开发人员学习研究揣摩的重要对象，那个“一键切换ai”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实现的。只是这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为了避免法律纠纷，严格禁止截图拍照以及把游戏复制散播到其他地方，所以临走时魏伟也得乖乖把有问题的游戏亲手删掉。 现在没了cod，魏伟只好玩起了蜜蜂自己开发的射击游戏，他现在玩的这款《1937》就有浓厚的使命召唤味道，同样是带着一群npc队友一起推图过剧情的线性模式。不过因为平板处理器性能的问题，既没有叼炸天的cg动画，只有勉强能看的脚本动画，再加上人物和场景的建模和贴图也有些粗糙，让游戏显得有点儿萌有点儿q，画风和阴冷残酷的故事风格不是很搭调。 其实原版《1937奇侠传》就是“手撕鬼子”风格，魏伟现在玩的是威力加强版，虽然改了一堆内容，唯独没改美术素材，所以才会有写违和。 一个小时后，两口子先后抬头、放下各自手中的平板电脑，玩了半路它们都没电了。 魏伟的游戏平板虽然有更大的电池容量，但是3d游戏的耗电量也大，结果却是两个人的平板先后没电了。 好在座位下面有电源接口，两个人连忙翻包找袋地找到了各自的充电器，插上开始充电。 这么一耽搁，俩人都没有了边充电边玩的意思了，把平板放好，俩人歪头凑到一起小声说起话来。 梁心颐说起吃货四姐弟们的各种趣事，问老公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魏伟一边连忙表示只要是你生的就行，一边转移话题说起来马竞家的装修和智能家居系统来。 梁心颐对这套家居系统的印象相当好，系统自动管理控制着全部的空调、热水器、电灯还有其他家电乃至窗帘和门窗，能够自动按照预订参数开关调整这些设备的参数，让人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 不过当魏伟颇有向往地说了句等回去后也给咱家也弄上一套时，迅速切换到管家婆模式的梁心颐却又开始反对了。当下严厉批评了某人胡乱花钱的企图，表示咱家也没有多少家电，现在这个整合遥控器加手机应用的办法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弄成全自动了。 末了她还不忘揶揄魏伟一下，说道：“等老公你啥时候能让咱家住得起能迷路的房子了，我自然不会反对你弄智能系统，至少迷路了还能够敲墙问路不是么？” 房间多了，门上又没有房间号，发生误认并不奇怪，这两口子一开始都发生过找到了房间却打不开门的囧事，走错房间系统验证二人没有通过权限自然打不开房门。 好在马竞家智能管家系统有语音对话功能和导航功能，遇到迷路问题可以直接敲墙呼叫智能管家然后让它指路导航。 接下来话题很自然地就从智能管家偏斜到了那些多到让人迷路的房间里面，因为没有专门参观的关系，两口子稍一统计赫然发现他们居然只探开了一小部分的“地图”：梁心颐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婴儿活动室和餐厅，汤佳怡的衣帽间也去过几次，魏伟家伙的活动范围比老婆还要小，吸烟室和小酒吧各去了一次只是为了认认牌子，那些摆满了进口家具和艺术品工艺品的风格房间很多都没进去过，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小影院和游戏室，尤其是后者里面了。 这里面也有那个智能管家的责任，有些房间打不开门是权限不足，有些打不开却是因为里面是空的没装修好。而为了避免在遇到没有权限的问题，两人有意无意地都优先只去那些进去过的房间，结果一来二去就把探索新房间给忘了。 现在这么一交流，俩人突然有了一种浪费了的感觉，梁心颐郁闷没去鉴赏一下小影院里过万的电影收藏，魏伟叹息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没享受到。 好在两个人的心态都很好，并没有什么嫉妒恨的情绪，淡淡的羡慕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飘散无踪了。 不过吐槽一下也是难免的了，除了互相吐槽，为了家庭和谐幸福，两个人的吐槽火力大部分都倾泻在了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马竞夫妇身上，反正他们离得远也听不见。 提到汤佳怡的四胞胎，梁心颐坚决地表示说我才不要生这么多，佳佳都被小家伙们拴住了根本离不开身。魏伟也是连忙附和，点头表示现在还年轻不用急着生小孩嘛，现在奶粉这么贵…… 然后他很快找到了腰部一痛，后者一边旋转着手腕一边说反正我又不打算生那么多吃不穷你啦。 “嗯嗯嗯，是是是！”要害被拿住，魏伟点头，同时小生说其他人都在看这边呢，总算让老婆大人有了顾忌放开了手。 第515章 看，灰机 北依凤凰山，东望零丁洋的香山是一座经常入冬失败的城市，这里的冬天短暂到稀有，有的年份甚至没有冬天pbtxt 不过马竞他们平目前生活的鹭岛虽然更靠北边一些，但同样是海滨城市在冬季气温方面也是不遑多让，所以他们到地方以后对天气的适应也是相当好的，不像那些更北方的游客们那样对这边缠绵不去的夏日有什么不适感。 实际上，在还剩4多天就进入215年的当下，香山这里才是刚刚入秋而已，离入冬还早着呢。 气象行业通常把五天滑动平均气温1和22摄氏度作为划分四季的标准。众所周知每天的气温都在变化，通常是午后最高日出前最低，滑动平均气温就是把联系5天的日平均气温再平均一次，用来显示气温的变化趋势。而最近这几天香山的平均气温都在22摄氏度上下小幅波动，明显是在“尝试”入秋，至于入冬，那真的要看运气的。 实际上入冬失败什么的，看起来是调侃老天爷不给力，实际上却是在赤果果的炫耀。毕竟冬装再漂亮再显身材也是不如春秋装，更比不上夏装，为了美丽为了显瘦有的是人宁愿在凛冽寒风中要风度不要温度，可要是天公作美给一个更高的温度，大家自然也不会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所以马竞等人一路走来看见的，人们身上的装束明显分成了两种风格，有人穿着长袖长裤的秋装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也有很多人穿着短袖，更有许多女士身上依然穿着轻薄飘逸的夏装，就如同她们的夏裙依然在抗拒着衣柜的感召一样。 不过，即便美女们穿得花枝招展，轻薄的夏装尽显身段妖娆婀娜，现场男士们的目光焦点却很少投在她们身上，而是纷纷被天上地下那些灰机所吸引。 嗯，的确是灰机，灰色的飞机。 空中可没办法弄什么迷彩，所以军用飞机大多是各种深浅的灰色。 喜欢军机的，可以去看fc31、su35、y2鲲鹏这些霸气军机的飞行表演和场地展览，对他们没兴趣的人地上的坦克导弹可以看。 虽然说这些公开亮相的飞机就跟美女一样，各角度照片网络上一搜一大把，但是美女适合在电脑上看，而这些军机不到现场观看真机，始终会差了那么点儿味道。像是y2、c1络看图就很难体会到它们的巨大和威武。 而既然到了现场，大家当然要眯起眼睛看个仔细啦，不光要仔细看，还要时不时举起手中的单反或者手机多拍些照片带回去留念，至于本就不多的女士，自然就被大家忘在脑后了。 看到马竞终于结束对面前这架飞机的近距离观察，直起腰来朝自己走来，方盏平不由打趣他道：“要不我去帮你跟工作人员说说，让你坐进去体验一下。要是他们把咱们马老板伺候好了，没准你一高兴拍出来几个亿也买上一架回去玩，他们就赚翻了！” “要买你买，我要这玩意儿做甚，当机库皇后么？” “机库皇后怎么了，买一架名牌战斗机放家里，就算开不上天，放着也是好的嘛。” 因为其他股东的加入，方盏平他们又不像马竞这样不可或缺，在蜜蜂内部的地位不可避免地逐渐边缘化。好在他们之前对蜜蜂的投资已经取得了超额回报，即使现在像农老头一样退休，依然有足够的金钱让他们去享受生活。 好在大家毕竟也算是有共同奋斗经历，粮农四人组和马竞私底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马竞去北美才专门到农新武的农场小住，到香山参加航展也是和方盏平他们一起组团。不过其他人貌似因为年龄太大了对这些灰机兴趣大减，这会儿都跑到民用机那边去了，只有老方和马竞两个人在这边。 马竞自然知道那家伙是在跟他开玩笑，公务机那边为了推销倒是不介意让潜在客户进去看一看坐一坐体验一下，战斗机这边却是不行的，没有拿模型来糊弄人已经够给面子了，还想进去看看，做梦去吧！ 虽然各大飞机公司来参加航展，把自家飞机真机或者模型拿来摆在这里就是给大家参观查看的，但要是真的对人家飞机进行36度无死角查看，参展商绝对是要炸毛的，亲你确定不是来搜集资料的么？ 别说钻进去查看机舱布置和控制台界面设计，就连鼻子和菊花你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很多飞机的发动机进气道和尾喷口都被堵上了，就是为了避免泄露细节被人猜出内部结构，当然也可能是为了防止被同行抄去了。 只是臭媳妇总要见公婆，再藏着掖着总有拉出来见人的那一天，而且为了争取国际订单更是要多多亮相，像是空客和波音这样的民航巨头就是航展的常客，空客a3宽体客机已经连续参加了三届香山航展了，波音这次也带来了博会之类主业相关展会都要去的勤。国内外的航空航天展览，只要确定有新机推出的消息，他就有很大机率跑去凑热闹。 然后没多久，网络上就会出现该新机的等比例模型玩具了…… 这些非官方航模的出处，自然和某个飞行迷有着巨大的关系，他的一双“神眼”可是为国内外的航模爱好者贡献了无数经典的航模图纸。 如果把来回机票钱以及测绘、开模成本算进去，他制作这些航模其实纯粹是赔本赚吆喝，往往没卖掉多少，各种翻版山寨货就出来了。偏偏他的原版其实也是未经授权的，同样也只能装看不见。 还好的是，马竞的开模成本相当低，对于普遍以注塑外壳航模来说，马竞只凭一双巧手和橡皮泥刻刀等简单工具就能制作出精度很高的模具，在e上卖掉的其实都是练手的失败产品。 从这方面看，马竞其实很像国外一个同样姓“马”的名人，埃隆马斯克（elonmk）。 这哥们以前是paypal在线支付工具的创始人，贝宝（国内那些xx宝大约都是从这里来的）被ebay收购后，赚了大钱的马斯克先后成立了私人火箭公司spacex、电动跑车公司tesla、太阳能发电公司solarcity，是个学科学用科学爱科学的好孩子。 只是和人家相比，马竞现在的进度明显太慢了，他的汽车还在研发，他的飞行器还在测试，他还在通过观察测绘别人家产品来积累经验。 说是测绘，却不需要拿着仪器仪表上前测量，只用眼睛看着就行了，反正马竞也没有1%仿制的想法，有个壳子就足够了。 就像现在，虽然马竞手上拿着手机时不时拍一下，但他更多时候还是在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观察去记录，毕竟他的手多轴数控机床，他的眼睛也是数码相机来着。 虽然人眼视网膜的实际分辨率只有几百万（视锥细胞），但是在眼球周边各6条肌肉眼外肌以及1万视神经节的协调配合下，眼球可以一秒钟转动几十次，将几百万像素的高清细节图像合成成规模庞大的视野图像。而人眼视觉暂留现象也是因为视神经系统需要缓存图像以备合成而产生的。 在神经系统数字化以后，e7u强大的处理能力也使得它可以绕过视神经中枢，直接从百万神经节那里获取影像数据，加快了图形处理速度，倒是帮马竞解决了视觉暂留现象，某人之所以手艺娴熟、运动全能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眼神好反应快控制稳。 至于人眼那神奇的图像合成技术，也被马竞用了一年多时间给吃透解析了出来，修改简化后成了蜜蜂摄像头新的杀手级功能“动态影像合成”技术，可以让摄像头突破物理像素限制拍出超大像素乃至过亿像素的照片。 这个技术的原理和光学防抖技术颇为接近，只是目标方向刚好是相反的。 后者是用陀螺仪检测机器抖动，然后驱动可动镜片组或者可动感光模块进行反向补偿，从而让目标影像始终待在该在的地方，确保成像清晰。而蜜蜂的动态合成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可动镜片组在isp的指挥下小范围移动从而改变光路和焦点区域，然后把多次采集的不同影像自动合成出一张大尺寸照片。 可惜，额外加入可动镜片组显然会增加镜头体积尤其是厚度，数码相机、运动相机/镜头相机这些设备塞得下光学防抖，自然也塞得下动态合成，而对于厚度越老越薄，每一个丝米（十分之一毫米）都要斤斤计较的手机来说，搭载光学防抖的手机普遍显得厚重另类和难看，暂时还没成为主流标配。 随着微电机技术的进步，将来肯定会有许多搭载光学防抖的手机面世，即便那时候蜜蜂在数字发抖方面的优势不再明显，他们也有新技术去重新建立优势。 第516章 打个酱油 在本次航展上，马竞不光以游客的身份打了个酱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参展团一同前来。首次参展的蜜蜂集团这次不但带来了他们旗下小马公司制造的大小飞马以及多款航模无人-机，这些飞行器当中最大的飞马可以搭载四个人，体型和奥拓差不多，最小的蜂鸟却只有名片盒大小，它们以最大的飞马为中心领头，排出一个v字雁行形，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丝气势的。 只可惜，这里是航空航天博览会，参加航展的首先是航空领域的专业人士，要么是生产者要么是使用者，对于这些人来说多轴不讲究气动外形设计、能量利用效率低下，速度慢且续航渣一样，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把证明是失败的设计，所以蜜蜂展台上这些展品自然不能让他们提起多少兴趣。 就算这些奇葩异类现在越来越火，迅速在民用航拍领域抢占了巨大份额，甚至电商巨头亚马逊都准备用无人-机送货了，在航空设备制造商眼中，这些小东西依然是圈外人士胡乱折腾出来的玩具，完全不值一提。而除了蜜蜂外，民用飞机这部分的厂商大部分带来的都是自研或代理的直升飞机、小型固定翼或者旋翼机，和它们一比，蜜蜂这些小家伙、小小家伙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虽然展会上也不是没有小型无人-机展出，但那也是军事用途察打一体的固定翼设计，它们熟悉的外形、优美的曲线、强大的火力，全身都是机械美，才是业内人士心颐的对象。 所以前三天的专业日，蜜蜂的展台自然是门可罗雀，愁坏了蜜蜂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暗暗吐槽埋怨抽风的马竞。 等到14号公众日开放以后，情况才有了明显好转，因为蜜蜂的潜艇军进场了。 小马系列飞行器不招专业人士待见，评价不高质疑很多，这是已经发生了几个月的事实。至于原因嘛，多轴在续航、载重以及抗风能力等方面的坑爹表现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却是专业人士的圈子意识，毕竟蜜蜂等涉足这一领域的公司，行业背景各不相同，但是大多数以前都不是吃航空饭的，所以招致专业人士若有若无的抵制，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对于这一点，蜜蜂方面自然早有准备，他们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水军，不但在网络主场上鼓吹宣传，在线下也安排了足够数量的托儿，基本上不用担心公众日继续出现冷场的情况。 说起来，马竞绝对可以说得上是“潜艇大元帅”，早在8年前他试着推销自己编写的蜜蜂输入法时就开始有意识的使用水军了。而且和别人人工半人工的逐条发帖不同，他早早就用上了全自动的发帖软件，并且投入了相当大资源在里面在“养号”让帐号保持活跃像一个正常用户。而在和论坛管理员斗智斗勇的过程中，马竞也发展出了功能强大以假乱真的模拟ai，后来的蜜聊陪聊员以及高智能npc都从中受益不浅。 得益于技术优势以及比较克制的宣传策略，“马家水军”一般都能很好的隐藏自己，不像普通的水军和海军那样因为发帖简单粗暴，非常容易被网友辨认出来，然后被删帖或者锁帖吊打，所以他们是“潜艇军”。 这个称号其实是蜜蜂网络营销团队自黑自嘲的说法，后来就成了的内部称呼，甚至他们的对头部门也堂而皇之地在门上挂上了“反潜作战指挥部”的牌子。其实所谓的“反潜”，是蜜蜂浏览器新推出的一项防骗功能。 在这水军泛滥，好评师差评师到处都是的时代，普通消费者对于鉴别虚假评论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于是浏览器团队就建立了这个技术小组，试图用软件算法抓出潜藏在普通用户当中的这些人，帮助用户得到尽可能真实的信息。 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对手，蜜蜂的潜艇团队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巨大贡献，祸害了许多同行。当然被识别出来的也只是那些玩复制粘贴一字不改的初级杂鱼，高级些的还是没办法的。 毕竟语言文字实在博大精深，同样一个意思可以有几十种说法，再加上网络评论虽然落于文字但实际上却具有严重的口语化、随意化倾向，自然不是靠着软件算法就能完全搞定的。虽然依靠蜜蜂全球领先的语言分析技术也可以强行识别，不过错漏太多效果并不理想，相关研发已经被暂时搁置了。 而在两个团队的交锋对抗当中，蜜蜂的潜艇君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进一步增强了隐蔽性。当然，最主要还是他们的吹嘘总是保持在合理范围内。 像是这次宣传蜜蜂出征香山航展，就没有过分强调诸如“展台前人流如织、外国专家好评如潮”之类的鬼话，而是老实承认蜜蜂展台少有专业观众驻足、大多数时间都空空荡荡的事实，只是在这之后他们很有技巧地把这一幕解释成是专业偏见之类的东西，故意把话题歪到读者最喜欢江湖恩怨八卦杂谈上面，借此吸引那些路人粉的关注和兴趣。 当然，蜜蜂展团也不是全无所获，还在试验阶段的大小飞马取得了十几架订单，很可能是被买回去拆解研究的，大飞马毕竟是目前载重量最大的多轴载具，即使续航和速度都很坑爹，但是相应的研究价值还是有不少的。蜜蜂方面也不客气，开价相当的黑，宰了一个是一个，反正相关专利已经在申请了，不怕他们拆解分析。 除了卖了几百万把布展费用转回来了的飞马以外，便宜一些的小牛农用机以及各种等比例航模也卖出了不少，不过这些都是走批发的，再加上跑到航展上批发农用机和航模的商人并不多，所以蜜蜂展台才显得这么空旷。 等到时间走到14号，进入公众日阶段买票进场的普通观众进来了，蜜蜂展台的工作人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眼看着自己展台成了所在展厅人气最高的存在，然后累并快乐着。其实单论日交易额还不如前三天，但是人类毕竟是社会动物，总会下意识地认为人多的地方热闹有意思有好东西，即使这些工作人员也不例外。 远远看到这一幕，马竞得意地对方盏平笑了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专业观众不待见那是因为风格不合，等到普通观众进来情况果然就好了。” 整个蜜蜂集团虽然崇尚扁平化管理，鼓励旗下各子公司搭建自己财务独-立的精干团队，以期提高执行效率避免大公司病，但同时在一些方面却又是收权的，像是前面提到的营销团队、客服团队还有出展团队等等都是归属集团总公司直辖的。不过和其他大集团不同的是，这些部门经常和一线业务部门有人员交流，这自然是为了让营销宣传有的放矢，同时避免客服活动当中用户最为讨厌的转接踢皮球现象。同时大量一线工程师的加入，也使得蜜蜂的营销宣传部门带上了浓厚的工程师思维能够变得更加务实和高效。 而这次遇到的问题，却是暴露了工程师思维的一个小缺陷。 本来出展团队平时的工作就是报名并参加各种游戏和消费电子类型的相关展览，但随着公司业务线的增加，挑选展览的口味也变得越来越丰富起来，差不多国内外有影响的大中型展览都会尝试参加，哪怕只是打个酱油也好。 只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展台风格与展会整体风格不搭的问题。蜜蜂毕竟是做游戏起家的，最开始参加最多的展览也是类似cj、digi这样的游戏博览会，团队最习惯的布展风格当然是强调观众互动的游戏展那一套。这边吸引人气的大功臣就是今天刚刚拿出来的飞行模拟器，排队试玩的队伍都已经排到了隔壁去。 看了眼人群当中的模拟驾驶舱，方盏平笑着说道：“其实要是早早就把它们拿出来，前几天就不会那么冷清了，没准还能再增加不少订单呢！” “现在这样也好，回头应该就有人找咱们谈生意了，”马竞微带得意地说道。 这东西本质上还是大型体感街机，得益于技术进步，现在开发这类设备的成本比二三十年前要便宜许多了，不过销量也要小许多，也就一些大型电玩城和4d影院有需求，要不是蜜蜂旗下有着空间站网吧连锁这个基本盘，这一块业务妥妥是要亏损的节奏。 虽然没亏，可也没赚什么钱，所以在有了一定技术积累后，公司也把目光放到了利润更加丰厚的专业模拟器上面。 驾驶领域都非常青睐老司机，不但汽车船舶驾驶对驾龄有要求，飞机驾驶也是如此，而且更加严格。像是评价飞行员资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就是飞行时数，飞得多飞得久，遇到的各种情况也多，处置意外事件的经验也就越丰富。 而飞行的成本比之汽车驾驶可要高多了，于是有了飞行模拟器，飞行员乃至宇航员的地面训练有相当大比重就是在专业模拟器上完成的，虽然这些设备的价格比之模拟的飞机和宇宙飞船便宜了几十几百倍，但是相比成本来说依然有非常高昂的毛利率。 区别飞行模拟器和飞行模拟游戏机的，自然是真实性，最好是由原厂打造的模拟器，确保学员接触到的每一块仪表每一个按钮都和对应真机一模一样。而蜜蜂拿出来的模拟器却是通用的，驾驶舱设计参考了市面上卖得最好、保有量最大的几种小型飞机，经过优化后才得出了现在这个设计。 不过目标客户那些航校、通航公司买不买账，马竞他们就没有把握了。 所以在经过商议之后，才特地把它们的亮相时间往后推，挪到了今天。目的就是先在潜在最终用户那里拿到好感和好评，然后倒逼有驾驶培训业务的公司学校来购买他们的产品。为了这个还专门准备了水军和托儿来带动气氛，现在看来之前显然是多虑了，蜜蜂的飞行模拟器非常受欢迎。 其实反过来想，这一切都是正常，不说它们现在是全场独一份，天然能吸引到用户，单单说起美观度、可玩性、舒适性，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行业能够比得过游戏公司。 看着马竞得意的笑容，方盏平却是给他泼了盆凉水：“行了行了，就算卖出去又能卖掉多少？别看通航公司和航校好像遍地开花，其实全国才有多少？他们能买多少？有折腾这些的功夫，还不如把公司股价好好整一整呢！” 尴尬地抹了抹鼻子，“这算什么，股东先生你的怒吼么？” “额，没有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啦！”连连摆手，方盏平说道：“放心，我肯定跟你站一边啦！” 上市公司蜜蜂游戏是一朵奇葩，这支股票放出去的流通股一直都没超过总股本的30%，而且大部分还掌握在管理层和员工持股基金手中，真正流入公开市场的并没有多少。不缺钱的蜜蜂游戏很少增发股票，就算增发也是面向现有股东的定增。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市场上蜜蜂游戏的股票非常少，虽然股价很高但成交量通常都很低。 这种情况显然是有意为之的结果，作为蜜蜂集团的现金奶牛，蜜蜂游戏本身不缺钱的，自然不需要抛售太多股份给市场。 而之所以选择让蜜蜂游戏上市，主要还是为了上市带来的其他一些好处。长期保持股价高且稳，一众中小股东们本来也是相当满意的。但是在今年见识了另外一个神股之后，有些人似乎不淡定了。 想想也是，编号566这支股票从年初涨到了年尾，股价一路翻了十好几倍，硬生生造出一个新首富出来，他们能够淡定才怪。 第517章 蜜蜂的结构 何止蜜蜂游戏，就连整个蜜蜂集团在外人看来也是一个奇葩。 蜜蜂集团的架构非常的扁平，整个集团的结构只有非常明晰的三层：最上面集团总部，下面多达两位数的子公司或者独-立核算实体，各个子公司和实体还可以再建立孙公司或者分支部门，但是子公司的孙公司也就是重孙公司却是禁止的。 在经营上集团总公司逐渐退居幕后，直接控制的都是诸如蜜蜂研究院和蜜蜂物业这种花钱的部门，而各个子公司都有自己的董事会，拥有相当高的经营自主权。 马竞当初力主扁平化，给出的理由是优化公司结构，发挥小团队的高效执行力，避免过于臃肿迟钝的大公司病。 其实大公司病什么的，对于年轻且发展迅速的蜜蜂来说其实还很遥远，即便连前身蜜蜂科技也算上，蜜蜂集团只有8年时间而已，员工也才不到一万五千人，和五万人的熊厂、四万人的猫厂，以及两万五的鹅厂相比真心不算多的，而蜜蜂涉足领域却要比atb三者多多了，具体到每个业务上的员工数其实没有多少人，还没到人浮于事的时候。 在马竞的领导下，蜜蜂成了社交网络公司里面玩具卖得最好的、玩具厂商里面最会设计芯片的、芯片厂商里面最会研发操作系统的、操作系统厂商里面视频业务做的最好的、视频网站里面最会做游戏的、游戏厂商里面最懂搜索的、搜索引擎公司里面最擅长种地的…… 这个种地，当然指的是佳境农牧公司，作为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互联网养猪企业，这家公司在网络上的知名度并不小。 外界通常不将佳境集团当做独-立的存在，而是把佳境系的子公司同样视为蜜蜂系企业，因为它们除了股东只有马竞夫妇俩人这一条以外，其他方面都是完完全全的蜜蜂style：同样的网络办公系统、同样的技术供应商、同样的虚拟股制度、一致行动的联合招聘与培训。 甚至根据两边董事会，或者说马竞夫妇同其他蜜蜂股东达成的协议，蜜蜂集团还拥有收购佳境子公司的优先权，更是强化了蜜蜂佳境是一家的印象。 之前蜜蜂就把从事手机出租业务格林富彻给收购了，外界都很期待蜜蜂正式收购佳境农牧，真正变身养猪大厂的那一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蜜蜂何时收购佳境农牧，完全要看马竞和其他股东的博弈情况。因为亲兄弟明算账，收购价不论用现金还是蜜蜂股份支付，马竞都不会因为他是蜜蜂大股东和董事长而有任何优惠的，而买不买还得股东们多想想。 而即便当初不太明白，现在从结果上反着看，股东们也发现这番扁平化改造之后，获利最大的其实就是马竞，虽然他本身并没有从这个过程中拿到多少额外的经济利益，却获得了更高的影响力和地位。 他们这些股东们，却是败在马某人的糖衣炮弹下面了。 把不赚钱纯烧钱的研发部门丢给总公司董事会，同时每个子公司都设立各自董事会，并且允许总公司股东和公司管理层入股，表面上看是方便了那些贪婪的股东们，让他们可以在游戏、手机、广告等更赚钱的业务中占据更大份额，分享到更多蛋糕，大家自然乐颠颠同意了。 然而，这种设置同时也严重分散了他们的精力和势力，大部分股东赫然发现自己要看的文件要开的会明显增多了。 虽然马竞在死抱着蜜蜂的研发体系不放手的同时，也在各子公司董事会占据席位，同样也需要看文件开会并参与子公司决策，但是谁让人家是拥有外星外挂的非正常人类呢？ 阅读理解各种往来文件并不需要浪费马竞多少时间，至于各种会议，时间安排上稍微错开下，然后开网络会议就好啦。 如此这般，马董依然有足够的空闲时间玩游戏陪家人，这却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 结果一来二去，马竞在研发体系的话语权依旧强大，同时在各个具体业务部门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也在短暂下跌后迅速上涨，两厢结合，影响力更甚从前，再也没人能够把他从蜜蜂赶走了。 别看马竞早在几年前就跟汤佳怡说过，公司没了还可以再办一个之类的话，但那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这货一直很担心公司被人从他手里抢走。 当初蜜蜂游戏就差点飞走了，后来马竞软硬兼施总算拉了回来，作为条件之一就是蜜蜂游戏上市，好让那伙“叛-军”也借着上市机会减持走人。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体系几十家大小公司，只有一个蜜蜂游戏上市了的原因。 上市公司蜜蜂游戏，和蜜蜂游戏事业群其实是两个概念，前者只包含蜜蜂最早的网游业务，后面业绩惊人的手游业务，以及目前还不赚钱的pt业务等等游戏业务都不属于上市公司。 没有把手游业务置入是为了避免推高蜜蜂游戏的股价和市值，而没有把pt放进去，却也是为了不被股民投诉。 投资者最讨厌上市公司收购母公司垃圾资产这种转移现金的行径了，而以pt目前的景况，短期内根本看不到逆袭为王的机会，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依靠低价优势卖过千万，最终在销量上超过wiiu，可那时候人家ps4没准都卖过3000万了，依然没有什么卵用。如此一来，pt妥妥是被视作垃圾资产的，那帮人才不会在意pt对于蜜蜂深入家庭有多大作用呢。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不喜欢让旗下公司上市的原因，上市变成了公众公司就要为股民投资者负责，需要听取他们的意见，而他们的意见100%是快去赚钱赚大钱，最好尽快见效…… 其实按照马竞的本心，接下来就该操作蜂游公司的私有化退市了，不过眼下股票市场正是火热的时候，多项政策利好拖起了高涨的大盘，蜜蜂游戏股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导致退市成本也相应变高，所以也就暂时搁置了。 虽然也有不少人提议趁着股价高涨减持套现，然后等到未来出现低谷了再回购股票，但是却被马竞阻止了，他觉得太折腾了，容易掉节操不说，要是被人在股市偷袭一下，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就像现在风光无限的566，马竞就很不看好他后面的发展。不过他也只是敬而远之不沾不惹，鬼知道那些妖股幕后都是些什么人呢。 他为了摆平现在这帮股东都要使出百般解数来，自然不愿意招惹那些来头更大的大能们。 作为一个普通出身，偶得机遇、骤然暴富的幸运儿，马竞和所谓的上流社会或者说政经精英们之间始终存在着明显的隔阂，不同的生长环境造就不同的三观理念，各自性格和实力的差异又形成独特的行事风格。 也许在将来某一天，他们有取得一致的那一天，但显然不是现在。虽然大家一起合作赚钱，但是彼此之间的防备之心和觊觎之念却是绝不算少。虽然还不至于达到同床异梦、口蜜腹剑的程度，但是基于利益和理念产生的冲突还是时不时出现，比如马竞和蜂游股东们对股价的异议。 所幸，经过几年的扶持，马竞的扁平化体系以及虚拟股制度已然成长起来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扁平化使得各个子公司财务独-立，允许公司管理者，以及其他股东甚至普通员工入股公司，建立权责归一的董事会。 不过因为非上市公司的股权交易比较麻烦，还有最大股东数限制，有限公司50人、股份公司200人，所以这些子公司都有各自的虚拟股激励计划，确保大部分骨干都能分享到公司发展带来的红利。 此举虽然让股东们放弃了一部分利益却也起到了团结队伍的作用，把管理层和员工的收入和公司牢牢绑定在一起，刺激出非常强的工作积极性。即便在公司不鼓励加班的大环境下，依然有不少团队时不时连续加班就是典型例证，当然事后公司补偿性质的半强制带薪休假也是大家敢于任性加班的原因之一。 虚拟股不涉及法律意义上的公司股份变更以及资产划分，一切只以虚拟股协议为准，公司内部转让交易虚拟股也要自由的多。唯一的麻烦就是公司需要有充足的现金储备以应付定期分红以及虚拟股交易，而这一点对蜜蜂这样轻资产多现金的公司自然不是问题。 所以方盏平那句话其实连试探都算不上，他虽然逐渐淡出变成半退休状态，但也不是瞎子聋子，自然晓得蜂游公司内部有多少人盼着公司现在马上退市，重新实行虚拟股系统呢，怎么可能容忍公司在股市上越陷越深？ 这部分人之所以那么期盼虚拟股，也是因为虚拟股的门槛非常低，任何人哪怕是实习生只要有经验积分，就可以烧经验购买虚拟股票，远不是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期权奖励那么高不可攀。虽然在股东方先生眼中，这些人都只是普通小杂兵，但他也明白“军心士气”的重要性，自然明白只要蜂游董事会没有集体感染埃博拉病毒，就不可能通过那样的要求。 甚至就算蜂游董事会里面大部分人都被病毒烧掉了脑子，只要身边这位不同意，那些人的计划还是行不通的，毕竟人家手上的投票权和他的影响力都不是摆设。 “马竞是否会通过那样的圈钱计划？”方盏平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这家伙又不缺钱，还在不停烧钱做慈善博名，就更加不可能做那种事情了。” 虽然说投机者人恒投机之，大部分散户被收割还是因为被贪欲蒙蔽了眼睛，忽视了股价波动之中潜藏的风险，但是散户因为被收割的次数实在多了，在媒体舆论和公众心目中早已经是大悲咒缠身：悲情悲剧悲惨悲哀，要是一不留神弄一个“欺负”散户的名号那就郁闷了。 当然，也仅仅是郁闷一下罢了，只要按照交易规则做事，不涉及违法违规行为，割了也就是割了，某个弄垮好几个国家的著名收割者索老头，到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想到这里，方盏平推了推旁边座位上又在发呆的马竞，这家伙经常时不时发呆，尤其是在熟人朋友面前经常如此，也不知道他在天上还忙着思考什么？ 此刻俩人却是身处万米高空的平流层底部，正在一路北飞，当然是被飞机载着。 马竞在结束了香山航展方面的事情后，先是去视察参观了一圈蜜蜂在珠三角地区的产业和代工厂，然后敢在鸟镇互联网大会之前登上了飞往浙省的飞机。 方盏平如今是闲人一枚，没有董事席位的他除了定期参加几个公司的股东会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很悠闲，所以干脆决定继续跟着马董跑，也上了同一班飞机。不是公务机，只是民航包机，毕竟国内的私人飞机出租业务还不太发达，而两个人各自订购的私人飞机目前还处在订单排队状态。 “嗯？什么事？”马竞终于回过神了，开口询问。 “呃，”张口之后，方盏平却把刚才想问的那句“马董你这么热心慈善，是不是打算竞争一下十大杰出青年或者感动xx什么的？”给吞了回去，而是问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工厂方面的事情。” 奉行轻资产模式的蜜蜂，其硬件产品生产一直是依托于代工体系的，虽然在鹭岛总部这边有两座现代化的0号和1号工厂，但是它们其实承担的是小试和中试任务，实际生产任务还是必须依赖各地的专业代工厂。 蜜蜂电子事业群在东馆有自己的一个技术中心，主要负责一些技术含量比较低产品如鼠标键盘的研发，以及就近对代工厂进行技术支持。他们前段时间提交了一份收够部分代工厂，建设自有产能的计划，马竞之前的参观之旅显然也和这个计划有关系。 第518章 工厂和酒 随着蜜蜂的规模越来越大，更加专业、拥更强大资源的人陆续进来，方盏平早已经淡出了蜜蜂的日常管理，把他那个所谓的cgo首席关系官位子退位让贤了。 不过他名下的各种蜜蜂股份却没有卖掉，即便因为其他人的入股或者增资导致他的份额下跌地厉害，但因为企业规模扩大总利润增加，每年带给他的分红收入还是在缓慢增加的。 粮农四人组固然从蜜蜂的高速发展中收获利益，蜜蜂也借助他们平安渡过初期危险期。互惠互利、共同发展的关系，使得蜜蜂和方盏平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马竞才会跟他说起一些公司经营上的事情。 其实身为众多小股东之一，方盏平也能够接触到公司定期发送给股东们的一系列报表文件，了解也要比外界多多了。所以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于是开口询问：“是不是和手机产能有关系？” 马竞自然是点头承认。 总的来说，蜜蜂手机的发展过程还是比较坎坷的。 自主系统、自主芯片，听起来各种炫酷各种自豪各种碉堡，但实际情况却真的是甘苦自知。 自主系统好不好过，看看各种不顺的加拿大黑莓以及各种linux改，比如中科红旗linux的结局就能看出来。 这家昔日最成功的国产操作系统厂商，在今年年初正式宣布破产清盘。 比起自主系统，自主芯片的日子也不好过，一直不红自然各种惨，就算一时取得成功也有可能在市场竞争中败走麦城，比如输给x86的ibm-power，输给arm的mips。 说起来，若非有马竞这个奇葩存在，总是能够神奇地拿出一个又一个软硬件成果，明显地降低蜜蜂在软硬件开发方面的成本，走上自主封闭这条不归路的蜜蜂早就已经破产清盘了。当然，若非如此蜜蜂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也算是互为因果了。 然而即便如此，更低的研发成本也只是降低了蜜蜂收回成本的难度，但蜜蜂平台的特立独行却大大限制了产品的销量，使得蜜蜂手机一直没有太高的影响力。 以至于蜜蜂手机在很长时间里面一直被当做不务正业的典型代表，“网噫养猪、蜜蜂搞机”的段子流传甚广之前几年蜜蜂给人的印象更多是著名网游公司。 好在经过多年迭代开发，现在的蜜蜂系统已经算得上是兵强马壮了，虽然从全球销量以及应用数量角度讲依然只能屈居wp之下，当一个尴尬的全球第四，但是凭借着地利优势，蜜蜂系统在亚洲东部地区的市场占有率和影响力却更高，基本盘已经稳固下来。 而且，蜜蜂系统虽然小众，但是却不孤僻。除了使出浑身解数把各种开源或闭源软件移植到自家平台上，他们还极有创意地把客制思路到软件开发过程中来，让用户充当产品设计师提出功能和界面要求，有效地提高了应用功能的覆盖面。 如此一来，靠着优秀的软硬件设计，以及贴心细致的服务，再加上潜艇部队的卖力宣传，蜜蜂手机的用户口碑一直保持相当好，用户总数持续增加，结果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迎来了量变异引起质变的美好时节。 在去年大幅度增长的基础上，今年蜜蜂手机的销量更是迎来了巨大的爆发，如今销量已经无限接近2000万大关，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肯定会突破这个关口，这又是一个100%以上的高增长。 虽然这个数字只是真正手机巨头们的几分之一乃至十分之一，但公司上下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蜜蜂旗下现在可没有包含一千五以下的中低端手机，单台利润远不是那些只卖799甚至599的便宜手机们可比拟的。 只是在销量快速增加的过程中，也出现了许多幸福的烦恼。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产能和品控的问题，再联想到马竞专门去看了自家工厂以及代工厂，方盏平会有这样的猜测并不让马竞感到意外，他很爽快就点头承认了。 卡产能的地方主要有两个点上，soc产能以及最后的组装环节。反倒是最开始被大家各种担心的蝴蝶屏，却没有在产能方面掉链子。 早在攻破了良品率这道难关以后，蜜蜂便开始和挑选出来的国内屏幕厂商合作，对其tft-lcd生产线进行改造，转而生产蝴蝶屏。而因为分辨率、尺寸等指标没有修改，改造效果非常好，产量得到了迅速增加。 全面换装蝴蝶屏、明显提升续航，也是蜜蜂手机能够热卖的重要推手，5mini单款超千万的销量就是最好的证据。 至于芯片产能方面的问题，说起来也是蜜蜂自己把自己坑了。 原本，随着各大代工厂28nm生产线相继投产并进入成熟生产状态，产能也相应扩大隐隐有过剩之危，应该不用担心产能瓶颈才对。这种时候，偏偏蜂心遇到了产能瓶颈，自然是有原因的。 蜂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在封装阶段进行二次调整，根据订单需求确定产品最终硬件规格再进行封装，也就是说在常规封装测试之前加入了“胶水”工序，额外的工序不但带来明显性能损失，同时也增加了时间和金钱成本。 好在随着销量的增加，蜂心公司也渡过了拼命“凑单”的艰难时期，终于可以设计完整“无胶水”的芯片了。实际上11月之后的5＋/5mini便是使用的新版蜂心处理器，而5d因为生产更加灵活的关系，更是早在国庆节之后就完成了换心工作。 当然，产能没有瓶颈甚至过剩是对28纳米乃至40纳米工艺而言的，下一代20纳米以及下下一代16/14纳米工艺依然是稀缺资源。所以早已完成设计的蜜蜂新一代64位蜂心处理器，依然会使用28纳米工艺进行生产。按照计划，最快三个月内就会更新5d手机的配件列表，加入新的蜂心410系列处理器，而真正的蜜蜂6系列手机目前还在最后的打磨阶段，还得半年时间才会上市。 至于代工环节带来的产能问题，就更加坑爹了。 说起来也是蜜蜂手机自己准备不周，过分强调低库存、订单生产，结果导致生产准备做得不到位，订单快速增长后才着急忙慌地跑去调整供应链信息以及寻找代工厂。而相应的订单调整，以及生产线磨合都需要时间，白白浪费了不少潜在需求，否则马竞这会儿就应该庆祝蜜蜂手机大卖2500万乃至3000万台了。 这也是硬件部门起意收购更多代工厂，将其变为自有工厂的原因。而且现在代工厂的经营情况正在恶化，价格迅速下滑，抄底的机会隐隐出现了。 表面来看，代工厂只需要拉来订单只管生产就行，上游的研发不需要操心，下游的营销也不用烦恼，只管安安心心挣代工费就好了，端的安逸。 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低端产品本来就便宜，代工费自然压得非常低，完全是辛苦钱血汗钱，中高端产品为了增加附加值又需要引入特殊工艺和独家设计，比如全金属外壳、玻璃后盖、水滴屏、超窄边框之类，虽然不需要odm以外的代工厂去研发这些技术，但是工艺更新、人员培训方面的成本也是不小。 再加上工资增加、东馆扫黄带来的影响，很多代工厂都遇到经营难题，还是人家富土康足够精明，一面抱紧苹果大-腿，一面北上内地南下越南寻找更低的工资开支，才能一直活的滋滋润润的。 蜜蜂如果收购一部分代工厂的话，既能获得更加灵活的产能，也有助于开发应用自家的独门技术，看起来是很不错的计划。 当然，抄底什么的，自然要看到底了才好抄，所以这个项目暂时还在论证阶段。 而且方盏平毕竟已经退出管理层了，俩人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聊天内容很快就从岭南的工厂转移到了江南的酒桌上面。 所谓互联网大会，其实就是个大会，一众企业高管大佬扎堆到一起，吹吹牛侃侃山，所以吃吃喝喝什么的自然是免不了的。 然后，方盏平就问错了一个憋在肚子里好几年的问题，“马竞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大？算不算得上国家一级陪酒师？” 以前身为蜜蜂公司cgo即首席关系官时，方盏平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请客吃饭，喝酒自然也少不了。后来各个蜜蜂公司很多都有了自己的cgo，那些人男女都有专业出身各不相同，但有两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很能喝、很会说。 不过和马竞一比，这些人却都弱爆了，至少认识几年了，方盏平就没发现马竞这家伙有醉过，马董的酒量啊，简直深不见底。 老方的这个疑问，马竞心里面自然知道答案，都是e7u的功劳，它既能够调节肠胃蠕动速度，缩短酒液在肠道停留的时间，从而大大减少吸收，同时还可以激活肝脏解毒能力，促进已吸收酒精的代谢分解。 不过这个话题却是不好宣之于口的，总不能哈哈一笑：“这是因为洒家练出来‘酒肉穿肠神功’，所以不惧灌酒”吧？ 那样多么掉价啊？ 是以金大侠就被马竞揪了出来，说起了女儿红和哈啤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 武侠小说里面段誉、丘处机那种用内力逼酒的说法，只是小说家言，万万当不得真。 因为，大侠们很多都没机会喝到白酒。 根据著名医书《本草纲目》里“烧酒，乃自元时始创其法，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北人四时饮之，南人止暑月饮之”的说法，使用蒸馏法制取高度数烧酒的工艺大约是在元代出现、明代扩散普及。 袁承志陈家洛韦小宝作为明清人物倒是有可能喝到烧刀子、二锅头甚至五粮液，长春真人作为元初大人物，也有可能喝到刚刚面世的烧刀子，可段誉作为活跃的北宋时期的人物，而且还是西南偏僻地方的土皇帝，大约是喝不到这东西的。 所以宋代以前的大侠们走进客栈里只能喊着“小二，切二斤熟牛肉，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状元红都是江南黄酒的著名品牌，古人大碗喝黄酒，其实跟现代人对瓶吹啤酒是一个性质，限制“酒量”的并不是酒精耐受能力，而是胃容量。 虽然胃囊进而肠道都是柔软有弹性，最大可以装下几升内容物，但是像武侠影视剧里面那样提着酒坛子痛快豪饮，一坛又一坛的灌个不停，那就实在太夸张了。 现实生活当中那些酒林悍将，除了酒精锻炼、大肚能容的真-啤酒肚以外，还会巧借各种机会跑去放水，既排遣膀胱的压力，也能稍稍起到排酒的作用。 作为与水互溶的有机溶剂，酒精分子可以像水分子一样，轻易地在人体细胞与各种体液当中自由进出，尤其是漫长的肠道，更是酒精吸收的主力区域，占到了八成。 酒精通过胃肠道吸收进入血液，随后渗入组织液与细胞当中，进而出现在呼气、汗液和尿液当中，这也是为什么喝酒之人即使漱口清口气依然浑身酒气的原因。 通常情况下，通过出汗排尿以及呼吸等途径，排出体外的酒精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大部分酒精还是需要肝脏来将其代谢降解。随着血液中酒精浓度的降低，细胞和组织液当中的酒精才会因为浓度差改变而向血液迁移，这也是为什么判断酒驾与否，只看血液酒精浓度是否达到20毫克每百毫升的原因。 汗液含有酒精，但是却不意味着可以出汗排酒。 手脚汗腺的分泌量是有限的，就算全身出汗其实也没有几百毫升，还会因此导致无机盐流失，引发生理紊乱。 而且酒精有易挥发特性，要是大侠汗出如酒，接下来就得闻之醉人了。 第519章 何弃疗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一开始设想的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侃侃吹吹、吃吃喝喝、游览参观这些了。 这里面游览参观的比例最小，毕竟大家不是那些难得出一趟差的砖家，最喜欢把行业会议放到风景名胜里面，开会赏景两不误。这种明清小镇，来访的那些国外企业高管大约还有些好奇也兴趣，但对其他国内企业家的吸引力就差强人意了，毕竟全国各地各种风景旅游区各种影视城里面，哪个没有一排又一列的明清古建筑？虽然大多数都是后来仿建的，没有几个江南名镇保护的那么完好，但不是相关专家谁有能够分清楚二者的区别？ 同样的，吃吃喝喝什么的也不是主要的内容，大家又不是只能靠着这样的机会来充实一下肠胃的基层公务员。倒是马竞借着技术演示的由头，趁机给自家佳农公司出产的有机食材以及农业物联网做了不少免费的广告。 吃喝游玩都不是主题，大家的精力还是要放到侃侃吹吹的会议上面，不过却不为那些公开的大会。 实际上，除了只能自己手动滑稽，不能借用别人表情包以外，现实世界当中的会议、论坛之类的存在，和作为它们虚拟世界映像的群聊、bbs与贴-吧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毕竟参与这些讨论的同样是一个个的人。 即便这里面存在着cpb和kpb之间身份地位、见识眼界，以及权势财富的巨大区别，可是蕴含在其中的人性却都是一致的。人越多的会议，产生一致意见的可能性越低，除非台上站着小胡子这样的嘴炮王者或者大胡子这样的行动派大师。 当然，要说鸟镇会议鸟用没有，也是污蔑。 不说趁机做了好广告的马某人，其他各方面的收获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某新成立的国家部门借助主办会议而狠狠刷了把存在感，浙省方面也成功向世界推销了鸟镇旅游这个品牌。而总部就在苏杭的a记猫厂，更是因为地利因素成了本次盛会的半个东道，收获了无数的荣光与得意，喵！ 要知道，就在一周之前猫厂刚刚完成了他们的双11网购节，当天总销售额再次大幅度增加一举迈过400亿和500亿软妹币两道大关，威势着实惊人。 至于自己的“光棍节”，就这么被霸道总裁抢走的广大单身汪们，却只能用饱含浓情关怀地在社交媒体上刷着一句又一句的“防火防盗防败家娘们”，顺便给自己的充气女朋友、电动男朋友更新一下着装配饰什么的。 其实也不是没人关心关爱他们，至少联合国官微@联合国就记得他们，在11月11日这天准时送上了节日的祝福。 不过他们致以祝福的方式有些奇葩，并没有直白地说“值此光棍节之际，祝全世界单身狗们节日快乐”之类的话，而是把2011年发布的一篇世界自然遗产丹霞山的微-博重新发送了一遍，并且三次使用同一张丹霞山阳元石的图片。 嗯，所谓阳元石，是一根因为风化侵蚀而形成的笔直石柱，因为造型非常接近某既阳且阴之物，便被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要是按照网络式命名法，它其实应该叫“石日天”才是。 至于“石日天”和11月11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联合国会在过去四个光棍节里面三次发送这样一条微-博，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职责的尴尬还是现实的迎合？敬请关注今晚八点cctv1频道“停战纪念日的不归路”，让我们跟随镜头走进联合国…… 实际上，@联合国之所以在13、14两年连续重发11年这个微-博，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貌似已弃疗。 原本他们在2012年并没有重发这条，而是临时客串了一把“历史上的今天”，向粉丝网友们科普双十一的本体其实是“停战纪念日”。在1918年11月11日这天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结束，所以当时参战各国，尤其是英法美等战胜国都将这一天定为停战纪念日，进行各种纪念活动，如今演变成了英联邦国家的阵亡纪念日和美国的退伍军人节。 不过因为一战之后的停战时间只持续了21年，然后威力更强对世界的破坏和影响更大的二战就爆发了，这也导致了与一战相关的事物存在感都不是很强。 虽然联合国大会在1988年决定，将每年11月11日所在的周定为国际科学与和平周，联大促请各会员国与国际组织鼓励和赞助相关纪念活动，以使人们铭记历史珍爱和平。但和平周什么的存在感实在很低，有多少人知道本届和平周的主题是“和平、发展、环保、健康”？ 既然连2014年这个一战爆发100周年的时间点都已经弃疗了，可以想见明年双11时，@联合国大约还会再来这么一发。 当然，不论外人如何解读这种行为，总之@联合国成功地进行了一次网络营销，每年花上几分钟发送这么一条微-博，事实上已经变成了一种年度打卡的行为艺术，相信每年到了这种时候总会被人想起，引来新一轮打卡留名的网友，从而为他们赢得百万千万级别的曝光度和海量访客，进而提高联合国的存在感和品牌知名度。 说起来这里面也有马竞一份功劳，早在三年前这条微-博第一次发出时，他就第一时间转发了，也是为联合国送去了不少路人粉。 似乎是因为蜜蜂这个“超级酱油党”威胁力不足的关系，很少有同行厂商向他们举起封杀的大杀器。蜜蜂围脖借助相应的api接口，可以渣浪微-博进行一定程度的互联互通，比如互相转发评论之类。 至于像电话和电子邮件一样完全互联互通，那却是不可能的，互联网厂商对自家用户看的非常重，绝对不愿意白白给竞争对手做宣传，结果导致用户都跑去别人家的情况。 毕竟用户在手，总能找到合适的商业模式来赚钱，可要是用户没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这也是这两年来互联网企业玩补贴大战，烧钱“买用户”的动机和理由。 把原本要交给广告平台的营销费用，直接用各种现金红包、补贴优惠的方式发到用户手上，看起来是一个你好我好的大好事。 从轿车应用的补贴大战，再到各种o2o平台的“1元上门洗车”，无一不在向世人证明了一件事情论烧钱，互联网企业最专业！ 不过烧钱也是个技术活，烧得好，收益大于花销实际是赚了的，技巧不好或者资本不雄，最后就可能把自己给烧没了。当然直接烧破产的情况不太可能出现，最大的可能是幕后金主们勾兑一番，催促竞争对手们和好合作合并，从而减小内耗、减员增效，同时缩减不必要的营销开支，毕竟风投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对于时下正在火热的o2o领域，马竞的兴趣可以说是非常有限，除了自建的哔哔打船、投资的吃货部落等几个试水性质的新业务以外，蜜蜂并没有在这里投入过多的精力和资源，和熊厂扩招一万营销人员，重金押宝o2o的魄力完全不能比。 o2o是onliooffline线上对线下的缩写，主要指的是线上平台这个工具服务协助线下平台的新型商业模式，比如网络约车和网络外卖盒饭，大部分o2o都是把传统商业，尤其是服务业的预订、交付、收款等环节都搬到网上或者顾客家里，从而起到节省开支、获取新客源等等作用。 不过嘛，前景很光明，现实很残酷。o2o的线下部分庞大而散乱，各种管理成本非常的高。像是蜜蜂投资的吃货部落在线外卖，就在和其他外卖平台的竞争中处在下风，后者上面卖的盒饭竟然比大肆使用机器人的吃货部落还要便宜得多。 而且人家不但便宜，还有各种红包和折扣补贴，实际价格更是低的可怕。而蜜蜂家族的这个却只是跟随蜜蜂的习惯，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通过糖包支付给大家发喜糖庆祝节日。 好在蜜蜂也没有彻底抠到家，一大堆类似37女生节、520/521表白节、1010萌节，以及1111光棍节之类的网络节日同样也得到了他们的承认，会在当天给符合条件的用户发祝福喜糖。 像是今年光棍节再次来临时，蜜蜂就用他们的大数据系统从用户当中抓出了n多单身汪，给他（她）们送上祝福的喜糖，竭尽所能的在铺天盖地的双11宣传大潮下，通过回复光棍节本来面目的方式来博取存在感。 搞笑的是，蜜蜂虽然拉到了存在感，却是以被吐槽攻击淹没的方式得到的。 因为他们的大数据实在是太不准了！ 大数据本身就相当于矿石原矿，需要像矿冶行业处理矿石时先后进行破碎、筛选、冶炼等步骤一样，同样需要经过归纳挖掘等技术手段，才能从中得到有意义且有用的信息。 其实蜜蜂在数据分析挖掘领域的技术水平还是很高的，不过在光棍节这天，他们鉴定单身汪的办法却是十分的简单粗暴：系统直接统计用户最近联系人的性别，找到一周内没有和异性有过对话的人，用另外一个快速排查程序排除其中可能的基佬，剩下就全是单身汪了。 毫无疑问，这种无脑筛选的办法准确率实在非常的坑爹，光棍节祝福喜糖自然很多都发错了对象，结果引发了“还我狗粮”的集体大吐槽，顺利登上当日围脖话题榜第三位，仅次于两个双十一话题。 “狗粮”算是“单身汪”这个概念的衍生品，既然光棍节喜糖是专供单身人士，自然是妥妥的狗粮，可惜被胡乱发错了。 而蜜蜂事后的道歉也很是坑爹，直接写道：“因我司11月11日光棍节当天有大量程序猿于处于休假状态，导致喜糖团队技术力量严重不足，相关识别程序是由项目经理亲自动手写的。对于糟糕算法带给大家的精神伤害，喜糖团队表示万分歉意，请大家在这里进行登记，将于明年光棍节补发双倍喜糖。” 然后这个道歉信再次对单身汪造成了暴击伤害，更对混在众汪当中的程序猿造出来致命一击伤害。 其实喜糖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一般都是蜂讯话费、蜜蜂金币、虚拟道具以及各种小周边什么的，就算有现金奖励，一般也都是几分几毛的。 大家之所以对蜜蜂口诛笔伐，号称还我狗粮，真正在意那份奖励的人其实没有几个，更多人纯粹是图好玩凑热闹罢了。而蜜蜂其实也清楚这一点，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份明显带着恶搞色彩的道歉信了。 随后他们才推出了真正的“补偿”，用户可以把手上所有喜糖转送其他人并且可以再次转送，同时每次转送喜糖价值将增加十分之一。 不过转送出的“糖”只有再次回到发出者手里才能打开，释放出经过多次乘方增强的奖励，并且均分给每个参与传递的人。 一点一的10次方约为二点六，50次方的却大于117，100次方更是超过一万三，也就是说50人传递每人得到额外双份奖励，要是百人传递更是每人得到137倍奖励。 要是组一个百人群、千人群内部互传，更是能刷出一个超级巨无霸出来。 可惜这只是理论上的情况，喜糖传递一直有禁止原路返回的规则，即好友之间、群组成员之间禁止二次传递。这样大家就只能寄望于那些彼此共同的朋友，还必须是不太熟、不在一个圈子里面的才行。 然而这些不熟的网友都很“坑”，好多糖糖传着传着就迷路了，没能赶在失效时间内回到最初的发送者手里。当然也有顺利归来的，所有参与者都得到了不错的奖励。 马竞又一篇关于社交网络的论文就快要出炉了。 第520章 影响力 “爸爸！”×4 汽车还没开到家门口，马竞耳边就传来四声清脆的童音，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并没有普通小孩子那特有的“粑粑”味儿。 粑粑麻麻虽然萌，但毕竟是不准确的发音，为了让自家小宝贝儿更好地完成“语言掌握”成就，这个萌点就只能被无情放弃了。四个小家伙儿掌握的词汇量虽然有限，但是每个字的发音都像央婶主持人一样标准。 马竞自然记得孩子们的声音，根本不用回头去看，他已经知道那四个声音都是谁发出的。 转头看向旁边，果然看到了栏杆里面一字排开，抬头仰望自己的小家伙们，小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容和些微的泪光，依然还是萌萌哒。 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小家伙们每天都会有好几个小时的户外活动时间，这会儿他们就是在路边一块草皮上玩耍着。根据时间先后，他猜测应该是小甜甜眼尖，第一个看到了旁边低速经过的汽车以及里面坐着的自己，于是便喊了出来，接下来她的姐姐兄弟们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看到孩子，马竞也不急着回家了，吩咐停车直接打开门走了出来，然后绕着路边栅栏走了一段穿过一扇小门，走上了这片绿地。 蜜蜂小区作为低密度住宅区，自然不缺乏各种公共绿地的规划，不但有花园有广场，眼前这种修剪整齐的草坪也有不少。不过和广场、花园不同的是，眼前的草坪却被一圈一米高的白色栅栏围了起来，这么做的目的倒不是禁止入内，而是禁止外出。 围栏上安装有类似超市图书馆出入口的那种自带感应的电动门，用途自然不是为了防盗，而是通过智能判断来人身份自主决定是否放行，以免无人看护的小孩子或痴呆老人无意识地乱跑，导致丢失或者车祸什么的问题。 毕竟这里是住宅小区不是蜂园那样的封闭办公区，后者可以以方便管理为由禁止自家电动车以外的机动车行驶，小区里面就不行了，全面禁车明显多管闲事不说，还会给大家的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自然是不可能推行的。 要是以后以飞马为代表的短途空中交通发展起来了，大家出行就全部是走楼顶飞上天，自然可以把地面腾出来给老人孩子们休闲玩耍。但是现在嘛，只能让人躲着车了。 刚一踏上草坪，马竞就看到四个小小的身影嘴上喊着爸爸爸爸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不知道是他和汤佳怡的基因好，还是营养好、训练好的原因，十一个月的芝麻甜饼们不但可以开口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他们自己名字，更是已经学会了走路。 不过嘛，刚会走就学跑的结果就是小家伙们的脚步总是踉踉跄跄地，让人为他们担心不已。好在它们脚下就是颇为疏松的土壤和更加柔软的草坪，并不需要太过担心扑倒受伤的问题，就算失手脚滑也就是摔个嘴啃草罢了，拍拍身上的草叶也就没事了。 看到小家伙们朝自己跑过来，马竞连忙蹲下，猿臂一揽就把扑进怀中的小家伙们稳稳接住了，父子五人顿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一个经典小游戏了，自从学会自己走路以后，小家伙们每次看到马竞回家，都会这样大叫着扑向他，然后在被他稳稳接住后高兴地笑出声来。 当初小朋友们学着走路时，马竞汤佳怡他们就会蹲在几步之外鼓励等待他们，小朋友通常都是颤颤巍巍起步，然后哭着或者笑着扑向他们，演出一幕幕乳燕投林的场景，一来二去就成了今天这样的小游戏，不过汤佳怡已经越来越少参与了，尤其是这种一次接收四个小燕子的行动。 接人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决定难度的并不是双方之间26倍的年龄差距，而是动量传递原理和摩擦公式。而体重全部超过10千克的小家伙们，加起来总体重只比汤佳怡这个当妈的人少了五六分之一的样子，是以他们一齐冲过来的冲击力还是很可观的，也就是马竞这样体质力量很高，体重更大还懂得卸力技巧的家伙才能做到稳稳接住不打晃儿。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处在好奇心开始萌发，非常喜欢各种奇奇怪怪事情的时间段，通常没有小孩子不会喜欢类似举高高、骑大马这样能够让他们提前试用高人一等视角的活动，但是马爸爸的肩膀却是个例外，因为他太过喜欢一托二、一托四。 虽然姐妹兄弟四个人挤在爸爸肩膀上很有意思，但是肩膀就那么宽舒适性自然大打折扣，结果一来二去小家伙们对马竞同时举起他们的意图开始表现出抗拒情绪来。就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爸爸的手臂在收紧，小家伙们顿时游鱼一样滑溜地跑了出去，迈开小短腿儿摇摇晃晃地跑向了另外一边，跑去跟那边的机器熊猫玩摔跤去了。 和真正的伴侣犬相比，蜜蜂数字生物出品的智能宠物虽然在灵活性和智力程度上还有很大差距，但在安全性和方便性两点上却是完爆各路名犬名宠，毕竟就算脾气再好的宠物，也有可能因为熊孩子的撕扯摔打而炸毛还击，而智能宠物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拔毛不痛摔打不疼，就算摔坏了把数据转移出来下载到新身体就又是一个好宠物。 虽然价格因素限制着这种机器宠物的流行，但是住在这里的都是蜜蜂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自然不缺这个钱，所以草坪上翻滚着一堆熊猫、粉熊、蓝兔子、白泡泡也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马竞站起来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发现胸口和双臂上出现了四团明显的污迹，泥土的棕色与草汁的绿色显示了它们的来历。朝那边正抱着粉红毛熊打滚的儿子一眼，轻易排除掉这是儿女们跟自己恶作剧打招呼的新手段，以他们目前的发育程度还达不到这么腹黑的程度，摇了摇头把这个脑洞撵出大脑，马竞轻笑道：“哈哈，鹭岛今天的温度真高啊！” 本来，从最高气温不到20摄氏度的鸟镇飞到最高气温27摄氏度的鹭岛，其他人早就应该感觉到温度的差异，及时更换增减身上的衣服了。 偏偏马竞在e7u的帮助下，拥有远超普通人的恒温能力，虽然还达不到武侠仙侠小说里面寒暑不侵的程度，但这点儿温度变化已经很难影响不到他了，热不到冷不到，使得马竞对于气温的变化变得不再敏感，反而后知后觉起来。 本来秋季就是乱穿衣的时节，火力猛体温高的人自去穿他的轻薄夏装，体凉畏寒的人早早穿上羽绒服把自己裹成粽子也不是什么罪过。和他们相比，马竞这样一身深色西装的造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算太过出格，再加上这家伙老早就有“耐热抗冻”的美名流传在外，随行人员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提醒于他，结果就是这套功勋卓著的战袍真的染了尘灰。 随手脱掉外套丢给跑到跟前的助理，马竞就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和小朋友们玩游戏的事情当中去。 这身衣服自然是马董这次出征互联网大会期间的战袍之一，之前他就是穿着它出席的闭幕式，后来也没有更换直接穿了回来。 和大多数国人一样，马竞一直没有穿西装打领带的习惯。 18岁以前还是普通学生需要天天穿着傻肥蓝的运动校服，自然用不到这东西，大学阶段倒是不被强制穿校服了，可也没有多少需要穿正装的时候，平常都是运动风的休闲装为主。 通常多数人都是在进入大四毕业季，因为各种面试的需要才开始穿正装西服的，等到开始工作就算不需要穿制服，很多人同样要在岗位着装规范的指导下穿着制定的衣服，比如办公室文职人员的白衬衫。 马董有自己的公司，不需要被hr（人力资源经理、招聘主管）面试，反而是那些hr却要接受人家的面试，正装出席什么的自然管不到他，而且蜜蜂的着装规范还是他参与制定的。 蜜蜂最核心的网络游戏、社交软件以及搜索引擎业务这三驾马车都是网络方向的，公司里面自然而然地充满了类似google、亚马逊这些互联网巨头的那种宽松自由的风格，自由时间、娱乐室、自助食堂、允许带宠物什么的都被学了过来，硅谷科技公司宽松的着装规范自然也被照搬了过来。 在蜜蜂集团里面，除了前台接待、客服专员等少数岗位有特别着装要求以外，大部分岗位都没有限制，只要不过分刺激他人，着装完全随意，哪怕穿绷带装、布偶装、草裙装上班都是没问题的。 当然，说是这么说，这些奇装异服大多数时候只在有年会或者其他专题活动时出现在办公室，大家平常穿衣还是比较正常的，毕竟不是谁都有一颗不惧目光急火的演员/coser之心的。 员工都这么随意了，马竞这个大老板的着装自然也是各种随意，虽然他的衣帽间里面有一排高级西装，其中不乏国内外知名裁缝和设计师的定制作品，但除了一些非穿不可的重要场合可以让它们有用武之地以外，大多数时候它们只能充当着衣柜皇帝的角色，情况只比衣柜里的结婚礼服好一点儿。 倒是这次鸟镇互联网大会的高逼格，着实让马董穿了好几天的西装，而他这少见的西装扮相也为他刷了不少路人粉回来。 虽然很少穿，但身材挺拔健硕有胸肌有腹肌的马竞可以说是完美的衣服架子，穿起西来自然是各种帅气逼人。特别是这几天和他出现在同一个镜头画面里的各位网络巨头的高管们，更是为马总的颜值增加了不少陪衬分。 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企业精英们，大部分都是属于“中老年成功人士”这个集合的，虽然是成功人士，可也是已经开始衰老的中老年人。时间染白他们的头发和胡须、衰老在他们脸上刻下皱纹，长期久坐使得他们大多拥有一个突出的腰围和腹围。 这些人平常还可以和好身材高颜值的小鲜肉们比气质比气场比气势，但是到了马竞这里这三板斧却是怎么行不通了。 气质气场气势虚无缥缈，但无数成功人士的经历告诉我们，它们都是可充值的，身份、地位、财富和知名度可以转化成这三者。 虽然在地位上马竞的积累还有些浅薄，但是在个人财富上却是不虚在场大多数人的，单论身家他绝对是全场最高那一小撮人之一。 虽然马竞的个人净资产大幅增加，但是架不住股价涨的更猛，导致马竞的财富排名又掉了好几名。不过马竞非但不恼，反而乐见其成。 其实只要愿意让他旗下所有公司全部上市，身家还能翻上好几倍，问鼎华人首富甚至全球首富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么刻意去做完全是费力不讨好，得不偿失，智者不为也。 实际上，财富榜头名的全部身家都不一定能超过普通的隐形富豪，更别提基于股票市值或者公司估值的身家其实非常的水，股价可以短期内连涨几十倍，同样也可以短期内暴跌几十倍，追逐那样的虚名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虽然首富帽子也有知名度、也算是影响力，但却是注水过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马竞本身并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虽然他在网络上非常活跃，但在现实中却是一个很安静低调的人。所以整个大会期间，他的发言都是中规中矩，振聋发聩、文以载道、震惊四座什么的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礼貌地用流利标准地各国语言和各位来宾打招呼，询问后掏出自己的手机留下二人的合影，然后静静地离开。 照片发布到围脖后，获得点赞无数，他却已经深藏功与名。 第521章 懒惰使人进步 不光把这些合影照片发送到自己围脖上，马竞还很没有节操地把人家给卖了，这些照片全部都勾选了围脖工具箱的合影小工具，用户只需要点击照片上的“放开，让我来！”就能够把图片转到编辑模式，然后挖掉上面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替换上自己的照片，自动生成一张新的合影。 之前在香山航展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做了，不过效果不是非常好，虽然他跟公务机展示区美女空姐的合影很受欢迎，但是和飞机坦克还有展方代表试飞员的合影收获的点击和转发就少很多了。毕竟这些飞机里面除了急着打广告的fc31以外，大部分早都有过曝光，甚至还有类似空客a3这样已经投入使用的型号，而那些与马竞合影的老外，在网友当中的知名度也不是太高，反应不积极也很正常。 其实鸟镇峰会的各位参会者，也不都是名气很大粉丝众多，但是架不住人家所在公司的名气大啊，不看僧面看寺面的道理大家还是都懂得。不管他们是谁的粉丝，只要参与了马竞的游戏，关注了他的帐号，以后也就是他的粉丝了，路人粉也是粉嘛，总比僵尸粉、傀儡粉好不少的说。 到了强调用户互动的web2点时代，人们再也不用为如何衡量知名度而头疼了，亮出各自的社交帐号，比一比各自的关注用户数就能看出来了。一样事物有了价值，就会围绕它自发产生交易行为，这是经济规律。所以有了背景墙广告、宣传软、广告代言，以及刷粉公司。 后者使用注册机自动生成大量帐号去关注指定帐号，为客户带来便宜量足的假粉丝，从而营造出粉丝百万千万的繁荣盛景。僵尸粉就是指的那些长期下线不活跃的帐号，而傀儡粉则是有专人定期维护，活跃度更高的粉丝帐号，比前者看起来更像真人。 很显然，在这方面马竞绝对是行家里手，他的蜜蜂围脖粉丝里面，ai帐号的比例一直很高。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马竞自然不会只满足于自己给自己刷上几千万关注数，他一直在努力地运营着他的围脖帐号，慢慢刷新着他的粉丝构成。随着他的各种折腾，粉丝数也在缓缓增加着，增长有些慢那是因为要填坑补课的关系，用部分新增真路人粉填补ai帐号退出留下的空白。 当然， 借着互联网大会群贤毕至的机会刷刷粉其实都是顺带的，马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跟着一起刷刷脸，混点儿声望。影响力神马的，大多数就是靠着这种那样的事情一点一滴积累来的。 然而这些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却是一钱不值的，马董很快发现他被自家孩子嫌弃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朋友们欢欢乐乐地在草坪上满地打滚，他总不能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也跟着一起吃草舔土？ 马竞站起来拍了拍手，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长椅，那边坐了好五个目测年龄应该都没有超过3岁的女子，身边停放着四辆婴儿车，显然这些人应该是这几个小孩的家长或者保姆pbtxt 小区这个儿童活动场大大方便了她们，极大地减轻了带孩子的劳动强度，可以放心地聊天上网而不用担心自家宝宝跑丢了。一两岁的小家伙们在草坪上和皮球、玩偶玩具翻滚着，而他们各自的看护者却坐在旁边，既没有盯着他们，也没有打毛衣聊家常，而是人手一只手机看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才会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孩子，在转头和旁人说上一两句话。 轻轻摇了摇头，马竞也不知道设立这样的儿童活动场，到底是方便了大家，还是纵容了这些低头妈妈们。 最后看了眼人群中的两个小保姆，对她们招了招手，他转身离开了。 等到马竞走远后，两个小姑娘脸上专注认真的表情这才松弛了下来，就像她们弯下来的的脖子一样。俩人互相看了眼，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老板没有发火呢！ 不提两个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的小姑娘，离开活动场后直接朝自己家里走去的马竞其实并没有发火，其实他刚才只是心里稍微有些小感慨罢了，那些年轻妈妈们应该是爱着自己孩子的，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这份爱看起来变淡了不少，当初新生命诞生带来的喜悦被无穷无尽的日常琐事逐渐消磨，慢慢变得…… 然后，这刚刚因为触景生情而泛起的青气息就被突然冒出的一条“已连接加速网络”的消息给打了个粉碎，马竞重新变成了一个技术宅兼网瘾患者。 除了蜜蜂协同加速网络这个分布式计算系统以外，马竞还在他的家里、房车上，以及公司各放置了一台用来进行辅助计算的超算，只要他靠近这些计算机一定范围，就能够通过身上的专用通信终端与之建立连接，进而调用它们的计算资源来协助计算，避免长时间动用e络处理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保密级别比较高的东西，不方便远程处理，这才积压到了现在。虽然马竞对自己的加密技术相当自信，但他也明白现代电子通讯的“广播”特质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为了避免万一，必要的保密分级还是要的。所以他与之间的连接并不是通过方便快捷的蓝牙或者wifi，而且通过鼻梁上那副内置了光通模块的特制眼镜。 他虽然喜欢上头条，却不想因为“黑客攻破某科技公司老板家庭wifi密码，获取海量高清大图”之类的消息而登上头条。 被通过wifi攻破这样的囧事，还是交给奶路1号。 话说，国庆期间，有个初中生黑客在网上表示，自己通过破解超算中心wifi密码的办法入侵了进去，可以通过破解弱密码的办法窃取其他用户的计算资源，用来暴力破解密码应该是极好的。谁也没想到，在被奶路2抢走并霸占了第一超算名头之后，milkyway1却通过这样的方法上了一次头条，虽然这并非超算中心的本意。 他们更不会知道，没有最囧只有更囧，下一次上头条的原因会更加方便奇葩和讽刺。 实际上，被破解的并不是作为公共超算平台的奶路本体，实际出问题的是接入其中的外界用户。因为后者在网络管理和账号密码方面存在漏洞，使得黑客可以通过攻破后者来实现可以“合法”接入超算系统并使用部分资源的效果。和直接攻击前者的效果差不多，但实现难度要小许多，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撞库攻击这么流行的原因。 任你系统设计再严密，遇到喜欢1456当密码的用户，还是分分钟要跪的节奏。 当然，在马竞看来，这种情况本身就代表着系统设计的不严密不科学，因为设计者没有把用户的需求充分考虑进去。 人都是有惰性的，应该充分考虑到这一点，并以此为出发点来设计产。遍观历史，人类的科技进步本身就是这股子惰性在后面推动着，手撕牙咬攻击力不足，于是发明了燧刀石斧，要是人类生来就拥有利爪与尖牙，很可能就没有现在的人类明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用户这么追捧指纹识别手机，滑动解锁太简单小孩子都会安全系数实在太低，数字密码、划线密码又太复杂，每次解锁都要输入显得太麻烦。现在好了直接手指一按就能实现识别加解锁，简单方便又有不错的安全系数，想不受欢迎都不行。 蜜蜂5＋系列手机的热卖，首次搭载的指纹识别模块同样功不可没。 尤其是他们专门为广大懒人考虑，推出的指点密码箱更是深受用户好评。 这个应用的灵感来源很有意思，它其实是如今已是第三方浏览器标配的“记住密码”功能与指纹加密功能的结合体。浏览器的记住密码功能是通过把用户填写在网页登录框里面的用户名密码，统一保存并上传到浏览器帐号下面，这样用户只需要记住并登录浏览器帐号，就不用担心忘掉其他网页密码了。 指点密码箱对这个深受用户喜爱的常用功能进行了拓展，下面加入了指纹加密功能，上面增加了一键注册功能。用户只需要在密码箱里面创建自己的身份资料，然后就可以通过它实现第三方应用账号密码一指创建、一指登录、一指删改等等便利功能。即就是第三方帐号的创建、登录、修改等操作都由密码箱应用代为操作，彻底避免了人工创建时为了图省事选择简单通用用户名和密码的安全隐患。 其实原本有不少浏览器都有“表单保存/表单填写”或者自动填写资料的功能，但因为是资料填写时需要关键字对应，导致这两个功能的通用性不是很好。而蜜蜂强大的人工智能技术，或者说强大的自动注册机技术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让用户真正一箱在手，帐号无忧。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应用虽然是蜜蜂os5预装的系统模块，但在蜂5、蜂4、船2等旧手机上面用不了，因为它们没有指纹识别功能。 对于这部分用户需求蜜蜂自然也要想办法满足，于是他们给第三代蜜蜂手环上面装了个指纹模块。 汤佳怡走进房间时，就看见马竞左右手各戴了三只彩色的手环，正在那里来回端详着。 不待她开口询问，就把马竞拉着手坐在沙发上，拿了两个c形两半的手环扣到了她的手腕上。这时她才发现这些手环的质地都是坚硬的塑料，而不是以前版本的橡胶材质，所以稍微有些硌手。 稍一思索她就明白了，这些手环都是通过3d打印技术制作的简单模型，打印材料都是彩色的塑料粉末，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没弹性，不过对于简单的试戴比对已经够用了。 “这是三代手环？”汤佳怡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塑料环，上面有一段明显变宽的区域，应该是手环的主体，上面有一块蓝色的区域，上面有一组点阵数字时间，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用记号笔一笔一点地画出来的。 “嗯，原型设计已经完成了，就剩下最后的外形修饰了，这几个就是最终的候选外形。老板娘，你挑一个？” 虽然明知道产最终设计定型远没有这么草率，汤佳怡还是玩笑似的说道：“那成，我就随便选择这个！” 总共就是三种设计，单屏幕、单指纹，以及屏幕指纹二合一的。 随手选了那个二合一的那个，汤佳怡开口问道：“马贱贱，问你个事，过段时间我把春蕊计划那些小姑娘请来咱们家做客怎么样？” “我没意见啊，反正元旦就三天假，你不嫌麻烦就随便折腾啦！” 春蕊计划是佳境基金会与省妇联合作开展的另一项公益活动，主要内容就是资助省内贫困山区失学女童以及改善学校住宿环境，项目的实际的主导者就是汤佳怡自己，她也做得非常上心，远不是三个月热度的马竞可比。 不过在听出了马竞话语里重音强调的“三天”之后，她也就明智的取消了这个想法，“三天是有些短，春节又是合家团聚的日子，那还是等明年暑假！” 第522章 排毒养颜 虽然还没有彻底断奶，但是小家伙们的配方奶已经退位变成辅食，汤佳怡的母乳喂养所占的比例就更少了，再加上有从小照顾他们的保姆在旁边看着，她不但恢复了之前的好身材，工作时间也得到了恢复pbtxt 不过重新出来工作以后的汤佳怡，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各种公益活动当中，反正佳境集团只要做好蜜蜂的控股股东，其他业务哪怕完全放羊都不会有亏损之忧，更何况还有马竞这个“精力旺盛”家伙盯着，根本出不了什么事情。 马竞也非常支持她的这种行为，说起来“丈夫前后挣钱、妻子慈善扬名”差不多也算是国际先进经验了。而且他们的主业都在轻资产高利润的网络行业，有足够多的现金收入让他们爽快花钱。虽然没有戴上传说中的首善帽子，但是两夫妻每年花在各种公益慈善活动当中的现金依然超过了两亿软妹币，连续多年蝉联全国慈善榜前十名。 其实这个慈善排行榜的上榜标准很低的，只要年度公开捐赠超过15万就很可能成为全国最有爱心的一百人之一。因为全国社会捐款的盘子也只有百亿左右，千万上榜，一亿稳进前二十。 这几年的新晋首善们的捐款数额基本上都是四五亿的水平，不过这个记录现在被猫厂阿里的马爸爸给破了。这位在上半年他宣布捐出猫厂1点4%的期权，成立致力于环保和教育的公益信托基金。而随着下半年猫厂成功登录美股上市市值破两千亿美元，这笔期权的价值也一度达到接近2亿美元的程度，等于说是马爸爸一下子把全国首善的标准从小打小闹的几个亿一下子提高到了百亿以上。 当然，这个数字和标哥的捐赠数字一样，存在着水分，媒体一方面拼命地挤标哥的水，另一方面却又把期权当初股权当成股权、把基金当现金，也是非常的让人无语。 期权是到期以约定价格购买股票的权利，在“到期”以及“支付约定价格”两个条件完成之后，期权才能变成股权，在这之前它其实只是吊在员工高管面前的胡萝卜。当然，只要公司不倒，期权合约也可以通过转让、抵押等方式提前兑现。 其实也不是记者们无节操跪舔，实在是期权变现、信托基金运作什么的都涉及到内部信息了，哪是他们可以轻易打听到的？ 其实当初成立蜜蜂基金会以及佳境基金会时，也可以通过注入大额资产的办法，让蜜蜂、佳境，以及后面的马竞夫妇轻松戴上首善帽子，不过在综合考虑之后，他们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做法。慈善什么的，说到底只是锦上添花，作为一个企业依法经营照章纳税就已经尽到了应尽义务，不能为了虚名而跑去玩数字游戏。 其实最关键的是，当时他们的私募慈善基金会刚刚成立还没有多少经验，贸然吹大规模也找不到足够多的人手和项目，除非他们都愿意做红会最爱的那种只掏钱不掺和捐助者pbtxt 而从两口子的各种作为来看，他们显然不是这样的人，马竞还只是喜欢在捐款时带上6%的零头作为必要的管理费，到了汤佳怡这里就更是变成亲力亲为了。 汤佳怡之所以突然提出要在公历新年时把那些受助女生请到自己家里做客，就是因为她和全部4络和电话联系她们，谈谈学习聊聊生活什么的。春蕊计划这些受助人当初都是她亲自跑到当地，一一见面交流然后才通过的。其他人捐资助学大多数都只是简单地发钱拍照然后就放任不管了，虽然轻松省事，但是缺少对受助者的关心和教育，导致成材率相当低，完全是广种薄收靠天吃饭的粗放式慈善，甚至偶尔还会出现长歪了忘恩负义的奇葩，这自然不是汤女士乐意看到的。 反正她拿得出钱让足够多人专门帮她跑腿办事，自己也有充足的空余时间和健康的身体，让她可以承担得起跑进山的成本。而她之所以提起春蕊计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打算等到寒假时候再次进山，看看那些可爱的小姑娘。 作为多山省份，胡建各地发展极不平衡，沿海开放地区在改开中享受到了红利，内陆山区还是原来的穷样子，直到现在依然有个省级贫困县和超过5万年人均收入少于2元的贫困人口。 贫困县是以前的说法，现在叫做脱贫重点县，其实还是一个意思。汤佳怡的春蕊计划，就是搭着“教育扶贫”的车下去的，所以她要去的那些地方都是个顶个儿的偏僻难走加生活困难。 马竞就是以这两点再加上天气问题为理由，表示反对汤佳怡冬天进山。示意最好还是把初中以上的女生带到鹭岛来，明年蜜蜂学校几栋新教学楼落成，正缺初高中学生呢！ “那你还得等两年，我资助的这些小姑娘当中现在最大的才在读小五呢！”汤佳怡得意地笑着说道：“其实等她小学毕业以后，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她送去蜜蜂学校的。虽然有支教志愿者和远程教育系统，但是山里面的教育水平还是要差很多。” “山里面的确交通不变，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我要去的那几个村子都通上了公路和电线电话，已经不算太偏僻了。” “至于生活艰苦的问题，我自带干粮不行么？谁不知道只要舍得堆钱，哪怕在大洋中心都能享受到比较好的生活水平，更何况还是在有人聚居的地方？” “进山的天气问题应该也不用担心，我既不会进到深山里面去，也会及时留意天气预报的，反正今年应该不会有年那次大寒潮了吧？” 对于妻子的坚持，马竞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只许你马竞到处乱跑不让我汤加加也任性一把？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所以他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汤佳怡的计划，只是反复提醒她做好各种准备，随行人员也要带足了。 “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汤佳怡先是得意地摆了个v字剪刀手小小庆祝一下，接着伸了个懒腰，问道：“对了，儿子呢？” “外面活动场呢，你回来是没见到？” “草皮那个的话，我还真是看不到，我今天走东门进来的，”一边说着，汤佳怡一边掏出手机就给保姆打电话。 几分钟后，汤佳怡坐在沙发上，刚刚换上的宽松家居服的衣襟被解开一部分，不过那里堵着小甜甜的小脑袋，倒是没有露出多少春光来。 一边给女儿喂奶，汤佳怡一边感慨道：“女儿呀，这可是你今年最后一次喝到妈妈的奶了，一定要多喝一点儿，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呀！” “你终于打算给他们断奶了？”坐在旁边沙发上，怀里抱着小饼干的马竞问道。 母亲喂女，父亲抱儿，从文字上来看这是一幕温馨的合家欢家庭戏，但实际情况却非如此，小饼干在爸爸怀里不停挣扎着，他想像地上的哥哥一样骑熊猫。汤佳怡怀里的小甜甜也不安生，小脑袋儿不停地左摇右摆，努力顽抗着妈妈的灌奶行为。 虽然汤佳怡自己还没有断奶，但是母乳在小家伙儿们的食物构成当中所占的比例已经少之又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小甜甜差不多已经忘了妈妈的味道也说不定。 而且像今天这样直接被抱在胸前喝奶的情况她也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小时候身量轻妈妈高兴了还会抱着喂她们，后来等到半岁以后就开始被妈妈嫌弃太胖，改为塞个奶瓶自己抱着喝了。 “行了行了，女儿不愿喝奶你就算了吧！”马竞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你不愿意断奶，大不了我牺牲一下帮你定期疏通疏通……” 虽然头上挨了一下抱枕，不过马竞最终还是顺利地实现了他的目的。 其实，汤佳怡暂时不断奶也是他反复鼓动劝诱的结果，今天总算是看到成果了。 每天泌乳可以带走不少脂肪和糖类，消耗热量的效果比运动健身弄得浑身大汗什么的要轻松太多了，而且保持泌乳也有维护内分泌系统、预防乳腺疾病的作用。反正也不需要她每天亲自喂奶，每天早上抽时间挤一次然后冷藏起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专业保姆们去操作。考虑到过两天她出差在外到时候只能倒掉，汤佳怡这才把儿女叫回来，专门给他们喂一次奶，结果却是被嫌弃了。 预防乳腺癌什么的其实都是添头，最让汤佳怡心动和难以拒绝的其实是还是哺乳减肥，这样她才能做一个快乐的吃货口牙！ 虽然怀孕之前汤佳怡的身材就已经保持的很好，但那种纤细身材完全是努力减肥的结果。虽然她在马竞的帮助下减肥成功，但是出力最大、付出最大的始终是汤佳怡自己。 每一个爱美的女孩都得有一只小小的胃，除了极少数天生营养不良怎么吃也不太吸收的奇葩以外，大部分人为了保持美好身材都得努力控制自己的日常饮食。虽然不至于像模特们那样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连水都不能随便喝，但是为了控制体重，必要的健康食谱还是少不了的。 然而所谓健康食谱，说到底就是少油少肉少糖低盐高膳食纤维，从而让身体每天摄入的营养物质与消耗达成基本的平衡，避免过剩的营养被运送堆积到脂肪组织，以致形成不符合现代美感的肥胖体型。 膳食纤维指的是所有进入食物当中的、不可消化吸收的多糖，包括植物纤维素、果胶以及藻多糖等等，毫无疑问，蔬菜等可食用草类所提供的植物纤维素绝对是膳食纤维的大头。 这种吃草食谱显然是与人的天性相违背的，作为生物的维生本能，我们的身体会自觉地去追寻脂肪、蛋白质、糖类这三大能量物质。 而整个神经系统的作用本来就是为了让动物趋利避害，作为子系统的味觉系统依然继承了这样的功能，服务于这个目标的味觉系统自然有了“有营养≈美味，不可食≈难吃”的第一法则。 比如说，酸甜苦辣咸鲜六味当中，除了辣味以外的其他五味当中，酸代表了未成熟不可食用、苦代表有毒有害不可食用，而甜咸鲜却分别代表着生存必须的糖、盐和氨基酸。 氨基酸是蛋白质的单体，食物中的蛋白质在肠道中被蛋白酶水解成氨基酸，才能被消化道上皮细胞所吸收。一些诸如臭豆腐、鱼肉等食物当中含有少量呈味氨基酸，在我们的舌头产生鲜味，暗示还有更多蛋白质等着去摄取。 油脂被脂肪酶水解为甘油和脂肪酸，最终被人体吸收利用，一些研究认为人类还可以感受到代表脂肪酸的“油味”。 虽然这一发现还没有被普遍接受，但是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经验都会告诉他们，油多就是好吃，花生、葵花籽、神户和牛等等都是因为脂肪含量高而显得好吃的。只是“油味”似乎和咸味一样，存在过犹不及的问题，大家虽然能够感受到油脂，但只有恰到好处的油脂含量才是美味，否则就成了产生难吃感觉的油腻。 虽然味觉系统里面混进来了辣味这个玩s-m游戏的内奸，但是“有营养≈美味，不可食≈难吃”的法则还是基本发挥着作用。这就意味着，追寻所谓少油少糖少蛋白质多纤维的健康食谱实在难以取悦我们的味蕾，除非人类什么时候进化到马竞这样的程度，三大快乐物质多巴胺、内啡肽、血清素完全实现数字化可视化生产要多少有多少，味觉信号同样可以数字化可模拟，自然就可以不必在意食材的种类和品质了。 不过在那之前，神户和牛依然要推销它的“大理石花纹”状脂肪纹理、富含脂肪、糖、可可'碱以及苯乙'胺的巧克力依然还是最为著名的快乐食物。 第523章 划条线 洗了澡换了衣服，马先生和马夫人重新回到起居室，在沙发上坐下继续聊起了汤佳怡那个春蕊计划。 这个项目开展进度实在太慢了，三个月时间找到的受助人竟然连50人都没有，照这个速度算下来一年只能资助两百多学生，整体开销只有几百万，完全不符合汤佳怡的身份。 说实话，一年掏几百万软妹币资助贫困学生上学不算小气，只是两口子这几年的做派把大家胃口养叼了，看到“这点儿钱”其实只是他们打发红会的价码，自然有意见。 两个人打着回报母校的旗号，给曾经就读的小学中学大学累计捐了接近四个亿，这区区几百万和四个亿放在一起，自然让人怀疑，感觉不像是这两位该有的做派。 这两位是什么做派？看看马竞是怎么对待红会的就能看出来了。 每当什么地方出现能够上联播的重大灾害，马竞夫妇就会立即通过红会向灾区捐赠现金以表慰问。捐款数字倒是蛮大的，从全国平均月工资提升到了平均年收入，现在更是变成了豪气的百万大数，唯一不变的是都要带上零头用于支付管理费。作为全国最大最知名的公募，中红会被马竞用这个梗玩了足足六年时间。 说起来中红会也是惨，明明是有编制有工资的公务员，偏偏是一点儿官架子都不敢摆，稍微行为越线就被人口诛笔伐。他们合法依规地提取一点儿管理费，被网友口诛笔伐好几年，现在出租个救灾仓库、清理些报废物资、安排几个公益大使都要被人揪出来批判一下。 这也算是公募慈善的缺点了，既然接受公众捐款就得接受公众监督，稍有瑕疵就站在道德制高点骂死你。倒是马竞他们通过私人名义做慈善就要随意多了，只要不涉及违法行为，自己的钱当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比如说他俩过去在教育领域做下的三个重要项目，拆开来看里面满满都是各种“私心”，都有着各自的附带目的，并非纯公益项目。 马竞给二高那么多钱，与其说是回报母校，不如说是回报亲友。 他俩掏这笔钱，其实和古人发达后回报家族翻盖宗祠扩增族田是一回事。上亿巨款砸下去，二高立即秃鸡变凤凰，成了远近闻名的知名高中，不但他们的学弟学妹们享受到了先进的教学设施，原来二高的各级老师和校领-导也都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各自高升自不用说。 而等到学校的翻建扩建初步完成，各位师长基本都调动走了，这俩人就立即把当年捐款数目砍了大部分。理由也很强大，作为一所高中，二高的花钱能力基本到了上限，基本上建无可建了自然不能放任乱花钱。 虽然新的校领-导和县教委提出了由马竞出钱，资助二高变成免费高中，为免费12年教育试点什么的，马竞却是没什么兴趣的。马老板可不傻，再豪爽下去就要变成升米恩斗米仇了。 开始时资助一升米，对方惊喜地接受了，视之为恩情，再然后资助加码变成一斗（十升），对方却视之为理所当然，并且觉得还不够，反倒起了仇怨。 这又是边际效用的锅，物以稀为贵，贵的不只是稀有的宝石，还有爱心。 相比送钱给二高只为满足自己那种衣锦还乡、提携乡党的小心思，马竞与鹭大的互利合作反而要更加稳固和持久。 虽然说国内高校因为没多少自主招生权限，所以也没有老美那种名校喜欢优先录取校友子女、尤其是捐款大户子女的“传统偏好”，但是与之伴生的校友捐款概念还是慢慢地在神州大地上流行开来。 不但高三考生需要千军万马走高考的独木桥，其实在独木桥对面各个大学同时也在激烈地竞争着，好生源谁都想要嘛。 虽然说考试只能测试出学习能力和智力，甚至只能测试出应试能力，却完全无法反应相当重要的情商，导致不少大学生出现高分低能、易走极端的情况，而像“白卷英雄”张铁s那样的精明人，即使学习成绩再差、即使遭遇起起落落，人家最后还能靠着高情商好人缘走了出来，如今更是成为拥有几亿身家的上市公司股东，但这样的情况实在只是个例，认真模仿绝对要输。 就像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一样，每年几百万人走进大学，跳楼的、被骗的、被拐的，还有因为人际矛盾愤而投-毒挥斧的，其实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大学生的能力和情商其实还是有保证的。 国内大学之间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以前是比校园面积比专业规模，后来比较比科研经费比论文数量，现在又开始跟随国际潮流比起了校友捐赠数额，好似捐赠榜名次靠前就说明学校大成功一样。而有了马竞两口子的固定捐赠，鹭岛虽然进不了年榜前五，但是稳稳地占下一个前十位子还是妥妥的。 同样的，马竞夫妇的大笔捐款，自然为他们带来了校方的超高好感度。好感度刷高了，自然会解锁好东西多多的声望商店，不提十几年后嬂傥婖幷四个能否因此考入鹭大，重走父母的老路，单单是现在蜜蜂就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有多个科研合作项目的大事，也有特招球员进入独-立学院的小-情，都是高声望玩家的专属福利。 马竞那个朝阳助学计划，虽然并不能为他带来金钱回报，却让他从从中赚到了人和人脉，而正是因为朝阳基金会只负责发钱与监督，实际负责具体工作都是各个合作培训机构，这才使得朝阳计划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每年接受帮助的人次已经超过了十万。 说起来，作为后起之秀的春蕊计划，与之相比一不缺钱二不缺物，真正麻烦的地方只是汤秘书长的时间。汤佳怡坚持要求亲自审查每份申请资料，亲自面见确认之后才予以通过的做法，极大地拖慢了项目的进展速度。 春蕊计划的开头相当低调，只在9月新学期开始前下发了一份通知，这份介绍活动细则的文件也只在几个省级贫困县的教育系统当中有流传，即使这样汤佳怡收到的申请文件就已经有三千多份了，而她看了两个多月快三个月后，现在还有近两千份申请文件积压着。 在了解了项目的详情之后，马竞很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别人递交申请的速度越来越快，都要超过汤秘书长你的审核速度了？哈哈，叫你死不放权，就等着被雪片般飞来的申请书淹没吧！” 丢给马竞一个抱枕，汤佳怡瞪着他说道：“还不都是你害的，马贱贱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好意思吗？” “我可没说过让你包办全部学费和生活费的话吧？呵呵，表现优秀的可以全额资助出国留学，亏你想的出来啊！” “哼哼，‘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是不是你说的？‘要舍得在人才培养上花钱’是哪个家伙说的话？” 被妻子当面拿出自己的话来打脸，绕是马竞皮够厚，还是忍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跟一帮小学生许什么出国读研？他们看得到那么远么？这下好了，引来一堆同类，同类什么的最讨厌了啊！” 让汤佳怡哭笑不得的是，她看到的申请书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跟她和马竞是一个出身，大家都是教师子弟，或者说教育系统子弟。不但有原计划几县的学生，还有老家秦省那边的学生拿着汤奇的介绍信找过来。这自然是他们父母的主意和努力，大家都是老师，七拐八拐地联系上汤爸爸并不奇怪，是以马竞才说出了同类最讨厌的话来。 即便现在出国留学已经不算新鲜，甚至还出现留学归国找不到工作、海龟变海带的新闻，但是留学的号召力还是相当强大的。 级别够高的人自然不用为孩子的留学费用，真正心向往之却又无力实现的，恰恰正是那些普通教师。这种情况下冒出一个“全程全额资助，最高到出国读研”的春蕊助学计划，想要不招人稀罕当然是不可能的。 汤佳怡的审核速度那么慢，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和这些人的上下折腾有关，她虽然年轻但又不是楞头青，感到麻烦的人只能暂时往后推，结果却是越推越多。等到实在hold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开口向老公求助，再说马竞他也是利益相关人呢。 “怎么处理呢？”马竞皱眉想着，春蕊计划完全花得是他们自己的钱，这些人既然不合要求拒了也就拒了，不过让人头疼的是后续影响。 因为当初那一把火，他把鹭岛教育部门和杏花书店系统狠狠得罪了一次，事后虽然在上级部门的调解下达成了和解，允许蜜蜂学校进行无纸化教学试点，可以不必订购书籍练习册。如今已经一年多了，但是试点成功后的进一步推广却依旧没有下文。 后来他也是靠着自掏腰包大手笔捐赠，才勉强算是为魔书系列学生平板打开了局面，正准备玩一出农村包围城市呢，而这些人恰恰都是教育系统中人，虽然造成不了太大的破坏，但是惹恼了他们给你制造各种硌应却是没问题的。 马竞当初烧书虽然有搞营销噱头的成份，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的梦想遭遇了现实的冷遇，这才气得搞了那么一出。实际上，作为承载马竞的教育梦想的蜜蜂教育类产品线，到现在一直就没怎么赚钱。 股东们早就对他瞎折腾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颇有怨言了，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在董事会、股东会上提议应该精简业务，专心做游戏、好好卖手机。只是因为马竞拥有过半投票权，又得到了公司上下的支持，再公司业绩也不差，这才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出来，让他还能继续任性下去。 “任性……”下意识地转着头到处乱看，马竞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面。 那是一幅娘版世界地图，三年前的网红。 作为萌系文化的一大分支，同样来自岛国的“娘文化”在世界各地拥有不少拥蹙，汉字“娘”在日语里是少女的意思，所以娘化就是少女化，无论是杀气腾腾的三国猛将、长相奇葩的外星生物、棱角分明的机器人、好看难看的动物，乃至各种软件，在有爱的画师笔下都可以被娘化变成可爱的二次元少女。 然后在三年前，大约是某个教科书涂改爱好者突然脑洞打开，在网络上上传了一张“中华地图娘”，把传统上雄鸡造型的地图变成了一个衣饰华丽的萌妹纸，其他画师见了纷纷效仿，把一个个国家的地图轮廓按照自己的理解描绘成萌妹纸。 只是众人都是出于兴趣才参与进来，大多都是各自为战导致娘化全世界的进度一拖再拖，眼看着热潮就要退去了，这时候ab2三大二次元站点当中最土豪的2站站了出来，豪爽地砸出两百万，征集各国地图娘化方案。 而马竞家墙上挂着的，便是活动结束后由多位画师共同手绘的娘化世界地图。 虽然满屏都是萌妹子，但这副画其实还是一副地图，地图该有的各种元素依然都在，只是为了方便造型而放弃了地图四色以及地名标注罢了，这却难不到马竞，他一眼就在图上找到鹭岛所在的位置。 “嗨！要不这样，咱也别纠结了，直接改规则吧！” 说着马竞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一指点在代表鹭岛的那一颗宝石上，“这里是鹭岛。” 他的右手食指划出一条直线，向西北移动，在另外一个小小的宝石上点了一下“这里是安市，我们干脆宣布只接受这条线上的适龄学生投递申请好了！” “你这算什么主意？” “声东击西，怎么样，用不用？” 第524章 画地 汤佳怡站起身来，走到那副画跟前，伸手按在马竞刚才划出的“鹭岛-安市”的蓝色连线上，拖动放大仔细看了一遍，把红线区域覆盖的各种细节都收在了眼里。 这幅“世界地图娘大合照”并不是一幅普通的画作，它实际上保存在电子相框里面的数字图像，或者通俗的讲这就是一台超大超超大的导航仪。毕竟是世界最大的平板电脑，虽然并不是什么传世文物，设计者也不是什么书画巨匠，却也算得上是一副精美的现代工艺品，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马竞花在这东西上面的金钱更是过了五百万，轻轻松松把它推到了马家最贵收藏品的地位上去。 这货对古董文物兴趣一般，大部分标新立异的现代艺术更是被他视作垃圾，马竞家墙上架子上放着的很多都是两口子尤其是马竞自制的，各种艺术品收藏却是少之又少。而且这少少的一部分，还都是各种日常往来以及慈善拍卖上得到的普通货色，论身价当然不能和马竞的地图娘相比。 等到两夫妇换了新居，家里有了足够多的空间来布置各种主题房间，更是装修了现在这个有着明显萌系风格的小厅来专门安放它。 按说一个身家几百亿的富豪不爱名马不喜豪车游艇，唯独钟爱二次元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但是联想到人家马竞不到30岁的年龄，以及较著名游戏设计师的身份，大部分人也就理解了，当然不理解也没办法。 196只代表着相应主权国家的萌系少女占据这间“萌娘厅”的一整面墙壁，她们身上同样穿着各自国家风格的服饰，表情动作气质也都各具特色。当然，这些地图娘的人设都是通过三年前的地图娘设定大赛的获奖作品，她们的服饰、五官、表情和动作，都只是反映了参赛画师、马竞和评审团以及参与网友的主流意见，并不一定能够得到所在国官方和人民的接受。 比如说梵蒂冈的地图娘梵蒂娜就被设定成了一个头戴神圣冠冕、身穿白色牧师袍、背有华丽光翼，手举一柄璀璨法杖的金发萌妹纸，充满了浓郁的日式奇幻的味道，或者说东方式审美的味道。 不过想要在这副图上看到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初绘制地图娘时，最为费神的就是她了。她的人设其实很快就被决定了，但是梵蒂冈那超迷你的面积导致她的体型也是最小的。如何将她和其他地图娘描绘到一起，着实费了不少脑细胞。 虽然说马竞的这副地图娘合照被做成了宽5米高3米的巨画，但是换算成比例尺其实也只有1比660万，也就是说现实中的1公里到了这里只有大约150微米，国土面积不到2平方公里的世界第二小国家摩纳哥，在这个比例尺下只有不到零点零五平方毫米。而作为世界第一小国，在罗马城内拥有110英亩国土面积的梵蒂冈，换算后更是变成了零点零一平方毫米，虽然还没到针尖儿那么小的程度，却也相差不多了。 本来马竞计划用类似微雕技术的微缩绘画来制作她，然而想要在针尖儿大的地方上画一个细节丰富的金发萌妹纸，实在超过了这门技术的能力极限。虽然说借助高精度工具还是可以画出来，只是那样一来想要观看还得配备高倍数的放大镜乃至显微镜，显然是不现实的。 最后还是汤佳怡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才有了眼前这个大型平板，想要看到梵蒂娜，完全可以放大画面嘛。 其实马竞那时候砸几百万进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此生无悔二次元”的宅男，这只是一次比较成功的借势营销。 当时蜜蜂地图要推出具有自定义地图制作功能的新版本，允许用户在地图上添加内容并上传共享，刚好中华地图娘带起了一波绘制地图娘的节奏，于是机智的蜜蜂想到了通过举办设定大赛的办法从中蹭关注度的好办法。 整个地图娘计划其实是蜜蜂地图的推广活动的一个环节，本来马竞的确是计划着打造一个最终版本的大幅画作，用以纪念这次通过网络完成的集体创作，有机会的话，还打算为其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虽然马竞自己不在乎这一点，但是想来那些参与进来的画师应该会非常喜欢自己送的这个礼物。然后，他就陷在里面了。 想要把梵蒂娜、摩纳美和中华娘、熊姐、鹰酱放在同一幅画面上，需要的画布幅面实在太大了。打造这样一副巨画，即便可以轻易获得世界纪录，最终也会因为过于巨大的体型而变成压箱底的存在，大多数时候只能收藏着没办法拿出来赏玩和展示。 最后还是汤佳怡给他出了个注意，打造一台超大的电子相框，把电子版的地图娘大合照装进去，这样就可以通过缩放来查看那些小国的地图娘了。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努力，这台拥有超大0英寸屏幕的巨无霸平板。 在公关这个大块头的过程中，蜜蜂的硬件团队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麻烦，同时也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和专利。可惜蜜蜂自己没有大面积显示面板生产能力，最终因为成本原因没有顺势进入利润更高的商用展示平板领域。好在这些经验和技术积累同样还可以用在其他地方，这笔钱并不算是白花了。 得益于马老板烧掉的百万巨款，这台大家伙儿的反应非常流畅，带来的用户体验也是相当棒的，在这世界最大平板电脑上指点江山、拨动地球的感觉，也是其他电子设备以及实体地图所不能比拟的。 随着汤佳怡的手指伸缩，画面很快产生响应，非常地跟手。随着画面的放大，地图娘身上衣服的诸多细节开始进入她的眼中。 虽然地图娘的原始人设都是来自设计大赛，但是呈现在这里的却是进一步修饰修改的版本。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地图娘的衣服和身体上有着淡淡的花纹，那是代表现实大江大湖大城市的图案。要是使用手势或者语音命令放大当前画面，还可以看到更多的的图标，分别代表河流湖泊与道路机场，以及城市和乡村。 也就是说缩小了看，这是近两百个地图娘的合照，是一幅画。但要是拉进了看、放大了看，又会发现它其实还是一幅地图，只是在配色和标注方面方面做了一些妥协，以符合地图娘的整体造型风格。 话说，我兔我锅我种花是如此的擅长改天换地，以至于时不时有地图几个月不更新就出错，导航仪生生把人带沟里去的新闻登上网站，进入网友视野。 而超大平板默认显示的萌娘版地图，更是已经两年多没有更新过了，数据错漏当然更加严重，肯定有很多新路、新村、新小区乃至新城不在上面。不过汤佳怡并没有切换到普通模式，去查看正常版本的最新地图，而是就这么饶有兴致地一个个数着“马竞的蓝路”里面到底有多少个村子、多少座城市。 马竞一开始画出的蓝线，在把比例尺放大到万倍以后，已经变成了一条东南-西北走向的浅蓝色带子，仿佛一条直至西北的宽阔大路，不过这条路上的村镇城市却没有多少。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可以把建筑和城镇放在一个个四边或六边格子里面，现实中的村落城镇位置是自然条件、周边关系、资金财力等等多种条件共同作用的结果，根本不可能像游戏里面那样整整齐齐各种横平竖直斜看成行，所以马竞这条蓝线画下去，圈到的城镇村落着实没有多少。 要是忽视蓝线变蓝带的宽度变化，被串起来的地点就更加少了。 而这正是马竞的目的，先用苛刻的条件排除绝大部分潜在申请者，等到将来做熟了以后，再适时调整宽度，放更多人进来。 其实以鹭岛为中心画一个辐射圆，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不过那样的话怎么能有在地图上划下长长一条线来的霸气？ 自然读懂了这一层意思，汤佳怡就低头闭眼思考，同时用手指轻轻按摩有些疲劳的眼睑，接着低声吐槽道：“男人啊，果然都有画地图的爱好呀！” 马竞这家伙的确是有画地图或者说画地球的爱好，证据就是他特地规定所有蜜蜂人工林都要有一个大大的蜜蜂图案，为的就是让天上的卫星能够看到蜜蜂的行动。 不过大部分林子所在的地方都是卫星不爱的荒僻野外，可能好几年都不会进入卫星镜头的取景范围，而且就算进入了也位于边边角角，没有一个好角度来展示他的蜜蜂图案，于是这货干脆让蜜蜂自卖自夸，专门拍摄了航拍版的蜜蜂人工林巡礼视频，拿来作为蜜蜂广告的素材。 然而汤佳怡并没有提起马竞这一茬，而是突然说起要是小饼干小糖糖他们三岁以后还尿床，她一定会让他们穿着纸尿裤睡觉。表面上说的是现在还没到周岁的儿子，实际上俩人都明白这是暗讽某人小时候尿床在床单上画地图的糗事。 马竞也是无奈，青梅竹马什么的，在李白的诗里是“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在岛国动漫里面是每天叫主角上学，后来转学分离然后长大又重逢，产生更多感情羁绊的“幼驯染”少女，但在现实当中，至少在马竞这里，他赫然发现这个词却是代表着“你的糗事我都知道哦！” 虽然在马竞得到大大强化的记忆里面，同样也有着汤佳怡小时候的各种糗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搬出这些伤人伤己大杀器的时候，所以他只能讪笑着扭转话题，给汤佳怡详细解释起自己这个划线战术。 之前汤奇之所以被人说动，为他们当说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汤佳怡的春蕊计划目前只在闽省展开。而这里虽然说有个省级贫困县以及50万贫困人口，但是和俩人老家的秦省相比，这两个数字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全国592个国家级扶贫重点县，秦省足足有50个，位列全国第二，仅次于云贵两个西南省份。 相应的，在老家那里因为贫困原因而失学辍学过早中止学业的情况，自然也要比这边严重得多。而汤佳怡“只顾身边不顾家乡”的做法，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不过讽刺的是，感到不满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贫困户与贫困学生，因为他们糟糕的生活条件根本支撑不起良好的资讯获取渠道，无论报纸广播电视还是网络，可都是有使用成本的说。 找到汤奇的那帮人，没有一个是供不起儿女的上学成本，人家只是需要一笔额外的出国基金罢了。 这也是两口子最为烦恼的地方，他们两个都没有国外学历呢，为什么好要帮别人家孩子出国？ “其实这个点子还是爸给我的启发，”马竞伸手拨动画面，指头点在老家平县所在的位置，“他让我劝劝你，好歹也在老家那边找个贫困县设个点做点儿工作，不然老有人说闲话，嘿嘿……” 马竞冷笑道：“既然老家那边着急要个点，那就给他们一个点。” “不过却是把一个点拉伸成一条固定的线！” “嗯嗯！” “老家那些人啊，”看着面前的屏幕，汤佳怡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论目标地点分布的话，两口子花在西部地区的各种捐赠绝对过了半数，当然大头都被平县吃下了，其他地方得到的并不多。不过这多不多少不少的，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好了，就这样吧！等明年就开始执行新方案，希望能让某些人死心吧。”长舒一口气，她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修改方案。 摇了摇头，把这个烦人的事情暂时甩出脑袋，汤女士说道：“下个月出去的计划既然继续，我会赶在新年之前回来的，然后就轮到你了。” “额，ces啊，佳佳，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吧，拉斯维加斯去几次都不会让你厌烦的。” 第525章 庞不湿 狭小的房间被一张双人床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面积，余下的地方又被一个衣柜一个立柜占去了三分之一，显得非常的促狭逼仄。 窗户被厚厚的帘布遮挡，从窗帘上被光线照亮的情形来看，外面此刻应该已经是晨露消日高起的时分，而这一点也可以从立柜上那只天平式翻页钟显示的数字09、29上得到印证。 房间的主人还躺在大床之上，“呼哧呼哧呼……”淡淡的呼吸声从床上传出，表明他此刻正身中昏睡术，被邪恶的被窝兽完全捕获了。 忽然，翻页钟右边代表分钟的页片轮转动了一格，接着一片页片落了下来，露出了原先被遮挡的数字30数字，同时落下来的页片撞击下面的页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咔！” 这一声就像是冲锋的号角，紧接着床上就传来“懒虫起床了！懒虫起床了吗？懒虫快起床啦！懒虫……”的闹铃声音。 这闹铃音量还是渐进式的，每一句话的音量都要增加一些，一开始只是悄悄话级别，要不是房间足够安静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听见，到了后面就已经接近在耳边大声说话的地步了，同时手机也开始振动起来，嗡嗡嗡的制造着噪音。 床上那人醒了，闭着眼睛伸出手左摸摸右碰碰，很快把“喊叫”个不停的手机抓到了手中，轻车熟路地按了一下侧面指纹锁点亮了手机，他这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下一步关闭闹钟就不能这样闭眼操作了。 “懒虫闹钟”应用专门针对睡眠抗性不足人士设计，想要让闹铃停止必须做预设的题目，答错换题直到累计答对五题为止。 题目并不难，都是诸如“世界上最大的动物是什么？”之类的知识题。不过在刚刚醒来的状态下，想要联系答对题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终于搞定题目让闹钟闭嘴，庞骏的脑子也已经完全清醒了。 穿好衣服一把拉开窗帘，明亮的冬日阳光照进小屋子，光线在空气中照出一条条金黄的通道，就连光路里飞舞飘浮的灰尘都看的顺眼了起来。 不用看手机上的天气应用，庞骏知道今天是个大晴天。 床上的杯子也不用叠了，直接团成一团扛着就上了楼，这样的天气不晒被子简直浪费。 被子晒过之后会散发出独特的“阳光味道”，不管这味道是所谓烤螨虫的味道，还是干棉花的味道，都是庞骏喜欢的味道。 比起费事地叠被子，庞骏还是更喜欢把被子扛到楼上去晒着。当然，他租住的两室一厅小套间就在顶层，上天台不需要走多少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转身下楼，洗漱、做饭吃饭，收拾整理完成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庞骏打开衣柜，准备换上他的工作服。 他是一名网络主播，网名“庞不湿”，在2tc爱吐槽直播站拥有名叫“庞不湿手机续航测试”的直播间，每天都有上万观众收看他的奇葩直播，要是直播选题是比较火的手机或游戏，这个数量还会增加好几倍。 视频网站上各种手机的测评栏目并不少，热门新机、奇葩小牌应有尽有，不过这些评测栏目大部分都是录播，像他这样直接上直播的人就要少多了。而这还不是最奇葩的地方，他测评手机的方式才是奇葩中的奇葩。 庞骏的测评只检验手机或平板电脑的续航能力，而检测的办法也非常的简单粗暴，他会在直播摄像头前面一直使用它们，直到电量用完或达到预定值为止。 时下智能手机的电池续航能力虽然是硬伤，但日常使用的话检测12小时乃至24小时以上还是没问题的，个别厉害的续航更长，像是他自己使用的这只蜜蜂5mini，更是可以做到四天才充一次电。 作为签约主播，庞骏每天的直播时间通常是四个小时，直播12小时甚至更久对他来说实在过于疯狂，身体hold不住的。 好在他还有手机游戏这个耗电杀手作为助力。在运行3d手游的情况下，手机续航可以被打到几个小时的水平上，再加上测量50%电量续航的小手段，4小时完全够用了。 他很喜欢那些高自由度的游戏，比如在国外一直很火的“我的世界”，从国外火到国内的“模拟山羊”，以及从国内火到国外的“原始人大冒险”，因为这些游戏拥有万千粉丝，也容易出效果。而且其他解密、过关类游戏往往会有着难度梯度，越往后越难，作为手残党一员的庞骏自然要远远避开它们。 这些高自由度手游吸引观众的其实是游戏过程中迸发的各种脑洞，“又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死法让山羊去送死？又把什么建筑或人物搬到了mc里面？up主/主播的原始人今天会怎么死？”这些问题吸引了无数观众打开了相关的视频节目，也让庞骏找到了有效杀时间的题材。 庞骏自然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挖空脑袋地想各种好玩有趣的脑洞点子，只好玩起了借鉴流，开脑洞技术哪家强？爬上长城找油管！ 而除了模仿借鉴以外，他也有自己的特色内容，那就是加入了奇葩的纸尿裤元素。 整个测试过程中他都不会离开镜头，声称要跟手机比赛续航能力，离开椅子去上厕所自然是没有的，废水问题就都交给身上穿着的成-人纸尿裤。 其实现在这个“庞不湿”是后来才改的。 小胖子庞骏小时候，《少年包青天》系列电视剧正在热播，每年寒暑假都能看到那张大黑脸，那时候周捷还是帅小伙儿，还没有变成了如今的大鼻孔系列表情包。 作为“戏说包拯”系列故事的最新衍生品，这部剧同样继承了清代小说《三侠五义》里面的设定，包青天有一个大敌叫做庞吉庞太师。然后很自然的，同样姓庞的小庞骏，就被同学安上了“庞太师”的外号。 排除“庞太师”是个令人讨厌的大反派以外，这个外号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有权有势，比什么“庞子”、“啪叽”好不少。所以庞骏轻松接受了它，后来更是用它作为网名，他在2站的id一开始也是“庞太师”。 自从他在直播节目当中公开表示，“憋尿有害健康，成-人纸尿裤助我超长续航”之后，就有人给他送上了新的外号“庞不湿”，揶揄他是穿着尿不湿的男人。 庞骏同样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外号，毕竟他敢于透露自己穿着尿不湿做节目的细节，就是为了制造话题。不但接受了新外号，他还专门买了改名卡修改了自己的用户id，直播间的名字也一起改了。 其实纸尿裤和尿不湿是两种东西，尿不湿有些类似姨妈巾，需要固定在专门的内-裤里面，而纸尿裤两端自带魔术贴可以粘贴变成一个完整的内-裤。不过两者的原理和功能却是一样的，都是通过内里的吸水材料吸收液体保持身体和衣物的干燥，所以名字混用其实也不算大错误。 本来成-人纸尿裤是为行动不便或者小便失禁的瘫痪患者设计的，但是越来越多健康人开始加入了穿着纸尿裤的行列。 每年12月31日，美国纽约时代广场都会举办跨年演唱会，这项已经成功举办110次的“传统活动”是纽约的重要名片，曾吸引世界各地无数游客来此。 为了安排好一百万参与者的秩序，纽约警方在31日下午两点就会封闭时代广场周边道路禁止车辆行人通行，在用隔离栏把时代广场附近的路面分成一个个观赏区之后，才会逐个开放游客进入等候。 为了参加这个百万大party，很多人中午就跑去排队，而在进入后要等到零点水晶球落下，新年来到以后才会依次离开，等于说除非放弃活动提前离开，人们可能要在大马路上站上十个小时。所以纸尿裤、小马扎以及防水羽绒服就成了时代广场走一遭的必备三神器。 除了时代广场聚众围观水晶球的落下，新手机新主机新游戏的商店门口、人流汹涌的旅游景区、拥挤的火车等不方便方便的场景，也可以用上成-人纸尿裤。甚至于有些日本女白领在日常工作当中也经常穿纸尿裤，声称这样就能够节省不少去卫生间的时间，提高工作效率。 说起来，庞骏的做法同样也算得上是为了工作，不过这货穿戴纸尿裤更多是为了制造噱头标签在其他主播需要时不时跟观众请假上厕所时，只有拥有超长续航的哥可以不动如山，自然就把他给突显出来了。 而且这个亮点还不是其他人能够随便模仿的，毕竟大部分人对这东西还是有些抗拒心理的。等到别人克服心理障碍，有样学样穿上纸尿裤，并且掌握在直播时面无表情地解决生理问题的技能，庞骏已经借助这一招圈到了自己的第一批观众，并成功获得了签约。 他改名“庞不湿”，也有绑定这个标签的意味在里面，这年头，有标签大多数时候是要胜过没有标签的，没有标签固然意味着有无限可能，但是大多数人都等不到可能实现的那一天。所以哪怕犯溅、卖蠢、扮丑、装傻，很多人为了出名还是愿意给自己披上这样一个标签。 在厕所放空之后，庞骏给自己换上纸尿裤，然后打开衣柜挑选起工作服来。一整排超过20件卡通连体睡衣便是他的工作服。 虽然和小baby一样穿着纸尿裤，但他毕竟是大人了，不能像婴儿奶粉广告的小演员们那样只穿着一条纸尿裤就出镜，所以干脆选择了宽松的连体睡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的直播间便是另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墙上贴着墙纸、地板上只有一张电脑桌以及一把高档电脑椅，让小小的房间多了点儿空间感。 桌子上放着液晶显示器，旁边是一台蜜蜂pt，上面连接着三只高清摄像头和麦克风，便是他的直播装备了。 打开灯光，庞骏仔细检查了一遍设备，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观众老爷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由康熙纸尿裤赞助的庞不湿续航测评。我将在康熙成-人纸尿裤的帮助下，继续为大家奉献持续四小时的电子产品续航测评。” “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看看今天接受我们测评的设备是什么……”说着他双手抬起了面前桌子上一个彩色纸盒子，亮出了下面那台黑色平板电脑。 举起平板在旁边摄像头跟前亮了下相，庞骏这才说道：“相信大家应该已经认出这块板子来了，至少应该认出它的牌子了。” 一边说着他还伸手戳了下平板左上角那个深蓝色蜜蜂logo，那既是蜜蜂的商标，还是一个多功能呼吸灯。 “老实说，我对于评测蜜蜂家的产品向来是有些抵触的，一来嘛它们的续航能力都比较强，挑战难度很大；二来它们都有自己的系统和软件，和安卓平台的比较性不高；三来嘛这可是老板家的产品，要是黑得惨了上头一气之下把我踢了怎么办？虽然说我这么风华正茂，就算是去当纸尿裤广告代言人也能活的下去，可我毕竟是一个善始善终、感情专一的人，所以为了……” 等到屏幕上“xxx向你投掷了n块板砖”的提示消息刷新速度开始变慢，庞骏这才结束了话唠模式，说道：“总之，今天带来的是一款蜜蜂加安卓的双系统平板，这台d397平板上安装了最新的蜜蜂5和棒棒糖版大象os，我们测试的对象便是这只糖象。大家都知道google在这个月才正式推出了安卓5棒棒糖系统，大部分设备还没有得到推送。能够在11月结束前拿出棒棒糖深度定制版，可见蜜蜂的技术实力多么强大……” “跪舔算什么，只要板砖飞！”看着屏幕上再次出现的板砖雨，庞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第526章 授裤仪式 相比起智能手机，平板电脑名字看起来更加高端大气，体型也更加巨大，但是无论技术含量还是销量地位，却都要比同档次手机低不少。 虽然早在十一年前微软就和一众pc行业的小伙伴们合伙就推出了tablet，这款安装触屏版xp系统的平板电脑，但是合作各方浓厚的pc背景，使得他们的产品真的很“电脑”，简直就是小号的一体机。 所以毫无疑问，昂贵且使用体验不佳的这款产品失败了，连带着把tablet这个概念坑掉了。 直到几年后乔帮主拿出了ipad，才算是拯救了这个产品类型。不知道是因为微软注册了tablet商标，还是因为觉得tablet这个loser名字不吉利，苹果的平板电脑并没有选择itablet之类的名字，而是选择了更加形象的ipad，甚至不惜为此和原来商标持有人打官司都在所不惜。 其实iphone也是如此，简单的字母加常用单词的组合，被人注册的几率相当高。 帮主应用他超出天际的嘴炮技巧，从后者手中拿到了使用iphone商标的使用权，而代价仅仅是升级网络设备时使用思科的产品。后来到了2010年，又从思科那里拿到了ios商标的使用授权，然后把iphoneos改成了如今风头正盛的ios。 文字是字母或者笔画的组合，可以拥有无限种组合，但实际上作为人类口头语言的衍生品，所有实用的文字都需要屈从于声带舌头的发音能力，导致人类实际可以使用的发音数远远小于可以书写的字词数。所以汉字有很多同音字，英语等表音文字却有许多多义词。 当然这只是常用部分，专业领域为了力求精确，向来喜欢新造新的字词与组合词，很少这种一音多字词的情况。 原本pad这个词在英语里面的意思非常的丰富，包括脚垫、软垫、平板、平台、便笺簿等等意思，甚至还有啪嗒啪嗒行走的意思以及一堆衍生出来的动词用法。不过在ipad成功之后，这个词就有变成平板电脑名字的趋势，尤其是对于非英语国家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各种xxpad层出不穷。 蜜蜂也没有例外，他们的平板产品同样也注册了beepad商标。 而作为两个常见词的组合，这个名字不出意外地早已经被人注册了，所幸拥有者是美国一家生产蜂箱的小工厂，而那时候的蜜蜂品牌在海外没有多大名气，远不能和已经成名的ipad相比，所以他们最终很轻松就完成了商标的收购工作。 只是相比之下，蜜蜂平板的发展历程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在pad类平板电脑里面，拥有超过五年历史的beepad绝对算得上资深老将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蜜蜂这个产品线的业绩一直不是很好。 这里面，马竞的脑洞绝对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双平板套装、透明外壳、led多彩呼吸灯、电子墨水屏、多系统、双架构联合计算……他在蜜蜂平板上面花得心思不可谓不少，只可惜这些技术和创意大部分都只是局限在好看有意思的程度，实用性相当一般，因此得不到市场接受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在得益于马竞的开挂表现，蜜蜂在硬件研发方面的成本也是相当低的，他的这些折腾虽然都没有大赚，但也没有亏损赔钱，大部分其实还有一些利润。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脑洞大开的设计当初不受欢迎，很大原因也和当时的软硬件条件有关系，等到这两个条件得到了改善，未尝没有逆袭的那一天。 像是新的魔书平板依然使用双平板套装的设计，但是得益于屏幕、电池以及外壳行业轻薄化的努力，最新版魔书的厚度比前辈少了接近一倍，重量更小、手感更好，如今已经达到百万销量。 虽然这个数字和动不动几千万销量的手机相比完全不起眼，但在平板领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平板电脑领域的市场份额划分，表面上看和智能手机如出一辙，苹果ipad占据不到四分之一的程度，安卓占据约七成，余下的市场份额则由win8pad、beepad以及其他平台所分割。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实际情况却根本不是一回事，首先作为非刚需产品，整个平板电脑市场比手机市场小多了，全年的出货量只有两亿多台，和12亿支的智能手机销量完全不能比。一众安卓平板虽然加起来份额完爆ipad，但是评估单款销量的话，不但比不过ipad家族，甚至大部分连微软surface和蜜蜂beepad都比不过，而后两者的年销量其实也只是几百万台的水平而已。 平板电脑不需要通话功能，可以省略昂贵基带芯片，导致市面上有不少基于arm架构授权的平板方案商，他们大都是采购arm和想象技术公司的ppu架构授权，然后设计出各种“四核八显”和“大八核”的soc推销给第三方生产厂商，后者由此生产一款款大同小异的安卓平板。 安卓平板阵营的进入成本低，只要有个十几万的销量就能赚到钱，自然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掺一脚，但同时低投入很难产生精工细作的优质产品，销量爆发难于上青天。再加上无论是安卓系统还是安卓应用，对于横屏操作都不是非常友好，安卓平板便产生了卖不动只能赚小钱、赚小钱导致投入低、投入低使得卖不动的恶性循环当中。 beepad以前卖不动，还是因为设计团队的想法太多，导致没有抓住重点，只顾自嗨挠不到用户的痒处，成绩自然不咋地。 后来他们一来砍掉了费钱费神而且更加不赚钱的x86平台，二来积极努力解决应用适配问题，三来努力收敛自己的脑洞，更多考虑用户的刚需，终于使得产品的用户体验有了明显的提高，这才成功拿到了国产平板单款销量第一的桂冠。 那款产品的实际销量只有五百万出头，所以这项荣誉其实很水，而且只是单款销量记录，总销量方面蜜蜂只是屈居全国第三。不过嘛，举重冠军也是冠军，能够得到这样的成绩，对于蜜蜂上下也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一直被放养的平板部门得到的各种资源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蜜蜂平板登上庞不湿的测评节目，便是业务受到重视的一个体现。 既然旗下拥有蜜蜂影视以及蜜蜂围脖等具有媒体属性的业务公司，蜜蜂自然不可能放着优势不用，这些公司一直在默默地执行着“吹捧beeos、揭丑其他系统”的行动。 当然，为了维护自身的公信力，他们不可能像普通it网站那样，宣传软文给钱就发、用户差评无脑删除，而是通过微调文章、话题、视频推荐排序的方法，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观众对各个品牌的观感。 而且对于这些“吹捧”和“揭露”的内容，他们也会尽量进行查实，努力绕开无脑吹和无脑黑，否则要是闹出一粉顶十黑的笑话可就要自取其辱了。 粉是fans的音译“粉丝”的简称，意指狂热者们、崇拜者们。 粉丝经营一直各种公众产品运营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尤其是影视明星为最。以前的电影明星可以为了粉丝的观感而终身不婚或者长期保持隐婚，挑选角色和代言也会尽量考虑粉丝感受，时不时来点儿粉丝福利什么的拉拉人气，因为他们知道粉丝的消费能力和宣传能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这是那时候的一粉顶十黑。 到了网络时代，尤其是社交媒体变流行的当下，其他公众产品也都开始进行粉丝经营，这时候黑子也应运而生了。黑子是anti的意译，指的是反对者，韩国娱乐圈流传过来的anti-fan黑粉，与国内的五毛水军以及酱油群众合流，如今在网络上形成了独特的“黑”文化。 自黑是幽默、互黑是默契，路人黑却是那些狂热粉丝造就出来的，在和自己偶像明星有关的事情上，狂热粉经常表现出一些超出常人理解范围外的言行，容易引起普通人的方案，进而恨屋及屋连带着讨厌上狂粉追随的明星本身，这便成了新时代的一粉顶十黑。 甚至还有人本身是黑子，却特地伪装成狂热粉甚至脑-残粉，在各种网络媒体上制造奇言怪行，从而给自己讨厌或者自己雇主讨厌的明星招来更多黑子。也有网友出于调侃目的，扮演狂热粉或者黑粉，炮制各种段子取笑反讽他们，比如在ab2三个二次元弹幕网站上，经常有人在射击游戏视频上刷“绝对抄袭cf”之类的弹幕，以至于“抄袭cf”已经变成了二次元的一个梗，就像配音演员葛平的“吴克大光头”陈杰克的“duang～”一样。 蜜蜂媒体部门不用像普通it媒体一样，自己亲自下场写各种宣传软文，只需要灵活运用网络上这些各种各样“x粉”和“x黑”们的言论，就能很好地做到置身事外操控一切。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无论是蜜蜂视频还是蜜蜂围脖，目前都还不是同领域第一，更不是唯一的媒体，他们所能够影响到的网友，其实并没有用户数量表现的那么多。而且他们这种调配方法的见效也有些慢了，之前蜜蜂产品的口碑虽然好，但是知名度还是稍显不足。于是从去年里面蜜蜂影视接着投资发力自制内容的机会，增加了自制的测评类节目，庞骏的“庞不湿续航测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公司视野，并且得到力推的。 否则的话，庞骏这个有些无聊和低俗的节目，是万万不可能得到他们青睐的。虽然说网媒的尺度，明显比电视报纸这些传统媒体要大，但是把握尺度的衙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却只是写着广播电影电视新闻出版总局，是以蜜蜂系的媒体在内容把控上向来是偏严谨的，不说像央婶看齐，至少也要做的比环球网靠谱些。 其实大多数时候总局的罚钱加通报批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又能保证渣浪被吊销两证，取消互联网出版以及视频传播资质的事情只是唯一个例呢？ 庞骏倒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主管不让他展示纸尿裤就不展示吧，而且就算让展示他也不会乐意的。 随着直播节目接近尾声，庞骏再次夸奖起这台平板起来，“哈哈，在下这次是输了！现在这台d397还有40%的剩余电量。而它其实还有另外一管血，嗯这块可分离键盘其实还是一块充电宝，同样也有5000毫安时的电量，虽然说充电宝里面的电量在实际使用中要打折扣，通过无线输电模式更是要再打一个折扣，但是我相信把续航延长一倍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装模作样地在面前的小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下，庞骏最后说道：“今天这台检测的平板获得了续航长达三裤的评价。下面又到了授裤仪式时间，将由我本人来为其颁发这个荣誉！” 在remix版《运动员进行曲》的伴奏声中，一身卡通睡衣的庞骏郑重其事拿出了一个纸盒子，上面放着三只精致的纸制品，粉红、粉绿、粉蓝的颜色显得萌萌哒，它们的外形却是鼓鼓囊囊的纸尿裤造型。 这便是庞不湿评测最后的打分程序，普通的五分制星级评价，被他用独具特色的纸尿裤标准进行重新包装，话题度增加了不少。 杯口大的小巧纸尿裤背面有不干胶纸，撕掉表面保护膜后被顺利地贴在了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做完这一切后，庞骏再次在摄像头前面展示了一下这台平板电脑，重复了一遍三裤评价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直播。 第527章 这不平板 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庞骏重新回到直播间，皱眉看着桌子上的这块蜜蜂平板，心里满是不舍。 节目做完了他得把东西还回去了，要是那些普通产品，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不舍的情绪，但是眼前这块板子对他来说却是深得我心，很不想就这么还回去。不过可惜，这东西不是他的，借来的东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这个借设备的通道，还和他的饭碗大大相关，更是不能怠慢。 it类专业媒体有着各种免费的送测机器，自然不用担心设备问题，除了少数限量抢购产品难以获取比较麻烦以外，大多数时候他们需要发愁的反而是版面问题。表面上看网站不像报纸杂志有纸张页数的限制，也不像广播电视有播出时长的限制，每一个网页都是单独的可以无限添加，但实际上网站的“版面”同样是有限的，因为只有易于获取的信息才能尽可能广的传播。 为了方便网友及时获取信息，就得在网站首页以及关联位置设置醒目的超链接，以便引起网友注意。大标题、图片什么的自然不能少，一来二去页面上能够放置的内容自然就少了。 而且对于it网站来说，他们一方面需要关于热门产品热门话题的文章来吸引人气，一方面又要靠各种软文广告谋生活，自然也就限制了他们刊载文章的内容和比例。他们可不能像鹅猪狼狐四大门户网站那样，为了seo搜索引擎优化而堆砌出这种密密麻麻满是文字链接的首页，要是引发网友的密集恐惧症怎么办啊？ 有限的首页空间，一半被热门产品报道所占据，一半被各种国产设备花样翻新的宣传软文所占据，已经成了各种“专业”it媒体的共通现象。 而作为新兴力量的民间测评者，同样也有困扰他们的问题。 他们倒是没有版面限制了，但是却多了经费限制。这些设备便宜的二三百，贵的五六千，采购成本还是很可观的，即便可以通过地猫、天狗的7天无理由退货规则拿到“免费”的机器，但是买下来测评完后再原样退回，设备要在路上走个来回，快递的速度限制了这种招数的使用频次。 而且为了节目人气考虑，拿来测评的机器通常都是各种热门机型，以便吸引到尽可能多的观众。 老庞同学却是没有这些烦恼的，作为蜜蜂影视的签约主播，他已经是半个自己人了，自然有一些专属的员工福利可以享受。在他家附近几分钟路程就有一家手机加油站，他需要什么设备直接过去借就行了，而且一些新上市抢购多或者产量低不好买的产品还可以拜托他们进行购买，就像是读者拜托图书馆增订某本刊物一样。 至于那边如何处理他换回去的设备，就不是庞骏需要了解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每一家手机加油站都有这样的设备借用业务，只有像他这样发展良好，拥有一定影响力的测评类节目制作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其他新手上路的主播们还是继续为“二手东”的名号增光添彩去吧。 把刚刚贴上去的小纸尿裤撕下来丢一边，庞骏有些不舍地看着桌上的平板还有键盘什么的配件，并没有立即把它们都装进盒子里放好。 单纯从外观上说，这款平板并没有太过特别的，一块平板加一个可分离键盘，分开是普通平板、合体是轻薄笔记本电脑的设计，其实沿用的是前年开始intel强力主推的所谓ultrabook超极本的概念。 不过庞骏知道，二者并不是一个东西，毕竟超极本都有一颗酷睿的芯并运行win8系统，本质上是能把屏幕拆下来变成平板的笔记本电脑。 而他面前这块平板却用的蜜蜂自家蜂心处理器，安装蜜蜂5、大象2双系统，并且支持3秒热切换，它其实是可以变成笔记本的平板。 说起来，这款新产品之前吸引到他注意的地方，是因为它是全世界第一款搭载棒棒糖的平板电脑，不过等他实际体验过了，才发现糖味儿非常的淡。 棒棒糖刚刚正式发布，安卓阵营厂商的注意力都在忙着把它适配给新手机，就算是当年热销的主力手机都不一定能够得到推送更新，销量只有几百万甚至几万几千的平板自然要各种靠后站，结果却是让蜜蜂这个酱油众抢了一次头条，抢先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棒棒糖平板，不过却是深度定制版，而且还是双系统设备，蜜蜂借着“棒棒糖”元素做营销噱头的意图是如此的赤果果…… 有趣的是，这也是蜜蜂第一款正式推出的安卓设备。 蜜蜂曾经推出过可以刷安卓、ios和wp的“刷机王”，不过在微软苹果先后郑重寄来律师函以后，相关产品就被取消了。毕竟这么做只是为了博取营销噱头，闹出声势引来关注就可以了，做得再多导致真的闹上法庭就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蜜蜂就再没推出过搭载别家系统的设备，只是在默默更新着专供第三方设备的beeos1和bmarom，后者变成了现在的大象系统eos和小象系统eos（低配机专用）。 似乎因为自家系统的占有率不够高的关系，蜜蜂对待安卓阵营的态度是若即若离、摇摆不定的，完全不像苹果那样底气十足地划清界线。到现在为止苹果名下没有一款安卓apk，而蜜蜂软件既是最大的安卓应用发行商之一（蜜蜂商店安卓版），同时也是最大的安卓应用开发商，名下有数千款从蜜蜂平台移植过来的精品安卓应用，同时他们也为安卓项目贡献了大量代码。 作为开源软件的安卓可以随意修改使用，但是必须的继续保持开源，bma以及后来的大象系统上有不少开源代码被其他厂家借鉴了去，后来更有一些代码加入到了新版本安卓当中。 在实际体验了大半天时间以后，庞骏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大象真的是蜜蜂的大象，这款被他戏称为糖象的系统被修改的很彻底，从ui界面到系统应用改动都特别的大，无论是棒棒糖风味的materialdesign设计语言，还是安卓的各种或好或坏的特色都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是一个可以运行安卓应用的大象系统eos2。 还好这依然是一个优秀的系统，无论是平板模式还是笔记本模式，用起来都非常舒服。 合体状态的d397看起来非常像笔记本电脑，同样是屏幕轻薄、键盘厚重。不过它的键盘里面却没有主板，而是塞了一大块聚合物锂离子电池，实际上是一个支持无线充电以及usb外设的多功能充电宝，既可以通过磁吸连接的方式为“屏幕”部分进行供电，也可以为放置在键盘上蜜蜂设备进行无线充电，同时还能够连接有线键鼠等标准usb外设，使之与平板主体实现间接连接。 这块键盘充电宝的存在，相当于让平板有了两管电，大大延长了续航，同时键盘的存在也让文字输入以及rts、moba类游戏变得更加轻松便捷。 不过在庞骏看来，这些只是锦上添花，这台平板最大的亮点还是在其本身，而不是这个大号充电宝上面。 pad版b5和e2系统制作的非常符合他的心意，ui交互逻辑的确是为了横屏操作而设计的，而不像普通的安卓系统和应用大部分都优先考虑手机界面。 在庞骏看来，安卓平板卖不动最大的原因就是它们不够平板，虽然安卓阵营应用的数量早已经超过了其他几大平台，但是专门适配pad的应用数量却是不够多，不但比不过ios和蜜蜂平台，就算是win8也要比安卓板子要好。 竖屏模式的手机版应用并不是不能用，只是有些别扭罢了。系统可以旋转屏幕方向以适应应用，从而把平板变成一只超大手机，也可以借助第三方软件强制锁定界面方向以适应平板，但是这两个办法都只是达到能用的层次，毕竟因为屏幕大小的区别，平板的交互方式和手机有着明显的区别，前者屏幕更大，更加强调双手操作，而后者却是强调单手操作。而且强制锁定屏幕方向，还有可能导致ui错位与丢失的问题，那就更加坑爹了。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平板用户少、平板用户习惯用手机版应用凑合，导致应用开发商懒得开发专门的pad应用，进而使得用户继续习惯于平板应用。 而在winpad上同样存在这样的恶性循环，搭载x86win8系统使得它们完全兼容传统exe应用程序，可以直接使用pc平台上数量近乎无穷无尽的应用程序，根本不用担心“应用”数量问题。只要连接上键盘鼠标，这些应用程序在平板上的使用体验和在同等级pc上是完全一样的。 表面上看，这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招，拥有低功耗x86处理器和触摸屏的它们当然是平板，接上键盘鼠标它们是电脑，完全可以当成小型低功耗pc或者笔记本使用，似乎两头都能兼顾，但实际上这却是一个两头空的糟糕选择。 作为平板的话，它的专属应用非常稀少，大多数时候只能插上键鼠冒充笔记本，而作为笔记本性能尤其是存储容量却很坑爹。为了打开市场intel和微软拿出了低价和免费的招数，前者给cpu价格补贴降价销售，后者推出免费的bing版win8。 此举使得wpad成了廉价正版的pc解决方案，吸引了很多轻度pc用户。反正atom的性能，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的办公、上网以及视频需要，拿来推小黄游更是各种舒爽，就算是lol和cf这些热门网游，只要不嫌弃画质渣帧数卡也不是不能玩。 只是这样一来，wpad等于是走上了歪路，既然多数用户习惯把它当迷你pc用，自然没有多少开发商乐意为它开发移动应用。 而且，它们插上键盘可以变成笔记本的设计，当然会对低价笔记本产生替代效应，最终坑得还是wintel自己，毕竟atom是打折的、bing版系统是免费的，贡献的利润远没有低价笔记本高。 这一点对于蜜蜂就不是问题了，因为现在他们手上根本没有笔记本和pc产品线，这两个角色自然只能由其他产品来兼任，pt游戏机增加usb接口插上键盘鼠标摄像头客串pc、平板接上键盘兼职笔记本，而且效果还算不错。 其实一开始安卓平板生产厂家大都推出过搭配的键盘皮套，但很快用户就发现安卓对物理键盘的支持非常坑爹，是以很快就抛弃了这个累赘无用的外设，回归普通的保护皮套或者干脆果奔，反倒是win8平板这边因为exe应用程序对键盘鼠标的“刚需”，一直将键盘皮套或者磁吸键盘当做标配。 说起来双系统平板的玩法，也是wintel阵营先玩出来的，为了弥补平板状态下移动应用的不足，oem厂商在微软默许、intel力推下推出了win8安卓的双系统平板，号称办公用win8、娱乐用安卓。不过他们这个已弃疗的举措并没有完全达到预期，毕竟安卓应用在arm平板上都有层出不穷的小毛病，到了cpu架构不一样的wpad上毛病只会更多。 相比之下，蜜蜂的b5e2组合的兼容性问题就要小不少，毕竟蜂心处理器依然是arm架构，在cpu指令层面蜜蜂、安卓以及ios大家都是相互兼容的。唯一的麻烦在于gpu的纹理压缩格式，蜜蜂系安卓游戏自然不用担心兼容问题，其他的就呵呵了。 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一点，庞骏终于说服自己把它装进了盒子，换上衣服鞋子出门去了。 第528章 被套路了 车载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让车厢里面保持着舒适的温度，身下舒适的沙发、脚下柔软的手工地毯带来对得起价格的舒适体验，但是坐在上面吹着暖风，汤佳怡的心情却算不上好。结果几十年过去了，大多数人接受的新年还是农历正月初一，元旦节存在感很低，当然这里面也有元旦不放假的原因，自从有了元旦三天小长假，城市里面的节日气氛变得浓厚多了。 然而，这些城市显然不包括眼前这座小县城。 地少人多、物产贫瘠、交通恶劣，全国大部分贫困地区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了。随着国家持续多年在公路交通领域的大额投资，交通问题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很多贫困县因为交通问题解决、本地资源可以外销而迅速脱贫，甚至因为丰富的矿业或者旅游业资源开发反而收入暴增，一举挤进百强县，上演了一幕幕破县逆袭的好戏。 而这座靠近秦鄂交界的山区小县，显然不在这个逆袭名单上面。 山这里多的是，但里面有价值的矿产资源并没有多少，水这里也有不少，不过都是些小溪小河沟，缺乏看点。山上的森林到也算是郁郁苍苍有些看点，森林氧吧什么的对于天天吸霾吸二手烟的城里人倒是有些吸引力，只可惜杨县距离大城市太远，导致吸引力大降，毕竟没人会把几百公里外的森林作为踏青郊游的目的地。虽然也有不少人耗费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只为下车拍照购物的几小时，但人家那是全国全球闻名的旅游区，你一个内陆小破县能比？ 至于人文旅游资源，这边就更加没有多少了，陕南的历史名胜向来都在入蜀的那个方向上，入鄂这边除了山还是山，历来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从地图上稀稀落落的城市分布就能看出来。此地的城隍庙、和尚庙和道观本来就又小又破，没有什么历史底蕴，还被破旧砸了个稀巴烂，后来虽然重建了，但是低廉的造价使得它们充满了水泥古建的山寨味儿，也就本地人偶而进庙烧香，少有游客光顾。 不过俗话说得好，穷则思变，马竞他们这就被人玩了一把套路。 马竞汤佳怡作为秦省表面上的首富二富，自然是包括杨县在内各个县市招商引资拉投资的重要目标，杨县之前也发出过投资考察邀请，但因为本地实在没什么好开发的资源，双方最终并没有达成合作。而在直接拉投资失败之后，他们又玩了一把曲线救国，把汤奇调到了这里，顺带着把俩人也给拉到了杨县。 不过人家的目的显然不是为本地增添两位大牌游客，以这里贫瘠的旅游资源，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什么效益，他们其实是看上了汤佳怡背后的佳境农牧以及佳境基金会。 虽然没有什么旅游资源，但是缺工少矿的杨县的环境资源还是不错的，非常适合发展生态农业、有机农业，不过国内类似的地方还有很多，距离主要大城市过于遥远的劣势使得这里并没有落入相关农业公司的眼中。要是能够争取到佳农公司，在这里设置无公害农场，自然可以吸引到其他农业公司以及公众的关注，对于提升本地知名度和吸引力自然是大有好处的。 当然了，汤副局长的单位是教育局不是招商办和农业局，这方面的计划自然有专门的人进行推进，实际上昨天就已经有农业局的一位副局拜访过汤家了，要不是这边推说放假不谈事，今天还会来。 听到女儿略带挖苦的话语，汤奇做了一个苦脸，说道：“女儿呀！你爸我也是被人给坑了啊！” 作为新晋重点高中的副校长，汤奇有着副科的行政级别，调到同为科级县教育局当副局倒也不算破格提拔。只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是很少发生的。毕竟在体制的金字塔结构上，永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位子几人争，出现空位子本单位内部消化都嫌少呢，怎么可能乐意分享给外人。何况这个外人还是外县的一个校长，所以说杨县教育局没有什么心思才是见鬼呢。 更加特殊的是，汤副局到岗后安排给他的分管职责，除了所有副局都有的“完成局务会和局长临时指定的工作”以外，他并没有获得分管局内各项具体工作以及各股各中心的权利，只给安排了一个主抓杨县示范学校筹建工作的任务。一句话说，他这个副局现在还只是临时工，想要获得更多的担子，等你把面前的事情做完了做出成绩来再说吧！ 不过嘛，这所规划容量超过2人、覆盖从小学到高中12个年级的，全寄宿制示范学校目前还处在浮云状态，想要让它变成真的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仅相关批文还没落实，号称全部自筹的建设资金更是一毛钱没有，还等着财大气粗的土豪老板往里面砸钱呢。 毫无疑问，要是这个只有依稀影儿的所谓“示范学校”没有变成真的，他汤奇这个副局位子估计就要变成假的了。 所以他才说自己被坑了，这个副局位子完全是拉磨驴子前头吊着的那根胡萝卜，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很难吃到。 然而，对于老爸的说辞，汤佳怡却是不大信的。 汤奇又不是普通员工，哪里需要哪里搬，类似调任这种事情，肯定要跟他还有平县这边沟通好才能实行的，就算有人搬出上级决议汤奇要是真不乐意也可以提前退休或者辞职，反正有身为百亿富豪的女儿在，根本饿不着他们老两口。而既然老爸已经来到杨县上班，汤佳怡就知道他自己其实同意的。 对于汤奇来说，他放弃舒舒服服的重点高中副校长位子，跑到这边穷山沟里来，自然是有着他的目的。 他早就从女儿那里听说了马竞设想中的那条“鹭安线”，他之所以同意调过来，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在他看来，既然佳佳他们已经做好了花钱的准备，自己的示范学校正好跟着搭个顺风车。 其实别说一座现代化学校了，只要他的女儿女婿两口子随便松松手，十座百座都不是问题。虽然不知道马竞和汤佳怡的收入情况，但是俩人这几年花在平县的钱他却是亲身感受到了，自然知道他俩都是不差钱的。而且这完全是一举三得的事情，佳境得了名、杨县得了利，本地学生和家长得了实惠。 至于汤奇自己，倒是没有打算着从中获得什么，他毕竟已经5多了，就算赶上延迟退休的“东风”，他能够工作的年份也就剩下十来年了，就算现在觉醒什么野望，也是太晚了。更何况这些东西，他这几年里已经见得太多了，副校长管理的范围虽然比副局长小太多，但是这么一个贫困县教育局的副局长的，其实还不如他原来那个副校长，毕竟手上的资源相差太多了。 真正打动他的，还是县里开出来的一系列条件。不像以前那些捐资助学只是出钱扬名，马竞他们如果真的打算掏钱的话，这所示范学校建成后还可以保留他们的股权和管理权，有些像是县里用地皮入股招商引资一样。 这么一个建在穷乡僻壤的学校，想要盈利赚钱基本上是不可能，不过马竞他们并不在意赚不赚钱，真正让他们看中的是管理权。蜜蜂学校只有一家，真是太孤单了呢！ 是以，等汤奇把这些条件一说出来，就看到女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松弛下来，之后参观学校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地不情不愿了。 他们先去的是一所小学，学校门口并没有安排扎着红领巾手摇塑料花的小学生，只有一个年轻老师出来帮他们打开了校门，把大巴放了进去后他就被汤奇请回了宿舍，参观学校的只有汤家父女还有马竞三个人。至少到目前为止，配合的力度还是很让马竞他们满意的。 从小在学校长大，他们自然不会对迎检查大扫除以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有什么好印象，没有这些感觉反而更好。 学校并不大，几间教室看过，大致的情况基本就有了，然后他们没有继续谈论这学校，真正进入谈判阶段两边还会有专业人员来。 重新回到大巴上，一家人聊起了在哪儿过年的话题，汤奇表示今年就留在这边过年了，至少环境更好更养人嘛。 其实老家什么的，对马竞他们这代人来说，已经是很淡薄的印象了，毕竟有亲人的地方是家，有亲戚的地方是老家，而他们这一代人可没有多少亲戚，尤其是没有多少平辈亲戚，两口子的父母辈也没有多少亲戚，每年春节花在走亲上面的时间少得可怜。 倒是花在访友以及接待友访上的时间相当多，什么公司同事啊、合作伙伴啦，还有地方有关部门的人啦，都要互相拜访，各种事情一大堆。而且不止春节，实际上各种礼节性拜访和邀请，从公历新年这段时间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马竞他们并不能在这边多待，最迟五号就得启程回鹭岛去了，还有一堆总结会、年会在等着他们呢。 第529章 信息饱和 一开始在突然听说自家老爸不声不响就换了工作，跑到什么山沟沟里面当一个闲职副局的消息时，汤佳怡的确是有些生气的，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她的怒气值已经衰退了不少毕竟选择什么工作、在哪儿工作是老爸的自由，只要他开心就好，这才是作为女儿的她该考虑的。 等到汽车开进山里，看着一路上两边的青山、闻着从通风口飘进来的森林气味儿，不知不觉间她就像是中了一发安抚术，怒气槽早就清零了，心里早就不气了。那个什么示范学校其实并没有放在汤总心上，反正主动权完全在自家手里，自己不答应他们还真的能把老爸开了不成？ 之所以她脸上还挂着“我很不高兴”的表情，完全是演给自家老爸看的。 只可惜她这点儿小心思早就被汤奇看穿了，毕竟知女莫若父嘛。不过嘛，汤佳怡的生气表演还是起到了作用，因为已经几年没怎么生过气了，汤佳怡的表情技能显然有些退化，她脸上的生气不是戏而是颜艺，反倒让汤奇忍得很辛苦，需要努力忍着不笑场。 最后还是汤奇实在忍不了，才主动解释了一下这个示范学校的细节，汤佳怡也就跟着就坡下驴，连忙把脸上的生气表情撤了下去，在这么下去她的笑肌估计就要麻木了。 说起来，县里开出来的条件的确相当宽松。大体上县教育局这边的意思是只要有个学校放这里就成了，至于产权、管理权、人事权什么的完全可以不要，等于是让蜜蜂学校来这边开个分校，就差说“只要您在我们这边招生，我们保证积极配合了”。 要是一般的公司，可能还要担心一下“拉投资时腰软嘴甜，钱到位后翻脸无情”的个别情况，但蜜蜂可是带着尾后针的，完全不怕这种情况。这几年里面他们也不是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然后网络上就又多了几个闻名全国的表哥、包姐…… 教育局的姿态为什么放得这么低，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几年里因为撤点并校政策，很多基层村小学、乡镇中学都被裁撤合并了，相应的师资力量都集中到了县城以及几个大型乡镇，结果因为学校山高路远，辖区中小学生的辍学率就有了抬头的迹象。 这时候再把裁掉的教学点重新布下去是不现实的，毕竟编制好减不好加，解决的办法就是发展校车以及寄宿学校。山路崎岖难行，校车不是好的解决办法，最好还是修宿舍搞寄宿学校。 不过宿舍楼好修，住宿费却不好收，要是让学生自己负担食宿费用，辍学率肯定还会增加了。所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了马竞两口子身上，毕竟这两位可是有名的花钱大方。其实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只是联系佳境基金会，打算争取一些类似“免费午餐”或者“爱心宿舍”之类的公益资助项目，但是汤奇被请来考察以后，却是主动卖起了女儿，给他们出了建设示范学校的主意 等到马竞他们把学校修到杨县来，到时候肯定会展开相应的公益助学计划，本县的贫困学生就不会因为钱的问题而辍学了。 再次回到车上，汤奇就开口说明了自己始作俑者的身份，顿时惹来自家女儿的嗔怪连连。 “始作俑者”大约是古代版的老彭了，原本始作俑是社会进步的表现，但是到了孔夫子那里，却成了“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开始作俑的人，难道没有后人了吗？）” 夏朝商朝是奴隶社会，贵族葬礼流行人殉，主君去世不止要陪葬大量奴隶牛马，有时还要陪葬喜爱的姬妾近臣，这是奴隶社会的人身财产依附关系所决定的。不过有些时候更是活人之间斗争的结果，最典型的就是1626年，著名的八联酋首脑黄太吉为了顺利登位，逼迫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为努尔哈赤殉葬，使得多尔衮一系贝勒不能跟他争位。虽然多尔衮在哥哥死后，玩了一出“孝庄秘史”，但是总归没有成为赵光义第二。 实际上，到了周朝以后，随着奴隶社会崩溃，新的封建主们开始不愿意再这么随意地浪费人力资源了，遂用草人木俑陶俑代替。秦兵马俑、汉说唱俑便是这种文化风俗的典型代表，并且成了汉族丧葬文化的一个传统。及至当代有些地方葬礼上依然有烧金童玉女纸人的风俗，甚至还与时俱进推出了纸质宝马、飞机和ipad的纸模型的新风俗。 有趣的是，始作俑者这句话是孟子转述的，孟轲对梁惠王魏婴说“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意思是“老孔觉得这些人俑都太像人了，所以诅咒始作俑者‘无后’，”以此来劝诫这位战国七雄之一多多爱护百姓，使之不要饿死。 其实老孟引用的这句话，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儒家口中，因为他们向来崇古复古，言必称三代多么多么好，特别重视包括丧葬礼仪在内的所有礼仪规范。反倒是向来反对厚葬久丧的墨家，才是更应该说出这句话的人，在他们看来，人死了挖个坑埋了就得了，简简单单就好，弄毛线的人俑啊，还雕刻的和真人一样，不嫌劳民伤财吗？ 总之就是，因为“仲尼”的超强品牌效应，“始作俑者”就成了贬义词，意指第一个做坏事的人。 这句话也成了孔丘身上一个污点，徒子徒孙们当然要想办法抹掉的，比如说宋代理学家朱熹在《孟子集注》里就来了句“古之葬者，束草为人……中古易之以俑……大似人矣。故孔子恶其不仁，而言其必无后也”，直接替几千年前的夏朝古人安排了“束草为人”的丧葬风俗，结果被现代考古发现各种打脸。 当然，老朱那会子虽然已经有了专业的摸金校尉，但是大规模开挖古代墓葬还是现代的事情，老朱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话说，作为一位历史名人，他自己的墓葬倒是没被挖开，只是成了门票3块钱的旅游景点。 在跟着汤奇把县里几个中小学都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以后，马竞汤佳怡还是不由得对这边起了一些好感。因为他们看到的学校虽然也有设施老旧不齐的情况，但是情况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比破破烂烂县衙大院看起来完整顺眼。 俩人都知道网上那些“豪华县衙vs破烂学校”的说法大多不尽不实，但还是不由得对那些上个世纪风格的老旧办公楼起了敬意和好感。汤奇毕竟是个外来户，其实也并不清楚这些老房子里面的内情，只是含糊说了一句“不是每个贫困县都有钱盖楼的”，就把话题转移走了。 而两个男人，尤其是两个年龄相差很大的男人在一起聊天，除了工作、体育之类的事情，肯定少不了时事热点什么的。 这次也是如此，聊了一会儿足球方面的话题，共同批判了扶不上墙的国足，并展望了未来蜜蜂俱乐部的发展前景之后，汤奇就主动说起了昨天前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件大事。 “我记得你们不是早就研发了智能监控，号称可以自动辨认记录违章车牌以及通缉犯么，怎么连简单的人流控制都做不到？” 对于岳父大人随手丢过来的黑锅，马总却是万万不敢接的，连忙摇手表示我冤枉啊。 “爸，我们的产品的确是可以做到你说的这些功能，不管是抓违章还是统计人车流量都能做到，只是这套系统的成本有些高，并没有卖掉多少套。就算是鹭岛也只是在环岛路还有琴岛安装了它们，而沪海那边根本没有使用我们的设备。” “而且就算他们安装了我们的系统，”马竞摊手说道，“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事。人口规模在哪儿搁着呢，鹭岛总共3万人，那边却有24万，足足多了七倍！爸你也是当领导的，人越多事越烦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对于马竞的这个说法，汤奇是深有体会的，忍不住就开始连连点头。 这几年里面二高的学生规模扩大了好几倍，相应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虽然学校的管理后勤保卫等部门的规模也跟着扩大了，但还是给了他事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忙的感觉。说老实话，他选择接受杨县这边邀请，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女儿的钱是女儿的，自己还有着自己的事业，还要继续为国家做贡献什么的，但实际上汤奇的事业心已经越来越淡了。吕薇早早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这两年过得可以说是相当滋润，国内国外随便玩，人开心了整个人的气色也越来越好，反倒是他自己被副校长的身份束缚着，不但平时有一堆校务管理的杂事需要他处理，就连以往固定属于私人旅游时间的寒暑假，也被各种会议占去了不少时间，所以在杨县这边找上他以后，汤奇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就做了决定。 虽然女儿对他选择这个有名无实接近闲职的副局颇为不屑，到现在还是有些生气，但是对汤奇来说却是闲职好啊闲职秒清闲工作呱呱叫，他早就想体验一下机关里的生活了，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日子他可是仰慕很久了。可惜平县教育局那帮人太不会做人了，把别的校领导都调走了，唯独留下他自己，逼得他还要跑到外地来才能当上这个快乐的薪水小偷。 当然，杨县也是不错的，至少这边的空气质量就比家里好，在这里住上几年绝对能延寿好几年的。 不但是这么想的，汤奇也是这么说的，老汤同志变身旅游局宣传人员，用自己头上的白头发现身说法，表示杨县完全算得上好山好水好空气，极力邀请马竞在这边多住几天，至少这边的pm指数比鹭岛那边好多了，完全不用在家里装什么劳什子的空气净化器。 其实马竞家的净化器大多数时候都是关闭着的，毕竟大多数时候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只有偶尔超标爆表的时候才会自动开启，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点头附和一下，毕竟对面兴致勃勃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可是自家岳父老泰山。 马竞这边努力地扮演一个好听众，那边厢他老婆却有意见了。 汤佳怡直接把一块平板推到了俩人面前，屏幕上显示着纽约时代广场跨年演唱会的盛况。 因为时差因素，国内已经是白天大中午了，西半球的纽约才刚刚进入午夜，正是跨年庆祝活动最高'潮的时候。 意思很明显，人家那边1万人都没事，你们还好意思说神马？ “人家那边毕竟是有组织的活动，而且都办了11年了，早都有经验了。这次出事坏就坏在以往是有组织的灯光秀，今年忽然没人组织维持秩序了。”马竞说道：“也不对，活动还有的，只是换到另外一个地方了。不过消息传播中间出了问题，这又是新闻传播学的题目了。” “信息饱和，”汤奇忽然说了这个词，引得马竞汤佳怡俩人都转头，诧异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奇怪的？”汤副局笑了：“别看咱们当中隔了八道代沟，可我也是上网的好嘛？我就不应该知道信息饱和么？” 人脑接收存储处理信息是需要时间的，当有大量信息涌来，人脑也会像遭遇dos拒绝服务攻击的网络计算机一样，对于信息不能及时产生合适的反应，导致注意力分散、焦虑、失去独'立思考这就是所谓的信息饱和。 当代社会正好处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大量的信息，而便捷的网络又把这些信息迅速地推送到人们的耳边眼前，人们稍不留神就会“饱和”了，是以这个词在网络上越来越出名。 不过出名归出名，大家对这种情况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日子是永远回不去了。 第530章 逗娃 不说时代的发展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单单是时代发展带来的种种好处就是大多数人们不忍舍弃的。所以即便类似“我的无手机假期”这样的文章，能够得到上万的点击和数以百计的评论，但真正能够像作者一样选择放下手机、把时间交给家人和朋友的人却是万中无一。 嗯嗯，都是为了生活嘛。 或许只有那些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的人，才能随意地享受着慢慢腾腾、无忧无虑的生活，比如上幼儿园之前的小朋友。 也许是四姐弟在一起，以及见到姥姥的关系，到了陌生地方的芝麻甜饼们并没有表现出一般小朋友常见的怕生现象，在院子里跑的非常欢实，小孩子特有的不知轻重的大嗓门，离得远远的都能听见。 还没走进岳父家的这个院子，汤佳怡就听见了女儿小甜甜一声响亮的“啊”，尖锐的童高音直刺的她耳膜发颤。 既不甜也不萌的声音让她顿时皱起了眉头，作为亲妈她自然能够听出来，这是小家伙儿在表示不高兴不同意的情绪。虽然她已经掌握了近百个常用字，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但是心情一激动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最本能的喊叫。 汤佳怡加快脚步，抢先走进了院子里面。 跟在后面的老汤同志不知道是因为年老耳背，还是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对这声尖叫产生什么反应，依然在淡定地走着。 至于娃他爸，马竞的耳朵很灵敏，自然听见了女儿的喊叫，不过因为他开启了e7u智能降噪功能的关系，传到他脑海里的声音并不刺耳，反而显得非常萌软，所以他自然是不急，跟着老爷子慢慢走着。 e7u并不是一刀切地移除听觉信号当中的环境噪音，而是把声音复制两份，一份拿去进行声学建模，形成独特的“声音视觉”，另一份传给马竞脑子的信号才会降噪，同时还会进行转文字处理，以便他更高效地处理各种信息。 即使马竞这样的开挂人士也会遭遇信息饱和现象，好在人脑对不同来源信息的处理能力存在明显差异，各自的饱和阈值也不尽相同，故而可以用视觉、触觉方面的空余资源来呈现其他信息。 作为人类第二重要的感觉，听觉系统犹如繁忙的环城路，很容易就会出现信息饱和现象。 这是由声波的物理特征以及人耳的生理机制所决定的，马竞同样是人类的身体，同频掩蔽、声信号缓存小、听觉疲劳等问题同样困扰着他。好在他的外星外挂比较给力，帮他大幅度强化了听力，从而目明且耳聪。 生物进化从来是够用就行了，蟑螂因为逆天的生存能力四亿年再没进化过，海鞘因为坐沉海底等食来的生活方式让中枢神经系统在发育中退化。但是对于人类个体而言，大多数人还是忍不住对更强大能力的向往，近的有奥运会更高更快更强的格言，远的有古人的图腾崇拜，鹰的视力、狗的嗅觉、猫的听觉、熊的力量、蛇的敏捷…… 是以在得到e7u之后，尽管知道自己并不打算去当职业运动员或者特战高手，身体弄得再强也只是很少用到的屠龙技，马竞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和资源，专门把自己的身体强化到了满级。 只可惜现实不是dnd游戏，体质、力量、敏捷、感知等属性统统达到人类极限的他，并没有觉醒什么超凡属性奖励。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强化”是大大地取了巧的缘故，他身上视、听、触、嗅、味的感觉细胞还是人类的“原版款式”，只是数量在正常基础上稍微增加，同时通过e7u的预处理提高了信息处理效率罢了，并没有解开基因锁，让他变成拥有更加强大的新细胞的新人类。 马竞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要是真的给他来个基因层面的升华，他可能反倒不敢随便折腾强化身体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在这一点上马老板还是很传统的。 一开始马竞还对身上这个外星造物有一些疑虑，但是几年时间下来，这东西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已经融入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变得密不可分了。像是他现在就非常习惯于随时使用“声音视觉”这项能力带给他的“透视”功能，即使没有走进院子，通过声学分析，系统依然能够在他眼前描绘出，青灰色院墙里面发生的事情的大致样子。 汤奇夫妇在杨县县城的住处是一个青砖灰瓦的四合院。 这样一个拥有八个房间的四合院，要是在北上广那些国际大都市，可能需要几千万上亿软妹币才能拿下，并且大多数时候可能还是有价无市，就算想买都没人愿意卖。 可是在偏远山城的杨县，马竞听老丈人说起过，他买下这个院子只花了几十万。而且这还是房产春风吹满地的结果，否则以杨县身为九线城市的地位，十万以内拿下完全没问题，可能卖了房子的原房主还要对你千恩万谢呢。 此刻在马竞“眼中”，自家芝麻甜饼一个都不少地出现在青砖铺地的天井里，其他三个正分别跑着追赶一个弹跳的球，同时嘴里发出诸如“停停”、“站住”之类的声音，而小甜甜同学却是被岳母大人抱在怀里，在她对面不远处是刚刚走进去的汤佳怡。 更多的细节就不是通过声学分析能够得出的了，好在马大官人已经跟在岳父身后走进了院子里面。 e7u：你受到了吕薇（岳母）的瞪视，需要通过一个难度为3点5点（身份加成）的意志检定。你通过了意志检定，不会陷入震慑状态，并免疫该效果5分钟。 e7u：你使用了表演技能，表现出谦卑尊敬的表情和仪态，吕薇的怒气值－2。 只可惜此“系统”非彼“系统”，e7u只能影响到马竞的身体，并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这两段文字其实只是某人自己写了插件刻意用了游戏式的表述带来的效果罢了。 实际上，系统只是识别出了吕薇脸上表情的变化，由此判断她的心情好了一点儿，至于量化减怒效果根本做不到，那个数字完全是马竞预设的，最小都是-2。 院子里的情况和马竞之前通过耳朵“看”到的基本一致，只是等他的目光头过去时，岳母怀里的小甜甜突然变了颜色，确切说是她身上衣服刷得一下变了颜色。 通过声音可以“看到”位置、速度和形状，却是看不见颜色的，马竞看到的人物形象自然是系统自动套用模型的结果。显然是小家伙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不再是马竞出门前看见的那一身了，所以才会出现颜色刷新的情况。 事情其实没什么，小甜甜的玩具不跟她玩了，所以小家伙儿气的哇哇乱叫，引来了姥姥和自家老娘。 小家伙们怀里抱着的那个足球并不是真正的足球，而是伪装成足球的一个逗猫玩具，就名叫“猫咪足球（catfootball）”。这个圆球的大小和足球一致，但是颜色、材质和内部结构却是不一样的。它拥有韧性十足且弹性绝佳的外壳，可以借助内里三组偏心轮的运动在地面原地蹦起，并通过与地面或者墙壁碰撞，弹跳着前进后退。 相比起早期版本，体积变大让里面多了传感器、摄像头、麦克风、喇叭以及无线连接模块，同时弹跳的高度和距离也增加了，可用的行动模式也多了不少，是以自推出以来就到欧美爱宠人士的欢迎，在这个圣诞购物季里，这颗球更是进入了多个国家宠物玩具销量排行榜前五名。 吕薇家虽然有猫，但却是一只刚断奶的小奶猫，对这个比它要大好几倍的足球玩具并不感兴趣，甚至还有些恐惧它。所以这些逗猫玩具现在其实是客串逗娃玩具，成了马竞家四个小吃货们锻炼身体的道具。 猫足球拥有跟随、追逐、躲避、绕圈、连续撞墙等多种预设行动模式，并且可以借助摄像头和麦克风实现简单的身份识别，然后问题就出在这个功能上面了，刚才小甜甜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就被姥姥抱回房间换了一身，结果因为衣服颜色变了，等她再出来以后，刚才还跟她玩得好好的足球球就不理她了。 至于语音识别功能，却是绑定地汤佳怡的声音，所以小家伙们学着妈妈喊“停下”根本不起作用，只能迈开小短腿儿追上去。 等到汤佳怡接过足球，重置了身份识别模式，指定小甜甜身上这身衣服，并且把球丢在地上，小家伙儿立即示意姥姥把她放下地，咯咯笑着去追那只蹦蹦跳跳的小球了。 看到满院跑的四个外孙外孙女，汤奇立即把自己的任务丢在了脑后，跟着老伴儿一起追在小家伙身后，嘴上忙不迭地说着慢点跑别摔着，却没有拦住孩子不让跑的意思。 “咔嗖”汤佳怡没有把手机放回口袋，而是用它抓拍到了一张照片。 特殊的快门声说明着她用的是动图模式，果然等到手机递到马竞面前，就看到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一段画面：一只黑白花足球向前方腾空而起，在它后面是一只朝前迈出的穿着小脚丫，本来是小家伙儿追球没有追上，但是在这这里却因为视觉错位看起来像是穿着童鞋的小家伙儿一脚把足球大力踢飞起来了。 等到这张gif动图播放了两遍，汤佳怡这才收回手臂，右手手指一阵噼里啪啦的点击拖放，就给画面添加了简单的碎屏特效，最后又用一段爆炸体的“踢出个未来！”收了尾。 从头重新看了两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她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一键发送到围脖。 蜜蜂自家的各种应用早就互相打通了功能，相机拍照后可以进行简单的图片处理，同样也可以很方便地添加文字发围脖。以往汤佳怡都是一键发送功能的忠实拥蹙，只是这次她却只是保存了图片并没有发送。 “怎么不发围脖了？”马竞问道：“你今天的晒娃狂魔日常任务还没完成呢。” “今天算了，过段时间等有球赛的时候再放出来吧，”女人说道。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汤加加也有怕事的时候啊？” “怕麻烦罢了，”汤佳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我看甜甜她们挺喜欢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们就不回鹭岛了，让他们多陪陪爷爷奶奶也挺好的。” “说好的拉斯维加斯五日游呢，你就这么放我鸽子啦？” “放就放了，怎么滴？”女人巧笑嫣然：“听说那地方结婚容易，离婚更容易，要是你看上了哪个小妖精，故意把我骗去那里办理离婚怎么办啊？” 坐落在内华达沙漠边缘一座绿洲上的拉斯维加斯，曾经因为淘金热红火过一阵子，但是当沙漠里的金银矿被开采完毕，这座变成“资源枯竭型城市”的小城差点儿就要倒闭了，不过在1931年大萧条时期，内华达州州议会通过了维加斯赌波合法的决议，那里很快迎来第二次繁荣。 作为世界四大犊城之首，维加斯同样也在开发其他业务，比如博览业以及旅游业。比如那里极具特色的闪婚闪离制度，因为结婚容易，吸引了很多恋人前往那里，还有不少不愿意曝光婚姻情况的名人，也乐于去那里悄悄注册结婚和离婚。 博览业的代表，就要数几天后开始的消费电子展ces了，这个大型展览如今已有近半个世纪的历史。虽然随着消费电子更新换代速度的增加，如苹果、微软这样的本土大厂商们更加倾向于召开自家的专场发布会来公布新产品，但是ces却是火爆依旧，因为多了许多新面孔。 根据展位安排情况来看，以蜜蜂为代表的东方军团，以及摆出一副积极拥抱互联网心细智能驾驶姿态的各大车厂，已然成了今年这届展会最大的两个亮点。 第531章 黑猫加强版 1月初的ces，2月底的mwc，本来一个在北美安静地卖着电脑、游戏机还有mp3，一个在西欧快乐地卖着手机，彼此相安无事。 但是在智能手机这个逆天杀神出现后，情况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mp3躺尸、掌上游戏机待毙、pc衰退，家用游戏机虽然有所增长，不过更新缓慢的它年销量连pc的一半都没有，就更加不能和超10亿的智能手机相提并论了，而只有十来年历史的智能手机，却是奇迹般后来居上，成为了消费电子领域的第一大阵营。 其他消费电子产品为了不躺尸，也都争相开始以智能手机为中心的无线化改造，不光手表、音箱和电视要支持无线，就连灯泡、插线板还有洗衣机，都被装上了wifi或者别的通信手段，是以两个大展之间争夺展商展品与游客的竞争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对于厂商来说，到底是两个展会都参加，还是分清主次有选择的参加其中一个，又或者干脆学苹果和微软，直接自己举办专题发布会，安静地当自己的主角，自然要有一番考量。 蜜蜂虽然也有了自己的年度发布会，但是出于开拓国际市场的考虑，这两个展会却是都要参加的。实际上，先期的布展团队早在“去年”就已经飞去了那边，航空托运的展品也都顺利送到，他这个大老板和形象代言人只需要赶在开幕前，及时到场并且发表他的keynote主旨演讲就可以了，所以还可以在元旦小长假里面和老婆孩子呆在一起。 无论是mwc，还是ces，蜜蜂并不愁拿不出东西，不说至今无人能出其右的智能机器人以及碳管芯片，就算是其他已经逐渐大路化的概念，比如vr和可穿戴，马董也能从他的百宝囊里掏出一件来。 当然，最终能不能顺利上市，可就不好说了。所谓的“蜜蜂三大世纪悬念：机器女友何时降价？蜜蜂眼镜何时上市？全碳产品何时量产？”不但国内网友非常关心，在国外也有相当多粉丝在关注着。 然而，很可惜他们这次恐怕还要失望了，马竞这次带去的主题和这三个都没有关系。 高智能仿生机器人产量太低，尽管售价高昂但是总营收其实并不高，是以db早就改了宣传策略，把宣传资源投给更好卖的电子宠物玩具。本次ces上并不会有showbot亮相，反正这些机器人的技术独步全球，皇帝女儿不愁嫁，自然不怕曝光率太低。 另外两个产品的情况也是如此，因为核心元件都依赖马竞的“手工”制造，导致它们的产量非常有限，自己用都不够，根本没办法对外销售。 当初对外销售c1全碳手机，更多是为了证明蜜蜂的碳管相关专利的真实性，以此加重自身专利库的份量，从而使得蜜蜂在专利交叉授权时可以获得更多优势。至于有没有竞争对手吃了这发烟幕弹进而误判了形势走进了沟里，马竞他们却是根本不在乎的。 飞机正在跨越太平洋，马竞没有如其他人那样戴上眼罩睡觉倒时差，而是闭上眼睛看起了一部电影。 这部国产电影的内容里同样也有着客机与太平洋。 故事发生在一架老旧的波音747飞机上面，它载着9名乘客、3名飞行员以及两位飞行员，从太平洋小岛幸运岛起飞飞往亚洲，结果乘客携带的一个古生物化石突然发生异变活了过来，这只凶悍的“小黑猫”残忍地杀死了好几个人。最后机长先生打开机舱门与之同归于尽，然后一位空姐临危受命，坐上驾驶座把飞机开了回来。 这部号称中美合拍的《绝命航班》其实非常地本土化，里面充满了国产神剧的脑洞和省钱技术，以及主旋律。 作为全国首部3d空难题材电影，飞机根本没有失事，妥妥的名不符实。就连当了一把英雄的机长先生，也在飞机安全降落后再次出现，硬是把一出恐怖片拍出了happyending（大团圆结局），和片头那个金灿灿的龙标简直相映成趣。 剧情坑爹也就不说了，毕竟大家都知道灾难片容易遭遇审核灾难，这个不让炸那个不许毁的，作为首部空难片，能够过审并上映已经是类型片的巨大进步了，为了过审让结局阳光些、弘扬下正能量并没有不好。 这部片子最值得吐槽的地方还是那只“三年动画”水平的怪兽。 “三年动画”是一个网络词，形容那些不专业、粗糙难看的3d动画。 影片一直没有说明这个反一号的身份，只说是能够变形牙尖爪利还有毒的史前怪兽，但是呈现在观众眼前的，却是一只毛皮光滑闪亮，可以装进背包的小黑猫，瞬间出戏有木有？ 通常怪兽片都会选择巨大冷血动物作为守关boss，它们冰冷的鳞片、诡异地竖瞳天然带有威胁感，再加上巨大体型带来的压迫感，能够很好地营造惊悚片该有的恐怖气氛，张口吞人的恐龙、十几米长的食人巨蟒，还有各种食人鳄，都是怪兽片的常客。 显然制片方创新推出的黑猫怪兽失败了，本来就没有多少威胁感的黑猫，经由糟糕3d建模而生成，反而显得略萌。 于是，参与这部电影制作的逸快特效，就被网友怀疑是“黑猫之父”，进而喷了个爽，连带着马竞也被人专门@点名，让他去看看。 此刻正好飞行在太平洋上空，于是马竞想起了这部片子，翻出来在脑海播放着，借此打发时间。 实际上，逸快特效承接的只是其最擅长的场景环境制作以及3d转制两项任务，那只卡通小黑猫真心不是他们制作的。 其实公允的说，逸快的活儿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惊鸿一瞥的地面场景，还是飞机外的高空场景，都可以说是达到了好莱坞一般影片水准，绝对可以说是对得起制片方掏的每一毛钱了。 制片方显然也是识货的，正在拍摄中的续集“迷失太平洋”，同样邀请了逸快特效参与制作。当然，作为影片绝对主角的怪兽“小黑猫”还是没有交给逸快，原因当然是获得滋润的逸快特效，给出来的报价太高了。 蜜蜂影视虽然也有着电影制作业务，这几年里也出品了数十部影片，不过他们对登录大银幕却不是很积极，只是满足于用参与投资的办法，在演职员表字幕上混一个共同制作的名头，而他们自己独-立制作的片子，大部分都是各种网络电影。 这里既有《章鱼帝国》票房失利的原因，也有公司发展战略的取舍。 严格说来，那部电影最终票房破亿，并没有赔钱反而小赚一把。要知道大部分电影其实都是不赚钱的，能够成为赚钱的那一小部分，完全可以开庆功会普天同庆了。 按照总局的说法，去年总共拍摄了600多部电影，国产片总票房160亿软妹币，其中票房破亿的36部合计总票房近百亿，也就是说余下500多部国产电影共同分享剩下的60亿票房，片均票房只有可怜1200万。 然而票房中还有一半是属于电影院、院线、发行商还有电影基金的，制片方的片均收入只有600万，显然是回不了本的。 所以在看到“章鱼”票房没有达到预期后，蜂影就迅速修改经营策略，不再独-立制作院线影片，专心制作成本更低的网络电影。 除了热潮渐退的微电影，他们还拍了不少90分钟长片，完全按照电影标准拍摄，同样挂着龙标，只是没有选择影院放映而是走了网络发行罢了。 虽然因为网民付费观影的消费习惯还没培养起来，导致网络电影的收入明显低于院线片的票房，但是网络发行同样也没有拦腰砍一半的发行费用，而且网络影视剧各项成本开支也大大缩减，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是至少不容易赔钱。 对于逸快特效来说，为电视剧、网络影视剧制作特效的成本可以压得很低，毕竟它们的画质要求比院线片小多了。对于网络视频主流的几兆码率的“超清”视频流来说，用几天时间做出来的“原生1080p”画面，和好莱坞大片的2k、4k数字电影看起来其实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民用蓝光dvd的码率可以达到30mbps，专业数字电影的码率还要更高，不过在将其转码变成不到5mbps的网络视频以后，画质自然会有不少损失。虽然分辨率没有变化，但是颜色深度、音轨音质等方面的损失还是很大的，之前动用昂贵专业摄影机以及超算级渲染农场，精心打造的画面细节已经损失了大部分，变得和普通dv加图形工作站的成果没有多少区别了。 所以在把经营重点放到自制网络影视剧以后，蜜蜂影视采购“超清”电影电视剧的成本反而大幅度下降了，整体的利润自然是不降反升。 作为主要供应商的逸快特效，自然也从中赚到了不小的好处，彻底解决了温饱问题。 技术密集的特效公司其实照样是人力密集型企业，团队工资占到了运营成本中相当大一部分，国际上不乏没有接到足够多订单，导致资金链断裂进而破产的知名特效公司，比如因为《泰坦尼克号》而成立，后来被《变形金刚真人版》导演迈克尔贝收购的数字领域digitaldomain就在2012年宣布破产。 不接订单饿死，接了订单累死，这是人力密集型加工企业的通病，不但手机代工厂有这样的纠结，特效公司同样也要发愁这个。而在大部分同行都过的很苦逼当下，蜜蜂家的逸快特效过得就相当滋润了，自然可以更自如地挑选外部特效业务，开价低的不接、没有锻炼效果的不接、给钱不痛快的不接。 续集里“黑猫”高多了，按理来说很符合逸快擅长群戏的特点，他们的团队经过大量接活儿的锻炼也是更加成熟，不但自主特效软件越来越齐全和强大，其他构图布景、光线调色等软实力也在迅速提升着，完全能够做得更好，不过因为“前怨”，他们给猫价翻了个倍，然后就出局了。 其实他们私下里已经重做了那只猫，马竞现在看的就是这个重制版。 既然马竞都被网友点了名，作为参与者的逸快特效，当然也承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那段时间他们的官方围脖上满屏都是诸如“听说这只可爱的小黑猫是你们制作的？听说学三年动画制作，就能加入你们公司？”之类带着调侃或者嘲讽意味的评论。 被人嘲讽是“三年动画”，同样年轻的特效师们自然是不情愿的，逸快公司先是发布了辟谣公告表示那只猫真不是我们制作的，甚至为了自证还专门发布了涂改版合同照片，试图证明自己其实没有接做猫的活儿。 但是那时舆论已成，他们的自辩并没有起到什么卵用。 在网友看来，第一你们参与了烂片的制作这是事实，有合同为证；第二，你们专做“一块钱特效”同样也是事实，有无数抗日神剧片头那块硬币（逸快特效的logo动画）为证；两厢一结合，就能得出你们逸快专门为烂片提供便宜特效的结论，如此一来那只黑猫不是你们做的是谁做的？ 对于网友的神逻辑，逸快的特效师们集体泪目了：你们说得好有道理，我竞无言以对。 既然口说无凭，他们便决定先干再说，一群特效师利用业余时间，在公司电脑上把这部电影推翻重做了，那只略萌的黑猫被专门重制了，增加了许多更加炫酷强大的技能，战斗力增加了结局自然也要改，飞机坠毁了、乘客也只活了小女孩一个，这才有了灾难片该有的样子。 不过，也是因为结局太黑暗，重制版根本没有公开的可能，最后只能内部观赏了。 第532章 被拒收的黑猫 当马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欣赏着自家手下打造的空难大片时，在国内某个角落，还有同样一帮人在讨论着这个片子 实木的八仙桌上放着茴香豆、煮花生、盐水毛豆几样小吃，围桌而做的四个人时不时夹一颗豆子，随手剥掉皮把带着咸味的豆子放进嘴巴里，不过因为大家的主要精力都在说话上面，豆子们消耗的速度其实相当慢。 好在这里是公司内部的休闲区，并不是真正对外营业的茶馆，否则跑堂小二绝对要想办法催促一下他们了。 把手上的蚕豆皮丢在装果皮的小碗里面，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的茅英式叹了口气：“嗨，这次主要还是咱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猫哥，别这么说，明明是蜂影那帮子混蛋故意给咱们下绊子，他们眼红咱们效益好不是一天两天了！” 接话的人年纪要稍微轻一些，胖胖的圆脸上同样架着一副宽边眼镜，旁边另外俩人脸上也是一样的眼镜，只是那位女士戴着的镜架款式和颜色略有不同。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我们的片子虽然没有卖出去，却是却也被董事长看上了，不然我们三个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戴上这个，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呢，”杨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 他们鼻梁上架着的正是第三代智能眼镜，和功能欠缺竞争力的外销版不同，内部自用版的蜜蜂眼镜功能相当科幻且实用，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程度。因为发放向一线研发人员倾斜的规则，这副眼镜如今已然成了一线研发精英的标签。要是鼻梁上没有这副眼镜，不是新人菜鸟就是搞后勤的行政人员。 这三男一女四人是逸快影视特效公司的特效师，代正是他们利用空余时间合作完成了“绝命航班重制版”。这部片子最后被马竞看到了，不但自掏腰包把片子买了下来，还特批给了他们三副眼镜。 唐新雅看向茅英式，问道：“老大，现在片子卖给董事长了，那咱们黑猫组接下来怎么办？” 后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捻起一颗煮花生，几根手指来回揉搓着，陷入了沉思。 当初因为被网友嘲讽是“三年动画人才”，茅英式便拉着同事黄腾、杨曦和唐新雅，成立了名为“黑猫组”的临时团队，计划打造一只“真正符合逸快实力的黑猫”，借以证明自己。 后来这个“黑猫计划”被不断扩容，从一开始打造一段演示动画就完事，变成了重置“绝命航班”，使其变成真正空难片。 结果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个宏伟的计划却是把他们自己给坑了进去。 等到他们终于做出了让自己满意的黑猫，并且把剧情梳理地能看了，时间早已经悄然过去了半年！ 这么长时间过去，那部电影早就下画了，不再是网友热议的话题。顿时让“磨剑半年寻人试”的黑猫组特效师们感受了一下“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心塞 蜜蜂各研发部门都有着“1小时自由时间”的设置，在设置工作任务时特意留出1小时余量，允许员工可以利用公司设备从事一些其他感兴趣的研究。 不过实际上，这个“自由时间”制度如今已经名存实亡了。因为很难确定任务量的多寡，“1小时”变成了“络巨头雅虎的ceo，她的话应该还是有可信度的。 按照梅姨的说法，2%时间其实是一个肮脏的骗局，因为它实际上占用了12%时间。姑且不论这个数字是如何得出的，至少通过这次的“黑猫计划”，黑猫组四人都明白了“自由时间更浪费时间”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茅英式环视了一圈众人，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黄腾第一个发言：“我觉得黑猫组可以保留下来，不过以后绝对不能上大项目了，反复读档实在太辛苦了！” 其他三人立即发出了表示同感的笑声。 黄腾接着说道：“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解散，想要凑齐黄毛丫头可不容易呢！” 这四个人的姓分别是黄、茅、杨、唐，是以在他们发起“黑猫计划”并且一再扩容与跳票时，“黄毛丫头组”的名号也在公司内部不胫而走了。 而他们并没有被嘲笑和质疑压垮，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个大计划，尽管时间有点晚。 蜜蜂的“1小时”是放在每个工作日的，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到了下午5点时大家要么心思不属想着回家，要么精疲力尽各种犯困，实际的工作效率自然各种坑爹。他们平时还有其他工作任务，只能在5点以后才开始他们的“黑猫计划”，结果很多时间都浪费在沟通讨论前一天的进度上面，被黄腾戏称为“天天读档”。 反复“读档”导致每天的进度实在有限，等到他们一点点把东西做出来了，黄花菜早就凉了。 然后问题就出在这盘黄花菜上面，为了不让自己长达半年的劳动成果白白浪费，黑猫组打算把这个重制版卖给蜜蜂影视。 蜜蜂从很早时候就有了购买滞销影视剧，利用重新剪辑调色加特技，甚至动用技术手段改台词加剧情的“烂剧翻新”业务。如今的逸快特效就是从当初的特效小组发展而来的，时不时还要从蜜蜂影视那里接一些翻新单子，他们做起这种事情来自然是熟门熟路。 作为影视事业群的核心，蜜蜂影视实际上承担着影视版权集中管理平台的职责，他们通过自制或外购的手段，掌握大量影视内容的版权，然后再分别授权给蜜蜂视频、蜜蜂游戏、数字生物、孤云寨服饰、蜜蜂道具等相关公司，进行网络播放以及游戏玩具衣物饰品等周边产品开发。 所谓做生不如做熟，茅英式他们同样决定把他们的“业余作品”卖给蜂影，赚点合法外块。 不过这一次老司机们却遭遇了翻车事故，他们的计划被断然拒绝了。 蜂影这么一拒收，黑猫组就抓瞎了。 绕过蜜蜂影视这个版权管理平台，直接联系蜜蜂视频也不是不可以，这部片子虽然剧情老套、透着浓浓的好莱坞味道，但是国内演员、中文对白还是赋予了它不少新鲜感。尤其是客串编剧的黄腾他们在梳理台词时，更是塞了很多流行的网络段子进去，从爱情公寓以及春晚小品的表现来看，二手段子还是很有市场的，这样的片子放到视频网站上，绝对会有很多人爱看的。 不过那样一来就拿不到小钱钱了，毕竟没版权嘛。 当然，他们也可以直接像“馒头血案”一样，免费上传并允许网友随意分享。 只是这样完全是费力不讨好，不但赚不到一毛钱，还有可能遭到起诉。虽然当年的馒头案没有了下文不了了之了，让口水滔天的媒体和网友们不上不下地尴尬了好久，但黑猫组他们四个绝不愿意自己亲自下场，炮制出一个“黑猫血案”出来。 因为“黑猫血案”的杀伤力肯定比前辈强。 这倒不是茅英式他们自恃过高，实在是因为他们和馒头胡是不一样的人。 人家是业余人士，制作馒头视频完全是出于个人兴趣，就算真的开庭宣判，顶多就是登报道歉罢了。可他们却是业内人士，贸贸然把视频放到网络上不但会伤及公司形象，也很可能影响他们的职业生涯，以后就不能和电影圈的大爷们愉快地玩耍了。 要知道，逸快曾经承接过该片的2d转3d业务，手上可是有过这部片子的拷贝的。虽然在合同完成后，拷贝都已经按规定处理了，茅英式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实际上他们使用的素材都是来自dvd转录或者自制，但是外人毕竟不知道嘛，这里面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瓜田李下的不好联想。 他们之所以打算把重制版影片卖给蜂影，大家“沾亲带故”而且合作多年是一个原因，把麻烦丢给财大气粗不差钱的后者，让对方去买原版的剪辑权则是另一个原因。 只可惜，这点儿小心思被轻易地看穿了，蜂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 包括黄腾在内，很多人认为这是蜂影在故意下绊子，觉得这个拒绝里面有阴谋。 作为社会动物，人与人之间既团结互助又争抢资源，形成一种复杂难明的利益关系，所以才有了文人墨客那句著名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夫妻店都有可能出现决策分歧、利益冲突，规模庞大的大公司、大集团就更加不可能避免这些问题。 虽然经过扁平化改造，蜜蜂内部尚在萌芽状态的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大公司病得到了有效地预防，但同时各个业务实体之间保持独'立的现状，却也使得部门利益争夺变得激烈起来。 如今蜜蜂系各子公司都有各自的董事会和利润分配机制，管理层和员工们可以通过虚拟股或期权，分享子公司的部分经营利润。与公司一荣俱荣的关系，使得大家对公司利益变得更加看中，表现出来就是部门利益的争夺变得激烈和密集起来，毕竟谁都不愿意去做损己利人的赔本买卖。 逸快特效原本是蜜蜂影视旗下子公司，但在扁平化改造后，这个经营不错的孙公司就被集团收购变成了与蜂影平级的直属子公司，虽然后者还能够通过影视事业群这个平台组织分工协作，但是彼此间从属关系已经消失了，大家现在是各不相干、自负盈亏的独'立公司，利益计较多了，自然就生份了。 再加上两边的交接程序变成了公司对公司的规范流程，更是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不爽不快不舒服，互相之间的分歧与隔阂逐渐扩大，然后在蜂影拒猫这件事情上有了一个小爆发。 实际上，在马竞看来，蜂影的拒绝理由完全没有问题，这部片子的剧情改动真的很大，最终的坠机结局不讨民航的喜欢，可能过不了审。 当然，这也不能怪罪到黑猫组身上。毕竟网剧审核标准向普通影视剧看齐，其实是他对蜂影的自我要求。目前其实还没有正式法规要求必须这么做，因为神战还在打，还不清楚网络影视剧这块地盘到底是听谁的。 所以黑猫组四个人心里其实根本没有这根弦儿，他们在梳理剧情时，完全是照着好莱坞空难片的套路模式来的。毕竟他们都是纯粹的技术人员，并不是专业的编剧和导演，能够做出一个流畅通顺并且具有一定故事性和吸引力的剧情，已经是很厉害了，至于戴着镣铐跳舞什么的，专业的电影人都经常玩脱，就更别提他们这帮人了，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呀！ 一般这种部门冲突，都会被直属的中高层领'导及时化解，不管是他们是和稀泥还是分蛋糕，总之还是能够营造出一片安静祥和的。但在扁平化的蜜蜂，中高层的数量非常少，这次“拒猫”冲突就迅速传递到了集团顶层，然后轮到马老板来和稀泥了。 然后马竞就自掏腰包把这部片子买了下来，至于其他收尾事项，自然有经理人会议去讨论，他只需要决定是否通过就行了。 第533章 好贵的卡 经过漫长的洲际飞行，马竞等人乘坐的包机终于抵达了las机场，出关后众人坐上先遣团队开来的汽车，一路进入了市区。 虽然因为是白天，看不到维加斯闻名世界的美丽夜景，但是道路两边各具特色的建筑，还是引来一行众人的频频注目。 其实若论建筑新奇夺目，国内一线城市近年来犹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的摩天大楼也是亮点多多不遑多让的，毕竟它们大多也是欧美大牌设计师的作品，依然具有浓厚的欧美血统。老美这边因为各种成本问题，以及911导致的安全疑虑，近年来却是少有新的摩天大楼加入到触摸天际的竞赛当中来。 911之后重建的世贸中心一号楼，刚刚在两个月前正式启用，它的屋顶高度只有41e连锁出租屋的优惠券了。 其实说到底，马竞这么做完全是红果果的收买人心，但是普通员工还就认这个，这项福利大大提高了小伙伴们的工作积极性，同时见面喊老板时的笑容也真挚了不少虽然明知道老板住着一晚好几万的豪华套房，而自己却只能住几千块的普通房间，但是却没人有什么怨言，毕竟没人喜欢白吃枣还嫌核大的人。 这座始建于1993年的酒店属于米高梅酒店集团，它的老板柯克·科克里安曾经拥有过米高梅电影公司，酒店门前巨大的金狮子雕塑以及mgm标志也是由此而来。 因为电视机的流行导致上座率下滑，6、7年代的好莱坞电影公司们过得一个比一个凄惨，要么破产要么被收购。 和一度沦为“可口可乐广告公司”的哥伦比亚影业一起，同为八大制片厂的米高梅混得要更加凄惨，沦为了收购届的一朵奇葩。 其在1967年被卖给加拿大商人，两年后落到了科克里安手中，他把电影公司的服装道具拍卖了、发行业务外包了，电影城拆了盖酒店，于是有了如今的米高梅酒店集团。 在6年，科克里安把米高梅的电影部门以14点5亿美元卖掉，后来又买了回来。 到了9年，他又把米高梅卖了，意大利财团掏出13亿美元买走了它，然后科克里安在96年又用原价买了回来。 进入新世纪以后，因为老吴的《风语者》票房大扑，米高梅影业在25年又被卖了，这次的接盘侠是索尼，4亿美元的价格和16年前索尼壕购哥影的价钱一样，倒不是说米高梅增值了，而是美元贬值了。 到了21年米高梅又传出破产重组的消息，只可惜那时候科克里安已经93岁高龄了，没精力也没兴趣再把它买回来，没能给大家留下一个“四买米高梅”的传奇。 当然，这位堵业大亨三买三卖米高梅，一点没赔反而次次大赚的事迹，本身已经足够传奇了。 也许米高梅的影迷会痛恨他的反复折腾祸害惨了leo（米高梅狮），但是对马竞这些外国游客来说，反而是这位百亿大富豪本身更有话题性和吸引力。只可惜这位老先生早已经退休定居在洛杉矶，正在全力冲击“世纪老人”这项传奇成就，众人自然是无缘一见。 以马竞的腰包厚实程度，其实是有机会的。不过马竞却没有这么做，他又不是为了兴趣的名人粉或者为了赚钱的传记作家，自然没有三顾登门的蛋疼时间。 好在这座豪华酒店里面并不缺可玩可看的东西，除了豪华的剧场舞厅，这里同样也有规模庞大的菠菜设施。 虽然按照官方说法，每年前往维加斯的近四千万游客当中，大多数人都是来此购物和旅游，真正来这里就是为了锗钱的人都只是少数，但是就像不到长城非好汉一样，既然到了拉斯维加斯，不去亲眼看一看财富数字的激烈变换、不去亲耳听一听筹码碰撞的诱人声音，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去过锗城？ 正所谓众意难违，所以在等到大家都把各自行李放到房间，并且简单休息之后，马竞就带着大家去了酒店里面的菠菜种植区。当然，本着小堵怡情的原则，马老板只是兑换了5美元的筹码，一人送了一些就放他们各自去玩了，他则在大厅中随意地转了起来。 至于他的保镖们，除了留在房间看行李的人，其他人此刻都是静静地跟在马竞身后，一点儿没有散开自己去玩的意思。 尽管美帝这边因为可以合法持枪的关系，对于肉盾系保镖的需求比国内大多了，但是在这种安检严格的地方根本不会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只要进了这个门，马竞哪怕不带一个保镖都不会有问题。因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但米高梅酒店的牌子要倒，就连拉斯维加斯旅游的形象也要大受损失，这里可是资本为王的美帝，钱多就是硬道理。 走了两步，马竞回头看向保镖们，忍不住笑了：“你们呀！还真是见钱眼开啊！算了算了，还是老规矩好了，一人限额1美元，中不中就看天意啦！” 说完他就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朝前走去，虽然马竞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他的步伐却一点儿也不陌生，路过各种娱乐设备时如果恰好空闲，他就会随意丢一两枚筹码进去，然后身后就会有一个保镖走上前去等待结果。 作为马竞的身边人，他们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马董那神乎其技的中奖率。果不其然，马竞一路走过，身后不断播放着各式各样悦耳的中奖音乐。 结果等到他手上的筹码用完，保镖们口袋里的筹码加起来早已经翻了好几倍，看到大家还想在玩玩的神情，马竞却是摇摇手：“算啦算啦不玩啦。米高梅这才破产重组过，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遭遇破产重组的是米高梅影业，米高梅酒店集团虽然在次贷危机中发生了巨大损失，但也只是伤筋动骨，在出卖部分股份引入新的投资者以后已经缓过了气，金狮和mgm打头的合作酒店还在亚洲一家一家的开着，离破产重组还有好大距离的好吧？ 不过人家是大老板，虽然大家都很疑惑马竞是不是记错了，但是在这种无关大雅的小事上，自然没人愿意去开口询问“老板你是不是吃错药记错了啊？” 于是乎，众人只得把这句话忘掉，继续跟在马竞身后，默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马竞没有说出口的是，他跟米高梅酒店还有一些渊源的，不过不是这边的“总店”，而是马口特区的合资分店。 虽然说菠菜业是愿者自来的服务行业，但它零和博弈的本质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堵客赚的多了，菠菜厂就要赔钱了。实际上，个别堵客固然凭借一时的运气偶尔“打败庄'家”，但是整体上来看，庄'家却是只赚不赔的，区别只是大赚还是小赚罢了。所以，菠菜业和证券业一样是雇佣数学家的大户，一直在努力利用更加精密的数学模型来增加他们的利润率。 能够打败数学家的只能是另一个或者另一群更厉害的数学家。 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人物，比如mit麻省理工的数学教授爱德华索普，他利用数学知识和计算机软件，曾经在7年代“奇袭堵场”，在21点游戏上赚了上万美元。虽然后来他被堵场保安盯上，成了不受欢迎的客人，但他通过出书以及开办投资基金的办法，还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如果不考虑通货膨胀的话，这位mit教授当初在7年代的万元战绩真的是有些小了，不太够看。相比之下，另外一群mit学生在9年代利用算牌技术，在21点上赚了一千万美元的事迹就更加为人称道了，这个真实事件后来还被改编成了电影《决胜21点》。 有趣的是，电影主角的现实原型，同样是一位姓马的华裔，不过人家那位马恺文(jeffma)是靠着仿佛intel芯片一样的天才脑子，而马竞却是靠着身体里面的芯片。 在e7u的帮助下，什么过目成诵、过耳不忘、狗鼻子、超级心算等等都不再是问题，而这些能力也为马竞积累第一桶金做出了巨大贡献。有了这些能力，无论是麻将还是扑克牌，甚至轮盘都能被他“看”出端倪，从而让胜率大增。 至于老虎'机，那就更加简单了，如今普通使用的都是中奖率在线可调的电子式，却是大大方便了他。变身半电子人的马竞早就获得了皮肤收发无线电波的能力，虽然发射功率过小只有蓝牙级别，但是在近距离接触时入侵机器，干扰一下程序运行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电子产品通常都会有电磁屏蔽的设计，但是出于成本考虑，民用级别的屏蔽措施都很简陋，能够防住普通的电子干扰器，却是防不住自带超强解码器的马竞。 只是马竞却没有料到，他只是手痒小小玩了一把，正要带队闪人，就看到一位穿着得体西装的白人男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看打扮应该是这里的经理。 “哎呀，这下赔大了啊，这张卡可是价值几百几千万呢！”手指间夹着酒店赠送的vip卡，马竞故作无奈地笑道。 对于蜜蜂集团奇迹般崛起的过程细节，外界一直有很多猜测，尤其是马竞一不靠家产，二不靠风投的创业经历，更是媒体打听的热点。 其实这个秘密只是瞒着公众罢了，有关部门以及和有关部门关系紧密的人，比如在鹭岛银行系统人脉广泛的方盏平，他们就都知道蜜蜂真正大规模盈利之前，马竞的资金来源都是马口特区。 马老板毕竟不是后来成为量化对冲基金之父的爱德华索普，更不是一个歪果仁，国内的情况使得他不能多说这段历史，再加上有关部门的有意遮掩，外人都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不过米高梅酒店集团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在马口有分店嘛。 第534章 马竞和蓝胡子 随着内地山梨酸钾行情逐渐走强、供销两旺，其他竞争行业逐渐感到浓浓寒意，先是曾经风头无限、怒抢央婶广告标王的白酒股们集体蔫了，昔日需要加价购买的品种卖不动开始打折促销了，然后高端酒店餐馆会所收入下滑一小半，本来餐饮行业就有较高的淘汰率，这下子更是接二连三的倒闭了，就连昔日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而风光无限的马口六家菠菜厂，也陷入到了客增利减的窘境当中。 这样的情况下，虽然远在两个万里之外，拉斯维加斯的菠菜厂同样开始未雨绸缪，拉起客来积极了不少。 虽然算不上横扫港澳，但是马竞从那边菠菜行业赚到超千万现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这个人自然也就进入到了厂方的视野当中。 只是到了那时候， 刚才那位经理找上门来，其实只是打算邀请马老板到贵宾厅去享受更好的服务，还说要介绍一些国内来的壕客给他认识。 在大概了解了那帮人的身份之后，马竞就婉拒了对方的邀请，表示自己只是随便出来玩玩，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能在服务行业当经理的人，自然都点了好几级“察言观色”技能，既然马竞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再强求，而是送了马竞一张卡就闪人了。 其实那张卡上面并没有多少折扣优惠，主要是一些优先权之类的东西，优点类似国内流行的各种“x钻贵族”，唯一的好处是不用续费。 拿了人家的卡，马竞的玩心也淡了不少，当下就带着小有收获的保镖们回了自己的套房。 他很清楚，这张卡代表着“咱知道你来了，也清楚你的身份，想必您一个百亿富豪不会看得上几十万的小钱吧？” 马竞之所以对保镖们说这是一张价值几百几千万的卡，是因为他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孟浪之举了。要是他自己不做死，那些菠菜厂就算破产都不会发现他的。 要知道，每次去港澳捞钱，他都会使用一个新的身份，e7u不但能够帮助他作弊提升中奖率，更可以帮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外人很难分辨。数字化身体对神经的精确操控可以让他随意地修改全身肌肉群的松弛程度，从而可以达到易容变音的效果。 虽然不如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么厉害，但是换个声线口音、拉个双眼皮、捏个法令纹（鼻子两边的八字形皱纹，特别显老）什么的，还是soeasy（很容易），甚至让下巴变方、脸蛋变圆、皮肤变黑，也只是吃吃睡睡多等几天的小事情，只要等皮下脂肪和黑色素变动到位就ok了。 再给自动走路外挂加载一套新的步态脚本，就算是汤佳怡这样的枕边人也不能认出他的背影来。 根本不用去寻找50块的假-证，在网吧旅馆这种地方，不用花费很大代价就能弄到一堆别人遗失的身份证。然后用几天搜集资料做准备，马竞就能够变成证件照上那个人，除了身高血型指纹这些信息因为成本问题被有意放弃以外，脸型、口音以及家乡经历都能模拟的惟妙惟肖。 而他之所以会身份暴露，完全是某人自己作死的结果。 对马竞来说，去菠菜厂捞钱就跟在魔兽争霸3单机模式中，输入greedisgood敲回车立刻就有500金500木一样简单。然而恰恰因为太简单了，成就感就有些不足了，厌倦感反倒提升很快，导致马千万很快就厌烦了这种一家几十万、二三百万一趟的小打小闹，然后他就想搞个大的，结果身份就暴露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暴露，毕竟马竞的作弊技术维度太高，别人根本识别不出来，那些伪装的身份也都仔细清理了，完全联系不到他身上。马竞所做的，只是在他最后一次去菠菜厂时使用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直接玩了一把大的。 曾经的港岛大宝剑公司，其注册资金就是马竞用自己身份在牌场上赚到的，“内地大学生横扫濠江，豪赚千万开办咸湿游戏公司”的新闻还上过港澳那边的八卦报纸头条。 对于菠菜业者来说，运气好的堵客他们并不怕，毕竟运气只是微小概率事件，规则掌握在手的他们总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但是像马竞那样一人横扫马口全部菠菜厂大赚上千万的事情，就不能单纯用运气爆棚来形容了。尽管各家场子事后都没有发现马竞有什么作弊手段，但是把他列为不受欢迎客人拒绝服务却是必须的。 而这同样是马竞需要的，他又赚到了一个“遭六大堵牌联手封杀，做游戏传授牌桌秘技”的头条。要知道，港澳那边市民的赌性是非常强的，要不然就不会有赛马会和菠菜业了，而那什么黄杜度不分家，大宝剑娱乐公司的老板是牌桌高手的消息，为这家新创办的限-制级游戏公司赚到了第一批好奇粉，马竞博览众游所推出的画质增强版山寨黄油，自然也跟着卖出去了不少。 说来也是搞笑，这几年里pc网游从3d黄油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国产网游，童颜巨峰丁裤高跟鞋几乎成了女角色的标配，不论游戏背景是是奇幻还是玄幻，是历史还是科幻…… 同样主机游戏也从黄油前辈那里借鉴了乳摇、高光皮肤，乃至爆衣、隐藏彩蛋等进阶玩法，甚至还诞生了“少女卷轴1和2”这样不是黄油的大黄油。结果却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纯正的3d黄油反倒陷入了“市场小收入低、投入低画质差、没人买不赚钱”的恶性循环当中，毕竟主机平台拒收、pc平台销量又太坑。 好在随着引擎技术的成熟，只需要脚本师画师以及声优，就能够批量制造的2d小黄游却是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了，大宝剑推出的黄油，很多都是3d化的小黄游或者艳x小说，整个研发成本都相当的低，即使在市场衰退的当下也能赚到钱。 但要是和他的“xx训练班”游戏相比，前者封顶几万份的销量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是一系列模拟类游戏，每一款分别对应一种菠菜娱乐方式，内置的算法非常接近真实规则其实就是在真实版基础上“优化”涂改而来的玩家在游戏过程中会被循序渐进地教授各种算牌以及心里博弈的技巧，只要能够通关游戏，就算做不成下一个马恺文或者马竞，至少也能大幅减少折本的可能。 虽然这个特点导致游戏的娱乐性不是非常好，但是却也使得游戏在另外一群人那里成了必备工具。而在蜜蜂游戏收购大宝剑借壳上市后，自然不能保留这些不和谐物，于是马竞单独成立了一个名叫粉蝴蝶的小公司，接收了这部分限制-级资产的游戏版权和开发人员，却也让蜂游公司和第一款千万销量国产游戏失之交臂。 这也是为什么在看到“疯狂足球”销量爆发，隐隐有破千万迹象时，蜂游公司会那么激动，马竞也会那么高调予以奖励的原因，都是补偿心理在作祟。 比起前身大宝剑，分家单干的粉蝴蝶，时不时推出一些续作甚至加强版，靠着不错的销量就能轻松赚钱，结果却是这公司从上到下都懈怠惫赖了，业绩增长陷入了停滞。 另一家蓝胡子公司虽然业绩高速增长，可马竞却不敢去收钱。 现在看来，等于是他一时兴起折腾出大宝剑公司这件事，其实是一桩十足的亏本买卖，放着闷声发大财的机会不知道珍惜，出了风头结果却没有多少实利落进自己口袋里面。 当然，真要说后悔莫及的话又不至于，蓝胡子虽然不赚钱，却能起到一些其他作用。 这家名叫蓝胡子古典艺术的限制级游戏公司，同样是诞生于大宝剑娱乐。虽然没有知名ip，但是靠着马竞源源不断的技术优势，很快就在方兴未艾的手机平台上站稳了脚跟，而且因缘际会之下，这家公司在国内的知名度反而比大宝剑和粉蝴蝶还要更高一些，也为蜜蜂的手机业务做了不少场外贡献。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赫赫有名的央婶，若非她们高调报道“某某平台管控不严，xx游戏泛滥毒害青少年”，借以提醒苹果谷歌三星这些国际大厂该续交广告费了，作为证剧之一的《蓝胡子古典故事》也不会获得大范围的曝光。 同时，也因为蜜蜂平台和wp平台没有蓝胡子，这两家也成了文明和谐的典型，得到了联播几秒钟的免费表扬，销量也有了短暂的增加。 在格林童话集里面收录了法国人夏尔·佩罗（charlesperrault，1628-1703）编写的多部童话，其中就有小红帽、灰姑娘和蓝胡子。 这些古典童话无一例外都带着血腥味儿，小红帽和外婆被大灰狼一口吞了，猎人割开了狼肚才救出了她们。灰姑娘的姐姐们，为了穿上水晶鞋也干出过削足适履的事情，不过比起蓝胡子的故事，小红帽和灰姑娘就都不算什么了。 是一个先后娶过好几任妻子的富豪，他交给新任妻子一枚钥匙却百般提醒她不要去使用它，后者忍不住打开了那间密室，发现里面是蓝胡子前面几任妻子的尸体。事情暴露，蓝胡子就要杀死妻子，但是机智的妻子想办法呼叫了援兵，她的三个兄弟赶了过来，一起gank了蓝胡子，然后一家子过上了幸福有钱的生活。 因为故事太血腥，这些童话名篇在传播过程中经常被人为删改，去除其中的暴力成份，对过程进行压缩。“割开大灰狼肚子”以及“血液染红袜子”的情节就经常不见，而更加血腥的蓝胡子更是经常被儿童版童话整篇删除。 不过，因为这篇童话故事里面出现了密室、杀妻、财富等元素，蓝胡子也成了所谓“格林童话成-人版”、“黑暗版格林童话”的明星篇章，被改编地更加血腥和刺激。 而实际上，蓝胡子却是现实比故事还要离奇的典型。 据说他的原型就是在英法百年战争当中，追随圣女贞德对抗侵略者的法国元帅吉尔斯·德·莱斯，在贞德在1430年被抓并被英国人烧死后两年，他就退役回到了乡间城堡，并且研究起了邪恶的黑魔法，短短8年时间先后残害了超过300名儿童或少年的生命。 1066年9月18日，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攻打英国成功，成了英国国王，同时名义上继续向法王效忠，这也是英法百年战争的历史基础欧洲的国战很多是亲戚闹家产的扩大版。 蓝胡子公司推出的第一部游戏，就是发行在ios越狱版上面，这款英文游戏是一个带有rts元素的即时多角色扮演游戏，既有颇为大气的战争场面，也有份量不小的密室play，一经推出就获得了相当一部分外国直男玩家的欢迎。 因为销量不错，这个游戏后来又相继推出了多国语言版本，其中就有日语韩语以及简繁中文。因为没有应用商店敢于接受，蓝胡子中文版销量本来很差，但是托央婶的福，新闻曝光后，本来还只是少数玩家知道的游戏，一下子迎来了数以十万的搜索和下载。虽然大部分玩家下载的都是被人破解过的免费版，但是为了新的dlc内容而更新游戏升级成内购版的玩家也不在少数。 后来他们更是再接再厉，推出了一系列以黑暗向童话为主体的“古典故事”，这些充满暴力与撞击的游戏，帮助蓝胡子公司树立了声名、赚到了利润，却也让马竞没办法像粉蝴蝶公司那样，不否认不宣传地默认其存在并享受分红。 所以，现在还没有从蓝胡子那里拿到一分钱的马竞，自然不可能去给央婶发锦旗感谢他们的免费宣传，甚至还微微有些后悔自己的瞎折腾。 不过也只是想想，在等待越洋电话接通时，这个念头已经从他脑海里面消失了。 第535章 不看好 挂断视频电话，马竞忍不住轻轻摇头，这通电话居然打了接近一个小时。 地球对面那四个刚刚渡过一周岁生日的小家伙们，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话唠，尽管词汇量还不太够经常辞不达意，但是却非常爱说能说，硬是霸占着电视屏幕跟他絮絮叨叨说了接近半小时的童言童语，直到他们自己感觉到累了，这才让开了位置换妈妈上来。 然后就换成汤妈妈的告状、吐槽时间，只是正常人看到她说话时脸上那微笑的幸福表情，就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母亲的炫耀。 不得不说，这个阶段的小孩子正是成长速度最快、接受能力也最强大的时期。几个月前还在满地乱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各种乱挠和傻笑，现在却已经能够熟练地和他视频通话了。他们压根不理解墙上平板电视的基本原理，但依然可以坦然地接受并学着使用它们，就像是使用镜子和勺子一样自然。 当然，也有很多以他们现在的年龄，既理解不来也使用不了的东西，比如汤佳怡的手机。 然后这只可怜的手机就得到了怒摔的对待，根据手机里面的统计，最近30天里面它已经被摔了47次，平均每天接近一点六次，每个小家伙至少摔过五次以上，最多的小饼干甚至摔了22次，完全是把手机当投掷玩具的架势，弄得他们姥姥都忍不住吐槽起“咱家小四这么爱扔东西，将来绝对能去练铅球拿金牌为国争光呢”。 至于损失却是基本没有的，汤佳怡很早就把手机从华丽浪漫的aqua换成了结实耐操的神船，现在使用的这只还是最新版搭载超声波指纹识别模块的神船3。小家伙们并不知道，仅仅只是学着妈妈的样子，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指按在指纹识别区，不但解锁手机点亮屏幕，反而还会记下他们的“犯罪证据”。 而且就算留下指纹他们也不怕，伦家是10周岁以下的无行为能力人，摔了就摔了你来咬我啊！ 其实就算是成年人的指纹被记录了，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 这颗蜜蜂通过收购相关公司获取技术与专利，然后自己研发的指纹模块，最强大的地方就是“记性好”，不但允许用户存储更多的指纹乃至掌纹数据，即使其他非法使用者的指纹也能够记录并上传到云端，是蜜蜂着力宣传的一个防盗功能。 然而马竞却很清楚，这项功能远没有文案里说的那么强大，记录指纹又如何、远程锁定、远程定位又如何，除非碰到那些捡了甚至偷了同事同学手机的小豆比，这些功能大多数时候只是华丽的摆设。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是万万不会说给外人的，甚至作为公司老板，他还得发挥自己的演技卖力地推销这些鸡肋功能。 还好的是，这些功能就算再怎么华而不实，也比奥氏体304钢、航空镁铝合金、c精细加工什么的要好不少。年轻人毕竟脸皮薄，这样坦然地把不锈钢、铝合金以及数控机床换成术语拿来吹牛的技巧，马竞暂时还没有掌握。 在酒店房间安静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马竞迎来了此行第一个正式活动，出席蜜蜂的新品发布会。 作为横跨软硬件多个领域的“罕见天才”，马竞无疑是担当新品主讲人的不二人选，尤其当他还是公司创始人兼控股股东，就更加没人能够跟他争抢这个位置。 于是乎，台上黑头发的马竞滔滔不绝，身后ppt随心切换、台下一众黑头发记者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忙着噼里啪啦录入文字，时不时还有人拿出手机咔嚓拍一张，这一幕和去年、前年，乃至大前年的蜜蜂发布会完全没有区别。 幸好，酒店送的那张卡发挥了作用，蜜蜂新品发布会的场地档次被提升了一丢丢，主持发布会的金发美女也很符合东方审美，更是安排了精彩的串场表演，倒也让那些不远万里、专程来到维加斯的国内记者们不至于熟悉到无视，无聊到发呆。 既然有一大-波国内厂商组团来参加ces，自然也会有一大-波国内it记者跟过来采集素材。而作为国内有名的消费电子厂商，蜜蜂的专场发布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出现了马竞站在台上一眼望去，入目所及大部分都是黑头发的盛况。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洋记者”的比例就比在国内高，而且发布会为了照顾他们更是全程使用英语进行。 这些有出国采访任务的国内记者们，当然不会听不懂马竞的英语，但让这些记者同志们感到郁闷的是，蜜蜂这次拿出来的新品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务正业，既没有蜜蜂的汽车和飞行器，也没有新一代蜜蜂手机和蜜蜂系统的内容，只是pt游戏机还有衍生的pc版本，难免让人感到浪费表情。 要是马竞的读心术得到升级，是他能够读懂空气中散逸的极微弱脑波，他一定要跟国内同胞们诉诉苦，不是咱们没有准备这方面的内容，实在是场合不对呀！ 蜜蜂手机在美国销量有限，再加上要给两个月后的mwc2015留力的关系，这次的发布会上并没有手机的多少戏份。主角只有ptbox游戏机以及waferbox弹性计算机这对一母同胞。 在本世代游戏主机的大战场上，蜜蜂pt系列在大陆这个主场上，借助地利人和优势顺利取得了销量领先，年销量更是达到了ps4、xbo以及wiiu国行版之和的几倍之多。这条消息放出去是挺唬人的，不过也就只能骗骗路人外行，大家都是混国内it圈的，自然都知道wiiu压根没有国行版，另外两家虽然已经有了简中国行版，但是因为引进游戏审批以及服务器问题，使用体验甚至还不如繁中水货。 国行版虽然有行货才有的三包服务，这个优点毕竟还做不到一俊遮百丑，毕竟享受包退包换保修服务的前提是对机器不满意或者机器有毛病坏掉了。就跟保险一样，没保险当然觉得没有安全感，可要是保险真的生效了，反而意味着发生了另外一个悲剧。 蜜蜂pt自然没有这些惹人烦恼的问题，再加上低廉的价格，销量要高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高的也有限，其在内地的总销量没有破百万台，全球加起来也离500万台的目标有不少距离。而这时候ps4的销量已经无限接近2000万台，就算是稍弱一筹的xbo也已经在几天前的圣诞购物季里成功迈过了1000万门槛。 而且更让蜂游上下感到尴尬的是，pt虽然号称游戏主机，但是因为一开始披着多媒体pc的皮往外卖的，可以运行蜜蜂平台上的大量应用软件，相当一部分用户将其当成廉价pc买回家，根本就不激活游戏帐号，就算用它玩游戏的人，也更喜欢用它玩更加海量的手机游戏。 故而国内媒体一直不看好pt的前景，在国内基本盘表现一般，去国外还要遭遇三大平台以及其他新兴主机平台的挤压，在这些砖家们看来，蜜蜂pt其实就跟其他安卓主机是一样的货色，类似的移动平台硬件配置，同样主打手机游戏，不过是操作系统不一样罢了。 所以看到马竞拿出pt的2015新版后，顿时就有一种白来了的感觉，要不是臀下的椅子颇为舒服，可能有很多人已经起身离开了。 至少他们刚才看了一幕免费的表演，已经算是值回票价了，而且发布会并没有收门票呢，所以还是赚到了。 即便马竞没有隔空读心术，但是不少人脸上的不耐烦神色他还是能够看得到的，他所站立的毕竟是演讲台不是舞台，照在脸上的灯光亮度要小不少，再加上e7u的高效调节，依然让他能够看清下面观众们的动作和表情。 心里知道是这伙不请自来的国内媒体们感到厌烦了，马竞只得临时调整节奏，不再强调pt生态系统建设的成果，而是迅速跳到了pt2015的详细配置上面。 和手机以及pc、音乐播放器等其他消费电子产品相比，家用游戏主机的更新周期相对漫长的多，生命周期往往长达三四年，微软xbox360今年更是将要迎来发售十周年，不过即便下一代xbo已经上市，微软依然还没有停产前者的意思。 这么漫长的生产周期里面，产品当然不可能像永久自行车一样“永久”地一成不变。 就像汽车厂商每年推出年度款或者隔几年小改款一样，主机厂商也会定期推出新版本，一来维持产品新鲜度，二来也可以换上性价比更加好的零配件。 这次发布会上出现的虽然是第一代ptbox游戏机，不过却是名叫“ai版”的小改款，除了把处理器单元换成64位的bh4163的soc，性能提升了些许以外，最大的变化是增加了一块额外的ai卡，带给机器更加强大的集群人工智能能力。 虽然4xx系列依旧使用成熟的28纳米制程，并且没有大幅调整晶体管数量，但是得益于原生多核以及原生64位的设计，其性能表现比3xx系列同等型号强了不少，在内存3gb以下时性能增强大约15%，内存越大增强越明显。 arm体系的64位处理器架构armv8和x86-64一样，都是兼容性更好的扩展指令集方案，而不是类似ia64那样另起炉灶的纯64位，这样一来实际的性能增强并不明显，但是胜在可以完美兼容32位时代的软硬件资源，并且还可以用上大内存。 所以更换新的处理器，对于pt来说其实是一件大事，因为之前版本使用的bh314并不能良好利用其搭载的8gbdd内存。 那块作为新版本核心卖点的ai卡，其实就是马竞的ipu的极度缩水版本，核心数砍到32个，主频也大幅降低到300mhz，自带存储更是一刀看得只剩下可怜的32kb，这样才总算是把晶体管数量减小到可以在普通晶圆厂正常生产的程度。 这样捉鸡的性能，当然不能承担那些惊艳全场的实时ai运算，但是用来跑脚本却是再好不过了，这张卡完全是为复数npc动作脚本的执行问题而设计的，能够让杂兵、野怪们的动作反应更加自然流畅，从而提升游戏体验。 这等于是一种伪ai，先在真正的ipu上面跑一边，生成动作脚本库加载到游戏里面，然后在玩家游戏过程中，由cpu根据各种判定条件选择相应的ai脚本分配给ai卡，然后就是动画时间了。 其实依靠cpu同样也可以实现这些功能，只是使用体验不是非常好，闯进人群卡一卡、掉进怪堆顿一顿，相信没有玩家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至于发布会第二个重头产品，waferbox弹性计算机，它其实二代饼干卡兼容机的官方版本，保留了饼干卡可以动态增添计算单元，从而弹性调节性能的优点，因此起了个弹性计算机的名字。 二代饼干卡主要的改动就是换上了64位的bh410系列芯片，进一步增强了性能。然后分成了a2和b2两种，前者有usb、hdmi、msd和网络接口，以及wifi/蓝牙无线模块，可以单机，后者却只有一个类似网卡的金手指接口，需要配合waferbox使用。 后者其实就是arm版的刀片计算机，类pc的立式机箱里有一个密布16个插槽的主板，可以像插声卡一样插上一定数量的b2饼干卡，越多性能越强大。 不过这种面向个人的，基于arm的高性能计算机到底有没有市场，在座众人心里满是怀疑，毕竟现在是云的时代，超算都能够联网使用了，还需要自己这么折腾么？ 第536章 它是一个奇迹 这次发布会实际上的主角，其实是“姗姗来迟”的蜂心4xx处理器，无论是新版ptbox游戏机，还是waferbox弹性计算机，其最大的亮点都是这颗新的处理器。 说起来，64位处理器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了，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商用大型机上实现，民用普通pc也在十年前用上了它。有桌面处理器在前面趟路，移动处理器上64位的难度其实小多了，arm公司早在三年前就发布了64位的armv8处理器架构，并且努力向芯片厂商推销。 自从一年半以前苹果发售了5s并受到消费者热烈追捧以后，安卓阵营厂商就开始着急了，纷纷表示“没有64位不幸福”。既然采购商有了需求，芯片商们当然要想办法提供货品，于是连忙投入资源开发自家的新处理器。 然后经过一年多的研发过程，去年就陆续有64位移动处理器相继发布，相关手机产品也已经进入发布上市的节奏了，而蜜蜂拖到现在才发布，在这些记者眼中显然是有些晚了。 尤其是看到最高6核心、28纳米制程的参数细节，大多数人都开始在心里大摇其头，国内记者抱怨这是丢人丢到国外来了，那些欧美记者心里也都走了白来一趟的感觉。 从arm公司手里买授权，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如苹果那样，购买v8架构授权，然后设计自己的自主架构，并保持兼容，另一种则是直接购买现成cpu内核ip，然后在前者的技术指导下，根据需要自由组合再加上gpu以及其他芯片ip，最终整合成一颗soc芯片，就可以交给晶圆厂生产了。 现在市面上的64位移动处理器，除了苹果家自用的a7和a8，以及intel家的x86atom，其他都是选择了后者，毕竟赶时间嘛。 不过使用公版方案省事是省事，但是后续的麻烦却也不少，同质化是一个问题，更加严重的则是a57内核的发热问题。 作为强调高性能表现的cpu内核，它的主频可以达到1点7甚至2ghz，但同时tdp也达到3w甚至以上，而一般的usb暖手宝的功率也不过是这个数字。故而也就难怪使用四颗a57的高通骁龙810，在发布之后就被人质疑发热问题，怀疑等到手机上市会不会变成暖手宝了。 其实作为亲爹，arm早知道这个问题，专门推出了tdp只有300毫瓦的a53内核与之搭配，并推荐与前者组成高低搭配的大小核结构，这样玩游戏、看视频、刷网页时启用大核享受高速，日常使用则自动切换到小核节能降温，从而达到性能与续航兼顾的目的，而810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它使用了4颗a57和4颗a53组成大小核。 不过，马竞并不看好这种大小核设计。 这种设计的想法其实是很好的，但是这种理想化的组合，着实有些高估了安卓阵营应用开发商的节操。 它就像是，有个厨师对饭店老板说，为了食客们的身体健康，我们应该同时准备了大鱼大肉和小米咸菜，请务必要搭配着卖，他会得到怎样的回应呢？ 老板肯定会把他训一顿，说出类似“有更好吃的大鱼大肉可卖，姥子闲得蛋疼了去卖小米咸菜？再说了食客只在乎吃的爽，至于肥胖病什么的，等胖了以后再说吧！”之类的话来。 对于应用开发来说，同样也有这种情况，应用耗电的直观感受毕竟没有应用卡顿来的明显，开发商肯定优先考虑流畅性问题，然后自然是全程高能没商量，整个耗电当然下不来，发热量也就蹭蹭蹭往上跑了。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直接上一碗咸菜瘦肉粥呢，不管食客是爱吃肉还是爱吃咸菜都能得到满足，苹果的双核ax以及蜜蜂的多核bh，都是这一理念的践行者，无视安卓阵营热热闹闹的大小核架构，依然选择cpu自动变频以及空闲核心自动关闭这样的“传统”节能手段。 本来64位蜂心的开发计划进行得很早，v8架构发布后蜜蜂微芯更是第一批购买授权的厂商，之所以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完全是因为设计难度太高所致。 新一代处理器拥有更多的晶体管数量，以便带来更加强劲的性能，但是这也对制造工艺提出了新的调整，必须使用更高的制程，从而保证芯片面积不扩大、能耗不激增。而因为成本以及产能关系，蜂心4xx使用了稍显落后的28纳米制程，相应的优化难度要比使用20甚至14纳米的产品大得多，自然也就更加耗费时间。 即使这样，他们的主要成就也只是让功耗没有增加，性能变化其实不大。4xx的性能增幅主要还是“原生多核无胶水”以及大内存带来的福利，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让蜜蜂手机吃上4xx，反而让两个盒子先上的原因，它们的内存够大更能够发挥64位处理器的长处。 而且41x系列soc的结构也是最简单，从简单地先来也是理所应当。 第四代蜂心的命名规则发生了一些变化，40x是低功耗处理器，主要面向iot物联网和智能手环之类设备；41x是桌面处理器，有些类似桌面平台上的融合处理器apu；42x是平板处理器，多了dsp、isp、asp，以及bds（北斗）和无线模块；42x则是手机处理器，多了基带模块。 另外三种在3xx时代已经有了，其实就是给pt专用版314的升级版单独划分了一个41x桌面处理器的“编制”罢了。 其实说是桌面处理器，它们的性能和功耗距离x86架构的同行们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所以依然采用群殴战术，奉行多卡多核心。 随着发布会进入尾声，他就示意主持人宣布进入问答环节。尽管对这场发布会有些不满，但是记者们为了有稿子交差，还是尽职地开始举手提问。 随着主持人开始点到其他记者，问题就变得深入以及尖锐起来了。 有个留着红色及肩发的白人女子举手示意，得到同意后站起来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道：“马先生，你们的饼干盒似乎是使用arm架构处理器的桌面计算机，那么它可以安装其他操作系统吗，比如android？” “当然，事实上我们为它准备了两套系统，除了我们自己研发的beeos6，另一个就是基于android5的大象系统2，这两个平台上拥有数以百万计的应用，用户完全不必发愁它的用途。” 话筒传到了一位棕发大鼻子的男记者手中，他的问题更加尖刻了，一上来就先来了一句煽情地长句：“那些刚刚收到圣诞礼物的男孩们真是不幸，刚刚收到的礼物就已经过时了，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接着，他问道：“ceo先生，之前的pt只是32位设备，为什么配备8gb内存，谁来为浪费的内存买单？你们会考虑召回它们，给予用户免费换新之类的补偿么？” 马竞自然注意到他话里的陷阱，郑重地否定道：“没有漏洞，也没有召回，只有ai卡上市后买ai卡送新版盒子的优惠活动。实际上，如果你有了解过pt的sdk（软件开发工具包）或者它上面的游戏，你就应该明白，内存已经得到了有效利用。”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推出新版本？” “这自然是因为新的芯片性能更加强大，可以让我们的玩家更好地享受游戏，尤其是ai卡，它是一个奇迹！” 之前版本的pt，实际上是由四个子系统组成的迷你计算机集群，每个子系统独占2gb内存，自然没有内存浪费的问题。 马竞抓住一切机会推销ai卡的计划凑效了，有人再次问起了ai卡，问它到底有什么用。 马竞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轻松地摆摆手：“在我的国家有一句话叫‘一百次听说不如一见亲眼所见’，正好今天我们已经准备了试玩设备，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请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前去试玩，等你们有了体验，自然就明白它们能够有什么用了。” 台下的王巍本来打算结束了就走的，一听说还有试玩环节，也就停下来往外走的想法，转了个方向跟着蜜蜂的人去了另外一间会议室。 这个大厅里面没有一把椅子只放了两排桌子，王巍发现进门左手边一排桌子上背靠背放着36台液晶电视，以及与之连接的新版ptbox，而右手边一排桌子上却只有一个扁平的盒子。当然一对对的手柄也是少不了，除了它们，还有一堆作为pt选配外设的体感脚环以及无线耳麦。 这些饼干盒的机箱却是在地上放着，因为它的体积着实有些大。比起之前马竞在发布会上展示的、那种可以插16张饼干卡的立式机箱，此刻地上放着的黑色机箱有它三倍大，应该是48个卡槽的最大号饼干盒，不对，是饼干箱！ 这样的饼干箱一共有14台，7台通过线缆与旁边的投影仪相连，另外7台却没有接信号线，应该是用来演示无线投射功能的。pt那边也有一半是使用无线投射模式，没有使用信号线。 王巍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些怪物的配置，里面有16张bh416和32张ai100，cpu近百、ai核也达到了1024的程度，实打实是一个怪物。 全部50台设备上面运行的，都是同一款名叫《goblins（哥布林）》的演示游戏。 游戏操作很简单，第一人称视角，左右手柄分别控制游戏人物的左盾右剑，双脚脚腕上的脚环感知小腿的运动状态与相对位置，从而控制游戏人物的移动以及脚踩脚踢等动作。 goblin哥布林是西方奇幻故事里非常常见和知名的怪物，这种类人生物拥有绿色的皮肤、尖尖的耳朵鼻子和下巴、低劣的文明、欺软怕硬的性格。糟糕的战斗力以及庞大的数量，使得它们经常承担小说或者游戏主角们第一战的对手。 右手向前下方刺出，屏幕上的钢剑刺穿一只哥布林绿色的胸膛，飞溅起大片深绿色的血液。左手向外抡起，盾牌拍击掀翻好几个绿皮，然后前跨一小步，右脚抬起重重踩下耳机里立即传来嘎嘣脆的骨骼碎裂声以及哥布林垂死的惨嚎。幸好地上的地毯质量足够好，大楼的隔音也相当好，否则楼下的住客应该早就打电话投诉了。 然而，就像游戏名字所暗示的那样，这里的怪物都是成群结队、成百上千出现的，所以它们的战斗力可比其他游戏里面的杂鱼、1级兵强多了，因为数量也是战斗力，很快这些大大小小的屏幕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个个血淋淋的gameover文字。 至于对ai卡的质疑，现在已经没人还有了。 多了一块ai卡，电视屏幕上的靠近玩家的怪物变得更加生动，反应更加自然多样；多了32块ai卡，大屏幕上“活”的怪物一下子多了几百倍，临场感更加强烈，即使头上没有vr设备，依然有很强烈的浸入感，以至于刚才发生了不下十起过于专注导致的肢体碰撞事故，那些人胳膊上的撞击红痕就是证据。 然而大家已经不在乎这些小小的疼痛和酸疼了，不知是谁起头，或趴或坐或躺忙着呼呼喘气的人们纷纷笑了起来，就好像真的经历了一场拼尽全力的激战一样。 “这真是一个怪物！”视线转向重新回到初始画面的大屏幕，王巍不由自主地低声呢喃道。 “whatamonster（这是什么怪物）！”旁边的老外同样呢喃着。 当然，也有人想起了马竞刚才说的“奇迹”，嘴里反复念叨着“miracle”这个词。 第537章 奇葩也有黑科技 随着汗水的挥发带走一些热量，众人一时有些发热的头脑因而变得冷静起来，一些人重新起来跑去玩游戏，打算仔仔细细玩一遍，再收集一些感受和细节，回去好写文章。 比起以前的版本，这次的弧面被蜜蜂增加了地面模拟功能，通过改变与摩擦鞋之间的摩擦力，可以模拟多种地形的典型摩擦感。 而且这个大罐子里面还有一套相当复杂的3d模拟风系统，可以进一步模拟沙地、干燥泥地、湿滑泥地、水泥地、海滩、草地、灌木从、树林等等多种不同地形独特的阻滞感，进一步增强用户的“脚感”。 而且相比于夏季举办的e3展，冬季举办的ces有一个独特的好处，参观者大多穿着长裤长袖衣服，气流吹动衣服再摩擦皮肤，带来的感觉更加接近草叶树枝拉扯衣服的感觉，能够进一步提升模拟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蜜蜂没有把它藏着掖着，放到e3或者cj上再拿出来的重要原因。 除了吹风模拟阻滞感，罐子复杂的空气系统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给内壁的弹性充气层充放气，通过调节气压可以模拟出不同的硬度效果。不过限于形状以及安全原因，模拟的效果只能说是一般般聊胜于无，好在大多数玩家的皮肤触觉也没有那么灵敏，有这么个“墙”可以撞，总比没有的好。 蜜蜂这次就专门托运了五台这样的游戏罐送到了北美，现在已经被组装好了安放在了蜜蜂的展区里面。因为移动不便，也就没有拿出来让这些记者朋友们亲自体验，当然这里面也有爆点不要一次性放出去的考虑。 这次给记者们体验的，表面上看是新版pt，以及堪称性能怪兽的max版wb，但实际上只有马竞他们才知道，真正的主角是戴在记者们头上的板葵。 板葵和全跪的头部运动追踪以及3d声场功能和以往的梦行者一脉相承，真正得到改进的，主要是头部显示系统以及情绪回馈系统。 板葵上面只有后者，而它也是导致刚才全体激动的“幕后黑手”。 夜店为什么那么让人嗨，既有酒精甚至某些特殊药物带来麻'醉效果的原因，还有震耳欲聋的重低音舞曲的功劳，当然昏暗多变的光线以及荷尔蒙与汗液的味道，也是一大助力。 刚才的王巍他们，就跟乖宝宝第一次进夜店一样，几杯鸡尾酒灌下肚，看着别人在镭射灯光与劲爆舞曲的映衬和伴奏下肆意地摇摆扭动，自己难免也跟着抖抖腿摇摇脖子点点头，然后别人再稍微一怂恿，很快舞池当中就会又多一个肆无忌惮释放情绪的狂野都市人。 板葵的3d声场系统主要强调声音空间感的良好还原，重低音表现当然不能跟音响相比，毕竟功率和体积太小了。灌'药灌酒放激素功能也是木有的，只能依靠别的黑科技。 也就是所谓的情绪回馈系统，系统把人体本身产生脑波和声波信号收集起来，经过滤筛选并适当加强后再反馈给使用者，从而起到加强正向情绪、提高兴奋度的功能。 脑波反馈技术被马竞发明出来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直到现在别人还没能破解清楚，依然还是马竞的独门技术。唯一的缺憾是回馈效果的稳定性太差，随着人的生理周期改变会慢慢失效，甚至有时候用户情绪大变也会导致设备失效。 不得不说，效益一般般也是它没有被破解的一大原因，毕竟无利不起早。 马竞同样一直在想办法改善这个问题，经过几年努力确切说是别人努力研究，他努力看论文他们开发出了更加快速的识别与放大算法，借助pt/wb强大的计算能力，可以更快地实现的情绪放大效果，从而把系统的有效期延长到了一年之久。 不过新技术虽然初步解决了有效期过短的问题，却也带来了新的成本问题，它们需要强大的计算力进行实时计算，要是没有这14台饼干箱加入进来，组建一个5台设备连接的小型超算，所有人今天都别想嗨起来。 而且，它只是催化剂，并不是可解万忧的良药，正向激励的原理使得它并不能让你嗨，只能在人已经兴奋了的前提下，把兴奋程度进一步加强。 而随着休息了一段时间，不应期过去后，刚才还兴致缺缺的记者们陆续兴奋了起来，大厅里的气氛再次恢复到刚才的盛况，看到这里大家更是连连点头，彻底放下了心。 总的来说，马竞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只要效果出来了，再经过这些人的嘴巴一宣扬，自然会有不差钱土豪对此产生兴趣，为了打怪更加爽、看片更加嗨，随便掏个十万刀购买他的wbmax套装自然不在话下。 而只要卖出去十几二十套，之前他为了合法使用这种技术，而花在专利和测试上的诸多美元也就赚回来了。 这也是马竞打造wb系列的目的，游戏pc更赚钱啊。 不同于强调diy的普通饼干卡集群，售价更高的wb专门为懒得动手之人打造的多功能家用计算机，游戏功能自然要努力强化。尤其是4卡合一的max版，更是奔着土豪专用游戏机的路子狂奔而去。 话说，在这pc不断降价，并且销量下跌的当下，厂商们纷纷把救市的希望放在了万元以上的游戏pc上面。奢侈的性能、精细地设计，自然带来超强的游戏体验，同时高贵的售价也让厂商可以收获更多的利润。 pc党嘲讽主机党时，经常拿一些pc单机游戏加了高清材质包的截图出来炫，不过很快主机玩家就会回以颜色，一句“四路泰坦你买得起吗？”顿时就把pc党的气焰打了下去，再加上一句“pc独占在哪里？”基本上就齐活了。 其实本来游戏机就是特定用途的计算机，比如经典游戏机任天堂fc和大名鼎鼎的苹果ii电脑，就都是用的mos652这颗位cpu。只是后来出于成本优化以及防盗版等商业利益的考量，二者逐渐越走越远。 不过既然可以因为利益而走远，当然也可以为了利益而走近，本世代主机xbo和ps4就为了降低研发成本而结伙跑到x6阵营，这也使得它们和pc之间的区别只剩下各自的定制版系统了。 在这一点上，蜜蜂无疑走得更远更激进，wb和pt的硬件架构和操作系统完全一致，区别只在于标配是偏娱乐的手柄还是偏办公的键鼠罢了。蜜蜂等于是自己来了一出官方逼死同人，直接把游戏主机和游戏pc都给占据了，也就是蜜蜂牢牢把控着蜜蜂系统和蜂心这一堆软硬件组合，才可以这么玩。 不过要是去问马竞的话，他一定会化身祥林嫂各种诉苦，告诉你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实力弱份额低，结果大家都不看好我们，我们只好自己当自己的oem合作伙伴啦吧啦吧啦。 说起蜜蜂在游戏界的地位，也是一朵奇葩，他们是“网游里的单机、单机里的网游”。 经过各自十几、二三十年的发展，网游和单机因为不同的市场环境分别发展出了迥异的特色，两边玩家因为喜好问题自分阵营，互相打嘴炮互喷已经成了常态。 其实单机游戏玩家也不是一体的，内部分成了主机三党、掌机两党，还有pc党以及颇为稀有的mac党和linux党，彼此各种嘴炮攻伐不休。 然而，要是有人对他们说一句“争什么争，还不都是抄袭cf的”，或者“你家xx也要网游化了”的嘲讽之术，顿时就能让大家立刻放下分歧，紧密团结在怒喷网游这面大旗下面，向着cf或者别的什么网游发起铺天盖地的嘴炮攻势。 网游与单机的对立情绪，同样延续到了两种游戏的开发者身上，做网游的嘲笑单机利润低人矫情，做单机的则回敬一句舔你的土豪去吧！ 如此风气下，蜂游这样的特殊存在，自然是里外不是人的，他们做网游太过端架子，经常群嘲同行的节操，拉来n多仇恨，做单机又经常往外冒得过且过的小家子气，一点儿没有大投入才有大产出的豪气，到现在连一款5万刀成本的3a制作都不敢氪金一下，同样也是不太讨资深单机玩家的欢喜。 还好的是，国内的网游玩家群体和国外的单机玩家群体都是相当大的，大到足以养活这样奇葩的游戏公司，只是需要多宣传宣传。 故而，蜂游单机部非常喜欢参加游戏展，和cj一本满足的网游部不同，他们除了cj，国外各大游戏展也是绝不错过，不但每年e3大展和tgs东京电玩展按时报道，就连ces这样稍微沾点儿边的消费电子展也不放过，竭尽所能地争取着每一个玩家和粉丝。 其实在1995年首届e3电子娱乐展举办之前，欧美的游戏厂商也都是混ces的，后来才另起炉灶自己弄了个e3出来。有这样的渊源在，他们带着游戏设备来这里，倒也不算风马牛不相及。 第538章 第一辆超跑 在ces之后第二周，一年一度的底特律车展也隆重开幕了。 而db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精心打造的2只充气机器人赶在11月之前被送到北美，然后在首映前被分别放置在全美1家大型电影院门前。它们庞大的白色身形站立在那里本来就已经是相当醒目的广告牌了，电影公司又无耻地祭出观影后凭票根免费拥抱的营销活动，顿时把影片的二次观看率刷爆了，最终的票房当然也是各种华丽丽。 而作为影片周边产品授权制造商的数字生物，也在这一波热潮当中跟着分了一杯羹，整个12月都在忙着生产各种大大小小的“大白”。 这是迪士尼官方挑选的中文名字，按照引进计划，中文名为《超能陆战队》的这部电影即将在下个月登录内地各家院线，所以数字生物连同合作工厂今年春节妥妥是没法放假了。 现在不加班加点生产囤货，等到桃宝山寨版铺天盖地，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同为蜜蜂系公司，小马公司通过db的介绍，从迪士尼那里借了一台大白机器人做宣传，果然一炮打响，为自家展台引来无数观众，人气之旺盛甚至超过了同门师兄弟蜜蜂游戏的那五个大罐子。 那五个罐子虽然牛哔闪闪，但是感到爽的只是戴着vr眼镜在里面走来撞去的那五个玩家，外面围观群众却是没办法感受到太多乐趣的，尤其是排队时间太长着实令人讨厌，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和大白合个影呢！ 虽然这样的机器人总共制造了数千台，但是因为影片全球上映的关系，绝大多数已经离开了北美跑去抱歪果仁了，还留在北美的除了迪士尼乐园里面那几个，也就是面前这一个了。 只是，小马运设的人也都清楚，他们虽然借着大白火遍北美的超强人气做了一波成功的借势营销，但是事后能够留存下多少粉丝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些粉丝里面又会有多少人乐意为他们产品买单更是没有答案。所以现在还没到自骄自满的时候，真正在北美打开局面，还是得看在底特律的这一发。 在上个月的时候，底特律已经走出了破产保护阶段，重新复活。不过这座城市之前遭受的打击实在巨大，想要重新填满城市、彻底回复昔日盛景还需要底特律人继续多多努力。 虽然蜜蜂网络登载了不少底特律投资的负面新闻，揭露所谓皮鞋房、一元房背后的税务陷阱和治安问题，但是马竞旗下的小马运输设备有限公司，却很不给面子地跑去底特律投资置产了。 没办法，谁让这里是美洲地区最大的汽车生产中心呢？ 虽然因为次贷危机、油价波动、制造空心化，以及城市破产的影响，曾经盘踞在此的多个巨头都已经陆续离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特律这边还是拥有相当丰富的汽车人才储备以及制造资源。是以小马公司通过收购整合的办法，在底特律建立了自己的海外研发中心。 当然制造却是不能放在这里的，因为美国工会太厉害了，手里的选票让他们可以挟官自重，不断提高自己的福利待遇。 美国航空公司闻名全球的“空中奶奶”，可不是因为美国乘客口味独特喜欢五十路老妇人而出现的，纯粹是在工会的保护下，美国空姐可以一直在飞机上干到退休，而其他国家，尤其是亚洲国家的空姐，在年龄增大、人老珠黄以后就被公司调岗改到地面上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用人企业当中，尤其是员工数达到几十万的通用汽车，在面临日系车企的竞争时，因为工会势力的阻挠没办法实行减员增效、机器换人，只能通过开发高价值车型，以及限制进口车的歪招来应对。 不过当日系车企同样把工厂开到北美变成“国产车”，凭借着优秀省油的设计，以及更少的员工数量，他们再次把通用、克莱斯勒与福特虐的不要不要的，传说中的北美三大神车雅阁、天籁、凯美瑞分别属于本田、日产和丰田，不但长期霸占北美中级车销量前三甲，就算到了二手车市场，省油省事的日系车价格也是最受欢迎的。 当然，这里指的是卖到北美市场的日系车，国内合资车限于供应商水平以及质量管理方面的问题，性能会有折扣。 本来生产成本就高，还不讨年轻人的喜欢，遇到次贷危机这样的大冲击，难怪北美三大车企一下子跪了两个，百年通用汽车破产重组成了美国国企，克莱斯勒被意大利菲亚特公司收购，只剩下福特还在活蹦乱跳。 有意思的是，破产重组当中美国工会的身影非常活跃，菲亚特去年为了收购克莱斯勒，向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aw）旗下的信托机构veba支付了43点5亿美元的高价，买下了后者手41%的股份，从而完全吞并克莱斯勒，而在“国企”新通用里，除了联邦政'府持有的6%股份外，uaw依然拥有17点5%的股份。 新的菲亚特克莱斯勒（fca）因为消耗了大量现金，早就计划好了上市圈钱。就在三个月前fca已经在纽交所上市了，但他们名下的车型老旧、债务比例偏高，并不为市场看好，股价卖不动。 为了筹款，只得把法拉利这样的优质资产也推到股市上去换钱。欧美的股市可没有什么排队ipo，如法拉利这样的优质资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交易所当然不可能放跑，别的不说，光是法拉利超跑的粉丝们一人买一张股票，就能把股价稳稳地hold住了，反正fca也没打算放出多少流通股出来。 这次参加底特律车展，小马公司带来的同样也是一款超跑，不过这款顶着飞马立标的超级跑车却是一辆电动跑车。 确切说是燃油混合动力汽车，不过和一般的活塞汽油机加电动机，共同提供动力的方案不同，这辆车的微型燃气涡轮发动机只负责发电，带动车轮靠的是四个电动机。 大家都清楚，目前的化学电池技术陷入了一个瓶颈，能量密度难以提升导致电池成为了电动车最大的一块短板，即便是特斯拉那样的成功车辆，也只能通过优化设计减轻车重的办法来改善动力表现并延长续航。 解决办法自然是换电池，排除更加不给力的太阳能电池，有希望的包括微型反应堆、氢燃料电池，以及微型发电燃气轮机。 在核动力船舶与潜艇出现后，汽车设计师们就把主意达到了核反应堆上面，福特几十年前曾经发布过5英里“不加油”的核动力汽车的概念车。 不过他们的设想就跟核动力飞机一样，最终成了泡影。因为纯粹的可控反应堆并不大，但是配套的安全装置却非常巨大笨重。这些重量对几万吨的航母以及几千吨的远洋潜艇来说自然不是大问题，但是对自重只有几十吨的大型飞机来说，厚厚的防护层就是不能承受之痛了。 重量只有一两吨的汽车就更加不同提了，所以核汽车一直停留在早期概念车阶段，时不时拿出来秀一秀存在感，却是没办法投入实用。而且在这悾怖主义到处搞风搞雨的时代，各国主管部门也是万万不会容忍一颗自行核'弹到处乱跑的。 上个世纪末，欧美车企因为石油危机对销量的打击，曾经花费巨资研究过氢燃料电池，结果全都掉进坑里去了，直到现在这种看起来很美很清洁的新能源依然没办法投入实用。 排除其他选项以后，就只剩下燃气轮机这一个选项了，前苏联的t主战坦克，以及美帝的m1主战坦克，就以其燃气轮机动力系统而闻名全球。 t定型于1976年、m1定型于19年，又是面向严苛环境的军用设备，研发成本自然高到飞起，以至于拥有重量轻、长寿命、不挑油等诸多优点的燃气轮机反而竞争不过柴油机，直到现在还没有第三款燃气轮机坦克定型投产。 不过要是把标准降低到民用层面，使用轻便的微型燃气轮机作为汽车的动力，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台燃气轮机只是作为发电动力，不用考虑复杂的传动变速系统，动力改变通过调节电压电流来实现，实现的难度还要进一步降低。 这台燃气电动超跑的研发过程，马竞是全程关注的，不但亲自为其取名“黑马”，更是自掏腰包把第一批三辆样车全部买回了家，也算是让马百亿摆脱了没有超跑的尴尬因为摊入研发成本的缘故，黑马的售价比那些量产超跑高多了。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因为微燃与小型航发机之间的渊源关系，只有几大航空强国才能制造这种发动机，所以就算将来在国内生产“黑马”，它的心脏依然要依赖进口。国产货一来性能稍次，二来也在军工企业手里，民用采购也是个麻烦。 第539章 冲刺技能CD中 汽车工业向航空工业取经学习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汽车上相当常见的涡轮增压器，就是从飞机上学来的。 高空稀薄的空气使得发动机得不到充足氧气，限制了飞机取得高空高速优势，于是工程师们发明了废气涡轮增压器，将发动机排出的废气废物利用，用它带动涡轮增压器，使得更多空气进入发动机进气道，从而起到增氧提效，增加发动机输出功率的目的。 这一招先是被赛车设计师学了去，涡轮增压让限定排气量的方程式赛车可以发挥更高的功率，从而提升成绩。而随着油价越来越贵，普通民用车的设计师也开始用上了这一招，既能够增加发动机出力提升加速性能，还能够促进燃烧降低污染物排放，算是相当有性价比的一个设计了。 当然，涡轮增压也不是没有缺点，首先高温废气在增压器里走一遭，除了被回收一部分动能，同样有一部分废热也被“回收”了，导致增压器以及进气温度增加，前者带来一些安全隐患，后者降低发动机效率，需要添加进气冷却器，带来更多的成本。所以通常只有动力疲软的小排量车才标配涡轮增压，跑车等大排量车都是自然吸气。 随着飞机进入喷气时代，也有人尝试着把燃气轮机搬到地面上来。 喷气发动机已经有80年以上的历史，其中最大家族便是燃气轮机，拥有多种不同用途的品种。其中涡喷高速性能好，主要是战斗机在用，涡扇加强了低速性能，大型民航以及大部分战斗机都用它，涡桨速度更慢更省钱，深受支线客机以及运输机的喜爱，桨扇结合涡桨与涡扇优点，理论上最强，但是一来需要专门的高速螺旋桨，二来螺旋桨显得很，导致全世界只有前苏联的安70运输机一家用上了它，后者翅膀上的两层cv-27对转桨扇非常显眼，很有辨识度。 而要是把涡桨发动机的螺旋桨换成别的， 就成了涡轴发动机，可以用来驱动直升机旋翼，或者用来发电。 那种挑战地面急速的“火箭车”，用的就是涡喷发动机，它们尖细的车身在高速疾驰时总是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非常的醒目拉风。 只是因为速度实在太快，这种时速可以超过一千公里的汽车并不具有实用性，只能在专门的试车场，或者一望无际的平坦沙地上疾驰一小会儿过过瘾，拍了视频破了记录基本上就久放车库了，下次再出来就是更快更强的下一代了。 在60、70年代，美国和苏联都曾试验过喷气推进火车头，美国中央铁路公司的m-497和苏联的svl，便是头顶两台涡喷的奇葩。只可惜这种火车头的转弯性能过于糟糕，最终没有了下文。 倒是涡轮轴发动机在火车上的使用还算成功，加拿大庞巴迪公司()在本世纪出研制了电传动燃气轮机车，使用航发三巨头之一的普惠公司的pw150系列涡轴发动机作为动力核心，涡轴带动发电机然后电流驱动电动机带动车轮前进。 只是后来在和电力动车组竞争高铁份额时，还是输掉了，同样没有了下文。 毕竟，需要高速客车的地方往往都是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地区，这种地方一般地形平缓、电力供应充足，天然就适合电力机车，将来也有机会升级成磁悬浮列车，而需要自带发电的燃气轮机车，因为排放和噪音方面的问题反倒不甚讨喜。 而且涡轴有一个问题，它的转速太快，用在直升机和火车上时都得减速才能使用。 直升机的旋翼是旋转的翅膀，它的截面类似固定翼飞机的翅膀，同样能够让流过上下翼面的空气流速产生差异，进而根据伯努利原理产生升力，这和把空气粗暴地推向一个方向的螺旋桨是不一样的。 而旋翼作为旋转物体，它除轴心以外各部分拥有共同的角速度，但是不同位置的线速度却差异极大，距离旋转轴越远线速度越高。 这方面的典型例子，就是传说中“人类制造的第一种超音速物体”——长鞭，有经验的人可以甩动长鞭发出一声非常响亮的“啪”的声音，那便是鞭稍的线速度短暂超过音速，引发激波而造成的音爆声。 飞机在空气中跨越音速时同样会产生强烈的音爆，同时产生的振动对机身是相当大的负荷，二战时就有活塞飞机因为飞得太快接近音速而空中解体的案例，因此人们把超音速时的这种现象叫做音障。后来的超音速飞机都有着尖尖的鼻子以及向后掠的三角翅膀，就是为了可以更加安全地突破音障实现超音速。 而以直升机的结构，超音速并不是可以承受的目标，所以设计师必须控制旋翼翼稍的线速度在零点九马赫以下，以免“撞”上音障，轻则带来音爆噪音，重则翼折机毁。 这就导致旋翼不能做的很长，更不能转得很快，只能通过增加旋翼叶片的数目来提升升力和速度，通常旋翼的旋转速度只有每分钟几百转，而涡轴发动机的转速却高达每分钟几万转，因此涡轴直升机还得安装复杂的减速机来把速度降下来。 用在火车以及舰船上的发电用涡轴，同样也有这个问题。 因为感应电动势是交变的关系，发电机发出来的电都是交流电，所谓直流发电机是通过换向器和电刷将之抵消，才能输出直流电，但是因为结构复杂应用不变，现代电力系统依然普遍使用交流电，只在需要时才通过交直流转换器变成直流电。倒是随着智能手机的流行，导致其所使用的5v直流电的需求量大增，以致出现了自带5v直流输出的插线板和汽车。 交流电的变化频率由发电机磁极旋转次数决定，然而经过百年发展民用用电设备的频率被规范到50(欧)\/60(美)赫兹，反过来限制住了发电机的转速，也就是最多每分钟3600转，不然发出去的电用了。 所以对于电传舰船以及电传火车来说，减速机vs高频电机是一对纠结的问题，想要方便使用现有的发电机和用电器，就得用减速机把燃气轮机的输出转速降下来，否则就得开发专门的高频发电机以及电机。 好在随着时代发展，一些军用高频电机技术逐渐扩散到民间，微型燃气轮机发电机(mtg)通常都内置高频发电机，输出的高频交流电经过整流变成高压直流电，再变成了民用的50\/60赫兹交流电。 “黑马”所搭载的wr50发电机也是使用类似的设计，以便取得更小更轻的外形。 其实总体来说，发电功率只有50千瓦的wr50性能只能说是一般般，车载mtg早就有上百千瓦的产品在售。 之所以这么弱，主要是因为它是小马北美研发中心自主研发的，本质上是一个用于技术验证的练手之作。 一方面，涡轴的技术虽然说扩散了，但是最顶尖的技术始终掌握在几大航发公司手中，而他们又不怎么看得上发电市场，尤其是mtg这样的微型发电市场，所以小马北美只能通过招聘相关专业毕业生、收购其他三流小公司甚至民间团队技术的办法来获取技术，技术底子还是比较薄弱的，标准定得太高肯定会导致研发成本的进一步激增。 另一方面，他们也得顾及一下技术封锁的问题。老美这边对民用产品和技术的销售放的比较开，但要是出口到太平洋对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辛辛苦苦研发一款叼炸天的mtg，说不准穿着黑西装的联邦调查员就会找上门来，掏出证件说“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正在窃取限售技术，请跟我们走一趟”，那可就杯具了。 重重因素之下，小马的第一款微燃就只能这么中规中矩了，唯一的亮点就是体积和重量控制做地比较好，同时搭载的电子控制系统颇为先进。小马公司本质上还是一个电子公司，研发的车辆平衡系统其实和无人机上面的飞控系统是一脉相承的。他们造车的方法完全就是直接把四轴飞行器放大，塞进车壳子里面，再装上车轮就成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造车总是喜欢真四轮驱动的原因，减成两轮驱动或者传统中轴传动反倒更麻烦。 好在对于“黑马”来说，50千瓦的发电机已经差不多够用了。这个功率并不是越大越好，因为越大的功率输出就意味着更多更热的废气排放，肯定对散热系统提出更高的要求，进而挤占车上有限的空间。 之所以说差不多够用，是因为这辆车真正的电源是一组超级电容，mtg其实是通过燃烧燃料转换成电能给它充电，然后由电容组带动车上的电动机以及其他用电设备。四台电动机最高可以爆发400千瓦的功率输出，也就是说最大动力超过了500马力，刚好达到了超跑的一般标准，当然距离超过1000马力的布加迪还有些距离。 但是因为电动机低转速高扭矩的特点，这辆车的爆发力相当好，急加速能力拔群。尤其是更加轻便的重量，让这辆车比同级别电动车跑的更快，找测试中跑出了百公里加速时间小于4秒的好成绩，最高速度可以超过350kmph。 可惜这个速度持续不了多久，超级电容的特点就是大电流高功率，方便爆发速度，但是它的功率密度和锂离子电池组相差不大，配备过大的电容组照样会拖累整车的重量，所以全速行驶的话只消几分钟就会用光电量。 好在还有微燃系统在持续发电，倒也不用担心几分钟就熄火，只是需要低速跑上一段时间来充电，所以这辆“黑马”也是一辆有技能cd(冷却时间)的跑车，好享受疾驰的快感，必须耐心等待车子准备好才可以。 不但要等待电容组充满电，还要等待微燃系统冷却完成，所以这个“冷却时间”也是非常地名符其实。车辆在高速行驶时，发电机也会全功率运行，产生的热量相当大，同样需要一定的时间将它们充分地散发出去。 好在这是一辆双门跑车，微燃系统被设计在驾驶舱后面，类似超跑中置发动机的位置，并且设计有专门的冷却风道，可以借助车辆高速行驶时迎面扑来的气流给微燃降温。而在大多数道路上其实很难开出200千米以上的超高时速，速度慢了功率自然就小了，发热也会变少，倒也不用担心会把自己热死。 在低速道路上，强大的动力系统也不是百无一用，它们可以让车子在需要时能够爆发强大加速能力，uu看书()而且四轮独立动力也让这辆车的机动性能非常优异，开起来非常灵活。 在车展现场，蜜蜂除了展示样车，同样还准备了酷炫碉堡的演示视频，来展示这辆车的超凡性能，而且这个视频是马竞提供的第一人称vr驾驶舱视频，临场感爆棚。 于是乎，蜜蜂展台前出现神奇一幕:很多人头戴一个棕色纸板制作的四方纸盒，正在左右来回看着，脸上满是惊奇的表情。 去年在i\/o大会上发布了一个名叫的小玩意儿，用纸板制作一副简易的vr眼镜，然后把手机塞进去戴在头上，可以借助相应的手机应用播放vr视频。 限于手机屏幕的分辨率和亮度，画质当然是不如梦行者这种专业设备的，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可以让人们低成本地接触vr，它的主材是纸板，辅材是凸透镜、磁铁、魔术贴，加起来只有几块钱成本。 蜜蜂当然可以用梦行者5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观看体验，但是为了话题性考虑最终还是选择了免费发放纸盒的方案，反正高清版也已经传到网上了，有兴趣的人完全可以自取。 第540章 速度感 类似vr虚拟现实、图像识别、新型显示这些技术虽然炫目新奇，看起来很有未来感，但大多离成熟还有段不短的距离，既不是刚需也还没来得及形成消费习惯，市场潜力还没有转变为市场规模。所以那些大鳄们都不急着掺和进来，反而放任一众初创小公司在里面折腾，自己只通过风投等方式给小朋友们一些有限的支持。 要是失败了大不了损失一笔小钱，成功了直接注资收购就行了，收购不成那就挖人，挖人还不成就起诉，总是能够收割的。 有些像是仙侠文里面散播功法，让少侠们为其试功验法的大反派的感觉…… 不过要是某位少侠运气逆天，掉崖遇秘境、进山得朱果，吃了以后功力蹭蹭蹭往上涨，实力对比变了原定的收割计划自然只能撕了重做，并且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真正投入实施。 毫无疑问，蜜蜂就是这样一为得了奇遇的幸运少侠。 成立8年来蜜蜂发展迅速日新月异，已经在多个领域取得了坐三望二的地位，基本站稳了脚跟，在视觉计算等新兴领域，他们更是成为引领行业前进的王者，虽然这样的地位怎么看还有些像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随着vr技术逐渐成熟，诸如fb脸书、google这样的大鳄也都开始涉足进来，前者花了15亿美元收购了行业著名的初创公司oculvr。 实际上在vr领域，已经先后发布多个版本产品的蜜蜂视觉才是全球第一，无论是产品数量还是销量，都碾压目前还没有正式产品的ocul。不过蜜蜂已经拒绝了好几拨收购邀约，表示他们依然看好这个常年微亏的业务，所以fb只好退而求其次，花大价钱把后者收入囊中。 相比之下还是google更加奸滑，只用区区十美元甚至更低的cardboard纸板眼镜，就成功地在这个领域怒刷了一波存在感，简直是花小钱办大事的典范。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后者花的钱其实也不少。毕竟单纯一个纸壳子没有多大价值，吸引用户的始终是内容。google街景等产品上新增的vr视觉资源，可花了他们不少钱。 这一点对于梦行者也是一样的，这个项目的最大开支就在内容制作上面，虽然没给公司赚到钱，却也积累起一笔丰厚的vr财产。其中既有景点视频，也有自由视角的电影动画片，当然也少不了游戏。不但联合蜂游公司推出vr游戏，还提供资金赞助、收购包-养的办法在日本和欧美建立了一堆专注制作这类游戏的小公司，vr这个卖点着实帮助了pt不少。 不过因为机能和体验的原因，这些影视剧和游戏都不是什么长篇大作，最多的还是各种第一人称短视频或者游戏。毕竟很多成仁内容消费者早就练成了“心中无马”的境界，个别的更是臻至“目光除衣”的最高境界，对于因为设备分辨率太低而满屏窗纱格子的vr画面，接受度自然要高不少，这画面再烂，也比报纸彩印要生动的多嘛。 而且十几分钟的视频/游戏关卡长度，也比较符合大多数人的习惯，反正这些视频和游戏都是网络销售的，并不需要考虑dvd的容量问题，短一些也是不打紧的。 唯一的麻烦是这样的内容不好放到蜜蜂平台上，很多尺度过大的游戏和视频应用蜜蜂自己都不能用，只能拿去便宜外人，倒是为windows和安卓平台增加了不少油腻的vr资源。 本着不能单方面吃亏的想法，马竞趁着这次赴美的机会，亲自约见了google的高层，双方很快达成了协议，在开拓vr市场方面进行互利合作，互相开放彼此手上的vr资源，互惠互利共同扩大vr用户的数量，并且合作制定vr视频标准并且努力将其推广为国际标准。 大家只是见面喝杯咖啡的功夫就达成合作意向，后续的协议条款也没有太多争执，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之前bg双方已经有了不少合作，蜜蜂是安卓平台最大的应用提供商，google家的王牌应用也都有beeos版本，虽然这些应用在国内基本都是残废，但是对蜜蜂手机的海外销售还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所以交换vr资源什么的，其实只是承认事实罢了，在这之前，蜜蜂用户照样可以用纸板眼镜观看vr版的谷歌街景，安卓用户同样能够看到蜜蜂影视盒vr版，以及数量众多的vr游戏，更别说马竞偷偷投资的bigsword（大剑）、蓝胡子等公司还为他们奉献了更多精彩内容。 至于共同制定vr视频标准什么的，对google也不是太难接受的内容，后者名下的油管虽然是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但在vr视频方面的积累毕竟还是不如蜜蜂多，直接引用蜜蜂成熟的技术标准，可以帮助他们扩充vr视频资源，还是很划算的。 这次让大家用纸板眼镜观看的，名叫“马竞带你感受350公里时速，黑马b1试驾”的视频，就是油管上第一部使用新的vr标准编码的视频其实还是原来的蜜蜂标准，只是修改了一些细节内容，以更加适合油管播放。 所以即使不在现场，大家也可以拿出自己手机，打开有土鳖应用观看这部视频，之所以这样扎堆举着、戴着纸盒眼镜，更多还是因为大家都爱凑热闹罢了。 其实这个视频还是标题党了，虽然号称“带你感受350公里时速”，但实际上这样的高速只是在试车场里一段直道上跑出来的，其他时间的速度只有200甚至更低。 虽然马竞的身体素质绝对可以比肩最顶级的f1赛车手，换档打方向的操作速度绝对是顶级的，也能够轻松承受汽车快速加减速时带给身体的负荷，但他能扛得住，却不意味着这辆车可以扛得住。 因为离心力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遇到弯道不减速妥妥会窜出跑道。就算是底盘低矮、抓地力、下压力强大的f1赛车，其在过弯道上的时速也只能降到300公里以下，遇到那些180度u形回头弯，时速更是得降到100公里以下。 特别是在四大赛道之一的摩纳哥蒙特卡洛赛道的grandhotel弯，过弯速度更是直接掉到了50公里，因为这条赛道是建在世界四大堵城蒙特卡洛的市区街道上的，要是高速过弯被甩出赛道还得赔人家的房子家具，而这边住的都是有钱人。所以，蒙特卡洛赛道也是速度最慢的f1赛道，平均时速只有150公里。 马竞拍摄视频的这座试车场毕竟不是一圈一圈绕圈圈的速度赛道，为了测试车辆性能这边也安排了不少弯道，整个速度同样上不去。 不过正是这样，反而显示出黑马的不凡来，作为电动车它最大的优势就是瞬间加速快，应付这样频繁加减速的场地最适合不过了，再加上马竞灵活及时地操作，车辆地速度增减都非常流畅，并没有骤增骤减的卡顿感，就像是一条黑色大鱼一样悠然却又迅速地游动着，充满了速度美感。 等到视频下半段，观众们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场面。 视频后半段，黑马离开了这整洁精致却也狭小的试车场，犹如放归草原的野马一样，奔驰在广阔的内华达沙漠当中。入目所及除了头顶蓝色的青天，就是周围一望无际的棕色原野，随着旋转脖颈，眼中的画面视角也跟着转动，让大家可以看到车窗外被迅速甩到身后的荒原景物，看起来分外带感。 虽然观众们大部分都是老美，虽然大部分观众都有车，可是这种在辽阔沙漠纵情奔驰地经验，却不是人人都有的。单独一个人驾驶民用车进沙漠，基本上和找死是同义词，万一汽车抛锚在沙漠里，就算可以用卫星电话叫来救援，还是得在沙漠里忍受几个小时的严寒或者酷热，绝对不是什么舒爽的体验。 这段vr视频虽然分辨率不高，但是显然经过仔细地处理，原始视频的像素和帧数也应该很高，使得最终画面的质量非常好，大家戴着简陋的纸盒眼镜，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速度感。结果有不少人因此起了沙漠自驾的心思，当然单人单车是绝对不敢的，不过这里不是有很多车主嘛，完全可以约一下组个团嘛。 虽然赛车在赛道上可以跑车300公里以上的极速，但是限于场地大小，真正的极限速度都是在出现在标准赛道以外，比如f1赛车的极限时速415公里就是本田车队在南非莫哈韦沙漠机场跑出来的。而且随着国际气联修改方程式，f1赛车引擎从3升v10改成了2点4升v8，以降低制造成本同时增加安全性，这个速度基本上不可能被打破了。 当然，这样的速度只是四冲程赛车的极限，对于那些搭载航空涡喷引擎的奇葩火箭车，时速1200公里以上的音速才是它们要挑战的目标，目前“汽车”的最快记录是英国前飞行员安迪格林，于1997年美国内华达州沙漠创造的，他所驾驶的trtssc安装了有两台英国罗罗公司的斯贝（spey202）发动机，跑出了1228公里每小时的极限速度，超过当时音速百分之二。 值得一提的是，这台发动机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响亮的中文名字涡扇-9“秦岭”，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歼轰7飞豹的发动机。国内在1975年签约引进这款发动机的生产专利，但因为资金以及经验等原因，直到2003年才完成了国产化定型。 黑马搭载的电动机蜜蜂自己的电动机工厂生产的，在常温超导材料取得突破前，电动机领域并没有太过坚固的技术壁垒，就算有也能够毕竟容易地克服。可是发动机方面就不行了，材料配方与生产工艺、结构设计、加工工艺、表面处理工艺、乃至燃料和添加剂配方与生产工艺……可以说是一个坑连着一个坑。 江湖传言，斯贝之所以吃了30年才消化，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英国人只给了最终的设计图，没有交付研发记录。完全按照资料一步不差地做下来，每一个参数都不乱动当然可以造出完整可用的spey202，可这样只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想要摸透吃透，进而优化改进乃至模仿设计新的发动机可就难如登天了。 以前马竞玩全电动的无所谓，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得发愁发动机问题。 小马在北美并没有生产工厂，现在这一批10台w是马竞花了大价钱，专门租了高精度机加工中心，然后亲自动手生产出来，工时成本简直突破天际，基本不可能有下一次了。 在材料和加工工艺方面，这台引擎完全是航空标准，至少也是民用级航空标准，起点比起发电标准高多了，也贵多了。 其实以w这种练手引擎的性质，使用的材料完全可以低一两个档次，没必要用上真正航发材料，也不需要专门去租高精度机加中心，一般的c数控机床完全可以搞定。当时公司的美国总工程师就是这么劝他的，不过向来奉行够用就行的马竞却没有听取这个合理化建议，表示自己的目的就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航发生产流程，圆一圆心愿什么的。 对于这位年轻富豪的有钱任性，那位退休的总工先生也是立即表示跪了，然后积极帮马竞联系了自己以前工作的工厂，帮忙完成了这一批引擎的制造。 可惜因为结构设计偏向保守，完全按照航空发动机标准生产的这台引擎，最终还只是一台普通的发电用微型燃气轮机。 至于马竞的真实目的，现在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第541章 要亏了 黑马b1并不是世界上第一辆采用涡轴动力的汽车，早在2010年的时候，英国跑车品牌捷豹就在巴黎车展上发布了使用两台涡轴发动机以及四台电动机的c-x75概念超跑。 不过五年时间过去了，捷豹最终造出来的原型车的动力总成却是变了样，微型涡轴换成了活塞汽油机，电动机也只剩下了两台，变成了汽油机加电动的混合动力车，而且让车迷扼腕叹息的是，即使是这个“缩水版”也不会量产和发售…… 这个锅，大概得印度人来背。 美国福特分别在在198-9和2000年收购了捷豹和路虎这两个著名的英国跑车与越野车品牌，后来因为08年次贷危机爆发收入大减，不得不缩减业务以度寒冬，就把这两个品牌以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印度塔塔汽车公司。 后者也是倒霉，买下两个品牌没多久，刚刚初步整合就又遇上了2011欧债危机。 次贷危机让美国人消费大幅下降，欧债危机也弄得欧洲各国鸡毛鸭血的各种郁闷，一众以欧洲为主要市场为品牌自然遭受巨大打击，这里面就要捷豹。遇到这种倒霉事，塔塔自然只能砍项目、削经费了，一方面取消类似c-x75这样过于创新的前瞻性研发项目，另一方面也开始用“共平台”策略来节省开支，比如捷豹借用路虎的平台，推出自家的全新suv什么的。 共平台指的是两款或者多款车型共用底盘、发动机变速箱等核心部件，以缩减研发成本和制造成本的设计生产方式。一般都是轿车厂商喜欢这么干，因为成本更低可以带来更大的销量和利润。只是这也会导致同一平台车型之间区分度的下降，弱化品牌形象和吸引力。 普通轿车的畅销款可以连卖几十年，期间只需要按照市场需要拉拉皮微调一下外观，更新一下内饰仪表空调音响什么的，隔几年再升级一下动力总成，就可以一直卖下去。甚至还有国产普桑这种从1982年一直生产到了2012年才彻底停产，30年间方头方脑的外观基本没有动过的“神车”。 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不可能出现在跑车以及其他高端车型上面，因为没有独特外观和明显卖点的拉皮车、换皮车向来是被消费者嘲笑的对。而且，中低端型号和高端型号共平台，可以借到后者的技术和名气，作为卖点一时间可以扩大销量，但是这其实是在透支高端品牌的价值，毕竟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就显不出价值了嘛。长此以往，消费者对中高端品牌的印象分与好感度绝对是要蹭蹭蹭往下掉的。 所以虽然厂商在高端产品依然会共享技术资源，但是通常不敢弄成像低端产品线那样，直接整一堆共平台的换皮车，还是得投入相当多资源赋予高端产品各种独家设计。然而因为产销量太低，这些资源的投入产出比都是非常低的。 所有标榜档次与品味的东西，都讲究一个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断臂维纳斯是法国卢浮宫的镇馆之宝，可它的石膏复制品却只是全世界学画者练习素描的常用道具之一，最便宜的可能只有几块钱。 电影、音乐这些艺术形式因为载体的缘故，倒是越流行越值钱，可即便如此还是用播放设备把用户分出了三六九等。 这一点对于讲求高贵优雅的超跑，也是一样的。 高端跑车经常全球限量销售，只卖几百台甚至几十台就停产不卖了，其实并不是厂家在故意玩饥饿营销，而是他们的精细品质限制了产量，而昂贵的售价又限制了销量。既然再多就要卖不动，还不如适可而止，及时收手弄一个限量的噱头，将来还能涨涨价。 只可惜，就像大部分天价艺术品的出售者是所谓艺术收藏家一样，那些一度拍出几百上千万美元高价的经典跑车，卖主也都是所谓的名车收藏家。作为生产厂家只能从中赚到一些名气和品牌增值，下次再卖新车的时候可以更好卖。 但是这些“限量”车本身的销量严重限制了营业额，总的利润量也就没有多少了，像是著名超跑品牌帕加尼，每一辆车的售价都在百万美元以上，但是手工生产的他们每年产量还不到50辆。其他超跑品牌的年产量也都在百辆以下，赚的钱还没有卖入门跑车的保时捷赚的多，所以如今已经独-立上市的法拉利，在业绩的压力下也开始尝试走量卖低端入门车了。 毕竟销量过少就没办法摊薄研发和制造成本，看似卖着全世界最贵的汽车风光无限，其实厂家私底下还是蛮苦逼的，不然的话，那些就是著名超跑品牌也就不会成为各国轿车巨头们的囊中物了。布加迪和兰博基尼，以及保时捷是大众的，法拉利和兰博基尼是菲亚特的，阿斯顿马丁以前在福特旗下呆了十几年，在07年被卖给了英国的赛车技术服务商prodrive。 作为跑车销量之王，保时捷本来是独-立发展的，不过他们自己作死跑去收购大众汽车的股份，还是借钱收购意图蛇吞象，要是成功了，这些债务将有合并后的新公司承担，在强行收购盈利资产时这种做法相当常见，银行也非常乐意为类似行动提供资金。 一度保时捷已经接近成功，拿到了50%的股权，只可惜他们赶上了08年金融危机，业绩受挫资金短缺，还债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结果却被大众反过来收购过半股份拿走了控股股东的位子，最终更是在2012年被完全并入了大众集团。 说起来，这两家公司本来是很有渊源的，当年元首创建大众汽车，所生产的甲壳虫就是斐迪南保时捷所设计的，二战后斐迪南又创建了保时捷公司，并且长期为大众担任技术顾问。 在这次合并后，保时捷可以得到大众的供应链和营销渠道支持，而且保时捷家族依然持有相当数量大众股份，倒也不能说是赔了。 不过显然，马老板这次是要赔了。 虽然参观小马展台的观众纷纷为他的试驾视频点赞，网络播放量也已经超过了50万次，要是加上墙那边国内视频网站的无节操转载，总的播放数已然超过130万次。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尽管大家纷纷赞叹于电动汽车居然也能有这么给力运动性能，也有人对马竞高超的驾驶技巧表示赞叹，可就是没人有兴趣开一辆黑马回家去。毕竟，这家伙实在太贵了…… 虽然说美元贬值很厉害，但是88万美元依然是一笔大钱，不是随便谁都能拿出来的。一般爱车的人更喜欢几万美元的普通量产车，可以点赞却不会掏钱，那些兜里不差钱的主儿却对默默无闻的小马品牌不感冒，这车当然卖不出去了。 而且即便这个价格，其实还是没有摊入研发成本的价格，主要是燃气轮机的造价太过昂贵，再加上一众工资各种高的工程师、资深技工们亲手打造，极大地推高了车子的成本。 看起来捷豹当初砍了这个项目，还真是明智啊。 展车卖不掉，只好再把它们拉回去，好在只有三辆，也不用太费什么功夫。 两辆有着巨大鼻子的美式卡车已经到来，车厢侧面画着卡通小马图案，圆滚滚萌萌哒乍一看像是儿童品牌的商标，却是出自老板夫人之手的小马公司的吉祥物，大家也只能安慰自己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再说公司那个雕刻飞马造型还是很好看的。 显然这帮老外应该没去过太平洋对面，否则应该认识作为旅游标志的马踏飞燕才对。当然，小马公司这个奔马立标也在原雕塑基础上改动了不少，就算是国人不经提醒有时候也想不起来，员工们认不出来也正常。 尽管早就知道黑马搭载了基础的自动驾驶功能，可以实现自主出入库，可是看到三辆车自己驶上搭板，进入货厢，围观的工作人员还是忍不住为它叫了声好。 “它们可真聪明！”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马竞耳边：“要不是我这该死的血压，我一定会买下一辆的！” 不过马竞并没有对这个潜在订单感到任何惊喜，转头看向说话的白人老头，笑着说道：“老托米，黑马不但能够狂奔疾驰，也可以小步慢跑，很适合你这样的老人呢。” “不不不，”头发稀疏轻微有些地中海的老托米笑着摇了摇头，“她是如此的性-感火-辣，对我这种我这种老头子来说，实在是浪费了。boss，你应该为她寻找更加合适的拥有者。” 说着老头拍了拍自己大大的啤酒肚，说道：“首先，我的说你的试驾视频的确很酷很刺激，让我这个老头子也热血沸腾，但是这还不够，它并不能代替真实的驾驶体验，我们相信只要有人试驾她，就一定能够迅速感受到她的魅力。所以，让这该死的车展去死吧，我们应该举办巡回试驾活动，相信总会有人能够发现她的美的。” 马竞看着老托米，这位被猎头公司介绍过来的前飞机工程师，现在的小马动力北美公司的总经理，笑着说道：“巡展就算了。不过放心啦，公司不会破产的，实验室的经费也没有问题，我还等着你们给我做出w呢！” “哈哈，你会等到的！”老头也是爽朗地笑了起来，“这次一定要给那些小家伙们一些教训看看！” 这老头退休前工作的企业，斯科尔斯动力是一家私人航空发动机公司，主要为轻型直升飞机提供涡轴航空发动机。这家公司规模不大，研发能力其实也一般，他们最主要的业务其实是生产常见发动机的兼容型号。北美小型飞机保有量非常高，直升机的数量也有不少，自然而然就催生了广阔的配件市场，然后因为原厂停产或者原配太贵的原因，第三方兼容发动机也就出现了。 这也是猎头公司推荐他的原因，这老头的知识水平虽然有点儿跟不上时代了，但是常年仿制小型涡轴发动机使得他拥有相当丰富的发动机设计制造经验。而且他在发动机公司最后做到了高级工程师，退休后依然留下了不少人脉关系，那10台w就是借了老头的面子，借用斯科尔斯公司的设备和材料才生产出来的。 他口中的小家伙们，便是还在这家公司里他的同事们，这些人以前都是他的手下兼学生，其实也都年纪一大把离退休不太了，不过在倚老卖老的老托米面前，他们依然是“youngboy（年轻男孩）”。 之前因为w平庸甚至偏差的性能表现，老头没少遭到那帮人的嘲笑人老不中用，不止一次扬言要在新引擎上给他们好看。 w是一台设计输出功率为5千瓦的微型涡轴发动机，计划作为蜜蜂无-人机产品线的动力源。 相比起地上跑的电动车，天上飞的电动飞机更加为电池容量而发愁，对于汽车来说更重的电池组只是意味着更慢的加速度以及更低的行驶速度，但是对于飞行器来说，电池过重却有可能导致飞不起来。 为了获得更长的续航，甚至有多-轴飞行器厂商走上了油动多轴的邪路，也就是说把电动机换成烧甲醇或者别的燃料的内燃机，然后使用螺杆传动带动可变距螺旋桨。通过调节桨叶的倾斜角来改变各个螺旋桨的升力以及扭矩，从而改变飞行器的运动姿态。 虽然传感器、gps、遥控器、摄像头这些特制还在，多轴对称的结构也还在，但是没有了电动机，已经是彻底了走上了歧路。 至少马竞认为是歧路，他始终觉得电子控制和电动机才是绝配，所以在w完成后，他又开启了更小型号的研发计划。打算把它们用在自家高端无-人机上面。 当然这个项目的难度更大，造不出低成本发动机就没有意义，还好他也不着急。 第542章 岳父的嫉妒 细密的雨丝从天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淋湿了树叶、润湿了地上的灰土，让汽车驶过时不会再卷起土黄的尘烟，却又因为水量不足也不至于泥点子乱甩pbtxt 当雨丝撒到行驶中的黑色汽车上，还没来得及摔出一个个细微的水花儿，就被迅速蒸发重新变成了淡淡的白气回归了空气。 侧面一扇车门、低矮流线的车身、车尾提供下压力的尾翼，都证明了这辆车跑车的身份。 不过这辆车的造型却是稍微有点儿奇葩，在车前盖的位置上有一个扁平的进气口，比一般改装车引擎盖上的开口要大两圈的样子，就像一个巨大的鼻子，而在两边车门后面同样各有两个扁平进气口，局部来看颇有点战斗机进气道的架势。 五处宽大进气口的存在打破了原本稍显单调的流线造型，让这辆车无论正面、侧面乃至顶面和背面的线条都别有不同，识别度颇高。 至于好不好看、拉不拉风，那就见仁见智了。 至少，看过那部试车视频的人都能一眼认出这是“某土豪的新玩具”。 然而这里毕竟只是图朝内陆秦巴山里一个普通小县城，那部号称“史上第一部百万播放的vr视频”要流传到这里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一路上见到这车的人虽然惊异于这车行驶时怪异的引擎声以及敏捷的速度，但是能够认出这辆车具体型号的人却是没有的。 “噗”，随着轻微的放气声，驾驶员这边的车门向外平移一小段距离，然后逆时针旋转，露'出了里面的司机。 汤奇有些生疏地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带，弯腰钻出了汽车，伸手在翘起的车门上一按，后者就自动旋转缩回了。 之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头顶着毛毛细雨朝着车后走了两步，伸手摸向冒着丝丝白气的车尾，“呦呵，还真有些烫啊！” 说是这么说，但他的右手依然按在车身上没有烫的离开，说明车身的温度只能说是“热”，还没到“烫手”的程度。 这辆车正是马竞自掏腰包购买回国的那辆黑马b1，经过漫长的等待，这辆车终于被送回了国并且办完了全套手续，可以合法上路了。 对于这辆花了大价钱的车，汤奇也是早有耳闻的，当初项目刚刚开始的时候汤佳怡就跟他抱怨过马竞这个奇葩的爱好，那时候汤奇是站在马竞一边的。有人说男人天生就对机械一类的东西有好感，尤其喜欢两种三种典型机械：木仓、汽车和飞机，这话虽然因为绝对语气而显得不够严谨，但还是适用于大部分人的，尤其是汤奇这位物理老师，就对这些机械产品好感多多。 然而好感也不能当饭吃，当新的消息传来，汤副局得知自家女婿在这辆车上面花了好几个亿，顿时就急了。虽然马竞是自己挣钱自己花他并不能指摘什么，但是作为岳父，以及马竞亡父的好朋友，汤奇还是对马竞展开了严厉的批评，有这么多钱可以霍霍，还不如捐给贫困学生呢，让兴冲冲开着跑车穿山越岭赶来团聚过年的马竞也是各种郁闷 尽管马竞解释了实际花销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多，但汤奇为了面子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听风就是雨，两个人就有些僵住了。这时候汤佳怡行动了，对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之间那孩子气的斗气，汤女士也是各种笑了，不过表面上她可不能乱笑。 “趁着”马竞不在，汤佳怡拿着“偷来”的钥匙找到自家老爸，忽悠他开车载着自己兜风。 最后车是开出来了，却只是找了个学校，在放假后空荡荡的泥土操场上开着自动驾驶绕着圈子，车速一直没有上过，好在即使这样汤奇也已经很满意了。就像老托米说的那样，这辆车是有魔力的，只要坐上驾驶座开一会儿，就会被它“洗脑”，凭白增加不少好感度。 从另外一边副驾位置上下来，汤佳怡笑着说道：“这个温度已经不算什么了，至少不会再把后车的保险杠给烤化了。” “灼热尾气烤化了后车前保险杠”，这是网上一位y2k超级摩托车主自述的经历，说他有次开着爱车出去兜风，有个开汽车的看见他的摩托就像凑近了看看，结果等待红灯的功夫，他就发现后车的保险柜变形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轿车前保险杠其实是塑料的，塑料遇到几十度的高温就会软化，然后在重力作用下发生熔融流动是很正常的。 汽车前保险杠通常不会选择坚硬的材料，越野车前头明晃晃银亮亮的保险杠也只是一组焊接的镀铬钢管。发生轻微碰撞时凸起如嘴唇的保险杠先发生碰撞变形可以吸收一部分撞击能量，避免汽车发动机舱变形损害发动机以及空气过滤系统。 后来随着“行人保护”思想深入人心，轿车保险杠更是被强制要求换成了塑料材质，里面填充的是柔软疏松的泡沫塑料块，目的是在汽车正面撞上行人时，保险杠先屈服变形吸收撞击能量，以免给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y2k使用了一台涡轴发动机，作为燃气轮机有一个缺点就是它的运转速度一直很快，停车等红灯时发动机仍然在高速旋转，继续排出高温废气，所以只要后车不是越野车，烤得保险杠变形基本上是必然的。 尽管b1所用的wr功率只是y2k所用引擎的四分之一不到，但是这辆车的设计师还是特意针对这个问题做了预防，它的尾气管并没有如普通汽车一样安装在车体尾部下方，而是放到了背上。 这也使得这辆车在行驶时，尾部经常处于比较高的温度上，再加上汤奇刚才并没有选择彻底关闭微燃引擎，后者依然在持续运转着，为电池组进行充电，所以车尾依然还是热的。 而且就算是满电后自动关闭微燃引擎，冷却系统依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把车子的温度降下来。不过得益于良好的散热设计，车体表面的温度只有不到3度，让人刚好感到温暖，并不会烫手。 要是在北方，到时候可能出现车头白雪寸许厚，车尾干爽没水迹的情况，不过眼下却是在秦岭山中，巍峨的山脉挡住了寒流，没有雪只有雨，还只是稀疏的小毛毛雨，黑色车头上的水迹越发显得不明显，汤奇还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感慨于车尾的干爽温暖，不愿意放手。 “那个y二k不是才1万美元么，怎么这车却要卖万，难怪卖不掉！”虽然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汤奇还是用带着淡淡嫉妒味道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一样的啊！爸，本来摩托车就比汽车尤其是跑车便宜，那车卖1万就已经是世界上最贵的生产摩托了，可汽车里面一两百万美元的却不少见。而且那摩托用的是二手直升飞机发动机，咱们这车可是专门设计的发动机，成本差太多了。” 美国交通部并没有汽车和发动机的强制报废规定，再破再烂的车子都可以开上路，只要你能hold住保险费、罚款以及事故赔偿款。所以被faa联邦空管局要求报废的飞机发动机，在检测合格后依然可以用在汽车和摩托车上面，然后就有一家名叫陆战队涡轮技术（mtt）的小公司看到其中的商机，钻起了这个空子，他们看中了罗罗公司的m25航空涡轴发动机。 这款发动机其实是美国货，生产它的allison发动机公司很早就被卖给了通用汽车，不过后者在1995年又把它卖给了英国罗罗（劳斯莱斯飞机引擎公司）。m25系列涡轴引擎在6年代推出以来，半个世纪里足足的卖出超过3万台，至今仍然有一万多台台还在使用中，量大价优自然成了mtt公司的选择目标。 他们使用二手涡轴打造的y2k摩托年产量只有5辆，根本消费不了发动机，有的是时间来打造精品。 十几年坚持下来，也是积攒了不少热爱高速肌肉摩托的爱好者，尤其是网络视频的流传更是让这款车闻名全球，吸引无数粉丝。于是这家小公司更是再接再厉，在6年推出了换用m25-c2b引擎的“街霸”，这台42马力31千瓦的发动机将带给摩托更加强劲的动力，以及更大的发热量。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全美y2k的数量只有两位数，但是马竞还是想办法借到了一辆，而在亲自试驾之后，他就果断放弃了购买一辆，或者同样使用二手航发打造汽车的做法。 直接使用涡轴推动车轮的设计，使得这辆摩托的油耗特别高，因为发动起来以后不管高低速烧的油是一样多的。这点其实对马土豪影响不大，真正让他受不鸟的是鸟受不了，开上一会儿屁'股底下就会变得发烫。 当初美菌m1主战坦克在中东沙漠里各种“中暑”，马竞当然要多多计较一下温度问题，发电用的燃气轮机可以辅以余热回收，电热联产，汽车的余热也就冬天能用用，到了夏天就成彻底累赘了。好在从目前情况来看，黑马的温度控制应该是没问题。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汤奇打了个寒颤，又有些想念温暖的车厢了，不过他这次没有去坐驾驶座，而是绕过车头，去了副驾那边。 他没有驾照，过来时就是有证的汤佳怡把车开过来的。 重新回到车里，一边系安全带，汤奇一边问道：“这车怎么挂的是川牌？不是应该挂闽牌么？没听说鹭岛那边还要限售摇号啊。” “嗨！”汤佳怡笑着叹口气：“爸你没看见车牌后面几位？” “好像是什么1吧？” “川b-ee1，马竞专门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弄这么一个伪个性车牌！” “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啊！”汤奇摇头感慨。 2年时公'安部在北津杭深四地试点与国际接轨的22式个性化车牌，允许车主自选三位字母和三位数字，再加上发牌机关的省市字，总共个字构成车牌号码。不过新政只执行了十天就被取消了，前后只发放了12个车牌。 有人说是因为“1”、“bmw7”之类号码有歧义或不雅，也有说是“ere121”不好念，总之就是这牌子绝版了。那一批2式虽然还可以继续使用，但是有关部门以设备报废为由规定换车得换新牌，也就是说不能买别人的牌子。 之后发放的车牌又变成原来7个字的92式，虽然也允许车主挑选号码，但是对编码规则进行了限制，快用完时才会开放下一种，再想像2式那样随意搭配单词加数字组合就变得困难了许多。不过工夫不负有心人，马老板还是想办法搞到了字母bee和数字1的组合，不过为了这牌子他的车就得送到巴蜀去上牌登记了，又凭白增加许多麻烦，还因此欠下了不少人情。 2式当年发布的时候，马竞还只有14岁，还没进入中二期，还相信“联播说的都是真的”，因此牢牢记下了这种新式车牌。结果等他考到了驾照可以买得起车了，才发现这货居然早就被取消了，马老板的这个怨念，大家都懂。 终于弄到了一个差不多的，马竞自然是各种高兴各种兴奋的，专门开着他的爱车，走川陕公路来到了岳父老泰山现在工作的杨县，汤佳怡还四个小家伙这段时间也都在这边，一家子打算待到年后才回鹭岛。 黑马b1虽然号称超级跑车，但设计上相当重视舒适性和通过性，其实更加偏向双门轿跑风格，它的底盘悬挂可以根据路况车速自动调节，这样才能在没有道路的平坦沙漠上畅快奔驰，跑川陕公路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兴冲冲地炫耀新车，结果却在自家老丈人这里吃了个挂落，马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岳父和女婿是前世情敌”。 第543章 超级民工 汤佳怡走进厨房时，就看到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厨师帽的马竞，正拿着刀子在厨台前忙碌着。 在他两边的刀架上摆放着一把把银光闪闪的大小刀具，马竞眼睛直盯着眼前翠绿色的雕塑，左右手自行去两边刀架上取用搁放刀具，竟一抓一个准，没有发生一次额外的碰撞，而他面前那个冬瓜雕塑，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成形着。 绕是这一幕已经见过几十上百次了，汤佳怡还是忍不住连连点头，不说刻得好不好，单单是这份专注与熟练，就给人非常专业非常腻害的感觉。而且，她也相信，对于马竞的雕工，应该没人能够说出一个“孬”字来。 因为是左右开弓双刀并进、自动换刀，所以马竞雕刻的速度非常快，在汤佳怡眼中简直只是一眨眼功夫，一个漂漂亮亮的冬瓜山水食雕就已经完成了，虽然只有尺许高度，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翠绿峰峦的气势，唯一的遗憾就是雕塑底部那一圈熟悉的墨绿色瓜皮，让她忍不住有些出戏。 在那瓜皮之下，是一个不锈钢圆盘，正在缓缓旋转着，带动着整个冬瓜一起旋转。 马竞的食雕技术完全是自己练出来的，并没有专业学习各种食雕技法，他的技巧反而更像是车工、钳工这样的技术工人。 尤其是他为了加快“施工”速度，专门制作的这个多功能夹具，冬瓜南瓜西瓜胡萝卜什么的插在上面被盘子带着缓缓旋转，而他则拿着两把刀看情况下刀，就更加像是技工在干活了。 别的食雕厨师注重通常需要对着食材揣摩好半天，打好腹稿想好造型才会下刀，并且还会时不时停下来修改一下细节，或者补救一下疏漏，整个制作流程自然是缓慢而优雅。 可到了马竞这里，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eman）的人都惊呆了，因为两架飞机上的零件很多都不能互换，导致改装工作拖了两年还没有彻底完工，然后随着苏联自己吃了药丸也就没有然后了。 零件不能互换，就是因为飞机零件公差太大，装配阶段需要手工修型，结果就把飞机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手工限量版”。 实际上，飞机行业因为对精度要求太高，以及数量少、体积大的原因，流水化进程一直颇为缓慢，手工装配依然占据相当份量。之所以f16没有这个问题而j-2有，完全是工业基础方面的锅，是零件制造方面的一系列问题的典型反应。 像是同为后进工业国的印度，他们历经3年苦心研制国产战斗机lca光辉，在前几年正式入役后就爆发了n多问题，其中就有零件不能互换。这种问题只能等工业体系的整体升级才能完全解决，在这之前就只能手工打造限量绝版来凑数了。 这一点上马竞无疑要非常占便宜，别的钳工只能靠眼力和手感，而他却有精细的数字显示，产品的标准化无疑要好很多。 以马竞如今的技术，去考一个一级钳工自然不会有问题，不过他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也就没有去参加考核，甘心当一个“民工”。 民间科学家是民科，民间技工、民间工程师自然是民工了。 野有遗贤，民间自有高人在，不过俗话说得好，“满瓶不响，半瓶子晃荡”，跳的最欢，最活跃的人往往都是半懂不懂的半瓶水，甚至是披着专家外皮的骗子，很是败坏了民科的形象，使得这个词带什么浓厚的贬义。 至于马竞要当一个民工，却是因为不需要，计算机行业虽然也有准入制度，但是那个证书的效力根本比不上律师资格证、会计资格证、职业医师证这些能够挂证赚钱的权威证件，蜜蜂招人很少看那些官方计算机证书，常用工具软件的培训认证才会看一看。 在9年代后，国家和国际接轨，把职业技能体系改成了五级职业资格体系，只有取得初级（五级）、中级、高级、技师、高级技师（一级）的证书才可以进入相应行业。官方说法是这些行业关系公共利益，或者责任较大，需要为人民负责，但实际执行中，随着新职业的不断诞生，各种职业资格认证也是雨后春笋般出现，很多都非常坑爹，收钱发证，除了造就“考证专业户”之外别无他用。 第544章 池鱼 “嗯，今年过年就不回家了，公司最近业务很忙，郭哥还说要包个大红包给我们。嗯，哦，那成，别太累了，那我先挂了。” 顺手挂断电话，候亮并没有把手机装进口袋离开，而是依旧保持着左手扶栏，远眺城市屋顶的造型。 “哥，看什么呢？”小康从厕所出来，看到他这副造型，不由开口问道。 “没事干看风景。” “风景？这有什么风景？就一破城中村罢了！”虽然语气不屑，不过小康还是站到了候亮身边顺着看过去，试图寻找一些新东西，不管是新风景也好，新奇事也行，只要是新的就行…… 作为城市化的衍生，无数像小康父母一样的农民变成了包租公包租婆，过上了按月收租闲时麻将广场舞的悠闲日子。 而随着三四线城市房产热的退潮，他们村喊了好几年的拆迁计划一直不见实施，而随着市里开始严禁民房加盖，整个村子就像是中了虚空假面的大招一样，陷入了时间停滞当中，已经几年没有增加什么新建筑了。 从小生活在这里，小康自然认识那些熟悉的房子和树木。 视线左右平移，出现在眼睛里的依然是高高低低的屋顶、反射阳光的热水器，以及挂在晾衣绳上大大小小黑黄白红的衣服和被子。 越过树梢远眺，倒是能看到远处一栋栋高大的楼房，楼倒是漂亮苗条，就是背后那一片灰蒙蒙的霾云有些煞风景。 低头俯视脚下，街道上车辆行人依然如往常一样行色匆匆，并没有音乐、异响、烟雾等等奇异的东西。 看来看去，小康最终发现，貌似唯一的看点就只有对面不远处那只鸽子了。它此刻正站立在对面天台上，正悠闲的梳理着身上的灰蓝羽毛，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 别看自己这位哥名字里面有个字，他却是一个理工男兼肉食系吃货，小康敢打保票，哥的字典里面与“鸽”字有关的词语只有“鸽肉、鸽蛋、乳鸽、烧鸽”那种能入口的。 要知道，的鸽子的爱，可是经受住了好几次禽流感考验的！不管是h，更像是找个由头打发时间以及免于被家里父母天天念叨。 结果这货先是找了家网去当网管，因为服务态度不好、经常跟顾客吵架，还没到一个月就被礼送回家了。连续换了好几家网，都没干满一个月，只得变成家里蹲。只是他在家里也是人嫌狗厌，上个月就被父母塞到了飞跃电子。 飞跃电子的厂址就在康家村，上下班倒也方便。他们的产是小型游戏机，不是掌机家用机，而是带投币功能的小型街机。在去年萌化部宣布解禁游戏机之前，老板郭哥就已经在做这门生意了。 这种机器通常都是卖到超市杂货店之类的地方，在墙角摆上一两台，顾客等待无聊时有兴趣了去随便玩几把，没兴趣了就这么放着也不费什么电。反正它结构简单、造价低廉，很多连屏幕都没有，用一些几分钱几个的彩色led就能搞定了，里面的主板也非常简单甚至简陋，相应的卖价自然贵不起来，商家很容易就能收回成本。而且这样小打小闹一般也没人注意到它们，不容易被查到没收，而且就算被没收扣押了也不心疼。 一开始小康对制造游戏机当然是有兴趣的，但是在发觉这些机器其实并不好玩以后，心思迅速就淡了，再加上负责带他的师傅候亮正好说要辞职换个工作，干脆也就跟着跑了出来。现在两个人在康家村租了一间民房，从网上接活儿帮人攒机，而且他们组装的不是普通pc，而是功能各异的饼干计算机，所以小康同学暂时还没有流露出要辞职不干的意思。 “嘿嘿，说起来还是师傅你害了老郭啊，”小康忽然笑了：“要不是你给他出主意用蜜蜂卡做机器主板，他应该还在快快乐乐地卖着他的儿童游戏机呢！” 飞跃出产的游戏机体型都很小，只有大号方凳那么大，机器矮还可以用垫桌子解决，但是它那窄小的控制台就没办法凑活了，所以玩这种机器的大部分都是五六岁的熊孩子们，放地上刚刚好符合他们的身高。 至于再大些的熊孩子，人家已经可以玩手游和pc网游了，不少人的枪法还很不错，自然看不上这种画面糟糕音效粗糙的游戏机。 “不过也是那货活该倒霉，谁让他那么抠门？哥你给他出主意，居然只是口头表扬一下就算了，连一毛钱奖金都不给，亏你还给他任劳任怨干了两年呢，要是我早就一脚踢开说姥子不干了！” “那钱我可不敢拿！”候亮连忙摆手拒绝，“就是因为没拿到老郭的专门奖金，我才敢站这里跟你胡扯，要是当初拿了他的钱，我这会儿应该早就收拾细软跑路了。” 最便宜的饼干卡售价6块，要是赶上促销1张套装只要499，这个价格买下来，组装成低成本电脑是相当划算的。无论是候亮他们现在，还是郭哥以前，都是做的同样的事情，不过前者是组装成供个人使用的迷你机，而后者却是组装成商业出售的游戏机，而且还是供未成年人使用的有堵薄嫌疑的游戏机，难怪蜜蜂公司要炸毛。 实际上，自从pt游戏机发布以来，市场上很快就出现了使用饼干卡或其他手机主板制作的假冒产。尤其是用饼干卡制作的仿货，伪装度非常高，它们同样运行蜜蜂系统，也能hold住轻量级手机游戏，消费者稍不注意就要中招。虽然蜜蜂出于商誉以及经济利益考虑，一直在努力打击这些仿冒问题，但成果却是一般。 郭哥其实也是刚刚开始这个生意，真正开始出货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貌似还是挺冤的。不过嘛俗话说，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他倒霉就是倒霉在消息太闭塞了。要是他有留意卫星日报上的新闻报道，本来应该有很大几率能避过这一劫。 而且就算郭哥不看报纸好多年，只要他能够像其他商界同行一样，坚持每晚7点准时收看政策联播，他也不会栽这个跟头。 整个一月份里，蜜蜂连续上了三次联播，一次是在简讯里面，作为“十二五期间，我国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迅速，在多个领域取得突破新进展”的典型例子被点名表扬，一次是ces开幕，报道蜜蜂代表团携带众多高科技产震撼美国观众，第三次就是马竞那辆花了几千万的奢侈玩具的副产，那台w引擎了，虽然这引擎在国际属于垫底水准，但在国内却是填补多项空白的一流水准。 以往蜜蜂虽然也有上新闻，但是频次绝对没有这次这么密，特别是这回还是一月三上联播，其中蕴含的意味自然不言自明，反正本地警方是悟到了，然后老郭就倒霉了。 候亮也是悟到了，所以立即就辞职不干了。 因为他俩都是没打招呼直接就要辞职，导致1月份的工资都被扣住不发了。当时小康还说这破公司太不正规了居然乱扣工资，打算去劳动局举报丫的，现在倒是不用举报了，飞跃电子妥妥是查封关闭的下场。反倒是当初要是签字领取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俩人可就要抓瞎了。 “不过，师傅”小康忽然拉长声音，“我怎么感觉这是你的阴谋啊？飞跃刚开始用饼干卡生产游戏机，老郭就被抓了，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我设计毛啊？”哥也是气笑了：“这些新闻都是上个月才出来的，我两个月前怎么可能知道？” “说不准哥你也上面有人手眼通天深藏不露，然后就等着一鸣惊人呐！” 说完他就撒丫子跑路，很快就转过楼道拐角消失不见，让哥到了嘴边的一句“你语老师要被你气死了，你造么？”没有了释放对象，差点咬了舌头。 第545章 春风得意马蹄不疾 马竞并不知道，有不少艰难图存的游戏机公司，没有倒在严禁生产销售游戏机的十年严冬里，却倒在了政策解禁春暖花开的第二年。 况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当一回事，那些人把蜜蜂的手机游戏破解修改移植到小型街机上，可是真真正正侵犯了蜜蜂的权益。 而且，相关事宜自有蜜蜂的法务维权团队继续追踪，不劳他这个大老板费心，人家马老板现在正忙着视察他的一块儿新地盘。 虽然按照节气来算春天才只是刚刚露了个头，但在这群山深处春天来的显然要稍早一些，山上的草木依然开始返青吐芽，一路走来见到的鸟雀野兔田鼠什么的也比上个月时多多了。 在这春光初至的日子里骑马野游当是极好的，马竞一行人此刻就是一人双马，骑行在一片山间谷地当中。 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然而马竞此刻的造型，却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这个句古诗。因为任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大概都会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马竞头上戴着卷边牛仔帽，脖子上围着三角巾，一身精壮的肌肉把蓝色牛仔衣裤撑起来，脚下踩着一双风格粗旷的棕色皮靴，除了条件所限腰上没能挂上一只插着左轮的皮套，而是用一个双枪交叉皮带扣做代替以外，他这一身完全可以去西部片里面演个路人龙套了。 只可惜，他身下那匹马却是破坏了牛仔先生酷酷帅帅的形象，因为它太矮了！ 马脖子又长又灵活，经常摇晃前伸，所以像人一样测量从头到脚的身高是不现实的，而另一方面马经常站立很少坐卧，所以养马者想出了测量“肩高”的办法，用硬尺测量站立时肩胛骨顶点到地面的高度，作为马的“身高”，至于带着头的高度，则叫做头高。 对于一匹体型比例正常的马来说，肩高高了，头高自然也就起来了，反之亦然。德国汉诺威马肩高1米7、牛仔标配的美国夸特马肩高1米6，所以头高往往在1米8以上，妥妥是高头大马了，甚至还在一些重型役马身上出现过2米2的头高。 马竞他们此刻骑乘的这些马的肩高不到80厘米，甚至还没有一些摩托车高，所以就出现了很搞笑的一幕，众人骑在马上，不少人的双脚竟然不能完全离地，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种马是本土特色马种，名叫德保矮马，也叫果下马。因为古文古诗里面有类似记载，比如李贺的马诗其八里就有“赤兔无人用，当须吕布骑。吾闻果下马，羁策任蛮儿”的句子，所以现在人们把国产矮马叫做果下马。 中唐三李、英年早逝的诗鬼李贺，他写的诗都是各种抑郁感伤，有很多借物咏人感怀自身的内容，所以在他这首诗里面，果下马成了羁策任蛮儿的lowb，而他则是怀才不遇无人识的赤兔。 不过小李并不知道，到了1200年后的现代，即使是高头大马也被汽车拖拉机摩托车挤的各种失业，只能在赛马场和骑马场这种地方保留最后一定点儿存在感，就算是当初被他各种鄙视的果下马，也都变得稀少起来。 毕竟，相比起小型农机，以及那些杂血统的普通马，这些矮马所擅长的负重能力完全不算什么，它们的爬坡能力在公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当下，也是渐渐，反倒是它们的矮个子，成了这个马种得以保留的最后倚仗。 作为家畜，马匹的身高体型既取决于天然的进化与遗传，也受到人类有目的选育培养的强烈影响，不同的身高其实是不同育种目标的结果之一，而育种目标又和预计用途有着强烈的关联。 肉用马、奶用马、挽马、驮马、战马、赛马、仪仗马……不同的用途决定了不同马种的培养方向，也决定了最终马种的体质与外貌。 像是著名的德国汉诺威马，18世纪时的繁育目标是培育出适合牵引四轮马车的挽马，一战后汽车和拖拉机兴起，马车没落，汉诺威马又开始引进其他马种，改善其步法性格与血统，逐渐向骑乘马和体育用马方向发展。如今汉诺威马具有轻快有弹性、低垂而流畅的步法，已经成为场地障碍赛、盛装舞步赛（花样骑术）和三日赛马（花样、越野、障碍，一日一赛）的常客。 而英国纯血马却是和汉诺威走了两个极端，马主为了保持其短距离竞速之王的名号，300年来一种强调血统的纯净性。所有合格纯种的纯血马，上溯血统总能找到“达雷阿拉伯”、“培雷土尔其”和“哥德尔芬巴布”三大名马之一。 这三匹种公马是当初17世纪时运到英国的三匹阿拉伯马，与英国母马杂交后诞生了优秀的竞速赛马，欣喜的英国人决定好好保护这一杂交马种，为其建立繁育档案，禁止再次混血杂交，逐渐形成现在的纯血马。 它们一直以中短距离竞速为培育目标，经过不断选优汰弱，速度越来越快，300年以来没有一个马种可以超过它，因而纯血马也成了改进其他马种速度的重要种质资源。 当然，马竞他们骑着的果下马，同样也是一种优秀的种质资源，因为它们矮…… 本土蒙古马肩高只有1米3、西南滇马肩高1米1，和毛驴的体型差不多，以致经常被人嫌弃个子矮。所以近几十年来国内各方也都在积极引种外国马种，以改良它们的身高和速度。 然而对果下马这种一米左右的矮马来说，个子矮反倒成了它们的优势，长高了反倒是废了。因为“小东西特别萌”，既可以作为儿童骑乘马，也可以作为宠物，以及表演用马。 小体型动物柔柔弱弱的身形，很容易惹得人们爱心泛滥，为之慷慨解囊，所以宠物行业特别流行培育小型宠物。 比如著名的茶杯泰迪，网上有一大堆这种小狗狗坐在漂亮咖啡杯里，睁着两只黑亮亮眼珠子萌萌哒看着你的照片，无数人受不了萌物的诱-惑，花费数千上万元把它们买回家。其实这种狗虽然是小体型，但是长大后同样也有20厘米体长，体重1、2公斤，不可能再放进茶杯里面了，除非是专门定做的茶碗。 至于传说中的拇指猫、汤匙猫，那些蹲在拇指上、汤匙里的可爱小猫，就更加是一个骗局，是有人使用photoshop之类修图软件改出来的，应该算是“幻想种”。 即使是吉尼斯世界最小猫纪录的保持者，出生于2004年的美国小猫peebles（皮博斯），它长大后的体重也到了150克，身长有六英寸（15厘米），虽然还可以蹲进茶杯里面当一只美丽可爱的茶杯喵，但是爬拇指、蹲汤匙什么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且像它这样因为基因突变而出现的袖珍猫，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个零散出现的孤例，因为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把它们凑到一起繁育出真正的“茶杯喵”品种暂时还做不到。 倒是在国内几种果下马的基础上，繁育出一种小巧漂亮的骑乘马，看起来要更加靠谱一些，这也是马竞他们这次考察的目的。 确切说，这是佳境农牧为自己选定的新的发展方向。 蜜蜂直播最为人所熟知的特色就是“不要萌妹，要萌物”，别人家的主播都是各种萌妹纸或者胸悍妞，再不就是lol国服大神、退役电竞选手，而他们的主播，却有很多都是各种萌萌哒的小动物。 一开始他们只是转播佳境农牧特别提供的精选畜牧场信号，后来又开始和各大动物园、繁育基地合作，开设著名动物网络直播专栏。在增加了整站人气的同时，却也不可避免地分流走了前者的人气，毕竟看熊猫啃竹子甚至睡觉要比看小猪哼哼小牛打架要有意思和稀奇。 作为一家新兴互联网农牧企业，网络流量和关注度可是佳境农牧的命根子，要是没有了这些免费的关注度，他们就得跑去和传统品牌打广告战、价格战，没有了宣传方面的成本优势，这个牌子妥妥是要泯然众人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佳农的人很快就想到了重新吸引人气的好办法。 一家佳农牧场的直播房间里，观众们敏锐地发现，巡逻的保安、上下班的白大褂研究员、穿着通勤装的白领文员，无一例外地放弃了平常使用的电瓶车，而是骑上了一匹匹小矮马。看着这些人骑着小马，还时不时脚尖点地一下一下地加速助力着，穿行在一个个监控画面里，即使听不见声音大家依然get到了满满的喜感。 然后自然是人气复涨，皆大欢喜了。 唯一的问题是，果下马的数量还是有些少，限制了佳农全面普及“果下马骑兵”。要知道，在1981年被发现之前，它们只是默默存在于西南山区民间的普通家畜，还在被其他普通马骡驴以及农业机械一点点挤占着本就不多的生存空间。只是在被发现定名之后，才开始了有意思的育种保护，不过因为繁育周期的原因，总数还没起来。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佳境农牧管理层经过调查，果断决定加入到果下马繁育产业当中来，既可以自行繁育扩大自家果下马队伍，也能够在这个细分市场分一杯羹。 至于繁育基地，却是放到了杨县。 这里少工矿多森林的环境固然是重要的吸引元素，但更加重要的还是老汤同志的努力。若非他做出了一副要在杨县干到退休，然后在这里颐养天年的架势，汤佳怡绝对不会暗示可以把繁育基地放到这里的。 毕竟青山绿水虽然也是生产力，但也只是诸多生产力的一种，聚集了资金技术人才物流的城市，显然有着更高的生产力。而且同样是青山绿水，杨县的山水爷还没到不似凡尘恍若人间仙境的程度，其可替代性还是很高的。 好在杨县方面同样清楚了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你家老板她爹在我这边”而沾沾自喜，反而把姿态放得很低，在谈判中非常的务实和配合，反而让佳农方面好感大增，再加上“老太爷”的因素，很快就达成了合作协议，他们将会承包这一片的几个山谷，封闭起来作为果下马以及其他动物的饲养培育训练基地。 现在协议已经开始执行，相关基建工作也在逐渐推进中，马竞今天就是陪着汤佳怡汤总来这边视察工作的。 本来他们还有其他的出行选择，本地的马骡驴大牲口和以前相比虽然少了很多，但是需求毕竟还在，用心找的话还是能够找到不少，而且这边山路也不算太过陡峭难行，几个山谷以前都是有过农业开发的，只是后来因为退耕还林还草的政策才逐渐抛荒了，所以基本的道路应该还在，完全还可以开越野车或者四轮摩托进去。 这些大家伙的骑乘体验无疑要比伸不直腿的果下马要舒适得多，不过当汤佳怡听说第一批果下马已经送到了杨县，便起了一起骑骑看的心思，于是有了开头那滑稽的一幕。 马竞看到一处水泥石碑，走马上前，拨开枯草藤蔓辨认出了上面的三个毛体字，“跃进湖，呵呵，好有年代感的名字！” 跃进、红星、解放、革-命这些词不但经常出现在50年代生人的身份证上，那个年代诞生的工程项目很多也有这样的名字，而那个年代建筑物的题名也都流行用毛体，显然众人眼前这个山谷水库就是一例。 这个水库是半个世纪前集全县之力，人背肩挑用土石封堵了谷口而形成的，原先的用途是抽水灌溉周围的农田，但在退耕之后就闲置了下来。虽然也可以养鱼养鸭，但是这里距离现场太远产品运输不便，早先承包水库搞养殖的人都赔钱了，终于是彻底荒废了。 好在随着果下马基地落户这里，跃进湖肯定会引来新一轮热火朝天的大建设。 第546章 总裁必须要有鱼塘 以这块水泥石碑为界，东边不远处就是跃进湖波光粼粼的水面，西边则是以前跃进农场的场部，不过如今都已经墙倒屋塌、垃圾满地破败的不成样子。 两边山坡上梯田还好，虽然被野草灌木覆盖，但依稀还可以看到山坡上一道道凸起的横向纹路，而地面上的农田阡陌却已经是看不见了，只有仔细观察，才能从地上枯草的生长高度上辨认出哪里原来是田地，哪里原来是道路。 土路经过雨水浸泡，变得松软长出了野草，不过下面的土壤毕竟硬实，也没有施过什么肥料，长在上面的牧草整体要比其他地方的低矮孱弱一些。 当初还林还草的时候，这边统一种植的都是几种本地常见的牧草，虽然因为久无人打理，生长地不是非常好，更有一些风吹鸟带进来的野草入侵地盘与之分庭抗礼，但是基本的底子毕竟还在，而且这些牧草中的苜蓿也有固氮肥田的作用，土壤肥力应该还是有所提升的。 早在调查阶段，工作人员就已经采集了牧草和杂草样本进行了检验，确定都是果下马可以吃的，而且营养都还不错，并没有什么恼人的毒草之类，今后只需要投入一些资金翻建供水设施，就能让牧草产量大增，再加上下游不远处跃进湖的便捷水源，构成了最终选择这里的两大因素。 当然，山谷再大毕竟不是大型牧场，指望饲料完全自给是不现实的，等到养殖基地运行起来，动物数量增加，对于牧草饲料的需求量也会大幅增加，到时候自然要从周边农民手中大量收购。这才是杨县方面最为看中的地方，公司对牧草的收购，肯定能够有效推进本地退耕还草工作，更何况农民增收可是政绩考核重要项目，当然要卖力推进之。 眼前有几百亩还算平坦地、覆盖着黄中带绿枯草的“草原”，众人却是没有任何纵马疾驰的意思，没办法，自家坐骑实在太小了，不好意思啊。 就算有人跃跃欲试，打算测试一下看看果下马跑不跑得起来，但是看到其他人都下地放马自去吃草撒欢，也就没脸继续虐待自己的坐骑，只得讪讪地同样放马走开。 这趟出来，说是考察视察，其实更像是一次兴之所至的春游，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是放松，不然也不会选择骑着小矮马出来了，毕竟山下筹建指挥部里就有好几辆全地形车的说。这种小马载具的明星产品外面卖得贵是因为随行就市，但是兄弟公司采购就要便宜多了，各种打折没说的，反正老板都是一家子。 小马公司虽然以载人电动飞行器、无人驾驶汽车，乃至电动超跑等高科技产品而频频上新闻，但他们最主要的产品，还是那些普通的电动车辆。当然不是普通电动自行车之类，而是档次稍微高一些的观光车、巡逻车，乃至全地形摩托这些。 这些车型虽不常见，但是售价比以前卖过的老人代步车贵多了，利润空间甚至比之普通经济型轿车还要高。所以别看小马公司经常搞一些烧钱研究，但在马竞另外出钱负担研究经费的情况下，公司整体的财务还是很健康的。 其实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到山上来春游还是有些早了，虽然向阳处的草木已经开始返青吐露新芽，但是背阴处的植物却还都是枯黄一片，甚至偶尔还能看到白色的残雪积冰，这样自然没有什么好景致，所以众人只在草场边缘稍微转了转就转头往回走了。 至于那十来匹果下马，倒是不用替它们担心，这些小马好歹也都是成年马了，自理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这片山谷相当封闭，除了众人上来时那条山道，就再没有什么好走的路径了，不用担心有什么大型猎食性动物或者人摸上来。 绕过已经变成残垣断壁，确切说是建筑垃圾堆的农场场部，众人回到了刚才的石碑那里，刚才上来时大家都已经把带来的行李杂物什么的都缷在了这里，现在回来正好开始准备野炊。 至于食材，除了上山时自带的一些肉菜以及面饼，周围刚刚发芽的野菜以及湖里的鱼也在计划的食谱上面。 初春动物还不太活跃打猎不易，而且一不留神还会打到三有动物，还是钓鱼比较安全方便一些，因此来时很多人都准备了鱼竿渔具，可就等着这一钓呢。 对钓鱼没兴趣的人自然是各自散开，撅着屁'股在草丛中寻找野菜，不过从他们大呼小叫互相打闹的神态来看，已经基本不用指望这帮人能找到多少野菜了。 倒是面前的水库应该能够带给大家惊喜，他们不但带来了本地资深钓友推荐的鱼饵，还携带了大杀器，最新款的寻鱼雷达，收获还是很有保障的。 新版寻鱼雷达主要是增加了移动能力，它现在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主移动，从而能够扩大声呐搜寻鱼类的范围，而且定位算法也得到了加强，可以多机联动共享数据，对水库这种大型水域鱼类的定位精度提高了不少，唯一的麻烦就是需要等待时间。 这些东西上面还搭载了类似小型无'人机的bds北斗定位锁，检测到进入鱼类保护区或者休渔区域，还会自动关闭拒绝工作。 不过眼下的跃进湖显然不是这两种地方，众人把自己带着的寻鱼雷达丢进水里，这些像飞碟一样的厚盘子落水后浮在水面上，很快就开始晃晃悠悠地移动开了。等待它们扫描建立水底与鱼群的3d模型这段时间，众人都各自分散开，寻找自己中意的钓点去了。 马竞和汤佳怡当然是走在一起，沿着水库边缘的水泥小道朝前走去。 跃进水库的堤坝是填石塞土形成的土石坝，虽没有现代水库钢筋水泥坝体的几何美感与工业力量感，却也胜在稳重结实而且更加自然，经历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这道坝体已经被高高矮矮的植被重新覆盖，远远看去一片郁郁葱葱与两边的山体连为一体不分彼此，让这个水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漂亮的永久堰塞湖。 地震、泥石流形成的不稳定堰塞湖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倾倒的水盆子，当然是人见人恨的危险，必须尽快排除险情。 而那些永久堰塞湖却大多成了当地人引以为傲的风景名胜。想想也是，在群山之间出现了一片静水，倒映着头顶天光云影与两岸山峦峰岩，山很近水很近天也很近，很自然就能引起人们的喜爱之情，瑞法交界处的日内瓦湖是西欧第一大湖，吸引无数游人前往独家休憩，而国内的镜泊湖和五大连池等也都是远近闻名，游人如织。 跃进湖的水面是一个豆芽形，细长的西端连接着上游的小溪，其实就是原本的河道，不过里面满是干燥的卵石，水量却是没有多少。越往东去水面越来越开阔，只在靠近水坝的地方才开始收口缩减宽度。 站在岸边看向水面，近岸的湖水清澈透明，可以轻易看清水底的石块沉树以及偶尔经过的游鱼。抬头远望，越往湖心水色越深，映照着天空的多多白云，随着山风吹拂水面，湖水上泛着一缕缕弧线波纹，连带着云影也是散碎聚合不定，看起来分外悠然。 实际上现在这片水面还不是跃进湖的全盛状态，等到了多雨夏季，俩人旁边不远处布满卵石的岸滩甚至脚下的水泥小道，都有可能被淹没在水面之下，这从旁边山体以及护栏上的水渍痕迹就能看出来。 退耕还林之后，上游两岸山坡植被得到恢复，增强了土壤的蓄水能力，使得林间的山泉出水量有所增加，而水库本身又少了每年供应农业灌溉的负担，一增一减之下，绕是上游来水只是一条小溪流，水库的水位慢慢开始上涨，水域面积也有所扩大。 特别是到了夏季以后，经常在暴雨后出现水面大涨，大量湖水从泄流槽倾泻而下的情况，据说到那时即使在几公里外的镇子上也能看到由白茫茫的“白豆芽”，却是湖面以及泄流槽上空水汽形成的特殊图景。 只可惜这个景色只是雨季专属，等到上游大雨停歇来水减少，v字形泄流槽又会变得干涸，像现在这样只余一条细细水线穿过窄窄的底部静静流淌出去。一路上的草木植被显然也是受其恩惠被其滋润，可以明显看到泄流槽附近的植物好明显浓密一些。 大概看了下堤坝外的悬崖，俩人就转身往回走，同时小声点评起这边的景色来。 公允的说，跃进湖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至少这清澈的湖水和带着森林草木清香的山风给它加了不少分，只可惜这里的位置还是太偏僻了些，连县城里的钓友都不怎么爱来这里垂钓，就更加不能指望其他市民和游客会有这个闲心，有专程跑十几公里山路来这边的闲功夫，还不如去公园里多蹬几圈鸭子船呢。 当然，要是跃进湖的湖面再大几倍，或者风景再上升几个档次，这点儿距离也就不算什么了，地方大可看可玩的项目就多了，自然能吸引更多游客。就算到时候变不成国际有名的湖泊景区，也完全可以顶着“xx天池”、“小镜泊”之类的名号出来收门票赚钱了。 但是，彼之遗憾，正是我之大幸。汤佳怡得意地伸出双臂作怀抱日月状：“要不是这里怎么也开发不起来，又怎么会轮到我轻松加愉快地拿下这里，高调承包了这个大鱼塘呢？” “要知道，这年头能否承包鱼塘，可是检验总裁身家的最低标准。身为佳境农牧的温柔总裁，我也承包了一片鱼塘，就是我身后这里，马上我就要开始钓鱼啦！” 马竞在旁边扶额，“看来当初让她上2站，完全是个错误呀！这显然是歪了啊！” 汤佳怡自然不是钓鱼爱好者，承包鱼塘霸气钓鱼什么的，只是为了凹造型拍短片罢了。就在她做出这番豪迈姿态时，一台手抛航'拍器正好在她头顶前面不远处悬停着，把这一幕都给拍摄了下来。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不但说要钓鱼，还要真的钓鱼，反正钓具什么的都是带齐了的，等到俩人走回来，渔具渔夫椅什么都已经全部铺展开了。不过让汤佳怡没想到的是，她的视频短片还没上传完成，浮子就已经开始上下晃动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吐槽山区信号差，还是山里鱼没见识了。 经过一番热烈地搏斗，确切说是汤佳怡在旁边热烈加油，马竞手抓竿与鱼搏斗，那条鱼终于被提了上来。不用称重，马董自信断言道：“六斤一两，不错不错，哈哈！” 海鱼可以长到数百公斤，但是内陆河湖里面的淡水鱼就很难长到那么大了，有个一米长、百斤重就已经是淡水巨无霸了，六斤多绝对不算小鱼了。 跃进湖以前毕竟是鱼塘，虽然荒废了，但是显然当然投在湖里的鱼并没有尽数逃逸或者死亡，应该还有很多生存在这片水域当中。即便是失去了饲料肥料催肥，但是靠着日积月累还是攒出了一个个胖大的身板儿。而且因为这里被钓友光顾的少，这些鱼也都不怎么怕钩子，咬钩非常快。 似乎是受到了旗开得胜的鼓励，汤佳怡感觉到她的钓鱼魂觉醒了，于是决定继续钓下去。就连手机也都被她塞进了口袋里面，专心致志地开始钓大鱼。至于原先设想的拍视频、玩梗发围脖的计划，自然被她彻底丢在了脑后。 很快她就又有了收获，虽然只有一斤多，而且还是最普通的草鱼，还是把她乐得不行，专门和这条鱼合影留念。反倒是刚才那条六斤的，却没有混到和美女合影的机会，可能汤美女觉得当时自己出力太小，不好意思贪功吧。 貌似的确是冬天把鱼儿都饿着了，其他人那儿也在不停上鱼，各种喊叫咋呼不停，就连那些野菜党们也被吸引过来，各种围观加油点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第547章 要优雅 自孙逸仙就任临时大总统，并宣布以西历1912年1月1日为民国元年元旦，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如今西元倒是变成了公元，传统干支纪年基本上被大家遗忘，成了12生肖的配角。倒是农历新年一年之始的地位却还是顽强的保留了下来，很多人仍然习惯把1、2月当成上一年，往往要到3月开春才会惊呼“呀，又是一年了啊！” 只不过，“年”虽然还在，但是大家还是纷纷感慨年味儿却是越来越淡了，纷纷怀念起小时候的新年来，这其实是慢节奏农业社会与快节奏工业社会之间的文化冲突，按部就班的年俗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当下，越来越显得无关紧要甚至不合时宜。 在传统年俗逐渐失势，过年摇手机、点赞拜年却还没有从流行变成新年俗的当下，大家当然会觉得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的，对于过年回家也是各种不情不愿。不带男女朋友回家，会遭遇七大姑八大姨的盘问，还可能被扔进相亲连环阵，索性网上租个男女朋友回家，还要小心被人黑红包，还要小心“回家变土妞”以及“每逢佳节胖三圈”的诅咒，也是各种心塞。 若说还有谁还对过年留着最大好感，大约要数全国各地的小盆友们。还算悠长的寒假、口袋里的零花钱，小摊小店里的各种小玩具，总能带给他们简单的快乐。 “嗤啪！嗖啪！滋滋滋滋” 随着时间走到正月，这三种声音开始越来越多出现在人们耳边，同时相伴的还有慢慢飘进鼻端的氮氧化物与硫氧化物。 这些自然是熊孩子们手中各种玩具烟花带来的声光雾效果…… 只要别被熊孩子把擦炮丢到脚下，或者被窜天猴飞进自家窗户，大家对这些突然频繁起来的噼啪声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毕竟“爆竹声声辞旧岁”也就是千百年的传统了，要是没有那点儿声响气味儿，这本来就已经变得非常平淡特别无聊的农历新年还要怎么过？难不成真要强行满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烟花爆竹身上除了原本的噪音污染、火灾隐患、制造垃圾、炸断大桥等罪过，最近又被扣上了时髦的污染空气制造雾霾的罪名，但是大多数城市依然只能出台限放政策，而非一刀切地完全禁放。 实际上在雾霾这个问题上，大多数人还是下意识地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污染并不是一天两天发生的，汽车尾气、工厂烟囱、秸秆燃烧、烧烤炒菜乃至风沙与海浪，这些的确都是大气微尘的贡献者，只是以前被大家有意无意地给忽略了。 像是空气污染导致呼吸系统疾病发病率升高这种事，对人群整体是一个几率问题，但是对于个体的人来说却是1或0的是否问题，在自己或者身边人没有的病之前，大家的感受当然不会多么强烈，连更加难闻且引人反感的二手烟问题都能容忍，对于空气中的的污染物自然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直到污染物浓度再上一个台阶，能见度大幅下降，都快要看不清对面楼的楼宇号了，大家才开始着急起来。而在此之前，随着大气微尘的积累，能见度早就在下降了，不过那时候能见度还很远，就算有人注意到“xx山看不见了”转眼也就忘了。 位于深山当中的杨县倒是没有多少雾霾问题，大家对放起烟花爆竹来顾忌明显少许多。这边虽然也有限放制度，但也只是规定加油站车站学校等地点周边禁放，其他居民区并不在限制之列，所以这段时间空气中的“年味儿”可以说是足足的，时不时就能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或者嗖嗖嗖的烟花声，不是商家在招揽生意就是有人手痒忍不住了提前放一把感受一下。 对于这辈子的第二个春节，马竞家的四只小吃货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照样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吃完年夜饭小家伙们就开始犯困，电视机里那些忽大忽小的人也没有能够引起他们多少兴趣，很快就变成呼呼大睡的小猪猪，被保姆抱去了儿童房。 汤佳怡同样对电视上的节目没有多少兴趣，演员们都是年年见面的“老脸”、歌曲都是听过的“老歌”、小品段子也是看过的“老梗”，舞蹈戏曲杂技这些倒是有很多没看过，但是似乎不合她的口味吸引力同样不怎么大。倒是身边的两位老人看得还算欢乐，时不时发出一声哈哈的笑声，所以两口子也只能在旁边陪着，只是目光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各自手机上，不是为了抢红包游戏，而是为了及时处理各种拜年信息。 这里面既有通过运营商发送的短信，也有通过聊天软件发送的消息。别家软件发来的消息可以不用管，对于朋友和网友通过自家蜜聊软件发来的消息，两口子回复处理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反正无论是红包余额还是表情包库存，两个人的手机上都是不缺。 马竞手上握着搜索引擎，各种搞笑图片流行段子都能第一时间得知，他的表情包虽然不能说总是引领潮流，但是确保踩在潮流第一线还是没问题的，相应的汤佳怡的表情包也是常换常新，羡慕坏了她的一众小姐妹们。 然而今天，经常在好友圈传播新款表情包的某汤，却是被人制裁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动画图片，汤佳怡的脸上又是懊恼又是好笑，要是拍下来绝对可以做成“哭笑不得”系列表情包。 马竞正忙着给自己的粉丝们散发新年喜糖做互动，忽然感到自己手臂被砸了一下，转头看向肇事者，就差问出一句“今天又忘吃药啦？” 很快一只手机被塞到了他手里，“都是你干的好事！” 马竞定睛一看，也是忍不住发出了嗤嗤的笑声。 聊天软件界面上一段影像正在循环播放着，一个女人正反复做着反手回抓动作，接着反复交替出现两行字“这鱼塘已被我承包！要钓鱼先得给红包！” 显然这是一个过年期间很应景的讨红包表情。新年期间，不但各大支付工具和聊天软件纷纷发放企业红包，而且民间的各种红包的发送次数也有了明显增加，相应的这些讨要红包的表情图也多了起来。用它们卖萌卖贱抖机灵，效果当然好过直接打字发语音索要，逗笑对方一高兴就发了红包，不打算给故意无视也不容易尴尬。 这段时间两口子收到的这种要红包要喜糖的表情包简直不要太多，不过这张却是比较特殊，因为画面中的主角正是马竞身边的汤佳怡。 其实这段画面之前就被他俩看到了，那时候它还是一段鬼畜视频。也怪汤佳怡自己作死，她最新上传了一段略带鬼畜风格的“这鱼塘我承包了”视频，结果引来不少触手狂魔，把视频重新剪切，又加入一些其他素材，制作出了不同版本的“老板娘x鱼塘”系列鬼畜视频。这张表情包的原型视频，正是诸多视频里面热度比较高的一个，而且是发在自家2站上面的，制作工具当然是蜜蜂开发的鬼畜工作室软件集。 作为世界上最高产的软件公司，蜜蜂软件当然不会放过鬼畜软件这个正在变得火热的细分领域，也是在行业内第一个推出了鬼畜套装软件，帮助用户一站搞定视频剪辑、调音变调、换头换衣、视频特效、字幕翻译、压缩上传等等工作，尤其是对没有相关基础的新人非常友好，不像是那些专业视频、音频编辑软件，光是界面上密密麻麻的菜单、按钮、时间轴就能吓坏小朋友了。 同时这些软件秉承蜜蜂一贯的传统，基本功能都是免费的，免去了大家寻找专业软件破解版的麻烦和尴尬，而在用户基数扩大后，蜂软靠着收取素材资源库服务费，已经实现了收支平衡，未来盈利可期。 不过就像军火大国出口或援助的武器经常被用来对付其自己一样，这套工具也被用来“调'教”马竞。谁让某人恬不知耻地在素材库里出售了自己的声音和表情素材包，不鬼畜一下简直对不起出来卖的马总。 当初看到马竞在视频里“被”调'教师各种羞耻play，作为看客的汤佳怡当然可以在旁边尽情嘲讽一下见钱眼开的某人，还用自己帐号各种点赞送蜂蜜发评论表扬。但是当主角变成她自己，汤佳怡就有些受不了了，就差拿刀架着马竞脖子逼他把这些视频全都删掉了。 马竞当然没有答应，倒不是为了报复老婆之前点赞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有鬼畜频道的视频网站可不是2tc一家，就算他们这边删了视频，人家up主转身跑去ab两站或者其他网站发表，他们还是拦不住。 即便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以侵犯肖像权、侮辱人格为由，起诉要求对方主动删除并道歉，但这样肯定会引起网友反感，他可不想被人狂喷玩不起。而且之前因为“鬼畜也要优雅，不雅我就打码”的频道口号，2站已经是得罪了一大批鬼畜视频爱好者了，要是再来一出只许官方鬼畜不许民间剪辑的闹剧，肯定会有大批up主和观众选择出走，那样可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辣！ 靠着免费的工具软件能赚什么钱？真正有价值的其实还是2站的超强人气，以及明星作品的ip衍生开发，他们自然不能做自毁根基的事情。 是以最后只是如往常一样，按照“鬼畜也要优雅”的原则，重新处理了一遍这些视频，给一些过于粗俗恶心的内容添加上了马赛克以及哔哔音效，反正所有视频投稿都是上传在2站的服务器上面的，官方想改自然也就改了。 只是显然，汤女士的气量远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再次看到这副画面后顿时新愁旧恨涌上心头，也没多想就对着旁边的马竞发起了无情的报复。不过等她的手指即将捏到马竞，已经堪堪碰到马竞衣服时，指甲下面却猛然条件反射地传来酸疼感觉，汤佳怡这才想起某人皮糙肉厚不怕抓的事实，为了保护自己饱受摧残怎么也留不长的指甲，她只能连忙变抓为捶最后在某人胳膊上砸了一下，威力自然也就没有了多少，甚至都没有引来另一边两位老同志的注意。 抬眼看了眼电视屏幕，节目还是没什么意思，同岳父岳母道了晚安，马竞就拉着老婆回了自己房间，在这样的夜晚，除了创造人类，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只不过，某人虽然没有加载人类三大天敌杜xx、杰xx和冈x，但是他表示自己的少精症更加严重了，注定今晚只有战争没有战果，只有播种没有收获。 然而，俩人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绵延良久的战火最后在午夜时分戛然而止。因为噼里啪啦的跨年鞭炮声忽然响了起来，倒不是全城炮声隆隆惊了房中炮声，而是四只小家伙被惊醒了。 本来按照关中传统风俗，初一不上门，走亲戚只能去那些还在三年孝期的亲戚家上香，初二则是女儿女婿回门的日子，然而这两天里汤副局家小院的门槛却是都要让人给踩断了。 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管这句话反映的是人心的凉薄还是现实的无奈，至少后半句话现在很适合拿来描述他们家这几天的盛景。本地领'导、合作伙伴、同学朋友，形形色色的人都卡着这两天跑到这边来上门拜年。大概是大家觉得这两口子也就这几天行踪才比较固定，容易逮到人吧。 这可是累坏了四个小家伙儿，虽然不是每客必见，但光是被抱出来应付那些避不过的客人，然后甜甜地叫一声“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什么的，就占去了他们偌大的精力。以至于后来鞭炮声再次响起时他们都再没被惊醒，也是让汤佳怡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欣慰。 第548章 无题 澄澈的蓝天、洁白的云朵、返青的山峦，吹面不寒的轻风，正是一派阳春三月的好风光。 虽然此3月非彼三月，不过院子里或站或坐的几人却都对此表示不在乎。 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里，洒下一地金黄，爬在花架上的紫藤正在酝酿着一个个小小的紫红色花苞，地上花池里冬青腊质的叶片反射着光芒，明亮亮的却不刺眼。在它墨绿色的椭圆叶片中间，偶尔会冒出一根挂满小黄花的细枝，在风中轻轻地摇晃着，却是花池里迫不及待抢先绽放的迎春花。 春天到了，小家伙们每天的户外活动时间又延长了不少，在院子里欢快地跑着闹着，哈哈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这些笑声，有的是地上站着的小娃娃发出的，有的却是空中飘着的那个黄颜色圆球发出的，圆球上画着国际通用的emoji笑脸表情。 看了眼不远处在玩着气球接力游戏的外孙们，岳母吕薇再次对某人铺张浪费地行为进行了严厉地批评，表示芝麻甜饼他们的玩具已经够多了，足够装好几箱了，怎么还乱花钱给他们弄玩具。末了还是忍不住来一句“想当年”，说说汤佳怡马竞小时候玩布头捉虫子的往事，其中免不了夹杂某富豪小时候尿淹蚂蚁洞的糗事。 “妈啊！”汤佳怡拉长声音说道：“现在不比当年了，如今的小孩子就算想要和尿泥，都不一定能够找到泥巴，他们玩的东西当然要换代跟以前不一样了。” “再说了，这些玩具可都是测试版，我家小吃货们其实是无偿童工来着，免费帮某人测试新式玩具。” “提醒一下！”马竞举手发言：“测试不是免费的，这些玩具的专利权可都在小家伙们的信托基金下面，其实他们还是再给自己挣奶粉钱。” 自从得到e 当初蜜蜂研究院曾经花费了不小精力，试图寻找新型节能显示技术以代替功耗偏高的液晶显示器，自然在一度很火的电子墨水屏上下过功夫，不过因为多色显示与刷新率的顽疾无法解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技术，而是选择了高通向日葵的imod干涉调节显示技术，并且成功将其量产用于自家手机、平板等产上面。虽然后者依然有发色数偏少、颜色显示不够自然真实的老毛病，但是仗着远超同辈的续航，蜜蜂蝴蝶屏还是在市场上打出了名气，如今更是成为多款产的默认标配。 当然，电子墨水屏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除了低帧数时的超低功耗，可以使用印刷方式进行生产也是一大亮点，大脸球的“脸”就是一块印刷在透明橡胶材质上的墨水屏，通电后能够根据显示简单的图案和点阵字，用来呈现点阵风格的emoji微笑、大笑、傻笑、哭、愤怒、疯狂、桃花眼、斜眼等表情图案还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的麻烦是，墨水屏刷新率过低，这些表情只能静止不动的。只有到了晚上，关闭墨水屏改用内置的灯光投影屏，才能看到高帧数的精细表情动画，不过那时候又会有图案对比度不够高以及画面扭曲变形的新毛病出现，总归是不够完美。 除了轻盈漂浮飞行，以及切换表情显示的功能外，飞脸最大的亮点是它身上的人声追踪和模拟情绪功能，它能够通过机载麦克风识别出人的声音，然后根据声音情绪分析，自动产生好奇、恐惧、欣喜等等情绪，并且可以用笑声哭声嘘声口哨声等声音，以及飞近飞远盘旋跳跃等动作来表达它的“情绪”。 尽管它看起来似乎懂得趋利避害、知道欢喜悲伤，貌似很像一个聪明的小精灵一样，但它并不是什么高级智能，顶多只能说是模拟智能或者说伪智能。为了控制总重量，马竞给它配备的是超低功耗芯片，根本负担不起复杂的人工智能算法，只能基于条件判断自动模拟。 马竞和蜜蜂研究院的芯片专家们一起先后设计了许多apu模型，用在飞脸上面的就是被他们叫做“单细胞”sc1的超精简芯片，它的功耗非常小，运算速度只有1mhz。 37年前的x6鼻祖intel6后期也有这个速度，不过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因为设计用途是完全不一样的。6立足通用，而sc1的目标则是执行简单的生物行为模拟任务，它其实更像是一颗搭载模式匹配算法的特殊dsp，飞脸的情绪回应功能就是得益于这颗芯片。 从单细胞这个命名上就能看出马竞他们的目的，先模拟单细胞生物，然后模拟多细胞生物，最后模拟神经系统乃至中枢大脑。 不过他们却是失败了期待中的协同效果被没有出现，这颗功能太过单一的芯片也就成了废物。 虽然马竞手上握有脑波3d打印机这样的真黑科技，用在生产芯片样上简直神器一样，但他还是对单细胞的“失业”感到耿耿于怀，终于在某次偶然看到小芝芝玩着手机上的“说话宠物”游戏时，产生灵感最终打造出了具有模拟情绪功能的飞脸球。 这一类“说话宠物”游戏所谓的“说话”功能，其实是用麦克风录制玩家的一段声音并将其变调后播放出来，玩家还可以把声音视频录制分享给其他人。结果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游戏，在去年一度非常流行，曾经登上很多国家的应用榜头名。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官方衍生版、山寨版的推出，以及人们玩腻了它有些简单的功能，这类游戏的热度已经降到非常低了，倒是刚刚开始学说话的小朋友们依然保持着对它们的喜爱之情。小朋友们完全听不出，手机里扭曲变调的声音其实还是自己的声音，“你好呀，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样的简单问题他们能够对着手机吼好久，而且乐此不疲百玩不厌。 同样因为硬件性能原因，飞脸并没有搭载人声变调甚至智能语音对话之类的高级功能，而是使用了类似电子贺卡的midi声音，所以它的声音来来去去其实只有有限几种，好在地上的小家伙们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依然在努力地哈哈嘿嘿笑个不停。 只要笑得够“标准”，就能够吸引到飞脸的“注意”，不过显然小家伙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尝试、总结、改进、再尝试”的思维方法，只能乱笑碰运气。 于是乎，不大的院子里便一直回荡着“咯咯嘿嘿哈哈”的稚嫩笑声以及稍显机械声音“啊哦哈哈”声音，直到吕薇再也忍不住了，强令马竞关掉那个玩具，这些声音才在院子里消失。 而随着飞脸进入静音状态，飞到屋檐下装灯笼，小家伙们的兴趣也就很快转移了，捡起刚才被丢在一边的其他玩具，又乐滋滋的玩了起来。 等到母亲离开回了房间，汤佳怡瞥了眼停靠在屋檐下的那张大圆脸，郁闷地问道：“大发明家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精力都放到更有意义的东西上面呀？别再搞这些卖不出去的玩具，还有坑人的应用了。” “坑人的应用，你是说这个？”马竞轻笑着抛起自己的手机，手机跃起大约半米，在到达时咔嚓咔嚓咔嚓连着发出三下快门声，然后又被他敏捷地抓住，扭头看向汤佳怡：“佳佳，你觉得上抛相机有害无益，不算是有意义的东西？” 想着这个毁机无数的应用，汤佳怡也是哭笑不得。 这应用按说还是有意义的，它的用法很简单，用户把手机向上抛起，在检测到速度即将为零时应用会调用相机功能进行拍照，并且支持三连拍五连拍。说是这样大家就不用随身带着自拍杆了，软件自带笑脸/动作检测，随时随地甩手一拍。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开发了一款类似的应用，那是一款专为无聊且热爱作死的玩家开发的手机体感游戏，玩家把手机抛到空中，应用根据动作传感器的数据测算手机的飞行时间和上抛高度，然后上传成绩彼此比拼。要是手眼配合不佳，贸然玩这游戏妥妥要付出手机跌落，轻则磕蹭划伤、重则碎屏变砖的风险。 后来又有人开发了手抛型全景相机，它身上有一堆朝向各不相同的摄像头，丢到空中后自动拍照，得到多角度照片可以用来合成全景照片。不过人家那相机有着球形外观以及橡胶减震层，根本不怕摔，蜜蜂旗下也有着加固防震的神船三防手机，至于普通手机，反正应用启动时已经警告过手残请你走开了。 只是似乎那个警告起了反效果，这款应用登录四大手机平台之后，已经接连破坏了上千台手机，而且被它“打伤”的手机数量还在持续增长中，倒是落了个“毁机狂魔”的外号，并且被发行碎屏险的商家联合封杀，表示手机有上抛相机就拒绝理赔，一些应用商店也下架了这个应用。 不过马竞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既戳破了碎屏险的谎言，又让神船手机带了一波节奏，向世界人民展示了这款全球销量第一三防手机的风采。 因为对加工装配精度要求很高，而散热又不给力，三防手机普遍都是低配高价，除了却有需要的人士和少数粉丝爱好者，一般人很少购买这种手机。而神船作为低价三防，占了性价比最高以及产量较高的优势，顺顺利利就在这个细分市场里面拿到了销量第一，尽管这个第一其实连百万销量都没有达到。 终于，汤佳怡组织好了措辞，叹道：“对神船乃至蜜蜂来说，上抛相机都是发挥了作用的，这个得承认。但是，这样做还是有些损声望败人啊，我觉得以后还是得少做一些这种目的太直接的事情了，好？” “嗯哼？” 汤佳怡甩出最终的话题：“像你这次准备的那个提案，摆明了就是要把你的指钥方案弄成国标，其他人怎么看你？会被别人笑话的。” “那就让他们笑！”马竞耸耸肩：“反正我觉得还好啊，比起那些奇葩提案好多了。” 因为在经济建设、学术发明以及精神明建设等领域的诸多贡献，马竞前段时间又升级了，他的证协委员等级被提升到了全国级。虽然并没有多少新的会员特权，但是国家级总是比省级看着要气派一些，而且这也意味着他也是三月上京的大人物旁边的一员了。 而马竞升级后准备的第一份提案，就是呼吁国家出台生物识别私人加密设备国家标准。理由说的堂皇大气，可以用生物识别技术改进身份验证环节，把容易丢的手机从身份认证设备这个尴尬位置上解放出来。 然而明眼人只要看一遍他的提案全，数一数蜜蜂指点方案出现的次数，就会看出马某人的司马昭之心来，所以汤佳怡才打算劝劝马竞换个话题。 第549章 人形图书馆 马竞敢于提出这样的提案，自然是有他的底气，一来马竞自己是得到国际承认的生物识别领域技术权威，在这个领域拥有最多的论文引用数，二来就在前几天，美国国家标准技术研究所（nist）刚刚公布了一个好消息，成功送上助攻。 根据后者发布在官网的指纹识别技术评测fpvte2012最终结果，蜜蜂指钥方案一举放翻了nec，成功拿到20家参评厂商的第一名。 nist在生物识别领域的权威性深受美国有关部门和国际社会信赖，他们举办的这几项测试都大量使用了官方提供的公民真实信息，像是此前举办的frvt2013使用了160万张罪犯截图以及180万张签证头像。这个评测蜜蜂蜂眼系统也有参加，只是因为对黑人的轻微脸盲拉低了平均成绩导致只获得第五名。 好在人类指纹可没有黑白黄棕的区别，而且与前者是系统的整体比拼不同，fpvte2012规定了统一的硬件、操作系统、软件api以及包含500万枚指纹的庞大资料库，大家比拼的只有各自的算法。这对拥有强大图像搜索技术，却在硬件平台上没有太多积累的蜜蜂无疑是一大利好消息，而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让人失望。 当初参加frvt2013取得第五，就帮助蜜蜂拿到不少人脸识别安全产品订单，如今在fpvte2012上夺冠，对于蜜蜂指钥的市场推广无疑能够起到火箭助推一样的加速效果。 虽然用在手机/手环上的“指点”仅仅是“指钥”的低成本削减版，但是指点在性能下降的同时，却大幅减少了成本，表现出了极强的性价比优势，在同期举行的mwc2015上，它们就受了业内同行的高度关注。 只不过，马竞被没有摆出一副乘胜追击的架势，把提案交上去之后就不怎么关注这个议题了，毕竟该领域国家标准“指纹识别系统技术要求”还没有正式出台，依托其上的民用产品标准自然得再等等。 好在大会期间马老板还有其他事情可，比如和文艺界的各位代-表委-员们拉关系交流学习什么的。 说起来这家伙绝对算得上是文艺史上的一朵奇葩，他应该是有史以来掌握艺术技艺最多、参加各类艺术协会最多的人，书协、画协、雕协、影协、音协、工美协……只要是官方认可的全国性艺术协会，他都有会员资格。 这显然都是e7u的功劳，他那数字化精细控制的身体，简直就是人形留声机、人形机床与人脸显示器的结合体，无论是执笔写字画画，还是提刀雕塑切菜，亦或者器乐演奏，他的一双“巧手”都能轻松搞定，而他灵活多变的嗓子和表情与肢体，更是让他的演唱表演水平轻松达到大师水平。 就算在不能发挥身体优势的文学艺术领域，依靠着e7u强大的并行计算能力以及全球一流的庞大资料库，马竞也有不错的表现。 虽然他写的小说只是没有什么文学性的网络小说，但多年来敲击不辍作品字数已然全球第一，也算是一项成就了。至于诗词，倒是并没有专门写过，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流行歌曲填词作品不是诗歌，至少那些看过“回车梨花体”以及“打油保健体”的读者都承认它们确属诗歌。 只是假天赋毕竟不是真天资，再加上无心钻研，马竞掌握的这些技艺水平大多停留在精熟层次，演技歌技虽然达到大师水平，但因为没有作品支持也不被外界承认。门门通、样样“普通”的马竞简直成了贪多嚼不烂的典型代表。 绕是经常被人批评“呆板匠气、缺少灵性、模仿太多、缺少代表作”，但这样的水准也已经足够碾压八成以上业内人士了，假天赋总好过没天赋。 无论是出于对其水平能力的承认也好，还是跪舔土豪赚取协会活动经费也罢，亦或者只是单纯借其名气宣传自身的需要，国内这些艺术协会们都没有把马竞拒之门外的理由。 而马竞也没有傲娇地推辞拒绝，各种协会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官方承认的全国性民间组织发来邀请，他都会欣然接受，反正也不差那点儿会费什么的。花花轿子人抬人，加入这些协会也能扩大他在专业人士当中的知名度和人脉，何乐不为呢？ 只是他虽然参加了这些协会，但是终究分身乏术，再加上兴趣不在这方面，大多数协会活动马老板都没时间参加，以至于原计划的人脉扩展计划执行得很是一般。那些协会管理层也没有因为马竞长期缺勤不活跃，而把他开除出去。毕竟他们的脑子又没抽，只要脑子没抽，结果一来二去之下，就让他就攒出了一份全世界最长的头衔名单。 唯一让一众协会头头们懊恼不已的是，无论是名片上，还是围脖微-博微信认证信息，马竞的身份只有“蜜蜂集团董事长兼ceo”这一个头衔，白白浪费了一个重要的宣传位。 除了正副主-席是上级任命的国家干-部以外，其他各级证协委员都是经过推荐程序产生的社会贤达，其中除了国企高管、私企老板，最多的还是专家教授以及文体名人。企业老板高管自然有其他经贸论坛打交道，专家教授也有论文可以交流，体坛名人马竞也已经在完成“集齐奥运冠军合影”这个成就时都接触过了，再加上他还是各地训练中心的常客，自然不差这点时间，所以马竞每次参加政协会议时，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和各位文化名人之间拉关系攀交情切磋技艺上面了。 其实马竞最想要切磋交流的，反倒是武术界的各位高手们。 因为信息松鼠病作祟，马竞看到各路高手总想跟着学上一两招，反正有外挂傍身的他学起这些东西来都很轻松。无论是刀法剑法还是步法姿势，只要对方完整认真地表演示范几次，让他仔细看清楚动作细节，然后再由e7u对视听录像里的动作进行解析演算，很快就能生成相应的规范动作信息，马竞只需要直接加载相应技能就能完成学习了。 要是马竞现在穿越到武侠世界，除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内功心法没办法速成以外，兵器拳脚招数这些他有信心看一眼就能瞬间学会，再加上敏捷精确的身体控制，以一个外家高手的身份cos一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南慕容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实际上单论格斗能力的话，马竞绝对是世界一流水准，一来他身轻体健眼明耳亮，极佳的身体素质赋予绝好的基础，二来e7u的辅助计算能力太过逆天，马竞早就把国内外各大门派的武功都学了个全，对方无论是用泰拳还是王八拳，系统都能帮他预测拳路给出最优解。 就算因为养尊处优、少有厮杀，在气势和意志上逊色那些职业拳手尤其是黑拳手，但是有系统在，马竞随时可以开启“一键挂机”自动代打模式，有纯理性的格斗算法驱动身体，战斗力不降反升。 这位“武器大师”兼“拳法大师”虽然没有走上擂台为国争光，却也没有藏着掖着，正是在他的主导下，才有了为游戏玩家和影迷剧迷们所津津乐道的、看起来很厉害，其实真的很厉害的“马氏武侠”动作风格。 本来这些网游和网络影视剧因为成本和人才原因，水平只是一般，但是有了逸快的特效以及马竞的动作设计，最终成品的观感一下子上了好几个台阶。 传统武术分为练法、演法、打法三种技艺，分别是练习方法、表演方法，以及实战技法。在三者之上还有一层，便是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心法总纲”，这些提纲契领的理论内容可以帮助练习者掌握原理推陈出新。不过现实中大多数武术只剩下练法和演法，有的甚至只剩下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演法，也就是套路表演的内容，这也是为什么现今武术比赛沦为“舞术表演”的原因。 所幸当初因为《少林寺》带起武侠热，不少武功都经过出版渠道留下了武术教材，使得马竞可以比较容易地收集到大量“武林秘籍”。 虽然只是包含练法演法的残缺版，但还是可以通过软件模拟的办法，重新推演出实战打法。 这些打法并没有经过实战经验，也不一定符合人体工程学，不过至少看起来比花架子演法有力量有威力，正是因为动作设计中多了这些东西，才有了看起来很厉害的马式武侠。 其他厨艺绘画雕塑等方面的技艺，也为马竞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许多方便。所以除了看书上网自学，以及临时雇佣教练师傅学习以外，他平时也很注意向各路精英学习，反正艺多不压身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参加证协会议时，马竞总是对台面上的议案兴趣缺缺，反倒是台下的参会者常常能够引起他的兴趣。找上门去想办法让对方露一手亮亮绝活儿，然后这东西回头也就变成马竞自己的。 虽然马竞学过去的姿势技法都会经过重新计算优化，变成最为适合他的身体情况的版本，但在内行那里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源流出处，天长日久，马竞“擅长偷师”的说法也就流传开了，马竞也就索性放开，光明正大表示我要拜师学习。 现今毕竟不是各家各派弊帚自珍、秘技绝艺秘不示人的时代了，对于他这种交流为虚偷师为实的行为，艺术家们并没有多少反感情绪，反正人家马老板身家几百亿又不靠这个吃饭，根本不存在偷食抢饭碗的问题。倒是被马竞找上门要学习，隐隐有了一种自家技艺得到认可的感觉，是以到了后来，不等马竞主动去找，各路高手就会主动介绍，期待他能够看上自己结一段师徒缘分。 这一次也是如此，马老板刚刚抵京，就被一群人找上了门，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为了顺应国际社会呼吁保护文化多样性的潮流，以及发展旅游业和文化事业的需求，国家、省、市各级有关部门开始关注民间文化遗产，牙雕、面人、皮影戏，甚至拉面、刀削面、粽子、青团等等各种衣食住行玩的民间技艺，都得以入选不同级别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拉面刀削面不愁没人吃没人学，皮影面人牙雕这些技艺却随时有着后继无人失传的可能，这种情况下，神马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老规矩都成了浮云。 在四年前的证协会议上，著名4a景点中华民族园的王大妈就语出惊人，认为不应该鼓励农村孩子上大学，觉得他们上完大学蜗居城市，还不如留在农村，传承农村的文化。结果此言一出，网络一片沸腾，各路网友纷纷拍砖开骂，作为话题背景的“山沟凤凰不回山沟”的问题，反而无人在意了。 就像先进经济体对落后经济体存在吸取作用一样，先进文化对落后文化同样存在着吸取作用，资金、人才都会向前者流动，这是社会运行的规律，不是什么政策可以拉平的。 所以在马竞看来，民间技艺只要做到不让它们失传，甚至只要留下完整资料供后人研究，就已经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强求太多。故而在被这些民间艺人找上门后，他很坦率地表示“你们教，我就学，之后还会想办法留下各种资料，但是其他我就做不到了，”表明自己只学艺不传承的态度。 成为传承人，需要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使命感责任感，马竞自觉做不到这些，他不过是打算发挥优势，充当一下人形图书馆罢了。 而且这些民间技艺学到手，还能为蜜蜂vr/ar提供有意思的内容素材，也算一举两得。至于将来的后人能否通过这些民间技艺vr影像学到什么，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第550章 一个节日的诞生 因为马竞忙着做羽扇、敲花鼓，举办时间同样放在3月初的mwc2015自然没办法参加了，当然也就没机会见识到巴塞罗那会展中心门外那些写着“真男人不叫妞儿（realmendon-tbuygirls）”的抗议牌。 大型活动引来海量游客，让当地旅游业和服务业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那些特殊服务业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每次举办世界杯，都会掀起各国民间学习英语的热潮，其中最活跃的群体便是当地甚至外国的床上工作者。 像是ces、mwc这样一年一次的大型展览，虽然时间短人数少，但是含金量并不世界杯差多少，毕竟出席活动的人多数都是腰包鼓鼓的企业中高层，或者是不太差钱的it记者和数码爱好者，而且这些人里面单人出行的中青年男人尤其多，妥妥是私人伴游和床上工作者们最喜欢的客户类型。 所以mwc期间，同样也是这些特殊职业者们卖力工作的黄金时间。当展商为了荣誉和利益在展厅内外各出奇谋、争奇斗艳时，西班牙的特殊服务业同样积极行动起来，争取不放过这一波行情。然后今年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在市区主干道黄金位置的某个户外广告牌上，柱子右边是三星galaxya手机的广告，左边则是西班牙著名xx中介网站apricots的广告，也算是相映成趣了。 不过让主办方移动通信协会感到尴尬的是，广告牌并不在会场范围内他们完全管不着，只能和市府方面进行协商，结果等不及的反对者们就跑到展馆外面抗议来了。 当然，粉红八卦什么的只是口味奇特的小配菜，正式的大菜还是要看展馆里面的各家展品，只是本届展会上，欧美展商集体“萎靡”，风头全被韩日中的亚洲手机厂商抢走了，让一众欧美媒体也是略微有些眼红。 苹果连美国本土的ces都不参加，mwc自然也不来，况且在下周就有他们自家的春季发布会，精力肯定放在后者的筹备上面。 同样的情况还有微软，虽然参加了本次展览，但却没有发力，为下个月举办的build2015开发者大会留力的意思很明显。巨硬并没有带来自家明星产品win10系统和hololens增强现实眼镜的更多消息，反而只是拿出了两款低端手机lumia640和640xl，亮点甚至没有两家中资企业的产品多。 在2004年被tcl全资收购，已然变成“国货”的阿尔卡特手机，这次带来了唯一一款搭载win10系统的手机pixi3，不过这款手机其实是多系统平台，除了win10预览版，同时还展示了安装安卓和火狐os的版本，冲淡了前者的存在感。而且它的配置有些偏低，1gb运存、4gb存储充分说明它只是一款低端机型，吸引力显然不会太高。 倒是另外一家国内企业拿出的wp手机，不但拥有超窄边框、玻璃背盖和防水防尘设计，还搭载了1300万后摄像头、高通64位410处理器、2gb内存与16gb存储，虽然没有加入810豪华暖手午餐，但是配置和颜值已经是场内wp阵营最高的了。 不过更加有意思的是，推出这款bvc_x1手机的厂商，赫然是去年初高调推出“960os”的著名机顶盒厂商同洲电子。 而他们这次参展却没有带来搭载自家960os的手机，而是混进wp阵营当起了odm贴牌厂，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可叹。 代工厂商主要有两种：odm和oem，前者承包设计和生产，产品贴上购买方的品牌进行销售，也就是所谓的“贴牌”；后者只承包生产环节，设计和销售由购买方负责，即就是富土康为代表的“代工”模式。所以这款手机能否真的坐实其所宣传的“史上最美wp”，还得看其他终端厂商给不给面子，别人要是不购买这个设计，同洲只有“出口转内销”，自己亲自销售它了。 作为四大手机系统之一，蜜蜂系统同样没有缺席本次展览，蜜蜂在展会前一天专门召开发布会，发布了本年度自家旗下的新款旗舰手机bp6，以及与之搭配的新版系统beeos6。 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b6系统以及64位处理器都已经有过亮相，不过当时拿出来的是ptboxai版使用的版本，这次拿出的则是手机版。 这次发布的64位手机处理器bh436，是蜜蜂目前为止量产的最顶级处理器，它拥有4＋2六颗cpu核心，以及四颗cw4100gpu核心，性能比之前代旗舰产品326提升了超过30%。虽然因为制程落后限制了晶体管数目与核心数量，使得性能要比安卓阵营的王者，采用14纳米工艺、8核cpu加8核gpu的三星exynos7420芯片差一大截，和深陷发热门的骁龙810相比，也有不少差距。 好在虽然芯片不给力，bp6的其他配置还有颜值却给它加了不少分。 三星明星产品s6edge，拥有金属机身加玻璃后盖，同时还带来了全球首款双曲面屏幕，屏幕两侧呈弧形弯曲，可以分割出来单独显示短信、消息提示、时间等内容，同时两边弯曲的屏幕也在视觉上大幅度缩窄了边框，看起来流光溢彩非常漂亮，故而一经亮相就成了本次展会的人气产品。 曲面屏是新技术，成本很高只有少数几家显示器厂商掌握，蜜蜂bp6搭载的蝴蝶屏因为干涉显色技术对结构距离的敏感性，做成弯曲屏的难度还要更高，所以他们这次取了个巧，使用了所谓的2点5d弧面玻璃。 其实就是特殊处理一下屏幕保护玻璃的边缘做出弧度来，这样一来玻璃边缘更加圆润手感更好，同时边缘折射屏幕画面，能够有效缓解“熄屏无边框，亮屏大黑边”现象。 这种设计早在2012年就被moto用在了xt788机型上面，不过当时宣称的是“钻石切割工艺打造的独特切角设计”，然后直到去年苹果iphone6也使用类似设计后，新的名字“2。5d屏幕”才一举成名天下知，所以moto活该被卖，宣传能力实在渣渣啊！ 而除了这块已然成为标配的玻璃，bp6最大的亮点是它那“复古”的可拆卸摄像头模块。 当初成立蜜蜂科技之前，马竞就在他的第一款手机上使用了这个设计，创意来自神通广大的华强北山寨机，然后在查询专利之后，他很无耻地注册了这个外观设计专利。 只是有些囧的是，双摄像头设计偶尔还有其他厂商在用，这种可分离摄像头设计却是无人问津。在设计bp6时，马竞又把这个“压箱底”的专利拿了出来，以解决前置摄像头分辨率不足的问题。 它的摄像头模块包含2只1300万像素摄像头、双色温闪光灯、补光灯、距离传感器、激光对焦器等元件，自带100mah电池与wifi模块，可以取下来短时间作为无线摄像头使用。 因为机身没有了摄像头，为了避免头轻脚重现象，bp6的机身被设计成了上下对称形式，两边都有喇叭和麦克风，系统根据用户手持方向以及重力感应方向自动切换正反方向。 摄像头模块不但可以额头下巴通用，还可以旋转90度安装，借助补光灯为屏幕提供夜间照明蝴蝶屏需要额外光源照明。 得益于精加工能力的升级，全金属外壳的bp6拥有系列最好的手感，赢得了现场试机人群的一致好评。 当然，蜜蜂系手机最为重要的招牌卖点，超长续航依然得到了保持。 尽管每一款新手机都号称更加节能、电池容量更大，但是在用户这边却很难感受到续航有明显增长，一天一充的“国际惯例”似乎依然看不到终止的迹象，以至于有人调侃手机续航，编出了“少装应用多装哔，续航还得靠关机”的段子。 硬件厂商殚精竭虑，在有限的空间、有限的功耗水平下，花费巨大代价所带来的性能增强，很快就被软件的功能更新给吞噬干净。 这一点无论是开放的安卓，还是封闭的苹果，结果都是差不多的，唯有应用久不更新的wp，才能让512兆内存再战好几年。 也就是蜜蜂平台这样的奇葩，海量第一方软件个个都是神优化，对于第三方软件和游戏的审核也比较严格，卡顿、疯狂耗电的应用直接在审核阶段就被拦截了，留给用户下载使用的都是质量较好的应用，这才算是保住了蜜蜂手机超长续航的不败金身。 得益与此，这台手机最高可以实现24小时持续使用，是安卓阵营最好成绩的两倍多。蜜蜂专门举办了一个小活动来宣传这个卖点。 他们在当地组织了一次名叫“睡衣大挑战”的网络直播活动，号称第一名将获得2000欧元的奖励。 折合成软妹币只有1万5，还得交税，实在是有些不起眼，而且仅仅是第一名有这个奖励，显得蜜蜂非常的小气。 然而这个奖励数额却是经过仔细讨论才决定的，这个数字比当地人均税前月工资还要多一点，吸引力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西班牙“临时工”盛行，年轻人通常需要工作10年以上才能拿到稳定难解除的长期雇佣合同，导致很多学生早早辍学“攒工龄”。这里的青少年辍学率高达三分之一，为全欧盟最高，大量青少年进入劳动力市场，导致25岁以下青年失业率高达54%，全欧洲第二，仅次于58%的希腊。 这样的事情下，蜜蜂根本不需要担心没人来，反而还得小心控制活动规模，别弄得像某些国内超市，开业酬宾进店送一颗鸡蛋结果引来数千退休大爷大妈排队领蛋那样可就囧了，累了自己不说，还会给当地警方添麻烦。 实际情况也完全符合他们的预期，在本地有名的论坛发布了“有暖气的室内体育馆、免费高速wifi、免费的毯子食物和水，谁先用完bp6的电，就将获得2000欧元！”的消息之后，很快就有三五成群的“巴萨网吧少年”找上了门，没用一个小时，420平米的篮球场地板上就密密麻麻摆满了临时地铺。 或许是奔放开朗的民族性格使然，接近200名青年男女聚集在这里，大部分早就把那唯一一份2000欧元的奖励忘在了脑后，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嬉戏，要不是场地里有超过20台摄像机在对着他们各种明拍暗摄，并且还有保安在巡查制止，估计很多看对眼的家伙都已经开始脱衣服做点爱做的事情了。 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忘了活动目的，依然有人在卖力的玩着手机，拍照、看视频，下东西，刷fb、推特等社交媒体，各种玩法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玩游戏，尤其是3d游戏，特别是3d足球游戏，这里毕竟是巴塞罗那俱乐部的主场所在地。 最终，一位金发小伙靠着少吃少喝不上厕所的超常毅力，不到6小时就完成目标顺利拿走2000欧的支票。 然而让蜜蜂工作人员集体惊呆的是，简短的颁奖仪式后，其他人并没有选择离开，网络上看直播的国内外网友也都刷屏留言说不要停。 于是他们只好留下来，加班维持秩序，好在场馆租期还很宽裕，雇来的保安也不介意延长雇佣时间。 好在这里面没有充电设备，等到手机陆续低电关机，挑战者们终于陆续离开。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年轻人的智慧，靠着各种省电技巧，一些人居然撑到了第四天。若非mwc结束，团队要回国，这次“睡衣节”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第551章 600秒真男人 信息时代，地球变得很大又很小，大到让你不知道邻居的姓名职业家里有几口人，小到变成“地球村”，让你对地球对面的一些人和事也能知之甚详。 而这次蜜蜂的“睡衣挑战”就是属于后面这种情况，因为新奇少见的话题性，这次活动在网络上以及其他媒体上都造成了一些关注度，虽然很可能后继乏力迅速归于沉寂，但在当时热度还是不错的。同样的国内的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新闻，时差关系导致冠军小伙儿领走2000欧元支票时，国内正好是上午时分，刚刚上班的网媒小编们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正是精力旺盛思维活跃脑洞如泉涌的时候，纷纷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富有特色的报道和转载。 按说，蜜蜂对整个活动都没有藏着掖着，不但通过欧洲当地的视频网站直播了活动全程画面，还把信号放到自家旗下2tc上奉献给了国内的深夜党们，在活动过程中也先后发布了多条官方快讯通报实时情况。 所以有心的话，网编们其实不用爬墙去外文网站，在蜜蜂家的几个网站上就可以拿到足够多第一手资料，来帮助他们完成报道。 然而“偏见”却是无所不在的，各家网络媒体最终还是自己的文风习惯，对标题和内容进行了“酌情修改”，特别是2000欧这个奖金数字，更是修改的重灾区，很少有原模原样照搬的，这个数字根据需要被各种放大缩小。 “2000元办比赛，国内某抠门厂商丢人丢到了国外”，“一人两万块，国内某厂商大肆送钱博好评”，这两家媒体大约是和蜜蜂系没有业务往来，甚至是属于黑子阵营，给出的报道倾向性杠杠的。 有人黑就有人粉，蜜吹阵营同样拿出了诸如“蜜蜂手机杨威西班牙，超长续航惊呆巴萨人”，“蜜蜂精确营销，趣味比赛妙趣横生”这样的报道。 同样也有各种活用党，他们才不关系活动原本的目的和结果，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解读就好了，比如“西班牙经济崩溃，数百失业青年为2000元奖金丑态百出”这样的报道，就直接一路歪楼到西班牙经济形势上面去了。 还有一些本身没有太多倾向，或者说只是倾向于娱乐好玩的打酱油媒体，他们的标题则是这样的：“城会玩！数百年轻人举办睡衣派对”，或者这样的：“世界最大规模真人秀，镜头下集体直播私生活，点击观看”，同样也“酌情”省略了一些关键细节…… 有趣的是，除了个别故意夸大数字，试图把“崇洋媚外”、“美帝良心”之类的帽子扣到蜜蜂头上的媒体以外，其他媒体无论是蜜黑还是蜜吹，都选择把这个数字往小了说，蜜黑试图用微薄奖金证明故意蜜蜂的抠门和无耻，而蜜吹却认为这是花小钱办大事，才是国内厂商该学习的典范。 至于蜜蜂在整个活动当中的实际花销，却被他们集体华丽丽地无视了。 好在网络上就有答案，对这个细节感兴趣的人完全可以自己去搜索。或者，当面询问马竞这个大老板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花了一万五？”听见老友的询问，马竞先是“啪！”地把玉质棋子按在棋坪上算定的位置，这才开口说道：“当然不可能！别说这么点钱能做什么，就算扩大十倍，只要你能在15万范围内搞定这事儿，我这边立马就能把现在的营销总监炒了，直接让你接替他，怎么样来不来？” 既然来了燕北，当然不能对此间的朋友避而不见，此刻坐在马竞对面的，就是身为高中老同学、儿时好友的魏伟。 因为不少人都拿了马竞的创业赞助，他们这一届同学很多都选择回到家乡发展，留在大城市奋斗的比例是二高历届毕业生当中最低的。尤其是近年来深受雾霾之苦的燕北，更是只有魏伟梁心颐两口子还留在这里。 俩人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普通的小公园，比起那些隐身名园当中的豪华会所当然是各种不如，不论是环境硬件档次还是出入之人的阶层都要差不少，只不过后者最近这两年处在风口浪尖当中，他俩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跑去凑热闹。 尚未返青枝头上仅有三两片蜷缩枯叶在风中摇晃的大树，就算排列的再密实都是挡不了寒风，早春三月午后的阳光带来的热量也是有些不太够，魏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表示：“不来啦不来啦，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不要当真啊！” 天气太冷，公园池塘里面的锦鲤们都不太活跃，懒洋洋地不怎么游动，其他草木花卉大部分也还处在叶落枝枯的蛰伏越冬状态，距离发芽开花的时候还有不短时间。所以俩人很快就逛完了整个园子，找到这处小亭坐下来休息。 助理摆上全套茶艺工具开始烧水烹茶，旁边等着无聊的魏伟便开口问起了马竞的新外号。 不知道是专业记者都去蓝翔进修过挖掘机技术，还是某些接受采访的代表委员出门忘带拉链，总之就是马竞趁着精英云集大会堂，到处拜师学习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捏面人摔丸子的事情，被当成一桩趣事上了最近的新闻。 上面的大人物可以把这当做是一件风雅事和有趣事，但在普通网友眼中，马竞无疑是又为代-表委-员不积极履职行为集添加了新的类型，然后他就有了“史上最不务正业委员”的新外号。 对于老友的揶揄，马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手叫来生活助理摆上棋盘棋子，盛情邀请魏伟手谈一局，见识一下他这几天苦学棋艺的成果。 魏伟毕竟只是普通人，他的棋力只是停留在了解规则、接近入门的层次，当然不可能是马竞的对手。 马竞的棋力还是很高的，之前他曾应聂棋圣的邀请去棋院参观，并且和一众高手有过交手，战绩有输有赢。总结之后，大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马竞的棋力居然是随着时间变化的，10分钟内他完全有职业八段级别的实力，至少棋院里的八段高手不能在这个时间内打败他。而当对弈时间超过半小时，他的棋力就会迅速下降，思考时间变长、精妙招数变少，额头掌心也会疯狂冒汗，最终更是昏招迭出，难逃落败结局。 马竞仅有的几把战胜职业棋手的对局，都是因为对手下快棋，10分钟内进入终局计数结算环节，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马竞优胜。不过等大家意识到这一点，稍微放慢速度，把时间拖到10分钟以后，哪怕之前劣势再大，都有很大机率翻盘吊打马竞。 这种独特的情况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让一些年轻的棋手想起了传说中的“5秒真男人”，便说马竞简直是围棋界的蛮子，是“600秒真男人”。而随着这个说法流传到围脖上面，他头上就多了这么一个外号。 还好不是“棋坛蛮王”，虽然男人和10分钟联系起来貌似也不是太好的样子。 显然，马竞身上之所以会出现超时棋力迅速下降的现象，自然和e7u脱不开关系。 这个寄居他体内的外星造物虽然有着强大到逆天的运算能力，但在高速运算时依然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废热，加热马竞的血液和身体，最终必然危害他的健康。 为了防止过热危害，e7u最多只能保持10分钟高速运行，其后就会自动降频，所以马竞的顶尖棋力也就只能维持到这么久。 他倒是尝试过减少运算量主动降低巅峰棋力的办法，但是那样效果反而更糟糕，在职业棋手面前减少心算步数，跟弃子认输没有任何区别。 好消息是，e7u的围棋算法还可以再优化，将来有机会当上“18分真男人”。 和别的技艺都是找高手学习取经得来不同，马竞的各种竞技游戏技巧，包括围棋，都是通过网络学习到的。 玩家与玩家、玩家与ai之间每一次竞技pk，都被服务器记录保存下来，然后被专门的超算整理推演，用于完善蜜蜂的游戏ai，毕竟他们可是有着大量使用ainpc的传统，在装人这件事情上当然要各种精益求精了。 而作为经手人，马竞也弄了一份最新版ai算法装载到e7u里面，等于说是全体蜜蜂游戏玩家都是他的免费陪练，帮助他每分每秒地提高着实力。 反正这些ai还只是模拟算法，距离人工生命还有天堑般的遥远距离，倒也不用担心作茧自缚在体内养出一个数字生命惨被“夺舍”。 魏伟只是个普通菜鸟，马竞完全不需要让e7u火力全开，只需要用“熟练电脑”级别的普通ai就能虐的他不要不要的，而且这样一来还能保留一两分胜利希望，不至于一下子就逼得他投子认输。 对手“非常难缠”，魏伟只得频频进入长考状态，在心中仔细推算清楚才会落子，总算勉力维持住了场面上的“均势”，也维持住了一分获胜的信心。 以为场面陷入焦灼，为了进一步增强获胜之机，魏伟便故意开口询问马竞一些问题，虽然实际上他并不关心蜜蜂到底在巴塞罗那花了多少钱。 固体酒精幽蓝的火焰舔着陶制水壶，壶嘴往外汩汩冒着一小团一小团的热气，显然里面的水快开了，可他下面一步棋还没有想好怎么下，没奈何只得再次祭出这一招。 “哦对了，我倒是看网上有人说你们给所有参加活动的人送了一个价值200欧的大礼包，光这些可就接近三十万了呢。” “不然你以为呢？”马竞没好气地反问道，在魏伟终于落子后也是迅速跟了一子。只是他的落点却有些问题，被魏伟小小占了点儿便宜，把局面从轻微劣势重新扳回到微优。 “失策失策了，果然不能陪臭棋篓子下棋啊，实在是太遭罪了！”马竞心中暗暗吐槽道，因为棋力不够不能有效趋利避害，魏伟的走棋路数反而更加随意和不可捉摸，相应的马竞想要根据当前局面推测最优解，就需要投入更多计算资源。 当然，这都是他自找的，不但作死的自降实力，还为了场面有意思而刻意地调控着局面，希图拖到后期结算再给老魏一个惊喜，中期的计算自然越来越麻烦。否则，只要他棋力全开应该很快就能占据优势，哪有现在这么多折腾？ 不过人生在世，可不就是折腾么？ 像他们那个“睡衣挑战”，实际的花销其实并不比常规宣传手段少多少。光是租下一间篮球馆，然后雇佣专业保安，开通网络直播，以及购买毯子睡衣什么的就花了他们不少钱，就更别提贡献给麦记还有肯记的汉堡薯条可乐钱了，蜜蜂可是全程管饭的。 而且这还不够，单纯的管吃管住可没办法说服全部参与者们都同意对整个挑战活动进行直播，老外的肖像权意识还是比较高的。 要不是看在蜜蜂准备的“参与奖”还算丰厚的份上，才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走进了篮球场，走到了直播镜头下面呢。 每一个呆够2小时以上的参与者，离开时都得到了蜜蜂免费赠送的纪念礼包，里面包含磁吸数据线、蓝牙摄像头、存储现场视频的纪念u盘、蜜蜂游戏金币卡等等产品，总价值号称199欧。200人就是接近4万欧，再加上其他成本，蜜蜂运作整个活动花掉的金钱应该在30万欧左右，完全是黄金档广告的价格了。 当然，折腾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初步树立起了“睡衣挑战”的品牌，后续蜜蜂欧洲分部又多次举办了类似的“睡衣挑战”活动，当地年轻人的参与热情以及活动的知名度也是越来越高，隐隐然有成为一个类似音乐节一样全新节日的趋势，也算是为蜜蜂补上了粉丝经营、文化推广的重要一环。 第552章 偷闲饮茶 “呜呜呜！” 魏伟抬眼瞥见呼呼喷着热气的水壶，连声喊道：“水开了，泡茶泡茶！” 同时伸手把桌上棋局扫成一团乱麻，临了还要强行制造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平局。 “嗯嗯，听说马老板你是600秒真男人，这盘咱们下了7分钟还打成了平局。也就是说我的棋力和你一样，我是……” “你是400秒真汉子，行了吧！” 说完马竞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取出里面的茶具和茶叶罐，开始冲茶。 他的动作直来直去，精确直接，却又没有那种机器程序该有的生硬感。一开始看着不太习惯，但是看久了之后，魏伟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精准的茶艺其实也是蛮好看的。 就像现在这样，马竞冲洗了茶具，倒掉了头泡茶，然后左手捏杯，右手提壶，两手配合着微微倾斜，微绿的茶汤便从壶中冲出，带着娉娉袅袅的热气划过一段弧线，落入左手的茶杯里面。 茶杯并不大，杯中水面上升很快，将将溢出时马竞便止住了倒茶动作，左手平稳地把杯子放到了魏伟面前的桌上，水面虽有摇晃，却没有一滴茶水洒出来。接着他手臂平移，拿起另一个茶杯，如法炮制同样倒进去满满一杯茶，然后放下茶杯和茶壶对着魏伟说道：“来，尝尝这汉江水泡的茶有什么不一样？” 持续十年之久的超级工程南水北调中线已然完工送水，让千万北方人喝水了汉江水，马竞之前被人送了这么一瓶“纪念水”，今天就被他拿出来和好友分享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自来水味儿？”耸了耸肩，魏伟不以为意地说道，并不去伸手拿面前的杯子。同时心里吐槽：“马贱贱这二货，把茶水倒的那么满，还怎么喝啊？” 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和尴尬，马竞嘿嘿一笑，也不多说自己伸手捏起茶杯，微微低头一饮而尽。“哒！”放下杯子，挑衅地看向对面。 “泥煤呀，这不科学啊！”魏伟依然不去动面前的杯子，反而惊讶地喊道。 “嗯？” “你们两口子在一起已经多少年了，娃都生了四个了，你怎么还跟单身二十年一样，拥有这么强大的麒麟臂？” “你才麒麟臂呢！”不屑地撇撇嘴，马竞双手握拳双臂上曲，做了个“劲霸”姿势，得意地说道：“兄弟，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的左右肌肉群发育程度刚刚好，身体对称度非常高么？倒是你，敢捋起袖子亮一亮你那天天摸鼠标的右手腕么？” 抬眼看了下马竞的随行人员，魏伟发现那些保镖助理什么的，此刻或者看向外面丢给自己一个油光水滑的后脑勺，或者朝自己露出一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马竞的逗比行径有什么特别反应，显然这帮人早都以及习惯了。 “嗨！”他叹了口气：“看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你这么逗比，你家佳怡知道么？” “我这是热爱生活，童心未泯，”虽然嘴上这么说，马竞还是收了收刚才那种放松的生态，稍微坐正了一些。 看在魏伟眼里，眼前这家伙的气质居然慢慢发生变化，一下子老成了不少，看起来隐隐有一种宗师气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冒出这样的词来，但是眼前这家伙看起来就跟电视上那些大师没有多少区别，除了眉毛胡子头发还不够长不够白以外。 想到这里，他伸手到桌子上，却不是去拿面前的茶杯，而且抓起了旁边放着的纸盒子。 那里面放着的，是马竞刚才送给自己的bp6。 取了手机开机，然后对着马竞就是咔嚓咔嚓几下连拍，然后自己端详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把不满意地删掉，递到马竞跟前，“你看看你，只要再沾上两道白眉，就可以cos得道高人老神仙了！” 屏幕上的马竞，穿着宝蓝色对襟褂子，正襟危坐目视前下方，双手平放在坐下，看起来的确很像那些专注精神世界的高人雅士。 “呃，刚才本来打算稍微收一收姿态，结果下意识就成现在这样了，”马竞解释道：“大概是最近接触了太多老人，动作神态下意识被同化了。” 说完他又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对面，“这杯茶你不是嚷嚷了好久了么？怎么现在放到你跟前了却不喝，等下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嘿，这点小事情休想难倒我！”魏伟左手扶额压住他的四六分头发，低头咬住了茶杯，一边啜饮茶水，一边轻缓抬头，等他的目光重新放平，与地面成90度的杯子里的茶水也都被他喝到了肚子里。 取下空杯放到桌子上，挑衅地看向马竞，说道：“感觉好一般啊，水一般、茶一般，冲泡手法也是一般般呐！” “一般你还心心念念着要喝，不是犯溅么？” “嘿嘿，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再一般的茶叶，经由你这位富豪亲手冲泡，比那些茶艺师做出来的感觉还要好呢！”一边说着，魏伟还时不时咋一下嘴，做出回味悠长状。 只是接下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好了，茶也喝了，礼物也拿到了，是时候闪人啦！” 因为收购工厂、更新设备以及工人招聘培训都需要时间，蜜蜂6手机的正式发售时间被定在了7月份。现在这款手机所有的型号都是在蜜蜂鹭岛总部的0号工厂里面生产出来的，金属外壳、金属按钮等部件还经过大师级钳工马竞亲自精修，装配也由马竞一手包办。 所以这批手机上并没有工程样机常见的小瑕疵，反而拥有非常好的表面工艺和装配精度，充满了机械美感。 除了寄给了各个大区分部用作展出样品以外，这批手机中剩下的大部分都变成了马老板拉关系送礼的道具。既然别人有，作为老朋友的魏伟夫妇，同样也各得到了一份。 最后看了眼手机金属背盖上某人亲手刻上去的签名，魏伟笑着问道：“你这么到处留名，就不怕有人拓印了这个字迹拿去坑你？” “让他们尽管来，我对现代笔迹学还是有信心的，而且，”马竞顿了下，说道：“我的签名都带有隐藏信息的，要是被人非法复制了，也可以找到泄露源头的。” “真的？”一边随口应着，魏伟一边把手机重新套上袋子，装进盒子里面，末了还不忘吐槽一下：“嘿，先是软胶防尘袋、再是海绵防撞垫，然后又是两层纸盒子，外面还有彩印封套和水印塑封，那些小零件还都有自己的塑料小盒子。马贱贱，你家手机过度包装了你造么？” 马竞闻言，立即反驳道：“我看看，你完全可以裹着被子出门的，为什么要穿着这么一大堆，你过度包装了知道不？既然你这么讨厌过度包装，下次再给你送礼物，我就直接用超市连卷袋给你装着得了！” “别别别，过度包装就过度包装吧，月饼吃完盒子还能装红酒，这盒子可以拿来，拿来……” 看他想得辛苦，马竞伸手拿过一个被对方随手取出放在桌上的黑色塑料小盒子，摇着它说道：“呶，还可以当cardboard纸板vr眼镜哦！” 闻言放下装着手机的软胶袋，魏伟接过小盒子，轻轻摇了摇却是没有听见什么声响，低头看了眼按照开启提示掰开了它，里面果然装着两片圆圆的透明镜片，以及两块吸附在一起的磁贴。 “把包装盒设计成可以改造为纸板眼镜的样式，到也算是有创意，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一步到位，把纸盒子换成塑料盒子，也整个暴风魔镜出来捏？” 纸板眼镜固然成本低到接近零，但纸板材质本身的物理属性也决定了设备寿命会比较坑爹，于是便有一些厂商推出塑料材质的类似产品，最有名的当属三星搭配自家手机的gearvr，以及国内老牌视频播放器厂商暴风影音推出的暴风魔镜。 它们的大致结构都是同样的一个装手机的黑盒子，在手机屏幕前面放上两块目镜，后两者除了用塑料做出更适合脸型的塑料壳体，还增强了操控机制，纸板的磁贴操控需要手机具有磁场传感器，并且控制精度比较差，gear在眼镜侧面整合了触控板，暴风魔镜则提供一个小巧的遥控器，使用体验都要优于纸板方案。 “我家屏幕不发光……”马竞低声说着，表情略囧。 虽然在改进加工精度后，第二代蝴蝶屏大幅度提高了分辨率，赶上了时下旗舰手机的2k标准（2560×1440），但是其自身不发光的机制决定了它们并不适合用做vr显示器，装进盒子里黑洞洞的谁能看得清？ “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啦啦啦啦！你们也太逗了有木有？” 马竞也不解释，伸手取过桌子上的手机盒，从黑色减震海绵里取出来一个银白金属圆筒，旋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两个黑色蓝牙耳机，外形完全一致但其中一个稍小。 作为旗舰手机，bp6的配件可谓相当丰富，不但提供了专用快充电源、磁吸连接线、无线充电座、遥控开关以及取卡针，还别出心裁地搭配了纸板眼镜套装，用户可以把手机盒改装成纸板眼镜，只是这盒子并不适配蝴蝶屏版本蜜蜂手机…… 除此之外，因为激进地取消了标准耳机孔，这款手机标配了一对蓝牙立体声耳机作为耳麦方案。两只耳机都有麦克风，可以单独作为免提耳麦使用，也可以组合使用，带来更好的立体声效果，甚至官方还在盒子里放了一根记忆合金为骨的硅胶棍，可以用它连接两个耳麦变成普通的头挂式或者耳后式耳机。 魏伟问起时，马竞说道：“反正很多人都要给耳机孔里面插防尘塞，我们干脆就把耳机拿掉了，把这最后一个模拟设备给拿掉，手机也就成了真正的全数字设备了。” 自1924年被德国人尤根拜耳（eugenbeyer，创立了著名的拜亚动力）发明了第一副头戴式耳机以来，90年来耳机的改进大都在发音单元上面，消费级产品追求更小、更廉价、更舒适，hifi级产品则追求更清晰、更真实，两条路线有时又会互相借鉴，从而诞生出了形形色色的耳机产品。 时至今日，绝大多数耳机设计师依然固执地坚守着一百年前的模拟信号技术，即使数字播放设备以及把所有的模拟播放设备打进了博物馆和收藏室，但它们产生的数字信号，依然需要结果d/a数模转换，变成强弱随时间变换的电流信号，通过插头和耳机线传输给发音单元，然后变成音乐或人声。 某人跳出来挑刺了，“切！说了半天不就是把有线耳麦换成了蓝牙耳麦嘛，最后还不是要转换成模拟电流信号？100%全数字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嗯，普通人接受的声光味触信号都是连续模拟信号，人机交互不可能真的离开模拟信号，不过尽量缩短模拟段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你们的目的其实我都懂，不就是芯片不给力，就拿周边凑数堆价位嘛，其实不要蓝牙，换成好点儿的oem耳机其实也不错的。” “不一样的，”马竞拿起大一点的那只耳机说道：“这两只都不是普通的蓝牙耳机，不但有智能降噪以及其他调音功能，这只上面还搭载了头部追踪以及触控功能，除了音量加减切歌录音回放等功能，用户还可以自定义其他功能。” “比如说拿在手里，当成简单的vr控制器和遥控器。也是因为它，我们才有了给盒子附加纸板眼镜功能的想法，虽然不适配自家蝴蝶屏的确有些囧，但是完全可以再花30块去租一台便宜的大屏机回来嘛！” “黑黑黑，真黑啊！影视会员、vr会员，完了还得租一台大屏机，在你家看个vr电影怎么这么难？” 第553章 格局 不但蜜蜂手机的盒子里多了镜片磁铁和魔术贴，其他体积合适的包装盒也在换新之后加入了这个功能，反正这几样东西的成本非常低，增加的物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也没有多少开发和专利成本，根据协议，蜜蜂免费得到了纸板眼镜的相关授权，可以在自家硬件产品包装盒上使用它。 免不免费其实意义不大，这东西并没有设置严密的专利壁垒，其他人完全可以照着这个概念，重新开发一套“自主知识产权”的纸盒眼镜方案，像是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等快餐巨头，现在就传出了有使用快餐纸盒制作油腻版纸板眼镜的计划。 只是马竞没有选择另起炉灶直接用了原版，盒子上也标注了“poweredbygoogle”字样，算是给对方送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毕竟，纸板眼镜对蜜蜂只是可有可无的噱头和添头，手机上vr应用的第二日留存低到感人，而这句标注却能够帮后者刷一下存在感。 要知道自从5年前把谷歌搬到墙外的港岛，虽然他们还保留着b2b广告联盟业务，现在手上还有android这张王牌，但是谷歌这个当年重金征名得到的中文名却依然在迅速的边缘化。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谷歌在广告收入上脚踩迪士尼、拳打康卡斯特（cast），两年前分家的21世纪福克斯和新闻集团就算重新合体也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其他地区的传媒巨头如欧洲贝塔斯曼、非洲鹅爸mih、亚洲我大央婶这些就更加不能比了。 正是靠着广告分发业务每年贡献的600亿美元收入，他们才能放心大胆地去搞无人驾驶、气球上网、自行机器人以及谷歌眼镜这样的“登月计划（指前景远大花钱巨多但短期效益不佳的项目）”。 本来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主要业务都在pc网页上的谷歌应该遭遇一次“转型阵痛”才对，谁料想他们当初收购的android项目却是结出了硕果，成了世界上最流行的手机操作系统。 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谷歌家热门应用地图、搜索、gmail、应用商店googleplay、youtube视频、e浏览器等应用得以直接预装进安卓当中，除了浏览器以外的五个更是组团拿下了全美十大热门应用的五个席位。 有了应用分发上的优势，谷歌的广告分发业务也顺利地渗透到数以十万计的手机应用当中，顺利完成了移动化转型。 只是这一套在长城这边却是行不通了，上面提到的五大热门应用全部“被故障”了，没有科学上网技术根本无法使用。再加上国内大多数厂商打包中文版安卓时，用的都是不含这些应用的免费aosp（开源安卓）版本，既方便了修改代码深度定制，也让用户不再为“找不到服务器”而烦恼，同时替换上自家或者合作厂商的类似应用还有装机费可以赚。 一来二去的，谷歌对中文安卓的控制力可以说是最低的，棒棒糖发布快一年了，国内主流还是上一个版本的奇巧巧克力，而且短期内也不会得到任何改善。他们连系统升级都控制不了，就更别提发挥主场优势通过应用广告分发赚钱了。 谷歌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在积极尝试，打算把googleplay这个世界最大应用商店引入到国内。马竞当初与之会面时，就曾被提及这个话题，但是被他以蜜蜂不擅长公关为由婉拒了，然后双方的合作才被局限在vr方面。 尽管很早就设立了cgo关系官专司各种公关事务，然而实际上这个职位的设立就像是俗话说的那样，是“缺啥补啥”的产物，本质上蜜蜂一直不怎么擅长公关。 即便方盏平的继任者们都是人情练达、长袖善舞的交际高手，无奈整个公司在马竞的影响下一直有着浓郁的技术宅风格，总喜欢让cgo们拿出包治百病的“排雷宝典”，然后他们依法施为。影视内容审核比照电视台，就是这种“一步到位懒态度”的典型体现，因为集团cgo大多数时候只能和cro（风险官）抢活儿干，这个位置也是蜜蜂流动性最高的几个岗位之一。 其实马竞扪心自问，要是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影响力与公关能力，他会接受这个合作邀请么？ 答案自然还是否。蜜蜂手上可是有着曾经国内第一大，如今第三大的应用商店，利益攸关，他怎么可能开门把谷歌这头巨鳄重新放回来？ 马竞绝对是全世界第一批注意到智能手机大潮即将到来的人，蜜蜂也是早早就开始布局移动互联网，并且曾经领跑了一段时间。虽然蜜蜂第一应用商店和第一移动搜索引擎的位子，已经被烧钱技能等级更高的鹅厂和熊厂给抢走了，但底子犹在依然稳坐前三位置。 既然还能愉快地赚钱，他自然不会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所以只能在心里跟广大谷粉说抱歉了。某种意义上，如今这个大范围赠送纸板眼镜的计划，就是某人未免良心不安而推出的补偿福利，不过这福利的含金量真心低，也就是比那些亿人同抢、一人只得几分钱的红包雨强一点点罢了。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你就是太小家子气了，格局还是不够大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抓铁锹，对马竞表示着自己的恨铁不成钢。 被人批评“格局不够、气魄不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马竞淡定地笑了笑：“黄伯伯，现在这样我觉得就挺好的，感觉已经达到最优状态了。” “小农意识！你这是小农意识！”单这样说还不够，黄伯伯右手放开锹柄，有力地在空中挥舞着加重语气的份量。 马竞一眼就数清了他右手上总共有4个老年斑，却对这个很有领-导派头的挥手动作产生什么感觉，只是上前半步单手提起了插在老人面前地上的铁锹扛在肩上，一边说着“我是小农，所以我才来种树了呀！”一边哈哈笑着跑掉了。 今天是蜜蜂旗下第一家燕北子公司开业剪彩的日子。然而某人的脑洞又爆了，开业仪式举办地并不在公司办公地，众位嘉宾在集结签到之后就被请上豪华大巴，一路开出了比五环多一环的六环，最终在一个小风景区里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然后他们拿到了剪彩道具，不是用来剪红绸的金剪子，赫然是一根系着红绸花球的铁锹。 这家名叫蜜蜂绿野林业的公司，看名字就知道是专门负责种树的，把开业仪式从剪彩替换成更加环保和符合身份的植树活动，倒也不算太过出格。再加上邀请的嘉宾都是60往上的退休人士，有的是空闲时间可以消耗在出城入城的漫漫车程上，所以大家倒也没有太多反对情绪。 他们种树的地方不是急需绿化的荒山野岭，而是一个不太出名的风景区。景区里除了景点，自然也有风景一般般、植被比较稀疏的地方，然后那里就成了绿野林业开业仪式的举办地。 到了地头上通报地名后，还发生了一件趣事，有人表示这山上的树就是被自己爸爸砍掉的，自己小时候来这里送过饭，大家都是同龄人经历都有相似的地方，聊天话题立即拐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只是这些人丝毫没有为自己父兄长辈还帐的意思，跟着大部队往前走时还在三三两两地凑一起聊着天，除了手里提着的铁锹而不是拐棍、登山杖以外，俨然就是一个夕阳红旅游团。 蜜蜂方面也没有敢给这些退休人士安排什么重活，到了指定地方众人挥舞铁锹，在明显有些异常疏松的地上轻轻松松掏个土坑出来，再把工作人员带过来的树苗放进去，覆土踩实浇上水就算完事了。反正该拍的以及拍到了，接下来大家无论是转战各个景点，还是重走当年进山路都是没问题的，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三人以下行动，因为那样工作人员就安排不过来了。 马竞本来也是打算离开的，却在打招呼准备告辞时被这位黄伯伯叫住了。 老黄同志虽然早就退下来了，明显还是很关心地方经济，直接拉着马竞袖子问道：“今天你这0的记录总算是破了，接下来其他公司什么时候开过来？” 马竞的蜜蜂绝对是“逃离北上广”的坚定认同者和执行者，在这些一线城市里，蜜蜂只有办事处，没有任何一家独-立法人资格的子/孙公司。反倒是参与投资的网络租书业务“书飞借”、网络外卖“吃货部落”、网络租房“点点安家（clie）”却是纷纷落户这些大城市。 从业务形态上来讲，鹭岛其实并不十分适合蜜蜂这样的科技公司，就算创业时选择这里，也应该在业务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立即搬家去更合适的城市。 网络和媒体业务应该搬去资金人才政策都多的燕北，比如园区企业占据中文互联网半壁江山的中关村软件园、软件研发业务应该去蓉、汉等高校遍地的城市，可以利用上那里充沛的大学生资源、硬件开发和制造应该珠三角，从而更靠近制造产业链、游戏运营也应该放在北上广一线大城市，毕竟大城市里用户多，消费能力也更高。 虽然也有猫厂鹅厂这样独踞一城的例子，但这两家成立都有十几年历史，在各自所在城市所拥有的地位和影响力完全不是新手上路的蜜蜂可以比拟的。再说鹭岛作为一个旅游城市，在经济版图上的影响力也要小许多，天生并不适合一家科技巨头扎根与此。 然而马竞就是这么任性了，虽然也在其他城市甚至国外设立了研发分部和制造基地，但是公司的主体始终呆在鹭岛没有挪窝，甚至在公司规模扩大后都懒得搬家，直接吞下旁边的地皮扩大总部范围。 说起来也是幸运，蜂园所在的地方是岛外老工业区，虽然那里的地价也随着房产开发热潮而增长了不少，但是因为周边还有工厂在保持生产的关系，增长速度比之旅游区、学区和商业区这些要小多了，这才让蜜蜂没有因为摊大饼而破产。 当然，要是地价真得涨的跟北上广一个样了，马竞肯定二话不说立即搬家。 今天成立的这家绿野林业，就是蜜蜂的旗下第一家设立在燕北的公司实体。 这家种树公司，硬要说关联的话，倒是和蜜蜂手机有些关联，这家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后者“还债”的。 当初某人搞了个“大树计划”，号称每卖掉一台设备就替消费者免费种一棵树，以回报社会保护环境，结果却遇上蜜蜂硬件销量大爆发，手机销量连续增加，如今更是取得了年销量超过2000万支的好成绩，这个树债也就越欠越多了。 这笔“树债”其实也是一大笔现金资产，蜜蜂硬件部门每卖掉一台设备，都会提取一部分利润划给专门的植树基金，树债越攒越多，这笔钱也越来越多。然后蜜蜂就从中提了一笔钱，成立了这家公司，算是提前投资奥运概念了。 随着德国慕尼黑、瑞士达沃斯、瑞典斯德哥尔摩、波兰克拉科夫、挪威奥斯陆，以及乌克兰利沃夫先后因为民众担心经费开支以及安全问题而退出申办行列，国际奥委会尴尬地发现2022冬奥会的申办城市一下子掉到了2个，他们只有到底是吸霾还是吃沙的选择了。 实际上，一个曾经成功举办过08夏季奥运会，一个没有大赛举办经验，答案基本上已经呼之欲出了。虽然有2000年最后关头失利的教训，但这次赢面更大，像马竞一样提前下注，投资奥运概念的人自然很多，只是像他这样清新脱俗的却是独一份。 第554章 劝 坐了几小时车，下车又步行走了一两里山路，最后自己挥铲掘土埋下一棵棵代表希望和健康的小树苗，这一系列活动做下来，参与其中的各位老人脸上都是喜笑颜开，既是为自己还能够用自身行动为争办冬奥、除尘降霾做出一分贡献而高兴，也是为自己老当益壮的身手而感到自豪。 至于预定植树地点的土壤异常疏松，大概也许当然是被提前处理过这一点，却是被大家默契地忽视了，就当是山里下了一场小雨，亦或者冬雪融化泡湿了那里的泥土好了。 三月末的北方山区还有些冷，在阴暗的角落里还能看到浅灰色的残雪，所以植树活动被特意安排在最暖和的午后进行，并且赶在太阳西斜气温下降之前就结束收工了。而后这些人也没有在山里呆多久，在主办方的组织下回到山脚下的度假山庄，那里还有丰盛而有特色的自助晚宴以及一场联欢晚会在等着他们。 为了避免晚上返程遭遇下班晚高峰，他们要等到明天上午才会集体乘车返回。反正来宾们早都已经退休，有得是大把空闲时间，之前也都有过通知与准备，在外面呆一夜并不会有什么不便。 这也是马竞为什么只专门邀请了退休人士的原因，一来他们时间充裕，活动安排可以更加灵活，二来他们毕竟老了，很多兴趣都不再会出现。马竞他可不想自己成为“某富豪进山非法狩猎，误杀采蘑菇农妇”这样的报道的主角。 故而一路上虽然见到过好几次野兔，也听说了山中有野猪出没迹象，但却没有一个人升起山中狩猎、打打野猪野兔什么的心思。毕竟，就算你再不服老，可是岁月终究不饶人。 事实上，作为专业搞体育的，他们很多人都对人体生理状态随年龄的变化了然于胸，无数当初叱诧风云的明星运动员都曾经傲视体坛孤独求败，但最终却是败给了时间。特别是众人中那些运动员出身的人，他们可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而是切切实实亲身经历了这一切，随着年龄增大状态下滑，他们也是离领奖台越来越远，终成看客与过客。 一想到这点，台下不少人看向马竞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特别是老黄同志，盯着自信唱歌的马竞，心里面百般心思来回翻滚。 接到绿野公司开业仪式邀请函的嘉宾都是退休人士，按说这样一家林业公司开业，邀请林业系统退休干部出席也还算说得过去。然而实际上获邀前来的人里面林业系统出身的并没有几个，也就是一下车说这山上的树是我爸砍的那位等寥寥几人罢了，剩下众人中除了个别是文艺界与工商界的人，大部分都曾经是体育圈中人。 这里面自然是有说法的，一个很显眼的原因自然是众人的身体条件，体育局的退休人士身体条件通常更好，能够应付今天这样的长途乘车、进山植树活动。 毕竟他们很多人以前都当过教练甚至运动员，即使退役退休了依然保持着锻炼身体的好习惯，除了个别年轻时锻炼不科学落下老毛病以外，大部分人的身体状况相对要好很多反倒是林业局那边却是少有伐木工出身的人，锻炼气氛也要淡不少，身体条件不允许，自然不能把人家硬拉到车上。同样的，大多数老艺术家们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只是派人送了字画礼物为贺。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竞和体育圈的关系比较融洽，蜜蜂公司是多个冷门项目奥运国家队的主赞助商，马竞私人也因为各种“拜师学艺”同不少人有着不错的私交。而在林业系统那边就没有这种良好的公私交情了，公司层面蜜蜂拒绝了林业系统代为种树的“好意”，私底下马董也从来没有对“多快好省伐木/种树技术”产生过什么兴趣。 而且今天的开业仪式好歹是在往奥运主题上靠，邀请这些体育老人前来“植树降霾、喜迎冬奥”，也最是应景与符合主题。 蜜蜂和景区方面联合举办的这台庆祝晚会亮点多多，不但专门邀请了许多当年的成名歌手登台献唱，就几个月前刚刚连栽在世界五大情报组织之一cyqz手里的尹某杰，也有更加高大帅气的马老板来补位演唱。 他一会儿作势拉着肩上的麻绳圈，用粗粗的男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一会儿又摸出一朵大红花戴头上换了女声娇滴滴地唱着“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配合上相应的动作神态，惹得台下一众老头老太们哈哈呵呵地笑个不停。 当然，除了一人分饰两角演唱这首当年的流行歌，马竞还准备了一堆诸如《歌唱祖国》、《红旗飘飘》之类更适合今天场合的歌曲。 不过在老黄眼里，这家伙却是个浪费自己天赋、愧对祖国和人民的混球，根本不配唱这些红歌。 因为经常光顾训练基地参观学习的缘故，马竞的训练成绩在体育圈内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座诸人很多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件事情。 在e络上更是出现了大量马竞亲身示范足球动作的视频，动作精准高效，完全是国际球星的水准。 虽然技术动作做得好，不一定在实际比赛中有良好发挥，但是看到传说中的甩牛尾巴、脚后跟传球、脚后跟射门、香蕉球、落叶球等知名动作都被马竞轻松做出来，还是让人忍不住遐想他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达到欧洲强队级别甚至球王级别。某位网友化用王安石典故，吹捧他的那句“马竞不出，奈国足何？”也是在网上传得越来越广。 然而这样的说法却是卵用也无，国足备战莫斯科的脚步依旧坚定，并没有征召非职业球员马某的意思，马竞本人虽没有直言态度，但很快刚刚成立的蜜蜂队就高价请来中超球队打了一场友谊赛，并且在2tc平台上直播了比赛视频。 这场比赛里，马竞出场并一传三射上演帽子戏法，表现完全是碾压级的，这里面固然有对手放水友谊赛，以及没人敢对他犯规的因素在，但是整场比赛里他依然表现出了的亮眼的技术、出色的意识和大局观，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 然而一神带1坑毕竟难度太高，马竞固然分别通过一条龙进球和两次远射独得三分，并且一路配合帮助自家前锋进了中超守门员的门，但对方的进球数却要更多，蜜蜂队高中生层次的防守实力在中超职业球员面前跟筛子并没有区别，偏偏他们还为了面子没有祭出91战术反而勇敢地对攻，以至于先后被对方打进了络上这次比赛却被解读成了马竞的不屑，认为这是马某人在暗示国足太糙，就算他进去了一神带十坑同样也打不赢。 虽然马竞和蜜蜂队都明确否认了这种说法，但他同国足乃至足球圈的关系却也因此变得紧张起来，不但蜜蜂队差点没能注册中乙联赛，就连蜂游计划中的《目标：冠军》足球游戏也没能拿到足协的形象使用授权，被迫胎死腹中。 好在柳暗花明，遭到拒绝后，蜂游重整旗鼓，反而做出了《疯狂足球》这样功能简单纯粹的足球游戏。 “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为你欢呼，我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唱完最后一句歌词，马竞在掌声中鞠躬下台，刚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下，眼前就出现一个花白的脑袋，却是坐他旁边的老黄同志转身看向了他。 绕是马竞脸皮厚比城墙拐角，这么被人定定地看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开口问道：“您老这是怎么了，台上这个节目您不满意？” “是你小子惹我生气了，”老人说道：“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对得起这首歌，对得起五星红旗么？” “嘿嘿，我哪有？咱可是向来守法经营、照章纳税、拥护政策，绝对算得上是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典范，央婶没把我选进……” “打住打住吧！”被他这么一打岔，老黄刚刚酝酿半天的气势却是断掉了，只好摇头叹气结束了这次不成功的劝说。 第555章 懒松鼠 “作用肯定是有一些的，至少能够帮助他们练习技术动作以及熟悉对手，不过这东西毕竟是只是模拟，到底能够发挥多大作用，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倚靠在沙发上的马竞淡然说道，一脸管杀不管埋的奸商做派 “哼！”老黄同志冷哼了一声，“我真是瞎了眼了，看错了你！”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割袍断义、掀桌子撵人，看得马竞也是不由得好笑。 此刻俩人所在的地方是老黄黄膺雄的家里，刚才俩人一起出席了蜜蜂游戏与体总训练局战略合作签字仪式，会后马竞就被老黄拉到了他的家里。 体育局是全国势力最大的部门，因为他们拥有遍布各个行业的战略合作伙伴：卖衣服的、卖烤鸭的、卖保健的、卖房的、卖家具的、卖运动装备、卖车的、卖广告的，现在又多了卖游戏的，可谓是包圆了衣食住行娱，全面覆盖了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就像给你三千城管并不能真的东收钓岛南踩众猴一样，这些所谓的战略合作其实只不过是商业赞助的强行上档次说法而已。 只花钱不赚钱的体育部门向来是很缺钱的，他们连运动员的比赛奖金和商业代言都要分一杯羹，对于指名道姓找上他们的商业合作自然不会拒绝。当然，他们手上也有越来越多的拨款经费，商业合作的钱只是锦上添花算不上雪中送炭，所以也还没到饿的眼红给钱就上的地步，想要合作必要的检测检查讨论还是要讲的。 蜜蜂也是废了不少功夫，先是捡破烂一样承包了好几个冷门项目的赞助商，初步建立合作关系，然后又整出绿野公司来为冬奥计划站台助威，再加上其他一些条件，才终于把游戏行业的赞助权拿到了手里。 按照协议，蜜蜂游戏将为总局训练局下面1个大项14支代表队提供现金赞助以及器械和技术支持，协助他们科学训练提高成绩，而他们的ptbox游戏机也可以戴上“国家队运动员训练专用”的金字招牌。 在一系列功能各异体感外设的加持下，pt的体感操控精度和反应时间可以达到非常高的程度，完全可以用于专业训练，当然这样一来成本虽然比普通版本高不少，但是比起真正的专业器械还是要便宜不少。之前以及在蜜蜂足球队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试用，发现效果达到预期，随后蜜蜂就开始在更大范围推广这套系统，这次战略合作就是推广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至于这种新颖的体感训练方式能提高多少成绩，甚至会不会得到一线教练员运动员的接受，这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反正他们已经拿到了国家队专用的名头，这就够了。 所以俩人刚一坐定，黄膺雄老先生就打断马竞对他家千万“豪宅”的赞叹，认真地问起今天这套系统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黄家的房子只是一套普通的三居室，无论是面积户型还是装修布置，都只是中档水平，但是奈何人家地段好啊，交通方便配套完善，周边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应有尽有是学区房里面的学区房，又有首堵光环加成，价值自然蹭蹭蹭往上涨了。 老黄毕竟早就退下来了，关于体感训练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完全是为了打断某人恬不知耻地胡乱赞叹，“你丫家里住着上万平的六层大楼，却来羡慕我在小破房，是羞也不羞？” 看到黄伯伯有些不善的眼神，马竞还是开口解释了起来。 马竞稍稍坐正，握拳屈臂看了眼拳面，又转头看向对方，说道：“黄伯伯，这么说，这套体感训练系统，和我是有一些关联的。我的全部技巧和经验都在里面了。” “嘁！”老黄鼻子喷气，“是你的偷懒技巧？” 当初差点儿就成了黄解放的老黄同志，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祖国的体育事业。他们那一辈人当运动员的时候没碰上好时候，专业队解散、教练被开除，就算回老家教体育，上面定的教学内容也是刺杀、投弹和队列这些军事体育内容，即使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在私下里偷偷训练。等到重建体育队开始正常训练，他也因为状态保持地好而得以入选，只是当年的小黄以及变成了大黄，只能看着弟子们在赛场上拼搏奋斗，自己却是没办法下场了。 如今虽然变成了老黄，但是他关心共和国体育事业的这颗心却是没有变的，当然看不惯马竞随意暴殄天物、逃避为国争光的行为。 然而马竞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他不可能跟老黄说“您就饶了我，我这所谓的天赋其实是外挂改出来的，是假的、是加了特技的，要是上了国际赛场，妥妥被反兴奋剂呀！” 竞技体育领域一直存在着兴奋剂与反兴奋剂的矛盾之争，因为利益实在太大，一直有人在进行兴奋剂使用的研究和实践，除了最初的兴奋刺激功能，痛觉阻断、利尿减重、类'固醇肌肉扩增、自体输血技术等药物和技术都被用来提高运动成绩，相应的竞赛组织方的反兴奋剂技术也在与时俱进，监管越来越严密，终于在几年前憋出了“运动员生物护照”的大招。 所谓生物护照，就是持续记录的运动员血液检测数据，只有那些成绩好的运动员才会被要求制作生物护照，然后需要每隔一两个月定期采集一次血液样本，如果某个检测指标发生较大变化，而运动员本人又没有合理有效的解释，就直接判定其使用了兴奋剂给予各种处罚。 传统的反兴奋剂手段有些像是漏洞补丁，是在找到漏洞之后的一对一修补，要是某些运动员利用了未知漏洞就可以逃过监管。而生物护照技术的强大之处就在于直达根本，直接检测血液的成份变化，监管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像是自体输血技术这种可以逃过尿检的手段就能被查出来，这种技术是让运动员在平时少量抽血存起来，在比赛前输回体内迅速增加红细胞数量，改善血液携氧能力进而提高成绩，因为用的是自己的血液，所以不像促红细胞生成素那样会因为尿液代谢废物而被检测出来。 对于马竞来说，传统的尿检手段也就是所谓的ab瓶他是不怕的，e络条件和到处都有的盗版资源，就不会有信息松鼠症这一种“现代病”。 说起来这套体感训练系统，还真是马竞“懒”出来的成果。 早在pt项目开始前，马竞就已经在做这套系统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使用体感和vr技术，让自己可以偷懒。 所以，面对黄伯伯的诘问，马竞立即摆出一副“你居然知道”的表情瞪着对方。 老黄一脸我看透你小子了的表情，得意地伸手虚点对面，“你呀，就是太懒了，干什么事情都想着够用就行、能用就好，事情都是能不做都不去做，我说的对？” “貌似，好像，还真是这样呢，”马竞悻悻地点头承认，“当初我发明这套系统，还真的就是为了偷懒呢。” 作为自学成才的武林高手，马竞一直是蜜蜂自家游戏以及翻新影视剧首席动作指导。后来蜜蜂有了自制影视剧，大家同样想到了马首席，然后马老板就郁闷了。 给游戏和翻新影视剧做动作他只需要尽情脑补想象就可以，然后e7u会自动输出相应的3d工程件了。但是给影视剧做武指他就得亲自跟组了，一边要和导演编剧甚至主演投资人交流设计动作，另一边还要负责培训指导演员，甚至还要拿起导筒亲自执导打戏，工作的复杂程度一下子激增好几倍，同时也暴露了某人没有实际经验的缺陷。 马老板掉链子，剧组自然只能另请高明，为了照顾“马式武侠”的招牌，别人只能担当副武指，自然请不动金牌武指。所以依然需要马竞亲自设计动作戏，然后交给副武指，再由后者去和剧组其他人沟通。为了加快学习和沟通的效率，马竞就灵机一动搞出了一套体感学习系统，帮助副武指领会他的意思。 后来的体感训练系统也是在其基础上扩展优化而来，同样是因为他这个球队技术教练懒得天天去训练场报道，干脆录制一整套示范动作让那些年轻队员们去照着练。 “真的有效么？” “额，这么着，”马竞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们蜜蜂队已经用了一年了，下个月中乙联赛重开，您就等着看他们的表现，绝对算得上脱胎换骨！” 第556章 独特的宣传技巧 车轮碾过被风雨打落的芒果花，郭洛钧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于风中摇曳的肥绿瘦红，愣愣地出神。 肥的是路两边的行道树，鹭岛的冬天非常短，3月份已经进入了夏天，所以北方的行道树刚刚萌发新芽只有点点新绿时，这里的树木已经换上春装。当然，再往南边一点，就是少见或者没有冬天的两广琼崖，就又是常绿树木的地盘了。 芒果、棕榈、凤凰木，看多了也就那样了，真正吸引他目光的还是那一朵朵行走的“红瘦”。 虽然上午刚刚下过雨，但是气温依然有2度，依然有不少爱美的菇凉穿着裙子出了门。这个时节其实刚刚好，天气还不是太热，敢于且急于穿裙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对自己身材相貌有信心的姑娘，要是再等一个月时间，大妈的直筒无袖棉绸连衣裙就会肆虐街头了。 唯一的遗憾是，大巴车座位还是有些高了，平常时居高临下固然可以看到特殊的风景，但是今天却是不凑巧，明明雨已经停了，但是路上姑娘们还是没有把雨伞收起来的意思，小郭居高临下只能看到一朵朵粉红粉蓝的伞花，以及伞花下飘摇的裙摆与高跟。 当然，坐在大巴车窗上也有个好处，车窗上贴着防窥贴膜，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的情况注意不到他的目光，让小郭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追逐着街上的一朵朵裙花，尽情地脑补想象着雨伞下的面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鹭岛三月入夏、羽绒与短裙混搭的独特风景，但当这幕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还是轻松勾走了小郭子的注意力，毕竟昨天之前他就算上跑到街道上，入目所及也只会是各种颜色的羽绒棉衣或者线衫毛衣。 实际上，北方的街道固然寒风肆虐，使得美女们只能用尽可能短的羽绒服和尽可能薄的贴腿裤来修饰自己的身形，但在酒吧夜场之类的地方，照样能够见到穿着清凉的菇凉，只可惜……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有些暗暗抱怨一下自己的这位小舅舅，跟着他倒是收入不错工作清闲，还可以满世界乱跑见识不同的风景，但就是有一点不好：马竞这家伙是个老古板了，不但他自己很少去那些地方，就连自己也被下了禁令，只能和嫩模啊比基尼女郎啊这些说拜拜了。 其实不让去夜店对他影响并不大，毕竟还可以摇一摇嘛。虽然不能用马竞外甥这个身份出去炫耀，但是靠着他时常更换的新款手机以及相册里面的豪车飞机与大餐风景，钓妹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唯一的麻烦是现在要钱的越来越多了。 远房外甥私下的生活状态，马竞当然是清楚的，不过人家是愿打愿挨两厢情愿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告诫这小子注意安全措施以及不要打着他的旗号乱招摇，然后就不去管他了。而小郭也很满意如今的生活，有时候还在心里吐槽一下自己的“老舅舅”为了一棵树就放弃全世界的森林，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感觉到汽车停下，郭洛钧也把心中的旖旎想法扔去了地球对面的阿根廷，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口袋里摸出墨镜戴好，站起来走下了车。 汽车开进校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前面道路上被插上了醒目的隔离桩，只能停放在办公楼前面这个小广场上。显然这是为了师生安全考虑，作为校董的马竞自然不能带头违反校规，自然只能带着他的保镖和助理们下车步行。 郭洛钧和其他几个保镖现在都是一身mib黑衣人造型，黑西装白衬衣黑领带黑皮鞋黑墨镜，耳朵上别着空气耳麦，看起来很专业很帅气。专门设计的西装下面藏着便携主机，为耳麦和鼻梁上的墨镜提供通讯和数据支持，任何有威胁有敌意的人或物一旦靠近，墨镜镜片内侧就会有不同的图标出现，提示他们及时处理。在平常不用时，也可以把墨镜和耳麦摘下来放在衣兜里，会自动进行充电。 很早就涉足了vr/ar领域的蜜蜂，也是先后拿出了不少新奇炫目、堪称黑科技的产品，并且在全球范围注册了很多专利。不过到了现在，眼看着索尼拿出了morphe梦神vr眼镜、微软发布了hololensar眼镜，大有后来居上的架势，蜜蜂依然还有很多产品尚处在原型样品状态，距离量产上市遥遥无期，他们这款“战士墨镜”就是其中一个。 好在成本太高产量太小这些问题并不影响自用，让他们都能把这副黑科技眼镜当普通墨镜戴。其实对于保镖来说，普通墨镜其实也能用，倒不是说害怕刺眼的阳光，而是要用深色的镜片遮挡自己的目光。 “目光”实际上就是人类眼球巩膜（白眼仁）的反光，深色瞳仁的反光与之相比却是要少多了，照片里美女瞳仁处光亮水润的反光效果，都是专业灯光或者后期ps的功劳，为了强化自拍照的“眼神”效果，蜜蜂也是双管齐下，给蜜蜂相机应用增加眼睛光泽美化功能还不够，后来更是推出了环形、心形、星形自拍灯外设，可以赋予用户双眼更加自然漂亮的光泽效果。 其他灵长类动物的巩膜不但面积小还都是有颜色，只有人类的巩膜露在外面的面积既多，颜色也是醒目的白色，这其实是一种人类专属的通讯信号。当两个人互相进入对方视野，四目相对时白色的眼白可以起到敌我识别的作用。 不过同类并不都是友方，看到他人“目光”时，很多人会下意识地产生紧张警戒情绪。戴着墨镜遮挡目光，让别人看不到自己的眼白，难以发现自己的眼神正在看向他也就不会引发警戒反应，而且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在闭目养神悄悄偷懒。 小郭一直觉得，与其说他们是马竞的保镖，还不如说他们是一群跟在他身边的新产品试用者以及展示模特，每个一段时间小舅舅就会改动一下他们身上的装备，在和其他富豪企业家聊天交流时，也经常把他叫去展示新装备，然后赢得各种赞叹，并且乐此不疲。 至于马竞把自己包装成天才发明家是要做什么，那就不是他所能理解和需要理解的了。 时间已经到了3月末，多数学校已经开学一周多了。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依然有不少学生留在学校里，见到马竞一行人穿过校园，不时有人站住指指点点的，偶尔也有胆大的会跑上来要签名要合影。 不过让某网红有些无语的是，一身长款运动衣造型的他虽然阳光帅气依旧，但是论起吸睛能力却是比不上自家保镖，生生被抢去了风头。 学生们会有这样的表现并不意外，马校董经常在学校出现，更是经常通过校园论坛、校园公号和师生互动，大家对他难免有些见怪不怪。好在围过来的学生并不算多，众人没有耽搁多久就重新上路了。 他们的目标是学校里的体育场，那是一座专业足球场，虽然建在校内但平时却不怎么开放，只有举办校园杯以及校运会足球比赛这种活动时才会开启，因为它实在太贵了。 作为蜜蜂队征战乙级联赛的主场，这里其实是超标了的，15米乘6米的天然草皮修剪整齐、标线清晰，有完备的喷灌排水设施，已然达到国际比赛级别。然而天然草皮使用、养护成本太高，稍不注意就会变成烂泥地、烂草地，所以只能把大多数同学拒之门外了。 除了超标的草皮，这里其他设施就只是普通的乙级标准了，像是球场四周虽然划分了观众席，安装了专门的固定座椅并且指定了座位号，但是数量只有3个，仅仅是中甲标准足球场三万座要求的十分之一，其他更衣室、休息室、采访区、残疾人专区这些设施虽然也都有，但都是各种迷你各种缩水。唯独门禁、视频监控是顶级的，毕竟有关联企业在做这一行嘛。 之所以弄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四不象，倒不是没钱盖大点，而是用途所限，中乙级别的比赛根本吸引不来万人以上的球迷，盖大了也只是浪费。而且那样一来成本高建设周期长，而且后期维护成本也高，为了赶时间就选择现在的迷你方案。 虽然马竞同样希望蜜蜂队有征战中超的一天，但他同样清楚，对于走上一条新路的蜜蜂队来说，这一天大约会来的比较晚。等到球队冲甲成功，完全可以先租用鹭岛体育中心。 之前中心以需要装修为名，婉拒了外地球队落户的请求，但以蜜蜂在本地的影响力，断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际上体育中心方面已经联系过俱乐部，积极推销自己，但是考虑到球迷太少稀稀拉拉坐不满球场反倒没有主场气氛，以及便于管理的因素，球队并没有更改主场，只是将其作为备选。 今天在这里举办的是一场友谊赛，对手是外地一支刚刚冲甲成功的前中乙球队，去年他们把蜜蜂队虐了个3比，这回专门请他们来打热身赛，显然存着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想法。 马竞之前看过战术模拟报告，这场比赛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对手球队虽然上了甲级，但因为囊中羞涩没钱引援，阵容还是去年那一套，队员们早就以及练熟了，应该能够拿下对方。 还没走到球场，就听见嗡嗡呜呜的人声传来过来，显然到场的球迷应该有不少。这座球场有自己的停车场和道路通向外面，其实从那边门口进来其实更加方便，不过马竞还是习惯性地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办公楼前，然后步行走过来。 “校长！”两名穿着短袖运动衫运动长裤和短裙，戴着白色网球帽的年轻男女看到马竞，忙上前两步打招呼道，他们是学校的行政秘书，专门下来接马竞一行的。 随着学校规模渐大，校长的位子早已经让出去了，不过马竞头上还有荣誉校长的头衔，两人的称呼倒也不算错。 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网球装女子，洋溢在脸上的青春活力简直扑面而来，马竞笑着说道：“婉婉，我敢跟你打赌，今天肯定有很多人偷拍你了，没准到晚上你就红了！” 名叫赵婉玲的年轻秘书有些害羞，连忙说道：“哎呀，那怎么办？” “就算拍了也没什么吧，”男秘书轻轻敲了敲自己胸口，“咱也是当过网红的人，我的帅照也有1万点击呢！” 他夸张的动作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赵婉玲的羞赧也被笑没了。 其实她早就听说了，学校有着批量制造网红老师的传统，学校似乎有专门的水军团队在网络上替它扩充人气，漂亮的校园、时尚的校服、帅气靓丽的老师，以及福利满满的各种设施，都被拍成照片传到了网上，不少照片更是成为媒体盘点贵族学校，或者网友盘点“别人家学校”时必用的素材。 不但蜂校很顺利地把“小艾利斯顿”的外号戴在了头上，很多老师也成了网络上的小红人，她却是没想着自己也有出名的一天。 年轻本身就是资本，一般人只要不是天生口眼歪斜大黑瘤子三角眼，只要注意身材管理和皮肤护理，再在穿衣打扮上投入一些资源，颜值肯定能够涨不少，虽然到不了帅的惊天动地、美的惨绝人寰的地步，但是“小鲜肉”、“大萌妹”这些称号还是可以轻松拿下的。 再加上学校在招聘教师和行政人员时特意把仪容仪态加入考评标准，招进来的年轻人虽然达不到偶像剧演员的层次，但至少没有歪瓜裂枣，能够拿得出手。 今天赵婉玲在学校统一安排下，一改往日的造型，换上了很显身材的网球装，魅力值顿时增涨了不少，之前她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偷拍她的人了，心里面既有些小得意又有些羞恼，被马竞说破偷拍的事情，这才有些失态。 第557章 推销 早晨的小雨洗净了空气，阳光穿过云层缝隙照射下来，在大地上投下一道道金黄的光柱，这是战争题材古典油画常用的背景。不过眼下发生在这座小球场里面的“战斗”，既没有一缕缕直上天空的黑烟，也没有擎着彩条旗、袒胸露r乳引导士兵与人民前进的白人女子，只有20个跑着争抢皮球的年轻男人…… “啊啊！噢噢!呜呜呜!”尽管只有3000球迷，但因为场地小人坐得集中，发出的呼喊声并不比那些不满座的大球场小多少。一开始客队拿球、传球、射门时大家还会尽职地给予他们嘘声，但是看着看着嘘声就变成了加油声，客队进攻失败时也开始收到代表惋惜遗憾的吸气声和加油声了。 倒不是作为主队的鹭岛蜜蜂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时候，导致自家球迷离心反而跑去支持客队，实在是场上的局势太出人意料了，大家想不给客队加油都不行。 至于这加油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那可就难说了，反正作为客队主教练的全大高，听着耳边传来的加油声，心里面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热身赛罢了，直到半小时前全教练还是这么认为的。 当初从职业队退役后，他并没有去当足球解说什么的，老全对自己的口才和攒段子的能力实在没有什么自信，同样他的积蓄也只是一般做生意有些不够看，正迷茫着该干什么的时候，家乡的人找到了他，请他回去帮忙组建一支地方足球队。于是就有了这支没球场没赞助商没历史的志龙队（虚构），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老全的眼光还在，挑选的队员都是个顶个的实力派，果然建队之后在中乙联赛很快站稳了脚跟，去年更是升上了中甲。 升级是个好事，却也是幸福的烦恼，这半年来经理、领队还有他都在为球队升甲后的各项事情奔忙，更换球场、改签合同、引进内援外援，这些都是烧钱的活儿，虽然总算是赶在今年联赛开启之前搞定了，但球队账上的资金还处在危险线附近，随时有可能出现财务崩溃的情况。这时候鹭岛蜜蜂队找上门来了，对于全大高还有他的弟子们来说，这帮人简直是大大的好人，是金光灿灿的送财童子。 背靠蜜蜂集团的这支球队当然是不缺钱的，和他们乙级联赛倒数的成绩相反，这支球队同时也是中乙联赛最有钱的球队，光是脚下这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球场就花了不少钱。所以他们开出来的热身赛出场费很是不错，不但超过了主流水平，还承诺全包来回食宿路费，还有琴岛一日游福利，然后大家就都动心了。队员们看到的是旅游福利，领队和自己看到的则是那笔不菲的出场费，虽然这钱和体育场租金相比其实也没有多少，但蚊子腿在小也是肉呀，他们球队能够维持到现在可不就是靠着这样三千一万地攒起来的吗，毕竟不是哪支队伍都像眼前这支蜜蜂队一样有一个土豪干爹的。 至于比赛的结果，无论是教练还是普通队员，都没有担心过。毕竟他们可是去年的中乙亚军、如今的中甲新军，而这支所谓的蜜蜂队实际上就是一群孩子罢了，去年联赛排名倒数的成绩说明了一切。若非中乙暂停了降级制度，他们妥妥是要降级去踢业余联赛的节奏，和这样的球队打比赛，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大人欺负小孩子，他们需要担心的反倒是赢了这些孩子，他们会不会哭鼻子，根本没有想过会输。 所以即使自家甲级联赛开战在即，他们去全队还是坐飞机来到了鹭岛这座美丽的城市，进行一次度假兼捞外快之旅。 然而，等到比赛开幕，全队上下就有些傻眼了。半小时过去了目前场上的比分是2比0，国际惯例主队在前，也就是说他们被自己的手下败将连灌了两个球，而自己却一个也没进。 半年多时间没见，蜜蜂队仿佛换了一支队伍一样变得非常陌生，他们的打法特别地有针对性，无论是封堵破坏，还是抢断拦截都非常地精确和效率，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要往那个地方带球/传球/射门，然后只需要站到地方等着一样。 如果场边的全教练能够看到实时的技术统计，他就会发现今天自家球队的控球率虽然占优，但是传带成功率至少跌了一半，显然是被成功针对了。实际上就算没有实时统计，光是数数自家前锋打飞机的次数，老全也能明白个大概。 以前就有人笑话他说他这名字不适合搞体育，尤其是不适合搞球类运动，全大高不就是全打高嘛，球打高了不进球不得分那还了得，当初全大高跑去练防守司职后场球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虽然他的足球职业生涯普普通通、一辈子连代表国家队出战的经历都没有过，但也是实力派球员，不然也不会在退役后被找来当教练。 然而今天全教练头一次起了换名字的心思，自己这名字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吉利，不然的话怎么今天队里的两个前锋就像没带射门靴一样，不停在打飞机呢？这才开场半小时你们的高射炮都来了四次了，就不怕回头鹭航来找你们的麻烦吗？一架飞机几个亿你们赔得起吗？ 全大高再次看向了场中蜜蜂队的球员，去年交手到现在已经大半年时间了，时间久到他已经记不清这些人的长相了，不过那一张张略带稚气的年轻脸庞却是做不了假，应该还是当初那批人。就算马老板在这半年里重建了队伍，换上其他强队的青年队甚至拉来一整支国青队，老全也不觉得自己的志龙队会踢成今天这样憋屈的局面来，毕竟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身体、技术和经验的差距是全方位的，他们不可能会输，他们怎么可能会输？ 不过在旁边蜜蜂队主教练乔安良看来，今天场上的局面完全是水到渠成的结果，自家后腰后卫乃至前腰们毕竟经过了长时间训练，对于封堵空档，尤其是封堵各家乙级球队的传球射门路线，已经非常有经验了。志龙队虽然是中甲实力，但是吃亏就吃亏在他们的阵容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去年那些人，战术体系也没有改动，自然被经常和他们的ai替身对练的自家队员们针对的死死的。 然而他对自己弟子们的表现还有些不太满意，感觉他们打得还有有些放不开，靠着偷袭和快反拿到了两球之后，小伙子们明显有了见好就收的心思，不等自己吩咐就开始主动收缩了，只想着破坏破坏，反击的意志和力度不是很够。这一套是他们打模拟赛时常用的战术，电脑ai毕竟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更不是专业的真人教练，在应对反应上还是会有些迟钝呆板，只要他们在比赛下半场祭出这套半场防守战术，电脑npc就会抓瞎，很少能够翻盘。 不过嘛，乔安良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今天的对手可不是呆板的ai，他们这么做绝对是找死，不但自家球迷看不下去了开始给频频尝试攻门的客队喊加油，对方教练也没有傻坐着任由事态恶化下去。他已经看到客队教练站起来走向场边准备发号施令，心想就让这位全教练来教会自家小伙子们这个道理吧。 趁着死球时间客队申请了换人，换下来一名后卫加强给了中场，显然那位经验丰富的全教练已然明白，自家球队看似很高的控球率其实很水，另外他有对位换了一个前锋上来，看到两名新上场球员那高大壮实的身材，乔安良心里顿时升起不妙的念头，不由低声道：“嘿，这下麻烦大了！“ 虽然不清楚蜜蜂队的年轻球员们是如何在半年时间里面追平了经验和技术上的差距，甚至表现得更好，但是全大高还是发现了蜜蜂队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身体。全队平均年龄只有19岁的他们虽然比还在读书的同龄人壮实许多，但是和大他们几岁的职业球员却是不能比，尤其是自己队里这两个北方大汉更是能够在体重和力量上轻松碾压他们。 之前因为转身太慢不够灵活，这两名高大球员没有被派上场，但是等他们上场后执行起教练安排的新战术，志龙队的表现顿时有了很大的改观。其实很简单，这两位大汉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撞撞撞，并不一定要下脚铲人，只要他们快速跑向主队的持球队员，然后靠着巨大的身形就能起到干扰对手的战术目的了。哪怕对方立即出球成功避免丢球，也会因为时间仓促动作变形导致传球成功率大大降低，而对方其他球员却可以借机抢到皮球就地发起进攻。 这显然是一种比烂战术，我的传球成功率被你压制了，那我也压制你的传球成功率，然后用我丰富的经验欺负你。 不得不说，虽然比烂听起来不好听，做起来也不好看，但确实是相当地实用和有效，很快客队就取得了进球。 “卧槽！这球进了！”坐在场边观战的郭洛钧忍不住发出惊呼。 和其他球迷不同的是，他这句话是在客队9号前锋接到队友传球后仰准备头球攻门时吼出来的，随着他的“进了”的话尾音，那只黑白色的精灵真的被一记头锤砸到了白色的网窝里面，激起一阵波澜。 好在他是跟在马竞身边的，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普通球迷所在的常规看台，否则就冲他刚才的表现，妥妥是要被大家围观甚至围殴的节奏。 蜜蜂球场因为场地太小没有设置包厢，只是在角度最佳的几个位置设置了vip专区，不过是头顶多了个遮阳挡雨的棚子，座椅也更大坐着比普通看台上那些塑料座椅要稍微舒服一点罢了。此刻坐在这边观看的嘉宾们，头上都戴着一副宽厚的vr眼镜，虽然双眼被挡住，但是从抽动变形的嘴角来看，大家也都很惊讶，只是这些人的没人像小郭一样咋咋呼呼罢了。 在过去半年时间里面，不止蜜蜂队在加强训练，这座球场也经过了一次改造，球场上面虽然没有加上盖，却多了几道纵横交错的弯梁，下面是挂着无线摄像机的导轨，这些摄像机也是特别制作的全景版本，拥有多个摄像头，采集到的画面经过软件合成可以变成宽角度的全景画面。在地面上也有一些类似型号的固定摄像机，把这座球场改造成了vr全景球场，让用户可以通过vr设备自如看清场上每个角落，实际观看体验比众人所在的这个“黄金位置”还要好上不少，就更加不是坐在大球场远远围观大屏幕或者举着望远镜瞄着球门可以比拟的了。 等到中场哨响起，众人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摘下了眼镜，彼此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感受。也有人凑到马竞跟前说道：“马老板，你这个vr大球场的确是很厉害，不过就是太贵了啊，而且就算我们花大价钱改造了球场，反倒让现场看球变得不如在家看了，那不是……” 坐在这里的，都是马竞请来的俱乐部老板，请他们过来显然不是为了展示蜜蜂队的实力，这套“vr大球场”系统才是主角。只可惜这位主角的身价太高，目标客户貌似不准备买账。 对这个结果马竞并不感到意外，国内的体育场馆基本都是国有的，这帮人只是签协议使用罢了，当然会对这种大规模投资心存疑虑，不过他却不太担心。有在线直播没有场馆人数限制，就算收看vr直播的人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基数大了总的收入也会很可观，超过两三千小球场的门票收入完全不在话下。等到直播收入起来了，蜜蜂队完全能够年内实现扭亏为盈，到时候自然不愁这帮人会不动心。 第558章 打平 “好了下半场终于开始了，让我们进入比赛画面，”一边说着，庞骏伸手把挂在头上的vr眼镜拉了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眼镜本来极富科幻感和未来感的光洁前面板上，被他贴上了一对萌哒哒的动漫风大眼睛贴纸，看起来有些像是搞怪版午休眼罩，也是冲淡了不少观众老爷们看不到vr视频的怨念。 现在是“庞不湿测评时间”，今天被庞老湿拿来测试的，正是蜜蜂最新上市的梦行者n3虚拟现实眼镜。 为了配合集团的vr大计划，2tc直播平台最近刚刚进行了升级，加入了对刚刚上市n系列产品的支持，运行主播把头显同步画面直播出去并且不影响与网友互动，然后热衷尝鲜的庞老湿就行动了起来，申请了一台设备开了今天这个直播节目。 已经发布的梦行者n系列有3款，低端有499的n1，自带显示器和耳机但没有处理器，需要手机或者计算机配合，显然是为了配合bp6而推出的。 高端有搭配pt/wb使用的n7，号称单眼分辨率超2k让用户很难注意到像素格，同时售价也最高，接近6000块。更坑爹的是，这货产量很低有价无市，需要预约抢购，所以庞骏只能退而求其次，申请了一台n3回来。 虽然各项性能都比n7低一截，但是这台n3的功能依旧强大，而且非常人性化。 像是为了让用户免于经常掀开眼罩，设计师给它设计了前置摄像头和侧面麦克风，让用户可以随时看清、听清外面的情况。刚才那40多分钟里面庞骏就一直没有掀开眼罩，却完全不影响他看向直播摄像头同观众聊天，吃东西喝水什么也完全不受影响，最后反倒是观众老爷们有些想念他的那双小眼睛了，在中场休息时刷了一堆弹幕，才让他把眼罩掀了上去。 他和观众们正在一起观看的，正是鹭岛蜜蜂队与远道而来门岭志龙队的热身赛直播画面。 确切说是庞骏在收看比赛的vr版直播，而庞不湿直播间的观众则在收看庞骏分享出来的2d同步画面。 vr设备的效果展示一直是一个国际难题，因为需要用户的双眼和身体参与进来，才能形成“人在画中”的虚拟现实效果，而隔着普通的电脑和手机屏幕，却是无论如何难以传达这种感觉的。 厂商在宣传这类设备与游戏时，都喜欢用在正常画面上叠加视频特效的办法，呈现“应该”出现的理想画面，粗看起来各种酷炫狂拽，但实际上却是非常的假。经过了3d时代的“出屏特效”洗礼，相当数量的用户对这种做法慢慢产生了免疫力。 而且这种特效手段成本偏高，宣传广告可以做，直播画面却是很少有这样大手笔的，毕竟不是什么节目都叫春晚。所以媒体报道此类游戏和设备时更喜欢用同步显示器上呈现的即时双眼画面，真实性是有了，但是在普通设备上的看起来却很怪异，因为此时人眼没办法把那两团画面融合成一个。 梦行者n3/n7同样有视频传输功能，用户可以手工选择是输出“原始”8字形双眼画面，还是输出正常的2d画面。两种画面的镜头视角都是一致的，画面内容也是基本一致的。 2d输出可以选择4比3、16比9、16比10等常见画面比例，但都是在原始画面基础上切割而来，画面都有一些损失。庞骏初时也不知道这一点，一些他能看见的内容观众老爷们却是刚好看不见，纷纷抱怨不已直到他切换到4比3输出才算是基本解决了问题。 一开始听说要转播这场比赛，还有不少粉丝观众表示了不满，刷了一堆“菜鸡互啄，没意思不看”的弹幕评论出来表示抗议。不过半场比赛下来，大约是菜鸡党已经点叉离开的关系，评论内容早就恢复了正常，有人在讨论比赛画面，有人在夸赞庞大湿的颜艺表演，也有人在专心致志地进行弹幕聊天。 庞骏瞥了眼观众数字，随着下半场比赛开启，观众数字又开始缓缓上升了，毕竟vr直播还是新鲜事物，直播看vr直播的主播也不多，很是吸引了一批闲散用户加入进来尝鲜。 上半场蜜蜂队先是出人意料地逆袭了实力更强的对手，并且保持了半小时优势，不料最后15分钟里对手却是回过神，凭借着碰撞战术重新拿回了主动，并且扳回了一分。然后全部是年轻人的蜜蜂队员们表现出了年轻没经验的缺点，被对手的强势反击打得手忙脚乱，若非中场哨及时吹响，很可能被对手打平甚至反超。 好在经过中场休息，小伙子们明显回过了神，脸上的表情少了之前的紧张担忧患得患失，变得认真专注了许多。而且对手的态度也有了变化，场上形式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全然不同了。 蜜蜂球场的摄像头数目比场上球员教练裁判加起来还要多，每个人只要踏上草皮身上都能分到至少一个摄像头，虽然现场大屏幕以及普通2d直播信号只会使用其中一部分画面，但剩下的画面还是有意义的，一来可以作为vr信号的素材，二来也是将来进行各种技术分析的原始资料。 上半场客队球员表现不佳，也有这些摄像头的几分功劳，他们都还没有达到球星境界，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普通人都有的晕镜头毛病，发挥自然受影响。不过现在显然已经适应了过来，注意力更加集中，动作也更加果断干脆了。 他们可不愿意输给一支乙级球队，更加不想在8万人的眼前输掉这场比赛，之前设想的悠着打为后面联赛留力的想法早就被丢到了爪哇，双方在中场球权的争夺上打得火星四溅，也是让现场以及网络上观看直播的观众们看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通过“中乙联播”频道收看比赛直播的网友其实只有三万多，再加上其他途径观看的网友，总人数加起来已然超过了八万。而且所有观众中至少一半都在收看vr直播，虽然自备眼镜直接收看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通过一个个网络主播的直播间来间接收看，但是马竞相信只要这样的势头保持下去，外来的火热完全可以期待。 庞骏就已经发现了vr直播的好处，这种模式下他可以自如地控制视角拉远拉近、旋转俯仰，带给观众们更有趣更精彩的镜头，比如让镜头一直追着蜜蜂队那几个小帅哥什么的。 vr游戏通常和体感控制器相结合，允许用户控制自己的游戏角色在虚拟的世界当中自由移动查看与战斗，这一点vr视频暂时做不到。因为游戏可以构建一整个虚拟世界，而影像本质是一幅幅连续的画面，只是现实画面的一些截取片段，重复拍摄视角没问题，但要是跳出这个藩篱就会虚不受力了。 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把游戏做成现实，动用强大的人力物力制作超级精细完整的3d建模，这样观众自然可以像游戏玩家一样自如控制视角。另一个办法就是增加影像的数量，当截取片段足够多时，一般人也就很难分清真实与虚假的界限。这也是为什么蜜蜂球场里面要布置这么多摄像头弄得整套系统贵的飞起的原因。 通过画面拼接、智能插帧、自动模糊等技术，蜜蜂vr已经可以把信号源切换的迹象压制到了很低的程度，至少那些通过网络平台收看庞老湿直播的网友，就没谁注意到镜头切换时的异样。呈现在他们电脑或手机屏幕上的，就像是庞老湿在ob（observer，观察者模式）这场比赛，让大家可以从任意角度欣赏场上的精彩时刻，带给大家完全迥异于以往的看球体验。 然而在相当一部分男性观众们看来，庞老湿这是向妇女们投降的节奏，因为这厮为了“追猎”小鲜肉，有时候甚至连持球球员都会放过不追，丫大概已经忘了自己在直播球赛了。 庞骏却对直播节目变成小鲜肉大追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要知道这节目本来是n3眼镜的试玩试用评测来着，说球赛的同样也是歪楼了呢。而且他也不怕这么做会产生漏球，网络直播因为技术以及内容管理等方面的原因都是有几分钟延迟的，官方利用这个延迟做了一个进球提示功能出来，真要发生进球了系统会有特殊提示，完全有时间把镜视角切换到门前。 而且下半场双方虽然打得更加激烈了，但是因为互相拼抢破坏更加疯狂，两边危险进攻的次数反而没有上半场多，到现在比分还是维持在2比1主队一球领先的局面上。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抓紧时间讨好女观众，她们要看小鲜肉耍帅就给他们看呗，谁让网络直播男多女少是标标准准的荷尔蒙经济呢，虽然还没有人定量统计过1个女观众能吸引几个男观众，但那些有着粉色衬线装饰的弹幕一发出来，后面就会跟着一大堆普通弹幕却是不争的事实。 蜜蜂用户经过官方视频认证后，才能挂上代表男女的圆圈箭头/圆圈加号图标，并且分别获得各自的性别特权。不过男用户的特权都是各种优先试用啊，激活码优先领取之类，而女用户得到的却是各种漂亮可爱的专属图像边框与发言衬线，可谓存在感满满。 而且女观众手上握着的鹅蛋也比较多，也乐意给自己丢鹅蛋，她们开始丢蛋了，男观众们也是不甘示弱顿时在直播画面上下起了一场蛋雨。 在这人人卖萌的当下，直播平台也开始各种卖萌，站内虚拟币不再叫“x币/x点”，而是纷纷换成更加亲切的鱼丸、竹子、香蕉这些。2tc爱吐槽因为“2”的形状以及读音，被网友戏称为“鹅兔草”，简称“我鹅”，所以他们也与时俱进把虚拟币的名字换成了“鹅蛋”。 虽然庞骏看不见华丽的蛋雨，但是直播插件上不断跳动的鹅蛋数字他还是看得到的，自然更加卖力去寻找场上的精彩瞬间。甚至一些现场观众都没有发现的细节都被他挖了出来，虽然明知道屏幕上这个男男拥抱画面只是因为镜头位置造成的视觉错位，但是许多观众身上隐藏的基腐基因还是纷纷觉醒，yooo～yoo～刷个不停。 就在庞骏惊喜于暴涨的鹅蛋收入，并且甚至有了更改直播内容，以后加入更多女性化内容的时候，比赛其实以及结束了。 最终的结果是2比2平，客队在下半场临近结束时打出了一波精妙的配合，最终把球送进了球网，平局握手言和似乎是最符合友谊赛热身赛性质的结果，不过双方对这个结果都不是太满意。 客队觉得踢不赢乙级队很没有面子，一些人甚至因此对球队将来还能走多远产生了怀疑，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主队这边也没谁满意这样的成绩，今年以来，他们在战术训练课上踢志龙队都是3比1甚至3比0的，最差也是1球小胜，平局和败局那都是去年时候的事了，显然猛然冒出一个平局，而且是苦战之后的平局，也是让他们对训练系统以及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 马竞倒是没有怀疑自己的模拟训练系统，上半场的上风和进球说明了这套工具对于熟悉对手、研究战术还是有用处的，只是模拟毕竟不能代替实战，自己还有乔教练都把比赛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马竞阅读了大量专业论文，自身的球技也博采众长非常历害，乔安良也是手拿国际足联教练证的专业海龟，但是两个人毕竟都没有多少实际的比赛和执教经验，出现这样的错误完全无可厚非。还好的是，现在毕竟还是低级联赛，有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去改变。 第559章 代表作 阳光穿过白se薄纱帘，在地毯和沙发上洒下连片光点，风儿吹皱白纱，地上的光点也跟着悠悠荡荡、分分合合。 不去理会正在以个位数递进的方式缓缓增加的能量指数，马竞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微眯着眼睛舒服地倚靠在沙发上，沐浴在这温暖的午后阳光里。 只见他忽然鼓起胸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经鼻子喷出，依旧闭着眼睛淡淡说道：“楼上的牡丹开花了，不去看看？” 说是像普通人一样，但他还是习惯了自己开挂的身体，特别是身处自家客厅这样放松舒适的环境下，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其实中央新风系统的进风口虽然就在屋顶花园旁边，但是吸进去的空气经过层层过滤，就算其中存在着带来花香的芳香油微粒，也应该被滤芯拦截吸附了了大多数才对。 当然，过滤系统并不能100%过滤，过滤能力越强，效率越低成本越高，而且绝对无尘无菌的环境也不是非常适合人类的生存环境，呆在这样环境里让免疫系统长期无事可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空气中还是有着微量芳香油颗粒以及较小花粉存在的，但也就是马竞这样的家伙才能闻到它们，反正汤佳怡是闻不见的。 另外一边，同样惬意地躺靠在沙发上的汤佳怡，仔细嗅闻了好几下感到毫无所获，这才吐出浊气遗憾摇头：“我没闻见，不过既然你这狗鼻子说楼上开花了，那就一定是开花了。” 汤佳怡还有四个孩子回到鹭岛家里的时间，其实比马竞还要找一些。 随着春节假期的结束，之前返乡过年的人便陆续离开踏上春运后半程，使得一度热闹富有年味儿的山城渐渐重归静寂。这种安静闲适的环境也许老爹老妈会喜欢，却绝对不是汤女士的菜，之前好歹还有地道年俗可以看，但是面对一瞬间空下来的小城她就有些接受不能了，于是没有多耽搁几天就带着孩子回到了这边，到也算是赶上了春姑娘的裙尾。 屋顶那些花算是远行归来的一个小惊喜，它们都在这段时间密集开了花，如今更是连牡丹也都开花了。 传说中武则天写下“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的《催花诗》，百花尽皆从命盛开，唯独牡丹傲骨不从，被女帝一怒之下命人连根拔起，贬去了洛阳邙山。 牡丹的花期通常在5月初夏时节，和其他春天开花的花卉凑不到一起去，不过在纬度偏南气候更加温暖的鹭岛，让它们提前一个多月开花并不是难事儿，为难的反倒是控制着其他花卉的开放时间，好让它们一起绽放。 好在花园里栽种的，都是名头响亮的常规品种，久经栽培的它们相关管理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依靠自动控制系统调节不同区域的日照时间和温度，调控水分肥料乃至生长激素的添加，就可以有效实现花期管理，让满园花木都集中一起开放。 不过这样的场景汤佳怡去年就已经见识过了，今年再次出现难免失去了新鲜感，所以她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并没有爬起来去楼顶赏花的兴致。 “哎，”马竞见状也只是随意叹了口气就不做理会了，自家老婆是个什么样人，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这丫头虽然也爱花赏花养花，但是对花木的爱好也只是停留在一般喜欢水平上，并没有上升到一会儿不见就想得心慌的程度。 当初她开花店完全是因为小姑娘对于花店老板身份的向往，可是等她真的成了卖花的，兴趣就在蹭蹭蹭往下掉。当初的汤花儿花店，如今虽然变成了全省最大的花卉连锁零售机构，也不过被她放养后自然发展的结果，随便哪家花店得到如此多的资金、技术、物流仓储，乃至品牌和人脉支持，都能发展到这个程度，甚至可能要更好。 同样的情况还有“我鹅”，马竞忍不住想起了自家2tc爱吐槽视频站。 作为三大二次元网站里面最早傍上土豪的，拥有自家服务器与内容分发网络，还有足够闲钱给优秀up主发补贴的2站，反而一直被ab两站压一头。追究原因，这个锅似乎还得马竞自己来背。 这家伙对2站的影响力太大了，喜欢的功能一定要有，不喜的功能一概不准有，这种做法自然让管理层觉得很难受，主张得不到实行的人选择了离开，留下的人说唯唯诺诺有些过分，但是偏向实干没有多少创意却是实打实的，久而久之这家网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都是二次元弹幕站，但是2站在马竞的影响下，一直在努力发掘本土动漫游戏舞蹈娱乐内容，避免内容得过分核心向，此举自然不讨二次元宅腐用户的欢心，核心用户少网站的人气自然弱人家一头。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核心用户比例低，也就意味着用户构成会更加合理多样，网站转型调整的负担也会轻许多。另外两家ab站为了吸引更多用户加入进来，都在尝试转型，调整内容降低门槛，却也因此遭到老用户的抵制和批评。 而这种事情在2站就没有发生过，无论是管理层还是用户，对于自己的折腾都已经习惯了。每逢网站推出新功能，大家都会淡定地打开自己的收藏夹，找到一部名叫“元首的毒菜时间”的视频，点赞、丢鹅蛋、播放以及评论，把它顶到首页去。 目前这部视频就停留在鬼畜区首页和全站首页，原因自然是前段时间网站开通vr直播功能的动作。 这部视频的画面同样使用了著名的“元首的愤怒”片段，这其实是德国电影《der-untergang（帝国的毁灭）》里穷途末路的希特勒发飙大骂手下的片段，这部电影讲的是老希自杀前最后12天的故事，十年前在德国当地取得了3000万欧的票房。不过因为题材原因，在其他地方的知名度却不高，倒是元首愤怒片段，因为被大量鬼畜作者反复使用、先后出现在上万部鬼畜视频里面，倒是非常的令人眼熟，以至于有人居然把电影片段当成1945年的真实历史镜头。 那时候彩se胶卷已经被发明出来，老希作为拥有私人摄影师的大国首脑，一生也留下了上百张彩照，但是视频里怒吼的“元首”却并非他本人，只是演员bruno-ganz扮演的阿道夫角se罢了。 当然，在“元首的毒菜时间”视频里面，他那标志性的“斯大林渣渣”的吼声虽然还在，却也是变得似是而非了，因为角se音源被替换成了马竞自己发布的官方音源。 作为“资深网红”，马竞两口子在网络上留下的痕迹可谓相当的多，鬼畜作者完全不愁没有素材可用。于是本着“堵不如疏”的原则，马竞发布了他的官方音源包，摆明车马让大家玩得更尽兴。当然前提是你得付费购买，因此他也是被网友狠狠吐槽过，表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死也要钱的富豪。 这些吐槽马竞自然知道，不过却不以为意，甚至还专门吩咐法务部门，给那些使用未授权素材的up主以及视频发布网站发律师信要求删除视频。而那些使用官方音源包的视频，只要内容没有违反国家法律，却是完全放任不管，由着用户折腾，也是进一步坐实了“死要钱”的葛朗台形象。 似乎是此举深合“人无完人”的古训，显露出“真性情”的马竞，粉丝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小有增加。 不过大家毕竟还是习惯于使用各种免费素材，收费的“马竞音源”小火一阵之后，就和其他一时走红的鬼畜明星一样逐渐销声匿迹了，up主们最喜欢的还是金坷垃三兄弟、葛炮、诸葛村夫这些老牌明星。这部“元首的毒菜时间”，也就成了“马老板”加入鬼畜全明星之后唯一一部有名的作品，累计播放量已经破了千万次。 而现在，“马老板”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二部“代表作”。 说起来，原因还跟vr技术有点儿关系，蜜蜂年初发布新版n系列梦行者的同时，还一同发布了vr工作室软件包，同样是基本功能免费，高级功能增值服务收费，然后就有人使用它制作了一段带se的视频“lost-in-beijingvr重制版”。 当初在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lost-in-beijing》这部电影帮小范拿到了第四届欧亚电影节的影后桂冠，但是因为题材偏黄这部片子被光殿剪刀手禁了，没能在内地继续上映。 那位高手截取了片中女主角洗脚妹刘苹果的果戏段落，再加上主演的其他影片片段，甚至肤se近视之岛国影片的片段，七拼八凑地制作了这部vr视频。虽然制作的很粗糙，但是在网络上发布后还是风靡一时，下载数迅速突破三千。 在著名网购平台桃宝上，冠以小范、大蜜、志玲之名的充气娃娃长期霸占着分类销量榜，实际上这只是奸商的小伎俩，那些娃娃的脸型、体型和明星本人没有任何关联。一点儿都不像、还要花钱的东西都有数以万计的人花钱购买，有明星本人出镜的vr视频，自然更加能够轻易引爆网友的下载热情。 特别是有“好心人”把他付费下载的视频免费分享，并且修改了标题简介，着重点出那位大明星身份并且免费发布后，这部视频的下载量更是出现了井喷。 在光殿专门发文，要求各大论坛以及云盘网站删除下载链接以及文件时，这部制作粗糙的视频刚刚破了一个记录，它是华语地区第一部下载数破百万的vr视频。这个数字还只是保守估计，实际数字更加巨大。 至于马竞那部试车视频，因为首播是在底特律车展的关系，对白解说用的是英语，却是和华语记录无缘。 这种带se内容自然不可能发布到审查严格的蜜蜂系网站上，但是有位看过这片子的up主脑洞大开，使用一些法庭戏素材，以及视频女主角还有马竞的素材，制作了一部名叫“小范打官司”的视频传到了2站。 内容讲的是小范被人合成了果戏感觉受了委屈，起诉为虎作伥的奸商马竞，双方在法庭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斗了个不亦乐乎，控方表示这视频是用蜜蜂的vr工具软件制作的，马竞应该负连带责任，而辩方则还以颜se，辩称刀剑杀人，有责任的是凶手，而非刀剑和铁匠。那位up主也是个妙人儿，最终并没有安排宣判情节，而是留了个开放式结尾，毫不郁闷试图引出更多争论的想法。 而且他虽然没有把视频上传到其他网站，却在简介里面写下“如果被删，换站另投”的句子，淡淡的威胁之意同样不加遮掩。 马竞果真没有下令删除这部视频，既有“没有2站，还有ab和优土”的原因，更多还是因为他看中了里面蕴含的广告效应。 最近这段时间vr工作室软件的下载量同样也是突飞猛进，网络上其他中外女明星，甚至男明星的果戏vr视频也是越来越多，各平台的vr播放器下载量同样迅速增加，连带着n1和n3两款vr头显的销量也有了明显增长。 真真是应了孔夫子那句“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名言，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只需要静静地呆在一旁，安静地数钱就好了。 反正就像“打官司”视频里面说的那样，有责任的是凶手，工具是没意识的没责任的。 实际上，马竞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江湖传闻蓝片（bluefilm）行业号召力强大到可以决定视频格式。几年前蜜蜂发布第一代vr摄影机时，就有蓝片厂商购买使用，不过似乎因为播放设备太少，加之用户体验不佳，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第560章 预言成真 放下手机，汤佳怡手指马竞，笑得花枝乱颤：“哈哈，让你闷声发大财，这下乐极生悲了？” 手机运行着“慢头条”app，上面的内容赫然是“预言成真，工作室正式起诉蜜蜂，这次‘马老板’该如何续写结局？” 虽然这款蜜蜂搜索的新闻app主打“反新闻主义”，强调少推送和慢新闻，确保放出来的消息都是经过初步核实验证的，甚至特地以“慢”为名，但是对于有着开源可靠的消息，他们的发布速度还是很快的，至少比蜜蜂的集团法务部的动作还要快 对于妻子的打趣，马竞却是没有什么着恼的情绪，实际上这个新闻还是他先看到的，然后对方才找出手机查看了这则消息。 慢头条号称“反新闻主义”，其实反的不是新闻本身，而是越来越疯狂的行业惯例。为了在小屏时代抢眼球抢用户，各个应用恨不得变成什么都能干的机器猫，不但浏览器纷纷主动推送新闻，就连输入法和翻译软件也都与时俱进加入了新闻推送功能。在开放自由的安卓平台上这种情况最为严重，各大应用恨不得常驻通知栏，也是让用户不胜其烦。 所以慢头条反其道行之，强调“不是与你有关的新闻我们绝不推送”，马竞是蜜蜂董事长兼ceo，名下公司被起诉的新闻推送给了他，汤佳怡虽然也和蜜蜂关系紧密，间接持股超过五分之一，但她本身并没有担任董事监事或者其他职务，所以没有接到消息推送。 两个人都用的实名帐号并且授权应用使用这部分公开信息，系统才会这样推送，对于其他普通用户，主要还是根据公开的搜索记录、浏览记录来确定推送规则，比如只会给查询过公交路线的用户推送与本地公交有关的新闻，相对来说准确度就要差不少。 不过靠着特立独行的“少推送、慢新闻”风格，这款应用还是收获了不少受不鸟铺天盖地新闻推送的用户，也算是不枉马竞夫妇亲自上阵充当明星用户的一番苦心。 把手机丢回茶几上，马竞浑不在意道：“人家能够从电视剧里的小丫鬟角色，一路走到现在成为爷字辈的大明星，这里，”戳了下自己脑袋，“肯定不会缺根弦。她这是看到我们闷声发大财，也跳出来用这种方式分享一下话题度罢了，放心案子输不了。而且会不会走到开庭对质都还是两说呢！” “哎呀，我也知道这个啊，”对面汤佳怡坐直了身体，看着马竞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低俗营销以后还是少做为好。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不湿鞋，粘上一身鱼腥气也是不好的嘛！” “这次要不是蜜蜂视频审核严格、蜜蜂云盘有限制共享反密码规则，把那个视频挡在了外面，这身腥可不就缠上你了？” 尽管与时俱进升级成了“比硬盘还大”的免费云盘，但是新的蜜蜂云盘还是继承了一些抠门的传统，比如件共享流量就卡得比较紧，对于公开分享加密件更是没有免费流量这一说，共享者、下载者两边都要按流量付费理由据说是共享件、特别是共享加密件需要在全国范围做镜像备份，以提供更好的下载体验，消耗的成本很大所以需要用户承担一部分。 实际上这都是借口，用户自己帐号上传下载就没有问题，一共享就各种限制和收费，再联想一下蜂云日常的所作所为，就可能看得出这是红果果的歧视行为。在马竞看来，那些有版权风险的件，都是一个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随着国家对版权保护越来越重视，以及扫黄打非越来越严厉，那些靠着共享起家的云盘妥妥要遭殃，所以干脆早早开始限制，免得将来补救一刀切反而引人抨击。 一开始还有人使用共享帐号的办法来避过共享限制，但是在官方祭出外地登录风险锁号之后，这种行为就越来越少了。 说到底网友大部分都很懒，有了网盘就放弃邮箱附件，有了云盘就弃用论坛附件，既然蜂云搞了限制共享反密码，大不了换地方传好了，反正免费云盘一搜一大堆，所以这次的lb视频，各大云盘的负责人都被有关部门约谈了，唯独蜂云逃过了一劫，就是因为它们的定位并不在共享上面。 不过有一利就有一弊，基本放弃的共享功能，也使得蜜蜂云盘越来越边缘化。虽然用户数还在持续增加，但这更多是蜜蜂相机、蜜聊、蜜蜂下载、蜜蜂管家、蜜蜂看家狗等自家软硬件的功劳，若非它们默认使用蜂云作为备份空间，运营业绩绝对很难看。 好在马竞省钱有术，蜂云业务的运营成本同行业最低，即使份额一降再降但是营业利润始终是正数，并没有裁撤之危。 当然，就算业务不赚钱出现小亏，马竞也不会轻易关闭它的。不但是出于一个松鼠党的小心思，让广大蜜蜂云盘用户充当他的免费帮手，帮他从网络各个角落搜集共享各种件，更是因为他对蜜蜂云盘的定位不容他轻易放弃。 云存储真正发力的时代还没有到来，等到它里面保存的用户数据越来越多，云盘帐号就会像手机号、企鹅号一样，让用户越来越难以舍弃。 现在靠着方便快捷、基本免费的用户体验留住户，将来就能用这些数据留住用户，根本不用蜜蜂阻拦，全盘转移所需要的数据流量费用和时间消耗就会拦住用户搬家的心思。等到移动互联网进一步发展，蜜蜂还会顺势推出把计算和存储都放在网络上的云手机，那时候早早布局用户数据中心的蜂云才算是真正大展拳脚。 “所以说，还是我高瞻远瞩，当初制定地规则严密谨慎，成功避免了各种风险嘛，”马竞得意道。 然而，汤女士早已经看穿了一切，只用一句话就戳破了某人的自吹自擂，“扯！谁不知道你是个抠门又怕事的葛朗台？” 被老婆一下子戳穿，马竞也是有些讪讪。 网盘业务对用户来说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备份和分享件，而那些被拿来分享的件，大部分都是游戏客户端、视频件以及高清图片包之类的大家伙，占据的存储空间都相当可观。 相较之下，备份部分的数据体量就要小的多了，一来是很多应用都有自己的备份空间，云盘备份还没成为主流，二来也是用户制造数据的能力还不够强。虽然随着自拍狂魔越来越多，各种自拍照片和微视频呈现泛滥之态，但是限于设备性能和通讯状况，自拍照和微视频件的体量都不是太大，蜂云号称32tb的海量存储空间，绝大多数用户连1tb都没有用到就是明证。 双鸭山，蜂云限制共享尤其是加密共享，与其说是为了预防版权风险以及涉璜风险，还不如说是为了省钱。实际上擦边球他们同样也在打，像是蜜蜂旗下搜索引擎蜜搜的王牌功能“优影搜索”的存在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擦边球产。 去年蜜蜂搜索升级成miso蜜搜时，把原属于蜜蜂下载软件的封面杀手专杀功能吸收了过来，增容扩充后推出了“优影搜索”功能。 和一般的影视搜索功能不同，优影并不提供视频播放下载地址，它的搜索结果只是若干幅影片截图，以便用户初步预览了解影片内容，特别是各位演员的颜值。 基于专门开发的视频搜脸算法，优影可以找到一段指定视频里面所有男女演员的脸部特写画面，或者包含正脸的画面，从而有效帮助大家提前鉴定男女演员长得帅不帅美不美。 按照官方说法，蜜搜截图搜索功能之所以取名“优影搜索”，为的是弘扬传统化，同时简短的名字也更加醒目好记。然而，老司机们都知道，优影依然保留着搜番号返回女优特写，验证封面杀手的功能，这个“优”字该做何解自然一目了然。 “优”本来是古汉语词“排优”的简称，指的是以乐舞谐戏为业的艺人，后来专指男戏曲演员，而女戏曲演员则用“伶”这个以前专职乐师的名词。到了现代汉语，“优”的演员意思已经基本不用，倒是在一水之隔的岛国，依然用“优”来称呼各种演员，比如男优、女优、声优之类。 不过因为9年代以后日剧日影不再大规模引进，只有室内动作片籍由非法渠道依然找大肆传播，以至于男优女优这两个词成了某些特殊演员的专用称呼。 当然了，蜜蜂打的只是擦边球，而不是水球，所以出现在优影搜索结果里面的苍老师、吉泽老师、还有加藤老师都是穿着衣服的正常模样，而且蜜蜂本身也不提供视频下载地址，所以这个功能才一直安稳存活到了现在。 优影不但深受国内用户喜爱，每天甚至有百万级别的海外ip访问蜜搜优影功能，而且他们也对“lost-in-beijingvr重制版”非常感兴趣。这部视频在优影上同样也有预览截图，虽然毫不意外地是字形的双眼视觉画面，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辨认出女主角的身份，也是为网友下载视频提供了不少动力。 当然，这同样成了蜜蜂的罪状。 得益于人民法院的与时俱进，马竞很快就看到了经由电子邮箱送达的应诉通知书以及诉状副本。 看了诉状副本，他顿时乐了。 对方工作室拿出来的诉讼内容大致和那部“小范打官司”里面提到的说辞保持一致，不过是在细节上有了修改，除了视频里提到的起诉对象vr工作室软件的开发商蜜蜂幻景，一同被推上被告席的还有蜜搜，理由就是蜜搜优影提供了该视频的真实性背书，客观上促使更多人下载了这部视频，因此应该负有连带责任。 至于起诉蜜蜂幻景的理由，倒是打官司视频里说的完全一样，指责他们提供的软硬件，为这部视频的制作和播放提供了物质基础。 “怪不得慢头条要用到预言成真、续写结局这样的字眼儿，原来这份诉状就是直接从打官司视频里面copy下来的。” “嗯哼？你也打算把那视频里的说辞copy下来，写到答辩状和辩词里面去么？” “不不不，公司养着那么多律师，自然有他们去构思这些。这1块钱精神损失费，她还是等抓到了陈歌，再去管他要！” 精神损失费也是与视频不一样的地方，视频里面提出的赔偿要求是9999元，到了现实中却被压缩百万倍变成了一块钱。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更多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1元赔偿并不鲜见，对方似乎是借此表示不打算彻底撕破脸的意思，而且1元赔偿在媒体吸引力方面和天价赔偿的效果是差不多的，同样能够起到吸引眼球的作用。 至于马竞口中那个陈歌，此人才是“lost-in-beijingvr重制版”作者teamk的真身。虽然他也做了一些遮掩手段，比如注册帐号时没有填写电话号码和身份信息，只留了一个免费邮箱联系方式，同时发布视频时故意使用英视频名和简介，然而他随手留下的收款帐号，以及家门口取款的随意行为还是让这一切都做了无用功。 幸好这家伙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一些的，辖区派出所刚刚电话约填表，他就警觉了起来一溜烟跑路了。其实他前后只赚了三万多，还达不到5万的情节严重线，再主动自首减个刑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不过他这一跑事情就麻烦了。 当然，麻烦都是他自找的，无论是小范那边，还是马竞这边，都没有再在他身上投以更多关注。无论在打官司视频里，还是在现实中，他这个始作俑者都只是个引子，没有了他，另外两方还不是照样把这出戏演了下去？ 第561章 红人张老师 “叫姨姨，给糖吃！快叫姨姨！”张许瑶弯腰蹲下，摇晃着右手中的一把棒棒糖逗弄面前的小家伙们。 小家伙们稍一愣神，纷纷开口喊道：“姐姐！大姐姐！漂亮姐姐！裙子姐姐！” 计划失算，张许瑶嘟着嘴站起来，“不叫姨姨没糖吃哦，”说完作势要走。 “呜呜呜，有人欺负宝宝！” 觉察到身后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她立即转身回看，发现四个差不多高的小人儿都仰起小脑袋瓜看着她，四对闪亮亮的大眼睛明晃晃的，却是没有看到一滴泪水。 “哈哈哈哈！”看到自家小东西调'戏大姑娘，某无良妇女非但不站出来加以及时的制止训诫，反而站在旁边乐哈哈地笑着，也是让张许瑶额头上的黑线瞬间翻了倍。 当然，额头黑线什么的，必须戴上支持ar“显隐”技术的眼镜才能看见。 这一刻，张许瑶想起了小时候作为跟屁虫跟在佳怡姐竞哥哥后面，被她们各种嫌弃各种捉弄的烦恼记忆，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快步走了三步，双手迅速伸出对目标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挠痒痒攻击。 然而，她再次失算了。 她一个一直没有离开过校园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已婚妇女的对手，很快就在汤佳怡的对等攻击下败下阵来，顿时咯咯哈哈笑得花枝乱颤钗横鬓乱，她身上单薄的夏装也在打闹过程中变得皱皱巴巴，不知泄露了多少春光。 不过很可惜，现场唯二的雄性动物目前还存在幼生期，还理解不了这种风景，对他们来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跟地上的熊猫玩具多翻几个跟头。 好在张许瑶当了几年老师，身上也逐渐养成了注重仪表的习惯，很快就从小女儿态的疯闹中清醒过来，整理衣服抹平褶皱，散开辫子重新梳好，几分钟功夫就又变成为人师表的优雅女教师了。 蜜蜂学校成立后，马竞就把已然师范毕业的张许瑶挖了过来，后来陆续还有二高子弟中继续教师职业的人跟过来，总共7个人组成所谓的“二高帮”、“校长帮”。不过这个“x帮”更多只是大家调侃的说法，实际上蜂校还在发展，上升通道依旧通畅，内部的竞争气氛相对要淡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张许瑶他们会选择来“投奔”马竞的原因。 因为全国高考的存在，高中老师一直是工作压力最高的一群人之一，他们的竞争对手是全省乃至全国的同行、工作的对象是唯物又唯心的活人，教好教成材的难度并不比大学教师的科研任务轻多少。从小耳濡目染的教师子弟自然深知其中苦乐，所以大部分人在职业选择上都会刻意避开这一行，这其实是一个惯常现象，反正现代社会有太多可选的生活方式，犯不着子承父业走老路。 而且就算最后选择了教师职业，很多人也会会想办法从不那么困难的地方起步，比如说张许瑶老师毕业后带的科目，既不是自家老妈讲了二十年的化学，也不是她的本科专业，而是当起了中学音乐老师。虽然副课老师收入少，却不用经常加班，请假休息也更加轻松，深的张老师的喜爱。 值得一提的是，在蜜蜂学校的一众“网红老师”里面，粉丝数超百万的张老师无疑是最红的。 本身因为授课内容的关系，音乐舞蹈等艺术类老师就比其他科目教师更合网友眼缘，毕竟喜欢数理化生、政'治地理历史、英语语文的网友总是少数，能够通过侃古论今收获名气与粉丝的老师，似乎也就只有历史老师袁某飞和英语老师罗某浩等寥寥几人而已。 虽然论起才华和口才，张许瑶根本比不上前面两位牛人，但她却也有着这两个糙汉子所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颜好。 在这万恶的看脸时代，拥有一张漂亮或者帅气的脸蛋并不能保证100%成功，但能够让人在走向成功的路上少走不少弯路，这一点在张老师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本来她的五官底子就很好，又常年使用内部版女神面具调理身体，痘痘什么的一直没怎么烦过她，就算在女生茫茫多的师大，张许瑶也是戴了四年系花帽子的强人，到了蜜蜂学校自然也是顺理成章地成了学校一枝花。 这样的美人儿，穿着学校邀请专业人士设计、修身剪裁的职业装，无论是靠在讲台边上怀里抱着吉他自弹自唱，还是端坐钢琴前玉指飞扬，亦或者双手捧着箫管低头吹奏，都是一幅幅活生生的美人图。 虽然有网友跳出来质疑，表示蜜蜂学校的“最美xx老师”实在太多啦，简直是在量产网红，但还是阻止不了“最美音乐老师”的帽子落到了张许瑶的头上。 实际上，在她的核心粉丝那里这个称号的价值其实有限，大家眼中这个姑娘始终是他们最爱的“汤马山舞团首席舞姬”。 自从汤佳怡结婚生娃，她的人气、尤其是二次元群体当中的人气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下滑，这时候以汤佳怡钦点继承人身份出现、并且一直自称快乐单身汪的张许瑶，就被很多人当成了填补空缺的存在，她的粉丝数开始迅速上涨。 连带着由她担任代言人的《蜜舞ol》也焕发了第二春，下载数和活跃数也有了明显增长，这件事还被马竞拿来打趣汤佳怡，说你要是早点儿退圈，可能咱这游戏还能再进一步圈下更多用户呢。 这当然只是私下里的玩笑，被粉丝昵称为“mi5”的这款游戏可以说成也宅舞败也宅舞，虽然二次元用户的人均消费能力的确很高，包括本作在内无数游戏靠着卖周边就都活的滋滋润润的，但是潜在用户群的狭小同样限制了这些游戏获得更大的成就。 特别是蜜蜂游戏还自己作死，把这款游戏做成了摄像头体感游戏，更进一步限制了游戏的用户数。 对着摄像头跳舞貌似比踩跳舞毯按空格键更加符合舞蹈的本质，但是这样一来游戏的门槛无疑也是提高了，特别是在如今智能手机当道移动互联网大兴的当下，蜂游虽然也与时俱进把游戏移植到了手机上，却依然没有修改摄像头跳舞的核心玩法，然后果断被手机前置摄像头的渣像素和近焦距坑了。 好在虽然发展陷入停滞，但是在宅舞圈子里，mi5依然是第一人气的存在，无数妹子小哥用它连练习舞技，也用它来给舞蹈加特技，甚至还有部分舞者依靠直播舞蹈而赚取生活费。 今天张许瑶之所以出现在汤佳怡家里，也跟这款游戏有关。 蜜蜂旗下产品代言人要么是马竞自己，要么就是一季一次票选出来的明星用户，但是无论怎么换，蜜舞ol和2tc舞蹈区形象代言人始终都是著名网络舞姬张老师。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大约是没有的，不说大家这么熟了怎么好意思下手，有汤女士的解刨刀和许可老师的手工现调王水在那里侯着，就算马某人体内激素水平再升高几倍，照样也是不敢下手的。 张许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亲身体验vr版的蜜舞游戏。 今年整个集团的重心都在vr两个字母上，作为能够平滑升级成vr游戏的体感游戏，蜜舞ol当然也要做出自己的贡献。 作为一款粉丝向的小众游戏，mi5虽然知名度一般，但是号召力一点儿不差，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vr产品卖不出去的问题。 因为感觉还不完善，大多数人宁愿多等等，也不愿意立即入手vr产品。 谷歌推出的纸盒应用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手机应用加纸盒的体验无疑是非常糟糕的，尝鲜感到不满意的人，更加难以转变成购买者。 当然，就算更贵的产品，体验也没有达到令人满意的层次，所以也不能全怪谷歌。 这两年里vr题材非常火热，国内外有几百家相关公司投入相关研究，但是限于硬件性能以及算法问题，始终拿不出使用体验优秀的产品，导致这个概念虽然叫得火热，市场规模却很有限。 虽然蜜蜂幻景吃下了绝大部分市场份额，但是奈何总量太小，依然吃不饱。 在马竞这位“超级样本”的帮助下，他们基本解决了3d眩晕的问题，但是芯片、屏幕、传感器等硬件方面的问题就不是他们能搞得定的了，马竞倒是可以在“实验室”生产出性能强大到逆天的产品，但是不能量产的话作用其实有限。 然后他们就被同行坑了，拜各消费电子厂商多年持续宣传所赐，普通用户很容易理解“贵配置＝高性能＝好体验”的逻辑，既然梦行者和同类产品使用类似甚至稍弱的配置，大家当然有理由认为它的性能等于甚至弱于同类，偏偏vr又非常强调主观体验，没有“不服跑个分”的物质基础，没办法说服心有成见的用户，想要扩大市场规模着实困难。 最后逼不得已之下，梦行者只好改走线下路线，当了几年特效影院供应商，总算是养活了自己，也熬死了大多数同行。 因为没有实际产品上市，99%以上的vr企业都处在烧钱研发阶段，一旦自有资金断档又没有风投资金加入进来，迎接他们的自然只能是黯然倒闭的下场。 然后他们带着n系列又杀回来了。 n7几乎完美，可惜产量有限只能刷声望，主力产品n3和n1上依然存在着窗纱现象，改进主要是在舒适性和便携性方面。三款产品全部取消了连接主机的信号线，改用“更加安全”的slc超级光通信技术，同时重量和续航时间也去得了较好的平衡。 可见光和无线电波都是电磁波，都能在真空中以光速传播，区别只在于光波的频率更高波长更小罢了，但是因为宣传教育不力，相当多一部分民众热爱晒太阳却对无线电波避之不及，随着无线互联网的普及，国内外都出现声称基站过敏、wifi过敏的“病例”。 这种情况下，蜜蜂除了积极宣传自家产品辐射强度符合国家和国际标准安全无害以外，也是加大了对自家vlc可见光通信技术的研发和推广力度，其去年推出的升级版slc技术，不但在速传输度上超过了wifi，抗遮挡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依旧不能穿墙（其实是绕墙），但是绕人却是没什么问题了。 蜜蜂的可直插随身光猫一直卖得很好，今年再次回到bp6上面并攻占头显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他们一直有着性能不足周边凑的良好习惯。 看着手中纸盒盖子上醒目的“梦行者n3”字样，张许瑶扑闪着眼睛看向汤佳怡：“怎么才是n3？我就不信你们家没n7！” “笨蛋！”汤佳怡笑着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小心卖萌变成蠢萌可就不好玩啦！” 她接着解释道：“录视频必须要用n3，等弄完了姐姐送你一台n7拿回去慢慢玩。” “哦耶，佳佳姐你最好了！”大姑娘顿时乐开了花，作势就要扑过来拥抱小媳妇。 “别乱动，录像着呢！” “唔，”张许瑶只能不情不愿地站定，戴上眼罩站定在活动室的地毯上。 实际上看别人戴着硕大头盔伸手抬腿玩vr的感觉很奇怪，一旁三脚架上dv拍摄的画面后期之后保留一小部分，重点还是她看到的画面，当然最终将会同时输出vr与2d两个版本的视频，供不同用户使用。 眼前一黑，再次亮起时张许瑶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红色椅子，转头环顾旁边还有几个，一共是四个椅子，然后就听见右前方有个男人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正宗好vr，正宗好节拍，欢迎收看由vr领导品牌梦行者，为您冠名的蜜蜂梦行者二次元好节拍，喝佳境，不结石，佳境鲜牛奶生产过程可视更放心，为二次元好节拍加油。本届……” 第562章 与梦同行 张许瑶的注意力被视线下方的跑马灯字幕吸引住了。 字幕内容当然是这一长串几百字的广告内容，而且还自带“计数君”，在字幕上方不远处就有两个跳一跳抖三抖很有存在感的橙色数字在显示着播报情况。 前者是三位整数代表已播报字数，后者第一个数字是，然后是小数点以及三个稍小点的数字，随着播报着的语气停顿，小数点后三位数也在上下跳动，显得很是活泼欢快。 等她回过神来，接近4字的广告语已经读完了，眼前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期节目最精彩的舞蹈视频”，并迅速飘过从她视野左边消失。至于刚才具体念了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啦，反正听了开头就知道肯定都是蜜蜂家那一堆产品，然后硬往人家原版广告词上面凑。 环视四周，看着同样高大上的舞台布置，听着耳边很有方向感和现场感的嘈杂声音，好像自己真的登上了“回锅比惨有梦想”的好声音选秀舞台。 不过此刻小张姑娘心里想的却是：“广告词各种山寨硬凑，主持人也没有露面，而且听声音也不是华少，这舞台倒是做的不错，看起来跟真的一样，比《暴走好声音》看起来要专业多了，vr就是好啊不用烧经费。 想必等下几位评委导师们，应该不用像唐马儒和芙蓉姐姐他们那样，可怜地只能用脚蹬地人力转身了吧，当然小碎步蹬地转椅也是个萌点的说……” 说起来，当初大头死变'态也是有邀请过张许瑶参与那节目的，这样他就是第一个集齐ab2王牌的男人，把a站“站草”、b站“站花”、c站“站长”拉到一起同台竞技，噱头肯定会很足。只可惜，节目录制时间和鹭岛市中学教育系统国庆汇演有冲突，作为音乐老师那段时间恰恰是姑娘最忙的一段时间，只能遗憾婉拒，导致老王错过了“2站长公主殿下、简称站长”的小张老师。 如今那几集特别节目都已经播出了，而且看起来貌似很火的样子，每每想起这事，张许瑶也有些小遗憾小惋惜。 想到这里她突然回过神来，伸手在鼻子位置敲了敲，在卷帘过场动画后眼前画面变成身前活动室的样子，稍微习惯了下这有些像是潜望镜的视角，张许瑶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汤佳怡。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藏在头显后面的双眼，但是小张姑娘还是认真地看着汤佳怡，说道：“谢谢姐姐，这个惊喜真的很棒！” 没等对方欣慰地点头表示收下自己的感谢，她又追问道：“为什么是‘二次元好节拍’，怎么不也弄个蜜蜂好声音，或者苞米好声音呀？” “还有还有，念广告为什么不找华少，应该请得起吧？” “原因嘛，你懂的，你家竞哥哥可是‘马朗台’的说，既然他能搞定每秒字，当然不会舍得花钱请别人。至于为什么不用好声音三个字，原因同上” “好吧，算我没问，”被这直白的答案一击击沉，张许瑶本想扶额感叹，却只拍到了n3眼镜的塑料壳，只好尴尬地笑笑：“好吧，说真的我还是挺感动的。” “你可是我们这次‘与梦同行’活动的圆梦大使，当然要先把你的梦想给圆了呀！感觉怎么样？” “我倒是更关心什么时候见另外一位圆梦大使，”虽然同为女人，但是对于与那位大明星的会面，她还是满心期待的。 倒不是说她就是那位的星粉，纯粹是一个自认为是普通人的姑娘对明星光环的一丝向往和臆想罢了。 虽说到了网络时代，明星主动被动地开始接地气，同样也要吃喝拉撒、同样也有恩怨情仇、同样也会卖萌自黑、同样也会上当受骗很傻很天真，但是光环毕竟还是光环，吸引力依然还是有的，否则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真人秀节目和网络红人了。 “她呀，人家可是大明星大忙人，日程档期都很紧的。嗯，我看看，”说着她掏出手机点击几下，这才说道：“下个月访问孤儿院活动她会参加，到时候你就会能见到她了。” 听到还有这么久，张许瑶不由撇撇嘴，“哎呀，我真是不懂你们大人了，明明上个月还是对簿公堂的冤家对头，怎么现在却又走到一起，1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 “说得你好像还未成年一样，你再不想长大也只是比我晚一年毕业而已，至于这么装嫩么？” “什么晚一年，我明明比你小两岁多好么！”小张姑娘却是不乐意了，立即出言纠错，捍卫自己9后的身份。 “嗯嗯，你比我小两岁，是地地道道的9后萌妹纸。不过，妹子啊，你今年已经25啦，都过了晚婚晚育年龄了好嘛……”汤佳怡准备释放“单身汪专杀”。 “还没25周岁呢！” “没几个月啦妹妹！”投放失败。 汤佳怡生日在6月，按照入学年龄规定，小她几个月的同龄人都得下一年入学然后当她的学弟学妹。张许瑶原本也应该比汤佳怡低三个年级，不过她小时候上学早，很早就被嫌弃接送幼儿园不顺路的许可老师给送进了一年级课堂，那时马竞汤佳怡也才是小二而已。 这丫头也是争气，并没有因为年龄小就在学习成绩上打折扣，一直没有掉队留级，从而追着俩人升级的脚步，当了15年的学妹。 这样的成绩其实不算什么，毕竟每年都有那么一小撮天才少年，在别人上初中时就已经走进大学校门，接受高等教育了。不过全国三亿青少年，3多年来考入少年班人数加起来还没过万，显然能够考进少年班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奇葩祥瑞，简称奇瑞。 不过如平县这样的内陆小县城，却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这种运气，否则家乡父老肯定会要说上个好几年，像是马竞当年高考时那个全省理科状元，直到现在依然被平县及周边几县中学老师们时常挂在嘴边，成了新时代的“黄金屋和颜如玉”。 所以张许瑶这样，3岁多不到四岁就上小学，关键还能一直保持好成绩待的学生，自然成了家长老师以及大部分学生眼中的明星，至少在马竞汤佳怡那里是这样的。 再加上同是二高子弟、从小一起长大，以及长相乖巧性格讨喜的原因，小姑娘一直都深受俩人的喜欢和宠溺，送零食送衣服送小礼物什么的一直没有停过，并且随着身家上涨而不断加码，充分地暴露了两人隐藏很深的妹控情节。 身为独生一代、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的他们，真的很难拒绝一个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妹妹，张许瑶也在被汤佳怡拉进宅舞圈之后，迅速成了整个网站的妹妹，所以才被人戏称为“长公主殿下”。 当然这位“长公主殿下”也很懂事，像是这次的活动，姑娘就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下来，哪怕要因此报销接下来半年的节假日也在所不惜。 虽然她和小范同为圆梦大使，但人家只需要新闻发布会、活动开启仪式之类的场合露露脸，给媒体拍照写报道就好了，真正出力干活，一家家孤儿院和医院跑下去的，却是只有她自己。虽然学校方面表示可以批长假让她安心做这项活动，却被张许瑶拒绝了，对于音乐老师这项职业她还是很喜欢的。 为了推广梦行者n系列以及vr虚拟现实概念，以及挽回“vr涩璜”给某些人、特别是权力部门带来的坏印象，蜜蜂这次也是大出血了一回，特地筹备了这个“withdream与梦同行青少年圆梦计划”的大型公益活动。 活动内容很简单，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有未竟梦想的青少年，然后圆梦大使上门帮他们实现梦想，当然是通过vr的方式。 即便限定方式，但还是可以做许多事情的，比如让内陆大山的孩子看见海、让海边长大的孩子上雪山、带小画家参观卢浮宫和大英博物馆、送小演说家去白'宫…… 事实上，这几种情况通过赞助交通费的方式同样也能实现，并且效果还要更好。所以蜜蜂在活动细则里面加了一条限制条件，以便能够发挥vr的特长。 vr虚拟现实的特长，当然是它的虚拟、它的化不可能为可能了，比如它可以做到让瘫痪在床的儿童体验奔跑、让心脏不好的孩子感受温柔版过山车、让所有拘于病床的孩子可以看见蓝天看见花海看见想看的一切…… 所以那一个限制条件就是“身体残疾、患有严重疾病的儿童优先”，就差光明正大来一句“越惨越可怜越好”了。 虽然张许瑶刚才还在吐槽人家好声音选秀是“比惨王大赛”，但她自己接下来半年所要做的事情，却也与之没有多大区别，同样也是“发现惨、传播惨，誓要为纸巾产业年增长率做贡献”的节奏。 然而这正是公众乐意去看去接受的，否则这几年流行的选秀节目也不会争相比惨了，不惨没人看呀，标准的有需求就有供给。 蜜蜂的决策同样取得了成功，活动还没有正式展开，仅仅只是招开发布会，宣布了“准备3个亿，打算帮3万孩子圆梦，现面向全国梦想征集中”的消息，媒体和观众就激动起来了。传统如纸媒电视广播，现代如各路大小网络媒体，乃至各种自媒体，都纷纷行动了起来，给活动官方各种联系方式发消息提线索。 小范同学也是在那时候高调表示愿意自己愿意参加这个活动，酬劳只需要象征性的1块钱就好了，并且顺利拿到“聘书”。 当然，有人欢笑有人愁，很快就有人不开心了。纽约、东京、巴黎、堪培拉，到处都有人走上街头，来到蜜蜂在当地的关联公司、办事处乃至销售门店前面，举旗举牌抗'议蜜蜂的地区歧'视行为。 马竞虽然有“马朗台”之称，非常崇尚能省则省和花小钱办大事，但在该花钱的地方，比如慈善领域他却是向来慷慨的。在全世界3岁以下的慈善家当中，他也仅仅是排在马克-扎克伯格及其夫人，以及自己老婆汤佳怡之后而已。 那两位比他们大三四岁，如今都已经年满3岁，等到明年双双超龄下榜，这份绑定终将是马竞夫妇的地盘。除非突然有哪位中年富豪挂了，继承人拿到了股票却没有足够现金缴税，然后选择捐款避税，才有可能瞬间爆榜逆袭上位。 所以慷慨的马先生当然不会无视全球民众的抗议和呼吁，他立即在自己围脖上表示，withdream是面向整个地球的活动，只要是earthbaby，哪怕是生于近地空间站的spacebaby，都可以参与活动，“不过在这之前，请容许我们招募到足够多的圆梦大使，并给予他们必要的培训。” 这显然是一招拖字决，不过老外还就吃了这一套，反对浪潮顿时消散一空，大家都等着蜜蜂接下来的表现。 等到亲蜜蜂的媒体再出来带一波节奏，好好安利了一下某人全世界第四慷慨青年（3岁以下）、第二慷慨青年夫妇的身份，马竞本来已经陷入缓慢增长状态的围脖粉丝数有了明显的增加，突破了八千万大关，关注破亿指日可待，也算是提前收回了一些利息。 实际上要不是马竞一直在低调地撤销自家机器傀儡粉，并且同时运营国内围脖、国外推特两个帐号，他早就应该拿下“世界上第一个关注数过亿的社交帐号”的史诗成就了。 不过现在却是已经晚了，这个成就在半年前被“拉丁天后”夏奇拉摘走，毕竟人家可是6年唱《hipsdon’tlie》、1年唱《wukawuka》、14年唱《lalala》，完成世界杯主题曲/闭幕式三联庄的女人，人美歌靓舞蹈劲爆还有足球加成，人气想不高都不行。 第563章 四位导师 打闹了一阵，张许瑶终于想起要继续自己工作了，再次敲击“眉心”，切换回虚拟模式，重新“回到”了这个所谓的二次元好节拍节目现场。 这次她终于看到了马竞亲自扮演的节目主持人，一个半透明的类人生物，浅蓝色的果冻状身体上流转着闪烁不休的01数字，看起来非常科幻很有未来感。 只可惜这样的造型几乎已经成了科幻影视与游戏里ai乃至虚拟生命的标准形象，早就不新鲜了，当然不会引起小姑娘的惊叹。 微微摇头，对于竞哥这种随时随地想着省钱的能力，小张姑娘表示自己已经习惯啦。她完全可以想见，要是自己开口抱怨，对方肯定会说“成熟技术才更便宜实惠嘛，不然把你的出场费全砸进去也不够呀！” 抬手看到一只带着宝石手套的纤纤玉手，低头看向脚面，发现只能看到漂亮的鞋尖，膝盖小腹都被胸口华丽的丝带以及宝石挡住了。于是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虽然现实中升杯失败，但在虚拟的世界里面小小体验一下也是不错的嘛。 不过这体感手套，居然没有真实触感反馈，差评！ 还有这腰周围的空气墙是肿么回事？差评差评一定要给差评！ 走到一边坐进一个半球沙发，汤佳怡微笑注视着小瑶妹子在那里抚摸腰肢揉捏空气，心想这段视频一定要备份好，这可是将来佳瑶谈判的重要砝码，用它能够从小瑶瑶那里榨到不少油水。 张许瑶当然知道房间里还有个佳怡姐在看着她，只是眼前的虚拟画面效果太好，让她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全然忘记了现实当中那一双眼睛。 虽然她头上戴着的只是普通的n3，但是正在体验的这段vr影像却是专门为她定制的，视线高度、人物体型等数据使用的虽是她本人的扫描数据，却经过专门的美化。既保证了沉浸体验，又能让第三方观看者看到更好的画面。至于小腰周围的空气墙，那自然是她真实腰围的位置，感应手套被叉腰肌挡住前进不能，虚拟人物的手掌当然也会停留在那个位置。 还好的是，她要跳的又不是韩国热舞，没有什么拂腰摸腿的卖肉动作，所以影响并不大。 “主持人好，评委导师好，我是1号参赛选手张许瑶，是一名中学音乐老师，我今天带来的表演是舞蹈〈吃货的梦想〉。” 这样的话，放在平常她自然是难以说出口的，实在太羞涩了，不过当她戴着vr眼镜，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是恍若真实的画面和声音，她的情绪很自然地代入了进去，很顺利就说出了上面的话语。 她现在的情况，和那些人前各种内向羞涩一本正经，却在独处时各种疯狂各种大胆的人倒是颇为相似。不过别人是为了减压释放，她却是为了工作。 除了内置传感器的感应手套和鞋子，同时在活动室四周有一圈空间定位器环绕着张许瑶，随时追踪她的肢体动作与位置，这些设备相互配合，将她的舞蹈动作完美地复制到虚拟世界里。 反正她跳的只是动作简单的宅舞，没有什么复杂危险的动作，这样戴着眼镜跳舞也完全没有问题。 在汤佳怡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此刻正在同步播放虚拟世界里张许瑶的舞蹈画面。 好节拍的舞台风格其实相当地混搭，咋看上去很像好声音的舞台，四个巨大转椅非常亮眼，但是当张许瑶开始跳起舞来，却又变成了类似mi5那样卡通舞蹈游戏的舞台，随着她完成一个个动作，脚下地板以及虚拟人物手上不断亮起一个个漂亮的彩色特效。 既是为了妆点舞蹈的氛围，也是为了凸显“好节拍”这个主题。 这节目不是好声音，也不是好歌曲，既然叫做好节拍，“导师”们考量的重点自然是参赛者对于音乐节奏的把握能力。可他们偏偏被要求背对舞者，所以只能通过地板上不断变化的颜色光效来评价身后舞者的功力深浅。 这样倒是带来了一个好处，让汤佳怡手上无声的画面变得不是那么得无聊。 当然，也不是全没声音，旁边跳着舞的张许瑶也在低声唱着这首〈吃货的梦想〉，表示着自己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心情。大概貌似因为歌词太过卖萌的关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若非活动室隔音还算不错，铁定听不见。 要是天依粉听见了这首歌，一定会怒刷一波弹幕，吐槽这是无节操抄袭我家吃货公主洛天依，然后奕秋粉自然会愤而反击，用类似“包子饺子你家的？泡馍夹馍你家的？年糕粽子糍粑你家的？米粉米线土豆粉都是你家的？”的话语怒喷回去。 某种意义上这首歌其实是一首引战歌曲，发布在一些标榜中立的论坛和网站上可能会被版主警告，但是用在蜜蜂自家活动上却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这首歌的旋律是张许瑶原创的，歌词内容和舞蹈动作则是她在奕秋“协助下”创作的，并没有抄袭天依的成名曲〈千年食谱颂〉，相似的只是大家都来了一手“报菜名”罢了。 作为最出名的中文人工智能，蜜蜂一直在强调自家奕秋的存在感。在不断的研发投入下，后者的能力也是越来越强大，从最开始的语音合成与识别，发展到音乐演唱，再到现在更是编舞、编曲、作曲、作词，甚至写诗、写小说、写剧本、做作业都能够胜任。 用户只需要联网运行相应软件，或者打开对应网页，就能获得奕秋的帮助。 当然，奕秋虽然号称人工智能，但并不是真正的智能，它所做的只是按照指定条件搜索数据库，然后给出匹配结果。不同的能力，其实只是调用不同的数据库和搜索算法罢了。 像是它的解题能力就严重依赖题库，要是发现用户拍照上传的题目题库里面就有，或者是题目题目的简单变体，它当然能够帮你解答题目，甚至还能给出完整标准的计算步骤，可要是变化更大一些，不止局限于修改数值和叙述顺序，或者干脆没有近视题目，奕秋就要抓瞎了。 同样的，奕秋写的诗与小说，也只是局限在“没有错别字”、“基本能读通”的层次，文学性艺术性是基本没有的。 反倒是她的音乐才能要好不少，无论是根据曲子填词编舞，亦或者根据歌词舞蹈为之重新谱曲，它的表现都堪称良好。 填词编舞都有着自己的规则，对于ai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规则了，规则越详细对它反而越有利，这也是奕秋擅长音乐的原因。 它编的舞蹈同样也是数据库中舞蹈动作的条件组合，只能保证动作连贯可行、难度符合预设，其他美观性、艺术性的考虑完全不在它的计算范围内。所以只能说是表现良好，还达不到优秀甚至完美的地步，全国全世界的音乐、舞蹈工作者们请放心，在翻译们失业之前，你们不会失业的！ 不过拿来应付这个“好节拍”节目，却也是够了。 侧耳听着她的小声清唱，汤佳怡双手举着平板向后靠倒，双眼在不远处跳着舞的张许瑶，和屏幕上的卡通版小瑶瑶之间来回切换，对比她们的动作和表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屏幕上的卡通人物，自然是张许瑶此刻在vr世界里的形象，是一个和她有7分相像的二次元华服美少女，除了在胸围腰围上做了弊以外，看起来真得好像瑶瑶本人。 马夫人撇撇嘴，她敢保证某人绝对又在这里加私活玩起“卖家秀”来了，普通玩家通过上传自己正面、侧面照片而自动生成的3d形象绝对不可能这么精致！ 如果只需要最简单的vr效果，用两台并列放置模拟视觉的摄像机就可以了，当然这种视角固定的画面应该叫3d更准确。 而想要制作更加复杂精细，可以自由旋转视角的画面，3d建模无疑更方便，只需要把模型做的尽量精细、大小比例适当，贴图渲染也别做仔细些，就能得到还不错的效果。 当然要是精益求精，两种方法都会进入烧钱节奏，这自然不是有着“马朗台”外号某人乐意看到的。 所以蜜蜂的vr技术，一向走的就是建模为主、实拍为辅、适可而止的发展路线，画面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cg风格，直接做成动漫主题，恰好能够扬长避短。 如今蜜蜂在这一类领域的技术实力绝对算得上全球顶尖，像这种把现实人物转换成虚拟人物的技术，他们已经做得非常成熟了，仅仅依靠空间定位器就能完成演员动作位置的采集与处理。 这样肯定没有反光标紧身衣的效果好，特别是不给演员脸上贴反光标的话，根本得不到精细的脸部表情动画。好在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卡通画面，动作不精细影响不大，依靠眼动追踪系统识别表情也能用。 诚然，系统仅仅能够探测到眼睛的转动方向，以及眼角开度与眉毛形状，下半张脸的变化完全采集不到。但是影响并不大，因为人的五官共享同一张脸皮，牵一肌而全脸动，通过眉眼形状完全可以推算出整张脸的表情。 虽然肯定会显得生硬缺少变化，但是已经能看了，至少汤佳怡看着卡通版瑶瑶，并不觉得动作表情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比之真正的3d动画也是不遑多让。 原因她倒是清楚，又自家堪比超算的家庭计算中心协助处理，系统运行自然快又好。要是普通人照样买这么一套设备回去，系统为了流畅效果，肯定会抽帧跳帧，效果必然要受影响。 “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不就是在于这些更加专业的辅助设备么？ 虽然汤佳怡感觉舞蹈动作简单幼稚，来来回回好多吃东西的画面，把自己都看饿了，但是张许瑶最后还是轻松过关了，因为她在节拍同步率这项指标上拿到了极好评价。 其实她要是选择跳机械舞、僵尸舞，评价还能再升高一些，拿到完美也不是不可能。奕秋编舞最大的亮点，就是时间抓得特别准，它能够根据你的表现为你定制修改动作，确保每个动作都有足够时间来完成，非常容易踩到拍子上。 然后四位导师就都为她转身了。 然后姑娘就暴走了。 这一幕汤佳怡已经期待好久了，她坐在旁边用平板观看观众视角，当然早就知道四位舞技导师的身份，可问题是张许瑶不知道呀，那四个椅子的靠背真的好高，完全看不到的说。 第一位导师是个鸟人，尖嘴红眼，一身闪着金属光泽的蓝色羽毛，脑后几根一抖一抖的饰羽，面前的标牌上写着名字：鸟族舞王极乐小王子。 鸟人不说，还是个公的，pass！ 张许瑶就这么放弃了这位自称拥有专属大舞台，可以带她培养演出带她飞的鸟类舞王。 第二位，转椅上放着一个透明鱼缸，里面的章鱼皮肤变换颜色发出“灯语”，然后被主持人蓝皮读了出来：“加入我的团队，整个海洋都是你的舞台！” 我会游泳，可我不喜欢潜水，pass！ 第三位，大姑娘终于暴走了，转头看向主持人蓝皮，一句“你踏马在逗我？”已经蓄势待发，却在即将出口之时被她咬碎吞回了肚子。 难怪张许瑶暴走，第三位舞王更加坑爹，它是沙漠主题影视剧的经典龙套风滚草！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风中翻滚时很有节奏感么？pass！ 第四位，同样也是非人类，却是履带为足、筒形摄像头做眼睛的小巧机器人。 她倒是想选来着，不过这位瓦力（wall-e）导师背后那块写着“形象使用授权洽谈中，暂时不能选择”的牌子是什么鬼？ 三个导师被她pass，第四个导师不能选择，所以张许瑶很正常的出局了。 看到她的肩膀抖动，汤佳怡连忙起身跑过去安慰她：“好啦好啦，这是节目效果啦，等你哥回来咱们再一起声讨他好了！” 第564章 翻滚吧，少年！ 蜂园，蜜蜂人机交互3号实验室。 这是一座半圆柱型薄壳建筑，看起来像是放大版的拱形塑料大棚，无数六边形模块构成的拱形龙骨上，白色的充气薄膜拱顶在led照明系统的映射下不断变化着颜色。 在“蜜蜂中心”取得了满意效果之后，蜂园内又陆续建起了十多座类似的薄壳建筑，比起老大哥，这些后来者的体形更小，外形也更加丰富多样，半球形、棱柱型、半圆柱型，乃至半环形都有出现，并且斗已经经受住了去年夏天台风季的考验。 每当夜幕降临，这些几何形状的薄壳建筑就会被照明系统点亮，变成一颗颗镶嵌在大地上的巨大夜明宝石，朝着天空释放虽不刺眼却也醒目的彩色光线，天气好的话远在十几公里之外也能看见。特别是乘坐飞机在夜晚进出鹭岛的旅客，可以从高空欣赏到这一幕奇妙景象，视角无疑是最好的，夜晚航拍蜂园得到的“蜂园夜明”画面，更是因此加入了本年度肯德基豪华午餐，哦不，是鹭岛旅游宣传片。 只是此刻，置身这座充满了几何美与机械美的建筑里，张许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屋顶颜色的变化。 极简主义、几何美感什么的，最大的缺点也正是它的优点本身，简洁富有几何感的形状，同样也意味着一目了然、缺少细节与变化，虽然蜜蜂用多彩照明系统填充了颜色细节，但是见得多了新鲜感同样没剩下多了。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小张姑娘这会儿看不见外面。 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大棚”里，三三两两或站或坐的人们，头上都戴着一副巨大的眼镜，正面右侧闪烁发光的“n3”logo表明了它们的身份，梦行者vr眼镜。 虽然大家的视线都被不透光的眼镜壳体挡住了，但是借助里面的显示器，大家还是能够互相看见，以各自虚拟形象的形式。 戴上眼镜后，出现在众位观众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辽阔沙漠，起起伏伏的山丘被阳光照着，在身后留下一块块深色的影子，仙人掌、小灌木、黄中微绿显示还没死透的野草，是这片广阔地域唯一肉眼可见的生物。 不多时，一团翻滚着的干草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枯黄细长、布满尖刺的枝条蜷缩成一个疏松的草团，被沙漠地表的热风吹着，一翻一滚地爬上了沙丘，然后又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骨碌碌翻滚进山丘的影子里面，然后速度减慢爬上另一个沙丘…… 在沙沙呜呜的风声中，这团风滚草就这么翻滚着、弹跳着、碰撞着跑向了远方，棘刺枝条抽打砂砾的声响、偶尔撞上石块弹起落地的声音、仙人掌或者其他灌木杂草时发出的声音，构成了一曲充满了自然之美的质朴音乐，看得众人沉醉不已。 现实当中，距离众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直径三米多的球形架子，球形里面是一圈一圈套起来的圆环，看起来有些像是历史教科书里面的“浑天仪”。 当然只是看起来像，古代天文学家制造的浑天仪，核心部件是个球，叫做“浑象”，把观察到的天空28星宿、黄道赤道、24节气等天文图像与时间点刻在球上，然后用水力机械带着“浑象”旋转，可以用来模拟天文图像。 这个架子的名字是“空气威亚”，现在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马竞，正被吊在里面运动着。他脸上同样戴着一副vr眼镜，此刻正屈折身体双臂抱膝双腿绷直，在空气中旋转翻滚做着向前三周半，不对，是向前翻腾一周又一周的动作。 他其实是被五点安全带固定在一根c字形可调节弯杆上，弯杆一端连接背后肚脐对面的位置，另一端固定在头顶圆环的内侧，“肚脐悬挂”确保身体重心刚好位于圆心，c字形弯曲也能让他的手脚可以自由活动不受影响。 他头顶的圆环只是最里面的内环，它的两端被连接在第二个圆环内侧，后者又用同样方法连接到第三个圆环内侧，然后同样连接到最外面第四个圆环内侧。 这三组连接点其实也是连接圆环的旋转轴，二环轴垂直内环轴，三环轴又垂直二环轴，一环套一环，所以这东西实际是一台三轴陀螺稳定器，后者把传统三轴陀螺仪最里面的陀螺替换成其他需要稳定的物体。 法门寺地宫出土的唐代鎏金镂空银香囊、舰用测距仪稳定器都是陀螺稳定器，无论外面的香囊还是船体怎么摇晃，套在层层圆环里的香盂或者测距仪都能在重力作用下自动旋转保持水平。 现代陀螺稳定器已经用自控电动系统代替了传统的重力稳定结构，用传感器获取角速度参数，驱动电机进行补偿运动，从而让系统的反应更加迅速，稳定效果更好体积也更小。 这台“空气威亚”同样也算是动力陀螺稳定平台，只是动力被逆向使用了，里面三层圆环能够在3组电机的带动下分别绕轴旋转，从而让最里面的人能够旋转朝向球体360度内任意一个方向。 这类设备本来是训练宇航员与飞行员的专业器械，用来让飞行员宇航员提前在地面上习惯侧飞、倒飞等飞行姿态以免上天后眩晕呕吐，后来被人做成名叫“三维太空环”的游艺设备，提供给不怕吐、爱刺激的游客使用。 相比名字高大上的“三维太空环”，“空气威亚“名字听起来不起眼，但是技术含量却要高多了。使用者只有腰臀被固定着，除了臀部动作受到一些影响以外，头颈肩臂手腿脚都可以自如活动做动作，圆环内侧的扫描传感器迅速识别动作方向和速度，系统由此智能判断出用户意图然后驱动电机配合其行动。 有了额外助力，使用者在里面便可以轻松做出很多在普通威亚（wire），也就是钢丝、钢线上难以做出来的动作，比如春丽的成名技腾空倒立剪刀腿。马竞现在这个屈体抱膝向前无限翻滚，在威亚高手那里虽然也能做出来，但实现起来却很复杂，也不能这样连续翻滚。 为了增强视觉效果，影视演出中使用的钢丝都是极细的专用品种，价格相当昂贵。之所以偶尔有演员因为钢丝断裂掉下来摔伤，就是因为这东西太贵，制作组不愿意用一次丢一根，有些重复使用的钢丝上的磨损缺陷又没有排查出来，最终在使用时断裂酿成恶果。 其实“空气威亚”是这台设备的外号，因为体验过它的人都表示挂在上面就跟吊威亚一样难受，甚至还要更难受。 用他们的话说，自己被吊在c字弯杆上就像是挂在鱼钩上钓鱼的可怜青蛙一样无助无奈。 实际上，这机器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另外一些运动高手眼中，这台设备却是无上神器，只要和设备磨合好了，互相熟悉了对方，就能自如地操作它，感受到那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畅快，尽情的翻滚、旋转、踢腿，做出各种只在游戏和影视剧里看到过的动作，让人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其实还是被吊着的。 很显然，马竞就是个中高手，他在空气威亚里面的翻滚动作，被设备传输给vr设备，转换成虚拟世界里那个自由自在顺风漂流的风滚草。 连续的翻滚并没有影响到他对身体的控制，一边根据地形实时调节翻滚速度，他一边还在唱着歌：“倒立看世界不让泪流下，大地变成天……翻滚吧，美丽的旋转世界，用力的翻滚吧，管他在正反之间……” 不得不说，《翻滚吧阿信》的片尾曲用在这里还是相当的应景，虽然那部电影讲的是练跳马的体操少年阿信的故事。 然后，某人就乐极生悲了。 张许瑶悄悄摘下vr眼镜看了一眼，看到某人的动作姿势后连忙喊道：“停停！停一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向前翻滚着的马竞又转了一圈才停了下来，双手平伸、双脚下垂，潇洒地竖直“悬（挂）”在空中，然后轻敲n3面板切换到现实模式看向对面小张姑娘。 后者指着他的双腿说道：“竞哥哥你不老实哦！说好的团成一团扮演风滚草的，你伸出两条大长腿是什么个意思？” 因为在小姑娘的vr视频里设置了一个坑爹的结局，马竞回家后就遭到了张许瑶及其临时盟友汤佳怡的联合制裁，最后只能签下城下之盟，答应马上为她们表演一下“风滚草是如何很有节奏感地翻滚的”，然后他便带着两女离开家乘坐通勤车来到蜂园，人机交互实验室这里有必须的设备。 汤许两女还是第一次来到3号实验室，这里放着的都是各种未能量产的大型体感控制器，这台“空气威亚”便在其中。 现在蜜蜂用在全向跑步机以及“游戏罐“的凹面磁阻方案更适合fps和美式rpg游戏，对于武侠类、动作类、驾驶类以及体育类游戏的支持程度并不算好，后来设计师从隔壁的飞行模拟器项目组找到了灵感，这才有了这套强调动作自由度和更强烈体感的设备。 但是样机造出来以后，大家却是纷纷摇头，这玩意儿缺点太多，根本卖不出去多少。 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太大了，为了让使用者可以自如活动，容纳他的内圆的半径必须大于他的身高乘以黄金分割数，这是属于人n体的“神圣比例”。这样的话，仅仅以全国男性167厘米的平均身高计算，内圆的直径就要超过2米，再加上外面更大的三层圆圈以及基座，整个设备的长宽高尺寸都要接近三米了，连一般人家的门都进不去，这东西好歹也是精密机械，不可能像大床大柜子大家具一样拆成散件送进门再重新组装起来。 其实体型过大还只是众多问题当做的小问题，小门小户进不去，有的是宽大的大厅可以放置它，所以实际制造的样机是按照2米身高来计算的，囊括了99%以上的人群，设备体型同样放大到了3米外。 真正困扰大家的，还是它超过50万的高昂造价，以及对用户身体素质的高要求，这货的确不愧“空气威亚”的外号，对使用者的腰力腿力以及平衡性同样有着较高的要求，而有钱有闲又有身体的人终归还是太少。 开挂的马竞马老板当然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上了这台设备以后，只是装模作样地熟悉了一下，很快就玩得很溜了。 但是玩得再溜，遇到有人诚心出难题，也是无奈啊。之所以使用跳水运动员的抱膝姿势，就是为了让两条腿可以更好得摇摆，从而及时传递给设备加减速以及方向信息，没有了这些想要控制这台机器的难度就要增加不少。 只是显然，这就是小瑶瑶的目的，否则她的竞哥哥只用唱着歌儿转着圈儿就能完成承诺，着实太便宜他了些。 看到老公受窘，汤佳怡立即背叛同盟了，站出来解围道：“这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大家都戴着眼镜根本看不见他的腿……” “呦呦呦，到底是亲亲老婆呢，看到老公被我为难就立即跳反了。” “行了行了，我试试吧！一首歌时间行了吧？”马竞连忙喊话，制止了一场可能出现的姐妹撕哔事件，这里毕竟是公司实验室，有外人在呢。 改了一下设置重新开始，马竞在翻滚起来后果然把小腿蜷缩了回来，身体团成一团，只能靠着脖子和脚面的动作来控制设备，难度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时不时就会失败，要么快了要么慢了。 也是幸好他的身体素质足够过硬，数字化的神经系统也能有效避免各种晕动症，一首《翻滚吧》唱完重新回到地面，除了头脸耳朵稍微有些发红以外，一点儿不良反应都没有看到。 张许瑶毕竟不是真的要惩罚他，也就见好就收点头接受了这个特殊的道歉。末了，还不忘给个甜枣，“哥，你们这里的设备都不往外卖太可惜了，为什么不试着找一下国家跳水队？” 第565章 更大的玩具 张许瑶转头看向马竞，然后视线扫向汤佳怡以及其他人，却发现只有佳佳姐脸上颇为意动，马竞以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古怪。 “咳咳，”最后还是马竞解释道，“妹子，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3号实验室么？” “我怎么知道？”张许瑶熟练地嘟起了嘴，以她现在的年纪继续这样学小孩子卖萌，放在几年前无疑是会被人取笑的，然而现在却是个全民装嫩卖萌的时代，在场众人也没有40岁以上的人，代沟虽有却不严重，是以并没有人感到任何奇怪。 当然，小张姑娘保养良好的一张嫩脸也为她加了不少分，只要她不掏出居民证，说自己刚刚18才开始上大学也是有人心的。 “我们的人机交互实验室一共有五个，1号偏软件方向，图形图像指纹笔迹这些，2号偏硬件方向，手势视线动作表情追踪识别这些，4号实验室则是专攻语言方向，文字识别、语音合成编辑识别以及相关硬件都在那里。剩下的3号和5号……” 剩下的话马竞没有说，但是张许瑶毕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不过她也没有抢着戳破答案。 1、2、4三个实验室已经涵盖了人机交互领域的主要方向，除了按键旋钮拨杆、键盘鼠标这些传统人机界面，再就是全息交互、听觉界面这些要么太新要么太偏的东西。传统人机界面蜜蜂自然要用到，不过这些东西发展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几百年，各种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完全不是一个新丁改去涉足的地方。像是蜜蜂自家的键盘和鼠标就都是用的成熟技术，然后在其上附加一些光通信、超声识别之类特色化的东西罢了。 旁边站着的实验室主管倒是没有在乎这些，直接笑着说道：“剩下两个脑洞实验室都是赔钱货。说起来我也很愧疚，给公司创造的价值还没有我们花掉的多。” 张许瑶微微侧身看向说话那人，只见他留着短发、穿着一身蓝色工装一副蓝领工人打扮，半点儿看不出是个头目。 不过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对方的衣着上，姑娘的心神都被那个“脑洞实验室”的说法给勾走了，不由开口问道。 “这两个实验室开发的东西都是没有原型基础的创新产品，经常需要搞头脑风暴开脑洞，做出来的东西也都很新奇也很不成熟，所以就被大家戏称为脑洞实验室。3号搞的是小机器绰号小脑洞、5号搞的是大机器绰号大脑洞。”” 马竞挥挥手说道：“也好，反正今天已经到了这边，干脆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劝告了空气威亚项目组不用急着赶进度给自己省点儿加班费，马竞便带人离开了3号实验室。在汤佳怡的建议下，三人没有搭乘电动摆渡车，而是选择步行前往，正好可以欣赏夜幕下，被一座座薄膜建筑以及一串串一群群飘浮空中的电子“生物”打扮得颇为奇幻的蜂园景色。 一边走着，马竞一边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尝试过商业化，比如用于影视拍摄。动作导演完全可以把设计好的动作流程输入计算机，然后开启机器，固定在c架上的演员只需要只需要给表情说台词摆造型就行了，比传统吊钢丝技术更加简单方便，也要安全不少。” “对对！”张许瑶忽然惊喜叫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这个空气威亚其实很像那种高台社火啊！” 社火表演是汉族传统年庆活动，在农村尤为常见，内容有跑旱船、骑纸马、踩高跷、舞狮，以及高台等等，出身三人小时候都在农村亲戚家见过这些。其中用卡车拉着的高台社火算是一种富有本土特色的花车游x行表演，这是用钢筋扎一个架子并装饰成植物花树模样，然后把装扮成戏曲、神话人物的俊俏男孩女孩放上去固定住，小孩绑在钢架上外面罩上戏服，看起来惊险其实非常安全。 有些心思巧妙的人，还会把钢架做成活动的，随着车辆行进，架子上的“小神仙”们迎风转圈，更添观赏性。 空气威亚刨除高大上的动作传感器以及电机控制技术，本质上的确这种活动版高台社火没区别。 夸奖了一句瑶瑶妹子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好眼神，马竞接着说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不过国内这些剧组都是穷鬼，他们的钱都花在请明星上面了，连后期特效都舍不得用，就更别提这种售价上百万的昂贵设备了。” “而且这东西要是流行，会抢了底层武师的饭碗，”汤佳怡补充：“其实继续完善下，完全可以试着往好莱坞卖卖，那边的资本家现在没有了廉价劳动力，正愁着怎么机器换人呢。” “额，”话都被老婆抢着说完了，马竞只好说道：“卖不过去，这东西局限性太大了，它能做到的事情，现有的吊威亚、动作采集也能完成得不错，还能做到不少空气威亚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这东西最适合的用途，还是体感游戏或者体感电影。不过现在的使用体验和功能实现还不是非常好，别看我用的那么溜，一般人上去分分钟抓瞎。至于你说的联系跳水队，呵呵，别说跳水队，我们连游泳队和体操队都联系过了，你猜他们怎么回复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用过以后觉得不满意啦。” “答对了，不过不加分。使用空气威亚把人吊在空中，然后用机器协助做动作，当然能够有效帮助初学者熟悉习惯动作，然而这恰恰也是它的缺点。” 马竞说道：“等到练熟了动作，重新回到泳池和跳台，还得重新熟悉场地并修改之前养成的小错误小习惯，反倒麻烦了。” “我懂了，这东西高不成低不就，果然是个鸡肋呢。” “等下你就会看到更加鸡肋的东西了，”汤佳怡指着前面一个明亮的长方形建筑说道。 5号实验室同样是“塑料大棚”，它高30米，长宽都在百米，它看起来很像是山寨版的小号水立方，因此绰号“小立方”。 “蜜蜂中心”那种50、60米高的半球形设计，因为很难完整利用内部空间，在使用中被证实不是非常经济，随着办公人员重新回到写字楼，如今那里变成了一个大型休闲温室，种满了各种热带、暖温带植物，是大家下班空闲时最爱的休闲场所。 而此后蜂园新加的薄膜建筑规模就要小许多了，眼前这个“小立方”正是其中最大的。 “啊啊啊！”一走进里面，姑娘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高高达？！” 整个建筑内部就是一个巨大的挑高空间，张许瑶的目光扫过自然一览无余，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高达。 早在2009年的时候，著名模型玩具厂bandai万代为了纪念gundam系列动画开播30周年，就在东京品川区潮风公园建成了一座高达18米的1比1全尺寸rx-78-2高达。 如今这座使用金属骨架与塑料外壳制成，重达35吨的雕塑被移动到了东京湾附近的台场，成了divercitytokyo购物中心外面的永久雕塑，每天18点到点还有实体钢弹灯光表演。同时这座购物中心顶楼有三家版权公司合作开设的“东京敢达前线”主题展馆，成了全世界高达迷们梦寐以求、一生必去的地方。 gundam是核动力强袭机甲技术复合体等一系列高大上技术名词的首字母缩写，而高达、钢弹、敢达分别是它在港台内地的中文音译。内地的翻译家们都是翻译《天演论》的严复的徒子徒孙，深信他的“翻译应该信达雅”说法，所以同一个外文词往往是内地中译最为好听且漂亮．游戏玩家奚落繁体版译名村俗、愤青恼恨阿妹你看、罗刹有个好名字的日常，也是因此而出． “孟良崮上虎贲垮，千里驰援有天霞。非我见死不相救，奈何共j军有高达!”马竞用国语腔调朗诵了这首在网络上颇为流行的钓鱼诗。 两三年前，有人利用炮制了一篇《教科书骗了我们七十年系列》的帖子，脑洞大开地把一大堆后世影视剧游戏里面的高科技装备ps到二战老照片当中，自称“揭开了被教科书隐瞒了70年的历史真相”，其中有一副图片“解读”了解放战争期间张灵甫指挥的美械74师覆灭于孟良崮的“真相”，原来是“奈何共j军有高达!” 许是为了讽刺“历史发明家”以及人云亦云小白网友，又或者只是单纯觉得搞笑就该分享，这篇帖子在网络上传播的颇为广泛，托名李天霞所做的这首诗也是声名大涨成了一首名作，就是真正作者不敢出来认领让人有些遗憾。 虽然马竞念了这首诗，但是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改变”了几十亿人命运的那台试做型at-x-1eiwsp，也不是任何一台高达，而是完全原创的一台机体。它的身高本来只有10米左右，此刻也没有如那台全尺寸rx-78-2那样直直站立，反而是箭步蹲在地面上，一手拄着武器，另一只巨大的手掌心向上平伸到接近地面的地方。 在净高28米的大厅里，下蹲后又小了一截的机器人粗看起来有些显小，但这台机器人依然有三个人那么高，越靠近它越能感觉到它巨大的块头。 “它能动么？” 张许瑶没有回头，仰着头定定地看着这台棱角分明的机械造物。 高达动画３０多年来生产了无数正片番外和剧场版，小张姑娘像大多数人一样，只看过一部分剧集并知道一些主角名字和设定，看到这样的巨大机器人，凭着第一印象就喊出了高达的名字。 说是“纯原创”设计，这台机体身上依然充满了高达系列的味道，只是把一些明显的日式审美细节替换成了中式或美式审美罢了，在巧妙地安排下，整体风格并不混杂山寨，依旧充满着该有的威慑力与暴力美感。 不过要是那些高达粉丝看到了它，凭着全部动画看几遍，机体图片全收集的经历，他们肯定能够一眼发现这是一台四不像的山寨货，没准还会有激动的铁杆粉会转身对着马竞喊出“拔刀吧，无耻的抄袭者，我要和你决斗！”这样中二感满满的话语来。 虽然满意于自己这台大玩具的震撼效果，马竞还是不得不出声戳破了它威武的画皮：“只有胸口的驾驶舱可以打开坐进去，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不然就太重了。” “对了，这是我们自己原创的人形自走全地形战斗平台、peopleformwalkableall-terrainbatplatform，简称pf，可不是什么gundam。而且这个大家伙还是一台驾驶模拟器，可以顺着这只手爬上去，坐进驾驶舱里面，体验驾驶机甲的感受。” “这东西其实就是你家竞哥哥显得那啥，做出来的土豪玩具，”汤佳怡开口，语气冰冷：“本来一台高性能台式机再加上几个显示器就能搞定的事情，某人却非要打造这么一个大家伙，就为了所谓的真实感，嘿嘿！” “不过这样看起来的确很有真实感呀！”张许瑶却不同意佳佳姐的看法，“要是那些机甲粉们看到它，绝对会高兴到尖叫的。” “等看到售价，尖叫声音还会加倍，”汤女士似乎被某蔡附体，继续毒舌吐槽。 “反正我哥有钱，这东西在贵能有那些限量超跑贵？”小姑娘心里倒是清楚，说完转头看向马竞，问道：“竞哥哥我能做进去看看么？” 马竞没说话，直接操作隐藏的按钮，打开了胸口藏着的驾驶舱，露出里面陆续点亮的大小显示器。 “怎么不是vr的了？” “vr不止头显啊妹妹，这种全封闭驾驶舱照样是虚拟现实好吧！” 第566章 金锄头和神队友 4月6日，天气晴，温暖微风。 齐琳琳拉着吴攀的手快步向前，鞋跟敲打在地板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边走着，她还时不时扭头瞪一眼后者，嘴上在小声埋怨一下对方的拖延症害得自己两人差点儿迟到。 吴攀只能在女友转头看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偷偷翻白眼，很想说一句“亲爱的咱们好好算算刚才到底是谁在等谁？” 当然这样的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埋怨一下，傻乎乎说出来绝对会迎来“好感度-3”的坏消息。 还好的是，他们今天并没有课，就算迟到也不会影响到平时成绩更不会影响到期末成绩。 今天是鹭岛大学94周年校庆的日子，因为不是整5整10的年份，学校也没有特地组织专门的校庆活动，但是例行地师生代表祭拜校主之类的活动还是有的。一些路途较近的毕业生也会在这天返校看看，怀念下当年的青葱岁月，联谊交际一下感情什么的。 说起来，真正害得这对小情侣差点迟到的元凶，并不是他们两人中某人的拖延症，而是运力突然捉襟见肘的校车。 因为某为大牌校友今天回到了学校，导致前往本部校区的校车上挤满了人，然后运行效率难免有些下降，两人到达本部的时间也就比之前预计的晚了二十多分钟。 一路急赶，知道远远看见佳境创新中心那醒目的多边形结构，以及门外依旧在排队的人群，齐琳琳才放满了脚步，转头看向男友，再次确认道：“小攀，你说过入场券已经领到了的？” “当然！”吴攀不厌其烦地回答道。 眼前是一座球形钢构建筑，和鸟巢一样选择了将结构骨架露在外面，不过和后者那看似随意反复却不凌乱的鸟窝结构不同，创新中心的金属骨架直接使用了标准的富勒结构以简化设计和施工难度，一个个彼此相连的正六边形和正五边形让它看起来就像是有些漏气发软的足球。 作为马竞夫妇回报学校的一项重要内容，这座六层大楼今后将免费向鹭大学子开放，帮助学弟学妹们将前沿科技转换为创新产品。 当然，一些私货还是要夹带的。这座大楼里面大量应用了蜜蜂家的技术和产品，其中面积最大的那座vr报告厅，干脆就是由蜜蜂幻景设计并且提供全套电气器材，吴齐两人的目标也正是那里。 说起来也是凑巧，因为晚到了接近半小时，两人刚好错过了创新中心的揭牌启用仪式，倒也是为他们省了一个麻烦。这种官方仪式的流程，他们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了，各位出席来宾按照官职高低和重要性排序，再依次被请上台发表“说两句”，最后整个活动还是要持续一小时甚至更久。 他们赶到时，创新中心刚刚开放入场，看着眼前明显三短三长的等候队伍，齐琳琳凑到吴攀耳边小声说道：“嘻嘻，那位师兄还真是不论到哪里都不忘推销自家产品呀！” 这里使用了蜜蜂的电子门票系统，支持nfc近场通信、灯光码、超声码，以及屏幕二维码等多种验证方式，只要手机上装有蜜蜂票夹应用，后者就能够调用手机的nfc或者vlc/slc灯光通信模块自动出示门票，就算没有这些模块，只要喇叭而麦克风没有问题，靠着超声码一样能够轻松通过。 其他不愿意装票夹应用的人，就只能掏出手机调出之前下载的二维码门票图片，把它对准检票区的电子眼，等待后者识别图形然后放行通过。虽说二维码验证号称平均2秒验证一张票，但是比起靠近就自动完成验证的前者还是要慢不少，而且这部分手机用户的数量也最多，很自然地就排起了长队。 这里面其实也有门禁布置的问题，一共6条验票通道，左边3条支持蜜蜂票夹，右边3条支持图片验证，显然并没有为数量最多的普通手机用户多做考虑。 也有机灵的同学，通过校园wifi下载蜜蜂票夹，把二维码电子票导入进去生成超声票，然后果断跳到了左边的队伍当中走上了“贵宾通道”。不过剩下大部分人还是懒得动这下手指，队伍虽长但是通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是比上不足罢了，再说大家都是有票的，进去晚点无非就是不能挑座位罢了，而今天的演讲偏偏和座位关系不大，所以完全可以继续淡定下去。 作为坚定的蜂蜜，吴攀和女友用的手机都是他自己“设计”的蜜蜂5d，nfc和slc模块自然都不缺，蜜蜂全家桶太多了没有手机装得下，但是主流常用应用他们还是都有安装的，自然可以昂首挺胸走左边进入大楼里面。 一进去是一个宽大的门厅，有事先的准备，手上票夹应用上也有室内地图导航，倒也不用担心迷路。当然还有最简单的办法，直接跟着人群朝前走就得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很像图书馆书库的房间，这里有一排排像书架一样排列着的金属柜子，看起来很像超市还有图书馆用的那种存包柜，不过每个格子都比常见存包柜大了接近一半的样子。 这东西还真是存包柜，不过确实多功能的，在识别区刷学生卡打开柜子，里面用隔板分成了两层，下面空的地方时给大家存包存手机的地方，上面格子里有个塑料架子，架子上放着一台梦行者nt，这个t是theater剧场戏院电影院的意思，意味着这款梦行者vr眼镜是剧场特供版。 nt的屏幕、传感器等配置等同n3甚至更高，但在处理器上却是向最低端n1看齐，这是因为它们同样都被割掉了自主计算能力，只能依靠外置设备提供演算支持。不过n1依靠手机帮助处理图形数据，最多也就是pt游戏机或者wb弹性计算机罢了，而专供剧院的nt却可以得到专门服务器的支持，用户体验自然要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特别是蜜蜂有着开发运营“蜂群“协同加速网络，以及网吧虚拟客户机的经验，自身也有相当强的超算设计经验，他们为剧场版配套的服务器虽然论起浮点计算能力连给那些知名超算提鞋都不配，但是在游戏性能上却可以自豪地说我要打十个。 没办法，虽然主流超算都堆砌了上万甚至更多数量的gpu，但是它们本来就不是为运行游戏而设计的，操作系统、驱动程序、图形程序接口根本就不兼容，所谓“用超算玩游戏”更多是现代版的“皇帝用金锄头耕地、用金饭碗喝粥”罢了。 只是就像古代皇帝会在每年立春扶犁亲耕，带着皇后亲自在皇庄皇田种地以示重视农业、劝民农桑一样，也不排除现实中有某些壕无人性的家伙，用超算专用8核至强cpu，配上超百gb的内存以及专业显卡，再装上win7甚至xp系统专门用来玩游戏。 实际上出于稳妥考虑，windows系统对硬件的支持是有上限的，服务器版本的支持倒是高了，但是对游戏的支持却是差了。 真正的“游戏超算”，还得用这些机器搭建一个服务器集群，从而汇聚出更加强大的计算能力，要只是买买买的话，总会有神壕玩家愿意来这么一发，但问题在于组建win系统集群用来用游戏，是一个非常冷门的使用方向，研究使用的人少，相关技术的成熟度自然不太高。也就是像马竞这样有钱有意愿又有足够技术能力的神壕，才能玩得起win系游戏超算。 当然，蜜蜂有自家操作系统和硬件平台，就算要搞游戏超算也只会用更加方便省事的自家平台。马竞之前展示给张许瑶看的那些且强且大体感设备的支持服务器、梦行者nt的支持服务器、空间站网吧的游戏服务器，以及wb弹性计算机的终极形态千卡集群，都是蜜蜂平台的游戏超算。 得益于超算级别的强劲性能，nt的显示刷新率可以稳定在120赫兹左右，让画面反应更加灵敏快捷，能够有效减少拖影卡顿现象。 对于显示设备来说，越高的刷新率越能欺骗眼睛，让它误以为真，同时nt配套的4轴可动座椅也是蜜蜂自制，响应速度达到国际一流，能够有效减少观众的晕3d现象。 晕3d是因为大脑通过视觉感知到的运动方向，和速度与通过内耳前庭器官感受到的运动姿态不一致，无所适从之下干脆撂挑子犯晕。最容易发生晕3d的就是制作精良的现实题材fps（第一人称）游戏，因为这种视觉对视觉的欺骗效果很强烈。 当然vr/ar的视角比fps还要fps，对视觉的欺骗效果更强，又因为加入了头部追踪器控制视角的功能，脖子的轻微摇晃都会带来画面的明显变化，一旦硬件性能不足，导致画面反应异常，也更加容易产生晕3d。 这个问题只能通过增加硬件性能提高响应速度来解决，只不过限于成本、电池容量以及显示原件性能，普通消费级头显很多只能提供60赫兹甚至更低刷新率，使得用户每使用十几分钟，就不得不摘下眼睛让眼睛放松休息一下。 蜜蜂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新一代n系列最大的改进就是提高刷新率、增强沉浸感，最终总算靠着眼动追踪、视点渲染技术，把刷新率提高到了最大120、稳定90赫兹。 人眼视网膜细胞有两种，约600万有色觉、可以提供物体的颜色细节的视锥细胞，以及上亿只能感受弱光的视杆细胞，视锥细胞大部分视网膜黄斑的中1央凹区域，所以黄斑部位人眼的视力最高，这个能看清细节的部位也是视线焦点产生的地方。 借助眼动追踪技术，可以有效追踪到观察者视网膜黄斑的位置，从而反推其视线注视点，然后只要让注视点及其周边区域的图像精细显示，就完全可以骗过人眼，光明正大的偷懒以降低硬件负荷与能耗。 这项技术的难点在于眼动追踪的效率，以及画面渲染机制的修改，而这对于拥有软硬件整合优势的蜜蜂自然不是问题，除了n1因为成本问题没有搭载外，这项技术已然成为n系列标配。 在拥有超算后台的nt上，依然保留了这项技术，却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进一步强化注视点的画质与范围，从而利用人眼视觉习惯提高动态分辨率。 人类的视觉其实是视神经把若干张视觉图像叠加融合后形成的，所以人眼才会有大约零点一秒的视觉暂留现象，通过注视点追踪让黄斑区域始终对着高分辨区域，最终形成的叠加视觉的分辨率就要比正常值还要高。 当然这还需要一些光学技术支持，以便让注视点区域的像素密度比实际值低一点，所以nt虽然芯片配置低，但是壳体却要比n3厚一些，这是为了安放专门的可动镜头组件。 这些成本当然不会白费，所以当吴攀和齐琳琳走进报告厅，在广播提示声中打开自己领到的nt眼镜并戴上后，他们很快就被震惊了，不约而同地伸手切换回rr现实模式，凑到一起面对面小声交流起来。 大厅当中向他们这样趴在座椅上交头接耳的人不再少数，显然都是被惊到了。 大家既然专门申请门票来听马竞的“漫谈vr与脑后插管”专题演讲，自然有很大几率是蜜蜂的粉丝，拥有新款n3或者在同学那里体验过它的人不在少数。 偏偏之前创新中心做了一回“猪队友”，在其官网vr报告厅的介绍页面中，很是详细地介绍了梦行者nt剧场版虚拟现实系统的技术规格，和n3相若甚至不如的配置，难免让人看轻这个产品。甚至还有人在校园论坛、校园公号上发言嘲讽，说马竞其实是做出了失败产品，感觉卖不出去这才强塞给学校。 然而，原来是神队友啊！ 第567章 新的外号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仔细回想就会发现，原来创新中心官网页面上只有外观尺寸、重量、显示单元分辨率、处理器主频等寥寥几项信息。刷新率、动态分辨率、视角宽度高度、亮度等信息，却是一样也没有，而正是后面这些参数，决定着产品的实际体验。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猪队友，所谓的“爆料”显然是欲扬先抑的“抑”，现在他们的感受就是那个“扬”了。 虽然发觉自己被套路了，会让人微微有些不快，不过却没人因为这个而去埋怨什么，毕竟“十动然拒”之类的神转折他们已经见得太多啦。 大厅中的嘈杂议论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大家就想起了刚才眼前那漂亮炫目的画面，纷纷伸手在眉心位置按了一下，切换回了vr模式。 实际上，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是nt的一段热机视频。 本来n系列都支持免镜模式，免去了近视人群需要戴两层眼镜的烦恼，只要不是视力极差瓶底极厚的人，都能通过调节看到清晰的画面。那些深度近视/远视/散光的人，眼球比常人脆弱不适合观看过于激烈的vr视频，却是没有办法。 这里面除了n1是手动调节，其他两款都是自动调节，方法和眼镜店里那些电脑验光配镜仪完全一样，系统自动调节镜头组上下左右位置以及成像焦距，确保用户看到清晰画面。而在nt上面，因为多了额外的偏转镜头组，这个自动调节就要麻烦一些，除了前面的步骤，还要让偏转镜头组的运动速率与用户的用眼习惯相匹配，从而尽可能地扩充动态分辨率与视野范围，达到更好的观看效果。 为了让用户在测试阶段不至于无聊，专门只做了一段精彩的热机视频，来吸引注意力打发时间。 其实在场众人要是有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宽广，好像眼前的虚拟屏幕面积正在逐渐扩大一样，这便是光轴偏转模块逐渐找准用户节奏的结果，当眼球朝某个方向看时，它及时偏转光轴方向把屏幕上迅速刷新的内容准确投射到眼球黄斑位置，这样用户看到的实际画面就要比静态画面宽广许多，理论上甚至填满整个视野，让人完全看不到一丝丝黑边。 不过那样的话对偏转模块移动速度的要求就太高了，为了不让本来就接近爆表的成本继续爆炸下去，设计团队只能舍弃这种美好的想法，不得不把精力全部放到优化结构降低成本上面去，他们可不想也被调去脑洞组。 待在脑洞实验室里，固然可以随意开脑洞挥洒创意，但那些奇葩产品大部分都卖不出去，自然不能给公司创造利润，同样也不会给大家带来奖金和分红。而大部分设计师毕竟还是要为车房娃奔波半生的普通人，当然不能像那些任性单身汪一样有梦万事足地申请调去脑洞组。 热机视频的内容是一段漂亮的风景，和一般照片视频不同的是，这段山谷风光视频是“活”的，可以和观众进行一定程度的交互。 随着检测项目的逐渐深入，更多功能解锁，观众们突然发现自己原本透明不可见的“身体”逐渐有了颜色和形状。很快“塑形”完成，他们在虚拟世界里有了自己的身体，只是脸孔都变成了卡通风格，身上衣服更是变成了相近的颜色和款式，倒是臀下同样坐着的虚拟座椅看起来更加拉风酷炫，颇有些科幻作品里椅式单人飞行器的赶脚。 虽然新的身体都是半身不遂，没办法站起来（现实中有安全带束缚），但是他们却可以用倾斜身体的方法控制“飞椅”的前进方向，然后挤开树枝、蹭落树叶、在草丛滑行，吓跑惊飞里面的兔子小鸟。 嗯，就是这飞行器发动机有些糟糕，无论朝那个方向飞都是突突突的，跟拖拉机一样。 即便4d座椅借助机械结构和空气喷嘴模拟的飞行加速效果与树叶落肩效果拙劣粗糙，但在强大视觉画面的支持下，还是一很多人相信了，下意识伸手感受飞行速度，或者伸手摸肩拂腿的人不在少数。 然而特制座椅虽大，却不能保证手伸到哪里都能吹上风，所以伸手感受风的人很多只能失望地收回手，那些去拂拭树叶草枝的人同样只能摸到自己衣服。 好在有了前面的经历，这次却是没人再大惊小怪地切换回rr现实模式交流感受了，大家都在欣喜地发现着属于自己的惊奇。 直到一个精致的弹窗突然出现在眼前，才算是打断了这段新奇的体验。 “系统提示：热机准备已完成。您的用户配置数据成功上传至xucc服务器，下次使用nt设备时将自动加载用户配置。” 因为领取设备时都刷了校园卡，默认登录账户便是各自的学生账号，倒是免了大家输入账号密码的麻烦。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没能第一时间见识到目光输入技术的神奇。 弹窗渐隐消失，众人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伴随着臀下突突突地振动感，视角迅速上升离开刚才的清秀不知名山谷，不等大家看清楚脚下的山川景物到底是哪里，他们就已经冲入了平流层，低头再看却是只能见到越来越厚的云层。 然后云层快速远离，众人“飞出”了大气层，歪歪斜斜漂浮在地外轨道上，脚下是那颗漂亮的蓝色行星，远处可以看到或快或慢飞过的大小卫星，身边是同样一脸惊异的同学，偶尔还能看到某些倒霉蛋儿被飞掠而过的微流星或者一只宇航服手套击中，打着旋儿飞出去的倒霉模样。 注意到这些东西速度并不快，有些人便试着在即将撞上自己前伸手拍打，成功打飞着有之，用力过猛导致自己旋转起来的倒霉孩子也不再少数。 实际上太空垃圾和微流星的速度都很快，就算卫星太空飞船挨上一下都要掉层漆甚至直接报废，普通人被击中妥妥是身上开个透明窟窿的节奏，不过大家看到的毕竟只是幻想画面，既然能接受自己不需要氧气的设定，自然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这宇航事业两大害突然变得辣么温柔。等到习惯了“太空失重环境”，大家的技术越来越熟练，甚至用各种各样太空垃圾打起了太空乒乓。 基于蜜蜂，或者说马竞的习惯，有他参与的活动通常都是有直播的，这次在vr环境中进行的vr主题演讲自无例外。 所以守候在大幕小屏前的网友就看到了又一出颇为喜感的画面，刚才还在突突突上下抖动的座椅，这会儿却是像遭了风灾的倒伏作物一般，一个个歪歪扭扭地东倒西歪，完全找不到两只方向完全一致的。而且这些椅子还在慢慢动着，带着什么的观众缓慢摇晃或是旋转，后者脸上的表情也是各种各样，为大家奉献了一出精彩的颜艺表演。 等到看到2p的vr观众模式直播的网友专门切到1p发弹幕，大家才知道原来这是在模拟太空失重状态，一时间各种弹幕也是纷纷涌现，有赞叹有怀疑，当然也有人怒喷“呵呵，演得真好“，”强烈推荐去参加歌手第三季录制，节目组需要你们这样的表情帝”的人。 不过这些却是与吴攀他们无关了，因为在稍嫌漫长的前n戏过后，某个家伙终于舍得出场了。 既然是vr报告厅，马竞自然不需要站在主x席台上侃侃而谈，所以虽然他本人此刻就在这栋建筑里面，但出现在吴攀他们眼前的却只是vr的虚拟画面。 这样也能发挥优势，给马老板一个足够拉轰足够光彩夺目的出场方式。 金甲圣衣、七彩祥云这些自然是没有的，这是一个科学展望向，或者说科幻向的主题活动，玩玄幻毕竟不搭。 繁星点缀的黑暗空间中，突然出现一个光点，然后是更多光点，彼此连接成线，然后“光线”交织成网，网眼越来越密逐渐变成一个光灿灿踩着碟形物体的人形，等到光线暗淡下去，踩着飞碟、穿着未来风贴身宇航服的马竞就闪亮登场了。 和观众们只是简单扫描建模形成的动漫风虚拟身体不同，马竞的造型无疑更加精致真实，他的头发和皮肤、身上的衣料，以及脚下的飞碟都有着丰富可信的细节，显得很是真实。 “同学们好、网络上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迅速飞到众人附近，马竞对着上三层中三层下三层填满了一面空间的人群挥手打了一圈招呼，连带着还捎上了看直播的网友们，然后他就立即进入了正题。 “如大家所见，就像是幻灯片的发明和应用改变了演讲形式一样，vr虚拟现实技术的应用同样也要改变演讲的形式。作为技术应用的新尝试，我们与鹭大合作，建立了这间全世界第一间vr报告厅，当然也许还是世界上第一间vr影院或者vr网吧，这取决于今后你们在这里做些什么。” “而现在，就让我带着大家看一看虚拟现实技术的现在和未来吧，”马竞右手一挥，一个发着红光的细长囊状物出现在众人眼前，视线穿过半透明的薄璧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果体的、某部位被圣光覆盖的男人。 红色物体在众人眼前缓缓旋转漂浮着，立即有人认出了这东西，喊出了“人形电池”的名字。 后者是著名科幻电影《黑客帝国》里，ai统治世界后用人类制造的生物电池，在那个世界里人都是在地里种出来的，长大后会被放在这些透明囊里面，在脑后插上数据线，一边上网参与matrix虚拟世界，一边为ai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生物电。 “生物发电技术靠不靠谱并不在我们今天讨论的范畴之内，同样的这部影片的深刻寓意也不是我所要介绍的，我们关注的重点当然还是脑后插管技术。” “既然大脑接收、处理和发出的信号主要是神经电信号，那么未来完全有一天制造出高效率的脑机接口，让大脑直接与计算机进行连接获取所有信息。那时候到底是人手一个头盔、几百亿人一起玩脑波虚拟网游，还是被取出大脑装进营养槽，变成可怜的缸中之脑，却是只有未来才能解释的清楚。” “不过真要到了那一天，好像这几种方式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不是么？” 一边说着，他在那个脑后插管的果男身边又招出了躺在游戏仓里的果男、躺在床上戴着游戏头盔的少年，以及一只装在透明营养槽里，神经通过线缆连接在计算机上的大脑。 “排除外在形式的不同，这些都只是不同的大脑上网方式罢了，相对来说，缸中之脑和人形电池的上网方式最经济实惠，全免费不说，还不用定期下线补充营养和上厕所。” 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多都有看过类似的网络小说，自然了解这些梗，纷纷笑了起来。 “当然，免费是好事情，可强制使用剥夺选择权就不好了，好在脑机接口技术现在还很原始，倒是不用担心。虽然通过识别脑电波波形或者肌电图波形，人们开发出了一些脑机控制设备，不过传递的信息量很有限，准确性也很坑，就像古代的烽火狼烟一样。” “既然直接绕过感官跟大脑联系暂时行不通，我们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视听触嗅味五感上来，于是有了虚拟现实技术。” 接下来就进入了广告时间，马竞拿出来了一堆过去到现在的vr设备给大家体验，通过完美模拟它们的使用效果，光明正大地秀起了自家技术。 等到马竞宣布演讲结束进入答问环节，广告时间也是进入了高朝段落，观众都对nt非常好奇，马竞有选择的回答了。 只是在那些看直播的网友们看来，“就差来一句：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高露洁1” “不对，应该是马博士！” 然后，某人头上又多了一个外号。 第568章 马博士 “怎么样，被人喷广告演员是怎么样一种体验，”站在创新中心四楼外廊护栏边，齐琳琳问起旁边的吴攀。 “众人皆醉我独醒，管他冬夏与春秋。” 说完不理会女友“你背错诗啦”的表情，吴攀手撑护栏微微俯身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人龙尾巴，那是第二批排队等候进场的学生。 演讲结束后没多久，他们手上的nt就纷纷提示使用时间剩余不多，请他们把设备归还回存包柜并取走自己私人物品。随后这些眼镜就会被带有充电功能的支架迅速充电，以便迎接下一批使用者。 今天是清明小长假第三天，校园里有的是闲得没事干的学生，平常时候学校食堂弄个黑暗料理新菜都能引来几十上百学生的围观，创新中心携全球领先的vr技术新鲜开张所受到的关注自然高的飞起，要不是实行了网络预分批抽签并发放入场券的办法限制人数，楼下排队的人龙还能再延长个几倍。 虽然现在进去只能看到演讲视频的重播，然后再看几段高清的风景或是美食视频就要归还设备，却依然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甚至因为第一批体验者在bbs、校园公号、班级群等地方激动的留言，xucc鹭大创新中心网站又迎来了新一轮预约申请的庞大流量。 这里面也少不了校外网友凑热闹的围观。即便不少网友觉得马竞的演讲糟透了，群众演员表演太浮夸，但还是有很多人带着好奇心打开了xucc的官网，一些人在看到首页挂着的“4月6日-10日，vr馆暂时只对鹭大师生开放预约抽签，4月11日0点起全面开放预约”的通知后，就点叉离开了，还有一些人则留了下来，一页页翻看着网站的页面。 创新中心网站虽然建在鹭大校内，但是建设运营却是由蜜蜂网络的专业团队一手包办的，线路和服务器配置都是大型网站的标准，所以面对这些汹涌而来流量洪峰依然能够保持傲立不倒，没有给蜜蜂还有鹭大掉链子。 说起来，把世界上第一个成规模vr影院放到鹭大，既是为了利用高校智力资源开发虚拟现实技术更多的应用方向，也是因为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每天走进这座“鹭岛人民公园”参观的游客身上。 蜜蜂当然不是打算进军旅游业，这么做只是为了借助鹭大的高人气对自家nt系统以及vr技术进行线下宣传。 因为vr技术主观性太强，良好的线下体验带来的客户转化率比之线上广告要高许多，蜂园各个休闲中心里那些成品半成品的vr设备这两年里就为梦行者贡献了不少销量和口碑。 作为全国著名“高校游”景点，以及本地仅次于琴屿的第二热门景点，鹭岛大学每天都能吸引数千人次游客入内参观，不限流的寒暑假节假日人数更多。去年国庆黄金周更是突破了每日进校人数2万人的大关，虽然和故宫在同样在国庆期间创下的17万人次单日流量记录没法比，却可以轻松碾压蜜蜂自家蜂园的流量，对于vr设备的宣传效果自然要好很多。 虽然这些人进校园更多是为了在“全国最美校园之一”的宿舍楼外、自习室还有涂鸦隧道留下到此一游的自拍照，但这些“高校游”参与者中高比例的青年和少年人群，恰恰是蜜蜂推销vr概念的主要目标。前者本来就是消费电子产品最大的购买人群，后者则是代表着未来，马竞显然打定主意像另一位马老板学习，圈用户要从娃娃抓起，甚至为此还特地准备了儿童版小号nt眼镜。 虽然并不清楚这些深层的计划或者说算计，但光是看着不远处的排队人群，吴攀就可以肯定nt至少不是一个失败的产品，何况刚才如梦似幻的半场体验现在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他也是不禁气上心来，掏出手机对着楼下咔嚓拍了一张，就给沈莫发了过去。 同时附上语音短信：“哈哈，连续五天鹭大专场哦，等下我就去预约，明天还可以再来，啊哈哈哈哈！” 刚才在里面听演讲时，他突然收到沈莫这货发给自己的信息，内容正是2tc的直播画面截图，自己和齐琳琳两人被对方用醒目的红色圆圈圈了出来。当时自己仰着头伸着手，看起来似乎很投入的样子，此时刚好有一行“呵呵，演得真好”的彩色弹幕飘过头顶，就被这个蛋疼家伙截图发送了过来，然后吴攀就不淡定了。 和n3一样，nt同样预装了蜜聊、蜜搜以及其他几款蜜蜂热门应用的vr版本，因为之前蜜蜂通行证绑定了校园卡的关系，在他戴上眼镜时vr蜜聊就自动登陆并提示他选择消息提示方式。原本系统推荐只接收不提示的免打扰模式，偏偏他自己手贱改成了立即提示，没想到沈莫突然给他发了这条消息，结果硬生生被拉出了马竞苦心营造的氛围，后半程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聊着天。 其实那句“众人皆醉我独醒”，说的就是当时他的状态。本来包括他俩在内的绝大多数观众都和演唱会上的沉醉于歌曲意境的狂热粉丝一样，被精心设计的表演一步步引入到了一种似梦似醒的奇妙状态中，下意识忽略现实状态，注意力全放在马竞苦心营造的虚幻场景中，享受着这种独特体验。只可惜他却被沈莫一条消息给拉了出来，气得他差点儿就要跟沈莫友尽。 当然，友尽绝交什么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有了恋人和新的朋友，但两人对这份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还是相当珍视的。 不过该有的言语还击还是少不了的，之前在报告厅里面他就已经和沈莫对“喷”了好多句，用还有些生疏的目光输入法敲下一行行让对面羡慕嫉妒恨的话语。 等到演讲结束时，他的目光输入法打字速度已经排在第一位了，不过排行榜上就他一个人用的真名，其他人的名字都是一堆aaa、啊啊啊、氢气球之类一看就是随便乱打的名字，显然是之前测试人员的手笔，让这排行榜含金量下降了不少。 水是水了一点儿，但这也证明目光输入这种新技术还没多少人接触到，所以这张排行榜图片也被他发送给了沈莫。后者这会儿正呆在家里郁闷发狂中，都是被好友还有马竞给气的。 关注马竞围脖的他早就知道马老板要在6号回母校主持创新中心的揭牌仪式，也对里面这座全世界第一间vr影院向往已久。只可惜某人兴冲冲趁着清明小长假回到鹭岛家里，却迎来了“vr馆暂时只对鹭大师生开放预约抽签”的坏消息，只能通过直播，眼睁睁看着吴攀这厮带着女票跑去抢先体验。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些弹幕当中不和谐的喷子，然后第一时间转发给了吴攀。 说老实话，被吴攀埋怨也是倒霉，沈莫可不知道某人在nt上登陆了蜜聊并设置消息立即提示，他完全是出于朋友之谊友情提醒一下罢了，谁想到反倒遭了埋怨，让他看向自家吉娃娃的眼神顿时都不对了。 “行行行，你厉害、你小母牛倒立、你领先全世界几十亿人提前感受黑科技，好了不起啊！等这周末我要是申请到了入场券就回来，到时找你一起玩，8！” 看完最新收到的消息，吴攀笑了笑把手机装进裤兜，然后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只微热的手机。 他抬头，就看到女友对他展颜一笑，“愣着做什么，快拍啊！” 就像大多数女生一样，齐琳琳也非常热衷于自拍，起床拍、吃饭拍、出行拍、活动拍、睡前拍，然后再花费更多时间从几百上千照片中挑选出自己最满意的，再是美肤磨皮增亮扩眼捏腰，最后才把满意作品上传到围脖微1博微信这三个w上去。 在这一点上蜜蜂手机有一个大部分智能手机都具有的优点，它可以通过双摄像头采集到照片景深信息，然后藉此把前景的人物分离出来，更换上其他背景图片，这个功能看似不起眼，却是很多修图爱好者最爱的功能。 因为直接对照片进行捏腰瘦肩提臀操作的话，软件释放的扭曲力场也会同时把周围的桌椅门窗镜子手机一并扭曲了，顿时暴露此图经过ps的事实。这种时候，蜜蜂手机用户只需要小手一点，换上一张正常的背景照，自然可以把扭曲立场的问题轻松解决。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用三脚架或者男友之手举着手机，先拍一张背景备用，然后不改参数原样给自己拍一张，合成出来的效果就更加好了，完全看不出ps痕迹的说。 在两人脚下的三楼，视线最好的地方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厅，里面坐着的几人刚刚把目光从楼下一直不见怎么缩短的人龙上面移开。 毕业接近5年，两个宿舍8个人平时虽有聚会，但因为种种原因却是难以聚齐，今天倒是头一次凑齐了所有人。 然后大家坐到一起，就能看出不少差异来，其中马竞和汤佳怡的变化是最小的，显然5年流逝的时光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面容和身材，走在校园里依然会被人当作学长学姐，而不是大叔大姐。 刚刚进来的刘书盟这货显然是反面教材，肥头大耳的让几个女生连连表示不敢认，活跃的吕心泉直接打趣了一句“这位老板，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这间咖啡厅还没有正式营业。” 一手随意地搭在凸起的肚皮上，另一只手摇了摇手包，老刘也是各种无奈，“唉，我这也不知道怎么滴了，肚子突然就大起来了，说是老板肚老板肚，大肚子一看就是四体不勤、上班就是饭局的有钱土豪，可为什么咱们里面的真壕却还那么瘦呢？” 然而女生们早都凑到一边交流育儿经验去了，听见并且回应他这句感叹的，只有宿舍那三个家伙。 “人家可是每年坚持跑全马的，今年更狠，前脚在鹭马上踩完非洲黑叔叔，后脚就坐长途包机飞去地球对面拉斯维加斯做推销，人家这么忙这么爱运动，身上怎么可能有中年肥？老三你要是也去练马拉松，不说跑全马，跑个半马、四分之一马下来，保证大肚子和象腿离你而去，”李嘉明笑着打趣道。 自己找沙发坐下来，刘书盟发出一声长叹：“嘿，就怕肥胖没有离我而去，反倒是我的小命要立我而去了！” “总之还是少吃多锻炼吧，刘老板你天天大鱼大肉吃着、白酒红酒灌着，营养摄入太多又没有有效运动，当然会迅速发胖啦，”吕心泉把头转来说了刘书盟一句，显示她身为一名细菌学硕士还没有把生物专业基础知识全部还给老师。 然后她炮口一转，打趣起了稳坐钓鱼台的马竞，“嗨，我真是没想到呀，咱这硕士学位刚拿到手里还没满年，人家马竞都已经是博士啦！” “就一名誉博士，哪有二姐你的科班硕士含金量高？”说话的是马夫人汤佳怡，“再说了，授予仪式不还没有举行嘛，现在还不能把博士头衔安在这家伙头上呢。” “对，现在叫的话，只能叫他没有近视的蜜蜂博士！”同样没怎么说话的唐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说起来真的是不能小看网友的行动力，刚刚在视频直播中有人说起马竞的vr主题演讲像是高露洁博士的广告宣传，没几分钟功夫，使用牙膏广告、护眼仪广告，以及马竞本人视频素材拼接而成的“蜜蜂博士”广告就新鲜出炉了。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这个梗还能保持不小的热度，特别是下午的名誉博士授予仪式上新闻之后，到时候肯定还会有一波调侃马博士的视频出现在网络上。 第569章 氪金战士 以白色为主，饰以蓝色银色彩条的未来风咖啡厅里，吕心泉斜靠在造型简约的沙发上，哼了几句歌词这才说道：“以前听老崔吼一句‘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再回过头去看，哎呀那是，变化还真是那叫一个快呀！教科书里喊打喊杀的托拉斯变成了全产业链整合的潮流时尚，而且最关键的是，马竞这么一个私营托拉斯巨头，居然也成了传说中的300名誉博士中的一员了！” 然后不等众人表示意见，她就举手表示“当然，我并没有质疑马竞没有资格的意思，我是举双手支持这个决定的。恩！双手！“ 说着还举起了另外一只手，然后大概想起来这样貌似是投降来着，连忙又都放下了，”咳咳，其实马竞升级成了博士是一个大好事的说，用我们老板的话说，‘小吕啊，那个怪物现在终于也是博士啦！’你们听听，这是要被坑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受呀？” “吕二姐，你说要是我把你这话录下来发给你家导师，他会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愤怒地发表声明要跟你脱离师生关系，甚至打报告夺回你的硕士学位？”自家老公被人说成是怪物，汤佳怡当然要跳出来维护一下了。 她的话自然引来了吕心泉的反击，“我都已经毕业了，硕士论文又没有抄袭造假，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还有，脱离师生关系？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有这种封建师徒思想？” “你还别说，还真有，”不怎么说话的唐越把自己手机递到吕心泉面前，页面搜索结果一击击沉了心泉号巡洋舰。 “额，呵呵，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名誉博士吧！”复活过来后，吕心泉讪笑一下，重新把话题扭转回原来的轨道。 自1983年北大首开先河，授予时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塞内加尔人阿马杜·m·姆博名誉博士学位以来，30年间先后授予出去的这个学位只有不到300个，其中有李约瑟难题提出者、杨振宁李政道这样的外国科学家学者与大学校长，也有曼德拉、老布什这样的外国国家元首和政z治家，当然也少不了微软比尔盖茨、西门子冯必乐（heinrichvpierer）这样的外国企业家和萨马兰奇这样的国际机构负责人。 虽然其中也有一些港澳台企业家及学者社会活动家入选，但是名誉博士授予对象主要都是老外却是不争的事实。 外交无小事，所以国家有关部门规定名誉博士必须由具有博士授予资格的大学主动提出，并交由国w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才能准予执行，并且严厉批评了某些大学私自未经允许搞出来的的山寨货“荣誉博士”，有力地维护了名誉博士的含金量与国际影响力。所以马竞能够在27岁生日之前，以一个土生土长标标准准的内地人身份拿到这样一个学位，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当然，感到不容易的并不是他，而是鹭大还有学位委员会那帮人。 “好在学校总算是拿下了这个山头，保住了你们两口子这四条金大腿啊！”一边说着，吕心泉还不忘转身扑到汤佳怡身边，作势也要抱大腿。 汤佳怡自然不能让她如意，要是只有她们几个闺蜜在场，当然怎么打闹都无所谓，可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某个女色狼入愿了，两个人一追一逃在咖啡厅里跑了好几圈，直到大姐大唐越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把两人拉开，打着看孩子的旗号把宿舍姐妹拉去了隔壁的西点店，童丽家的李多多、马竞家的芝麻甜饼，还有以带孩子为名待着没有过来的冯雅兰母女都在那边。 女人们都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四个大老爷们。 一帮子10岁的男人聚在一起聊天，“小明，我知道有个网吧不要身份证，放学一起去吧！” 一帮子20岁的男人聚在一起聊天，“哎呀，刀妹又被削了！” 一帮子30岁的男人聚在一起聊天，“卧槽，油价又涨啦，要开不起车啦！” 虽然咖啡厅里这帮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才28岁不到，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加不起93#汽油的主儿，四人坐在这里所聊的话题自然不会那么的市井和普通，但在本质上却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直没有开口的刘海洋这时发话了，“咱们马老板这个博士学位绝对是实至名归，含金量十足。” “对！含-金-量十足！”刘书盟和李嘉明也齐声附和，不过两人都故意拉长了中间那个金字的发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实际上之前获得名誉博士学位的港澳企业家，有不少人都是因为热心公益、连续多年捐资助学，才被上级特批授予这项荣誉头衔的。在这一点上马竞两口子的表现也是不遑多让，几年间花在教育领域的各种捐款已经超过了5亿软妹币，这里面虽然有纸币贬值的因素在，但是数字摆出来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其中两口子每年固定捐给鹭大5000万，就让国内其他大部分学校羡慕眼红本已，毕竟全国高校一年接受校友捐款数额也只是在10到20亿之间，而且大头还都被前五强的北清人武浙拿走了，其他学校也就是趁5年10年的校庆搂一波的节奏，要是能够把马竞两口子挖过去，就能轻轻松松把自家大学送进校友捐赠榜前30名。 再加上蜜蜂系公司给鹭大招生、就业以及科研等方方面面带来的显形隐形好处，哪怕是北大清华也不会轻易放过。 其实早在几年前马竞两口子本科毕业前，就有其他国内名校主动联系邀请就读他们学校的研究生，纷纷表示“你们只管报考，保证录取，专业、导师任你挑”，同时鹭大也拿出了推免保送名单进行对抗，只是后来因为马竞两人都没有继续读研的兴趣，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了。 身为蜜蜂研究院的一员，刘海洋当然知道马竞对于各家大学意味着什么，不过他还是摆手重申了自己的意见，“我意思是，就算不挂这个名誉虚衔儿，咱们马董也是博士级别甚至教授级别的实力，人家的论文数量在那里摆着呢！” “哦？”这一点确是毕业后迅速远离学校与科研环境的二人所不知道的，刘李二人纷纷露出好奇的表情。 “你们造么？马竞在学界可是人送外号‘当代爱迪生’呢。这家伙呀，现在是全世界范围内论文发表数量的年度冠军，而且这个记录他都已经保持了五年了！” 说这话时老刘眼睛闪着光，就像粉丝提起自家偶像格莱美献唱、戛纳红毯惊艳亮相一样的激动。 实际上，对于马竞获赠名誉博士这件事，学术界的反对声反倒是最小的。原因就是马竞这朵奇葩，是企业家里搞学术最强的、科学家里面最能赚钱的，两相结合爆发出了令人恐惧的战斗力，然后就有了那令人疯狂的论文数量。 马竞从大一就开始发表论文了，一开始速度还很正常，然后越来越快。尽管这段时间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概要介绍当前某个领域研究进展的、类似读书笔记的综述论文，在重要程度上和那些真的的独创性论文没有可比性，然而量变引起质变，这些数目庞大、覆盖无数领域的综述论文，同样证明了马竞突破天际的阅读量、强大的语言能力，以及傲视群伦的宽广知识面。 而随着知识体系逐渐完善，马竞也开始有意识地在各个交叉学科领域发力，其所发表的论文含金量自然越来越高，在诸如语音合成与识别、人像识别等新兴领域里更是成了一方权威。 一开始有人说马竞是“当代爱迪生”，其实暗指他和爱迪生一样，是靠着收买霸占手下的研究成果而拥有那么多论文署名以及专利署名，但是并没有证据。所以几年时间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这货其实是个怪物的事实，虽然还说他是“当代爱迪生”，但是意思却已经变成教科书版本了。 普通研究员跑项目、跑经费要花费很多时间，知名研究人员出会议、搞评审同样要花很多时间，这一切在身家丰厚不愁钱的马竞这里就都不是问题了。虽然说大部分企业家花在公司管理、战略决策、合作谈判上的时间同样不算少，但是这些事情同样出奇的没有占用马竞多少时间，让他依然有足够时间来搞科研。 特别是马竞还不是单打独斗的，他手下也有着蜜蜂研究院这个越来越强大的商业科研机构。 本来这些面向应用的研发就比基础研究更容易出成果，而在他的带领下，蜂院的科研效率更是被提升到了世界顶尖的程度，不但马竞自己有了大量论文入账，包括刘海洋在内的其他人也是收获颇丰，现在跳槽去大学或者官方机构，可以轻松评上副教授。 不过跳槽离开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舍不得研究院里充沛的经费以及豪爽的完结奖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人的事业心还没有完全熄灭，都想要跟随强者继续战斗，跳槽的话等功成名就之后再做也不迟。 百年前，意大利马可尼、美国贝尔、俄国波波夫分别发明了无线电通讯技术，他们各自国家和阵营分别把他们捧成了无线电的发明人，这个争论甚至延续到了现代。 到了如今这全球信息化的时代，却是再也不会有这种关于发明时间的争议了。因为论文在线发表检索机制的流行，日本科学家发表的论文几分钟后就可以被德国同行看到，要是双方研究的是相同课题，晚出成果几分钟就可能意味着论文的学术荣誉以及成果转化的潜在利益全部成了别人的。 虽然失败者自己还留下了完整的研究经验以及全套的设备，但在成果被别人抢走之后，除了承认现实在“别人的成果”技术上继续深入研究，就只剩下更改课题重新出发这一条路可以走。 科研领域的速度竞赛，并不比商业公司之间的产品大战要来的温情脉脉，同样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这种情况下，项目带头人的地位和作用也是越来越重要，他不但要能争取到足够的资金、设备和人才，更要有敏锐的技术嗅觉，能够及时发现有潜力的项目并准确估计自己和全球同行的研发进度，不然老是落后别人拿不到成果可是很伤士气的。 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说是人形学术搜索兼翻译引擎的马竞，无疑有着别人无法取代的优势，充足的知识面让他的技术视野是别人的好几倍。 而且马竞还在e7u的帮助下，提前十多年进入到了别人要在40岁才能进入的智力黄金状态，所以可以预见的是他的学术高产期还将持续很长时间。 只要他身上的e7u没有问题，只要他还是重症信息松鼠病患者，马竞仗着网络便利收集全世界知识与技术的行为就不会停止，同样的他的各种“读书笔记”以及“原创跨学科研究”也将会继续下去，视觉计算、人工智能、新材料等等，将会有一个又一个新领域，特别是交叉学科领域被马竞带着手下攻陷。 说起来，学界对马竞那丰富的科研兴趣也是又喜又怕，纠结的不要不要的。马竞进入自家研究领域，说明这个方向大有可为，离出成果、产业化、赚大钱不远了，自然值得惊喜；然而这家伙又是科研领域的氪金战士，研发速度快得吓人，一般的研究机构真心比不过他们，难免要胆战心惊。而且输给一个本科生领衔的商业研究机构，怎么看都像是耻度加倍的样子，这下好了，马竞升级成了博士，大家也算是拉平了呢。 第570章 不安与骄傲 咖啡厅里的小聚还在继续，话题已经从马竞身上转移到了大家共同关心的国内国际宏观经济形势，特别是国际国内股市的走势上面。 抛开这个官方通稿体，其实就是心里有些不把稳的刘书盟忍不住问起了马竞的意见，然后李嘉明立即跟随附和，刘海洋无可无不可，2票支持1票弃权，然后话题自然就转移了。 实际上马竞名下的投资基金都是混国外股市的，东京纽约伦敦法兰克福这些，就连港股也只是帮自家蜂游公司帮忙护盘罢了，论起对a股的理解，他其实还没有刘书盟他们这些人熟悉。 不过老刘还是难以忍住心中的不安，连连追问他的看法。 按说现在股市行情其实很好，无数股评专家都喊着这又是一个慢牛市，行情不是小好是大好，以至于很多准备纳斯达克上市的网络公司都不去了，纷纷拆除vie（协议控制，借此实现中皮外资以便海外上市）结构改为申请国内上市，就算已经登陆纳斯达克的，也好几家说股价太低歪果仁不懂我的业绩，表示要私有化退市然后寻求回归a股。 但是刘书盟现在也算是资深股民了，自然晓得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尤其是还有一个多月就到530了，利益攸关他自然有些忐忑不安。现在既然逮住了马竞这个真专家，当然要问问他的意见，别的砖家股评师只是嘴炮功夫，人家马竞可是靠着他的投资理论赚了大钱的。 “呵呵，”马竞笑了下，“我能有什么意见，我的理念向来是价值投资只看市盈率，国内这些市梦率什么的我是真心看不懂啊！要按我的意见，你们两个去年早就应该清仓落袋为安了。还好你们没听我的话，不然现在肯定跑来找我索要赔偿啦！” 言下之意，我的意思还是赶紧卖了落袋为安，不过靠不靠谱我也不知道，上次都被现实打了脸，这次我也不知道会怎样。 似乎是听出了马竞话里的酸味儿，李嘉明连忙开口打圆场说道：“你这是红果果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其实你家蜜蜂影视要是能上市，股价绝对比什么暴风这些要恐怖的多，毕竟论在线视频份额以及vr业务的市场地位，暴风都被蜜蜂影视踩的死死地。那时候你成了市梦率公司的ceo，态度肯定不一样啦。” “蜜蜂游戏好歹也是网游前四，股价不还是只有几块钱，只有三流企业红油宝的零？”刘海洋插话道。 因为机器人项目上的渊源，蜂游上市后曾经奖励他了一些股票，算是小股东一枚，所以奕秋语音助理每天都会跟他报告当日股价，他对公司的股价和市值自然清楚不过。 刘书盟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接住了话头：“嘿嘿，这个问题你就得问马老板了，都是他那小心眼儿护盘团队的功劳。” 蜜蜂游戏的流通股比例很低，还有不少被马竞控制的基金扫走了。这样一来，散在外面真正流通的股份少之又少，日成交量少的可怜，缺少炒家操作的条件，股价自然起不来。 完全“市场化”的港股，大股东、券商的自由度都是非常高的，不过券商再厉害，遇到马竞这样牢牢控制着多数股份手里还不缺钱的大股东，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想要做多拉升出货，马竞会说一声谢谢啦立即发行新股圈钱，想要做空打压股价，连回购都不用，只需要合并股票就行了。 本来按照规定，股价长期低于1角就要退市，但是精明的大股东们利用这一招，可以轻松把几分钱的垃圾股合并成一块多的优质股，然后继续吸引散户购买，继续跌下去，然后再合股。像是老千股鼻祖、著名“仙股”00273hk的威利国际，就在十几年间先后合并过5次，如今一股3毛钱的股票，相当于99年上市时的62万5千股，也就是说越早购买这支股票亏得越惨。 “仙股”的仙并不是神仙的仙，而是英文单词t（1分币）的音译，意译过来应该是“钢镚股”。 实际上券商以及专业投机者都不是傻子，反正市场上有的是可供操作的股票，完全不需要招惹马竞这只属刺猬的。 对于蜂游股份流通股不足的问题，港交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有更多坑货公司都没有处理，怎么着也轮不到马竞头上。反正人家要得只是一个上市公司名分，给他就是了，然后几年下来果然相安无事。 “其实也我是想不通啊，”刘书盟转向马竞，接着说道：“不知道你的那些危机感都是怎么回事儿？你对控股权的执念绝对算得上强迫症的范畴了。” “嘿，我又不缺钱花，为什么要上市？”马竞嗤笑道，却是避而不谈危机感的话题。 其实他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要是没有e7u这个变数，他根本没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的成绩大约只够上一所普通一本，或者大城市的二本，大学根本不会考到鹭岛来，也就不会有蜜蜂集团，更不会有这座蜜蜂味极其浓厚的创新中心。 尽管他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象这样的未来，但是不安感还是经常困扰着他。 马竞越来越严重的信息松鼠症，看到什么知识和技能都想往自己脑子里面装，未尝不是这种焦虑心情的外在映射，就像是一些人会在心情焦虑时会选择疯狂购物、大吃大喝，或者捏方便面来缓解压力一样。 不得不说，收获与破坏行为带来的满足感，的确是人类传承与血脉的治伤良药，所以马竞没有变成一个焦虑症或者精神分裂症患者，反而成了科学界的一朵奇葩。 事实上，他对论文和专利的看重，同样也是这种不安全感的结果。就算出现了最最糟糕的情况，他不但失去了e7u带来的神奇能力，就连小命也丢掉了，汤佳怡她们孤儿寡母不一定能够保得住公司。到时候这些专利和技术书籍的版权就能救急了，专利20年、版权50年，也是够吃好久了。 见到马竞不接话茬，刘书盟重新把话题拨回最初，笑着说道：“马董你老说‘市盈率最高，不以分红为目的的上市就是耍流盲’，可是惠普5倍市盈率、黑莓rim五点二倍，为啥你不投它们？” 市盈率是传统上评价上市公司业绩价值的指标，用股票总市值除以年盈利，倍数越高说明股价泡沫越大，反之则很可能是优质股，5倍市盈率意味着买入的话年投资收益可能达到20%。然而这些毕竟只是参考项目之一，并不直接等价于优质股票。 “嘁！”马竞鼻孔喷气，对刘老三这种明知故问的调侃表示自己的不屑。 “说起来无论是原来的黑莓os还是被他们收购前的qnx系统，我都仔细研究过，的确算得上很有效率很安全的设计，可是他们太爱键盘了，注定要跟键盘一起被埋葬。” 除了第一代面向功能机的蜜蜂系统，后续蜜蜂系统都和ios一样是完全为触屏设计的，后来虽然添加了键鼠支持模块，但也只是和语音输入一样作为触摸屏的补充。而黑莓却是直到13年才推出了旗下首款全触屏手机z10，却是已经太晚了。 后者源自汽车操作系统的bbx系统虽然标榜效率，但是推出太晚缺乏常用应用使其吸引力大减，虽然有官方提供了安卓应用转制工具，允许用户将后者转制后安装使用，但是兼容性并不完美，所以这款手机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即便靠着其他机型的销售惯性，黑莓系统依然维持着第五大手机操作系统的地位，但是和前四位之间的差距却在不断扩大。 关于第四大操作系统荣誉的归属，蜜蜂和微软以及各自友好的媒体都很谦虚地将其送给了对方，因为他们更喜欢世界第三这个位置。至于960os幕后推手全智达那款号称全球第三的tios，却是根本没有放在两家眼中。 这样的情况下，rim公司不受投资者看好，市盈率低至全球倒数，也就是自然的事了。马竞连业绩优秀的苹果股票都已经出空了，自然不可能看得上手下败将的股票，哪怕再便宜。 至于惠普，马竞继续喷气，“咱可是玻璃门的股东，怎么可能跳这个坑？” “玻璃门glassdoor，这家公司你们知道吧？”马竞环视了一圈三人，目光停留在刘海洋身上，“老大你给介绍一下吧。” “还好还好，我的留言貌似都是好话，”刘海洋心里暗松了口气，这才解说起来。 07年成立的glassdoor，是一家非常特别的求职网站，可以叫它“职场点评网”。员工可以在网站上匿名发布工资、面试问题和对雇主的评价。 因为部分解决了求职者与招聘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这家公司深受求职者好评，业务迅速扩充到上百个国家，而马竞名下的风投基金也在这家公司的股东名单里面。 其实对于创业公司来说，风投挑他们，他们也在挑风投，特别是业绩优秀的创业者挑选的余地更加巨大。一方面要看风投开出的投资条件，另一方面也要考量风投的出身背景和能提供的帮助。 纯粹只掏钱的风投通常不是创业者优先投靠的对象，甚至优先度还在名人风投之后，后者至少还有名气和关注度，其参与投资的消息更容易上新闻更容易引起公众关注。 所以，那些重生者仗着先知先觉抢购雅虎、google、fb股份之类的事情，在现实中其实很难发生。的确不排除有走投无路的创业者会接受歪果仁的投资，但是这种项目本身靠谱的几率同样很低，好莱坞坑了无数指望避税的德国公司，硅谷的创业者们也不见得都是好人。 有蜜蜂这样的中文互联网第四巨头在手，马竞的投资优先级自然很高，除非碰到另外两位姓马的。 而惠普之所以和glassdoor扯上关系，却是源自一个悲伤的故事。 因为一百美元以下廉价智能手机侵蚀低端pc市场，不但世界范围内网吧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这几年pc厂家的日子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而惠普作为全球pc销量第一自然感受到了更多的寒意。然后他们便在11年末豪掷103亿美元，溢价约60%收购了英国软件公司autonomy，希望借助后者全球第一的语义计算企业搜索引擎进军企业市场，结果却是吃到了翔。 虽然后者的合作伙伴中不乏世界500强或者大国政斧部门，比如他们帮可口可乐和卡夫食品发现客户反馈录音当中的商机，帮助美国国土安全部发现潜在恐'怖分子，但这家公司加入惠普大家庭后并没有贡献多少利润，然后惠普在2012年对其进行了高达88亿美元的资产减记，力主收购的德国ceo李艾科（léoapotheker）也被扫地出门。 就在几天前，惠普更是把这家公司的前老板剑桥博士迈克·林奇(mikelynch)正式告上了法庭，声称正是后者使用假帐手段蒙蔽了审计公司，导致惠普产生了巨额亏损，并为此索赔51亿美元。 不过林奇这位“英国盖茨”在交易中也只是赚到了8亿美元而已，就算惠普打赢了官司也不可能把赔掉的钱拿回来。 这桩糟糕的收购倒是为大众贡献了一个新段子：下回收购公司，别光顾着听德勤(dtt)、毕马威(kpmg)这些四大会计事务所的专业人士怎么说，没事干上上glassdoor看看员工吐槽也许会更好。 林奇和他的“自主权”公司在gd上的评价可是一团糟，这至少表明这家公司内部矛盾不小、气氛紧张，显然不是一个真正欣欣向荣公司该有的样子。 第571章 V吧 再次来到这家空间站网吧，即使乐天如沈莫，也是不免有些惆怅起来。 然而站在门口那里对着机甲战士打扮的门卫看了半天，也想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想出该用什么样的合适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说物是人非不确切，说人是物非又太生硬，最后只能随口嘀咕一句去年最流行的那句歌词“时间都去哪儿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以一个20出头年轻人身份问出这句话来更加显得矫情，只能摇摇头跟着吴攀走进了那太空舱造型的电梯。 确切说来这家店已经不能叫做网吧了，或者说从一开始这里就不是网吧。 因为低端智能手机、免费wifi大量普及的冲击，以及20年计生工作导致的人口红利逐渐见顶，网吧行业遭遇了持续好几年的行业寒冬，并且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 这种情况下，有的网吧选择了关门，有的则选择升级软硬件环境，提升档次和价格，特地重拾网吧最初形态cafe网络咖啡厅的概念，搞起了所谓的“网咖”。 其实最早舶来上陆就是网络咖啡厅，只是因为那时候人民收入水平还很低，外国吊丝流浪汉天天吃的垃圾食品洋快餐到了这边都被当成中高档潮流食物，自然消费不起网络咖啡厅。于是精简业务主打低价的网吧应运而生，并且幸运地赶上了网络游戏的红火时期，很是赚了几年轻松钱，当然那都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昨日光景了。 实际上早在马竞开设第一家空间站网吧时，网吧的黄金时期就已经有了结束的迹象，不过是靠着dnf、cf以及更胜前辈的lol这些热门网游撑着，勉强吊着一丝元气罢了。所以那时候空间站网吧走的就是偏向高端的路线，和现在越来越流行的网咖实际上是一回事儿，不过是出于习惯一直挂着网吧的名字罢了。 自从高三暑假开始，沈莫吴攀俩人就把寒暑假还有各种黄金白银长假都贡献给了这间家门口的7号空间站网吧。当然，一同贡献的还有俩人相当数量的零花钱，这里什么都好，机器好环境好服务好，就是贵啊贵啊好贵啊。 要不是还有cta网站，可以时不时接点兼职活儿做做赚零花，俩人估计早就破产了。 只是随着这家网站的名气越来越大会员越来越多，想要接到事少钱多的好活儿也越来越困难。所以后来就很少做这个了，而是他们发挥作为鹭岛本地人的优势，当了一段时间黄牛党，每当蜜蜂新款产品线下，俩人就会早早跑去排队，买回来然后加价卖给其他网友。 现在他们当初申请的网店“磨盘山电雷洞数码专卖”虽然还在卖着标榜原厂正品的蜜蜂牌电子产品，但是最主要的利润来源却变成了自己的产品。 近年来，光殿对互联网机顶盒的监管越来越严厉，把相关厂商和用户整得苦不堪言不胜其烦。有些用户选择了慢慢习惯新的盒子系统，有些人却因此抛弃了同样倒霉的盒子厂商，转而跑到网上购买所谓的智能播放器。 这些智能播放器本质都是拿掉了屏幕的安卓平板，通过hdmi线或者无线投射与电视机建立连接传输信号，再搭配更符合电视习惯的遥控器或者遥控应用，就成了一台简单的网络机顶盒。 虽说安卓平板的制造门槛非常低，全部零件都能买到哪怕传说中的床板工厂也能生产，但这却不是沈莫他们两个学生能够搞得定的。好在他们有别的办法，蜜蜂饼干卡有支持hdmi输出的型号，网上也有大神专门为其开发了智能播放器系统，他们只需要买来h版饼干卡刷上相应系统rom，一台简陋而不简单的播放器就出炉了。 至于外壳却是被省掉了，一来是没那个时间精力去找专门的供应商，二来这样果奔暴露主板也更加符合diy精神。就是靠着在桃宝开店售卖这些自己组装刷机的播放器，沈莫俩人不但赚到了零花钱生活费，甚至就连学费也都能自己解决了。 要不是这一块始终处在灰色地带，而且进入门槛太低导致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俩人没准已经积极响应国家万众创新号召，像硅谷豪杰一样休学退学全职经营这项事业了。 电梯上升中，沈莫转头看向旁边的吴攀说道：“忽然想到，貌似咱们这几年其实都在给马老板打白工啊！” “嗯？” “我发现以前在cta赚的那点零花钱，最后还不都是又交给了人家马老板？游戏、手机，还有空间站，坑钱的地方多着呢。就算咱们的电视盒子，也是因为人家马老板看不上这样的蝇头小利，不愿意跟光殿正面硬肛，不然那有所谓民间高手制作的电视盒os。然后咱们赚的钱，最后还是大部分又都回到人家马老板口袋里去了，这不是打白工是什么？” “嘁！”吴攀鼻子喷气表示不屑，“原来是这个啊？你才发现你的钱都被姓马的赚走了吗？” 沈莫回想一下，atbm四巨头的各种服务和产品自己大部分都有使用，虽然基本都是免费的，但是增值服务自己也是买了不少，比如贴8会员什么的，于是说道“还有熊厂李老板，不过还是花在马竞这边的最多！” “那是当然，谁让你是死忠残脑粉呢！一听说这家店重新开业你就巴巴地来送钱了，还要拉上我一起送。” 这家空间站网吧之前停业装修了两个月，今天才刚刚开业。然后沈莫立即拉着好基友跑来了这里，打算体验真正意义上的首家虚拟现实网吧。 话说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登录xucc网站申请参观门票，想去吴攀口中神奇无比的虚拟厅走一遭，不过他的运气着实有些背，一直没有成功。而小沈同学留言建议收取门票费的努力虽然起到了效果，却是针对外国友人的，国内游客参观依旧免费，当然先得战胜低到令人发指的中签率再说。 由于名气开始扩散，登录鹭大创新中心网站申请门票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有国内外的外国友人慕名而来探访究竟，就连那些去鹭岛旅游的游客们，也都开始把那颗大玻璃球列为自己的参观目标。 对于国内游客来说，反正鹭大本部作为重要景点是一定要去的，做网络功课时随手注册个帐号申请一下也不费什么事，要是幸运中签了还能进去看看高科技也是蛮好的。结果却是苦了沈莫他们，入场券的中签率进一步下滑，眼看着都要超过北上广深的汽车摇号中签率了。 当然对于吴攀这样的本校学生来说，抽签人数再多也影响不到他们，工作日白天上课时间游客进不来，这段时间就被他们承包了。只要课表没课都可以去申请，热度也已经降低到正常水平，显然身为最美校园就读的大学生，显然对“名校vr游”的兴趣要比游客少不少。 即使这样，吴攀这家伙还是去了五次，去一次夸一次，把沈莫也是逗的各种心痒难挠。 他倒是有豪掷两百购买午夜场门票的打算，只可惜这他喵的是歪果仁特供，国内游客的他只能老实去登记预约。 所以这家7号空间站网吧被改造成vr主题网吧并且重新开放，对于沈莫来说不吝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虽然这家v吧同样打着安全和体验质量的理由，要求顾客在其官网上预约申请门票以控制客流量，但这完全影响不到沈莫他们。他俩在这边可是资深老会员，直接祭出会员特权就轻松秒了两张门票回来。 装修后的7号站，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更黑了，价格又提高了一些，要是以前沈莫肯定骂黑脸黑心没人性，但现在小沈老板却是无所谓了。 里面的光线也变得更加昏暗了，照明灯装在地板上，光线昏暗到他甚至看不清旁边吴攀的脸。 当然不是网吧没钱了用不起更多灯泡，这其实是一个装饰花招。比起真的彻底改动内部结构，借助灯光装饰配合墙纸塑造科幻风味的成本无疑要低许多。 而且照明灯在这里的作用也被压到了最小，电梯里出来后俩人脚下就分别多了一辆电动滑板车，被其载着向服务台驶去。 在平衡车领域蜜蜂无疑是资深老玩家了，在这种平坦有序的室内环境里，滑板车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可以达到很高的程度，完全可以放心使用。而且踩着这样的滑板车穿行于稍显昏暗的走廊，静静地掠过一扇扇泛着幽光的舱门和可以看见太空景色的舷窗，很快就能感到独属于太空故事的冷寂感顿时扑面而来。 沈莫伸着手，路过舱门时就摸一摸，连摸了五六扇，这才懊恼道：“我还以为这些都是包厢门呢，居然都是假的样子货，怪不得要把灯光做的这么暗！” “你想要全封闭包厢做什么？”吴攀也微微扭腰蹬腿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好基友，“你要是渴饥了，就拉着你家湉湉妹子开'房去啊，跑网吧来做什么？” “我哪有你那么多龌龊心思？” “你才龌龊呢，一提到开'房，为什么不想到睡觉休息做作业，偏偏要想到这些东西上面，你才是污的不行呢！” 实际上，这里不设置全封闭包厢，还真就是因为俩人说的这个原因，虽说出现在“偷拍不知羞情侣网吧包厢大战”、“网吧遇到的靓丽女网友”之类的视频里也算是一个宣传曝光，然而这样的曝光度却不是运营方面乐意看到的，再加上同时带来的潜在安全隐患，自然就在设计时被排除在外了。 那些舷窗同样也只是装饰成舷窗模样的显示器，上面自动播放着模拟的轨道空间图像，用来渲染空间站网吧一直强调的未来和太空主题。 这些图像都是彼此联动的，“透过”不同的舷窗可以分别看见巨大的飞船壳体、硕大的太阳能电池阵列、密密麻麻的天线、闪烁的信标灯、繁忙的太空港，随着观看者移动位置这些画面内容也会有相应的改变，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沈莫在一扇舷窗前面来回走了好几遍，然后有些丧气地叹气：“哎！我还以为蜜蜂又搞出了什么黑科技，原来就只是裸眼3d显示器啊！” “已经很不错了，能够把这么庞大精细的复杂场景分解到每个显示器上，还能追踪用户的眼睛呈现合适的画面，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我很好奇，”沈莫左手托腮右手托肘，摆好pose这才说道：“要是有一堆人围着一个屏幕看，眼睛一多系统忙不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就降画质、减效果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快走走走！”说着吴攀就推着沈莫朝前行去。 服务台那里倒是灯火通明的，沈莫不无恶意地想到这大概是害怕灯光太暗收到假'钱吧。 俩人卡里余额还有不少，倒是不用排队交钱储值，直接在会员通道刷卡验证身份，就踩着滑板车驶向了上机区域。 这里同样发生了大变样，机器变得更加稀疏了，座位分成了好几种并且彼此用胸口高的隔板分隔开，有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单/双人沙发，也有自带动力的4d座椅，当然也少不了最新款带姿态辅助功能的全向跑步机，而vr眼镜却是被挂在架子上悬在半空。 从天花板垂下来橙色弹簧线非常醒目，不是吴攀提到的无线版，让沈莫微微有些失望。 不用穿着一身未来风帅气宇航服的网管介绍，他们很轻易就猜出了不同区域的功能，沙发是观看影片、浏览风景、体验vr聊天的地方；4d座椅带来更多体感刺激，影片与游戏通用；而跑步机则是fps、rpg之类跑跑跑游戏的专属区域。 看了眼粉红色的双人沙发，视线又在跑步机上停留了一下，俩人最终还是走向了4d座椅，因为吴攀对这种椅子印象很深没少夸它。 第572章 价值 “差点忘了这个，”一坐下吴攀就把自己随手丢在旁边小桌上的纸包拾了起来。 vr网吧还是网吧，依然有显示器、键盘鼠标和耳麦，只是这些东西如今都被挤到了刚才那个小巧的折叠桌子上，后者又挂在一侧的金属柱子上。 说起来，这次装修对大厅最显眼的改动，就是加了这些板状柱子，它们有些是显示器支架挂装的支点，有的是可收缩格挡隐藏的暗匣，有些上头则挂着动作追踪器或者空气喷嘴，细节很多但却不显凌乱，反而衬托出一种机械美感和未来感出来。 这里使用的无线键盘其实是专门优化过的特制版本，其能够识别手指位置并将之反馈给头显，同时每个键位还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任意移动以便用户根据习惯自定义键盘布局，双管齐下可以大幅度减少误码率，提高vr形态下的输入效率。 不过这对吴攀却没有什么吸引力，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目光输入法，反正他又不是网络写手、网聊狂人与论坛水王，每天一两千字的输入量不但累不到他，反倒还能起到眼保健操的作用。 眼睛从周围的布置上移开，吴攀低头打量起了手上纸包，米白色纸包上印着“vr空间，感受未来”8个大字和“免费赠送，当天使用”8个小字。伸手捏了捏，里面的物体应该是一个表面柔软却有弹性的圆环，摸起来手感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一边撕扯袋子，吴攀一边吐槽道：“纸袋包装一点儿也不环保，只用一次就成垃圾了。” 纸包撕开后，里面是一片灰白色的弧形物体，侧面看像是一个“（”。 这东西其实是一片纸眼罩，和青蜂侠、黑侠以及某些趣情男女戴在脸上遮挡眼眶面容的面具是一样的东西，弧形的外形紧密贴合额头形状，背面正中可以看到为鼻梁和颧骨预留的凹陷区域，戴在脸上刚刚好可以贴合额头、鼻梁以及颧骨的轮廓。 不过和看起来像是8字的前者不同，它不但挖空留出了双眼的位置，连眉心位置也是空的，这使得它看起来像一个被掰弯了的“0”。 按照纸袋背面使用图示的示范，双手托住两边把它按在了脸上15秒后松手，吴攀眨了眨眼感受了一下，睫毛和眼睑并没有碰到眼罩内侧，没有任何不适感。 这款眼罩没有像普通眼罩那样在脑后用皮筋固定，仅仅依靠棉浆表面对脸部皮肤的贴合摩擦就挂在了他脸上，也是让吴攀在心里为蜜蜂的3d扫描/打印技术点了个赞。 之前在排队刷卡验证身份时，他就注意到刷脸验证的机器上有一些变化，旁边竖了个介绍牌子，说是增加了脸形快速扫描功能，底下还有鹭岛公-安局监制的文字以及警徽图案。 后来在经过所谓物资供应处时，他们两个就分别领到了三个还带着一丝热度的纸包，也就是现在挂在他脸上的这片纸眼罩。显然是通过快速扫描，系统拿到了他的脸部形状，至少是上半张脸的形状，然后迅速制作出这三片眼罩，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完美地贴合自己的脸型？ 他甚至猜测，应该是预先准备好了若干脸型对应的毛坯料，在得到精确数据后只需要一次定型工艺就能做出成品出来，至于这个纸包其实跟小饭馆装消毒筷子的纸袋一样，实际意义不大，故意多此一举完全是为了安顾客的心。 同样用来安顾客心的，还是那块提示牌上的公-安监制字样，显然是蜜蜂把后者拉来给他们背书，表示他们并不会利用这些扫描数据为非作歹，比如制作某人的人皮面具甚至人偶模型什么的。 使用硅胶材质制作的角色头套，戴上之后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虽然网上卖的那些制作很粗糙只能偏偏摄像头和某些粗心鬼，但也难说某些组织手上不会拥有更加强大的制作技术。特别是蜜蜂的3d打印和硅胶人偶技术声名在外，更是容易引人遐想，所以干脆提前拉来官方部门做安全背书。 “只是市局？嘿嘿…”吴攀忍不住轻笑出声。 外人不清楚，但他作为从小在鹭岛长大的坐地户却清楚知道，这两家其实是多年的好基友来着，所谓的监督作用大约也就跟监督乒乓球的公证员差不多，也就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靠着与蜜蜂在改装厂以及安监设备销售领域的合作，市局旗下那些原本半死不活的三产厂子纷纷扭亏为盈，连带着市局也抖了起来。 办公环境里面有没有改天换地旧貌换新人他没去过不太清楚，但是市局在高科技办案装备的应用上却是走在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前面，全面普及警用智能手机、第一个装备智能天眼、第一个使用警用无人-机处理交通事故、智能巡逻车抓捕通缉犯和恐布分子，这些事迹他不止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听到了，也在生活中陆续见识过了。 虽然制造商蜜蜂肯定会给首家客户大幅优惠，但是能够大量装备这些东西，本身也切切实实说明市局真的是变土豪了。 当然，保持吐槽更多是吴攀作为一名“理智粉”的习惯行为罢了，从前到后他都没有质疑或者拒绝使用那款新设备。 虽然身为长期合作伙伴的鹭岛市局并不适合监督蜜蜂，但是蜜蜂本身的节操还是挺不错的，像是他们当初通过港岛大宝剑这个马甲往外卖高端硅胶娃娃时，就一直没有“响应用户需求”推出偶像明星真人倒模版本。 就算国内明星为了声誉形象考虑不可能配合去做倒模，但是蜜蜂有着强大的照片建模技术，完全可以甩开自己干，或者为其他不怕被告的公司提供技术支持，但他们两种方式都没有采用，做出来的产品坚持使用“原创”形象。 至于某些二次元版本角色长得很像知名动漫角色这回事，那都是玩家打扮娃娃制作cos衣的技术太高导致的，真的！ 之所以走神想到这个，也是因为这是吴攀一个怨念，大宝剑娱乐存在时，他还只是懵懂的高中生，一来根本不知道这家墙外的公司，二来也买不起。等他后来在网上看到只言片语起了兴趣，手里也有钱了，大宝剑却消失了，生产商数字生物也更换了经营方向，主要精力都放到了卖智能动物上面，只能徒留遗憾。贴8倒是有人卖二手的，不过…… 之前版本的vr设备都使用略带圆弧形的海绵垫子来实现封闭效果，以免光线从脸部边缘漏进去影响设备显示效果。但是因为海绵受压变形产生反弹力的关系，戴久之后会在使用者脸上产生明显的环形压痕，被好事者称之为“vr脸”现象。 因为这种压痕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各家头盔厂商都没有对此做专门改进，比如梦行者就只是换了更加柔软舒适的海绵垫罢了。倒是有些动手能力强大的用户尝试自己动手，使用这种宽大的0形软垫来减小压力缓解vr脸，然后这个创意就被蜜蜂给顺便借用了。 当然，吴攀也知道，蜜蜂还可以说自己的创意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不过他估计就算以马老板的无节操，也不会特意提起那个的。 其实在他看来，这片一次性纸眼罩其实和公共坐便器上用的一次性护垫起到的是一样的卫生隔离作用。 这种棉浆材质柔软透气能够充分吸水，既可以有效缓解玩家过于兴奋出汗导致的不适问题，也能够借助润湿吸附作用进一步增强吸附作用。同时眼罩背面的防水涂层显然也有隔离作用，免得公用的vr头显因为紧贴皮肤而引发交叉传染什么的。 这样一来就能够大大减轻服务员的工作强度，只需要把顾客用过丢弃的纸垫以及其他垃圾收走，再整理设备简单清洁一下就能搞定可以继续使用了。 反观nt系统，据他所知每台设备两次使用间隔都在20分钟以上，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充电过程所占用，但是设备快速检测、表面清洁与消毒等必要环节，以及等待用户归还设备所消耗的时间也不在少数。 “哈哈哈哈！”旁边传来某个明显兴奋过头家伙的笑声。 吴攀转头看过去：“笑毛线啊？” “你自己看看，不觉得很好笑么？”沈莫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机递给对方。 不得不说，蜜蜂的光学防抖以及夜拍技术是越来越厉害了，卡座光线昏暗他又没有开闪光，而且沈莫忙着大笑手抖得厉害，但他随手拍出来的照片质量却很不错。 至少是没有糊掉，可以清晰地看见吴攀脸上眉毛、颧骨位置多了两道白色横条，有些像是印第安人或者非洲黑人往脸上涂抹的白色图腾，再加上蜜蜂强制降噪技术带来的一丝卡通画风，看起来的确有些喜感。 吴攀抖了抖鼻子，“行啦行啦，别人都没什么反应，就你事多！” 沈莫闻言下意识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才注意到那些昏暗的卡座里面貌似都有人来着，也是连忙压低了说话声音。 卡座里面灯光昏暗，隔着更加明亮的走廊不太能看清对面有没有人，但是这恰恰是里面有人的标志。那些没人使用的卡座都亮着灯以方便服务员入内打扫，反倒是这些有人的卡座灯光大都被顾客特意调暗了，似乎大概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头戴着巨大眼镜做出各种动作表情的样子吧。 不得不说，新的装修设计在噪音控制上做得非常好，其他网吧里面有这么多人时空气中早就应该飘荡在嗡嗡嗡嗡的嘈杂声音了，今天这声音虽然还在，却要小多了。 等到沈莫贴好纸垫、把降下来的头显启动戴好，外面的声音就更是低不可闻了。 接下来简单几步就完成的画面调节，却是让他稍微有些遗憾，nt那被吴攀夸到天上去的超大视域功能并没有出现在nb网吧版上面，后者显然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niubility。 实际上nb版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有线传输带来无限续航是一个，结实耐用的机体是一个，最关键的还是配套的vr服务器。在后者的帮助下，设备刷新率可以一直维持极高水准，结合屏幕上的微孔镀膜，画面表现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同时nb也是兼容性最好的播放设备，下到廉价全景相机的照片，上到nt专用游戏，都能得到比较好的支持。 而这正是nt最大的短板，由于蜜蜂在上面堆砌了太多黑科技，导致这款产品非常的挑食，播放别家vr内容时效果大打折扣，即便蜜蜂自家内容，也只有专门定制的产品才能完美表现，用在展览性质的地方问题不大，但是用在网吧就有些坑爹了。 像是nt完美支持的游戏目前只有2个半，《蜜蜂模拟飞行》和《蜜蜂超级厨房》，以及被看作半个模拟游戏的《物理实验室模拟》。据说接下来还有vr版化学模拟、生物模拟以及手术模拟软件。 支持的专用视频倒是已经过了百，大部分都是名校浏览、景点体验之类的旅游宣传片。这些视频如今同样可以在nb上播放，虽然效果不如原版，但也是相当好的画面了。 不过看着这部《鼓浪听涛》，沈莫心里想的却是“这真的是咱这儿的那个岛？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悠闲好看了？” 无论他怎么转头，入目所及看到的人数都远小于他印象中的数字，耳边响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音乐，看着重新变得稀疏、悠闲自在的人们，小沈同学突然想起了网上一个段子：“vr技术最大的价值，就是等到几十年后我们的子孙还能通过它看见蓝天和飞鸟，看见碧海与游鱼……”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部宣传视频，接下来几天里本地网络上再次酝酿起了新一轮的救岛行动，只是结果嘛，和前几次并没有任何区别，毕竟情怀并不能当饭吃不是么？ 第573章 第九菜系之争 在一群海鸟的环绕中，白色的游船拖着长长的航迹一路向东驶去。 天气晴好，风和日丽，不少游客来到了甲板上，有的聚坐在阳伞下喝着饮料闲聊，有的则倚靠趴在护栏边上，望着眼前越来越清澈漂亮的海面。 忽然，有人惊喜地喊道：“有海豚！” 附近游客纷纷看向那人，然后视线顺着对方面朝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两只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圆圆大脑袋。 圆脑袋、尖鼻子、黑眼睛，果然是海豚无误，这个发现让围观者兴奋起来，越来越多人闻讯赶了过来，凑到船舷边观看这两只漂亮的水中精灵。 虽然身处海滨城市，但大家除非天天在水族馆工作，平常其实很少见到它们，否则的话本地媒体也就不会为目击海豚的照片支付线索费了。事实上，不少人是第一次在各种屏幕以及纸张以外的地方见到海豚，所以也就不难解释大家的强势围观行为了。 好在这船够大，这种程度的负载不均衡并没有产生什么危害。 实际上，哪怕只是两只普通的海龟或者别的海洋动物，只要出现在这里，同样也能引来大家的好奇围观。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个地方，野生动物着实是相当少见的说。 两条海豚很给面子地没有很快离去，一直近距离保持与船伴游状态，互相追逐竞速，在游船左侧留下一条浅浅的麻花状航迹，偶尔还会有海豚跃出水面展现矫健的身姿，一切是如此的和谐友爱，完全可以拍下来作成“人与自然”主题公益广告了。 等到船只即将靠近黄羊岛码头时，令人惊掉眼球的一幕发生了。 “啊啊啊！我的24k氪金狗眼要瞎啦！” 虽然沈莫因为年纪的关系，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这完全不影响他煞有介事地用起这个wower制造的段子。 旁边同样也在围观海豚的孙湉和齐琳琳，却是顾不上理会这家伙有些中二的言行，她们同样先是一惊，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由不得她们不笑，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恶搞了。 此刻那两条海豚正别扭地侧躺在水面上，白白的肚皮朝向众人这边，右边的鳍肢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看起来憨态可掬。 海豚是海洋中最聪明的动物，水族馆里经过训练的海豚可以表演顶球转圈等等漂亮的水中杂技，而且根据江湖传闻，某些国家甚至曾经训练海豚作为海中军犬，执行单人巡逻侦查搜救甚至攻击任务，但这样的说法除了在红警之类战争题材游戏里有所体现外，并没有在现实中有过实际例证。 野生海豚固然也很聪明，但是这样侧躺漂浮在水面上，同时拍打鳍肢的行为，显然不是一只海豚会干出来的事情。 当然，更让人觉得可乐和诧异的是，它们肚皮上显眼的图案，那是一只紫色的竖拇指以及同样明显的红色方块。就算真的有海豚因为寄生动物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身上产生了特殊的图案，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巧地刚好形成一只拇指点赞图标，以及一个二维码图案。 随着漂浮中的海豚被海流带着逐渐漂到了船只附近，大家已然看清红色方块的形状，里面还有更小的红白方块格子，赫然正是大家非常眼熟的二维码图案。 就在大家还在疑惑两条海豚的真实来历时，答案被揭晓了。 现在这年代，差不多每个人口袋里都有一两部手机，早就有人掏出手机对着两条海豚各种拍照摄像了，看到它们亮出肚皮上的图案，自然有人忍不住调出二维码识别应用试图扫扫看。 扫码应用有很多，甚至二维码编码方案也有好几种，有国外的也有国内自主知识产权的，这种特殊的二维码居然被成功识别了。然后那个年轻小伙子就端着手机大声念到：“大家好！我是2020公园的迎宾机器海豚1号，今天是我首次亮相接待游客。如果你们喜欢我的迎接伴游服务，请一定要给我们点赞加关注哦！哈哈，这个是1号，那个应该就是2号了，我试试，嗯，果然呢！” 所谓的2020公园，便是马竞名下的旅游开发公司在原来黄羊岛基础上，又租赁了周围的几个小岛，最终建成的一个近未来风格主题公园。而马岛主名下另外一家数字生物公司，又是世界闻名的仿真机器人、仿真动物制造商，既然他们连能跳舞会踢球的机器人都可以造得出来，能够制造出这种水里游的机器海豚貌似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被两条机器海豚这么一闹腾，大家的兴奋度和期待感不由提高了不少，对于接下来的游园之行越发期待了起来。 公园的主要区域还是在原来的黄羊岛上面，其他几个岛屿要么在出让使用权时就规定了农林用途，要么面积太小建不了太多建筑，只能单独开展一些水上娱乐项目。 孙湉和齐琳琳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沈莫吴攀两个家伙倒是曾经来过这里，毕竟当初网吧抽奖给了黄羊岛两天一夜免费券，不用就浪费了。只是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至少眼前这个更加漂亮的蓝色码头栈桥上次来时就还没有。 这条船同样也是公园资产，船票与门票是合在一起的，游客们早在登船前就已经进行了安检和查票，下船后直接穿过码头就到了岛上。站在唯一一段平整公路上，稍微抬头就能看见路尽头绿树掩映中的一抹灰色，那便是岛上最大建筑黄羊宾馆的外墙。 岛上的游客其实还是挺多的，比俩人印象中要多不少，想来应该和这个所谓的首届黄羊岛未来美食节脱不了关系。 一边走着，沈莫一边给女友介绍着，对方只知道要来鹭岛参加一个什么美食节，对于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 “为什么不把美食节放在陆地上啊？跑这儿办活动费时费力不说，参与人数也要少多了。” 拉着女友的手用力晃了晃，“哈哈，湉湉你问到点子上了，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身家千亿的大老板，而我们只是普通人的原因。人家这是一石三鸟之计，既办了美食节，又宣传了这个2020公园，连带着也完成了蜜蜂造节的任务。这年头要是没有个专属的节日，都不好意思说是大公司呢。” “至于所谓的‘未来美食’，其实就是机器菜，也就是机器人做的菜。大概是看到最近有不少媒体唱衰机器人厨师下岗、机器人服务员被辞退的新闻，那位就忍不住了，觉得他身为行业扛旗人物，要为这个行业还有人类的未来做点什么。于是就有了这个未来美食节，哈哈，他们这是要在八大菜系之外，开创出第九大菜系，机器菜、机帮菜的节奏呀。” “第九大菜系不是大学食堂菜么？” “不不不，食堂师傅们开发那些黑暗料理时都是单打独斗，各玩各的，还没有形成统一规范的经典菜谱。而且那些菜的制作工艺也都太随意了，懒得剥橘子皮，带皮橘子炒月饼，就说橘子皮降火止咳；懒得切肉，搞出来整烤牛蛙、整炖甲鱼什么的就说绝对保真，闹得卖相一看就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哪像人家蜜蜂家的机器菜，不断推陈出新，越来越成体系，也越来越有自己特色了。” 听见两人越说扯的越远，吴攀搂着女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咱们走快点儿，不跟那两个装傻卖萌的家伙走一起。” 来到一颗小腿粗的椰树旁边，他指着这树问道，琳琳你说这树是真的假的？” 后者闻言看向小树，视线顺着树干上一圈一圈的环纹一路向上，细长树干顶端那几片巨大的羽状大叶上，叶片被海风吹拂着发出阵阵沙沙声响，渲染着小岛上的夏日气息。 目光又顺着原路降下，齐琳琳这才说道：“当然是假的。” 她已经决定了，要是吴攀敢指着一棵真树问她真假，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训夫三十六式的厉害。 可惜吴攀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女朋友此刻的心声，他拉着对方的衣袖绕到了路外侧，指着树干上挂着的铭牌说道：“哈哈，这棵树是真的，是当初租岛时第一批种下的！” 大概扫了一眼，齐琳琳就看到了上面用简单的文字介绍了中文名、英文名、种属、保护情况、种植时间等信息。 “为什么铭牌都钉在背面啊，这不是给人找不自在么？” “嘿嘿，恰恰相反，这其实是为了大家好故意这么弄得，当初上岛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专门跑去问了工作人员，你知道人家怎么跟我说的？” “怎么说？”被这件事一打岔，一打岔暂时也忘记了要对某人施以惩罚的事了。 “人家直接问我，‘小伙子你肯定还没女朋友吧？’” “这都是哪跟哪儿呀！”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吴攀跨步回到路面上，这才说道：“人家告诉我说，‘等你有了女朋友，天天端着相机手机给她当摄影师，你自然就明白把标牌放在树后面的好处了。’” 齐琳琳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感觉却还差一点点，找不到解密的关键。被吊着胃口不上不下的心里难受，于是连忙扑上去揪着吴攀索要答案。 打闹中的两人并不知道，不远处的楼顶玻璃窗后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马竞已经认出了这两对小朋友，只是虽然看着他们，但他的注意力其实早就飞到了其他地方。 经过几年时间的建设，如今这座岛已经看不到多少当初的荒凉粗砺痕迹，建筑漂亮花木繁茂，金色的沙滩、清澈的海水，再加上一众独家游乐设备，让这座昔日无人问津的小岛重新焕发了光彩，随着游客渐多，之前扭亏为盈的目标更是已经实现了。 当然，这个“扭亏”也只是收入扣除运营成本和折旧成本后出现了账面净利润而已，实际上想要收回当初的购岛以及建设成本真正赚到钱，马竞还得等上十几年甚至更久。 而对于一个旅游景点来说，在容许范围内尽可能增大客流量无疑是提升收入的不二法门，就算不能立即破万，能够多个几千人次也是好的，这是马竞为什么要把未来美食节放在岛上来举办的原因之一。 而更重要的，则是他最近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一直以来，马竞和汤佳怡摆在明面上的财富都只有他们在佳境以及蜜蜂的股份资产，而因为俩人名下并没有任何国内股票，手上唯一一家上市公司蜂游的股价又被刻意压低，导致媒体按照公司市值或净资产为俩人计算的身家数字明显不符合事实，然而两方面都承认了这个偏低的数字，谁都没有拆穿。 直到前段时间，这个默契却被打破了，著名的nd报在网站上发布了一篇传记性质的文章，细数了马竞过去九年的发迹历史，同时他把他放在各个海外基金里并一直没有公开承认的资产给捅了出来，然后加加减减算下来，把两口子都给送进了千亿俱乐部。 不得不说这份提前到来的“生日礼物”，着实给马竞打了个措手不及，马千亿、马股神显然比马博士什么的更加能够吸引公众和媒体的眼球，公司董办接到的采访预约可以排到明年，蜜蜂小区以及蜂园的出入口也被各路记者给堵了起来，害得这次本来打算在蜂园举办的美食节活动只得临时改到了黄羊岛上。 好在把美食节活动搬到岛上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除了远离城市得享清静以外，这种千人级别的大型活动也是一个很好的压力测试机会，能够有效检验出岛上各个服务环节的缺陷和不足。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既是对美食节和海岛公园的宣传，也是相关发电、净水、通讯、卫生、安检设备的宣传机会，就算混进来的记者都不关心它们，但只要活动成功举办，证明了实力本身就是一个宣传资本。 第574章 秀色可佐餐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这从洁白圆桌上那些晃晃悠悠的细碎金斑就能看出来。 似乎是因为要穿过层层叠叠枝叶阻隔的缘故，这些光斑并没有夏日阳光该有的火气，仅仅只是照亮了桌子以及其上的诸般餐具，并没有多少刺眼的眩光。 这次的未来美食节的标题其实很长，全称貌似应该是“蜜蜂幻景与佳境食品战略合作新品发布会暨2015首届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全机器人制作科学风格技术主义新派美食粉丝伙伴品鉴大会”。 看到悬挂在会场两边，内容长达60个字的超长横幅，很难不让人想起“冰天雪地720度后空翻接托马斯回旋”这样的标题加长专用语，然后不少人脸上都挂上了会心一笑的微笑。 只是就像大多数网友看到诸如“满地玻璃渣跪求”和“输了吃播吃翔”这样的字眼，都只是把它们简单当成加强语气吸引眼球的修饰词一样，这个超长标题当中蕴含的信息反倒是被大家下意识的忽略了。 也难怪大家会忽视，实在是这两家公司的关系本身就非常亲密了，一方面佳境集团就是蜜蜂最大的股东，另一方面佳境系各公司又是蜜蜂产品推广的急先锋，特别是很多面向商用领域的产品，其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两者的关系本来就很亲密，经常被大家以“蜜蜂系”通称，完全不需要用所谓的战略合作伙伴之类的关系来这更加信任度。再加上标题当中的“面向现代化、科学、技术”之类的字眼大家实在是见得多了，早就认知疲劳了，连带着对整个标题感到视而不见也就不奇怪了。 实际上在这个所谓的战略合作发布会上，两家公司各自的管理层也只是出面站了下台，连个象征性的签字仪式都没有。在他们各自简短讲话介绍自家公司之后，马竞就挥手示意漂亮的司仪端来盖着红绸的托盘，然后他伸手轻轻揭开展示了产品，就完成了所谓的战略合作新品发布会。 至于这次推出的所谓新品，倒是让台下众人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全都露出了情理之中、理所应当的表情。 盘子里放着的是一个大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一台灰色塑料外壳的梦行者，n系列熟悉的设计风格没人表示会看错。 相比之下，反倒是女司仪身上那身白色为主、银色粉色装饰的长袖长裤制服更加吸引人的眼球，虽说这身衣服不如同样走科幻风的空间站网吧女服务员裙装制服来的温柔可亲，却带来了更加强烈的未来感，感觉就像是某部好莱坞科幻大片里女主角的衣服一样。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想法，很快就有许多穿着帅气彩色皮面裙装的姑娘从不远处的大帐篷里鱼贯走了出来，款款走到一张张圆桌跟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取走了众人面前桌上扣着的餐盘盖，露出了下面放在盘子里的一台梦行者，以及一叠米白色纸包。 “还好大家都讲文明懂礼貌没人随便乱掀，不然这一出可就要露馅闹笑话了，”一边随口说着，沈莫低头打量起面前的机器。 的确是新产品，与其他型号不同的是，这款设备正面的实时摄像头变成了两只，位置也从眉心回到了双眼位置，让他觉得分外亲切。 当初他给蜜蜂当showboy时，穿在身上那套黑蜂机甲的头盔摄像头布局也是这样的，想到后者那简单的ar功能，他说道：“看起来这款产品应该还有增强现实功能。” “这不废话么，要是没有ar，还怎么下筷子下刀子，不怕戳到别人碗里去？”这样的语气，当然只能出自某个最佳损友。 除了多了一颗摄像头，高度也稍微增加以外，这款产品还是很有梦行者风格的。在醒目的n后面有一个同样大小的、由一个个白色线描餐具图案拼凑成的字母r。 凑近了可以看到上面有杯盘刀叉筷勺碗碟小锤小剪等等，各种常用或不常用的中西餐具，具有相当不错的设计美感。就算不知道字母r是reatauant餐馆的首字母，看到这一堆东西方餐具，大家也会明白其是蜜蜂新推出的餐饮行业专用版vr设备。 至于餐馆要啥自行车，哦不，是餐馆怎么和vr扯上关系，还得看看再说。 沈莫没有理会老友的挑刺，念叨了两遍nr的名字，笑着说道：“呵呵，谁说蜜蜂不会玩机海战术？现在已经有了1、3、7、t、b、r六款产品，就算后面再来个ns运动版、nf工厂版我也不会觉得吃惊啦！” “正常，”吴攀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般玩机海战术的，都是诺基亚、三星这样的行业领头羊，高中低档各个领域通吃，摄取最大利润的同时，还能避免竞争对手趁势崛起。蜜蜂在手机市场取守势走精品策略，和在vr市场走攻势一举铺开完全不矛盾呀。” 吴攀说着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台nr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反正就是在一个通用平台上面各种按需修改罢了，改起来应该很简单。” 想到黑蜂那糟糕的、需要不听脑补的ar游戏性能，沈莫立即说道：“我敢保证这机器游戏功能肯定惨不忍睹！” “饭桌上玩什么游戏？”孙湉接话道：“我觉得他们打的主意可能和‘舌尖’系列一样，用片子促销量，等下应该会有很漂亮的片子可以看。” 孙湉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去年万众期待的“舌尖2”系列纪录片顺利播出，顿时让一大堆桃宝店主和电商平台纷纷笑开了花。几乎是节目讲到什么食品，后者的网络销售额就能激增好几倍，好多人更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就在手机上搜索购买，恨不得马上就能品尝到节目里提到的那种或熟悉或陌生的味道。 然后等7集片子用了一个多月播完，孙湉她们立即郁闷的发现她们好像都吃多了，每逢佳节胖三圈的杯具提前端上了桌子。好在她们的荷包也大多陷入了贫血状态，正好吃土减肥两不误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盘子里那一小叠整整齐齐的米色纸包上面。 捏了捏软软的，纸包上面并没有多少文字内容，只有“破损、防潮、浸水后禁止使用”的字样，“这是什么，餐巾纸？” 沈莫自然知道自家女友猜错了，不过却没有立即戳破，而是笑着说“你拆开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虽然里面的东西的确是纸制品，摸起来手感和餐巾纸也有些像，但是他有十成把握里面装的应该是nr配套的一次性眼罩。 看到这熟悉的纸包，他就很确信这一点了。除了形状稍微有些不一样没有了贴合脸型的弯度，其他无论是纸包样式，还是摸起来的手感都是完全一样的。 蜜蜂虽然制定了用vr技术改造网吧以提升吸引力的计划，但是改造速度并不快，他家门口那家店便是第一批几家试点之一。因为行程原因，孙湉还没有去过那里，自然不认识nb眼镜以及配套的这种眼罩。 看到沈莫不开口纠错，吴攀和齐琳琳对视一眼也都没有多说，就这么看着她一双小手撕开了纸包。 “啊！”探头看了眼纸包里面的内容，孙湉就中止了自己的动作，极快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小声说了句“可能装错了吧”，就把拆了一半的纸包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搞什么灰机？”坐在她左手边的齐琳琳注意到了孙湉脸上淡淡的红晕，疑惑着也取了一个纸包撕开看了眼，然后淡定地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我的这个好像也弄错了。”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迷呢？”吴攀也拾起纸包轻车熟路撕开，又伸手指进去戳了戳，顿时一股诡异的似哭似笑的表情爬上了他的脸颊。 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的吴攀只好拉上沈莫跑去上厕所，留下两个姑娘在这里。 纸包里装的东西的确是配套的一次性眼罩，不过不知道是无意雷同，还是有意搞笑，这种眼罩的造型非常地像某种女用生理用品。 大约是为了节省成本高速生产，这种眼罩并没有使用nb眼罩那种3d造型，只是简单用白色棉纤维压制成一片圆角矩形长条，而且中间部分留给眼睛的区域虽然已经被挖断分割开来却没有去掉，而是依然黏在背胶贴纸上面。 后者又是一个让姑娘们产生误解的地方，因为不够贴脸挂不住，这款眼罩使用时需要用低强度背胶粘附在vr头显上，用完再揭掉丢弃。使用方式很像姨妈巾的结果就是它背面的造型也很像后者，背面同样也有一张浅色印花图案的长方形贴纸覆盖着。 吴攀完全可以肯定，刚才两个姑娘应该就是看到了这熟悉的造型，未免尴尬才选择了收手。 其实，要是只有两个女孩在，她们的反应绝对不会这样强烈，毕竟类似的东西她们已经用了十几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等到她们把里面的眼罩取出来，看清楚外形轮廓上的差异，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想歪了。 所以吴攀立即很有眼色地拉走了沈莫，带着他去使用岛上的生态式移动厕所。 等到俩人放水回来，两个姑娘已经戴着vr眼镜在欣赏节目了，桌上藤编纸篓里也多了几团白纸，显然她们已经认识到并且改正了错误。 这样正好，俩人坐下后依法炮制，抽出眼罩撕掉贴纸对正贴在nr眼镜内侧，然后调整眼镜头带长度戴在了自己头上。 等到开机进入调试模式，新设备多出来一块的用处也就显现了出来，原来这块靠近鼻子的区域是一个香味合成器，模拟的各种饭菜香味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视听触嗅味五感，视觉听觉无疑是最早被vr设备实现良好模拟的，但后面三种感觉的模拟就要麻烦许多了。 虽然可以依靠力度反馈器件模拟振动、压力等触觉信息，但是即便用户把自己装进布满力反馈器的套子里，得到的触觉感受也还只是一个个孤立的点，距离模拟实感还有很大差距，反倒不如特别制作的1比1实物模型带来的触觉反馈效果好。 至于嗅觉和味觉，貌似还没有vr厂商注意到这一点，显然蜜蜂幻景这行业领导者的旗号不是白树的，他们再一次走在了整个行业的最前面。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出味觉模拟器？”沈莫小声说道。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出现一个弹窗：“孙湉邀请你加入餐聊群327，是否接受？” 加入桌聊群以后，他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耳边很快响起女友的声音，“你等下要吃到的，不就是味觉模拟器么？” 因为通过麦克风采集再经由数字处理传输，最后经由耳机还原，这个声音稍微有些失真，和平常听见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但是感觉比电话语音效果要好不少，他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改变。 这个所谓桌聊群明显就是为了方便大家聚餐聊天而设计的，免得因为耳朵被挡听不见身边朋友的说话声。再加上目光翻页目光输入等技术可以解放双手，沈莫似乎看到了无数手机党欢呼雀跃的画面。 调试结束后出现的正式画面证实了孙湉的猜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样样美食从采集加工再到制作的过程，无论是画面逻辑还是解说词，都有着明显的“舌尖”痕迹，看起来和这几年流行的各种“舌尖体”视频没什么区别。 当然，视频的主角并不是普通的食品行业从业者，食材采集加工制作统统都是由各式各样的机器人来完成的。 借助专业的高清全景摄像机以及气味采集还原系统，在临场感上做到了一个新高度，真正把大家“带到了”田间地头、工厂车间。 漂亮的画面再加上适时飘出的气味，显然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此起彼伏的汩汩腹鸣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575章 熟悉的味道 等到第一波食物陆续出炉，众人就接到了系统提示：“美食和设备已经准备就绪，现在您可以摘下眼镜如常享用，也可以继续戴着它享受新技术带给您的崭新体验！” 不过这条通知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沈莫这些学生党为主的年轻粉丝们自不必说，此刻正沉浸在nr营造的奇幻世界当中，完全没有立即脱离的想法。那些年纪稍大些的合作伙伴大小老板们，出于考察产品亦或者单纯好奇和捧场的心态，也都没有摘下头上的眼镜。 戴着巨大的眼镜虽然有些累赘，但还在可以习惯克服的范围内。而它的独特好处大家也慢慢感受到了，这东西可以模拟美化进餐环境，嫌弃小岛风景一般，可以一键切换巴厘岛、马尔代夫；觉得面前轻便塑料桌椅不上档次，眼镜提供了多种欧式鎏金实木家具，古典中式、现代中式等多种风格的家具可以选择，虽然没办法模拟实木桌椅手感，但是换个样式养养眼也还是好的嘛。 即便因为设备延迟导致大家的虚拟形象动作略生硬、表情微呆板，看久了也变成了一种奇怪的萌点。 最关键的是，要是不戴着nr的话，点菜就只能用手机了。后者需要下载专门应用不说，预览图也只是普通平面照片，那有色香形俱全的眼镜来的形象生动？ 所以不知不觉间，他们集体创造了一项最多人一起在vr世界中共同进餐的世界纪录。 总共1134名参与者一起创造的这项记录，看起来应该会比较“坚固”，大概不会像“最多人在床上吃早餐”这样的纪录被人反复刷着玩。 事实上，要是再把大家坐着的塑料椅子换成双人床，还能顺便把“最多人在床上进餐”也给破了。只不过岛上并没有这么多床位，作为挑战这个记录的场地并不适合，不像大型酒店甚至大型寄宿制学校，想要破这个记录就只是经理和校长们张张嘴的事情。 当然，马竞他们还没有无聊到靠刷记录来搏眼球的地步，手上有一打黑科技的蜜蜂并不缺乏注意力，缺的反而是把黑科技转化成实际产品的能力。 要是上个世纪吉尼斯热的时候，世界最大皮鞋、世界最大呼啦圈什么的还有着不错的吸引力，但现在再弄最大火锅、最大碗米线之类，意义其实已经不大了。 初版于1954年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本身就是给在啤酒馆闲聊的人们提供足够猎奇的谈资，虽然里面有最快的鸟、最大的钻石、最大的飞机、最高的大厦这些体现自然或者人力极限的光辉记录，但它200多万条记录里最多的还是诸如最重的胖子、跳绳次数最多的人这种，除了其创造者和挑战者，很少被人关注并聊起的普通记录。 大皮鞋、大炒饭之类无疑就是后一种，含金量比之大飞机大楼差多了。 对于蜜蜂来说，梦行者nr作为全世界第一台具有食物味道模拟功能的vr设备，本身已经创造了历史，完全不需要专门去找英国吉尼斯出版社的代理商申请认证。 其实气味模拟功能有些像是喷墨打印机，能够模拟出什么味道完全取决于材料包的类型。 打印机有三原色原理做依靠，只需要准备红黄蓝黑四色墨盒就足够了，前三种颜色按照不同比例调制就可以产生任何色彩，添加黑色只是因为黑色使用量大用三色混合不划算罢了。 而到了虚拟设备上面，想要模拟多种多样的气味，虽然不至于要给每个常见气味都分别准备模拟香精，但是数量肯定比三原色多很多却是妥妥的。想要模拟的味道越杂，最终整个香精包的容量也将会非常巨大，大到可怕的程度。 这是因为人的五感当中，只有嗅觉和味觉是最化学、最物质的，没有刺激物质就没有这两种感觉。 正常情况下，需要有一定量的特定化学分子顺着空气或者唾液到达嗅上皮或者舌头味蕾，被相应的感受细胞接触到，两种感受才能产生神经信号使人产生嗅觉和味觉。 经过研究，科学家发现人类嗅觉受体并非完全的一一对应，结构相似的化学物质很可能产生同样的气味感受，多种基础香精和呈味剂的混合调制可以产生新的味道感受，并因此产生了人工香精与合成呈味剂的大规模应用。 但是显然，想要模拟更多气味和味道，需求的香精和呈味剂种类也会更多，而且根本没有上限。 在人类攻破脑后插管技术难题实现神经-计算机直连，直接给大脑传输模拟手机信号之前，想要模拟气味和味道，就只能选择香精和呈味剂模拟这唯一的办法。 蜜蜂nr的气味模拟器带有简单的味道模拟功能，但是主要的味觉模拟器却被整合在了厨师机器人上面。 比起挥发在空气中，只需要几个ppm（百万分之一）级别浓度就能起效果的香精，各种呈味剂想要起效需要的用量明显大得多，而且还需要有效地与食材混合好，自然没办法整合在用户端。 表面上看，蜜蜂不给已有初步基础的奇幻花瓶出vr版本，反而一头扎进食品行业的深水里去搞更复杂的食物模拟，是舍易求难自寻烦恼，但实际上后者的难度反而更低。 一方面，因为口鼻腔紧挨着并有通道相通的关系，人们感受到的嗅觉和味觉其实是混合后的结果，嗅觉里含有少量味觉成份，味觉里也有着少量嗅觉成份，花朵甜香的确甜，辛辣食物真的呛。所以工厂调制不含果汁的果味饮料时，除了甜味剂、酸味剂、色素、起云剂这些赋予味、色、形的添加剂以外，还要加入主攻嗅觉的果味香精，才能调制出满意的“果汁”。 虽然马竞已经在很努力的吃花析花，并且发动手下研究团队一起吃一起分析，但是毕竟时间尚短，暂时还做不到完美模拟花朵的味道以及气味。所以这个项目还在用正常速度缓慢推进中，反正也没有竞争对手追赶，完全不需要急着发布一个半成品出来卡位。 倒是食物味道模拟，拜如今发达的食品工业所赐，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的蜜蜂团队，一开始就做到了很高的完成度。 在e7u的帮助下，马竞的嗅觉和味觉敏感程度已经接近人类极限，强过绝大多数专业调香师。就算是二者经验上的差距，也在快速缩小中，主要是限量版香水太他喵的难买了。 倒是食物饮品的分析要容易许多，通过品尝百味，在数据库中“录入”所有常见食材、合法添加剂以及其他可能出现添加剂的办法，马竞把自己变成了一台人形自走食品饮料分析仪，只要一闻二尝三漱口，然后稍等片刻就能得出比对分析结果。就连传说中可口可乐锁在银行保险柜里的绝密配方，也已经被他解析了出来。 只是这却没有什么用，可乐这种快消品与其说是卖配方，不如说是卖品牌卖广告。百事的促销人员就曾经对消费者做过双盲试验，发现在不知道品牌时消费者很难分辨二者产品，误认不在少数。 但因为前者的广告营销力度更大，请得起更大的明星、送得起更多的黄盖赠饮，从而形成了强大的良性循环和消费习惯，始终把后者死死压在了下面。 而且马竞解析出来的，只是最终的产品含量比例，照着这个可以在实验室配置出一模一样的可乐，拿去工业生产就不行了，因为没有工艺路线图。 好在这些东西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拿来模拟可乐鸡翅的味道简直再方便不过了。 因为偷了懒，直接大规模借鉴别人家产品配方，尽管马竞交给蜜蜂“吃货”团队的配方已经是合并整理过的常见食物合集，后者又用了一年多时间对各种配方进行了优化调整，但是一些抄袭的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于是乎，类似“吸、吸，怎么这牛肉的香气这么熟悉？就像、就像……”，“就像牛肉面是吧？而且还是康帅傅红烧味的！”这样的对话出现在会场里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作为最常见的食物味道之一，马竞当初收集到的牛肉味配方足有上百份，以这些配方为基础，项目团队对其梳理优化并进行多轮双盲测试，才得到了蜜蜂自己的牛肉香。 然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最终配方还是和康记方便面的很像。 对于这样的结果马竞也只能认下了，只能说康记作为“一年只杀一头牛的环保明星”，他们在模拟牛肉香方面绝对做到了世界顶尖水平，实现了低成本与高效率的兼顾，而且最关键的是，消费者的接受度也很好，已经成了事实上的“牛肉标准”。 因为康记红烧牛肉面销量实在太过强大，平均下来全国人民一人至少吃过十几包，超高的普及度使得这种“牛肉味”早就深入人心，至少是深入到了80、90这两代人的心中。然后，蜜蜂好死不死地搞了面向潜在消费者的双盲测试，受试者凭习惯把更像康记的样品挑出来，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幸好这配方只有气味部分，并且早已改头换面在细节数字上有着明显差异，马竞倒也不用担心魏家兄弟告自己侵权。 而且牛肉在这次美食节当中占据的“戏份”也不算大，虽然因为“熟悉的配方、原来的味道”引起了一些小议论，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这次美食节的主题毕竟是技术主义新派美食，玩的就是虚拟现实概念，模拟现实中存在的名菜味道只是给大家一个习惯的时间，很快点菜界面上出现的菜品就越来越奇葩和怪异起来，什么碳烤史莱姆、红烧咆哮兔、爆炒闪电鸡都出现在了上面。 这些菜品刚一出现在点菜界面上，年纪稍大的合作伙伴大小老板们还在纳闷犹豫，限量供应的99组就被更加年轻的粉丝们抢光了。 他们对于蜜蜂的节操还是有信心的，这些东西虽然名字和造型稍显奇葩，但想来应该不会出现非法添加剂有毒食材什么的，毕竟这可是上千人的大型活动，要是出个什么事情，马老板就算立即跑路都来不及。 沈莫就给他们桌抢到了一组四人份碳烤史莱姆，很快菜品就被小推车自动送了上来。 盒子里木炭发出红热的光芒，穿在竹签上的小号“史莱姆”被架在火上烧烤着，表面泛着水光和油光，看起来似乎要被烤化了。 史莱姆（slime）黏液怪是最为出名的低阶奇幻生物，在不同故事里外观各不相同，但泥巴与黏液混合、没有固定形状的特点却是一致的。 大约是为了顾及到现场不少女食客的胃口，这里的史莱姆使用了q版游戏里那种半透明果冻样圆滑团状形象，没有手脚却有大大的嘴巴和眼睛，结合粉蓝粉绿粉红粉黄四种颜色看起来略萌。 沈莫捏起一只签子凑到嘴边，先是一股特殊的烤肉香气钻进闭口，再咬一口油汪汪地比最嫩最肥的烤肉还要肥嫩多汁，而且“肉质”弹性丰富却没有红肉纤维的弹牙缺点，多嚼几下很快就化在口中，回过神来眼前就只剩一根竹签子了。 一边把目光投向了点菜界面，等待着下一轮刷新新菜，沈莫一边赞叹着：“哈哈，这个史莱姆意外的好吃呢，你们说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反正肯定不是史莱姆做的。” “这不废话么？” 无视两个斗嘴的基友，孙湉再次发挥她的强大遇见能力，“我觉得应该是果冻或者肉冻吧，吃起来有些像是红油肉冻呢。” 佳境食品虽然在农牧业现代化方面走得相当远，但是显然还没有掌握培育饲养史莱姆和咆哮兔的技术，马竞家的后院也不是异界饲养场，这些“奇幻系食材”其实和素鸡素鸭素牛肉等佛家仿荤菜肴是一个性质，都是人工模拟的结果。至于是不是肉味果冻，这就是人家的秘方了。 第576章 放电老鼠的秘密 “不许跟姨姨抢！听见没有？”张许瑶一边说着，一边摆动手臂阻挡着围过来的几个小家伙。 虽然话语中有着警告的意思，但是她说话的语速却是如常平缓，声音依旧甜美温和，就是摆臂阻拦的动作也同样舒缓轻柔，所以被她“警告”的孩子们完全不怕她，依旧咯咯笑着凑到她跟前，争先伸手从她抱着的食盒里面抓着点心吃。 其实以小张姑娘的身高，她若是真心不愿意，只需要站起来就能轻松解决问题。小家伙们虽然正在飞快地长着个子，逐渐缩小双方间的身高差，但是别说追上她，就连一米二的免票高度都还有不小距离呢。 不过张许瑶显然没有在意这些，依然大咧咧盘腿坐在地上，左手环抱着放满各种漂亮点心的工艺食盒，忙着和小家伙们抢食吃。 “姐姐不要吃我的小蛇！”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进食盒，抓走了一块粉红色小蛇造型的，迅速塞进了小手主人的嘴里。 “也不要吃我的小马！”另一只小胖手也伸了进来，抓走了一块蓝色小马，并迅速咬掉了马头。 这帮子一两岁的小家伙们都是去年或前年出生的，生肖不是蛇就是马，在大人们有意无意地灌输下，自然对这两种生肖形象的亲切感明显要高一截，当然喜欢米老鼠凯蒂猫以及喜羊羊和熊二的也不是没有。 “好吧好吧，你们吃你们的，我还有小鸡小兔和小龙……”化身幼师保育员的张许瑶笑眯眯地拿起一块绿色小龙，故意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然后嗷呜一下咬掉了半条小龙。 在她的挑动下，小家伙们发现貌似其他饼干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于是纷纷三两口吃掉自己手上的，把小手伸向其他小猪小狗小猫。 他们并非没有想着吃一个拿一个口袋里面再塞几个，可要是那样的话，面前的这位大姐姐绝对会立即站起来走人不和自己玩了，久而久之小家伙们也学乖了，哪怕狼吞虎咽也不能多吃多占。 好在这些卡通人物造型的点心体型不大、质地松软、入口即化，倒也不用担心吃太快了噎着了。 食物抢着吃才香的道理再次发挥了作用，不一会儿盘子就被清空了。倒是小家伙们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在保姆走过来拿着湿巾给他们擦嘴擦手时还都转头看向张许瑶和她手上的盘子。 “嘿嘿，一群小贪吃鬼！”一边笑骂着竖起盘子给他们看空荡荡的盘底，张许瑶一手撑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坐着的汤佳怡跟前晃了晃手里的空盘子，“任务完成，我的奖励呐？” “呶，你手机在那儿放着呢！”汤佳怡伸手指了下旁边小几上的嫩绿色手机，“想吃什么自己点！” “嗯，”张许瑶斜跨一步转身坐在了旁边一只椅子上，同时还把手机捞到了手里并完成了手机解锁，尽显年轻人的身手敏捷。 “我还是点一份烧烤皮卡丘吧，姐你要不？” “给我也来一份。还有，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喜欢吃老鼠，也不怕被人知道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才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做一条快乐的单身汪，赖在你们家天天吃皮卡丘啦！对了，这次能不能改成清蒸啊，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余电了。” “清蒸照样有电，哪怕熬粥也会有电的，上次你不是吃得很欢快么？” 作为影响了一代人的著名卡通形象，皮卡丘同样也加入了马氏奇幻午餐，不过却在最后关头被撤了下来，没能在51期间举办的未来美食节上正式亮相。 至于原因么，当然是出在了版权问题上，形象使用授权申请被任记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蜜蜂虽然经常打擦边球，但都控制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论起守法经营，蜜蜂绝对是国内科技公司里前几名的存在，就算司法部现在给颁发一个守法经营先进集体，都不会委屈了这牌子。 其实在张许瑶看来，这谈判不破裂才是见鬼了。 号称永远不做手游的任天堂，他们的掌机就是靠着一代又一代的比卡丘和玛丽奥续作在吊着命，现在突然有人联系他们搞合作，老任不打听内容还不要紧，要是知道了这边申请授权居然是要拿去制作“烧烤皮卡丘”，不掀桌子才怪呢。 然后，这套用不上的样机就被马竞出钱买下来搬回了家，当时自己刚好被佳佳姐叫来吃饭，新奇之下就让厨师制作了一份，结果一试难忘！ 其实严格说来，这道菜其实并不算多么好吃，比她吃过的那些高级烤肉差远了，唯一的亮点就是创意出奇。盘子里的皮卡丘据说是用3d打印技术制作的，骨骼、肌肉和皮肤一应俱全，摆在盘子里乍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一刀子捅下去就更像那么回事儿了皮卡丘嘛，作为电系老鼠它的招牌技能当然是“10万伏特”电击，然后小张姑娘就被电了个正着。 她当时还不明所以，直接就用手上的银质餐刀割了下去，那酸爽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当然了，这电击其实很微弱，只是一开始不知道才被吓了一跳。等到缓上一缓心情平复以后，她反倒兴致勃勃地享受起了这种独特的电系食物来，哪怕因此弄得全身汗毛乍立、头发根根直立发型被搅得一团糟也在所不惜。 扬起左手手背在脸上抹了一下，感受着那稍显陌生的顺滑感，小张姑娘得意地想到：“而且，这次我已经做好准备啦！” 汤佳怡站起来，看了眼和小朋友玩得很开心的自家孩子，丢给旁边文小卿一个你先看着的眼神，就拉着张许瑶的小手去了餐厅走去，“知道你要吃这道菜，我早就让厨房准备着呢，现在去应该刚刚好。” 以前马竞家两口子还会经常下厨房自做自吃，但自从搬进这栋大房子后，他们就过上了保姆和保镖环绕、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奢侈败腐生活。当然，真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只是以前的芝麻甜饼四个，而且就算是他们现在也都习惯了自己动手吃饭，熟练掌握塑料勺子用法的他们已经很少会糊自己一脸了。至于自己穿衣服，这个还得再等段时间。 两人在卡通风格的蘑菇餐桌前坐下没多久，张许瑶的自拍照还没p好，两个穿着及地长裙、双手举在头顶托着盘子的矮人少女就在一阵细微的嗡嗡声中进入了餐厅，这显然是运送烧烤皮卡丘的服务机器人。 前面那个来到张许瑶旁边，手臂稍弯就把盘子放到了和她头一样高的桌子上，然后伸出机械手臂把盘子推到后者面前，从固定着微笑表情的嘴巴里发出“请慢用”的怪异少女音，稍微带一点儿翻译腔，倒是蛮有奇幻味道的。 就在机器人上菜完毕转身正要离开时，小张姑娘弯腰伸手扯住了它的绿色长裙，并立即掀了起来。 看到锥形透明裙撑里大大小小的电子器件，以及两只明显的黑色车轮，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怎么腿都没啦，这是越弄越回去啦？” 眼前的矮人少女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种机器人相比，实在是差太多弱爆了，难怪她要发出这样的疑惑惊叹。 张许瑶第一次见到智能机器人，正是在许老师家里见到的小佳，当时见到能够自如对话、可以唱歌跳舞的后者，她一时不查，还懵懵懂懂地喊了一声姐，这件事也成了她的一件小小的黑历史，时不时就被吕姨或者自家老娘挂在嘴上。 故而这件事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怨念深重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成本啊，姑娘！小佳小怡那种机器人全身上下都是定制的，骨骼、皮肤、脸孔、发型，还有电机和芯片都是定制的，价格贵不说，产量也低得吓人，最后完全是赔本赚吆喝。还是我们的‘安妮铁轮’好，便宜好用，不但我们自家连锁餐馆可以用，还可以卖给其他餐馆，比那些同行的塑料壳机器人好看好用多了。” “也贵多了吧？”不等对方回答，张许瑶松手放下裙摆目送机器人自动离开，“还有为什么要用女矮人形象啊？矮墩墩的看起来跟个胖大妈一样。” “哈哈，你连机器人的乳'量也要嫉妒，真是没救啦！啊哈哈！” “佳佳姐，咱们熟归熟，你再这样我可就还击啦！” 汤佳怡倒是没有挑衅性地反问一句怎么还击，而是笑着问道：“你不觉得，矮人女招待和烧烤电老鼠更配么？” “这倒也是，虽然一个是奇幻方向一个是童话方向，但好歹都是幻想生物，”一边随口应着，张许瑶目光灼灼地看着蘑菇桌对面的汤佳怡，想要看着她怎么吃这道会放电的菜。虽然电着电着以及习惯了，甚至还有些小期待，但是能不被电还是极好的。 她不加掩饰的目光自然被注意到了，却没有当一回事儿，只见汤佳怡淡定笑着拿起桌上光可鉴人的胡桃木柄餐刀，对准面前盘子里那只外皮焦黄冒着热气的黄老鼠果断地割了下去。 张许瑶睁大眼睛看着，虽然似乎隐约听见了一声“嗞”的轻响，但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看见。其实要是她把目光放到汤佳怡脸上，就会看到后者鬓边的碎发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立了起来。 眼看着汤佳怡连吃三口“鼠肉”一点儿事都没有，小张姑娘终于是慢慢放下了心，她把目光放到面前的餐刀餐叉上，注意到漂亮的手工木柄，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木材是绝缘体嘛咱还是知道哒！” 总算安心的她，也是抓起了刀叉伸向面前的黄老鼠，然后，“啪！” 一声比刚才响亮不少的声音从刀尖传来，手上微微传来酥麻的感觉，前臂上的汗毛却是没办法根根直立了，“激光脱毛虽然有些疼，但还是值得哒！” 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地，张许瑶觉得这次的电击威力似乎轻了很多，当下不再犹豫，双手齐舞趁热把面前的黄老鼠大卸八块全数吃进了肚子。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盘子底部有两根钉子一样的不锈钢尖刺，上次问起时佳佳姐的回答她还记着：“这是固定用的签子，因为这只黄老鼠是人工制造的西贝货，皮肉骨之间结合的比较疏松，不固定一下的话几刀子下去就会散架了。” 可是这次她却注意到，肉块从尖刺上掉下来后再碰就不会放电，当把刀叉靠近尖刺尖端却会感觉到明显强得多的电流，显然这两根钉子有问题，是鼠肉带电的罪魁祸首。 “你别看我，这东西跟我没关系。在不锈钢盘子下面放静电发生器要带给食客“十万伏特”电击体验，这种阴险招数的你觉得会是谁才能想的出？” 张许瑶微微点头。毫无疑问，那个人只能是马某人没跑了。联想到自己从51放假到现在居然一直没见到他，小张姑娘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觉得肯定一定确定是某人做贼心虚，躲起来了故意不见自己。 “对了，我哥呢？我这次去山里可是给他带了不少纪念品，当做迟到的生日礼物呢！” “他呀，飞欧洲了好像，说是要去谈一桩收购买卖，”汤佳怡淡定的说道。 虽然她脸上挂着平和优雅的微笑，但是演技实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她，还是被对面的姑娘看出了表情中的一丝揶揄取笑意味。 所以说揠苗助长不可取，汤佳怡绝对是女富豪榜上演技最差的那一小撮，就是因为马竞把她保护的太好，导致职业历练不够，没有积累到足够的技能经验。 然后小姑娘顿时炸毛了，“多大的生意，居然还要我哥亲自去一趟？该不会真的是做贼心虚故意躲去了地球另一面了吧？嘿嘿，既然我哥不在，那就只好让姐姐你夫债妻偿啦！” 只是她刚刚扑过来就要施展某些一抓二揉三舔的禁忌招式，汤佳怡就抢先站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 “对了，小瑶你跟我说说，这次当圆梦大使感觉怎么样？” 第577章 圣人不死龌龊不止 绿色的藤蔓顺着搭好的花架一路向上，如今已经覆盖满了花架的顶部空间，大大小小的叶片间开满了一朵朵或艳丽或朴素的花朵，间或也有或绿或白的鲜嫩小瓜和小葫芦从叶片间调皮地探头探脑，在夏天的热风中晃晃悠悠地玩着秋千游戏。 不过对其中一些黄瓜来说，它们的游戏时光此刻却是走到了终点，因为它们成了一位美女的猎物。 张许瑶手里举着一根黑色竿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夹在竿子上的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在层层叠叠瓜叶间穿行的画面，原来是竿头装着的摄像头拍摄了画面实时传输到手机屏幕上。 竿子顶端还固定有特制剪刀和网兜，拨开叶片搜到瓜果后凑过去一拉线绳剪断果梗，就能听见沉闷的瓜果落袋声。有这样传统与现代结合的利器在手，摘瓜的速度自然很快，很快她就有些举不动竿子了。网兜里这些黄瓜其实都不算大，只是堪堪筷子长罢了，顶花带刺嫩的能够掐出水来，不过这已经是最大的了，要是放过不摘的话，她就得空手而归了。 马竞家的屋顶花园面积足有接近一亩，但是大部分区域栽种的还是各种多年生花卉，这些黄瓜葫芦什么的其实是种着给小孩玩的，并没有真的指望自己种菜解决一半菜篮子问题的想法。 所以某人其实是抢了自家侄子侄女的菜，好在小家伙们虽然已经识字认数，但是还处在扳指头数数的阶段，某女教师表示自己特意留了20根黄瓜，保证小家伙们数也数不清。 张许瑶拿起一根黄瓜在旁边蹭了蹭，磨掉有些萎缩的黄花还有细刺正打算往嘴里送，似乎是注意到了旁边汤佳怡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还是放下了手提着黄瓜去了洗手池那里。 因为开辟了儿童活动场的关系，马竞专门在屋顶装了一组水龙头，方便洗手清洗什么的。她知道这些和旁边浇花喷头用的不是一个管道，里面的水扭开就能喝，用来洗黄瓜当然没问题。 其实这些黄瓜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用的什么种施了什么肥用了什么药她都是一清二楚，虽然因为空气土质和肥料原因，够不上有机无污染的标准，但是超过无公害标准却是妥妥没问题的，所以只需要冲洗一下表面的浮灰就可以开吃了。 把洗好的黄瓜用临时找的一只塑料沙滩桶装着，提到了一旁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放着，“姐，请你吃黄瓜。” “就这点儿东西还想收买我？再说这明明是我家的黄瓜好不好！”嘴上这么说着，汤佳怡还是捏起一根黄瓜轻轻咬了一口，轻轻颔首：“嗯，变甜了点儿。” “哈！可算让我逮到啦！”小瑶瑶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机，示意对方自己已经拍下来她的“罪证”，表情夸张地说道：“哈哈，证据到手，佳佳姐你想不帮我隐瞒也不行啦！” “嗨，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整天净惦记着偷侄子的菜啊？”后者叹口气，“对了，前两天许老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留意下如意佳婿呢。” “哎呀，我妈就是瞎操心，上学时候千防万防不让谈恋爱，说什么你还小你还小，结果等到毕业了她又开始嫌弃我了，恨不得一天一催赶紧找人把我送出去一样。学校那些年轻男老师我都没有认全，她不光认全了还一个个都关注了围脖天天互动，我爸也不知道管管她。” “呵呵，她也是为你好，着急嘛。” “反正我不管，在没有找到我的真命天子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把自己嫁出去的。” 把吃剩的瓜蒂放一边，汤佳怡话题一转：“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小心把许老师逼急了，她直接拿你资料注册百合佳缘帐号或者发到别的热门论坛上去。嘿嘿，就凭你这张脸，到时候肯定天天有人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就说‘张小姐你好，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资料，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另一半，介不介意与我深入认识一下……’” “啊啊啊，还是杀了我吧！”张许瑶一开始还是淡定地听着，等到汤佳怡绘声绘色地描述起照片和手机号被发上网以后的结果，她终于是受不了啦，“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她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我就、我就换号还不告诉她！” “哈哈，骗你的啦！”看到这位小妹妹一点儿也不经逗，汤佳怡连忙补救道：“反正你手机上有来电管家，大不了设成白名单模式，这些陌生电话打不进来也就没事了。” 以前朋友间开玩笑，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心我把你电话写在小广告上贴满电线杆，到时候就被找老中医和求子富婆的人骚扰到死吧”。而到了现在，这样的做法有了更加方便高效的版本，只需去招聘、租房、征婚网站上发布信息然后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只要条件给的好一些，招聘不要经验工资高、租房不要押金租金少、征婚相片找得好，自然能引来大堆大堆不明真相群众帮忙助攻，而且还都是免费的。 来电管家类手机应用的黑白名单功能，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类问题，特别是只允许指定号码呼入的白名单模式，简直是防骚扰利器。当然，这种方法也是伤人伤己，堵起耳朵不理会陌生人，有可能错过重要电话，比如快递外卖什么的。不过汤佳怡却清楚这对小瑶瑶影响并不大，她有专门的快递专用小号。 想了想，她又说道：“其实你可以用一点儿缓兵之计呀，像是你们这次出去做活动，你就可以跟许老师说认识了好几个心地善良富有爱心的男孩子，正在接触考察中。然后过段时间又说他们不符合要求被你pass了，下一批考察对象筛选中，不就得了？” 哪知道张许瑶听了后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跟学生谈呢！” “人家都是大学生了，又不是你的学生，激动个什么劲儿？再说了，就算你要跟自己学生谈，学校和教育局也不让啊。” “他们凭什么？”小张姑娘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反应过来后连忙接着说道：“不管是大学生、高中生、初中生，我都不会跟他们谈的，小屁孩懂什么呀？”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幼稚一样，”在马夫人眼中，小瑶瑶说这话的样子，和那些五六岁小孩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跟三岁小屁孩一起玩呢！”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可他们真的很幼稚啊！”然后，倒苦水兼吐槽模式开启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第一期与梦同行-圆梦出击活动趁着51假期正式开始了，包括张许瑶在内，总共3名圆梦大使分成24组奔赴各地，为第一期入选者送上精心准备的圆梦机会。 而遭到张许瑶吐槽的，就是那些圆梦大使们的工作态度。这些人里面向她一样真心出来做好事的人其实没几个，其他人要么是领工资拿出差津贴的蜜蜂员工，要么就是赚打工酬劳的大学生，做起活动来就跟完成任务一样，一点儿积极性主动性都没有。 听到她这么说，汤佳怡眉头微微皱起，连声追问那制定的任务计划完成了没有，验收有没有问题。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她的神色却是一缓，哈哈笑道：“小瑶瑶，你大学时肯定没接触过朝阳基金会吧？要知道不要义务志愿者、付出要求回报，强调爱心不无偿原则这可是你哥从那时候起就刻意强调的。后来我们自己发起的所有公益活动也都贯彻着这个原则，与梦同行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你们都有工资的啊。” “我没有！” “你推辞了，所以那笔钱现在还在账上趴着。怎么样，是自己领了，还是以你的名义捐出去？” “还是领了吧，还能买糖送人，”张许瑶想了想说道，“不过我们做的活动，跟我哥的新蓝翔貌似不一样吧？” “新蓝翔什么的都是黑子乱说的，你最好别在外人跟前说，小心你哥听见了去真的把你调去朝阳培训那边当老师。嗯，这好像是个不错主意诶，以后就把‘最美音乐老师’帽子让给人家专业艺校老师，你就当你的‘职校女神’好了。要不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下学期就把你调过去？”汤女士开玩笑道。 “别别别，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就挺好的，”张许瑶再次大摇其头，她今天摇头晃脑的次数绝对突破个人记录了。 朝阳基金会一开始是和其他教育培训机构合作的，但是因为控制强迫症，双方产生了不少分歧，后来干脆成立了自己的培训机构以执行自己的教学计划和学校管理策略。 而那段时间正好国家出台了涉农技校生免学费政策，然后“马竞搞了个新蓝翔，坑了国家坑学生”的说法也就慢慢出现了，言下之意朝阳培训的免费政策是慷国家之慨，而学生合格毕业后却还要加入蜜蜂系企业工作还债，这是坑学生。 对于这些诋毁之言，马竞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朝阳基金会每年都会发布工作报告历数一年成绩，得到他们帮助的年轻人数量是实实在在的。至于蜜蜂的工作岗位，甚至有名校报名朝阳培训只为曲线进入已经说明了一切。根本不值得跟那些睁眼瞎或者装作睁眼瞎的人计较这些。 虽说不在意，但实际上这些声音还是刺激到了他，“一不要志愿者、二要求回报”的原则更是被他强硬推行到有他参与的所有公益项目当中，就有这方面逆反心理的原因。所以两口子虽然在公益方面花的钱不在少数，但是相应获得的社会声望却有些不成比例，就是因为做好事也死要钱的形象为人所不喜导致的。 当然，这里面也有马竞一些关于社会的思考，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社会实验。 不要志愿者，并不是排斥有爱心的人，而是要求所有工作人员都必须签署劳动合同或临时协议并领取工资收入，杜绝个人层面的无偿献爱心；要求回报原则也是为了强调有借有还，杜绝组织层面的无偿献爱心。 因为在他看来，“无偿献爱心”其实是一个大坑，是祸害无数人的道德陷阱。这旗号不能打，不然一不留神就被道德绑架了。 道德陷阱，指得是因制度设计不合理，导致人们出于经济理性而做出有违社会道德选择的经济现象。徐老太之后很多老人摔倒无人救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存在道德陷阱，见义勇为成本高收益低风险大，为了不让“大奔变成自行车”，大家自然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这样的事情其实是不分中外的，早在2500年前的公元前孔子就看穿了这一点，并留下了“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的典故。他的得意门生，大商人端木赐（字子贡）帮助赎买沦落他国为奴的鲁人，却拒收官方承诺的奖金，被孔丘批评“赐失之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相反，另一个学生仲由（字子路）救了一个溺水者，对方报偿一头牛被他坦然接受，然后孔子说“鲁人必多拯溺者矣。” 子路赎人不取其金，表面上是树立起了一个高大伟岸高风亮节的道德榜样，但实际上却是挖了一个大大的道德陷阱。毕竟不差钱又有爱心的“子贡”总是少数，大多数人却只能够达到子路这种境界，过分宣传前者，等于是提高了做好事当好人的门槛，反而把大多数人排除在外，道德滑坡什么的也就是自然的事了。 套用庄子那句“大盗不止”的名言，可以说圣人不死龌龊不止，过高的道德标准，反而把大多数人逼成了“龌龊之人”。 只可惜，两千年过去了，还是有一个又一个高风亮节的道德模范被树立起来，但是全社会的道德表现反而越来越扶不起来了。 第578章 在德国 “tschüssi！” “去死！” 和热情的德国粉丝拥抱道别，马竞转过身就伸出手要来一副墨镜忙不迭地戴在了自己脸上，“墨镜果然是名人又爱又恨的好朋友。” “哈哈，”他的这番动作自然引发了随行几人的一阵低笑声。 “笑什么笑，我是被你们坑了好么？” 忙完了正事，马竞突发奇想跑到大街上来感受德国老百姓的生活状态，老板要出门其他人自然要跟着，结果就成了前呼后拥的九人队。 一堆亚裔站在法兰克福街头本来就有些扎眼，偏偏众人的打扮还不是那种跟团游客的样子，外面一圈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中间穿着套装的助理和翻译，把最里面身着休闲装的马某人给映衬的分外醒目。 “老板，这个锅我们可不能背！”一副眼镜ol打扮的女助理向菲笑着说道：“貌似都是你的‘脸’害的。” 因为年龄和性格原因，马竞实在很难在下属跟前摆出上级大老板的架子，只能跟大家平等相待。 而且他其实也很喜欢这种状态，觉得这样很好很有人气人味儿，并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结果就是他身边这些人也就越来越“没大没小”起来，在工作时特别是有外人在时，大家出于职业修养还能自觉保持礼仪距离，但在眼下的私人时间，周围又都是助理保镖司机这种亲近的身边人，说话也就更加随便了。 “我的脸？我就知道太帅了果然还是藏不住啊，这张脸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要深深出卖我啊！” 即便马竞说这话时用的是开玩笑的口气，并没有摆出下意识摸脸的自恋动作，大家还是能够听出他语气里的淡淡自豪与骄傲。 虽然他的脸型继承父亲，只是一张普通国字脸，眼睛也不算大，但是著作等身的学术成就以及腰包里的亿万家产无疑为他增加了10点以上的魅力，更何况和其他富豪或是科学家相比，马竞毕竟还有着年轻体壮脸嫩皮肤好的优势，绝对是科技圈商业圈里面响当当的美男子。 再加上某人还有一点儿唱歌跳舞的小爱好，在他的围脖上留言“这么帅唱歌这么好，怎么还不出写真拍戏发唱片”呼吁出道的调侃留言，更是早就成了数万人的日常。 跑去当什么人前风光人后受罪的偶像明星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响应了群众的呼声做了一些出道方向的尝试，比如每周定期更新围脖相册，为粉丝奉献各种装扮的高清写真，又比如出售自己的音源素材包和表情包卖钱…… 绕是大多数老外因为生活环境差异，对亚裔面孔普遍有脸盲症状，但是马竞这张脸毕竟经常登上科技、财经媒体版面页面，虽不如那些影星毯星上镜率高，却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人群中自然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然后自然是上来打招呼求签名要合影再来个拥抱的明星见面流程来一套，刚才离开的这位已经是第7个人了，感觉民间观察计划要进行不下去了，马竞才只好表示屈服进度，伸手要来了助理早就准备好的墨镜。 本来要是身边没有带着向菲她们的话，马竞来一招“易容术”，改变表情习惯、行走步态，再把衣服鞋子一换，照样能够混进人群当中保证谁也认不出他来。只是他今天心情放松懒得费神，就没有选择这种cosplay切换身份的玩法。 马竞话一出口，却听见向菲笑着说道：“是啊，出卖你的的确是你的‘脸’，不过不是这个，而是这个。” 一边说着，她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晃了晃右手上的手机。 马竞立即秒懂了，“呵呵，那也不错啊，随便逛逛还能遇到‘脸’的用户，说明收获的市场份额没有注水啊！” “脸”是蜜蜂首款在欧洲市场取得成功的应用，一直待在欧美多国应用热门榜，连续多年没有挪过窝。 顾名思义，这款应用的主要功能就是围绕着“脸”展开的。 它原本是蜜蜂眼镜的“熟人标记”工具插件，启用可以自动标记视野中的熟人，让大家不再“众里寻她千百度”，被移植到手机平台上后逐渐增加了名人识别、演员识别、孪生识别、夫妻识别、亲子估算、年龄估算、颜值估算、造型推荐等等或实用或有趣的功能，才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是蜜蜂第一款下载数破亿、破10亿次的明星应用。 马竞就是被软件的德语版“gesicht”给认出来的，今天第一个找他签名合影的粉丝觉得他有些眼熟，就掏出手机对着马竞使用了名人识别，结果大成功。 若非那人把他和马竞的合影发到了twitter上，并且@提及了马竞的推特帐号，拿着马竞公务手机的向菲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研究发现，6个月以前的婴儿可以记忆其他肤色人的相貌，但是随着年龄增大这个能力却逐渐丢失了，原因就是婴儿成长环境中一般很少有异族其他肤色的人，缺少异族脸型数据导致“认脸算法”升级时遗漏了这部分内容。 这样的问题自然不会困扰计算机软件，马竞编写的ai程序本来就在架构上领先时代，后来又专门收集了海量照片信息做成数据库对其进行高强度训练和优化，这才在区区几年时间里面赶上了国际顶尖水平。 虽然“脸”系列软件因为本体免费的原因没有贡献多少营收，但是它们出色的口碑和庞大的使用量却有力地推销了蜜蜂品牌，也促进了专业级人脸识别安全设备的销售，说它是马竞的“脸”其实并不为过。 戴上墨镜，并且变更了路线之后，果然再没人来找马竞要签名了，这款软件专门针对墨镜口罩等遮挡物进行了“负优化”，只要识别对象脸上戴着这些东西，就有很大距离输出失败的结果，免得那些明星名人出门被狗仔追的上天入地最后迁怒到蜜蜂身上。当然，卖给各国警方与保安公司的商用版本就没有这个限制了，甚至还搭载了多种红外摄像头，可以实现一定程度的衣物透视功能。 说起来，马竞这趟德国之行就跟后者有关系。 最近几年的欧洲不是非常太平，盘踞在亚欧海上交通十字路口的索马里海盗刚刚被各国军舰护航给压制了下去，十字路口另一边，地中海东岸的叙利亚又成了新的脓疮。在伊拉克留下烂摊子的鹰酱成功把隔壁叙利亚拖下了水，然后再次管杀不管埋，大部分背井离乡的战争难民只能就近顺着地中海涌向欧洲，形成了持续好几年的难民潮。 以往战争难民都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欧洲各国感受不深，官方和民间还经常组织各种捐款援助，但是这次难民发源地就在家门口，各国纷纷开始着急了。 一开始能够大方接收难民，但是战争持续好几年不见结束难民越来越多，各个接收国也受不鸟了，毕竟人来了安置需要花钱不说，短期激增的劳动力还会带来失业影响支持率，混在难民里的极端分子也会增加犯罪率。东欧各国像是俄罗斯倒是愿意接收，可惜难民不太看得上，一来路途遥远太靠北，二来那边经济不好福利少，三来语言和宗教问题也比较麻烦，哪有近在咫尺的法国德国来得好？ 法国不愿意接收，地中海沿岸的希腊意大利就倒了大霉，希腊威胁要求需求削减欧债，否则就给难民发签证让他们自由行全欧，意大利更是赞助票钱，把难民统统送上开往德国的火车。 因为难民配额分配问题，欧盟这条大邮轮也是开始剧烈摇晃，天知道会不会像友谊的小船一样，说翻就翻。 不过对于蜜蜂以及其他拥有安防设备产品线的公司来说，这次难民危机却是一个利好消息。 由于严峻的形势刺激到了各国的议会老爷，警方终于得到了更多的经费，一边大肆招募训练人员，同时也开始买买买也开始更新装备，等于一下子给大家捧出了一个大大的利益蛋糕。当然，最大的蛋糕还是被本国巨头拿走，然后才是跨国巨头，蜜蜂这样的新生代得到的成果只能说聊胜于无。 马竞这趟过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收购一家德国本土的中型设备供应商，将来会移植蜜蜂的产品和技术过来，然后挂着后者的牌子上市销售。这一招自然是从其他外资公司那里学来的，也算是来了一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当然，施以长技以制夷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收购这家家园卫士公司，主要还是为了弥补入行完产品不全的短板，这样自家产品借道刚好的打进欧洲，购买吸收的技术和专利也能完善蜜蜂在国内的产品线。而且，德国品质的光环貌似也还不错的样子。 本来以这家公司的规模，根本用不上他亲自出面，但马竞还是在cgo的建议下专门来了一趟，说是可以有效提升公司的整合速度。 果不其然，随着他亲自出马连续开会大撒承诺，给员工、供应商还有当地市府等有关各方喂下一颗颗定心丸，整个收购过程立即顺畅了许多。毕竟他这个百亿美元大富豪亲自出马就是梭哈了，行就行不行就一拍两散，有心阻挠的人被他们内部解决，过程自然各种顺畅无比纵享丝滑。 如今双方已经达成了收购协议，后续批准兼并授予资质的流程就不用他亲自跟了，自然有国内的人和本地专业人士一起去跑。 其实从利益最大化角度看，马竞还巴不得在这里卡壳呢，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解散公司，抛弃工资高事情多的普通员工，然后让部分高管配合国内来人重建一个只负责运营和销售的新公司，至于雇工最多的生产环节当然是搬回国内啦，反正技术与专利已经拿到了，相关设备又没有限购问题。 似乎是某人经验浅薄，还没有掌握好恶意掩饰技能，距离“当面喝酒吃肉、背后却捅刀子”的境界差的太远，然后某人就杯具了。 准确地说，是有人想要让他杯具，结果自己却被反弹伤害弄出了茶几。 一刻钟后，附近一家警局。 马竞正在接受一男一女两位警员的询问，不过他所坐着的并不是嫌疑人特供的拘束椅，而是接待室的沙发椅。虽然臀感一般，远不如他家里那些邀请各国手艺人定制椅子沙发舒服，但是总算还能忍受。 左肘撑在玻璃桌子上，马竞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下个月就是我妻子的生日了，我决定帮她购买一些首饰作为礼物，然后就走进了那家店。” “那么，请问你事先有没有见过嫌疑人？” “那两个大胡子？”马竞摊手：“抱歉，我对大胡子有脸盲的，不然我也不会开发专治脸盲的手机应用gesicht了。” 实际上事情很简单很狗血，不常去珠宝店的马老板，路过一家店时突然心血来潮走了进去，打算参考学习一下欧洲最新流行款式。 他送给汤佳怡的首饰自然不会在假手于人，向来都是马竞亲自动手制作的。虽然材料还得找珠宝商购买，款式也得拜托专业设计师，实际成本并不比直接购买来的低。但是两口子都很喜欢这种更有意义的首饰。 马竞在仔细地打量着柜子里的戒指，扫描它们的样式信息，没有注意到在保镖们进店检查时，里面两位客人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是两个壮年男子，都留着显眼的络腮胡子，不过眼下都躺在了地上。 马竞是在一声巨响之后才回过神来的，然后有些纳闷地看着右手上攥着的一撮黑色卷曲毛发，他确信自己不会周小宝的掏鸟龙爪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地上一个人的胡子。 江雪明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把马竞团团围住，有人看向门口，有人盯着地上俩人。不过这两层人垫却不是他们的手笔，而是马竞干的，或者说e7u的主动防御程序干的。 第579章 野兽直觉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废了一通功夫，又是电话又是视频的，总算让老婆大人相信自己平安无事了，马竞抬头看了眼头顶微微过顶的太阳，说：“嗯，下次给家里打电话报信时算好时间，别扰人清梦。” “我都算好了，这里比家里晚6个小时，现在国内正好是新闻联……”郭洛钧说着说着感觉好像气氛不对，连忙吞下了后半截话。 马竞瞪了他一眼，“还把夏令时都算进去了，你地理学的真好啊，大外甥！要不要赞助你去读个研？” 然后他就再没说什么，抬脚上了门口迎接的汽车，既然之前默许汤佳怡在他身边埋“眼线”，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意外也不怎么着恼。 令他心烦的是，好好逛街的想法彻底落空了，就算他自己表示大丈夫萌大奶，其他人却不会这么看。像是此刻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安全主管江雪明，就在缓缓地转头扫视着车窗外面，不是说他不信任最新款奔驰防弹轿车的安全能力，更像是他下意识地用这样的警惕态度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就在刚才，身为保镖的他们却被雇主抢了活儿，心里难免有些憋屈难受也是正常的，马竞如是想到。 事实上，他也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要是现在扒开他的衣服，就能看到某人衣服遮盖下的全身皮肤正在快速震动着。这倒不是马竞现在才感到胆怯后怕，吓得两股战战、抖若筛糠，而是他的身体进入潜能爆发后的低潮不应期的表现。 潜能爆发一时爽，修养几天别下床，这就是马竞现在的身体状况。若非他可以主动关闭一些神经信息，刚才早就浑身酸痛、站立不稳甚至走不动路了。 说起来他也是走了霉运，偶然进入的那家店铺刚好被两只菜鸡抢匪看中了。 人家本来已经走到了预定位置，抢匪乙在与保安攀谈吸引注意力，抢匪甲正准备择机掏出武器，然后大吼一声施展“强制购物术”，只要店铺营业员和保安不能通过意志检定，他们带来的背包很快就会被免费装满，今后几个月就吃喝不愁了。 然而不凑巧，马竞突然心血来潮走了过来，他的保镖和助理自然也要跟上，呼啦啦一下子走进来好几个西装大汉的场面把两货惊到了。不知道是被打草惊蛇了，还是觉得肉票比珠宝更容易变现，抢匪甲掏枪出来后却不是对准营业员，而是朝向了马竞。 大约在他看来，眼前穿着高档衣服走进珠宝店的年轻华裔，一定是买珠宝钓妹子的花花公子。对付这种天天灯红酒绿、从没受过苦意志力薄弱的弱鸡货色，他已经很有经验，只要拿枪这么一指，他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然后自己同伙再冲上去第一时间抓住目标细嫩的脖子，他就会任凭摆布要现金给现金要首饰给首饰，届时哪怕周围保镖数量再多几倍也是没用，完全构不成什么威胁。 所以抢匪甲当机立断让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马竞，嘴上还用生硬的汉语喊了一句“卟虚咚！哒姐！” 而在另一边的抢匪乙也是迅速反应过来，踹了保安一脚，转身直扑向了马竞。 实际上在这之前保镖们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虽然尽力掩饰身上的“杀气”，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进了保镖们的注意名单。珠宝店打开门做生意不能随便把“面相凶悍的顾客”撵出门，而保镖们却可以向对方投以警惕的怀疑防备目光，只是还不等江雪明上前提醒马竞最好换一家店，两人就展开了攻击行动。 身为专业保镖，他们可不是郭洛钧那样的关系户样子货，自然清楚保镖的职责就是在危急时刻为雇主挡枪。马竞身边离他最近的小黑立时毫不犹豫扑上来试图把马竞拉到自己身后，江雪明和文哥两人分别扑向了两名歹徒，剩下一人则注意场上情况防备对方还有援兵以及随时支援，配合可以说相当默契。 德国是欧洲持枪率最高的国家，据说每10个人就有一把，不过马竞他们是歪果仁没办法购枪自卫。好在他们身上穿的特制黑西装也不是装酷的摆设，独特的复合材料内层抗刮防刺对手枪弹有着不错的防御力，只要别倒霉透顶用脸接子弹就不会有危险，而借助衣服里的大容量电池以及肉色手套上的电击触点，只需要蹭到目标皮肤就能让他尝尝真正的“羊叫兽之吻”，无损制服目标根本用不了两秒钟时间。 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快，马竞更快。 在抢匪乙即将扑到他身边时，本来背对着他的马竞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突然倒退两步背身冲进对方怀里，在后背即将撞上对方胸口之前双手向后一把抓住对方领口，接着沉腰发力将其甩过了头顶。在马竞强大腰力以及对方残余速度的加成下，前者被远远甩了出去，刚好砸到了另一边的抢匪甲，不但打落了武器还砸倒了对方，一举消弥了所有危机。 还没等俩人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他们就被变撞为扑的江雪明重新扑倒牢牢按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直到这时，店铺的保安和营业员还是一脸懵逼，若非江主管出言提醒，他们甚至想不起来还要报警。 反应过来后，他们想到的却不是按下警铃，反而发出了“kungfu！kungfu！”欢呼个不停。 就连反应迟钝的店面经理也是一脸激动的样子，那时候的马竞俨然成了擂台上一挑二闪电取胜的轻量级拳王，而他们则是台下热血沸腾的支持者。 至于本来还想要表演一下“电光铁拳”的保镖们，却因为慢了一拍被弄得有些狼狈，虽然靠着丰富的经验和灵活的身手才没有跌倒摔倒，但是有损高手形象却是妥妥的了。 马竞突然的高光表现，不但惊到了其他人，也是吓到了他们。 所以回到酒店后，江雪明等其他人离开后就找上了马竞，请求他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了。 本来马竞要是不乱动的话，有小黑保护他自然不会出事，后顾无忧的江、文两人可以在几招之内制服两个暴徒，毕竟外人不知道他们稍大一圈的双手其实是电击手套，只要皮肤甚至较薄的衣物被他们用“手”碰到，接下来肯定会在高压电击下瞬间晕翻。 这样也是破坏最小、最不容易惹麻烦的处理方案，要是今天的事情照此发展，两个抢匪被击倒后他们甚至都不用去警局，直接移交店方让他们自己处理就行了。然而马竞那一下惊艳全场的预判后仰抓投，却是打掉了这种可能。 他抓起强盗乙砸向强盗甲的行为，着实是冒了很大风险，老板亲上阵带来的安全风险且不多说，拿人砸人的法律风险也是很大的。 要是强盗乙坚决表示自己不是抢匪，只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却被某富豪当成了人形保龄球，身体和精神遭受了巨大的伤害，因此索要巨额赔偿，等到引来媒体关注这件事情就会闹大。不管法庭最终怎么判决，对马竞和蜜蜂集团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尽管两名伤者因为送医还没有录口供，但是监控录像清晰地录下了强盗乙踢向保安，导致后者一趔趄差点儿摔倒的那一脚。这个动作显然超出了紧急提醒的程度，再加上他和强盗甲之间其他互动动作，已经可以确认俩人是一伙的，马竞误伤好人的嫌疑自然可以轻易排除。 至于反击导致俩人骨折轻伤需要去看德国骨科的事情，在确定了俩人身份之后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虽然同为大陆法系国家的德国也有防卫过当的条款，但是比之国内要宽松许多，不需要受害者精确地做到在暴力犯罪“进行时”对凶手施以“恰好”打断其犯罪行为，又不至于造成过大伤害，所以马竞根本连审问室都不用进，直接在外面就完成了整个询问笔录。 当然，要是没有这些人身伤害，连这询问流程都不会有。 其实马竞也在郁闷当中，实际上今天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自己的“野兽直觉”，也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它伤人伤己的强大威力。 【野兽直觉】：启动后你将拥有野兽般的危险直觉和迅疾反应，能够及时发现危险并自行做出合适的防御行动，以使自身及指定的友方免受伤害。 这段游戏式的技能描述，其实是马竞自己总结出来的，那段时间网络上流行“随身系统流”小说，马竞就自己对e7u的ui界面进行了一番改造，特地设置了“技能面板”，把这些他总结的“技能”放了上去，有了自己的“随身游戏系统”。 不过可惜假的就是假的，他的山寨版游戏系统并不能打怪升级，杀鸡宰羊也不会掉宝。 技能升级倒是有，不过却是靠着时间积累慢慢增加的，而且与体质力量敏捷等身体属性相关的技能早就“满级”了，现在能够提升的只剩下“钢琴演奏”、“捏面人”这种手工技能了。 这些技能大部分都是程序化的程序性记忆，启动后马竞就跟挂机了一样，可以自动演奏、自动捏面人、自动战斗。 程序性记忆又叫内隐记忆或者肌肉记忆，是关于动作如何做的记忆，特点是“不说就是干”，储存这些记忆的地方并不是肌肉，而是小脑。 运动员、赛车驾驶员乃至演奏家等职业为了让自己的反应更加迅速，常常需要下苦功反复训练，以期形成良好的肌肉记忆。实际上是让神经系统形成特定的程序性记忆，不等主意识反应过来下达命令，后者就已经“按惯例”下达了正确的动作命令，让手臂挥动球拍、让手脚配合及时拐弯、让双手弹出华丽流畅的和弦…… 保镖小黑能够自行“援护”马竞，就是因为他经过长期训练，形成了这方面的肌肉记忆。 不过比起他们，作弊器e7u却可以做的更好更快，通过综合处理电磁感知、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提供的信息，它可以高效分析周围环境情报，从而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并自动执行最优选择，反应速度自然要快很多。 当初给这个功能起名“野兽直觉”时，马竞想的是它能让自己像野兽一样拥有对危险的“直觉”感知能力，从而避免很多危险。但现在看来这个这个技能的重点却是在前面的“野兽”上面，绝对理性的系统选择反击手段自然是越重越快越好。 因为通过电磁场变化感知到了那一脚，确定后面那人是敌非友，系统才对其选择了凶悍的保龄球战术。 被它自动选择的各种“技能”都是马竞精心搜集来的各种招数，其中不乏小说和影视剧里面充满了幻想色彩的动作，正常人没办法做出来，马竞开挂的身体却是没问题的，系统只需要挑选最迅速最高效的技能就可以了。 像是他刚才那凌厉的抓投，对于反应速度和腰力的要求就很高，当然要求高了效果也好，一炮双响轻松制敌。 所以表现在外就是，马竞的直觉反应甚至比江雪明他们这些专业保镖还要迅速凌厉，没等他们碰到敌人，敌人就已经被马竞用雷霆手段瞬间解决了。 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骤然剧烈运动的结果就是，他身上肌肉拉伤的程度比保镖们严重多了，肌肉乳酸含量也要高的多。保镖们急着返回酒店，未尝没有急于回来休息按摩，然后迅速恢复战斗力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有系统帮忙，感觉不到酸疼，也不需要抹上红花油被一个糙汉子捏来捏去，但是这种事情总归是对身体的伤害。今天吃了这么一个小亏，马竞也是郁闷的不行，连忙把野兽直觉的警戒级别重新降低。 实际上这个级别也是到了这边才调高的，不然他的大学同学们应该早就来看骨科了。 第580章 会面 天高云淡、视野开阔，三辆白色大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向北方驶去。 车上坐着的正是马竞一行十多人，本来这点儿人数就算再多两倍也能用一辆普通大巴装走，不过这些四四方方的汽车却不是大巴，而是专业改装房车。 因为某老板是奔驰粉的关系，白色的车头前脸上依然可以看到硕大醒目的银色方向盘标志（奔驰三尖星），不过这些车却和马竞家里的不太一样。马竞自己的超级蜗牛号是基于travego旅行客车平台改造而来，而他们现在所乘坐的alkoven1200却是基于奔驰actros牵引车平台改造而来，并且出自著名房车公司vario，布局内饰尽显德国风味。 因为是在全挂卡车基础上修改，这些房车等于是把通常拖在卡车后的大型集装箱改造成了长方形大房间，可用空间比客车底子的travego大多了。甚至官方还在车尾标配了一个小型车库，足以容纳一辆小轿车，乘客要是有心甚至可以在cos一把霹雳游侠。智能汽车、会说话的kitt自行驶上行驶中的、作为移动后勤基地的卡车货箱，可是那部科幻电视剧里的经典镜头。 在德国高速公路上玩这种cosplay，倒是不用担心被乌拉乌拉叫着的警车追，因为路上没有多少巡逻交警，不过还是要小心电子监控系统，要是被拍下然后邮寄违章罚单那可就糟糕了。况且就算马竞想来这么一出，三名专心开车本地司机也不会同意的，德国的驾照难考，交通安全意识也强的多。 马竞之前一摔制服两名歹徒的监控视频被人传到了网络上，引发了不少关注度。不过那些慕名前往酒店的粉丝和挑战者们却失望的发现，新晋功夫明星马某已经退房离开，只能叹气散开各回各家。 在安全主管的建议下，众人变换了服装造型变成了一队貌似普通的房车自驾游客，分乘三辆豪华房车一路向北斜穿德国。因为车上有自带厨房和卧室，众人的自驾之旅过得分外悠闲，遇到好山好水好风景尽可以停下来玩上半天一天才上路，虽然还是走马观花看个大概，却也比下车购物上车赶路的跟团旅游舒服多了。 5月的柏林已经进入了夏季，但在他们一行人看来这样的夏天着实有些名不符实：平均气温9到21摄氏度左右，白天穿短袖嫌冷、晚上穿毛衣不热，这算什么夏天？ 当然，这种凉夏也不是没有好处，省了空调费什么的不说，更显异国风味也是让一帮子歪果仁看了个新鲜。 夏季都这样凉快了，尚在冬季的2月自然就更加冻人了。 江湖传闻，正是因为举办日期处于寒冷冬季，晚上气温接近0度使得女明星们不能穿着薄透少的晚礼服美美地走红地毯，导致她们不怎么爱去柏林电影节；少了这些大牌明星，媒体记者们也就各种偷懒节省sd卡使用寿命；媒体报道少了，粉丝关注也就少，赞助商广告商也就不太积极，最终柏林电影节的影响力只能逐渐衰落，比不过同为三大的5月戛纳和8月威尼斯，沦落到只能靠亚非拉新锐电影人来撑场面的地步。 当然这只是八卦段子，天气因素的影响并没有说的那么大，不然主办方当初也就不会把举办日期从6月挪到2月了。 有热岛效应罩着的柏林尚且如此，纬度比它更靠北的小城滕普林（templin）就更加凉快了。 这是一座位于德国东北部的小城，距离柏林90分钟车程。和其他欧洲小城一样，滕普林同样有着清澈的河流与湖泊、古老的建筑、稀少的高楼，人们生活闲适而缓慢，对于见惯了拥挤逼仄城市、行色匆匆上班族的国内游客来说，还是很有看点的。 只是这样的城市马竞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从西南的法兰克福到东北的柏林，他们等于是自驾穿越了大半个德国，一路行来类似的恬静小城已经见识了至少一打，早就从一开始的稀奇变成麻木了。 当然了，既然能够吸引马竞专程前来，这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去年以前，这座德国小城最为外人所知的特色，大约是作为现任德国女总理默克尔家乡的身份。 其实这位女强人本名安格拉-多罗特娅-卡斯纳，她的父亲是新教路德宗牧师，在她三岁时举家搬到了这里。安格拉在这座有着苏联军营的东德小城渡过了童年和青少年时代，流利的俄语水平使她得到了“十分欣赏俄文以及苏联的文化”的档案评价，并因此享有诸如出国旅行之类的特权。 当时包括滕普林以及半个柏林在内的东部地区属于华约阵营的民-主德国，柏林电影节最开始就是为瓦解分化华约各国而设立的，因此留下了讲政-治的传统。 “默克尔”这个姓氏其实来自她的前夫物理学家乌尔里希-默克尔，据说是为了弄到婚房指标，当时还在上学的安格拉与后者于77年结婚并在81年离婚，这个夫姓却被保留了下来。而她的现任丈夫量子化学家约阿希姆-绍尔，曾经是安格拉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时的博导，双方后来各自离婚并交往同-居，但是直到98年才正式结婚，并维持婚姻关系至今。 女总理两嫁理科男、化学家撬了物理学家墙角的八卦故事固然吸引人，但却不是吸引马竞他们来到这座小城的主要原因，毕竟名人他见多了，自己也是名人，对名人光环的抵抗力自然强很多。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在这座小城里有德国第一家飞面教堂。 这个刻意荒谬的宗教，本意不只是为了恶搞，而是无神论者与不可知论者对抗主流宗教特权的武器，比如别家教徒可以戴帽子戴面纱，我们也要顶个锅。 虽然对飞面教义，特别是biangbiang面宗理论非常向往，但是为了和牛肉面宗、刀削面宗、米线宗、方便面宗乃至意面宗继续保持良好关系，再加上担心不被宗教管理局承认，马竞并没有举行正式的皈依仪式，并不能算是真正的面党。当然了，飞面教作为强调荒谬随意的宗教，本身的皈依仪式就很简单，会念一句“ramen！”就可以了。 虽然不是教徒，但是这家伙却是飞面教最大的支持者之一，将来绝对可以挂一个“飞面教全球顶级赞助商”的头衔。他不但积极赞助各国教徒建立教堂，也在尽力帮助这个新生宗教扩大影响，不但在他的围脖上经常转载飞面新闻与故事，还特别指示旗下游戏公司以飞面教为主题开发游戏，现在已经有三款飞面题材手游登陆多国应用市场。 马竞此来，就是应本地飞面教noodler面首rüdigerweida的邀请前来参观的，毕竟这座小教堂的建立他也是出了钱的嘛，当然有理由有权利来看一看。 当初为了避免法律问题，后者允许网友捐出的金额被故意压得很低。资金不足导致这家教堂显得有些寒酸，根据他之前传给马竞的图片图片来看，既没有高大恢宏直刺天穹的尖顶教堂，也没有名家绘制的传说壁画，据说信徒们的礼拜也不是那么得严肃，吃着面包喝着啤酒聊着天就是圣餐礼了，不过这种随意却也正合飞面教义，倒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然而在找到这座著名教堂前，马竞他们先得给自己的大车找到停车位。 古旧沧桑、充满历史味道的老建筑营造了城市的历史氛围，却也让市政规划显得捉襟见肘，这不能拆那不能动，难怪欧美的建筑设计师都往东亚跑。柏林那种大城市还好些，一战、二战的战火事实上拆迁了绝大部分老建筑，但在这些侥幸逃过战火的小城，能够有一条铺装路面而非传统石板路，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这也是为什么诸如大众甲壳虫、golf、宝马minicooper这种紧凑两厢车会在欧洲畅销几十年的重要原因，不非是欧洲消费者不喜欢更加宽敞舒适的驾乘环境，实在是欧洲中小城市狭窄的街道限制了汽车的尺寸，买了大车不好开。 马竞的座驾比那些所谓的大车还要大出去几倍，想要找到合适的停车位自然更加困难，事实上一路行来他们可是睡了好几次公园甚至野外，倒也证明了德国的治安远没有马竞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差。 在差不多绕城一周之后，他们总算是在小城里找到了可以停车的地方，尽管实际出力的只是三位德国老司机，但是从车上下来，众人还是免不了长出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宏大工程复杂任务一样。 自然的，坑爹的导航地图也就取代了即将一睹真容的飞面教堂，成了大家谈论的焦点。 这里面也有诺基亚的功劳，因为他们制造了上半年科技圈的最大悬念：“谁能带走here？” 在诺记成功出售手机业务、战略转型专心运营商市场之后，前后耗资百亿美元打造的here地图业务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内置gps芯片的智能手机与免费手机地图应用配合，迅速地侵蚀着车载gps导航设备的市场空间，专门为车载gps以及手机地图提供地图数据的here收入也因此连年下滑。5年前年高达20亿美元的年营收如今只剩下一半，而大部分收入还要花在维护更新数据上面，营业利润只有亿元水平，自然入不了曾经扩过的诺记法眼。 当然，地图对诺记是鸡肋，对其他公司还是有价值的，传闻包括微软、谷歌、脸书、uber约车、猫厂、熊厂、鹅厂等网络公司，以及德国三大车厂在内的汽车巨头都在追逐它。 一方面是因为业绩下滑导致here价值降低正好可以抄底，另一方面这些厂商很多也都是其用户，为了防止被别人买走后卡自己脖子，干脆先下手为强自己买个放心。 说起来，马竞这趟德国之行也和here有关，身为国内第四大网络巨头的蜜蜂同样也接到了竞购邀约，他们和其他三巨头一样选择了联合外国公司组成收购财团进行团购。而马竞参加的是google开的硅谷团，毕竟双方最近处在合作蜜月期，在全景地图、自动驾驶等技术领域有比较深入的合作。 不过他本人并不看好这次收购，硅谷团固然财大气粗不怕买不起，但是购买欲却没有车厂集团坚定。 后者可以直接把导航模块整合在汽车的中控台上，提升产品的功能和档次，同时还能确保车载信息系统的封闭、稳定和安全，最终通过产品增值收回成本。 而google和蜜蜂的无人汽车虽然已经上路跑了两三年，但是距离真正成熟获批上市还很遥远，其他网络公司的无人车进度更慢。这样一来硅谷团暂时就不会造车，也就缺乏让地图业务变现的能力，毕竟他们自家的地图软件使用者虽众，却都是免费用户不能直接贡献营收。总不能弄一堆“厕所、停车场搜索结果优先显示、会员免广告”之类的会员特权或者“饭店、商场竞价地标”之类的增值服务吧？节操还要不要了？ 虽然抱着悲观态度，认为自己多半只能是陪太子读书的打酱油角色，但是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折腾精神，马竞还是参与了进来，并且积极主动地跑了过来，诚恳态度倒是摆了个十足。 然而这些只是给外人看的，飞机一落地他就不再关心这个项目了，硅谷团成功拍下他按约定交钱，失败了也不太影响蜜蜂地图。毕竟这款地图软件的特色是3d场景和vr场景，功能更加偏向线上虚拟游览，对于地图信息的准确性要求要低不少，就算here的新东家将来拒绝合作，也可以换用其他信息源，影响并不大。 第581章 收椟还珠 轻轻拉开黑红黄三色缎带系成的蝴蝶结，汤佳怡抓起旁边笔筒里的裁纸刀，从边缘下手小心地割开了盒子外面严严实实的包装纸。 随着刀尖移动带出越来越长的切口，两边的纸张自动倒卷而去，就像是被船头划开了的海浪，又像是被摘下来后花瓣片片凋零的荷花某人居然丧心病狂地用了足足五层厚纸来包裹这个盒子。 放下精致的工艺小刀，汤佳怡拨开遮挡视线的层层纸片，双手在里面一压一按把它打开了。在看清里面物品的真面目后，顿时怒上心头，伸手抓着你们的东西抖了一下，怒瞪旁边的马竞，“这就是你说的德国特产？” “allerdings（当然）！当地人在当地用当地产的材料制作的，虽然不能保证部分原料以及配件是进口的，但是绝对不是出口又进口的madeina。” “算了，这东西你自己留着玩吧！”把手上的东西塞到马竞怀里，汤佳怡转身扣上盒子，“我就要这盒子就行了。” 时间倒退回15分钟前。 某个打着出公差旗号，跑去游遍德国的家伙在今天终于回家了。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出门在外还不忘家中妻儿，马竞一回来就从亲自拉着的行李箱里取出了给他们带的礼物。小家伙们得到的是四套马特罗什卡套娃，而孩她妈得到的礼物就要大多了，是一个小提箱大小的长方盒子。 这份沉甸甸、有些压手的礼物被递到汤佳怡手上时，上面还包裹着彩印包装纸，外面又用德国国旗色的三色缎带仔细捆扎着，看起来非常的德国。 然而有前面用俄罗斯套娃冒充德国土特产的例子在先，汤女士实在不能相信里面真的是德国特产。 “ok，既然你不信，那还是老规矩，‘猜猜看’走起！输的人本周的卫生监督全包了。” “来就来，who怕who？” 嘴上答应着，汤佳怡抓起盒子再次试了试斤两，从盒子的大小和重量来看，里面很可能是一只月饼礼盒，当然也可能是粽子礼盒，这两种盒子她每年都要收到和送出去好多，手感早就练出来了。 中秋节还有几个月呢，现在月饼厂还没开启生产线，所以月饼被第一个排除。不过她在包装纸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烤肉味，联想到“香肠王国”传说中的1500种香肠，于是试探地问道：“德国香肠味的加肉月饼？这些国内厂商的脑洞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马竞摇头，“真的是德国产，不是在回来路上买的，不骗你。但是里面的确不是月饼。” 汤佳怡再次问道：“那是德国香肠味的粽子？”月饼被否，还有粽子嘛，还有二十来天可就是端午节了，现在市面上卖粽子的绝对比卖月饼的多。 “也没有粽子，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顿了一下，马竞笑着说道：“老婆啊，虽然我对你背叛革-命加入咸党感到痛心疾首，但你要真的想吃德国香肠馅儿的咸粽子我也不拦着，等下就让厨房帮你准备。这次我带了好几箱回来，各种口味的都有一些，足够咱们换着吃到中秋节了。” “去你的！”汤佳怡斜眼瞪了马竞一下：“谁叫你故意用文字陷阱坑我！多说一句‘没有香肠’会死呀？” “好吧好吧老婆你最大，那就再回答你一次，盒子里不但没有香肠，也没有其他吃的。” “吃的没有，那喝的呢？”不等马竞回答第三个问题，汤佳怡再一次双手举起盒子，并且贴在耳边用力摇了起来，只是倾听的结果似乎不合她意，脸上刚刚泛起的笑容瞬间消散了。 里面并没有任何液体晃荡的声音，可以确定很可能没有液体，所以啤酒、红酒或者其他饮品，还有香水护肤乳液等化妆品这些东西都可以排除了。同样的，项链、工艺品这些拥有复杂零件容易发出声响的物品也可以排除，因为她同样没有听见零件碰撞的喀喇声。 然而刨除这些东西后，剩下的可能还有很多，汤佳怡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确定是什么，偏偏因为纠结香肠问题浪费了太多问题，可用的问题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了。 本来汤佳怡还想着，要是能用指甲抠开一点儿包装纸，让她看到里面盒子表面的材质图案，没准就能得到线索猜出答案。但是显然某人想得比她还多，包裹盒子的包装纸非常厚实且不透光，紧紧裹着盒子不留一丝缝隙，根本就搓不动。她用力揉搓包装纸的结果，也只是让她的指肚染上了一些红褐色颜料。 下意识地闻了闻，并没有某些墨水的淡淡臭味，反倒让她闻到了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又在另外一个地方蹭了蹭，这次是西兰花炒牛肉的味道。 撇撇嘴，汤佳怡一边掏出湿巾擦拭手指，一边问道：“这纸你从哪里搞的？该不会是偷拿了哪家饭店的桌布吧？” “这是专门定制的包装纸。” “定制包装纸，里面是印刷品？书籍还是画册？” “没有，只有外面这几张是纸，但是里面的东西也可以拿来画画。” 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女士决定奋力一搏，“里面是玩具么？” 本来按照他们之间“猜猜看”游戏的规则，最后两个问题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内容涵盖的范围实在太大了。不过马竞今天心情好，就都破例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是：“不算通常意义上的玩具，虽然也可以拿来玩。” “唔！”汤佳怡彻底无奈了，“不是纸的纸、不是玩具的玩具，这都是什么鬼？” “五个问题已经用完，所以这个问题拒绝回答。现在，汤佳怡选手，公布你的最终答案吧！” 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汤女士灵光一闪，想到了答案：“可以画画、可以拿来玩的东西，你不会是买了一套绘画工具吧？别告诉我这是哪位德国近代画家学画时用过的工具，不过貌似有名的近代画家有西班牙的有意大利法国俄罗斯的，德国的还真没什么印象，总不能是希元首吧，虽然他也画画，名气也很大……” “老婆，你的脑洞也很大哦！”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都是被你传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彼此彼此。不过很遗憾地通知你，你猜错了。本周家里的卫生监督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个工作并不是监督家里的清洁工，因为独占六层楼、建筑面积近万平米的马宅，日常清洁工作远不是依靠人力可以完成的。 作为全球闻名的机器人爱好者兼研发专家，马竞专门为家里不同部位的清洁任务准备了不同的清洁机器人，再加上新风系统的空气净化功能，才没让卫生工作变成老大难问题。 不过这些机器人要么是用量产型号魔改强化而来，要么是纯手工自制型号，限量绝版的它们身上经常出现各种同样限量绝版难以重复的bug，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还有及时收集异常情况，这些机器工作时就需要有专人充当监工，也就是作为视频监控员，随时注意它们的异常并及时分析记录。 拥有几十面甚至更多屏幕的视频监控中心，可以同时呈现相当大范围内同时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细节，给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高大上感觉，以至于无论中外的电影电视，甚至新闻报道都喜欢来一段监控室画面，火箭发射看监控、追捕逃犯看监控、外星人入侵了看监控…… 但是这只是一个错觉，监控屏幕上同时出现的几十个画面严重违反人类视觉习惯，一般人来看经常顾头不顾尾，看久了妥妥要晕菜。 工作枯燥辛苦，导致很多小型监控系统没有监控员，通常都是出了事情才去翻看录像回放，然而这时贼早跑了。 蜜蜂旗下安监设备之所以销量增长迅速，就是因为它们具有领先的自动化能力，其搭载的动作识别、人脸识别、关键帧提取、自动预警、远程查看等功能，可以极大减轻人工监控强度，即使无人值守也能增加效率、缩短反应时间。 虽然这些智能监控最早就是马竞为了自己需要而开发出来的，并且马宅用的还总是最新版本，但是它们也只是循规蹈矩照方抓药，可以识别翻墙撬窗，却不一定能识别清洁机器人的偶发故障。 对于马竞来说，不用担心泄密问题的汤佳怡无疑是最好的监控员，只是即便做这个监工不用常驻监控室，整个工作还是有些无聊和烦人的，系统随时会通过手机甚至墙壁显示系统把可能的故障画面发送给她要求处理，让她不胜其烦。 正是在汤佳怡的强烈抗议下，才有了比赛输了去当监工这件事情。 即便随着清洁机器人逐渐完善，以及汤佳怡机智地降低了打扫频率，这项工作的烦人指数已经下降了好几个等级，但是听到马竞让她去当机器人监督，她还是有些不快地抓起了桌上的裁纸刀。 当然不是气得要谋杀亲夫，她一个弱女子可不是这位功夫高手的对手。汤佳怡早就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打又打不过、拧又拧不动，就算拿牙咬最终受损的也只会是自己的牙。 所以她只能无奈放弃，抓起刀子朝盒子划去，在这之前她还不忘伸手拉动活结，把那根漂亮的黑红黄德国色缎带解下来。 拨开层层包装纸，汤佳怡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只做工精细的木盒，透过清漆表面可以看见漂亮的棕红色实木花纹，上下盒盖之间是小巧的合页与锁扣，它们被精心嵌入盒子当中并没有突出到外面，因此产生的一些缝隙也被紧绷的包装纸给遮掩住了。要是汤佳怡刚才能够一寸一寸地用指尖摸遍整个盒子，也许还能感觉到那些地方的少量差别，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自然没能发现这个细节。 当然就算让汤佳怡知道这是一只木盒子，她还是没办法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木盒里面可以装的东西多种多样，可以拿来做礼物的从极品西洋参到陈年普洱，从情侣对表到限量版手机，可以说一切皆有可能。而且木盒的厚度重量极大地模糊了内容物的体积和重量，这样情况下想要猜出正确答案实在是千难万难。 然而，某人却有话说。 坦然面对妻子的怒视，马竞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其实，包装纸的异常就是我特地留下来的线索，只可惜你虽然察觉到了，但是解读方向错了，导致距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 “正确方向是什么？” “这些纸是用含有食用香精的特殊墨水印刷的，可以吃闻起来也有独特的食物味道，显然是暗示与食物有关呀！” “可你不是一开始就说里面不是吃的不是喝的，不能吃喝算什么食物？” “不能吃喝就和食物无关了？你忘了我回国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了？” “你最后去了默克尔老家……” “晕倒，”马竞以手加额，“我去了位于默克尔老家的飞面教堂。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那里的主事面首送我的。” “噫！”听见面首这个词，汤佳怡忍不住想起了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 “不是面首三千的那个啦，是noodler的意译啊，面条人的老大不是面首是什么？”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怪就对了，不怪就不是飞面了。” “而且刚才我说了里面没有吃的，那么剩下的答案就是穿的、用的。你只要猜一次首饰，我就会告诉你里面是可以穿戴的物品。” “然后你就大老远地给我带了一套难看的女海盗服？” “额，这个配色的确是有些糟糕，他们太过喜欢食物色了，而且手工也不太好，不过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当然要替你收下了啊！” “原来是别人送我的礼物，那么马贱贱你送我的礼物呢？” “额，出了点儿工艺问题正在加工中，明天应该就可以。” 第582章 诅咒胸针 几天后的61儿童节同时也是汤佳怡的生日，所以今天送过出国礼物以后，到时候还要再送一次。 好在小朋友们很好打发，只要是漂亮玩具或者好吃的零食点心就能让笑开了花，而这两种东西又是妥妥地品种丰富数量巨大，马竞完全不愁没得选。 倒是给老婆大人的礼物，需要他耗费不少心思。 虽然汤佳怡不止一次说过“只要是你送的，随便什么都行，我都喜欢”之类的话，但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就是这种“随便”和“都行”了。一开始马竞送出去的礼物还真的很随便，不过看脸色收集“用户反馈”之后，他就再没这么随意过了，后来的礼物基本固定到了三大“传统”项目鲜花、首饰和衣服上面了。 进化学家表示，由于几百万年前女性最初社会分工是采集者的关系，她们的基因里天然就有松鼠病片段，亮晶晶的、漂亮的、有香气的东西对她们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能够从收集这些东西的过程中获得持续的愉悦感，正是为什么女人大多喜欢购物的原因。 汤佳怡同样也喜欢这些东西，然而她毕竟不是一般女人，很多常规方法都需要定制修改。 像是可以打动相当多女人的99朵玫瑰大花束，对身为花店老板的她就基本无效。倒不是说汤老板不喜欢鲜花，哪个女人不爱花呢？ 她只是不喜欢马竞买自己店的花送自己，当然要是买竞争对手家的花就更加不可原谅了。 得知原因后马竞灵机一动，送花束不喜欢是吧？那我送花田不就行了！ 他直接买现成花田送给亲亲老婆大人，果然赢得了不少好感度、亲密度加值。只可惜好景不长，随着花田的实际接收者汤花公司规模扩大逐渐到了极限，送花田这招就不怎么好使了，他总不能跑到隔壁实甚至临省去买花田吧？ 因此马竞只好又回到买你的花送给你的传统节奏上去，虽然显得不够诚心，但是至少比空着手送吻什么的来的好。 至于衣服首饰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的它们倒是不用担心送无可送的情况。 只是同样的，可以打动相当多女人的限量香水、绝版拎包、高档汽车与豪华别墅，在汤佳怡身上效果也要大打折扣。毕竟身家丰厚的她完全有能力为自己的喜好买单，别人送的东西怎么能够比得上自己精挑细选的东西合心意呢？ 名贵珠宝、大牌当季时装、设计师主推饰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送了还要怪你没品位不懂我的喜好，反倒是一些普通的衣物配饰，只要合她眼缘照样能够打动她的芳心。 唯一麻烦的地方在于，人的品味和审美通常情况都是越来越高的，见得多了口味自然而然就变得刁钻起来，这身飞面教徒制服就是在这一点上吃了亏。 说是制服，其实就是用了鱼骨饰品等飞面教元素装饰的海盗服罢了，而这种衣服汤佳怡的衣柜里足有几十套，有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和大航海时代系列游戏中出现的海盗服，也有自家影视游戏里面出现的海盗服，无一不是设计考究、制作精良，不少细节甚至还强过官方原版。 相比之下由普通德国裁缝制作的这身教徒制服自然显得有些不上档次了，特别是这套制服还不全，装在盒子里的只是头巾、单眼眼罩、短衣和短裙的四件套，其他诸如帽子、鞋子、项链、望远镜、单手铁钩之类的饰物都因为空间问题没有装进去。 而且即便装在里面的四件套，也因为要极限利用空间而经过了强力压缩，并因此留下了明显的压痕与折痕，进一步影响了外观效果。 显然这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并不是这套衣服的标配包装，在汤佳怡再三追问之后，马竞才开口说道：“这盒子本来就是首饰盒，不过预定装在里面的那组胸针出了问题，我就把里面的绒布拿掉塞了一套海盗裙子进去。” “那胸针呢？”汤佳怡问道，马竞的手艺她还是有着充分信任的，这家伙固然常开脑洞，老是做一些过于华丽戴不出去的饰品出来，但是这些充满了动漫由二次元风格的饰品的确是真的很好看呀！戴着跳游戏主题曲什么的实在是太棒了。 “胸针啊，还在还没开始做……等等，这次不是我的问题啊，我的图纸都做好了可是谁让周海云那货突然跑路了，没有材料我也没办法啊！” “周海云？那个供应商围堵店门的海云珠宝？” 本来，马竞今天打算送汤佳怡的是一组德国风情的胸针饰品，图纸已经完成、盒子也都在德国做好了，但是偏偏在材料准备环节出了岔子，他的宝石材料供应商周海云跑路了。 虽然马竞在自己家里布置了一间相当专业的首饰工作室，但他毕竟不能从无到有变出材料来，只能选择求助于其他珠宝商，特别是各种大小宝石都需要根据设计图去临时挑选。 这次也是这样，马竞在设计图完成后就给对方发去了货款以及材料清单，只等回来拿到材料就立即动手做成成品就可以了。只是这一次，在飞机落地后他却听到了周海云跑路的消息。老板跑路了，资金链断裂的珠宝行自然陷入一片停滞当中，根据最新的消息，索薪员工和供应商都想搬了产品抵工资，但是因为优选权问题正陷入对峙当中。 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办法给马竞准备材料清单，虽然马竞紧急联系了其他珠宝行，可是想要收集齐材料还得等一段时间，相应的他的德国风情胸针自然也就做不出来的。 说起来这对胸针的诞生也是各种坎坷，要是按照气运风水方面的说法，它们绝对是附有诅咒的不详之物，为了给它搜集灵感，马竞这个设计者被人用枪指过差点儿命悬一线，等到好不容易出了图，重要的供应商却挂掉了。 确切地说，周海云并不是带着小姨子跑路了，最新消息同样揭露了这位曾经的知名珠宝商的结局，他因为投资失败资不抵债生无可恋，已经在附近一家景区酒店留书烧炭了。不过新闻被没有透露房间里面尸体的数量，所以也不排除老周带着小姨子或者情儿小秘共赴黄泉的可能。 其实能够和马竞长期合作，说明老周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只可惜这哥们运气太背，在一年内连着遭遇了三次重大打击，直接损失了大半身家。公司虽在，却也因为流动资金崩溃而陷入了瘫痪当中，未来的结局只能是贱价拍卖还债。老周大约是受不了生命最后三分之一还要“迈步从头越”的艰辛，这才寻了短见。 去年金价暴跌刺激了民间消费，短期内抑制了跌势，因此江湖上有了“大妈炒金团打败华尔街大鳄”的说法，不过随后金价继续下跌，又变成了“大妈炒金爆亏90亿”。冲着降价金饰去的大妈们到底有没有亏，外人其实很难说的清，但是马竞却知道周海云当时跟风囤的贵金属原料却是砸在了手里，因为他当时为了回收流动资金，甚至还求着马竞买了一批便宜处理的材料。 感到投资艰难的老周学乖了，再也不去碰黄金期货，改为投资时下热门的p2p互联网投资。当时马竞还出于朋友道义进行了友情提醒，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另外一边投资平台所有人和周海云的关系更加亲密，然后他的这位老友在春节期间出国再也没有回来，然后他的投资差不多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理论上要是泰国警方行动迅速，他们这些投资者还是有拿回本金的机会，但是老周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那位老友以及离开泰国转道去了韩国，以后纵使天涯相逢，他也认不出人家了。 虽然老周交了学费，认清了所谓老友的嘴脸，但是他对马竞的信任度并没有什么提高，依然不顾后者的提醒一头扎进了当时正红火的股市当中，结果这次的学费更贵了…… 让马竞略感欣慰的是，他的建议也不是谁都不听，至少刘书盟李嘉明他们在犹豫几天后还是先后选择了落袋为安。 只是当时除了他俩，还有不少同学亲友也都辗转知道了马竞的判断并陆续选择离场。不过随后一个多月时间，这些人就都变成了祥林嫂，马竞每天都要接到几通他们打来的询问电话，虽然没人抱怨害他少赚了多少多少钱，但是反复询问可否再次入市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询问不是目的，想要一个保证才是真的，就差明说一句“马老板，你看大家听你的话把资金抽了出来，现在每过一天都损失这么多钱你于心何忍呀？还不赶紧拍胸脯保证损失包赔啊！” 特别是有些人还仗着亲戚或者童年好友的身份上门诉苦，也是让马竞不胜其烦，最后干脆借着公务理由跑国外躲清闲，直到尘埃落定才施施然回了国。结果，除了刘李二人发来信息庆祝“胜利大逃亡”，那些亲戚老同学们却都消停不见了，也是让马竞的小本本上多了许多新的内容，以后再有什么好处，可就不会想着他们了。 不过这件事也是给他提了个醒，决定再也不做专家了。只是私下说说就闹出了这么多波折，要是他在围脖等公开场合发表这些意见，就算没被证监会约谈，也会被同样变成祥林嫂的网友给烦死。光是现在这些人就已经烦得他要躲到国外去了，要是他的近亿粉丝里面有万分之一转变成祥林嫂，他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当然，主要还是马竞发现自己在预测一道上被没有多少天赋，这才被迫选择藏拙。 听完马竞的说法，汤佳怡只是美目一斜，“姑且信了你的话，可是为什么给孩子带的礼物是俄罗斯套娃啊？难不成你还去了一趟莫斯科？” “额，这个嘛，它们的确是在德国买的，这个你得听我解释呀。” 原因同样简单，某人专门跑去制作胡桃夹子的作坊上门购买，看到那里还有做工很棒的俄罗斯套娃，想到还要送两次礼物干脆也买了些带回来，反正他坐包机不用担心行李超重。 胡桃夹子本来是夹核桃的木制夹子，后来德国人把它们做成了人形并且油漆彩绘了面孔衣服图案，在两百年前德国作家恩特斯-霍夫曼（eta-hoffmann）以其为主角写下童话名篇《胡桃夹子与老鼠国王》，这个故事后来被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改编成了芭蕾舞剧《胡桃夹子》。 少女主角、玩具王子、糖果王国、老鼠反派、浪漫舞会，这些元素的有机结合让这个浪漫童话深受各国人民的喜爱，百多年来被各地的剧作家改编成了各种影视剧不断端回观众面前，比如在去年动画大师宫崎骏就带来了他《胡桃夹子与老鼠王》短篇动画，作为复工第一作。 因为这些许许多多的作品，胡桃夹子的人类形象深入人心，就连蜜蜂游戏也在自家童话网游里添加了不少胡桃夹子角色，并为其推出了周边互动玩具。不过马竞给自家孩子准备的，并不是这种内置nfc芯片的塑料玩具，而是真正不远万里从德国带来的手工木雕玩具。虽然它们的肚子里依然保留着夹核桃用的扳手，但是肯把核桃塞进去的人却是没有几个了。 其实以马家小朋友的年龄，现在送他们这种玩具还为时过早，等到他们再大几岁能够听故事看动画时再送效果应该会更好。只是马竞担心到时候这种简单玩具并不能从游戏和电子玩具那里抢到孩子们的目光，再加上偷懒省事也就早早送了。 四个小家伙们还没出生就被各种各样电子产品围绕着，出生后周围的电子设备就更多了，等到小手刚能乱摸乱动就开始在儿童平板上点来点去。马竞并不担心他们变成网瘾婴儿，因为就算羊叫兽要放电，他也可以喊一声“放开孩子，让我来！” 第583章 马竞的蓝爸爸 据说乔布斯的孩子没用过ipad，据说盖茨的女儿15岁才拥有第一支手机，据说…… 身为消费电子领域领导者的他们，却在积极限制自家子女接触自己的产品，个中原因自然引起了公众和媒体的好奇，更加令人好奇的，则是其他“硅谷人”的态度。 而他们的回答也是令人颇感意外，比起ipad和手机，硅谷高管和投资人们更喜欢让自家孩子多接触书籍、小伙伴与大自然。 大多数受访者都表示会限制子女接触电子产品和网络，并且严禁在卧室玩手机和电脑。区别只是限制的程度，开明些的允许使用，但规定每天使用时间；严苛些的更是尽可能地子女同这些东西绝缘，不给ipad给纸书，不上sns（社交网络）去玩耍，就算逼不得已需要买手机，也恨不得塞给他们一支功能机了事。 而他们对这种做法的解释，赫然是“为了防沉迷”。 温和说法是小孩子沉迷手机会影响睡眠并导致现实社交能力下降，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自然只能进行限制；而激进说法则是网络上有黑客、有谩骂欺凌、有不健康内容，小孩子没有辩识能力，要是接触到了很可能会祸害一生，当然只能隔离隔离。 实际上这些问题马竞同样也有注意到，而他之所以放任自家小朋友们从小接触这些东西，自然是因为有了更好更放心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蜜蜂自己的加强版绿坝。 说起来，当初的四千万大小姐绿坝娘，要是努力做好未成年人上网行为管理的本职工作，多举这些硅谷高管的例子，拉拢担心子女成长环境的家长，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毕竟对于未成年子女的家长来说，更好更放心的家长管理还是有用和必要的。 然而绿坝娘的研运人员却急功近利地把一副好牌生生打输了，一方面软件本身做的不好，频繁出错影响用户体验导致很多人怒而卸载，另一方面他们又借助行政力量强行推广，要求品牌机甚至网吧电脑都全面预装，却是惹到了数量更多的成年网友犯了众怒。 最后，用网友的说法就是，他们实力不行还强行装逼，结果扯到了蛋把自己疼死了。 在绿坝生的轰轰烈烈、死的悄无声息的同时，包括“蜜蜂蓝坝”在内的同类产品却在闷声发大财。 不过，别人是直接卖产品或者卖服务，而蜜蜂卖的却是整个体系。 “蓝坝”的名字是网友起的，源自蜜蜂蓝白双色的vi（企业视觉设计），随着在网络上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这名字终于得到蜜蜂的承认。 实际上，蓝坝并不是一个单独的产品，而是蜜蜂应用于自家产品的一系列内容安全管理软件和服务的统称，包括但不限于广告过滤、应用审查、文本检索、图片过滤、入侵拦截、行为分析、用户画像等等，以不同形式服务于蜜蜂各个网络服务，蜜蜂所有软硬件上面或多或少都有蓝坝的身影存在。 它们实际上起着整个“蜜蜂王国”虚拟围墙的作用，因此也被一些网友们戏称为“墙中墙、小长城”，并且参照流行语编出了“局域网技术哪家强？蜜蜂有个墙中墙！”和“蓝爸爸，像父亲一样关怀你的手机！”之类的段子进行调侃。 蜜蜂本质上始终是一家游戏公司，其他业务的发展自然要屈从大局。即使冒着引发网友不满的风险，他们始终在内容过滤尺度上保持高标准严要求，尽量向官方网媒甚至电视台看齐，其落实者就是蓝坝系统。 虽然他们也在诸如蜜搜优影、蜜蜂百科等产品上打了擦边球，给成年用户提供一些有用的参考信息，但是这种“发图不发种”的行为显然并不能满足网友们日益高涨的需求，对于产品市占率的提升效果并不明显。 还好，蓝坝带给蜜蜂的也不全是坏消息。 对于那些因为恶意应用泛滥而逃离安卓的用户来说，拥有“蓝爸爸”的bp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对于广大家长来说，安全省心的蓝爸爸同样是他们的好朋友。 所以，蜜蜂手机及平板能够连续三年获得几大it媒体的“青少年选择奖”也就不显得意外了。 说是“青少年选择奖”，倒不如说是“家长选择奖”，毕竟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大部分没有自己经济来源。家长们青睐蜜蜂的便宜好用和安全省心，他们自然只能习惯用着，毕竟卖肾少年总是少数。 所以越是低年龄用户使用蜜蜂产品的比例就越高，像是14岁以下少儿组使用率更是轻松过半，一骑绝尘地把其他品牌远远抛在身后。 不过到了19到25岁青年组，平板使用率没有变化，而手机使用率就突降到了第七，这倒也符合它们的销量成绩。 手机前六是三星苹果lg华米中，这些年产量半亿甚至数亿支的国内外大厂，蜜蜂手机全年2200万的销量实在不够看，现在的名次还是廉价租机业务加持的结果。倒是蜜蜂平板凭借着首次实现的千万销量，以微弱优势逆袭了多届冠军ipad，第一次拿到了平板电脑国内销量冠军。 只可惜二者虽然销售台数接近，但利润却差了好大一截。 蜜蜂卖掉的平板大部分都是千元左右的中低端型号，并且大多是卖给蜜蜂租机公司，加入后者的“电子书包租赁计划”。中低端、批发出货，再加上还要向教辅书出版方支付版权费用，实际利润率自然没多少，当然比起大多数安卓平板还是不错的。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个途径蜜蜂为自己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 全国有上亿小学生，半亿初中生、3000万高中生和2700万大学生，实际上就算用两亿平板把这个市场全部占满，蜜蜂能够直接获得的利润也没有多少，他们更加看中的是培养用户习惯。 这方面巨硬和鹅厂都是成功前辈，巨硬通过免费的windows教育版在世界范围培养了大批学生用户，他们长大后都已经习惯win平台自然不会轻易离开，而鹅厂对于小学生市场的开发，更是羡慕坏了其他国内同行。 只是像蜜蜂这样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总是少数，国人还是太过执着于短平快、多省好。 在花费巨大代价甚至不惜大幅让利后，蜜蜂终于啃下了全国几家主要教辅书出版社，让后者同意在蜜蜂平台上发行旗下书籍的电子版。有了齐全的教辅书库，再加上实惠的租机方案，以及蜜蜂平台干净无害的好口碑，自然可以轻易打动学校和家长，毕竟其他三大平台在教育内容以及安全和谐这两块上做得都不如蜜蜂好。 开放的安卓本身就是个筛子，即使大人都有可能因为点击下载恶意应用而把手机搞得一团糟丢钱又受气，更何况涉世未深甚至字都没认全的小孩子。其他教育平板厂商虽然使用所谓的双系统来规避安卓的安全问题，却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他们的软件开发实力以及资金实力和蜜蜂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自然被轻松碾压了。 苹果和微软倒是有钱有资源，而且他们封闭的系统在安全性安全性要好不少，但是遇到蜜蜂这样类似低价倾销的手段，两家公司在简单权衡以后就都放弃了，相比华语地区的教育市场，人家更在乎欧美本土那边。 更何况号称封闭安全的这两个系统，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过去两年他们可没少被央婶点名批评。除了定价和售后歧视，央婶攻击的另一个重点就是在两家的应用商店中可以轻松下载到一些潮湿油腻的小说和图片应用，十分不利于祖国花朵们的身心健康。 这里面倒是没有马竞什么事，甚至那些热心群众都跟他没关系，纯粹是央婶记者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挖掘出来的。 其实两家平台也是冤枉，他们的应用数量都是几十万、百万级别的，平台运营方只能做到在应用首次上架仔细审核，却没办法监控所有应用的每一次更新，结果就被不良开发商找到漏洞，利用版本更新的办法把非法内容送进来，“更新一下，好诗变好湿”。 特别是急于扩充应用数量，好让自家平台“实至名归”成为第三大平台的微软，在应用审核上更是经常抬手又抬手，罗卜快了不洗泥的结果就是应用平均质量非常糟糕，山寨甚至垃圾应用比比皆是，油腻内容自然少不了。 而这种情况在蜜蜂系统上就很少出现，本身自家蜂软和蜂游就是最大开发商，足以满足用户大多数需求，让他们可以对第三方应用，特别是中小厂商提出更高的要求。而这些开发商往往也是最容易铤而走险赚快钱的。 而且蜜蜂强大的人工智能和虚拟机技术，能够快速检测大量应用，自动找出常见不良内容并自动隔离，同时他们还拥有网络公司里规模最大的临时工队伍，剩下的漏网之鱼也很难逃过人工手段的查漏补缺。 虽然说随着网站规模的扩大，平台上第三方发布的任务委托越来越多，但是依然没人能够动摇蜜蜂集团网站最大单一雇主的位置。 蜜蜂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着网络巨头里最小的员工规模和行业第一的人均工资，就是因为他们把很多占用人力的简单工作如网页与应用内容检查、地图扫街、地面推广、资料收集等等外包给了cta会员们，变成了网站上的“日常任务”。 每天都有很多会员按时上线领取这些任务，并及时合格完成，双方配合地相当默契。 这些人其实已经可以说是蜜蜂的编外员工了，每天卡着点儿做日常任务和普通员工打卡上班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可以在家上班或者在当地上班，在时间和地点上要自由一些。而且因为临时工只有个税没有养老金和住房公积金，医疗保险也是可选的，实际拿到的收入比不少上班族还要高一些。 当然，这同样意味着将来买房和退休时会有些麻烦，不过cta不断高涨的会员数量表明这些问题并不能阻止大家的热情，毕竟多数人还是习惯于落袋为安，买房和退休什么的实在太遥远了。 而对于蜜蜂来说，有这么一批熟练临时工、编外员工，也能极大地减轻公司的人力成本压力。毕竟员工的养老保险和公积金雇主也要帮忙交一份的，更何况大规模使用临时工也可以避免项目波动时的裁员问题。特别是他们的海外业务，更是和cta海外版相辅相成，业务开展到哪里，后者的分站就建到哪里。 其他公司的管理层当然不是瞎子，很快就“看透”了蜜蜂省钱秘笈，并发扬传统将其复制过来同样建立自己的网络兼职平台。只不过大多只是东施效颦没有学到精髓，网站很快沦为网购刷手/好评师/差评师、补贴羊毛党，以及水军的集结地。最终只能无奈关闭，要么彻底放弃，要么把自家任务量转移到cta，为后者拿下全球最大众包网站头衔出一份力。 马竞其实也没想到，当初脑洞大开创办的这家网站居然发展成了如今行业第一的规模，俨然成了最大的人力资源c2c在线交易平台。 要知道蜜蜂名下仅有三个网站做到了世界第一，除了cta，另外两个是蜜蜂百科和蜜蜂影视vr站。前者打败度娘百科和wiki更多是因为这个工作费力不讨好，耗费大量资金和人力收集资料不说，还要跟世界各地的版权方斗智斗勇；后者则是占了vr尚在幼稚期的光，等到将来产业成熟了，有很大可能被其他专业视频网站超过。 与这两个相比，cta完全是凭借网站自身发展逐渐走到今天的地位，想来想去马竞也感慨一句“咱终于也享受到人口红利啦！” 第584章 琥珀 从背包里掏出邀请函对学校门卫亮了亮，袁洋再次走进了鹭大校园，身后跟着同事王山。 他们两个都是国内一家it媒体的编辑，偶尔也客串记者采访一下发布会、首卖日什么的，他们今天就是接到了邀请来采访“蜜蜂69发布会”。 嗯，在发布会的选址上蜜蜂向来是奇葩，一直没有去国展、水立方甚至大会堂这些高大上的地方开过。不过像今天这样把发布会开到大学校园里，还是第一次。 这已经是袁洋两个月内第二次来这里了，所以他走在前头带着路。 上次来自然是因为马竞不声不响地放出了梦行者nt这颗卫星，即使蜜蜂没有为此广发邀请函，他还是在得到消息后立即申请经费，飞过来做了实地采访，毕竟他可是vr版的小编。 好在那趟差他也没白跑，新设备表现的确非常给力，让他成功水了好几篇稿子。不过袁洋表示他并没有灌水，他是真的被感动哭了。 因为过于兴奋，他把“哈哈，bm果然给力，霸气nt超越时代至少10年，拯救了我要瞎掉的氪金狗眼啊啊啊！”这句话复制粘贴到他所有的社交帐号上面，被一些同时关注他几个号的朋友和粉丝注意到了，纷纷留言或者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被盗号或是受了什么打击精神异常了。 等到袁洋兴致勃勃地在评论区里继续用热情洋溢的辞藻夸赞nt，大家的疑惑反而是越积越多了，“小编这是拿了蜜蜂多少钱啊，这么上心？”的评论被复制粘贴发送了几十次，盖起了高楼大厦。 不过有怀疑的，也有半信半疑的，反正申请入场券又不要钱，当下就有人找到xucc网址申请门票。 他们这些人经常关注袁洋负责的vr版块，自然是对这个技术存在着好奇心和兴趣，很多都狂热粉丝或潜在支持者，所以他们的决心和毅力自然比一般路人游客大多了。即便门票中签率依旧感人，却也架不住大家契而不舍地天天摇号。 而nt超越时代的音画表现并不是虚的，绝大多数好奇前来的网友最终都被它打动了、美哭了，于是纷纷在新闻评论区和话题圈对其表示赞美。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最终居然动员了超过3000人来到这里一探究竟。 袁洋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正中了蜜蜂的下怀，或者说就算知道也不在乎被利用，好产品值得他心甘情愿安'利给朋友。 他只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能量产上市，让他没办法买一台回去好好享受。 复杂的镜头系统既是nt最大的亮点和惊喜，也是它最的阿喀琉斯之踵。这东西实在是太过复杂和精细了，全部光学组件都是由手感升级后的马竞手工制作的，为了它们还专门出了趟国，高价租了一家专业相机厂使用后者的设备和顶级材料生产了500套，但是最终只有203台合格。 40%的良品率相当感人，更加感人的还是造价，单单是8级技工马竞的人工成本就是天价，再加上获取困难的顶级材料，以及麻烦重重的高精度设备，整个的成本就更高了，高到马竞都不打算继续生产这个型号的地步。 所以袁洋对于nt超越时代10年的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目前光学设备领域的生产能力只能在实验室环境手工生产，还看不到规模量产它们的希望。 因为工作关系，袁洋前后试戴体验过的眼镜和头盔没有100也有80款，国内国外、已经上市的、技术演示的应有尽有，所以他的话还是比较靠谱的，顶多是在具体领先9年还是11年的细节问题有些出入罢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只能走粉丝营销和口碑营销的路线，用一些门槛把真正喜欢vr的用户先筛选出来，然后通过他们的嘴巴和手指把好评做出来，彻底树立起蜜蜂幻景vr第一的形象。而且这样精准营销的转化率，也比漫无目的大肆宣传要来的高效和经济。 与之相反，蜜蜂今天开发布会宣布的内容相对来说就要大众许多，而似乎是为了补偿******的袁洋同学，他同样也得到了一张邀请函，可以享受来回机票食宿全包，以及琴屿一日游的福利。 邀请函是块制作精美的人造琥珀，手机大小的透明薄板里面封装着成两行两列的圆形表盘、蓝白螺纹糖环、冰封冻结的地球以及一个橙黄色的火球，当然地球和火球都被压扁了，不然没办法塞进几毫米厚的薄板里面。 琥珀是天然树脂的化石，人们使用同样的原理，把昆虫或花草标本封装在透明合成树脂里面，就制作成了人造琥珀，当然也可以叫它塑料工艺品。塑料就是合成树脂制品的俗称，塑料自然不够高大上的，所以现在手机塑料壳都换了聚碳酸酯的术语名字。 袁洋也是如此，他更愿意将其称做琥珀，因为这块人工琥珀的做工实在太好了，晶莹剔透、光洁耐磨，拿到手里将近十天了外表面依然还是那么的平滑闪亮，要是一般塑料早就被灰尘颗粒磨花表面，导致透光性下降变得混浊难看了。 毕竟是已经来过一次的人，他熟门熟路地带着bp版小编王山一起，手上拿着透明的邀请函，走向创新中心，走近那颗球。 大约是因为国产手机新品发布会实在是太多太密太像了，厂家们为了避免媒体同仁不至于审美疲劳失去兴趣，纷纷在邀请函上做起了文章，前年煤油厂送出一块木板、去年粗粮厂又送一堆奥氏体钢板，现在蜜蜂也当了一会跟风狗，拿出了一块人造琥珀。 袁洋见过那块黄老板手工打磨的木板，上面描画着简单的手机ui一看就是木头手机或者说手机手办，而粗粮王的奥氏体304不锈钢板的外形和包装也还是手机的style。 而要是没有特别提示的话，没人会把这块琥珀看成是手机厂商的邀请函。毕竟除了外形四四方方和5吋屏手机大小差不多以外，它上面再没有出现任何手机元素。优秀的做工极大地减少了塑料材质的低档感，看起来反而像是水晶工艺品，就是不知道里面四个圆形物体是几个意思。 当初这块琥珀被王山拍照发到bp新闻版块，立即就有会员猜测很可能是蜜蜂要发布新款透明手机了，毕竟“手机大小”、“透明”两个关键词实在太显眼。 然而那位预测者很快就被打脸了，有网友拿这个图去围脖问马竞，后者明确否定了透明手机的可能，表示“它只是一张邀请函，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在那四个圆上面”。 本来，作为透明物体里面有色有型有体积的物体，马竞特别点出的四个圆其实以及足够醒目，只是大家一开始都在往透明手机上想，下意识地把它们当成了炫酷全息图标的表示，反倒是给忽略了过去。 把透明手机的思路甩开，网友们的思路重新发散开来，纷纷脑洞大开各抒己见地解读这四个图形，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得出了答案。 表盘上时针端正地指向3点，显然是暗示发布会的开始时间；冰冻地球表示非常寒冷，暗示蜜蜂手机冷静不发烫，这是在嘲讽810发热问题；蓝白糖环就更加简单了，这个图案是蜜蜂系统的标志，bos6体验了几个月是时候发布正式版了。 至于那个火球，网友都是一头雾水没有得出一致意见，有说这代表太阳能充电技术，也有人说这是愤怒的火焰，马竞大约又要烧什么东西，当然也有一些机灵党跳出来说火球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为了美观凑数的。 来到创新中心后，看见了门口小广场上那个更大的冰冻地球模型，袁洋突然灵机一动，“我大概知道这个“地球”是代表什么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晃动着手上的牌子。 “什么？”作为bp版小编，王山其实更加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他可是第一批爆料这份邀请函的人之一呀。 四下看了看，袁洋却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后者跟他走向路边，那里有一排各式各样的大蘑菇。 袁洋走向一颗大香菇，伸手压了压试了试，接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除了香菇，路边还有平菇、木耳、灵芝和正红菇等食用菌，一致的特点就是拥有平平撑开、比脸盆略小的伞盖和恰好达到膝盖的高度。即使上次来时没见过这些，但是看到这样的大小和形状，以及用螺栓固定在路边的设置，王山立即秒懂其用途，原来是一些做成蘑菇模样的创意板凳，同样坐在了旁边一颗红蘑菇上面。 注意到他的座位，袁洋笑道：“嘿嘿就你会挑，这里不是灰蘑菇就是棕蘑菇，唯独这一个是红蘑菇，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你就乱坐。” “晕啊，这个故事回去后我一定要发在内部群上面，这些你居然都不认识，灰的是平菇市场上最最常见的食用菌，你那个是香菇，黑木耳和灵芝你总认识吧？” “那你坐的这个是什么？” “额，”喷的正爽的王山猝不及防顿时卡壳了，这朵红色的蘑菇是胡建特产正红菇，因为人工栽培技术不成熟市场上卖得不多，又没能像松茸一样得到“舌尖”节目的介绍，同为北方出生北方工作的袁洋和他不认识完全正常。 袁洋自己也不知道，也就不好乘胜追击，只好摇晃着说道：“行了行了，还是说正事吧。” 这些蘑菇凳子并不是用工程塑料注塑成型的，外面是有弹性的橡胶材质，内里应该还有弹性钢骨，坐在上面头重脚轻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前后左右摇晃起来，但是有双脚撑着又不用担心摔倒，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伸手指向门口那个冰冻地球，袁洋压低声音说道：“仔细看那个模型，和手上这个对比看，有没有发现多了些什么？” “不就是更大更精细了，山脉和城市的到痕迹看得更加清楚了嘛？” “我晕！”袁洋想了想掏出手机敲了几行字递给了对方。 后者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写着“你从渤海西看，找到太行山上下看看，有没有发现太行长高了？多了许多小毛刺？” 因为笔答不方便，袁洋并没有等待王山的回答，下面他已经写出了全部答案：“那些毛刺是地球发动机，高度一万多米的重元素聚变发动机，这是大刘《流浪地球》的场景，蜜蜂应该是要开始改编这部小说了。” 早在几年前，马竞就已经拿下了科幻作家大刘多篇小说的综合改编权，并且在一些游戏和动画中使用其作为背景故事，只是限于成本收益比，并没有动手把它们改编成长篇电影，甚至改编大型游戏都没有。 时至今日，还没有一部成功的国产科幻电影，有人把原因归咎于光殿剪刀手。 阿妹你看的象征自由女神像，每隔几年就要被好莱坞导演们换个花样毁灭一次，炸毁、淹没、撞倒、烧掉、切断、震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可是在国内哪怕电视塔都不让拆，戴着镣铐没办法跳舞，自然出不来好片子。 其实稍微懂行的人就知道科幻大制作的成本各种高，相比之下资本更青睐投入小，好请明星、容易植入广告的都市喜剧，而且投的多了保不准就来个票房十亿的超级大卖片。反倒是科幻片虽然偶尔有人投拍，却经常陷入投资小、演员庸特效烂、观感差收入低的死循环。 蜜蜂既然有心制作这么一颗高精度的冰冻地球模型，显然是不打算如之前的网剧网影一样小打小闹，所以简单交流之后俩人纷纷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噼里啪啦地码字发新闻。 不过，袁洋的标题是《爆料：蜜蜂欲拍正统科幻片，项目已确定》，而王山的却是《用手机拍电影，蜜蜂：我看行！》。 自相矛盾？没关系到时候纠错再发一篇。 第585章 可怜的地球君 地球君是一位腰宽略大于身高的圆胖子，平均直径是12742千米，高度超过万米的地球发动机放在地面上巍峨高耸，但是在宇宙角度看像是足球上粘着的沙粒一样渺小。 尽管小广场上这颗地球地形模型拥有接近三米的庞大体型，但是小小沙粒放大千倍也还只是一根不到2毫米的纤细毛刺。一般人就算注意到它们也都不会在意，若非袁洋最近正在重读大刘作品集，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起《流浪地球》。 那是十多年前发表的一篇短篇小说，用第一人称讲述了主角“我”在地球“逃逸时代”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在他出生前，科学家发现持续照耀地球40多亿年太阳突然出了问题，将在几百年后发生一次“氦闪”爆发，届时突然膨胀的太阳会将水星、金星还有地球统统吞噬。 也许，爆发之后地球还会被“吐”出来，但那时人类赖以存在的地壳生态圈必然会发生剧变，不再适宜生物生存。至于上面的人类，他们应该早就在太阳风卷过地球时化作了高温气体，成为太阳这个伟大存在的一部分了。 虽然“托体同山阿、魂归大地”是地球上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死法，虽然构成人体的所有原子本质上都来自宇宙，特别是氧、碳、氮、钠、铁等重元素更是来自远古恒星内部的核聚变反应，但是全人类重新气化变成原子回归太阳，却不是人们愿意接受的。 彻底毁灭的莫大危机逼迫全人类团结起来，将地球这颗人类诞生的摇篮改造成了一颗行星级移民船，载着大家艰难地逃离太阳系，奔向最近的比邻星。 半人马座α星是全天第三亮星，因此很早就被人类注意到了，我国古代就将出现在南方春季夜空的它称之为“南门二”，和另一颗“南门一”（半人马座ε星）共同构成了“天之南门”。直到近代借助天文望远镜，人们才发现它是由三颗恒星组成的三合星系统，其中距离地球最近的a在中文里被翻译成了比邻星又是“严复式信达雅”的典型例子。 实际上这位“比邻”离得并不近，它距离地球超过四点二光年，人类想要到达那里，需要的时间必须以千年甚至万年计算，时间长短取决于携带火箭燃料的数量，除非使用传说中“曲率引擎”实现超光速飞行甚至。 不过即便如此，比邻星作为除太阳以外离地球最近的恒星，依然吸引了天文学家和小说家和编剧家的无穷兴趣。 前者关注它，是因为离得近看得清，可以和太阳一起对比研究。 后者关注它，是因为离得近要过去，这颗“第二太阳”被认为是人类踏足宇宙时代所必然停靠的“第一码头”，成为无数科幻故事发生的地方。 像是创下影史最高票房记录的科幻大片《阿凡达》，它的舞台“潘多拉星”就是比邻星所在的半人马α星系统a星的气态行星polyphemis（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的卫星。其大小和地球相似，拥有丰富且独特的生态系统以及早期的类人文明。 不过可惜，这颗星球却是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虚构出来的。 百多年来，特别是哈勃太空望远镜上天25年以来，世界各地的天文学家们就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另一个地球”。然而直到目前为止，找到的都只是些“歪瓜裂枣”，人类依然孤独，依然只有一个地球。 这也是故事中的人类为什么拼着耗费巨大代价，也要化身蜗牛党把整个地球搬上漫长旅途的原因。不带上地球君，哪有那么多的燃料和补给给你消耗？不带上地球君，到了比邻星又去那里落脚？ 根据计划，人们先要让自转中的地球停下来（刹车时代），然后使用地球背面的上万台推进器推着这个笨重的摇篮逐渐加速，赶在“氦闪”前离开太阳系（逃逸时代），经过长达1800年的漫漫征途（流浪时代Ⅰ），再逐渐减速靠近比邻星（流浪时代Ⅱ），最终成功入轨迎来新生（新太阳时代）。 整个过程将要持续2500年，幸存者的后代们才能在未来某一天离开赖以躲藏的地下城市，在比邻星阳光的照耀下，重建满目疮痍、瘦了几圈的地球。 25个世纪、一百代人、真-天翻地覆、几十亿人的孤单逃亡、团结与猜疑、坚持与背叛，让这个短小故事充满了矛盾冲突和引人看点，拥有非常好的改编价值。既可以做成反应人性与世情变迁的黑暗文艺片和宇宙公路片，也可以做成卖特效的灾难片，相信比起《后天》、《2012》这些完全不会逊色。 最妙的是，还不容易碰上剪刀手。 有整个地球做舞台，完全可以把影片场景放到曼哈顿、夏威夷、巴黎和悉尼，把这些地方再毁上三遍又三遍啊！ 刹车时代地球发动机加热大气让地面不再适宜活动居住，城市人去楼空犹如鬼城，上演名叫“逃离xx”的灾难片；逃逸时代穿越小行星带迎面撞上流星轰击，爆-炸遍地烟尘漫天这是“废土求生”；到了流浪时代，得不到太阳辐射的地球逐渐变冷，天空落下蓝色液氧和无色液氮构成的冻雨，氧冰氮雪覆盖地球，进一步改变地貌毁灭地表上的人类痕迹，这是“极度深寒”。 而且对于蜜蜂来说，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样，因为维护管理虚拟地球引擎的关系，他们积累了相当数量的地球资料，虽不如几大国地球物理研究所科学严谨的，却胜在生动翔实。有它们作为基础，将来做电影构建场景时就要省不少事。实际上马竞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早早拿下了这部小说的改编权，并且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在半小时后开始的新品发布会上，马竞正式解释了四个图形所代表的意思，表盘指的是第二代蜜蜂表、火球是专供反基逗士的slc版通信基站、蜜蜂蓝圈代表蜜蜂6手机正式上市，而这个地球图案也的确是代表《流浪地球》电影版。 二代蜜蜂表延续传统保留了石英机芯和指针，不过却在屏幕上集成了透明的双色墨水屏以及触控层，操作更加方便，对时再也不需要手机。但也仅限于此，和其他厂家的智能手表相比，蜜蜂表还是太过像表没有新意。 而且马竞也无意在这里多说这个，只说是稍后会有试戴体验活动，欢迎参加。 如果说二代蜜蜂表只是稍显中庸保守的话，光版基站就更像是一个笑话。实际上蜜蜂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发布了这款产品。不过那天是愚人节，很多科技公司都发布了明显恶搞的黑科技产品，蜜蜂这款“蜜蜂光站，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基站辐射了”的产品，也被大家理所当然地当成了恶搞玩笑。 可谁料，这居然是真的？ 然后具体信息也没有了，马竞只说是下个月会有一个示范小区落成，欢迎届时参观。 至于bos6和bp6，大家已经试用几个月，早都没有什么亮点可以爆了，自然也是兴趣缺缺。 所以大家的关注焦点毫无疑问地，集中到了这部一看就很牛的科幻电影上面。 马竞显然早有准备，甚至还带来了一段预告片。 这也是为什么把袁洋他们请到鹭大创新中心的原因，他准备的预告片只有vr版本，而世界上最好的影院级vr系统就在这里。 影片有vr版本，这也是很自然的选择，这种cg大片基本上标配3d，蜜蜂又在vr上独步全球，在此基础上增加vr格式完全顺理成章，媒体观众们并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兴致勃勃，有一种参与历史的兴奋感，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上映，可别像魔兽大电影一样拍十年啊！ 由于到场记者的数量比较多，只好让大家登录抽签决定使用资格。好在大家口袋里都有智能手机，输入大屏幕上显示的网址，填上自己的座位号，很快就完成了抽签。 蜜蜂的手脚很快，台上还有明星在串场表演，一只只两轮平衡车就分做四队从大厅四角鱼贯驶入，车身和轮胎上装饰的蓝色led灯在灯光昏暗的大厅中显得非常醒目。虽然明知道修改程序让其自行移动对蜜蜂来说并不困难，但是看到蓝色的光流铺展开来默默汇入人群，还是让大家感到了感到了一丝丝震撼。 车身踏板上铺着一块垫子，上面便是分发给每个人的梦行者头显，送到面前只需要弯腰拾取即可。 袁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这栋球形建筑首次启用的三楼大厅，从这里往上直到“球壳”都是空的，形成了一个类似商场天井的结构，足以容纳上千人在此集会。 他运气比较背，拿到的是一台n3，效果更好的nt和n7都没有他的份，好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接下来全球的预告片，并没有多少时间烦恼这个。 因为他来过一次留下了使用数据，袁洋很快就完成了设备调试。不过其他人还在调试，他只能等着，好在还有精美的风景片可以看。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同之处，和上次来看到的相比，眼前的画面更加精细真实，但是自由度却要小很多。自己只能通过转头抬头来控制视角环视四周，却没办法如上次那样控制“身体”移动，一开始他觉得是椅子不支持的愿意，但是等他试着站起走了几步，就发现依然如故，显然是影片“锁了”视角。 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眼前就是一黑，然后出现一行文字提示：“‘地球号’深空移民船即将出发，请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谢谢合作！” 显然，预告片要开始了。 片子只有90秒，内容是地球穿越小行星带的遭遇，不知何故没有一个人类演员露脸出镜，大家只能跟随“导演视角”穿过被激光、太空核武、反物质湮灭的光影装点的分外璀璨的外太空，来到灰尘满天的大气中。 尽管太空舰队动用多种武器严密追踪、梯次拦截这些可能撞到“地球号”飞船的冰冷石头，但还是有更多的小石子儿成了漏网之鱼迎面撞了上来。 流星其实是地球偶然捕获的空间碎屑，这些被太阳风吹下来的彗星碎屑落入大气层时，因其极高动能被转换成热能而发光发热，并不是真的燃烧。因为实际重量很小，大多数流星都在半空消失，到达地面的少之又少尤为珍贵。 这一次划破照亮西半球黑暗天空的流星们，不但数量更加密集，轻松超越每小时千颗的“流星暴”标准，而且个头也都个顶个的大，最终可以到达地面的数量绝对是史上最多。只是这回却没有人跑去捡流星发财，甚至观看这亿年难遇奇观的人都只有袁洋他们这些隐形的看客。 流星砸在陆地上，只是砸个大坑引发满天烟尘，然后就偃旗息鼓了。可要是砸在冰冻的海面上，却会引发一次“凌汛”版的海啸：撞击引发的狂猛浪涛裹挟着大块的碎冰汹涌向前，漫过海岛、拍击海岸，把一座座早就陷入衰颓的海滨城市再次洗了个遍。 “受难”专业户自由女神像，就在袁洋眼前来了把“冰涛挑战”，却实力不济落败碎成几块，引来一阵惊呼。 从半分钟前，他耳边就响起了惊呼尖叫声，眼前的场景中并没有饥荒奔逃的人类角色，声音自然是身边的媒体观众们发出来的，即使袁洋已经把n3的隔音设置开到了最大，依然不能彻底阻隔它们。 不过袁洋却无心吐槽蜜蜂吹嘘的电子降噪为何失效，而是烦躁地喊着“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虽然刚才被吓得各种嗷嗷叫，但是回过神来以后大家还是想要再看看，“刚才那是太紧张，我都没来及看清细节，这次应该就不会了……” 第586章 静态视频和无图游戏 “啊啊啊啊……嗯？” 耳边再次传来让人耳膜发颤的叫喊声，袁洋只用了不到半秒钟就想起那是谁，明显就是坐在他左边的王山。 不过他却没功夫取笑对方一个大男人也和那些女记者一样吓得嗷嗷叫，因为他自己的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就在刚才一颗明亮的陨石从他左边擦过，显然“击中”了倒霉的王山。 既然媒体观众要求再来一遍，主办方正好顺水推舟立即安排了重播，而且还怕大家一次不过瘾直接连播了三遍，让大家一次叫了个够。 真的是叫了个够，惊呼尖叫声一直都没有停过，甚至还愈演愈烈了。 三遍播放完成，屏幕提示：“播放完成，请摘下头显放到脚边平衡车上，谢谢合作！” 摘下头显放到不知何时重新回到脚边的平衡车上，袁洋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这才有时间打趣旁边也在忙着擦汗的王山，“我刚才好像听见某人的惨叫声了。” 其实他这是五十步笑百步，额头脖颈后背上已经变凉的汗水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这不是灯光还没开嘛。 虽然n3以上梦行者都配置了排湿风扇，能够把眼部皮肤的汗水吹干，确保不会产生影响正常观影的水雾，但是眼镜外面的头部皮肤它就没办法了。主办方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在他们签到入场时专门赠送一包心相印和一只垃圾袋，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了。 “我好像也听见了呢，”事关男人脸面，王山却是坚决不承认，反倒低头注起袁洋手上的垃圾袋，“可能是热的吧？” 虽然大厅光线昏暗，但是用脚丫子想也能猜到，那里面鼓鼓囊囊装着的只可能是被一团团的湿纸巾，就差明说一句：“你不也你不也满头汗？咱们大哥别笑二哥，好么？” 袁洋立即秒懂，也就顺着说道：“哈哈，这里是有那么点热啊，怪不得一开始就给大家准备了纸巾，原来是让擦汗的。” 眼镜的回收同样很迅速，随着平衡车带着蓝色的光流离开大厅，球形穹顶以及周围墙壁上逐渐变得透明，再无阻碍的夏日阳光照射进来，顿时让整个大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司仪适时走上台宣布道：“本场发布会圆满结束，谢谢大家！稍后，我们会在四楼安排有二代蜜蜂表的试戴体验活动，欢迎感兴趣的媒体朋友报名预约，这次申请方法更简单，只需要给蜜蜂表围脖号发送口令a9bk88m就可以了。” 既然主办方都这么说了，那些没兴趣的电影记者自然开始闪人，还有几个钟头时间正好到处逛逛。 倒是一些娱记还有自媒体人却选择留了下来，当然心思并不一定在那块表上面，想要抓一些八卦花絮的心思恐怕更多。 场中人数最多的，还是袁洋王山这样专业对口的科技记者，他们不会急着离开了，纷纷掏出手机排号报名，然后安然坐在原位上等待。这时候就看出个人的来历了，掏出笔记本开始发文章的肯定是网络媒体或者自媒体人，而那些清闲聊天的，就很可能是纸媒和电视记者。当然，也可能是手速惊人已经发完文章的网编。 迅速发完文章，冤枉组合也开启聊天模式，评论起刚刚的vr影片。 以电影预告片的标准来看，它其实是不合格的。 全程只透露了“改编自小说《流浪地球》”这一个信息，其他诸如编剧、导演，还有演员名单等信息一概没有。并且完全没有剪辑、没有剧情，全程只有一个持续90秒的运动长镜头，观众根本没办法从中感受到核心冲突、中心剧情，以及正反两派主要人物，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恐怕不容易，完全不能达到吸引观众走进影院的目的。 不过换个角度，作为技术演示和概念展示的工具，它又是合格的。 首先，短片充分展示了蜜蜂在cg和vr领域积累的经验和实力，再加上蜜蜂充沛的资金，让人完全不用担心片子会烂尾。 其次，这种类似纪录片的长镜头用在这里也是很合适的，刚才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长镜头在时间上的连续性，使得它天然带有更高的叙事真实性，因此深受纪录片制作者的喜爱。而其在纪录片中的大肆使用也进一步强化了这种印象，再加上蜜蜂强大的技术，使得观众很容易沉浸其中，产生信假为真的感觉。 短片总共播放了四次，每次都有变化，片中所有小流星每回落下的位置和轨迹都是不一样的，既让大家不用看到完全重复的场景，也在人群当中制造了惊喜，或者说惊吓，每次都有几十人比较幸运，可以看到这辈子可能都没法见识的“大火球砸脸”。 之前高度还原的拟真场景让观众下意识沉浸其中，这时候眼睁睁看到一颗流星迎面飞来，人们会有什么反应也就可想而知了。 说起刚才看到的场景，王山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当时我是真的吓傻了，陨石上每一缕火焰、每一道气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声音也很牛很有真实感，陨石滑破空气的轰鸣声和气流搅动的呼呼风声都模拟的非常好。那一瞬间，我真的是以为被砸中了的。” “嘿嘿我懂我懂，这才是vr戏剧的魅力呀，只可惜那颗流星没有选中我，”袁洋说着遗憾的话语，但是王山却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没有任何可惜之意，只有浓浓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他毫不怀疑，若非是当时不方便掏手机，这家伙肯定已经把自己刚才的窘态拍视频扩散到公司同事圈了。 行业权威蜜蜂幻景根据观众在其中的参与程度，将虚拟现实产品划分为强互动的vr游戏和弱互动的vr戏剧。对于游戏的定义，外界倒是没有异议，可是后一个概念却遭到了冷遇。 尽管蜜蜂系的专家表示vr戏剧同样有着戏剧四元素：演员、情境、舞台和观众，当然是戏剧无疑，但是戏剧界对此并不感冒，戏剧理论家对这种标新立异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而且媒体和大众也对越来越边缘化的戏剧感到陌生，依然习惯使用vr电影/影片的叫法。 所以蜜蜂也只好从善如流不再使用这个说法，马竞刚才也是只字未提。 不过在袁洋这个半吊子看来，刚才的短片却是标准的vr戏剧。 “首先，演员是有的，那些流星就是，为什么非要把人和动物当成演员呢？所有能够活动、可以主动产生互动的对象都是演员，就算它们不是，那些制造激光核爆反物质湮灭的太空舰队总是人类吧？” “也许是克隆人甚至机器人呢？” “还不一样是‘人’？”随口反问了一句，袁洋继续说道：“其次，故事情境也是有的，虽然看起来是自然现象，但这场流星雨却是地球号移民船强硬闯入小行星带导致的，有起因有人物有过程有结果，当然有故事。” “至于舞台，”他双手比了o形往眼睛上一套，“刚才不还还戴在你头上么？” “最后一个我知道，我们就是观众了，”王山同学抢答道。 “错！观众是虚拟世界里透明看不见的那个人，你只是通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来感受这个故事罢了。” “强词夺理、生搬硬套！” 袁洋却没有开口解释，因为他俩的手机屏幕同时亮了起来，这是蜜蜂表围脖再次发送给俩人的消息，提醒他们试戴体验时间快要到了。于是俩人也不聊天了，齐齐起身走向楼梯。 这栋薄壳建筑的全部墙壁都是透明隔音的多层复合玻璃，可以利用自然光照节约能源，而且这些高强度玻璃里面还有电控遮光层，可以任意调节灰度从而控制房间亮度，比传统的窗帘方案来得智能和舒适。 所以体验室带给俩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透明的房间正中摆着透明的长桌，一只只手表挂在透明的塑料支架上。 虽然都是透明，但其实各自的透明度、颜色和文理光泽都不相同，因此并不显得单调无聊，反而会有一种科技感的暗示在里面。 bw2依然延续圆形表盘无表冠的上代设计，同时无论男女款都在尺寸上略有缩小，并没有因为增加了触控屏幕而变成厚实的一坨。这样的设计有好有坏，好处自然是更像手表的它戴在手腕上不会过于突兀，但同时也会泯然众表，显得中庸不够出挑。 不过找上手试戴以后，袁洋立即把“平庸老成”的印象从自己的脑子里扫了出去。 通知振动、蓝牙通话、天气定位、计步导航、点赞收藏等智能手表的主流功能它都有，甚至墨水屏极度不擅长的视频和游戏，它也有机智的解决办法。 这块表所谓的双色显示屏就是电子墨水屏，只能显示黑白灰三色。而且这种灰其实是眼睛的错觉，离近了看每个像素点依然只有黑白两色，所以并没有将它算进去自称三色屏。 因为电子墨水颗粒在电场中翻滚需要时间，所以电子墨水屏的反应速度和刷新率一直坑爹，只适合表现文字与静态灰度图像。蜜蜂也不能逆天而行，bw2的视频播放功能其实是取了个巧，玩的是“静态视频”，或者说是无特效幻灯片。 蜜蜂强大成熟的关键帧提取技术，可以自动提取、合成关键帧图像，与时间轴和音轨合成后，生成专门的bsv静态视频格式。所以喇叭里的音乐和对白并没有变化，但是视频却变成了几秒一帧的黑白幻灯片。 音画不同步、口型不对劲、黑白世界，一开始当然让人感到不习惯，但是看多了也就好多了，反而有一种看有声连环画/表情包的感觉。 不过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却是没办法用在游戏功能上，毕竟游戏玩家大部分都是“没有60帧不幸福党”，刷新率低到爆的墨水屏并不适合显示大多数游戏内容。 而蜜蜂的处理办法就是降低屏幕的作用，大力开发无图游戏。一个是发展文字解谜游戏，通过lbs服务、网络互动等方式增强可玩性，另一个则是干脆舍弃屏幕，制作无图游戏。 这些测试表上面就预装了一款叫做《成为柯镇恶》的听觉体感游戏。 身为射雕/神雕小说重要配角，一代盲侠飞天蝙蝠柯镇恶的名头着实不小，他最擅长的就是“听风辨形之术”，能够根据声音辨别击来武器的种类、方向和速度并且及时处理，甚至比大多数正常人还要敏捷灵便。 实际上，在这款金大侠授权制作的游戏里，并没有一个小说人物出场，柯镇恶也只是贡献了一个名字。 游戏的主要玩法就是训练“听风辨形”，耳机里播放模拟的攻击音效，玩家需要辨别方向并用戴表的手去接，系统会读取手表和耳机六轴陀螺仪的实时数据，自动运算捕捉结果。成功了自然有悦耳音效代表加一分，失败了系统则会根据计算的击中位置反馈“哎呀，我的腰/啊，我的脚”之类的受击音效。 除了开始和结束游戏需要点击屏幕以外，整个游戏过程中玩家完全不需要看表，只需要对空挥手就可以了。 所以当袁洋偶然抬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好几个人各自占据房间一角，不停挥舞着他们的左手或者右手，很多人还入戏甚深地闭上了眼睛，“哎呀没接住！哈哈接住了！”之类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他是被王山拉走的，这帮人玩的入了迷，闭着眼睛到处乱走，其他人自然只能退避三舍。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自己之间却没有任何碰撞，也没有人撞到桌子什么的。只是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了，蜜蜂毕竟是玩vr的，基于听觉的虚拟现实游戏当然也能hold得住。 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手机对着人群就咔嚓拍了一张，然后打上#蜜蜂首款盲人游戏#的围脖标签，点击了发送。 第587章 真正的手机游戏 为了充实无限计划的子世界，蜜蜂游戏一直在收集知名小说和影视作品的改编授权，无论是金古梁温黄这些武侠名家的老作品，还是火爆网络的新流行，只要条件合适都会想办法拿下来。就算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拿到独家改编权，也会尽力和各位作者沟通，争取到人物形象使用授权，并且通常都能如愿。这款《成为柯震恶》，就是此种人物形象合作模式的典型代表。 虽然柯大侠只是提供了完整无修正的大名，根本没在游戏里出现。 发完围脖，袁洋也在手表上找到这个游戏，同样兴致勃勃地加入了“盲侠炼成计划”。 别看游戏玩法简单的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但是背后用到的技术却是非常强大的，这游戏其实是红果果的高富帅硬件游戏，要是把头上的蜜蜂3d耳机换成普通的普通立体声耳机，可玩性顿时就要下跌一大截。 源自梦行者音频系统的前者，能够模拟前后左右上下各个方向传来的声音，空间感和方向感都非常强烈，而普通耳机却只能提供环绕立体声甚至左右立体声，效果自然要差上不少。 不过，没过多久袁洋对这游戏的好感度就掉了一大截。 倒不是游戏出问题了、不好玩了，而是旁边王山的一声“卧槽”把他惊醒了。 既然是试戴体验，自然各人有各人的玩法，除了观众老爷们喜闻乐见的破坏性测试因为条件所限没办法进行以外，其他玩法都是可以有的。既可以从普通用户角度依次体验各项功能，感受是否好用；也可以用鉴赏的目光，评价产品从外在会的各种设计；从特殊情况出发寻找可能存在的漏洞错误，当然也是没问题的，现场发现提交bug还有有998大奖在等待您哦！ 袁洋是vr版小编，他跑去玩游戏，那是在亲身体验蜜蜂的新款体感游戏。而身为bp版小编的王山，就只好选择bug流玩法，努力寻找这块表的细节漏洞。 其实王山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蜜蜂出品的最大特点就是bug少。作为一名蜂蜜，他平时可没少在给其他手机用户安利时夸耀这个优点。 内部产品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是能够被他们拿出来对外展示的产品到现在还没掉过链子，而这次也不例外。 实际上他找来找去，找到的东西只是一个预告性质的彩蛋，他在只读的batke文件夹里找到了一段bsv视频，打开就看到了一堆“esoon（即将推出）”的新游戏。 虽然手表屏幕是黑白的，分辨率也低得感人，但是依然能够看清楚各具特色的人物剪影以及醒目的游戏名字，平之的剑、飞狐的刀、教主刺绣72式、降龙十八掌、灵犀一指、小李飞刀等等，无不是知名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和武功。 这些游戏出现在显示性能糟糕的bw2上、出现在“蝙蝠柯”文件夹里面，让人完全有理由相信它们的核心玩法应该都和后者是一样的。说好听点，应该都是基于人物形象挖掘，而开发出的体感游戏，让大家可以对大侠成长史有一个切身体会。 说难听点，这些就是红果果的换皮游戏，只需要把现在这些接暗器的动作，依次替换成挥剑抡刀弹针出掌指夹掷镖，就能变成一款款新游戏，简直是开创了换皮届的省钱新纪录。 一般的换皮游戏，除了换一个响亮大气紧跟潮流的名字，通常还要把美术资源、策划文案以及ui界面这些换一换的，否则玩家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上当掉进同一个坑里。 可这游戏的文案基本为零，美术资源也只有简单的黑白启动画面，ui也是超级简单，换皮成本低到令人发指，也就难怪袁洋在看到这个视频后好感度刷刷刷地掉了。 没有立即粉转黑，也是因为他的好感度刚刚才刷满，而且这件事还没有官方说法，要是马竞或者其他高管承认这一堆新游戏都是玩法类似的收费游戏，袁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成蜜蜂一生黑。 还好的是，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去马竞的围脖直接问他，运气好就能直接得到答案。 提问之后，他又打开了自己负责的vr版面，水了一篇《发力vr，蜜蜂即将推出一大-波武侠体感游戏》的文章。刚刚把文章发上去刷新页面看效果，他就看到笔记本右下角套着一个@圈的马竞头像，显然是马竞围脖有了回复。 作为一款混合风格的社交软件，蜜聊可以说把拿来主义做到了极致，即时通讯、语音短信、短视频、微-博客、社交网络、图片社区、话题社区等等热门社交应用都被它兼收并蓄了。 大杂烩其实是产品开发的大忌，不止一家厂商在这上面栽了跟头：胡乱把自家产品整成四不象，结果期待的新用户没引来，反倒逼走了原来的用户，不过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依然吸引着产品经理们前赴后继地跳进这个坑。而蜜蜂绝对是个中高手，蜜聊的功能越来越多但是依旧条理分明，软件体积也没有膨胀到吓人的程度如果不选择安装完整版本的话。 他们其实是用模块化安装的办法，把选择权交给了用户，这种做法也不是蜜蜂首创，其在十年前的pc软件上非常常见，袁洋还记得上学时和office2003的运行时安装功能作斗争的那些个日夜。而随着软件安装流行无人值守和傻瓜化，模块选择功能也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蜜蜂的模块安装当然和这种传统方法不一样，它们要更加网络化、智能化，可选功能都有网页版可用，哪怕是512内存的老手机也不怕应用装不下，同时他们还支持个人版本功能，允许用户将自定义了功能和界面的软件重新打包并长期保存在服务器上。 袁洋伸手点击图标打开一个对话框，果然看到了马竞对这个问题的回复。 “这些游戏的玩法的确是这样，但是并不限于手表平台，会有新的乐趣和惊喜带给大家，更多内容会在下个月的cj上宣布。放心吧，蜜蜂游戏的节操有我守护！” 虽然马竞说的模棱两可，但是袁洋怎么说也算是个擅长发现的媒体人，还是从这段简短的回复里面找到了不少信息，当下又切换回网站vr区再次发了一篇文章，并且把他和马竞之间的围脖对话截图放了上去。 然而，尽管他把蜜蜂再次夸到了天上去，网站读者们的注意力却都被马竞最后一句话吸引了过去，在评论区开启了一波“xx的节操有我守护！”的造句接龙，最开始的话题反倒没人关注了。 被人这么无视，袁洋并没有太过沮丧，设备因素限制着vr内容不能被大家轻易获取，总给人一种隔膜感，网友很容易就会走神歪楼自娱自乐，他早都已经习惯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vr设备的保有量已经越来越高了，虽然它们大部分都是10块甚至5块包邮的纸板眼镜，就连n1眼镜这种低端眼镜都还不多，但是至少是解决了有和无的问题。尽管这些人很多都是为了尝鲜，甚至就是为了传说中身临其境的vr动作片而来，但是总归是扩大了用户基数，数量大了尝试其他内容的用户也就越来越多。 像是他发在文章里的vr视频点击量就越来越高，看的人多了围绕内容的讨论也是越来越多。 在来鹭岛之前，袁洋还给老板提交了一份计划书，希望能够推出自家网站的vr版镜像站点，并且得到了老板的赞赏，所以他此来其实还有交流借鉴的目的在里面。 现在全世界原生支持vr设备访问的网站只有不到30个，其中至少一半还都是蜜蜂家的，就算另外一半很多也和蜜蜂有关系，比如自己目前所在的鹭大以及创新中心，他们在两个月前启用的vr版官网就是蜜蜂网络代为建设的，后者更是连日常维护也是由蜜蜂的人在做。 所以从体验室出来后，袁洋就跟王山分头行动了，后者要去外面排队购买版bp6，据说等下马竞将会出面进行签名售机。而他则要再上层楼到5楼的小会议室去，那里等下会有一场“vr时代，网页设计去向何处”的专题演讲，主讲人正是蜜蜂的专家。好在楼下签售每人限购三支，老王也爽快表示替自己带一支，不用取舍倒也免掉了袁洋同学一番纠结。 毕竟能够拿到手机公司创始人签名版设备的机会可不多，而且这样的机器就算买回去摆着不用，只拿来炫耀和收藏也是极好的，要是运气好还能保值增值呢。 其实他对自己手上这台侧滑版的蜜蜂5d还是很满意的，接近完美地解决了他对当年机皇n97的怨念。 这款手机上市那会儿袁洋还在上大学，那时候校园分期购业务还没有泛滥全国，袁洋又不愿意当冲动的卖肾少年，自然没机会一亲芳泽。等到他毕业赚钱了，才发现n97只卖了一年就已经停产。 说起来这款当初的旗舰手机也是命运多舛，简直可以说是内外交困：与内，作为09年主打机型，抠门的老诺居然只给它配备了电阻屏，然而就算侧滑出来的qwerty键盘手感再好、再符合人体工程学，没有“高大上”的5点、10点触摸先天就要矮人一头；与外，n97也是被i阵营坑了一脸，为了符合国标gb15629，n97国行版把wifi芯片换成了i芯片，结果刚刚上市没几个月，wifi就解禁了。然后诺记连忙发布了支持wifi的新版本，特供版国行自然只能尴尬停产。 当然，就算市面上还有这款产品在售，袁洋也不会跑去购买的。塞班那样的老古董，也就资深诺粉还有诺基亚曾经的管理层才会深爱不移，他有诺基亚1110就足够了。话说那台陪伴他整个大学生涯的手机现在还没坏，被他放在家里冒充能玩贪吃蛇的手电筒，要是进了贼还能当成威力强大之投掷武器。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好像正因为出了太多像1110一样皮实耐操的好手机，导致大家换机频率远低于年换的苹果和半年换的安卓，才害得诺记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最后不得不卖厂保命，把网络小说里的情节变成了现实。 不过卖就卖了呗，虽然壮士断腕之后的诺基亚过的更好了，把手机工厂和员工甩给微软以后，依靠当年积累的上万手机专利他们就能过的很滋润了，但是这都跟袁洋这样的路人粉无关了。他既不会去买贴着微软田牌的lumia手机，也不会跑到网上去买二手翻新的n97，没用过也不想用塞班嘛。 直到那天蹲坑没事干，没事干玩《手机同萌国》，意外看到了很像n97的卡牌，被搅动了回忆的他才冲动地选择了具现兑换，并且下单付款，三天就收到了鹭岛蜜蜂寄出的这台手机，其实就是披着侧滑外壳的蜜蜂5d。 那款游戏是蜜蜂游戏推出的全球首款手机主题的卡牌手机游戏，策划大约是看到舰娘各种火，又不愿意山寨一个国产舰娘出来，于是脑洞大开地把邪恶的目光放到了更加贴近大家生活的手机上面，市面上出现过的产品都被娘化成了萌妹子，嗯，有些方的萌妹子。 除了抽卡、强化、合成、推本、竞技场这些常见玩法，游戏还有蜜蜂家特有的具现玩法，炼成允许玩家将卡片对应的人物“召唤”到现实当中，其实就是官方售卖手办的渠道。 而在这里，玩家还可以具现卡牌对应的手机出来，袁洋就没忍住来了一发，而像他一样被勾动回忆，为情怀买单的玩家更不在少数。 他后来才知道，为了这游戏，蜜蜂把珠三角扫了好几遍，买了好多老式手机甚至山寨机的模具。 第588章 低仿机大战山寨机 随着触屏智能机的大规模流行，一度百花齐放的功能机市场遭受了巨大打击，销量和市场份额不断萎缩。 有意思的是，遭到打击最严重的是中高端机型，“机皇”们一个个纷纷打折清仓然后停产，反倒是类似1110这样的低端手机，可以依靠耐用低价的优点连续好几年，顽强地支撑着功能机的市场份额直到去年第二季度，智能机的出货数才首次超过功能机，但是在全球网设备数还只是功能机的一半多点儿。 更有意思的是，在这波手机换代浪潮中，拥有世界最大手机产能的我图无疑走在了世界前列，智能机出货量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超过了功能机，如今这个比例更是已经变成了4比1，依然在售的功能机大都是以“大字体、大按键、大喇叭”为卖点的低价老人机。 就算有些用户还对翻盖、滑盖、旋屏、内外双屏等经典设计念念不忘，也难以在市场上找到拥有这些元素的新机了。至于那些依然在售的所谓“库存新机”，不说很容易买到翻新组装机，就算买到原装未开封机器，就算能够受得了缺东少西的各种功能，单单是wifi和网络服务的缺失就会让人对其望而却步。 此前为了扶持自主标准，主管部门曾强力抵制wifi超过三年时间，导致07至09年上市的国行手机都没有了这个功能。就算09年上市机型搭载了i功能，却也经常因为得不到路由ap支持而成为无源之水。像是那些疯狂热销的三十九迷你路由、九块九随身wifi，以及大多数智能电视/机顶盒都只支持wifi。 而且网络服务也是一个麻烦，因为用户数量锐减，各大网络公司纷纷撤离了功能机平台，相继停止支持旧客户端并禁止登录。 要不是有蜜蜂这个“好人”，还在为功能机更新维护着beeos1系统以及相关软件，这些手机恐怕真的要变成只能拍照、只能听歌、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机了。不过蜜蜂所能提供的软件也只是蜜蜂全家桶以及实用工具，对其他厂家的网络服务却不像bos6那样积极推进移植。 而且，就像智能机逐渐走上了越来越薄、屏占比越来越大的单线进化流程一样，功能机也走上了低成本、简单化的单行线，很多新上市手机因为性能缩水严重反而刷不了蜜蜂系统，连最基本的网络功能都用不了。 同时，这种简单化、廉价化的发展方向，也使得整个功能机产业链遭受了巨大打击，翻盖转轴没人要了、实体按键需求大减，金属盖流行，塑料相关模具与加工设备统统都成了没人要的垃圾，以之为生的产业链工厂很多经营停滞，陷入濒临倒闭的绝境。 于是乎，见钱眼开的马竞就跳出来收破烂了，不但继续从隔壁的amoi挖人买资料，还专门派人北上南下的收集购买。不求产能只求名齐全，这些设备改造以后很快就让蜜蜂有了全面的零配件生产能力，从而为diy系列手机配件库扫平了障碍。 然后，强调用户自主设计的5d手机一经推出，就凭借这些丰富到爆的配件阵容吸引了那些还对翻盖、键盘、跑马灯和六喇叭等元素念念不忘的用户。终于找到组织的他们，爆发出了非常强大的创造力，制作出了一套套或经典或奇葩的搭配方案，并上传到服务器求打分求点评求下载。 虽然有很多方案脑洞多过实际，各种奇葩各种不靠谱，但还是有一些看起来顺眼的搭配被网友看中，照方抓药给自己来一支。特别是各种致敬“经典”机型的方案，在官方的卖力推销下更是销量遥遥领先，虽然和市场上的热门机型不能比，但是集腋成裘积少成多，总的销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通过这种方法，蜜蜂已经卖掉了超过300万支5d手机。这样的成绩自然和那些单款千万甚至上亿的热门机型不能比，但也算是小有收益温饱不愁，值得投入一定资源继续发展下去。特别是这种模式是典型的客制化、订单化运营，可以避免“库存过剩”这个生产厂家的大敌，只要控制好开发新款适配外壳的成本，基本上很难出现亏损。 实际上，蜜蜂看似同时销售上百种各式各样的手机，但是申请领取入网许可证并在工信部网站登记“证件照”的只有不到十个基本款式，全部是各种尺寸的直板智能机。至于花样繁多的上百个款式，其实只是各种套上外挂壳子的结果。 毕竟新机型申请入网许可证虽然比以前简单了，但是走流程依然需要不少时间和成本，这些型号的销量又不算高，自然划不来专门设立一个新型号。而且蜜蜂要是拿出上百机型的机海，跑去排队申请也有浪费公共资源的嫌疑。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通过《手机同萌国》获得的手机上充满了似是而非的细节，粗看各种像、细看大不同。这里面有些改动是为了时代发展，比如搭载更高的屏幕分辨率、提供更加强劲的硬件性能、增加bds、nfc、usbtypeosim卡这些流行功能，但是大多数改动却是为了方便生产，以及规避版权问题。 像是袁洋拿到的这台“蜜蜂牌d5b97”手机，乍看起来无论屏幕尺寸还是侧滑全键盘的设计都很像n97，但是拿到手里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它的屏幕部分可以拆下来，实际是一台可以插卡打电话的完整手机，如果顺着入网许可证编号去查对应的“证件照”，也只能看到“屏幕”部分的照片。 至于下半部分则是被做成了带充电宝功能的外挂键盘，没它照样用，有它更方便。好在得益于蜜蜂越来越好的设计和加工能力，键盘部分可以很方便地挂上手机，并不显得累赘，而且侧滑推出的段落感也被较好地保留了下来。 就像“舰娘”游戏里有玩家舰队公敌深海舰队一样，这游戏里也有“品牌”阵营大战“山寨”阵营的设定，不过略尴尬的是，蜜蜂在获取品牌授权这件事明显不够努力，来来回回也就是弄了些amoi、熊猫这些或停产或倒闭的倒霉孩子的品牌授权依然活跃的品牌基本没有。导致很多经典机型的“机娘”身上并没有代表品牌的logo标志，反倒是山寨机阵营机娘身上全都挂着醒目的anycaii、nokla、motorala等等引人瞩目的牌子。 再加上很多漂亮的经典机型因为外观尺寸、配件获取难度太高、预期销量又低，并没有被蜜蜂列入可生产目录，玩家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漂亮帅气的机娘们成为“npc阵营限定、玩家不可获取”，然后只能用“咱们其实是低仿机阵营，玩的是山寨联盟”来进行自嘲和反讽。 “嗯，我到了，看到你了！”说完袁洋轻轻一甩，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键盘归位手机自动挂断通话并且熄屏锁定。 走向了王山方向，他从后者手上接过一个蓝色塑料盒，那里面装着今天发售的蜜蜂6手机的纪念版套装。 端着盒子走到旁边的蘑菇椅子上发下，袁洋饶有兴致地打开塑料收纳箱两边的把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打量。除了白色盒子里面的手机本体，纪念版还多了一堆配件，大到n1头显，小到便携充电宝和手摇充电器，分门别类地塞在一个个泡沫鸽子里，看起来琳琅满目，“呦呵，这才是真正的蜜蜂全家桶啊！” 随口感叹了一句，他拿起手机盒看到蓝色腰封上黑色笔迹的“马竞”两字，“怎么只签在包装上面？” 王山也是一肚子苦水：“马老板签名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时间拆封！” “对了，你刚才电话里面不是说人很多么？怎么这么快就没人影儿了？” “额，人再多也架不住人家手速快啊，而且居然还掌握了双龙出水左右齐施的作弊技巧，一次可以签两个人。” 王山微微抬头，望向空旷的蓝天，“那个速度真是没法说了，以前在电视上看民间高手左右手同时捉笔写字，甚至还有的能在嘴里也叼着一支笔三笔齐出，我自己还偷偷练过，想要写作业双倍速不过却可耻地失败了，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名字练熟了也说不定。就像老师和领导都会写的那个‘阅’字。” “这个还真让你猜对了，马竞不但签字速度飞快，而且每个签名的大小、位置和笔迹都非常接近，很难看出什么区别，要不是亲眼看着我都以为他是用自动签名机批量弄出来的。” “对了，我还拍了签名视频可以用于证实，等你将来当黄牛卖机器的时候可以拿给别人看，”嘴上说着，王山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 “什么当黄牛啊，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嗯？这么快就用上了？”袁洋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手上的黑色手机，醒目的“前置”双镜头、屏幕边缘的弧面玻璃，证明了它蜜蜂6的身份。 “那当然，我得抢在那些评测达人前头，把正式版的原创测评赶出来。” 用自己手机接收了对方传过来的视频，袁洋好奇问道：“感觉怎么样？卡不卡啊？” 因为28nm制程、6核处理器这两个标签，这款手机一经发布就被人戴上了“平民旗舰”的帽子，看似夸耀实则暗指性能不给力卖不上价，就连3000块以上的旗舰价位也是靠着堆周边外设硬上的。 说完他还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盒子，“这次堆周边貌似更严重了，简直是连蜜蜂硬件全家桶啊，性能该不会真得很糟糕吧？” “没影的事，‘平民旗舰’再怎么说也是旗舰，要是上市第一天就卡翔那还是别卖得了。而且，嘿嘿，蜜蜂的机器只会缺应用，从来不会卡。” 在三大封闭平台里面，蜜蜂对软件商店的把控力度是最强的，同时封堵漏洞打击越狱也是最积极的。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第三方应用开发商要么选择留下来，按照蜜蜂规则努力优化软件，尽力避免费电卡机；要么一拍两散，表示爷不伺候了，主动放弃蜜蜂平台。那些热门必备应用的开发商倒是不用在乎这二选一的抉择，蜜蜂为了平台人气反倒还要求着人家，但是这些厂商本身也有着严格的品控机制，根本不会随意放出不稳定有问题的新版本。 所以总的来说，蜜蜂平台一直保持四大系统流畅度最高的荣誉，故而王山才会说出“蜜蜂从不卡机”那样的话。 “我先看看视频，”袁洋倒是没有王山那样粉蜜蜂粉得这么厉害，因此也不接话，手指点击打开了刚刚收到的视频。 然后他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播放该视频需要新版本，省流补丁包只需要6mb，请问是否立即下载？”的提示框，袁洋随手点击了下载，抬头问道：“怎么还要升级？” “我随手试了一下新出的全景摄像功能，其实只有不到180度算不上全景。” “真的？”听见“全景”两字袁洋就兴奋起来了，比起坐四望三的蜜蜂手机，他显然对世界第一的蜜蜂vr要更有好感，很想看看蜜蜂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其实就是用软件算法合成的超宽视频，播放时会被裁剪成适应屏幕的16比9，但两边出屏画面并没有彻底消失，随着手机的左右摆动会自动出现，看起来的确蛮有意思的样子。 稍微想了想，他就明白这功能的意义了，显然是给没法装进盒子充当头显的蝴蝶屏蜂6准备的，“又是送n1，又是更新全景摄像、全景播放，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堆游戏，看来马老板这是在下血本赌vr的节奏啊！” 第589章 天生的驾驶员 蜂园人机5号实验室，绝对是张许瑶的粉丝们最痛恨的地方，没有之一。 因为自从来过了这里，他们最爱的@小瑶瑶摇啊摇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活跃高产的周刊少女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个笑容灿烂的迷人舞姬。好不容易等到变身月刊少女的某人上传了新作，兴冲冲打开视频却看到她抱着吉他，坐在树下安静弹唱《晓之车》…… 这首高达seed经典插曲当然好听，不过大多数人表示十年前就听过了，中文词自然亲切，不过很多人表示同样听得耳朵起茧了。所以，“瑶大王啊，你还是去跳舞吧，哪怕跳数鸭子我们也会继续投食呀！”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撒泼打滚卖萌卖萌求恳，某姑娘就是不为所动，第二个月上传的新作依然是翻唱歌曲，大有转战音乐区赖着不走的驾驶。 然后，某位推理帝就出现了，表示自己找到了瑶大王突然“堕落”的原因。他在张许瑶围脖上找到这样一条不起眼的围脖：“今天去了@5号人机实验室，胖娃模拟器太棒了，我觉得我是［桃心］上这些大家伙了！［机器人照片］” 这条围脖当时并没有引起粉丝们的注意，很快就淹没在名叫“三页以后”的汪洋大海里了。 但是经过那位推理帝的提示，大家果然发现：自从发了这条围脖，@小瑶瑶瑶大王就再没发过任何舞蹈视频，无论是转发别人的参考振付（编舞），还是自己的试跳视频都没有了，果然是没有练舞撸舞呢。 虽然也有人说瑶大王去当了圆梦大使，周末节假日都要出活动自然没时间练舞，应该滋瓷公益不能捣乱，但还是有很多人把迁怒到了倒霉的蜜蜂人机实验室。后者的围脖号很快就被怒火无处宣泄的粉丝们刷爆了，也让这个稍显低调的部门上了一回新闻。可惜只是网络八卦级别，网红虽红，暂时还只是局限在网络层面。 实际上，他们不完全“冤枉”了蜜蜂人机实验室，5号实验室虽然在内部不太受待见，但毕竟还是实验室的一份子，而张许瑶的兴趣发生变化，显然和那里脱不开关系。那天从那台胖娃模拟器上下来之后，张许瑶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迅速地喜欢上了超级机器人这个题材。 虽然蜜蜂影视也出过好几部超级机器人题材的cg动画片，并且凭借精良的品质吊打了一众“雷锋3d”，但是毕竟时间尚短，在内容深度和粉丝数量上暂时还不能和高达、变形金刚等著名作品相比拟。 所以再把蜜蜂机器人看完之后，兴趣正浓的新晋萝卜粉（robotfan，机器人迷）小张姑娘自然而然就放到目光放到了内容更多的高达系列上面，然后就跳进了名叫“补番”的大坑里面。要知道作为热销三十三十余年、续作不断的超级ip，高达系列积累的作品数量绝对可以说是海量级别。 而她因为节假日要出去做圆梦活动的关系，空余时间本就不怎么充裕，再被补番占掉一些，自然没时间撸舞出视频，每月给大家唱一首歌，也是为了避免大家等的心焦，天天跑去她围脖上刷“此人已失踪，建议报警”。 当然，大家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提起“拐跑女神”的5号实验室还是各种咬牙切齿，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在悄悄改换立场了。几部蜜蜂机器人动画的网络点击量激增，“胖娃”进入当月热搜榜都是明确的证据。 实际上，“胖娃”并不是官方名字，在那几部动画片里面，这些超级机器人都被叫做“pf”，张许瑶大约是嫌那个缩写词发音不够简明，当然也可能是输入法自动造词的结果。 总之就是这个明显卖萌无杀气少逼格的名字，居然在机器人项目组得到了高票通过，至少在公司决定正式商品名之前，这些机器人都会被叫做“胖娃”。 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表示，当时项目组里争议其实很大，最后支持方无耻地祭出了“直男癌”战术，他们是受不了乱扣帽子才委屈弃权的。 不过无论是真的喜欢，还是对事不对人，这次取名之争都没有影响5号实验室和小张姑娘之间的关系。这不，他们刚刚制作出了第一台可以自主行走的“胖娃”机器人，就立即通知了对方。 只是看到这台“人形机器人”，张许瑶却觉得怪怪的，她努力地想着，好像大约应该不是太丑的原因吧？ 在她想来，虽然因为动力、材料强度和重心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制作十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双足自走机器人，但是制作两米左右的难度应该不大才对。毕竟自家马竞哥哥早就做出了能够跳舞端茶的美女机器人，几年时间过去了，技术进步应该能够让体重再增加一倍了吧？ 然而，现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所谓的“胖娃一号”，是一台有着四条粗笨机械腿、呆头呆脑玻璃驾驶舱，还有笨重机械臂的大家伙，外形和大小都很像阿凡达电影里面的amp外骨骼。不过把后者的两条腿换成了四条腿，而且还是带轮胎的液压腿，一看就很笨重的样子，应该叫做“动力装甲”，而非人形机器人。 当然，这些蓝色的“高科技装甲”都是塑料材质，张许瑶刚才已经亲自伸手试过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低头在提包里面一通翻找，取出手机对着面前的机器人就是一通咔咔咔乱拍。 虽然蜜蜂6手机设计了独特的可分离摄像头，打算带给大家更多的拍摄自由，但是除了偶尔拔下来夹在自拍杆上可以减轻手腕负担以外，这个设计被认为满是槽点，并不被认可。特别是曲面屏本来就够难为贴膜boy了，再弄个可以取下来的脑袋，简直是心理阴影面积加倍再加倍的节奏。 所以在6月正式上市时，蜜蜂就顺从民意地推出了头不断版本。原版虽然没有取消，依然在官网商城出售，但是销量却很是一般。大家宁可抢购经常售罄的新版，也对库存充足的旧版表示不屑一顾，毕竟新版外形更好看更顺眼，还没有容易积灰变色的脖梗子。 实际上，相当于没有后置摄像头的新版能够受到大家欢迎，也是出乎了设计团队的预料。事后分析，这应该是蜜蜂拍照技术得到充分认可的缘故。 就像张许瑶现在这样，尽管看不到屏幕上的取景画面，但她却不用担心拍不出满意的照片。 借助图像识别技术和人工智能引擎，蜜蜂简直把“先拍后对焦”技术玩出了花来。通过行为分析和训练，相机能够预测用户喜欢的拍照方案并提前执行，用熟了以后简直抓拍神器。也许满足不了专业人士的口味，但是应付日常使用绝对是够了的，再说专业人士也看不上手机摄像头。 把手机翻过来，张许瑶满意地点点头，并没有拍到什么奇怪的远景啊、空气啊这些奇怪的东西。选择机器人腿部照片发送到蜜搜识图，搜索结果几乎是瞬间就出来了。 “啊？胖娃是用挖掘机改装的？” 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一张张机械设备图片整齐排列着，它们的机械臂和挖斗是如此的醒目，让人能够轻松认出其身份。 要是有人舌头够快，可能还会跟着念出“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名句。 不过这些挖掘机却有些不一样，挖斗、机械臂和上部转台没什么问题，下面的行走机构却有大不同，没有了常见的履带或者偶尔可见的轮式底盘，取而代之是四根带着轮子的金属腿，看起来有了几分变形金刚的科幻感觉。 根据蜜搜识图的说法，这是步履式挖掘机，依靠四根液压腿调节操作平台的角度，使得它们可以胜任山坡、河道、铁道等特定地形上的施工作业。 “我们设计这个步行平台时的确有参考步履式挖掘机，毕竟人家有成熟技术嘛，”马竞坦然承认，但又解释道：“不过那种挖掘机主要依靠行走轮驱动前进，四条腿主要用来支撑平台，用来移动的话，速度不必树懒快多少，而且灵活性很差。而我们这个就不一样了，更加灵活不说，依靠四条腿依然有比较快的移动速度，要是切换轮滑模式速度还可以更快。” “嗯，蜜搜识图这里是出错了，两种设备看起来一样本质上却是两个东西，我这就给他们发消息让改了！” 马竞最后一句稍显无赖的话，却是把小张姑娘逗笑了，转头看向这具大家伙儿，问道：“我能上去试试么？” “当然没问题，实际上他们巴巴地把你叫过来，就是因为……”马竞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那是张许瑶身高所在的位置。 “哼！”无视了对方的身高攻击，姑娘轻哼一声跑了。 为了控制总重量，胖娃一号的体型设计偏向小巧，别看它的身高超过两米，但是扣除腿部高度后胸口驾驶舱的高度只剩下一米多。以前分段测试时还不觉得，总装完成后才发现扣上玻璃座舱盖以后，人就没办法操控了。 胖娃的驾驶舱控制延续传统，上半身使用体感控制技术，双腿使用类似油门的踏板控制。这样设计是因为坐下后双腿活动不开，只有手臂可以自由活动，而新的座舱盖有些低了，导致很多人遇到了“打手”问题。 他们第一个想到张许瑶，既有她的身材小巧纤细的原因，也有姑娘擅长此道的原因。组长携全体组员表示，绝对没有讨好老板小姨子的意思。 她当初刚刚接触模拟器，就在一周内刷到了排行榜第二，惊呆了好多人。要知道，除了第一名的马竞，排行榜里其他人都是天天接触设备天天上分的组员，居然在成绩上输给了第一次接触这种设备的小姑娘，也是让大家羞愧的不行，只能用“我老想起汽车油门”和“有些人天生适合开机甲”来解释和安慰自己。 在张许瑶没来之前，马竞和他们已经用遥控方法测试过了这台设备，所有项目顺利通过。 老实说，人站在全向跑步机或者吊在空气威亚里面，用肢体动作遥控这台机器人，那个画面还是颇为震撼的，给人感觉未来的战争机器都会是这样远程遥控的样子。 不过这些设备按计划是要送到沪海去参加今年刚刚颁布史上最严禁沟令的cj的，额外准备一套体感遥控装置显然太占地方了，只能带选择手动驾驶。 有消息说其他几大游戏巨头今年也会带来各自的vr/ar产品，蜜蜂除了会带去网吧版和n7版梦行者以作针对以外，还准备了动力装甲和脑波碰碰球等创新“玩具”，相信到时候必然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当然，送展版本的“胖娃”不可能还这么狭小，生产中其他机器的座舱盖都经过了重新设计，胳膊再长也不会撞上，肯定能让大多数人都坐进去感受一下机甲特有的颠簸。 既然装了四条腿，他们当然不甘心于像步履式挖掘机那样蹒跚前行往前磨，而学习四足动物奔跑的结果就是机体重心会随着收腿蹬腿动作而起伏向前，自然会产生颠簸。实际上，要是真的弄出双足平台，颠簸情况还要更加严重，保证能够把人颠出病来。毕竟现在还没人发现lcl这种兼具供氧、减震、隔绝精神攻击的“生命之水”（eva驾驶舱缓冲液）。 不过显然，那个“天生适合开机甲”的评价并不是误判，张许瑶坐进去后只是简单适应了一下，就找到了开启系统的方法，成功把它开动了起来。而且她也没有急于冒进，依然老老实实跟随着新手引导的提示，一步步熟悉着机体的操控，先是有些可笑的挥臂、下蹲，然后逐渐加码，直到奔跑中抽取“武器”，越来越复杂的动作都没有难住她。 若非腿部不能单独操控，她已经打算挑战舞蹈动作了。 第590章 压压惊 “砰！”因为下面装有橡胶垫子，胖娃一号的脚板落地声听起来有些沉闷。 不过这声音听在围观群众耳中，却是犹如黄钟大吕一样响亮大气，刚刚迷茫在人群中的诡异沉静被它轻松打破，呼吸声、讨论声、键盘声……，各种声音就像打开了开关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就在刚才，他们被人合起伙来摆了一道，不少人的心跳都快了好几拍，正好用这热闹嘈杂掩饰自己的窘态。 至于反击回去？ 那却是不行的。两个恶作剧者一个是人气很高的漂亮妹子，没人下得去手，另一个更是顶头上司管着自家饭碗，没谁和钱包过不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也不是无辜者，要不是他们刚才乱掺合，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戴着白手套的小手向上推开座舱盖，穿着橙色连体工作服和白色全罩头盔的张许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向马竞：“它怎么自己停了？” “有防撞功能，不会碰到人。” “晕死，你怎么不早说？要不，等我倒回去关了这个功能再来一次，行不行？” 马竞挺了挺下巴，示意自己和对方之间还有一米多的水平距离，“就算没有防撞功能，最多再滑行半米也就到头了，你还是撞不到我。” “可我要是突然加速呢？”小小的大姑娘不依不饶。 “我手里有超级权限的，实在不行就只能给你远程刹车了，嘿嘿……” 最后这句话把小姑娘的怒火点燃了，喊着“不玩了不玩了，我去找佳佳姐告状去，就说你欺负我！”就从驾驶室翻出来跳了下来。 “唉唉，小心着点！” 话音刚落，橙色的姑娘已经落了地，轻巧地深蹲卸去力道，站起来冲马竞做了个鬼脸，她就转身一溜烟跑开了。 人都跑了，马竞的后半句话才出来，“告什么状？你又不说要什么歌还怪我放的歌不合心意……” 另一边，张许瑶却是顾不得这些了，她得赶紧去更衣室把身上这身操作服换掉。 虽然知道给驾驶员配备连体服和全罩头盔是为了避免剐蹭提高安全性，但是这身衣服老让她想起恐龙特急克塞号，还有专打怪兽奥特曼什么的，感觉怪怪的。而且驾驶舱的空调也有些不太给力，弄得她盘在头盔里的头发已经发潮了，得赶紧去洗一下。有洗澡这件大事摆在前面，报复啊、告状啊自然要往后面排。 刚才张许瑶本来是打算给竞哥他们一些小教训，报复他们故意戏弄自己的行为，不过却是惨遭失败。第一次驾“车”撞人的她紧张地全身出汗，可是作为目标对象的马竞却是满脸淡定脚步动也没动，刚才她还以为那是人家大老板每临大事有静气，谁曾想原来是早在机器上做了手脚。 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一边拉着拉链，她一边低声自语：“哼哼，这个教训本姑娘记下了！” 同时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在别人主场上玩跳反了，信息不对称妥妥被反杀的节奏。 今天本来是一切顺利皆大欢喜的好日子，但是最后却有那么点儿乐极生悲的意思。 一开始的步行模式测试完全正常，新版多足行走平台让马竞非常满意，暗暗点头想着“看来让攻城狮们天天看马画马还是很有作用的，既能够增加仿生学知识，还能够陶冶大家的情操，关键是这些画还可以拿去卖周边哇哈哈！” 测试机器上的张许瑶也很高兴，在那里一个人和空气战斗玩得很嗨。 和模拟器游戏版本相比，实物版武器系统可以说是非常地简陋穷酸，威猛霸道喷吐无穷烈焰的转管炮，到了现实里却成了自带开火音效和小彩灯的西贝货，连喜闻乐见的转管功能都没有，直接就是一大坨工程塑料，估计怎么摔也摔不烂。 其他激光剑、高斯刀什么的，同样也缩水得厉害，统统变成了内含钢骨的实心塑料刀，声光效果更是半点儿也无，但是对于张许瑶来说，这样的武器反而更有意思，切西瓜、剁纸箱，玩得不亦乐乎。 女人也是有破坏欲的，只是平时被压抑的比较厉害，只有在吵架摔脸盆之类的情景下才会偶露峥嵘。 而等到测试项目进行到轮滑模式，她的快乐就更多了。 多足平台的优点是全地形通过性，特别适合山坡废墟等复杂地形，但是论起平地上的最大速度、续航能力，舒适性还有灵活性，它们都不能和成熟的轮式驱动相比。胖娃一号毕竟不是真正的作战平台，它将来活跃的舞台其实是各种展馆和广场，所以设计师们才“画足添轮”，特意给胖娃增加轮胎以增强平地移动能力，而且还是他们最熟悉的一体式驱动轮。 这也是导致它被蜜搜识图误认为挖掘机的元凶。 实际上，因为大量使用工程塑料以及电动动力，胖娃的自重和体型比起挖掘机们要轻小不少，它的机械腿更加纤细，脚腕上的轮胎也要小不少。不过轮胎虽小，结构却更复杂，因为里面是蜜蜂设计师最喜欢使用的轮毂电机。 这样当然会带来额外重量和成本，但是却可以让设计工作进入大家熟悉的轨道，毕竟蜜蜂玩电动四驱已经好几年了，绝对是老司机中的老司机，反倒是传统的齿轮传动、螺杆传动更加难为他们。 在传感器和控制芯片的帮助下，滑行模式的胖娃能够灵活智能地分配四足动力，并且按照她的意图做着各种动作，原地转圈、蛇形机动这些高难度动作做起来一点儿难度没有。 似乎是被连续几次快速转圈给激活了舞蹈之魂，张许瑶兴奋地对着头盔送话器喊了一句“mic！音乐走起！” 她的声音通过驾驶舱外的喇叭传了出去，立即得到了执行。 然后熟悉的歌声就响了起来，“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 显然的，草原风广场舞并不是姑娘的菜，于是立即喊道：“换换！不要这个，换一首！”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经典不会被时间磨灭，这首歌在问世半个世纪后依旧好听，不过貌似场合情境依旧不对。 “走过路过，千万千万不要错过，不买不买没关系……” 马竞和他的手下们显然是在故意做对，出现在音响里的音乐也是越来越奇葩了，连remix版的《两元店之歌》都出来了。连续换了几首歌都不合胃口，张许瑶刚刚兴起的舞蹈热情自然被彻底浇灭了。 姑娘心里自然是烦躁郁闷的，不过她还是敬业地完成了接下来的测试项目，然后开始了她的报复计划。 故意无视操作面板上的安全规程，张许瑶直接催动动力装甲朝着人群就开了过来。 当然，她心里的确是有些小郁闷小生气，但是距离暴走发狂还有很长很长距离，所以张许瑶既没有去拔她的塑料刀，也没有开启加速，更是早早关掉了发动机，让机器人靠着惯性逐渐减速前进。 要是她开的是胖娃九号那样使用燃气机动力的专业机型，背后突然消散的尾气自然会引起众人的注意，但是纯电动的一号机并没有这个问题，项目组的众人自然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危险举动吓得不轻。 尽管一号的身高连三米都没有，在一众载人机器人里绝对是小字辈的小字辈，但是它依然有着接近三米的身高和超过千斤的重量。离远了看不觉得什么，然而当它这么一点点靠近人群，大家还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力。 特别是随着它的靠近，其投在身前的影子也在蔓延前进，抢先爬上了众人的脚尖脚腕，然后是膝盖、肚子、鼻尖…… 正因为速度不快，反而能够让人看得清影子爬行的过程，恐怖紧张气氛也就慢慢起来了。 然后，“砰！”胖娃的金属脚掌突然落地，脚底的橡胶垫摩擦地面带来巨大阻力，上半身的驾驶舱和机械臂像人一样晃了晃卸去最后一点儿惯性，稳稳地停在了距离人群只有一米多的地方。 直到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好像貌似胖娃上面搭载有保护行人的防撞功能，它可以使用传感器测算危险区域行人的速度和距离，自动调整设备的速度甚至方向，从而避免相撞。即使因为张许瑶手动控制的原因使得自动避让没有起效，自动刹车功能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起作用，就是有点儿晚。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张老师这下发泄性质的恶作剧，反而是帮助团队找到了一个不是bug的bug：现在的最小安全距离设的偏小了，应该更加保守一些才对，不然就算没有撞上，吓也能把人吓个半死。 至于马竞那家伙，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却是一脸淡定，还有闲心和旁人讨论胖娃的最大速度和冲击力计算问题。 实际上，他看似面带微笑以对，私底下却在时刻注意着那台机器人，不停通过各种途径收集它的当前速度、加速度，轨迹方向信息，并且实时预测趋势和停止点，确保不会有任何玩脱的可能，自然能够笑到最后。 不用他多说什么，一号机的设计师安逸就已经走了过来，询问是不是要把安全距离改得保守一点儿。 “嗯，改吧，现在这个的确是有些惊险了。对了，自由模式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回头还是改成动作库模式吧。” 现在的胖娃一号，设定的是半自由模式，“下半身”的四条腿由计算机自动控制，根据驾驶员的操作指令以及机体状态，自动匹配最佳动作，后者只有切换步行/轮滑模式的权限，想要抬起一条腿都不行。但是“上半身”却是完全自由的，可以做出任何动作，所以驾驶员可以靠着以手带腿的办法做出需要的动作。 要是改成动作库模式，到时候机器人就会变得像网游角色一样，用户只能使用系统预设的摆手、坐、拥抱等有限的动作，失去了不少自由度和可玩性，却也更加安全直观。 实际上，两种模式在项目组内部都有支持者，目前是安逸主导的半自由派占上风，但是显然马竞支持更加保守的动作库派。 见到对方点头表示领会了精神，马竞就招呼一声离开了，刚才把小瑶瑶弄得不高兴了，还得想办法弥补一二，不然她要是回去告黑状，弄得家宅不宁就不好。 “哎，总之这个锅不会让你白背的啦。” 很显然，刚才的事情完全是某人故意为之的结果。 对于脑子里存着无数宅舞视频的马竞来说，找到一首符合张许瑶当时心境和喜好的曲子完全不是问题。就算不放宅舞音乐，来点儿欢快活泼的《四小天鹅舞曲》或者更加应景的《definedang》，也都是不错的选择，后者是机器人里的舞蹈高手wall-e瓦力带着它的女朋友夏娃在太空中跳舞时的背景音乐。 但是他偏偏没有放这些，故意放了一堆莫名其妙不搭调的音乐，终于是把小张老师惹毛了，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冲撞动作。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他要张许瑶这个激怒后的危险动作来作为自己表态的由头。 “那你明说不行么？”听到了事情原委，张许瑶更加郁闷和疑惑了。 刚才洗澡时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换好衣服出来见到马竞就立即开口问起了原因，而马竞也没有多做犹豫，照实说了出来。 女孩不忿道：“还有，哥你今天这么利用我，还惹我生气，别想用一箱辣条打发我！” “嗯，你不是最喜欢吃辣条压惊么？送辣条压惊有什么问题吗？”马竞明知故问道。 “那就是个表情包，当不得真的！谁爱吃辣条了？” “哦，那这样吧，”马竞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老吐槽数b6的跑分太低不够档次，干脆我帮你把cpu升级成c2的u得了。” “真的？”对面女孩本来颇为惊喜意动，但突然又变了脸色，“哥你该不会是借口升级，好偷看我手机吧？” 第591章 跳票的C2 最终马竞还是拿到了张许瑶的手机，拿到实验室里打开换上了一颗更强的c2处理器，然后送走了终于满意的小张老师。 而他则留了下来，检查c2a协处理器的生产情况。 协处理器功能多样，有的是辅助浮点运算，有的是辅助图形计算，c2a的作用却是用来处理各种瞬发任务。 c2既是蜜蜂全碳手机第二代的名字，也是它的soc处理器的型号，而实际上现在的c2是推翻重做以后的产物。 正是因为核心处理器芯片思路大改导致延期，碳二手机才不得不跳票了大半年时间，直到最近蜜蜂才开始对外放出它的消息，真正上市恐怕要到秋季去了。 而随着关于它的消息通过几位高管的围脖流出，网络上的吐槽声顿时多了起来。 同样是吐槽，但是受到的对待却和签到产品大不一样。 c1甫一亮相就靠着超高跑分先声夺人，然后又打出全碳手机的旗号博人眼球，所以得到的吐槽主要是质疑问难一类的。 很多人根本不相信有这样逆天的黑科技存在，就算有也应该是在美国日本欧洲，毕竟那些地方的科研实力更加强劲。有些缺乏国家自信心的月圆党更是直接编出了“汉芯龙芯蜂心，就是造假的一家”的段子来调侃，然后那个段子手就被蜜蜂给告了。 只是略显尴尬的是，虽然官司打赢了，网络上的怀疑气氛还是很浓厚，直到几份拆机分析报告以及默认推文从国外被人搬运回来，c1才算是得到了正名。 虽然全部产量加起来只有几百台，但是拿到它的不是大公司就是名人豪商个个影响力惊人，网友也乐于相信他们的口碑声望，有了他们的拆解分析和使用体验，这款手机的强大性能得到了充分的证实，两年来一直稳坐手机性能榜冠军宝座。 而作为冠军的继承者，c2被人吐槽最多的，就是它那原地踏步甚至大步后退的性能。 其实c2还是有进步和增强的，虽然屏幕分辨率依旧是2k，但是却多了一块后屏，变成了类似yotaphone那样的前后双屏设计，并且是ips蝴蝶，白天夜晚都ok，vr功能也可以兼顾到。至于内存和闪存，虽然4gb和128gb的容量没有变化，但是芯片标准却被换成了速度更快的lpdd和ufs2，相应的存储性能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和进步。 然而一丑遮百美，批评者们只看到了性能下降大半的c2处理器，并因此大肆嘲笑蜜蜂，有人更是挖出了去年销售c1时公司宣扬的的“十年不换、过时包赔”的营销口号，指出“c2跳票辣么久，显然是蜜蜂花了半年时间削性能，不然要是c1被超过了，岂不是要赔钱？” 实际上，蜜蜂直接是另起炉灶，重新设计了一颗尺寸更小、可生产性更好的c2a协处理器出来。当然，比较绝对性能的话，后者的确是远不如c1的。 其实让c2超越时代前代很容易，碳管处理器的理论瓶颈还很遥远，能够实现多少性能完全取决于工艺水平，也就是马竞愿意花费多少时间在生产上面。 而他当时也的确准备好了更强的新处理器，并且制作了几台样机出来进行测试，不过结果却不太理想。 c2的确是更快了，但是用户感受很不明显，大部分测试者都没能发现新芯片的存在，因为性能增加带来的边际效益非常微弱，一般人不注意就感觉不到。 对于常规手机来说，“硬件升级增加性能、软件升级吞噬性能”的循环暂时还没到头，每款中高端手机都要经历初期各种流畅爽快、中期主流水平、末期各种卡顿的下落曲线。相应的，每一分性能最终都会被用到，并且变得不够用起来。 在全碳手机上面这种情况却不会发生，因为它们的数量太少了，影响不了主流配置水平，没有应用挥霍性能，溢出的性能只能继续溢出。这也使得它们的流畅期可以更加长久，蜜蜂敢打包票号称“十年不换”的原因也就在也在于此。 所以，对于c2来说，进一步提升性能意义并不大，反倒是适当降低性能，并因此换来可生产性的提高，无疑会更加划算一些。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马竞才断然推翻原本的计划，决定从头重做新的c2芯片与c2手机。 好在之前他已经积累了很多设计原型，推倒重做并不需要真的从零开始，这才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搞定了新芯片。 其实这颗芯片有点儿挂羊头卖狗肉之嫌，它实际上是一颗bh436内核与一颗c2a协处理器封装在一起的“胶水芯片”。前者自然是普通的硅芯片，甚至用的还是落后两代的28nm制程，作为真正碳管芯片的后者，所占的面积其实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毫无疑问“含碳量”是明显的下降了。 在所有顶级手机处理器里面，蜂心436无疑是最弱鸡的那一颗，它不但害得bp6被人戏称为平民旗舰，更是因此成了本年度国产中低端手机发布会的常客跑分低价格高，拿来凸显自家产品性价比卖点实在合适不过。 但是实际上，马竞打磨多年的64位400架构远比它表现出来的强大，这颗新的c2芯片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在加入主频更高的协处理器弥补主频短板之后，436简直是一遇风云便化龙，不但跑分数字高了不少，实际性能表现特别是用户直观感受也得到显著提高。不但远强于436，对比骁龙810、苹果a8，乃至还没有正式面世的exynos7430，都是完全不虚的。 c2a起到的就是量变引起质变的那根“稻草”的作用，从边际效益和投入产出比的角度来看，这么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新芯片的性能相比c1固然大幅降低，但是生产的物料成本和时间成本同样也大幅度降低了，已经有了小规模量产的能力。 位于蜂园核心区域的这间洁净厂房，就是c2a的诞生之地，经过多次改进的新版芯片打印机被安放在这里，以每天100片的速度生产着这颗世界上第一款量产碳芯。而c2芯片的封装测试厂，就在这栋建筑的隔壁，同样属于蜜蜂安保最为严密的区域。 反正无论是日产一颗还是日产百颗，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单子，专业封装厂都不会接的，蜜蜂自己做既方便快捷，还能有效保密，何乐不为呢？ 至于因此带来的成本开支，也没有被放到蜜蜂眼中，董事会还在发愁研发费用太少，钱该怎么花呢。 现在的马竞倒是不用守在机器旁边为脑波打印机提供计算支持了，园区的超算集群可以替他做好这些重复工作。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马董需要定期过来亲自进行一些比较重要的维护操作。 即使以他的身份，也需要连续验证指纹声纹虹膜乃至脑波图纹等多重生物信息，才可以得到允许进入这座密封工厂。好在这里的自动化程度很高，稀少的操作人员主要工作也只是充当机器的“监工”，所以麻烦的安保系统并没有太过影响设备的生产。 c2手机的组装倒不在这里，而是在园区另一端的0号工厂，因为要承接定制版5d手机的生产任务，这里的手机生产线已经增加了不少，划出几个高水平的小组专门生产c2自然没问题。 这款手机虽然被人吐槽性能大踏步后退，但是在解密亮相以后，就立即空降各大评测软件的性能榜亚军，远远吊在同门兄弟c1之后，同时有明显领先那些量产旗舰们，让“不上不下”同样变得显眼起来。 实际上单论性能跑分的话，这两年里面还是有不少手机到达过这个位置。 不过那些手机的高性能都是来自一颗颗“奔腾”的心，强行使用桌面版酷睿处理器，自然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性能。然而酷睿可不是多么好“驯服”的，即使是最新推出的第五代broadwell架构，性能更低的低压版功耗也有15瓦，跑不了两小时就要歇菜。 至于性能更强的桌面版，功耗自然更加强大，带给散热系统和电池系统设计的挑战更加巨大。 散热系统其实还好说，要求低上风冷、烦躁音插热管，总能解决问题。 可是电池设计就坑爹了，锂离子电池容量如今已经达到瓶颈，带动低功耗手机处理器都只有几小时的工作时间，带酷睿自然是分分钟要跪的节奏，就算传说中的氢燃料电池来了也不行。 虽然理论上氢气的能量密度非常高，但那是液氢，常压下的气态氢气就要小很多了。无论是气态氢气，还是需要低温高压保存的液氢，都不是良好的氢能源利用方式，至少不是手机电池可以使用的方式。 目前困扰氢能源技术实用化的难题之一，就是找不到便宜量大还安全的吸附材料，导致这项技术传了几十年实在没办法落地实用。 在去年的时候，“留学圣地、英国名校、排名很高”的拉大（拉夫堡大学）旗下的的燃料电池公司intelligentenergy，发挥其专业特长，带来了一款面向消费市场的“氢燃料充电宝”upp，它拥有2万5千毫安的超大电量。 但是与其超大容量相对应的，是它620克的总重量和200美元以上的售价，而同等容量的“锂离子充电宝”的重量大约还能更轻一点儿，价格却要低好几倍。 upp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通过更换氢燃料盒的方式，“瞬间”补满电量，节省下漫长的充电等待时间。所以该公司为其设定的目标顾客便是经常遭遇停电的居民，以及户外爱好者，甚至该产品的都被特地放到了非洲。那里薄弱的基础设施建设，正好是这种电池的主场。 江湖传闻，这家公司还跟苹果公司合作，希望为iphone带来电量更加充足、更换更加方便的手机版燃料电池。 不过马竞并不看好这个项目，他们的粉末氢技术的能量密度还不够高，就算装到手机上，也不过是把备用电池换成了备用燃料棒而已。前者已经在手机轻薄化的浪潮中基本被淘汰了，主流机型都已经放弃了这项设计，再走回头路显然没意义。 当然也可以把更换燃料棒变成补充燃料，不过那样的画面貌似更加让人难以接受：像给打火机加气一样，拿起一瓶燃料补充罐对准手机上的加注口捅进去，然后安静等待燃料加注完成。 与其这样，还不如期待快充技术、无线充电的改进，以及下一代碳管处理器的普及呢，至少画风要好看不少。 说起来，在c1首开先河之后，c2等于是第一款真正实用的碳管手机，虽然它的“含碳量”大幅度下降了，但是产量的增加无疑能够创造更大的产值以及影响力。 比起前者，c2的价格像它的跑分数据一样，明显都“更接地气”，剧降九成只勉强保住“万元机”的档次和逼格。同时它的性能虽然回落不少，没办法做到十年不换，但是做到董家手机的三年不换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特别是在后者所谓的三年不换的手机，被供应链曝光只是一款配置简陋的入门机型，摆明主意是“买空调送手机、还可以当遥控哦”以后，出身更好性能更佳的c2自然引来了更多的关注目光和期待声音。 事实上，现在汹涌而来的吐槽声浪，又何尝不是大众热切期待的另一种表示？ 而且，对于马竞来说，现在曝光c2还有转移注意力的好处：你们不是嫌弃蜂6性能弱鸡嘛？现在有了傲视所有旗舰的c2，还不赶紧给我买买买？ 同时两者之间两倍的差价，也能有效避免同门相残，反正c2产量少，不愁卖不掉。 第592章 各取所需 7月的鹭岛还在漫长夏季当中，想要感受秋凉大约还要等到国庆以后。 不过在亚平宁半岛上，此时已经是夏末时节了。 地中海嵌在亚欧大陆和非洲大陆之间，在其沿岸地区营造出了一片夏天不热少雨、冬天不冷多雨地中海气候带。 这样的温和气候显然适合人类活动，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类文明诞生于环地中海地区，古埃及和古希腊更是发展成了人类四大古文明。 然而对于动植物来说，地中海气候却不是那么的友好和亲切。 众所周知，植物生长靠太阳，动物生长靠植物，而这两者又都离不开作为生命之源的水，地中海地区少雨的夏季是当地生物生存繁衍的重大威胁。好在经过亿万年的自然选择，这里的动植物都有了适应气候的独特能力。就植物而言，它们普遍进化出了多肉覆腊的叶片，以对抗夏天的强烈阳光和稀少降雨，有些草本植物更是放弃了夏天的充沛太阳能，直接用呼呼大睡来对抗干热。 像是风信子、郁金香、水仙、藏红花等秋植球根花卉便是原产于地中海沿岸地区，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在夏季这个本应该草木茂盛的季节选择程序性枯萎，把营养转移到地下根茎当中，待秋天到来气温降低这才重新发芽开花，然后生长积累营养，继续新的循环。 当然，亚平宁半岛独特的地形地貌，赋予了这片土地较为多样的气候和食物来源，让这里的人们不至于只能依靠洋葱果腹，反而可以发展出灿烂的美食文化。 除了自产粮食，亚平宁半岛深入海洋三面环海的地形，以及地中海风浪较小的海况，使得意大利拥有极佳的海运条件，罗马帝国的兴起也有便利海运的一份功劳。到了现代，发达的海运更可以让他们轻松接受东欧和北美运来的粮食，自身土地则可以用来种植葡萄、花卉等经济作物。 米兰位于亚平宁半岛西北部地区，北边就是阿尔卑斯山区，走出机场时甚至就可以眺望到北方的连绵雪山，顿时给人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这座欧洲时尚与艺术之都、足球名城，不但有着闻名全球的米兰时装周，还有着历史悠久的国际米兰和ac米兰，还有正在进行当中的2015食博会，哦不，是2015世博会。 其实说它是食博会也不算太错，因为本届米兰世博会的主题是“滋养地球，生命能源”，是世博会历史上首次引入食物主题，粮食、食品，以及食品工业必然会成为本届世博会的主角，说食博会也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5月开展以来，虽然有不少展商带来了诸如飞行模拟器、工业机械之类的“不相干”的内容，但是与食物相关的展览展品却更加多。唯一让吃货们感到不爽的是，世博会的工业传统，使得参展商主要以工商业企业为主，很多展览都是大秀技术，拿出一堆看得见摸得着闻得见的美食诱惑着他们，却又用偏偏吃不到的冰冷现实来反复摧残他们粗壮的神经。 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蜜蜂的身影，他们的梦行者nr食物虚拟现实技术这次可谓是大放异彩、大出风头，科技粉们幸福欢呼、艺术家文人哀叹以后没有真东西可吃，吵吵嚷嚷也是好不热闹。 好在也不是所有的展区都不能吃，要知道吃货的怨念可是能杀人的，因此也有不少“实诚”展商带去了精选食材和高明厨师，通过现场制作、试吃品尝进行文化推广。场内外的饮食服务更是一应俱全，大家根本不用担心无处填补空虚寂寞冷的肠胃。 据说每五个参观游客当中，就有一个是来自国内的同胞，远高于主办方之前预计的6%比例，这里面固然有经济不景气、叙利亚难民问题、开幕日当天的万人抗'议影响欧美游客出行计划的原因，但也从侧面证实了我大吃货帝国公民对吃之一道的深刻信仰。 说起来意呆利也是杯具，米兰市府当年宣布申办世博会的时候，老美还没引爆次贷危机；08年获得举办权的时候，伊奥尼亚海对面的希腊还没赖账；10年上'海世博会创下史无前例7300万人次参观记录时，美军还没离开伊拉克，叙利亚内战还没爆发…… 只能说世事无常，会展经济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好消息是，那些“不要世博，要吃饱和富裕”的反对者们，似乎继承了“意面”的传统，虽然在第一天闹出了三万人的大场面，但是随后就自己因为政见不和而乱了起来，然后就消弭无形了，并没有影响到国内外的游客们。 按照原来的打算，张许瑶是做好了准备，把整个五一假期都贡献给米兰帅哥还有意大利面的，但是因为参与圆梦计划的关系最终没有成行。 不过她也没吃亏，整个展览要持续半年时间，晚去一两个月虽然错过了开幕首日场内外的大阵仗，但是影响并不大。 而行程推迟两个月，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就是她有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可以尽情放松，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只可惜今年的电影节和时装周开始时已经开学半个月了，倒是是没办法去看帅哥美女了，稍微有些小遗憾。 其次嘛，拖到夏天再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原本计划的背包自助游却被升级成豪华渡假游，不但来回有专机接送，出国期间的食宿也有大老板表示全包了，也是让她绣花钱包得到了回血增肥的好机会，距离吃土少女的悲惨未来又远了不少。 像是现在，她在米兰的住处就不是文艺青年们最爱的青年旅社，而是马竞在米兰郊外的家里。坐在屋顶阳伞下的她只需要抬头眺望，就可以看见北方的阿尔卑斯山上的皑皑白雪，环境和逼格自然不是多人合住的青年旅社可以相比拟的。 确切说来这房子其实是属于ch在线租房公司的，不过作为公司发起人和大股东，说房子是马竞的，倒也说得过去。 因为欧洲经济不景气，房屋成交量和成交价格双双下跌，相应的租房市场反而变得活跃起来，特别是类似airbnb、clie这样的在线租房应用尤其受到年轻人的欢迎，同时后者也借着房价下跌的机遇，开始收购有潜力的房源扩充自己的资产规模。这里的房价和股价波动虽然不如港岛历史上的那么剧烈，但是普通人恨危机、富豪爱震荡的事实却是一致的。 午后的阳光明净澄澈，近处的各色屋顶、远处郊外农田以及视线尽头的连绵山脉，好像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水粉画，置身这样的环境中，当然要做一些比较文艺的事情，阿萨姆奶茶、精致点心，再来一份报纸慢悠悠地看着，自然是极好的。 张许瑶并不认识意大利文，好在当地也有英文报纸，基本上阅读还是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翻手机查词典嘛。 而且面前这份报道，她就算不看内容，只瞧一眼配图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图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身像，他眉头微皱似乎在迟疑该买哪个，而令他犹豫不决的购买对象，分别是一个金底白字的圆形标志和一个红色的椭圆形标志。 即使如张许瑶这样的伪伪球迷，也能轻易认出两个标志正是这座城市的两张足球名片：国际米兰和ac米兰，至于那位“买家”当然就是她前面不远处抱着孩子玩耍的马竞了。 大概看完了全部内容，她这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头，开口问道：“哥，这报纸上说你打算买球队，是不是真的？” “假的。” “真的没有打算买买买？” “我吃饱了撑的跑去买球队，给意大利人送钱找乐子啊？” “可是这上面不是说，你那天去梅阿查球场考察，和两家俱乐部的高管秘密会面，总不会是要买几个老将回去打中乙吧？” 顿了顿，张许瑶说道：“其实我觉得买个球队也不错啊，可以获取球迷用户好感，扩大你和你公司的知名度，这对ch的好处应该很大的吧？” “买了一家，另一家的球迷把我当成死敌怎么办？我才没那么傻呢。” 把怀里静极思动，挣扎不停的儿子放在地上，马竞悠然说道：“我当时真的只是去梅阿查参观去了，至于跟着去的考察团看的也是球场的设计和运营，那两家球队的经理完全是自己不请自来的。” “啊啊？那不是被人利用了？” “呵呵，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呗，反正被消费的是球迷，又不是我。” 马竞带着全家人飞到米兰来，主要的目的还真的只是渡假休闲，除了去到世博会现场慰问了一下旗下公司员工，并且出席了几个慈善晚宴以外，他的活动完全可以说得上深居简出。 然后某人突然出现在梅阿查球场，自然引来当地媒体甚至国内媒体的连篇报道。 说起来，作为最受欢迎世界第一运动的报道者，足球记者的娱乐化倾向大约也是最重的。为了得到足够吸引球迷的报道，他们并不介意从娱记那里学几手，尾行偷拍、臆测胡编在这一行并不少见。 马竞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球迷游客以及场外记者的注意，直到米兰两家豪门俱乐部的高管匆匆赶来与之会面，这个年轻东方人才引起了记者的注意。然后拍照、搜图，自然就认出了他。然后“东方富豪密会管理层，两只球队要买哪？”的八卦报道就上了当地报纸体育版的头条，并且被以极快的速度转载回了国内。 对此马老板只想说“你们真的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去考察球场，学习改扩建技术的好么？” 作为ac米兰和国际米兰两家同城对头共用的主场，这座拥有四根大柱子的长方形球场自然成了两家球迷的精神圣地，在球迷和伪球迷中名气不小。 始建于1926年墨索里尼担任王国总理时期的圣西罗球场，先后历经多次现代化改建，从简陋的万人球场发展成了容纳八万多人的现代化球场，并在80年代改名梅阿查球场（名字来自30年代国米球星朱塞佩梅阿查）。 虽然他们都对共用球场表示不满，想要觅地自建球场“分家”单干，但是几十年下来依然没能如愿。只能用各叫一个名字的办法来安慰一下，所以国际米兰主场梅阿查和ac米兰主场圣西罗其实是同一个球场。 别看足球俱乐部有历史有名气，但是大多数都不怎么赚钱，为了吸引大牌球员和知名教练，他们必须要在工资和后勤方面投入巨资，基本上都是挣多少花多少，甚至举债度日的也不在少数。即使如米兰双雄这样的豪门巨头，想要依靠自身收入盖球场也是千难万难。 特别是06年巨头操纵比赛打假球的“意甲电话门”事件爆发，然后紧接着又是欧债危机重创欧元区经济，使得昔日有着“小世界杯”美誉的意甲风光不再，欧冠名额减少、收入锐减，不但中小俱乐部日子不好过，就连昔日米兰双雄也因为成绩滑坡，变成球迷眼中恨其不争的“米兰双熊”。 成绩差自然就要找原因开解药，而最常见的解决方案就是卖卖卖，换一个像阿布、中东财团一样舍得砸钱的土豪老板，俱乐部的成绩自然就蹭蹭蹭地上去了。所以本地媒体一直在积极帮助贝卢斯科尼先生和莫拉蒂先生寻找合适的买家，马竞并不是第一个与米兰双雄传绯闻的有钱人了，他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被人利用了一下罢了。 不过马竞也没吃亏，由此获得的新闻曝光度且不说它，单单是能让自己带来的人深入考察这座球场就是赚到了。 对于他来说，这座球场接近90年的历史，特别是历次改扩建的经验教训，才是最宝贵的。无论是蜜蜂队建设自己球场，还是蜂游设计足球游戏，都能从中获得收获。 第593章 线下活动 “快传球呀！哎呀糟糕啦！”说话的是一位有着精致五官和白皙皮肤的年轻妹子，一头浅棕色长发微微打着卷儿垂在胸前。 另一个声音接住了话题，说道：“是的，红队前腰还是犹豫了一些，传球稍微晚了一些。咱们再来看蓝队这次反击的情况，长传球成功找到了本方前锋，9号成功接球转身起脚射门……” 帅帅的金发男解说还待再说，旁边的女声就插了进来：“哎呀又打了飞机呢！” 显然，这是一场足球比赛。 不过赛场却不在草皮上，而是发生在大屏幕和每个人面前的屏幕上。 和通常那些语速飞快念资料，进球时激'情嘶吼goooal的糙汉们不同，本场两位解说的专业性就要稍差一些了，不过他们的颜值和嗓音却更加出色，有着白种人里少见童颜以及软萌嗓音的女解说、拥有大理石雕塑般细腻立体脸型的男解说，完全是针对宅男腐女们的喜好而来。 至于俩人有些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同样也是萌点好不好？ 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在国内留学打工经商谋生的歪果仁越来越多，这里面固然有所谓“染黑全世界”的几十万黑兄弟，同样也有数目庞大的白人。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各种车展、游戏展，以及蓬勃兴起的网络购物催生出了很多工作机会，引来不少东欧帅哥美女东渡掘金，毕竟当模特只要有脸有身材就行了，对于语言和专业技能的要求要低得多。 不过人总是追求上进的，赛琳和齐彭两位就在工作之余自学汉语并通过了汉语四级考试（汉语水平考试hsk，最高六级），顺便还给自己取了中文名字。 上帝赠予的好相貌、模特生涯带来的傲人身材，以及比较流利又稍带一点点洋腔的口音让俩人迅速走红，如今已经顺利签约天鹅直播，成了平台力捧的当红一线主播，这次便被双双派到了意大利，为蜜蜂游戏的“再度疯狂！《疯狂足球2》线下体验狂欢夜”担任直播解说。 天鹅直播的前身是2tc直播频道，新名字显然出自后者“我鹅”的外号，它在近期才被正式分离出来，拥有了自己的运营公司、独'立官网和直播应用。不过只分家不单干，地位升格以后同其他蜜蜂系公司尤其是蜜蜂游戏、蜜蜂影视的合作联动反而变得更紧密了，这次线下活动他们就深入参与进来，也是各种出人出力出设备。 在组织蜜蜂6手机睡衣挑战取得出乎意料成功以后，蜜蜂欧洲公司陆续在不同国家举办了不同主题类似活动，也都取得了不错的结果。而这一次他们接到的任务，则是配合国内为即将正式推出的《疯狂足球2》进行线下推广。 这次当然不能玩睡衣派对了，他们租了一栋大型仓库摆上数百台ptbox2015，将其改造成一间巨大网吧办起了趣味线下比赛。现在俩人正在解说的，正是一场充满疯狂色彩的30vs30比赛。 60人的大混战，每个人的平均触球时间自然进一步压缩，倒霉的话抓着手柄半小时都用不上的情况也有可能出现，所以虽然号称多人游戏，实际上真正干活的都是ai，玩家只需要设定好自己角色的行动策略，基本上就可以放手不管了。 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和角色ai，以及充满脑洞的踢球技法，让这场比赛虽然场面拥挤混乱，却也不至于无聊没看点。 再说了，就算比赛没看头了，还可以安静欣赏两位解说的颜嘛。 在《疯狂足球》取得成功以后，蜂游又再接再厉推出了篮球、橄榄球、网球等热门球类运动的“疯狂版”。 同为球类运动，此前的开发经验以及相关引擎模块都能够派上用场，大大降低了新作的开发难度和成本，很快就相继发布上市。虽然内容过少和同质化问题导致销量一般，再也没能重现之前几百万份的疯狂销量，但是因为开发快成本低的缘故，蜜蜂还是轻松赚到了钱，同时还有力打击了其他中小厂商跟风抄袭的行为，维护了“疯狂系列”这个ip。 实际上，与其说是它们是体育游戏，不如说是球类运动题材的互动解迷游戏，玩家所要做的只有设计规则难为别人，或者破解别人的规则以赢得胜利。所以一些游戏媒体干脆为它们设计了体育解谜游戏的细分类型，夸赞蓝火球工作室巧妙地把解谜元素藏在了设计/解读规则当中，玩家出题玩家解，永远不愁被人通关，非常的富有新意和省心省力。 不过这个赞誉蓝火球那些人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一方面当事人林继武他们很清楚，疯狂足球的诞生完全是一个巧合，那些赞誉只是美丽的误会，另一方面，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解谜游戏往往都是小成本低价格小品游戏的最爱。 为了不让自家产品陷入千千万万解谜游戏的汪洋大海里面，他们绝对不能让自家游戏被贴上“足球解谜游戏”的标签。所以在二代产品的开发讨论会上，打造一个完整足球游戏的计划很轻易就得到了通过。 在塞进来联赛杯赛系统、俱乐部系统、转会系统、球员系统、联机系统等模块以后，“疯2”变得很像普通的足球游戏，但是它的“疯狂”本质却没有丢，起家核心的规则diy系统依然在，新的球员系统又带来了新的疯狂。 首先就是增加了球员技能系统，得到升级增强的引擎允许玩家自主设计各种各样的足球技能，只要符合物理规则就ok，然后还可以上传到服务器并售卖给其他玩家。虽然不能制作那些“幻想系”技能，但是胜在真实可信，在之前的邀请测试阶段甚至有球员和教练表示，可以利用这个功能来辅助训练。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这游戏和蜜蜂队的战术训练系统完全是一母同胞，彼此经常互相借鉴。 其次，就是更加强大的硬件性能允许玩家可以制定更加疯狂的比赛规则。比如像龙珠cs那样把比赛场地变成3d空间，又或者把上场人数拉到最大，来一局百人混战。 之前限于系统性能，早期的足球游戏要么做成玩家轮流操作球员实时比赛模式，比如ea的fifa、实况足球；要么做成策略经营模式，让玩家扮演运营球队指挥比赛的足球经理，比如fm、cm，总之始终都是一个人，就算联机比赛也是1vs1。 在这方面足球网游就要好很多，他们大多让玩家一人控制一名球员，多人组队进行比赛。不过，即使针对网络环境缩减了人数规模、简化规则，变成五人足球，并且加入更多娱乐元素，但是最终成绩都很是一般。 主要是默契度的养成实在太难了，现在毕竟不是十年前魔兽玩家天天打卡参加工会活动的时代了，想要求一个配合默契、在线时间一致的好基友难度无疑升高了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足球网游里面，只有《蜜蜂五人足球ol》一家在低调赚钱的原因，玩家在组队比赛时可以带着自己精心培养的ai队员一起上场，有ai队员充当粘合剂，队伍的配合要强于普通的五路人阵容。 现在这场比赛也是如此，要是放60个陌生球员上场，比赛肯定一片混乱，根本出不来什么有效的配合，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看点。 虽然面对层层人墙，ai们也不怎么能进球，但是各种各样的断球和传球也还是值得一看的，就算实在看不下去，还可以去看同时举行的其他比赛，当然都是改了规则的疯狂版。 标准足球场面积是7140平方米，60名队员站在场上，人均面积超过百平米。这样大的面积拿来当房子自然足够，放在足球场上就太小了。 中场跑起来不超过两秒就要碰到厚实人墙，只能尽量选择长传以越过密密匝匝人体森林。然而禁区那里的人均面积更小，后卫随随便便就是一个超厚人墙，破人墙除了找犯规造点造任意球以外，也就只剩下挑射过人墙一条路了，毕竟能够打飞对手的猛虎射门毕竟只是漫画技能。 这样一来，飞机门柱横梁也就特别容易出现了，也是让不少玩家暗暗吐槽把射门做的那么真做什么？ 比赛开始到现在，18分钟了全场只产生一粒进球。而且那个球还是红方在开场时暗施冷箭，直接手动配合中场远射破门拿到的。等到双方吸取教训调整后防站位，这样的好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大多数时候足球都只在中场来回转移，各种有意无意地犯规层出不穷，形式一片混乱。 这还只是60人的情况，100人的话情况场面还会更加混乱，毕竟每个ai角色的行为逻辑都是在尽量模拟真实球员，人越多自然越发混乱无序起来。 实际上新版增加这类多人规则内容，要的就不是平衡好看。等到20分钟全场比赛结束后，规则就被改成了人多球也多的模式，增加了5颗足球进场，比赛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至少进球一下子多了起来，毕竟模拟真人的球员自然会出现视野和注意力的问题，最怕左右开弓多路突破了。 用频繁爆发的进球安慰了一下选手以及观战观众以后，这疯狂的60人比赛就告一段落，接替它登上现场大屏幕的则是一场看起来中规中矩的11vs11比赛，不过进球规则却被改成了“地面球禁止”，飞机反而更多了。 好吧，肯定是主办方故意的，他们就是想让赛琳多来几句打飞机呀，可以想象等下网络上就会有一堆表情包甚至鬼畜视频出炉。 现在是联赛间隔期，各大联赛大多停摆，除了偶尔的国家队比赛以外再没有什么重要比赛，正是想尽办法圈粉的好时机。按照计划，这样的线下比赛将是巡回举办，在西欧几个主要国家都走一遭，好好推销一下他们的新游戏。至于国内玩家，暂时就只能给他们看表情包了。 这也跟ptbox2015的最大亮点ai卡有关，后者擅长百人以下规模的“混战”，能够让每一名npc都能拥有自己的独'立判断和行为逻辑，可以有效地增强了游戏的感染力和沉浸感，但是却离不开玩家以及开发商的支持。 ai卡其实是一套硬件加网络服务的复合系统，硬件的板卡依靠多核并行设计为cpu减负，有效降低多角色场景的卡顿现象。 而在网络层面，蜜蜂还为它准备了一套专家系统，通过更新升级知识库的办法不断提高系统的“游戏智商”，从而有效增强各种角色行为的合理性与真实性，使其更加聪明可信。 知识库的来源有三方面，开发商预设、玩家交流下载，以及玩家自定义。作为最了解优先规则的一群人，来自开发商的无疑相当重要，只是虽然在蜜蜂的推广下，pt平台上大部分游戏都添加了ai卡支持，能够调用后者来提升游戏效率，但是厂商对于编制升级知识库的积极性却不是很大。老游戏懒得动手，新游戏害怕影响游戏寿命，自然需要蜜蜂来自己带头了。 所以，作为第一方年度大作的《疯狂足球2》实际还承担着推广演示ai卡知识库的作用。毕竟类似体育、竞速、策略这些有明确规则的游戏类型，也是ai卡最擅长的领域。 因为它们目标明确、变量更少，知识库的编制调整自然更加容易。反倒是角色扮演游戏，特别是沙盒rpg，它们庞大的世界观和堪称海量的角色数量简直是专家之敌，蜂游的年度大作《哥布林》本来都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开发工作，却被打磨ai硬生生拖了半年时间，差一点儿都要拖到明年去了。 好在蜜蜂在跳票上还是比较有节操的，总算是赶上了暑期档，虽然稍微有点晚。 第594章 脸好运气就好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除了这些，蜜蜂游戏作为第一方，为自家pt平台准备的游戏还有很多，不过现在是“疯2”的线下活动时间，却是轮不到它们出来亮相。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现在的上市公司蜜蜂游戏经过一系列资本运作后，只剩下运营旗下游戏港澳台繁体版本的业务，变成了事实上的港岛分公司。 无论是整个集团支柱的网游开发运营，还是蓬勃发展当中的pt游戏机业务，如今都与其没有直接联系了。 这也是它的股价一直上不去的重要原因营收利润太少，又没人敢进来乱炒，市值自然不太容易飙起来。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公司没有融资需求自然不原因把现金奶牛置于上市公司之下白给外人送钱，另一方面也是怕麻烦的心态在作怪。 按照规定，游戏类出版物上市上线前需要进行内容审查，国内企业的产品只需要备案即可，而外国游戏却需要仔细检查，港澳虽已回归十几年，但是在政策层面并没有什么改变。 虽说当年魔兽世界变成“盒子世界”的遭遇，背后其实有着焚化半熟两部门争权、九村玻渣网猪三公司夺利的大背景，但是这种内外有别的差异还是会产生明显的时间成本。国内游戏只需要主动参照同类，自行避开某些雷区题材，淡化血腥程度，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直接可以备案上市，而进口游戏就得老实上交游戏客户端以及台词文本并排队等待，自然需要更多时间。 所以后面蜜蜂推出pt游戏机业务时，就重新创建了一家子公司来专门负责，网游开发团队也逐步从上市公司体系当中剥离了出来。 号称“放飞梦想”的蜜蜂游戏，如今已经变成了整个游戏事业群共用的品牌形象，和几年前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好在这些公司虽然分布在不同地区不同行业领域，但是三观理念却是一致的，都是“蜜蜂专业头脑打洞”的忠实执行者，因此搅在一起也没有多少隔膜违和感。 这崇尚脑洞的企业文化着实帮助良多，蜂游走出国门后能够轻易收获第一批外国玩家就是得益于此，让国际化进程省了不少力气开了个好头。其实除了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单机游戏，在国外成绩最好的其实是蜜蜂的手游。 在这个崇尚个性与创意、流行又能一天席卷全球的时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款新手机游戏迅速走红，下载疯长全球流行名利双收。这里面有不少是蜜蜂出品的，他们强大的开发能力以及鼓励脑洞的风气，非常适合开发手游，尤其是各种休闲向轻度手游。 其实手游的竞争也很激烈，开发快成本低导致兴起几年时间里就攒下了数以万计的庞大规模，让新游戏露头成功的难度越来越大。 所以大公司往往喜欢直接收购明星产品的开发商，像是ea收购《pvz（植物大战僵尸）》开发商popcap、微软收购《minecraft（我的世界）》开发商mojang，还有zynga收购开发了《drawsomething（我画你猜）》omgpop都是典型的例子。 不过z社比较倒霉，他们的收购失败了，omgpop已经坟头草三尺高了。 手游开发快成本低，导致竞争越来越激烈，就算侥幸成功了，大部分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逃不过迅速走红、山寨四起、随处可见、归于平淡、被人遗忘的死亡五步。 当初charlesforman在游戏走红后一个月就把omg公司作价1点8亿卖给zynga，一开始还有人说他卖便宜了，但是现在却都在同情z社买亏了。 后者曾经占据脸书社交游戏最大份额并借机上市，股票市值一度达到77亿美元。但是移动互联网兴起后社交游戏迅速退热，大约是急着挽回衰退，z社不停进行着关关关、买买买的简单操作，陆续关闭日中分公司以及美国多家工作室以节省成本，同时又疯狂收购类似ds这样的热门手游，希图转型手游公司。 但是他们的努力显然失败了，之所以还没有立即倒闭，全赖当初股价炒的高使得公司拥有充足现金储备，还能折腾好几年。 在这方面蜜蜂的做法却是恰恰相反，他们只会批发买断各种新游戏，却从来不去收购已经走红的游戏，因为手游过气速度实在太快了。 买的多了，总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那一天，因此有一些走红并不奇怪。当然，买过来以后的持续更新迭代以及推广也是重要原因，真正像《flappybird》那样个人开发、全无推广、偶然爆红的情况现在是越来越少见了。 所以，为了推广《疯狂足球2》，蜜蜂这次准备的宣传资源直接是去年的好几倍，就连马竞这位大老板也被叫来站台了。 台上的乐队结束表演鞠躬下台，当地电视台请来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宣布下一环节的冠军挑战正式开始。 比赛双方是今天经历多轮“鏖战”后胜出的蓝火队，以及作为特邀嘉宾的球场新星们。 “这些球员大家可能都不认识，”一边的解说台上，阳光帅哥齐彭依旧在尽职解释着：“其实他们都是当地的一些很有人气和实力的年轻球员。因为还在低级联赛效力的关系，只盯着意甲看的话可能很难看见他们的，当然两三年后应该就能看到了。” “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多多留意一下蜜蜂体育频道bsc。虽然现在是间歇期，也有一些诸如热身赛、赛季回顾之类的节目可以看的啊，”赛琳接上话题，趁机打了一波广告。 这个所谓的体育频道和他们工作的天鹅直播都是今年新成立的，前身同为2tc的相应栏目，彼此之间也有一定的互补性，所以经常有互相介绍推荐的情况。 因为在中乙联赛直播上赚到了便宜，2tc干脆拿着“便宜、好看”的标准，搜罗了一堆非主流比赛的转播授权。高人气比赛比如nba、五大联赛的网络转播权早就被人买走了，就算没卖掉的也是各种贵，倒是各国名气不显的次级联赛以及花滑锦标赛、体操世锦赛、游泳世锦赛这些国际比赛被他们搜罗了不少。 以青年球员和实力派为主的次级联赛，在激烈程度或者说槽点密度上其实比顶级联赛还要高，而后面这些比赛虽然更加冷门，但是可以卖脸卖身材，上线以后依然取得了不错的观看数据。 这部分业务被分离出来成立专门的蜜蜂体育频道，就是为了更方便拿到集团的投资，以便继续收集更多的比赛转播权。 实际上这个比赛环节更像是体育频道的植入广告，这从今天到场的年轻球员，基本上都在国内拥有个人贴8就能看出来。 当然，按照蜜蜂游戏的官方说法，这些人是作为《疯狂足球》忠实玩家而被他们特邀而来的，等下他们将用自己的年轻活力以及熟练技术挑战玩家冠军队蓝星。 因为是还没有出名的年轻球星，台下玩家中认识他们的其实没几个人，毕竟一般球迷又不是球探，没事不会去主动了解其他球队甚至其他联赛青年球员的，顶多会跟风关注一下自己支持球队的青年新星。 还好大家很给面子，就算台上球员稍显陌生，依然送上了热烈的掌声，没有让场面变得尴尬。 “其实我觉得请年轻球员还好啦，大牌明星们现在应该忙着享受阳光海滩和浪花，就算想找他们也找不到啊。” “嗯，而且他们应该也没时间玩游戏吧？” 随口反问一句，齐彭就把话题转到了比赛上面：“好了，双方已经完成了规则沟通。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把镜头转到赛场上面。” 看到载入界面背景图，赛琳轻笑道：“哈哈，这应该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吧？我刚刚说道阳光沙滩，他们就选择了海滩作为比赛场景。” “我看看，选择沙滩场地的是新星队，可能他们是想要让大家体验一下沙滩渡假的感觉吧？” “这沙滩的确很漂亮呢。” 比赛场地也是“疯2”得到大力加强的地方，前代那些简单的平面贴图场景，在本作中被升级成了精致带有环境互动的立体场景。场边观众、场外汽车、直升机、飞鸟、摩托艇等环境装饰物制作的更加精细生动，还有高射炮打鸟打飞机、足球刘氓入场果奔等彩蛋。 为了方便双方调整，今天的线下比赛使用的是“二条”规则，双方分别挑选一条足球规则将其替换掉，只能从预设的精选规则库当中选取，不允许新编规则。同时新建球员也是禁止的，只能使用精选球员库里面的选手组成队伍。 这其实是对玩家更有利的规则，这两个精选库他们平时经常接触非常熟悉，他们直接利用主场先选先改的权利，将标准草皮替换为沙滩赛场，比技术论战术不如你们，那么咱们就看运气吧！ 这个选择的确让新星队手忙脚乱了一下子，不知道他们是破罐子破摔呢，还是对自己的脸有信心，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地进一步禁掉了地面射门。 这一下倒是把擂主蓝火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显然早就计划好要玩沙滩足球了，准备的球员都是个子低地盘稳的类型，规则一改就不好用了，连忙手忙脚乱地重新搭配阵容。 正规沙滩足球考虑到沙子阻力过大耗费体力，特意将赛场缩小到1/7，比赛时间也缩水到3节每节12分钟，双方各自只上5个人并且不限制换人。但这场发生在虚拟世界的沙滩足球比赛除了时间是两节各10分钟以外，其他规则都保持标准不变，因此就出现了很多大家以往都没见到的场景。 沙滩足球虽然人少，但是场地面积也小，基本上双方全程都在短兵相接，没有边路传中、长传冲吊的土壤。但是偏偏比赛禁掉了地面射门，导致大家只能够长传冲吊砸砸砸了。 所以，一片狼藉满是沙坑的球场上，两拨人围在球门前争相比谁跳得高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出现，不过因为脚下沙子绵软无力还容易打滑，导致大家的立定跳高成绩都很糟糕。 至于助跑争顶，在制造了几个人形沙坑以后，双方都不这么玩了。 两边都很默契地没有放任ai自主行动，而是握着手柄大呼小叫，也是为现场和直播间的万千观众风险了不少表情包的说。 好在守门员出击和扑救同样变得效率低下，再加上球在坑洼沙地上非常容易变向导致运气球乌龙球，所以时不时还能产生一些进球，引来台下一阵阵的掌声和笑声。 最终却是球星队技高一筹，一球小胜对手。当然，考虑到他们三个进球里有两个运气球，也可以说是这些欧洲小帅哥们的颜值发挥作用，脸好运气就好妥妥的。 当然，蓝火队的玩家们就算输了这一场也没有多大关系，他们依然是今天线下比赛的冠军队物，得到了马竞亲自颁发的奖品和奖杯。 不过马竞先颁发的却是奖品，那是一只装在纸盒子里的玩具小人，却是蜜蜂最新推出的可编程足球机器人，可以用盒子里配套的小球表演颠球，也可以来一场机器人之间的桌面球赛。 在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介绍了用途后，马竞才在众人了然和惊喜中揭开了一边小推车上的盖子，露出了奖杯的真面目。 说是奖杯，其实是一个做成大耳朵杯形状的大号冰淇淋甜筒，所以马竞才特地先颁发的奖品，然后才是奖杯。在把奖杯交到玩家队长手上以后，他就以比肩博尔特的速度闪开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没有白费，一大桶的鲜奶冰淇淋基本上全被他们互相砸脸上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的逃窜行为提醒了他们，可是谁说的清呢？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595章 世界遗产 “完了完了，没有啦！”张许瑶郁闷地摊开手，把自己白净的双手展示给对面的小朋友。同时也为自己的失策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躲着点那四个小家伙了。 这帮子小强盗们把她带过来的鹿粮全给抢光了，那些大鹿小鹿也是的，太没有节操了，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就被他们勾走了，反而对她这位大美女视而不见、爱搭不理。 站起身来，拍掉长裙下摆上粘着的草屑，张许瑶抬头朝天上望去，很快一艘颜色鲜亮的氦气飞艇进入她的视野，调皮地吐吐小舌头：“嘻，还真是工作休闲两不误呢！” “这样不好么？”旁边传来另一个温柔的女声。 “啊啊啊，姐姐原来你没睡着啊？你怎么不管管你家的小家伙们，小小年纪就知道抢我的饼干了，长大了还了得？” “我是没看见，但我好像听见了，那些饼干都是某个‘漂亮姐姐’给我儿子的？” 被人当场戳破，张老师也不由得小脸一红，连忙换了个话题说道：“嗯，我也来享受一下，女总裁级别的晒太阳是个什么感觉。” 说着快走几步来到对方身边，同样找了一张躺椅闭眼躺下，把身体直挺挺地晾晒在山区夏末的阳光之下。 这里是位于意大利东北部的著名滑雪圣地多洛米蒂，不过眼下还在夏天却是不适合滑雪。 虽然抬眼望去依然可以看到不少白色积雪，然而那只是覆盖山尖的积雪，光能看不能用。毕竟滑雪不只是有雪就行，它还需要合适地形和天气，对雪层的厚度和结构也是有要求的，不然的话全世界辣么多有雪的地方，著名的滑雪场却只在少数几个山脉当中？ 好在作为意大利“仅有”的四个自然遗产之一，身为阿尔卑斯山脉一部分的多洛米蒂山脉在夏季有着别样的风景，置身其中宛如明信片和风光片当中，完全不会感到无聊。看看风景晒晒太阳，享受异国风情的美食和娱乐活动，用店家准备好的鹿粮招待这些半驯化的梅花鹿，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它们和亚洲的亲戚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优雅漂亮，同样的待人亲切，前提是你手里有它们爱吃的鹿饼干。 当然，最出名的夏季休闲活动还是蹬着山地车驴行山区，每年夏天都会有大量德法意甚至其他国家驴友来这里享受骑行。可惜那样的活动却是不太适合她们，安保不同意，偏偏现在就连自己最爱的喂鹿都弄不成了，也是让张许瑶郁闷不已，心中暗暗决定下次去奈良喂鹿，绝对不能跟马家四小走一起。 意大利国土虽狭，只有30万平方公里，却因为复杂的历史源流而拥有了多达47处（其中3个跨国共有）世界文化遗产，全世界最多。阿尔卑斯山下、米兰所在的伦巴第大区、南方西西里岛以及中部佛罗伦萨所在的加里波第大区包揽了前三甲。 而就在这个月，宛如长筒靴尖的小小西西里岛又新增了一个处世界文化遗产：位于巴勒莫省的阿拉伯-诺曼风格宗教建筑群。 西元12世纪，阿拉伯人征服这里后，按照传统将教堂改建成清-真寺，后来又被诺曼人夺回重新变成教堂，几经改建导致这里有不少融合多种建筑风格的古建筑，如今这里是“西方文化、阿拉伯文化、拜占庭文化融合的典型代表”世界遗产委员会。 地中海的温柔平静，极大地降低了点出“海运”科技树的难度，借助海洋运兵运粮，古罗马人实现了洲际远征的伟业。但同样的，风平浪静的海洋也让地中海沿岸长期处于不设防状态，很容易遭受外敌入侵。 千年以前，古阿拉伯人就曾沿着地中海一路向西攻占了北非地区以及欧洲大陆东南角的伊比利亚半岛（今西班牙），建立起了东起印度河、西至大西洋、北望地中海、南接撒哈拉沙漠的庞大帝国，唐人称其为“大食”，罗马人称之为“摩尔帝国”，欧人谓之“萨拉森帝国”。 西元八世纪的时候，因为继承人问题帝国产生分裂，变成了巴格达为首的东阿和科尔多瓦为首的西阿，两者长期并存数百年时间，直到更加能打的蒙古人来到中亚毁灭了东阿（1258年）。主体位于伊比利亚半岛的西阿，更是早在11世纪就衰败分裂成多个小国，比如格拉纳达王国。 后者续命有术经历多个王朝，最终被联姻的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所攻破（1492年）。这两个公国后来合并成了西班牙王国，其领导者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夫妇也因为统一半岛、驱逐摩尔人、资助哥伦布探险、奠定西班牙16世纪霸权基础的历史功业，称后世并称为“西班牙天主教双王”。 因为这段历史，在历经几百年时光洗磨之后，我们依然可以在科尔多瓦、格拉纳达等城市看到带有鲜明摩尔人风格的建筑，比如同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科尔多瓦清-真寺和格拉纳达阿尔汉布拉宫（红堡）。同时它们也都是多种风格融合的，前者在古罗马神庙和哥特教堂基础上改建，后者作为摩尔王宫也在阿拉伯宫廷风格当中融入了许多当地文化，堪称西班牙故宫。 有趣的是，在我们最常用的014阿拉伯数字上，同样也有着西阿东阿的痕迹。 它们本来是古阿拉伯人从印度学来并改进成型，最终传播到欧洲的，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书写简单的十进制数字虽然得到大多数国家人民的认同，却在阿拉伯世界遭到排斥，那里盛行的是“阿拉伯文数字”。 其实两者非常相似，都是十进制、都有“0”、都是从左向右书写，完全可以对应替换，这自然是因为它们之间存在表亲关系。 十几个世纪以前，古阿拉伯人学习了只有01的古印度旁遮普地区数字及其十进制算法，并发展填补了后面的数字，形成了原始的印度-阿拉伯数字。后来因为帝国分裂，数字也有了东阿和西阿两个版本，欧洲数学家在西阿基础上改进得到现代数字，而现代阿文数字则较多地保留了原始东阿数字的特征：只有4、5、6三个数字不同，其他数字都是一样的，0都是点、1都是竖、7像v、8像∧、9像q，充满了手写体的笔迹美感。 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拉伯数字本身就是这个文明兴起与衰落的见证，没有阿拉伯帝国对欧洲的入侵渗透、没有兼收并蓄各国科学文化的政策，就不会今天这样的阿拉伯数字。 同样的，要是没有古阿拉伯人对古希腊典籍的收集与解读，也就不会有几百年后的文艺复兴。也是因为当初的文化包容政策，才使得欧洲地盘上的基督教建筑没有遭到毁灭性破坏，不至于像阿富汗巴米扬大佛和伊拉克哈特拉古城一样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然后巴勒莫大教堂才有机会等到诺曼人的夺回。 后者并不是意大利本地人，诺曼人本意是北方人，指的是来自北方斯坎迪纳维亚半岛（今挪威丹麦）的维京人，他们在西元8世纪开始沿着海岸劫掠西欧各国，留下了无数顶着牛角盔、蓄着红胡子的维京海盗传说。 后来一些维京人占据塞纳河下游平原地区，成立诺曼底公国，在名义上臣服于法兰西王国并且改说法语并皈依基督教，但是其爱好战争与侵略的喜好并没有被放下，在1106年打下了不列颠岛，建立起统治英国近百年的“诺曼（底）王朝”，更是为后面的英法百年战争埋下了伏笔。 其他维京人也不是弱鸡，有人一路向东建立基辅罗斯，成为后来俄罗斯各邦国的发源之地。也有人进入更加温暖的地中海，和强者做生意充当雇佣兵，比如协助攻打君士坦丁堡（拜占庭帝国之都，今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诺曼佣兵逐渐在意大利获取土地建立小封国，最终经由战争兼并形成了控制西西里岛和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王国（1130-1861）。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不是马竞的追求，他的目标是那些名闻世界的历史名胜。 说起来，马竞之所以把一家子拉到意大利来渡假，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数量丰富且密集的世界遗产。 蜜蜂正在携手谷歌同这些遗产管理方进行合作，试图将那些美丽的风景和精美的建筑用全景影像的方式记录下来，以便地球另一边的人们以及后人可以通过vr设备身临其境地看到它们。 实际上，为了促进旅游发展，已经有很多景区在做这样的事了，在米兰世博会上面，就有一些参展方拿出了vr版旅游宣传视频供观展游客体验。而这些视频大部分都是由蜜蜂幻景来负责操刀，毕竟他们拥有全世界目前最专业的全景摄影团队。 而这些视频和是被在世博会上的精彩表现，以及其后带动旅游的明显效果，也成了蜜蜂打动更多园区的利器。 然后，因为中意友好文化交流等等原因，马竞这个幕后boss就被人揪了出来，成为吉祥物各种站台，自然没功夫躲去北美或者南半球。 好在这些活动也不是密密匝匝天天有，隔三差五出席一次就行了，要是舍得做空中飞人的话完全可以当天来当天签字当天回。不过无论是这种紧巴巴的日程安排，还是频繁飞行的安全风险都不是马竞所乐意见到的，所以他干脆把全家拉到了意大利，也算是工作生活两不误了。 当然，实际干活的自然有别人，他出现在这里更多是为了彰显重视。 多洛米蒂山（dolomiti）因18世纪法国地质学家多洛米厄(dieudonnedolomieu)而得名，后者曾研究过该地区地质。发现山体由浅色石灰岩（碳酸钙）构成，富含白云石（碳酸钙镁），后者的学名dolomite也是因他而来。因为两种石质的抗腐蚀能力差异较大，在天长日久的冰川侵蚀作用下，这里的山形就像是揉成一团的纸团一样，充满了“痛苦纠结”的势态，奇峰怪岩峭壁山谷层出不穷，拥有独特的旅游资源，以冬季滑雪夏季徒步游而闻名于世。 其实就算这里的自然环境一般般，依靠这里独特的人文环境，最终还是能够入选世界遗产的，顶多就是迟上个十几年几十年罢了。 多洛米蒂山脉所在的南蒂罗尔本来是奥匈帝国的地盘，一战时双方本来是同盟国阵营，但是后期意大利果断跳反，翻越山脉北上攻打昔日盟友。后来随着协约国阵营的获胜，点着巴尔干火药桶引发一战的奥匈帝国分崩离析，多洛米蒂也成了意大利的战利品。 因为以前是奥地利地盘的关系，在这一带随处可见奥地利风格建筑，官方语言也是意大利语和德语并行，因为50万当地人中会讲意大利语的只有四分之一强，讲德语的却接近七成，另外还有4%的人讲拉汀语（ladin，来自拉丁latin的变体，有时也翻译做拉迪恩）。根据1972年与奥地利达成的协议，意大利授予地方大量权利，成立了波尔扎诺自-治省，才算是平息了当地的反抗情绪。 马竞的语言“天赋”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可以和将意大利语的人一起喝阿佩罗开胃酒，也能够和讲德语的人痛饮啤酒，就算是相当稀少的拉汀人，他的交际能力也能起作用。他们的拉汀语使用者虽少，却是古拉丁语的变体，并不需要从头学起。 而拉丁语在学术界的地位又非常重要，无论是学习文史哲还是自然科学都离不开它，马老板脑子里的拉丁文献都快达到tb级别了，自然不愁听不懂。说起来这还是他学会这门语言以后第一次用它和人对话来着，感觉旧像是和人用文言文聊之乎者也，感觉很奇妙。 第596章 又是一年CJ时 对着镜子来回检查脸上的妆容，欧阳婵婵还不放心，转头问起旁边的搭档，“我这妆没问题吧？” 作为她的御用摄影师，韩淑反而比她还要经常看见这张脸，不客气的说上面有几个痣点几块色斑韩淑都一清二楚。 所以她只是随意看了眼就摇头说道：“妆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皱了皱鼻子，女摄影师有些嫌弃地说道：“没用啦欧小婵，你下巴太方胸太平，眉毛也不够直，再怎么画也画不成网红脸的。” 欧阳故作豪放地在自己白净的腿上啪啪拍了两下，“没事儿，咱还有腿呢！” 拿着防晒油低头涂抹，她的声音依然没有停顿：“嘻嘻再说了，没准人家看惯了网红脸，想要来点儿不一样的呢？” 韩淑抓起旁边的小扇子一把丢过去：“那就祝你早日美梦成真，嫁入豪门开上名车走上人生巅峰！” 终于收拾停当，欧阳婵婵站在车门前干劲满满地喊了一声“let-sgo！”，然后拉开了车门。 外面的热风立刻涌了进来，迅速吹走车载空调努力营造的小环境，也风干了她的斗志和热情，这才想起外面貌似正是流火煎蛋的时候，连忙啊了一声返回车里去找阳伞墨镜还有水杯这些东西去了。 临近7月底，暑热终于彻底爆发火力全开，让浦江两岸进入了暴力烧烤模式，气温最高达到了38℃。一年一度的ajoy也在同期举行，刚好赶上这个好时候更添几分火热。 为了响应国家建设精神文明的号召，为了洗去“拆奶-罩”的花名，cj主办方也是痛下决心，专门发布了史上最严的禁沟令，规定showgirl事业线不得暴露超过2厘米，否则罚款五千记入黑名单，以往厂商屡试不爽的比基尼泳装和露背装，以及光膀子男模同样也在禁止之列。除了禁沟，他们还禁肚脐，要求女模裤子裙子上沿不得低于肚脐，男模裤子不得低于胯骨，严禁暴露人鱼线。 人鱼线是腹外斜肌的轮廓线，因成v字形像逐渐收缩的鱼尾而得名，这两块肌肉向下连接腹股沟韧带，所以人鱼线总是在腹股沟的延长线上。而后者常常被视同隐-私区域，因此有人将其视作性-感健美的象征，也有人将其人鱼线等同于腹股沟，视之为故意暴露有伤风化的劣行，显然主办方现在的态度是后者。 然而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禁了事业线和人鱼线，居然还有马甲线和高温线。 事业线不让露，各大参展公司连忙组织自家模特进健身房，表示练不出马甲线就不罢休。 如果腹部平坦没有赘肉，在站立时腹肌收缩在肚脐两侧形成两条竖直痕迹，状似马甲所以被叫做马甲线。这是腹直肌两侧韧带的痕迹，要是进一步锻炼腹肌，让腹直肌上的几块肌腹突显膨大，就能看到传说中的六块或者八块腹肌。 对于男生来说一块块的腹肌是力量的象征，但是社会主流审美却很难接受女生有过于明显的肌肉块，所以马甲线因其所代表的没油没肉苗条身材而受到越来越多爱美女士的追捧。 至于高温线就更好理解了，气温38℃诶，这天气不穿热裤怎么行？反正欧阳婵婵一路走来，看到的姑娘们都穿得很是清凉。 也有说法表示这其实是部分厂商的故意安排，既然台上不让穿太少，那么安排一些showgirl混进观众里面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有美女流连自家展台，同样可以起到吸引人气和拍照分享的目的嘛。 身为直播主持人的欧阳婵婵今天穿得也很清凉，上面是一件阿拉蕾主题的粉色小t恤，和头上戴着的帽子显然是一套，下面是热裤加凉拖的搭配，尽情显露两条无敌白嫩大长-腿，一路走来也是吸引了不少注目礼。 虽然火热的天气让人提不起精神，但是当俩人在展馆门前站定，欧阳婵婵抬起头目平视镜头时，笑容和活力却迅速重新爬到了她脸上。做直播这么久了，她的职业素养或者说演技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这点儿困难完全拦不住她。 “大屏幕小屏幕前面的鹅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收看《小婵看展-走进cj2015特别节目》，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欧小婵，在我对面是我的小伙伴摄影师韩小淑。” 韩淑照旧没有把镜头转向自己，只是伸出左手在镜头前面晃了晃，示意自己打过招呼了。 “现在，大家就跟谁我们的脚步一起进去看看吧！” 老实说这次净化令还是起到了一些好作用的，衣服变保守减少了看点，让厂商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产品本身上面，showgirl热舞、互动小游戏，以及赠品小礼物的三板斧玩不转了，游戏试玩以及设备试玩区域面积明显得到了扩增，展会也变得纯粹了不少。 就连女色-魔欧小婵也在净化令的威慑下变得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随便拉着人家sg玩亲亲摸摸的小游戏了，同样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游戏上面，很快就走到了蜜蜂游戏的展台前面。 这倒不是她故意给后者打广告，实在是蜂游公司的展台面积巨大位置醒目，一进门就能看见那两台巨大的机甲，想不注意到也不行的说。 这些当然就是马竞早就准备好的胖娃一号（pf1），这两台换上了迷彩风格装甲板、加挂了武器模组，还对外表进行了战场污渍做旧，使得它们看起来杀气腾腾，宛若噬人凶兽，一经亮相就吸引无数眼球，瞬间成为焦点。 这些武器当然都只是假的，不然负责人早就被请去喝茶了，但是在专业道具师的协助下，“装甲”表面刷了国际流行的哑光数码迷彩、火箭全用零件组装保证细节真实，而且还可以用弹簧发射并回收、转管炮也能够以不同速度旋转并喷气抛撒弹壳，除了没有火光，烟气实为水汽以外，简直真的不能再真。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无视机甲胸口驾驶舱前部还有肩膀火箭巢侧面的金属蜜蜂标志，这个变异版的蜜蜂logo太容易让人出戏了。 其实原本的logo并不是这个，蜜蜂标志是为了强调品牌而特地制作的，不过可惜没怎么派上用场。本来蜂游计划把机甲放在展馆外面广场上，打算安排玩家上去试驾试玩，所以需要醒目的蜜蜂logo来刷存在感。 但是这突然冒出来的高温烧烤天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因为电源功率限制，两台机甲的制冷系统效率很低，完全hold不住外面的大太阳，只好全部拖到自家展台前面充当合影吉祥物。 好在它们在这个新岗位上的表现颇为令人满意的，剪刀手、嚣张脸、武器瞄准，各种卖萌耍酷姿势信手拈来，和观众的互动相当熟捻上镜，谋杀了不少存储空间。 除了带来旗下热门端游和手游，蜜蜂这次还带来了三款单机大作的试玩体验，两个是之前有过曝光《哥布林》和《疯狂足球2》，还有一个则是首次亮相的《地球重建计划》。 到了当下，网络游戏和单机游戏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网游单人玩法被不断强化，单机也有了联机服务器与在线商城。蜂游正是单机网游化的忠实拥蹙，这三款游戏都有着相当强大的联网玩法。 疯狂系列的规则diy玩法本身就需要网络支持，不然就很容易变成没意思的自娱自乐，到了二代更是进一步强化了球员diy以及交易功能。变化层出不穷的规则使得玩家对于球员类型的需求可以说是无止境的，因此他们并不担心大家会像曾经的暗黑三玩家一样天天不去刷图打怪只守着拍卖行刷刷刷。 曾在年初稍稍亮相的“哥”是时下流行的奇幻风格沙盒rpg，同样需要一些联机交互来避免玩家太过孤独和无聊。虽然蜜蜂拥有先进的ai技术，可以赋予npc丰富的性格背景以及外貌语音，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明知玩的是单机，玩家就会更难以融入世界当中。而且通过联机玩法把其他玩家的存在痕迹引入进来，也能够丰富游戏的变化，这样才能发挥沙盒越折腾越好玩的特点。 而最后一个“地”显然是这段时间的主打游戏，这从蜜蜂花费巨资打造两台机甲，并且不辞辛劳的长途拉过来就能看出来。 游戏全名应该是《流浪地球之地球重建计划》，这种机甲正是游戏里的重要道具，甚至说是主角形象也不为过。 蜜蜂影视的《流浪地球》电影还在攒剧本，改编游戏倒是先出来了。 其实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们的用意，这部电影号称比肩好莱坞大片、树立vr影片标杆，那么总投入肯定少不了。虽然蜜蜂自家有擅长低成本特效的逸快公司，但是cg镜头数量上去了，成本依然很吓人。再说蜜蜂也不可能全部都用自己人，一来人手不够会拖累后期进度，二来便宜特效用太多掉节操，观众老爷会生气的。 成本高了，最终的票房也要水涨船高才能收回投资并且赚到钱，国内撑死两三亿美元的票房市场显然是不够用的，除非掉节操地来个三四五六部曲。 老实说，原著作者大刘在中文科幻圈大名鼎鼎，但在普通读者以及海外读者心目中的存在感还有待挖掘。 好消息是，因为其长篇小说《三体》多国出版并入选今年第73届世界科幻协会“雨果奖”的关系，他的海外知名度正在极速上升，并且在“传统”的墙外开花墙内香定律影响下，大刘及其作品在国内的名气也迎来了“报复性上涨”。 蜜蜂选择在这样的时机公布《流浪地球》项目，显然有借势营销嫌疑。不过这也是互惠互利的，要是他们的项目获得成功，大刘以及其他改编项目也会获益不少。 机甲一共两台，好不容易排到的人们都没有意思一下就闪人的打算，即使顶着其他人灼热的目光也要把所有姿势都拍一遍。 倒是游戏试玩区，特别是普通试玩区那边的等待队伍要短许多。一来是因为蜜蜂带来的机器相当多，二来也是由于大部分人都都vr更感兴趣，跑去排vr试玩去了。所以欧阳婵婵很轻松就排到了普通区的试玩资格，总算没让网络另一头的观众们郁闷暴走。 进入以后，她就直奔显示器上贴着小号机甲贴纸的机器而去。 开篇是一段简单的手绘cg动画，交代了剧情，人类和他们的地球终于走完长达四光年的漫漫旅途，到达了预定目标比邻星，并且立即开始地球重建计划。 因为此刻的地球已经变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城市乡村早被摧毁，森林草原农田同样燃烧殆尽。山川河流因为天地剧变而面目全非，不稳定的地质和裸-露的地表导致自然灾害频发：火山爆发、地震、泥石流、洪水、烈风……随时出现带来危险。于是幸存的人类研发了防护强大、全地形适应的pf，然后驾驶它们来到地表，开始一步步重建家园恢复地球生态。 要只是这样的话，这游戏就成了披着机甲科幻皮的生态环保游戏了，环保虽然时下正流行，却不一定受到游戏玩家的欢迎，所以变异生物出现了。 按照设定，在人类依靠地下城市苟延残喘之时，地球上的动植物微生物也在环境变化、特别是空间辐射的刺激下发生着变异和进化，最终一些生命力极端顽强的物种幸运地活了下来。在地球到达终点入轨比邻星之后，它们也逐渐来到地面和人类争夺新生地球的主导权，机甲身上丰富的武器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试玩内容很简单，玩家受命去地面搬砖，突然发现被一群狼狗大的变异蟑螂包围了，然后就是突突突哒哒哒砍砍砍的时间了，欧阳玩得很嗨，全然忘了对小强的恐惧。 第597章 坐四望二的P 辐射其实无所不在，宇宙空间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正常情况下宇宙电磁波中的小波长高能辐射会被大气层吸收，高能带电粒子也会被地磁场偏转到无人两极形成极光美景，至于不带电的中子流之类一来非常少见二来有厚厚大气阻隔，同样不用担心。 不过随着地球逃离太阳系，失去太阳辐射导致大气层下沉变薄全球冰封，进而使得更多高能辐射可以更容易到达地球，在杀死大多数地表生物的同时，也导致了极少数幸运儿的变异，掌握智慧的他们自称灵族，组建了名叫灵族联盟的跨种族联合体。 其实还是蜜蜂版的虫族，毕竟蟑螂什么的生命力更顽强嘛。 话说，未来战士打虫子什么的，和加特林打丧尸一样，早就成了科幻故事的经典套餐之一，蜂游显然也没能免俗。 考证源流的话，大约离不开已故科幻大师罗伯特-海因莱因（robertheinlein）于1959年发表的小说《starshiptroopers（星船伞兵、星际船上的部队）》。 在该书中首次出现了肉-体强大的外星虫子和士兵动力装甲服的概念，并且被其他小说家和编剧家频频引用。自那以后，各式各样的昆虫及其变体不断出现在小说、广播剧、电影电视剧以及游戏当中，花式虐打各种龙套，同时又被一代又一代的主角们花式虐打。 在无数编剧家以及小说家的补充下，“虫族”这个概念越发细致完善，到了游戏《星际争霸starcraft》时更是臻至大成，从几乎没有多少智慧的“它们”，变成了拥有自己语言文化、社会结构乃至科技树，逼得人类不得不尽量对等看待的“他们”。 有趣的是，这部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星河战队（也译作星河舰队）》反倒被人当成了李鬼，指责影片中的虫子（bugs）抄袭了sc的zerg（异虫）种族设定。 《星河战队》第一部97年上映时依靠cg合成的bugs（虫子）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眼球，取得了一点二亿美元的票房。虽然比不了同年上映大船（泰坦尼克号）的6亿刀票房，但在当时已经很是不错了，于是制片方三星影业（美国独-立电影公司，95年被哥影收购，后来一起卖给索尼）又投拍了两部续集，但是因为导演没处理好小说原著中的思想问题，两部片子都没有公映直接发行了dvd，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海因莱因生于1907年歿于1988年，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并曾在海军航母上服役。这些个人经历赋予了他的小说可信的技术细节，使他成为硬科幻大师，却也铸就了他的爱国主义精神，或者说军-国主义情结，并在他的小说中多有体现。在《星船伞兵》中作者设定了一个全民皆兵的未来联邦，人们只有参军服役并顺利退役才能由平民提升为公民享有诸多权益。这显然有违“天赋人权”的美式主流价值观，因此一经发表就遭受了不少批评和争议。 第一部电影淡化了这种思想冲突，全程只是虫子虐人、兵打虫子，依靠精美的特效和番茄酱（血腥效果）博取眼球，这才取得了商业成功，后面两部续集的导演试图强调这种思想性以讨好小说读者或者反映自己的思想，却也因此疏远了普通影迷，导致影片只能像其他小众影片一样发行dvd了事。 事实就是，小说作品、特别是强调文学性的严肃小说可以探讨社会矛盾、反映尖锐问题，文学性的文艺电影同样也可以这么做，但是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落入曲高和寡或者孤芳自赏的境地，销量和票房一般不会太好看。 当然，导致这篇科幻名著没能受到影迷欢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的卖相不太好。两大阵营的设定过于简单，虫族的设定稍显原始缺少颜值和智力，没有类似吸睛吸粉的刀锋女王莎拉·凯瑞甘（sc虫族人气英雄）的存在。而人类阵营为了反映作者的思想也充满了各种吐槽征兵广告和美国社会情况的情节，不够伟光正的军方自然不太容易得到影迷的喜爱。 要知道，论起怒刷存在感、树立伟光正形象，五角大楼绝对可以说是世界翘楚，经过几十年持之以恒的努力，他们成功地打造了高科技装备加持、保卫美利坚、保卫地球的高大上形象，并且被潜移默化了大多数影迷的既有印象。一些与此相反的影片自然会因为观念冲突导致失分。 而且他们美化自己形象的方法颇为温和，却也很是有效，五角大楼并不会粗暴禁止有损美菌形象影片的上映，但是也不会对其加以配合，至于赞助就更加别想了。 想要在影片中动用军队龙套、看到高大上的f22和f35隐形战斗机、m1a1主战坦克，乃至宙斯盾驱逐舰和航母战斗群，制片方就得把剧本交给五角大楼审核，并且接受他们的修改意见。改得好了不但能够省钱甚至还能赚钱，然后市场的无形大手自然会推动着制片人们投拍更多像《壮志凌云》、《变形金刚真人版》系列一样的“征兵宣传片”出来。 蜂游在制作《地球重建计划（earthrebuilding）》时就吸取了这方面的教训，提升了虫族的颜值和智商，同时适当降低血腥程度，并且把人类阵营一分为二，来一出新世界版本的“三国杀”。 双阵营对抗太过单调，一方优势之后很容易滚雪球碾压，而三阵营的话就会多出来合纵连横的空间，看点和可玩性自然要增加不少。三国故事比西游、水浒以及封神故事更受游戏开发商和玩家欢迎，三阵营对抗带来的可玩性功不可没。 这样一来倒是让er有了几分星际争霸sc的感觉，同样是三阵营，同样有星际人类和强大虫族。但实际上手以后，很少有人会将二者混为一谈。rts即时战略游戏毕竟过了黄金时期，暴雪用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逆历史大潮而动，蜂游自然也不会跑去螳臂当车，所以er被做成了一款混搭风格的沙盒rpg。 这倒是蜜蜂的强项，毕竟他们的bc编程平台最擅长处理的任务还是大型软件工程。自动编程虽然失之呆板，不能做到最佳效果，但是却也有着有效控制代码质量的优点，能够避免多人开发沟通衔接过程中产生的各种失误，越是大规模的软件工程，自动编程的效果就越明显。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蜂软还是蜂游都有充足的动机和动力去搞大项目。所以在er地球重建游戏当中，玩家可以接触到fps射击、act动作格斗、slg模拟战略等风格迥异的玩法，同时沙盒游戏特有的开放世界与mod（自定义修改模块）也是少不了。 这些东西都在试玩版中有所体现，所以在打退了“蟑螂兽”的进攻后，欧阳婵婵就见识到了这游戏的虚拟搬砖玩法。 敌人退却危机解除，她和她的npc队友们纷纷将机甲切换到工程模式，重新回到搬砖正轨上来。虽然游戏过程不可能完全模拟现实，但是像早期游戏那样工人拿把大锤敲敲打打，就能盖起一座大楼的事情却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因为蜂游在工程建造环节添加了大量的细节内容，所以为了让游戏里的机甲灵活切换切割机、电钻、机械手等工具以更好更快地修理地球，屏幕外的玩家也需要双手分握双鱼手柄做出各种动作。 虽然这两只手柄设计轻巧只有几十克，但是经常游戏应该还是可以起到帮助锻炼玩家双手肌肉的作用，大约能够有效避免双臂粗细不一的麒麟臂问题吧。 而且蜂游在这款游戏上搭载了自家最新最强大的mod系统，支持更好的自动建模贴图以及高智能方便的模块编程功能，并且向玩家开发的素材库也更加丰富强大，可以帮助玩家打造各种脑洞大开又活灵活现的机械装置甚至有机生命体，从而丰富这颗重获新生的星球，也能有效延长游戏的寿命。 只是蜂游似乎不太信任玩家的美工水平，素材库的容量直接扩大到了其他游戏的三倍，甚至有很多模型和动画素材根本没有用在游戏本体，完全是mod特供。好在这样做并没有导致客户端体积过分膨胀，依然被控制在10gb以内，这自然是优化有术的功劳。 游戏原版场景和各种物件也使用这个美术素材库，人物和生物语音同样用音色包加合成引擎的方式实现，两种重复利用方式双剑合璧有效地节约了存储空间。 这其实是蜜蜂游戏一贯以来的风格，只是以前限于技术实力合成拼接效果多有瑕疵，很容易被人看到听出异常。到了这一代才终于得到了完善，追上了主流单机游戏的音画效果。倒不是说蜜蜂的技术突飞猛进了，而是主流单机游戏都原地踏步了，主机平台最高只有，甚至在微软xbo上还有不少的游戏。 虽然硬件供应商依然在试图提供更加强大的硬件性能，但是主机平台为了解约成本却不愿意使用。同样的，虽然引擎开发商在不断向“照片级画质”攀登，网络上隔三差五公司财务虚幻四打造的极致截图甚至视频放出，但是主机硬件限制摆在眼前，游戏开发商大多不愿意为“神优化”支付高昂人工成本，就只能默默背负缩水狗的恶名。 至于性能更加强大的pc平台，虽然也有了一些正版发行平台，但是总销量还是没办法和主机相比，销量不足收不回成本自然hold不住超高画质。实际上那些画面超牛的pc游戏，crysis是德国crytek打名气卖引擎的招牌，而偷车4/5、捡垃圾3、少女卷轴5那些美轮美奂的截图大多是打了高画质mod的结果。毕竟官方需要考虑硬件需求和捉虫成本，玩家爱好者却可以只顾拍照截图时美美的进行了，至于显卡过热程序崩溃什么的不是玩mod的常态么？ 当然，微软也为“xbox720p”的恶名付出了代价，更低的画质表现把相当数量玩家逼去了竞争对手阵营，大部分入了ps4，少部分则带着好奇心态买了蜜蜂ptb。虽然基于移动处理器的后者在性能上更加弱鸡，但是便宜的售价以及蜜蜂大量神优化第一方游戏，还是让这个新生平台拥有了不小的吸引力。 得益于28纳米制程产能的扩增，本来就结构简单成本较低的ptb变得越来越便宜，相应的蜜蜂虽然没有大规模调价，却经常搞买游戏送新机这样的搭售活动，事实上不断降低着pt的售价。 在年初的ces上，马竞之所以表示公司将不会为第一代用户补偿ai卡，就是因为公司另外有安排，很快他们就开启了买游戏送ai卡以及买游戏送ptb2015的长期促销活动，到现在发布近两年时间终于把销量推过了700万台的门槛。算上其他基于蜜蜂卡的“兼容机”，整个pt平台终端数量正在坚定地向着千万大关迈进，也算是让第四大主机平台的名头名符其实起来。 此时其他三大主机平台的销量是：ps4有2400万、xbo有1100万，而第三大平台的wiiu距离千万销量还有临门一脚。说起来这里面当然少不了蜜蜂的贡献，虽然大家都是“不亏本卖硬件党”和“第一方扛旗党”，但是ptb却有着成本更低和游戏产量更大的优势，销量增速虽然比不上前两位，却是把wiiu甩在了后面，就算年内无法超过去取而代之，明年也就差不多了，要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感受一下第二名的风光呢。 第598章 捡来的冠军 智能手机的兴起，不但让功能手机遭殃，其他便携数码产品同样也被打得满地找牙，mp3、pmp、dc迅速从主流视线中消失，psvita、3ds等掌机的销量也有了明显下滑。 索尼sce已经有多位高管相继发声，表示第一方开发psv游戏的阶段已经结束，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卖得更好的ps4上面。 任天堂一边推出廉价版2ds掌机挽回局面，一边也是改弦易辙放弃死也不做手游的坚硬立场，在年初同日本知名手游公司dena展开合作，共同开发基于任天堂知名ip的手游作品，终于还是加入了玩家们口中的“手游大厂”行列。 实际上，任记的反应算是慢的了，史克威尔se、世嘉、万代南梦宫、科乐美等日本名厂早都先后上了移动游戏的船，毕竟他们手上拥有经典游戏的资源，不论是移植炒冷饭还是利用ip开发衍生游戏都有先天优势。 他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显然是看到了主机平台的一些危机：一方面手机游戏挤占玩家精力、时间和零花钱，必然会影响主机游戏销量，另一方面后者越来越高的研发推广成本也是大问题。 手游的平均收入虽然不如单机大作，但是胜在开发时间短成本少，偶尔运气好来个人气爆红更是可能以小博大。反倒是主机平台，aaa大作的开发成本已经攀到了5千万美元起步的地步，稍不留神就来个上亿不是梦，到时候卖不到百万销量就等着亏待裤子吧。 虽然就在今年，著名的大偷车5在发售近两年后创造了全平台出货量超5400万套、进账超过20亿美元的世界纪录，但是为了实现这个结果，开发商r星投入了超过两亿美元的研发宣传费用以及足足5年开发时间，最多时更是投入了千人团队共同协作，要是算是前面培养市场、经营品牌的四款作品，投入的心血和资源就更加巨大了。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一边是gta5销售火爆每天都在刷新多项世界纪录，另一边却有越来越多游戏公司把目光转向网络游戏和手机游戏等更能轻松赚钱的领域。 就连r星自己，也为gta5发布了免费的联机模式大偷车online，并且依靠付费微交易模式赚了数亿美元。 只是这样的成绩和纯正的网游一比也就不算啥了，不说和cf、lol、dnf这些十亿美元级别的pc端游相比，就连《coc部落冲突》、《ccs糖果传奇》这样的手游都能秀偷车贼一脸。 大偷车5上市两年总收入才超过20亿美元，而只有150名员工的芬兰supercell靠着《部落冲突》、《卡通农场》以及《海岛奇兵》三款手游就年赚17亿美元，英国king更是靠着《糖果传奇》一款内购三消手游就狂赚13亿美元。 虽然后者也因为收入依赖度过高被投资者怀疑后续赚钱能力，在去年公司上市第一天股价就暴跌16%，并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长时间保持低于发行价的破发状态，但是这疯狂的收入还是把这家公司送进了全球上市游戏公司收入年榜第八位。 排在它前面的是鹅厂、索尼、微软、ea、动视暴雪、苹果、谷歌，排在它后面的则是任天堂和育碧。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单机厂商哭着喊着要跳上手游这条小船了，毕竟他们说到底都是要为利润负责的商人，手游本小利大不来才怪。 至于supercell和蜜蜂游戏，他们的收入虽然足以上榜，但是前者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按时公布财报，后者去年归属上市公司的营收太少排不进来，自然都没有出现在这份榜单里面。 事实上蜜蜂游戏也一直不怎么强调公司的营收成绩，一来是马竞在试图保持低调，二来也是因为他们的利润率指标不是非常好看，单款游戏平均收入指标更是低的吓人。 毕竟良心游戏是有代价的，不用心挖掘收费点的结果自然是营收没办法最大化。 而蜜蜂名下游戏数量虽多，轻松拿到总收入、总下载量以及总款数三项世界第一，但是大多数都是买断来的小众独'立游戏，这些游戏没宣传没玩家连保本都难，自然把整个公司的收入指标拉低了不少。再加上还在市场推广期的ptbox以及vr游戏这两个吞金怪兽，公司去年依然能保持接近行业平均水准的盈利水平，已经是马竞的经理人团队经营有方了。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让蜜蜂游戏在股市上打了个转就迅速回来的原因，上市公司经营有诸多掣肘，哪能像私人公司这样自由。要是把这些业务置入上市公司，估计早就有一堆分析师催着他转型砍业务了。 无论是只有限额投资权的员工虚拟股，还是持股比例很低的其他股东都不能威胁到他对公司的掌控，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公司发展战略。 当然，蜜蜂内部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还没到马竞众叛亲离怒喷“爱玩玩不玩滚”六字真言的地步。 经过几年时间进进出出，还留在蜜蜂股东名单里的这些人和公司，都已经是久经考验的老朋友了，基本的默契都是有的，自然不会干扰马竞对于蜜蜂集团的掌控。而马竞也不是强硬到底的人，一直在用海外投资基金认购份额的方式弥补股东与核心员工的潜在收益损失。反正那些上市公司股票总会被人买走，拉这些人一起去并不会伤及自己利益，反而还能结成更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到现在为止，他通过信息收集、分析挖掘，筛选股票的秘技依然拥有很高的成功率，虽然也会因为对方财务财务、意外情况爆发而失手赔钱，但是整体上还是能够实现10%以上的年收益水平，对股东们的吸引力仍然很高。 要知道在竞争充分的市场上能够跑赢银行利率的5%年收益都已经是很高的了，越是大公司的营业利润率越低，像苹果那样维持好几年20%以上税后净利润的真心没几家，至于风险投资之类成功了固然可以实现几倍甚至几百倍的暴利，但是一来有进入门槛，二来花在失败项目上的学习试错成本也是非常的高，不然的话类似红杉、idg这样的知名风投早就飞上天了。 p2p互联网贷款倒是经常随便承诺14%以上年化收益率，不过这些本来就是骗人的噱头，要不是高院1991年发布司法解释，规定民间贷款不得超过银行四倍即24%以上，否则超出利息法律不保护反而要当成高'利贷予以打击，他们还可以给出更高的收益率。反正大多数平台都没打算老实换钱，收益率什么的只是拍拍美工肩膀，吩咐一声“改啦改啦”就能搞定的事。 不过这些东西和马竞的关系不大，他眼中的p2p还是最爱的点对点数据传输技术的简称。 欧阳婵婵的新游试玩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马竞出来了。 她注意到和马竞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还有一群相貌稍显稚嫩的大男孩，目测年纪应该在20岁以下。果然，老板很快介绍起了这帮人的身份，赫然是一群新科足球世界冠军。 中乙联赛还没打完，所以不是鹭岛蜜蜂队，虽然他们同样是非常年轻的学生军，而且蜜蜂队的成绩只是中游水准，目前排名南区第四大约没有升级夺冠的希望。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认识他们，毕竟这个冠军还新鲜**着嘛，”竖掌招风，马竞笑着说道：“没错，他们就是刚刚取得了本年度robocup机器人世界杯冠军的鹭岛fish队！” 混在人群中的导掌员立即行动起来，引导大家为这些同龄人们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当然，大家可能更熟悉他们另外一个头衔，那就是《疯狂足球》2014全国联赛冠军！” 这次台下的掌声明显热情多了，萝卜杯在场众人虽然知道的不少，但是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想到那里去。这还是在场诸人很多都是在校大学生，要是放在外面听说这比赛的人就更加少了。 接下来马竞就顺宣布，冠军队同学将摆擂举行“冠军水友赛”，欢迎大家使用手机端进行报名参战，现场的气氛才算是真正火热起来。 robocup最早由日本学者倡导举办，后来发展成了世界高校之间的机器人足球顶级赛事。一开始的目标是推动机器人技术发展，努力实现打败人类冠军球队的目标，该赛事一年举办一次，本年度的比赛地就在合肥，并且上周刚刚结束。 刚开始几年国内外还比较重视这项比赛，各大名校参与热情很高，央婶甚至还拨出一套节目时段来播放比赛录像。 但是时间久了大家就发现这比赛其实没多少看头，一来机器人足球距离成熟还有不少距离，偏偏比赛每年都有，导致技术进步看起来很不明显，二来大学之间的“贫富差距”极大地影响着他们的成绩表现，没经费的队伍吃饭住宿都是问题，自然玩不起几万几十万的机器人，只能去报纯软件模拟的2d、3d仿真，而有实力的队伍虽不至于躺赢，但是靠着学长前辈们打好的基础取得好成绩无疑更轻松。 结果就是无论好大学还是烂大学，参与的热情都在慢慢消退，本届在国内举办的robocup说是吸引了47个国家和地区的2000多名选手参加，但是最终居然连中型机器人组的人数都凑不够，只好特地对国内学校开放决赛报名才算是凑齐了队伍。 倒是主办方在机器人足球项目之外，新增加的救援、服务机器人，以及低成本移动平台等比赛项目，以及机器人展览、行业峰会等内容比较吸引人气，毕竟这些东西更方便产业化，更有钱景自然更加吸引人，比如蜜蜂旗下数字生物公司就有参展。 鹭岛大学fish队在本次比赛上可谓异军突起，临时报名参赛，居然轻松带走了中型组的足球项目冠军。 而这支完全由低年级本科生组成的fish队，还有另外一个更加贴切的外号：“疯狂蜜蜂队”，因为他们这次参赛是由蜜蜂全程赞助的，主要队员也都是《疯狂足球》的精英玩家。 本身作为《疯狂足球》2014全国联赛冠军的一项附加奖励，蜜蜂只是赞助他们去肥合现场看比赛，结果刚好赶上主办方开闸允许二次报名，他们刚好都是鹭大学生符合报名条件，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报上了，然后直接拿蜜蜂在现场展销的类似机器人，加载上修改过的球员数据就拿去参赛了。结果谁也没料到，他们的表现居然这么猛，首次报名参赛，就拿到了一个世界冠军，虽然这个冠军有些水。 其实这也是蜜蜂无意与此，否则要是早作准备的话其他项目的冠军差不多也能拿下，至少他们即将推向消费市场的“小yi”可编程机器人拿下类人组的比赛完全没问题。 毕竟其他的机器人还没学会跑，只能小步快走免得摔倒，而“小yi”却已经可以玩铲球和头球了，并且玩的也是11人制标准比赛，比局限于个位数对抗的萝卜杯要求高多了。 当然，这两种技术动作还有很多问题，铲球后起身速度太慢，头球预判准确度不高，实战乱用反而更可能导致丢球。 但是现场这些玩家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当他们知道报名后可以下载自己的球员数据给“小yi”，让它们和和冠军队来一决高下，就都激动得嗷嗷叫了，谁还管动作合适不合适呀！ 幸好蜜蜂为“小yi”设计了轻量化的身体以及硅胶材质的弹性护套，专用的可充电球场地面也足够柔软有弹性，这才没把比赛机器人给摔出个好歹来。 第599章 机器人也有主场优势 “加油加油！哎呀！” “又输了，下一个下一个！快快快，该谁了？” 一号展厅里，一场小小的足球赛正在上演，尽管比赛双方只是一群不到小腿高度的小机器人，还是没有挡住大家的热情。人群越聚越多，直到安保闻声赶来，声音才算是稍稍小了一些。 蜜蜂游戏展台上铺了绿色垫子，变成一个10米×7米的小足球场，无论是长宽还是球门尺寸都刚好是标准球场的十分之一。一群机器人奔跑在上面，一半头顶蓝灯，一半红灯，正是赛场上常见的经典红蓝cp。 和通常慢吞吞的机器人球赛不同，这场比赛明显更加激烈，拼抢碰撞大力抽身舍身堵门不时出现，因为都是不怕痛不怕摔的机器人，倒勾、滑铲等危险动作也是频繁出现，引来惊呼连连。唯一的缺点就是进球比较少，确切说是玩家一方的进球太容易打飞机，前前后后已经有二十多粒特制小球被踢出了球场围栏，摔落在舞台边缘甚至观众堆里。 要是嫌球场上的机器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头顶灯光颜色和球衣背号有所不同，还可以拿起手机在《疯狂足球2手机版》上面观看实况直播，看起来和旁边同时进行的游戏比赛没有什么区别。因为球场只有一个，所以能够组队上台同冠军fish队比拼的只是少数，其他人要是运气不好或者没有凑够人数，就只好在手机上挑战他们的镜像，所以此时此刻在cj专区里面同时开启的比赛场数足有五十多场，线上线下的围观玩家完全不愁没有看头。 到现在线上已经有十几人打赢了冠军队，但是线下挑战却是屡战屡败，想要拿走官方准备的cj纪念品着实有些难熬。不过想到线上打赢得到的奖励只是虚拟版，只有线下打赢他们才能拿到使用自己形象的教练人偶纪念品，还是有玩家在不停刷屏求组，勇敢地一次次发起挑战。 再一次的，醒目的橙色小球划着弧线飞越顶端闪烁着彩灯的围栏，落在地板上轻轻弹起，最后落入台下观众区被一只手敏捷的接住。 遗憾的惋惜声再次传出，这队挑战者已经是成绩最好的了，坚持到了第8分钟依然没有丢球，要是再撑2分钟到了看脸的点球大战，没准就能赢了呢。 可惜玩家们不知道的是，要是进入点球环节挑战者只会输的更惨，除非他们发现那个关于身高体重的秘密。 虽然蜜蜂已经开发出了一些性能更强的配件还有不同尺寸的外观覆盖件，可以让玩家自由搭配出高矮胖瘦特技各不同的个性机器人，但今天在这里的却都是身高18厘米、体重2千克的标准版。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个性化球员数据的身高腿长体重参数与事实不相符合。 蜜蜂当然不会如某些人想的那样给fish开后门改数据，玩家队屡战屡败其实是被自己的个性化队员坑了。 当然，主办方没有可以强调这一点也是有一些责任的。因为他们没提，玩家下载球员数据后都忘了修改体重身高数据这回事，毕竟换算什么的还是很麻烦的。 然而，身高差上十几厘米还只是影响头球预判，但是体重差距几倍问题就大了。 在绿色垫子表面的仿真草皮下面，不但有可以给机器人充电、让它们免于背着大电池上阵的大面积线圈，还有蜜蜂专利技术的电磁助力系统。后者能够在机器人做出动作时给予不同强度和节奏的吸力和斥力，通过在水平和垂直方向上推拉机器人脚板，起到修正加强动作的效果。 本来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做到机器人身上，通过调节关节电机功率分配甚至增减配重块的方式来实现，但是这样一来无疑会把事情复杂化，需要高深的人体动力学知识和系统调试经验。为了省钱省时间，数字生物负责开发小yi的团队就把这项工作省掉了，反正依靠电磁助力系统修正也能实现相似的效果，毕竟结果一样嘛。 而电磁修正的依据显然就是球员的身高、腿长、体重、技能效果等参数，这些数据出错自然使得助力变成了拖累，铲球过早、射门过猛、弹跳过高不停出现，想要赢球谈何容易？ 玩家可是世界上最擅长挖掘机技术，哦不，是最擅长挖掘系统漏洞的一群人，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玩家球员似乎更重，在身体对抗环节全面压制fish队的现象，一开始还有人试图利用这种压制取得胜利，但是他们的肌肉战术却干脆的失败了，抢断再高进不了球还是白搭呀。 然后就有人想到改小体重的办法，虽然因为不清楚具体数值还是打了高射炮，但是“射角”明显小多了。而他们也没有藏私不说，随着后面比赛越来越多，终于有人试出了20千克左右的最佳体重区间，然后拖进了点球大战并且惊险获胜。 接下来自然是请到后台去扫脸，等他们再出来时身边就多了一位穿着贴身宇航服的showgirl，后者端着的托盘里放着11个q版公仔，然后当然是马总亲自为玩家发奖了。 此时欧阳婵婵已经在几大场馆转了一圈回来，正打算再看一眼就收工，看到sg的造型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嗯嗯，不黑不吹，说起来主办方绝对应该给蜜蜂游戏颁发一个最文明着装奖，大家看，他们的showgirl、showboy包的多严实啊？脖子以下一寸不露，绝对没有马甲线人鱼线什么的，就差再在头上扣一个宇航头盔啦！倒是这舞跳的挺不错的。” 简短颁奖仪式结束后，欢快的拉丁舞曲响了起来，“putysupinthesky（高举旗帜直指云天）……” 伴着去年巴西世界杯主题曲《weareone（天下一家）》的活力节奏，整齐站在中场的22台机器人开始慢慢散开跳起来舞来。 在电磁助力系统的帮助下，一些类似breaking街舞的花式动作也被施展了出来，看得众人目眩神迷惊叫连连。 这些动作大部分训练娴熟的街舞舞者都可以做出来，但是看着一群文具盒大小的机器人做出来，还是带给大家不少震撼。 不过他们要是因此心动，进而花费三千大洋把小yi带回家，就会发现“自家孩子怎么努力都不行”，除非再掏出上千块买下配套的酷炫舞台。 当然，后者那嘻哈范儿十足的大小喇叭和节奏彩灯其实并不能增加舞蹈效果，真正起作用的是舞台下面的电磁系统。 因为之前的精彩表现，等马竞再次回到台上，就有人问起了他关于小yi和nao孰强孰弱的问题，正是欧阳婵婵。 “欧小婵，我也有看你直播的，”客套一下，马竞这才说道：“总的来说，应该还是人家更强一些，毕竟价格在那里摆着。nao最低8000、美元，小yi最低只要三千软妹币，价格相差超过十倍，指望正面对决无疑不现实。” 自从2007年索尼宣布机器狗aibo停产后，可编程类人机器人nao就成了robocup标准平台组的比赛平台，以便双方拉平硬件差距直接较量软件编程实力。 这款由法国aldebaranrobotics公司生产的机器人身高大约58厘米，搭载有多个影像、红外、语音、超声、压力传感器，具有视觉、触觉、语音以及位置识别功能，能够像人一样双足行走、踢球和跳舞，并且可以通过编程平台进一步编制行为软件，进一步扩展功能。 这款高大上的科技产品，原本的设计目的是作为陪护机器人，所以在外表上下了不少功夫，拥有多彩外壳以及彩色瞳孔，看起来非常的可爱。不过其几千欧元的高昂售价使其没能走进百姓家庭，法国人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通过向高校开放编程接口并给予扶持基金的办法，成功开发出了高校市场。 毕竟对于高校的相关研究团队来说，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从零开始研发一个机器人，就像是做拉面不需要自己去种小麦养牛一样。 几年来，先后有五千多台nao走进校园，因此产生的大量论文以及代码资源，也让nao身上多了一层事实标准的光环，研究民用机器人很难绕开它。就像是微软先后派出vista、win7、win8三代系统，依然没能完全取代十四年老将xp一样。 不是用户舍不得xp，而是舍不得只适用于这个平台的软件代码、硬件设备甚至操作习惯。国外一些机构甚至还在用着几十年前的老电脑和老软件，就是这种软硬件互相需求现象导致的结果，当然歪果议会经常卡资金表示够用就好也是重要原因。 nao气候已成，蜜蜂小yi自然失去了涉足科研平台的机会，上不去就只好下来走平民路线。 一支球队有时需要20以上的队员，为了将来不被人调侃“小yi穷三代，建队毁一生”，设计师们只能挥舞着缩水刀疯狂砍功能砍成本。 还好的是，得益于智能手机产业疯狂的硬件军备竞赛，处理器内存闪存传感器等主要元器件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性价比比几年前nao定型时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而法国人此时却受到了“丰厚遗产”的拖累，为了不至于让用户以前积累的代码资源以及自制改装报销作废，新一代nao的软硬件设计自然没办法进行颠覆创新，只能在原有框架下进行对应升级。像是cpu芯片就必须坚守x86阵营，以保证代码还能继续使用。他们开始用的就是amd的geocode，现在不过是换上了更便宜的iom罢了。 虽然同等价格atom的主频比arm阵营芯片要高，“性价比”优秀，但那其实是intel大肆补贴的结果。毕竟结构复杂的x86芯片制造成本天然比arm要高，去年intel移动处理器业务只收入一百多万美元，投行高盛推测他们可能亏了接近40亿美元。 为了向股民交待，大肆补贴必然要停止，到时候atom要么涨价保证利润，要么干脆被取消产品线。 然后nao很可能要换“脑子”了，要么加价使用更强大的酷睿，或者使用atom当年在上网本市场的老对手威盛nano。不过后者事实上已经弃疗，虽然还在销售但工艺制程已经停滞在65纳米好几年了，接近7瓦的tdp也没有多少优势。 同样的，在传感器架构、机械结构等方面，nao一代的丰厚遗产都成了捆住设计师手脚的重重束缚，没办法尽情发挥才华与技术，更不能自由使用更好更便宜的元器件。 与之相反，完全新生的小yi没有这个困扰，自然可以大肆使用市面上的低成本手机元件，甚至就连蜜蜂自家的处理器和电机也被挤到了一边，只能作为高性能选配件等待少数土豪的垂青。再加上优化关节系统，他们成功把物料成本压到了两千元，算上其他成本卖三千完全有的赚。 不过代价也不是没有，简化关节减少了自由度，导致动作生硬不少，只好用电池助力来进行弥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yi机器人并不是完全自主行动，它们的各种动作时都需要球场电磁系统配合，后者又需要高性能主控计算机的配合，这显然违背了”机器人应该自主比赛，没有人或者计算机指挥”的规定，导致小yi没办法登上robocup的赛场。 当然，具体到小yi与nao的对抗，马竞展颜一笑：“我们自己做过测试，小yi在标准球场上劣势明显，毕竟体型和续航都偏小嘛。不过换到我们的专用球场上，却是小yi大占上风了。这也算是另类的主场优势吧！” 第600章 术业有专攻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坐在家里马桶上无聊地玩着手机，袁洋习惯性地上了自己工作的th网站。 毫不意外的，最近的新闻大部分都跟正在进行当中的ajoy。毕竟游戏玩家与电子产品消费者乃至网友之间高度的重合关系，使得网站根本不该怠慢，哪怕周末也要安排人轮休上班，不停发布最新最快的新闻，不然用户就都被各路竞争对手拉走了。 当然，作为一家it网站，必要的专注和专业也是要有的，编辑和大部分用户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技术实现层面上。虽然不至于像专业论坛那样深入，但是装作很懂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当他转到网站讨论圈，第一眼看到的最热门话题就是在分析猜测，马竞所谓的“主场优势”到底是如何实现的。 马老板的节操还是有保障的，大家当然不会怀疑他在说谎，想必这个能让小小小yi逆袭高富帅的“主场优势”应该是存在的，问题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虽然他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小yi是如何赢得比赛的，但是稍微开动大脑想一想就会明白，那必定不是简单的胜利。 要知道，小yi高18cm、重2kg，nao高58cm、重6kg，有这样的身高体重差距在，它们引以为傲的速度、铲球、对抗和头球都会变成笑话。即便这样还能赢了对方，肯定是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专用球场帮它们开了挂。 而网友们的回复也是让他不得不服气地赞一声：民间自有高人在。 大家猜测的实现方法有三类方法。 第一个被想起就是使用小球的损招，小yi标配足球的直径只有21mm，这尺寸无疑能给对方的识别系统和动力系统带来相当困扰。反之，要是比赛用球尺寸和重量迁就后者，倒霉的就是小yi了。 小球方案很快被其他网友喷倒了，这样做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蜜蜂怎么好意思呢？ 同样的，利用球场边缘围栏led发光干扰对手的定位导航，甚至释放传说中的“全频段电磁堵塞干扰”，同样也被大家排除掉了。 虽然损招派还用蜜蜂不好意思公布具体比赛细节来给自己作证，但是依然没有打动袁洋和大多数网友。 当然，不能使用小球的话，蜜蜂就要想办法解决如何踢动大球的问题了，很快就有网友上传图片提出了球场强化说。 蜜蜂虽然还没正式发售小yi机器人，但是在网络上却可以找到footballboy机器人的试玩视频。 后者是马竞之前在欧洲做活动时送出去的纪念品，骤然得到这样新鲜玩具的玩家们自然忍不住拍视频炫耀一下的冲动，然后其中一支视频被国内的字幕组注意到了并加以搬运。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这所谓的“踢球小子”，直到马竞今天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小yi。 踢球小子上半身还有小腿处涂着蓝漆，其他部位都是白色，看起来就像是穿着蓝色t恤和袜子，这显然是呼应“azzurri蓝”的蓝衫白裤蓝袜经典造型。除此之外，它的外观造型就和直播视频里的小yi一模一样了，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小yi的海外版。 那位网友耐心细致地截了许多图，分析对比了fb和小yi的奔跑速度、弹跳高度、射门力度等等数据，然后得出了后者的速度力度准确性明显更胜一筹的结论。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有三个原因，一是蜜蜂被人偷了技术，小yi还没发布就被盗，二是马竞专坑老外拿残次品送人，三就是小yi和fb配置一样，只是被专用球场强化了。 被盗的话马竞不可能这么淡定，坑老外应该也不至于，毕竟是官方奖品，那么答案只可能是最后一个了。 有图有真相，还有详细的推理论证，很是说服了一些人。 不过这样还有一个问题，小yi的低海拔不但影响它们踢球和对抗，还会带来视野上的损失，对手的截面积超过它们超过十倍，后排球员将很难看清前面并产生合理决策。 因此，有一些网友觉得应该是球场上安装了传感器网络，能够高效检测双方队员以及足球的运动参数，然后像是场外教练一样给予实时指导，这样才能在身高体重力量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追平差距，以智取胜。 袁洋倒是觉得后两种说法都有可能，特别是后一种很符合蜜蜂对于雾计算的积极姿态，他感觉cj舞台后面很可能就藏着一台高性能超算，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现场比赛画面能够实时转换成虚拟画面。同样的，既然有初一就有十五，对付nao这样的高富帅强敌，超算更是少不了。 雾计算是云计算的衍生概念，强调贴近用户的本地局域网计算体验。 虽然也有反对者认为这不过是炒冷饭，是把私有云概念甚至几十年前的sc服务器/客户机架构拉出来重新包装炒作，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新意，但是马竞和他的蜜蜂却是坚定地站在鼓吹雾计算阵营。 毕竟他们的蜂群网络、网吧虚拟机、beehome协同加速、slc光通信等明星技术，都能够和局域网、雾计算扯上关系，自然要大吹特吹，反正卖点多了又不吃亏。 要是算是wb的话，这套球场的造价可真就没谱了，没准比真实球场还要贵都说不定。 虽然wb做不到天河二那样每秒三亿亿次的逆天速度，但是配置高点儿达到每秒万亿次浮点计算（tflops）还是很容易的。要是努努力，千万亿次（pflops）也不是没可能。 这正真是“弹性计算机”的真谛，心有多高性能就有多好，当然前提是你的荷包要能跟得上节奏。 想到这里，袁洋在讨论圈发了一个帖子：《15倍差价？七月是马竞的谎言》 实际上想要8千美元买到nao基本上不可能，因为还要加上运费、进口关税、增值税以及代理商利润，经过层层加码以后国内想要买到它可能需要花费超过十万。大约只有马竞这样不差钱的神壕，才会闲得蛋疼去弄来11台nao和自家机器人踢比赛。 不过为了计算方便，袁洋直接忽视了这些流通成本，简单算出双方“出厂价”相差15倍还多。 所以，小yi与nao的比赛表面看来是三万三打败了五十五万，妥妥的吊丝逆袭高富帅。但是马竞在这里却玩了一个数字游戏，他并没有透露专用球场，以及可能存在的饼干箱的价格。 “小yi的摄像头的确可以被用来实现位置识别、运动物体追踪，但效率肯定比不过专业传感器，何况他们还贪便宜用了手机摄像头模块，就更加hold不住激烈的比赛了，所以秘密肯定出在价格神秘的球场上面。” 他拇指如飞地敲打着虚拟键盘，“所以，被开发团队砍掉的那些‘不必要’的传感器最终又都回到了专用球场上，甚至可能变得更多更专业也更贵。而在球场之外，应该还有一台配置未知的饼干箱提供数据支持和战术指挥，加上它的话，‘小yi队’的总身价肯定不止三四万，超过十万甚至二十万都有可能，这都取决于蜜蜂在球场和饼干箱里面堆了多少料。” 然后，他又敲下这样的文字：“其实验证猜测很简单的，希望有在cj现场可以近距离看到球场的网友，能够帮忙拍一下球场边缘围栏立柱的高清大图在本帖回复，或者@我或者梅蕊，我估计那柱子上很可能有大惊喜。” 点击发送以后，他才感觉到了臀下传来的阵阵酥麻，坐便虽然像蹲便那样容易麻腿，但是坐久了气血不畅改麻还是会麻的。 慢慢活动着双腿，按下冲洗按键，袁洋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机上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收到十几个回复了，看来大家都很闲，大周末的不跑出去享受夏日风情，全都窝在电脑和手机跟前。 感到暖风变成热风，他这才提裤子走人，剩下的事情智能马桶盖都会自动搞定。 不过他家里用的并不是最近很火的“日本马桶盖”，是完全的国产货。其实这种产品发明时间已经很久了，早十几年前就已经国产化了，袁洋自己上中学时这货就已经成了电视购物的乘客，两个主持人拿着白色垫板抹上酱料放上去冲洗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所以完全想不通这货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走红了。 虽然网络上给出了诸如日本制造质量好、免税店购买更便宜等等说法，但是在他看来更像是大家“游不落空，带点纪念品回家”的心态在作怪。结果，就像在少林寺山下能买到全国土特产和纪念品一样，跑到日本购买的马桶盖很快被人掲破其实还是“madeina”，而是还是日文界面、110伏交流电压的日标产品，安装使用还有一堆麻烦在等着。 其实，游客在免税店扫货又能买走多少东西，他们就敢用出“爆买”、“买遍日本”，说到底还是媒体少见多怪，或者装作少见多怪。实际上在游客爆买的同时，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却在连年下降当中，13年对日进口降低约9%，14年小跌1%，今年上半年又大幅下降，日产金属加工机械、汽车、电子家电等拳头产品出口都在下滑，很可能再现两位数的下跌。 至于媒体为什么这么宣扬，背后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就不是袁洋所能知道的。所以他很快摇头把这方面的想法甩了出去，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媒体人来着，虽然他的记者证还在印刷厂。 按照有关通知，目前还只是有认证新闻网站的编辑记者需要申领记者证，还轮不到他们th这样的转载网站，不过出于职业发展的角度考虑，他还是打算去考明年的记者证。 虽然现在就可以报名本年度考试了，但袁洋觉得还是先做打算、好好复习再考比较好，比如他每天都抽出数分钟时间学习相关政策。 回到电脑跟前的他，刚刚唤醒系统就看到了一条吸引眼球的新闻：《人工智能备战高考，面向全国征集试题中》。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蜜蜂研究院参加了国家的863“超脑”计划，打算让“蜜蜂博士”人工智能参加高考，目标是取得高分考上重点本科。为了扩充题库以增强考试能力，他们正在面向全国征集高考试题，无论是真题还是模拟题都可以，并且提供了一个网址让大家上传。 “超脑计划”的正式名字很长，目的也很高大上，说是希望用这样的里程碑事件带动并且检验相关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不过袁洋完全可以想见，这样的新闻发出来肯定会惹来一大堆吐槽，比如“蜜蜂要逆天？连机器都比不过啦，还怎么活？高考把人变成考试机器，果然和机器人绝配呢！”之类。 这样的新闻，正是提升网站活跃度的利器，所以袁洋顾不得其他，连忙复制粘贴转发给了还在上班的同事。 做完这些，他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貌似他听说过这个“蜜蜂博士”。 随手一搜，他发现这蜜蜂博士是类似海尔兄弟和蓝猫的动画片主角，同时还是一套考试训练系统的logo形象，网络上不乏学渣“要被蜂博士逼疯啦！”的惨呼。 现在看来很可能这人工智能平时就负责出题设计试卷，在积累几年经验后信心大增，这才打算来真的挑战高考真题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上个月博士已经挑战过真题，并且取得了文科570、理科612分的好成绩，这样的成绩不挑专业的话已经可以考鹭大了。 很多高中老师长期接触高考试题，能够给出高质量的模拟题，解答本科目真题也能拿到高分，但是遇到其他科目就“隔行如隔山”了。而蜜蜂博士像是全科老师，没有偏科问题自然能拿高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601章 有只小松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昨天刚刚下过暴雨，不但空气被洗涤干净，就连火力正旺的暑热也暂时被压制了下去，虽然天晴以后此起彼伏的蝉声复又响起，回荡在有些空荡的八月校园里面，但是少了高温助力，这聒噪杂音似乎也不那么刺耳烦人了。 这让远道而来、还没有适应本地超长夏天的许老师感到舒服了不少，只不过骤雨狂风可以打压高温天火，对于她的心火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自家女儿赖在鹭岛不回家，同样放了暑假的许可老师就专程飞了过来，誓要在收假前给小瑶瑶找到一个满意的男盆友。怎奈张许瑶斗争经验丰富无比，加班遁、堵车遁、访友遁、出国遁，各种遁术用的贼溜，让她的企图至今没能实现。 这次也是如此，眼见到母上大人又要开口给她讲解相亲对象的资料，张许瑶连忙把一只亮着的平板塞到了老妈面前。 “这是？”伸手接过，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篇“人工智能备战高考”的新闻。这东西连普通人的兴趣都能吸走，对于高中化学老师的许可自然效果拔群。 用了几分钟看完了全部内容，许可老师疑惑地转头看向女儿：“现在机器人技术都已经先进到能考大学啦？” “嗯！机器人考大学是现在国际上的热门课题，好几个国家都在做，进度都还不错。咱们国家当然也不甘落后了，登月上火星太困难，搞这个难度小多了。” “而且，实际上蜜蜂博士现在已经能够考上大学了，别的不说，600多的成绩考上省内名牌还是没问题的，要是它也有户口的话……”张许瑶当即开口说出了上个月模拟考的事情，描述生动绘声绘色，宛若亲见。 这都是她准备好的套路，目的就是要把自家母上大人的关注点从自己身上移开，竞哥哥家里的房子辣么好，为什么非要住我的小宿舍呀？ 倒不是母女二人两看生厌，实在是母上大人的活动能力和社交能力着实吓到她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给她安排了足足七次相亲约会了，要知道她在鹭岛这里可没有多少亲朋故旧的说。 为了能有一个安逸无忧的假期，小瑶姑娘可以说是想尽了办法，然而许老师的反遁能力也是与日俱增，更是专门搬到了学校来和她一起住好贴身监视监督她。 目前来看，她的连环计划紧张顺利，母上果然被高考机器人吸引住了。 “真能考那么高？”对于女儿口中人工智能考了高分，特别是理综考了288分（满分300）的事迹，身为资深化学老师的许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那当然啦，人工智能做理科题本来就有优势，结果越客观固定，答题要求越规范，它的分数就越高。要是拿掉主观题，全部考选择填空判断，它甚至能考个750满分出来？” “啊？” 张许瑶对自家老妈的反应非常满意，得意地说道：“说起来，蜜蜂博士的文科模拟成绩低不少，就是因为文科主观题太多了。虽然蜜蜂的技术进步了许多，但是主观题的技术难度毕竟更高，还是难以达到完美。” 当然这就是她在胡乱吹牛了，自然语言的特点就是同义词和表达方式太多，不能实现语、义绑定，就算中文系毕业也不能保证不会被语言陷阱坑进去，计算机自然更加麻烦老婆。所以人工智能的成绩也和考生一样，成绩越高增分越困难，短期内不可能出现满分。 不过许老师却是被自家女儿唬住了，她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软件，蜜蜂教师助手，你们应该也有用吧？” “那当然，我们可是蜜蜂学校啊！本身就是人家的试验田。” 作为公司在教育领域的logo，蜜蜂博士的形象大量出现在教师助手、学习助手等软件上面，许老师也就是一开始没往这边想，但只要想到了，很快她就想通了前后过程，可笑自己以前一直把蜜蜂博士当成卡通吉祥物。 “学校里面都用它来帮助布置批改作业，日常答疑还有设计考卷都能做。我记得一开始这软件只能批改答案固定的客观题，主观题全都丢给我手动批改。去年才开始增加主观题批改功能，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技术上有突破了。” “嗯，不突破也难啊！”张许瑶笑着说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蜜蜂博士这几年服务过的学生也该有上百万了吧，每个人一年至少期中期末考四次，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九门课就是36套卷子，地球周长才四千万米，它一年出过的题目印到纸上连起来，应该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许可被女儿口中的绕圈梗逗笑了，不过笑声止住后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唉，现在人工智能都能考大学了，等再过几年功能再升级一下应该就能独-立教书了，没准你-妈我没等到退休先要拿到下岗通知书了。” “人工智能上课教学生是好事情啊，然后就可以把千篇一律的重复劳动都丢给机器人，这样妈你就有时间请产假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滚滚滚！说什么呢你？”许可笑骂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微微有些晕红。 “不会吧？真要给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有了儿子抱，妈你应该就不会就不护抱孙子了吧？” “啪！”一粒红彤彤的荔枝被粗暴的拽下砸到张许瑶头上，后者立即抱头鼠窜，旋即不见了踪影。 久等不见回来，许老师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遭遇了新式“躲打遁”，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 “不过相亲却是不能停，都跟人家男方家里约好了，不好爽约，”许老师立即找到手机给女儿打电话，不出意外被秒挂了。 在相亲家长群里发了一条“女儿跑了，我这就去追她！下午活动尽量参加吧，”的动态，她翻身从躺椅上下来，收拾一番也准备出门。 张许瑶在鹭岛的社交圈还是比较单薄的，除了马竞两口子，剩下也就是学校的同事了，不然的话许老师也不会担心她的婚事问题了。 现在是假期，老师们大多各回各家，还留在学校的没有几个人，再说许可也不认识她们，所以她的目标很明确，出门直奔马竞家里而去。 然而这次她却是扑了个空，马竞不在家，接待她的汤佳怡表示没有见到张许瑶。 许老师一下子紧张起来，无数“大学女生上学路上失联”的报道出现在她脑海，自家女儿虽然毕业好几年了，但行事还像个小女孩一样任性，越想越怕，她都想现在打电话报失踪人口了。 汤佳怡却是摇了摇手表示不用担心：“阿姨尽管放心啦，鹭岛治安很好的，她应该只是故意躲起来不想见你罢了，要不要我帮你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张许瑶人在蜂园和人玩撞脸大战，不过却拒绝了许可等她找过去的要求，还威胁说你追我就跑。 “唉这孩子！”没办法训女，许老师只好再次叹气。 汤佳怡也是不由失笑，这位妹妹还真是孩子气呢，只得想办法劝慰许老师。好在大家都是母亲，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说。 晒娃环节告一段落后，许可想起了女儿刚才给她看的高考机器人新闻，她是真的好奇，不由问了起来。 “蜜蜂博士的题库很全了呀，别的教辅书我还经常碰到类似题甚至重复题，但是蜜蜂题库一道重复题都没碰到过，而且出的模拟卷的质量都很高，应该不需要再面向社会征题了吧？” “没办法，某人又犯病了。” 这个病是信息松鼠症，这某人当然是还在沪海与业界精英高谈阔论的马竞。 蜜蜂博士用到的题库来源多样，主流教辅书直接找出版社买使用授权，那些小众版本以及老旧教辅书就只得发动群众了，具体来说就是“承包”给了一家名叫“墨海书山”的小公司。 后者去cta上发布任务征集各版本课本，比对整理之后变成词条、题库、设定集，再卖给蜜蜂旗下有需要的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出资人则是他们的马老板，他充沛的资金供应让墨海公司足以在cta上开设长期收购任务。 难得有冤大头给自己送钱，网站会员当然要毫不犹豫笑纳，纷纷行动了起来。 一开始自然是轻松加愉快，只需要搬梯子上阁楼找到忘了卖给收破烂的的当年旧课本，或者借来邻居孩子的教辅书，拍个照传下图就能得到按页计算的奖励，积少成多然后提现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没持续多久，已经收录的内容再次上传就只能得到安慰奖，随着常见书籍都被陆续收录，安慰奖自然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大家只能努力扩大搜索范围，拿着手机去书店、去图书馆、去乡下老宅，努力寻找“新的旧课本”然后给它拍个清晰的彩照。 即便一些没有条件的用户陆续放弃退出，但是整个资料收集速度并没有剧烈下降，因为大浪淘沙坚持下来的会员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要么是书香门第家藏丰富，要么是海外党可以洋为中用，甚至还有不少传说中的图书管理员也加入了进来。 到了现在，单论小初高教辅书籍的库存，墨海书库绝对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除了各国主流教辅书，就是那些不太流行的书籍基本上也都有了，什么几十年前的工农兵自学速成手册、各年代繁体课本，甚至主要国家中小学的课本也都收录齐了。 无数cta网友翻箱倒柜持续搜集好几年，成效果然杠杠的。 毫无疑问，墨海公司被cta会员的热情坑惨了，古旧书籍还有收藏价值，但是古旧的知识用处可就要小多了。外国课本好歹还有参考价值，类似打飞机手册、拼刺训练手册这些“民兵”牌备战手册也就只有生存党还有历史文写手有需求了。至于建国初版《生物》课本这种中了李森科之毒的教科书恐怕连版本学家都不会对其感兴趣。 乌克兰人李森科（lysenko，1898-1976）是苏联学霸，他借用苏联园艺专家米丘林（michurin，1855-1935）的经验和理论，发展出了强调获得性遗传的米丘林生物学，借以同西方世界的强调基因分离重组的孟德尔遗传学相对抗。 米丘林一生培育300多果树品种是事实，但是多年生果树大多使用嫁接繁殖，和一般作物开花授粉有性繁殖制种的形式有很大差别，所以李森科的做法是强行以偏概全，他更是以一己之力把苏联阵营的遗传学育种学带进了沟里。再加上此人品行不佳，其借助斯大林虎皮打压异己的行为却是引起了公愤，到死落下一个“李森科是骗子吗？”的大问号。 李森科的学术成果虽然也被现代细胞质遗传等方面的发现所证实，但是这些还不足以把他从耻辱柱上取下来，学霸这个名号他还得继续戴着。 当然，现在学霸的意思不知不觉已经发生了变化，从类似狱霸渔霸路霸的坐地强盗变成了学业高人，世事无常莫过如此了。 而马博士能够当上后一种学霸，他那堪称恐怖的阅读量无疑是帮了大忙的，而墨海书山公司就是负责替他收集书籍资料的。古旧教科书带来的亏损，对他自然不算什么了，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 更何况他也不是全无所获，蜜蜂从中得到了更多知识文本，博士还有百科甚至游戏设计都从中收益；cta多了一项长期固定任务，稳定了人气；而他自己也得到了海量知识，填补了空虚的内心，缓解了松鼠症，对于小松鼠来说需不需要、有没有用从来不是收藏的首要条件，只要看起来可能有用就够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602章 女版杨子荣 “呼，场面很大嘛？这服装貌似要花不少钱吧？”手托着下巴，马竞发出这样的感慨。 在他对面的草坪上张许瑶正在跳舞，她头戴灰色八角帽、身穿灰色短袖中山装和同色短裤、腰间扣着宽皮带、腿上扎着灰绑腿、脚上穿着灰色单鞋，一身灰让左臂上的红袖章、帽檐上的红五星，还有领口一对红领章显得分外醒目，赫然是一个英气中带有六分软萌的可爱女战士。 “孤云寨红色经典娘子军套装，我赞助的，”旁边蹲着的汤佳怡接话道，说完她没好气地道：“说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拉住你儿子！” 马家四小只一个不差都在这里了，他们正跟随着音乐跳着两只老虎舞，基本上也就是抬抬手晃晃腰摸摸头的幼儿舞程度，毕竟不能对不满两岁的小朋友要求太多。 马竞低下头，发现两个儿子正在朝摄影机三脚架那里挪动，于是弯腰一手一个捞起兄弟俩，在他们小脸上各亲了一口：“好啦好啦，别给你们姨姨捣乱啊。” 转头看向妻子，“小瑶也是的，干嘛用儿歌当伴奏？” 话音刚落，前奏正好播完，传进几人耳朵当中的歌词却是“打倒土豪，打倒土豪，分田地…” “噗！居然是这歌？那她这造型就不对啦，眉毛太细脸太小，不是咱们浓眉大脸的潘冬子，对了还没有红缨枪和老套筒（汉'阳兵工厂仿制德国委员会式gew88步枪，后来的汉'阳造只是拿掉了护木隔热套筒）。” 鲁大师曾经写文批驳“拿来主义”，而在军歌领域，就有两个拿来的经典。 一个自然是著名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虽然原曲是不是《德皇威廉练兵曲》还有争议，很多人表示找不到德国原曲，表示这是有人造谣钓鱼，但是这首歌的曲调来自东北张的《大帅练兵歌》却是妥妥的，至于后者的曲子哪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另一首歌的出处比较明确，法国儿歌《雅克兄弟frèrejacques》因为节奏明快简单上口，在几百年时间里广泛传播，被填上了各种歌词，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不过在这之前，它还曾经被填上“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的歌词变身成为《国'民革'命歌》，更是在北伐胜利后当了四年代国歌（1926-1930）。 而潘冬子在电影《闪闪红星》里面演唱的，则是重新填词的《土地革'命歌》。 因为县电影院还有县电视台都是穷鬼，资金有限买到的拷贝不但老而且少，导致马竞汤佳怡两个的童年基本都被这些红色经典所围绕着，上学时学校包场看，回家了电视台再来放一遍。那时候啥都不懂，自然津津有味喜滋滋的看着，至今汤佳怡还能随口哼出“小小竹排江中游”还有“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着神兵千百万”的调子。至于马竞就更不用说了，这些记忆都被e7u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现在让他徒手画出电影分镜稿都没有问题，哼歌自然是小意思了。 他俩都是这样了，从小就是俩人小跟屁虫的张许瑶自然也是深受爱国主义教育熏染，选择在今天来个红歌10连跳庆祝建军节也就一点儿也不意外了。 “她怎么又有心情撸舞了？是不是许姨回家了？” “回去啦，小瑶瑶也是狠呢，披马甲混进许老师加的那个相亲家长群里面，发了一堆不可描述之物然后自己举报了。阿姨被她气的不轻，就回家去了。” “啊？”马竞也是咋舌不已，想不到向来乖巧懂事的小妹妹居然这么果决这么污，呐呐道：“我，我还以为她是撸舞庆祝八一建军节来着。” 这时，音箱传出的声音又变成“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这首和服装更搭的《娘子军连歌》，张许瑶手上也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红绸大砍刀，不过从她挥舞刀片的速度来看那应该是塑料道具。 除了没有芭蕾基础，导致部分动作还原度不够以外，她的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她脸上那明显是强忍着什么的表情容易惹人注意，让人忍不住出戏。 因为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官方组织了许多纪念和庆祝活动，在下个月还会有盛大的阅兵庆典，所以《红色娘子军》、《智取威虎山》这些当年的样板戏被洗去了“八亿人民八个戏”的调侃与埋怨，重新披红挂彩地登上了舞台。后者更是被老徐翻拍成了3d电影，在去年底上映后总共取得超过8亿的票房，算是老树开了新花。 其他经典电影貌似也都有翻拍计划，不过具体情况马竞就不清楚了，毕竟当年当年看了太多老电影，老版本的印象始终消不掉，导致他对翻拍新版兴趣有限。 也就是一些儿童向合家欢电影，偶尔能够吸引到马竞夫妇的目光，毕竟育儿专家老是强调孩子大了要时不时带去人多的地方见见世面，他们自然不敢不从。 正想着这些事情，音箱中突然传来梆子胡琴的声音，抬眼看去只见轻飘飘的道具刀已经被丢在一边，某人身上裹着一条绿色披风，头上戴着翻毛皮帽，腰带上插着两把白色盒子炮，在那里摆造型唱“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哈哈哈哈哈…”的经典唱段。 当然，并没有学过京剧的某妞只是在对口型，音箱声音依旧是带着一丝时光嘈杂感的豪迈男声，配合上张许瑶软萌单薄的身板儿，别有一番趣味。至少马竞全家都被逗的笑了起来，他怀里的两个小子更是再次挣扎了起来，只好弯腰把他们放回地上。 这回倒是不用担心打搅对面拍摄了，因为张许瑶这会儿已经停了录制，正在一边看平板上播放的视频回放呢。 这台摄影机是蜜蜂幻景发布的入门版全景摄像机mg180，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弓形手铃，朝向拍摄对象的弓背上分布着四个镜头，各自都有着传感器还有处理芯片，能够分别产生画面数据。所以它本质上是把四台微型高清摄像机以及若干麦克风，按照特定角度组装起来的一个整合产品。 当然组装起来很容易，角度的计算可是技术活儿，蜜蜂幻景也是经过反复尝试，以及多个版本的迭代，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外形设计，虽然看起来有些怪，但是却很好用。借助优秀的外形设计以及合并算法，mg180可以比较完美的实现画面实时拼接，打造出超宽画幅立体声全景视频，在普通屏幕上播放时可以通过拖拉画面实现视角和声场方向的转换，正好和bos6新增特性全景视频功能相配合。 相比起需要头显的vr，只需要较高的带宽以及解码性能的全景视频无疑更方便推广，所以在高调推销前者的同时，蜜蜂也没有忘了后者，同时在硬件、系统软件、视频服务等方面予以全方位的支持。 所以作为2站事实上的代言人，张许瑶使用mg拍摄她回国后的第一支舞，一点儿也不让人奇怪。 马竞家的私有云或者说私有雾非常的给力，她这边视频拍完没几秒，相应的视频预处理也都已经完成了。虽然弓背朝外导致焦点有些散，但是只要站位合适，还是可以比较容易获取到景深信息，进而实现无绿幕抠图，以及骨骼动画提取等工作，她需要的就是这些。 当然，没有动用蓝幕绿幕、动作捕捉服这些专业设备，自然会影响到视频质量，不过考虑到网络传输的高压缩比，这些损失完全可以接受。 相关的素材在软件上都有，反正她有金会员帐号不用白不用。 所以很快地，一块平板就被放到了汤佳怡这位服装赞助商面前。 张许瑶并没有使用什么太高深的剪辑手法，只是把自己的真人视频和提取动作数据制作的mmd视频拼接到了一起，打造出颇有穿越感的画面。 mmd最开始是一款岛国免费软件mikumikudance的简称，后来泛指类似的制作3d动画人物舞蹈视频的软件。 刚才马竞还在吐槽张许瑶的扮相却不像潘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还击了回来，在这部视频中张许瑶的身形不时被圆脸小红军、齐耳短发女政委，还有络腮胡子孔武男所替换，画面转换非常自然，简直毫无ps痕迹。 人物库里面当然是没有潘冬子、吴琼花，还有杨子荣的，但是借助丰富的服装库还有面部化妆系统，张许瑶还是想办法把这些经典人物形象还原了出来，让整个视频的可看性上了一个台阶。 唯一的问题就是，杨子荣同志的外形是足够高大威猛一身正气了，就是这动作还是不太有力度，显得有些娘气毕竟他的动作演员本身就是一只萌妹子嘛。 对此她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她刚才试着用了下软件自带的力度加强功能，结果发现是更有节奏跟有力了，但是也更加机械了，看起来还是有些别扭。 “已经做的很好了，完全不用改啊，娘气版杨子荣也是萌点啦，”面对小张老师的求助请求，马竞却是笑着摇头拒绝，“我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看不出咱们小瑶瑶还有当剪辑师和导演的潜质呢，啊哈哈！” “不帮就不帮，谁要你个帮人坑国家的奸商帮忙了，我这就上传！” “我怎么成奸商？这话我可不爱听，咱是诚实守信爱国守法好市民的说。” “看这个！”张许瑶打开收藏的网页递给马竞，不得不说土豪家的网速就是快，说几句话的功夫就传完了。 网页标题是《扶持国产3d，谁笑到了最后？》，内容直指前段时间刚刚被电影基金管委叫停的国产3d票房奖励。 根据规定，凡在国内上映的影片，无论中外都要收取5%票房作为电影基金。当然，这奖励是专属国产片的，进口影片只提取不奖励，有些像是“电影税”。 根据行业发展周期的不同，电影基金的使用方向也不同，06年以后都是给了电影院，用来鼓励升级设备以及播放国产片，先征后返等于影院多了5个点的票房分成。 因为冯大炮带头喊话，表示“铁打的5%”太高了能不能降降或者干脆取消，有关部门就在13年发布了“新四条”，除了继续明确补贴扶持电影院的政策以外，还多了一条“3d有奖”：国产3d、巨幕电影，票房达到5千万就奖励制片商100万，最高可以到千万。 然后上映的国产3d果然变多了，去年一共有15部国产3d上映，今年到现在已经接近这个数了，只是便宜了诸如逸快这样的特效公司，3d摄影机多贵呀，还是2d拍摄然后转制来的轻松加便宜。 似乎是看到了愈演愈烈的“为了补贴拍3d”现象，又或者是听见了业界为叫好不叫座文艺片叫屈的声音，管委会前段时间下发文件表示从明年起停止这项奖励，以后新的补贴奖励大约会向高口碑文艺片倾斜。 文章盘点补贴政策造就的乱像时顺带着提了一句逸快特效，到了张许瑶嘴里就成了马竞帮人坑国家了。 “这个真是冤枉了啊，一年十几部国产3d不可能都是2d转吧？就算转了不可能都给逸快吧？”马竞却是叫起了趋：“转制费用弹性很大，最高有几千万的，泰坦尼克3d化花了一个亿，国内有些捣乱的工作室几十万就敢接。市场都被他们搞乱了，逸快真心没赚到多少钱，收入甚至还没有代工动画片来的多。” “嘻嘻，逸快不也是搅局者么？你这可是标准的贼喊抓贼口吻，怎么没拍下来呢？” 业界元老怒喷“便宜特效充斥银幕，应当联合驱逐业界毒瘤”之类的说法经常上新闻，张许瑶也是早有耳闻。 第603章 烂动画联盟 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移速度相当快，刚才还随着音曲调兴奋地跳着“娃”牌舞蹈，但是等到设备空下来专门给他们播放幼儿舞蹈集锦，小家伙儿们反倒没有了跟着跳的兴致，然后大姐姐芝芝起头，吵吵嚷嚷吵吵嚷嚷要看“博士”。 等到张许瑶重新回到草坪，刚才被她拿来充当练功镜的巨屏平板就被搬来放在小家伙面前，播放起了《蜜蜂博士幼儿版第二季》。 这块平板其实就是拉皮放大版的蜜蜂平板，同样采用了良品率升高、产能大增的蝴蝶屏，后者的反射式屏幕虽然在vr等暗光场景下有些尴尬，但在现在这样的户外场景用起来感觉却很好。虽然蝴蝶屏的画质表现不如常规屏幕，但是应付动画片还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平板电脑已经成为重要的消费电子分类，但是其销量规模在接近2亿台、达到智能手机六分之一后就陷入增长乏力的窘境。 俗话说穷则思变，平板厂商推出了许多创新产品来试图取悦市场。除了像手机一样追求更快、更薄、更窄、更长续航以外，厂商们还带来了通话平板、变形/混和平板、巨屏平板、x86平板等等创新产品。 当初为了跟随对手，蜜蜂也研发过这些新型产品，不过大部分跟被模仿者一样不了了之了。唯独在巨屏平板，特别是24英寸以上的巨屏平板上面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因为它们可以作为电子白板的替代品，加入到蜜蜂数字课堂套餐当中来。 相比其他课堂解决方案供应商，蜜蜂不但有着更加丰富有用的内容，定价也非常良心，还能够针对需求开发特定功能和内容，所以数字课堂的推广工作相当顺利，除非遇到不开眼的死要钱，很少被人为设置障碍。 说到底，蜜蜂和其他同行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主业并不在此，自然可以容忍教育业务长期低利润甚至无利润运行，因为可以从其他方面获得收获。像是蜜蜂幻景的vr，因为以远程教学、远程参观、虚拟实验等方式加入数字课堂，以及开启了面向青少年的与梦同行慈善活动的关系，得以披上慈善与教育的外衣，再去和博物馆与知名景区谈vr化就明显容易了许多。 虽然这样会占用大量人力物力，甚至造成大额损失，但是却是为自己买到了未来。 这也是软件行业的传统招数，微软、adobe等大型软件商都有向学校和学生提供免费的教育版、学生版软件的项目，为的就是及早培养使用习惯，从而扩大潜在用户群体。 教育事业群在集团内的定位也是如此，而他们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随着合作学校的数目逐渐扩大，蜜蜂的学生用户群体也在飞快增加，带给其他各项的收入也在明显增加。 就连“应用题狂魔”《蜜蜂博士》也因为虐人无数，也有成为强ip的趋势，打着博士名号的盗版教辅和山寨软件数量就是明证。 强调知识应用的博士制作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教辅书练习册里面的应用题转化为小故事小段子，放到他们的动画片里面，就是希望看到“幸好想起了drbee的xx事件，不然这道题我还真不会解呢！”这样的用户感言。 不过，出现在张许瑶面前屏幕里的博士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所以手机信号其实是看不见的光，并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危害，小美的wifi过敏症只是不想出门上学罢了。” “大哥？你家小朋友能知道啥叫手机啥叫wifi？” 马竞耸耸肩，“他们当然不懂啥是wifi和手机信号，但是手机还真知道呢。小糖糖，哪个是手机？” 小男孩闻声转身看了爸爸一眼，不耐烦地在他左手拿着的手机上点了一下，就又转身看他的动画片去了，不时还跟旁边的姐姐弟弟用娃语交流一番。虽然他们以及掌握不少常用字，但是姐弟日常对话还是更喜欢啊啊咿咿地乱喊，而且显然可以互相get意思。 “其实这个情节不是给小孩子看的，是给陪在旁边的家长看的，扫除反智谣言人人有责嘛。” “切，还不是因为你是卖手机还有手机卡的！”吐槽了一下某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张许瑶又看了眼屏幕上的画面，“这动画片还没完结呀？不是已经超过蓝猫成了最长的动画了么，你们还不满足呀？” “博士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强ip的趋势，蜜蜂自然要努力抓紧不会轻易让它完结，否则蜜蜂动漫就会变成烂动画联盟了。” 曾经风光一时的蓝猫，因为不敌喜羊羊、熊大这些后浪，特别是蜜蜂博士这样的直接竞争对手，已经被拍死在了沙滩上，制作公司为了避免倒闭强力裁员停止了动画制作，改为转型ip授权以此为生。 不过蓝猫名气虽大，却不是时下热门的强ip，很难卖个好价钱。 前几年“ip”主要被看做互联网地址的缩写，上新闻也说的是“全球ip地址数快要告罄”之类的消息。结果到了现在，ipv6不温不火缓慢推进，除了生活中越来越唱见到“地址漂移”现象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挂在天上的还是那个太阳。 然后，现在挂在各类媒体上面的ip却变成了知识产权的缩写，并且特指该领域中授权改编周边开发的情况，实际上就是一种知名度价值变现行为。 在ip大潮席卷下，不但热门小说、戏剧和游戏被纷纷改编成电影，就连《同桌的你》、《栀子花开》这样的著名歌曲也被扩展拉伸变成了电影长片，也就不难理解新华字典，还有奶茶妹妹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会被人注册剧本梗概打算搬上银幕了。故事精不精彩不重要，关键是要有名气，这样至少省了几千万的宣传推广费啊。 不过网友们翘首企盼了一年时间，还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字典电影和奶茶电影。显然，没名气肯定是弱ip，但是知名度高却不一定是强ip。实际上，强弱ip这样的概念有些像是赌石，强ip是外观靓成色好看起来应该有货的好料，而后者则是其貌不扬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头的砖头料。虽然说不到切开（产品上市）那一刻，谁也不能肯定里面有没有美玉，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更加喜欢风险小的前者，对其各种追捧争抢，而对砖头料不屑一顾，除非那人是罗天上仙陈太忠或者别的异能者。 在强弱ip的取舍上，蜜蜂影视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基本不参与知名ip的争夺。 然而对此感到意外的人并没有多少，原因无他，大家早已经习惯了，蜜蜂影视在行业内可是有着烂片联盟的外号，谁都知道马老板最爱收破烂。 而且就算他们想要去抢知名ip的首播权或者改编权，人家也不一定会答应呢，害怕和蜜蜂影视扯到一起拉低了高大上的逼格。 众所周知，最近几年全国电视剧年产量都在一万五千集以上，但国内这么多电视台，每年实际只能消化约8000集电视剧，他们宁可重播“西游、白蛇、还珠、亮剑、爱情公寓”等暑假神剧，也不愿意采购没名气没卖点的一般电视剧。 这都是利益使然，电视台频道数有限，自然倾向于播放热门剧精品精品剧以提振收视率进而获得更高的广告收益。就算是非热门时段填空，也更加喜欢使用经典老剧，毕竟一样价钱重播老剧收视率更有保障。 本来几万集播不出去的电视剧只有默默发行dvd，然后看盗版商和老天爷脸色一条路可走，直到视频网站兴起以后才算是找到了一个新的宣泄出口，为了充实片库他们没少采购这些烂剧。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没持续多久，视频网站很快发现网络观众还是更喜欢热门剧，遂即就把采购重心放到了精品剧上面，甚至出现好几次网站豪掷巨款和电视台争抢热剧首播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反倒只有蜜蜂影视这个老朋友保持不离不弃，继续对烂片、滞销片敞开大门，尽量收购，当然价钱不会开得太高就是了。敢于收破烂，自然是因为蜜蜂手上拥有独门绝活，通过调色、调音、加特效、重剪辑等手段，可以大幅度提高影片的观感质量。虽然不至于麻雀变凤凰、草鸡变孔雀，但是让小弱鸡变成漂亮威武大公鸡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烂片联盟什么的，纯属同行恶意抹黑，蜜蜂影视上面的影视剧和线下发售的dvd完全是两回事，这份实力也是逸快特效的最好广告，其能够快速打开市场就是因为有几百上千的翻新成果在手，只需要给制片商展示一下dvdvs网站版，很少会有不动心的。 而现在，蜜蜂影视又多了一个收破烂的项目，那就是动画回收再加工。 外界的动画质量好的太贵便宜的质量太烂，所以他们只回收自己代工的作品，并且择优继续投入人力和资源将其完成并且放到自家视频平台上。 因为相比起电影行业的3d有奖，郭嘉对动画行业的补贴力度更大，引发的骗补风潮也更加疯狂。 04年时全国动画片产量4000分钟，然后国家多个部门联合启动了国漫扶植计划，几年下来可谓“成果斐然”。12年时总产量就已位列世界第一，13年更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26万分钟，到了去年虽然因为补贴收窄，羊毛党退散剧降到了14万分钟，依然保住了世界产量第一的位子。 虽然在总产值规模上，距离美日等动漫强国还有巨大差距，但是数量丰富的国产动画片已经足以填满广大00后、10后小朋友的精神文化生活了。 毕竟少儿频道不是动画频道，不可能把一天有效时段都拿来放动画片，也得用青少、电视剧、科普等节目时不时调剂一下。 所以动画片的播出空间远没有专家鼓吹的那么大，为了多播动画片，影响力最大的央婶少儿频道甚至都搞起了午夜档，开办了周一至周五午夜点播出的《动漫星空》，即便这样依然有大堆动画公司不要钱送片上门。 毫无疑问，放在上学日深夜播出的这些动画片都不是给正常孩子看的，免费播出然后依靠知名度招商做周边然后变现赚钱都做不到，这些人纯粹就是为了刷一个央婶播出的成就，然后好去骗补贴。 因为根据补贴规定，在央婶播过的动画片，可以领到地方政斧最高200万元的补贴，要是上地方台最高就只有100万了。为了这多出来的100万，免费甚至倒贴钱给央婶，那些动画公司也是愿意的，至于播出时段垃圾到不行这件事，自然也就是小事一桩了。要不是央少还有节操，动画公司没准还会撺掇他们搞凌晨剧场呢。 实际上，对于制作精良的动画片来说，几十万、百多万的补贴只能说聊胜于无，想要赚钱还是要依靠取得知名度以后的玩具、游戏、影视改编等周边开发。这本来是正常的市场规律，但是喜欢钻空子的人总是源源不绝，“量入为出”紧着百来万补贴收益来做投入的团队不是一个两个。 蜜蜂模式的玩法是，对外出售预览视频，让那些没节操的动漫公司拿去电视台播了换补贴，然后他们视情况把片子买回来，再加工成成品，并依靠玩具游戏改编软件植入等方式变现。 虽然说为了省钱，这些动画登录的播放平台和时段都很坑爹，但是扔出去之后多半还是有个响的，有很大可能筛掉那些不为市场所喜的故事，从而显著降低了经营风险。至于被人戏称为烂动画联盟，这纯粹是败犬的哀鸣，谁叫别家的动漫相关收入没有蜜蜂的多呢？ 第604章 理由 下意识抬了抬脚，眼前那只巨大的凉鞋变腾空而起，带起的草叶与土屑清晰可见。 张许瑶正在通过n7头显观看着地上那台小型无-人机的视角，而后者“眼中”的巨脚当然是她的一双不算小也绝对不大的玉足。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视角，张许瑶心中还是感到一些些兴奋与激动。 随着她左手拇指向前按压手柄摇杆，螺旋桨开始快速旋转，吹起地上的草叶碎屑，然后她的视角便晃晃悠悠地抬升了起来。 看到眼前屏幕里那个戴着深蓝色vr眼罩的长发姑娘，她还自恋地说了一句：“果然就算是这笨重的头显也不能遮掩我的美丽呢！” 随着面前的飞行器越飞越高，她的视角也缓缓上升，草坪开始变小，人行步道、行道树，还有一栋楼房飞快跃入视野。 右手拇指向右拨动摇杆，一个包围在密实护栏里的小池塘出现在她面前，悬停在水面上，向下气流吹得水波荡漾，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通过倒影观察“自身”。 出现在水面的，是一个淡绿色发光毛球的清晰影像，背后还有一对透明却反射着七彩光泽的小翅膀，配合圆滚滚的身形和大大的黑眼睛，简直萌力满满萌死人不偿命，显然这是用预制的cg形象替换了模糊的无-人机影像，才能不惧水面摇晃。 不过小东西有翅膀和小尾巴却没有手脚，而且翅膀和尾巴都是自动的不能单独操控，也是让她暗暗吐槽了一下设计团队的偷懒。 继续向上飞去，低头一看眼前顿时一片绿，除了这个小荷塘以及依稀的路面，地面都被打理整齐的草坪和几种形状的树木覆盖了个严实，就连一些楼顶也不放过，显然这小区的绿化覆盖率绝对高得吓人。 转向视野中最大的那棵树，张许瑶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小精灵一样，绕着树干树枝旋转飞舞，偶尔不小心碰到树上还会碰掉几根发光的绿毛，让她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撞个不停。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撞伤这个球形飞行器，她可记得清楚某人说过这东西放风抗摔耐撞来着。 对小张老师来说，汤佳怡还有那四只小家伙，以及马竞家数目庞大的脑洞产品，是最吸引她的两个要素，现在前者带着小朋友回去洗澡澡了，她的兴趣自然转向了后者。 要知道，在懂音乐、爱舞蹈的艺术外衣之下，此姑娘其实是一位可以开高达的女汉纸，对于新奇的技术从来充满了好奇心和尝试的兴趣。 蜜蜂的软硬件部门经常制造一些原型样品来验证想法和设计，最终成为产品推向市场的只是少数，大部分都变成压箱底的鸡肋，然后就被马竞挑捡着成本价买了回来。再加上他自己那些同样不靠谱居多的发明，某人家里堆满了各种充满脑洞的奇葩产品，难怪他要住这样巨大的房子，完全是未雨绸缪一次留足的节奏。 现在她在玩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合了vr、无-人机和全景摄像的新鲜玩意儿精灵模拟器。 这东西表面看来像是一只长满了眼睛的球形怪物，实际上还是一架微型无-人机。超多的摄像头，把它变成了一架可飞行的全景相机。 这样一来，就可以用软件把拍摄到的画面合成拼接为一个完整球面影像，然后传输给地面上的操作者，并在后者的vr头显上呈现出来。 这个设计最大的亮点就是可以带给人们无拘无束的飞行体验，无需等待云台转动镜头，直接转头低头就能看到身边不一样风景。而且设计师还为使用者准备了漂亮的绿毛球精灵身体，进一步强化了虚拟飞行的代入感和乐趣。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东西太贵了也太少了，一个人玩一会儿就感觉没意思。 “要是有一堆人一起玩，天上飞着一群红的蓝的白的毛球互相追逐嬉戏，应该会好玩许多吧？”张许瑶默默地想到。 她忍不住怀念起了之前玩过的撞脸大战室内游戏。 后者是空战版的“碰碰车”游戏，玩家使用vr头显接收视频信号并遥控一只飞行气球，在空中互相追逐碰撞抢夺对方的“脸”，也就是飞行器表面的表情图案，然后以首先集齐表情包着为胜。 这游戏本就是脸球和精灵模拟器的混合产品，使用了后者的概念，却用了更加便宜的前者作为飞行平台。 为了缓解气球飞行缓慢抗风能力弱的缺点，他们在空旷的蜜蜂中心里设置了堪比游戏关卡的各种机关陷阱，借助它们可以实现加速减速和变向，为游戏平添了几分乐趣。虽然还在测试期，这个新玩具却非常受欢迎，通常要排十几分钟的队才能玩上一把。 据说经过测试完善以后，蜜蜂就将对外发售进一步简化版的碰碰球以及气流机关模块，供玩家在自行于室内搭建关卡然后对抗玩耍。 张许瑶本来就是听汤佳怡说起精灵模拟器是它的原型，动力强劲能抗5级风可以放心在室外玩，才专门提议要看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完全版却是不过如此，并不怎么好玩。 虽然碰碰球只能在室内用而且显示效果也没这个好，但是那里可以找到更多的玩家，大家一起抢风道、合纵连横互相挖坑，比现在这个只能孤零零干看着的精灵球有意思多了。这空荡少人的草坪，无人行走的小道，以及壮实无人的豪宅大楼，更是让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寂寞和无聊。 马竞家独占一幢六层大楼，百多米范围内再无其他建筑，自然没有什么近邻，飞在天上看不到多少人其实很正常，至于他家里那些保镖家政厨师园丁等等辅助人员，要么没有上工在休息，要么都呆在各自的工作地点，不借助软件呼叫很难见着他们的身影。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张许瑶摘下头上的n7，一边摇头适应自己的真人视角，一边抽空瞥了眼那边正在静静看书的马竞。 “哎呀哎呀无聊死我了，你们平常这样不无聊不寂寞么？”女孩抱怨道。 “寂寞什么？”后者反问道，连抬头都懒得做，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上的书本上。 “《道德经》？你不是倒背如流么，拿着纸书做什么？” “这样逼格高啊！” “线装竖版，还有竹简不是逼格更高？” “领会精神就行了，没必要过分崇古复古嘛。” “那你领会了什么精神？”说完这句话，张许瑶来到马竞身边，伸手从小桌上抓起自己的瓶子。 “还真有，我就从书里面看到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和马太效应，还有政斧救济，还有一些企业经营策略……” “噗！咳咳咳咳！”张许瑶在最后时刻转身，才没有把瓶中饮料喷到马竞身上，不过还是被呛得连咳好几下。 “你开玩笑的吧？” “九阴真经开篇那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你造吧？” “不是说道德经么？怎么扯到九阴真经上去了。” “九阴真经是虚构的，但是这句话却是出自道德经呐，看这里，第77章。‘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我说的那些都在这里面呢。” “我读书是没你多，可你也别想骗我，这天之道人之道的关热力学什么事？” “热向冷处传、水往低处流，是不是损有余而补不足？”马竞得意地问道，“对了你们上学时学没学过热力学第二定律？” “别那啥眼看人低啊，高二物理就学这个了，我还记得这东西还叫熵增原理呢！” “对啊，孤立系统的熵永不减少，除非从系统外获得新的能量，所以第二类永动机不能成立。” “那又怎样？李耳又不是搞物理的。” “他不搞物理，但是他有观察天地宇宙呀，这所谓的‘天之道’，前面还有一段是‘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着抑之，下者举之，有余着损之，不足着补之，显然是老李玩弓的时候观察到弹性势能自然条件下只能从高到低的现象，再加上重力势能导致水往低处流这些，然后总结出来的规律，本质上都是自然界的熵增现象。” “不是说熵嘛？火字旁热力学名词，怎么扯到弹性势能重力势能上去了？” “咳咳，熵本来是热力学概念没错，但是早几十年就被其他学科借去用了，然后有了生物负熵、信息熵什么的。” 某音乐老师眼睛里出现了小圈圈。 “然后那个损不足奉有余的‘人之道’就是生命负熵的社会表现，至于强者愈强贫者愈贫的马太效应就是这个负熵现象的规律描述。” “也是多亏老李在看到自然的熵增和社会的熵减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研究为什么，而是把注意力挪到了如何弥补‘人之道’，也就是增加社会的熵上面，不然事情就大发了。” “能有什么问题？几千年前能研究出热力学第二定律么？” “这也不一定，单单通过观察现象没准也能总结出熵增原理来嘛。你想啊，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老李要是再继续深入下去，没准就能推导出类似宇宙热寂这样的概念来呢。哈哈，那时候道德经没准就会变成世界上第一本蟹教手册也说不定呢？” 热寂理论最早根据自然界中机械能损失的热力学原理推导出的，如果把整个宇宙看做一个孤立系统，那么根据熵增原理，我们就会发现宇宙是会死的！ 虽然这个死期是在几亿亿亿亿亿年之后。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恒星都熄灭、所有行星、星云都崩碎消散，所有的有效能量全部转化为热量，再没有维持运动和生命的能量，宇宙的熵达到最大值，全宇宙的温度将会均匀一致，是为热寂（hotdeath），倒是跟很多宗教，尤其是蟹教鼓吹的永恒宁静的终结有那么一丝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大多数蟹教没那功夫，几亿亿年太久，只争朝夕，所以他们发布的世界毁灭日期都很近，就算被果断打脸大不了换个马甲过几年再来。” “说起来也是搞笑，好多翻译道德经的文人，翻到‘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时老是会情不自禁加一句，这是李耳同情群众的朴素思想，是希望劝说统治者减轻压迫的投降主义吧啦吧啦的。其却不知古往今来，稍微有点儿运营头脑的政斧，哪怕是鹌大青果或多或少都这么做过。对了，这事在古代叫‘抑兼并’，现代叫‘调节收入、缩小贫富差距’，动用行政手段刮富济贫，你看是不是‘有余以奉天下’？” “这个我倒是懂了，可是这样怎么感觉怪怪的？熵是不能做功的无效能量，是系统混乱度的表示，怎么看都不是好事情，为什么反倒要增加人类社会的熵？” “自然是因为一味地堆积负熵，可能导致不好的结果咯。” “生命的就是负熵，其只要活着就会不断从环境中取得有序以维持自身的存在，也就是通过掠夺其他系统的负熵来降低自己的熵，植物是吸收阳光，动物是吃植物或者动物。同时为了更好地获取生存资源，植物互相抢夺阳光水和矿物质，动物争抢地盘和繁殖权。然后热带雨林形成了露生层、树冠层、林下层和地被层的阶梯结构，社会动物形成了王、后、被压迫的青年公兽的阶梯结构。至于人类社会的阶梯，虽然不像奴隶社会那么明显，但是依然存在着。” “然后负熵堆积过多会有什么结果呢？树高了就会倒，因为积累了太多的重力势能，”马竞挑了挑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 “呃，”张许瑶先是一愣神，接着啪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所以，这就是你贪便宜，买烂剧烂动画垃圾游戏的理由？” 第605章 从娃娃抓起 “它们只是看的人少、用的人少，算不得是垃圾东西吧？再说了就算本来是垃圾，但经过我们的翻新改造，也已经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了。” “行啦行啦，老给自己脸上贴金有意思嘛？” “这算什么贴金啦，我说的都是实情啦。为什么你们会感觉蜜蜂商店好用，蜜蜂的影视剧新奇好看，就是因为一直在努力提高商店的熵值，这样大家的选择更多，用起来自然更加舒服惬意了。” “应用商店有什么熵值？”因为吃惊，张许瑶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让人隐隐担心眼珠子会不会真的掉下来。 “信息、语言都有熵值，商店列表当然也有了，”马竞拍了拍手上的书说道：“像是英语的熵是4点多，理论上依靠16个左右的字母就能差不多表达所有意思，其他10个字母都是打酱油的。而汉语的熵值却接近10，必须要至少700多个字才能良好表达意思。” “这跟你的商店有什么关系？你算出来电影和应用的熵值了？” “这倒没有，公式还在设计当中。” “那你说个那啥啊？” 丢下这句话，张许瑶就转身跑掉了，只留给马竞一个马尾飞甩的背影。 虽然熵值算不出来，但是通过差异化以及智能推荐，蜜蜂还是有效缓解了影视剧和应用的巨头吸聚效应。 对于它们的制作者来说，自然是用户越多越好，毕竟不管付不付费都能变现赚钱。但是对于运营商和用户来说，寡头却是非常不好的，熵值低了系统不稳定啊。 收回视线，马竞也是自嘲的笑了笑。许是感觉自己也是走火入魔，他放下书本拍了拍头，“看来我也跟玻尔兹曼一样，脑子里的熵值有点儿高了。” 奥地利物理学家玻尔兹曼（1844-1906）第一个把概率学引入物理学当中，奠定了热力学和统计力学的基础。而他本人却因为破坏了牛顿力学的机械唯美和因果确定，遭到了当时学术界的极大抵制，一生论战不休，和物理学家论战，和化学家开撕。虽然最终其所代表的原子派打败了化学家支持的唯能派，但是漫长的斗争过程还是使他换上了严重的躁郁症，最终用自杀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他的墓碑上雕刻着s=klogw的玻尔兹曼熵公式，代表了后来人对这位先驱的致敬。 不过有些囧的是，这位大牛是奠基的先驱先烈，他所开创的道路虽然延伸到了今天，但其在科学教育当中占据的位置却有些尴尬，反倒是踩在他肩膀上的那些人因为完善理论、构建体系之功，更加容易被人记住。 像是玻尔兹曼当初只是提出了熵s与系统无序度w之间的相关关系，后来是他曾经的助手普朗克（1858-1947）推算出了具体的公式，并且建议将比例系数k称之为玻尔兹曼常数，而且和这个相比，同样出自其手的量子力学普朗克常数要更加知名一些。 同时也是因为玻尔兹曼的死亡，普朗克在他的黑体辐射定律之外还多了一条普朗克科学定律的“成果”。 不过这条定律却是有些残忍冷酷：一个新的科学真理取得胜利并不是通过让它的反对者们信服并看到真理的光明，而是通过这些反对者们最终死去，熟悉它的新一代成长起来。 实际上，这条定律完全可以推导到更加广泛的层面，比如三观上面。 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的改变同样非常困难，因为人的三观、记忆和思想，并不只存在于空对空的意识层面，在身体层面也有着相应的硬件基础，导致认知模式一旦建立，想要改变就变得非常困难，需要好几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来让身体产生变化和适应。 人脑强于其他动物的地方，除了巨大的体积、海量的神经细胞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要素是神经细胞间的几百甚至几千个突触联结。通过它们，神经细胞互相交换传递信息，从而形成了人类思维的物理基础。 突触连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一直在根据大脑的需求而自动进行着优化，形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自调控、自组织、自学习的神经网络系统，所以“开动脑筋”是真的有在动的。 这个过程通常都是潜移默化一点点完成的，人们一般很难感受到也不会有剧烈的不适和抗拒。 但要是一下子往脑子里塞进太多知识和思想，脑子就会受不了，强烈的填鸭灌输之苦，那是真正来自大脑的痛苦。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三观冲突会导致爆头了：三观成型的人拥有与之相适应的大脑微结构，改换三观就像是给电脑安装一个不适配的新系统/新驱动，结果软硬件不兼容导致蓝屏死机。 至于为什么数以十万计的魂穿众们，并没有因为自身意识记忆与宿主脑结构的不同而死机爆头，却是因为小说的世界上还存在更加逆天的东西主角光环。只要主角气运笼罩，再怎么作死都不会真的去死，时空裂隙都能传过去，区区头疼难忍又算得了什么？ 人脑优于电脑的一点就是自学习、自适应、可成长，但也因为这样软硬件同步升级的机制大幅提高了“刷系统”的难度。所以“要从娃娃抓起”才会变得这么流行，因为小孩子都是一张白纸，自然可以更容易发挥。 其实即便是白纸一张的小朋友，想要给他们灌输知识和观点，同样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一直在幻想着“记忆灌输机”之类的科幻设备。 然而作为地球上唯一一个享受到了记忆碎片整理和记忆灌输服务的人，马竞表示那个滋味儿，真心不比电击充电来的轻松。后者还可以在摸电时屏蔽相关痛觉信号，而前者就只能默默忍受了，尽管当时e7u已经控制了整理灌输的速度，但还是让马竞情绪低落了好几个月。 他也因此养成了把信息下载到体内，却不进一步写入大脑的习惯。故而某人所谓的过目不忘、过耳成诵、学东西特快，实际上却是靠着这颗外星芯片在作弊。 和他接触过的大师们纷纷夸赞马竞的天赋异禀，却并不知道他只是依靠眼耳听触等感觉器官把自己的示范动作记忆下来，然后强行模仿罢了，并没有真的记到脑子里。 好在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但提高了学习的效率也减少了信息写入带来的痛苦，还为大师们节省了宝贵的时间，完全是一举多得。 这个亲身经验，促使马竞开设了植入芯片相关的研究课题，还拉来了国内外多家医学研究机构，合作共同研究，但是限于当前的技术水平，虽然有了一些成果，但是距离实际应用还有些遥远，依然卡在芯片改造老鼠猴子甲虫的阶段。 好在他们也没有全然失败，蜜蜂这样软硬兼修的it厂商加入研究团队，有效地帮助大家改善了开发平台的成本和大小，连带着人工耳蜗、人工眼球、人工皮肤，以及智能义肢等器械材料都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收获了医院和患者的一致好评。 实际上，兴趣广泛的蜜蜂突然涉足这一块本身就是准备充分之后的结果，正是第一时间看到进步的希望才会扑进来建立优势。虽然还是稍微早了一些，但是总算没有掉进前期研发的烧钱巨坑里面。 同时通过与专业机构的合作，蜜蜂也得到了改进体感传感器的思路，新一代更轻更便宜的传感器已经完成了原型设计，明年就能和大家见面。 而且不能刷脑对于蜜蜂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坏消息，因为面对传统的教学-考试体系时，蜜蜂教育有着明显的优势。虽然教育事业群并没有盈利压力，但是随着用户规模扩大摊薄了前期版权购买以及技术开发方面的投入，教育这一块儿已经悄然扭亏为盈，并且盈利水平还在缓慢增长当中。 通常优秀的教育者会熟练使用突出重点、梳理脉络、正向刺激甚至反向激励等方式来改善学习过程中的苦痛，而庸师却只能照本宣科、生硬灌输，反而容易制造挫折感放大这种痛苦，最终引发强烈的厌学情绪。这也是名师出高徒的原因，名师都是优秀的人脑工程师，擅长给人“刷系统”。 在这方面，汇集全国名师智慧经验以及先进技术的蜜蜂博士无疑有着旁人的优势，而且蜜蜂也将自身强大的游戏开发经验以及人工智能引擎带了过来，同样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本身游戏的特点就是存在着很多正向刺激和反向激励的元素，比如斩敌、升级、得宝的快乐，强化失败、残血倒地的郁闷。在激烈竞争中搏杀的国产网游设计师们更是运用此道的佼佼者，比如同时喜闻乐见的开宝箱系统，就能够能够在短时间内为玩家提供大量的正反刺激。 虽然不至于把教学软件做成“上学ol”，但是游戏设计思路的引入还是改善了师生的获得感和成就感，有效提升了学习兴趣和教学热情，再加上功能强大的讲解辅助功能，带来的增分效果相当醒目。有这样的成绩打底，相关产品的推广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进入暑假以来，蜂园内数字课堂示范教室就一直没有断过参观者，其中不乏高级别名校以及省市教育部门的领导。马竞之所以从欧洲回国，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接待人家，拿一本《道德经》纸书装逼，也是这几天才被熏陶出来的习惯。 好在还有不断飞涨的魔书平板出货量可以安慰一下他那有些疲惫的身心，一想到今年q3的平板销量排行版，马竞就忍不住想来点得意的笑。 当然更加让他感到高兴的，却是即将激增翻倍的未成年用户，再没有什么比买到未来的船票更加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了。 在这信息爆炸、日新月异的世界中，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成年人特别是老年人还在纠结抗拒怀念时，年轻人特别是少年儿童却已经接受了弥漫身边的新事物、新观念。当许多成年人还在顽固的使用者键盘功能机时，青少年甚至几岁的小孩子都已经变成了忠实的触屏智能机使用者。 对新事物接受速度的差异，导致大家的三观产生较大差异，由此引发观念和习惯冲突，代沟也就应运而生了。 其实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垮掉的一代”并不是国内80后的专属，这个词（beatgeion）本来是形容美国战后一代人的。 规模浩大的二战深深影响了西方社会，新生代们反对一切陈规陋习，质疑传统规则，使用打破世俗的性解'放运动、反抗一切破坏一切的朋克文化，以及放荡不羁浪迹天涯的嬉皮士形象来和过去划分界限。而随着他们的成长，大多数人最终还是脱下皮夹克摘下耳钉重新回到主流社会当中，至于朋克、嬉皮的年轻态度，自然会有新一代接过去，并且发展出摇滚、嘻哈等新的形态。 当初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从西方报章中学来了这个词，把它带到了改开后成长起来的80后身上，而随着后者逐渐长大参与进社会生活，这帽子又被扣到了90后，甚至00后头上，充分体现了代沟无所不在的道理。 全世界范围内，也就只有逆天强大的印度种姓制，通过全方位的“传统习俗”同化一代代的新鲜人消弥代沟，才能确保这个传承千年的制度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着实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对于代沟问题，蜜蜂投入了相当巨量的资源进行研究，得出来不同年龄段用户画像也是让人各种吃惊。发现同为智能机用户，不同年龄段、不同教育阶段的用户的应用列表和习惯会有非常明显的差异，这为蜜蜂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以及机遇，专为其开发的新应用虽然费时费力，却也帮助他们敲下了不少以前难啃的骨头。 第606章 众筹 坐在椅子上，孙湉不安地扭了扭身体，时不时还小心地朝头顶望去，好像那里有什么危险存在一样。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就听了某人的蛊惑呢？真是脑抽了。 她脖子以下的部位并没有什么不妥，居家风格的粉绿t恤和睡裤穿在身上，依然挡不住她纤细的身材，再一次证明着颜好身材好穿啥都好看的通行法则，但是顺着她的视线朝上看去，就能看见一个诡异的设备正悬挂在她头顶。 远远看去，她现在的样子和在美发店烫头用的那种机器没有什么区别，人靠在椅子上，背后是一个金属支架，顶端连接着一个半球形结构悬挂在她头上。 然而凑近了看的话，就会发现细节大不同。从下面看上去，这个半球里面是实心的，塞满了一看就眼晕的机械结构。 坐在她对面的齐琳琳注意到孙湉不安的神情，晃了晃二郎腿笑着安慰她：“安啦安啦宝贝儿，今天只是挑战一下稍微复杂点儿的发型，不会有事的么么哒！” 在她身后手扶着支架的沈莫也开口安慰女友，“琳大王说的没错，之前我们已经在假发模特上试过了，保证没问题的。” “就试了一次？”孙湉表示自己想shi的心情都有了，心中暗暗吐槽：“只在模特上试了一次，就敢拉我来真人试验，要不要这么草率啊？沈小莫你什么意思啊你？” “这个不是经费紧张嘛，放心啦，有我帮你看着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就折腾吧！”说完孙湉两眼一闭不做声了。 “那我开始啦？”小声问了两遍，沈莫帮孙湉系上理发围巾，纯蓝色的围巾不但能够防止护发液和落发污染衣物，还有填充视域提高光学传感器分辨能力的效果，然后他按键启动了面前的机器。 随着机械摩擦的轻微咔嚓声，吊着的半球像一朵海葵一样绽放开来，从内向外翻出来六根细长的“花瓣”。 再次看到这一幕，绕是已经见过好多次了，齐琳琳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专摘人头血滴子以及形形色色的机械章鱼，遂开口都旁边的吴攀说道：“亲，你们就不能把这外形整一下么？现在这样子看着好恶心好吓人的有木有？” “怎么会？”吴攀双眼专注地看着正在进行展开自检的设备，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你不觉得现在这个自行打开的样子很像变形金刚，很酷么？” “晕！”遭遇男女思维差异，齐琳琳也是给气得扶额，长叹道：“变形金刚是大小男孩玩的，吴大攀，弄得这么**冷冰冰的，你们还想不想赚女人钱了？” 听到女友代表目标用户发言，吴攀也是不得不重视起来，转身看向她开口解释道：“将来定型的时候肯定还要再改改，外壳什么的都得有。不过，琳琳你不觉得这样显得非常智能非常专业么？” “专业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你们这东西可是号称3分钟搞定发型的梳头机器人，本身就不是卖给美发店的好不好，外形就得居家一些可爱一些才对吧？” “这倒也是。” 在俩人对话时，所谓的梳头机器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完全展开后它的机械臂就覆盖在孙湉头顶上，六根末端分别安装着三指机械手，以及离子梳、夹发器、喷雾器、绑发器等等工具，一边喷洒药剂一边梳头很快就把她的头发理顺了。然后那一对机械手就开始抓头发，靠着传感器精细测量以及液压、气压双动力的精确输出，这双“手”能够像发型师的手一样温柔和精准，在旁边夹发器、绑发器的配合下，很快就帮孙湉弄了一个简单的古风发型。 感觉到头上的“施工”完结，孙湉睁开眼睛，沈莫连忙狗腿子一样把一面镜子递到她面前，讨好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灰常口爱灰常漂亮？”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女友摇头的动作。 看到沈莫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孙湉才笑着伸手戳了他一下：“傻蛋，我就是试试看会不会散掉。” “哦哦，不会散不会散！”沈莫连忙解释道：“哪怕你连做30个正手翻也不会散，除非你乱挠乱抓，对了解除发型的时候最好也用机器来做，徒手拆会很慢的。” 点点头表示了解，孙湉问道：“对了视频拍的怎么样了？不用再来一次吧？” “等下我看看，”一旁的吴攀晃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说道，刚才总共有四台微型摄像机以及一只飞行跟拍机器人对准了孙湉，把她头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这会儿他手上的平板就正在接收着它们传回的视频数据。 因为整个过程只有两分多钟，吴攀很快就快进检查完了五支原始视频素材，点头确认表示视频没问题。 “哦，那你们忙吧，琳琳姐走帮我参谋一下衣服吧！” 围巾刚刚被揭开，孙湉就迫不及待地一撑扶手站了起来，招呼齐琳琳一起离开，至于视频后期这些活儿当然是两位老板自己干了。 下月开学后，四人都将步入最后一个学年，他们都没有考研出国考公务员什么的打算，工作的问题自然被摆上了首位。 孙湉齐琳琳已经成了佳境集团孤云寨服饰的实习生，要是表现没问题明年这时应该会成功入职，而沈莫吴攀则是忙着折腾他们的磨盘科技，打算将其正规化并作为大学生创业项目报给学校，也算是响应了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想着应该能够混到一些支持扶持什么的。 既然打算将其作为事业来做，原来用饼干卡组装网络机顶盒的项目就不能再继续做了，这东西毕竟有打政策擦边球的风险。而且本身没有核心竞争力，桃宝上类似产品越来越多利润越来越薄，现在放弃也不太心疼。 不过他们的新项目并没有远离饼干卡，原来是用它做电视盒，这次却是用它做机器人。 虽然一开始蜜蜂卡只是树莓派开发板的若干模仿者之一，但如今它已经走上了一条全然不同的道路。 树莓派运行经过修改的linux开源系统，用户可以在开源社区找到更多可用软件，并且自行编写修改软件甚至系统，比如让安卓或者最新的win10m系统运行其上。 而饼干卡的道路却是越走越封闭，一代时还和前者一样搭载专版linux，后来却换成了蜜蜂系统饼干版，并与手机游戏机等产品保持同步更新，理由是方便用户使用他们升级pt的性能。 此举自然招致了开源人士的猛烈批评，好几个开源社区甚至关闭饼干卡讨论区以示抗议。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蜜蜂的决心，今年更换了全新41x处理器的新版依然只运行封闭系统，甚至还推出了饼干卡多合一的饼干箱。而后者的销量虽然很是一般，但因为用量巨大，还是轻易消化了超过30万张。再加上赌'博机、机顶盒、pt兼容机等等各种第三方产品，以及pt用户升级的用量，光是上半年蜜蜂就卖掉了接近200万张。 这里面就有磨盘兄弟贡献的四千张，对于习惯了开源软件的开发者来说闭源会让他们束手束脚各种拘束各种不自由，但是对于沈莫吴攀这样基本不懂编程，只是在大学计算机课程上学了一点点基础皮毛的人来说，强调傻瓜化、可视化、模块化开发的饼干卡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仗着自家bc编程平台在基础编程方面的高效率，蜜蜂只用一年多时间就搭建起了初步成熟的饼干卡开发平台，不但在软件数量超越了树莓派社区的三年积累，在兼容性上更是远远超出，这一点对新手尤为有利，不需要他们再浪费时间去和各种各样的bug与不兼容作斗争，为此损失一些开发自由度和金钱显然也是值得的。 蜜蜂为饼干平台准备了贴心的免费模板库、硬件开发套装和技术支持服务，买来开发套装找图组装，然后按照引导程序刷上免费模板，就能拥有自己的智能摄像头、迷你飞行器、微型机器人。要是觉得不够拉风不够完美，还可以自行改进，或者氪金邀请他们代为改进，只需要清楚描述修改目标，并且支付足额费用就可以了，百万cta会员以及百位资深攻城狮随时后面等候差遣。 而沈莫他们俩，就是被这个免费模板坑进来的。 里面有双足、多足、轮式、飞行等等多种机器人的完整方案，沈莫把两台手臂式机器人合在一起，打造出了能梳单/双马尾的梳头机器人，然后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孙湉并收获香吻一个。 而在决定放弃机顶盒开始寻找新的项目时，沈莫便拿出了更高级梳头机器人的计划，力争制造一款面向家用的，能够解决女性用户梳头费时费力这一难题的梳头机器人。 这显然是一个精明的计划，女性消费者在服装饰品方面的开支向来是男性的好几倍，而梳头做发型也的确是困扰相当一部分女性的难题，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黑长直和齐耳短。要是能够解决这个痛点，何愁赚不了大钱？ 但是很快地，他们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沈莫的梳头1代只能梳理简单的马尾，连麻花辫都编不了，所以二代机器人需要重新开发。 这次他们把模板换成了“机械章鱼”，希望发挥手多手快的优势，一开始俩人自己修改优化机械结构和驱动程序，只是借用了创新中心的3d打印机和数控中心制作零件，开发成本被压得很低。但是很快项目就陷入瓶颈，“空手”模拟一切正常，但是到真人头上试验却出现了揪头发的毛病，把勇敢充当测试者的沈莫疼得嗷嗷叫。 原因自然是控制精度方面的问题，电机驱动的机械臂太过笨重导致用力过猛，还好硬件方面的问题同样可以邀请援助，总算是解决了拔毛问题，有了现在这台使用液压/气压动力的机器人。但是一来二去，俩人之前卖网络机顶盒赚的二十来万也差不多报销完了。 四人刚才拍摄梳头视频，就是为了把这个项目送到蜜蜂众筹上去，筹集一笔继续开发的资金。 互联网众筹到了国内以后很快就变了味儿，地猫天狗等电商平台把它当成新品式，上众筹的都是完成版的量产产品，让早鸟用户失去了参与设计的机会，各大社交平台上的网友更会玩，直接把它变成了众讨，想换手机了、看上新衣服新包包了，都能在朋友当中众筹一下，一人几块钱凑一凑也就够了。 蜜蜂的众筹同样也是变味版，更多是蜜蜂自己获取产品需求的平台，发起众筹的并不是时髦的“创客”，而是不满现有产品的用户，比起众筹，反而更像是团购，通过平台集中需求然后向蜜蜂下单。 而他们最近新上线的互动众筹，倒是从形式上比较接近kickstarter等国外众筹平台，只是在其中加入了视频互动的元素，发起者必须定期上传视频到2站，或者干脆在天鹅开直播，以便用户近距离围观。 这支宣传演示视频倒是不需要加特效什么的，吴攀只是按照预定计划将5段素材穿插拼接起来，就大概差不多了，于是发消息问女友：“你们那边好了没？” 既然互动众筹有视频元素，他们当然要最大化发挥自己的优势，除了一份清汤白水的介绍视频，还打算制作一段广告风格的短视频贴片到孙湉的舞蹈视频后面，借助后者的粉丝拉拉人气。 作为2站有名的汉服党，孙湉拥有超过10万的关注数，她的古风舞蹈视频平均播放数都在20万以上。被她拉进坑的齐琳琳虽然因为起步晚不用心，但是靠着7分以上的颜值以及吴攀比较专业的后期技术她还是圈到了3万粉丝。 这次俩人双剑合璧合舞一曲，想必可以冲击一下更高的播放记录，梳头机器人关注度必然可以大涨一把。 第607章 项羽很忙 很快房门就人敲响了，沈吴俩人刚要转头看过去，就见来人已经踩咵哒咵嗒地脚步声走了进来 从门框高度来看，此人高只有五尺些，但形纤细挺拔，头戴金盔红缨穿黑袍黑靴罩金色鱼鳞甲，手拿柄银光闪的厚钢剑，看起来倒有几分军小将的英帅气，就是脸上那一部假胡子，非但没有添多少霸气气，反带来了更的笑点，惹得房内俩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亲，你猴子请来的吴取笑的话刚出口就知道事情不，结果“锵锒一声，把闪丝丝寒光的宝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把后面那三个字拍回了肚子里面 虽然明知道这把剑套了层铁的道具剑根本没有刃口，刚才那声拔剑声完全剑柄带的音效，但随着脖局部皮肤的量金属剑身迅带走，吴攀上还不由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大王饶命啊！大王的胡子美最棒最霸气了！ 迎接他的，却剑刃划过脖子的冰冷触感，以及声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一边着吴攀还伸手在嘴前划了拉拉链的通用动作，然后他果然嘴不说话了，就是挤眉弄眼的看的另外俩人忍不住想笑 他不说话了，沈莫就接替了位置，一边伸手从齐琳琳手里来宝剑给吴解了围，边好奇问道：“这就是楚霸王的武器？一把剑？还剑？ “嗯，一把陨铁剑，可能也传削铁泥的玄铁剑，齐琳琳点头道：“这蜜蜂道具专门为汉打的项羽武器，只不过却影公司无视了，后来处理给云寨cos，我了出来玩 “哦，嘴上应，沈按照齐琳琳示意的样子抓着剑朝没人空挥舞了几下，带出一阵阵淡淡白雾和呼呼声 见他点头说道：特效做的不错，造型也还顺手，的挺好玩的。不过我制片人演我也不会用它的，掉价了，项羽绝代猛将万人敌，给他手里塞把剑冒充战斗贼么事？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你不觉得这花纹很漂亮么？”从前手里接过道具剑插回鞘中，齐琳琳反驳道 “项羽是猛将诶，漂亮又不能当吃！ 这把“项羽剑”样式古朴厚，最大的特色就是剑身上遍布一条条宽窄不一的平行网格状花纹，这镍陨铁特有的维斯台登花纹构，说明这是把陨铁剑，或者是陨铁剑模型 铁的熔点1535摄氏度，而陨石坠落过程中温度以高3000度，以是颗含铁小行星地球捕获变成陨石，其在坠落过程中有可能会经历天然的融化冶炼过程，要是大小合就能产生质地均的天然铁镍合金，具有不错的硬度和强度和韧性 要是运气好捡到这样的陨铁，只要稍加打磨切割开出刃口来，就能拿去捅人了，像出土文物商代铁刃铜钺，就把含镍陨铁加锻打成刃片嵌在斧子形状的铜钺上面 在青铜时代，这样高强度高韧的陨铁武器当真称得上兵利器，也为我留下了有关天外玄铁的传 青铜特点既硬且脆，所以主要攻击方式是剑刺矛扎戈啄的穿刺攻击，不能做成斧锤等强调砍砸破甲攻击的武器 到了西汉时随煤炭始大量使，社会迅速过渡到铁器时代，然后费工费时损耗惊人的青铜剑迅淘汰，铁刀铁矛走上舞台，同时淘汰的还有传说中的陨铁剑” 毕竟这玩意儿产量不固定，质量完全看天吃饭，还世界掉落，除了侠小里主光加身满世界乱跑的大侠，一人真的很难到陨铁，更提成份大小合适可以用来做武器的陨铁 以蜜蜂道具的砖们，经过一考证后就给项羽安排了把锋利短的陨铁剑，为对付秦兵秦将的青铜戈矛青铜剑，只有品质特异的陨铁剑，或玄铁剑才能hold得住 人败军消耗其实也很大的，既有武器耐久方面的损耗，也有体力方面的开，所以只有利剑游走才能实现一挑百 至于霸王、方天画戟这些马战长兵器，更早就排除了 虽然在项羽出生前70多年（公元前307年），北方的赵灵王就力排众实胡服骑射骑兵，但是在当时骑兵主要还-扰援护的辅助力量，并不是非常流且相关记载也没有马的身影，骑只能靠腿力夹紧腹骑行，对体力消耗大练难度也高，以秦楚汉争霸时马战应该还不是主流 直到刘邦的卒匈奴大败，西汉才始大力发展马政，文景两代7多年休养生息才攒够了产量兵马，这才有了汉武帝金北逐匈奴的风光 不过蜜蜂道具的证说辞却没有得到影视公司的认可，像沈莫说的那样项羽要是手拿剑下步战，什么威武霸气就都没有了。然后这把制作精细的道具宝剑就只能降低档次，和普通的cos宝剑抢饭碗了，齐琳琳也是因为在云寨实习的关系偶然查到了这把剑，才在一堆料剑里面把它找了出来 对于霸王来太的剑，拿在她手里却是刚刚好，剑柄里面的智能音效也非常好玩，更因为这把剑的关系才挑选了霸王这个著名故事作为舞蹈题材 吴攀眼睛动了，这次再次开口道：其实，适合项羽的器不是剑也不是戟 “是么？ “霸王举鼎，霸王举鼎，他的器当然应是大鼎啊！砸一大片不，鼎里面还以些三酸两碱蜂肉蚁蚊子跳蚤之类的生化武器，那画面真是美我都不敢看了！ “是挺美的，”沈笑道，了，小你是以弄生化项羽的人设提交给《百将图》开发组嘛 这游戏是蜂游去年推出的一款手机moba游戏，的春战国秦汉隋唐宋元明清的牛人猛人汇聚于誓要决出千古这个荣头，其实就是为了满足部分玩关战秦琼的期望了 “我倒是在道具库里过几只鼎，要不下回借出来给你连连臂力？”孙湉的声音忽然出现，接上了话茬 沈莫看向门口，一飘红裙的女友正站在门口，好地打量他们三人，她的双手刻却是提着裙摆，露出一对笔直美的小腿以及脚下双小巧的红鞋，别有一种娇憨味道 齐琳琳身上的红金甲看起来复杂，穿起了反更单直接往上一套就了事了，而她这身虞姬红质地柔轻薄反更加难穿，光是找开口就花费她俩好时间终于弄好以后齐项羽就跑了，而孙临出门时才发现有些地方没有弄好只得回去返工，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前两年汉戏特，一年内同时有好几部电影电剧上线，大笑称项羽很忙，但现在潮流又变成ip玄幻剧，项羽就闲了下来可以有时间挣点其他钱，比卖卖cos套还有手办什么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或生态协作的精，蜜蜂道具用到的戏服都由云寨帮忙生产的，他淘汰下来的部分道具也都会处理给后者，然后出或出售 说起来也好笑，国内电视剧市场有一非常奇葩的年代现象，热门剧的时间年代从当代上溯，改、建国抗战民初清、隋唐三国都先后扎堆上了荧幕。汉争霸也都拍过了，这下子拍先秦、商周了，不过似乎虑到搭造型道具方面的成，这些材并没有热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年代架空的ip改编剧 当然，还少不了长盛不衰的抗日和清两大神剧系列 其实它们成的原因跟后清礼部关系不大，完全市场的自发择，确切是市场在有关部门强压下主生长的结果 好莱坞大片，还有曾经的港片都非常青睐爆刺的动作片，国内电视剧市场同样也动作剧”喜爱有加然而能够往里面塞动作戏的，也就警匪-、侠功夫、战争军事幻、超级英雄等几个类型，好多又用不了，然只能挤到好用的古和抗战题材上 - 警匪片曾经活跃在世纪初的荧屏上，爆的收率引得各制片公司纷纷上改编答，暴露了暴露了破手段不说，还影响力和谐社会建，以在03年光一招涉案剧不得上黄金档给直接封冻了 《迷失星际之门这种幻剧太贵，华人世界的超级英雄只有大侠，涉军剧需要相关部门核基本上是厂专利，以其他有心动作剧的公司只能大力古装和抗日戏了，侠、侦、战争谍战言情，么都里面装特清戏特殊的发型造型很是特别极具存在感，越发显得人人都爱子戏了 看到女友终于到来，沈连忙住闲聊，上前两拉孙湉里走 “好啦好啦，湉湉你来啦快坐下，咱继续拍后面内容！”等她坐上刚才的椅子，沈忙整理好垂坠下来的，然后连忙招呼吴攀赶紧准开机 那是把带有木扶手的改圈，原木色清漆上光饰以传统中式花纹，看起来具古意，但其面椅背的形状以及扶手弧度窄都根人体工重新优化过，坐起来比传统具要舒适不少，却又不像西式古今家具那样会出现过于明显的画冲突 这把椅子在今天的视拍摄中戏份其实挺不少，它是重的线索道具 他们打算在舞蹈前面加段剧情，现代学生模样的女主好奇地坐上了这把子，然后嗖地声到秦朝年的乱世当中，且变成了遭遇垓下之围的虞姬，与楚霸王上演一幕荡气回肠的霸王 前面穿着学生好坐上去的镜头已经拍过了，时空穿越部分等下会5分特效解决，现在他们要拍的是剧情后半段，女主穿越过去变成虞姬与项羽最后告共舞的落 至于这样把现代改仿古椅子充当穿越工具靠不靠谱严不严肃，反正集体创作的剧本上是这么安排的，大也就这么拍了同样的，秦汉时代子还没发明出来，大家都在床榻跪坐或者躺卧，如今的日榻米，自然同样大有意识地忽略了 当然，这么做也有的，就是等下会把梳头机器人梳头做发型的画作为花絮内附在片尾，这样前后都有这把椅子的出镜，串联感也会好很 就在刚才沈莫已经重新不了现场，把刚才突显现代背景的书架一架台等道具都到一边，代之以几面绿幕背，等下垓下共舞落要抠图然后替换古代场 现在的绿幕抠图技已经非常成熟了，靠着电脑件就以比较轻松地完成，质量也足以应付网络放情况 因为俩人都不专业演员，台词功底完全没有，以她就藏拙不说话了全程保持哑剧状态，到时候自然有特效场景还有音乐来渲染气氛 没有对话，过渡落很易就过了，但是当齐霸王”伸手拉起孙虞姬”共舞生后一曲，题却出现了俩人的舞蹈动作经过多排练已经相当熟练，不过首加入的曳地长却给她造成了一些麻烦，不留神就会踩到差点儿绊 后还沈莫不情不愿地搬来一台扇，打给了裙子上升气流，才算是解决了这题 而他郁闷不爽的表情也把其他三人给逗笑了，吴攀拍着他肩说道：兄弟，你的牺牲组织看了，回头我就在介里写上升气流是你提供的！ 第608章 终结者终结了终结者 “哈哈小莫，任务提前完成，庆祝一下！”吴攀站起来高兴叫道。 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正是他们“二丫”机器人的蜜蜂众筹页面，此刻原计划的100万元众筹目标已经完成，甚至大有超出。 二丫是登录众筹时取的名字，意指它是第二款梳头机器人，按照规则，既然筹款目标达成项目就将进入正式实施阶段，平台方会定期审核进度并按期拨款，成功就监督发起人交货，如果失败则退还余款。 虽然这几天筹款金额拉出来一条“j”字形曲线，眼看着完成任务板上钉钉，但吴攀还是非常关心实时进度，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点开收藏夹看看实时数字，工作效率自然因此大受影响，惹得沈莫吐槽了他好几次。 他这样心神不宁三心二意的样子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很可能早就被老板或者主管炒了鱿鱼，但在这间租来的大仓库里他自己就是老板之一，自然没人能够开得了他。而且沈某人虽然表示淡定等通知，可他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效率也掉的厉害，显然心里也是在担心着这个。 好在他俩还有各自的家属们暂时都要解脱了，得益于最近几天突增的页面浏览量，现在已有超过4000名用户付款参与众筹，虽然大部分人都只是几块钱支持一下，但还是有很多愿意尝鲜的用户掏出1500预购了二丫机器人，这才把筹款金额冲过了预设目标。 不过沈莫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却不是非常高兴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怎么了哥们？你这状态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吴攀绕过俩人之间宽大的办公桌，走到沈莫那边倚靠在桌面低头看着对方，“不就是一天一小时直播嘛，习惯就好了，你这样让人家那些每天直播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的劳模们还怎么活？”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觉得这钱是国难财，心里感觉难受。” “嘿这算什么国难财，完全跟咱们没关系好么，就算没有这次事故带火了机器人概念，咱们也能按时完成筹款任务的。” 沈莫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却没有推动，回过神来伸手摘下脸上类似泳镜的宽厚护目镜放在桌上，这才低声道：“100万其实也不见得够…” “现在是130万！已经超额30%了，现在还没到截止日期回头还可能更多！” “就算500万不一定能行！” “嗨！”吴攀弯腰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几下，安慰这位梳头机器人的发明者道：“胸带你想太多啦，我跟你讲这活儿和之前的机顶盒其实没啥差别，背后都有着蜜蜂的支持，这次力度还要更大怎么会弄不成呢？再说真正的技术难关，蜜蜂的专家们恐怕早就搞定了，光是看这几天的形势就能造他们的机器人技术已经上天了，你造不造？” “还不是被灭了一队又一队的？” “额，”愣了一下吴攀强辩道：“那还不是现场情况太复杂，前几批进场机器人都没来得及做防蚀处理这才被侵蚀报销了，不过损失机器人总比丢人命要好吧？” “这倒也是，”在人命无价的大是大非问题前面，沈莫自然不会中招，点头承认对方说的对。 吴攀也没心情继续今天的开发任务了，对他说道：“那正好，看看它们的工作直播吧！” 后者点头，没多久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一字排开的红色机器人工作着向前推进的画面，就像田野上收获作物的收割机一样，不过它们工作的场景并不是什么一望无际风吹麦浪的希望田野，反而满目狼藉垃圾遍地灰烟袅袅，宛若审判日终于降临人类被机器人全灭以后的终结者世界。 其实也差不多了，因为空气和土壤中存在着大量有毒物质，人类进入这里都需要穿上专业防化服才可以。这些专门做了防腐蚀处理的消防机器人驾驶舱此刻也都是空空荡荡的，控制控制人员依靠传感器图像远远地遥控着它们互相配合着，把各种变形扭曲焦黑的垃圾分门别类清理拉走，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未来末世战场的赶脚。 在漂浮而过的弹幕评论里，沈莫看到了一条红色醒目的“哎呀，这是终结者5里面的画面？这就流出了？”施施然飘过眼前。至于那些机器人身上醒目的消防蓝盾标志还有中文地名涂装，却是被他华丽丽地无视了。 只要有钱赚，美国片商向来不介意拍续集，所以《终结者》的续集版权一直比较火热，只不过只有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前两部赚到了大钱，然后他就去拍真实谎言、泰坦尼克还有阿凡达去了。 其他人拍摄的t3看起来票房火爆全球四亿多，但是制片成本却比以前高了太多，最终只是靠着周边产品开发赚到了钱。 大约是感觉到事业没办法再进一步，影片主演阿诺施瓦辛格更是起了弃演从政的心思，03年跑去竞选因为罢免州长而特别举行的加州州长选举并顺利当选，然后经过一次连任他更是干到了11年。 “终结者t”去当州长了，买到续集版权的hal（翠鸟）公司请来“蝙蝠侠”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贝尔，雄心勃勃地打算拍一个新的三部曲。只不过却在系列首部曲“救世主”上小小栽了个跟头，影片全球票房不到4亿美元但是制片成本却高达2亿美元，公司差点儿破产只能黯然中止计划解约贝尔卖掉版权。 通常制片商只能拿到本土票房的不到一半，另一半是各家电影院还有院线以及发行商的，而海外市场分成比例更少，像是中影给好莱坞的分成比例就是固定的25%，所以全球票房什么的含水量要高于本土票房。本来终结者系列有很强的周边盈利能力，但这一块显然不是小公司擅长的领域，小翠鸟带不动终结者，也就不意外了。 最终终结者的续集版权辗转落到了埃里森兄妹手上，他们爹是世界最大数据库软件公司甲骨文（oracle）的老板拉里埃里森。有这么一位身家500亿美元的富豪爸爸，两兄妹完全可以砸钱一路强推吃经验，他们请来已经68岁的前州长阿诺重新出山，拍摄了t5创世纪。不过即便他们拉来好莱坞巨头派拉蒙负责发行，影片7月全美上映的成绩还是不咋地。 影片投资1点5亿美元，北美上映一月票房只有不到9000万，也就是说还有大约1亿美元成本没有收回，虽然其在海外成绩很不错，imax3d版本内地上映后的票房也值得期待，但是海外分成比例低于本土回款也慢的多，依靠票房盈利基本上不可能了。 连续三部不怎么赚钱，按照好莱坞的习惯，终结者系列应该会冷藏一段时间，将来是否重启就只有天知道了。 红字君提到终结者后，弹幕内容就被带歪了，有人强行带节奏表示“欠卡梅隆一张电影票”，居然还有不少人表示赞同，也不想想就算欠票也已经还在之前的大船3d重制版上了，这部片子跟卡神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导致终结者不能回家的阻碍本来根据协议，长期没有续集投拍的话，卡梅隆作为原作者就可以自动收回续集版权。 好在很快就有人跳出来，用一句加大字体的会员蓝字“蛋！这是蜜蜂机器人展销会现场直播！”把屏聊话题扯了回来。 “求地址，求驾驶舱视角，这样看着不舒服啊啊啊！” “机器人驾驶哪家强？蜜蜂搜索找朝阳！” “朝阳培训还教机器人驾驶？”沈莫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向旁边的吴攀。 “这个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吴攀笑笑：“的确是有相关的驾驶培训，不过都是类似厂家包教包会那种，教的是蜜蜂的工程师，学的是购买方的员工，不对社会招生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 “当然是专门找人打听的啊！给咱们技术支持的冯工，我昨天和他聊了好久，这都是他跟我说的。” “哦，”又转头看了眼屏幕，没有发现什么新机器以及新看点，沈莫无聊地摇了摇鼠标：“看来也就这样了，蜜蜂产量不给力啊，几年下来就卖了这么点儿。” 蜜蜂的消防机器人本来产量就不大，一直保持着缓速生产逐步改进的模式，除了鹭岛消防还有平县消防这两家拥有马竞夫妇私人赠送的完整一队以外，其他地方都只是赶时髦采购几台做做样子。而在这次危化事故爆发以后，上面除了调动专业防化兵进场，还把全国各地的消防机器人都调去了那里。 然后天鹅直播更是想办法获得了批准，在网上直播部分机器人清理现场的画面，说是让大家了解事态什么的。却是给蜜蜂自家机器人做了一次华丽丽的广告，连带着吴攀他们这个蜜蜂技术支持的梳头机器人也变得火热起来，顺利完成了百万筹款计划。否则的话，依靠霸王别姬舞蹈视频引来的几十万流量，根本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额度。 沈莫点叉关掉视频，“行了还是开工干活吧，至少要把今天的进度直播给完成了吧。” 按照规则，筹款期他们要定期直播与观众互动以拉动人气，等到项目进入实施阶段了，每天直播1小时更是必须的，这样才能最大化参与者的收获感并扩大项目的影响力，这就是所谓的“创客直播”模式。 网络众筹源自美国兴盛于欧美，国内模仿过来的各种众筹不管正不正宗，规模都不能和人家相比，别说支撑起类似《星际公民》游戏这样的奇葩怪兽，就算百万金额筹款难度都非常高。 这款由著名太空游戏制作人克里斯·罗伯茨（chrisroberts）使用ce3引擎的太空沙盒游戏，从3年前登录kickstarter开启众筹至今已经圈到了8500万美元，超过大多数3a大作的制作成本，不过还没有结束的迹象，甚至还为了刚好地筹款离开ks自建众筹平台。因为开发周期过长，支持者们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一些人开始要求退款，还有人更是呼吁美国联邦贸委会介入调查。 排除那些卖现货的伪众筹后，国内项目筹款能力大多只在几万层次，几十万的都少之又少，以至于很多项目不得不出洋登录ks和indiegogo。所以蜜蜂众筹才改为走创意买断的路线，几年来靠着蜜蜂的财力算是扶植起了一些初创项目，同时也慢慢吸引来大量对众筹感兴趣的用户，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然后蜜蜂众筹这才脑洞大开搞了这个互动模式，希望借助高冲动消费的直播模式带动众筹金额上涨，从而让平台可以慢慢放手。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却是有些始料未及，搞创业的人对此并不感冒，第一批开直播的都是些所谓的民间画家雕刻家，还有十字绣折纸私酿土特产等等的生产者，甚至还有美女搞整容众筹被各大网站纷纷转载报道，也是把马竞雷的不轻。 老板发话了，下面人赶紧跑断腿。 在最快的时间里，蜜蜂众筹就上线了“互动众筹2点0”，隆重推出了新的“全程支援”功能，发起人或者支持者申请服务并且被接受后，项目将得到蜜蜂提供的专业呵护，从技术到管理法务制造应有尽有。 这其实等于是蜜蜂在用自己实力为项目进行背书，以确保项目成功完成让支持者正常获取回报，有点儿像好莱坞的完片担保保险，又有些像不用集中办公的线上孵化器，显然蜜蜂再次发挥天赋把经念歪了。 不过却没人在意这个，新版推出后蜜筹收到的项目申请一下子增加了，这里面就有吴攀他们这个。而他们的超百万筹款金额，必然会被相关媒体津津乐道好几天，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第609章 好日子苦日子 天空很蓝，白云很白，穿过楼宇缝隙照下来的阳光很黄很亮，受热膨胀的空气产生一股股热风，也让远处的景物变得模糊抖动起来，似乎下一秒沙漠地区特有的飘渺蜃景就会上演。 只可惜这样的稀奇景致却没人乐意驻足欣赏，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以及隐隐约约的轰轰和啪啪声，都在提醒着大家，还是先看好自己的小命要紧。 郭洛钧弓着腰、曲着腿，右手扶墙缓缓向前磨蹭，紧张的情绪让他的手脚发紧使不上力气，心里无数次痛骂不听使唤的身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点点向前磨，因为呆在原地死的更快。 他的任务是通过这条街道到达前面那家手机店，不要被流弹或者谁的冷枪带走，但是此时此刻他早已忘了这只是一个游戏的事实，完全沉浸其中的小郭只能努力回想训练课程的内容并且尽量照做，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加长久。 随着目标越来越近，他的心脏忍不住咚咚咚咚跳了起来，“就是这里了！”他猛然跃起，加速向前，径直向那间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店里面扑去。 然后，他就摔落在一堆泡沫球上面。 五颜六色小球碰撞弹跳的场面在短时间内把小郭拉回了现实，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伸手到脑后取下头显丢在一边，郭洛钧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朝天，他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呈“大”字形躺着，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终于通过了第一关，真他娘地不容易啊！”某人就这么他躺着朝着不高的天花板喊叫道。 “喂喂！你还想要躺多久啊？” 直到旁边工作人员再也受不了了出言提醒，他这才挣扎着从泡沫堆里站了起来，捡起旁边的n7头显朝出口走去。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类似集装箱，长方形房间没有窗户，通过几扇推拉门与其他箱型房间连接起来。各个房间外面看都是集装箱，但内部结构却各部不同，有的里面装着冷热风扇，有的则是转向平台，刚才他就是戴着头显穿行在这些房间组合而成的迷宫里面。 走到门口屈腿跳了下去，郭洛钧把手上的头显交给等待的对方，然后一块夹着纸笔的文件夹板被塞到了他手里，“来来来，调查问卷！趁热快填了！”那名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刚才还在体验世界上最先进的vr技术，眼下却要在用了接近两千年的纸笔上书写感受，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让他感到略微的蛋疼。 之前他也曾问过为什么，面对他的质疑工作人员也是各种吐槽不断，连说他们同样没办法也很烦躁。毕竟使用网页或者应用发布问卷的话就可以实现自动统计省力省时，现在这样每天光是收集搬运问卷就要费不少事，更何况这些问卷没有多少选择题很多都要人手写答案，将来自然没办法使用机读识别问卷，工作量到时候还要增加。 不过来回几次以后，小郭同志大约也明白了开发组为什么非要安排手写问卷了，书写答案时也在整理回忆加深印象，答案似乎比直接在电脑上敲选择题要更有感情一些。 这些问卷题目的内容和一般的游戏测评问卷差异很大，除了固定的bug和功能建议类题目以外，大部分题目询问的都是游戏时的感情状态，再结合他们身上的肌电/脑电记录，就能够得出更加真实直接的情绪反应模型。 通常情况下，游戏开发商虽然会考虑玩家的情绪反应，但是除非是恐怖游戏或者恋爱游戏，大部分都不太在意这些，因为他们还有剧本设计、画面表现、游戏性，还有程序效率这些东西需要关注。 看着最后一页上面依然有些歪歪扭扭的“郭洛钧”三字，小郭也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这几天老是手写问卷，自己的笔迹变得美观正常了不少，但是也只是从狗爬升级成了狗刨，远看整齐近看还是歪歪扭扭，没有稳定没关的间架结构。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起了买字帖苦练90天的心思，只是暗暗下定决心，等将来生了娃儿一定给他或她起个甲乙丙丁一二三的好写名字，他现在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把夹板还给专职人员，他没有急着开始下一轮，而是就这么站在旁边，一起围观大屏幕上其他人的游戏表现。 通过精巧地开合控制以及方向误导，这片箱子迷宫里面可以同时容纳超过10同时进行“单人”游戏，要是把标准放宽到多人游戏，承载能力还可以扩充十几倍。 这是蜜蜂幻景携手蜂游还会西门子工控，共同为联合国难民署以及儿童基金会定制的一款反战主题vr游戏《火线硝烟（battlelinesmoke）》。 拿到难民署和儿基会提供的全球真实战场的图片和视频素材后，蜜蜂很快就打造出了过关式vr动作游戏的本体，并且已经以联合国名义免费发布到了主流四大手机平台上面，让身处和平世界的人们见识了一下啥叫地球ol地狱难度。 联合国之所以看上vr倒不是因为这东西时髦时尚，而是因为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可以更有效地激发人们的同理心，进而催发同情和救助行为。 实际上，在教科文组织与蜜蜂幻景合作进行世界遗产vr行动之前，难民署、儿基会、世卫等其他联合国组织就已经开始利用这项新技术了，他们在一些艺术家的配合下，摄制了不少vr纪录片然后拿给特定人群观看。 比如让巴以双方的民众观看体验对方的生活，从而弥合分歧削减对抗情绪，又比如在募捐晚会开始时让伦敦纽约的中产们先观看一段叙利亚、埃塞俄比亚、几内亚人们所遭遇的战火、贫困和埃博拉病毒威胁，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观众反馈和募捐数额都超出了预期。 因为此前没有内购却有一键捐款功能的bls也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所以难民署有联系蜜蜂，要求打造一个更适合专业展出的版本，这才有了眼下这个迷宫大阵。 他们联合西门子工控打造的这种可变形迷宫房间，不只是一个可动迷宫那么简单，它里面安装了大量传感器以及气味散步、冷热风、振动翻动等设备，可以更进一步地让使用者感受到那些身处交火地区人们的危险与无奈。 本身vr技术最为强大的特点就是让人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在加入了嗅觉触觉等其他体感要素后，这种感觉更是被进一步增强了。 不过难度也进一步提高了，现在已经不是地狱难度，而是炼狱难度了。 要知道，现在这些测试员们可都是安保部的专业保安们，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国际佣兵格斗精英，但是大多数都有过入伍参军经验，平常的军事化训练也一直没有停滞，军事素质远不是一般小区门口装装样子的保安可以相比的。然而即便这样，他们通过第一关的几率都只有六成左右，连过三关的更是只有一个人，就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郭洛钧他们围观的对象就是目前的最高纪录保持者，马竞的私人安保主管江雪明。后者同时也是集团安保部副部长，既是他和这边其他保安们的上司，也是蜜蜂公司明面上战力最强之人。 安保部内部的气氛还是很单纯和轻松的，简简单单一句话：能者上不能者下。每月安保部都要组织一次定期比武活动，既是练兵也是活跃气氛，其中最为受到大家追捧的活动就是“抢位挑战”了，可以通过打败目标的办法拿到对方的管理职位。 其实安保部因为大量普及自动化，实际人数并不多，层级也不高，只有部长队长队员三个级别，所以就算发生职位互换也不会影响实际工作。只是这样一来，江雪明的副部位置就成了“香饽饽”，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许多渴望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的小伙儿排着队向他发起了挑战。 结果，却是排着队被他ko。 久而久之，除了新人楞头青外，再没人敢于挑战江副部的权威，大家只得默默看着某人坐上了蜜蜂第一战力的宝座。 当然，在马竞珠宝店里显身手后这个第一位子就有些动摇了，时不时就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公司论坛上撺掇俩人来一场，只是至今没有如愿。 就连小郭自己也不知道俩人到底有没有打过，江部依然稳坐着他集团第一的宝座，甚至为此多次婉拒集团的升职指令拒绝升到更高的管理岗位上去。他现在的位置就像是古代的战将，需要上第一线搏杀的，再升半级变成安保部长或者其他管理岗就变成了文臣，考验政绩的内容就不是战斗力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猛人，遭遇了这坑爹，哦不，应该是坑叔伯的迷宫，也是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四大名爹”，坑爹这个本就在网络上流传甚广的吐槽词有了现实意义的注脚，而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故，董副董一下子坑掉了一堆“提供帮助”的叔叔伯伯们的帽子，因此就被网友称之为坑爹的加强版坑叔伯。不过似乎是平仄不合不太顺口，这个词大约不会流行长久，出了8月就不会有人说了。 说起来，老江郭洛钧他们之所以能够有闲时间跑来测试这坑叔伯的vr迷宫，也跟这件大事有些小联系。大事件把全国网友的注意力全都吸了过去，却被蜜蜂配合着有关部门来了一波机器人营销带了节奏，说没有反弹怨气却是假的。所以这几天马竞可以降低了活跃程度，正在努力地扮演一只小透明，身为他贴身保镖的郭洛钧他们自然也就闲了下来，被用户体验实验室那帮人稍微一吹捧就呼啦啦跑来当了小白鼠，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按照之前说好的，测试阶段主要是为了验证系统查找bug，实在不行可以跳关或者调低难度，但是江部似乎武者之心觉醒了，死活不同意这么做，反反复复挑战着这坑坑叔伯的第四关。 至于小郭他们，顶头上司都表示不跳关不降难度了，他们自然也只能在一二三关里面苦熬，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点儿消极怠工情绪。像是郭洛钧刚刚打通了第一关，却不急着进第二关去受罪，他早就知道了第二关是地雷阵，走完一圈双脚小腿各种酥麻刺痛爽的不得了。 再说现在有围观猛人吃瘪的机会，大家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当然，明面上的理由是提前观摩学习积累经验。哪怕手环反复振动提示已经排到自己了，还都不愿意挪动脚步，江部的翻滚摔倒play可是非常少见啊，错过了没准要后悔一年！ 然后，他们就乐极生悲了。 “站住！观摩学习地怎么样了？”臭着脸从迷宫里出来的江雪明咬牙问道。 其实观摩学习提前了解什么地都是浮云，这些迷宫单元里面的布置虽然都是固定的，但是通过几个连接单元的调配，玩家进入各个单元的次序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想要用计步之类的办法默记地图都不行。他之前就曾经试着记忆这些，结果反而因为注意力分散死的更快了。 其他人的情况也是差不多，想要能够活的更久取得更高的分数，就只有专心致志把自己代入战场当中这一条路可走，任何分心他用的行为都会导致败亡一个结果。 这正是游戏设计者的用心之处，以现在的vr技术还不能做出100%拟真的画面，只能使用这种类似心理暗示的做法来从侧面强化了。 江雪明心中暗暗叹气，正是安逸太久了实力下降太多，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给安保部留一套设备用来训练。 被他驱赶着跑去测试的郭洛钧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第610章 东方威尼斯 虽然第15号超强台风“天鹅”突然拐了一个弯，转道向北径直朝着日韩两国席卷而去，但它随意丢弃的磅礴水汽还是给鹭岛人民送来了“东方威尼斯”的流动红旗。 广场变池塘、街道变河道、开门见海、造船出行，大雨让这座海岛城市短时间内变成了水城泽国，只可惜岛内各大水库早就改换用途不再养鱼，倒是让市民们少了体验上街抓鱼之乐的机会。 得益于充足的绿化面积以及较高的地势，蜂园倒是没有遭遇水漫金山变成大型渔场，所以马竞才能够安然坐在咖啡桌前，淡定地看着外面接天连地的密密雨幕免费帮他清洗蜜蜂中心的充气幕墙。 因为外面下着雨的关系，幕墙管理系统自动把透光度开到了最大，所以外面的景色还是可以穿过几层薄膜被他看到，虽然清晰度和景深有些糟糕，却也别有一番水粉画一样的朦胧美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低音出现在他耳边，打断了他的美学畅想。 收回视线，马竞抬手招呼来人坐下，“老大你住的比我远，今天天气又这么糟糕，路上耽搁一会儿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敲了敲左腕上的手表，“约定时间还没到，是我来早了。” 说完他招手示意旁边侯着的女服务员走过来点单，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马竞的视线在后者抱着记事簿离开的背影以及对面刘海洋身上来回巡弋，一圈又一圈。 直到刘海洋老脸一红快要绷不住了，他才笑着说道：“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大你这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老刘虽然长期保持单身状态，却和一般意义上的苦逼单身汪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如果他钱包里那一堆快捷酒店铂金会员卡还不足以作证的话，再加上某人前段时间查询开'房记录，结果误中钓鱼网站差点儿被骗的事迹就没问题了。 当初这个数据库泄露出来以后，着急的都是那些已婚人士和他们的伴侣，单身汪们就算知道这事，也只是板凳瓜子前排围观，觉不对想着跑去找能人帮忙删记录/查记录的。 而从刘老大刚才的表情变化上，马竞敏锐地发现他跟这位服务生之间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加上某人的赫赫威名，他做出这样的猜测实在是正常得紧。 “咳咳，”刘海洋装模作样地清咳两下，这才小声说着自己的委屈：“老弟啊，你是冤枉我啦！她是后来自己应聘来到蜂园的，我也是前几天来这里喝茶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吃窝边草的节操我还是有的。” “你的节操也就只剩下这么点儿，那她是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专门追过来了？” “没没没，我们早没关系了。人家是来钓其他凯子的，现在谁不知道咱们蜂园里面有的是高智低情it男，就算不是人人都能钓到金龟婿，至少有车有房优质男还是很容易入手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代替大家感谢你一下，正是你拉高了蜜蜂员工的沦陷难度？” 女人经常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似乎就是专门用来笑容老刘的。这家伙身为蜜蜂研究院机器人方向学术带头人之一，身家虽然比不上马竞这个开挂人士，但在宿舍四兄弟里也是第二位的存在，而他的女人缘却是四人里最高的，智力名声财富的三重光环加持，让他这个黄金王老五成为很多女孩子倒追的目标。 一开始刘老大还是比较羞涩特别纯情的，老老实实地进行着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活动，但是相着相着老刘反倒食髓知味不愿意走进婚姻坟墓了。甚至连固定女友这个头衔都不愿意送出去，让马竞他们的“大嫂”之位一直空悬五年之久，而且暂时还看不到落实那一天。 照老刘自己的说法，这不过是他的交际圈子之间不能满足他不断提高的择偶标准而产生的的矛盾，相信总有找到那个足以打动他的真命天女的那一天。 不过在马竞他们看来，这却是某人意外解锁了一直被压抑的花心闷騒天性罢了。好在刘氓罪早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被合法删除了，马竞又向来讨厌道德绑架，自然不能随便指摘人家你情我愿的私生活。 等到马竞挥手打发走了送来茶水餐点的服务生，刘海洋这才说道：“好啦好啦，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两只单身汪互相抚慰一下孤寂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对吧？咱们还是说说我的辞职吧？” 一边说着，他从带来的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转过来平推到马竞面前。 低头扫了一眼，最顶上是蜜蜂人事部门制定的辞职申请表格式文件，马竞的目光在姓名职位这些上面一扫而过，很快就被十个字的辞职理由给吸引住了。 “老大啊！写个辞职信都要抄袭，你还要脸不要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你倒是说说辞职以后打算去哪里看看？” “额，这这句话不是最近正流行嘛，我也是被媒体反复洗脑得多了，下意识就用出来了。” 就像写出原版“我想去看看”的那位辞职女教师并没有到处去看世界，而是选择投奔男友结婚生娃一样，抄袭了这句话的刘海洋也全然没有背包闯天涯的驴友精神，他其实是准备带着三五旧部辞职另起炉灶，去做他们梦寐以求魂牵梦绕的那款产品。 稍微调侃了一下对方的辞职理由，马竞认真地看着对面沉声开口：“老大你真要走？” 刘海洋低眉垂眼看着面前的茶杯，仿佛能够从这些叶芽的浮沉当中看出什么似的，酝酿一番这才接话道：“嗯，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还是想把安全第一预防为主给整出来，所以打算重建美人工作室，希望马大老板能够答应放人。” “嘿，你还记着它们呀？” 马竞也是乐了，这八个字本来是挂在工厂建筑工地门口的安全标语，被他借用了去变成了大宝剑美女机器人的“字辈”。不过这个计划却是被他放弃了，自然没机会出齐八个字，然后这八个字就成了刘海洋他们的遗憾与怨念，现在看来这怨念还不小啊！ 至于当初取消的原因，某人身份渐高加入证协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然后看不上这些下里巴人东西只是理由之一，真正原因还是收不回成本，销量不足以摊薄前期成本，才不得不停掉这个业务。 当时港岛大宝剑看起来风光，却是配套游戏业务赚钱的结果，马竞最为看中的硬件业务一直是不温不火长期处在微亏状态，壮士断腕什么的自然是必然的结果。 而且这些游戏当初都是为了推销这些机器人而开发的，技术虽然先进画面虽然唯美，但是咸湿的名声也打了出去，不能被合法引入内地，后来更是借着蜜蜂游戏收购借壳的机会将它们重整掉了。 需要说明的是，当时大宝剑只是贴牌销售商，那些机器人的设计甚至部分关键生产工都是由刘海洋的美人工作室完成的。虽然最开始的原始设计出自马竞之手，但刘老大他们的贡献也是不容抹杀的，同样的他们投入其中的感情和热情也是真挚的，这从刘老大那份协议要带走的旧部名单上面就能看出来。 在中止这部分业务后，美人工作室就被解散了，除了个别人离开蜜蜂以外，大部分人都分流去了其他部门，蜂游要了一些人去做专画女角色的原画师，孤云寨撬了几个人去帮他们设计衣服，刘海洋还有部分技术精英被调去蜜蜂研究院，继续研究仿人机器人的设计问题，能跑能跳的小yi机器人身上就有他们的不少贡献。 甚至于它们之所以叫做小yi正是刘海洋他们坚持的结果，也算是用这种方式稍微祭奠一下未完成的“安全第一”。 不过，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祭奠和传承还不过瘾，刘海洋他们更是起了重建美人工作室的打算。而这显然和蜜蜂如今全年龄形象大为不符，重建以后自然不能再呆在蜜蜂旗下，所以刘老大才递交了辞职信。 本来按照计划，马竞夫妇这几天就应该北上去了，他们两个分别作为优秀企业家代表和优秀慈善活动家代表，受邀出席下个月的胜利阅兵式，虽然不可能混到城楼上去，但是在直播画面里面露露小脸还是没问题的。结果因为台风过境航班取消正在家里无聊着呢，突然突然接到刘海洋的电话说要辞职创业，他心里自然是好奇的，特地约见这位当初宿舍的老大，听听他想要做什么。 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是让他颇为无语，心里也是微微后悔当初不该把刘老大带到这条歪路上面来。 “想不到还是我害了你呀！要是当初不拉着你一起做这个，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桩事了，不知道伯父伯母知道后会不会怪罪我。” “他们不会知道的！”刘海洋斩钉截铁地说道，显然他不打算像父母透露自己新的职业计划。 虽然他可以淡定地在这一行谋生奋斗，但是床用人偶毕竟还是蛮羞耻的，自然没办法跟父母提起，他给家里的说法是生产儿童玩具手办模型什么的，估计今后重建的美人工作室也会继续以此为马甲伪装。 趁着马竞在这边，刘海洋又掏出一块平板电脑，把他们计划中的新产品大致向马竞介绍了一下，寻求这位专家的意见，反正俩人所在的地方颇为偏僻，十米范围内没有旁人，聊起这些也不怕被谁偶然听去了闹得尴尬。 实际上这几年里面老刘他们也一直在反思，努力复盘探究美女机器人的失败原因，最后却是归结的一个“钱”字上面。 为了能够实现良好的交互能力以及拟人外观，他们的机器人成本比市面上的各种娃娃高太多了，相应的售价也就提了上去。本来想要靠着不差钱宅男土豪的定制业务来回本，不过他们的市场定位却出了问题，没有跑去消费能力更好的欧美日韩，往内地卖又没办法报关，单纯靠着港台的小池塘自然很容易陷入吃不饱的窘境。 所以痛定思痛之后，他们设想的新产品是一款非常低端的产品，比最开始的小魅以及那些万元实体玩偶还要低端，也就是比那些充气气球好一点点。这样就可以国内生产国内销售，不愁打不开市场了。 故而出现在平板屏幕上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玩偶娃娃的形象，刘海洋解释说这些是他们集资购买的市场热门产品。经过深入地研究分析之后，他们觉得只要做一些用户体验更好的产品，消费者应该不会介意再加个一二百的差价的。 而他们加强用户体验的方法就是时下正火的vr虚拟现实，他们的新品同样是充气玩偶，这样成本更低也方便用户收纳，但和市面竞品不同的是在pvc皮肤下面安置了一堆传感器，可以检测到手指抚摸按压动作，并通过蓝牙芯片传输给手机应用。 看完介绍文件后，马竞的眉毛却时皱了起来，“借助vr来弥补功能和形象上的不足，这是个好想法，但是一不留神就会违法了，这个风险你们考虑过了没有。” “这个我们当然想到了，自然不会知法犯法，我们到时候会开放相关api，放手让玩家自己去改。” “哎，网友上传网友编写，又是让网友背锅的套路呀？”马竞轻笑着点点头，“好了，我批准你的辞呈了。你也可以带走美人工作室的旧部，但是不能超过五个人，毕竟下个月会很忙的。” 从这款产品的设计思路上，马竞可以很轻易猜到刘老大会要走那方面的人才，不是传感器网络方面的高手，就是人物设计建模方面的专才，这些人同样抢手人才，自然不能让他挖走太多。 “那真是太感谢了。对了，还有你的胡子蝴蝶还有水晶，要不要支持一下？”刘海洋得陇望蜀，试探着问道。 “大哥，不要好高骛远呀！” 第611章 红人制造 说完这些事情，俩人也没急着告辞分开，反正外面下着雨也没什么事，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正好聊聊天什么的。 这一聊就侃到了中午时分，肆虐半天的豪雨总算是停歇了下来，让人们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积水暂时还没退去，但是不下雨总是好的。 不过只要抬头看看天上那乌沉沉的浓厚云层，大家就会明白这不过是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下午随时有可能迎来一场新的降水，不过却也只能受着。 现在虽然有了比较成熟的人工驱云技术，但整个花销还是太贵，像是在上半年的59俄罗斯胜利阅兵式上，莫斯科就花了两亿卢布（约2500万软妹币）来搞人工驱云，力保红场上空一片艳阳天，从而让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庆典能够漂漂亮亮地办下去。 不过这样的技术，本质上和人工降雨、人工增雨，还有人工防雹等“人影”人工影响天气技术都是一回事，通过使用火箭弹或者飞机在云层中散播碘化银、干冰等增雨剂，从而加速云团中水汽凝结速度最终变成降水落到地面，从而达到不同的目标。所以驱云技术只能用在确保大型活动的好天气上面，对于抗洪救灾貌似没有太大作用。当然，这貌似还算是好消息，现在只是增雨作业，就时不时出现地方上为了抗旱抢着轰云的纠纷闹剧，等到将来驱云技术跟发达了，难说不会出现“各扫头顶云”的情况。 “哈，你家荷花姐姐挂了！”马竞把手上的平板递给刘海洋，笑着说道。 “荷花姐还是你手下网红主播呢，你这么说也太凉薄了吧？看来我的辞职决定是万分明智的。” “不就是残了朵花么，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是啊，不就是残了朵花么，至于说什么挂啊死啊的么？”老刘直接用某人原话反击回去。 “这话是天鹅的水编们说的，不是我啊！” 刘海洋没有接话，拿过来平板就点击通知消息进入了荷花姐姐的直播间。 果然，屏幕密密麻麻的弹幕内容中，很多都是诸如“生的平凡，死的不屈”之类似是而非的挽联挽诗，差不多把视频画面都给挡住了。 关闭弹幕显示后，他才看清了屏幕上的情况，显然在昨晚的狂风暴雨中荷花姐一家遭遇了非常大的摧残，荷叶翻卷，花瓣凋零在水面上打着旋儿，看起来分外的凄凉。 不过荷花的本体毕竟深藏水下淤泥中，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现在看起来凄凉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又恢复了，反正鹭岛这边夏天长冬天短，最适合莲荷植物生长了。 “哈哈！”刘海洋忽然很没有形象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花瓣落尽只剩下翠绿小莲蓬的荷花姐发话了：“呃，看来我果然和夏雨荷这个名字没有缘分啊，求一个好听又吉利的新名字呀！” 看到小莲蓬上冒出的这段气泡发言，老刘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就在前几天“天鹅”升级成超强台风之前，她还兴致勃勃地和网友互动，表示说荷花姐姐这个名字太俗气了，希望大家给她起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网友们起的名字各式各样，但是因为《还珠格格》系列的强大影响，以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容嬷嬷吗？”的网络造句p图比赛的关系，“夏雨荷”这个名字毫无疑问成了最受欢迎的名字。然后就在前天，荷花姐姐正式宣布更名，变成了高大上的夏雨荷，然后就被夏雨放翻了。 说起来荷花姐也算是一时传说了，它最开始只是蜂园内部某个小池塘里一株粉色莲花，除了靠近岸边、生长旺盛，周围风景也比较不错以外，和其他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却已是粉丝超过50万的网红一枚了。 最开始是蜜蜂的“全民观天”应用改版升级，增加了天气直播分页，网友可以通过关注并观看各地“天气主播”的办法，直观醒目地查看该地区的当前天气情况。 那些天气主播都是一些户外设施或者花草树木，所谓的直播就是把摄像头拍到的户外环境影像共享到网络上罢了。 这样的创意其实很早就有人在做了，但是真正做出成绩来的却是没有几个。所以为了做好带头示范作用，蜜蜂也是忍痛自爆隐'私，直接把蜂园里风景最好的几个摄像头共享了出来，这里面就有“荷花姐姐”所在池塘附近的那个监控。 因为风景漂亮、画面清晰，时不时还能看到美女帅哥出没，当然最关键的是有官方长期推荐，这个“天气主播”是人气越来越高，并且慢慢凝聚到画面正中那朵荷花上面，有网友给它起了“荷花姐姐”的名字，慢慢成了一朵网红。 后来天鹅直播成立的时候，为了填补初期的主播荒，“荷花姐”也是披挂上阵为其站脚助威，成为平台户外直播频道的“签约主播”。而且这次它还得到了ai人工智能系统的辅助，变成了一朵能卖萌会撒娇的优秀段子手，人气更是蹭蹭蹭地上涨，迅速突破10万大关，成为正儿八经的网红主播。 后面蜜蜂更是再接再厉，弄了一堆“路灯君”、“喷泉哥”、“大树叔叔”之类，也都收获了10万以上的粉丝数，算是成功打造了一个ai网红团。再加上蜜蜂开放ai平台后其他网友自行设计的虚拟主播以及动物主播，非人类在天鹅直播数量众多、“势力”很大，也成了这家新锐直播普通最为引入瞩目的特色亮点。 虽然明知道对方其实只是一堆人工智能程序，但是对于“他/她/它”制造的各种笑料，大家还是不吝送上自己的笑声、弹幕以及鹅毛。 “对了，荷花姐她们收到的鹅毛算谁的？”刘海洋忽然抬头问道。 “当然是荷花姐自己拿去，用在荷塘的维护升级上面了，当然作为经纪人，马良工作室也有一份提成收入，反正没有我的一分钱。” “呵，那他们不是爽翻了，手下十几号ai主播呢！”即使老刘这样深沉爱着美女机器人的家伙，心里也是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进人工智能项目组啊，光是弄些程序就能自动赚钱，不要太爽好不好！ “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在这方面插一脚，反正我们的ai平台和iot平台现在也都开放了。” 听到他这么说，刘海洋脸上先是一喜，但是欣喜只持续了一两秒功夫就凝固在了脸上，只听他迟疑着问道：“这两个系统开放到其他平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 “还是蜜蜂平台专供。” “我晕，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我用它们开发应用你能特批上架么？” “不能。” 蜜蜂之前就开放了自家语音合成/识别技术的api接口，允许其他应用调用其功能，后来更是连看家功夫人工智能技术也开放了出来，允许用户可以像设定游戏人物一样，通过组合一连串菜单选项，轻松打造极具个性的全新ai角色，并且可以用在各种应用和游戏当中。 而在“荷花姐姐”、“喷泉哥”这些虚拟角色身上，不但应用了ai平台的技术，还使用了蜜蜂最新的物联网技术，他们有基于40x蜂心处理器打造的低功耗饼干卡，非常适合用来充当虚拟角色的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嗓子，只需要有一定的diy动手能力就行。 当然要是嫌麻烦，完全可以购买现成的懒人花盆和宠物智能项圈，除了价格有一丢丢贵（99美元）以外，并没有什么缺点。 说起来，虽然蜜蜂旗下数字生物最主要的利润来源就是各种仿真机器宠物，但是蜜蜂同样不介意向狗爹猫妈们推销一些诸如猫球玩具、智能喂食器之类的产品。 而他们号称可以“和家里宠物加好友做朋友”的智能项圈推出后一开始根本卖不动，直到网络上出现了猫狗等宠物主视角的视频、博文以及推文，项圈的销量才开始有了起色，并且呈现越来越快的趋势。到现在更是已经出货超过300万套，就连马竞都被惊呆了，也是只能感叹宠物市场果然是钱多速来。 马竞之所以没有立即开放ai系统给其他三大平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舍不得这99刀的美餐。毕竟卖整机的毛利润比卖核心零件高多了。 所以当刘海洋问起什么时候把ai系统开放给其他平台时，马竞很肯定地摇了头：“这个暂时是没计划的，我们把ai系统向外开放，就是想要提高整个蜜蜂阵营的吸引力，要是大家都有了这个独家优势就木有了。而且这样还可以防范像老大你一样的坏蜀黍混进来，教坏我们的小孩子啊。” 很显然，老刘现在想要利用ai系统开发的应用，不可能是让鱼上网的智能鱼缸，也不会是兼容版宠物项圈，有很大可能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被马竞揶揄要教坏小朋友，老刘干脆也揪着某人的小尾巴抻了抻：“唉，我怎么又想起了蓝胡子粉蝴蝶紫水晶捏？这些东西有什么含义么？” 因为当初有过合作关系的缘故，刘海洋认识几个蓝胡子粉蝴蝶两家公司的老员工，然后由此猜到马竞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至于紫水晶这家近两年新近崛起的vr活塞片厂商，就冲他们手上最新最好vr摄影设备，他就敢大胆猜测肯定和蜜蜂有所牵扯。之前他询问马竞，就是想要和这三家建立一些深入合作关系，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马竞刚才没有回应直接绕过了话题，却没想到老刘还真是矢志不改又问了出来，让他也是郁闷的不行。 这三家公司虽然都是他投资的，里面不乏用惯了的老人，但是长期放养在外还是让一些人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有人悄悄吃里扒外侵占公司利益，有人刻意打压消磨马竞的影响力，更是想要把公司据为己有，结果两帮人居然形成了诡异的平衡，反而保持着斗而不破的状态，但是公司的发展难免受到影响，已经好几个季度陷入停滞当中了。 而且对马竞来说，三家公司作用最大的时期已经过去，无论是移动游戏还是vr领域，蜜蜂都已经站稳了脚跟，不再需要这三根功能各异的拐杖，反倒是它们的业务内容会影响到自己的形象，所以早就有心放弃它们了。不过就这么放任着被手下背叛偷吃，还是让他心里暗暗有些不爽，又看了眼目光灼灼的刘老大，他心中浮现一条妙计。 马竞先是正色道：“不要教坏小孩子还真不是我随便说的，蜜蜂平台未成年人比例很高，还和教育系统有很多合作，所以我们在内容管理上向来奉行紧尺度。蜜蜂商店里面连情'趣app都没有，所以你们发在上面的应用也必须是全年龄版本，这个没办法绕过。至于这三家公司，我倒是听说他们的所有人准备转让公司，老大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去收购它们吧，价钱应该很便宜。” 虽然他还是没承认和这三家公司之间的关系，但后面的“很便宜”一说出口，老刘还是立即秒懂了，当下就是喜上眉梢，差点儿就要抓着马竞双手一边摇一边赞叹“你真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呀！” “呵呵，只希望老大你倒时候不要骂我丢给你一个空壳……”马竞心里暗暗想着，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头就把现在那帮家伙全开了就当是割肉疗伤了，至于这样会导致元气大伤资产贬值什么的，反正有刘老大这个可爱的接盘侠在，自然是大丈夫萌大奶，完全木有问题。 而且三家公司虽然名气很大，但因为题材和渠道限制盈利其实没多少，最大的资产只有历年产品版权，不过它们对于马竞却是鸡肋一般，正好半卖半送给了对面这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打造出一个新时代的i社来。 第612章 硫磺岛 外面阳光灿烂，房间地毯有一个金色的四边形变形怪正在扭曲着缓慢向东爬行，但是坐在东首宽大办公桌后面的短发男人却全然没有在意它。 折尺形的桌面总面积超过两平米，但是并不显得宽大，因为在它上面一字排开摆放了四台大尺寸显示器，再加上一些诸如钟表、记事簿、摆件、内线电话、手机之类的其他物品，再大的桌子也能塞得满满当当。 江雪明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监控画面，不时还操作鼠标点击放大一下看看细节。 出于确保安全，以及演示推销产品的目的，蜜蜂在蜂园安保上可谓下足了血本，像是他们的视频监控系统，就不吝堆料的弄了茫茫多各式各样的摄像头，并为配套自动预警系统准备了性能爆表的计算平台，除此之外还有互为备份的两组值班监看员在盯着屏幕，后面还有值班保安队和应急处理中心。 他身为保安部头头，其实只需要呆在办公室里等下手打报告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自降身份去和监看员抢饭碗，但老江乐意给自己加担子，其他人也没有阻止，反正这些视频都是老江这个级别可以看的。 前段时间江雪明刚陪着马老板去看来阅兵式，回到鹭岛的他又恢复了往常的习惯，再次把注意力投到视频监控上面。 屏幕上的画面表明一如往常，又是无聊又平凡的一天，无聊到让他忍不住打哈欠的地步。 合上嘴，老江习惯性地往后靠了靠，忽然灵机一动：好像容易犯困也有这椅子的毛病，坐着太舒服了可不是容易走神打哈欠嘛。 他座下的椅子当然要比普通员工使用的高级多了，不但轮子多了两个更加不容易翻倒，靠背也更加宽大，还有自调节头枕、扶手和 搁脚，以及智能按摩、冷暖风等实用功能。 除了跑起来有些像电动轮椅不太吉利以外，可以说是毫无缺点。 虽然实力甩锅，把责任丢给了不能言语的椅子，但是江雪明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老！了！ 随着年龄超过40岁，他能够明显感到自己的精力正在明显的下降，以前出任务时蹲守埋伏十几个小时不睡都不是个事儿，现在只是专心看一会儿监控视频，他就有些受不鸟了，岁月不饶人，想不服也是不行。 想到这个，江雪明就不由想起了那个坑爹的《火线硝烟》，那游戏的关卡放10年前根本不可能难到他，但现在却把他在里面虐得跟狗一样，让他也是无语的紧。 当然，更无语的是，老江他本身还是蜜蜂游戏的战术顾问之一，bls的关卡剧情设计里面就有他的不少功劳。被自己参与设计的难题难住，这个感觉，就像是一块方便面放了两组调料包，酸爽加倍啊！ 值得欣慰的是，在他还有游戏开发组的撺掇怂恿下，其他战术顾问也都进入游戏体验了一把，成绩也都非常酸爽。 毕竟，他们有的是条件所限只能屏上谈兵的军武宅，有的是和他一样不复当年勇的退役军官，但就是没有人间兵器许三多，平时让这帮人出谋划策提些参考意见还行，但要他们亲自提刀上马挑战难度接近实战的bls高级版，顿时就力有未逮了。 忽然意识到，好像“比烂”并不是一个好的心态，江雪明连忙把这个念头掐灭，侧身驱动椅子移到长桌还算空旷的右侧，把视线转移到一个棕色的木盒子上面。 这是蜂游那边早上派人送来的，说是让他帮忙试用测评一下，对方还特地点明这次的产品是面向普通玩家的，不会像bls那样为了营造凄凉恐怖气氛故意提高难度，“以江部你的实力绝对能够轻松登上成绩榜”。 盒子挺大的，差不多有电子琴盒那么大，似乎因为不是最终定版的关系，木盒上盖上只是简单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印着“虚拟轻武器模拟器”还有“支持蜜蜂‘幻梦3’”字样。 “幻梦”本来是梦行者设备配套的sdk软件开发包，几年时间里蜜蜂不断给它添加功能，终于使之变成了第一款专业vr游戏开发平台。 这款软件最大的亮点是支持“所见即所得”，对用户的编程美工能力要求比较低，依靠软件提供的丰富素材就可以制作一款看起来还不错的vr游戏。 开发要求低、使用免费，还有保姆式素材以及技术服务（收费的增值服务），不但个人开发者喜欢用它制作独'立游戏，甚至还有一些初创游戏公司也用它来开发商业游戏。在各大众筹网站以及蒸汽平台绿光区上，使用幻梦3制作的游戏demo（演示版）更是数不胜数。 当然，幻梦游戏最多的还是蜜蜂平台，毕竟梦行者加幻梦的dd组合软硬兼施效果最好嘛。 掀开盖子，出现在江雪明面前的是埋在泡沫颗粒里的一堆塑料零件，彩色半透明的材质以及简单没细节的外形，让它们看起来很像儿童玩具，要不是看到了熟悉的扳机护圈还有握把，他完全不会把这堆东西和枪'械联系到一起。 现在虽然联系到了一起，也只是让他想到了水枪罢了。 “哐当！”重物掉落的声音，就像是打在某人的老脸上一样。 却是某位退役军官手滑了，居然没有抓稳握把使其掉到了桌面上。 不过这样不能怪老江老而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他被塑料感满满的材质给坑了，塑料小水枪装满水能有多重？塑料bb枪能有多重？严重误解重量的结果，自然是用力过小导致没有抓牢让它掉了下来。 好在他办公室里并没有旁人，这个小尴尬被他挥挥手就驱散掉了。 重新捡起掉落的握把拿到眼前，老江终于发现为什么被坑了，透过外面蓝色半透明的塑料壳，可以看到里面塞满了电路零件，最醒目的就是两根圆柱形的18650电芯，也就是说这货其实是一只5000毫安时的充电宝。 “不就是个玩具枪嘛，干嘛弄这么高容量？” 嘴上小声吐槽着，他手上也没有停下，把其他零件都拿起来检视了一遍，发现它们按照颜色分成了四组，蓝色手枪、红色突击步、紫色拉栓式步枪三种常见枪械，以及白色的手雷和格斗刀，简直是一套轻武器合集，“轻武器模拟器”的名字倒也不虚。 就是外形有些糙，塑料感满满的外壳就不说啥了，两支步枪的管子居然是伸缩管就更加搞笑了，“伸缩枪管，想要多长你就拉多长，哈哈！” 其实老江也清楚为什么这么设计，这东西的定位就是虚拟游戏专用控制器，自然不需要弄出高仿的外形外观了，容易惹麻烦不说，成本还高。而且伸缩管子也的确有自己刚才说的那个优点，方便调节也方便收纳。 既然枪有长短三把，手雷和格斗刀当然也不能太过吝啬，前者给了两枚甜瓜两枚木柄，后者更是提供了五种款式，老江拎起一把狗腿掂了掂，重心做的不错挥舞起来还算顺手，就是刀身外面覆盖着一层厚实的橡胶材质，无论刀柄刀背还是刃口摸起来都是软软的，感觉有些怪。 同样做了覆胶处理的还有那四枚手雷，白色外壳上印着“内有自动回收绳，请在空旷地点使用！” 表明它们丢出去以后应该可以自动收回来，外面那层橡胶应该也是为了避免丢出去砸到什么花花草草什么的。 雷体上同样也有着好几个灯珠，显然这东西丢出去以后是可以被追踪位置并且映射到游戏里面的 伸手抓起小棒槌一样的木柄，重量自然比他当兵时扔的祖传67式木柄要轻一些，但也轻不到那里去，应该有接近一半的重量。 它所谓的自动回收功能，江雪明稍微揣摩一下也就闹清楚了，无论是木柄还是甜瓜，在弹体上都有一个可以拉出来的拉环，里面的收缩回收绳可以拉出来大概不到两米的样子。到时候把这个拉环挂在武装带上，摘下手雷时回收绳自动往外吐，扔到到地上以后又自动回收最终回到腰间。倒是避免了玩着玩着还要切出来捡雷的郁闷，就是这个自带cd的手雷感觉略微有些囧囧的。 不过整个组合都是雷囧不断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老江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放下手雷，他稍微摸索了一会儿就把三把枪都组装起来了，然后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实在是这塑料感满满的外观由不得不笑啊。 按下国际通用的圆形电源开关以后，江雪明按照习惯地姿势微微侧身右手持枪平举到目视高度，然后扣动扳机。 力度反馈还算不错，更加让他惊喜的是就在刚才握把居然后坐了，虽然和真家伙比起来简直温柔地不像话，但却是真正的枪口后坐，而不是偏心振动马达带来的嗡嗡震颤。 就冲这一点，老江就在心里给制作者点个赞。 “接下来，就是测试第二阶段了，”江雪明走到办公室另一头会客区的地毯上站好，把三把枪还有刀具挂在从盒子里找到的简易武装带上，然后他戴上配发的n7，启动后连接了他的办公电脑，那上面刚才已经下载安装好了《硫磺岛》游戏，很快他就进入到了战火纷飞的二战太平洋战役。 嗯，打着帮忙测试新品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在上班时间玩游戏。 硫磺岛是一个西太平洋小岛，二战时日军曾经在周边岛屿上派驻重兵有岛就守，力图拖延美军攻打其本土的进程。美军也在海空优势的支持下，以只占要点略过其他的“蛙跳”战术做应对。不过在可以修建机场就近轰炸东京的重要节点硫磺岛上，阿妹你看遭遇了重大打击，双方在这个20平方公里的小岛上展开了一场高烈度的血战，最后守岛的000日军只有一千余人活着被俘，攻岛美军也付出了伤18000、死6800的惨痛代价。 当时六名美军在岛上折钵山上插国旗的照片“星条旗插在硫磺岛上”在美国广为流行，成了白宫鼓舞士气，发售军券（战争国债）的最好宣传画，后来更是被做成雕像以资纪念。 不过广为流传的那张照片却是为了艺术效果摆拍的，随军记者乔-罗森塔尔赶到山顶时旗帜已经插好了，为了宣传效果只好换个角度换了一面更大更完整的星条旗插上去。 这其实也蛮正常的，战争中忙着灭敌据地，哪有闲工夫在意旗子完不完整飘不飘展？也就是打完了以后，为了宣传需要才会搞些画面更美的摆拍照。 后来苏军攻克柏林时，也照猫画虎来了这么一下，著名的“胜利旗帜插到帝国国会大厦”也被解密资料证实其实是3天后重新摆拍的，因为4月30日米亚伊尔·彼得罗维奇·米宁第一个将红旗插在楼顶是晚上22时40分，光线不佳影响形象。 就在年初，我兔著名的“军旗永远向前”也被人戳穿是造假的，照片里死了也要用身体撑住军旗的旗手被人证实依然健在，后来官方才出来辟谣说那张照片是后来拍的，当时带上老山的只是两面小小的信号旗。 当然，这些摆拍照背后都有着真实的战绩做支撑，现在看来更像是胜利者的逸闻趣事。 因为硫磺岛战役影响巨大，其先后被改编为多部小说、电影，乃至电子游戏，相关资料非常丰富，所以也被蜜蜂游戏看中了。 不过进入游戏以后，江雪明的感觉却是“卧槽！这不是《血战海上滩》么？” 游戏画面音效还有背景设定这些，当然和完美网游公司当初做单机时推出那款老游戏完全不一样，但是玩起来感觉却很像，因为他控制的游戏角色就像是华成龙一样不能自由移动，只能跟随剧情推进一路向前，然后使用手中的武器攻击沿途出现的敌人，甚至连手枪子弹无限这个设定都被完美继承了下来。 “不过倒是挺好玩的，当年我就喜欢这个啊啊啊来着。” 第六百一十三章 天敌关系 保安部的日常工作显然和其他部门大有不同，多少有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感觉，所以在大多数普通平凡日子里，都不会有太多事情需要江雪明去做，某人给办公室里接上监控信号，就跟这种情况脱不开干系。 很显然的，老江又找到了一个更好打发无聊时间的途径，那就是这部《硫磺岛》。 其实这款游戏在玩法上还是有很多自己特色的，比如这套轻武器模拟器带来的优秀手感，就让游戏的vr浸入感上了一个大台阶，也是让江雪明替马竞感到欣慰，悄悄感叹一句：这几年的子弹钱真心没白花啊！ 国外同行不好说，蜜蜂游戏开发人员的枪法绝对能够横扫国内游戏界，甚至很多警茶都没他们射术高。毕竟国内向来不重视普通警茶的实弹训练，而枪法这玩意完全是子弹堆出来，蜜蜂的开发者又经常被拉去光顾国内外射击馆，一个人几百发打出去水平自然磨上来了，其中两名射击天才甚至被省射击队挖走打比赛了，其他人虽然差一些也都有上靶的实力。 在这样全员善射的氛围下，蜜蜂的射击游戏制作水平自然提高很快，虽然还没有出现如cod和男朋友这样的年货名牌大作，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款《硫磺岛1945》能够吸引到老江这样的老江湖，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其实比起《血战海上滩》，硫磺岛其实更像电玩城的射击街机，毕竟都是端着一杆道具枪在原地做出各种战术动作，不过电玩玩家只能盯着街机屏幕，而这款游戏却使用不插线的头显解放了玩家的身体。 而且它也不是全然不让人移动，小范围的左闪右躲高蹿低蹲的各种战术姿势还是游戏的重要玩法，趴着玩狙打的更准嘛。依靠头显、道具、武装带上面的传感器网络，系统可以获取上半身动作、腰部位置、头部高度、速度等运动状态的大致数据，虽然做不到厘米级精确定位，但是实现这些功能完全没有问题。 之所以没有像其他游戏那样允许自由移动，既有动作追踪精度方面的原因，也有安全方面的原因。 玩家戴上头显沉浸如现实世界以后，其在现实中就会变成聋子瞎子要是乱跑很可能碰了撞了摔了，所以那些网游小说里的职业玩家都是躺着赚钱的。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想要让玩家在虚拟世界里畅快奔跑，貌似只有三种选择：一是用安全设备把玩家装起来，用各种方法让脚底的摩擦力失效，免得身体发生实际位移结果乱跑撞墙；二是扫描现实空间，把现实物体映射到游戏中让玩家可以看得见摸得着，江雪明他们之前参与测试的《战火硝烟》高级版就是这种情形；而这款游戏的手机版则使用了第三种办法，直接给玩家在游戏里划定“安全圈”，一旦靠近就显示边界警示不要越界。 显然，“安全圈”的综合成本是最低的，所以蜜蜂干脆将其作为梦行者n系列的标配，不能能够“避”桌椅板凳墙壁门窗，还能在宠物小孩靠近时自动提示警告。不过如果地板太滑或者宠物太小，他们就没办法了，只能摆出一堆免责协议让玩家点同意。 孙猴子的避魔圈是用金箍棒画在地上的，妖怪只要对唐僧使点儿小计谋把他骗出来，那个圈子也就废掉了。梦行者n的安全圈也是如此，虽然最初有计划做成跟随玩家移动的动态警戒圈，但是动态刷新会增加功耗带来卡顿，所以最终还是做成了半固定的，只在每次游戏开始前扫描一次现实环境。 江雪明的办公室面积虽大，但是因为有沙发茶几这些东西的分隔，实际可用的安全面积只有几个平方，导致他的游戏人物活动范围小了很多，再加上游戏剧情发生在禁止小兵乱跑的正面战场，这才给了他“这不是《血战海上滩》么？”的感觉。 虽然随着游戏进程的深入，更多玩法逐渐出现慢慢洗掉这种印象，但是当中午休息时遇到fd工作室的邓雷，江雪明还是把这个疑惑抛了出来。 “江哥你的感觉其实没错，”邓雷点头，停下筷子说道：“我们做这游戏时，的确有参考那两款‘血战’游戏。因为当初立项这游戏时，我们就有给‘抗日三部曲’续一个尾巴的想法，也可以算是精神续作吧。” 因为操作简单易上手，以及“抗日”这杆正义大旗，哪怕在十多年后，《血战海上滩》、《血战缅甸》两款游戏依然有着很高人气，经常登上网吧单机游戏排行榜同一众欧美大作争锋，网络下载数也很高。 之所以会这样，自然是因为它早已“无敌”。 在盗版和网游的一堵一疏之下，大多数单机团队不是停产倒闭，就是转行去做网游，依然坚持做单机的越来越少，并且越来越小众化只能靠着少数粉丝的信仰维持生计，这两款游戏靠着“中文单机射击游戏”的稀有标签就能吸引到不少下载点击量。只可惜这些下载和点击都不能给开发商acso带来任何收益。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还会推出一款风格玩法类似的《血战太公岛》，组成一个三部曲。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这款原计划在2004年上市的游戏被取消了，相关人马也被池老板叫回去开发3d网游《完美世界ol》了，从此再没回归单机市场。 其实从游戏性角度来看，“太公岛”没能出世也不见得是坏事。一来到了04年随着魔兽入华，网游市场进一步成熟，单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就算勉强上市也不一定卖得好。而且“抗日三部曲”的玩法实在有些淡薄，来来去去都是站桩射击，想要维持玩家热度难度也是不小。 特别是第一部“海上滩”时还有一些创新，主角华成龙至少还能通过调整运镜的办法实现“移动”，到了第二部“缅甸”，就变得和《抢滩登陆2002（beachhead）》非常相像了，计划中的“太公岛”同样也是如此，甚至连“滩头防御”的剧情也学了来。 按照当时放出来的宣传软文来看，这款游戏讲的是二战末期日军正在垂死挣扎，华成龙等民间人士发起了名为“稻草人”的武装守岛计划。他们带着从盟军那里买来的卡宾枪、火箭筒、高射炮、鱼雷发射器等轻重武器，乘坐渔船登上太公岛，打算一直苦守到抗战胜利然后上交给国家。不料渔船返程时被日舰捕获消息走漏，日军派出登陆艇、神风敢死队，乃至“宇宙战舰”大和号试图夺岛，引发了一出轰轰烈烈的抢滩登陆大战。 听邓雷介绍了一番之后，老江也就明白为什么会说“硫磺岛”是精神续作了，虽然把战场挪到了千里之外的硫磺岛，主角也换成了美国大兵，但是花式打鬼子这个核心元素却是一脉相承的。 当然，这毕竟是一款使用体感控制器操作的游戏，对玩家的手眼协调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般玩家可能连新手难度都打不通，就更别说后面的熟练还有老司机难度了。 吃完午饭江雪明就直接回了办公室，邓雷刚才跟他透露了一些技巧攻略，正打算好好练练然后实力大增一举通关新手难度，不料他却被一个紧急通知给叫到了公司门口。 公司南门常年收着的铁栏已经被升了起来隔绝内外，一伙人正站在外面和保安对峙着，其中几个人手上还扯着几条白色横幅，不过因为他们背对自己，江雪明并没能够看清上面的文字。 “呦呵，这么大场面？这又是抗议啥呢？”老江拉着一个围观的员工问道。 “好像跟蜜蜂浏览器的更新有关系，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那人又说道，“对了，他们刚开始还想把横幅往栏杆上挂，让冯队把绳子割断了，就只好自己举着了。” 说着他还指了指栏杆上的残留的一截绳圈。 蜂园总共有7个大门，但是按照惯例以南门为尊，这帮抗议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江雪明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其他各门都有人把守一切正常。一支支小队正从各待机点赶往增援，事情看来并没有失控。 他这才放下心来，上前去找那位冯队长了解进一步的情况。 后者今天一直在这边值班，很快就把了解到的情况跟江雪明做了汇报。 而他告知的结果，也是让老江有些哭笑不得，并且隐隐有些愤怒：“卧槽，这要怎么说？野鸡大学到底也是大学，被戳穿了都不来闹，偏偏这些野鸡医院叫得欢啊？” 就在最近几天，各平台的蜜蜂浏览器陆续更新了新版本，除了老生常谈的性能优化，以及转正若干体验版新功能以外，浏览器的网址安全检查功能也得到了更新增强。 为了应对愈演愈烈的网页挂马以及钓鱼网站泛滥，一些杀毒软件和第三方浏览器厂商推出了网址检查功能，在用户访问某个地址时，先是程序自动检查网页是否有不良代码，然后会根据网页标题和网址当中关键字自动检索黑白名单，主动提示是否官网提醒用户避免损失。 如今这个功能差不多已经成了pc浏览器的标配，甚至一些手机浏览器也引入了这个功能。擅长博采众长的蜜蜂软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实用功能，蜜蜂浏览器pc版不但是最早一批引入网址检查的，手机版更是全球第一个引入该功能的。 这一轮的功能更新主要是扩充了网址检查的服务范围，一方面把检查深入到ip地址层面，从而防御dns劫持造成的网址冒用，另一方面则是把官网提示的范围扩充到了知名事业单位。 实际上网址检查的更新一直没有停过，根据cnnic的官方资料，大中华局域网共有两千万域名和335万网站，工作量相当巨大，所以蜜蜂网络不得不采用分批更新的办法，1月份覆盖所有政斧部门和音著协足协等半官方机构，戳破不少“评奖办”的真面目；4月份覆盖全国大学，揪出来了一堆野鸡大学和山寨学院，这些都取得了很好的社会评价。 然后蜜蜂网络安全中心那帮小伙子大受鼓舞，加班加点再接再厉，在前几天把网址检查范围扩充到了所有知名医院，然后一竿子戳破了一个大泡泡，捅出来好多院中院，结果就惹到了传说中的“莆阳健康产业总会”，对方通过不同渠道联系蜜蜂希望改掉这个功能，不过却被蜜蜂强硬拒绝了。谁让马老板不是胡建人呢？ 根据国家规定公立医院都是非营利性质的，所以禁止打广告也懒得打广告。无论电视报纸还是网络，打广告的都是民营医疗机构，要么是营利性民营医院，要么是被私人承包的公立医院科室，也就是所谓的“院中院”。对于后者来说那层花钱买来的公家皮正是最好的品牌广告，而被蜜蜂这么一戳破自然损失巨大。 不过得罪也就得罪了，毕竟莆总每年100亿的竞价广告费都是投给度娘的，蜜搜反正拿不到自然，可以超然物外地随便掀桌子。 也不知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怎么的，atbm四大巨头里，a猫t鹅经常斗得火花四溅，b熊m蜂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经常给对方添堵，感觉就像是他们的logo外号的天敌关系被引导到了公司身上，也是颇为有趣。像是发生在蜂园门口的抗议事件被传到往上以后，就被人下了“蜜蜂蛰熊，‘名医’上门抗议”的短评。 当然，这些只是网民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八卦，本质上敌对的原因还是利益版图有冲突。其实ab之间有搜索和团购之争、am之间有系统之争，tm之间在手游、通讯和搜索领域也有很多竞争，所谓logo天敌也只是logo天敌罢了。 第614章 马上 头顶天高云阔，远处青山连绵，一只只、一群群的各色牛羊马匹随意地徜徉在在野花绽放在草甸上，置身这样悠远恬淡的田园牧歌般场景当中，人的心总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放在以往，这片山谷牧场自然是方盏平的心头宝，和各位新老朋友聊天时总会有意无意提到这里，然后高高兴兴接受别人的恭维。 不过现在，看着这依旧漂亮熟悉的景色，他的心却没办法静下来。 问题自然出在旁边与他并辔而行的马竞身上，这家伙管杀不管埋倒是潇洒了，却要连累自己被人追着逼着来当说客。 因为最早投资蜜蜂，或者说最早和马竞建立合作的关系，粮农投资四位合伙人也从蜜蜂的飞速发展过程中赚到了很大的利益，虽然不能和身家吹气球一样膨胀的马竞两口子相比，但是四个人的身家还是翻着滚儿地上了一个档次。 后来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他们高价转让蜜蜂股份给了其他人，然后在下一个项目的选择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如今已经算是四分五裂了。两位60后的王戈和梁龙最是锐意进取，两人合伙搞了很多生意，微商、p2p什么火热搞什么，生意还算顺风顺水，就是因为广告合作方面的问题和马竞闹掰了，本来就不算多么熟络的关系迅速冷淡下去。 倒是办了投资移民跑去美帝种地养牛的农新武，还有自己这个到处折腾却亏多赚少的倒霉孩子还跟马竞保持着比较好的关系。然后他就被莆健总给找上了，毕竟农老头家远在万里之外，找他关说劝解明显麻烦不少，对方当然优先找到自己。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直接开口说清楚得了，反正就算游说失败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正好让那帮人去烦农老头去。 “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想来马竞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请来吧？” “我知道啊，让我来看你家牧场帮你把把脉、多宣传嘛，”旁边马背上的马竞说道。 他现在的造型相当美式，头顶宽边牛仔帽遮挡耀目日光，身穿棉布格子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下面穿着牛仔裤和马靴，座下骑着的也是拥有美国血统的黑色夸特马。 他旁边的方盏平也是同样一身牛仔打扮，不过马竞身上是蓝白格子而他的却是棕白格子。 牛仔装其实也是这家美式旅游牧场的”制服”，站在山坡上向谷中望去，会发现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格子衬衫牛仔裤的打扮，区别只在与衬衫的颜色。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咱的身家虽然不如你那么逆天，但是撑这么一个牧场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话音一转，方盏平吐露真实意图：“蜜蜂现在这样硬扛着，亏损会很大吧？” 蜜蜂和莆阳系的斗争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了。 在组织人手上门抗议无果，相关人员反倒被拉到派所去写检讨以后，莆健会就祭出了第二招，发动协会成员集体同蜜蜂划清关系，撤除所有发布在蜜蜂平台上的网络广告，摆出一副封杀不合作的姿态。 不过这样的姿态对蜜蜂却是无效的，他们的广告绝大部分都给了度娘，发布在蜜蜂平台的少之又少，就算全部撤了造成的影响也是少之又少。 而对于蜜蜂来说，这次冲突却是一次绝佳的露脸机会，同时还能打击广告巨头度熊，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双方根本没有利益共同点，自然难以调和矛盾。要怪就只能怪你们是敌人的朋友，还是风评形象不好的狐朋狗友，自然要拿你们开刀做法。 “能有什么亏损？”马竞冷笑道：“就算我现在妥协接受他们的意见，他们又能丢给我多少广告业务呢？还不如就让我搞个大新闻得了。” “你呀你呀！”方场主笑了笑，“咱们也不是外人，说说最近miso的使用量上升了多少？” 马竞得意地比了个剪刀手，表示增加了两层。 “又不是翻两倍，得意个什么呀？” “真要翻两倍，我反而要哭的，”马竞晃了晃鞭子，“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逐步蚕食慢慢进步，一口吃不成胖子啊。” 市场份额这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的，miso正是因为份额少开支少，才可以安静地当一朵角落里清新脱俗的白莲花。 其实网络医广的问题已经颇有年月了，谷歌还在的时候就曾经和度娘一起因为虚假医广的问题被央婶曝光批评过，结果几年时间下来，谷歌成了墙外秋千潇洒依旧，度娘还在继续导医卖药。 原因各有说法，但是深层次的原因却是网络广告的价值问题。 有钱有资质的优质广告商更喜欢电视媒体，毕竟电视频道只有一两百，观众还大多集中在热门频道热门节目上，电视机也没有去广告功能。所以卫视频道拿着广告费快快乐乐去买明星剧精品综艺，制片商拿着买片费高高兴兴去请大明星，最终老百姓在电视上看到李白洗衣液赞助的我是你爸爸，勉强算是皆大欢喜。 反之，对于网络媒体而言，网络广告给人的感觉一直像是杂草一样，几百万网站、几十几百的广告联盟彼此竞争，又缺乏统一的标准和管理机制约束，为了个更好更快地赚钱，网站方只能降低标准来者不拒，然后自然成了藏污纳垢之所，然后越发被用户讨厌，浏览器去广告、跳广告越发流行，网络广告没人看价值进一步降低，形成一个多输的恶性循环。 干净绿色的搜索也不是没有，so、bing还有miso这些的搜索结果页就相当干净，前者是所谓的搜索国家队，要注意国家门面形象；后者以前也被批过如今已然整改，毕竟微软对其寄予厚望，要是因为这些小节被赶跑那就赔大了；至于蜜蜂家的miso，自然是因为有钱任性。 当然，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三家非主流引擎的份额加起来还不到20%，不像度娘家大业大开销大，这才敢于对不良广告说不。 要是国搜有了度熊的业务量，绝对会像央婶一样为五斗米折腰，让大家过年都收脑白银。 这方面红衣大炮老周就是典型的例子，几年前刚刚发布自家so搜索时，他曾多次炮轰度娘做医广是谋财害命赚昧心钱，并高调表示自家不接这些，保证干净绝对绿色。 然，言犹在耳，随着so的市场份额增加，各项对标度娘的业务吞噬大量经费，他们最终还是含着眼泪卖起了疾病关键字，也是让老周当了一会自打自脸的可怜小丑。 对于蜜蜂也是如此，虽然游戏业务和手机先后雄起，平板和游戏机也逐渐走上正轨，广告业务在总营收中的占比越来越小，自然可以淡定地内练武功、外树形象，可要miso和度娘地位互换，马老板分分钟要被激增的各项开支吓傻。 “真的会哭么？”方盏平笑着反问，“度娘全年450亿，你们应该有两倍吧？光是两千万手机的总售价就超过400亿了，再算上游戏收入还有其他硬件，应该差不多了吧？” 蜜蜂手机主要通过网络售出，渠道成本要少很多，所以完全可以用销量乘单价来计算总销售额。 “亲，我们又不是苹果，没那么高毛利率啦！”马竞连忙哭穷：“而且为了扶持第三方应用，我们在补贴上花了不少钱的说。” “行了行了，”方场主摇了摇马鞭，“你们要是没钱还会跳出来招惹莆阳人？” “额，这不是时机难得，痛打落水狗嘛。” 方盏平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说说看，怎么回事？” “上面已然注意到军医男科的问题，正在组织调查呢，接下来很有可能会下文件禁止承包出去搞院中院。” “所以你们就废物利用一下，趁着院中院还没变成历史，把它们揪出来批判一下，给自己刷脸涨声望？” “嗯，”点头承认，马竞又说道：“而且我们的蜜蜂联盟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正好需要来一波压力测试。” 单纯按照市场份额来看，miso关键字推广和蜜蜂广告联盟的业务量一直在下滑当中，不但距离度娘谷歌内外两大巨头越来越远，就连很多新兴联盟也都超越了他们，但实际上蜜蜂网络这几年一直在苦练内功，不断优化相关展示算法，努力用技术手段提升网络广告的价值。 虽然总的广告营收增长缓慢，但是它们的展示单价以及品牌均价等指标却领先其他平台不少。这也是马竞搞出这波行动的底气，自身对广告业务依赖度低，而且底子干净没破绽，他才敢这么搞个大新闻，不然要是前头开炮后头跪舔，可就着实丢人了。 其实方盏平也清楚，马竞这家伙虽然经常脑洞大开搞些不着调的东西，但是在大事情上向来是不含糊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指望能够劝说动马竞，很快就又把话题转到一开始说的帮牧场把脉上面了，开口询问马竞的意见。 说起来，芸山牧场完全是方盏平头脑发热之后的产物。 这地方是南方常见的丘陵地形，一座座山头连绵起伏却没有陡坡深谷，最适合开发作为高尔夫球场了。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这地方以前就是一座隐居山中的球场，专供地方实力人士挥杆潇洒。不过随着厉行节约打虎扑蝇运动的深入，这座球场就显得不合时宜了，然后方盏平同学就做了可爱的接盘侠。 正好呆在地球对面的农新武天天在网上炫耀他的美式牧场生活，想要勾引几个人去蒙大拿和他一起养牛种地。然后方某人就头脑一热，投了一笔钱把这里改造成了主打美式风情的旅游牧场。 所有员工都穿着经典牛仔装，骑的马匹虽不是进口，却也是国内繁育的美国夸特马，再加上美式木屋美式三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过等到牧场改造后开门营业，现实很快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国内游客还是更乐意去那些热门景点看人山人海，芸山虽然不算偏远山区，但也绝对不在大城市周边游辐射范围内，两边不靠客流上不来，偏偏他自己接手后又不差钱地来了个高标准严要求的一步到位，牧场接待能力弄得太高导致一直不能吃饱，自然悲了个剧。 多余的员工可以硬下心肠裁撤，可是空置的客房、闲置的服务设施却没办法炒鱿鱼，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继续吞噬高额的维护费。 所以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亏的起，实际上他还是相当在意这个盈亏问题的。 马竞控制坐下马匹停步，挥鞭画圈：“说起来，我还真是牧场扭亏专家的说，毕竟久病成良医嘛。” 这当然是一句自嘲，作为网络公司里最擅长种地养猪的，马竞在农业旅游业开发上也是走了不少弯路的，也是幸好没有搞大干快上一波流，才没有让错误扩大影响到主业。 在询问了方盏平几个问题以后，马竞了然地点点头，说道：“首先啊，你这网络建设太差劲了，别看好多人说手机这不好那不好，但是真要让大家倒退回田园牧歌鸡犬相闻，大部分人却都是不乐意的，所以4g啊、wifi啊还是得覆盖上。” 方盏平脸皮抖了抖，有些肉疼地说道：“这边倒是有电话线连接外面，回头跟电信联系想办法升级成光缆，然后提供免费wifi吧。” “也行，等你这儿游客多了，3g4g信号也就有了，反正你应该不会抵制建基站吧？” 马竞开了个小玩笑，接着说道：“剩下的问题就是宣传了，可以找我们蜜蜂打广告啊，高价值平台你值得拥有！” 然后他又说道：“还有就是电视广告了，直接找周边市县电视台打广告效率太低，最好还是弄广告植入。我们手头上就有一部古装玄幻大剧，只要在你这里取个景，等播出了你就等着数钱吧？” “你家剑仙要是能穿衬衫蹬马靴，我就投了，敢不敢？”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第615章 老三样行不通了 “牛仔剑仙、牛仔剑侠……貌似也是个不错的点子呢，”马竞装作若有所思地说道，“反正老美已经搞出来了太空牛仔，咱们弄个武林牛仔，也没什么不对吧？” “这也太扯了吧？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啦？”因为惊讶，方场主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起来比他坐下那匹枣红马还要大。 “这很正常啊，武侠武侠，只要还是‘侠以武犯禁’，只要还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谁能说不是武侠？侠客们穿什么用什么，有什么关系？像是梅姐的《东方三侠》，你说不是武侠？” 趁着对方哑口无言极力搜肠刮肚组织反驳内容时，马竞又继续说道：“同样的，西部牛仔片拨开牛仔、匪徒、警长、骏马、左轮、仙人掌、小镇、酒馆、大篷车这些表象，底层内核始终还是平凡英雄挺身救世那一套。咱们的武侠故事要是拨开那些外皮，内里差不多也是这些东西，所以徐老怪才可以把一个标准的美国西部片披上武侠的外衣，变成《新龙门客栈》。” “同样的，我们要是能够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把武侠故事塞进牛仔片里面，没准就能解决华语电影不受美国观众待见的杯具了。” “哟呵，要是真能解决这个问题，总局一定会给你发一个纯金的大奖状的！”方盏平打趣道。 鼻子抖了抖，马竞笑骂道：“滚滚滚，哪有什么纯金奖状？再说了，要是我找到什么奇谋妙方了，蜜蜂影视早就投拍一堆片子攻陷阿妹你看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的言情、喜剧，还有武侠基本上是没希望的。只可惜咱们没有戆豆先生啊！” 基于语言的段子式喜剧是最难跨越文化隔阂的，而戆豆先生还有更早的卓别林那种基于动作表情的喜剧表演就要好很多。就连周星星随着年纪渐大也是越来越正经严肃，国产喜剧想要走出国门就更难了。 华语电影海外票房向来都不咋地，90年代以前港片还能卖到日韩越印这些中华文化圈国家，但是随着当地电影政策调整以及好莱坞开始适应亚洲市场，这块势力范围也就逐渐丢掉了，并因此导致了港片的没落。 而在欧美地区，华语电影的票房就更加坑爹了，国师当年靠着一部《英雄》拿下超过5000万美元的海外票房，但他后面出手的十面埋伏、菊花台，还有三枪却又被打回原形，票房一部不如一部。 至于其他影片的票房也都各种凄惨，百万票房就能进历史榜，大多数都只有几万几十万，要是运气不好还可能向下突破《大腕》当年制造的820美元最低记录。 大腕的遭遇其实很典型，这种冯氏幽默喜剧在国内尚有北热南冷的问题，到了语言不通的国外自然不受待见。当然，几百块钱的票房，也是发行商哥伦比亚影业不认真负责的结果，这样的成绩显然是影院一场游的结果。后来华益虽然通过一部《天地英雄》把这个仇给报了，却也把老伙计哥影给吓跑了。 说起来这部片子当年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哥影与华益共同投资千万美元，请来人气女星小燕子还有实力男星张麻子担纲主演，汇聚中日印多国团队，深入沙漠取景实拍，试图打造中古武士群像。其中华益出资七分之一拿内地票房分成，哥影出七分之六那海外票房分成，赔钱也是赔在了这上面，虽然他们也引入了一名日本主演，试图以此打开岛国市场，但是努力却是失败了。 日本索尼影业旗下美国哥伦比亚影业是好莱坞大电影公司里最早来华开设办事处和参与投资的，其先后参与投拍20多部华语片并将其引进到美国放映，只是成绩都很糟糕。天地英雄搞砸后，其更是直接关掉亚洲分公司撤离了，然而那时候日本人和美国人根本没有想到，内地票房居然可以在十年时间里成长到世界第二并且还在高速增长当中，以至于撤掉的办事处又得重新扎回来，继续搞合拍片。 不过以前搞合拍是为了利用内地低廉的人工成本，拍好片子往外卖，现在却是为了讨好国内市场，希望通过加入本土元素的办法增加影片吸引力，而且合拍片在分账比例上面貌似也有优惠。 在好莱坞大厂积极讨好内地影迷的同时，国内片商对于开拓海外的热情却在迅速消退，几万美元票房的巴掌打得太疼是一个方面，内地市场迅速扩容钱景无限也是重要原因，不然也就不会有辣么多的言情、喜剧和武侠电影了。 而这三种在国外早卖不动了，跨人种脸盲症让亚洲美女帅哥变成了欧美人眼中的路人饼、讲段子的喜剧难以通过字幕传达笑点、飞来飞去的武侠也慢慢失去了新鲜感，反倒是一些精心制作的特效电影还有动画片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像是蜜蜂影视当初投拍的《章鱼帝国》，其虽然没有登录北美院线，但是靠着dvd出租以及网络点播也积攒下了近千万美元的销售收入。 当然，这里面也有这只蓝色小蜜蜂logo在国外知名度渐高的功劳，否则有迪士尼、皮克斯、蓝天这些动画巨头在，一般美国观众还真没兴趣去看外国动画片。 马竞正在嘣嘣嘣嘣地往外背着国产片的海外票房榜，试图以此来证明什么样的片子才能世界通行，舌头却突然卡壳了，转头看向方盏平，“方场长，这个网络啊还是赶紧通上吧，没网不快乐啊！” “啊？” 马竞已经习惯了随时处在联网环境，置身网络糟糕的芸山牧场，虽然不至于浑身难受，但是各种不方便却是妥妥的了，他临时想起上网查一个数据，却发现延迟丢包率高的吓人，这才忍不住再次催促方盏平加强牧场的网络建设，否则别的游客什么反应不好说，他下回却是打死都不来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仙女和熊孩子 青绿的草甸上，一黑一红两匹骏马正在疾驰向前，得得的蹄声惊起不少躲在草丛的鸟雀兔鼠。 蓝天白云绿草花毯，在蕴含花草清香的山风中纵马疾驰，本该是一大快事得意事，但方盏平却没有丝毫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这自然是因为前面领跑的那一人一马，无论他和坐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拉近距离，反而还要眼睁睁看着人家一点点地扩大着领先优势。 这场兴之所至的赛马还是自己提议的，老方心里别提多尴尬了，这是自己把脸送上去让人家啪啪打啊！ 本来，俩人的坐骑枣花蜜和黑炭头本就是牧场最好的马匹，实力不相伯仲谁赢谁输都有可能，但是他毕竟经常呆在牧场骑马，枣花蜜和他的熟悉度配合度远不是另外一对可以比拟的，所以方盏平根本没有想着自己会输。开头30米他甚至还故意压着马速，打算等下给马竞一个惊喜，结果却是给自己弄了个惊吓，等他反应过来拍马赶上，距离还是越来越大了。 还好的是，这场比赛并不是几千米的长途赛，作为终点的美人脐已经近在眼前，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此时马竞已经从马上下来，黑炭头被他放在一边正悠闲地甩着尾巴走走闻闻，他则坐在小湖边用来当凳子的大石上抬头看着自己。 翻身下马让枣花蜜也去一边玩去，方盏平伸手对马竞竖起大拇指说了一个服字，左手却托住了自己中年早肥的肚腩。 他这动作却是把马竞看乐了，“要不要咱们去找个磅秤过一下，平衡负重再跑一次？” 后者却是摇头拒绝，“不用不用，你的骑术比我好太多了，就算给你再加10公斤负重照样追不上你。” “那就多加点啊，10公斤不行就20、30。” 方场主给了马竞一个手动斜眼，“亲，黑炭头可是我牧场的明星马，要是压着了累着了肿么办？” 他俩身边的两匹马虽然不是一切只为速度服务，以至于落了个“玻璃马”外号的纯血马，但也不是能够驮负着甲骑士的重战马，老方自然不愿意让马儿累到了，当然最关键是他有自知之明，负重加的少了赢不了，加的多了没意义，还不如不比。 在马竞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方盏平满是感慨地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给你比赛，纯粹找虐呢，我在后面看你控马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啊，传说中的人马合一也就这样了，要是你个子再小些轻些，没准还能去当冠军骑师呢。” 职业比赛，无论速度赛马，还是奥运马术，对骑手的身高体重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因为越高越重的骑手带给马匹的负担就越大。 速度赛马专业骑师个个“小巧玲珑”，身高150厘米、体重45千克的骑手比比皆是，即便最终还是需要用配重块把负重加回来，但是个子小了风阻小重心低的优势却是实实在在的。 马术比赛盛装舞步、障碍赛项目对于速度要求不高，但是骑手的体重还是会影响马匹动作的完成度，同样是偏瘦偏矮的人占优势。 最让马竞受不鸟的，还是这些职业那严格到苛刻的饮食管理、身材管理，所以打死他也不会去做职业运动员的，顶多在一些群众比赛里面打打酱油。 “没兴趣，身为一个吃货，这些需要严格控制饮食的职业跟我没有缘分，”马竞摆摆手拒绝道，接着手势一转指着旁边地上一块石碑说道：“原来这湖叫做美人脐啊，这谁起的？” 俩人面前的小湖水面约有足球场那么大，是一个两头尖中间鼓的枣核形，却没有被叫做“枣核湖”，而是安上“美人脐”这么一个引人遐想的名字。 “那块石碑立起来有十几年了，不过后来被人推倒扔进湖里了，我找人把它捞上来放在那里的。” “哈哈，你也知道这名字太银荡了啊？” “其实习惯了就好啦，这里以前叫做肚脐泉，其实还不是一个意思嘛。” 一边说着他还不停给马竞指点周围的地形：这个枣核形小湖是美女的小巧肚脐眼，周围一块平坦土地是小腹，远处两座圆鼓鼓的是馒头山，那边两道凸起是盆骨，还有头，还有胳膊，还有腿…… 本来平平无奇的丘陵地形，在人民群众的口耳相传中却被整合成了一位横陈玉体，娴静躺在大地上的美女，甚至还有了一段仙女与放牛娃的传奇爱恋故事，也是让马竞连连感叹劳动人民的脑洞着实不小。 讲着讲着，方盏平忽然发现马竞不知何时竟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玩了起来，听众都明目张胆走神玩手机了，他又不是某些淡定的大学老师自然说不下去了。正要开口批评某人的不礼貌行径，他就感到左腕上传来轻轻的按压感，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马竞给他发来连接请求，点击接通，然后他就收到了一张图片。 “哈哈，这就是你的芸香仙子！”某人无良地笑着。 芸香仙子是刚才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俩人脚下山美人的名字，传说里的她自然是肤白胜雪、眉目如画、体态轻盈婀娜，站在地上看那些馒头山、胳膊梁，的确挺像一个躺着的女子。然而一旦把视角移到千米高空俯瞰整体全貌，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美好的错觉：双峰一个大一个小、腰身比过大、四肢长短粗细不一，头胸腰腿的比例也不符合人形。 马竞传过去的那张图就是头顶无人机刚刚拍摄下来的高清照片，然后马竞在其上勾画身形轮廓，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出来。 这样的结果却也正常，大自然的造物神奇瑰丽，能够孕育丹霞双绝阳元石、阴元洞，能够制造象鼻山、鹰嘴崖，但是在大地上形成一个曲线玲珑的人形，却是超出了自然的能力，或者说形成概率小到接近与零。 不过，马竞却是失望地发现，看到图片后方盏平根本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连声自语着“赚到了哈哈赚到了”之类的话语。 注意到马竞不解的眼神，方盏平这才放下手机对他解释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嗯？”这句话没头没尾的，马博士就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照样没办法解读其中含义。 “啊，是这样的…”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一句话，芸山牧场的美式牧场游因为客流过少而郁闷地失败了，然后方场主就打算搞个大新闻大卖点好吸引人气与客流，思来想去，方盏平把主意打到了芸香仙子这位地方传说的主角身上，打算为她弄个像。 今时今日，观音、郑成功、关羽、唐僧（玄奘）……历史的、神话的，各种各样的人物塑像如雨后春笋一样崛起在神州大地上，塑像越来越高、大、贵，但是带来的边际效益却是越来越小。 “你打算搞一个类似卧佛像的大工程？”马竞被他的大计划勾起了好奇心。 “没没没，”方盏平连连摇头，“我这点儿小破家当可弄不起那些，我就是打算弄个大地绘画罢了。” 大地绘画，顾名思义就是在大地上绘画的一门技艺，利用沟壑土埂、植被、车辙脚印等物体和痕迹，人们可以在大地上留下巨大的标语和图案。比较有名的就是西方著名的“麦田怪圈”，还有我国戈壁沙漠里的“为人民服务”、“向斗争中学习”等五副大地标语。 前者虽然号称是外星人的作品，但实际上却是一些“麦田艺术家”使用绳子、木板、高脚凳，还有激光、电磁波以及gps等制作出来的绘画作品。 而后者则是为了方便飞行学员在天上识别位置而人工修建的地标，1967年在疆成立第八航校，那些标语是驻训骆驼圈的八航校二团师生的杰作，十年后二团撤销，但这些使用石头堆砌的50米见方大字却依然留在了西北的大地上，成了一处著名的网络景点（北纬42度27'1208'，东经94度08'4936'），也记下来一段战天斗地的历史岁月。 方场主这么精明，又不是逗比或者需要装作逗比，自然不会费力不讨好地跑去搞普通的雕像，他想到的就是依托地形地势，进行一些地貌修饰，给这位芸香仙子来一下塑身美容。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地形不合适，搞出来成了四不象就不美了，但是看到马竞发来的高清图片，方盏平一下子就把心放了下来，需要平丘填谷的地方并不多，大部分地方只需要像马竞这样勾画一下线条就可以了。 找马竞要来原图，他打开手机上的画板工具重新画了一个人形上去，这次身材比例什么就正常多了。 然而看到他的画，马竞嘴上说着的却是“这下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显然，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方某人利用了。 对方要搞这样的大项目，自然需要专业的测绘服务，先要拿到足够清晰并且带有经纬坐标的航拍图，才能进一步设计施工方案。而且施工时还需要精细的导航定位服务，否则就只能复古地撒灰线了，费工费力不说，效果还不一定好。 “咱们好歹也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嘛？”某人腆着老脸说道。 “不行，测绘费服务费一毛钱都不能少，可不能给你打白工！”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你家金眼啥时候进场开工？”方盏平高兴地拍掌笑道。 马竞那张图上面虽然有经纬坐标，分辨率也很不错，但是用来施工的话就有些不够用了，所以还是需要专业测绘团队。 现在搞测绘的人马很多一点儿不难找，但是像蜜蜂金眼那么性价比高超的却是绝无仅有，官方测绘院懒得接这种小单子，民间小公司倒是乐意接但是质量还有资质没保证。他早早就把主意达到了金眼身上了，听见马竞这么说连忙打蛇随棍上就要拍板定下。 “晕死！我帮你联系吧，哎，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 金眼其实是一个航拍测绘解决方案研发团队，亲自上阵的机会其实很少，毕竟不能和自己客户抢生意嘛。 像是这样的活儿接下来自然是没问题的，而且方盏平这个做法也启发了他，完全可以给自家产品上增加“gps绘画”导航的新功能，也就不给对方点子费了。 gps绘画不是画在大地上，而是以gps足迹的形式画在地图应用上面，算是一种新兴艺术形式，毕竟找一块可以任意描绘的麦田果园或者戈壁雪原并不容易，画在虚拟的地图上就没有这些问题，还能运动健身呢。 不过有了他计划中的新功能，导入预设图然后跟着导航跑人人都能gps绘画，那些“艺术家”们还跑不跑，可就不好说了。 搞定这件事，方盏平也明显轻松了下来，指着旁边的湖水跟马竞介绍起来：“据说美人脐下面通着泉眼，即使没有河水雨水补充，也是终年不干，从前十里八乡的姑娘每年六月六七月七还会来这里洗澡，说是沾沾仙气能够让姻缘更美好呢。” “那你接手这么长时间了，见过几回美人洗澡？” “没有，一个都没有！”方盏平的声音突然高了不少，忿忿地说道：“别说美人了，就连村姑大妈都没有，光屁屁小子倒是有不少，差点儿没把我烦死。” 小湖看着清浅平静，一眼就能望穿，但并不是安全无害的，要是没做好热身准备跑来游泳结果抽筋溺水了，这里可没有泳池安全员或者见义勇为好路人能够及时施以援手。 善泳者溺于水，准备不足想游就游的野泳更是杀人无算，每到夏天总有一些人因为这个原因让自己的遗照上新闻，特别是10来岁的熊孩子更是经常折在这上面。 为了不要被那些粗心父母抓着裤腿要孩子，老方接手以后就打定主意禁止任何人到这里野泳，然后那些熊孩子就给了他一个丰富多彩的夏天，现在想想还是牙痒痒。 第617章 拉生意 一黑一红两匹马低头寻找着美味的青草，时不时轻轻打个响鼻晃晃脑袋，显然对这些曾经的果岭草颇为满意。 因为长期无人管理，这里栽种的矮化百慕大草早已不复原来的规整平坦，有些地方生长良好浓密柔软，有些地方却被风吹鸟播带来的本地野草野花占据了地盘，却让人感到一种纷乱自由的勃勃生机。 随着两位骑士坐下聊天久不移动，刚刚被惊飞吓跑的鸟雀重新飞了回来，啾啾叽叽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为这幅都市人难以见识的草原画卷加上了打听的自然之音。 得意地摇晃着手机，马竞问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遇到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方盏平也是有些方，“不应该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么，两个都是坏的那还选什么？你随便说好了！” “那好吧，”马竞空着的左手随意指了指旁边的小湖，“你女神的肚脐眼就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她的身长就是一百多个100米，一万米、十公里，应该超出你家牧场范围了吧？” “这算什么坏消息？周围山林没什么出产都是无主的，只要我不跑里面盗猎偷砍，才没人管我呢。而且要是我真的把芸香仙子弄出来，县里还不知道多高兴呢！尼斯湖水怪、麦田怪圈给英国人贡献了多少旅游收入，有的是人想要学习一下先进经验呢。” “但问题是你什么时候能够弄好？”马竞耸了耸肩，左手比了个v字剪刀手，却不是为了自拍，“亲，我的意思是，你有想过这么一个身长超过10公里的巨大人像，把她在地上画出来需要多少工程量么？” “对了，你刚才也看见了，你女神的两馒头一个大一个小，肚脐显得太大胳膊腿显得太细，肚脐倒还罢了，填湖抽水就可以搞定，但是这两座山的修饰整形，还有四肢的轮廓修饰可就费时费事多了。” 马竞用手机指了指远处的两座馒头山，“而且有那两座山杵在这里，你女神的肩宽就小不下来，身高臂长臀围也下不来，整个工程可能得花上你十几年甚至更久时间。而且，人家光是弄两个凤凰壁画就花了5350万，你这个仙女可是几十平方公里大呢，算算要花多少钱？” “你别吓我，凤山双鸟不是说只花了290万，其他都被分吃了么？” “那两只鸟有七层楼高，不到400平方米，哪怕真正只花了两万，乘上给几万倍你也吃不消了，你能拿得出几亿的现金么？” 方盏平的身家虽然超过十亿，但是大部分都是房产股份这些，真正的现金资也就几千万的样子，毕竟持有大量现金不投资太过浪费了。就算他能够拿得出，也不会投资在这山沟沟里，投资回报周期太长了。 然而精明的方总已经看穿了一切，淡定地看着马竞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建议，放弃一步到位的不切实际想法，用低成本的办法来描绘这副世界最大的壁画作品。” 大地绘画的成本有高有低，只要有合适的“画布”，再投入巧妙的构思以及足够的耐心，就能够打造出漂亮的作品。 要是按照方盏平最初的计划，削丘填谷，重新描绘身体轮廓线条，最终出来的结果将是一个规模浩大的睡仙女雕像，足够震撼却也太过费时费钱，而马竞给他安利的办法，却是放弃土石施工搞永久工程的想法改为植物绘画，用飞播种草种树技术来降低成本。 “说起来，你第一个找我还真是找对了人，”拇指指了指自己，马竞自豪道：“这种活儿其他人虽然也可以做，但是效果肯定没有我们的好。” “既然你知道尼斯湖水怪还有麦田怪圈，自然明白这种东西是越神秘越有吸引力，所以飞播作业不能去找那些农用飞机驾驶员，推荐你用我们最新款的狂牛农用机，设定好轨迹以后就可以放出去让它自动干活了。而且还可以设置隐匿模式，自动避开商业遥感卫星，这样就算别人将来调查也找不到你头上，然后肯定是走近科学过来洗地，嗤…” 说着说着马竞自己反而笑场了，哈哈笑了一会儿，他才用央10解说员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芸山是一座宁静秀美的东南小山，当地人传说…，最后肯定说是你晚上爬起来偷偷种的，所以接下来半年你最好多给自己找找不在场证据。” “哈哈，要是能上一次走近科学，就算被这么说也值了啊！”方盏平也是大笑，惊起水鸟小雀若干。 “等到芸香仙子成型了，我们还可以帮你提前更新地图，把航拍照片放到蜜蜂地图上面去，到时候全世界的网友都会来看她的。” 方场主点点头：“嗯，你们做这个轻车熟路我是信的，毕竟也没谁会这么无聊了。” “这哪是无聊啊，雷锋叔叔做好事不留名却要写在日记里，我们自带干粮种了树当然要让大家看到成果嘛。” 根据当初的大树计划环保行动，每卖掉一台设备蜜蜂就要种一棵树作为对环境的回报。尽管因为销量暴涨，每年的植树任务都没能完成，但是在蜜蜂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一片片极具特色的蜜蜂林也开始出现在国内甚至国外的宜林土地上。 这些人工林的树种各不相同，却能让人一眼认出来，这是因为当初栽种时就有意混栽了多种不同叶色的树苗，其成活发芽后呈现明显的深浅颜色差异，所以从空中看去可以看到展翅蜜蜂还有六边形网格图案，充满了蜜蜂味道，自然不会被人认错。 蜜蜂除了定期拍摄相关照片，并且更新大树计划官网以外，还把这些蜜蜂林“种”进自家地图服务里面，以前也曾引起一阵风波。 地图数据一般遵循着商业卫星公司、地图数据服务商、地图服务商、消费者的传递流程。而出于国防以及商业利益考量，这些传递环境都有着不小的“延迟”，等到普通用户在各大地图应用上看到某地的卫星照片，通常已是三年甚至更久以后了。 这显然和蜜蜂的意图不符，所以他们就做了一件事，自行给蜜蜂地图数据打补丁，导入航拍照片覆盖指定位置的卫星照片，从而让全球网友可以更方便地查看蜜蜂林的扩张。这事当初也算哄动一时，有嘲笑的有赞扬的，不过蜜蜂依然我行我素，坚持定期更新蜜蜂林照片，慢慢地也让它们成了一种特殊的网络名胜。 “唉，这样好是好，就是太慢了呀，”方盏平叹气道，“还有你那个狂牛农用机我也不能买，不然会被人顺藤摸瓜的。” “你想买我还不卖你呢，狂牛只租不卖。” 作为“牛”系列农用无人'机家族的最新成员，狂牛最大的特点就是引入涡轴发动机作为电力来源，从而有效延长了产品的续航时间。不过因为材料以及工艺问题，蜜蜂在国内自产的涡轴发动机同样遇到了使用寿命偏低的“心脏病”，所以小马公司才为其制定了只租不卖的经营策略。 “至于时间的问题我也没办法，这毕竟是几十平方公里的浩大工程，就算只需要勾勒线条不用填充纹理，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除非你打算搞一个万人大会战。” “就算我想，芸山县也没有那么多人呀！” 说完看了看天色，方盏平站了起来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芸香仙子大致上头西脚东，四边形的芸山牧场就像是斜斜盖在肚皮上的四方纱巾，美人脐这里是牧场最东侧，游客住宿还有休闲娱乐区域则是位于双峰附近，往回走等于是要斜穿整个牧场，路程还是挺远的。 上马启程，马竞说道：“对了，既然要搞这个大计划，你就得尽扩大牧场地盘了，至少也得向上扩，把你女神的头脸罩进来吧？” 方盏平闻言却是摇头，“不用不用，头部那里还是留给县里吧，万一他们也想搞一个凤凰壁画呢？” 身材可以单线描绘，但是头脸发型就要复杂多了，这家伙显然早有预谋，等他这边把芸香仙子的身体弄出来，县里为了促进旅游发展经济，有九成可能会接下这最麻烦的头脸工作。就算县里自己不弄，他这边近水楼台也能确保拿到，基本不会误事。 双马迎着西斜的太阳，逐渐靠近住宿区。 阳光照亮连片木屋顶，给鳞次栉比的屋顶染上淡淡金色，因为脑海里有了芸香仙子的印象，马竞很容易就把屋顶联想成了黄金x罩，不由偏头打趣了老方一句“哈哈，原来你弄这些一模一样的原木色木屋，就是为了给你女神穿衣服呀？” 提起这个问题，方盏平也是一脸郁郁，郁闷叹气道：“哎呀别提了，都是tooyoungtoonaive，上了性价比的当，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些房子当初修建时是全部外包的，方老板精挑细选找了一家资质达标性价比最优的承包商，对方承诺100%纯正北美味儿，木材使用加拿大进口spf（云杉松木冷杉）锯材，预制件结构全盘照搬美式标准。在百套以上有优惠的刺激下，方场主大笔一挥订购了两百多套美式木屋。 结果人家的确是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木材是进口的，造型是美式的，但是为了压缩成本全部房子都用了同一个模子，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百房一面的壮观景象。 马竞点点头，“早上起来时感觉还不明显，现在看来这些房子都是一个样子感觉怪怪的，感觉像是华西村一样。” 号称天下第一村的华西村，除了那些山寨的长城、故宫城楼太和殿乾清宫、美国白宫和国会大厦、凯旋门等等知名建筑，最为出名的就是村里排列整齐的别墅群了，350座别墅横平竖直地排列在大地上，成为“别墅村”的最好展示和广告标签。 整齐划一当然是美的，但是太过规律又会给人一种枯燥感和压抑感，人家华西村好歹还有金塔酒店以及山寨景点作为点缀，别墅也有三种样式，眼前这些木房子全部一样的样式一样的颜色，离得近了还好，远远看去甚至还会有引发密集恐惧症的赶脚。 “好在白房子也有白房子的好处，”方盏平又说道：“等中秋国庆这一波节假日过去，我就给它们再刷一边漆，刷成彩色的这样应该会好很多。” “先别急，还是等芸香仙子弄好后开个比赛吧！” “怎么说？”方盏平顺着马竞的目光看向山坡上的层层木屋，越发觉得纯色木屋枯燥难看了。当然这里面也有绿化没有达到最好状态的原因，这两座山上原生的林木早就贡献给了木炭高炉，后来重新长起来的都只是歪瓜裂枣一样的杂木和灌木，高度不够自然出不来花木掩映的效果。 马竞挥手画了两个圈，“与其你自己胡乱刷成五颜六色，还不如把设计的权利交给用户。不过现在弄的话，用户很难联想到还不显眼的芸香仙子，所以最好是等明年芸香仙子弄好后再开比赛，那时你这里的人气肯定会有明显增加，再开办女神衣装设计比赛可以起到相辅相成事半功倍的效果，然后你就等着数钱吧！” “所以？” 马竞突然说了这么多话，方盏平自然明白对方肯定心有所图。 “当然是合作啦，蜜蜂可以帮你把牧场3d化放到网上去，让网友帮你设计外观颜色还有花木搭配，你只要出奖金奖品什么的就好了。将来要是发展的好，还可以顺势推出牧场经营游戏，也算是ip开发了。” “不得不说，你的套路好深呀，想不给你个服字都不行！”方盏平侧身给马竞竖了个大拇指，“您都是马千亿了，怎么还这么拼呀？” “唉，摊子大了人吃马嚼消耗也大嘛。” 第618章 红月亮 夜风吹拂青草地，满地清辉不再，汤佳怡和张许瑶穿着华丽的哥特风lo裙，踩着伴奏的节拍，在音乐伴奏下翩翩起舞。 同样的衣服和妆容，依靠鞋高拉平的身高，让两女宛若一对暗黑双子，配合上背后那轮正在古铜色的月亮以及哥特风格的音乐，即使不加任何特技都能让观者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魔幻气息…… 在她们周围，正有一堆固定在格式架子上设备围观着它们，里面最多的是摄像机、灯箱和音响，毛茸茸的录音筒还有一些其他设备都被排挤到了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现在是当地时间八月十五亥时（21点到点），最近被各国天文机构还有媒体反复宣传的超级月全食正在两女背后上演，并已进行到食甚的高朝段落。 初一不见月，因为这天月亮升起时是在白天，要是月球恰好运行到地日之间挡住阳光，就会在地球上某些区域形成日食。 十五月亮圆，月球刚好运行到地球背后，要是恰好位于太阳地球延长线上被地球影子笼罩，地球背面的人们就能看到月食。 20世纪全世界总共发生了200多次日食和月食，但是因为月球体积太小遮光能力不佳，就算发生日食也只有影锥扫过的区域能够看到日食，所以对特定地方而言常常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有幸看到一次日食。相较而言月食就要亲民多了，每次都有半个地球的人可以看到它。 似乎是知道月食量多而价贱，天文单位便努力给月食挖掘稀有度卖点，比如把过去一年多连续发生的四次月全食合称为“连环四月食”，进行联动互宣，就是颇为成功的做法。 而这一次，他们又在卖力宣传中秋加超级月亮加月全食加红月亮的罕见难遇。 地月距离因为各自的公转而发生在变化，每4134天就会出现一次亲密距离，此时地球上的人们就能看到一轮更大更亮的月亮，也就是所谓的超级月亮，像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就要比平时大14%、亮30%。 至于红月亮，其实是月全食的副产品。 月食时地球挡住直射月面的阳光，但还是有一部分阳光通过大气层折射到达月面，然后又被其反射回地球背面，让我们不至于看到一个黑月亮。因为波长更长的红光穿透力最强，在两次穿过大气层的过程中损失最小，所以这部分光线以红光为主，呈现在观众眼中，就是月食时阴影区域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古铜红。 不过因为偏食时明亮区域的亮度会干扰我们的视觉，通常只能在地球完全遮挡月亮的食甚时刻看到古铜红的月亮。 而因为这次的超级月亮，这轮红月亮也变得更大更亮，看起来个更加醒目，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人都是有好奇心和从众心的，在媒体连篇累牍的安利下，还是有很多人选择走出家门来看看这一晚的稀奇。也有人因为霾云围城或者阴雨遮天，而选择搭上所谓的“赏月航班”，去云层之上的万米高空欣赏无遮无挡的大月亮。 可惜的是，这次月全食正好发生在地球对面西半球，美洲欧洲的人们可以在前后半夜看到传说中的红月亮，而东半球的人们就只能欣赏卖点缩水不少的八月十五超级月亮，除非他们利用中秋假期打飞的飞过去。 然而按照假期安排今年中秋补休被移到国庆长假，剩下的中秋假只是正常周末假期，而飞越太平洋需要十几小时，来回就是一整天，虽然奥8去年送了十年落地签大礼包，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没办法潇洒的说走就走。 不过这个问题自然难为不了手上拥有年假指标的人，大可以选择使用6天年假把中秋国庆假期串联起来，享受一个长达半个月的悠长假期。 而对于马竞来说，更是连年假余额都不需要计算，只需要跟公司报备一声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反正几年下来大家早就习惯了董事长兼ceo先生那强大的“网瘾”，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线上联系他。 这次他不但自己跑来北美赏月，更是把老婆孩子岳父岳母全家都带了过来，当然还有某位大龄拖油瓶。 就着天上的大月亮，一家人分享了富含北美特色的食品几块牛排馅、龙虾馅的月饼，然后两位老人就拉着早就开始打哈欠的小家伙们休息去了。 注重养生讲究规律作息是一方面，有些看不太惯自家女儿身上的哥特黑裙以及有些诡异的哥特音乐也是重要原因。 还没等汤佳怡去翻箱倒柜找出衣箱里的嫦娥主题国风lo裙换上，自家爹娘就已经火速退场了，她也只好按照既定计划，继续录完这个舞蹈。 其实这本来只是张许瑶作为孤云寨品牌代言人的任务，不过她却成功鼓动早就退出舞林的马夫人，让后者答应与她合舞，共同打造汤花儿x小瑶瑶系列舞蹈作品。 所谓lo裙，其实就是被日本人萌化了的古典服装，或者说放大了的洋娃娃服装，他们称之为lolita裙。最开始只是染指那些拥有繁复刺绣蕾'丝还有裙撑的洋裙，后来开始渐渐融入更多风格，呈现出一种万物皆可萌化的状态。 经过几百年演变进化，这些拥有大量花边、刺绣、蓬蓬裙撑、饰物装饰的西洋裙装本身就是各种华丽各种浪漫，再被设计师巧妙的萌化、少女化以后，看起来就更加萌萌哒，很容易勾起女孩的少女心，然后自然就是氪金买买买。 和反复整容把自己整成真人版芭比娃娃相比，用一身lo裙把自己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大号洋娃娃，显然好简单轻松许多。 一战二战导致大量青壮年男性走上战场，使得西方女性开始大量走出家门参与社会工作，华丽浪漫的洋裙也因为通过浪耗费时间而被束之高阁，代之以littleblackdress小黑裙等现代职业女装，并且迅速扩散到国内。 反倒是古典洋裙，除了“白秀珠”和“十三姨”等接受西式教育的大家小姐以外少有人穿，lo裙找小圈子里的流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补上了这一课。 而且即便卷土重来，大多数lo裙也只是作为拍照服饰以及演出服而存在，一般姑娘不是忙着上学就是忙着上班，着实没多少时间花在打理这些衣服还有配套发型上面。 所谓想顾客之所想，急顾客之所急，虽然lo裙/汉服结构复杂穿着麻烦还需要搭配相应发型的缺点并不会影响到汤佳怡，但她名下的孤云寨还是在这方面投入了不少研究资源，终于开发出了自家的改良服装以及改良假发套。虽然还不能达到一键换装一秒变身的程度，但是依靠隐藏的拉链松紧带甚至智能扣子，这些衣服和假发套的穿脱时间还是得到大幅缩减。 这两种东西其实都不是汤佳怡的原创，很多衣服上都有类似的方便设计，假发套更是古装戏男演员的标配。无论是演辫子戏还是其他古装戏，他们通常都要剃个秃瓢光脑袋，然后再戴上制作好的假发套并且使用酒精胶粘贴边缘以防脱落。虽然胶水号称不伤皮肤，但是贴在脸上拉扯头皮脸皮，用户体验相当不好，但为了戏剧效果还要表情自若也是难为他们了。 汤佳怡她们所做的就是改进优化假发套的生产工艺降低成本，还有就是改善固定方式。前一个目标已经基本实现，制作的假发套虽然手感一般，但是至少看起来很真实，但是后一个目标暂时还没有太大进展，只是通过改进结构加强了坚韧程度不再害怕卡子皮筋罢了，戴在头上依然不能进行剧烈动作，暂时还不能全面进军影视圈去解救男神和小太监们。 当然，只是戴着拍照还有跳大多数宅舞却是没问题的，现在两姑娘头上戴着的就是这样的假发套，可以大大地省下该换发型变装的时间，只要对正方向往头上一扣，然后别上专门的卡子就好。 孤云寨向宅舞圈推销假发套的行动，理所当然地遭到了不少人的嘲笑和批评，将它和方便拉链领带相提并论。 不过领带打法多练练还能掌握，但是拥有繁复辫子发圈结构的发型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了，而且就算能够做出来，一来不一定能够再现卖家秀和视频封面的效果，二来用时也决然不是视频播客们号称的5分钟、10分钟。 所以她们家的改良假发一经推出，很快就受到无数手残党的欢迎。毕竟节省时间就是拯救生命，一顶假发虽然只有一款发型，但是胜在售价便宜，不是狂热全套党的话应该花不了太多钱。 当然最喜欢这款产品的，还是那些主营二次元方向的摄影工作室或者说影楼。 一曲舞罢，两女只是稍作休息就钻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更衣室，几分钟后再出来时身上就换了一套新的白色战天使造型，背后一对莹莹发光的雪白翅膀一翘一翘地，分外吸引眼球。 这对翅膀里面增加了活动机构，使其不像普通的天使翅膀道具那么死板呆滞，为两位白衣天使平添了不少吸引力。 “喂喂！换歌啦！”一只带着精致白色长手套的手拍在肩膀上，惊醒了身兼摄像师导演灯光师录音室等多角色于一身的马竞。 布置好拍摄现场，他就意识沉浸到脑海里处理公务去了，只要她俩一站到场中，音响就会自动播放背景音乐，灯光摄像等设备也会加载预设的方案，完全不用他专门操作。 不过他却没想到两女并没有按照歌单操作，本来应该是穿那套小恶魔套装才对，不知道她们咋想的反而穿上了不在计划列表的战天使套装，然后系统就挂起等待操作了。 “这身不是明晚的衣服嘛，怎么现在就穿上了？” “今天一次拍完得了。” “那你们准备拍到几点，不怕邻居打311投诉咱们噪音扰民？” “邻居？”汤佳怡笑着看向马竞：“你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啊，咱们的邻居还在二里路以外呢，打什么311？” “哦，也是，要打早就打了，”马竞讪讪笑了下，麻利地帮俩人设置了新的拍摄模式，然后躲在一旁看着她们。 突然提起311，也是因为他刚才看到了一条跟这个有些关联的消息。 311是国内145的源头，1996年巴尔的摩成功建设311非紧急求助系统作为911紧急报警电话的补充，让市民可以一站投诉交通水电垃圾等市政公共问题，而不用翻号码簿寻找对应行业电话，这种一站式市民热线就大受好评，随即被美国各地以及世界各城市所效仿。 咱们强大的“国际接轨部”在陆续推出市政电力环保供水等专业投诉电话，并因此有效拉动就业和gdp增长后，在前两年也引进了311的本地版本145市长热线。只是让人略显尴尬的是，各地145推出后很快就被无处不在的访户攻陷了，其投诉的内容也是与时俱进，以前是拆迁低保工伤认定这些，现在则是p2p网络贷款，随着平台老板一个接一个跑路，当初安享15%以上年化收益率的投资者纷纷从赚大钱的美丽云端坠落，变成了可怜的被骗者以及访户。 凭借语音计算方面的领先优势，蜜蜂先后参与承建了不少地方的市长热线话务中心，他们不但利用人工智能和语音技术增强系统的服务能力，还要定期为服务单位提交大数据分析报告，这个趋势就是这么看出来的。 要是以前的他，可能还会在围脖上发一个撒盐的群嘲贴，讽刺一下某些人的“何必当初”，以及自己的“先见之明”，不过现在的他却不会随便做这些拉仇恨的事情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池鱼之殃 九月的纽约早已顺利入秋，白天20多度的气温其实刚刚好，让上班族可以安心穿职业套装出门，但是夜晚十来度的温度就有些偏凉了。 特别是今晚天公作美，或者说上帝保佑，天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碍眼的云彩，让大家可以尽情欣赏超级红月亮的同时，却也让大地白天吸收的热量更容易散失到高空大气里面去。 在这样小风徐徐的深夜，穿着柔软飘逸的各色裙装，其实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专心跟着音乐跳舞时还不觉得，等到曲毕舞终两女就赶紧抱着胳膊跑向摄像机后面的马竞，然后从他身边的架子上抓一条毛绒披肩裹在自己肩膀上。 现在的气温虽然还没到日常穿貂披裘的时候，但只是围脖披肩什么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但暖和柔软，还能给她俩增添几分时尚光彩。这东西可是露肩晚礼服的最佳伴侣，深受女星和时尚达人的最爱，接下来几个月里肯定会成为各种红毯秀上面的常客。 大多数女人都对这种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没有多少抵抗力，不然的话，郭导演也不会为了观众让女主角穿貂，而特意让常年不下雪、一下雪就受灾的北纬31度城市连续四年都下大雪了。 汤佳怡她们两个也是如此，对于把自己变成毛茸茸萌软软一点儿也不抗拒，而且不趁着现在腰细身材好多穿穿，难道要等到将来去做穿貂大妈么？ 等她们换上一身新衣从房子里面出来，经过马竞身边时却又齐齐扬手，把肩上的披肩取下来丢在了马竞身上。 这完全是俩人的临时起意，实在是某个无良导演身上的羽绒马甲实在太招恨了。 虽然根据计划，越往后的衣服越厚实保暖，她们现在就穿着的一套印第安风格的棉布长袖长裤，不过身上漂亮的彩色羽毛还有手工棉布并没有多少保暖能力，走在外面凉风直顺着袖管裤管往里面灌，这时候看到某人穿得暖暖和和的安坐导演折叠椅，能不眼红生气么？ 马竞双手齐出，轻松接住两条披肩，一边说着“小心点儿，这可是几千美元呢！”一边看也不看随手把它们丢到身旁的架子上，靠着e7u带来的超强眼力和精准手劲，两条披肩都顺顺当当地挂在了架子上，没出什么丑。 张许瑶没有说话，熟练地切换到吃瓜看戏模式，汤佳怡却瞪了马竞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招惹了peta，我穿貂披裘碍着谁了？” 在马竞的“帮助”下，汤佳怡登上了只有顶尖大明星才会收录的peta黑名单，在国内自然可以不理会他们，但是这里可是美国，是peta的主场，为了自己回头不被人家往身上丢烂番茄嫩豆腐，汤佳怡当然要小心做人了。 “娘子实在多虑了，你要相信咱家的护卫实力呀，即便事有不谐我也会作为最后防线帮你挡下臭豆腐烂白菜的。” “噫！真酸！真酸！”吃瓜群众张许瑶受不了了，一边双手抚着肩头上臂刚刚立起来的鸡皮疙瘩，一边问道：“还跳不跳了？月食都快结束啦！” “跳啊跳啊！”汤佳怡丢给马竞一个等下再跟你计较的眼神，快走两步来到了镜头前面，头上的羽毛在灯光下一翘一翘的。 虽然说是印第安风格，但就算是最资深的印第安研究专家，也没办法说清楚这身羽毛装到底是那个印第安民族/部落的衣饰。 印第安本来是印度人的称呼，不过因为哥伦布的错误这个词也成了美洲土著的通称。实际上，就像亚洲人欧洲人非洲人有几十上百的民族一样，印第安人内部同样也有着民族和部落划分，彼此之间在语言服饰风俗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别。不过在白人到来后，这些美洲原本的统治者却是遭到巨大打击，很多部落和民族消亡殆尽，余者也只能在最后划拨的“保护地”里面延续传统。 两女身上的衣服主体是孤云寨的设计师的作品，又被她俩加上了在这边买到的所谓“纯正印第安头饰”，这才有了这身混搭。 好在中间的耽搁并没有打断之前的好兆头，这支参考了多部好莱坞电影乃至宝莱坞电影的“国产印第安舞蹈”被她俩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大家有意降低了动作完成度要求的缘故，反正他们有功能强大的后期软件，只要完成使用动作不要停下来傻站着回忆动作，一般的漏拍抢拍面瘫眨眼都能轻松p回来。 特别是马竞在这里，大家就更加不用担心效果了。有e7u协助脑补，马竞自用版后期效果非常强大，远不是2站的免费版以及逸快特效使用的商业版可以相比。 不抠细节ng少，拍摄效率自然超级高，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两套装扮了，不过马竞等了5分钟没有见到老婆她们出来，又等了5分钟还没见她们出来，绕是他穿得暖坐得稳，在午夜秋风的吹拂下也不由有些受不鸟了。 倒不是冷的，有e7u在他想几度就几度，完全不会被冷热问题困扰，可是看着蹭蹭蹭下降的能量储备数字，一股淡淡的紧张感还是出现在他的思维当中。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段消息：“剩下的不拍了，晚上我和瑶瑶睡，晚安！” 显然，某人被无情地抛弃了，虽然这个抛弃期可能只有六个小时，但还是改不了他今晚要单人孤枕的事实。 “唉，没早早保存一些经纪人名片正是失策呢，”一边念叨着自己都不信的话语，马竞简单收拾了一下拍摄现场把怕潮怕摔的设备拆下来拎走，三脚架椅子桌子这些就都留在外面了，明天自然有人收拾。 另外一边，穿着睡衣的张许瑶一边吹着头发，一边问道：“姐，你们刚才说的那个paita是什么东西？” “额，”汤佳怡皱眉想了半天，这个组织的行事、阵营真的难以描述，最终她只吐出这么一句话：“一个喜欢脱人衣服的环保组织，嗯，就是这样。” 因为10月4日是倡导与动物和谐共处做朋友的世界动物日，11月入冬后又是皮草服装的销售高峰，所以这段时间里欧美的动物保护组织显得异常活跃，月初时西班牙的动保分子在马德里街头搞了一波果体静躺的抗议，然后月底时乌克兰的同行们也不甘示弱同样在基辅街头来了一发。 至于这两次活动的组织者到底是拒绝动物皮毛联盟tffa还是善待动物组织peta，亦或者其他动保组织，就不是各位一键转发的网编们所关心的了，因为他们都清楚，网友们关注的焦点还是在那些脱光衣服捂住敏感部位的抗议者身上。虽然抹在身上的红色液体，以及混在人堆里的个别大妈大肚汉有些煞风景，但是其他年轻女子的身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西班牙和乌克兰可都是出美女的地方。 当然，按照peta经常组织志愿者去皮草发布会外面脱衣服抗议的习惯，这些活动很可能都是他们组织的，或者是他们原创然后被其他同行借鉴抄袭了去。 这回到纽约过中秋，汤佳怡和张许瑶可没少败当季新款的冬装回来，其中自然少不了像这些披肩一样的毛皮制品。以她的行事，自然不会扯谎说是人造毛，却也不会如那些早已习惯的欧美名人一样保持淡定，你骂你的我穿我的。 peta就经常因为是否穿皮草的问题和娱乐圈时尚圈开撕，比如“穿prada的女王”的原型，权威时尚杂志《vogue》美国版主编安娜温图尔就在05年时被他们的人丢东西抗议。这位“女魔头”作为皮草爱好者，不但自己爱穿，还在vogue上开设皮草特辑宣传鼓励其他人穿，自然成了peta的眼中钉肉中刺。 传说中他们有一份囊括大量顶级明星公众人物的黑名单，里面都是温图尔这样的死硬穿貂党。 一定意义上来讲，汤佳怡能够登上这份黑名单也算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承认，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个。 常住鹭岛这个拥有超长夏天的南方城市，她的衣帽间里其实没有多少貂裘皮草之类，那些毛茸茸的动物头套围脖大多数都是人造毛的，能够登上黑名单却是因为她和马竞旗下的产业。 佳境农牧安排动物上网发围脖开直播，被peta批评为虐待动物侵犯动物**权，蜜蜂游戏“借鉴”口袋妖怪系列推出的宠物对战题材游戏《宠物星球》也和它的模仿原型一样被其攻击为美化虐杀动物行为，他们为了卖手办把精灵球改成了宠物棋子的设定，也被喷成是血腥标本制作的美化粉饰。 peta认为口袋妖怪精灵球是邪恶的囚牢，马里奥路易基兄弟可以无敌和飞行的狸猫装狐狸装是美化皮草，在这两款游戏推出新作时特地发布了小精灵反抗训练师解救其他小精灵、剥皮狸猫追杀狸猫装马丽奥的游戏进行恶搞讽刺。 而让人无语的是，他们一边讽刺任天堂用全年龄游戏美化杀死动物的残忍行为，自己却在发布雷人素食广告，偷拍动物工厂养殖环节之余，经常抓捕流浪动物然后用安乐死的名义将其杀死。 根据peta（美国）自己公布的数据，最近几年里其收容的流浪宠物安乐死率一直在上升，早已超过九成。 他们的解释是这些动物大多身患重病或者残疾，都是无法进入领养程序的，只好用安乐死帮它们早早结束惨淡的猫生狗生。 其实想想也正常，宠物饲养成本其实很高，饲料、医疗、场地都需要钱，无论是治疗转送还是觅地安置都需要大量的成本，否则也就不会有“多年收养流浪宠物，富婆/富翁妻离子散身家败光变乞丐”的新闻了。 要是搞长期收养，即便peta每年能收到超过3000万美元捐款，照样也是不经花的。 而且，他们还有一堆“猪队友”，其视为朋友盟友和资助者的亿万爱宠人士，同时也是亿万流浪动物的主要制造者。 套用另一句知名动保口号“没有买卖，没有伤害”，完全可以说“没有宠爱，就没有贩卖”，很多人常常因为一时冲动就买来宠物饲养，结果因为经验不足照顾不周死掉一批、移情别恋关爱不再丢弃一批。讽刺的是，这些人却是宠物市场的主要购买力，死了再买、丢了再买，才能撑起繁荣的宠物销售市场。 越是小型的动物其繁殖效率就越高，狗一岁到一岁半成熟，每年一到两胎，每胎4-6只幼崽，要是成活率够高几年时间就可以子孙上万。被丢弃的猫狗宠物要是以前没有做过绝育手术，适应流浪生活后很可能生出一支流浪大军出来，再加上欧美地区良好生态环境这个“帮凶”，无论他们安乐死多少流浪宠物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peta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试图通过宣传宠物领养和宠物绝育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比起鼓励素食还有反对皮草的力度无疑要小许多。 实际上在这一点上，马竞和他们本应有不少共同话题，蜜蜂的仿生智能宠物显然更适合大多数都市家庭的宠物选择，不吵不闹不咬人不拉翔只需要充电就好，“饲养”简直不要太简单。特别是对于那些首次饲养宠物的冲动型饲养者，能够高度模拟真实宠物的机器猫狗可以帮助他们试养磨合，从而减少宠物死亡或遗弃的几率。 不过这只是数字生物的一面之词，反正他们先后联系合作的几家著名动保组织都没有接受这样的说法。被华丽丽的无视了，这也是马竞和peta交恶的重要原因，偏偏双方都是活跃分子，经常因为意见不合互撕对拍，马竞自然而然就上了黑名单，连带着汤佳怡也遭受了池鱼之殃。 第六百二十章 飓风 电视屏幕上，穿着一身防水冲锋衣的男记者单手抓着手中的话筒，口中还在语速飞快地呜哩哇啦着。 不过客厅中的观众们却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风声实在太大，专业麦克风抗噪系统也顶不住了。 当然，只要看一眼他现在的样子，正常人都能猜出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记者先生的衣服被风压牢牢按在身上，呈现出他健壮胸肌的轮廓，然而此刻的他身上却看不到一丝健美先生该有的阳刚之美，反而像是一个抱大腿的可怜虫，健壮记者的另一条胳膊此刻正牢牢抱着身边的树干，一点儿也不敢放开。 看他头发衣服甚至脸皮在风中飞舞抖动的样子，大家丝毫不会怀疑要是放开手他会不会被恐怖的飓风吹跑吹飞。 看完记者先生用绳命发回的前方现场报道，坐在地毯上的汤佳怡重重叹了口气，不是感慨人家的职业精神还有挣钱不易，而是哀叹了一下自己的坏运气。 中秋刚过，天气就开始糟糕起来，先是多云转阴，现在更是下起了大雨，却是把她原计划的自由女神像-曼哈顿-中央公园一日游给冲了个稀里哗啦。 国内群众欢度国庆的时候，美国东南方向的大西洋上有热带气旋演变成了飓风，被nhc（美国国家飓风中心）给予编号10以及joaquin的名字，现在纽约的大雨大风就是由这个飓风j的前哨部队。 亚洲地区的台风命名表是由环太平洋14个国家地区共同攒出来的，里面有天鹅、剑鱼、梅花这样的动植物，也有悟空、风神这样的神话人物，更有威马逊、圣帕等等马印泰音译名字，导致气象台播报出来的台风名字总是各种混搭。 与之相反，大西洋飓风的命名只由美国nhc一家承包，他们准备了一堆诸如anna、blanche、camil之类的人名来作为飓风的名字，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相当好记。本来这些名字都是女性名字，后来在女权人士的抗议下改为男名女名交替，这次的10号飓风就是名叫华金的男孩。 台风和飓风其实是一回事，都是中心附近一分钟持续风速超过327米每秒（时速约118公里）的强热带气旋，只是按照各地语言习惯，东亚各国使用台风（typhoon，来自闽粤方言的转音），而美国则习惯使用hurricane（飓风，来自加勒比海地区的土语），其他地区也有他们习惯的叫法。 受海陆地形以及大气系统的影响，诞生在北半球的台风和飓风诞生后经常一路朝着向西向北移动，直至消耗干净能量和水汽最终减为热带气旋和热带低压，中美两国经常遭受台风和飓风的袭击，就是因为她们这独特的位置。 虽然鹭岛外面有海峡遮蔽很少被台风直接登陆，但是其所带来的大雨大风却是避不开的，汤佳怡上个月才见识了东方威尼斯，这下又要见识新大陆威尼斯了。 飓风影响周边天气，在飓风华金过境之前基本上不要指望能见到什么好天气了，所以她才感到分外的郁闷。 虽然马竞劝她说正好可以去欣赏一下雨中曼哈顿，但她就是提不起出门的兴趣，拉着马竞和他一起宅在家里看电视。 不过，看到电视上fox新闻镜头里饱受大风暴雨摧残的加勒比小岛，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果然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呀。 心情好了，被她抱在怀里乱捶的靠枕终于得到解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汤佳怡开口问了一句“对了，这次不会像三年前那次搞个全村大停电吧？” 2012年10月底产生的飓风桑迪（sandy）因为登陆点恰好就是人烟稠密的东海岸城市带，它给美国造成了死亡上百人、经济损失超千亿美元的巨大损失，一度逼得纽约交易所和联合国总部关门，甚至差点影响了总统竞选。 这次的飓风华金看起来来势更加凶猛，升级成飓风以后风速还在不停增加。眼看着它一次次升级变强，由不得北美民众不为之提心吊胆。 尽管飓风现在还在美国东南的巴哈马群岛肆虐，而且气象计算的结果显示这次的飓风应该不会登录美国本土，但东海岸各州还是相继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纷纷提醒民众注意防范暴风雨、停电和道路封闭。 在政斧部门和民众忧心忡忡的同时，新闻媒体们却兴奋了起来，现在电视上播放的就是fox新闻网记者从大巴哈马发回的报道。 作为潜水圣地，巴哈马群岛由数百个珊瑚岛和珊瑚礁组成，作为水生生物珊瑚造岛的特点就是地势低矮平坦，这一点固然造就了当地丰富的沙滩游潜水游资源，但在遭受风灾时却也变成了摆满了餐具的餐桌。 整个群岛的最高海拔仅有73米，没有能够阻滞风势的山脉，出现能把人吹飞的风速一点儿也不意外。 心里替那些跑去享受碧海红沙，却被堵在酒店哪儿也去不了的游客们默哀一下，马竞摇摇手说道：“这次应该没什么事情，最多不过是再来一场大雨，考验一下美利坚的良心罢了。倒是可惜了那些集体跑到时代广场打广告的国内企业，全美民众的注意力都被华金吸引走了，谁还管他们的广告啊！” 汤佳怡当然知道所谓的“下水道良心”，同样也清楚当初桑迪肆虐纽约时网络上的钓鱼狂欢，不过随着一次又一次次的看海，她也和其他大多数网友一样早就习惯了，对于大雨城市内涝表示见怪不怪。马竞前半句话完全没有引起她的谈性，倒是后面半句引起了她调侃的心思。 汤佳怡心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啦，“放心啦，你的‘墙外广告墙内看’计划进展顺利，没有什么问题的。” 马竞这趟跑到美国来，倒也不全是为了欣赏比较圆的外国月亮，他还带来了不少项目。 首先就是分别在东海岸的纽约和西海岸的洛杉矶，各建立了一家vr技术应用体验中心。除了向普通消费者提供n7/nb甚至nt版本梦行者的试用体验，他们还向艺术家以及影视工作者展示了更专业的商用版软硬件组合，摆出一副蜜蜂要进军好莱坞进军美剧进军现代设计的架势。 只不过他们心里却很清楚，这些都只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摆出来的设备很多都是“手工限量版”，虽然他们邀请到的各路嘉宾对其性能效果表示赞叹，但是舍得拿出10万美元单价把它们带走的人却是一个也无。 马竞对这样的结果早有准备并不感到意外，实际上他们开设这两家体验店，打的主意和和那些时代广场一轮游的广告是一样的，都是抱着墙外开花墙内香的目的。而实际情况也和汤佳怡说的差不多，在各种国庆活动的报道之间，“蜜蜂vr杨帆出海登录美国”的新闻还是颇为醒目的。 这时候穿着穿着粉红熊猫睡衣的张许瑶忽然出现在客厅，她只听见了汤佳怡的后一句话，于是开口问道：“什么墙外广告墙内广告？” “就是时代广场走一遭呗。” “哦！”张许瑶拉长声音说道，那种只播一次广告，随即拍照发回国宣传“xx产品登陆纽约时代广场”的现象，她也早有耳闻。姑娘歪歪头，“美国媒体根本不关心时代广场大屏幕上换了哪家的广告，国内的上赶着报道个不停，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媒体公关费。” 马竞哈哈笑道：“没办法，一回生二回熟嘛，第一次来人家觉得稀奇给你报道一下，等到哗啦啦都过来了，人家当然懒得报道啦。哈哈，要是啥时候胖胖胖和他的太阳帝国也来时代广场打广告，这些媒体哪怕没有差旅费也会上赶着去报道。” “哎呀，刚才我专门上网看了那部《采访》，好难看呀！”一屁股坐在汤佳怡身边沙发上，张许瑶瞥了眼电视屏幕：“老看着新闻有啥意思，换台换台！” 随着拉灯、傻大木、卡炸飞相继被大米车飞，生于1983的胖胖胖作为当今世界最年轻的国家元首在国际也是名气日增，他的造型他的动作他的果粉属性都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 索尼影业大约就是看到这样的趋势，才投资拍摄了那部让他们倒了血霉的《采访》。 胖胖胖那边的激烈反应固然推高了这部电影的人气，在影片公映前索尼影业被黑客攻破大量公司和员工资料外泄的事件更是把这部片子送上了关注榜前列。既然黑客说到做到，原本计划公映该片的院线纷纷出于安全考虑退出，索尼影业只能在几十家独立影院以及网络平台播放该片。 然而糟糕的是，这部“顶着压力”公映的影片并没有收获多好的口碑，评价不高放映规模自然难以扩大，最终只能黯然赔本。 嘴上喊着换台，可是等到遥控器塞到她手里，张许瑶按了几下就感觉没意思了，只见她突然转身趴在沙发靠背上，看向马竞问道：“哥，你说美国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飓风开关啊？” “嗯？” “我刚才在那边上网，看到有人说本来华金是要登录美东的，但是观海同志给haarp基地打了个电话，然后飓风就改道绕过美国本土了。” “谣言啦，上一次他们还说观海为了顺利连任，使用haarp召唤了飓风桑迪呢。” 不过显然马竞是不相信这样说法的，“就我所知，他的观海神功还没有臻至大成，应该还没有召唤和驱散风暴的能力。” “扑哧！为什么不是透体圣光和圣枪洗礼？” “因为射程不足。” “是圣枪的射程不足，还是haarp的射程不够？” “都不够！”某人的脸要黑啦。 “气象武器是确有其事，各国以前都搞过不少，但是除了温压弹以外大部分都不是很实用，再加上联合国主导推动了禁止气象武器公约，于是各国也就就坡下驴不再搞了。等到啥时候天气预报能精确到小时甚至刻钟，人工降雨说下就下，这些东西才有可能卷土重来。” 位于阿拉斯加的“高频主动式极光研究计划”项目（haarp）拥有世界最大的短波天线阵列，官方说法是为了分析研究大气电离层，从而改进通讯和探测技术。 不过在阴谋论者眼中，这些天线其实是美菌秘密开发的气象武器，认为它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加热一定区域的高空大气，从而引发极端天气甚至地震。这方面的说法在网络上肆意传播，和“51区有外星人”一样成为美利坚掌握黑科技的“佐证”。 内华达山区的51区是美菌的一个秘密试验场，很多人怀疑美国抓住了外星人并囚禁在那里，并且把20世纪下半叶航天、电子、材料等技术的飞速发展都归功于对外星飞船的逆向研究。 这种说法流行以后，一些电影和游戏制作者就跟风在作品中加入了映射51区的内容：威震天在这里关过，外星人攻击过这里，这里发生了很多x档案事件。这些剧集作品反过来进一步强化了“51区有外星人”的既有印象。 在2013年，随着一份355页的保密报告过期解禁，51区才第一次得到了官方承认。原来那里是几十年前u-2高空侦察机的研究基地，选择那里是因为人迹罕见方便保密，当地干燥的湖床也能够减少机场的建设成本。 不过这些解释并没有打消飞碟爱好者的怀疑，反而被他们视为一个阶段胜利，至少51区确有其事不是么？ 然后他们的关注重点就移到了解密文件上被涂黑的那部分，纷纷继续追问探究。 打算参加明年总统竞选的希拉里就专门表示，要是她当上了总统就会解密51区让公众知道真相，也是溜得不行。 第621章 套路啊套路 对于那些研究外星人从而获得黑科技的说法，马竞是一百个不信的，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 过去几年里，除了破坏性研究实在没法做以外，他可是把各种研究方法都在自己身上使了好几遍，连异能/重生人士最为恐惧的组织切片研究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钱和时间是花费了不少，但成果却是没有多少。 连最基本的e7u是什么材料的、在他体内什么地方、工作机制是怎样的这三个问题都没怎么搞清楚，就更别提从中获得其他技术了。 这就像是几岁小孩子经过观察模仿可以熟练使用收音机、电视、电脑和手机，但对这些产品的内部运行机制却是一无所知。e7u之于马竞就像是收音机电视电脑之于孩子，这样的“黑盒子”连知其然都不一定能做到，想要知其所以然而后举一反三自然是难上加难。 固然，美菌和保密机构手上掌握的、能够使用的研究方法比马竞用到的要更加全面和先进，但是这种先进全面也就相当于多给熊孩子一把梅花起子，拆开外壳能够看到电路设计，却看不到封装在芯片里的集成电路。 就算美国人运气逆天，在莱特时代得到成熟的螺旋桨飞机、在喷气时代得到成熟的超音速火箭、在电子管时代得到晶体管电路，然后因为研究对象先进的恰到好处而迅速取得成果并大量应用，这同样是不可能的。 逆向研究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马竞能够轻松破解别人的软件代码和硬件设计，那是因为他有更先进的e7u帮他作弊，产生了类似“降维打击”的效果。可要是把他手上工具换成落后的，分分钟会重蹈“太行”与“龙芯”的覆辙。 从1978启动预研到2005通过定型，ws10太行发动机用了27年，好歹算是生了下来并开始装备到战斗机上去。而号称能够做成世界第一处理器的龙芯，从2000年立项到现在15年了却还在继续迷茫，风头都被海思麒麟还有蜜蜂蜂心这两个arm帮的小朋友给抢走了，只能在硬件防火墙等专业领域找找存在感。 马竞还在想着这些东西，房间里的话题却已经从ufo黑科技上面移开了。 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张、汤两女固然对外星人啊、fua什么的有兴趣却不多，不会像飞碟迷那样狂热追星寻碟几十年无悔，她俩很快就把这个话题丢到了古巴，聊起了别的东西。 马竞从来不跟老婆抢夺遥控器，即使女性向的服饰化妆亲子家政伦理节目，他照样能一动不动盯着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这种时候他其实是在脑海里通过e7u收看收听其他电视广播或者上网办公，可以说是“神游脑内”，就像现在这样。 要是在外面，他还会安排一个挂机程序，来让自己的行为神态显得不那么突兀呆板。但在安全的家里，这个功能却被大幅优化压缩以节约资源，外在表现就是此刻他的表情动作很少很假，显得很敷衍。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马竞走神对着电视傻笑，但是看到某人对着电视上的孕妇用品广告微笑点头貌似很欣赏的样子，张许瑶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汤佳怡的袖子，压着笑，小声说道：“姐，你看我哥在看什么？他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再生几个？” “还几个？”尽管知道压低声音照样逃不过某人的狗耳朵，汤佳怡还是下意识地低声说道：“他要是有葫芦娃强迫症不怕罚款就让他自己生去，有那四个小吃货在，我早就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还生什么生？” 接着，她话音一转，把矛头对准某个挑拨离间的家伙，“倒是你，张小瑶，你打算啥时候找个人结婚生小孩？昨天许阿姨跟我打电话，还说起这个事呢。要是找不到中意人选，我可以帮你介绍很不错的小伙子哦，要不要给你几个电话回头约一下？对了，你要是喜欢姑娘，我哪里也有好多号码。许姨还是很开明的，她说了，是男是女无所谓，只要带回去是活的就行了。” “骗人的吧，我妈才不会这么说呢！”张许瑶嘴上反驳着，可她的脸颊耳朵还是在迅速的变红，心里暗暗回想这句“活的就行”是不是另有所指，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东西被发现了吧？ 不过她却没好意思开口询问，现在跑回房间检查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张许瑶只好生硬地扭转话题，问了一个万里之外的问题。 还真是离题万里，一下子从阿妹你看歪到了熬死追猎。 昨天汤佳怡更新了一条围脖，第一次晒出了她和马竞两个人的澳洲绿卡，并且附上了“摇手”和“澳大利亚国旗”的表情图，显然意有所指。 虽然卡片上很多私人信息都被涂黑了，但上面的失效日期还在并且都已过期，再加上那两个表情图稍一联想，大家就能明白里面的意思，这是公开宣布放弃澳洲绿卡了。而她选择在国庆节这天公布这个消息，应该还有那么一丝献礼致敬的意思在里面，只是比较委婉比较清新脱俗。 汤佳怡围脖的粉丝数只有马竞的零头，不过她的更新速度远没有马竞那么夸张，“火力集中”之下，单条围脖阅读评论转发数据其实并不比马竞的过亿神话号少多少。当然马竞那边的基数大，要是真的引爆了什么热门话题，百万评论完全是不是事儿。 这条围脖发出去后靠着日常打卡的粉丝回复就顺利上了阅读/评论榜，随着被更多人看到，评论区里面也是越来越热闹起来。虽然因为担心封号加律师信的“马氏组合拳”，直接爆粗骂她跪舔的人并没几个，但是讽刺揶揄或者“理性”分析的人却不少，当然支持赞同的人同样也不少。随着热度不断增加，双方的支持者越来越多，撕扯也就更多了。 双方各执一词、见仁见智，真理能不能越辩越明还不好说，反正蜜蜂围脖却是赚到了。热门话题和社交平台是相辅相成的，平台大看到的人多话题才能更火热，反之要是不能经常产生热门话题，平台就有被用户淡忘抛弃的风险。 所以一晚时间过去后，一种新的说法也出来了，有人怀疑这条围脖是汤佳怡故意发出去的，目的当然是借势营销炒热蜜蜂围脖的人气之类，证据就是这条围脖是定时发送的。 所以张许瑶提出的问题，就是这里面是否真有什么套路。 “套路啊，”汤佳怡想了想：“还真有一点，不过只有一点啊！” “这东西平常都是跟护照、visa卡这些出国才用得到的东西放一起，我也是这次出国找护照的时候看到它，才发现当初的绿卡居然过期了，这才拍照片发围脖小小纪念一下。那个定时发布其实是个小乌龙，我本来定的是10月1日10点01发凑个整数嘛，结果到了纽约以后时间慢了12小时，国内那边刚好是22点了，还好没有拖到2号去。” 绿卡是外国人永久居留证（简称prcard）的俗称，澳大利亚和其他国家一样，在赋予外国人永久居留权的同时，为配套的回程签证设定了有效期，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拿了绿卡却不移民，不能为澳大利亚做贡献。 按照规定，拿到绿卡以后五年内可以多次往返澳大利亚，但是必须要累计住满两年，然后才能申请正式入籍（也有人把这段不能离境的时间叫做移民监）或者续签一张新的155居民回程签证。 马竞两口子前后在澳洲呆的时间不超过半年，自然是不符合要求的，没有了回程签证，他们的pr也就相当于失效了。本来这里还有一个小口子，要是申请人与澳大利亚存在商业、文化、雇佣、亲属关系，在过期以后还可以写文件申诉，也有可能获得续签，以蜜蜂和佳境在澳洲的产业规模通过续签问题不大，但是却被他们放弃了。 “这么说，你萌真的放弃澳洲绿卡啦？不是说对于企业家艺术家有优待么？”张许瑶显然也记得这一条。 “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意义不大啦，”汤女士摆摆手，“签证官跟银行一样都喜欢晴天送伞雨天收伞，你越有钱他们就越好说话，既然200块的红本本越来越好用，干嘛多花冤枉钱？” “吸吸，”装模作样地抽了抽鼻子，张许瑶说道：“你萌都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抠呀，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发财致富？” “不不不，发财致富的最快方法，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因为个人名下资产主要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汤佳怡俨然成了“工作好不如嫁的好”的典型代表，争议多多毁誉参半。她说出这样的话，半自嘲自黑半是调侃，可见为了催促小瑶瑶找人嫁了她是有多拼。 不过这番牺牲却成了抛给瞎子的媚眼儿，在听见汤佳怡这么说，张许瑶却是掏出手机，再次启动了话题漂移技能。 她的手机屏幕正显示着一张长图，上面是一张张大大小小的人像。 一边伸手拨弄放大这张图片，张许瑶还不忘吐槽一下蜜蜂围脖的海外访问速度，表示这张图她刚才就打开了，到现在才终于显示完整了。 “姐姐，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啊？那些冻龄美女和你一比简直弱爆啦！” “嗯？这是我的照片，不是我拍的，好丑啊！”伸手接过手机看了眼，汤佳怡一眼就认出上面的人物是谁，毕竟天天在镜子和屏幕里看到想不熟悉都难，然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照片好丑，然后习惯性地就要执行删除操作。 一把按在手机上，张许瑶喊道：“先别急着删！先别急着删！” 话音一转，她语带酸意地说道，“这样的照片你都嫌丑要删的话，还让我们这些其他人怎么活呢？” 这些照片都是过去几年他人镜头记录的汤佳怡，毕竟这年头围脖自拍默认磨皮美白瘦脸扩眼缩腰丰胸，并不能反映真实容貌身材，只有在其他人的自拍里，还有第三方记者的镜头中才能看到久违的真实。 至于制图者强调照片真实性的原因，只消浏览一眼这张长图就能猜到了，图片上排列了两列100排照片，从照片左下角附带的时间戳来看，左边一列照片是过去八年的旧照，而右边则是今年前几个月的新照片。似乎为了突出重点，忽视发型衣服带来的影响，在前面50组全身照对比图下面，还放了50组大头照对比。 而效果也是惊人的，透过这张精心制作的长图，可以清楚地看到汤佳怡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岁月流逝的痕迹。和那些号称“60岁皮肤有如16少女”，离开聚光灯和化妆师却分分钟变路人的所谓冻龄、逆生长明星相比，这些非官方无修正照片的真实度显然更高，因此也就不难解释这张图的标题“八年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会轻松登上围脖话题榜了， 这应该算是汤佳怡的“拜拜澳大利亚”的衍生话题，应该是有人注意到了汤佳怡绿卡上的照片，发现5年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于是起意制作了这张长图。由于前一条围脖带火了汤佳怡的人气，这条围脖发出以后点击评论增长的很快，甚至有逆袭本体的趋势。 因为里面有不少素颜甚至崩坏可以作成表情包的照片，所以没人怀疑这是又一个营销套路，可以放心评论下载制作表情包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嗯，从汤佳怡下意识就要删图灭迹的动作来看，这真的不是套路。 删图动作被打断，汤佳怡立即就把手伸向茶几去摸她自己的手机，就要打越洋电话回国。 发呆的马竞终于装不下去了，开口劝阻道：“拦不住的，就算围脖删了其他平台还有，你总不能去打肖像权官司吧？” “所以，还是卖表情包吧！” 第622章 梦啊梦 肩膀后背依次传来又凉又热的感觉，张许瑶紧闭着双眼让自己的一边脸颊深深埋在柔软的垫子里，至于另外一边粉红色的脸颊和耳朵，反正闭着眼睛看不见！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旁边传来汤佳怡幸灾乐祸的取笑声，“反正都是女人，你大学时没去过公共浴室么？” 被她这么打趣，张许瑶的耳朵更红了，心里暗暗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还可真是作茧自缚呀！ 汤佳怡那张八年容颜不改对比长图，别人也许还会有疑义，但她自己却是一千一万个相信的，因为这位姐姐的脸和身体她自己可是亲眼看过还摸过的，确定绝对没有化妆没有ps，也没几个动手术的痕迹。 虽然张许瑶自己的皮肤和身材也相当不错，在网上也有一群乐意喊一声瑶女神的粉丝，但是女神现在早已泛滥成灾根本代表不了什么。特别是旁边这位姐姐，完全是就是用来打击人的。 其实她一直就对汤佳怡的保养秘法很感兴趣，刚好这两天原定的旅游计划受到飓风大雨影响被迫砍了许多，闲来无事就缠着对方打听美容秘诀保养秘籍。终于，她的牛皮糖战术取得了成功，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汤佳怡，直接拉着她拉去了一家女子美容会所，然后煎饼果子来一套，哦不，是洗浴熏蒸按摩来一套。 洗浴香薰什么的当然要脱衣服，好在还有漂浮花瓣和一次性按摩服多多少少可以遮掩一二，可到了最后的精油按摩环节，没有了这些遮羞物，张许瑶顿时有了转身逃跑的念头。 虽然这里面没有一个男人，工作人员也都是看起来更熟悉的亚裔女性，但是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身体一丝不挂，还是让她感到了强烈的害羞难为情。 只是犹豫了半天，张许瑶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说出“不按了”三个字然后落荒而逃。 倒是另外一位已婚妇女，用她的行为充分证明了“娃越多越豪放”的婚后定律，直接临时客串小t就要上来帮她脱衣服连带揩油吃豆腐，张许瑶脸上的红云其实有一半是被某女捏捏拍拍弄出来的。 汤佳怡的道理还是一条一条的，都怪你这样含羞带怯的样子实在太诱'惑啦，老娘把持不住，还有我这是帮你转移注意力舒缓神经啊，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然后果然把张许瑶说动了，勉强同意继续。实际上，爬上按摩床时，她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早死早超生，早弄完了早解脱”。 然后才有了张许瑶红着脸闭着眼，把头埋在垫子里，装作钻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任人摆布的样子。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家会所的管理很正规，相机、手机等电子产品都不能带进来，进更衣室之前都必须统一寄存，倒也不用担心今天的尴尬会被人咔嚓一下定格，然后成为终生污点被人时不时说起。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还是会传开，不过无图无真相，没有照片录像在自己当然能够帅帅地说一句没图你说个捷豹？ 心里想着这些略带粗口的内容，她的心情慢慢好转了。就像姐姐说的那样，谁没去过公共浴室呢？被同性看了摸了的确没什么大不了嘛。 就这样，在张许瑶一遍遍地自我睡眠中，她果断趴着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美梦。 她在有着浪漫床帐的豪华公主床上醒来，伸手捞起bra就往身上套，结果怎么也扣不上后面的搭钩，低头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变小了刚好挂不上。显然的，并不是bra突然缩水，而是某处变大了。得知这个好消息的她连穿衣上厕所都不顾了，直接在公主床上来回打起了滚，直到胸前突然一疼…… “啊啊啊，不要缩回去啊！不要啊啊啊啊！” 汤佳怡愣愣地说不出来话，低头看看自己双手，又抬头看看语带哭腔眼角含泪的张许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过时跑过来帮某人翻个身，顺便再小小捏了一把，根本没想到为啥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视线停留在某瑶按在胸前的双手上，汤女士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不由吃吃笑了起来，这实在是太可乐了，这丫头居然做梦没见缩胸然后吓醒了某人下意识地遗忘了自己那双揩油小手。 这时候张许瑶也完全清醒了，听着按摩师用怪腔怪调的泰式英语跟她解释情况，姑娘忍不住以手加额，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啊！这下真是糗大了，都不用照镜子摸脸，她也知道自己的一张小脸儿肯定又变成了红苹果，甚至大山楂都有可能。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多一面，汉语里面有破罐子破摔，英语里有刀片掉了摔刀把（throw-the-haer-the-blade），不管是破窗效应还是勇气从恐惧中诞生，总之一句话就是姑娘表示自己不怕不怕啦，再也不怕啦。 “反正都已经这么糟糕了，本姑娘今天也就豁出去了！”心里这么给自己打气，张许瑶挥手示意汤佳怡回她自己地方去，然后招呼技师继续工作同时自己利落地躺了下去，这次该正面了。 当然，要是把两位技师换成男人，哪怕是戴着墨镜的盲人，甚至是女儿身的小t，她也不可能这么淡定。不过现在并没有如果，所以张许瑶依然可以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技师拉过一条大毛巾帮她盖住下面，同时拿着一瓶精油拧开缓缓倾倒在她胸口。 因为这次没有埋头闭眼装鸵鸟的关系，她一眼就看了瓶子上的标签，不由转头看向旁边同样仰面躺着的汤佳怡，“姐姐，这是你家产品？这按摩院是你家的？” 玻璃瓶上熟悉的红蓝双j图案，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来历，这瓶按摩精油居然是佳境公司的产品。 佳境的商标相当简单，当初马竞直接把一红一蓝两个字母j像钟表指针一样叠放，摆出一个5点32的样式，再稍微修饰一下字母的边边角角就做成了他们的商标。虽然佳境双j的存在感要比蓝白蜜蜂差很多，但是人家好歹是省级驰名商标以及央婶上榜品牌，再加上丑的有特色，认知度还是比较高的。 而且这个品牌在张许瑶生活中出现的频率特别高，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上面都能找到它的身影，所以姑娘想不熟悉它都难都难。 听见她的疑问，汤佳怡淡定地举起白净的手臂摆了摆，“这家会所是别人的，毕竟这种地方我也不常来。倒是这种丰胸精油，的确是我们出口的。” 张许瑶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想要用对话来转移注意力缓解尴尬，听见“丰胸”俩字却是眼前一亮，顿时想也不想就追问了一句“效果怎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天呐噜旁边躺着那家伙也是一个即将奔三的、生了四个孩子的已婚妇女，怎么能跟她暴露自己这个小秘密呢？” 果不其然，汤佳怡随后的反应充分地证实了张许瑶的担心，她先是呵呵呵呵地怪笑一声，然后双手托胸轻抚那对因为躺下而矮了不少却依然算得上宏伟的本钱，转头看向某瑶：“羡慕吧？放心啦你也可以这么大的！” 显然，汤佳怡也知道没图说个捷豹的道理，再加上两位泰裔按摩师都听不懂中文也不认识她，心情安逸放松，她这才变得如此的“豪放”。 “不过是个d杯，有什么好骄傲的，”张许瑶犹自嘴硬，立即决定挟“洋”自重，“电视里一堆e杯f杯甚至g杯的，你那完全不算什么的。人家那才真叫大啊，都到这里了。嘻嘻，姐姐哟，你的躺高和人家一比简直弱爆了。”一边说着，张许瑶还伸出双臂虚抱身前，用手势形容某些人的伟岸。 汤佳怡当然知道所谓的“躺着也高，才是真的高，男女通用”的段子，听见这个词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却不是某些女演员胸前的赘物，而是某个逗比暂停了视频播放躺倒电视跟前比高度的二逼画面。 只是这些东西却是没办法和张小瑶细讲，她此刻的言行看似豪放，其实私底下还是比较保守的，像是她到现在还接受不了某些女人和闺密甚至网友交流男伴尺寸时间的独特爱好。 眼珠一转，汤佳怡倒打一耙，“张小瑶，你是不是偷偷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我说怪不得你专门问我要有线密码，原来是为了偷偷看这些啊。” “我就是好奇所谓的收费有线台是个什么样子才小小看了下嘛，真的只看了一下下，感觉不唯美不好看然后我就换台了。”张许瑶语速飞快地解释道，却不知道这样反倒成了解释就是掩饰。 美国电视台分成两大类四种，第一类是abc、cbs这种公共电视网，它们以前是用天线收看的，现在也都普遍加入了电视频道，只是不知道美国的有线运营商有没有“砸锅行动”。 第二类就是纯正的有线电视台，他们都是要收取订阅费的，用户必须先订阅套餐并且交费，然后才能收看。然后这些有线台自己根据自己的目标用户定位，也分成了三种： 其一是mtv、迪士尼频道这种基础有线台，尺度和公共台接近，同样也有插播广告，当然这种基础台的月租费也是最便宜的，每月只要20刀。 第二种则是hbo这种高级有线台，尺度更宽收费更高，利用播放一些不能够上公共台的电视剧，而且还没有广告，当然包含它们的套餐也就贵了许多，不然hbo哪来的美元去拍《权力的游戏》？ 至于第三种，就是存在的硅胶台了，虽然看的人少，但是胜在片源成本低，倒也能够有滋有味地活着。 后两种高级有线台都需要机顶盒和有线密码才能收看，从而避免污染青少年。而张许瑶最近并没有谈论电视剧剧情，她看了什么一想便知。 了然地看了她一眼，汤佳怡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自己有时候也会找些唯美风格的来看看，张小瑶好奇看看当然没问题，反正她早都过了看这些违法的年纪。 “放心随便看，只要你小心些不要在小家伙跟前输入有线密码就行了，”只是随口叮嘱了一句，然后她就把话锋一转，重新说起来关于躺高的话题。 “嘻嘻，那些女的要是躺下来的确比我高很多，不过那都是因为植入假体的流动性不足，假的哪能像我这样，”一边说着汤佳怡还用手拨动着，给她演示什么叫做浪翻云。 现在反倒是张许瑶后悔烦恼为什么没有带相机手机进来了，否则的话只要咔嚓这么一拍，自己就能傍上这位富婆了，到时还上个什么班啊，手机一天换一台、包包每周都换新，再也不用对着时尚杂志流口水，那日子想想…就让口水流下来。 “喂喂喂，张小瑶！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调笑了对方一句，汤佳怡放下双手又开口道：“小瑶瑶你其实不用羡慕别人，这东西本质上就是两团脂肪组织，想要胸围大，体脂含量就要比别人高。所以我的腰就要比你粗一截怎么减也减不下去，还有那些俄罗斯大妈，她们的胸围臀围也是世界级别的。至于全身都瘦偏偏这里还有料的，那还用说？当然是灌了硅胶盐水袋或者别的什么假体。” “不过我一路过来看到那么多人，身材都比我好啊，不可能都是灌了硅胶吧？” “你老盯着好身材那几个看，活该你被打击，”打一巴掌揉三揉，汤佳怡又安慰道：“咱们黄种人天生身材底子就不如白人和黑人，腿短胸小什么的，不过等到30岁以后咱们的身材优势就出来了。其实你应该多看看那些大妈们，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话音一转，张许瑶问道：“姐姐，我感觉这个精油起效果了，胸口热热的，回头给我弄几箱吧！” 第623章 百老汇 提到纽约，大多数人想到的不外乎是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西装领带的金融精英、分秒必争的生活节奏，还有活久见奇葩的纽约地铁，以及大片御用龙套的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还有规模庞大的中央公园。 虽然这些印象只是纽约这个万花筒诸多图景之一，但是对于张许瑶这个外国妞儿来说，这些印象却代表着纯正纽约味儿。所以当汽车驶上布鲁克林大桥，她的脖子和眼睛就再也没能安分下来，完全进入了爬窗翘首模式。 其实作为一百多年前的建筑，曼哈顿著名的bmw三桥：布鲁克林大桥、曼哈顿大桥和威廉斯堡大桥看起来都很是老气，远没有那些充斥着先进工艺以及后现代设计的后辈们看起来简洁漂亮，但是这三座悬索桥不但见证了美国三分之一的历史，更是连接着“世界中心”曼哈顿，自然桥凭地贵地成了闻名世界的著名景点。 汽车行在桥上，下面的东河上行驶着橙黄涂装的纽约水上巴士（watertaxi）以及满载游人的敞篷游船，而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曼哈顿就是哈德逊河口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 曼哈顿岛是夹在哈德逊河及其支流东河之间的细长岛屿，当年被荷兰人用一箱价值24美元的玻璃珠从印第安人那里买来，建立了新阿姆斯特丹定居点，1664年英国打败荷兰占领了这里，改名新约克（newyork），也就是现在的纽约。从这一点上来说，纽约其实应该翻译成新乡才对，漂洋过海远渡而来的欧洲移民们，显然是在用这种“新xx”的地名来怀念致敬自己的家乡。只是却苦了歪果仁，对着地图上一堆新xxxx还有哥伦比亚发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导航错误从美洲开去欧洲。 作为纽约的发源地，曼哈顿上有着纽约最早的工厂、最早的大学、最早的银行，不过时至今日当年的工厂早都已经破产或着搬迁，原地留下的旧厂房也被二次开发，变成了大名鼎鼎的loft复式阁楼建筑，倒是当年的大学还有银行还好好地存在着。 “这里也有纽约大学！”指着一座大楼上的紫火炬标志，张许瑶有些兴奋地喊道。 纽约大学（nyu）的全部18个学院遍布全纽约，张老师前段时间还到其中几个学院里面参观拍照过，自然不会不认识这支紫火炬。 张许瑶伸手轻拍面前的椅背，以激活前面的人肉地图，很快就听见马竞开口报站说“那里应该是医学院还有附属医院”，比什么googlemap还有here不要方便太多。 不过这座学院并不在他们今天的行程上，张许瑶的目光很快从大楼上移开，转而打量起了一路上的其他景致。 经过前几天的大雨洗涤，纽约上空的蓝天白云变得更加澄澈透亮，看起来分外赏心悦目，连带着天空下东河旁的高矮老旧楼房也显得漂亮悦目起来。 这些老楼破楼，还有一个更加鼎鼎大名的名字曼哈顿东河海滨重建工程，被一些移民中介机构包装成了投资移民的知名品牌，不过车上几人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马竞也只是随便点了几句就跳了过去。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著名的宽街，去看著名的broadwayshows。 和仅有11米宽、500多米长的墙街（wallstreet）相比，全长超过25公里、宽度在25米到40米的百老汇大街的确够得上宽街的名号，即便不能和国内一些地方宽达120米的双向16车道相比，但在当年却也是足够宽广的。 就像墙街因为同业集聚效应形成银行金融一条街一样，宽街周围的剧院越来越多，逐渐把这里变成了专有名词百老汇。 后来因为商业倾向与艺术倾向的斗争，一些戏剧家开始跑到了曼哈顿格林威治村等房租便宜的地方表演，诞生了所谓的“外百老汇（offbroadway）”。后来因为外百老汇也也变得商业化功利化，一些艺术家又在纽约其他地方开始表演，因此被人称为“外外百老汇”。 其实它们本质上都是百老汇，内容为王、商业与艺术兼顾的大方向始终存在着，外外百老汇剧院、其他州县剧院乃至外国剧院同样是整个百老汇体系的一分子，承担着做为新剧试验田以及老剧环球圈钱任务。 现代戏剧大量应用场景道具导致了戏院的专业化，每家百老汇剧院每天只上演一出戏剧，单剧循环直到上座率绷不住为止才会停演几年。所以新剧必须在外围剧场得到良好反馈，才有被搬上百老汇舞台的机会。 同样的，老剧人气下滑，但是名气还在，正好可以送去外地甚至国外圈钱，为投资人赚取更多的利益。 “百老汇怎么在华尔街旁边啊？感觉好不搭啊！”随着一栋栋摩天大楼映入眼帘，张许瑶立即想起了曼哈顿的著名特产银行家和投资经理。 金融中心的华尔街和戏剧中心的百老汇当邻居，看起来貌似有些不搭调，前者的刻板严谨，后者的张扬自由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但是仔细分析的话却又非常的合拍。 “戏院不建在银行交易所旁边，难道建在纺织厂汽车厂旁边么？8小时工作制是芝加哥工人1886年51大罢工之后才逐渐得到推行的，那时候第一家百老汇戏院已经开门60多年了。” “这倒也是，银行白领们总不能也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而且他们的收入也要高不少，有足够闲钱光顾戏院。” “最关键的是，等到工人有闲钱和闲时间了，爱迪生的电影也发明出来了。被电影院抢走的市场再难拿回来，戏院再也别想大规模扩张了。” 电影和戏剧是两种看起来像，实际上大不相同的艺术形式，这里面最大的区别就是“观众”这个元素。 电影里面是没有“观众”的，大家只能接触到制片人或者导演想让你看到听到的东西，牺牲了观众的参与感和现场感，却也带来了强烈的可复制属性。依靠制作拷贝大量放映，电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铺开，比如著名的83版《少林寺》，其5亿人次播放记录永载影史，而在此之前81版京剧电影《白蛇传》更是实现了逆天的7亿人次放映。 音乐剧里面的常青树《歌剧魅影》自1986年英国首演以来，已经收获超过5000万人次观看，以及超过32亿美元的全球票房，连电影之王的《阿凡达》也只能甘拜下风。 但是后者的27亿美元全球票房是在几个月内取得的，而前者却用了接近30年时间，前后经历16个剧组才共同创造了这份奇迹。 百老汇主打产品音乐剧所具有的大投资、长周期、高风险、高回报特点，也使得他们离不开华尔街的金融支持。与此类似的，另一个音乐剧中心伦敦西区，也和金丝雀码头上各家银行的支持脱不开关系，银行与戏剧居然被巧妙的联系到一起，也是颇为有趣。 “对了，那位倪德伦先生请你去看戏，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们不是不情愿拍vr么？” 百老汇戏院向来有着禁止演出时拍照录像，蜜蜂幻景联系他们，尝试将经典戏剧vr化的努力毫不意外的失败了。不过他们的举动却是惊动了百老汇巨头家族，听闻马竞恰好在纽约渡假，大罗伯特·倪德伦先生就专门打电话邀请马竞过去看戏。 “正宗”的百老汇戏院只有加入剧院联盟的40家，这里面倪德伦公司就控制着9家。这个家族在开拓海外市场方面一直比较积极，在国内有诸多投资与合作项目。听说马竞来到苹果城，不管合作能不能成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至于他找马竞的目的，“当然是拉我来当天使啦！” “哪个天使？” “天使投资人。” 因为硅谷的tmt（科技、媒体、通信）产业而闻名全球的“天使投资人”，其实就是起源于百老汇的，用来形容那些乐于赞助百老汇高风险创作的富裕投资人。 艺术创作是有风险的，好莱坞电影就算扑街了靠着录像带、dvd、网络播放还能慢慢收回成本，而戏剧要是票房不佳就只能无奈搁置，毕竟戏剧建组以后每天都要花钱，不可能像《肖申克的救赎》那样靠着后续电视播放、录像带dvd租售收入回天逆袭。 当年这部影片投资2500万美元，首轮票房1800万，因为入选奥斯卡提名启动二轮放映又收获了1000万，但依然没能填补上制片成本，就更别提发行成本了，不过靠着好口碑带来的持续影响力，这部影片早已经收回投资并且赚到了大钱。 在百老汇，每部剧两周上座率低于80%就要强制下档，而通常要连演数百场才能够收回成本，而演员工作人员都是8小时工作的，加上各种准备时间这些剧院一天只会开两场左右单剧循环直到上座率绷不住为止。 “啊？那你投不投啊？”张许瑶继续专注捧哏。 “投啊，”马竞肯定地说道：“百老汇的口号不就是购买可口可乐股票，他们不会送你饮料，而投资百老汇，首映门票、明星聚会、行业活动、托尼奖等你来哦！” “哥，你确定你念的这段口号不是八心八箭，破盘价只要998么？” “其实也差不多了，就当试试水呗，万一哪朵云彩就有雨呢。” 因为艺术创作的专业性和不确定性，投资人在戏剧制作中得到的待遇也是冰火两重天，拉投资时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制作人精心准备试演剧目以求打动投资人，等到拿到钱就由变成“你奏凯，让专业的来！” 好在美国这边的法制建设比较完善，只要舍得花钱请律师买保险，投资基本上不会完全打水漂，就算剧目因为上演场次不足赔了个底朝天，也有版权以及道具服装什么聊作安慰。 当然，要是剧目长盛不衰，投资者也会赚得盆满钵满，覆盖之前赔钱货带来的损失不说，还能获得一张够吃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长期饭票。 不过总的来说，通常每四、五部新剧只有一部能够获得观众青睐取得成功，所以制作人非常需要找来一位冤大头先生来承担这超高的失败风险。特别是音乐剧的制作成本越来越昂贵，总投资额从70年代的几十万美元逐年上涨，80年代到了百万，90年代突破千万，就更加需要土豪老板来充当这位可爱的“天使”。 说起来这都是电影电视害得，它们不但和戏剧抢观众，台前幕后的明星和工作人员也是掠夺的对象，影视圈飞涨的片酬工资自然也会传导到百老汇，再加上特效影视剧提升观众胃口，戏剧的舞台道具也要做得更加精美才能保住观众，整个制作成本想不升高断无可能。 像是2011年的《蜘蛛侠》新剧更是花了6500万美元，演员可以在观众头顶飞来飞去，带来的“沉浸”体验比之3d出屏电影还要强烈。这部新剧能够舍得花那么多钱也是因为同名动漫改电影的火热，使得投资方充满了盈利信心。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话放在投资人身上也是如此。 这位大罗伯特先生也是如此，虽然其以投资千万大制作而出名，但同时他也非常喜欢拉其他公司来共同承担风险，比如保险公司aig和票务公司ticketmaster就拉来入股了倪德伦公司。 倪德伦公司的小罗伯特先生这几年在内地投资了好几个项目，证明这个家族的心态是比较开放的，只要有利可图，自然不愁合作不成。 而且马竞对vr于戏剧的结合非常有信心，就算不能在名剧场经典剧目上展开合作，在百老汇扎个钉子做演示也是好的。 第624章 铜牛金闪闪 宽大的白瓷浴缸里堆满了厚厚的雪白泡泡，坐在其中的张许瑶身上也挂满了厚厚薄薄的泡沫，遮挡皮肤的同时，还能起到一丢丢增高增大的作用。 当然，对她来说这点作用只是聊胜于无，对面某人身上那才叫山高雪厚呢，把悄悄注视对方的目光移开，姑娘心里暗暗决定今晚睡前按摩的时间和精油用量要加倍、加倍、加倍，因重三遍。 “怎么样，今天玩得还愉快吧？”对面汤佳怡随口问道。 “啊！”被她的问话打断思绪，张许瑶连忙随口应着，“音乐剧很好看、气氛很火热、场景很华丽…” “都很满意？就没有什么让你觉得不爽的事情么？” “额，当然有，美国人穿衣服太随便了，去看戏都不穿正装的，太不尊重艺术家了。” “是不尊重你吧？”汤佳怡哈哈笑道：“你穿得整整齐齐跑过去，结果人家全身格子衬衫长t恤，所以就觉得不爽了？” “咳咳，其实也有穿礼服去的，不过都是爷爷奶奶大叔大妈，坐在他们中间好尴尬的说。” 别人邀请马竞去欣赏百老汇经典剧目，自然是40家戏院随便进热门好座随便订，不过马夫人对此兴趣不大留在家里陪孩子，倒是张许瑶兴冲冲地跟着去了。 她不但去了，还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连刚刚到手的礼服也穿了出去。 不过等到了地方她就有些傻眼了，在场观众当中很少有人穿得向她那么正式，偶尔有穿礼服的也都是年纪一大把，充满了老绅士老夫人的严肃气质。 显然，她只顾着高兴了，结果没有做好功课准备导致穿错衣服了。 以往的时候，音乐厅、歌剧院是欧洲人重要的社交场合，很多人会穿上一身正装礼服前往，然后在开场前中场休息时到处找人聊天社交什么的。 虽然随着时代变迁，人们有了更多更好更快的社交方式，年轻人更是长时间挂在网上，打喷嚏摔跤不用几秒钟都能传遍朋友圈，对于这种传统社交方式的需求大为减少，但是经常去听曲看戏的人们还是习惯于穿的正式一些，以示对艺术家的尊重。 当然，说成是延续生活习惯也无不可。 之前在欧洲的时候，张许瑶也去过一些知名的歌剧院音乐厅，对于里面黑压压的西装以及露肩膀的晚装印象很深，这次去百老汇看戏，她也是照着这个经验准备服装的。 岂料到，她却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歌剧魅影》的剧情发生在巴黎歌剧院，但它本身却是更加亲民的音乐剧，对于观众的服装要求比歌曲音乐会要低不少。 在百老汇，只要不是穿着一身夜店风格打扮：身上穿着短t热裤、脖子上挂满亮闪闪的blingbling饰品、脚下踩着人字梯、怀里再抱着可乐瓶米花桶，穿得普普通通完全不影响买票看戏。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剧院以前服务的都是纽约当地，甚至就是附近华尔街的中产们，他们还算有足够的时间来穿衣打扮然后施施然来看戏听歌，但是现在华尔街早就搬空变成了一处旅游景点，而百老汇自身的观众构成也发生了变化，纽约本地人只有不到四层，美国其他地方的游客比之略多，而剩下的外国游客也有近两层份额。对于那些外地外国的游客们，真心没办法要求人家从背包里面拉出一套不会褶皱变形的礼服来换上。 当然了，这样的场合你穿一身正装去也是ok的，别人并不会像那些夜店男女一样对你投来怪异审视的目光。 所以实际上，张许瑶嘴上说是抱怨大家穿的随便，其实心里反而有一丝丝窃喜得意的情绪。 “哦，对了你今天是穿着那身唐装裙子去的吧？坐在那些大爷大妈当中，有没有更加衬托出你的朝气蓬勃、青春靓丽？” “哈哈，一般一般啦。” “那正好，明天带我去一下上次那家铺子，我也去定做几套，”汤佳怡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直接在浴缸里走了过来坐在张许瑶身边。 然后她突然伸手搂着对方，画风语气也是突变，“现在就先让我替你检查一下，穿了一天硅胶背心有没有留下什么副作用哦！” 新世纪以来，唐装迅速走红并连续多年统治节庆礼服市场，至今依然深受国人喜爱。不过人红是非多，衣红话题也多，社会上很快出现关于唐装血统的争议并且持续到当下。 毫无疑问的是，唐明皇杨贵妃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唐朝服饰造型有各种古画为证，现代唐装其实是“出口转内销”的产物。 按照网络上的说法，唐装是海外华人的服装，是出自唐人街的海龟。 所以前几天跑去曼哈顿华埠游玩时，张许瑶就特地在一家服装店带回了一套浅粉色斜襟唐装加玫红蓬蓬裙的套装。 虽然不是真正的手工定制，但因为姑娘本身足够纤细苗条，经验丰富的裁缝店主很快就帮她把半成品的衣服改的足够贴身妥帖，不过衣服前面就没办法了，本身胸口部分正好是刺绣图案的中心，要是下剪子缩小难免破坏完整性。 不过这样一来也给张许瑶带来了不少困扰，她平常只是用海绵垫子之类小小垫高一下，只要不被人说成是可爱的男孩子就可以了。但是这样的高度却是根本不能完美撑起衣服，裁缝师傅在制作标准模板时很可能是照着西方女性的生产来的，胸口那里留得多了点儿。 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汤佳怡想到了办法，给孤云寨纽约办事处打电话要来了两件硅胶马甲给了她，才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东西据说也是岛国人民的发明，其实就是一件用肤色硅胶制作的小背心，本来是为那些伪娘以及cos动漫美女而准备的，穿在身上无视男女让你立即拥有傲人上围，想要多深的沟就有多深的沟，还能避免魔术胸贴那碍眼的塑料搭扣。 这样的神物当然也被善于学习的国内厂商给copy2a，汤佳怡的孤云寨自然也在其列。 不过和其他厂商不同的是，背靠蜜蜂的孤云寨手上拥有不少好技术，他们打造的硅胶马甲不但具有最好的拟肤手感，还具有蜜蜂独家授权的肤色自动调整技术，能够在象牙白到小麦棕之间无极过渡，一经推出就在cos圈里引起轰动，更是逆袭原版成功打入日本以及美欧市场，所以汤佳怡才能一个电话就要来两套。 虽然张许瑶也是经常运动锻炼，但因为一时不察导致要害落入人手，导致她的反抗显得很是无力，只能满脸悲愤地看着某人的一双小手在那里肆虐，嘴上还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看起来坏的副作用没有，好的副作用却有不少，手感有所提升呢。” 张许瑶也试着伸手反攻对方，不过在比拼节操和底线这个环节上她是完败给了汤佳怡，这位身家几百亿的美女一点儿没有富豪大美女的架子，直接像一个豪放大妈一样叉开腿贴过来，把她压得完全没脾气。 总算是她急中生智，连忙开口喊道：“汤加加你再这样，我明天就不带你去找那个裁缝了？” 许是这句威胁起了作用，许是人家玩够了，某个临时客串的女刘氓立即翻身下来，口中说着“那说定了啊！” 衣服这种东西，还是非常考验艺术天赋以及制作经验的，张许瑶的那套衣服她之前就见过，不论款式版型还是裁剪手工都是上佳水平，能够把稍显老气的传统元素用出花儿来，足见本事。当然，最妙的还是裁缝师傅量体修改的本事，从胸围就能看出这衣服是为白人女孩设计的，人家能够快速修改合体，着实水平不凡。 这样的能力也许不如那些高级时装圈里面的设计师和资深裁缝，但是其在传统元素方面的把握却是孤云寨最需要的，因此汤佳怡不由起了求贤若渴的心思。 在她看来，同样是吸收传统元素打造，唐装还有之前的民国旗袍都是成功的典范，而传统满服以及去年新出的那个新中装则是失败的典型。 民国旗袍剪裁修身强调女性身材曲线，侧面高高的开叉藏性'感于保守之中尽显东方中庸之道，在一代代国内外女星的带动下民国旗袍已然成了红毯常客。唐装则是在满族马褂的基础上修改而来，保留了对襟盘扣的设计元素以及传统织锦缎的面料，同时加入了立领以及立体剪裁，使得衣服版型更加贴身并能有效修饰身材。至于下面穿什么就比较宽松了，改良中式裤、西裤、裙子都是可以的。 而传统的旗袍还有马褂，给人的感觉却是宽松呆板，穿在身上完全看不到腰线一下子要老十岁的样子。 这其实也怪不到别人，锅还要传统平面剪裁工艺来背，只是汉服有腰带可以束腰，这才有了杨柳细腰的风姿，而传统旗袍大褂却是没有外面那根腰带的，看起来自然比较方。 说起来，满族其实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民族，因为刚好赶上明朝这棵大树被朱家皇族还有文武官员蛀空倒塌，才从枯枝朽木上吸收营养迅速从原始社会进入封建社会。而由于时间太快来不及积累，除了极富特色的男女发型以及花盆底高跟鞋以外，并没有多少真正原创的文化。仿制蒙文的满文连他们自己人都懒得学，倾君计常穿的避雷针头盔还有钉着泡钉的棉甲，也是辽东铁骑快递送给他们的正宗明制军装。 当然这些东西只是她作为一个打酱油的服装业者的小小吐槽罢了，也是因为孤云寨有很多古装或者仿古装的业务，她才专门收集了这些资料，一般人才懒得计较这些源流演变什么的，只要好看就行了。 至于去年那套马褂为体、氅衣为用的所谓新中装却是不入汤女士眼的，实在是这套非汉服非唐装的原创衣服太过违背她的审美观。为了强调传统元素，不但把通常用来做装裱封面的文化遗产宋锦拿来做衣服，还翻出了传统服装的通肩袖和直领大袖氅衣，前者导致不能垫肩显得人没精神，后者也跟当下的生活节奏不是很搭。结果也是如此，这种衣服很快和apec蓝一样成了过往记忆，并没有如当年的唐装一样掀起一股模仿潮来，倒是苦了那些打造apec同款的网店店主。 正想着呢，忽然感觉胸前一疼，却是她走神乱想时被张许瑶抓住机会来了一发逆袭。 汤佳怡正要展开反击，忽然听见张许瑶开口问道：“还听不听了？” “你说到哪里了，继续继续！” “我们到华尔街去看了，结果到处都是跟我一样的游客，真正的金融精英却没看见多少。而且纽交所也要邀请函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面拍它的大理石柱子，还有那头华尔街铜牛。” 911后很多金融机构开始陆续搬离华尔街，反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部分业务都可以线上进行，而纽交所也因为四年前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后加强了安保措施。绝大多数游客再也不能进入其中走上二层回廊，像影视主角里那样俯瞰楼下忙忙碌碌的交易场景，但是这里依然是华尔街，依然吸引着无数游客慕名前来瞧一瞧看一看摸一摸，再拍照留念到此一游。 “你有没有去摸铜牛？”汤佳怡忽然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当然摸啦，不但摸了前头的尖角牛眼睛，就连后面的，蛋蛋我也摸了！”张许瑶突然明悟了，跟这么个预备女刘氓在一起，自己要是还在意节操只能注定吃亏。 因为经常被人摸，华尔街铜牛全身都是黄铜色的，特别是一对尖角和蛋蛋显得异常的亮，显然这些不都是国内游客干的。至于国内那些胸口闪亮的女性雕塑，似乎更应该怪罪雕塑设计师，都怪他们没有考虑到游客的拍照需求。 第625章 大虾 汤佳怡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天还没亮就早早醒了过来。 瞥见窗帘还是一片黯淡，她伸手拍了旁边那家伙一下，“几点了？” “10月12日凌晨4点32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家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这也算是这家伙的“特异功能”吧，不管清醒还是昏睡，拍一下他询问时间日期天气度量衡换算字词解释翻译之类，对方都能不假思索地迅速给出正确答案。 马竞过目不忘、心算能力超强、能够左右互搏分心多用，甚至还拥有时灵时不灵的所谓读心术，再加上这个，使得汤佳怡一度以为他脑子有问题，是得了“雨人”那种学者综合症，甚至因为担心他的左脑特地催着他去做脑ct。 检查结果自然是一切ok，再加上某人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失去语言社交能力的迹象，她也就慢慢放下了担忧，并且逐渐变得习惯起来，其实身边多一个人形自走语音报时智能时钟兼速查词典其实也蛮不错的。什么语音助手什么目视翻译，和他一比完全弱爆了有么有？ 学者综合症患者，是一种很奇葩的病症，通常出现在自闭症以及脑损伤患者当中，失去语言交流能力的同时，又获得过目不忘快速心算以及音乐方面的能力。放在以前，这都是汤佳怡引为自豪颇为得意的事情，觉得真是老天垂青幸运爆棚。 可是现在，看着回答问题后继续陷入沉睡的某人，她心中却是莫名升起了一丢丢怨气，以及，羡慕嫉妒恨。 其实汤佳怡并不恨自己在一边郁闷数羊而这家伙却呼呼大睡，毕竟她早就被这家伙不认床不倒时差的能力打击的习惯了，而她有助眠枕相助好歹也睡了三四个小时，此刻身体头脑都不感到疲累。真正让她感到烦闷以及恨其不争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索性睡不着，汤佳怡坐起来伸手按亮床头灯，房间内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 暖黄的温馨灯光下，某人抱拳弓腰像个孩子一样睡得安详。马竞的睡相一直非常老实，很少翻身乱踢被子什么的，总是睡到太阳出山才会迅速清醒，在这之前除非发生暴雨打雷燃气泄露等危急事件，不管怎么掐怎么捏怎么吼他都不会醒，这一点马夫人同样深有体会经验丰富。 又看了眼某人，汤佳怡披衣下床，走到一个小柜子旁边弯腰伸手，指纹验证通过柜门自动弹开。 凌晨四点的太阳还在照耀着夏威夷，因为夏日缠绵不去而依旧活跃蹦哒的夏虫，到了这时候也都钻回各自小窝睡觉去了，所以屋外室内正是一片万籁俱寂的时候，看着柜子里的东西汤佳怡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 犹豫纠结了一下，汤佳怡伸手一指墙壁，“电视机！央视新闻频道！” 话音落下一束光线照射在所指之处并且扩散开变成一块大约30英寸的投影屏幕，同时室内音响中传来央婶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声。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新消息，绝大多数都是之前晚间新闻播送过的“旧闻”，不过汤佳怡并没有不耐烦地挥手切换下一条，更没有换频道关电视，就连插播广告也没有惹她厌烦。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床上安睡的马竞身上，“嘻嘻，这可是你自找的，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哦。” 看到明亮的灯光、响亮的新闻播报声都没能弄醒他，汤佳怡也不迟疑弯腰从柜子里拉出一个长方形盘子，里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只小型仪器。 转头看去，马竞依然安安稳稳地睡着。 把端着的盘子放到床边，汤佳怡一把掀开被子，把侧躺着的马竞掀倒使之仰面躺着，然后取出一片湿巾纸开始给他仔细地清理额头。 所幸的是，马竞的睡品依然如她记忆般坚挺，即便有人在他头上动土也没有惊动惊醒，就连翻身挠痒什么的该有的下意识动作都没有。 嗯，沉沉睡去如挺尸，一拍答题如诈尸，这才是她熟悉的马贱贱嘛。 全部忙完之后，汤佳怡站在床边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又掏出手机在各个角度拍了不下30张照片，这才满意地给他重新盖好被子，然后把托盘重新放回柜子，接着毫不犹豫地带上门离开了。 作案完成，赶紧撤退没说的。 所以，等到“汤加加！”的怒吼声响起声震上下六层楼时，汤佳怡已经梳洗打扮一新，正捧着热牛奶站在市区办公室窗前，满脸轻松地欣赏日出东海漫天彤云的壮丽景色。 站在主卧卫生间里，马竞双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悲愤以及哭笑不得。 镜中人额头上出现了“努力奋斗得奖吃虾”八个瓶盖大的字。 不用检查监控，他都能够一口断定这是他的枕边人汤佳怡的手笔，完全是对他之前那个瓷砖笑话的报复，你躺枪就算了，为什么也要把我拉来垫脚咩？ 整个十一长假可谓新闻不断，产生了许多网红。 汤女士还没来得及享受突然走红带来的荣耀与快乐，就被另一位成就更大的屠女士抢走了风头。 一周前瑞典皇家科学院正式公布了本年度的诺贝尔奖名单，屠哟哟因为在对抗寄生虫病方面的成就，得以与爱尔兰威廉·坎贝尔、日本大村智分享生理学和医学奖章。 其实这个奖来的并不意外，一来基于青蒿素的抗疟疾药已经在国内国际使用超过30年，挽救了百万级别的生命，二来早在2011年她就因为这项贡献获得了知名的拉斯克临床医学奖，当时包括马竞在内许多人都认为诺贝尔在望，只是没想到瑞典人居然让大家等了四年。 由“现代广告之父”美国富豪阿尔伯特·拉斯克（albertlasker）及其夫人玛丽共同创办的拉奖，在医学领域被视为仅次于诺贝尔的顶级大奖，因为有超过四分之一获奖人后来得到了诺贝尔医学奖，更是被誉为诺贝尔风向标。 发现青蒿素是在1971年，无论诺贝尔还是拉斯克事实上都已经是迟了，反而国内科技部早几十年前就已经发下去好几个国家级大奖了。只不过国内以前都是重视集体努力，受奖对象也都是各个单位，再加上着实年代久远，导致屠教授没能如袁隆平那样成为学术明星。 不过诺贝尔奖虽然来的晚，影响力却不是盖的，消息一出从私人朋友圈再到主流网媒，以及线下报章杂志电视广播，无一例外都被屠哟哟刷屏屠版了。不管之前热火讨论传播这什么，现在全部改为谈论诺贝尔和屠哟哟，不然就会显得很low很没有敏感性。 前几天刚刚走红，后来又迅速过期的汤佳怡就躺枪了，本来风头被抢迅速过气已经很郁闷了，更让她难受吐血的是，有人还不愿意放过她这个过气网红，特地把她揪出来和人家屠教授pk比较。 即使远在美国，看到相关新闻后她还是感觉很方，嫁的好的美女辣么多，为毛老是针对我？ 所以在当天晚上，俩人并肩共枕时她就突然翻身坐起，一脸认真地看着马竞问道：“马竞，你什么时候能拿下诺贝尔？” 要说马竞的还真是有拿诺奖的机会，毕竟科学家里他有钱，企业家里他有闲，有钱有闲乐于研究并且成果不断的马竞，当然是有机会出成果得奖的。 虽然他名下数以千计的论文专利都显得过于细碎并且偏向应用领域，不算什么突破性的大成果，但是诺奖最近十几年很青睐应用物理，集成电路、光纤、ccd图像传感器，以及蓝光led都先后获得了诺奖，锂离子电池也是近来的预测热门，在材料学电子学研发方面投入很大的马竞当然有机会出成果得大奖。 唯一困扰他的，其实只是时间而已。马竞需要时间还实现厚积薄发，也需要时间来获得科学界的认可。 不过他却没有说出“老婆你且等着，20年后我自能取奖牌与你分享”之类的话，而是大方地一摆手，“不就是个诺贝尔瓷砖嘛，娘子你既然喜欢咱们把它买下来好了！” 然后他就被汤佳怡欧打了一顿，当然马竞很快又欺负了回去，直到对方告饶求和这才鸣金收兵安然睡去。 谁料某人只是面和心不服，居然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等到一起飞回家了这才展开了报复计划。 而且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特地用某人最近研发的一种数码纹身液就给他来了个人体书法。 受国外技术狂人把led灯带、电子墨水电路植入皮肤，打造发光可变电子纹身的启发，蜜蜂研究院也推出了这种更加方便的数码纹身液，无需纹身手术只要涂抹就能把皮肤变成电子墨水屏，用来显示手机信息或者电子纹身，显得非常酷炫。 然而这个产品并没能最终完成走向市场，主要是没办法解决涂布工艺要求，对普通人使用很容易出错然后就要重来，偏偏他们弄出来的粘合剂吸附能力非常强，取下纹身膜会带给人相当大的痛苦，两个问题暂时无解导致这个产品最终被取消。 好在蜜蜂也没吃亏，还是从一些衍生技术上面收回了成本并略有小赚。 本来马竞家里是没有这东西的，但是昨天汤佳怡特地表示想要看看这东西，让马竞打电话要来一些存货，还让他帮自己在手腕上画了个表。 现在回想起来，马竞这才发觉人家还真是环环相扣早有预谋，自己被坑完全不冤。 伸手戳了戳额头的字迹，果然分毫未损，马竞不由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苦笑，“嘿嘿，咱这真是自己坑自己呀！该强力的不强力，不该强力地却也给力到没边了，也是醉了。” 要是助眠枕性能给力汤佳怡一觉睡到大天亮，使她没有了“作案时间”，也许就没有后面这些烦心事；而要是这种数码纹身液的牢度度性能可以渣一些，自己也能很轻易地洗掉它，不至于现在这样羞于见人。 虽然以e7u对皮肤和神经的控制力，马竞可以“无痛”揭下这八个字，但是汤女士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直接用墨水在他头上写了八个字。就算他忍痛撕下纹身膜，还得给人家挨个解释额头上红彤彤的“努力奋斗得奖吃虾”八个字是怎么来的，一般的皮肉印子可都是反向的说。 马宅的工作人员自然都发现了异常，先是昨晚还在的马夫人突然不见踪影，再然后马先生头上顶着八个颇为中二的文字出来，顿时逗的大家掩面狂奔虽然很想笑，但是为生计计，可没人感当面笑出来，只能捂嘴掩面躲到没人处。 整个马宅里，也就是马家的四只小吃货们敢于对着马竞发笑了，不过他们的笑点却是跟别人不一样，马先生临时化身认字图板被他们指着头一个个念着，“这是‘努力’，这是‘吃虾’，爸爸我们今天吃虾好不好？” 对自家小朋友，而且还是没有什么错误的小朋友，马竞当然是和颜悦色不能随便迁怒，只好柔声道：“大虾太贵了，而且早上吃海鲜不太好，还是给你们妈妈打电话，中午再吃好吧。” 听见他这话，今天轮班的保姆安宁差点儿笑了出来，38块一只的“海捕”野生大虾算什么，这一桌子吃的喝的可都是有机无污染，全都是自种自吃特供产品，无论价格还是稀有度都甩真正海捕大虾几条街，更何况那种冒牌货？ 刚刚过去的国庆长假她只是带着父母在周边景点转了一圈，却也听说了那个所谓的天价虾事件，相关报道也被推送了不少，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大虾其实是冒牌货。真正的野生大虾数量稀少按只论价卖上百元并不稀奇，可问题是这种海捕虾都被高级餐厅包圆了，根本不会流落到街边小店去。 当然，知道归知道，这并不影响她在各种场合赶时髦使用大虾太贵吃不起的段子，没看连老板两口子也在玩这个梗么？ 第626章 老熟人 “不愧是要挑战宜家，成为家具王的男人，这椅子的确是蛮舒服的，”刘治军随口感谢着对方的帮助，同时还不忘小小调侃一下蜜蜂的多元化政策。 蜜蜂在多元化经营方面无疑是疯狂的，从芯片到手机，从游戏机到服务器，从智能门锁到游戏软件，从社交软件到搜索引擎，他们的业务版图不断扩张却并没有如传统厂商一般吃撑憋死。 不过，感受着身下椅子传来的轻微震感和丝丝凉风，他又立即想起其他同样很多元的互联网企业，不由怀疑自己再次创业失败，很可能就是没有悟通“不会做家具的手机厂不是好网管”这句话的真谛。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蜜蜂鹭岛总部一间会议室，身边坐着他的合作伙伴，对面则坐着蜜蜂手机的头头脑脑们。 等下将要进行一场收购谈判，或者说出售谈判，因为业绩糟糕大股东决定撤资，他所管理的夏薪科技不得不到处寻找新的接盘侠，而蜜蜂这位芳邻自然要好好拜访一番。 他还只是唏嘘感慨，对面被收购方夏新科技的代表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说起来，蜜蜂和夏新还是颇有渊源的，当初蜜蜂手机业务能够之所以迅速站起来，马竞的努力开挂一个顶一百是一方面，疯狂挥舞锄头狂挖隔壁邻居墙角也是重要原因，否则以他们偏居一隅的格局根本发展不起来。当然，在年轻化的蜜蜂里面，当初那些夏薪老人早都被“消化”殆尽，这从对面一个熟人都没有就能看出来。 看着对面那些嘴上没毛的年轻后辈们，再看看旁边这群大股东代表兼猪队友，心中免不了升起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愤感觉。 说起来，虽然两家公司同在一个城市，并且都有着手机业务，但是自家夏薪同蜜蜂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没有什么交情，除了当年那次酬功性质的专利打包授权以外，双方在没有任何合作与纠葛。 想到那次授权，他心里就个更加难受了。 一度成为鹭岛名片的夏新电子在02年的高峰后雄心勃勃投入5亿巨资布局3g手机，同时跟踪上马三种3g制式，结果却掉进了国企整合的烂泥坑里。主管部门拉来了电信这个急于转型固网王者，与连通一起对抗巨鳄移动，巨头重组导致3g落地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终于出炉，市场方向却已经变了，功能机市场刚刚被联发科搅得天翻地覆，苹果、安卓的智能机阵营又来抄后路，结果辉煌一时的夏薪电子连亏三年资不抵债，最终是鹭岛市府看不过去在09年出面安排了破产重组，由一家市属国企买走了上市资格借壳上市，原有的公司资产则被全部拍卖用以偿还债务。 那段时间其实也是自己的事业低谷，同为鹭岛手机厂商，自己负责的脸想移动当时也是陷入大幅亏损当中。虽然自己像上司痛陈厉害，表示这只是功能机像智能机转型的阵痛期，以脸想的pc背景和在wince智能机方面的积累，未来完全可以期待。 结果，自己接到的却是交卸总经理职务，回去参加两年期高级经理人培训的通知，当时自己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果断辞职走人了。虽然主导出售脸想移动的阿梅里奥，那个不懂国内市场的美国佬后来也被柳董开了，移动部门也被公司翻倍买了回去，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走回头路的想法，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同样混的不好的夏薪电子身上。 直到现在刘治军还清楚记得，那次拍卖会也是他第一次结识马竞。 要不是鹭岛市府方面强烈要求，他是万万不想来到这里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当年就是他自己合纵连横外加场外许诺，这才从马竞手里抢来了夏薪手机，没想到6年后却要双手奉上求收买，风水轮流转这种事情最伤人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立即把自己刚才的想法收回去碾碎了丢去了百慕大。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接着就传来马竞客套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大家，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暂时不方便前来出席会议，只好这样把耳朵眼睛派来了，大家勿怪勿怪！” 等到在座各位扭头看向门口，就看到一只光亮的银白色机器人，身上穿着蓝色蜜蜂t恤，脑袋光滑椭圆，脸上眉眼鼻嘴耳五官俱全，看起来有些像机械公敌ns-5。 刘治军抬眼看了下，进来的是一台身高1米6左右的机器人，脸孔五官隐约有马竞的样子，马竞的声音从机器人那上下开合的嘴巴里面发出来，“你好，刘总咱们又见面了。” 虽然心里升腾着被轻视的怒火，但是面对开到面前伸出机器手的银白机器人，刘治军还是笑着伸手与之相握。 感觉还不错，他在心里稍微感慨了一句，虽然看起来就是无数零件堆砌的机器手，但是握上去并没有金属的冷硬感，反而温暖干燥很像人手。 这点儿人机工程优化并不足以改变他心中的烦闷感，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这边山穷水尽只能让腰杆柔软再柔软，这点儿羞辱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待会儿的收购价开得高就行了！ 其实马竞也是无奈，本来按照计划今天的会议他是要亲自出席的，夏薪科技还有刘总虽然落魄了，但是毕竟也是当初的元老前辈，该有的一些尊重还是应该有的。可是！都怪那个败家娘们！ 虽然他的恢复力惊人，可是脑袋上那八个字还是需要一整天时间才会消褪，在这之前马老板当然是不好见外人的。而预定的谈判会议又不能延期或者取消，他就只好启动自己的替身机器人了。 这东西在国外也是个新概念，很多人都是因为《生活大爆炸》里谢耳朵用它充当替身与人接触的情节才认识到这种机器人。蜜蜂除了跟风推出类似产品以外，马竞这个老板也是它的忠实拥蹙。 原因很简单，机器人可以多开！可以多开！多开！ 虽然打造这样一台机器人的成本超过30万，但是带来的员工效率提升与沟通成本降低却也是实打实的，总得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当然，要是他不那么土豪不那么使用半身机器人造型，而是像谢尔顿博士那样直接使用显示器输出自己的视频画面，成本还要降低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那双让刘治军倍感亲切有力温暖的机械手就花费良多，但也是值得的，毕竟升职加薪奖金假期什么的都要钱啊，哪有老板的拥抱和握手来得惠而不费？ 其实这都是向现实妥协的结果，马竞也曾尝试过制造男版小安机器人那样的高仿真机器人。但是很快就发现随着使用距离增加，仿真机器人的第三方体验呈现飞速下滑趋势，原因是捉摸不定地网络延迟导致“语音-表情同步传输”功能发生了变形失真。 虽然从数据统计角度讲，失真率连1%都不到，但就是这一点点差距刚好让网络另一端的机器人掉进恐怖谷陷阱里面，影响产品的交互效果。 所以马竞干脆像好莱坞电影学习，把脸部“皮肤”做成科幻风格的银白色，再扒了外面的硅胶皮暴露部分结构，通过强调非人特征来避免引起他人反感。 这对13直径的超大车轮同样也是妥协的结果，双足步行平台还没到成熟的地步，在宽阔平坦场地可以轻盈跳舞，但到了拥挤狭窄崎岖场合就容易出问题。为了不让自己的替身弱不禁风一挤就倒、一坐下就要充电，马竞最终选择了这种“老鼠勇士”方案。 其实马竞只是在谢耳朵替身机器人的基础上加上机械手和头部罢了，和“老鼠勇士”之间的相似纯属巧合。 当然，作为85后，马竞10来岁时的确在电视上看过《猛兽侠》这部变形金刚题材3d动画片，因为记忆重整的关系，当初的画面情节依然如今历历在目。但是他还是感跟marx保证，替身机器人并没有抄袭老鼠勇士圣贤重设造型，毕竟他又不是老鼠控，才不会给自己弄个老鼠头呢！ 只是即便如此，这种替身机器人亮相后很快就有了“老鼠勇士”和“老鼠”的外号，每当马竞开动它出来巡视公司，内网上“老鼠勇士出击”的讨论贴都会增加不少回复楼层，私底下骂他马老鼠的人应该也有不少，谁让他不是印在纸上可以当钱花的富兰克林呢？ 看到“老鼠勇士”推门走进来，蜜蜂一边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浮现起会心的笑容，同时心中难免冒出一些小八卦来，心中暗暗猜测是什么原因拖住了老板的脚步，是家里葡萄架倒了脸上被抓破了相？还是昨天战况过于激烈脖子上草莓太多不好见人？ 不过会议桌对面那一排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把谈判放在国庆长假一结束的人是你，撂挑子不来的也是你，这不是玩我们么？ 只是虽然心中怒吼吐槽不断，却没有一个人愤而站起，怒斥马竞一番进而甩袖而去。 没办法，上门求人就是这么郁闷，刘治军是能屈能伸的顶尖人物，其他代表也都是常年混国企的高情商人物，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至少看起来不甚在乎。 简单寒暄几句，马竞的老鼠车开到自己名牌后面停下，会议主持人正式宣布会议开始。 其实双方的谈判只在接触阶段，蜜蜂对于再次倒塌的夏薪兴趣一般，完全是因为市府的反复劝说才无可无不可地出面谈收购，而作为卖方的刘治军他们也在同时接触其他各方买家，只是可惜现在不是10年前了，想要卖个好价钱并不容易。 十年前脸想收购厦华电子手机业务花了两个多亿，那时手机还跟汽车一样需要目录认证，哪像现在这样随便什么人只要去odm那里买一套设计，再注册个辣椒茄子香蕉芒果菠萝的商标就能往外卖手机了。 六年前自己参与收购夏薪手机时，那笔135亿的底线成交价里，设备只有2000万、专利技术只有1500万，剩下的都是amoi商标价值1亿的品牌溢价。 现在也是如此，折腾了六年时间，虽然amoi的品牌价值翻了几十上百被，号称175亿，但是无论己方还是对方，乃至评估方都清楚这玩意儿有多水。当年卖1亿的时候，马竞就不稀罕，现在听着旁边国企大股东代表的十位数叫价，刘治军忍不住升起扭头就跑不敢见人的冲动。 当然，他想的也是漫天叫价落地还钱，只是显然没办法如意。 果不其然，一脸平淡没表情的“马竞”抬手示意，主持人立即表示这项争议先行搁置，继续下一项的讨论，夏薪科技的技术以及设备资产估价。 目光注视那张塑料脸，刘治军苦中作乐地想着，没准这家伙就是为了不然脸上表情暴露想法，这才派出机器人的吧？ 不过很快他的心中又充满了浓浓的悔意，真实悔不当初啊！ 当初马竞也参加了夏薪手机的重组拍卖，不过他却对这个驰名商标无感，反倒是问起可否单独出售145项手机专利。 自己正是看到了这里面的机会，很快和蜜蜂达成了盘外协议，大家打起了默契球，使得他联合另外两家国企组成的共同体轻松拿下目标。 接下来，自己用2000万的价格把全部手机专利打包卖给蜜蜂，后者再将专利组合授权给新成立的夏薪科技。既不影响自身使用这些专利，还换来了一笔珍贵的启动资金，这桩交易足足让自己得意了一整年时间。 直到现在…… 专利这东西，在国内一直不被重视，也就是这几年内企出洋被人用专利卡脖子，大家才开始看重这些了。相应的价格也就水涨船高，只是他们这几年还真没有什么新专利出来，可惜悔之晚矣！ 第627章 翻盖 按照官方说法，这次会议应该是这样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会谈，双方充分交换了彼此的意见的，增进了互相的了解。 双方成交意愿都不高，会谈理所当然地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当然，这只是双方初步接触互相摆条件，虽然都不满意但是不排除将来达成合作的可能。 而且就算没能合作，对于蜜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出面收购，一方面是有市府方面的怂恿推荐，另一方面也是有开辟第二品牌的计划。但是当年红火过然后倒闭沦为记忆的品牌还有不少，蜜蜂的选择相当宽广，而马竞虽然常住与此，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鹭岛人，对于两家厦字头企业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怀旧情节。 当然，他自己不怀旧，却不意味着不羡慕眼红那些各种致敬青春的影片，一样梦想着在怀旧主题上赚钱。这次的 按照惯例规矩，很快一份书面报告就被发送到了他的电脑上，内容和马竞刚才通过替身机器人看到的一致，只是多了本方与会人员的看法建议。谈判组里面同样没有出身两厦的员工，所以报告意见很一致，都不太看好这个收购，觉得购买其他，甚至新建品牌更划算。 “人家似乎不太愿意卖啊？”看到马竞点叉关闭文件，他背后的汤佳怡这才开口问道，“预定的商标不给你，这手机到时候怎么办？” 她的小脸还有些红腻，她的头发上还挂着汗珠，她的嗓音清甜中带着沙哑，显然是刚才有经历剧烈的体力活动的缘故。 按照蜜蜂手机的计划，要是成功收购夏薪科技获取amoi品牌，就会把旗下功能机产品线移交过去，使其成为nokia之于田牌的存在。 只是对面开出来的收购价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面对蜜蜂这边的连连追击，也只是抛出品牌授权的缓兵之计，表示可以用优惠的价格把商标的手机类所有权低价甚至无偿转让，不过同样也被马竞拒绝了，最终只能搁置再议。 “怕什么，当初挂掉的老牌子那么多，这个不行就去找其他的，比如鸟牌战斗机什么的，”对于妻子的担心，马竞却是不以为意，“反正要买就拿到完整所有权，我才不想像巨硬一样好不容易培养好了市场，却要尴尬送回去。” 巨硬豪掷几十亿美元收购诺基亚手机部门后，不但获得了后者数量上万的专利组合以及规模庞大的工厂产能以及成熟强大的雇员队伍，还获得了lumia牌的所有权以及nokia牌的5年使用权。 前者虽然是过继的，好歹也算是一家人，被继续用于巨硬家智能手机，而后者只是临时寄养一下，被发配到了低端廉价的功能机产品线上。 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nokia在功能机时代积累的品牌形象和价值，帮助功能机新品迅速站稳市场，在营销成本很低的情况下取得了不错的收益。不过因为明年就要归还使用权，巨硬去年就开始未雨绸缪地安排卖厂以及裁员适宜，前面赚的后面有的变成解约金支付出去，也是让人忍不住替他们心塞。 其实这都是诺基亚当年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有产能太高，结果销量突然大挫导致工厂开工率不足变成负担，只好甩卖给巨硬去背锅。 所以蜜蜂虽然在今年启动自有工厂计划，但是并没有逆历史潮流全面自产自销的意思，自有工厂主要是充当产能调峰一样的作用，可以让供应链管理更加方便有弹性，而它们今年的配合也堪称完美，截止10月份总共生产了超过3000万台蜜蜂手机，并且大部分已经出货甚至售出激活。 这样的成绩，足以确保bos在今年再上一个台阶，顺利登顶第三大系统。 而蜜蜂却没有满足于这个成绩，自主工厂以及合作代工厂最近还在三班倒全速生产囤货，好为接下来的双11、双12促销准备足够弹药。如无意外，bp手机将在今年第一次站上4000万销量的台阶。 说起来，这里面既有蜜蜂稳扎稳打厚积薄发的功劳，也有全民齐黑810带来的东风助攻。 马竞之前的预言成真，arm大小核架构很快被懒得优化的安卓应用玩坏，特别是以高通骁龙810为代表的公版芯片更是一个个热的烫手。 虽然这颗芯片性能出色，但是奈何出了发热烫手的问题，结果被全世界的竞争对手抓住这一点拼命死黑，结果因为此起彼伏地过热事件渡过了一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夏天，业绩利润双下降，股价随之而降，不得不宣布裁员15%以便削减成本提振股价。 之前热烈宣传的810逼格尽丧，销量自然没办法达到预期。这些份额大头虽然都被三星、苹果这些巨头抢走了，但是蜜蜂手机也从中获得了不小好处，毕竟这三家都是坚持在64位芯片上使用自主内核架构的主儿，自然不会受到arm公版架构的影响。 虽然bp6的跑分成绩在同价位中果断倒数、仅仅比走广告洗地路线的v记o记两兄弟好一点，还没有后者仰赖的安卓平台支持，但是仗着得益于多年坚持的自主系统、自主架构带来的定制应用、超长续航、智能语音、安全防盗等方面的优势，还是在这个夏天迎来了销量大爆发， 其实以蜜蜂在智能手机时代的“资历”而言，直到现在才取得如此成绩着实有些慢了，幸好这样稳扎稳打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有了充足应用积累和用户积累，这个数字不会像tios的激活数那样，因为补贴时代结束而出现雪崩。 基于linux系统二次开发强调安全可信任的tios是联通定制机默认系统，曾经以3000万出货量脚踩wp，登上过世界第三大系统宝座。然而随着运营商提速降费削减营销费用，没有了充话费送手机，其“吸引力”自然陷入崩溃，迅速默默无闻。虽然其后来以960os的名义跳出来诈尸，但是依然缺乏应用支持的它，只能制作成960/安卓双系统手机，因为亮点不足体验糟糕而流星般消失。 在这些销量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具备“复古”外形的diy手机，运营团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再加上眼红巨硬功能机的躺着赚钱，手机公司就提出了这个双品牌计划，准备打造一个有竞争力的功能机产品线出来。这也是蜜蜂这边坚持完整获得品牌的原因，要只是拿到使用权，怎么能够尽兴开发市场？ 他们计划中的功能机并不是两三百乃至几十块的低端老人机，而是类似日本功能机的那种中端机型。那边的运营商定制机拥有4glte网络、nfc支付、高性能处理器，可以安装主流应用，完全能说是披着功能机外皮、多了“祖传”键盘的智能机。 “怎么样，这几天试用感觉如何？”马竞转身问道。 “还行吧，时间长没用过键盘了，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新奇呢！” 汤佳怡右手正抓着一只粉红色的小巧手机，随着她的小手上下甩动，手机上盖不断弹出扣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吧嗒吧嗒声，显然这是一部越来越少见的翻盖机。 ios和安卓引领的智能手机浪潮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市面上的手机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大，以及越来越像，其他流行一时的手机造型逐渐边缘化甚至彻底消失，就连翻盖这种设计，也只是在其发源地日本还保留着较高的占比。既有那边功能机够智能够用的原因，也有人们迷恋键盘以及翻盖手感的原因。 实际上类似的用户在东亚其他国家也有，否则精明的韩国三星也不会长期保持w系列翻盖智能机产品线。只是因为定位针对中老年商务人士的缘故，这些机器的配置一般、造型中庸保守、售价高昂，很难讨到习惯看脸默算性价比的年轻人欢心，只能顶着“土豪机”的名头不尴不尬地混迹线下渠道。 而蜜蜂这款手机却要好很多，除了多了键盘，以及操作系统是定制版bos6、不能直接运行吃资源应用以外，和普通蜜蜂手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也只是不能直接运行，只要连接behome网络，自然可以让大家见识下啥叫小身材也有大能力。 同时，在造型上借鉴经典机型的同时，蜜蜂还不忘跟随时代引入最新技术，比如把塑料壳换成彩色金属壳，却没有过分压手。按键上也使用了压力触控以及力度反馈，进一步提升手感的同时，还能带来强于屏幕点压的使用体验。 苹果新版macbookpro笔记本上搭载的forcetouch压感触摸板，给世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外界疯传在最新iphone上也将搭载类似压感屏，从而给予用户新的交互维度力度。 但是论起手感，平面可以小幅下陷的压感板/压感屏完全无法和键盘键程相比，特别是马竞狂拆一堆键盘手机乃至机械键盘之后得到的这种专利结构更是拥有力度可调特性，堪称手机上的樱桃，能够让汤佳怡感到惊讶完全不奇怪。 她手上这只手机，因为是试制品的缘故，很多零件都是马竞这位“8级钳工”手工制作的，最终装配也是由他亲手完成，放在掌心宛若精致的工艺品。 低头看了看手机，汤佳怡又说道：“不知道正式量产以后装配精度会下降多少，要是能够保持这质量，我觉得甚至可以打出女版vertu的旗号来宣传，相信总有一些成功女士不愿意和自家秘书助理用同一款手机。” 号称真土豪机的vertu以前是诺基亚旗下高端奢侈品牌，强调豪华材质手工装配以及高昂价格，拥有不少富豪拥蹙。即使被卖掉独'立发展，依然坚持“祖传”塞班系统，结果不可避免地和这个系统一起失去人气。虽然他们也推出了搭载安卓系统的中端型号，却迅速淹没在安卓阵营的茫茫机海里，没有扑腾出水花。 “那成！明天我叫他们送一箱子体验机去美容馆，一定要好好给那些土豪太太们安利一下哦。” “还有别的样式没？我怕有人不喜欢这种椭圆造型。” “有有有，我这次准备了十几种经典造型，保证你们挑花眼！” “那就好，”汤佳怡点头，转而叹息道：“其实我还是蛮想拿下amoi牌子的，毕竟也是本地诞生的驰名商标，要是被卖到外面去也是蛮尴尬的。” 马竞闻言却不接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来回对方，直到汤佳怡自己不好意思拍了他一下，“看啥咧？” “看你咋就这么孤陋寡闻捏？你还不知道驰名商标其实是个骗局么？” “骗啥了？跟全国牙防组一样给钱就上？” “那倒不是，驰名商标是法律概念，不是不代表任何荣誉奖励，却被滥用了20多年一直没人说事，也是一桩奇葩了。” “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现在牙膏奶粉什么的上面都没有这个了，好像是去年新版商标法要求的。” “嘿嘿，驰名商标原本叫wellkowntrademark，指的是公众熟知的商标，应该予以额外的排他性保护，避免宝马口香糖、耐克挖掘机等恶意抢注产品的出现。不过商家却把它当初荣誉标志大模大样地摆在包装和广告上，有关部门居然硬装看不见。诶诶诶，你干嘛去？” “咣！”把一瓶饮料砸在马竞桌上，汤佳怡笑道：“不看不知道，不但驰名商标不见了，还有国家免检和名牌产品也都没有了呢？” “免检君喝三鹿毒死了，质监局因此改组，名牌产品认证也不做了，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亲，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呀！” “我就孤陋寡闻后知后觉了，怎么滴吧？” 第628章 路上 “嗨喽！”拍了拍副驾驶那边的车窗，欧鹏接着对里面说道：“各位线上线下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小马载具的0094号试车员欧鹏，今天依然由我来带着大家驾驶这台测试车，现在我先检查一下车子先！” 直起腰后欧鹏并没有急着，而是微微低头解释道：“考过驾照科目三的朋友们都知道，发车之前少不了绕车一周，检查车身有无剐蹭破损，排查地面砖头钉子以及熊孩子的步骤，否则考官会直接给你一个不及格的评价。可是很多人拿到本儿后就慢慢淡忘了这一条，导致很多不该有的麻烦甚至惨剧。” “所以”他的表情突然一变，瞬间切换到电视购物模式，语速飞快、神情激动地用近乎于喊的语气说道：“强烈建议大家购买我司最新出品的智能倒后镜，专利传感器布局助你扩充视野、独家智能系统帮你预警危险！一套三镜破盘价只要1448，现在拨打屏幕上的电话还可以免费获得价值399的倒车雷达一对。还等什么？赶快拿起电话订购吧！” “呼吸呼吸…”绕是早就练了好几天，但是一口气念完这段话，还是让欧鹏忍不住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忍不住弯腰扶着车门开始大喘气。当然，身为一名年富力强的壮年老司机，欧师傅的体质还没到这么糟糕的地步，要是有人在车厢里就能看到某人脸上却是挂着如释重负以及得意的表情。 当然，这么做都是为了增加综艺效果，这年头电视综艺、网络综艺都很火，无数人为了收视率丢掉了面子和节操，他这个老司机为了工作也只能与时俱进。 完成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欧鹏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他并没有掏钥匙或者系安全带，而是转头看向副驾驶座方向，那里固定着一台模样古怪的球形摄像机，圆形球壳上均匀分布着十几个摄像镜头以及拾音麦克孔，看起来颇为古怪。这东西是时下正火的全景摄像机，还是360度那种，红色的提示灯表明设备正处在工作中，显然刚才他就是是说给这台摄影机听的，也是说给将来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观众们听的。 他现在在做的是一款名叫《小马上路无人车路试全记录》的科普节目，明面说法是带领大家深入参与到世界最先进的无人驾驶汽车的研发测试环节，实际上却是披着高科技皮的旅行类综艺。虽然时下直播更火，不过因为信号带宽以及法规等方面的原因，暂时还只能录播。而且对于这款强调无剧本原生态的节目来说，直接上直播可能大部分时间都会显得无聊，最好还是剪辑压缩一下比较好。 系好安全带，欧鹏转身对着镜头一板一眼地介绍起了任务情况：“今天我们特地提前出发，目的就是为了赶上早高峰，从而可以更好地测试cc系统在复杂路况下的表现。” 至于上路收集各种逗比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在解说词上直接挑明了。 欧鹏用手机敲了敲中控台，把规划好的行车路线导入到中控屏幕上，接着他插钥匙打火启动，然后就抱着双手坐看汽车自己发动起来，倒车出库驶出了停车位。 进库出库、高速直行这些简单情境向来是计算机的擅长领域，不但欧鹏早就习惯了，就是大多数观众们也都对此麻木了，所以他并没有多做介绍，而是来回转头转身搜寻着有意思的人和事。 无人车路试时需要有专门的试车员坐在司机位，一方面是为了及时处理一些系统无法自行解决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吓到其他司机行人。不过除了这两个任务以外，欧鹏最主要的任务却是努力发现途中的各种喜事乐事囧事丑事，这些视频内容将会成为最终的节目素材，剪辑以后放上网以博观众一乐。既能够宣传自家技术和产品，还能为蜜蜂视频增加内容吸引流量，典型的蜜蜂式综合利用整体开发方式。 随着行车记录仪越来越多，特别是一键上传到视频网站功能成为标配后，网络上各种行车记录片段也慢慢变多起来，内容从曝光碰瓷抛物的丑态劣行，逐渐发展到路上生活的方方面面，一些热门视频更是拥有不亚于知名影视节目的播放和评论数。这里面却是少不了蜜蜂bos载具版的贡献，它的关键帧识别技术可以让用户更容易发现视频记录当中的亮点，然后一键分享到车上世界专区。 而且蜜蜂除了提供工具和视频服务，他们还甩开膀子自己来，定期上传剪辑后的cc无人车的记录视频，慢慢有了固定粉丝，进而感觉人气足够遂发展成了欧鹏这个节目。 他的座驾，是一辆国产品牌的三厢家用轿车，时下流行的白色车身，车门上喷绘着“蜜蜂无人驾驶汽车”字样，但是并不醒目。车顶车头车尾等处的传感器模块都是后来加装上去的，但因为设计比较合理看起来并不是太过突兀。 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变得不太起眼，不然的话还怎么钓那些碰瓷狗、奇葩众呢？ 而且这里面也有“蛋壳车”不好开出蜂园的原因，后者固然功能齐全且先进，但也因为系统过于复杂导致得不到主管部门的充分信任，上路试车手续多多非常麻烦，所以后来的路试干脆找来普通的热销汽油车进行改装，方便省事还容易上路。 汽车还没驶出公司园区就突然减速停了下来，因为一条摇着尾巴的狗狗挡住了去路。 蓝眼睛、白脸庞、黑“头发”、白“眉毛”、三角耳，赫然正是集帅、萌、蠢于一体并无缝随机切换的二哈哈士奇。 “嘿嘿，旺仔早啊！我还以为今天来的早你会赶不上呢，你家那货这么早就把你撵出门啦？” 说起来旺仔的主人也是个十足懒货，养了这么一条活泼好动运动量很大的哈士奇，却经常逃避遛狗任务，经常解开狗绳让它在园区里面随便撒欢自己遛自己，反正狗脖子上有智能狗牌出不去园区大门，晚上给它打电话一般会自己不会，实在不行还可以查找定位追过来牵回家。 不过蜂园虽大，玩久了也会变得乏味无聊，然后旺仔就找上欧鹏搭乘顺风车离开了这里，并且很快喜欢上了这种外面打晃的感觉。 也是幸好这狗小时候经过专人训练，虽然现在性情越来越狂野奔放，但是始终还在纯萌帅的范围之内，这从依然完整的椅套地垫就能看出来。这也是它能够成为小网红的基础之一，否则二哈千千万，怎么偏偏是旺仔走红了呢？ 如今的旺仔，等于说是这个节目的编外嘉宾，差不多每天都要上欧鹏的车跟着乱跑，在节目粉丝那里人气甚至比欧鹏这个主持人兼司机还要高，甚至还给节目弄到了《人狗车》、《二哈游记》这样的外号。 这一点即便欧鹏自己也都已经认命了，谁让人家是二气满满的未成年哈士奇，而他自己却是30啷当的糙汉子呢？光是这随性而为的颜艺自己就学不来做不出呢。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出来太早没接到旺仔，导致今天节目没看点没人气呢，现在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瞥了眼后视镜，欧鹏推门下车把它放了上来。 看到门开了，旺仔依然站着不动，直到欧鹏打开后座车门它才熟门熟路钻进去，然后抓着椅背人立起来，把它的“狼头”放在正副驾驶座的头枕之间，同时“呜汪呜汪”地叫了起来。欧鹏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还有将来的观众们打招呼，同时也是在催促自己赶紧开车走人。 当下也不迟疑，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欧鹏转身系好安全带发车朝园区门口驶去。 因为是同一个老板，小马载具的办公区也在蜂园里面，毕竟这家公司目前还处在烧钱研发阶段，暂时还不需要建立专门的生产工厂。至于当初移交过来的蜜蜂无人机产品线，他们也在珠三角找到了很好的代工厂，普通机型的生产任务早已转移过去，剩下那些价高量少的产品才会在蜂园0号工厂的综合加工中心里进行制造。 全市的精华部分毫无疑问是在旁边的鹭岛上，所以出了蜂园后汽车就转道向东驶向跨海大桥。 “汪汪！” 欧鹏抬眼瞥了眼后视镜，发现旺仔的已经转而趴到车门上，左爪抓着窗框，右爪挠着玻璃，显然想让自己帮忙降下车窗。 伸手点击中控屏，左边后车窗玻璃缓缓落下，开了一个15厘米左右的缝子。足够旺仔把两只爪子还在大半个脑袋都伸出去，但是却刚好卡住耳朵根那里，让它没办法从钻窗蹿出去。好在旺仔也已经习惯如此了，熟练地把趴住玻璃把半个吻部伸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汽车尾气，不时呜呜汪汪几下，显然一如既往的兴奋。 “嗯，今天天气很好呢，等下过了跨海大桥，咱们去环岛路上转一圈，再到那些出素材的地方看一眼，然后就送你回去找你家主人吃饭去。” 汽车驶上道路，欧鹏习惯性地给自己的乘客讲起了路线计划还有新闻八卦。 他以前是穿街过巷的出租车司机，网约车应用兴起以后，乘客嫌弃服务僵化价格偏贵，司机嫌弃份子钱太高工作辛苦，纷纷转向网约车，留下来继续开出租的也会想办法搞些事儿压低份子钱。不过欧鹏却是在那时候选择抽身离开，直接应聘到小马载具成了试车员。只是出租车司机高发的话唠病却是没见好转的迹象，哪怕乘客只是旺仔这样的逗比二哈他也能够滔滔不绝地说上半个小时。 不过这貌似也是好事情，小马公司招了不少转行的出租司机，但最终却选择欧鹏来做这个节目，他的口才显然是很重要的参考要素。 当然，欧师傅不显老态颇为阳光的形象也给他加了不少分，毕竟这个时代可是万恶的看脸的时代。 “吱！”急刹车的声音。 “呜噜噜！”旺仔不知何时又趴到了前排座椅中间，正对着车头前面那人发出低沉的嚎叫。 欧鹏也从走神状态回过神来，左手揉着胸口被安全带勒疼的地方，抬眼看向那人，“呦呵还是老熟人呐！” 那是一个男人，看身形长相年纪应该比欧鹏小几岁，穿着一身棕黑色系的衣服，此刻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朝地上倒去。在欧鹏眼里，那人先是缓缓向地上坐下去，同时伸手扶地坐稳后才后仰躺地，然后满地打滚。 “嘿嘿，这家伙的演技一点儿也不敬业真实，只能给差评了！”一边说着，他居然真的从手套箱里摸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差评。 地上躺着的那位虽然演技浮夸不真实，但却是碰瓷界的资深人士了，其形象早就已经上了碰瓷数据库，亏他居然还有脸有胆继续出来坑人。 借鉴电话标记反诈骗技术，蜜蜂使用其领先的视频识别技术打造了一个覆盖全国的碰瓷视频库，通过用户共享碰瓷视频来汇集证据，有助于警方及时发现处理惯犯，同时对碰瓷者也是一个威慑。 像是那人刚才就有打量过仪表台和后视镜，没有看到可能存在的行车记录仪，然后他才坐下来打滚的，却不知道就在离他15厘米远的车鼻处，就有两只工作中的高清摄像头。 “啊啊啊！哎呦疼疼疼！”喊叫了半天发现没人过来，那人又自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绕过车头就朝驾驶座这边走来，作势要伸手拍打车窗，然后大约是看到了车门上的蜜蜂无人车字迹，愣了不到半秒却是连忙转身就跑。 “别急啊哥们！让我再拍会儿啊，咱先说说等你走红以后怎么感谢我呀？”欧鹏趴着前车窗大喊，趴在后车窗上的旺仔也跟着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不过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却是跑的更快了，就算鞋掉了也不管不顾，看得一人一狗直乐呵。 第629章 选择困难 “看那边！蜂园里面不是说不让汽车进的么？诶，跑出来一只狗狗，是阿拉斯加还是哈士奇？” “为什么不是小狼狗？” 听见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张许瑶也好奇地侧身看了一眼，认出那条欢脱着跑开的狗狗是旺仔那家伙，便说了声“那是公司员工养的哈士奇，名叫旺仔。” “瑶瑶姐，你怎么认出它的？”身后男声继续提问到。 张许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对方，短发素颜、穿着圆领t恤、卡其色休闲短裤以及网眼凉鞋，一身大一男生的“标准”造型。 与此同时，方俊淇也在打量着这位大姐姐，她的头发全部盘到脑后显得清爽利落、脸上画着淡妆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身上白底粉竖纹短袖衬衫、黑色一步裙、丝袜下是中根皮凉鞋，同样是标准ol造型。 不过毕竟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刚刚成年的小方同学很快在目光对视中败下阵来，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左手怀抱着平板电脑，张许瑶右手竖起食指晃了晃然后卷曲指向自己，“小弟弟，记得直接叫姐姐，或者张老师也可以，就是不准带着我名字，姐姐不喜欢哦。” “哦哦，知道了，”方俊淇的头更低了，还好他的下巴比较方，使得大家并不需要担心会插到胸。 尽管心里很享受大姐姐调'戏小弟弟的快乐，但是张许瑶也明白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开口说道：“别看蜂园这么大员工这么多，里面跑的游的飞的动物不知凡几，但是这里面属于员工的宠物只有一百多，它们脖子上的宠物吊牌还‘认宠插件’，手机远远扫一扫就能看到简介信息，时间久了不用看手机介绍我们也能叫出它们的名字。” “姐姐大人神目如炬真厉害！”小方身边另一个男生凑了过来，奉承吹捧道。 他叫姬行冠，是方俊淇的大学同学，这次也跟着一起趁着周末跑到鹭岛来玩。 “哦我知道你，听说就是你把我们俊淇拐跑的？” “额额，姐姐，我们没什么的…”被张老师目光锁定，绕是姬行冠经常自吹阅美无数（在屏幕上），此刻也变得紧张万分，说话都磕磕绊绊结巴起来。 虽然张许瑶在汤佳怡跟前各种弱鸡各种卖萌，但是在这两个大学新人类面前，她又变成了霸气侧漏的大姐姐，毕竟两个小男生半年前还在高中校园里，容易受到她的高中老师气场震慑完全不奇怪。 “没什么就好，”张老师摆摆手，转向方俊淇，“你看你又是何苦来哉呢？当初要是按照你爸的吩咐报考鹭大，现在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是被你玩吧，大姐姐？”当然这话方俊淇只能在心里悄悄吐槽，嘴上说的却是“我们学校也不错啊，虽然不是‘北清人科复交浙南’八大院，好歹也是211重点本科，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呀你呀，”张许瑶却没有在说什么，丢下一句“走吧带你们去办通行证”，就转身迈步头前带路。 方俊淇他爹方华阳是二高物理老师，曾经带过汤佳怡还有马竞，不过眼下他已经高升变成方副校长了。 二高的境遇可谓是大力出奇迹的典型代表，在马竞夫妇上亿捐款的大补下，二高的教学成绩一年一个台阶，连带着当初那批骨干教师纷纷升职加薪乃至走上了领导岗位，这里面就包括方俊淇他爹方华阳。这位老师也循着学而优则仕的路子，成了另一所高中的副校长。 小方同学今年高考结束后就被方校长叫了去，说是要帮他参谋一下高考志愿，然后偶遇同样高三毕业无所事事等成绩的姬行冠。结果俩人王八绿豆看对眼、金风玉露一相逢，总之就是俩人突然很聊得来，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高考志愿上面，两个刚刚成年的小男人决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一次，打算拒绝各种父母安排的志愿，约定一起报考同一所外地大学，然后他俩居然真的做到了…… 小姬父母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张许瑶却是听说方校长把他最爱的金牛笔架摔成了四瓣，本来他的计划是想让儿子考到鹭大来，到时候可以顺便让她们这些哥哥姐姐们给照顾一下。 张许瑶本来还有些纠结，结果小方同学居然不声不响帮她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顿时让她另眼相看，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其实回过头来，她倒是蛮理解他们这种行为的，当初自己同样也起过反抗老妈压迫报考其他学校的念头，只是最终没有付诸行动罢了。而看似轻易就决定自己报考学校这种事情，她也表示理解，都是选择恐惧症害得嘛。 通过收购和自创，png宝洁拥有300多个子品牌、unilever联合利华拥有400多个，虽然并不一定都会投放到同一市场，但是算上各种不同味道配方规格的细分款式，依然能够最大程度填满超市的日化快消品货架。然后消费者就抓瞎了，很多人都会因此触发轻度的选择困难症，干脆不如不选随便挑顺眼的放进购物篮走人，从而正中商家下怀。 很多高三考生在面对填报志愿时也是这样的，茫茫多的学校茫茫多的专业，挑花眼犯迷糊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学校和专业使用排名金字塔的，那些尖子生们倒是可以只盯着有限几家名校和顶尖专业，像小方小姬这种成绩中上的，可供选择的学校就要多不少了，排除一些报不上和不愿去的学校，剩下依然有几十家学校，然后他俩就愉快地选择了现在的学校。 事实证明，张许瑶这位大姐姐其实并没有多少照顾人的天赋和耐心，在火车站接到了两位小同学，直接就开车把他俩拉到蜂园，然后就打算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就像那些到处撒欢乱跑的宠物一样，反正有牌儿丢不了。 张老师动用了一些小特权，顺利拿到了原本需要预约的通行证，然后她就挥挥手闪人了。 满打满算，这两个家伙认识的时间只有不到5个月，现在相处起来却已经相当熟捻亲密，要是被腐女看到一定会喊一声“yooooo，可爱的男孩纸在一起最有爱了！” 不过张老师虽然有点儿单身主义，她的心里却是纯正的粉红色，最主要是她身为蜜蜂圆梦大使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忙，所以只能放手让闪人。 “这，这就走了？”方俊淇还有点儿呆懵，说好的大姐姐陪你游蜂园呢，这么快就走了是怎么回事？ 姬行冠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用手里的胸卡拍了拍对方，笑着说道：“这样也好有这么一位大姐姐在旁边，鸭梨真的很大的说。” 方俊淇用手背抹了抹额头，“这倒也是，还好今年没有考过来，这地方也太热了！” 尽管日历已经翻到10月下旬，北方一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但是鹭岛还是夏天。室外的阳光依旧灼热明亮，吹到脸上的风儿依然是温热的，一路走来他们看到的女士大部分都穿着多彩轻薄的夏裙，看起来还是颇为养眼的。 “快快看那里看那里，”姬行冠不但出声提醒，手上也没闲着。 方俊淇转过身来，顺着基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大约40米外的路口处，正有一蓝一红两名裙装美女娉娉婷婷地摇曳着走过。 虽然看不见她们的正脸，但只是背影纤细的腰身以及风中轻摇的裙摆，就让小姬同学激动莫名，不但自己举着手机连续抓拍好几张，还不忘提醒好友一起共分享。 要是张许瑶看到这一幕，她就会明白这两位其实还是直的，至少现在还没弯。 直到人影拐过转角消失在层层树影之后，他才长出口气感叹道：“怪不得网上都说蜂园出美女，网友诚不我欺也！唉不说了，将来我一定要应聘到蜜蜂来，你一定要帮我啊！” 方俊淇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后退一步说道：“骚年你自己闷'骚就行了，不要扯上我好么？不过只是几十米外的背影你就嗨成这样了，要是那些美女明星什么的站在面前，你还不得尖叫到晕厥啊？ “那要看是哪个明星了？长得丑的我才不稀罕，”纯情的小姬果断宣布自己的颜党纲领。 “行了行了，等下去哪里？” 掏出手机看了看地图，姬同学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想去0号工坊，自己制作电子产品什么的最有爱了！” 那里相当于是0号工厂的互动展览版本，拥有很强的柔性生产能力，可以协助参观者体验从外观设计、电路设计、数控加工、3d打印等整个生产流程，制造出独一无二的手机、手环、电子钟表、玩具等一应小型电子产品，对于大多数数码控来说吸引力很高。 特别是0号工坊拥有齐全数控加工能力，只要思路清晰叙述明了，完全动口不动手也能做出很好的产品来，很受那些喜欢diy的小手残的欢迎。 方俊淇虽然也是小手残，不过他却对去那边兴趣不大，因为他在二高时就使用过类似设备，知道它们都超费时间的，而他们两个是趁着周末假期过来的，没时间可以浪费，自然只能不能去那边。 “这上面不是说几分钟就可以做一部手机出来么？你为啥说非常费时间？” “要是照着标准方案做一台量产版手机，当然用不了多长时间，问题是你愿意么？不要激光签名、不弄限量颜色、没有任何原创设计你乐意？” “这倒也是，”小姬一想也就明白了，正常人到了那种地方，同样也会各种选择困难，各种样式各种功能各种颜色，组合出来几千几万都不止，等到回过神来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脸斗场！”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赶紧赶紧gogogo！”小姬同学兴奋起来，神马美女、神马自制手机都一边去，他现在就想去当一位真正的脸斗士！ 蜜蜂游戏推出过一款名叫《瓶中大战》的vr网游，它并不是传统的rpg类型，而是独特的动作过关类型，玩家需要佩戴带头部追踪的vr头显，使用自己的脖子控制一只飞行精灵，彼此在一块划定的比赛空间内碰撞追逐搏杀，直至出现最后的胜利者。 因为支持主流移动vr平台，这款网游推出后很快就在世界范围内走红起来，虽然限于设备数量同时在线数还不足十万，但是带来的话题效应却是十倍于此。这个游戏其实是线下脸球大战的网游版，同样继承了后者使用自己面孔创建游戏角色的设定，因此很快就获得了“脸斗士ol”的外号。 而方俊淇所说的脸斗场便是脸球大战的游戏场，在网游版走红后蜜蜂专门改进了这个原型游戏，为其布置了更大更多的比赛场，关卡更多玩法也更加丰富，同样深受玩家好评。 两款姊妹游戏玩法相似，具体体验却各不相同，反而起到了互为表里互相促进的作用，网络上相关游戏视频乃至直播节目的人气热度越来越高。不过线下的脸球大战只在蜂园这里有，虽然国内外都有引进呼声，但是都被蜜蜂以项目前景尚在评估给拒绝了，反正他们已经在主要国家注册了版权，自然不必着急。 小姬小方本来是着急的，不过走着走着俩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在俩人斜前方的草坪上，有个奇怪的人正在弯腰低头寻找着什么。 他手上拿着一根细长物体，上面用夹子固定着一只手机看起来很像自拍杆，但是他的手机却在手柄附近，所以显然不是。 很快，看到那人从手提袋里取出夹子，夹住一块黑乎乎的翔状物，他们就立即秒懂这是做什么了。 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俩人就放声大笑起来，惊得那人手抖翔落，于是赶紧跑开了。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养宠物的员工这么少了，这铲屎官可不好当啊！” 第630章 好大一棵树 气温足够，小草大树自然不急于脱去这身叶片好过冬，甚至还有些花木误把暖秋当末春，早早地分化花芽开出大大小小的花朵，走在路上依然能够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花果香气。 随着一栋栋办公楼在核心区拔地而起，蜜蜂各部门办公区自然而然开始收缩，腾出来的地皮上出现了像大树茶馆这样明显面向游客的服务设施，让蜂园变得越来越像一座主题公园，可看性可玩性大大增加。 建筑设施增减替换都是逐步进行的，员工还有本地游客见得多了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第一次过来的小方小姬来说，这里就像是大观园之于刘姥姥一样。 走在路上，他们也跟刘姥姥一样看啥都新奇，随便遇到什么少见东西都能吸引驻足观瞧好一会儿，就连这位汪家铲屎官便便都能看上好一会儿。 猫咪有填埋便便的习惯而狗狗却没有，所以虽然同为shovelfecesofficer，喵星人家的就要轻松不少，只需要简单训练它们使用猫砂盆，然后定期清理被污染的猫砂就可以了。而汪星人就要麻烦多了，它们的尿液和便便其实也是气味标记，要是不能在一开始就训练好狗狗定点排泄，后面之后越来越麻烦。 而他们看到的那一幕，其实是一项严肃的科学研究，动物专家通过捡拾野生动物的便便来确定其品种、食物构成，以及身体状况等信息，对于家养宠物同样能够从中发现很多有用信息。 因为一路上经常这样停步观看，他们赶到脸斗场的时间比正常直行要晚不少，然后他们就意外地看见了号称有事去做的张许瑶，她的头上戴着n7，正坐在椅子上花枝乱颤疯狂乱晃着。 她身边其他人也和她差不多，同样也是摇头晃脑身子动个不停，好像多动症晚期一样。这自然不是大家都得了什么多动综合症，完全是全部心神投入到游戏世界当中带来的副作用。得益于新版关卡那花样繁多的机关陷阱，脸球飞行速度显著提高，比赛对抗变得更加激烈，让玩家更容易投入其中忘了身处何地。 而这也是这种体感控制游戏最大的乐趣所在，包括俩人在内的围观群众们早都见怪不怪了。方俊淇没有招呼张家姐姐，而是叫上小姬一起掏出手机报了名，这才用手机看起了张许瑶的第一人称视角。 除了站在围栏外面远远围观，官方还有提供每个参战玩家的个人视角，像上帝一样远观固然可以纵览全局看清局势，但在代入感和刺激性上却没有玩家视角来的那么爽快，然后很多人横举手机看现场直播也就不奇怪了。 和旧版相比，比赛关卡更新后脸球大战的对抗节奏更激烈迅速，每隔几分钟就有一群人败下阵来，换上另外一波人上去。游戏是守擂模式，只要获胜就可以呆到主动退出为止。而失败者却只有两次挑战机会，这种不能怂直接干的比赛通常只要几分钟就能定输赢，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方姬俩人，然后张老师就悲剧了。 在此之前张许瑶已经不知道多少连胜了，累计积分高居日榜第二。 按说她很早就接触这游戏，无论新旧地图她都熟，战斗经验也够丰富，实力自然是相当高的，但在这个游戏里实力压制却是敌不过数量压制，想要以一敌十基本没可能。她之所以能够连赢守擂到现在，自然少不了其他人故意防水的原因，否则要是被人针对围攻，水平再高也不能保证久战不败。 所以当方姬小队加入战斗并专门盯上她以后，张老师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虽然两小伙的实力不如她，但是之前看过她的主视角，算是知己知彼，以二对一还是可以打一打的，而且有人带节奏围攻她，其他人自然不好继续装看不见，最终寡不敌众的张许瑶只能在一声尖锐高亢的惊叫声中郁闷地输掉了比赛。 既然是脸球大战，各自的面容形象自然是要“同步”到脸球上面的，就算黑白点阵图分辨率有限看不大清，还有头顶系统添加的名字可供辨认，所以方姬组合才能牢牢盯住张许瑶，而她也能够轻松知道究竟是谁断送自己十连胜。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发生在场外的一追二，最终把俩人堵在了大树茶馆这里，然后俩人就开始无言的气场交锋。 坐在藤编吊椅上，放任身体下意识地前后摇晃着，小姬低头专注玩手机，视线却时不时飘起，在身边和对面的俩人身上来回游移。 在他左手边是同样玩着手机的小方同学，对面则是穿着一身ol套裙的张老师，她正在怒瞪着方俊淇。 张许瑶早就把一开始的端庄沉静丢到了一边，要不是心里还记着为人师表四个字，没准早就扑上来揪耳朵掐胳膊踩踩脚面了。 到底还是年纪小脸皮薄，小方同学终于是受不鸟了，放下手机抬起头来说道：“好啦好啦，姐姐你甩我们一次，我们坑你一次，咱们一报还一报打平啦行不行？” “我不是故意甩你们的，当时的确是有事去做，不过我很快解决了，本来还想要给你打电话来着结果忘掉了，这个是我不对给你道歉。不过我的十连胜木有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日冠被你坑没了，你们怎么赔我？”想起这个张许瑶就来气，任谁在即将达到成功时功亏一篑都免不了暴走生气，张许瑶能够克制着不摔不砸已经很是不错了。 “随你便好，大不了我回去就跟我妈打电话，让吕姨来收拾你，”方同学也是光棍，往后一靠仰头看天，任由身体在吊椅上来回晃荡着。 午后的阳光依然明亮耀眼，但在穿过密密匝匝的枝叶藤蔓后也是没有了多少火气，变成一地碎金光斑洒在茶馆的地板上、桌子上，以及他的脸上。 蜂园的绿化率很高，但是却少有扎根几十年的大树，毕竟这里以前是私营家具厂，在绿化栽树方面没有土地不要钱的国企那么奔放，自然没能给蜜蜂遗留下多少大树。再加上老树迁移的成本和手续也越来越麻烦，也不适合短平快搞移栽，所以只好使用其他手段来制造大树了，比如把几十株多年生藤蔓编织成网筒，伪装成一颗大树。也有将几棵小树种在一起，想办法让它们相互融合变成合生树，或者文艺点儿，也可说是人造连理枝的话情况。 这个大树茶馆便是前一种，远远看着独木成林蔚为壮观，粗壮的树干甚至可以掏空变成茶馆房间，但走进了看就会发现树干其实是无数藤蔓纠缠交织而成，树冠同样是一些藤蔓枝叶形成的造型，说到底其实是做成了大树形状的景观花架。 虽然看清真相后难免让人觉得原来不过如此，但是坐在这棵独特的“树”下，感受着穿林清风拂面，摇晃着藤编吊椅，还是有那么几份闲适乐趣在其中的。特别是大树茶馆旁边就是脸斗场，很多人在里面待闷了都会选择来这里坐坐透透气，置身其中耳边自然断不了脸球大战的话题，有兴奋、有郁闷，还有好奇羡慕等等不一而足。 张许瑶本来只是气不过连胜被打断心里不爽罢了，眼见小方摆出一副你随便报复，大不了我回头找我妈诉苦告状的姿态，却也是无从下口，只得嘟着嘴生闷气。 场面因此冷却了下来，这时小姬同学开口了，伸手指了指头顶宛若巨大树冠的藤蔓架子，“等到冬天到了叶子落了，这里怎么办？” “凉拌呗！等到叶子落了这儿就会关门歇业，等到来年春暖花开草木返青才会重新开门营业。” 没有了外面这层还算厚实的叶子遮挡，下面曲里拐弯纠结缠绕的藤条还有钢骨支架都会露出来，到时候什么自然闲适文艺气息浪漫氛围都木有了，还不如关门修剪再图明年呢。 “那今年这个超长夏天貌似还是好事情，可以延长经营时间呢。” “本身就是乱折腾，”方同学却是跳出来挑刺了，“藤蔓要经常修建整理，这种隐藏式支架也要定期检修增添，不然台风一来啥都没了，还不如弄一个正常房子。” “不懂欣赏就别乱说话，亭子房子什么的怎么比得上现在这样贴近大自然呢！” 姬行冠嘴角抽了抽，貌似这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他连忙说道：“对了你们饿不饿，我们叫吃的吧？” 张许瑶倒是还记得自己作为半个地主，要好好招待这两个小弟弟来着，当下也是掏出手机问起他们要吃些什么。 树墙或者说藤墙里面只有三四个平方，放些果汁机咖啡机电水壶微波炉什么的没问题，但是当厨房却是万万不够用的，所以餐食主要是在食堂那边做好然后才送过来。 好在整个速度相当快，下单之后不到10分钟，三人点的套餐就已经被装在加盖托盘里送了过来。 或者说飞了过来，因为负责送餐的是一只只小型无'人机。 其实以这种设备的续航时间、可靠性，以及成本而言，拿来送餐并不是一个经济实惠的方案。 不过虽然心里想着好浪费呀，但是看到一队飞行器排着整齐队伍飞过来，然后稳稳降落到桌子中间释放托盘，还是让人生出高大上的感觉来。 当然，赞叹之于也免不了问问这么做划不划的来。 “算经济帐的话，当然是划不来的，饭钱连成本都包不住。像是前两年很火餐厅机器人，当时号称要取代服务员和厨师，结果现在大部分却都没影了，机器人餐厅不是关门歇业就是人换机器变成普通餐厅。就算是蜜蜂的餐厅机器人也有不少“下岗”了，只有蜜蜂集团自己还在坚持使用。” “单纯算经济帐划不来，算是技术帐、形象帐就划得来了？”好歹也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类似的词汇小姬同学表示张口就来。 “差不多吧，”伸手取下密封着的防尘盖，张许瑶说道：“飞行送餐的逼格多高呀，一定会给你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好久都忘不了的那种，回去以后肯定忍不住发围脖发朋友圈，然后公司就相当于省了好大一笔宣传费，最终还是赚的。” “嘿嘿，无商不奸，马头山大魔王怎么会做吃亏生意呢？” “那谁谁，你这话我录下来了哦，回头就转发给你说的马大魔王，看他还给不给你帐号，”说了这么多，铺垫了这么多，张老师表示终于让我等到了，“小样儿还敢跟老师斗？” “还是不要了吧？”这下却是轮到方俊淇软下来求饶了，画风变化太快，旁边的小姬同学表示我啥也不知道，我乖乖吃饭，虽然看起来五颜六色怪怪的，但是貌似蛮好吃的样子。 最终还是张许瑶看不下去了，美美地喝了一口浓汤，放下勺子给他解释了一下：“这边的马老板曾经亲自出面封过他的号，所以就被他起了个马头山大魔王的外号。” “不止是封号，他还是盗号狂魔，偷了我一堆帐号，还有我借同学的帐号也被他弄走不少，”小方同学哭丧着脸，给好友解释道：“我一堆帐号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这次来就是上门求饶求放过来的。” “啊？你不是你们关系很好，能够要来限量版产品还有激活码么？”小姬同学也是有点儿无语，“还有他这么做，貌似违法了吧？好像是什么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是违法了，但是情节太过轻微，还构不成犯罪，”音乐老师张许瑶举起筷子临时客串政'治老师，解释道：“而且这还他老爹方校长要求的，而且效果也是相当好，不然你们两个还当不了校友呢。” 接着她话音一转，“所以哈，小淇淇你这两天一定要乖乖的哦，不然你的帐号肯定要不回来啦。” “我我我，我吃饭！”方俊淇决定化悲愤为食量，筷子飞舞埋首吃饭。 第631章 孩子王 距离家门还有最后一点距离，汤佳怡却提前出声喊停正在减速的汽车，下车快走几步上了人行道抓着栏杆看向里面的草坪。 五颜六色的儿童玩具边，以及滑梯跷跷板之类的游乐设施周围，一个个一群群几岁大的小朋友正大声地笑着闹着。但是乱花可以迷人眼，却不能阻挡一位母亲的直觉，汤佳怡一眼就认出了小孩堆里的自家儿女，尽管小家伙儿们现在的形象和早上大相径庭，简直像是四只泥猴子。 还没等她恼怒在家带娃的马竞，另一件让她有些伤心的事情却发生了：这位妈妈突然发觉，自己站在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那四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是全无反应依旧在各玩各的，想象中孩子喊叫着“妈妈！妈妈！”一个个扑过来的画面，果然只能存在于想象当中。 至于丈夫温柔地说一声“老婆你辛苦，饭我都做好了”，然后张开双臂给自己一个温暖拥抱的画面，同样也只是一个存在于幻想当中的假设，他的丈夫此刻正在十几丈外的摇椅上躺着看书，同样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 当然，按照汤佳怡对某人的了解，他这一定是装得，凭他的狗耳朵猫鼻子肯定早发现自己了，不过却懒得动弹干脆躺着不动装没看见。 她又等待了一分多钟，温馨家庭戏还是没能成功上演，汤佳怡只能轻轻叹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他们就是各种不靠谱，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怡姐，要不我帮你叫一下？”耳边传来新任助理温芸有些迟疑的小声询问。 汤佳怡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从她手里接过小巧的女士公文包，说了一句“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记得别迟到了，”然后就踩着小高跟噔噔噔噔朝前走去。 听见她这么说，温芸的眼圈迅速红了起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小嘴儿，不过手掌下的嘴角却在勾画一个上扬的曲线，差点就要流下幸福的泪水来。因为自己失误害得老板娘跟她一起加班，她今天真的是鸭梨山大，这句话在她听来简直和“刀下留人”一样美妙，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欢呼庆祝的地方，温芸连忙压制住心情快步转身离开。 转过拐角时，汤佳怡眼角余光偶然瞥见欢快跑开的温芸，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这个佳境总经理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事情，连带着助理也差点儿变成无聊的拎包小妹。好在这个包也不是白拎的，一起工作几个月认清楚能力和为人之后就会迎来工作调动，通常都是外放出去独当一面，这也算是汤总掌控公司的一个小技巧，培养“秘书系”势力嘛。 温芸今年大四毕业加入了佳境，目前还是粉嫩嫩没经验的新人小白菜，接手助理工作以来闹了不少笑话。汤佳怡今天放弃周末休息和儿女天伦之乐跑去公司加班，就是因为之前温芸把一份文件弄漏了，让她不得不临时跑去公司处理。所以小姑娘一整天都神经紧绷、鸭梨山大，就怕汤佳怡忽然来一句“明天去人事部报道”或者“明天去财务部结工资”。 其实她这也是自己吓自己，不说要允许年轻人犯错误，单单是为了卖她那位舅父的面子，汤佳怡也不会现在把她踢了。当然，要是温芸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没有明显的长进，就算汤佳怡不调走她，她自己也会受不了申请调职甚至辞职的。 鞋跟踩在人行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快，一如汤佳怡心中逐渐增长的怒气值，旁人看她脸色不善都没有寒暄打岔或者伸手阻拦，让她得以顺利走到马竞跟前，双手重重地拍在白色圆桌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汤佳怡双臂撑住前倾身体，低声吼道：“马贱贱，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一个两个全部弄得跟泥猴子一样？” 马竞却是王顾左右而言他，“那么用力，你手不疼么？” 嘴角抽了抽，一开始的麻痒感如潮褪去，火辣辣的痛感迅速浮现，汤佳怡顿时觉得要被自己给蠢哭了。正要摇头把这念头甩出去，就看到马竞站起来伸出一双大手。 “啊啊啊，不要你放开！”不待她出言制止，就感到身体一轻被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另一张躺椅上，“老婆你辛苦了，先躺下来歇会儿！” 马竞重新回到自己摇椅上，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玩闹中的小家伙们，“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嘛，小孩子就要多摸多看多听多闻多亲近自然，而且旁边也有小安她们看着不会有什么事情。他们现在也有足够抵抗力，吃饭时再洗手洗脸，没那么容易生病的。再说了，就算弄脏了衣服和头发，也不用你给他们洗澡洗衣服。” “谁说我没给他们洗过？”汤佳怡嘴上反驳着，但是语气态度却已经软化了下来，“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瞎玩着吧？” “瞎玩就瞎玩呗，汤加加同学，揠苗助长要不得呀！” “你都不嫌他们给你丢人，我还怕什么呀？”汤佳怡抛出一句气话。 芝麻甜饼刚开始学说话认字时，两口子还是很积极的，恨不得一天十个字百个字的灌输进去。但是没过多久马竞的热情就迅速消退了，不但自己不再热衷，还拦着其他人不然再多教字词。结果就是小家伙们当了回龟兔赛跑的小兔子，中文和数数水平被其他两岁小孩迅速追上不说，英语水平更是被超过不少。 “不说这个了，今天工作怎样？”马竞问道。 “还好，重新补签了一份文件。” “其实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用机器人代替你处理，这样就不用专门跑几十里地折腾这个了。” “切！太丑了我才不要呢，光头加个蝴蝶结给谁看呢？” 为汤佳怡准备的替身机器人，其实和马竞自用的是一个型号，只是微调了一下脸型，再在头上增加一朵变色发光蝴蝶结，就变成了女款，难怪汤佳怡表示说太丑。 对于这个代表着颜党意志的强大理由，马竞也只能从侧面迂回，说道：“蝴蝶结可是经典符号，米妮老鼠有蝴蝶结、黛丝鸭子有蝴蝶结、q妹有蝴蝶结，美羊羊也有…” “打住打住，蝴蝶结好漂亮好女人，我让给你行了吧！”汤佳怡摆手制止某人炫耀记忆力的举动，扭头看了眼家门口的方向，问道：“小淇他们回去了？” “嗯，你走后没多久他们就来跟我告别了。说是赶火车回学校，其实是跑到网吧玩去了。” 汤佳怡吐出一口气，“马竞，要不咱们换个房子吧，现在这个太大太空感觉不太好呢。别说他们跑了，就连你自己不也跑出来晒太阳了么？” “不不不，方俊淇是害怕我又把他的帐号弄走，专门跑外面修改密码去了。” “你也真有够无聊的，明明马上奔三十，娃都能打酱油了，居然还有欺负小朋友的兴致，”一边说着她还伸手指指天，“大大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高手，肯定不会带着你去西雅图。不然你要是手痒了把盖茨库克他们的帐号给盗了怎么办？” “我有那么无聊么？” “有！”汤佳怡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 马竞眨了眨眼睛，他的确是收集了一些人的帐号密码，不过这都只是作为信息松鼠症患者的良好习惯而已，像是他虽然明知道小扎的twitter是“dadada”，但也仅限知道而已，表示一次都没登陆过他的帐号。 “好啦我回去了，你也赶紧把小家伙们叫回家吧，没有他们的大嗓门家里怪冷清的。” 说完这句话，汤佳怡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马竞一个人躺在摇椅上脑子高速运转：“佳佳今天提到两次房子太大太冷清，是什么意思？是嫌房子太大还是嫌人太少？” 想到脑子发热都没弄清头绪，马竞也只得把这个问题挂起搁置，起身朝儿童草坪那边走去。 目光落到不远处一上一下的跷跷板，他突然灵光一闪明白老婆大人的暗示是什么意思了，哭笑不得地自问道：“我离mj还有几条街好么？担心个什么劲儿呀！” 流行天王迈克杰克逊，在成名后在加州圣巴巴拉的losolivos附近购置了一座占地2800英亩的农场，并豪掷3500万美元挖掘人工湖，添置摩天轮，把这个超过11平方公里、约一万七千亩的农场打造成了超大私人游乐园neverlandvalleyranch（梦幻岛庄园），并向全世界的孩子免费开放。 在“绿帽侠”彼得潘的故事里，孩子们只要到了neverland，就永远也不会长大和衰老，可以永永远远永远永远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mj将自己的家以此命名，显然也是希望可以给全世界的孩子一片放飞梦想与快乐的土地，只可惜他并不是能飞能打、长生不死的小飞侠，这座梦幻庄园也不是真正的梦幻岛，在“娈童案”中这座耗资巨大、长期亏损的庄园更是被指控为是诱骗男童的魔窟。 mj随后搬离那里，并变得深居简出，然后在09年的“thisisit”巡回演唱会前夕突然去世。在需要全情投入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前三周，却因为心脏病发去世，再加上mj与音乐公司之间的纠葛，使得他的死亡充满了波诡云异和各种各样的猜想，至今没有定论。 在其去世后，这座规模庞大、维护费更是惊人的庄园就迅速衰败下去，其所在的losolivos只是千人小镇，加州又是迪士尼的大本营，拥有两座迪士尼乐园，断绝了它继续作为游乐园或者参观景点的机会。那些当初最顶级的游乐设施反而成为累赘，只能将其拆掉变回原来的普通农场，除非它的新主人还是不差钱的土豪，舍得为这些设施每年掏出上千万美元运维费用。 要知道在本世纪初的鼎盛时期，mj就雇佣了150人帮他管理庄园，光是这些人的年薪就超过500万美元，整个维护费用超千万，而在十多年后这笔开销只会变得更大，毕竟美元一直在贬值嘛。 然后负责管理的ycapital公司果然来找土豪了，这座著名庄园正在桃宝上拍卖，预计成交价超过一亿美元。马竞之所以突然想到mj的庄园，便是因为他也收到了这座庄园的拍卖邀请，并且出现在了竞拍名单里面。 实际上，他答应参与竞拍其实只是人情往来，却让汤佳怡起了怀疑。 在她看来，马竞真的很可能成为那里的接盘侠：他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像领导一样拍脑袋上项目，一个亿而已完全不是问题；他非常关爱儿童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名下的慈善资金多数都投到了这个方向；他有邀请小朋友参观自家的习惯；当然，最后一条也是最主要的一条，马竞有这个财力来接盘。 不过马竞却不这么看，虽然成长在单亲家庭，但他自认并不是小时候缺爱长大了缺钙的那类人，自然对这座庄园兴趣缺缺，特别是那些沦为鸡肋，或者说本来就很鸡肋的大型游乐设施，简直拆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不要淌那个浑水了。 伸手拍在栏杆感应区，马竞迈步走进被栅栏围起来的儿童草坪，把正在和塑料木马搏斗的小饼干提起来，又走几步伸手把正在堆积木的小甜甜抱了起来，这孩子搭得积木房子完全是照着自家来的，整个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盒子。 看到大魔王来袭，小芝芝小麻糖也不玩了，从地上爬起来咯咯笑着就躲开了，马竞毕竟不是长臂猿一条胳膊抱两个小孩大家都不会很舒服。不过可惜，他们的逃窜并没有什么用处，很快被他们爹堵在角落里先后擒获，然后他就这样一边两个抱着他们出了草坪。 第632章 面包和牛奶 听见身后传来的咯咯哈哈的笑声，汤佳怡不由站定回望，果然就见马竞朝着这边大步跑来，小家伙们坐在他胳膊上被他抱在怀里，正发出欢快的大笑声。 马竞家的小家伙们都人如其名地成了真正的小吃货，虽然不像其他同龄小朋友那样肉肉的宛如小米其林（轮胎人），但是体重都已经超过了12千克。平时汤佳怡抱一个都微微有些吃力，但是马竞抱着四个居然还健步如飞，也是让她羡慕不已。 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好好走路不行么？要是滑倒了怎么办？” “呜呜，到站了。下车下车快下车！”弯腰把小乘客们放到门廊台阶上面，马竞这才对老婆说道：“安啦安啦，我心里有数，我带他们去洗澡。” 马夫人气的跺了跺脚，“回头我就找人把这一片地面铺上瓷砖，看你还敢这么跑？” 当然这只是气话，当初装修时就特意对地面做了防滑处理，唯恐打滑摔了家里的宝贝疙瘩，这时候就算马竞要改地板她都不会同意，就算她同意，汤爸汤妈也不会同意的。 换了一身家居服，汤佳怡来到浴室打算帮忙，却看到马竞已经在保姆文小卿的帮助下给小家伙们吹头发了。 抬腕看了看表，她确定前后最多不超过十分钟时间，不由奇道：“这才几分钟就洗好了？你该不会直接把他们塞到洗衣机里面搅了搅吧？”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也不信，洗衣机其实是宝宝杀手，除非马竞脑子抽风了，否则断不可能把孩子塞到那里面去。 不过马竞听见她的问话，却是点头肯定道：“当然啊，我的洗娃机终于研制成功了！今天刚送过来装上就让他们试了下，感觉棒棒哒。” “洗娃机？”汤佳怡微微有些愕然，这家伙老早就说要开发一款像类似洗衣机的洗娃机，到时候只需要把小孩放进去就自动喷洒沐浴液和温水，末了还会有暖风烘干，最是方便不过。只是后来再没见到任何进展，她便以为马竞早就知难而退放弃了，哪曾想到他居然不声不响完成了这个发明。 让文小卿带着吹干头发的小家伙们去餐厅喝水，马竞这才拉着汤佳怡去到浴室里面，指着地上的两台机器说道：“就是它们了，我的儿童洗澡机。” “这是幼儿版，老婆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帮你造一台标准版。” 汤佳怡低头看向地上的设备，有些像是放大到一米多的白色虫蛹，曲线造型带有明显的科幻感，看起来颇为漂亮。这倒是符合马竞一贯的传统，照他的习惯即便试做版也要弄一个精致漂亮的外壳，这台机器也是如此，走到近前伸手顺着半透明塑料外壳抚摸着，触手微热细腻感觉还不错。 “怎么用？” “很简单的，”马竞走到跟前，弯腰伸手掀起弧形盖子，指着澡盆状下凹的内部说道：“把他们一个个脱光光放进去扣上盖子，只留着头在外面，然后在这里选择操作模式就可以了。” 马竞所指的地方在头枕下面，是一块液晶触摸屏，虽然只有四英寸的样子，不过也是够用了。 汤佳怡弯腰伸手比划了下，“屏幕放在这里是不是太低了，要蹲下来低头才能看清楚，为什么不做到盖子上面？” “成本啊亲！”马竞却是诉苦道：“屏幕放在盖子上，成本就要高不少的说。” “你还用担心成本？”汤佳怡站起来抬头，好笑地看向马竞。身为民科中的战斗机，充沛的资金和科研资源使得马竞拥有远超同侪的创意具现能力，相应的经他手制造的鸡肋发明也比别人多得多，而他却是乐此不疲没有收手的迹象。 好在马竞对于高能化学以及高能物理兴趣不大，倒也不用担心那天这座大楼突然咚得一声被爆破或者打穿。 “额，有前途的产品当然要有高要求嘛，难道你不觉得这款产品会成功么？” 汤佳怡没有答复马竞的反问，再次蹲下来还伸手启动了脚边机器的演示模式，透过盖子可以看到里面出现大量水线，撞击在内壁上发生多次弹射，同时在细密的沙沙声中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蹦到了外面。虽然在头部那里设计有一个挡水的充气帘子，但因为还要给脖子留下空间没办法封死堵实，汤佳怡从那里伸手进去，右手瞬间被几百几千到水线击中打湿，痒痒的惹人发笑却不算难受。 还没等她笑够，就感到打在手上的水线力度迅速变小，很快就变成一道道细细的温热气流，显然是进入了烘干流程。暖风温度刚刚好，不像一般热风干手器那样感觉烫手，甚至还微微有些凉意。机器停下来后她貌似还意犹未尽，再次启动了演示模式并把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等到她抽手站起，马竞有些狗腿地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前途吧？” 虽然明知道他早就有了决定，汤佳怡还是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洗澡机也不是什么新东西了，虽然我也没用过，但是看图说话还是能猜出它们失败的原因，不外乎是功能单一、体积庞大、成本高昂这三者，或许还要加上使用不便和效果不佳。” “娘子慧眼如炬！”马竞适时地送上一个赞。 人类为了省时省事发明了各种各样的设备设施，所以才有人说“懒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至少是动力之一”。洗澡机这种帮助快速清洁自身的机器很早就出现在人们的脑海当中，即使刨除那些不靠谱的早期设想不谈，距离日本三洋公司在大阪世博会上展出全自动超声洗澡机已经过去了45年，甚至三洋（sanyo）这个品牌也因为公司被松下收购拆分而变成了历史。 这段时间里，其他公司和个人先后推出过类似的洗澡机产品，除了洗澡功能以外，有的还增加了洗头、按摩、spa等功能，不过都没能够大规模推广开。显然，庞大的体积和高昂的售价，成为困扰这种产品的两大难题。 “你这儿童洗澡机在功能上做了减法，缩小体积的同时也降低体积，使得它们可以更容易走进千家万户，策略看起来没问题。不过…，”汤佳怡伸出白皙的右手食指，指着另一头的几根管子说道：“热水需要另外提供，污水净化也是外置的，真的没问题么？” 看到她这么挑刺，马竞却没有什么负面情绪，笑着解释道：“都是电池太坑害的啊。” 为了确保安全，这款儿童洗澡机并没有直接使用220v市电，而是依靠内置充电电池组工作，驱动喷'射水线还有高速风干就已经是很大的负担了，热水及净化功能自然只能暂时借助其他设备。 “不过它非常省水，喷出去的水线里混有一定比例高速气流，省水效果比节水龙头还要好。” 听了他的解释，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这个我倒是感觉到了，水线打在手上一点儿只是痒痒的一点儿也不痛。其实你还可以把它们做得更小些，做成洗脚机还有干手器，这个热风感觉比烘手器要舒服不少。” “能不舒服么？一般干手器只有一两个出风口，最多再加几个导风叶片循环扫风，哪像我这可是几百个喷嘴齐射，还能根据传感器数据专找手潮水多的地方吹？不过真要做成洗脚机和干手器，喷嘴什么的肯定要看不少。” “反正你们有专业剪刀手呢，害怕成本压不下来？” 即便号称廉价化，但是本身复杂精细的机械结构就决定了这款洗澡机价格绝不会太低，不过马竞并不担心这个，一来小皇帝小公举们值得用更好的，二来蜜蜂也有汇聚各行业精英的优化团队，在他们的剪刀手下过一遍至少能够砍掉10%成本。当然，要是搁给某些同行，更高的比例也能压的下来。 “对了，”汤佳怡伸手指了下洗澡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最后再给你个建议，一定要增设童锁功能，不然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马竞闻言却是笑了，转身跟着往外走，同时笑着指了指墙上，“亲爱的你忘啦？咱们蜜蜂可是第二代智能童锁的首创者诶！” 童锁是儿童安全锁的简称，很多家用电器上都有这个功能，启用后所以按键操作都讲锁定，以免儿童因为好奇乱按引起误操作，不过也就仅限于此。设备关机时童锁自然起不了作用，对于开门进入也没有防范能力。 虽然电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等有“门”的家电上通常还会设有开门保护功能，工作中开门会自动断电避免造成意外伤害，不过有些老旧款式的家电并没有童锁以及开门保护功能，在儿童单独接触时就有可能造成危险，而且即便有开门保护，也不能避免小朋友胡乱拉开甚至钻进去玩耍。 在媒体上，钻进洗衣机被困需要劳动消防叔叔拆了洗衣机来救的熊孩子不是一个两个，甚至因为钻进通电工作洗衣机导致受伤甚至死亡的惨事也有发生过。针对这种情况，蜜蜂智能硬件部门就专门推出了带有儿童安全功能的家电伴侣，一旦开启功能则会自动检测周围环境，发现儿童单独靠近就会发出警告甚至自动切断电源。 蜜蜂的家电伴侣本身是低成本的家电智能化方案，再加上这个直击痛点的新功能，产品的性价比优势就更加明显了，销量自然水涨船高。虽然和游戏机、平板和手机的几百万几千万出货量不能比，但也是智能硬件部门为数不多的高利润产品了，为了这个，他们甚至还和家电巨头打过官司。 原因是有国内家电巨头直接c2c了他们的创意，在自家洗衣机微波炉上面增设传感器以及儿童检测功能，这自然是动了蜜蜂的奶酪，被他们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 马竞说的首创第二代智能童锁，就是指的这件事。因为及早布局发明专利，法院很快就认定了侵权事实，虽然判决下来的赔偿数额还没有诉讼成本高，但蜜蜂还是赚到了。通过这桩案子证实了自己的首创者地位，提升了产品形象不说，还为后续专利授权开了个好头。 当初创办公司时，马竞没少利用自己能力强行破解他人产品分析研究，让自己的技术实力飞速增长起来，为蜜蜂奠定了技术根基。不过随着蜜蜂逐渐崛起，他们也从研究者追赶者变成了被研究被追赶的对象，每每提起这个马竞就忍不住小小骄傲一下。 “家电巨头在智能化方面倒是很积极，可是他们的努力完全用在错了方向，”马老板一手挽着妻子臂弯，一手在走廊里指指点点，“他们作为既有势力，发展智能平台都是为了卖更多家电、卖更贵家电，才不管用户需不需要好不好用，整出来一堆‘电扇加wifi贵了好几倍’的破情来，那种鸡肋用户当然不乐意购买，还美其名曰‘叫好不叫座’。嘿嘿！” “那你啥时候也给我弄一个本土出来呀？”汤佳怡偏头靠胸，做小鸟依人状，不过提出的问题却让马竞的指点江山没有了下文。ipod之父tonyfadell创办的智能恒温器公司labs去年以超过30亿美元的天价被谷歌收入囊中，后者随后又收购了智能安防摄像头厂商dropcam，使得这两个产品的热度大幅增加，很多互联网公司纷纷跟风推出自己的家居控制器和智能摄像头。 而早就有相应产品，并且市场份额相当不错的蜜蜂，也因此接到了好几份分拆智能硬件部门，将其包装成“本土”上市的提议，不过都被马竞拒绝了，然后那些投资者就去找别人了。 “不着急不着急，咱们慢慢发展，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马竞这么说着，同时还轻轻点头，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 第633章 汤社长 毕竟是共同生活的枕边人，汤佳怡敏感地捕捉到了马竞语气里的一丝犹豫迟疑，只是略有愣神就明白了原因，不由站定脚步回身有些好笑地歪头看他：“怎么？” “没事，”马竞抽出手臂在她背后拍了拍，顺势推着一起往前走，“就是一想起曾经有几十亿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 “是挺可惜的，”汤佳怡嘴角勾起一道美妙的弧线，“要是能赶在530之前成功上市，你就可以天天上头条了，今天亏一亿，明天亏两亿，后天你就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啦！” “咚嚓咚嚓咚嚓，”空气中突然传来富有节奏的鼓声和镲声，自然是某个人形自走大喇叭的杰作。 “继续啊，继续说，”看到汤佳怡不言不语盯着自己，马竞体贴地问道：“觉得人声模拟不给力就说话啊，原版伴奏秒秒钟就来！” “要唱你自己唱去！”汤佳怡本来只是突然想起了网上正火的《江南皮革厂xgentleman》恶搞歌曲，下意识地说出了“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啦”的歌词，结果马竞居然一本正经地哼起了伴奏，反倒弄得她不好意思起来，还怎么说的下去。 “对了，”她不说话，马竞却说道：“对了，咱们可是双独夫妻，我好像没有小姨子诶，要不老婆你现在去认个干妹妹？” “嗯，我一定给你找一个超能干的干妹妹。” “你好污啊！看来我要放大招，召唤强力去污粉了，”马竞轻拍几下，推着汤佳怡一起往前，“其实天天亏月月亏什么的才是科技巨头的常态，骚尼、农企、火腿肠，还有牙膏厂和巨硬这对好基友，哪个不是天天被科技媒体念着倒闭倒闭要倒闭，结果还不是好好的。” “人家可是卖大楼的超级企业，你有几座楼可卖？总不能打算卖大棚和农场吧？” “呀，被你看穿啦，”说话间马竞伸手带着对方转了半圈将其挤到墙边，右手越肩扶墙，左手食指勾起面前光滑的下巴，张口用霸道总裁的腔问道：“我要不要灭口呢…唔，汤加加！你属狗的啊，怎么又乱咬人？” 一开始的时候，被壁咚的汤佳怡表现得非常配合，如同偶像剧女主那样害羞带怯地抬头仰望面前的高大身影，可是等到某人说完台词低头欲吻，她却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张开嘴巴然后狠狠一咬，在对方下唇留下两排醒目的牙印儿。 汤佳怡满意地咂了咂嘴，又看了眼牙印底部的小小红点，“我属龙的，龙牙比狗牙厉害多了！” “龙还那啥呢，”马竞收回双手，然后又迅速伸出，“看我少林龙爪手之双龙出水！” “啊！马贱贱！今晚你就等着睡沙发吧！” 马竞一招得手远扬百米，身后的喝骂声他也听见了，却并没有放到心上去。刚才那一手，他把揉捏的力度控制得很好，保证不会红肿受伤，走廊里又没有第三个人，相关的监控视频也被他手动删除了，所以汤佳怡只是一时羞恼，过段时间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路过一间客房时随手试了下，果然打不开，嘴上念着“小气的女人，速度真快”，他也没往心里去，径直坐电梯下楼去了他自己的书房。 汤佳怡倒是说到做到，嘴上说出睡沙发惩罚的同时，就动用她的女主人权限禁止马竞进入主卧以及客房，只剩下床太小的儿童房和没有床的书房起居室这些才可以进出。马竞本身的男主人权限和她平级，要撤销这个决定只能动用超管权限，不过那样的话他100%会被某人骂成权限狗，还有碍夫妻和睦，自是智者不为也。 说是书房，马竞的书房里却没有一本书，确切说是没有传统的纸质书籍，不管是装逼必备的古籍善本、四库全书、大英百科，还是俗人爱看的畅销精选、四大名著、心灵鸡汤，统统都没有。 确切地说，马竞买过很多这几类书籍，不过大部分都只是“简单浏览”后就都丢给了汤佳怡，让她看着办，不管是留着自己看还是捐赠都没问题。 至于马竞自己，在被e7u改造成超级u盘后，他就拥有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过目不忘之能，任何书籍文件被他看过后都会存储在体内，需要时完全可以脑内阅读，自然不需要再收藏这些“已阅”书籍。 只需要用眼睛或手指扫过书籍文图，他就可以高速扫描将其录入体内图书馆当中，要是书籍文件有数字版更可以直接下载。马竞体内的亿万藏书，大部分都是从各大在线书库下载而来，单论藏书数量已经是世界最大，只不过作为唯一使用者的他却只阅读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反正需要时可以脑内阅读或直接灌输，他自然不太着急，倒也再次证实了袁枚那句“书非借不能读也”的名言。 而且马竞身为“纸书淘汰论”的代表人物，也不愿意自己的目光所及范围内出现一堆碍眼的传统书籍。 要是自己书房放着一堆纸书，以后还怎么直视那些代言阿迪穿耐克、用苹果发三星广告的明星？还怎么对得起当年被他一把火烧掉的成堆教辅书？ 其实严格说来，这间书房里还有一些纸书，并且摆的相当显眼，就在他那张宽大的书桌上，小小的摞着一叠。马竞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茶色封面的《道德经》，打开来随意撕下一页送进嘴里，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 顿时间，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爆开，向上直冲鼻端，向下凉彻喉管，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残页，只见上面印着“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习惯性的撇撇嘴，马竞忍不住吐槽道：“寂静就是薄荷味么？为什么不是檀香木鱼味？” 道德经五千言他自然倒背如流，知道自己刚才一口吃掉了第十六章开头的“致虚极，宁静笃。万物并作，”这三句，它们的意思大致是“使心灵虚寂到极点，使生活清静不变。万物一齐生长，”只是除了浓郁的薄荷清凉感，他并没有品尝出别的意境来。 从旁边的小冰柜里取了一瓶冰水放在书桌上，马竞绕到书桌后坐下，再次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书页。这回他却是眉毛一挑，刚刚吃下去的“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倒是让他有了嚼菜根的感觉。 这种简单粗暴的“意-味对应”也是让他顿时无力吐槽，只得喝口水继续焜耀大嚼起来。 这是汤女士强行安排给他的任务，谁让某人过目不忘、过舌不忘，是马家最厉害的美食家呢，这种新书试吃任务理所当然地丢到了他头上。 纸张的主要成分是植物纤维素，高级纸张如铜版纸上面还会涂布钛白粉、瓷土等白色颜料以及其他化学助剂，常用的油墨是由有机或无机染料的“墨”、树脂类连结料的“油”，再加上其他填充、稀释、增滑、增香助剂所组成的。 因为肠胃共生细菌没有能分泌纤维素酶的品种，人类肠胃无法消化吸收纤维素，对于大多数高分子树脂也没有什么办法，而钛白粉（二氧化钛）是fda规定的食用白色素，所以一般的纸张吃下去完全不会消化，不会带来任何营养也基本没有多少毒损害，不然那些习惯吃纸条的人全都要坟头草三尺高了。 世界上也有一些富含美味与营养的书籍，有人用面粉制作烧烤书，看完放进烤箱烘烤就能变成意大利千层面；有人用饼干描画故事，装订成能够吃的童话；也有人用土豆淀粉和食用甘油制作沙漠生存指南，学完求生知识还可以吃掉书以补充能量。 当然，这些可吃书都只是创意产品，饼干书是无印良品的一则创意广告，自称印制了5000份的可吃版沙漠生存指南其实是路虎越野车面向中东土豪的创意广告。 作为文青最爱的杂货和服饰品牌，精致简洁抠细节、充满了日式匠心的muji无印良品在网络上拥蹙众多，汤佳怡不止一次看到别人发给她的饼干书视频，然后果然被成功安利了。 不过她并没有被这个品牌掳获芳心，而是变成了可吃书这个概念的爱好者，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但自己反复试制，还召集了一批同好者，成立所谓的“estbooksseminar可吃书籍研究会（ebs）”，目标是研制出可以大量印制的、真正实用的可食用书籍。 而马竞先生则是ebs的特聘首席试吃员以及程序猿，并且为了支持全球吃货事业发展，他只收取了1美元的象征性年薪。 他自然明白，汤佳怡成立ebs研究可吃书，其实是在和自己别苗头，他认为实体书已死，他力推气味模拟器，汤佳怡就打算整出一个包含真实味道、色泽甚至口感的可吃书以为对抗。 而且马竞每月花费大量金钱在全世界搜罗大堆实体书刊，却只是看一眼就丢给她处理，也让汤女士怨气颇大，虽然她因此刷爆了鹭大图书馆捐赠系统，可她还是觉得宝宝不开心。 伐开心，就要找点儿事做。恰好她被人安利了muji饼干书，一看之下就成了可吃书的信徒，立志让天下美食书、童话书、旅游书都能拥有味道。 只是这显然不是一项轻松的活计，一开始ebs的人犯了很多错误，打造的产品要么太过脆弱，要么成本太高，自然招致马竞的频频取笑，毕竟他1美元白出力可不就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好取得第一手新鲜资讯么？ 被人大肆嘲笑后，ebs也通过打造黄连书、麻辣书、海水书的方式进行了回击，不过马竞只用一招“大家一起来”就让他们不得不吞下这些自酿的苦果。虽然大剂量的辣椒素、食用盐、醋酸同样也可以损害到他的消化道黏膜，但是一来马竞代谢旺盛、身体修复能力强，二来还可以暂时阻断甚至修改味觉信息，自然可以面不改色安然大嚼，让对方频频怀疑自己作品失效，然后被作品浓郁的风味折磨得涕泪横流、疯狂找水喝。 当然，好消息也不是没有，在这种斗智斗勇的过程中，ebs积累了不少技术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务实起来，不再排斥蜜蜂的气味合成技术，甚至还主动放弃了开发更多纸张的计划，专心研究起印刷用糯米纸相关技术。 糯米纸是由淀粉、食用明胶还有其他添加剂制成的可食薄膜，主要用于食品内包装，比如大白兔奶糖上面那层易碎的薄膜。目标缩小以后ebs很快就出了成果，他们制造的糯米纸已经拥有了接近普通纸张的强度指标，印刷性能也得到了明显提高。 马竞最近这段时间阅读的《道德经》就是他们自行印制的样品书。 不过看着书桌上的这一摞简装书籍，马竞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可吃书既是食品也是印刷品，貌似两边的婆婆都能管的到。食品的qs生产许可证倒还好办，规范一下流程辣条厂都能获批，可是书籍版号可就麻烦了，书籍出版可是公益性文化事业来着… 以前内地所有出版社都是事业单位，上头都有一个名头过得去的婆婆，现在虽然大部分改制变成企业，但依然保留着国字号的架子和逼格，靠着出租版号给私营图书公司就能躺着赚钱，行事当然保守迟钝，估计看不上这种几百几千印数的小单子。虽然以马总的人脉关系，也不是不可以弄来书号，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闭眼思索了一会儿，马竞拨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他又在家庭网络上给汤佳怡发了个消息：“恭喜汤会长，你马上就会成为一家港岛美食杂志的社长了，有空多和手下看看这方面的文章吧！” 第634章 无心插柳表情包 地下一层的私人书房里，马竞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工作，上半身倚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桌面上抖啊抖，双手拿着一本《十大名花可吃版》随意撕下一片送进嘴里随意嚼吃着。硬要说是工作的话，也就只有据说已经成为历史的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玩玩网游聊聊天的机关工作可以相比了。 要是现在打开屏幕开关，就会看到其上正在切换显示着一个个应用程序，而他却没有伸手去碰桌上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定制版键盘鼠标。显然这台电脑被人远程控制了，不过从马竞放松无聊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个控制者不是远在天边的神秘黑客，而是坐在桌前的他自己。 因为直接使用e7u脑机接口连接面前电脑进行输入输出操作，马竞此刻的有效apm已经超过了400次，也幸好这台特别订制的书房电脑性能足够给力，并没有因此而卡顿拖后腿，反倒是马竞自己的双眼有些受不了屏幕上的快速切换的图像，干脆关了屏幕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以e7u带给他的强大能力，马竞只要呆在无线信号良好覆盖的地方，不需要电脑手机就可以直接脑内上网，连接集团oa办公系统轻松处理掉绝大多数工作任务。今天也是如此，之前在草坪上他已经做完了大部分工作，那些需要用到特殊硬件的任务都被他留到现在放到书房电脑上来处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间书房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书房，位于地下不说，房间里桌子上、架子上和地上放着的大小各色专用设备，让这里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技术宅的工作间。反正家里房间足够多，马竞在顶楼风景最好的位置还有一间会客接待用途的书房。 当初之所以要把工作书房放在地下，是因为地下一层原本空旷的停车场被他改造成了ffcc家庭雾计算中心，工作书房放在隔壁可以最大化计算效率。 至于地下室不见天日看不到外面风景的问题，对于拥有最强脑补能力的马竞当然不是问题，开窗见海见山都只在一念之间。 就这样，一边处理工作，一边上网查资料看新闻，偶尔再和其他网友斗斗嘴吹吹牛，马竞应付的游刃有余，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陆续处理了好几项工作，正在查看刚刚发过来的重阳发布会文件，汤佳怡才发来一句“干得漂亮！”，还附带有一张影视动图表情包，穿旗袍戴两把头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本宫很欣慰”，释。 马竞则回了一个都市风格的动图，男主胳膊上挂满了购物袋，还一脸谄媚地反复说着“你开心就好”，图片左下角同样有“同楼男女@台词说”的水印。 其实按说在这座布满传感器与终端设备的智能建筑里，老土的文字/图片对话早应该淘汰，换成视频对话，甚至高大上的ar全息通话才符合画风。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这两口子很喜欢用文字和图片来沟通交流，只有和四只小家伙们通话时才会使用语音以及视频，因为他们还不会写字和打字。 颇有一种“小孩子才用语音，大人都是呵呵甩你表情包”的感觉，这其实也是当下的常态，不止他们两个，其他大多数情侣、夫妇乃至普通朋友也都是如此。影响人们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通信费用、使用习惯、心理预期、流行趋势等等都有关系，甚至还有重度手机控夫妇因为嫌翻身道晚安太费事，而选择使用手机说好梦的情况。 这里面有着一个共同的大背景，那就是移动互联网的狂飙突进，移动互联网最大的优势就是接入门槛更低，最近几年新增网民大部分都是手机用户，而老的pc用户也在加速像移动端迁移，按照官方统计数据，2014年全国65亿网民当中，有85%都使用手机上网。 而随着网民数量激增导致鹅厂双雄、渣浪微'博、贴吧等主流社交工具用户数量大增，再加上imessage、gmessage等手机应用对传统手机短信的颠覆，不但日本人发明的emoji表情大肆流行开来，各种pc时代就传遍网络的网络表情包也变得更加走红起来。 网友们互相发送新奇有趣表情图片的聊天行为，甚至演变成了“帅的人自己作图，丑的人右键保存”的斗图大战，一边传播着热门图片，一边也在制造着新的表情包。 虽然层出不穷的新人形象极大地冲击了“亚洲表情三巨头：馆长、姚总、香菜”的江湖地位，并出现了“doge神烦狗”、“贴吧斜眼”、“塘主”、“wuli滔滔”等新时代表情豪强，但三巨头们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靠着广大群众堪称丧心病狂的脑洞再创作，依然牢牢地把持着自己的神格。 这里面也有蜜蜂和马竞的一份功劳，表情包的流行长红推陈出新，当然离不开各种傻瓜式表情制作工具。 实现在眼前“台词说”三个小字上停留了一小下，马竞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款由他提供创意、蜜搜网低调推出的表情包制作工具，最开始只是为了炫耀蜜蜂的视频搜索技术，后来却发展成了比暴漫制作器还要红的表情包产出地，带起了一波原生态影视表情包的潮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它的钱途，虽然这款网络应用完全免费，但它的走红却让蜜蜂影视收入增加了不少，而原因就在左下角那简短的水印文字上面。 通常表情包是由简短有冲击力的文字以及有趣搞笑的图像素材两部分组成，要是文字足够醒目亮眼也可以直接做成纯文字表情包，不过大多数还是要用到图片素材，网友们在表情符号、卡通图案以及截图素材上添加醒目的词语短句以及修饰图案等，变成一个个表达不同情感意思的表情包。 而“台词说”制造的表情包却都是原汁原味的、带字幕的影视截图或片段动图，除了表明出处的注释水印以外，不需要添加多余文字和图案特效直接用剧情台词字幕当做表情包文字，所以才被称之为“原生态”。 台词说号称“让台词替你说话”，用户只需要在网页或者应用上输入想要表达的文字意思，并且勾选图片规格，点击查询后系统在检索资料库后会返回最接近的三条影视截图或动图，每一个都可以直接拿去当成表情包。 为了避免可能版权纠纷，也是为了降低工作难度，开发团队一开始就圈定检索范围为自家剧集，以及少量经典高热剧集。然后随着一个个表情包的突然走红，它们的出处也落到了有心人眼中，这些大部分来自蜜蜂影视的视频自然因此收获了大量搜索和观看数据。 正是靠着台词说的强力导流，蜜蜂影视通过收购以及自制多年积累的大量影视剧终于爆发出了体量优势，让整个网站的点击数和广告效益有了明显的增加。而更加美妙的是，随着蜂影网排名的上升，这个无心插柳的秘密在行业内人尽皆知，但是让一众视频网站同行郁闷吐血的是，他们居然没办法快速c2c这个创意。 一方面，他们向来重质不重量，专注采购热门影视剧和热门综艺的网络播放权，投拍的自制内容也多是倾向与热门ip，自然不能像专收烂片的蜂影网那样汇聚覆盖如此多题材的海量影视剧；另一方面，台词说对于视频计算也有着不小的要求，好不好笑全看算法，虽然主流视频网站被各大巨头收编后都有了做搜索的兄弟企业，但视频搜索向来不是市场争夺的主战场，大家都没有技术储备短时间来不及出产品，只能看着蜜搜赚钱。这年头的影视圈早就晓得骂名也是名的道理，自然懂得送钱求收录求调侃的钱途。 除了按词搜索，台词说还支持斗图模式，能够识别用户上传的表情包图片，并且智能推荐三个威力更强的图片任君选择，这个功能更是无数伸手党的最爱，甚至还连带着推高了蜜聊软件的活跃度。在其走红后，无所不包的蜜聊立即引入了台词说的聊天机器人模块，让机器对机器的半自动聊天进入斗图时代。 不过作为台词说之父，马竞手上自然有着隐藏的底牌更加庞大的体内影视库，所以汤佳怡拿着这样的表情包和马竞聊图斗图，看起来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旗鼓相当，但实际上却是开着j11去挑战对方的su-27，不成想人家却开出来一架su-35。 在甩出更新鲜更强大的表情包以后，马竞再一次不出所料地赢得了斗图的胜利，汤女士败退回网络另一头，几分钟不发一言。胜利是如此的轻松，以至于没有多少愉快的感觉。缩小挂起面前的虚拟对话框，马竞继续查看起下周重阳发布会的细节来。 虽然也是传统节日，但是因为国庆节后放假指标已然用完的关系，所以九九重阳节并不在法定假期当中。不过在这讲求节日经济的时代里，没有节日都能凭空造个节出来，更何况重阳节本身就颇有文化和历史底蕴，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菊花酒、茱萸酒等节令食品，以及各种老人产品纷纷变得活跃起来，不是大打广告就是开发布会造新闻。 而蜜蜂显然就是后者，手机公司准备在下周三重阳节那天召开发布会，推出一个全新的老人机系列。马竞在前方团队反馈回来的报告上看到，所有本方相关人员已经全部到位，场地什么的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时间到了就开搞。 托运的替身机器人也已经成功送达签收，只等他有时间安排一次预演测试。 蜜蜂上下都非常重视这次发布会，为了增加它的影响力，不但首次把场地放到了赫赫有名的京西钓鱼台，马竞还特意送了两台替身机器人过去，打算来了个隔空主持以增加噱头。因为首次把发布会放在外地，还牵扯到网络远程连线，整个发布会的难度和成本也是增加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往马竞断然不会这么做，可如今却是不得不做。 10月前售出3000万台，双11再来一波促销，蜜蜂手机今年应该还能取得超过100%的高增长，但这成绩却是大幅增加营销成本换来的。不说下个月的让利促销，单单是今年高考季的状元营销，他们就花了接近三千万。 这还是蜜蜂提前下手，在高考前就联系有望状元的文理科尖子生，与其签署对赌性质的代言协议，然后成功猜对大批状元的结果。要是等到高考后再去找人家，整个成本只会更高。 当然，花这么多也是因为他们野心太大，连县状元都不放过，人数多了总开支就上去了。不过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因为成功绑定上千状元给自己披上“学霸机”光环，bp6在9月开学季后销量大增，连带着蜜蜂通讯的“风信卡”也收获了一波大学新生用户。 也是因为看到了好处，公司才决定在“医生”项目上加码增加宣传力度。 蜜蜂这次打算发布的是一款集成了心率、血压、血糖检测功能的中端智能手机，主打健康诊断功能，所以内部给它取了个医生的代号，至于正式的产品名却还要到发布会上才会揭晓。 市场上老人机其实有不少，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百元左右的低端功能机，依靠技术进步成本下降的红利赚着辛苦钱。也有一些安卓阵营厂商推出过老人机，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没有了下文。 导致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他们倚为壁柱的安卓系统，开放的安卓在防黑防骗方面天生防御减半，想要打造一个优秀的用户体验自然难上加难。 第635章 银杏 古老的裸子植物银杏，因为出产药食两用的白果而得名，其极富特色的扇形叶片更是让它在万千树木当中拥有极高的辨识度。特别是每当秋风过耳雁南归，这些绿色小扇子更是会一夜之间变成漂亮的金黄色，留在枝头染的满树金黄，吹落树下给地面铺上柔软华贵的黄金地毯。 这种种美丽与好处，使得银杏深受国内外人民群众的喜爱，银杏大道遍布全球各地。而在诸般大道中，钓鱼台迎宾路无疑是逼格最高的那一个，深受d都人民乃至全国人民的喜爱，毕竟其所在的地段实在太牛，妥妥是路中高富帅。 钓鱼台早在上个世纪就开始自负盈亏适度开放，在政务接待的空窗期里经常客串高端会场承接商务接待，用一天几万美元的包楼价，默默地为国家的外汇储备做着贡献。而到了新世纪以后，其也和大会堂一样开始陆续向国内企业和群众开放，即便是普通群众，如今只要报名指定跟团游，就有机会进来体验一番国家级贵宾宴是啥味道。 但是因为要优先满足政务接待任务，这里并不是天天开放，且各种活动还被限定人数和地点，每年有幸入内的只有几万人次。对于大多数普罗大众来说，此地依然还是只存在与报纸电视新闻里那个国家级接待场所，透着浓浓的神秘感和高高的逼格，连带着外面那千棵银杏树也因为近水楼台变得有逼格起来。 其实早在出发前，王山就领教了这里的高逼格严要求，因为要参加发布会，他被要求提交身份资料以供检查。所幸王山虽然因为超龄离团导致政治面貌变成普通群众，但是好歹工作稳定没车没违章，所以还是顺利通过审查拿到了那封大红色的请柬。 因为早早从宾馆出发，他比蜜蜂重阳发布会邀请函上要求的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不过这里情况特殊，现在拿着这张钓鱼台请柬是进不去的，到了门口妥妥会被武警哥哥果断拦下来。所以王山并没有去指定的东门，而是沿着东墙漫步起来，既然到了这里时间还正好合适，不去拍拍银杏怎么好意思？ 路边一棵棵银杏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进入它们一年中最美的时节，所以哪怕是工作日走在迎宾路上依然可以看到许多人。有遛狗闲逛的，有提篮捡白果的，有推着婴儿车的，也有穿着婚纱礼服甜蜜摆拍的，当然也少不了和他一样捧着摄影器材四处寻觅美景咔咔咔的。 不过和那些手捧单反、身背摄影包，不时换下镜头改改光圈，看起来就很专业的摄影师不同，王山现在拍照的样子简直业余到没朋友。 说是在拍照，他所做的事情却更像是在充当手机的人肉支架，只见他双手平举着蜜蜂6，眼睛完全不看屏幕上的预览画面，然后只是简单重机械地摆臂转身从左到右、由近及远地扫过周围空间，以便让镜头能够把地上的落叶地毯、边上的高大银杏树、空中飞舞的金叶，以及享受这些美景的人们都收录进去。 倒也不是他有心装逼，实在是经过一次次的尝试和浪费，他早就认清了自己是个手残党的残酷事实，知道与其费心费力地寻找灵感、琢磨构图、调试参数，然后拍出一张张秒删的废图，还不如选择相信蜜蜂相机的智拍模式。 在他移动手机时，手机将会智能判断最佳的取景与构图，并自动启动快门记录最美瞬间。虽然这样只能拍到数学意义上的“美”，被摄影高手们怒喷模式化、呆板死板，一点儿艺术味道都没有，但是架不住成片漂亮入目，自然获得无数追捧。 反正对于王山这样手残驾驭不了专业参数，也没有多少摄影天赋的普通人来说，数学美、模式美自然是好极的。 他们就像是网游里低命中高攻速的菜刀职业一样，最需要的不是提高攻击上限的极品大斧，而是高命中低攻击的小极品匕首，虽然面板攻击力不如前者，但是有效dps（每秒造成伤害）却要高不少。而拥有强大取景算法的蜜蜂相机，就是这样的小极品，作为蜜蜂手机6一大核心卖点，它的“智拍”自动拍照模式堪称手残救星。只需要启动相机，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手机，堪称新时代的傻瓜相机、手残相机。 在这个看脸看颜值的时代，相比起难看难懂的艺术品，大多数人显然更喜欢漂亮的大路货。 特别是这款手机在正式上市之前还经过了接近半年的市场酝酿期，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有一些网红名人拿着bp6拍摄漂亮的自拍照、食物照和风景照。即便质量不如其他厂家精挑细选的样张，却比大多数用户的同类作品好太多了，更因为内容寻常接地气而更显真实。 等到手机正式上市，更多来自蜜蜂手机6的漂亮照片涌入社交平台和在线相册，更是进一步催化了这部手机的人气，开售前三月的月销量都在200万台以上，妥妥打破前面两代bp单款破千万的速度记录。 同样的，因为热度够高，即使蜜蜂早早就开始备货并且储备产能，但是bp6还是在网络平台上屡屡出现抢购断货的情况，以致蜜蜂被网友粉丝调侃说耍猴技术大提升，进阶成为天天挤的“牛奶厂”。 收回手臂，走到旁边一棵银杏树下，王山这才低头欣赏起刚才自己拍摄的成品。 这些照片的色块分布、构图结构都很符合那条流传已久的“斐波那契螺旋线构图法”，焦点元素和次要元素都尽量排布在一条渐开螺旋线上，可以让相邻元素之间的比例接近0618比1的黄金分割比例。 虽然很多专业摄影师对此嗤之以鼻，更加强调手感、灵感和感情，但是在他们的作品中依然大量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黄金分割。 而且除了这些，蜜蜂还给相机里面塞进去了一个人工智能，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通过搜集海量照片进行学习训练，这个名叫奕图的ai也成了一个摄影高手，最为擅长照猫画虎命题拍照，这也是为什么启动智拍时需要手选拍照题材的原因。 金黄的银杏叶，一直就是风景摄影里的热门题材，生活人像的热度更高，所以奕图的命题作文效果很好，让王山非常满意。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找了最漂亮的三张出来，发送了一条带有地理位置的围脖出去，标题就是“我在钓鱼台拍银杏”。 和抢楼的粉丝聊了会天，又传了几张照片上去，王山终于接到了蜜蜂工作人员的电话，要去集合了。 终于进入园区，这下倒是可以真正的拍一拍里面的景致了，不过随着一个个同事口中的著名景点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开始为蜜蜂担心起来，“没有ppt，还怎么种庄稼卖手机？” 他实际上并不是公司里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单单是手机行业，之前就有多家国内厂商在此召开过发布会，他们公司光是去年就来过两拨人。 14年初，刘天王代言的语音王在国宾馆开发布会推出了两款面向高端政商人士的tj系列手机，一款是主打原笔迹手写的两千五指纹机，另一款更是标价5999的土豪翻盖机。 那次去采访的并不是任何一个安卓版小编，而是亲身上阵老板兼ceo先生，谁让他也对钓鱼台也非常好奇呢。只是老板回来后对这里的风景古树、家具古董赞不绝口，但对两款手机反倒没有什么强烈印象，后来发布的新闻也都是在官方通稿基础上随便改的，显得很没有诚意。 不过这也不怪ceo先生长期脱离一线导致新闻业务粗疏，实在是这场没有ppt的发布会让他没办法投入其中，也留下了那句经典的“没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ppt，怎么能好好卖手机？” 国宾馆占地面积43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万平方米，容积率002，拥有7万平米水面和10万棵树木，16栋富有民族特色的接待楼和其他古建筑群错落分布其中，当初设计时为了保护外国使团的隐私，每一栋接待楼之间都离得很开，内部也都有着独'立的功能房间，足以承担小型代表团的全部吃住娱乐需求。但是这些楼毕竟是几十年前盖的，目标用途也是外事接待，自然不会准备一间超大的放映室给大家播ppt，就算厂家想挂个横幅都不让，更何况幕布和专业音响？ 故而，去了那里就只能和乔布斯式ppt发布会说拜拜，然后坐在漂亮大气的中式沙发椅上好好开座谈会。 对于已经习惯看ppt获取重点的科技记者来说，这无疑是是很糟糕的体验，特别是绝大多数科技媒体的编辑记者都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经历新闻速记培训，为了获取逼格加成，把发布会放在这里其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似乎是吸取了语音王的教训，5月份同样来此开发布会的深镇veb，特地请来了张局座领衔的一众战忽局高层，给应邀前往的一众媒体记者们好好上了一堂移动智能终端安全教育课。 作为和vertu手机对标的高端国产手机，veb不但起了个类似的名字和几万、二十万的超高价位，还在学习借鉴前者会员增值服务以及奢华外壳的基础上有所创新，不但使用凯夫拉材料打造防水防尘防摔外壳，还在手机里内置自主知识产权的128银行级加密芯片，号称提供给用户最安全放心的高端商务手机。 不过他们专门邀请战忽局众少将讲解当前国际局势与网络安全形势，却是一招大大的错棋，因为大家都知道，战略忽悠局和证监会一样，说话一定要反着来听。 总之一年时间过去了，这三款在国宾馆“荣耀发布”的国产商务手机都无一例外的扑街了，倒是让当初老板随意写的“没有ppt，还怎么种庄稼？”的段子变成了现实。相应的，手机厂商来钓鱼台的热情也是下降了不少，公司整整一年多再没有收到来国宾馆开眼界的邀请函，直到这次蜜蜂手机跑来试吃螃蟹。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邀请函前段时间在媒体上曝光以后，就有不少分析人士表示不看好蜜蜂这次的发布会，当然也有看好的，直接替蜜蜂喊出了那句非常拉仇恨的“恕我直言，之前的都是垃圾”，也是惊起一滩鸥鹭。 而王山作为bp版编辑兼蜜蜂脑'残粉，显然就是看好那一边的。 别的不说，就冲那款vebv3作为一款14年上市的、售价20万软妹币的高端手机，居然还搭载十几个月以前发布的安卓42，就让人对其主打的安全性能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毕竟操作系统代码几亿行，系统漏洞无可避免，只能通过勤更新快封堵来让老漏洞失效。这种情况下，坚持使用老版本系统，就跟果奔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是安卓碎片化的最大危害。 特别安卓作为开源系统，谷歌为首的一众开发商等于亮明底牌在和黑客玩，基本上无法杜绝破解，这从安卓新版发布很快就被root破解，而ios、wp8越狱越狱破解越来越慢就能看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三款闭源手机在注重安全性的商用领域都有着不错的销量。 特别是刚刚登上第三大手机系统宝座的beeos，更是个异数奇葩，其至今依然没有可用的越狱方法。 当然，这里面也有bp前几年卖得不多，树小不招风，引不来强力黑客团队关注的原因在。但是没有破解越狱的记录，还是很显实力的。毕竟蜜蜂本身就有着业界最高的代码规范度，极大减少了工作衔接导致的人为漏洞，再加上更新勤快堵漏及时，老版本还没来得及破解，就被官方强制升级覆盖掉了，自然没得越狱。 第636章 猪队友 许是最开始的好奇与兴奋消耗太快，等到真正走进里面看到那些传说中的接待楼，王山反而生成不过如此的感觉来。 这些最早兴建于50年代的二层小楼，都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然而这十几年来类似风格的仿古建筑在全国遍地开花到处都是，其中自然不乏更大更豪华更漂亮的。就连老王他们家附近公园的样式也是如此，看的多了自然有些审美疲劳，也就难免生出一些闻名不如见面的腹诽来。 当然，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道理老王还是懂的，那些名人故居的房子大多还不如这里呢，这楼好歹也是几百号元首要人曾经入住过的地方，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些，他的目光才逐渐变得热烈激动起来。 蜜蜂把发布会放在了最著名的18号楼，它和12号楼因为规格最高，曾经以及现在多次接待各国元首要人，因此被人称之为元首楼。同时理所当然地成为16栋小楼里最贵最热门的那一个，由此可见蜜蜂这次真心是下了血本。 当然，有心人也能从中看出蜜蜂公司地位的提升，国宾馆虽说对民间开放，但是能够在重阳节这天顺利预约到元首楼，对于蜜蜂的影响力也是一个考验。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其中，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室内布置，老王的情绪才终于真正高涨起来。 然后他就重新拿着手机，对着地上的椅子地毯、案几上的摆件花瓶、墙上的壁画装潢是一阵猛拍，试图将这里的历史味道和高大上的逼格都统统装进相片然后发送出去分享给网友们。 至于他自己，虽然在自动拍照之余也试图仔细打量鉴赏一番，却是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虽然说摆在这里的家具和摆设可都是代表着一个文化古国的颜面，不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就是名匠高手打造的工艺精品，每一个后面都有着自己的小故事。但可惜的是，王山属于那种“颜值派鉴赏家”，对于古董艺术品的鉴赏只停留在最为浅薄的外观好不好看层次，看来看去除了这个好看、这个有点旧之类的词语，并没有产生其他感想和联想。 好在他并没有说出这些话来，不然妥妥要让旁边其他记者们笑死。 进来前老王就抽空打量了一遍众人身上手上的采访标志，发现这些人有一大半是京城当地媒体的记者，有三大门户数码版和数码门户的水编同行，也有各大报纸科技版的专职记者，甚至就连ctv和btv都派了记者前来，他们此刻正占据前排有利位置架设摄影机和采访话筒。而像老王一样远道而来的外地记者就要少的多了，大多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显得尤其势弱。 原因也很简单，场地空间有限，对记者数量限制颇多，蜜蜂自然不能像上次的69发布会那样一口气组织几百号记者出席。 其实周围其他记者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此刻同样都在忙着左拍拍右拍拍，根本没人留心旁人。毕竟即便是京城当地媒体，也不是谁都能够经常来这里的，就算有机会进来采访，来的也是央婶、新花社这些顶级媒体的时政版大牛记者。其他像是地产版、体育版还有科技版的记者，同样只能借着这种厂家发布会的机会进来打个酱油，这时候自然要拍拍拍拍拍个够。 图发围脖，更新了一下自己的图文直播贴，稍微闲下来的王山这才得空看看周围的人们，很快也有人留意到他，凑到跟前开口问道：“兄弟你这是蜜蜂6吧？这样的拍照姿势没谁了？” 淡定地点头承认，对于类似的询问老王早已见怪不怪。虽说这款手机已经卖出去近千万支，但是扣除一些因故压在各种渠道的、出口国外的、放抽屉里备用的，实际出现在国内的数量和几亿级别的用户数相比实在太小太小，所以很多人见过iphone6、见过三星s6、见过米4，却不一定见过蜜蜂6，倒是有些可惜了这款牛逼的产品。 当然这些遗憾只是他做为蜂蜜的习惯性想法，只一闪念就被他暂时丢到一边，转头看着对方补充道，“我家里还有一支马竞亲笔签名的纪念版呢！” “呵呵，那里口袋里还有没有一套拿来布道安利的？” “那倒没有了，这东西毕竟不是手办，收藏那支也只是因为上面有签名罢了。” “对了，介绍一下，我是京晨报的记者金振古，”对方笑着伸出右手。 王山侧着身子伸手和他相握，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单位。 金振古非常健谈，虽然他自己也承认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蜜蜂的新品发布会，但是关于蜜蜂他却有很多话要说。 在他看来，蜜蜂的经营策略太过保守与不合群，身为网络科技公司不去太监坟扎根，是最大的失误，做了手机不到京城来开发布会，又是一个重大失误，否则蜜蜂的销量不可能只有现在这么点儿。 王山虽然心里渐渐有些生气，很像站起来大骂“你丫懂个p呀？没用过就别bibi！”但是怒气刚刚涌起就被周围弥漫的官气给压制了下来，最后开口说出来的却是“蜜蜂这次把发布会放到京城放到国宾馆，应该算是知错能改了吧，钓鱼台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不愧是国宾馆的元首楼呢！” “这才哪到哪儿呀？蜜蜂只是租了这里的房间罢了，没有那些国字号服务员，和真正的元首级服务还差老远呢！” 虽然金振古自己也没来过几次，而且那几次也是如今天这样采访商家活动，行动都有指定路线，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跟老王吹嘘一下这里的各种秘闻八卦，从最简单的楼号排序没有1、4、13和17的原因，再到18号楼都接待过那些名人，说的是一溜一溜的。 想到对方来参加蜜蜂的活动，对场馆来历知道的一清二楚，却连蜂心处理器的命名规则都不知道，王山忽然觉得蜜蜂以往不在这边开发布会貌似也没什么不对。 随着行业竞争加剧，消费电子领域的新品发布会越来越多，京城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发布会在举办，甚至热门时间还会一天好几场，这倒是给金振古他们提供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不知道看了多少场免费的明星演唱会、拿了多少车马费红包。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乐意辛苦跑外地，除非举办地是在国外并且主办方食宿全包还外带旅游福利，否则真心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 何况鹭岛那地方虽然也是著名旅游城市，但也只是国内著名而已，而其主打的音乐牌文化牌，在高校和演出团体密布、更有北漂无数的京城面前真心不算什么，自然难以吸引京媒记者的注意力，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跑跑本地其他发布会呢。 心里不爽，对方的义务解说就越发觉得聒噪难忍，好在很快发布会正式开始了，才算是把老王给解脱了出来。 要是通常的ppt发布会，随着演讲者上台，身后大屏幕开始点亮播放幻灯片，台下观众席的灯光很快就会暗淡下来，大家就跟在影院一样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可现在房间又小，灯光又亮，自然没有台下各行其是交头接耳的机会，毕竟该有的采访礼仪还是要讲的。 随着一阵嗡嗡的车轮声，一台有着一对轮足的机器人驶入了会场，同时发出“嗨喽大家好，热烈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前来参加我们的重阳新品发布会！”的声音。 对于马竞这台替身机器人，大家早就有所耳闻，之前的发布会日程说明里面也有提及，所以大家对于“老鼠勇士”的出场并不感到惊讶。但是它一开口还是镇住了不少人，动作灵活、口型完美、语音清晰自然，完全不像一台机器，一时间台下很多人心里出现数以万计的羊驼驼，狼奔豕突、鸡飞狗跳，要是在网络上没准都开始狂刷“开口跪”了。 王山的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和上次听到的马竞本人声音非常接近，音质还原度显然很好。除了句子和句子之间停顿有些长以外，很难让人相信这是跨越两千公里传来的声音。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不自己亲自主持，反而要隔空来这么一下了，回头肯定会有一波鼓吹蜜蜂通话技术牛逼不解释的文章出炉。 接下来，网络那一头的马竞，就操控着这边的机器人，一一揭晓之前的悬念。 “很多人看到我们选择今天这样的日子，九九重阳节来召开新品发布会，就因此断定我们要带来一款老人机。不过现在在这里，我得说你们只猜对了一半，我们的新产品的确适用于老年用户，但并不是老人机。” “说”完这句话，机器人略一停顿，然后伸手到腰后掏出了一只手机，“因为它其实是一个家庭健康平台。” “怎么感觉有点儿电视购物的感觉？”王山下意识下意识嘀咕道。 旁边金振古听见了也是重重点头，没有ppt一切优点全凭人说，感觉真的有些像。 “嗯？”王山突然看向台上，同时耳边传来整齐的吸气声。 虽然蜜蜂因为场地原因来不及弄一个大屏幕，但是马竞也不是别无准备，随着机械右手在空中划过，王山分明看到机器人面前出现了一个个绿莹莹的发光大字，虽然字迹很快变得模糊并迅速消失，但他还是看清了那是一个安字，右上角一个蓝色的小加号。 “一个小魔术，帮大家提提神，”马竞的声音再次传来，“‘安 ’，是我们给全新产品线选定的品牌名，不知道在座各位有没有猜对呢？一共有3674人猜对，我们随后将会送上奖品。” 王山激动地屈臂握拳，他猜到了这个答案，真得感谢商标局那些猪队友。 之前蜜蜂官方披露发布会消息时，并没有一并揭晓新品牌的名称和定位，只是调皮地来了句“你猜？” 虽然看起来啥也没说，但是这两道问题其实并不难猜，因为蜜蜂有两个猪队友，一个是工信部电信设备认证中心，一个是工商总局商标局。 行货手机都需要经过认证，取得入网许可证才可以合法上市，否则就是黑户，消费者可以在认证中心网站上用入网证串码查询手机的正背侧图片以及入网型号、重量尺寸颜色、网络制式、屏幕参数等基本信息，以及cpu主频、内存容量、系统版本、摄像头像素等高级信息，从而避免商家售假欺诈。 而最近一两年里，随着厂家对于新品发布的造势越来越强并引起无数人的猜测与追问，便有一些认证中心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早早把相关信息截图披露出来，让厂家的保密工作全面失败不说，还把精心制作的产品官方渲染图给毁成了渣渣，直到有一天，聪明的厂商发明了专治熄屏证件照的“id无边框”，当然那又是另一个战场了。 所以在蜜蜂高调宣布猜品牌猜定位活动以后，网络上很快就出现了蜜蜂新款手机的证件照以及配置信息，显示这款手机拥有5寸被动反射式屏幕、18ghz处理器、2gb运存、32gb存储，目测是一款中端手机。同时从背面照片可以看到这款手机拥有丰富的传感器，再加上中端和重阳节发布两个点，很容易就会想到老人、健康这些定位上去。 至于新产品线的商标，更是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单选题，直接登录商标局网站，搜索名为蜜蜂或者马竞的申请人就可以了。为了避免被人抢注，厂商往往会提前注册品牌相关商标，有9个月初审期和3个月公告期，进入公告期的话人人都可查询。 这一回，却是蜜蜂成了商标局的猪队友，突然爆发的查询流量导致网站卡顿险些崩溃不说，商标局缺纸导致50天没发一本商标证的事情也被曝光了出来，京城纸贵也成了一时笑话。 第637章 改行卖针 搞机之家的办公区里，袁洋同学依然坚守在自己的格子间岗位上。 折尺形的办公桌上放着文具水杯台历电话，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小巧精致的装饰物，有一个饭盒大小的智能盆景，里面山水宛然有树有草，不过高度都没有超过15厘米，比旁边那株绿叶红果的山茱萸还不如。前者是真正的袖珍盆景，后者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叶片和果实都是扁的，原来是一件立体纸模。 这东西其实是蜜蜂重阳邀请函的一部分，这年头厂商寄邀请函时都喜欢放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在里面，比如肥皂、钢盔、棒棒糖、经典游戏机、经典功能机什么的。蜜蜂自然也没有例外，上次69发布会给了块人造琥珀，现在外表依然光亮如新就放在书架上。而这次邀请函里夹带的却是两份奇特的卡纸，打开后经过简单组装就能变成一株小小的金菊花和山茱萸纸模，闻着有花草香并且还能吃，也算是呼应重阳节饮菊花酒插茱萸的节日主题。 袁洋把纸茱萸要了来，作为自己答应帮老王照顾bp版的报酬，至于那朵黄灿灿的小菊花，还是留给王司徒自己吧。 书架下面就是并排放着的两台大屏幕显示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眼观六路及时转载，双倍显示器自然能够带来宽广视野。 据说已经有人工智能公司开发出了自动组稿机器人，号称能够自行收集指定信息并套用预设模板，再加上“震惊、赔惨、赚翻、超x”等标题党必备字眼然后自动发送出去，妥妥是要抢袁洋他们饭碗的节奏。不过对他来说有一个好消息是，智能筛选暂时还代替不了真人推荐，就连非常重视ai的脸书新闻也还保留着人工团队来筛选“优化”头条列表，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会被机器人打败。 右边显示器上用分屏模式显示着另外四个网站的首页，每隔几分钟自动刷新一次。不过袁洋只是隔好一会儿才匆匆瞥一眼，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左边屏幕上。其上同样分屏显示着两个网页，一个是视频播放页，另一个则是他们搞机之家的工作页面。 他现在正看着直播蜜蜂的重阳发布会，同时将其内容择要搬运到自己正在更新的图文直播贴上面。 确切说来，蜜蜂这次的重阳发布会其实是线上线下各有一场，内容大致相同又有不少差异，彼此相互配合实现上下联动。 线下的由于场地和时间原因无法播片加特技，变得非常三次元；而线上发布会则是3d动画版本，满屏都是特效显得特别二次元，就连播送平台也选择了充满宅系氛围的弹幕直播网站。 王山作为前方记者拿着邀请函去了京城，而袁洋作为他的好基友则是留在公司观看线上版，毕竟后者的信息量更大，更容易获取发文章的内容。两场发布会里都有着马竞的化身存在，钓鱼台那个是千里遥控的轮式机器人，线上这个则是马竞本人的3dcg版本，当然服装发型什么要更加科幻唯美一些。 虽说线上发布会同时登录abcde五大弹幕站，但是代号e站的天鹅直播毕竟亲儿子，画质最好人气最高，袁洋看的就是这个。 因为视频传输有延迟的缘故，这里的马竞才刚刚宣布了全新子品牌“安 ”，顿时惊起一滩鸥鹭，惹得满屏弹幕飞舞把他都给完全挡住了。 “我猜对啦，奖品在哪里？”，“金坷垃x1”，请查收“便便x1，趁热吃”，“举报红字不谢”，“商标局还我血汗钱！商标局：这个锅我不背！蜜蜂也真是的，自己打印一个不就行了？互爆什么的最有爱了”，“心疼鹭岛商代行业”…… 看到其中一些弹幕内容，绕是袁洋自诩见多识广，还是忍不露出会心的笑容。 商标局突然缺纸两月，让蜜蜂的新品牌战略出现了一些人为波折，显然是坑了马竞。不过反过来说，蜜蜂也算是间接回坑了一把，把这件本来只在行业内流传的消息捅到全国人民面前，给这个部门好好扬了一回名，部门负责人妥妥要被上级淋狗血。 带防伪的证书专用纸为了安全需要走专项采购渠道，然后不知道他们内部配合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证书打印部门断粮两个月到现在也还没恢复，毕竟发起政斧采购需要走一堆流程的。 其实正是有太多人像马竞一样闲的没事就注册商标玩，耗费了太多因为纸张才导致断粮的。 江湖传闻，鹭岛有一半ip代理机构就是靠他养着的，虽然没有具体排名，但是马竞和蜜蜂集团掌握的注册商标数绝对多到吓人。不说别的，光是两者名下可以查询到的090719智能手机类商标就有37个，这还没算尚在漫长初审阶段的那些。 刨出蜜蜂、神船、aqua等已经投入使用的商标，还有30多个选项，想要猜出蜜蜂新品的名称自然极难。王山袁洋两个本来还在发愁，好在商标局及时开大，帮他们排除了多数可选项，剩下的再结合意思内涵分析一下，就有很大可能正确答案。 当然，要是平时不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就享受不到去掉80%错误答案的福利，自然难以猜对结果。 实际上，没有商标证也只是宣传上不能用注册商标标识，完全可以用tm标识代替，因为商标注册周期往往以年计算，很多初创品牌等不及注册都是顶着tm未注册商标就出来卖了。不过这样一来，在遭遇知识产权诉讼时，缺少官方认可的一方就会处于下风，而且将来商标获批后还要更改包装和相关网页。蜜蜂以前初创时就在这上面吃过亏，所以倾向使用已注册商标的可能更大，而事实果然也是如此。 手动调低弹幕密度，袁洋再次看见马竞的cg脸，正在讲解这“安 ”智能健康平台的构成。 在袁洋看来，蜜蜂其实完全可以放弃线下发布会，专心搞线上发布会，毕竟他们的cg和vr技术足够厉害，足以替代绝大多数线下发布会，还能带来很多新花样。 就像现在这样，马竞双手一招，就有一串小物件从他背后飞出环绕着他飞舞旋转，每一个上面都有着寒光闪闪的尖头，看起来像是暗器高手发飙前的准备pose，充满了华丽、冷峻的威胁感。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暗器，而是另外一种用来扎人的东西，采血针。 不难猜测，王山那边看到的机器马竞应该正在干巴巴地讲着“平台以安 手机为主体，向下连接家用快速血测仪，向上连接云端健康监测大数据中心，再加上我们专利技术的微痛采血针，可以构建一个面向亿万家庭的日常健康检测平台。” 而袁洋面前的屏幕上，随着“密集恐惧警告，3、2、1”的文字提示消失，那一堆传统采血针迅速聚集起来，在马竞身体左侧形成一个紧密阵型，尖锐的中空针头集体密密麻麻，绝对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心跳加快不少。 而在马竞的右手边，却只有一小堆尖刺更短更细的无痛采血针，以寡敌众看起来形势非常的危险。 热血沸腾的音乐声中，从无痛针中钻出一员白色圆柱形猛将，冲进对面传统采血针里大杀特杀，分数飞快增加到十位数，然而刚不可久，很快猛将兄居然摔落在地碎成三块。从里面掉出一个细小的玻璃瓶子，特写镜头中还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点红色液体正在摇曳晃动着，在银白的金属花纹地板上显得相当醒目。 袁洋一开始完全没看懂这段动画想要表达什么，等到那个小玻璃瓶掉出来他就明白了。 同样明白的还有还有很多网友，弹幕里顿时出现“theranos表示不服！”、“福尔摩斯表示我还没死！”、“福尔摩斯是谁？”、“花生的基友”、“前面的骗人不好，elizabethholmes是现在最火的硅谷创业人”、“前面的，theranos被人拆穿造假最近焦头烂额你造么？”的屏聊。 这个月以前，elizabeth还是硅谷乃至太平洋两岸的宠儿，2003年这位斯坦福女生在大二时就退学创业，创办血液检测公司theranos。她们发明了一款名叫nanotainer的无痛采血针，只需要刺破指尖毛细血管收集一两滴血液，然后就能借住独家产品edison爱迪生分析仪对其进行多项理化生物分析，最多可以实现240项检测。而常规的血液检测不但需要静脉穿刺采集几毫升血液，痛感明显、成本高不说，分析的耗时也要长的多。 便宜、快速、全面，最关键还无痛，这家公司直击血检领域的诸多痛点，自然获得风投和媒体追捧，已经先后获得超过4亿美元风投，估值高达90亿美元，和打车软件uber、私人火箭spacex一起，作为高估值明星初创公司名列十大独角兽公司名单。而持有其半数股份的伊丽莎白-福尔摩斯也因此身家暴涨，成为80后女性当中的创业明星，号称女版乔布斯。 她的奋斗历程、她的中文能力、她忙得没时间谈恋爱，也都成了过去一两年里全球媒体津津乐道的话题，频繁出现在各种鸡汤文里面，眼看着下一步就是进军高考话题作文的节奏。 不过就在这个月，华尔街日报的知名记者johncarreyrou撰文揭露黑幕，表示这家公司存在严重的造假行为，他们的nanotainer存在设计缺陷，可能导致血液样本失效；而他们的edison只能检测15项指标，其他都是亏本用第三方设备做的；并且他们提供服务的240项检测只有一项单纯性疱疹1型（即嘴巴上火的泡泡）获得了fda美国食药局的批准，其他项目全部无证。 伊丽莎白对此的回应说是前员工和竞争对手的诋毁，认为是edison降低检测成本动了相关器材商的奶酪招致的这些攻击，而她自己则很忙懒得回应。 实际上，这样的表现本身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报道一出fda很快就会启动相关调查，要是不能顺利过关，独角兽分分钟变成小叫驴。 显然马竞不太看好她们可以翻身，感觉她们的画的饼太美太好了，完全不敢相信是真的。至少蜜蜂安 目前只有依靠微型血糖仪，所以怀着不信任和嫉妒的心态，他直接安排了疑似nanotainer先胜后败惨淡收场的画面。然后接下来登场的高手，自然是蜜蜂家造型可爱的微痛采血针。 确切说应该叫它采血笔，圆柱形主体下段白色，上半段蜜蜂蓝，隐藏在前端的弹出式针头就是它的笔尖，可爱的造型让人很难联想到危险和疼痛。针头所在的前端用完即丢，而包含电池和更多机械结构的笔体则可以反复使用。 “滴滴滴哒滴！” 袁洋拾起手机，查看刚刚收到的消息，王山发来了一段百字短文和一副图片，内容是蜜蜂微痛针的试用评测。 原来线上播放针头大战动画这段时间里，前方现场进行了一次小型试针活动，蜜蜂工作人员端出来一堆采血针邀请大家进行对比试用，然后王山第一个报名进行了试用，然后就有了这份简短的亲身体验报告。 图片里密密麻麻的针头都是拿给大家试用的，不过王山看也没看那些传统的三棱取血针，只是取了两种无痛针和蜜蜂的微痛针进行了对比试验，据他描述都有痛感但是可以忍受，而且蜜蜂微痛的痛感还要更轻一些，“和纸片划手差不多”。 除了这个形象的比较，他还爆了个料，说这种微痛针是一种低成本耗材，独'立小包装用完即丢、30支一盒面向家庭日用，“显然蜜蜂是要转型针厂靠卖耗材赚钱了。” 第638章 马牌牙膏 “本次的发布会就到此为止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收看，再见！” 话音落下，墙壁上的录音指示灯也随之熄灭，下意识抹了抹额头的细汗，马竞长舒口气心道总算结束了。 穿过隔音门走出里间，他伸手接过了助理朱玲玲递来的手机，同时耳边传来她的小声提醒“怡姐刚才打来电话，询问直播结束时间。” 马竞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和外间的负责人高杨简单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刚才的发布会直播着实把他累惨了，急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补充营养睡一觉。 要只是单纯的在线直播，对于身为开挂人士的马竞并不会造成太大负担，但是他这次玩了把大的，同时兼顾线上线下两场直播不说，还有一堆首次使用的新设备时不时出点小状况，以至于他的脑子和e7u都有些使用过度的迹象，让疲劳乏累这种久违的状态重新出现在他身上。 空旷的走廊里绵长、安静、阴凉，一前一后两台电动滑板车匀速朝外驶去，直流变频电机引以为傲的低噪音特性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彻底失去作用，让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持续不断的车轮嗡鸣声。 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了，一个个把脑袋甚至身体探出门口倾听的人们脸上纷纷露出轻松的笑容，三三两两朝马竞刚刚离开的vrs录音室这边走来。 这里是蜜蜂声学部门的所在地，以前便是一条深入山腹的大型防空洞。 昔年作为海防前线，鹭岛人民在“深挖洞、广积粮”的国防口号指引下挖了大量防空洞。到了如今的和平年代，许多防空洞纷纷改变用途，变成穿山隧道、地下商场、室内溜冰场以及仓库宾馆等等。近水楼台的蜜蜂也以优惠的价格获得了一条退役防空洞的所有权和改建权，将其改造成了全亚洲最大的声学工作室集群。 长长的走廊两边分布着一间间功能各异的录音室、播音室和声学实验室，有不少配音演员、音乐人、录音师、声响工程师在此工作。刚才老板在隔壁直播发布会，大家自然不好丢下工作跑去围观，不过现在老板已然离开，一些手头上暂时没事的人立时起了过去看看的念头。他们的主管也都没有违逆众愿地阻拦什么，甚至有几个主管更是带头开小差。 没办法，地下的生活实在太苦太寂寞了！ 厚实的山体阻挡了外界的环境噪音和热量，同样也阻拦着外面的网络信号，使得这里变成了没wifi会死星人的地狱，就算想要奢侈用流量，速度和稳定性也是各种坑爹，唯独2g信号因为有室内中转放大器，还能正常使用，不过却没谁会愿意像是gprs高速上网，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进了这里才后悔。 虽然各种工作电脑都连着有线网，但奈何其上安装的都是不能直接登录万维网的专用系统，查资料没问题其他网络应用就呵呵了，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形成了到处串门的习惯，就跟电视广播普及以前的生活一样。 vrs录音室这边，感觉再也听不见车轮声音，众人也是一下子放松下来，闲聊的、喝水的、走动的，不一而足，当然最多的还是张望的。很多人都探头看向被马竞随手关上的里间隔音门，虽然大家都参与了这个vr播音室项目，但因为赶进度的关系，他们之前根本没时间仔细看看它，现在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被压抑的好奇心自然难以抑制。 还没等工作室老大高杨安排下一步的工作，门口又呼啦啦涌进来好多人，显然他们同样也很好奇vr播音室里面的有什么。 看到众人一个个脸上不加掩饰的心痒难耐，高杨深知这时候要是拒绝虽然不会死得很那看，但是接下来几天里不会收到笑脸却是妥妥的，所以为了同事情谊和睦邻友好，他也是从善如流地挥了挥手，“你们想看就进去看吧，不过等排队！一次只能进去五个人，记得注意点儿，不要把里面的假人都给碰倒了！”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阵欢呼声，只有最靠近录音室隔音门的那几人哭丧着脸，不情愿地往外掏手机。要是老大不说排队，他们自然近水楼台抢先进去，可既然说了要排队，他们这个先发优势就不算什么了，一切只看运气。 蜜蜂商店的保底买断机制，吸引了许多个人开发者参与进来，为广大用户贡献了很多小巧方便的日常应用，他们纷纷在手机上打开的《排排坐》便是其中之一。 起初的版本里，开发者只是将银行排队叫号系统移植到手机上面，希望借此免去大家人挤人排长队的烦恼，后来蜜蜂软件买下接手后又拓展排队概念到其他多人活动，推出了诸如演出管理、课堂签到、桌游辅助等功能，深受校园师生和桌游玩家的喜爱。 不过眼下，大家只需要用到它的最基础排队功能，有人盯着高杨，有人则盯着自己的手机。 蜜蜂手机的智能组网功能在这里依然好用，很快手机屏幕上就刷出“高杨发起的vrs参观排队”，众人一见纷纷伸指猛戳，只用几秒钟就完成排队工作。 然后不出意外的，门口那几个近水哥果断失去了前排优势，被其他人笑着挤到了一边，末了还被人揶揄一句“哥们你的手速得多锻炼啊，不然满足不了嫂子/弟妹，被老王趁虚而入就不好啦！”的打趣，却只能酸酸地回一句“你手速那么快，单身30年啊？” 回应他们的，却是前者略微失真的笑声，第一批5人已经走进录音室里面，由于里面的吸音材料的原因，声音听起来会有细微差异。 门口几人互相一对眼，同时把手伸向厚重的隔音门。 声学工作室并不存在配置够牛，就一间包打天下的情况，因为不同的使用目的，对环境噪音、混响强度、房间大小、墙壁材质等指标都有着迥异的要求。 就拿最简单的安静程度来说，虽然一致要求尽量安静，但是对环境噪音的要求却有着明显的差距，一般普通的录音室只要低于25db就算达标，太低了反而不好，会让人觉得别扭，因为外面的声音小了自己体内的声音就开始明显。 用于音效录制和噪声测试的房间就要求尽量接近0db的“无声”环境，墙壁天花板遍布吸音材料，混响变得很淡。这个程度并不是真的无声，只是声压过小人耳无法感知罢了，拾音设备依然可以获取到有用或者没用的信号。 对于音频系统和语音助手来说，测试用的实验室环境噪音要求更高，像是蜜蜂用于硬件设备噪音测试的静音实验室，环噪就低至－6db，在公司内部是一个人人闻之色变，堪称威力加强版禁闭小黑屋的存在。因为待在这种环境里人耳完全听不见一丝一毫外界声音，感觉就像一下子切断了与世界的联系一样。 vrs录音室里面虽然因为没有达到0db，但也是非常接近了，所以随着隔音门关闭，里面五人顿时感觉耳边一静，身后越来越远的嘈杂声音顿时消失，不由心里一突纷纷转身回看。看到隔音门被关上了，这才纷纷破口大骂，只不过外面没人在听监听耳机，骂了也是白骂，只好抬腿继续往前走。 好在前面那一具具精致的人偶，把给他们挽回了不少好心情。 这些人偶老中青幼都有，以青年男女最多，它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各种各样，有厚实的冬装，也有清凉的泳装，甚至还有大喇喇光着的。 它们是vrs实验室的重要资产，重要程度和墙壁与天花板上的传感器网络不相上下。因为后者负责追踪环境和运动物体的形状与位置信息，而这些人偶则提供神奇的人头录音效果。 声音在地面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大约是每秒340米，也就是说1毫秒时间里声音可以传播34厘米，所以现实环境中各个音源间上下左右前后的位置关系，在到达人耳或者拾音器时，会产生毫秒级的延迟差异。 根据这些参数，我们的大脑可以模糊判断音源的左右前后远近移速等声音的位置信息。 而在声音录制-播放过程中，这种位置属性经常不能很好的还原，特别是耳机很容易出错。 用立体声入耳式耳机听歌时，经常会感觉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而不是身体周围，俗称“头中效应”（in-headeffect），这就是左右耳机间位置关系和录音室里拾音器的位置关系不匹配所造成的，左右拾音器离得远，而耳机之间离得近，等于播放时把声场挤压了，所以给人感觉声音响在脑海里的感觉。 录音界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提出了让拾音器模拟耳机使用环境的解决思路。因为人的胸廓、肩膀、耳廓对声音有“折射”效果，颅骨对声音有骨传导的“透射”效果，人们最终听见的声音是这些效果的结合体。除了拉近拾音器的距离，还要尽量模拟这些因素，特别是人头的影响，所以这种录音新技术也被直观的称之为人头录音。 人头录音有三种办法，第一是把微型全向拾音器塞进志愿者耳朵，100%采集真人听见的所有声音；第二是制作仿真人头把全向拾音器固定到耳鼓膜位置，从而模拟人头效果；第三种则是数学模拟，通过收集数据建立头部相关传输函数hrtf来模拟声音传递过程中人头的影响，然后通过算法转换处理普通的录音信号，为其附加上“人头”效果。 在人头录音领域，特别是数字模拟人头领域，马竞是业界公认的世界第一，别人只当他是天赋异禀进步飞快，只有他自己清楚这都是逼出来的。 一开始马竞研究人头录音技术，完全是为了处理体内图书馆里那些音视频资料，这些脑内播放的声音大都是缺失hrtf函数的，听起来很是怪异，马某人只能自力更生想办法为其添加上数字人头效果。 好在他在这方面有着全世界研究者所不具备的优势，别人不能让志愿者长期佩戴拾音器，马竞可以，他自己的耳蜗就是最好的人头拾音器；别人要苦心研究解刨学仿生学，马竞不用，他只需要搞出来马竞专属hrtf函数自用。 在e7u的帮助下，他很快就搞定了这个问题，不但体内保存的音视频资料都进行了转码，甚至还做成专用播放软件让使用耳机时也能享受到人头效果。 后来汤佳怡偶然用马竞的耳塞听歌，才发现了这个秘密，虽然因为她们之间明显的个体差距，导致效果打了折扣，但还是镇住了汤女士。突然出现的环绕感和贴身感让她先是一惊，然后就是怒火冲天，痛骂马贱贱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给她玩。 很快地，在某监工身体力行充当模特，供马竞采集精细体型数据并借此调整参数后，汤佳怡专属hrtf播放器出炉了。不过她并没有因为效果满意而停止对马竞的催逼，反而催着他快马加鞭开发更加通用的播放器插件。 显然，汤女士已经看到了这方面的巨大商机。 钱途大好，马竞当然不会傲娇拒绝，甚至还从牙膏厂intel那里学来了分步推进的妙招。 早在两年前，蜜蜂系视频业务就全面上线了耳机模式，借助通用hrtf算法修复左右音轨的距离参数，让立体声耳机真正变立体。去年蜜蜂音乐推出了耳机模式20，为耳塞带来强大的环绕立体声效果。 以前，梦行者vr设备使用复杂高成本的多声道头戴式耳机，很是带动了多声道耳机的发展。 现在，蜜蜂又煞有介事地建立这间vrs虚拟现实声学录音室，并准备了上百个高仿真假人用于人头录音，势必会带动人头录音技术大步向前走。 而幕后主使却手握内置“头效”dsp的usb-c耳机笑而不语。 第639章 测试新品 掂了掂手上比馒头状的塑料物体，张许瑶抬头问道：“这就是你们憋了五年打造整出来的人头录音神器？确定不是哪里拆了两个耳机子拿来骗我的？” 无怪她感到诧异，实在是手上这东西的长相实在容易让人想歪，圆角矩形的白色塑料外壳背面拱起，上面印着人头左耳的简笔图案，正面边缘是一圈柔软的海绵垫圈，中间有稀疏排布的圆形孔眼，看起来真的很像拆掉头梁只剩两个大疙瘩的全罩式耳机，只是更宽更高看起来大了一圈的样子。 当然细节上还是有些区别的，手中物体上只有电源键一处开孔，没有电源旋钮，也没有连接头梁或者挂钩什么的地方，而正面那些孔眼上有些还覆盖着保护玻璃，显然不都是喇叭孔。 汤佳怡拿起盒子里另一只，手指摩挲着背面的人头右耳图案说道：“我也没想到居然花了五年时间，难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人头录音其实很有年头了，早在1969年德国森海塞尔公司就对外展示了名为“奥斯卡”的人头录音技术。然而46年过去，前者变成世界闻名的音响设备商，是专业话筒和耳机的代名词，而人头录音却还只是小众技术，很长时间里全世界只有百来张人头cd，其中很多还都只是展示技术的试音碟。 而马竞之所以被业界公认为人头录音第一人，就是因为他一口气把相关影音资源的数量扩充了数十倍。 这里面既有马竞与世界著名交响乐团、戏剧机构合作的现场直录无损典藏数字音乐，也有dsp转码，扩充声场表现的普通数字音乐、影视剧以及游戏。 表面上看，人头录音可以靠着一对全向拾音器收音再加一对耳机放音，就能做到那些多声道音频系统才能做到的环绕立体声效果，省时省事省钱。 但实际上这种技术却是典型的入门容易精通难，只要有微型麦克风就能做出简单模型，但要想真正实用就会掉进拟真度的大坑里面，之前试图跳过的各种复杂计算重新出现，比如不同频率响度声音的遮蔽，头部动作的感知与自适应等等，还是得一一填坑。 特别是头函数其实并没有一条算法公式，它其实是用假头录音数据与普通录音数据相比较而得出的经验值，严重依赖假头的拟真度，需要反复优化以使之尽量符合人头的实际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能够迅速在该领域打开名气的原因，他的头可是集真假头优点于一身的说。 不过头函数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它是一个相当个人化的参数，和每个人的耳廓与耳道形状、双耳听力等有着高度相关关系，要是不够匹配，声音的效果就会很诡异，严重时甚至会导致类似晕车的不良反应。 这也是影视音乐以及音响器材厂商对该技术不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效果好了不够普适，适应人群多了效果又很一般，还不如专心去做高保真，用户听不出来可以理直气壮地吼一声“木耳滚粗去！” 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马竞领衔的蜜蜂人头录音项目组，就开发出了自己的“模式头x私人耳”模型，借助云端数据库为用户匹配最佳的头函数。而两女手上拿着的，便是他们的最新成果ertf耳函数测试仪。 “简单来说，它就是你以前用过的耳朵扫描仪的缩小版和民用版，用来测量耳朵和耳道形状的，生成3d信息以后上传云端和几种模式耳进行比照计算后，系统再下发属于用户的个性化参数。” “应该没有我的专属函数好吧？” 作为被马竞忽悠着为科学研究贡献力量的连带福利，张许瑶是第三个拥有专属头函数的。 “那不废话么？”汤佳怡也是气笑了，“这个耳测仪的成本还不够给你做脑ct的钱，用的也是各种通用算法，效果肯定要差上不少。” “今天之所以找你来，就是需要让你体验对比一下，看看差多少，能不能再优化提高一下。” “额，”张许瑶闻言脸色顿时垮下来了，由奢入俭难，今天耳朵要受罪了。 “我要给妖妖灵打电话，这里有人未经卫生部门许可就乱搞人体试验啦！” “小瑶瑶别这样，大家会记住你无以伦比的贡献哒，快来试试看效果怎么样。” 打电话投诉什么也只是说说，其实来之前小瑶老师早有觉悟，很快她便收敛表情问道：“这个怎么弄？” “把头发拨开亮出耳朵，我拿着这个给你测一下，你保持不动等一分钟就好。” “干嘛不弄个头梁，让我自己戴着测？” “工程测试版，将就一下呗，反正有我给你捧着呢，”汤佳怡随口解释一句，就催促着对方赶快开工。 伸手把手上的左耳单元递给对方，张许瑶转过身去背对汤佳怡，然后举起双手把两边的长发拢到脑后，亮出自己白皙的脸颊还有白里透红的耳朵。 看着面前晶莹剔透宛若艺术品的耳朵，汤佳怡却没有急着把手上的耳测仪扣上去，反而腾出右手揪住面前柔软的粉色耳垂，揉了两下又连忙松开。 在对方转头质问之前，汤佳怡双手分别拿着一只耳测仪准确扣在张许瑶两耳之上，同时嘴里抢先喊道：“好了开始了，别乱动！等一分钟！” 60秒的时间很快过去，感觉到耳朵边上的压力撤去，张许瑶立即进步转身，问道：“姐你刚才捏我耳朵干嘛？” 语气里已经没有多少质问充分，更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情难自禁嘛，话说小瑶瑶的耳朵好软啊，捏起来真舒服啊哈哈！”一边解释着，汤佳怡的右手食中拇三指还在轻轻揉搓着，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手感。 这下子，羞恼本以褪去的张老师又不干了：“你又不是没耳朵，没事捏捏你自己的不就行了？” “我是视觉系生物，摸得着看不见乐趣要下降好多的。” “好吧，”这个理由好有道理，张小瑶表示自己竟无言以对。 “滴滴！” 放下手里仪器，汤佳怡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眼内容，再次抬头后她就一脸笑意地盯着对方的右耳。 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张许瑶开口问道：“怎么？” “你右耳里面有一大块耳垢…”，一边说着，汤佳怡还要把手机递过来。 “啊？”小张老师傻眼了，这机器可以测量耳道的3d形状，要是里面有东西当然也会扫出来，要不是手头没有挖耳勺，她一定会往汤佳怡腿上一躺让她帮忙挖一下。 虽然专家说耳垢耵聍不用挖，正常情况自动排出，不过张许瑶还是习惯定期挖一下，顶多注意不挖太勤以免伤了耳道。 “哈哈，吓你呢！” 张许瑶这才明白自己又被戏耍了，顿时就要扑上来给点颜色瞧瞧。 “别闹别闹，”虽然汤佳怡努力阻挡，但怎奈对方的身高体型还有力量都和她相差不多，没办法像身高臂长的马竞那样伸臂制住对方，身上几处痒痒肉很快遭到攻击，只好一边笑着一边对等还击来维持心理平衡。 直到房门被重重敲响，两女才从打闹中会过神来，各自分开整理散乱的衣服和头发。 进来时，马竞的眼睛在俩人红云尚存的脸颊上多停留一秒多的样子。虽然房门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刚才他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没办法，某人的狗耳朵可不是白叫的。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打趣她们，而是把手上拿着的塑料弓递给张许瑶，说道：“最新的《射雕手2》，试试看。” 接过来随手拉了拉，张许瑶发现头绳粗细的弓弦居然很容易就拉动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弓弦两端并没有固定死，可以像卷尺一样拉出来一截。 “意思到了就行了，要是真给你弄个专业弓你能拉的开？”说着马竞又把身上的定制版n7递给了对方。 这台n7的音频系统经过改造，加装了新的人头dsp模块，并且把原本的多声道全罩式耳机拆下来换成特制的入耳式，用来测试全息声系统的效果。 人头录音能够用两点拾音记录整个声场的全部信息，因此其录音产品被形象地称之为全息声，或者说3d全息声。 这里面其实存在着夸大成份，蜜蜂之前有没有采用此说法，而是笼统称之为虚拟环绕声。 不过现在蜜蜂开始注重营销了，相关名称也就变得高大上起来，就像让人不明觉厉的奥氏体304不锈钢一样。 当然，这里面也有着马竞信心增加的因素在里面，有了个性化耳函数加持，虽然和128声道、64喇叭的杜比全景声不能比，但是比拟一般的多声道环绕声还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应用在这里的技术其实是借鉴了人头录音概念的3d数字化音场，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多了头部追踪功能，能够根据头部角度变化让各个音轨的声音发生细微变化，从而更好地配合人类听觉习惯，产生最好的虚拟听觉效果。 “所以说，还是只适合玩游戏不适合听音乐？”张许瑶调皮地晃了晃手上的n7，随着两边垂下的耳塞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摆。 “嗯，音乐影视的声音细节太多，系统运算量还是不太够，只能实现固定环绕效果，只有游戏音效可以实现动态环绕，”马竞微有遗憾的说道。 在蜜蜂更新pt游戏引擎，加入头函数模拟功能后，很快就诞生了许多强调声场玩法的手机游戏。虽然fps类大型游戏都有环绕声效，但是想要移植到手机上难度很高，既然蜜蜂已经做了最复杂的工作，大家当然要沾沾光借借势。 像是他现在拿给张许瑶的《射雕手2》的前身，就是当初那波环绕声手游里比较出彩的一款，现在这款则是蜜蜂游戏取得授权后推出了vr新版本。 其实除了听声辨向射击飞行目标这个核心玩法模型以外，两款游戏并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一代还是一款听音点屏幕的手游，到了二代却是变成了类似《成为柯震恶》那样的vr体感游戏，玩家的身体移动头部摆动都会影响听到声音的方位大小，还能通过vr头显看到同步变化的画面，更具真实感和沉浸感。 据说脑洞堵不住的策划们按照“天上飞的，一以射之”的原则，把怪物列表扩充了好几倍，从最开始的飞鸟跳鱼小虫等地球生物，以及狮鹫天使巨龙这些幻想生物，再到炮弹导弹飞机，乃至高达超人钢铁侠，可谓应有尽有。 当然，后面那些动漫角色只是传言，就算真的登场也不会是真身，飞来飞去的只会是各种山寨靶机，毕竟蜜蜂游戏还没面子达到轻动这些人气角色来打酱油当沙包的地步。 不过目前，张许瑶还没到射高达的程度，就连飞鱼她都没见到，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是一群又一群的灰雁。 张许瑶左手握弓手臂前伸，双腿一曲一伸拉出一个稳健的弓箭步，右手拉满弓弦随时准备撒放，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屏幕上，小脑袋微微摇晃着搜寻目标，等到目标出现在眼前立即松手撒弦，耳边立即响起尖锐的箭矢破空声以及弓弦回弹的嘣嘣声。 不过她期待的猎物中箭惨叫声却没有响起，箭矢偏离目标足有五个翼展距离，一根鸟毛都没蹭到。 “唉！不玩了不玩了！”她一把摘下头显，转身对着旁边沙发上悠闲围观的某竞喊道：“这也太难了吧？教学关都过不了还怎么玩啊？” 马竞撇撇嘴，语带不屑地说道：“那是你太菜了，这游戏玩的就是听觉预判，非要等到目标飞到眼前才瞄准，你又不是射箭冠军，当然射不中了。” “我来给你演示一下吧，”汤佳怡走过来接过头显和模型弓，重新进入游戏。 她并没有摆什么弓箭步的架子，弓弦也只拉开一点点，注意力全部放在耳朵上。一旁的显示器上，一只灰雁刚刚出现，腹部就中了一箭，“就是这样，要预判。” 第640章 排队 10月的最后一个早晨，方俊淇是在床上渡过的。 和他上上周去过，至今还在“享受”夏天的鹭岛不同，纬度更加靠北的泉城此时早已进入初冬，上午室内的温度只有10℃左右。偏冷的气温使得蛰伏整个夏秋的被窝兽再次活跃起来，在某资深二线城市的二环以南，汇聚华语地区天量压力的鸭梨大学兴隆校区，卷土重来的它们就犯下了大案，一举魅惑控制了某栋男寝503寝室的四人，将他们瘫痪在床，使之无法从各自铺位上下来自行出门。 好消息是，这样冬寒料峭被窝困人的日子只剩下半个月了，等到下个月淮河以北人民群众喜迎供暖季，被窝兽的魅惑能力将迎来大幅度削弱。 本来供暖只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因为每到冬季总会有人跳出来刷一波“北方不懂南方的冷”、“北方的冷是干冷的物理攻击，南方的冷是湿冷是魔法攻击”、“全国最幸福的地方是苏北，因为冬天供暖、平常包邮”、“东北爷们南方冻成狗”等等段子，供暖季也真的变成了一件幸福的事。 果然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方俊淇钻在被窝里，手里抓着手机，正在山大吧里灌水，确切说是看别人灌水。天气这么冷，带着手套回复不方便的说。 当初一时任性，方俊淇选择了绰号鸭梨大学的山大，考进自控系成了一名光荣的工科汪。 前几天泉城官方发布消息，要开工建设二环快速路连接工程，使其真正变成环城高架路，并且开始规划三环线路，导致二环三环还有二线三线的话题在吧里非常的热。要不是一些学校老人的科普，方俊淇还不知道门前这条路居然修了辣么久。 在这个以大为美的国家，手机要大屏的，城市也要大圈的，有五环的城市在规模地位上强于只有四环的，一环的城市只能去鄙视那些没有环的，颇有一点二维国的感觉。 他所就读的兴隆校区位于南二环南侧，在四环五环的“大饼”城市，这种地方依然算得上是市区繁华地带，不过在泉城这里就显得有些冷清了，据说11年前04级学长们刚来这里时更加荒凉，很是享受了一段时间远离城市喧嚣的“山居”生活。 在这点上他们15级也算是幸运的，因为到了明年山大最新修建的岛城校区也将投入使用，届时肯定会丢一部分16级学弟妹们过开荒新副本，那地方说是在岛城，其实是在下面即墨市的郊区，依山傍海风景倒是不错。 山大有6万学生8个校区，其中在泉城就有6个，方俊淇他们这个是最大的也是最偏的，主要集中工科专业，自然而然成了男多女少的兴隆寺。前段时间宿舍四个人没少往外跑，有坐校车去市里其他校区看师姐的，也有跑去趵突泉公园千佛山游玩的，不过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大家都老老实实宅在了宿舍。 倒不是说大家感受到了山大淳朴严谨的学风校风，决心好好学习努力复习争取在下月期中考上取得好成绩，实在是大家现在量化紧缩，不得不省钱度日。 毕竟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也是月光党们荷包最瘪的一天，等到明天生活费陆续到账，又会回到聊天游戏到处逛的状态。 本来因为佳怡姐报销了来回机票钱，小方同学还有不少现金余额，但是在支援了几个提前月光的舍友同学后，他现在也是变成“穷人”一枚了。总算是这些同学中还没人想要搞创业，也没有人找他借身份信息，倒也不用担心会变成网上那些被坑的倒霉蛋儿。 除了醒来后跑去卫生间放水清库存以外，四人一整个早上都没下楼，别说跑步锻炼了，连早餐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反正他们都是没课没兼职没女友没钱的四没新人，此时此刻正好无事一身轻，索性屈服于被窝兽的魅惑攻击，安然躺在被窝玩手机。 因为四人都自觉插着耳机，触屏手机使用起来也没有pc键鼠那清脆的咔哒声，所以此时的宿舍显得异常安静，就算偶尔有人冒出哈哈嗤嗤的笑声，或者翻身让床板发出吱呀声，也很快会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任何痕迹。 正看帖看到兴处，方俊淇忽然看到手机呼吸灯闪了几下：红蓝红蓝，代表重要紧急。连忙暂停游戏打开通知栏，然后他就看到一个“503打饭抽签2/4”的消息，来自‘排排坐’应用。这样的内容，顿时让小方同学哭笑不得起来，这算什么紧急事件？ “唉，你萌至于这么懒么？”方俊淇开口打破了宿舍沐浴在晨光中的静谧氛围。 “你不也一样？快快快响应响应，我来抽签！”对面和他脚对脚的金诚伸脚蹬了几下俩人之间的栏杆，末了又转头朝斜对面的邓盛云喊道：“还有你！邓子，郭导已经响应了，就等你俩了！” “别蹬别蹬！”方俊淇连忙道：“金老大你不怕舍管找麻烦，我还想要安安稳稳过四年呢。” 身为一群95后，他们并没有按生日排出老大老二，不过生日最大的金诚头上有辅导员钦点的舍长帽子，还是成了大家口中理所当然的老大。 嘴上说着话，方俊淇熟练地点击响应了那个排队活动。 作为横跨四大平台的多人调度软件，蜂软的‘排排坐app’在学校里非常流行，无论是课堂值日、点名签到，还是宿舍里玩牌打饭拖地倒垃圾都能用得上到它。本来后面这些活儿完全可以安排轮班表四个人换着来，不过大家都觉得随机排队更有游戏性，每次有类似事情都会召集众人来一波抽签，然后高高兴兴的欢送抽中者去干活。 其实高中时都有学过简单的概率学，作为工科汪将来还要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大家心里都知道每个人被抽到的几率都是相等的，最终轮到的次数也应该是大致相等的，可还是乐此不疲每次都要排一排抽一抽。 很快，随着云哥加入进来凑满人数，舍长金诚启动了二次排队，“叮咚”的提示声中结果被同步发送到四人手机上。 方俊淇看了眼，自己第二，金老大第一，一种某人作茧自缚的感觉油然而生。 “哈哈哈哈！”显然另外两人也是这么想的，不大的宿舍里顿时响起大家欢快的笑声。 金诚倒也人如其名，并没有耍赖皮要求再来什么的，掀开被子露出还算精壮的上身，不过其他三人目前还都是直男，看到他的胸肌刚刚升起一丢丢“要加强锻炼也弄一副好身板”的念头，还没等他下到地面就被大家忘在了脑后，没办法被窝兽的诱'惑实在太过强大了，大家完全抵抗不能的说。 不过方俊淇继续赖在床上不起来的企图还是失败了，金老大刚刚离开寝室没多久，他的手机上就传来小姬同学的消息，只得悻悻地下床穿衣。 “哈哈，老大第一，小方第二，下一个不会就是我了吧？”斜对面的郭明坐起来哈哈笑着，在刚才的“抽签”中他们三个恰好是前三名。 因为名字接近，身材也偏于瘦小，郭明就得了个郭大导的外号。他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经常说一些“我看好你哦，来我的《大时代6》剧组吧！”之类的自黑笑话。当有人问起啥时候能够进组开拍，他又会翻出吕小布经典的“演员不足、经费不够、剧本暂无”。 穿好衣服，给金诚发消息说不用带饭了，方俊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床沿，“行了我先闪了，郭导你继续打磨剧本吧，等你弄好了我帮你推荐哈！” 虽然说基友，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盖友，所以下楼后没有看到姬行冠身影并不让他感到意外。掏出手机一看，根据某人共享的位置，那货已经在那家x鱼网咖附近了。 学校周围有三家网吧，据说那家x时空的机器最烂人气最差。之所以说是据说，原因自然是方姬俩人没有进去体验过，上个月他们在军训，网吧也在装修，前几天才装修完成重新营业并且升级了名字变成了x鱼网咖，小姬就拉着方俊淇一起去看看。 先去食堂买了面包袋奶作为早餐，然后慢悠悠朝校外走去，等到小方走到x鱼门口刚好吃完顺便垃圾入箱。抬头看了眼网吧的门脸，不由龇了龇牙，“还真是大手笔啊，确定是网吧不是水族馆么？” 网吧门口立着两根可能要三人合抱的四方“柱子”，其实是两个柱形鱼缸，近三米高的水体被分层活动的各种观赏鱼分别占据，各自在自己一米见方、二十几厘米高的地盘里悠闲游动着，彼此互不打扰。类似的柱形鱼缸如今不算罕见，可是把一群热带鱼装在里面，放在只有9℃的室外，还是需要很复杂的技术和高昂成本的。这两柱子看起来透明全封闭，但是他相信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定有着人为调整光水气的设备。 当然x鱼网咖的投入也没有白费，这两个大鱼缸往这儿一竖，吸睛指数那是相当的高。不过可惜今天的天气毕竟有点儿冷，这两柱子固然吸睛，大家却只是简单瞥一眼就匆匆走了进去，对于其中复杂精致的生态系统，以及幕后的技术维持机制漠不关心。 身为生物爱好者，小方同学也曾经做过几回生态瓶，也养过一些观赏鱼，一开始还都能够稳定维持，可等到季节变化气温光照发生变化，他的生态瓶还有鱼缸就很容易崩溃，就算他努力保温补光，最终也只是延缓一段时间罢了。反倒是去年生日时马竞送他的智能鱼缸还好好地放在方校长家里。 而方俊淇没有选择生物相关专业，反而报考自动控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在里面。 抬眼看了下，他果然在网吧门头上看到了“由蜜蜂空间站提供技术支持”的字样，心下了然，果真如此。蜜蜂在伪生态瓶方面可是行家里手，搞出这样的大家伙来一点儿也不令人意外。 又看了高大柱子的几，方俊淇这才迈步进入网吧。找到姬行冠时，那货正在网吧里面看鱼缸，重装修后既然改名“x鱼”，这家网咖显然是主打水生态主题概念，是以内里充满了各种形状的鱼缸，走在里面感觉像是进了水族馆或是水族店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鱼缸看起来都是封闭的，并不会和大堂空气发生交换，所以闻不到一般鱼缸的那种腥味儿。 只是眼下，这家不务正业的网咖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家超市，或者说诊所。 外面看起来没多少人，里面的休息区里却是坐满了一堆大爷大妈，花白的头发、明显的皱纹、走形的身材，无疑显示着他们的年龄。 “怎么回事？不是网咖么？来这么多大妈是怎么回事？” “你眼里果然只有大妈，没看到那些大叔么？”开了个玩笑，姬行冠指着前面的白大褂说道，“还不是你们那位马老板害得，免费测血压脉搏还有血糖，然后这些人就来了。幸好这边比较偏，还要用智能手机报名，不然人更多呢。” “哦，那你呢，不去上网在这里看鱼玩？” “我啊，”小姬同学朝里面一指，“咱们来晚了，里面已经没位置了。” “虾米？”方俊淇一开始是不信的，走了几步看清里面的情况，他却是不得不信了，“这什么情况，这是大妈们要放弃广场，占领网吧的节奏？” “这不开业大酬宾上网三折么，”对方也是郁闷地说道：“这边离学校有些远，可能觉得吸引学生客流比不过那两家，干脆就另辟蹊径走中老年路线了。”又朝义诊那边努努嘴，“据说这个测试以后会长期举行，只要是会用电脑会用智能手机，都能免费预约过来检测。然后闲着也是闲着，去网咖里面坐坐看看戏学学舞什么的，客流量不就有了？” “这能行？” “我哪知道啊，不过你们那位马老板肯定高兴，进军老年市场初步成功哟。” 第641章 大计划 虽说夏姑娘还没有离开鹭岛的迹象，但是时间毕竟已经走到10月最后一天，气温其实已经下降了不少，而城市之外的温度更是低不少，已经可以看到秋姑娘的裙角。 一处小山坡上，汤佳怡坐在垫子上，眼观六路同时关注着自家四个小朋友的动作。虽说这山坡并不陡峭，那几只小羊羔也很是温顺没有攻击性，但她还是不怎么放心，双眼时刻不离左右。 反倒是马竞总金额加回去，说好的一家人出来踏秋放松，结果到地方后他不是坐着发呆就是电话接个不停，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正这么想着，就见马竞走到她身边并肩坐下，手机也被他丢到了一旁。 虽然微微有些反感这些打搅自家休息的电话，可她还是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是俊淇，他们学校旁边有网吧参加了这次的免费量血活动，他打电话过来说了下现场情况，说是人气挺不错。” 汤佳怡闻言却是撇撇嘴，“我倒希望没人呢，人气越高赔的越多。” “行啦行啦，”马竞揽住她的肩背拍了拍，轻声开解道：“好歹也是闻名世界的女富豪呢，看事情要大气一下嘛。” “那是你的公司，你都不心疼我还担心个什么啊？” “你呀，”马竞伸手在对方嘟起的嘴角上点了两下，“别管那些媒体怎么说，都是为了销量乱扯呢，你这个女首富的位子妥妥的，没看到那些挑战者们都一个个折戟沉沙了么？” 年初时候，随着扎克伯格夫妇双双“超龄离团”，马竞夫妇在一堆“30岁以下xx榜”上的排名顿时打进一步，不少都登上了榜首。汤佳怡更是因为女性身份戴上了一堆诸如最年轻女富豪、全国女首富等等帽子。 虽然在年中时一度被公司上市身家大涨的周裙飞超越，但随着果6销售不及预期，这家主业是切割康宁玻璃用于生产苹果手机的公司遭受池鱼之殃业绩股价也是双双下滑，相应的周董还没捂热的女首富位置又回到了汤佳怡这边。 不过对于媒体来说，汤佳怡依靠夫妻共同财产获得的千亿身家，总给人一种不够真实不够完美的感觉，关键是缺少新闻性和可操作的爆点。所以在上半年蓝斯周董身家涨到800亿时，才会有那么多集体高朝媒体，相关专题新闻是发了一篇又一篇，把她和苹果的关系、她打工妹逆袭白富美的事迹，以及也许存在的桃色八卦说了又说。 相对而言，新闻市场更加成熟的欧美地区媒体就要靠谱的多了，他们就像之前承认扎嫂普莉希拉身家一样同样承认汤佳怡的百亿美元身家，不过却搬出了theranos创始人福总，大力宣传她的事迹将其吹捧为最年轻创业女富豪。言下之意，这位汤女士固然身家丰厚，不过却是沾她老公的光，哪有我们辍学创业、白手起家的小伊莎那么可爱。 当然，“爱之深责之切”，在该公司被《华尔街日报》爆出作弊丑闻后，同样有很多媒体开始调转方向，只等美国食药局调查报告出炉就开始落井下石。而福尔摩斯小姐的公司虽然有前国务卿鲍威尔，以及一众军火公司大佬的力捧和投资，在如此大势下却是基本没有幸免可能。 不过对于马竞的开解，汤佳怡反而有些不悦。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崇拜那两位的，毕竟人家的事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虽然媒体摆出来的身家都是市值、估值这些含水量较大的数字，但就算挤掉一半水分也比她要强不少。 在她心里，只有自己亲自创建并管理的孤云寨服饰是属于她的事业，顶多再算主要由她管理的佳境农牧和佳境食品。这三家公司虽然发展也很快，但是不说和那些明星企业相比，就连兄弟公司佳境精电都比不过。 因为皮肤接触，马竞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小心思，心里也是狂笑不止，扳着对方肩头对她说了一句“精电毕竟有整个蜜蜂做后盾，跟它比完全是找虐啊，亲！” 心思被道破，也是让汤女士羞恼的不行，歪过头不去理他。 佳境精密电子最开始就是马竞名下的模具厂，靠着某人高超的机加工能力为蜜蜂硬件部门提供全套模具，后来才开始涉足高性能分立元器件。 虽然手机、电脑上绝大多数电路都被集成在一个个芯片里面，但是像电容、电感、传感器等体积较大的元件还有部分电阻依然无法集成，只能一个个的焊接在电路板上面。手机电路板之所以比电脑主板小很多，就是因为用了性能更好、体积更小的贴片元件。 而时下手机领域流行的轻薄风，更是和分立元件的体积有着莫大的关系，毕竟壳薄了容易弯、电池薄了续航差，只能想尽办法在贴片元件，以及摄像头上面下功夫。这一块主导厂商都是日企，国内产品虽然便宜但在性能/体积比上面要弱很多。为了打造更薄更贵的产品，国内厂商只能去京瓷、村田制作所等日企那里抢产能，然后造出来一堆从里到外都很像的手机。 马竞之所以决心涉足这一块，既有掌握核心技术免于受制于人的原因，也是因为看到了这里面的市场前景，至于国产化替代什么的，反而是顺带着完成的。 上个世纪时国内倒是有过好几家硬盘厂，后来因为赶不上技术进步的脚步纷纷倒闭或者转行了。至于内存行业更是完全没有企业涉足，毕竟三星电子把内存颗粒的价格打成了白菜价，美欧日一个个历史悠久内存大厂都撑不住纷纷破产或者转行，就更别提国内企业了。 所以这次的“安 ”手机虽然在国产率方面达到新高度，但因为国内完全无法生产lpdd芯片，国产化率只能停留在95%这个数字上面。 其实这里面同样含有很多水份，不说蜜蜂只要增加1gb运行内存容量，国产化率就要掉到94%，光是供应商里一堆日资韩资以及港资台资企业，就让它的国产血统显得不是那么的纯粹，但是这套计算方法却是各大国企玩剩下的行业惯例，蜜蜂这么算当然没有问题。 其实要是把他们自主研发的配套血糖仪和血压计算到里面，或者把内存砍成1gb甚至更少，国产率还能再高一些，不过那样就显得过于刻意了，建议没等拿到马竞这里，就在团队内部被否决了。当然，要是马竞有当初南北车公司那样厚实的脸皮，完全可以用内存贴牌的办法把数字凑到100%，然而马竞毕竟不是“你不信我信”的铁道刘，自然懒得搞这样的花活。 不过总的来说，这个国产化率还是相当给力的，蜜蜂这次之所以能在钓鱼台发布“安 ”手机和云健康平台，幕后最大的功臣其实就是这个。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蜜蜂对这款手机的信心相当的足，不但首次在鹭岛以外开发布会，更是为其砸下了总额过亿的宣传计划，方俊淇他们看到的免费检测活动，其实只是冰山一角。从10月21日开始，持续一整年时里，蜜蜂计划动员超过一万个网点参与进来，打算为千万级别的群众提供免费义诊服务。 虽然大部分网点都是类似x鱼网咖这样的合作第三方，并且参与活动的时间只有10天，并且是分批进入分批退出，但是为了撑起整个活动，蜜蜂花在物料消耗以及人员工资上的开销至少有千万级别，要是人气火爆更有可能破亿。 按照马竞的计划，要是耳测仪正式定型的早，也会加入进来丰富检测的种类。和现在面向中老年人的血糖血压检测不同，听力检测更多面向青少年和幼儿。婴幼儿阶段进行听力筛查，可以及早发现听力问题，通过人工耳蜗手术等手段进行补救可以预防因聋致哑。 当然，蜜蜂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收集青少年的耳朵数据，为调配出更好用的全息声30做准备。 只是比起效果听得见的后者，汤佳怡对血糖检测进网吧就有些排斥了，总感觉把这两个扯到一切有些违和。 “反正我还是觉得拉那些网吧拉进来没什么用，这点儿小便宜就想把广场舞大妈吸引到网吧玩游戏看视频，简直做梦呢！”汤女士继续说道，她始终觉得马竞在“安 ”项目上有些失之急躁，搞推广做义诊完全可以在蜜蜂旗下的门店做，拉上佳境的生鲜网点也可以，这回弄几千家网吧进来就有些太囧了。 “这个我们其实都清楚，”马竞把左右手都伸到对方面前，五指打开说道：“那张图你又不是没看过，只动用蜜蜂和佳境的门店资源，我们只能够发动三千多家，可要是加上那六千家网吧，这是分分钟上万的节奏，百城万店气势一下子起来了有木有？” “再说手机店生鲜店测血压，其实和网吧量血糖一样不靠谱好么？” “佳境生鲜做这些很好啊，可以强化品质健康的品牌形象呢，”好吧，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可生鲜门店数太少了，也太偏了。” 佳境生鲜是专为解决自家农产品产能服务的，特别强调自产自销的质量控制，所以几年下来全国门店数只有300多家，而且大部分都和社区便利店一样深入到各个大型小区。同样扎根底商的还有绝大多数蜜蜂手机加油站，这样一来虽然降低了房租成本，也能更好地就近服务用户，但是对于住在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它们就实在是有些偏远了，远不如网吧好找。 毕竟正规网吧为了客流量考虑，选址都得找人群密集或者人流密集的繁华地段，只有黑网吧才会藏身居民小区。而蜜蜂的线下店铺只有极少数旗舰店才会落户繁城市核心商圈，数量太小影响力自然差很多。 “而且这样对网吧其实也有好处，开拓中老年市场是个长期工程，但是用这些公益活动改善网吧形象却是实打实的。毕竟很多人对于网吧的印象还停留在拥挤吵闹、烟气脚臭弥漫，还有未成年上网这些坏印象上面。” “行行行！你总是有理行了吧？” 汤佳怡说着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某人弄乱的领口，迈步朝前面小朋友们走去，这些小羊毕竟不是家里的机器宠物，被他们揪耳朵抓腿之后自然躲得远远的，小家伙们这会儿正抓瞎呢。 小吃货们毕竟还小，汤佳怡的生命教育大部分时候都在对牛弹琴，马竞看了会儿就没了兴趣，向后躺倒在垫子上，望着天上奇形怪状的白云。 他刚才没有说的是，这次拉着合作网吧一起搞活动，也有给空间站连锁打名气做宣传的因素在里面。这些营销资源砸下去，合作网吧的业绩必然会有提高，他们更赚到钱了，其他人才会更愿意选择空间站这个品牌。 空间站网吧的经营方式相当灵活，既有直营与合作加盟连锁，也有客户自主权更大的技术外包服务，无论哪一种都要用到蜜蜂的服务器虚拟化服务。正是靠着空间站的逆势上扬，蜜蜂服务器总算走出了只能自用的尴尬局面，不过同样也和空间站的业绩发展紧密联系起来，变成一荣俱荣。 再加上pc端游以及手机应用对于网吧渠道的需求，以及网吧店中店有效弥补了蜜蜂手机、风信手机卡线下渠道不足的缺点，使得蜜蜂越来越来越看中空间站这个品牌。 而他们虽然发展了数百家连锁门店以及6000多家技术服务网吧，但在全国11万家网吧里只占5%多一些，市场潜力还很大，蜜蜂自然要尝试推一推。至于网维大师等行业巨头，马竞反倒不是很怵，毕竟自家产品的技术架构和对方完全不是一回事，硬件基础也差异巨大，这虽然提高了推广难度，只能优先发展有硬件更新需求的网吧，但也使得退出成本大幅增加，打下来的地盘很难被对方抢回去。 第642章 特殊的网友们 小孩子稚嫩的小脑袋瓜里毕竟装不了太多事情，等看到更加蠢萌的羊驼驼，他们很快移情别恋，把刚刚还带给他们快乐的羊羊们丢在了脑后。 只是对于自家儿女的喜新厌旧，汤妈妈这次却出奇的没有跳出来管教纠正，反而偷偷长出一口气。 刚才大女儿小芝芝的一句无心之言，可是让汤女士心里纠结了好久，差点儿都要让人把这四头小羊做成小肥羊火锅或者烤全羊了。 还好的是，小东西们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再也不提带小羊羊回家的话了，也算是间接挽救了四只小羊的生命。尽管作为普通肉用山羊，他们的未来还是很可能逃不过那一刀，但是晚一些总是好的嘛。 而对于汤佳怡来说，小捣蛋鬼不再念叨羊羊，也把她从怎么养羊的纠结当中解救了出来。别看它们现在白白的软软的，咩咩的叫声透着一股可爱有萌力的小奶音，但这样的萌态保质期却是有些短，很快就会长大长开，长成尖角和“山羊胡”，变得不那么可爱。 到那时，作为女主人的她就要尴尬了，因为“宠物是普通山羊”而被媒体纷纷报道，想想就让人臊得不行。 至于眼前这群羊驼驼，汤女士就不怎么担心了，等到小家伙们见识到神兽们的祖传秘技就不会喜欢它们了。 这些外表看起来毛茸茸囧萌可爱的家伙，其实是动物世界有名的喷子，号称“水里射水鱼、陆上羊驼驼”的存在。前者依靠喷水绝技射落红树林里的小昆虫为生，而后者则将喷口水乃至胃液作为主武器，不管是恼怒了还是觉得被威胁了，都会愤而喷之。 果不其然，这次首先中招的还是四小当中发育最快、好奇心最旺盛也最顽皮的小芝芝。不知怎的，她似乎惹恼了面前修建了一个杀马特发型的大羊驼，自己被喷了一身不说，还连累了旁边的两个弟弟，就连离得远远的小甜甜也没能幸免。 还好的是这次只是单纯的口水攻击，汤佳怡叫上马竞走过去给他们用湿巾擦了擦脸，很快就没事了。 不过绕是如此，四小们的动作也是明显收敛了不少，再也不敢靠近抚摸羊驼驼了。 仔细看了眼喷人大羊驼脖子上的铭牌，汤佳怡白了他一眼：“看看你都结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啊？侄子侄女来看望，没有热烈欢迎不说，居然还喷人？” “这可不能怪我，”马竞伸手指了指铭牌上的文字，“人家可是网络红驼@君子动口不动手，爱喷人实在很正常，不喷才不正常呢。” “切，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什么网络名驼，还不是你们自导自演自粉自转的闹剧？” “喂喂喂！熟归熟，在这么说就算我不告你诽谤，人家梁老板也要告你了！” 梁老板是这家“老梁农乐园”的老板，也算是马竞的一个朋友，确切说是马竞网友的主人。 而那个网友，自然就是刚才发飙喷人的大羊驼。 说起来，梁老板经营这家农家乐也是相当于新，不停与时俱进不断升级。前几年全民偷菜时，他就跟风开辟小块菜园出租给市民发展“真人偷菜”，算是赚了一波。等到偷菜热潮消退，他又高价引进网红神兽羊驼驼供人观赏合照，也是让他的园子火爆一时。 等到大家看新奇的热情消退，梁老板又开始玩起了网络造星，他特地找人给羊驼驼们剪毛理发，它们的囧脸配合上各种潮流发型喜感顿时加倍。随着相关照片在网络上的传播，民乐园又引来新一波游客高峰，甚至还有人把这里列为鹭岛游必备景点。 梁老板也是因此一不做二不休，专门给这些时尚羊驼申请了社交帐号，雇人定期以它们的口吻发帖写日记发心情，后来更是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自家羊驼驼加入到蜜蜂的动物上网计划，和佳境旗下的奶牛果树一起当网红。 而这一口螃蟹自然是很值的，为了表示滋瓷，马竞特地关注了那只名叫“@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羊驼，而后者果然迅速成名，光是卖周边都能给梁老板赚不少钱。 当然，最赚钱的还是马竞马老板，毕竟和他互粉互相关注的围脖动植物，99%以上都是自家佳境农牧旗下的，妥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像是那个@奶牛花白7443，本是普普通通一国产荷斯坦奶牛，但就是因为张许瑶还有马竞等网络红人的关注转发，就让它一夜成名，无数人求购它的奶而不可得，更是因为对国内奶业的贡献而被乳协授予“国产奶代言牛”称号。 马竞忽然说道：“对了，刚才梁老板找我谈了下，他想让7443过来和动口君来一次线下见面，以后干脆留在这里养老。” “噫！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都是利益至上卸磨杀驴的商人啊！”汤佳怡忽然叹气道。 经过几年时间，7443已经渡过高产期，因为今年没有给其安排配种计划，如今更是出于漫长的干奶休息状态，实际上已经“退休”了。 奶牛和蛋鸡不同的地方在于，后者成熟后就会开始产卵，而奶牛必须产犊以后才会泌乳，然后可以持续产奶超过300天。而奶牛的怀孕时间大约是280天，所以大多数时候会在小牛出生后哺乳60天，然后小牛断奶大牛配种，同时继续集奶直到产后300天，也就是下一胎出生前约一个月才会人工断奶，进入干奶期同时补充营养为生产做准备。 所以大致上来说，母奶牛2岁开始配种，通常每一年多点时间繁育一胎，同时产奶300天，经过3到5个泌乳周期，产量开始下降后就将其淘汰送进屠宰场。 也是因为这一点，慢慢地就在网络上流传出了人类压榨奶牛，让本来寿命高达20年的奶牛只经过5年就精血亏空提前挂掉的说法。 不过这里有人偷换了概念，实际上奶牛的平均寿命是13岁，然而很少有人将牛养到那么老。提前淘汰是因为产量高峰期已过，经济效益下降使得奶农不愿意继续饲养它们，只有像7443这样的名牛，才会因为名气大人气高得以存货，还能再活十来年。 这其实是整个农产品、食品行业在市场竞争中形成的发展趋势，只是以前的育种家没有如今的技术条件，没有如在这般“逆天”罢了。 在综合考虑各种成本后，农牧育种人员理所当然地倾向于选育前期发育快、前期抗病强、瘦肉率高/奶蛋产量高、产量高峰早的品种。 动植物随着“年龄”增加而增加药效、灵力、妖力，甚至年老成精什么的只是我们的美好想象，实际情况是随着年龄树龄增加，产量都是先增后减，而患病率死亡率却是只增不减。 对于大多数果树，年份过大枝干繁茂会导致光合作用效率降低，影响果实产量，所以往往几年就要大修或者淘汰，像是酿酒葡萄和橡胶树那样淘汰期最长可达30年的少之又少。 而对于禽畜来说，随着月龄增加生殖系统陆续上线消耗营养，会导致肌肉发育速度减缓，所以干脆在青春期到来之前即让其出栏。 很多人在抨击开封菜使用激素药物催熟肉鸡，使其42天就出栏上市时，却不知道这其实是国际通行速度，一代一代育种都是为了增加早期发育速度和激素没有多大关系。 而在白羽鸡之外，主流肉鸭樱桃谷鸭（white-pekin-duck）更是出壳30天左右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而这种鸭子虽然是英国樱桃谷农场培育的速生瘦肉鸭，但其祖上却是被引种到国外的北'京鸭，其本身就以生长迅速而闻名，是著名的北'京烤鸭的专用原料。然而现在却被留洋归来的英国亲戚虐得不要不要的，毕竟两个月出栏哪有一个月出栏来的赚？ 至于笨猪、土鸡什么的，更多只是食品市场的调剂品，它们本身就因为更低的饲料利用率而被市场淘汰，如今不过是借着提升生活品质的由头借尸还魂罢了，但就像以格调怀旧名义“复活”的磁带和黑胶唱片一样，即便卷土重来它们也只能局限在小众市场里面，再也走不出来。 同样的，佳境可以因为动物明星的高人气而给予它们一个不错的晚年，但也仅限于此。 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有些沉重，马竞迅速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明天开通‘充话费送女友’，希望这次风信能够给力些吧。” 风信是虚拟运营商蜜蜂通讯的业务品牌，虽然开局还算不错，但因为和其他虚商一样批零倒挂没有资费优势，批发来的网络不支持4g，再加上170黑卡诈骗问题，今年发展速度迅速下降，甚至出现小幅萎缩的情况。 “我看悬。倒是你，光明正大卖ai女友男友，你也算是开创历史了。” “这怎么能够说卖呢？我们提供的是虚拟情侣定制服务，创造者都是网友自己的说。” 销售虚拟男友朋友的网络店铺有不少，在宅男宅女群体中颇受欢迎，虽然一度因为可能的欺诈和涩璜问题而一度被叫停，但是市场需求毕竟存在，猫厂最后又允许一批优质商家重新开办此类业务。 在今年314白色'情'人节时，猫厂通信特地搞了一次“充话费送女友”的营销活动，虽然中奖名额只有1000份，而且也只是一日虚拟恋人服务，但是靠着话题性还是取得了不错的关注度，更是把这种服务重新推到了台前灯光下。 受到这个活动的启发，同样苦于用户扩展速度的蜜蜂通讯也跑到集团来要资源，同样打算搞“充话费送女友”活动，而且是长期正式的。 别人家的虚拟情侣背后都有真人，容易引发一些现实问题，而蜜蜂的人工智能角色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以前用户还可以把虚拟人物下载到小安小魅机器人上面，现在后两者因为技术不成熟成本过高已然停产，倒是让蜜蜂彻底不用担心现实问题。 有技术实力，有市场需求，蜜蜂软件很快就立项了“人工爱人”计划，还拉来了蜜蜂游戏做帮手，要是只有单纯的文字聊天未免太闷，后者的2d/3dcg技术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蜜蜂的野心和脑洞太大，并没有直接使用现成的陪聊员ai，而是打算在其技术基础上推出一个定制性、参与性更好的互动平台。用户可以像玩某些游戏一样，自己动手将心目中的梦中女神和白马王子具现出来。 后者将拥有基于cg合成的头像、装扮和视频，可以通过蜜聊、电邮以及其他主流社交平台与用户进行互动，聊天解闷、倾听烦恼、帮做作业、联机游戏，可以说除了不能见面，不能谈论某些禁忌话题以外，和一般的网友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可以分手和相亲，策划团队那帮人也是溜得不行。 好在相关的引擎和数据库都是现成的，所以蜜蜂只用了半年多时间就完成了新品开发与调试，虽然限于技术瓶颈，在具体项目上经常有不如真人的地方，但是内测用户普遍反应良好，所以蜜蜂还是打算推出这个产品。而预定的发布日期就是明天，也就是11月1日的小光棍节这天。 这个应用大体上是免费的，目的只是刺激蜜蜂系用户的活跃度。不过要是用户觉得第一次免费创建的人物不满意，与其“分手”后再创建人物就要收费了，不过对于忠实用户完全可以消耗活跃积分/赠币，真正用到充值消费的情况并不多。当然，蜜蜂风信手机卡用户还可以独享充值赠送机会，总算是开发团队没忘了一开始“充话费送女友”的初衷。 不过效果嘛，大家其实都不乐观。所以这个活动虽是风信首倡，但是最终出炉的却是全平台覆盖，根本没有给予风信一些诸如先发特权之类的福利待遇。 第643章 南瓜 把儿子手里攥着的南瓜灯塑料握把抽了出来放在一边，汤佳怡顺势坐在地毯上，目光在面前整齐躺着安然入睡的四个小人儿身上扫过。 他们今天疯玩一天也是着实累到了，刚刚上了回家的汽车，芝小魔头就不声不响睡着了，其他三个也是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等汤佳怡把小芝芝抱到卧室放好，再回来时马竞怀里的饼干和甜甜也都已经睡着了，至于大儿子马傥此刻也是躺在沙发上打着可爱的小呼噜。 刚才两个人一起把剩下三小送到卧室安顿好，马竞转身就出去了，她却留了下来。 房车上有完善的温度控制系统，就算他们不小心把身上薄薄的蚕丝被子踢掉也不会感冒着凉，汤佳怡并不担心这个，之所以留在了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仔细看看他们罢了。 手指在儿子滑嫩的脸蛋上划过，想起他们学坐学爬学说话的一幕幕，脑海中不由自主就响起“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的歌声。 从里面出来时，汤佳怡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看也不看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马竞，随手把手上抓着的几个塑料南瓜灯丢在茶几上，她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仔细看了她几秒钟，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马竞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屏幕上。 因为违章非准驾车型，某人即将升到a1的驾照被降级，自然失去了驾驶这辆豪华房车的机会。不过这也免去了马竞呆在驾驶室装样子的麻烦，可以坐在沙发上用移动4g看网络视频。 这一点也是蜜蜂通讯最囧的地方，当初从联通那里批发网络资源时4g还没开始商用，现在三大任何一家也没有开放4g资源的迹象。然后因为速度慢、资费高，连自家集团的通讯业务也只是象征性地交给蜜蜂通讯一部分，大头还在移动那边。 马竞和汤佳怡等人虽然拥有自家风信卡，但是却很少使用它们。像是马竞那个非常炫酷的六个0号码，就只是被他随便公布出去，用来接收蜜蜂用户的反馈信息，顺便收集最新通讯骚扰技术并测试相关过滤程序。 反倒是那些深谙与时俱进道理的骗子们，已经开始尝试使用这个号码来诈骗，弄一些午餐拍卖、合作机会之类的圈套来坑钱。虽然骗术低劣，有点儿换位思考能力就不会中招，但是架不住总有人想要走上人生快车道，甚至一些人中招被骗后居然还找到马竞围脖或者公司客服讨说法，也是把大家雷的不轻。 倒是让马竞趁机趁机做了一波广告，安利了一番蜜蜂通讯管家应用。除了智能机四平台版本，这款应用还特别推出了功能机版本，然后轻松取得功能机市场的安装量第一。 其实到了这个阶段，智能手机纷纷推出限制网络和影音游戏功能的“超级续航”模式，功能机也为了扩展功能而引入更多第三方应用，原本泾渭分明的大阵营因此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起来。 虽然智能手机领域，beeos6现在才刚刚登上季军宝座，全球销量份额只有2%多些，但在功能机领域，beeos1x的装机率却超过40%，一些是用户自主刷机，但更多还是功能机制造商与蜜蜂合作直接预装进去的。 毕竟在主流开发商转向智能机平台的当下，功能机用户如果想要使用通讯管家、手机直播这些后来兴起的应用，就只能选择b1平台。 通完电话，汤佳怡的心情好多了，尽管眼圈更红了，但是神情已经变得平和许多，开始有闲心关注其他事情。 忽然瞥见屏幕上的画面，她好奇心起不由问道：“这是拍电影呢？警茶终于能抓住僵尸了？” 在生化题材电影里面，警方的应对都不怎么好，经常被僵尸攻击感染变成新的僵尸。 不过眼下的画面却不是什么电影，屏幕上两边有大块黑色，只剩中间有些模糊的细长画面，目测该是手机摄录产物。 汤佳怡仔细看了眼，光洁的大块浅色地板砖、中文站牌指示牌、黑头发黄皮肤的熟悉路人，显然这个场景应该是国内什么地方的火车站。 此刻在手机镜头中，一群身缠破布绷带、浑身红色黑色污迹、脸颊涂白、眼圈发黑的“人”正垂头丧气走在前面，他们周围是稀稀落落不赶时间的围观群众，而在他们身后，则是身着制服的警茶蜀黍。看后者身上的衣服款式，不像是用于角色扮演的单薄警服，走路姿态也没有一般人的轻浮随意，应该是正版police无疑。 “这是发生什么了？”她问。 马竞指着屏幕，淡淡说道：“明天不是万圣节嘛？又有一帮人没事干跑到地铁上玩快闪，还都打扮成血腥玛丽和丧尸的样子，结果就被抓了。” 说着他左手连摆，用手势控制视频回退到几分钟前，给妻子看一开始的情况。 原来这是一次户外直播当中的突发状况，虽然一般的直播因为技术原因无法倒回去看开头，但这完全难不倒马竞，自然想倒就倒。 名叫“蛋蛋蛋”的三蛋同学是一位户外主播，他把自己的直播镜头对准了票价便宜、路线绵长、时有奇葩出没的地铁，每天的工作就是搭地铁，然后到处转着寻觅各种销魂睡姿，以及那些传说中的地铁牛人，然后今天他果然看到了一堆强人。 当时三蛋正对着两个昏昏沉沉靠在一起的下班白领猛拍，同时和观众互动闲聊，当他说道今天明明是万圣前夜却一点儿万圣节的气氛都没有时，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手机右转接着就看见一群浑身血迹脏污的“僵尸”正蹒跚着朝摄制者走来。 在马竞临时打开的弹幕评论上，可以看到当时围观群众们刷的最多的是“套路太烂，差评”、“演技浮夸，差评”、“差评 10086”之类，显然都以为这是他们“蛋哥”导演的戏码，一切只是套路表演。 倒是屏幕里其他乘客的“演技”相当出众，把遇到僵尸的犹豫、好奇、害怕、惊恐以及惊慌演绎的相当到位，得到不少弹幕的支持。三蛋大约也是注意到了评论，连忙大声解释道：“这真的不是我安排的！那些玩cos的我都不认识的说！” 好吧，隔着脸上厚厚的灰粉，他要是能够认出人来才叫做怪事呢。 就像三蛋在一开始说的那样，他知道10月31日是万圣前夜，特地晚上出来做直播就是想要寻找那些过万圣节、变装出行的人，真正看到以后自然不容易被他们吓到，就像清楚4月1日是愚人节，就不容易在这天被人整蛊欺骗一样。 而那些被吓的惊慌失措，躲到一边大喊大叫，以致乱作一团的乘客们，可能都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他们的惊恐表现并不是演技而是特殊情境下的真实表现。 然后就是警茶赶到，将一种男女僵尸带走处理的画面。前者同样也注意到了拿着手机在拍拍拍的三蛋同学，把他叫过去训问了一番，好在他们毕竟是大城市警茶，并没有发生抢夺手机制止拍摄的情况。在表明自己不认识那帮人之后，三蛋就被示意可以离开了，然后他就站在外围继续给大家直播。 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以前万圣节的时候就有人这么干过。当时同样把其他乘客吓得满车厢乱跑，也为自己赚到了5天的派出所免费食宿待遇，这群被僵尸们应该也能享受到类似福利，为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添上极具意义的一笔。 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南瓜灯玩具随意摇晃着，马竞撇嘴道：“万圣节毕竟是小孩子玩的，他们都这么大了还玩万圣节，就不嫌自己太老么？” “噫，我怎么记得去，某人曾经专门在10月31日这天飞纽约，然后拍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合影回来？”汤佳怡却是毫不犹豫戳穿某人严人宽己的伪装。 自从70年代首次举办以来，纽约曼哈顿岛格林威治村(greenwichvillage)的万圣节大游'行越来越火爆，高峰时可以吸引到超过200万游客前往观赏，使得10月31日成为不亚于12月31日的纽约节日。 格林威治村曾经是美国的反文化中心，当时住着很多与主流格格不入的作家和艺术家。不过随着房价上涨，当初那些反主流的先锋艺术家都搬去了更便宜的东村，后来搬进来的是更加大众更有市场的咖啡馆、旧书店、唱片店，文艺范儿虽然得到延续，却从先锋反叛变成了追忆怀旧。 看见老婆摆出要翻旧账的姿势，马竞连忙说道：“其实我当时也就是好奇去看看罢了，后来再去不都带着你么？” 不带老婆去不行啊，那地方可是和旧金山并称基友之家，虽然马竞只是去看传说中200万人共赏的万圣节大游行的，但在某些八卦人士眼中这却是某人出柜的标志，所以马竞后来学了乖，每次都带着汤佳怡。也就这三年因为怀孕带小孩的关系，才没有去成。 末了他又转移话题，晃了晃手上的小灯笼，问道：“老婆大人啊，咱们家晚上要不要也过一下万圣节啊？” “万圣节在国内没气氛，要是人家没有准备贸然上门岂不是很尴尬？” 就像12月25日圣诞节的重点逐渐转移到24日晚间的圣诞前夕平安夜，并且有力促进了苹果、玫瑰和杜老师的销量一样，11月1日的万圣节（hallowmas）也逐渐被前一天的万圣节前夕（halloween）所取代。 特别是在这两个节日发源地以外的亚洲地区，这样张冠李戴的现象尤为严重，很多人甚至把halloween当成了正牌万圣节。 传统上，halloween是小孩子们的节日，这天晚上他们会被家长打扮成妖魔鬼怪的样子，提着南瓜漏刻的鬼怪灯敲开邻居家的房门，说着trickortreat(不给糖便捣蛋)”的“威胁之语”索要糖果。 而他们的要求总能够得到满足，因为那些乐意过万圣节的人会在门口点亮南瓜灯，看到南瓜灯再去敲门，肯定能够得到准备好的糖果。作为社区文化的一部分，万圣节糖果消耗量也间接反映着邻里关系情况，如果这户人家住的不是太过偏远的话。 据说美国人每年在万圣节上花销好几亿美元，这些糖果还有角色扮演道具，把这个节日变成了仅次于圣诞节的第二大消费节日。这两个节日，也因此同样富有东方元素，挂满彩灯和礼物的塑料圣诞树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角色扮演道具，不是madeina就是madeinhongkong（产自内地或港岛）。 马竞手上拿着的几个南瓜灯，就是国内厂商生产销售的，梁老板送给马家小朋友的纪念品。不过小家伙们只把它们当成有意思的奇怪灯笼，和正月里玩的那些彩灯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如梁老板这样的商家，都在有意无意地推广着这些洋节，但是万圣节显然是和感恩节一样有些水土不服，在亚洲基本没有多少存在感，远不如圣诞节、情'人节和愚人节有知名度。如果不是游戏玩家或者动漫爱好者，通常不会在意这个节日。 只是游戏玩家，特别是网游玩家关心这些“冷门”节日的目的并不在于其本身，而是那些实惠有趣的节日礼包进而节日活动，不管是舶来还是传统，只要运营商舍得投放节日资源就是好节。 像是蜜蜂游戏就在10月最后一周里搞起了所谓的halloweek万圣周，通过各种“中西合璧”的游戏活动投放了东西南北瓜造型的奇葩头饰，虽然样子丑萌丑萌的，但是看在属性给力的面子上还是得到了玩家的喜爱，同时在线数据明显提升。 第644章 马木木 推门而入，汤佳怡习惯性地先扫视一圈室内，地上的实木地板、四周米色的墙壁、屋顶上的各色灯饰，以及那一组宽大典雅的真皮沙发，共同营造出空间宽敞舒适、风格典雅明快的感觉，让人像是置身酒店套房而非医院病房。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红葫芦医院新落成的贵宾病房，毕竟汤女士全家身体都很好，有啥小毛病家庭医生就可以解决，根本不需要住院调养。 这次其实也是一样，原本可以在家疗养，但是因为闻讯赶来的人实在太多，最终还是不得不留在医院里面。 此刻宽敞的房间却显得很是拥挤，沙发上、茶几上、柜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营养品以及鲜花，甚至还有一些礼品不得不放在了地上，以至于小助理朱玲玲没地坐只能站一边，毕竟无论是礼盒还是花束都属于非常占地方的那一款。 这样的场景让汤女士不由想起了上次住院待产时，那时候也有好多人来看望自己，同样是礼物鲜花堆满床。 不过那时自己的病房虽说也是豪华单人间，但也只是带有卫生间和陪护床的单人病房，和眼前这间相比就像是快捷酒店之于五星酒店，软硬条件完全不能比的说。 房间面积扩大好几倍依然被礼物填满，自然是里面病人的身份不一般。具体来说，这可是马竞成名后首次受伤住院，自然有的是人要来关心慰问一下。 本来十一月开始这段时间都是猫厂的表演时间，那位相貌清古的马老板先是拍卖“梦幻岛庄园”以及n多外国海岛造势，又请冯大炮和一众明星打造双十一晚会吸引眼球，然后又拍下活动第一单邀请员工分吃天价鱼以为誓师，可谓赚足了媒体版面和观众眼球。 然而就在昨天，她们家这位马先生却是大大地“逆袭”了一把，直接用一条突发新闻强势登顶头条和热搜榜，破坏了一番对方精心营造的全民期待齐剁手的氛围，对方还要专程打电话慰问并且帮忙发微'博辟谣，心塞指数想来一定很高。 “不过说道心塞和心理阴影面积，昨天就在现场经历惊魂30秒，事后又被老爸打电话训了半个钟头，末了还要替他跟朋友伙伴解释辟谣的自己，好像也是不遑多让吧？” 心里这么想着，汤佳怡无声笑了起来，显然经过一晚上时间，她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不过围脖上那句“你若上天，我回娘家”的威胁之语，她却是不打算收回了，“新世纪冯如”的荣耀桂冠谁爱戴谁戴去。 看了眼置身花海有些不知所措的学妹，汤佳怡对她招招手，问道：“你老板人呢？” “师兄他一上午都在里面病房没有出来过，吃饭都是我送进去的。” “哦，这样，这里的花，”汤佳怡微一点头，手指画圈指着周围的花束，“你都看着办吧，留下一些插花瓶，余下的抱出去送给外面护士站，或者其他病房也行。至于这些营养品什么的，先放在这里等下咱们一起处理。” 后者点头会意，领命而去。 又看了眼这些外表光鲜大气的盒子，汤佳怡转身走向里面病房。 虽然这些营养品最终并不会进到病人嘴里，但等下还是要看一眼的。虽然他们夫妻不需要像公务员一样纠结礼物的份量与价值，但还是先看看心里有数总是好的。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汤佳怡穿过对开的木门走进里间病房。这里同样是温馨洁净的宾馆式风格，不像一般病房那样一白到底白的晃眼，床铺打理地很是平整，透露着护理人员专业的家政功底，以及无人使用的事实。 房间的布置很是简单：加宽的可调病床旁边是床头柜，对面是壁挂电视，墙角放着衣柜，几盆观叶盆栽点缀其间，台灯桌椅之类都是简洁经典风格，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某人并不在房间里面。 正要呼喊马竞的名字，她就听见阳台方向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刚刚穿过阳台门，顿时就有一道夕阳暮光斜斜地照射在她身上，温暖明亮，却不灼热刺眼。 睁开眼睛，她就看到阳台地面、桌椅、阳台门，以及轮椅都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轮椅上那人也不例外，白色的身体轮廓同样被阳光钩描出一道毛茸茸的温暖金边。 之所以是白色，却是因为这人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脑袋和双臂也比例外，宛若真人版阿木木，只是眼睛没有后者那么大，嗓门也没有木木好。 此人正是著名企业家兼民间科学家马竞，昨天下午他在试飞自制双发飞行背包时，因为设备突然出现机械故障，直接从30多米高的天上栽了下来，当时就被摔晕了过去。虽然不到半分钟就清醒过来，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被送到红葫芦医院来进行全身检查。 马竞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不过并没有扭头转身，依然在出神地望向阳台外，专注地欣赏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花园草木，仿佛一位发现了生活之美的艺术家一样认真和投入。 把手上提着的保温桶放到小桌上，汤佳怡转到马竞正面，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木乃伊装，随手揪住一圈纱布扯了扯，啧啧称奇道：“马贱贱，你搞这一身是几个意思啊？我说，你这装深沉卖惨给谁看呢？” 虽然从天上掉下来看起来摔得很惨，但实际上马竞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得益于水上试飞场的缓冲保护，以及他及时有效的平衡调整，从50米空中摔下来不但全身骨头一根没断，就是肌肉皮肤受到的伤害也仅仅是拉伤擦伤和挫伤，放在医学上勉强算是比较重的轻微伤，连轻伤都算不上。 汤佳怡记得很清楚，昨晚送到医院后马竞身上的伤势就已经被处理过了，他又不是全身烧伤，根本不需要从头到脚包成粽子。 显然这身木乃伊装是后来才增加上去的，而她撕扯纱布时看到的情况也证实了这一点。 马竞抬起缠满绷带的双臂拍了拍腿，“我现在的确是一身伤啊，头也是伤啊脚也是伤。” 说完他驱动轮椅，原地转了18度，变成背对阳台，同时说道：“来，亲爱的，帮我捶捶肩。” 这次说话变得正常了许多，没有了刚才的老病暮气。 “锤你个罗大嘴啊！” 为了安全起见，马竞的试飞表演是在蜜蜂湖上面进行的，这座人工湖有着足够的深度条件，可以提供足够的缓冲。 不过从50米高度落入水中，需要大约32秒才会碰到水面，此时速度可以超过31米每秒、时速113千米。 以这样的速度入水，要是姿势不到位，来不及挤走足够多的水，那么水面对于人来说其实和坚硬的地面没区别。有些初学跳水的熊孩子因为姿势不标准，全身扑向水面时候被水拍晕，就是因为这个。 专业跳水运动员都会在空中调整姿势，确保身体竖直向下，让双手或双脚先入水，从而延长与水接触的过程，最大程度缓解吸收冲击力，以避免对内脏、眼球和大脑颈椎造成伤害。 马竞自然是懂跳水的，不过因为身后飞行背包的干扰，他的入水动作没能完成好，虽然努力地护住了头脸，但是瞬间承受的冲击力还是超过了身体的承受上限，导致其直接晕了过去。好在e7u及时帮他闭气待机，不至于呛水溺水，等到被众人合力救出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这一身被水拍的淤青，却需要时间来慢慢缓解了。 确切的说，这身淤青不是好的慢了，而是好的太快了，为了维持住在记者眼中的形象，马竞才让护士帮他缠了起来。 马竞把手放在腿上，竖起手指朝阳台外面指去，然后对同样背对阳台的汤佳怡说道：“现在外面有至少四个长焦镜头正对着咱俩，佳佳你注意下别对着外面说话，小心被人读了口型哦。” “我#！”汤佳怡顿时表示无语，压低声音问道：“这帮人怎么混进来的，这里不是葫芦院的vip区么，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废物利用，综合创收，”马竞简单解释了一下，又朝桌上的保温桶努努嘴，“亲爱的，现在是你展现妻子力的时间哦。” “好吧，我总算懂了！”汤佳怡轻轻叹口气，走到桌边给马竞倒鸡汤。 来时她还在纳闷呢，明明医院里有专业营养师和厨师，豪华病房里也有小厨房，马竞却专门让自己在家炖一只鸡带过来，现在看来什么想念家的味道完全就是胡扯，在镜头跟前秀恩爱才是他的目的。 比起身体上的创伤，受伤更重的反而是马某人的面子与荷包。 尽管这套飞行背包距离成熟还有不小距离，马竞还是雄心勃勃地亲自上阵搞起了试飞，同时还面向天鹅直播的千万网友开启了直播。 结果，却是变成了直播如何作死。 因为机械故障，他这款“真正国产飞行背包”在空中出现了单侧发动机停机的事故。固定翼飞机依靠机翼获得升力，只要有一台发动机完好就可以勉强飞行，所以双发飞机的生存能力优于单发。而飞行背包无一例外都是垂直向下喷气来获得升力的，单侧发动机停转后，动力平衡立即遭到破坏，尽管马竞在e7u的帮助下及时调整另一台发动机，没有让自己变成失去平衡的窜天猴，可是最终还是狼狈落水。 一言不合就在好几百万观众面前直播“空难”，就算只是普通人也会因此小小走红一下，各种光环罩体的马竞本来就很红，这下子反而变成人红是非多了。 虽然汤佳怡随后就发布围脖，表示马先生身上穿着护具，湖水也起到了缓冲作用，他既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受到重伤更没有因此毁容，然而并非每个人都能成功get到她的小幽默，网络上还是出现了一堆“蜜蜂董事长玩飞行背包，不慎摔死”的谣言。 汤佳怡为了安全起见，主动叫停“飞马”载人试验的举措，在一些人眼中也成了“有力”的旁证，指责蜜蜂/小马的飞'行器有安全隐患和质量问题，称其需要立即召回的说法开始不胫而走。 然后居然还真有人信了，完全无视两种产品一个是电动多轴，一个是油动双轴的的结构差异，直接恨乌及屋，纷纷加入退货维权的队伍。虽然马竞得知情况后紧急在病房里开直播发围脖解释情况，但还是有不少订单被这股风波给吹没了。 再加上“飞天马竞”加入鬼畜表情包带来的形象损失，马竞这次任性乱飞可以说是亏大发了。 实际上，得益于高水平的飞控芯片以及优秀的自产电机，蜜蜂电动无'人机的炸机失控率一直保持在相当低的水平，而且那些失控坠落事件大多数也多是外力因素导致的。而马竞这次之所以会栽跟头，和他放弃自家成熟电推系统，改用不熟悉的内燃机有很大关系。 不过要是上电推，体积重量就得放大许多，做不成背包大小不说，滞空时间反而要大幅缩水，谁让现在的电池君不给力呢。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移动电力需求，和电池容量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马竞垂着双手装作受伤不能动弹，汤佳怡搬了凳子坐他对面，小心地一口一口喂他和鸡汤，喂完之后放下碗勺，又体贴地推着轮椅回病房，做足了贤惠妻子的全套表演。 一直推到外面看不见的地方，她这才停下脚步，一边伸手对着某人身上薄弱处戳啊戳，一边问道：“说说看，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当然是做更厉害的飞行背包出来打脸啊，这次就是因为外购的内燃机有问题，我准备换两台更好的，不然自己做也可以。” “停停停，先说好，不能你自己试飞。要是你再上天，我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 第645章 半个月亮爬上来 “吱！” 到底是军车血统，连刹车声都是如此的霸气有味道，马竞摇了摇怀里有些昏昏欲睡的汤佳怡，“喂喂，醒醒！到地方了！” “啊？”后者反应过来，站起来一边整理了衣服，一边下意识地问着“终于到了？” 之前没做好功课，他俩出来时刚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车速一直起不来，再加上身下人肉沙发的优秀质地，以及耳边叽里呱啦土语的催眠效果，后半段路程她直接是睡过来的。 好吧，汤佳怡很快意识到这着实是个傻问题，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海浪的声音和味道已经穿过空荡的窗框钻进了车厢，还有什么比这熟悉的哗哗声和咸腥味儿更有证明力呢？ 现在的时间是11月19日，经过10天修养马竞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好了，这才得以出院坐飞机来到南海东邻的菲律宾。 有些尴尬地嘟嘟嘴，汤佳怡连忙拉着马竞下了车，离开了这辆绿车身红车顶蓝车尾，黄车鼻上挂着自制奔驰三尖星标志的花哨汽车。 上个世纪上半叶，菲律宾曾是美国在亚洲唯一的殖民地，后者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美国文化的痕迹，比如麦当当和开封菜，又比如这些退役军用jeep吉普车改装而来的jeepney吉普尼。 1944年10月20日，麦克阿瑟在摄影镜头的记录下，意气风发地涉水登上菲律宾莱特岛，冒雨高呼“我回来了”。随着日本在第二年宣布投降，跟老麦一起打回来的美军很快就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产生了大量战争剩余物资。 据说是一位精明的音乐家最先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将美军不要的大吉普进行加长改装，涂上花花绿绿的颜色变成所谓的jeepney客车，投入到刚刚正式独'立，公共交通严重不足的马尼拉。随后因为效仿者众，这种拥有吉普前脸和多彩涂装改装的汽车也成了马尼拉特色景致。 本来能拉一个班士兵的军车，被拆除座椅装上长板凳，必要时还可以像印度火车一样卖“挂票”，运载能力自然翻着倍地往上涨。 本质上说，吉普尼和国内三四五六线城市里满街乱窜、招手即停只为多赚钱的中巴小巴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是富有活力的民间私营公共运输力量。不过吉普尼却因为它们极富特色、绝不重样的涂装改装而闻名于世，成了马尼拉的一道著名风景，深受歪果有仁的欢迎和喜爱。 只是如今的吉普尼都是专门的工厂使用日本进口发动机、以及弯弯进口轮胎，再加上自制车身组装而成的，除了方头方脑的吉普式前脸，基本上不剩什么美式血统了。 而这些汽车的驾驶者，也从当初脑洞大开的私人车主变成了每天掏900比索租金的出租车司机。 菲律宾比索的币值不高，900比索大约相当于19美元，这里的人均收入同样也低，人均gdp2800美元、人均年收入1500美元。对于外国游客来说，低币值低收入意味着当地物价很低，可以吃的更多住的更好，自然乐意前来旅游渡假。 不过同样的，较低的人均收入也是滋生犯罪的温床，毕竟红眼仇富什么的世界流行的说。特别是拥有千万人口的马尼拉都会区，更因为cbd与贫民窟同处一地，贫富差异巨大而成为闻名世界的绑架之都。当然，这个评选范围只是针对正常的知名旅游城市，像是叙利亚之都大马士革、利比亚之都黎波里这些陷入战火硝烟中的城市，只会出现在最不宜居城市的名单上。 去年9月以来，因为连续多起恶性绑架案，菲律宾更是被中美英澳韩等五国发布旅游警告，游客减少导致当地旅游经济受到明显打击。 在马竞看来，至少现在的马尼拉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这几天正有20多个apec成员国的领导人以及900多名企业家汇聚于此参加各种会议，马尼拉军警双方再无能再懒政也得维持好这段时间的治安秩序，不然他们“打造包容经济、建设美好世界”的口号妥妥会成为笑话， 所以在汤女士要求不带助理保镖，两个人出来过二人世界时，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反正以他的开挂身体，只要不被人远远狙击爆头，一般的刀枪棍棒完全能够应付，更何况保镖们也不是真的放大假了，他们正开着车子坠在后面。 想要渡过一个富有当地风情的假期，当然少不了乘坐吉普尼汽车的体验。 只可惜这些车虽然看起来色彩斑斓、绝无相同，充满了小清新的文艺气息，但是真正坐上来后的感受并不是太好。不提行驶时车厢板壁那叮铃哐囔的响声，单单是人多时那层次分明、风味独特的车厢味道，就让人失去了乘坐的兴趣。 他们现在乘坐的汽车，是马竞拜托一位当地商人弄来的包车，上车之前也经过保镖还有他自己的仔细检查，确定不会半途抛锚或者内藏鬼魅。其实对方正愁没处拉关系呢，检查只是惯例以防万一罢了。 说起来，这也是马竞第一次参加亚经合ceo的峰会，作为亚太地区企业家与国家高层之间的沟通桥梁，与会企业家的资格审核还是比较严格的，不是世界500强至少也得是全国500强，至不济也得是在本行业本地区富有影响力的存在。 以蜜蜂的地位，想要登上只看年收入的全球榜单还很勉强，去年第500名美国雷神公司（raytheon，爱国者导弹制造商)的年营收是7亿美元，蜜蜂虽然因为手机销量激增而收入暴涨，但是距离百亿美元营收还有一小截距离。不过这样的成绩放在国内却是足以上榜了，上半年atbm就集体被新增进了全国企业500强榜单，然后两位马老板就出现在了这次的亚太工商领导人峰会上面。 只不过猫厂那位是坐在台上和奥8m谈笑风生的商界领袖，而马竞目前还只是呆在台下的普通听众。 实际上对于马竞来说，这种更多是传统企业汇聚的论坛峰会对他来说着实吸引力有限，反正他不是专注开会十五年，人送外号“国际会议专业户”的地产商唐新政，对于各种会议兴趣着实有限。不过既然贸促会方面诚心诚意地邀请了，他又不想随便破坏与官方的蜜月关系，再加上想趁着apec期间菲国“政通人和、安全稳定”的良机来旅旅游，马竞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结果，只打算带着耳朵和名片夹过来旅游的马竞，却是接连收获了好几个合作意向，倒也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老话。 他们俩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正是马尼拉西边马尼拉湾的位置，据说这里的落日海景世界第一，不看可惜。 只不过因为路上耽搁太久，等到两人下车西望，就只能看到一线明亮的天空以及红色的云朵，太阳却是遍寻不见。 虽然错过了日落美景稍微有些扫兴，但是汤佳怡的兴致还是很高，哪怕是夕阳余晖中返港的独木舟，都能让她兴奋地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这也是当地一种特色船型，名叫bancaboat，意译作螃蟹船，因其在梭形舟体两侧平行伸出几组弯杆，看起来很像螃蟹腿而得名。两边的弯杆末端分别连接着一根与船体平行的小浮筒，可以起到增加浮力、减少横摇提高驾乘舒适性的作用，结构和原理上有些类似近年来流行的三体船，只是螃蟹船最两边的侧片体缩小成了两根小浮筒。 不同大小和动力的螃蟹被用做渔船、游船、客船，使得这种船型在菲律宾非常常见，等到他们将来去其他岛屿游玩，还会见到更多这种船。 马竞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岩石坐下，把汤佳怡脱下来的高跟鞋放在一边，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妻子。 此刻的她光着一双白嫩的脚丫踩在沙滩上，左手扯着裙角以免被浪花打湿，眼睛追逐起伏的海浪，努力寻找着偶然冲上岸的漂亮贝壳，仿佛有人在她的年龄数字上拦腰砍了一刀，使得她看起来完全不像四个孩子的妈妈，更像是14岁的天真少女。 至于导致她中了还童术重返14岁的原因，马竞自然是一清二楚，自然和身后几百米外的保镖们有关系。 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汤佳怡平常承受的压力，心里不由有些内疚之情悠然浮现。 想到就做，马竞同样脱掉脚上的鞋袜，赤着脚朝对方跑去，对着她发动了浪花浪沙浪叫攻势。 太阳虽然落海，海水却还是微热的，淋在身上并不会感到冰凉难受，只是轻薄的衣裙却是压根不防水，惨遭水泼后顿时变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分外难受。汤佳怡干脆把它脱下来，团成一团当做武器砸向马竞。 “你这是作弊！”看到对方身上的浅色简约款泳衣，马竞顿时明白汤佳怡早就做好了下水的准备，不然也不会提前把泳装穿在身上。 低头看了看他自己，裤兜里装着几份证件，里面也没有穿泳裤，自然没办法像对方一样随便把衣服脱下来当武器乱丢。所以在汤佳怡切换泳装形态以后，俩人间却是瞬间攻守易位，刚才的泼水着马竞反而要左躲右闪躲避对方的海水沙贝攻击，以免弄湿了证件惹来麻烦。 唯一的好消息是马竞反应力超群，汤佳怡尽管努力，却是只能无功而返。她前后攻击二十多次，最终只是依靠“溅射攻击”给马某人裤腿上增添了一些水渍泥点，膝盖以上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久攻不克，反倒把自己累的够呛，汤佳怡也不干了，跺了跺脚说道：“海水有些凉了，不玩了！” 说完她就径直朝放鞋的大石走去，马竞则是跟屁虫一样跟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看向西边天空中逐渐变暗的云朵。 “对了，马贱贱，你刚才跟司机聊天用的是什么话啊？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说。” “宿雾语，当年差点成为菲语的一种语言。” 菲律宾有7100个海岛，其中1000多个上面有常住居民，天然的地理分隔使得菲律宾盛产“岛语”，或者说方言。本身这里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部落、文化和语言，先后到来的汉人、阿拉伯人、西班牙人、美国人又带来了他们的语言和文化，或多或少地改变着当地的社会。现在的官方语言菲律宾语是1935年美国殖民时期确定的，其前身是马尼拉周围地区流行的他加禄语tagalog，至于马竞所说的宿雾语cebuano则是南部群岛地区比较流行的语言，虽然当时其拥有最多的使用人数，但因为马尼拉地区的经济政纸地位加成，却是稍占劣势的前者获得了胜利。 刚才在车上，马竞连续使用了好多种语言尝试和胖胖黑黑的司机师傅沟通，一开始汤佳怡还能听出是普通话、闽南话、粤语、英语，后面俩人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她就完全没感觉了，不但没感觉还非常地催眠，直接弄得她一路睡到了这里。 其实就像国内景点外面的小贩会说“dollar-ok，ten（可收美元，十块）”的简单英语一样，这位名叫塔玛奥古斯丁的司机先生多少还是懂一些外语的，比如钱数还有著名景点的多国语言说法。不过要是那样的话，马竞也就没办法和他愉快的聊天了，要知道一路上两个人可是聊了很多东西，从天气气候、路况交通，再到总统、治安还有国际形势，两个人都有着足量的内容可以说，充分证明了“首'都司机嘴能说”这句话其实还适用于更多国家。 就这样讲着刚刚听来的见闻，不知不觉间面前的海面变得越来越黯淡深沉，只有半个月亮不知何时出现在西边的天空，照亮俩人脚边的沙地。 第646章 自己来 眨眨眼睛，对着有些陌生的房间屋顶看了半天，汤佳怡总算让自己从刚醒来时的迷糊失神中清醒过来，终于想起了自己此刻身处何方。从床上坐起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枕头，某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视线顺着看过去，入眼的是长度及地的双层窗帘，要是拉开它就能看到一片宽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马尼拉湾的无敌海景，可以直接看见清晨时分的海湾是如何醒来的。 只不过现在却已经有些晚了，屋外的日光虽然被窗帘遮挡住了，但只要看一眼帘幕上的大片明亮区域，自然就能知道此刻太阳应该已经升起老高了，时间至少也是八点以后。 果不其然，在她出声询问后，床头柜上的手机立即语音播报了时间，赫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 随着她坐起转身，盖在身前的薄被却也是失去支撑顺势下滑，把她那姣好婀娜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当中。 掀被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沙发上，汤佳怡把蓬松的长发拂到背后，脚步轻盈地朝卫生间走去，早上的洗漱化妆可是大工程的说。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等待，她重新养出来一头漂亮优雅的及腰长发，只不过经过一晚上与枕头君的摩擦摩擦，它们现在却是变得鸡窝也似变得凌乱不堪，美感当然大失。 还好的是，她那娉娉婷婷、婀娜妖娆的身材却是加分不少，即使披头乱发、睡眼惺忪，依然是满满的慵懒女神范儿。 只可惜这一幕却是没人欣赏，汤佳怡看着镜子里是自己，并没有生出被自己美哭的感觉，反而摸着脖子烦恼不已，忍不住连声骂道“混蛋混蛋大混蛋！” 因为皮肤白皙细嫩，汤女士经常受到红膝盖还有吻痕的烦恼，这会儿她的膝盖倒是好好的，可是前胸、脖颈、后颈、上臂，可以说上半身到处都是令人尴尬的痕迹，不是嘴巴吸的就是指头捏的，全都是马竞那家伙干的好事。 对于那些为了搏出位挣名气，而甘愿走光露底甚至大爆艳'照的娱乐圈人物来说，吻痕什么的完全不是个事，反而是“陷入热恋”或者“感情稳定”的标志，要是那个有公开情侣的明星身上没有吻痕，一众八卦媒体反而要替他们担心感情冷淡即将破裂了。 不过汤女士看着身上的尴尬痕迹，却满是羞恼和尴尬，要是马竞就在身边，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扑到他的身上，然后很用力很用力地给他戴上爱的手表和情的耳环，哪怕崩了满口牙也在所不惜。只不过那家伙显然早就料到了此事，已经早早躲了出去，想要找他发泄心中郁闷之情，却也是找不见人的。 站在淋雨花洒下面，看着一滴滴晶莹水珠在眼前滚落，汤佳怡也是不由失笑出声，悠悠想着：“世上果然没有两全其美，这也算是有一利就有一弊吧。” 她这一身光滑红润有弹性、足以比肩少女甚至婴儿的优质肌肤，一直都是朋友圈里众人羡慕嫉妒和学习模仿的目标。不过就算她们也跟着使用自己推荐的各种仪器设备和护肤品，最终的效果虽然也还算明显，却是怎么也达不到汤佳怡她这种“不用擦粉就很白、不用磨皮就很滑”的白嫩境界，气的大家纷纷怒骂汤某人故意藏私不讲义气。 不过面对闺蜜好友们的旁敲侧击威逼利诱，汤佳怡却是坚定地守住了真正的原因，只说是体制问题，错了，是体质问题导致的，就像同样衣服穿在卖家模特和买家身上差异巨大一样。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在卖家秀和买家秀之间隔着高端单反和修图软件photoshop，而在她的“冰肌玉骨”和朋友的“普通体质”之间，也隔着一个马竞。 除非汤佳怡把老公交出去，和别人共享那些羞羞的私人按摩，否则其他人永远也别想追上她。 而在这方面，汤女士显然是没有任何分享精神的，哪怕因此而经常被某人折腾到深夜12点，嗓子喊哑浑身草莓也在所不惜。 如此这般的心理建设显然很成功，等她结束沐浴重新走到洗手台跟前时，心里已经没有了多少火气，大不了草莓不消不出门就是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全身皮肤经过热水刺激变得发红，让那些草莓暂时不那么显眼的缘故。再用干发巾包住头颈、穿上宽大的浴袍裹住身体，她就更加眼不见心不烦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汤佳怡就看到马竞那家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见她出来抢先说道：“娘子刚一醒来就亲自洗澡，真是辛苦了，快来尝尝为夫为你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 白了某人一眼，汤佳怡没有说话，不过相信马竞应该可以读取到自己的意思，“你还好意思取笑我，还不是你害的？” 类似的话语她以前就说过了，不过都被某人用一句“自古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给反弹回来，汤佳怡到现在还记得那家伙踮着脚跟装作踩高跟，翘着兰花指轻抚他自己手臂皮肤的“娇媚”模样，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提这茬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屋外的阳光顿时照了进来，让房间里顿时一亮。 其实这边的楼层足够，窗玻璃上据说也有防窥涂层，完全不用担心外面的人可以看到房间里面，不过出于一些自我保护的心里习惯，昨晚睡觉时汤佳怡还是把窗帘拉上了。 视线扫过一根奇特的落地窗，她又不由小脸一红，心里暗骂这些酒店也太猥琐了。 昨天还不觉得，现在仔细看去她才发现酒店在窗户内侧安装了一根横梁，高度大概一多米，很像是舞蹈练功房镜子边上的扶手。至于这地方装着东西的用意，不用猜也知道，毕竟她自己昨天晚上已经亲身实践过了。 虽然这房间不像情侣酒店那样下有浪漫圆床、上有屋顶镜子，外带助兴道具若干，但是显然酒店方也不会轻易浪费自家的无敌海景落地窗。 就这一会儿功夫，马竞已经帮她布置好了一张餐桌，正拉着椅子等她入座了。人家这么殷勤体贴，她自然不好意思当面埋怨抱怨，再说抱怨埋怨也没什么用，一不留神还会受到反弹伤害。 心里不爽，汤佳怡干脆化郁闷为食量，坐定后没几下功夫就把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 当然，她的食量其实并没有多少，饭扫光完全是马竞把早餐份量控制的好。 虽然只是简单日常的煎鸡蛋、培根火腿、烤面包片，还有牛奶和餐后香蕉，但是马竞通过借鉴法式大餐以及日式料理，还是让它们的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其实说白了就是看着少吃着更少，吃不饱了当然就觉得食物更好吃回味更悠长。 传统风格的漆面木盘里放着红蓝绿黄四个浅色瓷碟和一只漂亮剔透的工艺杯子，在包裹刀叉的餐巾旁边还有一支娇艳的香水百合。然而即使这样，居然足够的盘面空间拿来留白，也就可以想见这些碟子杯子有多么小巧了。 本来碟子都还没有汤佳怡的巴掌大，再加上里面的食物不是薄就是小，份量自然没有多少，即便汤佳怡全程小口慢嚼，照样没用多少时间也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确切说来，还剩了一根培根火腿卷，娴熟的刀工将粉红色的诱人火腿片的特别薄，看起来很像火锅店里一盘盘的速冻羊肉卷。只是后者是先冻再切，技术难度比这片培根卷低多了，粉色的肉卷放在绿色盘子里，隐隐都能看到下面盘子的颜色，粉肉绿盘显得非常醒目。 “怎么不吃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汤佳怡玉指轻扫颈肩，“这么多草莓，我怎么好意思出门？” 要是在国内北方倒还可以用冬衣围巾遮掩一二，可无论是眼下的马尼拉，还是鹭岛那边，眼下还还是穿单衣薄裙的时节，自然没办法遮掩。 出不了门，今天的运动量就不能达标，自然要少吃点儿以做应对。 想要做女神，顿顿吃不饱只是最基础的考验，那些魔鬼身材的模特们同样在吃之一道上承受着魔鬼般的折磨，很多人甚至因此饿出了神经性厌食的毛病。 去年小家伙们还在哺乳期的时候，汤佳怡倒是可以借着喂奶的方式消耗剩余能量，但现在他们已经陆续断奶，她自然只能使用传统的运动和节食的办法来控制体重和身形。而她每天的营养摄入量和运动量都是有指标的，由业余营养师马竞负责控制和实施，既然等下不打算出门，她也就稍稍剩一小片肉意思一下。 “你这是草莓易感体质，应该是血管壁强度不足太容易在外力挤压下破裂，再加上血小板数量不足导致止血速度太慢，这才容易出草莓，”马竞浑没当回事地在自己右前臂上“mua”了一口，然后把口水痕迹展示给对方，“你看我就不容易出草莓。” 马贱贱身上不容易种草莓，汤佳怡自然早就知道，她更加清楚别说草莓了，他那层厚皮就是用刀子划都不一定能弄破，至少她的指甲是弄不破的。 汤佳怡擦干净嘴巴，这才说道“我又不是你，脸皮厚的跟城墙拐角一样。反正草莓不下去我就不出门了，哼哼！” “就算留在酒店里，也有很不错的地方可以去玩呢！” “哦？有什么好玩的？” “先不忙，到了每天电话时间了，”马竞拍了拍左腕上的手表，示意联系国内的时间到了。 这一次两口子出门，并没有拖家带口地带着四小吃货，反正每天陪在他们身边的其实是专职保姆们，马竞汤佳怡这对无良爸妈是走是留影响并不大。每天掐着时间和国内通视频电话，与其说是安抚家里留守的四小，还不如说是汤佳怡的相思苦需要缓解。 等到看过家里四只小吃货之后，汤佳怡本来还好奇马竞要带她去哪里看稀奇，不料却被马竞推进了套房的健身室。 毕竟定位不同，身为酒店客房当然不会像专业健身房一样放一堆大块头设备在里面，所以汤佳怡目光一扫就看到跑步机、骑行机、高尔夫练习机等中小型设备，以及一台电动按摩椅。 而最吸引她眼球的，却是放在三台机器上的金色物体。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和她猜测的一样，赫然是梦行者vr头显的最高型号n7。 “我怎么不记得还生产过金色版？” 这么拉风的颜色，要是有过生产记录，她完全不会遗忘才对。 梦行者系列的配色方案虽然经常改变，但是主色调只有黑或白两种颜色，在辅以其他彩色和灯光装饰的设计语言却是一直没有变过。 “这是菲律宾旅游局二次涂装版，他们觉得标准版配色太单调，就自己弄了这颜色。看看，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是么？” 身为制作者，马竞当然在自己家里留了一些梦行者nt，并且还针对使用者个人情况对其进行改装优化，效果比普通版本还要强上不少。汤佳怡见多了用多了，自然瞧不上更差一些的n7。 “机器不是重点，关键是里面的内容！” 马竞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汤佳怡把她送上了跑步机。 等到对方在她示意下熟练地戴好头显，他便按键启动机器，然后拍拍汤佳怡的肩膀让她走两步。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她满脸怪笑地伸手按停机器，从上面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他们还真是拼啊！” 她刚才看到的是一部vr风景片，里面记录了著名景点长滩岛海滩的全景影像。制作者还特地将镜头移速和跑步机速度关联起来，让人们行走在跑步机上，就像真的漫步沙滩一样。 至于菲律宾旅游局为什么跑来开发vr影片，当然不是吃饱了撑得。米兰世博会上，蜜蜂幻景为多国著名景点打造的vr旅游宣传片取得了口碑收入双丰收，却以订单太多为由婉拒他们，然后旅游局就只好自己来了。 第647章 要啥自行车 位于菲律宾中部的长滩岛（boracay）因为长达4公里的漫长海滩而得名。 和其他大多数热带小岛一样，这座细长杠铃状岛屿拥有椰树、热风、白沙、碧海、蓝天等绝美景色，又因为风向原因，岛屿西面的白沙滩背风向阳水波不兴，适合游泳、潜水、海钓、晒太阳，而东面的布拉波海滩（bulabogbeach）则有着较大且稳定的风浪，适合冲浪、风筝冲浪、拖曳伞、帆船等水上运动，是一个旅游资源丰富的好地方。 作为将旅游服务业列为支柱产业的国家，菲律宾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开始大力开发这里的旅游资源，陆续兴建了上百座不同级别的渡假宾馆，常见的水上水下休闲运动项目也基本都能看到。 不过想要欣赏到这样的美景却也不太容易，因为全岛只有10平方公里空间狭小，长滩岛并没有机场，想要前往那里得先坐飞机去马尼拉等有国际机场的城市，然后再转乘小飞机飞到阿克兰省的省府卡利博（kalibo）市所在的班乃岛，然后搭车出机场去港口乘坐机动螃蟹船前往长滩，全程需要两三个小时。当然也可以直接在马尼拉港搭乘客船走水路过去，省去诸多换乘的麻烦，还可以欣赏沿途的海岛风情，只是这样一来耗时就更多了，只适合时间充裕的游客。 显然，“海陆空总动员”的繁琐交通方式，以及较小的面积，都限制了长滩岛旅游业的发展。 再加上菲律宾愈来愈多的绑架劫持事件，以及官方作死掺合进南海大国博弈，也是促使游客特别是内地游客远离这里的重要原因。毕竟碧海银沙什么的，差不多是热带岛屿的标配，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稀罕，光是亚洲范围内就有沙巴岛、巴厘岛、普吉岛、马尔代夫群岛等一众名岛。 热带岛屿大都是由珊瑚礁发展而来，它们的沙滩来自死亡珊瑚外骨骼以及贝壳碎片，因此大多呈现碳酸钙的白色，要是附近出产红珊瑚，还能形成少见的粉红沙滩。因为珊瑚礁孤立海中，缺少陆地河流带来的泥土腐殖质，所以普遍拥有水质清澈碧蓝，仿佛液体宝石的特点。 相应的，温带岛屿大多来自海底山峰，它们的沙滩则来自岩石风化碎屑，除了火山岩形成的黑沙滩，大多数温带沙滩都是棕黄色，附近的海水也因为泥沙有机物含量高而显得发黄发灰，不如热带白沙滩好看，这也是促成无数温带游客飞往热带小岛渡假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漫步长滩》的vr视频里面，制作者就在极力渲染长滩岛的美丽风景以及多样娱乐方式，让观众跟着镜头一起走过沙滩、潜水看鱼、蝙蝠洞探险、体验冲浪和飞翔，可以说是做的相当用心和氪金。 因为两款日式二次元游戏“舰娘”系列战略页游、“lovelive”偶像养成手游在亚洲范围的现象级成功，吸引大量玩家“课金大建”、“课金抽卡”，导致代表充值消费的日语“课金”迅速进入亿万人视野。而《魔兽世界》虚构的珍惜材料“氪金”也曾以“瞎了氪金狗眼”的形式流行一时，结果这两个同音词就很巧合的成了同义词，也用来泛指舍得花钱的行为。 蜜蜂幻景除了自制各种vr影视游戏，还出售各种用途的全景摄像设备。他们的设备价格差异极大，既有两颗广角摄像头构成，售价不到两百块的简陋“神奇眼”，也有防水防震、高清低畸变，价值几十万的“宝石球”，甚至最近还在打造一台可以上天拍宇宙大片的航天版全景摄像机，妥妥的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而菲律宾旅游局打造的这部长滩岛风光宣传片，内容又是上天又是下海的，自然不能使用普通设备制作，自然没少给蜜蜂幻景还有马竞他们贡献收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马竞才专门拉着老婆大人一起过来体验这些设备，既可以回味前几天的长滩岛之行，也能够从中看到一些亮点经验，完全可以拿去交给蜜蜂幻景学着做。 至少看完这部片子之后，他立即就起了对外出售vr摄影平台的念头。 顾名思义，这些产品就是专门为了搭载vr摄像机的平台，有些类似影视行业常用的摄像滑轨、吊臂，以及斯坦尼康（一种主要挂在摄影师身上的镜头稳定器），却又有着自己的特点。 作为第七艺术与第八艺术，电影和电视区别于其他艺术形式的地方就在于灵活多样的镜头画面，可以通过构图、视角、剪辑等等视觉要素传达大量信息给观众。影视导演和摄影师根据创作目的和拍摄对象的不同，灵活使用横摇、纵摇、推轨、变焦、特写等等30种的镜头手法拍摄不同画面，然后用在导演与剪辑师的配合下，用天才的头脑或者熟练的经验将其组合成影视剧所独有的蒙太奇（剪接），最终表达各不相同的意思。 这也导致了一个后果，尽管vr虚拟现实概念先后掀起了好几次热潮，最近这一波更是非常接近成熟声势远胜从前，但是影视圈却对此漠不关心。比起这个，高清、高帧数、高动态范围hdr，乃至高保真、全景声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其实这也容易理解，提高分辨率、帧数、亮度范围、高保真音效、全景声场还原只是进一步增强原来的影音效果，而vr却大有掀桌子的趋势。在强调观众自主的vr全景影像领域，影视剧惯用的经典镜头手法以及蒙太奇技巧大都失去了作用，左右上下近景远景、看那里看什么全部是观众老爷说了算。拍vr影片，导演会问“我该站哪儿？”摄影师说“何处安放我的头？” 常规摄像机只能拍前面一定视角范围内的影像，不会把旁边那个挤眉弄眼的摄影师以及后面盯着监视器的导演拍进去，可用于vr摄影的机器都是多镜头产品，能够一次拍摄360度视角的全景影像，这样一来通常站在后面和侧面的这两位自然该发愁该站哪里的问题。 当然，办法总比问题多，人们已经总结出了几种vr影片独特的拍摄方法。 以蓝影（bluefilm）行业为代表的一方强调用户体验，直接把全景摄像机固定在演员头上，以便让观众顺利代入到该演员的主观视角。《漫步长滩岛》的拍摄也是用的这种办法，由一名演员头戴摄影机进行拍摄，观众只能看见他的身体正面和双臂，却没办法看见背后和脸部。 汤佳怡只看了一会儿就认出了这种拍摄模式，毕竟网络上已经有好几百部使用类似方式拍摄的vr蓝片了。虽然她表示自己没那个闲心跑去看它们，但是架不住马竞这货的反复安利，被他拉着看了一些符合东方审美的精品，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印象。 所谓船小好调头，蓝色影业向来以超低的制片成本以及激进大胆的拥抱新技术而得名。 用来形容某些行业的“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要一张床。无噪声无污染，只是偶尔喊一喊”其实也可以用来形容蓝片行业，他们在布景、服装道具以及演员片酬上的预算可以让b级片制片人也汗颜不已，就算赔了也亏不多，自然敢于尝试新题材新技术。 同样的，因为投资小门槛低，蓝影行业的竞争也比低成本快制作的b级片领域要激烈的多，促使制片商不得不积极关注新热点、新技术，以尽可能地拍出市场感兴趣的热卖作品。 像是5年前《阿凡达》电影火爆全球的时候，被誉为“蓝片航母”的htler公司就花了一百万美元投拍了很“蓝”的蓝光3d影片《thisain'tavatarxxx（这不是阿凡达）》。 其他跟风拍摄3d蓝片，以及蓝光蓝片的片商更是不在少数。历史上正是蓝片行业对vhs录像带还有蓝光光盘的支持，使得这两种格式得以打败竞争对手成为行业标准。所以在vr领域，蜜蜂完全没有小看这些“下流”影片的影响力，一直在努力拉拢扶持他们，甚至专门为他们开发可以像帽子一样戴在头上的全景摄像机，这样蓝片公司就可以让男演员充当摄影师，带给观众更有冲击力的第一视角影像。 其实这个创意本来就是制片方想出来的，为了解决vr视野问题，蜜蜂组织公司的精兵强将，专门为其开发了好几种不同结构与用途的vr摄影平台，既有适用于传统滑轨升降机以及自行车汽车的转接支架，也有专门设计的遥控机器人，让摄影师远程进行拍摄，可谓上天入海皆可去的。他们甚至还制作了高度和体型接近人类的摄影机器人，其可以把摄像机固定在“脖子”上面，能够带来更加逼真的主观视角，有助于增强观众的代入感和沉浸感，在景区vr化项目中被大量使用。 不过后面这些产品并没有往外卖，只是蜜蜂幻景自己拿来使用，所以旅游宣传片制作组只能找来蓝片男主角戴的vr帽子给他们的人戴上。还好的是，蜜蜂早就考虑到浴室戏、泳池戏的普遍，专门推出了防水版本的全景相机，也为极限运动爱好者推出了低风阻版本的飞行型号，才使得长滩岛的美丽景色能够被完美记录下来。 而在另外一部《骑行马尼拉》上，蜜蜂技术的成份就更加多了。这一次制作者没有继续使用vr帽子，而是把一台高清“宝石球”用vr连接器固定在自行车上，拍出来的效果就像是坐在后座上一样，他们甚至还专门找了一男一女两位帅哥美女来充当前面的骑师。得益于“宝石球”对得起价格的强大性能，美景、帅哥、美女都被完整地拍摄下来，画面效果比之前者还要好不少。 对于全景摄影来说，使用两个背靠背的超广角镜头（鱼眼镜头）就可以拍成360度全景画面，但是这样一来广角镜头的近大远小、桶形畸变也被带了进来前，只适合不太严谨的场合，像是低端产品的蜜蜂“神奇眼”就是这种设计。其正反两面各有一个醒目的镜头，看起来像是有两个瞳仁的白色眼球，“神奇眼”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它和n1这样的手机vr盒子一样，更多是承担着普及vr概念的目标，影像质量就只能无奈舍弃一些了。 反正对于蜜蜂来说，他们还有“宝石球”这样的高端产品来为vr正名，并不需要担心给用户留下质量低劣、晃眼晕人的印象。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设计师在这款产品上开启了丧心病狂的堆料模式，几千万像素的专业cmos和高端玻璃镜头组直接来个几十套，让这颗看起来像是镶满宝石的球形摄影机，在价格上也和真的宝石制品看齐，“宝石球”之名也是由此而来并且广为传播。 不过即使卖得这么贵，人家还是买了好几套套，尽显国家单位的不差钱。 制作设备上都已经花了大价钱，在“播放器”上面就更加不能小气，头显使用n7、主机使用高配wb，用来辅助的跑步机和自行车也是国际品牌。 “不是有很多骑行机么？他们怎么看上你的自行车了？”一边蹬踩着脚踏板，汤佳怡转头问道。 “哈哈，当然因为蜜蜂电动自行车是国际大品牌，品质值得信任！” “切！你就吹吧！别是强制搭售了吧？”对于这个说辞汤总却是不信的，她感觉自己猜测的那种可能个更大一些。 “我们真的没有搭售，”马竞笑说：“不过人家看上了它们的统一接口，我们也不能拦着吧？” “还不是搭售？你也不怕人家给你一发反垄断调查？” “我倒是期待着反垄断呢，”马竞微微有些落寞地说道，有市场支配地位才需要担心反垄断，蜜蜂暂时还差火候。 第648章 面子算什么 风儿吹起沙滩裙的下摆，墨镜边的发丝也在风中胡乱摇曳着，不过汤佳怡却无心关注它们，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对面的树上，心中翻涌着悔不当初的懊恼情绪，要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来专程体验海岛生活，马竞也不会跑到树上去—— 索性还有半个月就到菲律宾旅游旺季，马竞两口子干脆延迟归国日期，好好享受一番热带风情。为了体验更加深入免于被人打扰，他们直接包了一座岛。这个岛虽然面积不大，位置也比较偏，但同样有着漂亮干净的碧海银沙蓝天绿树，而且岛上的生态环境因为少人干预更显原生态，大片大片的野生椰子树完全没人采摘，地上掉了好多成熟落地的棕黑椰子壳。 然后，在马竞这家伙的带头倡议下，男人们之间展开了一场摘椰子比赛。 一开始，大家只是玩“空中保龄球”，在地上捡拾落果去抛砸树上的果子，效率自然不会太高，腰酸腕疼战果却是寥寥。就连自诩运动能力超强的马竞也没有几个成果，所以果断表示还是上树去摘比较简单直接些。 没等汤佳怡表示反对意见，他就蹭蹭蹭地三两下徒手爬上了最高最大挂果最多的那棵椰子树，然后就在树上挑挑拣拣，寻找个头够大足够成熟的椰果弄下来。他倒是玩得挺嗨，就是苦了汤佳怡，呆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这可是好几米接近两层楼高的大树，马竞身上还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由不得她不捏一把汗。 同样一脸紧张的还有其他人，大家围在大树周围同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树顶，心里做好准备要是有个万一就扑过去接住或者充当肉垫。 好在马竞的爬树技术还是有保障的，除了中间因为突然起风连忙抓住树干晃了几下以外，全程可以说是毫无危险。在摘完一棵树以后，他更是没有下地直接借力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动作矫健灵活，却也把地上众人吓得不轻。 “噗！”清脆的断裂声响过，一个绿色物体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在沙滩上溅起一圈白色的“水花”。 汤佳怡心里一突，看了一眼地上的椰果，视线又转到树上，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成拳，掌心微微传来压痛感觉。 “噗！”又一个绿色球状物掉了下来，她连忙喊道：“好了好了，一人一个都够吃了，赶快下来吧！” 回答她的，却是三声圆球落地的声音。 然后马竞才抓着会白色的树干手脚麻利地溜了下来，接近地面时还提前松手跳到了沙地上。 “看看！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似乎是应了那句“海天之间释放本性”的说法，来到小岛的马竞显得异常的活跃，此刻的他就像一位骄傲的健美冠军，得意地摆着各种秀肌肉的姿势转着圈子来回展示，不过观众却不怎么买账。 汤佳怡直接扑上来对他又抓又咬，想用这种方式发泄刚才的紧张情绪，温芸朱玲玲两位私人助理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低头抱起一个椰子，转身跑掉了。 郭洛钧等一众保镖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有样学样的一人抱了一个椰子追上了前面的姑娘。 等到马竞安抚好汤佳怡，牵着她的手回到沙滩边的阳伞下面，这帮人已经把10枚椰子垒成了下面6个、中间3个，顶上1个的三面塔，正拿着手机和椰子堆合影。 “嘿！你们的动作倒是快啊，”他笑着说道：“记得打上p6，再远不掉线的标签啊！” 此言一出众人动作皆是一殭，汤佳怡捶了他肩膀一下，“渡假就好好玩，工作哪能忙的完？” “这不是顺便嘛！” 小岛虽然原生态，但也经过了一定的旅游开发，基本的生活服务设施还是有的，有单机版的水电煤气，甚至在海滩上还能收到4信号，可以上网发围脖。 这并不是本地运营商lobe的基站扎得密的功劳，而是ao天线这个蜜蜂独家专利技术带来的福利。 在靠近小岛时，大家就陆续发现手机没信号，最后一检查9个人带了16部手机，唯独只有蜜蜂6能够正常联网，其他型号不行，其他牌子也不行，要么干脆0信号，要么信号两格却死活频繁掉线。 不过大家都很淡定，既然p6可以上网，互相共享一下流量转wf，完全不影响使用。特别是那个马老板共享的那个接入热点，速度那是相当的高，就跟在城市里使用一样…… 其实这也是应该的，因为马竞身上可是相当于插满了蜜蜂6的新天线，信号当然嗷嗷好。 按照官方解释，ao是微型增强多输出的缩写，但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当初缩写是出现在全称之前的，马竞亲自起的这个缩写其实是“马毛”的意思，毕竟这款天线是研究破解他身上毛发原理得到的成果。 马竞对身上这些能够万能连接的毛发一直很有兴趣，而且相比起身上其他部分，拔根汗毛为科学做贡献也比切片内窥什么的来的靠谱与容易接受一些。然而，蜜蜂与几家大学合作设立的研究小组还是用了几年时间才做出了可用的自主天线，甚至p6正式上市延迟半年时间，也是为了等待新天线定型。 好在等待都是值得的，新天线使得p6的辐射强度、弱信号适应，还有射频功耗等三项指标有了显著改善。再加上更加成熟，颜色更加自然舒适的第三代蝴蝶屏，以及焕然一新各项性能均衡增强的64位蜂心处理器，这款手机才能不断带给用户惊喜，最终为蜜蜂创下单款月销超过200万支的耀眼记录。 同样的，销量成绩好，蜜蜂和马竞对于p6的营销也分外上心，不但把之前的“学霸手机”营销活动追加预算延迟到1月底期末考试季，更是破天荒地拿下多个地方卫视的跨年晚会广告赞助，跑去电视上刷存在感。 至于平常围脖话题固定提一下p6，现在也是从上到下的日常任务。 天天说月月说，大家都自己感到烦躁不说，粉丝们也有了意见。不过老板发话了，众人还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安利了一下p6的弱信号自适应能力。 “这就对了嘛，看我给你们切椰子犒赏三军，”马竞说着弯腰捡起一个椰果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修整它的基部，使其可以放平在桌面上。 身为他的助理，朱玲玲自觉承担起捧哏角色，小声问道：“老板这椰子怎么跟市场上的不一样？刚才我还以为你弄错了，摘了没成熟的呢。” 鹭岛虽然也有不少作为园林绿化树的椰子，不过却是名叫大王椰子的“山寨货”，其本身是引种自中美洲的棕榈科王棕属植物，而椰子则是原产东南亚的棕榈科椰子属。简单来说椰子是落果砸死人，而王棕是落叶砸死人… “那是你弄错了，椰子外皮就是绿的。不过一般为了运输方便，通常会剥掉外面的绿色果皮以及一部分纤维化的中果皮，给人的感觉就是棕色毛茸茸的毛椰子了。” 一边说着，马竞转头看了眼周围，示意众人让开地方，右手抓着就是一招干脆利落的一刀两断，立放在桌面上的椰果被他破成了两半，而得益于马竞精准的发力受收力，垫在下面的餐巾纸居然完好无损，只是却被溢出的椰汁给浸湿了。 还有更多的椰汁却是飞溅到了空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某人本人，被这道甜腻透明的v字形水花泼了个劈头盖脸，在他脸上身上留下了不少液滴痕迹。 却是他这一刀砍得深了，伤到了里面的果肉，把里面的椰子水给放了出来像踩爆西瓜一样汁水四溅。 汤佳怡她们因为马竞之前的警告都站的远远的，看到水花飞溅时还下意识躲避，不会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干干净净一滴没有，倒是马某人却是一脸液滴好不狼狈。其他人还顾及老板面子不好笑出声来，汤女士就没这么矫情了，顿时忘掉了刚才的紧张与不快，撑着腰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马竞瞪了汤佳怡一眼，传递了一个“居然在手下面前不给我留面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的眼神过去。 末了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周围的椰汁，“嗯，马氏椰汁有点甜。” 看到就连其他人脸上也都出现了忍笑不禁的表情，马竞又正色道：“行了行了，我这一刀砍得深，其实是为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椰子的结构，小心被奸商骗了。”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识趣地凑了过来围观。 身为标志性的海岛植物，椰子树可以说是标准的海岛求生专家，光是这在椰果的结构上面就有不少适应海岛生活的独门特技。 椰子树高好几米，一年四季都开花结果，同一颗树上同时有着花和不同阶段的果实，既可以充分利用热带充沛的阳光资源，也能够防止多变的天气把所有的果实都给坑掉。而硕大的椰果当中，有厚厚的纤维化的中果皮，其质地疏松有弹性可以起到**减震的作用。掉在地上外果皮中果皮陆续风化脱落，只剩下里面坚硬的木质化内果皮，可以带着种子漂洋过海，直到发现新的海中岛屿。而坚硬的果壳里面，种子拥有营养丰富的胚乳和液态胚乳，自带大量营养和淡水储备，可以满足胚芽到幼苗这一阶段的需求。 马竞低头看了看，指着倒在桌上的两半椰壳说道：“椰子还在果壳上留下后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共有三个小孔，小苗长大后就从这里发芽长根，我们喝椰子水插吸管也是捅的这里。当然，要是找不到位置，像我一样一刀破开也是可以的，简单直接有效果。” 在他说话时，随着脸部肌肉的运动，挂在额头脸颊的椰汁顺着脸庞一滴滴滑落，却是给马竞的话语平添了一分喜感，看得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在汤佳怡的带头下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一刀破开什么的当然是说笑，不过用电钻打孔倒是相当流行，毕竟没有经验的话寻找胚孔还是挺麻烦的。虽然沙滩这边没有电，但是保镖们很快想起上的钻孔器，纷纷掏出家伙开始一圈一圈的钻起了洞。 看了一眼正哼哧哼哧打洞忙的“小外甥”郭洛钧，马竞不屑道：“哪还用那么麻烦，直接一刀削了头就好了！” 说着他把两瓣椰壳扣在一起塞到汤佳怡手里吩咐拿好，弯腰找了个椰子放在桌上开始修整，这次切削的却不是底面而是侧面。得益于原装进口的优秀工艺，很快椭球形的椰子就被他修整成了四方火腿状，然后马竞左手压住椰壳，右手举刀下劈，“咔擦”一声脆响过后，一小块外棕内白的圆形椰壳掉了下来。 马竞单手抓起露出椰肉的椰果，转身塞给身边的朱玲玲，又给自己和汤佳怡还有温芸也都切了一个。接着他就抱着一个半椰子去了遮阳伞下面的沙滩椅上享受新鲜椰汁，只剩下郭镖头还有他的兄弟们继续在那儿打洞。 马竞一刀一个，如切西瓜一样连着切了五个椰壳，大家自然也都看在眼里，看了眼手上同样的进口，顿时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于是大家都有样学样照方抓药，学着马竞那样削掉外面的纤维，然后一刀砍下去就能喝到椰汁吃到椰肉了。 只可惜，很快现实就在他们脸上噼啪打了起来，在刀砍木壳这个项目上五个人全都失败了。力气大的刀刃卡在木壳里，折腾半天才拔了出来，力气一般的更是直接滑壳而过，只刮下来一些椰棕，洒在桌面上嘲笑着某人的手滑的。 还好的是他们手上的都是高级货色，虽然出师不利，却也没出现豁口卷刃等损伤，不至于丢了面子连里子也没保住。 接下来，反正面子已经丢了，郭洛钧也不打算再用上的打孔器去钻眼了，直接端着自己的椰子跑到马竞跟前，低眉顺眼地叫了一声“小舅舅！” 第649章 不给力啊 乌云遮挡星月光芒，让海面显得愈发深沉，黑暗的潮水来回拍打着岸边的混凝土立柱，飞溅的水花被风吹起，钻过敞开的窗户飘进立柱之上的二层小楼，带来海的气息。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雨，亿万水珠从天而降淅淅沥沥洒落下来，击打在树叶、屋顶、阳台、沙地，以及海面上，演奏出绵绵密密却又层次分明的细碎雨声。这声音混合着风过树梢的呜呜声，一起穿过门窗缝隙和纱帐钻入屋内众人的耳膜，恰到好处的压制了众人脚下浪花拍柱的哗啦声，在这样的声音里睡觉，非但不会被吵醒，反而像是有人轻声哼唱摇篮曲一样，让众人睡得更加安详深沉。 然而，在这个昏沉雨夜里，却不是谁都在睡觉休息。 此时此刻，就正有一艘快艇劈波斩浪朝着小岛驶来，舷外式发动机的突突声被雨水吸收一部分，又被雨声遮掩一部分，传进别墅时已经细不可闻，自然难以吵醒酣睡的人们，除非那人不是普通人。 马竞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依然昏暗的房间，以及头顶上依稀可见轮廓的纱帐。 愣了大约五秒钟，他的大脑才从睡眠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是开始接管身体后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却是指挥表情肌群在脸上呈现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来到这样一个有着丰富“绑架文化”的国家，马竞早有这方面的准备和觉悟，e7u的警戒模式一直开启以防备这样的事情，团队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毕竟这边的旅游安全警告可还没有解除呢。 不过连续好几天风平浪静，却是让大家难免生出一些懈怠之情，昨天晚上大家坐在沙滩上于满月之下喝酒烤肉闲聊时，小郭那货还说安全警告其实和查验香蕉一样是经济武器来着，是国家为了收拾瞎掺和的菲国当局而故意说的，绑匪什么的很可能是吓小孩的“狼来了”。 结果，人家还真的来了，就像外面突然而至的夜雨一样，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马竞现在很想对那边船上那些人问一句，“你们啥时候都改姓曹了？” 虽然快艇还有几公里外，但根据对方的航向来看，其目标赫然就是这个不靠航道的小岛。至于船上那些人，大晚上的直直冲着自己而来，显然是好人、路人的几率并不大。 还好的是，马竞这几天虽然也有些懈怠敷衍，但之前准备的一些安全措施还是忠实地发挥了作用，这才有了他的夜半惊醒。 没有叫醒身边的汤佳怡，他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见泛着微光的海面。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只不过明亮的月光却被突然而至的雨云遮挡了个严严实实，至少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海面都是乌沉沉一片，根本发现不了那条船的踪影。 目光扫视周围依然毫无所获，马竞不由微微摇头，就算他拥有堪比军舰瞭望员的视力，老天爷不配合也是没办法。 实际上，对于有很大可能到来的绑架袭击，他心里并不紧张，反而有些小兴奋。倒不是说他安生日子过久了，就想要来点儿刺激的，而是一种英雄重获用武之地的畅快，此刻马竞的脑子里正不停回响着老贾的“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伸手往窗边一捞，手上就多了一架天文望远镜，马竞推开窗户抱着望远镜就低头钻了出去。将其安置在阳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他又走窗口钻回房间，然后转身关上了窗户。 这扇窗户当然并不防弹，不过出于防风考虑，用的是类似防弹玻璃的夹胶玻璃，虽然扛不住子弹，却也能够减缓其速度威力，并且胶层的存在也能够避免玻璃爆碎伤人，自然要把它挡在前面。 一边朝房门走去，马竞心里也是暗暗庆幸，这帮人今天才来其实是自己几人的运气。 要知道开始时，大家可都是住在四面透风的高脚木屋里的，后者的木板壁、草围子自然是没有什么防御力的，要是劫匪不求财改为要命，他们这帮人很可能要杯具。好在木屋君因为吵闹没电有蚊子，没能长时间留住众人的青睐，使得大家集体搬到了这座砖石小楼里面，倒也因此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走到门口马竞没有伸手开门，而是站在门边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然后脸上就露出了释然、自信的笑容。 刚才被他放到阳台上的望远镜其实内有乾坤，除了普通的天文观测功能，它同时还具有多频段定向照射成像功能，拥有极高的成像分辨率，唯一的缺点就是“管中窥豹”观测视野太小，而是解析速度也不如真正雷达那么快速，不过对于马竞来说却是足够了。 这次它同样不负所望，很快就给马竞带来了目标方面的信息。 他现在已经得知，对方只有一艘摩托艇，连驾驶员算上只有五个人，而他最担心的重武器却没有看到，不管是机关炮、重机枪，还是导弹、火箭发射器，统统都没有。而且这艘摩托艇还不是“大飞”，到达此处还得三分钟。 “大飞”是动力改装版大型摩托艇的俗称，超过六台舷外发动机使得它们可以跑的比巡逻艇还要快，深受走私分子偷渡蛇头乃至海盗等犯罪分子的喜爱。显然对方并没有将自己这边加起来八个男人的武力看在眼里，直接开着一艘普通快艇就过来了。 转动门把手往外走，马竞忍不住咧了咧嘴，等下应该会有一场好戏看，要知道他们可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游客，对方就这么大大咧咧往上扑，必然要遭受自己这边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一念之间，马竞瞬间控制郭洛钧的手机与手表，让它们激烈振动起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小外甥来做吧。 菲律宾的枪支政策比较奇特，其只在每年上半年的选举期间实行枪禁。菲国综合选举法规定，选举期间禁止在公共场所和车辆上携带或运输枪械或其他致命武器，即使持有枪械执照也应得到选举署的书面授权。据说是因为地方选举时常出现攻击威胁竞争对手的情况，所以才会在选举期间加强安保派警力上街查枪。 至于平时，却是不怎么管的，毕竟带枪是现实需要。因为菲国源远流长的“绑架文化”，菲国保安大多持枪，不但酒店保安有枪，私人保镖很多也有。只不过这些东西只能威慑一般的小蟊贼，遇到“阿布撒野夫”这种专业团队往往就要扑街，就算勉强自保雇主也会被人掳走。 其实马竞他们这次雇佣的2个武装保安也是这种情况，他们实际上更像是四个移动枪证，真正反击绑匪还得靠郭洛钧他们。 小楼二层有一大两小三个房间，马竞夫妇独占大套间，两位女助理一间，七个保镖楼上两个楼下三个，还有两人在大厅坐着守夜。不过只要看一眼桌子上散乱堆着的扑克牌与干果，就知道他们其实早就放了羊。 郭洛钧推开房门，看到这一幕连忙说道：“别玩了，有情况！” 桌边两人一中一菲，菲国保镖杜伊特这几天也学了几句中文，知道“有情况”是啥意思，连忙掏出手枪放在桌子上。 郭洛钧把拉出来的箱子打开，很快一辆砧板大小的六轮小车出现在地板上，杜伊特按照之前练习的那样，把手枪装在车顶预留的卡座上，然后目送着这个不起眼的小杀器朝后门驶去。 这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应急预案，面对匪徒经常持有的自动步枪，两位保镖的小手枪无论是射程、弹量，还是有效命中率完全不够看，不但无法压制对方，还可能危及自身安全。可要是把枪支装在机器人上面情况就不一样了，机器人射手可以视频遥控，经过调试匹配后“枪法”比他们还好，完全是指哪打哪。另外机器人还有夜视和一定的防弹能力，完全不怵站着对撸，有这样的机会杜伊特当然不会放过，果断贡献了自己的小手枪。 很快，其他接到通知的人也都出现在了客厅里，郭洛钧如法炮制把第二辆武装遥控车组装好放了出去，这才打开客厅电视，让大家一起看视频。有图有视频，字幕还是中菲双语的，很快大家就明白了情况，这是有人欺上门来了啊！ 布置做好，众人还有闲心开一开郭队长觉醒乌鸦嘴技能的玩笑，小郭同志一边跟着讪笑，一边心里暗暗记账：等下不给你们开枪的机会。 不过很快，空气中的突突声就越来越响了，大家顿时止住笑声，纷纷躲了起来。 在快艇逐渐减速，即将靠近别墅时，屋顶上放置的遥控高亮探照灯“嗡”得一声亮起，雪亮的光柱刺破黑暗，笔直地照射在来人脸上。 客厅众人也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了来人的真面目，个矮面黑、短发，脸上蒙着一块围巾，身上穿着丛林迷彩作训服，怀里抱着的枪械也非常显眼。 突然被强光照射，艇上五人都有些懵，有人下意识地伸手挡光，也有人意识卓绝，直接举枪就射。 探照灯应声而灭，不过旁边又冒出另外一道光柱照射在几人身上。前一盏灯也没有损坏，很快又亮了起来，两个探照灯居然还开启了调戏模式，轮番启动照射目标，弄得举枪待射的那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儿可怜和委屈。 虽然对方的行为已经表明了是敌非友的身份，但郭洛钧还是通过话筒朝外面喊话，询问其身份。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哒哒哒的开火声，典雅豪华的木门被打得千疮百孔木屑纷飞，不过屋里众人早都躲好，倒也没人受伤。 “啪！”郭洛钧这边也开火了，看到手机屏幕上敌人中弹落水的画面，得意地笑了起来。 “啪！”趁着敌人还击的功夫，另一辆遥控车也开火了，同样命中目标。机械稳定系统可没有手抖的问题，只要枪支弹道不出问题，就不愁打不中目标。 五失其二，对方明显慌了，驾驶员连忙发动快艇，就要掉头离开。不过很快他就头部中弹趴在了驾驶台上，失控的快艇斜斜地冲上了海滩。 二楼套间里，汤佳怡靠在马竞怀里看着手机视频，上面赫然是外面的战况直播。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对面房间里，两位女助理仅仅靠在一起，通过手机观看着现场直播的枪战片。 只不过这样砍瓜切菜一样的展开却是出乎了两女的预料，恨不能对楼下喊一嗓子“劫匪啊，你给点力！不要让我的小心脏白跳这么快！” 刚才听见说是有劫匪过来了，她们还是很紧张很害怕的，汤佳怡可以抱马竞，温芸朱玲玲就最近报团互相安慰，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展开，一种被纸老虎吓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然而，剩余的两人并没有感受到她们的小怨念，还没从从快艇上爬起来，就先举起了双手，没办法对面有神枪手不可力敌啊。 很快喇叭里再次传出生硬的机翻合成语音，连续切换了好几种语言，两名入侵者终于懂了，乖乖地举起双手走了出来，间隔十米多站在白净的沙滩上，等待着保镖们去给他们上措施。 警械什么的自然没有，不过却有高强胶带，绑起来效果也是杠杠的还附赠手部脱毛服务，一物两用绝对超值。 虽然报了警，但是菲国警方赶来还需要不时间，经过这样的事情刺激，大家也没有了再去睡觉的兴致。于是楼下围观劫匪，楼上围观围观劫匪，倒也问出来不少东西。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又没找没惹他们啊？” “呵呵，”马竞拍了拍妻子的胳膊，“水浒里早就说过‘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帮人虽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是有样学样，跟随成功者的脚步还是会的。要不然，菲律宾怎么会有那么多绿色反叛组织和专业绑架团体呢？” 第650章 月光 四面漏风的木门被推开，众人鱼贯走到外面的平台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也从云团之间露出大脸照亮四野，让能见度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海面波光粼粼，沙滩莹莹如玉，好一个静谧安详的海岛夜景。 深吸一口气雨后的清新空气，大家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 客厅是案发现场，那些弹孔弹头还得留着做证据暂时不好轻动。大家又不愿意回房睡觉等天亮，于是有人提议索性移师沙滩点燃一堆篝火继续谈天说地，顺便吃吃喝喝补充一些能量，还能用美食美味压压惊。当然这会儿没有取暖需求，他们只需要象征性地点起了一个火盆就可以。 此时的气温依然有二十多度，大家女士们穿着长裙长裤，保镖们都是精壮小伙子，一个个全部是短裤背心的肌肉打扮，都不觉得冷，反而感到凉爽舒适。 不过马竞却拦住了跃跃欲试的三女，对着精壮小伙们说道：“小伙子们，现在分配给你门一个人道主义救援任务，”说着朝海面指了指。 众人顺着看过去，只见在月光下的海滨沙滩上，正趴伏着一个深色的人影，稍一思索就立即明白应该是第一个中枪落水的倒霉蛋儿。 不管那家伙挂了还是伤了，既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自然要想办法处理一下，不然大家看着会很别扭，毕竟这里不是人命如草芥的索马里和叙利亚。所以郭队长就指挥着众人上前一起将其抬上了岸。 然后大家很快发现丫居然没死，郭洛钧看向杜伊特，指了指地上的家伙，又指了指他的枪。 这自然不是示意补枪，而是一种友好的调侃：“亲，你的小水枪可真水啊！” 这名劫匪前胸中枪，受惊之下失去平衡掉进海里，但子弹只打断一根胸骨就失去动能，并没能给他的胸腔和心肺开个洞出来，他其实是因为落水窒息而晕了过去。 郭队长看了看手下们，“你们谁来给他人工呼吸？” 结果众人全都看向杜伊特，他也就从善如流地命令起了后者。 杜伊特也不犹豫，直接把伤者抱起来背朝上噼里啪啦一顿敲打，倒完水就开始心外按压，至于某些人期待的嘴对嘴人工呼吸，呵呵想看你就自己来。 不知道是怕疼了还是怎么滴，劫匪很快醒了过来，一开始他下意识地还想反抗，结果很快就被大家扑过去制止了，连带着身上又增添几处淤伤，伤口也流了不少血出来。 将其制服捆好以后，郭洛钧吩咐人帮他包扎伤口，自己又领着其他人去了快艇那里。 因为机器人枪手三发解决战斗的关系，快艇舷外机的油箱并没有遭到攻击，大家也就没机会见识到影视剧style的快艇爆炸场面。 这也救了船上的两名伤者，他们同样没有挂掉。 第二个受伤的家伙比较倒霉，子弹打进腹部并留在了里面，不过心肺肝脾等重要器官都没有受伤，使得他依然还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去嗷嗷呼痛。看到众人凑过来，还有一个人（杜伊特）正双手持枪指着自己，他立即乖觉地止住了哭叫，颤抖着举起双手接受控制。 至于他旁边的快艇驾驶员，刚才那家伙脑门中枪满脸是血看起来是被一枪撂倒爆头嗝屁了，但实际上子弹并没有打穿头骨而是嵌在了额骨里，而他应该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撞晕了，被大家合力抬下船，然后控制起来。 救人是人道主义精神，但是该有的防范措施却也是必须的，除了防止他们暴起发难的拘束措施，郭洛钧还拿着手机在一旁全程录像。 他的理由是有图有真相，免得这帮家伙将来恩将仇报打官司索赔。 不过，手下们听说后却是给了郭队六根中指，因为他的行为更像是趁机磨洋工，借机避免搬人施救的脏活累活儿。 这一次的包扎急救工作又交给了杜伊特，大家纷纷表示你业务娴熟能者多劳。 黑黑瘦瘦面色显老的杜伊特不干了，表示你们都带着急救包，肯定也会包扎的，凭什么让我来？ 当然，他们彼此语言不通并不能直接对话。虽然都有一定的英语基础，但并没有选择直接蹦单词手口并用，而是掏出手机开启了蜜蜂软件的“italku”应用，使用机翻的电子合成音进行对话。 软件翻译当然难以做到真人同声传译的水平，为了便于机器和对方理解，大家有意识地放慢了语速和句频，彼此心平气和地交涉着。反正地上那两货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是么？ 其实他们一早就发现保安佩枪的威力不咋滴，毕竟管子太细了。别说和沙鹰、勃朗宁这些粗管子相比，试射威力连五四黑星都比不过。但是等到真的经历了实战检验，大家才发现这两把口径不足6毫米的小手枪实在是太水了，大约只能在国内那些枪口动能超过18焦耳/平方厘米的所谓“枪支”面前炫耀一下了。 然后，众人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些后怕的情绪，要知道刚才他们就是用这两把不靠谱的小水枪，面对着对方的四杆ak，要不是遥控机器人着实给力，没准早就交待在了这里。美菌还虐俘呢，他们本着认真负责地态度讨论一下救治方案进而实施人，完全没有问题。 另外一边，三女已经清理出一片沙滩，摆上了大大小小的垫子。马竞也提了一个装着燃料的铁桶放在中间，然后他转身朝保镖们喊道：“赶紧的！收拾利索了咱们好开吃！” 好吧，这其实是一个红果果的谎言，沙滩上并没有任何食物，一切都得等小伙子们去别墅厨房去拿。 不过有了他这句话，关于谁来施救的争论很快结束了，一位自称手艺很好保镖结过了包扎止血的活儿，然后离的远远的，大家也能听见带有异国风味的惨嚎声不断传来。还好的是，只需要止血包扎，不用挖弹头缝合，实际并没有用掉多少时间。 “总算结束了，”朱玲玲看了看马竞三人，说道：“还好他们这会儿才开始嚎，要是刚才打电话那会儿就开始乱叫，对面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是啊是啊，”温芸笑着接话。 除了扫沙滩、搬垫子，她和温芸两个还担负起来对外保持联络的工作。具体来说就是打电话给大使馆告知情况，以及打电话订票准备回国。 本来这趟出来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又赶上这样的闹心事，汤佳怡就提议提前回去了事。 小伙子们齐动手，厨房储备的各种食物都被搬了上来，其实就是各种饼干点心什么的，毕竟现在的情境不是很适合吃烤肉。 温芸看向郭洛钧，问道：“郭队，手枪的威力都这么小么？” “那不一定，看情况的。一般是子弹越大威力月强求，毕竟子弹大了，推进剂装药多，能量大威力强。像是cf里的炮狙，你们听说过吧？它其实是美国的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枪，用的子弹尺寸就是127x99毫米，”一边说着，他还伸出食指拇指比划了一个距离，“十公分的子弹威力高达20000焦耳，否则也不能轻松击穿防弹衣和墙壁还有车辆钣金了。” “而根据咱们国家的认定标准，枪口比动能18焦耳每平方厘米就算是枪支了，巴雷特换算一下比动能超过一万五，哈哈一枪顶几千。” 有美女眨着大眼睛看向自己，郭洛钧小队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并且解锁了隐藏的话唠属性：“当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子弹向前的威力越大，枪体承受的后坐力也就越大。巴雷特体积够大，可以使用更好的后坐力削减设计。但是对于重视便携性的手枪来说，大家通常只能靠腕力硬抗，威力越大越不容易拿稳，不但影响命中精度还容易伤到自己，国外经常有菜鸟新手尝试沙鹰结果手腕扭伤的报道。” “而且子弹威力越大，厂家就必须使用更大的弹仓和更结实粗笨的导气设计，导致体积硕大携带不便。所以看起来硕大威武的沙鹰只在电影和民间爱好者那里有市场，专业人士还是更青睐sig-p226、格洛克17之类9毫米以下、综合表现更好的武器。” 炮狙、沙鹰这些温芸她们还能听懂，毕竟抄袭cf的游戏这么多，一不留神就看到它们的身影，但是郭队后面说的那些她们就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她们愣神发呆的表情看在郭洛钧眼里，却被解读成了羡慕崇拜的神情，不由豪情万丈地拍胸脯保证道：“等回了国内，我介绍你们去红箭俱乐部练枪，女孩子练练胆还是很有必要的……” 汤佳怡也和两位小助理一样感到困惑无聊，隐蔽地打了个哈欠，推了推马竞：“想什么呢？” “我在想着怎么报复回去呢。” “他们刚才好像没有交待来自什么势力啊，你报复谁去？” 马竞默然，刚才他其实是在等待国内服务器回传结果，然后理所应当地没有太多收获。毕竟他自己私下里收集的人像数据库主要通过公开渠道获取资料，只有那些当了犯罪分子还不忘selfie自拍的二货才会被其识别。 当然，收获也不是没有，根据图像、口音比对，系统判断这几个人有很大机率是菲南的摩洛人。 南部的摩洛武装组织在菲律宾乃至全世界都有名气，他们也的确策划过许多起武装劫持事件，但只根据这些线索还不能确定就是他们做的。毕竟在这里，形形色色的绑架团体多如牛毛，就连官方和cia也不一定了解全部。 不过摩洛武装嫌疑很大却是妥妥的，他们有勒索富商游客赚经费的习惯。 问题是，就算确定是他们干的，马竞也没办法跑去几万平方公里的棉兰老岛上去发动报复，即便回国后砸钱悬赏募集雇佣兵去干这活了，效果估计也不会太好。 摩洛人（moro）是菲律宾南部信奉伊教的人的统称，想要在千万人里面找到始作俑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我要是有一箱子690战术核显卡该多好，哪里不爽炸哪里。” “690档次太低了，你得用泰坦，四个一捆丢下去，整个都被你炸没了！” 显然，迟迟不至的菲国警方没能带给汤女士多少好印象，再加上一些其他坏印象，让她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马竞这个有些过分的玩笑，甚至还掺和进去添了把火。 “我要是有泰坦在手，干嘛炸这里啊？”马竞自己反倒摇起来头，“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 14世纪时阿拉伯人来到菲律宾传教，留下了信仰传承。1520年代以后，西班牙人顺着麦哲伦船队探索出的航道来到这里，他们用北非邻居的名字摩尔人（moor）称呼本地伊教徒，后来渐渐变成了moro。 西班牙曾经被阿拉伯人统治，后来重归天主教势力，所以西裔殖民者来到菲律宾后便强力推行天主教信仰，和南部伊教徒因为经济政制利益断断续续打了320年，直到1898年被美国人烧了后院抢走这块殖民地，也没能真的打下第南部地区，这就是所谓的摩洛战争。 菲律宾独'立以后，北部人口稠密主要是天主教信仰，南部棉兰老岛地广人稀主要是伊教信仰，因为宗教和政制经济利益冲突，官方组织的移民开发受到本地摩洛人的抵制，结果成了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大家都很痛苦。 这一带不断有新的激进派跳出来继续战斗，让棉兰老时不时就因为袭击绑架而登上国际新闻。马竞他们其实已经刻意避开那里了，却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终还是被人找上了。 当然，某人爱直播、秀坐标的习惯也是重要促进原因。要是没有马竞的“主动配合”，这伙人还找不到他呢。 第651章 老虎不吃羊 时值寒冬，枯叶盖满了大地，一只看起来威武霸气的东北虎趴在假山上，有着道道黑色条纹的棕黄皮毛被冬日午后阳光照射，呈现出来的金黄的光泽显得非常高贵神秘和奢华。 在它身边不远处，一头黑山羊正在悠闲地左嗅嗅右刨刨，神态同样放松闲适，全然没有与天敌共处时该有的紧张惊慌与不知所措，时不时还抬起头来看一眼趴着的老虎，一副眉目传情的模样。 机舱里，汤佳怡看着平板屏幕上的这难得的和谐场景连连称奇，下意识就要转发围脖/朋友圈，不过系统很快提示她操作失败。随即她才想起自己还在天上呢，暂时转不了的她只好拍了拍马竞的胳膊，拉他一起来看看。 根据视频的介绍资料，老虎名叫阿穆尔（amur），是居住在俄联邦海参崴海滨野生动物园的3岁雄性东北虎，那只敢于和猛虎玩耍嬉戏的雄性黑山羊则是名叫帖木儿（timur）。 东北虎主要分布在中俄东部边境两侧，俄方称呼其为西伯利亚虎，调查显示这种最大的猫科动物只有不到500只，是大熊猫数量的四分之一，数量极度濒危。所以老虎阿穆尔在动物园里可以说是霸道总裁，拥有最豪华的房子和最大的地盘，伙食标准也是最高的，每周要吃两头羊，还要是活的。 这头山羊本来也是虎总裁的爪下食，不过在被弄进笼子后它却是逃过了一劫，非但没有被吃掉，还成了后者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同时也因为“勇敢的作风”，使得它从一头普通肉羊升级成了羊明星，头上多了来自14世纪的中亚统治者帖木儿大帝（tamburlaine）的霸气名字。 相比之下，虎总裁的名字就显得很敷衍了，毕竟在东西伯利亚有一堆叫阿穆尔的地方和事物，阿穆尔盆地、阿穆尔州、阿穆尔河（黑龙江），以及阿穆尔虎（东北虎）。 “看看，看看！老虎和羊都能做朋友，何况人呢？”汤女士兴奋道，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在飞机上，连忙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才想起来，这可是她们专门雇佣的直飞包机，顿时又放松下来。 “动物的欲'望可比人小多了，像这些老虎狮子什么的，从来是吃饱喝足就睡觉的货，这老虎不吃羊其实就是它饱了。你要是经常看动物世界的话，就会发现捕食者看到猎物也不是每次都会扑上去干翻的，它们没有冰箱不会熏肉不需要牛皮、象牙和鲸脂，自然不会多做杀戮。” “而相比之下，人的欲'望可就层次丰富无穷无尽了，就像你的那些包包，有67%只用过一次，22%从来没用过，不还照样惦记着新款包包么？” 汤佳怡成功get到了他话语里淡淡的揶揄嘲讽，不由反唇相讥：“我的包包可都是限量版，放着不用每天都在升值呢。哪像某人那些大小玩具，只会浪费钱！” “什么玩具？它们可是救了咱们的命啊，而且订单不是已经有了么？” “是是是，一口气卖了20套呢！真是好多呀！” 在昨天的交火里有出场的望远镜式探测仪、遥控机器人、防弹探照灯，以及没来得及登场亮相的自制声呐、私人潜水器，都是马竞自制的脑洞产品，很多的概念都来自游戏电影和小说。虽然它们因为成本、市场、专利、审批等等各种原因没办法量产上市，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都是一无是处的垃圾，用好了反而很容易出彩。 携带枪支出入境太麻烦，但是一辆打枪很准的小型机器人却可以轻松带走。其他设备也是如此，他们不是武器，却是武器效能的倍增器。要是没有它们的出色发挥，马竞虽然有信心可以领着保镖们挫败对方的袭击，但要想让袭击像现在这样儿戏一般轻松结束，却是万万不能的。 同时这次遇袭事件本身也成了最好的实战广告，像是最先获得一手消息的中菲双方都对机器人射手，以及拥有独特结构的防弹探照灯表示了浓厚兴趣，分别下了10套订单。 虽然明知道对方买去是为了拆解仿制，马竞还是大方地接下了订单。防弹探照灯玩的是思维误区，别人只要看清外观结构，基本上就能猜出原理，根本防止不了山寨，只能是多卖一份是一份。倒是射击机器人，他却不担心山寨。 其实上面同样没什么黑科技，唯一的亮点是经过多次优化的专用软件，其能够更加高效精准地执行路径制定、地形适应、目标识别、瞄准射击等功能。在将其破解移植之前，山寨者只能“照虎画猫”，做出一堆不好用的猴版甚至玩具出来，到时候自然还会来找自己买正版。 所以听见汤佳怡吐槽订单数量，马竞却只是淡定一笑：“面包会有的，销量会起来的。不但各国反恐救灾需要它，那些富豪们也需要这样的东西来防身。还有就是这些动物园和自然保护区，我们也能发展一下。” “动物园要机器人做什么？” “当然是贴身偷拍啊，现在这种固定机位守株待兔的方式已经过时了，拍动物视频就应该主动出击才能拿到精彩镜头。然后发到互联网，圈起万千粉，接下来就是打造全明星，走上致富路了。” 实际上，在汤佳怡看到之前，马竞就已经留意到这些“虎羊同'居”视频了，自然明白在阿穆尔和帖木儿爆红网络背后，有着明显的推手。 不过他并不看好这一对组合。 老虎和羊的友谊小船，太不稳定了有木有，简直是说翻就翻的节奏。 虽说园方为了让这对朋友的情谊更长久，特地修改了虎总裁的活食菜单，从山羊改成了兔子，免得老虎顺嘴把山羊帖木儿也给吃掉了。而且目测食物供应量也会增加，让老虎君一直肚子饱饱的，他自然就会更加无害与和善。 只是动物毕竟是动物，影视圈都知道动物戏小孩戏不好拍，因为难以预测想什么做什么。谁知道老虎君啥时候就会死它的羊朋友呢？毕竟山羊帖木儿虽然顶着一个强者名字，并且看起来也很“勇敢”，但其本质上还只是一头普通的山羊，就算老虎先生不去杀它吃它，单单是玩耍时多用几分力气就能把它给拍死压死作为最大猫科，成年雄性东北虎的平均体重超过200千克，最大可达300千克以上，这份体重本身就是大杀器。 不过在出现意外之前，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家下的一手好奇。 媒体人常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这件事情火爆全球靠的就是这个，老虎吃羊不是新闻，不吃羊反而与其和睦共处才是新闻，还是特大新闻。 园方不但给虎舍加装多个监控摄像头，全方位记录虎总裁羊秘书的日常互动，还组织了精干的内容运营人员为它们发故事圈粉，专门从那些监控视频里挑出有意思的内容制作成视频发布到网络上。然后理所当然的，虎羊cp一出，几天内就迅速引爆网络话题，视频点击量不断上涨，相关发布图片内容的社交帐号也人气暴涨。 动物学家、宠物爱好者、各地媒体，以及吃瓜群众纷纷投注目光到这个远东动物园，有条件的人更是亲自上门看现场，动物园的游客自然迅速增加，可谓有名又有利，名利双收。 “哎呀，别说的那么功利好不好？这是跨越了物种界限的真爱，很稀有很罕见的说，”汤佳怡表示不喜欢马竞那种阴谋论说法。 “这算什么啊？”蹭了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马竞讶然问道：“你就这样被征服被安利了？” “怎么不可以么？”汤佳怡反问道，同时还小声哼起了曾经的流行歌《狼爱上羊》，当然一些歌词被她随手改了：“老虎爱上羊，爱的疯狂，它们穿破世俗的城墙。羊爱上老虎，爱的疯狂，它们相互搀扶去远方…” “还爱老虎油呢！”马竞摇摇头，用标准的播音腔说道：“请注意，它们都是公的！” “都是公的才正好嘛，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异端都要烧烧烧！” “喂喂喂，注意你的身份啊，”马竞乐了，“咱们夫妻和睦婚姻美满子女两双，居然还想要混进fff团，就不怕被他们也给一把火烧了？” “有你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么？”汤佳怡笑了笑，指着屏幕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还是继续看视频好了，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不是么？” 飞机wifi的概念已经出现好几年，越来越多航空公司宣布推出此服务，他们这架包机上也有网络服务，可以访问地上的网站。然而，天上不比地上，没有有线接入点，也收不到地面基站的移动信号，想要上网只能通过星间网络转到地面再原路返回，延迟大的吓人不说，带宽也小的吓人。 主要的瓶颈都在卫星身上，现有的火箭发射模式使得卫星成了异常贵重的一次性产品，重量限制很大并且还难以回收升级。现实的条件限制把卫星设计师都逼成了“够用党”，卫星上使用的技术都特别注重成熟可靠与稳定安全，性能自然只能有所牺牲了。 当初摩托罗拉雄心勃勃推出的铱星计划，就是栽在了成本太高而性能却难以升级上面，地面蜂窝通信性能日新月异，新业务新功能不断出现，铱星手机却只能承载语音信号，信号还经常不好，自然要杯具。 飞机和卫星的关系，有些像是4g手机遇到2g基站，还是个系统只能发短信的应急基站，空中上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体验。所谓的飞机wifi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作为飞行局域网，起到一个让大家换个姿势用自己的平板、笔记本看本地影音节目的作用。 好在在这架飞机的影音库更新很快，除了热门影视剧，居然还添加进去了不少网络热门视频，这才让汤佳怡看到了阿穆尔和帖木儿这对刚刚走红的天敌cp。 毕竟是隔海相望的邻国，即使飞机并没有飙到1000公里时速实现亚音速飞行，仅仅靠着800公里每小时的经济速度，起飞一个多小时以后，马竞就已经“看到”了国内。 无云的时候，在飞机上居高临下的确可以看见很远，而马竞现在看到的，却是国内方向散逸出来的各种无线电波，有公开的短波广播，也有一些加密信息。虽然没有解码，但是结合频率位置时间等信息，还是能够描绘出很多东西的，比如定位机场和城市的位置。 很快地，海岸线出现在两边舷窗里，提前占领观景宝座的人自然趴在窗边往下看，还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说起来都不是第一次出国了，但这次大家的经历显然有些刺激过度了。 机长的技术非常棒，熟练地划着圈子顺利进入下降路线，机场周围的高楼全然没有带来阻碍。 飞机顺利落地，其他人解开安全带开始收拾行李走人，汤佳怡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掏出手机，打算添加关注动物园的youtube帐号。 所以她开机后既不打电话也不发消息，直接点开了有土鳖的红色按钮，然后果断发现没内容。愣了一下她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头，“果然是到家了啊！” “这还不简单？”马竞挑了挑眉毛，模拟着电脑城外卖碟大妈的口吻神态：“要科技不？港台日韩新马泰，美英德法意呆利，要速度有速度，要内容有内容，只要九块九毛八，让你网络自由行！” 汤佳怡没有接话，拿起手机给老妈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 实际这电话完全没必要打，因为此刻她们两母女间的直线距离只有几千米的样子。虽然俩人一再表示自己平安无事，吕薇还是专程飞到了鹭岛，并且今天也接机了。 第652章 必有后福 鹭岛机场的历史可以追溯的70年前的二战时期，那时候的螺旋桨飞机体型小速度慢，有个几百米甚至几十米的平坦草地就足够起降了，而现在的大型喷气机却需要几千米长度的高标准跑道。因此，虽然这里经过多次改扩建，但是毕竟底子太老、离市区太近，已经越来越落后和局促。 像机场96年建成启用的t3候机楼，放在当时是最先进完善的，但20年后的机场建设的理念已经发生了不小变化，当初的先进候机楼虽然应该现代化改造，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伍了。 新一代的候机楼往往被形容成“凤凰”、“海星”、“毛毛虫”等“枝杈”比较多的动物，就是因为俯视轮廓上多了许多伸出去的枝杈和手指，这种结构也被形象地称呼为指廊。 一个个指廊连接在候机楼上面，可以有效增加机场近机位的数量，这样一来旅客就可以通过候机楼直接进入指廊进行安检，最终经过高架连廊和登机桥直接进入到机舱里面，然后飞机再自行滑行去主跑道上准备起飞。 而因为跑道扩建无望，为了让唯一一条主跑道以及周围停机坪能够充分利用，鹭岛机场就只能弄一堆远机位先凑合着用了。乘客出了候机楼需要搭乘摆渡车跑个几分钟，然后再通过地面廊桥车登机，多了一轮排队上下车不说，要是赶上下雨天气体验更加糟心。 露天登机车虽然经常因为领'导人出访而登上电视新闻，但从使用体验角度讲，这货其实差全封闭登机桥几条街。 马竞他们的包机这次停靠的同样是远机位，从廊桥车上下来，一辆丰田考斯特已经等在一边了。 这车其实也经常跟着领'导上电视，是妥妥的官车。 这种小巴质量可靠、乘坐舒适，16到28的座位数不多不少刚刚好，可以轻松拉走一个包含秘书助理保镖医生的小型团队，因此深受我国各级领到的喜爱，经常以背景道具的身份登上官方新闻报道，论起出镜率其实比大名鼎鼎的官车四个圈还要高。 靠着官车标签，奥迪四个圈获得无数民间老板的喜爱销量一路长虹，成为世界著名高档车品牌，看的负责组装销售的本地养父各种羡慕嫉妒恨，长子集团直接投入200多亿研发红旗h7对标奥迪a6，试图同样复制官车奇迹，却正好赶上各部门厉行节俭改革公车，官方采购不给力民间形象又不咋地，结果却是扑了个惨。 在这一点上，人家丰田就淡定多了，不管你们买去是当做普通运营巴士，还是改装升级用来接送重要客户，他们只需要看着销量数据闷声发财就好了。 马竞早就知道鹭岛机场的vip通道专属摆渡车是考斯特，可上车后他还是有些不太满意。落座以后他拍了拍座椅，“看来咱们小马车的逼格还是不够啊！那啥，还需努力啊！” 所谓小马车，其实是小马a5e十二座智能电动摆渡车的昵称。一年前，这种搭载无人驾驶以及电动技术的场内小型客车首次开进鹭岛机场，开始服务两千万国内外旅客。然后很快地，它就因为智能体贴的设计以及卖萌的外观收获大量粉丝，获得了“小马车”的昵称。 这辆车也是小马载具成立以来第一款批量生产的无人驾驶车辆，因为产量有限一直处在供不应求的状态，大部分销量都是卖给了鹭岛机场。因为机场最近又采购了一批，下飞机后大家明显感觉到视野里的小马车多了一些，马竞更是通过它们的识别信号确认多了至少27辆新车。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却是有些不太满意，机场方面采购小马车，既有双方合作愉快，希望维护好蜜蜂集团这个客货运输大客户，并且也有借助无人汽车的噱头提升逼格形象的考量，但是他们却把全部小马车都放到了普通通道那边，vip这里还是一辆辆考斯特，让他有些不高兴。 “慢慢来，急不来的，”汤佳怡说道：“机场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再说a5e的外观设计太过年轻化，不如考斯特成熟稳重，搁我身上我也不会同意替换的。” “那行，玲玲记录一下，回头我去小马公司看一看，他们好不容易要扭亏为盈了，得去加加油鼓鼓劲呢。” “是不是觉得终于放下了一个亏损包袱，一身轻松啊？”汤总打趣道。 “是啊是啊，”马竞却是爽快地点头承认了下来，反倒让汤佳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几天，马竞两口子着实过了一段觥筹交错、吃喝不断的骄奢日子，合作伙伴的老板、鹭岛三套班子的领导，这些本地实力人士纷纷出面给俩人举办接风宴、压惊宴，庆祝他们两口子没有像倒霉的八里人一样成为微'博群众隔空遥寄爱心的目标。 当然，接风压惊什么的只是由头借口，实际的目的还是和日历有关，在过一个月这一年就要结束了。市府要倾听企业心声，关爱企业发展，顺便催促一下蜜蜂和夏薪科技的谈判进度，那边因为资金断绝已经正式停工了，再憋下去容易弄出大问题来。 而对各位上下游供应商、采购商、外包商等等合作伙伴，他们却是来打听消息，连带着拉关系找优惠来了。虽然赚到了钱，但大家都想要更多，碰上这样的好由头自然要好好地运用一番。 马竞倒没什么，正好趁机进补一番，补充身体亏缺的物质和能量库存。哪怕被汤佳怡嘲笑说暴露了酒囊饭袋的真面目也是乐此不疲。不过，虽然每天喝的酒到杯干，吃的满嘴油光，但是马竞的脑子依然清醒，喝的再多也不影响判断力，反倒是请客一方经常偷鸡不成蚀把米，晕晕乎乎签下不那么有利自己的协议，久而久之各种吃请也就淡了下来。 然后，马竞终于有时间去小马载具做调查。 造车，并不是马竞和蜜蜂管理层的一时冲动，但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输了，输在过于自信上面。 一开始他们计划的很好，先做改装车和配件熟悉环境、切入门槛更低的场内车熟悉市场，然后在电动无人车上面实现弯道超车。然而，前两步还算顺利，到了第三步上却出了问题，先是后院起了火，前面还又出现一座山，把蜜蜂汽车的团队折腾的不要不要的。 一开始他们还能保持盈利，可在国家主管部门发文严查老年代步车以后，他们的产销量不可避免就下来了，而计划中的电动无人车却迟迟没有获准上路，整个团队很是迷茫。 对于任何一款车辆来说，上路不但是技术问题更是一个社会问题，里面牵扯到交通法规、保险制度，乃至社会习惯的方方面面。 传统汽车可以无缝融入其中，电动车也只需要解决充电问题就可以加入其中。但只是这一点就让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各种纠结，要不是有国家补贴、上牌福利，发展还要慢不少。 而对于无人驾驶汽车来说，其颠覆的地方太多，前路上的阻碍也就更多，所以只能通过年复一年的测试来推动社会认知的改变，同时期待着条件改变，最终合法上路那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马竞宣布成立个人独资的小马载具，反过来收购蜜蜂的汽车业务。董事会其他股东还有员工们也是亏怕了，直接同意了收购条件不说，还把大型无'人机这一块业务也给塞了过来，他们自己只保留赚钱的消费级产品线。 对于消费级无'人机来说，蜜蜂把生产完全交给代工厂，自己只负责整体设计，反正有自主飞控芯片，自产的直流电机以及传感器也表现不俗，整体依然拥有不错的性价比，在这个小众市场里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愿意移交给小马。而高成本的大型机风险就高多了，还是丢给不差钱的老板去折腾吧。 对于马竞来说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光是将长期研发部门分出去可以改善公司薪酬结构，就值得他去推动这项工作了。 随着蜜蜂游戏金蝉脱壳回归内地，蜜蜂的虚拟股计划终于拿下最后一城，却也给马竞弄来了一个麻烦。 因为有多种方法有效压缩研发成本，再加上一些其他轻资产手段，蜜蜂的资金压力一直很小，马竞弄出来的虚拟股也就不太注重集资回报，反而更像变种的业绩奖金。集团业绩好，特别是部门业绩好，都能带给员工更多的收入，希望以此来刺激大家努力工作多做贡献。只是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收入和部门利益挂钩，自然难免激化部门利益争夺，一线业务部门还好说，有各种kpi指标可以作为参考，但是研发和各种后勤部门就难以计算了，他们对于只能拿集团虚股怨念颇多，马竞没少为此揪头发。 将一部分需要长期孵化的项目从公司分离出去独'立经营，就是大家经过反复讨论并试点验证后形成的解决对策之一。这样一来，新公司就可以为员工提供高工资、期权激励、福利房等多种多样的薪酬方案，而不用担心影响整个公司的薪酬体系，同时新公司也可以引入更多战略投资者，拉来冤大头一起烧钱。 当然，那些最为看好的项目都被马竞自己“笑纳”了，这样既方便他对新公司的研发进行“技术指导”，将来出成绩后还可以通过激活回购条款，用换股并购的办法重新卖给蜜蜂提升自己的持股比例。像是现在这些a5e使用的定位算法，就是马竞主导推出的，比之前蜂园里用的那一般效果更好，成本还更小。不然的话，向来抠门的机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购买这种车辆。 所以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相当不错，智能摆渡车还是新鲜事物，竞争对手不是太弱就是远在国外，自己这边生产多少就能卖多少，可以说爽的不得了。唯一的问题就是机场和高速公路一样都是独力性很强的部门，虽然他们的机场餐、公路餐各种坑爹贵，但在采购价格上面却是压得很低，让公司不能痛快赚钱。 马竞安抚了一下销售团队，又重申了一遍公司守法经营的底线原则，就离开了那里。至于小马载具想要增资买地，以扩大办公和生产区域的提议，他只是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当场表态。 扩建是必须的，汽车行业虽然也在进行标准化、集成化，但是比pc和手机相比，程度却是差远了，想要像后两者那样依靠oem代工生产完全是痴人说梦，否则的话特斯拉电动车也就不会选择自建工厂进行生产了。 不过马竞并不打算立即扩大生产规模。即便现在的小马车供不应求，有物以稀为贵的加持，那些机场都没有着加价抢购什么的，要是贸贸然提高了产量，到时候卖不出去砸手里了可就杯具了。 至于像特斯拉那样先生产电动汽车，然后再依靠ota升级的办法逐渐加载无人驾驶功能，或者干脆去生产普通电动自行车，马竞的兴趣都不怎么大，像现在这样多尝试不同的方向，然后慢慢打磨调试，他就觉得很好了，完全没必要再折腾了。 说是这么说，马竞离开回家后，却又被汤佳怡狠狠吐槽了一句“你不折腾会死啊？” “这不是给大家留个特殊的纪念嘛，”马竞无所谓地回道。 在马竞家里一间类似库房的房间里，此刻正堆满了一个个纸箱子，外面印着中英菲三国文字，里面装的则是一个个大椰子。 这些椰子都是从马竞遇袭的那个岛上摘下来的，然后被第一时间空运到了鹭岛并且火速清关，今天终于送到了马竞家里。 他打算把这些椰子作为年终奖发给大家，在这之前还得亲手处理一番，剥皮抛光，然后在内果壳上刻上一些签名箴言什么的。 虽然年终分红不会少，但马竞显然不愿意错过奇葩年终奖。 第653章 冷静一下 马宅毕竟是办公楼的底子，面积广大房间上百，除了为客人和自己打造出不同风格的卧室餐厅和起居室，马竞还陆续把一些房间改造成用途各异的功能房间。除了各种书房与工作室，他还在家里修建了专门保存瓜果蔬菜肉蛋奶的冷藏室，看起来很像那些“生存狂”的做派。 但实际上这却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思路，生存狂担心核战病毒太阳黑子或者外星人毁灭地球文明，所以在家里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挖避难洞，放上粮食饮水药物燃料弹药等物资，以备可能到来的“世界末日”，而马竞在自己家里弄一堆冷库，却是为了方便生活。 放在这里的食材都经过初步加工，贴上识别标签分门别类放好，需要用到时派人或者机器人过来，就可以很轻松找到并且带走，免去了日常食材还要去超市采购的麻烦。 而且这些库房都有专门的库存管理系统，智能预测与自动补货相结合，浪费食物的情况反而比临时起意再去采购还要小。 这个食材库同时也是一个厨房iot（物联网）实验演示项目，可以让来客们亲身感受科技的温度与味道。客人点菜之后系统自动解析生成配料表然后有拣货机器人自动分拣生成订单，把大家从挑选食材的繁琐劳动中解脱出来。 其实这都是马竞在学习人家的成功经验，比尔盖茨三世那栋造价不菲的豪宅里虽然没有独占超大泳池的杀人鲸，但是其他高科技产品却是与时俱进层出不穷，既标榜了他的科技领袖身份，还有效地安利了微软及其盟友的新产品。 当然，现在盖茨同学早已退休跑去非洲做慈善了，又是搞污水净化，又是送扶贫母鸡，忙得不亦乐乎，对于新技术什么的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关注了。 对于马竞来说，这座冷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作为他的思考静室。 e7u作为外星芯片，运行效率非常之高，但是在长时间进行复杂运算的情况下，还是免不了大量发热，进而导致体温升高汗出如浆，就像人在努力思考也会大脑发热头皮出汗一样。 以前马竞的降温手段主要是泡澡和游泳，低于体温的水可以迅速带走大量体热，不过这样就不能同时充电或者连接其他电子设备，用起来多有不便。 所以在设计师征求他的装修意见时，马竞就直接让他设计一间冷藏室，并安装强大的通风系统，以降低乙烯气体含量。 乙烯是植物界通用的催熟剂，其能够提高果实细胞对氧的渗透性，促进果实呼吸和氧化反应，从而大大缩短果实成熟的时间。民间偏方用香蕉或者梨子催熟柿子，就是因为前两者在成熟过程中会释放较多的乙烯气体用来自我催熟，人们正好把它们当成天然的催熟剂用在其他瓜果上面。 不过瓜果太熟了也不好，因为成熟过程是一系列不可逆的氧化反应，没人会喜欢发黑的梨子和变软的香蕉，所以专业的生鲜冷库一般都要有控制乙烯、二氧化碳、氧气以及细菌含量的功能，从而抑制瓜果蔬菜的呼吸作用，同时杀菌防腐，以便延长瓜果的保质期避免资产贬值。 马竞家这个冷库虽然号称功能齐全，但是考虑到体积以及使用便捷性，只是准备了带预冷器的换气设备以及消毒设施，并没有弄脱氧充氮那一套，毕竟马老板还需要在冷库闭关修炼的说。 最近这段时间，马竞给自己找了一个加工处理椰子的活儿，因为椰子需要低温保鲜的关系，他每天都要花几个小时呆在这里面干活。 弄得汤佳怡差点怀疑马竞脑子不正常，发高烧了需要冷静一下才天天呆在冷库里面不出来。不然的话，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干会跑到15℃以下的冷藏库里，一坐就是几天？ 然而汤女士不知道的是，她随口问出来的问题其实就是事实本身，马竞的确是因为头脑发热了需要冷静一下，这才特意跑到冷库里思考静室面来干活的。 手上忙着处理椰子，马竞的脑子和e7u也在高速工作着，思考一个个令人头大的问题。 蜜蜂下一代处理器的架构设计、新的委托编程任务、第二届互联网大会上的发言提纲、蜜蜂在新一年的发展策略……各种各样，从具体技术到宏观战略，需要他认真思考谋划的东西太多太多，自然每天呆在冷库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 反正体内有e7u这个热源在源源不断产生热量，在能量储备用光之前，马竞完全不用担心体温流失昏迷猝死的问题。 作为恒温动物，我们身体的温度只能在在37℃上下一定范围内波动，高了不行，会烧坏脑神经甚至昏厥猝死，低了也不行，会导致肌肉僵硬坏死、大脑缺氧窒息昏迷，还是有可能猝死。 从化学角度讲，人体其实是茫茫多化学反应相互耦合与制衡形成的伪动态平衡，外界条件改变导致平衡被打破，人就会不舒服，要是环境进一步变化导致平衡崩溃，人就会挂掉，然后进入名为尸变反应的新阶段。 马竞不担心自己会冻死在冷库里，有人却担心的不得了，隔几个钟头就进来看一眼。 汤佳怡将右手握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冷库的外层大门被她推开，露出里面的工作间。 机器人上下货时有专门的通道，而人进入的话就得先进入外面的工作间，这样的可以防止小盆友乱闯的功效，即使电子监控出了问题，也能靠着这样的双门结构把他们挡在走廊里。 厚重的隔热门在内部机械结构的带动下自行转动，还没等它让开足以通过的道路，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就顺着门缝里钻了出来，直扑向汤佳怡的脸庞，同时耳朵也听见了里面嗡嗡吱吱的机械切割声。 冷库的气温在15℃以下，这冷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放着一个个冷藏柜，里面装着不同的生鲜食材并且分别设置着最佳的冷藏温度，不过这里面最显眼的却是那一筐筐的椰子，以及端坐长桌前的马竞。 椰肉含水量超过85%，作为水果其保存期天然不如各种干果，放久了不是发芽出苗就是霉烂变质，要是在0℃附近低温冷藏，可以将保存期延长3周至一月时间。不过即便这样，想要撑到一个月后拿去发年终奖还是有些勉强，为了不至于将来和烂椰子扯上联系，马竞想出一个很二的“复原椰”的操作办法。 他把椰子里面的果肉果汁取出来进行食品加工，消毒灭菌后装进充氮包装里可以保存至少三个月，再把这些小包装的椰肉装进经过脱水处理的椰壳里，就变成了一只只很符合基本法的复原椰子。 其实真正的复原椰子和复原奶、复原果汁一样，都是用榨汁浓缩成干粉或者浓浆兑水调配成浓度接近原版的“100%纯xx”。之所以要这么麻烦，就是因为鲜奶鲜果汁主要成分是水，浓缩去水可以大幅节省运费以及抗菌防腐的成本。这么做不可避免地会导致营养和风味损失，所以相关厂商通常都会有默契地不提这茬。直到本地奶农奶企叫的狠了，国家才专门发文规定06年以后复原乳必须强制标注，而复原果蔬汁却没有这样的要求，在法律上依然被认定为果蔬原汁，只要不标“鲜榨”就没事。 汤佳怡走前几步，低头看向专注工作中的马竞。 很多人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丽，而在她看来此刻专心致志处理椰子的马竞同样也很是美丽，或者说很有魅力。 他坐在那里，面前一张长桌上面固定着特制的辅助工具，那是两座架子以及一架卡钳。 只见马竞伸手从左边架子上取下一枚鲜椰子放在面前卡钳上夹好，然后左手扶着卡钳底部的转盘，右手从右边架子上分别取下不同的道具和电动工具，很轻松就把这枚鲜椰子剥了个精光露出里面的果壳。然后他又更换了工具，快狠准地在椰壳赤道位置切下一道深槽，再将其取下放在一边的塑料筐里面。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妙到毫颠，让汤佳怡立即想起了工厂里的组装机器人还有数控加工中心，同样的精准快捷，却在节奏感、流畅感上犹有过之。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既然马竞平安无事，计划中的日常小惩罚也需要正常展开。汤佳怡走过去看了眼马竞身边装半成品椰子的塑料筐，里面以及有了三个椰子，显然才换上不久，她满意地点点头，时间卡的刚刚好，要是筐子装满的话就太多了些。 “这样我要了！”一边说着，她伸手在筐子下面的小车扶手上拉了一把，激活了电动模块的手动引导模式，轻轻松松就拉走了。 “别捣乱啊亲！”马竞发话了，不过却没有别的阻拦动作，汤佳怡的半道打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 在e7u的协调指挥下，马竞的手臂手指发挥出了人类小肌肉协调能力的最高水准，可以在不到一分钟里处理好一枚椰子。按照这个速度，在有机器人协助搬运材料和半成品的情况下，他马竞不用两天时间就能把全部椰子初步处理完成，后续的椰肉加工以及椰壳雕刻封装也花费不了他太多时间。 然而马竞已经在冷库呆了两天了，剩下未处理的椰子还有一半。汤佳怡每天早晚来看一次，经常会顺手抢走一些半成品，拿去做果汁、椰丝还有椰子面膜，也是希望用这种办法催促某人加快速度，不然这些椰子迟早被她用光，到时候看他拿什么发年终奖。 不过她的提醒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等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马竞手上的动作立即慢了下来。 椰壳的大小厚薄略有差异，处理时需要不断调整，特别是最后一步开槽更是要时时注意方能恰到好处地切断大部分的壳体，到时候可以像掰开奥利奥一样将其一分两瓣。 虽然马竞可以一心二用甚至四用，但实际上这都是借助e7u弄出来的作弊效果，后者在对待非标准任务时虽不会如一般机器人程序那么死板，但是灵活度始终要差一点儿。所以为了工作质量以及操作安全，马竞放弃了思考时挂机干活的想法，工作进度自然快不起来。 又是一年结束时，集团各部门纷纷开始总结工作，并着手制定明年的计划和任务。马竞现在看的，就是蜂心公司的新处理器的生产计划。 年初时蜜蜂发布旗舰手机bp6并宣布其处理器依然使用28纳米制程技术时，曾经引来槽声一片，毕竟那时候高通和苹果都用上了20纳米，三星更是用上了自家生产的14纳米制程处理器，作为销量最高的国产芯片，蜜蜂如此做显然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自然骂声吐槽不断。 不过等到手机真正上市，当初吐槽它的人却被打脸了，因为这款手机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记录，那就是用户测试的数据居然比官方还有媒体的数据还要好。官方不可能自黑，于是粉丝们纷纷臭骂媒体故意摸黑蜜蜂不要脸。 实际上，媒体同仁还有民间测评家们却是被冤枉了，他们其实是被蜜蜂给坑了，至于有意无意还是故意，就只有马竞他们知道了。 6月上市后的蜜蜂6实际上有了一个小升级，处理器代工厂换成了台漏电，生产工艺也变成最新了28nmhpc ，虽然制程没变，但在功耗方面却有着突出的进步，发热更低更省电。再加上台漏电实力发热的20nm技术导致高通骁龙810高烧不退，正好成了蜂心436低开高走的背景参照物。 不过这样的好事情却是可一不可二，高通提前发布下代旗舰820，蜜蜂也不能一直赖在28nm上面不进步，下一代536就计划使用16nmffc，马竞现在做的就是最后审核相关计划。 第654章 终于赶上了 普通的半导体电路，是用金属导线把一个个电子元件按照电路图连接起来。通过调整电路图、更换新元件，可以对电路进行升级改造，要是哪个元件坏掉了，还可以检测找出然后拆下更换。 而对于集成电路来说，除了比较小众的可编程电路以外，大部分主流产品并不适用这样的办法，它们是在一整块硅晶圆的基础上通过反复掺杂、多次光/化学蚀刻的方法“整体成型”而来。 晶圆厂生产芯片，需要先把高纯度（九个9，杂质仅十亿分之一）多晶硅重新融化，通过再结晶技术制备成几十厘米直径的单晶硅锭，再将其精细打磨成圆柱后切成一毫米厚的薄片，也就是所谓的硅晶圆。芯片核心的加工制造都是在这块比镜子还要光滑平整的薄片上进行的，晶圆厂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硅片是圆形的，芯片核心则是长方形或者正方形，所以cpu、gpu的核心数都是2468的偶数，三核处理器其实是由四核屏蔽较弱一核而来。芯片面积不变，晶圆越大，浪费的边角料越少，从而可以带来更好的效益。 不过晶圆越大，对于硅锭制备的要求就越高，即使宇宙最强的牙膏厂目前也只能做到300毫米直径（理论上限是450毫米）。 另外一方面，在芯片面积不变时，制程工艺提升，可以缩小晶体管的体积和距离，可从而堆砌更多的数量带来更高的性能，或者性能不变面积缩小，带来更低的物料成本。同时距离缩小也能够减少连接电路的电阻，降低芯片的发热和功耗。 所以每当制程工艺升级，芯片厂家总会拿面积缩小、性能提升、功耗降低这三条亮点说事，有全部提及的，也有任选两条排列组合的。 只是同样的，每次制程工艺升级，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原料杂质、工艺波动，以及其它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原因都有可能导致产品出现瑕疵。 一块晶圆上有几百个die（芯片核心），每个die上面有几十亿个晶体管，瑕疵完全无法避免，只能通过修复措施稍做弥补，这也是芯片一类的新闻里经常提及“良品率”的原因。 芯片封装前和封装后都要进行测试，那些完全不合格的自然只能丢弃，然后把成本加在其他合格品上面。有明显瑕疵的则可以通过屏蔽故障区域、降低技术指标的方法来进行挽救，最终所有合格可以销售的产品占原料的比率就是良品率。 这也是为什么同一批cpu，有的“体质好”可以长时间超频，有的却只能小超一下，有的干脆连默认频率都撑不住，只能贴上“赛扬”或者“三核”的标签往外卖。 手机处理器、内存闪存等芯片产品同样也有类似的“体质”问题，内存芯片有不同的主频、闪存芯片有不同的传输速度，同一批次的cpu的最大主频也有差异。只不过因为手机电池不给力，一般没谁会给手机的cpu和内存进行超频，有时候反倒要降频。 对于晶圆厂来说，随着生产线的成熟，良品率越来越高，产品的体质自然越来越好。 所以在芯片行业经常有这样的现象：只要还有足够订单，老生产线就不会被关闭。 它们看似落后，实则因为技术成熟、良品率高的原因而成本低廉，深受那些对产品性能要求不高，却看中成本和稳定性的厂商的喜爱。 像是intel名下既有全球领先的14纳米工厂，也有许多制程落后的工厂，其在马萨诸塞州的200毫米、130纳米工厂更是坚持到今年才被关闭。这些“落后”工厂当然不能用于生产处理器，其主要产品是主板的南北桥芯片。 而且对于intel来说，保留它们也能够帮助省钱，虽然“牙膏厂”依靠独步全球的x86cpu大赚特赚，但是其在技术开发方面的投入也是非常巨大的，老工厂只需要开着就能赚钱自然不会第一时间淘汰。 这也是国内的晶圆企业长期亏损的原因，因为遭受技术封锁之故只能引进落后技术，但自身初来乍到生产经验不足，同样用落后技术生产的产品还是比不过国外同行，人家经验更丰富、设备折旧压力小。等到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落后技术却已经变成夕阳技术，到了彻底淘汰的地步。 还好的是，手机芯片都是结构简单重复的risc精简架构，生产工艺要求比x86低得多，中芯国际等国内晶圆厂终于在28nm这个阶段追上了国际主流水平，此时的先进水平是14/16纳米。 蜜蜂对中芯28nm产能一直保持着高度关注，在试产阶段就与其合作小批量生产蜂心系列芯片，只不过正式签协议委托代工的却是41x系列的桌面处理器，以及少部分42x低端平板处理器，主要原因就是后者在高性能处理器方面还有一些缺课要补。 虽然在上级的亲切关怀下，中芯也拿到过436这枚顶级处理器的生产资料，但是他们的柵极工艺技术毕竟不如台积电，最终还是被蜜蜂放弃了，末了还被利用了一把成了bp6性能逆袭的垫脚石。 当然，这样的小心塞还影响不到双方的合作关系，毕竟蜂心需要中芯的无关税低成本，中芯也需要蜜蜂的订单来保证现金流。毕竟独占蜜蜂手机、平板和pt三个销量破千万大客户，蜂心的芯片出货量轻易做到了国内第一。 蜂心公司有马竞这个大挂比在，正是靠着他比上交陈进还要强大的山寨微创新技术，这才能够异军突起弯道超车，只用几年时间走完别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发展道路。 当然，这里面也有fabless无晶圆厂模式的功劳，这种模式实在太适合马竞开挂了。 要是每家芯片厂商都需要自有fab（晶圆厂），蜜蜂蜂心根本玩不转，毕竟现在的晶圆厂都是几百亿级别的重资产项目。不止芯片如此，屏幕领域的投资规模也在不断上涨，蜜蜂引以为傲的蝴蝶屏，便是他们提供技术和资金，委托其他公司代为生产的。 这也是蜜蜂从苹果那里学来的先进经验，苹果的成功便是代工厂模式的成功。因为苹果订单稳定并且出价高，代工厂也是乐此不疲，虽然利润率和前者相比简直卖苦力，但总比某些恨不得卖血的工厂要好的多。 只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风险，要是他们的技术升级没有跟上苹果的脚步，就会被后者无情淘汰出局。 不过大多数时候，领先者只要不行差踏错基本上很少掉队，毕竟他们有领先优势带来的超额利润，只要舍得花钱保证优势还是没问题的。 三年前，英特尔负责工艺技术部门的高层markbohr，曾经高调表示“无晶圆厂模式已经穷途末路”，当时的情况是牙膏厂发布了第三代酷睿i系列处理器，其使用22nmfi（鳍式场效应晶体管）技术制造，性能功耗表现相当出色。 当时那些晶圆代工厂，如台积电、格罗方德还停留在28纳米阶段，三星还在32纳米阶段，一副落后时代，要被世界抛弃的架势。 结果三年时间过去了，intel在x86pc和服务器领域依旧傲视全球，但pc增长见顶开始逐渐衰退的隐忧变成了现实，而他们开辟第二战场进军移动计算的企图却是完全破产。 他们的atom处理器因为x86指令集的原因结构复杂成本过高，只能靠着补贴往外卖，最终亏损70亿美元依然没有看到回本希望，不得不中止补贴换市场计划。 反倒是被他们瞧不起的三星和台积电，却已经陆续攻克了fi技术难关，三星跳过22/20纳米直接推出14nm工艺，台积电因为核心人才被三星挖走导致慢一步，如今也有了自己的16nmfi工艺 fi被认为是芯片制程进入20纳米以下的关键技术，这是因为随着制程工艺达到纳米级，分隔各个晶体管的绝缘层只剩下十几个原子的厚度（硅原子直径022纳米），在越来越强的量子隧道效应面前将变得越来越薄弱，而前者可以改善这种现象。 根据量子理论，电子等微观粒子的运动是随机的，当阻隔足够薄弱，电子就可能随机到另外一边，宏观表现就是电流击穿了绝缘体，因此也被叫做量子隧道效应。 这几年里，芯片厂商、晶圆厂都开始强调起各种柵极工艺，乃至3d晶体管技术，固然有手机芯片功耗敏感的因素在，纳米时代量子隧穿导致漏电高发才是根本原因。 fi是由华裔科学家胡正明早2000年时发明的，本来台积电挖到胡的学生梁梦松担任研发处处长，不过因为没在20nm节点上使用他的技术，后者被野心更大的三星挖走。虽然台积电后来打赢了竞业禁止官司，却输了里子。 另外，台积电之所以被人戏称为台漏电，就是因为当初刚进入28nm制程时工艺不够成熟，有时候在晶体管之间产生未预料的漏电现象导致额外的电力损失，使得产品比预期的费电。好在经过几次工艺小升级，其28纳米制程已经进入成熟期，功耗有了明显好转。 正是靠着他们的hpc 工艺的加持，蜜蜂bp6才上演了一出跌破眼镜的好戏，不但把蜜蜂送进了全球智能手机销量榜前十，也让蜜蜂系统坐稳了第三大手机系统的位置。 当然，高通好朋友的卖力助攻也是功不可没，每台bp6给人家60块专利费，简直超值！ 不过高宝宝拿了钱，心里却是苦的，他自己卖810同样有专利分成，还有与其高端旗舰身份相称的价格，还要赚的更多。 说起来，在810的发热问题上，高通自身有很大责任，当初为了抢在联发科前面推出八核64位旗舰，他们直接用了arm的公版高性能a57内核，性能果然碉堡了，功耗也是呵呵哒。 毕竟作为ip知识产权授权商，arm在设计cpu内核时需要考虑不同领域合作伙伴的需求，导致公版方案往往显得过于中庸，毕竟他们只是一家千多人的确“小”公司，没办法实现面面俱到。 高通现在卖力宣传的下一代产品820，就用上了自家kryo内核，并且放弃多而无用的八核架构，改成2 2的四核，代工厂也抛弃了台积电，转而使用三星的14nmlpp（低功耗增强）工艺。 台积电20nm工艺本身就是为大客户苹果厂定做的，radeon（amd的独显部门）和nvidia宁愿继续用28nm也不用它，高通倒是用了，结果吃了个闷亏，于是愤而砖头三星半导体的怀抱。 有意思的是，台积电最近又一次展示出了苹果神优化的天赋，iphone6s手机发布后的评测显示，台积电代工a9的表现比三星14nm工艺的版本要好。高通的820还没有正式推出，就已经有人因此揶揄他们再次选错合作伙伴，各种“自己约的o，含着泪也要打完”的段子层出不穷。 倒是蜂心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直接联系台积电询问剩余产能。 靠着马竞的脑波3d打印技术，蜜蜂早就准备好了下一代的处理器的设计方案，等到三款14/16工艺的soc被推向市场，马竞又从中借鉴了不少思路和经验，下一代536处理器已经被他“手工”做了出来。 虽然有了成品之后，蜂心还是需要配合台积电准备几十gb甚至更多的工艺数据，但是有了明确目标后，总的来说还是要轻松不少，536有很大希望成为a9之后第二款16纳米工艺手机芯片。 第655章 情怀啊 “垮啦啦！”墙壁上突然破了个大洞，从里面钻出一辆醒目的红色坦克。 钢铁怪物在履带滚动声中冲出了墙壁，一路不管不顾开了过来，不知道压倒碾碎了多少花花草草，端的是霸气侧漏威风凛凛。 早行驶过程中，炮塔还在警惕地来回旋转着，顶部的同步机枪哒哒哒地往外喷吐着子弹与火焰，其中混杂的曳光弹在空气中留下漂亮醒目的光轨，要是有人倒霉被它挨着蹭着了，就算不被打个筋折骨断，也是个浑身浴血危在旦夕的结果。 忽然，一枚纤细的火箭拖着尾焰笔直飞向坦克，撞击在坦克炮塔侧面爆成一团火球。 紧接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坦克炮塔就从里面爆开了，在剧烈的噼啪砰咚声中，上盖被一团更加巨大的火团推上天，显然是里面的弹药发生了殉爆。 说时慢，那时快，从红色坦克出现再到被火箭弹一发入魂，其实只过去了两秒钟时间。 看到行进中的坦克被击毁迅速趴窝不动，李嘉明这才动了动张大的嘴巴，把他积攒了十几分钟的吐槽之力全部释放了出来：“说好的支奴干运输机呢？说好的怀旧俯视角画面呢？怎么全都没了？你该不会就准备用火箭打坦克，还有这些五颜六色的坦克涂装来致敬原作吧？” 在他身边，马竞微微侧身耸了耸肩，摊开左手说道：“经费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还有那什么俯视角画面，只是为了唤醒你们的童年记忆，放在预告片里刚刚好，但是不适合拿到影院公映。就算导演文艺心发作，我们雇佣的专业监制也会第一时间把他炒了的！” 李嘉明顿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游戏改编电影向大众审美习惯妥协其实是行业惯例。其实扪心自问，他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坚持着看完90分钟的上帝视角画面。 所以蜜蜂的改编的确没有什么好指摘的，他只好闷声说道：“好吧，当我没说！” 然后重新把视线聚焦到屏幕上，努力在电影画面中找寻和游戏有关联的内容。 这里是马宅的放映室，拥有时下流行的数码放映系统，片库容量超过绝大多数图书馆的视听室，平常这地方是马竞他们看电影的地方。李嘉明昨晚看到一则蜜蜂影业发布的电影预告片，然后他给马竞打一个电话，接着就被邀请来了这里，抢先观看这部即将登录国内院线的战争动作片。 时间倒退回15个小时前。 昨天晚上，老李正在家辅导儿子李多多写作业。 随着教育从娃娃抓起政策的深入落实，幼儿园小盆友也纷纷写起了家庭作业，李多多他们老师隔三差五就给小家伙弄点儿小作业。 中班水平的题目当然难不倒他这个鹭大毕业生，刚刚讲解完一道题目让儿子自己做，李嘉明抽空瞅一眼旁边的电视机，70寸oled屏幕上正播放着广告正片，一位位“明星”、“专家”、“消费者代表”相继登场，用各种各样的腔调和语气激动、平静、喜悦、疯狂、潇洒等等介绍推荐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和服务。 虽然并不相信广告甚至有些厌烦，但这同样不影响李嘉明带着挑刺、挖苦、欣赏的态度来观看它们，反正吱吱哇哇的电视广告已经成了家庭生活必须的背景音。全家吃饭时听个响、夫妻敦伦时遮个音、孤独寂寞时更是少不了它们的陪伴。 当那位卖面的主持人从屏幕上消失，喇叭里突然冒出来一阵有些怪异又有些熟悉的电子音乐声。这个变化顿时吸引了父子两个的注意力，一大一小俩人同时转头看向屏幕。 只见上面赫然出现一副大比例航拍画面，可以看到草地、戈壁、树林、海湾等多种地形地貌，上面还有房舍、围墙、宫殿、碉堡等各色建筑，紧接着一架纵列双旋翼直升机由下方飞入，降落地面打开后舱门放出了一辆绿色武装吉普车。 直升机飞走后，吉普车朝画面上方驶去，一路上不时有巡逻卫兵朝它开火，却被驾驶员灵活地躲避了过去，个别躲不过去的子弹也用结实的防弹车门挡了下来，除了火花四溅没有任何伤害。而且吉普车也不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它上面的人也在使用各种武器疯狂还击，车顶机枪哒哒哒打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甜瓜手雷轰轰轰炸翻了一个又一个碉堡，看起来看起来非常的暴力非常的充满破坏欲。 李嘉明一眼就认出了这画面是当年玩过的游戏《赤色要塞（jackal）》，而那架看起来很长很大的直升机则是ch-47“支奴干”。 赤色要塞是日本konami公司在8位游戏机上推出的过关射击游戏，游戏里面采用独特的平面俯视角，显然这个上帝视角的预告片就是在致敬还原游戏的视角。 游戏里，玩家控制着“jackal豺狼部队”驾驶的武装吉普，深入虎穴解救被抓的队友。游戏的剧情简单，操作也不复杂，深谙“不要怂就是干”的精髓，一经推出便大受好评，与《魂斗罗》、《沙罗曼蛇》还有《绿色兵团》并称k社四强。 这四款游戏还被盗版商人做成四合一卡带，出现在无数小霸王/学习机上面，是八十九十年代生人共同的青春记忆。 早在智能手机流行之前，蜜蜂游戏就有意识地搜刮老旧8位游戏移植到pc平台，在蜜蜂智慧中心里进行销售。这里面自然少不了k社这些早年经典，后来这些复刻游戏又被顺势移植到四大手机平台上面，反倒是逼得转型手游大厂的k社不得不推出新作或者官方续作。 说起来，蜜蜂也算是为那些盼续作而不得的玩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帮他们刺激了k社的创作热情。 随着当初的80逐渐走上社会开始工作，他们当年读的小说、唱的歌、看的漫画和动画都被陆续搬上大银幕，蜜蜂影视自然不会放过自家手上这些优质ip，很快就拿出经典游戏影视化的大计划。 而这些游戏里知名度较高的《赤色要塞》就被当成了头炮。 看到这部预告片，李嘉明顿时满满回忆涌心头，瞬间想起了这部儿时经典游戏，拿起手机下载移植版重温了一番旧梦，他才给马竞打电话询问电影的进一步信息，然后就接到邀请，让他们一家三口第二天一起过来。 给他们看的其实就是最终公映版，因为前头光殿龙标的关系，血腥暴力的成份明显经过处理，对真实战斗应该出现的血液飞溅、断肢爆头情节甚少着墨，全片充满了变形金刚式的爆爆爆炸炸炸，主角们乘坐的那辆武装吉普喷吐着机枪弹、手榴弹和火箭弹一路向前，人挡杀人、塔阻炸塔，杀了个轰轰烈烈爆炸满屏，场面看起来还算精彩刺激，其中的情怀更是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过，汤佳怡童丽两位女士显然没能get到这些，看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还带走了兴致勃勃的李小多，毕竟和谐过的暴力也还是暴力，小孩子看了不好的。 游戏原本的剧情就是开着吉普救救人、突突突，主角只在过场画面里有过出场，台词也只有一句，这在电影中显然是不行的。 那位二线男打星也是有名有性的角儿，要是全程不露脸没台词，人家才不会接拍这部戏呢。 再说那样的话全程哒哒哒轰轰轰不说观众耳膜受不受得了，有关部门先就惊动了，没事买那么多烟火材料做什么？最后肯定是钱花了罪受了，观众还觉得很无聊，所以编剧在改编时就加入了相当多主角和配角们的车内镜头，让他们结结实实秀了健壮的上半身还有身手以及笑料。 整个剧情其实中规中矩，标准的好莱坞式剧本，里面很多桥段也是好莱坞动作片里常见的，不过却被很好地统一在“本土化”、“吉普突击”两个主题下面，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为这部情怀片增添了更多的怀旧元素。 有意思的是，为了致敬原作主角全程都没有下车，最终的大决战也是先对射后撞车，最终在车上打斗完成的。 最终的结局自然是比较圆满的，大反派被主角弄死，作恶多端的恐布分子老巢被一锅端掉，被他们抓获的队友大部分得到了拯救。 夕阳下，剩余几人开着烟熏火烤浑身弹坑的东风猛士各奔东西。 长镜头里，满身硝烟的吉普车渐渐远去，他这才注意到车尾的logo标志，忍不住揶揄了一下：“嘿嘿，你们不先拍《魂斗罗》，没钱请阿诺和史泰龙其实是次要的，没办法植入广告才是真的吧？看看看看，东风猛士都快被你们吹上天了！” “你到现在才注意到它，看来我们还是成功了呢？”马竞却是丝毫没有脸红地说道。 前面剧情中的确有出现东风标志，不过那时候画面都是一闪而逝，除了a2b三站那些“暂停学姿势”的高手，一般人真心注意不到它们。 李嘉明自然也不例外，想了想好像真的直到最后才看清这辆车其实是东风猛士。 其实单看车身上时髦有科技感的数码迷彩，还有霸气侧漏的各色武器以及专业改装，认不出来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又不是军迷和越野车迷，能够记得ch-47支奴干完全是这飞机太显眼太有名了。 一般直升飞机都是机体顶部一个主旋翼，再在细长的尾部末端装一个竖直的尾桨，依靠后者的横向推力来抵消主旋翼的反扭力。不过旋转的尾桨结构脆弱被攻击损坏容易导致坠机，而且其本身不提供升力或者推力，会浪费大约十分之一的动力，于是就有人想出了取消尾梁尾桨，用两个主螺旋桨共同提供升力推力，并且对转抵消反扭力的方案。 这些飞机那与众不同的独特造型，使得人们可以很轻易就记住它们的名字，比如俄罗斯的卡-50/52共轴双桨武装直升机，以及几层楼高的、全世界最大的横列双桨直升机米-12“信鸽”，亦或者两侧旋翼可倾转的v-22鱼鹰，以及经常在美军有关的电影电视以及新闻里出镜的支奴干。 1962年波音直升机公司生产的vertol114中标了美国陆军中型运输机项目，正式定名ch47“支奴干（ook）”，加入了美帝的“印第安军团”美国陆军惯例用印第安部落或其英雄的名字来命名直升飞机，比如大名鼎鼎的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50多年来，波音公司前后生产了超过800架这种飞机，光是在阿富汗战争期间，美军就摔了超过50架支奴干，在上个世纪的越南战争期间摔的丢的更多。其中一架还在1975年内送到国内进行拆解研究，不过我军后来并没有装备类似机型，1958年的海陆空三栖“上灯1号”也就成了绝响（尚海灯泡厂计划研发的纵列双桨直升机）。 俩人起身往外走，马竞解释道：“其实剧组一开始有联系过波音公司，不说植入广告，至少给些赞助弄一架支奴干配合拍摄也是好的嘛，不过却被人家拒绝了，说是军'事机'密。最后我们只好用模型打了个擦边球，拍了个预告片。” “应该没什么秘密了吧？”李嘉明道：“北航博那架早都拆开测绘研究透了，80年代那架波音4应该也有过深入测试。” “那不一样，那两架都是早期型号，现在的f型应该把能换的都换了，发动机、航电，还有机身和旋翼，保密技术什么还是有一些的。” 冷战结束后，北约各国嫌弃支奴干双发双桨结构复杂、维护麻烦，纷纷将其退役，倒是美英两国依旧对其青睐有加，美国陆军两年前又砸下40亿美元大单，打算购买超过200架最新的改进版ch47f，大有用到2062年，打造变成世纪名机的架势。 第656章 藤蔓 休息过后，两位女士带着孩子在楼下草坪玩耍，马竞则带着客人去看他的模型收藏。 波音公司虽然拒绝了电影剧组的赞助请求，但最终还是给予了一些不要钱的帮助，在查看策划案以及剧本后，他们同意了在预告片中使用ch47的形象，并且还赠送了一架等比例模型用于拍摄。在影片制作完成后，这台模型就到了马竞手里，成了他的个人私藏。 模型做的非常精巧，透过挡风玻璃和舷窗可以看到机舱里姿态各异的兵人模型，发动机堡里面还装有微型电动机可以带动旋翼旋转，只可惜功率有限，光是空转飞不起来。 用缩小模型来拍摄，一不留神就会拍成奥特曼，好在好莱坞拥有这方面的成熟技术，他们毁掉的自由女神像大部分都是类似的缩微模型，然后在经过后期调整，足以以假乱真。 蜜蜂有自己的特效公司，自然不假外求，而逸快特效的活儿也干得相当漂亮，经过他们的妙手操作，小模型照样拍出了大飞机的感觉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李嘉明却开心不起来了，虽然那架波音官方赠送的模型足够精致，细节还原很到位，但是并没有超出模型本身的限制，原本期待颇高的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抬首打量了一下从窗楣上垂下来的几根枝蔓，李嘉明微微侧头朝身后说道：“你家这个爬山虎种的真好，这才多久没见居然都长到四楼来了。” “我这里有今年拍摄的爬山虎纪录片，要不要看一下？”马竞走到窗前说道。 “还是算了吧！”听到“纪录片”，李同学顿时没了兴趣。那片子他去年就看过，其实就是几百上千张照片组成的视频相册，内容当然是墙外这些蓬勃生长的爬山虎。 比起看那些照片，他宁愿看眼前这些真实的植物，毕竟更加富有生气。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墙上、树上、草地上，也照亮了墙上窗外的爬山虎，它们鹅掌状的叶片在风中摇摆，掀起层层绿浪。 马宅的四面墙壁上都攀爬着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藤蔓，小鸟儿三三两两的扑闪翅膀飞入其中，寻觅着那些盖着白霜的深蓝小浆果，层层绿叶间时不时传出叽叽啾啾的鸣叫声，也不知道它们找到那些美味的果实了没有？ 爬山虎是葡萄科植物，同样借助卷须攀缘生长、同样开小花结浆果，只不过结出来的果子味道却不怎么美味，甜味不足还有微量毒素，可以入药却不适合食用。只有这些味觉发育不全的傻鸟才会喜欢吃，然后化身鸟牌播种机，把它的果实洒遍南北大地。 这是马竞对爬山虎的评价，不过他也只敢暗暗腹诽，却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家里可是有着一个爬山虎控，家里这些植物可都是汤佳怡亲手栽种的。 小学时的课文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但在鹭岛生活好几年，汤佳怡见识了太多爬山虎覆盖的老房子，最终还是被这种富有文艺气息的植物给俘虏了去。再加上家里新房的外形太过商务和呆板，她就想到了遍植地锦打造绿房子的办法。 本来按照马竞的工科思维，觉得房屋外立面呆板难看，完全可以请人重新设计进行改造，用不着费时费力地种什么爬山虎。 而且就算一定要那种绿蔓覆盖的效果，也可以用墙体彩绘或者粘贴塑料假花，速度快成本低，还不会腐蚀墙面和地基，简直多快好省的典范。 这种直达目标的做法在汤佳怡那里没有多少市场，她依然坚持必须来真的，只是故作大方地表示说可以一人一半你刷墙来我栽藤，对比一下看看谁的更好看。 不过马竞却没有上当，常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单独弄假藤墙还没什么，反正一般没谁会凑近了去看上面的叶片是真是假。可要是和真正的藤墙放到一起，别人只要没瞎都能看出不一样来，必输去送可不是他的风格。 然后汤佳怡就得到了马宅外墙的装饰权，她买来好多爬山虎小苗沿着四面墙的墙根种了一圈，在此之前还特地请专业人士设计安装了攀缘网和滴灌施肥系统，给予它们最好的生长条件。 本来南方气候温暖爬山虎大多四季常绿，有了充足水肥供应后这些植物生长更加迅速，几年下来种在朝阳面的已经在向五楼进发，背阴北面的也蔓延到了三楼。 汤佳怡对这些植物相当用心，每天特地抽出时间给它们拍照记录生长过程，哪怕人在外地或者国外也要专门拜托留守的人替她拍照，久而久之就积攒下了成百上千的爬山虎照片。这些照片即使一秒一张也能播放好久，虽然照片已经经过整理筛选，但是内容毕竟过于单一，还真没几个人能够专心致志地看到结尾。 去年看的视频时长接近十分钟，今年弄不好就变成半小时了，所以听到马竞提起这个，李嘉明立即表示兴趣不大你别害我。 “今年的片子不一样，”马竞说道：“这回用的是慢速摄影技术，拍出来就像自然纪录片那样有角色有事件有故事，看起来不像上一次那么无聊了。” 马竞的话还是比较靠谱的，李嘉立即意动点头。 拍照领域的慢速摄影，是通过增加快门时间让画面出现一定的动态模糊，从而表现水流、运动中人和物的动感。 摄影领域的慢速摄影，是通过减少录制帧数然后以正常速度播放来实现加速快进效果，高速摄影正常播放的慢镜头与之刚好相反。这两种技术也经常被自然纪录片所采用，用慢速拍植物生长，用高速拍鸟飞鱼跃。 高速摄影需要专业器材成本高昂，慢速摄影虽然便宜些，但要想省事的话成本同样不低，不过这些问题对于这对土豪夫妻都不是问题。 正是这个给了李嘉明信心，让他跟随马竞再次走进了放映室。马竞表示，这次拍的比较正规，在银幕上看比较带感。 楼前的草坪上，李多多正带着四小吃货们在玩积木，确切说是他和小甜甜搭积木，小芝芝来捣乱，麻糖饼干实力客串围观群众。 这是一种特殊的可编程积木，只有正方体、四棱柱、三棱柱、半球等几个形状，每种形状有好几个颜色。里面分别封装着电源、导线、传感器、手动控制器、与非控制器、通讯、输入、输出等功能，通过自由组合，可以用它们做出许多种效果各异的电器模型来。 显而易见，这样的玩具其实是给有一定电学基础的孩子准备的，没学过《初中物理》，至少也应该做过《自然》课本里的电学试验。而李多多他们全部是学龄前幼儿，最大的还不到五岁，根本没有足够的理解力和记忆力来用好它们，只能像玩普通积木一样拿来盖楼垒墙。 实际上，这种玩具能够讨得他们欢心的原因就是它们比较“黏”，用起来很方便。将两个模块对齐贴合，内置的磁连接功能可以让它们互相吸附，使得搭出来的积木建筑不像往常那样一碰就倒，可以像自带榫卯的乐高式积木一样做出大工程。 乐高积木里也有一些更加复杂高级的版本，可以用积木建造出能够开动的消防车、挖掘机，或者其他机械模型。而这种可编程积木显然也有借鉴其理念，不过做的却更加激进一些，自由度也更大。 自由度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尝试，然后偶尔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李多多就误打误撞地接对了一小块电路，激活了一个白色的半球积木形状的灯泡模块，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他自己和其他人一跳。 不过灯光很快熄灭了，因为李多多又添加了一个模块上去，积木内置的bh401芯片识别出“短路状态”，自动切断了电源。他的年龄毕竟还太小，被没有多少发现问题总结规律并解决之的能力，试了好几下并没有让灯泡重新亮起，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在不远处的一张圆桌旁，多多妈妈童丽还有汤佳怡正挨着坐在一起，身上穿着典雅明快的拼色长裙，面前摆着糕点小食还有全套茶具，颇有几份英格兰贵妇享用午后红茶的慵懒惬意。 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小朋友们的身上，自然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汤佳怡转头看向童丽打趣道：“有没有感觉到伤心难过？一个成为天才神童的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童丽左手放在小腹上，眼神温柔地看了眼几米外的儿子，轻声说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多多他只要健健康康就好，那个玩具本来就不是给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玩的，我都不一定玩的转，弄不好纯属正常。” 听到她的话，汤女士也是心有戚戚焉地狂点头：“我也一样啊，感觉以前学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一样。” “嗯？”她终于注意到了童丽捂在小腹上的手，不由疑惑道：“小童丽啊，你今天摸肚子的次数好像有点儿多呀？肚子不舒服？不对，你脸上没有难受表情，应该不是这个问题，那么是你怀孕了？” 说完这句话，她还把小脸伸到了童丽面前，一双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八卦之心。 “嗯，”童丽轻轻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不过紧接着她又小小反击了一下，反问道：“你是乱猜的吧？光凭摸肚子就说人怀孕，那些中年胖大叔难不成都喝了子母河的水？” “我还真是猜的，”汤佳怡心道，不过她嘴上却没有承认，而是开动脑筋想起了措辞，“我当然还有其他证据！” “萌侦探”汤佳如是说道：“首先，你的脸蛋儿比上个月圆了不少，胳膊腿貌似也粗了一些，我有看你的朋友圈动态，并没有加强锻炼喊叫着制定减肥计划的内容，所以应该不是单纯发胖。还有你这杯茶，咖啡不要、普洱不喝、乌龙不行，唯独单点一杯淡绿茶，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前三种饮料当中都含有较多的咖非因成份，其所具有的兴奋利尿作用对孕妇不利，这一点汤佳怡当年就被告诫过，她记得相当牢。童丽天然钟爱淡绿茶，显然是在执行怀孕后的注意事项。 当然，汤佳怡是在童丽点头承认怀孕之后再去找线索，自然是一找一个准。 “好吧，算你有理啦，”童丽笑了笑，“其实我现在是越来越羡慕你了，一次搞定再无烦恼。” “我现在想生都生不了了，”汤佳怡道。 童丽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抬杠说一句“可以去国外生个美国人”之类的话，而是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随着人口出生率的不断下降，国家逐渐开始放开生育政策，先是双独夫妻允许生育第二个孩子，接着扩大到单独夫妻，在10月份的185会议上更是做出了全面放开二孩的重大决定。 不过放开的是二孩不是二胎，所以汤佳怡是享受不到政策福利的。再说她可是一次生了四个，早就超额完成任务，自然不用关心国家政策怎么变。所以媒体热议全面二孩将要带给社会经济的种种改变时，她就不是非常在意。要不是关系着佳境食品的业务扩展计划，她可能都不会主动去看这方面的新闻。 童丽看了眼儿子，视线转回来放到面前的茶杯上，轻声细语道：“本来我们的确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不过后来看了一些新闻，我们就想着干脆趁他还小赶紧再生一个得了，不然以后会更麻烦。” 看到对方纳闷的眼神，她干脆点明了说道：“我在网上看到好多独生子女对抗抵制弟弟妹妹的新闻，害怕多多将来也这样。” “多多应该不会吧？”汤佳怡看了眼带着弟弟妹妹玩得很开心的小男孩，“你看，他很喜欢热闹呢。” “其实是喜欢你家层出不穷的新玩具好伐？”童丽心里悄悄吐槽，不过说出口的却是：“我连续请产假，不会被开了吧？” “怎么会？” 第657章 老实人也有套路 经过不断的尝试，李多多终于找到了限定材料条件下盖高楼的方法，在草坪上堆了一个倒立钉子形状的积木塔。 本来他正在发挥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踮脚伸手给积木塔添砖加瓦，忽然他就感到身体一轻，视线被拔高了一大截。低头看着到突然越矮的积木塔，还有小孩子一样的弟弟妹妹，李多多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和以往一样，这次的换个角度看世界同样没有持续多久，被带着转了一圈后，李多多的双脚重新踩在了草地上。 始作俑者刘海洋趁机活动了一下胳膊，心里暗暗吐槽：“还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连一个四岁小娃娃都快要抱不动了。” 弯下腰来，看着转过身来的小男孩，“多多，你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妈妈姨姨上楼了，爸爸叔叔没下来，”对方答道。 虽然说的有点儿含糊，刘海洋稍一思考也就弄明白了，不由低声自语道：“嘿！这帮人还真是不见外啊？” 不见外的还有芝麻甜饼四个，同样作为长期生活在海拔一米线以下的小朋友，他们也非常渴望更高处的新鲜空气和美好视野，于是纷纷使出抱腿大'法，前后左右地保住了老刘的双腿，争先恐后地喊着“啵啵举高高！啵啵举高高！” 马上就要满两岁的小吃货们白白胖胖小脸圆圆，四双大眼睛黑漆漆亮晶晶，看着就萌力十足，老刘同志完全没有抗拒萌力攻击的能力，立刻弯腰抱起了一只。刚刚放下一个心满意足的，另外三个又立即蹦跳着喊叫“啵啵举高高！” 然后又一次重复，直到老刘发现胳膊受不了了，这才赶紧跑路。等到他躲进大楼里面时，一双胳膊已经抖得跟他们公司的“爱之蛇”电动玩具一样了。 在和马竞谈过话以后，刘海洋就拉着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事一起从蜜蜂离职了，他们拿出自己的积蓄凑在一起成立了一家主营各种男女玩具的科技公司“数码老虎”老虎出自80后秒懂的一个老梗“爱老虎油（iloveyou）”。 得益于蜜蜂以友情价转让的技术和生产资源，新公司成立后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产品，决定走线上销售路线的他们同时在猫厂狗厂开设了品牌专卖店，并且成功赶上了今年的双十一促销季。虽然总销售额还排不进成仁类目前十名，但却是新晋品牌里表现最好的，而且各种盗图仿货也开始在网络上出现了。 被人仿冒当然不是好事情，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也表明这只调皮的小老虎已经进入人们视野，拥有了一定知名度。而且刘海洋他们手上的独家技术暂时无人可破，那些仿冒品连五成像都做不到，适当增加推广力度就把对方带来的负面影响抵消掉了。 说起来，他今天到马竞家里来，除了马李二人联合相邀一聚的因素，他还带着要钱的目的。 确切地说，是找马竞拉投资。 当初辞职自立门户时，马竞就承诺过将来可以投资他们的新公司，刘海洋现在就是来找某人兑现承诺的。 虽然他们在线上发展的不错，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了给公司带来一个稳定的营收渠道，老虎公司决定进军线下零售市场，开设无人值守零售店。 线下的成仁用品店其实很多，药店商超也基本都有套套专柜，不过购买体验却不是非常好，一边是潜在顾客因为害羞不愿消费，一边是营业额上不去商家为了保证利润额只得提高售价引入杂牌，结果价高质次把顾客都逼去网店了，至于网购支付收货维权方面的麻烦，大家也就只好忍了。 无人零售店就是针对这个消费痛点而来，取消售货员避免顾客尴尬，同时还能降低运营费用提高利润。有高校和闹市的套套发放机在前面培养用户习惯，品种更丰富隐私更有保障的无人店完全可以顺势接盘。只要做好选址、采购和安保，经营风险比自主品牌要小很多。 当然这些事情还不急，今天毕竟是私下场合，他又不是搞安利或者中部崛'起工程的，自然不需要一见面就来一句“你知道安利吗？”或者“知道中部大开发么？” 马宅不但有智能门禁，房子里面还室内导航，他很快就找到了马竞和李嘉明。 这是一间欧式风格的房间，墙壁、地毯、家具上面都有着浪漫繁复的花纹，空气中飘扬着轻快优雅的古典乐。虽然老刘认不出到底是那种艺术风格，但是这并不影响他get到其中蕴含的浪漫气质与文艺逼格。 房间里摆着一张欧式长餐桌，上面放着几架鎏金铁艺烛台，不过没有点燃蜡烛，毕竟太阳还没落山，这里也只有三个不搞基的直男。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十几个酒瓶，旁边有配套的醒酒器、冰桶，以及大大小小的杯子。和酒杯一样多的，是一个个盛放着小份餐食的白瓷碟，份量一看就吃不饱。 在刘海洋进来之前，马竞和李嘉明正站在桌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吃的悠闲喝的自在。 看到老刘出现在门口，马竞立即放下身上的杯子，抓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抓起一个酒瓶倒了一杯酒，朝他递了过来，同时嘴上埋怨道：“呵呵，咱们刘总可真是大忙人啊，说是晚来一会儿直接晚了半天！罚酒罚酒！一定要罚酒！” “在您面前我算什么总啊？”刘海洋随口应付一句，伸手接过酒杯就喝了一小口，咂咂嘴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故作惊讶地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入口香浓、回味无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82年拉菲么？” 马竞眨了眨眼睛，“这是红枣酒，”一边说看直直地看向对方嘴巴，言下之意“亲，你的舌头无恙乎？” “嘁！”另一边，李嘉明却是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用以表示自己的态度，这酒他刚才尝过，枣香浓郁醇厚甜美，跟葡萄酒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大家毕竟是同室而居的四年室友，说起话来自然可以直白一些，“你咋不说是82年的可乐呢？至少颜色和味道还比较接近呐！” “开个玩笑而已，莫要当真哈！”一边说着，刘海洋轻轻晃了晃酒杯，让里面棕红色的酒液看起来更加显眼，“拉菲我好歹也是喝过的，自然晓得该是什么颜色和味道。虽然我喝的那瓶是12年的，不过毕竟是同一个酒庄出的，大体风格什么的应该还是一致的。” “呦呵，出来自己当老板就是赚钱啊，这么快连拉菲都喝上了？不过12年的拉菲，刘老板你可能喝到假货了，假拉菲比假茅台还要多哦。” 身为一个业余业余级别的红酒爱好者，李嘉明自信地表示，“这几年的酒现在还在酒窖里囤着呢！” 马老师顿时抬手扶额，“半桶水好危险。” 酿造酒是一系列复杂生化反应的产物，其本身成份会随着时间和保存条件的不同而发生变化，一些成份通过木桶木塞、陶瓮泥封挥发到外面，一些成份发生化学反应变成其他的，比如醇类和酸类结合生成有香味的酯类化合物，可以带来独特的风味和口感，“酒是陈的香”便是由此而来。 再加上时间越久存世量越少，物以稀为贵，这就使得酿造酒大多具有越放越值钱的特点。只有啤酒是个例外，毕竟产量太大稀不起来，而且放久了二氧化碳大量流失起不了泡沫就不是啤酒了。至于经过调香的勾兑酒，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葡萄酒来说，酿造完成后并不会立即出售，一般是在次年4月组织期酒品酒会，由各位应邀而来的品酒师为其打分，然后面向合作酒商销售年份期酒。普通的酒庄报名参加地方酿酒协会组织的品酒会，拉菲、木桐、玛歌等知名酒庄则自办酒会，照样能够吸引来超过千人的各国品酒师。 光是法国波尔多地区，每年报名前往品酒会的人就有几千人甚至更多，不过真正能够对期酒定价以及将来价格走势产生影响的，永远只是那么一小撮人，其他人则是一边打酱油一边积累经验。 不管卖没卖掉，葡萄酒都不会立即装瓶，而是留在在橡木桶里放在酒庄地窖二到五年时间以便进一步陈酿提升品质，然后才是正式装瓶、定价和上市。 这些放了几年的“新酒”上市后也不会大量涌向市场，葡萄酒投资者或者说炒家会拦截相当大一部分新酒囤积起来等升值，特别是那些年份好评分高的好酒，更是难以流向消费市场。李嘉明说12年的酒都在酒窖里，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知识点。 只不过他这话却是说晚了，早在半年以前，12年份的波尔多葡萄酒就已经大量上市了。这一年气候不太好，导致酒的品质受到影响，虽然也有品质优秀的好酒，但是整体上的“差年份”形象已经形成，藏家炒家自然不乐意囤积它们，导致涌入市场的数量比往年要多。 所以毫不意外地，李小酒虫就被吊打了，刘海洋很肯定地表示自己喝的酒没问题。 “其实拉菲也不算贵的，82年的名气那么大也只有十万一瓶。而且这还是10年以前的历史最高价，现在茅台卖不动了，拉菲价钱也跌了一半多，最便宜些的只要一万多一瓶，电商平台上更是卖到了几千块，咬咬牙也是能喝的起的。” “噫，还是喝不起，童丽最近怀孕了，为了给她肚里孩子攒奶粉钱，烟酒游戏我差不多都戒掉了。” “恭喜恭喜，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呀？”随意地拱了拱手，刘海洋随口问道。 “女孩吧，我挺羡慕马老板儿女双全的。对了，老大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时候让我们见见嫂子？” “这个不着急哈，我的另一半可能还在上小学甚至幼儿园呢。” 李嘉明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你咋不说你岳母还没结婚呢？” “一样一样哈，反正我是不急的，”刘海洋打个哈哈，又喝了一口杯中甜酒，这才又说道：“我倒是也想要戒烟戒酒呢，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种交际应酬根本离不开这两样东西。这下子，”刘海洋拍了拍有些隆起的肚皮，“我才算是明白书盟的肚皮咋来的了，这里面都是尼古丁和酒精啊！” “你一个做成仁电商的都要抱怨应酬多，还让别的正经生意人还怎么活啊？” “现在其实比以前好多了，”马竞出来总结了一句：“主要是大家都有手机，一言不合就拍照录像开直播，然后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没有了，谁都害怕一不小心成了小毕。” “不说这个了，”刘海洋眨了眨眼睛，看向马竞，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现在好多明星名人跑去法国买酒庄，马老板你有没有想着去掺一脚？” 随着先富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国人在国际奢侈品交易当中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强，除了国人特供的“八国'联军老兵祖传艺术品”，葡萄酒庄这样的高大上稀缺物业也向国人敞开了大门，其中就有著名影星小燕子还有猫厂的那位马老板。 马竞耸了耸肩，指了指餐桌上的餐食，“我要是其买酒庄，回头100%会被地方酒协给开除出来。” 看到桌子上的各色本土小食，老刘顿时想起了“红酒加雪碧”的传说，伸手竖起拇指，“有创意，你牛！” “呵呵，一些尝试罢了，主要是我暂时还没到需要买酒庄的地步，毕竟投资回报周期太长太长。” 酒庄本身的利润率并不高，只有3%左右。毕竟为了维持高逼格，很多现代化科技都不能随便使用，维护成本自然下不来。不过这东西很多时候是进入某些圈子的敲门砖，那些买酒庄的明星，很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对于身为创一代的马竞来说，大投资低收益，自然只能摊手表示没那个闲钱。 老刘心里乐开了花，终于等到了！ 第658章 好奇 冬天天黑的早，时钟刚刚走到17点，西边的云朵就变成了红彤彤的晚霞，而东边的天空上也被越来越浓重的苍茫暮色所侵占吞噬。 李多多小盆友今天玩得很高兴很欢乐，结果就是他早早犯困睡着了，现在正被马竞抱在怀里。 他的家远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张州县城，回家要开几十分钟的车，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李嘉明早早就起身告辞要回家，以便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家里。刘海洋的家倒是在鹭岛，但他最近都忙着在公司加班监督订单生产，见他告辞于是也站起来说要一起走，然后马竞两口子就把他们送到了门外。 门口的水泥路面上一左一右停放着两辆白色汽车，左边九成新国产suv是李嘉明的，右边的崭新奥迪a4是刘海洋的。 “呦呵，这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哈，这都开上四个圈了，”李嘉明一边往外掏钥匙一边打趣自己老同学，后者以前的座驾是一辆国产小车，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才换的车。 “嗨，都是为了开出去撑面子，”刘海洋苦笑道，“我现在还背着几十万车贷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这个老板现在可以说是屁股后面一堆债，距离传说中的“高净值人士”还有百八十丈的距离。 “也对，好歹也是当老板的人了，要是像我一样开这么一辆皮尺神车出去，妥妥会被人瞧不起的。” “你那车我记得月销量好像都过万了，其实挺好的，至少比红旗那一堆不上不下的自主旗舰要强，什么贴牌盛世、什么200亿h7，卖不出去都是垃圾，”虽然买了17的汽车，但是显然老刘对这个所谓的共和国长子没什么好印象。 李嘉明这辆t600外观大气上档次，只不过前面像途观侧面像q5，因此被人戏称为皮尺神车，号称设计师用皮尺圆了全国人民的豪车梦，“这辈子能不能开超跑驾飞机就看他们了。” 不管网友如何调侃嘲讽这辆车和这个品牌的皮尺属性，实际的情况却是这款十万元级别suv卖得相当好，显然大多数用户在条件许可时还都是乐意追求一下颜值的。 李嘉明显然也是这类颜党一员，他说自家爱车是皮尺神车显然是在自黑，其实完全没有怕人瞧不起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把它开到马竞家里来了，要知道人家车库里一水儿都是进口货，一辆国产车都没有的说。 据说网络上还有人利用t600和大众家族以及路虎揽胜的相似性，通过更换中网、轮毂甚至标牌的办法把它打扮成路虎或者奥迪，说是这样可以提高汽车的安全性豪车外观自带减速光环，能够减少被刮蹭追尾的几率。 不过都是看热闹的多实际做的少，毕竟修改外观以后必须去车管所更新外观备案，要是通不过就得改回来，否则以后年检就要杯具。所以李嘉明并没有动那些部位，而是改装了车上的电子设备，比如前后摄像头以及遥控门锁。摄像头可以突破视野盲区提高安全性，要是遇到碰瓷狗还能拿出视频作为证据，传统电子锁使用通用频率容易被人干扰破坏，换上新锁就没有这些烦恼了，而且它独特的个性化解锁音还可以加快停车场找车的速度。 “主人，我在这里！”一个带点儿萌音的电子合成女声突然传入众人耳朵。 发出声音的当然不是人形电脑，也不是兵器少女，而是李先生的爱车。 尽管这声音听过不下百次，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可是当它再次在耳边响起，童丽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声音实在是太个性了，特别是身边还站着出来送行的汤佳怡等人，那种懊恼烦躁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看了眼身边那货，童女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去了就让李嘉明把这个声音换了，个性化是没错，但是太过个性变成异类奇葩可就太考验人的心理素质了。 其实是她想多了，大家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依然依然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马竞说有空常来玩，刘海洋夸赞“神车神改装”，李嘉明则“谦虚”地表示这只是穷人的瞎胡闹罢了。 “行了不聊了，要是多多睡醒了又是个麻烦事儿，”说话间李嘉明已经打开后车门并且钻进去调整了里面儿童座椅的角度，从马竞怀里接过熟睡的李多多轻轻放进去固定好，他又殷勤地扶着车门伺候老婆坐进副驾驶座，然后对旁边众人说道：“那行，我们先走了，拜拜！” “再见！回头打电话，”这是马竞夫妇。 “回见，等下别忘了拿我的礼物啊！”这是刘海洋说的。他刚才专门把李嘉明拉到一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跟他说了好一堆话，让他等下顺路去一个地方，那里有自己为他准备的惊喜礼物。 目送着汽车缓缓开走，刘总忽然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其实老二才是我们里面最洒脱、活的最自在的。” 和自在随缘的嘉明相比，他和书盟两个人虽然当了所谓的“老板”，反而活得更累更辛苦，个中滋味只能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当然，脑子里进行这些对比时他都是默认跳过马竞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和那个挂逼相比纯属找虐，早在大二那年他就认清了这个事实了。 “老大，这可不像你啊，刚才那个雄心勃勃找我拉投资的那个刘总哪去了？”马竞笑着打趣了他一句。 “刘总在这儿呢！”后者笑着回应，“好了我也要走了，你们也回吧，拜拜！” 往回走的时候，汤佳怡问道：“那礼物是什么啊，还弄得这么神秘？” 马竞神秘地笑笑：“呵呵，反正是你们女人没兴趣不喜欢的东西。” 同样的对话也出现在那辆离开蜂园一路向西的suv里面，看到李嘉明放慢车速把车停在临时停车位上就要下车，童丽也忍不住好奇，把这个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呵呵，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不会是你们女人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不然刘老大之前就不会避着你只跟我说了。” 马竞和李嘉明现在都不知道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但是他们都清楚刘海洋现在是做什么的，对于他会送什么其实已经有了七八分推测。 “老虎补给站，啧啧，这名字还真是没创意啊！”李嘉明站在一家小店门口，抬头看了眼门上的招牌，顿时笑了起来。 除了这五个大字以及那个彩虹花纹的调皮小老虎，招牌上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剪影线条装饰，可以看到有细颈瓶有喷雾罐有长方盒，联系老虎公司的经营范围，自然会明白他们都代表什么东西。 在找马竞拉投资以前，刘海洋他们已经在市内开设了两家老虎加油站以便收集数据和调试系统，这一家的位置就是老刘告诉他的，说让他这边领取神秘礼物一份。 这条路稍微有些偏，周围的小店生意有些一般，进店查看的人显得稀稀落落的，不过这反而更加符合老虎公司的要求。要是放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大家反而会不愿意走进去。 这是一家名符其实的小店，进深一米多面宽不超过两米，勉强可以站三四个人就顶天了，好在里面没人倒也不显得过于局促。 店面装修非常简洁，白色地砖结实平整，米色墙壁上贴着进店须知、使用说明，里面靠墙固定着一台自动售货机，屋顶有球形监控探头和防火喷嘴，让人很难联想到居然是卖成仁用品的，看起来反而像是24小时银行。 这一类店铺其实已经有不少了，李嘉明即使住在下面县里也见过好几家，不过那些店的装饰风格普遍比较低'俗露骨，门头上大喇喇地写着24小时成仁用品店，自助售货机里直接摆上情'趣衣物、套套盒还有硅胶器具，看起来固然一目了然，却也拉低了格调档次。 老刘他们显然不愿意如此，故意在装修风格以及设备设置上努力划清界线。 作为脱胎自蜜蜂的创业公司，他们也有这样的底气。 李嘉明刚一进店，自动售货机那边就传来了欢迎音：“先生您好，老虎补给站01号自动补给员为您服务，如需更多语音帮助请点头，让我闭嘴请摇手。” 没说的，当然是摇手了，李嘉明自认对这一类自动系统有所了解，没那耐心去听慢腾腾的语音介绍。虽然源自蜜蜂的语音合成引擎表现出色，带来的声音温柔细腻有感情，比他用在车上那个强多了，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吸引力什么的天然就比真人差好多。 低头看了眼，李嘉明发现这种自动售货机显然是专门定制的，和他曾经光顾过的套套店并不一样，没有展示商品的货架只有一块15英寸彩屏显示器，再加上金属数字键盘以及入钞口和出钞口，看起来很像银行atm。 当然，作为售货机它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醒目的出货口，外面是一块透明挡板。按照使用说明的介绍，这块板子还有着商品展示的作用，顾客购买前只能在屏幕上看到实物图片和视频，付款后才可以在挡板后面看到实物，觉得满意就按绿键确认交易，觉得不满意可以按红键取消交易，机器会自动退款到原支付途径。 这又是和同行不一样的地方，这台设备除了现金交易以外还支持多种主流的手机支付方式，蜜蜂家的糖包、蜜蜂支付、蜜蜂票券当然也在支援之列。这些支付方式很多都是联网的，不知道他们到底用的是有线方案还是无线方案。 李嘉明走到机器跟前看了下，屏幕上显示一行蓝字：经过图像识别您的年龄符合要求，已经为您解锁全部商品列表。如果您是未成年人却看到此提示，请按报错键告诉我们。 然后下面就是一个大大的“确认（ok）”按钮以及小两号的“发现错误（error）”和“帮助（？）”。 带着一丝好奇，他点击了ok按钮，然后就看到了所谓的全部商品列表。里面卖的东西都比网店卖的贵，大概比包邮价贵十分之一的样子，和其他无人售卖店基本持平。 不过这里的商品数量要少于同行，套套只有杜杰冈蝶四大品牌，款式也只有几种热销型号，其他情'趣用具和衣物的品种同样比较少，都打着网店热销精选的标签。脑筋一转，他就明白了这么做的用意，有时候选择太多反而会弄得顾客犯了难，减少选项显然有助于加快交易速度，对于这家小店来说后者无疑是非常关键的技术指标。 目光在“我要订购网店款商品”的闪烁按钮上停留了一下，李嘉明掏出了手机，他当然还记得外面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他呢。 找到刘海洋下午发给他的电子兑换券点击验票，很快屏幕上就有了反应，出现一行文字提示：“兑换券读取成功，您获得了［玉子］x1，请按绿键领取，98秒后系统将自动回收。” 然后，李嘉明就抱着一个类似大号整理箱的灰色塑料盒子走了出来。 虽然心里对老刘会送自己什么礼物早有准备，可是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娃娃图片他还是呆了一呆，不过最后李嘉明还是把它领取了出来。这几个月的确用得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对这种真正的高级充气'娃娃感到好奇。 国外有售价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娃娃，不过那些已经不需要充气了，其以塑料为骨硅胶为肉，身高超过一米五、体重超过20千克，收纳存放需要专门的大盒子。所以老虎这种拥有四层复合材料皮肤、可折叠骨骼、自动充放气、智能温控、智能表情对话功能的娃娃的确可以说的是最顶级充气产品。 “拿到了？是什么东西？” 面对妻子的询问，李嘉明却是老脸一红，默默把箱子放到后备箱，坐回驾驶座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第659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柳绿花红，草长莺飞，江南的春天无疑很美。 不过接下来的夏天就比较郁闷了，降水量多了容易引发暴雨洪灾，天晴无雨却又热的不要不要，就算是只阴不雨也会闷热潮湿地让人难受，好在等到秋风起时北雁南归，人们就可以享受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而接下来的冬天，却是又一个槽点满满的季节，有人讨厌它的冰系魔法攻击穿透力太强轻松把人冻成狗，有人感伤于叶落花萎鸟飞鱼眠一片萧瑟，有人则惆怅冬天人人裹成粽子，会让眼睛长期失去营养…… 不过在马竞看来，冬天也不是一无是处，天寒地冻的旅游淡季让他们预订客栈房间变得更方便，寒风下稍显冷清的街面也更容易让人感受到那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 白墙灰瓦蓝天绿水，乌篷小船儿晃晃悠悠地穿过一座座形制各异的石桥，马竞夫妇俩人坐在船头，随性地看着两边河岸上的房屋与行人，随意地听着他们各种口音的交谈声，并不需要挂怀用心地去分辨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用静心享受这种穿越时间长河走进历史的感觉就好了。 这一点儿也不困难，在这静静流畅几百年的小河上航行，人真的很容易陷入到一种追古怀思的情境当中去。 他们聊的东西很多很杂，从互联网大会为什么选在乌墩古镇，分析这样可以带动多少gdp和国际影响力，然后又聊到周围的著名城市和景点，说道嘉兴烟雨楼又顺势联想起“本地名人”江南七怪，开始很认真地讨论七怪当初北上时有没有经过镇外那条河。 古镇西侧，千年前的大运河依旧在默默流淌，一如往常。 “要是七怪当初真的通过大运河北上，那他们可就要绕远路了，隋炀帝命令开挖修建的大运河是以河洛京籍为中心点的，是一个小于号，后来郭靖的侄子忽必烈建立元朝，才开始发动人力搞运河取直工程，变成现在这个路线的。所以江南七怪去塞外找郭靖和李萍，就得先绕路去开封府，然后再走运河北线去金国中都，最后再翻越长城出塞去找蒙古部落，一路上还要多多行侠仗义，为巩固赵金两国的传统友谊做出杰出贡献……”马竞悠然分析道，只可惜天气条件不允许，手上缺了一把鹅毛扇有些不够完美。 “人家不会走钱塘江长江出海么？”汤佳怡抬杠道。 乌篷只是顶上一层盖，当然隔不了音，后面摇橹的船娘孟慧雯自然完整地听见了俩人的对话，一个忍不住刚刚收起的下巴再次掉了下来，摇橹的手也忍不住打晃了一下。 刚刚调整过来，她就听见前面有人说了一句“小孟啊，你可一定要保持淡定啊，我们两口子的小命可都捏在你手里呢。” 孟船娘的小手忍不住又抖了下，想象着额头冒黑线的画面，笑着对前面说道：“放心啦，我的技术好着呢！” 在今天之前，孟慧雯认识马竞，马竞却不认识她，因为她只是马董那数量上亿的网络粉丝的其中一员，还是那种偶尔看看偶尔转转基本不回有等于无的所谓路人粉，她又没有每天契而不舍地去抢他的评论沙发，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文明富强和谐友善”，没有互动人家自然不认识自己。 和另外一位超级网红小王相比，身为创一代的马竞身家更为丰厚，长期在各种青年榜单上碾压前者，唯一可惜的就是早早走进了婚姻的坟墓，让不少女粉痛心不已。不过即使如此，天天们在他的围脖留言区刷“老公艹我”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虽然这些评论并不一定代表着什么承诺，但还是引起了前面这位马夫人的反感，然后不知何时起那四个字再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段段核心价值观片段。大家都不是傻子，稍微一试就都明白原来是官方升级了内容屏蔽系统。 要是搁在以前，船娘小孟也许同样会跟着骂一句心机婊什么的，不过这半天时间接触下来，她却发现这位夫人其实是一个挺随和挺单纯的人，对她的印象也是改观了不少。 按照蜜聊围脖的说法，马竞是世界上社交网络关注数最多的男人，仅次于关注人数最多的拉丁女歌星“狼姐”夏奇拉。 不过其他竞争对手却是不服的，反复挑刺质疑说他的过亿粉丝数注水严重，完全是靠着系统默认推荐弄来路人粉，然后官方自己刷僵尸粉才凑齐的亿万大军，然后捂住眼睛表示活粉实际并没有多少。 而船娘小孟这个路人粉就是这么来的，为了方便工作她特地开通了微信微'博和围脖，系统照样推荐了马竞的帐号，看在那句“蜜蜂创始人董事长，长期在线，绝对本人”简介的面子上，她并没有点掉马竞头像前面的复选框，就这么成了某人的粉丝，后来又顺藤摸瓜关注了汤佳怡的对外帐号。 不过除了一开始的自动回复私信，还有每年7月8号0点发送的生日祝福私信，两个人之间别的互动基本没有，是妥妥的路人粉甚至僵尸粉。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马竞上船后开口叫出她的名字上，孟慧雯才猛地手抖了一下。 虽然公司有给她们准备船娘名片和胸牌，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而且周围其他人也只是叫她小孟，并没有叫她名字的人，完全猜不透人家怎么猜到她名字的。 其实原理也不复杂，这位俏船娘的围脖帐号上有她本人名字和照片，马竞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图像搜索就能找到她。 只是毕竟是路人粉，彼此之间能够聊起的话题有限，她随口问了马竞为什么不去开会跑来坐船，而后者则答复忙里偷闲最快乐，然后就没有什么可聊的了，再说隔着船篷这样说话也不方便。 当然，这位俏船娘虽然住了嘴，就可她的耳朵和眼睛却没有歇着，依然在小心地打量关注倾听着前面发生的事情，原因无他，唯好奇耳。能够得到为人家服务的机会，还是她威逼利诱就差满地打滚换来的，自然要多听听多看看才能够本不是？ 反正人家两口子上船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经济政制大事，倒也不用担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结果知道太多被灭口。实际上刚才她就已经问过了，等到俩人走后她就可以把三人的合影发到围脖上去，这会儿当然要伸长耳朵多积累素材，回头才好发围脖炫耀，今年能不能完成公司规定的圈粉目标，就看今天这一回了。 因为再次承办世界互联网大会的关系，乌墩暂时成了全世界最富有、人均收入最高的城镇，简直可以说是身价上亿满地走，百万富翁不如狗，相应的游客数量也比上周有了明显的增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孟慧雯所在的游船公司才提高了她们的互联网运营成绩指标，从原本的5万增加到了6万。 天可怜见，最近来的游客增加了不少，政企高管也是来了很多，就连大大也来了，不过那些大人物们都忙着招开大会小会，记者和粉丝们都在忙着赶场参加这些大小会，像这两位一样有闲时间跑出来雇船乱转的，绝对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年轻的船娘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等下找机会问出那个问题。 前面俩人聊了会别的东西，不知怎的忽然起了背书的兴致，“万盛米行的河埠头，横七竖八停泊着乡村里出来的敞口船。船里装载的是新米，把船身压得很低。齐船舷的菜叶和垃圾给白腻的泡沫包围着，一漾一漾地…” 小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汤佳怡背诵出“一亩田多收这么三五斗…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这一句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初中课文《多收了三五斗》。 对于汤佳怡还能记得十几年前的课文，她并没有感到丝毫惊讶，因为她听得很清楚，对方的背诵时不停打磕绊，要不是马竞一直在小声提示着，应该早就卡壳放弃了，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了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毕竟是短篇小说，文章很快背完了，汤佳怡又轻声背诵起了另外一篇课文，这次就要顺畅流利多了：“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十一二岁的少年…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 鲁大师笔下非常富有画面感的文字，不但极其有助于记忆，也让船后听着的小孟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勾勒出颈套银圈、手拿钢叉的少年闰土形象来，不过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这闰土为什么没有剃光头梳辫子，反而肚兜套着时尚潮服什么鬼？ 还有那嘹亮高亢的《闰土与猹》又是什么鬼？ 总算把这些胡思乱想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船娘小孟看了看周围，小声询问前面俩人要不要上岸看看外面的风光，原来却是小船不知不觉间已经驶到了小镇边缘。面前已经没有了鳞次栉比的白墙灰瓦，取而代之的是则是荷叶枯萎的池塘以及同样萧索的桑田稻田。 两位客人都不是什么喜欢枯荷秃树的文人墨客，只是大概扫了眼外面的场景，就摇头表示不去看了，示意她往回开。 注意到马竞似乎闲了下来，小孟连忙把那句憋了一路的问题丢了出来：“马总，那个《账号安全自检器》是不是真的啊？什么时候对外开放让我也试试啊？” 对于年轻船娘的问题，马竞却是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恶作剧，至于开放给公众使用却是不可能了，网站已经被我关掉了，原因你懂得。” “我懂什么呀？”小孟顿时郁闷地闭上嘴吊起了油瓶。 “行了，别伤心了啦，”注意到对方语气中不加掩饰的郁闷表情，马竞补救道：“不对外开放是担心引起更多的麻烦，我都为这事被人家约谈了好伐？” “是吗？”听到一个八卦，笑容重新回到了少女脸上。 马竞听到了，却是忍不住苦笑一下，你妹子你的关注点好像有问题诶？ 俩人谈论的所谓自检器，是马竞昨天丢在互联网大会上的一颗小榨弹，为了响应本届大会互联互通共享共治的主题，马竞专门做了题为《我们需要帐号20》的主题演讲。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弱密码、通用帐号现象越来越多，安全形势日益严峻”的说法，马竞在演讲现场公布了一个网页，在场观众只要在这个所谓的“自检器”网页上输入自己任意一个帐号，按下按钮很快就能知道帐号是否安全。 结果安全还好说，要是检测到不安全，那就意味着你已经自己动手攻破了刚才输入的那个帐号，可以一键登录该帐号查看效果。 在你按下“立即检查”按钮后，网站服务器就会立即分析这个帐号，生成可能使用的密码列表，然后在各大网站上进行登录试验。 因为其中涉及到网络入侵与盗号，为了避免麻烦马竞特地让大家只管自己试不要告诉外人，却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了。还好的是他早有准备，外面的用户登录这个网址只会看到防盗小常识。 即便如此，马竞事后还是被约谈了，毕竟拖库撞库什么的是明显的违法行为，那些社工库网站为了规避监管一般都用国外主机，像马竞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国内玩这个，特别是网信办领导面前秀黑客技术可还是头一个。 还好的是马竞的擦边球打的很好，他的“自检器”后台服务本身并没有任何已知账号密码，完全经得起调查。 实际上他就是这么做的，现场登录网站给对方看控制台，表明自己手上只有单纯的密码字典并且没有亲自动手去实验别人的帐号，所以只是制造了开锁工具并没有偷钥匙和撬锁，至于这个密码字典是如何变得精确好用的，那就天知地知了。 而他这一番作死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蜜蜂密码箱硬件销量陡增一大截，友商的指纹手机也是跟着沾了光。 第660章 群岛计划 马竞说话时，汤佳怡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下巴，既是为了强忍笑意，也是为了避免开口吐槽制造夫妻不合。 作为知情者的她很是清楚，别看账号自检器最近大出风头，在大屏小屏上不停刷屏，各种头条也上了不少，但实际上那个网页小工具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厉害。 马竞倒还没有掉节操到弄虚作假，直接虚构数据的地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多种因素共同造就的结果，他和安全部门的努力、现场记者的生花大嘴，以及某位黑客的莫名助攻，三方面的力量合在一起才掀起了这波滔天巨浪。 小工具的亮相是很惊艳的，随着有人忍不住尝试使用，工具首页上就开始不断刷新被攻破的帐号id以及总数和破解率数字，却没有显示具体被攻破的网站/应用名称，因为实际上被它破解的帐号大多出自一些不知名的小站，大站帐号并没有多少。 因为心理上的不重视，用户在小网站/杂牌应用上注册帐号时往往相当随意，会更加更倾向于使用好记简单的帐号与密码，比如abcde、1456、qweasdzxc之类，而通常都是小公司甚至个人的运营者在安全防范方面也要松懈不少，不说密码复杂度提醒、登录重试次数限制，还有异常登录拦截这些常见安全举措一般都没有，自然容易攻破。 实际上，限于成本和技术水平，他们的服务器也都是便宜的虚拟主机装上免费开源的建站系统，通用漏洞特别多，被整站攻破的几率非常高，因此也是各路脱裤魔的首选攻击目标。 相反，正规大站帐号被攻破的几率就小很多了，用户心理上更加重视可以容忍复杂难记的密码，运营方自身各种安全措施也会比较到位，一般不容易被直接攻破。就算偶有用户帐号被盗，也多是通过弱密码/撞库尝试、木马病毒、钓鱼攻击，甚至补卡重置密码等方式实现的。 撞库就是通过各种渠道，比如攻击某个知名小站获得用户数据库，再将其整理后拿到别的网站上进行登录尝试，就像捡到一串钥匙在门锁上挨个试一样，运气好撞上了就能打开帐号可以进行进一步操作，运气孬啥也没有，那一条帐号密码自然变成垃圾信息。 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发展，明面上的信息产业发展繁荣，黑客的世界也开始有了“产业化”和“产业链”，这么做的黑客也因此被大家叫做黑产者，负责入侵拖库的黑客想办法拿到某网站数据库以后将其打包卖掉，有心人买下来以后再通过其他方式变现。比如挂机撞库得到有效帐号再进行深入“开发”，又比如做成“开房查询”网站吸引流量卖广告，到了最后价值被基本榨干的数据库才会被披露给外界，放出来让人公开下载以达到废物利用的目的。前几年被人泄露出来的和天涯论坛数据库，就是产业链开发的典型，泄露时间远远晚于入侵时间。 撞库攻击自然是违法犯罪的，毕竟捡来的钥匙不是你的，无论保存还是使用都是被禁止的。 马竞当然不能知法犯法，所以他的网页小工具并没有采用成功率和效率可能更高的撞库攻击，而是用了比较“传统”的密码字典猜测法，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字典来自真实数据，又经过反复训练优化，可以说是“基于大数据”的字典20，成功率比传统方法高不少。 特别是这货还有意混淆概念，让大站小站搅在一起，大家一眼看过去，显示安全的都是gjshgld之类一看就是胡乱输入的帐号，而外观正常普通的帐号大部分都被攻破了，看起来就显得非常吓人。 其实只要尝试过的人就很容易发现，被成功登录的网页大部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网站，比如图片下载站盗贴小说站之类。不过大家毕竟在听演讲没办法公开交流，因此并不知道小站帐号的比例是多少，只能看到工具首页上不断增涨的攻破帐号id总数以及破解率数字。 马竞的听众里有很多各种科技公司的头头脑脑，他们或者出身技术或者耳濡目染，都有着不错的的技术底子，自然都能明白台上那位玩了那些花招。但是另外一帮人，媒体圈特别是科技类新闻网站的记者朋友就有些“不懂”了，这群经常震惊崩溃哭惨赚翻的特殊人类，看到手机上“怵目惊心的”数字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猜测原理质疑真实性，而是立即截图发文章，毕竟抢新闻可是分秒必争的说。 原本，这种一图流新闻并不见得能够火起来，其热度甚至可能还不如老中医祖传的食物相克表和子虚乌有的转基因毒害国人体质的传言，但是这时却有人跳出来放助攻了，最近正在筹备私有化退出美股市场的nasdaq中概股佳百网，昨晚突然被人爆出网站被攻破、一亿用户数据惨遭泄露的消息，一下子引燃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讨论热情。 不知道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半年前号称前球最大的婚外情网站ashleymadison就曾被黑客攻破，闹出了一场弥漫几个月至今还没有彻底消散的风波闹剧。一开始黑客放话时网站还是不承认的，直到人家放出包含3700万用户基本资料的数据包，这家成立13年的加拿大约x网站立即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各路媒体下载披露的数据后纷纷化身“大数据分析师”，制作出各种全球出轨地图、全球最放'荡城市、最开放大学、用户性别构成分析、出轨年龄排行榜、表里不一政客等等衍生产品，很是为全球人民发现了一整个夏天的精彩娱乐。搞笑的是，因为被全世界媒体深入分析解读挖苦，反而导致了强烈的品牌传播效果，他们的注册用户数因此终于突破了4千万大关。 本来过去了半年时间，除了美国fbi和加拿大皇家骑警以外，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关注这起入侵事件了，毕竟该分的已经离了、离不了的已经继续过了，不过佳百网这一发震撼弹放出来，却是把大家重新炸醒了。 因此之故，本来眼看着就要石沉大海无人问津的“马竞当场演示入侵，你的密码不安全”的话题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在网络上相关话题迅速走红到处刷屏不说，即便在线下人们茶余饭后也免不了谈论一下密码安全。毕竟这年头各种各样的密码充斥大家的生活，想躲也躲不开，除非你跑去深山种玉米。 至于这两种攻击方式的异同，却不在那些乐于谈论之人的注意列表里面，毕竟热门话题什么的只是热门话题而已，不知道显得low，知道太多也没意义，谁知道啥时候就过时了呢。 马竞早就知道佳缘网被黑了，但是具体是谁干的却不清楚，那破网站在他看来就跟草棚子一样四面通风毫无安全性可言，需要猜测是谁干的自然是难上加难。不过他却完全没想到那帮子黑客们居然这么快就把帐号数据放了出来，要知道这种新鲜数据库“开发价值”巨大，一般要倒好几次手才会公开传播进入公众视野，现在放出来完全是浪费资源的说。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发及时体贴的全图助攻，总算是彻底点燃了社会大众对于密码安全的大讨论，蜜蜂也是获益良多。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佳百网方面的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马竞身上，认为他是整个事件的最大获利者，需要自证清白。 对于这帮二货，马竞很想干脆地在围脖上回喷他们一句“mdzz，我还认为是你们监守自盗操作股价呢！”不过想到这样会把sec扯进来，最终还是作罢了。 对于上市公司来说，股价高位稳定通常是最好的情况，市值虽然水了些，但是长期稳定的话还是能够换成现钱的。不过对于正在筹备退市的佳百来说，股价却是越低越好，这样用于回购流通股的花销就会减少。但是在美股市场上要是有人真这么干了，绝对会遭到sec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各种股民代表律师也会跳出来打官司，所以除非对方管理层集体氧化氢中毒，这样的猜测永远不可能变成事实。（氧气和水都是生命所必须，但是摄入过量的话就会引发中毒症状） 一直等到马竞结束与船娘小孟之间的问答对话，汤佳怡这才凑到他跟前咬耳朵说道：“刚才那个黑客又出手了，把他们的聊天机器人程序源代码给捅了出来。” “无所谓，反正不是咱们的机器人，”马竞无所谓地说道，“其实还是蛮可惜的，他们广打嘴炮切实行动却是没有。你说我要不要去引一引，免费的曝光度不要白不要呢。” “算了吧！你还缺那点儿曝光度么？”汤佳怡推了他一下：“还是想想回头说什么吧！” 说起来，马竞之所以在互联网大会期间开发布会扔出这个小札弹，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推广他们的密码箱以及“群岛计划”。 当时想的是先用安全话题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再引出准备良久的计划，这样的合作计划恰好符合大会主题，拿出来很是应景。 谁知道却碰上了歪楼高手，结果就有些用力过猛吓到了大家，偏离了最初计划，也破坏了各部门精心准备的大会报道氛围。蜜蜂固然因此收获了一个销量小高峰，但却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才会在被约谈后爽快取消后面的公开计划。 至于“群岛计划”的推销，却是不能停的，晚上他要召开聚会，再次向有心人推销这个计划。 开始时人们把不互联互通的计算机系统形象地比喻为信息海洋当中的寂寞孤岛，将其称为“信息孤岛”。后来这一概念也被泛用到其他关联领域，“群岛”的岛，指的是那些彼此独立的第三方内容商，蜜蜂希望把他们拉到新的开放平台上去，变孤岛为群岛。 这种隔绝现象成因很客观很复杂，比如技术原因导致信息传递范围有限，以前互联成本太高只能搞成分散系统；也有经济和个人利益方面的原因，制信息权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在强调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的当下，信息孤岛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都能喊一嗓子“打破信息孤岛”。只不过想要完全做到却不容易，行业内部与行业之间要互通信息打破隔阂与误解，国家各地区各部门之间要互通信息，国家与国家之间也应该倡导互通有无，这才有了本次互联网大会的主题。 然而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时至今日我们连语言和方言的问题都还没有完全解决，飞速发展的移动互联网又带给我们新的问题，信息孤岛不是变少了，反而变多了。 身处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人们每时每刻都被汹涌的信息洪流所包围冲刷，很容易因为信息饱和导致判断力降低，只得跟随热点成为盲从的羊群，最终被分割在一个个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应用孤岛”上，然后因为沟通问题互相瞧不起彼此鄙视甚至仇视着。 如今主流的网络内容商都有各自的开放平台计划，拿出帐号操作api接口和第三方软件sdk软件开发包乃至大笔的扶持基金，希望能够广纳盟友共同赚钱。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蜜蜂网络的身影，甚至因为背靠蜜蜂系统平台，他们更是把“蜜蜂登录”api塞进了绝大多数beeos应用当中。不过在实际使用中，蜜蜂明显感觉到现在主流oauth20开放协议还是不够“开放”不够好用，很多时候会有使不上力隔靴搔痒的感觉，然后又不愿意掺和到标准制定中去和其他人争吵，干脆关起门来自己玩，于是就有了群岛计划。 第661章 这很蜜蜂 人们通过观察发现，企业都是有性格的，或自由激进、或保守稳健、或见异思迁、或专心极致，就像一个个活人一样。 人的性格主要来自后天教育与社会交互一样，企业的性格则同创始团队与市场环境息息相关，不同地区不同时期的企业性格都是不一样的，能够像ibm那样把守旧稳健保持几十年的都是少数中的少数。 有着马竞这样一个动手能力超强、同时控制欲也很强大的妖孽创始人，蜜蜂养成好奇与崇尚自给的企业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别家互联网公司只是满足于输入法（安全管家）/浏览器/搜索引擎的“3级火箭”，或者聊天软件/网络游戏的“圈地为王”，而蜜蜂却做起了自己的手机、自己的os、自己的芯片、自己的游戏主机，以及自己的协议和自己的工业机器人，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也是马竞生在了如今的好时代，强大健全的全球代工体系，特别是东亚电子代工圈可以帮忙完成大部分乃至全部工作，只要你有钱有订单。要是放在半个世纪以前，能够开挂的他虽然不至于泯然众人，但是绝对不会像如今这样的出彩，即便举世皆敌依然活得滋润潇洒。 喜欢diy，同时好奇心比谷歌还要强，马竞他们这几年着实做了许多产品，虽然相当一部分最终没能走向市场，但还是让蜜蜂成了软硬件产品双最多的互联网公司。故而在乌墩古镇内专为互联网大会修建的大型展馆里，蜜蜂虽然不是近300家展商里面出展面积最大的，却是展出产品类型最丰富的。 从主流消费产品的手机、平板、游戏主机三强，再到平衡车、无'人机、运动相机这些潮流鲜品，以及vr头显、全景摄像机、智能机器人这些尖端潮品，大大小小几十种产品，给人一种把零售店搬来现场的即视感。 昨天1号领着众多大佬来参观时，看到这些产品时也是忍不住问了马竞一句“产品这么多，不怕战线太长分散精力么？”马竞当然是自信回答复不会了，然后他就被拍着肩膀点了个赞。 第一天是开幕式和主论坛，第二天领导参观，现在是展览第三天，众记者们终于有时间去品牌发布区赶场，围观那些排队登场的新产品们，这里面就有蜜蜂网络预订的一场。 他们带来了自称为开放平台20的“群岛计划”，并推出了与之配套的ia 岛弧协议。 在网络的海洋里，每一家在线服务便是一座座彼此分隔、交通不便的海岛国家，马竞的群岛计划，就是通过人工把它们连接起来变成漂亮的岛弧。 岛弧（islandarc）是陆地边缘弧形排列的长串岛屿，比如阿留申群岛、日本列岛、琉球群岛等等，也可以叫做岛链，不过岛链这个词被美帝和我军玩坏了，所以蜜蜂最终选择了更加中性的岛弧作为他们的开放连接协议的名字，把对外的攻击性藏在海面之下。 有意思的是，在马竞揭开谜底宣布新项目时，同时直播的几个视频平台上更是飘满了“这很蜜蜂！”的弹幕评论。这一幕直到十几分钟以后还回荡在马竞的脑海里面。 “这很xx”最早源自几年前的一张网络图片，有人将蜀地某食品集团生产的清真牛肉罐头和普通猪肉罐头叠放起来拍了一张照片，让红烧猪肉罐头和halal清真标志同屏出现，结果引发了一场网络互喷。 两种罐头规格不一样，牛肉的380克、猪肉的500克要大一圈，食品公司专门为前者开设了一家分厂确保不会共线生产，按说做得还是比较正规的，但因为两种产品都使用了类似的金属罐体加绿色塑料标签的包装形式，拍照者的手指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了边缘，要是不仔细看很容易看错成一个厚罐子，这才有了后面的网络论战。 不过随着冷静党不断发图辟谣，这场互喷还没有演变为一场大战就偃旗息鼓了，然后却为广大网友留下了“清真猪肉罐头”和“不错，这很清真”的梗。 本来这件事情和马竞没什么关系，佳境食品规模小供不应求，马竞这位老板又是个抠门性子，懒得给牛肉牛奶没有申请halal标志，自然非常地不清真。之所以和马竞和蜜蜂车上关系，完全是因为这位年轻的ceo昨天被大掌门亲切地拍肩膀夸赞了一句“年轻人果然有冲劲！” 俩人都是粉丝过亿的网络红人，他们同框的照片自然获得大量点击数，然后一位民间ps高手的二次创作更是让这张照片迅速走红，登上了热图榜第一位。这位向来以恶搞 而闻名的ps小能手面对掌门人也是下得去手，很不怕死地把人家的台词改成了“不错，这很蜜蜂！”发了出来，算是让老梗开出了新花。 而随着这张图的走红，其他段子手、p图手也是纷纷行动起来，炮制出更多的“不错”以飨网友，不过暂时来说，最火的还是“不错这很蜜蜂”以及“不错这很清真”。 这的确很蜜蜂，他们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控制核心，积极使用自己的核心零件与协议可是蜜蜂的“基本国策”，移动通信、wifi、蓝牙这些没办法发挥主观能动性，就搞出来蜜蜂系统、蜂心芯、蝴蝶屏、slc超光通、usc超声通……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唯一让大家略微感到惊讶的，只是蜜蜂居然不务正业跑去搞了个“蜜蜂版oauth”ia 岛弧协议而已，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蜜蜂啊！ 巨头们搞开放平台都用oauth2，蜜蜂之前用的这是这个协议，显然是在实际使用中发现问题于是怒而改之，这也是蜜蜂惯用的套路了。 其实类似这样的开放授权协议都是网络巨头们给予“小伙伴们”的一颗勾人糖果，外表当然是甜的，就是最里面貌似有个苦信子。蜜蜂这时候推出ia 和群岛计划，为了弥补之前的短板是一方面，换成自主协议的强迫症也是重要原因。 通过添加基于oauth2的xx登录控件代码，用户登录a网站/应用时可以直接使用其在xx网站的帐号信息，不用再次注册，简化进入门槛，还有机会带入xx站的活跃用户，从而增加用户数和访问量，看起来对于用户和a站一方有莫大的好处。 同时因为用户帐密依然保存在原先的xx站，还可以避免a站被攻破拖库导致的帐号泄露风险。不过对于a站而言，这一点同样也是最麻烦的地方，要是人家翻脸不认单方面断开授权，a站就要丢失用户大悲剧。像是国产手游为了进入到主要安卓渠道商往往都要接入后者的帐号体系，一旦双方之间因为利益问题闹掰后者撂挑子，游戏运营商和该渠道的用户就只能在论坛上互相诉苦了。 不过不上平台却也是不行的，小国混进申根联盟和欧盟从此可以吃香喝辣，网络世界里加入开放平台也的确可以推动流量增长。有着大利益在里面，自然不是食无味弃可惜的鸡肋，但是让各位站长开发者纠结难受一番却也是避免不了的。 蜜蜂岛弧协议ia 便是针对这个痛点做了诸多改进，它一方面参考oauth2，推出了安全性更高互操作性更好的开放授权协议，另一方面也为那些保守稳健的站长准备了通用的快速注册模块，从而可以在装有蜜蜂密码箱的设备上实现一键注册登录，并且同一密码箱中各帐号之间也会有一定的互操作性，可以共享部分用户数据，起到类似开放平台的效果。 以往的开放平台强调的是接入伙伴与平台方应用之间的互操作，关注收藏转发充值之类，有些类似战国时代的连横策略，而蜜蜂的群岛计划，则是一个改进版的开放平台，通过强化互操作性的岛弧协议，增强abcd各个接入伙伴之间的内容联动，可以称之为“合纵”。 战国时纵横家的两大经典策略，苏秦倡导关东六国合纵抗秦，他的同学张仪则针锋相对提出向西连秦的连横策略，破坏了合纵。 当然，无论连横还是合纵，蜜蜂有着自家系统平台在手自然不愁没人参与，马竞完全不担心群岛计划会失败，不过后面发展成什么样，能不能变成扼杀对手的岛链，他就不能打包票了，一切还要看蜜蜂与盟友们将来的努力以及时运的变化。 完成了今天的主要任务，马竞就从品牌发布区出来了，随意地在展馆里面乱逛起来。 去年的网络之光展览只有50多家企业参展，一座度假酒店就装下了，今年却膨胀到了近300家，为此还专门搭建了21000平米的临时展馆。只不过数量上来了，平均水平也就跟着往下掉，超过一半的展商都是冲着创业团队免费布展政策跑来凑热闹，而他们的产品却是让马竞充满了吐槽捂脸的冲动，呆板难看的机器人、粗糙廉价的vr头显、还有各种ppt吹上天的无'人机，“亲，你们能不能走点儿心，啥火做啥小心飞蛾扑火呀！” 马竞想要吐槽，那些创业团队的苦逼青年们看到他过来，一个个脸上同样挂满了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虽然没有肢体接触读取不到对方的心思，但是这并不影响马竞get到他们苦逼郁闷的心情：“尼玛呀，又有满级大号来新手村欺负萌新啦！” 有人说bat三巨头的存在扼杀了创新，你们做什么他们完全看在眼里，等到市场拓展的差不多了，人家的同类产品就会上线，然后依靠庞大的用户数量以及资金宣传优势把前浪挤在沙滩上晒死。原本，这三家的互联网基因太过浓重，擅长抄软件抄服务，多次涉足硬件做出来的产品都卖不动，好歹给创业团队留下了一块活命地，然后蜜蜂开始做硬件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同样做机器人，人家的仿真美女能够唱歌跳舞自然对话；同样做vr，人家的产品卖了几十万套；同样做无人机，自己还在挠头排查炸机原因…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唯二可以让他们自我安慰的是，蜜蜂自己有钱不会和他们抢风投用心做好ppt还是有前途的，而且蜜蜂主要开撕的对象也还是其他巨头，bat3l都跟蜜蜂撕过，这次展览的火星子也不小，自己还可以愉快地坐山观虎斗。 度熊这次带来了与bmw合作的无人驾驶试验车，豪言两年成熟三年上市，但是风头却被马竞旗下的小马a3/a5e给抢走了，因为这两款无人驾驶场内汽车已经上市，销量加起来已经破万。 当然，小马车是面向机场、景区、工厂等场内环境设计的场内汽车，行驶速度低、没有酒驾超速超载碰瓷，技术难度比面向大马路的熊车低多了，不过吃瓜群众们可不管这个，就冲着一大一小两款车可爱的“奶豆腐”、“奶馒头”造型以及实用化无人车的噱头，大家就忍不住要粉它们。 阿猫和鹅厂倒是和蜜蜂没有太大冲突，毕竟差距太大，但是架不住有心人爱琢磨，还是给他们弄了些相爱相杀的基情段子出来。 作为vr行业的佼佼者，蜜蜂幻景这次带来了更多的虚拟现实应用示范，其中有vr购物、vr对话的内容，用户戴上头显以后可以进入一家虚拟的商城查看体验3d版商品模型或者进入虚拟聊天室和好友3d建模亲密互动，然后就有人借此脑补出蜜蜂意图借助vr弯道超车打败猫厂鹅厂的新战略。 马竞来到创新展区自然不是为了听取这些声音，虽然这里的很多产品不成熟不现实，但是仔细寻找还是带给他不少启发。 第662章 老办法 符合人体工学的椅背完美支撑住上半身，马竞舒服地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把手伸向桌子。 按照过去两年养成的习惯，那里现在应该有一只装着茶水的杯子，里面的茶水温度应该刚刚好，不烫不凉拿起来就能喝。不过很快他的眉毛就皱了起来，眼睛睁开低头看向右手的位置，并没有看到茶杯的踪影。 正纳闷出了什么事情，就听见桌子发出“咣当”一声，精致的带盖釉下彩茶杯出现在了马竞右手边，在它的杯盖之上还压着一只细长纤巧的手掌，手背皮肤光泽很好细腻温润，显然来自一位注重保养的女士。 马竞抬起头来看向一手扶桌一手按着杯盖的妻子，传递过去一个“你又咋啦？”的疑惑表情。算算日子，离姨妈看望她还有好久才对，完全想不通猜不透她这是怎么了，马先生懒癌发作就要伸手去摸她的手。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瞪了马竞一眼，撒手转身离开了。 微一愣神，马竞吐了口气，伸手捞起杯子掀盖呡了一口，张口赞叹了一句：“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温度，机器泡的茶就是这么的精确稳定品质如一。” 这个家里有许许多多功能各异的机器人，其中就有能够冲泡几十种茶水的“茶博士”茶饮机器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优化，其与家政机器人之间的配送衔接已经非常成熟，总能够在马竞感到口渴前就把温度合适的茶饮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渴了伸手就行。 不过，今天显然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由于“最后二十米”的配送权被汤佳怡抢走，这杯茶比预计地晚了半分钟到达，温度同样也比正常情况低了一点儿。 眨眨眼睛更新了一下数据，马竞顿时明白汤佳怡为什么生气上火，拿他的杯子出气了，心里也是暗叹了一句，“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好么？你这人都是四个孩子的妈了，怎么心态还跟一个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冲动易怒啊？” 现在是12月下旬，美国人民砍树购物准备圣诞，南欧人民与难民互相伤害，而国内的大小媒体社交网络都被一座突然垮塌、土淹33楼的垃圾山给刷了屏。有点蜡送祝福说着“我们都是xx人”的，也有化身名侦探分析原因的，当然更少不了卡位开喷的，然后很不幸的，马竞和他的蜜蜂研究院也在被喷之列，因为他们的“蜂眼天地通”这次又失灵了。 蜜蜂研究院很早就同气象局、国土部展开合作，免费拿出自家地球模拟超算的空余计算能力，帮助后两者分析处理天气和测绘数据，推算可能发生暴雨冰雹龙卷风滑坡泥石流等恶劣气象与地质灾害并向其发布预警。 喷子们在同蜜蜂的历次交锋中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所以这次没有多少人喷蜜蜂浪费国家资金，说应该查查背后有没有py交易，毕竟很多人都知道蜜蜂完全是做公益不要钱的心态，所以他们的火力主要倾泄在这项预警服务一如既往的糟糕准确性上面。 马竞猜测，汤女士的无名火大概就是因此而来。至于到底是埋怨这帮无聊人士老是揪着不放导致的怒气填胸，还是对这个鸡肋的气象合作感到厌恶烦躁，他就不太清楚了。 “蜂眼天地通”准确性不高、预警时间太短这两点，马竞是承认的，不过这却怪不到谁的头上。 以前没有建立合作以前，他们并不会直接对外发布这些消息，只是把这些恶劣灾害作为游戏天气系统的一个彩蛋点缀，那时候大家其实都没有把准确率什么的当成一回事，预测不准很正常很淡定，偶尔预测准了也会变得很高兴。 就像人们不会对鹦鹉的语言水平要求太高，这样当它们能够“复述”较为复杂句子时才会激动兴奋，否则，谁家3岁以上小孩要是说话像鹦鹉，父母一定会拉着他去医院看耳鼻喉、神经外，智商恐怕也要测上好几轮。 蜜蜂遇到的情况也是如此，只在游戏里使用的话当然可以很随意，可是建立正式合作后他们肩上承担的责任一下子多了起来，说话要负责任人自然会变得保守求稳。所以他们固然通过合作拿到了精度更高更及时的第一手资料，但是预测结果反而更加谨慎更加保守。 而且他们保守，合作的两家官方机构还要更加保守，就像38℃高温预警必须经过会商不能随便发一样，两家合作伙伴在灾害预警方面的谨慎态度更是蜜蜂的好几倍。 所以按照三方签署的协议，蜜蜂的预测结果必须要得到人家的同意才可以用“蜂眼天地通”的名义向外发布，而这时候其他途径同样也该接收到相关预警信息了。甚至很多时候老百姓已经感受到高温、看到了积雨云，相关高温、强对流预警才珊珊来迟，因为经常马后炮，天地通甚至被网友戏称为“蜂眼看不透”。 至于这次出事的那个渣土堆，官方已经定性不是自然灾害而是生产事故，既然老天爷身上没锅，专门预测自然灾害的天地通自然也没有任何责任。实际上，这些“茁壮成长”的渣土山最终都会出问题，毕竟内部结构不稳土壤过于蓬松将来必然发生变化，但最终是小问题的地面沉降还是现在的严重崩溃就没人能够说的清了，而且发生变化的具体时间就没办法预测出来，因为缺乏进一步的精细数据。 没办法精准预测，预警也就没有了多大意义。就跟脱离剂量谈毒性是耍刘氓一样，脱离概率谈风险同样是耍刘氓。 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马竞打开了一个网页。这些恶评反倒提醒了他，是时候刷一波存在感了。 救援用的工程机械是个大市场，但是搜救机器人却是个新鲜玩意儿，产量小、功能少、价格高、爱出错，距离实用化还有不小距离，多数时候只能在开发者的演示视频里面偶尔秀一下。 别人不行那是因为材料技术有瓶颈，而且舍不得花大价钱，而对于开挂的马竞来说，优秀的算法、科学的设计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虽然因为材料瓶颈没办法尽善尽美，但是已经基本具备实用性了。由于在夏天的津门港爆'炸事故中机器人有上佳表现，蜜蜂数字生物下半年接到了大量搜救机器人订单，特别是那些着眼全球的大城市不管有用没用都买了不少，而深镇作为第四大城市自然不甘落后也是带走了不少机器人，而现在它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就被派到了救援现场。 现在马竞所要做的，就是在官方媒体和其他网友发布的现场照片里找了有自家产品的图片，然后做成一张长围脖发出来。虽然机器人身上糊满泥巴，基本上很难看清蜜蜂的蓝白条纹logo，但是马竞一点儿也不担心大家认不出它们，毕竟这种造型的国产机器人目前还是独一份的说。 不是没有厂家或者科研团队打主意，可只要弄到一台搜救机器人拆解分析成本，大多数团队就都会偃旗息鼓关闭方案，以本伤人什么的最讨厌了！怎么商务部不来调查一下这个倾销者啊？ 倾销什么的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低价策略的制定者数字生物公司也是有苦难言。 原本，低于成本价销售是数字生物精心设计的销售策略，这样可以把技术条件导致的零件使用寿命偏低的缺点变成能赚钱的优点，然后靠着销售耗材备件以及技术支持服务回本赚钱。然而各地各部门早已经看穿了一切，大部分机器人买回去都是当吉祥物和摆设的根本不投入使用，没有启动就没有磨损，害的数字生物在这个业务上亏了不少钱。 当然，机器卖出去了总会有用的，就像津门那次还有现在这次。 围脖发出去以后马竞就不管了，借势营销最忌喧宾夺主，点到即止就好了。 看到茶几上的手机亮起消息提示灯，张许瑶顺手就拿起来解锁看了眼，然后就看到了马竞刚刚发出去的那条长围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又来了！howoldareu？” 汤佳怡走过来看了眼，笑着说道：“招不在老，有用就行。你不觉得这样很有一种高手风范么？” 显然马夫人看到这条长图后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虽然是用了几次的老套路，但是看到马竞噼里啪啦帮她打回去，汤佳怡的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 对面却没有立即接话，小张老师又一次在手机上划圆圈手动刷新内容，这才抬头晃了晃手机说道：“哈哈哈哈，果然喷起来了，我哥这张图果然引战一流啊！” 汤佳怡要过手机看了眼，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语句也是不由轻笑出声，“那位‘体育老师’又被拉出来了，这些人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 她所说的体育老师，是一位发文批评蜜蜂数字生物把市场做坏的所谓“专家”。反对者那边把他当年的说法又搬了出来，然后蜜蜂这边的支持者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地应对着，有人搬运了db当初的驳斥说法，有人则粘贴了一段那位“专家”散布于网络上的学历资料和论文片段，继续光明正大质疑其专业背景。 虽然这哥们不是搞文史哲政经研究的那帮人，但他本科学的是教育学，硕士研究的是运动医学，是标标准准的“体育老师”模板，和机器人啊机械电子啊都不沾边。不过人家还是在博士阶段转变研究方向搞起了机器人，并且以海归专家自居。 当初两边论战的时候，蜜蜂db这边的“热心支持者”直接把它名下公开发表的论文全部搜罗出来制作成了中英双语版，让全国人民很是见识了一番海龟博士那通俗直白毫无难点的文笔和学术成果。 为了这事人家当初还把蜜蜂以及那位热心网友给告了，未经授权即使用他人论文当然是不对的，蜜蜂拒绝和解果断败诉，然后按照判决删除了自己这边的“体育老师论文集”，至于其他网站上的却是管不了啦。而那位热心网友更狠，直接搞了个众筹交罚款，进一步帮“体育老师”扬名，弄得对方再也做不了专家，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媒体上露面了。 想起那位砖家当初的糗事，张许瑶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地上或站或坐的四只小吃货们也咯咯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又凑到汤佳怡跟前问道：“姐啊，这次装备公司应该能够扭亏为盈了吧？” “难哦，这一两年还是没戏，”汤佳怡嘴上说着丧气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见半分失望郁闷。 装备公司是从数字生物当中拆分出来的新公司，主要业务便是工业机器人和搜救机器人这两种，看起来高大上实际也很高大上的项目。 然而在这里高大上却不能当饭吃，这两个业务又为蜜蜂增加了两个持续亏本的部门。 搜救机器人是因为技术和市场双双未成熟导致的亏损，而工业机器人却是因为市场太成熟才亏的。行业巨头们已经制定出了严密的产业链，新公司新产品想要加入进去就会面临不配套的窘境，想要立足千难万难，最终只能给自家兄弟公司打工。 手机、pt等硬件制造部门从他们那儿买到专门为其定制的机器人，再将其整体出租给合作的代工厂，可以明显提高后者的装配精度以及良品率，从而有效地降低生产成本。 一款汽车卖得好可以卖上几十年，生产线上的工业机器人就可以很久不用调试修改，而手机的装配精度要求更高，型号换代速度越来越快，相应的调试成本自然很高，其他公司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选择继续使用装配女工。 蜜蜂这边相对好些，毕竟不搞机海战术，主力产品型号较少，还能弄得过来。但是亲兄弟内部价，结算价格太低，机器人部门自然只能一亏再亏了。 第663章 首映式上的小红帽 夜幕低垂，路灯车灯霓虹灯纷纷点亮，给整个城市换上一层五光十色的外衣，就连天上的繁星和朗月在这璀璨的夜景下也黯然失色变得黯淡稀疏。 当然，背后导致这一切的光污染、雾霾散射丁达尔、浪费电力什么的，对于普通大众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这些流光溢彩的大楼和花园反而更有安全感和亲切感，相比之下灯火辉煌不见星月的遗憾也就不算什么了。 谁让我们是昼行动物，天生向往光明恐惧黑暗呢？ 和其他恨不得把整栋大楼变成led广告牌的照亮工程不同，深空影城的灯光装饰非常富有特色，巧用光影修饰它那本就科幻感十足的外形轮廓，看起来更像一艘夜空中悄然飞行的宇宙飞船，甚至因此得到了“深空夜航”的专属名字，成为鹭岛市区一个著名的新景点。 只可惜今晚情况发生了变化，影城门口铺设了一段红地毯，无数聚光灯将那里照的亮如白昼，同时也把追求光影轮廓的“深空夜航”给破坏了大半。 作为东南地区最先进的影城，同时又是自家产业，深空影城建成营业后理所应当地成了蜜蜂影视的“大本营”，由其主导拍摄的电影首映式都会放在这里，今晚的《赤色要塞》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鹭岛毕竟只是“即将成为特大城市”，地区影响力以及全国影响力还有不少欠缺，能够拿过来的其实只是所谓的“地区首映”，真正的全国首映基本上还是北上两座超大城市、特别是前者的专利，就连第三大的羊城能够得到的首映都要少很多。 随着时间接近年底，圣诞档新年档即将接连开启，一大堆国内国外电影扎堆上映圈钱，首映礼什么的自不鲜见，不过像今晚这样的却也是颇为少见，引得经过影城门口的路人频频侧目。 红地毯两边等候的影迷头上都戴着一顶红色贝雷帽，不过因为大家都没经过相关训练，没时间给帽子做定型，戴在头上显得各种丑挫穷。好在大家都不在意这些，依然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合影或者静静地自拍玩游戏。 人群中，穿着一身红色军装风毛呢套裙的张许瑶显得分外显眼，戴上红贝雷的她俨然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特警，只差拿上一把警用武器就能变身霸王花。 源自法国牧羊人的贝雷帽是羊毛呢材质的无沿软帽，上可以擦汗，下可以垫臀，本来是下里巴人的服装。其之所以和军队扯上了联系，却是源于坦克飞机两种新式武器的普遍应用。在狭小的车厢与机舱里面活动，传统的有檐军帽会影响观察目标，还容易发生磕碰剐蹭，所以坦克兵与空降兵先后选择了贝雷帽作为兵种军帽，后来坦克兵流行苏式海绵头盔，空降兵也戴上了凯夫拉头盔，而由空降兵发展而来的特种兵却继承和发扬光大了贝雷帽这一标志性饰物。 随着各国纷纷抽调精英建立特种部队，贝雷帽也变成了特种部队的象征，帽子因人而高大上。然后，这顶高大上的帽子就成了其他普通部队，甚至各国特警与民兵的制服帽子。 《赤色要塞》的主角，就是一位绿衣红帽的驾驶员和他绿衣绿帽的射手队员，在现实中红色贝雷帽是英国“红魔鬼”伞兵团这个最早的特种部队的标志，同时还是印度伞兵突击队和我国女特警的标志，一些赶时髦的大学也会采购类似的民版军装作为军训服。 所以说，我国人民的贝雷帽情节还是比较重的。 一开始只有入选维和部队的官兵可以戴蓝色贝雷帽，入选特种部队佩戴黑色贝雷帽，到了97年驻港部队提前换装99式夏常服，普通士兵才有机会佩戴高大上的羊毛贝雷帽。本世纪初，我兔部队经过分批操作已然全面换装99式常服衬衣和贝雷帽，从此开启了三军齐戴贝雷帽的新时代，陆军深棕绿色、海军深藏青色、空军深蔚蓝色的三种贝雷帽也被延伸到后来的07式军服上面。 只不过作为常服帽子，我军贝雷帽在快速走红后存在感就迅速下降，在三个月前的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式上，参阅官兵要么穿军礼服戴大檐帽，要么穿作训服戴钢盔，只有部分外军代表还戴着贝雷帽。 有意思的是，美国陆军也曾经学习我军的先进经验，决定在2001年6月前给陆军的小伙子们送上节日大礼，让他们戴上游骑兵（rangers）们标志性的黑色贝雷帽，结果却是引发了一场换帽风波。 游骑兵（又名陆军突击队）是美国模仿英国特种兵打造的第一支特种部队，名字来源于200多年前独'立战争时期的前哨侦察部队，成立后参与了二战、朝战、越战，以及其他大小战争。这样有着悠久历史的部队当然充满了骄兵悍将，对于陆军小菜鸟要抢他们帽子戴，游骑兵老兵顿时表示不服，“爷的黑帽子是血染黑的，你丫凭神马？” 民间的反对声汹涌滔滔，国会的右侧议员也趁势而为公开质疑首批70万顶madeina的身份，甚至还惊动了小布什，特地安排防长拉姆斯菲尔德去调查真相。 帽子而已，毕竟不是f16战机配件，我国出口产品质量好价格低，交易双方你情我愿没有什么可指摘的。所以最终陆军的小鸽们还是如愿以偿戴上了进口的黑色贝雷帽，而3000名游骑兵却换上了棕色的贝雷帽以示区别。 不过到了2011年，美国陆军又反悔领取，表示士兵反应说羊毛帽子又贵又不舒服，以后作战训练时重新戴回有檐巡逻帽。 其实现在的特种部队也不是很喜欢贝雷帽，他们大多数时候戴的都是功能性更强的圆边帽（boo，奔尼帽）。 这种帽子有着一圈宽阔的软质帽檐，晴天遮阳雨天挡雨、进入树林还能防虫防鸟屎，同时宽大的帽檐能够模糊头部轮廓，具有一定的隐蔽防狙击能力。而且作为软帽它也像贝雷帽一样可以卷起来到处塞，因此特别适合野外战场使用，深受特种部队和狙击手的喜爱。我兔特种兵同样也配发了这种帽子，“许三多”在特战队的教官和队友们都有佩戴奔尼帽。 不过蜜蜂影视为这次首映式宣传活动准备的却还是红色贝雷帽，毕竟原版游戏里主角头上戴着的就是红帽子，再说这样的帽子戴出来也足够显眼醒目，更加抓人眼球。而且蜜蜂还充分考虑到了活动过后帽子的去留问题，红帽子比绿帽子更容易搭配衣服，特制的“豺狼部队”帽徽也可以取下来换成别的徽章，使得这顶红帽子具有更高的搭配适应性，至少对于张许瑶这样的女士是这样的。 至于其他男性影迷们回头怎么把这些帽子推销给女友或者女性友人，就是他们的事了。 站在灯光下，张许瑶拿手机屏幕当镜子仔细检查着身上的衣着妆容，等下她要开直播保持良好的仪容仪表是基本的礼仪，同时这也是使用蜜蜂手机特别是bp6之前必须的检查步骤。 说起来都是泪，每一个夜晚都是蝴蝶屏手机绕不过去的痛。这种被动反射式屏幕拥有超低功耗的优点，却也有着严重依赖环境光照明，无光它就变黑屏的缺点，让习惯了各种自发光屏幕的用户很不习惯，因此被黑子们形象地起了个“夜盲手机”的外号。 蜜蜂虽然给二代蝴蝶屏内置了背光灯，使其在低光场景下可以显示时间数字和文本信息不至于彻底黑掉，但是想要欣赏图片视频和游戏的话，依然需要良好的外界照明，张许瑶等下的直播也是如此，只有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才能看清屏幕上的直播画面，否则就只能像某些人批评的那样“蜜蜂夜拍，凭感觉咯！” 还好的是，主办在现场开了很多灯把红地毯周围照的宛若白昼，使得她和广大bp6用户不用担心看不清屏幕。其实真要是看不清也没啥，屏幕“夜盲症”逼得蜜蜂苦练其他功夫来弥补，赋予这款手机强大的智能对焦能力，自动追踪运动物体比如嘴巴，不用担心拍出来糊成一片。 登录蜂云全直播app，勾选天鹅开启直播，张许瑶左手举起手机笑着打招呼：“hello！各位天鹅直播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在线直播现在非常火，看直播的网民数量即使没有13亿，至少也有两三亿，为他们服务的主播和平台数量也是快速增长起来，主播数量几十万，直播平台两百多家。 在这种全民直播的疯狂热潮当中，蜜蜂除了单独发布天鹅直播新品牌，还在蜂云品牌下推出了“蜂云全直播”的直播云服务平台，为诸如电视台、游戏公司等掌握优质内容的合作商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全面承包视频采集美颜、编码推送、转码录制、截图鉴黄、接收解码、渲染特效、互动点赞、机器扮演、礼物充值等“基础设施”。 用户只需要自己设计一套ui界面，想出相应的爵位和礼物列表，再起一个菠萝、蝌蚪、鸡毛之类的名字，就可以一键打包生成专属的直播客户端应用，然后放出去赚钱了。当然，在这之前先得把蜂云的服务费交了，就像去挖金矿之前得先买个柳条筐、镐头、水壶还有一条levi’s工装裤的打金套装一样。 类似的直播服务商也有不少，不过蜂云全直播手上可是有着独门技术的，他们的视频编解码、p2p传输、视频美颜技术都是全球一流的，声音优化和vr直播能力更是全球顶尖。掌握核心科技，定价又足够亲民，产品推出后自然大受欢迎，现在连接全直播的直播平台已经超过30家。 本来各家平台的app应该是完全独'立的，但是随着接入平台越来越多，全直播也推出了自己的一站式应用以迎合用户节省rom空间的需求，而各家直播平台为了抓住观众和主播也都默许了这种情况。像是张许瑶在天鹅台以外还签约了另外两家新兴直播平台，所以她也删掉了前者的应用换上了全直播app。 简单介绍后，她就切换视频信号源把不远处的宝石球纳入了直播画面，还歪改了一首名诗：“正所谓，你站在架子上看活动，我站在地上带着大家看你。” 虽然大家已经看过不少宝石球拍摄的vr纪录片与直播视频，但是大部分人却没机会见识它们的真面目，所以张老师早早就把主意打到了它们身上。 凭借优秀的图像实时缝合以及压缩算法，蜜蜂成功把vr直播带入实用阶段，空旷无垠的天上、珊瑚遍地的海底、激'情四射的赛场、优雅文艺的剧院、风光独好的景区以及重要活动的现场，都成了vr直播的舞台。作为自家地盘的电影首映式更加不会例外，此刻在影院内外就各有一台宝石球在直播。当然，等到影厅熄灯电影开始播放，场内的宝石球就会暂时下线，直到灯光重新亮起观众开始退场才会重新开始直播。一来光线昏暗不会有好效果，二来他们也不想自己作死放出流出版。 这也是本场首映式的一大特色，之前在其他影城举办的首映式都没有这两颗宝石球，因为场地限制安放它们，而且蜜蜂影视故意把它们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制造新的宣传点。 首映式已经举办了好几次，才艺展示、访谈诉苦、影迷互动什么的三板斧已经进行了好几次，大家早没有了新鲜感，这次无非就是演员导演来的比较齐罢了。所以需要制造一些新的亮点来唤醒关注度。 而且经过之前几天的放映，这部烟火加特技的战争动作片也得到了影迷的认可，使得蜜蜂影有信心搞直播给大家看，否则影院外面全是“演员”那可就杯具了。 第664章 国际惯例 “pia！”厚厚一叠花花绿绿的报纸被摔在办公桌上，声音清脆、纸张弹卷，还好没有尘土飞扬。 作为一名习惯了上课用电脑、手机看新闻的新时代中学教师，张许瑶表示报纸这种东西最大的价值就是叠起来拍在桌子上这一下，那声音、那动作、那画面，不是一般的带感。 而这却是电脑、手机和平板所无法取代的，毕竟这三种电子产品可都不怎么禁摔。 就算科幻片里面看起来炫酷掉渣充满黑科技的推屏分享功能，和报纸叠的100%物理碰撞效果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每天去领来一堆报纸摔下桌子上慢慢看，就成了张老师上课之余不多的消遣项目。 做为一名中学音乐教师，张许瑶平时还是很清闲的，完成了每天三课时的教学任务，其余时间就自由多了。即便是年底这段比较繁忙的时间里，她的上午还是相当清闲的，毕竟音乐是“副课”嘛。 开始读报之前，她先打开自己办公电脑更新了一下日程信息，看一看那些小盆友们又想出来什么新花样。 蜜蜂学校对于各种学生文娱活动的支持力度还是比较大的，完全可以说是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弄得好了还有重奖。学校专门布置了不同类型的课外活动室并提供基本设备供大家使用，每天下午还固定安排一节课作为学生活动时间，并且特意要求任课老师不要侵占活动课时间，即便初三高三的毕业班也是如此。 但是实际上，毕业班的下午活动课全都变成了自习课，而且都是同学们“自觉自愿”的结果，原因当然是蜜蜂学校堪称疯狂的题海了，作业没做完谁还有心情起来嗨？ 像是这次的元旦晚会，毕业班的学生虽然都有报节目，但是参与热情却要比一二年级的学弟妹们低很多，报了一堆独唱和诗朗诵甚至还有人拿去年的老节目凑数。不过全然零蛋不搞晚会的班级却是没有，反正最终表演都是面向本班同学，只要大家玩的开心就好。至于最终的观众选择奖，大家基本上是放弃的，没办法“新马泰、丽香理”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每年节目网上评选前五名都是二年级那些家伙的，谁让人家时间更多准备更充分呢？ 作为音乐老师，张许瑶在元旦晚会这件事情上自是当仁，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专家顾问”。和其他学校不同的是，这里强调学生自编自演自娱自乐，张许瑶们只需要提供建议协助即可，有着内容丰富的数字图书馆，学生基本能够自己搞定选题筹备练习这些琐事，这几天交到她这里的问题都很好解决。 “嗯？”忙完手头的工作，她才有闲心看起桌面上的报纸，顿时被上面的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这些报纸包含国家省市三级，但是都只有文化娱乐版，张老师只把它们抽了出来，其他版面全都被她留在原地了。毕竟其他版面要么都是通稿，要么就是各种实效性严重滞后的“旧闻”，远不如在手机上看得快捷。 “赤色夺冠，马老板大笑数钱，”看到报纸上马竞欢快傻笑的照片，她忍不住拿起来手机拍照发送给了马竞本人。 “这人谁啊？我这么玉树临风貌若潘安，怎么会笑得这么猥琐这么二百五？” “然而蜜搜识人已经看穿了一切，图”，张老师直接把那张图片丢给蜜搜引擎，然后把截图发给了对方。用马老板自家产品打他脸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好吧我看错了，我得跟报社沟通一下，使用照片都去我的高清库里面挑选购买，不然告他恶意丑化！” “财迷！你的辣么有钱了，至于么？” “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我这是合理开发利用自己的肖像权，何错之有？”马竞那边立即秒回了消息。 “转化围脖？”她打字问道。 通过可选功能插件，用户可以一键切换显示格式，将即时聊天对话改成围脖常用的引用回复形式。也可以把围脖版聊逆向转换为即时聊天，很是方便。 “别别别啊！”马竞那边连忙发来了阻拦消息，“这照片太丑了，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我已经指示加入屏蔽列表了。” “自恋狂，你什么时候把这家报纸收购了？省得他们老黑你没玩。” “不需要，这是一场持久战，提钱我就输了。” “随你便吧，我先去看看人家这次又怎么黑你了。” 新的一周到来，负责征收“电影税”的电影基金会发布了上周的国内院线票房榜，首周上映的《赤色要塞》以6亿票房成功拿下周冠军，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部讲述老胡同串子故事的电影，上映时间少一天，收获3亿票房。 这个成绩并不意外，此前几天“要塞”就是票房日冠的拥有者，五天累积下来拿到周冠并不意外。 然后，报纸上自然开始分析起这份成绩，说马老板大笑数钱的这位，他的理由是电影票房已经超过两倍成本线，只要后面不出现雪崩剧降的惨剧，马老板赚钱妥妥的。 这部电影的剧情虽然简单没深度，讲的却是曾经萦绕在相当一部分8090心里的英雄故事，并且深受大家的喜爱，现在这部分人群的消费潜力还没有耗尽，影片后市完全可期。 等到张许瑶撇嘴把这份报纸放到一边，她才发现这份报道居然还算客气点赞的，下面一篇《期待六爷刀砍山寨要塞》的文章的立场就要偏斜的多了。 在这一位撰稿人眼中，“要塞”首周6亿，完全是沾了imax3d和国产巨幕的票价过百的价格优势，这部影片本身剧情单调、故事粗糙、表演浮夸做作，主要情节以及血腥画面的处理都充满了槽点，显然只是一部精确瞄准80后观众钱包的圈钱之作，诚意不看的厉害。 同样的，在人家眼中“不幸”屈居亚军的那部电影才是真正的情怀之作、用心之作，这周亚军下周夺冠妥妥的。 放下报纸，张许瑶眨眼想了想，她现在还能记得老冯穿着苏式55将校呢，手拿95式日本军曹刀站在冰面上的那一幕，而戴轲上校和白波中尉他们具体做了什么她却已经记不清了。 能够记住这些主要角色的名字，也是因为他们那充满槽点的音译中文名，红帽子decker变成了戴轲上校，他的搭档火力手bob变成了白波中尉，2p（第二个玩家）的头巾男quint变成了昆霆军士长，他的搭档grey则变成了葛雷下士，都变成黄皮肤讲中文的华裔超级雇佣兵。 嗯，不得不说，四位主角“汉化”得非常成功，就跟他们的美式武器都被汉化成了国产甚至虚构武器一样成功。 作为一款8位机游戏，有限的机体性能使得厂商没办法仔细描绘游戏角色的形象以及个人信息，再加上这游戏的画面是俯视角，四位角色只在日版海报以及过场画面上有所展示上，对于大多数通过盗版商制作的4合一、32合一接触这款游戏的国内玩家来说，海报和包装盒自然是木有的，能够通过惊鸿一瞥的过场画面记住第一主角头上有个红帽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大家还得感谢盗版商没有乱改游戏名字，给整出一堆《空中魂斗罗（最终任务）》、《魂斗罗六代（魂斗罗力量）》之类的破事儿。 事实上，这游戏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出误会导致的结果。当初美版的英文名《jackal（豺狼）》。不知怎么地明明国内流传最广的是美版，但是名字却是来自日版的《ファイナルコマンド赤い要塞（最终指令：红要塞）》，大家只认识里面的三个日文汉字，所以有了“赤色要塞”的名字，而没有变成“特种部队”或者“豺狼”。 同样的，蜜蜂影视投拍电影时也是照着这个名字来的，毕竟有名气的名字也是ip价值的组成部分。 虽然这部电影被他们拍成了“黑色要塞”。 这个名字自然是批评者起的，因为这部电影的反派势力被改成了非洲黑蜀黍。四位男主角属于一个名叫“豺狼”的雇佣兵组织，他们接到一宗任务，需要杀入当地军阀的基地，解救被其劫持控制的人质。 其实这也不是蜂影故意乱改，完全是有传统的，属于国际惯例。 游戏开发商konami当初并没有为游戏设定一个详尽的故事背景，也一直没有承认游戏背景改编自哪里。不过在玩家们强大的脑补能力下，什么故弄玄虚都没有意义：大多数人都相信这款游戏是改编自一部美国电视剧《老鼠巡逻队（theratpatrol）》，当然大家更加熟悉的是这部电视剧95年引进国内时配音版的名字《北非巡逻队》。 这部电视剧的故事原型是二战时期活跃在北非战场上的英军lrdg远程沙漠（巡逻）队，他们驾驶着改装过的福特卡车或者雪佛兰卡车，带着补给和轻武器在沙漠里打游击，不断袭扰德国人的补给点、运输线以及孤立据点，很是制造了一些战果。作为早期特种部队的典型代表，lrdg自然成为后世各国编制特战教材时的研究对象和“鼻祖”之一。 然后精明的美国人看到机会，把他们的故事拍成了电视剧，只是把主角从英国人替换成了美国人。 到了《赤色要塞》游戏里，开发者保留了北非沙漠环境以及美国特战精英，并且还把他们的美式装备进行了一番升级，座驾变成了著名的福特m轻型吉普，火力得到了极大增强，还有运输直升机伴随行动，比之lrdg当年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同样的，武器装备进步了，敌人也不能继续使用40年代的德械，对方同样拥有坦克、快艇、直升机、导弹、激光炮等现代甚至科幻的装备，这样才能和变强的主角打出基情打出水平，至于反派势力的来历却没有说清楚。 蜜蜂影视筹备改编时，很早就确立了更改背景本土化的目标，然后就有了红帽子戴轲、巡逻帽白波中尉、头巾男昆霆还有钢盔葛雷四个华人形象的男性角色，毕竟这部电影的主要市场在国内，相同肤色的主角便于观众代入进入，从而有利于拉高票房。 而且黄皮肤演员的片酬相对来说比老外要低一些，特别是新人尤其便宜，这样也有助于把有限的投资都用在拍摄和特效制作上。反正这部片子的定位就是看过就忘的爆米花电影，演技足够推动剧情就行了，而且首周票房以及评价也证明，现在这个新人动作演员加当红女偶像的演员组合是成功的。 至于影片中的反派，一开始编剧想的是大胡子，毕竟现在中亚那里打得正火，大胡子正被文明世界口诛笔伐喊打喊杀，使用他们做反派势力刚刚好。不过这个想法刚一提出来就被否决掉了，背后的牵扯太麻烦，最终确立的反派就变成了非洲军阀。 欧洲人撤退了，非洲人民在20世纪上半叶陆续建立各自国家，但是军阀与强权政治的阴影始终绵延不去，也使得非洲成了一片混乱的陆地。 虽然那里也有一些经济发达社会稳定的国家，但是不好意思脸盲认不清诶！ 在大多数白种人和黄种人看来，非洲人的在黑皮肤卷头发厚嘴唇的共同外表下，装着的都是擅长音乐与体育的灵魂。同样的，因为纪录片与战地新闻，非洲在外人眼中也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和部落冲突的战场。 开着丰田皮卡手拿仿制ak的黑皮肤武装分子形象是如此的深入人心，由不得蜂影的编剧不把他们拉来当反派龙套。只可惜，丰田公司严词拒绝了植入广告方面的合作，也没有其他皮卡厂商愿意接盘，逼得剧组不得不自己虚构了一个tyata的山寨牌子出来，就跟动漫里那些pfp一样。 第665章 访客 就和人的面容发型不可能千人一面一样，企业高管们的办公室也充满了他们的个人特色，特别是取得成功的企业创始人们，他们的办公室就更加显得不同，毕竟他们更加有时间有精力有动力为自己打造一个富有个人特色的办公室。 马竞位于蜂园总部的ceo办公室便是如此，在新总部大楼建成行政部门上楼后，马竞也搬去了那边，并且老实不客气地占据好大一块顶层地盘，弄了一间超级巨大的办公室。 这是一栋椭圆柱形高层建筑，地面20层、地下2层，选址是就考虑气候天气以及观景考虑，依山面海风景秀丽。在风景最好的几个位置还专门安装了透明舱门的观景电梯，让大家上上下下时可以顺便看看风景养养眼。 只可惜观景电梯去不了顶楼，去找马竞的话必须要走进去乘坐封闭式的直达电梯。 “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地主老财出身，房子弄个几千平的，办公室又弄了一个几百平的，还真是病得不轻啊！”站在电梯门口，方盏平在心里吐槽道。 方总敢用自己已经过期的团员证发誓，这绝对不是嫉妒羡慕恨。 要是嫉妒的话，他也就不会带着牧场优秀员工出来集体看他的《赤色要塞》了，虽然只贡献了几千块钱票房，最终能够被蜜蜂和马竞拿到的收入可能只有千把块钱，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出了天梯就是马竞的办公室了，外面是迎面是一个类似前台的接待处，里面有一位波浪卷裙装美女。对方看到方盏平进来就跟他打招呼，然后请他到旁边的休息区稍微等待一下。 身份验证什么的之前已经验证过了，进入蜂园、办公楼和专线电梯分别需要不同的权限，他一路上被自动验证了三次，就差比对指纹虹膜和dna了，能够到达这里自然不会有身份问题。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差不多就是半杯咖啡的样子，他面前的茶几上就出现通知提示，告诉他可以进去了。其实要是放在平常时候，方盏平李嘉明他们这些老友来访从来都是直接进入的，也就是这几天刚好赶上年末事稠，各种审计审批总结，各种请示汇报勉励，大家都有一堆大小事情要忙才需要小小排个队。 马竞这间办公室最大的特色就是未来风的装修风格，墙壁地板家具普遍使用不同灰度的白色，辅以堪称海量的各种屏幕与投影设备以及传感器和本地服务器，营造出智能化、未来化的审美风格。 要是第一次进来妥妥会被镇住，以为走错片场进了科幻大片里的明日世界，只剩下无尽的新奇和停不下来的惊讶。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方总却是无效的，在一片白色的场景中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渐开线式弯曲办公桌后面的马竞身上，什么近未来、什么赛博朋克，都被他那身细棉衬衫给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那是一件土不土洋不洋的衣服，既不是传统对襟褂子，也不是西服衬衫，风格上有些类似休闲衬衫，却引入了一些东方元素使其变得更加宽松舒适，同时更加适应东方人的体型与审美。 不过总的来说，这样一个穿着宽松白衫的人端坐在电脑屏幕之后，还是给人浓浓的违和感，所以简单打招呼后，方盏平就把第一个话题放在了这件衣服上面，夸赞了一番某人为了自创品牌劳心劳力自任代言人的辛劳付出，然后一针见血地说道：“你这样不行啊，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不然怎么分的清上班下班呢？” 抬眼看了眼对面米色电动沙发上的某人，马竞摊手说道：“咱们的情况不一样啊，你那个牧场看似是第一产业，实质上却是第三产业，而我们蜜蜂看似是第三产业，实际上却是第二产业，穿衣着重上自然会有不同的风格。” “什么第一产业第三产业的，还不是人家硅谷那边流行穿休闲装上班，然后你们一个一个地全都搞起了东施效颦？”方总不屑道。 “不不不，这还真的和行业有关系的。” 大多数it公司都倾向于允许员工自由着装，这种趋势其实和企业文化、倡导自由什么的没多大关系，纯粹是电脑这个主要生产工具的特征使然。 工厂要求统一穿工服戴帽子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无带少扣的工作服没有零碎饰物，再把女员工的头发包起来，可以防止它们卷在各种旋转部件上酿成生产事故，办公室文员、服务行业穿套装，既是为了营造专业团结的整体形象，也是为了避免她们闲的没事干扎堆讨论衣服包包化妆品。一般只有那些专门服务传统行业的商用系统公司或者商业销售部门，才会要求员工身穿商务套装，这自然也是为了对外形象考虑。 而对于生产工具基本无害，同时工作人员大都是理工男的it公司来说，这两个前提条件显然都不具备，不会有人的手链卡进键盘里，男性程序猿也不会太过在意同类身上t恤的图案，再加上自由随意的着装可以放松精神提高效率，it公司自然鼓励这么穿了。 至于女程序猿、女攻城狮，公司鼓励她们好好打扮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严令禁止？要是她们能够研究一下整形、化妆、服装搭配、言笑晏晏技能，进而转型成为程序猿鼓励狮那就更好不过了。 说起来蜜蜂当初决定广招美女充实后勤队伍，恰好是暗合了程序猿需要鼓励狮的流行趋势，这才能够在平均加班时间倒数的情况下保持高速发展不掉队。 不过作为蜜蜂的首席程序猿，马竞并没有给自己配备一位首席鼓励狮，不过是外面的助理明显男多女少不说，颜值也只是平均水平只能说不难看有气质。 “算啦算啦你有理行了吧？”被马竞口头教育了一通，方盏平决定换个话题找回面子，点评起了外面董事长秘书们的长相：“你新换的这批秘书质量好差呀，别说和小睿相比，就连我家牧场的服务员都不一定比得过，看来马竞你这家伙的气管炎又加重了不少啊，这辈子是治不好了！” 小睿是他现在的秘书，长相比上一个还要好，脸尖胸圆腰细腿长不用ps都可以去拍写真集，哪怕马竞的“上一批”秘书都不是对手，更何况这些颜值更差的呢？ “什么上一批这一批？我的秘书团队是有流动，但是换得不勤啊，平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额，”方盏平的眼睛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转了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拍了下自己的寸头说道：“我怎么就忘了，你们可是美图行家，发到网上的照片肯定默认美颜十级，和素颜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一点儿也不稀奇！” 马竞斜眼，笑而不语。 这是实情没办法反驳，顿时转移话题问起了对方的来意。 “我啊，找你来兑奖的！”说着方盏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纸，站起走过来放到马竞桌前。 那是深空影城的电影票存根，上面的内容显示老方上午去那边看了场《赤色要塞》。 低头装作地在平面键盘上操作一番，马竞抬头问道：“这些票根还没有抽奖，我怎么给你兑奖？” “现场抽奖，我好看看你好意思给一堆金币卡？” 蜜蜂软件有一款名叫“票根”的电影周边应用，用户可以在这里看到公映影片的真实评论，还能够获得周边抽奖，推出以后迅速走红已经拥有千万级月度活跃数。之所以叫做“票根”，便是因为用户想要评论某部影片必须先扫描电影票根，以确定其看过该电影的公映版拥有评论的资格，借此保证评论的真实性蜜蜂的系统可以高效判断影票真实性，漏网之鱼相当少。 同时扫描和评论后还后可以分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由电影制片发行商赞助提供。奖励不高，重在鼓励大家多多参与，偶尔也会有影片周边产品、明星签名、电影道具之类的纪念品。 这款应用算是一个三方得利的成功典型，对于观众来说，真实评论提高了水军的使用成本，避免被人云亦云的水军带到坑里；对于蜜蜂来说，新增一款独特的热门应用本身就是大收获，制片方批量采购蜜蜂产品也能赚一笔；对于制片方来说，这笔钱花得也很值，通常只有感到特别喜欢和非常讨厌的观众才会主动留言，导致差评率居高不下，而通过这种有奖评论的机制，他们可以拉来更多的中评，能够有效降低差评率，还能够防范电影院偷票房（放甲片卖乙票）。 这次轮到自家产品上线，蜜蜂自然火力全开，提供了一个包括蜜蜂全部消费级产品的超大抽奖轮盘，私人超算wb、自主神器bp6，再到各种花哨新潮的数码酷玩，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差也有100金蜜蜂金币卡（不能提现的赠币）和5元的喜糖（蜜蜂版现金红包）。 说起来这部电影能够这么快拿到超过8亿票房，和蜜蜂这种人人有奖绝不落空的壕气脱不了干系，一度惹得业内哗然，大骂他们不要脸买票房。不过等到两个月后，电影圈见识了午夜两点的“幽灵场”和200多的“冥币场”，才会知道啥叫做买票房。 被人吐槽没诚心，马竞也是郁闷的不行，扯了扯领口，开口说道：“要是你抽到金币卡，我私人赞助帮你换成别的奖品，这样总行了吧？” “ok没问题，就要你这衣服了！” “nonono，这是不可能的，我家‘尽然’卖的很好，根本没有存货，除非你打算排队到后年。” “别说猴年了，猴年马月都没问题啊！”方盏平耍了个无赖，故意装作听成了猴年，反正就算是猴年马月也只是半年后的事情罢了。 马竞身上穿的这件土洋结合中西合璧的衣服，其实是他的个人品牌“尽然”。由他和几位新锐设计师合作设计、网络量体、手工裁衣、vr试装，再加上限量绝版以及话题人物的加成，推出以来卖得相当好，所以方盏平才要耍无赖多要点衣服。 马竞摇了摇头，没有戳破某人的诡诈。 然后，很是正常地，他面前堆了张电影票根，这些是开出金币卡的，另外100块喜糖被方盏平随手转发，剩下的则是各种电子产品的奖励，就这他还感到不满意，觉得件太少了，硬要磨着马竞多给些。 马竞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拍面前的显示器，淡然说到：“不要得寸进尺啊！” 除了自带动力能够追着屁'股跑的几个沙发，这个自动化的房间里还有不少专门改装定制的显示器，拿掉品牌标志以及繁杂的连接线并且安装了多向连接杆，不用时可以折叠收起不占地方，使用时又可以根据坐姿目光自动调整方向保证最佳观看效果。 所以在被马竞拍了一下之后，那块屏幕就自动旋转170度，正面对着方总，让他看清上面的内容。 微微眯眼，方盏平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那是马竞的围脖首页。 却是马竞刚才发了一张办公室自拍，抱怨年末繁重烦人的工作把人累成狗，不过他一个人呆在几百平的办公室里，桌面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文件，身上清清爽爽坐的端脸色红润没眼袋，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工作有多忙。然后大家自然明白某人不是累成狗，而是在装优越狗，这种行为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大家的口诛指罚，评论区里充满了爱国自强民主法治的文字和声音（语音回复智能消音）。 当然破坏队形的坏分子到处都有，在各种社会核心价值观里面还有不少其他内容的回复。 有抱怨马竞水量不足，没东西看的。 也有人好奇马竞这身衣服哪里买的，为什么搜不到同款？ 同款当然是没有的，不过网上搜不到，因为店主被人搞崩溃了。 “你造为了打击山寨我们花费了多大代价么？” 第666章 敬你一条汉子 身为用户，方盏平当然对“尽然”品牌在打击仿冒方面的疯狂投入有所耳闻。 不过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商人，他同样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种剑走偏锋的营销手段，如此高的打假投入里有相当大一部分其实是营销预算来着。 实际上“尽然”所遭到的侵权行为并不严重，毕竟只是新建的个人品牌，知名度和销量都还没有成长起来。而对于搞假货的来说，同样成本仿冒驴牌、双c可以卖得更好、赚的更多，所以暂时还看不上它，只有少数商家才会尝试性地抄一下，然后自己就被炒了。 马竞在打假方面非常非常地积极，大有一种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热情。从走正规渠道的固定证据投诉举报起诉，再到不那么正规的恶意囤货批量退款，甚至稍有不慎就会违法犯罪的ddos流量攻击，完全不在意打假成本地各种花样轮番上阵，很快就把稀稀落落几个仿冒商家给搞懵了。 效果当然是非常的好，出售仿冒品的网站或网店一个都没有了露头就被打，人家当然不干了，毕竟世上还有辣么多名牌产品，完全不需要在这个小牌子上面吊死。线下批发环节也许还有仿冒的，但是在高压打击下规模普遍都不大，长期搞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jran品牌也因为这种咄咄逼人的做法，迅速打开了知名度，销量跟着上涨，可谓名利双收。 到了这一步，大家赫然发现他们完全是借着花样打假来搏出位，不得不写一个大写的服字。 伸手端起刚刚送进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方盏平眉毛一挑，赞道：“哟呵，你这待客茶终于升级了啊，啥时候把外面的咖啡也升级一下啊，老用雀巢你不嫌掉份儿么？” “雀巢怎么了？世界500强前一百名、全球第一大食品集团，他们的产品还配不上您宝贵的舌头？” “你这是偷换概念！大品牌也有低端产品好么？” 一边说着马竞起身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看向坐着滑过来的方总，问道：“对了，你手下员工有没有骂你抠门啊？年终奖居然只是一张电影票就打发了？” 根据电影票上的场次时间去检查入场记录，马竞很快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方盏平带着他的手下员工搞了个工作日包场，这才有了桌上那厚厚一叠电影票根。 “呵呵，总比你那些蜂蜜、窝头，还有那什么鲱鱼罐头要强不少吧？对了听说你今年准备发签名版椰子？” 猴年还没到，马老板的椰子自然还没有发下去，但是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因为有位名叫“酱油小工”的网友在网上发布了几份文件照片，有加工排班表，还有马竞签名的抛光椰子壳，有图有真相很多人都信了，方场主显然也是信了。 在完成椰壳抛光然后激光签名之后，马竞就把后续的椰肉加工与封装工作委托给了一家食品厂，从而借用对方的专业设备和资质，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保密工作渣到爆，居然就这么在网上泄露了。 不过这也怪不了旁人，都怪蜜蜂把气氛营造的太好，才让人忍不住跳出来爆料。国外那些大公司签了保密协议都不能避免自家新品被偷跑被爆料，国内工厂一线工人的流动性这么高，就更加容易爆料偷跑了。 其实无论即将发出去的复原椰子，还是以前的精制百花蜜，都只是蜜蜂集团年度优秀员工奖的奖品或者说奖杯，真正的年终奖还是简单粗暴经典有效的现金奖励。 除了和经营情况、部门贡献以及个人职级挂钩的虚拟股分红，集团层面还会根据个人表现发放年终奖金以及旅游基金、进修基金等金钱福利。单论货币价值，这些纪念品纯粹只是可有可无的添头。 只是对于广大吃瓜群众来说，别人年终奖拿几个月还是几年工资都跟自己没多少关系，远不如那些内容猎奇的年终奖还可以丰富大家的谈资话题。网友的需求就是网络媒体的持续动力，女优一夜、泡面一箱、迟到券若干张……这些奇葩年终奖就是这么走红的。 而对于蜜蜂来说，自从搬到蜂园后第二年的年会上，马竞给优秀员工发放蜂园蜂蜜作为纪念并且深受欢迎后，他们就渐渐形成了每年给优秀员工发放有纪念意义的食品、“吃点儿好的”的传统。除了根据公司经营情况以及个人综合表现计算年终奖，公司行政部还要挖空心思安排一份富有意义的食物作为纪念，既是宣扬传播企业文化，也是自造热点博取免费关注的良机。 一开始马竞只是想要清理卖嫌少用嫌多的自产蜂蜜，后来这个环节就成了自家产品的试吃推广渠道，围脖苹果、网红牛奶，以及马氏猪肉都登上过年会奖品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内容越来越偏，14年发了上千块“国宝级健康食品”熊猫窝头，把好多人吃的腮帮子疼，15年的年会上更是带来了号称“瑞典国宝”的进口鲱鱼罐头。 窝窝头通常使用玉米粉、大豆粉等粗粮制作，将其加水揉成圆锥状然后不经发酵直接上屉蒸熟即可，为了方便蒸熟通常要在底部捏个窝（小坑），并因此而得名。这东西成本低廉，口感涩硬，以前是北方穷人的主要食物，后来随着化肥和食品工业发展，精米麦面产量大增将其挤出城乡人民的餐桌。不过现在又流行起了吃粗粮补充膳食纤维的健康风潮，纯粗粮高纤维的窝窝头变身“健康食品”再次卷土重来，当然制作会更加精细口感也更好。 熊猫窝头是给熊猫吃的窝头，在玉米粉大豆粉的之外还添加了竹粉米粉鸡蛋盐糖等配料和调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实际下口却会感觉非常磕牙，毕竟人的唾液可以融化水解淀粉，却奈何不了竹子粉。 不过和堪称生化武器的鲱鱼罐头相比，只是硌牙累腮的熊猫窝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人常说臭鱼烂虾，就是因为鱼肉富含蛋白质、水分和微生物，相比鸟兽肉类更加容易腐烂变质释放氨气等刺激性气体。 不过俗话又说，臭鱼烂虾救饭冤家，这是因为细菌分解鱼肉时会产生多种人体所必须的氨基酸，当舌头检测到它们，身体就会行动起来大喊“要要要！我要！”然后我们就会进入一种“明明闻起来臭臭的，可就是好吃的停不下来”的状态。 臭豆腐、日本纳豆等发酵食品的独特魅力便在于此。 因为奇臭无比而闻名全球的鲱鱼罐头也是如此，只是它的确太臭了些。 北欧波罗的海西岸的瑞典人每年4月份捕捉产卵期的大西洋鲱鱼，将其切段后用盐水处理一下装进罐头里面让其自然发酵4个月，到了8月底就可以开盖享用了。因为长时间的自然发酵，这款罐头里面充满了有机物分解产生的各种氨基酸与维生素，同样也充满了各种臭味气体。当打开罐头时，其内部的混浊液体会在气压作用下喷溅几十厘米距离，很容易粘在衣服头发和墙壁上，所以瑞典人都是在草坪上享用这款民族美食的。 当然，对于瑞典以外的歪果仁来说，他们品尝鲱鱼罐头更多是为了猎奇，是为了体验传说中天下第一的超强臭味而来。特别是在线视频和在线直播流行以后，作死试吃鲱鱼罐头就成了网络主播们自娱娱人的流行项目，蜜蜂正是注意到这个趋势，才特地订购了一千多罐这种罐头。 和高温消毒的烟熏油炸罐头不同，鲱鱼罐头是“活的”，内部的细菌每时每刻都在分解鱼肉产生更多臭味气体，而马竞他们品尝罐头时已经足足发酵了9个月，即便保存时刻意降低气温以延长保质期，但依然无法阻止罐头盖子在气压作用下凸了起来，里面的味道就更加不用说了，好在经过检测并没有坏掉还可以入口。 当时为了对付这款“传说级生化武器”，马竞他们还专门把人拉出年会会场，让大家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草坪上开盖品尝它们，结果不少人呕吐晕倒洗澡洗衣服不说，那块草坪即使两个月后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酸臭味。 不过付出也是有回报的，当初“蜜蜂年会庆祝之千人同尝世界最臭鲱鱼罐头”直播就收获了百万级别的同时观看数，事后上传的剪辑版视频在接下来11个月里更是收获了过亿总点击。就连吉尼斯出版社也来凑热闹，给蜜蜂颁发了一个“世界最多人数享用臭味食品”的世界记录。 正是因为这次活动实在太过成功太过富有话题性，所以大家才会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时对其万分期待：这回蜜蜂又作什么死？ 然而这一次蜜蜂却让网友们失望了，多个渠道的爆料显示这次准备的只是带有弹孔装饰和亲笔签名的椰子食品，除了趁机黑了一下菲国糟糕的治安以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看点爽点。 实际上，马竞原来的计划是组织大家集体吃书，既有噱头看点还能顺便安利一下老婆的可吃书概念，但是这个计划刚刚放出口风就在内网上就掀起了一股风波，有人匿名发帖把他喷了个爽。 内网当然是实名制的，一人一号绑定姓名照片工号职位职务，身份权责明确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只是这样一来大家也就等于是置身透明世界，说话发言要考虑后果要顾及别人的看法想法显得不够爽利，以至于很多人嫌麻烦特地跑到glassdoor或者朋友圈或者同业群等处吐槽释放压力。 这样他们倒是爽了，但对于公司却不是什么好事情，负面吐槽有可能影响声誉形象不说，一些随意发言还有偶然泄密的风险，所以后来特地给内网论坛增设了匿名版“树洞”，吸引大家回到内网吐槽同事上司和公司，并且对gd和朋友圈进行了一定限制。 “树洞”版的发帖编辑器是特别设计的，能够自动识别并提示文字中的关键信息，还能够转换语言措辞，从而在隐匿用户名之外还能隐匿“笔迹文风”，有效保护发帖回帖者的身份信息。通常只要没有严重人身攻击或者引发内部矛盾并最终引来高层调查，这些匿名帖子就都不会牵扯到发帖人。 匿名帖子当然不可能真的完全匿名，发帖人固然可以主动调高查看等级避免暴露，但是却无法限制马竞。只是这样一来会在帖子上留下“马竞（三菌大元帅，集团董事长）查看了本帖隐藏信息”的痕迹，除非他登录另一个超管帐号临时赋权。 不过在看完帖子后，他并没有动用这个权利，而是直接通知行政部取消了原本的计划。 人家骂的有理有据，马竞辩驳不能，自然只能取消了事。 当初那次千人同尝活动，大家其实是被马竞给坑了。在此之前，鲱鱼罐头固然在网络走红，公司众人却是只闻其名没人试吃过这玩意儿，除了马竞。 正是马竞给大家看了一份亲自试吃视频，表示这东西虽然有些臭，但是和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才最终打消了大部分人的疑虑，使得他们勉强同意计划。 然而，马竞却是可耻地作弊了。 他的确是随机吃了一整罐罐头，不过在试吃时却通过e7u关闭了大部分嗅觉和部分味觉，这才有了“和臭豆腐差不多”的评价。等到真正千人同尝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被他耍了，却碍于直播镜头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几口，然后各种狼狈各种杯具。 显然，这样的杯具经历是痛彻心扉的，大家自然不愿意再来这么一次。所以一听说今年要每人吃一本50页以上的书籍，顿时就炸开了锅。 那位勇猛的哥们（或者姐们）除了带着大家回忆鲱鱼罐头的恐怖，还提前找了本50页的手册亲自试尝，发布详细的试吃报告，为自己迎来刷屏一般的“敬你一条汉子”回复，而马竞的吃书计划却也因此破产了。 第667章 BotBoxing 新年第一天，鹭岛人民迎来了一个风和日丽天高云阔的好天气，人们纷纷在这个假日里走出家门，享受本年度的第一个晴天。 游乐园、植物园、公园、海滨、特色小店，到处都是出来放风的市民和来此旅游的旅客，其中各种免费随便进人还不太多的城市公园更是深受本地市民的喜爱。 旁边的公园便是免费大军的一员，这里前年才整修过，里面花木繁盛、曲径通幽、岸边有荷花睡莲，池心有天鹅嬉戏，虽然因为时令节气原因有些景致无奈打了折扣，但依然是是深受广大市民喜爱的一个休闲去处。 特别是今天天晴无风艳阳高照，毫无冬日肃杀冷气最是适合出外游玩，要是放在往常日子，来到公园遛弯闲逛晒娃相亲的市民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今天却比较奇怪，放眼望去挤在门口排队等候入场的人里面明显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比较多。 他们显然不是来游玩或者相亲的，公园门口挂着“市团委2016相亲庙会时间安排”的告示牌，今年第一次相亲庙会在下周六的1月9日。而且就算今天有相亲活动，来到现场的也不会是年轻人。和其他地方一样，经常跑来参加这种线下相亲活动的主要还是50岁上下的父母辈，6070人退休时间多的爷奶辈也有不少，需要相亲结婚的剩男剩女们反而抹不开面子，肯跑来参加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门口那些年轻人，他们的目的应该和吴攀沈莫一样，都是来看一场特殊的机器人比赛。 因为路上稍微有点儿小堵车，他们叫的uber汽车比预计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刚到公园附近就看到绵延到街角的长队，显然大家都很期待，来的都很早。 机器人领域的正式比赛其实有不少，比如robocup机器人世界杯、wro机器人奥林匹克竞赛、vex机器人世锦赛等等，最早的萝卜杯始于1997年的日本，第一届wro举办于2004年，最晚的vex由美国人在2007年创办，每年一届加起来已经30多届了。 这三个比赛都号称全世界每年有几百个参赛队报名参加，不过比赛的影响力并没有节节升高，反而长期徘徊在低位，媒体不爱报道，观众也不感兴趣，除了参赛选手的家人老师朋友同学，几乎无人关注。 这自然和比赛的内容设置有关系，三个比赛都偏向教育与工程训练方向，robocup使用自制机器人或者刷机版nao机器人，wro和vex使用乐高教育旗下的积木式机器人进行比赛，主要参与者也都是在校学生。 理工科大学生组队去刷萝卜杯，中小学生则在指导老师带领下组团去刷后两个副本。每年有大量国内学校组织学生报名参与这些比赛，夺冠获奖的次数并不少，只可惜三大比赛太过偏向工程教学，内容有着强烈的模拟化、简单化倾向，对抗节奏也比较慢，自然难以吸引到普通观众的注意力。 而今天即将举行的botboxing却与之恰恰相反，真人驾驶的高大的机器人、每分钟几千发的子弹风暴、几十公里的地面疾驰，都能轻易激起人们的热情与荷尔蒙，结果自然是观者如云。 哪怕这场比赛只是某人一拍脑门、临时起意的结果，就像它的名字botboxing机器人拳击赛一样不靠谱它们会互相喷吐子弹、它们会用道具武器对砍，但是拳击对打却是没有的，因为还不够灵活。 早在2007年，日本机器人艺术家仓田光吾郎和机器人专家吉崎航合作成立了一家名叫水道桥重工的民用大型机器人制造公司，他们使用后者担任ceo的运动软件解决方案商v-sidorp的技术，用了五年时间研发了一款外观酷炫的四足轮式机器人仓田号（kuratas）。 三年前这台可以移动并且装有加特林机枪能够发射玩具bb弹和矿泉水瓶的机器人一经亮相就引来无数围观，得到各国媒体和网友的关注。他们还趁热打铁地将其搬到了购物网站上标价1亿日元（约650万软妹币）对外出售，并且接受各种改装定制。 差不多同一时间，马竞也开始了大型机器人方面的研究，推出了他的“胖娃一号（pf1）”，结构外形颇为神似日本的仓田号，一度还引得两国网友狂喷口水。反倒是仓田光吾郎看得很开，公开表示大家都是借鉴步履式挖掘机，所以胖娃并没有抄袭自家机器人。 然后就是互相吹捧的时间了，仓田对胖娃的多足步行系统表示了赞赏，马竞表示很欣赏仓田号的驾驶舱。 本来事情到此就要结束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几个小时候玩机甲游戏长大的美国小伙，合伙造了一台更高更重的机器人megabotmark2，然后在网络上隔空喊话约架，想要和仓田还有胖娃打一架。 仓田光吾郎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马竞更是不会怂，不但答应了还直接来了句来啊来啊不来不是好汉！别担心路费全包你快来啊！” 架是约了，但是三方其实心里都没底，美国人表示咱们来玩彩弹射击安全无危害，日本人觉得那样太娘说要来爷们的近战，蜜蜂马竞表示我的合金盔甲还没做好，他需要时间把胖娃一号武装起来，打造战斗版胖娃x。 最终经过讨论，他们一致决定把比赛放在2016年新年这天，比赛内容也是远、近、大乱斗都有，然后就有了botboxing机器人拳击赛，实际上有拳有击却是没有拳击。 第一届比赛由蜜蜂主办，会场自然放在国内，然后鹭岛市近水楼台先得月，很轻松就抢到了主办城市的头衔，并且还帮忙安排了免费好用的场地。 虽然时间紧促导致比赛进程非常仓促，但是计划一经宣布依然吸引来无数眼球，三万张电子门票只用了一周时间就销售一空，其中大约有四分之一被歪果仁买走了。即便这样，前段时间还有远道而来的外国观众在围脖、贴8以及公园门口发帖举牌求购高价内场票，甚至外围低价票他们也愿意加价购买。 大型机器人格斗比赛，光是想象一下几吨重几米高的机器人用远近长短武器互相攻击就能让人热血沸腾，这样的感受是那些小尺寸模型机器人永远无法带来的。 很多人只是偶然看到主办方发布的预告视频，就被轻松抓住注意力再也无法挣脱。像是吴攀还有沈莫这样半调子的机器人行业从业者以及爱好者，自然不会错过这样欣赏三国机器人大战的机会。 瞧了眼门口方向，吴攀就招呼司机师傅提前找地方停车，付款下车，一起朝队伍末尾走去，吴攀摇晃着手机给朋友讲述公园门口那边发生的小热闹。 “门口那里有个大妈在跳脚骂街，公园门卫、工作人员还有其他观众都躲她远远的，好像她身上自带5米抗拒光环一样。” “你能听见？” “听不清，看动作看围脖。” 对方的骂声再是尖锐洪亮，隔着几百米距离自然是没办法听清的，不过吴攀手上有着智能手机，打开浏览器连上网搜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有个和大妈一起排队的大男孩在围脖上公布了他看到的事情经过，其他排队人很多也都在无聊地刷围脖，看到后顿时转发回复进行补充，结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连蒙带猜，还是基本搞明白了真相，说起来这都是粗心惹的祸。然后，吴攀就给朋友描述起了网友们还原的事情经过。 “那个大妈应该是没事遛弯闲逛的，路过公园看到长长的排队人龙就起了兴趣，然后他就拉住一个人随便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排队干啥呢？被他拍衣服询问的人也没当回事，随口答了句：‘去公园啊，今天人太多了要排队，’结果就答出了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 “那人说话不过脑子，只说是排队进公园，却忘了说他们是在排队等待验票入园，想要进去你得先有票，这个票便宜的20、贵的2000，这话他忘了给大妈说了。” “然后大妈就去排队了，然后排到了人家跟她说没票禁止进场，然后大妈就怒了？” “差不多吧，好啦好啦警车来了！” 顺着吴攀指点的方向，沈莫看到一辆蓝白警用涂装的电瓶巡逻车开到门口，车上下来两个民警，不知道跟大妈说了什么，对方就服软不闹了，“他们说了什么，效果这么好？” 吴攀收回视线，说道：“我猜，一定是注意影响，今天的活动可是有歪果仁参加的，不要给市里给国家丢脸。” “歪果仁？在哪里？”沈莫手搭凉棚四下张望。 “行了行了，你属狗的不属猴，学的什么孙大圣？不过这回来的歪果仁不少，好几千呢，等下就能看到了。” “哦”了一声，沈莫就不再关注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比赛不是卖了三万张门票么，怎么还放到公园来举办，蜜蜂也不嫌寒碜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其实组委会本来是有打算把场地放在市体育中心，不过双方还没开始接触就被市里宣传部给截了胡，直接安排放到这里。一听说可以连租一周还免除场地租赁费，组委会立马跪了。” “公园会同意？” “当然要同意，公园是公益性事业单位，开支完全依靠市里，自然是上面让干什么就什么了。而且市里也不吃亏，7场比赛前后两天时间，剩下5天还要放在公园办免费展览，可以拉动不少旅游收入不说，还能增加市里的国际知名度，当然要抢着当主场啦！” 吴攀看着越来越近的公园大门说道：“只不过，在公园哪有在体育场居高临下看的舒服啊？” 沈莫拍了一下朋友肩膀：“就算想去体育场也不容易吧？这些机器人的身高都超过4米了，足有一层楼高呢，你确定体育场大门能够进的去？”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舍得花钱拆门破窗一层楼根本不算什么，它们又不是79米的酱油帝暴风赤红。主要还是蜜蜂的抠门劲儿发作了，一看公园这边免费提供场地就立马见钱滚了，还有传奇影业的赞助也是如此。” 因为大家都是网络购票，只需要通过安检后再在验票机附近激活手机上的电子票夹应用自动验票就可以进入公园，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相当快，俩人说话间就走到了公园门口。 对于吴攀沈莫来说，这座公园承载了他们很多记忆，看着园区里那些新的旧的各种花木设施，过去十几年的历史仿佛历历在目。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的只是聚会瞎扯时的八卦谈资，而一任市长一个坑却是实实在在的切身体会。 随着各地市长们对城市开发理论的认识不断深入，以前觉得可以提升城市形象、格调的xx广场、音乐喷泉、大型雕塑被证明其实是大而无用、糜费公帑，因此逐渐被各地官方弃之不顾，广场停建、喷泉停水，雕塑更是避之不及。 这些东西不建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地铁、快速公交和城市公园等可以为城市增值的公共建筑。地铁审批要跑部要看城市规模、公交快速线要拆迁要架桥，这两个都有些麻烦，结果就是各种各样的市民公园开始疯狂流行起来，恨不能再现“纽约绿肺”中央公园带动周边地价，让高层公寓卖出别墅价的奇迹。 这座公园以前是所谓的城市广场，前年才被挖池植树地改造成了休闲公园，而原来的水泥硬化地面也没有全部砸了种草，依然有面积不小的广场区域被保留了下来。首届botboxing最终选择这里作为比赛场地，这片场地可以说是最主要因素。 第668章 不要怂就是干 验票进入公园，基友两人各自拿着手机朝里面走去。 公园里面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树还是树花还是花，只是因为气温降低显得萧瑟了一些、游玩的人多了一些。 不过要是举起手机，透过屏幕却能看见另外一个公园，树更绿花更红，一团一群的蜜蜂蝴蝶绕着光泽璀璨的花朵上下飞舞，看起来好像夏日降临一般。草丛里是名人雕像和现代派雕塑，地上是闪烁不停的指路标记，路边是半透明的悬浮视频，无数穿着未来风格衣服的男人女人孩子机器人正在卖力推销着各种商品…… 当然，这些内容都是通过ar增强现实技术附加上去的，借助gps/bds卫星定位、磁罗盘定向、特征图识别等多种技术，蜜蜂成功把眼前这座普通的城市公园变成了“未来”的公园。 顺着这些额外附加的路标朝前走，自然能够走到最终的目的地。 要是嫌举着手机“照见未来”太过麻烦，还可以切换到蜜蜂地图定位导航，它的景区导航功能收录了全部aaa以上景区以及主要城市的市内公园，作为大本营的鹭岛更是不在话下，在线更新数据设定目的地为临时景点“bb格斗场”，然后就可以大胆前行了，遇到路口时手机呼吸灯会自动闪烁提示左右方向红左蓝右紫向前，走错了还有振动提示。 其实单纯考虑成本的话，在树上、路灯杆上粘贴悬挂临时路标才是更加省钱省事的办法，只是这一次一贯喜欢省钱的蜜蜂却没有这么做，反倒用心制作了ar公园和手机指南两个应用实例。 吴攀注意到周围大多数人都在拿着手机看来看去，不时发出惊喜的笑声。 显然，蜜蜂这么做是为了讨好观众连带着宣传自家技术，而他们的目的也没有白费。 跟着人流朝前走着，很快俩人耳边就传来“啊！哇！”的声声轻呼。 等到转过路口，他们就看到一台威风凛凛的amp增强机动平台正高举30mmgau-90全自动炮对准他们，想来前面那些人都是被他吓到惊到的。 amp的驾驶舱里并没有迈尔斯-夸奇上校（电影阿凡达的反派主角，与amp合体变身最终boss），它的武器也发射不了，只是一个用来展览用的等比例模型罢了。否则以美帝的尿性，这种先进军事装备妥妥是要禁运的。 即便是模型、即便是几年前电影的虚构装备，还是有不少人试图凑到跟前与之合影。还好的是，大家都留意到了双足机器人脚边的隔离围栏和禁止触摸notouch触っ禁止的中英日三语警告牌，并没人试图爬进驾驶舱拍照。显然，公德心什么的都是看人看场合的。 再往前走，一台又一台大大小小的机器人模型陆续出现在俩人眼中，有前后多个版本的变形金刚，也有明星高达，当然还少不了蜜蜂自家的机器人产品，它们被摆在这里明显是给今天的比赛造势用的。 单纯只是让中美日三台大型机器人打一架的话，其实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搞定，不过那样显然对不起跨越太平洋和东海的机票钱，所以主办方顺势在公园里办了一个“acgm（动漫游影）里的战争机器人”的展览，进一步挖掘这次活动的价值。 花树掩映间一台台一架架各种各样的机器人模型摆着各种各样的拍照姿势，势必把这座普通公园变成天下科幻迷、萝卜粉（robotfan）、机甲爱好者的圣地。 这也是蜜蜂带给大家的福利，放在平时想要看到这么一人高的大中型机器人模型可没那么容易，光是一个个收集展出许可，然后把它们从世界各地搜罗过来就要花费不少力气和财力，特别是那些没有现成合适模型可供展出的角色形象，蜜蜂只得临时用3d打印技术现做一个。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机器人展览的布展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沈莫俩人一路走来，有些展位上只有隔离栏和警示牌，展品还没来得及放进去，有那促狭爱玩的观众看见了，反而跑到空荡荡的展位跟前兴奋地摆出剪刀手、托刀式，留下一张张虚拟合照。 显然，他们应该是想起了网络上那个“出售活体六娃（隐身葫芦娃）”的段子。 走到一架黑蜂机甲跟前，沈莫就走不动了，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助力装甲实物，想起了当年自己在cj现场穿黑蜂的逗比历史。 注意到他的出神，吴同学用肩膀撞了撞他，“其实这展览不应该放在这里的。” “那你说应该放在哪里？”问出这句话时，沈莫的视线依然放在面前的球形机器人上面，欣赏着它的精致细节，和一般的3d打印手办不同的是，这些机器人都是先3d打印出零件，再修饰上漆然后组装起来的，零件之间不可避免的组装缝隙反倒为其平添了不少真实感。 “放工厂啊！机器人展览应该找一个废旧工厂，最好是地上烂砖、墙上破洞、屋顶爬满各种管子的那种，保证让人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废土未来感。” “不可能的，”沈莫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眼好友，“废土未来和蜜蜂的画风不符，他们的slogan（品牌口号）可是makelifebetter（让生活更美好），马竞又是坚定的科技有益论者，他连废土游戏都不愿意碰，更不要说找个破工厂办展览了。” 想到蜜蜂游戏好像真没有推出过类似《辐射》、《无主之地》或者《地铁2033》这样的废土题材游戏，就连生化危机、天网战争题材也不去触碰，吴攀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貌似还真是这样，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 拿手机扫了下面前的黑色机甲，吴攀看了一会儿说道：“这还真是内容不够cg凑啊！” 限于时间和成本，摆在外面的模型大部分都是固定不动的空壳子，为了增加互动乐趣，蜜蜂就为它们分别制作了一小段演示动画，只需要扫一下机器人身上不显眼处的二维码，就可以看到指定的在线视频。 在手机屏幕上，这款黑蜂机甲简直和钢铁侠先生的mark6无所不能，有路能跑，没路能跳，上天能飞、下水能潜行，动作灵活活力强大。不过到了现实里它就不行了，锂离子电池的动力给“方舟反应堆”提鞋都不配、玻璃钢和碳纤维材质外壳的强度也比不上钢铁侠装甲，毕竟现实和幻想之间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就到了比赛的“擂台”区域。 那是一块边长70米的水泥平台，周围的草坪上临时搭建了一圈座椅看台，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沈莫他们刚刚走到自己门票所属的区域坐定，就看到一群活力满满的短裙美女摆着手臂滑进场中，不过最吸引俩人目光的却是美女们脚下踩着的风火轮，当初第一次见到马竞，他们就是在广场上玩着这种电动鞋子。 因为陷入回忆里面，俩人都没怎么注意场中的变化，直到几个有些熟悉地声音忽然吼了一句：“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想死你们了！” 不知何时美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看着眼熟的男主持人，那人正在娴熟地鼓动着观众的情绪。 哥俩早就把课余空闲时间贡献给了电脑和手机，全然想不起来这哥们是谁，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跟着群众一起喊“想想想！战战战！” 在现场整齐划一的吼叫声以及热血激昂的音乐伴奏声中，两个庞然大物隆隆驶了过来，这是日本的仓田号和美国的megabotmark2，国产的胖娃x第一轮轮空在旁边等待。 根据比赛安排，今天先进行彩弹射击比赛以决出最佳射手，然后休息一晚明天再举行近战比赛决出近战王，再经过一场王对王的最终对决决出本届botboxing的最终赢家。 第一场是美日对决，接下来则是中美和中日对决，结束后会有15分钟休息检修加油时间，以便缓解连续作战的疲惫问题。 大家用的都是特制的水性颜料弹，击中机体后可以形成醒目的斑点，蓝色的是9毫米子弹的弹痕、红色的则是30毫米炮弹的杰作，战斗结束这些环保颜料弹痕会被迅速冲洗掉。 “那么，双方选手已经入场，最为激动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在这里我要再次提醒大家一下，赶快把座位下面的袋子取出来，像我一样戴上面罩，不然后果你懂的！” 每只座椅下面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主办方赠送的防护装备，前排是防护面罩和纪念t恤，后排却只有一次性塑料护目镜，毕竟票价差了近百倍。 在现场喇叭传来英文和日语翻译声时，主持人从腰后取出一个透明面罩单手扣在了自己脸上，就像兔子一样跑到了平台边上，大声喊了一句：“ready？go！” 这两个词大家都很熟，广播并没有翻译。 现场的喇叭把他的话放大后送进众人耳朵，两台机器人也开始加速驶入场中。 为了避免变成无趣的站桩对撸，比赛规则规定开始前10秒双方只能移动和瞄准，必须等到时间到了周围亮起红色灯光时才可以互相对射。 10秒钟很快过去，随着红灯亮起，喇叭传来“fight！”的喊叫，场上顿时传出突突突的喷气声和啪啪啪的撞击声，两架机器人身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燃料点点。 美国选手mark2使用的履带方案在移动速度和灵活性方面要弱于中日选手的轮式方案，不过它却拥有两位乘员，一人驾驶一人操炮不用分心两用打得准的优势，所以干脆在场上乱转乱晃，不求追上敌人只求晃晕对手。 日本仓田号的驾驶员也不甘示弱，一边利用更高的机动优势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抽冷子还击对手。和对方直接把武器装在肩部的无脑设计不同，仓田号武器是外挂在手臂上的，这样可以通过手臂动作调整武器方向，不像mark2那样还要驱动履带原地转弯。 很快它就打得mark2浑身浴“血”，披红挂蓝看不清原本的涂装颜色，而仓田号自身也是挂满了红蓝弹痕，但是小时要好于对方。 看到双方的现状，现场一角的日本游客纷纷发出欢呼声，中美观众则保持沉默。 蜜蜂在现场安排了专门的高速摄影机时刻盯着两台机器人，能够自动统计出每一枚颜料弹的击中位置，并且根据三方事先商量好的hp扣除规则计算剩余血量从而确定具体输赢。 不过对于观众来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大家直接看哪边的驾驶舱先被颜料糊满就好了，要是模拟比赛颜料弹能够糊满驾驶舱，到了实战状态里面的驾驶员妥妥报销上天了。 并没有当大家等待多久，擂台周围的红灯很快熄灭，广播里面传来“勝者は仓田！”的日语播报，那帮渡海而来的日本宅男顿时欢呼起来。 两架满身“征尘”的机器人轰隆着开走了，它们要下去清洗机体并且检修加油。 摄影师助理在给机器更换新的防尘滤镜，刚才颜料四下飞溅，有些径直飞向镜头，好在有滤镜保护倒也不用担心昂贵的镜头受到污损。 比赛只持续几分钟时间，基本没人起身放水，有人坐在椅子上盯着场中刚刚上来的表演队伍，有人则掏出手机发围脖发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心情体会。 很快15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张许瑶驾驶全面升级、特别增强爆发力的胖娃x进入场中，对面则是刷洗一新的仓田号，两者果然如传闻那样外形颇为相似，都是四足双臂胸式驾驶舱。 站起来冲周围观众招手示意，张许瑶看了眼对面的日本姑娘，对其笑了笑伸手拉下了驾驶舱门。 她的战术就是两个字：不要怂就是干！ 第669章 何弃疗 西边红色的云朵和晚霞渐渐变暗变黑，头顶的天空也变成了深沉浑厚的蓝丝绒，上面点缀着一颗颗调皮的星星。 张许瑶看了眼头顶的天空，转身走进身后的大帐篷。 现在是1月8日，botboxing比赛已经顺利结束，她先赢后输背负了不少骂名，好在支持她的毕竟更多，瞬间涨粉百万，张老师如今也是粉丝300万的知名网红了。要是今天能够顺利拿下，应该还能再涨个一两百万。 第一天的彩弹射击项目冠亚季军分别是胖娃x、仓田号，以及mark2，结构复杂调较最好的获胜，结构简单的落败，倒也无有异议。 第二天的近战对抗项目可以称之为彩棍互殴，mark2带来了一把改装了橡胶链条的链锯，结果橡胶条耐久度不足导致两次退出比赛，再次尴尬垫底，倒是胖娃和仓田的比拼异常激烈，胖娃x提着两根橡胶棍、仓田扛着一根长度接近四米的软棍，双方激战超过10分钟，最终前者因为电池衰竭而险险落败，遗憾痛失大满贯的机会。 x号机的改装主要是增加外壳强度、增大电机功率，以及将锂离子电池组替换为超级电容，后者的主要优势是单位体积输出功率更高，但也因此导致续航时间下降不耐久战。本来大家想着10分钟续航完全足够了，谁都没想到对面的渡边樱子居然这么执拗能忍，居然被她硬是夺走了一个冠军。 这个结果害得蜜蜂胖娃团队、驾驶员张许瑶被一些玻璃心网友骂的狗血淋头，连带着起头召开这次比赛马竞也被喷了个爽。不过这个坏消息也给大家带来了一个福利，使得马竞点头同意了计划中的真打环节。 1月3日，bbx组委会突然宣布，将于8日晚间举办botboxingfinalbattle最终一战，并且声明这次是真打哦。 消息一出，大家顿时鸡冻了，价值几千万的机械巨兽之间残忍互殴，这样的机会平时可不多见。 更让大家激动的则是这次直播是收费的，需要提前订阅直播观看权，大家自然是一边骂着蜜蜂不要脸一边掏钱付费，毕竟胃口和兴致都已经被吊起来了，不看个结果怎能心安？ 最惨的还是那些上午没掏钱的，蜜蜂以带宽协调困难为由，在全球直播开始前2小时就停止了订阅，宣布这次付费收看直播的全球观众数为311万6137人。那些没买票还临时想看的，只能郁闷地继续骂娘，这次被骂的却变成了身为isp的鹭岛电信。 其实类似的场面在电影里有不少，《铁甲钢拳》里机器人拳手打得火花四射、满地找铁，变形金刚们上天入地拆墙毁桥，摔汽车像摔纸牌一样，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些是假的，是加了特技的，看到它们心里面想的是“做得好真实啊！”而不是“这是真的么？” 前面的比赛中，数字装备、水道桥、megabots三家公司为了保护自家价值百万美元的豪华玩具，约定统一使用水性颜料弹这样的无杀伤武器，前天枪炮喷涂蓝红双色彩弹、昨天棍棒饱蘸染料一抽一个红印子，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和儿戏。 虽然很多人表示在精心挑选的欢快音乐伴奏下，两个身高四米多、体重好几吨的机械巨人笨拙地拿着大号水枪或者超长墨条在那里滋滋乱喷乱砸，弄得彼此和地上满是彩色污迹，越看越觉得有趣和好玩，有一种憨萌感觉，但是大家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遗憾，因为这样的比赛显然和大家想象和期待的不一样，机器人啊，没有爆'炸就不说了，连火花和飞溅的零件也没有，太不像话！ 本来主办方一直在考虑真打计划，美国megabots那边特别积极，反正他们的机器人皮糙肉厚造价最低，坏了不太心疼，而其他两方就有些犹豫纠结了。好在经过之前几天的酝酿，大家看到了观众和网友的热情，这才决定来一波真打，光是300万人的直播订阅费就带来了超过3000万软妹币的毛收入，已经基本上包住了成本，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打一把。 张许瑶走进的大帐篷搭建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随着台资企业挺进内地、转战东南亚，鹭岛地面上遗留了不少旧厂房。虽然大部分随着城市开发被拆除盖楼或者改造再利用，但还是有一些地段不佳的旧厂房遗留了下来，比如眼下这一座。 最终战号称贴近实战，自然不能再把比赛选手局限在空荡狭窄的平台上，选择这种废旧厂房就是必不可少的了。三家各自在工厂一角扎下大帐篷作为出发基地，等下一起出发然后各凭本事。 其实以面积论，这个工厂只比公园的“拳台”大一倍，但是有各种建筑物阻隔，空间复杂度增加了不少，对抗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张许瑶睁着大眼睛，仰头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的战争巨兽，这一幕被周围至少三台摄影机拍了下来。 躲在远处看着监视器的导演兴奋地喊了一声“咔！过了！”，这才醒悟过来身边并没有副导演场记什么的听他呼和，连忙抓起话筒表示自己这边没问题过了。 听见耳机里传来镜头通过的提示声，张许瑶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本来还想说一句“今天要是输了，一定是你害的”的调皮话开开玩笑，却突然感到身体一重就被脚下的升降机托举起来，只好把那句话咽了回去，专心回忆起胖娃机器人的驾驶细则。 蜜蜂在现场放了大量专业摄影机拍摄影像素材，这件事她是知晓的，张老师本来没当一回事，学校里多如牛毛的摄像头早就让她变得麻木习惯，很自然地就把它们当成了空气不予理会。 不过今天的情况却不一样，这可是全球直播诶！有300万人在看诶！ 在之前的比赛视频里作为射击冠军、近战亚军的x号机驾驶员，她自然获得了大量镜头，结果一不留神就给大家贡献了不计其数斜眼、张口、白眼、鬼脸、戳鼻之类的奇葩表情包。 这种东西当然是不能忍的，为了避免自己像前面比赛时那样出丑，她专门给自己请了一位幕后导演来设计安排自己的动作行为。 导演先生爽快的答应了，却在真正开工后和她开了个玩笑，为了这个“少女与巨兽”的镜头折腾了她十好几次，轻易就把张许瑶的明星梦和明星架子给摇没了。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她患得患失的忐忑心情。 之前的两轮比赛其实只是铺垫，今天的三方混战才是最终大高朝，她们四个驾驶员都被通知解除安全限制，可以随意攻击对方机器人，哪怕砸坏砸烂也没有关系，要的就是这种铁拳砸下零件崩飞的残酷劲儿。 一想到这个，她就心潮澎湃难以自制，开着价值千万的超级玩具和其他千万玩具互殴，这酸爽一般人可享受不到，特别是砸了还不用负责任就更加爽了，财产损失被豁免、人身伤害有保险公司，她只管释放心中的侠，简直不要太高兴啦！ 在液压助力系统的帮助下掀开x号机的驾驶舱盖，张许瑶利落地钻了进去。 随即舱盖上锁里面亮起温暖的灯光，用安全带把自己牢牢拴在座椅上，她这才拿过丢在旁边的头盔戴在头上。 开机自检，很快她眼前的黑暗中就出现了无数彩色线条构成的立体场景，白色网格的地面，青色竖纹的墙壁，一个个圆润版火柴人走来走去，有些类似电影《创战纪》里电子游戏世界的画面。 这一幕倒不是为了装高科技，这种独特的画面是探测系统的杰作，可以帮助驾驶员更好更快地识别环境与目标，是她的致胜利器之一。张许瑶早已经习惯这种画面，熟练地摸到左右控制器提了起来开始第二轮原地检测。 和其他胖娃机器人一样，x的操控非常轻松，环境探测、目标识别、辅助瞄准、四足平衡等等，最复杂繁琐的工作都被芯片和传感器接过去了，张许瑶所需要做的就是迅速决定移动方向，以及合适的手部动作比如出拳砸脸或者按扳机开火的时机。 其实这样的战斗ai也能做得很好，但是它们程序化的模拟思维后者呆板缺乏变通的缺点，实战效果远不如天赋选手张许瑶这么出色，而且她的加入还可以赋予这次活动“美女与机甲”的噱头，蜜蜂当然不会错过。 检测通过，机器人脚下的轮胎开始转动，带动折腾庞然大物驶出选手大帐朝夜幕下的工厂驶去，本来这里已经断水断电好几年，今天却被一盏盏临时架设的灯光照的恍如白昼，当然大楼背后的阴影角落也是有的，张许瑶很快就在这样的地方看见了一个藏着不动的逗比。 根据红外信息，系统判定其为mark2。 它的武器非常强大，左手两米长的链锯，右手一米多的动力钻头，油锯油钻的呜呜嗡嗡声很好很美国。 为了隐藏自己，两样武器都没有启动，不过对方机组却忽视了身后怠速运转的柴油发动机，因此被张许瑶提前发现轻易定位。 因为是近战大乱斗，大家都只有近战武器，仓田号扛着一把长度超过三米的特制太刀，而x号机的武器则是两杆合金长矛。 矛和枪的区别主要在于杆子的弹性，枪杆较长，且弹性绝佳可以抖出漂亮的枪影即就是所谓的“梨花枪”，老话说的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就是为了强调抖大枪的不易。所以胖娃团队和张许瑶商量之后，为她选择了合金矛作为武器，其他武器都有着明显的缺点不适合这个场合。 张许瑶仔细研究过规则，不让使用远程投射武器，却没有禁止远程投射攻击，于是她高高扬起了右手。 第一矛她就击中了目标腰部回转关节，使其上半身无法自如旋转，然后她迅速接近开始疯狂掰扯对方的液压管。不需要拆下来，只要拗出形变与缝隙，就能严重影响对方的动作完成度，进而限制其战力。 不过还没等她好好表演徒手拆机甲，对方就亮白灯示意投降了，弄得张机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哎呀哎呀，殴打小朋友也太没有意思啦！” mark2的驾驶员倒不是小朋友，但是对于久经训练堪称机甲驾驶员的张许瑶来说，他们这些业余玩家和小朋友没区别。 美国队这次一共来了16名队员，其中10名驾驶员，两人一组每场比赛轮换一次，在她看来经验和技术都次的要命。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回她被一名白人小伙拦住，人家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坏了，youtube、messager和p全都挂了，不是闪退就是提示“otfindserverordnserror”，高高兴兴拍摄的照片没办法第一时间分享给在美国的朋友，让他非常着急。 张老师自然不好教他科学上网，这也太家丑外扬了，所以她就岔开话题问起了对方的来礼泉，这才知道美国队其实早就放弃了治疗。 这位名叫托马斯杰迪的小伙儿其实是mark2机甲升级计划众筹项目的出资人，其他驾驶员也是如此，他们每个人都在kickstarter上为这个项目投入了超过5000美元。 megabots只是三个年轻人合伙创建的新公司，他们并不认为自家稚嫩的机器人是中日两家的对手，所以他们就放弃治疗了，直接把在驾驶机器人参与比赛的资格卖给了他们的死忠粉，反正他们也没钱单独雇佣驾驶员。 总共卖了10张入场券出去，mb公司自己只来了两个人负责检修设备。还好的是，这10个美国佬并没有移民倾向，下飞机后也没有立即玩消失，否则发出邀请函的蜜蜂难免要跟着惹一身骚。 第670章 扰人清梦 “我知道你很兴奋你很嗨，可是我的美梦怎么办？好不容易梦到找到了唐老鸭的宝藏，就被你给吵醒了！” “大懒猪，都早上7点了还睡的什么觉？” “这边现在是5点诶，看看，这就是凌晨五点的拉斯维加斯！亏得当初学校没让你教地理，连中美时差在怎么换算都不知道还怎么教孩子？” “额，托马斯说这会儿美国已经早上了，我哪知道他一个美国人也算不清呀！” “美国自己有5个时区，一般人还真算不清楚这个。不说这个了，看来我应该给许姨打个电话，她可能要有个洋女婿了。” “哪有？我们只是见过几面的普通朋友，别这么听风就是雨好么？小心变成马八婆！对了，别忘了给我录制祝贺视频” 手机屏幕一闪，来自太平洋对岸的视频通话被挂断了，站在刚刚被他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前，想象着对面这位妹妹的气急败坏，一缕笑容就悄悄爬上了马竞的嘴角，就连外面灯火稀疏的城市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经过7分钟的寻敌与激战，张许瑶驾驶着专门为她打造的pwp-x先后打败了打酱油的美国机器人和日本机器人，获得了bbx最终大乱斗的胜利。原本按她的想法，比赛时马竞应该就在网络上收看直播，看到自己赢了比赛肯定会打电话回来祝贺连带邀功才对。谁成想等了半小时也不见电话打过来，等的不耐烦的她这才专门打电话过来报喜，谁成想马竞完全没看居然在呼呼大睡。 不过还没等她说出那句“睡你麻痹起来嗨”，就被马竞戳破时间计算问题，还再接再厉提起了她的老大难问题，张老师顿时羞恼难耐，连忙挂断了通话。 于马竞而言，自家产品获得胜利当然是高兴的，只是这胜利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他心里自然就没有了那份忐忑之后的惊喜。 无怪他这么自信甚至自大，单论制造成本这台特制的x号机就是三者最高的，要是算上人力和材料方面的差价更是相当于两个对手之和，再加上他和蜜蜂研究院合作开发的动力分配算法，这个胜利完全是用钱砸出来的。 水雾笼罩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一块矩形画面，马竞分析起了刚刚收到的比赛数据。 进一步的视频资料还在传输中，他现在看到的pwp-x的战场分析数据，也就是张许瑶在控制头盔里看到的那种彩色线条构成的简略画面。 看到美国队的遭遇，马竞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帮人也太逗了，他们的发动机噪声固然很小，但是内燃机的发热问题完全无解，只要开机很快就会被红外探测设备抓出来，躲哪里都没用。 而动力系统使用超级电容加电动机的pwp-x就要好很多，噪音和发热都要小很多，相应的隐蔽性也要好很多。 在这一点上同样使用内燃机动力的日本队就很是理智，那个叫做渡边樱子女驾驶员并没有试图躲起来玩躲猫猫，她直接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战场等待张许瑶的到来。 那是一条笔直的厂道，周围有7座六层楼房，马竞可以想象到周围大楼上的灯光会被操作人员转移到了大路两边，一束束光柱刺破黑暗照亮灰白色路面的场景。 马竞看过现场的照片，因为时间仓促投入有限的缘故，厂区的水泥路面只是经过简单的清理修补，但是依然显得脏乱老旧。路面上的建筑垃圾也没有被彻底清理，只是被铲扫到了路边并没有外运，可以想见诸如落叶塑料袋之类的轻小垃圾一定会被风吹起吹走，重新回到路面上。 所以在他眼前构建的设想画面是这样的：笔直的长街两边是一幢幢杳无人烟的废弃大楼，本土双枪将与东洋大刀客两架大型机器人各据一头，手中武器直直地指向对方，不甘寂寞的夜风裹挟着落叶纸片在双方之间晃悠着，塑料袋和旧报纸被风吹着在路面上蹒跚爬行发出沙沙珂珂的声音，为这出对决增添了几分肃杀冷峻的氛围。 上周那次比赛，两台机器人打的汁液纷飞，用了十分钟还没分出胜负，最终是张许瑶因为没电而落败。 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她把合金双矛当棍子使唤，打的对面机器人各种不要不要的，只用了1分多钟就结束了战斗，反倒是寻敌赶路花了5分钟时间。 看完内容，马竞站在更加模糊的窗前久久不语。 维加斯所在的内华达州位于美国西部，太阳升起的时间比太平洋对岸晚15个小时。巍峨的内华达山脉挡住了大部分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使得山脉西麓温暖湿润的同时，也让东侧地区变得干燥寒冷。 当然这个寒冷干燥是相对于山那边的旧金山而言，此时的天气虽然寒冷却还没有到下雪凝霜的地步。伸手拂去玻璃上的水汽，一个略显寂寥冷清的城市清晰地出现在马竞眼前。 人毕竟不是无需休息的机器，不管是尽情享受夜生活的夜猫族，还是趁着夜晚拉货运输的夜班司机，在这长夜将尽黎明未至的时候也都不怎么活动了，老美又没有大清早就出来扫马路的环卫工，酒店外马路上的路灯自然只能寂寞地亮着，偶尔一两辆汽车驶过却是更添寂寥。 美帝当然是有环卫工的，他们可是高薪人群，官方统计平均年薪超4万美元，比大多数办公室白领还要高。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晚上开着垃圾收集车出来挨个倾倒垃圾桶，或者用除尘车清扫路面，其实应该算是卡车司机，而美国卡车司机年薪都很高，毕竟人家开得可是擎天柱。 类似的还有水电工、安装工、修理工，所以美帝人民、特别是那些住着郊区独栋木房子的人家，通常会在车库里面放一堆常用工具，修车、换灯泡、补屋顶都能自己搞定，免得打电话找那些工资比自己还高的专业人士让自己荷包出血。 这也算是美国版的“脑体倒挂”，不过美帝人民却表示淡定见怪不怪习惯了。 薪资多少是由市场供需决定的，而技术的发展程度强烈影响着供需关系，像是办公自动化系统的发展，就使得办公室文员的需求数量逐渐降低，岗位减少了曾经高大上的白领子自然要面临发黄变色风光不再的尴尬。反倒是这些需要一定技术与经验的体力劳动者，因为供应少需求多在新的时代里变得越来越吃香。 不过长远来看大多数工作岗位最终都会被机器取代，只是现在的机器人技术还不健全，对于通用任务的处理能力还不够强大，应付不了复杂多变的任务，只能先从简单重复的地方做起，等到机器人突破“通用”关，新的一波失业潮就会降临…… 摇头把脑海里“机器吃人”的惨淡未来甩了出去，马竞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关我毛事”就把这个问题丢在了脑后。 别说失业潮了，单单只是一个几百万人规模的难民潮，就把欧洲各国弄得焦头烂额，南欧国家表示看大门要补偿，北欧国家嫌太高要公投，英国表示你们先玩着我想静静…眼看着欧盟遭遇成立以来最大危机，欧洲人民的日子还不是照样在过？ 生产力发展了，自然会有相应的生产关系出现，并在此基础上建构新的社会关系，所以未来是个什么样自然会有未来的人去操心头疼。马竞现在需要关心的，反而是如何改进和宣传自家的机器人技术，以便让必将到来的未来能够更早到来。 转身背对身后的阑珊灯火，马竞拿起手机开启自拍摄像模式，把前面板双摄对准了自己。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他会在比赛结果出来以后录制一个祝贺视频发回国内，并由此开启新一轮的宣传攻势，为自家正式改名pwp的人形步行平台造势。 只是因为张许瑶的些许小失误，导致马竞被提前叫醒了，他干脆就以身后略显冷清的凌晨城市为背景，录制了自己的祝贺视频。国内现在还没到21点，视频发回去赶快上传分发，刚好能够赶上晚间黄金时间的尾巴，也算是别有收获了。 在视频一开头，马竞先是吐槽了一下地理知识糟糕算不清时区的张许瑶，并且表示会给蜜蜂os团队发消息，让他们在电话拨号界面增加目标地点时间天气的提示信息，免得大家再遭遇这样的尴尬。 开了个小玩笑，又按部就班对张许瑶和bbx组委会表示诚挚热烈的祝贺，马竞就开始安利自己的搭车宣传计划，他宣布了一个趁热打铁的“好消息”，表示蜜蜂旗下数字装备公司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正在筹划举办一次战争机器人设计大赛，初步计划有实物组、平台组和概念组三个大项，希望动手能力强大或者脑洞突破天际的网友加入进来，大家共同打造心目中的最强战士。 录制完成，回放检查没有大的错误，马竞就把视频发送了出去，他的演技很好，记忆力更是逆天，这种有着预设台本的视频讲话自然可以轻松一遍过。 等到视频发回国，蜜蜂的潜艇军团就会开始出动，润物细无声地把“战争机器人设计大赛”的消息推送到预设目标人群：模型控、军事迷、军文读者、肝船爱好者等等人群的眼前，让他们知道有这回事请并且引起关注的兴趣。 这都是计划好的事情，相关文案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根据最新的时事加一点点变化就行了。 话说这时候推这样的话题也是正当其时，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军事爱好者们此刻正处在高朝后的疲软期，都在忙着寻找新的关注焦点，此时投喂新话题更容易被接受。 至于导致他们集体高朝的原因，却是今天过生日的伟大的胖胖胖。为了庆祝生日，他的手下特地放了一颗几千吨当量的大炮仗，并且声称这还是一枚氢弹，顿时把全世界人民吓得一激灵，然后满世界的军事爱好者就兴奋起来了。 这可是本世纪第一颗爆掉的氢弹，如果李春姬和她背后的人都没有说谎的话。同样的，如果这是真的，这也意味着北棒不但掌握了氢弹技术，还同时实现了更为难得的小型化技术，由不得大家不激动。 基于核聚变反应的氢弹启动需要高温高压，所以需要用原子弹来进行引爆，而原子弹是有最小体积的，故而氢弹是造大容易造小难。前苏联的rds220实验氢弹别称“沙皇炸蛋”，当量超过5000万吨，试爆影响范围波及几千公里，把欧美各国吓尿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国家放过这么大的炸蛋，大家都害怕地球君hold不住…… 北棒这次放的炮仗引发的震感只有李氏49级，换算当量只有6000吨（我兔最小的氢弹是300万吨），因此国际社会旁边不小心这货是氢弹，感觉是北棒习惯性吹牛了。 因为没有进一步消息放出，两天过后，这次氢弹事件迅速归于平静，至少在民间层面是如此。正好方便蜜蜂搭车销售他们的战争机器人玩具和游戏机。 原来的pf被很多人吐槽太长不好念，所以他们推出了官方中文名“胖娃”，然后又被吐槽土掉渣了，于是蜜蜂改名部介入进来，改成了更加国际化的pwp。在这次的ces2016上，蜜蜂带来了基于该平台的消费级模拟器pwp-s1，果断为消费电子展正名，有力抵制了汽车厂的嚣张气焰。 说起来在ces的主题其实就是没有主题，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只要是是面向消费领域的电子产品都可以来参展，游戏机可以来、手机可以来、汽车可以有、飞机也没问题…… 这次就有国内厂商带来了他们的汽车和无人驾驶载人飞机，小马载具也在其中，同样带来了改进版飞马无'人机，以及与蜜蜂合作研制的汽车无人驾驶解决方案，打定主意卖不了整车就卖配件。 第671章 飞马落地 看着展台上那台pegas2single（飞马座单人版二代），马竞忍不住有些牙痛，可是看到其他人冲自己投来的友善好奇的笑容，他又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的小小烦躁，脸上呈现出娴熟的温暖笑容回应人家。 作为本届ces上唯二两架载人飞行器之一，这款单人飞行器理所应当地吸引到大量的关注度，即使展会已经进行到第三天，整个上午坐进驾驶舱自拍合影的观众依然源源不绝，人气之高可见一斑。 “只可惜，这个项目却是做不下去了，至少很长时间里你们看不到它真正上市的时候了，”马竞有些郁闷地想着，这个项目毕竟是自己一手拉起来，却也在自己手里停掉了。 飞马项目无限期中止，这台机器摆在这里进行静态展示，只是为了帮旁边的aerosim飞行模拟器进行造势引流，让它发挥最后的光和热。 心里悄悄叹口气，马竞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了。 刚刚走进展位后台，他的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然后一个有些苍老的大嗓门就在耳边响起：“hey，boy！我们都知道它很棒，它的确是个coolboy，不过现在还不是它的时代。” 马竞侧身看向说话的老人，轻轻摇头说道：oldtommy，我并没有后悔伤心，abraham已经用专业知识说服的我，停止后续研究的决定我也是同意了的。我其实是对外面那些人感到抱歉，我们欺骗了他们，不是吗？” “不不不，没有欺骗，你更不需要抱歉，”老头左手按着自己的啤酒肚，右眼对马竞眨了眨，“你有和这些观众签订书面文件？还是说你以前曾经对他们做出过任何口头承诺？” 看到马竞连连摇头，老托米拍了一下肚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没合同没承诺，所以我们并没有任何欺骗，不是吗？” 有些吃惊地盯着对方看来两秒钟，马竞差点儿就要惊讶地喊一嗓子“嘿老头！想不到你这么浓眉大眼慈眉善目，居然也会换着花样坑人啊？” 他的意思是“我们把已经中止的项目拿来展示炫耀，貌似有些对不住那些粉丝爱好者呀？” 然后老头就眨眨眼告诉他“没有书面合同，连口头承诺都没有，哪儿来的欺骗，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管我们毛事？” 这样的误导伎俩马竞其实并不陌生，他只是诧异于看起来朴实憨厚的老托米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罢了。 当然他最终还是啥也没说，人家毕竟是关心自己安慰自己来着，张开手臂抱了抱对方，马竞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好了，我没事了，谢谢！对了，我们的w在我的国家拿到了好几个奖项，我现在也是小型涡轴发动机青年专家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马竞说“功劳有你一半”，倒也不是空口白话，要不是老头毫不藏私倾囊相授，同样时间里他们想要完成设计生产，最终产品很可能会是20年前专利过期的老货。 虽然小马北美主导研发的这款小型涡轴发电机，单论性能指标其实落后时代十年以上，但是却具有填补国内空白的效果。意义自然大不一样，它是马竞和他的国内团队在美国专家的帮助指导下自行完成的设计，这也意味着他们基本吃透了小型涡轴发动机的设计，在此基础上设计衍生型号的难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然后他们在完成设计定型后不但很快完成了国产化制造，还设计出了单独的涡轴发动机组，如今正在进行高原可靠性测试。 和普通柴油发电机相比，拥有涡轮压气机的涡轴发电机对低温低压的耐受性要强不少，因此更适合在高山高原等环境使用。 蜜蜂要是有心，还可以用这台发动机为基础，研发属于自己的直升飞机甚至固定翼飞机，反正飞机场能造汽车，汽车厂当然也能造飞机。 总之就是这是一个很有意义和价值的科研成果，国内有关部门自然不吝各种奖励，反正奖状证书又不需要多花钱，还能多多少少沾点儿关心指导的功劳。 “嗯哼？有没有奖金？”老头熟捻地伸出右手，让拇指在食指上摩擦摩擦，这当然不是老家伙对马竞摆出“韩式手指heart”，而是表示见面分一半。 “抱歉，我们国家还比较穷，尤其是官方部门与行业协会都非常贫穷，所以我得到的奖励都没有任何奖金”，马竞话音一转：“不过我个人会给你一份额外的奖励作为年终奖，只是你懂的，那得等到2月份春节开始的时候才能给你，作为传统新年的礼物。” “好吧，”老头耸了耸肩，“我知道那种历法，你们不觉得它很麻烦吗？” “还好吧，反正有日历应用和google。” “这倒也是，要是没有日历和时钟应用，我一定会发疯的，”老头深有同感地说道。 老托米其实挺宅的，过去两年里面他虽然经常满手机油、自愿加班，却也过得很是快乐，不需要几十年如一日重复生产同一款产品实在太好了。 本来，见到大老板后他的计划是聊聊将来的计划，确定一下自己如今的快乐工作会不会被裁掉，结果却因为马竞的主动提起给歪楼到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的主题上去，这一说就煞不住闸，俩人找了个小圆桌坐在那里聊的很嗨。 “嗨，boss！嗨，老托米！你们在说什么呢？”正说话呢，一个男人的声音瞅空插了进来。 马竞和他打了声招呼，拉他一起坐下。 这哥们叫abrahamscholesⅲ，是小马载具公司上个月刚刚引进的美籍ceo，毕业于美国工科名校gatech佐治亚理工学院的航空器制造专业，是一位经验丰富能力强大的理科硕士。 老托米全名托马斯迪亚哥，他以前工作的斯科尔斯动力可以说是斯科尔斯的家族企业，前后两代亚伯拉罕斯科尔斯都在那里工作。本来，小小亚伯拉罕学成归来，就应该以斯科尔斯三世的身份重新回到自家公司接班，不过这个安排却被硕士先生拒绝了。 他觉得家里那些几十年前的发动机简直糟透了，自己上中学时就已经能够生产那些发动机了，不想几年大学念下来还在生产同样的发动机。 然后他就被得到消息的老托米叔叔给诱'惑了，加入了野心勃勃的小马载具，飞到太平洋对岸去工作。 老头抬头看向来人，“我们在说外面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有你可怜的托米叔叔差点儿丢掉的工作。” “托米叔叔，难道你的经验告诉你它是一个有前途的产品么？” “小阿贝，”老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虽然不太懂这种多轴飞行器，但是它们现在是如此的流行，应该也有很多优点吧？” “是有很多优点，最明显的就是成本低廉、气动控制比较好处理，可是随着机器被放大，螺旋桨负载增加它的控制难度会越来越高，到时候很可能一股小风就把它吹下来了。” “更何况还有电池容量的问题，这种机型本身就最浪费能量，现在的电池技术也看不到革'命性突破的迹象，所以说它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之前亚伯拉罕先生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然后我被他说服了，”马竞补充道。 本来通过老托米挖来亚伯拉罕，马竞大的主意是改进飞马飞行器的滞空时间和安全性。虽然他们自己用飞马一次问题都没出过，但是无论是caac民航总局还是faa美国联邦空管局都不给它们颁发适航证书，理由是飞行时间、载重量太小，没有足够的安全冗余度，需要进一步改进。 结果这位git高材生入职后花了一周时间查看飞马的运行资料，然后就把省市空管部门给问候了一通，骂他们渎职懈怠、谋杀人命巴啦巴啦。至于飞马的改进计划自然被他叫停了，飞马每个晴朗周末安排的试乘活动倒是不用他去通知取消，因为之前马竞玩飞行背包落水事件，这项活动已经被暂停了还没有回复，这次他直接通知永久取消。 就像马竞说的那样，他被新任ceo说服，承认飞马在目前的螺旋桨技术、电池技术条件下距离成熟还有很长距离，点头同意了对方无限期中止飞马计划的操作。 不只是飞马，公司当初从蜜蜂那里接收来的各种载具研究项目，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被他砍得只剩下场内智能汽车和涡轮电动车两个分支以及车载智能配件，其他全部被限期要求结题或中止。 亚伯拉罕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这些被他砍掉的项目都是短时间三五年内看不到成功上市希望的烧钱项目，他认为公司应该集中精力，巩固目前的两个盈利项目摆渡车和智能配件，其他都应该舍弃或者搁置。 其实涡轮电动车项目本来也要被砍，这个年销量21台的项目同样也是个烧钱窟窿，他不会因为自己是老托米叔叔介绍来的就容忍其继续存在下去，最后还是马竞动用董事长的权柄强硬地保下了他的“黑马”。 虽然这款车的销量非常坑爹，但是对于马竞有着其他方面的贡献，总的来说并不算赔，所以得到了保留。 实际上那些被取消项目也多是如此，它们因为马竞的兴趣而立项，并由马大土豪烧钱供养着，可能是这种“我有钱我乐意”的态度催生了人的惰性，导致相关产品始终无法真正成熟走向市场，最终弄得马竞也是忍无可忍，请来一把西洋斩马剑把它们削了个七零八落，也导致小马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大裁员。 至于赶在年前裁人有没有逃避年终奖，那就不可说了，反正那些人事后都没有去劳动仲裁部门投诉小马公司。 看到老板和美国分部头头都在这里，亚伯拉罕开口说道：“boss，我觉得我们应该扩建苗比达工厂了，美国的机场更多，这里的摆渡车市场显然更大。” “回头给我报告，你们可以先把几款车型送过来试试水。” 这里毕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三个人都没有继续深入下去，话题很快转到了汉语学习上面，老托米用他的风味独特的口音给侄子传授经验：“你只要多跟人说话就好了，就像我一样，每天下班都会和苗比达的亚裔们聊天，我的汉语进步速度才会这么一日千里。” milpitas苗比达市位于美国加州圣克拉拉县，在硅谷发源地、斯坦福大学所在的帕洛阿尔托（paloalto）和洛杉矶市之间，因为境内有数百家高科技企业入驻，所以也被视为硅谷外围地区。对于国人来说，这座几万人的小城最出名的是过半的亚裔比例和最高的华裔比例，而对于小马公司来说，那里的汽车工业基础个更加吸引人。 那里有福特的生产工厂以及丰田美国公司，也就是说在“硅谷汽车”tesla之前，其实已经有茫茫多的硅谷造汽车被生产销售出去了，当然这种“硅谷产”和早年的skd半散件组装国产车是一个性质。 因为底特律的工人越来越牛，不但丰田本田三菱等日本神车企业把美国总部和生产工厂放到了底特律以外，福特通用克莱斯勒三大厂也都开始出逃，支柱产业不断萎缩，又赶上次贷危机爆发才最终导致了这座汽车城的破产。 当然，底特律一年以前已经退出了破产保护状态，代价就是退休人员和底特律债券的购买人被迫接受养老金和债券齐齐打折的结果，要是有人退休前买了地方债，妥妥是买一杯送一杯杯具加倍。 总之，因为苗比达拥有一定的汽车产业基础，并且毗邻硅谷可以分享到后者的资力资源，小马载具的北美研究所最终被放在了那里，而亚伯拉罕也计划把未来的生产工厂放在那里。 第672章 阿三和阿大 上任第一个月，项目砍了一堆的ceo斯科尔斯先生，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蜜蜂系公司中走红，并且获赠“三哥”外号。 表面上看，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后面有个Ⅲ的序号，代表他是斯科尔斯家族第三个亚伯拉罕。欧美人有继承父祖辈名字的习惯，特别是那些政客国王们尤其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可以拉大旗作虎皮借到先辈英杰的势，比如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其实是拿破仑波拿巴的亲侄子，是正牌拿二的堂兄。 不过大家都清楚，在中文网络口语的语境中，“三哥”这个词其实指的是印度人，是“印度阿三”的文雅说法，而后者据说是源自旧社会印度门童那咖喱味的“yes，sir！” 斯科尔斯先生出自美国工程师世家，口音虽然有但却没有印度风味，之所以被大家背地里喊三哥，却是因为他给自己取的“阿贝”的中文名，再加上他那开挂一样的表现，让大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印度方向开来一辆摩托车，下来一个排”的笑话段子。 身为飞机工程硕士的ceo先生，对本身所学专业范围外的其他载具设备一样有着清晰的认识和深入的了解，他的分析报告专业严谨鞭辟入里，公司那些专业人士也是无从反驳，只能写一个“弯的服”给人家，黯然接受分流培训转岗乃至失业的结果。 当然，事后少不了在背地里多说几句“阿三、三哥”什么的，小小来点儿精神胜利的心理平衡战术，然后这两个外号也就在内网“树洞”里流行开了。蜜蜂系所有公司的网络系统都是蜜蜂网络做的，只在页面配色和帐号权限上有所区别，匿名版“树洞”自然都是有的。 阿贝倒也是个妙人，注意到那篇帖子后并没有动用权限去调查发帖人，反而在自己新申请的围脖上面发了一张祖孙三代的合影照片，上面用美图软件标注了萌萌哒的“阿大、阿二、阿三”，老中青三代神似的面容表明了他们的关系。他这种幽默的做法也引得很多人对他路转粉，“三哥”之名不胫而走越发流行，甚至就连马竞也会跟风喊他三哥。 当然，到了线下就不会这么喊了，马老板现在也要学着稳重一些，从前那样没大没小聊天打屁的日子已经离他远去，今后只能说谈笑风生。就像现在这样：在ces展位后台，马董事长与公司新任ceo以及北美研究部负责人谈笑风生，相谈甚欢。 只是大家的联系基础毕竟还是工作，所在的场合又不是乡下的渡假牧场，三人之间聊天的话题自然不能彻底绕开工作，至少没能绕开马竞的工作。 老托米对蜜蜂手机的美国策略表达了关心，表示这时候才大举进军美国市场可能有些晚。 在前天，也就是ces开幕第一天，亲自赶到拉斯维加斯的马竞开发布会宣布了三个消息，第一是蜜蜂系统的设备激活数突破一亿，牢牢坐稳第三大移动系统的宝座，第二是基于tsmc16纳米制程的蜂心处理器已经完成设计流片，这一次终于站在了世界一流的水平线上，第三点则是蜜蜂与atnt达成协议，旗下多款机型入选后者的合约机计划，正式进军美国市场。 加入合约机计划以后，用户通过运营商购买手机时可以享受到价格补贴，代价则是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必须使用该运营商的网络，国内一度流行甚至衍生许多段子的“充话费送手机”，便是这种营销策略的极端体现。之前因为没有签约运营商渠道，蜜蜂手机在美国卖得比入了合约计划的苹果三星还要贵，再加上关税什么的费用，比在国内还要贵不少，销量自然比较尴尬，只是勉强突破百万销量，甚至还不如平板和pt游戏机。 阿贝同学也来凑趣，满脸委屈地表示自己这次回美国时特地带了三部国行版bp6上飞机，结果没几天马竞就宣布蜜蜂进军美国加入atnt合约机计划，让他亏了不少。 “阿贝先生，你这是向我暗示你的收入太少了么？”马竞伸手戳了戳桌子上的一部手机。 因为美国卖的更贵，而且购买渠道不完善上新比较慢，所以经常有人登录蜜蜂商城购买国行版本，反正中美版本的区别只在于默认语言和应用，不用刷机改下语言和时间设置就能变成美版。 海淘有了，利用旅客身份携带国行版出国的水客自然也出现了，虽然规模和苹果三星之流完全没法比，但却不能阻止营销团队借此刷新闻博存在感。 以贝总的收入，自然没必要去当水客，马竞觉得他完全是现编段子搞笑来的，这从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能看出来。 现在手机屏幕尺寸越来越大，站着时还不觉得，一旦坐下就会感觉衣兜各种别扭，坐下时掏手机的人也越来越多，也让手机越来越像一个社交工具。阿贝刚才掏出来的是一部三星s6edge，凭借着独特的弯曲屏幕，这款手机在全世界收获了不少拥蹙，也坚定了三星继续搞曲面屏的决心。 看到马竞点明你没有使用bp6啊，阿贝却是处变不惊，笑着说道：“抱歉我没讲清楚，我是给家里人带的，爸爸妈妈妹妹每人有一个。还好我爷爷不喜欢智能手机，不然我就要带5部手机上飞机了。对了，我爷爷也是蜜蜂系统的忠实用户，不过他更加喜欢用于功能机的蜜蜂一代。” “那还真是得感谢一下，等有时间了可以去看望一下他么？” 说起来斯科尔斯家族那两位先生的经历还是有一些传奇性质的，他的爸爸阿二参加月越战，他的爷爷阿大参加过二战，到了他这一代虽然美国依然到处点火，但因为作战规模小了许多，阿贝同学虽然也报名了却是没有被选上，只好化悲愤为志气去上大学了。 马竞这么说也不全是客套，老斯先生毕竟参加过二战太平洋战场打过鬼子，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当然人家要是婉拒他也不会强求，毕竟马老板的工作也是很忙的，马上就要坐飞机回国下回再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不料，听见他这么说，阿贝竟然笑了起来，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爷爷一定会非常欢迎你的！” “老头欢迎每一个去看他收藏的人，”老托米补充道。 “让我猜猜，老先生收藏的一定是军品吧？有没有bantam（班谭）的吉普？”马竞随口问道。 40年美军召集汽车厂招标gp轻型多用途车，最终是小厂班谭中标，不过因为产能关系美军又把图纸交给福特和威利斯（willys），后两者加起来生产了超过50万辆gp，当然这种车还有一个一个更加有名的名字jeep吉普车。 jeep本来只是大兵给gp车起的外号，1950年威利斯抢注了该商标，后来这家车厂于1987年落入克莱斯勒手中，jeep从此和克莱斯勒联系到一起直到现在。 阿贝和老托米对视一眼，笑着对马竞说道：“有的，我小时候还偷偷开出去过，爷爷参军时主要任务就是修理这些吉普，三大品牌的车子他都有收集。我家还有一架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亚伯拉罕在越南时就负责修理这东西。” “哈哈，你们家完全可以说是祖传的机修手艺啊！”马竞笑着说道。 “是的，小时候就是爷爷握着我的手教我拆卸轮胎的。” 其实阿贝家里是做什么的，马老板早就一清二楚，毕竟这年头普通人在网络上就跟果泳没有任何区别，只要有心去查就可以搜集到很多东西。即使不盗号入侵，依靠阿贝的邮件地址和电话号码可以找到他的fb页面和twitter，检索内容和关注看他平时倾向，根据相册图片查找亲属资料重复上一轮，然后再进一步检查其他社交网站。 他这么做倒不是为了窥人隐'私，纯粹是为了避免一些将来的麻烦，要是把有或者说潜在有种族倾向或者极端主义的人招进来，将来难免要跟着吃亏，所以必要的资格审查是必须的。 根据“认账组”的调查资料反推，马竞对斯科尔斯家族的认识程度甚至还要在老托米之上，后者虽然与斯二同事多年相交莫逆，却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去从头到尾查看对方所有博文、推文和相册，而马竞却有这个闲时间。 斯科尔斯家的故事可以简单总结为“军功章的怨念”。 老斯参加了太平洋战争，退役后靠着《退役军人权利法案（1944）》的资助上了大学，随后开办了斯科尔斯公司，不过他一直都呆在后方修理汽车，从前到后他连一个拿枪的日本人都没见过，就更别提战果战功什么了。 俗话说缺啥补啥，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国内经常有送儿从军延续梦想的父亲，老斯也是这样一个人，小斯长大后赶上美国掺合进越南内战，他就被老斯撺掇着报名参军去了南越。结果，从小跟着老头学拆车改车的小斯被后勤部门要去，专门负责修理坏掉的uh-1易洛魁和ah-1眼镜蛇等直升飞机。 贝尔直升机的uh-1于59年定型，随后赶上越战“东风”，先后生产了上万架，大部分都被送去了越南，因为在前线自保能力不强先后被击落超过2000架，导致武装版ah-1的诞生。同样因为有茫茫多直升机需要自己维修，小斯同学练就了一双擅于搞机的麒麟臂，退役后立即改变家族公司的经营风险，改为直升飞机维修升级改装，最后演变为制造小型涡轴发动机的斯动公司。 另一方面，儿子就带回来一枚越南服役纪念章，气的老斯七窍生烟累觉不爱，干脆跑去收购军功章给自己过眼瘾，慢慢地藏品越来越多，他干脆在老家开了个小型博物馆。 不过他的军事博物馆经营非常惨淡，小镇人少，附近也没有大城市，除了当地的老兵协会和周边学校一年组织几次免费参观，就再没外人肯去那里了，毕竟这类军事博物馆在美国可以说多如牛毛，别人要是对二战军械感兴趣大可以自己掏钱收藏一二，反正这些东西当初的产量都是几百万级别的，完全不愁收不到。 小博物馆有自己的网站，上面有各种藏品的照片，说起来内容其实挺全面，问题是周围没什么客源，本身也只是呆板的静态展示，自然不能够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 一个想法突然在马竞脑海里出现，动用e7u辅助演算之后，他发现这貌似是个不错的注意。 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马竞笑着对阿贝说道：“嘿，我刚刚想到一个可以帮助你家博物馆的好办法！” “嗯？” 成功吸引到俩人的注意力，马竞伸手指了指外面，“你们需要类似aerosim一样的模拟器，或者说我们可以合作打造一款二代载具题材的模拟游戏，我们负责模拟器平台，你们来提供设备参数，这样游客就可以亲自试驾那些二战老爷车和老飞机了，怎么样？” 异口同声的“cool！”以及面前的两根拇指说明了一切。 蜜蜂的aerosim飞行模拟器技术很先进，但是机型数据就有些囧了，因为那些大厂都有自己的模拟器根本都不带他们玩，然后销量自然杯了个具。 但是做二战老爷机老爷车就不一样了，这些设备的版权方很多都挂掉了，像是bantam在参与生产jeep之前就已经破产，中标后虽然生产恢复了但因为订单被大厂抢走，最终还是难逃倒闭命运。 就算版权还在，几十年前的老家伙获取授权也会容易许多，而且斯科尔斯战争博物馆那里拥有大量保养良好可以开动的机器，正好方便收集数据。 第673章 飞行吧 aerosim飞行模拟器是蜜蜂游戏与小马载具的合作项目，主要设计维护由蜂游完成，小马只是负责生产和销售。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给它身上披一个“专业”的马甲，毕竟游戏公司生产的专业飞行模拟器，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然后阿贝ceo“毒手”清理后，这个替别人养的孩子就成了小马载具硕果仅存的航空相关项目，算是勉强保住了公司的飞行基因。 实际上，砍掉飞马是看不到未来不得不做，作为航空工程师的阿贝本身对航空产业还是很有热情的，反正小马真要是变成纯粹的车厂他肯定是第一个辞职不干没的说。 这段时间里他也一直在研究国内外的航空产业，试图帮助公司在航空领域重新出发，硕果仅存的aerosim更是被他设成电脑桌面天天盯着看。所以听到马竞提议打造二战载具题材模拟游戏，他第一时间就提起了兴趣，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分析其中的利弊。 大致想清楚以后他说道：“不，boss，我觉得我们应该自己来做数据采集，测试对象可以购买或者租赁。” 看到马竞和托米叔叔都看向自己，阿贝只说了一个词就让俩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那便是“薪水！” 毕竟年代久远，这些老爷机老爷车的设计图纸早就散逸不全，纵使其他人那里有相关数据，大多也只有外观尺寸和简单的速度重量转弯半径之类基本数据，用来制作玩具模型或者电子游戏是够了，但是对于打造专业模拟器却是远远不够的，需要专门测试各种力学数据收集才行，不然到时候震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会贻笑方家的。 这项工作显然是一个需要细心耐心的细致活儿，换句话说就是人力/智力密集型工作，放在美国搞工资绝对高到吓人。而对面的工资虽然多有增涨，但是距离美国人均4万美元的年收入水平还有很大差距，项目应该放在哪里一目了然。 所以在马竞提议之后，阿贝完全没想过顺水推舟答应下来的可能性，立即出言否定是他作为小马公司ceo的职责所在。 不过董事长先生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皱眉说道：“我觉得车辆的测试可以放在国内，飞机可能还要放在美国这边，毕竟武器系统测试比较麻烦。当然，具体怎么做还要评估一下两边的成本才能决定。” 这些老货运去对岸并不会有什么政策门槛，但是配套武器装备就有些麻烦了，远不如留在美国委托专业保安公司来做比较方便，只需要派自己人把传感器固定到m或者p51的指定位置，然后拉到沙漠戈壁的野外靶场可劲儿突突就行了。 这一点两个美国人自然理解，于是齐声说道：“当然！” 他们只需要定下方向就可以了，具体的活儿自然有中层领导着一线员工去做，马竞看了看表说道：“今天就先就先到这里吧，我还要赶飞机。” 告别两个手下，他就出门坐车朝机场一路疾驰，提前联系的公务机已经等在那里了。 美国私人飞机多，公务机保有量大，租飞机不比租汽车麻烦多少，和航线班次固定的民航相比，租赁公务机才是真正的飞行出租、打飞的。是以马竞这几年在美国活动都是租架飞机到处跑，毕竟想飞就飞各种方便。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之所以认为老飞机的测试要放在美国，除了武器系统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却是老飞机运回国容易，想要让它飞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因为前面还有个名叫通用航空的大坑。 简单来说，通用航空是公共客货运输以外的所有民用航空行为的统称，农业灭火除虫、工业巡线巡逻、服务业游览培训表演、科研测绘测试，以及私人飞机等等业务都属于通航范畴，在国外有时还包括警用航空。 以往通航在国内混得相当惨，飞机起飞前需要分别向沿途各个航管局、民航和空军报备时间高度和航线，整个过程通常耗时一周。事难办、成本高，导致这个产业一直没有发展起来。相应的，也让电视电影航拍、飞行游览和飞播造林变得高大上起来。 然后多'轴无人'机面世后迅速走红，一定程度上也和这种长时间需求得不到满足的压抑有关系。 无人机航拍、无人机洒药、无人机巡线（油气水电管线）越来越普遍，狗东甚至研究起了农村地区无人机配送的可行性。到了这种时候，上面的婆婆们也意识到了堵不如疏，开始考虑通用航空改革，或者说用于通航的低空空域改革。 改革方向就是简化1千米以下空域的管理，分成管制、监视和报告三种，报告空域要求最少，只需要报备起降时间即可起飞，而监视空域的要求则稍高一些，同样报备飞行但必须保持无线电联系以及雷达可见，管制空域类似现在这样需要审批，但是对流程进行了优化，规定了更短的处理时间。 这些都是跟人家老美学的，人家早在70年代就开放了大部分3千米以下低空空域，通常只需向机场塔台报备甚至在公共频道喊一嗓子就可以起降，只要不跑到管制区域就可以随便飞。 改革从08年以后就开始酝酿，10年开始实施，希望逐步推进最终刺激出一个新的万亿元大产业。然而到现在已经7年了，全国兴起20多家航空产业园、200多家通用航空公司，筹建中的公司更是数倍于此，然而产业发展速度却远远落后于当初的计划，通用航空参与者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里面还包括蜜蜂这个打酱油的。 蜜蜂不但与人合伙成立通航公司，自身还积极研究小型载人飞行器以及培训用模拟器，显然打得是挖矿卖镐卖工裤三不误的主意。结果飞马长期不能真正实用化被迫中止，通航公司连赔三年刚刚扭亏，模拟器更是成了一个餐具。 当初通航产业的鼓吹者一口气直接喊出5年8千通航飞行员缺口的豪言，结果5年后全行业只有2千多架飞机和不到3千飞行员。机均驾驶员13人，自然不是人才难得招不到人，而是经营惨淡压缩成本不敢雇佣太多飞行员。 其实盯着美国数据画大饼这一招，游艇行业早十年前就已经在做了，美国游艇保有量1850万艘，然后专家就说国内游艇缺口巨大，应该大力发展邮轮游艇和帆船。 然而，这么多年折腾下来全国游艇保有量才只有几千艘。管理相对宽松的游艇都这样，就更别提私人飞机了，在试点区域无论私人飞机还是通用航空都没有迎来爆发性增长。 至于原因，说到底还是自然环境还有整个社会习惯有关系。 单论13米以上的豪华游艇，美国也只有不足40万，真正撑起数量的还是那些船长24英尺（约73米）以下的小船。 而普通民众之所以拥有如此多数量的船只，首先是因为美国的地理条件优越，它坐拥两洋拥有两万公里海岸线和66万平方公里领水（我兔认为是36万，加起来领土刚好是952万，仅次于960排第四），而且除阿拉斯加以外大部分都位于不冻的温带和热带，不像领水面积前两名的加拿大和俄罗斯，两家瓜分北冰洋固然爽，老百姓想要去看北极熊却得自备破冰船。 其次，作为移民国家，绝大多数美国人祖上都是坐船过来的，早期殖民点都尽量沿着河流湖泊建设以便降低交通成本，主要物资交换也都依靠大西洋海运，这就使得美国很早就成为一个“船桨上的国家”，即便后来铁路、高速公路和民航的相继兴起，但是海运和内河运输依靠成本优势依然得到大力维护，很多小镇可能不通铁路和高速公路，但码头机场却是妥妥的。 有着这样的历史和现实，也就不难解释美国人为啥那么爱上船了，毕竟港口众多出行方便。 而国内就没有这个条件了，南船北马的时代早已随风而去，围湖造田、水面养殖、水体污染，还有填湖填海盖大楼使得人们连靠近水面都很难做到，就更别提公共码头了，没办法随便上船嗨普通人闲得蛋疼了才去买小游艇。 另外，对于国内游艇船东们来说，还有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在前面拦着他们，美国富豪买大游艇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可以一路开去公海，避开繁忙的近海航线独享清凉，还可以享受最大程度的私密环境，干点儿非法的事情也没压力。 而国内的土豪就郁闷了，黄海那边是朝韩，东海那边是日本，南海那边是菲律宾，中间还有个纠结蛋疼的湾湾，想要跑到公海去，难度并不比海军突破第一岛链低多少。 所以那些买了豪华游艇的船东们，就只能让他们的海上豪宅长期停靠在租来的泊位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摆在那里充当身家的背书。 当然，比他们还要郁闷的是像赵老师一样买了私人飞机的土豪们，飞机买来全得挂靠专业航空公司，自己要坐照样要提前几天打招呼。 至于如火如荼的通航产业，飞机是没造多少，房子倒是盖了一堆。 国内的房地产商着实太过imba（游戏术语：不平衡），国家扶持动漫产业，他们搞了动漫产业园房地产项目：国家倡导万众创新，他们搞了创业园房地产项目，国家鼓励通用航空，他们照样弄出了航空小镇房地产项目！ 美国有300多个住宅型航空小镇，大多由废弃机场改建而来，住宅围绕机场建设，社区居民出行坐飞机胜过坐汽车。不到橘生淮北则为枳，到了国内航空小镇却成了提升房价的风味标签，至于机场、培训、保养、保险这些配套东西是什么，能吃么？ 传说中的飞行培训大产业成了泡影，瞄准国内航空培训的aerosim飞行模拟器自然要杯具。国内卖不动了就得想办法往国外卖，于是马竞就把它带到ces上来。 其实航空领域也有自己的专业展会，三大国际航展差距太大自不必提，夏季举办的美国eaa飞来者大会却是不能错过的。eaa是试验飞行协会的简称，60多年前一群美国飞行爱好者成立这个组织以推动私人自制飞机的发展，如今他们的年度大会已成为世界最大航展1万飞机、9万架次起降，这个规模就问你怕不怕？ 马竞当然知道这个盛会，也曾派人带着飞马去打酱油，而且小马载具也正在联系eaa，打算向其会员开放aerosim的api，允许他人将自制飞机的数据导入其中，未来有望实现远程试驾，当然前提条件是小马公司筹谋中的“aerobar飞行吧”项目能够在美国取得成功。 美国虽然有30万架私人飞机、70万飞行执照持有人，但是飞行依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对于大多数城市人来说，马竞的ab项目就是专为那些寓居城市心向蓝天的人准备的。 借助蜜蜂强大的图像和音频技术，他们可以提供最大程度的飞行仿真效果，唯一的问题是机型库颇为匮乏，被大厂无视，只得去找eaa的自制飞机。 而他突发奇想的二战老爷机项目，将来也会在这个接口平台的基础上操作，所以他的本意其实应该是“阿贝啊，你看我们的asapi这不是刚刚开放还没人来嘛，你就勉为其难把你爹你爷贡献出来吧！” 结果阿贝同学心里想着替公司省钱，一口回绝了马竞的初始建议，觉得廉价劳动力不好好利用上帝也看不过去。 拉斯维加斯距离伯克利大约900公里车程，坐车需要接近8小时，但乘坐公务机的马竞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还可以去感受一下中美大学食堂的差异，这就是私人飞机的最大优点之所在。 第674章 第七颗龙珠 连片的玻璃挡住淅沥沥的雨水，也保住了温室里的热量，让一朵朵鲜花得以无视冷风照常绽放。 花墙花盆当中，汤佳怡盘腿坐在藤椅上，左手抓着一块手机放在交叠的小腿上，右手不断在屏幕上方来回扫过。 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粉色有金属光泽的玫瑰金手环。温暖的粉色看起来柔和而迷人，扁平的手环表面被打磨成相互交缠的连续曲面风格柔媚，手背所在的正面上错落有致地镶嵌着大量无色碎钻，构成一个拉长的双∞图案，与金属环体以及手腕的曲线相得益彰，为佩戴者增添不少优雅浪漫气质。 手腕靠近屏幕，手环上一颗碎钻发出淡淡的蓝光，然后手机屏幕自动亮屏解锁，手腕拿来蓝光消失屏幕锁定，再拿远一点儿手环上亮起闪烁的红光，两秒后屏幕熄灭。等她把手腕重新靠近屏幕，屏幕再次点亮，显然这个手环并不是普通的装饰品，里面应该有一块rfid射频识别芯片或者类似的模块。 汤佳怡终于玩累了，抬头看向马竞，竖起右腕展示那条玫瑰金纪念版的蜜蜂手环，“不是说换了新cpu么，怎么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啊？” “变化当然有，新的bh501面积更小功耗更低，这样才能把它塞进那条薄薄的手环里面，不至于让你有戴手铐的沉重感。” “没关系啊，就算再重上几倍我也没意见，这可是玫瑰金诶！” “玫瑰金又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这种颜色的首饰和腕表，以前也没见你戴过几次。” “这不现在正流行嘛，”汤佳怡眨眨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马竞：“还是说，你是那啥直男癌，看到人家男的大大方方用粉色手机你却不敢，只好背地里说是‘基佬粉’？” 几个月前发布的iphone6s上市后迅速大卖，特别是首次使用的玫瑰金色更是疯狂走红，无论是本来就爱粉嘟嘟的女士，还是卖力扮嫩卖萌装小鲜肉的男士，无一例外都被这种颜色掳获，使得这种颜色迅速进入大众视野成为流行趋势。女士还好，男士使用粉色手机难免让一些人感到不习惯，因此有了“基佬粉”。 这里面固然有“不买粉色怎么显得这是6s”的显摆心理，却也反应出了在这个卖萌当道、小鲜肉流行的时代，男人变得越来越软萌的大趋势。玫瑰金色的上位，就是苹果的颜色设计师敏锐抓住流行趋势的结果。而这一次，他们显然赌对了。 既然流行已现，其他厂家自不会让苹果专美于前，行动最快的是珠宝商，纷纷力推玫瑰金首饰和腕表，反正玫瑰金这种黄金红铜白银的合金本来就是常用首饰材料，只需要更改原料就可以了；服装商的速度也不慢，也都拿出粉色男装试探市场。 而消费电子厂商的速度就要慢一些了，因为他们的合作伙伴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拿出类似的有机染料以及合适的染色工艺，暂时只能用普通粉色或者玫瑰金外壳来应应急。 在刚刚结束的ces上，就有好几款玫瑰金色或者粉色的产品被发布出来，三星推出铂金/玫瑰金双版本的gears2智能手表，蜜蜂也拿出了玫瑰金外壳的蜜蜂手环m5。相信等到下个月的mwc世界移动大会上，还会有更多这个颜色的产品上市，至少蜜蜂通讯就不会错过，这几天官方围脖发布的预热海报里没少拿这个颜色的手机背盖做文章。 听到老婆质疑自己直男癌，马竞当即表示不能忍，握拳在嘴边清咳两下，压低声音说道：“咳咳，我直不直你还不清楚么？我清楚你的深度，你也了解我的硬度。” “要死啊你！说什么混话？”伴随着含羞带愤的呵斥声，一个粉红色的猪头被人抛起，直朝马竞飞去。其实，要是在卧室等私密地方听到听到这样的黄腔调笑，没准她就当做闺房互动半推半就的从了，不过眼下却是在半室外的楼顶花园自是不能容许某人得寸进尺。 猪头抱枕的体积太大风阻系数过高，自然被轻轻巧巧地伸手摘下，顺手提着另一只手敲锣般敲打着抱枕，马竞挑衅地看着妻子，结果自然引得对方火冒三丈。 汤佳怡俏脸含嗔，怒视马竞道：“你在拉斯维加斯花天酒地，我在家里带孩子！” 一颗红苹果脱手而出，化作投掷武器飞向目标却被轻松接住，“咔擦”咬了一大口，“我那是公务是工作！” “干工作？那你为啥跑加州去了，别告诉我ces在加州加了个分会场？” “人家伯克利大学邀请我参观，顺道就过去看看呗。” “怎么着，您这是打算念个货真价实的博士回来？” “也不错啊。” “你敢？”一把青枣化作漫天青雨凌乱砸向马竞，后者低头咬住苹果双手连挥总算接住了青枣，不过嘴巴被半个苹果占住，说话全变成了“呜呜哎喂！” “哈哈，看你还能说些什么？”汤佳怡双手伸向果盘，左手香蕉右手杨桃，打算再接再厉打倒马竞大魔王。 危急时刻马竞迅速爆发潜力，一张大嘴卖力咬合，“咔嚓咔嚓”几下就把半个大苹果吞下了肚，看到汤佳怡作势要发射香蕉火箭，连忙开口求饶：“行啦行啦我投降了！再吃就撑住了，”一边说着，他还故意鼓起肚皮做出吃撑了的样子。 “哼！”把手里抓着的杨桃丢回果盘，汤佳怡重重的坐回自己的藤椅，震的这个秋千式的椅子晃悠了好几下。 马竞“咔咔咔”把手上的大青枣吃掉，然后“噗噗噗噗”枣核连吐，全部吐在旁边的生态垃圾箱里面。 “呦呵，马大侠居然学会了裘千尺的枣核钉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见笑见笑，”马竞走过来抽出湿巾擦干净手，坐进另外一个吊篮摇椅里面。 “对了，你一打岔害的我差点儿忘了！”汤佳怡敲了敲额头，“你还没说跑到伯克利去做什么啊？” 身为工科狗，俩人口中的伯克利大学自然不是位于纽约的伯克利学院，也不是leehomw毕业的伯克利音乐学院，而是在科技圈鼎鼎大名的ucberkeley、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加州大学uc其实只是个行政概念，属于加利福尼亚州的10所公立大学名字前都有统一的uc前缀，吓尿了当初的中文翻译者，于是就有了分校有10所、却唯独没有本部的“加州大学”。 作为加州最早也是最强大有名的大学，伯克利也可以看成是加大的本部和领头羊。其他方面的贡献且不说他，光是硅谷数目庞大的伯克利毕业生，以及bsd（伯克利软件套件，一款unix衍生系统）及其衍生系统的存在，就充分证明了这所学校对it领域的贡献。 而这一次马竞被邀请参观，也是因为伯克利又搞出来一个影响行业的东西，然后与蜜蜂产生了交集。 马竞伸手戳了下妻子的右腕，“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回的蜂心501我们换了新架构。他们把我请去参观交流，就是因为这东西。” “这个？”再次竖起手腕端详了一番，除了发现细小水钻构成的点阵显示器面板做工很好，看起来有些文艺调调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次发布的m5手环全部是马竞亲手制造的，总共只有17件，妥妥的限量绝版。因为一些精细配件没有及时到位的关系，直到去了美国最后的装配工作才得以完成，不过在发布会后转手就被马竞送出去5件，公司留下10件继续展示，剩下编号01的手环正戴在汤佳怡的手腕上，02号自然进了她的抽屉收藏盒，反正马竞嫌弃粉金色太娘。 心里对妻子悄悄翻了个白眼，“吃鸡蛋不管鸡长相”，马竞耐心解释道：“我之前跟你说过m7搭载的501是新架构cpu。但是确切地说，它应该是换了个新的指令集risk-v，而这个指令集就是来自ucberkeley，然后他…” “等等！”汤佳怡伸出左手打断他的话，皱眉问道：“我知道pc用的x86、手机使用的arm，还听说过龙芯的mips，这个risk5是个什么鬼？” “不是什么鬼，就是新指令集啊。大概10年的时候，伯克利的教授们打算研究cpu设计，结果发现x86封闭不授权、arm开放不让改、mips是斯坦福的、openpower太复杂、opensparc是gpl，于是就决定自己搞一个基于bsdlise的开源cpu，然后用了4年时间搞出来了risk-v。” gpl和bsdl是开源领域最著名的许可条款，前者比较激进给，要求用了开源代码的软件也必须保持开源，后者则比较宽松，最开始是用在bsdunix上面，伯克利允许他人免费使用和修改其代码，不强求开源只要求致谢作者。 这一点深受大公司的好评，windows用了部分bsd代码，乔布斯回归苹果后推出的macosx系统更是基于bsd二次开发添加自己的私有代码然后统一打包成闭源软件。 这一点对于蜜蜂同样适用，risk-v使用宽松的bsd许可证发布，使得蜜蜂有机会打造真正属于自己的cpu。 汤佳怡伸手要去摸马竞的额头：“你是不是人民联播看多了？怎么老想着搞自主啊，操作系统自己整一个，cpu也要弄个自主的？”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省几个买包包香水的钱嘛，arm指令集要花钱买，造出来芯片还要给人家掏3%的版税，要是有了完全属于自动cpu，这两笔钱就不用掏了。” “还有，今年我们还要谈判续签v7指令集的授权协议，手里有个自己的cpu架构，到时候也能压压价。” 32位v7指令集毕竟老了，英国公司给其设定的授权费和版税比例都要低不少，因为便宜够用被路由器、工控芯片和物联网等领域大量应用。蜜蜂的低端饼干卡、手环等产品也都是使用v7架构处理器，不过人总是不嫌好处多的，所以马竞才特地打造使用新cpu的m5手环到处宣扬，目的就是为了压价。 “只是为了压价的话，”汤佳怡皱起了眉头，她虽然不在ict行业，但是天天耳濡目染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就为了压价，然后自己从头做起弄一个全新的处理器，不嫌费事么？弄个mips或者别的架构不行么？” “其他还真不行，mips阵营萎缩的厉害，公司都被收购了，现在扛旗的龙芯人家是做桌面和服务器的。power、sparc和alpha虽然也是精简指令集，但同样是追求性能做服务器的。而且它们的产业配套一个比一个糟糕，前面两个都是混不下去才开源的，之后倒是有国内企业拿来做过嵌入式应用，但是小到能放进手环里去却是没有的。至于alpha，它爹dec混不下去被康柏收了，康柏混不下去被惠普收了，然后alpha就没有然后了，申威那个是军方江南所看专利过期了，就接盘自己接着做出来的，根本不对外卖的，所以还不如我们自己干得了。” “再说了，risk-v毕竟萌新，指令少手册薄，上手其实更简单。” “哎对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架构都挺耳熟，好像都上过联播，14，再加上x86还有arm，以及你这个risk-v，这就集齐七大cpu架构了，可以召唤神龙么？” “神龙可以有啊，”马竞笑着说道：“等到下次工信部组织召开国家指令集架构计划会议，我就提议把未来的国家指令集命名为loongisa，要不dragonisa也行。” “很好，食言是小狗！” 第675章 生态圈和种子 “whopawho？我答应你了！” “真的？哈哈哈哈哈咳咳！” “有那么好笑么？” “有啊！”右手晃动着手机，汤佳怡长长的睫毛上下扫动，“还真有这么一个会议啊，到时候要是真的决定用了神龙cpu的名字，你得被网友吐槽多少年啊多少年？” “指头长在别人手上，人家要怎么戳我没啥办法。大家都明白我是家有悍妻不得不从矣，哎哎小心！” 这次当做武器飞过来的不再是桌上的水果，马竞刚刚伸手接住一只女士毛绒拖鞋，就发现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倒退，他坐着的吊椅被对面一脚蹬飞了。 不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吊椅变成晃动的秋千踏板，汤佳怡和她身下的藤椅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她的藤椅和对面的吊椅其实是同款，合金骨架上缠上细密藤条做成蛋壳形，挂在支架上是悠闲的吊椅，放在地上也可以像不倒翁一样前后左右摇晃，比一般的摇椅多了不少自由度和玩法。 两个摇摆、碰撞的圆球，向某位女士充分证明了啥叫不作不死，危险倒还不至于，但是心脏急跳几下却是免不了的。经过这么一闹，汤佳怡顿时收敛了许多，挥手招来刚才避开到一边的板车式家用机器人。 其实这货就是加装电动模块、通讯模块，以及传感器控制器的多层小推车，可以自主实现寻径、避障、识别执行简单语音命令等功能，勉强也算是智能机器人了。类似的产品在马宅里多不胜数，呼来唤去相当方便，马夫人和一众工作人员很喜欢用它们，就是四只小家伙对它们也都已经司空见惯，结果养成习惯跑到别人家做客时也照样对椅子喊“低一点低一点，我够不着”，算是闹了个小笑话。好在萌即是正义，最后反而帮他们爹卖出去几套家用机器人。 袅袅茶香中，汤佳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把茶壶放回原位就双手捧着精致的彩绘瓷杯出神。 良久，她忽然抬头看着马竞：“你其实早就知道国家指令集没戏吧喔？” 尾音发生变化，却是因为一片黄绿色的五角星准确地飞到了她嘴里。 “答对了，加十分！” 马竞左手捏着一只处理好的杨桃，右手横捉水果刀向上一撩，一片五角星向上飞起被他吸入口中几下嚼碎吞下肚：“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神龙指令集”在他看来完全是没影儿的事，根本轮不到他出面倡议取名，自然不怕因此引发吐槽和尴尬。 俩人分吃了这枚杨桃，马竞收拾停当把汤佳怡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这才晃晃悠悠地说道：“这东西就跟禁烟一样，卫生部说吸烟有害健康，中烟说我能纳税养军；卫生部又说禁烟延长预期寿命，中烟说我能促进农民收入；卫生部还说二手烟有损家庭和睦，中烟说你去计生办……” “哎呀暂停一下，我来录个像，回头录下来帮你发到网上去，保证让你再火一波。” “表歪楼表歪楼！我意思是这里面有远期利益和眼前收益的博弈比拼，结果公婆打吊针各说各有理，最后就是不了了之了。统一避免内耗的指令集固然好，问题是选择哪个？放弃哪些？科研单位要出成绩拿拨款，企业要出产品赚利润，猛然让放弃手上用惯的平台去到国家指定的新平台，这个阵痛期有没有补偿？” 其实，指令集（isa）并没有多么复杂。 指令是cpu电路运作的硬程序，指令集是一组互相配合指令集合，硬件实现就是频率不同的cpu。有经验的芯片或者操作系统设计师就能设计出看起来不差的cpu指令，但是将其投入实用所需要消耗的成本却是千百倍于此。 首先要依据新指令修改cpu电路源代码形成新的ip核，在辅助工具里反复调试确认无误再联系晶圆厂研究试制新芯片，测试通过确认达到预期然后才会大量生产，接下来还要搞定主流操作系统支持。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忽悠或者祈求软件厂商多多使用该指令，像是当年intel和amd为了推广自家的多媒体指令集，可是没少给游戏和影音软件厂商抛媚眼儿。这些多媒体指令集是x86指令集的补充，如果得到认可将意味着自家产品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 总的来说，设计指令集容易，可是把指令集变成可以实际应用的cpu，就很困难了，动辄需要百人团队投入一年以上时间。而cpu制造环节的光刻掩膜制备又是超级花钱，导致新处理器的前期投入特别大，只能依靠加大销量来摊薄前期成本，要是新品失败即使巨头也要伤筋动骨。 添加新指令都这么麻烦了，从头弄一套实用的新指令集自然更加困难。 除了上面的工作，还要新建或者移植一整套辅助工具用于开发测试、还要拉拢愿意配合生产的晶圆厂、还要拉拢操作系统、应用软件、第三方硬件厂商予以支持。由此种种，软硬结合、前后产业链打通，形成一个有活力的足够强大的生态圈，才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处理器架构。 当初有记者跑去询问arm方面对国家指令集的看法，人家高管淡定表示，新建一个指令集容易，构建一个生态圈难！却是一语道破天机，所谓的国家指令集果然成了梦幻泡影，各方再不提起。 统一指令集无疾而终，就连本打算主导的官方机构也走起了迂回路线，国系公司纷纷与外资合作引进现成产品套上马甲，快速出成果拿补贴。至于这是传说中的高铁三招：开门迎客、挥刀解牛、别有阐发（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还是儿子坑爹不算啥，就要见仁见智了。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前有江沪两地国资带头，其他国家队纷纷跟进，拿出使用arm公版方案打造的国产多核芯片骗补贴，就连号称民企骄傲的某为也弄了个多核a57的泰山服务器出来赚零花。 “蜂心没去申请？” “有人建议去，不过我给拦住了，底气有点儿不太足。” “那蜜蜂系统呢？”她倒是知道核高基不止有硬件还有软件以及其他科技项目，只要够得上“核心、基础、高科技”三者之一就可以。 “系统当然申请了，论规模看市占，我们都是实打实的世界第三，尽管这个第三只有连5%的市占率都没有。” “不对啊，这个市占率是不是算少了？怎么我感觉蜜蜂手机和平板挺常见的？” “国内卖的多嘛，手机大概有10%，平板有三分之一，不过主要都在学校，平板出租计划功劳很大。” “这不是发展很好么，为什么要脚踩两条船？” “脚踩两条船当然是为了怕翻船，别掐别掐，咱们就事论事不要乱引申啊！” 左手按住在胸前乱纠的小手，“别动给你看个魔术！快看你手腕！” 汤佳怡依言低头，却见手环上多了一串漂亮的粉色桃心图案，虽然限于“像素”看起来像是缺口菱形，但是丝毫不影响汤佳怡将它脑补成桃心。 “你在手环上留后门了？” “你就不能文艺一点小清新一点儿么？看到这么漂亮的桃心，你不应该先感动的亲亲么？” “怎么不乐意了？” “没有没有，”马竞再次伸手盖住对方右腕手环，这次动作慢了许多。 汤佳怡看到对方手指在金属外壳上有规律的敲击着，问道：“摩尔斯码？” “是的，一个彩蛋功能，敲击输入摩尔斯码可以显示文字符号还有部分emoji表情。501专为传感器控制做过优化，这样的简单任务根本不费电，类似协处理器。这也是新平台的好处，可以更加自由的改改改。” 试着在手腕上三快三慢三快敲了九下，看着上面闪烁的“sos”代码，汤佳怡抬头：“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arm和mips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能修改。因为mips就是搞开放授权允许第三方随便加指令，结果把生态破碎成了浆糊，然后arm吸取教训，不管是苹果、三星、高通，还是我们蜂心，花费千万美元拿到指令集授权后都只能优化微核心不准动指令。这样第三方软件厂商做兼容适配才会容易很多，所以跨平台应用才那么多。” “是啊。” “马贱贱，你好像自相矛盾了诶？”汤佳怡伸出一根指头敲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你说mips败在随便修改加指令，为什么还要掺合进更加自由更加随便改的risk-v？” “这个啊，情况稍微有些不一样。risk-v其实就是虎皮，可以更方便弄我们自己的东西。” 生态圈这东西满玄奇的。像是龙芯，其之所以面世十几年混得各种惨，除了十年前技术封锁更严重以外，他们起了个大早却进错了生态圈也是很重要的原因。2000年那会儿还没有多少开源指令集，sparc和power依然在快乐的赚钱还没有弃疗开源。arm只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手机里不起眼的存在，他们只得选择基础相对较好的mips，这一阵营的处理器当时主要被用于路由器和游戏机，而计算所狗剩团队却一头扎进pc的深坑里，结果因为缺乏pc应用生态撞得鼻青脸肿。 而按照马竞的看法，龙芯其实应该拿来做游戏机的，彼时ps2/psp还都使用mips架构，深入研究兼容芯片有很大可能重现小霸王的辉煌。只可惜阳春白雪瞧不起下里巴人，这个如果就没有然后了。到了最近几年龙芯的生存环境才好起来了，一方面是有了中芯这些内地晶圆厂，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放弃了不切实际的pc梦，转而去做硬件防火墙这些专业应用去了。 其实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巨头，贸然杀到另一块成熟市场，一般也没有好结果。pc王者微软去做手机撞的满头包，移动芯片王者arm去做服务器同样几年无所得，唯一挂哔蜂心服务器可做遮掩。牙膏厂拿着低功耗x86处理器杀入移动处理器市场，同样大败亏输，几十亿美元补贴换来的市场份额无法转化为利益，输得更惨可谓撞得满脸血。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大物疑云》，额不，是“大物移云”。移动计算格局已定，大数据和云计算也差不多了，就剩物联网还是蛮荒一片，于是纷纷插一脚进来跑马圈地，各自推出物联网芯片和系统。 然后蜜蜂也混了进来，搭载新架构蜂心501的m5手环，也是一个典型物联网应用，代表着蜜蜂和risk-v基金会对于物联网的小小试探。 以伯克利在硅谷的号召力，risk-v架构初见成效后立即引来众多高校的跟随研究以及硅谷公司的关注支持，谷歌、甲骨文、惠普、西数等软硬件巨头都加入进来，共同成立risk-v基金会来推动其发展，早就留意于此的蜜蜂也混了进去弄了个创业元老的位子。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没有弄完全自主cpu的原因，完全自主固然很爽，但是相应的开发和推广成本也得一家独自承担，哪有跟着混方便快捷？ 而且他们也不怕玩脱，宽松的bsdl保证他们随时可以封闭自家的芯片代码。而现在却是想办法获取种子用户的时候，还是跟着大部队比较有号召力一些。 种子用户指的是活跃的早期用户，他们下能够拉来更多亲朋，上能够反馈错误提交建议，他们使用产品的方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产品的使用氛围，同样也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款产品的成败。 伯克利和risk-v的标签已经帮助m5在国际上获得一批优质的关注者，等到下个月，蜜蜂放出先行者版本的m5手环给他们，第一批优质种子就到手了。 第676章 打开新世界 作势掐了几下手指头，汤佳怡打了个响指发出“噗啪”的响声，稍一愣神她说道：“所以说，你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呆在arm阵营里面束手束脚不开心，于是就准备跳槽，放眼四顾发现只有risk-v最新最宽松，还有伯克利的正统加持，然后你就跳过去了。至于这样宽松的阵营将来会不会和mips一样分崩离析，你却是不在乎的？” “马贱贱，你确定你不是复姓司马？” “原来是冷血皇后，失敬失敬。” “额，”被他这么一说，汤佳怡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起头暗讽马某人是“身在曹营心自立”的司马懿，人家就回敬一句“那你自己不就成了冷血皇后张春华了？” “你们这些做游戏也太大惊小怪了，人家张春华本来是评价超好的贤妻良母，结果却被你们排队黑成冷血绝情的歹毒女人，理由居然她为了保密杀了自家一个婢女，你们也是够了！” “咳咳，这毕竟不是交通法为纲的世界，人命大过天嘛。要不这样吧，”马竞拿起手机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改设置，移除张春华的冷血绝情属性，更新公告就说是你让改的。” “不要啊！”汤佳怡立即急了，马竞这货身上的逗比属性可是相当多的，真有可能说到做到。那些游戏玩家虽然都是受虐狂，但是万一里面有几个头脑正常的没准就要骂娘，啊不骂自己了。真要是被骂成狗男女，那该多冤啊？自己可不像这货一样脸皮厚比城墙拐啊！ 蜜蜂游戏三个月前推出了一款名叫《啊，球长！》的手机游戏，虽然名字按照移动应用的习惯显得有些恶搞，但是内容却是真材实料的，因为它就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鸿篇钜制的超级游戏《无限世界》的移动版。 这款游戏身上挂着好几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客户端容量最大、地图面积最大、npc最多…… 就算其他游戏公司想要推出一个类似的，耗费海量时间和资源堆出一个同样巨大的游戏世界，后续的版本审批也能要了亲命。 要知道当初为了让这货过审，蜂游公司专门在宣武门外大街弄了个“驻京办”，专供跑版号的团队住宿办公。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在计划推出移动版时，法务行政的人员第一时间包围了策划团队所在的会议室，逼迫他们放弃官方构建大量剧情游戏世界的想法，不然就别想走出公司大门了。外面的人虽然主攻知识产权，但在刑法上也是颇有涉猎的，了解行拘和刑拘的界限，明白罪与非罪的分隔。 后来，据说里面的人是跪着出来，然后就有了这款同样主打平行世界穿越玩法，但是却把开发制作管理运营游戏世界的权利交给了玩家自己的奇葩游戏。号称人人都是“球长”，进可周游万千星海，退可经营自己星球，有整个星球做后盾底气杠杠的。 但是等到玩家被广告吸引下载安装了bpp/app/apk/uwp，就会郁闷的发现：卧槽不对，这游戏好难啊！ 打怪爆不爆装备完全看人家球长的心情（球长拥有一定的gm游戏管理员权限），球长发疯自己倒霉。在自己的星球固然也可以为所欲为，小鸡爆神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神器到手只能用一次，下线再上或者去别的星球，神器就会掉进背包再也捞不出来。 官方解释：整个星球的物品数量太多了，寻址难度太大，取出来的东西都是同档随机物品，神器太过厉害和稀少，没有同档物品所以取不出。 不过正是这种“球长虐我千百遍”的独特玩法，反而催生出了“我待球长如初恋”的一种诡异瘾头，诞生了数以百万计的看球狂魔和砍球狂魔。 这些球长里面，马竞绝对是受害者最多的那个，本身他名下的星球就是最多，各种热门风格无所不包，再一个他的名气也够大，玩家更容易选择进入他的游戏世界，然后被这个没节操的家伙花式坑杀。 “剥夺历史人物的天赋属性，应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玩法，别着急，”马竞笑着解释道：“不会只针对你的张春华，到时候可以搞个九星联珠天地异象什么的，然后让三国名将失去额外战力，就像dnd众神被迫临凡然后被传奇各种砍，有变化才有意思嘛。” “你啊你，还真是不折腾不舒服斯基。” “bingo！”马竞得意地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听见旁边汤佳怡手腕上同样传来一声“啪！” 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愣愣地盯着那条手环。 “啊？原来是它在发声啊，我说刚才怎么响指那么清脆呢？”汤佳怡试图引导话题。 “我没事，”马竞看了看她，“就是在想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在m5上面，我们摒弃了很多可穿戴设备常见的功能，心率血压气温气压都没有，除了智能解锁、智能消息两个功能以外，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它的‘魔音’插件平台。它上面有专门设计的麦克风和dsp芯片，可以对接多种插件，实现各种各样的功能，比如听歌识曲、听声识人、声音测距、声音放大等等等等。” “刚才这个就是一个演示性质的‘响指放大插件’，麦克风捕捉到响指声音后，立即将其放大通过喇叭播放出来，只要这个时间足够快，人们的耳朵就没办法把前后两个声音区别开，感觉就是响指的声音变大了。” “好无聊的功能。” “你觉得无聊，是因为你不看《最强大脑》。很多人为了能够打一个清脆响亮的响指，生生打出来腱翘炎，这个功能就是专门为了他们设计的。” “直接放大的话，不就变成噗噗噗了么？” 被连续挑刺，马竞也是郁闷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演示功能，强求太多可不是好习惯哦。不过这里面貌似是出了点儿问题，它应该只对戴手环那只手起作用才对，不然的话距离太大延迟太高就骗不过人耳了。就像刚才，我的手就离它至少15厘米，咱们两个一下子都出来是前后两个声音了。” 看到马竞掏出手机查看软件编码，汤佳怡说道：“你慢慢看，这东西还有其他什么插件？” “你这款玫瑰金纪念版应该还有口哨放大、吹气口琴，以及听歌识曲。这些功能在启动时都有介绍啊，你没看到使用说明？”马竞头也不抬地问道。 “有说明么？”大眼睛眨啊眨，状似懵懂。 “有啊，现阶段每次开机都会有是否查看使用说明的文字提示，下面还计划出语音提示。” “没有吧，我记得昨天开机后就出来一句‘是否左右摇晃’的怪话，莫名其妙的，等我戴好手环它就消失了。” “是‘查看说明？是左摇，否右晃’，哪来的‘左右摇晃’？” 说着话，马竞终于抬头斜眼看向妻子的眼睛，就差明说一句“亲，你的眼睛没问题吧？要不要带你去看眼科，早看早治早好啊！” “我的眼睛又没瞎！根本没看到标点符号！” “我看看，”马竞放下手机，伸手示意索要手环查看。 m5手环的主体两块看起来类似的弧形金属片，一正一反扣在手腕上，正面是机体有真宝石级显示屏和电路在里面，背面那块则是特殊设计的表链，弹簧部分内嵌在弧形金属结构里面，可以调节松紧也能够避免表链拔毛。 汤佳怡只在背面某处轻轻扣了一下，整条手环就自动断开松落下来。马竞伸手接过，长按侧面圆形按钮将其关机，然后又长按开机，很快就看到了开机提示，然后他就愣住了。 汤佳怡试图从发呆不说话的某人手里夺过手环，不过却失败了，只得转动身子钻到马竞怀里，脑袋从胳膊下钻出来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着：“说明是左摇否右晃”。证明了自己的记忆完美无错，她不无得意地向后撞了撞对方：“这下怎么说？” 左手搂着她的纤腰轻拍两下示意稍安勿躁，马竞右手把手环重新戴在汤佳怡右腕上，左瓷白表右粉金环，看起来颇为协调。 然后他低头找到自己手机操作一番，很快汤佳怡就听见手环发出“糖糖来啦！”的稚嫩声音。 声音是小芝芝的录音，四个小家伙给她贡献了不少录音素材，被她用作喜糖和红包的语音提示随机播放，低头看去屏幕上果然出现一排6个纸包糖果图案，白底红花蓝边，颇为类似童年记忆里的大白兔奶糖，只是这浓重的像素风格让她根本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一只大白兔。 “我其实发了9个给你，”马竞开口道：“你看到是6个，是因为显示系统出了点儿小bug。中文文字没有智能断句，滚屏速度态度又太快，结果前头的字符被顶掉了。” 这手环的屏幕分辨率最大只有14×120，最大只能显示10个12x12的点阵汉字，而为了让这款“真宝石屏”显得更有艺术范儿，其表面的碎钻阵列并不是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呆板矩阵，而是故意漏掉一些变成各种简单的几何形状，实际同屏显示字符数要少很多。蜜蜂为m5设计了三种不同“宝石图案”的面板，像是汤佳怡这款“infinity（无限）”就只能同屏显示6个汉字。那些像素数不够显示汉字的区域还可以用来显示其他符号，这需要专门的优化功夫，而现在显然优化失败了，一个标点字符都没出现。 “然后我发现bug的奖励就只是6颗奶糖了？” “怎么会？至少也是六包！” 为了多快好省地推广自家糖包支付，蜜蜂也是操碎了心，在喜糖当中引入了时下正火的“1元夺宝”玩法。网站拿出诸如果6s之类的热么农产品进行“众筹”，一元一份网友出资认购，最终根据随机算法在所有出资人当中抽出幸运儿。这东西其实是披着众筹皮的网络彩'票，完全是官方无限期暂停网络售彩给逼出来的擦边球。 所以这种看起来公平透明的玩法一经推出就风靡全网，各种网站不管主业是干啥的，都要来一发，不然感觉就像落伍一样。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人想的是“mdzz资源有限，且骗且珍惜”，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年头支付记录、转账截图、名人合照、旅游足迹都可以用工具软件自动生成，网页上的中奖记录自然也是可以的。 喜糖版的“一元夺宝”却是不收钱只收糖的，所以叫做“拼糖夺宝”，基本玩法大同小异，玩的还是与人斗拼运气的那一套。不过表面上不充值不花钱，却架不住某些爱好者为了凑糖，故意多发喜糖，据说蜜蜂糖包支付公司终于扭亏为盈，就是因为开通了这个玩法。虽然蜜蜂矢口否认，但是大家都清楚未必无因。 至少汤佳怡女士私底下就很少玩这个拼糖游戏。 “去死啦！”汤佳怡搬开腰间作怪的大手，转身后退坐到最开始的球形藤椅上面，“马贱贱，感觉你这新手环bug好多啊，响指插件乱响应，屏幕显示也问题不断。” “额，正常情况嘛，新系统、新硬件、新语言、新代码，问题多些也正常，等到成熟了就好了，”马竞神色轻松道：“其实这也是我立主蜜蜂开分基研究新架构的原因，有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才能真正打好坚实的基础。” “那些老硬件老软件历史太久，积攒了大量代码，既是资源也是负担，好多十几年二十几年前的代码都过时了却也因为互相引用没办法替换，只能放在那里坑人。” “不会吧？硬件不是一直在更新么？8位16位32位64位，操作系统内核还有编程语言也都在不停更新啊。” “你呀，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马竞在自己手机上打开一个网页，丢了过去，“点那个delete，你就会有新发现。” 第677章 别人家的坑 刚一打开车门，背着小书包的儿子就蹦到地上窜了出去，扑到不远处妻子身边抱住她的双腿。 “嘿！这小东西！”随口嘟囔吐槽一下儿子这样厚此薄彼的态度，李嘉明也跟着下了车。 看了眼身后缓缓关闭的院门，他走到童丽跟前关心地问道：“今天过得怎么样，小东西有没有折腾你？” “还好啦，已经不怎么吐了，果然是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那就好，”一边说着，李嘉明有转头看向儿子，趁机进行亲子教育：“小多多，当初你麻麻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呢，又是难受的要吐，又是胖的累死，最后生下来的时候还疼得要死，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童丽拍了李嘉明一下：“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能听得懂？” “嘿嘿，你还别说，他还真懂呢，”说着转向儿子：“李多多，说说你是怎么来的？” 圆脸短头发的李多多并没有说出经典的“垃圾桶里捡的”、“水里捞的”，还有“充话费送的”三大来源，而是皱着小眉毛想了想，又看了看爸爸和妈妈都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这才用稚嫩的童音说道：“爸爸，在妈妈肚子里面种，种下种子，长大，从妈妈肚子里面出来，就变成了我。” 虽然表达上还有点不太流利，但是意思却是全都有了，这显然不是小家伙儿自己想出来的，童丽转头看向丈夫。 “多多他们幼儿园教的，现在性教育可是要从娃娃抓起了，想当年咱们那时候，对了你们那时候……”嘴上追忆着往昔，李嘉明的手脚也不闲着，左手揽着妻子，右手拉着儿子，迈步朝家里走去。 童丽显然不觉得这样的话题适合在儿子面前说，就算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电视上很可能注意不到，她还是有意岔开话题：“对了阿明，下午怡姐给我打电话，说她给你们创造了很多工作机会，让你回去后上网看看。” “嗯？是她发布了什么大活儿么？” “好像不是，她说的神神秘秘的，我也登录cta网站看过，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哦，那我等下看看，”李嘉明答道。 他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共和国60年性教育变迁之类的话题自然就被他扔到了脑后。不扔也不啊，要是话题深入一下来点擦枪走火什么的就不好玩了，医生建议前三后三不得同房的说。 老大上回送的自充气智能娃娃是蛮好用的，自动充放气还有语音互动，而且还可以下载一堆角色mod玩角色扮演，特别是某些有才网友制作的女明星mod那个酸爽简直了。然后此物就被认为太邪恶的小丽给收起来了，限制使用让他休耕保养。 他们是县城里一座十几年前修建的独栋三层楼房，虽然外观和结构都有些老旧过时，但是胜在地方宽敞，院子里搭了个棚子停车放了些杂物，然后还剩下十几个平方的空余面积可供大人小孩活动。 那个棚子李嘉明其实早就想拆了，本来打算将其升级成一间砖砌车库，这样算拆迁补偿时能够多赚几个平米，毕竟院子面积是不算在建筑面积里的。然而他的这点小心思却是落了空，在国家三令五申加以规范后拆迁成本越来越高，李家这样的三层小楼没个几百万的补偿款根本拿不下来，轻易没人乐意拆这里，导致他好几次和“因拆致富”的幸运擦肩而过，那座棚子就被保留了下来。 要是站在楼顶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东南两面都是高层居民楼，西北两面却都是类似的二三层小楼还有一些平房之类的，再远就是隐隐约约的青山，颇有一点森林孤岛的感觉。 不过住在小楼里也不是没有好处，楼层低矮更加方便人来回活动，也不用为了小孩爬窗台而提心吊胆。老房子没有时下流行的卧室飘窗设计，外面还有不锈钢防盗网，想掉也掉不下去。 童丽当初怀多多时被李嘉明送到这里，让自己母亲帮忙照顾，然而他却小瞧了婆媳关系这个世纪难题，结果等到李多多的满月酒过后，老太太就气呼呼地回乡下老家了怎么求也不回来，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嘉明只好自己过来帮忙，然后就一直留了下来。 俩人的工作关系倒还留在鹭岛，一来方便交保险，办理各种手续时也方便一些，毕竟给个人资料职业一栏填“网店店主、兼职模特”和“自由职业者”什么的，有时会有些不方便。反正身为雇主的汤总表示不嫌麻烦，他们自己也有切实需求，就这么一直挂靠着。 来到二楼工作室，李嘉明打开电脑满心好奇地登录cta。 网页载入速度很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左上角醒目的朝阳红色logo，以及下面“ctaiscta”的装逼口号。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众包网站，他们的确有这样的底气喊出“我就是我”，值得注意的是，世界第二的众包网站是ctain（印度分站），后面的日美法分站的业务量也很大，以至于李嘉明他们这些老会员都说“中临协”升级成了“环球临时工联盟”。 当然，早在几年前马竞决定注册成立斯塔网络科技公司正式运营该网站时，“中华临时工协会”这个有些恶搞成份的名字就被从网站上删去了，“环工盟”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 本来斯塔公司还多次试图解释cta的含义，提出诸如“创盟”、“时间金钱网”、“赚钱客”等等新名字，但始终得不到主流用户接受，最后才迫不得已弄了个“我就是我”格式的口号放在首页logo下面，没想到受到了极大欢迎，业务更是上涨了不少。 如今的cta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被一些网友戏称为“人力淘宝”，不管想要购买或者销售什么人力服务都可以来这里。 不过总的来说，这里最主要最活跃的还是软硬件开发版块，起先是蜜蜂为了节省工资开支，将一部分不太重要紧急的编程开发任务外包了出来，并向众包会员开放了一部分蜜蜂自己的开发工具，然后慢慢就发展起来，活跃与此的开发者数量超过30万人。 虽然他们有时也接取一些外面的单子，但是多数时候都被看作是蜜蜂的编外人员，因为他们学习蜜蜂的开发语言、用着蜜蜂的辅助工具、遵守蜜蜂的工作规范，接蜜蜂平台的业务也最多。为此他们也被人戏称为“马竞藏在cta的30万临时工”。 30万临时工的梗后来被简化成了“蜂工”，听起来有些像是黑工、童工，所以那些活跃临时工们更喜欢自称“工蜂”。 李嘉明也是这些工蜂的一员，他的工作主要是发现大活儿时出面组织各位“临时工”组成团队集体行动，等到任务通过大家各自从系统领取报酬后又会立即解散，化整为零深藏功与名。 熟练地打开开发版块仔细看了一遍，李嘉明注意到一条半小时前发布的紧急公告，眉毛一动小声念了起来：“今天早些时候，npm出现严重故障，大量用户发现软件运行报错。事故原因现已查明，我们预计未来一段里javascript方面的委托任务、售后任务将大幅度增加，望各位会员周知早作准备。” 念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然的神情，显然已经大概明白汤佳怡所说的“给你们创造了很多工作机会”是个什么意思了，唯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这家网站貌似和蜜蜂系没有任何关系的说。 跟他们有关的也就只有一句“有代码迁移需要的用户，请点击这里‘迁移到ctpm’。” 李嘉明自己作为工蜂一员，平常工作用主要使用蜜蜂自己开发的编程语言，代码托管用的也是cta自带的ctpm，但是对于其他主流工具也都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这个npm网站号称全世界最大的在线软件包管理器（packagemanager），托管了最多数量的js代码，就更加不可能不知道。 javascript是一种直译式脚本语言，主要用在网页上，通过在网页中嵌入js模块，可以赋予网页动态交互功能，使之更加流畅美观，也能极大地减少网页开发成本。推出20年来js已经成为事实上的html标准，在网站开发当中应用非常广泛，后来有了自带googlev8js引擎的nodejs，进一步扩展了这款简洁明了语言的使用范围。 而npm就是一款基于nodejs的包管理器，开发者利用它可以很方便地借用其他人贡献的开源代码，快速做出属于自己的网络应用。 李嘉明只是简单搜了一下，就立即明白npm果然是粗大事了。 这种软件包管理器是用来管理开源软件的，开发者可以将自己觉得有用的软件或模块组件发布到这里，允许其他开发者按需下载组装成属于他的软件，然后再次发布。 由于相关组件的查找、下载、组装、升级等工作都有pm软件高效完成，大家也就习惯了需要某个功能时优先使用现成软件包，而不是自己动手码一个的习惯。特别是那些简单、常用的功能模块，因为其简单常用往往拥有非常多的引用下载数，热门组件的日下载数更是可以达到几十万甚至之多。 也就是说只要开发者把这个组件更改甚至删除，就可能影响到其他几十万个次的软件运行。 更糟糕的是，这种关系还可以传递：a软件依赖b、c包里面的内容，bc包又需要def包，导致a软件间接依赖def的情况。也就是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def软件包中任意一个出问题，a软件的运行就有可能受影响，如果a软件的开发者刚好偷了懒，为其设置了运行前检查更新的功能，那他100%要杯具。 也不是没人看出其中蕴含的问题和风险，但是谁都没当一回事儿，至少npm的运营公司和使用者都没理会这个问题。然后这个问题就在今天爆发了出来，以人为引发的方式。 有位开发者windgirl删除了她名下全部57个软件包，导致依赖他们的1468个包报错，进一步引起五位数软件包的报错，受影响的软件和网络应用不下5万…… 虽然npm方面已经紧急恢复了被删除的软件包，堵住源头使得报错链条被打断，但是受此惊吓，使用这个工具的开发者们可不能当啥事都没有发生，要么修改软件代码断开这种依赖关系（比如把需要的代码复制到自家软件里面），要么迁移去别的代码托管平台，反正是有的忙了。 “windgirl风女孩。哈哈，那些苦孩子被你害的要加班，这会儿肯定都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你吧？” 想到就问，他按下altbe快捷键呼出蜜聊面板，给汤佳怡发了一个问号“windgirl？” 想了想，他又给马竞发了个“npm被人搞了，这个windgirl是何方神圣？” 果不其然，马竞不愧是16小时超长在线的强人，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他：“哈哈，你认识的。” 李嘉明追问是谁，对方却是三缄其口，只是不停发送表情包恶意卖萌。 “汤佳怡打电话给小丽，说她给我们创造了很多工作机会，让我上网看看，”随信附带蔡老师的“为什么呢？”表情。 “你懂的，”来自某位业务精熟发言人的表情包。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另外一边，汤佳怡丢给马竞一个狗头抱枕，“怎么办怎么办？这次闹得这么大，我们两个不会被抓吧？” “放心啦，媒体都想着搞个大新闻，这个点儿老外还没起床呢，影响其实并不大。” 第678章 男人的房间 李嘉明环顾左右，这是一个熟悉的场景。 面前是一张原木清漆的组合书桌柜，低头可以看见上面模糊的木纹，桌面正中放着一台打开的银灰色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着经典的xp蓝天草地壁纸，笔记本旁边放着荧光台灯和电话。在键盘上还放着一支造型很有年代感的手机，此刻它正播放着“你说你最爱丁香花”的歌谣。 他知道那台电脑是自己上大学时提到学校的戴尔inspiron640m，那首丁香花也做了他很长时间的手机闹铃，至于后面为什么改了却是记不清了，现在听到它还真有那么点儿恍如隔世的感觉。 正在努力酝酿着文艺情绪的李嘉明，偶然转头看到桌面旁边的小书架，然后他顿时就文艺不起来了，因为那些书带着久违的理工男气息扑面而来。 书架上面放着一排排高高低低的书籍，书脊上竖排印着的文字依稀可见，全都是一些让人心跳加速、浑身燥热、见之忘返的好书呀！ 目光从这一排排高等数学、线性代数、离散数学、数值分析、概率论、大学物理、汇编语言、bsp; 、数据结构、编译原理、电路原理、算法设计、大学英语、马哲、思修、邓论、毛概、法律基础、马政经、大学生健康教育等等书名上扫过，李嘉明的脸上不由呈现出了会心的笑容。 尽管时间过去那么久，这些课程的内容大部分都被他忘记，但是这些熟悉的书名还是让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经验丰富脱稿讲课一字不错的资深讲师、选课系统崩溃引发的崩溃、差点挂科的后怕、美女老师的高人气…… 正在回想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询问：“喂喂？李二哥李嘉明李老二你怎么了？” 循着马竞的声望去，李嘉明在他的左后方三米外看到了马竞，只是这家伙此时的形象却是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马竞的容貌脸型什么的都没有变化，但是穿着打扮和发型却显得年轻了许多，看起来多了不少学生味。 “十年前你就穿得这身衣服？”他的关注点稍微有些奇怪。 “我怎么可能还记得那时穿的什么衣服，早都捐掉了好不好？”马竞睁着眼睛撒了个小谎。 “对了我现在是个什么形象？” “找个镜子就可以看了，我说的是这个虚拟宿舍里的镜子，你在抽屉里找找看。” 虽然“卫生间”里还有一面更大的镜子，但因为应用还不完善，暂时还没有解决行动边界问题，所以马竞就没有提。 李嘉明右手抓着白色阳鱼手柄朝前探去，“勾”开了右手边的抽屉，果然看到一面卵圆形的有柄小镜子。 “这么娘，肯定不是我原来用的那一款！”他再次注意到了异常。 “知道知道我知道，等下我给你分配床位权限，然后你自己改呗！”马竞的声音再次传来。 npm的“依赖门”事件虽然把程序猿世界闹得鸡飞狗跳，也肯定会和cta预测的那样引发大量编程相关任务，但是这李嘉明的关系却不大，毕竟人家老李早就告别了单打独斗的低级层次，很少接这种纯粹熬时间的辛苦活儿了。 不过在关闭网页后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回到客厅陪孩子做作业、陪老婆刷围脖玩游戏，而是继续留在工作室里，并且还取出了珍藏的梦行者n7戴到了头上。 却是因为他和马竞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当年的学校生活，李嘉明感慨了一下宿舍早已人非物也非，然后马竞就安利他了一款名叫《我的寝室vr》的新应用。 这是蜜蜂软件即将推出的一款vr社区应用，用户可以通过vr设备搭建一个3d虚拟房间，并且邀请室友加入进来共同对其进行装修布置，打造大家共同的线上家园。而它最为强大的亮点，却是玩家可以在里面做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联机玩游戏。 联机游戏并不稀奇，但是在一个虚拟的寝室里面开黑，就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设置了。 只可惜，这个点上另外两位室友都不在电脑跟前，所以进入“408寝室”房间的只有马竞和李嘉明。 李嘉明面前出现一个悬浮的提示面板：寝室舍长马竞为你分配了一号床，是否接受？ 点击“是”之后，眼前再次多了一排工具栏，李嘉明正待细看，马竞又说话了：“行了回头有时间再看，来来咱们两个先打把魔兽试试手感！” 然后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阿尔萨斯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并迅速进入游戏主界面。听着那久违的金属碰撞音效，李嘉明忍不住湿了。 嗯，当然只是眼角。 当然，这泪水不是因为久违的感动而流，而是因为满溢的恐惧而落。这一刻，李嘉明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马竞支配的恐惧。 他的操作速度并不快，但是命令简洁有效微操能力强到爆，要是给他拖到后期，硬是能够把同等兵力打出三倍兵力效果，哪怕是冠军玩家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马竞输给职业选手的次数也不少，他擅长的是微操和战术执行，但是战术创新和战术适应两方面的能力就有些欠缺了，对付那些三板斧选手自然无往而不利，可要是人家给他多来几次变招和套路，他就有很大可能gg思密达。 不过，这样的水平放在大学联赛里虐菜却是够够的了，至少从06年到现在快十年时间里，李嘉明没有见过一个非职业的魔兽玩家打败过马竞，他自己也是不行。 所以，含着热泪，李嘉明求饶道：“打是可以打，但是不准rh和三陪我。” “放心，我是直男，只喜欢我老婆。” “我说rh战术！” “ok。” 和马竞打后期的感觉是痛苦的，因为每次大战都是以死换伤亏的不行，可和他打前期同样很是痛苦，特别是当他玩出rh（快攻战术）或者三陪（英雄骚扰战术），更是能够带来加倍的痛苦，他可以轻易发挥前期兵种的数量优势和英雄的射程和生存优势，让你恶心的不行。 听见马竞答应约法三章，李嘉明豪气地喊了一声“来吧！” 只是在他心里，此刻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的形象，石榴姐躺在地上对9527说“来呀！快点来呀！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打个寒颤把这个恐怖的想法甩出脑袋，他把手上的阴阳鱼手柄平放在桌面上，左手阴鱼下面的吸盘吸附在桌面上模拟键盘，右手阳鱼下面则是两颗滚珠，可以更好地模拟鼠标。 这是蜜蜂为阴阳鱼推出的新功能，因为被玩家抱怨外壳颜色，蜜蜂推出了阴阳鱼手柄的彩色防滑套，并由此发展出了这个rts套装。 这样放在桌面上的阴阳鱼手柄就可以很好地模拟键鼠效果，方便大家玩pt平台上的各种经典rts即时战略游戏。 像是著名的星际争霸、魔兽争霸还有红警及其正传c命令与征服系列都已经加入了pt套餐，反正那些游戏开发商并不介意再卖一次代理权。 只可惜，这些游戏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锁了区，让广大内地玩家郁闷不已。c和红警是因为题材问题，游戏设定过不了审因此不支持内地版pt和简体中文。而玻璃渣双柱不能引进却是因为它们的大中华区独家代理权早已经给了别人，动暴公司然不能再将代理权授予蜜蜂游戏。 当然李嘉明也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在pt上玩过繁体版红警2和英文版魔兽3，只是感觉却和今天的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你们什么时候悄悄汉化的？” 马竞没有说话，甩手丢给他一个猪头，油光水滑的猪脸哼唧哼唧叫个不停，给李嘉明送上“猪吻”后消散在他眼前。 “看游戏版本号！” 李嘉明这才注意到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是126，n前年的pc版本，随着魔兽3pt版发布，最新版已经是127b了。 本来他心里还只是怀疑，可等到他打开自定义战斗选项，看到那些疯狂dota、小偷td之类的自定义地图，这才明白原来他的电脑真的是他的电脑。 李嘉明可以确定，他现在要是摘下头显查看面前办公电脑的进程管理器，应该会发现魔兽主进程waexe的身影。 “哈哈，我说怎么装个vr应用，还要我单独在电脑上装一个pc版，原来目的在这里呢！” “唉，你的防范心也太轻了，我随便给你发个exe安装包你也敢装。” “怎么不敢装？”李嘉明笑了，“用我中毒一次换你帐号被盗，还是很值的。” 嘴上忙着说话，却也不影响俩人创建房间挑选地图，很快一片绿树覆盖、海龟出没的小岛就出现在李嘉明面前。 将右手柄按在鼠标垫上摩擦，控制着vr世界里的模拟鼠标，然后又用模拟的鼠标控制模拟屏幕上的侍僧，让他召唤了祭坛、通灵塔、食尸鬼兵营等必要建筑，然后就把他派出去探路。海龟岛地图有四个出生点，侍僧先去了隔壁最近那个，很快就看到忙碌当中的农民伯伯。 基本目标实现，李嘉明赶紧把侍僧拉回来采金子。 不过这样保持和平谋发展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自家英雄死亡骑士刚刚骑着骸骨马走出祭坛，就被他操控着跑去对隔壁进行贴身袭扰了。 趁着对方现在兵少，英雄还可以浪一下，再耽搁下去就只能gg思密达了。 童丽走进来时，正好看到阿明正在一张一张抽着纸巾，在脸上涂抹一下，然后揉成一团丢进纸篓。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太热了出汗。”李嘉明连忙说道，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n7，“你也可以试试看。”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总共有两个“寝室”给了他住宿权力，一个是男生寝室408，一个是女生寝室717，而后者显然是汤佳怡给童丽准备的，所以他并没有进去看一眼。 然后，他果然听见身边妻子啊得一声惊叫了出来，很快她竟然嘤嘤哭了起来，这下子却是轮到李嘉明拍着她后肩膀安慰她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 流泪是一个复杂的心理生理活动，有很多原因可能导致流眼泪，比如眼里进了风沙或者小虫子、比如隔壁邻居炒青椒、比如看到可歌可泣的悲剧故事，又比如像现在这样看到高度还原的记忆画面。 李嘉明和童丽也曾经回到学校去看过，试图追寻自己当年的足迹，不过却失败了。 因为中间经历了校区调整这样的大事件，他们当初上课的教室、住过的宿舍虽然都还在，但是归属和用途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再加上装修升级什么的，勉强也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不但楼下的舍管阿姨换了人，家具上墙上的磕碰痕迹消失无踪，就连记忆中的宿舍号也都不见了。 所以再次看到印象深刻的宿舍画面，难免会有些情绪波动，进而引发流泪哭泣什么的。当然，童丽现在不太稳定的内分泌水平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伸手掀开头上眼镜，童丽就看到李嘉明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注意到对方嘴角隐隐的笑意，她连忙解释了一句：“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眼镜甲醛超标辣眼睛！” “聚碳酸酯不含醛基，生产加工过程也不使用含醛配料辅料。亏你还是学过有机化学的生物系高材生呢！” “好吧你赢了，是这款vr应用太辣眼睛了，你不知道……”说着说童丽突然住嘴，右手指着李嘉明座位旁边的纸篓和头上的vr头显，哈哈笑道：“阿明你不也一样看哭了？” “才没有！” “真没有？” “好吧，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啊。唉！”说着说着她忽然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啦？” “我在想，n7都这么厉害了，更强的nt又会怎么样呢？” “我只知道今年的校庆筹款一定会破纪录。” 第679章 剑啸江湖 “快快！套盾套盾，啊啊啊好险好险！差点儿就gg思密达了。” “看我离手剑！哈哈搞定。” “抢人头怎么了？人家马大仙都没意见。” “ohyeah！又赢了，今天杀的好爽！” “是啊，大神威武、大神荡漾，谢谢大神你带我装笔带我飞！”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12点，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却意外地亮着灯光，有个略带癫狂的男声在房间里接连响起。所幸这栋老房子用料扎实的隔音效果不错，不停嘶吼的男主人并没有吵到一楼主卧和儿童房里安睡的母子二人。 至于那个大半夜不睡觉的家伙，自然是此间男主人李嘉明。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前，电视上刚刚出现《楼兰传奇》的片尾画面，李嘉明就第一时间换了台，播放起了白噪音音乐。 这些乐曲中多用钢琴等古典乐器演奏，同时大量夹杂风声雨声波浪声鸟鸣声的自然音效，曲调轻柔和缓，声波能量分别均匀，据说有安神助眠效果。实际上，就算不播放这些，童丽也已经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开始犯困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反倒是李嘉明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贯感觉好用的白噪音这次失去了效果，心里翻涌着各种想法，却又抓不住具体的线头。 要是他为这事去找心理医生的话，大约会得到一个心理压力过大、需要减压释放的治疗建议，不过眼下李嘉明却只能尝试自己想办法。因为担心翻身摊煎饼吵醒了妻子，他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努力放空思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音乐声所描绘世界当中去，为那些鸟鸣山风雨落浪涌的自然声音搭配上想象的画面，试图利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好进入梦乡。 只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的企图失败了，曾经有效的冥想法这次也没有帮到他，乐曲中的世界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详细到可以付诸文字画笔的程度，相比之下那些数绵羊数到999的家伙简直弱爆了。只可惜，他真正想要的黑甜睡眠却是还没有来。李嘉明睁开眼睛，伸手从床头的防爆插座里取出手机，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40分钟了。 “麻蛋！睡不着就不睡了，反正明天是周末，”心里这么想着，李嘉明掀开被子下地，感觉有点儿凉又找了件厚睡衣披上，这才走出卧室摊在客厅沙发上，给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骚'扰电话，用一句句“睡你麻痹，起来hi！”传递着我睡不着你也别睡了的森森恶意。 不过让他略微感到蛋疼的是，大部分都不是在床上接的电话，人家压根没睡都在享受着夜生活呢！ 事实上，因为要照顾小孩和孕妇，李嘉明自己反倒是朋友圈里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典范。 几个电话一打，李嘉明彻底没有了睡意，拿着手机开始打第二轮电话，打算把马竞他们叫到一起通宵开黑。 毕业后四个人分散在三个城市，好在彼此离得很近，几十公里的距离不过是开车狂奔一小时的事情，大家经常因为兴致起来而小聚一下。不过这次却不用大家走夜车了，在马竞的提议下，大家借助完成度很高的“我的寝室vr”搞起了网络开黑。 四人当中，马竞在家看资料，刘书盟在办公室加班，他们哪里都有现成的设备，刘海洋在一家ktv里招待客户，接到电话时刚刚付款离开，转身就进了路边一家vr网吧。好在这里是鹭岛，是蜜蜂系和空间站连锁的大本营，他们出于测试检验的目的布置了大量vr项目，想要找地方体验也就变得很容易，否则大家就只能等待刘总赶回家上线了。 其实通过网络开黑店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过以前都是通过语音或者视频，感觉上和面对面的线下开黑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现在好了，通过这款vr应用，大家可以在虚拟的寝室里玩游戏，临场感一下子强了许多。 刘书盟和刘海洋俩人刚刚对这间“408寝室”的高还原度表示了惊叹，就发现房间的布置发生了变化，四张书桌被单独抽取出来连成一排，弄出了一个宿舍四连坐的格局。转头看向左右可以看到其他三人略带卡通风格的3d形象，声音也是从左右两边传来，感觉和以往大不相同。 减肥成功的刘胖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那是他想要离开座位却被系统反复警告的结果。 末了，终于放弃端正坐好的刘书盟幽幽说了一句：“希望不要变成网吧五连坐从来没赢过就好，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正经玩过游戏了。” 开黑店简称开黑，指的是竞技游戏里组队玩家欺负散人玩家的现象，前者往往网吧五连坐或者有便捷的团队语音工具，可以商量阵容、协调战术，在组织配合方面通常强于路人玩家组成的对手，因此胜率普遍较高。 不过，在lol等各式moba游戏流行以后，黑店就变得不那么好开了，因为系统会优先让组队的玩家互相相遇，当黑店遇到黑店，总有一家店要被打爆，于是就有了“网吧五连坐，从来没赢过”的传说。 实际上匹配系统在挑选对手时会有意控制双方的强弱，让高手对拼、菜鸡互啄，确保每个人的预期胜率都是50%。之所以有时还会出现“从来没赢过”的情况，有的是因为算法不够完美，不能准确评估实力，也有的是因为在线玩家不足，系统找不到实力足够匹配的玩家只得放宽范围。 在这一点上他们正在玩的《剑啸江湖ol》在这两点上都有比较好的解决方案，自有服务器技术支撑大量在线、人工智能技术让匹配更加合理，必要时还可以上ai平衡胜率，三个支柱使得这款武侠风moba游戏的失败挫折感大大减少，甚至被人戏称为“叔（输）又赢”意指输一把之后下一把只要不脑残不放水基本上稳赢。 既然有马竞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大老板在，他们四个当然要支持国产。 而且深夜玩《剑啸江湖ol》还有一个好处，它拥有相当给力的ai代打系统，可以有效避免队友困倦睡着导致的4打5问题。 ai的水平其实达不到普通玩家层次，但是作为计算机程序他们非常擅长数学，对于补刀抢人头、计算时间非常在行，而且也非常地听指挥，只要其他玩家不在地图上乱点“集结突击”或者“全面回撤”，ai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大家经常发现某个技能各种延迟各种漂移的队友在呆滞五分钟后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命中率大幅提高，漏刀率大幅减少，打团的配合度也上升了不少，这都是ai接管的功劳。 虽然在高玩那里套路化模式化的ai简直是送人头的，但是在广大普通玩家这里，ai却因为稳定听话不浪不作反而深受好评，以至于他们发展出了具有剑啸风格的骂人话：“快去睡觉吧！” 言下之意，你水平太次，还是放开键鼠让ai来吧。 这同样是李嘉明的底气之所在，要是实在打不过他就号召自己这边全部放手上ai，让马竞一拖四打对面。额外指挥4个ai角色对于马竞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毕竟这家伙玩rts能n线操作确保伤而不死，更何况从中简化发展而来的moba了。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被马竞狠狠鞭挞了一番，在童丽进来看他之前，他们两个已经打了四盘，他自然是全部都输了。四局比赛马竞让他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居然用一级基地的单英雄和一级兵把他的三英雄和高级兵给打爆了，魔兽争霸里需要升级主基地才能解锁其他英雄位置和高级兵种。 这样严重的自缚手脚都能轻松获胜，李嘉明相信马竞自然拥有一个人打爆对面的实力，要是带上4个听话好用的ai，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只是虽然做好了放手看戏的准备，开始游戏后他还是抢先要了人气角色白云并且锁定下来。 至于马竞，自然使用mvp角色燕北飞，他擅长百家剑法，最适合马竞这样的记忆达人。 白云这个名字稍微有些普通，可是他的另一个名字孟星魂在华语地区却是鼎鼎大名，少有人不知。 作为古龙小说《流星蝴蝶剑》的人气主角，“流星”孟星魂可以说是风靡万千少男少女，他的马甲版本白云也连带着帅到掉渣酷到没朋友，是这款游戏里面人气第一高的角色。 燕北飞固然更帅更强，但是对操作要求太高，人气始终差一些。 蜜蜂游戏的《剑啸江湖ol》改编自亚视atv同名电视剧，这部20年前的剧集改编自古龙小说《浣花洗剑录》和《流星蝴蝶剑》。脑洞大开的编剧给“浣花”主角“紫衣侯”安排了一个为父报仇的杀手儿子“孟星魂”，当然在这部剧里面他们分别有着燕北飞和白云的名字。 亚洲电视台的前身是1957年成立的丽的映声，因此可以算做是全世界第一家中文电视台。只可惜这家电视台的日子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前后被倒手多次几年换一茬老板和高管，频繁的人事震荡导致电视台业务停顿倒退收入锐减，甚至因为欠薪问题被港府当局威胁停发牌照，眼看着走到了关门大吉的边缘。 不过对于马竞来说，日渐窘迫被逼贱卖资产的亚视却是一座敞开的宝库，蜜蜂影视先后从亚视那里买走了上百部剧集，虽然因为剧情、技术、成本、年代审美等原因大部分都不怎么好看，但是其中也不乏《大侠霍元甲》、《天蚕变》这样的精品之作，为充实蜜蜂片库做出了贡献。 就算是《剑啸江湖》这样被人骂成狗尾续貂（该剧有大约四分之一原创剧情）的作品，也在重新剪辑调色加特技之后变得焕然一新，获得千万级别的点击数。 而改编自该剧的同名网游更是让蜜蜂游戏看到了挑战lol霸权的希望。 单纯论同时在线数，“剑啸”虽然比蜂游前面几款moba强很多，但是和lol之间的差距还很大，真正让公司上下感到兴奋的，却是这款游戏的话题性。其他号称挑战lol的游戏之所以折戟沉沙，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娱乐性，不被广大肉松饼店主所喜欢。而剑啸却因为其本身槽点满满的人设，天生具有极高的话题性。 当初游戏甫一发布就引来很多视频主播的激烈吐槽，紧接着9游、完美两家公司先后起诉蜂游争夺“流星”版权的官司，更是把这股八卦风潮推到了更多普通玩家面前。蜜蜂影视趁机推波助澜，发动旗下的网红和网络节目大力推介这款游戏有关的话题和视频，把这个ip硬生生炒红了。 虽然这个红仅仅只是“当红榨汁机”级别，但是靠着游戏本身优秀的品质以及后续灵活机智的运营，游戏的业绩还是在稳步提高当中，而且出现在视频网站上的频率也并没有官司的了结而减少，显示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实际上三家公司都清楚这官司最终会是个糊涂账，可大家都很默契地打了下去，各方其实都不在那点儿可能的赔偿款，自家游戏产品因为高曝光而增加的用户活跃度才是三家公司最在乎的。 由于前面有王老吉加多宝死哔撕成傻哔的前例在先，三家都控制着撕扯的力度和进度，赶在时间进入2016年之前已经结束了这场官司。结果毫无疑问，蜂游取得了胜利，他们通过电视剧获得的剧情和人物设定是合法的。 至于亚视当初和古龙先生怎么谈的版权合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和重视作品授权管理的金老爷子不同，为人四海、洒脱不羁的古龙在作品授权上向来开放，再加上作品数量更多，因此深受港台电视台的欢迎，留下大量古龙剧。 从这个角度讲，蜜蜂也是受人遗泽了。 第680章 亲子局 黄鹤楼上，长发飘飘的燕北飞持剑傲立在东侧檐头，在他对面站着他的岳父楚莽、妻子楚心如以及儿子白云，只是此时此刻对面三人却是剑出鞘、刃向前，目标直指对面，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儿人伦亲情。 燕北飞俊朗好看的嘴唇上下轻动，“你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楚莽眉心立起竖纹，“废话，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楚心如满面凄苦之色，“飞哥，都是我不对。欠你的恩情，只好下辈子还了。” 白云神色癫狂，“我才是真正的燕北飞！” 一幕人间惨剧即将上演。 当然，这只是发生在游戏里的一幕场景，彼此之间有关联的角色相遇时就有可能触发预设的“羁绊台词”，显然蜂游试图为本来寻常的格斗比拼染上一丝江湖风浪急的武侠色彩。 楚心如：话说咱们这算不算是父子局啊？ 楚莽：你是我女儿，嘉明是我外孙，对面是我女婿，所以只有嘉明和马竞是父子局。 燕北飞：……没签协议不作数。 白云：刘老三！等下sala爷孙局，不来我去砸你家玻璃！ 楚莽：ok，who怕who？ 燕北飞：还打不打了？打完这把都赶紧回去睡觉！ 马竞说完这句话，就控制着他的游戏人物燕北飞踩着瓦片冲了上去，目标赫然是妻子楚心如。毕竟柿子检软的捏，这个角色本来就偏向辅助和划水，刘海洋又不是狂热爱好者，水平是四人当中最低的。 燕北飞：“孽畜敢耳？” 却是对面白云挺剑来援，攻其必救结果再次触发了燕北飞的“羁绊台词”。 白云：额，这个羁绊台词也太恶心人了吧？ 燕北飞：这不是为了营造武侠氛围么？你要是嫌烦可以在声音面板里关掉它，耳不听不烦。 嘴上说着话，马竞双手也是丝毫不停歇，面前的燕北飞角色也是灵敏异常地闪到楚心如身侧，递上一柄夺命的利剑。 最弱点不愧是最弱点，刘海洋的游戏角色反抗了没有5秒钟就跪了。 楚心如：“飞哥！” 楚莽：“孽障！” 倒是暴走状态的华山掌门让马竞颇费了一番功夫。 和小说与电视原著不同，作为竞技游戏的“剑啸”必须讲究基本的平衡性，必须想办法拉近不同角色之间的战力差距。 像是燕北飞、柳生一剑两位绝顶高手就遭到了削弱，燕北飞在游戏里被设定为剑法高手，可以复制队友和敌人的剑法招式拥有最高的战术灵活性，但是复制招数对出招时机的要求也特别高，稍有不慎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装哔不成反被屮。 柳生一剑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固然拥有最强招数和两条命，但是使用条件同样苛刻无比。智者不为的结果就是大多数玩家对这两个角色敬而远之，不但自己不选，看到别人选了更是经常秒退，像是避瘟神一样。 反倒是华山掌门楚莽、武当掌门苍松道人（大盗秦百川）、欢乐楼主辛晓月等中游高手既好用又厉害，深受大家的喜爱。特别是华山掌门楚莽，作为剧中辈分最高的角色，更是得到了sala党的好评，他和白云的“爷孙局”之战，在视频网站和玩家社区里都很有市场。 游戏玩家多数是年轻气盛的，在dota、cf、lol等竞技性网络游戏里面，输了骂队友是很常见的劣习，并由此引出越来越多的“不服单挑/solo”，以及进阶版“不服sala（手滑嘴滑，或者说恶意卖萌）”，乃至终极版“父子局”。区区三个字里，却包含“不服单挑，一定打的你跪地叫爸爸”的丰富含义，然后因为这些游戏的流行，sala和父子局也逐渐扩散到游戏圈外，变成广为人知的网络流行语。 在“剑啸”的世界里，机智的玩家们利用主要角色之间的亲属关系，为sala挑战注入新的活力，发展出了“母子局”、“父女局”、“师徒局”乃至“爷孙局”等新鲜玩法。 虽然游戏里还有端木旗楚江南父子、秦百川秦汩父子、秦百川秦莫愁父女等其他几对“亲情组合”，但是大多数人玩“亲情局”还是喜欢一步到位，直接就来“爷孙局”。 当初买下电视剧版权后，蜜蜂影视因为素材和成本关系并没有大改剧情，只是利用剪辑和台词配音修补了一些剧情上过分矛盾的地方，然后就把它放了出来。 到了改编游戏《剑啸江湖ol》时，策划团队才终于有时间对剧情人设什么的进行新一轮修补优化，使其变得更有逻辑性和吸引力，也更加符合新世纪的时代审美。 不过无论怎么改，各主要角色的亲属关系却是没有变化的，也让竞技游戏一大特色的“父子局”在此变得更加名符其实起来，以至于官方后面加入的角色都喜欢搞这种亲子情侣关系。 当然马竞他们只是随便玩玩，并没有真的签订父子合同来一发真的，有那功夫还不如去看蜜蜂翻新过的电视原著呢。 和内地拍完过审才能播的机制不同，港台电视台投拍电视剧和美国一样都是边拍边播模式，如果观众不满意可以立即修改剧情，要是收视率还上不来就直接砍剧挽回损失。同样的，要是观众感觉良好就组织人手续写剧本继续拍下去。 所以《剑啸江湖》这部40集电视剧才会出现前5集是浣花洗剑录讲东瀛剑客剑挑中原的故事，中间6到27集讲不想杀人的杀手（流星）的故事，末了又是给二者现编续集的12集原创故事的奇怪情况。当然这里面也有古龙的版权授权随意宽松的关系，熊大侠笔下角色经常被改名换姓甚至由男变女，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 在这部电视剧里，退隐江湖的魔教光明尊者燕北飞因为妻子楚心如的牵绊被便宜岳父华山掌门楚莽说动，出面迎战东瀛剑客柳生一剑。虽然他用柳生的剑法打败了对方，但随后他们夫妻却被古板守旧意图为正道武林雪耻的楚莽设计刺杀，上演了一出“补办婚礼引发的血案”。 柳生同样遭到中原群雄围攻，却依靠假死脱身，并于20年后返回找他儿子白云决斗，来了一把“白衣人大战孟星魂”的“半原创”剧情（浣花原著是紫衣侯的女婿方宝玉打败了卷土重来的白衣人）。 同样是边拍边播，黄金时间美剧大多是周播剧，一周只拍摄一两集，每年只播放一季20多集，这使得编剧有时间打磨剧本、演员也有时间琢磨角色，甚至还有时间弄点儿不算太难的特效。 而港岛电视剧却和美国日间肥皂剧一样是日播剧，演员每天要像上班一样去片场报道拍戏，要是碰到赶进度一天要拍好几集，还得压缩休息时间加班加点拍摄，剧本也得跟着赶工编写，自然没办法精细打磨。 港岛长期只有tvb、atv两大免费电视台（佳艺ctv只在1975-1978短时间存在）。和那些有线收费台不同，免费无线台都靠卖广告费赚钱，所以对收视率的敏感度特别高，经常因为收视率不如对手就动手砍剧，然后换上更强档的剧集来重夺收视率。在这样的环境下，编剧们很难有足够时间打磨一个前后连贯呼应的好剧本，剧情上出现许多前后不一的情节硬伤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激烈的收视竞争逼迫着电视台的监制和编剧们不得不大开脑洞，努力尝试所有可能斩获收视的好题材，在古装剧和时装职业剧这两个领域他们可以说做到了极致，不至于像内地同行那样拍古装死盯着清宫戏不放，拍时装老是家长里短婆媳大战，职业剧也只有军旅剧等少数几个品种。 实际上，内地电视台喜欢放家长里短、苦情催泪，并不是总局逼迫的结果，而是为了迎合它们的主流观众。要是片子不合胃口，只能说明你不是电视台的目标收视人群，还是乖乖转台或者关电视的好。 这也是电视台的局限性，它们的管道属性太过明显强烈，节目与核心观众互相选择，最终都会变得专一起来。所以大家才会对央婶7套农业军事频道各种看不惯，实际上在此之前该频道叫做农业军事少儿频道，更加的风马牛不相及。 然而广告商更喜欢在电视上发布广告，却也正是看上了这种专一性，无论卖洗衣粉还是手机，都能找到最符合条件的电视台进行合作。就连包括蜜蜂在内的网络公司现在也都喜欢在电视上打打广告宣传自家品牌，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讽刺。 也是因此之故，包括蜜蜂影视在内的不少网络视频有意无意地开始了专业化调整，试图通过做深做强来强化自己的基本盘，有的专注二次元，有的强调体育直播，而蜜蜂影视给自己挑选的路线却是古装剧。 当初为了方便特效部门练手，蜜蜂影视采购部门买了很多国内外古装剧，久而久之就使的蜜蜂片库一片“古意盎然”。而随着影视剧网络播放权价格的水涨船高，当初便宜买来的片库也变得越来越值钱起来，虽没有趁热剥离影视业务上市圈钱，但影视部门得到更多看重、地位变得水涨船高却也是必然的结果。 然后就有了对外合作大量投拍古装剧，以及自制游戏向古装题材倾斜的集团决策。 然后就有了蜜蜂首款电视剧改编网游《剑啸江湖ol》。 本来它只是试水改编网游的一次尝试，结果一不小心就给火起来了，隐隐有爆款大卖的趋势。其在集团内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否则想让幻景公司将其加入pr 可能还得等上几个月。 “proje ”是幻景为了对标微软hololens和谷歌projego的一款产品，同样强调虚拟现实的现实交互体验，但在细节实现上差别不小。 hololens头显和tango手机上面都有专门的摄像头，可以借以捕捉周围环境影像对其进行空间识别，然后把合适的虚拟物件叠加在现实图像上，从而构成真中有虚的所谓mr混合现实。在两家公司的宣传计划里，虚拟装修、虚拟设计、全息电话、现实交互游戏等等未来范十足的应用都被反复提及。 幻景的pd 同样也有现实空间的扫描建模，不过他们却只提取现实空间信息，然后给桌椅地板墙壁等披上预设cg贴图，所以应该称之为现实增强虚拟现实a-vr。像是李嘉明他们看到的“我寝”应用，因为用了cg贴图里面的人物和器物都有一种明显的卡通感，但是里面的桌面、地面和椅面却是真实可触摸可交互的，这就是现实增强。 至于两大巨头鼓吹的mr混合现实，幻景虽然也有追踪研究，但是热心程度却要差很多。蜜蜂更喜欢来之能战，可以增加自家产品吸引力的新技术。 所谓哪怕目前版本的“我的寝室vr”被内测用户讽刺为是“我的书桌”，蜜蜂照样打定主意将其推向市场。 别看这货打着“舍友情、战友谊”的标签，本质上就只是一款vr游戏室软件，蜜蜂用vr虚拟现实这个当红概念对联机游戏体验进行了一番包装，然后拿出来卖情怀。 这也是pd 放低目标的好处之一，空间建模少大大减轻了系统负担，使其可以腾出资源运行其他应用，同时也简化了产品开发工作量。要是像hololens和tango那样志存高远，想要正式上市可能要拖到猴年马月之后了。 蜜蜂计划在3月3日这天正式发布基于pd 的“我寝”应用，其他同平台应用也都在高速开发当中。 最近这段时间，蜜蜂都会投入大量资源来宣传“剑啸”加“我寝”的组合，就连老板这个大杀器都已经被投入了进来，足可见到公司上下对这两款产品的重视。 第681章 猴事 还没走进客厅，马竞的耳边就传来一阵阵猴子的声音，有得意的欢叫，有威胁的怒吼，也受伤的惨呼。这些猴子叫声种类繁多应该不是来自同一只猴子，微一动念，他眼前的虚拟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个猴类的名字，从比较常见的猕猴、狒狒、金丝猴，到珍惜少见的叶猴、拇指猴、狐猴、疣猴等等应有尽有。 这么多的猴子，其中还有很多内地难得一见的非洲种，自然不可能都出现在他的家里。挑了挑眉毛，马竞已经明白里面那三个女人在做什么了。 拐过一对敞开的木门，马竞就看见七个穿着卡通睡衣的人散乱地坐在地摊上，三个大的地用很女人的鸭子坐姿势坐在地上，正在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手机屏幕，而四个小家伙却被丢在一边自己玩自己的。 四个小的，自然是他的芝麻甜饼，而三个大的则是他们的亲娘，还有两位常来的客人张许瑶和赵林晓。 前者是马竞夫妻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在这里拥有自己的专属房间，差不多把这里当初第三个家一样。 后者是鹭大计算机学院赵院长的独女，也算是马竞的小师妹了。她前年已经顺利毕业，既没有如很多同学学长那样赴美留学，也没有如赵院长担心的那样扎进微商的大坑里面，而是当起了快乐逍遥的驴友。赵运平夫妻自然是担心懊恼不已，却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女儿越来越野的性子，只恨当初给女儿起错了名字，应该叫她赵静静才对。 还好的是小赵姑娘并不狂热追求那些风光险峰原生态，出外旅行总是跟着专业团队活动，而且足迹从没有离开过移动4g覆盖范围。这使得她在外面跑了一年多一直没出什么事情，还靠着在网络上发游记稿子以及做直播赚到了足以养活自己的钱财，让老两口更加的无话可说。 眼看着春节将至，赵林晓终于回到父母身边过节，然后因为架不住老妈的碎碎念就又跑了出来，来到马竞家来做客。和她一样心思的，还有借口没放假赖在鹭岛不回家的张许瑶。 对于这两位姨姨的到来，小家伙们自然是欢迎之至的，毕竟两位姨姨以往对他们喜爱有加，每次来家里做客都会带来好吃好玩好看的礼物，就是各种抱抱亲亲什么的有点小烦人。不过今天的情形却颠倒了过来，被人嫌弃神烦变成了小朋友。 无论他们怎么叫人抱腿哭闹，都不能把那三位的目光从“旷世邪物”手机那里过来，小芝芝甚至因此而毫无砖家啊长姐分风度的哇哇哭了起来。 把目光从三女身上移开，马竞走到被打扮成可爱小粉狸的芝芝跟前一把将大女儿抱起来，右手抽出纸巾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就是女儿刚才撕心裂肺、声透音响系统的哭声把他引了过来，这会儿虽然已经不哭了，但是眼睛还是湿湿的，呼吸时不是抽噎一下。 被爸爸抱在怀里，小芝芝当然是要告状的，“妈妈坏！姨姨坏！不爱芝芝了。” 马竞转过头，正要跟着开口批评一下她那不负责任的亲妈，却听见一声娇喝：“马竞泥奏凯！挡着我的wifi信号了！” 声音赫然来自他的亲亲老婆，更可气的是人家在呵斥他让路闪开时，居然连头都没抬一下。 嘴角抽了抽，马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还没投诉你的wifi侵犯了我，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 “我管你啊，闪开闪开！” 嘴上说着，汤佳怡低着头站起来走到另外一边坐下，和马竞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苦笑着轻轻摇头，马竞想要和两位客人解释一下，却看到她俩居然也跟随汤佳怡的脚步，低着头捧着手机跑到了地毯另一边，全程没看他一眼，显然也都沉迷在那个游戏里去了。 “唉，这下子真是自作自受，nozuonodie了，”一边感慨着，马竞弯腰招呼了一遍地上的三个儿女，然后像个鹅爸爸一样，带着打扮成kitty猫、蓝皮鼠还有蜂博士的他们离开了这间起居室。 想要挡住承载wifi信号的电磁波，需要一些很特别的条件，通常情况下那是厚实宽大墙壁、金属电梯吊箱，以及金属手机壳的专利。 不过一般人做不到，并不意味着马竞也做不到。得益于e7u带给他的半电子人化改造，他的皮肤可以接收空气中的电磁波并产生电能，吸能皮肤使得马竞变成了一台会走路的信号衰弱器。开启电磁发电的汲能模式后，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信号就要掉一格，甚至就连光线照在他身上也会因为反射光变弱而显得黯淡无光。 虽然汲能模式默认关闭，但是监听周围电磁波的聆听模式却是一直开着的，还是会对周围的电磁信号造成一些衰减，再加上他和周围wifi热点的通讯流量也比较大，难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游戏延迟。 两位客人不清楚这一点，只以为是网络抖动或者根本注意不到，而汤佳怡和他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却是早就注意到那家伙身上的“手抖光环”——有他在身边，就很难打出好成绩，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玩游戏远离马竞的习惯。 所以等到马竞离开后，房间里猴子的痛苦惨叫声顿时少了不少，代之以更多的欢叫和吼叫。当然，卟卟卟吐东西的声音，以及其他动物乃至人类的惨叫也是少不了。 当然，这里面应该也有马竞带走四个小朋友的功劳，毕竟有他们在身边抱腿拉手什么的，终归是容易让人分心。 “哈哈！终于重回第一了！”看到自己的头像再次登上朋友圈排名第一的位置，汤佳怡得意地笑了起来。 “别得意太早了，还有我们两个呢！” 接话的是赵林晓，她同样没有抬头，双目注视屏幕，双手左右配合，正在横置的手机上忙碌着。 “是啊是啊，没了你家那四个缠人精，本姑娘的成绩正在不停刷新呢！”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汤佳怡撑地站了起来，这款《猴赛雷》自带防沉迷系统，每次最好成绩刷新后就会锁定一段时间。 不过在汤女士看来这个设置根本没有防沉迷效果，反而更能逗人沉迷，现在她就心痒难耐百转千回，自豪欣喜于成绩的突破，也担忧害怕被其他人趁机超越。 还好的是，她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就在身边，还可以用语言骚'扰战术分一分她们的心。 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们两个要喝点什么不？” “别管我啦，啊啊啊又挂了！” “我看看，”汤佳怡闻言拿起手机，查看起了小赵的游戏记录。 屏幕上，一只大耳朵、黑眼圈、棕灰身体、黑白环纹粗长尾巴的环尾狐猴正早四脚着地快速奔跑，竖起的尾巴一晃一晃有如风中旗幡，看起来倍添可爱与萌力。 只是这么可爱的一只马达加斯加国宝，却正在遭受无数人类的围攻拦截，他们一面使用花生、榛子、开心果、苹果、梨子等各色果子投掷攻击狐猴，一面还试图用网兜、铁桶、铁叉、渔网等工具擒捕于它。 那些果子有的无毒，吃了以后可以增加体力值，可以跳得更高跑得更快，有的却是加了料的枣药丸，吃了会触发呕吐放屁眩晕打跌等不良状态。同样的，网兜铁桶这些用来暂时限制动物移动能力的工具，也可以被动物所用，网兜可以用来挂在一些地方变成荡索，铁桶也能变成滚筒，铁叉渔网等等也都是各有妙用，只看玩家的脑洞接口能否和策划对上号。 只是很显然，小赵的脑洞还是不够大，她完全把这款游戏当成普通跑酷游戏那样来玩，靠着自己的神经反应速度一路硬吃路上的小机关，前面没有吃到足够多道具积累下优势，到了后面自然是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很快她的狐猴就被凶神恶煞的马戏团管理员抓捕了回去，游戏自然gameover了。 “对于国内很多人来说，每年除夕夜的主要活动就是吃团圆饭看春晚，现在又多了拿着手机一边吐槽一边抢红包。现在蜜蜂也加入战团，强力推出了他们的春晚游戏系列，并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是一些网络媒体的说法。 然而这却是不准确的，早在2008初，蜜蜂游戏就推出了一款名叫《小老鼠躲猫猫》的网页游戏祝贺即将到来的鼠年，以后更是形成了每年1月发布一款生肖贺岁题材休闲游戏的传统。而之所以那些媒体会产生误解，除了懒得查资料以外，主要还是前面几款生肖系列都没有火起来，迅速泯然众游了。 蜜蜂游戏每年推出的游戏数量数以万计，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休闲小品，成本低数量多竞争激烈淘汰速度飞快，生肖系列过了农历正月就会人气剧降，更是难以火起来。 而眼下这款《猴赛雷》能够火起来，却是要感谢央婶，感谢人家那“学了三年动画”的3d美工。 两天前，央婶春晚官方通过渣浪微'博等渠道发布了下个月猴年春晚的吉祥物，那是一只号称九头身实际三头身的胖猴子，因为成本关系身上一点毛发效果也无全身光滑无毛还染了色，而最让网友接受不能的，却是小猴子左右脸颊上的两个醒目的圆球。 不得不说央婶在新媒体运营方面的取得了巨大成功，文章后几小时内吉祥物话题阅读数就迅速攀上至千万以上，迅速登上当日热点，热度持续不退，就是这猴子实在是丑了点、长得抽象了一点。 很快就有人出来解释，表示小猴子脸上的肉球是猴子等动物特有的颊囊，用于暂时储存食物。 颜面似人、颊囊、“手指”发达和角质化皮肤形成的臀胼胝是大多数猴子的显著特征，所以说除了红屁'股因为不雅而被有意省去以外，这只名叫“康康”的猴子还是还原度很高的。 然而，对于大多数网友来说，他们认知中的猴子，不是人类扮演的齐天大圣，就是和大师讨论绳命的峨眉山猴子，这二者虽然都有颊囊却没有给人留下腮帮子鼓鼓的印象，这也就难怪大家少见多怪，盯着这两颗肉球不放了。 在一众网络段子手的狂欢中，“猴赛雷（好厉害）”这个来自粤语的方言词汇迅速走红，成了“康康”的民间外号。 有人把它印在衣服上，有人给自己脸上沾上小球cos康康，也有人因此沾光发财。 蜜蜂的贺年游戏本来叫《群猴逃离马戏团》，其因为猴子吞子弹反击回去的奇葩设定暗合“猴赛雷”之意而迅速走红。然后，蜜蜂游戏很是上道地将其改名《猴赛雷》，并且各种推广，使其成为最近这段时间最为火爆的全平台手机游戏，很是赚了一波快钱。 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劲敌”，汤佳怡还是没忍住好为人师的毛病，开口说道：“晓晓，你还是不要用狐猴了，想要拿到高分数，最好还是用旧世界猴，它们有颊囊可以暂存食物和药果，能够攻击看守拿到额外分数。” 不过她的好心却被对方婉拒了，后者坚决地捍卫了自己身为颜控和0元党的骄傲，表示拒不使用或丑或的贵的旧世界猴。 “唉，又是一个中了游戏公司阴谋的孩子！”汤女士叹道。 在游戏走红以后，蜜蜂游戏发挥快速开发优势，迅速为其推出了大量新角色，更是打着寓教于乐的口号，让原猴、新世界猴、旧世界猴三大猴类的明星成员尽皆汇聚于此，不过本质上却是为了卖出更多的解锁费。 玩家固然可以用游戏币解锁角色，但总有人嫌弃效率慢动用蜜蜂金币，然后蜂游就赚到了。 为了更好地赚钱，他们更是无耻地在猴子们的形象上面动歪心思，能力越弱就越漂亮越便宜，故意诱导玩家去买了拇指猴（狨猴）、倭狐猴、眼镜猴等小体型卖萌高手，借此延长游戏寿命多赚钱。 第682章 海陆空 背后的书房门自动关上时，站在地板上的马竞突然变了个模样，前一秒英俊挺拔的身形消失不见，整个仿佛被人抽掉脊柱一样变得有气无力，低头弓腰弯臂翘手曲腿踮脚，整个人像是扭曲的人形雕塑一样看起来非常别扭。 不过马竞却没感到有多别扭，反而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健身操，参考五禽戏、太极拳、瑜伽、广播体操等健身名篇，并依据人体工程学还有他的身体实际大量修改升级而来，是最合适他的一套动作。e7u会根据之前一段时间的身体活动情况，智能推演合适的动作列表，从而达到锻炼肌肉、保养关节的作用。 自动做完今天的操，马竞满是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走到办公桌后坐定，却没有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反而开口自言自语了一句：“嘿！怪不得亲妈都不疼你们了，小家伙们最近神烦啊！” 刚刚渡过两岁生日的芝麻甜饼们，似乎提前进入了猫嫌狗厌的年纪，各种帮倒忙、各种为什么、各种我要我还要，刚才马竞一个人照看他们，虽然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劳心费力却是妥妥的，让他不止一次起了给安宁她们加工资的念头。 然而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资本家，马老板很快又想起，小家伙们今天这么闹这么难搞，也和他们的专职保姆们休假的休假、请假的请假有很大的关系，顿时绝了加工资的念头。 把再增加几位专业早教老师写入计划安排下去，马竞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开始真正进入工作状态。 首先就是下载最新一期的公司运行数据，重大新闻、行业动态、部门上报、员工反馈、客户投诉等等不同层级产生的各种信息，统统被马竞一键下载到体内的e7u里面。 接下来，他会在脑海里大致浏览一遍概要信息，这才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是否精读，即就是批量写入大脑记忆当中。这样虽然容易导致疲劳不适，但是效率却比认真阅读快太多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小心辨识内容的真伪，要是不小心写入一些谬见错解，虽然不至于变成精神分裂深井冰，但是信以为真指鹿为马却是免不了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马竞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很大原因都能导致错误信息的出现，指望完全不出问题是不现实的，只能依靠高效率的纠错手段将其及时检出并改正。所幸的是，各种纠错技术在计算机领域非常常见，多年下来也发展出了类似ecc、crc等等成熟可靠的纠错技术。虽然应用场合明显不一样，但是马竞还是想办法把这样的纠错思想移植到了蜜蜂的管理系统上面。 一开始当然是各种不顺的，系统效率低下，找出来的毛病全都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线员工随意一笔就能给他生成一串对不上号的错误，然后自然是各种鸡飞狗跳，然后被人背地里骂小题大做，不会做人。 好在这些糟糕的情况已经成了过去式，原本简陋敏感的纠错系统现在也成了蜜蜂的杀手锏“谛听”。如今蜜蜂集团的信息管理系统绝对是世界顶级的存在，所有员工都持有信息化终端，任何工作有关的内容都在系统上留有存档记录，除非全公司上万员工集体串通并且精密协作，否则只要有任何一点儿异常都会被其找出来。 谛听是佛教神话地藏王菩萨座下神兽，号称辨认万物善听人心，就连真假美猴王也能一辩真伪。不过《西游记》里的谛听虽然认出了假美猴王，却不敢道破真相天机，只得用一句“佛法无边”把两只猴子忽悠去了如来面前，然后六耳猕猴被如来道破真身并用金钵盂罩住现了真身，这才被孙猴子一棍敲死。 而马竞的“谛听”就要给力多了，很是帮他抓住了不少内部问题，堪称左膀右臂。只可惜上这套系统的需要一大堆条件，从前到后只有蜜蜂这套取得了成功，佳境集团建设的那套现在还是一个半调子，马竞也就熄了将其推广到外部的念头。 光是“谛听”会需要全知大事小情的超极权限，就不是其他企业机构愿意接受的。不说由此引发的人事权利分配，光是权限失窃的安全风险就能让大多数决策者对其敬而远之。而且这套系统最大的作用是确保内部信息真实不走形，对于辅助决策并没有直接帮助，也就是马竞这样雇佣大量助理却只是让他们帮忙搜集资料的老板才需要它。 别的决策者，每天看到听到的内容，都是各级管理者、辅助者分别提炼加工然后层层上报的精华信息，只有马竞这样的奇葩，才会仗着e7u的强大能力硬吃海量原始信息。 这些信息汇总上来，到了马竞这里也是有轻重缓急的，蜜蜂系统这个核心，游戏、手机两个基本点，以及蜂心、蜜聊、蜜搜这三重外壳自然是马董关注的重点，其他部门的难免就要往后排。 这一次，他首先看的就是游戏事业群发来的每日运行报告。 随着产品规模越来越大，蜜蜂游戏部门也悄然完成了事业群改革，根据pc、移动游戏、pt、代理、街机模拟器等不同业务方向划分成了多个不同公司各自专精发展，然后有一位专门副总裁统筹全局并向马竞这个集团ceo汇报。他固然可以自己看数据，但汇报负责还是少不了，毕竟其他人并不是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看到蜂游公司上报的《猴赛雷》的昨日全平台运行数据，马竞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得益于春晚吉祥物引发的舆论风暴，这款贺年游戏改名后获得极高的关注度和讨论话题，参与人数连创新高，次日留存用户数已经超过500万，月活数更是距离千万不远。 虽然都知道春晚过后吉祥物相关话题会迅速冷却，连带着游戏很可能就此沉寂失去关注，但只是接下来一个月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好日子，就已经值得项目团队上下开足马力做到最好了。 原因无他，移动游戏的生命周期比pc端游短很多，头一个月、头三个月的收入占据产品总收入的相当部分乃至大头。这一点即便是号称良心运营的蜂游也无法避免，故而《猴赛雷》的后劲不足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为了避免产品耗光热度提前失宠，他们也段时间也是开启了加班模式，一边为其添加新鲜元素，坚持每天更新两款猴子角色维持住游戏的新鲜感和热度，另一边也在策划新的动物题材游戏，进行“官方跟风”。 跟风山寨行为到处都有，但在开发简单上线快捷的手游领域尤为严重，往往一款游戏火了以后就会出现几十款看起来很像，甚至所谓的“像素级复制品”，所以自家推出类似题材的换皮产品，抢种抢收挽回损失便成了理所应当的选择。 既然是换皮跟风，当然是以快为先，所以抱上来的两个开发方案都相当的省时省事。 其一是换引擎复刻，使用最新的pte4引擎重制前面8款贺岁游戏，它们当初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火起来，但是本身的素质还是可圈可点的，在玩家当中有着不错的口碑，重制以后集结成为蜜蜂生肖游戏阵列，互相关联借势，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其二是换皮换题材，本作是一群猴子逃出马戏团的故事，主要场景是在地面和树冠层，有人就想到了天上和水下的逃亡故事，提出《飞向远方》和《鱼归大海》两款新游戏。可惜的是，“猴赛雷”这个名字太过奇异，既形象生动又含义深刻，新游戏却是没办法取一个近似的名字好沾沾人气了。 至于像某些游戏公司那样节操碎一地，在游戏名字上玩seo优化，整出“猫塞雷闹太獒神庙逃亡3迷城惊魂音乐忍者2”这样超长超奇葩名字，mrceo先生表示自己还丢不起那个脸。 目前这两款新游戏目前已经做出了alpha版本，正在测试部门那里进行可用性测试。要是后面不出大问题的话，大概腊八刚过就能趁热上市了。 之所以能够做的这么快，除了游戏引擎是现成已调试好，核心玩法、数值系统可以照猫画虎以外，蜜蜂多年不断在基础科学领域的大量投入也是助力良多。 基础科学包括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地球科学、天文学、逻辑学这七大门类及其交叉学科，是整个科学系统的支柱，同时也是中学教育的核心内容。对于致力于将中小学课堂数字化、虚拟化的蜜蜂来说，基础科学自然是绕不开的坎，这几年里没少在这方面砸钱。 不过他们花钱的方向并不是前沿研究，而是既有知识的整理更新。蜜蜂发挥自身在cgi计算机图形技术方面的优势，致力于将书本上的平面照片立体化、虚拟化，不但有恒星和原子，也有猴子和大雁。 这次的几款游戏都是写实风格动物题材，正好可以用上自家“虚拟标本库”的资料，开发速度自然吓人的快。 当然，这里面也有现在手游领域的管理不太完善严格的原因。对于开发者来说，版号什么的完全可以事后申请甚至不申请，以致出现全年上线手游过万，真正有版号的只有5%不到的奇观。 而更加奇葩的则是全部手游里面只有3%赚到了钱，少数人成功的二八定律被硬生生拉伸成了极少数人成功的九七三。成功几率小，大家不愿意加大投入做精品，反而热衷于堆砌数量博几率，市场显然病得不轻。 所以这时候传出版广方面意欲收紧手游审批的消息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合规必然会增加产品发行成本，有助于挤出很多浑水摸鱼的小团队和个人开发者，剩下各位财雄势大的巨头们，大家才好排排坐切蛋糕。 市场风云将变，蜜蜂游戏各公司当然也要早做准备，早在之前的年度业绩报告上就有相关内容，马竞也对他们的预测表示满意。总的来说，收紧审批对蜜蜂有利有弊且利大于弊，因为增加的额外成本肯定会把更多开发者挤到巨头麾下，而蜜蜂游戏灵活多样的收购合作方式必然也会令他们满意。 就是发行渠道上稍微有些麻烦，这些游戏当中肯定有不少要在国外以试验反响，而蜜蜂bp的国外渠道却是瘸的，国外用户贡献的流量和营收占比不足十分之一，毕竟绝大多数蜜蜂手机都卖给了国内用户。 还好的是蜜蜂除了bps商店，还有一个渊源颇深的pts商店，因为硬件基础完全一致，bp手机游戏不做任何修改就可以在pt设备上正常运行，要是简单适配一下ui界面，用户体验还会更好。 基于arm的pt平台虽然被三大平台各种揶揄嘲讽，但是仗着价格和扩展性方面的优势，还是取得了超千万的销量以及不错的影响力。 蜜蜂也对其寄予厚望，不断加大投入。月初在拉斯维加斯，马竞一共拿出了两款蜂心5xx新产品，一个是换了新架构501的m5智能手环，另一个是搭载16nm制程536芯片的pt2游戏机。 上市后第二年就推出年度小改款，第三年就推出第二代产品，迥异于其他电视游戏主机的蜜蜂速度当时也是惊起蛙声一片。 根据摩尔定律，电子产品生产的年头越长制造成本越低，不过随着时间过去，老产品的配套产业链必然出现问题，生产成本又会慢慢升高。所以通常情况下，主机厂商会让一款机器连卖好几年，直到生产成本上涨才会让其寿终正寝。 而这样的情况却不太适合pt平台，他们的手机芯片必须一年一换代，否则就跟不上同行的脚步，连带着pt也“沾光”用上了新芯片其实是冲高销量好摊薄成本。 第683章 唐僧肉 香槟色中巴车在老司机的熟练操作下，稳稳地停在酒店门前的空地上。 推开车门跳下地，郭洛钧在家乡的寒风中打了个哆嗦。 “嗯？”感到脸上一凉，抬头朝天上望去，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伸出衣袖接了一会儿，落在上面的都是一颗颗细小的雪粒，并没有明显的六瓣雪花造型，应该是所谓的米粒雪。 不过这些雪粒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融化在他的衣袖上，落在地上的也是如此。再加上雪量非常小稀稀落落的，地面到现在还是干的，所以刚才坐在汽车里面完全没有感到外面在下雪。 灰色的天幕上，细小的白色雪粒随风飞舞，给人一种老天爷在数米下锅、汤里撒盐的即视感。 随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可不是么？如果冥冥中的老天爷真的存在，自己还有周围这些芸芸众生，可不就是一口大锅里翻滚不休的米麦豆粮么？就是老天爷这口锅盖好久没洗了，有点脏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就连这西北内陆灰扑扑的天空、灰扑扑的城市带给他的不爽感觉也消散了很多。 按说小郭作为土生土长的老陕，自生生长在黄土高坡边缘的他以前没少站在塬上迎风高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然后吃到一颗颗嘎嘣脆的沙土粒，对于西北干旱地区糟糕的环境质量应该早就习惯才对。 不过人嘛，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鹭岛那种海滨旅游城市生活多年的经历，使他对恶劣气候和糟糕环境的耐受力降低了不少。一下飞机家乡的空气就被他的气管拒收，连打好几个喷嚏，到现在抬头看见灰蒙蒙的天空还是会觉得不爽，心中暗暗腹诽自家老板不怎么在家乡常住，大约也是受不了这里糟糕的天气吧？ “看什么呢？”是霍队长的声音，小郭打了个激灵，迅速解读出了语气中的愤怒和警告之意。 江雪明江队长呆在家里过年，新提拔的霍冬雷副队长全程负责马竞这次回老家过年的安保工作，显然第一次独'立负责的霍队有些紧张过度用力过猛了，哪怕国内良好的治安也不能让他放心，一路上把手下的保镖们驱使得团团转。郭洛钧也被骂了好几次，不过人家骂的有理训得有据，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有过改之。 他说是马竞的外甥，但关系其实远的可以，完全没有仗势欺人的资本。而且就算是关系够近，遇到这种不专业不敬业的行为，马竞也不会帮他撑腰，就像眼前经过的这位。 “哈哈，大外甥，又挨训了？” 张许瑶从车下来时正好看见小郭子挨训记，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又调笑揶揄了一句。 前者的父母都是外地人，作为他们独女的张许瑶自然和本地的亲戚网络扯不上关系，所以她坚持从马竞这边算辈分，把自己变成了郭洛钧的小姨，两人没少因为这件事斗嘴掐架。 郭同志也不是吃干饭的，立即反唇相稽：“听说有人因为工作不积极，被扣了不少年终奖？” 随着春节将至寒假到来，蜜蜂学校的老师们都拿到了各自的额外奖金，小张老师因为“工作不积极”，奖金数量比别人要少不了。 不管学校怎么改革，因为管理考核的需要，最终都会出现一些类似kpi的可量化指标出来，比如学生的平均成绩、升学率，又比如各种竞赛的奖状奖杯。 而这些却是张许瑶深恶痛绝的，她宁愿教学生唱《小苹果》、跳手指舞，也不带着他们为各种文艺汇演排节目。学校没有“荣誉”，她的教学成绩自然只能是一般。 转过身来，她狠狠地瞪了郭洛钧一眼：“哼！我才不会向应试教育低头呢！” “又来了！” 汤佳怡刚刚走到车门口，就看到那两个人像是斗鸡一样，弯着腰挺着头瞪着眼睛互相对视的样子，“他们怎么走不到最后一步呢？” 马竞闻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嗨！你也是够闲的。” “最后一步”是什么意思马竞自然是知道的，汤佳怡一直认为这两个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觉得他们最终很可能走到一起，并且一直在为此积极努力着，不过成果却是没有的。 马竞很清楚她这是看走了眼，张郭两个经常斗嘴互相挖苦，那是因为他们其实是一类人，都是从小家长宠着到现在还没长大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快乐和感觉才是最主要的，日久生情什么的从来不在他们的行为逻辑里面，他们就是这样再炒上个五年也不见得能够吵成一家人。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米粒雪，汤佳怡换了个话题道：“几年没见老家的想念得紧，现在见到了却是挺失望的。” “大城市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雪景，真要想看了咱们去北边塬上住几天。” “算了吧，我又不是小女孩了，”言罢转身，她弯腰抱起腿边正在打量外面的大女儿，当先朝酒店大门走去。 紧随其后的马竞怀里抱着小甜甜，再然后是两个儿子和他们的姥姥姥爷。 听闻女儿女婿要回老家过年，呆在秦岭山里乐不思关中的汤局长也匆匆结束工作赶了回来，还专程去机场接了机，正好遇到这边招商部门派过去的考斯特公车，正好一车拉回了市里。 几人身后，顶着保镖名头却各种走神各种不称职的郭洛钧，总算还记着自己的工作，连忙招呼酒店门童弄来行李车，一件件搬运带来的行李。马竞夫妇的行李其实没多少甚至还没有张许瑶的行李多，真正大头的还是小家伙们的衣服玩具还有带给这边亲朋的小礼物。 所幸这辆车的行李舱相当宽阔，最终还是在门童的帮住下用了几辆行李车一次取了出来。 作为一个爱自拍的超人气网红，马老板热衷于乘坐大型房车或者小型公务机出行的喜好可谓尽人皆知。公务机有没有因此增长尚不清楚，但是汽协旅居车委员会绝对应该给马竞颁发一个“最佳代言人”的奖励，不提由他带来的曝光率和话题热度为房车推广起到了多少作用，光是马竞个人和蜜蜂系公司先后采购的房车数量就已经相当于年销量的3%了。 发奖什么的当然是网友调侃他们编出来的段子，但是另一方面，对于马竞这位超级爱好者，各地陆续成立的房车协会却是非常想要拉拢，纷纷给马竞发来了邀请，入会就送副会长甚至美誉会长。 不过这些都被马竞拒绝了，就算给个会长又如何？还是不如名片上的全国证协委员有身份有面子。 而且大家其实都很清楚，马竞和大部分房车爱好者都不是一路人。他们驾驶房车更多是为了方便去野外旅游，享受自定路线自定行程、亲近自然深度体验的轻松自在，而马竞喜欢乘坐房车却是因为他惜命。 据统计，各种交通工具里汽车的事故率最高，客车事故更是引入容易导致群死群伤的特点经常见诸媒体。 但实际上，质量合格的大客车反而更加安全，因为它们速度慢重量大底盘低，不会追尾钻进大卡车底，也不容易翻车滚上几个圈子。即便“经常”因为燃烧和落水事故伤亡惨重，也是因为载客太多来不及从车门逃生的缘故。而这两种风险对于拆除大部分座椅，并且额外规划逃生门的私人房车自然不是问题。 公车体系里自然也有一些房车，不过大多是公安火警抗震等部门新近配备的户外应急指挥车，由于大量空间和投资被各种专业设备占据，人居环境其实只是一般。所以市里干脆弄了一辆上级下乡视察看望必备神器之同款丰田考斯特，除了没有太多床位以外，舒适度不输马竞自己的豪华房车，还有官车光环加持，也算是别有风味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辆车坐起来代价也是不小。 现在虽然不是10年、20年前各地官员疯狂追逐投资商的时代，但只要不是那些落后、过剩、高污、高耗能项目，还是能够受到一番礼遇的。要是雇工再多些、投资再大些、国际影响再高些，引来好几个城市的疯狂争抢也是妥妥的。 像是富土康内地新厂项目就因为雇工多、出口额高而被好几个地方争抢，动辄投资几十亿美元、雇佣大量高素质工人，能有效拉动地区房价的半导体制造业，各方疯抢的力度只会更大。 所以蜂心半导体这边刚刚做出决定，打算引进先进设备扩建旗下实验工厂，立即就有各路人马杀将过来，打电话发邮件、上门拜访，摆事实讲道理拉关系晒补贴，手段齐出只为把这家工厂拉到自家地盘上。虽然和专业工厂相比，这家试验工厂的产能和投资总额都不算高，可总投资上十亿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只一台先进光刻机就价值上千万美元了，蜂心还打算上碳管试验项目，总投入根本小不下来。 要不是类似euv极紫外光刻机这种单台一亿美元的奢侈品老美不让asml公司往国内卖，其他先进配套设备大致也是如此，导致想花钱也没地方花，蜜蜂的设备采购费用也不至于这么“便宜”。 光刻机的工作能力决定了芯片的工艺制程，而作为“雕刻”芯片电路的那把“刀”，蚀刻光源的波长严重影响它的加工能力。 目前国际上主流的光刻机普遍使用193纳米波长的紫外线光源，其之所以能够加工65、45甚至14纳米的硅晶圆，却是因为使用了折射率更好的镜头，并且把硅晶圆浸泡在高折射率的浸没液体里面，因此称之为浸没式光刻系统。 而下一代光刻机则使用波长135纳米的极紫外线作为工作光源，有望将半导体制程推进到10纳米以下，唯一的问题是波长越小、光子的能量就越大，相应的穿透作用、电离作用也就越明显，像是有用又有害的x光就是波长小于10纳米的电磁波。 euv是如此的高能，以至于光源造出来了，配套的掩膜、覆膜材料却没能跟上，导致下一代光刻始终无法实用化。 虽然intel、ibm还有amd等传统cpu巨头，早在几年前就号称要进军10纳米，但因为euv“太给力”到现在还都没有实现，依然在14纳米制程打转，结果被三星和台积电弯道追车赶了上来。 不过江湖传闻，他们的14/16纳米其实是20纳米fi，三丧为了搞个大新闻故意在纸面上升级了一下数据，然后台积电、高通和苹果为了各自利益，纷纷保持默契言必称14/16纳米。 蜂心实验工厂也是以这些先进制程为目标，但是投产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对于地方上来说这都不重要，不论它将来能否发展壮大成为一家一流芯片厂，只要投资落地就是顺利。这样的项目不管成功与否，都能起到锻炼队伍的作用，毕竟高标准无尘厂房建设与高精密设备安装还是很难得的特别是这个掏钱的人还不是自己，那就更加值得争取了。 当然，要是蜜蜂也学某些先进单位，要求地方提供大额配套，甚至还要求贷款垫资自己只提供一套牌子，最终却快快乐乐玩起了房地产，肯定早就被负分滚粗了。 不过嘛，投资小产量低，一线四强的兴趣就不怎么大了，只有下面区县过来意思了一下，真正上心的还是一众二三线城市。各自决心都很大，不但找蜂心半导体的管理层加以游说，蜜蜂董事会特别是马竞这个大股东，也是他们攻关的重点对象，最后把马竞夫妇弄得烦不胜烦干脆躲回老家。 要不是马竞早有言明，过年期间不谈工作，这会儿肯定还会有人追到这边来。 第684章 水晶球 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入住酒店第二天，就有两位本地官员联袂而至。 屋外干冷刺骨灰霾四起，pm25指数再创新高，套房内却是温暖如春空气清新，客串私人助理的郭洛钧把俩人带到起居室里，就闪人回了闪人离开，一点儿端茶上水的眼力见儿都没有，让人对他多年未曾升职加薪的原因有了直观认识。 好在马竞艺多不压身，借助酒店茶具向对方表演了一套待客茶艺，轻松把这个尴尬接了过去。 他的茶艺学自国内名家，技巧娴熟精准自不必提，再加上他自己多年养成的气质风范，倒也把对面两位公务员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毕竟是千军万马考进来的的高手精英，俩人很快就恢复清明，一主一辅就着眼前茶水作为引子和他聊了起来。 当然，他们是市府和高新区的人，不是农高区的人，也不是生态示范区的人，和马竞聊茶聊现代农业，也只是为了引出投资家乡回报桑梓的话题罢了。 虽然因为供应链和区位原因，蜜蜂没有在这里设置生产基地和研运分部，但这里毕竟是马竞和汤佳怡的老家，在同等条件下他们还是更愿意回报家乡的。比如佳境农牧的农场项目，朝阳基金、种树基金的公益项目向来以此为优先。 “既然马先生之前在本地也有不少投资与合作，如今都产生了不错的收益，正所谓做生不如做熟……” 对面正要抛出最终目的，马竞却是心中一动，“来了！” 在他侧后方，实木质地饰以花纹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高级门轴只发出了极轻的吱呀声，对面俩人完全没有反应。一只浅灰色圆球顺着地板滴溜溜快速滚了进来，然后“砰”得一声爆出一大团烟雾！ “啊额。” 这当然不是什么恐怖袭击或者反恐行动，爆鸣只是喇叭模拟的音效，爆开的烟雾同样也只是特技，本身只是雾化水滴没什么危害。 不过突然被来这么一下，难免会受到一些惊吓，心跳加快一两拍只是寻常，吓得跳脚钻桌子什么的各种“丑态毕露”也不稀奇。 还好的是，房间里的三个人颇为镇定，端坐在各种座位上一动不动把处变不惊演绎地非常到位。 同样的，既然要维持高人名士的风度，等到发现原来只是恶作剧，他们也就没有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追打惩罚恶作剧者。 再说了，那人身份非是一般，想打也不好下手。因为破坏分子赫然便是此间主人的宝贝女儿小芝芝。 得益于马竞的“优良基因”以及优渥养育，同胞四姐弟们很早就表现出了强于同龄人的智力、体力，以及学习能力，要不是马竞夫妇为了避免造成伤仲永，特地减少了早教课程的容量和难度，小家伙们这会应该已经戴上“神童”帽子变成小名人了。 然而正像平原君那句“锥处囊中，其末立见”说的那样，小家伙们更强的能力还是经常得到表现的机会。这一点在四姐弟当中的大姐大身上表现地最为明显，小芝芝一直是同胞姐弟里面最活跃、最好奇、最善于付诸行动的存在：在弟弟们还在为扳倒机器狗而努力时，她已经掌握开门技巧扶着墙探索起了家里的房间，在妹妹还在为偶然点亮的电路积木而喜笑颜开时，她饲养的孔雀鱼已经产下十几条小小鱼了。 然后，这回又多了一个25月龄独立实施恶作剧的记录。 许是受到影视作品里开门丢手榴弹、烟幕弹的启发，她把一颗带有带有爆雾功能的球形机器人送进了起居室，给里面三人来了个惊吓。 这颗机器人结构简单操作简易，在它的顶部有一个小巧的旋钮可以用来设置爆发时间，小芝芝看多了马竞汤佳怡他们用它作恶，不知不觉间也是轻易学了去。 至于更高级的通过手机、平板等设备远程视频、遥控指挥，以她的能力暂时还是力有未逮，虽然她已经掌握了解锁手机打来几个常用应用的能力。 等到马夫人出现，小捣蛋鬼的“作案动机”也被轻易查明了，她因为被困在酒店里不让出门这才打算搞点大新闻吸引一下注意力。汤佳怡把苦闹装可怜的女儿带走了，剩下三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特别是两位来客脸上更是升腾起尴尬郁闷的表情，心里大为后悔，为什么非要挑这样的日子来拜访人家？ 马竞一家之所以滞留在酒店没有外出，显然和今天的空气质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毕竟他们的队伍里有老人有小孩，都是专家口中不适宜在污染天气外出呆在室外的体弱人士。 “不好意思，小女顽劣，惹得大家受惊了，”马竞连忙开口道歉，原来只是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但是在他心里却在翻滚着一句又一句的“干得漂亮！” 小魔头的确做得很不错，刚才对面说客二人组刚要把话题引导投资家乡回报桑梓上面，她的爆蛋就滚进来了。等她走后俩人又试着引导了几次话题，但是马竞已然吸取前车之鉴滑不溜手，俩人也是干脆，意识到游说失败事不可为，当下便告辞离开了。 把人送到门口，马竞刚刚转身就看到汤佳怡出现在次卧门口，在她身后还有四个噘着小嘴的小人儿。 家里有个大房子、外面有个大草坪，这让他们养成了爱玩爱跑的习惯，现在却因为天气原因被拘束在酒店房间里面不得外出，闹点儿小脾气却是难免的。 叹了口气，马竞顺手去提旁边的花瓶，“待在酒店里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呀，看爸爸给你们变魔术好不好？” “不好！”四口同声，马某人自信从容的步伐也是不由一滞。 他所谓的魔术，其实就是通过皮肤发出特别调制的细微电流，刺激尚未完全死亡的切花加速开放。 这招“独门绝艺”被马竞表演了几十上百次，早已不能引起小家伙们的兴趣了。 “哈哈哈哈！”汤佳怡很没有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一点儿没给马竞面子，“还说要带到骨灰盒里面去，这下好了，孩子们早都看腻了你的伎俩，看你以后还怎么故弄玄虚？” 父纲、夫纲尽皆不振，这还如何了得？马竞把花瓶放回原位，抬脚进了主卧室。 很快他又重新出现，左手托着叠在一起的四个方盒子。盒子边长接近20厘米，但是重量似乎并不大，马竞单手托四个一点儿也不见吃力。 “呵呵，这是急红眼了啊？”汤佳怡轻笑道，那四个盒子她早就见过，马竞只说是给儿女们的新年礼物，却不让她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事，到时候还有planb（备用计划），”一边说着，马竞举着他的盒子进了次卧。 对待他这样的高价值客户，酒店方面自然尽心尽力任凭吩咐，虽然不至于像某酒店迎接布什那样专门弄来总统先生家乡的玫瑰摆欢迎造型，但是一般的针对性布置却是没问题的。就像是这套总统套房就被重新布置了一番，排除了门扉、抽屉等处可能伤及幼儿的安全隐患，还特地把次卧装饰成了一间临时的幼儿房，也是相当用心了。 当然，他们的用心也不是白做的，六位数的房费且不提它，光是由此带来的人气加成也是值得的。 总统套房之所以能够维持高逼格高价格，靠得可不全是汇聚全球顶级产品打造的优质人居环境，之前入住者的身份加成也是提升档次的重要因素。然而全世界就200多个国家元首，在位的退休的大都在自己国家老实呆着，像克林顿这样退休以后到处跑的总归是少数。“资源紧缺”，能够拉到马董这样的知名富豪入住，也是足够在大门口拉上“热烈欢迎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一行莅临入住我酒店”了。 当然，拉横幅什么的只是那些普通酒店才会做的出来，作为五星级酒店该有的架子还是要端的，他们只会找知名客人合影，然后把照片挂在合适且醒目的地方。 把手上的纸盒子放到次卧的绿地毯上，马竞盘腿坐了下来同时招呼小家伙们也都坐过来。 因为距离春节还有十来天时间，纸盒外面并没有包裹漂亮的礼物纸，棕色的标准牛皮纸盒子就这么暴露在外面。 盒子上只有一些诸如此面朝上、轻拿易碎、防潮防淋之类的纸箱通用标志，看起来一模一样，显然马竞在挑选礼物上又犯了懒，给孩子们的礼物从来都是一式四份。大家都一样，四个小家伙们自然没得挑选争抢，很快就一人一个分配好了。 小甜甜再次发挥了自己动手能力超强的特点，第一个打开了盒盖边缘的卡扣，早就留意妹妹动向的小芝芝紧随其后，两个弟弟也停止了抱着盒子摇啊摇拍啊拍的动作，照猫画虎打开了盒子。 马竞看了眼旁边跪坐在地毯上的汤佳怡，给了她一个“看看你的娃，心机一个赛一个的深啊！”的眼神，然后得到卫生眼两枚。 这一会儿的功夫，地毯上已经出现好几块黑色海绵，显然是从盒子里面掏出来的内里填充物。 发明家爸爸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也露出了真容，骨碌碌在地毯上打着滚儿停下来，无色透明晶莹剔透倒映着周围的人影。汤佳怡点点头，那熟悉的光华来应该是属于水晶的。 水晶其实就是高品质的石英晶体，也就是二氧化硅sio2结晶，氧和硅是地壳含量最高的是前两种元素，所以石英类矿物的储量非常巨大，人工合成与加工也比较容易，因此被大量用作首饰、艺术吊灯、奖杯、摆件等大小装饰品的制作。 “不过这个重量？”虽然不记得水晶的具体密度是多少，但是汤佳怡却清楚它比水重一倍还要多，这几个球的直径大约12厘米体积接近一升，要是实心的话重量应该有四五斤左右。自己提着这个重量的小号轻哑铃都有些吃力，他们几个两岁娃却能轻易将其举起查看，看起来里面应该是空心的。 注意到妻子怀疑的眼神，马竞张口解释道：“当然是空心的，做这几个球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从地上的盒子里掏出剩下的四个黑色底座摞在一起，马竞站起来拍了拍手，“来来大家跟我过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把四个底座呈田字形摆放在桌面上，使用usb线连接到电源适配器上，然后伸手启动了它们。 底座大致成覆斗形样子有点像烟灰缸，顶部有一个弧形下凹，汤佳怡注意到放着那里的水晶球忽然向上跃升了大概5毫米的样子，接着缓缓旋转起来。 “不就是磁悬浮么？算个什么奇迹？” 底座上虽然有很多小眼，但她伸手试了一下并没有感受到气流的存在，所以不是气垫悬浮，那么磁悬浮的可能性就很高了。而且这样一来，掏成空心也能解释的通了，水晶不是永磁铁也不是电磁铁，想要实现磁悬浮效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挖空内置强磁体。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奇迹，奇迹现在才要开始，”马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四个透明水晶球上飞快地的各点了一下。 随着他的拍打，原本无色透明的水晶球顿时变成了彩色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皆有，流光溢彩分外好看。 趴在桌子边上的小吃货们已经看呆了，马夫人依然表示不满意，“不就是在底座里藏了几个led灯珠么，有什么稀……啊？” 汤佳怡得感谢啊是个开口音，不然她一定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眼前的四个水晶球里忽然出现了四道半身人影，赫然就是她身边的四个小家伙，里面的小人儿转动着小脑袋四下张望，和外面的小朋友大眼瞪小眼对视着，看起来分外的神奇。 她当然知道这是全息显示技术，但正因为知道，她反而更加惊讶不是说这种技术还没成熟，只能在影视游戏里面刷存在感么？ 第685章 镜子 和孩子们一起凑在桌边看了又看，汤佳怡总算对这颗全息显示器有了比较完整的认识。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水晶球里面藏着一个类似八面体的结构，让她想起了曾经流行一时的全息盒子。 两年前日本玩具厂商万代曾经推出一款名叫ハコビジョン（盒子梦幻）的玩具，组装完成后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就可以看到自家高达和初音未来的伪全息mv，很是从钢蛋粉和miku粉那里圈了一笔钱。 这种玩具使用了一种低成本伪全息显示技术，在一个正面顶面开窗的盒子里面倾斜放置一块平整薄玻璃或者透明塑料，然后用手机屏幕扣在盒子顶部播放视频，因为倾斜薄片既反射影像又透射环境光线的关系，会形成佩珀尔幻象（pepper'sghost），让人们误以为看到悬浮的影像。 1862年，伦敦皇家理工学院的johnhenrypepper和工程师henrydircks合作，利用镜子反射投影成功为狄更斯话剧《鬼缠身（thehauntedman）》营造鬼出没效果，这项技术也被冠以他的名字。 然后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这项技术被魔术师用来表演大变活人，被迪士尼用来建造鬼屋，时装设计师、艺术家、流行歌手所使用的全息秀同样来源于此。 当然专业人士使用的投影膜和配套投影设备效果更好价格更高，远不是几块塑料膜和手机屏幕所能完全模拟的，全息盒子什么的只能说看个新鲜罢了。所以虽然后面出现了把投影膜剪裁成三角形，四片拼接成空心金字塔、从单面可视变成四面可视的升级版，这种全息盒子也很快失去人气，无人关注。 尤其是这个金字塔升级版，为了表现立体效果，必须把原来的3d立体影像转换成前后左右四面的平面影像，然后在头碰头拼接成一个十字形视频，由此带来很多转码制作的成本。除了miku粉为了真爱把各种mmd视频转制成全息视频以外，也就是蜜蜂游戏还在坚持为自家虚拟角色推相应全息视频了。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蜜蜂百货”售卖的“手机小剧场”全息盒子还算有些销量，蜜蜂也积累了一些玩伪全息的经验和技术。 很显然的，汤佳怡今天看到的这个水晶球，正是其集大成者。 “这东西该不会是你那什么手机盒子的升级版本吧？” “是，也不是。” 马竞伸手把她拉到一旁坐下，这才小声说道：“趣玩部门的确是研究过小剧场的升级版，但是样机做出来后一算成本实在太贵，负责人感觉可能会卖不动就把项目砍掉了，这个是我后来用他们的技术重新做的。”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说的是屏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马竞笑着卖了个关子。 “不说算了，我不问了。” “咳咳咳咳！”某人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汤佳怡比划了一个v字剪刀手，“你确定不是因为上个月看到我的hol了，才想起这茬刚好然后就做了这个？” “是啊。” 马竞坦然承认，这下反倒是汤佳怡像闻了榴莲一样难受。 hol是去年登录kickstarter众筹的一款虚拟展示柜，可以看作是初音盒子的放大版，一个微波炉一样四面透明的箱子里面内嵌着一个透明金字塔，盒盖顶部投影模块产生的影像向下投射，被倾斜的透明玻璃板反射到人眼中，形成半透明的悬浮影像，最终给人一种金字塔里出现全息效果的错觉。 要不是上个月突然收到一份来自加拿大的国际邮包，汤佳怡都忘了自己去年还一时兴起支持了一千多加元。 至于产品效果，她只能说稍微有些小失望，画面效果并没有官方视频上演示的那么醒目漂亮，再加上官方承诺的角色库还有第三方内容都非常有限，稍微把玩了一会儿就被束之高阁了。 “我这个留影水晶的确是借鉴了hol的创意，但是实现方式相差很多，所以也不算抄袭啦。” “首先我的水晶很漂亮吧？上面的水晶球晶莹剔透宝光湛湛，下面的底座也是特别的陶瓷材质，坚硬有光泽，一看就比那个塑料箱子上档次。” 汤佳怡点头：“是很漂亮，特别是这个磁悬浮设计，没少花钱吧？” “额我所谓啦，反正是自制自用的，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除了他们四个，你还做了几个cg角色？” “呵呵你都看出来了？” “那不废话么？只有那四个小傻瓜才会以为里面是他们的影像，然后到处找摄像头。” “摄像头还是有的，”马竞说道：“不过不是用来获取人物影像，而是用来采集骨骼动作然后同步到人物模型上面，还有识别靠近者身份也是用的那几颗摄像头。” “什么意思？谁凑到跟前去就显示谁的cg形象？” 看到马竞点头，汤佳怡却是眉头一皱：“可是刚才我凑那么近，怎么没有显示我的？” “咳咳，”马竞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这才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压低声音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你的cg模型做出来了，但是衣服库还没做好身上只有默认背心短裤，刚刚显示出来就被蓝坝给拦截了。你要是想看，等会回到房间我再拿给你看。” “还有？你到底做了几个？” “呵呵不多不多，随手做了二十来个吧，这次带了八个过来。” “手工制作装配，你倒是真闲啊！” “一般一般，”马竞说着站起来，朝小芝芝快步走过去，按住了她的小手。 原来却是捣蛋组长不满足于趴着看球了，打算尝试一些更加刺激的项目。 “小芝芝，你为什么要摔它啊？”马竞弯腰半蹲，看着大女儿问道。 “我不想呆在那里面了，腿都不见了，”头顶扎着苹果辫的马嬂小朋友萌萌哒地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才不要住在这里面！”麻糖饼干两个小男生也跟着喊叫，表达自己的意见。 “马芝芝，你的腿不是好端端在这里么？” “还有你们两个，这里面的只是你们的影子、照片、视频，不是你们本人！” “嗤嗤！”不知何时汤佳怡已经来到马竞身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笑什么笑？你行你上啊！” 说完马竞挪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甜甜身边，“还是咱们甜甜最乖了，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爸爸的夸赞后，小女儿抬起小脑袋，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着水晶球，问道：“球球为什么是这么转？不是那么转？” 虽然表达地有些不太清楚，但是基本意思还是能够明白的，她问的是水晶球为什么顺时针旋转，而不是逆时针旋转。 马竞闻言也是不由一滞，任他藏书百千万，遇到这样的“十万个为什么”，却也是有些不好回答。 答案太多太长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他只得含浑其词地说了句“爸爸觉得这样转好看，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让它反过来转，像这样按一下就行了。” 把这个复杂问题糊弄过去，马竞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三个小的，发现汤佳怡正拿着手机给他们的虚拟形象换衣服，小家伙们不停喊着“我要这件！我要这个！” 住不住小球的，却是没人提起了。 实际上，作为“神童”的标志，马家四小很早就通过了镜子测试，能够认出镜子里、照片里、视频里的自己，也知道那些介质里的自己和自己不一样。刚才芝芝她们那么说，更像是捣蛋值爆表，想要故意装嫩扮无知。 在1970年，29岁的phd哲学博士小戈登盖洛普（ggallupjr）在前人基础上设计了一个动物实验，并由此奠定了此君在认知心理学领域的江湖地位。 这个实验并不复杂，两个空房间、两面大镜子、一些无味颜料，实验对象是一公一母两只黑猩猩，所需要做的就是麻'醉黑猩猩，在它们的脸上抹上颜料标记将其单独关进房间，然后观察其清醒以后对镜中自己的反应。 结果发现黑猩猩能够根据镜子里的影像而联系到自己脸上的颜料，证明其对自己的镜中形象有自我认知，知道镜子里的是自己。 所以这个实验也被称之为镜子测试（mirrortest），或镜子自我认知测试（mirrorself-reitio）。 因为镜子测试简单直观可重复，在盖洛普发表这个试验后，很多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纷纷加入进来对其他动物、特别是传闻中比较聪明的动物进行镜子测试，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成果。 首先，猫和狗不能通过msr，它们会把镜子里的自己当成别的同类，对其亮爪子呲牙。 在电影《加菲猫2双猫记》里有一段加菲“照镜子”的剧情，便是这种行为形象的诠释。当然在影片中加菲看到的其实是名叫“王子十二世”的贵族猫，不过它俩当时的反应显然来自一般猫咪面对镜子时的真实反应，只是加入了一些夸张搞笑的成份。 其次，在对灵长类动物的镜子测试普查中，科学家发现各种猩猩以及猕猴都能通过测试，很多人对此表示欣慰，果然自我意识是我灵长类的特权啊哈哈。 然而，大家却是却是高兴地太早了。 接下来随着测试范围扩大，一些囧囧有神的成果便出现了，海豚通过测试还可以安慰自己不愧是最出名的海洋动物，欧洲喜鹊通过测试时支持者们立时无语了，然后就连身为软骨鱼的蝠鲼都通过了测试，大家就都无语问苍天了。 蝠鲼是一种原始鱼类，体型扁平看起来很像菱形风筝，因为醒目的外形而成为全世界水族馆的乘客。因为发现蝠鲼经常在水下通道周围游荡，有人专门设计了一个水下版本的镜子测试，进而证明它们也有自我认知。 实际上在提出40多年以来，镜子测试受到的批评声音越来越多，有动物学家质疑这个实验过分依赖视觉，对猫狗等嗅觉动物不公平。也有很多人报告鸽子、猪等动物经过训练以后都能通过测试，至少也知道利用镜子来观察身后环境。 至于猫奴表示“我家猫咪贼聪明，从来不挠镜子，还会用镜子看我”之类的说法更是多不胜数。 这也是镜子测试的局限所在，内容太过简单以至于无法排除“经验”这个变量。像是很多猫咪第一次见到镜子会炸毛，等到发现里面那个猫咪威胁不到自己，自己也伤害不了对方，也就慢慢变得淡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镜子测试还是很有意义的，比如可以用来衡量人类幼儿的认知发育程度。 刚出生的婴儿眼睛发育不全视力非常糟糕，随着长大才开始睁大眼睛看世界，然后科学家发现半岁大的宝宝就已经会对镜子里的影像起反应，稍大一点儿还会兴奋地拍打镜子。 只不过这个阶段的宝宝其实是把镜子里的自己当成别的小孩对其打招呼，而通常要到18至24月龄，婴儿才能认出里面的小人儿是自己，从而顺利通过镜子测试。 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jaquesla）很早就注意到了这种现象，并在1936年提出镜像理论，使用精神分析方法解释了6到18月龄镜像阶段里自我认知的形成过程。 只是面对人脑这个大黑箱，他的理论和其他心理学理论一样看起来比较“玄”，缺少严密的数学推导和真实的实验证据，说服力终归要差上不少。 然而想要补上这一环却不容易，不说儿童实验的伦理难题，单单是研发专用设备并且让孩子配合实验就是两桩麻烦事。 这些技术问题对马竞都不是个事，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结果还是一头雾水，也就熄了发论文扬名立万的心思。 第686章 新家新形象 眨了眨眼，盯着上方床帐之间的镜子看了又看，汤佳怡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从柔软蓬松的被子中钻出来，她捡起旁边置衣架上的毛绒睡袍裹在身上朝卫生间走去。 “睡眠助手提示：早上好！昨晚您的睡眠时长85小时，评价为86分，超过全球92%的用户。ok手势查看详情。” “这里还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看到浴室镜子上显示的时间和睡眠助手信息，汤佳怡也是不由莞尔。 这里是她和马竞在平县的新家，夏天时刚刚装修好，这次回来正好住进来。显而易见，马竞再一次见缝插针地把他的各种家用电子产品塞了进来。 这栋三层欧式别墅用料扎实，墙高门厚隔音出众，本身又处在远离县城的塬上，室内噪音水平相当之低。卧室的枕头被褥床垫也都是她用惯了的名牌产品，使得第一次睡在这里的汤佳怡并没有感觉到多少陌生感，让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昨晚激烈运动的功劳，从卫生间出来汤佳怡走到南面落地窗一把拉开了窗帘。 这是一面超过15平方米的宽大落地窗，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是外面是一个很宽大的陡坡，坡底下则是楼房林立的平县县城。 塬是西北方言字，指的是黄土高原被水冲刷形成的台状地形。平县位于渭河平原北部，北靠黄土高原南接渭河，地势北高南低，县城北边就是黄土高原南边缘，自然少不了一个有一个连绵不断的塬。 顺着窗户看下去，本就不甚高的大楼变成玩具模型，行人车辆和也不比蚂蚁大多少，因为年节将至的关系，街道两边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红色，应该是市容部门悬挂的红灯笼，当然也有可能是卖灯笼春联烟花爆竹的露天摊子。 总而言之，这里视野开阔且兼具私密防窥，自然是极好的建房地点。 另外窗户上贴着防窥膜，进一步堵死了可能存在的漏洞，但汤佳怡还是习惯性地给房间装上了厚厚的窗帘，晚上窗帘一拉满室春光就被牢牢关住。 不过昨天晚上窗帘应该没有拉才对，至少在她累的睡过去之前应该是敞开着的，汤佳怡努力回想着。 说起来，去年底的马尼拉之行似乎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此爱上了落地窗这种物事，包括这一面落地窗也是获得了她的喜爱。 冬天珍贵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这间宽大的卧室，在地毯上留下一团醒目的光斑。要是马竞在这里，只消看一眼光斑位置形状，就可以推算出现在的时间和纬度。 不过汤佳怡可没有那么无聊，她正忙着在地毯上寻找着什么，好吧还是很无聊。 她找的当然不是失踪不见的衣服，找衣服的话去墙边那个透着花花绿绿颜色的袋子里面翻找一下，成功的几率应该更大。 这里是昨晚两军交战的战场，虽然马竞之前已经大概清理了满地的狼藉，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够找到一些搏斗的痕迹，看的汤佳怡也是脸红发烫，却没有转脸不看或者毁灭痕迹的迹象。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挽救了汤佳怡，避免了她朝更加奇怪的地方进一步滑落。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这是喇叭里的mp3铃声。 “嗡嗡嗡、咚咚咚，”这是手机震动并且敲打木柜的声音，当然了两个声音的节奏并不一致，前者要密集得多。 实木的床头柜上，一支白色手机正在音乐声中震动向前，画出一个抖抖索索的“v”字形轨迹。 这是蜜蜂手机一个彩蛋性质的小功能，通过安装额外振动电机并对其编程管理的办法，可以让手机在桌面等平整物体上缓慢移动，划出一些简单的字符和图案以传达信息，谓之“蜂迹”。可惜因为最终产品“显示”效率太低，还可能带来失足跌落风险等等问题，正式版蜜蜂手机并没有配备“蜂迹”。 但在diy玩家那里这个功能却受到了好评和欢迎，他们认为赋予手机移动能力能够带来新的奇妙变化，比如让掉到床缝柜角里面的手机自己“爬”出来如果懒得找晾衣杆并且有闲时间看着的话。 当初因为看到马竞用它“溜娃”，汤佳怡也给自己的定制手机配备了“蜂迹”，然后就一直留了下来，反正拥有好几只备用机的汤女士完全不用在意费电碎屏这些附带的小问题。 她还知道那个“v”其实是半个“m”，和紫色的呼吸灯一样代表着来自母上大人的呼唤，因此连忙伸手捞起手机，甜甜地喊了一声“喂，妈呀？” “汤！佳！怡！你打算睡到几点再起来？” 虽然对面的女高音大嗓门被系统自动平抑了不少，但她还是轻易从中感受到了满溢的怒气值。 电话那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训斥着她，汤佳怡的脸上却是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果然是咱的亲妈啊！” 话说自从去了鹭岛上大学，她就只有年节回家住时才会听到老妈的唠叨和早安吼，毕业定居后回家团聚的时间更是稀少早安吼自然也是难得一听，现在想来还是颇为怀念。 不过说是这么说，让她现在打开房门去到老妈跟前面对疾风却是万万不可以的。 汤佳怡完全可以想见自家老妈此刻的状态，柳眉倒竖叉腰傲立说的就是她了。 “喂喂，听见没？” 对面吕薇说了半天，这才想起好像没有听见女儿的回音，不由加大声音问道，不过到了汤佳怡这边声音再次被音频管理系统压制到正常水准，威慑力也是大不如前。 “嗯嗯，听见了，就来就来！”嘴上答应着，汤佳怡却是坐到了化妆镜前面，安然挑选起了今天的妆容造型。 老妈正在火头上，现在跑下去简直找死，自然是智者不为也。 智能化妆镜很快就联网计算完毕，给出了最适合她当前状况的造型方案，汤佳怡一开始还没觉得，结果越看越搞笑直接哈哈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拿起手机，对着镜子就拍了好几张照片。感谢优秀的光学防抖和机身防抖技术，虽然她笑得花枝乱颤左摇右摆，出来的照片依旧清晰锐利没有任何瑕疵。 屏幕里的汤佳怡看起来依然很美，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发型老气妆容保守，看起来至少老了五六岁的样子。而这都是智能化妆镜给予的建议造型，居然明目张胆让自己变老变丑，她果断不能忍。 把这些照片一股脑儿发送给马竞，汤佳怡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佳怡你果然天生丽质，哪怕老了还是这么美，么么哒！” “老你个大头鬼啊！你才老了呢！”汤佳怡当即语音喷了回去，还给了马竞一个全屏猪头特效。 这下对方才算是正经了一些，认真回复道：“好吧，这个bug我记下了，会帮你提交给开发组然后督促改进的。” 然后他又解释了一句，“其实这也不全是bug，美化结果反而不如本人漂亮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比周围女人都要美，她们的照片对你而言只能起到负优化效果。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把‘网络推荐’关闭了，然后用你的历史妆容库就好了。” “晕死，说了等于没说，要是关了这破镜子不就废了？” “摊手。这样吧，你在设置里面把改地理位置吧。” 结束蜜聊会话，汤佳怡打开了“蜜蜂魔镜”应用，按照马竞说的把地理位置从联合定位改成了首选的沪海。 其实这样的操作完全可以在镜子上操作，不过汤佳怡嫌触摸会留下难看的指纹，手势语音无法保证一步到位，还是更喜欢在手机上调整设置。 更新数据之后，手机屏幕还有镜子屏幕上的建议妆容果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时尚洋气了，不愧是魔都的流行风潮，看得汤女士直点头。 这种带有造型建议、智能试妆和视频教学功能的“蜜蜂魔镜”上市后狂销超过40万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基于搜索引擎和人工智能的造型推荐功能。 其实带有显示功能的智能镜子并不是新概念，但是其他产品大都只停留在概念阶段，偶有上市也很快就栽进池底不见任何水花。而蜜蜂魔镜之所以能够独善其身，靠得就是这两样优势技术，系统通过分析全网照片库，提取出了不同地区人们当前的妆容流行趋势，然后结合用户的素颜照片自动生成合适的化妆方案推荐给用户。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方案无疑是很合适很省事的，魔镜可以让她们的妆容在主流审美和时尚潮流之间取得良好平衡，不至于因为太过惊世骇俗而引人闲话，也能省去大量试妆琢磨造型的时间。 而对于汤佳怡这种颜值很高的美女或者帅男来说，魔镜的参考作用就要差很多了，好在还有智能试妆功能，可以帮他们节约化妆品和一些卸妆的时间。正是因为这两个优势，这款产品推出以后才会大受欢迎，并且因为高毛利的关系早早实现了盈利。 不过节省时间什么都是相对的，无论什么时候化妆都是很费时间的，除非撒懒来个洗洗脸就行的清汤挂面。 等到汤佳怡收拾停当，画好了满意的日常淡妆，同时也换了一身得体的家居服，时间已经走到了九点多。 果不其然，等她下楼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吕薇正带着外孙们玩游戏，明明很儿童很单调的游戏依然能够笑眯眯玩得不亦乐乎。 而发现她终于下楼后，吕薇也没有如刚才那么生气了，告诉她早餐都在厨房热着让她赶紧去吃。 一楼餐厅依然被放到了南面，吃饭时视线可以穿过落地窗拿塬下面的县城下饭。 毕竟这一面是风景最好的一侧，开发商和设计师自然要尽力压榨，只可惜事与愿违却是没有落个好。 这栋别墅周围还有栋一模一样的三层欧式别墅，09年那会儿有开发商在这里里开发别墅区，计划在县城北面的塬上修建一片居高临下的复式别墅群。只可惜“打造本土山顶区、半山区”的口号喊得山响，本地富商却是不怎么买账，一期24套别墅只送掉两套，剩下22套一直没卖掉。 于是乎公司破产、老板跑路，连带着收了房子的两位正副班长一个调职一个入狱，硬生生把杯具变成了餐桌。 同样被摆上餐桌变餐具的，还有为该地产项目提供金融支持的地方银行。炒楼炒成房东本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国家又对银行不良资产各种敏感，一时间也是各种着急上火，苦寻接盘侠。 只可惜小县城的人口基数本来就少，当年风'骚一时的煤老板、矿老板漫说没有，就算有这几年日子也都不好过了，不复悍马成批买的壕气。而且内地的风气本就不如沿海地区开放，其他富裕阶层也不太乐意把自己的家安在那么醒目的地方，让全县几十万干部群众天天抬头可见、心心念念。 毕竟这地方远离城区，道路、水电通讯的配套这些房子的设计只沦为是大路货的“欧陆风情”，也不够完备，卖不出去砸手里其实不足为奇。 几年找不到好的接盘侠，本地银行也是急得不了，不知怎么想的最终辗转求到马竞这里，然后马董一看也不贵嘛直接大笔一挥全买了下来。本来他还打算把没有开发的2期土地卖回给国土局，却被对方拒绝了，马竞只好让人在上面种树栽花打造一个新公园，既能自己看，也算是为家乡父老做贡献了。 不过这个贡献有点儿坑，想要到公园来赏景，得先爬上山坡来才行，倒是能够有效帮助大家锻炼身体。 当然，那都是一两年以后的事情了，公园那儿现在还只是小树林，冬天树叶落了光秃秃一片，毫无美感可言。 第687章 大德鲁伊 汩汩清水流过装饰着鹅卵石的弯曲水渠，旁边高矮不同的花朵在射灯的诱导下提前开放，几只蝴蝶停驻其上寻找新鲜的花蜜，俨然一派春来到蝶舞蜂忙春意闹的节奏。 只不过要是把视线拉远，就会发现这片清泉石上流的场景只是人为营造的一方小天地，在双层玻璃墙壁之外依然是北风呜咽万物凋零的冬日场景。 这些冬天难得一见的蝴蝶，同样是千里迢迢从南方运来的。拜日渐发达的电子商务所赐，无论是北极的冷空气，还是南极的企鹅毛都能通过网络买到，网上买一些南方蝴蝶卵自然不是问题。只要留意着，不要买到国家一二三'级保护动物就好。 法律规定的保护动植物其实只有一级和二级，三'级是民间叫法，指的是2000年时林业部规定的有益有经济和科研价值的陆生保护动物，简称“三有动物”。 在三份目录里面都有蝴蝶的身影，除了少数是因为栖息地遭破坏而濒危以外，大部分都是因为长得漂亮，被人们开发出了经济价值（捕杀做标本售卖），结果导致数量日渐稀少不得不加以保护。 所以买漂亮蝴蝶其实风险很大，一不留神就成了犯罪分子，到时候就算拉来全国网友帮忙叫屈也是无济于事，该几年就是几年。 不过这些蝴蝶却是没问题的，它们都来自有证的繁育场，并非野外采集自然不会触犯野生动物保护法。 有了这些翩翩而飞的精灵，再加上这精心打造的弯曲水槽，一切看起来很文艺很古典，完全可以用来进行传说昌明的中的曲水流觞。 古代士大夫们出外野营时最喜欢玩的流行游戏，把酒杯放在水里飘着，然后一杯酒一首诗，最后凑到一起再出本诗集什么的以资纪念。 这种饮乐休闲活动当然难出精品，但偶尔出一个却是了不得，正是那篇名垂千古的《兰亭集序》，连带着曲水流觞的游戏也变得更加高雅有格调了。 当初设计水渠时显然就存了这方面的心思，蜿蜒前进的水渠特地绕了一个人圆圈，再在周围放上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圆墩，正好让大家围水而戏。 现在正有一群人分别坐在石墩上，愉快地玩着新时代的流行游戏。 “叫地主！” “不加倍！” “三分！一对4！” 好吧，其实是时下非常流行的扑克游戏“斗地主”的手机版。虽然线下游戏不玩纸牌玩手机显得有些奇怪，但是只要习惯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而且虚拟纸牌还可以有效避免偷牌藏牌换牌等作弊行为，也能避免手艺太潮把牌丢进水里被水淹没的情况。 至于这些循环播放的游戏音效破坏此地美好气氛与风景，让高朋满座一室芝兰香变成吵吵嚷嚷的街边烧烤摊的问题，主人家表示不在乎，一众来宾也都表示很高兴，纷纷对其“一颗红心不变质”表示了欣赏之意。 实际上仔细吸嗅空气的话，应该可以发觉里面的确残存着少量孜然与牛油的味道，却是昨天在这里做烧烤和火锅之后留下的痕迹温室不能大规模通风换气，以免冻死里面的花卉植物，所以残留一些烤肉味火锅味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三个9！不知道那位董老板要是发现自己苦心打造、闻名全县的高端会所“水晶宫”，居然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会不会气的跑回来大骂某人暴殄天物不懂格调呢？”一边玩着牌，魏伟就着空气中恋栈不去的孜然味展开了话题。 “那也要他能回来才行啊？董老板现在可是成了董老赖，飞机、高铁动车都不让坐，他总不能坐普快和长途汽车吧？多掉价呀？啊，看我四个6！”有人接话道。 这些人都是马竞的高中同学，很多都留在本地发展，对前几年风光一时的董老板自然知之甚详。不像魏伟这货，只知道有人修了个水晶宫，然后坑翻了县里一二把手，还以为老家也出了一位“反腐女英雄”，结果自然是闹了个大红脸，还被人嘲笑了好久。 “赶快出牌，别磨蹭！”发话催促上家出牌，魏伟又转向马竞：“亲，你这样浪费做就不嫌浪费么？” 因为自带记牌器，算牌能力太强，这些牌类游戏默认不让马竞上场，免得其他人老输不赢太有挫败感。而他也不以为意，悠闲地坐在一边端茶倒水、参谋捣乱，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他的问题，马竞顺着说道：“是有点儿亏得慌，要不我把这里承包给你，不管是种菜养花还是养鱼种蘑菇都随你的便。我也不贪心，只要你能把水电费承担起来，然后让我能够收回重建费用就行了。” “别别别！那还是算了吧！”魏伟连忙摇手拒绝：“我在京城的事业刚刚有些起色，暂时还离不开人。” “可以找人代管嘛，反正这种经营权承包又不限制二包三包，”马竞笑着说出把对方挤到墙角的话。 这座大型玻璃温室，本来是翡翠豪庭别墅小区的业主活动中心，前任董老板故意让人修建大型玻璃建筑，目的就是为了打响翡翠豪庭的名气。因为建在高处的关系，其可视距离非常之远，最远在十几公里外都能看到这座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房子。然后不用雇来的水军带节奏，县城群众就自发地把水晶宫的美名送给了它。 为了讨好潜在的顾客，董老板在这里上了许多内陆地区少见的休闲娱乐项目，意图打造他的高雅居住社区。 不过在山下群众的口中，水晶宫却成了全县第一销金窟的代名词，能想到想不到的奢侈享乐应有尽有，号称本地版天上人间。 这自然是以讹传讹不靠谱的谣言，在老董欠钱跑路后，很是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瞻仰，然后留下到此一游痕迹的同时，带走一些盆栽玻璃螺栓之类的当纪念品。等到城信社反应过来，派过来看守财物的人就只能对着钢铁梁柱发呆了。 所以新的玻璃温室只是继承了原来水晶宫的地基、梁柱和名字，其他大到外形小到水电走线都是重新设计建设的，很是花了不少钱。 当然，这笔钱对于马竞来说不过是一辆车钱，拿来改个空中花园给大家看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对于还欠着银行钱的魏伟来说就是要了亲命了。腰包不鼓自然不管乱开玩笑，万一马竞当真把这里交给自己，妥妥就要坐腊了，所以他很快就认了怂。 “好吧，我承认我养不起这房子行了吧？” 老魏举手投降，马竞倒也不好继续追击，只是呵呵笑着说了句“其实我买下这里，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个大温室，谁让我是全球有名的德鲁伊呢？” “切，同样是种树的，你和那位种树三哥相比差远了！”这下子老魏倒是找到了喷点，连忙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在西方奇幻故事里，德鲁伊们是一群信仰自然、亲近动植物的人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有人把这个概念搬到了现实里，带着一种半憧憬半调侃的心态将那些农业领域的高手都称之为德鲁伊甚至大德鲁伊，比如水稻育种专家袁隆平、一人成林的“印度森林之子”jadavpayeng等等。 按照这个概念来套，住在绿色城堡、工作地点绿树成荫、积极资助植树造林的马竞，的确算得上是一名德鲁伊。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德鲁伊先生似乎更加方便亲近财富女神，更喜欢用金钱的力量来种树，没有jadavpayeng那种身体力行的使命感。 “你啊，怎么也听风就是雨？”马竞满是郁闷地问道：“那位种树三十年的三哥确有其人，可是你造他在是什么地方种树么？” “好像是一个干旱的沙洲吧？”魏伟点击放弃了手上的牌局，想了想说道。 “他在雅鲁藏布江河道里面种树，我要是在黄河长江里面也这么来一下，绝对会被河道管理局请喝茶的。” “啊？”x4 这下子不止魏伟，周围打牌的、围观的、吃瓜的群众纷纷发出了惊讶的吸气声。 显然，拜各位公号运营以及知名博主所赐，这位一个人种出几百公顷森林的“现代愚公”在中文互联网上拥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马竞摆了摆手说道：“他的确是在雅鲁藏布江河道里种树，但是那个叫做majuli的沙洲岛非常大，周围的河道也很宽，因此并没有行洪压力，反而要担心被水淹没的问题，所以植树造林还是很有必要的。印度人说那个岛有1250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三角洲，结果前年夏天布拉马普特拉河发了大水，就只剩下352平方公里了。” “对了布河是雅鲁藏布江阿萨姆段的名字，那里有着世界雨极乞拉朋齐，喜马拉雅山把印度洋暖湿气流拦截在那里了，导致每年降水量非常丰富经常发洪水，河水流量很大冲刷上游泥沙，到了河道变宽的地方流速变慢形成沙洲，下回发洪水时又冲走，最终带到恒河出海口形成恒河三角洲。这也是河中三角洲与河口三角洲的区别，像是崇明岛这样的河口岛从来是上游侵蚀下游长，最终不断朝海里移动，整体上面积是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毕竟河口位置已经是泥沙搬运的终点了。” “那你可以去崇明岛上种树啊，我想那边一定会很欢迎的，”王斌斌忽然插了一句。 “我有在种啊，”马竞拍了拍自己脑袋：“全国上下适合种树需要种树的地方，很多都有我们造林公司的项目在做呢。等再过几年你们就能看见了。” “盖戳狂！”众人异口同声道。 蜜蜂地图有一个长期活动“寻找蜜蜂”，鼓励网友通过卫星照片寻找大地上的“蜜蜂”。而毫无疑问的是，绝大部分蜜蜂都是公司自己弄出来的，比如他们投资的人工林，都会用树种搭配的方式形成六边格蜂窝图案和蜜蜂logo。然后这样一个自卖自夸的活动，很快就被人解释成了马竞在炫耀展示自己成绩，因此人送绰号“盖戳狂”。 这个“地球盖章”的梗一出来，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嗯？”马竞居然动了动耳朵。 “嗯？”其他人也有了反应。 众人凝神细听，发觉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绵绵密密的细碎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就好像是置身春天的蚕房一样。 魏伟从摇晃着的藤椅上跳下来，走到玻璃墙壁边上伸手擦了擦朝外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灰色的天空下，无数雪花在北风中飞舞，落到地面上，给灰黄的土地盖上星星点点的白纱，打在墙壁上，给玻璃上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白点，然后又慢慢融化变成小水滴向下滑落。 不用多说，他自然明白刚才听见的蚕咬桑叶沙沙声其实是这些雪花撞击玻璃发出的，厚实的玻璃墙挡得住外面的呜咽风声，对这种近距离的撞击声就没什么办法了。 “下雪了！”魏伟有些惊喜地喊道。 要是放在十年前，雪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稀奇，早上醒来外面白茫茫一片、下课出来楼下白茫茫一片、上学路上顶风冒雪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随着大家越来越融入城市生活，雪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弱，除了08年那次冻倒了电线杆的南方大雪以外，再就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雪了，倒是各种千年难遇、带你看海的大雨却是越来越多，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句“这才是我今年看到的第三场雪，呵呵，果然是在全球变暖啊！” “降雪并没有减少，因为本来就很少。至于全球变暖，等你能够切身感受到了，马尔代夫应该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没见到下雪是因为你老呆在室内，等你出来时雪都已经化了，毕竟大城市的热岛效应可不是吹的。城市里有那么多人、电脑、汽车，还有锅炉和地埋管线，很难像农村田野那样留住积雪。” 第688章 跳舞手机 “滋滋滋噗！”一团积雪从倾斜的玻璃屋顶上滑落，然后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过众人却无心关注于它，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和热情都被另外一些事情给吸引走了。 大雪来的慢去的快，地上的积雪刚刚达到一指深，天上的乌云就迅速变淡消散，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近处的步道、花坛、行道树都被或多或少地染成了白色，远处的小树林还有农田更是早就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这些绿化树里既有银杏水杉玉兰女贞等落叶树，也有雪松冬青铁树等常绿树，乔木们满是积雪的树冠很快引起某些人的兴趣，纷纷伸出罪恶的手脚摇晃还不算粗壮的树干，制造一场又一场小范围人工降雪。 至于为什么“降雪”时树下刚好有一两个倒霉蛋这件事，肇事者表示完全是意外啊哈哈哈！ 受害者自然不会接受这样好无诚意的解释，于是追逐打闹就出现了，然后雪仗也就打起来了。 虽然这游戏一看就比较弱智低龄，但是难得老天爷给面子，下了这么厚的雪，不打雪仗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的说。 毕竟他们都不是什么文采斐然的家伙，看到这银装素裹的世界，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那么几句课本诗，就是“大雪求你别抹去，我们在一起的痕迹”的洗脑旋律。既然吟不出什么好诗，那就只好动手做了，总好过站着不动吹北风吧？ 一开始只是一众过期老男孩的乱战，很快就变成了一挑多的群殴，不过被打得抱头鼠窜怪叫连连的却是人数众多的一方。 这也很正常，开挂人士的运动能力本身就比普通人好很多，更何况他们身上还有久坐养成的啤酒肚、玩手机形成的近视眼作为拖累，能够打得好才是见鬼了。 好在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很快就联合起来，剥夺了马某人打雪仗的权利把他驱逐了出去，就像刚才在水晶宫里面，大家不得不联合起来禁止马竞下场玩牌一样。没办法，这个男人自带记牌器，算牌能力也不赖，一般人完全不是对手，只输不赢就太没意思了。 另外赶走马竞这个不平衡因素还有一个好处，剩下的人刚好分成5vs5的两组，正好开团对肛。 马竞的心态很好，完全不以为意。之前不让他上场打牌，他就坐在一边给大家提供端茶倒水、瓜子核桃的后勤支持。这次不让他上场参战，他就自发地担当起了赞助商角色，丢下一句“好好打，获胜队伍人人有奖”就闪人朝孩子们那边跑去，打算帮他们出谋画策设计雪人的形象。 相比起身后的人仰马翻雪团乱飞，另外一边草坪上小朋友们玩得就要文明和谐多了。 因为邀请同学聚会时早就言明可以带家属和孩子，今天来到翠园的小盆友真心不算少，创下了这个小区建成以来的新高。 翠园当然就是这座建立在塬上的别墅小区，马竞接手后就把名字改了，原来那个翡翠豪庭显得太过俗气，而且也被各种房产文案用烂了。 倒是这里的草坪面积挺符合豪庭之名，比一般住宅小区大多了，20多个小孩跑在上面也没有给人一种人人人人满是人的逼仄拥挤感。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好是不大会控制音量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就像上百只鸭子一样吵闹，却恰好冲淡了此地地广房稀缺少人气带来的冷清孤寂，而这也是马竞夫妇特意提出让带小孩的原因之一。 虽然父母都是同学和同龄人，最大也相差不到三岁，但孩子们的年龄差距却相差了好几倍，这和他们离开学校的时间有很大关系。 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教育部门绝对是“晚婚晚育”计生国策的第一贡献者，学历越高结婚越晚生育越晚，反之亦然。 那几个明显违反政策的七岁小孩，他们的父母都是高中毕业就走上了社会，然后一年结婚一年生娃，端的是神速。而年龄最小的魏婷儿，她的妈妈却是在场众人里学历最高的在读博士，至于某人那个名誉博士自然是不算在里面的。 小婷儿才刚满周岁，刚刚学会走路的她和同龄孩子一样对户外、对独'立行走有着一种顽强的执著，看到哥哥姐姐们在雪地上玩的欢快，她也甩开妈妈的手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本来就身小力弱，腿脚又被棉裤束缚着越发显得笨重，结果就是走两步摔一跤走四步摔两跤，最后她干脆重拾爬行技巧哼哧哼哧往前爬。 看她爬的欢快，其他同样摔过跟头啃过雪的小孩也是有样学样，很快草坪空地上就多了一堆爬来爬去的身影。 若是平常时候，他/她们这么爬来爬去，早就应该被妈妈提起来打屁屁了，但今天的情况却不一样，妈妈们虽然就在旁边站着，却只是自顾自地聊着天，似乎根本不在意乱爬弄脏弄破了衣服似的。 想想也是，雪天穿貂是多么美的画面，怎么忍心手里提个小屁孩破坏它？ 马竞走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画面，穿着一身水红色长款风衣的汤佳怡如傲雪寒梅般风中独'立，而家里的四小吃货却都趴坐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玩雪，浑身上下满是雪沫子。 这一切自然被他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走过去把他们拉起来的意思，只要不让雪水灌到衣服里，随便他们怎么玩都没问题。就算弄湿衣服问题也不大，及时脱掉擦干换一身就好了，今天难得有这么多小伙伴们一起玩，小家伙们兴致很高，自然要让他们玩个爽。 快步回到家里，马竞把身上的休闲西装什么的脱掉，换上一身防风排汗的冲锋衣，再戴上了厚实的手套，俨然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戴手套倒不是因为他怕动，而是为了方便等下堆雪人。空手的话，手掌的热量会导致雪团部分融化，让雪人变成冰人，殊为不美。 再次回到众人面前，马竞径直走到那个造型粗糙的雪人跟前，把左臂下夹着的木板丢在地上，招呼孩子们用木板推雪过来为他提供充足原材料。 之前因为没有趁手工具，一帮傻孩子就想到了各自滚雪球的办法，不过因为雪层太薄地太平，几个人的雪球都没能滚起来，结果只能用手抓雪然后捏成团。至于他们堆出来的那个雪人，却是完全不能看，与其说是雪人还不如说是石头摞石头，看起来完全看不出人形。 不过有了马竞这个动手达人加入后，情况立即发生了变化，只见他双手齐上不断从孩子们推过来的雪堆上抓起一团雪，轻拍在雪人身上抹平棱角。厚厚的手套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灵活性，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白小胖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给它装上胡萝卜的鼻子，山楂的眼睛，以及菜叶做成的绿头发，立即变成形象生动的小雪人。 魏伟他们走过来时，马竞正拿着手机充当义务摄影师，帮一众小朋友拍摄与他的作品的合影。 人数众多的小家伙在他的管理下排队等待拍照，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其乐融融。至于某人不停掏出干果对小孩子们进行食物诱导这一点，大家还是忽视好了。 其实弄成这样，马竞着实用了不少心力连哄带吓，被他弄哭的熊孩子更是达到了四指之数。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跑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骂“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是个孩子！” 老魏并没有对这个势利的世界表示绝望，反而朝马竞伸出了手：“大老板，说好的冠军奖励呢？” “切！这算什么冠军？真会给你脸上贴金！”刘亮很不客气地挑刺道。 这次是他所在那组输掉了比赛，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他苦心练出来的高壮身形在打雪仗这种规则下反倒成了劣势，对面欺负他身高腿长行动不便将他第一个打出局，现在头发上肩膀上还有一些没有拍干净的雪花在上面呢。 “怎么？不服你就明说嘛，大不了再来打一把？”魏伟扬了扬下巴说道，对面的人员配置高的高胖的胖，再打还是输他自然不惧再战。 马竞这时接过话题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还是一起回去再说吧，小孩子呆在外面太久也不好。” 众人回到马宅，很快就看到一辆电动平板车跑了出来，上面放着的一个个彩色纸盒。盒子大概有大号词典那么大，看起来有些像是手机盒。 “里面内容都一样，只有颜色的区别，四种颜色金蓝黑白，冠军队可以先挑，大家都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魏伟也不客气，走前几步挑了一个金黄的盒子，“嘿嘿，我还是喜欢土豪金。” 说完不等其他人去挑礼物，他便急吼吼地打开了自己的那份。 里面是一层白色纸板，上面挖了几个洞分别放着一些小纸盒，最大的洞里面却是一部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手机。 顾不上去看那些小纸盒里面装的是什么，魏伟把手机盒丢在小车上，右手拿着手机拇指轻轻一挑就打开了折叠起来的机身。 折叠上翻盖造型、转轴旁醒目的圆柱形天线、内外双屏、金属背光键盘，看起来怀旧感满满。 其他人这时候也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刘亮拿着一只黑色手机问道：“这手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还有这个商标也是。” “当然熟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部被你让你名扬全校的夏薪a8的复刻版。” 说话的是王斌斌，他和刘亮初中时同在一个班里面，恰好知道“66挨打记”的细节，当下也是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上了初中依然很熊的刘亮，偷偷把他爸爸新买的手机拿到学校装哔，结果心疼4000大洋的刘父直接追杀到学校，追缴了手机不说，还当场按住小刘的腰对着臀部就是几巴掌。 接下来，完全不用一夜，到了下午刘亮就成了校园名人，走到那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还好的是那个年代的熊孩子是真的熊，敢做敢当勇于面对，并没有要死要活离家出走什么的，比现在那些打不得骂不得的玻璃心强多了。 14年前刘亮都不怕丢脸，现在就更加不怕了，王斌斌详解黑历史时他全程保持微笑，反倒让对方没有了成就感，最后不得不干巴巴地用一句“夏薪这个牌子多少年没见了，不会是倒闭了吧？”作为结尾。 “已经倒闭过一次了，”魏伟一边单手在手机上操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最早那波国产手机大部分都被mtk和山寨机坑死了，夏薪电子坚持不用mtk芯片日子更加艰难。几年前资产重组活了过来卖过几款智能机，不过还是不咋地，现在应该是马老板的产业了吧？” 几句话说完，他的操作也弄好了，把播放着《蜜蜂进行曲》的手机竖放在茶几上，只见手机竟然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移动起来，配合着机身上的几处闪烁彩灯，看起来真像是在跳舞一样。 “我记得以前应该是原地快慢旋转，”刘亮迟疑着说道，毕竟十几年过去了，a8引领的跳舞手机概念也不再流行，他记不清楚实在正常。 “原来那款的确是原地旋转，”魏伟一把捞起快要跑到茶几另一头的手机重新放到自己面前，“不过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振动马达还有传感器都变得更加便宜和小巧，蜜蜂自然可以多塞几个进去，好让它跳的更好更稳定。” “说什么大实话呢？”马竞故作懊恼，“这次卷土重来的跳舞手机20可是我们苦心多年研发的黑科技，根本不是技术进步的小福利！”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们开始谈收购也没有几个月时间吧？”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马竞眨眨眼睛，“大家带回去多用用，帮忙提提意见啊！” “还有盒子里面的m5手环，美女们也帮忙多提意见啊！” 第689章 厚道 经过一段漫长的坡道，自己驾驶的汽车终于平安开进了县城，魏伟不由松了一口气。 相比起通往省城的东大门，县里对通往临县的北大门显然没怎么用心经营，沿着南北大街向北就上了连接临县的省道，上塬那段道路被做成了直上直下的坡道，而这对司机的注意力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要是有逗比从坡上挂空挡溜车妥妥能够飙到南大街去。 再加上他现在开的汽车还是老爸那辆手动挡桑塔纳，没有l低速挡可挂只能自己注意速度，着实费了他不少心力。 “有这么个大坡横在家门口，翠园的房子卖的掉才是见鬼了，董老板当初绝对是猪油蒙了心！” 后座梁心颐看了眼儿童座椅里打着小呼噜的女儿，转头对前面说道：“好好开车，我们娘俩的小命现在可都在你手里攥着呢！” “放心啦，好歹我也是9年驾龄的老司机了，出不了事的！” 话是这么说，从他后面的行动来看，魏伟还是投入了更多的注意力在开车上，显然他并不是一个自信过头不听人言的蠢货。 县城道路的复杂程度以及车流密度自然不能和京城比，但是论起危险程度反而要更胜一筹，至少京城的道路上可没有这么少的交警、这么多的拖拉机和三轮农用车，自行车三轮车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机动车道上徜徉。 不过还好的是，在魏伟投入了绝大部分注意力的情况下，桑塔纳最终还是顺利地通过了县城驶入了二高家属楼下的停车位。 当然他也因此累的不轻，进门后直接一屁'股摔在沙发上啥也不想做了。跟在后面的梁心颐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把女儿抱到客房床上放好，又连忙出来帮助婆婆收拾家务。 明天是二十三祭灶节，就算各种贡果点心都可以外购，不需要起个大早专门制作，其他各种活儿也是少不了的，这让她很是忙碌了一阵子。等到终于忙得差不多了，魏伟那货也活过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确切的话，是电视里的主持人和嘉宾在自说自话讨论各地年俗，而他却在低头看着一张纸片。 梁心颐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她以为的使用说明书，毕竟没有哪家企业会在说明书上印上这么多签名。 “这是蜜蜂m5手环的纪念卡。哈哈，我的手气不错你这只是第36号！”魏伟说着把手上的纸卡递给了妻子。 其实这东西应该叫纪念折才对，外形很像古装剧里大臣上书给皇帝的“折子”，不过尺寸要小一半的样子，叠起来只有银行卡卡套那么大。折子封面封底都是精致的塑料卡片，上面印着m5手环的渲染图以及生产编号，内页上面则是手绘风格的手环生产流程图，看起来别具一格，至少比别家的瞎眼小照片看起来舒服顺眼。 流程图下面，就是醒目的全体签名了。从芯片到螺钉，每个零件下面都有一个俊逸清爽的手写名字，旁边还有小字注释显示他们都是m5的设计师。 “字写的真好！”梁心颐由衷赞叹道，末了又看向魏伟：“看看人家的字，再瞧瞧你那狗爬体，你就不觉得羞愧么？” “不觉得！”魏伟向后靠在沙发上，“老婆啊，你让人给骗啦，这些签名都是用软件修饰过的。” 似乎担心对方不信，他干脆找到手机打开了一个应用，“蜜蜂软件有个叫神奇书法家的应用，专门帮人美化手写字体的，他们肯定也用了类似的技术！” 因为电脑和手机的普及，除了学生、门诊医生等少数职业，其他人的用笔写字的次数越来越少，结果就是长期疏于锻炼使得全社会书写能力普遍下降。很多人因为用惯拼音输入法导致经常提笔忘字，就算勉强写出来字迹也是各种歪扭潦草，就像小学生初学者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蜜蜂软件发布了这款笔迹美化软件“神奇书法家”，号称利用高大上的人工智能技术，让你神速变成书法家。 类似的笔迹合成软件其实早就有了，蜜蜂的创新主要是将其搬到了手机平台，并且加入了拍照录入以及笔顺识别与智能匹配功能，手写或者拍照导入一段手写文本后，应用会自动分析其中的运笔轨迹，并结合云端书法库对其进行修饰美化，最终转换成美观又不失原本笔迹风格的漂亮文字。 “你看！是不是很像，”魏伟把手机屏幕朝向妻子让她看上面的内容。 梁心颐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文字，低声念道：“每个女孩都是降落世间的天使，你是我…，你这是写给谁的？”然后手机就被对方收了回去。 魏伟心里也是各种郁闷，他刚才随手在茶几下面翻出来一本旧笔记，打开来随便演示一下功能，哪能想到这一页上的内容还真是他自己写的，而且还是一首十几年前的拙劣情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面对老婆大人的质问，他连忙发挥演技实力甩锅，解释道：“老婆啊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软件本身识别文字就经常出错，他们官方都承认的，你看这个！” 说话间他就调出了应用使用协议递给对方，指着里面加黑加粗的一段念道：“对于不规范的手写文字，本软件不能保证识别准确率，故无法承担连带责任，如有异议请咨询专业人士。” “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字体美化么，怎么还扯到专业人士身上了？” “技能使用成功！”魏伟心里暗松口气，一把将妻子拉到沙发上挨着他坐下，然后说道：“还不是有些人的脑洞太大给弄的？” 原来有用户在使用中发现，“神书”对于连笔文本有着很好的识别转化能力，经它美化以后字距行距会变得规整许多，看起来清爽悦目，读起来容易许多。接着那人脑洞大开的让“神书”去挑战“病历天书”，居然成功解读了出来，然后此人就把美化前后的文本图片发到了围脖上，因为涉及医患关系这个社会热点，话题很快就火热起来，“神书”也有了“看病神器”的美誉。 不过这个荣誉却不是蜜蜂软件想要的，至少不是愿意公开接受的，所以他们很快就更新了使用协议，专门加了这么一句并进行醒目标注。这样以后就算有人用它来“翻译”病历和处方，也和蜂软没有任何关系了。 “电脑讲究的是标准化、规范化，遇到太过潦草、缺笔少画的文字，识别出错也很正常的啦，”魏伟最后总结道。 “哦？那么说说看，你这段话的原意是什么？” 此言一出，某人顿时额头冒汗说不出话来，“额” 额了半天，他还是没想到好的说辞，只能强硬地转移话题，指着茶几上放着的金色手环说道：“马老板现在越来越扣了，这镯子根本不是金的！最可气的还是这个屏幕，居然那塑料凑数！” 老魏有理由抱怨，同样是纪念版，ces上亮相的m5手环外壳是镶嵌碎钻的18k玫瑰金，到了他手里就变成金漆铝合金外壳，上面镶嵌的宝石也变成了一整片满是小疙瘩的透明塑料。 “白吃枣还嫌核大！”梁心颐倒是挺淡定，伸手捏起那条手链就戴在了自己手腕上，“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我怎么不懂欣赏了，大塑料还有理了？”老魏表示不服：“还有，他送咱们这个，还不是为了让我们给他当免费的测试员，各取所取哪里有白吃？” 马竞这家伙在挑选礼物上经常犯懒，特别喜欢拿自家新品当礼物到处赠送，独一无二有特色，自制产品成本低，还能吸取反馈建议帮助改进产品，简直一举三得。 而且对于受赠方来说这也是不错的借口，下次联系马竞时就不用担心无话可说了。而且这些人为了维持好印象，也都会认真准备反馈时内容不会随便敷衍，倒也让马竞通过这种方式收获了不少有用的bug漏洞和改进建议。 所以虽然蜜蜂有他们行之有效的多级测试体系，但马竞还是习惯自己搞些“亲友测试”以为补充。 这次显然也是如此，m5手环作为即将上市的战略新品，马老板不放心之下还是祭出了自己的大杀器。 “嘻嘻，这次你确实冤枉人家了，亏你还是马竞的资深测试员呢！”梁心颐笑着站起来朝她们暂住的客房走去。 魏伟这家伙和马竞来往频繁，因此经常收到对方邮寄的各种测试新品，他不止一次说自己其实是义务资深测试员。 梁心颐很快就推门出来，只见她把坤包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看起来很上档次的深红色木盒，推到魏伟面前说道：“这是配套零件，打开看看！” 老魏也不迟疑弯腰探手，拨动两边的锁扣打开了盒子，然后发出一声非常做作的惨呼：“啊！好亮好亮，我的眼睛要瞎啦！” “咯咯，行啦行啦，你那破演技去横淀跑龙套都没人要，还是收起来吧。” 茶几上的木盒被灯光照射着，整齐排列的一个个小方片反射出或璀璨或温润的光泽，魏伟知道一个成语是专门形容这种光的，那就是珠光宝气！ 那些小方片有珍珠片，有红蓝宝石、软玉琥珀，连钻石也有好几片，的确够得上这个词了，老魏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他差点儿被晃花了眼。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发现它们都只是碎钻粘贴制品，虽然还是宝石制品，但成本与价值要小很多。 “可惜都是碎的。” “贪心！”梁心颐伸手拧了他一下，“就算人家是土豪富婆送得起，我敢戴出去么？现在这样刚刚好！” 在男人们斗地主打麻将时，女士们都被汤佳怡聚在一起，让她们挑选自己喜欢的m5配件，这一盒宝石片就是梁心颐的战果。 m5手环和其他可穿戴设备最大的区别，就是它有着强烈的首饰倾向，applewatch试图开创可穿戴产品的首饰化风潮，而m5走的却是首饰智能化路线，鼓励用户自己搭配特色化的外观，以符合服装搭配与本身的气质。 同时蜜蜂还公开了手环的硬件接口尺寸以及3d打印代码，号召第三方厂商为其打造更多的创意配件。 而作为示范，蜜蜂联合本土饰品公司为其设计了4种外壳、30种屏幕，特别是这种正方形侧面略带倒角的宝石小方片更是点睛之笔，由它们组成的屏幕种类数量比地球人口还要多，可以保证用户能够轻松打造出自己独一无二的手环。 “说道亮瞎眼，我的眼才是差点儿瞎了啊！”梁心颐进入了星星眼模式，看着屋顶吊灯满是回忆地说道：“你是没见到啊！那是多么大的一片宝石海啊！虽然都只是便宜的人造宝石，但是数量多到铺满一整个房间，贵不贵重已经不重要了，够亮够闪就行了！” “所以这就是你捡回来一盒子人造珍珠片的原因？”魏伟很像这么问一句。 不过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亲，你造么？今天本来有一个1万块成为董事长的机会，不过被我放弃了。” “什么？”星星眼立即变成了寒星眼，透着渗人的冻气冷芒。 “安啦安啦，你应该感谢我没答应，不然你这会儿就会变成千万负婆啦！” “这是怎么回事？” 魏伟指了指桌子上的翻盖手机，“蜜蜂打算收购夏薪科技，对方的最新报价是1万块收购全部股权，马竞还嫌贵拖着不买，还打算把机会让给我们。” “1万好便宜啊？光是牌子都不止1万吧？” “当然不止啊，新注册一个商标都要几千上万，更别提商标局现在还缺纸发不出证呢。不过问题是买来全部股权，就要背上夏薪科技的所有债务，就算扣除房屋设备商标这些资产，负债还有三千多万。我要是买了，你就变成‘负债’的负婆啦！” “你想买，人家愿意卖么？” 第690章 瘟疫公司现实版 铁锈与灰尘簌簌而落，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申吟怪响，直到“duang”的一声金属碰撞声传来，这一切才走到了尽头。 “我真是疯了，大冬天的跟你跑到楼顶吹风！” “安啦安啦，要相信帐篷君的防风能力啦，”马竞随口敷衍着，动作麻利地把铁门上的固定铁绳挂在外墙铁钩上面，这样就不怕风吹门动被锁在天台变傻哔了。 末了他弯腰提起楼梯台阶上放着的几个大包，再次穿过狭小的门洞走向阳光明媚的外面。 “怎么样，是不是很干净？” 北方冬季常见的北风客串的清洁工还算尽职，天台大部分地方的灰尘和垃圾都被它吹走了，至于某些看不见角落里翻滚不休、喀拉作响的枯叶也塑料袋，大家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来到一处太阳能热水器之间的空地上，马竞利索的铺好地垫，取出快开帐篷丢上去打开。 屋顶的水泥地面虽然饱受风霜雨雪还有蚂蚁的摧残，表面多有开裂不得不灌沥青堵漏，但也不是防风地钉能够轻侮乱插的。不过这却难不倒马老板，专门选在那些热水器周围，可不就是想要找它们拉一把么？ 反正俩人也没打算在这天台顶上露营，有个帐篷挡挡风就可以了，所以很多必要的步骤可以省略，大大提高了搭建速度。 “叭！”易拉罐拉环被取下，然后丢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两只啤酒罐碰在一起，“干杯！” 然而谁也没干杯，都是小抿一口就被匆匆放下。 带啤酒上来，只是因为天台望远这样的场合情境最适合啤酒，而且是听装啤酒，其他饮品不论是红酒、可乐、果汁，还是纯水奶茶，都和天台的风格不太搭调。 不过这冰爽的口感一口就够，就像这风中远眺一眼就够一样。 在发型被风吹乱之前，两个男人已经结束了眺望四方的行动，用不比百米冲刺慢多少的速度钻进了一旁的帐篷里。 虽然里面没有睡袋没有暖炉，但是钻进挡风的帐篷，坐在厚实的绒垫上面，还是让魏伟感觉好极了。 舒服地躺倒望天，老魏表示：“野驴户外的镇店之宝，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野驴是本县第一家专业户外用品店，规模、名气和服务都是本县第一流的，这个进口四人帐篷就是他们接到电话送货上门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等下收取帐篷的工作就交给了哈！”马竞也同样躺在垫子上，伸手拉开俩人之间装着食物的塑料袋。 一样样吃食被他取出来放在俩人中间，有炸鸡、薯条、有鸭脖、点心，还有各色干果水果，中西合璧土洋混搭。 暂时逃离老婆孩子的两个男人，就这么躺在天台顶上的帐篷里面，一边看着天窗里聚散舒卷的白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各种油炸食品。 “学校的变化真大啊，要不是门前公路还有那条河，我都要认不出来了，”马竞叹道。 “看到如此情景，你这个幕后推手是不是感到很得意很自豪？”魏伟放开撕咬着的鸭脖，问了一句。 说马竞是幕后推手一点儿也不夸张，要不是有他的题海系统以及前面几年的大笔现金投入，二高就算有变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剧烈：站在家属楼上环绕四顾，马竞发现以前的平房宿舍、二层教学楼还有老旧办公楼全都不见了踪影，原址上不是花坛广场就是一栋更加高大的多层建筑甚至小高层，几乎看不到原来校园的丝毫影子。 不过听到魏伟这么说，他却只是叹了口气，只是咔嚓咔嚓地捏着松子壳。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魏伟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脸，坐了起来看向马竞：“马老板，你们做那样的抹黑广告，就不怕破坏中巴关系么？你们对得起男足那8个球么？” 这个巴当然指的不是巴基斯坦巴勒斯坦巴林，而是南美强国巴西。前几年为了帮助巴西人测试世界杯场地，国足就长途飞行近30小时到了地球另一端的巴西累西腓，然后让巴西队踢了个爽，为中巴友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按照一些段子手的说法，男子足球国家队其实是直属外交部足球司管理的一支友好访问团体，其使命便是拉进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关系促进睦邻友好，号称“丢脸我一队，幸福两国人”，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原则的忠实践行者。 不过蜜蜂这一次却跳出来拖后腿了，在魏伟提到的那款广告里，屏幕上堂而皇之的出现大量巴西的负面新闻作为背景。在一般的标清电视上这些小号文字根本看不清，但是在魏伟送给父母的高清大屏电视上，网络高清传输的iptv却将其纤毫毕现地呈现了出来。 “这这么能怪到我们头上？”马竞也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垫子上，“老魏你也应该知道，ep只是新闻聚合软件，我们不生产新闻，我们只是报道的搬运工。那些负面新闻都不是我们采编的，全是各大媒体自己报道的好伐？” ep的全称是《地球百科earthpedia》，其中pedia部分来自cyclopedia（百科全书）。这是一款风格独特、放眼全球的新闻客户端，它拥有类似谷歌地球的3d界面，用户可以拨动虚拟地球仪切换到不同区域，查看该地最近发生的新闻事件以及相关背景资料，号称“手握地球百科，玩转地球online”。 《地球online》是这样一款传说中的超级网游，它拥有100%绝对真实度、70亿人超大规模、免维护长期在线、超强捏人系统、一人一号杜绝多开、超真实一命玩法等等炫目亮点。当然，稍一联想就会明白，这些亮点其实是我们现实生活的游戏化表述，表达了游戏玩家的生活观。 然后就像双11光棍节变成了阿里网购节一样，蜜蜂很没有节操的借用网民共同创作的“地球ol”概念，用来推销他们的《地球百科》。 作为一个涉足广泛的科技公司，地图服务商里面蜜蜂的游戏技术最牛、游戏厂商里他们的搜索引擎最好、网络公司里他们的机翻效果最准，然后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就有了这款举集团之力开发的野心之作。 而它取得的成果也是令人满意的，除了得到国际新闻关注者、地理爱好者、穿越爱好者的喜爱，软件精细的地球模型还被包括央婶在内的多家国内媒体大量使用，并因此引发大量诉讼官司，进一步推高了它的人气。 “不过说真的，”魏伟认真说道：“我觉得你们现在这个名字不太好，软件虽然有很多地理知识在里面，但是核心功能还是新闻啊，为什么不叫‘地球新闻’？” “不行的，earthnews在国外已经被人注册了，要是叫这些名字就得跟人打官司。我们倒是想过地球信使服务，不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要知道当初为了争夺bee商标可没少花律师费，这次自然不会重蹈覆辙，最后矬子里面拔高个，只好弄出这么一个名字了。虽然差点意思，但是胜在原创无风险。” “信使服务，earthmessengerservice，ems？嘿嘿，我觉得这名字就不错啊，你们不要怂就是干，怕他邮政个毛？” “邮政上面还有个万国邮联，惹了他们就真的把官司打到联合国了。” “这倒也是，”魏伟笑着说道，同时往嘴里塞了几颗剥好的巴西松子，“说真的，今年的奥运会真有那么悲剧？” “悲剧其实谈不上，那些事情都只是小麻烦，毕竟钱多有钱多的办法，钱少也有钱少的办法，84年洛杉矶546亿就搞定奥运还赚了两个亿，巴西这次花了100多亿美元已经够可以了。” 继14年成功举办第20届世界杯后，开启狂暴连击模式的巴西人今年又即将举办第31届夏季奥运会，不过和上次世界杯不同的是，这次的里约奥运却是各种开局不顺，投资拖延导致场馆建设延期，倒计时200天时还有很多场馆没有完工；同样的经济不景气导致民众纷纷抗议劳民伤财，就连病毒也来凑热闹。 半年前开始在南美洲肆虐的寨卡病毒（zikavir）在巴西一地就已经造成150万人感染，并导致数千名新生儿罹患小头畸形，很可能影响将来的智力发育。目前已经有多个国家对南美地区提出风险警示，警告备孕妇女不要前往，美洲多国也被迫呼吁本国妇女推迟生育计划。 “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寨卡病毒真那么厉害？夏天的时候你去不去巴西？” “12年我都没去伦敦，这次干嘛去里约？”马竞摇摇头：“要是什么时候蜜蜂成了奥运赞助商，我就回去了，毕竟合作伙伴要互相照顾生意嘛。” “至于那个病毒，你玩过《瘟疫公司》吧？” 看到对方点头，他当即撇嘴斜眼，语带不屑道：“好好想想游戏攻略，你就知道高致死难传播，易传播的都是低致死疾病。” 当年的火爆手游《瘟疫公司（plagueinc）》玩法很是另类，玩家需要扮演一个培育传染病源的灭世者，试图用传染病杀死全世界的人类。 虽然题材稍显邪恶，游戏本身却能起到一定的教育意义，可以让玩家不知不觉间学到对抗传染病的各种知识。 在这个游戏里，玩家想要高效通关就必须设计一款低致死率、高传染率的疾病，等到感染者足够多时再增加致死率给予人类最后一击。 而要是一开始就表现高致死率，游戏就很容易失败，一来高致死会大量杀死携带者客观上阻挠了疾病的进一步传播，同时大量死亡案例也容易引起各国政斧的警惕，会更加积极地调集各种资源来对抗疾病。 近几年“走红”一时的寨卡和埃博拉病毒，刚好是这两种策略的典型表现。埃博拉致死率极高却很难流行起来，从70年代发现至今只传染了几千人，然后杀死了他们中的大部分，虽然人人“谈埃色变”，但却难得一见。 而寨卡的致死率很低感染造成的危害也只是低热、疼痛、皮肤瘙痒之类，基本不影响生活，没有太过显眼的症状，传染也依靠热带伊蚊，导致人们对其缺乏警惕心。若非这次巴西突然发现新生儿小头病激增25倍，并且在小头死婴和病婴母亲体内检测到寨卡病毒，人们依然不会意识到这种病毒的危害，并且再次展开大规模灭蚊行动。 虽然目前还不能100%确定罪魁祸首，但寨卡却是可能性最大的那一个，毕竟事涉下一代，由不得人们不紧张害怕。特别是一众收入高形象好的高尔夫名将，面对巴西的寨卡疫情更是连奥运都不打算去了。 本届奥运会是时隔112年后高尔夫首度回归奥运大家庭，结果好几个世界排名前列的高尔夫男星纷纷借口寨卡爽约，也是把国际奥委会的脸抽的啪啪响，乃们这些运动员居然不买账，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干脆下回也别去了！ 其实爽约不去的都是男高手们，他们有奖金更高的职业比赛，自然看不上奥运会这样的顶级业余比赛。反倒是更可能受寨卡影响的女高手纷纷表示如约前往，这也是因为高尔夫女子项目没有女子网球那么发达，不去不行。 当然，奥委会再愤怒，想要拿掉高尔夫，最早也得等到2024年了，因为下一届东京奥运会的比赛项目早已确定以便主办方建设场馆，不好临时变卦。 “嘶！”魏伟吸了口气，“哎呀，该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瘟疫公司，在图谋全人类吧？” “您的脑洞还真大啊！”马竞手动斜眼表示不同意，“这话你也只能在国内说说，老天爷当惯了背锅侠。搁国外要是这么说，小心人家烧你！” 第691章 都是套路 最近几天的天气相当好，连着几个晴天让气温明显升了上来，特别是午后的最高气温更是一路走高到了十几度，让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精神了不少。 来到院子里，马竞裁剪好的红纸铺在刚刚搬来的八仙桌上面用镇纸压好，汤佳怡从提篮里面取出提斗笔、砚台，还有墨条等等文房用品，一样样摆在旁边。 说起来这些东西还都是她当初买了送给老爸汤奇的。写书法画水墨可是深受更多人民群众、特别是知识分子阶层喜爱的退休后日常活动，老汤同志虽然还差几年才退休，但这并不妨碍她这个做女儿的早作准备帮忙打打基础。 只可惜对这些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传统文化的精华代表并不怎么感冒，浅尝辄止学了几次就将其束之高阁了。前年老头搬家去杨县时甚至都没有带走它们，全都留在了二高家属楼那边的老房子里，马竞前段时间回二高时偶然看到就全都带了回来。 用他的话说就是“过年怎么能少了春联，这些文房家什带回来可以用来写春联，比放在老房子那边吃灰要好太多了。虽然现在可以很方便地买到各种款式各种档次的印刷春联，但是手工研墨、毛笔手写的两千年文化气息岂是能印刷出来的？” 不过在汤佳怡看来，他这么做只是见不得浪费的松鼠性子发作罢了。 这些文房用具都是她专门为老爸挑选的，最差也都是当代名家手制的精品，有几样还是有百多年历史的清末文物，与其放在老房子里躺在箱子里吃灰，还不如拿回来摆在博古架上装点门面呢。实际上老汤也是因为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只当是精致点的笔墨用具，对它们自然不甚上心，才没有一并带走，还好没被贼偷走，否则老头绝对要血压暴涨气得跳脚。 把这些用具在桌子上摆整齐了，汤佳怡看向马竞：“亲耐的，还不快快行动，写你的绝世好对？” 马竞指了一圈桌子上的物件，“亲，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嘛？” “少了什么？”汤佳怡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提篮，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啊，笔墨纸砚，笔山、笔洗、笔挂，一套齐了没少什么呀？” “墨啊！”马竞捡起桌上的墨条摇了摇，“你不会想让我就用这个干写吧？” “哦，还要磨墨！” 汤佳怡连点起头，作为“口头协议”的一部分，她可是负有提供全面后勤保障之职责呢。随即她就发现手上多了一根墨条，显然这是马竞催她快快干活。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动手，汤佳怡把墨条放到砚台上，一并推到马竞面前，“我记得磨墨好像也有很多技巧和方法的，还是你自己来的，省得等会儿写不好怪墨稠。” 说完这句，她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只小巧精致的鱼形玉雕，递到马竞面前：“对了，磨墨还要用到这个吧？” 看着手上堪堪覆盖掌心的砚滴，马竞却是哭笑不得：“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小东西肚子里面能装多少水？磨岀来的墨又够写几个字？” 他啪啪地拍着桌子上的红纸，“咱今天可是要写大字呢，你看看提斗笔的笔头，再看看这砚滴的肚量，这匹配么？” 汤佳怡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做戏做全套，文房用具当然也是全套的好，你总不能拿塑料水瓶往下倒吧？那样多没有那啥呀？” 提斗笔是专门用来写斗大字的毛笔，笔杆更粗、毛量更大、储墨更多，自然不是一只小小砚滴能够喂的饱的。 砚滴顾名思义，是给砚台滴水用的，其基本形状很像小几号的茶壶，胖大肚子用来储水，侧面是倒水的小孔，顶上是进气灌水的小孔，使用时像到茶壶一样倾倒，不用时只需要用手指堵住顶部的小孔，水流很快就会因为内外气压差异而停住。古人早在汉代就发明了砚滴，目的就是研墨时方便调节兑水量。 “可惜啊！这东西老祖宗们用了2000多年，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看了受到启发，去研究大气压力到底有多大，不然哪还有什么李约瑟难题？”手上磨着墨，马竞还不忘吐槽一下古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能俗事杂务自然有书童代劳，说起来他们其实是古代版的秘书呢，有事没事嘿嘿。” “马贱贱！”汤佳怡秒懂了某人的言外之意，顿时恼羞成怒抡起篮子就给了马竞一锤。 这种奇门兵器自然难不倒马高手，只见他轻松写意地扭腰低头屈腿绷脚，呼呼作响的竹篮却是怎么也招呼不到他身上，直把汤佳怡气得丢下篮子转身跑回了屋内。 万幸，再次出现时她手上端着的并不是要你命3000，而是一碟香喷喷的炸鱼。 汤佳怡不情不愿地把碟子拍在木桌上，“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说你写春联辛苦了。啊啊啊，你写得都是什么鬼啊？” 却是她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花园栏杆，那上面此刻正平铺着两条对联，字很大很醒目，她一眼就认出了上面写的内容：天增岁月人增寿，人长知识猪长肉。字是好字，潇洒俊逸，是典型的行楷字体，可就是这内容实在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作为经典名联，汤佳怡自然明白下联其实应该是“春满乾坤福满门”才对，这款长肉下联据说是小学生错题集锦里面的内容，被大家拿来开玩笑的，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写了这么一个对联出来，“写成这样，你好意思贴出去么？” ”马竞淡定地写完最后一笔，搁下毛笔转身问她：“怎么不好意思，人长知识猪长肉不也是吉祥话？还压着韵呢，有什么不好的？ 在他身侧的八仙桌上横放着一米多长的横批，上面从左到右写着“多多益善”四个大字。虽然很少有人会把如此直白的词语用在春联横批上，但这个词本身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不过嘛，要是联系上下文，就会发现这四个字有了魔性。 “算是服了你了！随便怎么折腾好了，只要你不嫌丢人！”丢下这句话，汤佳怡就踏踏踏踏地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她再次回到院子里，放下厚厚一叠裁好的红纸，“既然你这么喜欢写春联，咱们又用不了这么多，我就帮它们找了个下家，很多粉丝表示说要要要呢。” 马竞咧嘴苦笑，指着红纸下面的一叠大信封，“亲爱的，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却是她刚才发了一条围脖：“风和日丽春回大地，马先生于院中挥毫泼墨，得大字春联若干，现欲分赠友朋。留言索要，随机赠送。” 即便她的围脖粉丝数远远比不上马竞的，但是这条围脖一发出去，短时间内还是收到了上百条回复。那些抢沙发打酱油、歪楼召唤苏有朋的且不谈，留言“索要”的网友也有二三十了，让汤佳怡很是满意：既活跃了人气，还惩治了某个二货，一举两得的说。 汤佳怡走到栏杆边上，把已经晾干的对联取下来连同横批放在一起，一边把它们折叠起来的装进大信封里，一边对马竞说道：“还不快去写？” “不把内容拍一下？”马竞好笑地看着她。 某女满是腹黑的答道：“不了，这样才有惊喜感嘛。” 抽奖过程很简单，作为蜜蜂围脖白金至尊客户端的拥有者，汤佳怡很熟练地打开了围脖抽奖工具，依次设定抽奖范围、每轮间隔、奖品附言等等规则，然后剩下的活儿就都是系统的了。等到收到“新年红包”的幸运用户按照附言的要求，用私信回复她收件地址，再把地址打印在信封上面然后打电话叫快递上门取件就好了。 在功能开发方面，倡导模块化、定制化的蜜聊/围脖可以说是相当地激进，官方不但自己推出新功能插件，还向第三方开放了插件商店，以至于不含用户数据的全功能版软件大小都超过了1gb，再加上很多插件都有高级收费版本全部获取费用颇高，更是被大家戏称为八心八箭白金至尊客户端。 幸好软件底层非常的强壮稳定，即使加载数百个插件也不会有卡顿死机等问题，因此不愁容量不愁钱的汤女士才果断选择了完全版。那些网店模块、广告管理模块她都用不上，但是礼物与抽奖系统还是要用的，毕竟积极回馈粉丝也是粉丝管理的重要工作的说。 当然，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像红包系统被人拿来搞网堵一样，也有不少人试图利用抽奖系统搞大新闻。结果他们却被蜜蜂批发给了鹭岛警方，缴获不少非法资金过了个肥年，却也让蜜蜂抽奖多了个“钓鱼系统”的外号，被各种调侃揶揄。 这倒不是马竞守法遵纪道德洁癖，实际上他这么做还是为了发挥船小好调头的优势，为自家积累优势。 蜜蜂的系统新、用户少，可以更加方便地清理这些衍生问题，而那些高居前三的明星产品，想要搞定这些寄生者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这样一来，根本不用蜜蜂再去推动什么，自然会有朝阳群众还有主管部门去找他们的麻烦，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积少成多也是可能水滴石穿的。这一点谢尔盖布林应该深有体会，退出一时爽，重返各种难。 接下来整个下午，马竞夫妇都在忙碌中渡过了，幸运网友不断产生，回邮地址不断发到汤佳怡的私信箱里面，马竞也在一副又一副地写着对联，直到存墨告罄为止。 马竞需要提着几百克的大号毛笔写上千个大字，汤佳怡收集到的一百多个粉丝地址却可以使用便携喷墨打印机直接打在信封上，这两个人的劳动强度显然不一样。然而到了最后摊在沙发上装死的却是后者，她的理由也是妥妥的，打印机也有重量啊！ 只不过汤佳怡并没能在沙发上躺多久，很快就被大步走出的老娘拉进了厨房。 而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吕薇把她叫进来并不是为了帮忙做家务，而是神神秘秘地问了一个问题：“女儿啊，你听说过巴铁么？” “巴基斯坦的外号，怎么了？” “不是，我是说这个，”吕薇转身抽出来一份文件递到女儿手里。 这是一份投资推介报告，汤佳怡立即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妈你和我爸没买吧？” 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后，她这才继续翻看了起来，然后指着项目介绍上的关键数字冷笑道：“这个项目我以前就见到过，很不现实，因为和现有交通系统全面不兼容，桥要改、路牌要改、汽车要改，改造成本实在太高。除非为它新建一条新线路甚至新的城区。好吧咱就当他这8000万一公里的改造成本能够包的住吧，老妈你就没有掏出计算器算一下，啥时候能回本哟？” “这上面说一辆车跑一年毛入00万、运营成本800万，毛利1500万。呵呵，收入还要扣除25%到30%的税务成本哒，天大地大缴税最大，然后净利润就变成最多925万，倒是和12%的年化收益率能够吻合得上。不过他们不可能等到8年回本后再分红，我看这里写的期限是一年加一年，提前分红需要支付额外的财务成本，收益率肯定要下降。” “当然人家也说了，他们还有站牌广告、商铺等收益。而且这车一次可以拉上千人，驾驶员售票员的配备量比公交车小多了，相应的工资和五险一金的成本倒是比公交公司还有出租车公司要小很多呢。还有这也算是经营公共交通事业，应该会有税收减免甚至补贴，就像动漫、led、光伏一样，几方面凑下来，年化收益率超过12%也是可以的。” 吕薇自然听得出女儿说的是反话，led产业崩溃、光伏产业大整合可都是上过新闻的，想到这里她探手夺过投资报告，“行了行了，我这就去给你张姨打电话！” 第692章 马竞的订书机 冬天天黑早，夜幕也显得更加深沉黝黑。 汤佳怡晃了晃脑袋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水光盈盈的目光穿过宽大的落地窗，看向山下的万家灯火。 这个距离可以说是刚刚好，距离模糊内容，看不清灯箱内容和汽车型号，入目只见色彩斑斓五光十色，反倒平添了几分浪漫唯美。甚至就连恼人的雾霾和光污染，也会因为距离的关系减弱不少，变成远处风景的一部分。 在她身后，则是被她当作人形靠枕的马竞。 感觉到对方没有说话，汤佳怡翻眼朝上看了看，“想什么呢？” 你不说我说，她当即吧啦吧啦把傍晚厨房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遍，末了汤佳怡又换了个姿势，转头问道：“你说，为啥骗子咋就这么多呢？” 在汤总看来，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各种有问题，样车还没有造出来、没拿到有关部门的上路许可，就这么大喇喇地跑出来搞私募拉投资了，简直是不靠谱到了极点。 风险投资汤佳怡当然懂，她自己这么多年也投了几十个项目有赚有赔，可这项目明明还在天使轮、萌芽期，却已经大谈特谈全国建厂、省会铺开、年回报率什么的，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在她眼中这妥妥是又一个万里大造林。 十几年前陈相贵在内蒙和租了大量沙化土地，雇人种上杨树苗将其美化成速生丰产林项目，对外出售所谓的“林权”，号称“每亩投资2760，坐在家中树生钱”。由于其手下业务员大肆鼓吹投资十亩林地，十年收益8万10万16万，很是忽悠了一批所谓的“投资者”，不过花钱种树容易，林权变现却难了，毕竟沙漠种树本来就不靠谱，而且杨树生长快质地疏松易受虫蛀本就不是优质木材，根本竞争不过巴西加拿大俄罗斯的进口木材和木桨卖不上价。结果就是案子破了钱也变成林地和广告费了，三万投资者基本上赔了个血本无归，现在还有人在到处尚访讨债呢。 对于巴铁项目，马竞的态度和她老婆稍微有些不一样，他觉得这项目暗示了一种可能的未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你不觉得它很有未来感么？” “是很未来，然后和现在格格不入，为了它要改造沿途立交桥，为了它要事实上划出两条小汽车专用道，因为卡车公交车高度超过2米1，为了它还要改造交通灯，不然小汽车在肚子里看不见，等等等等。” “这个当然知道啊，所以我强调的是‘未来’啊。” “啊啊啊，你逗我玩呢？”汤佳怡被马竞给惹毛了，顿时挥舞双手给他来了一发改动版本的八稚女。 “息怒息怒啊！”马竞很配合的连连告饶，同时双手双手抓住对方双臂，打断了这招山寨版的大招。 话说，那位自学成才的宋总工早在五六年前就开始为“宽体高架电车”以及配套系统申请专利了，也因此让这个项目进入到了马竞眼中。 因为没钱制造实车，这些专利都没办法通过专利局的实质审查，所以还不能获得专利号，只能顶着专利申请号出来招摇。 本来马竞还打算资助对方一笔钱好造出实车，以便进一步验证想法获取专利，但双方只是稍微接触了一下就没有了下文。倒不是民科看不起民科，而是双方的想法相差太大。马竞的本意是先弄个仿真系统，验证一下可行性什么的，但人家宋工心气更高，直说给我三千万给你造辆真车出来，还说大不了可以把专利卖给你然后给你打工，马老板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了他。 因为事情不大，马竞当时也就没有跟汤佳怡提起，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纠葛。 汤佳怡猛地坐起，转过身来骑坐在马竞身上，“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呀？” “按照你的习惯，遇到感兴趣的项目要掺一脚，实在不行另起一摊也要搞。3000万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钱啊，你那些破车加起来现在都上亿了呢，就算不投给他，你也应该自己弄一个模型试试手才对，怎么这次居然转性子啦？”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马竞反问。 眼睛看着对方在玻璃上倒映的惊讶表情，他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们没能合作主要还是理念差距太大。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得他老想往大了搞，整出20米乘8米的大车，一次可以拉走三五百人。但再我看来市内旅客运输并不适合这种集中方式，效率太低了，于是我就设计了这个。” 一台有着三条腿的投影机器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俩人身边，和马竞家的其他机器人一样，它同样只是加装了智能动力系统，叫做机器人其实勉强的很。在马竞话音落下后，位于其“头部”的投影机立即启动，在落地窗上投射出一片宽大的画面。 得益于外面黑暗的环境以及激光投影仪的高亮度，显示效果非常出色，汤佳怡转头看过去，只见呈现其上的是一块交通模拟沙盘的影像。 她很快就找到了马竞口中的“效率更高”的设计，没看多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掉下去。 “哈哈哈哈，你确定这不是订书机？” 出现在投影画面上的新车，看起来似乎和投资项目书上的巴铁概念图相差不多，但是却降低了车体高度缩短了车体宽度，取消了巴铁引以为傲的两车道高架属性。其他的在公路两边铺导轨的设计依然保留，这使得它看上去很像一辆被暴力捏短、车厢都从细长变成粗短的火车。 那些变成“一”字形、确切说是“冖（迷，幂的古体）”字形的车厢本身并没有动力，它们连在一起被前后的动力车头牵引推拉着在一段固定的路线上进行着往复运动，看起来很像是一节来回晃动的订书针。 而它们经过车站时的变道画面看起来就更像是订书针了，在经过专门站台时一些载客车厢会被专门机械推拉出来，就像订书机的门齿（顶子）顶下一枚订书针一样。当然订书机的门齿是竖着向下顶，它的变道机构却是向上拉起车厢，然后水平左右移动实际上是一个龙门吊。 通过这样的办法，乘客无需下车换乘，就可以被变道的车厢带着逐级摆渡层层递进，最终到达目的地。 这么做的好处汤佳怡自然也看得明白，巴铁其实是把地铁搬到公路上去，继承了地铁大运量的特点，同样也留下了路线死板不灵活旅客需要较多换乘的缺点。而马竞的“订书机”，却可以把旅客像快递邮包一样从一个小站送到城市另一头的另一个小站，虽然实现不了门到门，但是却省了换乘的功夫。 这样的“低矮”的车体跑在轨道上可以轻松通过大多数城市立交桥，多节车厢软连接的设计也能大大降低转弯半径，能够适应大多数城市道路状况。另外这种设计也具有一定的防火防恐的功能，一节车厢有问题可以迅速将其断开隔离，从而有效减轻大型公交车常常遭遇的水火之厄。 而且马竞似乎也考虑到了大型车辆影响他人视线的问题，在前后牵引车的前后悬挂了大屏幕投影，配合摄像头可以实现“透视”效果，便于前后车辆的驾驶员了解路况，早做准备。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车和车站结构太过复杂了，演示视频里各个车辆配合无间，抽出来的“订书针”很快就能插到新的队列里面，但在现实中这个也需要大量的行程通讯，才能确保准确对接。 而且这样的系统，显然是在把人当成快递邮包一样操作，行驶过程非常的死板和不人性。显然乘客在上车之前就需要为自己设定好目的地，然后乘坐指定的车厢直到被送抵目的地为止，想要中途变道会变得非常麻烦。 听到妻子的这个疑问，马竞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腿：“亲，你坐飞机时可以中途下机么？” 这么说的话，貌似不能任性下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汤佳怡小脸一红，换了个问题：“你这新车叫啥名字啊？既不架空也不重载，感觉已经被你改得面目全非了啊。” “市内旅客智能运输系统，简称spt。” “等等，让我想想，”汤佳怡再次转身看向背后的投影画面，刚才的视频依然在播放着。 “想什么想？”马竞自然明白对方马上要问出来的是什么问题，不外乎“为什么不实际测试，只用这样的沙盘模型糊弄？”之类。 答案很明显，他的这个优化设计同样太过“未来”，暂时没有可行性，小马载具曾试图向几大游乐园推销它，但是失败了，然后就将其搁置了。 马竞的双手顺着汤佳怡的双臂向上，在肩头盘旋两圈然后慢慢向下游移，“你知道戈登盖洛普吧？就是那个提出镜子测试的那位美国生物心理学家。” “知道啊，他怎么了啊？” “网络上有很多关于他最新研究成果的文章，嘿嘿。” 话说戈登盖洛普因为镜子测试一文成名后，很快就跳槽去了suny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然后很快就走上了性学家的不归路，开始和balan和色en各种死磕，这也是为什么网络媒体喜欢报道此君研究成果的原因。 他研究色en味道对两性心理和生理的影响，发现它对抑郁症有一定的治疗效果。他还研究生理周期对女性吸引力的影响，发现男人能够大致识别周期。他又买来大量女用玩具研究balan形状的意义，最后发现只有拟真度最高的那款拥有最好的刮除色en效果，所以戈登认为男人的活塞运动其实是为了让交配权更有排他性，而日完软、暂时不想的“贤者时间”，也是为了避免破坏之前工作成果而进化出来的工作机制。 这些内容被各个网站还有公众号大量转发，汤佳怡自然也是看到过的，甚至她还按名索文找到盖洛普的原版论文拜读过，因此自然清楚马竞想说的是什么。 她向左伸手熟练地揪住某物，娇笑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别闹啊！弄坏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要害被制，马竞连忙伸手把对方的小手弄开。 “嘻嘻，大不了我找医生给你安个假的也能凑活用，”汤佳怡吃吃笑着翻身下地，就这么赤脚跑去了浴室。 这片别墅远离城区，自然享受不上集中供暖的福利，开发商原本的设计是家用中央空调，二次装修时马竞不但让人优化更新了空调系统，还把地板都换成了家里已经用惯了的温控型号，这种地板内置类似机房水冷系统的细密管网，通过调节内部液体的温度实现加热降温效果，深受家里小盆友们的喜欢。 其他水电煤气还有网络也是大致如此，马竞接手后就让人对原本的水电污系统进行了一番大改，大肆使用太阳能和生态分解等新技术，有效提高了生活品质的同时也实现了更好的环保效果。 只是网络却是没办法玩独立系统了，他的人只能联系县城三大通信公司花钱拉专线光缆上来。话说因为无线互联网的狂飙突进，固网业务下乡进村反倒变得更加困难和麻烦，就连运营商本身也不太积极，而且力推无线4g，不过对于马竞来说流量再多也不够用，还是得拉专线。实际上他当初之所以答应购买这个小区作为在老家的落脚点，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县里连接外界的骨干网络经过大幅扩容告别拥堵和延迟，否则以他重度网络依赖症的“病情”没办法在此久待，只会像前面几年那样小住即走。 注意到眼前虚拟屏幕上逐渐到底的进度条，马竞得意地一笑，同样翻身下了地，朝浴室快步走去。 推开没有上锁的毛玻璃门，马某狼谄笑着探头问道：“这位娘子，请问需要客房服务么？免费搓背送前身马杀鸡哦！” 第693章 玩泥巴三点零 魏婷儿坐在儿童餐椅上，正在挥舞勺子自己吃饭。 然而与其说她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种饭。因为年小力弱手口配合不佳的关系，真正送到小嘴巴里吃下去的饭菜，十勺中只有两三勺，余下的都给了圆圆的小脸蛋、可爱的卡通围兜。只不过它们表示拒绝接受，然后饭菜就只能吊在小餐桌和地上，让边上的爷爷奶奶看得各种难受各种心疼，恨不能把面前挡路的儿子/儿媳撵开，抡起勺子给孙女儿亲自喂饭。 当然他们也只能想想，毕竟之前可是有过约法三章的。早在孙女回来前，媳妇就在电话里和老两口说了婷儿一岁正在锻炼独'立吃饭，请爸妈千万不要给孩子喂饭，否则宠着惯着伺候着只能养出一个娇弱易怒的小混蛋。老两口当然是明事理的，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不答应不行啊，打电话那会儿回家的机票火车票还没订呢。 不过答应的容易，真要执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了，他俩只能一边怒瞪不争气的儿子，一边抽空帮孙女夹菜添饭补充弹药，自然没心情关心身边电视屏幕上演了些什么。 孩她爸魏伟从坐到餐桌前玩游戏，忙得连看一眼餐桌的时间都没有，筷子伸出去碰到什么就夹什么，直到送进嘴巴嚼几口才会后知后觉知道吃的是什么。他也不用担心吃到花椒粒辣椒段鱼刺鸡骨什么的，盖因为桌子上的年夜饭是标准的儿童主题，花生黄豆都被炖的烂烂的，鱼刺骨头都挑的净净的，老魏当然不用担心卡喉扎嘴辣舌头的意外。 “跟着我，左手右手…” 听见熟悉的洗脑歌词，魏伟终于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头看了眼电视机，口中啧啧称奇：“呦呵，这不是掏f…” 话一出口，他就被八道目光包围了起来，后面的半截话自然只好咽了下去。 小婷儿的好奇目光可以忽略，对她笑笑就行了，但是其他三个人的视线聚焦就不是那么好忽视得了。魏伟只是略一扫视，看到身边小花猫一样的女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是新一季的喂饭战争又开始了。 老魏现在隐隐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别显摆什么全自动抢红包外挂，简直不作不死挖坑埋自己。手机都能够自动抢红包了，得到解放的大家也就有闲时间和精力做其他事情了。一边是爹妈一边是媳妇儿，她谁也得罪不起，只好转移话题说道：“哎呀，快看看你们抢到多少红包了？” 趁着大家低头去看手机的空档，老魏丢下一句“我吃好了，先走了！”就跑去了厨房，至于心颐看向他的幽怨眼神儿，自然只能押后肉偿。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所谓的喂饭战争根本打不起来，毕竟心颐不是他从外面找回来的儿媳妇，老妈对她的接受程度其实要高很多，自己远远躲开以后她们两个女人反倒更容易沟通。 果不其然，等他潦草地洗了碗筷重新来到客厅，就看到他生命中最主要的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正在欢欢乐乐吃得开心。就是老爸有些可怜，被孤立在一边只能不情不愿地看电视。 回到客房，魏伟掏出手机把自己丢在床上，继续玩起了游戏，自然是最近很火、今天玩特别有意义的《猴赛雷》。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央婶似乎嫌弃了自己生的小猴子，并没有让吉祥物康康在春晚上亮相，让人颇为遗憾。 好在电视上看不到康康，还可以在游戏里玩玩山寨版，利用游戏里产出的活动道具“环保染料”，玩家可以把自己的猴子角色染成康康那样的黄胳膊绿腿红肚皮。而因为染料的有效期只有三天的缘故，大家打到后都没有将其保留，要么卖掉要么用掉，导致游戏里充满了五颜六色的猴子。 特别是在今晚特别开启的除夕活动“年兽狂奔”里，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猴子更是铺满了屏幕，活生生弄出来一副密恐患者不能看的场面。 “年兽狂奔”显然参考了每年7月举办的西班牙奔牛节（圣费尔明节），玩家控制的猴子角色需要像那些追寻刺激的游客们一样，在狂奔的年兽周围奔跑躲避，同时使用之前积攒或购买的爆竹烟花道具对其发起各种攻击。这些轻微伤害自然难以打死攻高血长的年兽，反而会引来年兽的强力还击，一个躲避不及就是猴死屏灰的节奏。 不过这也是本活动最为吸引人的地方，每当成功躲避攻击，玩家的包裹里就会多出来一个标注时间的“压岁红包”，直接打开能够获得下至游戏币、上至曲屏大彩电、三厢小轿车的丰富奖励。 而且死亡的惩罚其实也不算高，只需要等几分钟猴子复活之后就可以再战江湖，只是再次死亡的话复活时间会加倍。很多人玩嗨了等不及复活，便纷纷氪金购买新猴子，也是为游戏创造出新一轮销量高峰。 特别是随着年兽血条缓慢而坚定地下降，大家发现系统频道里刷新的红包奖励开始越来越好。受其刺激，众人氪金买猴的积极性也是水涨船高，而系统频道里的中奖信息同样变得越发密集起来。 当然，彩电和汽车大奖目前还没出，中档的手机和平板倒是出了四五十，下面的手环数据线tf卡倒是在不停刷屏，至于游戏币、节庆喜糖和节庆烟花这三个“最低档次”的奖励，更是连单独播报的资格都没有，只有不断上跳的计数器显示着它们的海量投放。 疯狂刷新的中奖名单、受到刺激不断重复加入的玩家，形成了一个互相刺激的正向循环，诱'惑着更多人不断加入进来。即便魏伟这样的理智党也受到感染，不但把手上剩余的猴子全部送了一遍，更是花费手上全部金币购买了大量新的猴子角色投入进去。 直到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请输入支付密码”的提示，他才从这种狂热氪金的氛围中清醒过来，然后顿时就是大叫三声：“卧槽卧槽卧槽！这下亏大了，我的8000金啊！” 看到屏幕左上角只剩下零头的金币余额，以及密密麻麻的灰色猴子头像，魏伟忍不住爆了粗口，本来还想着趁着节日活动蹭蹭喜气沾沾便宜，结果却是把自己坑了进去，一小会功夫就花了800块。 老魏调出消费明细页面截了图，连带着满屏灰猴子的截图一起发给了马竞，附言“哎呀亏大发了！果然买的没有卖得精呀！” 很快对面就回复了他，给了他一个暖心拥抱的魔法表情，气得老魏笑了出来。 然后马竞又发来一句“其实不亏啦，你肯定还没开过红包吧？” “这还真没有，”下意识地呢喃着，魏伟打开了系统背包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不管这些礼包里面能够开出什么，光是眼下这样塞满存储空间还不够，剩下还有21个红包不得不暂存在邮箱里面的场面，就足以令人满意了。他甚至有点不太想开了，毕竟大部分红包其实都只能开出安慰奖。 但是不开也不行，它们的有效期相当短只有不到28小时，毕竟是压岁红包嘛。 然后接下来，老魏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集中开红包状态，最终收获蜜蜂专利磁吸数据线7条、32gb存储卡2张、新游戏贵宾卡1份，还有其他虚拟礼品比如节日烟花爆竹若干。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个二三百的样子，收获的一堆喜糖加起来也有78块，他这才满意地长舒口气，“总算没有亏得彻底啊！” 魏伟当然明白，这些奖品很多都是蜜蜂自产或者贴牌生产的，总成本肯定比标价小很多，而那些冲动买来的猴子角色明天过后就会连同这游戏一起打入冷宫，整体来说他其实是亏了的。不过玩游戏嘛，重要的是还是开心和满足，计较金钱上的收获终究不是游戏玩家的主流。 更何况等到10分钟以后他的猴子就会陆续复活，要是年兽还没挂的话，他又能再进活动地图浪一波，把手上剩下的烟花爆竹花光光应该还会有些收益。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却都放到新获得的《奇妙之旅》贵宾卡上面。 说起来也是风水轮流转，《奇妙之旅》本来是蜜蜂游戏准备力推的年度游戏，而那时候《猴赛雷》还不叫现在的名字。 在上个月的digia网博会上，“奇旅”曾经高调亮相，其复古而又充满创新的玩法，以及半联网的设计很是受到了媒体和试玩玩家的欢迎与热议，收获大量关注热度，让一众大凶showgirl也是黯然失色。 眼看着大热可期，结果还没红够一个月，它的风头就被突然蹿红的拜年游戏给抢走了，甚至现在还要借助对方的高人气来进行推广，也是让人感慨良多。 “奇旅”是一款风格独特的游戏，蜂游将其描述为“mud30”。 mud通常被认为是multipleuserdomain多用户虚拟空间的简称，而其表现形式通常是文字网游。在这些游戏里面，玩家使用文字命令控制自己的角色与环境和角色交互，比如输入east让角色去东边的地图、输入killzhangsan，让角色对张三发起攻击试图杀死对方。 至于具体的战斗过程，玩家就只能依靠诸如“你刺了张三一剑，他躲闪不及啊得惨叫一声”这样的文字描述来进行想象脑补了。 作为最早的网络游戏，mud游戏诞生在美国时国际互联网（inter）甚至都还没有诞生，原始的网络条件逼迫玩家不得不使用全文字的形式来进行游戏。等到这种游戏形式在上世纪末传入国内，很快就和流行武侠元素相结合，使得无数早早接触个人计算机和拨号网络的数码潮人变成了玩泥巴的大侠（英语里，mud有泥潭、泥巴的意思）。 随着网络条件提升，引入菜单、图标、背景图等可视元素，使游戏对新人玩家变得更加友好的第二代图形mud也随之出现。不过论起友好度，依然依赖文字元素的它并不是以uo网络创世纪为代表的图形网游的对手，于是很快便雨打风吹去远离了普通玩家的视线。 实际上，因为对系统资源要求不高的关系，很多热门mud依然活跃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里或者爱好者的硬盘里，并没有彻底死去变成过去式。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也有一些新兴放置类游戏吸取mud特点，使用文字来描述战斗过程，简化开发成本的同时还能带给用户别样的体验。 而蜜蜂这时候推出号称“mud30”的《奇妙之旅》，自然不是想要让大家回到打字定输赢的时代。“奇旅”本身依然是一款3d图形网游，它只是引入一些类似mud的设定，允许玩家打字设定技能、打字与npc对话，从而丰富游戏的自由度。 而凭借强大的ai引擎与物件引擎，游戏可以帮助玩家将文字描述变成生动的图像，虽然仍嫌粗糙，但是比之mud20时代的背景图却是强出几条街。 再说了，这游戏的卖点也不是3d手游普通水准的画面，而是那强大无比的自由度和创造性。 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组开放式的幻想小说，作者只设定了若干个开头与背景资料，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完全由玩家的行动而决定，所以官方为其设定的宣传口号便是“踏上「奇妙之旅」，寻找你的故事！” 从这一点上来说，“奇旅”叫好不叫座，热度没能继续升高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大多数玩家还是更喜欢一个现成的精彩故事，而非自己绞尽脑汁去现编一个。人气不够，蜂游为了脸皮也就一直不宣布公测，倒是苦了老魏。 对他来说，自己当年看武侠时脑洞大开想的很多情节，正好可以通过它弄出来看看效果，这下子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第694章 那年的烟火 城市另一边的翠园一号，丰盛热闹的年夜大餐已经结束。不过大家依然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比如吐槽春晚、吐槽演员、吐槽主持人什么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聚到一起玩玩游戏，完全不会觉得无聊。 虽然有些工作人员偷偷打起了哈欠，但是回房睡觉的人却是一个也无，他们都在等待着央婶的大妈大叔们敲响0点的钟声。 依据传统陪两位老人守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几小时后那场烟火表演。不为别的，就冲这次表演由马老板全力赞助这一点，大家也不能不给面子的回去睡大觉。 当然，不给老板面子的也不是没有，比如四小吃货们现在就已经躺在各自的小床上沉沉睡着了。 因为要轮班照顾的关系，小家伙们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三月龄时学会翻身后更是开始分床睡，这个习惯依然延续到了现在。而这显然锻炼了他们的独'立生活能力，身下陌生的床铺并没有造成任何困扰。 从儿童房出来，汤佳怡笑着把手机递给马竞，“看看这个！” 马竞接过手机一看，不由笑了：“这东西传播的速度还真快！” 那是一幅海报图片，画面正中是一组十乘六的格子，除了左上角放了一张人脸以外，其他格子里都是灰色的猴子头像，下面还有各不相同的时间数字。 海报底部是一行红漆效果的大字：it'syourturn（该你了）！ 这张海报的主题显然说的是动物保护，特别是保护猴子，创作者试图用那行血淋淋的slogan警示人类：不好好保护猴子，等它们死完了就该你人了！ 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张海报的内容却有另外一种解读。只要有人今晚进过《猴赛雷》，自然会晓得海报中间主体部分的图片其实来自游戏截图，而且是参加“年兽狂奔”之后截的图。这样一来这句“it'syourturn！”就有了一种“我挂了你也快了”的意味在里面。 实际上，在这条围脖下面评论区里面，持第二种观点的用户显然更多，很快楼就被歪到了实时播报年兽血量上面了。这里面自然有着智能推荐算法的功劳，它识别出了图片的出处，会积极向玩猴子的围脖用户推荐这条内容，然而《猴赛雷》在除夕之夜的火爆也是功不可没，否则智能推荐再牛也只能沦为无源之水。 “嗯嗯，还是有些道理的，”马竞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要是猴子都死完了，人类的确会距离灭绝更近一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对象，新药新疫苗的研发肯定会大受影响，像是埃博拉疫苗的研制，还有这次寨卡疫苗的研制过程中都少不了猴子的参与和贡献”。 “真是虚伪，不知道要病死多少猴子。” “貌似经你之手往生极乐的大鼠、果蝇什么的还要更多好不好？” “行了不说这个了，”汤佳怡连忙求饶，论起“杀生数量”，马竞还真没办法和她这个学生物的相比，除非改变规则，使用某些大和尚的观点，把网游pk的人头数也计算进去，马竞才会超越她。 摇摇头把某位谆谆教诲的法师从自己脑海里驱逐出去，汤佳怡迈动脚步朝楼上起居室走去。餐厅那边却是不好再去了，不然大家都会显得局促不安，倒是老爸老妈在这方面很是厉害，和姑娘小伙们完全没有隔阂与别扭感。 接过刚刚送上来的保温奶壶，汤佳怡给马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牛奶，随口问道：“对了，你们以后就只做这种‘工业化游戏’了？” “怎么会？”马竞低头闻着奶香，“艺术是不能工业化的，我们只是在改进第九艺术家的工具！” 和传统的手工作坊相比，标准化、自动化、流水化的工业化大生产可以带来更高的产量、更稳的质量，以及更低的成本，一个又一个手工生产活动在与工业大生产的竞争中败北，最终被历史淘汰进了垃圾堆。 在游戏领域，固然有重视艺术性、坚持全程手绘的作品，但是各种方便快捷的自动开发工具还是受到大多数开发者，特别是商业游戏开发者的欢迎，比如自动生成地表覆盖物的植物刷子，又比如批量生成npc和动物的生物工具。 在改进工具好偷懒方面，蜜蜂游戏绝对是全世界动力最足的那一个。 作为世界上产量最大（包括pc、主机和手机）的游戏生产商，蜜蜂游戏事业群对于如何进一步提高产能、增强质量、降低成本充满了兴趣，这种工业化理念也被贯彻在他们的游戏制作行为当中，从初代vee虚拟地球引擎到现在的最新pte3，都对自动工具保持着最友好的支持。 后来蜜蜂更是整合旗下开发计算机音视频资源，对这些工具进行整理升级，打造出了他们的indtrystandardtoolkit（ist，工业标准工具集）。有了这套通用工具集以后，其他公司在游戏、影视、软件等业务开发时处理cgi和音效内容将可以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蜂网的《地球百科》强大的3d效果，以及诸多新游戏的强大自由度都和ist的支持分不开。 所以它们也被蜜蜂员工私下称呼为“工业化软件”和“工业化游戏”。 去年的《啊，球长！》手游，还有现在正在刷新在线记录的《猴赛雷》，以及尚在内测当中的《奇妙之旅》等产品便是此类游戏的典型代表。 虽然它们的题材与风格玩法各不相同，但是共同点却也不难发现，比如超快的开发速度，以及强大到多余的真实细节。 就像是猴赛雷里的猴子，它们的形象就全部参照现实中的猴子而来，虽然在技能效果上有所夸张和演绎，但是形象、表情、叫声以及动作却都和原型保持高度一致。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照猫画猫的难度必然小于照猫画虎，而照猫画虎又肯定比照壁画龙简单不少，后者需要大量凭空想象，却又不能过于脱离实际，最是难为人了。 对于ist来说，内容基于真实素材，一来可以减少绞尽脑汁做设计设定的时间，二来还能取得最好的通用性，自然有很大动力去这么做。当然，它们也使用神经网络技术打造了专门的“画风切换引擎”，开发者能够根据产品的用途和受众范围自如切换“画风”，猴子们虽然看起来很真实有细节，但是经过软件强化“画风与气质”之后，违和感比基于真人扫描打造的《真人快打mortalkombat》小多了。 不过软件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了，对于那些幻想生物、幻想场景，目前版本的ist就力有未逮了。所以《奇妙之旅》就遭了秧，被玩家讥笑为“既不奇，也不妙，更没有旅。” 其实常见的幻想元素，诸如飞龙、地精、兽人、地狱、天堂、浮空城、斗气、火球这些还是有的。不过要是玩家张开幻想翅膀，试图设计原创造物，就会发现游戏主打的“文字到图像”能力水平大减，勉强出来的内容经常牛头不对马嘴，所以才有了“既不奇，也不妙”的评价，至于后半句“更没有旅”，却是大家为了结构整齐硬凑上去的。 还好的是，这个问题主要困扰的是少数参与游戏的外国玩家，对于魏伟这样的本土玩家来说影响并不大。 汉字的表意特点可以帮助用户更好的表达意思，比如“九龙神火罩”、“金丝大环刀”。而且大家也更加喜欢武侠仙侠玄幻这些题词，而蜜蜂在此类题材上积累相当丰厚，素材丰富自然可以赋予玩家更多可能。 当然，基于ist打造的“奇旅”还是最适合打造现实题材，比如都市冒险、荒野求生、动物迁徙什么的。这从官方一口气发布了“老人与海”、“荒野求生：冰天雪地”、“迁徙的鸟”三部示例故事就能看出来，前者改编自海明威的短篇名著，后两者则改编自相应的影视内容，三个单人故事的还原度非常好，和原作相比又多了一定的互动性和自由度，让人很容易沉迷进去。 然而，“沉迷”之所以是一个略带贬义的词，就是因为这种事情他容易误事。 梁心颐第二次回到房间时，魏伟正神情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让人很有打妖妖灵和摇二零的冲动。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他发癫，然后顺手掏出手机开启了拍摄模式。这样的画面虽然不怎么美，却也有着别样价值，既然遇到了还是拍下来好了，以后可以拿来当做筹码什么的。 很快魏伟就满脸郁闷地丢下手机，自己直挺挺躺在床上挺尸。梁心颐明白，某人这是gameover了在发泄郁闷之气呢，所以她也不做打搅继续拍摄。其实她也有些小后悔，刚才就应该开直播才对，让他的狐朋狗友们都看看某人的丑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老娘丢下不理？ “怎么样？我的表演到位吗？”魏伟忽然转头看向镜头，开口问道。 梁博士翻了个白眼，很想问一句：“你哪里是在表演？” 不过她还是停止了手机的拍摄模式，问道：“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啊？” “年兽死了！” “嗯？” “年兽死了，我的最后一击没有啦！” 刚才他正忙着和贝爷比拼荒野求生技巧，结果手机通知栏却刷新消息，表示年兽挂掉，《猴赛雷》录的百万在线好成绩。手游厂商虽然更加看重月流水（分成前的毛收入）之类营收数字，但是对于百万在线之类的成绩也不会不屑一顾，毕竟在这游戏越来越多、玩家时间越来越碎片化的时代，百万在线虽然不难却也不容易。 只可惜这个好消息对他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坏消息，这才有了之前满地打滚的一幕。 “那么，需要抱一抱安慰一下么？” “嗯嗯！”魏伟滚下床来作势欲扑，却被妻子一句“还有10分钟就12点了”给钉在了原地。转身捡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魏伟连忙去找他的外套往身上批。 一通忙乱，等到一家四口上到楼顶天台时，楼下已经有人开始放起了鞭炮。 天台上人不少，举目望去还可以看到其他几栋楼顶上同样也有着手机的亮光，显然都是来等着看烟花的，确切说是在等待北面的礼花。 马老板还没有回来之前，他专门订购了两卡车礼花弹，四处寻找专业保管场地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开来，大家早就等着看人家壕破天际的表演了，今天终于是等到了。 楼下的硝烟味飘了上来，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更多的火光和噼啪咚咚声，心急的少年刚念叨一句“怎么还不开始呀？”就被旁人教训一句“时间还没到呢，急什么？” 果不其然，当楼下隐隐约约传来“543”的齐声倒计时，众人就看到北方的天空中出现一道细长的火光，旋即炸裂变成一朵盛放的金色菊花。 这也是礼花弹的常态了，不是菊花就是蒲公英，无非就是通过调整配方中的金属成份改变颜色以及发光时间罢了。至于其他不规则图案，虽然也有但是难度和成本都很高，像是08年奥运会开幕式那酷炫的29个大脚印，就只有最后一个是真的，其他28个是特效合成的效果，目的就是害怕真货效果不如预期。 虽然如此，看到这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礼花在附近天空炸裂，大家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的，毕竟电视里看到的总不如亲眼看见的。 魏伟身边，魏爸爸忽然幽幽一叹：“唉，以前县里几座国企还红火时，每年正月十五也经常组织燃放烟花，不过……” “说那些做什么？”魏妈妈忽然出言打断，“老头子，快看！” 北边的天空上，一个红脸黄毛的猴子脸正在扩散扩散。 第695章 原来是自动寻路 因为大家都忙着到处走亲戚的关系，去年刚刚翻新改造过的平礼路上车流稀疏，数量甚至还没有路两边的白色太阳能路灯多。 一辆朝北行驶的中巴车上，多数乘客脚边都放着礼盒装的营养品、点心、饮料，显然是去塬上两镇走亲访友的。 有人在埋头看手玩游戏机，但更多的人却在天南海北聊着天，众人刚刚通过口头非正式的形式为前几天的春晚节目打了分，指出“这届春晚节目组不行”，接着又自然而然地聊起了那一晚的烟花。 虽然一直拖到午夜12点才开始燃放，但因为很多人都守着时间出门放鞭炮的关系，有幸目击的人并不算少，至少车厢里面大部分成年男人都看到了。不过女人和小孩们就比较郁闷了，当时没来得及睡下的还能看到个后半截，早就睡着的人就只能看网上的视频了。 一开始只是一些县城居民自己用手机录制的，昨晚马竞在围脖上放出了官方剪辑版本，不但有高清和超清版，甚至还有特制的vr版，羡慕坏了外地的网友。 说老实话，虽然在专业设备和人员的帮助下，两个版本的烟花视频都充满动感、极富看点，但是对于大多数本县居民来说，他们看到的所谓“现场”其实也就那样，毕竟离得太远了些。不过嘛。不过，既然全国网友已经表示了羡慕嫉妒恨，大家也就不好意思说出“其实也就那样”之类的话语，所以车上众人聊得很是热烈，一致认为比自打100分的春晚好看太多。 “嘿，你们说放了那么多烟花得多少钱啊？”乘客甲半是感慨半是疑惑地问道。 正在整理票箱的售票员闻言抬起头来，伸出两根覆盖老茧的手指戳了戳右前方影影绰绰的黑影，不客气地反问道：“那算什么钱？看见那里没有？那里原本是怎么也卖不掉的别墅小区，人家一看仄么便宜直接整个儿买了下来！” “嘿嘿再便宜那也是别墅呀，一口气全买了。光买还不行，人家一看说原来的样子不好看还要改，干脆叫人来专门搞装修。足足弄了大半年时间精工细作，24栋别墅一间一个风格，一间住上半个月可以一年不重样！” “还有咱这个路！”这位显然是马竞路人粉的售票员女士越说越激动，当下钱款也不点了，指着车窗外面说道：“这路你们以前也走过吧？原来是个啥样子都知道吧？” “知道，生娃路嘛！”几个男人应和道，同时目光还趁机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倒不是为了隔着冬衣吃豆腐，揶揄调笑的意味更浓一些，毕竟男人可没办法生娃，就算路再颠顶多就是蛋碎而已，万万生不出娃娃来。 “还是咱本乡本土出来的人念旧厚道啊！”一个满面风霜色的瘦老头开了口，“我家就在坡下面住着，修路时我还被叫去干了一阵子活，帮忙刨坑埋路灯杆什么的。嘿嘿，明明是给我们自己修路，人家还要给我开工钱。给得又多还不拖不欠，可惜就是干不长久，等活都干完了就没我什么事了。” “那一天给你开多少钱啊？”有乘客被他卖关子的行为勾到了，当即开口问道。 “反正比大多数人的工钱都高，直接发到你手上不说，人家还给你上临时保险，那叫一个正规啊！就是要你有个手机不发现钱给你，还要装那什么糖包包软件，然后你自己绑定个银行卡然后再提取出来。幸好我孙子那会儿就在家里，我让他给我装了个那什么糖包，然后教了我几次这才学会了。” 到这里众人自然明白，感情您是拿人手短这才最甜如蜜各种夸啊？顿时就有些受不了这位老人的啰嗦，纷纷把目光转向两边。而随着汽车开到塬上，一片别样的风景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柏油马路在前面开了个岔，一条继续朝北是平礼路本体，一条朝东却是支路。在那条支路上，一辆辆轿车头尾相连朝东延伸出去老远，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即便大家都只是普通人，不认识奔驰宝马四个圈以外的豪车品牌，但是光看这些汽车的外形设计，就知道里面没有一辆是30万以下的，不止一个人产生了“不会全县豪车都来这边排队了”的错觉。 有个逗比属性很高的孩子，却是连忙掏出手机拍照发围脖发贴吧，并冠以“有史以来最大规模众泰车队！”的耸人标题，很是收获了不少点击和回复。当然板砖也不少，众泰皮尺部虽然战力彪炳，但也没办法拿下所以豪车的设计，那不现实。 中巴车继续向前，越过连接支路的t字路口后，大家终于看清了车队龙头的所在，竟是一头扎进那边的翠园当中。 现在春寒料峭，这些本县有钱人们当然不是出来欣赏塬上风光的，有人嘿嘿笑着说道：“什么叫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就是了！” “是啊！”有人附和道：“那里面现在住着西北首富，这些本地富人来给他拜年实在很正常。毕竟他们那点儿家产连买下翠园都做不到，要是从人家手里漏个一星半点儿，身家可不就要翻倍了。” “对了，保不齐这些车里面还有附近几个市县的官车呢，要是拉到几个投资项目到地方上，那什么鸡的屁可不就蹭蹭蹭往上涨啊！” 在距离众人几百米外的翠园一号，张许瑶放下手上的梦行者nt，满是惆怅地叹了口气：“姐，你说我从学校辞职怎么样？” 对面汤佳怡闻言，停下正在搅拌的银质小勺，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你也想辞职去看看？” “没有没有，我这人比较宅，不喜欢出去乱转的，”张许瑶连忙摇手，“我是说，辞职过来给你打工，给你家宝贝当家庭教师。”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连续几年没有评优受奖，感到气馁要放弃了？” “这倒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小张老师心里还藏了半句话：“我总不能说我是羡慕你家保姆们钱多事少生活精彩了吧？” 因为心里藏着话，她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游移起来，于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噫？姐你看那边是谁！” 汤佳怡转头看向她面朝的方向，却只见院子外的水泥路上，小芝芝正领着弟弟妹妹们一辆辆地拍打着汽车，“毕-波，毕-波”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异常，待看清罪魁祸首是何人后，却都纷纷扭过头去不去理会。开玩喜呢，那可是大金主家的公举少爷，谁敢跑上去教训？ 这些宾客们都是本地的一些中小老板，名下都是些辣条厂、豆酱厂、网吧之类的小微企业。而他们还有一层共同的身份，俱都是朝阳计划（亲友版）的扶持对象。 既然得了马竞的扶持帮助，年节时上门拜访一二，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平常时候马竞远在鹭岛甚至国外，众人即使有心有力也会被好意心领婉拒于外，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回老家过年，大家自然第一时间找上了门。而且对马竞来说，扶植培养本地朋友圈也是很有必要的，他这段时间忙得可不就是这件事么。 本地习俗，初一不上门到新丧亲戚家上香悼念，初二回门小媳妇带着老公孩子去娘家，这两天显然都不适合用来拜访，所以初三一大早他们就都出发了。 他们的人数是如此之多，以至于翠园内部道路都不够停车，来的晚的只得把座驾停在外面。 实际上因为条件宽泛的原因，接受过扶持计划的人数还要更多，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经商头脑和天赋，失败的人更多。那些创业失败还没能认清的家伙，都被马竞果断地淘汰出了他的朋友圈，他之前的扶持其实只是一道考题，通不过的人自然不能指望他继续带你装逼带你飞。 因为楼下都是满嘴只谈钱、“铜臭熏天”的商人，汤佳怡只是稍微露了一面就借口告辞，躲在楼上和几个闺蜜玩耍。而楼下众人忙着交流情报、打探商机，却也无人关注她的小小失礼。 看到小芝芝她们越跑越远，张许瑶不由有些担心地说道：“看起来这段时间真把他们给憋坏了啊！也是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不是果园就是麦田，你们受得了他们可受不了呢。姐姐你也得小心了，再这么下去保不准哪天就被人贩子给拐跑啦！”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手上有溜娃神器第二代，看我分分钟把他们叫回来！” “嗯？”张许瑶疑惑地看着对方，一代溜娃神器她自然见过，那东西其实是带有摄像头和喇叭的球形机器人，可以通过预设程序或者视频遥控陪小孩子玩耍，来达到“溜娃”锻炼的目的。可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有了二代产品了？ 看到对方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桌面上的手机，汤佳怡将它一把捞起，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有这个法宝在，他们这些小猴子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其实我更想知道这手机是不是bp7？看这外壳应该不是金属或者玻璃吧？” “是陶瓷复合塑料，在塑料里面添加纳米陶瓷粉，表面经过处理后可以产生类似陶瓷的硬度和光泽，而成本和加工性能又接近塑料。这可是你哥手上的秘密武器，就等着过段时间拿出来一鸣惊人呢。” “那这个就是bp7了吧？嘻嘻，果然是家族化设计，一款手机卖五年啊！” “其实还是有改动的，像是这一款就采用了弧形设计，握持更加贴手。至于其他的，等月底的mwc好了。当然你要是足够脸大，找你哥要一支手机提前玩玩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就不给你看了，省得你又去当舅妈。” 曾经有个名叫“老刀99”的网友经常爆料魔兽世界的内部消息，准确率很高，网友遂把这一类靠谱的爆料者称之为“舅舅党”。张许瑶也曾经自觉不自觉地爆料过不少蜜蜂“内幕”，她自然是舅妈党。 手机下巴虚拟触摸键忽然亮了起来，绿色的光芒闪了三次，汤佳怡笑道：“好了，她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张许瑶就看到小芝芝她们脚下踩着两团彩光跑上了楼，来到自己跟前。 目光在四娃的鞋子上看了几眼，她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叫叫鞋、闪光鞋对小孩子不好，专家建议不要穿来着？” “是不怎么好，那种鞋子的声音和闪光都在脚上，会引得孩子看脚不看路，容易磕碰摔倒不说，时间久了还会变成小驼背。不过他们穿的这双鞋却不一样呢，你看那边的墙上。” 张许瑶闻言看过去，只见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缓慢闪动着的“”标志，而随着小芝芝的靠近，标志很快消失直到她转身，才有出现在另一面墙上。 到了这时候，她自然明白，这种鞋子里面并不是那种一踩就量的闪光电路，而是一个貌似智能的投影系统，能够在儿童面前的墙壁等物体上投影图案，不由感慨道：“原来是自动寻路啊！” 虽然小张老师主要玩各种音乐舞蹈和机甲格斗游戏，但她显然对国产rpg网游标配的自动寻路系统也不陌生。 “差不多吧，鞋子里面有综合定位模块，能够自动识别所在位置，可以给孩子指引回家的路，不过听不听就不是鞋子能够控制的了。” “可以电击呀！不回家就电几下！” 汤佳怡侧目，“他不会脱鞋么？那样不就鸡飞蛋打一塌糊涂了？” “所以，我还是更喜欢它的溜娃功能，”汤佳怡笑道：“它的投影逻辑可以用手机遥控，在地图上划定一个范围，在里面活动就有可能出现各种图案比如小动物什么的，让他们在安全的地方做游戏。而要是出去以后就没有了，久而久之他们就不会乱跑了。叫他们回来的时候也会更轻松一些。”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撒米引鸡呢？” 第696章 蜀山变 玻璃外墙逐渐被小雨打湿，看起来越发朦胧模糊，宛若一幅大师描绘的印象派油画。 可惜现在只是立春后八日，北方大地上草木还没有来得及返青，就连向来性急的柳树也都没有吐露新芽，所以这副雨景印象里面蓝白黄灰红，唯独没有太多绿，让人殊为遗憾。 正在装作伤春悲秋，汤佳怡忽然感到自己双腿被人抱住，却是再也没法伪装文艺女青年。 低头看去，发现对她发动抱腿打断的正是大女儿，她一边蹲下来帮她整理有些散乱的鬓角，一边温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妈妈，姨姨坏！姨姨坏！”芝芝看着妈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找回场子吧！”汤佳怡抓住她的肩膀说出这句中二满满的话，然后牵起女儿的小手迈步离开了这间玻璃屋。 一大一小俩人就走进一间满是各种粉嫩色彩的房间，天花板上画着可爱风格的蓝天白云和太阳的图案，地板上铺着绿色的海绵垫，一些毛绒玩具随意地放在上面，房间之中还有一座小型的充气城堡，显然是专为小朋友设计的活动室。 视线穿过透明的城堡墙壁，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穿着蓝白色运动衣的苗条身影正在闪转腾挪，甜甜她们居然坐在边上好奇地看着，还时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一点儿也没有被人鹊巢鸠占的气愤与伤心。 这个充气城堡她们只玩了几次就嫌烦不玩了，要不是被赖着不回的张许瑶发现，此刻可能还在边上的柜子里面吃灰呢。 不过小孩子嘛，自己不玩却又见不得别人玩，这才闹出了后面的告状事件，让她也是好气又好笑。 当然里面那姑娘也该要批评一下，你拉到其他地方用不就得了，非要在这里打开，不是红果果的诱'惑勾'引拉仇恨嘛？ 对女儿进行一番口头教育后，汤佳怡拉着芝芝坐了下来，继续帮她梳理有些散乱的辫子。 小孩子头皮娇嫩，她们头上用的发夹发绳都是偏松的类型，像甜甜那样性子安静还好说，芝芝头上的发型往往只能维持一两个小时，很快就变得散乱不能看。熟练地解开她耳朵后面的小辫子，汤佳怡用一把随身携带的小梳子慢慢地梳理整齐，然后再帮她扎起来。 至于场中那位游戏中毒的跷家妹，现在说什么人家也是看不见听不着，还是等等再说吧。 不过说起来，她现在这个造型还是蛮有喜感和看点的说，难怪麻糖饼干他们也能坐着看这么久。 虽然二高也跟随潮流推出了小西装款式的常服款校服，但运动款校服却还是原来那套，款式十几年不变、配色二十年不易，眼下张许瑶身上穿着的便是这么一身经典造型。要不是头上多了一架闪着微光的银色头显挡住大半张脸，看起来和十年前的学生形象貌似没有任何区别。 时间，似乎被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那么的青春、自由，以及任性。 初三跑来翠园做客之后，张许瑶就赖在这边不回家了，说是回去要被七大姑八大姨言语围攻，还会被老娘催着去相亲，还不如待在佳怡姐这里，然后一起回返鹭岛。对于她的借宿请求，众人自然无有不可，反正家里房间多吃的多，冻不着也饿不着她。 在汤佳怡看来，躲春节避相亲只是附带的，这位妹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待在这边痛痛快快的玩游戏。能够玩到最新游戏不说，还没有老爸老妈在边上唠叨规劝，简直不要太舒服。 正腹诽着，她忽然听见某人大喝一声“妖孽，看剑！啊！我的眼睛！” 张许瑶下意识地举手揉眼，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攥着一根剑柄，虽然其受到眼罩外壳阻挡没有造成插眼惨剧，但是一些惊吓却是免不了了，手一松剑柄就落了下来，在充气地面上弹了好几下才打着滚儿停稳。 丢失了手中“宝剑”的张许瑶自然无以为继，只好掀开脸上的眼罩低头搜寻起她的宝剑来。 眼罩掀开，她同样看见了正在围观她的汤佳怡及其孩子们，还看到了某宝宝脸上生气的噘嘴表情。 不等芝芝指着自己喊“就是这个坏人！”她抢先开口吐槽起了头上的新版n3，“新加的els环境光也太不靠谱了，忽明忽暗地是要闪瞎我啊！我看还是暂时移除，等测试完成后再更新实装也不迟啊。” 汤佳怡摆摆手，“这话跟我说没用，得跟你哥或者体验实验室说去。” 以前为了避免用户频繁脱戴固定头显，设计师还专门在面板正中安装了一颗摄像头，只需轻敲一下就可以切换画面通过镜头看到外面，但产品上市后这个设计却遭受了大量吐槽，大家嫌弃它的操作不够直觉简便、带来额外功耗、摄像头使其他人不安，安全空间功能不够可靠等等，总之就是纯属鸡肋。 然后蜜蜂幻景便从善如流地删除了摄像头，在今夏即将推出的梦行者n3年度新版上，眼罩被设计成了上掀式，用户随时可以像掀起墨镜一样把眼罩推到头顶去，而不用像以前那样把整个头显摘下来。而摄像头原本附带的空间定位功能，也被更加专业可靠的定位基站所取代。 上个月时，新版梦行者系列在网博会上开启过小规模试玩，用户反应良好，相关的前期推广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开展当中。 与此同时，蜜蜂旗下测试部门也被分配了大量相关测试任务，希望可以在正式发售前排查出更多bug并尽快解决。而作为马竞“钦定”的首席vr体验官，张许瑶自然不能偷懒，同样被分配了很多任务，让她天天玩nt的想法落了空。 上掀式眼罩有很多成熟技术可供参考，定位基站蜜蜂也研究多年很是完善，真正产生大量bug的却是新引入的环境光模拟功能els。通过在显示屏幕周围添加可控彩色led模拟环境光照，可以更好的模拟白天的光照环境，使得用户体验更加舒适，从而有效减缓视疲劳现象。 而对于人眼来说，只有落到视网膜黄斑区域（产生视觉焦点）的图像才能获得高分辨率，其他区域来点儿低分辨率甚至没分辨率基本不碍事，黄斑区域的视觉信息在处理时有优先度加成，使得人脑可以忽视余光看到的低分辨率信息。 不过虽然被忽视，这部分信息却也是不可缺少的，因为高度进化的人眼对其产生了依赖，没有了反而不自在，就像vr眩晕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里面没有鼻子。而通过添加一个合适的3d鼻子，眩晕感就可以得到明显减缓。 蜜蜂在去年时通过固件升级增加了这个功能，而且还一步到位支持自定义，允许用户调节虚拟鼻子的大小颜色以获得最佳效果，结果却被脑洞大开的玩家玩坏了，他们利用一个小漏洞打造出超大超长的鼻子，然后在上面签名，并截图录像互相夸耀。 所以蜜蜂幻景这次吸取了教训，专门邀请大量第三方人士参与封测，以免再被人轻易发现类似的小漏洞并加以利用。 张许瑶这几天发现的最大问题就是els的亮度控制很不智能，特别是她现在试玩的《蜀山斗剑台》是一款仙侠对战游戏，双方有很多酷炫掉渣的招数，然而无论敌我谁开始放大招，她自己这边马上就亮瞎眼，把她郁闷地不行。 “斗剑台”是一款的仙侠风vr格斗游戏，最早是和初代梦行者一同立项的一款vrrpg，但因为开发团队初次涉足新领域的缘故，前后产生了一系列技术问题，再加上投入不足导致开发断断续续，结果做了几年还只是个半成品。 然后因为近几年来“蜀山”相关作品蜂拥而至，ip热度有所上升，蜂游干脆放弃原本的原创剧情，直接套用蜀山背景制作了这款格斗游戏。 作为仙侠小说始祖，浩浩荡荡500万字的“蜀山”系列最为引入称道的便是文中丰富多样的法宝武器异宝天材，堪称仙侠小说设定集。朱果、神雕、飞剑、元磁等等法宝异宝尽皆出自此书。所以蜂游修改游戏背景只是一次不太严重的“返祖”，没费什么事情就搞定了，甚至绝大多数物品招数的名字都不用修改。 至于游戏剧情，蜂游倒是没怎么原样继承，只是提取了书中几个经典斗剑场景，比如慈云寺、连山宝藏、元江金船等等作为游戏场景，其他剧情却是略过不提了，就像其他蜀山改编作品一样。 说起来也是让人唏嘘，12年以后蜀山题材大爆发，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2011年系原作者还珠楼主李寿民去世50周年，根据相关版权规定，其作品将在次年脱离版权保护进入公众领域，变成和《西游记》、《封神榜》、《聊斋志异》一样的公共ip。之前十几年里面，游戏公司已经使用前三个神话ip做了一大堆游戏，自然不会放过新加入进来的蜀山。 而让人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是，包括游戏和影视在内，所有蜀山改编作品都没有严格忠于原著。原因有很多，一来蜀山篇幅浩大人物众多线索繁复，不压缩剧情无法移植，二来原著剧情也不是非常讨喜。 其主线剧情概括下来就是发生于清初康熙年间的，一群被预言有大气运大前途、然后果然有大气运的少女少年们拜师学艺、护航打怪、奇遇捡宝的故事。 至于本书最大的高朝以及最大的悬念，原本“长眉钦定”由成长起来的三英二云（李英琼、余英男、齐灵云、周轻云四女和严人英一个男的）等峨眉新生代出战邪派使峨眉大兴的第三次峨嵋斗剑，却因为作者本人遭遇“建国后不许妖怪成精”而未能出现。 著名导演徐老怪先后两次改编蜀山，都只是从中取出诸如紫青双剑、血神魔头之类的设定，然后自己原创故事。后来其他改编者也都有样学样，纷纷开始原创改造，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大部分人对于蜀山都是只闻其名不知细节，而他们看到的蜀山故事除了相似的法宝和名字以外，别无相同的地方。 “啊！我明白了，是不是看到人家《蜀山剑歌》收视火爆，然后你们就做了个只有pvp的斗剑台出来蹭头条？” “跟我没关系，”汤佳怡连忙撇清，“具体情况问你哥去。” “对了我哥人呢？”既然已经提到了马竞，张许瑶顺嘴就问了一句。 “有事出去了，明天才会回来。” “明天？那当然了！明天可是情'人节啊，他应该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吧？”某人眼中满是羡慕的小星星，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双臂挂在充气墙壁上，上半身一晃一晃的。 “羡慕就去找一个呀！你今天去相亲明天就有人跟你说情'人节快乐了。喂喂，小心点别摔着了！”后半句话却是看到对面的危险动作而发出的警告，充气城堡的墙壁毕竟只是两层pvc，要是把它压垮了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张许瑶到底不是那种坚持己见的人，她干脆将自己带来的设备全部取了出来放在小推车上，把充气城堡让给了早就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小芝芝她们。 看到四个小家伙在里面欢快地又蹦又跳，踢球捶墙，张许瑶脸上不禁回想起了刚才的经历，“我发现充气垫子其实非常配仙侠游戏呢，站上去一晃一晃的，用来模拟腾云驾雾什么的简直不能更赞。要是能够智能调节气压硬度，感觉还会好很多。” “和你最喜欢的空气威亚比呢？” “各有千秋吧，那个适合各种高难度动作游戏，这个更适合仙侠还有武侠，大侠们喜欢脚踩屋檐、竹枝还有荷叶，那些真人们也有踩法宝仙禽的喜好。” “对了，好像这游戏还有联动动画吧？怎么没有看到？” “哈哈，”汤佳怡捂嘴大笑，“这个问题，一定要问你哥！” 第697章 生态和造星 从家里出来时，吴攀身上穿着字母印花的撞色运动装，脖子上挂着无线耳机，一副紧跟时尚潮流的模样。不过这一切都被他身后咕噜噜作响的大号行李箱破坏殆尽了。 虽然粘有漂亮箱贴的旅行箱是著名的文艺单品，但然而那都是小箱子的专利，大箱子还是默默滚粗的好。 尽管在他看来，春姑娘已经回到鹭岛赶走严寒，这几天的气温已经足够温暖舒适，但是临出门时老妈还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春捂秋冻”的养生教育，然后塞给他一堆厚重冬衣。再加上一些其他东西，原本那个漂亮的硬壳箱子却是塞不下了，最终只能拖着又大又老气的行李箱出门。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沈莫那家伙从家里出来时同样也被塞了一堆厚衣服，返校时足足拉了两个箱子上火车。 当然，以后再想要有这样的烦恼却也不太容易了，因为都没打算考研的关系，他们的大学生涯只剩眼下这最后一个学期，想想还有点小感怀呢！ 滴滴司机显然是老司机了，只是拎着行李箱塞进汽车后备箱的短短功夫，他就已经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对吴攀笑着说道：“妈妈硬塞给你很多冬天衣服？” 吴攀并没有感到奇怪，他的订单目的地就是鹭大新校区，人家很容易因此猜到自己返校学生的身份，当下只是点头轻嗯一声，就自顾自玩起了游戏。 这就是没兴趣聊天了，司机大叔当下也不多话专心开起了车来。 其实衣服什么的对吴攀心情的影响并不大，他之所以有些低气压不愿和人搭话，是因为他的男人生理期来了，啊不，是他在思考人生和事业的重大难题。一有时间就忍不住想东想西，给外人的感觉自然是冷冰冰不愿交流的样子。 至于抢占了吴攀大量思考资源的，却是他和沈莫两个合伙打造的梳头机器人“二丫”。 经过几个月的研发调试，二丫已经完成了全部设计工作，顺利按照计划进入回报期，即将开始给各位众筹投资人交付产品。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两人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满是忐忑。 原因自然是对自己的产品不够满意兼没有信心。 二丫原本的设计有很多想当然、理想化的地方，而他们又有着压缩制造成本到1500元以下的巨大压力，最终只能妥协使用成本更低的塑料和橡胶材质，传感器和电机也进行了一定的简配。 这些改动当然会影响最终的产品性能，塑料带来散热问题、减少传感器和电机影响动作精度，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二丫的“编发手艺”进步缓慢，几个月只学到若干简单发式，做出来的发型也是松松垮垮的，基本上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这样的结果让两位年轻人很是焦灼，感觉自己很对不起五千投资者、特别是六百位全款支持用户的殷殷期待。为此，他们还手写了六百多封道歉信，打算放在首批产品的包装里以聊表歉意。 在acpc鹭岛智能制造中心的陈列室里，中心负责人周维把这件事当作奇闻轶事讲给了马竞听，“现在一些学生还是太天真太异想天开了，搞出来的产品都太不靠谱了。” 作为半官方机构，acpc对创业者有一系列扶持性质的优惠政策，同时这里还是蜜蜂众筹的“创业同盟计划”参与单位，所以吴攀他们便把700件二丫机器人的生产订单交给了这里。手写道歉信的段子便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传到周主任耳朵里面的。 只是，这位年轻的公务员先生并不清楚马竞和磨盘科技两位创始人之间的关系，这才带着玩笑和轻视的口吻将其讲了出来。 至于有没有因为这个“失败项目”，进一步影射蜜蜂众筹，那就是见仁见智心照不宣了。 不过他却是选错了目标，抛开马竞和沈莫吴攀之间的私人交情不提，单单是他们作为蜜蜂有意扶持的创业先锋，就根本不被允许失败。 更何况，马竞本身就不认为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所以马委员很淡定地说了一句：“我不这么看。” “周主任，”马竞看着对方，“市里、学校，还有我们蜜蜂三方面合作成立这家智能制造中心，目的就是要响应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帮助年轻的创业者完成创业路上由0向1的飞跃。所以从态度上，我们要谨记服务者的本分，尽心竭力帮助他们做出好产品来，你说是不是？” 周维当时就被马竞的满嘴官腔噎得够呛，却也只能连连点头称是，毕竟官腔套话可都是永远正确的金玉良言。 “还有，”马竞乘胜追击，手指圈住陈列架上的展品，“研发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我们同样也造出来了这么多失败产品。” 这些产品大部分来自蜜蜂，都是研发完成后却因为成本和市场预期等原因未能正式上市的失败项目，被刚刚成立没多久的acpc要来摆在陈列室里暂时充数。虽然失败了，但是它们作为工程样品，身上那种粗旷的机械美、不明觉厉的科技感还是很浓厚的，和机房灯带、演习火箭一样特别适合拿来唬人。 看到对方无话可说了，马竞开始见好就收，语气一转说道：“众筹本来就是有很大不确定性的投资活动，无论是投资者、发起人，还是平台本身都要有项目失败或未达预期的心理准备。” “就算是众筹鼻祖ks平台，他们在条件更好的欧美地区苦心经营6年时间，一共搞了二十多万件众筹项目，最终也只有八千多个走到最后孵化出了稳定经营的新公司。而像是oculrift虚拟现实头显和pebble智能手环还有《星际公民》游戏这样的众筹明星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 “倒是那些成功筹集到资金，并且顺利完成产品回报的项目，才是众筹平台的根本所在，像是狗东众筹和桃宝众筹那种电商平台搞得所谓众筹，高成功率其实是用高完成度门槛换来的，项目登录时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完全是把众筹当预售，都是歪门邪道。” “至于那些‘1元众筹6s’，就更加是邪道中的邪道了。” “是是是，我们今后一定和蜜蜂众筹做好对接工作，努力帮助更多的创意想法变成现实。” 目的已然达到，马竞就不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中心安排的参观调研路径考察了一圈，记录政绩若干。 马竞并不是以acpc投资方之一兼技术提供商的控制人身份来的，而是以全国证协尾圆的身份过来调研的，所以才有了前面中心主任全程作陪的一幕画面。 下个月他就要进京开会，自然需要准备一些必要的案头工作。要是随便拿个议题交上去说出去，妥妥会被带着放大镜的记者同志们迫不及待地放到网络上，然后被全国网友各种挑刺鞭挞。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些内容以后还会成为年经话题，和“请发千元大钞”、“上网需要打报告批准”等等奇葩言论一起，每到3月都会被拿出来回顾一番。 虽然他是一个很有娱乐精神和自黑习惯的网红，但这样人见人黑的结果自然不是马竞所愿意到的，所以他在结束春节休假返回鹭岛后，就开始围绕“创业扶持”这个话题做调研。既是晒成绩，也是谋发展，中规中矩，应该不会被人拍的很惨。 说起来马竞和蜜蜂在创业领域的积累还是很深厚的，从最早的朝阳计划、创业基金、寻花计划等等资金扶持项目，再到后来的cta、众筹平台，慢慢积累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上游产业链。等到鹭大创新中心还有外面这个鹭岛智造中心开始运营，他的创业生态圈终于完满，接下来就是造星了。 而吴攀他们的磨盘科技就是马竞首批选中的创业明星预备役。 虽然他们的年龄稍微大了点蹭不上时下正火的“95后创业”话题，但是毕竟是马董的熟人，项目看起来也比较靠谱，所以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他们的项目。否则的话，单凭他们那孱弱的宣传能力，二丫机器人现在应该还只是ppt演示文件呢。 虽然吴攀感觉搞砸了，但是在马竞看来，二丫现在的情况却是正好，有不小的希望可以成功。 在离开时，他强烈建议智造中心提升这个项目的优先级别，争取在3月份之前就完成全部制造订单。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等待磨盘科技方面的最终确认，对方可能要修改一下产品的外观。 周维自然满口答应，acpc不是大工厂，日产千台万台自然做不到，但是用一周时间生产几百台小型机器人还是很轻松的，甚至都不需要加班加点就可以轻松完成。 马竞自然注意到了定型版梳头机器人那惨不忍睹的功能，但他更加看重的却是其独特又不失可爱的新外形。之前乱用金属外壳完全是有病，现在这个可爱的塑料外形才是女性用户有可能接受的style。 最终版的外形设计已经和开始时大不相同了，在孙湉齐琳琳两位女孩加入后，原本看起来像是机械章鱼的男性向外观就被放弃掉了，换成更受女孩子欢迎的可爱造型。六条机械手被装进特制的蓝色软胶材质，可以早一定范围自由运动，末端可以夹持头发编织发型。主体部分的外壳被做成类似笑脸的形状，配合上简单的led灯组，可以带来简单的模拟表情。 然后，这些设计让马竞联想到了人气动漫角色乌贼娘，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岛国脑洞大开的漫画家安部真弘在万物皆可萌的精神感召下，将海洋软体动物乌贼萌化成了有着蓝色触手状头发和白色帽子（其实是本体）的元气天然呆少女乌贼娘（イカ娘，ikamume），果然掳获了一批宅男宅女的爱心。《侵略！乌贼娘》动画化以后更是人气大增，影响力进一步扩散到广大路人群众当中，乌贼娘也成了cosplay蓝毛组的人气角色。 他不知道二丫外形剧变有没有受到这个动漫人物的影响，但是商人的本能使他感觉到这里面有生意可做。特别是原著漫画在连载进入第9个年头后终于要迎来完结篇，正好是趁机卖一波周边的节奏，所以他打算联系吴攀他们，建议改进一下二丫的外观，尽量朝乌贼娘靠拢。 1799元的正式版售价在国内可能嫌贵，但是反倒那些宅粉手上不过是一两个正版手办或者若干次十连抽卡的价格而已，市场潜力巨大。 要是能够和《周刊少年champion》达成合作，引进官方形象加入官方周边豪华午餐当然好的，就算合作告吹，也可以简化一下做成乌贼娘等触手系角色专用cos道具，相信肯定会有土豪来买单。 实在不行还可以找资深画师帮忙，为二丫制作可爱的原创造型，同样也是一个不错的路子。反正在这萌即是正义、颜值也是生产力的时代，一个足够可爱讨喜的外观很可能比内在功能还要吸引人，完全值得投资。 想到这里，马竞立即掏出手机，把这些想法全都输入进去，并且加上蜜蜂可以给予一定支持的话语，然后发送给了吴攀和沈莫他们。 刚刚赶到学校的吴攀，在接到马竞的邮件后自然是欣喜若狂充满了斗志，顾不上把行李送去宿舍，坐在路边就和沈莫聊起了蜜聊，商量起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们直接跳过了马竞提出的前两条建议，选择了第三条，打算找画师和3d设计师帮忙设计新的外观，当然，借鉴一些乌贼娘的元素还是可以有的。 干劲十足的俩人，浑然没有明悟到自己其实是某人手上的棋子，而且还是一堆棋子当中的一组而已。 不过就算明白了又如何，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不接受才是犯傻呢吧？ 第698章 认书 50年代建国初始，苏联大哥东德二哥帮忙在当时的京郊援建了华北无线电器材联合厂（718联合厂），后来各立门户变成718、798、706等几家部属工厂。数字代号代表它们都是保密军工厂，进厂查三代，生产的也是当时亚洲地面上最为先进的电子产品。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电子管遭到淘汰、分立元件越来越小，这几家兄弟工厂也遭遇了生存困境，生产线不断关停迁移，顶峰时几万人共同工作的大厂区只剩下几千人，大片厂房空闲下来。 这些德国设计师打造的包豪斯风格厂房造型现代简约，注重实用性，它们的窗户全部朝北开启，以便利用亮度变化更小的天光和反射光照明。在艺术家眼中，高大的厂房、不随时间变动的光线、墙上的老旧标语，带来了一种与时间有关的不可言喻美感，再加上旧厂房空间大好腾挪、租金低廉生活成本较低的优点，于是各路北漂艺术家纷纷搬了进去，让老旧的厂房焕发了第二春。 地方管理者和厂房所有者七星集团看到这种情况，干脆大力宣传所谓的798文化区，地方上赚了无烟工业的绿色gdp，后者名下老厂房不用拆除盖楼也能贡献大量利润，一众文化商人也赚到了集聚效应的福利，算是三赢的选择。 正是看到了798的成功，全国各地拥有老旧厂房的城市纷纷起了心思，搞起了本地版本的文化区，不过大多数都因为先天不足或者心系房产而最终沦为东施效颦的笑话。 相比之下，鹭岛市源自水产加工厂的艺术西区发展还算不错，虽然同样面临着商业化的侵蚀，但还是顽强地维护着最后的小资情调。 走在稍显拥挤的街道上，马竞脸上挂着一副复古的黑水晶圆框墨镜，遮住阳光的同时也挡住了他的面容，免得走到路上被人认出来进一步加剧交通拥堵问题。 为了和这副墨镜相匹配，他头戴一顶绅士小圆帽、上身一件白底暗纹对襟褂子，下穿老式缅裆裤，脚上踩的也是手工布鞋，要是把肩上挂着的牛皮挎包换成内藏驳壳枪的牛皮枪套，活脱脱就是一上世纪横行无忌狐假虎威的流'氓恶棍狗腿子。 当然，人靠衣装，衣赖人穿，这身衣服穿在马竞身上，却并没有多少猥琐匪气，反而颇有一种旧社会县太爷巡视地盘的感觉。 不过这位“县太爷”实在面嫩，嘴上无毛的他看起来更像是游戏红尘的潇洒富家公子。 这样一身装扮要是被退休无事的老头子穿在身上，倒还能衬托几分大师风范，可马竞一个即将过期的年轻人穿着它们招摇过市，就显得有些二了。 还好的是，这里毕竟是标榜艺术和个性的所谓艺术区，是没有特立独行才会显得奇怪的地方，所以他现在就像漫展上一身铠甲肩扛大剑的盖伦一样，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与敌视。当然，要是“盖伦”去暴雪嘉年华大喊“德玛西亚”，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说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某人身上的扇子吸引走了。他那娴熟的开扇合扇背身接扇技巧，以及扇面上手书的“注意，我要开大啦！”是如此地吸引眼球，以至于等到大家想起现在才2月，纷纷吐槽“大冬天扇扇子，是有多么井啊”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远了。 当然马老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跑到这里来，自然不是为了给大家表演扇子魔术和行为艺术的，他今天是专程过来送书的。在他的挎包里，装着一套发行量过亿的中文图书《中学历史》，他打算把它们送给自家动画工作室的员工们。 蜜蜂影视制作公司注册地在鹭岛，但因为本地没有多少影视产业基础的关系，实际上只有行政总部、服务器维护、工具开发等部门在鹭岛，旗下大部分制作业务都在京沪或者横淀等产业资源更加丰富的地方。 蜂影旗下动画部门虽然因为和游戏公司的牵绊而留在鹭岛，却也不在蜂园总部办公。因为感觉和那里浓厚的程序猿氛围格格不入，一众画师拉着蜂游原画部门的画手们一起，忍痛挥别各位美女鼓励师，集体搬到了艺术气氛更加浓厚的西区，过起了更加没羞没臊、轻松自由的创作生活。 比如由一群武侠仙侠爱好者组成的“剑客”动画工作室，就特地在这边选了一栋三层仿古楼房作为他们的办公地点，庭前栽竹挡尘嚣、院后观荷静禅心，端一杯清茶放在木制栏杆上，于茶香袅袅中体会一片古意，倒也活得潇洒。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至少年后上班这几天里应该没谁会有闲心去品茶观鱼静待花开了，因为都忙着开会写检讨呢。 前段时间，由蜜蜂影视自制的长篇3d动画《蜀山传奇》上线播出，因为成熟不幼稚的剧情，以及水准以上的成熟画风很快圈到了一批粉丝，视频点击数和话题讨论数比翼齐飞，俨然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这部剧是蜜蜂影视从第三方手上买来的国产动画片，他们重新修订了剧情、动用人力修改3d工程文件，细化人物场景模型，还使用蜜蜂超算和自研的“混沌”引擎进行长时间的画面渲染，使其观感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从国产中游一步跃升到了国产顶尖。 国产动漫之所以看起来不如美日作品，除了剧本设计、镜头运用等艺术问题以外，还有着技术和资金上的困难。传统2d动画需要逐帧绘制、3d动画需要逐帧渲染，这些都是很烧钱的。 当年的《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小蝌蚪找妈妈》等国产美术片，上有齐白石等绘画大师担任原画设计，手绘翻拍制作时也是一丝不苟不偷懒不省事，这才有了享誉国际的一代经典。不过片子虽好，在缺乏周边开发能力的上个世纪，上美影等制片方却是拍一部亏一部，全靠国家拨款输血。等到经济改革自负盈亏，人才流失资金匮乏，自然出不来好作品。 对于3d动画来说，建模的精度、骨骼动画的丰富度、画面渲染的层次是决定成片画质的三大要点。其中基于物理法则的渲染尤为重要，因为关乎影片的“真实感”。 迪斯尼电影《超能陆战队》里结合旧金山和东京特点的虚拟城市“旧京山”，总共有8万建筑、10万车，树木街灯的数量更是二十万级别。再加上或多或少的行人，这些或静或动的模型每次出现在镜头里面，都需要对其表面光照结果进行模拟计算，他们的全局光照渲染器hyperion最多时要处理100亿光线每帧的海量运算，非超算集群不能hold住。 虽然人眼根本辨别不出这些细节，但是当它们形成整体画面，却可以让我们的大脑轻易感知到“真实感”。这也是为什么“指环王”团队一到内地，就会水土不服变成五毛特效制造者的原因，有了专业的人和软件还不够，还需要时间和金钱两方面的巨量投入。没有有力的超算集群（行业内叫做渲染农场），就只能照着《变形金刚真人版》这只美洲狮，画出田园猫一样的《机器侠》。 总的来说，蜜蜂对于《蜀山传奇》还是非常看重的，免费播出带来的流量收益倒是其次，带火蜀山ip促进“斗剑台”vr游戏的销售，以及由此带来的示范作用才是他们所关注的。他们不惜投入大量制作资源，像对待电影一样操作这部动画片，目的就是要帮助自家的渲染软件“混沌”，以及低成本蜂心超算打广告，就算动画不赚钱，逸快特效甚至蜂云云计算却可以赚到大钱。 他们的计划，一开始自然是顺利的。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精心打造的剧集一上线就获得用户追捧，成为春节假期最为火爆的动画片，网络上讨论话题频频登上热搜头条。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这部剧就发生了严重的“播出事故”，被光殿发文点名批评。 本来，国内发行版的暴力尺度和十几年前的央婶《哪咤传奇》保持一致，虽然不符合时下少儿频道低龄化无害化标准，但是定位网络播放的这部剧还是顺利拿到发行许可证。 不过负责制作的剑客工作室却乐极生悲，捅了个篓子出来，第7、第8集并没有使用过审的公映版本，而是上传了内部观摩的完整版。这两集虽然没有碰触果子狸红线，但是暴力镜头却是增加了不少，甚至还有乱兵屠杀平民的情节，这自然不是被誉为大青礼部的有关部门所愿意看到的。然后该剧果断被人举报了，然后剑客工作室连带着蜜蜂影视就集体懵圈了。 有关部门表示制作方擅自修改经过剧集内容，加入了大量血腥暴力等低级趣味内容，严重危害少年儿童身心健康，需要给予严厉批评，甚至表示要收回该剧的国产动画发行许可证。 没有了这个证，影视作品就不能在国内的电视和网络上公开发行传播。蜜蜂影视虽然更正了出问题的剧集，但整部剧集目前还在停播当中，还要等待蜂影高层和上级有关部门的沟通。 他们第一时间发表公告，表示这是春节值班员工手抖行为导致的误播事件，包含较多血腥暴力的版本是已经被废的内部版本，并没有打算在内地发行多出来的镜头连字幕都没有。解释一出，立即取得大部分网友的支持，因为他们本来就看光定不顺眼。 满天儿童片当中好不容易冒出一两部适合成年人口味的，光殿就会煞风景地跳出来恶心人，这已经是近年逐渐形成的一项新风俗了。这次光殿又来“捣乱”，自然又被该剧粉丝还有路过网友按照传统套路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人家既没有开通微'博微信，也没有官方贴吧，想要爆吧刷屏发泄怨气都没地方去。官网倒是有一个，却没人敢去挂旗（指入侵后修改网站首页内容以显示入侵成功），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的总局自然毫发无损。 蜜蜂影视虽然得到了大量网友的声援支持，却也只能乖乖地检讨整改，整个蜜蜂影视还要继续承受此次“误播事件”造成的影响。 好的方面是，下档事件果然催红了“蜀山”ip，《斗剑台》发布的预热视频点击量暴增两倍。 坏的方面却是多年经营的好形象出现了瑕疵。 而这也是马竞最为头疼的地方，蜜蜂影视的核心竞争力有两个，第一是自研的p2p播放器以及相关编码、渲染算法，可以保证最好的画面/带宽比，第二就是依靠影视剧翻新业务积攒下的海量片库了。 因为只是加特技、理台词，本身不修改镜头语言和剧本的关系，翻新后的影视剧都能够比较快地过审。而这次的事件，显然会伤害蜂影与光殿部门的这一点儿“默契”，人家只有稍微认真一点点，该走的流程时间就会增加好几个月，一切还都是合理合法的。就像几个月前被爆出的商标局缺纸事件，因为证书专用纸需要走官方集中采购流程、专门企业生产需要时间等原因，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解决，着实给国内的商标代理行业造了个长假。 幕后的转環说项已然在进行当中，过段时间他还要去亲自上门拜会认错以显示足够的诚意。 给剑客工作室这帮刺头们送课本集体学习历史，也是他早就谋划好的事情，一方面他们的确应该补充一些知识了，另一方面也有讨好网友的用意在里面。 主管部门当然不能得罪，网友同样也不能招惹，挨骂也能赚钱的技能马竞虽然早就点出来了，但是等级还不太够。等到网络上出现马竞带领大家集体学历史的视频，潜艇部队再带带节奏，大家自然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第699章 黑豹壕 机械键盘和激光鼠标的清脆按键声回荡在房间里，急促而热烈。 “赢了！”顺利拿下一局的吴攀颇为兴奋，下意识地就拍了一下桌子。 “喂喂！注意着点儿！别乱拍桌子，我这边戴耳机呢！”好基友沈莫的声音从桌上手机里传了出来，显然刚才的拍桌攻击对他的耳朵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这里是吴攀在学校外面租的民房，是他和女友齐琳琳两个人的周末爱巢。后者已经确定会加入正在扩张中的磨盘科技，但小姐妹们却还有着别的打算，都需要准备一套质量不错大方体面的职业套裙，所以她就被宿舍小姐妹拉壮丁，一起坐车到市区看衣服去了。 女友不在家，吴总的游戏宅属性重新冒头，便和沈莫那家伙一起组队打起了游戏。 说起来，身为一个能够自己赚钱的游戏宅，吴攀的游戏装备也是水涨船高越来越贵，最高版本的xbo和ps4、配备核显卡和至强处理器的强力pc、内置168张顶级饼干卡的ptw私人超算，集齐四大主机，其他键盘鼠标耳机鼠标垫椅子等等也都是精挑细选的电竞产品，使用体验各种碉堡。 在一月份的ces上，蜜蜂展示了基于最新500系列处理器的硬件设备，其中就有已经改名ptw的wb弹性计算机。此前一年的市场推广中，这个产品的成绩并没能令蜜蜂上下满意，预料中的个人计算市场并没有打开，大多数用户都把它当成高性能pt游戏机，所以这次干脆弃疗，直接将其合并到pt品牌下面，作为pt游戏机的顶配版本向外推。 当然，作为私人超算的它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否则吴攀也不会毫不犹豫买一台冰箱一样的大家伙回家。 不过现在，它却带着其他三台主机一边歇菜，默默围观手机小弟获得主人独宠。 bp6手机通过slc光通接口同放在旁边的长条形扩展坞保持连接，后者又通过hdmi、usb、rj45等有线接口和显示器、键鼠、耳麦、路由等设备保持连接，共同组成一台特殊的“桌面电脑”。 这是微软为自家win10mobile手机精心打造的所谓tinuum（连续统一）模式。只是现在却被蜜蜂给学了过去。 不过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统一的win10还需要解决arm与x86之间、exe与uwp之间的鸿沟，而蜜蜂平台的手机、平板还有pt游戏主机本身就是一个系统三套ui，应用开发商只需要为寥寥几种设备分别调试ui就可以完成“全平台覆盖”，完全不需要像win10和安卓阵营那样和茫茫机海作斗争。有着这样的良好基础，不去做dock扩展坞就真的对不起自己了。 而且扩展坞技术和蜜蜂旗下空间站网吧的前端盒子非常相似，只需要简单移植即可，甚至比微软还要方便。 当然，云服务足够完善，用户端设备逐渐退化成服务入口的时代还没有到来，现在这些“秒变pc”的设备其实还很原始。它们实际上只是让手机系统和应用在触屏ui之外再额外准备一套新ui，在连接键鼠和pc显示器后自动启用这一套桌面ui（用户界面），本质上用户使用的依然是手机应用。 就像现在，吴攀实际上是在用键盘鼠标玩手机上的《百将图ol》。 别人是“秒变pc”，他们却是“秒变pt”，分分钟让手机变成游戏机，这也算是蜜蜂模式的特色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windows系统在pc领域的拥有统治地位，手机小弟弟自然要多加靠拢借光。而蜜蜂pt的办公能力只能说是尚可，远不如游戏应用发展的好，自然只能秒变游戏机了。 虽然这样还是只能玩不太吃资源的手游，但是换个大屏幕，用上键鼠立体声耳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特别对于“百将”这样的moba游戏来说，dock模式键鼠操作可以有更大的视野和更快的反应，使得用户能够获得一定优势占据先机。从技术统计来看，吴攀使用的“刀削面”鳌拜一点儿也不面，成绩比沈莫的“武圣”关羽强多了。 鳌拜的官方称号当然还是“巴图鲁（满语：勇士）”，之所以叫他“刀削面”，是因为这个英雄和lol的刀锋之影艾瑞莉娅（刀妹）一样经常被官方削弱。 后者被官方削，完全是因为早起的刀妹太过强大，为了平衡不得不反复削弱她，以至于最终产生了“xxx太强了，我们来削弱刀妹吧”的梗。而鳌拜被削，却是蜜蜂游戏致敬刀妹的有心之举，即便被lol玩家嘲讽说是蹭头条也是痴心不改，依然坚持着每月至少削弱两次鳌拜的“惯例”。 当然，如此大频率的削弱，即便每次都只是减少2点初始血量、减少1点初始攻击之类的“小手术”，日积月累下来这个英雄也变得越来越绵软无力起来，这才有了“刀削面”和“鳌败”的外号。 绕是如此，蜜蜂游戏官方依然没有放弃对他动刀子。这不，马竞带领手下集体学习《中学历史》的视频刚刚传上网，蜜蜂游戏就发布了一个不停机更新，又从鳌少保身上抠了两点血下来，拳拳“护主”之心令人侧目。 不过这些问题对身为rmb战士的吴攀都不是个事，哪怕使用胜率极低的冷门英雄，他也能打出相当不错的胜率，毕竟他的帐号里拥有全套rmb饰品以及增强血脉，初始属性比其他玩家高一截，再加上个人不错的技术意识以及硬件加成，真真是想输都难。 而且鳌拜这个角色虽然经常被削弱，但削得最多的也只是血量、体力等基础属性，进一步降低其生存能力，提高操作难度。实际上，他的主被动技能很少挨刀子，终极大招“布库齐出”依然是游戏内一等一的控场神技。只要6级前不被打崩死成超鬼，出了大招后看准时机释放，大清少保一声吼，少年布库（摔跤手）齐抱腿，经常能够把对手打得手忙脚乱，队友再给力一些趁机扭转战局也是不在话下。 历史上的鳌拜，就是被16岁的康熙设计用少年布库擒拿，最终幽禁半年而死。在《鹿鼎记》中，主角韦小宝就是因为机缘巧合入宫，并在少年布库擒鳌拜的战斗中发挥出色，才得到宝刀横财、双儿报恩，从此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的。 蜜蜂游戏设计人物技能时显然也参考了这段知名情节，只是他们却翻转了剧情让布库们变成了他的爪牙手下。当然他们也有说法，游戏设定鳌拜在狱中怨恨难平以致精神失常，于是癔想出了这些幻想。 吴攀今天的感觉非常顺手，接下来依然选择并锁定了鳌拜，而己方玩家也都没有说什么。他们甚至都不用翻看过往战绩，只消看一眼他那金光闪闪的用户相框就会疑虑尽消，生存能力弱技能强势操作简单的鳌拜简直就是为广大rmb战士量身定制，只要这位土豪玩家不犯傻乱搭配饰品和血脉，胜率还是很有保障的。 虽然这样不讲技术乱玩一气最终导致落败的玩家不在少数，但吴攀并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使用的固定回血饰品和强力抗毒血脉正是鳌拜这种脆皮英雄最适合的搭配，可以有效提升他们的生存能力。 《百将图》有个外号叫做“百毒涂”，指的便是这游戏非常重要存在感超强的“毒药系统”，每个英雄都可以从商店购买各种“淬毒药剂”临时给自己的武器附加毒伤buff，从而使得dot效果（周期伤害，持续掉血）达到了全民普及人人都有的程度。 全民dot简直是脆皮杀手，因中毒掉血而闪现尸体（瞬移躲避成功但角色死亡）的镜头每天都在上演，所以脆皮一定要配置好解毒回血能力。 各种moba游戏里，黑血逃生及其进阶版极限反杀向来引人瞩目，甚至比1vs5超神杀戮还要吸人眼球，因为玩家和观众们都更加喜欢它们带给游戏的惊险刺激和不确定性。 在注意到这一点后，蜜蜂游戏的设计师们就在自家游戏里面，通过引入毒药系统打造全民dot的方式制造出“黑血逃生大放送”，丝血逃生/丝血暴毙成为常态，玩家玩得开心高兴，厂家也通过饰品系统赚到了钱，可以说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他们不但在游戏里出售各种毒药，还同样出售各种解毒药，此外在游戏之外还有着避毒/强毒珠佩、抗毒/控毒血脉等多样选择，极大地丰富了玩家用毒抗毒的手段。而这样多进多出的伤害机制，也使得战斗复杂性大为增加，让玩家计算剩余血量变得非常困难，导致“极限逃生”频频出现，“我能反杀”也不再是幻觉，有力地丰富了对战的娱乐性，也为游戏挣来了“百将图、不靠谱”的顺口溜。 虽然经常有人吐槽这种设置不靠谱，但是呼吁取消毒药系统的“公投”在论坛挂了几个月，却始终没能取得多数支持。大家依然乐此不疲地使用着各种毒药和抗毒手段，为敌人的中毒而死而欢呼，为对手的惊险逃生而遗憾，为自己和队友英雄的逃生感到欣慰或者自豪。 吴攀也是如此，进入对战地图后，他立即控制着鳌拜奔向武器商人和毒药商人，采购了一些毒箭和普通箭矢，然后补给一番就拍马上路了。 说起来这游戏的玩法还是很简单的，保护自己、努力输出、适时控制，只要能够做到这三点，基本上就能保证有不错的胜率。 虽然名叫“百将图”，但因为游戏公司定期举办玩家英雄设计大赛的关系，英雄数量已经超过300，并且还在快速增加当中。英雄太多也是负担，游戏公司还可以依靠胜率统计、大数据分析来确定英雄的平衡策略，普通玩家却普遍陷入了信息饱和当中，懒得研究对手技能，“不要怂就是干”的思想非常流行。 脆皮鳌拜之所以会变成新人杀手，原因就在这里，活下去用好了控制他就是战场主宰，否则就是超鬼炮灰的命。 靠着一身顶级饰品和满级血脉，吴攀的鳌拜只死了一次就到了六级，而那次死亡后他还靠着毒箭效果抢了一个人头，经济上并不算亏。 等他补给一番重回前线，对方的英雄就开始倒霉了。鳌拜是很有特色的下马步弓手，骑马时血量少速度慢，但下马站桩输出却拥有最远的射程。离得远了会被他慢慢磨血，离得近了又容易遭受一波布库攻击，随机造成止步、缴械、盲眼、幻听等负面状态，很容易内一波带走。 对面那个投矛英雄因为射程和弹道的问题，被吴攀压制的死死地，虽然叫来了打野爸爸，但还是被他瞅准机会放出布库钉在了靠近己方箭塔的地方，然后轻松收割。 战场优势的雪球一旦滚起来，想要打断就不太容易了，所以这一局他们同样取得了胜利。 “唉，无敌最是寂寞啊！”吴攀故作矫情道。 “这还不简单，把你的饰品换成银币货，你就不寂寞了！” 和全面加强角色属性的血脉系统不同，饰品系统的特点却是专而精，玩家角色只有两个饰品位，却有着头手腰脚四大类几十种饰品，选择多容易让人纠结。而通过饰品合成，玩家可以打造更加强大的多属性饰品，极大增强了土豪装备党的战斗力。 吴攀却不同意，反击道：“你咋不让黑豹把战衣脱了，像他老爹一样去战斗呢？” 黑豹是漫威漫画旗下一名黑人超级英雄，初代黑豹像蜘蛛侠一样走“穷人靠变异”。在其挂掉后，其子t'challa继承了国家财富和黑豹之名，吃了导致变异的药草，还为自己用吸音钢打造隐形战衣，变异与装备同在，顿时成了比肩钢铁侠的牛叉存在。 第700章 为了市场 岛城距离法兰克福上万公里路途，即使乘坐亚音速喷气客机也需要十几个小时甚至一天多才能到达。 波音777飞机的经济舱里，王山保存文稿退出了编辑器，然后满脸郁闷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把它塞进了电脑包，桌面右下角的电池图标已经开始在闪烁警告了。 他的包里倒是有两个一万毫安时的充电宝，不过飞机上不让拿出来使用，暂时只能当摆设。而且充电宝看似很高的容量，折算成瓦时数就只剩50多了，只够笔记本用一两个小时的样子，而且因为有升压损耗实际使用的时间还要更少。 看了看前面座位背后的小屏幕，航行图显示飞机才刚刚飞出国境没多久，他还要在天上呆好几个小时。 抬眼看了身边的同事蓝梅，只见对方正在用手机码字，笔记本电脑也早都收了起来。 这次为了报道mwc世界移动通信大会，搞机之家派出了负责蜜蜂版新闻的王山和负责安卓版的蓝梅一同前往巴塞罗那，人少任务重，两个人便见缝插针利用飞行时间写起了稿子，只可惜笔记本电池不够给力，这才刚刚飞出国门就遭到了电脑没电的尴尬。要是在头等舱或者商务舱倒是还能找到充电接口，但在便宜的经济舱里却是别想了，只能掏出手机将就用。 凑过去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王山低声叹道：“唉！蜜蜂和高通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推出搭载蝴蝶屏的长续航笔记本呢？” 蓝梅伸手看向同事，“你可以带蜜蜂平板上飞机啊，足够用一路了。” “唉，我倒是想啊，可他们一直没有出过12英寸以上的型号，还都是一水儿的教育板、娱乐板。键盘皮套什么的实在是太low了，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 他伸手摸兜取手机，最终却什么也没拿出来，“算了，没有网络玩单机实在没意思，我还是睡觉吧。” “你能睡得着？”蓝梅伸手戳了戳旁边舷窗方向，虽然因为距离因素没法透过舷窗欣赏外面的蓝天云海，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外面阳光正灿烂。 这也正常，民航客机大多数时候都飞行在平流层底部、云层之上，远离雾霭霾云，外面不是晴朗的蓝天就是澄澈的星空。这架飞机起飞时正好是下午，然后一路向西追赶着太阳，舷窗外面当然春光灿烂了。 阳光其实并不是大问题，毕竟有遮光眼罩，但是客舱里呜呜嗡嗡的噪音还有这拥挤的座椅就不能忍受了。作为飞机上最便宜的舱段，经济舱本来就吵闹拥挤，再加上过百名乘客们窃窃私语、玩游戏带来的声音，就算耳朵里堵上耳塞也不能完全隔绝，人就更加烦躁了。 果不其然，眼罩耳塞戴上没多久就被老王扯了下来，继续无聊地到处乱看。 “说到底，还是你不够困！”蓝梅同学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说了一句。 “睡不着我也没办法，”王山随口说着，注意力已经放到了面前的椅背电视上面，这货虽然分辨率低屏幕小内容更少，但怎么说也是聊胜于无了，总比那些飞行杂志和机上报纸有意思。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嘿！迪士尼就是牛，电影预告片都放到飞机上了！” 王山伸手去推旁边的同事，对方瞄了一眼不屑道：“美队3的预告片嘛，你原先没看过？” “还真没看过，”老王挠挠头，“反正到了上映时候网络上到处会说这些，错不了看电影的时间。对了这个黑人是谁？漫威也与时俱进搞起了黑人英雄了？” “真是服了你了！你看漫改电影就不关心漫画原著么？”蓝梅当下也不打字了，保存退出然后打开了手机上的一个应用，递到了王山面前，“跟你说吧，这哥们可是动漫世界首富，牛的没朋友！” “剧透者死！”王山嘀咕了一句，“再说了，美式漫画的肌肉风我也不太喜欢。” 说着伸手接过递来的手机，老王低头看了眼，疑惑道：“这不会是山寨乱编的吧？我记得唐老鸭才是动漫世界首富啊，怎么一下子掉到第四去了？” 话说，因为编写更新福布斯富豪榜而扬名世界的财经杂志《福布斯》，后来把魔爪伸向了动漫世界的虚拟人物。他们利用编写富豪榜的各种数学工具，严谨认真地估算起了各位超级英雄、动漫游主角的财富。比如经过计算，他们发现水管工玛丽奥依靠顶砖头收集金币居然攒下了十亿身家，就把他放到了虚拟人物富豪榜第十的高位上，而同样能够顶箱子手机金币的路易基，却因为2p身份的局限出场偏少导致身家财富远不如红帽子哥哥。 同样名列其中的还有动漫世界第一金矿大亨唐老鸭麦克唐纳，以及父母双亡、继承家族企业的蝙蝠侠韦恩老爷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这个应用虽然是山寨的，但是数据源却是来自福布斯官网，数据还是可信。”蓝梅说道：“至于唐老鸭排名下降，却是因为国际金价下跌了。不但咱们的大妈炒金团损失惨重，身为动漫世界第一金矿大亨的唐老鸭也大受影响，身家缩水了不少。” “这样也能行？现实炒金还影响到了虚拟世界？” “怎么不可以？读者会代入现实物价的嘛。像是大侠们常吃的牛肉，在古代就不是随便什么乡野小店就能买到的，以来没有那么发达的畜牧业，而来中原官府为了保护耕牛促进农业的政治正确，向来是禁止擅杀牛只和私卖牛肉的。” “好吧，貌似是这个道理。” 王山低头继续看手上的应用，这款名叫《福布斯动漫人物富豪榜》的山寨应用做的还不错，数据详实排版清晰，显然还是用了心的。 在唐老鸭之上，就是继承了国际军火巨头斯塔克工业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先生无疑是很有钱的，万尺海滨别墅说拆就拆、价值巨亿超级飞行服说炸就炸，反正有旗下公司源源不断给他赚钱，自然可以享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爽感。而随着他出场的漫改电影在全世界攻城掠地，斯塔克工业的“经营状况”也水涨船高，使得钢铁侠终于突破瓶颈从百亿富豪晋身千亿巨富。 然而，强中更有强中手，富可敌国的钢铁侠先生遇到“富有一国”黑豹提恰拉，自然只能望而兴叹，屈居第三了。 以往的超级英雄，都是“穷人靠变异、富人搞科技”，前者的典型代表是蜘蛛侠和绿巨人，后者的代表则是钢铁侠和蝙蝠侠，而即将在《美国队长3》里登场的二代黑豹却彻底打破了这个传统定律。 他内吃传承药草强体质、外穿吸音钢战衣增防御、留学英伦牛津学技术、精英卫队护左右，兼职吊到没朋友。仅仅只在彩蛋、动画片和预告片里小露一脸，就引来无数话题讨论，隐隐有重新定义土豪、金币战士的迹象。 这位超级英雄继承了非洲国家瓦坎达，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吸音钢（vibranium，又名振金）出产地，这种虚构的稀有金属极为坚硬且能够吸收能量，美队的盾牌、钢铁侠的新战衣便是以其为主材打造。依靠出口它们瓦坎达迅速致富发展起来，成了非洲经济、科技最发达的国家。 以往因为漫画英雄的主战场都在美国城市，夸大的纽约、虚构的哥谭等等，偏居一隅的黑豹自然不会有很多戏份，对于只看电影不看漫画的歪果仁来说，这位黑人超级英雄存在感更是寥寥。所以虽然一代黑豹就已经很有钱了，但他的名字依然没能登上动漫富豪榜，直到他的儿子、二代黑豹露头，才总算是得偿所愿。 只可惜在黑豹被翻出来的同时，另一位超级大反派也被从厚厚的漫画书当中找了出来，王山看到的富豪榜首富帽子便被带到了灭霸的头上。这位在“复联2”打酱油的邪恶神明拥有毁灭宇宙的能力，他的财富自然是无穷大，成为理所应当的首富。 看完全部榜单后，王山用一句吐槽作为总结：“显然福布斯的编辑们都没看过起点的小说，弹指毁灭一个宇宙算什么，点娘那边有的是执掌宇宙甚至创造宇宙的大能。” “是极是极，就算不放网文主角，好歹把释迦摩尼和燃灯古佛放进去呀，他们可都是一花一世界的大能，怎么说也比这些只在虚拟地球上打混的家伙们要强吧！” 听到蓝梅这微带反讽的说法，老王也感觉到不妥了：“这样不好吧，层次相差太大根本没有可比性了。这边马里奥兄弟还在辛苦收集金币、唐老鸭还在到处找金矿，那边各路神明大能们早就掌握点石成金、炼天化地的技术，放在一起这不是欺负人嘛！” 蓝梅忽然抬头四顾，然后凑到王山耳边小声说道：“对了，我跟你说说这个黑英雄吧，他的背景也是蛮有意思的。” 初代黑豹，也就是最近在电影和动画片里出现的二代黑豹提恰拉（t'challa）的父亲提哈卡(t'chaka)最早登场是在1966年，彼时美国的黑人运动正风起云涌。 1963年，小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发表了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说，并有力地推动了《民权法》、《选举法》等法律的出台，在法律上赋予黑人平等的权利，他本人也因此在次年获得了炸'药'和'平'奖。 但在当时，还有一些黑人觉得依靠和平抗'议并不能保证黑人拥有平等的权利，他们应该走武装对抗的路线，其中就有人以黑豹作为旗帜符号。到了66年，左翼黑人政党黑豹党在加利福尼亚州成立，他们主张利用法律和武器来维护黑人的权利，鼓励黑人们背着步枪上街监督加州警方执法，甚至倡导建立黑人自治社区，据说他们的他们从语录红宝书和毛选中学到了很多整治理念，比如枪杆子里出政权，堪称美国红w兵。 不过法律却是掌握在国会老爷手里的，1968年，在马丁和肯尼迪总统连续被枪杀后，国会山先后通过了《综合犯罪控制与街道安全法》和《枪支管制法》，开始大幅限制枪支的携带和使用，持枪巡街的黑豹党也开始由盛转衰，最终在1982年解散了事。 虽然已不复存在，这个黑人政党还是在美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67年黑豹党人当着罗纳德里根的面，公开携带枪支进入加州议会大厦的一幕掀起了现代枪支权利运动的序幕，他们鼓吹的“个体有权携带武器，限制枪支就是全民解除武装就是迫害”的理念，在其解散后被美国步枪协会（nra）给拾了过来，变成了“人民持有及携带武器之权利不可受侵犯”的座右铭。 老美那边不兴行受寻租，但是任内游说、任外顾问却是合法合理的，奥斯卡奖可以游说、法律条文同样也可以游说。得到军火商大力支持、年收入2亿多美元的的nra便是非常有战斗力的国会游说团体。在他们的反对下，更加严格的禁枪法案总是难以出台，导致枪案频发、社会治安成本高企。 “虽然斯坦李当初就说了，超级英雄黑豹和黑人运动的黑豹标志其实只是巧合，但他这么说纯粹只是面子上撇清而已，他们可没少在漫画里引用当时的证治话题。瓦坎达因为有超级英雄黑豹守护，是非洲唯一没有被殖民者玷污的国家，他们设定这么一个国家和英雄出来，显然是为了讨好黑人群体，毕竟美国有十分之一黑人的，值得为他们量身打造一个英雄了。而这么做显然是成功的，漫威后来干脆再接再励，又弄了一个黑人女英雄暴风女。现在亚裔超级英雄也开始有了，华裔超级英雄也快了。”蓝梅最终总结道。 第701章 街头见闻 占据伊比利亚半岛大部分地方的西班牙看起来像是一个倒置的三角形，马德里在三角形中心位置，而巴塞罗那这座南欧名城则坐落在右边顶点附近，东边就是安静温和的地中海，北边隔着比利牛斯山脉与法国相望。 相比起黄海之滨的岛城，位于地中海西岸的巴塞罗那明显要温暖许多，这让刚刚从法兰克福转机飞过来的王山和蓝梅感觉好极了。 西班牙人从几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抢到了第一桶金后就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加泰罗尼亚人虽然从几百年前就闹着要独1立，但在这一点上却别无二致，走出机场远眺城市一片灯火辉煌。这倒是方便了两个歪果仁，没费什么事就叫到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之前预订好的酒店里。 顾不上欣赏巴萨渐入高朝的夜生活，一天多没合眼的两人很快就倒在各自床上陷入沉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山就被咕咕作响的肚子给闹醒了，伸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才6点刚过，距离酒店供应早餐还有一个多小时。他顺手点开uber，暗道你可算要派上用场了。 由于受到当地出租车司机联合会的抵制和上诉，uber旗下共享拼车的uberpop服务也像在其他欧洲国家和城市一样被法院禁掉了。然后他们就搞了个ubereats的送餐服务，让私家车司机帮忙送外卖。打着测试服务的幌子，老王忍着肉疼顶着加价惩罚花了40多欧给自己两人订购了两组早餐：西班牙风味的海鲜土豆汤、煎蛋还有面包，换算成软妹币超过三百块，一顿饭吃掉半天工资让他肉疼不已。 “唉，真希望咱们的三大运营商能够给力些，以后mwc能够办到沪海去，到时候采访报道就要轻松多了，巴萨这地方真心不适合办通信展呢。” mwc世界移动大会，是由gsma全球移动通信协会这个运营商联盟主办的。这也是俗称巴展的它能够吸引全世界手机厂商和科技记者的原因，运营商虽然在4g时代陷入到了设备越来越贵、流量越来越大、收入越来越低的不利境地，但是他们的地位和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视，也就只有傲娇的苹果公司才可以不鸟他们不来参加mwc，更不鸟巴萨市场。 这座西班牙第二大城市、第一大工商业城市只有不到200万人口，主要经济支柱航运进出口和文化旅游业吸引了大量人口，导致本地移动互联网发展严重落后于世界。直到现在当地电信运营商还在玩着“老掉牙”的3g，并且拒绝向用户提供最新的nanosim卡。 要知道，早在3年前iphone5全面使用更小更薄的nano卡后，全世界就迅速形成了一波用户剪卡、运营商换卡、其他厂商跟风的小卡潮流，偏偏人家西班牙人就是不鸟，运营商不支持小卡，用户也对新苹果兴趣缺缺懒得去折腾剪卡，库克不来巴萨未尝没有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因。 对于苹果都这么慵懒懈怠，其他厂商的遭遇只会更加糟糕，他们挂在外面的广告很难打动本地人，因为它们主打的4g、三选二nano卡槽本地人根本用不上的说。 不鸟还罢了，为了给mwc添堵，这段时间地铁和公交工人正在轮流罢a工，”期间仅提供最低要求的交通服务“，用以抗议这段时间涌入这里的10万歪果仁增加了他们的工作强度…… 西班牙人是这么的“不靠谱”，以至于当业界流传2018年合约到期gsma将决定mwc新会址的消息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巴萨叫好续一秒。 在王山看来，去年成功举办了mwc夏季展的魔都显然有着领先优势，人更多、城更大、对5g也很积极，本地市府和市政系统欢迎还来不及更不会拖后腿，天然是各大国际盛会的最佳举办地。 正在帮人民大道上的各位大佬们畅想着未来，老王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打碎了他的遐想逸性，uber通过私家车送外卖的速度果然拔群，说话功夫就把早餐送过来了。唯一麻烦的需要下楼自取，让人稍微有些烦躁。 当他提着两份早点回到客房，却看到蓝梅正坐在桌前看几张照片，见他回来更是连忙招呼他过去一起看。 把便利袋放在一边，老王凑过去发现那是几张手机发布会的照片，主讲人他不认识，背后ppt上的手机品牌倒是有点儿小印象。 “这什么？新品发布会？” “嗯，厂商开了幽灵发布会，然后把素材发给我们让帮忙宣传一下。” “幽灵？” 蓝梅一晃鼠标，指向右边的图片exif信息，鼠标指针在2月22日5点21分的拍摄时间上晃了几圈，“凌晨五点开发布会，可不就是给幽灵鬼怪们看的么？” “行了，吃东西先，我都快要饿晕了。” 喝了几口热汤，老王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开口问道：“这种不需要去现场的发布会通稿多么？” 干得出这种事情的当然只能是小公司，老王知道厂商经常给新品评测发通稿，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连发布会也发通稿的情况。 “挺多的，国内三四百家手机公司，当然不可能都有钱办得起大规模的演唱会，又不想错过这个宣传方式，就只好发资料给我们，让我们假装去现场。唉，我真羡慕你和老刀啊！” 老刀是搞机之家负责跑苹果新闻的编辑，他和跑蜜蜂新闻的王山自然不需要面对这些麻烦事。 “对了，等下去看你邮箱。你现在还要跑wp这条线，保不齐就有厂商也给你寄了发布会邀请函或者素材也说不定。” 微软为了推广win10mobile也是操碎了心，一方面积极拉拢三星基米等巨头，一方面对于各路小朋友也不吝扶助，有力地丰富了win10手机的种类。那些板卡出身的小厂的确有打造“虚拟”发布会的动机和需求，正好派人来巴塞罗那蹭个展。 在主会场附近租个酒店会议室，邀请一些国内来的记者，招开一场“旗舰新品发布会”，制造登临行业盛会的盛况，和那些蹭红毯的娱乐圈边缘人一个模样。这里面总会有几个图省事的，索性不邀请记者，官方自己摆拍一堆照片素材发给相熟的的it媒体，让他们随便改改然后发回“现场报道”。 果不其然，打开电脑后王山就看到了两封从国内转来的邀请电邮，连忙回复确认。 虽然经常打趣各路厂商和他们的产品，但老王同样知道他们这些科技媒体和厂商之间其实是相依相生的关系，产品需要曝光度，他们同样需要新闻内容来吸引流量然后变现养家。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把昨天一路上拍摄的照片整理出来，加上简短的文字写成报道文章，通过酒店的网络发送回国。两地相差7个时区，国内大部分地区的网友正处在午后休息时间，文章发出来能够赚到不少点击。 忙完这一切，阳光已经照亮了外面的屋顶，两人随即找出各种证件装备拿好，出门采访首日的mwc去也。 街边的法桐还没有吐芽展叶，高大的棕榈树过了一个冬天也又有些灰头土脸，颜色还不如街心公园的草皮看起来怡人悦目。 倒是两边的老建筑看起来颇为养眼，不愧艺术之都的美名。这些年代各不相同的多层建筑都喜欢在门楣、窗楣还有屋檐上加装风格造型各异的石雕装饰，让两个看惯了玻璃幕墙的远东土鳖看的目不暇接，虽然认不出来哪些是哥特式、哪些是巴洛克，哪些是高蒂的新艺术风格，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们对着认为漂亮的建筑举起手机。 他们手上不断出来的咔咔咔声，也没有引起当地人的反感，纷纷对他们露出友善和自豪的微笑。当然，这个点儿大多数巴塞罗那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早餐，街面上空旷的厉害，少数人的热情反应其实代表不了什么。 来之前他们见识了所谓的“西班牙大厦事件”，这几天还要领略罢a工文化，自然不会以偏概全地认为当地人都是热情开放的。 走着看着拍着，蓝梅忽然扯了扯王山的袖子，然后伸手指向马路对面。 后者抬头看过去，那是一张巨幅手机广告，英文的商标、英文和西班牙文的广告语、棕色头发的拉丁美女，以及千机一面的直板触屏造型，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广告最近非常常见，毕竟全世界除了苹果以外的手机巨头都汇聚于此，不管是叫板对手还是抢占渠道，在马路上多打广告都没有坏处，哪怕当地人压根不看不买。 仔细看了一会儿，老王终于发现了异常之处，左上角大大的黑体zte表明了它的身份来历。 等到蓝梅拍完了照片，他这才打趣着问道：“你这照片发回国可就是出口转内销了啊，别人厂商会怎么感谢你呢？” “还用得着我来做？信不信人家已经给国内同行发了通稿？” “额，这倒也是，花大代价在国外买广告位，怎么着也得在国内宣扬一番啊，不然怎么显得咱已经走出国门反攻海外了呢？” “嘿嘿，谁也别笑话谁，你家蜜蜂肯定也在街上打广告呢。” “那是当然，好歹也是世界第三大系统，怎么能老是偏居国内不走出来呢？” 然而，接下来王山看到的广告大多都是三星旗下产品的，直到经过一家花店门前时他才终于找到了蜜蜂的广告，心里也是不由长松一口气。作为蜜蜂版的专职编辑，自然希望能够发送一些和蜜蜂的报道回国内。 蓝梅也注意到了那幅迥异同侪的广告，不由赞叹道：“嘿！不走寻常路，这还真是纯正的蜜蜂style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三米高的手机模型，上面“显示”着手机主屏，背景是繁花盛开的花田，看起来令人心向往之。 超大模型本是手机厂商的惯用伎俩，从功能机时代就开始玩了，并不值得奇怪，就连蜜蜂在“屏幕”上打洞让人站在后面露脸合影也不怎么稀奇。但他们使用一朵朵彩色假花假叶打造的“3d可触摸屏幕材质”就很是稀奇好玩了，更何况这张主屏图片还不是死板不动，花草下面埋着led灯组，可以显示数字和文字并随着时间更新。 现在太阳还没有升到高空，街道背阴面稍微有些昏暗，这反倒让这只大手机有了更好的视觉效果，离得很远就能看到上面的时间、日期、天气、本地新闻。虽然上午的城市还没有完全醒来，但是凑到它后面合影留念的人依然络绎不绝，让人不由为蜜蜂本地推广人员的心思点个赞。 等到两人凑到跟前去合影，这才发现原来异常高的人气其实是用礼物收买来的，好几个推广人员正在免费派发鲜花、巧克力、明信片之类的小礼物。让人不由莞尔的同时又觉得这才正常嘛。 很快一支红玫瑰就递到老王面前，反倒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摇手“不用不用了！” 听见王山下意识的拒绝声，那人稍微后退了一点儿，换成稍显怪异的普通话对他说道：“哦，你不喜欢玫瑰，那么巧克力呢？或者这些纪念明信片怎么样？我推荐你选择明信片，可以带巴萨的九大世界遗产之一给朋友，很有纪念意义哦！” 王山只是稍微诧异一下，就接受了这位蜜蜂欧洲公司员工懂中文的事实，当下和他聊了起来，收获颇多。 收获的确很多，不但了解到了一线员工眼中的蜜蜂，他还混到了一整套巴萨世遗纪念明信片。 这是蜜蜂幻景同当地合作推出一套世界遗产主题的明信片，正面是九座建筑遗产的美照，手机扫瞄背面二维码后还可以通过网络下载相应的全景视频。本来只能随机抽取一张，可谁让他和卡西一见如故呢？ 第702章 那朵花 蜜蜂在会展中心附近布置了9个类似的工作点，都有着醒目的大手机模型还有免费抽取的巴萨世遗明信片。 说是随机抽取，实际上每个点的卡库都经过设计，像是王山他们刚刚经过的那家就更加容易抽到“米拉之家”。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激发市民和旅客朋友身上的收集强迫症，诱导他们多转一圈把9个点都跑遍，同时又不至于因为几率问题让大家老是拿不到最后一张。 虽然在那位名叫卡西利亚斯的不踢球的工作人员帮忙下，王山和蓝梅两个人都已经拿到了全套的明信片，可是路上再次看到大手机时，他们还会腆着脸凑上去想要几套。 这些明信片制作精美、数量有限，正好多拿几张带回去当纪念品，不论是送同事还是送用户都是很好的。反正对于蜜蜂来说，这些赠品给谁不是给，给了他们正好还能帮忙多宣传一下呢。 只可惜后面遇到的蜜蜂员工的汉语水平都太差劲，老王使尽浑身解数也只弄到了不成套的5张，然后银色煎饼一样的firabara巴展中心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进到里面，两人立即兵分两路各自去采访定好的目标，蓝梅去了华为的展区，王山则直奔蜜蜂展台。 那边同样放着一台三米高的巨大手机，同样可以后面合影，不过却没有明信片相送。 不过这时候王山已经不惦记那些了，这些大手机上扎满了细小的假花一看就非常耗费人工，制作成本可能比同等大小的真手机还要昂贵，蜜蜂居然一口气做了至少十个，这里面显然有着很深的套路和企图。 “嘿嘿，蜜蜂肯定有什么计划，说不定是要搞个什么大新闻！”王山满脸兴奋地想着。 可惜展台这边的工作人员都不配合他，询问别的展品给你详尽解答，问起边上的大手机却都变成了锯嘴葫芦，一个字都不往外吐。这还罢了，每当有人问起来，这帮人都会露出想说又不愿意说的那啥表情，看得老王各种蛋疼脚痒。 唯一能够聊作安慰的是，现场提供9大世遗建筑全景视频的光速下载，让老王不至于彻底的败兴而归。 这些视频的质量都很高，虽然时长都不超过150秒，但文件体积普遍在5gb以上。偏偏巴萨街头的免费wifi还不是“谷歌”牌的，下载最小的那段都需要半小时以上的时间，要是使用3g数据流量时间还要更久。但在蜜蜂展台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举起手机朝向那台高速灯路由，只需要半分钟左右就能下完一段视频，完全可以说是光速了。要不是ufs2闪存只能支持这么大的写入速度，下载耗时还可以再减少一些。 其实这里用到的第二代光通技术并不是什么新技术，其早在去年就已经完成并应用在梦行者n系列还有bp6手机上面。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黑科技”的帮助，梦行者n1和n3才能甩开缆线束缚真正变成移动vr设备，然后分别凭借价格和性能优势上下挤压三星gearvr等竞品的生存空间，n1更是第二个完成了百万销量目标的vr设备。 第一个达成该记录的，自然是售价只有几美元的cardboard。虽然它性能糟糕如玩具，但是架不住结构简单成本低廉，于是在全世界尝鲜党的努力下轻易实现百万销量，各种非授权改款更是多不胜数。 只可惜蜜蜂始终无法解决环境光的干扰问题，导致slc通讯距离上不去，只能充当近距离无线数据线。最后看了眼那台满身光点、颇为科幻的超级灯路由，老王找了个无人角落开始码起了文章。 他还是对那个大手机更加感兴趣，心里老是惦记着蜜蜂放它在这里的用意，虽然工作人员三缄其口拒绝透露信息，但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老王，他完全可以脑补嘛。 发布未经证实的消息，引起激烈讨论，然后主动更正公开辟谣，这可是他们媒体人用了上百年的惯用伎俩。作为新时代的从业者，老王当然懂这些，而且用的很溜。 很快，一篇图文结合、以图为主的分析文章《可以摸的花朵，蜜蜂版3dtouch要出炉了？》就被他炮制出来，并且发送回了国内。 3dtouch是苹果用在6s上的看家技术，通过在屏幕下面埋设传感器测量手指按压位置和力度，赋予用户与手机两个新的交互“单词”：轻按和重按，从而可以在触屏上实现类似鼠标左中右键的效果。 但是和简单直观的触摸点击不同，3dtouch需要用户训练自己的按压力度，才能和应用轻松对上“暗号”，这自然会影响到他们使用新功能的积极性。用户的不积极，反过来影响了应用开发商的积极性，导致这项新技术并没有如之前的扁平化ui和指纹识别那样迅速流行开。 不过这毕竟是苹果力推的技术，在大多数安卓阵营厂商观望等待时，抢着拿出类似产品的厂商也有那么两三个，王山觉得蜜蜂也是其中之一。 在他看来，马竞应该不会直接照抄苹果方案，就像他们的指纹模块特立独行玩超声波那样。王山也是从这里出发，感觉蜜蜂很可能是在超声波触觉屏上取得突破，这才搞出了这么一出。 基于超声波技术的触摸屏很早就有了，蜜蜂曾经在初代pt的标配鼠标上试验过这种技术。不过后来pt彻底变成游戏机，不再标配键盘鼠标，这项技术也就没有了下文，显然当初的试验效果不怎么好。 触觉屏却是更进一步，使用超声波赋予屏幕触觉信息，让人可以摸到图案。而通过构建立体的声场，设备也可以探测到点击的“深度”从而产生类似3dtouch的效果，甚至支持悬空操作，因此受到汽车厂商和安保设备厂商的极大关注。 然而该技术的实现难度真心高，虽然时不时就有厂商或者大学展示类似技术，扬言要把这个黑科技带给世人，但几年过后触觉屏和悬空触觉屏都还只是停留在概念演示阶段，实用产品一个也无。 王山大胆猜测蜜蜂要搞触觉屏，也是因为他们在黑科技实用化方面颇有建树，然后他果然猜对了。 第703章 卷土重来的大伯 把餐盘放在食堂的长桌面上，苟茂熟练地掏出手机打开搞机之家，然后才一屁'股坐在连排卡座上面。 一个人在鹭岛打拼、家乡没什么亲朋好友、女朋友是数码老虎的旗舰产品，最近一次和同事以外的人打交道，还是元宵节去监狱看望他那倒霉的三叔苟立。 凡此种种，导致苟茂同学的现实生活被严重压缩，让他有大把时间可以用在虚拟世界上面。 每天上班玩游戏、下班看小说、逛论坛水经验早就成为他改不掉的习惯，即便现在调到需要加班的网游研发部门还是改不过来。经常趁着午饭、倒咖啡的短短时间掏出手机刷之家，就像现在这样。 “果然承认错误了么？”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苟立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新闻的标题是《可以摸的花朵，蜜蜂展示触觉屏幕黑科技》，但是苟茂清楚地记得原标题和内容并不是这样。bp版小编王山在巴萨街头看到假花扎成的蜜蜂手机模型，就大胆预测蜜蜂有意打造类似3dtouch的物理反馈屏幕，并且信誓旦旦地认为用的应该是超声波方案，理由是蜜蜂在这方面有基础。 然而等到时间走到当地时间日下午，马竞在专题发布会上展示号称“下一代屏幕技术”的实感屏技术，正式揭开之前卖的关子，老司机王师傅也不可避免地翻了车。 蜜蜂的确是在研究能提供触觉效果的屏幕技术，但并没有如他预测那样使用时下正火热的超声波实感技术，因为这个技术有两个缺陷暂时无解，那就是能量效率太过低下，而且有一定危险性。 江湖传闻，有一伙充满好奇精神的岛国男人专程请来dcup美女，让她上部真空横着趴在架子，测量发现单球向下的平均压力是8802牛/平米，然后又用同样设备去测量时速60公里时车窗外的风压，发现平均压力是8787牛/平米。他们还专程录制了视频放到网络上，以此证明「dcup触感≈时速60公里的风压」的传说为真。 虽然依靠压力一个参数就将气流和脂肪组织等同起来很不靠谱，但是风速越高对人手造成的压力却是事实，超声波方案就是利用人耳听不见的声波推动空气产生风压来模拟触觉。发声单元震动空气，在屏幕上方形成薄至微米、厚至分米的可变空气层，人手碰触空气层时手部敏感密集的触觉神经受到气流风压刺激会产生具体的触觉。 要产生足够强大的风压，就需要提高超声波的能量，这既会带来能耗问题影响移动设备的续航时间，还可能对猫狗宠物，甚至人和其他设备造成伤害，蜜蜂也是因此才放弃这个看起来很科幻很未来的技术。 超声波和可见光一样，都是基于人类的生理特征而强行定义出来的，人耳最高可以听到20khz（两万赫兹），频率更高的声波便被定义为超声波。但是在我们的身边，狗可以听到50khz、猫可以听到65khz，并且它们的耳朵还带有“放大”效果，可以听见更加细微的声音，也更容易受到噪音干扰。 超声狗哨、超声止吠器、超声驱狗器，原理其实都一样，区别只在于音量大小和附带条件，音量小有奖励的是狗哨、音量中等不叫不响的是止吠器，音量超大神烦只能躲避的就是驱狗器了。而超声加湿机、超声驱蚊器、超声触摸屏等设备一定程度上也能起到类似作用。 当初就是因为收到养宠人士的投诉反馈，蜜蜂才把超声鼠标从pt配件表里面拿掉的。还好的是，手机指纹模块产生的声音很小影响不大，否则连这个也要换。 其实老王这翻翻得很冤，他的确猜到了蜜蜂要做触感屏，大量利用公司技术基础的猜测也与事实相符，他为一犯错的地方就是只看到了手机上的指纹模块，却忽视了面积更大的屏幕。 似乎是受到08年奥运开幕式活字印刷表演的影响，蜜蜂的工程师们另辟蹊径地把mems（微机电系统）引入到屏幕上，直接用它们调节屏幕的粗糙度以带给用户不同的触感，让人可以像抚摸实物一样摸到形状甚至纹理。 简单来说，就是把蝴蝶屏放大了摆在外面让人可以摸到它们，所以王山的支持者们才为他感到可惜。 mems是利用半导体工艺制造的微型机电设备，包括电动机、传动装置、传感器等等，特点是物理尺寸非常小。 蝴蝶屏上每个像素便是一台微型电动机，面积不足01平方毫米、工作行程更是只有几百纳米，它们上下移动调整空气膜厚度影响薄膜干涉的效果，从而把外界环境光有选择地反射出去。而触感屏不过是行程更长（以便产生足够强的凹凸触感）的蝴蝶屏罢了。 然而，世上的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蜜蜂与合作伙伴的攻城狮们从引进高通技术、尝试量产初代蝴蝶屏时起就在研究基于微机电系统的触感屏，直到现在也才堪堪拿出来勉强能用的实验室产品，真正量产投入市场还得一段时间。 尽管他们拿出来的样品分辨率只能达到6～8忽米（cmm，百分之一毫米），在马竞看来非常简陋粗疏，模拟的各种材质触觉也不够真实自然，但是展品在mwc上亮相并且提供试摸体验后，蜜蜂展台的访客数量还是激增了400%，就连整个展会 的入场人数也比前一天多了7%，当然官方说法是地铁公交罢工导致的交通堵塞有所缓解。 这一切对于大多数国内网友来说，却是看得到摸不着，毕竟能够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不是下载个携程app就能做到的，需要考虑到许许多多方方面面。 所以大家只能一边发出一浪又一浪的“卧槽，还可以这样？”的惊呼声，一边暗暗心酸这样的黑科技为什么要放在国外，王山被大家群起而攻喷了个爽，说起来不过是恰逢其会被溅射伤害波及到罢了。 当然，要是他的预测能够完全符合，此刻评论区里就该是各种“神预言”的吹捧膜拜和跪舔了。 把手机凑到嘴边，留下一句“呵呵，我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看你装哔看你挨砖！”的文字评论，留下自己的足迹和爱的关怀，苟茂单手操作继续看起了其他新闻。 作为最大的中文it媒体之一，搞机之家早就不单纯搞机了，他们原创以及转载的新闻消息覆盖方方面面，很多和it完全没有关系，大多数用户都和苟茂一样嘴上手下用各种段子嘲讽编排他们的不务正业，却对这些跨行业新闻乐此不疲点击评论很是积极。 果然下一条新闻就是来自网游圈的，暴雪爸比的新游戏《守望先锋》关服维护，一众测试玩家感觉身体被掏空，变得悲观厌世了无生趣，就像某些成瘾物质的戒断反应一样，于是纷纷发出这游戏有毒的“控诉”。 因为游戏开没有正式开启国服，之家转载的编辑还有评论的网友大部分都没有玩过这游戏，对于有毒上瘾之类的说法更多只是当成笑话来看。但是苟茂却知道这些说法虽然夸张，但在一定程度上却是符合事实的。 因为他们组就有很多人中了屁'股的毒。 某种程度来说，暴雪爸爸堪称网游界的苹果，暗黑二定下了arpg网游的基调、魔兽世界更是引爆一波“xx世界ol”的潮流并绵延至今。 所以业内有很多人对暴雪新游充满了期待，热情程度甚至比死忠玩家还要高，毕竟每一部成功游戏的出现都会带来市场的巨大变化，只有动作足够快，才可以在必然到来的模仿潮里面做到暴雪吃肉我喝汤。 这里面同样少不了蜜蜂游戏旗下团队，比如苟茂他们所在的3e工作室，最近就在研究这款游戏的方方面面，期望可以优雅地复制过来。 马克思说资本为了利润可以冒一切风险，但只要有任何可能，资本一定会想尽办法降低风险，当然是在保持利润的前提下。 于是，大企业的决策愈加保守不到万一不做改变，只有中小企业才会在一些风险项目上投重注以期干一票大的，倒是和那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的俗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降低风险的一条有效技巧就是“让别人先试”，然后自己跟风、改编就好了，所以好莱坞的漫改超级英雄电影越来越多、国产影视圈的ip改编风潮愈演愈烈。而在游戏圈，同质化更是早在上个世纪就出现了，天下游戏一大抄并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也不是谁都去抄，那些成名或者自认成名的团队还是要脸的，自然不会做出高仿复刻、甚至像素级复制这样的事情来，他们通常喜欢借鉴核心创意，然后披上新的壳打造一款全新的游戏。 不过这样改动太大，一不留神就会导致核心吸引力丧失，进而导致模仿失败，这反而使得大团队越发谨慎。所以在追踪跟风守望先锋overwatch这件事情，蜂游内部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外号“小学组”的3e团队在做。 他们的工作室名字本来是“电子electric、简单easy、有趣exg”三个词的首字母缩写，结果正正撞上“3亿小学生”的流行梗，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倡导简单游戏，因此就有了“小学组”的外号。 这也是他们看中ow的地方，这款娱乐向fps可以说把简单有趣四个字做到了极限，非常符合3e的理念，作为练手作品的模仿对象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这段时间里，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积极参加ow内测，并且想办法收集那些看得到和看不到的东西，并将其改头换面移植到自家产品上面。 说起来暴雪爸爸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推出ow，一个原因是之前秘密开发多年、期望取代魔兽世界却遭取消的“泰坦”项目留下了丰厚的物料和经验遗产，另一个也是因为《军团要塞》系列娱乐向fps在欧美经过20年发展已经相当成熟，他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理念加以改变就可以了。 teamfortress军团要塞最开始是在quake雷神之锤宣布引擎开源以后由玩家自制的修改模组（mod），后来被valve公司收编，移植到v社基于开源quake引擎开发的半条命halflife上面继续更新。 后来半条命上出现了另一个著名mod，那就是赫赫有名的terstrike反恐精英，同样也被v社收编了。 tf和cs这两个模组走的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思路，前者拥有包括狙击手、喷火兵、工程师、医疗兵等九大战场职业，各自有着不同的主副武器和技能，更加强调娱乐性。而cs却恰恰相反，每个人的角色只有外貌区别，武器多样性和娱乐色彩远没有前者浓厚，更加注重平衡性和竞技性。 新世纪开始那几年，cs后发先至迅速火遍全球，积累了大量玩家粉丝，很多人都只知cs不知半条命，更不知道还有quake这个爷爷和tf这个大伯。 然后顺理成章地，网游浪潮兴起时，各种射击ol都很像cs，以期能够收割后者多年培养的fps玩家群体。 几年前有国内厂商尝试模仿《军团要塞2》推出国产网游，一样的q版美式漫画风格、一样的多兵种设计，唯独就是多了不靠谱的新手运营商以及没节操的付费道具，然后这游戏就一直半死不活地挺到了现在，总算是迎来了娱乐fps的春天。 不过苟茂却不看好它能翻身，底子不牢还各种折腾，基本上是救不活了。再说了，这不还有他们的《宇宙竞技场》嘛，斗不过ow，欺负老前辈还是可以的。 第704章 小学组的日常 苟茂拉下眼罩躺在单人架子床上，深吸一口带着淡淡玉兰香的空气，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下小床的窄小以及上午工作的忙碌，内心只剩一片宁静，仔细回想着刚刚那个美梦的细节。 为了不让跨海大桥扼住自己的咽喉，蜜蜂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把员工留在园区附近。比如在周边拿地，然后委托建设宿舍和公寓提供给苟茂这样的单身员工。就住在“隔壁”的他本来有充足时间可以回到家里吃饭休息，可他偏要待在公司里面午餐午睡，图的就是这一片玉兰香。 蜜蜂公司的午睡房可以说是全国有名，他们利用蜂园面积广大背山面海、植被覆盖率高的特点，在池边树下幽谷林间等等风景宜人之处搭建了很多半永久的午睡房。虽然还是塞满架子床的小房间，但还是足够让人惊艳了。 毕竟躺在那里，耳边传来风声虫声鸟鸣声，脸上拂过花香果香青草香，太阳晒不着、雨水淋不着、虫子咬不着，又远离公路不受喇叭胎噪干扰，这样的好地方打破头也是要抢的。 因为树多花多，蜜蜂集团向来不受花粉过敏倒霉孩子的待见，就算入职了办公地点也都不在蜂园，所以过敏什么的并不会影响到抢床大战的热度。 蜂园虽大，却不可能提供数千张床位满足所有人，运气不好抢不到位置得在办公室打地铺不说，还会被同事好友花式炫耀，这自然不能忍。所以很快就有了中午12点准时开启的抢床大战，只要不是节假日和台风天雷雨天，全民撕逼准时上演，成了蜂园里一道独特且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实际上这些都是人为促成的，据说是来自企业战略专家的专业建议。他们认为蜜蜂员工的文理偏科比较严重，倒是大部分人有技术宅倾向，沉稳严谨有余，竞争激1情不足，需要适量补充一些狼性，然后就有了这僧多粥少的花香午睡房。 为了维持整个抢床大战的热度，公司后勤部门专门引种了大量花期果期各不相同的花卉树木，并请人精心设计午睡房的位置，一年四季12个月，每月都有热门房间等人去抢。 像是苟茂今天抢到的玉兰林床位，这几天的热度就在急剧上升中，原因自然和玉兰3月花期有关。附近栽种的数十株玉兰正在陆续开花，多得是人想要枕着花香入眠，抢不到自然滚去别地休息，抢到了当然可以带着胜利好心情睡个好觉。 苟茂睡得就很好，直到他被腕上的m3手环叫醒，他还在回想着美梦细节，手机却响了起来。只能无奈摇头，伸手拿起手机，查看刚才睡觉时接收到的信息。 m3相当于是m5的简装版，“宝石拼盘屏”变成了钢化玻璃，但依然保留了模块化设计的风格。像是他这条就选装了健康监测模块环带，能够实时监测体温脉搏等信息，在他睡着时手环会通知手机自动静音，也能够在合适的时间把他唤醒并通知手机，确保不会睡过头错过重要消息。 只可惜，手机上收到的却不是好消息。 他们3e工作室在蜜蜂全平台的发布权限被封禁了，用户将不能搜索和下载到他们出品的任何软件与游戏。而作为一个新设立的工作室，他们第一个正式项目就是娱乐向fps《宇宙竞技场ol》（arenaofuniverse，aou），在此之前他们本着技术展示以及概念介绍的目的，在pc和手机平台各发布了一款试玩版游戏。显然问题就出在那款名叫《只有学霸才知道答案的游戏》上面，集团董办专门下发通知封号，应该是为了停止这款游戏的进一步传播。 果不其然，在其他小伙伴们发来的消息里面就有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居然是全国妇女的娘家妇联找上了他们在京开会的董事长先生，当面投诉这个游戏涉嫌物化女性，格调低俗，有违21世纪道德新风尚巴拉巴拉，然后他们就被封号了。 看完这些东西，放下手机的苟茂也是久久无语，除了大喊一声“麻蛋啊！”惊醒几个还没起床的室友之外，他沮丧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叹了口气，在临时室友们的怒视下麻利地穿好衣服，又把其他东西塞进被褥箱锁好，苟茂第一时间就闪人离开了，他可不想去赌那几个人有没有起床气、床怒症。至于他的被褥箱倒也不用担心，箱子都是高强度工程塑料制作的，阻燃防水抗摔，内置芯片一人一箱固定专用，只有获得授权的洗衣工或者保安才能打开箱子，他们就算想要拿它撒气也得考虑一下脚趾的感受。 稍后就会有园区物流机器人过来回收它们，第二天抢到床位后系统会将其配送到新位置，有时也会定期集中清洁消毒，还为洁癖症患者提供每日清洁消毒的特约付费服务，可以说相当的人性化。就连那些在办公室打地铺的倒霉孩子也能享受到这一福利，不至于因为受潮硬化的被褥而影响睡眠质量。 装完逼就跑让苟茂的情绪好了不少，终于能够有时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说起来，被妇联“找家长”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别看名字挺正经的，他们做的这款游戏内容玩法可以说相当的猥琐。 这款“学霸”游戏的玩法很简单，系统会刷出一定数量身材各异的女性npc在关卡场景里走走跳跳，在她们身体周围有一些abcde的字母在环绕旋转，玩家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点击正确的字母，答对一定数量即可进入下一关，通关失败则会导致关卡重置，重新刷新npc。 表面看来一切正常，但是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明白那些绕着肩膀和腰胯旋转的字母代表着什么。玩家需要借助影子、她人、路牌、停车位标记等参照物判断每个npc上下两杯的具体型号，非常考验眼力和心算能力。 很显然，这款游戏的创意来自于一些网络上流传的所谓“学术分析帖”。就像前面那种风速和罩杯的近似公式一样，在人才辈出的互联网上，总有一些人会脑洞大开搞出一些看起来很正经，其实很恶搞甚至恶俗的东西出来，比如借助图片和参照物分析明星的身高身材，又比如研究什么样的手型角度对应什么cup之类的，甚至制作了所谓的杯数检查卡拿来检查身体。 其实那些学术帖都很不靠谱，单纯的abcd只是胸围与胸下围之差，10厘米以下为a，然后每25厘米增加一个杯数。这个差值只是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突出程度，还需要加上反映身体宽厚程度的胸下围数字才是完整有大小意义的尺码数字。 所以在他们在游戏里面故意设计了大量的刻度标线、标准瓷砖乃至直尺量角器之类的工具，就是为了让学术讨论更加严谨科学。卖弄风搔只是表象，骨子里这还是《宇宙竞技场》的试玩版，制作它的目的是为了展示游戏引擎的物理效果以及性n感靓丽的人设风格，同时炫耀一下蜜蜂pte引擎引以为傲的dna系统。 这些npc和场景都是系统根据预设规则，从素材库里提取材料随机组装而成的，却人比花娇、景色如画，深厚的技术功力显露无遗。 只可惜，他们的“一片苦心”还是被人无视了，这让苟茂有些伤心和愤怒，同时不无恶意地想着，肯定是那些大妈被游戏美女的好身材给刺激到了，这才嫉妒心发作决定“手撕小婊砸”，而大老板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这才下了封号命令。 实际上，放眼国内外游戏圈，从桌面网游到移动手游，使用漂亮美女角色截图、cg当作宣传物料是常见现象，能够像《我的世界》那样盯着马赛克卖游戏性的游戏可以说少之又少。在页游和手游领域，用美女形像当广告、作logo图标更是行业惯例，不这么做的游戏也会摆一把屠龙刀，然后再来一句“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什么的。 这些都有以偏概全、以物（身体局部）代人，所以都是物化，既可以说它是游戏界的顽疾，也可以说是正常现象。因为人本身既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两者相辅相成无法分离。即便在游戏之外，人们依然对所谓白富美、高富帅、矮矬穷、土肥圆这些物化概念津津乐道，大部分人反对物化也只是反对那些带有歧视性的物化而已。 回到工作室所在的大房间，苟茂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首先当然是给大家加油打气，3e工作室之所以被讥笑为“小学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整个工作室的平均年龄只有20岁出头，是整个蜂游公司里面年龄最小、学历最低的团队，年轻人有着足够的热情与冲劲，却也容易受挫折一蹶不振，所以需要他这位组长经常给做心理按摩舒缓情绪。 “其实这件事是一个好事情，”茂哥（他嫌苟组长、苟哥难听）笑着安慰大家：“相信大家都听过一句话，叫‘帅的惊动党中1央’，咱们现在等于是‘美的惊动总妇联’，也算是一个成就了呢。再说了，大家都知道‘饥饿营销’、手机抢购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相信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在冰天雪地求种子了。” “哈哈，”众人笑作一团，房间中的气氛也是轻松了不少。 “总得来说，咱们的第一阶段战役目标应该是圆满完成了，我们让人知道了3e、知道了有这么一款美女x宇宙题材的游戏，这些都是可圈可点的成绩。特别是选材组的同学，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开启论功行赏模式的茂哥侃侃而谈：“试玩版人设方面的评价大部分都是积极正面的，这说明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值得表扬鼓励！咳咳，此处应有掌声。” 这句话说出口，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啪啪咚咚拍桌子的声音，原来不知何时大家已经全都趴在了桌子上，听到他说应该有掌声，也都没有坐起来直接就伸手拍起了桌面甚至桌底，这才有了刚才凌乱沉闷的敲桌声。 对于这种情况，苟茂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的组员年龄小没经验被人小瞧，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没资历摆不起架子，他就只好多多与民同乐，全力“打造”整个公司最轻松最自由的办公室氛围。 “哎呀，可算是听到一句领导表扬了啊，这段时间天天看胸看腿看屁1股，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管看见谁都要下意识判断一下这身材合不合适放到游戏里面去，”说话的是一个圆脸胖男生，说话时他正侧枕在桌面上，导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自带共鸣音。 往常小胖同学要是说出这些字眼，组里几位女同胞们就会立即对其实施强力打击，但今天的她们却只是有气无力地趴坐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虚空，全然不顾及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自然提不起精神来整肃风纪。 作为一个小团队，3e没时间也没能力从头再来去做一整套美术资源出来，所以他们都是从公司素材库里面划拉内容，然后修饰组合加入自己的游戏当中，这也是游戏工业化开发的一个体现。 但从海量美术资源里面挑选素材，其实并不比全新创作容易多少，至少在脑力消耗方面要远甚于后者。蜜蜂游戏的素材库虽然大而全，但内容质量就要差很多了，自研游戏的素材比较好、来自收购游戏的质量一般般、来自图转cg的更是自带精神伤害，她们显然都受创不轻。 “这可不行！”看到大家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苟茂决定给大家来点儿兴奋剂，“咳咳，既然第一阶段已经取得了成功，那么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魔法枪战，还是兽人蹦迪？” “啊啊啊，让我死了算了！” 第705章 人多有气势 “啊啊啊，活不成啦！” “妈妈，我要辞职回家！” 苟茂环视一圈众人，笑着问道：“都有谁想死啊？小胖你来统计一下人数，回头我来帮你们去火葬场团购焚尸炉，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优惠，错过了着实可惜呢！“ 听见他这么问自己，叫得最欢的小胖庞俊立即收声捂嘴乖乖装狗。看到苟茂仍然盯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回应，这才连忙说道：“老大你也说了，这可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我想还是推后个几十年再享受优惠比较好。” “就是就是！“ “至少也要等这次3过去才行啊，不然会死不瞑目的！” 众人纷纷附和，会议室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看到目的达成，茂哥心里给不知道在哪里的某地殡仪馆点了个赞，旧话重提道：“魔法枪战、兽人蹦迪，还是别的？”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然后众人迅速分成了男女两个阵营，互相用敌视、不服、看你好戏的眼神扫视着对面。 虽然心里也想着闭关三年憋大招然后一鸣惊人震惊中外，但他们都知道这很不现实，所以3e很理智地选择了分阶段层层推进的工作方式，把aou分解成若干个独1立小游戏逐个发布，最终在组装起来形成完整的游戏。 在之前的计划中，第二阶段的目标是推出一款支持局域网联机的休闲对战游戏，以便深入学习掌握pte引擎的网络模块。 不过在具体题材内容选择上，大家却有些争执不下。 男生们提议做一款魔法对战游戏，他们觉得法师们拿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法杖法器互相射一脸非常的带感。但女生们对此却表示无感表示激烈反对，觉得东方人做魔法对战只会弄出所谓的中式奇幻两边不讨好。至于曾经迷得她们五迷三道的哈利波特，他（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哈利扮演者）不是已经长残了么，还提他做什么？ 而女生们提议的音乐舞蹈游戏同样没能得到男生的认可，理由是这类游戏实在太多了，而且想要拓展开必然遇到版权问题，购买曲库、设计时装可不是一笔小钱就能解决的。 然后，他们贴心地给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做兽人主角的音乐游戏，简称“兽人蹦迪”，兽人嘛长得都很粗狂，穿的也很豪放，这样就能节省大量的美工任务，而且兽人是原始文明，他们的音乐比较简单质朴，有皮鼓有角号就差不多，作曲编曲都会很容易。 这个省钱妙招得到了身为制作人的苟茂的赞许，认为很有创意和可执行性，但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女生们的激烈反对，表示兽人必须死不想看他们跳舞。特别是某些男生找来丹尼尔出现的果戏片段，像她们安利所谓2015年度美臀(rearoftheyearaward)的行为，更是深深地触怒了这帮颜控分子，更进一步地抵制起了魔法对战方案。 “对了，”苟茂慢悠悠说道：“虽然第二阶段项目还没有定下来，但我听说你们私底下已经开始在做demo（演示）了。刚好我原来准备的节目用不成了，那就看看你们的吧。呵呵，要是明天3大会我交不了差，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哦。” 3是由2tc爱吐槽网主办的大型线下活动，全称是“3全民吐槽大会”，算是蜜蜂造的一个网络节日。 其前身是2站官方的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他们每年开春会总结各个榜单，对过去一年里的热门视频up主（上传者，一般是作者）进行嘉奖鼓励，因为奖励面宽广，给钱痛快，很是吸引了一批知名up主过来鹭岛一起赏景吃海鲜。 按照国际惯例，表彰大会除了固定的领导讲话和颁奖环节，还有不少节目表演穿插其中以便让现场直播变得更加有趣吸引人。表演者当然就是各位著名舞见、歌见了，毕竟鬼畜调1教可不好当众表演。 舞见、歌见两个词都来自弹幕网鼻祖日本niico，日本网友在youtube等视频网站上传自己的舞蹈歌唱绘画等作品时，都会在标题里加上诸如“踊ってみた”或者“歌ってみた”之类的前缀或后缀，意思是试着跳、试着唱。后来国内up主们同样把这些标签学了过来，因为发音的关系就直译成了舞见、歌见等等。 这些表演对于各位up主本身的粉丝以及二次元路人粉吸引力十足，有效拉动了直播收看人数，也给2站鹳狸猿们造成了一些困扰，因为一些本地粉丝认出了会址所在直接找上门来现场表演，顺便在找自己喜欢的up主们见面合影要签名。 到了第二年，鹳狸猿们就对表彰大会进行了扩容整修，主要内容变成二次元up主们专属的粉丝见面会以及粉丝吐槽会，举办日期也被固定在了很有二次元精神的每年2月第33天，举办地点也固定在了鹭岛国展中心。 3本来指的是网络社区猫扑论坛（mop）的3号表情“捶地大笑”，一些网友懒得打开表情面板寻找它就直接在正文里面敲3表示大笑，久而久之这个数字就成了中文互联网语境里面的lol（大声笑），算是猫扑er给年轻人的精神遗产之一。 当然2月是没有30号的，所以实际的举办日期是3月5日或4日，今年因为是闰年的关系举办日期是在一天后的4日，所以苟茂他们在这里开会，还有一个议题就是要为明天的活动做最后的确认。 3e成立以来只发布了一个作品刚刚还被禁了，自然算不上知名up主，他们之所以能够去参会出节目，完全是因为有着裙带关系这个大杀器。 蜜蜂系各公司当然不会放过规模越来越大的3大会，搭车推销自家产品已经成了惯例。观众们看在赞助费的面子上对此相当容忍，但要是表演的节目不够给力，他们还是会不留情面吐槽到死的，毕竟3的主题就是吐槽之力足以打破第四面墙。 第四面墙的名字来自当年西洋戏剧流行三面墙式布景，指的是舞台与观众席之间的假想墙壁，它可以挡住观众的身体让演员可以心无旁骛专心表演，却又让观众的精神轻易穿越从而进入到故事当中，有助于营造故事的沉浸感。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演员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打碎它，从而让他们扮演的角色可以“直面”观众与之互动，最常见的就是对观众喊话。比如被大家昵称为“小贱贱”的另类超级英雄死侍，他的一大“吸粉点”就是其打破第四面墙与漫画读者对话的能力。 有意思的是，因为上个月上映的《死侍》电影中保留了他话唠、爱跟观众吐槽的习惯，第四面墙这个概念也被带到了更多普罗大众面前。 而3大会的打墙却和死侍的能力不太一样，更加强调观众同舞台人物的互动，有些类似几十年前老百姓看样板戏时，冲上台殴打黄世仁、鬼子扮演者的行为，只是变得更加温和友善。 他们的舞台边缘上下各安装了一条led显示屏协同显示弹幕内容，上面的朝外下面的朝内，从而让表演者和观众都能第一时间看到飘飞的弹幕，以便激发化学反应产生更多乐趣。 虽然开始时波折不断，台下台下各种不适应各种小风波，但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研究更好的分词检索技术以便过滤不和谐弹幕、针对不同节目开发专门的显示策略以达到最佳互动效果……日积月累终于让这套系统越来越完善好用。 而随着全民直播时代的到来让弹幕文化走出二次元、甚至走出网络走进电视，让普通人对弹幕的接受程度上了一个大台阶的同时，也让2站通过卖系统很是赚了一笔快钱。一些传统媒体愿意尝试新鲜事物，却又害怕内容失控导致播出事故，因此都变成了2站客户，购买了他们的弹幕智能管理系统以增强对弹幕内容的掌控。 另一方面，更加成熟的系统与更加成熟的观众相配合，也让这片弹幕大舞台成了3大会最引以为豪的风景和标志。 不过对于苟茂他们来说，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拿着手机承包弹幕的经验他们有很多，但是站到台上看着别人给自己刷弹幕却没有几次。 这也正常，这年头谁都可以直播，但是成为拥有大量活人观众的网红主播还是有一些门槛的。 要是像老王小王那样本身就有名气和人气，走到哪里都会有观众跟随，随便开个直播百万观众说来就来，自然可以无视门槛。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成为网红就要麻烦多了。首先得内外兼修点出一堆技能，一分钟15拍照姿势要掌握、修图技巧要牢记、口才唱腔要特色，身材颜值要有力（吸引力和印象力），然后还要看老太爷给不给面子。 3e组里面多得是走出家门没多久的宅男宅女，给他们一支手机能够对着屏幕聊到没电关机，但是面对镜头就都要抓瞎，所以代表大家登台表演节目的重任理所应当的交到了苟组长的肩膀上，毕竟苟茂有过一些面对镜头的经验。 苟茂本来的计划是播放游戏视频，然后再回答一些问题就把这次的活动应付过去，顺便完成aou宇宙竞技场概念的初步推销任务，为此特地制作了一支满是美女npc、画风华丽热火堪比韩国女团mv的舞蹈demo。然而，突如其来的封号事件却打乱了他的安排，美女热舞什么的当然不好顶风往外放，他手头上又没有合适的备用视频，只好找手下们想办法，甚至不惜摆出要死一起死的威胁姿态。 威胁技能释放成功，大家连忙送上不要钱的马屁，表示组长你行的我们相信你，另一边也都拿出了各自准备的demo。 男生们明显对魔法大战痴心不改，制作了一段白袍人大战灰袍人的脚本动画。打得很精彩，可惜拿不出手。因为这段画面非常地魔戒，目测应该是照着电影片段扣分镜的成果。这样的视频民间爱好者可以做，他们要是做了还拿出去放，不提新线影业和华纳兄弟以及导演彼得杰克逊的看法，单单是国内网友的口水就能把这间会议室完全淹没。 遗憾摇头，苟茂满怀期待地看向沈瑶，这位工作室第一画师伸手轻点笔记本，投影仪立即把新的画面投射到了幕布上，同时音箱里面也传来热烈原始的鼓点敲击声。 “噗！”伴随着强烈的喷气声，会议室里的唾液飞沫数量激增上万倍。 不过女士们早有准备，本来就有意无意地远离男生，偶有飞沫溅到近前也被立在面前的文件夹和笔记本屏幕成功拦截，真正的受害者只有男人们自己。 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却是屏幕上那两个面对面跳舞的兽人女孩。矮胖体型、圆脸园耳绿皮有雀斑，乍一看很丑，细看又觉得丑萌丑萌的。 男人们并没有被她们的容貌吓到，却被女士们的节操和言行不一打击得不轻，谁说兽人必须死不看他们跳舞来着？ 无视了他们质疑嘲讽的眼神，沈瑶用电子笔指着屏幕说道：“这是我们制作的demo，名字就叫‘兽人蹦迪’，是一款类似双人版俄罗斯方块的舞蹈游戏。” “等等，俄罗斯方块怎么和舞蹈游戏扯上关系了？”庞小胖同学今天没有遭到打压，表现活跃了不少。 “小孩子没玩过不懂就别说话！”随口打发了他，沈瑶继续说道：“不过因为程序员比较缺乏，目前还没有添加对战功能，它现在只是换了兽人皮的eqd而已。” “那也不错了，至少这个舞步就不是自动生成的吧？”苟茂赞许地点头：“行了就这个了，对了再增加些角色，人多有气势。” 第706章 蜜蜂的方式 3月4日，持续三天的3吐槽大会正式开幕。 国展中心毕竟不是专业演出场所，临时搭建的化妆间数量有限要优先提供给女士们，所以苟茂苟组长就只能在后台找了一块无人对方对付着化妆了，总算他还有专属化妆师沈瑶，只需要按照要求睁眼闭眼就好。 虽然后者并没有多少化妆经验，特别没有给男人画舞台妆的经验，不过道理都是相通的，沈小姐的美术功底也足够强大，表示把他的脸当成画板和绘图板就好，画起来完全无压力。 前台后台中间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隔板，外边欢快的电子乐顺着空气飘过来，一句句或熟悉或陌生的乐句歌词不停往苟茂耳朵里钻，中间还夹杂着一阵阵欢呼尖叫与私语谈笑声。 想到外面那些奇装异服戴假发穿丝袜的学生脸孔，茂哥就忍不住自己的吐槽欲1望：“他们跑到这里来，一定是翘课了吧？教育局也不管管，就让他们这么出来浪？” “还有他们爸妈也不管管，就这么男扮女装、女扮男装出来晃悠，不怕系吓到小朋友么？” 沈瑶单手按住他乱动的脑袋，“人家那是cosplay，再说也没多少人。还有，别人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这么乱动下去，脸上的妆一定会花掉，然后你邂逅无敌美少女，带回来给我们当美丽贤惠大方温柔组长夫人的计划就要破产了呢。” “哦哦，那我不动了行吧！” 因为闭眼端坐，他并没有看到面前沈瑶脸上充满恶趣味的笑容，更没有注意到背后偷偷靠近的庞俊。 后者正在低头使坏，沈瑶很有默契地帮他打起了掩护，“人多还不好么？2站官方肯定乐疯了，庆祝3大会参与人数再创新高的首页横幅应该已经挂上去了吧？” “肯定的，那帮人可是搞媒体的，一个个都是大喇叭呢。” 背靠蜜蜂这棵大树、平常的经营也偏向稳健，没有多少财务压力的2站，表面上似乎并不需要为了融资而去死命讲故事画大饼。但故事还是要讲的，毕竟人家吹了你不跟就是自甘落后，这种态度可要不得。而线下活动参与人数，显然会是很有用的影响力表征，毕竟雇佣职业群演的成本可比刷出几亿虚拟观众高多了。 所以2站每次组织类似活动，都会积极调取相关数据并择优通报，反正这些数据都是门禁系统自动统计的，并不需要安排人去数人头。所以大肆宣传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既宣传了自己蒸蒸日上的业务，也帮蜜蜂的智能门禁系统打了广告。 至于苟茂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鹭岛教育界的校纪学风，当然不是他要当爸爸了，这家伙纯粹是紧张的。 本来在他想来，3第一天是星期五学生党要上课来不了，活动第一天应该没太多人才对，这样自己登台解说时压力就会小很多。毕竟以目前的市场环境和技术手段，直播观众哪怕上十亿，带给人的压力还不见得能够超过几百现场观众。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一到现场他就发现会场大厅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上学日的负面影响。这让他的鸭梨紫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若非茂哥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当下就要发晕犯傻不敢上台了。 一方面是首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让他心里有些紧张，另一方面场下观众的性别年龄比也让他起了一些患得患失的想法。虽然老说有双手和游戏就够了，但他毕竟也才21岁而已，他私心里未尝没有幻想着邂逅一个人，展开轰轰烈烈的浪漫恋情。 今天外面可是有上千年轻女孩，万一真有人慧眼独具看上他了呢？ 苟组长到底才升官没多久，领导的自我修养没有研习到位，他的这点儿小心思被大家看了个通透，于是决定给他助推一把。反正3不是常规的展览和演出，它是年轻的、是欢乐的，就算偶尔出糗闹笑话，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少庞俊和沈瑶对此深信不疑，然后一张“本人征婚，条件扫码可见”的广告贴纸就被粘在了苟茂背后。 其实所谓的扫码图片是一个对角涂黑的田字格而已，摆在那里更多是象征性的，反正就算摆个真的二维码上去，离得那么远别人手机也扫不了。 苟组长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在沈瑶表示画好了可以睁开眼睛后，他还兴致勃勃地对着镜子观察起了自己的妆容，然后满是嫌弃地表示“不画还好，脸上多了这两个黑眼圈，反而更丑了。” 其实他很清楚舞台妆都是这个样子，因为明亮的舞台灯会照得人肤色发白、五官模糊，所以要化浓妆加深面部轮廓，这么说不过是习惯性吐槽开玩笑罢了。 不过沈瑶一听却炸了，停下收拾东西的双手，看着他说：“你要嫌黑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帮你卸了，不过事后可不能找我麻烦！” 嘴上用你好没见识的口气批评着对方的浅薄，她的右手还悄悄朝已经躲远又探头探脑回来偷看的庞俊打手势让他躲远点。 “不用了，来回折腾太麻烦，谢谢啦！” 说完苟茂伸手拿过旁边放着的平板电脑，再次看起了准备好的问答提纲。观众里面有自己人，大多数提问都是预先准备好的，这都是整个先期宣传计划的一部分。 见他端板送客，沈瑶也不多留，收拾完东西当即闪人去找组里其他小伙伴。 3大会一个特色就是把线上频道拉到线下，让大家看到实体版视频节目。演唱演奏舞蹈脱口秀这些节目可以原样办下来，其他评测、纪录片、美食、美妆等节目就需要一些变化了，这里也是蜜蜂卖私货最多的地方。 评测机型和项目经过仔细挑选，总能确保自家产品在前三名，纪录片线下体验实际上是vr实验室、vr博物馆等软件的展示环节，美食美妆用的道具材料也都出自自家企业或者合作伙伴。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广告植入得还算合理，也算是相得益彰了。像是刚刚结束的一个美食节目，他们就请来曾经主持《天天饮食》的刘亦伟给大家示范，一下子就让场下线上嗨了起来。确切地说，是那些20岁以上的观众集体激动起来，这道菜吃的不是味道也不是寂寞，而是永远回不去的青春。 因为需要布置临时厨房，老刘这个节目并没有出现在主舞台上。在他终于做好一桌家常菜并结束今天的侃大山后，刚才还挡在主舞台前面的帘幕终于被拉开了。 然而当大家注意到掀开的帘幕，纷纷转头/切视频看向那边时，却赫然里面还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 好在并没有让人等多久，音响里很快就传来带着rap感觉的一句黑人腔：“heybuddy，let'sdance！” 然后黑暗的舞台上就出现了一束束向下的光柱，很多人注意到它们的异常，纷纷发出卧槽的惊呼声。 只是惊多喜少，甚至还有一丝丝烦躁。 那些光柱并非来自追光灯，而是屏幕显示的结果，这让他们想到了全息表演、想到了初音未来全息演唱会、想到了东方茉莉，想到了“你咋这么不争气啊？！” 东方茉莉是国内厂商打造的国产初音，但因为缺乏后者那样完备的开发社区支持，最终不了了之没了下文。 初音家族虽然说虚拟偶像，但实际上更像一个全民参与的开源项目，全世界的网友为其贡献乐曲、歌词、编曲、演唱调o教、3d模型、舞蹈动作，以及衍生人设和同人故事，这才有了如今风靡全球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果不其然，动感欢快的《蜜蜂进行曲》很快响了起来。 它最开始是蜜蜂集团邀请专业人士打造的形象jingle，即引人注意的广告短歌，最有名的intel-inside那段经典的“当-当当当”。后来蜜蜂在此基础上扩大使用范围，推出更加多样的新版本，分别用在广告片尾、开机画面、关于界面等不同地方，甚至还有官方填词和官方鬼畜版本，现在正在播放的伴奏就是官方鬼畜版。 就像大多数国人听见“恒源祥”，都能很流利地接一个“羊羊羊”一样，听到这首曲子大家想到的则是“可以，这很蜜蜂！” 光柱慢慢消散，舞台上出现了三排按345顺序排列的12名虚拟舞者。 然后，场内响起了更加整齐更加响亮的“卧槽！” 舞台弹幕屏上也出现了一浪又一浪的“文明礼貌团结进步友爱互助奉献尊重”，显然同样有很多人在弹幕上爆粗口然后被系统和谐成文明用语。 这次大家真的是被惊到了，出现在舞台上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偶像美少女，而是12名个矮腰圆皮肤花色各不同的兽人少女！或者说是兽人审美下的兽人美少女。 本来经过《魔兽世界》的多年熏陶，大家对女兽人形象并不会感到陌生惊讶，但问题是之前的故弄玄虚成功让人产生了错误的联想，等到谜底解开发现自己被耍了，观众们当然要抒发一下悲愤的心情。 有人说，蜜蜂这家公司有着强烈的“技术第一”倾向，理由就是他们特别喜欢“内容不够技术凑”，这场“兽人蹦迪”表演也是如此。 无论初音还是茉莉，她们开演唱会时都是独唱独舞，就是因为充当全息显示器的薄膜屏幕限制了她们的移动范围。 这个问题蜜蜂同样遇到了，不过他们却用简单粗暴的三屏方案来对付它，前后三排舞者分别出现在三块全息膜上面，成本翻几倍的同时却也让立体感和场面气势增加了不少。 兽人舞女身上最主要的技术，其实是蜜蜂eqd智能舞姿系统。 能够跳舞的产品着实有不少，桌面精灵软件、智能机器人、电子宠物，甚至手机都有能跳舞的。但问题是它们的“舞姿”大多呆板生硬缺少变化，看个新鲜还好多了就很容易腻。 eqd在这方面就要好很多，它的云端拥有异常丰富的舞蹈动作库，能够自动分析乐曲歌词的“情绪意境”并为其匹配最佳的舞蹈动作组合。虽然还是比不上专业编舞师，但是胜过普通爱好者还是没问题的，在诸如古风、武侠、土著等小众风格时，甚至还能胜过许多非专业的专业人士。 这项服务推出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之前一直在2站签约舞见中进行内部测试与改进，现在终于到了公测然后收费的日子。 eqd可以看成是懒人版mmd，不需要到处伸手找模型找动作找乐曲录视频压视频发视频，只要拥有活跃积分或者蜜蜂金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制作录制发布完全一站式轻松搞定，最适合新新人类追求简单快乐的生活理念了。 不过在这之前，蜂软得先帮它打广告提高知名度，否则无人知晓自然找不到使用者。 类似兽人蹦迪这样使用其技术的项目得以大量进入3，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蜂软需要这样的广告范例。你拿到免费新鲜技术，我分享海量人气，各取所需两不亏欠。 说起来苟茂沈瑶他们还是幸运的，公司内外还有好几个团队打算在速开三屏全息系统和eqd上做文章，但他们的出演次序都比较靠后。可以想见，其他团队此刻一定在鸡飞狗跳地忙着改台本想新花样，就算偶有闲暇，应该也是在骂3e混蛋做事不留余地。 不过苟组长可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这些都是公共资源抢到就是赚到，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手气不好抽到后面的签位吧！ 只是很快，其他工作室的头头脑脑们就心理平衡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苟组长的背影以及背后那张充满整蛊味道的广告贴纸。 因为弹幕显示器，苟茂知道身后有问题，他掏出手机伸到背后拍了一张，看了眼屏幕照片，机智地打起了广告：“b7手机，对焦就是这么快！” 第707章 屠榜 苟茂能够摸出一支bp7来，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因为就在两周前的mwc上，马竞已经正式发布了这款新一代主流旗舰。 虽然还没有正式发售，但是蜜蜂已经按惯例向合作伙伴、友好媒体，以及优秀员工与活跃用户等人群赠送了一批先行体验版，苟组长也是其中一员。 新手机被他带在身边随时使用测试，刚才灵机一动把它掏出来对着背后拍照，这才看清了身后的异常是什么。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手机吸引，他索性顺着往下说，把接下来的演讲变成了bp7智拍20的广告时间，果然成功转移了话题，弹幕上再也没人刷“［狗头］［狗头］转个身”了。 从台上下来，苟茂立即把外面套着的工服t恤脱了下来，终于看到了那条比炫舞聘妻还不靠谱的征婚广告的实物。 “多好的广告位啊，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他摇头故作惋惜，“既然有人这么喜欢人身广告，回头我一定给他弄一套满是优质广告位的好衣服。让他拉风赚钱两不误，嘿嘿！” 苟组长把t恤重新穿好，取下来的广告布片被他随意塞进口袋里。然后他的目光就开始在后台扫视起来，努力寻找沈瑶和庞俊的踪迹。 沈瑶当时就站在自己面前，有的是机会发现背后的捣乱者，但她却没有说，显然有大问题。 至于庞俊那家伙，却是因为有给人背后贴纸的“前科”，所以第一时间进了苟组长的怀疑名单。 然而他找遍了后台都没有看到那两人，工作室其他人也都溜之大吉不见了踪影，“哈哈，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就算只用小脑思考，苟茂也该想到他们俩肯定有问题，其他人可能也参与进来了，不是同谋或者知情不报。 只不过今天的日子有点儿麻烦，明天就是周末大家都不上班。除非他现在杀到他们家里去堵门，否则想要见面问难还得等到三天后，那时候黄花菜也凉了、气也该消了。至于群发临时加班通知把人叫回来什么的，和他的一惯风格不符，自然不予考虑。 庞俊那厮倒还罢了，沈瑶小美女可是组里第一画师兼吉祥物，平常只能宠着爱着护着保着，生怕人家受点儿委屈给他来个“天才到哪里都有饭吃”，自然没办法搞什么打击报复。 想来想去，苟茂发现自己好像只能给小胖子那个二货穿穿小鞋，然后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年轻的组长忍不住气笑了，这帮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然后他就去了黑区，医生说憋闷气不利于身心健康，苟茂觉得自己应该去发泄一下。 黑自然是黑科技的意思，因为种种原因这些看起来很酷的技术和产品没办法量产普及，只能放在仓库里面吃灰，或者沦为少数人的玩物。 虽然蜜蜂创新实验室通过新媒体运营的办法，成功把一些产品推销了出去，使其通过众筹等方式小规模进入市场，但剩下大部分产品依然没有着落，这才有了3大会的黑区。 这部分专门拿出一些卖相好，却又无法量产的鸡肋设备给大家尝鲜体验，既丰富了吐槽大会的内容，还能收集到宝贵的运行数据，顺便也能帮合作伙伴发展一些客户。 就像苟茂现在这样，使用这些设备前必须购买一份期限四天的人身意外保险，由鹭岛人寿提供，理由是这些设备存在一定的危险性，需要额外投保以策万全。 保险价格不贵，只有5元钱，但它是一份完整正规的保单，需要填写一大堆个人信息，这才是保险公司最为看中的，今后推销交通意外险等其他险种就会方便许多。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他还是要过纸笔填写起了保险合同。毕竟你不买后面有的是人想买，“货不愁卖”这可比什么促销手段都好使。 然后他就站在了一台海绵包裹的人形机器人面前。 说是黑科技体验区，其实这里最多的都是各种vr 设备，像是这台液压驱动的机器人，就可以在vr拳击游戏里面充当你的现实陪练，带给人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和被打击感。 不过等到苟茂戴上头显开始游戏，他很快就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想多了啊！ 所谓的打击感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这些机器人毕竟不是《铁甲钢拳》里面的格斗机器人，它们虽然也能够格挡、攻击和走位，但是限于技术水平，所有动作都很生硬缓慢和简陋，只要多加注意就能够轻易躲过对方的攻击并加以还击，感觉只是人形拳靶的升级版，距离虚拟对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被打击感，他也特意不躲不避咬牙挨了一下，结果却只是被轻轻捶了一下，还不如打蚊子的巴掌有力气，更是让茂哥感到难以接受。 这个系统唯一的优点就是多了vr头显，让你可以更加方便地把海绵靶子想象成其他角色，比如苍老师小、不知火舞伪，或者陈鹤寨，游戏一口气提供了二十多位男女都有各具特色的npc陪练，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脑补需要。 然而没有爆衣没有乳摇没有蜜汁惨叫没有裙下领域，这样自然难以打动某苟姓老司机。茂哥游生三大恨：一恨3d不摇乳、格斗不爆衣，二恨黄油无补丁、cv不走心，三恨各种圣光阴影马赛克，这游戏却是三个都摊上了，他当然要摘头盔不玩以示决心。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用了二十多分钟把所有女角色挑战了一遍，逐个听过她们的声音之后这才开门离开了这间类似电话亭的试玩室。 外面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两个女性游戏人物的打斗画面，场面看起来很是动感火爆，唯一的问题就是其中一个女的甚是猥琐，不是掏胸就是抓腿尽往敏感区招呼，时不时还蹲下来向上看去，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 好吧，看到这里苟茂自然已经明白，正在播放的赫然是刚才的战斗录像，不过却是四倍加速的版本。加速掩盖了游戏本身节奏缓慢的毛病，看得围观群众热血沸腾，至于有没有兽血沸腾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得赶在有人正义感爆棚之前快快滴闪人，不然这一世英名想要都不可能了，别人这还只是女女撕逼，到他那里就成强艰前传了，此时不跑还等着别人喊人嘛？ 其实这却是他想多了，这款游戏的尺度并不大，这从女角色身上宽厚结实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他感觉非常的那啥，完全是银者见银的结果。 实际上走出去没多久苟茂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跑路的动作也是慢了下来。转头四顾，却是发现自己站到了“惊叹a！晶碳c”的展台前面。 作为蜜蜂手上最黑的黑科技，碳管处理器及其手机自然不能缺席黑区展览，而且还拿到了最好的展位，毕竟它们背后可是高达十亿软妹币的销售额以及价值几百亿美元的潜在市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他口袋里的bp7用上了16纳米fi技术打造的六核蜂心536，运行内存也升级到4gblpdd，这使得机器的性能得到大幅度提升，滚滚熊分数超7万、安兔兔跑分过15万，一扫上代bp6给人留下的“旗舰不强”糟糕印象。 然而，这么牛的分数在手机性能榜上却只能屈居第四，让人不免为它唏嘘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因为与之同时发布的，还有被正式命名为“晶碳c”系列c3手机。其以滚滚熊8万、安兔兔17万的成绩力压前辈c2，顺利登上手机性能排行榜第二位，在它前面则是拥有12万/21万分数、号称十年不过时的神机c1。 因为大部分都为科学研究做了贡献（被买去拆解），早已停产的c1现在变得越来越稀有，二手转让价格一路走高，甚至还拍出过百万天价。 而c2虽然被人批评缩水严重，但还是卖出了十亿级别的销售额，利润总额甚至比饼干卡和超算部门加起来还要高，马竞自然不会让它后继无机。 而且他做这个系列，还有引领科研方面的考虑，因为c系列的存在，三年内碳纳米管相关论文的发表量增加了7倍，背后消耗的科研资金也增加了三十多倍，有力地推到了相关材料技术的发展。 硅晶体管是在一整片单晶硅上“雕刻”出来的，靠着增加芯片核心面积就可以轻松增加性能成本和功耗也会相应增加，所以通常情况下厂商不会刻意追求大芯片。 但是碳纳米管生产出来却是粉末状的，科学家已经可以在实验室将其分离，制造出碳管晶体管和碳管导线，但是如何实现组装工艺却还是一筹莫展。偏偏唯一掌握这个“技术”的马竞死活不肯发布相关论文，哪怕用诺贝尔物理学奖诱惑他也不松口，把大家气得牙痒痒却也没办法。 马竞倒是想要那个炸'药奖，可惜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做法根本不能通过常规方式重现，不具备科研参考意义还会暴露自己，这样的事情傻子才会干呢。 反正传说中的中情局特工也没来找过他，他自然可以悠哉悠哉等结果。 前后两代碳智c处理器帮他赚取了几亿利润的同时，也在引领着各国科学家朝他的科研方向上狂奔。c系列碳管处理器的思路没问题，理论和实物也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产工艺是马竞开挂硬刚过去的，和现在的生产体系不匹配没办法扩大生产。 所以马竞其实是最希望别人出成果的，要是有人真的开发出了可用的生产工艺，他肯定第一时间送上专利交叉授权协议，然后一起垄断市场赚大钱。 当然，要是没有成功他也不心疼，反正扔进水里的都是别人的钱。 而在消费领域，晶碳c也对蜜蜂品牌起到了非常好的广告效果，c1、c2对手机性能排行榜前两名的长期霸占，有力地促进了蜜蜂品牌存在感的传播。等到bp7/c3发布后，这种存在感更是翻了好几倍连占两位自然不如连占前四来的霸气。 然后其他厂商的旗舰机就悲剧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优化自家产品，限于处理器本身的性能瓶颈，来来去去只有第五名可抢。除非有人能够把双路骁龙820、酷睿m手机这样的逆天神器造出来，或者高通苹果发布更加强大的830和a10，否则很难撼动蜜蜂的霸榜军团。 要是把即将蜜蜂7d各种定制改装都看做独1立产品，排行榜更是会变成蜜蜂全家福，别说第五名了，就连第一页都没得抢。 据说各大评测软件正在酝酿向国际乒联学习，准备规定每个品牌的旗舰级手机只能选一款作为代表，免得排行榜首页都被蜜蜂占据的惨剧再次发生。 这真的是惨剧，各大手机性能榜被蜜蜂纷纷刷爆，他们倒是无敌真寂寞了，排行榜的运营商却也悲剧了，因为在某个男人开创了“不服跑个分”时代后，另一个男人又成功终结了它。 其实手机厂商已经开始发觉跑分致胜率越来越不好使，主流厂商在宣传时更多开始提及影像、加密等方面的技术细节，显然有着新开战场的意图在里面。 只不过比较拍照效果的话，蜜蜂却也是怡然不惧，虽然因为“额头”部分塞了太多传感器导致集中度过高，使得bp6/7没办法大幅度提升摄像头分辨率，但是靠着isp影像处理器技术的进化，他们成功开发出了强调快速抓拍与智能对焦的智拍模式，再加上双摄和强大云端ai加持的美化技术，拍照领域依然是蜜蜂的强项，除非其他友商能够把4000万像素奥利奥镜头做到普通千万镜头那么小。 不过到了那种时候，蜜蜂潜心研究多年的潜望双摄技术也应该成熟了，鹿死谁手还得比比再说。 第708章 小船 别人家的游泳池大部分都是蓝色的，极少数是绿色的，而蜂园这座游泳池却是彩色的。 水底的各色宝石在专门灯光照射下，映射出红黄蓝绿紫种种诱人的璀璨光泽，让这一汪清水看起来五光十色斑斓瑰丽，也让这处是著名景点有了宝石海的雅号。 虽然它的实际面积只有百平米左右，连湖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小池塘，但大家还是把这个名字强硬地安在它头上，谁让宝石海辣么好听呀！ 这三个字也是有魔力的，自从被正式认可写到园区地图上，来这里拍照的人越来越多，游泳的人却越来越少，彻底变成了只可远观的景点。毕竟被人家满脸嫌弃地看着，事后再被求大神p掉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反正周围还有别的游泳池，自然不需要抢这一汪小池塘。 今天的宝石海非常安静空旷，往常挤在池边凹造型的拍照党一个也看不到。 浅水区的池水只有浅浅一层，让今天的宝石海显得尤其明亮，水底那些最低档次的各色宝石和人造宝石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哗！”一团白色物体被放到水里溅起一圈小水花，然后它就拖着大股大股的泡沫转起了圈子，在水面上划出一个带着淡淡彩色的问下蚊香圈。 “快看那是什么！”跪坐在一块垫子上，汤佳怡抬臂指着水面说道。 在她身边，躺着刚刚从德国回到鹭岛的马竞，他正四仰八叉地躺者，每只手脚上各趴着一只小小的身体，自然是马家四小。倒不是三周未见分外想念，实在是马竞一个人占据了垫子大部，引发孩子们的众怒，这会儿正在合力试图推翻他。 只是四个小人儿年小力弱，还各拉一个方向力气互相抵消形不成合力，自然是怎么也搬不走眼前的大山，眼看着小饼干都要哭出来了，汤佳怡这才让人往水里放船，希望能够引起孩子们的注意。 果然，小家伙们的注意力迅速被水面上快速移动、划着各种图案的小船吸引走了，纷纷放开马竞的手脚，欢叫着朝水池跑去。 今天外面的气温有20多度，本就是个大温室的蜜蜂中心气温更高，花红叶绿俨然一片夏日景象。 深水区边缘竖着围栏，浅水区的水位也比平常低不少，马竞夫妇自然放心让穿着卡通泳衣的小家伙们跑去玩水。 没有了身上的四座小山，马竞轻松地翻了个身，以肘支地看着水边欢闹的孩子们，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前面大半个月着实把他累的够呛，2月底飞去西班牙出席mwc，3月初去京城开证协会议，月中闭幕后马竞又马不停蹄飞去德国参加cebit汉诺威信息与通信技术博览会，昨天才刚刚回来。 mwc有移动运营商背景，是手机行业第一盛世，不得不去。 cebit以前是汉诺威工业博览会的it专题展区，但因为80年代个人电脑蓬勃发展导致展商大大增加，遂在86年分家单干以便获得更大的展览面积。因为资格老、展区大，运营也够专业，它一直戴着ict（信息、通讯、技术）领域第一大展的帽子，对于试图开拓国际市场的蜜蜂拥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马竞手上也着实有不少好货，前方团队传回意向消息，他这个大老板自然坐不住了要飞过去坐镇。 倒不是马老板故意和手下抢功劳，实在是有些东西必须要他这个蜜蜂第一人才能拍板做决定，索性飞过去当面解决。 汤佳怡把一小碟剥好的干果仁放到马竞面前，在他身后说道：“前几年你也没有这么忙的，现在知道摊子铺太大还不请人帮忙的坏处了吧？” 捻起一粒核桃仁送进嘴里嘎八嘎八地嚼了，马竞这才悠悠然说道：“我这只是时差没倒过来，再加上春困秋乏才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实际上你老公我还是龙精虎猛的好吧？” “说什么呢？”汤佳怡捶了他肩膀一下，“在孩子面前不许说这些！” “ok，那就谈工作，主要还是公司发展太快，自身人才培养没有跟上，等到后面就会好起来的。” “你呀你，还不是你对职业经理人有偏见，总觉得人家都不是好人，真是活该被累着！” “情况不一样，佳境那边主要是传统行业，各方面已经发展成熟了，监管方便引入职业经理人当然没问题。可蜜蜂这边却不一样，与其指望他们，我还不如自己累点儿呢！” 在最初的蜜蜂科技总经理张悦轩离职后，蜜蜂体系就开始强调内部培养，很少引进过纯粹的职业经理人。就算挖人进来，也都找的是小马载具ceo亚伯拉罕那样的技术专家，给人的感觉就是马竞非常不信任管理人才。 这对于林继武、苟茂等底层员工自然是个好消息，整个公司上升通道通畅人人有奔头，但在金字塔顶层，现在的蜜蜂高管就显得有些平庸守成，以至于很多事情都必须要马竞亲自拍板下决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竞有着强大的控制欲和与之相配的旺盛精力与行动力，在他的手下当高管就得做好当提线木偶的准备，有能力有野心的人自然瞧不上，他们最希望老板是啥也不管的甩手掌柜子。 这样的矛盾显然是不可调和的，双方又都不愿意屈服，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所幸的是，马竞和他的提线木偶团干得还不赖，蜜蜂虽然没能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公司上市、一飞冲天，却也稳扎稳打地走到了第十个年头。 汤佳怡自然知道老公的脾性，所以很快就换了话题，看向水池那边问道：“这次人家没把你留下，强拉你去参加国家队？” 拥有开挂体质的马竞，游泳成绩非常漂亮，一度让秦闽两地的体育局打起来抢人官司。只可惜马竞却是志不在此，觉得既然怎么游也游不过菲鱼（美国名将菲尔普斯，公认的游泳天才，获得奥运金牌最多的运动员），年龄也等不到人家退役，还是不要上去送人头了。 然后“畏敌怯战”的马竞就成了泳坛公敌，所以汤佳怡才有此问。 “那都是过去式了，有了它，我现在是泳坛功臣了，”马竞指着水里的小船说道。 “真的？” “那当然，这可是有真实成绩做背书的，不然你以为国家队的大门是那么好进的？”马竞翻了个身躺着看向妻子，满是得意地挑着下巴。 这款产品开发出来后，先是交给省游泳队试用获得好评，然后又被送去了国家队，这一路上都有着一个个切实提高的成绩作为背书。 “不就是个超大手机壳么？成绩还不是人家运动员卖力训练练出来的。” 她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 蜜蜂早就规模庞大的体育用品市场，这从他们很早就推出了运动版蜜蜂手环，并坚持更新产品线就能看出来，只不过这条路走得并不顺。 作为体育巨头主场的服装鞋帽运动器材，蜜蜂是不敢尝试的，这些成熟领域主要玩得就是品牌营销，蜜蜂当然干不过承包了全球体育明星的几大巨头。虽说只要掏的起贴牌费，谁都能打造一个全新运动品牌出来，但问题是这样的新品牌没名气没设计没技术，三无品牌压根不会有什么好销量，也就那些粉丝无数的成名巨星才可以尝试一下。 即便是尚为成熟的运动可穿戴市场，nike等国际巨头也已经插足进来发布智能手环等产品进行卡位，而且卖得还不错。蜜蜂的运动手环只能说卖得不坏勉强保本，完全是靠着销量巨大的低端迷你手环帮忙回血才有资金开发新产品。 听到她说出这样的丧气话，马竞坐了起来杨着下巴道：“这次问题不大，在这方面我们有技术优势。” 俩人口中的超大手机壳其实是名叫zigboat的智能遥控船，因为水下电喷系统运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很像蜜蜂飞行的蜂鸣声而得名。 zb是一套以手机作为计算中枢的运动辅助装置，用户可以将手机放到它的透明甲板下面，然后通过后者对蓝牙连接的手机进行操控，所以也可以将它看成是超大的防水手机壳，蜜蜂甚至为其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并获得了通过。 它的甲板上集成有防水电阻屏，可以胜任大部分操控操作，边上还有实体按键，使用体验优于大多数防水袋和防水壳。 目前主流手机都采用电容触控方案，它需要一个导电物体比如手指或者电容笔来给予信号，但在接触具有导电能力的汗水或者自来水时会受到干扰导致触控漂移，泡在自来水、天然水体里面更加不知所措。 所以当有媒体放出三星s7e和苹果i6s的对比视频，证明前者具有水下操作能力时，媒体和网友才会纷纷为其点赞，将这种水下触控技术称之为黑科技。 然而在马竞这样的行业人士看来，那个视频有八成可能是伪造的。 电容屏不可能实现水下触控，这是原理所不允许的，除非换不导电的纯水或者不怕水的电阻屏或者电磁屏。 前者是通过检测屏幕厚度变化来识别用户操作的，精度高封闭好防水防尘。唯一的问题是多点识别难度大，所以虽然在手机上被电容屏打败了，但它依然在工控等行业应用领域有大量应用。 电磁屏使用无线电定位技术，而水吸收电磁波需要一米以上的深度，并不影响近距离使用。因为搭载s-pen的关系，s7e本身就具备该技术，拿起那根手写笔的确可以做到手下使用，但也仅止与此。而且那个视频拿不防水只耐水的果6作为比较对象本身就是不靠谱的，应该放大'法（一些用户对sony的戏称）家的xperiaz5premium进去才对，后者去年凭借水冷技术成功制服骁龙810，可是名噪一时。 当然放bp7也可以，为了增强产品附加价值，bp/aqua系列很早就标配防水防尘功能了。 除了防水手机舱这个新模块以外，zb其他模块都是蜜蜂船模那边的成熟模块，稳定性和成本都有相当保障。 靠着买模型送限量游戏飞机战舰的营销手段，蜜蜂的模型业务发展迅速，一统千元左右中低端市场。这次做zb，也有向高端突围的意思在里面。 它的船型设计合理、电动喷水系统效率非凡，从0加速驶过百米水面只需要不到45秒，比菲鱼还要快两秒。再加上特殊设计的防水快换电池，完全能够胜任运动员每天训练的需要。 配套手机应用通过加速度计和磁罗盘计算当前速度和轨迹，实时调节zb的速度与航向，从而让它更好地模拟人类运动员的游泳速度，便于用户进行对比训练。 这也是蜜蜂的技术所在，通过视频分析技术，他们只需要分析公开影像资料就建立起完备的运动员速度曲线数据库，然后云端查询运动加载，让用户的训练可以更有针对性。 实际上zb里面的手机所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充当网络终端，数据载入后拿掉手机完全不影响继续使用。当然，留着手机也没有什么大的坏处，跑一会儿该换电池还是得换。 就像现在这样，当孩子们开始感到疲倦被众人抱到岸上时，zb小船上也亮起了电量不足的警告灯。 车模、船模因为不需要在意升力问题，载重设计方面比航模要宽松的多，续航时间也要长一些。但是每增加一分重量，启动时的加速度就要减小9%，所以电池并不能做得非常大，这样才能实现80千米每小时的高速度。 同样由蜜蜂多部门合作打造的田径版zigcar也是如此，强调速度的中短跑版本做得非常小巧，续航时间也很是感人。而马拉松版本虽然从公路版平衡车改造而来，体积增加了不少，却也只能陪跑个半马（半程马拉松，21千米）。 第709章 大玩具和胡萝卜 因为昨天的一场大雨，一路走高朝着入夏奔去的气温转头向下，重新回到10 区域，早早换上夏装的潮人们只得不情不愿地打开衣柜，把前段时间收起来的春装重新翻出来。 城市里尚且觉得有些凉意，蜜蜂足球队训练基地所在的山谷气温只会更低，草木刚刚返青，花苞还在枝头，显然山中桃花还未开。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整个球队热火朝天的备战氛围，刚一走进基地，马竞耳边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喧闹人声，引得他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现在来看训练的观众有多少了？”他随口问道。 “大概30多吧，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基地经理耿浩伸手指了指铁网另一侧的的公共停车场，“他们可以通过app查看训练计划，要是有模拟赛的话人还会更多些。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更喜欢通过网络来收看训练直播和一日剪辑，毕竟这里稍微有点儿远。” 顿了下，他又问道：“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当然要，”马竞点头，说了句“人家来看咱们的abf28，就是咱们的上帝，当然要好好伺候着，”然后径直朝人声最响的方向走去。 蜜蜂足球队全是18、19岁的运动系小鲜肉，还特别注重视频、社区以及游戏和粉丝球迷互动，形式上非常像akb48、snh48等养成向女子偶像组合的做派，然后就被一些网友冠以amy48的外号。 马竞欣然接受了这种说法，并且表示这只梦幻球队应该叫做abf28才对，前者是球队名字的英文缩写，28则指的是球队注册球员的数量。 这的确是一支强调养成的队伍，稚嫩的学生军第一年只取得了2胜1平净胜球-33赛区孙山的成绩，去年他们就交出了6胜4平积22分的成绩，位列南区第5只差一场胜利就有机会打进决赛圈，进步不可谓不大。 虽然不能和游戏里三个月制霸全球的同名球队相比，却已经让球迷们感到欣慰和自豪了，毕竟他们可是一群平均年龄19岁的在校大学生！ 去年和决赛圈擦肩而过，让大家感到万分遗憾的同时，也让球队上下对今年的冲甲形势感到乐观，毕竟球队的实力还在上升当中，多赢一场压力不大。球迷们一边观看者线下线上的训练视频，一边畅想着明年杀到中甲后一年站稳三年冲超的美好前景，直到一个坏消息传来才打破了这个美梦。 据说有新的土豪突然加入进来，收购了一支川蜀球队并扬言要掏出5000万建队冲甲，两队同处联赛南区将来必将有一番龙争虎斗，也让一些悲观者怀疑起了今年能否晋级。 马竞走过去时，大家就在热烈议论这件事情，不但互相讨论，时不时还手指飞舞在手机上敲击文字发送弹幕或者论坛留言。 不过看到正主走过来了，众人纷纷停下议论把问题丢给马竞，问他有没有冲甲信心，会不会也跟着加大投入引进老将。 熟练地看镜头变换拍照姿势，留下一张张完美不崩坏的表情，马竞语带轻松地说道：“信心当然有，而且还很足，我对我们的队员、我们的创新体系有信心。” “这么说马总你不打算去挖人了？去年中超中甲开仓放水，多好的机会就被你白白放过了。今年又来了不差钱的劲敌，你难道不担心再次冲甲失败？”一位头圆肚圆的胖球迷微带失望地质疑道。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本地球队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赢得胜利引进外援并没有什么不好，马竞那种执着于培养年轻人完全就是有病。 虽然在训练基地、比赛场地以及后勤福利等方面表现豪爽，但马竞却对老中青、砸奖金的冲甲标准攻略视而不见，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青少年养成计划。偏偏他还安排队员上了大学，“分心”在文化课学习上面，就更加难以踢出好成绩了，这才惹得大家替他着急。 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马竞果断地摇头，“我当然不担心。现在的队伍已经磨合了两年时间，我和教练团队都不觉得有需要动手术的必要。就算真的冲甲失败也没关系，反正体育中心放在那里又跑不了。” “这个时候知道扯上教练组了？”他这句话当即热的众球迷们暗暗腹诽，全世界的球队都讲究老中青结合传帮带，偏偏只有蜜蜂队非要玩什么一张白纸好作画，明明手上就有一支中甲实力的老将队伍却不给他们注册队员，反而暴殄天物地拿去作为“主力队”的陪练，说是要用这支经验丰富的“蓝队”来磨练队伍增加经验。 这无疑是非常奢侈非常浪费的，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同样是非常有效的，球队突飞猛进的实力就是证明。 到了现在，马竞的豪华养成游戏逐渐接近第一个收获期，他更加不会为了扩充战力而乱动队伍。 环视了一圈，把球迷们的表情都收入眼中，他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那些冲甲攻略我当然知道，成熟人才我们也会继续招揽，不过还是会放到蓝队里面去。这支球队成立只有两年时间，我们没有历史没有传统，现在正是我们打基础确定风格与体系的时候，所以还请大家多给我们一些时间，拜托了！” 说完他还双手抱拳做了个罗圈揖，众人自然表示肯定支持。 不支持也没辙，这支球队完全是人家的一言堂，整个教练团队也是唯其马首是瞻，所谓的主教练完全就是马竞的提线木偶，自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双方又客套了一会儿，马竞就表示自己还有事，告辞离开去了基地办公楼。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胖球迷叹了口气，“咱们以前老说这个那个富豪买球队当玩具，现在可算是见到真正的豪华玩法了！还有什么能够比从零开始玩养成还要爽呢？别人在游戏里玩蜜蜂队，他在现实里面玩！一年两三千万不带眨眼的！” “呵呵，放宽心放宽心，前几年没有主场球队的时候咱们还不是照样过？大不了去看其他球队比赛得了，”旁边远远飘来同伴安慰的声音。 闻言回头，胖哥发现其他人已经回到场边专为球迷准备的坐席上坐下来，微微踟蹰了一下他还是转身走了过去，一屁1股做了下来。 “嗨，其实想想也挺好笑的，”胖球迷自我开解道：“前几年市里面把自己球队解散不玩了，还不让别的球队过来蹭主场，那是多么的高贵冷艳啊。等到马老板说要玩球了，体育局立即就上赶着送上体育中心的主场钥匙，结果人家自己弄了个小主场自个儿玩不搭理他们，果然还是恶人需要恶人磨啊！” “还不都是钱闹的，别的甲级球队都不一定有蜜蜂队那么有钱，光买下这里土地使用权然后建设专属训练场，就不知道给市里贡献了多少收入和gdp呢！”旁人插嘴道。 然后话题果断歪楼，变成对市体育局和市府不作为的声讨大会。 虽然对球迷建言献策爱搭不理，但是不得不说蜜蜂队在服务设施方面还是很用心的，不但在场边设置了好几处迷你的钢架看台，上有遮阳棚，下有海绵软垫，一旁还免费提供热水，正对面的护网也被替换成了有机玻璃以便取得更好的视野。其他诸如签名互动、纪念小物、资助组织活动等等小福利还有不少，让这个崭新的球队迅速圈粉十万，唯一的问题就是马老板那别扭的性子了。 马竞自然听不见他的抱怨了，他现在正坐在装修一新的主1席办公室里，打量着他的地盘。 俱乐部接手这片地皮后并没有大兴土木，除了见缝插针寻找空地建设大小球场，然后就是翻新加固了一番原来的几栋红砖小楼。 加固和清洁维护完成没多久，球队就搬了过来，后面的室内改造又断断续续做了大半年时间，直到去年才彻底完工。小楼们外面还保留着岁月侵蚀留下的灰黑痕迹以及丛丛蔓蔓的爬山虎，但里面却已经变得非常现代非常舒适了，完美地体现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的古训。 马竞的办公室在四楼，站在窗前可以将大部分基地设施收入眼底，显然当初安排房间时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马竞这位俱乐部主席一年只过来两次，赛季前来加油鼓劲、赛季末来发放奖励，所以之前他就特别吩咐过他的办公室随便弄一间就可以了。只是当他今天第一次走进这里，还是发现大家把位置最好最豪华的房间留给了他，至于原因他自然秒懂，不这样的话大家还怎么好意思给自己办公室放上电视空调大床还有按摩椅呢？ 进来时他同样看到了那张一尘不染的真皮按摩椅，只是马竞却用不上这些外力手段，那里肌肉不舒服了自己抖一抖就好。等到离开时，他就会吩咐把按摩椅搬出去放到公共区域给工作人员使用，球员们有更加专业的按摩师，却是用不上这些傻瓜装置。 至于耿浩和基地管理层有没有串通勾结中饱私囊，马竞觉得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这边的管理机制和系统与蜜蜂同出一源，已经很是成熟可靠了。当然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肯定会投入更多资源在核查分析上面，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 “就是不知道耿经理得知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反倒引来了高级别内部纠察，会是个什么表情？”站在窗前，马竞心里满是恶趣味地想着，不过很快他就长长叹了口气。 胖球迷那句埋怨没有说错，这支球队、这个俱乐部就是他的一个大玩具，或者说试验田。竞技成绩、以及成绩带来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什么的并不是马竞的追求，反倒是取得成绩的过程和原理才是他最为关注的地方。 其实他也不是听不进去球迷的意见，只是他选择听取的对象有些奇葩罢了，《疯狂足球2》里面所有打到中超联赛的玩家球队资料都被他收集了过来，并从中得到相当多的参考线索和借鉴思路。通过吸收各位球队经理的智慧成果，他这个菜鸟主席迅速度过了新手上路期，指挥调控起整个俱乐部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唯一对此感到郁闷的当属主教练乔安良了，这位持证海龟同学早就知道球迷们送他外号“木偶乔”，并且酝酿着辞职离开。不过那得等球队升到中甲以后才可以，官方说法是他认为有始有终方得圆满，把蜜蜂队送进中甲他也就对得起这三年的付出了。但实际情况却是他需要一个比较亮眼的成绩来作为自我推销的筹码，相比起洋球员，国内俱乐部，尤其是二三线俱乐部并不迷恋洋教练，他们这些留洋教练就更加不受待见了，人家还是喜欢退役球员转职来的教练，觉得这种人经验丰富威望也高。 而且乔教练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因为连续两年没有进入中甲，俱乐部准备的冲甲奖金累积到今年已经达到750万元之巨。要是今年他可以率领球队达成这个目标，作为主教练的他至少可以拿到50万税后奖金，相当于10年净收入，由不得他不动心努力。 “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在临走之前把这跟挂在嘴边两年的胡萝卜摘下吃掉，”在教练组的会议室里，乔安良用这句话作为自己今年的行动纲领。虽然还没有递交正式的辞职报告，但他会今年10月离开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 听他这么说，同事们也都哈哈笑了起来，球队成立第一年马竞就拿出250万税后奖金的方案诱1惑大家，只可惜大家有心无力看得到吃不到。第二年奖金翻了一倍，球队磨合也接近完成，差一点儿就进前四打决赛，可惜最后功败垂成。马竞等于用一张空头支票足足哄骗了大家两年时间，所以乔教练才说那是胡萝卜。 第710章 贪心 来得快去得也快，参加完新赛季动员大会并发布了千万巨奖计划后，马竞就风风火火地坐车离开了。 其实这笔钱大家心里都有数，一年增加一根250万的胡萝卜已然是球队的惯例了嘛，唯一让众人吃惊的就只是变大了的奖金数字而已，按说应该是750万才对。 会议室里，孙逸刚刚还在和人感慨说老板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但等到他看清手机上的具体奖金细则，却发现自己图样图森破。奖金数目其实并没有变化，这次的一千万却是税务自理，扣税后差不多刚好是750万的样子，不由发出一声满含失望与悲愤情绪的叹息。 “其实还好啦，就是换了个说法让数字变好听点儿罢了，”队友杨东强都不用看他的屏幕，直接搂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最最关键的是，今年咱们大家有很大机会拿到这笔钱呢！麻蛋的，这笔奖金放眼前两年了，终于有机会吃下来了。” “嘿，这话你得等半年后再说，”孙逸吐槽着明显有些乐观轻敌的朋友，“现在说大话，小心到时候下不了台。” “一样一样的，最近咱们的模拟训练成绩你又不是没看到，完全可以在联赛里面横着走了。哈哈这一千万妥妥是咱们得了！” “切！谁给你一家的？”孙逸终于受不了了，抬手打掉对方的大手，开口问道：“我去教室上课，你去不？” “现在去上什么课？”杨东强想也不想就反问了一句，“走走走去娱乐室，咱们两个组队双贱合璧天下无敌哈哈哈。” 蓝火球工作室已经完成了《疯狂足球3》的开发工作，目前正在进行发布前的技术测试，作为“自己人”以及“代言人”的球员们也获得了测试资格，可以在娱乐室的专门机器上试玩这款尚处在保密状态的单机新游。 本作的容量增加了三倍有余，额外的存储空间开销带来了更好的画面音效，以及更加丰富的玩法，除了少数死忠粉表示“疯狂”不再让人失望以外，大部分试玩者都给予了新版本好评。特别是新版的角色扮演与综合对抗玩法，更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这款游戏里，玩家既可以用俱乐部经理、主教练、球员等常见身份进行游戏，也可以使用俱乐部主席、球探、队医、体育记者、节目主播等身份开始游戏，玩法各不相同又同样有趣。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是联网模式，同处一处虚拟世界的玩家们彼此既有合作又有对抗，俨然把现实世界足球圈的钩心斗角、是是非非搬到了游戏里面，真实感完爆其他专注于赛场模拟的足球游戏。 特别是前段时间蓝火球发布补丁引入了“足协官员”角色，更是让一帮子对国际足联主席约瑟夫布拉特(josephblatter)羡慕嫉妒恨的球迷大感痛快。 这位五次连任fifa主席的足坛不倒翁，最后终于还是倒下了，倒在了2026朝鲜世界杯的举办权交易上面（雾）。据说因为收取朝鲜足协的好处费事发，老布先生遭到fifa道德委员会的停职调查，更是被施加了长达8年的足坛禁止令，据说fbi也盯上了他。 当然对杨东强孙逸这些底层小球员来说，这位先生的事迹和地位都离他们太过遥远了，与其关心美国人有没有抓住布拉特，还不如多去打几把游戏来的爽快。两人的游戏角色便是这个新版职业，只要两人登陆游戏，就必然会闹得公共世界鸡飞狗跳人人喊打，因为这两货经常趁人少突击发起规则修改投票，然后在npc的附和下轻松获得通过。 不过今天的孙逸却有些不一样，居然不玩游戏要去教室，强哥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眼窗外，“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你怎么忽然变了性子啦？” 孙逸没说话伸手指向门口，人群离开会议室后立即分成了明显的三股，从方向上来看目的地应该分别是健身房、娱乐室还有教学楼，尤其以最后一股人的数量最多。 看到好友还有些迷糊，他这才开口解释道：“你光想着冲上甲级瓜分千万大奖，就没有想过球队要是升上去了，你还剩下两年的大学怎么办，还上不上？” 根据俱乐部与鹭大以及城市学院达成的合作协议，他们这些学生球员每年秋季学期在学校上课，春季学期则在基地进行远程教学，这样就不用基地学校赛场到处奔忙。 然而这种学训结合的做法只适用于竞技水平不高的业余联赛和中乙，要是成功升到职业联赛，大家必然要把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放到训练和比赛上去。实际上学校和球队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一直在鼓励大家提前修完学分，这样就算这帮人升到中甲平常没时间上课，也还可以利用赛季间歇期完成剩下的学分，不至于到最后毕不了业。 显然那些跑去教学楼的队员应该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趁着赛季未开给自己加课。意识到这一点，强哥也不好意思跑到网上去祸害那些游戏测试员了，也和孙逸一起朝教室走去。 作为远程教育专家，蜜蜂教育电子承建的远程教室在软硬件配置上都达到了全国顶级水平，在教室里不但可以进修城市学院的课程，还可以浏览观摩其他数百所知名高校的开放课程，对于提高球员文化水平、开拓眼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虽然大家都是体育特长生出身，但这并不意味着都打定了为体育事业贡献终身的理想，能够进入普通专业而非体特生特供的体育管理或者中文系，自然是知道好歹的。就算有些人依旧懵懂，也会在家里三不五时的电话督促下，保持着平均水平以上的学习热情，一年多以来很少有人挂科不说，连续拿奖学金的学霸也有那么五六个，其中甚至还有两人选择了退队专心学业，俱乐部方面也对此表示了谅解。 这种情况下，自然没人会选择放弃学业，出现新一轮自学高峰也就不奇怪了。 另外一边，坐在第二代超级蜗牛号上面驶往蜂园的马竞，刚刚把注意力从眼前的分析报告上移开。 和他预料的一样，耿浩为首的基地管理层虽然有些大手大脚，但还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那时俱乐部新建，很多规则还不够细致完善，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而且他们也没有中饱私囊，钱全花在基地全体人员的福利待遇上面了，这才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不过这帮人却是不能留在俱乐部里面了，他们这么做明显有利益均沾、拉人共谋的意味在里面，这种做法向来是上位者最为忌讳的，马老板这边也不例外。还好的是，现在这些漏洞已经基本堵上了，几人近期的表现也还不错，所以马竞暂时不会动他们，以便给自己充分的时间去物色新的管理者。 “还有打算跳槽的乔教练，也是一个麻烦啊！”长长叹了口气，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个个想法迅速冒出来又被他快速排除。 前几年足协加强了教练资格方面的要求，因此甚至闹出过国家队主帅没资格带领俱乐部的尴尬新闻，所幸广电还没有发文要求解说嘉宾也必须持有播音主持证，总算让朱老爷子的事业焕发了第二春。 所以对于蜜蜂队来说，这个主教练人选还是有些麻烦的，持有足协和亚足联教练证的人不少，但是肯来蜜蜂、能够接受马竞指手画脚的教练却没有几个。刚才他甚至冒出了效法某些足球小说，自己考证自己带队的想法，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回去，同样的面向球迷和玩家海选教练，以及借口主场问题故意不升级等等办法也都不太现实。最后他只能选择暂时搁置，打算把物色新人的任务委托给专业人士去做。 放下球队教练人选这个半年后的问题，马竞把注意力放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 经过超过半年的拉锯战，蜜蜂移动终于以998万的价格拿下了夏新。 比起之前的10万开价，这个价格提高了近百倍看似吃了大亏，但实际上却是比较公平合理的。因为这笔钱只是品牌和知识产权转让的费用，并不包括夏新公司股权交易在内，也就是说蜜蜂拿走了这家公司最后的品牌资产，却不需要像之前的收购方案那样负担这家公司高达数千万的债务。 amoi品牌曾经很是值钱号称百多亿，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因为没钱营销打广告也没有大热产品以为依托，品牌知名度已经跌落谷底，资产评估的价值只有600多万而已，从这点上来说，蜜蜂其实还是掏了高价的。 至于卖了品牌的夏新科技是否需要第二次破产，就不是马竞需要关注的事情了，上次破产他们丢了价值上亿的上市公司壳资源，这次破产连最后的牌子也要丢掉了，大概应该不会有第二次重组了。 反正债务有大股东去处理，马竞自然不会替人家担心，谁让他们自己经营不善玩亏了呢？ 实际上，卖方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前除了和蜜蜂方面保持接触，他们也曾尝试着引入新的竞争者，特地对外叫价1万贱卖公司全部股权，希望通过卖惨引起全社会的关注。结果他们成功了却也失败了，“1万甩卖知名公司”的确在行业内和社会上引起了一些讨论，然而他们最期望的接盘侠却并没有应召而来，反倒把公司的窘况摆在了全国人民面前，想要惨淡经营都不可得了，可谓失败中的失败。 1万块很多人都能拿得出手，但是这笔钱只能买到一个资不抵债、员工走光的空壳公司，没有5000万以上的后续投入，别想让它恢复运转，而且运转了也不一定能够赚到钱，比较手机行业现在时公认的红海。 不得已之下，卖方只得回到和蜜蜂的谈判桌前，虽然蜜蜂的开价不高，态度也不甚积极，但总算是肯掏钱的。特别是蜜蜂之前拿出的a8重生版手机，很是证明了他们的诚意和决心。就是这个诚意有些苦，之前他们就是被它给骗到了，以为蜜蜂求购心切这才在债务处理条件上坚持不退，而后者在简单尝试后却没有继续跟进，淡定地看着卖方离开又回来，并且带来了新的更有诚意的方案，然后迅速达成了合作。 新方案完全是按照蜜蜂的要求来做的，只包含知识产权交易，这样他们就可以立即启动之前的重生计划，还不用受到老员工、老设备和债务问题的打扰，当然现在的夏新基本上没有几个员工了。 现在摆在马竞面前的，就是“重生计划”的项目方案，正在等待他的审核与批准。计划本身就是在他的一力主导下才得以立项的，马竞自然对内容烂熟于心，可他还是打开了文件看了起来。事到临头，他反而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执行原本的计划，打算通过阅读的方式整理一下思路。 原本的计划里面，收归旗下的夏新品牌将作为怀旧向智能手机的专用品牌，目标用户是75至85年出生的一代人。这些人的青少年时期正好是国产功能手机最辉煌那段时间，很多人的第一部手机都是夏新、波导等国产手机。如今随着时光流逝，怀旧情怀开始在7080后身上流行起来，卷土重来的新夏新应该理应在这波怀旧潮当中分润到一笔。 而让马竞感到犹疑的，一是这波怀旧潮的实际购买力到底有多少，二是功能机貌似还能再战十几年。 作为目前最流行的第三方功能机操作系统，beeos1x装机量一直在缓慢提升，显然功能机市场并没有崩溃。公司甚至酝酿将其改名、独1立发展，以便和b6、b7分割开来避免互相干扰。再加上一些功能机厂商发力亚非拉闷声发大财的事迹，终于让马竞起了效仿一二的心思。 第711章 辣不怕 车门打开，马竞从上面下来，右手提着一只大包。 包里面装的是干果蜜饯之类的小零食，还有装在透明盒子里的花枝，这都是老婆大人在他临走时专门吩咐让带的。 抬头看了眼，一只绿毛长耳小妖精立即进入他的视线，辣得他眼睛生疼嘴角抖个不停。 “唉，孩她妈又忘记吃药了，”马竞低声说了一句，似是吐槽，又像是在解释什么，然后他就提着大包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在他身后，朱玲玲表示见怪不怪啦，落后几步淡定地跟了上去，有热闹怎么可以不看？！ 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汤佳怡正在便携音箱的伴奏下跳着欢快的舞蹈。 爬山虎覆盖的墙壁、缝隙里长着青苔和矮草的鹅卵石小道，穿绿裙戴兔耳的绿发女子翩翩起舞，可以想见这应该是一幕唯美文艺的画面。 然而事实的情况却是辣辣辣辣眼睛，辣得人特别想笑。 朱玲玲同样看到了老板娘的新造型，心里默默开启了吐槽点评模式：“衣服没什么问题，不露胸显得保守端庄嘛，鞋子的问题也不大，虽然看起来有点臃肿但是暖和呀，问题都出在她头上的绿色假发上面，嗯，东方人真心不适合这种明亮的发色，会显得皮肤暗淡没生气的。” 十年前日本人翻拍《美少女战士真人版》时就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本来挺萌挺美的妹子，带上彩色假发以后立即显得脸黑眼小没睫毛…… 虽然汤佳怡的肤色相当白皙，虽然她戴了绿色美瞳和假睫毛、眉毛也刷成了绿色，但是看起来还是各种别扭辣眼。 等到音乐停歇舞步暂停，马竞放下提包，双手打开挡在眼前走过去问道：“老婆，你这又是犯的什么病啊？” 汤佳怡没有回答，直接抬臂举手用手上的绿色短杖指着他，杖头喷出一圈圈绿色烟圈，同时发出带着些许电子感的软萌少女音：“坏蛋，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显然这并不是一根普通的塑料玩具，里面还是有不少技术含量的，然后马竞就“中招”了，一边很浮夸地叫着，一边跟着音箱播放的音乐跳起来机械舞，看起来像是中了传说中的“强制尬舞术”，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 “啊啊啊，怎么这样，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手脚怎么不听指挥了？” 空气中似乎划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边是顶着绿色假发的汤佳怡跳着所谓的“月光舞法”，另一边则是机械生硬却不失节奏感的机械舞步。 这一切自然全都被落后几步的朱玲玲看在眼中，小助理低声嘀咕一句“唉，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然后就默默地掏出了手机，对准了旁边三脚架上工作状态的摄影机。拍花絮嘛，先拍场景再拍器材肯定没错的，特别是这些器材还有很多亮点，就更加有拍进去的必要了。 摄影机正是大名鼎鼎的mg720“宝石球”，蜜蜂幻景出品的顶级vr录制设备，这台表面上满是镜头和麦克风的球形设备，号称可以拍摄720度全景照片与视频，即包括水平360度和垂直360度全部信息的内容并因此得名，她将嘴巴凑近话筒，小声解说道，“其实它应该叫690才对，我敢肯定它底下至少有30度的盲区！” 蜜蜂的产品线里其实也有真正能拍720度的产品，那是一只被厚实橡胶包裹的塑料正方体，每面正中装有一枚广角镜头，型号pc720别名“全景魔方”。售价不贵只要998，朱玲玲就有一只。使用方法更加简单，找根绳子吊起来就可以开拍，也可以直接往天上一扔拍摄不一样的风景，反正有防撞橡胶、自动镜头盖、镜头保护玻璃的三重保护，镜头和电路基本上不会受到破坏。而且就算真得摔坏了也不麻烦，一年内官方换新、一年后最高半价回收，很是贴心。 当然，和同系列卖得最火的pc360“神奇眼”一样，它本质上还只是个尝鲜体验全景概念的玩具，直接输出的全景照片与视频的分辨率很低，画面还扭曲变形的厉害。想要更高分辨率的图片和视频，就只能把素材输出到电脑上使用专门软件制作，因为对数个视频画面进行纠偏对正然后缝合转码的操作非常吃cpu，它们体内的小小处理器完全搞不定。而且就算cpu搞得定，电池君也带不动由此带来的高功耗。 专业级别的宝石球也只是降低了画面畸变、提高了直出视频的分辨率罢了，拍摄得到的高清素材还是需要在高性能计算机上进行处理。 其实这样的专业设备用在日常拍摄上是不合适不必要的，高分辨率全景视频固然清晰精细，但它们的码率也非常感人存储占空间传输占带宽，反倒不如pc系列入门产品拍摄的低分视频用起来方便快捷。 “不过谁让人家壕无人性呢？好了再让你们偷偷看一看，我就要关视频了，被老板发现我上班溜号会扣工资的哦！” 转动手臂，把这一堆专业级别的器材再次收进手机镜头当中，小助理立即结束了视频拍摄，然后没多久音乐声停了下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响了起来。 “朱玲玲同学，你倒是说说看，我都扣过你几次工资？过几天等我见了朱校长，正好帮你一起退了怎么样？”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也没多少钱啦！”小助理连声拒绝着，双手把手机往身后藏去，同时小心翼翼低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刚才的斗舞显然是马竞“输”了，所以他这会儿正躺在草地上和自己说话。 汤佳怡快走几步，踢了几下马竞的鞋底，“起来起来，还不嫌丢人么？” 后者高抬双腿，双脚下劈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随意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草叶，转头看向汤佳怡，“你一个当妈的人跳这种儿童舞都不嫌脸红尴尬，我怕什么？” “好吧，又进入夫妻日常斗嘴时间啦，未婚少女的我还是赶紧闪人好了，”念着这样的内心独白，朱玲玲慌忙丢下一句“那没什么事了，我先走啦”就撒丫子跑路了。她在住处也在这个小区里面，每天上下班都会到马宅回合，倒也方便的紧。 电灯泡同学跑路了，这两位的斗嘴却还在继续。 “刚才要不是有小玲在这里，我怎么会输？这会儿肯定让你躺在地上叫着要死要死要死啦！”这是马竞的不甘。 “你确定？那现在她也走啦这边没有外人在，你要不要来试试看？”这是马夫人的挑衅。 “额，还是算了吧，”马竞立即认怂，要是在温哥华或者澳洲的农庄里，周围都是私人土地和树林，听了这句话他说不定就兽性大发把她按在地上怎么怎么样了，然而现在却是在人烟辐辏的国内，他可不敢赌雾霾防窥系统的有效距离。 然后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虽然样貌身材依然青春无敌，但是岁月还是在汤佳怡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放三年前她就怎么也说不出刚才这句话来。 “看什么看？我这身打扮激发了你潜伏已久的萝莉魂？” “哪有？”马竞自然矢口否认，“对了，你还没说为啥今天突然想起来跳这个了？我记得这部剧去年就已经播放完毕了啊。” 刚一看到她这绿裙兔耳的造型，马竞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在cos《舞法天女朵法拉》里面的女二角色“法苏天女”。 这是一部魔幻风味的儿童歌舞剧，讲的是三位天女寻找守护失落神器“朵法拉”的故事。本剧一大特色就是正反两派打斗不用武器，直接互相跳舞放技能，一点儿血腥暴力元素都没有，比喜羊羊还要绿色和谐，却让一帮子“见过世面”的网友接受不能，被他们戏称为“尬舞天女”。 “小瑶安利我看的，说让我这个老板娘看看自家视频网站都采购了些什么剧，然后我发现其实还挺好看的。” “然后你就中毒啦？” “嗯啊！虽然剧情幼稚、造型雷人、台词尴尬，但是看着看着就发现居然不知不觉看完了，当然该快进的地方还是要快进的。” 马竞下意识地点着头，“所以这部剧去年首播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年后被蜜蜂影视搬到网上免费播放这才渐渐火了起来，显然它就是适合网络用户口味和习惯的电视剧。以后可以考虑多采购一些这种片子。” “喂喂！马贱贱！”看到马竞又习惯性走神了，汤佳怡立即把手上的箭形短杖举到马竞面前，喷他一脸绿色烟圈。 这些烟圈其实是用高压喷嘴打到空气里的低温水雾，主要成分是水和少量干冰末（固态二氧化碳，气化吸热能降温），安全环保基本无害，颜色也只是散射灯光的结果，离开棒头稍远距离就会迅速变淡消失。所以连续遭到十几发烟圈攻击后，马竞的脸上只是稍微有些潮气，距离水光湛湛还有好大一截距离。 “怎么了？” “这部剧是不是蜜蜂投资的？我在制作名单里面看到钢蹦和木牛了。” 逸快特效的logo是不断旋转的1元钢蹦，奔跑的机关木牛则是蜂影道具的标志，知名度颇高又是自家品牌她自然不会认错，“我甚至还在库房里面找到了这根棒子！” 随着她的右手晃动，绿色箭形短杖喷出一个个绿色烟圈，在空气中印下一串模糊的痕迹。 “应该没有直接投资在里面，当初是他们先找的逸快预约做特效，然后钢蹦介绍木牛帮忙制作特技道具，顺便还把蜂影和蜂游介绍给了他们。” 随着视频行业版权大战的愈演愈烈，各大视频网站都加大了圈占节目资源的力度，一方面大力投资自制影视剧和综艺节目纪录片，另一方面也加强了和影视圈的接触联系，抢在剧集节目播出前就谈妥网络播放权，避免播出后互相争抢炒出买不起的天价来。 这其实是一个风险与收益的博弈，双方比拼的就是信心和眼光，制作方信心不足自然可能贱卖，同样要是播出不火平台方也只能自认倒霉。 很显然，在这部《舞法天女》上面蜜蜂是赌赢了的那一方，蜂影这个月的pv、uv数据必然会很是亮眼，电视剧授权改编的同名音乐对战手游本来只是不温不火，这几天也像吃了大力丸一样活过来火起来，可以说捡了个大便宜。 只可惜下回再想捡便宜就不那么容易了，远的不说这部剧还有第二部“瑞米苏西”正在拍摄中，制作方肯定不会允许低价卖断，到时候必然还有一番争夺。蜜蜂虽然有成功合作的先发优势，但还是得掏出真金白银才能打动人家。 “那不错，这回你肯定能赚大钱，”汤佳怡点点头，然后用下巴顶了顶那边的器材设备，“那就麻烦马老板帮忙把东西都搬回去吧，我得回去换衣服摘假发了，捂在头上有点儿闷。” “你就不应该戴这个，本来还挺白的，现在看起来像是去了趟非洲。” 然后他的鞋面上就多了一个浅浅的泥印子，肇事者施施然走掉了，只剩下马竞对着一堆摄影器材发呆。 倒不是真的发呆发愁，毕竟家里有自动机器人当苦力，搬运这些东西完全不费事，不然的话汤佳怡之前也没办法把它们搬出来晒太阳。马竞发呆愣神，是因为他在查看汤佳怡之前录制的内容，相关软件他脑子里都有，e7u很快就完成了视频拼接，效果比在电脑上还要好，似乎是多了一层“脑内滤镜”和“脑内ar”的效果。 看着无声跳舞的汤佳怡（之前没有录外音），马竞暗叹口气：“技术还是不到位啊！” 他一直在以自己为样本，研究人脑视觉处理机制并取得了一些成果，今儿帮助蜜蜂在图像压缩组合、vr视觉领域占据先机，但今天这一幕却表明自己脑子还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不由感叹今后有的忙了。 第712章 骗你咯 古人说春雨贵如油，不过那是北方中原地区的情况，东海之畔的鹭岛一年四季都不缺乏雨水滋润。这天从清晨下起的小雨到了早饭后依然没有停止，雨点儿反而变大变密成了中雨，这可害苦了一众上班党。 特别是那些家在岛内公司在岛外，或者反过来家在岛外工作地点在岛内的过桥党，更是深受其苦。本来跨海大桥就经常在早晚高峰时出现车流迟缓拥堵的情况，现在天雨路滑刹车距离变长，时不时就发生点剐蹭追尾之类的小事故，虽然交管部门启动了快速处理机制，动用无1人1机勘察现场远程快速处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拥堵。 现在林琛就和自家汽车一起，陷在暂时僵死的车龙里进不去出不来，只能边无聊地听着交通广播，边探头四顾寻找着有意思的东西打发时间。 桥下面就是分隔这座城市的海峡，他的视线从阴雨天显得有些灰暗的海水上扫过，搜寻每一条大小船只，打量着上面的人和货物，即便是船名舷号也能吸引到他的注意让他看半天。 “说起来我也天天从这里经过，但好像只有到了这种拥堵时间，才有点儿时间看它一眼啊！” 不过他终究是玩扳手电线螺丝刀的机电男，很快林琛的注意力就从雨中海峡上收了回来，因为他的电话响了。 粉红呼吸灯、头像来电秀都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所以他接通电话后直接来了句“老婆，什么事啊？” 因为港岛大宝剑转型而回到鹭岛工作的林琛，最终和他小他三岁的学妹黄绮雯走到了一起，两人在去年五一结婚，后者因为怀孕待产的关系正休假在家。 电话那头的确是他的妻子，只听她用带着好奇和紧张的语气飞快地问道：“琛哥琛哥，你是不是还在桥上堵着？” “嗯啊，怎么家里有什么事么？” “没有没有，家里都好小混蛋今天也没闹腾，”对方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十几秒才说道：“围脖上有人说，大桥那边过装甲车了你看到了么？是不是要打仗啊？” “打什么仗？老蔡不是还没上任么？你把围脖转给我看看。” 在蜜蜂的积极打击下，围脖上的谣言和伪科学相较其他社交平台要少很多，但并不非全然没有。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凭借现在的技术手段根本做不到全然杜绝，反正林琛觉得这条围脖一定是谣言无疑，毕竟鹭岛炮声隆隆的时代早在他俩出生前就已经结束了。 对面很快就在转发并且@了他，打开一开他就乐了，居然有图有真相：熟悉的建筑和招牌、熟悉的围观群众、熟悉的拖挂卡车，以及不太常见的绿色坦克装甲车高射炮。 只是这些图片反而出卖了真相，林琛当即按住语音输入键喷了一句：“亲，下回造谣前麻烦先调个色好么，没有#土鳖绿涂装#，怎么好意思说是我兔陆军制式装备？” 说完他看了眼屏幕，确认无误然后点击了发送。虽然蜜蜂输入法现在的识别成功率已经相当好了，但当年养成的习惯却是很难改过来，总要看一眼才放心。 以前国内军工行业在军用哑光漆技术上严重落后于国际同行，偏偏部队还喜欢在军车大炮乃至战斗机上面涂刷大片纯绿，和美英部队高科技装备上一看就很酷的哑光灰底色以及数码迷彩涂装完全不能比，慢慢地这种“国防绿”在一些军迷网友的手下就有了“土鳖绿”的外号。 虽然林琛不是纯正军迷，不能一眼认出这些高射炮和装甲车其实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老货，但是它们那迥异于土鳖绿的涂装颜色他还是能够看得出的。 看了眼前面，确认前车依然没有任何要动弹的迹象，他这才低头操作起了手机。 #鹭岛惊现大量坦克装甲车#话题热度上升很快，其他人也发了一些图片出来，事情的真相也渐渐明晰起来：早上港口区附近的确出现过大量军车，但都是70年前的各国二战款式，自然不是现役战斗装备，而且目测应该没有多少战斗力。然后交警蜀黍发话，终于补上了最后一块事实拼图。 @鹭岛交警：警察蜀黍带来了#鹭岛惊现大量坦克装甲车#的高清近照！它们都是从欧洲进口的二战老爷车，英美苏德法都有，本身已经报废且拆除了武器系统，大家不必惊慌。由于运输公司违章操作没有使用篷布遮盖外形，引发群众围观拍照导致交通堵塞，前方同学已依法对司机进行批评教育和处罚。 林琛刚刚把交警的辟谣围脖转给妻子，就看到前面僵持不动的车龙开始动弹，连忙给对方说了一句“路通了，等到公司再给你发消息！”就放下了手机。 接下来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比往常迟了40分钟，但终归是平安地赶到了蜂园附近的影辅公司。 这家企业全名是蜜蜂影音辅助设备公司，专业生产各种vr辅助设备，在特种影院领域也占据了最大份额，最近几年他都在这里工作。 在前台考勤机上按压指纹打卡，然后他们郁闷了，“今天居然没有天气豁免？这也太没人性了吧？大雨车祸大桥堵车，我在上面被堵了至少半个小时！” 旁边的接待美女听见了，无视了某人把小到中雨夸张成大雨的事实，笑着接话道：“的确很不合理呢，今天好多人都迟到了。对了琛哥你的迟到卡还有吧？要不要我借你一张？” 说是借，实际上却不需要还，只要对方在西林哥面前替她多多美言就好了。 虽然林琛并不介意以一个合适的价格把赵西林卖了，但恋爱结婚这种事他却是避之不及的，自然不会跑去当什么男红娘。而且他这个月的迟到卡还有不少，自然不需要用前台小美女的，自己在考勤机上使用了迟到卡，他就打招呼离开了。 本来还想和赵西林开开“男人30一枝花，前台美女很想他”的玩笑，但是等见到人家，林琛却把笑话什么的忘到了脑后，只顾对着手机屏幕疯狂喊“卧槽！” 刚一进到3号厂房，他就看到一根绿又硬直直地戳到自己面前，赫然是一辆绿色的老式坦克。因为玩过一阵子《坦克世界》的关系，他很容易就认出来这是5级m系中坦m4“谢尔曼”坦克。然后他就发现这辆车“鼻子”炮管看起来有些奇怪，其实是根墨绿色塑料管，细节还原度基本没有，应该给差评。 这款二战名车有多个改款型号，前后共生产了将近4万9千多辆，仅次于苏联t-54坦克的5万多辆，两大世界帝国的工业底蕴尽显无遗。很快林琛就在它旁边不远处找到了后者，感觉非常眼熟的他掏出手机调出了之前路上看到的那条围脖，然后他就开始不停的“卧槽卧槽”了。 “怎么了？早饭没吃好？”赵西林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然而林琛却轻易看穿了某人温言关心之下的满满恶意，怒回一句：“滚滚滚，你才忘了吃药呢！” “那你叫什么叫？” 林琛晃了晃手机丢出一句：“我说这辆坦克我刚才已经见过了，你信不？” “嗯？”后者瞄了眼林琛的手机，反应了过来问道：“你也收到那条坦克装甲车上街的谣言围脖了？哈哈是谁转给你的？怎么你也被骗了啊？” “嗨，都是‘五对负重轮’害的！” 我兔自制的第一辆坦克59式中坦其实是t-54a国产版，因为它使用了前苏联援助的图纸。这款坦克保有量很高，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对其多次进行现代化改装继续使用到了新世纪。再加上出口到缅甸、弹桑尼亚等亚非国家的各种59改，使得这一系列的坦克拥有着不错的曝光率，以至于网友为其编出了“远看炮塔吓死人、近看五对负重轮”的辨认秘诀。 刚才林琛就差点儿被这五对负重轮给忽悠了，那位博主很狡猾地给塑料炮管打上了马赛克，又把车上的苏军标志进行了涂抹遮盖，让人误以为是自家59。虽然他发现并指出了车身配色方面的问题，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对方手上还有显示器色差、环境色温这两个大杀器没有往外放呢。 同样一条裙子，在不同显示器、不同人眼，甚至不同时间去看，都能看出好几种颜色，同样的军绿有些深浅差异貌似很正常。要不是警察蜀黍抓到了违章行驶的司机，上传了未经涂抹修改的照片，他那提着的心才最终落了下来。 现在看到实物原型，顿时让他想到了之前的心路历程，情绪起伏之下这才连爆粗口。 整理了一下心情，林琛道：“对了，交警只说这些报废军械是欧洲进口的，却没说买家是哪个，原来是咱们公司啊！” “不是公司，是那位马老板！” 所幸违规情况不算严重，这批特殊货物并没有被扣押，早来半小时的赵西林刚好看到它们被送进来卸货的场景，一些“内幕消息”也被他打听了出来，现在正好在好友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 “大老板年初时下的委托单子，欧洲那边用了半个多月收集货物，又在海上飘了一个月到了鹭岛，今天才办完清关手续提出来，然后就被人搞了大新闻。” “哈哈，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爽了，可以开着真坦克到处晃了。” “我早就不玩号都往了，”林琛耸耸肩，“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东西能开上路？” “当然不能，没车牌上路就是无证驾驶等着被巡警围堵吧，”赵西林摸了摸身边的大家伙，“要先把它们拆开测绘外面的零件尺寸，然后还要在一些部位埋设传感器，然后会被拉到小马那边的试车场上跑一段时间，收集路面反应数据，用来打造vr战车。” “vr战车”研发早就已经开始了，不过林琛并不清楚还要在实车上面收据收据，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往这个方向联想。闻言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他又盯着赵西林抚摸着坦克车体的右手，“你这么温柔做什么？该不会是不爱美女爱炮管吧？” “你才天天日炮管呢！”赵西林踢了林琛一下，被对方敏捷的躲开了，他也不以为意，右手按在车身上说道：“你要是听见它的价格，也会跟我一样的？” “不就是70年前的老破烂么？能值多少钱？” “tooyoungtoonaive！老爷车越是年代久远越值钱，特别是这些保养良好还能开动的，卖价更是在10万美元以上，一辆就能买下你家所有的厕所了！” “好像还是我家的房子更值钱……，”林琛幽幽道：“唉，这个破岛吃枣药丸！” 赵西林去年动员家里卖掉在岛内的房子，全家搬到陆上居住，距离公司更近上班方便不说住房面积还扩大了三倍。尽管羡慕好友和父母分开居住的潇洒，林琛自己却没办法效仿。倒不是说拿不起那个30%首付款，而是林家二老对即将出生的小小林看得非常紧，坚决不让搬到岛外去，在老人眼中学校医院更多更好的岛内显然更适合小孩成长。 正是因为有几百万人抱着同样的心思，岛内的房价才能够不顾二线垫底的人口和经济规模，顶着无数人的吐槽和怨念努力向一线城市看齐。也正是因为岛内过高的房价，蜜蜂当初才选择去更加空旷的岛外发展，让林琛和其他数千人每天都要在跨海大桥上看海景。 赵西林忽然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啊，不要到处乱传啊。” “什么？”林琛被他感染，同样弯腰低头小声问道。 “内部消息，老板受不了岛外的房价打算把公司搬回西北老家了！” “不会吧？消息可靠么？” “别对我卖萌，你眼睛瞪得再大我也不会给你点赞点心！”赵西林直起腰倒退了两步，这才大声说道：“当然骗你咯！愚人节快乐！” 第713章 拆车神器 林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愚人节。 不由感慨起来：想当初在学校时，自己也是整蛊小王子的说，现在居然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节日，时间这把杀猪刀不但杀颜值，它还杀记忆啊！ “想啥呢？” 琛哥当然没兴趣和赵西林探讨岁月与人生的辩证关系，于是他脸色一板肃声道：“小林子你以后还是少骗人了，不然别人会把你拉进黑名单的。” “嗯？”对方愣了，“我就只是开个小玩笑啊，你这是什么说法？” 林琛丢给他一句“你也不想想蜜蜂通讯的口号是什么”，就转身去看其他老军车了，这些战争机器他可是闻名已久缘悭一面，今天当然要看个够摸个够。 “不就是‘拥有风信，轻松生活’嘛，这又怎么了？”赵西林皱眉低语，接着他忽然抬起头朝林琛的背影大喊一声“卧槽！” 他已经想起来了，在这个强调简单计费轻松选择的正式slogan之外，蜜蜂通讯还有一款只有三天寿命的短命口号“我们更懂骗子”。 由于部分虚拟运营商管理不严，让很多号码以无记名黑卡的形式流入到骗子手中，使得170/171号段和400号段（企业客服热线）一样被大肆用于电信诈骗。随着越来越多人形成“4不听、见7挂”的接听习惯，虚商终于尝到了害人害己的苦果，被消费者用脚投票自觉远离，40家虚商都面临用户不足窘境，当初制定的放号计划全成了空文。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蜜蜂通讯的管理层脑子一热，就在网络上投放了“蜂讯，更懂骗子”的系列广告，以显示自家良好的实名管理以及反诈骗能力。 一开始还比较正常，第一天他们表示自己是全国第一家实现用户全实名的，第二天则搬出蜜蜂来电通、手机管家、蜜蜂网络安全中心等部门的统计数据，显示自家的拦截成果。 可到了第三天，新发布的广告却是画风突变，大量数据没有了，只剩下一短小动画：白色的全国版图只有东南边缘一蓝一红两个点，蓝点发射弯曲箭头直戳旁边不远的红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说明文字，但只要稍微上网一查就能明白意思，蓝点位置是蜂讯总部的鹭岛市，红点位置却是隔壁明港市清溪县。 闽省多山少田粮食无法自给，很早就形成了出外谋生的传统，有人负笈海外，建设唐人街；有人行走全国，小生意起家；也有人受不了这般艰苦，选择当骗子。 因为最早的出头者没有遭到打击，亲戚乡邻纷纷效仿，然后清溪这个山区种茶县就变成了亚洲短信之都，全国银行海关、公检法司、电商平台以及知名大学都在这里设立了非官方通讯中心，高峰时每天发送短信超百万条。 蜂讯在广告上用箭头把清溪点出来，本意大概是“我们距离这么近，所以才更懂骗子”，但实际上却是打了一发地图'炮，因为少量骗子把全县一百万人都给轰了。所以没等清溪宣传部找上门来，这条广告就被马竞叫停，策划系列广告的营销总监也被他强令辞退以平息事态。 不过广告事件的影响却没那么容易清除，这张图片被万能的网友做成了各种gif动图和表情包，即便到了现在，“地图'炮”系列图片还是很常用的鬼畜素材。 喘了口气，赵西林无奈地摇摇头，收拾心情朝林琛所在走去。后者正趴在一辆灰绿色四轮装甲车上边，试图伸手去掀观察窗外面的防弹板。 “哈哈，你是不是也被这辆‘照骗’给骗了？” 林琛从车鼻上跳下来，随意地拍拍手说道：“是啊。不过看起来的确很有未来感，很像拆掉螺旋桨装上车轮的‘科曼奇’啊！当然它这个，”他拍了拍车鼻部位百叶窗式的进气格栅，“看起来却是比科曼奇威猛霸气，有种野性的力量感，不愧是毛子造啊！” 作为世界第一款隐身直升机，波音与西科斯基公司合作研制的rah-66科曼奇，在整个90年代和21世纪最初几年里一直被视作美帝掌握黑科技的象征，认为代表了未来发展的方向。 然而美菌的敌人不只有火星人和塞伯坦星人，他们在国会山还有几百名生死大敌，在国会拨款委员会的不懈努力下，美国陆军在04年宣布放弃这个已经花了69亿美元的新武器项目。 当然这只是段子手掐头去尾的说法，真正的原因其实是狡兔死走狗烹。在美国人民的老朋友叶利钦的帮助下，前苏联解体了中风了再也玩不起坦克集群钢铁洪流了，这使得坦克天敌武装直升机的地位大幅下降。纵使在偷袭拉灯等行动中，隐身直升机依然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大规模列装作为主力武器的可能性却是没有了。 虽然科曼奇挂了，但是f-22隐身战斗机、“朱姆沃尔特”（ddg-1000）实验隐身驱逐舰等明星产品还在，多斜面外形依然是公众眼中高科技的象征，让人看到这辆ba-64装甲车时容易误入为是未来战车。一个多小时之前，它的照片就被人涂抹后冒充我兔的高科技新装备，让一堆半解群众惊喜连连，奔走相告我兔也有黑科技吖！ 实际上走到跟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很多反常的地方，比如车轮上方老土的圆形大灯、驾驶位的矩形观察窗，以及车顶简单的机枪塔结构，只是这些东西都被人利用角度和马赛克给处理掉了，这才坑了那么多人进坑。 “30后期电焊技术开始普及，貌似那段时间的装甲车都特别喜欢这种多斜面造型，这车是这样，我记得网上有张国'军神器的装甲卡车也是类似的造型。” “肯定像了，一来技术条件接近，二来大家都抄德国人，能不像么？” 苏制ba-64装甲车是在嘎斯汽车厂（高尔基厂）gaz-64轻型吉普车的基础上制造的四驱装甲车，在设计时参考了战场俘获的德制sdkfz221型搜索车。凯申物流在德粉时期也得到了一些221，并以其为蓝本，使用美国通用gmc卡车、马克沁或者短管37毫米炮，还有钢板研制了自家的装甲汽车。 只不过这两个山寨者的工业实力天差地远，所以同样是山寨，苏联的ba-64前后造了九千多辆，而凯申记的装甲汽车却连型号都没有流传下来，只能在一些老照片以及抗日神剧里面供人追忆。 “对了，怎么拆？”林琛问道。 之前赵西林已经说过，他们的任务是打开车壳进行测绘，同时将传感器埋设在一些地方。可这些老爷车毕竟不是常见车辆，外面的钢甲固然过时但是毕竟厚度在哪里摆着，才起来应该很麻烦才是。 “这简单，我们现在有了一样拆车神器，拆起来不要太快！” 然后他走到旁边的小车边上，伸手取了一个蓝色小箱子转身递给地方。 箱子并不大，有些像是装雪茄烟的小手提箱，但材质却是工程塑料的，造型也偏向粗旷结实。 林琛下意识摇晃着手上的箱子，发现它的份量并不重，目测不超过500克，而且应该有很大一部分重量是工程塑料外壳贡献的。这样一个轻小玩意儿居然是拆车神器，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侮辱，一字一顿地念道：“这么、轻？你、他喵的、一定、在、逗我？” 赵西林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熟练地甩了一下锅，“这话等会儿张老大来了你找他说吧，反正我也是听他说的。” “找我噶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很快就有一个东北嗓音在俩人身后响起，却是他们的机电技术总顾问终于到了。 张家雄今年三十有八，正是年富力强经验技术最强的时候，所以从黑省老家南下打工的他总能很轻易地找到新工作，不至于一人失业全家挨饿。 当然那都是过去式了，老张自从加入蜜蜂后虽然也换了几次工作，但却一直留在里面没有离开过，因为这里能够给他熟悉的感觉。 因为在军工国企当过一段时间车间主任的关系，张顾问说话做事很有一种说一不二、令行禁止的气质，让人想起传说中的“东北大哥”，才被大家起了个“张老大”的外号。 毕竟在南方工作多年，他的闽南话、粤语都是溜熟，所以到了俩人跟前后他就换成普通话对两位下属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个，”大家同事几年，林琛也不怕他这个顶头上司，摇了摇手里的塑料小箱子，“真的是拆车神器？” “哈哈哈！”老张大笑三声，接过箱子眉飞色舞地得意道：“岂止拆车神器？就是飞机和高达，有它在也是可以拆的。” “我对它越来越好奇了！”当下也不多说，林琛把箱子平放在工具推车上，亮出左腕手环右手在上面划拉几下按上去，然后小箱子就“咔哒哒哒”自己打开了。 “嗯？哦！”却是赵林俩人看到盒中物事，忍不住惊呼出声。 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林琛笑着说道：“怪不得要放在盒子里面，还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公司头上肯定又要多一顶毫米级山寨的帽子出来啦。不过我倒是明白它为什么是拆车神器了，mr读图让工作事半功倍啊！” 被他拿在手里的，赫然是一架宽厚的整体式眼镜，外观神似微软混合现实头显hololens眼镜，显然是蜜蜂的仿制产品。 它和google-glass、bee-glass等ar虚拟现实眼镜最大的区别，就是带有景深传感器能够识别空间环境，并据此自动调节虚拟内容的大小方向等信息，使其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放置在现实世界当中一样，比如粘贴在冰箱门上的虚拟显示器会随着人与冰箱位置关系视角关系的不同而变大变小、扭曲变形。 这一点对林琛他们拆解陌生的机电设备帮助极大，ar眼镜只能在眼前显示图纸、操作步骤等资料，mr眼镜却可以直接标记工具和零件，然后就能像玩游戏一样完成工作。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工人被头显指挥着，一板一眼充当高自由度工业机器人，简单机械重复，完全失去了劳动者的创造性。 然而在场三人都不是这样的感性圣母，自然明白标准化对于工业生产的意义所在，因此都很没有负担地打开戴上了各自的眼镜，站到了这辆苏制装甲车前面。 公司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这才进口回来的设备都有相应的技术资料，并且已经制作成双语版存储在眼镜里面。目光所及，英文俄文的标签铭牌全部变成熟悉亲切的中文，螺丝、管线这些也都标注上了型号、技术参数与注意事项，旁人说的话也会变成文字飘在对方头顶，看起来新奇又方便。 说是三个人一起拆汽车，但实际上主要干活的还是张家雄，他虽然没有接触过ba-64，但是其他苏系军车却没少拆，经验丰富着呢。另外俩人倒像是带着视频教材过来看现场示范的。 不一会儿，装甲车外壳就被分割成片取了下来。林琛一开始还惊异于装甲的脆弱，等凑过去观看才发现其实只是普通车用薄钢板。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张倒是见怪不怪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就算想找当年的钢板也找不到卖家啊！” “那这车的重量不就有问题了？” “自是当然，不然为什么要让你们费时费力地把它们剥皮破肚，还不是为了还原真实的重量？”张顾问起了兴致，指着里面的车座说道，“其实都是在胡搞，军车向来不怎么讲究舒适型，特别是一战二战时期的军车更是各种难受，毕竟那时候还没有人机工程学呢。” “也许玩家就喜欢这个味儿吧？” 老张浑不在意地说道：“反正就算这个赔了也不会伤筋动骨，咱们管它做什么？” 第714章 推销 方盏平站在芸山顶上，通过这副蜜蜂眼镜3查看着渐渐显露身形的芸香仙子。 这个大型地绘工程已经开始半年时间了，但是看起来依然一团乱麻，只有不成系统的凌乱土堆、随意小路、次生树林灌木丛。 这自然是有意为之的结果，目的是为了一鸣惊人搞个大新闻。 只有等到所以环节都已经做到位，他们才会挑选一个合适时间展开“点睛行动”赋予最后的关键信息，到那时人们才会发现大地上骤然出现一位窈窕女仙。然后猎奇心理浓厚的媒体和公众就会自发地凑过来，关注、议论、传播该事件，进而引来更多人的目光，那么画皮最终会被戳破，芸香牧场以较低成本收获的知名度却是实打实的。 不过这也给查看工程进度带来了一些困难，外人看不到掩藏很好的芸香仙子，方盏平这位始作俑者同样看不到。虽然他手上有着项目计划书，电脑上有3d效果视频，但是把这些东西和真实场景联系起来却不怎么容易。 直到马竞给他送来这件神器，让他可以直观看到相关地点的地貌变化，总算把老方从艰苦的脑补工作中解脱出来。 蜜蜂眼镜3看起来像是小号的微软hololens，同样是环形塑料镜架，同样镶嵌着整片深色镜片，但是长宽高三围明显小一号，看起来更加精致讨喜。 欣赏着芸香仙子的英姿，方盏平同样对鼻梁上的眼镜赞不绝口，“嘿！一点儿都不晕，重量又这么轻，它绝对是当下最好的虚拟现实产品，即便梦行者nt都不如它！唯一的问题就是颜色稍微有些单调了，要是再加强一下绝对无敌了！” 对于这位的口头夸赞，马竞却是不怎么接受的样子，问道：“你说这样的话，问过fb、索尼、火腿肠还有巨硬和新广告法的意见了么？” 前面三家近期都陆续发布了自家vr显示器，越来越像巨硬的麦克罗索芙特公司也带来了开发者版本的hololens（全息显示 镜片的合成词）。而新广告法牵扯进来，却是因为新法特别禁用“最佳、最好”。 今年一月起正式施行的新广告法终于对商家夸大宣传抡起了刀子，严禁广告宣传中所有含有国家级、第一、最佳等绝对化用语，违者处以高额罚款并责令改正，很是闹出了一阵风波，并且理所应当地成了网民和段子手调侃的对象。 “那三款vr连n3都打不过，完全不值一提。至于微软眼镜，开发者套装刚上市我就买了两副，好歹咱也是本地有名的天使投资人，怎么能不了解最新的科技进展呢？不然下回遇到个做全息应用的人家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因为在蜜蜂的成长期掺了一脚，粮农投资也算在it领域打响了名声，除了宣布退休去蒙大拿种地的农新武，其他三人都成了颇有名气的天使投资人。特别是他们可以帮忙引荐项目给蜜蜂的优势，很是吸引一些苦无机会的中小团队。 所以就算这座牧场一直不赚钱，也伤不到方天使的根本。不过要是能赚钱，自然没人会想着亏本，所以他才对芸香仙子计划这么上心，实在是不这么做就没办法吸引人气，然后就只能在客流不足、收入不足、投入不足的恶性循环里面沉沦。 顿了一下，方盏平伸指轻叩眼镜，“倒是你们，明明手上有着这么成熟完善的产品，为什么一直捂着不拿出来，这可不是你们的风格呀？” 马竞闻听此言却是轻轻摇头，抬手指了指对方，“你刚才也说了，它的颜色稍微有些单调，希望能够加强一下，可我们暂时却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以还得再等等。” “这要是用到衍射显示技术，就会面临着色散问题，这是光学原理导致的，谁也不例外的。” “但是人家的颜色表现比你的bg3好多了，甚至可以看视频看网页，你这个的卡通感却要重的多。” “那是因为他们使用了更加复杂的技术，对rgb（红绿蓝）三色光单独进行处理，最后在重合到一起形成一幅图像。这些最终都要反应到体积和成本上面的。两万块的黑科技，你买的起一般的消费者可买不起。” 微软需要光栅来帮助散射光线，以模拟自然环境下的多点光源，但光栅对光线的衍射效果是和波长挂钩的，不同波长的光线经过光栅后因为方向产生细微差异会发生色散分离现象，表现就是出现彩虹花纹。 因此之故，当初bg2显示的文字和图案都会或多或少带有彩虹花纹，逼迫设计师只得放弃对彩色图片和视频的支持，全力主打名为“彩虹线”的矢量图案显示功能。马竞相信，微软在光栅镜片上花的钱一定比这家多很多。 “晕死，我还以为你们是黑了微软的研发服务器，拿到hololens生产资料，才能青出于蓝造出更小更轻的全息眼镜，原来竟然是偷工减料啊！” “饭你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蜜蜂法务部给你寄律师函啊！”马竞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我们当然没有入侵窃取巨硬的项目资料，毕竟大公司别的不行规章制度一定是全面且严密的，研发服务器根本不会上网，想偷都偷不到。” “两款产品这么相似完全是‘趋同进化’的结果，整体式眼镜能容纳更多内部元件，类似设计在很多科幻电影和游戏中有过出场，消费者有心理认知基础会觉得很酷，而且我们虽然都选择了微投影加衍射的组合，但是走的技术路线其实并不一样，所以才会出现颜色显示弱人家好多的情况。” 最早的蜜蜂眼镜1就是用的微投影，和googleglass等同类产品一样。但这种方案有个严重的问题，它的影像呈现在单侧眼睛前面的镜片或着三棱镜上，距离眼睛太近与人们的视觉习惯有冲突，容易导致不适影响产品使用效果。 最终谷歌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只得放弃早就制定好的上市计划，转而研发第二代产品，现在甚至有意放弃消费领域，打算转进行业领域。bg1虽然勉强上市，但用户体验方面的硬伤使得这款产品完全没有达到预期。 好在蜜蜂还有马竞这个不科学存在，由他主导的bg2果断放弃微投影，转而使用类似蝴蝶屏的主动式衍射显示技术，不过这个技术同样有一些硬伤，衍射显示固然省电，却带来了烦人的“彩虹描边”，而且图案的亮度也偏低，影响视觉效果。但限于关键器件的产能问题，倚为核心的超低功耗处理器需要马竞“手工”打造，再加上蜜蜂顾忌专利壁垒主动缩减了外售版的功能规格，这款产品同样没能大卖成为爆款。 不过马竞终究没有死心，趁着谷歌眼镜一代停产导致ar眼镜概念走跌的大好时机，从其他科技公司那里收购来大量相关技术，弥补了专利短板，也让自家的技术体系更加完整。bg3的研发工作就是从博采众长、技术整合开始的，这也是蜜蜂最擅长的模式。 他们最终选择光栅加微投，的确像马竞说得那样是趋同进化殊途同归的结果，毕竟微投带来更高亮度、光栅改善方向，两者正好互补。 但在实际细节上，两者同样有着明显的差别，巨硬的全息光栅是固定不动的一层镀膜，画面调整需要显示芯片重新计算。而蜜蜂3的光栅却是能够主动调节的微机电系统，可以根据眼动追踪的结果直接调整光栅以改变显示结果，降低了gpu的负担，减少了成本。 “所以有一利就有一弊，主动式光栅更省钱省电，看起来更加舒适对近似远视也相对友好一些，但是色彩控制上就要差一些了。” “那为什么我在手机屏幕上没有感觉到这种彩虹描边？” “因为你没有把屏幕放到眼睛跟前啊。” “这倒也是啊，”方盏平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这么办？虽然更加便宜，但是显示效果不如人家，能够卖得动么？” “卖当然能卖得掉，”马竞拍了拍身后的原木栏杆：“蜂心半导体刚刚才和台积电达成协议，弄到了一些16纳米产能用来生产bh501，可就指望着m5手环还有bg3两款产品大卖回本呢！” 蜂心501这颗基于risk-v架构的自主处理器，最大的优点就是超低功耗用在可穿戴设备上简直绝配。bg3比hololens小一圈轻不少，自主研发的501和df5012景深处理器功劳不小。 而之所以之前一直不往外面拿，自然是因为核心处理器的产能不足。直到bh501和df系列芯片的代工合同分别敲定，bg3才终于等到展露锋芒的时机。 “切！还不是为了占人家巨硬的光，前脚巨硬刚刚宣布hololens卖3000美元，后脚你们的bg3就出来了，这回打算卖多钱啊？” “最终定价还没有出来，因为成本核算还没有完成。而且bg3也不会面向消费市场零售，到时候会作为解决方案的载体进行出售，平均价格很可能要超过3000美元。” “这么黑啊？” “这怎么能说是黑心呢？行业应用企业市场本来就有着更高的毛利润，毕竟市场更小嘛。像是你之所以能够在这里看到你的芸香仙子，就是我们的攻城狮团队加班一周的成果。” 马竞没有说的是，bg3之所以面向行业市场销售，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在二代产品上积累了相当多的应用经验，自然不能浪费；另一方面也和该产品的硬件性能有关。 由于设计上偏重均衡与低功耗，bg3的显示性能偏弱，对于偏爱游戏的消费电子用户来说显然是个毒点。相较而言，行业用户对显示性能的要求就要低不少，另外还可以搭售蜜蜂服务器搭建本地雾计算平台作为弥补，正好是bg3发挥优势的好地方。 方盏平站在山上一览几万米，但眼镜的景深系统却没办法识别几公里外的山峦树木，之所以还能够显示正常的图像，靠的就是它的综合定位系统以及专门开发的服务器软件。 本来蜜蜂准备的是类似阿凡达那种桌面全息系统，但因为发色数太少看起来过于卡通，后来才加班加点赶制了这套户外版。 “将来你可以多采购一些，毕竟不是每天都会有这么好的能见度的，来了这里看不到芸香仙子游客会很失望的。” “不就是要钱嘛，我给还不行？”方场长伸手去摸钱包，“给你开100个250够不够？” “当然不够！”马竞指着对方鼻梁上一直没有摘下来的眼镜说道：“你这架可是特殊限量版，没有三千万可拿不下来。” 对方顺势把眼镜摘下来仔细观瞧，“它特殊在什么地方了？没镶钻没镀金啊？” 马竞回指自己，“发明人亲自签名送货上门，这还不够特殊么？” “有道理，我这就给你签支票。” 说是这么说，但方盏平的双手却没有靠近口袋的意思。 “哎呀被你识破了，”马竞笑了笑，正式道明意图。 现在毕竟不是创业之初了，收取货款这样的工作肯定轮不到马竞这个大老板来做。他突然提钱不是给自己要的，而且为了下一周的鹭大校庆。 他打算新成立一个面向母校师生的创新基金，正在到处拉小伙伴凑份子，然后就找到了方盏平头上。 “你还上瘾了？也不数数你名下都有多少基金会了？名片头衔还能印得下么？” “印不印得下，你掏出钱包看看不就知道了？” 作为老朋友，方盏平口袋里自然有马竞的名片，而且是不经过助理直通他本人的私人名片，虽不至于像某些人那样只写个名字和电话，但字数依然不太多。实际上他的公开名片也没有印上全部头衔，就算他想公关顾问也会及时阻止的。 第715章 穿和服 位于九州岛东南侧的宫崎县，有一个著名的绰号“日向国”，这既是因为本地以前有个日向国，也是因为这里位于日本西南方气候温暖、日照充足、棕榈成荫，一派南国风光，深受北方寒冷地区人民和国外游客的喜爱。 苍井涛便是这样一个爱上这里的北方佬，当年修学旅行时和同学来过这片树比人多的地方后，从小在北海道冰天雪地里长大的他就爱上了此间的阳光与绿色。然后一个想法就出现在他心中始终没有动摇过，那就是一定要创作出以宫崎地方为故事发生地的漫画，后来更是搬到这里定居以支持梦想。 虽然在这里居住已有两年时间，但是苍井涛感觉他还没有看够日向国的美丽。每当出门在外，他就会习惯性地捏着手机，像那些满是好奇的国内外游客一样，时不时把镜头对准周围的风景和人物，记录下自认为漂亮的、有趣的、有意义的事物，这些照片便是他为自己的梦想漫画准备的素材。 他利用上下班通勤路途和节假日时间拍摄了大量当地照片，足足装满了三只大容量磁碟。如今的苍井涛，因为日积月累熟能生巧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业余摄影师，但是那个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故事却始终没有开始动笔，所以他依然算不上是一名漫画家，虽然其人的确从事着动漫相关的工作负责协助动漫方面软件的本地化。 真的只是协助，无论是能够优化画质甚至切换画风的动漫播放器，还是漫画自动上色软件，以及照片动漫化滤镜，对面公司拿过来的软件都已经相当完善，苍井涛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检查软件的日文翻译是不是有问题，并且确认软件输出结果符合日本用户的审美观。 这也是他迟迟无法动笔的原因之一，大量自动软件的出现在极大方便普通人的同时，也让动漫新人的职业生涯遭遇更加严峻的挑战，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显然有些胆怯了，不敢轻易迈出第二步。 当初他专门报考了大学的动漫专业，进行4年的专门学习立志成为专业漫画家。但是霓虹动漫行业的竞争实在是太酷烈了，出道作在被反复退稿后终于获得发表，但反响不佳很快被腰斩了。出道失败，他也像海对面的一些大学生一样毕业就失业，只得把上京梦丢在一边准备回老家小樽继承家业。 不过烧玻璃并不是他的心中所爱，所以在看到蜜蜂日本株式会社（bjco）的招聘信息，并且写明工作地点是在宫崎市后，他就第一时间报了名，很顺利的应聘成功成为最初的36人之一并且工作到了现在。 检查过刚刚拍摄的照片，苍井涛顺便看了眼时间，早上8点15分，司机大叔还是那么的专业和守时。不过现在却不是去公司的时候，所以半道上他就下了车，跑去街边公园喂猫。 日本人非常爱猫，家猫很多野猫更多，公园里、墙头上，到处都能看到它们悠闲安逸的身影。本地温暖的气候和丰富的森林覆盖率让这些猫永远不愁吃喝，即使无人照料同样能够活得很好，但苍井涛还是喜欢每天过来看一看。 刚刚走进公园，他就看见一只脖子上套着粉红色项圈的小白猫，它正蹲坐在路边看向门口。第一时间见到自己，后者立即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虽然没有凑过来表示亲热，但是熟悉对方的苍井涛却知道它其实很高兴。 走到白猫跟前蹲下来，他从提包里取出野餐布铺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只纸袋子放在上面，掏出手机开启摄像模式举起来，然后温声说道：“那个，momo酱，这是大家托我带给你的礼物，请签收。拜托啦！” 小母猫也是老司机了，熟练地一个小跳扑倒了纸袋子，里面装着的各种小鱼干小点心还有彩色玩具什么的顿时滚落一地，又被它拨弄一番变得更加散乱。 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却是隐隐分成两堆，白猫身周是它看上的，苍井周围的则是倒霉的落选组。 “啊，看起来momo酱最近喜欢草莓色的玩具呢，需要我帮你系在脖子上吗？” 刚刚搬到宫崎市，苍井就收养了这只猫，短暂当过它的主人，却被对方抛弃了。 好在momo的脖子上的红项圈是他给戴上的智能产品，苍井涛顺着gps定位很顺利地找到了它，也因此知道了这只猫和它主人的故事。然后他就打消了把猫带回家的想法，把它继续留在这片小公园里，因为对面一栋木房子是她和前主人以前居住的地方。只是那个给她戴上项圈吊牌，起名モモ的老人已经因病去世了。 在日本，モモ（momo）、ミー（mi）这些名字在猫咪的世界里非常常见，因为深信“猫就是咪”懒人实在太多了。苍井涛并没有给它改名字，不过他更喜欢用它的英文名称呼对方，好在对方很是配合，迅速接受了略有变化的名字。 总的来说，momo是一只活泼好动、喜欢亲近人类的小母猫，这从它每天极有规律的行动路线就能看出来。早上在公园门口等待苍井涛，上午在周边玩耍，中午出去转一圈顺便去商店街打劫一些零食，傍晚天黑时准时回到老屋那里，晚上再回到公园，这边是momo酱的日常了。 在发现小母猫的故事后，苍井就把智能项圈记录到的照片和视频整理后发表到了youtube和nico上面，这个名叫《momo猫眼中的日记》的系列视频如今人气很高，经常有外地网友专程过来这一带看她，给苍井邮寄礼物当他转交的就更多了。 这些东西显然超出了一只小母猫的消费能力，大部分最后都会被捐赠给相关公益组织，但在这之前让momo酱过爪“签收”，却是他这位自封的专属财政大臣的职责所在。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从公园出来时苍井习惯性地看了下手机，时间到了9点15分，点点头果然刚刚好，刚好可以赶在9点半之前赶到公司。 作为一家中资企业，bjco在很多地方都显得很是特别，比如她的上班时间并不是从9点开始。这并不是公司搞什么错峰上下班，因为位于大淀川下游冲积平原、人口只有一百万的宫崎市并没有太多交通问题。 真正让公司决定顺延一小时上班的原因，却是蜜蜂总部和日本之间一小时的时差，晚上班半小时可以更好地和海对面的技术人员进行交流。好在九州岛位于日本西部，本地时间晚于东京时间，推迟半小时影响并不大。 熟练地和遇到的同事鞠躬打招呼，苍井涛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熟练地弯腰伸手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 很多同事无视了公司配备了蜜蜂自己制造的pt计算机，继续自己和窗边娘的新恋情，也有使用macbook的，但苍井涛没有这方面的坚持，很顺利地过渡到了pt平台，因为大海对面的蜂软程序猿们在上班第一天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变成了他们的粉丝仰慕者。 其实在win和mac系统上厉害的软件要多得多，但是彼此的整合对接以及本地化却不如自己撸袖子单干蜜蜂做得那么好，毕竟涉及到太多公司和开发者，光是沟通问题就让人头痛，其中有时还牵扯到利益冲突、阵营对立，想要调和矛盾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马竞很是纠结地发现，pt系列在岛国销量连年增长，但arpu却在逐月下降，因为大部分11区用户都不把它们当成游戏机，而是买回去作为袖珍计算机和平民工作站，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作为一个新平台，为了争取人气蜜蜂祭出了免费大旗，宣布运行在pt上的软件和游戏全部免费，然后依靠付费会员和收费道具收获利润。但是岛国人民的选择却让蜜蜂很受伤。因为不买dlc和付费道具，游戏体验就会大受影响，而软件上免费的基础功能却已经覆盖绝大多数需求，这导致轻度用户很少付费购买软件会员，他们的存在自然会拉低arpu（每用户平均收入）。 更让人郁闷的是，这些常用软件往往涉及到微软的专利壁垒，结果却是他们免费做软件却还要给微软交专利费，让人想想就心酸。 实际上让蜜蜂支付专利费的大头还是蜜蜂手机，毕竟手机的总销售额最大。还好的是作为世界著名的蜜蜂软件供应商，蜜蜂也不是没有讨价还价的武器，不像面对高通税时那般无力。 当然，嘴上喊着亏啦亏啦亏大啦，他们实际上还是赚钱的，不然早就停止这些业务专心种红薯去了。 现在的安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微软从安卓设备厂商处收取的专利费已经多达60亿美元，但手机厂商并没有因此抛弃安卓，因为无论是使用win10m还是在linux上自己改，需要支付的版权费用少不了多少，预期销量反而更糟。 对于日本分公司，马竞的态度也是差不多的，合作伙伴嫌弃利润率越来越低撤资不干了，他却没有清盘闪人的打算，对方退出后他把这家公司变更为外商独资延续了下来。 经过这个小挫，马竞和管理层才算是对日本市场的封闭有了深刻的认识。这里从官方到民间，对于外国品牌和外资企业的追捧程度都是相当低的，美国爸爸家的米老鼠来了日本都要穿上和服吃饭团，东京迪斯尼也不是迪斯尼公司投资和管理的。 我兔一年新增三万多个外资项目，而日本全国只有三千余家外企，需要保住三千分之一的身份，蜜蜂还需要做到很多。所以变成独资企业的bjco进行了大转型，从原来的销售公司变成了技术研发公司。一方面为其他公司提供技术支持，一方面自己开发新的、本土化软件产品办公地点也从东京搬来了高科技产业更加发达的九州，落户于宫崎市。 当然，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其实这家公司最为奇葩的地方在于，作为一家技术型企业，公司雇员里并没有专职的程序员，代码全部由海对面提供，这边只需要协助进行比本地化就可以了，这也是上班时间需要迁就总部的原因，那边不上班的话公司服务器都上不去。 搬家之前，公司在东京地区大肆招人，圈到了一批愿意去九州工作的人，很多都是“上京梦碎”的菜鸟漫画家、新人音乐人，苍井涛也是在那时加入进来的。 基于强者恒强的马太效应，大城市总是对人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美国人有纽约梦、法国人有巴黎梦，日本人也有他们的上京梦。只是同样的，东京都地区聚集了全日本三分之一的人口，生存压力同样非常巨大，所以bjco这个歪果公司才能招到足够多的员工一起离开。 当然这也和公司的雇佣规模有关系，总共36个人，很多还是各自领域的失败者，对于拥有近四千万人的都会区完全不是个事儿。 而他们的工作，依然是作为蜜蜂登录日本市场的前进基地，只是现在多了一层“穿和服”的操作，努力让他们提供的产品能够更加符合本地用户的喜好与需求。 只是这样的修饰工作并不是大家所期望看到的，虽然曾经都是东京混不下去的失败者，但大家依然不愿意只做一些小修小补的边角工作。所以他们的部长亲自给马先生写了一封长信，帮他们要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主项目。 现在苍井涛桌子上的就是项目成果，一副可以看见动漫人物、让动漫宅戴上不想摘下来的ar眼镜！ 要是方盏平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来这眼镜就是换了外壳的蜜蜂眼镜3，马竞口口声声说不面向消费市场发售的产品。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换皮以后就是新产品了嘛。 第716章 熊本熊很熊 “出来吧，小火龙！” 随着苍井右手做出投掷动作，上红下白的精灵球翻滚着砸在面前的地板上喷出一团烟雾，从中蹦出一只大脑袋、小短腿，尾巴尖上燃烧着小火苗的橙色蜥蜴。后者一出来就憨头憨脑地晃动短脖子来回张望，很快就看到了苍井，睁着两只蓝眼睛看着他，水光盈盈的大眼睛里分明透着疑惑的神情。 “笨蛋！你的敌人在后面！”头上戴着眼镜的苍井涛急得大喊大叫。 很快就有一股水线射在小火龙背后，水花四溅，差一点点就打在它最大弱点的尾巴上，看得苍井又气又急，站在一边直跳脚，就差没有自己冲上去以身相代了。 不过那却是不可能的，小火龙和它对面的杰尼龟都是脸上眼镜虚拟出来的，看得见摸不着。 “笨蛋苍井！用控制面板啊！”这时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提示他赶紧呼出控制面板。 苍井涛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招出技能面板，面前呆呆的小火龙终于转身吐出一团小火苗，在对面杰尼龟的龟壳上留下一些火燎痕迹。 物理效果更加明显，精灵的模型和表情也更加精致，但这个对战系统却让他感到气闷。 不是他玩了近二十年的正统回合制，而是一种非常简陋的即时制，他可以控制小火龙随时释放技能以及躲避对方的技能，但是躲避方向只有左右、攻击方式也两个，威力巨大那个还需要积累能量。 但也是因为足够简单，所以苍井涛很快就掌握了操作要领，指挥着小火龙闪转腾挪打得有模有样。只是属性相克实在太厉害，小火龙最终还是落了个惜败下场。看到对方垂头丧气不敢看他，满身水渍滴答滴答，让苍井到了嘴边的“笨蛋蠢材”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躺在旁边的精灵球收走小火龙，才让苍井涛从有些过于激动的状态中走出来。伸手取下脸上的眼镜，远远就对旁边一群看起来像是歪果仁的男子伸出大拇指，大喊“死阔以！” 不用旁边的翻译开口，那帮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纷纷微笑着点头回应，特别是几个西方人面孔的家伙更是大点其头，一副快来夸我啊的表情。 走到众人跟前，苍井露出了本来面目，颇为懊恼地说道：“就是现在的poke摸n太傻了，能不能让它变聪明一点儿？” 一个华人模样的青年男子站了出来，“如果苍井君你说的是语音指挥功能的话，其实已经有了，你等下在设置菜单里面找一下，然后进行一段时间的语音训练就可以了。 然后这位来自蜜蜂总部的技术工程师又补充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最初的a1pha版本，下一个版本我们会添加新手引导，这样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不知所措了。” 苍井涛先是老脸一红尴尬挠头，接着摇头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让它可以理解我的意思，能够像漫画还有动画里面那样，请问可以做到么？” 预备漫画家先生的脑洞已然打开，正在噗噗噗往外冒着奇思妙想。其实这些都是他小时候在gba上玩口袋妖怪时积累的想法和怨念。 “这就有些麻烦了，让系统识别有限的战斗指令比较容易，识别准确率高功耗也比较低，但是不特定的语音识别准确率会下降很多，而且算法复杂功耗较大，不适合放在这款设备里面。” 工程师先生完全忘记对面是个不懂中文的歪果仁，言语滔滔说了一大堆，把旁边的翻译妹子急得不行，最后心一横只译了最后半句。 得到否定的答案，苍井涛并没有气馁，继续化身问题宝宝，“对战模式可不可以改进一下呢呢？改成完全的arpg应该没有问题吧？现在这样的对战模式太过简陋了。” “技术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这需要poke摸n公司和niantic1abs甚至任天堂的同意，单靠我们却是没办法擅自改动的，”蜂游工程师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棕白人。 后者自然也听完翻译的内容，却是表情夸张地说道：“蒙，你们当然不能这么做？那会导致严重的兼容问题的！” 孟宇笑着纠正了一下对方的音，然后笑着说道我们当然会遵守协议，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样的结果貌似打击到了苍井涛，他像是被放了气一样瞬间矮了下去，居然不顾客人在场就蹲在地上凄凉地画起了圈圈。 这一幕自然让众人的尴尬指数上升了不少，最尴尬的要属他的顶头上司宇多木森部长先生连忙站了出来，解释说苍井是一名年轻的漫画家，今天情绪有些激动希望大家不要见怪，然后就匆忙拉着众人参观公司的屋顶花园去了。最新最快更新 一群人呼啦啦离开大办公室，苍井涛这才被同事伸手拉了起来。 蜜蜂因为和goog1e在vr领域的成功合作，才在《poke摸ngo》游戏即将上市时可以参与进来，但也仅限于为自家bg3/mvg制作特定客户端而已，pmgo的控制权和利益始终握在孟宇提到的另外几家公司手里面。 其中poke摸n公司是任天堂旗下独&#o39;立运营的子公司，任天堂将口袋妖怪（poke摸n）系列ip置入其中并占股33%；niantic1abs是谷歌旗下子公司，曾经是谷歌地图团队的他们擅长并且热衷于开1bs（地理位置相关）游戏，这部pmgo是他们第三款作品，为此甚至接受了任天堂和pm公司的投资。 这款手机网游要是大火，苹果和谷歌作为行商可以拿到各自平台收益的3o%，nia再分享剩下的，任天堂作为这两家公司的股东，只能从他们的分红中获得收益。当然，要是游戏大火，口袋妖怪这个老ip也能趁机雄起一把，老任也可以通过行其他游戏、售卖玩偶乃至动画dvd来捞钱。 老任以前过于看重掌机轻视手机，以至于在手游时代被很多新兴势力轻易越，他们选择把核心ip交给niantic，未尝没有借鸡生蛋的意思在里面。 同样在借鸡生蛋的还有蜜蜂，不过他们的鸡窝就要小多了。 要是这款大热ip改编的ar网游能够取得预期成功，mvg就可以打响头炮，后面的展会顺利很多，所以他们才自带干粮凑上来。magicvieg1ass魔镜是bg3的民用消费版，外壳更加美观酷炫，具体配置也有所微调以降低成本。 只不过即便这样售价依然高达699美元，高昂的售价必然会把大部分用户拦在外面，而用户数量不足自然不会得到开商地重视，更加不愿意为其开专门内容。 对于这一点蜜蜂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他们把消费版bg3放在日本的原因，这里的动漫文化更加浓郁，平均购买力也要高一些。对于那些迷恋二次元角色的人来说，几百美元就不是什么大数字了，少买几个官方抱枕也就够了。 而且要是万一在日本走红了，再返销回国内也会比较容易打开市场，只要在售价和服务上有所注意，没准还能弄一顶“国货良心”的帽子戴戴。 这背后的算计苍井涛自然不清楚，但他也已经明白了，在这个项目上蜜蜂总部和宫崎分部都没有太大话语权，他的建议根本不可能得到实现，不由叹了口气。 “苍井君你想的太简单了，要是pmgo变成纯正的动作对战游戏，手机版本的操作怎么办？而且任天堂应该不会同意出现这么一款动作向的游戏，虽然他们会为了钱让ma日o下海拍片，但是这种事情了却不会做，他们还需要不断复刻poke摸n，来帮助这家掌机支撑销量呢。” 苍井涛看了说话的东野洋之一眼，“想不到你还是隐藏的任黑啊？那部片子我正好don下来看过，拍得糟糕极了。” 然后两个年轻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从投资布景剧情聊到了演员的选择上面，认真地辩论起了什么样的女演员更美这样的哲学话题。 任天堂名下的确有这么两部蓝片，但却不是主动拍的，而是美国片商打擦边球的结果，片名是superhorniobro，因为“剧情”太长还分成了上下集。任天堂听说了这个项目，又不愿意和圣费尔南多谷的商人们打官司，于是果断挥舞票子把这两部影片买断使其没能行到市场上。 直到前几年相关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开来，顿时瞎了无数人的狗眼。本来水管工兄弟拍片就很瞎眼了，更瞎眼的是这部剧糟糕的剧情以及低劣的画质，这毕竟是1993年拍的低成本老片子，自然不会有说什么好画质。 “噔噔噔噔！”熟悉又让人隐隐心悸的皮靴踩地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苍井和东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住了嘴，停住了这个大部分男人喜闻乐见的话题，各自回到座位继续今天的工作。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裤、戴鼻环扎耳钉的短女子就走了进来。她走到苍井涛旁边，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叩击桌面，问道：“小苍井，今天不是有其他公司的客人要来么？他们人呢？” “那个，那个，”后者结巴了一下，这才说道：“他们都在楼上看花园呢。” “这样啊，那你继续工作吧，今天要加油哦！”皮衣大姐姐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转身出去了。 压力尽去，苍井涛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对着东野洋之连声说“好险好险！” 要是让这位名叫小泽雅美的副部长女士听见刚才的颜色话题，他们两个一定会被拉去健身房对练半小时。这位一身朋克造型的姐姐可不像她的名字那么温柔贤惠，有着强烈的女权甚至女尊倾向的她，同样也是一个暴力狂，谁要是当面提起任何让她不快的话题，就会被她拉去健身房操练一番，留下深刻的肌肉记忆。 别看他俩的体重加起来足有人家三倍，但战斗力连5都没有，完全不是这位美女上司的对手，毕竟对方可是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的三黑带拥有者，还有着威力强大的家族秘传，就算整个公司所有男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够奈何得了这位大姐。 心情刚刚放松没多久，令人心悸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却不是小泽副部长去而复返，而是他们的手机响了起来。 所有手机同时响起一个铃声，貌似是一件挺壮观的事情，早年就有手机厂商在广告里使用这样的场景。但是对于苍井他们来说，这个铃声却有着另外的含义，生地震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大声喊道：“糟糕，是熊本！” 苍井涛隐约听见有谁说了一声“还好是熊本”，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是谁的声音就感到脚下的地板开始摇晃起来。 地震就生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熊本市，度最快的p波到达宫崎市只需要十几秒时间。但这样的通知却也是有意义的，让他们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至于惊慌失措，而且也有时间按照震灾培训讲得那样钻到桌子底下，以免被天花板悬挂物砸伤。 所幸办公室的装修很是牢靠，并没有生坠物伤人事件。等到稍慢的s波到达，地面第二次摇晃后，大家就钻了出来，拿上手机钱包什么的一起去了楼下。 今天剩下的工作却是没办法再做了，因为停电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宫崎不是震中灾区，供电中断应该只是防范意外的预防之举，确认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孟宇被人拖着走下楼时，空地上的日本人正在讨论着“熊本熊果然很倒霉”之类的话题，让老孟咋舌不已。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做的却是悄悄地、不引人注意地从这位皮衣美女身边离开。脚软被美女脱下楼，可不是加分项啊！ 第717章 报平安 等到电力供应重新恢复，本地员工们就在孟宇惊讶地目光中走进建筑物，继续今天剩下的工作。 注意到某人的呆滞神情，小泽雅美特地在他身边停了一下，戴着半指手套的右手重重拍在对方肩头，丢下一句“这没什么，只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习惯了你也会这样的”，就风风火火地上楼去了。 反正这帮人不是她的员工，自然不需要她抓着肩膀大喊大叫打气加油。 位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上的日本列岛常年摇晃，仅是有感地震就达到一年千次之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早就已经习惯了。反正这里地震虽多，足以毁城灭国的大地震却是百年难遇，同样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人们对好事情津津乐道趋之若鹜，对于坏事情却也可以视之如无物。 不过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并不牢靠，在大事临身时很可能迅崩溃。但根据手机上的最新消息，熊本灾区的人们已然展开自救，当地并没有出现秩序崩溃的情况，这就只能归功于人家认真建设、时时维护的防震体系了。年年训月月练，把大家都变成了老司机，这才能够有这种令人惊讶的冷静与淡漠。 想到这里，孟宇终于做完心理建设，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于是掏出手机，开始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现在不打等会儿肯定会有国际长途找过来。 “对对，完全没事儿，离着上百里呢，玻璃都没碎几片。人家当地人都已经回去上班了，现在还呆在楼下的就剩我们几个外国人了。好吧好吧，我等下就给你拍照片过去。” 等他挂断电话，那几个美国人还在打着越洋电话。 现在美国本土还是深夜到凌晨的样子，但是拜网络带来的信息全球化所赐，还在上网看电视的人很多都知道了地球对面刚刚生的地震。应该是他们的家人也看到了消息，这才专门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孟宇对旁边的周瓒笑着说道：“这应该算是信息全球化的一个小小弊端了，要是放在上个世纪，哪里地震了要等几个小时后，才能在电视新闻里看到‘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的消息，现在却是几分钟内就传遍全球了。” “是啊！”周瓒认可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更大的弊端还是全球产业链的脆弱，日本生产的元件运到大6组装成手机，再运到美国销售，白白给地球增加了二氧化碳排放量不说，还增加了系统的脆弱性，这次就出问题了。 跺了跺脚，“这里可是传说中的硅岛啊，6s还有那些安卓旗舰使用的堆栈式c摸s都是在熊本生产的。果6果7会不会受影响不知道，那些安卓旗舰肯定要抢购了上几个月了。” “还有这回事？”孟宇有点儿蒙，九州岛给他的印象一直只是环境优美、风景众多，还有混浴温泉，还真没有和半导体产业联系起来。 听见他的疑问周瓒却是笑了，“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搞半导体很正常啊，半导体生产需要洁净的空气和水。其他条件一样的话，当然优先选择环境好的地方嘛，人看着舒心，机器负担也小啊。” 因为空气清新、水电丰富、工资水平低，九州岛一度聚集了日本四成集成电路产能，现在也有三成，被誉为日本“硅岛”。三十多年前，日本半导体行业携低价优势把美国同行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好不痛快。 有意思的是，当初正是因为看到了成本与技术方面的劣势，著名内存颗粒生产厂家inte1才在1985年宣布放弃起家的内存业务，专心做一家cpu公司，为此甚至不惜撕毁与amd的授权协议，坚持独家生产8o386，这才有了如今的x86帝国，而当初坚持搞内存的同行，很多都坟头草三尺了。 虽然风水轮流转，后来湾湾和韩国半导体6续崛起，同样依靠低成本优势在存储颗粒和手机处理器领域打败了日本人，但后者还是依靠技术底子留下了一些好肉，比如车用微控mcu/微处理mpu，又比如数码相机、手机所使用的影像传感器。 因为堆栈式c摸s更小更薄而深受“嗜薄如命”的手机厂商喜爱，索尼影像部门业绩增长迅，一度拿到了全球4o%的影像传感器订单。 本来靠着微软送上的助攻，性能更强的ps4大卖收入大增，再加上其他亏损部门的出售与止损，索尼眼看着要在2o15财年甩掉亏损帽子。然而这次熊本技术中心遭受震灾，却是给未来蒙上了阴影，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次地震爆于4月了。 上市公司需定期披露经营业绩以供股民参考，但各公司的财务时间跨度却各有不同，索尼年报的截止日期是3月31日。要是地震生在3月甚至更早，索尼很可能要迎来8年来第7个亏损年度（只有12年靠着卖大楼扭亏了），让倒闭论者再高兴一整年。 索尼倒不倒、“姨夫”笑不笑，其实都不关孟宇等人的事，他们几个之所以对此津津乐道却是因为终于可以看像素党的笑话了，随着蜜蜂手机的销量和影响力增加，国内友商在拿苹果垫砖之余，也开始拿蜜蜂bp作为参数对比对象，以突显自家产品的性价比优势，这自然引起了蜜蜂人的反感。 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但同仇敌忾之心还是有的，特别是后者的利润还有自己一小份，就更加不能坐视别人各种欺辱了。至于蜜蜂手机，以前不使用索尼顶级传感器的优点这次反倒变成了优势，不用像国内同行那样旗舰哑火靠着中端打天下。 聊了一会儿，孟宇转头看了看周围，对周瓒说道：“咱们还是进去吧，老站在外面有点儿奇怪。” 人家日本人各种淡定，就他们几个国内土鳖站在大街上避震，自然各种别扭各种显眼。 后者这时也现那几个美国人也已经不见踪影，就是不知道是进了楼里还是出去玩了，于是点头说道：“是有些怪，咱们还是进去吧。” 加上本地雇员，整个日本公司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不大的四层楼就可以全部装下，还有足够的空房间提供给来访的孟宇他们。除了家具和房间都稍小一号让人有些不习惯以外，接待服务还是很到位的，毕竟怎么说这帮人也是来检查工作的。 其实这样的工作更多是走个过场，pmgo的移植工作有国内部门全程参与，查看效果什么的完全可以放在鹭岛，之所以要过来，更多是为了方便那几个美国人。九州岛交通方便还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工作完成以后，不论是直飞旧金山，还是去泡温泉都是很方便的事儿。不过以现下的状况，应该没谁还有闲心留在这当地泡温泉了。 苍井涛并不关心本地温泉旅馆老板的日子是否好过，反倒是摸摸小白猫的状况一直牵挂在他心头，下班时间刚刚到来就第一个离开了公司，连给前辈鞠躬道别都顾不得做了。 虽然手机应用回传的视频显示它一切正常，至少没有伤到腿脚和脖子，行动如常，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摸摸经常待的那片街区可是有着不少老房子的。 自从1997年正式进入少子化社会以来，老龄化的“国难”就愈演愈烈，根据总务省的最新推算报告，65岁以上老人数量已过四分之一，是14岁以下少年的两倍。老年人越来越多带来很多社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空房子渐渐变多，在东京等地空房能有效流通感觉还不明显，但在偏远城市以及农村，老人去世后无人居住和管理的空房子却是越来越多，摸摸前主人的居所就是这样的空房子。 而房子是需要居住和维护的，因为大自然会用鼠咬虫蛀、风吹水浸、草木扎根的办法将它们侵蚀破坏，使之重归自然界物质循环体系。这次地震没有损坏市内多数建筑，却不意味着那些缺少维护年久失修的房子也能逃过一劫，经常在那一带活动的白猫自然也处在危险当中。 直到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苍井涛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小猫身上并没有伤痕血迹，只是多了一些灰尘脏污，应该还受到了惊吓，神情有些低落委屈，看到苍井出现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傲娇地站在原地，而是喵喵叫着扑了过来。 早上带来的食物还有不少，他便坐在长椅上把它们取出来让小猫吃喝了一顿。然后才收拾东西，抱着小母猫乘车回去了自己居住的公寓。所幸摸摸不是缅因、加菲那种大中体型，否则并非肌肉男的苍井先生明天肯定拿不起鼠标和手绘笔。 调好水温把小猫关在浴室里让它自己玩水去，苍井涛带着刚刚摘下来的智能项圈去了书房。 通过移动网络传输到手机的视频经过压缩，画质损失很大，想要看到高清原版视频就需要靠近猫咪通过ifi直连或者s1c建立高连接才可以。不过因为被他看了一下午猫咪直播的关系，项圈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电力了，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数据线连接了。 苍井家里用的也是一台pt，并且还是今年的最新版，毕竟自家公司就销售这个，总归有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福利。 连接好项圈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摸摸今天录下来的视频，而是把项圈的工作日志导了出来，然后打开邮箱大师开始给宠爱项圈开组写反馈邮件。 作为重度用户，项圈现在的续航能力让他很是抓狂，根本不敢全天打开视频回传功能，否则一天一充的记录就要保不住。 本来这都还可以忍受，反正上班的他也没多少时间拿着手机查看视频，而且那样他的iphone也会撑不住的。但今天生这样的事情，却让他认识到续航太短是一件很严重的缺陷，所以就抽出键盘噼里啪啦敲了一篇满含怨念的长文送了出去，随信还附上了工作日志以为证明。 本来他还可以通过宠爱项圈的手机端和pt端直接一键反馈，但是网络情况貌似不太好，不如邮件来的稳定可靠。而且他也可以趁机看看导出来的日志。 这也是他最喜欢用的最多的功能，并没有一般电子产品1og日志的机械呆板、满屏代码，而是一篇包含大量图文、萌点多多的“爱宠日记”，显示了蜜蜂在自动写稿机器人领域的高强实力。 他在y/n站上连载的《摸摸猫眼日记》视频就是在这些“日记”基础上，加上各种吐槽段子以及一些视频特效和剪辑做成的。 听见隐隐传来的挠门声和喵喵声，苍井离开正在导出视频的书桌，跑去浴室边上给电暖器接通电源，然后伸手启动了机器。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白猫立即安静下来，走到出风口站定等待皮毛烘干。 这只猫的“自理”能力非常强，可以自己洗澡不说，完事还会自己站在电暖器出风口附近烘干毛，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放热水、开热风，然后按时过来清理残局。 实际上要不是担心安全问题，他都可以把电暖器交给后者操作，反正轻触式开关的使用难不住好学生摸摸同学。可惜它身小力亏，不能咬着电源线跳高，所以还是需要呼叫自家兼职猫奴过来插电。 收拾完浴室卫生，苍井又顺便洗了个澡，他出来时就看到小母猫已经蜷缩成一团睡下了。温柔地笑了笑，走过去找到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又检查了一下电暖器的温度档位，他这才轻手轻脚地去了书房。 今天的“日记”包含一些建筑摇晃倒塌的镜头，可以整理成一期猫眼看地震送到网络上。虽然他已经过平安推文，但摸摸的粉丝们现在还在网络上等待着呢，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这张睡照正好作为封底照片。 第718章 一起弹棉花 这是一间不足10平米的小房间，幸而此间主人仔细规划、勤于整理，倒也不显得过分局促杂乱。 阳光穿过南窗上的纱帘照射进来，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空调室内机，靠墙一个大柜子，窗下摆着办公桌，上放文件架和电脑显示器，然后就还有摆放整齐的其他小件物品。 办公桌前，张许瑶正在伏案工作，准备自己的新教案。 凡是教风严谨的学校，通常都会对教师的案头工作有着较高的要求，试图以此来提升教学质量。 蜜蜂学校当然也有着严谨的教风，这里的老师每学期都要更新教案。不过却不是因为教务处催得紧抓得严，实在是去年的教案已经过时不敷使用，只好重新再写。 作为集团面向教育系统的桥头堡，这所学校是真正意义上的“实验学校”，经常改动教学方法方式。当然大纲教材是不能动的，因为要遵守义务教育法，变得是辅助读物和技术手段。 前几年学校依靠题海系统扬名业内，接着推广基于学生平板的无纸教学，现在vr体验式教学也在中学阶段大力推进，让互动游戏、情景短片进课堂，相应的教学方法自然要发生变化。 在这样一个没有“常规和惯例”的地方，饶是这需要立志当一名混日子的薪水小偷，也不得不拿出一些时间精力在案头工作上面。特别是这一学期开始，在书画音体劳和理化生实验等需要动手能力的中学课程上推行r混合现实内容，进一步增加了张老师的工作强度。 “叮叮叮！” 前方忽然传来门铃声，正在埋头码字的张许瑶疑惑抬头，这些办公室的房门都没有安装门铃，这声音却又的确是从门外传来的。 “叮叮叮！”合成风味的铃声再次响起。 “愚人节早过去了，这个恶作剧一点儿也不好笑！”嘴上嘀咕着，她一推桌子挤开身下滑轮椅站了起来，朝门走去。 其实房门并没有上锁，完全可以喊“请进”让对方自己推门进来，不过张老师对外面是谁颇为好奇，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作为蜜蜂安保业务的示范样板，有训练良好、装备在手的壮年退伍兵坐镇保安岗亭，学校的治安水平自然全国一流，老师们不需要内练真功夫、外穿防刺服，对于开门迎客也不会有什么恐惧心理。 张许瑶左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旋转，然后猛地一把拉开，想要给门外的恶作剧者一个惊吓。 但是随后看到的情况却让她愣了一下，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台造型圆润可爱，好像象牙馒头的四轮小车。 它的高度大概到她腰部，除了地面附近15厘米以及轮胎是黑色以外，其余部分都是光洁的象牙白，看起来很有一种科技感。 外壳上装有照明灯、防撞灯，以及多枚摄像头和传感器，布局精巧像是人的眉眼，看起来相当可爱。 这种无人驾驶的院内运输机器人在蜂园很是常见，张许瑶对其并不感到陌生，知道它们“高大”的身体里面其实是空的，可以搬运不超过05立方米和100千克的物品。 只是她以往见到的都处在行驶状态，今天才是第一次接受它们的配送服务，并不知道它们送货到门时不会敲门打电话，这才出了个小糗。还好周围没有旁人，她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这确是她误会它们了，这种昵称“白牛”的运输机器人搭载语音合成模块，可以语音叫门也可以播放p3音乐，同样也支持好几种送达通知，可能是校内的物流系统在调试中出了点问题这才没有叫门和通知。 其实后勤处有发公告通知了这些机器人的到来，但是张老师向来不看普通通知，因此并不知情。 虽然出了点小问题，但并不影响张许瑶接收属于自己的货物，“白牛”的货舱容积是07*07*1米，通常为了最大化利用会用分隔成若干个小舱。果不其然，等她拿来手机启动快递小精灵并选择当面签收功能，就只打开了一扇小小的货舱门，从里面抽出来一只文件夹大小的牛皮纸箱。 扫了眼上面的飞行蜜蜂送货lg，她满意地笑了，佳怡姐还是这么滴给力！ 蜜蜂并没有正式涉足快递业务，但因为推出“贵宾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的原因，他们在一些城市同样建设有自己的物流配送团队。这是一个高度自动化的物流体系，虽然还很弱小，却代表着未来发展的方向。 检测到提货完成，“白牛”就关闭舱门在极低的胎噪声中离开了。属于蜜蜂学校的它们同样是这个体系的一部分，承担着最后一公里的配送任务，将快递员从送上门收垃圾的繁重任务中解脱出来，只是“白牛”还不会爬楼梯坐电梯，工作完成的不够完美。 张许瑶取来裁纸刀小心地割开纸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银色盒子，看起来很有未来感。 把纸盒丢在一边，抽出湿巾擦了擦，她这才把手伸向银盒。 这里面装的是白金版bg3，是她死皮赖脸满地打滚求来的限量神器。 得益于马竞一手打造的核心元件，白金版分辨率更高、续航更久，镜片能够变色可在r和vr两种模式间自如切换，最适合她这样的人民教师了。 盒子里只有五样东西，蜜蜂眼镜3白金限量版主机、电源适配器、辅助定位手环*2、白金用户卡，然后就没了，说明书需要扫码查看，质保没有损坏需交蜜蜂回收。 其实蜜蜂系产品的ui逻辑变化并不大，还有作弊一样的语音助手，所以张许瑶很快就掌握了新机器的使用方法，满意地点点头。 伸手从桌面三脚架上取下手机，查看过刚才拍摄的照片，她脸上的笑容就更甜了。 身为蜜蜂粉丝的“爆料小舅妈”，她当然不会忘记嗷嗷待哺的百万粉丝，几张新鲜热辣的开箱照还有色lfie（自拍照）立即发了出去。 亲眼看着沙发板凳地板地下室都被人秒走，张老师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机装进包里，收拾一番去上课了。 因为vr教学试验的关系，学校的课堂模式发生了很大变化，课程人数缩减到20以下，给学生更大活动空间，也减轻台上教师的负担。 这种模式下老师既要注意学生在虚拟世界的表现，还要留意现实世界的情况，防备有谁开小差或者捣乱，所以张许瑶才说能快速进出vr模式的白金版最适合她。 这里安装的梦行者ee（教育版）也是特别优化过的版本，强调长时间佩戴的舒适性，对于游戏性能则考虑较少以便压缩成本。 例行的“上课、起立、同学们好、老师好、坐下”的问好之后，张老师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今天，老师将要带领大家认识一种非常好玩流行并且有用的乐器，来自夏威夷的乌克丽丽（u裤lele）。大家先打开各自面前的琴盒，观察一下这种情况琴的外观，听一听它的声音。” 凌乱的开盖声音过后，教室里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弹棉花声。 虽然体型小巧、尼龙弦的乌克丽丽号称易于上手、适合小盆友弹奏，但它们本质上还是需要演奏技巧的弹拨乐器，底下这帮熊孩子大多没有吉他/乌克丽丽基础，这才出现集体弹棉花的壮观场面。 所幸音乐教室隔壁是连着几间的无人库房，这才没有造成画室惨剧、实验室惨案。 其实课本大纲里面并没有太多乐器相关的内容，毕竟中学音乐课的课时数实在有限，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和资源进行乐器技能教学。 蜜蜂学校师资力量雄厚，能够提供大量乐器供师生使用，但课时数就没办法了。所以张老师的乐器教学同样是概览性质的，连入门都算不上。 而之所以选择这样乐器作为教学内容，她所说的“好玩流行并且有用”并不是第一位的，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教学资源库里面刚好有这种乐器。 这也是vr/r时代教学的一个新问题：因为设备和技术方面的限制，老师们没办法轻松自制内容自由发挥，再一次对课本教材产生了依赖，标准教案照本宣科很可能死灰复燃。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教育理论家们该关心的内容，张老师只管让自己的课程有趣有用就好。 感觉差不多了，张许瑶叫停了底下的棉花乱奏曲，开始讲解起一些基础知识。 乌克丽丽是一种源自西班牙、盛行于夏威夷群岛，二战后流行于美国本土的四弦小吉他。因为美国经济的强势地位，这种小巧可爱、音色清亮的乐器同样在世界范围流行起来。 特别是它的小，深受小清新人士的喜爱，相比起长度大约41英寸（104厘米）、稍显笨重的吉他，小而精致的乌克丽丽显然更适合提在手里充当摄影道具。 张许瑶面前这把琴就是女文青最爱的吋中音型，长58厘米宽38厘米，而底下熊孩子面前的则是更适合小盆友的21吋高音型。此外还有26吋、30吋，以及17吋等几种形制，大小音量音色各不相同，适合不同人群和场合使用，不过用的最多的还是高音和中音这两种。 取出里面有着漂亮木纹的四弦琴，横抱胸前随便扫了几下琴弦，悦耳的旋律顿时把同学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其实张老师自己心里也在暗暗庆幸，总算忽悠过去了。 当初去夏威夷旅游时，买了一把乌克丽丽作为纪念品带了回来，一开始她还认真练过一阵子，后来就挂墙上当装饰了。现在还能够弹的响，应该归功于今天上午的临阵磨刀。 每个人的课桌两边各有一根立柱分别悬挂着梦行者ee和蜜蜂眼镜3te（培训版）。 张许瑶先指挥学生把可折叠的桌面收下去，然后监督着他们系好安全带戴上ee头显，这才回到讲台上戴上自己的白金版蜂3眼镜并启动了vr教室系统。 接下来，阳光斜射的教室就变成了一架宽体客机，载着变成卡通人物的众人飞越万里海域，飞到了阳光椰树海浪草裙舞的夏威夷群岛，然后飞机变形成了一辆敞篷游览车驶出了机场。 这段飞行和行驶画面是系统默认的转场画面，据说可以让叙事更有逻辑更容易接受，当然也有拖时间以节省经费的考虑。 不过作用还是有一些的，至少这些十来岁的孩子很轻易就代入进去，摇头晃脑地打量着“游览车”周围的风景。 让大家欣赏那些遭到“人工绝育”、不结椰子的椰树并非课程的目的，很快“游览车”就停在一片沙滩上，一群穿着印花沙滩装的当地人抱着乌克丽丽载歌载舞走了过来，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可惜客人和他们之间隔着强大的车壳，大家声色相闻却没办法产生肢体接触。 听完了当地音乐人表演的中美名歌，游览车再次启动，开到机场变成飞机，飞回了这间教室。 看到摘下头显后纷纷露出意犹未尽表情的张张小脸，张许瑶心里给制作组点了32个赞，然后笑着说道：“好啦，世界这么大，等你去看看。大家不妨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去一趟周边的热带风情园或者远一点的海南岛。当然，前提是你们这学期的成绩足够好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金亲子暑假游会变成什么。” 键接下来她又让大家戴上培训版bg3，教室里再次响起了凌乱的弹棉花声音。 这款r眼镜可以把标准动作叠加显示在合适位置，就像有名师进行1对1贴身指导一样，所以学校才在理化生实验以及体美劳书画课程上引入它们，希望可能加强教学效果。 别的地方什么情况张许瑶不清楚，但就她这段时间的观察，r技术对于乐器教学非常有用。因它可以帮助树立自信心、加快入门速度菜鸟制造的噪音经过系统修饰，变得不那么刺耳，进步也更加直观明显，自信心自然有了。 第719章 人多人少 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屋顶上，绽放成无数晶亮水花。 忽而一道亮闪划过天空，接着就有轰隆一声巨响在头顶响起，让人不由为那些渡劫道友感到好奇，这么高的电压、这么热的温度，他们是怎么进行绝缘隔热的？ 对着天上的雷电拍了一会儿，把手上的云台相机镜头调整到面向自己，张许瑶笑着说道：“呐，酒肆这样，外面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我就只好换个地方给你们直播啦！”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自然是某温室爱好者的家里，刚才镜头移动时刚好把某人一家扫了进去，让一众暂停党兴奋不已。其他人虽然也隐约看见了几个大小人影，但是画面一闪而过却是再回不过去，只能看着那帮暂停党在弹幕里面炫耀。 举着相机和大家寒暄了一阵，瑶老师就表示该进入正题啦，站起来把相机放到三脚架上固定好，她也走到被摄影灯箱围绕着的拍摄区域。 刚才为了拍摄头顶的闪电，她特地站在灯箱背后，虽然相机上面加挂了主播必备环形补光灯，但是总归没有专业器材的效果来的好。 这也是她喜欢跑到马竞家录舞拍直播的原因，这里放着自己的全套设备，当初汤佳怡姐表示隐退江湖时送给她的。因为嫌占地方，她只带走了一些小件易携带的，摄影灯这些都还留在这边，反正那两位也不好意思收她的保管费和场地费，就当抵消广告费了。 晃了晃手上的蜜蜂眼镜3，瑶老师笑着介绍道：“昨天我在围脖发了白金版的开箱照，居然有人说咱骗人，所以今天就带大家来近距离感受一下它。” “对了，大家注意一下，1线也就是现在这个视频流等下会比较无趣，所以我还准备了2线和3线，分别是我的眼镜内视角，以及r混合摄影机视角，朋友们可以按需切换。如果你们使用vr版客户端收看本节目，切换到3线还有隐藏福利哦。” 说完这段话，她就戴上了那副超厚超大的墨镜，摆出起始造型等待音乐响起。与此同时，刚才还是灰色不能点的2、3线也变亮可以进入了，当时就有很多人点了进去，大家对r模式下的宅舞可是期待已久了呢。 带着头显跳舞，对于颈部肌肉比较有力的头显用户，以及分享其视角的观众来说，代入感都是非常好的。 在vr模式下跳舞，感觉就像是穿越空间和时间，海上浮冰、热带雨林、火山熔岩、紫禁之巅、天空之城、无人深空，都可以成为一展舞姿的梦想舞台。 特别是那些游戏和动漫里看过无数次的幻想场景，更是成为广大用户的最爱。因为化身动漫游戏人物，在梦想的场景里随意跳舞，感觉比最浪漫的舞蹈游戏还要浪漫真实。 而r模式下却是反过来的，用户和舞台是真实而具体的，反倒是二次元的人和物穿越到现实世界，可以实现无数粉丝梦寐以求的和初音未来、矢泽妮可共舞同屏的梦想。 蜜蜂软件为新版虚拟舞台软件dreastage梦想舞台3制定的宣传口号，就是“打破次元壁，偶像来到我身边”。 因为广告定向投放的关系，2t、天鹅直播的观众们或多或少都被这句广告词洗过脑，好奇心和期待感已经积累了不少。所以看到“r舞蹈模式首秀，瑶老师带你体验白金版bg3”的直播间标题，他们就第一时间点了进来。 不过观众们很快发现，瑶老师刚才的警告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在她戴上眼镜以后，整个画风一下子就变歪了。 虽然张许瑶的裙子很漂亮很飘逸很仙、虽然裙摆下的小腿光洁笔直纤细可玩年，但是因为脸上多了某个异物，这一切的美感全被破坏了。 强调参与试跳的宅舞圈的确有戴口罩跳舞的传统，但那样至少还有眼睛和卡通口罩可以看，而头显却把眼睛眉毛挡了个严实，只剩下一张嘴巴可以看。 只是显然，无视面容，唯独喜欢看嘴看腰看腿看衣服的观众总是少数。 这其实是正常的，人类进化出白色巩膜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眼神没戏的演员，其实就是眼动肌不够灵活，导致眼白缺少变化，不能充分回应观看方的心理预期，才会被觉得是死鱼眼。 收看瑶老师直播的观众们，显然都是正常的普通人，还没有脱离看人先看脸的低级阶段。屏幕上汹涌飞过的弹幕充分表达了众人此刻的心情，无数哈士奇在这一天里受到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巨大伤害。 其实头显挡脸的问题，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严重影响了舞见使用新设备的积极性。当时蜜蜂的解决办法是更新ds，增加第三视角输出功能，在设备启动后用以覆盖现实视角。 只是这并不是完美的办法，输出的画面和d动漫人物舞蹈很像，感觉就像是后者的人力驱动插件，完全看不出梦行者的存在感，只能通过人物模组的精致程度了区分彼此。作为免费软件，d的模组都是网友个人制作，自然比不上官方授权的付费人物模组做的精细高还原。 决心进军r混合现实领域的蜜蜂，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拿出了两个解决办法。 其一是头部替换，用大换头术抹掉碍眼的眼镜，只是这需要用户专门进行头部建模，否则就只能顶着“别人的头”了。 张许瑶现在用的是第二种方法，那就是专门的r摄影机g迷x1。 说是摄影机，其实是放大版的蜜蜂眼镜3，拥有双眼镜头和景深传感器的它，同样可以在现实画面上叠加虚拟物体。g本来是为了演示前者而设计的，无需后期特效直接输出混合现实画面。 瑶老师今天用到它，其实是相关市场调查计划的一部分，因为蜜蜂内部也不清楚这种创新产品是否有市场。 唯一的问题是，其虽支持视频直播，却无法直接移除张许瑶头上的眼镜。所以网友很快发现3线其实是录制好的回放视频，可以尽情调戏进度条君。 十几万人一起拖进度条跳看，张许瑶之前所说的隐藏福利很快就被找到了。 所谓的福利有两处。 其一是昔日女神汤佳怡被瑶老师拉进画面，与之共舞了一小节，身材相貌舞技全然没有退步，让一众粉丝惊喜连连。第二处福利是在视频末尾，镜头突然被人移动，对准了远处花圃当中的马竞和小朋友们。 这是马家四小第一次出现在网络世界，只可惜画面焦点被人为锁定到一朵牡丹上面，完全看不清面容。只是这样自然算不上福利，好在g外挂的麦克风非常给力，让大家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声音，赫然是马竞在教育女儿。 为了避免破坏微生物系统，屋顶花园的土壤并没有经过严格消毒杀虫，虫卵孵化，出现了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所幸数量种类较外界要少，还有各种诱捕器、灭杀器时刻消减数量，才没有在半封闭的花园温室里酿成生态灾难。 刚才马竞就在做很多人都干过的事情，那就是玩蚂蚁。即便天公不作美，没有明亮的阳光为放大镜提供聚焦能量，不能愉快地玩烧烤蚂蚁，他还是用一根草叶玩得不亦乐乎，同时逗的小家伙们格格直笑。 玩了一会儿，马竞把倒霉的蚂蚁送回了花圃，但小芝芝同学却有些不乐意了，表示还想留它下来继续玩。 然后马竞忽然开口，给女儿儿子来了一堂生命观教育。 虽然他的本意是教导女儿不要虐待动物，不要干涉动物本身的生活，但是他的说法却和常见的尊重生命、爱护动物的表述大相径庭，显得很是腹黑和怪异。 某人的原话是“再不让它回去找吃的，小蚂蚁就要饿死啦，它死了你吃吗？” 芝芝似乎没明白老爸话里的意思，用稚嫩清甜的童音说“它饿了，我喂它。” 然后某人又来了一句“养大了再吃么？” 女儿的小脑袋瓜终于反应过来，委委屈屈地说道：“芝芝不吃小蚂蚁。” 在马竞一句“不吃你养它做什么？”的质问声中，视频播放结束，没人知道那只蚂蚁最后有没有进入马竞或者芝芝的嘴巴里。 随着空降（直接跳转视频进度）看福利的网友越来越多，更多人看到听到了这场父女对话，某人“食蚁狂魔”的外号也是不胫而走，自然吸引到更多网友过来看视频回放。 表面上看，某人这是抢了自家产品的风头，生生带歪了话题，但实际上突然跃升的“蜜蜂眼镜3”、“国产hllens”、“混合现实”等关键词，以及bg3官网激增的访问流量，都说明马竞这个外号戴的非常值。 唯一该感到郁闷的，大约应该是张许瑶本人了，但在敲到一份全球旅游“套票”之后，她的郁闷悲伤却是不翼而飞，只剩下五一到底去哪里的纠结。 “我觉得去日本挺好的，九州岛最好不过。人少清净，官方还打折。” “想让我死就明说，那边现在还震震不休呢，要不然为什么要打折揽客？” “又不是让你现在去，等半个月后应该就没有多少余震了。就算还有，你也可以不用当地运营商的手机卡啊。” 日本在07年建成地震速报系统，要求所有移动运营商和行货手机必须接入该系统，可以在检测到震情时，按照程序向指定范围的用户发送预警信息。 关键时刻这个系统当然是可以救命的，但在平时它却有些烦人，一来存在误报可能，二来对余震过于敏感。像是这次熊本地震后，很多滞留九州岛的旅客就表示这段时间收到了几十条这类信息，感觉有点儿烦。 所以马竞才给张许瑶出馊主意，让她不要用当地运营商的卡。 “那万一要是来了个大的，我却没有收到消息该怎么办，而且无限流量啊，不用多可惜呀？” “噫！你是去旅游的，还是去上网的？” “既旅游又上网啊，”张许瑶坦然点头，“我还是去北海道吧，离得远安全，正好可以看樱花。” 九州岛的樱花已然凋零，纬度更北的北海道却要下个月才有花看，正好赶上五一黄金周。 “只要不怕到时候看到人人树人人，你就只管去吧。” 港澳神烦、新马泰看厌后，国内游客逐渐把日韩作为新的旅游目的地，除了去大城市旅游购物制造“爆买”热潮，按照习惯去知名景点拍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特别是日元正在缓慢走强，同样数量软妹币可兑换日元的数量在缓慢下降，肯定会有人本着再不去就亏了的想法跑去那边，可以想见张老师要是五一去北海道赏樱，一定会被乡音乡情感动哭的。 大概在脑子里想想了一下“人人树人人”的恐怖场景，张许瑶下意识地摇头，说道：“那我不去了还不行吗？对了你们五一去哪里？” 后半句话她是对着旁边微笑倾听的汤佳怡说的。 “新西兰农场，你去不去？” 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张许瑶果断摇头：“去那里，我还不如去看熊本城修复工程呢！” 然后又转向马竞“日本是不是没人了啊，怎么熊本城要20年才能修复好？” “要是像60年代那样造仿古建筑，自然花不了几年时间，不过管理者肯定不愿意这么干。为什么作为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三大名城，熊本城、名古屋城、大阪城都没能入选世界遗产，偏偏是姬路城入选了世遗，被视作正牌江户建筑代表？就是因为前面三城都在上个世纪重建过，实际上是钢筋水泥仿古建筑。” “以前不好意思拆了重建，现在火之国的神明和藤原纪香把锅背走了，当然要好好地用古法想修建了，这样一来速度肯定快不起来。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们的确缺人，会开挖掘机搅拌机的一堆，会用古法红糖砌墙的没几个，自然快不起来。” 第720章 小烦恼 许是那位不知名道友已终于化解了天劫，天空中的闪电慢慢变少，云层也渐渐变得稀疏起来，亮度增加了不少。 雨虽然还在下着，但比起刚才的疾风骤雨，却是显得温柔多了，敲打在玻璃棚顶也有了那么一丝节奏感。 也是因为这细雨厚云的关系，风雨过后并没有出现彩虹高挂天空，让人殊为遗憾。 要是往常的话，张许瑶这会儿就会女文青附体，站在顶楼楼道或者天台向外眺望，欣赏风雨过后的绿肥红瘦和落英缤纷。不过眼下的她却丝毫没有站起来远望的心思，戴着新玩具的她慵慵懒懒地瘫在长椅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时不时发出咯咯吱吱的笑声，引得正在旁边玩耍的小朋友对她频频侧目。 bg3的显示系统最大支持65千颜色，在手机屏幕超越1600万色，开始追求ns色域高覆盖的当下，自然是各种弱爆各种被碾压。蜜蜂之所以不敢将其投放到消费市场，就是因为害怕被手机党看不惯怒摔，然后连喷三个月。 但是对另外一群人来说，这块屏幕还是可以变得很有爱。 蜜蜂专门为它准备了“浏览器、看图、播放器”的卡通三件套，可以将正常的真彩画面转化成卡通风格，看起来别有一番感觉。软件甚至还提供高级自定义功能，允许用户对人物和动物的眼睛、鼻子、下巴和毛发进行定制，从而让转化后的画面能够更加顺眼和谐，符合用户的审美。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设置是全局失效的，不分男女老少美丑，只要检测到五官和头发就会按照预设规则进行转换，所以经常出现很有喜感的bug画面。 首批登录bg3的影视剧里，本就不乏“辣舞天女”和“拔辣辣小魔仙”这样的辣眼作品，经过卡通播放器的“bug光环”加持，它们的辣眼度和喜感更上层楼，深受内测用户的欢迎。 汤佳怡把端着的托盘放在一边的栏杆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别看了。起来休息一下，补充些水分和矿物质。” 镜片颜色迅速变淡从墨镜syle变成了护目镜风格，露出一双大眼睛。睫毛来回扫过，很快她就看到边上的水杯，立即伸手抓过来仰头就灌。 “慢点儿！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汤佳怡大姐姐又好气又好笑地训斥道。 刚才有马竞在这边，这丫头好歹还注意一下形象。可等到某人有事下楼，她就立即恢复了身为干物妹的本来面目，把身体懒洋洋地放倒在长椅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半晌不见动弹一下。 干物女是一个日文词，本意是“鱼干一样的女人”，出自秀乐沙鹭创作的少女漫画《萤之光（ホタルノヒカリ）》，是男主高野诚一对女主雨宫萤的第一印象，因为她的人生信条是“恋爱太麻烦了，还不如在家睡大觉”，把租住的房间搞得一团糟。 而现在这个词的代表人物却变成了“恋爱是什么？我想被动漫游戏和可乐薯片包围着，无所事事就好”的干物妹小埋。 因为“有木有ifi？有木有ifi？”的空耳（幻听）歌词，这位喜欢在家穿橙色外套的美少女土间埋有着远超前辈的超高人气。她喜欢动漫游戏零食饮料的生活方式，也成了“干物生活”的权威解释。 喝完一杯水，张许瑶就像沙漠里沾水就灿烂的植物一样，迅速恢复了活力和热情。她伸手指了指脸上的眼镜，对汤佳怡问道：“姐，我哥的〈今天吃什么〉，你看过吧？” 见到对方疑惑着点头，她又追问道：“那你看过卡通版的没有？我跟你说可有意思了！” 说着她伸手摘下眼镜，塞到了汤佳怡手里。 其实，并没有一部叫这个名字的影视动漫作品，他们所说的实际上是蜜蜂移动为神船手机拍摄的广告短片。 当初贝尔格里尔斯代言神船手机事件，启发了一位鬼畜区up主的脑洞，他找来贝爷美食集锦素材，将其剪辑加工成了具有电视购物感觉的《神船手机官方广告》。在他的视频里，每当贝爷开始思考今天吃什么，画面就会突兀地变成主持人叫卖国产手机的画面，然后贝爷就愉快地开始享受鱼生、斑马肉以及河鱼。 有意思的是，这里插的手机广告并不是蜜蜂原版，而是登录电视购物的其他品牌，然后把关键字和图片替换成神船手机。 虽然视频制作的很是粗糙简陋，内容也显得洗脑无聊，但因为勾起了大家被广告骚扰的回忆，还是获得了不错的点击数和评论数，然后数值越来越火，最终做成了一个大系列。 然后这个创意被蜜蜂看中并买了过来，准备用于新广告的拍摄。i色ry也是老熟人了，作为最大的纪录片生产商，i（探索传播公司）没少卖给蜜蜂节目使用权，老朋友想要视频素材自然不会有太多阻碍，轻车熟路就搞定了。 然后投资更大、制作更加精良，甚至还有马竞本人出镜的系列广告就出炉了。 汤佳怡半信半疑地接过眼镜戴上，眼前画面先模糊后清晰，出现在她眼前的是20多个视频，名字前面都是“贝爷x马竞：今天吃什么？” 下意识伸手去点，却发现手下面出现了重影，她这才想起来手环还没有配对。 “你没设置手环绑定吧？” 不等张许瑶回答，她已经有想起了答案：“是了，你连用户都没绑定，就更加不会绑这些了。” 一边说着，汤佳怡抬起右手让腕上的手环在眼镜上磕了三下。再看双手，右手上的重影就变成了很淡的描边，左手却是没有变化。 手环起得是辅助定位的作用，单纯依靠摄像头也能定位并识别手势，但执行效率要下降许多。这一点在她身上表现的非常明显，没戴手环的左手有重影，动作延迟明显，而右手就要好很多，很是轻灵。 食指轻点两下，视频开始播放。 镜头环绕交待环境，荒无人烟的炎热草原，背包行走的贝爷入画，没走几步就开始思考今天吃什么，然后他掏出手机，打开野外食物大全一番搜索，很快就确定了目标，立即展开行动。 然后画面一转，看似高科技实验室的房间里，穿着贴身制服、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的马竞浮现在空中，一本正经地介绍起神船手机的相应功能，接着很是浮夸地喊起了口号：“对抗饥饿，神船手机！” 汤佳怡看过原版广告，记得它是在节目画面上重加工而成，虽然经过调色修饰，但原始画面、替身演员补录镜头，还有马竞出场，三段画面之间有着明显界线，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拼凑痕迹。 这种感觉现在却变得非常淡，自然是卡通化导致大量细节信息的功劳，特别是两个人的面容长相都变成了动漫风格的细眉大眼尖鼻尖下巴，风格自然特别的统一。 不过的确很好笑的样子，她下意识地小声自语道：“不知道马竞要是知道，自己的形象被自己的软件弄成这样，会是个什么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竞的声音从楼道门那里传了过来。 “真是长个狗耳朵！这么远都能听见！”汤佳怡指了指眼镜，又指了指旁边端正坐好的张许瑶，说道：“瑶瑶给你设计了一个非常酷帅的新形象，我刚才再说你看了一定会很惊讶。” “真的？”某人表示不信。 “真哒！”汤佳怡熟练地截图，保存下马竞的卡通花美男风格形象，然后发送围脖并且了马竞。 后者很快就收到了这张照片，在地下室留下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的评论，这才转头看向张许瑶，“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 作为神船手机的广告短片，这组视频的制作时间距今已经有8个月了。 在这信息爆炸的时代，流行热点的保温期越来越短，昨天还在跟风悼念科比，过了一夜听说科比没死只是退役，却又开始“我们都是熊”。这种情况下，8个月其实和八年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久远之前。所以他才很是诧异地问起了为什么。 “没办法，”张许瑶摊开双手，“谁让哥你的魅力大呢？只是随便露个背影说了几句话像，你的粉丝就激动地不行了，差点儿把我私信箱挤爆有木有？” 原来，她刚才查看天鹅主页，赫然发现私信箱里躺了99未读消息。感觉自己人气大涨萌萌哒的张许瑶，立即乐滋滋地开始逐条阅读起来。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28页短信，一半是你很美求交往、你很善良帮帮我，以及中奖涉案的诈骗信息，只是大概扫一眼就被她删掉了。剩下的一半里面，真正和她交流的粉丝短信只有十来条，余下的全是和她马竞粉丝请她帮忙带话，询问〈今天吃什么〉第四季什么时候上线的短信。 她也是受此提醒，才跑去重新温习了一遍这些视频，并因此发现了卡通播放器的新玩法。 “第四季啊？”马竞了然地点点头：“每年夏天我们都会发布新版神船手机，这个时间节点倒也不算难猜。” “那就是说真的有新手机和新视频？” “当然是有的，”点头称是，马竞说道：“问题是贝爷最近比较忙，新片子还没开始拍呢。” “嗯？以前不都是用旧素材的么？” “招式用老容易被破呀。别看他们现在那么期待，我们要是真用以前的老招数，到时候妥妥翻脸怒喷没商量。” “那这次打算拍些什么？透露一下呗！”张老师的“小舅妈”之魂开始，自然而然就开始打听起了内幕消息。 马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样，“跟你说和告诉全世界有区别么？我才没那么傻呢！” “我免费帮你们宣传还不好？” “你这都是闲得啊，等下我就给圆梦基金会打电话，让他们给你多安排点儿工作。” 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张许瑶并没有卸下圆梦大使工作，依然时不时参与相关活动，只是频次正在缓慢下降当中。 一开始去的地方要么近，要么交通条件好，来去一趟不费什么事儿。可是随着“与梦同行”计划的逐渐展开，申请圆梦的孩子离得越来越远，情况也越来越复杂和艰苦，骨子里有些懒病的张老师就渐渐撑不住了，请假推迟取消各种小问题不断，相关报告都送到了马竞这里。 不过撤换她的请求全被马竞给否了，张许瑶再不情不愿，还是要隔三差五出去一趟。 “哥！求求你了，还是让他们把我换了吧！”后者用祈求地眼神看着马竞，“我翘班、我爽约、我有畏难情绪，不适合再当圆梦大使，还是把我换了吧！” “想的美！”马竞却是坚决不同意，“五年圆梦大使，这可是你自己签的合同。” “这不是让我妈给坑了嘛？我完全不知情的，应该判定合同无效才是。” “这个你得跟许老师说去，我们只能尽量督促你执行合同。” 自家女儿是个什么脾性，许可老师当然一清二楚，她早就想让女儿吃点苦头，好锻炼一下意志力。结果那丫头见机得快，毕业后第一时间飞去东南投奔马竞夫妇，却是让她早先准备的计划落了空。 等到马竞为了推广r，搞出“与梦同行”计划，许老师发现自家傻女儿居然有意当那什么圆梦大使，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专程飞到鹭岛要来了合同文本，使用一些技术手段在上面做了点手脚，时间从一年改成五年，工作内容也固定成外勤，这才有了张许瑶的溜号拖延。 其实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两份被药剂篡改过的合同存在严重瑕疵，只要去法院起诉一准儿可以判决无效。但问题是女儿告妈，而且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总归让她觉得很羞耻。 再说了，她懒得去起诉，反正又不是真的被剥削压迫活不下去了。 第721章 伙伴大会 终于看到两层楼高的蜜蜂雕塑，刚刚从电动摆渡车上下来的陈瑞昌长出一口气，“呵！这算是到了！” 那是只有着大眼睛和漂亮翅膀的q版蜜蜂，是用数以万计的蓝色和白色瓷块粘贴而成的，寓意着蜜蜂的信息化以及本土色彩。 而对陈总来说，这个雕塑还有一个意义，这座名气不小的雕塑位于蜜蜂新办公楼附近，看到它意味自己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虽然在蜂园工作的员工数量并没有明显增加，但几年下来整个园区的面积还是扩大了好几倍，多出来的地方都被花草树木填充。各色树木妆点了风景、净化了环境的同时，也把这里变成了一座大迷宫，因为它们日渐茂密的树冠很容易挡住本就不高的其他建筑。 好在有手机导航和智能摆渡车作为帮手，来客只需要站着看风景就好，就算迷失林间也是被风景吸引住了脚步流连忘返。 只是置身其中入目所及都是树树楼树树，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时间和空间的混乱感。要是像陈瑞昌这样心里比较着急，负面情绪自然比别人要多一些。 说起来，害他心情不爽的其实是他自己。之前为了彰显身份，他们一行人从机场出来，住的就是本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今天过来坐的也是酒店提供的豪华轿车。 然而却没有什么卵用，反倒给自己找了很多烦恼。 劳斯莱斯幻影又怎样？只要没有掌握变形飞上天的能力，遇到堵车就只能趴窝慢慢挪。在路过的酱油车迷为面前非壁纸非模型的豪车感到惊喜，纷纷举起手机咔咔拍照的同时，坐在真皮座椅上的陈总心里却在滴血，这车好是好就是太他喵贵了，买着贵，租着也不便宜。 更加让人郁闷的是，终于通过一个个拥堵路段，赶到蜂园后这车却不能进去，所有人都只能使用主人家提供的电动摆渡车。花费大价钱租来的汽车最终只是为本地公众号还有汽车论坛增加了一点儿话题流量，让对成本分外敏感的他在心里直叹这钱花的着实冤枉。号称身家几亿的陈总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所谓的个人净值里面有一大半是工厂的设备和土地价值，现金资产也大部分压在上下游供应链里面，真正能够随便动用的活钱其实没多少。要是用到实处了还没什么，像今天这样只是便宜了屁1股和别人的眼睛，自然让他感到后悔连连。 偏偏为了壮声势，他这次身边还带了好几名下属，身为大老板还要顾及形象不能真个露出肉疼表情来，进一步加剧了他的憋屈心态。 还好这郁闷的旅程终于走到了终点，轻轻吸了口清冽的空气，陈总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嗯，偏是偏了点儿，倒是空气还不错。” 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挺着中年发福的啤酒肚，迈步踏上主办方提供的双轮平衡车，顺着滚滚人流朝远处的宝石屋驶去。 宝石屋驶三月初才交付使用的综合会议中心的外号，这座钢构建筑表面上镶满了几何形状的幕墙玻璃，整体像是一颗水滴形多切面宝石。这个外号也终结了蜂园里面都是厂房、工棚、盒子楼的历史，至少从表面上提升了很多档次。 会议中心承接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作为蜜蜂伙伴大会bpa2016的主会场，按照蜜蜂官方发言人的说法，世界各地的数千名合作伙伴光临鹭岛，用一周时间里充分交流技术、计议未来、达成交易。 这样的说法本身就说明了这场大会的不伦不类，它既不像前几天在深镇举办的idf英特尔开发者论坛，以及下个月在谷歌总部张开的i/开发者大会那样专注于技术领域，也不像苹果的春季/秋季发布会那样专注于宣传自家硬件产品。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和这三大巨头也算是同行，但是蜜蜂的国际影响力却还是比不上人家，甚至就连国内影响力也不如人，玩不起分门别类就只能搞一勺烩了。甚至就连现在涌进会议中心的滚滚人潮，其实都是他们精心营造的结果，平时他们可以调配路线让园区交通更顺畅，自然也能够反其道而行认为制造汹涌人潮。 肤色着装各异的来宾从四面八方出现，一齐迈步朝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会议中心走去，这一幕看起来倒也是颇有气势，让bpa的档次顿时上升了好多。至少陈瑞昌陈总就被镇住了，心里也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只是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刚汇入人流，穿行在会议中心的走廊里，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要是在往常，他自然可以选择是上前拍肩膀打招呼还是绕路走避而不见。然而现在却是不行，大家都踩着平衡车朝里面行进，行走路线都是导航系统自动规划好的，他要打招呼或者避让就得下车步行才可以。别人都站在车上施施然前行，你自己突然跳下车肯定会非常扎眼。 想来想去，他还是掏出手机，给某个号称去马尔代夫渡假的家伙发了一条消息。 其实他也不是啥好鸟，按照他向同行们吐露的口风，陈某人现在应该在法兰克福谈一笔出口单子才对。 没办法，同行是冤家，他们白牌厂家之间就更是冤家了。 所谓白牌就是没品牌，生产者不在产品上留下自己标记，任由购买者买回去随便往上贴别的商标。故而也算是贴牌代工的一种，不过却是最低端、技术含量最低的那一块。 白牌产品大多数都是公模产品，使用通用零件和通用模具制造，不同厂家的产品从内在到外观都是一样的，差异非常小。对于采购方来说这是好事，销售商可以随意更换供应商，消费者也不用担心找不到维修零件。 但是对生产方来说，这可就是再糟糕不过了，人有我有货还一样，想要取得竞争优势，就只能压缩利润比拼价格。 价格战固然简单直接百试不爽，却是伤人伤己伤同行。没有了共同的利益基础，同行间自然不会有多少守望相助的香火情。 不过那都是私底下的态度，表面上大家还是其乐融融非常团结的。霍然转头扫视，很快就看到了对他热情招手的陈瑞昌，他同样回以亲切的笑容，十足一幅“他乡遇故知”的欢乐画面。 然而要是有人能够解码空气中的无线电波，就会发现事情完全不是看起来那个样子。 霍然把手机放到嘴边问道：“陈总，你不是去德国谈生意了么？” 声音虽小，但是阴阳怪气之意却很明显，全然没有我们相逢于大排档，我知道你去了法国里昂、你明白我在狂买田黄的默契。 你不仁我不义，陈瑞昌打个哈哈，回复道：“欧洲现在乱糟糟的，大胡子们搞风搞雨、英国人还在添乱闹分家，生意实在不好做啊。倒是小霍，你不是带老婆去马尔代夫了么？” “唉别提了！临上飞机时她又突然变卦，说到了那边语言不通玩起来没意思，还不如在国内玩得了。” “那倒也是，要是看不懂听不明还真是听麻烦的，不过国外知名景点不是都有中文标识还有中文服务嘛？” 年轻的霍然受不了老陈这绕来绕去的态度，直接单刀直入道：“直说吧？陈总你出现在这里，是参加sdf还是wsa的？” 虽然蜜蜂搞一勺烩，但其实整个bpa还是分设了主题不同的分会议，比如面向软件开发者的sdf以及面向配件供应商的wsa。不过这些都不是陈总要去的，他次来的目的是面向第三方配件制造商的paa。 既然照了面，再扯谎掩饰就没有了意义，所以他就直说了自己的打算，不想对面的霍然也是这个打算，两个刚才还有些针锋相对地同行倒也有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起来。 做白牌固然有着门槛低好入行的优点，技术和产业链都是现成的，有订单就能赚钱，堪称行内人最方便的创业路径，可也有着竞争激烈、利润微薄的缺点。随着房价日益升高，他的厂房地皮固然更值钱了，可是工人工资却也是水涨船高，不涨工资就得作好自己开机器的准备。偏偏欧美的进口商开价却越来越低，还动不动摆出你不答应我就去找越南人的姿态，本就不多的利润更是被进一步压缩。 利润越来越薄，陈瑞昌自然时刻都想着转型。 可要是转型并不是说说而已，卖机器卖地皮倒是方便快捷，可是下一步做什么就让人挠头了。 跨行业去做别的，比如房地产或者时下正火的p2p，他那点儿钱根本玩不转，想来想去只能继续呆在做了半辈子的电子行业，这次不做白牌，改作自主品牌。 自主品牌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确定新品、研发投入、定制元件与模具、注册商标、建立销售渠道和售后服务，这些以前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这次却是再也绕不过去了，偏偏每一样都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关键还不一定有成果。 前两年intel力推at平板的时候，瑞昌也和一群同行跑去做x86平板，技术、元件、宣传都有intel承包了，他们只需要做好组装、销售和售后就好，倒也过了一段时间轻松日子。只可惜英特尔为了平板市场砸了几十亿美元下去，发现这个坑玩不起了要抽脚走人，大a腿不带他们玩了，众人自然是人心惶惶各找出路。 然后陈瑞昌就想到了蜜蜂，确切说是想到了日渐红火的pbb手机配件。 pbb是蜜蜂学习苹果先进经验，模仿fi认证搞出来的山寨版本，同样也有官方检测，同样有认证芯片，还有不用跨洋过海的空间优势，pbb芯片的售价也比售价3美元 17%增值税的fi芯片便宜多了。 芯片卖得贵，苹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官方实验室价值600美元的反复检测，消费者的iphne、ipad还会检测连接其上的配件，如果有认证芯片则正常使用，否则就弹出警告甚至断网，同时非认证配件造成的损坏也不予保修。这样的“包养”政策让fi配件处于不愁卖的境地，再加上相关制造和检测成本的确要高一些，然后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安卓数据线卖十来块甚至更低时，fi认证数据线却要卖几十上百了。 不过这碗安生饭却也不是谁都能吃的，至少瑞昌电子就不行，他们之前尝试做的几款苹果配件都没能通过认证，受不了反复折腾的陈瑞昌这才启用了蜜蜂这个比用方案。 但是当霍然问起他打算做什么配件时，他却断然摇头闭口不言，对方本来要说什么，却被脚下的平衡车送进了会场，自然没有了下文。 这么多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汇聚于此，马竞当然不会把人丢去各个分会场让他们自己聊去，已经在可以容纳3000人的1号大厅为各位准备好了一场演讲。 蜜蜂手机7已经亮过相、bees7体验版业已发布，梦行者和pt游戏机小修小补没什么说的，但他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聊，比如混合现实、比如人工智能、比如无人驾驶。 很多人早就听说却无缘一见的蜜蜂眼镜3，这次就很豪爽的一人发了一台，让大家深入体验r技术的神奇，同时也借助它让ppt和投影仪彻底落伍。 唯一让陈瑞昌感到不爽的是，这副眼镜居然不是免费赠送的，所有人只有会议期间的使用权，还不能带离蜂园。 想要免费留下它，还得完成一些挑战项目才可以。那些项目他都看过了，不论是游戏积分前十，还是编程大赛前三都不是他能做到的，唯一可以搞定的就是像蜂蜜爱心基金会捐赠5210块了，“算了，就当门票钱吧！” 第722章 三笑 这里的椅子经过特殊设计，底下有一个暗格，刚好可以让众人的座驾钻进去还不碍脚。 众人落座，场内很快就安静下来，主持人适时出现有请马董上台。 马竞的登场方式非常的奇葩，表面上只是平平无奇走上台，并没有使用什么特殊手段，但吸引到了众人的眼球。 当人们的视线穿过蜜蜂眼镜3看向他，赫然发现这家伙并不是一个人上来的，在他背后还有一个飘着的女妖怪！ 白日见妖，却没人感到恐慌害怕，因为纸片是没有多少威慑力的那妖怪赫然是一张人形图片，还是从老版电视剧里抠下来的那种。 得益于大小电视台对暑假四大神剧“西游、白娘子、还珠、武外”的十年如一日的热爱，国内来宾立即认出了这个妖精是86版《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 没办法，她那身白色紧身上衣配黑色罩罩的造型实在太有年代感了。 80年代国门刚开，正是新旧思想交融激荡的时候，比如京城机场“泼水节”壁画上的三个果女，就因为跑去围观看稀奇的人太多，机场不得不给她们画上半透明纱衣遮羞。即便这样还有人反对，最后干脆挡起来眼不见为净。 西游记可是要在电视上播出的，白骨精、蜘蛛精这些女妖精自然不能像现在的影视剧那样公然卖肉，所以白骨精才来个纱衣外面宝石罩罩的前卫造型，七个蜘蛛精用来吐丝的肚脐甚至都是找男生拍的。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90年神话大戏《封神榜》里面，纣王骄奢淫逸喜看果舞，而跳舞的宫女身上都穿着杏粉丝袜和白色舞鞋，所以纣王其实是最早的丝袜爱好者。 即使已经不看电视许多年，具体的情节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看到这样衣服白骨精照片，还是让很多人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纷纷发出带着欣慰和怀念的笑声。国内来宾占据会场半数席位，他们的笑声感染了各位歪果盆友，大家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马竞自然听见了台下的嘈杂声音，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集团标配的蓝色翻领t恤、经典蓝色牛仔裤、基本款运动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乔帮主之后，穿t恤出席发布会成了科技公司e的潮流，他这么穿并不算出格。 接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bg3立即让他发现了引人发笑的原因，于是连忙冲后台方向招手，“撤了撤了，这个特效错了！” “哈哈哈哈哈！”笑声再起，在大会堂内回荡反射，既为了这个乌龙，也为了某人浮夸的演技。 等到笑声稍止，马竞郑重其事地给大家鞠躬，说道：“不好意思，是手下员工弄错了。我让他给我弄个白骨精放身边以壮声势，想不到就给我在背后p了个图，下回一定不让他帮我买肯德基。” 台下第三次笑了起来，因为都get到了“买肯德基”的梗。 想不懂也不行啊，因为就在马竞说话时，他们眼前的镜片上就出现了一张支付页面截图，超长的价格数字以及醒目的“付款成功”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马竞固然很有钱，但想要全资收购肯德基还是很麻烦的，少不得要卖产借贷，再者他名下产业利润率增长率都比肯德基好，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这张图还是支付结果生成器的杰作，也算是跟风黑了把微商和朋友圈伪土豪。 充满段子的开场过后，马竞终于开始正题，他的演讲标题是“技术，和我们的明天”。 内容其实没什么说的，很符合马竞这个技术至上论者的调调。有意思的是话语里表达的意思，显然在经历了很多技术无法解决的问题之后，他依然秉持着自己的初心，试图把人心也加入到技术的考量当中来。 这样的说辞自然很对台下那些开发者代表的胃口，显然咱们还是一路人。作为横跨多个领域的专家，马竞的发言当中更是充满了对于技术发展趋势的独到见解与靠谱展望，听得技术党们兴奋连连。 偷眼瞧见身边连襟郑志远脸上兴奋的表情，陈瑞昌只好把犯困的哈欠咽了下去，本来打算掏出来打发时间的手机也不往外拿了。 他这个妹夫就是那种高智商低情商的典型代表，更是视马竞为偶像，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打哈欠玩手机，回头肯定要念自己好几天。为了今后的日子着想，只能先忍耐着了。 还好的是，马竞显然也知道他们这些商人对技术细节不会太感兴趣，时不时就会说出一些让他感兴趣的数字，比如总销量、库存率、返修率这些经营细节。 蜜蜂集团并非上市公司，没有定期披露运营情况的义务。虽然发给虚拟股持有人的业绩报表经常流出到外面，但上面的内容却是各种简化，看再多遍也不能分析出多少东西。有心有能力的人自然可以从供应链、税务等外围途径获取数据然后反推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陈瑞昌这种人就不行了，有马竞在上面吐露“天机”，他自然不能错过。 竖着耳朵听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问题。 过去一年蜜蜂的经营状况依旧良好，去年总共卖掉超过2200万台智能手机，位列世界第十全国第四，利润更是好到让马竞不好意思说。很有特色的循环租机业务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规模稳定在4000万支，机型规格稳定提升且渐趋统一，这都让陈总的心情非常的好。 算上去年的销量，运行蜜蜂系统的手机加起来应该在七八千万的样子。和安卓、苹果几亿、二十亿的保有量自然没法比，却也稳稳坐住了世界第三的位子。而且因为出售出租业务都在国内的关系，bees的国内份额更是比体量接近的wp、ys高了好几倍，对应用开发商的吸引力自然要强不少。 再加上蜜蜂软件、蜜蜂游戏这两个劳模级开发商的鼎力支持，蜜蜂平台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完全没有wp1%的无奈与ys离不开安卓的尴尬。 当然，最关心这个的其实还是那些应用开发商，毕竟利益相关。 虽然蜜蜂的审核标准比较高，不像安卓那样开发自由，但是这样也净化了市场，淘汰一些添乱的对手，并且他们在分成、支付方式方面也比较大方，深受游戏类应用的喜爱，bp/pt的游戏越来越多。这些人自然是最关心蜜蜂平台死活的，毕竟要是船沉了，他们的饭碗肯定要砸。 对于陈瑞昌来说，他更加关注的是，蜜蜂手机一路走高的单款销量。算上前三个月的销量，b6已经成功超越上代产品，以1500万支的成绩刷新了蜜蜂的记录。接下来它还会有一波降价促销，以让出两千这个价格档位给即将上市的b7，销量还能增加不少，单款破两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一点，却是他们这些配件商最想要的好消息，因为单款销量高，相应配件的潜在市场才足够大。 iphne系列的配件全世界最多，从常见的数据线、贴膜、手机壳、外挂镜头，到不常见的体温计、测距仪，可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究其原因，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的单款销量非常高。 苹果公司前段时间高调宣布iphne累计销量突破9亿，由于早期型号卖的不多，这个数字基本上是最近三四年创下的。算下来4、5、6这三代的单款销量都有几千万甚至上亿，而且还不是诺基亚1110、3310那种入门功能机，其他厂商自然乐意为其生产配件。 与之相反，很多具有“机海”属性的国产机器销量只有几十万，连匹配的钢化膜都不好买，就更别提手机壳以及其他配件了。 当然，卖得更好的国产手机也不是没有，反而还有很多；要是生产迷肉sb、usb-充电线，潜在的用户数量更是有几十亿。然而线材市场虽大，竞争却也激烈无比，新品牌出头不易，这正是瑞昌电子所要极力避免的。 相对而言，获取pbb认证，为蜜蜂生产许可配件就要好很多。能花两三千购买蜜蜂手机，自然不介意再花个三五百购买配件增添附加值。而且蜜蜂diy系列的大量官方配件，也是聚拢了一批对手机硬件有着改造需求和折腾精神的用户，这些人对配件的购买意愿要比别人强的多，正是梦寐以求的好客源。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对第三方的扶持力度很高，技术转让包教包会，更适合瑞昌这样的新手上路。 陈总虽然看到了白牌业务的鸡肋与危机，下定决心跳出来另谋他途，但心态还是有些追求安稳了，没有那些转型搞自主品牌的同行那么有进取心和冒险精神。 心里想着这些心事，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陈瑞昌恰到好处地清醒过来，询问妹夫兼总工程师郑志远下一步去哪里。接下来就没有这种三千人大会了，蜜蜂安排了不同主题的论坛与会议供大家申请，不愁没有感兴趣去处。 郑志远把蜜蜂眼镜摘下来装进盒子里，然后继续戴上自己的眼镜，同时小声抱怨道：“唉，戴着眼镜就是干啥都不方便啊！” bg3虽然兼容普通眼镜，但鼻梁上挂两副眼镜总归不是什么太舒服的事情。 陈瑞昌无法，只得再问了一次。 结果却收到了一对卫生眼，郑志远斜眼看他，反问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去看今年的蜜蜂目录么？” 却是把老陈噎的够呛，只能在心里反复劝慰自己：“不要跟低情商人士计较！” 之前霍然问他打算做什么配件，陈总笑而不语，实际上却是在装哔。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做什么，技术太简单的数据线不想做，技术复杂的智能手机壳做不了，虽然有了几个模糊想法，但一切还得等看了技术转让目录才能做决定。 因为马竞的带头和纵容，蜜蜂体系每年产生的大量新技术和新专利中，总是少不了脑洞大开的奇葩设计，里面既有晶碳工艺、超级天线这样的黑科技，也有类似降温贴片、纹身打印机这样的普通技术。一些技术可以通过自家和关联企业转化成产品，为蜜蜂杂货店添砖加瓦，但是还有数量更多的技术没能及时转化。 浪费自然是可耻的，对外授权甚至转让技术以回收成本，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每年蜜蜂研究院都要收集整理待转让技术，形成一份目录对外公布。这些蜜蜂食之无味的鸡肋，却是其他中小公司弃之可惜的好物，毕竟不是每家公司都能像蜜蜂一样砸出大笔收入搞研发，如马竞一般的顶级应用科学家更是凤毛麟角千金难求。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年一度的“蜜蜂技术超市”，他们的服务态度相当好，只要舍得花钱保证包教包会，但是将来产品生产出来卖不卖得动人家就不管了。钱打水漂再也不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绝处逢生、以小博大的幸运儿也是不少，很多老板为了更方便获取技术支持，干脆把企业搬到蜂园周边，渐渐形成了一片新的工业园区，也在客观上成了蜜蜂的活广告。 现在陈郑两连襟就在逛“超市”，地点是综合会议中心顶层展览厅。 虽然蜜蜂研究院官网同步更新了技术目录，但既然已经到了蜂园，自然要看一眼实物才放心。持有类似想法的人数着实有些多，以至于两人还在门口排了一会儿队，心里反倒更加热火了。 陈瑞昌是被其他人闲聊时说起的那些成功事例刺激到了，决心等下一定要睁大双眼捡个大漏。而郑志远却是被那些据说有售的黑科技产品吸引到了，买不到技术，买个产品回去收藏使用研究也是好的，万一不小心破解了量产难题呢？ 第723章 技术和人才 吸取了早上路远堵车的教训，瑞昌一行人并没有返回岛内住宿，而是打算住在蜂园附近免得来回奔波。不过在此之前，众人需要做的却是安慰自己的胃。 国人习惯在饭桌上谈事，这些人也不能免俗，在稍稍垫了肚子，并抱怨一番酒店档次不够亏待大家之后，陈瑞昌就问起了下午分开打探的情况。 他和总工郑志远去了展览厅看实物，其他七人则被派去上网查看研究院官网上的技术资料。 “蜜蜂超市”可不是白叫的，被挂牌叫卖的技术多达几千件，单是简介文字加起来就有百万字。要是碰到感兴趣内容仔细阅读相关资料，用的时间就更多了。 听到他的问话，助理小梁赶紧放下筷子，报告老板：“下午我们分头查阅，总共看了43件消费电子类的技术，比较看好的有廉价3d打印机、u/l接口耳机、自适应耳机，还有坐标贴片等四件。您要现在看资料么？” 说着就要摸兜取手机，他已经把这些技术的简介、照片等资料存到了手机上，正好拿给自家老板过目。虽然他觉得其他技术都不是瑞昌的菜，不是门槛太低瞧不上就是门槛太高攀不起，反正都有不被看好的理由，但还是把看过的技术都做成简报放在手机上，随时等候老板的问询。 “不用了，吃菜吃菜！”陈瑞昌左手摇了摇，“大概介绍一下就行了，吃完饭你发到我邮箱里面，我晚上再看。” “那好，”梁丰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随便嚼几口咽下肚，这才说道：“我们看到的这款3d打印机非常特别，主体结构是一根机械臂和一支热融胶笔。刚好是3d笔和打印机的中间形态，比前者好用，比后者便宜。” 作为3d打印的概念向消费领域渗透的急先锋，树脂打印机和3d涂鸦笔两款产品都有着不错的人气和话题度。 不过这俩也有着自己的缺点，前者使用逐层打印技术可以做出绝大多数形状，但是加工缓慢、结构复杂，且体积偏大；后者其实是增加风冷模块的热熔笔，受热融化的树脂液体流出笔尖后迅速冷却凝固，从而可以在空气中画出立体的线条和图案，但问题是对普通人不太友好，上手不易。 看人家手绘铁塔、萌宠各种帅，普通人却只能手抖做出随机线团和抽象怪兽。 蜜蜂打算转让的这款产品，便是将两者优点结合的一个尝试，依然使用3d笔的模式，但是执笔者变成不会手抖的机械臂，从而确保划线稳定性，同时简单的11结构也比较省地方，更适合家用环境。 梁丰貌似很喜欢这个设计，眉飞色舞的表情谁都看得见，就差口沫横飞筷子乱晃了。 不过陈总却不是很感兴趣，3d打印毕竟还只是个新概念，虽然新闻上经常有用它造时装、造汽车的消息，但比较靠谱的也只是用来做手办而已，而且后期的上色、精修也是个麻烦事。 3d笔在他看来就更加是个玩具，认为喜欢用它制作的塑料摆设和挂件应该没有多少。而且高温熔胶还有一定的危险性，质量认证方面有些麻烦。 心里已经pass了这个方案，陈老板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示意梁助理继续。 第二个方案就显得常见许多了，usb接口耳机也不新鲜，用于手机可以省下35毫米接口，用在p可以一个插头搞定7声道。但是因为缺乏大牌耳机的支持，再加上成本问题导致低端厂商没有积极性，所以始终没能成为主流。 随着智能手机越做越薄，集成度越来越高，尺寸偏大的耳机接口，以及配套的da（数模转换器）再次变得碍眼起来，陆续有厂家尝试取消它，代之以内置da的u口耳机。蜜蜂虽然在u口耳机上投入了很大的心力，前面几代蜜蜂手机的标配耳机也都换成了u版，但是却没敢一刀切取消圆孔，而是将其列为可选版本提供给用户，销售比例表明这种中庸做法的正确选择传统耳机孔的用户要稍多一些。 不过随着苹果也加入进来，下半年的iphne7没有配备传统插孔的传言获得证实，终于把业界和消费者的目光拉到已有上百年历史的音频插孔上面，引发了巨大的的争议。 这便是大牌厂商的底气，ip7不是第一个月取消耳机孔的手机，却一定是卖的最好的，带来的影响力自然与众不同。 有水果在前面扛旗呐喊，其他厂商的反孔积极性自是提高了不少。蜜蜂也是看准时机，在这时候放出了usb和lightning接口耳机的生产技术，配件都是现成的，技术买回去就能立即投入生产。当然要是给蜜蜂手机做配套，还得进一步进行pbb认证，苹果l版耳机的fi认证也得自己弄。 陈瑞昌心里有些犹豫，自家厂子倒是有耳机生产线，但是却是最低档的那种，做出来的都是几块钱的普通货色，要是接受技术转让，生产线就得全面升级，还得招聘调音师和研发人员，感觉有些划不来。 稍微想了想，他说道：“暂且先记下，后面那个自适应耳机是怎么回事？” 梁丰转头看向郑志远，“这个郑哥一定感兴趣，这可是黑科技啊。” 所谓自适应耳机，便是集成了测耳功能的全罩耳机，它可以检测耳道形状并根据相关算法调整播放的声音，以便让声音更加悦耳和逼真。 在做模拟人头录音和数字音场的团队还有好多，但是真正拿出实用化产品的却没有几个，其中蜜蜂“测耳服务音效软件”的解决方案无疑是最成功的。用户只需在全国几千家线下网点接受免费测耳服务，其他软件只要申请调用api，就能让输出的声音变得好听不少。 问题是通过开放平台调用api，需要应用开发商主动提出并经过审核，把相当一部分潜在用户挡在了外面。而这正是这种自适应耳机的机会，它的测耳和转换完全在耳机内置的芯片上进行，与其他应用都没有关系。随着数字音场技术越来越流行，这种同样搭载蜜蜂黑科技的耳机看起来似乎很有前途的样子。 但是陈总依然不是很满意，除了自身基础薄弱的原因，这机器的后续发展也让他担心。看到连襟越来越兴奋，已经开始筹划要更新什么设备了，他连忙泼了一盆凉水上去，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你先别忙高兴，”陈瑞昌敲了敲杯子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简单说道：“按照小梁说的方案，咱们只要从蜜蜂采购设备和配件，生产线安装和员工培训都有他们的人来做，看起来倒是轻松方便了，可是产品的后续升级怎么办？全套技术都是人家的，核心芯片也只能从人家那里买，咱们和那行代工企业还有什么区别？” 郑志远笑了笑：“当然不一样了，人家搞代工的只需要管生产就行了，不用操心宣传和销售。” 他这么说，其实已经在心里放弃了看起来很诱人的自适应耳机方案，为这个产品开发或者匹配音效芯片已经超出他能力范围。虽然心里面很有想法，但他却不敢也不想拖着整个公司上去，毕竟这家企业里面也有他们夫妻的股份。 来之前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先购买蜜蜂技术、再加入到pbb体系暂时容身，最终依靠自主品牌站稳脚跟。没办法彻底掌握的技术，的确是不适合己方的，核心芯片全外购的亏他们自己吃过，也看着别人吃过，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 陈瑞昌趁机给员工们讲解了一下公司下一步的发展战略，免得他们又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明显不适合己方的技术上面。然后随口问道，“还剩最后一个了是吧？” 他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感觉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毕竟梁丰他们显然没有领会好高层的精神。 不料，梁助理最后一个拿出来的方案却是让他惊喜连连。 坐标贴片，这个产品的名字听着奇怪，但是想明白之后却也让人印象深刻不容易遗忘。简单来说，它就是一款坐标测量器，把名片大小的贴片粘到其他物体上，就可以获取到后者的运动和位置坐标。 本来还没什么，听起来不过是把手机里位置运动相关的传感器搬了出来而已，但是等到饭后看到技术资料，陈瑞昌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在资料里面，蜜蜂给出了三种典型用途，一是作为低端手机和平板的升级补丁，为其带来更好的游戏与地图使用体验。二是作为手机手柄和移动vr的控制模块，同样能够改进体验。第三条则是作为玩具的姿态感应模块，从而让现实中的玩具可以和虚拟世界产生联系。 低端产品寿命短淘汰快，升级它们不见得有市场。手机手柄有违移动游戏到处能玩的理念，人气一般不温不火，网上到处都是几十块的手机盒子，移动vr也被国内厂商做烂了，第二条同样不是什么好路。 真正让陈瑞昌感到惊喜的还是第三种用法。 资料里给每种功能都配了两张图片作为说明，玩具路线自不例外，一张是小盆友手拿飞机模型，面前屏幕上有架战机正做着同样动作，表示它可以把玩具变成手柄，另一张则是卡通美女抱枕，旁边放着一台梦行者头显。 互动儿童玩具市场广阔，算是个好路子。更让他感到兴奋的，则是后面的抱枕vr。 通过坐标贴片，让抱枕或者人形玩具和vr游戏结合起来，使得抱枕又突又翘，赋予游戏触摸实感。抱枕和人形玩具的市场是现成的，只要有不错的游戏进行配合，坐标贴片自然不会难卖。 特别是下午在展览馆外听说的老虎数码事迹，更是让他浮想联翩。 前员工离职创业，利用蜜蜂技术制造智能成仁玩具，半年时间迅速发家致富人人成为百万富翁，简直不要太励志。 至于涉足这个行业带来的名誉和法律风险，对于陈总来说完全不是个事儿，他毕竟是在x都工作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虽然以前没做过这一行，但是见猪跑的经验却是极为丰富的，自然不介意这些问题。 而且引进坐标贴片还有两个好处，蜜蜂承诺转让全套技术，可以在此基础上开发自己的播放器和游戏引擎，而且贴牌所用元件与手机高度通用，不会对蜜蜂产生依赖，两样都符合之前的计划。 因为第一天就发现了不错的目标猎物，接下来几个小时里陈瑞昌的情绪都相当不错，晚上更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在离他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之前被他念叨的数码老虎e正举起一杯红酒，看也不看仰脖就灌。 作为“蜜蜂超市”的受益者，老虎公司自然受到了伙伴大会的极力邀请，刘海洋也不介意帮忙打打广告，在外人面前对蜜蜂的技术服务一顿好夸。 服务当然到位了，公司派过来的技术人员就是以前的研究伙伴，自然是各种熟悉配合默契。 现在这些人就坐在他的对面。趁着伙伴大会的机会，刘海洋把大家约到一起吃晚饭，顺便聊聊近况什么的。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挖人。公司发展迅速，技术力量有些跟不上了，只好找老东家挖人，他们全程参与了项目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不过邀请却被婉拒了，对面几人没有离开的想法。他们固然喜欢研究成仁器材，却丝毫没有为之奉献终身的觉悟，表示没有跳槽或者创业的想法。 其实说到底还是平台的差异，蜜蜂的资源更加丰富，自然容易找到感兴趣的项目，而自己的公司始终还是创业小公司。 想到这里，刘海洋也是五味杂陈，白天还在人前显富，一副事业有成架势，晚上就在老同事面前被打回原形，长叹口气，只得再次将手伸向酒瓶。 第724章 绕路 昨晚喝了太多酒，刘海洋起的有些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还好他的身体底子还没有被掏空，酒精和少量醛类经过一夜时间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感觉到什么脑胀欲裂的上头症状。不过这也正常，红酒的度数本来就小，只要别灌下去太多，自然不容易上头。 不过喝了这么多酒，自然让他积累了大量废水，站在卫生间放水时，刘海洋突然大喊了一声“卧槽！” 努力当个体面人的他已经很少用粗口了，这次没忍住实在是事出有因。当然不是他发现酒精损坏了他最为珍视的三条海绵体，下半辈子幸福无望，而是刘海洋到了这时候才想明白那几位拒绝他的原因了。 一个字，都是钱闹得。 老虎公司现在用的技术都是他们一起开发的，虽然作为雇主的蜜蜂为此支付了工资和奖金，但一个事实是跟随刘海洋出走的那批人现在都成了高管享受丰厚分红，而留在蜜蜂这部分却在职务和收入上有些落后了。 现在看着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要是也都应邀加入老虎，彼此之间地位、权利和收入上显而易见的差距总会闹出点儿事情出来。 放眼娱乐圈、商界圈，前一刻还是好友、夫妻，乃至师徒，下一秒就因为钱而反目成仇、互撕无底线的明星名人简直不要太多。名人如此，普通人其实也差不多，好友借钱成仇、夫妻大难各飞、亲戚棺前分产的事情也是多不胜数。 “嗨！其实这样也挺好，省得将来为了创始人头衔和股权分配闹矛盾，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情商太差，本来就不该开这个口啊！居然忘了不谈钱还是好朋友的道理。” 想清楚这些，刘海洋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感谢人家的知进退。 只是在此之前，他却先要脱裤子洗个澡，刚才有些激动，手抖了一下。 等到收拾一新的刘总再次来到会议中心，就看到那只巨大机械手表的时针已经走到了11上面。 作为经常开脑洞，又有足够资源去实现他们的新贵富豪，马竞经常干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对增程汽车有兴趣了，就花钱自己研究制造了黑马气轮增程电动车，豪掷几千万完全不心疼。又比如对手表产生兴趣，他就自己造了一只全世界最大的手表。 这块由他自主设计、手工打造的特别版蜜蜂机械表，拥有128米的表壳直径以及接近4米的金属腕带，别说佩戴了，光是表链的重量就能让举重冠军泪奔。 现在这大家伙就放到会议中心前厅，挂在一只粗壮的模型巨手上，成了远近闻名的一处景点。 虽然随便什么钟楼时钟都比这只表要大，但是前者只能隔着几层楼甚至几公里远观，和近距离观察巨表的感觉全然不同。 特别是马竞还在这只表上使用了炫技性质的镂空设计，目光穿过表盘可以看到里面精密咬合、走动不停着的各种零件，一种属于精密机械的不明觉厉感油然而生。 其实说起来，马竞造这只巨表也不真是瞎胡闹，通过自主设计和制造，把之前拆解研究数十块名表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成了一名合格的制表匠，虽然这辈子很难用上这门手艺。同时这块表还是蜜蜂透视系列手机后盖的宣传物料，为推广它们立下了功劳。 这些个性后盖采用树脂、玻璃、树脂置换木材等透明材料打造，可以看见里面复杂精密的芯片和电路，充满了高科技美感。 虽然并不是人人都买账，但推出后还是博得了一部分用户的欢心，毕竟智能手机外观趋同现象实在太严重，个性党们对此怨念很深的说。 从嘀嗒走动着的巨表上收回目光，刘海洋脉动脚步从排队合影的人群旁边走过，打算朝里面走去。时近正午，上午的各项活动即将结束，他还要赶着去见人。汇聚到此的不只是陈瑞昌那样的商人工厂主，还有不少实力强大的野生技术宅，他之前已经圈定了几个人，正打算多多接触一下好收编过来。 不过刘总求贤若渴的脚步很快就停下了，有人拉着他做一份调查问卷。 看到对方是一名漂亮美女，海洋哥当下就忘了本来目的，欣欣然跟着人家走到一边，接过调查平板就开始点点点。倒不是说他忽然想要发生点什么，纯粹是想和真人美女多多接触，好多沾一些人气，免得真的爱上玩偶让刘家绝了后。 问卷是关于手机设计的，上面列举了几种方案问他感不感兴趣，主板加灯、热敏变色、弯曲折叠、主屏半透明。脑洞一个比一个大，以至于让刘总产生了这些人要是在自己公司，他保证分分钟让他们拿着离职工资滚蛋的想法。 做完问卷，交还平板后他收获了一份纪念品。当然不是写着美女电话的小纸条，而是只透明的方盒子，里面有一根口香糖盒那么大的塑料棒。它两头分别是usb-接口和两个35耳机插口，正面有迷孔、录音播放上下曲按钮，看起来很是眼熟。 刘海洋随便看了眼就以为是没有屏幕的p3，心里还暗自吐槽了句“居然送老式p3，小气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等他把盒子翻过来看到底部贴着的纸片，才知道这货其实是一款全新的产品：有线耳机蓝牙连接器。 它的使用方式很像p3，插上耳机就可以播放音乐、录音和通话，只是其本身并没有文件存储功能，只能连接手机、p，或者其他播放设备后配合使用。 也就是说这东西其实是有线耳机蓝牙化的装置，也可以看成是蓝牙版本的耳机连接线。 高版本的蓝牙技术已经能够提供足够的数据带宽，来保证音频流媒体拥有更高的码率和音质，所以蓝牙听歌渐渐变多起来。 只不过市面上的蓝牙音乐耳机还是有些少，而且普遍有点贵，特别是大品牌产品尤其贵。 这里面既有蓝牙芯片的成本，还有技术认证的成本。国产蓝牙耳机大多没有经过蓝牙联盟的bqb认证，节省了相当一部分前期成本，才把价格压到了百元以下。不过那些有意出口的大牌却没办法逃避认证，投入更高，再加上对音质、舒适度的追求以及品牌溢价，价格卖到几百几千一点儿也不稀奇。 然而即便这样，在那些耳机发烧友那里，再昂贵的蓝牙耳机也逃不过一句“不能换线的耳机都是垃圾”。 传统耳机用的是模拟信号，导线、插头的材质和电阻会影响信号波形，进而对最终的声音表现产生影响，所以发烧友们会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喜好，给自家耳机更换一根更好更合适的信号线。虽然也很花钱，但是对于能够听得出火电暖水电冷核电硬的发烧友来说，完全是值得的。 蓝牙耳机的音频线非常短，换线效果并不明显，所以换线说更多只是调侃，毕竟真正热衷换线的发烧友只是少数。 刘海洋觉得，某支蜜蜂团队可能就是受到这句调侃的启发，才做了这么一款不伦不类的产品。只要是支持35插头的有线耳机，插上去就能变成蓝牙耳机，然后就可以愉快地换线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本来只要十来块钱就能搞定的事情，他们却非要用更复杂更贵的蓝牙设备来解决，真是脑子有坑啊！ 虽然知道蜜蜂盛产脑洞产品，最近还在敞开出售那些鸡肋技术，但是看到这么一个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忍不住替马竞的钱包感到担心。手下这么能折腾，居然没亏死？ 想到就做，刘海洋也不起身去找人了，反正后面还有时间，立即掏出手机拍照发围脖，并且召唤了马竞。 后者的回复很快到来，“的确是我们的新产品，正在会议中心那里找人配合测试，怎么找上你了？” 看到正主出现，刘海洋立即拿出他的鸡肋论，表示转换线就能解决的问题，再弄这么个东西，明显是浪费和脑抽没说的。 马竞再次回复，这次多了两张图片，一张是耳机通过转换线连接手机的照片，一张是耳机连接在连接器上的瑜伽美女，前者的“臃肿”和后者的“苗条”一目了然。 毕竟是名校毕业生，刘海洋在智力上并不欠缺什么，秒懂了对方的意思：连接线固然好，但是看起来会显得很累赘，而这枚连接器虽然尺寸更大，但是有了它可以暂时甩开手机，反倒显得小巧实用。 这个理由还是能够站得住脚的，颠了颠手上的蓝牙连接器，刘海洋最后回复道：“不过你们这么做不嫌麻烦么？直接做蓝牙耳机不好么？我不信你们没有这个技术。” 马竞迅速回他一个苦笑表情包，“我们倒是想啊，可消费者不买账我们有啥办法？色差、听感这些主观因素烦得要死，你忘记当初b5的退货门了？” 这次事件刘海洋倒也知道，作为续航最强的4g手机，蜜蜂手机5/5迷ni两兄弟在开售后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状况。不过随着产能爬坡以及老用户换机结束，第一波购买高峰最终还是过去了，然后蜜蜂移动便按计划延后几天启动了放量购买。 结果销量恢复增长的同时，两款产品的退货率也迅速升高，把所有人都给吓呆了。因为手机部门的重要地位，消息迅速在集团范围内扩散开来，虽然不至于人心惶惶，但是众口粥粥却是有的。 bbs树洞版上有个热门帖子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位楼主发帖表示这事可能是遭遇了“真人dds攻击”有敌意势力在组织人手大量购买，然后批量差评退货，希望以此败坏蜜蜂的商誉，另外退货影响二次销售，还会产生不少损失。这种阴谋论说法很有市场，吸引到了大量的点击和回复。 好在调查报告很快出炉，排除了这个可能，却带来有喜有忧的结果。 喜的是随着蜜蜂手机名气渐增，越来越多用户将其作为手机更新目标，这才有了进一步扩大的销量。忧的是这些人同样带来了原来的使用习惯，让蜜蜂平台有些小混乱，看不顺眼蝴蝶屏就是一例。 虽然在蜜蜂的努力改进下，这种特别省电的反射式屏幕显示效果越来越接近液晶屏，但机制不同导致的差异依然存在，看惯了液晶和a摸屏幕的用户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然而有些用户性急不愿等待，直接利用7天包退规则退货走人，和蜜蜂再也不见。 最后商量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新用户需要先去线下网点试机，获得一个体验码才可以在线上购买。新政施行后线上销量立即掉了一半多，但是线下销量却在快速增加，而且退货率也迅速回落到正常水平，算是有惊无险解决了危机。 这次退货事件对蜜蜂的影响非常大，第三次加强线下渠道建设便是肇始于此。同时，这件事也让蜜蜂对其他平台用户的像“挑剔”有了深刻认识，再也不敢大张旗鼓“挖墙脚”了。 这下子，刘海洋这算是搞懂了蜜蜂的用意，用户一般不会对几十块的低端耳机要求太多，别周抛月抛就行，可要是卖到三位数、四位数，就会有一堆音质听感方面的要求冒出来。 与其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在互相磨合中达成融洽的生产-消费关系，蜜蜂选择了直接绕道，不做发音单元和整机只做这样的蓝牙连接器。 这样就不用纠结圈铁之争，不用反复调试材质以搭配音色，不用操心耳机线噪音（听诊器效应），简直不要太轻松。 唯一的问题就是能否得到消费者的认可，没人支持设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不过马竞显然没有太担心这些，他也不好多问，话题很快转到了中午吃什么上面。说起来，离职后最让他怀念的，除了蜜蜂的线上图书馆，再就是食堂了。 第725章 套路深 刚刚走出宿舍楼，方俊淇顿时就感到一股热风扑面而来，带来夏天降至的消息。 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他就踢踏着拖鞋朝校门口跑去，那里有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正在等待着他。 出示身份证签收，他怀里抱着快递盒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跑回了宿舍。 天气有点儿小热，兄弟们都选择了宅在宿舍玩手机，倒也省了他锁门开门的功夫。挤开椅子坐在书桌前面，小方同学先稍微喘了几口气，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铅笔刀就开始拆包裹。 “有快递，买了什么？”躺在自己上铺看书的金诚听见动静，从护栏上探出脑袋问道。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起来：“哇，纸盒子外面还套着塑料袋，小方你老实交代，包的这么严实，里面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商品，需要保密配送吧？” “什么特殊商品？”说话声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一齐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中男人都懂的爱昧，显然这几个家伙应该都看到过某些电商推送的特殊广告。 似乎是觉得这样隔着几米远观不太尽兴，郭明放下手机，坐起来抓着护栏用一个类似单杠大回环的动作翻身下了床。 不过这种快速下床法也就只适合全舍最轻的郭导，同样跟着下床的金诚和邓盛云都选择了常规途径的爬梯子，不然要是把床弄翻了今晚就没地儿睡觉了。 身后瞬间围了三个人，方俊淇反倒不急着拆包裹了，拍了拍外面塑料袋被剪开一半的纸盒子，“那你们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猜错了请其他人吃饭。” “那要是猜对了呢？有什么奖励？”郭明举手提问。 “要是猜对了，”小方同学想了想，有些肉疼地说道：“我就牺牲一下，让他先玩好了。” “哦哦哦，你真舍得？不是说那啥如那啥，不能让第二个男人碰么？”金老大在一旁起哄道，丝毫看不出一个舍长应有的道德素养。 听到他们的打趣，方俊淇不耐烦地拍了拍盒子说道：“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们还猜不猜了？”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把最外面的快递标签寄件人收件人的信息扣下来丢进了垃圾桶，虽然这些信息可能已经泄露被几分钱一条批发出去，但应该还没到宿舍哥三手里，而里面的牛皮纸箱子上同样只有快递公司的lg，要是这样还被人猜出里面是什么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看他这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金诚就知道可能的自己误解了，不过他还是伸手接过纸箱掂了掂，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重量不到三斤，我猜是硅胶大pp。” 邓盛云把耳朵贴在箱子摇了摇，听见了一些纸盒摩擦碰撞的声音，同样很确定地说道：“也可能是手电筒，买三送一刚好能装进这么大的箱子。” “哈哈，四个手电筒一人一个刚刚好嘛，”小方笑着说道：“了解，等到云哥生日，我就送他一个手电筒，还是智能的，可以和手机游戏互动的那种！” “别岔开话题！”邓盛云把箱子塞到郭明手了，“郭导该你了，你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后者同样掂了掂、摇又摇，皱眉说道：“里面有咚咚的撞击声，应该不会是衣服或者其他柔软的东西，目测可能是什么电子产品。” “电子产品范围太大了，电喷汽车都算是电子产品呢，具体点儿！”方俊淇心里知道答案，自然不想郭导就这么蒙对。 “手机、摄像机这些吧。” “行了，不要计较这些细节，还是快开箱吧！”金老大拍了拍方俊淇肩膀，“不会是怕输不敢承认吧？” “呵呵，我怕什么？”小方同学成竹在胸，接过箱子拍在自己椅子上，拿起美工刀随手一划就割开了纸箱上封口的胶带。 拨开厚厚的减震颗粒，千里迢迢寄来的礼物渐渐露出阵容，伸手拿起一只乳白色长条盒子，他得意地说道：“哈哈，你们都没猜对！这里面是许瑶姐送我的蜜蜂眼镜3！才不是什么硅胶或者手电筒呢！” “桥豆麻袋！你确定？”邓盛云忽然大笑起来，一手指着对方手里的盒子，一手捂着自己腹部，笑的弯下了腰。 这种外形精致、表面使用高档烤漆工艺的漂亮盒子可是大宝剑品牌的特色之一。他们从来不在包装上印刷艳俗的美女照片，盒子看起来非常地正经，很有欺骗性。 金、郭两人也都用“看你还装”的表情看着方俊淇，显然他们也知道盒子上两个黑体字母bs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还有点儿懵，金老大便开口解释道：“这是逼gsward大宝剑的意思，他们最著名的产品就是智能手电筒，正好就是这种盒子。不过已经停产好几年了，那时你还在学校好好学习备战中考，不知道很正常。” “对了，bs之所以关掉产品线，就是因为它被蜜蜂游戏收购，然后借壳上市了。哈哈，所以应该是咱们云哥猜对了，剩下的事情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吧！” 从小学时上网打梦幻西游算起，方俊淇的网龄已然超过十年，见过的网络广告、上过的论坛早已数不清，自然听说过港岛大宝剑，同样也知道啥叫男用手电筒。刚才他只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现在被大家这么一说，他也发现手上的盒子好像的确是他们说的那个。 不过小方同学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万一张许瑶只是和他开玩笑呢？ 看到他不接话，只顾着低头摆弄盒子，金诚秒懂了他的想法，立即开口指点起来，“这也是大宝剑的特色，铁盒没有像普通饼干盒那样直上直下，一般人找不到窍门的话很难打开它，这样就算随便放在书架上抽屉里，也不会被熊孩子拿出来打开玩弄得各种尴尬了。“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底怎么开啊？”发现自己成了动手无能的熊孩子，方俊淇也不开了，顺手把铁盒塞到金老大怀里，让他这个能人去开。 其实金老大也是一知半解，他自己同样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盒子，拿到手里同样不会开。好在还有万能的搜索引擎，手机上网随便一搜就找到了一大堆攻略，照着一篇图文攻略按部就班操作，终于打开了这只盒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丑脸。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方俊淇笑得前仰后合了，盒子里并没有他们所说智能手电筒，而是塞着一只硅胶做的书中仙。 在仙剑的故事里，书中仙是生前博览群书，死后不忘阅读的仙人老头；在聊斋的世界里，书中仙是一位精通弦索、棋枰、饮博、以至枕席之事的“书中颜如玉”；但是盒子里的这只书中仙，却是出自蜜蜂《百将图l》的原创角色，其人设是一只成了精的书虫。 最早的书籍都是写在竹简、丝帛上，阅读时打开，不用时卷起来。及至纸张发明，古人因循旧例照样把纸书做成类似的形状。他们把字纸连续粘贴在长卷上，形成类似帛书的样式的一“卷”，卷首往往会粘贴一张起保护作用的厚纸或者丝布，称之为“裱”，这种装订形式称之为卷轴装。后来又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旋风装和经折装（经书、奏折）。到了明代，随着民间印书事业的发展，西游、水浒、金瓶、三国等白话大量流行，市场需求刺激使得线装技术迅速普及开来，并且一直用到了20世纪。 线装不用浆糊，但前几种装订方式都需要用淀粉浆糊把纸张粘连成长卷，一旦保管不当受了潮，就很容易滋生衣鱼这样喜食淀粉的小昆虫，于是古人就把这种几毫米大的虫子称之为书虫。然后顺理成章的，衣鱼成精就变成了书中仙。 衣鱼没有翅膀，眼睛也因为夜行特性而退化，主要依靠一对细长丝状触角探测环境，所以这种银灰色昆虫的颜值相当低，蜜蜂游戏的设计师忠实地将其还原到了游戏里面，他们设计出的书中仙是一位眼睛小小、皱纹多多、脑门上两根长须、屁1股后三根长尾的矮小老头儿，一亮相就坐稳了“百将第一丑”的位置，至今无人能够动摇。 然而丑归丑，身为强力法系输出的书中仙出场频率并不低，再加上台词配音风趣幽默、技能特效搞怪威力大，让这位最丑英雄轻松圈到了大量粉丝，这从蜂游公司为其推出的官方玩偶频频脱销就能看出来。 费了一番功夫，方俊淇终于把扭曲变形的硅胶玩偶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所幸它的材料和做工都很上乘，这番折腾并没有伤到分毫，拿出来甩一甩就恢复原样了。 似乎是这一甩触动了什么开关，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癫狂的笑声：“hiahiahia，可算有人解救老夫了！本仙人差点儿被憋死啦！这位小哥，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接着张许瑶的声音就从玩偶微微张开的口中传出：“小淇淇，收到姐姐送你的礼物了吧？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个蛋啊！有你这么恶作剧的么？” “哈哈，怎么不爽不服气？不服气你来咬我啊？呵呵哈哈…”笑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才戛然而止，看起来张老师的肺活量相当不错。 方俊淇本来还想怒摔以示愤怒，不过等他看清手上的玩偶居然是春节限定版，顿时就下不去手了。原来的铁盒子自然没法用了，只能先放在书架上面。 本来只是针对他的恶作剧，却巧合变成轰响503寝室的地图炮，看到对面三人仿佛吃了半只苍蝇一样的愁苦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的冲动，结果就是面皮不断抖动，看起来很是别扭。 还好这间宿舍里没有隐藏的精神病患者，不然他今天的“皮笑肉不笑”就会变成他日的夺命理由。 金老大拍了拍椅子上的纸箱，“你们没有发现重量不对么？箱子里面应该还有东西。”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又从里面掏出来一只塑料盒子和一个扁盒子，前者是蜜蜂眼镜3的标准套装，后者里面有块黑色板子，是bg3配套的辅助定位板，说明书上写着能够提高手指动作的识别精度和速度，不用的时候还可以当成鼠标垫来用。 似乎是被前面的恶作剧分散了注意力，看到这副传说很神的r眼镜，四个人都不是太过兴奋。方俊淇随手打开盒子，取出整体式造型的眼镜，开机戴到脸上打算感受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卧槽”，接着低头看向自己，似乎发觉没有效果，又连忙跑去了卫生间。 等他从里面出来，金诚就关心地问道：“咋的了你？一惊一乍的。” “没事儿，就是看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后者应了一声，摘下眼镜递过来，“老大你自己看吧。” 刚才他无意间看向其他三人，面前立即出现了颇为科幻的人形扫描画面，可以看到他们的身高、体重，以及战斗力数字，只是三人的战斗力都没到四点，看起来惨不忍睹。 刚才他跑到卫生间去，就是为了照镜子好让眼镜能够评估自己的战斗力，结果只看到2打头的数字，显然更惨。 “哈哈，小方你的战斗力只有372，原来是个战三渣啊！” 听到金老大这句调侃，他反而平衡了，“你再看看他们两个，大家的战斗力好像都不到四点。” 等到眼镜被带到郭明脸上，他忽然问道：“扫描界面下面有一行字，infraredther摸eter，你们谁知道意思？” 其他人表示不知，郭导拿起手机麻利地打字搜索，然后笑了：“毛的战斗力！这个词是红外体温计的意思，你们说的战斗力数字其实是咱们四个的体温！” “体温不是37度么？” “修改设置，改动小数点不行么？” “唉，这个套路，我服！” 第726章 想红和想不红 “俊淇哥你红啦！网上到处都在说你呢！对了，你的眼镜呢？” 刚刚走进教室，方俊淇耳边就传来同学的恭维声，当然大家都懂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这已经是今早第七个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激动，只是淡定地挥挥手，“眼镜在宿舍充电呢。” 先前问话的同学接着问道：“怎么不拿到教室来充？” “嘘，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又不打算转型去卖肉松饼，所以还是低调点儿好！” “噢，也对啊，哈哈，”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眼镜，这位不知名的同学只得打个哈哈然后走开。 方俊淇先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接着又在四下张望一番后提着书包去了教室最后一排。 张许瑶得到了更好的白金版眼镜，就把之前买的那套眼镜转送给他。 小方同学也不在意是二手什么的，兴奋地天天戴着它行走在校园各处，尽情享受新科技带来的全新体验。 不过他很快就被教做人，知道了啥叫乐极生悲。 没过几天，一份视频剪辑就被传上网，里面记录了过去几天方俊淇戴着这款眼镜行走、上课、抓精灵、做运动的画面，并配以“戴着高仿hllens去大学抓精灵”的标题。一句话圈了四个热门关键词，显然这位up主的“标题学”技能等级很高。 很多网友看到这样的视频标题本就有些先入为主，待看到很像小号微软hllens全息眼镜的蜜蜂眼镜3，顿时就激动了炸裂了，视频评论区里自然是骂声一片。 即使有知情者道明真相，也都淹没在无数跟风骂声里没有溅起多少水花。 bg3虽已定型投产，但因为要优先满足自家附属和关联企业的订单的关系，并没有多余的产能释放到市场上。公司企宣部门也没有在这款产品上投放太多推广资源，即便有张许瑶这样的“民间爆料者”不断发布试用评测内容，但因为缺乏强有力的推广，影响范围还不足以覆盖大多数网友。 有骂声就有热度，再加上其他热门标签的引流作用，这段视频的播放数据不断上升，终于陆续达到各大新闻机器人的采集标准，被自动加入推送列表向更多用户扩散。 有意思的是，方俊淇自己也被他的新闻客户端、输入法还有浏览器推送了这个视频。同样被反复推送的还有其他山大师生，就连分校的人也没放过，显然这些软件的判定规则都认为他们理应会对本校发生的奇人奇事感兴趣。 还好的是大部分师生都不认识大一学生方俊淇，在学校各大公号和贴吧论坛走红的只是网友口中的“国产全息哥”。只是这样一来，那幅眼镜却也是戴不出来了，毕竟它的样式造型实在太显眼了。 为了这事，他不知道把那个幕后推手骂了多少遍，还曾赌咒发誓要是对方现在出现在面前，自己一定要冲上去揍对方一顿。 只可惜他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超人本领，前几天上课时的座位次序此时已然记不清了，没办法找到具体的始作俑者。根据视频画面的拍摄角度，他能够反推出拍摄者当时的位置就是他现在的座位附近，但具体到人却是没办法了。 虽然大家平时上课都有自己习惯的“专座”，和网上流传的“大学座位神分布图”颇有几分神似，但并非一成不变，经常临时起意变换位置。就像现在这样，看到他跑去了最后一排，503剩下三个就都提着书包凑了过来，从传统的“绿茶区”移动到了“睡神区”。 作为预备工科汪挂机练技能的地方，这间教室里的妹纸资源储量显然很匮乏，填满大教室中间第二排的“妹纸区”都很困难，导致右侧第二排“女神区”和第三排“绿茶区”常年没有妹子光顾，坐在那里的一水儿都是糙汉子。 “怎么着，找到那货了？”金老大一边从书包里取出课本和笔记，一边小声问道。 只是他显然白问了，对方懊恼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家专门拍了那么多素材，还记得给你们脸上打码，自然是早有预谋的。就连这个位置，估计都是专门挑选的。” 教室后排区域居高临下视野宽广、靠近后门交通方便，最合深藏功与名，向来是睡神、考神、食神等各路大神的心头爱，早退翘课党、先到占座派、流窜蹭课宗也很喜欢这里。各方争夺不休，导致这一区域的人员变动非常剧烈，很多人坐在这里连上啥课都不知道，就更加不清楚身边同座是哪位，他的调查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那你坐这里干嘛？” “嘿嘿，”方俊淇奸笑一声，“我也是看了那视频，才忽然发现最后一排好处这么多。等到这次事情过去后，我就坐这里了，反正眼镜有视力听力辅助功能，也不怕看不清听不清。” 接着他伸手从书包里面抽出一只塑料盒子，正是bg3的包装盒。 “你刚才不是说放在宿舍充电么？”郭明看见了，连忙小声问道，接着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就说怎么出门时没见到眼镜，原来你悄悄带出来了，害我还以为记错了呢！” “嘘，小声点儿，”方俊淇连忙竖起食指，“我带出来抓精灵不行么？” 作为合作项目的一部分，人气手游pke摸ng已经登录蜜蜂应用商店海外版。虽然因为ggleap被墙无法在国内正常使用，但这显然拦不住机智的玩家们，各种梯子架子蹦床全上阵，还是可以愉快出门抓精灵的。 这游戏有着非常强烈的社交对抗元素，国内玩这个的人还是有点少，整体的积极性远不能和歪果玩家相比，人家为了抓精灵可是敢于夜敲寡妇门、勇闯警察局的。 503的小伙伴们本来就有点迷这个，现在有了能够全息抓宠斗宠的bg3，抓精灵的积极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听见淇哥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商量起了等下去哪里搜索精灵比较好。 看到他们歪楼的厉害，淇哥连忙说道：“开玩笑的，戴眼镜抓精灵偶尔玩玩就好，那样子太中二太羞耻了。我带它出来是害怕宿舍被人撬了，这东西一台好几千，还供不应求不好买，要是丢了我就只好找许瑶姐切腹自尽去。” “不有gps追踪么？” “那又怎样？就算人赃并获，耽误的时间和精力可没人赔偿。”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郭明抬手示意：“我记得一路上要是有人问起，你都说是放在宿舍充电是吧？” “嗯。” “也就是说，除了咱们四个，外人都以为他寝室里面，对吧？那要是宿舍真被撬了怎么办？你赔偿我们损失么？” “这不还有看家精灵么？你拿手机连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算拍下来又咋样？法律不支持失窃的误工和精神损失，这可是你说的。” “盗窃案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支持索赔误工费的，但是精神损失不支持，”金诚把显示着网页的手机塞了过来，终结了这个小争论。 当然更加重要的原因却是上课铃响了，几人各种翻开课本认真听课。刚刚离开高中校园的他们，还没有掌握15天学成七门课程的神技，自然要老老实实上课听讲。 对于方俊淇来说，这堂高数课上得有点儿小煎熬。 一来高数本来就有些枯燥难懂，二来也是因为书包里放着眼镜却没法戴上。 得益于蜜蜂软件的超高效率，大量ar/vr应用被移植到bg3上面，再加上活跃用户的贡献，这款产品在应用数量已经后来居上，成为智能眼镜第一。 那款差点将他们忽悠瘸了的“战斗力查看器”，其实就是张许瑶自制制作的练手之作。 ui界面仿的是一部科幻电影的设定、身高体温移动速度数据直接调用系统api，体重则根据步速体型推算而来，算法来网上的开源代码，她也不知道准不准。 至于那个很唬人的“战斗力”数值，更是新手上路手滑敲错代码的结果。 听到张许瑶的解释后，方俊淇很爽快地来了个张冠方戴，直接把这款应用改成了“真正的”战斗力指示器，上传给了应用商店眼镜版。 当然，算法完全是胡诌的，战斗力评估的准确性只比“姓名大战”强一点，脱胎于d5大战的后者纯粹就是搞笑小游戏，所以他投的类别是娱乐应用，而非实用工具。 工具类应用的审查标准非常高，这种恶搞游戏根本进不去。也是因为如此，方俊淇才能充分信任商店里的数百款实用工具。 看书有自动注释、目光搜索，解题有公式提示、语音草稿、语音计算器，做实验有流程提示、自动监控、数值拟合器…… 各种工具简直不要太方便，一下子让他的学习方式进入了信息化、自动化的新时代。 抛开这些软件功能不提，bg3本身的视力智能调节功能也是非常给力的。虽然它的光学变焦能力还不能完全取代矫正镜，但是对正常人以及正负10内的轻度远/近视用户，这个功能却可以有效增强视距，用来看黑板当然妥妥的。 现在俊淇哥却是怎么也不能拿出眼镜戴上，他可不想被全班师生围观。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使用极品装备，再让他换上新手白装，自然是各种痛苦各种不习惯。 直到下课铃响，方俊淇才像是跑了五千米一样，长出口气，低声骂了一句：“都怪那个狗拿耗子的深井冰！” “行了行了，”外侧的邓盛云忽然插话道：“想要找到那家伙其实很简单，他把视频传了好几个网站，只需要找个黑客高手，分分钟就能帮你破解了。” 这倒是实话，并不需要攻破几大网站的数据库，只需要使用社工撞库之类的办法，就有很大机会破解对方的帐号，毕竟普通人保密意识欠缺，为了方便使用弱密码、相同密码的用户不要太多。 要是针对本班同学进行定向钓鱼攻击，成功率还能提高好几倍。 “算啦算啦，就算找到又如何，真把人按地上揍一顿不成？那样还要我掏医药费，多不划算？” 四个人都还年轻，肾小管的再回收功能都完好无损，自然不需要出去上厕所，索性坐在位置上聊了起来。 方俊淇又说道：“再说了，人家做那个视频也就是为了赚点儿点击和广告分成，一些敏感地方还特地打了码，显然不想因此打搅咱们的正常生活，咱们还是骂骂就行了，追究就算了。” “我到宁愿他没有打码，”郭明叹气道：“好不容易在一部点击超百万的视频里面当了个男二号，这下子全毁了。马赛克果然是阻碍人类进步的愚蠢发明。” “p！你那只眼睛看到你是男二了，我的戏份你你还要多好么？”邓盛云当即表示不服，然后这一对有着几个月抵足之谊的舍友就这么吵开了，两个逗比居然掏出手机播放那段视频，数起了各自出场镜头。 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金老大，方俊淇拍了拍装着塑料盒的书包，“其实男主是它，男二是我，你们都是没有台词的大龙套。” 这句话非常有力，三人反驳不能顿时安静下来。 看到有些冷场，俊淇哥又说道：“我的意思是，别人能拍，咱们自己也能拍，就不信四个人还不如一个人了！” “好，我支持，”郭导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支持，显然他的绰号并没有叫错。 “我也来，啥时候开拍？”金诚问道。 邓盛云虽然没有发话，但是眼神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啊，介个，”方俊淇摊手：“钱不够，演员已定，剧本暂无，大家伙儿没事就想想段子，等攒好剧本就能开拍了。” “滚！我们又当编剧又当演员，那你做什么？” “我是制片人啊，不然器材从哪里搞，用手机拍么？” 众人无语，这货可是蜜蜂金卡贵宾，借点半专业装备自然不在话下。 第727章 租机器 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发展，影像器材的价格越来越低，82版《西游记》剧组一部老旧摄像机打天下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到了现在，摄像头更是成为手机标配，无论是谁只要兴致来了都可以随手拍摄照片和视频，然后轻松上传到互联网也让影像完成传播。 只是想要让拍的东西被更多人看到，进而收获名气和实利，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前是条件所限没资金没设备拍不出来，现在是产量太高用户挑花眼看不过来，专业影视团队每年制作数万小时的影视内容，民间玩家拍摄的内容更是多到几辈子也看不完。 以这四条预备工科汪的颜值和才艺，自然不具备什么一夜成名的潜质，否则还来山大吃什么鸭梨？早就报考艺术类院校去当预备大明星了。 自然而然地，他们就想到了内容不行技术补的至理名言，这才一致同意找蜜蜂加油站借一套半专业设备，并且在今天终于成行。 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方俊淇害怕影响生活不打算当红人，但是却挡不住其他人想红的冲动，结果三天之内就有超过十七个人跳出来认领“国产全息哥”这个身份。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脸上戴着的眼镜五花八门各具特色，一些人是网络主播、微博红人，他们戴着登山镜甚至大号墨镜跳出来凑数博人气，还有一些却是国内ar/r厂商的推广人员，希望跟风蹭一蹭关注。虽然他们的产品很可能不会真正上市，但必要的曝光度还是需要的，这样下回游说投资人是也会容易一些。 也是受到了他们的的刺激和启发，方俊淇才把目标定在了迷x1这款r摄影机上面，想要利用这款新奇设备拉拢人气，完成舍友们的成名计划。 要不是g720、g迷x2这些专业设备需要的技能等级太高，用到的辅助器材数量太多实在玩不来，本来他们还打算借来见识一下的，反正某人可是尊贵的黄金贵宾，短期租赁直接免租金。 虽然在常规摄影器材领域没什么竞争力，但是在全景乃至r领域，蜜蜂幻景的g系列特种摄影机却是当之无愧的市场占有率第一。 不过这个销量却得不到包括诺基亚和gpr等同行的承认，这里面既有低端360摄影机价格低产品杂，难以统计总销量和市场份额的原因，更重要的却是720、迷x2等中高端设备很多都被卖给了诸如蜜蜂商贸、蜜蜂影视、蜜蜂旅游、蜜蜂教育、蜜蜂国际这些自家人，外人自然难以服气认输。 影视、教育、旅游等部门购买，自然是因为他们有大量拍摄任务需要用到这些设备。而作为国内外官方渠道网络运营主体的蜜蜂商贸和蜜蜂国际，批量购买数百台g以及大量辅助器材，却是为了拿去出租。 租赁业务收入不多却胜在细水长流，可以为线下网点提供比较稳定的运营现金流，而且还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培养用户习惯，毕竟虚拟摄影机还是个新鲜事物，人们都是好奇的多掏钱的少，让他们先低价租赁试手，有助于扩大潜在消费市场。 “呼，终于到了！”金诚随手抹了抹脸上的热汗，随口说道：“我说怎么找半天找不到地方呢，原来是门口那座蜜蜂雕像不见了。” 那只蓝白双色小方块拼成的马赛克蜜蜂，其实和麦当劳叔叔雕塑一样是vi（视觉识别系统）建设的一部分，自从启用后就陆续出现在蜜蜂的线下店面内外。只是这一次，它也遭到了麦叔叔一样的遭遇，“被城管没收了。” 郭明摇了摇手机，看着地图应用上显示的地点新闻说道：“过年那会儿整顿市容，小蜜蜂和麦当劳叔叔都被撵进了店里，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哦，”金诚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寻找落在后面的方俊淇，“咱们的贵宾先生，你拖在后面做什么？我们还等着跟你进贵宾室，再好好体验一下呢！” 俊淇哥心里其实是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说什么我当制片人帮忙搞器材的大话了，可惜随便他怎么拖拉，最终还是走到了离学校最近的这家蜜蜂手机中心加油站。被舍友们这么用目光催促着，他自然没办法再拖拉，只好快走几步越过众人当先走向店门。 “欢迎光临，尊贵的黄金贵宾方俊淇先生！” 刚刚靠近，玻璃感应门自动打开的同时，一阵电子合成的温柔女声就响了起来，还伴随一阵闪烁的彩灯光效，赫然是会员特权进店广播。 这样的特权放在网络世界里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酷炫人家还不充钱呢，但是放到现实中却让他觉得羞耻度很高，让小方同学无数次为自己的年轻不懂事而后悔。他那张贵宾金卡其实是马竞以前送给他们家方校长的，不过后者工作繁忙这张卡一直放在抽屉里面几年没人用过，某熊孩子偶然看见了，觉得上面的某些福利非常给力，便偷偷拿去绑定了自己的蜜蜂通行证。 作为限量发行一千张的顶级贵宾卡，这张卡的福利还是相当多的，从最简单实惠的消费打折，到专属服务通道、进店广播，再到以及金色id、游戏特权等等应有尽有，总数超过50项。当时小方年轻不懂事，开卡激活时看到这么多特权自然高兴地点击了全部开通。 罕见的金色id、稀有的踢人禁言权限，让他在同学中出尽了风头，直到他去年受不了舍友的撺掇，大家一起来逛蜜蜂加油站，这才发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羞耻度巨高的进店提示。 然而开通功能容易，关闭就很麻烦了，修改资料需要在线联系专属客服验明正身，偏偏蜜蜂登记的卡片持有人和他年龄对不上号，也就耽搁在了那里一直没能改成。当然，这里面也有马竞和他开玩笑专门吩咐的成分在里面，不然以贵宾金卡的高优先级，应该早就有人主动联系他帮忙解决需求了。 因为这件事情，方俊淇之后半年一直没到这里来过，反正就算来了囊中羞涩月月光的他也只能看看。 蜜蜂在感应门后安装了综合生物识别系统，只要他的样貌和身体特征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只要靠近就会被自动认出来，然后根据预置条件播放欢迎广播。就算不带卡片进门，这道程序也省不下来，毕竟他最近几年可没做过祛痣拔牙手术，面容虽有变化却在程序容忍范围内。 广播响过了，方俊淇反倒是送了一口气，刚才的患得患失不翼而飞，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脚步匆匆地进了贵宾室，外面那些蜂蜜们的好奇眼神实在太让人尴尬了，金郭邓三个闲人自然不在外面多待，同样跟着进了空旷的贵宾室。 蜜蜂手机加油站和其他同类店铺很不一样，销售的成分要淡不少，更加偏向展示、体验和综合支持服务。 最后一项的覆盖范围相当广泛，除了手机的解锁、清洁、更新、维修以及软硬件升级，还包括临时充电、租机交还、风信缴费、技术讲座、同好交流、游戏试玩、比赛组织、礼品玩具定制、影视设备租借、视频转码特效等服务项目，毕竟蜜蜂的业务实在太杂，线下网点的服务项目自然要多很多。 这些项目并非每家店都能提供，毕竟有的活动和器材很占地方，只有这些面积超过三百平米的中心加油站才能提供全部的服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多数中心店反而位置比较偏，以便节省一部分房租开支，反正大家手机上都有导航地图，不怕找不到路。 重新回到贵宾室，支走穿着职业套裙的服务专员，方俊淇连忙对小伙伴们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居然真的要检查内容，咱们还租不租了？” “这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来租借设备，就是打算拍一部r动作片，表演一下屮恐龙么？”金诚金老大问道。 “滚蛋，你不但屮恐龙，还屮鸵鸟呢！” 橙人影片成本低廉竞争激励，所以制片商向来欢迎新技术并且勇于尝试，在尝试过3d和360度全景摄影机之后，他们自然把主意打到了r摄影技术上面。 特别是美国的橙人片商向来有蹭好莱坞热门影片乃至当红游戏的传统，能够在拍摄时同步记录场景空间信息，方便进行后期合成替换的迷x系列r摄影机，更是带给他们一种拍摄山寨影片的新思路。 前段时间，有家名叫鼹鼠影业的小公司拿去年火热上映重新掀起恐龙潮流的《侏罗纪公园4》开涮，使用同名手游的恐龙模型和场景，借助迷x2拍摄了一部枪挑恐龙园的动画大片。本来这片子只是在网络上付费发行，影响力很是有限，但因为环球影业正式起诉鼹鼠却迅速变得人尽皆知，全世界都对这部fd影片非常感兴趣，金诚他们也在宿舍里集体鉴赏过这部片子。 其实内容没什么说道的，和无数小成本烂片一样，恐龙制作粗糙、穿帮镜头一堆，男主还没有比利王那样丰满的胸肌以及睿智的眼神，他们也像很多人一样拖着看完然后随手删除。只是屮恐龙这个梗却也因此留了下来，成了网友们互相调侃的素材。 据说此事之后，很多人都起了趁热捞一把的心思，欧美很多地方的迷x2甚至迷x1都陷入缺货状态，对外出租的机器也被预约到了明年，实在等不及的更是选择海淘，找代购购买国行版本邮寄过去，反正国行默认支持中英双语，拿过去稍微改改照样用。 倒是加油站这边的租赁业务基本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方俊淇来了后很轻松就租到了机器。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被简单培训了一下，他才明白原来国内的运行机制和国外不一样。 海外的租赁业务收费较高，交钱就给用机器，并不牵扯其他，但是在国内的手机加油站，设备租赁业务更多是为了培养用户习惯和市场氛围，因此租赁价格非常低，优秀作品还能获得额外奖金。 所以这里出租的机器都是特别改装版本，可以通过手机等设备远程连接查看拍摄效果，却无法直接导出素材。用户需要在机器交还后一段时间登陆加油站官网，使在线提取经过转码压缩的视频。按照官方说法，这么做是为了方便用户，免得大家把时间和电力浪费在素材的转码压缩上面。 在这个过程中，逸快特效的公众特效服务找到了销路、蜜蜂云得到了流量，普通用户也得到了好处。 唯一比较郁闷的，就是那些使用g拍摄拍摄争议内容的用户了，有问题的镜头都会被替换成一张说明图片，这自然是蜂云有感于快播之祸，对过路视频也进行反黄反暴力的结果。 即便这是当前法律环境下的正常选择，但终归是有些碍眼，导致很多人打消了找他们租机器的想法。倒是蜜蜂影视那边的器材租赁没这些讲究，就是价格有些高。 不过方俊淇拿这个说事，问小伙伴们还租不租，更多是在玩梗都闷子，要是不打算租机器，他才不会专门跑过来接受培训呢。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想要拍片子的，还是等找到女主角了再说吧！身材一般嗓音太粗的女生，观众老爷们是有意见的！”云哥用这句群嘲打断了那两货的污力比拼，自己也收获了四根中指。 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邓盛云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里？直接回去等送货，还是出去外面玩游戏？” 即使不需要像真正影视剧组那样全面和专业，但他们定下的设备加起来还是有着颇大的占地面积和重量，所以加油站方面会安排专车运送，只需要回去等着就行了。这次过来更多是为了现场看看设备并接受使用培训，下回再借器材完全可以通过网上申请。 第728章 大钱小钱 还没走进房间，马竞耳边就传来喀啦喀啦的纸张撕裂声，以及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不由暗暗皱眉，里面有人正在撕纸吃纸，而且位置高度相当低。 很快他就看到小家伙们一个不落地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被撕扯得奇形怪状的纸片，周围散落着好多彩色纸屑，目测应该有不少纸片进了他们的小肚子。 转向旁边拿着一本彩色书，在地上鸭子坐的汤佳怡，他低吼道：“你就这么看孩子的啊？” 后者也不起来，仰起头回瞪他，毫不示弱地说道：“不是你整天小吃货小吃货的叫，他们怎么会这么能吃？再说这算什么呀？他们吃的又不是你的合同和发票，也不是有毒回收纸，你发得什么火？” “还有，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呢，我的出版公司还是你帮忙搞得呢！” 被她吧嗒吧嗒连喷了80多个字，马竞顿时没了气势，蹬掉拖鞋走过去在老婆身边坐下，伸手要过对方手上那本书，低头闻了闻，“这就是你的第一本书？” “嗯，实验工厂那边把样书送过来了，我就撕下来一张试吃一小口，刚好被你家芝芝小混蛋看见了，然后就成这样了。” 汤佳怡去年发起成立ebs可吃书籍研究会，专门找来一些同样对吃纸大有兴趣的人，共同研究怎么样让知识更有味道更有营养。她们不但建立了一座具备食品生产资质的实验工厂，还在马竞的帮助下获得了一家出版公司，并通过它在港岛那边小规模出版名为《秀色可餐》的美食杂志，以直面消费者积累经验。 而经过之前几个月的反复试验，他们的ebpt可吃书籍印刷术已经逐渐成型，终于开始筹划第一本书。 也就是马竞手上这本《认识食物》，封面封底虽然也能吃，但因为压得瓷实坚硬小手撕不动小牙咬不动，因此被保留了下来。 马竞正要开口，旁边正在强抢麻糖弟弟手里纸张的马小芝抬起了头，张口就是一句“妈妈坏！芝芝不是小混蛋！” “哈哈，你不是小混蛋谁是？谁家姐姐这么欺负弟弟的？”马竞笑着把一张完整的书页撕下来递到她面前，后者立即放弃了死攥着半张纸不放的弟弟，欢欢喜喜地接过了纸张，然后喀啦一下撕成两半，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甜甜和饼干。 小小丫头这样照顾弟妹的举动看的马竞连连点头，满是欣慰地说道：“哈哈，咱们家芝芝果然是乖女儿好姐姐！” “那是你没见到她偷偷打电话的样子，小小年纪都懂得告我黑状，还威胁老人，”汤佳怡笑着拆穿道。 “还有这事？”马竞随口问了句，转头看向大女儿，笑着问道：“芝芝你都给谁打电话啊？” “姥姥和姥爷，他们都不来帮我，也都是坏人！”后者立即童声稚气地抱怨道，“妈妈也是坏人，不给我们吃冰淇淋。” “哟，还真生气啦？”马竞笑得更开心了。 小丫头虽然还弄不懂“姥爷姥姥爷爷奶奶”四个词的具体意思，但是却能感觉到汤奇吕薇两位老人对这两组词的不同反应，并因此形成了她自己“好爷爷坏姥姥”的称呼规则。二老接到电话后没有杀过来给她们撑腰，自然都是坏人，是坏姥爷和坏姥姥。 笑完了，他转身搂住妻子小声问道：“然后咱妈又打电话把你骂了一顿？” “当然了，还说五一要过来看孩子，让咱们两个有多远就滚多远。” 吕薇本来是打算留在鹭岛帮忙带孩子的，但是她的老观念老办法却得不到马竞夫妇的认可，后者显然更接受西方式的教育方法，非常重视科学定量和惩罚教育。这自然和吕姥姥产生了矛盾。特别是那些保姆们都在按照专业知识和马竞的吩咐做事，根本不听她的乱指挥，更是让吕薇感到郁闷受伤，干脆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她这么做反倒让两口子感到过意不去，特地在长假时把孩子送过去，让老人带一段时间，后者宽松宠溺的态度自然极大地收获了四小的好感，进一步加深了所谓的“隔代亲”。最近，小芝芝学会打电话后更是隔三差五地给奶奶打电话，诉苦抱怨求安慰求支援。 “来就来呗，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马竞倒是很淡定，随手撕了一张书页送进嘴里嚼吃了起来，半张纸下肚他又低头看了眼，这才说道：“唔，口感的确比去年的beta版好了不少。好像纸张工艺也有了点变化，能够明显感觉到茎秆、叶脉、根须这些地方更有嚼劲儿。” “那是当然，”汤佳怡得意地点头：“我们找了好久，终于在国外找到一种纤维素打印机，可以用纤维素描绘复杂图案。然后我们有联系厂家合作改进，让它可以在糯米纸上打印出牢固图案，同时还能符合食品安全规范。”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被马竞带歪了话题，晃肩撞了对方一下：“马贱贱，你得赔我一爸爸和妈妈！都是你的家法害得，他们现在都不跟我亲了！” 在她郁闷吐槽时，马竞淡定地吃完剩下半张纸，然后淡淡回了一句“谁当初说要据理力争、坚持不放的？” 见对方张口欲言，他又撕了一张书页准确地送到对方嘴里，“这种感觉倒是蛮奇妙的，越吃越饿，吃了一张还想再吃一张。” 其实他俩都明白，纸张体积很小不“顶饿”，反倒会因为咀嚼动作刺激唾液胃液分泌，自然会出现越吃越饿的情况。 同样撕了一张印着蛋挞图案的书页送进嘴巴，转头看到儿女们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马竞哈哈笑了起来：“好啦好啦都过来，一人再挑两张，快点吃完等下安阿姨过来带你们去玩游戏！” 等到孩子们被安宁带去他们的活动室，马竞很没有形象地倒在地毯上，“呼，总算都走啦！” 汤佳怡同样躺倒下来，头枕在马竞胳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好带了，回头我打算再招些人进来。” 马家的保姆们，最早的文小卿等人是护理专业出身，主要负责照顾小婴儿的身体健康，后来的安宁几个就多了一些早教幼教的技能，再后面的保姆也会在这一方面进行强化。 “家里的事都让你做主，哪怕你兴致来了要搬家都没问题，”马竞随口说着。 “你就不怕我招了几个毒保姆回来？” “呵呵，‘黄泉保姆’可是稀有精英怪，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遇到？再说咱们家给保姆的薪酬公式可是经过专家设计的，怎么会有漏洞给人随便钻？” “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心狠？连杀好几个甚至更多老人？”汤佳怡本来只是想到毒保姆就随口这么一说，马竞这么一接话反倒让她想到更多东西。 “与时俱进呗，现代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保姆根据照顾对象和主要技能的不同衍生出更多职业完全是历史的必然。” “你是说毒保姆是必然的、合理的？” “不要过度解读，”马竞抬手拍了拍对方，“我只说是必然出现，可没说这种职业合理合法合乎道德，这不那几个暴露出来的‘执死鸡’就被执行死刑了么？” “都不知道她们到底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不没有更多的毒保姆，这个世界好可怕啊！” “都是现代医学的锅！” “嗯？” “说到底还是现代医学太无力，既不能经济且有效的治疗老人身上的病痛，也不能有力的提高病人的生存质量，偏偏法律和道德又不支持安乐死，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暗地里的潜规则来弥补需求。” 富豪们总是最了解世界医学进展的一群人，一方面先进技术只有他们才用得起，另一方面很多技术干脆就是因为有他们掏钱资助才得以面世的。马竞夫妇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同样也有资助国内外医学机构的研究，不过他们在医学界的风评不太好，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有人找这俩的，没办法内行人太不容易忽悠了！ 贫穷、疾病、死亡，都是很沉重的话题，虽然马竞发挥熟练的甩锅技巧，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汤佳怡忽然坐了起来，伸手抓过自己手机操作起来。 她现在用的是一款名叫“七彩节奏”的试验型号，不过她更喜欢叫它“超级跑马灯”，因为这部手机透明的外壳里安装了30多枚彩色led，通过灯光组合指示手机的运行状态，看起来不明觉厉非常酷炫。 马竞正盯着闪烁的灯光，分析猜测对方到底在做什么，忽然听见手机发出一声宏大庄严、带有明显宗教风格的短促音乐，马竞转头问道：“你这是不买包包，改买慈善啦？” 汤佳怡却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他只听见手机喇叭里不断传出悦耳恢弘的声音，那是捐款成功的提示音，“捐了多少？” 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重新躺在他的臂弯，揽着他的胳膊说道：“哎呀，爱心超市这音乐好像有毒啊，我刚才感觉完全停不下来一样。乱七八糟地大概弄了十来个项目吧。” 马竞被她带歪了思路，“宗教音乐传承几千年自然有它的可取之处，又经过专家的挑选精编，在抚慰心灵传播正能量方面有些效果，也是正常的。” “嘿!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啦？”汤佳怡拍了拍地毯：“花钱购物都会让人愉悦的，去精品店里转一圈我心情照样能好起来。” “不过你们搞这种游戏式的募捐方式，真的大丈夫？” “我们可是《慈善法》通过后第一批官方认证的捐赠平台，钱最终也都会交给各个公募组织，由他们用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蜜爱超市连管理费都不收，完全自带干粮能有什么问题？” 马竞和蜜蜂名下的慈善基金都是私募性质，并不能面向公众收集捐款。而蜜蜂爱心超市则是和企鹅慈善平台类似的公募筹款平台，捐款人都是蜜蜂平台上的普通用户，最终接受捐赠款项的也都是全国各地的合法公募。表面上为他人做嫁衣，但是蜜蜂也不是没有收获，除了“爱心企业光环”带来的好感度加成，旗下其他业务也在与爱心超市的联动中获得了许多好处，新颖的“游戏慈善化、慈善游戏化”的玩法，就很好地帮到了蜜蜂游戏。 “又来了！不要转移话题好么？”汤佳怡翻了个身，趴在马竞身上四目相对，“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这么搞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怎么说呢？” “把慈善和游戏关联起来，显得不够严肃，有些人还会上瘾，是吧？”后者抢先问道。 “是啊，”汤佳怡点头，额头碰到某人更加坚硬的前额，疼得她轻呼一声就要翻身下来。 马竞本来打算按住让她别动，然而一条消息的出现却让他坐了起来，歪头看向对方：“汤加加，你自己的卡呢？” 却是蜜蜂支付给他发来了消费提醒，显示他刚才通过在蜜蜂爱心超市消费了2659元，显然花掉这笔钱的只可能是身边这位。 看他表现，汤佳怡自然晓得刚才偷用马竞账号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不过她却没有丝毫心虚气弱，坐起来理直气壮地看着对方说道:“我还不是看你的冠军都被人挤掉了，这才帮你花点儿小钱把排名再拉回来。“ 作为强调慈善游戏化的平台，蜜爱超市当然会有排行榜以及榜首福利之类的东西，马竞的位次基本上不离前三名。反正他每个月都有捐款指标，索性亲自下场当托儿带动气氛，别人顶多笑骂他一句闲得慌罢了。 不过重复多了就有些懈怠，一周时间他都没登录应用，刚好超市上架了十几款新项目，然后他的排名就掉了。汤佳怡刚才一通疯狂扫货，只花了26万就把他重新送上榜首，还是“很便宜”的。 “哦，那真是谢谢你啦！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说着就改坐为蹲，给她一个有点儿别扭的公主抱。 第729章 显摆 从浴室出来，家政机器人已经把刚才的战场清理干净了，沙发被清理一新，靠枕换了以外一组，空气中也没有那股熟悉的难闻味道。 汤佳怡满意地点点头，家里这么多机器人里她最满意的便是这种了，避免了好多尴尬问题。 身后忽然传来哼哼哈嘿的打击音效声，转头就看见马竞正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她走过去趴在沙发后面，看着那家伙的手机屏幕，打趣道：“你啥时候也游戏成瘾了，要不要我联系一下杨叫兽给你电一电？” “嘁！他拿我没办法的，我用的电休克治疗仪比他的……，”意识到自己失言，马竞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吞了进去，但是前面半句就没办法了。 “嗯？”汤佳怡柳眉倒竖，喝问道：“你还在用种那机器？” 当初受到杨叫兽的启发，眼前这厮也买了一台dx-2a癫痫治疗仪，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马竞并没有避着她。虽然她当时就也表示了担心和抗议，但这家伙却是我行我素不听劝告。直到那台机器最终报废不能用了，这根刺才从她的心里消失，只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天真了。 想到这厮居然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小命，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低头对准面前大耳朵就咬了下去。 “你属狗的啊？”后者连忙大叫道。 恨恨地看了眼水迹淋漓、牙印儿浅浅的水晶耳朵，汤佳怡冷哼道：“我咬死你个混蛋，省的你哪天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你要是挂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啊？” “安啦安啦，不会有事的，”马竞说着转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对她说：“我比你想的还要惜命呐，那些设备都有好几重安全措施，保证不会出问题的。再说要是我挂了，你就成了别人的老婆，我的娃也得管别人叫爸爸。一想到别人用着我的钱、打着我的娃，我就怎么也死不了了？” “说什么胡话呢？”被他的俏皮话气笑了，汤佳怡不去计较刚才的问题了，身边这家伙绝对是属驴的，认准了的事情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姑妄信之。 气氛缓和下来，她又重新找回了一开始的话题，看着沙发上的手机问道：“马贱贱，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玩游戏了？” 不成想，对方却是倒打一耙，伸手拾起手机，说了一句“还不都是你害的？” 没等她发作，就听马竞说道：“你在爱心超市买买买倒是爽了，我这边却有一堆限时buff要用掉。快帮我上号，一会儿就都过期了，浪费可耻啊亲！” “哦，”汤佳怡恍然大悟，“我把这茬给忘了，这就帮你上号。” 蜜蜂游戏的运营人员脑洞大开，把其他国产游戏的“阴德”系统抄了过来，并且发扬光大和现实当中的慈善活动联系到了一起，玩家在蜜爱超市购买指定的公益“商品”，就可以临时提升游戏角色的幸运值。 这个提升量当然是和“阴德”，也就是捐款额挂钩的。以往马竞刷到爱心榜首，就会趁着运气爆棚状态去游戏里面浪一波，尽职地做好自己平台代言人的工作。通常这种时候，汤佳怡就会兴致勃勃地过来帮忙，这次也不例外。 找来自己手机登陆游戏，汤女士第一时间就操控着头顶光柱的“马竞的小号”去了竞技场，同时在世界频道发送语音，“竞技场约架，跪求一败，快来哦！” 说是约架，实际上她的对手都是系统自动匹配的，当然能够跟她一战的也都是排行榜上有名的玩家，普通玩家的强力指数太低，会被系统自动忽略掉。 她现在玩的是一款名叫《洪荒奇谭l》的摸rpg，得益于蜂游一贯的节操，这并不是“软妹币＝战斗力”的简单游戏，整个体系相对比较平衡。只是作为rpg游戏，资金和精力的投入程度还是会逐渐拉开玩家之间的差距，官方出售的各种收费道具更是加速了这种差异。 网游界有个战斗力公式：没时间＜有时间＜有钱＜有钱有时间，马竞即便可以脑内多开，也没办法在这个小号上投入太多的时间精力，所以他的战斗力只在第三档次，角色的战斗力只在服务器排前百。汤佳怡的操作水平也只能说是一般，但她现在却是信心满满，有这道“神光”护体时，她出招刀刀暴击，对方反击却是各种迷ss，自然是想输都难。 不过玩家们也不是傻蛋儿，之前已经调x戏过好几次，早都明白了角色头顶名叫“阴德神光”的光柱代表了什么。所以面对她的叫阵，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无视，默默地看着她在系统频道狂刷竞技积分，然后在其他频道里各种吐槽。 当然受不了某人各种炫耀的土豪也有不少，充值阴德又不是多么昂贵的事情，很快就有同样顶着光柱的高级角色接连出现在斗法台上，头顶肩上的三花五气越来越华丽巨大。这些东西其实和其他网游里面的强力指数、战斗力指数是一个性质，放在这里既符合传统神话的设定，大家也能通过这些东西直观地看到各自的实力对比。 所以看到对面的蘑菇云越来越大，汤女士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虽然经常跳舞运动让她拥有不错的肢体协调能力，本身的经验和意识也还算不错，但这些并不能让她在相同的条件下稳稳胜出，而随着对手的实力逐渐超越自己，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还好，她还有终极大招：叫老公！ 伸手抢过马竞的手机，把自己的塞给对方，“老公，看你的了！” 后者本来还想惯例地抗拒一下，“亲，你这样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代打是要封号的！” 然而汤女士却不上当，“我读书也不少，你骗不了我，这游戏压根不是什么电竞游戏，哪条用户协议禁止代打了？” 马竞无奈，只得拿起手机准备战斗。对面这位名叫“霸气厸杨哥”的玩家拥有更高的五气与更亮的三花，说明他的修炼等级更高，显然是那种有钱有时间的精英玩家。现在他也弄了一道同样辉煌壮丽的神光罩在头上，更是拉平了附加幸运这个意外因素，显然他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要“猎马”。 “可惜，”马竞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想要打败我，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哦！” 大家状态差不多，对方的装备和技能还要高出一些，但是马竞却有着网速和反应上的优势，虽然这两项加起来只有01秒左右，却足够马竞展开疯骚的走位和银剑的递招，所以即便技能伤害明显少于对手，最终他还是放翻了对面这位“杨哥”。这也是因为蜂游用在手游上的引擎是真正的端游级别，并不存在无脑的锁定攻击和大范围技能，否则纵使他反应再快，人家一堆追踪技能和地图炮一放，血防更少的他还是要跪。 在上百名观战玩家看来，两个人是鏖战良久，力战数百秒才分出了输赢，而身在局中的“杨哥”却清楚自己当时的处境，自然而然怀疑起了对面的身份，第一时间发世界语音询问对面身份。 马竞正要大方承认，手机却又被老婆抢走了，收割荣耀的时间怎么能够放过？ 第730章 开放授权 波斯风格的起居室里，马竞正单手打字应付玩家们发来的悄悄话和公频喊话，大老板直面玩家的机会可不多见，双方都非常活跃。 突然，他听见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啊！这就完了？” 瞥了眼自己手上闪闪发光的手机，看到角色头顶的阴德神光已然消失，马竞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下笑着反问：“那你还想玩到几点啊？亲，要给人留活路啊！” 没有了临时幸运加成，汤佳怡也没了继续晃悠的兴致，随手退出游戏。因为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才反应过来对方今天回来的时间有点儿早。 问题刚刚出口，她就已经想到了答案，不由懊恼道：“哎呀真是老了，居然忘了今天是bpa闭幕的日子，那边应该是完事了吧？” 为了更好地办好伙伴大会，蜂园很多部门开启了自愿加班的“997”模式，即周末不休、工作到晚9点。因此之故，马老板这段时间都是21点以后才回家，而现在外面的天空还亮着呢。 马竞长出口气，“是啊，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蜜蜂每年投入大量资源运作bpa，除了制定目标、协调订单，还有一个重要用意就是给供应链和开发者晒成绩兼画新饼：大家看我们的手机越卖越多、利润率越来越高、系统健康有钱赚，不要整天想东想西啦！ 虽然支撑这个系统的三根柱子是自家的芯片、应用游戏以及加油站体系，但第三方力量还是值得争取拉拢的，毕竟老祖宗早就说过“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而且这里面还涉及此长彼消的资源争夺，自然不能轻易弃守把地盘丢给别人去占领。实际上蜜蜂积极进行技术转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毕竟蜜蜂自己开发的技术，天然就和蜜蜂体系保持兼容，扶持他们发展壮大，可以间接扩大自己的地盘。 除了经济利益上的诱惑，马竞这位大老板同样承担了发动感情攻势以笼络人心的任务。即便不需要他牺牲色相，但是必要的交际应酬却是少不了的。 那些纯粹的开发者还好打发，同时身兼技术大牛和天使投资人两重身份，让马竞和他们的对话更像是明星的粉丝见面会，虽然人多事杂，但总体上还算是轻松愉快。 然而和供应链代表的交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些人有的是上游元器件厂商，有的是下游渠道经销商，还有歪果奸商，个个都是商海沉浮的老鸟、察言观色的好手。和他们打交道当然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做好表情管理，同时积极分析对方的微表情和言外之意，没办法如往常那样挂机应付，完全手工应答疲劳感自然成倍增加。 还好他身上有两套体力储备，总算是成功应付了下来。在e7u的高效管理下身体总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更新，精神上的疲劳它本来也能解决，不过马竞还是选择通过原始活动来将其释放消解。而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他这才有闲工夫在手机上和玩家们白扯游戏该怎么改的问题。 说话时他的双手依然放在屏幕上，不断有文字被发送到隔壁的蜂游中心机房，然后再经过蜂云网络传递到对面用户的手机上。 注意到马竞的”盲打“，汤佳怡低头看着掌中手机，忽然问了一句：“这个你卖出去了没有？” “它啊？”马竞放下手上的闪闪发光的”七彩节奏“，随意地说道：“大家都表示这很厉害，不过却没人动心。” “嘻嘻，十动然拒啊，看来大家都对打造一款盲人手机有什么信心啊。” 嘴上说着，汤佳怡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抚摸着，感受着上面独特而微妙的触感，“你一定没让他们试试手感吧？” 之前交换了好几次，现在她手上拿的是马竞的手机。后者最近几天都在使用这款搭载触感屏幕的特制手机，其独特的双层微电机屏幕能够“显示”凹凸图案并在用户触摸时完成识别与反馈。如此一来，眼睛不看依靠手指同样可以识别内容完成交互。为了展示这一点，马竞可没少公开炫耀他的盲打技巧。 其实就算屏幕没有凹凸效果，记忆力强大的他照样能够实现盲打，必要时还可以无线投射连接脑内屏幕作弊，更是不惧任何复杂情况。就像现在这样，手上拿着对方的手机，马竞依然可以边对话边打字。 “见人就拉着说‘快来摸摸看我的手机，是不是手感特别好？’噫！这个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不过你这几天的表演还是失败了啊！”汤佳怡继续吐槽。 马竞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失败就失败了吧，反正也没想过真的把它交出去。” 两个月前在巴塞罗那，蜜蜂就曾高调展示这项名为lst（活字屏）的触摸新技术，他这几天带着新手机公开露面主要有两个目标，一是为它寻找有意向的合作伙伴，二是对竞争对手进行战略欺诈，误导对方的研究方向。只是结果并不算好，合作伙伴不配合，想来竞争对手应该也不会太过在意。 这项技术当然是真的，但是不够成熟可生产性不足，实用化存在很多困难。 马竞手上这台机器的屏幕是他用特殊手段打造的，难以大规模复制。那些来参与bpa的合作伙伴都是老江湖，就算看不出新技术的具体问题，光是想想蜜蜂不让蝴蝶d私来生产就知道里面一定有猫腻。后者是蜜蜂旗下合资公司，专业生产蝴蝶屏，同为es屏幕，活字屏与之有很多相似性，交给他们才是最靠谱方便的选择，某人所谓的产能紧张一看就是借口。 好在这些只是闲棋，两人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想到中午看到的消息，汤佳怡眨眨眼睛问道：“你真的在会上宣布蜜蜂系统开放授权了？别是哪家媒体造谣吧？” 对方用力摇头，“当然不是谣言，这可是我为bpa准备的重磅宣传弹，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话题热度增加了好几倍。” 可汤女士却对新闻热度不太感兴趣，径直追问道：“怎么突然就开放了呢？以前不是好好的么？” 马竞拍了拍她，“亲，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过去几年支撑这个系统，我可是很辛苦的说。” 去年蜜蜂手机销量再创新高，但这也只是让蜜蜂系统的市场份额首次达到全国5%、全球2%而已，无论国内国际都还只是小众系统，距离萎缩衰退的危险线并不遥远。之前几年蜜蜂的销量和份额更小，就算是勉强开放授权，第三方也不会看上它的，还不如自己耐心搞。 所以他说独自支撑很辛苦倒也不全是胡扯，早期的蜜蜂系统连同上面的主要应用都是他一个人独自开发的，毕竟他有着e7u作为助力，开发速度飞快，其他人反倒配合不来。他那个所谓的b智能编程平台，开始时其实是一个全人工平台，其他程序员提交上来的程序框架并没有交给所谓的人工智能，而是被马竞全盘接收，然后装作是编程软件的作品。所以当初蜜蜂将其视为杀手锏秘密武器，其实是为了藏拙，和我兔一样保密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的武器有多烂”。 不过这个过程却也暗合了ai人工智能的开发规律，随着代码库和编程思想的逐渐成熟，以及对其他人工智能特别是e7u的分析模仿，还真被他做出了不错的ai程序。然后b才成了真正的智能平台，有效降低了公司的开发成本、提高了开发速度，并且代码质量特别稳定，再加上ta几十万兼职开发者的共同努力，蜜蜂系统的生态才算是一砖一瓦地建立起来了。 而随着销量迈上两千万的台阶，他们也发现来自安卓和is换机用户的占比在迅速增高，这意味着增量用户已然转化殆尽、几大阵营的资源争夺开始加剧，正面交锋不可避免。这种时候再坚持以前“勤练内功、筑墙积粮”政策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蜜蜂系统需要更加积极的态度，广拉盟友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开放，当然是时机到了啊，”马竞云淡风轻地说道：“第三方，说好听点叫盟友、合作伙伴，本质上却是因利而聚的附庸，只能共富贵不能穷相助。微软windwsphne就是失败典型，虽然田牌自己和授权第三方都在生产wp，但是市场还在不断萎缩当中，微软自己有p、x波x，还有云计算要关照，第三方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生产厂家都这样，应用开发商自然也没什么积极性，嘿嘿wp总有一天要被砍，至少ar分支100%要砍。” 汤佳怡站起坐到对面沙发上，“就算不做手机了，人家照样躺着收你们地专利费！” “也收不了多久了，专利20年有效期，很多win95时代的专利已经过期了。” windws是最成功最普及的桌面操作系统，新生的安卓和蜜蜂系统为了更好地适应用户习惯，只能主动向其考虑，兼容前者的文件、网络、操作规范，自然要给人家缴纳大笔的专利费。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早期专利要么过期，要么因为安全原因被排除出去，蜜蜂缴纳给微软的专利费正在缓慢下滑。可惜微软已经改变策略，不再强调自家智能手机，否则有着自家专利进行互换，蜜蜂完全可以免交这笔钱的。 “其实微软一开始收购手机厂商自己搞这一步是走对了的，但他们错就错在买了露迷a。当初要是买下黑莓或者别的北美品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惨，明明没卖掉多少手机，还要为全世界用户的需求买单，一旦得不到满足人家就威胁弃坑。” 轻轻摇头，马竞目光闪亮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基本占稳国内10%的份额，有了自己的基本盘。接下来就可以引入第三方，鼓励他们去开拓细分市场或者国际市场，壮大蜜蜂系统的声势。” “你就不怕他们低价和你竞争？” 马竞竖掌为刀，虚砍一下，“他们敢？芯片供应掌握在我们手里，敢乱蹦就断货！再说，论起全面的性价比，谁能够超过我们的月租机？” 他这话倒不是虚言胡扯，租机业务对外提供的手机全都是国内外各大品牌的中高端乃至旗舰产品，即便都是往年的机器，主要配置有些落伍甚至不如一些性价比千元机，但在产品做工上却是胜超后者的，毕竟当初的定位不一样。再加上蜜蜂系统的有效续命，这些昔日旗舰再战一两年问题并不大。这也是蜜蜂的杀手锏，虽然也有人效仿蜜蜂做类似的旧手机翻新出租业务，但因为无法解决安卓应用持续增长的资源需求，无法有效改善旧手机的使用体验，最终都不了了之了。 而且在拆解研究、并为其适配蜜蜂系统的过程中，马竞和蜜蜂的攻城狮们也从同行那里吸收到了大量的正面和反面经验，并应用到自家产品上面。虽然蜜蜂手机的外形不怎么抄别人，但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懂行的人都明白蜜蜂才是抄的最好最妙的，博采众长青出于蓝说的就是他们。只要把前后近十款蜜蜂手机拆开后盖放在一起，即便普通用户也能发现电路设计上的巨大进步。 唯一能够捆住蜜蜂手脚的，反倒是其他手机厂商的版权诉讼。电路设计经过吸收，“老师”想追究却无从下口，但给别家手机刷新系统出租的行为，却可以在版权和出租权上做文章。蜜蜂租机只能局限在亚非拉发展中国家，不敢进发达国家怕被告，导致他们百试不爽的bp二手组合出现了缺口。 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开放授权，也是为了让第三方厂商补上这个空缺，既然自己不做低端机嫌弃利润低，那么不妨交给第三方好了。 第731章 换壳 郑志远左手提着电脑包，右手举着手机让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耳朵上挂着耳麦，正在和远方的妻女进行视频通话，或者说私人直播。 随着伙伴大会正式结束，外地宾客纷纷回返，蜂园周边酒店顿时一空，这家快捷酒店也不例外。通往餐厅的走廊里，此刻只有郑志远一个人正在直播着自己的早餐。 餐厅同样也空旷了下来，不但客人少了许多，就连厨师和服务员也都少了许多，“他们都放假了啊，爸爸我还要上班啊。嗯对，等下就去找你姨夫要爸爸，果然是爸爸的乖女儿！” 等他把餐盘放到桌子上，网络对面已经换了人。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桌上的饭食，他说话的腔调也是一变，“吃的还成，花样挺多的，就有一点不好，味道老是一成不变，感觉像是在吃罐头和泡面。” “对，都是机器做的，我本来还想买几台回去家里用，不不不，老婆你手艺问题啦，我想让你轻松一下嘛。额，那我试试吧，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用型号。” 就这样，随意地边吃边说，用妻女的声音下饭，来自东馆瑞昌电子的郑总工结束了他的早餐。等到校车到来女儿要去上学，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视频聊天。 陈瑞昌带着大部队会东馆，准备迎接蜜蜂移动的技术评估小组。而想着到时候还要跟过来带队接受培训，郑志远就没跟着回去，直接留在这边等待手下过来报道。 从餐厅出来，他并没有上楼返回房间，却是提着笔记本径直出了酒店，从一处侧门进入了蜂园。 虽然培训班还要过几天才开，但是他的权限却已经从临时出入改成了短期逗留，进入外围生活休闲区域完全没问题。 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这里渡过，坐在树下花旁，耳听鸟语鼻闻花香，着实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特别是园区内部的wifi还比外面的好用，就更加有理由天天过来上网了。 酒店里也有免费wifi，但是用起来限制颇多，蜜蜂系应用独享高速通道各种流畅各种爽，而其他应用就坑爹了，别说在线看片看图，就是听歌都要缓冲好一会儿。 钻进蘑菇形状的尖顶房子，郑志远在柜台要了一杯8号咖啡，端着马克杯走到空位上坐下。 这里的桌椅都是大小不一的树桩，不过都只是普通的用材林速生树种，木质偏软很容易出现划痕和脏污，和蜜蜂财大气粗的形象颇为不搭，据说是为了践行环保抵制珍惜硬木。 当然这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可以用钥匙甚至指甲在桌面上留下各种痕迹，不管是刻个“早”字，还是画个小鸡写首打油诗都没有问题。每过一段时间，物业就会派人用机器把表面一层削下来以便清洗消毒，取下来的木板经过处理还可以挂在墙上充当原生态版画。 这种活动貌似很受欢迎，这几天他经常座在这张桌子旁边，可以说是亲眼看着上面被填满的，上面那只大眼睛青蛙还是他画的呢。 只是现在再看，他的青蛙身上多了好多尖角图案，看起来浑身是刺变成了癞蛤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里有点儿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在公共场合留下涂鸦，自然就要有被人继续涂抹添改的觉悟。心里为自己的青蛙默哀了三秒，郑志远默默地掏出手机拍照发围脖。 无视了地板楼让添一副镜框的提议，他放下手机撑开了笔记本电脑。 手机屏幕还是太小，有条件的话他还是更喜欢用笔记本，这样的情况在这里也很是常见，一根根木桩上摆放的基本都是笔记本电脑，既有闪亮的苹果灯，也有巨硬家的苏菲婆，当然还少不了蓝光闪烁的bee波k。 蜜蜂当然也有笔记本产品，不过因为架构奇特市场接受度不高，但因为在开发bpp上有“种族天赋加成”，所以在蜜蜂生态系统内颇有一些拥趸。 瑞昌电子也订购了一批给他们这些人作为工作机器，过几天就会到货，到时候他的改版小黑就要退居二线，这几天正好多用用它。 这台机器是9年前刚刚工作时买的thinkpadx61，经典的商务机。彼时脸想已经吃下了ib的think产品线，但还没有完全“消化”，使得这台机器上依然保留着浓厚的tp基因。 后来他又换了好几台笔记本，但是感觉上都不如当初的小黑那么舒服和让人感动，这才把已经吃灰好几年的老机器拎出来再战江湖。原来的硬件配置自然不能用了，这台机器只是保留了当初的外壳和键盘而已，其他的配置，无论是pu内存gpu硬盘四大件，以及屏幕、电源和无线模块，都是经过更换的新产品。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这是x62么？”正在一个名叫“小蜜蜂社区”的手机交流论坛里看帖搜集信息，郑志远耳边忽然传来旁人的声音。 这年头怀旧流行，当年的老歌老电视老动画可以拿来怀旧，老电脑当然也可以，于是就有人发起了一个所谓的“x61现代化改装项目”，简称“x62”，即通过更换兼容主板和配件的方法，让这款一代名机重新焕发青春。郑志远其实就是被人安利了那个论坛，才受其启发自己改装的，因为他看不上对方给出的配置。反正他能随便借用公司的加工设备，干脆自己修改主板、搭配硬件，完成了这台机器的改造升级。 “不是网上那个，是我自己diy升级的。配置比他们的好，不过冤枉钱也花的更多。”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邓雷看来，眼前这人看向自己电脑时的眼神是各种温柔各种自豪，就跟公司里那些模型控们是一个德行。 “自己弄也好，真材实料用着放心，只可惜我的动手能力太差了实在玩不来这个，”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是邓雷，来自蜂游fd工作室。” “郑志远，来自东馆瑞昌电子，来这里接受培训的，”客气地互报家门然后握手，郑志远的手却没有及时松开，“等等，fd？你们就是那个挖坑不填的射击工作室吧？《硫磺岛p版》啥时候上市啊？” 邓雷嘴角抽了抽，为自己的冒昧搭讪感到后悔，面对人家追问的目光，只得讪讪地说道：“游戏内容被人举报了，已经上市的体感版被迫修改了日军有关的文本和素材，p版也不会在国内发行了。实在想玩的话，6月份以后上stea购买英文版吧。” 这款游戏的外文版本同样也会登陆pt，不过后者有锁区机制，想玩要折腾好多东西，所以就没做推荐。 “苟驲的广电！”郑志远忍住不骂了一句，接着连忙伸手道：“不好意思居然忘了，快请坐请坐！” 等对方坐在自己侧面，又帮他叫了一杯j号咖啡，他这才开口问道：“那你们今年还有什么项目没有？夏天马上到了。” 被半球的夏季向来是大众娱乐产品的销售旺季，电影公司争夺暑期档，游戏公司也会放出大量aaa大作，力图榨干青少年消费者口袋里每一分零花钱。 “有是有，不过还在开发阶段，目标是明年暑期，”说完这些，邓雷就闭嘴不言了，显然剩下的就是保密内容了。 只是他又不是个锯嘴葫芦式的性格，不然也就不会贸然搭讪人家了。得益于12寸ips屏幕良好的侧面可视性，邓雷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是一个论坛页面，其中还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蜜蜂手机的照片，不由起了好奇心，伸手指向对方的电脑屏幕，“没关系么？” “没事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郑志远大方地转动机器，让他可以更舒服地看清上面的内容。 “这些蜜蜂手机，好像都是山寨的吧？看起来一些细节有差异，”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邓雷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进行对比。 “的确不是官方出的蜜蜂手机，所以才叫‘小蜜蜂’嘛，”后者很没有所谓地说道。 在马竞放话，宣布放开限制，允许第三方厂商制造搭载蜜蜂系统的智能手机后，陈瑞昌就第一时间递交了申请。虽然还要等待评估小组的报告才能最终获得生产资格，但无论是接待他的蜜蜂工程师还是他自己，都对瑞昌电子获得许可充满了信心。 本身他们就因为之前的windws平板项目刚刚更新过生产线，设备条件完全达标，而且蜜蜂这次也是大手笔授权生产不设上限，己方自然不会轻易gdie，只需要安心等消息就行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潜水“小蜜蜂”，认真收集相关信息，为自家将来的产品积累设计要素。 瑞昌电子大股东是陈瑞昌，二股东就是他了，所以郑志远的工作积极性还是非常高的，而且他也比较看好蜜蜂系统手机这个项目。 看到对方一脸懵逼的样子，郑志远只好简单解释道：“这些手机都是别人翻新改装的蜜蜂手机，因为配置和性能不如原版，所以就叫做‘小蜜蜂’。” “这样啊，我还以为小蜜蜂是专门申请用来作为低端产品线呢，”邓雷若有所思地说道。 蜜蜂虽然打算授权第三方生产蜜蜂系统手机，却只给了beephnejunir（小蜜蜂）商标的使用权，beephne和bp依然由蜜蜂移动独享。 “其实啊，这个小蜜蜂商标本来就是蜜蜂为了反击小蜜蜂手机而特意申请的商标武器，这回拿出来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还有这回事？” “那当然，蜜蜂移动和翻新商人之间的交锋，可是相当精彩的呢！” 虽然不在郑志远当时并不在华强北，但这些消息却是半公开的，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开始，先是个别翻新商盯上了蜜蜂手机，手段也很简单原始，就是回收的二手手机经过检修，换上仿制的新款壳子、刷上新系统，差不多就能骗过大多数外行了。要是技术再高强一些，能够绕过文件保护把参数也给改了，迷惑性还能增加。 蜜蜂发现后，通过推送系统更新增加开机快速自检的办法，基本上堵住了这条道路。后来他们更是连出官方回收翻新、独家蝴蝶屏两式大招，把翻新商打得满地找牙举手认输，江湖从此无事。 然而，蜂心半导体为了多卖处理器，效仿英国树莓派打造自己的“饼干”系列卡片计算机，结果却是在长城上面凿了个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兄弟的脚。 饼干卡的硬件结构及操作系统与手机版一脉相承，很多地方都完全一致，而且作为开发平台，它对软硬件修改的宽容度也更大，只要解决了外挂基带、摄像头等模块的驱动问题，再把ui界面什么的改一改，就能用它大量制造蜜蜂手机。 当然，饼干标配的各种全尺寸接口都需要拆除，换成手机专用的微型版。甚至主频偏低的问题，奸商们也想到了办法，成功利用蜜蜂引以为傲的多卡互联技术提高了性能。虽然这样一来，手机主板面积过大挤占电池空间，使得续航时间大大缩水，但是应付用户试用，蒙混过关却是没问题了。 因为性能尚可、续航将就、外观独特、价格便宜，这些所谓的“小蜜蜂”手机居然卖的不错，累计销量超过10万台。 而这一次，蜜蜂却没有大动干戈地予以打击，只是悄悄注册了“小蜜蜂”商标。 郑志远原以为他们是打算举起法律武器，控告侵权，却万万没想到，马竞打的居然是收编招安的主意。 他现在倒是想通了，存在即是合理，显然蜜蜂生态当中需要低端机，而他们自己又不生产，索性让第三方来做，还能在芯片销售上赚一笔。 芯片的研发和制造准备最是费钱，后续生产环节反倒相对便宜，所以产量越小成本越高，销量越大赚得也越多。 第732章 漂移漂移 “所以我们啊，就是那些马前卒、附庸军，不过是跟着混口饭吃罢了，”介绍完情况，郑志远有些怅然地说道。 虽然已婚并育有一女，但他的实际年龄并不大，今天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气质相投的同龄人，彼此感觉都不错，关系迅速熟络起来，已经开始郑哥小雷的叫着了。 “那倒未必，”邓雷伸手指了指对方的笔记本，“没准你们就是下一个康柏呢？” 因为率先推出p兼容的便携计算机，康柏在80年代初迅速走红，后来更因为第一个推出386p而成为兼容机阵营的明星厂商，在95年一度成为p全球销量王者。 似乎是明白用ib和康柏类比蜜蜂与瑞昌的关系有些不妥，邓雷连忙端起面前印着“j=01001010”的杯子喝了一口，不过很快他的脸迅速皱了起来。 郑志远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些不屑地说道：“那又怎样，康柏还不是被惠普吃了？” “那是他们自己作死，收购de导致消化不良，又赶上产业向亚洲转移没有及时跟进，这才混不下去被惠普兼并的。行了，不说这个了，”邓雷敲了敲面前的杯子：“今天真倒霉！这杯j感觉跟草药一样，后勤那帮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往里面加呢！” 郑志远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咖啡，举起这只印着“8=00111000”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面带得意地慢慢咽下，这才笑着说道：“哈哈，我这杯还好，是咖啡味芒果牛奶，就是稍微有些甜。” “嘿嘿，别得意太久，总有一天你也会碰到让你郁闷要死的苦咖啡，反正要在这边待一个月呢，有的是时间。” 又喝了一小口，邓雷嘴角抖动着说道：“一般的苦咖啡也只是绿原酸含量过高、烘焙过久，导致苦味成分含量过高而已，习惯了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在这里，你却可能碰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口味，饮食中心的配方会根据季节和原料供应情况定期更新，同一个杯子味道却经常漂移，一不留神就栽了。” 这里总共有多达128款杯子，全部以8位asii字符命名，而杯子与具体咖啡的对应关系，却需要完成一个小游戏才能得到线索，很多人都和郑邓两人一样，嫌麻烦不去做那个游戏，他们会喝到什么就只有店里的工作计算机知道了。 不过这也是特色亮点，颇有种阿甘的巧克力盒的感觉，很是受到欢迎，尤其是各位码农程序猿很喜爱这里，这从差不多人手一台的笔记本就可以看出来。至于他们是喜欢体验新鲜（奇葩）的口味，还是对于锻炼推理和技术有着追求，抑或着过来看美女美景的，这就说不清楚了。 说完，邓雷又苦着脸喝了一口，“还好还好，习惯了就不难喝了。” “还喝它做什么？要是不嫌偏甜，就和我一样点杯8号吧。” “不了不了，这样就好不用换了，”邓雷连忙拒绝，接着手指墙壁解释道：“这边有规矩，美味分享续杯全免，浪费可耻拍照上墙，我可不想放在那里被人天天瞻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郑志远发现在众多涂鸦木版画当中，果然还有一张不太起眼的镜框，里面有张端着杯子挤眼怪笑的男人上身照片，看起来很有喜感。 “还真有人上了墙啊？” “那当然，愿赌服输嘛，不然会被美女瞧不起的！” “看来我这几天的运气还不错，喝到的都还能入口，”郑志远应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对了，小雷你们不都放假了么？怎么还来公司？总不能跟我一样，是不知道去哪里玩才待在这儿发呆的吧？” “大家都休假去了，加班收入也是节节高啊。我当然要趁着现在单身，多多加班给自己攒狗粮。” “你还吃狗粮，是妹子太多挑花了眼吧？”郑志远笑着打趣了一句，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周围的年轻女性。 虽然因为行业属性，蜜蜂集团依然和其他科技公司一样男多女少，但是数量不足质量补，在hr们的持续努力下，妹子的颜值水平相当不错，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然她们大部分都不是所谓的程序员鼓励师，但在客观上却实现了类似的效果，也更加坚定了人事部门的招聘政策。 偷眼瞧了下柜台那边，邓雷讪笑着说了句“哪有的事？” 这一次，郑志远倒是成功捕获了他的表情，扭头看向不远处，那边有位长发女子正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电脑上看东西。虽然头发挡住了脸颊看不清容貌，但是从后面看去身材相当好，身上衣服裙子还有鞋子的搭配也相当精致，想来应该不是丑女。越是美女越知道化妆打扮锦上添花的重要性，容貌普通的反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了，毕竟投入产出比太差，划不来帐。 见此情况郑师傅自然不会放过，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游移，揶揄之意不言自明。 后者当时就受不了了，一口闷了剩下的中药味咖啡，站起来说道：“郑哥，老在这儿待着也没意思，要不我带你到处转转吧！” 郑志远自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们毕竟还没到言谈无忌的地步，于是也同样喝完自己的咖啡牛奶，一起归还了杯子，走出这间“奇妙蘑菇咖啡屋”。 跟着小雷深入其中，在他的指点下，郑志远这才发现今天蜂园里其实有不少人，有的是真留下来加班，有的则是像邓雷一样跑来玩的。这家伙说是加班赚狗粮，其实是跑来勾搭妹子来了，可惜有贼心没贼胆，让人为他着急。 岛外的生活娱乐设施自然没有鹭岛上丰富完善，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赶路和堵车上，还不如就近在蜂园消磨时光呢。反正对大多数人来说，有免费wifi就基本上差不多了。 邓雷当然不能带着人家看一整天的视频，于是拉着郑志远去了技术体验中心。 从摆渡车上下来，仰望着这幢以好像彩虹糖棒的圆柱大楼，郑志远叹了口气，“这地方我们之前来过的，不过那时候外面排队的人太多了，最后也就没有进去，里面好玩么？” “好玩说不上，但是新奇却是妥妥的了，”邓雷边走边说道：“这里面是用户体验部门的试验场，不管是网页改版还是游戏更新，都要在这里走一遭的。所以想要看到蜜蜂最新的技术和产品，就一定要到这里来。” “当然，能够让你们随便看随便体验的东西，基本上距离正式公开也都不远了。” 言下之意，不能让你们看的东西，虽然也在这栋楼里，你们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这栋十层圆柱形大楼形状普通，但外观独特令人印象深刻，白色的墙体和蓝色的玻璃形成两道盘旋向上的螺旋线，看起来非常像彩色糖棒。 要是对现代艺术史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这种外形非常像纽约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完全可以归类到国内山寨建筑大合集里面去。 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为这座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大厅设计了独特的螺旋形结构，观众先乘电梯到六楼，然后沿着盘旋向下的坡道漫步参观，等到看完边上展示的各种展品，人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楼出口处。因为一反传统的设计，这座私人博物馆曾经遭到艺术家的联名抵制，而如今它却成了现代艺术的殿堂以及纽约的著名地标。 类似的概念也被日本人学了去，用在东京银座的索尼大楼上面，后者的楼层设计同样应用了“空间连续”概念，每一层划分成四个小区，依次抬高90厘米，当消费者走完四个小区，距离上面一层也就剩下几级台阶了。 相对而言，蜜蜂体验中心就增加明目张胆了，原版的弹簧造型被完整复制过来，只是在幕墙玻璃的颜色上选用了蜜蜂的主题色而已。至于行进方向改为螺旋向上，这都是小节了，无关大局。 带着郑志远站上自动步道，邓雷同样提起了这栋建筑的抄袭问题，“我们这根棒棒糖可不算是山寨，因为咱有授权啊！蜜蜂和古根海姆基金会有合作关系，筹建这座体验中心时老板顺嘴提了一下，对方很爽快就给了授权。” “再说，就算不给也没什么的，美国到了90年才颁布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案，开始保护建筑的版权，而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是59年建成的，不受该法案保护。实际上，国内为啥有辣么多山寨建筑喜欢抄美国，也跟这个有关系，要是动不动牵扯国际官司，应该就没有那么多地方随便抄了。” 身体被自动步道带着缓慢爬升，邓雷指点介绍着两边的功能区域，“靠近天井这边是休息区，不要上去时走下步道就可以过来休息，外侧这边就是各个测试区了，封闭的要么在进行保密测试，要么就是放假没人。只看那些开放的就行了。” 郑志远转头左右看了看，可以看到有在电脑前上网的，也有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更有带着头显“抽风”的，颇有种世间百态一眼扫过的感觉。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突然觉得都不用走下去了，站在这上面就能看到很好的风景了。” “就像走马观花逛街一样？”邓雷笑了，接着说道：“很多人也和你一样想的，经常有应邀前来的测试者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一路上到10楼，然后尖叫着下来。” 说话间，他抬手伸向天井，手指边缘的一些透明圆管，“这也是棒棒糖的特色，速降滑梯，玩起来很刺激的。” 这里的自动步道只有逆时针向上一个方向，观众想要下楼就必须乘坐普通电梯，而轿厢空载上楼显然会带来不必要的浪费。为了缓解这个问题，蜜蜂特地在天井边缘搭建了一系列盘旋向下的透明圆管，组成了一个颇为复杂的速降滑梯系统，通过选择合适的入口，人们可以快速到达下面任意楼层，当然楼层间隔太多，就需要在滑梯里多转上几圈。 自从ggle在各地办公室安装滑梯以来，这玩意儿就成了极客年轻人的心头爱，很多科技公司乃至大学都纷纷效仿，蜜蜂现在才搞其实是有些晚了的。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好处，大家不会太过抵制这些挂在天井边缘的透明玩意儿，虽然还是会有尖叫声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 提起这些滑梯，邓雷是兴奋的，因为他的恐惧感早就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喊叫而释放掉了。可是郑志远就不行了，看着那些人尖叫着冲出管道，在天井地面上滑行出去老远，他就不由得替人家捏一把汗，尤其是这些全透明的管道，更是加剧了他的担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心和犹豫，邓雷连忙安慰道：“放心啦，滑梯网络有三重保护，抗震等级甚至比楼体还要高，非常的安全。看那里，它们还承担着紧急通道的职责，公司不会拿最后的生命线开玩笑的。” “哦，”郑志远下意识地点头，接着他反应过来，看向邓雷说道：“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是过来体验新的vr游戏的，和乘坐滑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后者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因为我带你来体验的这个游戏，就叫做‘地底大冒险啊’！” 到了这种时候，郑志远自然不能缩卵不干，只得跟着对方一起上到了10楼，见到了这款“下坠感游戏”的专用设备，一架颇有科幻色彩的滑板，以及一部梦行者n3。 滑板上有传感器和电动偏移装置，顺着管道向下滑落时可以主动制造倾斜旋转效果，配合头显里的相应画面，能够有效放大下坠体验，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 至少郑志远就被刺激到了，一路尖叫着下到1楼，刚刚被人从滑板上解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厕所在哪里？” 第733章 小丑鱼和无人岛 海底的礁石上，海葵柔软的触手随着水流左右摇摆，因为体内共生有不同的藻类，它们的颜色看起来也各不相同，宛如盛放于海底的朵朵菊花。 不过这些美丽“花瓣”却是带毒的，它们和水母一样具有毒性强烈的神经毒素，一旦有小鱼小虾被其外表迷惑靠的太近，就有可能被触手上的刺细胞叮咬中毒而失去行动能力，最终沦为海葵的食物。唯独身披鲜艳条纹衫的小丑鱼才能自如地穿行“花丛”，不用担心遭受刺细胞的袭击。 这其实是进化出来的生存技能，孵化后的小丑鱼在海水中漂流，寻找与自己同色系的海葵安家落户，并主动沾染海葵粘液到自己身上，这样就会被后者简单原始的神经系统识别为“自己葵”。而它们的存在也能够帮助海葵抵御天敌、净化环境，以及诱捕猎物，形成了明显的共生关系，所以又被称为海葵鱼。 六块显示器组成的超大屏幕上，一对橙色的公子小丑鱼经过几次试探，发现刚才游过来的大黑鱼（线控探测器）并没有威胁，这才领着它们的“孩子”从躲藏的海葵丛中游了出来，动作灵动、颜色鲜艳，远非拘于鱼缸和水族馆的同族可比。 因为颜色鲜艳、体型小巧等原因，橙底黑边白纹的公子小丑鱼，一直是海水观赏鱼里面的明星。12年前，动画电影《海底总动员》上映后，作为主角父子马琳与尼莫的原型，它们的人气更是进一步增加，市场份额持续升高。 然而对于小丑鱼以及其他生活在珊瑚周围的小型鱼类来说，这却是灾难的开始。 海水鱼的养殖远比陆生淡水鱼麻烦，像是小丑鱼就有着独特的“家长制”，一群里面总是一对雌雄大鱼，加上若干小鱼。它们之间并不一定存在亲子关系，反倒是竞争关系，有些像是狼群的公母头狼。成年雌鱼通过激素抑制其他鱼的生长，只有它死了，小鱼才会“打开基因锁”获得长大的权利，直到产生新的“家长夫妻”。 这种机制是为了适应海底的生存环境，免得小鱼长大食物不够吃，不过对于大规模养殖来说就很麻烦了需要模拟它们的天然生存环境和饵料品种，还要及时隔离大鱼免得影响生长。不过商人们都是嫌麻烦的，海水观赏鱼刚刚兴起时，市售鱼类大多来自野外采捕。而小丑鱼长期生活在珊瑚礁附近，不能直接下网捕捞，商人便撒下有毒驱鱼剂将它们驱赶出来，然后网而捕之卖到全世界。 直到近些年来，“保护珊瑚礁”逐渐成为全世界的共识，这种贻害无穷的滥捕狂捞才被遏制，然后人工繁育技术才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迅速成熟，并逐渐代替了野生鱼种。也让小丑鱼没有因为人类的“喜爱”，而落得一个类似极乐鸟的悲惨下场。后者就是因为羽毛太过漂亮好看，深受欧洲名媛喜爱，利益驱使之下被大肆捕杀，导致数量稀少几近灭绝。 右手指着屏幕上的小丑鱼“一家子”，马竞随口说道：“珊瑚不能动，海葵通常也不能动，小丑鱼也都是一辈子不挪窝的死宅。所以‘海底总动员’的剧情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尼莫不会乱跑，玛林也不会离开珊瑚礁去找他，毕竟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这些我都知道啊，它们都不是洄游鱼没有长途迁徙的习惯。不过这跟电影有什么关系？” 从马竞腿上跳下来，汤佳怡双手抓住沙滩裙的下摆往上掀，露出下面的蓝色比基尼泳装。 伸手帮她脱掉纱裙，马竞好笑地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不怕外面有人过来啦？” 秒懂了对方话语里的挑逗之意，汤佳怡丢给他一对卫生眼，“想得倒美？现在才没空管你呢，我要下水去和尼莫玩耍啦！” “还是先等等吧，”马竞连忙伸手拉住了她，“这里可不是经过开发的成熟潜泳区域，万一水下有什么隐藏的危险就不好了。斐济的鲨鱼可是世界闻名的哦。” “当我科盲啊？正常情况下鲨鱼见人就躲，根本不会攻击人类的，”说是这么说，可她朝外走的脚步还是停止了。 汤佳怡转身坐到了马竞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扳动操作杆，切换着屏幕显示的内容，“而且这个岛周围应该没有鲨鱼活动才对，不然我就真要告他们违约了。” 一年多以前，有人在网上拍卖海外优质岛屿，汤女士顿时动了心。花费七百多万软妹币买下了这座斐济小岛99年的使用权，打算将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马竞。 单纯按照价格来看，这是超值超超值的买卖，同样的面积放在国内，价格翻上好几倍不说，使用年限还只有50年，更何况这座南太平洋小岛还是国内稀有的热带珊瑚岛，碧海银沙椰树珊瑚可都是加分项。 不过等到真正入手，她才发现国内的无人岛是个坑，国外的同样也是个坑。后续的改建工程波折不断，根本没办法按照计划完工，好几次她都打算退款不要了，最后却被马竞拦下了。前段时间，时断时续的工程总算完成并通过验收，这座“乐园”小岛终于被她作为礼物被送给了马竞，虽然整整晚了一年。 趁着汤奇吕薇夫妇赶到鹭岛，暂时抢走孩子教养权的机会，俩人乘坐包机飞到澳大利亚，租了一艘大型游艇，总算是踏上了自己的地盘。 虽然中间颇多坎坷，但是对比国内那座无人岛，乐园岛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长期无人居住使得小岛的环境没有遭到多少人为破坏，到处充满了原生态的美感，周边海底生物的数量远非遭受多年滥捕的国内沿海可比。被沿途所见刺激的心痒难耐，汤女士根本没在那座造价高昂的海岛别墅里多做停留，放下行李就拉着马竞重新上了游艇。 岛上的建设工程已经完结，建成了小型机场、码头、风光联合发电系统、集雨净化系统、别墅以及一小片花园和菜园，不过岛屿周边的勘探却只是完成了航路测量这一步，剩下的海洋地形生物矿产勘测，就需要这艘“珍珠女神号”来完成了。 确切说，是由水下的20台无人探测器来完成。这些微型电动潜艇上装有大量传感器，能够有效记录海底的影像声音水温磁场等信息，回传到游艇计算机后可以形成各种可视化图像，比人工下去检查要高效得多，也更加安全。 它们和游艇上的操作人员都来自专业的海底勘察公司，依靠成熟的设备和标准的流程，搞定这座周长两公里的小岛其实用不了几天，如果没人捣乱干扰的话。 马竞夫妇上船伊始，就一口气要走了4台有线探测器的控制权，用来搜寻感兴趣的内容。勘察团队倒也乐得轻松，反正他们是拿时薪的，时间拖得越长反而越开心。 通过这些专业设备看水底鱼群的现场直播，自然不是水族箱、水族馆那些大小鱼缸可以比拟的，原生态的“表演”也和经过剪辑的纪录片镜头大有不同，让汤佳怡看的津津有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水下可能存在的危险。原生态听起来美好，但是对习惯了都市生活的现代人来说，这三个字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水下可能存在的暗礁潜流、危险的动植物、寄生虫病菌，就算要不了亲命，被海葵水母蛰了弄得浑身刺痛酸痒也不是什么好体验。 当然，让她打消主意的还有一个原因，这会儿她身上这几块布可以说毫无防护力，在游泳池里扑腾几下还行，跳下去野泳潜水就显得太冒险了。 从马竞手里要过沙滩裙，汤佳怡边往头上套边说道：“不过就是说了句‘好像海底总动员啊，’你就哒哒哒说了这么多。马贱贱，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红果果的嫉妒呢？看到人家的电影更赚钱，羡慕嫉妒恨啦？” 说完不等后者反驳，整理好衣裙的她就丢下一句“我去船头晒太阳”，就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间船长室，去了船头甲板。 “头上遮阳伞、身上防晒霜，这晒得哪门子太阳？”随口吐槽一句，马竞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因为是游艇的关系，这间船长室和一般的商船很不一样，空间更大更加注重舒适性和娱乐性，像是马竞面前3x2布置的六块彩色显示器，看起来就更像p玩家最爱的那种多屏环绕显示系统，更适合用来看视频玩游戏。反正前头还有一间视野良好的操作室，船长呆在这里看片打游戏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他的操作下，屏幕上画面一变，出现了四个视频画面，旁边则是系统合成的海底地形图，以及水温水流图表，而马竞则分心四用，控制探测器巡视海底，就像前面那16台那样。 倒不是说海底有什么秘密宝藏等着他去发现，纯粹是某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新的技能就想要偷师学到手。虽然不一定用的上，但是技多不压身嘛。 第734章 换日线上忙偷闲 操控水下的机器人，形式上和拿着手柄控制战机打游戏差不多，真正困难的是习惯新的视角，并掌握相应知识来理解仪器回传的信息，而这些对于马竞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很快他就又掌握了一门谋生手段，然后就归还了4台探测器的控制权。 不过放开操作杆后，马竞却悄悄叹了口气，没有屠龙刀的屠龙技，简直是摆设中的摆设。 那家悉尼公司虽然把机器租给了他，却是连机器带人整体出租的，用的是“使用它们需要专业技能”的理由。但他也清楚，就算自己现在偷师学会了所谓的专业技能，人家也不会单纯把机器出租或者卖给他的，这毕竟是别人的吃饭家伙，而且还可能牵扯到毛线的国家安全。这款探测器上用到了一些淘汰下来的军用技术，改一改也能变成鱼雷大杀器。 “切，我才看不上呢！光看这渣渣烂的编程，就知道没啥技术含量了！” 这倒不是马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刚才他入侵了对方工作平台，将软件部分摸了个通透，发现他们的编程水平完全是小学生级别，系统运行效率低下，bug漏洞俯仰皆是。 这其实是他自己的眼光太高所致，熟读代码千万行、掌握语言几十种的马竞绝对称得上编程大师，能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惊艳的代码自然少之又少，当然看啥都是渣渣。 站起来，拾起旁边的墨镜挂在脸上，马竞抬腿出了船舱，向船头走去。 虽说3月份过后就轮到北半球的人们太阳更多的关爱，但这对位于南纬15度的斐济群岛却不怎么适用，从北边照射过来的阳光依然明亮灼热，即使是马竞这样不怕热不怕晒的家伙，也不得不戴上宽大的墨镜以保护自己的眼睛。倒是防晒霜可以免了，明亮的光线正好拿来充电，免费的能量自然的恩赐怎么能够错过。 只是，有些物理规律却是没办法避免的，比如吸热必然会导致温度升高。 为了更好地让皮肤吸收阳光，马竞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小泳裤，以近乎全果的姿态呈“介”字型躺在船头的躺椅上，这也导致他的体温迅速升高，皮肤上开始出现隐隐湿意，汗水反射阳光，远远看着倒也多了几分光泽。 “你的水！”伴随着这声呼喊，一只塑料瓶着旋儿飞了过来，马竞迅速睁开眼睛瞬间捕获目标解算弹道，然后坐起、伸臂、摊手、收爪，瓶子就已经出现在他掌心里了。 “没意思，”又是这样的结果，阳伞下的汤佳怡郁闷地嘀咕了一句，她已经尽量给对方树立各种难度了，可那家伙还是能够轻松准确地抓住飞过去的瓶子，让人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练了武功，懂得听风辨器的高深功夫。 重新躺倒在椅子上，伸手拾起刚才丢在一边的手机，她对着前头喊道：“差不多就得了？小心晒得和本地人一样黑，回去海关以为你是偷渡的。” 本地土著肤色棕黑，鼻翼宽大、头发卷曲，看起来很像非洲黑人，所以早期到达西南太平洋的欧洲探险家便将这片岛屿林立的区域命名为“黑人群岛（elane私a，美拉尼西亚）”。不过两地的黑人并没有太多血缘上的关系，样貌相似完全是热带气候下趋同进化的结果。 不过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们同样擅长运动、能歌善舞，之前在苏瓦（suva）短暂停留时，当地人着实给汤佳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会儿想到了也就顺便拿来打趣一下马竞，虽然她也清楚那家伙好像从小就晒不黑的样子。 睁眼看了看太阳的高度，马竞翻身站起，抱着他的躺椅放到宽大的阳伞地下，“不晒了不晒了，又要到中午了。” 汤佳怡知道对方这话的意思，笑着打趣道：“哈哈，看来你这个老板也是有够失败的！” 日头高挂不但意味着午饭时间的到来，也意味着上午的工作将要告一段落，船舱里工作的海底勘察团队很快就要出来享受午休时光了。似乎是歪果仁更加怕热，当初在签约时他们特地要求了充足的午休时间，不管刮风下雨阴天出太阳，中午的三个小时都是人家的，也是让两口子见识了fi激tie的另一面。 斐济一大特色就是当地慢悠悠的生活节奏，当地人将其自豪地称之为fi激tie。 对于专门出来杀时间的游客来说，在海风和浪花声中让生活慢下来没有什么不好，等他们回归快节奏跑起来的城市，更是会无比怀念曾经经历过的斐济时间。但是对两位岛主来说，雇员有这样的生活态度着实有些让人挠头，毕竟每耽搁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之前还只是隔空看报告体会不算深刻，现在却是有了切身的感受，马竞对水下的探测器有了心思，未尝没有学会技术不求人的冲动在里面。 果不其然，身后很快传来舱门打开以及脚步走远的声音，澳国工作人员正在朝游艇尾部走去，接着后面就传来螺旋桨搅动海水的哗哗声。 汤佳怡笑着看了马竞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取笑的意味却是非常明显。 很快地，就有一红一蓝两条小艇迅速越过船头，当先朝乐园岛方向冲去，只给游艇上的众人留下两道如麻花般交缠在一起、逐渐变淡的白色尾流。 在高速行驶过程中不断交叉换位拉出交缠尾流，看起来会非常的紧张刺激、赏心悦目，可这也对驾驶者的配合意识和驾驶技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一般人贸然尝试轻则尾流扭曲难看，重则船撞人伤，但是有了蜜蜂强大的人工智能技术，即便汪星人也都能做到这一点，只要那两条汪不是某些腿短怕水的怂货。 是的，那些摩托艇正是小马载具生产的双座型电动水翼快艇，最大的卖点便是搭载了自动驾驶技术，可以在风浪不大的海面湖面上轻松做出各种花式动作。 当初那群澳国临时雇员带着它们找到了马竞，请他帮忙签名留念，然后狠狠夸赞了一番小马的产品，然后他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答应了人家，允许对方携带运动快艇登上游艇并在工作之余使用它们。 后来马竞倒是明白被人家套路了，但为了亿万富豪的信誉和口碑，马某人却也是发作不得，只能看着别人天天在他面前得瑟。因为，有合同的临时工，就是这么牛！ “咳咳，这也是好事情嘛，他们这么喜欢，说明咱的产品已经征服了外国消费者，正式走出国门了呀！” “算是吧！”俏皮地耸肩微笑，汤佳怡扬了扬手机，“这个镰鱼怎么弄？” 马竞伸手指着海面，“简单啊，那边就有活的珊瑚礁，跳下去你就能看到它们了。” 估摸了一下双方之间的体重和战斗力，汤佳怡扬手就把手机丢到了水里，然后楚楚可怜地说道：“老公，我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帮我捡一下好不好嘛？” “噫！下回记得说人话啊！”摇动肩膀打了个手动的激灵，马竞摆手拒绝：“掉了就掉了，咱就是生产手机的还会缺了这东西？” “那是你的手机，拥有顶级防水能力几米淹不坏，而且我刚才好像取消了指纹识别，别人捡到就能用哦！” 为了配合bp7的全球上市，两夫妇这段时间都在使用这款自家手机，汤佳怡也和往常一样，更喜欢抢来马竞的手机愉快玩耍，这样就可以轻松解决续航和充电的烦恼。 脚踩换日线的他们要比国内早4个小时看到太阳，可以安享无人打搅的上午时光，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耽误了后者的电话。 这手机上虽然加装了安全芯片，能够提供较高的安全性，但是上面终归留有使用痕迹等隐n私信息，不可随意丢弃在海底，所以马竞只好站起来，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苦笑着说道：“好吧，算你赢了！” 来到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汤佳怡迅速褪去了马夫人、汤总裁、省证协委员等身份带来的的束缚，重新变成年轻活跃的少女小汤，吵架斗嘴开玩笑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他虽然乐见其成，却也要因此承受对方的一些小性子，就像现在这样。 摘下墨镜塞到对方手里，马竞伸手抓起小桌上另一只手机，简单设置了一下，就拿着它跑向了船侧。伸手在船舷栏杆上轻轻推了一下，身体跃到空中翻了几圈，然后双手前伸鱼跃入水，砸出一片漂亮的水花。这边的海水深度超过4米，能够通行大型游艇，自然不用担心像普通泳池那样一头撞进一个强硬的怀抱。 汤佳怡站起来走到船边，对发现情况跑过来询问的船员摆手，简单说了几句表示没事。 刚才马竞用安全理由阻止自己下水潜泳，轮到他却毫不犹豫就跳下水，之所以区别对待的如此明显，是因为两人的体能和游泳能力相差实在太大了。 虽然并没有挑战过任何一项横渡江海的记录，但是汤佳怡清楚，那只是某人嫌弃横渡太枯燥，同时不愿意去做第二人这才没有真正去做罢了。论及复杂水况的适应能力，专门建造了一座带有人工造浪系统的大型泳池并经常特训的马竞，其实并不属于那些野泳高手太多。到了今天，他苦心孤诣锻炼出来的技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至于海里的泥沙杂物、寄生虫以及有毒生物，汤佳怡同样相信应该还不能刺破某人的厚脸皮，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实际情况和她想得差不多，马竞下水没多久就辨明了方向，举起手机看了眼，径直朝目标游去。 和大多数珊瑚岛一样，远离陆地使得乐园岛周围的海水清澈透明，水底的能见度非常好，甚至比很多地方的游泳池水看起来还要干净。新的bees7系统多了一项很有特色的“防丢信标模式”，系统在检测到手机处于异常状态，如下坠、与耳机分离快速移动等时，就会自动释放无线和超声信标，指引用户通过另一台蜜蜂手机搜寻到它。 和以往通过网络的锁定寻回功能不同，信标模式更加主动也更加及时，能够在特定场合帮人们解决大问题。 实际上汤佳怡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开玩笑把手机丢进水里的。本来她的打算是等到下午休息好了，两人再回到这里，玩一把现代版的“刻舟求剑”，却是没想到马竞居然一言不合就跳水。虽然计划落空，却也不算什么坏事情。 水体对电磁波有着强烈的吸收作用，距离超过1米以上就会丢失信号，而超声信标就没有这个问题了。虽然以手机喇叭的功率，不可能发出犹如主动声呐的响亮声音，但是在十几米范围内保持通信还是没有问题的。汤佳怡的手机上，一个醒目的红色箭头正在不停旋转，为马竞指示着方向。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只一半插在泥沙里的手机，伸手捞起，马竞本待上浮离开，目光忽然被一个物体吸引住了。 水面之上，汤佳怡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好起来。那家伙下去了好几分钟还没见上来，虽然清楚他的肺活量惊人，憋气可以超过十分钟，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抬腕看表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焦躁起来。 总算她还知道轻重，晓得自己在游泳池练就的泳技派不上用场，连忙叫来船员准备下水救人。就在这时，一阵期待已久的哗哗声突然在缓慢减速的游艇侧后响起，然后就看见马竞那家伙的头颅钻出了水面，正大口地呼吸着。 紧急召回的电动摩托艇派上了用场，很快就赶到对方身边把他拉了上去，而他手上除了两只手机，胳膊下赫然还夹了一只牡蛎。 “你深井冰啊？”心情激动，汤佳怡少见地骂了出来。 “这里面可能有珍珠，”马竞笑了笑，把手上的牡蛎递给对方，“这可是黑唇贝，有可能开出黑珍珠哦，不想试试手气么？” “真哒？” 第735章 珊瑚 珍珠本质上是牡蛎外套膜受到异物刺激分泌珍珠质将其层层包裹形成的“结石”，其他动物体内的结石相比，不过是质地更加纯净，外表更有光泽罢了。因为采集相对容易，加工也相对容易，珍珠早在上古时代就进入了人类的生活。 由于绝大多数珍珠的颜色都是白色或粉色，所以人们通常会对少见的黄、蓝、绿、黑等颜色的珠子高看一眼，对其大加追捧。 在斐济以东约3000公里，法属波利尼西亚向风群岛的塔希提岛（tahiti，旧译做大溪地）便是以出产黑珍珠而闻名于世。那里的黑珍珠个大饱满，深受欧洲皇室和上流社会的喜爱。 然后人类的喜爱，再一次差点灭亡一个物种。 经过一个多世纪的疯狂捕捞，当地的野生黑唇贝差点儿绝种，现在市场上的黑珍珠大都是人工养殖的产物。所幸因为养殖规模有限，大溪地黑珍珠并没有像产量激增的淡水白珍珠一样贱到论斤卖，依然维持着比较高贵的身价。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汤佳怡会看着它们莫名傻笑傻笑了。 精致的瓷盘里，盛放着9粒大小不一的黑色珍珠，大的比樱桃还要大一点，小的却像是一撮小绿豆。随着船只的轻轻晃动，它们在盘子里滴溜溜滚动不停，反射着盈盈珠光，证明它们的圆度相当好，正是古人所说的上品走盘珠。 更大的珍珠她也不是没见过，去年她在巴拉望购买的手链上每颗珠子都比这些还要大，光泽和瑕疵也要好不少还有珠宝证书，价值自然也更高，然而这几颗珠子却是不一样的。 野生天然珍珠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它们都是汤佳怡自己撬开贝壳，从那只黑唇贝的外套膜上亲自剥下来的。参与感带给她的价值判断自然大不相同，甚至就连这条船也因为它们而变得更讨人喜欢了。 面前的盘子是游艇船东委托名匠定制的专属餐具，上面有这艘游艇的船徽和船名fairypearl。 船东将其命名为此，可能只是因为它乳白的颜色和圆润的外形轮廓，但是落在汤佳怡眼中，这“珍珠女神”的名字却有了一些别样的好运味道。 正在发呆，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先是左右晃动了几下，看她没有反应就一把抓住盘子往自己怀里拉去。 “啊！小心点儿！”逢此变故，汤佳怡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别让我的黑珍珠掉地上了，然后才是怒瞪着马竞，用目光传递正义的鞭挞。 珍珠们的确因为惯性原因朝盘子边缘滚去，但在马竞的精细控制下它们只能在不断倾斜的盘子来回滚动，最终被倒进一只垫着软布的瓶子里面，再也滚不起来。 “不就是几颗普通黑珍珠嘛，又不是那两颗巴拉望珍珠，至于这么紧张么？” “切！那么丑，给我我还不要呢？”汤佳怡撇撇嘴，伸手要过装着黑珍珠的瓶子，却并没有打开。 “你不想买，人家还不想卖呢！” 在汤佳怡眼中，马竞口中的两颗知名珠子并不能算是珍珠，因为外形实在太奇葩，一点儿也不“珠”。 大部分珍珠外形都有着天然的瑕疵，不是不够圆，就是有太多坑洼，所以那些浑圆饱满的珠子才会被人类追捧几千年。直到现在，国际惯例评价珍珠的三大标准，还是圆度、光泽与瑕疵。所以商人们才会对珍珠抛光以及打磨技术趋之若鹜、苦心钻研。可惜珍珠是因为层层包裹而生成，结构不像玉石那样均匀，打磨失败率很高，那些太过奇形怪状的珍珠只能论斤卖、磨成粉，然后作为食品药品化妆品的添加剂。 不过对于那些大型珍珠来说，三大标准什么的就可以放在一边了，因为大就是美、大就是好、大就是贵。 一般的珍珠直径只有几毫米，重量以克拉计算，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先后在菲律宾巴拉望岛发现了两颗超级巨大的珍珠，就极大地刷新了这两个记录，它们也因此获得了世界级的知名度和估价。 也是因为太大了，这两颗巴拉望珍珠的外形一个比一个奇葩，第一枚发现于上世纪30年代，重量超过6千克、长达24厘米，因为表面满是褶皱极似人脸，所以被命名为“pearlfallah（安拉之珠）”。近期曝光的第二枚更是夸张，重达34千克、长度达到66厘米，外形也更加奇葩，看起来像是一块肥肉，珍贵程度是有了，可惜一点也不圆，不能说是“珠”。 当然，这并不影响它们的价值，毕竟稀有本身就是价值。安拉之珠曾经拍出过几百万美元的高价，算上通胀因素时价当有两三千万美元，据说被一位珠宝商长期收藏了。新出来的这颗更大更重，菲国砖家更是为其开出了一亿美元的天价，不过还得经过国际砖家的鉴定与背书，这个价格才能得到确认。 而且这只大家伙还是“非卖品”，菲国旅游局还希望通过它来吸引游客，挽救因为绑架频发而遭受重创的当地旅游业呢。 汤佳怡自然明白这一点，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是经过马竞这么一打岔，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着迷狂热状态。 转头看向马竞，“我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一下？” 后者却不怎么激动，淡淡道：“反正离靠港下锚还有一段时间，你就说说看呗。” 汤佳怡也是不以为意，她现在正处在脑洞打开、不吐不快的状态，不让她说反倒更难受。 “是这样的”，汤佳怡戳了戳桌上的手机，“我觉得‘珊瑚王国’可以出一个周边产品，销售仿真的珍珠贝给玩家，当然里面得放上真正的珍珠。普通的珠子也不怎么贵，应该会卖的很火呢，这游戏的玩家数量可是千万级的。” 珊瑚王国（k）是蜜蜂游戏旗下一款当红手游，这款模拟经营游戏将视角放到了海面以下，无数人魂牵梦绕的珊瑚礁上，玩家需要控制一群珊瑚虫，从无到有建设礁区、吸引鱼类、对抗天灾天敌、抵御人类污染，最终打造一片生机勃勃的海底王国。 因为建模精致、系统合理，传递浓烈的环保情怀，这款安静恬淡的单机游戏一经推出就受到各大环保组织的点赞和推荐，它也因此迅速走红，半个月内下载量已经超过3000万，堪称年中第一现象级手游。虽然依旧不敌更加火爆的ar网游pke摸ng，却也足以让蜂游上下自傲了，毕竟后者的火爆和pke摸n系列掌机游戏风靡全球十几年的浓厚底蕴脱不开关系。 在游戏显露走红趋势后，自然受到蜜蜂更多的重视，相关资源的投放也一下子变多起来，向更多名人赠送包含礼物的试玩套装、举办珊瑚礁选美比赛、加快更新引入更多景点和鱼种、推出k定制海水缸服务、与相关国际组织合作发起保护行动等等，更是将这款游戏的声势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而作为本方阵营最大的名人，马竞夫妇当然也不例外，积极在不同场合安利这款游戏。前者还只是建个号偶尔上来看看，和玩家互动一下，汤佳怡就是真的沉迷在里面了，一有闲暇时间就拿起手机打开游戏，等级飞涨、王国版图迅速扩张的同时，手机电量也是蹭蹭地往下掉。这游戏本就是比较耗电的3d游戏，还要通过ai引擎模拟几十上百个独1立生物的各种行为，电力消耗自然妥妥的。这也是汤佳怡老想着抢马竞手机来用的原因，备机还要自己充电，哪有抢来的用着方便，只消对传一下进度就k。 定定地看着自家这位游戏宅，直到对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马竞这才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擅长推己及人啊？” “怎么不行啊？我这可是从人性本身出发的，应该没问题才对。” 显然，汤佳怡这个建议的灵感就是来自她自己的经历。对现在的她来说，任何与珊瑚礁、与海洋有关的东西都能够引起汤佳怡极大的兴趣，更何况是圆滚滚、亮闪闪的珍珠了。哪怕马竞拿给她的只是普通的淡水珍珠贝，她也会兴致勃勃地接过来，想办法打开看看的。 刚才那只孕育黑珍珠的黑唇贝更是让她惊喜又着迷，要不是马竞一再表示水下其他牡蛎都还小，应该还来不及孕育珍珠，她都忍不住要背起氧气瓶，亲自体验一下海底采珠的乐趣和辛苦了。 推己及人，汤佳怡就觉得有类似想法的人应该不少。那些闻名于世的“钻石公园”，明明是因为品味差、储量低、废弃的钻石矿坑，却还是能够吸引到世界各地的游客跑去一试运气，可见人类的赌性有多严重。只可惜牡蛎作为水生生物离开水很快就会死亡，没办法像游戏里面那样直接贩卖，她才想出了用塑料或者贝壳制造仿真珍珠贝的想法。 想了一会儿，马竞开口说道：“也不是不行，这东西等于是实物版的宝箱，只要定价合理应该不愁销路。但问题同样在这里，价格要是定得很低，就需要用大量垃圾珠子来摊薄成本，就会变成类似即开彩漂的东西。然后这东西，你懂得…” 汤总当然懂了，提到彩漂说明这家伙应该是没有兴趣。两三年前互联网彩漂火爆那阵子，很多网络公司都搀和进来了，蜜蜂网络跟风搞一把的计划却被马竞叫停了。而很快，国家几部门就联合发文，叫停了网络彩漂业务至今也回复放行。虽然有人脑洞大开，借着1元众筹的外皮搞出了所谓的一元夺宝，但声势却远不如当初，而且这同样有着严重的法律风险随时可能被叫停。蜜蜂这次同样没有搀和进去，只是在糖包支付的喜糖玩法里面增加了类似内容以增加娱乐性。 “行行行，我知道了，”汤佳怡有些丧气地说道：“你要维护良心口碑是吧？当我没说好了。” 仗着技术领先、开发成本更低，即便挖掘apu不如同行积极，蜜蜂依然可以靠着“薄利多销”活得很滋润。不急功急利的经营策略，也让他们积攒下了良好的口碑，并逐渐焕发威力，靠着各种自来水和自发流量，蜜蜂各类业务的用户获取成本远低于同行，品牌优势逐渐成型。 马竞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能做。复原珍珠贝完全作为限量周边往外推，不指望它赚钱，要的是纪念意义。至于玩游戏得珍珠，就不用那么麻烦地做个牡蛎壳子装起来了，游戏里产出特殊珍珠然后兑换邮寄就行，也算是为国内的珍珠行业做贡献了。” 拿起手机给珊瑚礁工作室经理发了一封邮件，表达了想法和目的，马竞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接下来计算制定活动细则，联系厂商储备物料，都是手下员工们的事儿。 至于那边工作室成员看到这条消息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暗骂一句“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就不是他俩需要关注的了。 游艇的速度忽然减慢，很快一阵熟悉的摇晃感袭来，两人对望一眼，都知道这是到港了。 乐园岛是典型的珊瑚岛，地势较为平坦最高处仅有17米，整体呈“”字形，岛屿环抱着一个面积十数公顷的潟湖，堪称天然港口。可惜水深不足无法停泊大船，导致这个岛一直没有得到有效开发。好在对于吃水只有两米多的游艇来说，通过水道进入其中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的，否则当初汤佳怡也不会做主买下这座岛。 在背风处的简易码头下了船，马竞牵着妻子的手上了岸，穿过一片红树林径直朝高处的别墅走去。 房子当然要修在高处了，不提全球变暖导致海平面上升会淹没低处的房子，单单是风暴潮时海水涌入潟湖，导致湖面升高就让人不得不把房子盖在高处了，当初没有选择永久购买，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第736章 假期将尽 除了航道和码头用去的部分，乐园湖剩下的超过十万平米的水面都被简单划成了海水浴场，堪称世界上最大的私人游泳池。 因为面积太大，汤佳怡在进入深处时还得带上水下推进器，不然绝对是要累抽筋的节奏。 她现在用的小鲸推进器长达17米，拥有水柜调节比重的它更像一艘小潜艇，既可以抓着抱着在水下潜泳，也可以上浮于水面航行。 虽然有推进器提供辅助动力，但在水下游的久了还是会产生疲惫感，正好让推进器上浮水面趴坐在上面休息。就像现在这样，关闭电机的推进器被潟湖里的海流推动着缓缓漂流，而她却骑在上面低头玩手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闲适。 拜技术进步所赐，即使远在无人岛上，她的手机依然可以收到沃达丰（vdafnefi激）的3g信号。 斐济以前是英国人雇佣印度人种甘蔗的殖民地，二战后独立成为英联邦国家，因为06年军队政变后没有及时举行民主选举，被开除出了英联邦这个大家庭。当时作为回应，军政府很快宣布要修改国名和国旗，同过去的殖民历史做切割。于是，国名里的“群岛”被拿掉变成了斐济共和国，可是去掉国旗上的米字（theuninflag，英格兰苏格兰北爱尔兰国旗图案叠加而来）和英格兰狮子的努力却是破产了，折腾了好几年到新的国旗方案还是没有得到认可。 无独有偶，因为国旗太像隔壁澳大利亚，新西兰新总理上任后也推动了国旗修改公投，试图拿掉左上角的米字旗，然后同样失败了。这里面的原因很是复杂，既有文化上和历史上的惯性，经济上的因素也不可忽视。 新西兰作为发达农业国家，经济支柱是奶肉制品的出口，对英联邦经济圈依赖很大，脱圈不易。而斐济和澳资与英资的联系也很紧密，该国唯一的移动运营商便是来自英国的沃达丰。这家公司拥有3亿用户，是仅次于hina摸逼le的世界第二、欧洲第一，业务覆盖30多个国家，其中就包括澳大利亚、印度、斐济等（前）英联邦国家。 虽然斐济早在两年前就开通了4g网络服务，但仅适用主岛维提岛（vitilevu，聚集70%人口）及周边地区，乐园岛这样偏僻外岛地区只能收到覆盖更广的3g信号，网络质量也很一般。不过后面房子上还安装有卫星天线，必要时也能通过卫星上网与外界联系，虽然网速更坑价钱更贵，但是胜在稳定可靠。 没等汤佳怡点击接通，通话请求就断开了。 远在他乡也能被电信诈骗找到，带来充满乡音的问候的情节并没有上演，因为汤佳怡认识来电秀头像上那个人。 那是一位在樱花树下笑得灿烂凌乱的伪文艺女青年，正是目前还在11区到处游玩的张许瑶。 看来是某工薪阶层受不了国际长途的话费，这才给她打一下挂断，就等着这边回拨过去呢。 左右无事，汤佳怡解锁手机给她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张老师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姐，你在干嘛呢？你的珊瑚礁怎么一下子增加了好多鱼和海葵啊？还有你的镰鱼怎么解锁的啊？都是怎么弄的啊？” 虽然是单机手游，但珊瑚王国同样有具有联网功能，可以在线保存进度并通过围脖、蜜聊等软件展示自己的水下王国。汤佳怡刚刚才更新了进度信息，张许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要是没有跨越万里的网络延迟，她的电话还要更快。 下意识地摇头感慨对方的不靠谱，汤佳怡忽然醒悟过来对面又看不见，于是开口问道：“呵，你不是在北海道搭车旅行么，怎么还有时间上网刷围脖？ “别提了，外面在下大雨刮大风，我被堵在旅馆里出不去了。” “还是懒啊，雨水又淋不到汽车里，岛国的乡村公路应该不会太烂吧？” “是不烂，可是下大雨的跑出去能看什么啊？雨景什么的我早就看够了，还是在旅馆里面抱被子更舒服些，”张许瑶被线路扭曲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接着她又绕回了主题，“姐姐姐姐！看在我这么积极点赞、认真回复、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份上，快点儿告诉我怎么做的好不好？” 换了一只手举起电话，汤女士悠然道：“可以是可以，问题是你用什么报答我呢？贵贱没关系，重要的是心意。” 对面立即满口答应，“行行行，回头我给你寄当地的特色明信片，等回国就能收到了。” “为啥不寄到这儿呢，等我回去还有几天时间呢。” “姐姐，斐济邮政貌似还没有开通乐园岛邮路吧？寄给你还不是照样收不到？” “这倒也是，”汤佳怡愉快地笑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只要拿起手机，去最近的水族馆或者水族店，找到一条长相普通的镰鱼，然后启动捕获模式把手机伸到水里，就能捕获它了。” “啊啊啊？” “啊什么啊？不相信算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好吃惊啊，解决镰鱼荒居然要这样，这他喵的谁要是能想到也真是见鬼了啦！”一贯为人师表的优雅女教师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k安装时的确有请求启动并使用相机的权限，但因为游戏拥有ar自拍功能，可以为玩家的自拍照添加海底背景和浮潜四件套（潜水面镜、呼吸管、脚蹼、水母衣），也是一项颇为受人欢迎的功能，有着一叶遮目，普通人真的很难想到摄像头还能用来“抓鱼”。 “我可以给你提供k工作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不管是电话骂、邮件骂，还是上门骂都是可以的哦，只要被带着管制刀具和危险物品就好，”明明和蜂游存在重大利益，汤佳怡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火上浇油。 镰鱼是一种亚太地区常见的礁区鱼类，它们身体扁平侧面成菱形，背鳍向后延长超过尾巴，像是拖着一把镰刀。因为体色醒目明快，体型小巧奇特、游动舒展优雅，且没有多少食用价值，这种鱼成了一种较常见的观赏鱼，以不好养、新手养不活著称。 不过在珊瑚王国里面，这种鱼却被设定成了隐藏品种，玩家无法通过浮游落户（满足前置条件自动解锁）、海中捕获（随机捕获海中生物，通常是小杂鱼小螃蟹之类）等常规途径获得它们。其实它的解锁条件并不复杂，但思维惯性却挡住了绝大部分人，虽然偶尔也有人机缘巧合拿到了这种鱼，但他们要么说不清楚原因，要么敝帚自珍想看别人笑话，结果到现在网络上始终没有公开传播的解锁方法，官方和玩家配合着人为制造了一出“镰鱼荒”。 与之类似的还有其他一些较为常见的观赏用水生生物，只是大多数人都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所以就被大家有意无意忽视掉了，反正珊瑚礁系统拥有超过400种鱼类，还有大量腔肠、甲壳、软体贝类，游戏里可以直接获取的动植物数量超过200种，大家并不缺少收集的目标，至少前期是这样。唯一让人心心念念的，也就是外形醒目，很有识别度的镰鱼了。 汤佳怡本打算依靠自己努力来找到它，完成“镰鱼挑战”，但是几天的尝试却是以失败告终。最终她只得向马竞投降，装作无意地问“这个镰鱼怎么弄”，结果却遭到对方的取笑，这才有了后面的捞手机和黑珍珠。 当然，后来她才发现马竞说的并没有错，跳下去找到镰鱼群给它们拍照，的确是获取隐藏生物的正确方法。其他突然出现的海鱼和海葵，也都是这几天她在水下潜水搜集的成果。同样的，她也和其他得知这个秘密的玩家一样，只是默默地更新自己的围脖、fb、instagra，决口不提这鱼哪来的。 “喂喂，你还在没，不在我就挂电话啦，一分钟好几块呢！”对面半天没有声响，汤佳怡开口催促道。 “在呢，在呢！咱们换蜜聊吧，发布了表情包感觉很不习惯呢，”张许瑶回道。 她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多少怒气了，想必此女该是完成了从消息闭塞的受害者到受益者的角色转变，很快她的蜜蜂围脖上就会出现一大堆漂漂亮亮的新生物了。 “先等等，我现在还在海上漂着呢，等我回家先！” 说完挂掉电话，汤佳怡俯身拍了拍身下的推进器外壳，后者停转许久的螺旋桨就迅速启动，推动一米多的机体逐渐加速，朝小码头驶去。这款“小鲸推进器”还有自己的手机app“骑鲸客”，可以用手机软件为其设定航路、速度和深浅，也可以通过拍打手势来指挥，显然汤女士更喜欢这一条。配合着上黑下白的虎鲸涂装，可以让她更容易进入一名骑鲸少女的角色。 即便虎鲸其实是吃海豚的海豚。 空气密度小于水，所以水面航行阻力更小速度更快，穿着一身浮潜装备的汤佳怡很快就被送到了岸边。 此时已经有两位健壮的当地妇女等在那里了，包括她们在内，这座岛总共有31名当地人为其服务，再加上国内带来的随员以及澳国雇员，暂居于此的总人数达到了75人，也算是给这座荒芜已久的孤岛带来了久违的人气。 在戴瑞丝和苏珊娜的帮助下，汤佳怡从小鲸上下来，提着一双脚蹼就朝家里走去。虽然水母衣更薄更轻，穿起来比潜水服要舒服，但终归是不如普通衣服那么舒适宽松的，她现在就想着回去洗个澡，换上通常的衣服。 女人洗澡是很慢的，尤其是洗浴设施足够完备，有宽大的浴缸可以躺进去洗泡泡浴时更是如此。等到地球那边的张许瑶冒雨外出搞定了镰鱼，欢喜地更新了围脖相册并给她发来图片时，她还在玩着泡泡。 可惜bp7虽然有完善的防水功能，却不具有类似三星盖世nte7那样的防水电磁笔，在水下用侧键拍照没问题，但是电容触摸屏幕就没法使用了。汤佳怡用湿手点了几次，面前就出现“屏幕湿滑，请擦干后使用”的锁屏提示，没办法愉快地聊天。 恋恋不舍地离开浴缸，擦干身体裹上一身浴袍，终于可以用手机聊天了，对面发过来的话题却变了方向，“对了，我哥呢？怎么没见你提起他？” “他回国了！”汤佳怡有些气闷地发送了一句语音短讯，说好的海天释放一周游，结果只待了三天就因为工作的原因飞回国了，“都怪坑爹的三星！” “关三星什么事？蜜蜂好像跟三星没有什么合作关系吧？” “合作还是有的，你手机的内存和闪存就是三星原产的。” 不过她倒是没有说错，让马竞回去的原因并不是与三星的合作出了问题，虽然后者经常在屏幕和s的供应上“歧视外人”，但在内存闪存这些产品上却是十足良心，绝不拖欠的。毕竟存储器市场上还有其他玩家，他们的产品远不像a摸led屏幕和exyns处理器那样富有竞争力。 而这一次，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电池出了问题，马竞需要回去确认一下。作为世界第一大智能手机厂商，三星要是因为电池跌倒，蜜蜂肯定能够吃饱，自然要认真对待了。 事情还在保密阶段，汤佳怡自然不能多说什么，轻易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和那边的小妹妹聊起了自家游泳池里形形色色的海生动物。听得对方食指大动，恨不得立即打飞的飞过来，然而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她却只能郁闷地关掉订票网页。 斐济虽然是免签的旅游胜地，但毕竟位置有点儿偏，往来飞机自然不如东京横滨这些大城市那么密集，等她订到往返机票在花费近十个小时飞过去，这次的假期也就要到头了。 第737章 偶然中的必然 看着眼前凌乱有如垃圾场的实验室，一种莫名的感怀就不由自主地产生，萦绕在马竞的脑海里面。 他想起来当初创业时，好几次租民房当工作室，虽然没有乱到如眼前的垃圾场一般，但也绝对称不上清爽干净、井井有条。等到开始创业，人一多就更乱了，就跟现在一样，想到这样了不由说道：“呵呵，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身边陪同的实验室经理欧鹏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的确是太乱了，我马上就让人收拾整理一下，很快就能弄好，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不过他讨好老板的行为并没有得到马竞的认可，他伸手止住对方下面的话，“不用了，就这样吧，只要张工他们不觉得影响效率就行了。当然，安全管理同样不能放松，这些用过的配件零件什么的可以乱放，但是库房还有实验设备可不能这么乱。” “这是当然，库存和设备资产都是井井有条的，要过去看一下么？” “等下吧，我先去看看张工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马竞摆摆手，径直朝实验室里面走去。 这里是蜜蜂研究院第三产品分析实验室，内部绰号“炒鸡三场”。名字和食品工业没关系，炒鸡实为拆机的谐音，这一点从两边的桌子上、架子上堆积如山的各种电子零件和外壳残片就能看出来。 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其他厂家的产品大卸八块，研究分析其技术原理、工艺细节、设计灵感，以及瑕疵缺陷。虽然因为技术门槛、版权限制等等原因，基本不会也无法进行反向测绘，但是为自家同类产品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借鉴还是做得到的。 张工姓张名工，长大后果然报考了浙大电子专业成了一名电子工程师，也算是名至实归了。辗转换了几份工作，他最终加入了蜜蜂研究院，现在是三场nte7项目组的leader（带头大哥）。 老板兼顶头上司找上门，张工自然是知道的，毕竟马竞就是接到他的报告才过来的。之所以安坐不动，自然是因为他手上的工作不能离人，当然也有他不愿像欧鹏那货一样跑到楼下迎接的因素，毕竟马竞的行程通知在前，他安排工作在后。直到马竞就要靠近他所在的18号实验室门口，张工才站起来朝外走来，正好与马竞一行人在门口相遇。 他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对方的眼睛，不过马董并没有计较什么，对于这种技术人员的傲娇表现表示了理解，实际上这种情绪也和他一直的纵容甚至刻意推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因为除了面子上的小小损失，他实在是看不出这对自己对蜜蜂有什么坏处。 唯一受委屈的，也就是欧鹏这样的行政管理人员了。 表面上欧经理是整个三场的负责人，但因为马竞大量放权给一线研究团队，他不但指挥不动那些leader及其手下，反倒还要给人家提供各种后勤服务，功劳是人家的、苦劳是自己的，自然各种憋屈。久而久之，即便欧鹏这样以性格和善处事圆滑著称的人，都和各位项目带头人积累了不少矛盾。他说让人收拾整理什么的，其实就是在试探马竞，想要拉一下对方的虎皮，借机敲打一下里面那帮学霸们。 不过可惜，马竞早就看穿了一切，自然不会上当给他当枪使。实际上那些leader们各种狂霸狂拽，全都是跟马竞学的，他这位院长便是最大的带头人，屁股自然坐在研究人员那边。 之所以敢于这么搞，自是有着马竞的底气，远超世人的阅读量、随意取用的强大计算力，让他的科学眼界和技术素养异常强大，有着这些优势在手，看懂项目报告的可行性与真实性当然不在话下，马竞还怎么会害怕别人用打磨、抄袭、捏造来骗他？ 这种宽松态度也给他和蜜蜂带来了巨大的回报，研究院能够吸引到大量科研精英，并组织他们高效地完成一个个项目，与此不无关系。即便因为项目随意性太大，导致很多成果自己用不上沦为鸡肋，也能通过转让给合作伙伴收回成本，确保研发投入不打水漂，自然就更要继续下去了。 把助理朱玲玲还有欧鹏等人留在门外，马竞和蜜蜂移动的唐锦林一同走进这间实验室，张工报告的内容毕竟涉及到巨头公司和几十亿的大生意，自然需要一定的保密措施。 后者也把不知情的手下早早支开，留在实验室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说说看，具体什么情况？” 几人在实验室的凳子上坐定，马竞开口示意张工介绍一下具体情况，这句话其实是替他身边手机部门的唐总问的，后者被专程回国的马竞叫到三场这里来，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因为系统差异，蜜蜂手机的设计理念相对比较独1立，并不会积极跟踪市场热点，这从他们特立独行地坚持双摄、光通以及蝴蝶屏就能看出来。所以最常和三场合作的反倒是gf循环租机部门，他们收购和改装第三方手机，自然离不开三场的技术支持和经验指导。甚至gf的机型列表都是双方共同商讨决定的，前者从商业角度角度出发提出若干热门机型，三场再从剩余寿命、可修复性出发划掉那些使用成本太高的。 “是这样的…，”张工手指边上放着的大屏手机零件说道，“nte7亮相发布以后，我们这个项目组就成立了，前期因为没有拿到真机，就只是做一些外围的工作，研究相关产品的硬件配置和软件设计，直到前段时间产品上市我们第一时间拿到了真机并进行了拆解。” 他越说越兴奋，点了下桌子上被拆成零件的手机，“这款手机，不得不说的确是非常地厉害，用到了很多新技术，算得上是黑科技神机…” 唐锦林听到这里有点儿不耐烦了，抬手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不太客气地问道：“然后呢？” 他其实有点儿小生气，说起黑科技，咱家bp7的四代蝴蝶屏、5代双摄，以及智能天线不也一样是人无我有的黑科技，至于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张工被他这么一打搅，也明白自己刚才是跑题了，连忙抱歉，“不好意思，我有些跑题了。” 接着他抬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叠文件递给马竞，这才解释道：“nte7电池的问题最早是我们实验室的小周周旭发现的，我已经按照老板的意思跟他签了一份新的保密协议。” 此言一出，早就知道的马竞倒没什么反应，唐锦林却是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他自然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同样也瞬间想通了马竞为什么取消假期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然后巴巴地拉着自己跑过来。 “说起来，这次能够发现这个问题还都是小周的功劳，要不是他偶然烧了一台机子，我也想不到深入检查它。” 原本首批50台手机送到实验室以后，他们在对其进行结构检查和寿命测试，得出物料成本、维修系数等数据并抄送相关部门后，就把手机发了下去进行所谓的深度使用测试。这其实是在三场工作的福利，样品的所有权是属于公司的，但只要别弄丢就跟自己的没任何区别，用坏了还能随便换新的。至于美版产品的英文界面，对这帮高学历人士来说问题并不大，当然要是能弄到中文界面的台版、新版产品就更好了。 然后问题就出在深度测试当中，周旭把手机塞到了水里拍鱼，然后在没有擦干净充电口的情况下进行充电，最终导致了电池起火事件，这才引起了张工的兴趣。 虽然调查发现起火原因是小周的不规范操作，但身为老司机的张师傅却也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又把其他电池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居然让他真的发现了新电池的一处可能导致事故的结构缺陷。 这也要归功于研究院强大的设备资源，没有那些专业的扫描电镜、射线探伤仪器，他就算是把眼睛瞪瞎也找不到具体的毛病。 提起这事，张工也是不胜唏嘘，“手机屏幕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处理器越来越快越来越热，外壳却越来越薄，对电池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厂家想尽办法压榨电池性能，我早就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三星先踩到了这个坑里面。”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这款电池是显像管厂生产的，技术指标还这么高，出问题简直是必然的。” “也不能这么说，显像管当年也是精密仪器，三星sdi既然打算涉足电池领域，研发和设备投入都是很充足的，”马竞倒是替对手辩解了几句。 他去年就见到了署名sdi研究员的电池研究论文，现在看来这家显像管厂很早就下定了转型的决心，“只可惜，他们的步子迈得有些大，一上来就制造行业领先的电池，产能还弄得那么大。“ “当然，这都是马后炮了，要是没有这个问题，他们就是弯道超车、一步到位的成功典型了。” “哈哈！”他带点儿揶揄与自嘲的总结，引得另外两人跟着笑了起来。 收住笑声，张工点点头，“这一点上，还是咱们蜜蜂做的更好，严格控制处理器和屏幕的耗电，这样就能使用最成熟的电池和充电技术，也就避免了技术不成熟导致的一系列问题，的确是非常高明和明智的决策！” 谁知，听见他的恭维，对面两人确实齐齐摇头，马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也犯过错误的，1代蝴蝶屏生产线直到今年初才开始盈利。” 第一代蝴蝶屏是引进的高通向日葵全套技术，蜜蜂在生产工序上加以改进以提高良品率降低成本，还没来得及改进其他方面。匆忙上市的结果，就是这块屏幕叫好不叫座，实际销量非常糟糕。所幸当时还是双版本任选，这才没有连带着坑了自家手机。 后来在马竞的一力坚持下，这条生产线才没有被关停卖掉，还通过电纸书、智能手环等颜色需求不高的设备慢慢消化，可惜这两种产品在国内都是小众货，销量有限导致成本回收非常缓慢。当然，就整个蝴蝶屏项目来说去年的盈利就已经非常可观了，毕竟三代蝴蝶屏的销量很是不错。 今天并不是马竞自我批评的时间，所以话题很快回到了电池上面来。马竞拍了拍脚边放着的纸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倒出一堆电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的事情毕竟有些大，咱们还是再做一遍试验吧。” 唐锦林这才知道马竞一直提着的那个纸袋里面居然满满的都是手机电池，考虑到从sdi那里搞到原厂电池的难度，想来应该是拆机得到的，不过从哪个国家买的手机这就不知道了，只能肯定不是国内，国行还没开卖呢。 张工自然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给两人演示了整个试验过程，让他们亲手亲眼再次确认了问题。 把实验室清理一下，三人就转移到旁边的接待室里，一边休息一边进食快餐，补充一下连续作战消耗的能量与水分。 马竞开口问道：“既然问题确认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处理，你们有什么想法？” 老张首先举手发言：“手机营销我也不懂，就不乱说话了。我只说一点，咱们刚才也发现了，那处结构缺陷其实应该说是质量瑕疵，算上新找出来的，总共三块问题电池的充放电反应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必须是瑕疵电池遇到小周那样的暴力操作，才有可能出现起火燃烧甚至爆裂等问题，这个几率应该特别低。” 了然地点头，马竞道：“原来还得等几天。” 言下之意，既然需要大规模使用才有可能发现问题，那么问题爆发应该还需要几天时间。至于给人家打报告，呵呵，咱又不是白帽黑客。 第738章 葫芦 机场贵宾室的角落里，朱玲玲并腿坐着膝盖上放着打开的超薄笔记本，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她前面不远的沙发上，正闭目养神装作很累以阻挡搭讪者的马竞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整理好衣服，拿起边上的花束，就要离开的他忽然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女助理还在那儿认真看着电脑屏幕，完全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一声脆响突然转入耳朵，宛若一声惊雷，把后者从穿越女尊、玩弄花美男的幻想世界当中炸了出来。 伸手抓住差点摔落地的笔记本递给对方，马竞一点儿没有肇事者自觉地劝诫对方：“下回注意点儿，差点把你忘在这儿了。” “要不是你故意打响指吓我，笔记本会掉？”心里正在腹诽，朱玲玲就听见马竞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小玲玲，这种好看么？有没有适合改编的给推荐几部？虽然千机变2没拍好，并不代表这类女尊题材没前途，毕竟你们的朋友遍四海嘛。” 然后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我就是偶尔看看，这一块我也不太熟的。” “本来还想说你要是有好的推荐，还可以让你去面见作者谈版权，既然你不熟那就算了。” 说完这句话，完成了日常调戏任务的马竞就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小助理，指了指手表催促道：“时间到了，赶紧走吧去接人！” 朱玲玲醒悟过来，迅速收拾好不多的随身物品跟着走出休息室，没多久就见到了拿着手机低头走路变成低头族的汤佳怡。 虽然她头上戴着草帽，眼前罩着墨镜，但马竞还是认出了对方，举着欢迎的花束就走了上去。 然而汤佳怡的大部分注意力却被手机吸引住了，身体正下意识地跟着人流朝前走，然后她就被一束散发着香气的花束怼了一脸。 放在以往，要是马竞这么调戏自己，汤女士早就展开驯夫十六式予以还击了，有没有震慑效果另说，该有的态度却是不能丢。不过今天的她却只是随意地用右前臂挤开花束，注意力依然放在手机上面，左手托机右手在上面点个不停。 还好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在马竞伸手要过行李时并没有抗拒，然后也很是自然地切换了跟随目标，跟在屁股后面出了机场坐上迎接自己的汽车。 等到汽车开出停车场，汤佳怡在手机上点啊点的动作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如梦初醒似的说了一句：“已经出机场了啊！” “你才发现啊？”马竞伸手要过手机看了一眼，“亲，你还真是上瘾沉迷了啊，小心我找杨叫兽给你治网瘾。” 屏幕上，一群漂亮的小鱼正在五颜六色的珊瑚海葵中遨游，正是珊瑚王国的游戏界面。 这游戏其实是放置类型的模拟游戏，珊瑚在焦岩上安家后就会自行生长并逐渐吸引其他生物落户，玩家每次登陆游戏都会发现珊瑚变大了鱼变多了，从而获得满满收获感。对于这种游戏来说，玩家只需要隔段时间进入游戏，安排资源调整策略然后就不用管了，一段时间不进入游戏完全没有什么影响，根本不需要开着游戏走路。实际上汤佳怡在飞机上就没怎么玩，老老实实根据民航总局的要求让手机处于关闭状态。 某人无力的威胁并没有对汤佳怡造成影响，立即反唇相讥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学谁不好学什么皮卡丘？” 就在刚才，飞机停稳舱门打开后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然后就看到了k请求定位的提示，允许后就看到了“发现飞鱼群，快来捕捉！”的推送消息。马竞找到她时，汤佳怡就在忙着捕捉飞鱼，本来捉到一对公母就可以收手了，但因为继续抓还有能量奖励，她也就没有停下来，直到乘坐的汽车出了机场范围，提示鱼群离开这才放下了手机。 飞鱼是一种活跃于暖温带和热带海域的集群性鱼类，主要活跃在水体上层，它们能够用尾巴拍打跃出水面，然后撑开胸鳍像鸟儿一样滑翔几十米。这么做据信是为了躲避金枪鱼等食肉鱼类，但经常一不留神就成了军舰鸟信天翁的嘴中餐。当然吃掉最多飞鱼的其实还是人类，确切说是日本人，飞鱼籽可是著名的寿司食材。 显而易见，主要活跃在海面上下的飞鱼并不属于礁区鱼类，它们的繁殖、生长、觅食都和珊瑚礁生态系统不沾边，但是作为极具特色的能够“飞行（其实是滑翔）”的鱼类，k工作室却是怎么也不会放过它的。所以在昨天的每周例行更新后，玩家们就发现更新公告里有一句“开放天气系统及飞行玩法，增加6种飞鱼”的描述。 然而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飞鱼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很难在游戏里发现它们，大家自然明白这货应该和镰鱼一样成了需要解锁的隐藏鱼。只不过飞鱼并非常见的观赏鱼，而且游动迅速不在近海出现，死鱼和照片系统又不认，想要用拍照捕捉的办法解锁它们很不现实，一天时间下来，全世界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解锁了这种鱼。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人是在海上偶遇飞鱼群，眼疾手快拍照这才解锁了新鱼，一开始汤佳怡也是信了，不到等看到那条提示，她就立即明白了，飞鱼真正的获取方法其实是去机场，它们应该和pke摸ng里面的小精灵一样，只有玩家在真实地图上移动才会遇到。 “你们这样做，就没考虑过玩家的感受么？要是周围没有机场，或者只有军用机场，岂不是要抓瞎？” 汤佳怡质疑的理直气壮，马竞的回答却让她目瞪口呆，“那倒不会，其他地方的机场根本没有开放这个功能，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面向鹭岛玩家的隐藏福利。” “飞鱼没办法解锁其实是工作室那边想当然了，他们那边养了好多飞鱼，却不知道普通玩家，尤其内陆玩家根本见不到活飞鱼，这才闹了乌龙。” 汤佳怡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向马竞，“我怎么感觉到了浓浓的拍脑袋的感觉，该不会飞鱼是你要求添加的吧？这种上层鱼和珊瑚礁完全不搭调呢！” 马竞倒也没有否认，“拍脑袋的不是我，咱已经狠狠批评了那些家伙们一顿，真是的，稍微有点成绩就翘尾巴。” “嘿！还不是什么人带什么兵？” “额，这倒也是。”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这周的更新内容本来只有低空天气系统，玩家看腻了五颜六色的海底风光，就可以向上滑动屏幕抬高视线去欣赏海面不一样的风景。得益于虚拟地球引擎的强大性能，不管是风平浪静水波不兴，还是海上明月水底群星，抑或着狂风怒涛暴雨倾盆都能得到很好的展现，偶尔还可以捡到浮木、宝箱、漂流瓶之类，进一步增加游戏的可玩性和黏度。 后者也是他们最关注的，热门游戏最忌玩法单一，否则玩家很快就会腻味或者被山寨品分流走，最终变成有一个“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倒霉样本。本来天气和漂浮系统已经足够了，开发组似乎觉得吸引力还不够，脑洞大开又给增加了一个飞行玩法，玩家可以控制飞鱼在海面滑翔，躲避水下和空中的天敌，显然是看人家动作跑酷游戏比较火就学习一下。 这也是国内开发组的一个坏习惯，超级喜欢博采众长，一旦什么游戏流行，很快它的玩就会扩散到其他游戏当中。蜜蜂游戏虽然号称网游界的一股清流，却也不能免俗，同样搞起了粘贴复制，结果却是玩脱了。拍照捕捉普通玩家做不了，lbs（地理）玩法还在测试期，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状态了。 “反正事情就这样了，想要更改得等到下周，这几天只能将就了，正好让你多炫耀几天，”马竞最后总结道。 “哈哈，你就等着被人喷成渣吧！”汤佳怡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 “跟我没关系，玩家喷也是喷k工作室那帮人。” “行了不说这个了，”马竞递给她一块平板电脑，“你要的《葫芦娃》，请老婆大人查收。” 原版的《葫芦兄弟》拍摄于1986年，是一部剪纸动画片，主要的人物角色都是彩色纸片，然后摆在玻璃板上用照相机逐格翻拍作成动画帧，最终连贯变成一段十几分钟的剧集。 显而易见的是，借鉴了传统皮影戏的剪纸动画在继承了皮影戏的艺术气息和历史底蕴的同时，也把前者的繁复工艺和高昂人工继承了下来。拍摄需要制作人物的正、侧、背不同方向的造型，然后将其按照关节特点解剖后分别绘制剪形，在用关节钉组装起来变成活灵活现的彩色纸偶。每个出场角色根据剧情的不同，有时要制作好几套大小造型不同的纸偶以供翻拍。用于拍摄的背景和前景也需要用类似的工艺制作以实现画风相符，这进一步推高了制作成本。 80年代以前的美术制片厂和其他电影厂一样，都是国家电影部门的一份子，每年按照固定的计划拍摄影片，成本和利润都是国家的，这才会费时费力地使用剪纸、木偶、泥塑、水墨手绘等形式制作动画片。后来国家改革电影部门，将制片厂推向市场让他们自负盈亏，这些烧钱无极限的制作形式也就迅速消失，动画片成了电脑制作的天下。 上美影在06年曾经制作了6集的葫芦续集，又在08年将原来的13集动画片剪辑成85分钟大电影推向影院，票房喜破千万创造国产动画电影新记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今年是“葫芦兄弟”出世30周年，上美影早就有制作续集以延续并发展ip的想法，发起了所谓的经典激活工程。这时恰好早有合作的蜜蜂影视找上门去，双方一拍即合同意联合启动新的《葫芦娃》多维联动项目。 对面负责版权、人设，并参与剧情设计，但主导项目的主要还是蜜蜂这边的人，一方面他们在g制作技术方面领先全国，另一方面重启版还关联着大电影和同名手游，在剧情设计上要向后兼容。另外，新版葫芦娃制作方式也变成了效率更高的3dg，但是在专门研发的“纸艺”渲染引擎的帮助下，尖下巴、硬叶子、仿水墨的剪纸画风依然得到了保留。这自然是为了讨好当年那批80后，要是美术风格变化太大，像电影版的黑猫警长那样变得油光水滑、充满flash动画的简洁美感，各位葫芦丝们肯定不会买账的。 果不其然，打开视频后汤佳怡并没有感觉到画风上的冲突与违和，很快就看了进去。 不过等到第一场打斗出现，她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剧情是不是太软了啊？我记得以前看的老版有好多砍头断手扎眼捅耳碎心的情节，怎么现在全都没有了？这样逼u逼u逼u往外喷葫芦籽，真的好吗？” 马竞也很无奈：“红太狼的平底锅都被央婶点名批评暴力粗俗、教坏小孩子了，重启版自然要特别注意，这个系列的定位是合家欢类型，在暴力尺度上自然要像儿童倾斜。” “我记得你们还有出同名手游的计划，难不成到时候也这样逼u逼u逼u？”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打算在这个项目上尝试合家欢游戏的概念，尝试打造一款爸爸妈妈带着孩子玩的经典游戏，尺度自然要抬得比较高。” 汤佳怡没有接话，转向默默装狗装透明的朱玲玲，“玲玲你看呢？你觉得这样的想法能行吗？” “啊？哦！”后者正在走神，骤然听见叫她，情急之下说了句“我还没有结婚，我不知道！” “是啊，你还没有对象呢，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一个？” 好吧，已婚妇女爱给人介绍对象的毛病又犯了。 第739章 礼物 虽然在车上表现地有些像传说中的井豆豆，但是等到汽车开进小区，汤佳怡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等到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的就已经是那个温柔贤淑大方端庄的马夫人了。 出远门回来，自然要带一堆伴手礼，更何况她这趟还跑到南半球去了，更加要带一堆礼物回来。既有按照国人习惯捎回来的当地特色食物，也有岛国特产的珍珠饰品，以及大大小小十几套裙装，幸好这些衣服都是轻薄的夏装，她的行李箱才没有被爆掉。 看到四小吃货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拆包装，汤奇吕薇两人也不好意思把礼物带回去再拆，然后吕薇就从盒子里抽出来好大一块颜色艳丽的彩纱，足有四五米长。找了半天摸不清形状，只好回头去看盒子上的外文标签，接着抬头问道：“佳佳你不是去什么斐济了么？怎么给我带了条印度裙子回来？别告诉我斐济就在印度边上。” 好歹是跟着旅游团走南闯北的人物，盒子上的“saree（纱丽）”她还是能够认得出的。 “斐济好多印度人来着，据说是当初英国人带过去帮忙种甘蔗的，现在是那边的第二大族，他们的服装自然也就带过去了。” “斐济妇女好像也有自己的民族服饰吧？”马竞插话道，貌似拆台其实是在垫砖。 “有是有啊，不过捂得太严实了我不喜欢就没买，那边风俗和咱们这儿可不一样，女人裙子要在膝盖以下，很多人干脆穿起了长裤，反倒是男人更喜欢穿裙子。” “就是这个吧？”汤奇手上拿着一条筒状白裙，下摆边缘裁剪成锯齿形状，看起来很有特点。 “嗯嗯，斐济特色，当地人手工制作的su露裙，”汤佳怡点点头，“我给你们男人一人买了一条呢。” “哦，”随口应了一声，汤奇就把手上的裙子重新折叠起来，装进原来的纸盒里面，心里打定主意打死也不穿，不然就没脸见人了。 马竞早就看穿了一切，他手上那只蹭来的盒子干脆就没打开过，他的主意可比岳父大人要正，已经为这条裙子想好了新主人，想到他的围脖粉丝收到这条裙子的表情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满足感。 正想着呢，他就看见小家伙们纷纷脱掉身上衣服只剩小裤裤，然后听着小肚肚拿着新衣服发愁。猴急的他们看到漂亮新衣服，第一时间就想着穿到身上好出去炫耀去，结果原来的衣服穿习惯了很轻松被脱掉，这些陌生的衣服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窍门，差点儿都要急哭了。 四个大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蹲下来帮忙穿衣服。 其实斐济小孩平常也是穿着我兔进口的t恤短裤连衣裙之类现代服装，汤佳怡专门找的这些手工编织的民族服装早就不在流行，大人也许在特殊节日还会穿着它们以示不忘传统，但是童装尺寸的却是妥妥的旅游纪念品，专供汤总这样不差钱的外国土豪。 放四个草裙小土著跑出去撒欢，汤佳怡连忙给自家爸妈安利起了南太平洋的美丽景色和宜人气候，以及自己的终极目的：“你们看，我这一回来，那栋修了一年多的别墅可就空下来了，多浪费啊！再说你们现在去乐园岛游玩刚刚好，斐济的旅游旺季就是每年的5到10月，这时候正好是凉季干季气候干爽温和外国人比较适应，到了11月后降雨增多又湿又热，去的人就一下子少多了。” 不过她的劝说注定是徒劳的，在教育局找到事业第二春的汤局长并没有请长假去旅游的意思，他不去吕薇不愿意独自一个人上路，提议自然作罢。 “老婆啊，你可把咱爸害惨啦，我敢保证他今晚上肯定没好果子吃，”晚上回到自己房间，马竞对汤佳怡这么说道。 刚才老婆拿出平板电脑讲述海岛风光、热带风情时，他分明发现岳母大人的眼睛不断闪烁，显然是起了想法动了念头，偏偏老头子恋栈官位不愿离休和她一起重拾旅游梦想，她心里一定是有怨气和不爽的。 汤佳怡眨了眨大眼睛，“我知道啊，这都是我故意的。我爸也真是的，临了临了居然跑到山里去当什么教育局长，还是个专门要钱的。要钱也就罢了，专门盯着我们家要是个什么事啊？” “嗬，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马竞乐了。汤佳怡很早就给汤奇服务各办理了一份终身发放生活费的个人信托基金，平时送的各种首饰珍玩电器汽车什么的加起来也有几百万软妹币，老两口就算现在就去环球旅游住星级宾馆也是够够的。所以汤局其实是替杨县要钱来着，今天是这个小学这么破捐建一下吧，明天是那个中学房子不达标投点钱吧，零敲碎打从马竞夫妇这里要走了不少钱，终于把女儿也给要烦了，这才祭出大杀器打算用夫人路线催他退休。 家庭矛盾不能搀和，马竞换了个话题：“对了，咱爸这次来带了四匹果下马过来，是跃进牧场那边出产的第一批，长得都很漂亮呢。” “在哪里在哪里？” “在你的手机里，小区里面没地方放养，现在还在外面农场养着呢，现在只能手机看直播了。” 马宅周围自然有足够的空地，不过这些地皮本质上是公共绿地，虽然马竞个人认缴了绝大部分公摊面积，但依然改变不了这块地的性质，想要把四匹小马弄进来自然需要小区业主委员会的开会表决。 当然了，蜂园小区业主都是他的手下，想来也没谁会故意和马竞使绊子，这次计划中的儿童小马场应该会和马竞门前的儿童乐园一样，只是走个过场就会获得通过。 “那算了，”听说要在手机上看，汤佳怡的兴致就不怎么高了，毕竟这种马她又不是没见过没骑过，新鲜感自然要差一些，不像四小吃货还有他们的小伙伴们每天都要看一眼他们的小马。 “对了，”汤女士终于想起来那个在她脑海里盘旋好久的问题，“那件事怎么样了？” 没头没尾的问话自然没办法回答，马竞只得反问一句“什么事？” “三星的事啊，能让你提前结束假期匆忙刚回国，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情吧？” 显然，汤佳怡对这件事是非常好奇的，这也是所有人的通病，哪怕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勾起好奇心，比如某些小明星的猝死，又比如地球对面的地震。 实际上，她的表现已经算是很好了，自觉事情重大的她强忍着一直没有在电话和网络上询问细节，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独处了，虽然不是夜半无人，却也适合悄言私语。 “没什么，nte7的电池出了点小毛病，”马竞淡然说道，“我们还在等进展。” 他们发现的的确只是个小毛病，但即便是十万分之一的低故障率，乘上可能存在的几千万上亿销量也会变成影响上千人的大问题。 nte7是三星主打大屏手写的最新款手机，同样选择5月初上市的它拥有顶级硬件和大量新技术，是毫无疑问的年度安卓旗舰。即便上代nte5销量表现一般，却也轻松卖过千万台，这一代内外兼修更加强大，售前预订、开售热抢都说明了消费者的认可程度，销量没道理不翻个几倍。 听他说完来龙去脉，汤佳怡不由转头看了马竞一眼：“我怎么感觉三星和7这个数字有些犯冲啊，上半年旗舰s7因为曲面屏的问题挪到下半年，nte6披上7号马甲上阵救火，结果却被电池坑了。他们这算不算是凑7不成蚀把米？” 因为曲面屏版本的s6edge表现超出预期，大受鼓舞的三星决定在继任者s7上取消直屏只卖曲屏版本，结果却遇到技术问题延迟到下半年发布。然后只好让本来定在下半年上市的机子临时顶上，按照惯例后者本来应该叫nte6才对，三星表示这么做是为了保持队形。再加上很可能9月上市的iphne7以及刚刚发售的beephne7，今年将会有至少四款名字带7的旗舰手机上市，可以组成一副威力强大的7炸。 当然把bp7放到这个组合里面，实在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感觉，毕竟蜜蜂手机只是在国内市场份额上面前接近人家罢了，即便在个别地区实现了占有率的超越，却对全局没有太大影响，谁让四五线城市影响力太低呢？ 内陆县城的网购基础比较差，互联网手机的销量要低不少，当地消费者购买智能手机主要依靠街边小店，大多成了蓝绿大厂还有蜜蜂的用户。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却是替人家叫起了屈，高贵的三星可是好同志，新机上市蜜蜂拿来对标性能彰显性价比，旧机退市蜜蜂拿去翻新出租，可以说是为了蜜蜂帝国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至于数目繁多的国产互联网手机却都被有意无意忽视掉了，因为这些机器的性价比太高，不适合上面的套路。 “对于三星积极提高硬件性能、引进新技术的做法，我们还是应该抱着鼓励态度的，要是等到技术成熟再采用，就太过保守和迟缓了。” 马竞这句话说出口，却并没有得到汤佳怡的认可，后者直接拆穿道：“呸！说一套做一套，虚伪！” 虹膜识别、高压快充、无线快充、曲面屏等等马竞被大加赞赏的技术，蜜蜂手上其实也有。除了这些，他们还有裸眼3d、4k分辨率、压感屏、触感屏、激光定位、红外拍照、一亿像素等等看起来很唬人的技术，一些来自第三方授权，也有不少自主研发的内容。这里面当然少不了三星索尼等技术党的贡献，他们的专利列表、论文，以及历年新机都能或多或少地带来一些启发。 解剖分析竞争对手的产品，其实是工业界的常态。经过这个环节，可以分析对手生产成本据此制定竞争策略，也可以反向测绘倒模翻版制造仿品，至不济也能打擦边球模仿一下外观混个脸熟。对于蜜蜂来说，他们可以从拆解研究当中得到更多，这自然和马竞这个挂笔有关系。不过外星科技可以帮忙作弊解决有无的问题，却很难应用到大规模生产当中，只能放到参展机以及强调个性化的diy系列里面刷存在感。 故而对于老婆大人的讽刺，马竞只能回应一句“世界如此残酷，为何要互相伤害？” “就你贫！”嘴上这么说着，汤佳怡却也放过了这个话题，翻身坐到他身上，眼睛眨啊眨地俯视对方，“对了，三星掉坑里了，bp7应该会卖得更好吧？” 马竞咧咧嘴，“具体发展还得看情况，要是韩国人发现得早又公关工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没看。” “我倒是想看到另外一种情况，他们失去消费者信任，一下子空出来几千万上亿的潜在消费者，那么画面简直太美！” 耸耸肩挺挺腰，“别得意太早，他们倒霉最大的赢家其实是苹果还有其他安卓大厂，毕竟人家的产销量更大更容易抢占空出来的市场，咱这小门小户的也就是跟着混点儿汤水什么的。” 下面一动，汤佳怡习惯性地跟着颠了颠，等到醒悟过来连忙在他的胸口拍了两下，“别乱动！说正事呢！” “加紧囤货、免费检测、以旧换新，我一个圈外人都能想到好几种应对办法，你敢说这几天你都没做准备？” “咦？你怎么知道我都做了这些？” “行了行了别装了，扬长避短发挥线下网点的优势，正常人都能猜得到！要是我的话，这会儿手机加油站应该开始紧急培训了。” “厉害！”马竞为她竖起大拇指点赞，不过点按的位置却有些突出惹得对方娇嗔不依，前者连忙挺身封口，房间了很快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第740章 省钱的女主角 蜜蜂集团旗下众多实体里面，影辅公司绝对是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一家，因为他们有着复古而高大的龙门吊厂房、空气中润滑油和绝缘胶皮的味道存在感满满，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身上也都穿着蓝色工服带着橙色安全帽。 其实这些景象在任何一家机械厂都能见得到，之所以让人感到稀奇，也只是因为和整个蜂园的高科技属性有些违和罢了。毕竟隔壁不是网络公司就是软件公司，画风出现冲突很正常，还好我们还有同样风格不搭的农业和军事频道。 作为一家专业生产电动游艺设备以及其他自动装置的企业，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必须的，特别是头上的安全帽更是必不可少。虽然肚子里暗暗腹诽安全帽没什么用，薄薄的没什么重量防护作用着实可虑，林继武还是老实戴上了它，不然生产区门口的检测系统不会放行的。 从这点来说，影辅还是很蜜蜂的，同样充满了对自动化设备的各种迷恋，唯一少了的也只是那些电动平衡车而已，那些小东西的避障功能有些简陋，不能很好地识别这里形形色色的重型机械，容易出问题。 林继武今天过来自然是有公务，有一件定制的产品需要他这个工作室总监过来验收。 影辅公司与影视群各公司合作生产4d影院设备与影视道具器材、与蜜蜂游戏合作研制大型体感街机，另外还经常回承揽一些个性定制产品。总之只要和机械、电子能够扯上关系，基本上都可以过来找他们。价格保证比研究院那帮技术疯子、堆料党要便宜许多。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号称高达也组给你看的技术高手们实在有些兴趣太广，接单固然爽快，交付就有些拖拉了。 林继武要取的那件模型是为暑期的hinajy准备的，之所以提前好几个月时间就下订单，自然是怕了他们那抽风一般的效率。然而他却没想到人家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只得放弃火锅和音乐，专门跑过来看情况。 蓝火球工作室今年除了推出《疯狂足球3》进一步完善玩法变得更加正规，还在其基础上制作了一款衍生游戏《银河球会》，他们在影辅定制的便是这款新游女主角的可动等身模型。 在“疯狂”系列里面玩家可以自由修改组合足球游戏规则，从而彻底颠覆比赛形式，开创出天空足球、水下足球，乃至失重足球等等疯狂又好玩的新鲜玩法。这些脑洞玩法经过一次次修改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也都积累到了足够数量的活跃玩家，接下来自然是制作成独立游戏单独发行，“银河”这款科幻新游便是在失重足球概念基础上延伸出来试水的。 故事设定在50年后的太空时代，人类开始向外太空进行试验性移民，先后在地球轨道上建立了7个10万人规模的实验型太空都市。新的生活环境改变了新移民生活的方方面面，自然包括他们的娱乐手段，然后就有了太空时代的球类运动银河球，以及七城联赛，游戏主线便是7位主角各自带领球队登顶联赛冠军的过程。 玩法大致还是足球那一套击球进门的套路，只是球门变成一个外径7米内径5米的大喇叭，位置从地面移动到了空中，比赛区域也变成球门连线为直径的球形空间，故而比赛既可以在太空港的大型舱室进行，也可以搬到在港外空旷的太空中，只是后者需要全员穿着太空服携带喷气推进装置，而且没办法安排观众席。 另外因为太空失重状态的存在，一些规则也不得不进行修改，手球不再禁止却多了类似篮球的30秒、10秒规则，高空球同样遭到明文处罚，目的都是为了以免双方队员持球不攻或把比赛球远远踢飞拖时间。 因为空气背包的关系，银河球比赛是男女混合比赛的，毕竟在动力相等条件下，女队员拥有体重小加速快的优势，要是能够用好手脚上的辅助喷嘴，更是可以把自己变得滑不溜手、球路诡异，游戏女主角人气球星程薇便是此间好手，她也因此获得了“百变魔女”的称号。 不过出现在林继武面前的程薇却是穿着一身臃肿太空服的形象，只有玻璃面罩后精致的脸庞证明着她的女性身份。这件可动模型已经制作涂装完毕，就等着他过来签收拉走了。 “原来这个女太空人是你们定制的啊？”突然插话的是偶然路过的林琛，圆滚滚的宇航员造型引起了他的兴趣，便走上来搭话。 他曾经所在的港岛大宝剑和蜜蜂游戏有着很多业务关系，自然认识很多蜂游员工，其中就有这位从网吧网管、游戏试玩员成长起来的游戏制作人。 “没办法，新游戏资金有限，就只能想办法多省钱了，”对方说道。 科幻题材在主机游戏上非常常见，尤其是欧美厂商热衷的“枪车球”游戏里，绝大部分射击游戏的背景都是未来或者近未来。不过未来背景的球类游戏却相当少见，蓝火球这次显然是有些冒险的，然后很自然的控制开支、小心尝试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让女主角程薇穿上外太空比赛服，目的就是为了省钱，这样制作时就可以把有限的资金都用在那张脸庞的描绘上，其他诸如头发、手脚、躯干这些就可以各种偷工减料了，反正包裹在衣服下面别人也看不见。得益于影辅公司丰富的影视道具制作经验以及3d打印技术，女主角的小脸做得非常漂亮精致，完全不输专业制作的明星蜡像，那些野路子乡村派蜡像更是没法比。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省钱的女主角等身手办了，没有之一！”听林继武介绍了眼前模型的身份，林琛半是揶揄半是自豪地说道，在预算有限的条件下还做的这么精致，他的确有理由替影辅公司感到自豪。 说话间，林琛伸出右手打算轻拍程薇模型的肩膀，结果却尴尬地发现对方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儿，只得郁闷地闪到一边，免得身高对比引发更多的自卑心理。 普通人在太空生活几个月时间，就会因为脊椎间盘在失重环境下伸长而长高数厘米，而从小生长在失重环境下的空二代，更是会因为失重有利腿骨生长而轻松拥有一双大长腿。蓝火球的人设师也把这条规律用在了角色设计上面，塑造了一大堆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女角色出来。虽然这套外太空比赛服的臃肿外形遮掩了她的身材曲线，但是身高却是做不了假的，再加上脚上太空靴的厚度，程薇的海拔足以俯瞰相当数量的成年男子，而很不幸的，二林就属于惨遭鄙视的那部分。 注意到林琛的退步，林继武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同样走上前重复了一遍前者的拍肩膀动作，然后他就郁闷的发现自己同样需要抬手抬下巴，不由尴尬地后退两步，同样避免和程薇站在一起成为比对的对象。只是这个动作却有些晚了，因为林琛已经机智地掏出手机把他的囧照拍了下来。 “琛哥，删了吧！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你要是能一笔写出一个林字，帮你删了照片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你写的出来么？” 一笔写林当然是做不到的，甚至都不用欧拉七桥定理证明，所以林继武只好用满是怨念的眼神看着对方：“别人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安啦安啦，”林琛笑着删掉照片，同时给对方出了个主意，“趁着还没拉走，你可以找人帮忙在头盔里面塞一个隐藏摄像头，等别人过来抬头看她刚好可以拍下来，我想那个画面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不过我们还有更有意思的东西，”说着林继武突然在他的手机上点了一下，程薇的左手便转向林琛朝他喷出一大团水汽。说是可动模型，“程薇”身上能动的却只有这一根左前臂以及手腕处的压缩喷雾器，这自然是省钱的锅。后者过来时，他就在使用蓝牙配对功能连接模型的控制系统，被林琛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制作组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彩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功能。 喷出来的是压缩空气推动雾化的纯净水，看着好大一团其实并没有多少，林琛距离有点远更是没沾上多少，顶多只是觉得脸上一凉罢了。 “不给力啊，这雾气！”林继武对喷雾功能表示失望。 林琛倒是对此表示理解，指了指模型的左手，“她的胳膊看着粗，其实刨除宇航服里面的空气还有连接模块，可用空间并没有多大，喷雾器自然装不了太大的。” “倒是你们这个游戏，现在能玩么？我对它挺感兴趣的。感觉就像是太空版的魁地奇，你们该不会是没拿到罗琳的授权，才做成现在这样的吧？” 魁地奇（quiddith）是著名魔幻《哈利波特》系列里作者jkrwling原创的一种球类运动，球员需要乘坐飞行扫帚在空中追逐三种比赛球，击打鬼飞球进圈可得10分，击打两颗游走球可以干扰对手，抓住灵活的金色飞贼更是可以金球制胜，直接获得150分并赢得比赛。 原著里魁地奇是深受巫师世界欢迎的球类运动，有自己的职业联盟以及世界杯比赛。而在现实世界当中，也有一群从小读哈利看赫敏的熊孩子，尝试着把这项虚构的魔幻运动局限化，他们甚至组建了所谓的国际魁地奇协会来推广这项赛事。只是理所应当的，麻瓜（里，巫师对没有魔法普通人的称呼）骑着普通扫帚根本飞不起来，大家只能腿着玩草地魁地奇，找不到会飞行的魔法比赛球，只好手抓排球互相投掷，看起来更像是熊孩子打架。 倒是有一群更加蛋疼的极限爱好者尝试着在高空速降时玩飞行版魁地奇，成功实现了人和球的飞行，场面惊险刺激看点十足，可惜的是运动员没办法灵活地水平移动，还是不够还原，而且这个玩法成本也太高了。需要克服高空下坠的心理恐惧，还要承担高昂的训练和飞行成本，要知道整个美国3亿人口，却只有35万人、300万人次每年玩跳伞，可见这项运动的门槛之高。 听到林琛提起魁地奇，林继武却是直摇头，“我们在引擎上跑过魁地奇规则的比赛，不过效果非常不好，本来空中飞行就需要玩家关注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魁地奇的3种球、3个球门、14个球员更进一步分散了人的注意力，导致经常发生撞机事故体验并不好。” “那是撞扫帚事故，”林琛职业病发作地补充道，“要是做成vr体感游戏，玩家可以用身体倾斜控制飞行方向，用脖子控制视角，应该会好很多。” “vr方案我们也试过，也只是稍好一些而已，从手腕累变成了脖子累，同样被咔掉了。” “不会是你们没设置好吧？” 正说着，一阵低沉的胎噪声传来，两人连忙止住话题让到了一边，然后就见到一前一后开过来一辆电动叉车和一辆小型货车，显然是负责运输的人过来了。其实以影辅和蜂游的距离，完全可以用叉车一路推过去，不过林继武却不敢这样随便凑合，模型要是有个什么磕碰，掉根手指或者钩烂衣服什么的，他这个月的奖金妥妥要泡汤。 好在影辅这边为其准备了专门的塑料转运箱，只需要小心放倒搁在箱子里，用减震泡沫填充空隙再盖上箱子扣好，基本上就不用担心运输过程中的磕碰了。 看着关闭电源的程薇模型被装进箱子，然后被叉车送到货车上固定好拉走，林继武转身对林琛说道：“既然琛哥你这么有兴趣，要是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去工作室看看吧！” 第741章 主角们 面对邀请，林琛并没有一口答应，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今天的工作日程，又仔细确认没什么遗漏的事情了，这才愉快地上了开往蜂游公司的摆渡车。（ ）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在办公系统上请了个假，表示自己是应兄弟公司邀请前去指导工作，并非光明正大翘班乱跑。 指导也不是虚言借口，林继武真的有找精通机械的专家过去检测并调试游戏的计划，这次正好遇到闲得乱晃的林琛，索性一并办了。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让你这位搞机专家帮忙看一下，确认建筑、机械，还有人物这些的外形和功能都具有基本的合理性。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正好赶在正式压盘前做最后一轮修改，”没有车门的摆渡车上，林总监给林琛介绍着对方将要面临的工作。 “怎么感觉是上了贼船？看来还是回去划水混时间比较适合我，”林琛站起来装作要跳车不干的架势，不过却并没有迈步下去。 “跳啊！”林继武抬头看着对方，口中催促道：“不跳就赶紧坐下，别耽误时间！” 检测到乘客站起有下车意图，园区摆渡车就会自动回收动能减小车速。所幸它们的速度本来就不怎么快，大概和自行车的最高速度差不多，而且闭塞区间相当大，后车还有避障绕道的能力，所以运行几年来并没有出现过追尾事故。 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林琛满是好奇的问起了自己的新任务，“以前怎么没听说蜂游还要找人做这些检测啊？是你们的新花样？” “以前也有的，各行各业的专家我们都有找过，主要是古建、服装、历史，还有冷兵器和生态学这些，毕竟我们之前很少做科幻或者现实题材，自然不需要找你们这些玩机械的。” “这我知道，蜂游国内的工作室非常喜欢做古代背景的游戏，不是武侠就是神话仙侠，要不就是动物模拟之类的，当然需要这些专家。其实在国内也不是做不成科幻和军事游戏，你们还是太矫情了。” 蜜蜂游戏在国内外陆续建立了11家分部，用作鹭岛总部的补充和辅助。其中国内分部更偏重人力资源上的补充，它们大多开设在大学多、物价低的二三线城市，以便就近招揽人才降低工资成本，很少独1立制作游戏，更像是总部各大工作室的外围兵站。而海外工作室却是正好相反，更加独1立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招牌游戏，加拿大分部搞运动、欧洲分部玩车玩战略、澳大利亚分部玩射击、岛国分部谈恋爱，很多都是在国内不方便做或者做不好的题材。 出现这样的结果都是有原因的，加拿大人热衷户外运动，在那里更容易招募到有运动经验的游戏开发者；欧洲车厂很多很有名，可以降低收集汽车信息的成本；而在澳大利亚玩射击，也是看中了那里枪支限制较少且地广人稀的特点，关起门来在农场里随便怎么突突都没关系，让火力实验室那些枪械爱好者射得很爽。 唯一不爽的就是转管加特林、g42撕布机以及坦克大炮这些大家伙儿没法玩，想要录制音效、体验手感还得跑到其他地方甚至国外去。 当然，再怎么不爽也比回到国内各种弄不了要强，“像是你们这段时间测试的二战军车，要是放在欧洲做就不用费钱费事的运回来，还能直接体验原版武器开火的感觉，哪像现在这么麻烦，还得把测试分成两部分，在国内测车体在国外试武器，你不累么？” 这个理由相当有力，林经理当时表示辩驳不能，对于普通人来说到国外出差是好事情，因为可以趁机见识不容易见到的外面风景，但对他而言风景已经看腻，记住的只剩下长途飞行的无聊、倒时差换胃口的辛苦，特别是前段时间跑去非洲吃沙子的经历更是让他记忆犹新。 摆渡车似慢实快，没过多久就把两人送到了蓝火球工作室所在的办公楼。 虽然取得了不少成绩，但林继武和他的工作室还是相当低调，并没有申请搬迁到更加文艺更加自由的lf办公区，依然呆在原来的办公楼里面。 好在公司也没有亏待功臣，随着工作室规模的扩大，他们的办公条件也在同步变好，有了自己的游戏体验室，以便就近检验和展示自家产品。 《银河球会》的开场g非常漂亮，阳光下闪着蓝光的地球漂亮夺目，怎么看也不会腻，只是林琛却皱起了眉毛，“这是逸影的手笔吧？” 依靠产量优势大量抢占特效市场份额的逸快特效，后来分拆出了专做各种g影片的兄弟公司逸快影视，不过他们做的最多的却是各种游戏短片。因为产量和质量都很可靠，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戏厂商选择让他们承接代工，使得1字金币lg几乎成了游戏大作标配。唯独同为g大厂的玻璃渣是个例外，他们坚持自己操刀制作魔兽资料片和守望先锋的剧情短片，保护着美国游戏厂商最后的良心。 虽然片头动画上并没有出现熟悉的旋转金币，但林琛还是一眼认出这段动画的作者，因为这颗地球实在太眼熟了，pe开发版启动画面是它，蜜蜂地球、地球百科的虚拟地球仪也是它，很多科幻游戏里面同样有它的身影。地球只有一个，但因为“照相技术”的不同，各种地球照片却是千差万别，而这些地方出现的地球却只在模型精度和细微颜色上区别，显然是同一个地球，原因显然是逸快影视为了省钱玩起了资源复用。 “当然是逸影做的，我们工作室人还是太少，没有办法自己做g，”林继武坦然承认道。 为了鼓励竞争避免技术僵化，蜂游对工作室自制g是持鼓励态度的，前提是完成工作不得超支，且质量和效率达到预期。这一点就拦住了大部分旗下工作室，只能老老实实去找逸影的同学各种拉关系。 不得不说，虽然经常弄出来祖传道具和脸熟路人，但逸影的敬业精神和技术实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这段开场动画就被他们做的大气磅礴、逼真自然，看起来很有大片范儿，为这款新游涂抹上了浓厚的科幻大作气息。 这帮人甚至还有闲心安排了一段启用环境增强功能的情节，用来解释为什么激光有弹道暴炸有声音。 外太空中空气极其稀薄，所以应该听不见隔空暴炸的声音也看不见没有直射入眼的激光，然而如果真抹掉激光轨迹拿掉暴炸音效让一切变得真实可信，普通玩家反倒接受不了，因为这和他们从日常生活以及其他影视游戏中获得的认知模型不相符。而在这段剧情里面，他们就用增强现实技术完美地解释了这一点，人眼看不见的激光机器可以发现然后标注出来，人耳听不见的声音机器可以探测然后模拟出来。 除了能源技术使用了虚构的黑科技，不管是空间站外面的太阳能电池板、清理轨道的激光以及小飞船的离子推进引擎，都是人们有所了解的宇航技术，正是典型的近未来科幻（nearfuure）。 问题是作为一款足球游戏，开场就是空间站释放太空战机，然后激光乱扫、无数目标嘣嘣炸裂，一片太空大战的场景，这个感觉实在太违和了一点。 林琛手指显示器发问，“亲，你确定没弄错么，这是足球游戏该有的开场g？” “没错啊，这是空间站的日常工作，清理太空垃圾。现在外太空垃圾已经超过7000吨、几十万片，50年后只会更多，所以我们认为到了未来清洁工将变成真正的高技术工种，开着太空战机专门在宇宙空间清理各种太空垃圾。” “懂了，”林琛了然地点点头，“是不是有个主角就是太空清洁工出身？” “答对了加十分，可惜没有奖。他们之中的确有人服务于轨道清洁部，”林总监给他一个免费的赞，指着桌子上摆着的7个主角手办问道：“那你能猜出这里面谁是清洁工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林琛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连体衣大秀苗条好身材的程薇，虽然身材体型和之前看见的宇航员相差巨大，但那张精致的小脸却是不会认错的。虽然自认为患有轻度脸盲症，认不出小明星和网红们的锥子脸，但是对于顶级美女的颜，他还是不会认错的。蓝火球显然在程薇身上分外用心，这张脸精致完美无可挑剔，可以打97分，没有满分是因为毕竟不是真人，这样的大美人儿怎么可能是清洁工，第一个pass。 程薇左边同样是一个黑发黄肤的华裔面孔，国字脸利剑眉身穿制服配有肩章，两颗箭形标志看起来很像中校军衔，想来应该也不是。 程大美女右边是一位身穿力量增强服的歪果仁，他的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露出标志性的棕发碧眼。虽然限于自己的知识，林琛并不能认出他是哪国人，但这么一身高大上的人工肌肉，一看就是在用于重力环境的，应该不会被派去扫垃圾。 棕发帅哥右边，又是一位漂亮妹子，林琛阅尽千片的经验告诉他，这位肯定是岛国美女，她的气质实在太明显了。其实气质什么的都是扯淡，让他断定国籍的其实是对方娇小玲珑的身材以及身上华丽精致的短裙套装。充满氪金气息的精美衣服，让他想起了曾经被lelie支配钱包的恐惧，此女可能是类似issarss林明美的宇宙歌姬，自然不会是清洁工。 岛国妹子旁边是一个吴克大光头，身高体壮皮肤黑一看就是个壮劳力，不过他身上的交领练功服证明此人应当是一位武术家。 光头旁边连续出现了两位女性角色，同样穿着连体衣的她们身材比程薇还要好，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十分吸引眼球，一个金发麦肤一个黑发浅棕各有各的风情，至于职业却是看不出来。心里记下待定，林琛继续移动目光看向旁边，蓦然发现居然到头了。 一时间没有头绪，他只好旁敲侧击地问道：“7名主角四女三男，有些太阴盛阳衰了吧？” 目光又在三套乳胶服美女的身材曲线上扫过，“还是说你们也中了守望屁1股的毒，刻意用这种方式卖肉？” “不不不，我们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研究表明x子比y子的抗逆性强，更可以在太空环境下实现受孕，所以游戏里空二代都是女多男少，这是有道理的。” “那还不如把所有男人都拿掉，直接弄个天空女儿国得了！” “呵呵，你忘了第一代地面移民，游戏的背景设定是50年后的近未来，第一代太空移民还是男多女少的，就和现在宇航员的性别比一样。” “正反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我表示无话可说，”林琛举手投降，“还有这个清洁工到底是谁你也直说了吧，我实在看不出来。” “哈哈，线索这么明显的问题你都看不出来？” “快说快说！少卖关子了！” “出身空域清洁部门的，”林继武伸手指向手办群，在林琛期待的目光中来回移动，最终落在钦定女主角程薇身上，“就是她！” “你玩笑的吧？你家女主角是清洁工？” “如假包换，”林总监指向屏幕，“一开始你肯定没注意，这些小飞船侧面都有轨道清洁部的英文缩写，同样的文字也出现在程薇模型的宇航服上面。这身清洁工专用的宇航服可以硬抗太空碎屑，仅次于杰弗逊的战斗服，小薇能够胜多败少这身衣服贡献很大。这么明显的提示你都看不到？” “真的？”林琛仔细想了想，好像之前的宇航服的确有字母，但具体内容他却不记得了，只能郁闷地嘀咕道：“谁没事记那些东西啊？” “是你太没有发现精神了！” 第742章 有生之年 俩人说话时，屏幕上的开场g依然在继续播放着。 在突然拉高的画面里，旋转犹如陀螺的空间站和沿着渐近线整齐排列的小飞船构成了富有几何美感的构图。配合上作为背景的蓝色水球以及无垠星空，看得林琛手指大动，下意识地就去低头寻找游戏手柄，想要截屏保存下来当壁纸。 等他把那颗塑料豆芽握在手里，林继武的声音这才不徐不缓地响起来：“这个场景已经在官方壁纸集里面了，画质超级棒，过段时间你就能在我们的围脖和官网看到了。” 反应过来的林琛开口回应：“哦，不过这样你们就不怕被人骂过度美化么？” “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罢了，不必理会。” 因为跨平台游戏滥用bpp截图作为展示，坑害了很多手游玩家，导致蜜蜂s“照骗制造家”的标签可谓尽人皆知。 等到蜜蜂推出pt游戏主机，主机玩家也加入了受害者大军。单看截图，pt上的游戏画质完全不输其他平台，但实机效果却要稍差一些，让这款主机在蜂黑口中有了“骗ta游戏机”的外号。 这其实是其他厂商的抹黑，蜜蜂的叠帧后处理技术并不复杂，牺牲处理器性能来提升截图画质的思路很容易懂，可他们模仿研究类似功能的努力却很不顺利，“码力”不足导致程序效率低下容易卡机影响用户体验。自家同类产品难产，自然只能通过发动水军鼓吹“过度美化是大危害”来恶心人了。实际上调侃归调侃，大部分用户还是很喜欢让“截图美如画”的，大家实在受够了游戏和视频“看着美如画，截图烂如土”的糟糕体验了。 虽然只是一款体育游戏，但是飞船降落过程做得很是仔细，应该有参考舰载机降落过程，显得真实可信又有一定的科技范儿。 屏幕画面一变，出现了程薇的驾驶舱视角，用第一视角直观展示飞船降落全过程。外太空大气稀薄，没有飞行员最害怕的侧风扰动，速度距离方向也有计算机控制，所以降落很是轻松，她还有闲心左右看看，通过虚拟驾驶舱观看周围的风景。 为了更好地抵御高速飞行的太空垃圾以及未经大气层过滤散射的灼目阳光，清扫飞船全部采用全封闭驾驶舱，并没有太空动画里常见的玻璃驾驶舱，不过在r技术的加持下，人们却可以轻易让机舱壁变“透明”，不用担心视野问题。 “唉！”林琛突然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多等等了，这游戏明明要用vr来看才带感嘛！” 为了支持蜜蜂pt这个全世界第一个也是最大的vr游戏主机，蜂游一直在为自家pt游戏同步推出vr版本，《银河球会》也不例外。当然，vr游戏比vr影视更容易制作也是原因，蜜蜂影视现在还在苦逼地录制各种风景和科教短片呢。 说话间，女主角程薇再次出现，从托举自己钻出“地面”的简易升降梯上跳下来，身穿d紧身制服的她立即转身朝朝边上的屏蔽门走去。只是脚步有些奇怪，好像脚上挂着沙袋一样，抬脚提腿显得有些缓慢，短短几米距离就走了半分钟，让林琛不争气地咽了好几次口水。 d制服的主体是富有光泽的紧身衣，在她提腿行走时，臀大肌有节奏地收缩隆起带动紧身衣的反光不断发生变化，甚至可以看见一对圣涡（腰窝）的痕迹，让人不由遐想起衣服下的风光该有多美好。 “你你你！”林琛有些语无伦次了，面对极致的艳丽画面，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卖肉真的好么？” 话一出口他的思路也理顺了，接着问道：“怎么着，看人家声望屁1股辣么火，心理嫉妒了也弄一个一模一样的银河屁1股出来？” “扯淡呢这是，乳胶衣又不是暴雪发明的，w也不是第一个把它们用在游戏里的，你咋不说我们抄e质量效应呢？那里面也有好多穿紧身衣的妹子的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 林继武看了眼对方，“实话就是，她那么走完全是正常的，因为她所在的地方重力比正常地方大。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套肌肉流动插件里面还有你的贡献呢，鸣谢里面就有你的名字。” 林琛本来还有点儿懵，不过等人家提起插件和名字，他就立即想起是怎么回事了。当年港岛大宝剑出品的游戏很多都是找内地蜂游代工的，只是为了规避法律限制把最后的整合压制发行放到外面而已。为了和日本同行进行竞争，蜂游专门开发这款人体肌肉运动插件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也在里面出谋划策了一番，利用自己阅尽千片积累出来的审美观帮助调整系统。只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完全没料到当初简陋的插件居然发展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结果却是出了个小丑。 让他感到欣慰的，就只剩下身上这身往常觉得暴丑的工装了。为了方便工人爬上蹲下各种活动，工装裤子做得都比较宽松，不容易撑帐篷。 再去看屏幕，却发现刚才的诱人风景已经消失不见，镜头画面拉近了不少，刚好把腰部以下挡在显示器下边，同时画面看起来也有点儿降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g短片使用超算阵列进行渲染，而游戏画面却只能使用本机gpu处理，而且还是w4000这样的移动图形处理器，出现画质下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反而是降低的幅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w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没见这方面的宣传啊。”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林继武笑着解释道：“w性能提升都是按部就班的，毕竟要控制功耗。你看到的其实是pte的一个实验功能，光线预追踪。简单说就是在超算上跑一遍游戏，做好固定光源的追踪和渲染保存到游戏里面，这样玩家进行游戏时系统只需要对付动态光源就行了。” 曾经参与过多款文化部上榜游戏的林琛自然不是游戏小白，一听就明白这种方法存在着巨大的缺点，高清固然好奈何硬盘小，当下张口就问：“客户端变得多大了？” 手指屏幕，林总监无奈道：“这个超过了700gb。” “那还怎么玩？20多张蓝光盘都要上百块，这游戏你们打算卖300以上？” 林琛并没有提下载数字版，因为他知道即便有关部门公布的全国平均速率194bps真实不注水，想要把700gb的游戏拖下来也需要80个小时，还要祈祷整条线路不要出现高峰拥堵，否则下载时间还要增加不少。这种情况下，能够淡定等待好几天的玩家自然是没有多少的，只能依靠蓝光光盘作为载体进行传播。 “实际客户端当然不能那么大，”林总监显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最近就在忙这个，打算把预渲染内容放到云端，客户端根据玩家的操作和行为请求具体的内容，这样就可以大幅减少需要下载的内容了。” “哦，“他的话却只是得到林琛的随口应和，后者的注意力已经放到眼前的游戏画面上去了。 人物移动交互这一块并没有标新立异，简单看一下系统键位图他就轻松上手了，熟练的左手拇指控制方向，右手转头来回观察，在工友np凑上来打招呼时看心情选择回应语句，屏幕上的程薇穿过两道屏蔽门进入电梯，然后被带着“上升”进入空间站内环。 林继武看过来时，他正无聊地连按跳跃键让女主角上下蹦跳，欣赏着胸前的半壁波涛，注意到对方的动静，林琛连忙说了一句“重力系统做的挺不错的，果然是越跳越高。” 不用解释介绍，刚才看到空间站的外观，他就隐隐感觉应该有离心式重力模拟系统的存在，那句“重力比正常地方大”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测。 “我还以为你要问一句为什么转啊转呢。” “亲，咱好歹是搞机械的，牛顿力学可是吃饭的家伙呢！” “好吧，是我犯傻了，”坦然承认错误，林继武又介绍起了游戏，“本来pte的重力系统只有三轴坐标系，这套圆心坐标系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好在系统足够强大，改了公式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很轻松就移植过来了。” 离心力其实是根据效果虚拟出来的惯性力，并不存在却又“看得见摸得着”，水桶旋转时，里面的水被离心力“压”在桶底不会倾倒出来，旋转的空间站也会把内部的人和物都“压”在外侧的地板上，从而模拟出重力环境。 失重环境使得血液的单向流动机制部分出错，心脏把血液挤压到四肢末端比地面更加吃力，进行剧烈活动时负荷更大。宇航员的动作总是小心翼翼，既有失重环境影响肌肉控制的原因，不给心脏添麻烦也是很重要的原因。经过专业训练、拥有飞行员身体（或者干脆就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的宇航员尚且如此，普通人在失重环境下只会更难受，所以人工重力系统就成了太空移民必须的前置技术。 不同于其他作品里和地面没有区别的重力发生系统，gb选择了更加简陋也更容易实现的离心式系统，使得7座太空城形成了独特的多层环形布局。越靠近内圈旋转线速度越小离心力也越小，反之最外圈线速度最高，离心力最大。 同时外圈有着大量重型设备质量也高，还能起到飞轮蓄能的作用，能减轻飞船起降对系统速度的影响，从而避免重力忽高忽低。而且西式陀螺的外观还有防御宇宙辐射的作用，能够减轻各种宇宙射线对人体的影响。射线不只包括电磁波，还有来自宇宙深处的高能粒子流，它们的穿透力更强，对生物细胞的伤害也更大，所谓的太空育种靠的就是它们。 随着电梯层数不断增加，屏幕上的程薇越跳越高，先是有了月球漫步的感觉，到了最后更是一蹦五米多撞到轿厢顶部，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哎呦！” “可惜啊，”控制人物重返正常的3层区域，林琛嘀咕了一句“钢铁侠也太不给力，猎鹰9怎么老是爆爆爆啊！” “航天飞机能爆，猎鹰当然也能爆啊，”林继武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好可回收火箭。 现实中的空间站之所以不使用自转方案，很大程度上是火箭技术的锅。 因为返回时和大气层高速摩擦产生高温高压，火箭发动机会在坠落过程中出现变形和暗伤，为了安全起见，捡回来的火箭发动机都会被放弃不用。一次性发动机导致太空快递运费惊人，高达每公斤数万美元以上，高轨道还要加价。 至于可重复使用的航天飞机，它们的维护成本也不低，要是存在没有发现的隐患导致爆炸损失整个机组，造成的损失反而更大。所以nasa不得不在新世纪用intel停产8086处理器的理由永久停飞它们，转而找俄罗斯用联盟系列宇宙飞船帮忙给国际空间站运输物资和人员。 这样的高成本，自然限制了空间站的规模，而没有足够的半径，想要产生较高的离心力就必须增加转速，这又会给观测以及太阳能发电系统带来很多麻烦，显得华而不实自然不被青睐。 说到底现在的空间站更多还是作为科研平台存在，其他用途自然要让位于主要目标。等到猎鹰9号等可回收火箭真正成熟，或者传说中的空天飞机变成现实，旅游居住性质的空间站才会出现，那时候为了改善人居环境，自然而然就会转起来。 但问题是，猎鹰9它又爆了啊！对于林琛来说，简直是希望有多大失望有多大，都快对马斯克粉转黑了，有生之年的太空梦啊！ 第743章 走红的速度 白色的风车在春风中缓缓的旋转着，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郁金花香，一切都是如此的惬意。 “要是能再暖和一点儿就更好了”，把滑下去的毯子拉了拉，刘海洋对荷兰的气候小小抱怨了一下。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早上就是个大晴天，他便搬了张躺椅到住处的院子里，一边办公一边享受这春天的明媚阳光。 5月初的鹭岛已经蠢蠢欲动开始入夏，而此时的荷兰却还处在春寒料峭当中，白天风衣套毛衣、晚上羽绒防寒服都是很正常的穿着，要是按照五日平均气温21摄氏度的标准，这里压根就没有夏天。 荷兰王都阿姆斯特丹的纬度是北纬52度左右，和号称可能看见北极光的祖国最北端漠河县差不多。纬度高阳光斜射导致单位面积接受的能量减少，热效应降低温度自然起不来。 只不过漠河的冬天被来自陆地的西伯利亚寒流支配，零下40度的低温并不少见，而荷兰作为沿海国家却有着大西洋暖流的滋润，冬季最低气温通常保持在零上，这才没有给人留下冰天雪地的印象。 我们所说的荷兰其实是南北荷兰省（hlland），这个国家的正式名字是君主立宪制的尼德兰王国（theherlands，意为低地之国）。 这一带在16世纪之前是西班牙王国的地盘，后来趁着西法大战的机会趁机脱离西班牙，在1581年宣布成立了联省共和国，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其中第一大城市在阿姆斯特丹在北荷兰省，第二第三大城市鹿特丹和海牙在南荷兰省，导致歪果仁接触到的尼德兰商人往往来自这些地方，久而久之就误把荷兰当成了尼德兰，就像把英格兰当成整个大爱联合王国一样。 因为资本主义的先进性，早期的联省共和国发展迅速，拥有巨量船运优势的他们号称“海上马车夫”，一度控制整个欧洲大宗货物的定价权，还组建东西印度公司参与世界殖民，纽约以前就是荷兰人的殖民地。 不过资本家追逐利益的本性也让低地人吃尽了苦头，因为炒作郁金香他们制造了有史以来第一个金融泡沫“郁金香风暴（1634-1637）”，国力开始衰弱。然后又遭到后进资本主义国家英国的多次攻击，好日子渐渐走到了尽头，最后更是被隔壁的拿破仑看准机会灭了国。 有意思的是，英国虽然是把荷兰打落深渊的凶手，却又是荷兰复国的恩人，1810年拿破仑将荷兰并入法国，英国助其在拿破仑下台后复国，1940年德国车了荷兰，英国又收留王室组建翻流亡证府，并在德国战败后送回去复国。这倒不是英国人有多好心，纯粹是国家利益使然，让欧洲分成更多国家彼此牵制，英国才能高枕无忧。而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睛只盯着欧洲，却漏了美洲，结果把自己的球长位子给丢掉了。 其实荷兰人也差不多，他们之所以在本世纪初接连搞了一堆大新闻，允许红灯区合法运营、同意同性恋婚姻、立法支持安乐死等等，也都是利益使然的结果。这些事物都能够带来游客与外资，还能够为荷兰在国际社会博取存在感，一举多得自然妥妥的。实际上在荷兰内陆乡村，天主教和新教的信仰气氛依然浓厚，很多人对同性恋和安乐死依然持反对太多，顶多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这一点上丹麦人就太“不识相”了。因为嫌弃名声不好听，法、比、荷、德、瑞典等欧洲国家陆续立法禁止，导致一大波日狗草马爱好者只好奔向其他没有国家。北欧小国丹麦就是一大批“受益者”，当地很快出现了“养狗致富、母马涨价”的风潮，甚至诞生了专业的动物激院、然后丹麦证府就觉得很没有面子，感觉有损国际声誉，经过一年时间酝酿最终在去年以微弱优势通过了禁止法案，把草狗狂魔们撵去了其他国家。 在亮而不热的阳光照射下，刘海洋打了个哈欠，摆正怀里的蜜蜂商务平板，继续看起了平板电脑上的劳动节期间业绩报告。 荷兰，或者说尼德兰王国其实并没有法定的劳动节，不过他们没有外国游客有啊，所以这段时间零售业服务业的生意都会好做不少。毕竟除了美国还有一些没有工业传统的国家，世界上大部分主要国家都过劳动节的说。 阿妹你看其实也过劳动节，不过日子却是在每年9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一，因为国际劳动节其实是恩格斯导师恶心美国人的结果。 19世纪末的工人正处在最悲惨的时期，电灯、电动机械等劳动工具的成熟，反倒成了资本家延长工时的借口，机器不停人不歇，很多工人每天要工作超过12小时。然后就爆发了要求8小时工作制的抗议运动，其中发生在1886年的5月1日美国芝加哥的抗议规模尤其浩大，最后还闹出了多人伤亡的流血冲突。 为了声援美国工人的抗争精神，恩格斯在两年后的第二国际成立大会上提议将这天设为劳动节以资纪念，得到各国工会组织的积极响应，而随着苏联兴起并带头提高工人福利，8小时、双休日、妇女投票权逐渐成为国际主流，劳动节也跟着成了世界上80多个国家的法定节日。 到了现在，虽然苏联阵营已经崩溃，但当年留下的遗产却还在发挥着作用，好莱坞编剧工会发动罢工要求分享影视剧的网络传播权、巴塞罗那地铁工人发动罢工抗议w带来外国游客，以及去年51期间三万意大利人抗议米兰世博会的开幕的行为都已经传遍了全世界，为这个抗争味道强烈的节日增添了新的注脚。 虽然刘海洋现在也是个资本家了，不过总是会下意识地忘掉这一点，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对他的世界观影响很大。 实际上在半个月以前，刘海洋提起五一也只会想到人人人人人的五一黄金周和五一小长假，但这次在荷兰的遭遇却让他不由对苏联老大哥产生了深深的怀念，虽然按照出生年龄来看，苏联解体的时候他还才只有三四岁，并没有真正见过任何一个苏联人。 简单来说，他刘海洋现在这么想念苏维埃、想念克格勃、想念内务部，并不是因为他是传说中的苏粉，而且他现在被人威胁了。 这次跑到荷兰来，并不是为了渡过一凉快的假期，而是他的公司前段时间在荷兰开了一家店，需要近距离坐镇以便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结果突发事件真的来了，有人给他寄了一颗子弹，寄信人正是赫赫有名的阿尔巴尼亚嘿帮。吓得他赶紧报警寻求保护，然后就被安排躲到了荷兰乡下来欣赏还在绽放的郁金香。 强权国家不是黑色势力的生存土壤，他们在法制国家反倒活得更滋润，比如著名的意大利黑手党就是被法西斯墨索里尼撵到美国，并且生根发芽遍地开花的。 美国可以靠着国家税收养活的近两万家各级各种警察机构来维持住基本的、尤其是白人区的社会治安，但是其他国家就木办法了，新证府本来就没有什么钱，美国爸爸承诺的支援又老是不到位，偏偏搜集证据打击犯罪成本各种高，自然只能眼看着那些坏蛋做大。 这里面阿尔巴尼亚这个巴尔干小国就是典型，丫本来就比较穷，60年代还接受我兔大笔援助并在联大帮忙投票点赞，被誉为“天涯知己、海内比邻”。后来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其也在90年代初变成了资本主义国家，并陷入到大规模集资的深坑里面，从此一直是欧洲最穷的国家。经过二十几年发展，人均鸡的屁也才达到4000美元，国力还在发展中。 当初因为集资诈骗，阿国曾经在97年爆发大规模混乱，军队瓦解、70万支枪和15亿发子弹散落社会，成了欧洲的隐藏军火库。 阿国嘿帮最有名的成绩就是贩卖人口，他们成系统地拐卖诱捕东欧少女，将其大规模贩卖到西欧各国，从事地下影片摄制、地下卖银等非法活动，其中红灯合法的荷兰更是重灾区。 数码老虎公司被邀请来荷兰开设全世界第一家机器人青楼，正是该国证府打击地下卖银的众多措施当中的一个。当然，借此在世界上引起话题，吸引喜欢尝鲜猎奇的各国旅游者也是他们的目的，甚至可能是主要目的。不过在官面上，他们的说法只能是“这是一项开创性的伟大发明，能够帮主减少失足妇女的数量，阻止性传播疾病和人口拐卖等不良现象。” 刘海洋收到的子弹，便是于此有关，实际上他的小小店子还不足以对人家成熟的卖人产业链产生危害，至少现在还没有。为什么会给自己寄子弹，他表示俺不知道哇。 其实对他来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听从大使馆的告诫及时回国是最好的选择。就算因此而让荷兰人感到不快，至多只是影响以后的合作罢了，就算这家“数字未来娱乐场”经营不下去因此倒闭，他投入其中的系统和设备也能拿回来大部分，之前已经取得的宣传效果也不会因此有什么损失，实际还是赚了的。 然而人都想要更多，认怂躲开固然安全，却也会因此失去一个借机炒作的大好机会。 所以在和警方沟通后，刘海洋就把那封子弹信晒到了他的私人fa上面。 新店开张时，他和数码老虎并没有站在前台，毕竟说起来有些不太好听。然而事实却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有心人还是可以轻松知道他的信息，所以刘海洋才打算站出来把自己变成一个知名人物。这样可以增家旁人下黑手的成本，是经过很多名人认证的保命法门。 对于荷兰来说，他老刘现在就是那颗美味多汁的鱼饵，洒在外面希望能够勾引到潜藏在黑暗中的嘿势力。假期将尽，“约定”的刺杀却一直没有出现，当然也可能是被秘密解决，但他却也因此收到了实利，被很多欧洲人挂在嘴上，成了一个网络红人。 虽然他只是在fb上张贴了那张威胁信，走红也只是欧美，但在国内众多网编和段子手的努力下，刘海洋和数码老虎同样也在墙内红了起来。电竞明星成名后代言网店卖肉松饼都能发家致富，他老刘成为世界红人带来的经济收益更是巨大，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公司网店商品大部售罄，线下的老虎加油站业绩也翻了几倍，补货频率提高了不少。 更有许多国内同胞眼看着各种高级娃娃全线缺货，更是趁着五一小长假专程飞到阿姆斯特丹，体验一下传说中的sartr波tprn究竟是什么鬼。 看着平板电脑屏幕上顾客国籍统计里那一块巨大的红色扇形，刘海洋忍不住自语了一句，“祖国人民还真是热情啊！”大老远地跑到荷兰，不去看花期将尽的郁金香花海、不去拍风车装文艺，居然都跑来光顾他的小店，真是没的说。 默默地感动了半分钟，他就滑动屏幕把这一页翻过去了，并没有一键截图分享到自己脸书，毕竟这图要是放出去可是要给国家抹黑。 当然，来自其他国家的游客也不少，以至于他们不得不紧急推出了一款预约软件让各地游客提前约定机器人和时间，不至于长时间排队扫兴而归，也让混在其中的东亚面孔不至于太过显眼。 他们的srp从技术角度讲和高级娃娃并没有本质区别，不过是多了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技术两个新噱头罢了。虽然新技术改善了用户体验，不再冷冰冰、无言语且千人一面，却也仅止于此。之所以业绩大涨，说起来还要感谢阿尔巴尼亚人，在警方的保护下、戴着vr头显享受机器人的服务，可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呢。 第744章 乡间日常 “溜，你的午餐来了，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中式饭菜哦！” 正看着报表的刘海洋抬起头，就看到两团闪着白光的大馒头。暗叹一声“老外就是抗冻，咱还毛衣盖毯子，人家已经轻松敞开怀了”，老刘连忙伸手接过餐盘，同时赞美一下佩姬夫人越来越标准的汉语发音，至于音调问题，这就不能强求了。 “还有这个？”后者后退半步转了一圈，左手抚胸看向老刘。 “当然是越来越美了，方圆十公里范围内你绝对是最美的！”刘海洋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对方的美貌。 夫人坦然接受了他的赞美，然后咯咯笑着离开了，并没有和他展开超友谊关系的动作。 人走了，刘海洋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这位ada的年纪其实已经很大了，放在国内妥妥是广场舞大妈、搓麻大婶的一员，不过老外不兴这一套，叫大妈大婶人家会嫌你把她叫老的。 至于这位的颜值老刘倒也没说谎，周围能和这位邻居兼临时厨娘相比的女士的确不多，毕竟他现在是在乡下。 传闻中荷兰是个美女遍地的国家，走在路上可以看见秀恩爱的女情侣、去超市会遇到光着天体来购物的果女、去酒吧脸上会被喝嗨抽嗨的潮女丢一条bra，但是真的到了这里才会发现传说里都是骗人的。之前在阿姆斯特丹情况还好一些，大城市里总是少不了美女，虽然天气还有点儿凉，但是已经可以穿裙子出来秀身材了。可等他这次为了躲灾跑到荷兰乡下，就郁闷地发现自己彻底和美女绝缘了。 荷兰的农村人其实挺多的，毕竟该国地势平坦农业用地面积高达70%，乡下多的是牧场、农场和园艺温室，全国人口45%从事农业生产。不过和国内一样，这边的农村同样受到城市的抽血效应影响，年轻人都跑去大城市上学和工作，留在乡村经营家庭农场的自然只剩下一堆父母辈的中老年人。 好在这边农业机械化程度很高，花卉温室有自动控制和视频监测、牧场有自动挤奶机，就连从地里刨土豆也有专门的土豆收割机，需要的人手自然比国内少很多。即便人均耕地面积不到2市亩，和我兔一样低干的34市亩的国际平均水平，但在机械化、科技化，以及专业合作社的加持下，这些家庭农场、牧场依然创造出了很高的人均产值，农业出口额仅次于美帝位居世界第二。 收入高了，农村的面貌自然不会输城市太多，更是比刘海洋老家要强恨多，唯一的问题就是人太少年轻人更少，没什么适合他的娱乐交际项目，只能变成宅男窝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等到佩姬夫人走远，他这才低头看起了自己的午餐，主食是咕咾肉、蛋黄意大利面，以及豌豆汤和火腿炒甜豆，也就是国内常见的荷兰豆、菜用豌豆。其实还是老外的吃法，不过能够做成这样已经很用心了，至少人家还给准备了漂亮的青花盘子和漆绘筷子。 接下来自然是老规矩拍照让网友先吃，拿过旁边的平板对着餐盘咔咔拍了好几张，刘海洋仔细挑选了最美的三张发到了网络上专门去刺激那些节食控减肥狂。 这款平板是佩姬夫人的老公佩奇先生推荐给他的，老刘试用以后感觉棒棒哒他也就买了一台回来。 当初见到他手上的平板时老刘还小小惊讶了一把，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款平板，要是别的牌子倒还罢了，偏偏后面的动态蜜蜂lg那么明显，他当然不会认错。 直到问了马竞他才知道，原来这真的是蜜蜂产品，当初蜜蜂尝试潜望镜头方案，为了保险起见就设计了一款拍照平板，通过平行放置的镜头组提供3倍光学变焦以及光学/数码防抖能力，从而带来更好的拍照体验。不过这款产品在国内却扑了，ipad没有带起的平板拍照风潮，beepad同样没能成功。 谁知道墙里开花墙外香，这种设计在国外却颇为吃香，深受外国农民朋友的喜欢。他们需要经常查看gps地图上自家农用机和牛羊的位置，对平板电脑存在需求，而拥有相对强大拍照能力的潜望式平板更是挠到了他们的痒处，无论是微距拍叶片，还是长焦拍羊群都能很好地胜任。 得知这一情况的蜜蜂也是果断行动，专门为农民朋友推出了farer系列平板，搭配上阳光下可视的蝴蝶屏和防摔防水防尘的三防设计，成功在农用平板这个细分市场里面分到了一杯羹。后来更是以此为支点，卖了不少智能农机到国外，为蜜蜂s开辟出了新的应用领域。 刘海洋感觉这款板子功能强大用起来舒服，有了它自然把手机丢一旁。当然农民板在重量和外观上的缺点也很明显，也就宅着的这段时间能够用一用。 完成餐前仪式，他把平板放到一边，拿起筷子夹了块咕咾肉放进嘴里，浓郁的甜香在味蕾上瞬间炸开，让他的眼睛迅速湿润，不由暗自感慨一句“荷兰，果然是一个能让甜党和咸党握手言和的好地方。” 还好这些食物只是味道重一些却也不算难吃，不然刘海洋早就想办法换个人来帮自己做饭了，他又不是过来坐牢的。 喝掉豌豆汤，刘海洋站起来把餐盘端到厨房撸起袖子就开始放水洗碗。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并没有保镖和佣人，主要是这边人工成本太高让老刘觉得肉疼，而且贸然请外人过来反倒不安全，只能攒好几天的家务再打电话叫家政公司。佩姬夫人有次偶然见到他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国内进口的康师傅就老干妈，同情心发作这才揽下了帮忙送饭的差事，本来按照她的意思老刘吃完饭只需要把餐盘什么的放好等她稍后来取就好，不过老刘却不好意思这么做。 碗筷洗完放进烘干机里面，刘海洋端着一杯清茶重新回到院子，然后他就看到平板屏幕上多了fb和围脖图标，显示有新状态需要查看。 解锁平板，他一条条地看着网友们的评论，沙发板凳什么的自然不需要理会，其他评论还是要互动一下的，粉丝也是需要经营的嘛。有意思的是，国内围脖上的网友关心他吃得好不好，而fb上的老外却对盘子和筷子更加感兴趣。挑挑拣拣回复点赞中，他接到了马竞的视屏通话请求。 “怎么样？有没有为国争光啊？”视频刚一接通，马竞张口就问了起来。 “什么怎么样？” “别明知故问！我说你的美女厨娘佩姬夫人。” “别乱联想，人家儿子都上大学了！” 开了个小玩笑，对面这才问起了正题，“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那边钓鱼钓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结果，警方人员已经离开了，我猜可能是要放弃了吧。” 老刘被人寄子弹的事情马竞自然是知道的，还在第一时间查询信息试图给予情报支持，不过万能的网络这次并没有帮上忙，消息虽多有用的却是没有。 马老板自然相信自己的黑客技术，在他看来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嘿帮管理严密所有成员都不上网、不使用智能手机，要么就是事情子虚乌有，完全没有针对刘海洋的袭击计划。他显然更倾向于后一种情况，并且将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对方。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所谓的子弹事件完全是刘海洋或者荷兰方面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搞个大新闻来吸引关注，毕竟随着这件事的出现，着实没少去那边看稀奇的各国游客。 不过老刘却对此表示了强烈抗议，声称自己并没有操作这件事情，也没听说有人这么做过。而马竞在经过一番调查后也放弃了这个猜想，只当其是某个人无聊时候的恶作剧。荷兰虽然禁枪，但隔壁的德国和比利时却是不禁的，想要搞到子弹并不困难。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几个好去机场给你接风压惊。” “过段时间就走，不过我要先去一趟日本，那边有个橙人vr展给我发来了邀请函，我打算过去看一看。” 岛国人邀请dl参展一点儿不让人意外，毕竟这家继承蜜蜂相关技术的公司在橙人vr领域完全是独孤求败一样的存在，看片用户最爱的粉红播放器是他们出的，vr游戏销量榜上三分之一的游戏是他们做的，利用vr和ai技术提高附加值的各种实体玩具同样卖得很火，让一众同行各种羡慕嫉妒恨。这次主办方筹办第一届vr橙人展，不邀请dl怎么也说不过去。 虽然对东邻没什么特殊好感，但老刘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他对掏空岛国宅男宅女的钱包和身体同样充满了兴趣，自然是欣然答应准备前往。 “那就提前祝你玩得开心啦，小心别被女高中生掏空了身体哟！”马竞玩笑道。 他对这个展览充满了兴趣，却是没办法亲自前往，蜜蜂系企业同样也不会参展，毕竟公司和个人的形象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虽然蜜蜂幻景的g系列全景摄影机深受各国橙人片商喜爱，蜜蜂在相关领域积累也是十分丰厚，但是跑去参战却是万万不可以。就算是平常情况下，蜜蜂平台对橙人内容的堵截力度也是最高的，应用商店里完全搜不到这一类软件与游戏，这么明目张胆参展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倒不是他们怕了大清礼部，纯粹是为了维护自身形象的主动之举，毕竟蜜蜂在教育市场的份额越来越高，为了讨好家长就只能像迪斯尼一样走全年龄合家欢路线。 当然，迪斯尼也曾通过收购米拉麦克斯（迷raax）公司的方式，试图在商业恐怖片、冲奖文艺片等领域取得突破，只不过随着米拉公司创始人韦恩斯坦兄弟在05年带着老部下离开，这家多次擅长冲奖、多次制造“奥斯卡血案”的独1立电影公司经营情况江河日下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迪斯尼后来不得不将其甩卖掉。 其实老刘的dl公司也可以说是蜜蜂在橙人领域的马甲，毕竟他们的技术都是来自后者并且始终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不过双方之间并没有股权关系，刘海洋当初要给马甲没有同意，主要还是嫌麻烦。 老刘正在畅想着岛国风俗街的美好风景，对面突然出言打断：“等等！有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老刘也急了起来，连忙坐起来问道。 “有一辆外地牌照的货车朝你那边去了，你最好躲一下，别呆在院子里面晃荡了，”说着他还发送了一张照片过来，可以看到货车驾驶舱里有好几个人影。 “这算什么情况，外地车辆过来很多的，”说是这么说，老刘还是从躺椅上下来，端着平板回了房子。 欧洲不像美国那样一水儿都是木板房，他当初挑选的这栋房子就是坚固的石质建筑，地下还有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地下室。刘海洋搬来后就在地下室里屯了不少食物饮水药品电池制氧机等物资设备，硬是整了间生存安全屋出来。虽然距离防核防化防火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应付一般的安全威胁却也是绰绰有余了，非是如此，老刘也不敢呆在荷兰继续浪。毕竟他自己要是在中间有个什么闪失，老刘家可是要绝后的，到时候就算荷兰警方破案抓获犯罪分子，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来到地下室里，刘海洋把视频信号切换到主镜头，举着平板拍了一圈，略带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安全屋还算有些架势吧？只要他们不拿来大包4或者挖掘机，休想见到我的面儿！” “嗯嗯，不错不错，”马竞在对面满意地点头，“早就听说你在那边玩狡兔三窟，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等等，外地货车呢？” “那辆车上个月已经去过你那村子了，下次什么时候到，你得打电话问别人。” 第745章 你要的巧合 “奇怪？”被整蛊开个小玩笑，刘海洋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当他把目光放到聊天区域，却突然发现刚才那张图片居然消失不见了! 他自然知道蜜聊也有消息撤回机制，新版本带来的褪色、变形文字特效也很有意思，然而撤回消息会有“xx撤回了一条消息”的记录、文字特效播放完毕后会留下一个小小的重播按钮，而现在的情况却不是上面任何一种。聊天区只剩下“马竞请求视频通话，是否接通？”和“马竞已经断开了视频通话”两句系统提示，再没有其他内容。 眼看着堆满地下室的各种应急物资，若非还能清楚记得马竞说的话以及自己过来的过程，他都要开始怀疑人生，考虑是不是要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大脑有没有提前衰老痴呆了。 屏幕上马竞的头像已经变灰，显然那家伙已经下线或者装作下线了。在地下室转了好几圈，刘海洋最终还是放弃了掏出电话打过去追问缘由的想法，索性在温暖的地下室里上起网来。 作为正常人的“避难所”，地下室一角有一张折叠床以及舒服的电脑桌椅，网线电脑电视游戏机应有尽有，只有wifi因为可能暴露位置的缘故被他舍弃了。 “正好这里收藏的游戏很多买来后还没玩过，”目光扫过架子上的一排光盘包装，老刘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接下来半天的活动项目并且投入实施，直到佩姬夫人在外面按响了视屏门铃，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佩姬夫人是来给他送下午甜点的，不过刘海洋却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带着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发生什么事了吗？” “溜，你不知道？难道他们没有通知你？” “我刚才在地下室玩游戏，你知道的马上今年的游戏就要上市了，去年买的游戏我还没有打完。所以，我错过什么事情了么？” “哦，我想你还是给你的联络警官打个电话会比较好……” 夫人本待再说些什么，刘海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礼貌地说声抱歉走到一边接通电话，他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他所居住的小村外面发生了汽车碰撞事故，一辆吉普牧马人突然失控把边上试图超车的一辆丰田货车撞到了河里。 如果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这件事自然不会和他扯上关系，问题是牧马人司机在试图救援时发现车上的人持有武器，然后报了警。警方本就在周围布置有人手，几辆警车很快赶到现场把趴在河边吐水的四个家伙抓了起来，经过初步审讯发现这伙人正是他们张网以待的目标。 至于给刘海洋打电话联系也很好理解，打击犯罪固然是应尽的职责，但这和邀功报喜求点赞并不矛盾，国外虽然不流行敲锣打鼓送锦旗，但是对于感谢信和好评还是很欢迎的。 放下手机的老刘还有些愣神，那帮人和作案用车已经被人随手拍发上网，他看了之后发觉貌似跟那张神秘消失的照片相当吻合。很显然马竞肯定在里面掺了一脚，但是参与程度有多深他就不清楚了。本来刘海洋还想打电话感谢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被疯狗一样扑过来的记者包围了，电话自然没打成。 万里之外的鹭岛已经入夜，空气中的初夏气息淡了不少。 马竞夫妇两个坐在电脑前，正在收看当地电视台的视频直播，虽然因为距离和线路的原因，画质有点儿糟糕，但还是能够看出老刘的脸。 看到他在话筒和摄像机的包围中熟练的感谢警方、网友以及上帝，马竞转头看向妻子，“这下放心了吧？” “哼！”汤佳怡瞪了他一眼，“这次事出有因就算了，下次再犯小心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安啦安啦，我早就已经把各种痕迹都清理干净了，这件事情现在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刘老大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皮毛而已。” “你要是不跟他视频、不发那张图过去，他连皮毛都不会知道！”马夫人冷声道。 毕竟自家老公刚才做的可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怎么重视安全都不为过。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 汤佳怡偶然路过，看到书房门没关所以推门进来看看情况。然后她就看到马竞正端坐在电脑前，三块液晶屏上密密麻麻排了好多张图像。 这些视频大部分不太正常，播放非常卡顿就像幻灯片一样隔几秒才切换一张，画质也很糟糕只能看清上面是道路和汽车，却根本看不清车牌号码，固定的俯瞰视角、车来车往的路口、显眼的时间水印，这些细节都证明它们都是监控视频。好在分辨车牌样式还是没问题，白底黑字细长条，最左边有一根蓝色竖条，目测应该是欧盟车牌。所有欧盟车牌左边都是蓝底金星的欧盟标志，以及两个字母的国名缩写，可惜渣画质看不清字母。 到了这里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显然是某人的毛病又犯了，正在偷偷入侵某个欧盟国家的道路交通视频监控系统。然后画面卡成幻灯片就可以理解了，两边距离万里之遥，自然不可能像在国内随时随地看高清直播。 “这是哪个国家？瑞典、荷兰、挪威，还是丹麦？”汤女士通过观察人们的衣着以及周围的景物，机智地缩小了范围。 “荷兰，”马竞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汤佳怡挥手招来一只椅子在马竞旁边坐下，跟他一起看幻灯片。 这时她才发现屏幕下方还有个视频窗口是正常的，上面正是刘海洋，背景似乎是一处院子，阳光明媚颇为明亮。 汤佳怡抬手朝摄像头打招呼，“嗨！刘老大！你在那边还好么？” “别摇了，他看不见的，”马竞这会儿也正无聊呢，手指屏幕介绍道：“这些监控视频已经在当地处理完毕，压制成很小的黑白图片混在视频连接里面发回来，然后再在本地还原成彩色图像。虽然这样会损失细节，但是看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更安全。就是刘老大要委屈一下，和智能答复聊会儿天，反正我也是在给他帮忙。” “呦呵，传说中的黑客之王还会担心安全问题？”汤佳怡有些酸酸地反问。 “当然关心啦，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你不就要守活寡了么？” 汤佳怡柳眉倒竖，“那不正好，让你去体验一下传说中人性化管理的荷兰监狱。” “那是没希望的，咱们国家跟荷兰没有签署引渡条约，咱要是犯了事正常情况也是在国内收监，没准还会被招安加入神秘部门也说不定。” “不说这个了，你弄这么多视频到底在找什么？” “找一辆能帮忙干活的车。” “嗯？什么意思？” 马竞调了一张图片出来，那是一辆小型货车，里面还坐着几个人，其他汤佳怡就表示看不出来了。 “我找到那个寄信人了，今天他和同伙正开车去找刘老大，我要在路上拦截住他们。” 虽然跟刘海洋说子弹信是别人的恶作剧让他不要在意，但实际上马竞私下里一直在坚持调查，最终在昨晚通过排查视频找到了寄信人。不过距离太远鞭长莫及，马老板自然没办法投放什么打击力量把那帮人收拾了，所以只能在刘海洋居住小村附近张网以待，等到今天终于看到动静。 为了方便汤佳怡观看，马竞特地给她调了一副卫星图片出来，贴着刘海洋照片的小村是他现在的住址，地图上一闪一闪逐渐靠近的亮点就是那辆目标车，而马竞要做的，就是在目标车附近寻找一辆合适的汽车，在合适的位置将其拦截下来。 “这车上的人就是威胁刘老大的那什么阿尔巴尼亚嘿帮？” “是他们寄的威胁信，但并不一定就是阿尔巴尼亚人。毕竟他们全国才290万人，放弃正常生活去浑黑的应该没多少人，人手还是挺短缺的。” “噗嗤！”汤佳怡放下手，问道：“你不是已经找到他们了么？报告给警方不就得了？现在还盯着做什么？” “警方需要完备无瑕疵的证据链，但我不需要，”正说着，马竞的语气忽然一变，“哈，牧马人，就决定是你了！” “哈哈，你是在犯罪了喂，不要这么故意搞笑好么？”汤佳怡不满地嗔道。 马竞没有说话，盯着右边屏幕看了十秒钟，知道发现卫星地图上那颗亮点不再移动，这才松了一口气似得说道：“行了，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了。” 然后他就动作娴熟地使用各种工具，把自己留在网络各个角落的痕迹分别进行清理，保证再没人知道他刚才曾经访问过荷兰的网络并搞了个新闻，除了刘海洋和汤佳怡。 前者其实只知道一点儿皮毛，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理由揭发他，实际上这件事就被他捂在了肚子里，对谁也没有提起。 汤佳怡倒是看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不过她现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马竞是怎么搞定目标的。 看到马竞收起那些工具软件，正在悠闲地在厨房应用上挑选咖啡的种类和搭配，她便开口问道：“你怎么做的？” “简单啊，选一个合适的位置，制造一起车祸就行了。” “啊？可以远程控制汽车？” “看车型的，有些汽车能，就那些所谓智能汽车。它们对外提供网络接口，让用户可以用手机远程遥控倒车亮灯开空调什么的，固然是方便使用了，却也给黑客留下了进入的通道。毕竟要是车辆系统保持离线，即便是我也要做进去才能破解它。不过现在嘛，这些车就都是我的遥控玩具了，只可惜监控还不够密集，不能看现场直播。” 听他解释完，汤佳怡的脸色却渐渐冷了下来，“马贱贱！” 转头看向对方，马竞眼睛眨眨地丢过去一串疑惑眼神：“你又咋了？是不是又忘了吃药？” “你才是没吃药还感觉萌萌哒！”汤佳怡瞪了他一眼，“你这回倒是厉害了啊！入侵监控系统还不够，居然还弄了一场车祸出来！要是死人伤人怎么办？你这是在犯罪知不知道？” “放心，”整个身体转过来，马竞伸手拉住她的双手，安慰道：“吉普司机系着安全带，牧马人的安全性也不错，所以这只会是一次普通的撞车事故，该担心的是保险公司和菲亚特集团，和咱们扯不上关系的。” “关菲亚特什么事？” 误导成功，目标仇恨已经转移，持续30秒。 “因为菲亚特收购了克莱斯勒，现在吉普的爸爸呀！” “就算要赔偿车损，那也只是保险公司的事情，和菲亚特有什么关系？” “原因当然是，我刚才发现那辆牧马人居然离线了，猜测可能是发动机熄火系统断电了。事故调查组要是仔细些的话，应该可以找到这辆车被入侵控制的痕迹。所以这应该是一次巧合的意外，一辆吉普车巧合地被人控制，巧合地撞到了一伙犯罪分子，巧合地暴露了一个大漏洞。” 然后自然是吉普品牌被消费者口诛笔伐，菲亚特只能含着泪启动全球召回，和同样启动全球招呼的韩国三星刚好凑一对二。 误导状态消失。 汤佳怡忽然想起来，好像自己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当即正色道：“我记得好像某人曾经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以后再也偷偷入侵了，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竞对这个问题却是早有准备，不以为然地指了指对方，“我可是当着你面完成整个入侵过程的，这怎么能算是偷偷入侵，完全是公开好不好！再说了，刚才你也没有出声阻止我呀！” “你！”被倒打一耙，汤佳怡的小脸一下子气红了，“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保密！我那会儿要是出手阻止，万一把你吓出个什么好歹，问题岂不是更大？” “嗯嗯，还是娘子最关心我了，来啵一个！” 第746章 电影大亨 看完荷兰当地媒体的报道，汤佳怡转头看向马竞，“原来就是几个小混混，拿的也是仿真的玩具枪，有没有一种一拳打空被坑一脸血的感觉？” 对于妻子的取笑，后者却是坚决不予接受，摇头否认道：“古语有云：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所以我这是防微杜渐，是为了他们好。何况这帮人小小年纪都知道寄子弹威胁别人，还懂得拿把假枪抢劫，受害人躲到乡下还特地租车追过去，手法专业态度嚣张，将来长大了还得了？为了避免他们越陷越深，最终变成真正的嘿帮分子，提前把他们送去享受人性化监狱服务也是不错的。” “嘁，你就狡辩吧，”这话汤佳怡却是不信的，“还是说你的技术并没有吹嘘的那么强，没搞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那是假枪。” 马竞白眼望向天花板，抱臂扭腰晃动着椅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汤佳怡见好就收，“好吧，不说这个了。咱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 “我有什么问题？” 看了他一眼，马夫人警告说：“善泳者溺于水，这些黑客手段你还是少用为妙，毕竟越复杂精密的系统越容易出问题，这一点你比我要清楚。这次是你有意在现场保留痕迹吸引调查人员注意力，可要是万一中间出现停电断线、太阳射线爆发或者win10升级什么的，你不就悲剧了？” “放心吧，我有备用计划的，除非互联网彻底崩溃解离，你说的情况才会出现。” “算你有理吧，”汤佳怡轻轻放过这个问题，看向马竞冷声道：“刘老大那些生意，你以后别掺和了！” 她一直认为橙人玩具什么的自己用没问题，但是公开参与到设计生产就不好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老公被人叫做“国产休·赫夫纳”（《play波y》的创始人和老板）。 马竞没有理会她的警告，而是指着屏幕喊了一句“快来看看这个，这么快就有人洗地来了！” 文章是用英文写的，马竞自然阅读无碍，汤佳怡也在他这个人形词典的帮助下顺利地通读了全文，看完不由笑了起来：“这都能联想到文化入侵上去，这人的脑洞还真大！” 荷兰媒体人再次证明了女王的记者跑得快这一定理，官方调查报告还没出来，这位认证为某电影杂志主编的女士就迫不及待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整出这么一篇《好莱坞暴力电影在教坏我们的孩子》的甩锅文。 得益于完善的指纹登记制度，四名嫌疑人的身份很快被查实，并且被女王的记者打听了出来。并没有什么阿尔巴尼亚嘿帮，他们只是一群向往嘿帮想要效仿的不良少年，或者说荷兰小流氓，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那种。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有人跳出来帮他们洗地这就很正常了，毕竟荷兰近几年可是以犯罪率不断下降、监狱开始大量空置关闭（其实是规格太高养不起）而著称于世的。 然后这位荷兰女主编就抛出了一个颇为奇葩的观点，他认为这伙一看就很年轻的疑犯只是看多了犯罪电影的失足少年，错的不是他们是好莱坞，是席卷全球的暴力电影，这些孩子只是看多了暴力电影，不小心学坏了而已。 按照她的说法，他们之所以盯上刘海洋，完全是因为他这个华裔面孔在一群老外当中相当醒目，而且好莱坞电影里的华裔角色很多都是猥琐懦弱容易被抢的老实人，向来深受嘿帮分子的喜爱。而寄子弹威胁并自称阿尔巴尼亚嘿帮，也都是从电影里面学来，比如《飓风营救》什么的，那部电影里肆虐巴黎组织贩卖女性的可不就是阿尔巴尼亚人么？ 至于该片是一帮法国电影公司联合制作这件事，主编大人自然有选择的忘记了，不是发行商里面还有20世纪福克斯这家美国巨头么？ 然后，她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应该抵制好莱坞电影，特别是暴力电影的传播，免得它们再教坏小孩子。 “这屁1股歪的，其实欧洲本土那些文艺电影在尺度上比商业片还要大，更加少儿不宜，因为欧洲导演很多都中毒了，认为不脱不露不死人不疯狂就不是好电影，”马竞如是说道。 “这话就过了吧？还是有很多有意境有思想有美感的片子啊，至少我看过的那些就不错的。” 马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然不错了，你看的片子可都是我们从几百部里面淘出来的，很多片子还经过技术处理，要是看了那些落选的生肉（影迷术语，指未经翻译的外文影片），你就不会有这种天真想法了。” 因为无法彻底地标准化，制作人和观众对好作品的理解往往存在偏差，这就导致一个结果，就市场成败而言，绝大多数影片都是失败者，能够获得观众欣赏追捧的总是极少数。虽然“大片模式”下完善的制度、充沛的投资、著名的制作团队、丰富的经验能够提高成功的概率，但是依然无法保证稳赚不赔，毕竟观众的口味并非一成不变的，被大片差点坑破产的好莱坞公司不是一个两个。 而外国观众之所以对好莱坞电影留下了好印象，完全应该归功于美国观众的“以身试毒”还有全球发行商的经验眼光。他们看到的只是好莱坞每年几百部影片当中的精华部分，自然都是水准以上、佳作倍出。至于那些发行困难，只能报名参加圣丹斯电影节希望谋个出身的上万部独1立影片，对于歪果影迷来说这些电影连听说都没有听过，更别提看过了，庞大的数量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汤佳怡提到的那些漂亮好看的文艺片，都是蜜蜂影视从国外精挑细选批发进口而来，有些是国际电影节提名获奖影片，但更多的还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片，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符合大多数国人的观影口味和审美眼光，让他们觉得好看不无聊。 马竞只是稍微点了下极高的淘汰比，汤佳怡就明白是自己一时口快想岔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干脆顺着对方的话题问了一句：“对了，开办海岛院线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就是推脱一下，那就是个深坑，谁爱跳谁跳，我才不会往里面跳呢！” 自从好莱坞大片进入过来，国产文艺片就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苦孩子，除了国师的山楂恋等少数精品大制作，绝大多数文艺片混得都很惨，院线排片量只有1%不到，存在感非常薄弱。想要赚到钱，只能走海外获奖海外发行这条路。然而这样一来在内容选择和表达上就要多为外国观众考虑，很多都有放大疮疤给人看的嫌疑，更是引起国内观众和监管部门的不满，反倒形成了一个越拍越不受待见的恶性循环。 也就是近几年里国家开始重视文艺片，提出了一些鼓励政策，不过业界鼓吹的有效仿国外经验，开办专业艺术院线并由国家补贴的提议，却遭到了冷遇，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然后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马竞头上，希望这位土豪能够伸伸手，打造这么一条注定要赔本的院线出来。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蜜蜂影视现在可是全国最大的文艺电影发行商，名下拥有上千部中外影片的内地发行权甚至全版权，“你不上，谁上？” 向来对热门影视剧不屑一顾的蜂影，为了掩饰自己嫌贵买不起的事实，特地把自己包装成“长尾效应”的坚定信徒。而在市场大手的隐形操控下，他们也的确走上了这条路线，国内多年积压的影视剧差不多挑完了，剩下的也都涨价了，迫使采购部门不得不把目光放到海外市场。 好莱坞大片引进成本很高，院线公映是中影的盘中餐，其他发行商只能从每年数量有限的批片（买断发行权）中分一点汤水。不过蜂影做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宝莱坞、尼莱坞以及拉美欧亚其他电影市场。尤其是印度电影工业中心宝莱坞（波llywd）和非洲电影中心尼莱坞（nllywd），更是他们寻觅的重点。 这些地方的电影在国内的存在感却非常薄弱，相应的制片方的心理预期也非常低，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精神可以轻易将中文甚至英文版权卖给蜂影，甚至卖掉全版权落袋为安的也有不少。 片子到了蜂影手上，自然不会简单地翻译加字幕，按惯例要重新剪辑突出亮点增强故事性，经常被改得面目全非。毕竟宝莱坞号称产量世界第一，但主要面向印度市场，给人留下的印象全是一言不合就跳“我在东北玩泥巴”。而尼莱坞的主要观众也是尼日利亚以及其他国家的黑人，剧情、角色、对白什么的都针对当地观众，不改不行。 而且这些地方电影的产量虽高，平均制作成本却很低，尼莱坞的黑人片更是低到了两万美元，直接走的是dvd电视放映的路线，影片画质也是坑的可以，必须要进行数码修复增强画质和音质，不然铁定没人看。 所幸蜜蜂在这方面技术优势很明显，还拥有精准的智能推荐功能，所以整体的播放数相当不错，算是一个新金矿。 投入产出比这么高，其他人自然也要效仿，不过他们没有蜜蜂的技术优势，往往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也就没有了下文。久而久之蜂影就攒下了庞大的片库，虽然最多的还是商业片和纪录片，但混在里面的文艺片也有不少，然后不知不觉间马竞就成了“文艺片大亨”。 既然成了“大亨”，当然要为行业健康发展多做贡献了，不过马竞向来不理会这些呼吁游说。反倒是鹭岛市府不知怎么动了心思，拿出一个海岛院线的项目征求意见向他化缘，汤佳怡说的那个计划就是指的这个。 “搞一条地方性质的院线，应该亏不了多少钱吧？”汤佳怡却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毕竟你的选片眼光在哪儿搁着呢。” 马竞随意地拱拱手，“承蒙信任，多谢夸奖，合作发行线上播放都可以，让我做院线还是免谈！” “嘻嘻，你也太小心眼儿了，亏点钱就当支持电影事业发展了。” 线上播放成本主要是流量，影片成本和收益都是线性的，不受欢迎也亏不了多少钱。而线下放映的大头却是影院的维持成本，要是片子不卖座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特别是市里打造这个海岛院线是为了提升艺术氛围增亮城市名片，和马董的商业目的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其实文艺院线用的也是长尾效应，依靠专业品牌聚拢人气、通过超长放映推高票房，但是这样做成本还是太高的，远没有线上播放划算。毕竟有钱有闲的文艺青年总是少数人，偏偏这些人又特别讲求个性和口味，放映厅再多也不可能同时满足他们的需求。” “但是线上播放的画质不够好，也没有电影院的气氛。” “体验上是要差一些，但是成本低、有前途啊。而且我们现在不也用vr和弹幕技术制造出了虚拟的电影院么？” “你那个瞎折腾的蜜蜂电影院不是已经取消了么？” “是取消了啊，但它证明人多热闹什么的并不重要。强求人多才热闹、大银幕才是真电影，那其实是病，需要找杨叫兽治一治。” 蜂影曾尝试推出一款名为蜜蜂电影院vr的在线播放器应用，号称可以在vr头显的帮助下模拟电影院的观影感受：按场播放、超大屏幕、环绕立体声、自选位置、形形色色的邻座、真实的现场评论。不过实际情况却不尽如人意，主要是现在主流的vr设备都是各种手机盒子，分辨率有限的紧，网络带宽也有点跟不上，导致画面和立体声表现很难达到预期。再加上很多人不习惯语音评论以及弹幕系统，导致产品人气一直起不来，最终被迫下线了。 第747章 失望的环球旅行 “travelinga肉ndwrld，心跳蔓延，twheartsssweet，甜蜜传染全世界……” 追光灯聚焦的华丽舞台中央，大眼睛的长发少女正跟随着明快的节奏鼓点又蹦又跳。舞台对面昏暗的观众席上，无数彩色亮点像倒映星空的海面一样不停翻涌着彩色的浪涛，起起伏伏间回荡着同一个旋律同一句歌词。 这些亮点显然是点亮的荧光棒，从数量来看现场观众人数怕是不下万人。而且这些人的参与热情很高，打all相当专业，人手一支的荧光棒跟随着节奏和歌词不断变化着颜色与轨迹，有力地渲染着现场的热烈气氛。 不过要是把目光放到观众身上，就会发现这些专业歌迷脸上的表情有点儿麻木，很多人的发型长相也显得过于喜感，感觉就像塑料假人一样不太真实。 当然不会真实了，这帮人其实都是计算机自动生成的3d人物，自然不能像真人那样有着生动的表情和自然的神态。 这是虚拟体感游戏《我的演唱会vr》的游戏场景，张许瑶今天上门拜访，带来了这款还没上市的游戏请汤佳怡试玩品鉴，然后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其实以当下的技术，做出以假乱真的虚拟人物并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难题，问题只在于能够投入多少资源。要知道自动生成木偶甚至纸片人只是一道命令的事情，而打造真实可信的虚拟明星却要费时费力的多。而且要是所有人都做得精细逼真计算机的负担也会水涨船高，以蜜蜂n3的显示性能，最好的办法只能是集中资源到若干主要角色身上，各位次要角色乃至路人背景板自然只能减少投入，变成傻呆呆的木偶人乃至平面贴图的纸片人。 对于这场虚拟演唱会而言，台上欢歌快舞的女歌手自然是主要角色，这从她脸上传神的表情以及灵活的肢体动作也能看出来。而另一个主角当然是汤佳怡的玩家角色，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看见“自己”的脸，但只看手上标签清晰可见的荧光棒，以及和台上歌手一样柔软飘逸不生硬的衣服，她就知道小瑶她们一定在这两个人物身上堆砌了海量资源，模型面数一定很多、贴图烘焙一定很久、物理特效一定很高，本地显存和gpu占用也是杠杠的。 好在这些都是物超所值的，台上台下两位主角做的足够精细自然，才能让她更好的代入到游戏气氛当中。 “用快乐当背景拍下最high的照片，要你出现，真爱冒险。” 一曲终了，台上台下开始疯狂的呼喊尖叫，汤佳怡也跟着周围的人挥舞游戏棒大喊“安可！安可！安可！”。然而三呼之后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突然冒出来的分数结算页面，这东西一下子把她回了现实当中。 安可是法文单词enre的音译，指的是歌手在表演完成应观众要求再次返场表演的曲目，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各种演出的固定项目，变得名不副实起来。 抬手掀起眼罩，先是看了看上的塑料棒，她这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张许瑶，“这根棍子不错，重心很稳手感很好，歌曲舞台什么的也都还好，就是这个结算画面感觉不太好，出现地太突然了，一下子把我炸回现实了。” “我的姐姐喂！要是把分数结算也拿掉，这还算是个游戏么？” “啊？这是个游戏？不是虚拟演唱会软件么？” “原版那个的确是软件，但我们已经把它改造成游戏了啊，今天我专门过来拜访不就是想要请你老人家评鉴这款游戏的么？”张许瑶颇为郁闷地解释道，就差直说一句“亲，你什么眼神啊？” “哦？我没看到什么变化啊，就是多了这根棍棍，还有就是增加了一些三次元歌曲，人物数量也丰富了一些，其他还有么？还有这个曲库是不是有些太老了，《真爱冒险》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歌了吧？还记得上学时用复读机偷偷听歌，经常正反面来回循环，一学期下来攒了好多废电池，还发愁往哪里丢来着。” 张许瑶咧咧嘴，出言打断了这位姐姐的怀旧遐思，“选老歌是因为它们便宜啊。姐姐啊！我们这可是公益项目，成本还是要关注一下的。” 只是显然，回忆的闸门一经打开再想要关上却并不容易，只听汤佳怡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啊，她当初跟家里闹翻，被唱片公司雪藏拖到合同结束才出来单干，唱片公司自然不会在版权上要高价。可惜了，她前面四张专辑可以说张张经典，完全可以说是半步天后了，结果遇到个坑女儿的妈也是没治了。对了那四张专辑我都有买的，当初害怕县城音像店卖得不是正版，还专门跑到安市去买，结果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谁还买专辑啊，都在网上包月听了。” 张老师只好再次出言打断，再次重申一遍自己的目的，“姐姐，你再说说看，还有啥不足之处？” 这款游戏是蜜蜂她们一帮圆梦大使们联合制作的一款公益游戏，用作众人正式参与公益事业一周年的纪念与总结。 圆梦计划执行一年时间，先后帮助了三万余名青少年圆了他们的梦想，但还有更多的梦想和紧迫需求依然无法满足。然后蜜蜂就把他们介绍给了其他公益组织，那些苦于人手不足没办法搞大活动大新闻的小型公募也都欣然接受并且顺利接盘了，毕竟跟着一起做正好省下前期调查开支，还能分享到圆梦计划的关注度。只是蜜蜂能够顺利找到接盘侠，她们这些圆梦大使们却难以做到放下，最后讨论来纠结去的就有了做一款游戏进行纪念的想法。 按照计划，这款游戏上市后会把全部净盈利都捐赠给关联的慈善项目，大家完全是自带干粮在做这件事情，身为项目制作人的她自然不希望心血白费还被人骂成狗的情况出现。 特别是项目制作人的位子可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要是最终产品失败差评无数，就太对不起请客吃掉的那些 “找不足啊？”，汤佳怡脸上当即露出古怪的表情，竖起手上的塑料棒摇了摇，“这东西用起来反应很灵敏，里面放了不止一个传感器吧？应该有九轴和智能拾音器。” “嗯！”张制作人点头称是，“姐姐你慧眼如炬，魔力棒正是这款游戏的核心，它能够定位自己的空间位置也能识别手握的位置，从而让不同的握法可以对应不同的模式，你现在这种是荧光棒，再往上一些话筒，往下一些是鼓槌，怎么样好玩吧？” “了解，”汤总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有注意到它的物料成本么？” “这个我得查查，好像挺便宜的样子，”张许瑶说着掏出手机就查了起来，只是很快她脸上的微笑就消失不见，变成一脸苦笑。 随着智能手机销量狂飙突进，相关各种传感器、无线模块等元器件得以大量摊薄成本变得越来越便宜，从百元掉到几十元甚至几元。不过即便如此，汤佳怡手上这根塑料棒，蜜蜂报出来的代工价格也是53元，其他厂家就算能便宜一些应该也相差不大。 对于开发者来说几十块的成本的确很便宜了，但是作为一款游戏外设的话这价格就有些偏高了，除非让它变成通用控制器或者热门ip的授权物品以提升价值，否则这块额外支出就会成为阻拦用户购买的一道深沟，严重影响销量。 说明成本情况，张许瑶突然叹了口气，“那可能是我不适合当一个游戏制作人吧？这回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很多东西都不懂。” “也不用那么悲观嘛，你们做的还是挺不错的，就算现在拿去发售也是没问题的，”汤佳怡开口安慰道，“这款专属控制器可以保留，不过最好弄成可选的，默认控制器还是改成双鱼手柄为好。至于你们这款产品，我建议先去申请一下pbb（经蜜蜂许可）认证，反正用的都是蜜蜂的技术和元件，代工也是委托给了蜜蜂，这种嫡系产品还是很容易过关的。” 随着周围汇聚起越来越多中小企业，蜜蜂顺势设立了企业业务部门专门为其提供专业服务，其中制造顾问这项服务的内容就是充当代工厂的介绍与监督平台，可以替新嫩小公司推荐合适的代工厂并派出驻厂工程师，避免他们像锤子一样掉进产能陷阱里耽误产品发售计划。张许瑶她们都是新嫩菜鸟，这种保姆服务自然不能少。 “还有，你们的公司注册了没有？游戏版号弄下来了没有？”老司机汤师傅上嘴唇碰下嘴唇，又抛出两个新问题。 “啊啊啊，”张许瑶苦恼地抱头蹲防，“我我我还是回去让人弄隐藏结算界面还有打分系统吧！” “别跑别跑！”发现打击得过了头，汤佳怡连忙出言挽回，叫住了打算回去修改遁的张许瑶。 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汤姐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你，就是性子太急躁了，不改改的话有你苦头吃。对了，好像你原来跟我说的主题好像不是现在这个吧？怎么忽然改了了？” 张许瑶向后一倒摊在沙发上，“还能有什么原因，眼高手低做不来呗。看别人做起来各种简单，自己实际下手就抓瞎了。” 想当初，她们的组织刚成立，她就发挥人脉优势，从马竞那里要来了蜜蜂游戏的开发账号，想要给项目开个好头，结果这个能使用内部开发工具的账号反倒把大家给坑了。 蜜蜂旗下有一款奇葩软件名叫《位面生成器》，它的功能是把作者准备好的设定集转换成可视虚拟世界，为广大作者和读者省下凭空想象世界格局、战场态势以及主角形貌这些东西的时间和脑力。形象的世界可以提高代入感和可读性进而帮助圈粉，而只要添加剧情和玩法，就可以把这片虚拟世界升级成游戏世界，从而用最平滑的方式实现人气的游戏改编。其之所以能够这么方便，就是因为软件实际用到了蜜蜂的游戏开发工具包，里面有多年积累的丰富素材，以及一颗强大的ai核心。 江湖传说，生成器用的开发包还只是阉割版，蜜蜂游戏自己使用的工具包要更加强大，以至于他们的策划每天上班都超级轻松，只需要圈定各种要素，剩下的场景、角色、剧情都可以用软件自动填充，号称只要是智力正常、见识不缺就能轻松做游戏。 张许瑶她们就是被这句话给坑了，工具包固然像传说那样强大，可她们的心气却也因此提的很高。现在这款虚拟演唱会游戏其实她们的首作，最开始策划的是一款类似户外真人秀的探索类游戏。当初购买《真爱冒险》使用授权也是因为“travelinga肉ndwrld（环球旅行）”的歌词和探索游戏的主题很搭，然而做出来的游戏de摸却是惨不忍睹，一点儿没有风景的美感，众人这才明白工具自动填充并不能取代人工。 考虑到人手问题，大家只得放弃这个项目，转而去做更简单的音乐游戏。只要有个好引擎，剩下的就是批量填充乐曲、舞步、人物、服装和场景。虽然还是需要手工修改，但任务量已经小很多了，像是路人观众的表情和打扮就是修改过的，只剩下这些搞笑脸奇葩衣专门留着当笑料。 看到这位长不大的邻家妹妹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汤佳怡只能拉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其实还好啦，新手犯错误很正常，这回有了经验，下次熟练了就好多了。这款游戏虽然没什么突破性，但是成熟度还是很高的，登陆蜜蜂商店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许瑶忽然坐起，“咱们说定了啊！要是被拒收了，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吹枕头风啊！” 第748章 有人在飙车 看着公司门口长长的车队，林琛不由懊恼地拍了方向盘一下，闷声道：“晕，早知道今天就不开车了！” 堵车原因他已经通过手机上网查道了，园区基建部今天关闭了几座停车场，以便对其进行智能化改造，其中就有公司附近的一个停车场。这个变动延长了自驾党寻找停车位的时间，外面的同学被殃及池鱼这才出现了少见的拥堵状况。 为了最大化利用空间，蜂园里很早就把露天停车场改造成了钢构多层停车场，现在他们又要在上面动工，为其添加研究院新近开发的一款智能泊车系统。后者利用电动拖车搬运进出的汽车，据说可以大幅提高停取车效率，还能避免找不到车以及停车剐蹭等各种小烦恼。 当然这是对外宣传的说法，在享受到这些便利之前，他们这些员工得先忍受一段时间停车难再说。 “罢了罢了，反正早就习惯当小白鼠了！”把手机塞进手套箱，林琛继续专心看向前面。 蜜蜂研究院的新产品通常都会在公司内部进行各种测试，以便收集第一手的用户反馈，从而做到早发现早治疗。所以林琛他们早已习惯各种层出不穷、莫名其妙的新产品出现在周围，也对蜂园里各式各样的改造建造项目见怪不怪，挂在内网的停车场改造通知他连看都没看过，后勤部专门发给他的邮件也没怎么仔细看，这才有了今天的堵门烦恼。 实际上，迟到卡存货充足的他并不需要担心迟到问题，让林琛感到烦躁的其实是路边传过来的音乐声，并不是各种大喇叭循环播放网络口水歌，而是少见地大提琴乐曲。压抑沉闷充满画面感的音乐自然不是路人的菜，不过别可以快步离开不做理会，陷在堵车长龙里面动弹不得的林琛却没什么办法，只能被动地听着循环播放的压抑音乐，然后暗暗下决心回头一定改一下爱车的隔音系统。 汽车龟速向前，钻进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强，再一次转头查看的林琛终于看清了肇事者的位置，然后他就笑了起来，“卧槽，这帮人的节操也太低了！” 播放音乐的是蜜蜂手机加油站蜂园店，这家店因为靠近公司总部且面积巨大、货品众多，向来被看做不是旗舰店的旗舰店。他们以前就有播放名曲作背景音乐的习惯，不过声音都会压得很低，不会像街边小店那样把音箱放在门口，恨不得隔壁街也能听见。今天的音量突然变大，而且曲风也有些不对头，自然第一时间引起了林琛的注意。 通过手机的听歌识曲功能，林琛已经知道空气中飘荡的是2008年奥斯卡最佳影片《thehurtlker（拆弹部队）》的原声音乐，现在看到店门口那块人形展架上身穿紫色厚甲的男人，自然明白这哥们的身份是专业和暴炸物作斗争的拆弹专家。不过他拿在手里的并不是常见的危险品，而是一个长方形薄板，看起来很像手机，黑色的屏幕位置上还有大大的“7”字。 把拆弹专家和手机联系起来，显然是在影射最近很火很热的波7。 商店播放背景音乐，只需要按照营业面积每年向“神秘组织”音著协缴纳几百块背景音乐使用费即可，老美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去找传说中的音著协。但是形象和外观使用权就要麻烦很多，需要获得版权所有人的书面许可，拿到《拆弹部队》7家制作公司的许可应该不难，但要搞定三星获准使用nte7的外观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了，索性就弄了个紫色的q版专家出来。 经过几天时间发酵，这款手机不靠谱的电池问题终于暴露出来，在世界各地引发了数十起燃烧事故，三星电子忙不迭地开启全球召回以挽回错误，不过还是晚了。 其实锂离子电池作为化学器件本身就有一定的危险性，电池导致的手机燃烧事件不罕见却也不常见，往常还有第三方充电器、不合格充电线、床头充电厚被捂热这些背锅侠，公众对这类事件的关注度并不算高，而且还像普通车祸一样容易消退。 偏偏nte7却在上市首月就“密集”出现爆燃事故，而这款手机之前的高调宣传又打下了足够的知名度基础，自然引来各种关注，接下来三星召回时的“区别对待”、寻找肇事电池制造者、f警告禁用、各国航空公司禁止托运，以及真真假假的爆燃报告和满天飞的各种波7段子，都为这次召回事件增添了太多戏剧性和话题度，让手机质量问题变成了一次席卷全球的娱乐盛宴。 既然成了热点，自然会有一堆人玩借势营销，而门口那个拆弹专家表明蜜蜂也在这潭浑水里面小小伸了一脚。 林琛并不关心蜜蜂移动到底想要做什么，笑过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伸进手套箱。这样的稀奇事可不常见，自然要拍照发围脖，没准还能混个热门话题呢。 不过他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了，等到发出去他才发现“蜜蜂拆弹专家”的话题早已经爬上热议榜，回复转发数量还在高速增长当中。 看完他们准备的具体举措，林经理不由摇了摇头，“真是太阴险了。” 蜜蜂移动的官方围脖蜜蜂手机宣布，池更换服务，从而帮大家解决电池老化掉电、容量不足、暴炸隐患等问题。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经常光顾这家店的林琛却知道，换电池服务其实早已有之，但因为换电池会影响保修条款，很少会有其他品牌手机的用户进去换电池。这次出问题的nte7上市还不到一个月，愿意冒着失去保修风险找他们换电池的人就更加少了，所以他们把这项服务拿出来大肆宣传，显然是为了蹭热点抢风头。 林琛也只是感慨一下，并没有留言拆穿蜜蜂手机的小花招，反而还默默点了个赞。他现在用的可是工作手机，上面登陆的也是认证为蜜蜂影辅第三开发部经理的工作账号，自然要按照公司规范积极维护蜜蜂形象。实际上，点赞什么的已经形成了习惯，就算回去换上私人手机也会下意识点赞转发。 索性这会车速都很慢，也没有乱跑乱窜的行人和碰瓷狗，他这么东张西望、开车玩手机的不当行为才没有酿成什么事故，顺顺当当把车开到地图指示的多层停车场，这才迈步下楼换乘摆渡车朝公司赶去。 回到自己地盘的3号厂房，他就看到赵西林那货正坐在一张电动椅子上左摇右晃，头上戴着头显，正沉浸在游戏世界当中，显然这家伙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第一开发部主要做起家的4d影院设备，第二部做一些影视道具什么的，上次偶遇的林继武就是找他们帮忙做的等身模型，而他们这个第三部则更像是个“都管部”，因为啥东西都可以做。他们最近的任务就是拆解测量一批二战军车，然后以此为基础打造一款载具模拟器。 软件和游戏部分自然有兄弟公司的攻城狮们负责，他们只用管硬件安装调试就可以了，现在赵西林屁1股底下的就是他们在4d座椅基础上改出来的原型机。 林琛并没有扫兴地出言伸手打断人家的工作，而是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几台显示器上，这里既有直观的2d/双眼同步画面，也有实时运行情况。大概扫了一眼，林琛满意地点点头。这款产品已经接近成熟，系统运行非常良好，监视器上的各组数字只有小幅波动非常正常，并没有出现偏高的指标，橙色红色的警告内容更是一样也无。然后他就把注意力从正常刷新的数据图表上移开，转移到旁边的2d同步画面上，和陆续赶到的部员一起欣赏赵经理的游戏过程。 天空很蓝很亮，稀疏的白云像随手乱丢的棉絮一样东一团西一块，起不到任何遮挡阳光的功效，一眼望不到头的地面被棕黄色调笼罩，棕色是奇形怪状的风蚀岩、黄色是随风滚动的砂砾浮尘。要是把视角切换到上帝视角，就会发现它们被驶过的车轮带起来，在车后形成一道浓烈绵长的烟尾，看起来别有一番气势。 不过即便看不到身后的大尾巴，光是看着面前的景物不断冲过来从两边飞驰而过，那种扑面而来的速度感还是能够带来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进而带出强烈的兴奋感。 林琛他们站着看屏幕都觉得好刺激好疯狂，坐在模拟器上的赵西林感觉到的刺激只会更强。除了眼睛，他还可以用耳朵、双手、双臀和腰背一起享受这个速度，爽得他不由发出了啊啊呜呜的喊叫声，围观群众见状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某人这段黑历史。 “事情不对劲！”林琛突然说道。 屏幕上，赵西林驾驶的jeep还在加速越来越快，有过高速路飙车经验的林琛知道此时的速度铁定超过150千米，这可不是二战老爷车该有的速度。 感到事情不对的他很快就在监视屏上找到了被故意隐藏的速度表，看着上面二百多的读数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这个深井冰，居然偷偷改数据。” 赛车游戏里面二百多的车速其实不算什么，掌握技巧的话三四百的速度可以轻松实现，某国产赛车网游里更是出现过爆表的079马赫极速记录。然而这款《战场疾驰》却不一样，它是一款体感模拟游戏，物理引擎计算出来的车辆颠簸不但会反应在游戏画面上，还会通过可动座椅进行力学模拟，随着车速增加座椅的震动也会加剧以模拟车身高速下的震颤效果。显然飙高速不但是技巧的考验，也是设备可靠性的考验，过高的负荷很可能把机器玩坏掉。 虽然这款座椅已经被从里到外换了一遍，性能指标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但它的底子毕竟是民用玩具，不是连大过载都能模拟的战斗机模拟器，自然让人为它的高速稳定性捏一把汗。 在他瞪着强制停机按钮随时准备停机减速的同时，监视器上的车速还在不断提高，同时座椅那边运行时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一辆跑不动大喘气的破车。 注意到这一点，林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暗叫一声咋把风阻给忘了。 这家伙通过修改参数解锁车速上限，但物理引擎部分他却没有权限，系统依然在正常计算风阻。而流体阻力和运动物体的相对速度与外观形状息息相关，速度越快阻力越大，外观越圆滑接近流线型阻力越小，这辆二战吉普车方正的车头和敞开的顶棚显然和流线型扯不上边，所以随着速度增加阻力变大，车速也逐渐到顶。 赵西林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很快就踩刹车降车速打算结束这次试驾，然后他就掉坑了。 二战老爷车自然没有什么abs刹车防抱死系统，赵师傅开惯了标配abs小轿车却对五菱之光没什么经验，这脚刹车踩下去当时就捅了娄子，轮胎瞬间抱死但汽车仍然在高速向前滑行同时剧烈摇摆起来。现实中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接下来就是各种前滚翻、侧滚翻的“特技场面”，然而这台模拟器因为结构限制翻不了车，只能左摇右晃模拟汽车的甩尾状态。 虽然幅度和频率不如真车甩尾那么剧烈，但这种体验也不是可以轻松忍受的。 所以等到机器停稳，赵西林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以火烧眉毛的速度摘下头显丢给林琛，然后打开安全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他得找个地方清理一下口腔。 部员们面面相觑，纷纷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容。 林琛同样笑得很欢乐，不过他心里始终记着一件事，等大家都笑够了这才开口，趁机进行一波工作纪律教育。吓得漱口完毕的赵西林连忙又躲了出去。 第749章 小目标 “晕死，怎么会有这么多？”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智能送货车，赵西林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当中。 在跑到卫生间狂吐一通后，他因为玩脱导致的晕车症状就消失无踪了，一同消失的还是肚子里的早点，感到腹中空空的他就顺手掏出手机，订了一组活力早餐。只是现在看来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摆在他面前等待提取的纸盒看着好大一堆，显然不是一人份。 掏出手机看了眼，赵西林顿时有了撞墙的冲动，上面显示的订购数是44份，应该是他手抖眼花按错了。 第一份早点是免费的，但其他多出来的就需要他自己埋单，不过这点钱并不会让身为中层管理人员的赵副经理肉疼，让他发愁的反而是怎么处理这些吃的。退是不能退的，提供餐饮服务的后勤公司和其他垄断组织一样不重视售后体验。丢进垃圾桶也是不可以的，那会让他登上下周的浪费榜成为整个集团的风云人物。 想来想去，赵西林只好提取了自己叫的外卖，然后抱着这一大堆环保纸盒去了三号厂房。 部员们本来正襟危坐聆听林经理的训话，见到赵副经理抱着一大堆纸盒走了进来，大家显示短暂的诧异，然后大家就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纷纷从认真听训状态退出来发出一阵阵放肆的大笑。有那性子活跃的更是趁机挖苦道，“赵老大你还真得好好补补，刚才可是损失了那么多呢！” “笑什么笑？再笑就不给你们吃了！” “哈哈！”笑声反而更大了，众人纷纷推拒，表示让领导全吃。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琛的纪律讲话自然无以为继，只能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和大家一起开起某人的玩笑来。 赵西林的职级其实和他一样，按说早就应该调出去单独负责一个部门了，但这家伙却嫌当头太累拒绝调动，继续给他这个老同学当副手。两位主管交情好不容易内耗，使得开发三部的内部气氛一直很好，不过关系好也有些小问题，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林琛就没办法铁面治军执行纪律，只能用咱是强调脑洞的研发人员，要是全都变成讲规矩勤请示的螺丝钉，到头来吃苦受累钱少赚的还是自己来勉强安慰一下。 虽然心里有些埋怨对方带头违规让自己难做，他还是在对方祈求的眼神注视下伸手拿了一份纸盒，“这么一折腾我还真有些饿了呢，正好补充一下能量。”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都伸手拿了一盒，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把用过的纸巾盒丢进垃圾桶，林经理看向他的副手，张口就问刚才的感觉怎么样。倒不是说他要秋后算账，这么问纯粹是为了工作，既然某人自己作死充当小白鼠，自然要把他的贡献发挥到最大。 赵西林张口就来，“感觉很好！” “摇成那样都吐了还觉得很爽？” “是很爽啊。” 看到众人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赵西林忙道：“被这么看我，我很正常的，那种感觉等你们也去体验一下高速就明白了，远不是之前四平八稳的可比！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速度上一百以后方向盘和变速杆也跟着抖起来了，感觉就像开着真车在沙漠里狂奔一样，特别地带劲儿。”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懂了，人在紧张和疲惫时会分泌肾上腺素、内啡肽等激素以调节状态，这些东西具有一定的成瘾性。很多人之所以迷恋恐怖片、过山车、极限运动和长跑，就是这些活动过程可以刺激这些激素的分泌。优秀的恐怖游戏和动作游戏也有类似的效果，自家这款“穿越战地”拥有更好的沉浸感，自然更容易让人上瘾。 “穿越战地rssbattlefield”是这款游戏内部征名时收集到的一个名字，很好地反应了游戏的主要玩法驾驶汽车坦克飞机穿越战场，问题就是山寨味道太重了。所以最终确定的名字才变成了“战场疾驰battlefrntd日ving”，好在英文里有很多同义词，这个bf并不是ea的男朋友（指战争游戏battlefield战地系列）。 顿了一下，赵西林又说道：“我觉得方向盘力反馈这个功能还是得有，这玩意儿对手感的影响很大的。” 这并不是一个新鲜功能，很多方向盘外设都具有这个功能，便宜些只是发出简单的轻重震动，高级的模拟方向盘会搭配力回馈电机和脚踏板，能够模拟汽车经过不同路面时方向盘产生的变化，操作体验也尽量像真实汽车靠拢。有些高端方向盘甚至还会配备能够根据游戏参数倾斜偏转的“车架”和“座舱”，为玩家带来更加真实的驾驶体验。 在开发这款模拟器时林琛他们没少找别人偷师，国内外知名的赛车模拟器都搞了好几套回来拆开了慢慢研究，也是积累了不少心得。 当然全盘照抄是没有的，毕竟两边的目标大不一样，别家赛车模拟设备是为各种专业p赛车游戏（或者说赛车模拟软件）服务的，特别强调接口丰富兼容性好。而林琛他们做的却是特定游戏的专属硬件，更像是一款vr体感街机，而vr头显的加入也让整个系统的使用体验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人毕竟是一种视觉动物，身体的各种感觉里面视觉优先度最高，传递的信息量也最大。传统的环绕大屏做得再多再大，在视觉沉浸感上却是怎么也比不过vr头显。特别是这套系统上使用的梦行者n7s头显，其所拥有的4k分辨率、120hz高速刷新、眼球追踪、智能模糊、3d声场等技术都是在售产品里最顶尖的，配合上同出一源的游戏软件，实现了11大于2的效果。 唯一的问题是它高昂的价格了，它的屏幕以及外置主机都不便宜，导致林琛他们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省钱了。这台模拟器原型机前面安装的的就是一款很普通的游戏方向盘，其体验不佳的震动电机还被拆掉了，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力反馈功能。 赵西林之所以会对高速时的震颤表现感到惊喜，和这只普普通通的方向盘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以前不抖的家伙突然抖起来带来的感觉冲击自然是很大的。 不过这个抖动是他违规操作导致的，他在上面倒是玩的爽了，其他人看着咔咔作响的座椅支架却是各种担心。震颤会引起螺丝松动磨损甚至受力部件的金属疲劳，向来是要极力避免的，所以老赵才会无视震颤原因，只说应该增加力反馈功能。 “还有翻滚功能也是要有的，”赵经理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往外丢自己的建议，“吉普最后翻滚那几下超级刺激的，只可惜硬件不支持翻滚影响体验，这个要加强。” “要求还真多，”林琛作为一把手发话了，“翻车现在是没可能的，额外的运动结构会增大体积和成本，就算要弄也得等明年再说。” “明年一定要，”赵西林抢话道：“翻滚在汽车坦克快艇这些地面水面载具上还不明显，飞机可是经常俯冲爬升倒翻的，要是没有翻滚功能体验会差很多的。反正技术都是现成的，只要申请一下就能拿到手。” 目前版本的游戏里是有飞机的，总共有4款二战名机可以驾驶，占到全部16款载具的四分之一。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硬件不给力的确影响了这些飞机的驾驶体验。 “翻滚可以有，”林琛拍板道：“但前提是今年卖的好，要是现在这个版本的机器卖不了几台出去，你就只能像马老板一样自掏腰包给自己弄一台在家玩了。” “卖得好的标准是什么？” “怎么着也要比圆盾东方版卖的好吧，咱可是本土作战啊！”林琛为自家产品设定了一个小目标。 “你这目标也定得太高了，没准明年咱们都得给人家磨棒子了。” 《圆盾》是蜜蜂游戏温哥华工作室专为pt平台开发的冷兵器vr模拟游戏，去年发售后在欧美地区大受好评。大受鼓舞的v工作室遂发扬蜜蜂的高速开发精神，先后推出了奇幻版、蛮荒版、格斗版等多个版本，成绩都相当不错。虽然限于设备保有量，游戏总销量只有百来万，但这个系列可没少圈钱。 赵西林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款“蛮荒粗制木棒”，材料是普通硬木棒，成本不到50块居然就敢卖49刀，黑的不要不要的，而销量居然还挺不错的。好几倍的差价，自然让他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也深深地记住了磨棒子这个梗。 其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那根木棒正是出自隔壁的2号工厂，赵西林是亲眼看着隔壁的同事如何挑选木棒，如何修枝打磨开槽做旧，最后清理装箱的。虽说是用了专业的电影道具制作工艺，仿真度很高，但在他看来就是一根随便加工的木棒而已，根本不值这个价。 前段时间隔壁又接了一笔大单，不磨棒子改打铁了。赵西林只是稍一打听就知道这是来自v工作室的一笔唐刀汉剑订单，原来v打算把《圆盾》带到亚洲，专门为东亚玩家开发了“剑出东方”资料片，这批东方风格的周边是打算放在各种游戏展上顺便卖的。 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整个第三部都知道了，林琛没少在各种会议时提起v和圆盾，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害怕了？未战先怯这可不是你赵大侠的作风呢？你的意大利炮呢？” 赵西林翻了个白眼，“哥们现在还是单身，暂时不需要这种杀妻证道神器，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这话我会替你转告我家那位的。” “别啊琛哥，我可惹不起你家那位终极保护人物，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儿子可就没有他的干爹啦！” 这回轮到林琛翻白眼了，连忙摆手打断某人的胡扯，正色道：“行了行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加拿大人又不是终极波ss，想要赢过也不是没办法，”说道这里林琛顿了一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一边伸手拿起了他的工作平板，解锁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这是他为自家产品准备营销计划。 按照计划，《战场疾驰》将会登陆全部主流平台，首当其冲的自然是pt和他们的驾驶模拟器，接下来是aib三大手机平台以及p蒸汽平台。也就是说要是无节操一些，完全可以用整个系列的安装数去和圆盾相比。v为了保证操作的一致性并没有将其移植到手机上，只是推出了一款辅助工具方便玩家查找资料、看视频以及聊天。 只是林琛的节操虽低，却还没掉到这种程度，虽然他提出来的比较方法还是很无耻。 和一款人气产品比销售额、净利润肯定没戏，林经理的想法就是比较活跃用户数，他们的设备和日本街机一样支持联网登陆功能，完全可以通过降低用户进入门槛的办法来增加au月活用户数，至于因此导致arpu狂跌什么的，自然是顾不得了。当务之急还是扩散扩散扩散，努力让更多人知道有这么一款游戏才是他们最急需要去做的。 在这点上他们是有优势的，蜜蜂手机全国4000家线下门店、空间站网吧的连锁店与合作店、蜜蜂通讯的线下营业厅，都可以作为模拟器的摆放场所。再加上一些对外销售的部分，数量很可能超过一万台，然后千万月活也不是不可能实现。 看完他的计划，赵西林第一个提出了问题：“亲，一万台设备现在生产多少了？” 林琛坦然摊手，“我知道最终定型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时间同样不等人，所以我打算先生产一百台送到各地进行公测，单靠咱们闭门造车抓bug效率太低了。” “这我同意。不愧是当领导的，这个脑袋就是和咱不一样！” 第750章 午时三刻 双手握着控制杆，脸上戴着头显的林琛正在不停地扭动脖子左右张望，似乎周围有什么危险在靠近一样。 他的处境的确很危险，通过头显的屏幕，他可以看到周围的草丛里有着好几辆属于己方的坦克，它们的型号很是杂乱，既有苏系t-34，也有美系4谢尔曼，甚至还有贴着膏药的94式小豆子。不过这会儿这些二战名车都已经变成了冒着烟点着火的残骸。出发时15辆各国坦克组成的临时大队，打到现在就只剩下林琛控制的这辆谢尔曼萤火虫还比较完好。 “或者说被故意留在了最后”，他忍不住这么想到。 在《战场疾驰》删档内测开启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来了，本身就是封测老鸟，使用的坦克还有的模拟器版属性加成，对付那些玩pt版的内测玩家自然是一大一个准，经常把他们正面刚出血，虐得不要不要的。本来今天也是这个节奏，前面三轮比赛都是以伤换死零封对手，到了这一把风向却变了，顺利扫清大部分敌方坦克以后，他们自己的坦克也一辆接一辆的起火爆炸了。 现在就剩他这辆萤火虫独苗苗了，虽然战绩榜显示对方也只剩一个人，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个隐藏了所有信息的问号玩家带给他太多的压力。 萤火虫式中型坦克是英国人用美国援助的4谢尔曼和自家17磅反坦克炮组装起来的。它的口径达到3英寸（762毫米）并配有先进弹药，能够有效击穿德国虎式重坦的正面装甲，是当时盟军阵营的火力高手。 历史上由于76炮产能不足以及战局变化等原因，萤火虫只生产了两千多辆，想要搞到存世真品难度很高。所幸项目组参与各方都不是拘泥不化的死脑筋，成功用4谢尔曼模拟了它。后者是史上产量最高的坦克，作为世界第一工业国的美利坚一口气制造了将近5万辆并且“大方”地到处支援，马竞很轻易就搞到了一辆原装正品。 当然100%原装是不可能了，毕竟金属是会生锈和磨损的，军事博物馆里放的展品很多都是空壳子，想要还能开动铁定要对动力系统做大手术。所以bd项目号称的原车扫描100%还原其实只是噱头而已，实际上在这批老旧军车被运到鹭岛开进影辅公司之前，负责游戏本体开发的巨鼠工作室已经完成了主要工作，林琛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把这些老爷车拆开来测量一番，然后把数据报过去，至于大老鼠们有没有采用就不知道了。 巨鼠是一伙坦克爱好者组建的，这从他们的工作室lg就可以看出来，当然不是一只大黄老鼠，而是多炮塔神教一代神物的克虏伯p1000巨鼠式坦克。这款由德国军火公司克虏伯设计的战争巨兽拥有35米的长度和1000吨的自重，两门280毫米舰炮领衔的火力搭配更是逆天强大，堪称真正的“陆地巡洋舰”。可惜因为局势恶化这款坦克最终并没有实际造出来，当然就算造出来也是个大号鸡肋，因为这货实在太大太重了，这一点从它的“小弟”八号鼠式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 由克虏伯和保时捷联合打造的这款坦克设计重量100吨、搭载128毫米大炮，但实际制造的样车却重达188吨，巨大的体型和重量没有带来大威力反倒制造了一堆机械故障，让它变得像小婴儿一样脆弱爱生病，临到德国战败这辆车都没能完成测试投入量产。 这两款超重型坦克的悲剧命运证明超重坦完全没有实战价值，彻底封死了这条技术路线，但是对坦克爱好者和游戏玩家来说，超重坦的大体型强火力却是十足十的谈资，游戏公司自然乐于让它们在游戏里面重生。只是巨鼠工作室虽然把巨鼠剪影作为lg，却并没有在游戏里推出它，毕竟这玩意儿的优缺点太明显，低机动的缺点不改自然是无用垃圾放出来找骂，改了就是逆天神器骂声会更大，任何理智地开发者都不会把这种严重破坏游戏平衡的元素放到自家游戏里面的。 尤其是巨鼠工作室业内新丁的身份，让他们非常重视平衡性和游戏口碑，就更加不会在游戏里胡搞了。 像是林琛驾驶的这辆萤火虫，固然拥有威力强大的76炮和灵活的机动性，它的装甲防御却只是一般般，毕竟底子还是谢尔曼打火机。 谢尔曼其实是一款相当先进的坦克，打火机之名是因为这种坦克使用了汽油发动机在被击毁时容易起火燃烧，然后被德国坦克兵戏称为“朗森打火机，一打就着”。后来随着米帝改进装甲防护，它的起火率就有了明显下降，而且起火其实还是好事情，要是炮塔被打穿后弹药殉爆里面的车组成员肯定是尸骨无存，起火的话还有一定几率跑出来，然后用剩下的半辈子来诅咒那辆让自己变成火人的坦克。 因为思想开了小差，林琛四下索敌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然后他就感到身子猛地一晃，接着面前出现一团火光与巨响。视角迅速从车内视角变成了上帝视角，俯瞰着草原上一辆熊熊燃烧的烧烤萤火虫。 然而他却无心欣赏实时演算出来的拟真火焰，郁闷地调出战斗结算画面退出了战场。 等到模糊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的虚拟身体出现在一顶巨大的行军帐篷里面，周围满满地站满了人，放眼望去全是头和脚。 确切人数是75，不过玩家角色只有15个，此刻都围站在帐篷中间的沙盘桌附近，剩下的60人都是各自车组的智能np，这会儿正在程序的驱动下表演着休息玩闹的部队生活剧。 早期坦克乘员通常有五位，车长联络指挥、炮长射击、驾驶员开车，通信兵负责喊麦、装填手搬砖，随着通讯和自动装弹技术的成熟，通信兵被取消，装填手也被部分取消，因此产生三人或四人车组的不同配置。 大多数游戏里面的坦克都是让玩家一个人负责通讯射击装弹驾驶防空这些活儿，反正游戏操作都是简化过的，靠着键盘和手柄也能操作的井井有条，并不会手忙脚乱。唯一的问题就是显得太假，各种载具之间的差距太小，很难突出坦克特色，玩家甚至看不见坦克驾驶舱是个什么样子。 而巨鼠工作室却从蜜蜂《五人足球》吸取到灵感，足球网游找不到11个人组队踢球用ai凑数，坦克游戏同样可以用ai帮忙开车。玩家自己扮演一个角色，再加上4名合适的np组员就可以成功运营一辆坦克或者轰炸机，然后拉出去和人干架。 这些np虽然能够行走说话操作设备，但本质上还是一段程序，只是更加复杂功能更多罢了，真正做决定还是玩家自己。但是多了这些np演员，却让车组机组变得真实可信起来，有力得渲染了游戏气氛。 以前林琛还抱怨过这些np看着像人，但是只要多对话几次就会露馅儿，一点儿不想网游里面那些智能np那么碉堡，并对此深表遗憾。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这样也挺好，np没有真正的智力、记忆力以及虚拟人格，大家就可以将其当作木桩白菜不予理会，不然被60个ai围观失败，这个脸可就丢大发了。 大家都围在中间的全息沙盘那里，显然是在通过上帝视角回看刚才的战斗，毕竟这一仗输的实在太憋屈了。 全息技术在现实中还无法实用化，但在游戏里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增加纹理透明度人某人某物变得半透明就可以轻松实现。对于那些感觉二战背景和全息沙盘不搭的玩家，巨鼠工作室也很体贴地准备了战术地图以及详尽的使用教程，坚持玩上两年保证能让军事素养lvup。 林琛现在还坐在模拟器驾驶舱里面，想要行走自然不能迈动双腿朝前走，只见他双手抓着控制杆一前一后来回推动，然后人物就一摇一晃地走到了沙盘跟前。 不科学的全息沙盘上，16辆坦克正在稀树草原的地形上奔驰交战，神秘的对手也是第一次露出了真面目。 “卧槽，这不科学！”看到对方时，林琛就失口大叫道。 其他人闻言纷纷转头看他，“这句话我们已经说过了，快交专利费！” 难怪大家感到惊讶，实在是吊打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任谁看到自己的坦克被人一枪就打爆，也都要郁闷发声的。 一战时各国普遍装备过用来对付坦克的大口径步枪（战防枪），它们12到20毫米的超大口径对付当时十来毫米甚至几毫米薄装甲自然没有问题，就算不能一发入魂打爆油箱多打几下也能打死里面的成员瘫痪车辆。但是后来坦克装甲越来越厚，这种单纯依靠子弹动能击穿的步枪就失去了作用，毕竟想要提高子弹动能就必须增加口径，而这样会带来更重的枪管和更大的后坐力，最终肯定变成单人炮。所以在无后坐力炮以及自带爆炸部的反坦克火箭/导弹发明以后，这玩意儿就被理所应当地送进了军事博物馆。 眼看着对手扛着一杆大枪灵活地利用树木草丛遮挡身形，然后抽冷子举枪射击，然后己方就会有一辆坦克起火爆炸，林琛完全呆滞了，呐呐道：“要是小豆子这种薄皮小豆丁还能理解，毕竟这种35马力的装甲拖拉机有被重机枪吊打的记录，可是4和t34不该这么脆啊！” “不对！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他忽然大喊了一声，稍微有点儿竭嘶底里，“我要找g！这游戏太iba（不平衡），真是没法玩了！” 今天之前，拥有大师级炮术徽章的林琛可是号称打遍封测服、中坦小霸王，这次内测开放后更是连战连捷眼看着要拿下内测王者的桂冠，却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了船，被人一杆大枪打得没脾气。前后只有一天时间，游戏也没有更新版本，剩下的自然只能是“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敌人开了挂”。 “老大，好像你就是g诶！”一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帅哥突然开口了，标准的闽普表明他其实是赵西林。 “好吧，我也是急糊涂了，”林琛这时候也想起来了，作为项目参与方，他们开发三部也是有g游戏管理员账号的，当下就调出账号面板更换了g账号。 不多时，一只萌萌哒的粉红色老鼠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只老鼠的样子和巨鼠工作室吉祥物一模一样，一看就很官方。 游戏正式运营时g通常会没有多少权限，事实上是在线客服，但现在还只是删档内测，管理账号的权限就很大了，林琛很快就把对面那位“午时三刻”的数据资料看了个通透。 然后粉红老鼠就逼u得一声消失，灰溜溜地下线了。 等他再次上线，赵西林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哎哎，不能说！反正没问题就是了，”林琛有些郁闷地说道。 “怎么回事？说说呗！” “对面的数据没问题，只是咱们碰上极端加点的深井冰了。” 午时三刻的角色是战防兵，他只加了力量属性，这样就可以装备上最大威力的反坦克枪，获得最大的攻击力。但是这样子会导致视力、体力、防御属性下降，打不准、跑不动、抗不了，纯属鸡肋深井冰做法。但是对面那人实在bt，硬生生克服了系统增加的视力与体力惩罚，成功发挥出了大口径战防枪的威力。 听他解释一通，赵西林还是表示不信，“不对呀，就算他的属性bt攻击力高，可是战防枪打穿坦克也只是打一个洞，不可能一下秒啊？” “游戏设置，”林琛无奈摊手，“为了让战防兵或者重狙手有可玩性，游戏里面有爆车设定的，打中的话就可以一发入魂。” 第751章 首席体验官 带着笑容把刚刚送进口的丸子嚼碎咽下，赵西林指着餐盘说道：“琛哥，这份八宝丸子不错，你明天可以试试看！” 林琛抬头看了一眼，“看起来是挺不错的，等下分享给我。” 然后他又说道：“希望明天还能抢得到吧。好菜好饭都要抢，咱这吃饭可真是打仗一样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赵西林连忙拿起手机，把这道八宝丸子加到“我的蜜蜂”明日清单里面，“你也收藏一下吧，虽然还是会不够吃，但是预订量大了供应量也会增加的，几率总会高一点儿。这届的食堂经理不行啊，老是让人民群众吃不到满意的菜式。” 林琛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人家把食堂亏损额降低了一多半，差点儿还让食堂扭亏为盈呢。” 财务部每天以自动报销的形式给员工卡发放伙食补贴，食堂表面上并不免费自然有机会盈利，不过这种好事自从蜜蜂食堂成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因为他们的采购和设备折旧成本太高了。 快餐店的盈利秘诀就是精简菜式，食材总量大种类少可以提高议价能力，可以加工环节也可以提高速度，同时也能够把设备闲置率压缩到最低的程度。 而蜜蜂食堂却是完全相反的，因为机器制造消灭了“盐少许、醋一勺”的模糊地带，做出来的食物味道都是一致的缺少变化和惊喜感，久而久之大家就对味道永不变的机制菜式产生厌烦情绪，食堂只能不断更新菜式来满足食客挑剔的舌头。只是这些花样繁多的可用菜式背后是能把采购经理气哭的食材清单，以及居高不下的机器闲置率，运营成本居高不下，食堂想要盈利自然千难万难。 这位饮食公司总经理上台后带来的最大改变就是把食堂装进了“我的蜜蜂”，想吃什么得提前一天预约，第二天还要在应用上抢菜，有效地减少了库存积压问题，减亏便是自然的了。 “嘿，在食材采购量上拦腰砍一刀，想吃什么都去抢嘛，这招我也会。” “这里面学问可大了，既要减少采购总成本，还要保证花样不减少，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无脑一刀，赵经理你这会儿早就被送去医院烫伤科植皮去了。” 听他这么说，赵西林也顾不得往嘴里塞丸子了，“这么说，油炸攻城狮是真事？”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没有网上传的那么邪乎，顶多算是菜汤淋头，”老司机林师傅起了谈兴，“当初啊…” 就像不断变化更新的蜂园一样，蜜蜂的食堂也在不断改进和革新，不过有一点却是没有变化的，那就是坚定推行“机器换人”，用越来越多的烹饪机器人取代专职厨师。 结果厨师们欣然接受了工作内容的变化，而食客们反倒先不干了，机器做的东西不好吃，自然而然就想到找它“爹”的麻烦。有人在食堂偶然看到挂着“食品机器人部”胸卡的攻城狮，就端着菜盘跑上去批评了一番他们的机器，双方的理论可能不顺利，最后那哥们脾气上来直接端起盘子给对方来了个热菜扣头。偏偏他点的菜都重油重味，有很多油水，弄得人家满头满脸油亮亮的，就像从油锅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然后这一幕就被围观群众拍了下来，最后流传到了网上，经过若干人的演绎，最终变成了名叫“油炸攻城狮”的鬼畜素材。 “其实咱们都应该感谢那哥们，”讲完这段往事，林琛用颇为感怀的语气说道：“虽然他因此被辞退跑去横店发展了，可咱们现在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菜式，全都是因为他这一扣。当然，食堂的亏损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迅速扩大的，毕竟花样越多越花钱嘛。” “怎么说？”西林哥很有默契地追问道。 “袭击事件发生后，食机部一度人人自危，进食堂必摘胸卡甚至还有人打印假的挂脖子上，就怕被人认出来再打一顿。后来这件事就被咱们马老板知道了，这位也不是一般人呢，直接一拍脑袋搞了一次‘我行我上挑战赛’，发动员工提出自己的烹饪机器人设计，现在这些菜式很多都是出自这个比赛。” “等等，让我先笑一会儿，”赵西林放下筷子捂着肚子呵呵呵呵喘了好几口气，“这个比赛名字也太搞了，现在还有么？” “没啦，普通员工脑洞大开的设计都没什么可行性，做出来的食物基本不能吃，观众和报名人数越来越少，然后比赛就停办了。” “嗯？” 林琛了然地点点头，解释道：“食机部也是记仇得厉害，专门挑那些恶评无数的比赛作品下手，用一年时间优化改进，然后拿出来碾压食客们的新创意，然后老是被人打脸那些质疑者就没什么兴趣了。特别是他们中很多人都被食机部用创意设计师的头衔收编了，这项比赛自然无以为继。虽然说到底创意再厉害，把它们落到实处还是需要实力支撑的。还好他们打败反对者以后并没有裹足不前，机器人的厨艺还是在进步当中。” “当然要改进了，集团还指望着产品成熟以后好往外面卖呢，不然像是现在这样总有一天会把公司吃穷的。” “嗯，等到将来烹饪机器人真正成熟，蜜蜂铁定是行业一哥，经验丰富专利多啊。” 把最后一粒塞到嘴里，赵西林换了个话题，“对了那个午时三刻真的是大老板？他不是在山里玩漂流么？” g号非常给力，让林琛把位战防兵高玩的账号信息看了个通透，除了密码不知道以外可以说啥都知道了，自然发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自家公司老板。 蜂心半导体与蜜蜂研究院合作建设的实验工厂最终落户岭南东江，这样可以方便就近为珠三角的自有工厂和代工厂供货，而且当地清洁的空气和水源也能够为芯片生产剩下大笔净化费用，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落后地区地价便宜可以圈个大厂区。马竞前段时间回国后没怎么多待就去了那边，蜜蜂求利东江求名双方各取所需，所以谈判进行得很是顺利。合约正式签署后净化厂房建设与设别安装有专业团队负责，他这个大老板完全不需要呆在工地上当监工，然后就被当地旅游部门拉去玩漂流了。 东江市依山环水，拥有非常丰富的旅游资源，当地的山溪漂流和地下溶洞颇有名气，请他过去游玩既是招待贵宾也是一个借势宣传的手段，而他们的目的显然得到了圆满完成，就连赵西林这样的游戏宅都已经知道马竞跑去玩漂流还玩得很嗨的消息。 “山里也有4g信号的，要不就是回城了吧。反正除了他还有哪家的老板会这么无聊？”林琛有些懊恼地说道。 当初看到账号实名信息里的“马竞”两字他只以为是同名同姓，还专门上网搜了下下面的身份证号，这才发现真是大老板，然后他就吓尿了赶紧退出偷窥状态。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太确定，专门找机会给蜂游蓝火球的林继武打了电话，还被对方狠狠嘲笑了一番。 “呵呵，其实是咱少见多怪了，”林琛接着说道：“每一款蜜蜂游戏人家都有玩，还是排行榜常客，拿了许多榜首。蜂游老玩家都知道这个，很多人都和他打过交道，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人专门弄了一份名单定期更新，里面是他全部游戏名字，等咱们这游戏正式公测，午时三刻这个名字也会上去的。” 因为无法像以前那样亲自参与旗下每一款游戏的制作，马竞就把“蜜蜂游戏首席设计师”的头衔交了出去，不过他很快又给自己弄了一个“首席体验官”的头衔。自家每出一款游戏都会下载试玩，便是为了履行这份“职责”，不得不说他的敬业精神很配得上家里那块五一奖章。 “啊？意思是他以后还会常来？” “所以我才说闲得慌嘛，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大老板们都很闲的，人家只需要把调1戏小秘书的时间抽出来一丢丢就足够了。” “那不对吧？我记得蜜蜂游戏不是有个吉尼斯纪录，说出品游戏上万世界第一么？” “是上万啊，不过绝大部分都是休闲手游。那种纯单机游戏弄个马甲霸占排行榜首也不费什么事，甚至我都怀疑那些网游账号都是找的代练甚至直接改得号。” “怎么？你发现他账号有问题？”赵西林问道。为了验证系统，测试时g以给玩家角色加经验刷等级，他怀疑马竞的等级也是这么来的。 “这倒没有，午时三刻是内测第一天就注册的，可以看到每天都有对战记录，胜率非常高。而且他还是模拟器玩家，账号上的兵种和载具非常齐全。显然人家有一整套私人的模拟器设备，不知道是不是研究院那帮自大狂给他做的。” bd这次内测一共开放了30个兵种和16种载具，对于pt版玩家来说把它们收集齐全颇为困难，因为除了首次登陆可以免费选取职业载具各一以外，其他兵种和载具都需要通过每日签到随机抽取，完全是个水磨功夫。当然也有一个速成办法，那就是多在模拟器上玩几次，每次在车坦艇飞机四种模拟器上登陆都可以抽取该设备支持的载具并附送相应兵种，多来几次就能收集齐全。这个设置是为了将来的街机计划进行铺垫，不如此不能把玩家从家里沙发上拉起来。 问题是林琛他们送到蜂园各处娱乐中心的模拟器只有前三种，马竞早早开上飞机显然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模拟器，嫌疑最大的就是蜜蜂研究院的硬件团队。 常言道同行相轻，影辅的硬件工程师们最讨厌的就是研究院的同行们了，对方充沛的研究经费让他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再加上早期班底都是研究院淘汰下来的，两边能够互相看顺眼才是怪事。 “老板也真是的，咱们又不是做不了，为什么还要找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们？”赵西林同样语带抱怨地说道。在影辅工作，鄙视研究院就是证治正确。 他俩的抱怨之语自然传不进千里之外正在泡温泉的马竞耳中，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轻笑一声不作理会。 他家里的确有一套研究院电工组出品的模拟器，不过那套设备用的最多的反而是张许瑶和汤佳怡，因为马竞自己有更好的，因为他拥有全世界唯一可用的一套脑机接口。掌握自家游戏全部源代码的马竞，可以很轻松就把它们移植到e7u的模拟系统里面，从而领先全世界玩到传说中的脑波虚拟游戏。 马竞之所以能够轻松拥有大量高等级账号，就是因为有这个系统帮他代练账号，各种游戏窍门秘技对掌握源代码的他同样不是秘密，有这么多优势在手，能够以最小花费登顶排行榜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开始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用e7u测试自家游戏，通过多开运行寻找各种人为疏忽造成的漏洞和错误，确保不会因为低级错误砸了“蜜蜂从不崩溃”的金子招牌。等到游戏开发专用bc平台完全建成，代码质量有了稳定的保证，再也不用他人工排查，但这个习惯却留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老板亲自试玩对游戏环境的营造有着正面意义，对玩家来说这是质量的保证，对开发组来说这是爱的鞭挞，激励着他们设计不要脑残无聊的玩法和故事，不然分分钟就会被他打电话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对林继武这些老司机来说，老板查房已经不能对他们产生太大威慑了，毕竟经常打交道。也就是林琛赵西林这样的土鳖，才会起这么大的反应，各种患得患失。 值得一提的是，林琛当初在大宝剑时开发的那些游戏马竞也都一视同仁地试玩过，只不过并没有亮明本人身份，毕竟那些游戏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内容。 第752章 演员和模特 再次以高分拿下一局比赛，确保收割到足够多的分数，让其他玩家短时间内无法追赶之后，马竞就让自己的军团退出了游戏。 除了“午时三刻”，一同下线的还有其他20多个马甲号。这些号上的角色都是前者的保镖，经常与其并肩作战的他们同样拥有很高的分数，只是名次被有意控制没有太过靠前罢了。实际上这才是马竞真正的制胜秘诀，bd的对战模式和其他多人竞技游戏并没有本质的不同，这就意味着多数时候都是人多打人少、齐心打乱军。为了让自己的上分之路能够更加顺利，马老板也不得不像导演工会学习，给自己弄了一堆小号当保镖，反正e7u的性能足够强大，多开完全不是问题。 这些保镖既能够占坑保证己方没有猪队友和神演员，还可以和他的主号进行亲密无间毫无延迟的配合，有e7u带来的“伪一心多用”，哪怕面板实力稍弱对方马竞也能依靠默契的配合与节奏感抢先拖死对方，常胜不败自然容易上分爬上排行榜。 当然要是他选择掉节操的话，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来提高胜率，那就是像其他导演一样，给对面派出得力“演员”。 在竞技游戏领域，“演员”指的是不遵守公平精神，串通起来故意打假游戏的玩家。比如多人游戏时打入己方阵营的“内奸”，就可以通过制造故意失误，放水让对面顺利获胜。而高明的演员还会通过各种合情合理的举动，将自己卖队友的行为掩饰起来，让队友自认倒霉让官方查无实据，叫他们一声“演员”也是恰如其分。 打假游戏的是演员，那么组织邀请演员的玩家就是导演了，近几年来这两个新兴行业的发展速度都很迅速。因为电子竞技市场日渐火热，热门竞技游戏的排名段位越来越“值钱”，利益驱使之下各种收钱办事的演员自然变多变专业，甚至还出现了垄断热门大区前排名次，可以轻易操纵排名的专业演员工会。 代练和演员现象会破坏游戏气氛，自然会遭到游戏运营商的打击，但常规的封号手段却只能治标无法治本，号被封了换个新号就是了。只要匹配系统选取对手的范围还是这么小，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自然避免不了人情局甚至演员局。 这种情况在蜜蜂旗下网游里就要好很多，因为他们自己定制的服务器可以承载更多玩家，还有大量高水平ai能在必要时上线填坑，偶有泄愤怒送的不良队友，其他人也可以投票让其滚蛋换ai上来补位，凡此种种使得蜜蜂系的多人对战因为少见演员而得到一个“艺术荒漠”的名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蜜蜂游戏的大老板就是最大的导演。其他演员工会完全干不过他，毕竟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还吃禁药什么的太口怕了。 关掉所有bd客户端后，马竞并没有继续进入别的游戏，而是站起来走出了刚才躺着的温泉池子。 时近6月，南方大地已然全面入夏各地相继开启预热模式，山里的气温就算比城市低一些，白天还是能够维持在30度左右，这样的气温下泡温泉虽然不是不可以，但终归不是什么好选择。这从周围空空荡荡的池子就可以看出来，都不用马竞亮出老板特权要求清场，从上到下几个温泉池里面一个人影也无。山下常温池那边倒是颇为热闹，不时有嬉闹人声顺着山风钻进他的耳朵。 网友有云“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专利、一流企业卖标准、超级企业卖大楼”，佳境企业就正走在成为超级企业的路上先要拥有大楼，才有机会成为卖大楼的超级企业。这家只属于马竞夫妇的公司每年都会花费大笔现金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圈地。他们在国外通过likhe购买大城市的普通房产，然后出租牟利滚动发展，而在国内则是通过佳境农牧在各地承租山林草原进行农牧游综合开发。 他们夫妇每年都能从蜜蜂以及海外投资项目得到大量现金收益，除了按计划分出相应比例用于投资、消费与慈善以外，剩下的钱都被注入佳境公司，然后以土地和房产的形式沉淀下来。这可是“超级企业”们的成功经验，趁着资金充沛时屯积一批商业地产在手里，等到急用钱的时候将其卖出就可以轻松收获数以亿计的大笔现金。这其实是一种投资保值行为，只要别倒霉买到底特律和大马士革的大厦，收益通常都能够跑赢银行利率甚至gdp。 只可惜佳农还是动手晚了，等他们的触角伸到岭南，漫说那些知名景点，就是东江这样的山边穷地区都已经搞起了旅游开发，当地仅有的几处天然温泉已经被瓜分殆尽，他们的清泉农庄项目只能用机井温水凑数。 天然温泉大多出现在地质运动活跃、地壳脆弱的地区，比如日本列岛。所以天然温泉和地震其实颇有关联，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这方面日本熊本市勉强算是个前车之鉴，他们的公务员熊本熊三月份刚刚下水泡温泉宣传当地的温泉，没过半个月就地震了。一个月后的现在，地面下的余震已经渐渐消退，但地震对日本以及国际经济的影响还在持续，相关企业的财务报表铁定不会好看。 好在东江当地的古火山早就已经熄火，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地震问题。至于没有天然温泉的问题，也能通过人工方法解决。 在马竞身后，人们依着山势挖了一连串大小不一的温泉池，此刻汩汩冒出的热水正在缓缓流淌逐级而下，空气中弥漫着微不可查的水汽，却没有温泉水常见的臭鸡蛋味儿（微量硫化氢气体），证明此间的温泉实为人工制造。 天然温泉往往和地下岩浆伴生在一起，因此溶解了微量硫化氢气体，闻起来有股类似臭鸡蛋的味道，等它受热分解变成氢气和硫磺，臭味也就消失了。清泉山庄使用机井抽取深层地下水，然后使用温泉机对其温度和硬度、酸碱度等理化特征进行调制，使其看起来摸起来像温泉水，变成所谓的人工温泉。至于温泉标志性的臭鸡蛋味却是没办法添加的，因为硫化氢有剧毒，将其添加到洗浴用水里面是违法的，还是硫磺和色素之类比较安全。 马竞之所以选择在初夏时节泡温泉，并不是因为信了什么朋友圈养生秘笈，纯粹是他的信息病犯了。这泉水其实和他马某人大有关系，当初他否决温泉机厂家推荐的配方，然后拿出了自己体验国内外名泉后设计的一组配方，实际效果看起来还不错，深受游客朋友的欢迎。这回既然到了地方，他自然要下水重新收集数据，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花时间把几种泉水的信息收集一遍，马竞发现农庄刘经理虽然办事不靠谱，但至少在泉水管理上还是很尽责的，这水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一点儿没有偷工减料。 既然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他自然不会再泡在水里，毕竟人工温泉每多运行一分钟就要多掏一分钟的维护费，他是老板他心疼。 用边上备好的浴袍把身体裹起来，马竞迈开步子大袖飘飘地朝边上的仿木别墅走去，现在这个造型可不太适合在外面久待。不说别的，光是现在的气温就能让这件纯棉浴袍成为笑话。这样的天气就该像山下那些女孩子那样，穿着清凉的逼kini泳衣用水枪互射才对。 靠近木屋大门时，汩汩喷涌的流水声终于停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山下众女玩闹时发出的声声尖叫和笑声。只可惜马竞却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让某些人的小心思完全没机会施展。 因为受不了东江旅游部门求钱若渴的眼神，马竞借口视察工作躲到清泉山庄来，进来才发现这里刚好在举办名为“夏日戏水狂欢节”的营销活动。山下那群人工美少女便是佳境农牧东江分公司邀请来的。 她们都是属于美女写真网站的签约模特，即就是所谓的网红模特。虽然名气较当红影视歌星以及专业时装模特差很多，但凭着颜好杯大敢脱敢露的优势，这些美女手上还是有一批固定粉丝以及路人粉的。然后本着质量不够数量凑的原则，山庄刘经理拍板一口气请了一百位美女。反正她们的出场费不高可以说是便宜量足，正适合佳农量入为出的保守经营策略。 表面上看，山庄策划戏水狂欢节、邀请网红助阵在前，马竞与东江市签约在后，而他来农庄小住更是昨天临时起意的结果，所以两拨人相遇在山庄门口完全只是巧合，至少山庄经理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样的说辞连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骗不过，更别提汤佳怡和马竞了，毕竟后者在完成实验工厂签约仪式后来到旗下产业视察完全是大概率事件，而马竞乘坐的的大巴车也是这位刘经理安排的，他摆出这么一个百美相迎的架势，刻意迎逢的味道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只可惜这哥们显然不够了解他们老板以及老板娘，这个马屁可以说结结实实地拍到了马腿上，而且还让老板娘的心里记了一笔，今后铁定没他的好果子吃。 因为看到了这一点，马竞也就没有再专门敲打他，只是有意避开美女们活动的区域，一个人住进了处在冷清淡季的温泉别墅，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换了一身细麻休闲服的马竞重新出现在二楼阳台上，拿着手机对准山下的莺莺燕燕。 “呐，人家在下面多嗨皮的，就我一个人被丢在山上煮饺子，所以纯粹是你想多啦！” “你是不是也想下去和美女一起玩啊？”外放里传出汤佳怡的声音，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的技术太好了，不管加入哪边都是对平衡的巨大破坏，还是让她们这样闹着玩好了，你能看见那些观众的表情么，显然它们很享受的。” “要是把泳装都换成浅色不防水的，是不是会更高兴？”这回他倒是听出来了，对面怒气值上升了不少。 “老婆你倒是提醒了我，”马竞装作惊喜的说道：“完全可以开发一款美少女射击游戏，大家穿着清凉的衣服用水枪互相zizizi，效果一定会很赞！” “赞你个鬼啊，还做这种游戏，你想被文化执法总队约谈么？” 文化执法总队是沪海市的首创，是文化领域的城管，集中广播影视、新闻出版、文化体育、文物旅游等部门的行政处罚权，还负责扫黄打非工作。马竞要是真的弄出一款湿衣射击的卖肉游戏，百分百会被总队约谈警告。 “放心啦，咱现在改过从良了，”马竞笑着道：“口说无凭，等我把游戏de摸做出来给你发过去，你就明白我想做什么了。” e7u上保存着全部蜜蜂游戏源代码、开发工具以及多媒体资源，有射击游戏原型、有美少女人物模组，还有全套开发工具包，制作一个简单的演示版并不困难。 没过多久，一款名叫《水枪少女》3d射击游戏就被汤佳怡安装在她的手机上面。 打开游戏试玩了一把，她就忍不住笑了。 游戏还很粗糙，场景来自疯狂足球的沙滩海岛地形，水枪是变透明的ak47，再把被击中时飞溅的金色和谐改成透明色，水花四溅就搞定了。人物自然是蜜蜂游戏女角色大集合，到处是仙女斗杀手，法师战女侠，而且人物模型也没修改，握枪手势都不对。 而马竞所要表达的意思她也看到了，水枪里装的是彩色胶质子弹，打在身上会像鸡蛋清一样流淌洒在地上，一场战斗下来全都变成了花猫。 拿起电话打给马竞，汤佳怡对着话筒狂笑一阵这才停下来说道：“很好，这很像你！” 第753章 差异竞争 “很好，这个赞赏我就收下了。”马竞转过身背靠着木栏杆，对着手机屏幕说道。 喇叭里很快传出汤佳怡的嗤笑声，“你就臭美吧！” 马竞当然懂她的意思，汤佳怡是在笑话他又搞了个货不对版的游戏。 某人主导的游戏经常因为乱开脑洞最后变成四不像，或者一开始就是狮虎兽。 这款游戏说是《水枪少女》，但其实更像漆弹射击游戏，中弹痕迹并不会自动刷新，打到最后身上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别说****了，连谁是谁都认不出来。 “我当然可以做成纯正的水枪互射游戏，不过那样有什么好处呢？每年都有茫茫多的射击游戏上市，要是没有点儿特色铁定要淹没在红海里不知所措的。” “停停停，你好歹也是公众人物了，别没事老说这些鬼畜梗好不好？人家陈茂蓬已经发声明禁止鬼畜了。” “这不是说习惯了嘛，”马竞轻轻放过这个问题，重新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选择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扬长避短差异竞争，不然铁定打不过那些凶残的竞争对手。” 作为主流游戏形式，射击游戏领域的竞争可以说是非常残酷的，很多开发商为了避免主流军事、反恐和科幻题材的红海，纷纷大开脑洞制作各种剑走偏锋的射击游戏以求出头。有把背景放到古代玩冷兵器对战的、有把枪械和魔法结合起来玩动作枪斗的，也有进军原始社会玩石器风情的，其他水枪、胶水枪、油漆枪什么的也早已经出现在不同游戏里面。 在这样的环境下，把水枪射击和美少女联系起来的想法早就有人想到了，出现地点正是充满奇志儿女的岛国，毕竟****什么的早就是岛国动漫和家庭电影里用烂了的老梗，而且那边传统上也比较容易接受这些打擦边球的卖肉游戏。甚至把射击和恋爱与橙人元素结合的游戏也已经出现在岛国，而且这款名为galgun的真射击游戏还卖得很不错，很快推出跨平台版本，今年更是推出了正统续作继续圈钱。 所以单纯比拼脑洞和卖肉技术，马竞和蜜蜂游戏所有人绑起来都比不过这些岛国开发商，毕竟人家搞这些更加专业，题材层面的顾忌也比较少，幸好他们也不是没有优势，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没看出有什么差异竞争的地方，不就是一边打擦边球一边玩搞笑么？”表示完自己没看出亮点的看法，汤佳怡接着朝旁边伸手，一把抓住正在努力爬桌子的小芝芝，“来，看你爸爸有多坏，把咱们娘俩丢在家里自己出去逍遥快活了。是不是坏爸爸！” 没等小家伙张口，马竞连忙使出屡试不爽的收买战术，“芝芝啊，爸爸给你准备了礼物哦，等下我拿给你看。” 接着就快步进了房间，拿出一套装在盒子里的客家童装给女儿看。粉红色的斜襟短衫可爱调皮，白色绣花直筒裤雅致秀气，很合小女孩的眼缘。不过在听说这套衣服最快要明天才能穿到身上后，小姑娘一下就翻脸不认爹了，虽然没有像某些熊孩子那样就地一躺满地打滚，但是撅着小嘴连说坏爸爸却是免不了的，也是让某人郁闷的不行。 挂断电话，马竞脸上的愁苦之色瞬间消失，只剩下家庭和睦带来的温馨感。 把放在桌上，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轻合双目，继续修改起了《水枪少女》。这会儿他的大脑正在像喷泉一样咕咚咚地往外冒灵感，自然要赶紧把它们都记录下来。 虽然因为能源问题，e7u不能持续爆发比肩超算高性能模式，但是模拟普通的工作站还是很轻松的，手机就更加不在话下。这极大地方便了他开发游戏，开发与调试都可以在脑内虚拟机上完成，只需要最后输出到实机上验证运行就可以了。通常验证环节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至少在蜜蜂手机上不会有问题，毕竟e7u上可是有着蜂心处理器和蜜蜂系统的全套源代码能够很好地模拟它们，像是刚才汤佳怡的手机第一次安装运行这款游戏，就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这也是这款游戏被放在手机平台上的原因，对于蜜蜂游戏来说，当然是自家的bp/pt平台最亲切最可爱。 倒不是说自家产品好感度有加成，这里面还有着明显的利益关系在里面。 拥有自己的游戏引擎与硬件平台，使得蜂游可以充分压榨出每一分硬件性能，表现在游戏上就是同样的硬件设备，蜜蜂系游戏就可以拥有更漂亮的人物和最酷炫的招式。在权威游戏媒体ign打过分的手机游戏里面，蜜蜂系游戏的画面分从来都是一骑绝尘，领先其他游戏一大截，被誉为“一扫手游粗糙简陋的外在形象”。 相比起其他卖点，画面表现向来是最为简单直观最容易打动玩家的，所以哪怕游戏性、创意稍有不足，这些游戏还会能够取得玩家的喜爱。蜜蜂手机当初第一批用户，就是靠着大量神优化、好画面的第一方游戏拉来的，否则这款不兼容安卓系统的小众手机想要取得认同就要困难许多，自然谈不上后面的发展壮大。 后来他们又在pt游戏主机上复制了这个套路，并且顺利拿下第四大主机平台的帽子。 可惜和第四大手机系统一样，这个头衔富含饱满的水分，有了它依然改变不了pt是小众主机、影响力相当有限的事实。要是按照机型保有量进行排名，算上饼干兼容机才勉强破千万的pt连前六都进不去。不过有bp的成功在前，蜜蜂上下倒是对这款主机的未来相当看好，不遗余力给予全面支持，指望它将来能够雄起为蜜蜂在客厅扎下一个钉子。 《水枪少女》将来也会出分辨率更高的pt版本，这样玩家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它的美术优势。毕竟手机虽然方便舔屏，但是毕竟尺寸太小很多时候感觉上要差很多，这从“油腻的师姐”和“有毒的屁1股”都是p游戏就能看出来，就算隔着键盘不好舔，但是凑过去吸一口还是没问题的。 而马竞所谓的差异化竞争，就是避开强手如林的p平台，全力打造一款颜值最高、荷尔蒙浓度最多的手机游戏，打响《水枪少女》的招牌，然后再向其他平台移植扩散。 这样一来，正好可以扬长避短打在日系厂商的软肋之上，应该能够从如林强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因为终身雇佣制的盛行，岛国企业对正式雇佣程序员这种脑力/人力密集型工种向来有着排斥心理，因此发展出了完整的it外包产业链，产生了很多以派遣企业形式存在的it公司。他们从11区乃至对岸招募大量开发人员，派驻到客户公司去驻点上班开发代码，任务完成再收回来，如此循环往复。这样客户公司可以保持较少的职员人数，不用为每年不断增涨的工资而发愁，劳务派遣企业也收获了大量订单赚到了实钱。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外包的代码会侧重开发效率与通用架构，能用就行达标即可，没时间也没理由去做专门的优化。同时就像建筑行业存在总包分包和转包一样，一些大型软件工程同样存在层层转包的问题，本来应该用于一线程序员的人工成本被层层揩油，最终只能雇佣到最廉价最普通的码农。这样的产业形态，自然会对日本软件和it行业产生影响，形成庸庸碌碌混日子凑活过的风气，表现在游戏行业就是很多日式游戏的程序质量一般般，很少出现欧美厂商的神优化。 被马竞当作参考对象以及竞争对手的几款日本游戏就都有着这样的问题，虽然手绘的人物立绘（立ち絵，不带背景的人物肖像）各种精美，但实际游戏画面却遍布槽点，只能依靠卡通渲染等手段进行粗暴遮掩。 在“性能过剩”的p上面，这样的问题还不算严重，无非就是资源占用率高一点、推荐配置贵一点，但是在手机就很要命了。电池容量制约手机功耗，使得这个快速发展的游戏平台无法尽情增长性能，懒得优化程序的厂商就有些吃不开了。 偏偏手机平台却是蜜蜂游戏最强的一点，马竞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奇怪了。 而且在他看来，这款美少女大乱斗游戏同样有着很大的价值，因为它的定位并不是卖肉而是卖人。它简单易上手的特点、轻松愉快的节奏，以及充满吸引力的画面，天然就具有大火走红的趋势，只要公司再给予足够的宣传支持，拿下千万下载完全不是问题。 然后他就可以愉快地卖人了。所谓的卖人，便是通过eqd以及新版bvd软件，直接售卖打包的虚拟歌手。 在原版d软件停止更新后，免费的bvd蜜蜂虚拟舞者就成了最好用最常用的舞蹈编辑器，在世界范围有着大量使用者。因为发现很多用户都是没有基础的小白，蜂软后来又开发了更适合懒人的姐妹产品eqd智能舞姿系统试水。由于在这款号称半自动编舞的软件上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蜂软在新版bvd上同样引入了人物模组/虚拟歌手的销售功能。 在上个世纪，打造虚拟美女是一项非常烧钱的奢侈行为，20年前square在阿琪·罗斯博士的头发上面花了太多钱，结果害得公司都被enix收购了。虽说这次被粉丝怨念十几年的合并行为是一系列因素导致的，但drakirss作为女主角的g大电影《最终幻想灵魂深处》票房不理想造成巨亏绝对是主要原因之一，也让这部电影永载影史。 随着计算机性能的不断提高，相关软件越来越方便获取和使用，虚拟美女的“出生”成本正在飞速下降，到了现在即便普通爱好者也能在家用计算机上做出照片级g美女，只是要在调整模型和渲染皮肤上花费很多时间，严重影响出作品的速度。 不过这些照片美女的飘逸秀发和水润皮肤太过吃硬件，通常只能摆好姿势活在照片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远没有制作和使用难度更低的低模美女受欢迎。特别是d舞蹈视频的兴起，更是对各种低模美女产生了极大地需求。通常爱好者都是通过免费共享、共同修改完善的办法来使用模型的，蜜蜂算是开了卖人的先河，把自家游戏里的人气人物全部拉出来标价售卖。 不过让人气闷的是，bvd用户最喜欢的还是初音和她的小伙伴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马竞很早就模仿valid的原理，推出了自家的歌声合成器软件以及奕秋大小姐的虚拟歌手兼职，但虚拟歌手也是需要“作品”的，依靠着岛国宅众贡献的海量调1教作品，迷裤在作品数量和质量上始终压奕秋一头。使得后者只能用资历人气欺负一下其他v家歌手。 在虚拟歌手初音未来走红、变成公主殿迷裤酱以后，一手打造她的ryptn就迅速进入到收钱收到手抽筋的状态，开演唱会、卖玩偶周边、授权游戏、广告代言，各种各样的收入早就超过了卖软件的本业。 在通过各种方式消费迷裤的商业价值的同时，ryptn也在积极开发新的虚拟歌手，初音本体软件valid的开发商yaaha同样看到其中的钱景，主动寻找合作者为自家软件开发制作更多的虚拟歌手。不过这些后来者的名气都没能超越初音，也不如马竞模仿创意推出的“奕秋大小姐”。 依靠传统的唱歌跳舞没办法打开局面，马竞这才想到了游戏走红的路线，有火遍全球的意大利水管工和芬兰小红鸟在前，这条路还是可以走一下的，这也算是另种形式的差异竞争。 第754章 地 恐龙 仗着自家引擎的强大性能，蜂游执行起精品策略来掣肘更少动力更足，别的东西不好说，至少在颜值上可以称得上是精品。 蜜蜂游戏的美术风格大多偏向细腻精致风，同时场景建筑宠物人物也都尽量偏向高颜值。特别是女性np群体更是成了“高颜值主义”的牺牲品，除了白发老婆婆必须苍老虚弱以外，其他人都是各种美美哒。 这么做当然不是集体犯了强迫症，漂亮的人物、衣服武器和宠物可以起到吸引路人玩家、刺激抽卡消费的效果，将来还可以通过兄弟企业变成手办公仔、舞蹈视频、抱枕玩具、视频插件等内容进一步变现，一举多得的事情不做才是傻嘞。 几年时间下来，他们不知不觉就打造了一支庞大的虚拟美女军团。通过eq销售的美女和服装只是其中名气较大的一小部分，那些默默无闻的路人np和她们的平凡衣装就算加进去也没人会购买。 其实让游戏和舞蹈进行联动并不是什么新鲜做法，很多岛国厂商都会在宣传期开放自家游戏的模组，以期借助的高人气推广自家游戏。 而国内厂商就要保守一些，许是害怕自家人物被用于拍，他们通常倾向于自己挑选场景服装音乐制作成完整视频再进行发布。 所谓的就是人物模型比较暴露甚至没有衣服的舞蹈视频。这些模型大部分都是绅士用户们使用模型修改工具自己修改的，关键部位通常不贴胶布，自然不符合日本伦理审查委员会的内容管制要求。虽然游戏公司都会声明允许个人使用、修改甚至再销售自家的人物模型，但是这种扒了衣服制作非法内容的行为却是严令禁止的，只是出于成本原因一般都不会提告公堂。 开放的岛国同行都不支持，法律和舆论环境更加保守的国内就更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了。 蜜蜂倒是用一个笨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打造闭环，推出自己的舞蹈编辑器以及模型编辑器，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非法修改的问题。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推出自家的文件格式。可移植人物包除了包含人物3模型和相应的贴图文件，还有对应的语言文件以及可选的动作文件，配合上经过调整优化的服装道具包和场景包，可以很方便地搭建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画面，同时这种绑定策略还能起到传播人物形象的作用。 借助语音合成技术和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蜜蜂成功让np拥有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并且能够用于各自的个性化音色与腔调。虽然上下文衔接、感情收发等方面不如真人那么自然合理，但是胜在便宜量大不知苦累，只要愿意完全能够让np陪你聊上一整夜。 这个系统最开始只应用在免费网游上面，因为网游玩家对配音的要求相对较低，能够不再循环播放“你好呀”、“有什么能够帮你的么”就足以让很多人感到惊喜莫名了。就算少数感觉声音别扭难听的用户，蜂游也体贴地提供了配音开关允许他们手动关闭人物语音。所以在度过最初的不适之后，大部分玩家都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积极建言献策帮助优化系统。时至今日，逐渐形成了完善的奇幻、武侠、神话三大语言系统，在相应环境下有着非常自然动情的语言表现。 只有这三大是因为国产网游主流题材就是这三种，应用得多用户反馈多产品进化成熟的速度自然要快一些，而科幻、都市、恋爱等国内偏冷的题材对应的语音系统成熟度就要差很多。 这样就出现一个比较囧的问题，作为一款现代背景的休闲乱斗游戏，《水枪少女》的角色选取范围貌似宽广，表面上可以从上万np、数百知名角色中选取，但实际上这些人物大部分都来自奇幻武侠神话等幻想世界，拥有现代都市女性设定的少之又少，很多说话还不太利索，可以听出明显的生硬异常感。 所幸这毕竟是一款快节奏的对战游戏，角色台词量没有rpg那么多，专门针对性优化一下也能应付过去了。而且马竞已经打算好了，除了官方主推力荐的24位美女，其他登场角色都通过人气海选来进行挑选，这样也有充足的时间对她们的说话问题进行集训。 他们现在正在给更多游戏装载配音系统，其中不乏科幻、都市题材的单机游戏，相信很快就能看到更加成熟的都市语言系统出现了。 在这点上外国同行就有点儿小悲剧了，在家大本营的岛国发达的动漫产业带动关联的声优（配音演员）行业，甚至出现了类似钉宫理惠、花泽香菜、水树奈奈这样声而优则唱则演、具有市场号召力的人气明星。所以在配音问题上游戏公司会更加倾向于选择真人声优，不敢也不愿使用合成引擎，得不到应用锻炼的机会技术自然发展不起来。 欧美也是如此，他们有专门的游戏音效师和游戏配音师，对不成熟的合成引擎有些看不上眼。而且发达国家的用户还有着购买光盘安装游戏的习惯，对于全程语音导致的客户端增肥问题不像严重依赖网络下载的国内用户这般在意。 当然要是技术成熟了，欧美开发商也不介意使用它，毕竟在高福利药丸的作用下欧美地区的人力成本正在连年提高，再也游戏领域机器换人同样大有可为。实际上蜜蜂游戏已经在向bp/p游戏开发商推销这一系统了，第一批勇敢吃螃蟹的游戏将会在这个暑期接连上市，要是它们能够取得成功，那些观望风向的家伙分分钟会加入进来一起玩ai。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马竞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都不用看e7u的身体监测数据，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警示了一切。 连续修改3模型然后重新烘焙贴图，着实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虽然真正干活的是e7u这个外星计算机，但是依然少不了他这颗人类大脑的参与，然后他就累着自己了。 本来调整模型、按照新的环境场景和光线特点重新烘焙贴图，这些费时费力的活儿都该交给工作人员去做，作为架构师的他只需要搭建框架即可，但他看到美女漏风的手指就有些忍不住，然后就刹不住车了。 对于g制作来说，手指是不亚于脸部的高难区域，因为这里的骨骼和肌肉实在太多了。人手有14枚指骨、5枚掌骨、8枚腕骨，总计27枚骨头，彼此间有着关节面可以灵活滑动，再加上18块手肌以及其他小肌肉，使得我们的手可以变换无数形状以适应各种不同情况。 不过对于游戏来说这就很头疼了，完美还原一双手费工费时不说，还会因为各种碰撞检测、骨骼动画而吞噬大量硬件资源，所以通常都会对双手进行优化，或者说偷工减料。好一点的保证大多数时候双手灵活正常，再在武器上多用些心，比如把武器光效弄多弄亮，自然没人注意手的问题。 马竞从十几个游戏里召唤来的美女们就都遇到了这个问题，她们经过优化的双手不怎么适应新拿到的喷漆水枪，握上去手臂和手指的姿势都很古怪，个别人的手指还出现贴图错误，这才引得马老板花费好长时间专门修复。 他这么折腾也不是白费功夫，调整过后人物动作变得更加协调，游戏画面看起来更加美观，比之上个版本好看不少，更加能够拿得出手了。 把新的《水枪少女》重新打包发送给手游部门的产品部，马竞就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了一边。 “嘿！这小妞！” 走在木屋门口，马竞一眼就认出了山下的女助理，对方的身材在一众网红美女当中实在太过显眼了。别人不管真凶假凶反正都很凶，而朱玲玲的身材只能用苗条清秀来形容，放在这帮人里面瞬间就被对比成了醒目的柴火妞。而她似乎也因此领悟了“怒转奥义”，此刻正在化怒气为杀气，端着一杆水枪大杀四方，空气中满是她欢快肆意的笑声。 “得了，看来指望不上她了，”马竞叹了口气，重新回了别墅。 除了这座清泉农庄以及正在建设中的芯片实验工厂，蜜蜂在东江区域还有一项投资项目，他明天需要过去参加活动，眼下发言稿还没着落呢。不过看朱玲玲现在的情况，现在把她按到板凳上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马竞只好想办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视察自己地盘时他从来不写稿子向来都是即兴演讲，正好趁机秀一下强力外挂带来的“博闻强记”和“过目不忘”，只是这次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蜜蜂作为小字辈在这次的恐龙城项目中只是居于次要地位，要尊重另外两家秘书写稿领导讲话的传统，所以也得临时稿一下。 除了全国前列的空气质量以及客家族聚居地两个标签，东江这地方还有一个闻名于世的名头：“恐龙之乡”，或者说“恐龙蛋之乡”。这里是目前为止全世界出土恐龙蛋化石最多的地方，仅官方恐龙博物馆就收藏有上万枚，流散民间乃至国外的数量更是无法估计。 经过几千万年时光冲刷，曾经易碎的恐龙蛋已经变成了石头。从科学角度讲，大部分恐龙蛋化石都没有价值，除了6500万年的时间以及数量稀少以外再没有其他意义。只有内含胚胎的化石才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因为科学家可以从胚胎骨架上解读出很多信息，除了传说中的na。 这种大分子有机物很容易在酶的作用下发生水解断裂，最终变成小分子有机物，研究表明即便在良好条件下保存，它们大约每过521年也会分解一半。一万年前封冻在西伯利亚冰原上的猛犸干尸，其细胞当中的na也都已经断裂残破失去活性，猛犸复活计划搞了几年还没有成果出现。猛犸都是如此，就更别提几千万年前的恐龙了，所以科幻故事终究只是幻想，想要从琥珀化石或者其他地方提取恐龙na完全不靠谱。 然而这并不影响有人借着这个话题来搞经济。 得益于《侏罗纪公园》等科幻作品的流行，恐龙这种远古霸主在民间、特别是欧美民间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然后就有人想到了恐龙搭台、旅游唱戏，搞个国际旅游项目。 央企信旅公司打算同东江合作，在当地投资百亿打造一个以恐龙为主题的旅游地产项目，马竞明天要参加的活动便是这个恐龙城项目的筹备会议。 就像阿旁宫需要人每天表演秦皇登基、荆轲刺王一样，这里同样需要大批恐龙演员每天“表演”恐龙君的日常。蜜蜂被拉进来，就是因为人家看上了他们在巨型机械、动漫g、r互动方面的强大实力，所以让他们过来“技术入股”。至于现金投资，对方没提马竞也没问，股权融资成本可比债务融资高多了，毕竟前者需要长期分红，而企业债券只需要到期还本付息，要是能够弄到银行低息贷款，成本还能再降一些，而对信旅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 好在人家还是给马竞留了些汤水，打算把周边的影视剧和游戏开发权益低价授权给蜜蜂。 现在恐龙城还在筹备，ip价值自然没有多少，授权费是低了却要多花宣传费，可要是捂着不动等项目建成，那时候开发权也就差不多到期了，人家正好收回再卖高价。这其实是一根胡萝卜，对蜜蜂最有利的选择就是用尽可能小的营销成本把这个ip炒热。而在他们赚到钱的同时，项目也得到了有效的预热，人家同样不亏。 “偏偏咱还没办法拒绝啊，”注视桌上刚刚写好的发言稿，马竞自语道。 第755章 第二座 月初时候，由美国迪斯尼授权，国内商业银行贷款支持的沪海迪斯尼乐园进行了一次试运营测试。（品书） 媒体和网友们看到的是少数游客留下的足迹、字迹甚至尿迹，各种素质崩溃论弥漫在社交媒体上，而企业家门关注的却是“排队一小时、爽玩5分钟”的超高人气，以及蕴含其中的强大商机。 正在洽谈当中的恐龙城项目瞬间加速，迅速进入签约阶段，就难说与此无关。 对于日渐火热的主题乐园经济，蜜蜂当然也是眼红的，游乐园可是标准的产业链下游，对游戏公司这种内容制造者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然而对蜜蜂来说，做乐园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个是没有相关经验，还有就是缺乏明星作品。 没经验的问题其实还好克服，大不了外包给专业团队，但是没有人气ip就很让人头痛了。虽然蜜蜂也出品了大量影视剧以及更多数量的游戏，但是像米老鼠、白雪公主这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甚至引得粉丝专程前往消费的产品却没有多少。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剩下自家的体感vr技术，但是新技术能带来顾客却很难沉淀粉丝，在尝鲜党退潮后蜜蜂在各地的玩家中心就陆续陷入到入不敷出的窘境，被迫缩减规模战略转型。自己这边不给力，自然只能寻求对外合作。故而在受到邀请之后，马竞和经理人会议都没怎么犹豫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之前的筹备会议上，得到授意的蜜蜂代表对于利益分配不怎么看重，但是对全程参与和产品接入却咬得很死，就算不能自己独占也要先抢下一席之地。 而这样的要求对另外两家的利益也没有太大影响，自然乐意成人之美，只是独占却不可能了，毕竟东江可是深镇后花园。 三方老大再次碰头确认合作协议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签约发布会。在各位记者面前吹嘘了一番合作伙伴的实力和优势，然后又把时下流行的生态圈概念拿来鼓吹一遍，马竞就很自觉地放下话筒不再说话了。 以前的企业讲究多种经营横向发展，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结果很多都变成了全而不强，分散风险变成了分散资源。然后又开始流行纵向发展，强调进军上下游关联行业从而最大化压缩成本把利润留给自己。两种发展策略其实没有高下之分，经营不善不受市场欢迎，再优美绝妙的企业架构也要折本。 随着互联网企业的兴起，现在又流行起了生态圈的概念，不强调完全独占产业链，更加注重通过各种“基础设施”连接同盟形成完整系统。这套说辞看起来是合作共赢，但互联网企业无疑是剧中为首的，因为信息、资金，乃至用户都在他们的支付和通讯工具上面。作为互联网的一份子，蜜蜂当然也是积极响应多加鼓吹。 完成了自己敲边鼓壮声势的任务，无事一身轻的马竞就离开了东江，跑去南边的东馆看球了。 在那里，鹭岛蜜蜂队和当地的东馆凯鹏队将要进行一场特殊的足球表演赛，作为大老板的他正好有时间自然要顺道过去看一看，表示一下支持。 东馆凯鹏是今年注册时才改的名字，这支球队其实成立于13年前，要是追根溯源的话更是可以追的20多年前。历史上凯鹏的前身曾多次冲击中甲未果，无论资历和实力都比蜜蜂队要老，同处南区的他们显然是蜜蜂对竞争中甲资格的重要绊脚石，不过在关注中乙的球迷眼中，这支球队却根本影响不到蜜蜂冲甲，因为他们是妥妥的“蜜蜂二队”。 表面上看两支球队没有任何所有权关联，彼此清清白白经得起足协的调查，但实际上他们背后的所有人却是一家人，前者的后台是蜜蜂集团，而凯鹏却是佳境集团去年买下的。佳境是蜜蜂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这么算的话，凯鹏的“辈分”其实还要更高一些。 这支球队曾经因为赞助问题离开东馆去了外地，后来再次遇到资金问题生存艰难，然后就被佳境集团买下来重新带回东馆，作为讨好当地人民的礼物。因为不像蜜蜂队那样执着于使用自己培养的队员，得到注资之后的凯鹏实力回复地很快，目前在积分榜上力压蜜蜂位于南区第二，有很大机会获得下半年南北总决赛的入场券。 在马竞看来这张入场券基本上是稳了，反倒是年轻的蜜蜂队还是改不了发挥不稳神经刀的毛病，不然南区前两名就都是自家的了。 不过即便这样，联手占据二三名的两支球队还是受到了很多非议和敌视，“实德系后又有蜜蜂系”的说法开始流传于网络。 实德系指的是十多年前同属于地产商实德集团的多家甲a甲b俱乐部，因为用送分保主的方式对抗裁判黑哨，这个系统已经被足协下手清理掉了，徐老板本人也因为其他原因锒铛入狱并最终病死在里面。 其实那些喷蜜蜂系的球迷更多是酸葡萄心理在作祟，要是马老板现在说要收购他们当地的球队，所有人不敢说，让大多数人立即黑转粉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人傻钱多舍得往乙级联赛砸钱，还不会把球队搬走的土豪老板可是十足的稀有资源。而且中乙毕竟是半职业比赛，本身的经济利益有限，蜜蜂这么搞事实上是在给联赛输血。所以足协方面并没有立即调查所谓的蜜蜂系，不过要是蜜蜂和凯鹏双双升上中甲，马竞还是要面对放弃哪个的问题。 然而在这之前，马竞需要选择的却是以哪个老板身份出现在凯鹏球场里面。 东馆市有自己的体育场，以前也曾经作为凯鹏前身的主场，不过球队返回后并没有将那里注册为主场。反正自己盖一座4000人规模的小型足球场也不需要多少资金和时间，只要弄到地皮几个月功夫也就弄好了，这也是佳境将球队带回来的前提条件。还好东莞方面积极回应了这个请求，一片高标准训练基地以及充满着高科技元素的球场已经出现在市郊。 今天这场表演赛，是为了庆祝凯鹏球场开通增强版图文跟踪系统而举办的。 蜜蜂球场只在贵宾区配备了梦行者vr，而凯鹏球场却为全部4000个座位标配了蜜蜂眼镜3，，希望使用最新的r混合现实技术彻底革新现场看球的姿势。 得益于电视技术的进步，足球转播的技术含量越来越高，镜头自动追着球走不用频繁寻找、持球球员有姓名身高左右脚的小档案、进球犯规有回放、任意球有虚拟球路，而现场观众却只有几面模糊的大屏幕，想要了解球员信息只能等待主场解说嘴巴闲下来或者自己查资料，反倒没有沙发土豆们盯着电视来得舒服。很多球场甚至因此在包厢里配备电视，以便贵宾们能够更好地了解比赛，当然看些其他爱看的东西也是可以的，谁说到了球场就一定要看球呢？ 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后，更可以摆脱客厅沙发和酒馆圆凳的束缚，在任何地方欣赏全世界正在发生的比赛，乐意去现场看球的又少了一些。 理论上借助vr技术，用户还可以通过网络体验360度全景信号，能够自由转头观看四周就像真的置身现场一样，更是进一步抢走了现场看球的一个优势。 之前在蜜蜂球场的尝试，便是基于这样的判断而开始的。 不过实际使用的效果并不好，主要是现在的网络带宽有些不太给力，全景视频的水平分辨率是普通视频的几倍，占用带宽同样大很多。普通的全景视频还可以缓存下载，直播却需要分秒必争，虽然蜜蜂准备了智能预加载、智能压缩、帧分块p2p传输等技术来降低带宽负荷，但实际体验还是不如人意，动作稍微一大就满屏马赛克。 倒是在包厢看球的球迷反应良好，本地局域网的大带宽有效保证了视频质量，获得一致点赞。 所以在确定凯鹏球场建设方案时，马竞还是力主将其建成了全世界第二座全景球场，布置了更多的传感器和摄像头，视频服务器的规则也提升了不少，只是标配的显示设备却从梦行者换成了蜜蜂眼镜3。 使用vr看球需要处理全部视频画面，而r看球却只需要根据景深数据在真实世界上叠加虚拟画面即可，处理器负载要小很多，而且接近平常观看习惯更容易被人接受。戴上它就像是把电视搬到了面前，既有现场看球的自由自在，又可以看到电视转播的辅助信息，极大地增加了球场的吸引力。 手上拿着眼镜盒子，马竞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客队包厢，他最终还是选择以客队老板这个身份出现在场外。 他这么选择也是应当的，毕竟凯鹏队的俱乐部主席是特地请出山的一位退休老将，而蜜蜂队的主席却是他自己。 只是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就有了新的解读。很快马竞站在包厢边上俯瞰球场的照片就出现在了围脖上，同时发布的还有一句话短评“抱养的毕竟不是亲生的，马老板似要放弃凯鹏所有权！” 人家还专门提及了马竞，让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这条围脖。而他的反应就是一句“你们这些人啊！”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承认还是否认？”问出这句话自然是好奇心爆棚的朱宝宝。 朱玲玲并不是球迷，虽然r技术很酷很炫，但她还见过更酷更炫的，20人追球跑的枯燥游戏还是没办法打动她的芳心。所以只是稍微看了一会儿，她就拿起笔记本开始上网，bg3和笔记本屏幕配合可以起到拓展屏幕辅助显示的作用，习惯以后感觉也是棒棒哒。 转头看了眼傻呆呆的女助理一眼，马竞反问：“看不懂汉字？” 朱玲玲却不怕他，坦然对视着说：“字面意思当然懂，不过还是要听听您的官方解释呀，不然要是会错意说错话岂不是杯具？” “你会害怕？” “怎么不怕？” 她同样出身鹭大计算机学院，还是老校长的子侄辈，算是根正苗红的同门师妹。马竞也早就习惯她稍微有些活泼跳脱的性子，只得无奈说道：“好吧好吧，你总是有理由。我的确有转手这支球队的意思，毕竟我又不姓徐，他们算是蒙对了一次。” “嘻嘻，我就知道是这样！”小助理露出我早知道的表情，拍了拍身下的舒适座椅笑着说道：“从你把这里单独放在别的公司名下，我就知道你早有放手的准备了。”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别人不也看出来了么？” “那是咱们这边出了猪队友！”朱玲玲还是不服气。 正像两人说的那样，凯鹏足球场本身并不属于同名俱乐部，双方之间只是签署了长期租用协议，俱乐部以出让主场转播权的代价获得场地的低价使用权，只要球队不离开还可以自动续约。这样的设计显然是为了将来出售俱乐部做考虑，将球场资产剥离在外，球队将来升级后就可以很方便地搬去其他城市了。 朱玲玲能够猜到马竞打算卖球场，是因为她曾经看到过这份协议，而其他人产生这样的猜测，却是因为市府方面走漏了消息。 凯鹏与蜜蜂的关系明摆着，足协肯定不会同意同时出现在中甲赛场上，而以他们的实力将来双双晋级又是大概率事件，所以最可能的解决办法就是卖掉凯鹏，毕竟蜜蜂队可是纯的亲儿子。 然后就有人拿着这个问题跑去问体育局，那边为了安抚球迷一不小心就把双方之间的协议给泄露了出来。 按照与市府达成的协议，佳境需要保证这座球场稳定运营，持续为本地足球事业贡献力量。要是凯鹏队搬到其他城市，他们需要帮助其他中乙球队使用这里，或者干脆筹建一支新的球队代表这座城市。 第756章 比赛 按照马竞的计划，凯鹏队在打入职业联赛后就会被卖出，然后这座球场以及另外附属的训练基地将会迎来新的使用者，如果后来者再次进入职业联赛依然会被卖掉。 所以他们卖的不是球队，而是职业联赛的入场券，相信那些手持大笔现金打算在足球领域掺一脚的土豪们会很感兴趣的，毕竟不是谁都有足够的耐心来玩养成。 对老板们来说，高级别联赛意味着更高的曝光率、更多的收入、更好的宣传与社交平台，为此支付大笔收购费用完全是值得的。 然后就有马竞的这次尝试，将科技行业相当常见的孵化器模式移植到足球领域，打造职业队孵化器。通过优质固定资产招募有潜力的业余队伍，将其培养壮大送进职业联赛卖掉套现，然后再招募下一支队伍。如此周而复始，既圆了无数人的联赛梦，还增强了高级联赛的娱乐性，自身还从中赚取了收益。 一切看起来很美，要是外交部足球司不表示反对，马竞就会大张旗鼓地搞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出现，因为这意味着现有规则的颠覆与重构，在上面看来纯属添乱瞎胡闹，肯定不会支持的。 当然最可能的还是冷眼旁观，表示原则支持让马竞自己搞，某人嫌钱多愿意往水里丢想要听个响他们当然不会阻拦。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自然清楚运营足球孵化器的成本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少。低级队伍之所以不值钱，就是因为他们的吸引力不足收入微薄，如果不能顺利晋级并卖出变现，之前的投入就会面临打水漂的风险。而且每年的晋级名额只有寥寥两个需要16支球队去争抢，漫说不一定稳拿，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够赚到多少钱，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马竞又不是脑抽，不用手下专家提醒风险，他自己也能看到这个问题。之所以还要这么搞，更多是为了一些其他原因。 就像现在进行的这场表演赛，表面说法是展示新技术提升比赛吸引力，从把球迷重新拉回赛场，实际上又何尝不是蜜蜂bg3的广告发布会呢？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蜜蜂幻景会如此卖力了。他们不但拿出4000多套标准版蜜蜂眼镜3提供给观众，还专门为双方球员裁判和教练准备了特制的减重运动版，投入着实不小。而他们的苦心也没有白费，场上激烈的攻防大战和看台上热烈的欢呼声便是最好的回报。 虽然都知道这是表演赛，却丝毫不影响大家为精彩刺激的场面欢呼和痴狂。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疯狂状态，还有很多人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比如包厢里的各位特邀贵宾，又比如两边的主教练。 隔着眼镜审视场上的局势，乔安良第4次在心里暗骂吐槽道：“哼！这样踢球还有什么意思，都成了电脑ai的提线木偶！” 虽然运动版bg3为了减重牺牲了视频播放能力，不能像观众佩戴的标准版那样回放进球犯规画面，但是却可以通过它看到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中肯的进攻和防守建议。 除了传递教练的战术指挥，战术辅助系统还会为每名球员提供具体的战术建议，而且还相当靠谱。 即便一些球员觉得不爽选择无视系统提示，他们很快就会被其他照做的人教做人。经过之前的秘密特训，大家已经习惯了眼前突然出现的彩色箭头和文字提示，明白了拥有上帝视角的系统更擅长阅读比赛的事实，自然有人选择“屈服”照做，毕竟进球赢球更加重要嘛。 对于球员来说，阅读比赛能力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一些人甚至用球商来称呼它，好像球员缺乏它就跟人少了智商一样会寸步难行。 善于阅读比赛的球员能够掌握场上形势并预测对手和队友行动，然后及时作出合理反应，这话总能力表现在前锋就是擅长抢点，表现在中场就是总有妙传，表现在后场就是无所不在铜墙铁壁。 想要养成这种能力并不容易，除了要习惯抬头带球多做观察，还需要丰富的经验和一定的空间想象能力，这样才能看破影影绰绰的肌肉丛林，从中找出一条克敌制胜的合适路线。这也是主教练存在的意义之一，坐在场边的他们身上挂着“旁观者清”buff，身旁也没有对方球员的骚扰，更容易看清场上局势，从而及时调整战术克敌制胜。 教练阅读比赛需要观察思考，但是系统却不需要，直接从位置传感器上读取球员位置速度就好了，再加上大数据分析和自学习系统带来的“丰富经验”，看了几千场正式比赛、掌握几十个阵型、了解几万名球员的资料的系统成了真正的“董秋迪”，眼光与球商远远超过了乔安良，总能做出中肯及时的建议。 他需要想一会儿才能看出来的场上局势，直接就被大剌剌地放在所有人面前，他惯用的战术更是和系统的建议南辕北辙。而最让乔安良郁闷的是，事实往往会证明后者才是正确的。去年时这套系统还只是放在战术平板上面，乔教练可以选择参考也可以无视，但现在建议却是通过无线连接直接发送到球员眼前，完全无视了教练的权威，也就难怪乔教练要生气了。 通常情况下，中后场球员可以看到大半个球场，而且人多势众身体对抗的频率较低，更容易锻炼出全局阅读能力，这些人退役后也更可能转职成为教练。 留学归来的乔安良拥有丰富的理论，但缺乏职业球员经历的他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所以才会郁闷地发现自己被电脑给比下去了。他倒是想要傲娇地抗拒系统的建议，坚决执行自己的想法，但是对面的教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几次自主指挥造成破绽都被对方轻松抓住，然后他的“乱命”就没人听从了。 “果然是该走了呢！”发了一会儿火，乔安良最终只能用这句话作为总结。 其实这个“董秋迪”固然懂得多，但它毕竟只是起步阶段的人工智能，让它独1立指挥比赛很容易被套路针对，只能是作为辅助和有益的补充。就算是以前的乔安良，只要稳住阵脚活用理论知识，也不是没有打败它的机会，经过两年锻炼的乔教练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他的纠结懊恼更多还是因为钻了牛角尖。 在他看来，这套系统是马竞进一步插手球队的触角，本身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心里自然各种膈应。 更让他膈应的还有对面这支球队，马竞去年就通过佳境集团收购了它并大笔投资，而作为利益相关方的自己却被瞒在鼓里，直到前段时间被媒体问起才知道这件事。偏偏某人还假惺惺地说要拿出巨奖鼓励冲甲，有凯鹏这帮老司机在，全是粉嫩新人的蜜蜂队完全没机会的好伐？ 马竞当然知道乔安良对他多有误会，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在这点上他还是很有资本家精神的，在他看来眼高手低经验少的对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懒得再多花心思。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别扭着，一个抱怨连连一个不屑解释，只能渐行渐远。 而对面的胡教练要更加看得开，欣然接受了这些新技术，一点儿没有一个老教练该有的傲骨。反正在他看来足协根本不会同意运动员戴着智能眼镜打比赛，装在平板或者手机里面作为训练和比赛的辅助工具还差不多，根本替代不了教练的地位，自然不需要担心太多。 至于眼前这场比赛，都说是表演赛了当然要好好演，公司产品卖得好球队的赞助才不会少嘛。 不管两边的主教练作何感想，在战术辅助系统的调度指挥下，这场比赛还是在看似激烈的进行着。大打攻势足球的双方不断向对方球门发起进攻，而自己的球门也频频失守，最终以2比3的分数进入中场休息时间，客场作战的蜜蜂队暂时落后。 和稍嫌简陋的看台相比，凯鹏球场的更衣室完全可以说是很豪华的，除了更衣柜、淋浴、空调、按摩椅这些基本设施，墙边还有一块显眼的电子白板，可以回放比赛视频针对性讲解战术。 然而心里不忿的乔安良却没有动用它的意思，随意摆摆手说自己自己看平板吧，我就不多说了。 队员们知道教练心情不好，也都没有嬉笑打闹的心思，默默地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平板，按压指纹解锁屏幕，然后或站或坐地看了起来。 眼镜的显示面积有限，比赛时没时间多看，所以系统下发的战术建议都很是简要缺少前因后果，很多人也是看了战术平板上的复盘分析，这才纷纷发出“原来是这样啊”的感慨。当然，都是在心里面偷偷感慨，乔教练当面大家还是要保持一致的。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乔教练和马老板都是于己有恩的人，前者教会他们什么是职业足球，后者给了他们工作和学业，偏偏这两人的冲突却是愈演愈烈，让大家夹在中间难做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只能少说少做少看默默装狗了。 通过半场比赛的数据收集，系统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给出了相当靠谱的针对性建议，看得众人脸泛喜色。 对面的乔教练看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哀叹一声：“年轻人还真是单纯好蒙骗啊！” 表演赛是个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这场比赛的主角其实不是他们而是隐身幕后的蜜蜂，是他们的蜜蜂眼镜，是战术辅助系统。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场将会是蜜蜂队大占上风，最终打出一个平局出来。 只是他并没有开口揭穿，比赛终归要小伙子们去打，说出这话只会让他们灰心丧气，很可能输掉必赢的比赛。乔安良虽然对战术辅助系统意见很大，却也不会因噎废食彻底抵制系统的应用，就更加不会随便捣乱枉做坏人了。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蜜蜂的节操，平局出现了，他却只能看着比分牌默默发呆。上半场进了5个已经很不寻常了，下半场居然变本加厉进了7个，完全是把足球当排球篮球的节奏。 作为“导演”的系统也有说法，那就是下半场双方体力有损失，影响到了防守球员的发挥，导致双方进球成功率大增，然后体力更好的年轻队员们发挥了顽强拼搏的精神，一口气打进4个球，顽强扳平了比分。不管别人信不信，这段话还是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蜜蜂发给各家媒体的通稿上面。 倒是蜜蜂游戏比较诚实，在赛后第二天就发布了这场表演赛的超级脚本，也从侧面揭示了这场比赛和游戏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蜜蜂系游戏普遍标配脚本录像功能，通过记录动作脚本来录制游戏内容不会因为录屏生成视频文件而损失性能，录像文件的体积也会非常小利于网络传输。他们还推陈出新，推出超级脚本，使用视频处理的思路来处理脚本，允许用户添加解说音轨、剪辑片段、增加文字和表情，最终制成的文件通常不超过10兆字节，但经过“云端转码”以后却可以变成数百兆的超清视频，深受游戏主播们的喜爱。 前段时间央婶表示今年的欧洲杯转播权不再转售禁止其他网站播放比赛画面，然后蜜蜂影视就在游戏版增加了一个“疯狂欧洲杯”的子板块，放出来一堆似是而非的欧洲杯预选赛视频，情节和去年的比赛录像保持一致，但画面却变成了“疯2”的。看起来就像是港台媒体爱用的案情再现动画一样，别有一番喜感。 可惜通过视频转换生成的脚本动画还有很多缺陷，镜头角度照抄原版录像，人物动作也不够流畅等等，蜜蜂放它出来更像出来搞笑的。 而这次表演赛的录像却是完整版，上面的毛病都消失了，还支持vr模式，证明后面一定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 第757章 过山车 刚刚赶到公司，赵西林就看到一幕梦想级画面出现在眼前，一大群年轻美女正三五成群地站在前厅，似是在等待什么。虽然每个人都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但尖细的女音还是汇聚起来直往他的耳朵里面钻。 大步后退对着门口的公司招牌看了又看，确认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蜜蜂影视辅助设备公司，他这才走过去和前台打招呼，“呦呵，这什么情况？开选美大会呢？” 李雪闻言，伸手指向旁边发放临时通行证的某人，笑着问道：“那家伙不是你们3部的？他跟我说这些人都是你们叫来搞什么测试的诶，赵经理你不知道？” 被她一提醒，赵西林也想了起来，好像今天还真有个需要大量女性参加的测试活动，当下岔开话题道：“我贵人事忙忘了还不行么？倒是李小花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这么多美女跑过来，难道就没有带给你一丝丝的鸭梨？” 不过前台只是轻轻一句话就让他的言语攻势做了无用功，“鸭梨在哪里？我很喜欢吃呢，清咽降火防痘痘。至于她们，总归是要走的嘛，咱的厂花帽子还是妥妥的，铁柱哥你说是不？” 赵西林顿时无语了，人家都不介意“厂花李小雪”的外号，他当然也不能拒绝赵铁柱这个外号，当下只能讪讪地丢下一句“你厉害！”就落荒而逃了。 因为工作性质，聚集了大量工科汪的影辅公司本就男多女少，而且女职工还都是以富有经验的化妆师、造型师、服装设计师等等手艺人为主。而经验这个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需要成年累月的工作才能获得，然后前台接待部的几位小美女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影辅厂x小花”，这组外号显然是从富土康张全蛋那里抄来的。 领着一群美女去到自家部门所在的3号厂房，赵西林也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妹子都是其他兄弟公司支援过来的“司花”，被派来参加他们的新品试用活动的。 正式定名“神行者”的载具模拟器分成了两个大版本：面向电玩城的街机版和面向消费市场的家用版，这次试用的对象便是后者。 设计团队专门针对消费市场进行了针对性的设计，除了取消街机版酷炫外壳以缩小体积、降低易损件寿命以减少成本这些“阉割”措施，家用版还有一个前者所无的亮点，那就是一机多模的自由切换能力。街机版为了方便管理采用一机一模设计，汽车、坦克、飞机、快艇各种载具都有专属的机型，而家用版却是通用设计，只需要购买相应的控制模块并进行拆装，就可以切换产品模式。而且这些方向盘控制杆潜望镜什么的都采用快拆式接口，可以徒手拆装相当方便，只是需要一些力气。 为了确认快拆接口对女玩家的友好度，3部向用户体验中心打了申请，希望对方组织一些女性志愿者过来帮忙测试，试试看能不能扳得动那些把手，却没想到居然来的是一个美女步兵排。 稍微想想他也就了然了，影辅缺乏妹子资源，但整个集团却是不缺的，设计、客服、文案、销售、后勤这些部门全都是阴盛阳衰，挑出一群7分以上的美女过来支援落后地区当然没问题。倒是自己的手下们，看着那些就差在后面插根尾巴摇起来的家伙，赵经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开了，然后说一声咱从来没见过他们。 所幸这段路并不算长，很快他们一行人就走到了目的地。 原本充满着龙门吊和机油味道的厂房，多了这群莺莺燕燕之后顿时变得明亮了许多，弄得赵西林总是下意识眯眼挡脸。 倒不是说美女太多艳光四射亮瞎眼，实在是突然多出来的一堆专业灯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站哪里了，更遑论其他。 除了这群美女外援，厂房里还多了不少隔壁部门的内援，他们带来一大堆拍摄器材把空地塞得满满当当的，充分演绎了啥叫“喧宾夺主”。 所以见到林琛后，赵西林第一句话就是“琛哥，你真会玩！随随便便就是个大场面啊！” 后者这会儿却是没工夫和他打趣，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对方，“玩什么玩？还不快去干活！快去看看那边机器调试好了没有？改进拍完赶紧了事！” 林琛现在也在头疼呢，赵西林以为这些妹子是他要来的，但实际上他也是早上到了公司才知道有这么回事，自己同样也被打了个突然袭击。赵铁柱作为副手还可以划水装懵懂，他这个一把手想找个背锅扛雷的却是四顾茫然，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所以难免的火气就有些大了。 还好今天的活动本身并不复杂，就是一场摆拍秀罢了，等到摄影师把美女试用神行者的场面拍下来，整个莫名其妙的活动就会结束，他也就解脱了，林琛这么安慰着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些妹子本身并不是模特和演员这种专业人士，虽然多少掌握了一些网红十六式、自拍七十二手之类的姿势技能，但那些卖萌搞怪自黑扮清纯的动作显然不适合现在的场合，惹得摄影师频频喊停说感觉不对，进度自然快不起来。 其实这群摄影师也都是二把刀，他们固然擅长玩器材，但平常做最多的还是器材改装而不是器材使用，让他们拍拍样张还没问题，过来拍人就有些强人所难了。结果就是照片没拍几张视频更没开动，客串的模特们就已经开始喘气喊累了，她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办公室女性，所谓锻炼也只是平常跑步周末健身的程度，委实没多少体力储备来应付高强度的拍摄任务。 这时候赵西林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凑到林琛跟前说道：“琛哥这样不行啊！” “我知道！”林琛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站出来制止，听见赵西林也这么说顿时下定了信心，走到场中高声喊道：“停停！大家先休息一下，摄影师们过来这边咱们先商量商量！” 他已经决定要做些什么了，就算不把这帮人全换掉，也要找些有指导新人经验的摄影师过来帮忙，不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才能完事儿。 在他带着摄影师们去边上开小会时，赵经理已经指挥着手下们给这群外部门女同事送去了茶水饮料，琛哥颇为欣慰地在心里暗暗点头：“到底是老伙计，这波配合得不错。” 送完饮料回来，赵西林同样拉着自家手下到旁边角落里开起了小会，只是这个会议内容就有些奇葩了。 “你们是傻啊还是怎么滴？女生最讨厌厚此薄彼了，‘我的眼里只有你’什么的等你们确定关系了再这么玩，现在这么搞人家背地里歪几句嘴你们不是要杯具？” “还好我及时帮你们补上了缺额，不然你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杯具，”然后他话锋一转，扫视一圈刚才主动去送水的筒子们，“所以，赶紧把欠我的钱给我发糖发回来啊！” 招待美女当然不能用饮水机上接的水，所以他们送上的都是专门叫的外卖，营养高口味好内部价也不算贵，其实也没花多少钱。不过大家还是被死要钱的赵某人给打败了，纷纷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现金喜糖。 赵西林坦然接受了全部喜糖，完全无视了留言里的“赵铁柱”三字以及九毛九的最小金额。然后他脸色放缓笑着说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这里有全部美女的名片卡，你们要不要？5糖一份，按需购买，先到先得。” 原来在来的路上某人已经捷足先登，和所有妹子都交换了名片卡，这会儿正好拿来卖了换钱。 名片卡是蜜聊手机版的一个小功能，用户挑选模板、个人元数据等内容后能够生成个性名片卡，再配合手机的nf、sl等近场通讯功能可以实现轻碰手机交换名片，比传统纸质名片要方便太多，当然复制转发也变得更加容易了。 刚刚做完注孤生的卖人生意，林琛那边也完成了沟通，走过去告诉大家更强力的摄影师正在赶来的路上，大家可以先在机器上随便玩。妹子们当然无有不可，反正这趟出来也算是外派，不用出远门还能拿出勤补贴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而且她们对大名鼎鼎的神行者系列也是闻名已久了，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内测，《战场疾驰》游戏和神行者模拟器都交出了不错的答卷，系统运行稳定并没有严重错误出现，报上来的bug也都是ui用户体验方面的，现在已经陆续完成了修复，就等着下个月正式上市了。 现在妹子们玩到的内容，便是这款游戏目前为止最大的漏洞补丁过山车乐园。 战争载具模拟这个题材实在难于挠到女性用户的痒处，这一点在内测时就有了明显的体现，除了少数开越野留短发的女汉子，绝大多数内测女玩家都对炮火连天的战场环境表示无爱。 而讨好男玩家的另一半，至少不让她们讨厌无疑是很重要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巨鼠工作室连忙向隔壁老王求助，最终在擅长休闲竞速游戏的跑圈工作室的帮助下，将他们的《过山车跑酷》成功移植到了bd里面，变成专门针对休闲玩家的过山车模式。 前者其实只是蜂拥而起的众多跑酷手游当中的一个，亮点是把场景移到了过山车乐园里面，玩家角色需要在弯曲缠绕的过山车轨道上奔跑，除了常规的收集金币宝石并躲避危险的玩法以外还加入离心力的概念，在经过某些位置时必须保证速度足够快，否则倒立奔跑的角色就会失足落下导致gaever。 这个设定当时还是颇为新颖的，也曾引起了一片好评。在移植到bd时同样得到了保留，只是把迈开双腿奔跑的人物换成了顺着轨道飞驰的老爷车和老飞机。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增加娱乐性，上个世纪初那些老爷车以及双翼多翼飞机在现在看来也是脑洞满满充满喜感，正好拿来充当单人过山车。 因为移动路线受到轨道限制，玩家只需要控制速度增减还有及时变轨躲避危险，操作大大简化让妹子们很快就能上手，顿时叽叽喳喳玩得不亦乐乎。 逐渐沉浸在游戏里的她们却没注意到，从前到后摄影灯都没有关闭，摄影机的工作指示灯不知何时也悄然亮起，正在默默记录她们的游戏过程。 “唉，可惜了，”站在圈外看着这一切，赵西林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又怎么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林琛疑惑道。 他本来想让这帮搞机狂魔们帮忙介绍一些有经验的专业摄影师过来，他们毕竟和摄影圈子交集颇大，肯定认识这种人。 不过人家却给他说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偷拍。这群妹子都还是普通人，多少有点儿晕镜头的症状，即过于重视导致神情紧张动作走形。对付这种情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偷拍，先让她们习惯摄影机和相机的存在，再悄悄开机拍摄，这样就能记录下自然不做作的神态，这也是导演们拍摄儿童戏时常用的手法。 显然林琛被说动了，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看到效果不错，他紧张了一上午的精神便略略有所放松，然后就听见赵西林那句可惜了。 “我是说没有全向模拟好可惜，过山车还是要倒挂起来才有意思啊！” 受到硬件结构限制，模拟器版本的过山车地图显得有些平淡，玩家的身体只能前后左右摇晃，没有大角度倾斜甚至翻转倒挂的环节显得不够惊险刺激。 “已经不错了，角度再大些就没人肯上去了。再说咱们的过载比碰碰车和投币摇摇车什么的都要大，效果还是不错的，”林琛倒是颇为满意，感觉场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大笑声就是对众人努力的最好赞美。 第758章 青鸟 送走过来帮忙的外部援军，林琛和赵西林两个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至于后面的剪辑制作、宣传扩散，反正有人比他们更上心，就让他们操心去吧！ 对新手演员来说不知情的偷拍的确是个好办法，能够有效避免各种晕镜头症状，拍下最真实自然的反应。不过这种做法也不是完美无缺的，比如素材质量就因此明显下降了。 除了少数时刻带着面具不忘表演的强者，多数人平常都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在拍摄上就是经常乱跑出镜头、眼神无光不看镜头、表情崩坏动作鬼畜等等。各种废镜头大量出现，最终的素材成片比将会是非常恐怖的数字。 还好现在已经是数字时代了，胶卷时代需要几百盘带子才能装下的内容现在一张大容量存储卡就能轻松搞定，其可以循环使用的特性更是存储成本大幅降低，基本上不用为燃烧的经费担心。而这也是数字时代成片比飞速上升的重要推手之一，反正素材便宜了不如干脆多拍点儿，万一某个镜头就能用上呢？ 于是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今天的美女试玩活动终于失控变成了一次狂欢派对。 为了让女孩们放得更开，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都躲得远远的，然后她们果然玩嗨了，结果就出现了群魔乱舞的混乱场面。虽然不至于出现某些网图里面脱掉外衣胸衣全情投入游戏的场面，但是画风的确是在向着崩坏的方向滑动。 到了后来，林琛不得让手下们换掉工服过去一起联欢，以便用异性效应提醒姑娘们注意这点形象，顺便再给眼睛发红的手下发点儿小福利。 一直拖到下午，试玩活动终于在男员工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结束了。 送别了客人，二林在厂房里转了一圈确认水电空调门窗都已妥善关闭，这才锁上门和自家员工一起离开。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两人很自然地聊起了刚才结束的试玩活动，赵西林问道：“琛哥你说公司这么弄能成么？” “反正我看悬，“林琛表示了自己的不看好，“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啊。有东亚四大邪术加持，美女现在已经不怎么值钱了，光是研究院花在那三只鸟上的钱就够咱们所有人一整年的工资了，这还怎么比？” 前段时间蜜蜂影视在国内院线投放了一部儿童题材电影《青鸟观察日记》，讲述小男孩和落难青鸟幼雏的成长故事。 小学男生吴子轩在班级郊游时捡到一只灰不喇唧的小鸟，在带队老师的建议寻找鸟巢送归无果，只好将其带回家。林业局和动物园表示它只是普通的普通翠鸟，因此拒绝接收。男孩只能在父母的帮助下尽力喂养，还给它起名“飞飞”并开始记录观察日记。 后来飞飞渐渐长大，褪下雏鸟绒羽长出漂亮的正羽，在为小子轩带来无穷乐趣的同时，也引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偷鸟贼越来越厉害，冲突不断升级。 然后编剧就开始开脑洞了，原来这只蓝色的小鸟并不是普通翠鸟，而是传说中的青鸟，是一种只在古籍里面出现的珍异奇禽。在终场大战中，飞飞偶露峥嵘帮助吴子轩打败了坏蛋，也让它成了网红鸟。为了飞飞的安全，父子两个只得将其带到自然保护区放归大自然，只有这些尚未被人类破坏的地方才是青鸟该在的地方。 传说中，青鸟是西王母的坐骑和信使，这种神鸟又名青鸾，其实是青色的凤凰。 古代的“设定党”们为龙凤这些神话种族设计了详尽的名字，龙生九子、凤育九雏，龙根据角爪数目蛟、龙、角龙、应龙之别，凤凰根据羽毛颜色不同有赤凤、黄鵷鶵（yuānhu）、青鸾、紫鷟鸑（yuèz惑）、白鹄的不同。然而因为叫法繁复、笔画太多，这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神话名字在流传过程中发生了简化，龙凤成了统称、青鸾也变成了青鸟。 而后又因为“青鸟不传云外信”、“青鸟殷勤为探看”等等经典诗句的渲染，很多人下意识把青鸟当成了信鸽一样的小动物，进而想当然地将它和蓝色的小鸟联系起来，比如深受文人墨客贵妇宫嫔喜爱的普通翠鸟以及广受英美人喜爱的b露e逼rd（蓝知更鸟）。 还好的是，羽毛艳丽娇声婉转且不怕人的蓝知更鸟在欧洲同样有幸福使者的寓意，和已然变成爱情使者的青鸟倒也合拍，不像龙和dragn的形象差距那么大。 在“青鸟日记”里面，蜂影就综合使用普通翠鸟、蓝知更鸟、青鸾三种形象，打造出既有真实感又富有幻想气息的青鸟“飞飞”形象。虽然碍于“建国后不许动物成精”的规定，“飞飞”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神异之处，既不能口吐人言、也不会炫酷术法，但是靠着顶尖的特效技术，他们还是创造了一个小时候漂亮憨萌、长大了聪明强大的讨喜形象，深受小朋友和家长们的喜爱。 即便6月并不是热门档期，这部电影还是靠着小朋友的反复观看拿下首周3亿票房的好成绩。毕竟每张儿童票都会附带一到两张成人票，刷起票房来不比幽灵场差多少，还不会有太多人骂，大家顶多吐槽一下3d影厅的婴儿免票制度。 普通影迷对影片票房津津乐道，业内人士对国产g技术的进步大发感慨，而影辅公司的关注点却是影片中使用的机器模型。 因为“飞飞”的制作过程中同时使用了机械模型和g特效，这才有了惟妙惟肖生动可爱的形象。影片制作中总共用了28只青鸟各个阶段的模型，大部分都是由影辅公司制作的，但这些都是类似标本的死物，只能手动拉翅膀掰腿摆出各种姿势，后期需要用g修饰。而真正具有行走和飞行能力的三只青鸟模型，却都出自他们的老对手蜜蜂研究院智能机器研究所。 更让他们怨念的是，三只模型拍完后就被自家大老板掏钱买走送给了老板娘。眼睁睁看着讨好老板夫妇的机会擦肩而过到了对手手里，影辅公司上下没有半点儿怨念才叫见鬼呢，更何况老对手这次又抢了他们的风头。 之前因为业务关系，影辅的合作伙伴主要是制片公司和4d影院、vr影院，在普通消费者中名气不大，营业额也不算太高。这次能够借着神行者模拟器杀到消费领域，公司上下可以说是使足了力气，结果事到临头却遇到这么一个挫折，也是郁闷的不行。不过老板作为蜂研院长就是要偏帮他们也没啥办法，只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努力自救，今天这出美女试玩便是公司的一个尝试，虽然出了些配合问题，但总体上还是不错的。 一边说着，他们很快就到了停车场，临到分开前林琛开口问道：“对了，等下我和绮雯要去看青鸟，一起不？” “我还是算了吧，就不跟过去当电灯泡了，”赵西林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也赶紧找一个啊，这样我一对你一对不就没人是电灯泡了？” “再说吧再说吧，我不着急！”嘴上说着不着急，赵西林却明显加快了脚步，朝摩托停放区跑去。 他的座驾是一辆国产电动摩托，号称绿色环保智能便捷，既拉风又省钱。 而林琛的却是一辆30l排量的奔驰e300，为了打击俄罗斯石油天然气出口公司和委内瑞拉石油出口公司这两个反美势力，老美搞了个所谓的页岩油革1命，使用技术手段把岩石里固体形态的石油开采出来，然后低价倾销。所以尽管中东被搞得一团糟，但国际油价还是连续半年低于50美元、委内瑞拉人和俄罗斯人日子过得怎么样林琛不清楚，但是国内汽油价格连着降低好几次，却是让他着实赚到了实惠，连这辆车百公里11升以上的油耗也都不怎么肉疼了，踩油门也变得有力了许多。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开车还是很保守的，毕竟老婆还怀着孕，他这个顶梁柱要是因为车祸躺进了骨科医院甚至殡仪馆，到时候妥妥要上演人生悲剧。 就这样一路保守着开回家，并没有发生什么剐蹭追尾事故，林琛把汽车停好就带上妻子黄绮雯一起去了最近的深空影城。这是蜜蜂在鹭岛地区第三家多厅影院，虽然规模比旗舰店小一些，但设施齐全技术先进，自从开门营业就是夫妇俩看电影的首选地点，不然公司发下来的会员福利不用就浪费了。 之前已经在app上买了票，这会儿只需要走过去就可以了。而且现在距离影票上的开场时间还有一小会儿，夫妻两个正好手拉着手边走边聊。 “琛哥，网上说你们老板拍这部电影式为了嘲讽新花社，有没有这回事啊？”黄绮雯小声打听道，她在家也是上网的，网上的热门话题都知道。 “没有的是，蜂影很早就有儿童环保电影的立项，这部电影前年就开始筹备了，跟点翠事件完全没有关系。再说以蜜蜂的实力也不需要去蹭去年的热点啊。” 一年前，有位著名京剧演员在社交媒体上晒家当，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点翠头面的漂亮珍贵与不可多得，结果却被网友喷了一脸，引发了一场隔空骂战。 原因是所谓的点翠工艺是一种传统装饰工艺，即使用普通翠鸟（种名，摸nkingfi射r）闪亮的羽毛镶嵌在金银木器上面作为装饰。 得益于天然羽毛的复杂结构，这些翠羽能够随着光线强弱和视角不同呈现出层次分明富于变化的光泽，从古至今一直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是高级饰品的标准配置。而随着提倡简约的西式首饰的流行，还要用到点翠工艺的就只剩下古装影视剧以及戏曲使用的各种高级首饰，也就是行话所说的头面了。 而为了保证最好的效果，点翠用的羽毛需要用从普通翠鸟身上活拔下来，而后者显然会承受莫大的痛苦并很可能因此死去，这就戳到了网友们的愤怒点上面了。圣母派的网友连可能导致长毛兔感冒冻伤，甚至少量死亡的活体拔毛都要抵制，就更加看不惯漂亮可爱的翠鸟因为拔毛而死了，自然要怒而喷之。 理性派的网友一般认为合法养殖无过错，但对野生动物下手却是不能忍的。而且普通翠鸟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列入覆盖1700种陆生动物的“三有动物”名单，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如果在禁猎区域非法捕杀视同捕杀保护动物，一样要承担刑责。因此之故，平常互相看不顺眼的两派网友罕见地联合起来，喷嘴一致对外。 特别是后来新花社站出来为点翠辩解，说这是传统手艺需要保护，又说普通翠鸟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拔了2000年的毛也没灭绝这个物种，说明无需过于在意，更是把论战引发到了新的高度。争论甚至还连累到了号称国粹的京剧，被人抨击含有需舍弃的糟粕并为其萎靡而叫好，认为正是传统戏曲的式微，在客观上起到了缩减需求的作用，从而使得普通翠鸟不至于像天堂鸟和金刚鹦鹉那样，因为长得太漂亮而被喜爱它们的人类生生弄成濒危动物。 然而网络时代热点的更新是按天来算，当初的论战早已被网民忘到了脑后，要不是有人刻意在带节奏，大家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虽然林琛嘴上说蜜蜂不需要蹭热点，但是扪心自问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毕竟让点翠事件重新热起来，有助于炒热翠鸟的话题，而近期与之有关的产品便是这部“青鸟”了，从获益者角度分析，蜜蜂的嫌疑根本洗不脱。 “当然也不需要洗脱，电影好看才是最重要的，”如是想着，他取了存在会员储物箱里的3d眼镜，拉着妻子的手朝里面的放映厅走去。 第759章 粘鸡毛 因为票价高、人气好，3d电影在国内影市堪称一枝独秀，好莱坞大片要立体、国产商业片要立体、就连文艺片、爱情片以及曾经上映过的老电影也都要转成3d以捞取利益。这种情况下，蜜蜂当然不会放过提升票房多赚钱的机会，“青鸟日记”从一开始就是用3d摄影机进行拍摄，后期制作与上映也是以此为主。 林琛他们观看的就是巨幕厅里面的gs-3d版本，也是所有版本里面画面音效最好的。 所谓gs，即hinagaintsreen，是中影、电影科技所等国字号单位合作搞出来的国产巨幕技术系统。它的放映机和音响来自比利时bar、金属巨幕出自英国harkness、3d设备是韩国的aste日age，只有专门优化双机播放效果的图像优化系统gs-pr是完全自主的，所以被戏称为“兼容机”。 iax公司通过出租设备和服务，插足电影的拍摄发行放映全环节，不但收取高昂的租金与制版费，还和电影院与制片方分享票房。加拿大人之所以这么叼，就是因为iax是巨幕里面的战斗机，效果最好名气最大，消费者最认可这个牌子，自然可以收取高昂的品牌溢价。 gs虽然起步晚起点低，但因为爸爸是中影、妈妈是电影国标管理者，照样在过去几年时间里发展的风生水起，如今屏幕数已经过百，其中就有深空院线贡献的6块。其实以蜜蜂的技术实力，同样搞一套效果更好的自己用完全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他们的市场号召力不如人家，自己搞弄不到片源只能干着急。 而在vr电影方面，因为别人也没有片源，蜜蜂正好自己搞。在常规银幕方面，蜜蜂旗下的深空院线只是小杂鱼，但它却是世界上第一家vr院线。这里放映的大都是自己拍摄的风光片和科教片，辅以少量动画和游戏短片，而时长超过90分钟的标准长片暂时还没有。 路过vr体验厅的时候，黄绮雯就问起了这个问题，“琛哥你不是说3d游戏和动画天然支持vr格式嘛，怎么到现在还一部vr电影都没有？” “是啊，它们本来就是立体的，当然支持vr全景格式了，”林琛先复述了自己以前的说法，然后解释道：“可惜电影的画质和音效要求还要更高，以现在的技术去做的话成本会有些高，为了防范投资风险制片方都不怎么愿意搞长片，能像蜜蜂这样拍摄大量短片已经很不错了。” “哦，对了，世界遗产系列应该快完结了吧？” “这才哪到哪儿呀，世界遗产总共有上千个，这还是因为wh看情况不对专门通过‘凯恩斯决定’限制每国家每年只准申报一处，不然光是咱们国家就能再给增加个十几个世遗，借钱申遗搞旅游的地方可不是一家两家。” “而且有些遗产想要记录下来可不容易，比如已经被炸掉的巴米扬大佛还有叙利亚那6处遗产，现在都需要3d建模进行数字修复。” “唉，叙利亚那几个真是可惜了，我也看了那个反战视频，真是太惨了。” 因为巴米扬大佛以及叙利亚的几处古城古堡在被破坏之前都是著名旅游景点的关系，它们虽然已被炸得面目全非，但还是留下了数量丰富的“遗照”，蜜蜂幻景的虚拟修复计划便是以此为凭据。作为宣传前导，他们与多国摄影师合作，发布了一个名为“战火悲歌”的互动视频，放出大量景点今昔对比图以控诉战争的丑恶。 至于亲自派人去当地拍摄采集数据，却根本不在蜜蜂的计划当中，毕竟他们手上可没有不怕死跑得快的战地记者。即便叙利亚方面已经宣布收复了巴尔米拉等城市，并在俄罗斯的帮助下开始排雷与修复工作，但那嘎达依然还是战区，风险太大不划算。 “行了不说这个了，巨幕厅到了，”摇了摇妻子的胖手，林琛拉着她朝里面走去。 伺候孕妇坐好，把果汁爆米花什么的塞到人家怀里，他趁着灯光还没关上站起来四下看了下，发现上座率相当不错，很多都是大人带小孩的组合，小孩子的说话声和哭闹声让整个放映厅显得稍微有些吵。 不过黄绮雯却不觉得炒，她这会儿同样在四下乱看，还不时拉一拉林琛的衣袖，“琛哥，你看那边那个小孩，背后有个红帽子的那个，漂亮不？想不想要一个一样的？” 林琛又能说什么呢？自然是满口答应着说只要你生的都好看都行，同时小声补充道：“反正基因和孕检都一切正常，那些致癌致变异的东西也都远远避开，应该不会生个哪吒一样的奇葩出来吧？” 不料对方居然听见了他的自语声，接口说道：“哪吒也好啊！还有那个基因检测报告，你不是说找同学翻译了么，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好？” “额，还得再等等。我以为只要是学生物的同学就都能看懂上面的术语，但他们只能解释术语，解读不了报告，还是得找专业做人类基因这一块的才可以。” “那这20多万就白花啦？” “没有没有！”被管家婆的目光瞪视着，林琛也是有些小紧张，连忙解释道：“我已经联系了一位大能，人家专门在ta上给人解读基因分析报告，接单数和好评率都是最高的，就是出结果有点慢，要等到下下周才可以了。” “ta上面不都是兼职打零工的么，靠不靠谱啊？” 听见妻子的质疑声，林琛也忍不住迟疑了一下，末了还是说道：“应该靠谱吧，ta对刷子查的很严的，他那几千条好评应该不假。” 自从2003年美英法德日中六国科学家联合发布人类基因组草图至今，各种基因诊断工具越来越成熟可靠，面向公众的基因检测服务也越来越普遍。特别是安吉丽娜朱莉因为发现致病基因而连续切除乳腺、卵巢和输卵管的行为，更是给这项服务做了最好的活广告，吸引了很多人尝试这项高新技术，毕竟正常人都明白将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是成本最小最合理的选择。 不过朱莉的情况和一般人有点儿不一样，她本身就有着家族遗传史，其母arhelinebertrand便是死于卵巢癌，所以在自己身上发现相同的bra1突变基因后，她几乎没多犹豫就选择了切切切。 而且作为好莱坞一线女影星，朱莉可以用得起顶级的基因分析服务，这些人的收费虽然昂贵，却也不会像江湖游医一样随口乱吹，所以朱莉才会那么沙发过短。 而国内的情况却是正好相反，各大医院以及基因生物公司竞相压价，使得基因筛查的价格不断下降，单项检测最低只要千把块，像林琛夫妇那样的至尊豪华夫妻套餐也只花了20多万，算不上多贵。可问题是做检测的基因公司只负责收取样品进行检测，然后给你出具厚厚一本检查报告，至于详细的解读与医疗建议，人家却是不做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同学其实也和林琛说了，生成报告是检测设备的附带功能，可要想解读就得找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需要增加人力成本。而且解读本身往往和医疗建议联系在一起，做这事需要额外担风险，既有医疗行为本身的风险，还要承担患者及其家属暴走提刀来见的风险，成本高风险大傻子才会这么干呢。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网上做解读也和这两点有关，利用业余时间在网上接单，赚得可能比上班还要多，双方彼此不见面还没有被人柴刀的风险。看到先行者的成功事例，大家自然有样学样，发展出了繁荣的网络解读产业。 林琛唯一不知道就是，这股风潮完全是马竞无疑间带起来的节奏，他找的那位网上老专家其实也是自家老板的马甲之一。解读基因分析报告，对马老板这样的通才自然不是问题。虽然缺乏实际经验的他算不上真正的医生，但靠着知识储备给出基本建议还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不止这个账号，ta上有相当数量的“名人”都是这位的马甲，毕竟当初网站初建没什么人气，他只能自己披挂上阵来接活。网络公司老板差不多都干过类似的事情，但像马竞这样到一直做到现在却也是凤毛麟角，只能说某些人就是闲。 就像现在，任谁也想不到，这位亿万富翁居然呆在他的工作室里粘鸡毛。 在他面前的盘子里放着各种羽毛，鸡毛、鹌鹑毛、雉鸡彩羽、孔雀翎等等分门别类摆了一大片。 这些鸡形目稚科动物都已经实现人工养殖，可以很方便地获取大量羽毛。而马竞现在所做的，就是从它们上面裁剪合适的材料，粘贴到手上这只青鸟模型上面，给它进行美容。 28只青鸟模型中，只有摆起来充当背景的几只身上有羽毛，其他需要出现在特写镜头里面的体表都被做成纯色的光滑表面，这样做是为了减少后期渲染处理的工作量。电影最终的效果也证明这是合适的，不过这却把马竞给坑了进去。 按照之前的约定，马竞把三只最贵的高级模型买了下来，包装一下送给汤佳怡作为今年的生日礼物，然后果断被嫌弃了。 某人的礼物总是不靠谱，这已经是惯例了。像是去年他送的是那套自己制作的手工首饰套装，马夫人只是看了看就放柜子里收起来，说是要作为传家宝不再示人。倒不是说东西有多珍贵难得，实在是这套华丽的饰物风格夸张充满了动漫感，偏偏某人又在上面堆料用了超过700克的贵金属以及大量彩色宝石，无论戴上跳舞还是戴着出席漫展都不太可能，只能搁置一边压箱底。 这次送的青鸟模型也是如此，作为电影道具的它们不说和电影里那只活灵活现的青鸟飞飞比颜值，就连官方手办玩偶都比它们好看好几倍。而它们最大亮点的能飞能走也是鸡肋，当初为了减重提升灵活性，三只模型都采用无线输电方式供电。后期制作时可以抹掉供电平台，可是拿来把玩时却无法忽视它。 在加上褪毛光鸡一样的造型，真真是想说爱你不容易。 抱怨起效了，马竞果断回收全部模型，然后让人找来各种羽毛打算用它们给升下级。电池的问题涉及到许多高深技术，全世界每年十几亿研究经费砸下去还没能解决，马竞自然也没办法解决，只能在外表上下功夫，好在他有一双堪比数控加工中心的巧手，粘粘鸡毛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找来普通翠鸟或者蓝知更鸟的羽毛来做，可以让眼珠以外的其他地方都实现最好的还原度。 不过马竞没多想就淘汰了这条路线，因为他向来排斥使用野生动物制品。非是某人信了环保主义，纯粹是他觉得野生意味着不标准和低可靠性。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一点在野生环境中尤其明显，而这则是骨子里充满了大工业标准化思维的马竞所深恶痛绝的。 “有些人嫌弃养殖场出来的动物都是一个样儿，觉得缺乏自然条件下的差异化，但这正是我需要的。正因为出自同一批公鸡，这些羽毛的颜色才能这么接近，你们能够看出它们的区别么？” 一边说这话，马竞双手各拿一根镊子夹起几根鸡毛，放在摄像头前面展示着。 没错，马老板不但闲的蛋疼地在家里粘鸡毛，还把自己粘鸡毛的过程传到网上，搞起了直播。 而比他还要闲的人显然更多，虽然很多人刷着“我居然在鹅站看人粘鸡毛”的弹幕自我和互相吐槽，但是观看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大关还没有减速的迹象，比这个数字还要大的则是某人不断翻滚着尾数的鹅毛余额。 第760章 卫星 把青鸟模型用夹具固定好，马竞抬头瞥了一眼直播屏幕，“嗬？在线居然破千万了啊，你们这是要让我破产啊有木有？” 当下他伸手摸过边上的手机，不点亮屏幕就直接放到耳边，“喂，是天鹅运营部吗？看看我的在线人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机器人放多了？赶紧给我压一压！” 然后某人的脸就被满屏的“33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弹幕给覆盖了。 按照马竞和粉丝的“约定”，只要直播间达成特定数据，他就要开仓撒鹅毛回馈广大用户，而在线破千万便是其中之一。马竞让人帮忙“压数据”，显然是要打算赖账了。 直播平台越来越多，各自的在线用户数也在水涨船高。要是有心去统计，就会发现所有用户加起来甚至比全世界网民总数还要多。全世界有70亿人，但网民只有30亿，余下的不是年龄太老太小就是住的太穷太偏僻，尚处在所谓的“数字鸿沟”另一边。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破绽，完全是有人吹牛不按基本法导致的。本来为了给新手主播提供信心以及制造亮点吸引用户，平台会使用机器人粉丝来美化数据，只是吹牛攀比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然后就像签约年薪的水分一样，在线用户数也越来越高，完全刹不住闸了。 马某人这个动作，就是在嘲讽其他平台来着。 其实对于他来说，指责别人伪造用户数据未免有些“乌鸦嫌猪黑”的意味。毕竟蜜蜂当年也这么做过，直到今年蜜聊才取消了ai陪聊员改为可定制的聊天机器人，蜜蜂游戏以前也没少用ai玩家来填充数据烘托气氛。当然那都是“昔日龌龊”了，现在的蜜蜂根基已然稳固不需要在数据上玩ps，自然有底气去揶揄讽刺友商。 只是这样一来，“厚颜无耻”的风评却是少不了的，某人脸上厚厚的弹幕说明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不过很快弹幕就变得稀疏起来，好像突然有很多人掉线离开房间一样，却是马竞突然开启了抽奖宝箱，大家都忙着和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宝箱做游戏，自然没工夫刷弹幕了。 等到大家把马竞放出去的17亿鹅毛就都被抢光了，人均获得170根鹅毛，换成软妹币只有一毛三分六（提现需要扣税20%）。 其实抢到88888大宝箱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捞到6根鸡毛安慰奖的却更多。然后理所应当地，弹幕内容就变成了“马朗台”、“马老抠”、“照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发完？”的整齐声讨。 马竞当然看到了这些内容，他立即发挥熟练的甩锅技巧，对大家解释道：“只能这么多了，虽然我很想散尽家财把鹅毛都还给你们，可天鹅不让啊。他们说要是我这边量化宽松了，平台的流动性就会过高，不利于健康发展，所以只能酱紫了。” 因为只收礼物不体现，马竞账号上积攒的鹅毛数量不断增加很快超过了10亿，即便这种平台代币像真鹅毛一样不值钱，一块钱就能充值1000根，但集腋成裘数量多了后还是很可观的。百万软妹币对平台并不算太大一笔钱，但10亿鹅毛就不一样了，这么一大笔鹅毛被马竞捂在账号里面，会制造出一种类似“通货紧缩”的现象，大家手里没货自然没法给其他主播洒鹅毛，严重影响整个平台的运营生态。 然后撑不住的天鹅管理层就去找马竞，然后就有了“散尽家财”的承诺，然后某人散了好几个月的家财，他的鹅毛余额却增加了十几倍。 虽然某人说的貌似很有道理，但是大家只消看一眼他的鹅毛余额，在打听以下上个月的数字，就会明白某人又在胡扯了。所以迎接他的自然只能是密密麻麻“你就可劲忽悠吧”的声讨，以及“散了散了，下个整点再见”和“拜拜啦您慢慢玩”的告别弹幕，与此同时观看数也在飞速下降，显然有很多观众闪人去了其他房间。 背靠蜜蜂和爱吐槽两大靠山的天鹅直播虽然在上线后发展非常迅速，但它的用户基数毕竟还是有些少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闲人能够一直陪着马竞一起粘鸡毛。这边活动刚一技术，大部分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涌去了其他直播间，把众多主播从门可罗雀的尴尬境地解救出来。 看到在线人数迅速回升，各位主播们也是纷纷开启了强力吐槽模式，表示幸好马竞不是天天直播，不然有这么一位爱和手下抢风头的老板，大家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可惜马老板的注意力已经重新放到面前的工作上面，并没有如某些人期待的那样带着剩下的几百万观众到处查房，他们的吐槽自然到不了人家的耳边。 退潮过后，他的直播间里还剩两百多万观众，显然无聊人士还是有不少。 而且大家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话题，一边看着某人仔细挑选合适的羽毛，剪下羽枝粘在模型身上的合适部位，一边在屏幕上用弹幕版聊，痛说手残历史争夺“手残之王”的桂冠，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当有人刷出一句“我到现在连纽扣都不会用”，马竞再次抬头，对着屏幕笑道：“敬那位不会用纽扣的汉子！对了，看我这么粘鸡毛你们也一定累坏了，咱们来玩加速器吧，刚才人太多我不敢玩。” 他所说的加速器是一款直播互动小游戏，主要是给唱歌直播间的粉丝们调1戏主播用的，游戏开始后每位观众都可以点击加/减速按钮对主播提出语速要求，所有人的要求汇集起来系统会实时调整主播端伴奏音乐的播放速度，成功跟上有奖励失败有惩罚。 因为这样的互动有挑战性还有一定的娱乐性，很快就从歌房扩散到了其他直播间，跳舞的、聊天的，还有马竞这样做手工的，纷纷进入了加速时代。 当然主播们也有办法来应对观众越来越高的要求，比如像现在的马竞这样，在开启加速器时把每次点击的速度增减从默认的1倍速改成了001倍速，也就是说观众需要不间断地点击一百下才能使得速度增减一倍。再加上人心不齐你点加速总有人点减速，需要猛戳鼠标和屏幕的次数还要增加不少，堪称鼠标和贴膜杀手。 虽然被摆了一道，不过大家还是锲而不舍地点击着，同时不停有人发送弹幕号召众人一起点加速，“看他手速有多快！” 在他们的反复招呼下，点击加速的人越来越多，伴奏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而某人的双手也在渐渐加速，就像穿花蝴蝶一样在各个盒子上面滑过，灵巧地夹取羽毛准确处理然后重复，完全是忙而不乱，到了后来屏幕上的双手甚至出现了残影，而模型身上的羽毛区域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着。 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出这么一手，果然把大家给镇住了，什么单身三十年的麒麟臂和人家相比简直弱爆了，观众看得惊叫连连，刚刚到手的鹅毛又被纷纷扬扬撒出去，甚至有人还倒贴了不少。 刚刚撒出去十分之一的鹅毛，马上就又有大量进账，要是每次都这样，某人散尽家财的承诺自然永远无法实现。 还好的是，没过多久某人的手速就降了下来，双手从幻影状态重新变正常。 “没办法，技能需要d一下，不然我这双手就要气血沸腾爆掉啦！”一边说着，马竞还撸起袖子给大家展示他发红发烫的双手和前臂。 e7u控制下的数字化神经系统可以让他的双手像数控机床一样高效且不失精准，随便怎么加速也不会忙中出错。只是这样以来肌肉发热、关节磨损也会比平常增加好几倍甚至更多。虽然系统提前启动了身体自带的降温措施，心跳开始加速、体表毛细血管扩张、汗腺分泌增加，但是面对疯狂增长的局部体温还是力有未逮，然后马竞就只能停下来等待双手的冷却了。 不过诉苦过后他得到的却是满屏“屏幕怎么脏了我舔舔”、“好像熟透了貌似挺好吃”、“万羽求脱上衣”的弹幕，显然迷恋男色，或者假装迷恋男色的人越来越多了。 得益于系统的精细化管理，尽管某人并不勤于锻炼，饮食上也没太过注意，但还是拥有一副让人羡慕的好皮囊，身材匀称健壮既不骨感也不臃肿，皮肤颜色也是一种浅浅的麦色，既不发黑显老也不白得晃眼，整体上充满了自然的美感。 往常因为这家伙平常不怎么脱衣卖肉的关系，这副好景致只有汤佳怡才能够天天看到，现下某人一时疏忽在百万观众面前秀了双手，自然引得无数腐女和妇女尖叫连连。虽然隔着屏幕根本听不见这些声音，但是只要瞧一眼屏幕上突然冒出来的各种舔屏话题，还是能够联想到这些的。 马竞敢保证这回他真不是故意的，撸起袖子纯粹是过去二十多年形成的习惯，感觉热了就解开衣服辅助散热，完全没有任何卖肉骗粉的意思在里面。所以看到弹幕话题漂移地厉害，他连忙把一双手臂放到桌子下面，然后就这么垂着双手看着屏幕说道，“好了，因为设备过热今天的直播暂时就到这里，回头等我全部做好了，再把后半段视频放出来。嗯，就是这样，大家拜拜！” 然后他就关掉了直播。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精神，最后这个动作他做得相当缓慢别扭，用实际行动证明“设备过热”的确影响到了直播活动。 其实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等到马竞从浴室出来，他的双手就恢复了正常，完全不影响正常使用。 真正促使他关掉直播的其实是他的客人快要到了，现在结束正好有时间收拾形象好出去迎接人家。 这次到访马宅的足有十多人，除了三名中年人看起来像是老师，剩下的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起来很像是带队老师和学生。而马竞开口说出的欢迎辞也证实了这一点，“张老师、方老师、国老师，还有西工大和北航的同学们，欢迎来到我家！” 这群人是首届“蜜蜂杯纳星设计大赛”的获胜团队，由他们分别设计的两颗纳星已经被送上天并且完成了全部测试项目。前段时间同学们正好完成了相关论文暂时无事，马竞就把他们请到鹭岛做客，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蜜蜂赞助发起这次设计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成本更低的地球遥感卫星。 以往他们都是向国内外专门卫星公司购买数据，只能是人家有什么就买什么，一些个性化需求通常很难得到满足，而且获取的数据不是太老就是精度太差，很难让蜜蜂感到满意。所以在听闻相关政策有所松动，允许民家资本有条件地参与到航天业务当中，马竞当时就坐不住了，立即让人联系相关院校帮忙设计卫星。 他的要求其实不算高，主要是对观测目标和观测方式有一些特殊要求，整体并不存在技术瓶颈。各校学生提交了30多种纳星设计，最终是北航和西工大两校的团队更胜一筹，真正把作品送上了天。 纳星是nansat的音译，指的是重量小于10千克的功能型卫星，俄罗斯人和美国人创纪录的一箭30星发射记录，便是通过这种微型卫星来实现的。诚然，美俄不断刷新多星记录更多是为了军事示威多星入轨和弹头分导在技术上相当近似，但这种微型卫星还是有不少实用价值的。 和设计寿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大型卫星不同，体积小成本低的纳星通常只有几个月寿命，这样就可以释放在较低的轨道上，一来节省火箭燃料，而来就算掉下来也不心疼，还可以用上最新的技术。而且对于遥感测绘来说，离得近当然看得清，纳星测绘刚刚好。 第761章 全家桶 十几年前，美国铱星公司为了建设低轨通信卫星网络足足花费了57亿美元，后来因为技术落后用户体验糟糕，这一雄心勃勃的全球通信项目遭遇惨败，公司迅速破产、投资者蒙受巨大损失。 虽然这家公司后来被成功重组，并依靠挖掘军、矿、林、灾等特殊行业用户的野外通讯需求而重获生机，但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这从后来一直没有发射新卫星更新星座、扩容网络就可以看出来。 倒是有家内地企业不信这个邪，表示要用5到6年时间建设国产版“铱星”系统，服务国防、林业、渔业等各个行业。不过在两年发射了第一颗低轨试验卫星后，他们的计划就没有了下文。 这家公司虽然位于内地，但其主要收入却来自柬埔寨、俄罗斯、尼加拉瓜等国外电信业务。而这家公司也有着搞大新闻的丰富经验，国产铱星还没建成，他们就又高调宣布通过港岛子公司hknd，投资400亿美元在尼加拉瓜挖运河，瞬间让王老板有了“运河狂人”的新外号。 尼加拉瓜是中美洲穷国，北面是洪都拉斯南边是哥斯达黎加，西望加勒比海东邻太平洋，境内的尼加拉瓜湖因为有着鲨鱼等海洋动物生存而被称为“淡水海”，运河项目便是利用这个大湖作为通道，两端开挖连通大西洋和太平洋。 这边运河还在“稳步推进”，人家又想起了放卫星的老本行，表示其位于卢森堡的子公司已经买下尼加拉瓜上空静止轨道使用权，打算在3年后发射一颗地球同步轨道通信卫星“尼星一号”上天，以便更好地服务广大美洲国家人民。 和这位大神相比，马竞的卫星计划真心不算啥，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作为参与者，徐俊却没有这种歧视心里，一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他就激动地睡不着觉。 来自西工大的四年级生徐俊，这次和整个团队一起被蜜蜂邀请来鹭岛参加活动，刚出火车站就被马竞请到家里做客。 在后者的工作室里，他们见到了蜜蜂正在筹建中的“ourearth”项目。 oe可以看成是vr版的“地球百科earthpedia”，同样有一个精细的地球模型，同样通过拨动它来查看地球上各个地方发生的新闻事件与相关百科资料。 不同之处在于“地百”安装在手机上，用户看到的也都是已经发生的，而oe却是安装在vr/mr设备上面，通过它可以看到看到地球各个角落实时发生的风云变幻、交通流动，能够给人一种用上帝视角俯瞰所有人的感觉。 虽然马竞已经明说了这些内容都是综合各种实时数据，然后自动生成的合成画面，并非科幻游戏里指哪看哪的间谍卫星，但还是带给徐俊等人非常强烈的震撼，恨不得系统赶快上线，然后自己也去买一套软件。 只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是演示版本，需要等到蜜蜂自己的卫星上天后才会有正式产品面世，毕竟有了自己的卫星系统，oe的信息源才能得到充分保障。 还好的是，蜜蜂对卫星的要求不高，正式版卫星很快就能上天。 正式的“蜂眼”系列卫星依然会是低轨道纳星，将会采用时下流行的立方星设计，规格不会超过10u。寿命也只需要达到1年左右就ok了。再往后星载设备就会明显过时，与其留在天上白白浪费轨道资源，还不如放一颗新的上去。 当然这也是因为低轨道纳星的发射成本明显低于高轨道普通卫星，而且模块化立方星技术的成熟也大大降低了卫星的制造成本，才可以这样奢侈的浪费。 外太空并不是真空的，地外空间依然弥漫着极其稀薄的大气。当卫星绕地飞行时，机体与稀薄大气摩擦，速度会缓慢降低并因此逐渐降低高度。而更低处的大气更密阻力更大，减速效果会更加明显，然后就会进入恶性循环最终导致卫星坠落烧毁。 常规卫星一般会配备姿态调衡火箭，能够辅助卫星变轨或提升轨道，从而对抗大地母亲的吸引。一般要到火箭燃料耗尽，或者星载设备失效，卫星才会进入暮年并逐渐降低轨道直至坠毁。 而纳星因为体积限制，通常都不会配备机动模块，因此无法自行变轨补充动能，而且其所运行的低轨道也有着相对更大的大气阻力，寿命天然就短一截。也是因为电子技术有了明显进步，使得低成本微型卫星也可以实现当初大型卫星才能具有的部分功能，用得起还用得上，这才使得低轨道纳星有了真正的实用价值。 同时，为了延长纳星的寿命并降低成本，人们还做了很多工作，比如为了减少动能损耗特地剪掉了卫星的大翅膀（太阳能电池板），将卫星做成规整的正方体，并将太阳能电池板贴在外表面上，因此被形象地叫做立方星。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正方体可以密集堆叠节省体积，便于火箭运输。通常立方星都做成边长10厘米的正方体，称为1u。它们还可以进行模块化连接，根据具体需求像搭积木一样把各个功能模块组合起来，变成一个更大更复杂的卫星，“蜂眼”便加强了对地探测模块，体型也因此有所增加。 虽然正式的“蜂眼”卫星还会委托大学团队进行设计，但上面搭载的星载计算机却会换成蜂心半导体专门打造的抗辐射soc，从而获得更好的性能以及更低的成本。 同时，这样也可以让蜂心从这个角度比较顺利地杀入卫星芯片市场，他们对这块高毛利的细分市场早已经垂涎三尺就等着下刀子了。纳星的成本再怎么便宜，毛利润也比杀成一片红海的智能手机和个人电脑市场要好很多，而且星载芯片小需求、高性能、高可靠的特点也很对马竞的胃口，让他的“手工”cpu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这也是马竞的真正企图，打造一款看起来天地联动、酷炫掉渣的ourearth，然后就能够以此为广告，推销自家的芯片乃至立方星了。 当然着些背后的东西，却不是徐俊这样的学生党能够了解的，看完oe系统的演示，三位老师就被马竞单独请走，而他们这帮学生就都在保姆和机器人的带领下回了各自的房间。 加上在外面逛街最后赶来的几个人，这次到访马宅的师生足有27人。不过大家还是轻松住下了，毕竟这里是一座伪装成民宅的酒店，上下六层楼呢房间不是一般的多。 当然一人一间却是没指望了，除了三位带队老师以外，他们这些学生都是两个人同住一间客房。还好大家都是同学或队友的关系，倒也不用纠结太多隐1私和安全问题，毕竟就算有人意图不轨打算夜袭偷拍什么的，视频现在应该已经发上网了。 说是两人间，其实这些房间的配置还是相当给力的，有两张很大很舒服的床，还有漂亮的地板以及柔软的地毯，电视电脑冰箱微波炉浴缸这些设施更是应有尽有。徐俊的开房经验不太多，也不清楚到底该算是什么级别，但是比他以前住过的房间要好很多却是妥妥的。 在柔软的床垫上翻滚了好几圈，他抬起头来忽然说了句，“诶诶，塔王！塔王！” “什么事？”不远处的沙发上忽然传出应答的声音，原来那边还坐了个人，只是脑袋刚好被沙发靠背挡住了。 “我是想问你，到底是电影里那种把酒店当家住好呢，还是现在这种把家弄成酒店好呢？” “反正哪种我都弄不起，行了吧？”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时飘过来的还有突然出现的英语对话声，显然是某个在看视频的家伙突然拔掉了耳机。 感觉讨了个没趣，徐俊只好道：“得了，你还是把耳机插上吧！” 然后翻身躺在自己床上，睁着眼睛看屋顶，忍不住回想起了今天的经历。 旁边那家伙大名王梦唐，目测他老爹还是老妈当中应该有人是传说中唐粉，然后就有了这个慕古思唐的名字。因为听起来有些像女生，所以大家平常都是把他名字倒过来叫“唐王”，等到大家发现某人经常干出塔下挂机坑队友的恶行，他的外号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两人是同系同学，同时他们还是西工大“问天”团队的队友，这次便跟着指导老师一起坐高铁来到鹭岛参加活动，为“蜂眼”计划启动仪式站台，顺便也考察一下新成立的蜜蜂空间开发公司的工作条件怎么样。 发现对方对自己抛出去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徐俊也是稍微有些小郁闷，不由怀念起了之前住四人间卧谈的日子。住宿舍固然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但也不用发愁没人和你聊天。 其实徐俊该给舍管处送锦旗的，当初要是把他和讨厌话唠的精神病放一起，某人现在可能已经化作灰灰了，特别是“谢室友不杀之恩”的禁语他也不小心说过好几次。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发了一会呆徐俊就翻身从床头柜上取过自己手机，编起了围脖。 要说这里什么东西最让人喜欢，徐俊觉得超级给力的无线网络一定得排在最前面。无论是玩游戏还是看视频，都很少感受到卡顿，而且还自带自带科学工具，能够直接访问外网看到某些不存在的网站。王梦唐那厮现在就被油管上的生肉视频给吸引住了目光，正津津有味看的欢快。 徐俊的英语水平同样不错，只要口音别太重、语速别太快、吐字够清晰，他都能听得懂，自然吃得下没有中文字幕的生肉视频。不过他更喜欢吃烧烤加工过的熟肉，因为可以看到字幕组有爱的卖萌耍贱。而且隔壁蜂园里面有蜜聊和蜜蜂围脖的服务器，这时候不好好抢沙发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可惜，太容易蝴蝶的成功反倒让人厌烦，很快他就对抢沙发失去了兴趣，转而和还在线的网友聊起了今天的见闻，聊他对马竞的印象、对汤佳怡的印象，对这座奇葩宅子的印象等等，直到睡魔悄悄爬上来，都没能把手机从他手里夺走。 还好他的手机并不是传说中的boom7，现在也没有在充电，应该不会有自燃自爆的风险，顶多让某人的手指明天出现一些小问题，或者在脸上印一个手机图案罢了，都不会是什么大问题。除非他晚上睡觉不老实乱翻身把手机屏幕压碎摔碎，问题才会有点大。 另外一边，马竞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却发现汤佳怡拿着手机气呼呼地走了进来，连忙问道：“怎么啦？这是谁有招惹你啦？” “你自己看！”后者也不多说，直接把手机丢给了马竞。 虽然她的用力有些偏大，弹道属性也不太好，不过马竞还是在手机撞墙之前拥有一个别扭的单臂侧挺身动作把它捞了下来。 定睛一看，屏幕上正是自家老婆的照片，白背景素颜笑容甜美，显然这是一张证件照，确切说是身份证大头照。 手指往下一拉，果然看到马竞自个儿的照片，这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等到看到芝麻甜饼四个小家伙的照片同样出现在页面上，马竞终于是忍不住了，狠狠骂了一句“握草！” 夫妇两个的身份证今年即将到期，他们两个就一起去派出所申领了新证。同时为了方便以及纪念，还把四小吃货一起带了去，给他们办理了儿童身份证。结果他们加急的六张卡片还没拿到手上，照片反倒先上了网。 这其实不算奇怪，就像手机还没发布，“证件照”就被工信部工作人员放出来一样，网上同样有人在散布名人证件照甚至证件照片，只是这次却是做太过了，把孩子也牵扯进来做了个“全家桶”，也就难怪两夫妇要生气了。 马竞霍地从床上跳下来，丢下一句“你先等着，我这就去处理！”就跑的没影了。 第762章 恶趣味与恶作剧 某人已经离开，汤佳怡这才低声自语道：“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们！” 马竞离开卧室去处理的行为显示了很多信息，那家伙显然不愿意选择和平且私下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虽然那家社交媒体远在京城，还和蜜蜂围脖是竞争对手关系，但是只要联系到对方的高管级人物，要求或者请求他们删文封图应该能实现目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打官司要求这么做。 不过这都需要时间，而现在最缺的无疑就是时间，等到一层层联系过去然后再进行处理，这些照片应该已经扩散到网络的角角落落里面去了。 虽然留下评论的网友不是在夸赞全家超纲的颜值，就是调侃证件照也敢ps，明里暗里都是在夸赞一家人都是美美哒，但是某位深度娃控患者看了这些还是各种不开心。主动晒娃和被动晒娃，完全是两个意思好伐？ 好友们闻风发来的调侃私信，更是让她心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悲愤感，总想搞点破坏什么的来发泄一通。因此明知马竞此去有很大可能是要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进行阻止，甚至还在精神上给予了支持。 汤佳怡猜得一点儿没错，那家伙的确打算用黑客手段迅速解决问题，不过她却没有猜到对方具体要怎么做，否则一定会追上去阻止的。今后的十几年里，每当芝芝甜甜她们问起这事，汤妈妈都要摆出这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女儿看。 还在前往书房的路上，马竞就已经在调拨手上的超算和网络资源了，等他坐到书房椅子上时，规模惊人的资源就已经调拨到位准备就绪，做好了发动网络攻击的一切准备。 传说中，高明的黑客只需要一台破电脑一根网线就能轻易发动网络攻击，因为他们的千军万马都在网络其他地方，有的是受其控制的服务器和计算机来为其服务。而且别人家的机器，就算在攻防中有所损坏，也完全不用心疼，大不了有空再去抓些鸡回来就是了。 对于这种说法马竞却是嗤之以鼻的，因为肉鸡网络虽然在洪水攻击中效果明显，却有着可靠性偏低的缺点，它们就像是古时候的附庸军，摇旗呐喊打顺风仗没问题，一旦遇到形势不利或者遭遇意外干扰就容易出问题。在他看来，肉鸡能用却不能倚为主力，关键还是自己直接控制的力量，所以在兜里有钱后他立即投入大量钱财和资源建设自己的网战设施。 这也是马竞敢于自认世界第一黑客的底气，比他有才的黑客没这么多钱买装备，比他有钱的又没这个兴趣玩技术。 看着面前的实体以及虚拟屏幕，目光在一排排准备就绪的状态数据上扫过，马竞心中忍不住豪气顿生，颇有一种坐拥万军挥斥方遒的感觉。视线最终落在一家网站的页面上面，“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拿你先开刀吧！” 除了嫌太慢的打电话打官司什么的，想要解决这次的问题其实还有不少办法，比如黑了那家伙的账号清空所有内容，又或者干脆黑了整个网站让谁都连不上，都能基本解决问题。 不过这两个办法却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那就是对已经扩散出去的照片没有办法，而这基本上是必然的。就这几分钟的功夫，最早那篇博文已经有了15万以上的阅读数，转发收藏也有不少，其他自动转蹭博热度的网站更是不断冒头，而马竞首先下手的便是这些小网站。 得益于各种建站软件以及云主机空间的流行，建设网站变得越来越廉价和容易，站长完全不需要精通配置服务器什么的，完全可以照着操作说明狂点下一步轻松搞定建站事宜。只是这样一来，公共的模板也带来了共同的漏洞，只要找到一个就可以黑掉一大片。 普通的工具黑客也许找不到这样的漏洞，但是对马竞这样能够自己写工具、还有丰富资源去发现去验证的家伙来说，找到并收集这些漏洞并不是多么苦难的事情。所以他很轻松就搞定了数十个网站，把上面的照片替换成了加料版本，然后施施然清除痕迹安全退出。 毕竟孩子照片已经泄露，现在追索显然已经来不及，所以他并没有选择费时费力的删除照片，而是往里面添了一些特制佐料把水搅浑，希望能够给某些人一些教训。 至于此事中牵扯到另外两家网站，博客那个要麻烦一些不能用公共漏洞搞定，被他放到最后再收拾。 至于照片流出的源头户籍网站，某人以前倒是经常跑去查资料，自然有办法入侵进去，不过马老板却装怂放过了那里。他毕竟不是那种黑客精神满溢的理想主义者，晓得哪些能碰哪些不能惹的某人自然懂得必要时装瞎子的意义。 就算入侵进去，他也不知道该找谁的麻烦，毕竟有资格接触这些资料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是系统本身的设计漏洞，完全没办法。而且他这次准备的图片病毒虽然不会有太大破坏性，更像是一个恶作剧玩笑，但是放到那里还是有可能造成一些破坏，影响正常办公秩序什么的，进而害到更多无关人，这也是马竞所不愿意的。 “呵呵，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我之前经常跑过去查资料各种happy，现在终于被这破站坑了！”自嘲地笑了笑，马竞最终还是摇头离开，继续欺负其他普通网站。 这些小站的漏洞差不多都是现成的，手上的黑客工具稍微改一改就可以自动搞定它们，很快经过处理的染毒图片就被上传到上千家网站上面。这批图片表面看一切正常、依然能够显示图像，但都被他添加了一段恶意代码，代码总共有六段，分别针对目前最主流的几款jpeg图像解码器。 对于无压缩的图片来说，图像上每个像素都要占据1到3个字节，千万像素大图就是10到30兆字节（），这显然不利于网络传输与存储。然后就有了各种有损压缩技术，其中以国际标准化组织iso、国际电工委员会iec和国际电信联盟itu三大巨头合作建立的jpeg技术应用最为广泛，因为它作为国际图像压缩标准使用无需额外专利费，很快就受到数码相机和网络行业的喜爱，如今占据网络图片大部分份额的jpg图片便是采用这种技术处理的。 浏览器或其他软件想要显示jpg图片，就需要调用系统或者自带的图片解码器。而jpeg是上个世纪制定的标准，相关解码器也多是那时候编写的，因为好用能用，很少有人想到重写代码，毕竟吃力不讨好。这就给了新漏洞出现的机会，毕竟主流图片大小、网络环境以及用户设备都在十几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些新情况完全是当初的编写者无法考虑到的，有心去找的话总能够找得到问题。 特别是windows、android、ios和beeos四大平台的主流解码器，更是马竞寻觅的重点。 微软向来以擅长“继承”漏洞而著称，早在04年时就爆出过04-028漏洞，攻击者可以使用畸形jpg图片执行缓冲区攻击，从而执行任意恶意代码，进而导致系统中毒或被控制。虽然微软早已修复这个漏洞，如今主流的win7/8/10系统更是在那之后才面世的，但这依然不能保证这三款系统上面没有类似的问题，反正马竞的要求也不高，不一定要求是可以执行任意代码的高危漏洞，执行出错导致cpu、内存消耗翻倍的普通bug也是可以的。 在这样的方针指导下，他和手下们同样在其他三大系统上找到了许多类似的漏洞，自家波s的问题自然第一时间得到修复，别人家的漏洞却被他保存了起来，既没有卖给国际黑客，也没有像白帽黑客那样积极汇报，毕竟大家是竞争对手嘛，资敌当然要不得。 过去几年里，这些漏洞有的被修复了，有的随着系统的淘汰而过时了，但剩下可用的依然还有不少，这次便都派上了用场。 正忙着入侵越来越多的转载网站，汤佳怡的头像突然跳了出来，原来这位大姐等了几分钟发现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就拨内线电话过来问情况。 马竞不慌不忙道：“我正在处理，目前进度良好，等下你就可以看到效果啦！” 某人的言下之意汤佳怡自然明白，当下说道：“你注意着点儿，别搞得太过分，还有别暴露自己了，别因小失大阴沟翻船了！” “安啦安啦，我的船足够给力，保证翻不了，”马竞满不在乎地回应对方道：“反正媳妇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是这么说，可等到马竞搞定所有任务回到卧室，一直盯着手机的汤佳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顿时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到对方脸上。 “我都弄好了，很快就能看到效果了，”马竞说着随手把刚刚穿上身的浴衣脱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一个类似背式跳高的姿势一下子蹦到床上，床垫顿时被砸得晃悠起来，晃得汤佳怡差点儿被弹下床。 “马贱贱，你做什么？” “这不是没掉下去嘛，”马竞熟练地伸手过来，揽住她说道：“放心，要是老婆你真掉下去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扑过去给你当人肉垫子的。” 汤佳怡翻了个身，把某人的手挑到一边，同时气呼呼地说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卖关子不想说嘛！我不问了还不行么？” 马竞装作看不到被嫌弃的胳膊，若无其事地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可是媳妇儿你确定要听么？自己亲自去发现，味道会更加美味哦。” 虽然汤佳怡没有接话表示认可或拒绝，但她拿起手机翻看的动作却表明了一切，她刚才就已经用小号收藏了那篇博文，想要查看状态用不了几秒钟。 然后，她的脸上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转身朝马竞大笑道：“喂喂，马贱贱你也太坏了吧！” 最开始传播马家六口证件照的那位博主，现在已经被铺天盖地的骂声淹没了，他的博文回复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咒骂问候的留言，以及懊悔郁闷的版聊。 这些骂他的网友自然是已经中招的那批人，马竞放出去的图片病毒在感染手机之后会立即重置图片缓存，并因此导致系统卡顿繁忙。等到重置完成，所有jpg图片的预览图都会变成智能手机用户最讨厌的缓冲小圆圈图案，影响一部分功能的正常使用，而且看起来非常烦人。 这样的攻击方式隐蔽且猥琐，手机突然变得卡顿大家并不陌生，缓冲小圆圈更是到处都能见到它，所以大部分人一开始都没有发现异常，顶多是在查觉到手机有些卡顿时按照往常习惯主动清理进程或者重启手机。直到发现这两板斧都不起作用，而且照片预览图始终刷新不出来时，才会意识到手机是出问题了，这才会心急火燎地寻找解决办法。 不过这些病毒可都是马老板新鲜制造的，攻击用到的也都是未经公布的0day漏洞，那些杀毒软件啥的自然没办法及时发现并清除它们。 马竞倒是给受害者留了一条后路，这些病毒并不具有传染性，只要彻底删除所有图片缓存文件以及那几张带毒图片就能解决问题。不过他却避嫌不说，只等着网友们去自行摸索。 想要无头苍蝇一样撞出来解决办法自然需要比较多的时间，在这之前心情郁闷的网友当然需要一个合适的出气筒，然后那些散布马家六口照片的网站和博主理所应当地成了众人攻击的靶子。 特别是那些一时手快使出重置大1法还没有备份资料与应用的用户，这会儿更是成了骂战的主力军，他们才不会为自己的好奇心八卦心感到后悔，只会埋怨博主坑人居然下毒害他们。 第763章 夜话 笑过之后，汤佳怡突然醒悟过来，伸手推了一下马竞，“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 “呐！你不是去解决问题的么？怎么我发现你反倒在把事情往大了搞？” “你才发现啊，”马竞拍了拍对方示意安心，“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些照片既然已经流传出去，想要完全收回来就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任务。莹皇删不掉你电脑上的陈老师女友影集，咱也没办法清除所有人电脑上的照片不是嘛。” 听到他这么说，汤佳怡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炸了毛，坐起来瞪视着马竞道：“你怎么知道的？” 后者则坦然地躺着抬抬手，淡然道：“我猜的。你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删掉，我觉得你可能忘了删就随口诈一下。不过现在你的表现……” 言外之意，你现在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显然是不打自招啦。 “好啊，居然敢诈我！看我俯冲轰炸！” 两人打闹了一阵，体力条明显更短的汤佳怡先败下阵来，无力地躺在一边喘着气说道：“行了，说正经事！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收到对方的求饶请求，马竞也是见好就收，继续说道：“嗯。总之就是我想反正照片泄露出去也收不回来了，索性就接受现实吧，反正糖糖芝芝他们也没有真的长残，不怕出来见人。” “那是，我不抽烟你不酗酒，咱们的孩子怎么会长歪呢？”汤佳怡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因为过去两年的良好保护，四小吃货的照片一直没有流传出去，以至于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长啥样。然后一种阴暗说法就出现了，有人表示马家四小先天畸形没脸见人，为了不让整形前的黑历史被人记录下来，两口子才对孩子的照片遮掩保密不愿意晒出来分享。虽然马竞第一时间起诉了造谣者并迫使其公开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但这个说法还是在络上有所流传，这次证件照泄露后就有人翻出这事，圈了不少鉴脸高手、整形专家，让帮忙鉴定一下四小脸上是不是有动过刀子的痕迹，自然也让这些人中了马竞散布的小圆圈。 马竞并没有给这六个临时的小程序起正式名字，有人为了描述方便将其笼统叫做小圆圈病毒，结果得到很多人的响应和认可，最终杀软行业也表示接受，包括蜜蜂杀毒在内的杀软将其正式名字定为“小圆圈社交病毒”。 因为不是所有应有都会默认调用系统解码器，所以还是有一小部分蜜蜂用户中了招。然后自然引来蜜蜂杀毒的关注，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病毒是自家老板一手炮制的，自然按照正常流程进行处理，依然表现出良好的响应能力，很快发布了可以查杀小圆圈病毒的新版补丁。 严格说来这些程序还算不上计算机病毒，因为其本身并不具备病毒该有的感染传播能力，完全可以手动删除。不过者巧妙地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和围观心理，使其可以通过社交络和转贴络完成“病毒式传播”，算是真正让“社交病毒”成了真。 这种天马行空的做法，自然对学术界和黑客界产生了很大的震动，进一步的研究分析预计还将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受其影响，未来也许会诞生更加厉害、破坏力更大的新型病毒，并对杀软行业产生影响。 话说这年头专心做病毒的黑客越来越少，都跑去做钓鱼诈骗、文件敲诈以及推广安装等来钱生意去了，然后杀软就遭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尴尬，只能靠着免费加流量的歪路勉强苟活着。 不过这些技术和经营方面的内容都不在汤佳怡关心的列表上面，她更关心的是还是自家孩子的安全问题。 听见她的担心之语，马竞却是不以为意地拜拜手，“放心啦，要相信保安部的战斗力，每年那么多的经费可不是白花的！就算有人知道孩子们长啥样想要来个按图索骥，他们也能够让他有来无回，就像上回那个蔬菜大盗一样。”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人是谁了，”汤佳怡咯咯笑了起来，“那家伙叫啥名字来着？算了不想了，好像你的喇叭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名的吧？‘打靶勤过警茶、战斗只用喇叭，就问你辣不辣？’哈哈哈哈，让我先笑一会儿！” 热衷实弹打靶、腰间挂着喇叭，这是蜜蜂保安队最为人知的两个特色标签，而它们之间的逻辑冲突又是如此的富有喜感，使得保安队得以走红络，以“喇叭军”的形式加入了鬼畜全明星，着实被编了不少段子。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早就淘汰一代制服器了，喇叭军早都成了历史。而且我们的制服药水也不是辣椒水，产生的也是痒痛结合的复合感觉，根本不是一句辣不辣能够概括完的。” “是啊，一代淘汰掉了，喇叭军变成水别动队，你也从喇叭元帅变成水元帅啦！” “别人不知道乱编段子，佳佳你又不是不清楚，二代制服器上面那个罐子根本不是什么水罐，里面装的是作为动力源的压缩空气。” “我知道啊，不过不是违禁嘛，还是水好一些，好听又好玩。” “这可不好玩，已经发生过好几次熊孩子偷摸制服器的案例了，都是你们整天水水的叫把他们带沟里去了。” “那不简单啊，也给熊孩子一发，让他们感受一下辣不辣，下回应该就不会凑过去了。你不是老说保安不是传达员，不用慈眉善目温和有礼貌嘛。熊孩子敢胡乱靠近直接给他来一发，下回就会乖乖躲开了，”汤佳怡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如果我说，那些熊孩子里面就有你家芝芝呢？” “那怎么能行？”事关自家女儿，汤女士的口风立即逆转，“有没有伤到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说呢？倒是把那个队员吓得不轻。” “都怪制服器太醒目了，下回把颜色调暗弄得不起眼，体型再做小些，不就没这些破事了？” “这不可能，这些保安器械就是要做的显眼醒目，好产生足够的威慑力，而且还能防止有人将其用于非法用途。” 意识到自己提了句不靠谱的建议，汤佳怡吐了吐舌头，自觉地开始换台，“对了，马贱贱，被你这么一弄，估计很多人就要留下心理阴影了。下次再看到芝芝她们的照片可能会吓得赶紧退出，然后查毒查木马啦！” “这不正是咱要的目的嘛？这也是能够我能想到的最快捷办法了，至干什么心理阴影，一个字：关我什么事？” “是五个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我放出去的只是简单的恶作剧程序，只要删掉那六张问题照片，再清理一下缓冲文件就能彻底解决。他们自己大惊小怪要重置手机、重装系统，怪的谁来？” “当然要怪你这个始作俑者！” 话是这么说，可汤佳怡的语气里面并没有多少责怪质问的意味，显然她对马竞这次的处理方式还是满意的，只能说双重标准什么的实在太难避免了。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糖糖他们现在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等过个半年一年的，应该就没人能认出他们了。哎呀不对！” “又有哪儿不对了？” “时光机怎么办？要是有人拿这些照片去喂时光机，不一样能知道孩子们将来的长相？” 马竞竖起一只手摆了摆，说了一句大实话：“你想得太多了，亲！时光机的预测结果其实并不精确，大方向上没问题，但是细节根本靠谱不起来。” 两人口中的时光机当然不是传说中能够逆转时空的时间机器，而是蜜蜂络的明星产蜜搜时光机。 当时为了宣传a钓搜索引擎改名s蜜搜这件事，蜜蜂推出了认知计算产蜜搜时光机作为展示技术实力的宣传噱头。用户提交若干张人物头像，然后就可以拖动“时光轴”查看该人未来和过去的长相，当然是系统推测出来然后自动生成的。结果计划执行后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s没红，时光机却红了！ 蜜搜虽然被推广到了国际市场，但市占率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多数用户还是更喜欢度娘、naer等本土引擎或者ggle这样的国际大鳄，只有遇到一些稀奇古怪问题时才会想到蜜搜。说起来也是蜜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一直在强调s的新锐技术，然后似乎有些用力过猛，在用户心目中形成了强烈的极客印象，普通问题都不去找它。 好在这样的印象也不是一无是处，能够推测人和**物长相的蜜搜时光机、能够让手残画出名画的蜜搜魔笔等等新锐软件之所以能够迅速走红，也和这种极客范儿完全脱不开关系。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人工智能和认知计算这些新锐技术，的确该是“未来的搜索引擎”擅长的领域，好感度10、选择倾向5。 所谓认知计算，便是让计算机像人脑一样思考，这样在识别语音、人像、笔迹等内容时就可以抓住重点提高效率。在这方面马竞有着别人所不具有的优势，因为积极应用e7u对自己大脑的研究成果，有效提高了“蜜蜂大脑”的智力水平，有效提高了相关应用的使用体验。 得益于此，时光机和魔笔以及其他类似软件一开始就站在了比较高的位置上。再加上第一印象带来的好感加成，它们虽然面临着越来越多竞的挑战，但第一位置却依旧牢靠。蜜搜全球化不顺却没有狼狈地裁员撤退回舔伤，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这些软件，从它们上面获得的利润使得蜜搜可以也必须在当地继续维持存在。 虽然马竞亲口表示时光机其实不准，汤佳怡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干脆坐起来拿起手机，选择刚才下载的芝芝照片启动了时光穿梭功能，“没错啊，芝芝小时候就这个小模样，没错的！”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呐，给你这个！”马竞同样坐起来递给她自己的手机。 接过来一看，汤佳怡发现上面是一组相册，全是四小吃货的旧照片。她找到一张照片长按开启“时光轴”模式。 蜜蜂相册同样应用了认知计算技术，能够自动识别照片上的人物、物和场景，并以其为线索将相关照片按照拍照时间重新排序，生成多条时光轴供用户选择查看。不过汤佳怡挑选的是一张大头特写 然后把两只bp7并排放到一起，她的目光左右来回扫视，仔细对比着上面的画面，果然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刚才在她看来相当靠谱的推测长相，和同期真实照片放一起对比就会献出原型，到处都是不一致的地方。 “嘿，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刚才看着还好好的，这一对比，简直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不协调。” 马竞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的长相受到很多因素影响，除了基因这个主要因素，营养结构、疾病伤病，甚至锻炼情况都能影响到。时光机所做的不过是将大量照片总结出的标准答案削足适履改一改，具体到每个人身上都不会100%准确的。” “而且要是真的准确了反倒会有麻烦，没人喜欢先知，哪怕只是一款软件也不行。” “这倒也是，”把手机放在一边，汤佳怡重新躺下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过要是能把人像上的不协调感再降一些，应该会更好。” “这个有点儿难，”马竞同样躺下，看着天花板说道：“就算辛苦做出来照片级人像，回头你还是会抱怨‘呀，怎么有对死鱼眼？’” “去你的！”汤佳怡翻身侧躺，推了马竞一下，“我有那么说过话么？” “哦哦，你没说过，你是怡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行了吧？” 第764章 最强的我 这年头走红的速度越来越快，过气的节奏也在渐渐加速。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小圆圈病毒的话题热度就遭到腰斩，从强势上攻冲击头名变成了力保排名的吊车尾，目测很快就会被挤出榜单，迅速离开大众视野。 它的“话题潜力”还是太贫弱，很容易就会失去人们的关注。除非马竞现在发布一款更加厉害的变种病毒，或者干脆跳出来承认这事是他做的，否则被人快速淡忘就是大概率事件。 虽然有人趁热撰写分析文章并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他，认为马先生有动机有能力做这件事，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证据与承认。而在“已截图。明天去公证处做证据保全，暂时请不要删除，谢谢合作！”的留言出现在文章评论区后，那位博主就果断删除了文章，毕竟这句话威慑力实在太大了。 网页内容可以随时修改删除，为了避免原被告双方修改或毁灭证据，网上证据都要经过公证处的证据保全，将对应内容下载打印或刻录光盘固定成实物证据，这样才具有法律效力。而公证处按照法定工作日上班，晚上都是不开门的，所以遇到类似情况马竞的律师都会留下这句话，字面希望对方积极配合不要删除，实际上却是在放话警告：现在不删明天就去告你啦！ 而且也不只是威胁，对于那些满不在乎的博主，律师们并不介意真的把对方送上法庭，反正只要做好证据保全，对方败诉道歉是妥妥的。而且他们有官司打才有出庭费可以拿，自然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漫骂自家雇主呢。 特别是在鹭大和鹭岛公证处合作建立在线公证平台后，他们的效率更进一步得到了提高，毕竟通过网络申请不需要等第二天上班，可以有效解决个别人凌晨删除文章带来的恶意挑衅。 不过这句最后通碟并没有因此修改，依然给目标人物保留一定的缓冲时间。这种有恃无恐的淡定，反倒带来了更好的威慑效果，这位博主的反应就是因此而选择了退缩。 有些讽刺的是，那句话并非来自马竞的授意或者他的律师，而是来自抢热评的吃瓜群众。其实他只要坚持下去找到足够的证据，就有机会搞个普利策奖级别的大新闻，毕竟这件事真是马竞做的。 至于马竞本人，他从昨晚到现在其实都没时间处理这件事，要不是被大力拍醒，他应该会睡足7小时直到11点才会醒来。 之前因为真汉子的话题，夫妻两个兴致突起玩了大半夜的ap游戏，直到把家里的润滑油存货都用光了，又不好意思跑老远去拿婴儿油和橄榄油，这才暂时停战睡下。只是没过多久，汤佳怡就被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唤醒，然后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合成香料的单调甜香混合着某些分泌物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 等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化好妆，转过头就看到某人还在安稳地睡着，心里顿时失衡了，然后对方就被她用暴力手段弄醒了。 机智的汤女侠才不回承认自己是嫉妒病发作，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塞到马竞手里，“看看！某人的淫威还真是凶焰滔天呢，只是一句话就吓得别人主动删了质疑文章！”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篇分析文以及评论区的截图，当然是其他人转载的。法律武器只能威慑那些知名博主和大网站，却对普通小站和路人博主却没什么作用。人家巴不得马老板给他/他们递传票呢，毕竟这可是故老相传的成名捷径。 几个眨眼的功夫，马竞就把上面的内容全部扫入眼中，甚至还有时间联网搜索原址。 “那是群众自发的行为，和我没关系，毕竟昨晚我有多忙你是知道的，”这么说着，马竞还对着床边的妻子眨眨眼睛，摆了个邀请的姿势。 “去去去！你摆那个姿势给谁看？”汤佳怡指了指对方，有指向卫生间方向，“赶紧洗脸洗澡去，身上一股子怪味儿！” 等到马竞从浴室出来，卧室已经看不到对方的影子，大床上也是空空荡荡的，上面的寝具已经消失无踪，想来应该都被塞进了专用洗衣机。 换房间睡回笼觉什么的自然是不行的，他敢肯定要是自己这么做了，老婆大人分分钟冲进来抢走被子都拿去送洗。 “算了，就当是节约水资源吧！”叹了口气，马竞走进了衣帽间。 很快他就选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依然是经典的t恤加牛仔休闲风搭配，不同的是今天的t恤并不是惯穿的印有蜜蜂lg的工服，胸口大大的“高考必胜”很是醒目吸睛减龄效果拔群，配合光滑的额头和下巴，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应考学子的感觉。 一间小餐厅里，汤佳怡看到某人的新造型当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还真把这件衣服穿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挺好的，那就预祝你们活动成功啦！”汤女士笑了笑，“哦对了，等下我也去发一条围脖，祝愿今天应考的学生都能考出好成绩。不过那些孩子这会儿应该没机会上网刷围脖，看不到我的祝福。” “那可不一定，现在和咱们当年不一样了，就连小学生都有很多手机，忙时拍照做作业，闲时刷博看剧打游戏，玩得各种溜。据说小偷都不去大街上偷手机了，专门瞅着各个学校考试办活动的时间混进去，一偷就是一大堆，还都是名牌货色。” “那也得像你一样嘴上没毛可以装嫩的人才行吧？普通小偷能混得进去？” 马竞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每所学校的门禁都像蜜蜂学校那么严啊？别家的门卫校警什么的其实跟摆设差不多，只要有心都能混得进去。” 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常识错误，汤佳怡伸手抓起面前的馒头丢给对方，“行行行，你总是有理行了吧？吃完饭赶紧找你的客人去！人家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客人，”马竞顿了一下，“没问题，我马上吃完，等下就去看看。” 两支大学生卫星设计团队是来参加蜜蜂的“星辰大海”发布会的。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届时会宣布蜜蜂的太空战略并发布相关产品。不过为了避免高考时间对公众注意力的挤占，这次发布会被放到三天后的9号晚上。 在这之前，安排给客人们的都是各种参观活动，要是不感兴趣还出去自由活动甚至住在外面，只要保持联络畅通别随便失踪就好，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住在马宅，毕竟这里不但可以科学上网高速冲浪还有机会收获土豪的好感，自然吸引力满满。 马竞到来时，客人们已经在另外餐厅用过早餐，正等着主人家安排今天的活动呢。 来自北航的方磊老师是留校博士，年纪和马竞差不多，看到某人胸口大大的“高考必胜”，顿时就是一呆，“哎呀，要不是马竞你穿这么一身出来，我都差点儿忘了今天还是高考的日子呢！一晃快十年了啊。” 来自西工大的张老师年纪比较大，矜持地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同行的国老师和马竞方磊年纪差不多，却是插话道：“这几天桃宝上铁定有人卖这种衣服。当初高考的时候我就想弄这么一件衣服的，不过那会儿网购还没现在这么方便，只好自己在白t恤上面写。结果字太丑被我妈没收了，那件衣服现在还在家里压箱底呢。” “那也不错啊，好歹有个纪念，当初高考时穿的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方磊满是唏嘘地说道。 其他同学没有说话，不过马竞还是发现他们脸上同样也满是感慨追忆的表情，当下转过身来给众人展示自己背后的字迹，然后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我们今天一个活动定制的衣服，大家要是有兴趣的话，等会儿到了蜂园我可以送你们一件。” “致最强的自己，”徐俊小声念着马竞背后的字迹，瞬间秒懂，明白这是在致敬那个“此生最强是在高考前，上知天体运行论，下知地理生物圈，读得了英语译得了古文，背得出马哲求得了数列，现在却只会玩手机”的那个段子。 其他同学显然也都看到过那个段子，此时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边厢，马竞和老师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方磊笑着手指马竞，“哈哈，我就知道资本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说说看你们又准备了什么活动？” “蜜蜂网络准备了一个高考专题活动，组织了两场模拟考试邀请网友参加，一场模拟一场真题，方博士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完全可以试试，看高中知识都忘没忘？还有张老师国老师和同学们，要是有兴趣的也可以来看看，参与就有奖，高分还有大奖哦！” 方磊忍不住摇了摇头，“我算是明白为啥都是博士，我还在为副教授职称攒论文，你却成了大老板了。” “不一样的，我这就是个挂名的，”三位带队老师的职称马竞都知道，明白这个话题不好展开，看了看手机说道：“好了汽车到了，咱们这就出发吧，这次我们可是拿出了不少干货呢。” 众人自然无有不可，纷纷起身跟着出了这间大客厅。 马宅前的路面上，五颜六色的智能摆渡车排成长串，这种无人驾驶汽车依然不能上公路行驶，只能在蜂园以及周边小区里面行驶。 徐俊和王梦唐上了同一辆车，坐定后他就拿出手机打开了蜜蜂首页，果然看到了“重走高考路，挑战最强自己”的横幅广告，背景是一堆金灿灿的金币和各种实物及虚拟奖品的图案。 “嘿！这标题有意思。” 王梦唐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正常，他们要是弄得一本正经就没人肯参加了。我以前见过门户教育频道的在线答题页面，基本没什么人气，这个活动是面向普通网友的，自然要增加一些娱乐色彩和激励措施进来，不然铁定没人来，那可就尴尬了。” “也是，”徐俊点点头，继续看了看页面，头也不抬地说道：“居然有20万人参加，他们显然又成功了。不过怎么只有模拟场，那什么真题场呢？” “你傻了啊？”话一出口，就被王梦唐抓住了里面的毛病，“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正式考试还没开始，蜜蜂到哪里去找真题卷子？” “还真是呢，”徐俊一拍脑袋，“我记得很清楚，卷子上面写着开考前绝密，蜜蜂要是现在能弄到卷子，马老板估计就没这么闲了。” 一边说着，他随手在页面上登陆自己的蜜蜂通行证，“还要填写当年的高考成绩？还好我还记着。” 为了响应“重走高考路”的活动主题，用户在开始答题前都要留下当初的高考成绩，最终能否获奖既取决于答题分数，也要看和“历史成绩”的差值。无论是高分还是大进步都能得到蜜蜂网络赠送的丰厚奖励，否则就只能得到与分数相同的蜜蜂金币作为安慰奖。 用了十秒钟，徐俊终于回忆起了当年高考的总成绩，将6填在页面上他这才点击“进入模拟场”按钮进入考试。 然后他就被第一道字形字音辨析题给难住了，那四行词语好像都是对的，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一行看起来最有问题的按了下去。只是当他抬起手指，就郁闷地看见一个鲜艳的红叉跳了出来，显然这个选择是错误的。 这些往年试题都有标准答案，只要用户选择答案系统会自动判定对错并打分，然后徐俊就收获了一个大红叉以及醒目的鹅蛋。 坚持着又做了五道题，两对三错艰难地收获6分，徐俊苦笑一下，屈肘捅了捅王梦唐，“塔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蜜蜂舍得给出那么良心的奖励标准了，因为他们压根不相信普通人能够做得了这些题。看来那个段子说的是真的，我的最强状态果然实在高考前啊！” 第765章 换人 把视线从手机游戏上移开，王梦唐看向徐俊道：“那要看你用什么标准了。单纯看语文水平的话，现在的你的确不如高三时，毕竟咱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正经上过语文课了，平常又不怎么写字，还被拼音输入法和网络热词各种荼毒。要是这份卷子让你手写笔答，我猜成绩还要下降好多。” “这倒也是，现在都不怎么动笔了，一年到头写的最多的几个字也就是名字和日期什么的。真要是笔答的话，铁定提笔忘字。“ 这么说着，徐俊手指点击关闭了答题页面。 注意到他的动作，王梦唐不解道：“怎么不答了？” “等晚上回去了再慢慢做，那时候人多，场外求助也比较容易找到人。” “嗬？还有场外求助？那有没有去掉一个错误选项？” “当然有啊，”徐俊低头找到活动介绍页面，然后把手机递到对方面前，“场外求助、系统帮答、随机换题、百科资料，准备的很齐全。场外是找蜜聊的在线好友帮忙作答，系统帮答可以把选择和填空变成三选一，随机换题直接从题库里换同类题目，倒是百科资料比较良心，对付这些基础考察题相当给力。” “那你刚才怎么不用？” “当然是因为里面有坑，”徐俊郁闷地摊手，“后面三个都有次数限制，用的越多最终奖励越差。场外求助倒是可以用，但是我的高中老师这会儿都不在线，显然是趁着学校放假玩去了，所以我才要等到晚上再做。” “而且场外还限制了向同一人求助的次数，晚上人多效果更好。“ 轻轻点头，王梦唐笑问：“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平时怎么没加几个高三学霸群或者高中语文研究群，不然搞定这些题目还不是轻松加愉快啊？” “是啊，然后我就切出来想办法加群了，希望这些群里还有人在线吧。” 把手机递还给对方，老王说道：“这些还是等晚上有空了再弄吧，马上到地方了。” 电动摆渡车似慢实快，这会儿功夫已经载着众人穿过专用通道进入蜂园，抬头就可以看到亮瞎眼的蜜蜂会议中心。 晨光照射在玻璃幕墙上，被镀膜玻璃反射到眼里，看起来就像是巨大宝石散发的金色宝光，显得非常耀眼吸睛，引得好多人举起手机拍照留念。 “唉！”看到这一幕，王梦唐却是叹了口气，“要是飞马项目没被取消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飞在天上游览整个园区了，这种感觉虚拟的怎么也比不了啊。”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这里的vr体验馆，主办方给大家准备了vr看蜂园的情景体验项目，不过显然某人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那个载人无人1机总感觉不靠谱的样子。而且，”徐俊两眼放光，满是期待地说道：“这里的系统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戏而已，这里和鹭大创新中心用的都是梦行者nt，不过是稍微改进了一下，增加了一丢丢性能，就敢说是世界最强了。” “有什么问题么？能够垄断这个榜单自己人玩排排坐，也是蜜蜂的实力体现嘛。” “都是一堆买不到的跑分帝，nt和n7看着性能吊炸天，结果一个有市无价不外售，一个成了鸡园专属。等什么时候出了n5再说实力强吧。” “n5应该只是个传说吧，蜜蜂幻景从来没有承认过有这款产品存在，”徐俊道。 “肯定会有的，n1n3是卖再多也不赚钱的便宜货，面向行业的网吧版餐厅版好像也没卖掉多少，n7和nt产能少得可怜，除非他们的管理层全体智商下线，否则肯定不会放弃中端消费市场这块大蛋糕的。而且现在有了137，不正好缺个n5嘛？” “你咋不说还缺个n9呢？” “nt要是出消费版，不就是n9了？不过最大的问题应该还是成本吧，我猜他们应该是压不下成本，这才不敢量产上市，只能弄出一堆跑分帝来刷存在感。” “嗯，”徐俊点头，“我也觉得是当初把调子定得太高，结果把自己给坑了。n系列里面除了n1和网吧版全都是无线设计，n5如果有当然只能是无线设计。偏偏无线的成本要高出不少，不然其他竞争对手也不会齐齐拖着信号线了，然后他们一看搞不定，只好继续冷藏这个型号，等到技术成熟成本下降再定型上市，而且这样还可以把市场开拓的压力分出去一些。” “也许吧，但愿他们来得及，别来个大意失荆州那可就囧了，”丢下这句话，王梦唐起身下了刚刚停稳的汽车。 “应该不会，现在高低夹击的态势其实很不错的，”徐俊也跟了下去。 然后他就撞到了前者的背上，顿时恼火地骂了一句“塔王你又发什么呆？” “你往前一步就知道了，”对方没有回头，直接丢下这么一句话。 和其他大部分公共建筑一样，会员中心同样是建在一座平台之上，通过缓坡与台阶与下方的道路相连。王梦唐站定的位置正好是台阶中部，刚好可以看到平台上面，站在他后面的徐俊却视野受限一头雾水。 直到他绕过某人跑上台阶，这才明白了原因。对面的会议中心门口那一排穿着蓝白制服套裙的妹子着实亮眼，这厮显然是被她们吸住了目光这才停住不动的。同样的情况也在其他人身上发生，一时之间二十多人齐齐站在台阶上，全都走不动路了。 人群的表现自然被马竞尽收眼底，心中不无得意地暗暗点头，“对付这帮预备工科汪，果然还是出动妹子有奇效，不枉咱专门安排这一遭。“ 这些姑娘并不是会议中心的工作人员，而是人力资源部的女职员。论起身材和颜值她们其实并不如那些真正的服务员，要是放在帝吧群众那里，很可能连一个7分都没有。不过当她们这么站成一排，却仿佛激活了连携特效一样，魅力得到显著加成，顿时把台阶上的学生们看呆了。 当然，这也和台下这帮男同学的专业出身有些关系。众所周知，因为专业倾向的关系，工科学校向来男多女少号称和尚庙，特别是这群人出身的机械电子类专业，更是严重缺乏女生，这群人又都是脱离了基础通识课程的高年级本科生，出现这样的表现并不值得奇怪。 因为有各自的老师在，大家还都保持着基本的克制，只能大眼瞪小眼。不过等到马竞还有中心的值班干部把三位带队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场面顿时热闹起来。然后徐俊他们就被女士们一对一地领走，去了不同的展示区域。 带领客人们体验这里的各种vr项目只是次要目的，旁敲侧击打听情况进行意向评估才是她们来此的真正目的。 第766章 星辰和大海 动感明快的电子乐器与恢宏大气的交响乐团结合，演奏出具有强烈未来感的太空交响。 在这样的音乐伴奏下，太阳、小行星带、空间站、宇宙飞船，一系列看起来高大上的形象不断出现，让这段cg短片很有大片既视感，完全可以拿去超级碗中场播放了。 “好了！”王梦唐轻声提醒同伴，然后把手上拿着的手机塞给徐俊，“自己看，不满意我也不帮你重拍了，累的慌。” “谢了，兄弟！”徐俊接过自己手机，低头把短视频重放了一遍确认没问题点击发送到围脖。同时他还不忘解释一句：“这不是无聊找点儿乐子嘛，总不能学你一样和三叶虫过不去吧？” “你的消息过时啦，早上我就已经把三叶虫弄出来了！”王梦唐微带喜意地说道，同时轻车熟路地点击手机主屏，打开了名叫《生物圈创造者》的游戏。 “你不是说这游戏是反id的么？那还折腾这些做什么？放着让它自己进化一个海生动物不行吗？” 徐俊知道这是一款进化题材的放置类游戏，玩家需要扮演传说中的“外星人”，努力在一颗类似古地球的行星上培育奇异的物种和强大的生态圈。游戏官方提供的生物模板超过3000种，玩家既可以根据解锁模板和收集的素材自行设计新的生物，也可以放任生物自行进化，演化出新的生态系统。 这使得“创造者”成了超级杀时间的游戏，被一层名叫“再玩一年就睡觉”的谎言笼罩着，所以徐俊只是看着老王玩了会儿就对其失去了兴趣。 老王却对这游戏爱不释手，不但自己沉迷其中，还在积极像朋友同学安利，见人就要大侃一通智能设计论、进化论和飞面教的恩恩怨怨。 进化论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智能设计论（id）却认为“生命太奇迹，必有创造者”。反对者认为id是披着科学皮的神创论，还因此创造出怪异的“飞面教”来讽刺它。在这款游戏里，玩家扮演的“外星人”角色有9种外形可供选择，可以轻松猜出各自对应的身份，三角脑袋大眼睛的小瘦子对应外星人、包裹严实的太空人对应未来人、发光气团是盖亚意志、盘古奥丁宙斯这些神话主角也能看装备认出身份。另外还有一团丸子面条，却是“封神”只有十来年的飞面大神，显然是某飞面教徒塞进来的私货。 面对好友的质疑，老王把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无奈道：“亲！进化千般好，可惜没时间啊。进化系统只有氪金土豪才玩得起，咱只能想办法走捷径节省时间了。” “哦，我倒是忘了它是有内购的国产手游来着，”徐俊摆摆手：“得了，继续弄你的山寨地球吧！” 即便有了现代育种技术，人们想要培育一个新品种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努力，自然环境下想要诞生具有生殖隔离的新物种，花费的时间更是以千年万年计算。这个规律也被游戏重现出来，无论设计路线还是进化路线，都必须从低到高逐渐发展，想要得到高级生物就得消耗加速点不停快进时间。游戏虽然通过多种途径提供加速点，但是一年年地跳时间还是显得有些慢了，然后就到了土豪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只要舍得氪金一眼万年沧海桑田什么的全然不是个事。 虽然只是容量有限的手机游戏，但官方还是通过联网计算的办法把地质变化、生物圈演化这些复杂内容塞了进来。这样既可以解决放置类游戏后期数值膨胀无聊度暴增的问题，还能够让游戏变得没有尽头，成了真正的“有生之年系列”。 “攒了一晚上的加速点用完了，”王梦唐退出游戏，“而且这个片头也该放完了，不然经费绝对兜不住。”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一阵模糊的掌声钻进两人的耳朵。 “言出法随啊，强！”徐俊抬手点赞。 “呵呵，巧合罢了，”王梦唐站起来把手机装进裤兜，“走，咱们过去听现场去！” 这里是蜜蜂会议中心一号厅后台候场区，他们和团队伙伴们被安排在这里等待。等到前的“星辰大海”发布会进行到卫星战略环节，“问天”和“鲲鹏”团队的同学们就会出场，从马竞手里接过纸板制作的支票模型，那是他们参加蜜蜂杯纳星大赛的奖金。 奖金其实早就发下来了，毕竟两颗卫星都已经上天并且移交给了蜜蜂空开公司。不过这钱也不是白拿的，按照协议规定，他们还需要配合出席相关活动，正好这段时间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就都跑了过来。 虽然产品发布会已经烂大街了，留心去找就会发现每天都有这种活动。不过站在后台听现场却还是头一遭，有王徐两人带头，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同学们也都站了起来，一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就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再往前就可能被摄像机拍到了。 好在他们也没被赶回原位候着，而是被领到了一处类似监控台的区域，和无事的工作人员们一起看真现场直播。 这场发布会正在通过蜜蜂视频、天鹅直播以及多家it媒体进行网络直播，不过大多数直播源只有一个固定机位，看起来难免显得呆板不全面。蜜蜂视频的官方信号倒是有多机位切换，只是同样要看导播的脸色，大家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显然是因为这些屏幕分别对应不同的直播机位，可以尽情挑选喜欢的画面看还能和同好交流，除了没处坐不能发弹幕基本没啥缺点。 屏幕上，马竞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穿着工服t恤，而是换了一身宇航风格的衣服，“再在头上扣个大檐帽，他就可以cos飞船船长了。” “本来是有帽子的，不过彩排时发现效果不好就给摘掉了，”有个穿着工服的男子小声爆料道。虽然有保密规定，但这种小花絮却是不在其列的，然后他就暴露了真实目的，“这套衣服蜜蜂商城有卖，直接搜‘2022船长服’就行了。” “你们还真是啥都卖啊！”有同学忍不住感叹道。 徐俊深感赞同，同时手上不停打开蜜蜂商城网页找到了这件马竞同款，不出意外果然是限量的。他倒不是见猎心喜也想买一套回去穿，而是打算趁消息还新鲜，第一时间发在自己围脖上好好涨涨粉。 屏幕上，马竞刚刚和众位来宾以及电脑后面的观众打过招呼，他头顶的聚光灯突然灭掉了大部分，画面顿时为之一暗。刚刚发完围脖的徐俊还在愣神，王梦唐伸手捅了捅他，指着边上一块屏幕说道，“看那里、看天花板！” 那块屏对应的机位距离舞台最远，除了中间聚光灯下的马竞，镜头还把全场数千名来宾的后脑勺也都收入其中，所以之前一直没人注意到它。不过这会儿大家的目光却都转了过去，因为那台摄影机的角度不知何时已经向上抬起，对准了上面的天花板。虽然看着有点斜，但通过它还是可以看清天花板上出现的图案。 在马竞头顶的聚光灯关掉大半、剩余暗光照明灯被尽数关闭后，大厅曾陷入短暂的黑暗，不过随着天花板被投影系统照亮，大厅就恢复了刚才的亮度。无数星体突兀地出现在天花板和两边的墙壁上，就像屋顶和头顶的大气突然变透明，让人可以一眼看到璀璨的宇宙星空。 星辰流转间，一张张充满历史意义的巨幅照片出现在屋顶上，一开始是黑白照，后来渐渐变成彩照，很多上面标注的人名还套着代表已故的黑框。 “这不是蜜蜂发布会嘛？放我偶像做什么？”徐俊低声嘀咕道。 另一边，马竞像是听见他的抱怨一样，开口解释道：“我猜很多朋友现在肯定心里满是问号，‘这还是蜜蜂发布会嘛？’我的回答当然是‘是的’。把这些中外航天先驱的照片放到天花板上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因为我觉得这些伟人就应该放在头顶供我们仰望。” 正在默默地点头表示认同，徐俊就听见马竞说出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这套屋顶投影系统性能相当良好，成本也比屋顶大屏幕要低不少，有意者可以联系洽谈哦。” 正待吐槽，就听见那人又道：“人们都说，不想放卫星的老板不是好发明家，所以我们也成立了自己的空间开发子公司，希望能够在宇航技术民用化方面做一些贡献。” 随着马竞做出手势，身后大屏幕被点亮，“蜜蜂空开第一阶段的目的是同蜂心半导体合作，打造基于蜂心处理器的单板卫星，让更多人可以实现他们的卫星梦、宇航梦。”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们在去年联合多所大学举办了第一届‘蜜蜂杯纳星设计大赛’，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首批两颗微纳卫星已经成功上天目前并正常回传数据。今年我们打算扩大蜜蜂杯的参赛范围，任何人只要下载纳星模拟器，就可以设计自己的卫星并在线提交参赛。” 正盯着屏幕上自己的作品看个不停，徐俊突然按到胳膊被人拍了几下，转过头去发现正是刚才带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 “准备一下，快到你们了。” 徐俊顿时紧张起来，“这么快就到我们了？” “时间还有一些，大家先跟我过去吧！” 众人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你拉衣服我拍裤子一阵忙活，有人一时紧张伸手抹汗，结果把脸上的眼妆弄花，更是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好在化妆师就在旁边，立即取出工具给他补了一对新的灰眼圈，等下这群人是要站到聚光灯下的，必须要在脸上画上浓厚的舞台妆，不然会显得眼小无神没气色。 不过这通忙活差不多是做了无用功，出现在舞台聚光灯下的他们其实并没有收到太多关注。 他们人太多了，分散了注意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被马竞塞到他们怀里的巨大支票板，上面大号黑体的“叁佰万圆整”明显有着更大的诱惑力。台下的专业观众忙着分析马竞这么做的用意以及对行业的影响，线上观众想的却是“我行我也上”，能够记住北航鲲鹏和西工问天都已经不错了。 据说这年西工大、北航的航空航天专业分数线比往年高了不少，就连南航哈工的航天专业也沾光收获了不少优质生源。现在报考到毕业还有四年时间，所以更多人把目光放到了马竞刚刚提到的纳星模拟器上面，纷纷下载安装，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下一届蜜蜂杯的优胜者，分享再度加码的总奖金。 这款软件的界面友好、操作简便，挑选好功能模块就可以通过拖放旋转进行组装，直观方便很适合卫星爱好者上手。然而这些突然涌入的用户却忘了蜜蜂需求的卫星数量其实没多少，分享奖金的机会只会属于少数人，绝大多数设计最终只能留在手机里自己欣赏。 “然后他们就可以购买蜜蜂空开的模型复制服务，定做一颗属于自己的卫星模型放房间当摆设！”这是来自王梦唐的吐槽。 问天团队已经确定要参加第二届蜜蜂杯，因此在等待化妆师帮忙卸妆时，很自然地就聊到了纳模软件陡增的下载量以及茫茫多的竞争对手，显然老王并没将业余选手放在眼中。 模型复制服务也是却有其事，空开公司似乎想在开始卫星制造业务之前用模型练练手，至于这么做能有多少效果那可只有天知道了。 “哈哈！老王快看，你输了！”徐俊突然说道。 接着他一划手机屏幕，房间里就响起了恢弘的太空交响乐，和刚才播放的暖场短片有些相似，风格气氛却又不太一样。 看到众人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己，徐俊连忙说道：“我就说嘛，‘三体’流产了，‘流浪地球’还在。这不就有新消息了？” 第767章 预告片 之前因为大刘获得美国星云奖这个科幻界诺贝尔的关系，中文科幻很是火热了一阵，影视公司纷纷表示很感兴趣。特别是获奖作品三体的大电影计划更是被宣扬的人尽皆知。 不过一年时间过去了，这部影片却出现了高开低走的窘况，制片方游族影业却传出导演是菜鸟、特效团队频更换、主创闹不和、高管辞职出走等诸多问题，给这部万众期待国产大片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连带着蜜蜂影业的流浪地球项目也受到不少质疑，毕竟两个项目的共同点实在太多：主导者都是游戏公司热衷影游联动、都抠门不请国际大导演，操作的又都是特效众多耗资巨大的科幻大片。 而后来的发展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些传言，项目启动后蜂游第一时间推出了相当于电影后传的《地球重建计划》，据说刷新了国产科幻游戏的销量纪录。于此同时，蜜蜂影业的电影却没有了下文，既没有演员宣布进组，也没有搭建布景，传言就连剧本也没定稿，怎么看都不靠谱。 看衰的媒体还给出了看似有力的解释，什么蜜蜂在影视行业行业根基薄弱、重心还在游戏和手机上面之类。然后王梦唐就感觉人家说的有理有据不得不服，甚至还因此和徐俊就项目存废问题打赌，只是显然他这次要输了。 手机外放的伴奏声音里，电子乐队和交响乐团已经悄然下线，唯独剩下熟悉的女声哼唱还在娉娉袅袅地飘荡，渲染着流浪路途上无助彷徨的心情，曲调赫然是先行公布的流浪地球宣传曲。 这颗有些陌生的孤独星球，正是为了躲避太阳氦闪而跑路避难，投奔隔壁比邻星的地球君。 因为长期得不到太阳辐射的光和热，整个地球温度剧降陷入冰封，大气层变矮变薄、海洋河湖冻结成冰，大地被白色的氮雪和淡蓝色的氧雪覆盖。这样的情景持续了两千多年，直到“太阳”重新出现在地平线上，这些冰雪才开始缓缓融化，冒着小气泡、反射莹莹流光，倒也有种别致的美感，如果忽视冰面上那些巨大裂纹和凌乱坑洞的话。 这些伤疤有的是穿越小行星带时留下的纪念品，有的则是新一轮火山活跃期的后果。尽管地球发动机的设立地点都有着坚实的地质基础保证不会震塌地壳，但超级发动机成百上千年的持续工作，还是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板块运动加快、火山运动重新活跃的后果，给地球上残存的人类带来了无数麻烦。 虽然听出了哼唱曲调的来历，王梦唐还是打算顽抗一下，咧了咧嘴，“这不就是虫子三国的片头g么？” “虫子三国”是《地球重建计划》的外号，这款混合风格沙盒新游的剧情发生在人类到达比邻星系后，满目疮痍的地球急待重建生态圈，而人类却因为证治理念分裂分成两派各自建立政权，再加上高智商变异生物组成的灵族势力，共同上演了一出未来版三国大战。又因为游戏中的野怪主要是抗逆性强大的节肢动物，各种昆虫、各种蜘蛛、甲壳和蚯蚓，因此被玩家戏称为“虫子三国”和“三国杀虫”。 其实损归损，老王还是挺喜欢这款国产科幻游戏的，有满级账号为证。 “正常啊，地球重建剧情是流浪时代之后的事情，它的片头正好对应电影结局嘛。再说只是剧情有衔接，内容不一样的” “那也可能是重建地球2的宣传片嘛。” 徐俊却不同意他这个猜测，“怎么会？游戏短片完全可以放到下个月嘛，现在放出来不就没有新鲜感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别争了！快点跟我过来！” 俩人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北航的沈浩，顿时齐声问道：“神壕，你有什么事？” 单论家产的话，出身京城家里有两套学区房的沈同学的确算得上有钱，靠着出租多余两套房子给筑巢小情侣和陪读家长，沈家人已经领先大部分人走上了小康路，但是距离神壕还有不少距离，这个外号更多是大家对名字谐音的调侃。 “我算什么壕啊？不过是啃老的废物罢了，”沈浩叹息一声，手指外面说道：“这么站着争不出个结果的，还是跟我出去看看吧，到地方你们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然后俩人就被他带去了刚才看直播的电视墙那里，手指其中一块屏幕，沈浩得意道：“看到了没？真相只有一个，蜜蜂打算拍的是球幕电影！” “开玩笑呢吧？”两人下意识地反驳着，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跟随对方手指看向屏幕，却又纷纷说不出话来。 通过摄像机镜头，他们可以看到观众席的座椅全部向后放倒，宾客们正半躺着看向天花板，那里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地球影像，看起来的确和球幕影院有几分相似。 顾名思义，球幕影院的银幕是弯曲的球面，它能像天穹一样扣在观众席上方，让画面覆盖观众视野范围，可以带来强烈临场感和一定的沉浸感，最适合用来表现各种大场面。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要保持临场感代入感，就只能尽量使用第一视角和长镜头，努力避免画面跳跃摇晃以免视角变化打断沉浸体验。然而电影摄制却离不开镜头技法和蒙太奇剪辑，难以融入到传统的电影技术和艺术体系里面，导致球幕电影始终不受电影行业的待见。只能和当初70年前发明时那样，龟缩在科技馆、天文馆这些科教场所，循环播放关于太空、海底和飞行的纪录片，尴尬地赚着小盆友的参观费。 球幕电影是这样，更加擅长临场感代入感的vr技术同样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到现在一部vr电影长片都没有出现，这也成了质疑者看衰流浪地球项目的理由之一，毕竟这部电影号称要出vr版本。 浅灰色天花板的效果当然比不上真正的电影银幕，却有一个其所不能及的好处，那就是面积足够巨大。配合上精心打造的超高分辨率影像以及高亮度激光投影仪，巨大的星球看起来很有气势，感觉就像大家都呆在一间超大空间站，然后一起回望地球一样。 可惜这样的震撼体验只能在现场体验，通过手机和监视屏幕看到的终归差了一层，少了那么些意思。 想了想，徐俊说道：“这不算球幕吧？感觉更像是巨幕，只是银幕的摆放位置有些奇怪罢了。” “这位同学说的没错，”边上有个工作人员接话道：“流浪地球还是会使用常规技术制作，2d、3d、巨幕这些，vr有但不会是全程。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在‘艰难新生’上面尝试一些新技术，不是么？” 暗暗记下流浪地球不会全程vr这个爆料，徐俊追问道：“艰难新生？这名字还真形象，它是流浪地球的预告片吧？” “是的，它还是预计当中的结尾之一，讲的是经过漫长旅行之后，人类的后代终于按计划到达了比邻星轨道，所以是‘艰难新生’。” 看到徐俊朝最近示威地挑下巴，王梦唐也开口问道：“结尾之一？意思是还有其他结尾？”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那位员工这时却卖起了关子。 然后他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个短片还有球幕以及vr的版本，你们要是想看球幕版本的话，等下可以去服务台签字领取狐尾山天文馆的门票，从现在到月底每天都会安排至少5轮播放，可以持票观看。那地方本来就是预定的主会场，不过老板视察过后嫌那里地方太旧就给放弃了。还好本来就有会议中心作为应急备份的方案，倒也没出什么大篓子。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看一下，真正的球幕影厅比这个临时客串的效果要好一些。” “那为啥不在深空影城开发布会啊？放在真正巨幕上效果应该也要好很多吧？”沈浩显然对害他出糗的巨幕有怨念，于是开口追问道。 “没办法，座位不够啊。你们也看见了，这次星辰发布会将近三千人，巨幕厅却只能容纳400多人，每家深空影城座位数都不过千，总不能开一堆分会场吧？” “鬼知道你们从哪儿找了这么多人？国内有这么多媒体么？”沈浩闷声道。 “网站、电视台、报纸、广播，媒体当然有那么多。不过这次来的不全是媒体记者，还有一些是专程邀请的忠诚粉丝、网评达人。” 至于具体比例当然是不能说的，这是商业机密。看到三人似乎对天文馆门票不感兴趣，工作人员又道：“要是嫌远，你们还可以去隔壁的vr体验馆，那边有‘艰难新生’和‘穿越星海’的vr版本，效果也很不错值得一看。地方应该都知道吧？” “穿越星海”是去年发布的首款预告片，情节是地球穿越小行星带时的遭遇。这段视频后来被放到了网络上，因为是原生4k并且制作精良，它被很多vr爱好者用作试机片段，就和当初的“鸭子飞了4k”一样，拥有相当不错的知名度。 从中白赚很多免费人气，蜜蜂显然看到了好处，后来又陆续发布了原生8k、原生10k的试机视频，不过因为体积太大下载不便以及播放设备缺乏等原因，这些后来者的人气明显不如前辈，下载量加起来只是“星海”的零头。 这个提议显然挠到了三人的痒处，连连表示“知道知道”，然后告别热情的工作人员朝vr馆走去。 到了地方，王梦唐却突然伸手拉住徐俊，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老徐你发现了没？今天的服务员好像比上次的漂亮不少？” 后者探头朝玻璃门后望了一眼，同样点头表示认可，“感觉是要年轻漂亮一些，毕竟换了人嘛。” 两人说话时沈浩正好凑过来伸长耳朵偷听，听见对话内容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你们！哈哈……” “很好笑吗？”两位西工同学一齐转头，怒瞪某人。 “是很好笑啊，”沈浩掏出他的手机对准两人，“敢不敢把刚才的对话再说一遍？” “有什么不敢的？”王徐二人齐声道。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们接下来却并没有重复自己的原话，这话录下来的确挺傻的。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出自己新买的蜜蜂7，一边敲击屏幕编写消息，一边用恨铁不成钢地语气对沈浩道：“同学，你也太没有分享精神了！看到如此空旷的vr体验馆，居然不想着群发消息通知小伙伴们，小心大家回去批斗你哦！” 为了迎接这次战略发布会以及随之而来的大量宾客，vr馆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设备检修、人员调班，确保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八方来客。 只是这会儿发布会尚未结束，三千名来宾还在一号厅里面没出来，正好被徐俊他们抢到了前排好位置。 上次参观显然没有尽兴，只体验了几款设备就被拉去其他地方了，今天正好有充足时间可以尽情玩耍。 所以当蜜蜂的老朋友，来自岛城的袁洋踏进这里时，就见到20多个身上穿着同款t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里面玩得正嗨。 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这位负责vr版的小编当即迈步上前，走到几位玩累了休息的同学身边，掏出录音笔就问能不能采访一下。 这几个正好是最早到来的王徐沈三人，他们仗着早到优势分别霸占最好玩最有人气的模拟器，刚刚才从上面下来休息。 收到采访请求，他们也只是简单问了下是哪家媒体，听说对方来自搞机之家后就爽快答应采访，完全没有依法查看对方记者证的意思。 “那么，你们觉得这里的设备还有什么缺点？”袁洋问道。 “太累！”三人异口同声道，看到对方有些不解，徐俊还伸手指了指自己额头，“刚才只是玩了十几分钟《人猿vr》，我就给累成这样了。” 第768章 粉丝 江城开往安市的高铁列车上，徐俊正在开心地刷着鹅站。 他使用的是风信卡4g版，专门为爱吐槽和天鹅直播开通了定向流量包，即便不是真正的无限流量卡，却也基本够用了。 在鹭岛这几天走到哪里都有免费wifi可以用，更是帮他节省了不少流量。不过定向包默认清零，用不完的流量不能攒到以后在用，索性这会儿待在火车上左右无事，他干脆拿出手机上起了网。 得益于全国用户你言我语的频繁吐槽，三大运营商都加大了高铁沿线基站的密度，所以现在在高铁上使用4g上网的体验好了很多。虚拟运营商的网络都是租来的，网络质量和“上家”完全保持一致，自然也能够享受到这部分红利。 当然即便基站变密集了，要是手机没有针对手机高速移动频繁切换基站的特点做专门优化，特别改进搜寻网络的方式，照样会有一些烦人的小毛病。来之前用的那只手机就有这样的问题，看视频打游戏容易卡顿延迟让人不爽。所以到了鹭岛后，老徐就果断把它卖给了蜜蜂回收，然后加价购买了一支4g版bp7，顺便还找马竞签了个名。 倒不是说他有多追星，实在是他觉得这款具有很大纪念意义，值得签名收藏，毕竟这是第一款使用蜜蜂自主基带的蜜蜂手机。 蜜蜂的基带研究很早就开始了，但因为技术积累不足，产品进度要落后主流厂商一两年时间。为了不受拖累，bp系列手机之前都使用美满(arvell)、威盛以及高通等厂家的第三方基带，而自家基带却被丢到功能机市场去打小怪练级。 直到现在支持5模13频的daerdu456真正成熟，才得以加入蜂心536当中，被应用于bp7全系列手机上面。 只是因为专利授权的关系，大耳朵不支持da/2000，所以全网通版本的bp7还需要外挂第三方基带，以便真正实现全网全球通行。蜜蜂没有高调宣传“bp7支持高铁模式”可能也与此有关，毕竟连接电信网时不支持高铁模式。 因为深耕该领域30多年，美国高通积累了大量技术专利市场份额超九成，这使得高通可以为该功能收取更高的使用费。虽然其只占手机售价的15%左右，但这部分专利成本依然影响到手机厂商的产品规划，然后很多用户就有了“一入电信深似海，从此手机不好买”的感慨。 不止电信深似海，国外使用这种网络的用户同样也在为手机不好买而发愁，这一点运营商其实比用户还着急，全球范围内da退网、迁移用户到4glte的潮流，就是因此而发生。 其实从技术角度讲，真正急需退网的该是g-s-才对，因为技术过时这种第一代数字网饱受伪基站和复制卡的困扰，安全性很成问题，而源自军用技术的da天生就有保密性好不容易被破解的优势。然而比较尴尬的是，因为更早投入商用的关系，g网在全世界的存量资产也是最大的，同时作为成熟过期技术其维护和使用成本也是最低的，这就使得运营商对其欲罢不能，反倒把退网淘汰腾出频段资源的刀子先砍在了并不十分落后的网上面。 视频播放完毕自动停止，徐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留下一条“看完留念”的弹幕退出播放界面，和旁边的同座打声招呼去了车厢卫生间，连续看了这么长时间视频，膀胱表示有点小压力。 他刚才看的视频标题是“美女学霸海蒂拉玛真相”，表面上是为了给科技圈流行的“拉玛神话”降温，其实却是借着这位史上第一位脱星的话题热度卖科普。然后徐小俊就上了当，和其他几百名入坑网友一起，跟着up主的脚步穿越历史详细了解了一遍无线电通信技术的前世今生。 奥地利犹太人海蒂拉玛（hedylaarr）是活跃于30、40年代的电影女演员。她被科技圈大肆追捧，称其为伟大科学家、扩频之母，是因为她在1942年与作曲家乔治·安太尔（geeantheil）合作，共同设计了用打孔纸带控制的、可以自动改变通信频率的抗干扰鱼雷，并申请专利然后捐献给了美军。 不过40年代电子管计算机的低性能不能实现这种复杂的编码模式，纸带也不是可靠的指令载体，所以他们的发明在当时并没有多大实用价值。 直到50年代晶体管开始得到应用，使得计算机的性能飞速提高，扩频跳频的通信思想才真正得以变成现实。一开始被用于军事通讯，并在80年代得到解禁并演变成如今的da民用通讯网络，海蒂拉玛和乔治安太尔的贡献才得以重见天日。 至于美籍德裔作曲家安太尔，这位重视机器节律，喜欢将纯粹机器声音作为作曲素材的先锋艺术家的杯具在于死得早，和扩频之父的称号失之交臂。他早在1959年就已经去世，彼时da还是保密的军用技术，以这哥们张扬激进的性格，要是能够活到80年代铁定会再出本自传大肆自吹一番。 值得高兴的是，作为20世纪人，两人的照片以及参与作品都得到了比较好的保存，使得后来人免去了对着画像想象的麻烦。然后音乐家安太尔再次杯具，他的黑白照片还是他那充满机械碰撞声音的先锋音乐，在海蒂的影片剪辑面前都被秒成了渣渣，从卫生间回来徐俊已经想不起这哥们长啥样就是证明。 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他却没有继续观看视频，而是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取出手机支架和一只手机盒。 他把bp7固定在支架上夹在座椅扶手上，调整镜头方向使其对准膝盖，然后开始录制视频。刚才在鹅站搜索了一遍，徐俊发现居然还没人发布萤火虫星空版的开箱视频，于是起了自己动手抢下这个热点的想法。 萤火虫是蜜蜂旗下手机品牌，不过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这个牌子的手机，因为它的定位和“蜜蜂”、“安加”不一样，是作为展示样品和限量礼品存在的。 他这只星空版便是这次星辰大海发布会的定制纪念款，手机外壳使用了所谓的星图彩绘，前后盖上的图案来自不同位置的太阳系照片。所以每只手机的图案都不一样，打开盒子之后，徐俊专门拿起手机让后盖对准镜头足有五秒钟，让上面的木星图案可以被准确聚焦并记录下来。 接着他把手机翻过来，按下电源键开机，一只尾部发光的绿色萤火虫出现在屏幕上，飞着划出一个数字“9”轨迹并迅速消失，接着只有9个图标的主屏就出现其上，开机速度飞快。 这也是正常的，萤火虫手机使用的ffs萤火虫系统毕竟不是越来越臃肿的智能系统，系统轻屏幕小的它当然有着足够快的载入速度。 所谓的ffs就是以前的bees1，在今年4月的bpa伙伴大会上面，蜜蜂宣布b1系统改名萤火虫并独1立运营，但是变得只是名字和版本号，原来的变成了ffs9，其他并没有发生变化。 毕竟这是一款经过多年迭代更新，已经非常成熟的系统。4g上网、图片美化、语音识别、指纹识别、步行导航……能够添加的功能都已加入，其他功能想加也加不了，不然就会耗电暴增变成一天一充的智能机系统。 高铁虽然运行平稳号称比汽车还安静，但是用来录音还是不太够的，所以徐俊并没有同步录制解说内容，只是沉默着展示手机ui，把存储、系统等主要页面拍下来。然后他又把注意力放到预装应用上面，依次点击运行各个应用图标，并进行简单操作，让观众对这款手机有个简单的了解，然后他就关掉了视频。 这些应用全部都是蜜蜂出品，虽然b1/ffs支持扣扣微1博支付1宝，但这三款国民软件并没有出现在预装列表里面，因为这是蜜蜂留给自己的自留地。 在主流厂商纷纷退出功能机市场之后，依然继续更新并拥有大量软件支持的b1系统就成了功能机厂商和用户最好的选择，也让蜜蜂不知不觉收获了一个数量更甚于智能机的大市场。只可惜功能机售价低廉，单机利润微薄，蜜蜂其实并没有从这个市场赚到多少钱。之所以继续维持存在，更多是为了培养用户习惯并且实验新技术。 功能机用户向智能机迁移的趋势不可避免，所以在功能机时代就培养使用习惯是有意义的，通过低价占领b1预装入口，蜂软蜂游收获了不少“新”用户。 b1对蜜蜂的硬件技术也有很大的贡献，大耳朵基带的打磨成熟，同样离不开无数b1用户的长期使用和积极反馈。其之所以强在功耗控制和弱信号通信，却在下行速率指标上落后同行，便是功能机用户留下来的印记。 所以严格来说，第一款使用大耳朵基带的蜜蜂手机其实并不是4g版bp7，而是两年前的第一代萤火虫手机。 当时蜂心半导体与蜜蜂系统软件以及外部手机厂商三方合作，共同打造了使用全套蜜蜂软硬件解决方案的4g功能机。这么做是为了给第三方手机厂商做示范，蜜蜂只准备转让技术卖解决方案，本身并没有将这款手机推向市场的计划。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款手机后来被泄露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作为第一款4g功能机，它轻松击中了很多4g用户需要长续航手机的痛点，本身优秀的外观设计又吸引了一部分需求中高档功能机的用户，再加上其中蕴含的丰富话题性，受到热议追捧一点儿也不奇怪。 蜜蜂并没有响应用户号召正式将其推向市场，毕竟功能机市场价值萎缩不适合走回头路，却也没有全然无视。他们先是注册了萤火虫商标用于这个系列，然后又投入更多设计资源操作这个“样品机”系列。蜜蜂每年都会推出若干兼具性能与颜值的新款萤火虫手机，然后将其作为限量纪念品拿来送人，比如这次的星空版便是如此。 “同学，你这是什么手机啊？看起来好像是功能机？”看到徐俊结束拍摄，坐在他旁边的青年乘客开口问道。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徐俊的行为，一开始这人拿的应该是bp7，背部正中一对水平双摄像头很有识别度，后来拿出来的直板键盘机他就认不出来了。他忍了好久，直到对方开始收拾东西，这才张口询问起来。 “这个啊，是蜜蜂的萤火虫，参加活动送的纪念品，”徐俊抬头答道。 看到对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又把手上的手机递了过去，让人家好好看个仔细，反正火车到站还有几个小时，也不怕这人抢了手机跑路。 “星辰大海纪念版，”接过手机，青年轻声念着背面的激光铭文，“你参加了蜜蜂的星辰大海发布会？” “是啊，”徐俊点头，“活动结束我就回学校了。” “回学校？”这人愣了一下，旋即看向徐俊，上下打量了一会这才低声喊道：“你是那个泰山王子？” 徐俊顿时无语，半晌才装作无意地问道：“唔，我能说你认错人了么？” “那就是了！”青年把手机递给徐俊，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可以合个影么？” 袁洋人还没回去，就已经把采访视频整理发到了网上。然后这段视频又被某个鬼畜up主看上，改造成了《猿人爱泰山》，一天内获得4万播放和上千评论。本来4万相对于6亿网民完全微不足道，可是概率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刚好让他遇到一个看过这视频的“粉丝”。 第769章 搭台唱戏 徐俊的修养显然还没到局座那种历经风雨宠辱不惊的程度，不敢直视“粉丝”好奇和探寻的目光，只好用耳机堵住耳朵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替换掉视频原声，剪去冗余缩短时长，然后再添加简单的字幕就可以搞定了。手机的性能和屏幕尺寸在那里摆着，能够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其他高级功能基本上用不到。 但是现在情况却发生了变化，他需要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恨不得一直忙到火车到站才好，自然不再吝惜时间，可着劲儿地尝试各种新功能。而蜜蜂手机预装的《影音工坊》也足够给力，果然有一大堆从来没用过的新功能等着他去探索去尝试。背景乐推荐可以有，要多试听几首才能找到最贴合主题和节奏的，字幕翻译也要试，不找到最逗比最搞笑的版本决不罢休，还有视频特效、云端转码也都要试一遍。 不过这段开箱视频毕竟只是几分钟时间，这一套做完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本来最耗时的特效添加、转码压制也因为云端转码的存在而变得方便快捷，就是一来一去两次传输比较费流量。再次检查一遍自己的最新作品，徐俊默默点头，然后点击发送到2t把这段开箱视频投了出去。云端已有备份不用再次上传，自动审核也没消耗多少时间，很快他就看到自己账号下面多了一条新的作品记录。想想也正常，视频从上传云端开始就已经进入了蜜蜂体系，在各个业务之间互相调用自然方便快捷。 “这才是真正的生态闭环啊！”心里感慨着，他群发消息给好友列表求人帮忙踩下沙发，然后他就囧了，因为旁边的哥们举起手机对他露出迷之微笑。 “嗨！我说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呢？原来你就是清风徐来？真人和照片还是有些不一样哈，”那哥们满是激动地对徐俊说道，看到对方有些迟疑，他又解释道：“我是等待半夏，关注你很久了呢，咱们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似乎是意识到两个男人间谈论关注和缘分有些奇怪，他又连忙补充道：“我很喜欢你以前那些科技视频，这次的开箱也不错。唯独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泰山王子。” 原来这人也是徐俊的2站好友，人家本来已经对他失去兴趣自顾自玩起了游戏，结果却被他刚才发布新作品、群发求踩的消息给炸了出来。 还好的是，多了这么一层关系明显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感。既然不是陌生人，徐俊也就不排斥多聊聊了。 “哈哈，世界那么大网络那么小，咱们居然能够做同一趟车，还真是有缘呢，”他打了个哈哈，“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真名是徐俊，你叫我清风徐来也可以，那什么泰山王子还是算了哈！” 接着他话音一转说道，“本来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会是那4万分之一。现在我全明白了，你是通过系统推荐看到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徐俊斜眼，“因为你不是独一份，我在2站和蜜聊上的好友很多都收到了这个视频的推荐。” “这么神？” 徐俊的斜眼症状再次加深，郁闷道：“厉害什么啊？是我自己闹了个乌龙，这都是那张名仕卡害得。” “名仕卡？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东西可以让你一步到位，duang的一下瞬间享受名人待遇，高清头像、炫彩id、超大粉丝群、粉丝互动权限，”徐俊摊手，“以及实名认证和新作推荐，然后系统就把那个鬼畜视频当成我的新作品推荐给了你们。”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什么名仕卡怎么得到？没见商城有卖啊？” “非卖品，这东西是蜜蜂拿来和娱乐圈拉关系的道具，要不是马老板送我一张，我还不知道有这东西。而且你知道的，蜜蜂在人脸识别领域的实力可是这个，”徐俊伸出大拇哥，“世界顶尖国人骄傲，他们只需要调用相关接口就能轻松找到视频里面都出现了什么人。不过这需要维护一个超级巨大的身份库，而且人越多效率越低，所以他们就弄了个名仕权限出来限制人数。” 听见没法得到，何跃的态度立即发生了180度变化，摇着头说道：“我感觉蜜蜂出这东西完全是在找死，照你这么说以后只要鬼畜视频里面出现了那个名人明星，对方的粉丝分分钟就会知道。然后铁定会有人跑去告状举报投诉，这样还怎么愉快地玩鬼畜？” “这不正好？把那些讨厌鬼畜的人开除出鬼畜全明星不就得了，反正我就不喜欢被人这么恶搞，”说着说着徐俊突然摇起了牙，“要是让我知道那根黄瓜的真实身份，我一定要给他也原样来一发，做视频又没什么难的！” “这倒也是，鹅站那些工具包的确很好用，我也试着做过几个视频，可惜创意太差没打出多少名气，”何跃换了个话题，“徐来哥，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除了网上公布的那些，还有没有什么爆料消息啊？” 徐俊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悠悠然反问：“那就多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比如，那个人猿vr真有那么厉害？搞机之家发布的原版视频我也看了，不就是戴着头显上跑步机么？” “不一样的，那是搞基记者水平太差，没有拍到真正精彩的地方，”徐俊满脸不屑地说道，因为恨屋及乌，他对搞机之家也是好感大减，各种趁势黑一波。 人猿vr是一款实验性质的虚拟跑酷游戏，它的内容很简单，玩家扮演一个被动物抚养长大的野人，在森林中自由地跑跳行动，就像电影《人猿泰山》里那位主角一样。虽然为了规避版权问题，这游戏里面并没有电影剧情和人物，但是独特的丛林跳荡玩法，还是很容易让人想到后者，名叫那根黄瓜的鬼畜作者就是因此而产生灵感，再结合猩猩瘦身中心的段子，炮制出了那段恶搞视频。 “那游戏的跑步机是特别改装的，传送带速度可以根据游戏进程自动调节速度与方向，设计师还在步道下面设置了电动弹跳功能，感觉就像是踩在树枝上面一样。头上还有可以自动升降的拉环，只要抓住就能玩跳荡。玩着玩着你就会沉迷在里面，各种跑各种跳，然后不知不觉就浑身发热累出一身汗来。等下，我给你发个视频，是别人录的第一视角，看了你就明白了。” 虽然游戏还处在试验阶段，但是该有的系统基本上都有了，其中就有蜜蜂游戏标配的内录功能，蜜蜂视频也在云端提供了转码支持。徐俊当时光顾着兴奋了，完全没想到启动摄像功能将游戏过程记录下来。等到后来想起来了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只好那其他人的游戏视频凑数，这次正好发给何跃，毕竟百闻不如一见，实况视频显然更有说服力。 不过何跃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用时下流行的新成语来说就是“十动然卵”，十分心动但是觉得然并卵。 而他的理由也很强大，“那什么定制跑步机一看就很贵的样子，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玩上这游戏了。” “还是有机会的，你下个月j的时候去蜂游展位，只要耐心排队总会轮到你的。” 何跃闻言却是轻轻摇头，满是郁闷地说道：“我也就是这几天有点儿空闲，下个月就得老实呆在家里等通知书了。” “硕士通知书这个月底就会发下来了，”徐俊看向对方。 “本科，我复读了两次，其实咱俩都是94年的，不过我的生日是在下半年，”何跃闷声道。 复读的原因有很多，有发挥失常填报失误心有不甘的，也有考上了感觉学校不行打算换专业和学校的，更有以此为生赚奖金的。徐俊也不清楚身边这哥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场面顿时有些冷清。 半晌，还是何跃自己笑着揭过这个话题，“不说我了，听徐来哥你的口气，好像很关心考研的样子，你今年考没考？要是考本校的话，没准咱们还能做校友。” 后者摇了摇头，“考了，面试被刷下来了。不过也好，正好安心上班去，我已经和蜜蜂空开签约了，这次回学校就是办理毕业手续的。” “哦，”何跃左右看了看，好奇道：“那么其他人呢？蜜蜂有没有把你们一网打尽？” “差不多吧，”徐俊点头道，“除了那些读研读博的家伙，剩下的大部分都和蜜蜂签约了。毕竟航天这块发展方向还是满窄的，加入蜜蜂的话将来转行会比较容易。” “看来你的心也很大啊，不想一条道走到黑。” “那当然，年轻当然就要去闯！”一边说着，徐俊还做了个握拳横臂的姿势，可惜座位空间有限让他的动作有些变形，气势大受影响。 “其实我都是保守的了，有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心野，人这会儿已经飞去了巴黎，连毕业证学位证都不要了让我代领代管。” 他说的人自然是好基友王梦唐那厮，此人并没有加入专业对口的蜜蜂空开，而是选择签约蜜蜂体育，并加入了后者的新技术部门，这次飞去巴黎就是为蜜蜂体育的欧洲杯转播做技术支持的，毕竟他可是雷达方面的专业人士。 听完徐俊对好友的吐槽，何跃迷糊了：“好像欧洲杯转播权是属于央婶的吧？” “是啊。央婶早就买断了视频转播权，这次却不给各家网站分销新媒体播放权，大家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随着大量资本杀入体育直播领域，广电也适时发布改进通知，除了奥运亚运世界杯依旧专属央婶以外，其他重大比赛国内转播权将不再限制购买方身份。而比资本的话，身为国有事业单位的央婶自然不是民企的对手，很多常年转播的比赛都被高价抢走，连带着解说这些比赛的名嘴也别撬走。这次之所以决定不分销版权，既是恼羞成怒用封杀打击敌人和旧将，另一方面也是试图自救的最后举措，他们的新媒体客户端本就不受人待见，往后比赛更少日子还会更加糟糕。 结果，没有参加版权大战的蜜蜂体育也跟着受了池鱼之殃，面临着等米下锅的窘境。 而他们的解决办法也非常的蜜蜂，并没有跟着调集资金去抢版权，而是搞出了一个奇葩的直播方式，把直播放到游戏客户端里面。 “他们的办法就是抛开视频信号，实行游戏直播，”徐俊道：“他们之前在中乙联赛的直播上进行过试验，效果相当不错。这次直接玩了个大手笔，派出50多人的大部队去法国，现场采集比赛数据然后传输回来。”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还是没听懂。” 徐俊翻了个白眼，“简单说就是利用便携雷达一类的设备，现场采集运动员的跑位动作信息，整理规整后用游戏脚本形式发送到国内，然后通过疯狂足球3客户端以及蜜蜂影视的疯狂看球栏目转换成比赛画面。呶，就是这样！” 一边说着，他还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个文件夹展示给对方观看，那都是他早上截取的a组第一场比赛的精彩场面。两地有6小时的时差，想要看比赛直播就得熬夜到4、5点。 真球迷早就提前储备好了体力、请假条，以及泡面和加多宝，自然无惧熬夜黑眼圈，可他这样的伪球迷可没有这样的精神，索性好好睡觉白天再看。而且重播还可以随意暂停、调整视角、微调时间轴，更可以截取到精彩的图片和动图。 唯一的问题就是3d的人物模型乍看起来有些不习惯。好在游戏已经获得国际足联的球员肖像授权，角色造型都尽量还原人物经典造型，辨识度还是不错的。 第770章 炒蛋和福利 弯腰抽手，把怀里横抱的人儿放在大床上，马竞轻声说道：“你先睡吧，我得上班去啦” 对方却只是闭着眼睛懒洋洋哼哼一声表示知道了，浑身酥软无力的她连伸手拉过薄被盖住身体就做不到，就这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让粉红色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无奈地摇了摇头，马竞拉过空调毯盖在对方身上，然后转身去了浴室，那里还有个战场需要他收拾呢。 好在大部分活儿都可以交给机器人去做，他只需要把那些机器还不能正确处理的小件物品提前收起来就行了。做完这些又顺便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头发，马竞这才离开浴室走进衣帽间。 等他搞定这一切，收拾整齐走进专门布置的直播间时，时间已经走到点，正式进入了深夜时段。 要是放在平常，生活极有规律的他应该在搂着媳妇儿呼呼大睡，但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因为欧洲杯开始了。 马竞其实只是伪球迷，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为了欧洲杯牺牲睡眠时间。 竞技水平世界第二，号称“没有巴西和阿根廷的世界杯”，欧洲杯的精彩程度和吸金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引得各路人马纷纷杀入其中试图分一杯羹，这里面自然有着蜜蜂集团的身影。 因为亚欧时差的存在，比赛开始时东亚已进入后半夜，如此还能够坚持收看的都是铁杆球迷，并且以年轻男性为主。单一而纯粹的收视人群让一部分企业望而却步，却引得另一些企业趋之若鹜，蜜蜂虽然不生产啤酒可乐汽车汽油，却也属于颇有兴趣的那一部分，毕竟他们手上也有和这个群体联系紧密的产品，比如足球游戏。 除了少数冰上项目，大部分体育比赛都在夏天举行，所以夏季总是体育游戏发布的高峰时段，蜂游同样选择在这个时间发布了最新的疯狂足球3。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开，pt游戏机时的护航游戏多达三十余款，基本覆盖各大主流主流题材，品质也都在a级以上，然而这些游戏上市后却没有取得多么亮眼的成绩。反倒是无心插柳的疯狂足球异军突起，成了pt平台第一个五百万套销售记录获得者。 即便它的成功里诸多巧合与取巧之处，但是成绩本身却不容抹杀，这让蓝火球工作室顺理成章地收获到更多的开发和推广资源。而他们和疯足也没有让人失望，扩容之后的第二代产品销量更上层楼、连揍凯歌，再次摘下pt平台首个两千万套销售记录，成了真正的王牌游戏。 王牌当然配得上最好的待遇，蜜蜂这次的欧洲杯攻略便是以疯足3为核心展开的。表面上是蜜蜂体育借用游戏客户端曲线实现赛事直播，但实际上这么做却是为了给游戏增添人气拓展用户。按照之前的预估，全世界有30亿球迷，本次欧洲杯有可能收获超过66亿人次的海量观众，其中仅内地就有12亿人次。如此庞大的流量，只要能够截取百分之一，就能让这款游戏的销量和影响力再上一个新台阶，带来数以亿计的额外收益。 如此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马老板会大半夜跑去开直播了，利益当前，熬夜不睡觉算神马？ 昨晚他突然在天鹅开启直播，独自解说了本次法国欧洲杯的揭幕战，引得大量晚睡粉丝和他一起熬夜看球。虽然马竞的口才只是普通，也不是专业的足球解说，但e7u却带给他两个别人所无的优势，一条堪称无极变速的舌头，以及超强的记忆力。 这就很要命了，当别家解说念球员资料时，马竞已经完成这一步开始八卦双方球员的女友和夫人们谁的颜值更高。等到比赛正式开打，他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总能及时注意到场上形势的变化，带领观众一起聚焦最有价值最有意思的场面，让本来只是睡不着觉过来看亿万富翁表演的网友们收获了大量惊喜。 这也是马竞为什么要亲自直播解说的原因，只有身具外星芯片e7u的他才能充分发挥自家游戏直播系统的优势，其他正常人可不具备开挂的多线程能力，没办法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遗漏任何比赛细节。 而他的付出也是值得的，很快就有球迷观众自发去贴吧以及其他直播渠道进行推荐安利，帮他吸引了更多保守卡顿慢嘴之苦的球迷过来。人数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对应时段天鹅直播和疯狂足球的在线记录被连续刷新了好几次，等到终场哨吹响，在线收看收听直播的用户还有百万之众。 有了之前的群众基础，马竞打开直播软件时忽然发现房间里居然已经有了上万观众在线，一帮子无聊人士正在公屏上开盘赌马竞今晚会不会继续直播。双方各有理由，支持者认为成绩喜人理当再接再励，反对者则认为这只是土豪先生一时兴起的惊喜彩蛋，一时居然相持不下。 马竞并没有恶趣味发作开小号跑去押注，而是施施然坐下来整理一下衣襟领口，然后开启了直播，“亲爱的天鹅直播的观众以及疯足3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除了天鹅直播上的这个直播间，马竞还在疯足3里面开设了虚拟直播间，通过游戏客户端收看直播的玩家看到的是他的虚拟形象，所以才说他们是亲爱的听众。 不过这声招呼换来的，却是满屏飞舞的吐槽文字，“握草，怎么又是这套？”、“省钱妙招get√”、“番茄炒蛋，羊羊羊”之类的弹幕层出不穷，当然也有夸他身材好成功驾驭这身衣服的。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黄衬衣红西装白裤子，马竞伸手伸手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注意看领带，这不是昨天那套！” 不等新的吐槽弹幕发出来，他就接口说道：“我现在穿的这身是12年份的炒蛋套装，上面还有那一届奥运冠军的签名呢，至于上面都有谁的名字我就不说了，省的你们又刷屏说我显摆人脉广！” 此言一出，果然引来新一轮弹幕急射，“这还不算显摆？”、“目测明天是10版蛋炒番茄”、“目测后天是08版番茄炒蛋”、“目测大后天是04版番茄豆腐”、“目测，蓝配白是什么？挺急的在线等！” 自08年奥运会以来，国家队参与奥运亚运等正式比赛穿的礼服虽然不断改变，但动的都是腰线袖口领带这些细节部分，整体的款式配色却没有发生变化，充分显示了体育总局领导审美观的延续性。 前段时间，国家队召开里约奥运出征誓师大会，同时发布了本年度新款战袍，然后大家赫然发现居然还是这套所谓的国旗黄配城楼红的经典造型，全国人民积攒了近十年的吐槽之力顿时被引爆了，把这套领奖礼服喷成了“谁穿谁土的番茄炒蛋”，各路段子手更是纷纷行动起来，发起了名为“谁能驾驭番茄炒蛋”的p图大赛。 上次开直播时马竞就穿了一套他自己收藏的14年亚运会战袍，引来吐槽无数，谁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换了一套12年版的颁奖礼服出来显摆。 “哈哈，你们还真猜对了呢，”某人得意地笑了起来，“从现在到04年的颁奖礼服我都有收藏，再往前的就没有了，时间太久收集不易。朋友们如果有这方面的渠道，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哈。” 小小打了个广告，马竞很快进入正题。有e7u帮忙作弊，他完全不需要低头念稿，只管对着屏幕谈笑风生就好，身旁精心安放的高清摄像机会把他最有魅力的那一面拍下来，传递到无数观众的大小屏幕跟前。 简单介绍了今晚将要开战的b组双方，马竞对着镜头笑道：“比赛还有半小时才开始，不如我给大家送点儿午夜福利好了。” 然后他果然脱起了衣服，不过把外面的红西装脱下来之后他就收手了，全然没有解开领口展示胸肌的意思，让一帮子等着刷yooo的腐女们大失所望。 “咳咳，这样就可以，我这身衣服本身就够黄了，要是再脱下去就会把巡房超管惹来了。虽然咱是大老板，也不能带头违规让手下人难做呀，大家体谅一下哈。” 然后他又自说自话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下面才是真正的福利时间。通过cf3收看直播的朋友们注意了，我打算邀请32位玩家和我一起复盘之前的揭幕战，然后挑选合适镜头展示给直播间的观众们。要是你发挥出色，吊打马竞大魔王的场面就会被这里的百万观众看到呢，还等什么？赶快点击屏幕上的邀战我吧！” 开号体验自家游戏并顺势霸占排行榜，这可是马竞的一项传统项目，身为明星产品的疯足3自然不会例外。游戏发售还没多久，大部分玩家尚处在摸索期，老司机马师傅直接用一个个花式进球轻松收获着胜利，让“马竞大魔王”的称号越发名副其实。 欧洲杯b组第一场比赛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开始，某人此时说要邀请玩家和他复盘比赛，言下之意便是他有把握在半小时解决比赛。挑衅的意味这么明显，玩家们当然不能忍，那些1元党也许无所谓，无论谁赢谁输都无所谓只要场面热闹有乐子就好，不过自认董秋迪的玩家却是不能忍的，单挑不是对手，32个人一起围殴总可以让大魔王手忙脚乱一下下吧？ 说是围攻群战，其实是类似围棋轮战那样的打法，马竞同时开启全部比赛，迎战32支各不相同的法国队。 围棋是回合制的，轮战对于高手来说只是压缩了他们的思考时间，只要习惯下快棋一般不会输，但是足球比赛确实即时的，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毕竟我们只有两只眼睛一双手。 在马竞专门调出来的邀战界面上，向他发起挑战的玩家数目不断增加很快就突破了五位数。这还是时间太晚在线玩家很多都是1元党，要是他在晚上黄金时间放出这样的话，数字还能翻上几倍。所谓1元党，便是只花费1元钱购买游戏或解锁基本功能的玩家，因为直播活动吸引过来的球迷观众大多属于此列，他们将来也许会被转换成真正的玩家，但现在却只是路人。 很快马竞就在百万观众的注视下挑选出了32位对手，他们将使用法国队挑战使用罗马尼亚队的马竞。 然后很快的，观众们就笑喷了。 令他们频频发笑，刷出大量3的原因，自然是场面并没有如挑战者想的那样，马竞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与之相反，马老板不但依旧淡定，甚至还有时间寻找比赛中的精彩镜头切出来给观众看。因为他直接把32场比赛全部调到战术板模式，然后就放手让自己的ai队员去应付对手，自己只是偶尔发布几条指挥命令，自然悠闲得紧。 表面上马竞使用的是弱旅罗马尼亚队，但实际这些球员却已经被“换了魂”。 疯狂系列与其他足球游戏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拥有可定制可成长的球员系统，既有身体属性的增长，也有ai层面的进化。玩家既可以像其他游戏那样收集球员匹配战术以充分发挥威力，也可以为自己心仪的战术打造定制ai，通过提升战术执行力来提高胜率。 毫无疑问，马竞手上拥有着齐全的自定义ai以及阵型搭配，身价实力远逊对手的罗马尼亚队在被他调配ai后顿时焕然一新，32支球队打得有模有样，偶尔还有打出精彩配合率先进球的，自然看得观众们赞叹连连。 最后的结果完全没有意外，马老板在半小时内累计取得19粒进球，失球只有10粒，以大比分差距完胜32人联军。 唯一让挑战者们聊以安慰的是，按照胜负数来算的话他们其实是5胜18平9负，看起来近乎旗鼓相当。 第771章 开场 马竞这边时近零点，地球对面的美国东部却日头高挂，正是中午时分。 不过对于身为小镇修车工的克莱文贝尔来说，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其实并没什么区别，反正一样要开灯。 老贝尔开办了一家修车铺，依靠为往来车辆提供维修服务赚钱养家。大学毕业后在外面浪荡了一段时间，小贝尔最终还是回到开尔文小镇，成了老头的廉价雇工。 还好的是，虽然工钱少少但劳动福利却很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老贝尔尽管经常吹胡子瞪眼，却也对他无可奈何。而且老头本身也不是什么勤劳肯干的人，这会儿他自己就在家里守着电视看球赛，自然不能抱怨儿子有样学样躲在店里玩游戏。 新泽西州位于美国东北部，北边是纽约南边是费城，农业和高科技都很发达，汽车保有量也非常大。不过这些汽车都像是外出觅食的鸟儿一样，要到下午晚上才会归来，此刻的小镇修车铺当然没有什么生意，大可以放心地关上门玩耍。 店里有两台计算机，一台是开起来嗡嗡作响的老旧pc，另一台则是bcd公司2016款ptw计算机。 bcd是蜜蜂计算机圣地亚哥公司的简称，歪果仁贝尔当然不知道这里面浓浓的恶趣味，更不知道美版pt成为海淘热门就是因为盒子上有“美国圣地亚哥”六个黑体字，坷垃党的审美他一个老外怎么能懂？ 对于老贝尔来说，ptw是最便宜的工作站计算机，而且厂家还附赠修车店专用的小企业版erp软件，买一送一非常划算。而对于小贝尔来说，这台计算机却是专属自己的vr游戏机，只需要连接上无线手柄以及n3头显就好。 ptw弹性计算机可是号称私人超算的存在，即便是未经扩充的标准配置，其性能也不是普通计算机和游戏机能够比拟的，用它来玩游戏就像用猛禽f650拉货装东西一样，虽然浪费但感觉很爽。 就像现在，《疯狂足球3》运行其上不但可以开启最高分辨率及全特效，还可以打开专为它设计的无优化模式，从而可以享受到更好的画面效果。 良好的优化可以降低游戏软件对系统资源的需求，但是要付出损失画面细节的代价，所以就有了奢侈浪费的无优化模式。 优化追求的是缩减冗余，避免看不见的功能浪费资源，而无优化却强调充足冗余，在看不见的地方同样投入资源，以备不时之需。这样当你暂停游戏截图分享时，就不会看到纸片一样的草皮以及精通影分身术的木偶观众。而对于vr来说，额外渲染的画面内容，也可以让你在转动头部时更加舒服惬意，不必担心动作太大导致系统来不及渲染画面。 唯一的问题就是wb/ptw的销量不高，严重抑制了第三方厂商支持该模式的冲动。毕竟更多的细节还需要更多的开发成本，投入大产出小自然没人乐意搀和。 然后克莱文贝尔就变成了蜂游的忠实粉丝，毕竟全世界只有作为第一方开发者的蜜蜂游戏在坚定地支持着这个模式。而在见识过无优化模式带来的精致细节后，小贝尔实在很难对其它同类游戏产生兴趣，枪车球什么的年货游戏本来就不容易培养信仰。 只是这一次，他却突然觉得细节太过精致丰富，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他面前，阿迪达斯精心打造的“法兰西之翼”正在草坪上翻滚向前，晃晃悠悠朝门线滚去。对方守门员塔塔鲁萨努明明看到了却不做任何处理，反而对他露出讨厌的笑容，因为终场哨已然吹响，这时候就算滚进去也是无效，并不会改变1比1的最终比分。 贝尔气得把手里抓着的控制器直接丢在了对方的脸上，不过并没有命中，因为手柄上有着固定腕带。 脱手后摇摇晃晃的手柄提醒了他，让贝尔意识到自己只是在玩一场vr游戏，他长出口气摘下头显，决定到外面透透风舒缓一下心情。 克莱文贝尔正是32名挑战马竞的疯3玩家之一，只不过他到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没能成为打败devilma的六勇士之一。而更让他感到郁闷和气恼的是，刚才那个球其实是进了的，他清楚地听见进球哨响起裁判抬手指向中圈示意进球有效，然后才是滴滴哔的终场哨声。 不过等他抬头看向记分牌，却只看到1比1的数字，自己刚刚取得的进球就这么被黑掉了，这也是贝尔起得想要砸点什么的原因。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比终场进球被黑还要惹人讨厌的事情了，这简直比发现夜店美女是男的还要让人恼火。 新泽西号称gardenstate花园州，气候和风景自然是相当不错的，走出屋子就可以看到门口小花园里波斯菊和非洲菊开得正艳。这些花都是贝尔亲手种的，虽然他没怎么仔细照料过，但它们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并如期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看了会儿花园，又顺着街道看了会远处，贝尔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他也终于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了，自己并不是败给了马竞，而是输给了太平洋海底电缆。 bcd在纽约和洛杉矶分别设立了美东美西两组服务器，即便中部地区的玩家也不会感到太高的延迟。但是这里和马竞所在的鹭岛足有上万千米的距离，而后者又不可能远程登录到美东服务器来，所以只能是自己临时登录过去，游戏指令穿越漫长的海底光缆以及中继设备，需要至少消耗200毫秒的时间，正是这02秒的延迟坑掉了他的进球。 想通这些，贝尔心里舒服了不少，开始转身朝店里走去。还没进门他就听见空气中传来模糊的欢呼声，脚步顿时加快了许多。 第二场是威尔士对英格兰的“不列颠内战”，他之前有押注英格兰获胜，自然要好好关注一下。 回到店里关上门，贝尔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戴上了头显，然后一丝怪笑浮现他的脸上。 ptw持续接收着大洋对岸发送过来的比赛数据，通过游戏引擎呈现在他眼前，而他则向一位普通球迷一样坐在看台上，居高临下俯瞰着整个球场。 左右四顾，贝尔看到许多熟悉的身影，在他右手边赫然就是刚才嘲讽自己的塔塔鲁萨努，在他周围则是罗法两队的队员们。 这些人此刻都换了一身休闲装坐在进观众席，环坐在贝尔的人物模型周围。看到贝尔后，罗马尼亚国门还朝他露出友善的笑容并伸手打招呼，虽然心里知道这只是系统安排的例行程序，贝尔还是举起右手在空中晃了几下。 安排球员上看台是cf3观战模式的一大特色，官方说法是为了带给玩家意外惊喜，贝尔却知道这是游戏优化的补救措施，因为场外观众的模型太过简陋没法见人，然后开发商就想出用球员凑数的点子，精心制作的球员自然比千人一面的普通观众拥有更加精致的模型和贴图。 同样的，让罗马尼亚队和法国队出现在他身边也是游戏优化的结果，这些人的美术资源就在内存里还没释放，放在他身边正好省了读取其他球员的时间。当然要是贝尔现在选择更换座位，新位置周围的观众就不能是刚才那群队员了。 把注意力转移到看台下面，双方球员正牵着球童的小手排队入场，同时耳边传来马竞语速飞快的介绍声。 自98世界杯开始，国际足联规定a级比赛必须有牵儿童入场的环节，男女种族身高出身不限，称之为playerescortkids。从此球童就成了比赛开始前一幕特殊的风景线。特别是那些长发女童、胖墩、高个儿、爆炸头等外形明显的球童，只要一出现必然引得镜头纷纷对准他们。 可惜游戏能够还原球员形象，却没办法还原他们身边的球童少年，虽然游戏里的足球少年同样有着可爱的外表和天真的笑容，但是千篇一律的形象还是少了很多看点和笑点。马竞选择在这个阶段用超快语速讲八卦，未尝没有加以弥补的考虑。 虽然贝尔听到的是系统合成的语音，腔调有些怪异，但并不妨碍他听清他说了什么，然后为那些八卦消息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些八卦本就是西方足球记者们炮制给西方球迷的，他们的接受度自然是最高的。 等到双方队员在场中站定，马竞的无双快舌终于得到片刻休息，因为到了放国歌唱国歌环节。 “看不到谁在偷懒，这又是个遗憾，”贝尔调出记事本把这个想法记在上面，打算等比赛结束就给dm写邮件说明这些问题，顺便再提一下跨洋比赛的公平问题。 太平洋另一边，马竞听着威尔士语演唱的《父辈的土地》（henwladfynhadau，威尔士邦歌），心里忙着开小差。 足球比赛唱国歌环节经常出问题，时不时就会有眼尖的媒体和球迷发现某个球员闭嘴不唱，然后引发一场风波。 这方面英国可以说是重灾区，历史上英格兰先后征服了威尔士、苏格兰、北爱尔兰三地，但融合并不彻底，两年前失败的苏格兰公1投是这种思潮的一个反映，足球领域的四家分立则是另一个侧面。四地都有自己的足协，并作为fifa会员拥有组织代表队参加世界杯与欧洲杯的资格，唯独奥运会只能组成一支球队代表联合王国出战。 12年伦敦奥运会时，英足总组织的国奥男足没有一名苏格兰以及北爱球员参加，即使这样到了比赛时还是闹出威尔士人吉格斯和贝拉米不唱英国国歌的风波。似乎是发现这样费力不讨好，英足总后来干脆宣布不再组队参加下届巴西奥运。 只可惜这是英国，要是日本韩国伊拉克随便有一个表示弃权，男足国奥队没准能够搭上去里约的末班车。 当然，这样的吐槽马竞只能放在心里想想根本不能说出口。私底下怎么嘲讽国足和足协都没问题，公开讽刺就不行了。 所以国歌环节他全程保持闭嘴，直到正式开球才重新开口，用他的“上帝视角”给观众们介绍起了场上形势，并在球场上画出一道道醒目的箭头弧线，引导者全球观众的注意力。背后有着超算以及专业软件支持，他的眼光自然毒辣无比，预测准确度很高，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除了在天鹅平台看直播的两百多万观众，同时还有很多和贝尔一样的用户正通过cf3收看着游戏直播，其中大部分都是国外用户。马竞的音图解说会同步传输到他们的设备上，并即时翻译成他们预设的系统语言，因为分离传输了声纹数据，游戏客户端得以顺利合成“马竞的声音”。这样既能够实现多国语言智能翻译，又可以极大降低信息传输量，不给鹭岛电信添麻烦。 从这个角度讲，这次欧洲杯直播不光能够帮助多卖游戏，蜜蜂的语音合成技术、即时翻译技术以及服务器和vr技术同样得到了很好的展示，简直一本万利。 想到这里马竞的感情投入也越来越多，语速不知不觉快了起来，当瓦尔迪打进全场第一粒进球时他呼喊“球进啦球进啦”的声音也不再如昨晚那么敷衍，就好像他买了英格兰让半球似得。 实际上他还真的投注了这场比赛，确切说是马竞个人资助研究院的比赛模拟器团队一百万欧元，让他们按照软件推演的结果购买相应的欧洲足彩，亏了是他的，赢了大家平分，就当给团队发奖金了。 重金利诱也是马竞的传统项目了，正是有着这样切实的利益在前头牵引诱惑，开发团队才能爆发出全部的热情和努力，让蜜蜂的相关软件得以飞速发展最终实现弯道超车，否则仅凭他一个人去搞，就算把和老婆孩子的时间都投进去也不够。 第772章 猴王 蜜蜂规模还小时，马竞再加上e7u就能轻松搞定所有工作，可是随着业务规模越来越大，这种单打独斗模式早就无以为继。 还好马竞很早就建立了一研究院为核心的研发体系，招兵买马并且自己培养，总算拉扯起了属于自己的研发体系。 然后他就可以放假了，除了晶碳等少数非他不可的项目以外，马院长持续降低着自己在常规研发项目里的存在感，把大多数工作都让给其他人，自己只充当架构师以及救火队长两个角色。 虽然开始时他的科研能力多是依赖e7u作弊的成果，但是经过近十年持续不断的学习和训练，眼界经验技巧素养以及手腕都得到大幅提升的马竞自然足够胜任总架构师的位置。至于救火队长就更加没有问题了，蜜蜂全部项目的资料都在e7u里面装着，不需要浪费时间查资料明情况就可以直接接手，正是应急救火的最佳人选。 所幸研究院已经今非昔比，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大老板亲自上阵救火，让他有充足时间可以放在公司经营社交勾兑以及陪伴家人上面。像今天这样牺牲睡眠时间加夜班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不过付出也是值得的，统计界面不断增长的游戏激活数便是明证。更令他感到惊喜的是，今天的激活客户端当中，手机版的总量有所提升但占比却稍有下降。这意味着售价更高的主机版正在增加销量，这自然是很好的现象。 要知道手机版为了尽可能扩大影响力，采用了手游常见的免费加内购模式，用户解锁基本功能只需1元，即便某些土豪消费没有上限，但整体的arpu每用户平均付费值还是非常低，哪怕激活一百万份也不如五万主机玩家贡献的利润多。 有了美好钱景打气，马竞的热情和干劲就更加充足了，解说时越来越主动，段子八卦以及攻势预测越来越纯熟，最终圆满完成了今天的直播任务。 现在才不到2点，下一场比赛还要等待一小时才开始，马竞索性决定结束直播回去睡觉，反正蜜蜂体育还安排有专业解说，自己的任性翘班行为不会影响到整个活动的进行。 “好了，最后的比分定格在2比1。尽管贝尔努力扳平了比分，但还是架不住英格兰队技高一筹实力更加强大。就先恭喜三狮军团抢先拿到3分，为小组出线开了个好头吧。还有，同样要感谢两边队员为我们奉献的精彩比赛。同时我个人还要感谢我们位于世界各地的工作人员，正是大家的精诚团结紧密协作，确保了本次欧洲杯直播活动的顺利进行。” 大家自然听得出某人的语气带着总结告别的意味，纷纷发出“不要啊，下面还有一场比赛呐”的弹幕挽留他。 然而马竞还是接着说道：“你们猜对啦，我要回去睡觉去啦，。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蜜蜂体育为这次欧洲杯直播准备了大量人手，还打算收看的同学可以先去吃点夜宵什么的垫垫肚子，然后收看由其他人为大家带来的b组第二场、俄罗斯和斯洛伐克比赛实况解说，换人一样精彩！” 只是这个说法貌似没什么作用，屏幕上还是飞起一堆“憋走，我要和你一起看日出！”的挽留弹幕，表明大家的依依不舍之情。当然也有实利党表示“走可以，鹅毛给我还回来！” 昨晚的揭幕战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5点了，东方已然微微发亮，马竞随口说了句哎呀一不小心就天亮了，部分身在内陆的网友当然是表示不信，然后马老板索性带着设备下楼，开着前段时间刚刚升级过的超级蜗牛号一路疾驰去了海边，让剩下的三十多万观众和他一起欣赏了海上日出的盛景，回来时还顺便请大家吃了闽式早点，当然是他吃着别人隔着网络干看着。 这一幕显然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到了今天还有人想要再来一次，当然也不排除吃瓜群众闲极无聊乱撺掇的可能。 不过马竞显然不打算再来一次了，昨天的任性之举已经让安保团队和老婆颇有微词，今天要是再来一次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只是解释了一句：“海上日出昨天已经看过了，凌晨56点的鹭岛生活也带着大家领略过了，短时间内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了吧？我还是带着大家去别的房间里面转一圈好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主播们又爱又恨的巡房模式，在自己的直播屏幕上打开其他人的直播页面。 众人也没什么办法，别的主播还可以用大额礼物进行利诱，可马老板压根不在乎你是送水晶天鹅还是大白鹅，反正人家的鹅毛从来没提取过。总不能对他说你再坚持5小时，我就多买五十份f3拿去送人吧？ 所以大部分观众还是选择了接受，陆续留在了巡房时看到的其他欧洲杯主播房间，也有一小部分马竞粉喊着“我和你一起睡”跟着下了线。 另外一边，美国东海岸的小小修车铺里，克莱文贝尔闭眼静坐直至憋气到了极限，这才摘下头显睁眼看向周围。 这是他自己总结出的“vr安全脱离术”，可以有效解决骤然离开虚拟世界带来的眩晕不适症状，虽然简单粗糙却有着明显效果。 趁着下场比赛还没开始，他得去把店门打开，不然等下老爹过来送饭时看到他关门玩游戏铁定又要发脾气。 没过多久老贝尔就来到了店里，右手提着带给儿子的午餐，左手里还拿着一瓶打开的吉尼斯（guinness）啤酒，正是一手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爱尔兰黑啤酒。 1845-1852年间，因马铃薯枯萎病病菌流行导致的爱尔兰土豆大减产导致100万人丧命，200万人背井离乡，其中大部分被忽悠去了北美洲替美国人打内战、修铁路。虽然死伤惨重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顽强活了下来，最终改变美国的人口构成，九个美国人里面就至少有一个是爱尔兰裔，这里面就包括贝尔一家。 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时间，这家人已经美国化了，全家没人会说爱尔兰语，倒是天主教信仰和黑啤酒喜好被保留了下来。当然还有对足球的喜好，不然以美国这边棒球橄榄球篮球的流行程度，小贝尔实在很难成为一名足球迷。 同样的，因为老头是爱尔兰人，今天这场不列颠内战里面并没有他支持的球队，不管谁赢了都能让他感到高兴，要是威尔士人赢了或者打平会尤其高兴。只可惜他们最终还是稍微欠缺了一些运气和实力，没能一举掀翻英格兰人，让老贝尔稍微有些遗憾。 走进敞开着门的店铺，老头立即粗声粗气地喊道：“嘿！小子！你赢了多少钱？” 他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买了英格兰胜，现在比赛结果出来了，免不了就要开口和儿子交流一番。 “不多不过，只比我的周薪高一点点！双方差距太大了，赔率被压得很低，”小贝尔接过食盒，一边打开一边随口答道。 老贝尔的眼珠一转，“那就是说你口袋里现在有一千美元了？” “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克莱文连忙否认，他知道老头对自己用这台ptw玩游戏意见很大，一直威胁让自己出钱把它买下来。然而小贝尔却不想把自己的零花钱用在这个上面，马上就要到暑期了，会有一大波新游戏上市，他现在需要捂紧口袋等着好游戏来掏空它。 老头也没真要钱的意思，他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视线随便一扫就看到上面忘了收起来的头显以及分立手柄。伸出粗糙的大手抓住一只状似蝌蚪的手柄，他转头看向儿子，“那什么，用vr看球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还要用这个小东西操作？” 尽管美版pt配备的阴阳鱼手柄已经根据西方人的手型特点放大了尺寸，但是和老头的大手相比还是显小，再加上他是大头朝内握在手里的，手柄头部完全淹没在掌心里，只剩下尾部的同色防滑腕带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场面显得颇为滑稽可笑。 顾不上发笑，小贝尔抓起另一只手柄示范道：“老头，你那是错的，需要这样把腕带套在手上，然后这样抓住它把拇指食指轻放在按键上，然后在拉紧腕带。” 老贝尔毕竟是精修国内外汽车摩托农用车的专业人士，这些机械玩意儿自然难不到他，儿子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很快就戴上头显沉浸在虚拟赛场当中。之前已经在电视上看过，自然不用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看，直接按动手柄快进起来，到了精彩处才会停下来转换自由视角，360度打量着场上众人。 一开始克莱文还会看一眼显示器里同步输出的2d画面，时不时接口聊几句，只是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专心对付起明显晚了的午餐。 正在和煎肉面包作斗争，他就听见手机发出一声“叮咚”轻响，却是邮箱应用提示收到了新邮件。 刚才他抽空给马竞写了一封邮件，讲了自己对f3以及ptw的一些看法，没想到对方居然回复了自己。他现在还没意识太平洋对岸已经是凌晨零点了，否则一定会更加感动的。当然，要是他知道这封回复邮件前后只花了马竞不到5秒时间，其中还有载入刷新的用时，应该会把它当成自动回复邮件直接关闭甚至删除。 好在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克莱文贝尔还是用他空闲的左手抓着手机，看完了这封短信。 内容其实不复杂，马竞表示他们已经注意到贝尔提及的问题并正在处理，然后赠送给他一串激活码，邀请他参加一款新游戏的内测。 正像前面说的那样，作为ar架构的高性能计算机，ptw及其前身的地位其实是有些尴尬的。虽然它们是最强的游戏机以及最便宜的工作站，但是第三方软件的匮乏却成了阿喀琉斯之踵，当作游戏机时不能发挥过剩的性能，当作商用计算机时又缺乏必要软件。 蜜蜂当然也发现了问题却在，并正在着手解决。 贝尔修车铺购机时获赠的修车店专用erp软件，便是蜂软公司试图拯救这款产品的尝试。相比起普通消费者，一款实用好用且便宜的商用软件已经足以打动老贝尔这样的小店主。而蜂游的努力方向便是打造跟多支持“无优化模式”的高品质游戏，这也是小贝尔被马竞发邮件邀请的原因。 因为经常在诱tube发布无优化模式下的炫酷录像，小贝尔早就上了蜂游的关注名单，邀请他测试品鉴新游戏早就是计划内的事情，马竞只是稍微提前了这个过程。 作为无优化模式的死忠粉，贝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邀请，第一时间打开蜜蜂商店输入激活码，找到了这款新游戏的介绍页。 因为尚在内测阶段，页面内容很是简略，不过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重点，赞叹道：“喔！摸nkeyking！” 没错，这是一款由古典名著《西游记》改编而来的单机rpg。 说起来也是有点儿小悲剧，中华上下五千年诞生了无数精彩的故事和灿烂的文章，但是在美国具有影响力的却是少之又少，其中就有《西游记》，这从美国人前后好几次把西游故事改编成影视剧就能看出来。 而更加悲剧的是，尽管讲述西游故事的p网游和手机网游一抓一大把，电视剧和3d大片也拍了好几部，但西游背景的国产单机却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国内游戏界只想着打造各种“西游l”，也就是日本人偶尔想起来出一款西游背景的单机，让这个ip在单机玩家心目中还能有些许存在感。 而在推出《西游世界》和《身边西游》两款网游数年后，蜜蜂游戏终于想起来要打造西游背景的精品单机，于是就有了这款《美猴王》。 第773章 等待 大唐贞观元年（西元627年），25岁的僧人玄奘(俗名陈祎)秘密从唐都长安出发，前往佛教发源地古印度进行学术交流。这位虔诚的佛教徒偷越玉门关后，一路经高昌、粟特诸国、吐火罗（今阿富汗），过克什米尔，最终进入北印度，并于贞观四年到达著名的那烂陀寺学习，终成当地学问最高的佛学家，在论战中完胜大乘小乘论敌，被称为“大乘天奴（梵文mahāyānadeva）”。 然后在贞观十七年（643年），玄奘携带搜集到的佛书佛像种子等踏上归国路途，并于两年后到达长安。携经而归的他得到了从皇帝到百姓的盛大欢迎，后来又在唐太宗李世民的旨意下，口述游记并由辩机和尚笔录，终成12卷《大唐西域记》，详细记录了百多个国家的地理风貌等信息。 玄奘口述的西域记还是靠谱的，后来人们以其为指导挖掘出了很多7世纪的文物古迹。但是到了玄奘徒弟慧立编纂的《大慈恩寺三藏传》，就开始增加故事和神话色彩了。 随着唐僧取经的故事越传越广，讲述者都有意无意地为其添加新内容和独有想象，把各种奇谭传说与宗教故事融入其中，最终成了宋朝说书人口中的“大唐取经诗话”。 而作为社会动物，追逐舆论热点是人类的共性。这样的行为模式自然会反馈到市场上，于是现今的段子手前天大讲小目标、昨天表示蓝瘦香菇，古时候的说书人们喜欢让人气角色出现在自己讲的故事里面，于是就有了在西游和封神中都留下重要一笔的哪吒和杨戬。 哪吒本是佛教故事人物，因为标志性的娃娃脸长相而人气高涨，然后就被道教借去当了玉皇驾下大罗仙，还给安排了本土名将李靖当他爹。人气和知名度进一步增加的这位神灵，除了洋味儿十足的名字，已经彻底地本土化了。 倒是二郎神杨戬的出身比较传统，最常见的说法是出自治理灌县水患的李冰父子或李冰次子，李冰主持修建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在两千年之后依然发挥着作用，凭此功绩被万民敬仰香火成神自然理所应当。 要不是时间和画风相差实在太大，很有可能水浒和三国的名将们也要在西游和封神故事里面走一遭。 最终是到了明代，开始有读书人将诸如《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之类的话本故事重新梳理再创造，并经由私人书商刊刻售卖，然后有了各种版本的西游小说。这些小说里人物出场动不动就诗曰颂曰，便是当初话本弹曲留下了的痕迹。 “封神”、“三国”与“水浒”的情况也差不多，同样是先在酒肆茶楼民间流传并逐渐成型，再经由明代读书人与书商的合作，变成一本本内容雷同的通俗小说了。而我们今天看到的，其实只是各个版本中流传最广的那一本。 通常能够流传至今的都是销量巨大、故事精彩的那一版，这样才能在时光的冲刷下顽强存在下来。至于讲述同一个西游故事，署名朱鼎臣编辑的《唐三藏西游释厄传》以及阳至和编著的《西游记传》，除了专门研究版本学的考据家们，一般没谁会在意它们。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全然无用，比如可以拿来在美国人面前炫耀。 再有半个月时间，美利坚将举行盛大仪式庆祝建国240周年。常言道缺啥补啥，建国太短且祖上都是跨海谋生的穷苦人，让很多阿妹你看人对历史底蕴这个词有着深深的迷恋。虽说随着苏联被倒闭美国成为真正的球长，人傻钱多地跑到欧洲买空头爵位续家谱的美国人已经很少见了，连带着古装史诗片也迅速失宠，主流商业片都是美军打外星人、超级英雄配合美军打外星人，但是习惯依然存在于很多人身上，比如克莱文贝尔。 因为推荐老爹用vr看球的关系，他的n3头显和双鱼手柄都被老贝尔征用了，克莱文只能在一边寂寞地玩手机。 至于得到内测资格的《美猴王》游戏，虽然已经第一时间使用激活码并且下载了游戏客户端，但是因为专用的外设还在路上的关系，他还是不能进入游戏愉快玩耍，只能一遍遍地游戏主页，和其他同样等的焦渴难耐的网友进行版聊。 还好的是，蜜蜂游戏也知道大家都空窗期，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放出一段小视频，帮助大家了解这个游戏。 刚才他看到的便是介绍《西游记》历史的视频。虽然对这个故事已经有所了解，但是看了之后还是收获很大，心潮因此澎湃。 再一刷新，他就看到页面上多了一段新的视频，标题是研发访谈。 这差不多是游戏开发商惯用的套路，每当新游或者新资料片发布，就会让策划美术音效等部门的负责人把自己和办公桌收拾整齐，然后对着镜头大说特说。总之就是谈工作吹效果，想尽一切办法勾起潜在玩家的兴趣，西游工作室用出这一套来并不感到新奇，倒是出现在镜头前的讲述者稍微有些少见，那是他的熟人。 若是一般的玩家，看到屏幕左下的标注可能还会纳闷groupchairman（集团董事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克莱文却不会，毕竟他和马竞可是打出来的交情，自然知道这位年轻富豪有多么的“buwangchuxin”或者说“qipa”。 这两个词他都是听东方网友说的，不会写却可以说而且也大概明白意思。在他看来这位白手起家依靠游戏和手机发家的年轻人，真的是有够奇特，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有游戏公司老板会如此热衷于攻占自家游戏的排行榜，并且坚持几年不动摇。 当然，除了充当超级玩家已经兼职客服，马竞有时候还会挂上游戏总策划的头衔，指导一些重量级游戏的研发工作，比如这次便是如此。 站在直抵天花板的巨大书架前，总策划马竞手指背后的书架，用一口熟练的纽约腔侃侃而谈：“为了让游戏背景具有可信度，我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这里是我们专门收集的书籍资料的一部分，有不同年代各个版本的西游故事，也有确信由三藏法师亲自取回的经书，还有其他出场人物相关的书籍，以及大量地理历史资料。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阅读并且整理它们，最终形成了现在这份西游百科，放在游戏里面供大家随时查询。” 接着他话音一转，“当然你也忘记它们的存在，只凭自己的本心去做出选择，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西游故事。因为这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开放世界，只要敢想敢做便有可能。” “我之所以要强调本心，不仅是因为心灵上的觉悟与超脱是佛教最显著的标签，还因为情绪是这款游戏的重要玩法之一。” 说着马竞手上多了一个金灿灿的圆环，“这是我们为这款游戏专门开发的辅助外设，我们叫它mindhoop，它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并反馈到游戏人物身上，从而为你的游戏过程带来一些奇妙的变化。具体内容请大家在游戏中自行体会。” 看到这里，克莱文贝尔忍不住咧咧嘴，知道自己需要等待寄送的东西大约就是这个了。 那圆环的样子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正是戴在monkeyking头上的goldenhoop，除了有些宽厚以外形制完全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戴上后会不会也越来越紧永远取不下来。 旋即他就笑了起来，越来越紧肯定是不可能了，这东西应该是帮助读取脑电波信号的装置，做成这样只是为了好卖周边罢了。 马竞对情绪头箍的介绍很是简短，甚至都没提起这东西是否与hmd头显兼容的问题就闪人了。 接着出现在画面上的是游戏的主美术师，这个大胡子长发男的任务是介绍美术团队远赴中亚实地采风的过程。 与此同时，游戏的实际运行画面也第一次展现在克莱文贝尔眼前，顿时让他精神一震。 作为资深玩家，小贝尔见识过的瑰丽风景可谓不知凡几，和那些漂亮的壁纸级风光相比，眼前的游戏场景其实并不出彩。然而吸引他目光的正是这份普通与平凡，那些山石杂草以及兔子野驴看起来都很是自然，感觉和电视上的阿富汗山区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更新了游戏引擎，单纯的地理生物圈插件可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一边想着他还重重地点着头，用行动附和着自己的观点。 地理生物圈插件是蜜蜂vee引擎的一大特色，强调用生态学与地理学理论指导场景动植物的排布，使其种类数量与分布可以更加合理与自然。使用这个插件打造的环境植被不一定是最好看的，却一定是最为协调自然的。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升级引擎提高性能，蜜蜂还在《美猴王》的场景营造上使用了新的“客户端老化”技术。把客户端放在专门设备上加速运行，经过很长时间后提取经过“老化处理”的环境参数，经过检查修饰后用到新的测试版上面。如是几个循环之后，它的环境就会看起来自然协调，充满了岁月积淀的味道，不至于像通常的游戏场景那样显得很新很假。 按照佛经说法，东胜神洲纵广九千由旬，圆如满月；北俱芦洲纵广十千由旬，四方正等；南瞻部洲纵广七千由旬，北阔南狭；西牛贺州纵广八千由旬，形如半月。而印度长度单位由旬换算成公制，有11公里、20公里等多种说法，无论哪种算法，四大洲都比地球还要大，因为后者的周长才只是4万公里而已。 虽然《美猴王》的世界不需要弄得那么大，但是四五百万平方公里还是要有的，不然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这也是蜜蜂游戏的一贯特色，经他们之手推出的游戏，只要存在野外场景，那么它的面积就会非常非常大。反正都是场景都是软件生成，引擎也支持分块按需载入，所以多大面积都不怕。 以往的时候，大地图还有风景重复、怪物植物单调、内容空洞的问题，好在随着蜂游不断优化相关算法，自动生成风景、人物、动物与故事的功能已经越来越完善。两年前，蜂游曾在全球范围内组织了超过六千人次的双盲测试，试验结果非常令人满意，普通玩家根本无法将自动生成的内容与人工内容区分开。 再加上pt的销量稳步增大，终于让马竞下定决心，开始立项打造蜜蜂游戏第一款aaa级单机大作，经过两年时间，终于有了这款《美猴王》。 开尔文小镇毕竟距离纽约没多远，第二天ups的送货车就开到了贝尔修车铺门前，给小贝尔送来一个纸箱子。 抱着箱子回到店里，他从里面取出装着n3头显以及最大号双鱼手柄的盒子放在一边，这些是要送给老头的等下要单独包一下。另外就是一个装着神秘设备的扁盒子，打开来果然看到一抹金色。 拿到手里他才发现这金箍其实是塑料材质的，触手没有金属的冰凉感，还有一定的弹性可以拉大捏小从而让内圈排布着的脑电极可以紧贴头部皮肤。另外他还从盒子里找到了两对更小的灰色圆环，看了说明书才知道居然是套在手腕脚腕用来辅助定位的，这样系统就可以快速识别挥拳跺脚的动作为游戏增加新的输入方式。 按键启动它们，克莱文快速地把五个圈分别套在自己的手上脚上和头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坐进椅子进入了tmk的神奇世界。 和他之前想的一样，这个金箍并不兼容n3头显，还好今年新版的头显只要刷上md版固件就可以支持情绪侦测，倒也不用太过烦恼。唯一的问题就是，老贝尔的礼物恐怕要被掉包了。 第774章 大闹天宫 在设备管理界面绑定了头环，这次终于能够顺利启动游戏，让神奇壮丽的神魔世界在克莱文面前徐徐展开。 按照国际惯例，游戏是标准的cg开局。 首先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一间精致瑰丽的东方宫殿，随着镜头拉远更多建筑出现在屏幕上，它们都建立在大大小小的浮空岛上面，彼此用彩虹桥与半透明石板勾连相通，共同构成一座漂浮在云层之上的浮空城市，让克莱文不禁想起潘多拉星的哈利路亚山。 不过和后者不同的是，这片浮空岛带着更加浓厚的人工痕迹，不但建筑规整精巧，就连浮空岛的位置关系也非常的工整，三角对称、十字对称与五角对称随处可见。在泛着光晕的建筑周围还有人群在往来生活，有人下棋看书、有人俯瞰众生、有人施法采药、有人对镜观察。而在这座飞行城市之下，层层云朵下方却是不断飞掠而过的山川河流农田村镇，如此种种构成一种别样且神奇的生活气息。 镜头继续推移，越过一片片金色的屋顶与七彩的虹桥，带着克莱文的视线朝最上面的一座大岛飞去。 在那里，他看到一座巨大的火炉正在向外喷吐着火焰，火光甚至映红了周围的建筑与喷泉。 然后就只听见一声巨响，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从轰然倾倒的火炉中飞窜而出，而后在头上一摸掏出一根大棒就对着炉子一通猛砸。 火炉上升起光罩抵御住了前面几次砸击，只是很快防护罩就被打破，大棒狠狠砸在炉子上面，崩飞许多带着残火的残片。 砸毁炉子出了一口恶气，黑影这才转过头来四下打量，克莱文也终于认出他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猴王孙悟空。只是此时的猴王显得颇为狼狈，金色的铠甲被火烧毁，只剩一些残片凌乱挂在身上，一身猴毛也都成了黑灰，随着他的动作洒落一地，带来莫名喜感。 倒是他的眼睛非常明亮，似乎能够向外发射光线一样，让他想起了终结者的热红外感应仪，不过却是金色的。猴子试着腾身跃起激活他的somersaultcloud，却发现自己甚至跳不到屋顶上，只好臭着脸吐出开场以来第一句台词：“玉帝老儿忒也小气，居然用法阵封禁了飞行之术，看来俺老孙只好打将下去，一路杀出南天门了！” 一边说着他还看向浮空城最下方，那里有一座巨大的中式门框，门楣上书写“南天门”三个白金大字。 在他说话时，字幕下方同时浮现中英文双语字幕，南天门三字还被加粗高亮了。就算有人听不懂孙悟空带有奇怪口音的汉语，也能从这份特殊的强调中知道南天门一定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猴子就一棒砸翻院门，径直冲了出去。 只不过，在他刚才拿火炉撒气时，已经有许多穿着华丽铠甲的兵士陆续赶到现场包围了院子，猴子一出院门就被围在了中间，冰块火球雷电狂风全都向他袭来。 面对围攻，猴王却是全无畏惧，一根铁棒挥舞如风，冰块打碎、火球砸灭、雷电消弭、狂风变向，竟然都伤不到猴子分毫。 魔法攻击失败也只是劳而无功，那些手持武器的近战小兵却是倒了大霉，只要被铁棒挨上蹭上就会被打得朝后飞退，特别倒霉的更是会被扫到空中惨叫着跌落，个别极其倒霉的更是会被打出浮空岛化作流星直坠地面。 似乎是为了给士兵们辩解，画面忽然定格，给了那根棍子一个大特写，只见暗红色的棍身上有一行篆体汉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同时屏幕下方还有中英文的注释，清楚地告诉克莱文这根棍子重达75吨，和重型卡车差不多重量，行人会被重卡撞飞老远，这些兵士被重棒打飞自然合情合理。 总之就是士兵们远非猴子对手，被他一路平推连下六座浮空岛，眼看着距离南天门的逃生终点越来越近。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就有衣着更加华丽有特色，长得也很有特色的将领赶了过来，有长着翅膀的男人，有踩着火焰飞轮的小孩，也有周身萦绕电光的巨汉等等。这些人单挑不是孙悟空的对手，却也不会像前面的兵士那样一打就飞，他们彼此掩护互相配合，硬生生用车轮战拖慢了孙悟空向下攻打的脚步。 战况陷入焦灼，倒是害惨了这座浮空岛上的花花草草和宫殿雕栏。那些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上都有着防护罩，可以抵御一定的攻击，之前孙悟空都是一打即走，落在殿宇花园上的攻击自然不多，防护罩完全能够承受得住。但是随着他的推进速度被大大拖慢，花花草草被殃及池鱼的次数也因此增加，场面上不断出现防护罩崩解失效、奇花异草被火烧雷击的惨象。 克莱文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花草的名称和用途，只当他们是种在小花园里装饰品，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它们。他的注意力都被场中焦灼的战况吸引住了，常年观看商业大片带来的经验告诉他，开场时一棍一个的小高潮已经结束，接下来猴子要倒霉了。 然后他就看到镜头忽然拉高，聚焦城市上空的蛋壳防护罩。泛着辉光的罩子上忽然出现一个亮点，接着迅速扩大变成一个圆形孔洞。就像飞机在空中打开紧急逃生门一样，空气被从孔洞抽出形成一道越来越强的狂风，卷起下方残花碎瓦形成一道壮观的龙卷风。而在旋风中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金光构成的手掌，手掌迅速落下越变越大，最终变成巨大的半透明掌印拍在中间的宫殿上。 掌印及体，将军与兵士、建筑及花草上的防护罩闪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包围圈中心的猴子却忽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猴子倒下时，他脚下的白玉地板连同下面的土地瞬间消失，失去支撑的猴子直接从洞里面掉了下去，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化作流星砸在大地上，激起偌大尘烟形成壮观的蘑菇云。 然后从天上落下无数大小石头，在猴子的落点上方堆叠起一座有五色山峰的孤立大山，将他牢牢镇压。 了解西游剧情的人自然明白，这段cg讲的是大闹天宫的剧情，并且经过大幅修改，删除了打上凌霄殿、玉帝求外援、如来赌速度、猴子撒尿留书、法帖镇山等情节，更把猴子的大闹天宫变成一场失败的逃亡行动，安排他在即将胜利的时候被打落凡尘镇压五行山下。 这么做既是为了让剧情紧凑节省成本，也是要给有心人一些提示，表明这个西游不一样。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压缩情节可以突出主线强化冲突，从而带来更加明显的情绪反应。像是歪果有仁克莱文就因为这段cg视频产生了很多情绪，开头浮空城生活的惬意愉悦、精彩打斗的热血沸腾、骤然落败的气恼悲愤、永镇山下的怅然若失，这些情绪都被他头上戴着的mindhoop情绪头环忠实记录下来，并影响到他将要创建的游戏人物。 在猴子被压山下后，画面渐渐变黄变暗，最终变成一张发黄的毛皮，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人物，记载的正是刚才的大闹天宫剧情。接着镜头一转，克莱文看到这张皮纸正被一双毛手左右抓着，一个稍显老态的猴子正对着图画挤眉弄眼。 老猴放下图卷，视线扫过下面一群跃跃欲试的稚嫩猴脸，又看向身后发出隆隆声响的瀑布，“我太爷爷跟我说，当年大圣爷爷就是因为第一个穿过这道瀑布，发现了后面的水帘洞洞天，让大家得以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这才被拜为众猴之主美猴王。” “你们这些小猴子今天要做的就是像大圣爷爷一样，跳起来穿过瀑布进到里面，然后再钻出来。只要进得去出得来，安安稳稳不伤身体，他就是我们猴族新一代的勇士，可佩先锋花环，可要是失败了，那就只能再当一年小猴崽子了。” 台下众猴闻言都笑了起来，笑声怪异却也透着欢喜，还有猴子再下面大喊“当上猴先锋，打碎五行山，救出大圣爷！” 听见这话，老猴子却是苦笑一下，低声道：“三百年过去了，大圣爷爷被镇压在五行山下受苦，我们花果山猴族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一代又一代的猴先锋们都迫切想要救出大圣爷爷，可他们都失败了，希望你们中间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吧。” 接着他手指石桌上放着的一叠空白皮纸，“现在，你们一个个上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号父母，然后就可以进行试炼了。” 和刚才一样，这些猴子说的依然是带有奇怪口音的“猴普”，好在屏幕下方有双语字幕，倒也不影响克莱文理解对话的内容。 在旁观了三只小猴跳瀑布后，他面前的画面再次动了起来，代表主视角的镜头摇晃前移，“他”蹦跳着走到皮纸前俯身看去，皮纸上果然出现了英文的操作选项以及闪烁的光标。 虽然这突兀的变化有些违和，但他表示这已经习惯了，熟练地操作手柄移动光标，姓填上bale，名则写上，那是他的昵称。 接下来的父母一栏，他倒是想填homan和doris，却发现这一栏不支持输入，只能从系统提供的名单中挑选。 点开下拉菜单后他才明白，所谓的父母栏其实是特长栏，通过“挑选父母”为自己的角色搭配天赋特长，并且有一定几率产生融合变异特长。 天赋的种类很多，但是看文字描述全都不怎么厉害，克莱文大概看了眼就选择了“强壮”和“锐眼”两个特长，无论怎么样力气大跑得快看得远总是没错的。 点击下一步后，他就看到“自己”探头朝桌上一个水盆看去，那里面赫然有一个清晰的倒影，正是一张稚嫩可爱的猴脸。 这游戏既然以美猴王为名，主角就算不是孙悟空，也得是一只猴子。 这一步显然是调整五官身材了，拖动滑块大概看了下，他发现调整项相当丰富，不过都是猴子，看起来区别并不大的样子，所以直接点击random随机按钮给自己换了一副造型，感觉不错就点击了下一步。 麻利地搞定了角色创建，然后他就在新手教程地指导下，抬手跺脚地尝试控制这个名叫bale的金毛猴子。 这款游戏的控制方式上可以说是半体感，手脚上的感应环能够检测到加速度和位置改变，系统进行智能分析后将其转化为游戏人物的动作，轻抬脚掌走，快速交替跑，猛抬脚是踢，后蹭向后踢。手部动作也是如此，并不要求玩家做出和人物一模一样的动作，所以才说是半体感。 这样做在代入感上自然不如完全的体感控制，但在技术实现上却要容易许多，而且对玩家体力的要求也要小很多，同时也更加兼容“坐着玩”的游戏方式。只是重复了几次，克莱文就已经大致记熟了控制方法，控制着猴子朝瀑布走去。 瀑布的水体效果做得非常好，飞流而下的泉水像真实瀑布一样形成一道道水流，只要观察仔细记清楚它们的变动规律，然后朝着依稀可见的洞口方向助跑跳过去就可以了。甚至都没动用重来的机会，猴子直接跳进了后面的水帘洞。 这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溶洞，里面有散发微光的石头和生物，所以并不显得昏暗。克莱文并没有急着跳出去完成试炼，他先是按下手柄截图键，然后调出设置面板开启无优化模式后原地又截了一张，这才抬脚朝外跑去。 很快他的小猴子就欢叫着冲出瀑布，将开启了美颜模式的花果山风景尽收眼底。 这是一片被阔叶树木覆盖的庞大山脉，抬头可以看到正在绽放的高山杜鹃，低头可以看到挂于枝头的鲜艳果子，果然不愧花果山之名。 第775章 捉妖 夜幕低垂，空荡的街道上没有往来车辆，只有孤独的路灯在忠实执行着既定的任务。 同样空旷的人行道上，两道人影正在并肩步行，脚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显得很是孤单。 抬眼看向公路边影影绰绰的树墙，想象墙后的场景，郭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身边，“噫！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嗖嗖的啊？不会真有鬼吧？” 方俊淇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有个屁的鬼？感觉冷那是因为穿太少！早叫你多穿点儿偏不听，小心回去冻感冒了。” “感冒就感冒吧，正好请病假不用上课，”即便心中有些后悔，郭明还是嘴硬道。 这回方俊淇终于把头抬起来，伸手竖起一个根大拇指给他点赞，“下周就要考试了，你居然敢请假不去上课，强！” “你不也一样？不好好呆在宿舍复习，大半夜地跑出来捉妖，还祸害我这个向学好少年，”正抱怨着，郭明忽然看见对面出现两道细长人影，当即惊叫起来，“啊啊！淇淇哥，你看那边边！有鬼鬼鬼！” 方俊淇被吓了一跳，同样紧张地抬头看去，只是等他看清对面显眼的手机亮光，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见过会用手机的鬼么？” 看到没能吓到人，郭明只好转变话风，手掌斜指，“怎么没有？你看那里不就是卖鬼魂专用手机卡的么？”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泉城南郊靠近山大校园的一处公墓，产业集聚效应下，周围的店铺自然都是以画圈寿衣骨灰盒等生意为主。郭明手指的方向上正好有家祭祀用品店，路灯照耀下，可以清楚看见招牌上“天堂移动”以及“办卡入网缴费”几个字。 “握草！这店主也是有才！” 对不在此间的店主表达过敬仰之情，方俊淇又说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人也是和咱俩一样过来抓鬼的。不然谁没事干大晚上跑墓园来？清明早过了，就算想偷祭品贡果还得等到七月十五中元节。” “看来淇哥你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啊！”郭明明袌实损，然后他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游戏里面没有鬼，只有磷火妖和怨磁妖！” “行啦，要体谅一下官方嘛，咱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行了。” 兄弟两个晚上溜出校园，自然不是想要尝试一下坟头蹦迪的爽快，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却是他们手机上安装的《身边西游-革新版》。 《身边西游》是蜜蜂5年前的一款主打lbs位置玩法的手机游戏，玩家扮演生活在西游世界的小妖精，通过拜访现实景点、商品扫码夺宝、玩家擦肩互动等玩法收集各种法宝资材，逐渐发展壮大自己势力，争当西游世界第一妖。作为神话游戏，原版自然有鬼，只是到了革新版，却是全部变成妖怪了，显然是在向某部门致敬。 这游戏上线很早，但是因为玩法太新潮，结果出现水土不服的问题，一直不温不火只在少数爱好者中流行。直到pg在这个夏天全球走红，蜜蜂游戏大受刺激，除了积极引进后者，还投入资源为自家这款老游戏做了新版本，正是两人手上这款“革新版”。 新版不但增加了ar/r模式支持，还引入了多游互动元素，玩家在游戏里拥有的法宝与妖物资源，可以同步给蜜蜂旗下其他西游题材的游戏，这里面就包括尚在内测当中的《美猴王》。 因为宣传文案中首次出现“超大投资、aaa级别”的字眼，后者一经曝光就引起业界和玩家的巨大关注，这里面自然包括方俊淇。然而贵为尊贵黄金贵宾的他，却也没能第一时间拿到封测激活码，直到新一轮内测开始这才终于得偿所愿。然后有感于练级困难，这厮就拉着舍友郭明一起溜出学校，跑到外面寻找更厉害的妖物。 等到了地方，郭明才知道某人口中“可以捕捉比书虫、字妖、匠魂还要厉害的战斗妖物的地方”赫然是公墓。虽然因为友谊小船的关系勉强留了下来，但他心中还是不停回荡着“不如归去”的声音。 方俊淇自然也注意到了舍友心中的不情愿，一边操作手机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妖物，一边对他发动劝说攻势，“其实学校抓到的妖物也很有用，搞研发民政就都离不开他们，但是光有后勤没有好兵是不行的。郭导你先抓好全套妖物放手机里养着，等到暑假时美猴王上市再导入进去，这样就能赢在起跑线上了。” 正说话间，他的手机忽然发出阵阵铃声，“哈！终于来了，郭导快来帮我！” 随即他点击抓捕，屏幕上立时出现战斗捕捉画面。 路灯照射下的柏油路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两个古装人物，背对操作者的是一个身穿八卦袍头戴纯阳冠，左手紫铜铃右手桃木剑的道士，对面则是一位头戴缀玉员外巾身穿寿纹鹤氅，左手拄拐右手捋须的年老长者。 道士弓腰微蹲、赤足踩在地上，脚面手背覆盖着浓密金毛，看起来不像好人，而那个老者同样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其在灯光下微显透明的身体已然说明了一切。 屏幕左上忽然出现一行小字：候明（队友）加入战场。同时一位毛脚毛手尖嘴猴腮的道士从一边跑进屏幕，与前两者形成三角对峙关系。 看到援手到达，方俊淇立即控制自己的道士行动起来，左手按动虚拟摇杆让角色走出玄奥的随缘步法，一步步朝目标走去，同时右手拇指不断点击“却邪铃”、“诛邪剑”两个图标，引得铃声铛铛桃木剑发出亮光，似是在酝酿什么厉害的招式。 发现敌众我寡，对面老头抬手就把手上的拐杖丢了出来，然后转身就逃，显然不打算继续战斗。这时道士侯明的攻击恰好赶到，一颗水嫩多汁的大桃子穿过老头半透明的身体砸在地上，摔碎后溅得满地都是汁液。 这看似无害的甜腻汁水正好起到了迟滞敌人的作用，妖物的跑路动作为之一缓，然后就被追杀而至的桃木剑一下钉在地上。 看到妖物化作光流钻进收妖葫芦，郭明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抓到什么鬼？” 把手机屏幕朝向对方，让他看上面依旧抖动不止的葫芦，方俊淇说道，“完全收服要到明天了，到那时才能看到属性，哈哈肯定不是普通鬼。谢了，兄弟！” “嗯！这下总算开张了，”郭明叹道，同时再也不提回去的事了。 之前他在学校里捕捉书虫、匠魂、野猫、野狗时都是一收就好，这只老妖物却需要是12小时的收服时间，实力自然远强于前者。革新版简化了捕捉系统，妖物收服时间只和本身等级与葫芦等阶有关，时间越长显然越厉害。 “同学，抓到了什么？”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却是对面正在走来的三人。 两人方才举起手机对准路面的行为已然表明了身份，这三位自然要过来打个招呼，毕竟这一点遇见活人不容易。 五人年纪差不多，一看都是大学生，有着天然的好感度加成，方俊淇坦然答道：“不知道，还没收服呢。你们的收获怎么样？我看你们从那边过来，似乎来得要早很多。” 对面男生苦笑道：“可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开始抓到的都是些两三分钟就收服的小妖，后面才出一个6小时才收服的，要到明天才能知道属性好不好。” “那也不错啦，”淇哥客套一下，邀请道：“对了，咱们互加好友组队吧，这样遇妖几率要高一些。” “正好，本来就要邀请你们来着，”那男生举起手机和他碰了一下，“对了，我叫南明，土建学院的。” “我叫李镬，和他一个学院。” “我是金安，学院同上。” 方俊淇郭明本待报上自己的名字学院，但是听到三人依次报名后却是脸颊不停抽动，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三人名字连起来，正好是出自《蜀山剑侠传》的佛门神兵“南明离火剑”。 “没关系，想笑就笑吧，”南明倒是大方笑道：“全国九百万考生，能够考到同一所学校本来就是缘分，名字还能连上更是缘上加缘。” 金安补充道：“我们还组建了南明离火剑战队一起玩游戏。” “唉，突然有些同情你们剩下那位舍友，一定被孤立地很厉害，”淇哥打趣一句，然后介绍道：“我是方俊淇，他是郭明，我们都是机自的。” 大家都是本校同学，还都是玩同一款游戏，有了默认的好感度加成，关系很快就热络起来，当即组成队伍一起朝学校方向走去。 顺带地，方俊淇的黄金贵宾特权再次亮瞎南李金三人的眼睛，让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提高全部有利概率、降低不利概率”简直逆天。 “其实没那么厉害啦，这东西是几率越小效果越明显，1%时可能变成3%，15%时却只变成16%，影响其实没有表面看来那么大。” “那也很厉害了，”南明叹道，自从加了这两人进队，遇妖机率明显提高了一大截，差不多走上一百米就会遇到一次妖物。而且这些妖物的品质也上升了不少，就没遇到过收服时间短于30分钟的，害得几人的葫芦先后告罄，不得不花费元宝又买了不少，倒是给蜜蜂游戏贡献了一小笔收入。 这笔钱倒是花的心甘情愿，毕竟妖物排着队往身上撞的机会可不常有，过了今晚又到哪里去找另一个黄金贵宾？ 而除了提供招妖光环，方同学还有着内测百事通的作用。看到南明他们的游戏角色居然是猪妖牛妖和鸡精，他就多嘴提了一句，建议他们全部换成猴妖，说这样可以和《美猴王》更好地互动，毕竟那游戏的主角是猴子。 黄金贵宾的背书效力果然强大，南明二话不说就退出游戏重新建立了一个猴妖角色从头再来，这会儿正满脸期待地看向方俊淇：“淇哥，还有什么秘籍一起说了呗？” “让我我想想，”被人需要的感觉如此美好，方俊淇自然不介意多抖落一些干货，反正都是快要曝光的秘籍，现在吐露出去正好可以榨干剩余价值。 “猴先锋花环你知道吧？” “花环怎么了？”南明迫不及待地问道，三人组当中只有他抽到了激活码，对这些内容尤为关心。 “花环上有个大秘密，就藏在花果山的新手任务里面，只要多做任务多联想自然能够发现它。” “亲，直说别卖关子行不行？”某人急道。 “好吧好吧，”看到效果达到，方俊淇张口说道：“简单来说，先锋花环其实是从蟠桃树上截取的一根桃枝。当年孙悟空大闹蟠桃会带了许多蟠桃回花果山。猴子猴孙吃剩的桃核种在土里又重新长出新树，虽然不如蟠桃园的原版那么神奇，但还是有些神异之处的，其中一个就是生机强大无根可活。所以让花环成长的办法就是多浇水、多晒太阳。” 看着三人瞪大双眼走不动路的样子，淇哥又补充了一句：“施肥就不用了，每天泡一杯灵泉就行。等它完全成长后，你就会有一件集防御、回复、隐匿三种功能与一体的复合法宝了，花在灵泉上的投资完全是小毛毛雨。” “问题是我的花环已经被我卖了，”南明闷声道：“我在山上没待多久就下来了，下山第一件事就是把花环卖了换钱置办装备，结果却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呵呵，看来回去又得删号了。” 作为好基友，李镬从旁帮腔道：“这也太坑人了吧？重要装备居然不绑定不给提示，对了花环还能重新领取么？” “有提示啊，花环的描述里面有‘枝叶鲜活，花朵娇嫩，殊为珍贵，价值不菲’的字眼，怪就怪南明你只看到最后四个字。其实现在删号也没什么，反正将来转档到正式版照样要清空等级物品的。” 第776章 太少了 南明叹了口气：“实际上最后四个字我根本没看见，花环从前到后都没进过背包，到哪里看属性去？” “拿到花环我就戴头上了，直到做下山任务换衣变人时才摘了下来。刚好给我衣帽的那个老头跟我说这花环‘观之颇有野趣欲以百钱购之以弄家孙’，开价相当豪爽足有一百枚太平百钱，我以为这也是下山任务的一环，想也没想就把花环摘下来给他了。现在看来我其实是坑爹的任务系统给坑了，要是当时多个心眼把任务日志掏出来看一眼就会发现问题了。” 方俊淇点点头，满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是在孙老头那里卖的花环。其实这个买花环情节就是开发组有意设置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大家注意沉浸式操作和传统ui操作的区别。嘿嘿，以后你肯定会养成经常查看背包和任务日志的好习惯！” “那也不一定，”南明咬牙道：“等到正式版开放传统模式，我就把游戏模式改过来，现在这个半吊子的第一人称视角太烦人了。” “是有些烦，”淇哥点头附和，然后忍不住解释了一句，“这么做也是为了对接将来的vr模式，用第一人称玩游戏，用自己的手取用物品查看书籍，可以营造出更好的代入感和沉浸感。” 传承20多年都没怎么变过的游戏ui，在这款游戏里却被动了大手术，或删除或隐藏或变形，设计师极力压制各种传统界面元素的存在感：基于手势脚法的半体感控制，使得按键发招技能栏失去作用；血蓝条被默认隐藏，只能通过观察喘气手抖进行直观判断；背包被实体化挂在角色身上，使用物品需要先掏出来，任务列表也被做成实体日志书装进了背包。显然南明就是因为不习惯实体化的背包和任务栏这才闹出了贱卖宝物的乌龙。 “我倒宁愿他一直用传统模式，现在这样老是给人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感觉，本来一个按键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逼着玩家伸手蹬腿地瞎折腾。” “帮你增加运动减肥健身还不好？” “哈哈!”南明他们却是笑了起来，南明还煞有介事地握拳屈臂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你觉得我需要这点运动量？” “你不需要，我需要啊！”淇哥手指五人中最为瘦小的郭明，“他也需要。” 南明伸手搂住郭明脖子，“小明你要锻炼的话，还是跟我混健身社吧，保证让你一月改观三月变样！” 他两的言行要是放在欧美国家，就是妥妥的人身攻击身高歧视，但在国内却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不但他们没觉得有问题，就连“受害者”郭明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同样跟着哈哈大笑。 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原本有些冷清漫长的归途也变得热闹起来。 回到宿舍，方俊淇并没有开机玩游戏，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前看起了课本和笔记。 郭明注意到他的异状，当即问道：“咋不玩了？” “淇哥要专心复习备考，从现在到考试结束都不会开机玩游戏了！” 对于这个回答，郭导当即嗤之以鼻，“晚上拉着我去抓鬼的那人死哪去了？你该不会是附体夺舍的千年老鬼吧？” “你才是老鬼呢！”转过身来，方俊淇解释道：“手游和主机不一样，猴王现在是内测最终要删档清数据，手游却不是，正好提前收好各种妖物慢慢培养，到时候直接导入就行了，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不对啊，之前你跟我说的明明是提前进入早做准备，这样将来才能快人一步。” “好吧，其实是我爸刚才给我发了个短信，说这次要是还没考好就收回我的黄金账号，我想不认真都不行啊！” “都拿学金了，你还说没考好？和学霸做朋友真的好累。” “我要是学霸，哪还用专门复习备考？”方俊淇反问一句，接着却拿起了手机，“老夫掐指一算，发现今晚不适合看书，还是玩手机好了。” 说是要玩手机，打开的却是邮件应用，他打算打个小报告，把南明的吐槽转述给远在南方的马竞。 他早就发现，相比起打电话，给马竞写邮件发消息反倒能更快得到对方的回复。虽然并不知道是e7u导致的这一切，却不影响想要联系对方时自觉选择文字方式。 接到邮件时，马竞正靠在床头，趁贤者时间思考宇宙和人类的未来，却被这封邮件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叹息一下，他低声说道：“可惜人还是太少了啊！” “不少了，再多我怕你的身体会出问题，”接话的是刚才浴室出来的汤佳怡，她只听见后半句，却是联想到了其他地方上去。因为欧洲杯直播的关系，马竞这段时间比往常要少睡好几个小时，偏偏他还打着“不让老婆成足球寡妇”的旗号坚持不降低床上活动的数量质量，旦旦而伐让她不由为老公的身体担心起来。 “你听到哪儿去了，”马竞乐了，举起手机解释道：“是小淇刚才给我发邮件，说有些内测玩家对《美猴王》的操作模式有异议，而我却觉得这些反对的玩家数量还太少。” “哦，”汤佳怡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脱下浴衣坐到床上，“怎么回事？” 最近在忙着筹备开影楼的事情，她有不是这样的开挂超人，其他事情的自然难以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内测开始后，《美猴王》出现了外热内冷的舆论情况。参与内测的海外玩家普遍反映良好，画面、打击感、ai表现，创新的ui系统以及简化的剧情都获得了不少称赞，而国内玩家和中文媒体却有很多不满情绪，主要集中在后面两点。” 听他说完ui系统的改动，汤佳怡皱眉道：“国外玩家很多都接触过主视角rpg，更加容易接受这种增强的代入感的模式，并对即将开放的vr模式保持期待。而国内的rpg都是第三人称，甚至还是回合制，再加上国产mm各种‘一键xx’，想要让他们接受你这新系统的确是有难度。”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会开放传统2d模式给他们，不过却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vr模式开放一段时间，建立起口碑才可以。” “硬逼着玩家尝试体感模式，然后好卖你的手环脚环头环，是吧？”汤佳怡表示我已经看穿了一切。 然后她又问道：“媒体不是向来喜欢吹捧新技术新体验么，怎么这次也跳出来反对你们？” 马竞挠挠头，“他们赞美了我们的技术，表示这很蜜蜂，然后又抨击了游戏的剧情，同样说这很蜜蜂。” 基于西游背景的游戏数目繁多没一百也有八十，媒体之所以这么关注本作，完全是因为头上“投资4亿、国产3a、vr大作”的标签。既然蜜蜂起了个高调子，自然不能拒绝人家用更高的标准更严苛的审视目光来打量这款游戏，而媒体对本作的评价可以用两个词概括：技术逆天、剧情苍白。 一方面，他们成功搭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鲜活世界：山川湖沼有变迁、花草禽兽有繁衍、大城小村有经济、各色人物有生活，充分体现了蜜蜂的技术实力。 另一面，作为西游改编游戏，《美猴王》把故事时间放在大闹天宫后、西游取经前，主线也只是小小猴子跑下山，想要“打碎五行山，救出大圣爷”，游戏场景也因此局限在东起花果山西至五行山的东胜神洲土地上，这就让中文媒体和国内玩家们表示不能忍了。 游戏剧情止于五行山下，更往西的广大世界就这么被无视掉了，鹰愁涧收龙马、火烧观音院、猪八戒背媳妇、三打白骨精、孙行者和者行孙、不老仙童红孩儿、子母河师徒受孕……，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和人物都不会出现在本作里面。莫说别人，就连汤佳怡在听马竞介绍了游戏剧情后也是表示了她的不满：“啥都没有，这还是西游记么？我记得最开始立项是不是这样样子的呀。” 后者闻言所示耸耸肩，“所以我才说国内玩家太少啊，要是他们的数量在多个十几倍、二十倍，直接出一个全本西游记有何妨？” pt在内地市场拥有非常漂亮的份额数字，但是乘上市场容量就会发现实际保有量并没有多少，这就意味着国内的pt玩家其实没有多少人。这就使得蜜蜂在开发游戏时只能把目光放到欧美市场上，毕竟潜力更大，留给国内玩家的只有各种网游和手游移植。这次的《美猴王》也是如此，虽然号称第一款国产aaa大作，但做出来却是浓浓的欧美味儿，显然并没有将国内玩家的需求作为第一满足的目标。 “怎么，董事会压力很大？” 3a游戏的宣传词可不是随便胡吹，蜂游的确在这款游戏上砸了超过3亿元的开发资金，后期宣传运营的成本也可能在1亿以上。相应的，投入大了营收压力也相应增加，销售额必须达到12亿美元才可以实现保本。低于这个数字，不但单机和pt部门今年的奖金分红要泡汤，一力推动该项目的马董也会受到集团董事会的责难。 和只有夫妻两个对半持股的佳境集团不同，蜜蜂在集团层面有外部股东，在子公司层面有虚拟股东，这些利益攸关方自然有理由有必要关心公司的经营情况。之前大家不说话坐看马竞一个人自说自话，完全是因为公司业绩好分红多，可要是在马竞力主的大项目上出了问题，导致公司利润下降，这帮人肯定要跳脚发火顺便趁机发飙。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马竞伸手揽着妻子肩膀，轻拍对方示意放宽心，“蜜蜂的规模越来越大，觊觎这颗果子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你家老公也不是泥捏的，过去能够应付好他们，现在当然也可以。” 背景深厚的集团股东们一直都想要扩大自己的持股量，从而扩大话语权和利益份额；管理层同样不满足于只能分红的虚拟股，很多人依然有着撺掇公司进行期权激励上市套现，甚至杠杆收购逆袭当老板的想法。这些情况早就在马竞的掌握之中，各种企图也都被他利用着信息优势尽早化解。 不过主场优势也是马竞的一个桎梏，占据公司大部分利益让他难以下定决心引蛇出洞一网打尽，只能在斗争中求发展。就像这次的《美猴王》项目，虽然主要目的是打响pt游戏、国产游戏的招牌，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发展策略。故事拆成三部曲以缩减开发成本，剧情架构偏向简单化欧美化也都是这种策略的体现。 然后马竞就被老婆笑话了，“感觉你还是怕了他们了，行事有些束手束脚啊。” “这当然，公司亏损赔的可都是咱的钱！”马竞却是坦然承认，“再说了，那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pt主机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现在已经可以出3a了，等过一两年保有量再上台阶，看我用3a海淹没他们！” 马夫人闻弦歌知雅意，问道：“3a海？其实这游戏的实际开发成本没有宣传的那么高吧？” “我们的pte引擎和行业主流不一样，系列第一部有很多打基础的工作要做，成本还是很高的，不过后面就会好很多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抽回手，抓起手机道：“哈，我干脆再添一把火！希望能有些变化吧。” 很快汤佳怡就看到了马竞刚刚发出去的东西，“比赛开始前说两句。玩家对《美猴王》的意见我们都看到了，但我想说的是，经典剧情和场景我们其实有在做，不过因为市场原因本作主要面向欧美市场，所以这些内容只能放在后面两部了。” 看完这些流沙河水怪、猪八戒背媳妇、唐僧骑白马的图片，汤佳怡很快抬起头，“第二部已经完成了？” 第777章 验收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到达目的地，雨水敲打车顶的啪嗒声就已经消失无踪，车窗玻璃上的雨痕水迹也变得原来越淡。 深吸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张许瑶升起电动车窗，转头对旁边的汤佳怡问道：“姐，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早就定好的？” “嗯？”汤女士转头看她，“说话没头没尾地，你想说什么？” “早就定好今年搞个大新闻啊，他弄出来了3a级别国产游戏，还一下子就是两款；你这边也正式转型，做起了婚恋网站，成功牵手免费送婚纱照，哈哈真是大手笔啊！我都想要赶紧找个男朋友了！” “这话我得录下来，回头许姨张叔一定会感谢我的，”汤佳怡拿出手机作势要录音。 “别别！”后者顿时急了，连忙伸手捂住手机，“我就是形容一下形容一下，暂时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 “你呀你！”汤佳怡伸手戳了一下对方额头，“我家芝芝都已经会打酱油了，你还这么优哉游哉的真是淡定…” “催婚老得快，”张许瑶孩子气地摇着头，摆出一副我就不听的架势。接着她忽然醒悟过来，忙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美猴王第二部还有婚恋网站是不是真的？” 作为粉丝数上亿的超级网红，马竞昨晚发布的那条围脖一发出去就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 本来他只是解释国内市场容量太小，还容不下大投资的3a大作，但是架不住深夜段子手实力歪楼。单纯的产品定位问题就被这帮人上升到更高层面，以期用争议话题收获更多点击点赞和转发。 他们的策略取得了成功，深更半夜美食党晒娃党爱宠党都下线睡觉去了，没有了他们的打扰，#猴哥出国#的话题一放出来立即收获大量关注并引起激烈争论，一派网友怒骂蜜蜂吃里扒外跪舔老外，一派网友表示声援摆事实讲道理，剩下的吃瓜群众则随缘点赞坐看热闹。 人气聚集自然带来话题热度的迅速增加，等到张许瑶早上习惯性打开围脖，她就看到猴哥赫然已经爬到了热搜榜话题榜第一位。现在既然有机会直面权威人士，张老师当然要好好打听打听。 不过汤佳怡却不配合，摇头道：“美猴王有没有第二部，这个你得问蜜蜂游戏，或者直接去问你哥。” “这还保密啊？网上早就传开啦！说他放出来的那些图片是第二部截图，还说第一部是五行山猴王重出世，第二部则是天下大乱晋僧取经，我看了也觉得很靠谱的样子。” “靠谱什么啊？都是你们瞎想脑补的。” “怎么会是瞎想呢？唐三藏是金蝉子第十次转世，九代人刚好是二百多年，也就是说游戏开始时刚好是金蝉子一世去西天取经。本来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保护他会被沙僧吃掉只剩个落水不沉的骷颅头，但是现在有了玩家扮演的猴先锋，他自然不会这么倒霉，等到集齐猪八戒沙僧白龙马，西游团提前200年成型，想想就带感啊！” 张许瑶越说越兴奋，伸手比划道：“一想到可以拳打牛魔王脚踩红孩儿，我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汤佳怡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戳破某人的美梦，“第二部其实还没确定，要看第一部的销售情况确定，要是卖不动自然没有第二部，要是海外版卖得好，肯定继续现在的风格。只有中文版卖得足够好，才会为国内玩家带来更多原著内容，否则还会和现在一样，变成披着国产皮的欧美游戏。” 只是这个要求实在有点高，基本上很难做到。 截至目前，销量最高的中文p游戏是疯狂足球系列，累计超过千万份。其中光是疯3就有400万份，而且随着欧洲杯热潮的继续高涨，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刷新着。不过这个系列的特色是低消费门槛及大量付费解锁内容，只要几块钱就可以买到拥有基本功能的基础版，卖得最多的也是这种版本，而真正花费数百元购买完整版的玩家就要少很多了。 毕竟玩家总量就那么多，喜欢足球游戏并且乐于尝试新系列的数量自然不算***主机保有量虽高，但有相当一部分设备是被买回去当中家用电脑、客厅电脑用的，蜜蜂游戏从来不提真正用来打游戏的机器占比，想来这个数字应该不甚乐观。 听她说明情况，张许瑶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她其实蛮喜欢这款游戏的，因为可以在里面用自制机关傀儡并用手脚驾驶，这显然很对她这个机甲控的胃口。本来还想着第二部出炉后开着机甲去取经呢，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那些截图是怎么回事？”她决定抢救一下自己的西游梦。 “都是专门制作的g图片，当初联系央婶购买电视剧形象使用权时专门做了这些图片，用来表明改编诚意。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游戏里的孙悟空和86版非常像么？” “没看出来，猴哥就在开场g里出过场，还是灰头土脸黑不溜秋的，谁看得清啊？啊！” 汤佳怡以及前座的温芸都被她这声突兀的叫喊吸引了注意力，只有司机师傅依旧不为所动，双手稳稳地控制着方向盘，确保汽车不会左右乱晃。 “这么说，美猴王第二部其实还没开始做，那些图片也只是单纯的宣传图片，我哥其实是在放鸽子忽悠人？” “也不算是忽悠吧，他又没说那些图片就是新内容的截图，第二部有什么内容都是网友自己的解读，你不也脑补了一个晋僧取经的版本么？” “可他也没反驳辟谣，反倒默认坐看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坏，策划们肯定在收集各方面的反馈，要是支持的人足够多，没准第二部真是晋僧取经呢。” “算了不说了，心塞！”张许瑶摇手换了个话题，“对了，姐姐你咋想起来要做婚恋网站了？” 缓缓摇头，“婚恋这块太麻烦，我没打算涉足，缘梦不是婚恋交友类的网站。” “近墨者黑，姐姐你也变得爱骗人了！” “好吧，等到地方了你就能自己找到答案，今天咱们要去的就是缘梦总部。” “那多麻烦啊，”大眼睛眨啊眨，张老师试图发动卖萌攻势，结果却看到汤佳怡坦然拿起平板不看自己，只好悻悻道：“那好吧。” 还好目的地并不算远，绕过一片雨后山林，汽车就在一处白色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刚刚停稳，张许瑶就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穿过打开的院门朝那栋楼房跑去，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听着小凉鞋敲打地面的啪嗒声越来越远，汤佳怡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是这么疯，看来一点儿没长大啊！” 温芸转身递过来雨伞，闻言接话道：“张老师这是活得洒脱没烦恼，我就很羡慕她这种心态呢。” “不过是没心没肺罢了，”轻轻摇头，汤佳怡开门撑伞下车，已经站在了车外。 骤雨初歇，空气中却还有着稀疏雨丝随风飘舞，穿着粉色恤蓝色牛仔裙的张许瑶表示这点小毛毛雨无所谓，直接不遮不挡地跑出去。 然而汤女士却无法效仿，不光是身份不允许，还有就是她身上这条过膝白裙给拖了后腿。这条设计师手工缝制的裙子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的好身材，却又不会失之艳俗，可问题是白色布料沾水容易出问题，单薄的夏装布料尤甚，为了避免等下出现尴尬意外，还是早作预防的好。 看到温芸也已经下车站到自己身边，汤总手指前方，“走，过去看看你们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后者微微低头，笑着接话道：“保证不让你失望。” 在汤佳怡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后，温芸也得到了外放的机会，眼前这个项目虽是汤佳怡主导的，但实际带领团队干活的却是她。即便之前因为经验问题出过一些小波折，如今也已然整改完善。所以她满是自信的当先领路，带着自家老板走进了这处院子。 红砖的院墙上爬着爬山虎和牵牛花，院子里的空地上也栽种着各色花卉，把这里打扮地宛若公园。 虽有院墙以及背后山林阻挡，刚才的风雨还是给满园花木带来少许破坏，让落叶残花出现在直通主楼的甬道上。好在数量不多，有这些许落英点缀反倒渲染出静谧安宁的气氛，让两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少许。 中间的楼房前面，张许瑶正举着手机和门口的雕塑合影，应景的惊喜中箭、常规的剪刀猫拳、过时的牙疼腰酸，各种姿势不断轮替。 被她抱在怀里的正是金发雪肤手执金弓金箭的丘比特。这院子里的雕塑都经由3打印工艺制造并喷绘上色，在光屁屁小爱神旁边的石台上，还有系着红肚兜的红线童子，中西合璧倒也显得热闹欢乐。 3打印电脑喷绘带来灵活生动的雕塑外观，比常见灰色石雕要好看许多。至于染料风化褪色需要定期更换的问题，问题其实也不大，因为这些雕塑都是温芸拉来的免费赞助。在汤佳怡身边工作的经历，让她迅速积累起了第一笔人脉，这次全砸在这个项目上面了。 这栋建筑总共三层16个大小房间，同样是她拉来的赞助。不过确是来自大老板汤女士，后者当初买下这座独栋别墅本打算在此安家，最后却因为蜂园的原因搬去了岛外，房子就此空置下来，正好拿来再利用。 大老板不光免费提供了物业，还赞助了一笔装修基金让她们把房子里外收拾了一番。别墅本是当年流行的现代简约风格，被她们请来设计师重新修改专修，改动部分结构增添装饰和小雕塑让它看起来更加符合时下审美眼光。只是可能稍微有点儿改过头，过分强调唯美浪漫元素，使得这栋房子风格偏向柔美，女性化特征有些重。 看到汤佳怡温芸两人没理会自己就走进了房子，张许瑶连忙收起手机迈步跟上。 穿过白色工艺大门时，她的目光在精致的鎏金门牌上停留了一瞬，追上两人后好奇地问道：“梦想路01号，缘梦庄园，原来这里就是缘梦网的总部啊？” 汤佳怡没有接话，温芸这个地主开口介绍道：“那个名字是员工们投票起的，只是放在门上图好看罢了，真正的门牌在外面院墙上挂着。” “我没仔细看，”张许瑶吐了吐小舌头，接着转向汤佳怡说道：“姐，你还说不是缘梦不是婚恋网站，这都把爱神和红线童子摆门口了！” “额，这个有点儿小误会，”温芸插话道，“那些雕塑都是我拉来的赞助，免费的东西自然不能太讲究，有什么就用什么，这两个还是我挑了好久的，外观完好能凑成一对儿。” “还可以这样？”幸好没在喝水，不然张老师绝对要笑喷。 “那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啊？”她又追问道，“反正官网上那个免费送婚纱照的公告总不会是无聊黑客或者临时工挂上去的吧？” “公告是真的，不过你可能没看仔细。我们写的是任何人可以凭结婚证图片免费获得虚拟婚纱照一张。” “虚拟的？婚纱照还怎么虚拟？” “合成呗，ps修图换头你总听说过吧？”汤佳怡笑答。 “啊？闹了半天，答案其实是姐你开了家p图公司？” “p图也有三六九等的，我们可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汤总辩解道，“对了，这家公司之所以叫缘梦，就因为当初是你和圆梦计划给我的灵感。” “和我有什么关系？”张老师突然变高了，变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 “你跟我说圆梦其实是公益性质的线上旅游，可惜没有留影纪念功能有些遗憾，”汤佳怡说道：“我觉得这想法很好，就委托蜜蜂研究院开发解决方案，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缘梦。” “所以把我叫过来，就是要给我专利费点子费，然后让我当代言人是吧？” “点子费没有，代言人可以有，只要你能坚持得下来。” 第778章 完全模式 很快，张许瑶就见识到了啥叫高技术的p图。 温芸站在一台看起来像是电脑眼光机的设备跟前示意她坐到对面，“这是面部扫描仪，可以自动完成人脸3建模和纹理采集，你只需要坐过来抓着这个，然后按照提示去做就好。” 张老师没怎么犹豫就坐了上去，双手抓住扶手把头探到像是竖起脸盆的采集器里面，盯着里面的小屏幕。然后耳边就传来语音提示：“即将开始第一次扫描，请保持头部不动”。 她是依言照做，眼前亮起一些灯光又渐次熄灭，接着提示声音再次响起：“即将开始第二次扫描，请模仿图示表情并保持不动”。后面还有第三次第四次，要求的表情各不相同，张许瑶也只能勉强坚持毕竟不甘心半途而废。 一通折腾下来，等到”采集完成，谢谢合作“的声音响起，她甚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梗着有些发木的脖子从上面下来，转过身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花儿太麻烦，咋不干啦妮们另请高明吧！“ 说话时她还在用双手揉脸捏脖子，这句话也被揉得变了形状，引的旁边两位女士脸上露出会心笑容，连带着旁边操作机器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笑了起来。”你们怎么还笑的出来？设备问题这么多，将来还怎么种庄稼，啊不，是拿出去赚钱？” 汤佳怡勾勾手示意她过来坐下，推给她一杯果茶，这才说道：“放心，这个问题我们早就发现了，这套设备并不会用在实际业务上面。” 温芸补充道：“张老师是不是把我们网站忘掉了？” “网站？”被她这么一提醒，张许瑶反应过来，用户只要在缘梦网上传照片就能得到换头照片，根本用不到这套复杂的设备和程序。然后她就怒气上涌，瞪瞪怡姐用瞅瞅温芸：“你们两个，折腾人有意思么？我差点被整成面瘫啦！” “机器当然有用啊，”对恶作剧指控避而不答，汤佳怡笑道：“至少它做出来的效果就比普通照片抠图要好很多，差别就像电影和电视的区别一样明显。” “而且模型的有效期相当长，只要你不去垫鼻子削下巴，它就可以一直用好几年，”温芸补充道。 “还要好几年？”张老师表示我很生气，“虚假广告是违法新广告法的！” “好吧不逗你了，”汤佳怡掏出手机，一番操作后推给她，“你看看这个。” 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张许瑶发现上面正在播放在线视频，一位古装仙子正在空中跳舞，轻歌曼舞姿态舒展仙气飘飘。 仙子忽然上跃空翻，再落下时依然换了一身衣服，舞蹈风格也发生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精致光洁的小脸。 再仔细看去，她赫然发现主角居然就是对面的佳怡姐，确切说是这位女仙用了她的脸，虽然妆容气质差异很大，但她万分确信这就是对方的脸。 在汤佳怡期待的目光中，张许瑶盯着屏幕看了好几分钟，终于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不对！脚型不对！你的脚趾不是这样的！” 前者只好收起准备好的说辞，无奈笑道：“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葩。” 即便她向来注重脚部保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脚趾被挤压变形的问题。张许瑶时常拉着她一起泡浴缸，自然清楚这一点。 温芸跟着补充了一句：“怡姐和你一样只采集了脸部数据，还没进行体型数据的采集，这个身体现在套用的是人工制作的预设模版，手指脚趾有些理想化了。” 张许瑶看向汤佳怡，后者同样看向她，”听见没？我也和你一样采集过了，这点儿困难完全不算什么，那些g电影用的面部捕捉系统用起来比这还要麻烦十几倍甚至更多！“”可人家演员有钱拿啊，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不是要钱嘛，给你！“汤总豪气地挥挥手，”小刘，把东西拿来。“ 看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被放到桌子上，张许瑶满是期待地问道：”现金用起来太麻烦，还是转账吧。“”刷！“回应她的却是一叠厚厚的黑字白纸，显然不是之前预想的大叠现金。”缘梦的代言协议，你先看看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可以修改，“温芸说道，她面前同样也有厚厚一叠文件，显然这就是签字仪式了。”还来真的啊？“张许瑶随口问了一句，手已经抓着文件开始一目十行看了起来。倒不担心怡姐会在条款上坑她，翻看更多是因为好奇心，想要找点亮点。 很快她就找到了，指着其中一条说道，”哈，'乙方指定将代言费全额捐赠给圆梦系列公益项目'，原来我是给你们打白工呀？“ 作为现任的圆梦大使，她很清楚地直到这些项目表面与蜜蜂无关，实际却接受全面帮助深受影响，因此说成是蜜蜂的项目也不算错误。蜜蜂和佳境一直在给这些项目捐钱，捐赠代言费不过是借她的名义倒一下手，钱款甚至不会经过她的帐号，她脸活期利息都收不到。 温芸本待解释几句，就看到对方已经刷刷刷写下自己名字，伸手把文件推过来要跟她交换签字。 看到协议书上的代言费金额，温芸只是稍一迟疑就爽快地在甲方签字处留下了自己名字。 协议书上代言金额那里本是空白，张老师自己填了个300万上去，给自己要了个相当于二线艺人的”高价“。 汤佳怡拿过签好的文件随意翻看着，”怎么不再添点儿凑个整数？“”这就行了，数字太大会被人骂不知天高地厚的，“张许瑶无所谓地摇摇手，”反正填再多我又拿不到。“ 小小吐槽一下，她站起来说道：“既然协议已成，我当然要认真履行义务，那什么体型采集怎么弄？“ 温芸同样站起来，转身招手：”小刘，带张老师去换衣服。“”怎么还要换衣服？“某人瞬间懵了，”找根皮尺量一下肩宽手长什么的不就行了，还换什么衣服？””皮尺量体是裁缝用的，回头要穿在你身上的可不是有弹性的布料，自然需要更精确的数据，“汤佳怡也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放心，这一步很快的，只要在机器里站一会就能搞定。“ 虽然心中不愿，无奈已经手快地签了协议，再加上放不下面子，张许瑶还是硬起头皮跟着名叫小刘的女员工走了。 等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形象已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来扎成马尾随意披在身后的长发被仔细地盘到了头顶，颈后的碎发都被仔细地输了上去，让她的脖子一片清爽。 更让她感到清凉的还是身上这件一次性的纸浴衣。这东西她也穿过几次并不陌生，问题是以往穿这个是为了做spa按摩方便，而这次却是临时遮羞。一想到里面穿着的衣服，她的步伐就忍不住迟缓扭捏起来，配合着含羞带怯的神情，看起来就像可怜羔羊一样惹人遐想。 某已婚妇女就表示自己不能忍，快走几步就要拉扯她的浴衣，”这里都是女人，你害个什么羞呀？“ 温芸她们专门为体型测量分设男部和女部，各自位于别墅的两边，基本上不会有隐1私泄露的问题。 这一下却没拉动，张许瑶抓得反倒更紧了，“别拉别拉，要扯坏了！” 接着后退半步看着对方，”姐你说实话，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故意折腾我？体型采集哪有要人脱光光的？太难为情了！“ “要是一般的体型采集自然可以穿体操服，不过我们这儿不行，上面有衣服遮挡，肌肉轮廓就看不清楚了。” “还是给我弄一般的好了，”张许瑶迈步朝更衣室走去，“这样穿太难为情了，你们确定没买错东西？” “人家模特都这么穿的，你要是嫌穿着难受，干脆把它们取下来直接天体行走自由奔放得了。反正这里都是熟人，我们也不会趁机偷拍你的视频拿去卖。 温芸拍了拍类似柱形浴室的体型采集器，“放心，这机器本身传统的摄影模块，不会记录任何可见光数据。体型数据的处理也是全自动，我们都不会知道你的三围数据。“”额，这样吧!”张老师灵机一动打算拉人下水，“怡姐你不是也没采集过身体数据么，干脆也一起来吧，还有芸姐你也来吧！””我身材不行还是算了吧！“温芸连忙拒绝，打定主意要做一个看客。 二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快走两步走到她身边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双臂，“那怎么行？还是一起吧！” “对了不用去换衣间了，直接就在这儿脱吧！反正没外人。” 紧闭的房门外，刘婧很没形象地把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墙角。 有她这个总经理助理带头，路过的员工纷纷凑过来一起扒起了门缝。只可惜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无论她们怎么聚精会神加摒住呼吸，听到耳朵里的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能听出来是有人在说话却无法分辨字音。 众人还是不愿放弃，依然贴在门上不愿离开，只有刘婧感觉不妙去了茶水间。 等她端着饮品返回，就看到木门已经打开，门口地上人叠人躺着好几个傻姑娘。显然是方面被突然拉开，贴在门上的几人猝不及防倒了一地。 看着这很有二次元即视感的一幕，她也不由莞尔，得意地站在边上围观她们，全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 等到这帮倒霉孩子被拉起来，纷纷四散而逃做鸟兽散，只留下依稀背影给四人。刘婧倒是想跑来着，偏偏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装不知道。好在温芸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 另外一边，汤佳怡和张许瑶已经回到摄影棚里，正在进行着下一步。 看到平安无事，刚才跑掉的员工又重新跑了回来，她们也对传说中的完全模式万分好奇。 缘梦的虚拟留影服务本质是工具化、程序化的g图片制作，通过设备采集或照片合成得到用户的虚拟模型，然后由其自主挑选场景服装道具，再摆好动作表情就可以开拍了。当然这样得到的图片会显得有些生硬有些假，还需要在渲染引擎上过一遍。渲染微调地越仔细深入，出来的成片效果自然越好，相应的成本也就越高。 不过限于成本与信息源，网站提供给用户的只能是比较粗略的合称图片，大约相当于国产电视剧的特效水平。看起来比蜜蜂相机采用景深算法和人脸识别的抠图功能“移形换景”要强很多，但是破绽依然有不少，只能靠着较小的分辨率以及瞎眼特效进行遮掩。 而作为代言人和老板娘，张许瑶和汤佳怡的待遇自然不一样，不但本身的虚拟人体要求更高，拿来合影的场景服装更加精细华丽，缘梦还为她们提供了增加代入感的神器两只n7头显。 她俩的体型面容数据会被输入专门开发的软件，再经过超级计算机的推演最终生成有着高度还原的肌肉和皮肤，足以以假乱真的虚拟人形。而这显然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还好暂时也用不上它们，本地生成的简易模型已经完全够用了。 所以众人就看到两女脸上罩着头显，站在一堆定制拍摄器材跟前，正旁若无人地伸手挥指，似乎在拨弄着什么。 这些设备是专门搭建的，四角有雷达定位基站朝向场中，无需佩戴任何额外设备就可以实现动作手势与表情的采集和识别。虽然精度赶不上两种专门的采集器，表情也只有下巴部分，但是用作辅助参考却也是足够了。 此刻两女就是在为自己挑选“拍照”背景以及穿的衣服，选定之后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她们的周围社身上。高端r系统带来高度拟真的环境，可以有效引动情绪刺激灵感，让表情和动作更加自然生动。缘梦原本的目标就是简化这套系统打造一站式r自拍方案，这显然有些艰难，所以现在只能用高光磨皮先凑活着。 第779章 消息 走出那栋小白楼时，张许瑶回头看了眼暮光中的建筑，幽幽说道：“哎，吸了一下午的合成香味，现在感觉连鼻子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耳边立即飘过来一句话，“请问一下，刚才在里面玩得很嗨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面对揶揄话语，张老师却是面不改色，坦然地开门上车熟练地系上安全带，这才说道：“一码归一码，就算是天然香气闻多了鼻子也会罢工受不了的，更何况你们这个模拟气味还是加量版的。” “说到底还是你太贪心，正常人可不行一次体验这么多场景和服装，”汤佳怡在她身边坐好并招呼司机开车，这才对她说道：“怎么样，自讨苦吃了吧？” “我也没想到场景和衣服居然辣么多啊，”后者苦笑道，“然后，人家一激动就收不住手了。不过老实说，这套有味道的环境风系统的还是不错的，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以为时空错乱了呢，要是把气味再淡一些就更好了。” 这套“环境风模拟试验系统”全世界只有四套，除了缘梦的两套，剩下两套都在蜜蜂研究院封存着。当初开发团队创造性地将气味合成器与立体冷暖风系统结合起来，希望为r的虚拟世界引入了“环境风”这个元素。置身其中，用户可以真切感受到阿尔卑斯的冰雪气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味道、迈阿密海滩的淡淡腥味与如潮热浪，沉浸感自然得以大幅度提升。 当然时空错乱什么的只是张许瑶的溢美之辞，毕竟还没有完美实现触觉模拟，手摸不到脚踩不到很容易让人出戏。再加上环绕冷暖风系统带来的成本和体型问题，这项技术一直并没能成功商用，最终在今年被摆上了“蜜蜂超市”的货架。倒是有南方的家电厂看中了它，拿到使用授权将其用在高端电风扇上面，还打出了所谓“带你环绕世界”口号，而且居然卖得很不错。风扇只需要提供几种主流组合就可以，实现难度大大自然降低。 所以听她提起风模拟系统，汤佳怡第一时间想起那款风扇，笑着说道：“正好，我这里还有好几张‘世界风’的礼品券，给你要不？” “算啦不用了，”张老师当然表示拒绝，“宿舍有空调，根本用不上风扇。” “不太热的时候用风扇更省电，低碳生活从你我做起哈，”汤佳怡拿起手机继续推销。 “嘿！什么低碳还不是你们这些大老板说的算，当初推广电动车平衡车的时候说电动更环保，现在换上自行车了又说人力最环保还能锻炼身体有益健康，好赖话都被你们说完了。” 汤佳怡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蜂园和蜂校引入自行车是因为有些地方路面不平，平衡车过不去。而且这里面也涉及一些公司策略上的调整。” 元器件价格的下降让蜜蜂等平衡车厂家受益的同时，也让传承自时代的“床板工厂”看到了商机，买来电机、电池、控制主板，装在仿制的外壳里面就能造出这种时髦产品。然后大厂就悲剧了，论成本他们真心不是没质检没售后甚至没社保的山寨小厂的对手，正面承受后者低价竞争的同时，时不时还要被后者的糟糕质量连累到。 在竞争对手通过国际合并抱团取暖时，蜜蜂平衡车却选择了改变定位，从原先的时尚交通工具变成人员与物资智能输送平台，毕竟无人驾驶技术现在还不是大白菜，能够为他们筑起利润的壁垒。作为样板产品，蜂园里的平衡车也进行了升级与更换，有了固定的停靠站点，不再像以前那么自由。 相应的，踩着平衡车到处溜达的身影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骑着小马自行车给手机充电的所谓零碳党。小马智能自行车前头的袖珍仪表盘早就被换成了手机支架，以便用户直接使用自己的手机导航软件，同时车架电池组还能为手机提供充电服务，部分解决了手机续航不给力的痛点。 然而张许瑶却不喜欢这个改动，因为新版骑起来比以前要费劲不少。这是因为控制系统调高了助力模式的开启条件，以便给手机保留电量，不然充电变“放电“用户一定会骂娘的。 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反正我不喜欢发电自行车，骑起来太累了。” 看到汤佳怡掌中手机，她又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我突然有个新灵感，你们完全可以用这些景点和服装资源做个手机app，然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虚拟旅游被拆穿了。” “你说的应用去年就有了，”汤女士先是否定了她的创意，然后看着她道：“而且许姨担心的也不是这个，我觉得你穿婚纱的那些照片可以才是她想要的，给她看看应该会很不错。” “别别！千万别！”张老师顿时急了，抓住汤佳怡的手说道：“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做，你要是发过去了她铁定要飞过来看女婿，到时候就算网上现租一个也来不及。” “你租过？” 被对方饶有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再厚的脸皮也是顶不住，张许瑶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妈要是知道我租男友骗她，绝对会跟我断绝母女关系的。我就是看过这方面的新闻，想起来随口一说罢了。” “你呀，”汤佳怡长叹一声，张口吐出一个让对方目瞪口呆的消息，“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姨和张叔下学期就会调来这边任职了。” 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张许瑶苦笑道：“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家人团聚还不是好消息？” “好吧，算你有理。我爸我妈辞职进了蜜蜂教育这个我知道，不过老家那边的新学校不是还没盖好么？” “那边的学校是还没盖好，可人已经招进来了，总不能让老师们去工地上班吧？正好安排这些学校的老师来鹭岛培训，顺便安排没有两证的老师去考证，反正普通话等级和教师资格都是全国通用的。” “其实去工地搬砖也是不错的，收入高不说还能锻炼身体和精神。” “你去过？” “没有没有，我听网友说的，”张许瑶叹了口气：“姐姐啊，这回你们可是害惨我了！” “我害你什么了？”某人明知故问。 后者顿时语塞，总不能说姐姐你在家乡盖学校是错的吧？ 国人多有衣锦还乡造福乡梓的传统习惯，也对成功人士有这方面的心里预期，马竞夫妇自然也不能免俗，很早就开始回报家乡，带去了不少积极的改变。这一次，他们没有把目光局限于平县老家，而是放大到了整个秦省范围。 根据年初时与省教育厅达成的协议，蜜蜂教育将在省厅的统一安排下，于条件合适的地方开办不少于二十家“尚军学校”，这些用马父名字命名的学校将实行12年制小初高完全教育，同时马竞夫妇也承诺将为学校运营持续提供补贴，以便降低学费标准使其可以惠及更多普通家庭。 虽然因为人口结构的问题，很多地方出现了生源不足学校大量裁撤的情况，但在大中城市却没有这个问题。生源聚集之下，知名学校更是成了比公园地铁还要厉害的房价倍增器。这种情况下，已经多次证明成功的蜜蜂模式来到秦省，自然会受到从上到下的欢迎。 协议一经签订，蜜蜂教育果然发挥出了民营企业的主观能动性，在部分学校待定、余下校址在建，还没有一所完整校园的情况下，就雷厉风行地展开了教职员工的招聘工作。除了从今年应届大学生中招录新人，他们还从国内外挖了不少资深老手过来充实教学实力。 上次成立杨县示范学校，鹭岛蜜蜂学校就做了很大贡献，借调了相当数量的中青年骨干教职工支援内地建设，毕竟大家用的都是同一套教学体系，这些“老人”调过去可以更快上手。只是这次摊子铺的太大，等不及内部造血这才被迫对外招录教师，然后总部培训就成了题中应有之意。 把人拉到鹭岛来，既可以安排人手进行技能培训、考证辅导，还可以增强教职工的荣誉感和归属感，对于团队建设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苦了某位躲家不归的女老师。 上次支援杨县时，因为上面开出来的条件实在太好，承诺待遇提升将来还有机会调出来，她们“平县帮”就有几个人动心报名过去了。等到条件落实，没赶上趟的人后悔不迭，这次看到机会也都跟了过去，不过两次都没有张老师的名字，因为不想离家太近受约束。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不回去老爸老妈却追了过来，顿时就让张许瑶受惊不小，心里登时腾起辞职出去躲一段时间的想法。 “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遭，”汤佳怡小声开解她道：“你仔细想想，去年许姨怎么跟你说的，今年又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你找到男朋友了没？什么时候结婚啊？咱家要求也不高，没有遗传病对你好就行了’什么的。哎，去年还有身体健康长相周正呢，剩女真是会贬值啊！” “知道贬值还不赶紧找人把自己嫁掉？” “不着急不着急，看中这些外在自然非我良人。” 说完这句话，张许瑶又叹了口气，这是这次的情绪却完全不同。 实际上在怡姐刻意提醒后，她也立即想到了家里的变化。除了不断降低的女婿标准，家里其实也不怎么催她赶紧结婚了，过年时老妈虽然还提过相亲的事情，却不像往年那样把时间地点人物交待的一清二楚，就差压着她过去赴约了。 想通这一点，张许瑶道：“算了，来就来吧，只希望到时候别又吵起来就好。” “吵起来不是正合你意，刚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家出走？” “也可能夏天没过我就找到自己的p日neha日ng，然后皆大欢喜问题全消。” 点点头，汤佳怡道：“是哦，看来我得跟他们说说，接下来给你多安排些通告。” “什么意思，想要压榨免费劳动力啊？” “我是怕你太宅了结果躲在深闺无人识，只有让你多出来透透气曝曝光让更多人知道你，才可能有人脑子来电突然看中你呀。” “好歹我也是粉丝几百万的网红诶，怎么会没人认识呢？好吧，虽然没你们两口子多…” 张老师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索性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高考成绩快出来了，姐你知道蜜蜂博士考得怎么样，能上985不？” “试卷当时就封存了，我跟你一样是两眼一抹黑，你还不如多刷刷蜂十二的围脖。” 蜜蜂研究院精擅人工智能，蜜蜂教育擅长解答高考题，两方面强强联合打造的“rb蜜蜂博士”智能系统自然拥有非常高的“考商”。去年时这套系统曾在场外模拟中取得不错的成绩，这大大鼓励了团队以及集团的信心，专门为博士征集试题进行专门特训。而在前段时间，两台搭载“博士”的电脑终于被送进了高考考场，在断网且有人监考的情况下参加了文理科目的全部考试。 “我有关注啊，不过好奇怪这段时间蜂十二围脖根本没更新。明明标准答案都已经出来了，他们既不说客观题部分成绩怎么样，也不给我们看蜜蜂博士的作文卷子，不管留言还是私信都没有反应，感觉就像是怕事情暴露细软跑一样！” “哈哈，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汤佳怡笑了笑，“他们没跑，还在蜜蜂研究院二栋12楼，有时间你可以过去找他们当面谈谈。” 听见这话，对方却是回以明显的斜眼，“我连研究院大门都进不去好伐？” 汤佳怡坦然摊手，“你进不去我也进不去呀，那里可是你家竞哥哥的心头肉掌中宝，你还是直接问他会比较快捷一些。” 第780章 小木匠 土豪请客，自然不能去路边小店，而那些高档地方又都非常讲究吃饭的仪式感，看起来上菜速度很快，可是等你吃完却发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了。所以当汽车在青年教师公寓门口停下，张许瑶从里面走出来时，正好看见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在东方的夜空之上。 因为上午那场急雨的关系，本就不错的空气质量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天空晴朗无云让这轮明月可以把皎洁月光遍照大地，指引着晚归路人家的方向。 可惜大部分路面都被路灯光芒所霸占，想要踩着月光回家还得绕路走花园小径才行，这让她微微有些遗憾。当然也就只是一点点，毕竟大多数时候路灯还是比月亮靠谱的。 开门进屋，关门上锁，把手包手机钥匙丢在玄关柜上面，然后她两下蹬掉脚下的凉鞋，又很自然地把手伸向恤下摆。把恤和牛仔裙全部脱掉丢在沙发上，接着又麻利地解开bra一样丢了过去，全身只剩一条白色小裤裤的张许瑶这才踩着拖鞋朝浴室走去。睡觉之前泡个澡，有助于放松身体舒缓疲劳，然后才能晚上睡的香。 虽说鹭岛房价全国一流，但是对外块不断的张老师来说搞定首付却是没有问题的，要是地段偏些面积小些，再申请到集团的购房补助，全款拿下也不是做不到。然而她却始终没有起过买房搬出去住的想法，依然赖在青年教师公寓里面不挪窝，没有人能把她拐进婚姻的牢笼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舍不得公寓这里便捷的生活设施，毕竟一般小区里可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躺进温暖的浴缸里，让洁白的泡沫逐渐漫过全身，唯独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听着音乐哼着歌，小日子别提有多逍遥了。 然而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却打断了她的小幸福，只能伸出沾满泡沫的右手，抓起墙壁上固定着的浴室电话。来电是打到她的手机上的，然后被智慧家庭系统转接到了浴室这里。 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她迅速转换情绪，甜甜地喊了一声：“爸？” 还好对面并不是电信诈骗分子，老张那浑厚的男中音很快从听筒中传出，表示对女儿寄给自己的父亲节礼物甚是满意。同时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你爸妈要过来鹭岛和你团聚啦！ 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心里早有准备，不过张爸告诉她的最新版还是把她吓得坐了起来。原来对方拨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却是让她等下去机场接机，因为许可老师正在飞往鹭岛的路上，飞机还有一个小时降落。 被这个消息一打搅，张许瑶再没了舒服泡澡的心情，把电话挂好她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扯过长毛巾擦拭身体，她还在喃喃低语：“我真傻，真的，早就应该想到的！” 许老师今年教的还是高三毕业班，所以高考过后她就会轻闲下来，有着充足的时间办理离职手续以及安排家事。拖到现在才过来，其实已经算晚了。经过汤佳怡之前的铺垫与开导，她已经接受了老妈将至这件事情，不过以后回来和1小时后就到显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层次，为此手忙脚乱一番却是免不了的。 擦干身上水迹，甚至顾不得去卧室换上宽松睡衣，她就哀嚎一声扑向洗衣机。 洗衣机里正堆满她自己换下来待洗的衣物，花花绿绿地塞满了整个内桶，还有一些实在塞不下只能放在旁边的脸盆里面。夏天出汗多衣服要勤于换洗，不过张老师却只做到了前半部分，换下来的衣服她都没有立即清洗，而是攒满一桶等到周末再集中处理。因为上午有雨下午出门，预定好的洗衣任务就被暂时搁置起来。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还有一整天时间可以用来洗衣晾晒，但是和老妈要来这件事撞到一起，这一桶加一盆的脏衣服却是让她感到尴尬脸红。 特别是其中几件黑色和粉色的丝质衣服，款式明显偏向成熟风，却是女儿不愿让妈妈看见的。 现在洗是来不及了，只能找个袋子先把这些衣服装起来，然后她又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卧室。 倒不是突然觉得冷了，而是她忽然想到卧室里还有更不能让妈妈看见的东西。与其用它们试探老妈的承受底线和自己的游说功力，还不如全部收起来藏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忙完这些，张许瑶甚至都没时间瘫坐在沙发上喘会气，匆匆换了一套衣服的她就拿着手机提着垃圾袋出了门。不收拾不知道，动起手来她才发现家里居然有这么多东西要扔。 还好的是，张妈这趟乘坐的是海航班机而非从不晚点的俄航，等她着急忙慌地赶到机场，却发现飞机不出意外的晚点了。这让她总算有了一些个人时间，可以掏出手机发条状态什么的。 经常在围脖上晃悠，张许瑶自然知道那些调侃俄航的段子，知道”俄航无惧台风“以及“无论晚飞多久，俄航准点到达”，其实她也知道这只是人云亦云的小道消息完全当不得真，毕竟大家的飞机都差不多，航线也都是固定的，就算机长是前战斗机飞行员也不会带来任何增速buff，不过这却不影响她在围脖里面nea俄航的段子。 然后聊着聊着，她就忘了自己到机场来的目的。直到手机突然抖动起来显示有呼入电话，张许瑶才猛然醒悟过来，连忙站起来看向通道方向，果然看到老妈正拿着手机怒瞪着她。 本就在强势老妈跟前有些底气不足，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张老师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总算还好，许老师顾忌到公共场合并没有当场发飙，不过冷着脸不说话却是免不了的。 不过许老师这次却是玩脱了，她的引而不发固然给女儿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却也给了对方充足的时间进行心理建设。 于是乎，两人回到公寓房间后许老师终于找到机会，深吸一口气就要发飙开批，就听见自家女儿用超快的语速对她说道：”妈，你的拖鞋在这里，房间还是原来那个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冰箱有些吃的要是肚子饿可以先垫垫，牙膏牙刷毛巾都在卫生间里，都是你喜欢的牌子。然后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觉了，下午被怡姐拉去帮忙可把我累惨了！“ 接下来就是”咣“得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张许瑶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客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许可只能叹了口气，悻悻地骂了一声“臭丫头”，然后换上拖鞋走进浴室。 耳边传来洗衣机运转时的嗡鸣声，张许瑶不由长出口气，心中暗道侥幸今晚总算可以敷衍过去了。那堆衣服要是她来洗一次就能搞定，因为她知道里面没有易褪色的衣服。不过张妈却不知道这一点，她一定会按照习惯把衣服按照材质颜色分成几堆再分开洗涤，等她忙完这些铁定没时间再过来跟自己唠嗑。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破墙的隔音有些不给力，有这嗡嗡嗡的魔音不断往耳朵里钻，早早睡觉也是不可能的了。 视线扫过一边的游戏机，她很快就有了主意，“反正睡不着，正好可以玩一会儿！”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张许瑶总能从蜜蜂那里得到一些小优待小特权，比如她的n7头显就已经提前解锁了模式，让她可以快人一步抢先体验r版《美猴王》。而且她的体感模块也是特别调整过的版本，可以站着玩坐着玩，也可以躺着玩趴着玩。虽然后两种模式下的操作体验并不算好，但是用在轻度玩法上就没有问题了。 麻利地脱掉外衣，取出感应手环和脚环戴好，张许瑶抓起n7就跳上了床。 很快r技术就把她带到了充满玄幻色彩的花果山，出现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前面。 看到简陋木屋出现在眼前，张许瑶脸上顿时浮现出欣慰自豪的笑容。 这间木屋虽然狭小且粗陋，却是她自己亲手在游戏里面盖起来的。半体感模式下的修建可不是人物角色拿着锤子随便敲敲那么简单，她必须自己完成结构设计、材料准备以及平整地基，然后再自己动手用一根根木材组装出完整的木屋。虽然难度不如现实中徒手盖房那么艰巨，却也不是什么轻松活计，由此带来的成就感自然也比普通的虚拟房屋要强烈许多。 在这间木屋外围是一排简陋的木棚，一些看起来很弱的妖兽鬼怪正在棚子里面工作着，这些便是她的手下们了。 游戏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直接套用东晋十六国背景，却选择原创了一个诸国混战的东胜神洲。 其实按照原著，如来对众菩萨罗汉说南赡部洲之人贪淫乐祸，需要他的三藏真经劝人为善，所以唐僧其实是南瞻部州东土大唐人士。而猴子出身的东胜神洲却是着墨甚少，只有傲来一个国家作为猴子的兵器库兼提款机。 不过到了游戏里面，官方还是按照多数人的习惯理解，把东土大唐放到了东胜神洲。这个改动也使得这片土地处处充斥着熟悉的味道：砖砌的四方城墙里居住着穿汉服说汉语的人民，日常使用的货币都是外圆内方的铜钱，各个国家也都能找到历史原型。 当然最大的不同还是，这个世界“天地灵气”充沛，妖魔仙神存在且不鲜见。 所以在完成下山任务，到人间世界走了一遭之后，她并没有急于踏上西行解救孙悟空的路途，反而让自己萌萌哒的母猴子瑶大王重返花果山，在水帘洞附近找了个山头安营扎寨建立了自己的这块地盘。 这自然是因为她早知道内幕消息，明白在灵气充沛的花果山多修炼一段时间并囤积实力，能够极大地降低游戏难度。 这游戏并没有传统的难度分档，而是通过给予玩家练级场所的办法来降低难度，完全可以在这里修炼到大妖实力再行出山，然后游戏就会变成“简单难度”，让玩家可以享受一路平推冲向五行山的乐趣。 之所以要蹲在花果山憋等级，却是因为张许瑶为自己选了一个地狱难度的目标，那就是实现自己曾经臆想过的“晋僧取经”。 在咨询过马竞这个制作人后，她发现提前取经完全是可行的，只要找到愿意前往西天取经的佛门高僧，就能以其为核心组织“山寨取经团”。然后顺利到达两洲交界之处就可以通关游戏，第一部只开放了东胜神洲地图，还去不了西天。 可问题是，这样的玩法却是妥妥的地狱级难度。 唐僧上路的时候，身边其实是有着观音菩萨安排的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和四值功曹等暗中予以保护。路上遇见的妖魔虽然知道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却都能忍者不第一时间打杀吃掉，偏偏要把他先关起来等猴子来了再吃，等猴子加入团队后更是可以随时呼叫二郎神、昂日星官、灵吉菩萨等场外支持团队予以法宝和火力支援。 而这些东西，在她准备组织的山寨团身上却是一样也无的。以游戏开始时猴先锋未能化形的战斗力，连寅将军、熊山君、特处士这些小妖怪都打不过，就更别提其他有名大妖了。所以张许瑶只好安心在花果山修炼憋等级，同时囤积自己的战斗物资，好让将来的取经路能够变得好走一些。 还好的是，游戏里的修炼并不需要像里那样吞吐天地元气日月精华，只要在灵气浓郁的地方呆着，法力值就会缓慢增加。积累到一定程度，完成通脉、雷劫等进阶任务就可以晋身下一个等阶。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游山玩水，抓宠寻宝，以及开发新产品。 虽然实力增长靠挂机，但是瑶大王和她的手下们还没到餐风饮露的境界，依然要为食物衣物而奔波。只能先客串木匠做些桌椅板凳木枪木盾什么的糊口，顺便等待机关术等级提升能够生产招牌产品可动傀儡的那一天。 第781章 代沟 身后传来敲门声，沈莫连忙长按侧键切换到第二套手机桌面，这才转头喊了声“请进！” 然后就看到老爸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儿子，在玩什么呢？” “没事在看朋友圈，好多人上传了毕业照，有些蛮有意思的，顺便给他们点个赞。” “这样啊，那怎么不见你给我和你妈点赞？”沈父笑呵呵问道。 “额，”沈莫一时语塞。 老爸老妈的社交帐号还是他给帮忙开通的，当时就互加好友和关注了，不过后来他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老两口经常转发一些类似19元鸭子不能吃和彩色塑料袋致癌之类的谣言，把沈莫弄得烦不胜烦。辟谣吧人家不耐烦听，不管吧看着烦，最后干脆屏蔽了他们，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真相自然是不能说的，沈莫只好把锅甩给了别人，说道：“我没看到呀，可能被刷到第二页去了。我朋友圈里有好几个水王，每天要发十几二十篇那种，很容易就把你们发的动态挤到后面去了。” 好在老沈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顺势坐在儿子床边，把自己手机递过去，“儿子，你看看这个！” 这是一支银灰色翻盖手机，厚重沉稳看起来很像10年前的流行风格，不过内里却是触摸屏和智能系统，功能一点儿也不落伍。 蜜蜂同学再次表现出了高速度，拿到ai商标后很快就推出了这款复刻版a8手机。除了屏幕小了点厚度大了点以外，并没有明显的缺点，结实抗摔的结构以及“复古”的实体键盘更是受到许多功能机用户的欢迎。 沈莫手上这支便是他买来送给自家老爸的父亲节礼物，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对方的称赞。 拇指拨动翻盖，屏幕上出现一张老男人小男人一个娃的合影，上下滑动键盘翻页看了下开头和结尾，沈莫抬头问道：“这不是蜜蜂内部活动的报道嘛，怎么扩散到外面来了？” “朋友圈里的转的，我觉得这样的活动非常好很有意义。” 沈莫笑了，“老爸你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半小时后，沈莫吐吐舌头，对着紧闭的房门小声吐槽：“一个父亲节活动就把你打动了，老爸你的收买成本可真低。要是他们再来个爱孝薪计划，你还不得押着我去蜜蜂求职呀？” 爱孝薪是北方一家网游公司的特色福利，公司每年拿出一个亿给全体员工的直系亲属“发工资”，希望通过“收买父母”来加强员工的向心力和团队凝聚力。这个福利实在太有特色，消息很快就在网上流传开来，并顺利加入“别人家公司的福利”豪华套餐。 不过这家公司后来的境遇却不是很好，因为没有抓住移动互联网的风口，这家公司遭遇了核心产品老化、收入大幅下降的窘境，依然不复当初的风光，曾经被津津乐道的高福利也变成了“公司因为福利太好被员工吃黄了”的调侃段子。 公司当然不是被员工吃穷的，他们的问题是大家都忙着追求人神合一的终极境界去了，产品研发上面自然不太上心。毕竟成神面前，kpi什么的都是浮云。 吐槽过后，沈莫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别人家的公司没被员工吃黄，他的公司却是要被员工吃黄了。 这段时间磨盘科技表现很是不好，在度过了最初的新鲜期后，“二丫机器人”迅速失宠订单下滑得厉害。主力产品熄火，员工工资社保基金却不能中断，公司现金流自然会出问题。 其实以前他和吴攀在网上销售自制产品时也遇到青黄不接的问题，都是靠着之前的积蓄撑过去的。不过那时的他们其实是在无证经营，产品没有经过强制认证、收入也没有照章纳税，必要开支平白少了一大块才让他们获得了比较好看的利润数据。然而等到正式成立公司，这些成本就再没办法逃避，利润因此下降不少，再加上主力产品突然销售不力，自然连累整个公司进入了亏损轨道。 简单来说，这家大学生创业小企业遭遇了成长的阵痛，要是能扛过去确立健康稳定的主营业务，就可以继续存在下去乃至发展壮大，否则就只能和千千万万的初创企业一样彻底消失。 虽然沈莫一直瞒着家里，可他却忘了老沈同志如今也是上网一族，消息比以往灵通不少，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再去看看磨盘网店的月销量，自然明白这家小公司一定是出了问题。 不过他的解决办法却是有些简单粗暴，直接跑过来劝说儿子放弃创业想法，找个好单位安安稳稳上班去。 毕竟在沈爸这样的过来人看来，自主创业什么的说起来很美好，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淘汰率非常高，成功者总是少数总的少数。而现在饥一顿饱一顿的磨盘科技显然就在失败崩溃的边缘，与其拖着受罪，还不如一了百了结束了它然后找家好单位上班。而放眼全市，除了少数央企分支机构，蜜蜂集团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去处，恰好沈莫还有关系在那边，有条件不利用简直就是在犯罪。 实际上，沈莫也曾考虑过加入蜜蜂，并且顺利通过笔试面试拿到了ffer，不过在最后阶段却被他放弃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被女友孙湉鄙视了。本来她和齐琳琳都说好了要去gyz和马夫人一起做衣服，最后却因为男友的关系选择加入磨盘科技，成了四位创始人之一。然而两姑娘为了爱情投奔过来，结果磨盘自己却要坚持不下去了，这可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当然，这也不是沈莫吴攀哥俩愿意看到的结果。这家公司不但是哥俩的事业起点，也是他们的爱情基地，能不能逃过毕业就失恋的魔咒可就靠它了，要是公司倒闭众人星散，最终自然难逃劳燕分飞的结局。 还好的是，他们秘密开发的新产品已然接近完工，要是新产品上线后反映良好，公司的现金流就会得到极大改善，到时自然能顺利挺过倒闭关口。磨盘毕竟是只有一家小公司，员工没多少设备全靠租，运营成本也没多高，这也是小公司的特点，底子太薄严重依赖现金流，收入稳定就能活否则就是死。 重新拿起手机，沈莫用手势解锁第一桌面，视线再次落到桌面上的放大镜图标上，“希望这次能成功吧！” 在ui设计语言里面，放大镜通常代表着搜索、查找，不过这款应用却不是这一类型，所以在蓝色的镜片圆圈里多了一道朦胧的美女侧影，为这款应用带来一抹嗳昧的粉红气息。 老爹过来时，他故意切换到第二桌面，就是因为不想被对方看见它。 因为这是他们的新产品，ar工具应用《超级透视器》，也可以说是风格独特的单机手游。 倒不是要对家人保密，而是这款应用的内容有些猥琐，沈莫害怕被老爹暴揍一顿然后勒令删除源代码。 虽然已经是成年人并且实现经济独1立，但是童年和少年时留下的心理痕迹却没有那么容易抹除，老爹的权威还是很让他惧怕的。 当初之所以选择做手机游戏，就是看中了这类产品以小博大的特点。小游戏更加看中创意，开发成本非常低，只要能够流行走红，短期内就能够爆发出非常强大的经济效益，是真真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小妾变老婆”。 只不过全世界的游戏应用数以十万计，真正能够走红的只有几百几千，竞争激烈之下宣传推广、刷榜博名次的成本也越来越高，后来者想要复制水果忍者愤怒小鸟的成功也越来越难。这种情况下，题材玩法的选择就越发显得重要起来，消除、跑酷、塔防已然泛滥成灾，卡牌、rpg、养成体量太大小公司玩不起，然后他们就想到了“食色性也”。 作为生命本能的衍生品，铯情内容固然低俗却拥有极其强烈的号召力，借此成功的产品不知凡几，吸引着一代代人跳坑。沈莫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之所以选择这个路线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传闻已久的手游版号制度终于落地，任何国内发行的手机游戏都必须走流程申请数字出版，为小工作室带来了额外的运营成本。这种情况下，他们索性选择放弃国内市场直接把目标放到海外，反正作为业界新人兼穷人，他们在国内外都没有宣传推广能力，还不如寄希望于这类游戏特有的自宣传优势。 早在触屏智能手机的“远古时代”，就有岛国公司将“妄撮”系列透视可撕杂志搬到iphne上面，用户滑动手指模拟撕扯衣服，可以看到女模特衣服下的风景。因为可以激发强烈的幻想情绪，这款游戏迅速在全球范围内流行起来，出现了大量破解移植或者模仿者。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类游戏很快遭到苹果封杀，最终迅速过气。 虽然厂商积极转战安卓平台，但因为这种游戏的制作过于简单，有十几个漂亮模特、几十套普通衣服就能做出来，导致这类游戏迅速泛滥，彼此争抢市场结果谁都吃不饱，所以很快这阵风就消失了。 磨盘科技制作的这款《超级透视器》和妄撮系列玩法类似，都是透视衣服激发幻想，但其中的技术含量却高了不少。后者的内容都是固定的，重复可玩性相当差，这也是其迅速过气的原因之一，而前者却号称能让手机变成透视仪，只要用后置镜头对准目标，就能看到对方衣服下面穿了什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普通手机的影像传感器根本不支持传说中的“近红外波段”。而所谓红外照射、红外成像的透视摄像机，其实际成像效果也相当有限，只能显示物体轮廓却无法区分细节，想要达到广告图中的效果还是直接ps来的更加方便快捷。 “超透”其实是利用ar技术，在真实影像上实时叠加一个预设的图像，从而模拟出透视的效果。所以它的技术难点便在于身体轮廓的识别与动态跟踪，以及“透视”图像的匹配上面，只有身材肤色乃至伤疤纹身和着装风格都能匹配上，才能营造出最佳的透视体验。而且“透视”图像的多寡也影响着这款应用的重复可玩性，不能让所有人都穿上同款内依裤，否则用户很快就会抛弃它。 想要在手机上实现这些，显然有很大难度，所以“超透”选择了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即绕过现实直击二次元，把被透视的对象锁定为2动漫人物。这固然会减少可玩性降低吸引力，却极大地降低了算法难度，毕竟卡通人物身上可没有那么多毛孔和胸毛。 即便如此，以沈莫吴攀两人的技术实力，想要做到这些也是痴人说梦。他们之所以能拿出这款应用，却是因为得到了蜜蜂研究院的大力协助，确切说是他们冒领了后者的功劳。 在马竞的纵容甚至鼓励下，蜜蜂研究院经常搞出来一些脑洞很大的东西，“超透”便是开发“ar解剖学”项目时衍生出来的，不过研究可以，公开面世却不行。因为风格猥琐嗳昧，这款软件连加入“蜜蜂超市”转让给第三方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原则这东西经常出问题，软件的消息经由某种通道传到沈莫耳中，后者顺利发现盈利前景很好，然后就动用自己和马竞的私人关系搞到了这款原本要封存的软件，整个过程轻松顺利毫无波折。接下来这款软件将在翻译修改后，以磨盘科技s的名义上传到蜜蜂软件商店，并在日本等海外市场发行。 显然蜜蜂也知道这款软件对用户的吸引力，同样不愿意让这个可能制造销售热点的好产品蒙尘搁置。只是他们顾惜名声和面子不好自己出面，于是就需要找一个好控制的白手套，然后就找上了他。 第782章 试玩 磨盘科技位于创业园的办公室里，沈莫正打量着吴攀这趟出差带回来的成果。 为了不让自己毕业就失业，公司四位创始人也是付出了很大牺牲，不得不舍弃最后的校园时光，提前离校开始为众人的事业到处奔波。这里面跑的最多最远的就是吴攀了，毕竟沈莫作为总经理需要坐镇公司指挥全局，孙湉齐琳琳又是女孩子不方便出差，所以只能让吴副总全国各地到处跑业务。 此刻办公桌上摆着的，便是他这次出差带回来的成果，磨盘科技独家定制、超透纪念版vr眼镜。 在两年前google发布超低成本的cardboard纸板眼镜后，蜜蜂也不甘落后开源了更耐用的塑料眼镜vrready设计方案。此二者也是无数低成本眼镜的源头，有力地促进了vr设备的普及。 乍看起来，这些磨盘定制版其实和网上卖二三十元的国产眼镜没什么区别，完全是照着蜜蜂vrready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在外壳上印刷了不同的二次元口号，有中二有卖萌有热血有阴暗，为其增加了不少识别度。 除此之外，它最大的不同却是修改了正面设计，在左上角增加了额外挖孔区域以避免遮挡手机“视线”，这自然是为了配合自家《超级透视器》。最新版超透加入了vr模式，需要在眼镜外壳上打洞以便正常使用手机后置摄像头。 在沈莫对面，吴攀正戴着自己出面定制的vr眼镜，用心体验着自家游戏的新变化。 在他看来，最开始的“超透”与其说是游戏更不如说是搞怪软件，只有现在的版本才是真正的游戏，因为多了交互内容和不同结局。当把摄像头对准漫画、海报、抱枕，或者电视和显示器上的动漫人物，看到的不再是直接呈现的合成内依照，而是忽然“活过来”、有了声音表情和动作的角色。 此时会对玩家的窥探行为进行判定，要是成功就能看到她或他身上的外衣变透明，出现里面的风光，而要是失败的话，目标就会发觉并惊叫出声，还有很大几率对玩家发起攻击。 实时动画系统的引入让屏幕里的动漫人物可以根据情况做出简单动作并发出声音。动漫人物不再是任人窥视的死板画像，反而变成有声音有动作懂自卫的活人，顿时让这款应用变成了一款有人物有环境有情节有互动的游戏。虽然人物是借来的、环境是简陋的、情节是单调的、互动是生硬的，可有总好过没有不是么？ 正得意间，吴攀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女声：“いやだ！（不要）” 然后，伴随着女孩子尖利的惊呼声，一只红色皮质书包劈头盖脸地砸向他的脸。 还好砸过来的只是虚拟的书包影像，要是传说中内置钢板、可以抵御碎岩溅射与汽车撞击的硬壳书包，吴攀大老爷这会儿应该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发了一会呆，吴攀把已经出现gameover提示的vr眼镜取下放在桌上，转头对沈莫说道：“改进很大啊！” 他决定先给沈经理点个赞，“多了vr模式、实时动画和失败判定，可玩性一下子增加好多。” “那当然，花钱把潘岳他们借过来，要是只用来优化系统岂不是太浪费了？”沈莫得意道。 潘岳便是最初制作“超透”的那位蜜蜂研究员，被磨盘科技专门借过来帮忙进行后续开发，毕竟他这个“超透之父”是最懂这款产品，也是最想看到它成功的人。而后者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的，他和同事们为超透带来了很多之前想做却没做成的功能，比如实时动画系统。 问题是这个反击动画貌似太容易触发了些，吴攀问道：“难度也太高了吧？我还没靠近到十米范围就被发现了，这还怎么玩？还有就是，怎么无论女子高生还是小学生，只要发现了我都是抡书包狂砸呀？这不科学你造么？你觉得哪个小学女生可以把自重几千克的书包轻松论起来砸人？” “有啊，长江七号的美娇。” “额，”脑海里浮现出这位“女壮士”抓住水桶，很委屈地用女童音说“我不想打架啦！”，然后下一刻铁桶变形、水花四溅的场面，吴攀激灵灵抖了一下，连忙摇手否定：“那是星爷安排的笑果，不算不算！” “好吧，说老实话，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安排的，”沈莫终于吐露真实原因，“虽说这游戏注定要打擦边球，可某些地方还是不能乱碰的，比如明显的小学生什么的。所以系统默认小学生全体不可接近，玩家只要凑过去，就会100%触发失败判定。你去找那些一看就是乙女甚至御姐类型的人物，失败触发反击的几率就要小很多，要是碰到了一些特殊人士，还会有挑逗对白哦！” “您这特殊人士还真稀有，我到现在一次都没遇到过。倒是被砸了十几次书包皮包还有高跟鞋，”吴攀连连摇头，说道，“这个几率明显低得过分了吧？而且根本没有提高几率的方法，完全是随机胡来的样子。” 沈莫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指责，他手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问道：“你知道咱们公司还剩多少现金么？” “怎么问这个？”吴攀直接摆出问号脸。 “唉！”后者叹口气，“你和小湉光知道问我要钱，却从来不管公司的经营情况。你知不知道我们帐上的钱只够维持两个月了？” 听见这话，吴攀却是愣愣定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沈爸都知道公司情况不好，吴攀他们自然也知道，不过具体有多不好就不太清楚了。 沈莫这个总经理兼法人代表是菜鸟上路没错，他们这些大股东同样也是第一次，于自己的权利义务都没太多认识，完全甩手让沈莫去操持。而他们虽然也在公司工作并各管一摊，但对实际情况的了解却有些盲人摸象失之片面，并天真的以为困难的只是自己的部门其他地方应该不错，直到沈莫一语道破真相。 长吸口气，吴攀才开口问道：“情况真这么糟糕？”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都差点被你们要出抑郁症啦！”沈莫笑着说道，一脸的云淡风轻，完全没有苦大仇深的忧郁表情。 他们拿到的“超级透视器”原型本来就有着很高的完成度，背后又有蜜蜂的默默支持，可以拿到现成的模块代码加快开发速度。但想要将其变成可以上市售卖的游戏，需要的却不只是按需添加功能、准备日文界面以及用户手册那么简单，他们还需要为内容付费。 作为个人研究的试验品，潘岳他们可以随意使用未经授权的美术素材，但正式商用就不行了。 虽说这款游戏作为同人作品本身就存在着侵权问题，但是至少也要搞个“手绘原创”的遮羞布，这样就算事有不谐真的被告了，也还可以说我家的金毛帅哥不是你家的金闪闪。 然而这样一来，沈莫他们就只能组织人手自行制作素材了，特别是新增的实时动画系统，不但让原画需求翻了好几倍，还增加音频素材的需求。而因为担心创意不抄袭复制的关系，他们又不敢把这个系统放到第二部再上，只能硬着头皮上。 偏偏这游戏是要卖去岛国的，别的地方可以省钱，原画和声优却万万省不得，不然就是班门弄斧丢人丢去国外了。 还好这几年逐渐火爆的国产动漫市场，促进了国人画师和声优队伍的壮大，倒也不至于找不到人手。特别是蜜蜂cta更是便宜好用之野生画师与声优的出没地，帮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和金钱。 不过问题是磨盘科技毕竟底子太薄，对比国外很便宜的原画和配音开销，极少成多还是抽空了本就不多的现金储备。不断扩大的亏损额把沈莫这个菜鸟总经理急得经常失眠叹气，一度让家人差点儿以为他得了抑郁症。 好消息是这些总算是结束了，游戏已然定版刻盘，配套的vr眼镜也在生产当中，所以沈莫才能云淡风轻地说这些。 “没办法，订单下滑收入锐减，幸好公司没有自己工厂少了很多负担，不然咱们现在就要开会商量是立即清盘解散还是抵押设备厂房再挺一挺了。” “所以，”沈莫总结道：“限于开发资金不足，我们不得不想办法省钱，提高失败几率以尽量增加资源复用率就成了无奈且必须的选择。毕竟咱们花钱请人画的原画、录的配音，要是不让玩家都看一遍听一遍，不就白白浪费了么？” “至于你说的提高成功率的办法其实还是有的，那就是躲开对方的视线。人物背面更容易被透视，这既符合逻辑又能帮我们省钱，而且难以获得玩家才会更加珍惜正面cg，一举三得，简直完美！” 人的视线是朝前的，所以正面向来是大多数衣裤的装饰重点，无论内外皆是如此。而背后却不被重视，通常没什么装饰元素，于内依裤而言，通常只有功能性的带子搭扣以及素色后幅，一些特别款式还会压缩甚至取消它们，以便带给用户没有束缚的后背与腰臀。 而对沈莫来说，装饰元素少意味着经典图案可以更百搭，再加上多数人对臀杯也不如罩杯那么敏感，完全可以放心提高背面身体和衣物图案的复用次数。这导致了游戏中前面和侧面的cg数量远小于背后，只能用提高透视失败率来进行弥补。 吴攀对沈莫翘起大拇指，“你厉害！”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其实还有个省钱又好用的招数，你却没有采用，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招？” “拿掉所有衣服直接透视全果，这样不就省了画衣服原画的钱？” “好主意！”沈莫果断拍手称赞，“我这就给程序组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出一个全透视版本交给你。然后今年的c90大作战就全都拜托吴副总啦！” “这这这，”听到沈莫顺竿往上爬，吴攀却是不干了，主动推翻自己的建议道：“还是算了吧，全果版不好发行。再说咱们不都说好了，要一起去东京看c90的吗？你现在食言不去，就不怕你家小湉回去揪你耳朵？” c90是第90届arket的简称，这是已有40余年历史的世界最大的同人志即卖会。最开始是一些动画漫爱好者聚集在一起，展示和销售他们自己制作的同人衍生动漫游小说以及其他周边。除了吸引万千爱好者在场馆里面练摊逛摊互通有无以外，cm还吸引了大量专业和业余的coser（角色扮演者）前往表演，他们或亮眼或瞎眼的装扮与表演，更是为这场盛会增添了无数吸引普通人的话题。 因为免收门票，每年8月和12月各举办一次的cm能够在3天的举办时间里吸引超过50万人次的消费者和游客前往，已然成为东京有名的旅游盛事，连续举办近40次活动的东京国际展示场也被爱屋及乌，成了无数动漫迷心中的圣地，它那倒金字塔形的大门得以出现在不少动漫画作品当中。 虽然这些同人产品大都没有官方授权，很多还有情节或黄或黑甚至又黄又黑的问题，但是架不住喜好者众，各大版权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甚至出现官方跑去租赁企业展位借宝地销售官方产品的情况。 因为自家产品强烈的动漫和同人属性，沈莫他们一早就决定要参加今夏的cm并及时报上了名，现在只等着日子到了及时过去。吴攀沈莫早就对那些敢脱敢露敬业还原的coser慕名已久，孙湉也拉着齐琳琳一起定制了自己的cos战衣，只等着到时留下美美的回忆。 实际上，超透已然提交给蜜蜂商店，没有问题的很快就会开放下载并产生收入，参加cm与其说是借机宣传扩大影响，倒不如说是磨盘众人的圆梦之旅。 第783章 新旗舰 沈莫正要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邮件到达提示音，拿起来看过内容，他脸上立即泛起笑容。 “什么事，笑的这么银荡？” “当然是好事！”沈总下意识答道。 “哦，”吴攀怪笑着拖个长音，然后噼里啪啦问了好几个问题：“是不是有新的妹子答应你出来见面了？这个p友怎么样，长啥样，身材好不好？嗯？不是美女，难不成你现在改吃帅哥小鲜肉？” 沈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然后怒骂道：“滚滚滚！我不和你这个满脑子前列腺液的家伙说话！” 对方立即反唇相稽，手指桌上的r眼镜，“那么请问这位纯洁的沈先生，这款17游戏是谁开发的？” 后者顿时无语，他的脸皮显然还没修炼到家，只能尴尬地笑笑，“才没有什么女p友，也没有男p友，是咱们的游戏过审了。” “隔壁马老板发来邮件说已经通过蜜蜂检查，后天就会登录商店，并祝愿我们取得好成绩。” 听见这话，吴攀却是不甚兴奋的样子，“不是已经过了么，为啥还要拖两天啊？” 沈总经理摊手，“我也不清楚，可能流程还没走完吧。正式通知要等明后天才会过来，他现在通知我们其实是违规操作，不过没人管得到人家就是了。” “这倒也是，”吴攀耸耸肩，“好歹也算是个好消息吧，总经理你不安排庆祝一下？” “好啊，等下加餐，一人一碗泡面，二百种口味随便选！” 吴攀再次对沈莫翘起大拇指，“你厉害！” 除了卖遍全国的红烧牛肉面，其实还有许多根据有地方特色的品种，这些产品通常只在当地销售外地人难得一见。好在如今有了发达的网购体系，只需动动手指就能买到挪威的鲱鱼、阿根廷的马黛茶，想要买到本地不卖的其他口味方便面当然也不是难事。沈莫之前买过两百箱不同口味的方便面，本打算给大家换换口味尝尝新鲜，结果却高估众人食量导致消耗速度远低于预期，只好利用各种机会发动大会战，争取能在保质期到来前吃光它们。 就在沈莫他们正在为加餐吃酱香猪骨面还是水煮牛肉面而选择困难时，几公里外的蜂园办公室里，马竞也在面临着一道选择题。 在他的桌面上，正并排放着几样电子产品。 刚才马竞就是在用它们体验r游戏时，偶然发现“超透”已经过审，这才任性一把随手发邮件通知了沈莫。 毕竟，这游戏得以面世最大的幕后推手就是他马某人，稍稍循一下私完全不是问题。 做完私事，马竞终于开始自己的工作，审视的目光从它们上面扫过，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从它们当中挑选出一款主打产品出来，给予它最大程度的推广资源，希望能够打造一个新热点。 此刻的马董就像是翻检着臣僚奏章、寻找最为利国利家政策的皇帝一般，这是他作为整个集团首脑的特权，无人可以剥夺。 在他面前一字排开四台头显，这是蜜蜂幻景送来的新产品，各自有着不同侧重点，外观也有或多或少的变化。 看起来很眼熟的是n1a、n3a，它们是对应产品进行硬件更新的小改款，重量更轻续航更久佩戴更舒适，但是却没有大的功能变动，故而使用代表增强版的a作为附加编号。 另外两款看起来厚重一些倒是全新设计的新产品。设计师为其添加了完整的4g通讯功能，可以插卡打电话、使用ifi和数据网络上网看视频。作为事实上的眼镜式移动电话，它们本可以得到n的全新型号，但是幻景报上来的却是n1和n3。 有了网络支持，用户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欣赏到精彩的r在线视频和普通影片，当然得提前给它们准备好无限流量卡，毕竟r视频的码率比一般的高清视频还要高，流量开销自然相当大。 要是放在平常时候，能够以最快速度把用户房子送移动的n3一定能够得到马竞的青睐，帮助幻景从他手中要到稀缺的宣传资源。不过这一次，马竞的目光却只是从它们上面扫过，最后回到最左边的廉价头显上面。 它的外形和吴攀带回来的定制眼镜一样，只是上面多了醒目的蜜蜂幻景lg，却不是幻景送来的新产品。虽然蜜蜂设计了rreay眼镜，却嫌这种低端入门产品利润微薄从没有生产过它。 这东西其实是马竞刚才随便找来的，为了推广自家r品牌，蜜蜂定制了好多拿来送人，董事长办公室里自然不缺这东西。 因为要玩“超透”的关系，这架眼镜的正面同样被挖了一个小洞，可以看到里面手机的背壳以及摄像头。 取出里面的手机，这是蜜蜂移动的新产品。有它在，n系列新品只能靠边站了，毕竟r还只是未来。 手机背面依然是蜜蜂惯用的曲面金属背盖，标志性的双摄模块水平布置在最厚的中线位置，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在摄像头模块外面多了一些装饰元素。肾形的镜头保护玻璃位于两边像是明亮的虫眼，下面简化的口器和上面弯折的触角图案，让整个模块看起来很像蜜蜂lg的脑袋部分。在蜂头下面，则是激光蚀刻的书体“一”字，简单一笔却头角峥嵘显出勃勃生机，显然是大师手笔。 对着自己的书法作品满意地点头，马竞把这只蜜蜂一号（beene）手机翻了过来。 可以看到正面的造型更加奇怪，它的“额头”不见了！ 手机上部直接是窄窄的边框，看不到摄像头、听筒、距离传感器等常见模块。 整支手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整块屏幕，只在最底下有细细的一小截“下巴”，整体看起来相当亮眼吸睛。 这并不是蜜蜂第一款在手机额头动刀子，去年的bp6刚开始亮相时就把额头砍了下来，做成了独特的可分离摄像模块。其实早十年前，马竞制造第一款手机时就采用过这种可分离设计，不过那时候他用的是山寨机主板加公模外壳，外观并没有后来产品那么惊艳。 当初为了和拔掉摄像头后只剩听筒和副麦克风的额头保持视觉平衡，设计师顺势缩减了bp6的下巴长度，结果不小心打造出了世界上屏占比最高的手机只要把摄像头模块拔掉。 然而这个亮眼设计最后却没能真正带给消费者，摄像头模块和下巴变短了，必要的元器件却不能省略，太幅提高的集成度超出了主流代工厂的加工能力，从而严重拖累了良品率。 最终迫于成本压力，蜜蜂移动只得取消了量产上市版本的可分离设计，紧急采用更传统保守的备用方案救场。 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自然招致媒体和用户的强烈抨击和退货抗议，初期销量受到很大影响，让蜜蜂和马竞为此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还好的是b6系统和bh436处理器的组合足够给力，一点点将不利舆论扭转过来，再加上晓龙810及时送上的神助攻，最终这款经历波折的手机还是取得了突破以往的好成绩。 虽然激进的分离式设计失败了，但蜜蜂移动的设计师却从夏普aqrysal手机上吸收了灵感，打算继续改进这个设计，将其变成一款真正拥有超高屏占比的手机，马竞手上这只一号手机便是他们用了18个月时间制造的成果。 作为世界第一台液晶计算机和液晶电视的发明者，日本夏普在液晶显示技术上的实力无出其右，竟然专门为这款手机上开发了采用斜边切割的独特屏幕“水晶玻璃面板”，配合保护玻璃的透镜效果可以最大程度隐藏屏幕黑边（遮光层），呈现令人赞叹的“无边框”效果。 然而夏普在这款手机上却犯了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错误。他们专门定制屏幕以缩小边框、他们把正面摄像头移到下面、他们取消听筒代之以骨传导发声器，目的都是为了提高屏占比，本来都已经接近成功了，结果这些努力却被手机的“大下巴”和坑爹配置毁了大半。 因为多了额外的摄像头模块，这款手机的下巴比通常要大一些，导致屏占比只达到7821%，虽然惊人却不吓人，毕竟市面上还有一大堆屏占比在75%左右的安卓手机。更糟糕的是，夏普并没有隐藏原生安卓的底部虚拟按键，这条大黑边的存在进一步减弱了用户对高屏占比的感知。 而最糟糕的，却是这款手机的运营商定制策略。运营商定制机向来都是中低端的代名词，这款外表惊艳的手机也不能例外，为了压缩成本，它使用了塑料机身和720p屏幕，12ghz四核处理器和1g内存在当时也只是中端水平。虽然这带来了更低的售价（合约价不足300美元），却把那些追逐潮流的人挡在了门外，毕竟安卓阵营向来是唯快不破，配置低没人权。 偏偏日本人还不长记性，其在去年推出的a2居然沿用了原来的运营商定制策略和中端设计，屏幕依然720p、外壳依然炫彩大塑料，甚至处理器也没变，只是增加了1gb内存。 结果就是，种种原因导致这款产品始终差一丝火候，已然惊艳却不够惊喜，未能充分激发用户的购买欲，既没能成为爆款也没有提振夏普的业绩。这家日本公司只能继续深陷亏损泥潭，空有世界先进液晶面板技术，却只能依靠出售总部大楼以及欧美分部来获取现金流以美化业绩报表，后来更是被覆土康郭老板整体收购，落得个裁员整合的下场。 在屏幕下方轻轻按压，屏幕自动点亮并解锁，马竞审视着自家这款新产品。 为了显示对自己的任性负责，他在b6换头事件后就高调宣布不再插手手机设计业务，放手让其他人随意发挥。反正他还保持着对系统和处理器的控制权，也不怕他们胡乱飙车把牌子砸了。 实际上，首次担纲旗舰机设计的团队还是有些偏向保守，这导致了今年的bp7表现中规中矩，完全是靠这系统和硬件的优势硬吃对手。还好的是，这款手机虽然亮点偏少，但胜在成熟稳定不掉链子，不像已经全球召回落得销毁下场的三星ne7那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围绕着后者发生的种种事件，远不是三星召回换机道歉下跪所能够轻易解除的。 如果说bp7只能给79分的话，马竞觉得手上这只新手机可以打到95分，很好地实现了当初制定的高屏占比旗舰的目标。 之所以扣5分，却是因为马竞认为团队在一些地方太过保守不思进取。 当初制定的计划，b1的屏占比应该达到90%以上，然后他们果然达到了，并且显然对这个数字感到满意，不愿意进一步追求更高的数值。要是使用硬度更大的陶瓷材料制作一体成型机身，屏占比还可以增加一两个百分比。不过蜜蜂表陶瓷机身的低良率还是吓住了大家，直接pass了这个方案。 至于这款手机放弃自家蝴蝶方案，转而向夏普寻求定制，倒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蝴蝶屏产能有限，想要提高产能需要投资扩产，这需要一段时间。逼得蜜蜂走上双旗舰路线，新机采用le面板能有效缓解蝴蝶屏产能对销量的制约。 当然夏普在窄边框屏幕生产商的丰富经验，也是蜜蜂所看中的。前后两代a无边框手机都没火起来，夏普却也因此积累了充足的生产经验，成本远不是其他屏幕厂商可以比拟的。 除此之外，b1的其他功能就没有太多亮点了，除了前摄像头为了节约空间选择了500万像素的过时配置外，其他基本向bp7看齐，唯一的亮点就是多了一颗能为语音助手以及手机游戏提供更好表现的ai芯片，算是青出于蓝。 第784章 谋划 经过一年时间，ai卡已然得到大部分p玩家的认可，普遍表示游戏更生动更好玩了。 玩家的认可就是最有力的背书，看到第一方游戏因此大卖，其他p游戏开发商也都坐不住了，陆续通过补丁更新的办法加入ai卡阵营。 而现在蜂芯半导体更是将其成功微型化放到手机上面，下面就该手游玩家感到惊喜和钱包萎靡了。 看到时间不早，马竞收拾东西准备下班，4台新款梦行者被锁进专门的保险柜里，而那台b1手机却被他装进了公文包。 虽然预订的发售节点是在下半年，但是一些宣传手段现在就要展开，保密级别自然要下降一些。再说也没谁能从他手里把包抢走，马竞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 果然，一路无事。 从摆渡车上下来，马竞站在门口东看看西看看，却是没有看到老婆孩子的身影。门前大草坪上玩耍的小孩也比平常少了许多，只剩还不会走的小婴儿在推车里好奇地看着世界。 拿出手机拨给汤佳怡，“喂，佳佳你们在哪儿？” “我和孩子在马场，小马今天刚送过来，大家都在这儿看热闹呢。” “了解，我这就过去，”挂断电话，马竞抬腿朝楼后走去。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块被栅栏围起来的空地，里面的地面做了硬化铺上了黄沙，靠边还有一排简易房，这里就是矮马们的新家了。 上个月汤局长过来看望外孙，顺便给他们带了四匹杨县跃进牧场出产的果下马过来作为儿童节礼物。不过小家伙们却是直到今天小马场建成，才算和属于自己的小马见上面，之前只能隔着平板看视频。 这种产自西南山区的国产矮马肩高不到一米，并被长期驯化作为山地驮马，负重较好性情温顺，很适合作为儿童骑乘马。只是四小吃货门虽然猛长个头，但是站起来还是没有小马高，汤佳怡自然不放心他们转职成为儿童骑士，只是让趴在栏杆边上看个稀奇罢了。 加上后来运过来的，这儿总共有八匹果下马，均已成年。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它们也都差不多适应了本地的气候。所以此刻的精神都相当不错，正在马圈里面踱着步子，东闻闻西咬咬熟悉着自己的新家。听见栅栏外小朋友们“小马小马”的叫喊也不怎么惊慌，睁着几双大眼睛萌萌地看一眼，然后继续踱步探索新家。有那性格活跃的，还会凑到栅栏跟前和人对视互动，引发观众们更激烈的呼喊。 马竞过来时，正好看见甜甜手里抓着一把杂草伸进栅栏里面试图喂马。不过对面显然对这几根草茎没什么兴趣，连凑过来闻闻的兴趣都不看。伸手抱起有点儿小郁闷的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安慰她道：“马儿和你一样很挑食的，随便拔的野草它们也不爱吃哦。” “挑食不是好孩子！甜甜才不挑食呢！” 汤佳怡走到正小声咬耳朵的父女两个跟前，竖起手指指了指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行了行了，天快黑了，有什么悄悄话回去再说。” 说完又转向器其他三个，“都听见没？天黑了都给我回家！” 听见这话，芝芝和两个弟弟对望一眼，立即分头跑开，这三个人来疯显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不过挣扎都是徒劳的，很快他们仨就被他们爹逐一捕获丢到肩上，一路喊叫着回了自己家。 小盆友们被保姆带去洗澡换衣服，马竞却叫住想要走开的汤佳怡，“对了，佳佳你的新任务来了！” 说着从公文包里摸出那只蜜蜂一号手机递给她。 后者接过来看了看，抬头看向马竞，“这就是你们那个‘三无旗舰’？” 蜜蜂正在打造第二旗舰的消息网上早就传开了，大家也对此表示见怪不怪，毕竟一年一款主打产品的做法只有苹果玩得转，其他厂商还是需要多开型号来尽可能覆盖市场。只是蜜蜂的保密工作相当出色，新旗舰的具体特性完全没有风声传出，大家只能自行发挥各抒己见。既有新机是量产版晶碳手机的乱猜，也有蜜蜂意欲外购屏幕弥补蝴蝶产能的靠谱推断。 汤佳怡知道的东西当然比吃瓜群众要多很多，比如她就知道新旗舰是一款三面无边框手机，因此开发团队叫它“三无”。但是其他情况她就不清楚了，因为汤总的手机已经换得够勤了，对新手机多少有些审美疲劳。 不过这支手机迥异平常的外观还是成功引起她的注意，毕竟女人都是颜控，天生对看起来漂亮发光的东西有好感。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马竞挑挑眉毛，得意问道。 “唔，还不错，屏占比好吓人，”手指在在屏幕上摩挲几下，汤佳怡明白过来，问道：“又来找我这个大舅妈了？” 因为许多蜜蜂产品的“谍照”都和汤佳怡与张许瑶有关，两女遂被网友戏称为“大小舅妈”。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她们拿到蜜蜂新产品后保管不慎，结果不小心泄露了本该保密的产品，可是后来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众人自然嗅出其中诡异的味道。马竞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会放任身边有个大漏勺而不做处理，于是答案就出来了，所谓“不慎泄露的消息”其实是官方有意放出来的，她们其实是官方请来的新品宣传员。 虽然已被看穿，导致宣传效果不如以前那么好，但社交平台病毒传播的低成本优势却是马竞怎么不愿意放弃的，这次还是找上了自家老婆。 “对了，还有这个，”马竞伸手取出一只硅胶手机壳递给对方，“把这个套上，就把它当成普通手机那样正常使用，然后自然会有眼尖的网友发现线索并兴奋地到处扩散它。” 接过硅胶套轻松包在手机上面，汤佳怡把它伸到马竞面前晃了晃，“要是没有呢？这东西一套上去，什么独特外观都给挡的严严实实，眼尖网友还到哪里去发现线索？” “怎么会没有？”伸手在手机上点了一下，“我现在就能指出至少六处不一样的地方，相信其他网友也不会差多少。” “再说了，实在不行也可以披着马甲上嘛。” “这倒也是，”汤佳怡低头看了眼手机侧面，问道：“这手机套貌似不匹配啊，把手机侧键都给挡住了，还是说你们把指纹识别给割了？” 大多数手机指纹模块不是在正面下巴，就是位于后背中部，唯有少数手机选择将模块放在手机侧面。这样做可以让手机下巴变得更小，而且无论手机正反都不用翻身解锁，是许多高颜值手机的选择。 特别是在使用第三方公版方案的其他品牌发现玩不转侧键识别并陆续回归主流后，依然坚持使用指纹侧置方案的只剩下蜜蜂和sny两家。汤佳怡刚才就在手机侧面寻找侧键，然后自然扑了个空，两侧光光的啥都没有，这会儿正好问出心中的疑惑。 “当然是有的，现在就连千元机甚至百元级都标配fpr了，少什么都不能少了它啊。” 伸手要过手机，马竞找到底部一个细小按钮长按开机，同时解释道：“电源开关在这里，不过锁屏解锁都用不到它，所以做小点儿也没事。” “至于音量键，刚才你要是仔细点儿的话，就会发现它们好好地在手机边框上。不过被改成压感式集成在中框下面，外面看不到突出的物理按键可以减小正面面积，提升感观体验。” “一切为了屏占比嘛，我理解的，”汤佳怡点点头，“你还没说指纹识别在哪里呢？” “这可是beene除了屏占比以外最大的亮点，你还是自己去发掘吧，”说着马竞就把依然启动的手机递给了妻子。 接过来低头看了眼桌面，汤佳怡立即笑了，“蜜蜂一号，这四个字是你写的吧？你咋不学董小姐，把你头像也放上去来个开机寄语呢？” “因为我怕有人天天舔屏，到时候你又不高兴了。” “嘁！谁爱舔舔去，”表示完自己的不屑，汤佳怡点击打开“使用向导”，开始登录自己帐号。 和类似软件不同，蜜蜂手机的向导功能要强大的多，除了基本功能简介以外，还兼具常用功能快速设置与帐号同步等功能。无论新老用户，都能通过它很方便地完成手机的自定义设置。 二次确认通过，她把刚掏出来的bp7拿在手里，两只手机并排放一起对马竞亮了亮，“亲，你终于舍得换屏幕了！” 马竞笑了笑，同样回了一句：“亲，你反应也太迟钝了，早好几年就有人吐槽过蝴蝶的亮度问题了。” 虽然在光线充足时蝴蝶屏也拥有很好的可读性，颜色还原度也越来越好，但是因为本身不发光的关系，一旦和其它自发光或有背光的屏幕放到一起，就会显得黯淡无光。所以对那些习惯了发光显示设备的用户来说，亮度一直是蝴蝶屏的痛点，显著影响购买欲。 还好蜜蜂还有iy系列，受不了蝴蝶屏的用户可以挑选其他屏幕，就是配件稍微有点儿小贵偶尔还会短时缺货。 这是因为他们的采购量太小，自然得不到供应商的优待，价格更高不说供应也不太稳定。 b1选择夏普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后者的液晶面板被苹果等大厂承包，很少分流给中小顾客，而le的却竞争不过三星导致销量不足，正好便宜了蜜蜂，为了赶在被鸿海收购前签下订单，很是给让出了不少利益。 汤佳怡不太关心这些供应链上的细节纠葛，在简单表扬过新手机的屏幕后，她终于看到了马竞它的指纹识别设置。“按压徽标区域录入指纹，改成正面方案了？” “还不止，你再看看。” “呀！按在徽标外面也能识别，这是全屏识别？终于出来了啊！” 可主流的电容式不同，声波可以直接穿透玻璃陶瓷与金属，从而理论上有将超声波识别模块放在屏幕下方，从而让整块屏幕都变成指纹识别区的可能。这显然是很讨用户欢心的，没有了he键，没有指纹环可脱落，也不会积灰渗水，视觉效果从而大幅提升。而且全屏都可识别，再也不用担心屏大手短够不到地方。 声波方案提供商从很早时候就在鼓吹这个华丽愿景，连汤佳怡这样的非发烧友都知道了，可惜手机厂商却不怎么相信。 因为想要实现把理论变成现实却不容易，因为声波固然可以在玻璃和金属中传递，却要付出能量快速衰减的代价。传递越远损耗越大，会导致信号强度衰减拖慢识别速度和准确率。 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最简单粗暴的是增大超声信号功率，这会带来能耗问题；其次是缩小范围拉近距离，比如在保护玻璃上挖坑开一个浅槽，让识别模块可以和手指更接近；最后就是改进识别算法、研发更好的芯片。 而蜜蜂选择的，则是三条路一起走。坑要挖、功率要动态放大，识别芯片的抗干扰能力也要增强。而多管齐下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蜜蜂一号的指纹识别区得到显著扩大，能够给予用户更大的自由空间。至于全屏识别，蜜蜂暂时还做不到。 所以听到对方的问题，马竞笑着摇摇头，“全屏暂时还做不出来，目前是半屏自学习智能识别。” 接着他又指着手机下部的lg徽标说道：“指纹模块就在bee标志下面，那里的识别效果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周围扇形范围也有一定的识别能力。这些地方识别体验不佳，通常没啥用处，好在我们的攻城狮从ai部门那里学了一招，引入ai芯片让它的识别模型可以不断训练增强，从而可以准确处理外面的信号。”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疯狂使用指纹识别，尽快把识别功能训练出来，然后就可以拿去唬人了？” “恭喜你，答对了！奖励香吻一个！” 第785章 字母表 亲就亲吧，偏偏某人还作怪地撮嘴瞪眼，看到他的大脸怪笑着凑过来，汤佳怡当即挥手推开，然后对方就倒飞出去直接挂在了走廊墙壁上，同时大叫“啊啊！有人谋杀亲夫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过可惜他的表演过于浮夸，现场观众也只有汤佳怡一个人，自然丝毫不被打动。 后者摆摆手，叫停道：“别闹了，跟你说正事！” “嗯？” “我忽然想起来，这款产品的缩写是b。有了它，你距离重新填满字母表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呢。” “这算什么正事儿？”马竞笑着走过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字母表什么的是别人硬凑出来蹭ggle改组热点的，完全当不得真。要不是咱家店小二无聊玩老梗，大家早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嘻嘻，你御下不严怪得了谁来？” 马竞说的字母表是去年时出现在网络上的一系列热图。当时ggle创始人拉里佩奇突然宣布要将其改组为alphabe字母表集团，而因为谷歌搜索引擎以及安卓手机的全球份额，这家著名公司的改制行为顿时引起全球关注与热议。“为什么改组”、“为什么是字母表”、“为什么网址是abxyz”等等疑问纷纷涌向网络。 媒体和网友们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各抒己见，专家从国际形势业务发展角度进行解读，米农趁机鼓吹xyz域名升值潜力大快点来接盘，而段子手们则把注意力放到了突然走红的字母表上面。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有人炮制了一系列“名人字母表”图片，把一众国内外知名人士和他们的作品p到一起，做成类似彩图版英文字母挂图的样式，然后放到自己的博客上面吸引点击和关注。 这人成功了，却也失败了。因为其他段子手以及普通网民看到这些图，想到的不是点赞留言而是“我也来一发”。这件事很快发展成了全民p图的网络狂欢，各路名人纷纷“粉墨登场”，带着自己的26件作品大晒全家福。 然而就像所有的网络热点一样，这次p图狂欢来的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就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直到前段时间狗东搞活动，“马竞字母表”才重出江湖，作为导航横幅出现在618典型日蜜蜂主题活动的页面上，被无数人看到了眼里。 通常出现在第三方的通常都是销量巨大的热门产品，如手机、游戏机，以及遥控飞行器等等，而智能摄像头、智能奶瓶等产销量较少的产品均只在蜜蜂商城在线销售。虽然蜜蜂的手机和无人1机也很多，但是最终却没能填满整张字母表。 不过正因为专注在少数品类，反倒带给网友巨大的震撼，大家惊讶地发现蜜蜂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推出这么多产品了。 蜜蜂有自己的在线商城和线下门店，却也不会排斥和其他渠道进行合作。尤其是三大运营商这样的土豪，以及狗东这样擅长3电子产品销售的电商，更是不能随便忽视，甚至为此专门成立了专门的对接部门，负责一应事宜。这次拿老板开涮，便是负责第三方电商业务的经理自行其是的结果，所以汤佳怡才嘲笑他御下不严。 后者却是不以为意，边走边说道：“我无所谓啊，只要能够出成绩，哪怕做我的出气公仔拿去卖都没关系。当初is上线‘字母表生成器’网页工具时，我就已经被人恶搞过一波了，各种主题的字母表不要太多，我都已经习惯了。” 身体被马竞带着往前走，汤佳怡还不忘继续一开始的话题，“不过说真的，不看不知道，我也是看了那张图才知道蜜蜂有这么多手机。现在又有了萤火虫、ai和这个蜜蜂一号，那个字母表还真要被你填满啦！” “没办法，谁叫蜜蜂不是苹果呢，人家一年出一两款手机就能轻松卖遍全球，我们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困难，只能按照需求专门设计了。至于字母表什么的，只能怪英文字母实在太贫乏，产品稍微一多字母代码就不够用了。” “不应该是怪罪古罗马人么？，英文字母和汉语拼音方案可都是源自罗马字母。” “哦对，是应该怪罪古罗马人，造不了大火箭都怪他们拉车的马太少，现代字母太少当然也要怪他们。” 说笑一句，马竞又说道：”还好的是，虽然我们出了很多手机，但这些系列之间有着明显的区分度，bp主打地位不动摇，其他aqua、晶碳、安加、萤火虫等等都是各具特色的补充，并不会出现隔壁那种左手打右手的糟糕局面。” “脸想也真是倒霉，隔三差五就被你黑一下。” 当初为了获取手机生产牌照，脸想在世纪初收购了鹭岛厦华集团的手机业务，并因此在鹭岛设立了一间分部。 蜜蜂移动成立之初，很多创业元老都是这位芳邻那里挖来的，再加上蜜蜂在系统、芯片与服务器领域的技术成就经常被想黑们拿来喷对方的“贸工技”商人路线，两家的关系自然谈不上多好。其实蜜蜂当初也从隔壁夏新那里挖过人，不过后者已然破产清盘，品牌都被蜜蜂收编了，彼此的恩怨自然彻底了结，而蜜蜂和脸想之间的纠葛却还要持续下去。 “嘿，他们自己定位错误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人说了。” “人家现在也都认识到错误，开始全力运作品牌了，”汤佳怡反驳道：“冰冰姐代言的x极还是很厉害的，摔不破啊不怕摔，你家手机能行么？” “我们不是已经标配赠送碎屏险了么？再说手机也没那么脆弱。” 马竞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对方扬了扬手里的b1，“那这个呢？你造不，我现在特想把它摔到地上，试试看会不会碎掉。” 虽然不是业内人士，但是做为用过几十款手机的老玩家，她自然明白手机要怎样才能抗摔。而为了追求屏占比，这款手机的边框做的非常薄，里面根本没有空间布置抗震吸能层，对于外力冲击的抵抗能力自然高不起来。 听见她的话，马竞立即翻了个白眼，“想不到你骨子里居然这么有破坏欲。那行，你就随便摔吧，摔坏了明天让人给你送一箱继续砸着玩。” “我真摔了啊？“对方显然不是敢说不敢做的嘴炮党，小手当时就是一松，右手里抓着的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下蹲捡起毫发无损的手机，汤佳怡懊恼扶额，“啊！我忘了上面还有硅胶套来着，这次不算，再来！” 扒掉外面的保护套，黑色的手机再次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更加清脆的撞击声，并且顺着地板滑出去接近两米。 这次不等她走过去，马竞已经迈步过去捡起了手机，看也不看地扔给妻子，“其实这手机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而观察的结果也证实了对方的说法，除了背部有轻微刮擦痕迹以外，手机其他地方保持完好，功能一切正常。 “啊，我又没拿稳，”手机再次掉在地上，又一次滑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 这次手机落在远离马竞的方向，所以他并没有赶着过去捡手机，而是得意地笑着说道：“你再试多少次也是一样的，这个高度根本奈何不了它。” 捡起手机一看，果然没什么大碍，就是背部凸起处的擦痕更多了。 定定地看着手机背盖，汤佳怡陷入沉思。两次松手时手机朝向是相反的，到了地上却都变成背部朝下并且滑出去老远，这显然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比对也表明，新手机的最大厚度反而有所增加，比bp7厚了大约两毫米的样子，除了带来更加贴手的握持感，更凸出的后背显然还有别的目的。 正想着里面有什么黑科技，马竞已经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那是咱家地板弹性好，等下我拿到卫生间的瓷砖地面再试一下，铁定能摔个天女开花。” “没用的，”马竞摇摇头，“裤袋高度的模拟跌落试验早就做过了几千次了，只要别故意往地上摔，b1还是能撑住的。” 再次低头打量手机，又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在耳边摇了摇，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终于把重心抗摔系统弄出来了！” 除了使用结实抗冲击的材料和结构，还可以通过调整手机重心，从而控制手机跌落姿态以减少损失的抗摔技术。而正常的手机跌落试验可不会做那么多次，所以一听这个数字她就知道蜜蜂肯定是在这款新机上使用了这类技术。 她的猜测正好命中答案，为了不让自家手机变成一块脆弱的玻璃，开发组给b1用上了蜜蜂早就投入研发，去年才接近完成的主动式液体重心调整系统。 手机系统在跌落时可以自动感知姿态，并通过加压调整冷却液流向的方法让最结实抗摔的背部朝下先落地，并通过在地面的滑行进一步转化能量。 尽管这样会带来掉漆问题，但是和屏幕碎裂相比损失已经很轻了。 “嗯，总算是搞出来了，”马竞点头，“再弄不出来我可就要破产了，这么多手机可都是钱啊！” “你就骗人吧，我才不信你会让他们直接拿真机做试验。” “真机也毁了不少，当然主要用的还是1比1模型机，”后者答道：“不过这些模型机其实成本更高，就像模型假人比真人还贵一样。” 一般的模型假人当然很便宜，但是那些用在专业领域，在特定方面极力模拟真人的模型就非常贵了，比如用于汽车碰撞测试的假人、用于医学教学的假人，以及用于测量服装舒适性的出汗暖体假人。 别的假人贵不贵还不好说，至少服装行业用的出汗假人有多贵她是一清二楚的，现在国内各服装公司和纺织类大学专业用的假人，好一点儿的可都是正宗美国进口。 想到一个传闻，顿时问道：“对了，你的机器女朋友这下又要失业了，新的出路想好了没？要不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前段时间，蜜蜂幻景联合医科大学打造的“人体解剖学r教学综合系统”正式通过教育部的验收，并获得一份嘉奖荣誉，下一步这套系统会在全国医学相关专业逐步推广。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新系统最大的取代对象，恰好就是蜜蜂数字生物生产的仿真假人。他们以前是生产美女机器人的，后来才转型生产这些专业的教学假人，眼下却又要失业了。 高仿真假人曾被视为解决医学尸源不足的良药，但实践效果却不太理想。只模拟单一系统的假人“太假、太抽象”，教学效果不好；模拟多个系统的成本又太高，而且单一假人也不容易模拟真人身上经常出现的各种解剖变异。 这方面却是r教学系统的长处，它可以轻松模拟拥有全部器官系统的完整人体，对解剖变异的模拟效果也很好。虽然因为无法模拟触感、真实性有待提升，r还无法取代真实尸体的地位，用来取代教学假人却是足够了。 不等对方亮出答案，马竞就抢先说道：“转型生产出汗假人是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专业跨度太大了。” 说完这句话，他推开旁边的房门，推着妻子的腰肢走了进去，“今晚就在这间吧！” 墙壁上随处可见的大理石浮雕，带有平行竖槽和装饰柱头的立柱，以及拥有同样风格的家具，让这间房间充斥着浓郁的古罗马味道。 房间早就装修好了，不过因为使用了太多天然石材，为了安全起见两口子一直没在这里休息过，今天还是头一次。还好大部分房间都有定期打扫维护，并没有什么扫兴事情发生。 “别闹！你晚上还要直播比赛呢，乖，赶紧睡觉去！” “亲，你都不关注赛程么，小组赛都已经打完了，下场比赛要到明天晚上呢。” 第786章 大风吹 “你的计划貌似不起作用诶，都没什么人讨论我的新尾巴，”放下手机，汤佳怡郁闷地抱怨道。 她的围脖小尾巴变成“未知设备”已经有两天时间，但是外界的反应却相当冷淡。 开始时还有人在她的评论区打赌带节奏，号召大家竞猜这台“未知设备”是什么牌子，不过“庄家”却郁闷的发现，蜜蜂新机毫无疑问地获得了最多的支持，其他品牌手机却没有几个支持者。势力悬殊太大，竞猜自然难以为继，等到汤佳怡把小尾巴变成“未知bees设备”，悬念更是被彻底捅破，更加没人关注新设备到底是什么了。 早饭后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围脖发现这个变化，整个人顿时被浓浓的失落情绪所淹没。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等到结果真的出现，汤女士还是感觉不开森，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糟糕。 她亲手种下的爬山虎此刻正在狂风的驱使下猛烈抽击着阳台玻璃，即使隔着厚厚的双层玻璃，耳边还是可以听见噼啪噼啪的烦人声音。 不过这噪音却对马竞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淡定地接话道：“这很正常啊，毕竟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等着吧，后面会有变化的。” “是啊，”汤佳怡点点头，“我和你老是在换用最新的蜜蜂手机，大家也早就已经习惯了。除非咱俩现在突然改换‘阵营让，小尾巴变成iphne、wp或者安卓，才有可能引发激烈的关注和讨论。” “然后就有人说‘蜜蜂药丸，惨遭老板抛弃’了，完全得不偿失。” 汤女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又怎样？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有人在这么说，也没见蜜蜂真的崩溃掉。” “那不一样，你可以想象一下要是麒麟突然跑去跟曹时尚混了，那些钢丝们会是什么反应？虽然蜜蜂移动不是上市公司，没有什么市值可供蒸发，但这样的负面消息要是出来，铁定对员工、股东，乃至供应链的士气和信心造成打击。到时候人心惶惶还怎么工作？” “这些人是谁？我不粉6岁以上的，”汤佳怡摇头表示不认识这帮人。 “我也和他们不熟，只是举个栗子罢了。其实个人和产品绑定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是为自家产品带盐了，将来也许可以评选一下代言最久的世界纪录。” “这个貌似有点难，力宏还在娃哈哈瓶子上面呢。” “额，还真是，他们这都20年了吧？瓶子也一直没怎么变动过。” “说到娃哈哈瓶子，我倒想起来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自拍照，汤佳怡笑着说道：“这锅还得相机系统来背，人家一看这一成不变的蜜蜂味儿，就知道我用的是蜜蜂新机，而且是没啥变化的新机。” 为了节省机内空间，b1前摄像头规格下降了一小半。不过新手机的自拍体验却没怎么受到影响，这是因为蜂心s对此有特别设计，isp影像处理器会自动对前摄数据进行优化，这样即便用户不使用相机自带美颜功能，手机也能保证输出的自拍照不会太吓人。 唯一问题就是默认算法使得照片风格趋近一致，给大家带来些许撞脸烦恼的同时，更是模糊了不同手机之间的差异，看不出谁的硬件更好。 马竞摆摆手：“这个你可以放心，ai芯片会记录你的拍照美颜习惯…” 汤佳怡插话道：“我像是需要使用美颜功能的人吗？” “有我在，你当然用不上这些，”后者站了起来，“不过你不需要别人要。有了ai以后，系统会自动记忆学习你的拍摄习惯，不逐渐改进，你会发现照片里的自己越来越顺眼漂亮。具体效果，以后慢慢体会吧。” “对了，”马竞又说道：“行了，我去公司了，佳境那边我会替你盯着的。” 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在不停拍打玻璃的爬山虎藤蔓上停留片刻，汤佳怡看向对方，点头说道：“我送你出去！” 今天是工作日，两口子本来要各自去蜜蜂和佳境上班，不过突然到来的1号台风尼伯特（nepartak，注：书中提前）却打乱了这个安排。 每到夏季，西北太平洋地区就会迎来台风季节，台风冲击陆地带去大量降水滋润大地促进万物生长，同时也给经过地区造成巨大破坏。今年的台风来得稍有点晚，直到6月底才在大洋上形成第一个，并被早就盯着卫星云图的沿岸气象机构冠以密克罗尼西亚勇士之名。 有些糟糕的是，根据各大机构的模拟推演结果，伯尼特将绕过湾岛在胡建登陆，预计登录地点正好在鹭岛附近。风眼未至，大风已起，全市已经进入行动起来，船只进港、人员上岸、工地关闭、加固设施、疏通排涝、储备食物水电，一片大战来临前的忙碌景象。这些防御台风的必要措施每年都在做，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以往的台风经常被湾岛阻挡变向很少登陆鹭岛附近，而这次狼却是真的来了。 汤佳怡需要留在家里，防备孩子出现意外，马竞却需要去公司坐镇，以备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 一边往外走，妻子还在不停嘱咐着丈夫：“外面的农场你就不用去看了，回头我远程连一下那边。食品公司和服装公司倒是要看一下，不为别的安安人心也是好的。” “我现在只希望你的员工别像你一样胆小怕事，台风还没来呢，你就吓成这样了，还怎么工作和生活？” 瞪了对方一眼，汤佳怡继续叮嘱道：“对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开慢些注意避让广告牌和大树。尤其是那些大王椰子，我可不想看到蜜蜂马老板因为被树叶砸伤而上头条。” “放心，我今天坐蜗牛号出门，就算真有树叶掉下来也不怕。” “那我就放心了，”只听她继续说道：“总之一路小心，要多想想我们还在家里等你回来。” 说着说着，话音中多了一丝哭腔。 她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马竞转身紧紧抱住对方。 接着，他抬脚就往门外走去，超级蜗牛号改装房车已经等待多时了。 在这样的大风天里，自重超过15吨、马力超过500匹、离地间隙接近1米，有自备电源和空气循环系统的超级房车无疑能够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别说王棕叶子被风吹落，就算是大树砸下来大水漫上来，这辆车也有很大几率带着乘员逃出生天。 可见某人嘴上说着要台风还没来万事要淡定，本质上还是很惜命怕死的。 汽车已经启动，正平稳地驶向隔壁蜂园。按照计划马竞先要在园区巡视一圈，接着蜗牛号会转向上岛视察那边的一众产业，随后返回家里。同时他还有一个任务，需要顺路送气象局的专家去市府参加形势研判会，很可能也要列席会议，有可能因此耽误行程。 想到那几位气象专家这几天的作为，门廊下目送汽车园区的汤佳怡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低声道：“游戏公司老总参加天气会，场面一定会很美。” 当初为了给蜜蜂服务器打广告，蜜蜂研究院自己设计搭建了一个全新的地球模拟器vep虚拟地球工程。他们使用最新卫星数据创建地球的米级3d模型，并为其加载严谨的气象、地动、生态等子系统，用来模拟地球天气与生态地貌变化。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推进生态学或者气象学研究，vep实际是逸快特效和蜜蜂游戏的素材库，可以为后两者提供真实生动的海量素材。两家子公司之所以能成为各自领域的高产劳模，其中就有虚拟地球的巨大贡献。 而除了“玩虚的”，vep本身也是强大的科研工具。 毕竟要输出真实可信的素材，一开始输入的数据和模型就要真实和科学，同时还要与时俱进不断增强。除了招录气象、生态、地质等专业的本硕学生负责日常运营，蜜蜂研究院还时常邀请专家过来短期交流以增强学术实力，再加上工程本身足够专注，时不时就有质量不错的论文产出发表，所以野路子的vep在学术界倒也是薄有名声。 这次为了更好地抵御伯尼特，蜜蜂就把它拿出来提供给市气象局的专家使用。后者虽然有气象雷达监测网可以收集第一手数据，却苦于强力超算来运行模拟程序，双方可谓一拍即合，专家们得到了更好的计算设备，vep也得到了实战机会，有助于进一步改进完善系统。 就是在游戏公司超算上跑天气预报，听起来貌似很扯淡很奇葩。 还好的是，双方都没有声张这件事情，如吴攀齐琳琳这样的普通人完全不清楚内情，只把功劳和埋怨全部交给气象局。 随着“超透”成功上线，定制眼镜也陆续交货，他们四个终于得到一丝空闲，有时间回学校办理离校手续。至于今天糟糕的天气，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台风一到很可以会发生停电断网之类的糟糕事件，反倒会耽搁更多时间。 曾经干净漂亮的新校区今天尤为空荡，大风卷着树叶纸屑在空中狂舞，地上却看不到几个人，展示牌车棚顶发出的咣咣作响传出去老远，巨响声反倒衬托着校园的寂寥惨淡。正捏着领口顶风前行，吴攀突然感到衣袖被人拉扯了几下，转头看向女友，齐琳琳也不张口说话，只是伸手指向旁边的大楼，同时另一只手则摸出了手机。 一开始他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后者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句“看那个‘廈’字，上面的一点不见了！” “哈哈，这下总算把校名统一了，哈哈，”这个变化成功戳到了吴攀的笑点，不顾环境地笑了起来，然后自然是灌了满嘴风呛得直咳嗽。 直到进了图书馆大楼，他脸上的笑意依然没有彻底褪去，时不时还会傻笑一笑。 “这有这么好笑么？”齐琳琳戳了他一下，表示完全看不到笑点在哪里。 “你都拍照发围脖了，居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我该知道什么？” “嘿，当初入学时的校史讲解你一定没仔细听过，”吴攀笑着说道，索性拿起刚刚领到的毕业证和学位证，给对方讲起了校名的故事。 “厦大是爱国资本家嘉庚先生捐资兴建的，后来还和两个名人发生过联系，一个是陈景润一个是鲁迅。陈景润1953年在这里当图书馆资料员，自学外语并且研究数学，四年后被调到中科院研究数学，到了65年发表他的陈氏定理一举成名，所以学校在十年前给他树了尊铜像以为纪念。至于鲁迅就更加厉害了，虽然只在这里工作了一年时间还过得不太愉快，可他却罩了学校足足六十年。” “50年代的时候，学校从鲁迅手书里面凑出来四个字用作校名，不过老周那时候还没有简化字方案，他写的廈门和后来的常见写法刚好相反，廈字是繁体什么多一点，门字是俗体少一点。结果害得学校被全国人民笑话了几十年，说这么大的学校居然还用错别字。然后学校三年前终于决定换字体，改用校主当年留在学校奠基石上的字迹，说这是海内外校友的意思。却把他们用了校主的字迹，却又繁体廈字上面那点给抹掉了，来了个简繁结合，免得有人不认识又说写错校名。就像现在这样，”说着他还指了指毕业证烫金校名。 齐琳琳点点头，“明白了，刚才经过那栋楼上面挂的应该是旧版校名，还有那一点。不过却被大风给吹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校名怎么样了。” 吴攀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手机一震，摸出来一看不由乐了，笑着把它递给女友，“琳琳，你的大预言术又进步了。看这个，以后可以说我是厂大毕业的。” 本书来自 第787章 急雨 亮晶晶的雨珠不要钱般倾倒而下，砸在巴士站的顶棚上、伞上、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或大或小的晶莹水花。 这一幕放在照片上也许很漂亮，可放到现实当中却不是什么好事。不说突然而来的降雨打扰了多少人的既定计划，单是这随着大风到处乱窜的湿气就有够讨厌，钻进袖口裤管带走体温不说，还会打湿手机屏幕影响使用，甚是烦人。 在男友袖子上蹭了蹭手机屏幕，齐琳琳再次埋怨起了错过班次的公交车。 吴攀的耐性却很好，安慰她说下雨车开得慢，来晚了很正常，多等等就是，反正手机还有多半电量呢。此刻他正搂着对方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风遮雨。虽然实际效果值得商榷，但是至少画面看起来不错，能够有效提高男友力。 磨盘科技正式落户海西创业园后，四位创始人就在附近租房定居下来，做起了亲密邻居。相比地小人稠、房价直追一线城市的岛内，岛外各方面的成本要低很多，更适合这些创一代。唯一的问题就是学校以及证府机关多在岛上，需要时不时乘车往返，然后今天去岛内办离校手续的两人就遭遇了台风前奏的大雨袭击，此刻两人正挤在一起等待着延误许久的公交车。 齐琳琳再次开口，却又吐槽起了手机上的天气应用，“都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雨居然没一家app能准确预报，现在还都显示的是多云间阴有大风，降水概率30%！” “天气应用按规定都只能使用官方气象api，所以预报结果都是一样的。再说观天不是已经更新成大雨了嘛？” 听见吴攀提起全民观天，齐琳琳不满地轻哼一声：“还不是事后诸葛马后炮？下雨之前他们照样报的是阴间多云，改成大雨也是这几分钟的事情。蜜蜂那个‘老鸟’其实和降水概率一样不靠谱！” “蜜蜂‘老鸟’的作用是在用户上报实时天气时快速处理迅速更新，但它还是事后播报不是预报，自然只能马后炮了。” “不错不错，看来你这观天使者也不是白当得啊。对了，刚才赚了多少积分？” “我速度还行，得了40分。” “才4块钱，只够做公交，”齐琳琳忽然转过身来，看向男友的眼睛道：“你刚才不让我叫车，该不会是没钱了吧？你又背着我借钱给公司了？” 沈莫说公司资金可以坚持到8月，但那是啥也不干只保证工资开支的极限情况，就和手机的极限待机数据一样没啥意义。在《superperspeie》上线后，为了筹钱打广告做促销，磨盘科技就进行了一次增资扩股，四位股东集体增资，还吸收了一部分员工自愿入股。不过国外市场的推广成本超过了众人的预计，导致这笔钱消耗快于预期，到现在已是没剩多少，沈莫和吴攀不得不私人借钱给公司为维持运转。 “哈哈，”吴攀笑着拍拍女友肩背，“放心啦，公司账上还有些钱，足够等到第一笔分成到帐了。咱们的新游戏现在正在高歌猛进，磨盘缺钱花的日子很快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已经在日美欧多国蜜蜂商店上线，累计下载已经超过10万，用户评价也整体向好。虽然也有一些道德人士和铁杆粉抨击内容低俗恶俗，但喜欢它的用户却要多得多。还有人专门写邮件提建议，或者寄来自己画的同人作品希望添加进游戏，这段时间齐琳琳她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借助翻译软件查看并回复这些海外邮件。 所以对公司新游的实际情况她还是清楚的，当下戳穿道：“那只是将来会有钱，不是现在。” “差不了几天的，”吴攀说道，“而且我不让你打车也不是为了省钱，而是这样的大雨天不适合坐小汽车…” 正说着，对方却出言打断道：“等等，车来了！” 虽然对乘坐公交车有些不情愿，虽然这辆车上已经载满乘客没有了空座位，但是看到汽车靠近齐琳琳还是连忙打断男友的说话，招呼他一起上了车。就算一路站着到家，也总比待在公交站吹风淋雨要好，再说公交车上一样也有免费ifi。 人贴人站在吵闹拥挤的公交车里，随着它的加速减速而左摇右摆，本来是一件让人苦恼烦闷的事情，但她此时的心情却和车上其他40多位乘客一样充满了庆幸和幸福感。 幸福毕竟是比较出来的，潮湿逼仄的车厢固然惹人厌烦，但是在大雨中和狂风做斗争显然更让人痛苦烦闷，只消看一眼外面苦逼的行人，幸福感自然就会出现。 正对着水迹朦胧的车窗发呆，齐琳琳忽然看到一支手机出现在自己面前，“看这个。” 低头看去，上面赫然是同城新闻页面，一辆私家车在通过积水路段时不幸熄火，成了今天第一辆被“淹死”的汽车。 “刚才我就想说这个，大雨天小汽车容易悲剧，还是坐公交车比较安稳。反正小车速度也快不起来，一样要慢慢往回挪。” 类似的新闻她以前也见到过，毕竟“看海”可不是从今年开始的，不过当时自己是在宿舍温暖的被窝里面，感受可没有今天这么深刻，更不会因此产生丝毫后怕和庆幸的情绪。 “好吧，算你有理，”齐琳琳转过身来，在男友脸上亲了一下，对后者进行爱心表扬。 然而吴攀这货却是不解风情，居然就着屏幕上那辆水淹车，给她科普起了汽车离地间隙参数的猫腻。 通常而言，重心越低汽车的稳定性越好，低底盘也能提高抓地力增强高速操控性，所以追求速度的f1赛车通常只有几厘米的离地间隙，车手看起来就像坐在地上一样。小客车为了增加舒适性以及城市道路的适应性，离地间隙有明显增加，不过通常不会超过20厘米。毕竟底盘越高稳定性越差，高速时容易发飘，为了更好地操控性只能适当牺牲一下舒适性。 为了不让消费者觉得自家汽车矮人一头，有的厂商只会公布空载时的车高和离地数据，结果人一上去立即矮一截。通常还没什么，一旦遇到硬上马路牙子停车以及路面积水的情况，这种汽车会第一个变成杯具。特别是现在的汽车上到处都是电子系统，比如abs防抱死、主动悬挂系统、ps胎压监测等等，很多都没有专门增加防水设计，就算发动机没有进水熄火，电子系统挂掉照样能让汽车趴窝。 一开始齐琳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听着听着她就回过味儿来了，凑到男友耳边问道：“说说看，看中哪款车了？” 吴攀和沈莫之前已经利用暑假和课余时间考取了1驾照，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动买车的念头。进口名车买不起，国产车又不想买，有需要时都只是打车或者租车。现在眼看着公司即将迎来一波现金流，自然动了买好车的念头。 “我倒是想买悍马来着。” “呵，目标倒是挺远大的，不过悍马那种油老虎买得起你开得起么？再说你想买也买不到了，除非你打算买国产，”齐琳琳讽刺道，男友对国产车的态度，她自然一清二楚。 在九十年代的海湾战争中，美军使用的高机动多用轮式车h可谓大出风头，它的生产商美国ageneral响应全球军迷粉丝的要求，生产了这种军车的民用版本，即就是huer（悍马）。后来美国通用汽车眼红悍马的高额利润，在1999年将其收归旗下并陆续推出了多个版本的新车。 不过等到新世纪到来，因为反恐战争开着h重返中东的美国大兵却发现时代f的变了，曾经威风八面的爱车变成了ie路边弹和rpg火箭弹的袭击目标，生生被炸出了心理阴影。战场上风光不再，网络上抨击军用悍马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许多人给美军出谋划策，希望更换更好更强大的军用车辆，以便更好的保护美国大兵的生命。 所谓祸不单行，军版悍马在中东灰头土脸时，收归通用汽车旗下的民用悍马也开始失去吸引力。通用汽车推出的新款悍马越来越舒适越来越省油，却闹了个两头不讨好：军迷和越野迷觉得新款变得更加城市化失去了军车气质，而城市用户却嫌弃悍马的高油耗以及硬悬挂。 等到07年次贷危机爆发欧美中产们捂紧了钱袋子，通用汽车遭受重大打击不得不在09年宣布破产保护，包括悍马在内一大堆经典品牌被摆上了卖身还债的货架。然后果然有土豪跳出来要买“马”，其中有家做建筑机械的川省公司一度和g达成收购，最终却以未通过审批为由中止了交易。 有意思的是在李老板买马之前一年，这家公司还是做电气机械以及塑料制品的，而在买马期间李老板旗下另一家化学公司刚好登录港股开始ip，并因此名声大增股价大涨。在这个大新闻之后，李老板就暂时沉寂下来，直到14年他突然加入跑路老板俱乐部，债主上门讨账事件才得以曝光。 当两人公交车再次停下时，两人正在争论那里的股市更黑的话题，齐琳琳忽然挺了挺下巴，示意他转头看向车后。 透过车后窗可以看到后边正跟着一辆黑色大客车，“看到没，悍马算什么？你的目标应该是这种超级房车！” 吴攀也已认出那车是马竞的超级蜗牛号，他还曾经被邀请上去参观过，自然知晓那辆车看似普通的外表下装着的到底是怎样的奢侈装备。想到马竞在蜗牛号上面花的钱，吴攀不由苦笑道：“亲爱的，你可给我找了个大目标啊。” “不是说做手游的都很赚钱，动不动就月流水千万嘛。你们为了赚钱都把节操卖掉了，要是还挣不到一辆蜗牛号岂不是亏大了？” “亲，你也说是流水了，”吴攀虽然是手游圈新丁，对于这些公开的秘密却也是有所了解的。 “流水说的是分账前的总收入，但是这个钱要跟渠道分，要和游戏公会分、要扣除运营成本，还要纳税，实际收益远没有说的那么多。更何况好多公司都在虚报流水以及自充值。” 前面齐琳琳还能听懂，可听到要跟公会分钱就闹不明白了，“游戏公司干嘛要给游戏公会分钱，关他们什么事啊？” “他们手上有用户啊，”吴攀苦笑道，“游戏刚上线没人气，就要和大公会合作托市以吸引普通玩家入驻。既然和人家合作，就不能让人家自带干粮，渠道和开发商都要给公会好处拉拢他们，渠道给公会返利，开发商给公会自充值，厉害的公会完全可以说是客大欺店甘蔗吃两头。” “所以你们就放弃国内市场了，国外就没有这个么？” “也有啊，这些手法完全没有技术门槛很容易互相学习，”吴攀说道：“只能说国外玩家的兴趣比较分散，不像国内都聚集在网游上面，单机你听说买号买号么？” “有啊，菠萝三。” “暗黑三其实已经变成网游了，而且拍卖行也早就关掉了，国服上线时直接就是没有拍卖行的版本。” “哦，是我孤陋寡闻了。对了，你不是早就弃坑不玩了么，怎么还关心这些？” “我那是因为要忙工作没时间玩才afk的，平时看到相关消息我还是会顺眼瞄一下。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等回去就下个国服客户端玩几天，再怎么说猪厂能把游戏引进来还是有功劳的，不能让他们在手游的歧路上越走越远。琳琳你也一起来吧！” 接到邀请，后者却是大摇其头，“你见我玩过这类游戏么？太压抑黑暗了，我不喜欢。” “国服没那么血腥的，已经和谐过了。” “还是算了，我觉得还是那些风景漂亮技能漂亮的泡菜游戏比较适合我。” “哎，注重画风你会错过很多好游戏的！”布道失败，吴攀失望道。 第788章 长夜 虽然速度比往常慢了许多，但公交车还是冲破重重阻碍在天色完全变暗之前，把人们陆续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看了眼车外明显变大变密的雨珠，齐琳琳还是毅然决然地下了车，手上没伞的她只好撑起卫衣帽子一路狂奔，用超越自己大学体测成绩的速度朝居住的小区跑去。在她身后跑着的则是同样撑起帽子的吴攀，尽力履行着护花使者的职责。 当初选择这座小区，图的就是周围有不少公交站交通很方便，只是这短短几百米今天却显得尤为漫长。等到冲进小区，两人全身上下已经被暴雨打湿。凉爽透气的情侣卫衣被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人很是难受，更糟糕的却是被水打湿的刘海，紧贴额头的发梢不但影响形象，顺着淌下来的遇水还遮挡视线让她几乎看不清路，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注意到女友突然停了下来，正徒劳地抹着水迹淋漓的额头，吴攀快走两步过来安慰道：“别抹啦，趁着这会儿没人，咱们赶快回家吧！” 他的话成功提醒了齐琳琳，此刻的小区里面确实空荡荡，晒娃的遛弯的健身的都已经躲回了家里，偶尔有一两个人出现也是和她们一样的落汤鸡，人家正忙着地朝各处楼门跑去，根本顾不上打量自己两人。 重新出发的二人很快就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关门脱衣服，然后赤着脚一起跑进浴室，淋雨过后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洗个热水澡。 一开始她们的确是在洗澡，不过洗着洗着就打闹起来，然后就演变成情侣间喜闻乐见的互动娱乐。 漫长的战斗终于结束，两人各擅胜场罢战言和，互相帮忙擦干身体找来浴袍裹上，先后走出了浴室。吴攀大老爷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打开电视打算看看新闻。而齐琳琳则径直去了厨房，刚才一通鏖战消耗了两人太多能量，此刻都急需进补食物补充一下。 没过多久，后者就听见男友喊她名字，便走到门口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吴攀也不站起来，歪着头对她喊道：“琳琳，你别弄其他的了，就烧点开水冲泡面好了。” “今天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齐琳琳不解问道。 沈莫也给他们家分配了好几箱方便面，两人都有点吃伤了，提起泡面就没有食欲。 吴攀站起来手指窗外道，“我也不想啊，不过现在停电啦，剩下这点儿电自然要省着点儿用！对了，我得去接水了，等下很可能要停水！” 听他这么一说，齐琳琳也就明白了，自家屋子并没有连接市政燃气，平常烧水做饭用的都是电磁炉微波炉这些电器，一旦断电显然要抓瞎。还好家里有备用电源，可以在市电中断后自动接替供电，电灯才没有第一时间熄灭。不过5千瓦备电可经不住大功率电器的持续消耗，再说现在已经也没有那么多了，刚才在浴室磨蹭那么久电热水器可是一直开着的。 这种备用电源本质上是自带交直流逆变器的巨型充电宝，或者说是供电范围扩大到全家的ups不间断电源。在容量大增的同时价格也翻了几十几百倍，几万元的售价以及城市供电越来越高的可靠性使得这类产品一直没能流行起来。 直到光伏产业被各国补贴硬生生催熟，安装光伏系统的家庭出现储能需求，再加上锂离子电池产量增加成本下降，它们才重新获得关注。尤其是科技圈红人埃隆马斯克推出特斯拉perall家用电池后，这款看起来很酷的新品着实为同类产品做了一次免费广告。 吴攀买的这台是国内厂家生产的，颜值不如perall却要便宜不少。不过饶是如此，它还是被齐琳琳吐槽大而无用，直到今天总算得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把泡面从锅里捞出来，放上青菜、煎蛋和火腿片，齐琳琳用托盘端着两碗泡面出了厨房。然后她就看到吴攀正瘫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声音口气对面应该是伯母。 等到电话挂断，她才开口问道：“不是已经停电了么，怎么手机还有信号？” “基站也有备用电源啊，市电中断后还能再坚持几小时。对了，琳琳你也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吧，等不到明天咱俩就要失联了。要等到台风走后，供电才会逐步恢复，这段时间就只能断电断水断网了。” 瞪了对方一眼，女孩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得益于良好的防水能力，在身上衣服都被淋湿，甚至放在包里的毕业证学位证都沾水变成深红色的情况，她俩的bp7依然完好无事，电量也还剩下不少，足够煲个电话粥。 不过惦记着面前的泡面，这个电话并没打多久，很快她就放下电话，拿起筷子向面前饭碗发起了进攻。 “有没有觉得缺了点什么？”吴攀忽然问道。 “嗯？调料包我都是按你口味放的，不该缺什么啊。” “我是说没有电视声音感觉不习惯。” “是有点儿，那就打开看一会儿吧，反正电视功率也不大。” “电视没信号，”吴攀摇头道，“要不是刚才发现电视没信号，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停电了呢。停电把网络也断掉了，然后咱就电视就废掉了。” “那就随便找些电影什么的放着吧。” “得令！”吴攀应了一声，拿起手机唤醒了电视旁边的p游戏机，随便找了部前段时间上映的《大唐玄奘》看了起来。 这是一部投资上亿的高大上史诗传记片，讲的是千年前玄奘取经的故事，拍的是中亚和印度的真实风光，戴得是中印文化交流项目的大帽子，外面还有猴年西游热以及一线男星黄教主的加持，结果上映后却只收获区区3000万元票房，沦为扑街片。然后就被擅长“收破烂”的蜜蜂影视购买了网络播映权，用来填充p金会员的免费影片库。 金会员制度是蜜蜂从微软、索尼、ea艺电等老牌游戏公司那里学来的，目的是吸引更多用户开通付费功能。成为金会员可以获得一系列专属游戏服务，还有月度免费游戏与影片等福利。不过和前面几家公司一样，放到会免区的游戏和影片都不是什么人气大作，虽然其中不乏沧海遗珠，却需要一定的耐心和运气才能发现。 严格来说这部电影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行走十几国实景拍摄的大漠风光还是值得一看的，跳过对白完全可以当风光片来看。对于齐琳琳来说，教主的微笑也是不错的看点，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教主以及疑似孙悟空原型的肌肉feel保镖，让这部电影有着一定的男色味道，颇为符合她的胃口，当然前提同样是要活用播放器的快进功能。 就这样两人轮流拿起手机快进镜头，使得影片很快就进入尾声，玄奘即将义无反顾地踏上回返中土的归程，就在此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我去洗完，你去开门，”说着齐琳琳就站起来端着空碗去了厨房。 很快身后就传来房门打开的吱呀声，以及吴攀与人对话的声音，他和说话那人有副难听的变声期公鸭嗓，让她一下子就记起对方是谁了。 等她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果然看见对门的小孩正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 目测应当是被他们家透出的灯光和电影声音吸引过来的，在这样停电断网的夜里还能亮灯看电影，自然会引起少年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想到小时候到处串门，看邻家电视、吃邻家饭的经历，她脸上不由露出充满感怀的温柔笑容。 不过和电影比起来，显然游戏更加吸引少年人的目光，几人就连放在面前的水果都视若不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电视屏幕。 抬眼看了下屏幕上蹦蹦跳跳打怪的猴子精，她疑声问道：“美猴王？不是断网了么怎么还能玩？” p上的主机游戏都支持离线游玩，不过类似美猴王这样的测试游戏却是例外，它们在启动和存档时都必须联网，以便开发人员实时监测游戏进程，从而更好地改进产品。 “官方在中午时下发了临时免验证服务，三天内启动游戏无需联网验证，”吴攀眼睛盯着屏幕，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 “也对，”齐琳琳点点头，“他们应该早知道台风一来可能要断电断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就是不知道其他蜜蜂服务还能用么？” 说着她伸手拿起手机，打开了她最近常玩的《80天环游地球》，然后就看到了官方发布的最新公告。 “由于鹭岛遭遇台风正面袭击，供电和网络可能产生波动并进而游戏体验，希望各位玩家可以体谅。我们的技术同学正在全力维护异地备份机房，努力确保所有玩家可以正常游戏，如有任何影响游戏的异常发生请蜂游运维或者80天客服组。” 既然可以拉取最新公告，就说明游戏服务器还能连上，齐琳琳点掉公告登录游戏。然后她就发现果然可以登陆，就是速度比平常慢了许多。想想也就释然，蜂游核心机房就在本地，登录速度自然快的飞起，现在换成外地服务器自然要慢许多。 “80天”是改编自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同名科幻名著的旅行题材新概念手游，不过它只保留了80天内环游地球这个主线目标，其他地方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改动。 原著故事里，疑似患有强迫症的英国绅士福克先生和人打赌，要是他能在80天内环游世界一周就可以赢得两万英镑，最后他在换日线的帮助下赢得了赌注。网游版保留了这个设置，将其变成了环球奖金，角色完成环球旅行时如果成绩是当天第一，那么玩家就可以拿到蜂游官方发布的两万元现金奖励，代扣20%偶然所得税后实得一万六。 据说月冠军、年冠军的奖金还要更高，而只要完成环球旅行也还有安慰性质的两万绑定金币以及一次免费的实物抽奖。 齐琳琳并不关心故事是否原装，也对奖金没什么指望。虽然大家的交通工具和旅行路线完全一样，只要在预定时间上线并点击下一站就不会落后主流进度，但高手们却能通过及时清理小任务为自己的人物获得些许优势，最终积小胜为大胜。 而她的角色却因为上线时间不规律而长期处于吊车尾状态，她那些美美哒的坐骑和载具只是看起来漂亮，本身并不能带来额外移动速度。但是看在可以让旅行变得更加赏心悦目的份上，齐小姐还是氪金买了一大堆。 当然最主要的消费项目还是衣服，今天上线她除了签到并点击下一站以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挑选今天的衣服。 除了极具异域特色的风景、建筑以及人物以外，这款游戏还有一大特色就是每到一地都会开放一批地方特色的服装供玩家购买。这种“旅游纪念品”模式果然摸准了玩家的脉搏，像齐琳琳这样每天上线就为“上新”的也是越来越多。 当然这也和蜜蜂游戏的“时装保值转移”功能有关系。作为全世界产量最高的游戏开发商，他们在去年推出了一项“良心服务”，玩家可以把有效期内的时装导出到其他蜜蜂系游戏，从而极大地提高了它们的“保值能力”。 结果这个设计反倒刺激了大家买买买的热情，很多玩家为了避免在虚拟世界里撞衫，特地跑去玩那些冷门游戏，以便收获更多好看且独特的衣服，齐琳琳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份子。 比平常更慢的支付速度并没有影响到齐琳琳买到好物的收获心情。心情愉悦地推出游戏，她就看见吴攀还在无聊地打着怪，不由问道：“怎么还在打怪？” 晃了晃手上根据个人手型定制的签名版手柄，吴攀道：“早换地方啦，你就没发现猎物都变了？” 第789章 观众和听众 瑰丽而真实的世界、聪慧又玄奇的生物、真实感爆棚的r、高自由度庞大沙盒、现代口味新编西游，这些只是开发者附加给《美猴王》的华丽包装，它本质上还是升级打怪的角色扮演游戏，战斗始终是不变的主旋律。 如张许瑶那种赖在新手村不出去，誓要炼成花果山匠神，然后用机关傀儡一路平推的后期型玩家毕竟只是少数，像吴攀这样一路打怪捡装备点技能，用几十小时通关主线剧情的做法才是真正主流。 在前者缓慢提升木匠和机关术等级时，后者却已经完成了打到五行山、救出孙悟空的主线任务。 这固然有内测期间部分内容未实装，剧情也偏向简单紧凑的原因，但一周通关的rpg铁律却是更加重要的决定因素。单机游戏毕竟不是网游，不可能让主线进程一拖十年还不见丝毫完工迹象，拖得太久玩家就会产生厌烦情绪，后果完全是灾难性的。 少了剧情任务的调剂，游戏过程中只剩下战斗和越来越难的战斗，这显然是齐琳琳所不喜欢的。即便欣赏游戏里的美丽风景，也对各种奇葩妖物颇感兴趣，但在用吴攀帐号稍微试玩后，她就放手不玩打算等正式上市再来体验。 对于发生在自家电视机上的猴子精大战山羊精事件，她自然不会产生任何兴趣，很快就打着哈欠说要回去睡觉了。 倒是邻家小孩们表现得很是专注和积极，一边看着一边还在出谋划策，时不时还要发生一些小小争议。至于齐琳琳露在白色浴袍下的一双小腿以及衣襟下隐约可见的山峰景致，更是全然没人在意。意识到胸小没人权，她的刷牙时间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固定的丰胸操次数却增加了两倍。直到累得手酸臂麻，她才满脸郁闷的关灯睡觉。 吴攀却不知道女友那种近不逊远有怨的心情，依然在很是欢乐的玩着他的游戏。 《美猴王》一个重要卖点便是所谓的“沙盒20：lierl活世界”，它的游戏世界不但开放自由，还可以发展进化。主线任务的完成并不会导致世界的停滞与终结，它依然会继续运转并成长壮大，妖怪们在不断变强大，主角也可以继续强化，就连支线剧情和任务也在不断生成当中，只是不再有新的主线剧情罢了。 吴攀对支线没什么热情，这些任务都是系统随机生成的，即便不是那些找猫抓鸡送信喊吃饭的枯燥日常，做得多了还是会发现其中规律，逐渐失去新鲜感。 相比之下，反倒是野外的随机势力更加合他心意。这些势力同样由系统自动生成，用来填充知名洞府以外的广遨野外，其中既有人类盗匪叛军，也有各路妖魔鬼怪，各自都有着相应的背景故事以及生存体系。 这些人类np和怪物的实力、外观、性格智力各不相同，可以说把多样性做到了极致。很多长相行为充满喜感，打败之后还可以得到不错的奖励。而且最关键的是，收拾他们也不太费力，吴攀的猴精可以轻松搞定，不至于让他在一众小观众小粉丝面前丢丑。 要是别的单机游戏，后期的主角已经各种强力，完全可以说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轻松碾压所有bss和np，导致玩家生出“无敌真寂寞”的感慨，然后果断结束游戏。有爱的玩家可能会选择开始二周目挑战，通过继承上次进度并重开主线剧情的方法尝试新的选择与新的结局，但普通玩家却更加习惯于通关删，即使没有删游戏也很少会再次进入。 而《美猴王》却是不同的，吴攀就发现即便通关了游戏，他的猴精角色依然是个渣渣，一身版本顶级装备还是经常死啊死的，最可气的打杀他的还不是什么成名大妖。 不只是他，其他玩家也在论坛吐槽这个问题，除了寅将军、熊山君这些有名龙套，玩家发现其他西游妖魔基本上都打不过，甚至被人族官府势力教做人的玩家也有不少。至于那个打败孙悟空，夺取美猴王名号的隐藏任务，更是一个人也没能完成，这里面就包括马竞。 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因为系统瓶颈。主角固然通过杀怪取宝服药炼气迅速增长着实力，但是毕竟“修炼日短”，直到通关时不过结丹实力，在孙悟空这样的天仙之体、绝世大妖面前自然不够看。这一点哪怕是开挂的马竞也无法解决，毕竟层次相差太大一力降十会，已经不能单纯靠操作和意识进行弥补。 至于猴子那么叼，为何还要结丹期小妖去救的问题，内测版却是没有给出解释，只能等待游戏上市后有人能解开谜题。而根据官方蓝贴，同样要到正式版才会开放后续修炼玩法，那时候玩家才可以用比较正常的手段得到强力功法宝物，进一步提升实力，进而挑战更厉害的妖魔鬼怪， 现在的版本其实也有这些，但想要获取却是千难万难，就算偶尔得到也会因为怀璧其罪被妖魔上门打劫，然后人财两失。 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玩家满世界扫地图寻幽觅宝、发现隐藏宝物密地的兴致。系统并没有生硬地限制玩家等级，理论上还是存在着碎丹成婴凝聚元神的机会，只是难度比正常情况要高不少罢了，这正符合精英玩家挑战极限不走寻常路的习惯。 对于吴攀来说，这些野外随机势力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实力弱小不容易死人，这样他就可以放手把角色暂时交给旁边满脸期待的观众们，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这款新锐大作。 游戏的操控颇为简单，小家伙们看他玩了一会儿已经大概掌握。至于独特的半体感控制以及情绪玩法，更是无需专门学习完全可以直觉行事。很快客厅里面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怒吼大叫声，气得隔壁房间的齐琳琳又翻了个身。 还好的是，她很快就听见门铃声响，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中年男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邻家大人过来这里抓娃娃来了。 虽说因为台风的关系明天全市停课，少年们不用担心晚睡早起结果上课迟到，可既然人家爹妈找上门来吴攀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只能和小粉丝们约定，等过几天放暑假了再来找他玩。这段时间正好是期末备考的关键时段，哪怕平时再不关心儿女的父母，到了期末也会加营养提要求许奖励，自然不能放他们随意去野。 吴攀的家庭电池同样也引起了邻居的注意，纷纷跟他打听这件抗停电神器的情况，不过听到过万的价格后却是纷纷打了退堂鼓，表情讪讪再也不提预订下单的事情。而他也是不以为意，虽说这款产品的销售商答应给他推荐提成，但那点儿收入却还不放在吴经理的眼中。 想着这些，吴攀随手退出游戏并关闭了p和电视。观众都走光了，就剩他一个人却是少了许多乐趣，索性关机睡觉。 回到卧室时，他赫然发现女友并没有睡去，正仰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不由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后者白了他一眼，直接道：“你们在外面又喊又叫的，我能睡着才有鬼呢！” “这倒也是，”关好房门，吴攀踢鞋上床，靠在她旁边右手熟练地找上粉色纱裙下的某团凸起。 “嘶”齐琳琳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后悔情绪又多了几分。感觉自己真是发神经了，居然因为一帮小屁孩没有偷瞄自己而懊恼发疯。不着痕迹把对方的大手拉到腰部放好，她这才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不玩了，不会这么快就没电了吧？” “那倒没有，剩余电量足够我把游戏再通关一次了，咱家的p和le电视都不怎么费电。不过我觉得还是省着点用的好，留着做饭充手机。” “说到手机，”后者晃了晃掌中手机，“有件事你却是猜错了，手机信号根本没有消失，但是却从4g掉到了2g。” “嗯，供电恢复了？这么快？” “还早着呢，”齐琳琳笑着说道：“是运营商紧急启用了什么超级基站，说是用专用电源并且覆盖范围超大，还能够使用卫星转发信号，所以不怕断网断电，可以保障通讯畅通。” “应该是应急通讯车一类的设备吧，”吴攀随口道，“只能保障通话和短信，上网应该是没办法了。” “是啊，只能发短信，这两个月的短信配额总算能用完了。” “你呀！”吴攀摇摇头，“你该不会是想着今晚过后就是下个月了，所以才撑着不睡要发够300条吧？” 被男友戳破小心思，齐琳琳只能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句：“你管我啊？”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对方随意说道，“等下记得给手机充电。” 他的手机还在家用电池上插着充电，此刻手上没了家伙只能躺下来闭目尝试入睡。 听他提起充电，齐琳琳先是低头看了眼手机电量，这才说道：“盼盼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到一个赚钱妙招。” 被叫小名，吴攀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反应激烈，闭着眼睛道：“说吧。” “手机有信号还不行，还得有电量。现在的智能手机啥都好，就是一天补充就变砖，我觉得这时候去做付费充电的生意一定可以赚不少。拉上一三轮的充电宝到处给人充电，生意肯定好。” “你咋不说带上家用电池呢？电量更大卖得更多。” “当然更好啊，不过我怕它太重了到时你蹬不动车子，”齐琳琳笑着说道。 她当然不是真想着让吴攀去蹬三轮兜售有偿充电服务，这么说更多是在打趣对方，谁叫某人这段时间勤俭节约的过分呢。 打了个哈欠，她把手机设到睡眠模式，放到床头的充电器上面。床头灯很快被关掉，房间里只剩下充电器发出的微弱黄光，照在天花板上，留下一片依稀的星空图案。 “盼盼，你说这回台风的损失有多大？”黑暗中，齐琳琳忽然问道。 “很大，明天就要放大假，”吴攀呢喃道，显然有些迷糊了。 一夜无话，只有东北风在窗外呼啸。 端着牛奶杯站在窗前，吴攀眺望着不远处的蜂园。昨晚的狂风显然给蜜蜂留下了一些纪念品，可以看到整齐的人公林已然不复当初的整齐漂亮，就像被揉乱的短发一样显得很是凌乱，依稀还可以看到有人正在林子边缘忙碌着，目测应该是在清点损失以及扶正固定。 广播主持人的声音正从身后传来，汇报着这座城市遭受的损失，哪里那里断电了，哪里那里树倒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消息，在一堆风浪渐小、通讯已经恢复、指示确保果蔬供应的报道中，蜜蜂集团组织70支爱心充电队，深入社区提供无偿充电服务的消息显得颇为亮眼，啊不，是悦耳。 虽然吴攀基本用不上这样的服务，却不妨碍他因此而感到高兴，毕竟英雄所见略同也值得高兴嘛。 “今天的电台收听率肯定很高，没准还是三年最高也说不定，”齐琳琳一边说着，同样站到他身边，一起朝楼下看去。 言下之意，停电断网让电视电脑和手机全都成了聋子耳朵，反倒是原始落后的广播电台重新找到了用武之地。 “那倒未必，原来的听众该听还是会听，那些平常没有习惯的，这会儿又到哪里去找收音机和电池？” “手机上不都有f收音功能么？” “亲，不是所有手机都有这功能的，iphne系列是本来就没有，有些则是软件屏蔽，可能觉得收音机的音质太次影响档次吧？” “唉！”齐琳琳闻言叹了口气，“广播和收音机的存在感还是太低了，平常压根用不到，也就像现在这样的特殊情况才能想起它们。” “所以挪威要关停f，咱们国家的广播事业却还在电视电影和新闻出版前面。” 第790章 今天不上班 视线穿过浓密的雨幕，在变成黄河的道路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扫过一间四分五裂的铁皮房以及数棵倒伏于地的大榕树，齐琳琳最后看向窗边的吴攀，“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呢，街道都变成小黄河了。” “那是你没在江城，和人家的全城看海相比，咱们这里的道路积水其实只是小儿科。” “这倒也是，”想起网上那个江城看海攻略，齐琳琳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然后笑问：“只是这样比烂真的好么？” “这不是比烂，是承认现实。什么海绵城市、什么良心下水道都是夸夸其谈，城市抗涝最有力的武器永远是地势。要是像岛城还有双庆那样地势高坡度陡，降水很快流到黄海和长江里面，雨下再大也不会发生内涝。” “你这是狡辩，全世界的城市大部分都建在河边或者平原谷地，为什么就咱们这么容易看海？” “那是你犯了选择性注意病，孟加拉每年都到夏天都要看海，然后至少淹死几百人，你造么？美国西弗吉尼亚州遭遇百年一遇洪灾，奥黑表示强烈专注你造么？” 齐琳琳眨眨眼睛，“他不是已经转型去打ll了么？” “川普和克夫人暂时还只是候选人，就算打败对手也要到明年才能上来接班，现在还是奥黑的时间，虽然他早就成了跛脚鸭。” “嗯？他腿出问题了？” “美国人把任期快满又没能连任的总统叫laeukp日色n跛脚鸭总统。因为进入闪人倒计时的关系，不论是国内的议员和事务官，还是外国证府国际组织，都会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转而研究起他的继任者。然后国内法令通不过、国际倡议没人理，就像跛了脚的鸭子一样步履维艰，最后都会失去干劲得过且过。特别是驴党输了前年的国会中期选举，导致参众两院都被象党统治，奥黑等于是提前一年就跛了，这也是为啥他这两年存在感狂降的原因。”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国内媒体犯了选择性注意病，故意只报道川普和克夫人呢。” “选择性应该也有吧，毕竟这两位身上有话题有新闻啊，吃瓜群众就爱看这个。” 齐琳琳显然和其他女性一样对这类话题兴趣一般，很快她就抬头问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不用上班，大把时间用来做些什么好呢？” 因为创业园的水电通讯还没完全恢复，沈莫刚才给大家群发短信，表示今天不用上班全体放假，所以两人突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 “看电视肯定没戏，看书家里也没，”想了半天，吴攀的目光最后落在对方胸口，“要不我就牺牲一下。” 暗示的这么明显，齐琳琳当然不会看不见，不过她的兴趣显然不在这方面，当下嗔怪道：“牺牲你个大头鬼啊！有那体力还不如下去搬树清理垃圾呢！” 台风还在海上时，吴攀就找来胶带给窗户玻璃进行“米”字加固，有效减少了家庭财产的损失。但创客社区楼下那些高价买来的大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趴伏在地上，显然是没得活了。 虽然物业之前同样对树木进行了捆绑加固，但是它们毕竟是去年才整棵移植过来的，根基远不如原生树木深厚，被狂风一吹就都被打回了原型。倒下的树木挡住道路，必须要把它们清理移开，不过物业的人现在正对着它们发呆，并没有冒雨开工的意思。 低头看了眼楼下，吴攀苦笑道：“我倒是想去帮忙，不过咱们手头也没工具啊。” 齐琳琳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摆摆手不再提起这事，“那还是玩游戏好了。” 说着拿起手机打开蜜蜂家庭管家，远程唤醒了p游戏机。然后她又从茶几下取出一只透明盒子，里面各有一台白色n3头显和一对双鱼手柄。 她对内测版美猴王不感兴趣，却很喜欢那上面的小游戏，特别是购买n3附赠的《户外运动r》和《试衣间r》两款游戏。 在吴攀看来这两款赠品都很无聊，前者是包含健走、攀岩、滑雪、漂流、钓鱼、冲浪、跳伞、动力伞等典型运动的小游戏合集，看起来很美却没有操作，玩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坐看风景”。而后者却更加糟糕，来来回回只有枯燥的挑选搭配、对镜试穿，唯一的优点就是衣服风格多样，大部分都很漂亮。 不过齐琳琳却很喜欢它们，甚至在两款免费游戏上花了上千块，用来购买漂亮场景以及衣服。此刻看到她戴着眼镜旁若无人地左顾右盼，吴攀就知道这小妞一定又在玩那什么试衣间了。 无语地撇撇嘴，他同样拿除了另一套头显与手柄。 主机游戏一大特色便是双人分屏模式，将屏幕画面左右或上下分开，可以让两位玩家互不影响地同时进入游戏。蜜蜂p同样继承了这个设定，并且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推出所谓的“超级第二屏sss”功能。新功能允许第二位玩家把2p画面放到另一块屏幕上，二屏可以是电视和投影仪，也可以是手机或者梦行者头显。玩家甚至还可以在二屏上启动新的游戏游戏，从而把一台机器当两台用。ss对标准版p意义不大，只能推动硬件需求较低的移植手游，而吴攀这台却是计算单元翻倍的威力加强版，双开自然妥妥的。 启动头显，设备自动配对并进入p桌面，他并没有打开《美猴王》进入西游世界，而是拨动手柄摇杆选择了《文明之路3》。 这款游戏在上个月推出测试版，吴攀当时就下载了，不过一直时间没进去玩。还好的是，临时免验证服务同样对其有效，游戏成功载入。当初的系列第一作还能看到明显的《文明》影子，不过经过两代产品的演变，策略成份越来越淡，rpg色彩越来越浓，使得本作变成了披着策略外皮的奇幻rpg，玩起来很有“穿越异界当族长”的感觉。 齐琳琳退出试衣间r，正要打开相册应用整理截图，然后她就看到虚拟屏幕上有个小图片浮现，旁边还有“2p在线：文明之路3”的文字提示。好奇心起的她，直接拨动腰杆选择了观看模式。 吴攀的游戏人物正在鞭打一个年轻女人，后者边惨叫边爬行求饶的场面显得很是瘆人。齐琳琳作为观看者本身并没有游戏躯体，自然没办法干涉这一事件，不过她却有着更加好用的次元武器，直接掀开头显对旁边的某人展开掐腰攻击，成功中止了后者继续施行惨无人道的鞭刑。 “啊！”他先是大叫一声，接着才意识到攻击来自何方，同样掀开头显怒吼道：“干什么你？” “我倒要问你在做什么？”齐琳琳不依不饶道，“我可都看见了，你打女人还有理了？” “我晕！”吴攀无语扶额，“亲，那是游戏剧情啊，她和男奴**准备私奔，被其他人发现了抓到我面前让我处理，难道我还要祝福她们，然后在赠送嫁妆不成？” 齐琳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不过嘴上仍然强硬道：“反正打女人就是不对。再说，万一她是被冤枉的呢？” “算了算了，不玩了还不行么？”吴攀放下手柄摘下头显，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中午了，咱们在家做还是出去吃？” 冰箱里只有面包牛奶火腿和面膜晚霜，那是用于早晚两餐的，他俩的中午正餐都是在外面解决。吴攀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停电导致电梯停用，想要下去吃就得走楼梯。 拿起手机检查了一下冰箱存货，齐琳琳无奈道：“没肉没菜就几个鸡蛋，还是出去吃吧。” 领导发话，吴攀自然无有不可，立即收拾东西换衣服，和她一起下了楼。 在楼上远远看着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了楼下他才发现伯尼特留给这座城市、这座小区的伤痕实在有些多。 不但小区里移栽的树木全数到付，就是外面的行道树也有很多被风吹倒，路边的店铺门头也是重灾区，时不时就能看到缺笔少画甚至整个门头都失踪的情况。至于新闻里飞走的屋顶以及进水熄火的汽车倒是没怎么看见。 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不知怎的，他反倒笑了起来。 注意到男友的反常，齐琳琳冷着脸问道：“你笑什么？有没有同情心啊？” “没什么，”吴攀摇摇手，“我就是忽然想到咱们的市长大人，这一局游戏却是他输了。” 他这话没头没尾，不过齐女士还是听懂了，脸上立即阴转晴，“就是不知道市长先生玩的是模拟城市，还是海岛大亨？” “也可能是蜜蜂的城建大师，本土游戏代入感爆棚。你看他们这不是出来取材了么？马上要出资料片的节奏呀！” 模拟城市开创城市经营玩法，海岛大亨把场景移到大洋小岛刷新玩法，蜜蜂的城市建设大师却是以本土色彩而闻名。这几款模拟游戏都有所谓的灾难系统，根据一定条件触发水旱风震火山爆发等灾害对玩家城市造成打击，俩人这是从现实联想到游戏了。 当然他们能产生这样的联想，也是因为这次风灾固然造成巨大经济损失，却并没有人命牺牲，给俩人带来的麻烦也不算大，否则绝不会有这个心情和时间来开市长先生和蜜蜂的玩笑。 蜜蜂的确有采集灾情图片，不过却没有采用吴攀所说的人工取材方式，而是在市里有关单位的协助下直接放飞无1人机进行航拍测绘，相关资料如今已经摆到了市长先生的桌面。 顺着男友手指的方向，齐琳琳果然看到一辆画着卡通蜜蜂lg的厢式货车，周围还有一群穿着蜜蜂工服恤的工作人员在举着手机拍照。 然而她却知道这和男友所说的“现场取材”完全没有关系，这些人在拍的其实是这辆车以及旁边排队的市民。 看了眼车身上挂着的横幅，她转头笑说：“盼盼你的视力又下降了诶，这明明是早上广播里提到的蜜蜂爱心充电队，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有深入社区，反倒开来了商业步行街。”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吴攀笑着说道：“这会儿还待在小区里的不是老头老太就是学生娃娃，而外面的行人却是中青年为主，他们选择优先服务哪个，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虽然感觉这说法有些功利主义，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齐琳琳也不得不承认貌似这是最好的解释，只得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拉着吴攀凑过去看热闹。俩人的手机已在家充好，并不需要蜜蜂的充电服务，不过国人爱围观的传统还是驱使着他们移动脚步凑了过去。 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厢式售货车，透过掀起的左边侧壁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类似超市储物柜的装置，每个格子里都有le数显屏幕以及三根充电线，下面还有用来放手机的透明插槽。 看了眼旁边竖着的简介展板，齐琳琳小声道：“心疼绿厂，被红果果的歧视了。” 这台全能手机充电器能同时为40部设备充电，提供i乳sb、苹果lighing，以及usbype三种主流接口，前两者能在5伏电压下提供1a/2a/两档充电电流，后者还额外支持205a的p快充模式。至于高通q、联发科pe两种主流快充却是不支持的，另外绿厂闪充同样不在支持之列，因为没有后者专用的7pin插头，距离“全能”还有一点点差距。 吴攀同样看到了那块展板，给她解释道：“不是歧视，只是取舍罢了。每多一种快充方案就要多用一家的电源i，电路更复杂成本更高，索性只支持usb标准。至于绿厂，人家可是‘充电5分钟、通话两小时’，现在应该还有电呢。” 第791章 背后 雨过天晴，风过云散，留给人们一片澄澈透亮的蓝天，这无霾的纯净蓝绝对能羡慕死全国大部分网友。ww） 不过要是把视线从天空移到地面立刻就会感到大煞风景，地上满是断折的枝叶垃圾，空气中飘荡着呛人的消毒水和农药味道，呆在这样的环境里着实没办法身心舒畅。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正有许多人在吊机和挖机的配合下全力清理着倒树残枝，刺鼻的药水味道则来自另外低空中飞行的农药机器人。它们正在飞手的遥控下到处播撒杀菌杀虫药剂，以免大灾之后出大疫，只是却苦了办公楼里忙着干活的员工们。 按说大楼都装有新风系统，外界异味应当隔绝不入，然而狂风过后出现缝隙甚至大片剥落的玻璃幕墙却成了系统漏洞，不断有刺鼻气味被热风带着飘进来，在格子间里引发此起彼伏的喷嚏声，而大家却顾不得抱怨什么，因为没时间。 一下子倒了上千棵树木固然损失巨大，但是真正的威胁却是停电以及光缆损毁造成的网络波动，这会儿整个公司的第一要务就是收拾这片残局。数据库和运维部门在忙着检查日志准备迎接数据切换，其他部门的员工不是在清理之前积压的任务，就是被调去支援这他们，实在不懂技术的，也被动员起来去帮后勤园林部门挖树换玻璃了，整个蜂园里都是一片红红火火忙忙碌碌的景象。 唯一比较悠闲的，大约只有顶层办公室里马竞和他的夫人孩子们。 四小吃货们还是第一次到这里，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此刻正沉浸在探索新场景的乐趣里面。 而他们的父母，这时却或趴或顿在会客区的长沙发上，不时发出一些诸如“啊，轻点，哦，这个好！”之类容易引人遐想的短语。 这当然不是某人三日不知肉味，直接当着孩子面白日那啥，而是马竞施展独门手法，正在给妻子进行捏骨按摩。 汤佳怡本来是趁着天气放晴道路疏通过来探班的，还给总部员工们带了各种慰问品，不过刚到董事长办公室她就被马竞按倒在了沙发上，非要给她松松骨。 说实话，这几天又惊又累着实把马夫人折腾坏了，偏偏她还要在孩子和员工装出太平无事以安其心，这层伪装更是加剧了身心负担，导致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有些糟糕。马竞精通人体解剖学、运动生理学等基础知识，还虚心学过各种按摩技法，又有数字化神经系统带来的精细控制，由他亲手施为的按摩自然效果立竿见影，直让汤佳怡忘了风度仪态，发出一声声舒畅快意的叫声。 还好的是办公室拥有良好的隔音效果，就算在里面唱歌尬舞，外间的董办助理们都不会听见什么异常。 虽然知道这一点，可是随着智商上线，汤佳怡还是发觉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摇摇手示意自己感觉好多了，制止了马竞继续按下去的打算。 坐起来长出口气，她叹息道：“唉！总算是活过来了，那些专业按摩师都不如你。” 说着看向对方，吃吃笑了起来：“哈哈，你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有点儿盲人按摩师的感觉呢！” 伸手扶了扶脸上的墨镜，马竞无奈摊手，“我也不想戴这东西，不过三天没睡觉黑眼圈有些重，只好戴上这东西遮遮丑。” 他其实撒谎了，要是扯下他的眼镜，就能看到他的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出现明显的五官问题。这是长时间启用e7u“海豚模式”带来的副作用。万幸的是它不是永久的器质损伤，休息一段时间就能迅速恢复，所以马竞才选择隐瞒了这个消息。 作为海生哺乳动物，海豚不能像鱼类那样长眠海底随波逐流，因为长时间不上浮换气就会淹死。所以它们进化出了大脑左右半球轮流睡觉的能力，边游边睡超长续航。马竞的“海豚模式”便是效仿它们，通过合理分配工作器官，能够有效保持体力和注意力，用以应付长时间高强度活动。 然而人脑左右分工更加明显，并且还通过胼胝体（连接左右脑的神经纤维）实时交换信息，马竞根本做不到左右半球轮换工作，除非他冒着脑残风险，让脑科医生在胼胝体上来一刀。他实际上是在利用e7u挂机，达成类似睁眼梦游的效果，然后双眼肌肉群的配合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让他暂时成了大小眼。 听见他说三天没睡，汤佳怡立即急了，手指办公室附带的小卧室，示意对方赶快去休息。 马竞摆摆手，“不着急睡，我又不是你，现在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好，完全可以等晚上再睡个饱。” 仔细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发现他的表情动作、反应速度、语气态度都一如往常，汤佳怡这才点头接受对方的说法。 心情放松下来，她向后靠坐在沙发上，语带得意地说道：“你也太傻了些，事情完全可以放手让手下人去做，掏钱请人不就是来帮忙的吗？像是佳境那边就完全不用我多说什么，大家自己就做得妥妥当当了。” 这话却是听的马竞暗翻白眼，张嘴吐槽道：“那是因为，佳境高管碰到无法决定的事都来问我了。” “啊？”汤佳怡的笑脸顿时僵住，刚刚褪下的红霞重新爬上脸颊。 看到她尴尬地样子，马竞见好就收，稍稍解释了一句：“不管是农牧食品还是制衣，很多东西都成熟可靠有现成模板，只需要按部就班照方抓药就可以，我的任务就是帮你拍板下决定，所以也不需要太费什么心思。但科技公司却是不一样的，很多事情都是新情况新问题，这就需要我这样的高手精英来带领团队才能又快又好地解决。一个人带领好几个团队，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可把我给累惨了。” “你这是活该自找的！谁让你抠门不招人的？” “亲啊，你真当精英都是大白菜，有钱想买多少就多少？” “嘁，还是你太抠门，工资福利没给足，我那边就没这种问题。” “呵呵，等你啥时候真正进军时装领域，咱再说这话吧。” 汤总的孤云寨制衣成立伊始就定下主打二次元的策略，主营戏服、角色扮演服等特殊服装。这固然带来了很好的毛利率，却也局限了企业的发展，毕竟这些衣服都不能日常穿着，总需求量远不如时装。问题是谁都知道时装特别是女装产值大、毛利高，参与这门生意的人也是最多的，导致这一块竞争殊为激烈，不是谁都能玩转的。 过去几年里，孤云寨也曾推出多款原创女时装，最终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这里面既有竞争激烈、推广不力的原因，也和她们的设计师团队太嫩又坚持原创有关系。 汤佳怡微一愣神，很快就把黑锅重新甩回来，“谁让我们的合作伙伴不给力呢。白给蜂影蜂游做了那么多戏服、s服，偏偏他们的作品各种不给力，老是不出爆款，害得老娘准备的各种同款老是卖不出去。” 听到她的抱怨，马竞却是神秘一笑，说道：“要爆款我就给你爆款，只管等着吧。” “怎么说？” 马竞并没有第一时间解答，端起茶几上的果汁喝了一口，这才施施然说道：“盗版出来了。前几天放出去的免验证补丁被人利用，今年的暑期新游都有了免验证破解版。” “嗯？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笑？”马董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我现在就跟听说ghstxp遍天下的盖茨一个样，甚至比他还要高兴。这一下子要增加多少市场分额和知名度啊！这样你的同款一定会好卖不少。” 正是盗版xp的广泛流传，才使得windws系统拿到全球九成以上桌面系统份额，把as、linux桌面发行版等其他系统打得满地找牙，彻底奠定桌面霸主的地位。至于蜜蜂系统x86版及其开源版本白鹭系统，却是存在感渺茫少有人知，还不在前者的敌人名单里。 “盖茨可不是这么想的，不产生消费的份额不是份额。只有你们这些网络公司才迷信羊毛出在猪身上，总觉得圈用户着得天下，甚至不惜烧钱买用户。哈哈，结果一不留神就都玩脱了，电商、生活服务、在线旅游、婚恋、网约车，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在搞联姻合并，下一步就该是校园贷和直播平台了。” 马竞摸了摸鼻子，“这两个应该不会产生合并潮。” “为什么？” 手指天花板，马董淡然道：“影响不好，政策正在收紧。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不赚钱，我猜最大的可能还是像网盘一样直接关停了事。虽然新闻里‘借三千万还十万’看起来很暴利，但这恰恰是问题所在，之所以高利完全是风险太大，需要用高利冲抵坏账，要知道小贷回款难可是千古难题，王安石解决不了的问题，互联网加同样解决不了。至于直播平台，千万签约金看起来牛哄哄，但是赚钱手段却没有多少，网红还能靠着网店变现人气，平台这么搞用户就跑了。” 点头认可对方的说法，汤佳怡又问道：“怎么？现在发现直播水太深，打算关停天鹅直播了？” “那倒不会，我好不容易把天鹅台的人气拉起来，怎么可能现在放手？” “对了，今晚是不是还有比赛？” 瞄了眼对方的脸色，马竞连忙摇手道：“是有四分之一比赛，不过直播就算了，我打算休息几天到时候直接解说半决赛和决赛。” 提起这个他也满心郁闷，辛辛苦苦把节目做出名气，结果台风一来直接把他的努力报销大半。 “要不，”汤佳怡看向丈夫，“咱们去法国看决赛吧，正好你可以在现场搞你的解说。” “欧足协方面还真邀请过我，不过被我婉拒了。而且公司现在千头万绪的，我根本走不开。” “您贵人事忙走不开就算了，我还是和爸妈一起去吧，”提议被拒，汤佳怡也有些懊恼。 然而马竞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带上小瑶么？是不是她撺掇的你？” 后者眼睛顿时睁大，显然不打自招。 对于马竞汤佳怡这种大老板来说，“护照含金量”再低也没谁，不管是旅游签商务签还是交流签都能轻松搞定。有麻烦的是汤奇吕薇还有张许瑶这些普通人，虽然最终也能出去，却必须走旅游签流程折腾许久。所以在听闻地中海多国放开签证限制后，张许瑶就起了很大兴趣，极力撺掇某土豪富姐和她一起去旅游。 想了想，男人还是说道：“现在去欧洲旅游问题不大，不过一定要赶在决赛开始前离开法国或着回国。” “嗯？看比赛不看决赛是什么意思？等到比赛结束，我们还打算来个地中海风情游呢，那边好多国家都在积极发展旅游业，签证条件放宽了许多。” “法国从去年底开始的紧急状态，到本月底就要结束了。想出去旅游，全世界有那么多风景好矛盾少的国家，为什么非要往麻烦多多的地中海跑？” “不会吧？你确定？”汤佳怡惊声问道，引得正在玩积木的小家伙们一起抬头看向她。 她自然明白马竞这话是什么意思，经济衰退、难民问题、宗教冲突，正在不断加剧南欧地区的族群矛盾，偏偏很多问题都病灶深埋沉疴难解，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然后一不留神就被人搞个大新闻。法国的全国紧急状态就是去年巴黎恐袭事件的结果，而马竞现在这么说，却是在暗示有人打算继续搞事。 “我怎么能确定，我又不是他们的人，”马竞摊手：“我的确是收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却无法判断真假。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的行程还是改改吧。” “哦，”后者倒是没有太过失望，反正去不了地中海最伤心的是张许瑶而不是她。 本书来自 第792章 大眼睛 张老师果然很伤心，这从房间里满地的纸片就能看出来。 汤佳怡在马竞的劝说下放弃法国行，的确对她的行程计划产生了影响。本来她以为问题不大能够克服，完全可以修改旅行目的地，或者干脆自费过去，结果她就被老天给抽了一巴掌。 就在刚才，她打开早上别人送来的新手机，准备登录围脖秀一下新机器，然后就看到一条推送消息，意呆利中部地区发生了6级地震。而她预定的旅游目的地刚好就在那一带，现在赶过去只能看到残垣断壁的灾后惨状，原计划显然行不通了。计划再次泡汤，对她的情绪造成了暴击伤害，然后面前那只粉色手机盒就倒了霉，在喀拉喀拉的撕裂声中很快变成碎纸片洒落一地。 “啊啊啊！烦死啦！”感觉全世界都在反对自己，越想越郁闷的她索性向后一倒，重重砸在床上开始打滚。 外面起居室的张妈听见动静，冷声问道：“硫酸洒手上了？怪叫什么？” 化学老师一声吼，卧室那边果然没有了奇怪的声音，许可满意地点点头，不过等她把视线放到电视上面，眉毛又不可遏制地皱了起来，忿忿地拿起手机换起了台。这台电视接入的播控平台显然不行，老家那边的频道许多都收不到，让她很不习惯。 一墙之隔的张许瑶当然不知道老妈正对电视发脾气，经过一通孩子气的打滚发泄，重新坐起的她已不再烦躁，伸手拾起刚才丢在一边的手机，给马竞发了一条私信：“姐夫，你是不是早就预见了这个？” 后者显示在线，所以回复速度也很快，“什么？” “你早就知道要意呆利地震？” “不知道，[摇头]，我很忙的，没时间关心这些东西。” 看到屏幕上的回复，张老师郁闷地撅起来小嘴，想了想又打字问道：“那你现在预测一下，最近去地中海旅游危险不？” 意呆利受了灾，不管是防备余震确保安全还是不给当地添乱，此时都不是过去旅游的好时机。然后张老师郁闷地发现，好像没什么国家可去了。 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很怕死的，地中海周边十几个国家，治安不好的不敢去，经济糟糕的不想去，唯恐一不小心就以失踪人口的名义上了新闻。这么挑挑拣拣，最后就没剩下几个国家了，然后意呆利这么一震，让她想起了地理书上的地中海地震带，顿时有些不敢过去了。 不过马竞的回答依然让人失望，“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去，问我又能给出什么意见？虽然我也是民科，但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 “唉，”张许瑶长叹一声，“看来是老天不想让我过去啊。” “不去就不去呗，以前也没见这么积极要出去旅游，”网络对面，马竞毫不客气地拆穿道。 “算了不去了！”张老师咬牙打出这几个字，关闭私聊界面重新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毕竟还是乐天向上的，很快就满血复活跳下了床，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大一小两只粉色纸盒放在桌子上。 低头看了眼地面，确认纸片已经被扫地机器人吸走，地板依旧光洁闪亮。她又转身看了眼床铺，然后向疯狗一样扑过去，抱起薄被卷起来塞进衣柜。又对着新换的床单拉扯了半天，确保床铺平整美观她才满意地点点头，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一个个彩色布偶公仔放在床上摆好造型。 之所以这么折腾，却是因为她等下要录视频，卧室的美观整齐度当然需要多加注意。闺房背景可是网络女主播的标配，漂亮可爱的卧室可以吸引男粉丝的目光，也是主播生活品味的象征。房间不够背景凑，专门有人印制带有漂亮房间图案的所谓3背景布，而且卖得还不错。虽然很少不齿卖肉女主播，但张许瑶却也不介意学习一下人家的成功经验，当然背景图就算了。 取出装在桌面三脚架上，又把柔光灯打开，张许瑶坐在桌前仔细调整了一番镜头角度和画面，这才开始了视频录制。 两部摄像机都是她自己买的，本意是用来记录上课过程，偶尔也可以用来录舞，现在却成了她用来录视频卖手机的工具。 身为粉丝百万的网红，张老师自然不缺流量变现的办法，“瑶瑶每周一机”便是其中之一。 她把自己亲手设计组装个性手机的画面拍下来，经过简单处理后放到了围脖和2站上，既能分享iy的乐趣，卖掉手机还能赚些零花钱。 和需要反复练习试跳、还要在衣服上花费心思的宅舞不同，每周一机只要把脑洞打开就行了，明显要轻松许多。 而且旁边就是蜜蜂0号工厂，让她总能拿到最新最奇葩的蜜蜂iy配件，卖不掉的自制手机还可以擦干净还回去，更是极大地减少了“经营风险”，保证了极高的运营毛利润。 不过今天她拿来录节目的手机却有些不一样，粉色盒子里装着的是她亲自设计的首款量产机“yaphne”瑶机y1。 其实这是别人玩剩下的套路，只是他们玩脱了，而网红张老师却有自信能够取得成功。 两年前曾经流行过一阵名人定制机的热潮，从英语培训师李阳到网红芙蓉姐姐都积极搀和进来，纷纷拿出自己参与打造的新款手机。然而等到产品上市，人们惊讶地发现所谓定制只是现成机器换个名，诚意不看自然没人买账，定制机销路惨淡反倒成了明星黑历史，警告着后人不要轻易效仿。 张老师当然不是随便重蹈覆辙的傻蛋，她之所以对这款手机充满信心，却是因为它的系统既非安卓也不是p更不是linux和塞班，正是两个月前才宣布开放的蜜蜂系统。 开源的安卓允许厂商自行修改，带来更高自由度的同时也制造出越来越严重的体验割裂，结果就是强愈强弱愈弱，中小品牌越混越糟糕。正是看到这种情况，蜜蜂才在bpa伙伴大会上拿出“小蜜蜂”计划，收编第三方厂商允许他们制造搭载蜜蜂系统的手机、平板以及游戏机。 不过和安卓的客观放任不同，蜜蜂对系统控制力要高许多，甚至比微软对p的控制力还要高，因为他们玩的是买芯片送系统那一套。通过将核心硬件与系统绑定销售，既确保了体验的一致性，又为第三方厂商减少了设计成本，同时也为自家设计团队找到了练兵之地。系统设计不能光说不练，蜜蜂经常打造各种样机用来验证想法，索性把它们改一改当成产品往外卖，既收回了成本，还能进一步验证量产对设计的影响。 因此所谓的瑶机其实是套着第三方马甲的蜜蜂手机，核心卖点是中端定价、个性外观以及液晶屏。 对于这个主打萌系少女风的外观，张老师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是经过市场检验的。在她的建议下，合作厂家为y1设计了可换后盖，切换两种后盖能让手机的轮廓在ip6和bp6之间自由切换，从而可以兼容后两者的第三方手机壳。 果6保护壳胜在厂家多数量繁，蜂6外壳也有脑洞大奇葩多的特色，她的瑶机正好同时享受两边的好处。至于后置摄像头为了妥协位置而损失性能，自然是可以承受的代价，只要前置摄像头别缩水就行了，这毕竟是款面向妹子用户的手机，啥都可以缩水自拍体验千万不能降。 为了展示这个卖点，她专门找来两大盒漂亮手机壳，上面装饰的水钻和金粉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宝光，很是引人眼球。 炫耀完自己的机壳收藏，张许瑶打开另一个粉色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副r眼镜，把y1手机塞了进去。这是厂家专门定制的r眼镜，其实就是粉色版rreay。 之所以选择它作为产品选配件，自然是为了突出y1的2k分辨率液晶屏。 放在安卓阵营，这样的屏幕只是中端标配，并不值得拿出来作为卖点。但是在bp阵营，情况就不一样了，比亮度比颜色饱合度，被动显示蝴蝶屏完全不是液晶屏的对手，比r表现更是会被轻松碾压。 通过引入侧照技术，逼基本解决蝴蝶屏的弱光不可见问题，使得用户在黑暗环境下依然可以看见文字和图像。但是受到光源限制，图片会有明显的偏色现象，看看文字和简单图标还行，用来看图看视频就要让人抓狂了。所以bp7依然不支持各种r盒子，这就成了第三方厂商的机会，有人生产山寨的梦行者n1，而y1的生产商小熊通讯则打出了买手机送r的旗号。 除了这个价值20元的塑料盒子，y1还预装了数款高清r视频和游戏，无需联网就可以体验到r的神奇。 张许瑶现在要做的，就是展示这个卖点，确切说是展示自己使用r的情景。至于实际看到的画面，却是需要后期合成上去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使用直播反而选择录播的原因。 预装游戏是手机版本的《户外运动r》和《试衣间r》，这两款游戏她早在p上玩腻了，所以只是稍稍提了几句就放在了一边，重点放到了预装视频上面。 首先就是《琴岛听涛》，这段4kr视频作为试机视频在全世界都有不小的知名度。y1作为蜜蜂操刀的产品，自然顺利通过了它的考验，播放顺畅画面清晰。这视频张许瑶看过不下20遍早就该腻了，然而这次她还是从头看到了尾，因为视频里的风景在现实中已经看不到了。在前几天的风灾中，琴岛同样遭受重大打击，想要恢复旧观需要相当长时间。 与之不同，另一段视频《巨眼望长空》却是最新拍摄的，内容紧扣时事热点，赫然是最近频繁刷屏的fas500米口径射电天文望远镜。 所谓射电望远镜，就是专门聚焦、放大、记录宇宙电磁波信号的大型天线（或天线阵列）。 因为原理类似，它们的外形和大型卫星天线非常相似，都有一口大锅用于反射聚焦电磁信号，区别在于后者接收人造卫星信号，而前者专注于“倾听”更加微弱宇宙电磁波，所以需要更大口径来聚焦信号，同时建设地点也都在人迹罕见的荒野地区，以免人工信号对其造成干扰。 1993年，10国天文学家联合倡议，呼吁各国趁着地球电磁环境还不算“太脏”，联合建设一个等效接收面积为1平方公里的大射电望远镜阵列(largeelespe，简称l，1999年易名ska)，用于搜寻宇宙信号，促进相关科研。 当时兔国也参与了进去，积极在国内挑选适合ska的位置，主要候选便是西南黔省，因为那里的喀斯特溶岩洼地可以为凹面天线提供一定的支撑，从而可以承载更大的反射面口径，同时作为经济落后且人口稀疏地区，当地的电磁环境比较“干净”。 不过国际合作有个顽疾，那就是扯皮太严重。ska操作委员会iss直到99年才成立，项目选址直到2012年才确定放在南非和澳大利亚，因为两者境内都有大片无人荒漠，地方大而且电磁环境好。而那个时候国产的fas项目已经完成项目论证，破土动工已经4年时间。 作为单体望远镜，后者一经建成立即成为世界最大口径的射电望远镜，并且还将保持记录几十年。 宏伟的规模精密的技术，使得fas成为真正的国之重器，一经曝光就吸引了无数关注。这段r视频，便是蜜蜂幻景经过特批拍摄的成果。因为当地专门划定了电磁禁区，范围内严禁使用电子产品，以免对设备产生影响。 而他们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的，航拍的高清r视频让观众可以直观感受到它的大和美，看的人热血沸腾。 第793章 致敬 对宏伟人造物的崇拜情绪深刻在每一个人的基因里，并由此催生出了“多就是好！大就是美！口径既是正义!”的多炮塔美学。 fast项目那由4450块反射面单元组成的、总面积相当于30个足球场的反射面本就是多和大的典型，自然很容易引发人类对于宏伟造物的崇敬情绪。 特别是蜜蜂还专门来了个“口径对比”，更是戳中国内观众的爽点，自然会看的热血澎湃。 到了末尾，画面会忽然拉高到云层高度，然后迅速像西南移动，扫过印度、俄罗斯、德国、荷兰、法国、英国等国的知名射电镜。随后镜头转向南非，掠过在建的ska阵列，并最终定格在位于中美洲丛林里的美国阿雷西博望远镜（arei波）。 有意思的是，除了fast和阿雷西博是实景拍摄以外，其他被拉来友情出镜的老前辈都是gi影像。所幸观天巨眼都有着巨大的体型以及较高的名气，可以找到大量卫星和实景照片，围观也比较规则，建模难度并不大。 阿雷西博始建于1960年，本来是美国人用来探测苏联洲际导弹的大型雷达，后来才被改造成了世界是口径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不过它的雷达功能并没有因此废止，反而被发扬光大，并因此而诞生雷达天文学。而对于公众而言，这口锅最有名的事迹却是在1974年向发出了被誉为地球名片的“阿雷西博信息”（1679个二进制数字组成的像素图案），目标是两万五千光年外的武仙座13星团。选择后者的原因则是因为那里拥有全天最高的恒星密度，整个星团由数十万颗恒星组成，信号被智慧生命接收的概率可能因此增加。 70年代的nasa美国宇航局特别热衷于向宇宙散发地球信号，其在3年后送上天的旅行者1号深空探测器上特地放了一张特制金盘，上面同样刻录了地球的简要信息。后来金盘就被塞伯坦星球的外星人得到了，然后他们乘坐方舟号和报应号前来地球，进而演绎出了《变形金刚（动画版）》的故事。 当然这段情节只是变形金刚编剧对七十年代太空热的致敬之举，实际上旅行者1号直到2012年才飞出了太阳系，而“阿雷西博信息”也才飞出去32光年，比它早走一步的柏林奥运会开幕式元首演讲信号也才飞出去80光年。 不过这并不影响编剧们脑洞大开，把这些事实放到电影里面。97年上映的美国电影《超时空接触》（ntat）就虚构了一段外星人收到希特勒演讲，并将超时空设备制造图纸嵌入其中，发送给地球，并被在阿雷西博工作的女主角接收，最终成功制造设备并实现“接触”的科幻故事。 除此之外，安装在火山口里、看起来很大很震撼的阿雷西博望远镜还在其他电影与游戏里有过出镜，并因此获得更多国际知名度。蜜蜂用它作为结尾，即可以解释为向功勋老前辈的致敬，也可以理解为叫板示威，当然它的影像资料最多最详细，可以拿来就用应该也是重要原因。 而在vr新闻从业者袁洋看来，蜜蜂这么做更多是为了炫耀技术，借助拿遍头条的fast展示他们的vr摄影技术以及gi技术，这从他们专门为《巨眼望长空》推出从2k到10k的多版本视频就能看出来。 这里面效果最好的自然是10逼t10k版本，可以带来最顶级的观看体验，袁洋第一次看过后立即决定让它顶替各位前辈成为新的试机视频，专门用来检测各厂家送过来的vr头显。不过这个版本缺点也很明显，它的存储空间消耗实在太大，仅仅三分钟的视频就占用了他工作电脑四分之一的硬盘空间。 蜜蜂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采用视场分割自适应技术改进vr流媒体的分发，极大降低了vr视频流的带宽需求。可惜dn内容分发网络还不太支持这种复杂机制，怪兽级的10k流媒体暂时只能用于蜜蜂体育场等线下环境。 “回头得跟老大提一下，我要加硬盘，”最后看了眼定格画面里的阿雷西博望远镜，袁洋掀起头显，拉出键盘开始填写体验报告。然后他就感到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看向左侧，果然看到王山那货的大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眉毛一挑一挑地问道：“又在写你的看片体验报告了。唉，真是羡慕你呀，可以光明正大地上班看片。” “滚滚滚，想上班看片找小白去！” “哦，那我走了，”王山笑着说道，同时双手一抬，让对方看到自己怀里抱着的东西。 匆匆扫了一眼，袁洋发现那是一只棕色纸箱，大约有叠起来的两个鞋盒那么大，上面还贴着胶带和印刷单据，看起来像是快递箱子。 想到快递纸箱，他顿时明了对方来意，随意地说了声“哦，谢了”，伸手就去接纸盒。 自从发生过代收快件结果物品损坏的事情后，前台接待们就把公司收发章藏了起来，遇到快递员上门她们不代收，只会给对应员工发消息提醒过来签收。这可苦了袁洋等人，作为负责硬件方面的编辑，他们经常能够收到各家公司寄来的包裹，送测机或者邀请函什么的，为此平白增加了很多运动量。这帮人又没有朋友圈拼步数的习惯，很快就形成了互相代签的习惯，以便节省大家的时间和体力。 笑闹了一阵，王山还是把盒子交给了他，同时说道：“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看起来应该是蜜蜂寄来的邀请函。” 扫了眼快递单上熟悉的地址和人名，袁洋伸手取过美工刀就朝胶带划去，同时随口问道：“你没拆开看看？” “我那个留着等下拍开箱视频用，”王山倚在工位挡板上说道。 “老王你真能算计！”随意点了个赞，袁洋伸手打开纸箱，发现里面是个小两号的白色纸盒，两者之间垫着层缓冲充气袋，里面的纸箱上还包裹着气泡纸，组成了防震双保险。 “哎呦，包的还真严实。” 老王隔着工位挡板探过头来，“是啊，包装比以前仔细用心多了。” 拿起纸盒翻来覆去看了看，袁洋只找到“让我们一起发现，蜜蜂敬赠”的中英文字样，其他信息一概皆无。 看他还在对着盒子上的地球暗纹发呆，王山催促道：“别找了，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袁洋挥刀划开印有蜜蜂标志的封口贴，取下盒盖，看到里面是一只镶嵌在高密度海绵里的玻璃盒子。 装在玻璃盒里的，却是一艘制作精细的风帆木船模型，和一般的船模不同，这条船上还有同样精细的乘员兵人，船长和水手们穿着西式古装，动作神态各异，看起来惟妙惟肖。 小心地取出玻璃盒放在旁边，袁洋嘴里发出啧啧赞叹：“原来是这个东西，怪不得要包裹的这么严实。” 王山则更加关注它的价值，“做的这么精致，至少得好几百，蜜蜂这回也是下血本了。” “就是稍微有些奇葩，”袁洋评价道。 这年头厂商花在邀请函上的心思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奇葩，一开始还只是肥皂、钢板、功能机，后来还出现了p3、钢盔甚至小型保险箱，蜜蜂显然也被这种风气感染到了，同样在歪门邪道上越走越远了。 “正常，他们以前不是给你发过树脂工艺品嘛，这会升级一下换成玻璃的很合理，”王山说道，“不过这船可不怎么好看，太短太胖了没气势，他们怎么不来一艘风帆战列舰？” 王山手指船尾拿着望远镜的黑衣男子，疑惑道：“诶？倒是这船长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错了，他不是船长是船队司令，”袁洋手里拿着几张硬纸片，那是他从盒子底下发现的，上面有这条船的详细介绍。 只听他低声念道：“公元1492年8月3日，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携带着西班牙女王致东方皇帝的国书，率领圣玛丽亚号、平塔号、尼娜号组成的探险船队驶离西班牙巴罗斯港，扬帆向西，希望开辟前往亚洲的新航线。虽然他并没有到达亚洲和印度，却发现了新大陆，从而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篇章。” 念道这里，袁洋抬起头来，手指玻璃盒说道：“所以这条船是圣玛丽亚号三桅帆船，拿望远镜的是哥伦布，他旁边操舵的那个是船长德拉·科萨。” “原来是哥伦布，我说怎么看起来眼熟呢，”王山叹道，这位发现“新大陆”的伟大航海家可是载入史册的大人物，和麦哲伦、拿破仑一样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画像，自己留有印象一点儿也不奇怪。 实际上，作为哥伦布探险船队的旗舰，后来沉没在中美洲国家海地海域的圣玛丽亚号，同样因为船凭人贵成了世界名船，相关研究不胜枚举，船模玩具也有不少。可惜王山和袁洋都不是帆船或船模爱好者，否则应该第一时间认出这条船才对。 “问题这和新产品有什么关系？他们送这么一艘船模过来是想说明什么？” 肥皂表示操作顺滑、钢板暗示工艺复杂，保险箱则带有强烈的安全元素，但他实在想不通蜜蜂寄这艘船模过来想要表明什么，总不能是又研发了一款航海游戏吧？ “答案在这里，”手指白纸盒上那句“让我们一起发现”，袁洋说道：“看起来蜜蜂是有款突破性产品要发布，所以送来了这条意义重大的探险船。” 无视作为配角的平塔号（pinta）和尼娜号（nina）的话，圣玛丽亚号（santaa日a）可以说是驶向新大陆的第一条船，意义自然是巨大的。用它做为邀请函，蜜蜂的志向和口气显然都不小。 “到底是什么新产品？” “上面没说，”把手里的卡片递给对方，袁洋说道：“不过目测应该是手机。” “为什么不是vr或者脑波头盔？”王山反驳，“脑波头环配体感手环脚环，差不多也能组个乞丐版脑波游戏设备了。” “还早着呢，美猴王这个金箍完全是忽悠老外用的，反正他们就喜欢念控这个调调，就算没有它游戏照样能玩好。” “你还没说为什么新品是手机呢？” “你看看第二张卡片，有二维码的那个，然后就明白了。” 简单解释一句，袁洋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二维码扫描软件，对准王山手里的卡片，然后很快他就惊呼出声：“握草，居然要这么多权限？我都怀疑是不是中了钓鱼陷阱了。” “什么什么？”王山连忙问道。 袁洋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 蜜蜂这次在邀请函上玩的花样可不只是送了条船，他们还在确认环节上来了个创新，要求决定参会的宾客扫描二维码下载他们的“未来之门”应用，并且每天用它签到，最终才能正式获得下个月举办的“发现未来发布会”的参与资格。 王山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正是这个应用的安装界面，上面显示着一堆权限获取要求：允许获取位置、允许访问网络、允许记录输入内容、允许调用摄像头和麦克风、允许读取通讯录和短信内容等等，全都是涉及隐私的高级权限。应用如果获取这些权限，其控制者就能轻松掌握用户隐私，万一有人居心不良很可能造成很大的损失和破坏，比如用来进行电信诈骗。 “呵呵，还真可能是钓鱼诈骗。不过可能性很小，毕竟代价有些大，”他看着玻璃盒里的船模说道。 “没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也有诈骗分子免费给冲话费的么？”袁洋笑说，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其实很小。 想要确认也很简单，直接围脖私信马竞就可以，要是有人把他的号也盗了，认栽又何妨？ 本书来自 第794章 需要磨合 “快看快看！鱼咬钩了！” “嘘！小声点，把大鱼吓跑了，你赔我啊？” “自己水平不行就直说嘛，没人嫌弃你的。海上风声这么大，它们怎么可能听得见？哈哈，果然脱钩了。” “好好好，你行你上你来吧！” “还是算了，机会有限你们玩着吧。” 蓝色的宽体游艇上，一群穿着橙色救生衣的男人聚集在船尾甲板处，面前的架子上排列在一杆杆探出船外的海钓竿。不过大家的目光却不看外面的浮子，眼睛只盯着固定在船舷内侧的屏幕，脸上满是紧张与兴奋地表情。 这是一艘双体船，长宽比较普通游艇小一半，看起来有些臃肿笨重。然而要是因此就认为它迟钝缓慢，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本身双体船型就有降低阻力的特点，这艘飞鱼号又通过船用电动机组得到强大且灵活的动力供应，可以轻松实现倒退平移原地转弯等动作，开起来可谓灵敏迅捷。 是的，这就是飞鱼号，马竞的飞鱼号。 在加入鹭岛游艇会几年后，他终于正式拥有了自己第一条游艇。 当初某人雄心勃勃地打算自建豪华游艇，还专门成立研究组和他一起搞船，结果却一头扎进了名叫“任性甲方”的深坑里面，直到现在才勉强爬了出来。 造船其实并不难，内河水泥船钢壳快艇之类且不说它，即便是大型游艇也都有着成熟的技术方案，全部照做还是很容易的。那些游艇大厂卖的其实是个性化的外观内饰，以及体贴周到的船东服务，技术含量其实没多少，毕竟民用船只首先强调的是安全可靠，不然海事部门不给上牌。 飞鱼号完全是被马某人给坑了，他本来就目的不纯，设计要求给的太高，超出了设计团队的能力范围，直到后来马竞厚颜请来专业的船舶设计团队，才终于确定了设计蓝图。等到好不容易建成并且通过经验拿到所有权、船检、适航，以及国籍证书，好巧不巧又赶上台风来袭，首航的日子也是一拖再拖，到了现在才得以成行。 这虽然是一艘强调速度的运动型游艇，但它此刻的速度却是龟爬级别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远处航道上的客轮依次超越它驶向远方。之所以这样，却是为了让船上的旱鸭子乘客们可以尽情享受海钓的乐趣。 飞鱼号的船体长度本就是根据鹭岛附近海况设计的，宽敞平稳不容易摇晃，现在航速既慢又开启了抗浪减摇系统，更是给人一种如履平地感觉，丝毫没有晕船的不适感，这才有了兴致勃勃的海钓比拼。 逼生产的户外显示器上，一群海鱼被鱼饵吸引过来，正好奇地绕着鱼钩转圈圈，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水下摄像头全方位偷窥，所有动作都被拍了个清清楚楚。这套水下视频系统再加上鱼群声纳简直是钓鱼人的神级外挂，水下哪里有鱼群、有没有鱼儿咬钩，有了它们都能尽知把握。 只是再先进的技术也要人来用，这帮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菜鸟新手实在太多了。在他们手上，声纳和摄像头反倒起了反作用，看到咬钩激动提竿，结果惊走鱼儿只收回来半截鱼饵甚至空钩的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人群中倒是有懂得海钓的老鸟，奈何人少势弱，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徒唤奈何，表示带不动节奏。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快乐情绪，偶尔逮着一条没经验的小傻鱼，更是会喜滋滋地拍照留念、发围脖炫耀好半天。 至于屏幕上自动显示的提竿要领，众人更是看都不看。老鸟觉得不要人教，菜鸟觉得教也不会，索性各随心意。反正随缘钓法也不是完全钓不到鱼，多多少少有个意思就行了，不怎么上鱼正好有时间聊天，反而更容易享受到钓鱼的乐趣。 马竞的钓技倒是足够强力，奈何他这会儿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只能拿出他的渔具收藏让大家随便玩。 而他此刻却躲在船长室里，忙着应付全国各地发来的各种聊天信息。 一般的呼唤和私信完全可以交给自动回复系统，二般的内容却还需要他亲自处理，比如袁洋发来的询问私信。 正忙着回复私信，马竞耳边忽然传来妻子带着笑意的打趣声：“呵呵，你这样弄不觉得憋闷？” “还好啦，至少我回复慢了，他们也不会给差评扣我绩效。” “你可以自己扣呀，限定一个目标要是没达到就扣罚奖金甚至工资。” “我已经好多年没涨过工资了，再扣下去真心没钱花了。” “说得你好像靠工资过活似的，”不屑的撇撇嘴，汤佳怡低头看了眼地板上的聊天内容，问道：“啧啧，还是人家敬业，看看这问题问的，差不多可以说是专访了吧？” 转动座椅面向对方，马竞平摊双手故作苦脸说道：“没办法，谁让大家觉得我好说话呢？” 这动作表情和语气内容明显不搭，配合上他身周密密匝匝的聊天窗口，看起来很有几分喜感。 笑着摆摆手，汤佳怡道：“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反正被人家问题轰炸的又不是我。我去上面招待客人了，你等下也出来吧，请人出来玩你总不能全程不见人影。” 说完她就迈着轻快步伐离开了这间被一块块屏幕包围，看起来很有很有科技感的舱室。 虽然限于民船体质，飞鱼号的雷达探测距离和分辨率不及小型军舰，但飞鱼号却在智能技术方面实现了逆袭反超。遍布船身的各种传感器构成它的眼睛和触角，采集到的数据经过计算机处理呈现在船长室的舱壁上。除了座位和面前的控制台，整个舱室都是“透明”的，抬头可以看天、环视周围能见海面，船底水情也是低头可见。 这套“透明驾驶舱”其实是个鸡肋，因为类似效果完全可以通过头显实现。 在汤佳怡看来，某人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任性氪金和装哔。头显再贵终究只是一笨重眼镜，哪有包裹整个房间的环绕球幕来的霸气震撼？ 虽然也知道这么做也有砸钱刺激研发的用意在里面，可她还是看不惯这套系统，因此只待了不到一分钟汤佳怡就匆匆闪人了。至于使用可视对讲系统联系马竞，这个选择同样没被她放在心上，以为觉得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互相打电话感觉很奇怪。 说是“等下”，马竞却知道对方要求的是“立即”。当下也不犹豫，立即给所有对话窗口回复了一句有事先下了，然后就挥手抹掉所有窗口。邀请函的事情其实他已经解释清楚了，后面的对话其实是记者朋友们在拐弯抹角地打听其他问题。 袁洋等人收到的邀请函自然是真货，那个收集用户数据的签到应用也是蜜蜂开发。不过这么做却不是为了拿去售卖或者诈骗，而是为了将来的新品亮相可以更加震撼，从而制造更大的轰动效应。 这个新品自然是蜜蜂精心打造，汇集大量领先科技的beene蜜蜂一号手机。和其它自研手机相比，这款手机上寄予了马竞和蜜蜂上下更多的期望，投入的资源更多，宣传阵仗也更大。 不过关心则乱，前期宣传环节还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邀请函事件便是其中之一。然后就连累到他这个免费的集团客服被全国i记者发私信询问情况。而记者们都是些话术无双，精通顺杆爬的高手，他答复后对方立即抛出新的问题，硬生生把简单的询问变成了在线采访。 偏偏蜜蜂下一阶段的宣传还离不开这些人的鼓吹，马竞只能和大家来回打太极，零零散散透露一些内容让他们可以交差，也为b1下个月的正式亮相酝酿气氛。 汤佳怡进来时他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正好借机遁走。 这次首航仪式，马竞邀请了很多人参加，既有蜜蜂研究院船舶组的设计师们，也有生产工厂的工人代表，当然还少不了身在鹭岛的各位老友。男人们都聚在后甲板钓鱼斗嘴增进感情，而女士们却都跑到顶层观光平台上，说要享受海风和海景。 刚一来到上面，他就看到女士们正在传看一只黑色手机，显眼的无额头设计表明它正是汤佳怡的b1。 虽说它还在保密期间，但在宣传展开之后，紧要程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了，只要大家别照相发谍照就没问题。 看到马竞上来，女士们立即呼啦啦站起了一大片，然后齐齐向他伸出了右手，“马老板，我们要求更换礼物，那什么飞鱼模型还是你自己留着欣赏吧，请把它给我换成这个蜜蜂一号！” 郁闷地揉了揉额头，马竞转向汤佳怡，“老婆你没跟大家说发布会就在下个月么？” “说了呀，”汤佳怡走到马竞身边，“不过姐姐们都不想多等诶。” 看了对方一眼，丢给她一个“居然算计老公，回头找你算账！”的眼神，马竞笑着说道：“我手上暂时也没有多余的了，连我自己都还在用bp7呢。” 女士们自然是不信的，纷纷嗔怪道：“你就骗人吧！” 马竞耸耸肩，不多解释这个，转而说道：“大家要是特别想要的话，可以去下载它的专属预约应用，提前开始适应训练，这样等到手机发售就能第一时间上手了。” “额，就是你们那个盗号应用？叫什么‘未来之门’的？”有人笑着打趣道。 “没有盗号没有诈骗，搜集用户信息只是为了提前进行训练，而且用户有知情权和选择权的。上传信息时还要经过二次确认，我们还是很有节操的。” “有节操还玩这些花活儿？” “额，这只是把产品的磨合期提前了而已，”马竞避重就轻道。 他和手机团队上下都很清楚，这款手机有两个明显卖点，一是高屏占比带来的颜值，二是ai芯片带来的“智力”增强，整个宣传活动都要围绕这两点来进行。 想要凭颜值打动人很容易，只需多弄些漂亮的渲染图，再让目标用户亲自上手把玩观察细节即可，史无前例的90%屏占比本身就足震撼惊人。而ai想要打动人，却需要花费更多心思。 它可以让b1解锁更便捷、拍照更顺心、输入更精准、提醒更体贴、使用更安全，带来的体验提升是全面而明显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它需要时间，系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搜集数据进行训练，从而使其适应用户习惯发挥出最好的效果。而用户对新产品往往是挑剔而苛刻的，通常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语音助手和语音输入法的遭遇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产品发布会上，无论主持人说的有多快有多长，这些语音产品都能精准识别，并给出准确合适的反应。可等到用户下载安装了这些产品，却发现它们的表现往往不尽如人意：助手答非所问常驻后台费电多，输入法错字删改很费事。再加上对对表情短语、第三方应用的支持也不好，最后只能回归传统，重回原先不够智能的用法。 而同样产品，主持人使用却能随心顺意，很大原因就是他们使用的软件经过专门的优化。经过训练，让语音引擎记住用户的口音和腔调和惯用语，可以有效提升识别精度，再加上精心挑选的话题，才有了发布会上的惊艳表现。 说到底，现在的ai技术距离故事里能思考有人格的人工智能还有很大距离。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所谓ai明星，也都是大公司用大量智力、计算力以及海量数据堆出来。即便这样，它们也经常出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小错误，不得不人为修改特定问题的答案，还美其名曰“增加人文关怀”。 这样的问题在蜜蜂同样也遇到了，为了让b1的首秀能够更加惊艳，他们就想出了把训练前置的主意。只是那个未来之门应用有些操之过急，很多东西没有说清楚，这才引起了一场小风波。 第795章 成为牙膏厂 按照最初的计划，作为下半年旗舰，蜜蜂一号专场发布会被放到了8月底。 这个“档期”本来是三星的，他们被b7炸了个灰头土脸，一下子变得保守求稳起来，正好为蜜蜂腾出了宣传空档。不过天不遂人愿，供应链方面传来消息，其他厂家的同类产品也研发完成即将发布。为了不让b1沦为“倒霉的第二”，蜜蜂只能让发布会提前。相应的准备活动也都要提前，然后才有了这些小风波。 还好问题不大，就算马竞不去解释，蜜蜂移动也有足够时间和权限解决这个问题，多年积累的口碑和关系还是有些用的。 而有了他的参与，问题自然得到了更快更好的解决。 很快新版“未来之门”就完成开发和检测，同步登录蜜蜂商店和大象商店，向所有bs和安卓用户开放下载。 大象和小象都是蜜蜂基于an日系统优化的第三方系统，发展速度很是迅猛。虽然挂着s之名，它们其实还是an日，与原生系统依然保持高度兼容，有心人同样可以通过大象商店网页版下载到这款应用。 为了鼓励更多人下载，蜜蜂同时宣布了一项新政：任何人都可以下载使用它，并能够通过日常任务积累分数，最终前500名将会获得“未来”发布会的参与资格。 马老板显然也是拼了，不但砸下重金竞购热门综艺冠名权和影视剧贴片广告提前开始宣传，还把自己刚刚落成下水的高科技游艇拿了出来，作为这场发布会的会场。这下子大家都忙着做任务，再也没人抱怨应用权限太高了。 对于大多数酱油众来说，混到前500得以受邀参观马竞新船固然好，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这款应用本身已经值回票价了，它上面搭载的众多益智游戏和智能软件还是很有新意的。 但是对袁洋王山他们来说，要是最终名落孙山那可就悲剧了。 前者倒还罢了，顶多是到手鸭子飞走感觉甚是遗憾；王山要是失去入场资格可就要亲命了。毕竟他可是专门负责蜜蜂版块的新闻编辑，报道这个可是他的本职工作的说。 要知道蜜蜂虽然有个“字母表”，但实际的机型总数还是远少于其他大品牌。发布会少了，新机评测自然多不起来，导致没有足够的文章填充版块。作为一家科技媒体，文章就是产品，就是流量和产值，而对于编辑们来说文章就是他们的鸡腿。 平常为了填补文章空缺，他不得不到处找话题，光是一个英国脱欧就事前分析事后总结地写了十几篇文章，就连英镑贬值手机涨价这样的文章他都发了。总算是熬到e3开幕，蜜蜂游戏携新版p/p以及众多新游亮相洛杉矶会展中心，然后又对着新主机开始挖掘题材，好歹这货也是蜜蜂制造的说。 眼看着话题将尽，蜜蜂又及时送上旗舰新机的消息，王山当然不能错过。 虽然蜜蜂还没有揭开新机的最后面纱，但相关消息也已经放了不少，比如大家都知道它是蜜蜂的“下半年旗舰”，并以人工智能为主打卖点。 而它的外观却被藏得严严实实的，那些所谓的谍照全都是网友自制的。而以靠谱著称的“爆料达人”工信部电信设备认证中心这次也没表示无能为力，它们的手机信息网上有很多蜜蜂新机，却没有一款看起来具有旗舰气质。 实际上，所谓的“抢跑曝光”其实是入网公示的必要程序。手机上市需要入网许可，然后三视图以及配置信息就会出现在这个网站上，面向公众进行公示，以免商家以次充好。而要是厂商先发布再申请认证，工信部自然无从立功。 显然蜜蜂打算把全面屏这个卖点放到发布会才揭晓，毕竟这个外观正符合时下“边框去死”的流行审美，完全不怕出现大热倒灶的意外情况。 王山倒是就这个问题采访过马竞，对方的答复倒是很直白，直说新手机秀外慧中、颜值与才华兼备，所以要分开宣传。还给他俱乐奥运冠军的例子，表示同样是冠军，身材好长相佳的游泳队就比有实力没颜值的举重队粉丝多钱途广。 至于其他的，马竞就不愿多说了，老王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才能登上他的游艇。 想起飞鱼号他也满心郁闷，蜜蜂借口自家会议中心遭受风灾正在维修，特地把新品发布会挪到马竞的飞鱼号上举行。然而后者是小游艇不是大游轮，接待能力有限导致发布会被拆成5场，每天一场100人。时间上的延迟，使得后面的发布会没有了新闻时效性，反而更像是面向粉丝的新品见面会。 故而王山不但要力保入场资格，还要想办法让自己取得高分争取前一百，否则抢不到消息，还怎么让老板加鸡腿？ 所以除了寻找新话题拿来发文章的例行工作，他现在又多了一项每天“开门”的新任务，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分数排名，就像现在这样。 “咔！”一张笑脸被定格在屏幕上。 “噫！我有这么憔悴这么丑么？”看到自己脸色灰暗不上相，他拇指一划果断删掉了这张照片。 “咔！咔！”快门声接连响起，然而他还是不满意，“诶？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拍不出满意的相片捏？” “山哥！”旁边传来同事的呼喊声。 王山抬头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同事周林，他在数码版块负责游戏机这一块。老王发了那么**新闻，也是承蒙人家多多关照，不让要是成心和他作对，就会多很多麻烦事。 然后就见后者指着手机说道：“今天升级时你没看更新说明？” “谁没事看那玩意儿？我直接点了确定，”王山低声抱怨着，伸手去找更新日志。 这也是蜜蜂系应用的一大特色，全系标配更新日志以及评论区，这样用户无需离开也能查看相关内容，产品粘性就是这些点滴设计逐渐积累出来的。作为目的特定的专门应用，未来之门的更新周期特别短，差不多每天都要发布更新，老王早就习惯了。 “额，启用素颜模式，自拍任务只能上传未经美化的照片。噫，还真是事多！”王山边念边评道。 “呵呵，大约是为了对比效果吧。” “也许吧，”王山皱眉说道。 虽然bp前置摄像头默认美颜，但必要时还是可以通知芯片关闭这个功能。不过蜜蜂并没有开放这部分api，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们自家的应用，比如自己手上这款。 这时旁边有传来打趣声，“王大头，人丑就要学技术，快来跟我学自拍三十六式吧！” 王山的头并不大，长得也不像冤大头，之所以有了这个外号，却是因为他是王尼玛的脑残粉，曾经有过戴王尼玛头套上班的事迹，然后就和他的偶像一样，成了公司第一大头死变态。 看向来人，发现正是袁洋那货，他从鼻子里喷出两声冷哼，然后连甩三个问号，“老袁你有什么技术？看看你的围脖和朋友圈相册，还不一样是自动美颜？对了你今天的任务清完了没？” 要是放在平常，这句话问的是对方有没有完成每天的文章数指标。虽说数量是基础指标，但在此基础上还需要关注点击、评论，打分乃至引用数，所以还是需要花费不少心思的。 不过这段时间却是他们的幸福时光，暑期将至游戏公司都活跃起来，上个月的e3、这个月的hinajy，都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新闻被制造出来，三人只需要按需发表即可，完全不用为日常指标而头疼。而三人又都安装了未来之门，所以这话问的其实是你清完日常任务了没？ “还没，”后者答道，“不过不着急。” 听他这么说，王山也不再问这个问题，低头扫了眼对方怀里的快递纸盒，好奇问道：“这又是哪个厂家的新产品？” “这个嘛，”袁洋把盒子放在桌上拍了拍，“还是蜜蜂寄来的，是我前几天找马老板专门要的。” “他们又有新产品了？” “嗯，n7e探索者，蜜蜂牙膏厂的最新力作，”说着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嘿嘿，学谁不好学inel，这下被打脸了吧？”老王笑道。 “没办法，资本家都这样，利润最大化是他们永恒的追求，”周林接话道。 作为x86处理器霸主，inel有个不太光彩的外号“牙膏厂”就是因为他们近几年少有惊喜新品，有故意放慢产品更新速度的嫌疑。对他们来说，这么做可以让旧产品推迟下档，能够有效提升利润率，从而带给股民更多的分红。 但是对用户来说，那些不走心的产品升级却是让他们抱怨连连，只能每天默念三遍“农企崛起”，给a加油鼓劲，希望后者能够迅速逆袭，带给大家更好更有价值的产品。 至于另一家x86处理器企业ia，大家却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他们上次发布x86处理器还是在5年前，工艺制程更是手机上已被淘汰的40纳米，显然这家华人企业已经开始放弃治疗了。 “inel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都怪asl和尼康不给力，下一代eu光刻机实用进程拖了好几年。没有好刻刀，晶圆厂想提升制程也是无能为力呀。” “三星10纳米不是已经具备量产能力了？”王山追问道。 “应该虚标了吧，inel表示晶体管密度不如它的。” “哎，蜜蜂啥时候也能挺进10纳米啊？14纳米节点才刚刚赶上，人家又升级了。” 听他这么说，袁洋却是笑了，“嘿，那算什么？全世界第一款5纳米制程处理器，可是蜜蜂独家拥有。” 王山翻了个白眼，“买不到的神物，说它作甚？” “他们不是已经在东江建设自己的芯片工厂了么，相信系列的产量会多起来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王山摆摆手，随即拍了拍面前的纸箱，“打开看看吧？” 然后转向身后，“小周，帮忙拿下相机。” 还是熟悉的双层纸箱包装，很快袁洋就从里面取出来一只看起来稍大的头显。 “看起来没啥变化，”老王评价道，除了宽了些，正面多了霸气的手写“探索版”三字，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袁洋道：“外观没有太多变化，是因为他们懒得换模具，毕竟重新开模可是一大笔钱，幻景公司现在可不想让利润重新变成负数，自然是能省就省了。” “所以他们就早早进入牙膏厂模式，然后坐等打脸，”老王实力吐槽。 蜜蜂用几年时间搭建起从拍摄设备到传输协议，再到播放设备的整个体系，同时为了解决内容又不得不撸袖子自己上，在r影片和游戏上投入了大量资源，众多投入使得r业务成了蜜蜂第一烧钱大户。眼看着整个生态构建完成，有了实现自我维持的机会，幻景立即减少了相关投入，果然让营收报表上首次出现了净利润。 不过这也让他们背上了包袱，新品开发明显变缓，少了开始时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喜感。 在3月的汉诺威电脑展上，就有多家厂商带来头显新品，硬件指标直追甚至超越n7，打脸打得啪啪响。至于性能更好的n，毕竟结构复杂成本高一直没上市，也就被大家有意忽略了。 不过蜜蜂幻景也不是吃素的，成为“牙膏厂”的必备条件就是有东西可挤，否则就不是挤牙膏，而是固步自封、放弃治疗了。 眼下这台n7e探索版便是他们的回击，通过附加显示器的办法，蜜蜂一举将视角提升到了0度乘130度，已经非常接近人眼极限视野的0度乘150度，可以带来更加舒适自然的视觉体验。 第796章 视野 把头显翻转过来，众人立即发现了不同之处。 首先引起注意的，自然是目镜外侧多出来的两块梯形附加屏幕，它们大头紧挨目镜，小头则弯曲伸入镜架，给人一种镜头以外全是屏的感觉。 “终于舍得砸钱了，”这是袁洋的看法。 “噫，还真是简单粗暴！”王山评价道。 周林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很想问一句：你们说的是都是什么呀？ 注意到他脸上懵懂的表情，袁洋首先开口解释了，手指附加屏幕道：“看见没？梯形的弯曲屏幕，这一定是蜜蜂专门定制的，成本肯定小不了。” “屏幕还能组成梯形？” “当然可以，想要做成什么形状照着裁就行了。不过生产线上下来的面板都是长方形，所以通常都是裁成长方形。” “感觉这样没什么用啊，这个位置都已经快到耳朵了。” “不把屏幕放到眼睛后面去，你以为0度极限水平视角是怎么来的？”老王插话道。 “人眼不是180么？多出来50度有用？”周林好宝宝问道。 王山道：“正常情况是188，不过理论极限是0，再多眼球就要凸出来了。” “这机器最大的卖点就是超大视野，画面填满视野，沉浸感一定棒棒哒，”袁洋笑着说道。 “找东西试试看吧，”周林道：“定制屏都出来了，效果要是还不好，不就白瞎了？” “嗯，我先给它们配对，”袁洋道。 他的高配p上有一大堆试机视频和游戏，只需无线连接就能立即体验到。说是这么说，首次连接还是稍微有些麻烦，因为袁洋没带手柄过来。 左右无事，王山伸手拉过空置的包装盒，翻过来查看背面的规格参数，然后他就笑了。 “王哥，有啥可乐的？”周林凑趣道。 “你看这个！”前者手指盒底，那里用醒目的黑体字印着“蜜蜂幻景设计，蜜蜂光学工业制造”。 周林一头雾水，并没有发现这话有什么问题，手机游戏机的盒子上都有类似的话语。 “我笑的是，这眼镜又是眼镜厂造的，蜜蜂也太搞了。” 看到对方还没有ge到笑点，老王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光学工业也是蜜蜂子公司，是专门生产手机镜头这些的，定位有些类似蜂芯半导体，当然后者没有晶圆厂，而前者却有镜片部门和组装部门。然后你懂了吧？由他们来制造整机，就像蜂芯制造手机一样，很不搭调的。” “我觉得很正常啊，”袁洋道。他已经完成了设置，不过却没有第一时间戴在头上，反而是启动了一款跑分软件，正在等待结果。rk的测试画面制作精美，比大多数r游戏都要漂亮，不过袁洋已经看了上百次，早都已经审美疲劳了。 把头显放到一边，他说道：“幻景本身没工厂，产都是其他子公司代工的，以前都是鹭岛的0号厂。不过自从0厂去年技改成为全机器人工厂后，n7、bg3这些高端产就换到蜜蜂光学去了，目测可能和机器人组装精度有关系。” “怎么会？机器人精度不是比人高，还不会犯错么？” 丢给年轻同事一个yung的鄙视眼神，袁洋竖起双手道：“机器人胜在良好的重复性，只要设备没有故障，就可以几千几万次重复不犯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的精度就能比人手高。至少专业技师的活儿就能甩它们几条街。” “嗤嗤！”王山忽然笑了起来，他被技师活儿好的说法戳中了笑点。 “有什么好笑的？” 老王当然不能说是想到了280一位，好在他急中生智，手指边上的头显目镜说：“蜜蜂终于用上菲涅耳了，这应该是蜜蜂光学自己磨的吧？” “嗯，我刚才大概看了下，两片镜头效果很不错。” 经他俩提醒，周林也看向光影流转的两片目镜，发现它的表面竟然不是光滑平整的，一圈圈圆形螺纹看起来颇为明显，不由问道：“菲涅耳镜片原来是这样啊？” “嗯哼，就是这样。” 1822年，法国物理学家auginfresnel为灯塔设计了这种透镜，用来替代常规凸透镜。它用若干个小面代替了后者的连续大曲面，从而大大降低镜片厚度和材料需求（光学玻璃很贵的说）。其截面是锯齿连锯齿，正面看是圆环套圆环，所以又叫螺纹透镜。 螺纹越多，则厚度越小越节省材料，但相应的精度也越差，所以这种透镜通常用在强调厚度又不太在意精度的场合，比如探照灯和摄影用的菲涅耳灯。大名鼎鼎的菲涅耳光学助降系统，核心就是配有菲涅耳镜片的信号灯，它使得信号光束尽量平直，更有指示性。 随着半导体工艺技术的狂飙突进，古老的制镜行业也被其颠覆，不是电脑磨镜机那种改进，而是基于衍射光学理论的晶圆镜头。即就是使用集成电路的生产工艺，用光刻、压印等技术生产镜片。 因为连续曲面加工是世界难题，用半导体工艺生产镜片时常用连续台阶来拟合弧形曲面，所以衍射光学元件（iffraiepialeleens，e）又称二元光学元件。这是一种不看手艺看算法的新型器件，和传统制镜工艺基本不搭边。 现代菲涅耳镜片很多都是e，因为这样可以在确保大量生产的前提下尽量提高加工精度，甚至可以用作激光光束整形以及眼镜等对精度要求很高的场合。比如最近很火的驴党总统候选人克夫人，她的左边眼镜片就是这个，用于矫正斜视，可以取得比传统棱镜更好的效果。 而让普通人注意到它们，却是因为h和ul两家r头显生产商。前者的ie，后者的日f都使用菲涅耳镜片作为目镜，不过ie是标配，日f则通过两套不同镜片供用户自行更换。 对于空间有限、毫米必争的r头显来说，厚度小、重量轻、焦距短的菲涅耳透镜实在难以舍弃，至于其不佳的精度，也可经由计算机建模和数控加工予以改善。 面对追赶者的迅速追赶，蜜蜂自然不敢懈怠，在最新的n7e上同样搭载了这种镜片。之所以慢半拍，却是因为蜜蜂花费了一定时间去收购整合光学企业，然后开发自己的专属镜片。 蜜蜂眼镜3的镜片便是由蜜蜂光学自主研发和制造的，这款产也是由后者的专业技师手工组装的。自动化流水线乃至机器人流水线固然高效低成本，但在精度控制上却是不如熟练专业的技术工人。 也是因为在bg3是尝到了甜头，蜜蜂幻景才把n7e的生产任务继续交给蜜蜂光学，倒也让后者“眼镜厂”的外号更加名至实归了。 后者第一次引起外界注意，便是因为出现在bg3的包装盒上，也是因此而被戏称为眼镜厂。然后经过有心人的挖掘，大家发现这个外号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组成蜜蜂光学的众多公司当中，的确有好几家原先就是做眼镜生意的。 都说配镜行毛利润高的吓人，进价几十元的眼镜，到了消费者手里要价好几百。 这是事实，却只是部分事实，实际情况是产毛利高，但经营纯利少。用老话来说，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表面上一副眼镜赚几倍，但在扣除运营成本后，剩下的纯利润其实没多少。真正赚钱的是设备制造商以及底商房东，毕竟高端大气的眼镜需要豪华自动的配镜设备以及繁华敞亮的宽敞店面来衬托。 实际上，最开始吃螃蟹那些人的确是赚到了钱，不过后面跟随效仿的家伙们就悲剧了。毕竟眼镜这玩意儿不是易耗更不是快消，虽然繁重课业和精彩屏幕还在不断制造着视力问题，但市场潜力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蜜蜂筹建光学部门时，就收编了好几家这类企业，好歹也是业内人士，触类旁通上手总要快一些。当然，花在收购be业务上的钱要多得多，毕竟这才是核心业务。 除了这两块透镜，这台头显上还有一片重要元件是由蜜蜂光学提供的，并且带给众人很大的惊喜。 跑分完成，n7e不出意外地取得了第二高的成绩，大幅领先n7，仅次于n那个奇葩。 截图保存，然后袁洋顺手就把头显戴到了自己头上，理由非常地冠冕堂皇：“机器上有我的眼睛数据，可能省下调试时间。” 然后他就被啪啪打脸了，眼前屏幕上“即将开始视觉检测与自动调整，请按照提示操作”的提示语是那么地刺眼那么的烦人。 唯一让袁洋感到欣慰的是，外置显示器同步显示功能是关闭的，没被王大头他们看在眼里就不算出糗。 随着检测环节的自动进行，他的懊恼情绪很快被惊讶所代替，露在头显下面的嘴巴越张越大，全部被王山拍了下来。 “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自己设计镜片了，”袁洋忽然喊道，因为耳朵上找着听筒的关系，他的嗓门稍微有些大，引得办公室众人集体侧目。 这下换到王山感到尴尬了，连忙站起来拍拍他。“小声点，你明白什么了？” “他们在屏幕中间贴了一张3膜！视野棒极了！”这次声音总算小了些。 一开始他还不觉得，可等到进行到单眼测试时，袁洋立即注意到了差异，n7e的单眼视野更加宽广，一下子把其他头显的正方形视野甩到沟里去了。 人眼视野是由双眼视野部分重合组成的，重合区域构成人的3视野，外围则是余光区域，整个视野有些像躺倒又掰弯环绕头部的巨大“8”字形。 传统的r头显为了便于生产，都是直接使用大尺寸手机屏幕作为显示器件，1920x1080分辨率左右一分，单眼只剩960x1080，只能把图形做成正方形，经过目镜切割后实际呈现的是一个枕状多边形。 这种画面显然是不符合人眼生理结构的，不符合人类视觉习惯的视野既影响沉浸感，还会带来一定不适，那些强调宽视野的头显便是针对这个痛点而来。 同样作为强调宽广视野的产，n7e也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专门设计，他们的方案是辅助显示加裸眼3。 裸眼3是在屏幕上附加一层光栅，使得左右眼分别看到不同图像，然后误导大脑产生立体视觉。 任天堂的最新掌机3s便是以此为主打，其采用的是狭缝式液晶光栅，称之为“视差障壁“。此外还有微柱透镜3膜技术，其可以带来更好的亮度和成像效果，也被一些强调3功能的手机所采用。 只是这种设计对观察视角有要求，一旦移动头部3效果就会消失，频繁移动还可能导致眩晕。国际电商巨头美国亚马逊的firephne使用眼球追踪技术来改善这个问题，可惜优秀的技术却敌不过应用的匮乏以及电池技术的瓶颈，最终变成华而不实的鸡肋，逼得亚马逊放弃手机继续去卖电子阅读器。 蜜蜂n7e依然使用手机屏幕，却在屏幕中间贴了一块微透镜3膜，却是为了开拓单眼视野。 3膜与目镜的配合，可以让双眼分别看到更大范围的画面，带来宽广视野的同时，也能略微缓解r不适症。 人眼只有视膜黄斑区域才可以精细成像，注视某物时双眼会自动对准它，使其影像投影在黄斑区域，从而让我们看清目标。普通头显的视差显示会破坏这种协调“聚焦”模式，称为视觉辐辏调节冲突。而借助3膜拉宽视野后，眼球得到了更大的活动范围，可以有效改善这个问题。至于两侧的辅助屏，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它们是之前尝试过的le方案的升级版。 第797章 整蛊专家 随着测试进行，袁洋很快就明白了，所谓的0度超广视角是怎么回事。 n7的单眼视野是110°x110°的近圆形，双眼重合产生立体视觉但视野保持不变，用户看到的是一个枕状视野。 n7e通过升级目镜，设计师把单眼视野扩充到了130°x130°，要是在普通的头显，这么大的单眼视野其实是浪费的，因为左右分割设计会挡住左眼向右、右眼向左的视线，导致视野无法最大发挥。 他们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更改目镜筒设计，并添加3d膜分配双眼画面，使得大视野得到充分利用，然后双眼画面重合，用户视野变成约150°x130°的葫芦形，再加上两侧led柔性屏提供的40°加40°余光视野，正好是0°极限视野。 实际上，因为眼睛正前方就是两大块目镜的关系，通常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两块屏幕上的内容。 但余光视野又是不可或缺的，因为除了余光恐惧症患者以外的普通人都习惯它们的存在，没有反而会让我们感觉不自在。而且作为昼行生物，我们也更习惯明亮的视野，在显示白天亮灯场景时，辅助屏照亮头显内部，还可以进一步提升沉浸感的作用。 另外，它们还有一个作用，袁洋却是到了测试时才发现的，那就是为眼球追踪提供定位坐标系。经过调制的余光画面照在巩膜上形成影像并被追踪摄像头捕获，只要读取其中的二维编码，就能迅速解算出眼球角度。 首次使用初始化缓慢，就有这个功能的一份“功劳”，系统预设了7种坐标编码方式，需要逐一试验以找到最适合袁洋巩膜颜色的方案。 不过等待也是值得的，新追踪系统的效率让老袁赞不绝口。无论他怎么转动眼睛，眼前的屏幕都能迅速响应，效果直追以前体验过的nt头显。而后者之所以无法量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动偏斜式目镜太过复杂，加工困难导致成本过高，技术再好造不出来也是悲剧。 与之相比，n7e就要便宜太多了。两块定制梯形柔性屏看起来很独特，但分辨率摆在那里，价格自然高不起来；目镜系统改动虽大，然而单薄的镜片和小小的追踪摄像头，实在很难让人产生这货很贵的印象。再加上保持不变的外壳和头带，感觉上物料成本应该没有增加太多，可生产性更是远胜nt。 唯一的问题就是屏幕规格没有提升，依然是2560x1440的a摸led屏。 王山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毕竟主屏分辨率、处理器型号、系统版本这些参数都在盒底标签上写的清清楚楚。 起先他以为辅助屏幕可以改善这个，但是当袁洋告诉他辅屏分辨率很低，主屏上还附加了3d膜，他就开始担心起新设备的显示效果来，毕竟像素密度太差了。 蜜蜂阵营还没有裸眼3d手机，但安卓阵营已经推出过这类产品，老王也从同事那里要来送测机把玩过，很清楚这个技术的优缺点。因为半数像素被分配给了另一只眼睛，导致开启3d功能时像素密度会爆降一倍，纱窗效应肯定变本加厉。 老王手敲纸盒叹息道：“唉！蜜蜂走了步臭棋啊！别人唯恐像ppi太低，他偏要弄个3d膜直接自砍一半，这画面还能看？” “嫌难看，你刚才不停扯我袖子干嘛？” “我怕你被蜜蜂收买了，给他们打假广告，”王山摇头晃脑道，“要是把主屏换成索尼那块4k屏，就完美无缺憾了。” 索尼液晶部门率先推出了4k分辨率的手机屏幕，并将其应用在自家xpe日az产品线上，打造出了全世界第一款4k手机z5p，一时震惊世人。不过因为内容支持不好，以及发热等原因，这款手机最终是叫好不叫座，没能成为救市爆款。 “用了4k屏然后你就该抱怨发热大、续航差、重量高了，”袁洋吐槽道：“主屏升级，处理器也要升，不然带不动；处理器升了，电池也要变大，不然续航差；电池大了，外壳就要修改，不然戴不动。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与其提高标准陷入面多了添水、水多了添面的无尽循环，还不如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大不了不做移动头显呗，发热大加风扇，续航差插线缆，办法总比问题多，”老王道。 “再说，去年z5p的发热问题明明是高通和ar的锅，第一次做64位性能处理器经验不太够，a57单核5w谁用谁发热。也怪大法太实诚，别家都降频压制发热，偏偏对自家浸没式水冷散热技术太自信。” “啥叫浸没式？”周林表示咱啥也不知道。 “感到手机烫手，就放到冷水里泡着，”袁洋道：“当然这只是个别用户的恶搞段子，官方并不推荐这么做。” 然后他又看向王山，“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硬件规格没有升级，但视野翻倍后感觉还是要好很多，再加上游戏和片源的专门优化，实际体验颗粒感并不明显，大概比n7稍弱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 老王这次没有硬顶，伸手抓过对方手里的头显，“口说无凭，我先试试看你有没有吹牛！” “我以为您会说：‘还是算了，我还是等未来的4k甚至8k头显’呢，没劲！” 王山正双手抓着设备往头上扣，听见这话当即反驳道：“我又不傻，4k内容还没成为主流，哪里会有厂家急着推4k头显？” 因为360°环绕显示的关系，vr内容的分辨率要比普通版本高好几倍，否则就会出现大果粒等显示问题。水平分辨率8k、10k在平显上是怪兽，对vr来说却只是普通，想要达到骗过眼睛的完美效果，水平分辨率需要超过48k才可以，显然现在还没有任何一款vr摄影机能够做到这一点。 “所以我决定给它的机会，好歹也是2k屏的底子，像素密度低一半也比那些双眼1080p的头显好。” 袁洋撇撇嘴，“算你识相。” 听到王山抱怨初始化的漫长，他随口安慰一句：“记得登录蜜蜂帐号，这样下次再使用时就能自动拉取设置了。” 然后他就一溜烟跑开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支镜头相机。 四下里寻找了一圈，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安放位置，立即把两支相机打开放了上去，同时没忘切换到摄影模式。 “这是？”周林问道。 “来来，出来说，”袁洋压低声音，把对方拉到了过道里，在他耳边悄声道：“不要告诉他，我要给王大头一次印象深刻、永生难忘的试玩体验。” 周林立即秒懂，知道袁哥这是打算吓人了。不过他对vr内容的效果稍微有些疑虑，“能行么？” “我也不知道，”袁洋摇头道：“应该能吧。”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拉了拉周林，示意对方和自己一起去上厕所。倒不是某人少女心发作，上厕所也要拉个伴，这么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这会儿已是午休时间，大家要么等待送餐，要么发愁吃什么，都处在百无聊赖地状态。看到这边貌似有热闹，很快就聚拢过来，把老王为了个严实，却没人伸手提醒他一下，既有众怒难犯的原因，也因为反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袁洋早知道会这样，他忽然想起给某人一个恶作剧，就有休息时间到来的因素在里面。不过大家都聚在这里，却是把他的摄像机给挡住了，逼得他只得放下远远窥伺的手机，专门跑回来指手画脚让大家帮帮忙不要挡镜头。 这些动静，一个人坐在格子间里的王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上的初始化画面。 还好，设计师同学应该有过光盘安装windwsxp的惨痛经历，特地给初始化过程添加了一些小视频、小游戏，装点门面让用户不至于太过无聊。 随着一项项检测与调整得到完成，初始化终于走到了尾声，王山眼前出现几个虚拟窗口，上面分别罗列着影片、游戏、图片、应用程序等图标，这是pt的vr版桌面。 得益于高效的眼球追踪技术，老王不用抬手动嘴就可以轻松打开它们。他第一时间就找上了影片文件夹，打开看到里面有20多个视频，乍看起来都是类似“巴厘岛印象”、“仰望乐山大佛”这样的旅游宣传片。 熟练地调出文件管理器，找到哈雷下载器的默认文件夹，果然看到一堆文件名是英文和日文的视频文件。王山得意一笑，心说果然是这样！ 某人号称“vr资源师”，为同事们的精神生活贡献了大量资源，并且常年更新不断货。老王就怀疑他在上班时间偷偷下载这些了，这次总算是抓到现行了。 大家同事一场，王山还没有没品到找上级举报的地步，他所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文件统统“剪切”到自己的电脑上罢了。在此之前，播放预览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这年头照骗实在太多，要是搬回去一堆葫芦娃全集或者茶文化合集那就太囧了。 目光巡弋一圈，最终停留在一部名叫“女子校生拘束记录”的视频上面，看名字就知道内容不正经，需要严格检查。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视频自动开始播放，眼前渐渐出现都市僻巷的景致，耳边隐隐飘过胎噪声和鸟鸣声，越发显得小巷足够僻静。而他自己却变成了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的男生，正站在路上左右张望。 身后忽然远远传来哒哒的皮鞋踩地声，不用回头都能听出来对方正一步步由远及近，充分表明了n7e在声音空间感营造上的高水准。 王山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jk女高中生校服的长发女孩正在缓缓走来，用日语和他打了个招呼，同时脚步不停地走向一间公寓。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开始迈步朝前，走向女孩对门的公寓大门，并且掏出了钥匙。 “呵呵，对门邻居啊，没准还是幼驯染（青梅竹马），看来咱还是男主角，这片子拍的体贴，”王山这么想着。 另外一边，袁洋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得意地对周林笑道，“哈哈，某人已经上钩，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虽然不能时刻监视对方的所有操作，但他却可以通过远程登录查看系统正在播放什么文件，自然知道王大头在看什么。 值得注意的是，那些疑似不可描述的视频其实是他为某人准备的香饵，制作方的确是岛国团队，但情节和风格却不是王山所想象的那样，却不是惊悚恐怖题材。不过和一般日式恐怖片不同的是，这些视频限于时长没办法从容展开故事，只能用简单粗暴的“反转”来达到吓人效果。制作者给这些片子准备了让人想入非非的开头，用来吸引注意力放松观众的心情，然后在某个时间点翻转剧情，有些像是整蛊吓人游戏的vr拉长版。 为了达到更好的吓人效果，制作团队还为影片准备了带车牌的片名，摄影风格也力求贴近另一种岛国特产，结果老王果然中了招。当然，就算他不点这个，文件夹里还有“第12次邂逅”、“虚拟爱人”、“草坪日光浴”等等各种风格的视频，摆出一副“总有一款适合你”的架势，就不信某人不中招。 周林看看手机，又瞧瞧办公室那边，“袁哥，咱们还是过去看吧，在这儿看总觉得不得劲。” “也对！”袁洋拍拍脑袋，暗道：“我怕个什么劲啊？有群众在前面挡灾，不信他王大头能飞出来打我！” “走走走，一起过去看看，小心那家伙吓得把头显给摔了，这可是公司资产。” 说着把手机装进口袋，两人快步朝大办公室走去。不过这个决定却晚了一点点，“啊啊啊”惨叫的已经响起，围观群众的哄笑声也已经出来。 本书来自 第798章 金大腿 乐极生悲，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局。 如果给机会再来，袁洋表示一定要关爱同事，再也不随便整蛊恶搞了。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他只能眼看着王大头拿着邀请函，在自己面前招摇而过，去京城赴蜜蜂的约会。 当然，老王去的并不是传说中的游艇发布会，毕竟清华园里只有荷塘，没有码头。 这次发布的也不是神秘新品，而是与9大学联盟的战略合作，所以场地不在鹭岛，而是放到了清华旁边的紫光会议中心。 至于合作的内容，邀请函上没有明说，却通过附带的一张“课表”给出暗示。使用扫码器应用扫描课程图标，屏幕上会出现对应的ar影像，横槊赋诗、莎翁戏剧、天体运行、分子反应等等，显然双方的合作方向应该与虚拟教学有关。 按理来说，这次出差机会本该是袁洋的，毕竟“专业对口”嘛。 然而，让他吐血的是，老大过来安排工作时，已经知道了袁某人调戏同事的劣迹，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就把邀请函给了老王。理由都是现成的：让他出趟差换换心情，给受伤的小心灵回回血。 不得不说，当老板的人往往都有很高的情商。他这一手使出去，让袁洋吃了教训后悔不迭，也让王山心满意足怨气疏解，而最关键的，却是没有任何额外成本。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一天多，但只要想到这事，王山还是会露出得意笑容，心情就和此时的天空一样美丽。 机翼下只有稀疏的朵朵白云，空气洁净能见度很高，让大家可以尽情欣赏下面那座圆环套圆环的国际大都市。在道路交通研究者眼里，这座城市缺少中心干道和细纹支路，路网布局简直不能再糟活该变堵城。而对局外人来说，区块明显的小区大院，以及室内横平竖直的道路却带来了更好的识别度，带来更好的观看舒适度。 更加美妙的是，之前冲洗霾云有效提升能见度的雷云已经功成身退，消散无踪，并不会影响本趟航班的降落，才让大家伙儿有足够的闲工夫俯瞰城市，以及拍照留念。 要知道，飞机怕雨怕雾怕雹，但最怕的还是雷云。飞在天上被雷劈，金属机舱形成的法拉第笼可以保护内部乘员和电子设备，但安装在机身的设备却可能被高电压击毁。所以一旦雷达发现雷云，飞机都要躲着飞走，实在躲不过就得备降甚至返航。 还好的是，这两种倒霉情况并没有发生，很快王山就看到下方出现状似网球拍的t3航站楼。 从岛城飞京城不到两小时搞定，而坐地铁去清华园却花了他将近三小时。其实打的的话，要是运气好没堵车，就只需要一小时就可以到达。不过老王却还是选择了前者，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坐地铁可以接触更多人，有助于了解社会和用户。嗯，才不是为了省下一百块。 要说地铁有什么缺点的话，人多拥挤是一个，没有wifi则是另一个。公交车甚至出租车都开始提供wifi服务了，地铁却对wifi不太感冒，却是因为频率有冲突。地铁使用的bt无线车辆控制系统和wifi都工作在24ghz和58ghz频段上，一旦发生冲突就可能产生安全问题。 当然频段是大路，通信信道则是具体的车道，只要双方友好沟通，避开不去碰bt信道，wifi还是可以上地铁的。而大城市地铁的百万千万人次的日流量，又是一笔钱景丰富的宝贵资源，相关企业实在割舍不了。所以专门的地铁wifi运营公司还是出现了。 为了美好钱途，这些公司不但积极奔走争抢独占运营权，还为了筹钱投建热点网络，而想到了上市圈钱。然而不幸的是，上个月证监会发文打压借壳上市，让地铁wifi运动遭遇重大挫折，推进速度一下子放缓。除了几条试验线，其他地方的乘客暂时只能烧流量。 原本，王山还想着偶遇大美女，目击有奇葩，发出小微博，成为热话题，并最终走上是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的人生巅峰路。虽然15号线的客流量还不到神一样的10号线的零头，但每天也有20到30万人次。分母这么大，怎么说也能出一些稀有分子吧？ 然而现实却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然后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概率论课程。几十万人次是对整条线路而言的，但对王山这个个体而言，他有可能接触到的乘客却相当有限，除非他拖着行李箱挨个车厢地乱晃。 还好有3g和同事圈，时间就在聊天打屁中不知不觉过去了，就连手机信号何时变成4g他都不知道。 赶到订好的酒店，老王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提着采访包下了楼，步行走进对面校园。 发布会是在今晚，要是不在乎红眼航班，完全可以在结束后领了车马费直接打道回府，应该还能在家里床上睡半晚。不过他手上还有马竞答应的一个专访，时间就在在发布会结束后，所以老王暂时还不能回去，得迁就人家的时间。就像马竞迁就校长们一样。 9联盟又名“一流大学建设研讨会”，是首批进入985工程的9所重点大学的联盟，号称要共享资源，加速发展。虽说距离世界一流水平的目标还有很大距离，但这几所学校，特别是清、北两巨头更是代表着国内最先进的教学水平，拥有着最丰富的资源。然后蜜蜂就找上了他们，毕竟大腿要挑粗的抱嘛。 然而抱大腿也不全是好处，这场发布会给老王的印象就是无聊枯燥，充满了套话和官腔，看得他直想打哈欠。 其实这也正常，手机发布会有精心准备的ppt、段子和抽奖，实在觉得配置没啥吸引力，还可以打开手机去看同步直播的网红美女团。而这种战略发布会却没什么卖点，本来一句“我们合作啦！”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却因为出席人数的关系，被拉成13份发言稿那么长，想不枯燥乏味也不行。 不但出席活动的校长副校长们这么发言，蜜蜂这边的也是如此，毕竟要和光同尘嘛。人家念了五分钟，你要是丢一句“附议，完全支持楼上”，那这合作恐怕就进行不下去了。然后在王山等人看来，马竞的说话突然变得陌生死板起来，不复曾经的活泼轻松，好像不这样，就对不起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和真丝领带一样。 台上人说的拘束，台下的记者们找不到爆点也是各种无趣。那些京城纸媒们还好，毕竟见得多了经验丰富，自有独门技巧来打发时间。而临时客串的老王就郁闷了，只听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不住点头。为了不真的睡着出丑，他只好和自己玩起了找人游戏，目光越过台上众人面前的名牌，希望靠认脸辨认出他们各自的身份。 然后，理所应当的，他首先找到的了马竞。 不提对方在行业里和网络上的知名度，单单是那张年轻过分的脸庞就足以暴露他的身份了。他坐在一群中老年人里面，就像是获奖回来被拉出来表彰做榜样的大学生一样，看起来充满了违和感。当然，违和的只是静态照片，马竞的发言还是相当成熟稳健的，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他全程保持着很好的台风，就是稿子质量实在不咋滴，听起来毫无吸引力。 然后被王山发现的是蜜蜂移动e魏怀亮，因为老王和对方打过不少交道，毕竟大家有些业务对口的意思在。 但是在行业之外，这位魏总的存在感却相当薄弱，上任一年有余，大部分蜜蜂用户都还不晓得他是谁。有那编制江湖名人谱的好事者，遂因此给他起了个“魏不亮”的外号，揶揄他的低存在感。 看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只要查一下他的前任是谁，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在他之前，手机业务是由马竞亲自负责的，直到bp6换头事件发生，后者“引咎辞职”，长期担任他副手的魏怀亮才得到上位机会。即便这样，马竞在整个集团里依然还是存在感最强、曝光度最高的那一个，有他这个闪闪亮亮的电灯泡在前面挡路，继任者的风头和存在感遭到压制，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要是那些野心勃勃之辈，遇到这种情况很可能会选择挂冠而去。不过老魏却不是这种人，依然兢兢业业地留在蜜蜂，继续做着马竞的心腹老将。 说起来，这为老哥却是还是马竞的伯乐。按照公开说法，当初马竞是靠着转让手机和游戏设计而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成立公司发行软件，进而发迹成为今天的一方人物。而当初第一个和他做生意的，正是魏怀亮供职的木星通讯，双方后来和发生过多次交易，木星可以说是蜜蜂的金主恩人。 不过世事无常，蜜蜂一年一台阶，业务体量越来也大，而木星依然还在做着手机设计的老本行。然后双方的合作关系就发生了主客易位，变成蜜蜂掏钱雇佣木星干活。再然后，木星就被收编，变成了蜜蜂南方设计中心，而魏怀亮却高升成了蜜蜂移动副总。 视线从老魏的金边眼镜上移开，王山看向旁边其他人。这次出席活动的还有蜜蜂教育、蜜蜂幻景的人马，毕竟“打造虚拟课堂，vr助力一流大学”，他们才是专业对口。 只是可惜的是，两帮人里老王只认识潘瑶一个人。蜂教之前走的是中小学校市场，在普通消费者当中存在感不强，也和他的工作不太沾边，自然不太熟络。蜂幻倒是主打消费市场了，风头却被自家产品还有自家老板抢走了，要不是袁洋那货前几天在自己耳边提过这位女老总，老王也不会记得她。 说起来这位的经历也是颇为传奇。她本是高马竞两级的同校学姐，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念文学专业剧本方向的她毕业后应该成为剧作家或者剧本枪手，不过她却因为修图参与马竞山寨扎克伯格的“拼脸王”游戏，而被发掘招揽加入了蜜蜂。作为少见的文理复合型人才，潘瑶自然得到重用并累获升迁，在30岁前就当上e，变成白富美。 让吃瓜群众感到平衡的是，这位潘总是因为颜值不好才苦练修图技术，并因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所以大家未能成功，却是都怪自己长的太好、美颜应用太方便。 把这些遐思丢到一边，老王转头看向校长那边，然后很快就放弃了。全国的大学校长他就认识俩，一个是母校的展哥，曾经最年轻的名校校长，可惜却为老婆所累仕途受挫；还有一个则是清华的邱老板，几个月前，他和国际豪门继承人奥狗蛋·罗斯柴尔德（liverrthshild）的合照大肆流传，为他赚了不少知名度。 奥狗蛋其实是国际骗子，顶着罗斯柴尔德这个姓氏到处招摇撞骗，和地方官员谈笑风生、给国内企业家传授商场经验，过的好不潇洒。直到他和邱校长握手的照片登上清华官网，然后被人拆穿说奥利弗实是奥狗蛋，其在国内的坑骗生涯才算是走到了尽头。 实际上，罗斯柴尔德家族在1900年前后的确很强大，但因为一战二战打碎西欧，东欧变红以及美国崛起等原因，老罗家的实力不进反退，最终沦为卖酒的银行，名下最有名的资产反而是拉菲和木桐两大知名酒庄。不过这两个酒庄更像是社交工具，本身并不赚钱，毕竟产量太低质量还不稳定，化肥农药新种子可以提高产量，却无法保证质量。 还好他们有“货币战争”和“82年拉菲”两大吹鼓手帮忙宣传，让家族的洛希尔银行获得了极高的知名度，节省了许多宣传公关成本。毕竟，搞金融不需要真有钱，只要别人信你有钱就行。 第799章 荷塘夜话 月光明亮，夜虫唧唧，王山踩着单车悠闲骑行。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味越来越明显，清楚地提醒他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很快耳边就响起呱呱的蛙声，还能看到被景观灯照亮的小桥与荷叶，近岸水边满是绿色的硕大叶片，其中夹杂多多粉花，有的含苞等待朝阳，有的展演吐露荷香，也有的花瓣凋零只剩莲蓬。 当年，在此任教的朱自清就是在这片位于校园西侧的池塘边上，写下《荷塘月色》这片文章，然后被解读出种种涵义成了考点。如今荷花按时绽放，草丛虫鸣蛙声不断，天上的月光也还算美丽，唯独少了一个穿长衫梳分头，忧思难寐的青年教师。 后来为了纪念这位中文系主任，校方特地为他塑了一尊汉白玉坐像，却安置在旁边的水木清华园里，就连挂着“荷塘月色”匾额的小亭也放在那边，几十年来不知道误导了多少游客。 所幸手机app的导航足够完善，倒是没把老王给拐到那边去，虽然那儿同样有精致的建筑和亭亭的荷叶，却不是他今晚要去的地方。 发布会结束后，马竞的助理就给他发来消息，说马董暂时有事，一小时后将在近春园接受他的专访。王山没有回到暂住的快捷酒店，干脆租了一辆共享单车，晃晃悠悠地骑进来夜游校园。只是这个时节却不适合游览，暑假夜晚的校道空旷无人，只有路灯互相守望，这种环境下人会下意识地加快速度，朝更热闹更光亮的地方运动。一来二去，他就早到了。 找个地方把自行车停下，拿起手机扫码结账，王山走近这片荷塘。 夜幕下荷叶田田，被风儿吹着摇曳生波。受此影响，脑海里散碎的课文片段开始在盘旋重组，似乎要喷薄而出。 然而，最终从老王嘴巴里出来的却是“我像是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王山表示这真心不怪他，全都是隔壁夕阳红广场舞团的锅，不来这里谁又能想到凤凰传奇已经攻陷水木年华大本营了呢？ 荷塘中间有座小岛，原本有着亭台建筑，是咸丰帝奕詝当四阿哥时的旧居近春园。在圆明园被八国联军火烧焚毁之后，岛上建筑就被拆成木石材料，准备那去修圆明园，最后却没修成，这园子也变成了荒岛。 1979年，荒园得到重修，变成近春园遗址公园，以为师生休闲娱乐之所。不过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是广场舞团的地盘，毕竟附近就是教工家属区，大妈们掌握地利优势。 月上中天，夜冷露重，舞曲终了，众人开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老王，怎么来得这么早？” 闻言转头，王山看到马竞正站在自己侧后的台阶上，身上的西装已换成短袖pl衫加浅色裤子的休闲打扮。 见他看过来，后者敲敲左腕上的手表，“咱们约的时间还没到呢！” 王山抬腕一看，发现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来，尴尬笑笑，“哈，在酒店呆着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大学里的广场舞也挺不错。” 后者点点头，和他一样坐在台阶上，随意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区别了么？” “都一样。没想到大学老师也听凤凰传奇。”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师也是人啊，喜欢流行口味完全不奇怪。” 又聊了会儿晚饭吃了什么、现在困不困之类的闲话，马竞才对他扬扬手，说道：“好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说完起身，穿过石桥上岛走进那座古式长廊“临漪榭”，工作人员已经在廊道里摆放好了折叠桌椅，桌上放着小炉陶壶，瓷碟干果，外面还有夜风荷香为佐，俨然一副老友夜话聊家常的场景。 两人在一张折叠桌前分宾主坐下，王山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又掏出他的蜜蜂笔记本找到采访提纲请人家看过，这才说道：“那，咱们开始吧？” 马竞点头。 “马董，能说说为什么找上9么？”话一出口，老王又补充一句：“发布会上那些套话就别说了。” “哈哈，”马竞笑了笑，“不让用标准答案啊，那我得好好想想。”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感觉人手不够用，所以只能寻求合作。而校长们也希望看到新技术对教学质量的促进，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你们不是还有百万临时工么？怎么还会缺人？” “a并不能包打一切，特别是某些冷门课程，像是古生物学、文物学，外面就不容易找到资料，研究这个的人也没有大学里面多。” “校长们欣然加入工程，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增加冷门就业？” “也许吧，整个课程r化工程可能要持续很长时间，需要的人手是海量的。” “那么其他高校呢？可以参与进来么？” “当然。我们随后会上线专门网站，国内外有兴趣的个人和团队都看见加入进来。” “可惜我以前学到的都还给老师了，不然也去掺一脚，”老王随口自黑，接着转换话题，“那么，马董能说一下你送给几位校长的礼物么？似乎是两部手机，而且都不是市售机型。” 发布会结束时，双方有按惯例合影留念并交换礼物，马竞等人收到的是印有各校标志风景的手工瓷盘，而他们送出的却是装有两部手机的精致礼盒。 盒盖上有一黑一白两款手机的熄屏图片，王山注意到它们的摄像头都被放到下方，外观极富特色，明显不是任何上市机型，来的路上就把这个问题临时加入采访提纲。 马竞点点头，打趣道：“你还真是眼尖，那么远都能看见。” “那是当然，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再说蜜蜂所有正式机型我都有印象，这两款明显不是，”王山自得说道，“这次送的是工程机还是新机型？” 蜜蜂的量产机数量有限，但工程机的数量却要多得多。那些可生产性不佳的机器无法量产，却有着出色的性能和外观，经常被拿来送人，毕竟这可是限量绝版。 “当然是新机型，下周的发布会就是为它们开的。”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王山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马竞的脸，期待能听到更多劲爆消息。 不过后者的表现却让他很是失望，勾起好奇心后，人家就把注意力转到小炉上，提起正在喷气啸叫的陶壶，手法娴熟帮俩人各冲了一杯绿茶，“这会儿还有点儿冷，喝杯热茶暖暖。” “谢谢，”接过茶杯放下，老王手指键盘，求恳道：“内容还不够啊，帮帮忙再来点儿干货！” 马竞点点头，“那就再给个提示吧，白色那款是aqua系列的新机型，主打自拍功能，人像拍照进步很大。” 老王了然地点点头，aqua透明系列是典型的女性手机，改进自拍功能并不意外，“话说这种卵圆外形当年可是女性手机标配，现在却很少见到了。” “是啊，”马竞感慨道：“以前女性手机是越做越小，恨不得小到变成首饰挂脖子上。现在却是越做越大，大到装不进口袋，只好用挂绳吊脖子上，倒也是殊途同归了。” “潮流啊，”老王又问道：“那黑色的呢？这就是你们的下半年旗舰？摄像头下置的设计还真少见。” “少见而已，又不是没有。传统的外观设计逐渐走进死角只能和天线较劲，所以我们只好另寻灵感重头开始。” 收到马竞的暗示，老王飞快地敲下几个字，准备回去找找类似的手机设计，然后继续问道：“那么它们的处理器呢？是539还是636？” 蜂芯的命名规则简单粗暴，编号第一位代表架构版本，第二位代表面向平台，第三位用1或偶数代表核心数，用0、7和9代表性能调整。老王作为蜜蜂通自然晓得这些，539和636都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暂时没有官方证据。 马竞轻抿一口热茶，“还是536。至于改进版处理器，暂时只有439和430两款中低端。” 老王对这些准备卖给第三方的处理器兴趣不大，只是随口问了句：“28纳米？” 28纳米制程固然落伍，但技术相对简单成本更低，可代工的晶圆厂遍布国内外，是多数中低端芯片的必然选择。 看到马竞点头，他又拾起刚才的话题，“真没有636？骁龙820/821已经上市，苹果a10也快了，我都替你们着急呢。” “急也没办法，自主架构的研发本来就要慢一些，636就算有，也是明年的事了。而且我们对536的性能表现感到满意，不认为需要加核心提频率那一套。” “总不能让它包打一年吧？” “所以我们为它准备了帮手，这两款手机上都搭载了我们自研的ai芯片brain1，可以为用户带来全面的体验增强。” “相当于多少岁的智力？”老王好奇道。 马竞苦笑摇头，“相当于100万神经元，大概是蜂脑的水平。” “这样啊，”王山顿时泄了气，pu用几十亿晶体管，人脑有近千亿神经元，百万模拟神经元完全不够看呀。 对面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做解释，坦然地笑了笑，“不是越复杂就越好的，采用什么模式才是最重要的。以现在的技术水平，说有几岁智力只是打比喻，根本不回事。4岁小孩可以经过训练升级成5岁小孩，ai可以么？” “蜜蜂研究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做出接近虫脑水平的芯片，在云端平台的支持下可以实现各种应用，或者把它当成本地加速器会比较好。” 人工智能技术在上个世纪就曾经火热过一阵，语音识别、语音合成、笔迹识别等应用当时都已经出现，1997年ib深蓝超算打败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更是让人们乐观地相信未来不远。然而等到相关产品真个上市，用户发现使用效果简直差的离谱大感失望，相关企业看到风头不好就都放弃了研究，倒是大学里还在坚持着。 而随着计算机性能的提高，语音、指纹、虹膜等生物信息的识别终于变得可用起来，再加上智能手机对生物识别的强劲需求，使得公众和业界对ai重燃热情。ggle旗下深度学习实验室打造的超算打败围棋冠军，一下子让深度神经网络nn、卷积神经网络nn成了网络热词，从中既可以看出公众对ai技术的强烈兴趣，也能看到ai的光明前途。连号称无法攻破的围棋都搞定了，其他还不是洒洒水？ 不过在马竞看来，这一轮热潮其实泡沫很大，因为我们现在还是不知道智能怎么产生。 大脑是个黑盒子，智能也是个黑盒子，我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为未能正确解释相关机理，人工智能研究同样是在对着黑盒子摸索。虽然手上多了神经生物学、数学的研究工具，模拟器的硬件规格也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却不能改变本质。 这种情况下，盲目乐观只会导致更大的错误，所以他宁愿审慎一些，保守一些。 “我想起来了！”老王忽然惊叫一声，吓得蛐蛐青蛙全都躲起来，周围顿时一静。 “想到什么？”马竞悠然问道。 “你们的蜜蜂博士已经考上大学了么？这还不能代表18岁高中生水平？” “还差得远呐！合格的高中生是要能改变世界的，至少也要有这个潜质。” “你也看网络？” “看啊，有些脑洞还是有参考价值的。” 互相交换了推荐书单，王山又把话题绕了回来，“那也很厉害了，至少日本那个高考机器人到现在还没考上。” “不一样的，日本大学都是自主命题的，而他们的目标东大又以题目困难著称。就算是我们也不一定能搞定，我们成绩最好的理科生不也照样没够不上这里的分数线么？” “那也不错啦，这新闻当时真的吓我一跳。” 第800章 睡不着 月至中天，万籁俱寂。（ ） 马竞推杯道：“不好意思，一下子可以收住，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就到这里吧。” 王山连忙道：“没耽误没耽误，听君一席话，我也收获良多。要不是怕耽误你时间，我还巴不得聊到天亮呢！” “哈哈，”马竞站起来手指不远处折凳上打盹的工作人员，“咱俩到没什么，人家可是受不了了。所以还是散了吧！” 人家这么说，老王也只能依依惜别，取了自行车蹬着离开。 回到酒店房间，他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 晚上喝了太多茶水，又不好意思污染环境，只好忍到了现在。 放完水，又顺便洗漱一番，他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站在床边想了又想，感觉自己不太困的老王索性坐到电脑桌前，从包里掏出了他的笔记本。 许是那些茶水的缘故，此刻的他全无睡意，之前的对话有在脑海里盘旋不去，索性趁热记下来。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轻柔的哒哒声，因为房间还算安静，所以显得稍微有些响亮。 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打搅到他往外冒灵感，反而让他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笔记本键盘设计要屈从整体，向来以轻薄省空间为主要目标，很难顾及到键帽造型、键位布局和键程回馈这些细节，自然难以具有良好的手感。久而久之，用户也都习惯了这种设计，厂家更没有改弦更张的动力，反正有需求的用户完全可以另购键盘，家里一套办公室一套，还能促进gp增长。 而他现在所用的这款外挂键盘却有着出色的结构设计，键帽微微下凹方便定位键程和反馈也恰到好处。最让他感到赞叹的，却是其独特的阶梯变形设计，只需拨动后面的支撑脚，字母区键帽就会小角度翻卷上扬，形成类似打字机的阶梯式布局，可以带来更美好的打字体验，可以令人忘记时间。 就像今天这样，等他收工停手，就看到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走到凌晨三点。 先前马竞和他说了很多事情，虽然相当部分内容不适合公开发表，但是剩下的也足够他写好几篇文章了。老王一时间文思泉涌，没能刹住车，一路弄到了后半夜。 实际上，写文并没有花费他太多时间，真正麻烦的还是制图配图，毕竟这年头是所谓的读图时代。很多人看见大段长文就会下意识一拉到底或者干脆关掉，还不如剪成几篇，再配上合适的图片作为装点，既能吸引注意力，还能提高文章数量，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还好笔记本上有专门的在线图库，几款作图软件也很好用，不然老王就该欣赏凌晨四点的中关村了。 该发表的发表，该保存的上传，靠在椅背上抱臂看着屏幕上的视频，他心中忽然一动，有些理解蜜蜂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了。 之前全程录制了整个夜谈，加上其他素材总共有三小时的量，他在开工敲文章前就一股脑的导入到机器上，使用“蜜蜂影音中心”进行转码处理。而现在看到的，就是经过转码以及自动处理的视频。 视频已经转换成方便网络播放的流媒体格式，可以不转码直传蜜蜂系视频网站。 当然，三个小时的内容实在太长了，接下来老王还需要对其进行精简，控制片长在20分钟以内，自动识别的字幕也需要精修。但最费事的转码环节却是不用再来一次了，剪辑完成后可以直接输出结果。就算他调光改色添加复杂特效，需要转码的也只是改动的那部分，并不需要全部转码。 这种处理逻辑借鉴自影片非线性编辑系统，可以实现一次转码多次使用，极大地方便了用户。而被后的支持者，却是处于鸡血模式的蜂心处理器。 受限于电池容量，移动处理器只能偶露峥嵘，根本不敢发挥全力，否则就会烫手掉续航。而要是给它插上电源并保证散热，就可以长时间保持高主频运行，然后表现自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提高一大截，所以大家就把这叫做“鸡血模式”。 毫无疑问，最先打鸡血的是p游戏机，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强劲的性能，功耗不足百瓦，画面却不输主流p和主机，当时就惊爆无数眼球。 被打鸡血的，还有眼前这款feng12笔记本。 说是笔记本，其实是一块外挂键盘的12英寸蜜蜂平板。 随着手机屏幕越做越大，威胁平板生路导致后者销量下滑，众厂商纷纷寻找对策，有的拿出通话平板，试图模糊与手机的界限；有的则为平板配上可分离键盘甚至压感笔，跑去和笔记本电脑以及绘图板抢饭吃。而蜜蜂的选择却是通吃，于是就有了他面前这台通话键盘平板feng12。 插上私卡是4g电话，拔掉键盘是平板电脑，接上电源是笔记本电脑，虽然没有电磁压感笔，性价比依然足够出色。蜜蜂倒不是配不起压感笔，实在是屏幕素质实在一般，配上也只是贻笑方家，索性不配做差异竞争。 而他们的策略无疑是成功的，这款产品上市半年，累积销量已经破了百万，表现相当出色。 当然，这和蜜蜂平台出色的应用环境分不开关系。 四大“生产力”平板里面，inpa胜在传统程序多缺陷是触屏支持不好；ipapr则恰恰相反，触屏应用最多，键鼠应用偏少；安卓平板则是最悲剧，两样都最少；相对而言，beepa两样都有，虽然都不是最多的，却足以应付大部分需求。 虽然安卓占据八成智能机份额，但开发商却对安卓平板不太在意，嫌弃体量小配置杂，不愿意专心为其优化。卓板尚且如此，inpa就更加受歧视了，微软口中全平台通用的up通用应用，却是败在了最后的适配工作上，没能得到软件商的全力支持。 而受限于生态结构，微软又不能下重手逼迫，害怕惹急了人家一拍两散专心去做exe，只能眼睁睁看着up变成一锅夹生饭，然后寄希望于时间能够闷熟它。 对于苹果和蜜蜂来说，情况就要好很多。因为他们手里有应用商店这根大棒，而且各个子平台都有着统一且规范的硬件架构，开发商只需要真的有限几组ui进行适配，难度不比开发手机应用多多少，自然更容易表示接受。 何况马竞手里还有着高产蜂软这件大杀器，软件商要是拒不合作，分分钟强化同类软件出来抢市场。 对于鹅厂、猫厂等在线内容商来说，关门放蜂软的威慑力只是一般，毕竟人家手握用户心不慌。但是对那些工具软件开发商来说，蜜蜂软件却是毁灭级的威胁，因为这帮深井冰做的软件不要钱。 随着b自动编程平台的不断完善，蜜蜂的编程成本一直在坚定下降当中，这使得蜂软蜂游可以使用免费策略迅速抢占市场。正常情况下，为了增加收入，以及交好友商避免倾销指控，他们并不会发行完全免费的软件和游戏，总有一部分高级功能需要付费解锁。收入其实还在其次，更多是一个不愿闹掰的表示。 不过要是双方闹掰，蜜蜂绝对有随时掀桌的觉悟和能力，倒霉蛋已经不止三两个了。小软件小游戏可以全免费，大型软件也不是不可以，王山电脑上这款“蜜蜂影音中心”便是这方面的例子。 它本来只是一款普通的播放器，转码功能也只支持保存为b格式，但为了pbx，蜜蜂为其添加了大量功能，终于使之膨胀为一款特效、剪辑、转码、播放全能的影音软件。最关键的是，它不但免费还高效好用，完全把其他类似软件挤得没有活路，更是为p进客厅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初为了迎合hp（家庭影院计算机）的需求，微软在xp和in7系统上搭载免费的ins影音中心软件，到了in8时代却将其移除，改为主推xbx游戏机的在线流媒体服务。毕竟卖系统光盘只是一锤子买卖，而在线服务却是细水长流的长久生意。 对于蜜蜂来说，情况却是恰好相反的，受限于版权储备，蜜蜂p的流媒体服务很难做到xbx的高度，索性提供全能软件让用户自己去折腾，打的是吃不下也先占住的主意。而此举无疑是成功的，免费好用的软件再加上低价低功耗的p主机，很是打动了不少国内外消费者，为pbx销量添了砖加了瓦。 就连老王他购买这台平板，固然有方便测试评测bpp应用的原因，但更多还是贪图上面好用便宜的软件。 平时用着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刚才他才忽然发现，好像自己电脑上的软件全都是蜜蜂出品，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正宗蜂蜜。 把这些感想另外记下来，又打开刚才上传地第一篇文章看了眼，在评论区里冒了下泡，老王就扣上屏幕打算睡觉了。笔记本模式下，只要合上屏幕，键盘支撑脚就会自动回收，上翘的键帽也会缩回去，变成普通笔记本那种平板布局。 收拾停当，老王终于躺在了床上，结果却死活睡不着。想了想，他按亮床灯下了床，找到蜜蜂赠送的发布会纪念袋，从里面倒出一堆东西，有一盒蓝光盘，有一份纪念画册，还有一只透明的塑料盒子，真是他的目的。 由于智能手机的流行，p3、p4等媒体播放器迅速失宠，市场不断萎缩，已经从大部分的生活中消失。袋子到手时老王下意识看了眼，居然没认出来塑料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经过旁人提醒才晓得其是一款透明p3。 也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让他记住了这个小东西，这会儿反正睡不着，索性把它拿出来听歌好了。 小东西的设计非常简洁，整体上就像是一块名片大的水晶卡片，做工看起来颇为精致。 视线穿过透明的壳体以及透明的pb电路板，可以看到里面银色的耳机触点和电路，以及作为核心的几颗大小芯片。封装好的芯片本来是黯淡的黑色，设计师却通过粘贴镭射反光膜的办法使其焕然一新。 放在十年前，这样的设计可以说是技惊四座，拿个红点奖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放到当下，它却只能作为少量生产的定制纪念品，也是让人不胜唏嘘。 找到隐藏很深的开机键，确认机器还有电量，老王拿着它和耳机重新回到床上。 至于中间透明的屏幕，有aqua手机珠玉在前，却是无法让老王感到惊讶了，倒是精心布置的“悬浮”电路，以及零星点缀的le灯，反倒让产品在工作时有一种不明觉厉的先进感，引得老王默默对其点了32个赞。 配套的耳机同样是透明款式，造型质感也还不错，至少不会像那些几块钱的便宜货一样让人产生随手丢掉的冲动。 这款p3没有多余的按键，自然使用触屏操作。虽然屏幕分辨率一般，充满了大果粒，但因为菜单设计简洁，没有太多文字和图标，倒也不算太难看，甚至还让人产生了淡淡的复古怀旧感。 既然是彩屏p3，视频播放当然是标配，不过机器上只有十几段蜜蜂广告，音乐文件夹里也是他们的广告歌，让老王略微有些失望。 倒是收音机功能给了他一些惊喜，机器不但支持f收音，还内置多种在线流媒体，在ifi环境下完全不用担心没歌听。 除了这些p3播放器的标配，这台机器还有在线歌词、程序开关机、关联搜索、语音输入、听歌识曲、变调修音等功能，可以说相当的全面。 因为不停发现新功能，老王的睡意却是怎么也酝酿不起来，直到清早的阳光照亮窗帘，他才悚然觉醒，发现觉自己居然玩了一晚上的p3。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他把倒头再睡的念头抛到一边，爬起来穿好衣服，下楼吃饭去了。 第801章 光盘和U盘 来到公司，王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袁洋。 倒不是为了再炫耀一下，而是因为那货的p上有装光驱，而且是蓝光光驱。 这年头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有事走网络，偶尔用u盘，导致光驱的存在感越来越差，逐渐被台式机和笔记本抛弃，就像十年前的软驱一样。 倒是家用游戏机还延续着时代的传统，将蓝光光驱列为标配，既能为大容量游戏提供载体支持，还可以提高自家机器的附加价值。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精打细算的任天堂和蜜蜂，前者为iiu配备的蓝光光驱是阉割版，不能播放影音碟片，后者更是将光驱从标准配置里面划掉，以便压低成本和售价。 反正蜜蜂没有售卖光盘的线下渠道，光驱价值超过20美元，可不是一笔小钱。 用户要是自己想用，完全可以自行安装，顺便还能卖卖个性化机箱。王山自己偶尔测评的应用全都是网络下载，自然也不是光驱，而老袁却经常接到厂商送来的蓝光碟，所以才特地换了个有光驱的机器。 许是一开始被当做廉价计算机售卖的缘故，蜜蜂这款游戏主机一直有着浓厚的p味道和iy色彩，兼容键盘、鼠标、手柄、摄像头、笔记本硬盘等电脑配件，完全可以当成装不了ins的p来用。 要是嫌弃蜜蜂系统太封闭，还可以安装开源的linux或安卓，至于换个机箱，加个光驱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觉得官方配置不自由，自己iy一台，或者购买第三方兼容机都是可以的。 这些事情蜜蜂都乐见其成，反正搭载有处理器和内存核心的计算卡和ai卡都只能找他们买。至于硬盘光驱这些，却是因为用量不大自己又生产不了，这才选择兼容p标准以图省事。 见到老王，袁洋张口就问：“怎么样，马老板的茶好喝么？” “无所谓好或不好，喝茶只是为了解渴，多喝胀肚，还要撒尿。唯有，哎呀编不下去了。” 看着对方，老袁淡淡道：“你应该感谢公司没有紫英粉，不然就冲你刚才亵渎偶像的话语，啧啧。” “不说这个了，”自觉惹不起颜控妇女的老王连忙转移话题，晃了晃手里的提袋，“来看看哥从京城给你了什么好东西！” “嘁！”袁洋却是一万个不信，手指袋子上的九宫格校门图案，“拜托，扯谎也要专业敬业多走心呐！” 这袋子自然是蜜蜂9战略合作发布会的纪念袋，上面并没有简单粗暴地印上“xxx留念”字样，但是看到上面的蓝蜜蜂与九座校门，有心人还是能够联想到一些东西的。 被当面拆穿，老王也是微微有些尴尬，索性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直说道：“这里面有盒蓝光碟，借你机器用用！” 袁洋自然不会阻止，而且他也对光盘上有什么内容感到好奇。 答案很快揭晓，盒子里有两张光盘，上面有十段超清r视频。其中章节一是蜜蜂r课堂已有成果回顾，展示了理化生实验、中英文情境模拟、地理历史再现等内容，后面九个章节则是展望未来r进入大学课堂的情景，顺便把九所大学的校园拉出来亮相，很是卖了一波招生广告。 俩人的确是当招生广告来看的，因为他们只看了开头校园风光部分，到了后半段的专业实验、模拟情境，以及野外踏勘就会很快选择跳过。 这也是因为大学r课程更加真实和专业，不像中学版那样强调吸引注意寓教于乐，娱乐性缺缺，自然不容易吸引到两位吃瓜群众。 这也是为什么蜜蜂选择与大学合作打算让r进课堂，而不找成教协会，发展r远程教育的原因。虽说r被看成是远程教育的升级良方，但想要实现这一点却是困难重重，还不如从辅助教学开始做起，先慢慢积累教学资源，然后再图其他。 囫囵看完内容，老王叹道：“看来还真是老了啊，那些东西看着好陌生。倒是前头的校园风光比较给力，感觉比现实风景还要好。” “这是自然，好风景也要好天气好路人来衬啊，”袁洋手指桌面上的风景壁纸道：“现实里哪可能天天都是晴空丽日，但是视频里就没问题了，调一下色、改一改亮度动态对比度、再来个除霾滤镜什么的，春夏秋冬风雨雷电要啥有啥。还有你注意到没？视频里的路人全都是帅哥美女，穿的衣服也都是修身显瘦的款式，现实里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平凡大多数才是主流。”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内容，老王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他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猜那些校长们一定在后悔。” “后悔什么？” “没参加的自然后悔没能和蜜蜂做盟友，参加了的却要后悔发布会开太迟。别的不说，要是在志愿填报之前把这几段视频放到电视和网络上，学校还用为生源不足发愁么？” “好像那几家就没愁过生源不足吧？” 老王得意地摇摇手，“不一样不一样，还是有区别的。一般学校是发愁招不够，这些名校是嫌弃招不好。要知道当初马竞就是因为看来鹭大的宣传片，这才打定主意考那里的，后面几部偶像剧更是跟他们引去了无数妹子。” “这是他跟你说的？” “嗯嗯！”老王连连点头：“所以说，好的宣传片可是千金难求的。” “是拍的不错，看得我都想要重回校园，再走一遭了。” 听他这么说，老王伸手从提袋里取出一只u盘，放到对方面前，“那这个一定适合你，可以圆你的清华梦。” u盘是时下流行的金属壳，形状像是半片口香糖，显得很是小乔轻薄，外壳上彩印的两只拉手小蜜蜂证明了它的出处。 随意瞥了一眼，袁洋问道：“蜜蜂游戏的试玩盘？” 他记得蜂游上个月在e3电玩展上发布的新品牌lg，就是这样一对手拉手的卡通蜜蜂。 “答对了！奖励就是这个，你先拿去玩，回头再还我，”老王故作豪爽道。 由于p游戏机没有光驱，所以蜂游公司如果想要为自家p游戏发布实体客户端，就只能使用u盘。 这种u盘版游戏都无需安装，插上即玩还自带存档。但同时，为了防范盗版泄露，这些游戏都不能复制到其他存储介质。删除倒是可以的，通过p游戏管理器就能清除游戏把它变成空白u盘。 然而很少有人这么做，毕竟u盘再便宜也比塑料光盘贵，装在里面的都是那种数量稀少的游戏，不是媒体送测版，就是限量纪念版，能够得到它们的人，通常不会缺少u盘用，自然用不上这个鸡肋功能。 纪念版的外壳上还会蚀刻游戏lg，试玩盘为了保密才只印刻蜜蜂游戏标志，所以袁洋才有此一问。 他把u盘插在p上，屏幕上很快出现“发现新游戏《高考英雄传》，已加入本机游戏库”的提示。 “这名字？”饶是老袁自诩见多识广，看到这名字也是有些风中凌乱。 这样的名字应该出现在网页小游戏或者手游平台，看到一款大型端游顶着这样的名字，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这游戏有p和移动双版本，内容一致，画面和玩法有所差异。老王之前在平板上试玩过移动版，自然早知道这游戏的名字有些奇葩，闻言顿时解释道：“名字是怪了点，却是个有意思的好游戏。对了，它还是开放世界，就算不好好上学考试，出去当个小炮儿也是蛮有意思的。” 老王手上这块u盘，是马竞之前给他的。按照后者的说法，这款游戏将在月底的j上亮相，然后会在年底前正式推出，算是了他一个心愿。 游戏的开始时间被放到1980年的3月，那个上大学不但免费还发钱的时代，玩家的目标就是闯过高考的独木桥，成功考入几所国内名校。 那时的高考真的是独木桥，国家没钱还之前耽误了，教育投入不足使得大学招生能力受限，全国录取率不到10%，部分地区可能只有3%甚至更低，远不是今天75%的录取率可比。 当然，马竞力主制作这款游戏，可不是为了探讨高考难度和大学是否应该扩招的。本质上，这只是用高考和大学做皮囊包裹的80年代怀旧故事。 那时的墙上挂着雷锋和赖宁，抓到小偷可以打个半死，那时的电视经常万人空巷，那时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1988年才通过）。 “嘁，说到底，还不是看重生文那么火，打算做个游戏出来掏咱们的口袋？” 下完这个评语，老袁看了眼显示器上挂着雷锋画像，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标语的简陋教室，忍不住又点了点头，“这教室还原地挺不错的，我们当年的教室就这样，不知道课桌上有没有人刻个‘早’字。” “有啊，这个梗开发组怎么会忘了，游戏里甚至还有一个‘早早早’的收集成就呢。” 听见“收集”两个字，袁洋立时哀叹一声，“蜜蜂也学坏了啊！学谁不好，偏偏跟育土豆学！” 法国育碧号称开放世界游戏领头羊，名下拥有的此类游戏是最多的。但是在资深玩家开来，育碧这些只是伪开放，因为玩家大多数时候都被任务牵着走，和环境的交互只有收集要素，完全没有老滚5、大偷车5的那种深度。 听说玩家在“高英”哦还要上学，袁洋就忍不住想起了育碧的量产g，收集系统的存在，更是再次肯定了这个判断。 “蜜蜂才不用土豆服务器呢，他们用的是手机服务器，”老王笑道。 由于经常赶工期，顾不得打磨优化，法国育碧的游戏上市后往往会爆发很多小问题，联机游戏掉线卡顿延迟甚至连接失败时有发生，因此被玩家嘲讽用土豆搭建服务器，和当年魔兽玩家怒喷九城用小霸王游戏机做服务器是一个意思。 至于蜜蜂的手机服务器倒不是玩家乱黑，而是确有其事。 前段时间台风袭击鹭岛，蜜蜂不得不启用外地机房为玩家服务。为了紧急扩容后者的性能，就临时调拨了几卡车的蜂心536。这件事就被供应链企业的员工给曝光出来，然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蜜蜂不但使用ar架构服务器，更是直接用上了手机处理器，也算是一时奇葩。 还好的是，手机服务器并没给马竞丢脸，虽然中间也出现过卡顿延迟等毛病，但都很快解决，也没出过掉线连接失败等严重问题，也算是经受住了台风的考验。 听见王大头提起这个，袁洋接口就问道：“不会他们所有服务器用的都是手机处理器吧？” 老王说道：“那倒没有，大部队装得还是定制的32核处理器。服务器不是手机，不需要sp、isp、解码芯片，还有基带这些，芯片设计可以更加专注通用计算。” “可问题是这种服务器现在用户还很少，主要都是蜜蜂自己在用。产量上不去，前期研发和生产准备的成本就分摊不了，导致蜂芯半导体不急着推出新款处理器，产能也不咋滴。上月那次，就是急需增加服务器，却赶上pu库存不足，只好拿手机处理器暂时顶着了。” “主要还是14/16纳米制程产能不够用，那么多手机处理器排着队抢产能，哪能轮得到这种小单子？”袁洋叹道，“对了inel不是也接受代工嘛，蜜蜂为啥不找他们？”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想来答案也不难猜，不是要价太高谈不拢，就是技术不行被嫌弃。inel自家处理器大多是上百美元甚至更多的高档货，可能不习惯生产十几美元的移动处理器，不然当初也不会在a平板上赔了几十亿美元，只能灰头土脸地砍业务大裁员。” 第802章 场内场外 视线穿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对面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不过它们此刻看起来却是矮了不少，有如众星拱月的臣子般环绕周围，让人轻松生出“山高我为峰”的豪情壮志。 要是向下看去，还可以看到车流灯河缓缓流淌，以及江中龟速挪动的客轮货船，如许景致更添俯瞰众生意满志得之感。 “难怪别人都喜欢把办公室放在高处，站在这里看下面，感觉真的很不错。” 马竞身后，朱玲玲悄悄翻了个白眼，“看你盯着看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挥挥手，说‘这房间位置不错，给我买了！’老板你太让我失望了！” 俩人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家位于摩天大楼里的高层酒店，豪华套房装修现代居住舒适，还有高度加成，倒也对得起六位数的天价房费。 战略发布会后，马竞又待了几天时间，迎来送往拜访回请，直到昨天才借着后面有活动的理由脱身，飞来沪海住进这间豪华套房。 他马上要出席在此举行的“未来之门”新品发布会，过几天的hinajy也打算去给自己力主开发的《高考英雄传》站台打气，这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 这款游戏里，玩家一开始会出现在一座西北小城，进一步比对就会发现其地理位置街道布局很像马竞老家平县，而其父马尚军也是在80年高考上大学的。 有心人自然明白这并不是一款纯粹的商业作品，因为有着太多的私人感情在里面。不过也只因如此，这款游戏显得特别的走心不功利，发售后反倒大受欢迎，轻轻松松售出三百万份。 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蜜蜂对外宣布下场发布会将在沪海举办后，马竞就收到了从各种渠道发来的约见请求。这些人里面有官员和同行，更多的还是新冒头的初创团队以及投资不顺的天使投资人和风险投资人，毕竟马某人慧眼识金投资成功率高已经成了业界共识，有的是人需要和他聊聊天，顺便再拉下投资找找经验。 虽然他本人更喜欢通过网络和邮件进行交流充分发挥优势，怎奈何别人更喜欢当面对话，马竞也只能勉为其难入乡随俗，并且专门订了这间套房。 找过来的人里有不少“老朋友”，当初就是这帮家伙在背后笑话他面嫩心老行事保守，现在项目流产吃了大亏又跑过来找马竞求援求指导。碍于面子和风度，马董又不能以牙还牙嘲讽回去，而这位置绝佳、视野一流的房间便是马竞为自己挑选的主场，高楼夜景自带1震慑光环，最适合对付那些目光短浅只重眼前的家伙。 不过，满意归满意，他却没有把房间长包下来的想法，“我又不常住这里，在这里包房做什么？” 转身看向女助理，马竞问道：“还有，既然你那么爱买买买，当初调你去投资部门为什么又不同意？” 后者歪歪头，“那不一样，帮你买东西我只管顺便享受花钱的乐趣，就算买错了也是你这个决定者的锅。而投资部每笔钱花出去都要有回报，我过去妥妥会被绩效考核卡得要上吊。” “哪有那么困难？投资部待遇好收入高别人都抢着去的。” “收入是不错，可是压力也大啊，他们的树洞快要曝炸了你造么？” 马竞当然知道，他可是这些匿名吐槽论坛的常客。藏身屏幕之后可以带给大家虚幻的安全感，很多现实中不敢说不愿说的话并不介意发在网络上，正好方便他收集信息。 “好吧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摆摆手中止这个话题，马竞看了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赶紧弄完就能休息了，这半个月可是把我累坏了！” “你那是活该！不抢手下风头会死呀？这些发布会完全可以换别人上去讲嘛。” “那好啊，”马竞止住脚步，看向对方，“今天就让咱们的董事长助理朱玲玲小姐上台解说好了。” 此言一出，女助理顿时怂了，结巴道：“我，我不行的，我啥都不知道，到时候说啥呀？” “怎么会无话可说？两部手机你都用满一个月，上去跟嘉宾们讲讲心得体悟就行。” “不会吧？我要是搞砸了怎么办？这可是第二旗舰呐！” “放心，砸不了锅的，”马竞表示无所谓，他边走边说道：“要对产品有信心。” “这倒也是，这两款产品的确很厉害，完全超预期，”朱玲玲顺手锁上房门，追上马竞脚步问道：“对了老板，虚拟助理后面真没有人？” “怎么没有？算法调整要人做，知识库更新要人看，话题筛选要人推，怎么能够真的离了人？” “不是不是，”小助理慌忙摇手，“我意思是，虚拟助理这么聪明有灵性，该不会都是背后有人扮演的吧？” “某些二货媒体还说大熊猫已经灭绝，现在那些都是披着熊皮的人呢！” “这你也信？”朱玲玲瞪大了眼睛，她偶尔也会看直播的猫片，才不信这种一看就假的谣言。 “那你还问？”马竞立时回瞪回去。 对方眨眨眼睛，“那就是说虚拟助理都是真实的？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厉害的是那些ai大牛，我们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而已，”马竞淡然道，同时伸手按了向下的电梯。 跟着走进ip电梯，朱玲玲深有同感地点头道：“也是啊，不出成绩怎么对得起全国的青椒和研究僧。” 看着电梯侧壁上对方的倒影，马竞老气横秋说了一句：“年轻人，指望综述论文可毕不了业、升不了职。再说全国每年有60万研究生面临毕业，面临非升即走的青年教师也有十几万，而我们整个集团才不到两万人，又能产出多少论文？” 作为营利实体，蜜蜂并不鼓励科研人员多发论文，反而对他们的论文阅读量提出了较高的要求，每个月都要阅读一定数量和工作有关的文章。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紧盯科研热点，最大化自身研发资源的投入产出比，毕竟从头研发往往需要更多时间，而这又是公司运营所不允许的。 而且论文往往比相关专利快一段时间，要是及早投入并拿出产品，还有一丝弯道超车逆袭老前辈的机会。蜜蜂的碳纳米管处理器以及ris-处理器就是这么来的，马竞通过开挂的办法，提前做出了相关产品，很是赚了不少眼球回来。 得了如此好处，马竞后来更是将论文阅读运动扩大到整个集团，鼓励员工阅读国内外的本专业论文，然后按照读后感的质量和数量给予一定奖励。 反正科技英语的语法都比较简单，对普遍本科以上的蜜蜂员工并不会造成太大困扰，生僻词和专业词也有科技词典和搜索引擎去对付。 实际上，通常只有极少数论文能够直接“用上”转化为产品，其他也就只是看看，毕竟前沿通常也意味着不成熟、不可靠、难理解，以及不好实现。他这么做更多是为了用论文巩固更新员工的专业知识，免得长时间不用变得残缺陈旧。 不过这些论文也不是白看的，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变成综述论文拿去发表。虽然含金量一般般，但是积少成多也能为将来提高工职称做准备，再说这么做还不费什么事，完全是顺手为之。 马某人每年“产出”上千篇论文，真正具有开创性的重要文章其实没几篇，小部分来自联署挂名，大部分都是这种综述。有老板在前带头，员工们自然有样学样，硬是把beegrup变成了颇为有名的论文标签。 高速电梯行动迅捷，很快就将俩人送到了目的地，位于大厦中部的一处观景餐厅。 这里的楼层位置经过专门挑选，不会如顶楼那样高到吓人，也不会低到能看清水面垃圾，夜晚时分更可以将周围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显然是一处适合表白求婚的浪漫之地。 只是此时此刻，浪漫气氛却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嘈嘈杂杂的人声。限量99桌的双人餐桌旁边被加了一倍椅子，四百余人或坐或站，不时发生的低头交谈让整个餐厅里充满了细碎绵密的说话声。 这座餐厅已经被蜜蜂移动包了下来，作为“未来之门”发布会的分会场用来接待如袁洋这样的嘉宾，他很倒霉地没有混到前一百，不能和王山一起登上马竞的飞鱼号，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挤在这里。就这还得感谢主办方通情达理开设了分会场，毕竟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需要等到后面几天才能参与进来。 马竞的到来，让餐厅顿时一静然后又变得吵闹起来，不少人站起来想要往他身边凑过去。 不过还没等他们围到跟前，马竞就消失闪人了。显然他到这里来只是亮个相，尽一下东道主的责任罢了，正在楼下江面上缓缓游弋的飞鱼号游艇才是他的目标。 在他走后没多久，工作人员就端着一堆纸盒走了出来，熟悉的包装让袁洋露出会心的微笑，心说看来今天发布的新产品又要多一个了。 盒子里装的自然是n7e头显，每桌四盒作为等下360度直播的显示设备。 袁洋之前用过它，只需和自己手机配对，然后帐号登录配置同步就会自动进行，而他则有时间打量起周围人的反应。 这些人有的是和他一样的媒体记者，也有很多都是运气较好的普通用户。这从大家的衣着打扮，以及摆在桌子上的装备就能看出来。记者朋友还是更喜欢单反相机、专业录音笔以及话筒，而普通人则是手机搞定一切。 看到大家戴着头显东张西望的样子，老袁忽然想到一个恶趣味的主意，要是有人溜进来偷装备，岂不是单反任拿，手机随挑，分分钟就能收获上百万？ 只可惜外面有安保堵路，这种臆想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 很快初始化就完成了，小舞台那里的大屏幕上出现“请戴好头显设备，并按照提示操作”的提示语。袁洋再不犹豫，同样抓起蓝色头显扣在自己头上。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有些拥挤的大房间。虽然模块化设计允许工作人员在飞鱼号上搭建大房间，但是上百人聚在一起还是显得有些挤。当然这里面也有探索版超宽视野的功劳，更大的视野让他可以看到更多人头，自然显得更加拥挤。 果不其然，袁洋眼前很快飞出一片哈哈哈的弹幕，他自己也笑了一段发了上去。 头显遮住眼睛耳朵，挡住他人视线声音，大家再也不怕语音打字显尴尬，正好趁机测试一下蜜蜂的r输入法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当然，大家也没忘记自己真正的目标，所以当马竞再次出现在眼前，屏幕上的弹幕一下子少了许多，显然都在聚精会神看他打算说什么。 用于录制360度视频信号的设备一共有四台，有一个就摆在马竞面前，视野比绝大多数上船嘉宾还要好，分会场这边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这一路信号。然后他们就看到马竞拿出一只透明的卵形手机。 放大画面同步出现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可以看到这只卵圆形地手机上有着显眼醒目的银色摄像头模块，看起来分辨率应该会不错。 “这是我们为女性朋友专门打造的aquasilereye，它的前置摄像头拥有1600万像素，并且配备环形柔光灯以及芯片级美颜算法，可以让你更加上相美美哒。” 其他参数同样出现在大屏幕上，可马竞却没有介绍说，毕竟蜂心439处理器、2gb内存、2000ah的透明电池，放在中端手机里也有些寒酸。 不过这款手机能够出现在这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它的屏幕就有惊喜，大家都知道透明屏有亮度低、对比度差的缺点，可当马竞点亮屏幕，出现在他掌中的却是完全不透明的彩色屏幕，顿时惊呆了场内场外的观众们。解除了这个痛点，谁还能阻挡透明手机大卖呢？ 第803章 出壳 马竞接着介绍了这种屏幕的出处，原来是出自蜜蜂子公司bi的特制le屏。 bi蝴蝶显示是蜜蜂与国内显示巨头合资成立的，虽然只是个员工不足千的小公司，但是背靠大树的她却不缺少技术和生产资源。这块屏幕便是其使用蝴蝶屏技术改造le的成果。 le自发光的特性，使其对衬底的要求下降了许多，通过更换不同的衬底材料，可以实现柔性、曲面、镜面、透明等特殊效果。 bi提供的这块屏幕便同时集合了多种效果，果然一鸣惊人技惊四座。基于微电机衍射技术的可变衬底层与有机层紧密贴合，能够为每个像素提供透明、白色、黑色、镜面等四种背景状态。两者在主控驱动的指挥下精密配合，可以让显示变得很神奇。 和三星、乐金等韩企展示的镜面屏、透明屏不同，bi的技术方案更复杂成本更高，但复杂度却比蝴蝶屏要低，可生产性和显示效果也更好。在蝴蝶屏扩产缓慢的当下，不失为一个增加产量和利润的好出路。 当然，这都是企业层面的决策，并不需要对发布会观众们说起。 马竞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展示这块屏幕的优点，让大家相信他是物有所值的。 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新屏幕的展示画面，台下嘉宾们的情绪却慢慢平复下来。 老实说，对于aquase的出现，大家其实并不感到惊讶。 袁洋自不必说，老王带回来的那只透明p3早就在公司里传遍，自然知道蜜蜂这次要出新款透明手机。就算是那些普通网友，也都见过蜜蜂移动前段时间发布的预热海报，对这款新机的卖点有一点基础印象。 所以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男士们很快就回过神来，屏幕看起来是不错，但处理器太弱、电池太小、屏占比也一般般，完全不是性能党实用党的菜。 倒是女宾里有很多人依然保持着激动的神情，她们本来就对亮晶晶高颜值的产品有着难以抗拒的占有欲，现在蜜蜂又解决了aqua系列曾经饱受诟病的显示问题，心里当然想的是都是买买买。 而今天来的女宾着实不少，很好地维持住了新产品的良好反响。 展示完屏幕，马竞继续介绍起了aquase背后的多功能扫描器。 aquase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孵化出壳的透明小鱼一样，只有凑到跟前才能看到它外表的听筒、话筒、传感器，以及内里的元件、芯片与连接线。然后指纹识别和后摄就被牺牲了，因为这两种功能模块都比较占地方，和aqua系列“简洁、透明”的设计语言不符。 不过这机器并不缺少扫码与生物识别功能，它的背面有三组红外激光传感器，可以扫描识别简单图案，同时对1米范围内的空间物体具有形状分辨力。另外，它们还可以客串红外遥控器以及红外通讯模块，倒也称得上是多功能。 “只需要这样翻转手机，让红外模块和摄像头依次扫过脸部，就可以实现刷脸解锁了，”马竞站在台上，右手旋腕，展示着新手机高效率的解锁能力。 “比起常规的面容解锁，我们引入了3数据，能有效防范图片盗刷。同时它又比虹膜解锁方便一些，不需要这样凑近了才能起作用。而且3解锁还支持用户自定义唤醒动作，左三圈右三圈没问题，抬起触发也能行，懒得定义还可以设为自学习。” “至于银眼的电池，容量是有些偏小，”马竞终究还是提起了电池的话题，不过他手里却攥着一把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做到安全可靠以及透明，我们已经尽了全力。相必大家也不想为了200毫安时的电量，就让自己手机变成水晶炸蛋吧？” 马竞这话显然是在给人撒盐，不会鸡飞狗跳中的三星电子正忙着处理退换货事宜，接下来还要忙着裁员减支****伤口，却是没时间抗议一下思密达。 “而且咱们蜜蜂手机的续航向来是有口皆碑的，银眼虽然差一些，但是保证12小时的使用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它还搭载了usb-p快充技术，充电5分钟能用1小时，大家基本不用为电量发愁。” 稍微停顿一下，马竞又补充道：“稍后我们会有专门的试用体验时间，所以具体细节我就不多说了。” 拿起手机看了下，他抬起头来对众人笑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目前全网收看发布会直播的网友已经超过了800万人，其中还有不少海外观众。为了表示感谢，我临时决定给大家一点点福利。提醒一下，没有登录的同学赶快上号，只要是蜜蜂移动官方直播的平台，都有可能收到我送去的礼物哦！” 随着奖品列表出现在各个直播间，各自的观看数立即应声狂涨，营造出一片热闹喧嚣的气氛。至于中间有多少是一人多号，即便是马竞也不能尽知，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戳破这个气泡。一人多号总比官方挂机要好，不是么？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多，到抽奖开始时，全网同时观看数赫然达到了1570万的新高度，差一点点就实现翻番。而马竞也不含糊，挥挥手就撒出去价值超过500万的奖品，也是壕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大多都是蜜蜂软硬件产品的兑换码，实际成本要小不少，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相当可观，至少不比其他友商请明星站台唱歌花的少。 趁着人气正旺，马竞也不磨叽，很快就拿出了第二款手机，也是今晚的重头戏。 “这款呢，便是我们蜜蜂移动下半年的主打旗舰了，它的名字是beene蜜蜂一号。” 和银眼不同，新手机拿出来就亮着屏，大家第一时间注意到它的屏幕，然后果然被它那残暴的三面无边框设计给震了一下。 这里面就包括王山和袁洋。 由于马竞的暗示，老王找到了首先玩摄像头下置的夏普aqrisal系列，并以此为题写了两篇文章。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蜜蜂居然这么狠，一下子把屏占比提升了十多个百分点，直接提到90%的层次，一下子把众多无边框手机比了下去。 王山也清楚，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样的层次，相当一部分功劳属于刚刚被郭老板收编的夏普，也就是说其他厂家只要拿到货，同样也可以出这种手机。 当然，整合得好不好、营销做得怎么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像是夏普自己前后出了三款a系列无边框手机，却都没有砸出多少水花来，这才死心去做上游供应商。 不过马竞显然是和他的下巴杠上了，看到大家情绪开始恢复，他又演示起了半屏解锁功能，导致无数人的下巴和眼镜又掉了下来。 无边框屏幕还可以归功于供应链，超声解锁可就是完全的自有技术了。虽然国内外研究超声指纹的公司有很多，如美国高通这些也声称能做到全屏解锁，但都只是说说没有原型展示，像马竞这样直接拿出实物还是头一次。 而且马竞已经说了，这款手机是他们的下半年旗舰，很快就会上市销售，显然蜜蜂已经解决了实用化难题。虽然只是半屏解锁，但依然很了不起值得点赞。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大家很想问一句：“这是要逆天呀？！” 看到台下嘉宾从口眼歪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马竞继续开口道：“同样的，稍后我们也会提供蜜蜂一号的试用体验机会，可以近距离拍照和摄像，大家记得保留好存储空间。” “需要说明的是，半屏解锁功能使用了人工智能自学习算法，使用次数越多就越准确，这个大家等下可以多多体会。” 按照惯例，马竞身后大屏幕上同样出现了新手机的具体参数，依然是蜂心536，所以内存升级四通道、闪存升级ufs21或ne、4g达到a10什么的也就不用想了。4gb加32gb的存储配置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亮点。 王山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觉得惊讶。 其他媒体也有各自的消息渠道，同样不感到惊讶。 只是那些普通用户就有些炸锅了，他们可不管蜜蜂研发芯片花了多少美金，看到新旗舰还在使用上半年的处理器，心里自然生出不高兴的情绪和吐槽的冲动。 虽然不至于因此而弃买，但终归有些失望遗憾就是了。 马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淡定地双手平伸示意静一静，然后开口说道：“大家的意见我都听见了。作为去年底完成开发的处理器，536在存储规格、基带版本上都有些落伍，这个我们得承认。” 话音一转，马竞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所以，我们还为这款手机准备了搭载骁龙821的版本，”再次示意场下保持安静，他继续道：“然而我并不想在这块处理器上多费唇舌，因为友商们已经将它的优点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相信你们也都不耐烦再听了。” 此言一出，不大的主会场里再次变得喧闹起来，不过这回大家却是在哈哈大笑。 马竞说的虽然是大实话，却也是对相当部分同行施加了高强度的群嘲攻击，由不得大家不发笑。毕竟放眼全世界，除了苹果和煤族，其他厂商多多少少都会用到高通的处理器，发布会上自然少不了介绍骁龙处理器诸多特性卖点的环节。 马竞没有明说的是，骁龙版不但贵了四百块，实际备货也只有五万台。这里面固然有专利成本和货源紧张的因素，最大的原因却是蜜蜂没上心，抱养的毕竟不能和亲生的相比。 三星和华伟自己有处理器，还大量采购高通芯片，是为了他们是世界前两名的手机厂商，旗下产品线最多、年销好几亿台，两条腿走路多样化采购，有助于控制风险和成本。而蜜蜂总销量只有两三千万，机型数量也不是前两者的机海可比，自然不需要玩什么多样化。 等到笑声止歇，马竞终于抛出了今天最后一个悬念，他侧着身体手指大屏幕上的“未来之门”四个大字，“本次发布会的名字，大家是不是感到很好奇？” 众人哄笑。 “我们也的确拿出了一些新技术，比如实用化的透明屏、实用化的无边框手机，以及可用的半屏解锁技术，但是大家有没有觉得，力度好像差了一丢丢？” 众人再笑，全都盯着马竞，看他还卖什么关子。 “终于来了！”王山心道。 马竞亲口说过两款新机都会搭载蜜蜂自研的ai芯片brain1，刚才介绍银眼时对方却提也没提，这自然不可能是pp出错主讲忘词，唯一的解释就是打算把这个卖点放到最后作为压轴。 果不其然，只听马竞说道：“我们的确有项新技术还没有介绍给大家，那就是人工智能！” “智能手机上已经出现了许多人工智能助理产品，比如这些…，”大屏幕上依次闪过各种有名的没名的语音助理和聊天机器人的截图，最后汇成一副“全家福”，其中就有蜜蜂自己的多款产品。 “它们的使用体验如何，想来也不用我多做介绍。我要说的是这个，”马竞挥挥手，屏幕上出现一颗被七彩流光包裹的蛋形物体。 “相信很多人都在纳闷，‘为什么没人孵出小精灵？’现在请嘉宾们拿起手机，有惊喜在等着你们。”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去找手机。 在这里的是全世界“未来之门”积分最高的前一百人，应用里的养成游戏“精灵蛋”自然都没错过，纷纷拿自己的爱好趣味“投喂”它，却死活不见出壳，原来竞是缺了最后一丝契机。 然后，集体出壳仪式暴露了很多人的隐藏癖好，引得惊呼连连。王山发现身边有好几个萝莉控、触手控，甚至兄贵控。只爱御姐的他表示鸭梨好大，连忙把手机藏起来。 第804章 驮马和泰迪 aquase、beene最后曝光的卖点，便是其上搭载的虚拟个人伴侣（irualpersnalpanin，简称p）。 表面来看，蜜蜂p所宣称的功能：制定日程、语音查询、语音聊天，语音助手应用同样也可以做到，感觉就像是给后者披上一层aaar（虚拟形象）。 但实际上，两者的思路却是完全不同的。其间区别，就像是驮马和宠物狗那般巨大。 语音助手是通过语音交互的工具，目标是代替手指操作，完成诸如启动应用、查询信息、设置闹铃之类的工作，聊天什么的只是副业。 而虚拟伴侣却是多功能伴侣机器人，陪伴聊天、提供情感抚慰才是主业，其他工作则是兼职。 之所以要这么设计，却是因为人们对工具总是理性大于感性，不好用不能用不满意就会将其轻易抛弃，而对伴侣的态度却恰恰相反，理性往往让位与感性。现实当中，残了老了的宠物狗通常能够颐养天年得以善终，而老弱残病的驮马往往落得个杀了吃肉的结局。 因为ai相关技术还不够完美，语音助手的使用体验总是充满各种瑕疵，很多人只是简单尝试就将其卸载了事，命运和被淘汰杀死的驮马一个样。 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蜜蜂的奕秋助手身上，不过情况要好一些。通过进一步调查，产品团队发现使其得意留下的主要原因，正是讨喜的卡通形象以及个性明显的性格设定。虽然也有人因为讨厌“傲娇大小姐”性格而选择卸载，但整体上还是利大于弊的。 因为发现这一点，团队就此下定决心，让二代产品进一步拟人化，然后就有了今天正式面世的蜜蜂p。 除了具有语音助手的功能，蜜蜂还将人工智能自学习与模拟养成要素结合起来，从而赋予了ai可成长、能变化的新特点。 当然，这些成长和变化其实是模拟出来的，因为目前的技术还实现不了它们。而且这也算是个好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样的ai真的出现后会变成天网和矩阵，还是成为all-e和机器恋人。 尽管只是模拟，但其中的技术含量却一点儿也不少。 且不说蕴含其中的情感交互、声线合成、形象演化，单单是允许自主设定p名字就不是其他企业能够轻易做到的。 表面上这只是改几个字符的事情，实际操作中却牵扯到系统的语音唤醒模式。固定的名字可以进行专门得软硬件优化，既能够快速响应用户呼叫，又不至于把太多电力浪费在语音监听上面，至于部分用户感觉默认唤醒语生硬死板还有点二，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蜜蜂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却是得益于两款手机上新出现的brain1芯片。 作为蜜蜂自研的第二代人工智能芯片，brain系列最大的变化就是引入了fpga模块。 fpga又名现场可编程门阵列，其特点是硬件可编程，可以在通电后根据需求定义具体的功能。其在蜂脑芯片中的作用，主要就是记忆用户声音特征，既可以用于声纹解锁手机，也能够用于p的语音唤醒。 只要设备电池工作正常，这份“记忆”就是永久的。即便断电“失忆”，也可以在重新开机后载入。 fpga刚被发明时，这种芯片通常被用于协助asi（专用集成电路）的开发，通过烧录fpga不用实际流片就能验证新设计是否可用。至于实际量产的产品，却很少用到它们，因为其速度慢、面积大，大规模使用时经济性不如专业的asi。 手机上那些大大小小芯片，就是各种各样功能各异的专用芯片。 随着半导体制程工艺的进步，fpga的性能有了明显提高，不再如从前那么鸡肋，从而能够取代一部分asi。 首先遭殃的是那些低成本微型专用芯片。 因为价格低利润薄，这类芯片通常更新缓慢，跟不上智能手机日新月异的发展。一些厂商实在等不及，就在手机、智能手环等产品上尝试使用微型fpga，不过还没有形成潮流。 然后受到威胁的，则是gpu图形处理器。 虽然fpga的性能不如gpu，但同样擅长并行计算的它却有着功耗更低、可为特定算法定制功能结构的优点，被认为是云计算、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未来之路，发展潜力惊人。 同样的，因为fpga使用hl硬件描述语言进行控制，上手难度很高，导致只有微软谷歌度娘这些大公司才能玩的转，一般公司还在使用着传统的x86服务器。 饶是如此，x86阵营老大inel还是未雨绸缪，花了一百多亿美元，收购了世界第二的fpga厂商alera，并推出了融合fpga功能的xen服务器pu，希图进一步巩固在数据中心市场的统治地位。 按照他们的计划，下一步就是将fpga整合到a低功耗pu里面，为进军物联网领域增添新武器。 作为论文阅读大户，蜜蜂自然留意到了近几年的fpga热潮，并加以跟踪研究。 因为长期得不到重视，这一市场被xilinx、alera、laie、irsei四家美国公司所占据，并早早筑起数千件专利构成坚固壁垒。即便是inel这样的巨头也只能通过大举收购alera来插足其中。 马竞虽然对这一领域很感兴趣，却不打算也去买个公司玩，他的选择是另起炉灶。 其实设计自主系统并不算难，有经验的人都能做到，问题在于是否值当。 国产pu、国产系统之所以发展地举步维艰，就是因为得不到产业链的认可与支持。而对于蜜蜂来说，新的人工智能系统只需满足自用需求即可，一下子让难度降低了许多。更何况他们还有马竞这个开挂人士作为助力。 对于马竞来说，世间最难是创新，因为他本质上还是普通人。但是翻新的话，难度就要降低好多，因为他有e7u这个作弊器。 fpga诞生已有30年，早期专利已然过期。所以时间是站在他一边的，很多当年不现实不经济的设计思想，到了今天未必没有用处。他完全可以在研究吃透老技术的基础上，根据需要重新设计适合自己使用的架构、语言以及工具。 而且他也不是单打独斗，蜜蜂的研究体系同样能够提供许多助力，然后brain系列芯片这个成果就顺利产出了。 除了用在手机上的1，用于p游戏机与服务器的高性能和专业版本也已经完成设计，最快到年底就能做出原型样机。 按理来说，brain1以及自学习系统的加入，将大大增强语音助手的性能表现，完全可以凭实力硬吃对手。不过马竞最终还是决定推出p虚拟伴侣，因为后者的商业价值明显更大。 语音助手只是搜索引擎的导流工具，最终还是要靠搜索广告竞价排名来变现，而虚拟伴侣靠着卖衣服、发型、语音包就可以养活自己。再与影视游戏合作开发一下搞个联动、出出周边，赚钱简直不要太轻松。 到倒不是说马竞钻到钱眼里面去，而是他看来，盈利比拨款跟能够刺激项目组焕发活力，并长久地走下去。要是事业单位的研发团队，可能会不齿于这些，宁愿去争抢上面的专项拨款，但蜜蜂的ai团队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为游戏和社交服务的，蜜聊的20万虚拟陪聊员、蜜蜂网游的无数机器玩家，便是蜜蜂ai的早期实践。 按照时髦的说法，这是企业基因决定的。再怎么伪装成社交网络、搜索引擎、手机豪强，本质上还是改不了做游戏的惯性思维。 当然，这些商业上的东西要到后面才会徐徐展开，有心人现在也只是看到一丝端倪而已。 浦江边上的观景餐厅里，随着近距离直播的结束，人声重新鼎沸起来。 摘下头显放在桌子上，袁洋忍不住点了点头。 就像“不上头”是好酒标准一样，不容易发晕难受也是好r的标配，而蜜蜂今天就做到了这点。 不适感其实还有一些，但已经被压制到足够小的地步。拿他和周围的嘉宾来说，经过接近一小时的r直播后，大家依然能够兴致勃勃地交流闲聊，没有谁身上出现闭眼皱眉满脸难受的情况。 想想也是理所应当，要是在自家组织的活动里有人眩晕扶墙恶心欲吐，马竞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这种感觉，大概只有比尔盖茨能够体会，十几年前盖茨当众演示ins98新功能，结果系统挂掉蓝屏，偏偏这一幕还被直播了出去，相关视频至今还在网络上流传。 这次发布会同样开启了大规模的2r直播，网友既能通过合作平台收看2常规直播，也能通过官方平台收看四路r信号。当然清晰度、帧数肯定不如袁洋他们看到的，毕竟后者有近水楼台的优势。 这要是真的出了事故，就算及时封堵信号，马竞和蜜蜂少不得被大家笑话一阵子。不过然而这次却平安无事，蜜蜂的冒险自然收获巨大。 想到这里，袁洋忽然自语道：“明白了！一物两用，还真是蜜蜂特色呢！” 在他看来，今天这场发布会的主角不光是两款新手机，还应该包括蜜蜂的r直播解决方案。 从发布会地点的挑选来看，r直播才是真正主角。 手机发布会在哪儿开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舍得承包差旅费，就算去外太空开照样有大堆媒体赶去报道。 江上游艇主会场，观景餐厅分会场，显然是在演示系统的快速布置。直播地点放在沪海，正好覆盖人口稠密、网络设施完善的华东地区，保证最好的费效比，可谓算计满满。 掏出手机打算记下刚才的感想，袁洋就看到屏幕闪了两下，上面同时出现蜜聊图标以及消息数字。 除了充当弱光环境下的屏幕背光灯，四代蝴蝶屏新引入的补充光源还把呼吸灯的饭碗给抢了，这让bp7的“额头”少了一个开孔变的更加平整简洁，算是一举两得的好设计。 解锁屏幕，果然看到王山那货的头像跳了出来，同时丢过来一句“可以，这果然很蜜蜂。” 袁洋知道这货说的是那个需要孵蛋的人工智能助理，于是打字回复道：“那是当然，毕竟是手机圈里最会做游戏的公司。” “其实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还是不错的，像是蜜蜂输入法的语音准确率就很不错，奕秋语音引擎也很还用。还有手机系统也很不错，”网络那头的王山反倒为蜜蜂开脱起来。 袁洋当然知道现在的语音输入法已经颇为成熟，深思熟虑吐字清楚的话，准确度可以做到很高。但他觉得距离实用还有一丢丢距离，毕竟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会习惯说话还要打腹稿。 而且当众使用语音功能，也会显得有些傻。为了不让别人用看二货的眼神打量自己，他在公开场合向来都是乖乖打字的，再说蜜蜂拼音的速度也不算慢。 当他问起对方为什么这么说时，老王的回复却是：“我这会儿就在游艇二楼，正试用蜜蜂一号的语音输入法呢，感觉比以前好用了十倍不止。”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袁洋问道：“你就吹吧！现在的识别率已经很高了，你怎么增加十倍？” “对数！对数懂不懂？分贝你总知道吧？” “好吧，我傻我认错。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我们想要上船看看还得等明后天呢！” 发布会结束后，马竞承诺的试玩活动立即举行。嘉宾们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整机，立即扑上去把玩起来。 第八百零五章 手机游戏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王山看了眼手机屏幕，“唉！” 袁洋看了眼自己手机，“唉唉！” 周林看了眼两位同事老大哥，“至于么，你们要这样？” “你知道个蛋！”前两人同时对他怒吼道。 后者抽了抽鼻子，“不知者不罪，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hinajy在即，作为专门负责游戏机版块的小编，周林自然不能错过。 来到王袁俩人租住的房间，然后他就看到这两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不由开口问起缘由。 老王还在对着手机相册发花痴，袁洋接过了这个话题，答曰：“都是蜜蜂造的孽啊！” 原来，就在一个小时前，蜜蜂发布了“未来之门”应用的强制更新。 新版不但换了名字，与另一款名叫“精灵计划（prjefairy）”的养成手游合并，还把大家之前的数据都给清理了。所有的“精灵”都回到创建时的状态，重新变成一颗有名有姓的精灵蛋，等待用户的再次培养。 王山袁洋已经孵化的小精灵重新回到了蛋壳，周林自己孵化到一半的精灵蛋同样无法例外，在他打开应用运行后没多久，强制更新的提示窗就出现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林并不觉得意外，发布会结束了，这个专属应用自然失去了作用，被回收再利用完全是题中应有之义。而且他的小精灵根本没来得及出世，感情也就没多深，回档对他造成的影响要小很多。 而且在他看来，变成游戏后养成过程要更加有趣，精灵蛋也比以前好玩了，时不时会摇晃几下，似乎是想要和你互动，看起来蛮有意思。 晃了晃自己手机，他笑着说道：“我觉得他们这么做很有道理啊。蜜蜂之前承诺说用户信息和高危权限只用于发布会，现在这样做也是履行约定。再说is、p和网页版刚刚发布，删档也能让大家站上同一起跑线嘛。而且我觉得新版也蛮好玩，你们看它还在跳呢！” “问题是我们的小精灵都没有啦，中间损失的感情谁来赔偿？” 王山附和道：“是啊，我和薇拉是有真感情的，蜜蜂就这么一刀切全删了，太特么残酷了！” 袁洋同样哀叹道：“这下子新手机没买着，我的小梦又没了，简直鸡飞蛋打。一定要找蜜蜂要赔偿！” 说是这么说，俩人却没有行动起来，联系消协、律师和媒体的意思。 “新手机怎么了？”周林问道。之前的新品发布会他有看直播，自然知道a色银眼和b1蜜蜂一号稍后会以现货形式登陆官方商城，不过在他想来这个稍后应该指的是下个月，因为这是蜜蜂的习惯。 “你去官方商城搜蜜蜂一号，自然就清楚怎么了，”袁洋道。 “这么快？没想到蜜蜂也有神速的时候啊？”周林诧异极了，笑着问道：“不是应该按惯例，在发布后两三个月才上市么？” 袁洋没有回答，手指对方的手机，示意他直接看。 蜜蜂浏览器打开自家页面向来都是神速，这次也不例外，蜜蜂一号商品页的渲染早已完成，正在等待阅读。 周林首先看到的，自然是红色的4099-4799的价格数字。32gb乞丐版卖四千一，64gb骁龙版卖四千八，冲击四千价位的意图昭然若揭。同时比同配置蜜蜂7多出来的几百块也能形成错位，避免左手打右手自相残杀。 除了晶碳这种奇葩系列，大部分蜜蜂手机的定价都在两三千，靠着较高的毛利率活的很是滋润。不过其他厂商陆续发力中高端冲击三千价位，显然让感受到了压力，这才有了这两款新产品的面世。 看到50万的库存数字，周林不由赞道：“备货50万台，蜜蜂信心很足嘛？” “那数字是骗人的，你看看销量！”袁洋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张口指点了一句。 “嗯？”小周这才注意到，网页上的累计销量还是零。倒是浏览量已经过万，收藏也有五六百，证明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至于0销量的原因，他在上滑屏幕后也看到了，商品描述区有一行醒目的提示语，“购买需要输入邀请码。一机一码，邀请码无效则无法生成订单。” 页面上倒也介绍了邀请码的获取方式，赫然是“精灵计划”里的精灵i。 下面还有一幅网店常用的对错对比图，告诉网友精灵蛋的i是无效的，必须是已经出壳的精灵的i才可以。而大家的帐号刚刚遭遇回档，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精灵蛋，自然没人能够购买到这款手机。【】 “蜜蜂一号要精灵i，那么a色呢？不会也要吧？” “这不废话么？”袁洋怒视对方，“不然我为毛坐这儿生闷气？” 缓了口气，他又补充道：“其实蜜蜂这么做也是正常，毕竟bp7上市才只有三个月时间，要是两款新机现在上市，必然会摊薄蜂7的人气热度，对其造成影响。所以用邀请码卡一下供应，完全可以理解。” 说着说着他又激动起来，“可问题是，我回去该怎么跟老婆交待啊？” “还有我的开箱和评测！”王山接话道。 “精灵计划”是纯粹的模拟养成游戏，只保留拍照和使用麦克风的权限，其他高危权限全都释放。只是这样一来，王山袁洋他们反倒更伤心了，不能读取通讯录、不读取聊天记录，精灵的成长速度自然一落千丈，想要像以前那样半个月满进度再无可能。 自然的，老王计划中的b1详细评测短期没戏，老袁带银眼手机给女友的承诺同样泡汤，然后也就不难解释俩人为什么长吁短叹、唉声连连了。 “山哥可以去找找蜜蜂移动，应该能够申请来测试机，”周林出主意道：“实在不行展示机应该也能凑合凑合吧！” 然后他又看向袁洋，“至于袁哥，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给你！” “什么好消息？”闻听此言，俩人同时扭头，齐齐瞪视着他。 周林倒是不急着抛出答案，笑着看向俩人，问道：“你们忘了我是来做啥的？” “你来做什么？不就是来看腿的么？”老王心直口快说出了一个大实话。 “我是来看长腿shgirl怀里抱着的游戏机的。” 为了扭转之前的不良形象，j主办方也是下了狠心，出台了可称严苛的shgirl着装规范。厂商一开始是不愿就范的，不让shgirl露，我就换人鱼线美女和光膀子shby，展示肌肉的魅力与颜色。 然后到了今年，官方发布新规堵上漏洞，厂商这才学乖了，开始像韩国女团学习，找来热裤美女开始卖腿，之前各厂家陆续发布预热海报，亮出来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大长腿。 听见这个多数男人喜闻乐见的话题，袁洋第一时间加入了讨论，“唉，妹纸们真可怜啊，政策一年一变，简直不给活路！胸可以挤可以塞假体，腹肌人鱼线可以锻炼，腿骨却是爹妈天生的，只能徒唤奈何了。” “不是有印度奇术，断腿增高么？”周林接茬道。 “那手术太费时间了，丰胸手术三天拆线七天上班，人鱼线去十几次健身房也就有了，可断腿增高却需要做整整三个月的轮椅，哪个模特敢消失那么久？” 这种手术需要在小腿胫骨上安装拉伸器，然后将胫骨打断使其自然愈合。在这个过程中拉伸器每天会撑开1毫米，三个月后重新长好的胫骨会比以前多出90毫米左右，达到长高目的。显而易见，双腿齐断并每天拉伸的感觉绝不好受，几个月无法正常生活和工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之所以称其为印度奇术，主要是因为接受这种手术的主要是印度人，个子太矮不好嫁人。 “唉！”周林忽然叹了口气，“忽然感觉还是咱们国家的妹子比较幸福啊。岛国女生从小就要学化妆，韩国女生攒钱去整容，泰国女生和男人抢老公，印度更惨，长的漂亮容易被按倒，长的不漂亮还要攒钱整容。” “印度强啥多那是因为人口基数大，算发案率他们世界最低，”老王反驳道。 “算人均就没意思了，”袁洋表示不同意这说法，“还有比较发案率也有问题，发案的前提是立案统计，警方不立案多立案都可能影响最终数字。瑞典发案率全球最高，那是因为女权组织活跃，把婚内强上还有******都算进去了。还有，印度根本不是世界最低，因为埃及的发案率直接是迷之零蛋，人家压根没有这条罪名，都是按袭击绑架算得。据说穆巴拉克当年打算改革这个，然后他就被撵下台了。” “真的？”老王小周齐齐看向袁洋，“埃及男人也太猛了吧？” “这话是穆巴拉克在2000年说的，他倒台是在2011年。” “噗！”另外俩人全笑喷了，周林道：“我要是埃及妇女也饶不了他，忽悠姐呢这是！” 袁洋点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个动作表情我给你9分，少1分怕你骄傲。” 周林肤色白净，长相稍微有些中性化，自然没少收到这样的玩笑。闻言连忙摇手打断话题，“行了行了，不扯这个了，那个好消息你们两还要不要听了？” “当然要啊！” “快说快说，别磨叽！” “我本来就要说的，都是你俩乱插话才歪了楼好嘛？”批评了不安分的听众，周林才清咳一声，继续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来的路上刷了下j的消息，隐约看见有蜂游展台有提供两款新机，具体是抽奖还是兑换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可以去看看。” 有了明确线索，寻找信息自然不再困难，三人很快就找到了消息出处，赫然是存在感很低的蜜蜂游戏官网。 蜂游旗下各游戏都有独'立官网页面，蜂游官网反倒成了企业文化宣传平台以及目录导航站，存在感自然起不来。官方把消息发在这里，感觉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奖品里面确实有两款新手机，而且是所谓的游戏定制机，背盖印有主题图案，主题桌面和游戏预装同样不能少。 至于获取方式，并不是抽奖或者主舞台活动，而是简单粗暴的试玩积分。活动期间扫码试玩参展游戏，可以获取活动分数，然后在消费积分兑换各种奖品。毫无疑问，价值四千往上的两款手机，都有着非常高昂的兑换价码，看得俩人满脸黑线，袁洋几乎是喊着地说道：“开玩笑呢？整个j才四天时间，谁踏马一天能撸一万分？” “单个游戏最多一百分，也就是说要玩至少四百款游戏才能凑够分数，他们有这么多游戏么？”老王问道，接着恍然自答：“额，貌似是有的，把杂七杂八手游算上四千都不止。” “老游戏不算在内，放出来试玩的都是新游戏、新内容，”周林说道：“还有，山哥你的算法有问题。你往下看，一百分是完成试玩的基础分，获得成就、刷新排名也有分数的，肯定要不了四百款。” 没等老王细看，袁洋已经抢先喊道：“王大，哥！” “哎，”后者挑挑眉毛，“什么事？” “那个u盘你还带着没？就是有高考英雄传的那个？” 蜂游拿出来试玩的都是新游戏或者老游戏的新版本，而高考英雄传自然是新的，与其到时候花时间熟悉其他游戏，还不如趁现在多了解下这款游戏，这叫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老王立即秒懂对方的意思，站起来去翻自己的采访包。 取出平板和u盘，递给袁洋，老王笑说：“就是不知道他们开放那段内容的试玩？要是开火车场景那可就太棒了！” 作为一款有情怀的游戏，高考英雄传完美再现了80年代的绿皮火车，以天计算的行程、挤挤攘攘的车厢、形形色色的旅客，俨然一个行走的小社会。虽然游戏里的日历翻得快，但几小时还是有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百零六章 人海 汽车在路边停下，克莱文贝尔在手机上付款给好评，这才提着他的背包推车门走下来，然后他就被震惊到了。 在他面前不远处，一道宽广绵长的人流正在缓缓向前，朝更远处的展馆挪动。上个月西海岸的e3电玩展他也有参加，但当时看到的情景完全不能和现在相比。 作为一名小镇青年，贝尔觉得可能整个开尔文的镇民都没有眼前人多，不由对世界第一人口大国有了新的认识。 就在他驻足感慨的当口，还有更多的人走过去汇入长龙，使得队伍始终不缩反长。这一幕更是把他惊到了，连忙提着背包朝队伍跑去。 走到跟前，贝尔才发现，队伍实际有两条，分别朝向不同的场馆。 正发愁要怎么做呢，好心人就自己出现了，一位戴眼镜的本地男孩走到他跟前，对他打招呼道：“hi！neehelp？” 贝尔大喜，立即和对方交谈起来。 虽然这位本地by的英语口音有些奇怪，就和他的名字zhengli一样生硬别扭，但这并不影响俩人之间的交流。毕竟大家都是来参加游戏展的年轻人，共同语言还是挺多的。 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两条队伍大有区别，一条通往纸质门票销售点，另一个通往验票闸机，现场购票需要排两次队，这显然不是聪明的选择，所以他就在对方的提醒下，使用支付鸨购买了电子门票，然后和他一起加入了等待验票的行列。 “你在美国也使用支付鸨啊？”郑立好奇问道。 经过简短的交流，他知道这个歪果小伙儿来自美国东部，纽约附近的一个小镇子，名叫raenbale，昵称alan，而自己的名字籍贯同样也告诉了对方。 “那是当然，虽然这是第一次我到这边来，但过去我有经常在re上购物，而它们都不支持paypal。所以我只好自己注册帐号，然后通过第三方给上面充值nyuan。” “了解，”郑立点点头，“看来你也是蜂蜜呢，”说着亮了亮自己手里的手机。 显眼的双摄像头，以及醒目的发光天线条，证明这是一支蜜蜂7。 智能手机常用的天线有两种，一种是iphne4等少数派使用的金属边框天线，另一种则是经典的fp蛇形天线。 边框天线固然简洁美观，却有“死亡之握”的困扰（手掌皮肤影响天线效率），通常只在双玻璃机型上使用。而金属机身手机常用的fp则有净空（learane）需求，要求距离电路板以及金属后盖足够远，以免互相干扰影响通信。 为了制造足够净空，手机厂家硬生生用纳米注塑把金属机身变成三段式，以致留下显眼的塑料天线条（其实天线还在它下面），招致消费者不少反感情绪。 强迫症患者是不能得罪的，厂商也是想出各种招数来遮掩塑料条，有反复涂刷完全遮盖的、有修改电路移到两头的，当然也有移到四周的。 蜜蜂之前也是随大流，今年却在bp7上尝试反其道而行，将后者的天线条做成le灯带，并允许改变颜色以匹配系统主题或者彰显个性化。对于强调庄重的商务用户来说，这样的灯厂设计可能显得轻佻，但它却很受年轻用户的欢迎，而后者正是这款手机的目标用户。 “是啊，我也是fengi！”贝尔笑着扬了扬自己的电话，不过却是上代机型。 看清对方手机型号，郑立问道：“你的还是蜂6，为什么不换成7呢？” “它还能用，为什么要更换？” “你们美国人不是每代iphne出来都要买买买的么？” 贝尔无奈地耸耸肩，“嘿，这个比iphne还要昂贵，我又是穷人，自然没钱每年都换新的！” “好吧，合约机补贴什么的太不公平了，”郑立跳过这个话题，对贝尔说道：“只是这样就太可惜了，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和我们一起玩。” 为了让更多观众能够下载体验自家手游，蜜蜂在展台上布置了免费的ifi热点，而且信号颇为强大，即使在展馆外面也能收到信号。 不过这个距离实在有些远，大部分手机都是看得到连不上，只有蜜蜂7、萤火虫1等少数手机才可以。因为它们搭载的大耳朵通讯模块对这种情况有优化，通过智能增加发射功率的办法，大幅增加了中远距离上手机与ifi热点的连通率，有效避免了偶尔走远导致的ifi掉线问题。 bp6用的是第三方通讯模块，自然无缘这个福利，所以郑立才说可惜。 贝尔倒是情绪平稳没什么遗憾的，他这趟过来目标很明确，只要《美猴王》的纪念版，其他都是附带可以忽略不计。 “那游戏我也玩了，不过始终打不过孙悟空。听说是因为玩家实力被压制，要到正式版才能挑战他。” “为什么要打败他？他不是我们的拯救目标么？” 郑立看了老外一眼，解释道：“只有打败孙猴子，我才能当上美猴王呀！” 后者闻言却是大摇其头，“我只是nkeyanguar，成不了nkeyking。” 郑立下意识就想反驳，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这么说也没毛病。游戏剧情里，玩家角色的地位一直比较低，的确到不了美猴王的地步，人家这种完全代入进去的态度这才是真得在玩rpg。 当然，认识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却是另一回事，让他真的去扮演西游世界一小猴，还不如杀了他好呢。 一边说着聊着，俩人也被身后的人流带动着缓缓向前，逐渐靠近了入口闸机。 电子票有专门的验证通道，只需调出门票二维码放到设备镜头下面扫一下就可以了，检票速度比旁边要快不少，俩人很快就过关进入展区。 作为游戏展，hinajy的特色就是游戏、妹子与周边纪念品，甚至吸引到白头发大爷大妈的目光，专程前来扫周边。作为一名游戏宅男，郑立自然对周边和萌妹纸没有抵抗力，这次过来郑立背了一只35升背包，里面装着他的入门单反，本打算用妹子填满内存卡，用各种周边物品塞满背包。 不过现在身边多了一位外国友人，本着我朝人民的好客传统，他决定先和对方去蜜蜂展区。地方倒是很好找，几大地图软件都为展馆推出了室内导航服务，只需要跟着导航走就行了。 然后他们再次被眼前的漫漫人流给震惊了。 数量当然不能和外面的入场长龙相比，但是看起来还是颇为震撼。 今年展会的主题是泛娱乐，引来许多影视企业过来凑热闹，明星名人也来了不少。而蜜蜂却像是故意唱反调一样，拿出了试玩机加无线试玩的方案，全力强调回归游戏本质。 这样就能解释他们家门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了，有人在排队等待试玩新款p/p游戏，有人连接蜜蜂ifi体验新款手游。也有人兼而有之，一边排队一边低头玩游戏，看起来仿佛低头族聚会一般，让人为他们的脊椎捏一把汗。 不过郑立却顾不得替人捏汗，他第一时间就拉着老外克莱文贝尔加入了排队行列。 严格说来，排队其实是在服务器上进行的，所有人都需要扫码登录蜜蜂j专区页面，然后在上面申请游戏试玩，等轮到你了服务器会自动下发短信与应用通知。 所以俩人眼前这个队列其实是习惯以及现实条件导致的下意识反应，毕竟蜜蜂没有带长椅过来，不想席地而坐就只能站着。一开始的确有人或坐或蹲，但是很快就吃到了苦头，蹲久了脚麻、坐久了臀麻，后来人引以为戒索性就一直站着。 作为蜜蜂游戏今年力推的aaa大作，《美猴王》正式版自然吸引到了最多的试玩请求，即便官方准备了24台试玩机，俩人想要排到也得等一个多小时。 实际上，要是不执着于游戏体验，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官方提供的云游试玩。后者通过云端虚拟机运行游戏，然后直接输出画面到玩家的手机上，可以最大限度拉平设备不同带来的体验差异。 然而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试玩版的r世界后，俩人都不打算通过手机体验这款游戏。当然，其他游戏就无所谓了，然后贝尔就看中了一款《gakaher》，还拉上郑立一起。 这游戏自然是混杂着马竞大量情怀的《高考英雄传》，只是让郑立感到纳闷的是，实际内容貌似有些货不对板。标题明明是高考英雄，试玩角色却出现在火车上，游戏内容也是和各种旅客打交道。唯一和高考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角色行李里面的录取通知书了，主角貌似是在坐火车去外地上学的路上。 虽然感觉奇怪，但他还是被游戏里充满时代感的人物，以及车窗外或精致或粗旷的风景给吸引住了，很有一种在80年代版《铁道大纪行》的感觉。 《铁道大纪行》系列是著名铁路旅行家关口知宏的代表作，其在几年时间里分别坐火车纵贯日本、周游欧洲，然后又到我兔逛了几个月，并分别录制了系列纪录片。 当初看片的时候，郑立也是深深为各地不同的风景与风情而陶醉，很想效仿人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最终且因为囊中羞涩而未能成行。实际上，等他真的坐上火车，却是只顾着低头玩手机，绝少像关口一样主动搭讪路人，至于路边的风景自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等到下车了才开始遗憾后悔。 郑立也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用游戏的方式来园自己这个梦想，心里暗暗决定这游戏剁手也要买。 作为一个美国人，克莱文贝尔对这游戏的感觉又有不同。 铁路曾经在美国红极一时，铁路大亨斯坦福留下的斯坦福大学更是造就了今日硅谷。不过随着汽车与飞机的流行，铁路客运逐渐衰落，只剩下强调低成本优势的货运业务。 贝尔同学只在很小时做过美铁（arak）的客运火车，印象自然早就模糊，屏幕上的异国火车场景对他来说完全是新奇、猎奇与好奇的混合物，吸引力自然拔群。 就是不能轻易钻出车厢，让他有些小遗憾，车顶格斗可是电影里的经典桥段的说。 好在还可以和所有乘客对话互动，倒也不会太无聊。得益于详尽地资料准备以及强大的ai系统，车厢里的乘客都得到了较为完美的还原，就像一个个真实的旅客一样。 唯一的问题是语言隔阂，虽然游戏智能识别了系统语言，物品名称和对话字幕都切换成了英文，但有些东西他从来没见过，完全看不懂是什么，只能求助于身边的郑立。 然而郑同学作为一个95后，对这些比他年纪还要大的东西同样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建议对方截图然后搜图。 搜索引擎倒是颇为得力，认出那些东西有的是地方小吃，有的是已被淘汰的工具器物。倒是让他涨了不少见识，让猎奇心一本满足。 试玩结束，他再次看了眼游戏平台，不由赞道：“我猜对了，这样的游戏一定是p独占，只有它的pepleaial才能支持这么多人啊！” 郑立听见这话大感好奇，转头问他道：“人战术？是什么意思？” 贝尔当即解释一通，原来这是老外对蜜蜂p平台的歪解。 p游戏机因pe行星技术引擎而得名，使用这引擎开发的游戏往往有着“地大、树多、怪少、人多”的特点，地方广大是为了填满行星表面，树多怪少是为了符合生态规律。 至于人多则是去年才冒出来的，ai卡成了p标配，游戏里的np人口迅速膨胀起来，然后就有了这说法，大意是揶揄蜜蜂搞人海战术。 第807章 会反弹伤害的Boss 克莱文贝尔手指不远处的蜜蜂雕塑，“单论技术实力，蜜蜂已经是世界一流了，只要他们把策划和编剧的短板不上，就没有游戏公司能是它的对手。（ ）” “很多人不清楚真相，还以为蜜蜂游戏能够做到这些是因为你们国家的人口优势，于是纷纷呼吁游戏公司应该到亚洲，去中印开设工作室好利用廉价劳动力。他们却不知道，这其实都是技术进步的功劳。” “还有一些心理学，”郑立补充道，“他们努力让np的行为和表情看起来更像真人，这样会更加容易吸引到玩家的注意力，从而产生人多拥挤的错觉。” “嗯，还好我没有sa，不然看到这么多的人一定会无地自容，惊慌失措。我觉得蜜蜂应该在封面增加上sa（社交焦虑障碍）患者禁止的警示语。”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类人应该多玩蜜蜂的游戏，多多感受这种人挤人人挨人的环境，这样他们就会心理脱敏，最终摆脱恐惧。” “有道理，也许我们可以建议蜜蜂推出专门的sa治愈游戏，会有很多人感谢他们的。” 贝尔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立即拿起手机就给马竞发邮件。话说这个董事长邮箱也是促使他成为蜂蜜的原因之一，至少ea的e就从来没有通过邮箱或者社交帐号回复过他。 不过没等他敲完短信，手机却先响了起来，原来是排队系统推送消息，告知他们已经获得了美猴王的试玩资格。机会不等人，贝尔只得保存草稿等以后再慢慢写。 郑立同样收起手机，和美国by一起走向试玩体验区。 试玩区面积很大，带来的游戏也很丰富，既有美猴王这样的p大作，也有蜂游旗下p新游，最扎眼的还是以穿越战场为代表的体感游戏，他们模拟器配头盔的组合看起来实在醒目。 不过这两位却是只看了几眼就把目光移开，然后被shgirl领到了一台电脑验光机跟前。 先是测了双眼视力以及瞳距，然后俩人又被带到一旁给双手消毒，最后再在左手背盖上蓝色二维码。全部做完，漂亮shgirl才告诉他们可以走了，“只要按照提示展示这个二维码，你们就可以上机试玩了。” p试玩区是一排排不锈钢架子，在头部高度悬挂着液晶显示器，下面则是一台台新版p，中间的置物筐里放着r头显、体感手套，以及两根塑料短棒。美猴王内测版的手环脚环被反馈不够实用，然后蜂游就掏出了力反馈脚垫、体感手套加涨缩短棒的组合，据说可以带来更好的游戏感受。 找到两台相邻机器，亮出手背二维码解锁屏幕，美猴王的主界面立即出现在郑立眼前。 拖动屏幕查看细节，他发现试玩版多了个可选择的“前尘旧梦”系统，而原来的剧情模式、小游戏模式、自定义模式却处于灰色不可选择。显而易见，蜂游这次主推的应该就是这前尘系统。 看了眼介绍，上面说是能让玩家穿越时空，以其他重要角色的身份体验过去种种事件，郑立自然明白这就是网游玩家司空见惯的副本系统，不过想来场面和内容要精致一些才是。 前尘副本的内容倒是相当丰富，郑立下意识地小声念道：“龙宫夺宝、七圣结拜、天兵攻山、大闹天宫，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天蓬之厄、流沙河主、龙子愁婚、牛王抢亲都是什么鬼？”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后面这些前尘副本该是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牛魔王这些主要角色的故事，美猴王的时间在取经之前二百年，策划只好能力挖掘支线剧情。 在他身边，贝尔已经选中“龙宫夺宝”正打算戴上头显开搞，听见他的嘀咕转头看过来，“什么事？” “没事没事，”郑立摇摇手示意无事。 随意看了眼对方屏幕上的画面，他又改口说道：“我建议你选择‘efen色fhuaguuains’。嘿，这可是十万人规模的大战役，场面一定很刺激！” 贝尔闻言却是摇摇头，“我觉得这个‘palaefeasragnking’也不错。就这样吧，咱们选择不同的关卡，等下还可以交换想法。” “好吧，”劝说无果，郑立只好自己选择天兵攻山，然后拿起面前的头显戴上。 然后他就震惊了。 他旁边的贝尔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嘴巴长得大大的，发出长长的h。 俩人刚才只顾说话，自然没有注意到头显面板上醒目的“7e”标志，然后自然被后者超级宽广的视角给震撼了一把。 通过引入专业验光手段，蜜蜂大幅压缩了n7e首次使用前的初始化时间，做到佩戴即玩，果然把两个小伙儿震得不轻。 郑立感觉自己变成孙悟空，正手握如意金箍棒，脚踩凸岩怒视对面的天兵天将。 有没有十万兵将不好说，但是密密麻麻堆满视野却是妥妥的，压迫感简直没法再高。 “还好咱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看到这画面妥妥得犯病，”郑立小声嘀咕道，他才不会承认是被对面的气势给吓住了。不得不说，这款大视角头显简直是为大场面而生，临场感实在强大。 这边刚刚做好心理建设，就看到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面前，把身后的天兵天将挡了个严实，高声厉叫，“那泼猴！你认得我么？” 声若闷雷回荡不绝，配合上如山一般高耸的巨大身体，端得威势非凡。 不过郑立好歹是看过电视读过，各种西游游戏也玩过不少，自然晓得这货其实是李天王的先锋巨灵神，看起来厉害实际就是个大龙套，被猴子三两下就收拾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等到真个开打，他才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原因无他，那货实在太高了。大多数游戏里面，bss的体积并没有实际意义，对着脚趾猛敲照样能把他打到空管毙命，但在这里却是不行的，他需要像奎爷挑战某些亲戚那样跳到他们身上，才能威胁到对方。 可问题是，奎爷有放逐之刃这样既可以拿来灵魂拔河，也可以用于攀岩爬神的多功能武器，而孙悟空却只有一根铁棒。 想要爬到巨灵神的身体上，就只能劳动双腿不断上跳，然后才能如原著那样“大圣轻轻轮铁棒，着头一下满身麻。” 等到终于搞定了这个小bss，郑立只感觉双腿不像自己的了，动起来异常的吃力和酸涩。这主要是因为他没掌握好力反馈脚垫的用法，像某些首次使用黑轴键盘的玩家一样，下脚猛用力大，给肌肉和韧带造成了些许损伤。 与他相反，美国来的贝尔却是满脸微笑，显然对首次体验到的海底场景表示满意。 这一关同样有许多蹦跳操作，不过海水浮力会让角色有类似失重滞空的感觉，不需要像郑立那样短时间连续跳跃，感觉自然要舒服许多。而且这关的bss也要弱得多，那些长相喜感的虾兵、蟹将、蚌女、龟相什么的，更加更像是来卖萌卖蠢的。 只可惜时间有限，刚刚回返花果山，还来不及好好欣赏身上的漂亮盔甲，副本就结束了。然后屏幕就自动锁定，并出现“请将手背二维码置于摄像头前，扫描身份即可解锁试玩”的中英文提示。 只是等他把左手伸过去，系统给出的提示却是“您的试玩资格已过期，请重新申请。” 看了眼正在打量头显内侧结构的郑立，贝尔问道：“再来一次？” “不了，”后者苦笑道：“咱们去旁边坐会儿吧，这bss太厉害，会反弹伤害，我被他震伤了。不不，我很好，不应搀扶我！” 奈何郑立只是体质一般的大学生，力量和汽修工小贝尔完全不在水平线上，所以他的抗议并没有起到效果，反倒给自己招来无数注视目光以及恼人的闪光灯。 互相帮助本来并没有什么，奈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对那些满脑子肥皂和y的家伙，郑立自然是避之不及的。他手指侧方，让贝尔把自己放到那边，那儿有两位玩家正在低头玩游戏，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那两人正是专心对付“高英”，努力积攒成就点数的王山和袁洋。 周林去了b2b展区参访产业论坛，他们俩却和这游戏耗上了，誓要把纪念版手机拿回家。 这俩人控制着游戏角色不断活动，一会儿趴车窗看风景，一会儿掏出煮蛋剥蛋壳，吃完把垃圾丢到窗外又跑去和np对话，感觉就像是多动症患者一样，一点儿也不安生。 打发美国雷锋帮自己去领取免费冰淇淋，郑立装作无事地打量起了周围，然后就注意到了俩人奇异反常的行为，盯着看了三分钟后，他不由开口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王山正端着平板玩得起劲，闻言头也不回地答说“高考英雄传啊。” 虽然感觉“这游戏我刚才也玩了，除了货不对板没啥大毛病。” “货不对板？哈哈哈，你这比喻有意思！”王山被他勾起了谈性，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游戏外号叫啥么？” “是什么？”郑立老实捧哏。 “三室游戏，教室、乘员室、卧室，三点一线！” 相比起驾驶室，乘员室这个词不太常用，王山在提及时特地指了下屏幕，倒是让后者顺利理解了它的涵义。 郑立知道有个“琼摇三厅电影”的说法。六七十年代时湾湾很流行这种小成本言情片，这些影片大多有着言情改编、俊男美女、布景简单、剧情模式化的特点，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客厅、饭厅，以及咖啡厅或舞厅，因此绰号“三厅”。 这个“三室游戏”想必也是由此而来，于是他开口问道：“真的只有三点一线？不是说是全开放场景么？” “确切说是‘开而不放’！”老王头也不抬地说道：“校园、城市、野外都可以去，但是会偏离剧情区域。然后你会发现np越来越少，怪物和资源点也越来越少，最终还会看到空白场景。” “空白场景？” “是系统根据预设参数自动生成的单调场景，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美化。比如这山就是，”王山暂停游戏，手指远景里的一座高山说道。 “你要是闲得没事朝那边跑，最终就会发现，石头循环重复、树木千篇一律，动物基本没有，完全没啥看头。所以那些开阔的室外场景只是陪衬背景，游戏的主要事件都发生在教室、食堂、交通工具、主角家里这些封闭环境，所以我们才说它是三室游戏。”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郑立微微有些懊恼，感觉好像被骗了。 “他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场景做得越细致成本就越高，只好用剧情把玩家牵制在固定地方。” “唉我还是去买美猴王得了，好歹是真正的开放大地图，想干嘛就干嘛，”男生郁闷道。 “美猴王也一样。实际上蜜蜂式沙盒游戏都这个样子，虽然都有着超级巨大几十几百万平方公里的野外地图，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精力和资源去填充美化场景，最终只能用大量空白场景来凑数。” “这等于是用空白场景代替了别人常用的远景贴图，然后再用低收益和枯燥代替了限制通行的空气墙，本质上都是为了实现视觉效果与性能需求的平衡，同时也能节省开发成本。美猴王同样存在类似情形，过了五行山再往西就没怪没剧情了。不过它的开发预算毕竟更充足，核心场景面积也够大，当成真正的开放世界也无不可。” “对了，”王山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郑立道：“你可以找一下‘女娲之梦’这个游戏，100%电脑制造，也是蛮有意思的。” 看到对方有些愣神，他又补充道：“女娲是蜜蜂的游戏ai的名字，这游戏源自它的梦。” 第808章 被告 人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马竞和他的蜜蜂游戏无疑是这一说法的忠实信徒，中毒甚深的他们甚至发展到了“找矿不误砍柴工”的地步。 为了让游戏更强大，他们设计了自用的ve/pt引擎；为了让开发更快捷，他们搭建了通用的游戏资源库；为了让环境更真实，他们研发了地球模拟器；为了让体验更完美，他们推出了自己的游戏平台。 即使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居然还尝试制造传说中的游戏主脑。 这东西和脑波连接器一样，都是虚拟网游类网游小说的标配，通常它们都有着传奇的身世，不是多国联合开发就是外星遗迹出品。 当然它们的性能也非常强大，完全对得起不凡的身世，头盔能够安全读写脑波甚至上载灵魂，而一手包办游戏开发与运营让游戏公司沦为小透明的主脑同样不可小觑，量子通讯、光子计算只是基础，很多还会产生傲娇的独'立意识。 与之相比，蜜蜂的“梦行者女娲”组合就要弱爆了，前者只是简单的视听模拟，后者更是自动工具的简单组合，都还处在低级阶段。 蜜蜂一直对改进开发工具、提高自动化程度抱有高度兴趣，时下正火的ml机器学习技术自然不会错过。而他们也的确取得了一些成果，可以根据素材库自动生成场景、生物、人物、物品、音乐、音效等内容，极大地提高了开发效率。 自然而然地，有人就产生了把这些工具组合起来，打造无人值守游戏开发机器的想法，然后就有了“女娲”。 只是可惜，空顶着神话大能的名字，蜜蜂的女娲却没有一丝一毫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的能力，做出来的游戏甚至没能通过内部质检，能够被拿出来参展，还是马竞专门发话的结果。 《女娲之梦》很好找，这款游戏同样以云游戏的形式提供试玩，无需申请排队点击即可进入。 不过它带给郑立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主界面单调粗糙缺乏设计美感，游戏里也充斥着各种元素的简单堆砌。 “感觉就像是业余moder做的扩展地图，王哥你确定这游戏是蜜蜂开发的？”他将信将疑地问道。 通过先前的交流，郑立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还以粉丝的身份要了王山的签名与合影，倒是让彼此熟络了不少。 老王点头，“当然是，水平差点儿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新手上路嘛。” 注意到对方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老王决定替女娲说句好话，“这些可都是娘娘自己设计的，全程没有开发人员参与。” “娘娘？” “蜜蜂的人工智能开发机，名字叫做‘女娲’。可能他们自己也觉得这名字不好乱叫，内部都管它叫娘娘。” “还可以这样？”郑立复又问道：“这游戏真没有人为参与？” “没有，所以才会各种眼熟耳熟各种混搭混乱。开发人员设计并训练娘娘，然后由后者利用开发资源库里面的音画素材和游戏引擎制作游戏。这些东西都没有经过人工挑选与优化修饰，风格自然难以统一。” 蜂游向来有资源复用的习惯，游戏完工开发资源会被分类归档到资源库中，继续在新游戏当中发挥作用。好在二次使用时都有加工改造，倒也不会太过出戏。 点头认可这个说法，郑立笑着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故意追求这种混搭风，结果真相却是蜜蜂的女娲还没有审美能力。” “哈哈，”王山笑着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你猜对了，的确是审美观出了问题。开分发小组忘了给娘娘设定这些，也没有准备游戏策划案什么的，完全由着ai自己整。结果娘娘直接加载全部开发资源，然后就成这样了。你知道整个客户端有多大？” 既然这么问，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几g几十g，郑立试探着报出一个自认为的大数字：“500gb？” “很有想象力，不过还不够！” 老王摇摇手，“实际大小是17个tb！大半个蜜蜂资源库都在这里了，虽然游戏资源经过剪裁压缩，但总量大了容量自然小不了。” “啊？”郑立嘴巴张得大大的。 良久，他回过神来，叹气道：“早就听说蜜蜂的开发资源深不见底，今天才知道居然是以tb计数的。” “据我所知，开发资源库大小早就过了pb。自从他们中了‘预开发’的毒，认为提前准备资源可以加速游戏开发，然后资源库容量就开始不可遏制地迅速膨胀起来。毕竟招聘了那么多生物学家和历史学家，可不是用来养老吃白饭的。” “居然这么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游戏用不完，影视、旅游、教育，这些业务也能接着用嘛。反正就是四个字，有备无患！” “啊，我要是有pb级的硬盘，还不是想下就下随便存，什么32gb种子再也不是问题啦！” “咳咳，小伙子想什么呢？” 擦掉嘴角的口水，郑立小声道：“我说怎么感觉这游戏地图特大、怪物特别多、装备特丰富，原来根子出在这里。好歹是17个tb呀，内容自然丰富到爆。” “那是自然，”老王欣然点头，“确切来说，这款游戏完全没有重复的内容。你不会看到同一座山，也不会遇到同一个怪，打到的装备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神？” “那当然！ai不懂美术和音乐，但是单纯的资源排列组合却没问题。蜂游专门发布了现金悬赏，发现重复内容直接截图上报，官方给你发现金。” “这不就是有偿捉虫嘛？”郑立摇摇头，知难而退道：“查重什么的还是算了，我玩找茬向来通不了关。当然要是悬赏服装混乱风格冲突，我倒是有些兴趣，毕竟捡钱谁不爱啊？” 就他几分钟试玩历程而言，游戏里到处都是冷热兵器混战、人物服装混搭的情况，已经多到司空见惯的地步。要是蜂游真这么做，他自然不介意赚点外快。 “嘿，要是真这么搞，马竞钱再多也是分分钟破产的节奏，”老王笑着说道，“说到混搭，我以为你应该见怪不怪才对。毕竟这年头，大侠骑摩托、女侠穿高跟可是很正常的。” 郑同学表示不服，“我也知道啊，但人家至少能保持风格基本一致，哪像现在这么杂乱的？” “其实想要风格一致很简单，直接减少题材数量就可以，武侠仙侠混一起、奇幻魔幻凑一对，基本上就不会有违和问题了。对了，告诉你个小道消息，这游戏开发组自己也不满意，他们本来准备让娘娘重新做个新游戏。” “然后呢？怎么又改主意了？”郑立插话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们马老板放话说既然做出来了就别怕见人，然后它才被放了出来。” 郑立点点头，“这样也好，怎么说也是全世界第一款计算机自主制作的游戏。虽然有很多不完美，但是纪念意义和研究价值还是有的，要是直接放弃的确浪费。” “嗨！在说什么？”正说话间，俩人耳边突然想起一句怪异的中文。抬头一看果然是美国来的雷克莱文回来了。 发放冰淇淋的展台在另外的大厅，贝尔顺着地图导航找过去，又被出展方拉着合照做活动，回来的自然要比计划晚一些。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人家看他跑得辛苦，直接给了装了整整一盒冰淇淋，这会儿被他拿来送人情。 谢过小贝尔的冰淇淋，郑立这才把手机朝向对方，“我们在说这个，这是一款神奇的游戏。” 虽然私心里有些嫌弃，但在歪果仁面前，郑同学还是很有民族自豪感地把《女娲之梦》夸成了一朵花。 而后者果然上钩了，兴奋叫着：“wooh！计算机自己制作的游戏，我一定要试试看！” 蜜蜂游戏本身就以剧情苦手闻名于世，娘娘同样继承了这一特点。表现在游戏里面，就是“梦”的剧情很简单直白，一句话就能够概括：冒险者误入大能梦境，遇到各种奇异生物，最终排除万难杀将出来的故事。 显然，玩家扮演的角色，便是那位倒霉又幸运的冒险者，需要做的就是一路杀杀杀砍砍砍，然后尽情享受战斗快乐趣。 毫无疑问，这种简单粗暴的风格甚合贝尔的胃口，很快他就沉浸其中。 至于让郑立感觉不爽的画风问题，在他这里同样也不是问题。欧美市场本就盛产画风怪异美术奇葩的游戏，相比之下这游戏其实算得上是精致漂亮的那一类型。 大量元素的组合让游戏世界有种怪诞疯狂、后现代的奇异感觉，偏偏基于物理运算的战斗系统又相当得真实可信，自然带给贝尔强烈的新鲜感，他会乐在其中舍不得放手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郑同学犹自有些不信，讷讷道：“不是吧，他这是多少年没见过游戏啊，这就玩进去了？” 王山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微微摇头，看着他道：“人家才是会玩！我敢保证，你摸过的游戏绝对不到人家的零头。” 郑立刚要反驳，却听对方补充道：“mmorpg必须排除在外，天下网游一大抄，题材接近、玩法雷同的情况太多了。” 这个补丁实在及时，郑同学顿时不好了，摇头叹气专心吃他的冰淇淋。 除了各种网游手游，他玩过的单机游戏其实不算少，不过却没法和美国玩家相比。毕竟单机游戏主产地都在欧美，他这边坐等汉化引进的功夫，人家没准已经通关全程，光盘都卖给gamespot了也说不定。 一时无话，各自吃冰，气氛也沉闷起来。直到老王忽然发出一声“握草！”，这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发什么神经呢？”问话的是袁洋。 一心想着刷高分兑奖走人，让他对身边对话保持着充耳不闻状态。某人这一嗓子把他吓得哆嗦手抖，电话差点儿掉地上和地板亲密接触，此时正是后怕不已的当口，自然顾不得继续游戏了。 “你自己看！”老王也不多话，直接把手中平板递到他面前。 抓过平板低头看去，袁洋很快明白是什么让王大头发了神经，既不是地震了、也不是恐袭了，更不是坠机了，出现在屏幕上的其实是一则趣闻。 确切说那是一则法制新闻，但他觉得更适合用趣闻来形容。 为了炫耀自家手机的超长续航以及不惧日光的特性，蜜蜂专门为直营手机店设计了专门的户外展示盒。这是一种类似香烟展示盒的透明长盒，充满电的展示机放进去，不到停电关机不会被取出来。这盒子挂在店铺外面，往来路人都可以操作手机，不拘是上网玩游戏还是看视频，亦或者只是简单的看看时间查查天气都是允许的。 当然，盒子太厚触摸无效，倒是声音可以穿过专门的传声孔，让大家可以通过语音控制手机。 问题是大多数人都羞于在公共场合吼手机，所以盒子挂出去并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大多数都无人问津长时间黑屏待机。 虽然同样能展示蜜蜂手机的待机时间，但这却不是蜜蜂所希望的。所以在上个月的时候，蜜蜂给这些手机装上天鹅直播，把它们变成远程直播摄像头。除了通过手机视角窥视街道和行人，网络观众还可以使用文字命令遥控手机，打开应用播放视频以及音乐，与路人互动。 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互动而起。 网络互动引来大量吃瓜群众，提高了展示机的亮屏率，也同样引来了某些不怀好意的窥视。 透明展示盒看起来一砸就破，蜜蜂贪便宜租的地段晚上又够冷清，然后就有人带着大锤去偷手机，给广大网友上演了一出盗窃真人秀，最后还把自己送进了拘留所，昨天刚刚放出来。 这新闻袁洋早看过，当时笑过就忘，不想今天有了后续：因为涉嫌侵犯公民肖像权，蜜蜂电商、天鹅直播成了被告。 第809章 自我推销 郑立一头雾水，索性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工具哥把蜜蜂给告了，”袁洋简单总结道。 郑同学依然懵懂，“工具哥是谁啊？” “嘿，一看你就没有天天刷之家，他的事迹我们网站之前有报道的，”老王笑着说道。 “总之就是一个有点二的傻贼，”袁洋倒是不以为意，手指对方手机，“你上2站搜索‘工具哥原版视频’，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实话，我觉得还应该连2站一起告，毕竟工具哥可是他们捧红的。” “记得关弹幕，如果你讨厌剧透的话，”王山补充道。 “哦，”郑同学低头点击2b文件夹，打开了里面的爱吐槽应用。 很快他就找到对方说的视频看了起来，同时没忘关闭弹幕显示。 夜幕低垂，风声呜咽，街灯照耀长路，依稀可以看到对面店铺已经关门落闸，只有两家门头广告灯还在闪烁不休。 失焦模糊的画面、一人高水平视角，显然不是出自习惯俯瞰的监控探头，目测应该是谁吧家用摄像头甚至手机装到了墙上。 正在享受柯南附体的感觉，他就看到有个路人忽然走进画面。 对方很快转身走向镜头，身形轮廓也迅速变得清晰起来。因为背对路灯，郑立一时看不清这人面目，只感觉应该是个男人。 对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库！” 接着他弯腰翻找，直起腰时手里多了一把羊角锤，混起来朝镜头砸来，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咚！” 声音有些大，郑立连忙滑屏调小音量。至于这一击的破坏力，却是没有多少，至少拍摄依然在继续。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愣了一小会儿还伸手摸了摸，这才继续挥舞小崔砸过来。 砸着砸着，一团光斑忽然出现在对方脸上，映照出一张男人的脸，短发短须，居然还有点儿小帅。 男人先是下意识地眯眼伸手，然后才反应过来收回左手捂住下半张脸，同时右手继续轮锤咚咚砸着。 这一轮狂风暴雨的攻击起到了效果，屏幕上出现一道又一道“u”形亮痕，看起来有些碍事。这么想着，郑立就看到对方向左平移了一下，同时屏幕上的痕迹也消失无踪。 狂暴攻击过后，对方摸了摸“屏幕”上的划痕，似乎是要检验自己的破坏成果。然后他就弯下腰去，抓着一支大号螺丝起子直起身来。凑到跟前，抓着起子左戳戳右划划，然后男贼就失望地发现起子没毛用。 用手电筒照射检查后，郑立就看到对方换了一件工具，这次是一杆长柄大锤。 “咚咚！咚咚！”砸了几下，那人放下大锤重新拿起手电筒。 结果似乎不太满意，他又换了一把手锯，开始“嗡唩嗡唩”地锯了起来。 然后郑立就看到画面突然开始闪烁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后来照脸灯光在胡乱闪烁，把对方埋头苦干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与此同时“呜呜”的警笛声也响了起来。 声光效果这么明显，后者显然注意到了。拿起手电再次检查成果，许是感觉没法快速破开摄像头外面的防御，他直接弯腰提起袋子，在警笛声中一溜烟跑掉了。 主角消失，视频也走到了尽头，自动停止播放。 郑立再次点击播放，同时打开弹幕，眼前立即飘起密集的文字和表情图片。有人前排出售瓜子花生汽水可乐，有人则介绍起了时间地点，原来是上月发生在一家蜜蜂手机加油站门外的盗窃未遂案。 更有那高级会员，直接用表情自定义功能丢图片出来，总算让一头雾水的郑立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小偷是看上了店铺外面的手机展示盒，带了一堆工具过来想要赚一波。 “光我看到的工具就有小大锤灯钻锯五种，果然是‘工具哥’啊！” “嘿嘿，可惜这些工具都没啥威力，”王山接口道，“这透明展示盒看似脆弱易碎，实际上却是高强度玻璃钢压制而成，强度不亚于防弹玻璃。大锤的威力倒是够了，可他却只盯着边角下手，那地方本来就瓷实了，还有防撞圆角设计，锤子砸上去滑不受力，完全没起到效果。” 袁洋插话道：“其实还是他太老实、太贪心。要是我就直接抡起来砸正面，手机破了就破了，大不了拆了卖零件！” 老王看着他，“少侠好魄力，上回砸车窗偷烟的那个是不是你？” “跟我有毛关系？我是就事论事，要是不用顾忌里面的手机，这壳子早就被人家弄开了。” “他大概是觉得街道晚上没啥人经过，没必要那么着急，大可以慢慢磨。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何况对面还有几万人在围观遥控。” 突然亮起的手机自拍灯打破了工具哥的计划。而且因为知道门口没有监控，他也没有在伪装上下心思，等到发现自己成了直播主角，却是为时已晚。 手工工具本来就没什么效率，又被“众目睽睽”地围观调侃，他自然是害怕愤怒加紧张，本就不快的效率更是大打折扣。等到最后观众遥控播放警笛声音，终于上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吓得他抛下被他磨成大花脸的展示盒，提着工具袋跑掉了。 “这年头到处监控探头到处都是，他又没有刻意躲避，直接就被按图索贼、顺藤摸瓜找上了门。当然，也可能是觉得罪行轻微，不值得跑路躲避吧？”王山指着平板上的照片说道：“呶，就是这货了，天亮没多久就被警察蜀黍堵从家里带走，然后被行政拘留了12天，昨天才放出来。” “就这样？” “盗窃未遂一般不算犯罪，除非是对银行、文物下手，又或者金额特别巨大。而盒子里全部手机加起来不到两万，所以只是拘留，当然盒子钱还是要赔的。” “便宜他了！” 郑立低头看向平板上的照片，工具哥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细条遮挡，依然可以看清面容。只是这张脸貌似更黑更胖，乍看之下还以为是错抓了冯凉。好在他很快就明白问题出在手机上面，bp7搭载芯片级自拍美颜技术，前置摄像头默认执行美颜策略，让那家伙变得更白更上相。 手指平板，他问道：“对了，警察蜀黍都要意思意思打个码，蜜蜂搞的直播却没有这么做，所以就侵犯肖像权了？” “没有，”老王大摇其头，“在线直播盗窃行为并不侵犯肖像权，因为宪法规定人民有监督权，在公共场合记录揭发违法犯罪以及不文明行为，属于合理使用肖像，不算侵权。” 说话间，他在搜索栏里输入“工具哥”，然后把结果展示给对方，“问题是这个，不过他却没有起诉二站和up主。” 袁洋接话：“我觉得可能是怕犯众怒，毕竟尔康的教训还是很深刻的。” 因为这出闹剧实在喜感，很快就有人将其加工成恶搞视频上传2站。工具哥虽然没有一句台词，却用他丰富的动作、奢侈的道具和不做作的表情成功打动观众，迅速在网络走红。然后就是各种脑洞大开的二次创作：工具哥抗日、工具哥打地鼠、工具哥演奏会什么的，可谓层出不穷。 当然在过程中，蜜蜂旗下的二站和围脖也是出了大力的，免费帮忙搞推广，终于把“工具哥”送进了“鬼畜全明星”，使其成为网红谐星。 这样既达到了报复目的，还顺道宣传了自家的产品，可谓一举两得，关键还没花钱。只是很显然，后半段的操作已然脱离了合理使用范畴，同时还有不当得利在里面，也就难怪人家要愤而告之。 郑同学刚表示说看懂了，王山就在他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事情没那么简单。” 起诉蜜蜂电商和天鹅直播，到也算是有理有据。 蜜蜂电商全面负责蜜蜂集团的线上线下销售渠道，所有直营店面尤其直接运营，自然是侵权主体。 天鹅直播在直播时采取了全频道推送、文字标注等措施扩大影响，事后还公开提供录像，为各种“工具哥”视频提供素材，严重侵犯了窃贼的肖像权与隐'私权，同样也被推上了被告席。 “不过就算官司打赢了，工具哥所能得到也只是登报道歉，以及一些赔偿，根本不可能像美国那样弄出大额惩罚性赔偿，那他飞到鹭岛上门告状，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郑立念叨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i_kn_i！”贝尔忽然接上了话茬。 旁边几人聊的热火朝天，美国小伙儿自然感觉得到。他专门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番，然后在翻译插件的帮助下，总算明白了事情原委。 抬起头来，他右手并掌平砍几下，“他的目的是收割知名度，这样他就可以上节目、出自传、接广告，那会是很多很多钱！” “那是在美国，这里的电视台不会找他，”王山对他说道，“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他应该就是为了钱，要知道知名度变现有很多方法，比如出售直播权。” 工具哥的维权之旅，是从鹭岛机场开始的，因为他开通了名叫“工具哥法院维权，起诉蜜蜂侵犯肖像权”的视频直播间，并且安排了至少三台手机对着他进行跟拍。 表面上看，这是要给蜜蜂来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直播回击直播，但本质上却是在玩借势营销蹭热点。因为连续展示黑科技，蜜蜂的热度正处在高位上，他这时候跳出来打官司，自然能够吸引到最多的吃瓜群众。 哪怕最终官司败诉，人气却是赚到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工具哥本来就有一定名气，被告又是大名鼎鼎的蜜蜂，维权直播果然引来数万吃瓜群众，然后各路网编自媒闻风而动，将消息迅速扩散到网络的各个角落。工具哥固然赚了名气和人气，为他提供直播支持的平台同样获益匪浅，成功打出了名气。 “嘿，‘工具哥’明明是网友调侃嘲讽他的外号，这人居然有脸接过来，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啊！”郑立叹道。 作为美国by，贝尔关心的内容却是明显不同，“那么，马会出庭应诉么？到时候有直播么？” 王山摇头，“不会，这两家公司和马竞没有直接关系，他既不是企业代表，也不是大股东，不需要出庭。” 蜜蜂电商虽然挂着蜜蜂牌子，却不属于蜜蜂集团。这家公司最开始由蜜蜂手机、蜜蜂网络等企业剥离相关资产而成立，但为了拉拢零售渠道，外部股东大量涌入，蜜蜂系股份最终被摊薄到只有30%左右。 不过蜜蜂少，其他人更少，作为第一大股东以及第一供货商，蜜蜂依然牢牢控制着这家企业。这样既可以保证渠道健康可控，又能够丢开房租和工资两大块包袱，让自身轻装上路。 天鹅直播的情况也差不多，蜜蜂本身的股份被大量摊薄，以便引入外力，加速发展。 至于马竞本人，他倒是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却没放在心上，依然在继续着自己的主题演讲。 蜜蜂花费偌大代价打造庞大素材库和ai工具，自然不满足于只是自用，正好游戏开发者大会邀请他做主题演讲，然后他就过来打广告了。 当然，马竞也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在干货当中夹杂软广植入，不然要是让人家觉得无趣退场闪人，尴尬地还是他自己。 演讲的题目是“应用人工智能的游戏开发新技术”，实际却是借着实例解释的名义，着重介绍蜜蜂自研的各种工具。 通过分析现实世界的气候、生物、人口、经济数据，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合理推演，蜜蜂整理出大量模板以及ai算法，只需简单几步就能创建生动可信的自然和社会环境，带来的效率提升显而易见。 光是介绍还不过瘾，马竞干脆玩起了现场互动，让大家提要求现场输入工具，最终果然搭建出像模像样的演示原型。看得众人眼中异彩连连，就差拉着他问“多少钱一斤？” 第810章 出口转内销 演讲结束，马竞立即被热情的观众包围起来，有人询问技术细节，有人忙着合照留念，还有人拿着项目书想自荐。 游戏产量第一、营收全球前五、第四主机平台，无论爱它还是恨它，大家都无法对蜜蜂游戏视而不见。在这个游戏开发者聚集的场合，它的老板要是没有被人热烈追捧，反倒才是奇怪的事情。 忽然，围观人群中伸出一只拿着录音笔的大手，“马先生，工具哥起诉蜜蜂了，请问你知道么？” 马董没将起诉事件放在心上，却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这么想，至少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就很想知道马总怎么看。 拿起手机看了眼，马竞竖起指头，“更正一下，两家被告并非蜜蜂集团成员。所以我只是无关的外人，我怎么看完全不重要。” 这话一出，周围的记者和开发者们，纷纷露出了懊恼不信的表情。要是在能看到s内心独白的漫画世界，一定会有许多“骗鬼去吧！你踏马逗我？”出现在众人头顶。 两家公司的业务内容和高管出身都在明面摆着，正常人看了就知道所谓的独立地位只是名义上的，本质上依然受到蜜蜂的严密控制，某人却说自己无关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自然没人买账。 众人的郁闷表情自然被马竞尽收眼底，笑着说道：“呵呵，开个小玩笑，大家别介意。要问我怎么看，我觉得走法律途径就挺好，理不辩不明嘛。” 瞎话说过了，又改说套话，记者们自然是不满足于此的。而且就算他们觉得可行，到时候发出去读者也不会买账的，于是很快就有人追问道：“那么请问，店外直播活动会因此暂停么？” 马竞竖起食指，“这是最后一个问题，答完我就要走啦，不然主办方该撵人了。直播不会暂停，相反规模还会进一步扩大，我们很快会上线‘守望联盟’互助直播项目，店外直播也会加入其中。” “这是你们的回应么？”那记者又追问道。 马竞皱眉摆手，“守望联盟是在三月立项的，那时他还没来偷手机呢！” 丢下这句话，他就闭口不言，抽身欲走。 记者们还想堵着继续提问，却在他的左顶右撞下纷纷退步趔趄失去平衡，只能目送人家突破包围圈潇洒离开。 直到身影消失，才有人忿忿哼道：“我的天，这家伙力气好大！” “哈，你才知道啊？”旁人及时送上嘲讽，“这位可是跑友圈的抗非英雄，人家都能跟非洲人比身体比耐力，顶开你个亚健康又算什么事儿？” “哦？说说看，什么抗非英雄？”又有人问道。 “国内一年几十场马拉松比赛，然而前三名都是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选手的菜。他们本来实力就强，还喜欢互相配合玩战术，就算国家队的专业运动员也不是对手，只能保二十争前十。而马竞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只要他有时间参赛，就必定能拿到第五名，妥妥的亚洲骄傲，抗非英雄。” 作为城市名片，马拉松在鹭岛市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每年都会有大量市民报名参加“鹭马”，这里面就有不少蜜蜂员工。蜜蜂对自发参赛同样持鼓励态度，马竞本人也会在行程许可时，临时动用赞助商名额参加比赛，然后轻松带走第五名。 “才第五，连殿军都混不上，”有人不屑道。 “那是人家不想。注意，我说的是只要参赛就必定第五！”那位马竞粉丝着重强调道。 “唏！”众人发出整齐的吸气声，以及几人，大家不得不接受某人实力强大却故意放水的判断。 “那不是说他比专业运动员还要跑得快？怎么不跟着国家队去里约奥运会啊？”有人疑惑道，话一出口他就发现其他人全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我说错什么了吗？” “很简单，人家没时间！全世界每年几千场马拉松，他只对‘鹭马’情有独钟，其他地方的比赛一律不去，就因为行程冲突。奥运会来来回回几十天，更加耗不起。” 一开始还有组委会给马竞送邀请函，并且开出各种条件希望能够打动他。等到都被都被婉拒后大家自然明白人家志不在此，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同样被婉拒的，还有省队和国家队，理由也是时间冲突。比起成为体育局管理下的普通运动员，马竞显然更喜欢合作伙伴这个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正在说话的几个记者全都来自纸媒，晚报版面已经排好正在印刷，现在采集的新闻只能上明天的早报，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大家自然不着急。 反倒是他们的电视和网络同行，这会儿都已经跑得没有了影踪。电视记者赶着把视频传回去上整点新闻，网络记者放下用来现场直播的手机，撰写快讯短评和读者互动。 b2展区的角落里，吴攀放下手机，笑着问道：“小莫，这个‘守望联盟’应该就是咱们之前看到的wa框架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后者不答反问。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爆个料涨涨粉。” “那你去爆吧，不过我猜没人会信你，小心掉粉哦。” “哦，那算了，”听他这么说，吴攀顿时没了掺和的心思，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本身并没有多大把握。 不过这一次他俩却是失算了，他偶然在蜜蜂手机店直播页面上看见的wa框架，的确和守望联盟有关，因为店面直播所采用的技术便来自守望联盟项目，可以说是后者的预演。 “守望联盟”是基于监控摄像头的安防互助项目，简单来说就是让无聊网友帮忙看家。 高楼大厦弱化了邻里关系，对面而居不相识成了常态，邻里关系变淡，守望互助自然无从谈起。 于是就有人想到拉网友入局的办法，网络让一些人变得满口脏话尖酸刻薄，也把一些人变得温柔慈爱关心动物，这些人都有可能加入到“在线守望者”的队伍来。要知道，窥私癖可是人类作为社会动物的共同爱好，千千万万的观众里面，自然少不了好奇别人家发生什么的人。 天鹅直播向来倡导内容多样有你所需，对这种不花钱的奇葩内容自然充满兴趣，想到就做，然后就有了“守望联盟”。 不过实际执行起来可不能这么简单，首先发送端要能覆盖主流监控设备，不能有硬件门槛；然后还要有内容识别系统，空镜令人无聊、阴私禁止传播，统统都要过滤掉；其次成本也要考虑到，要是最后被带宽开销拖累亏损，那可就悲剧了。 幸好视频直播技术已经很传输，蜜蜂本身的技术积累也不差，利用现有技术进行整合，只用两月时间就做出这套系统。马竞的本意是先通过店面直播来积累经验、培养用户，以及试探公众，并不急着对外推出。眼下出了这桩事情，却让他改变了主意，打算再添把火趁热打铁。 对方想要刷热度混名气，自己不妨配合一下把事情弄大，最好能引发大范围讨论。因为立足监控分享，守望联盟必然涉及许多法律问题，充足的讨论能帮它扫清疑惑与阻碍，然后才能一飞冲天。 很快就会有拿蜜蜂金币的专家跳出来，积极给大众科普肖像权隐私权的概念，希望能够引领话题。 正在愉快地聊着天，吴攀忽然看到一伙人朝自家展位走了过来，连忙拉着沈莫以及站了起来。 这里是游戏展的边缘地带，周围都是磨盘科技这样的小公司，租个展位摆张桌子也算是来过j了。至于能够得到什么结果，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抱希望。观众和客商都被前面那些大厂引走了注意力，很少有人回到这儿来。 当然，这是一般的情况。 某些条件下，小厂也是可以逆袭的。这段时间磨盘展位的人气就很是不错，虽然和大厂展位前几十几百的数量不能比，却也足以让周围门可罗雀的同行们羡慕嫉妒恨了。 “是这里吧？磨盘科技，超级透视器？”有个男生小声问道。 “当然是这里，”刚刚走出校门，并不比对方大多少的吴攀指指桌上的海报，示意对方没有走错地方。 “那，那个纪念画册还有吧？”对方再次问道。 吴经理看了眼几人，手指旁边另一张手写海报，“还有一点点，请看这边。” 翻过来的海报背面，有人用歪歪扭扭的儿童体写着三行字：“游戏上市纪念画册，每本30元，剩余21本。” 看完内容，没人顾得上嘲笑这烂字体，相反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掏起了钱包，还有人拿出手机问“可以扫码么？” 沈莫对此表示见怪不怪，弯腰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牛皮纸箱，和吴攀两个配合着完成了这批交易。 “嘶！”男生拿到画册，当即撕开塑料包装，随便翻看然后伸手去抠图像。 所谓的纪念画册，自然是《超级透视器》的满月纪念册，上面满是动漫美少女。为了呼应主题，画册上使用了独特的双层印刷技术，抠掉外面衣物可以看见内里风光。 这些本是为东京90准备的，不想事到临头却出了岔子，被海关给拦了下来。 印刷品进出口很是麻烦，需要找有相关资质的图书进出口公司来操作。然而这批准备在同人展上销售的画册都是没版号没出版社没发行商的三无产品，完全没法走正规途径，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然后他们就想到了寄快递的办法，通常少量印刷品往来可以走快递，一般也不会遭到拦截。但是他们经验不足寄的数量有些多，结果引起海关人员注意将其拦截下来。不幸中的万幸，海关并没有查扣这批画册，而是让俩人将其领了回来。 然后它们就被托运到了沪海，打算出口转内销。 看到男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吴攀连忙趁热打铁道：“同学，要是觉得满意的话，记得一定要帮忙介绍给朋友啊！存货就剩这些了，早点卖完我们就回家。” 他的话提醒了对方，男生“啪”的合上画册，对他道：“不多了啊？那再来两，不，五本！” 见到这种情况，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掏钱掏手机，把剩下的存货席卷一空，这才带着收获的快慰离开了磨科展台。 等人走远，吴攀得意笑道：“怎么样，我这计策不错吧？” 沈莫脸上挂着笑，“等卖完了你再得意也不迟。这回轮到谁去搬货了？” “上一次是我，这次该你了，”吴经理回应道。 “好吧，你把这儿收拾一下，”沈莫也不罗嗦，直接绕过桌子走了出去。 他们的展位地方太小，摆张桌子放两把椅子就没有多余地方了，根本没地方放置存货。最后还是蜜蜂帮忙解决了问题，后者展位几百平米，后台空间也要大不少，自然有地方安置他们的书箱。 因为要到用时才去取，吴攀灵机一动，干脆趁机玩起了饥饿营销，制造出存货不多即将售罄的假象，果然刺激得买家疯狂剁手，本来买一本最后带走四五本的情况频频出现。 当然，能够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他们的画册人物漂亮、设计走心、印刷精美，同时定价也不算太黑，这才引得大家解囊相购。 沈莫来到蜜蜂后台，却发现重做库房的临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些房间都是用活动板组装而来，没有屋顶也没有门锁，安全性自然没有多少。为了避免麻烦，蜜蜂的人提出让磨科派人来看着，然后两位老板娘就自告奋勇跑了过来。 不要多想，沈莫也直到那两人去了哪里，不是在色r休息室就是在前台。蜜蜂的s服向来以精致奢侈高还原而著称，对于女孩子杀伤力巨大，何况这俩妞还都是s和古装爱好者。 摸出手机，正要给女友打电话说明情况，手机却自己响了起来。 却是吴攀发来语音消息，“不用过来了，咱们被驱逐了。” 第811章 计议已定 沈莫心里一惊，立即追问发生了什么，对面却没有回应。 等-心急火燎地跑回展位，就看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桌椅都被搬走。那张吴攀手书的海报被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好几个凌乱的脚印。 这时对面再次发来消息，“见面再说。” 同时发过来的还有一个位置坐标，指向会展中心附近的川菜馆。 弯腰拾起地上的海报，沈莫无视了在周围人异样的注视目光，仔细将它折好拿在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分钟后，-带着孙湉齐琳琳两女找到了吴攀所在的川菜馆。 时值下午，正是餐馆里最冷清的时间，偌大的厅堂里只有稀稀拉拉三桌食客，其中就有吴攀一个人占据的一桌-坐在角落面朝门口，沈莫三人一进门就看对方，立即转身走了过去。 四巨头到齐，磨盘科技临时股东会并没有即刻召开，吴攀伸手制止女友询问的动作，指着桌子上的二维码，“先别忙，都看看要吃些什么。” 被-这么一说，大家果然感到腹中空虚，纷纷掏出了手机。 扫码之后，一张基于h5技术的互动菜单就出现在面前，页面简洁温馨，有大图有视频有点评，看起来果然比干巴巴的纸质菜单要好不少。 麻利地提交订单，齐琳琳放下手机就张口问道：“到底咋回事啊” 出了这事让她再也不能开心快乐地欣赏歌舞，着实令她感到扫兴气恼。 吴攀耸耸肩，“还能有啥事啊有人举报咱们的游戏不健康不向上，然后主办方明察秋毫，就把咱们给驱逐了。” “你确定是游戏出问题，不是你那纪念画册又或者是借壳参展被人拆穿了”沈莫问道。 全体菜鸟经验不足，加上又是仓促决定，磨盘科技这次参展着实问题多多，漏洞把柄一抓一大把-们早知道出情况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吴攀摊手，“人家明确跟我说了，是因为内容不健康才驱逐的。” “-们管的也太宽了吧这点儿尺度也接受不了”齐总监烦声道。 自家游戏什么风格她当然清楚，外套下面有里衣、泳装里面是圣光，儿擦边球，明显罪不至死嘛。千好万好不如成绩好，游戏事关她的包包和香水，自然越看越顺眼。 “嘿，这种东西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没人搞事天下太平。不过既然有人举报，主办方也不介意杀鸡骇猴，正好展示一下净化内容洗脚上岸的决心。” “当了婊” 意识到言辞不雅，齐琳琳把后半截话吞进肚子，转而看向吴攀，“算了，不让来咱们就走呗，要我说本来就不该过来的” “国内玩家还是有不少的，”沈莫插话道，“活跃ip数已经过百万了。” 超透一开始只在岛国蜜蜂商店上线，安卓和is版直到前几天才先后推出，同样限定日区。不过手游都没有锁区设计，玩家只需切换区域就可以下载并使用，然后这款游戏就被“自来水”介绍回了国内。 真心是“自来水”，因为那时磨盘科技的流动资金都被花在纪念画册上面，根本没钱雇佣营销公司的水军。同样是因为没钱，不得不选择在国内非法印刷，直到前几天蜜蜂软件把第一个月的分成打过来，-们才有钱在岛国印刷出版，那边的出版体系更加发达，只要有钱很快就能见到样书。 “隔壁玩家更多对了，画册出版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样书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寄过来。” “这么麻烦做什么咱们直接过去不就得了，先到处转几天时间也就到了。” “然后等90结束，再在东京待一个月，参加完gs东京电玩展再回来”吴攀笑问。 “好主意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齐琳琳抚掌赞道。 “姑奶奶，照你这种花法，咱们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了，东京可是全世界生活成本最高的地方，一晚两三万咱可住不起。” “三万日元也才三百美元，换成软妹币是两千多，好吧我知道了。” 粗粗一算，齐琳琳郁闷地发现四人一月的食宿费就要二十万，顿时打消了东京深度购物游的计划。与其把钱花在这上面，还不如拿这笔钱去打广告。手游多是短命鬼，容易受破解山寨影响的单机尤甚，不趁着形势好多打广告榨取潜力，将来只会事倍功半。 东京地区汇聚日本四分之一的人口，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东京一地房价比整个美国还高的奇葩情况。虽然房价泡沫很快被戳破，但因为全国之首、地狭人稠的状况并没有发生改变，东京的生活成本依然冠绝全球。住宿贵、吃饭贵，逼得很多人去住所谓的胶囊旅馆。 值得一提的是，这波美国爸爸主导的收割行动影响深远，岛国经济长期停滞，被称为“失落十年”。成长于90年代的“平成一代”受其影响，形成了沉迷g世界的宅系性格，反而使得动漫游市场迅速膨胀起来，养活了许多人，就连现在的磨盘科技也是靠岛国宅男养活的。 正好服务员端来了菜盘，她立即把注意力转到眼前，打算化悲愤为食量。 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齐琳琳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那些好评应该是真的。” “合着要是不合你胃口，好评就都是刷的”孙湉被她的表现逗笑了，不由打趣道。 “那当然，”前者坦然点头，“不具有参考价值的好评当然是假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孙湉点点头，随手夹了一片红油闪亮的夫妻肺片放进嘴里，然后就被辣的眉开眼笑，“这味道硬是要得” “悠着点儿，小心长痘痘。” “晓得晓得”嘴上说着知道，她的筷子伸向了飘着干辣椒片的水煮鱼。 美食果然能抚慰人心，大快朵颐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临时股东会继续进行，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大家很快就聊起了公司的下一个项目。手游特色就是短快爆、一阵风，磨科四人同样不对自家产品寿命抱有幻想，早早就开始寻觅“下一个”。 “还是要做r创意游戏，”吴攀说道：“传统玩法已经挖掘到头，只有新平台才有机会。” “且，一样玩贪食蛇长大的，别人能想到做出多人版的贪吃蛇大战，你为啥没想到” “想到也没用，吃货大战已经来袭。” “不过pg已经过气了，现在还做r游戏是不是有些冒险”孙湉不确定地问道。 在初夏火过一阵子后，随着炎夏的到来，这款上街抓怪兽的手游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衰退期，人气只剩巅峰时的四分之一。更是坑了一批专做爆品周边的厂商，看着库房里的精灵球充电宝与硬币盒欲哭无泪。 吴攀摇头，“我们又不是跟风去做抓怪兽游戏，问题应该不大。” 沈莫补充道：“而且r有技术门槛，可以挡住一些山寨。” 当然，这门槛只对小团队有效，大公司多少都有些技术积累，实在没有也会挖人解决，无论什么门槛在经济利益面前都是浮云。不过同样的，大公司通常只会关注少数流行爆款，对一般小红游兴趣不大，多少给大家留下了生存空间。 磨科作为一家初创公司，技术自然是没有的。然而-们赶上了好时候，成了蜜蜂技术输出的典型标杆，非但不用为技术发愁，蜜蜂还主动帮助拦截山寨竞品，这可是蜜蜂代理游戏才能享受的“干儿子”级特殊待遇。 “那做什么呢美男幻想”齐琳琳笑问。 由于女画师坚持搭配，再加上她的怂恿蛊惑，超级透视器中加入若干美男模板，可对多数男性人物产生“一眼除衣”效果，果然受到了岛国宅女的欢迎，并给公司寄来许多意见建议。 齐琳琳所说的“美男幻想”就是一充满腐味基情的策划专案，目标是将腐女们的真爱幻想具现化，只要动画漫画里出现男男牵手、拥抱画面，手机一扫就会看到-们开始抚摸亲吻。 齐琳琳和孙湉都不是所谓的腐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乱喊着“同性才是真爱”，大力支持这个奇葩的策划案，然后果断遭到两位男老板的联手抵制。 她现在提出这个方案，倒不是想要卷土重来，更多是出于一种看笑话的心态。 果不其然，听她提起这个，吴攀的脸色立即古怪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沈莫倒是拿出了更加靠谱的否决理由，“技术上的确能实现，问题是用户是否接受。新方案的动画长度是前作四倍，要是玩家不买账，咱们就得悲剧。” 由于超透显示的“除衣人物”和原型有些许区别，引发少数玩家不满留差评，申请退款也有不少。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砸钱和砸钱。要么砸晕官方，授权同人，要么自创动漫，希冀获得认同。第一条路太贵，第二条路太慢，看起来都不能解决问题，让沈吴俩人对推出类似产品失去信心。 “与其砸钱在新产品上，还不如趁热多扩展包，”吴攀笑着总结道，“要是这次孟兰盆会得好，后面还可以夏日风情包、异国情调包，嘿嘿。” 华夏先民认为七月阴气上升，七月半鬼门开，需要祭亡祀鬼奉亲敬养。佛道两教为了讨好信众，接受并深化了这一概念，于是有了道家中元节、佛家孟兰盆。 后来佛教东传，孟兰盆会被岛国群众接受并本地化，最终成为返乡团聚、祭祖共庆的盛大节日，固定在公历8月15日。日本公司通常在这天前后安排放假，人门开车返乡团圆，私家车充塞道路让快递变慢递，堪称日本特色的“夏运”。 i通常在8月第二个周末举办，今年刚好是12至14日，必然导致很多宅众错过老家的火大会。本着急人所急、造福用户的精神，磨盘科技很早就开始储备孟兰盆会更新包，内含大量精美浴衣夏穿单层和服、绚烂火，圈钱意图毫不掩饰。 “就你能啊”齐琳琳斜了男友一眼，“这个是老游戏，新游戏是什么” “当然是地图战纪啦”后者得意道。 听-这么说，齐总监顿时不乐意了，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们合起伙来拒绝了女性向的“美男幻想”，却打算投资男性向的“战争幻想”，厚此薄彼简直不要太明显。这个策划案的内容她也是知道的，它可以读取地图重现历史，具现各方军队由玩家操控对战，带来更加直观、新奇的读图体验。 “好像这个的投资反而更大吧人类历史上有多少军队有多少大战咱们几十号人能够忙得过来” “当然忙不过来，”吴攀笑道，“然而不用咱们白忙活，这活别人已经做好了。” 齐琳琳反应过来，皱眉问道：“又是蜜蜂” “超透”差不多是蜜蜂手把手帮着做出来的，现在又要求助人家，这感觉真心不好受。 “嗯，”吴攀点头，然后补充道：“不过这次是我们自己的点子。” “我记得上次好像也是。” “这回真不一样，-们那个项目和我们的相差其实挺大的。” 蜜蜂教育一直在推动教材r化，大量历史战役的r版本，希望借此帮助学生形成直观感受，从而加深记忆促进教学。项目完成，相关开发资源陆续进入通用开发库当中，然后被拿出来。 磨科的“地图战纪”项目与“r战役”有不少共通之处，借用现成资源可以大幅加快开发进度。 介绍完情况，吴攀最后总结道：“总之，模型精度只需要文明那个级别的就差不多，这样就可以压缩细节合并同类兵种，工作量并不算大。” 齐琳琳和孙湉对视一眼，这才看向吴攀，“你们都决定了，我们有意见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第812章 四不象 “现在不是在征求大家意见么？”吴攀皮笑着反问。 齐琳琳叹了口气，“随便吧，但愿这弱智版桌游能成功。” 前者当即表示不服，“某人好像还打不过这游戏的简单电脑哦？” 齐总监当即冷哼一声，“是啊，我是三战全败，成绩不如别人十战两胜厉害。” 吴攀很想说“那是我那是在熟悉规则”，不过转念一想，输就是输辩解貌没意义，只得郁闷地闭口不言。 得益于蜜蜂充沛的开发素材，他们很快就搭建起了《地图战纪》的演示模型。不过内部试玩的结果有些惨，四个人全都简单电脑打败，直到后面熟悉了电脑的套路，才勉强得到胜利。 这也和游戏的玩法有关系，“图战”看起来像是版图类桌游，同样以真实或者虚构的世界版图为舞台背景，玩家扮演一方势力，各自开疆拓土争夺世界霸权，然而他们为游戏挑选的战斗模式却是即时制。 限于手机屏幕尺寸，玩家只能“框起来a过去”，反倒是对面的电脑ai可以完全发挥微操优势，哪怕兵力不如玩家照样能够用一击即走、以伤换死的牛皮糖战术不停剥洋葱，最终一波带走。 吴攀他们摸索出来的“致胜秘笈”便是针对这一点，直接开开始时聚集全部兵力a过去，然后放手让部队自己战斗，不给对方脱离的机会，反倒有较大几率获得顺利。 总而言之，这是一款四不象游戏，剥离了资源收集科技发展等内容，只保留纯粹的战争决策，争取“5分钟解决战斗”。 简单无脑的一波流战斗，自然难以得到桌游玩家的认可，没有战略没有微操同样不会得到即时战略玩家的接受，颇有些不尴不尬的。 不过这正是刻意为之的结果，因为时代不一样了。 在上个世纪，使用图板、卡牌（模型）、骰子，按回合游玩的桌游曾在欧美地区相当流行，强手棋、万智牌、龙与地下城、战锤，以及其他各具特色的桌游先后出现，一度统治大部分玩家的业余时间。 然后电子游戏兴起，主流玩家被拥有更好音画表现的电游拉走，导致这些桌面游戏统统变成了昨日黄花。特别是如大富翁、暗黑破坏神、魔兽争霸这些或多或少借鉴桌游玩法的电子游戏，更是对“老师们”造成了成吨伤害。 及至网络时代到来，玩家可以通过网络交流联系，倒是让桌游焕发了第二春，线上约战线下聚会的模式一度很是流行，出现了许多类似《开天辟地之大地的裂变》的新款桌游。 然而好景不长，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大家哪怕是吃饭时都在低头刷博客玩游戏，想要抽出几个小时和基友们一起跑团、玩小黑屋自然千难万难。 特别是很多桌游都有着复杂丰富的规则体系，它们定义了玩家行为的不同后果，千奇百怪、大开脑洞的选择带来丰富多变的结果走向，使资深玩家对其深深着迷百玩不厌。不过实现这一切的前提却是熟记并掌握不断更新的规则，这等于是为新手和酱油玩家设置了高高的门槛，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桌游推出手游版，不必面基随时都能和全世界玩家联机，却依然日渐小众的原因。改简单点吧，老玩家会不满意，保持原汁原味，新手说不友好。 所以，能够在市场上取得成功的在线桌游，都是类似三国杀、炉石传说这种简单易上手的原创游戏。 沈莫他们决心制作“图战”，也是因为受到了这些成功者的启发。 这游戏是如此的简单，不需要图板不需要规则书，在历史书或搜索引擎上找一张真实战争的态势图，带年份、地名和势力名称的那种，扫描或导入游戏后，系统就会自动识别参战势力，并将他们放在简单的3大地图，然后玩家要做的就是挑选一支势力，指挥他们取得胜利。 这些势力只有简单的外观以及名字，其他信息一概皆无，甚至连血条也没有。官方说法是为了提高代入感，而且“5分钟对战”也不需要太多规则和属性，随便选个队直接开搞，大家拼直觉和运气就好。 而背后的真实原因，却是引擎不靠谱，干脆藏拙。 这游戏的引擎比较奇葩，是蜜蜂教育的“战场重现器”，这是一款重量不重质的产品。 人类历史上发生的战争数以万计、载入史册的英雄人物不知凡几、技术进步带来新武器新兵种。要是按照一般战略游戏的做法，仔细还原每个兵种、每位将领、每场战争，蜜蜂教育恐怕早就破产了。 所以他们就偷了个懒，选择让ai代劳。 蜜蜂拥有世界一流的神经网络计算机，根据训练方向的不同，能够分别诞生功用不同的ai。“战场重现器”就是用大量典型战役训练出来的ai，它本身并不懂战争，却可以装作很懂，给它战役的开头和结尾，系统就能自动推演填充过程。 这样当然与事实不符，但是看起来却像模像样，而且结果也绝对符合历史记载，对于强调感性认识的中学历史来说，做到这些已经足够。正是靠着这样的自动工具，蜜蜂教育才能在一年时间里，将元谋人打架到金城战役的大战小斗全部影像化、r化。 磨科研发“图战”，最大的仰仗便是效率超高的“重现器”。唯一的问题，就是ai由果及因推算出来的部队属性经常发生波动，为了避免麻烦，索性把数据藏起来。 要是游戏卖的好，将来肯定会推出自己的原创世界观，得自己搞定各种数值。但在此之前，他们做的历史战场都会出现各种含糊不清，各种数值波动，同样的整容和战术，上次赢下次输很是正常，当然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输掉，把人气的骂弱智。 沈莫敲敲杯子，说道：“争论这个根本没有意义，我可不觉得它会被认为是桌游。” “是啊，太弱智了，会被鄙视死的，”齐琳琳依然死咬着“简单＝弱智”不放。 “又不是做给这那帮老鸟玩的，人家才看不上国产活色呢，”吴攀却是换了吐槽对象，似是想起了大学桌游社带给他的糟糕回忆。 孙湉忽然开口，“这个回去以后再说，剩下那些图册怎么办？还有十几箱在蜜蜂展台放着呢！总不能带回鹭岛吧？” “放宽心，”沈莫看了眼手机，悠悠说道：“关于图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咱们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 “嗯？”其他三人齐齐转头看他。 “我刚才看了下公司的官微号，发现关注涨了好几万。嘿嘿，主办方可是帮了大忙，白给怎么做了一波广告。” 三人尽皆恍然，纷纷露出欣慰笑容，“这下子真是赚到了。” 驱逐事件之前，磨盘科技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公司，“超透”虽然小有薄名，但用户多在国外。在国内他们很是低调，主要依靠玩家的自发推荐，以及第三方下载站的转发来获取新玩家。 不说很少有玩家会注意启动画面上的版权信息，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illsneehl”是什么鬼。而主办方大张旗鼓的驱逐行动，不但使得“超透”被更多人知晓，更是在“超透”、s、磨盘科技之间建立了关联，会引发大量搜索和关注并不出奇。 除了帐号涨粉，超透的下载激活数也有明显增加，这就更加让人感到高兴开怀了。虽然名气增大也会带来一些副作用，游戏会遭到更大力度的破解，山寨版本也会更多更凶残，但在它们真正出现之前，大家依然可以享受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心情好手就松，沈莫付款时随手点击的小费，同样也给部分厨师和服务员送去了好心情。 带着这份愉悦，四人离开餐馆朝会展中心走去。 时近四点，空气中的暑气依然在烘培着大地，不过沈莫的心情却很好，拿着手机问道：“还是全免费吧？”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剩下的14箱画册不会带回鹭岛，等下就在这里处理掉。 沈莫提议趁热打铁，在微博客上宣传一下，然后直接免费赠送。吴攀投了赞成票，孙湉弃权不发表意见，而齐琳琳却坚决表示反对，认为这样做太过仓促，达不到最好的效果，而且还可能惹恼前面买书的观众。 “中午还要30块，只过了两小时却免费派送了，你让别人怎么想？” 沈莫还在思考对策，吴攀就已经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就退给他们好了。” “那要是有人混水摸鱼，用后来领取的画册过来骗补呢？你用什么鉴定老顾客？” “简单啊，给后面的书盖章签名不就行了？” “那好，你知道280本书有多重么？” “我当然知…，”吴攀噎了一下，只得服软道：“那你说怎么办？” “先放着，回头有时间再寄出去。站大街上散发售卖，你们就不怕城管么？” 虽然吴攀嘴硬说不怕，但沈莫还是叫停了现场散书，转而问道：“明天还做什么？” “当然是正式看展啊，没有赠品不幸福、没有合影不圆满！”齐琳琳叫道。 孙湉倒是对赠品没什么怨念，可她却对迪士尼乐园很感兴趣，被她这么一说，齐琳琳同样觉醒公主魂，两位男士只得答应延迟归期去看冰雪公主。 第813章 坠落体验 “啊！”刺耳的尖叫声远远传来，带来恐惧的气息，然后戛然而止。 “救！”接着又是惊恐的呼救声，同样是刚起头就迅速中断。 “嗤，”有人笑着讽刺，“不就是玩个游戏嘛，至于这样哭爹喊娘么？” 说话的正是最近情绪不太稳定的齐琳琳，今天她穿着一声白色t恤、粉色裤裙，头顶白色有檐帽粉色运动鞋，一副网球少女的打扮，不过手上却没有球拍的踪影。 在她身边还有两男一女，正是沈莫三人，此刻同样穿着轻便的运动套装，这是店家提供的服装。 剩下的纪念画册已经全部寄出，他们跑去迪士尼乐园玩了一整天，回来就收到朱助理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原来是蜜蜂旗下空间站连锁有新店今天开业，相邀各界同仁共同见证，四人想着左右无事就顺便过来看热闹。 剪彩完毕，马老板就不见了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出席活动的本地政商名流以及驻军领导。而沈莫他们却留了下来，打算把送出去的花篮钱赚回来。 听见女友发话，正忙着修补关系的吴攀赶紧接腔，语带嘲讽地说道：“今天有拥军日活动，这里不对公众开放，所以里面应该都是部队战士。不过他们也太不经吓了吧？还是说这届兵源不行？”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沈莫揽住他肩膀，笑着说道：“很多战士都是高中毕业就入伍，十七八的小年轻，部队大熔炉火力再猛，短时间内想要改变人的性格习惯还是有难度啊！” “就是就是，”吴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听说现在有好多人因为吃不了苦当逃兵，这还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啊！” 听他这么说，沈莫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那是那是，至少咱们攀哥肯定不会这么孬种，对不对？” 他说的这么刻意，后者自然也听出不对，只是此刻他势成骑虎，自然不敢缩卵认输，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是当然！” “嗯嗯！”沈腹黑趁热打铁道：“攀哥千万要给那帮小年轻一些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啥叫做姜是老的辣！” “嗯嗯，”吴攀点头称是，然而表情却带着几分苦味。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脚步沉重地拐过墙角，然后就看见了尖叫声的来源。 面前出现一堵大约5米乘16米的彩色攀岩墙，有四名身穿迷彩背心、头戴奇怪头盔的男子正挂在上面，努力攀爬。 看清目标形状后，吴攀嘴角松弛下来，语带轻松道：“我还当是什么呢，不就人工攀岩墙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攀岩墙是一种相当受欢迎的运动辅助装置，由支架、岩板、攀岩支点组成，可以模拟岩场供攀爬训练。既可以用它来磨炼意志，也可以拿来锻炼胆量和四肢，真人秀节目也爱它制造的尖叫。 不过很快，吴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眼前的攀岩墙有些不一样。 表面上看，这堵墙并不算高，五颜六色的岩板也很有儿童攀岩墙的味道，看起来难度貌似不大。 然而问题是这块马赛克岩板并非固定不动的，它正在像电动滚梯一样向下转动，缓慢而坚决。这样一来，攀岩者向上的速度被抵消，实际高度始终不变，一米外的“崖顶”看似触手可及，却始终够不到。 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挂栓安全索，完全依靠双手双脚的力量艰难向上。在机器停止前，他们都不能停下来。否则等到岩板转到底部，原来的支点自动缩回，手脚失去支撑只能向下跌落，那些闻者伤心的惨叫声就是这么来的。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缓冲垫，失败者会得到完善保护。这同样是那些惨嚎呼救只有半截的原因，等到后背撞上软垫，意识到自己平安无事，人们当然不好意思再嚎叫下去。 “看好了吧？”沈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思，“快去那边，你的装备在招手！” “怕什么，上就上！”事到临头，吴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同时不停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反正又摔不死人，wh怕wh？” 怀着几分悲壮的心情，他跑到报名处领取了一套专用装备，登山腰带、护肘护膝、传感登山鞋、触觉手套，以及一顶改装过的vr头盔。指导他调整安全带把头盔戴好，又特别叮嘱他闭紧嘴巴小心咬到舌头，教练就闪人离开了。 很快，吴攀眼前的画面就发生变化，出现一位长脸棕发男子，开口用英语跟他打招呼，“hi，iaalexhnnld，……” 看到男友走向练习区，现学攀岩技术，齐琳琳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开始打量这处房间。看到墙边的人形展板，以及上面“和我一起，挑战高峰！”的广告语，她不由问了一句，“这人是谁啊？” 孙湉摇头，沈莫接话，“他啊，可是最近几年退学党里新冒出来的一尊大神。” 美国男子亚历克斯-霍诺尔德从小爱爬树，11岁被父母送去练攀岩并最终爱上这项运动。19岁时他从著名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退学，成为职业攀岩者，并用十年时间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徒手攀岩大师，被他征服的大山巨岩遍布世界各地。 徒手攀岩（freesl）强调除了鞋子和防滑镁粉，不带任何防护装备，这项运动在带来前所未有征服感的同时，也蕴含着非常大的危险性，很多成名高手都死在挑战下一座高峰的过程中。 而这位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作死十年，依然没死”，粉丝们既惊叹于他不断突破的传奇经历，又为他的行为捏一把汗，以至于输入他的名字，搜索引擎都会联想到“霍诺尔德死了没？” 无论任何行业，站在最顶峰的人物必然成为媒体和商家的宠儿，霍诺尔德也不例外，户外用品、房车、保险、银行、照相机，方方面面的商家都来和他合作。不过他却把大部分收入捐出，用于帮助穷人改善生活，而他自己则开着房车满世界旅行，寻找下一座高峰。 然后他就被蜜蜂游戏找上，双方合作打造了这款名叫《无畏险峰（hnnldsnextpeak）》的现实增强虚拟现实游戏。 除了头显里实景拍摄高度还原的攀界名岩，这游戏还配备专门的智能岩壁，其上的支点能够自动伸缩并且具有多种款式，不同的支点组合对应不同的岩壁画面，彼此配合能够最大程度还原攀登高峰的惊险与刺激。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安全性，不但本身非常安全，这游戏还有着挽救生命的功能。失手坠落的滋味，虽然短暂，却同样能打消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从而起到制止作死的作用。 向后摔倒又被安全接住，乍看起来和经典的团建游戏“信任背摔”如出一辙，不过两者带给玩家的感受却是完全相反的。信任背摔通过“准备好了”的问答，以及最后的承接强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hnp却用突然失灵的支点、模拟的画面、虚浮的气垫强化意外失控的恐惧感觉，极力挑战玩家的胆量上限，最终再带给玩家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希望能够让更多人珍爱生命，远离作死。 至于玩家体验过后会不会起了逆反心理，像爱上蹦极一样爱上这游戏甚至真正的徒手攀岩，就不是蜂游所能决定的了。至少从表面来看，他们这套说法逻辑清晰，推理严谨，当初就是靠它打动了霍诺尔德。 在外人看来，徒手攀岩的他完全是在作死，但实际他成功的秘诀却是认真和专注。确定目标后，他会花费很长时间准备，锻炼肌肉、储备体能，实际开爬前还要戴着绳子检查路线、清理杂物，确定无误才会开始挑战。 这些东西都在游戏里有着很好的还原，玩家需要一一完成，才能开始调整elapitan酋长岩、eltr公牛山这些知名崖壁。 介绍完这位大神的事迹，沈莫看向两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无限风光在险峰哦！” 孙湉白了他一眼，“要死你去，我才没兴趣呢。” “对啊，你咋不去？”齐琳琳手指旁边在进行攀岩训练的吴攀，“我家盼盼老说你俩是好兄弟好基友，难道你就这么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攀爬？” 智能岩壁的岩板并非整体移动，而是每50厘米一组彼此独立，这样可以更好地容纳复数玩家同时攀爬。 两女不感兴趣，沈莫并不感到意外，这游戏实在太过专业，对那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吸引力巨大，但是对普通人就不算什么了。 而他自己同样是普通人，自然不甚在意与它。齐琳琳的激将之言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沈莫笑着摇头：“不了，这游戏太专业，上手有些麻烦，咱们去看看那边的项目。” 两女走到一处名叫《自拍大师》的游戏设施旁边，这是一处被充气垫子包围的半米矮台，周围用充气围栏圈了起来。玩法非常简单，玩家站到台子上，手拿模型机摆出自拍姿势，一张一分，惊险加分，掉下来就算输。 看完规则介绍，孙湉立即察觉到游戏设计师对自拍行为的森森恶意，不由吐槽道：“这算哪门子自拍大师？明明是自杀大师好嘛？” “嘿嘿，‘自拍猛于鲨’嘛，正常正常，”沈莫笑着说道。 齐琳琳质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鲨鱼好像很少攻击人类吧？致死就更少了。” “海水浴场都有防鲨网，大部分鲨鱼又变成了鱼翅粉丝汤，自然威胁不到人类。” “听说数量开始上升了，大大是全球鲨鱼的大恩人。” “不说这个了，”沈莫拿起模型机说道，“这游戏挺简单的，我打算试试，你们呢？” 两女齐声挥手：“你先你先！” 沈莫不以为意，在工作人员那里领取了头显，又换了一次性鞋子，这才穿过气垫走上矮台。 很快他就开始举机自拍，头戴眼罩、手拿模型，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孙湉和齐琳琳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啊！”正拍着某人的怪照，就听见对方大喊一声，仰头栽倒在身后的垫子上。 看到男友躺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孙湉顿时急了，一边呼喊他的名字，一边就要往里面扑。 不过她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后者见怪不怪道：“同学你放心，他没事。”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手指旁边的显示屏，“看那里，生命体征在正常范围，刚才心跳和血压有些高，现在已经在下降了。” 这里使用的头显都配备了健康监测功能，可以测量心跳血压呼吸，既能够增加安全系数，还能顺便收集使用数据。 孙湉还相信科学，屏幕内容让她放下心来，安心等着那家伙自己爬出来。 沈莫并没让她久等，很快就坐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反而捡起模型机重新站到台子上。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再次惊叫着跌倒，然后很快站起，继续走向台子。 “嘿，甜甜，你家馍馍好像给摔傻了。” “你才傻了呢！”回答她的并不是孙湉，而是摘下头显的沈莫。刚刚摘下头显就听见有人嘲笑自己，他当然第一时间反击回去。 想了想，他又解释道：“我刚才是在好奇这台子的原理，才故意多试了几次。不得不说，这游戏还是蛮有意思的，值得推荐。你们要不要试试？” 齐琳琳摆手拒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坑我？” 孙湉却是不疑有他，转身走向设备发放人员，很快她就尖叫着从台上摔了下来。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沈莫第一时间寻求验证。 女友却丢给他一对卫生眼，侧身指向台子，“你怎么不提醒我？” “提醒就没意思了。” “也是呢，”孙湉点头。 齐琳琳纳闷，“你们打什么哑迷？” 孙湉没有回答，反而催促道：“琳姐你也试试吧，很刺激很有趣呢！” 第814章 失重 齐琳琳嗔怪地瞪了孙湉一眼，最终还是领取了头盔，站上那个台子。 然后不出意外地从上面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从地上坐起，摘下头盔怒视旁边的孙湉，“孙小湉，你太不讲义气了，居然不告诉我下面有机关！” 她早就怀疑台面边缘被人做了手脚，特地伸手反复试探，确认没问题才小心站了上去，即使这样她的重心也一直放在前脚掌以防意外。只可惜，最后还是被坑了。 警惕性是有实效性地，当她的注意力被美景和自拍任务吸引，防备心自然渐渐消退，这时台面下暗藏的活动机关立即发动，直接把她坑了下来。 受到指责，孙湉和沈莫对视一眼，得意笑道：“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这游戏玩得就是猝不及防那一下子。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劫后余生、谢天谢地的庆幸感？” “我谢你个大头死变态啊！”齐琳琳抄手拿起一只充气大锤，就要跳起来追杀某女。 后者也不是好相与的，弯腰捡起一只充气大宝剑，凛然不惧施以还击。 两女张牙舞爪大叫大喊，怎奈手里的武器不给力，锤子太轻宝剑太软，最终都没能奈何对方，只得喘着粗气玩着大眼瞪小眼。 沈莫看了眼旁边假装木头人的工作人员，手指垫子上的充气玩具，“你们这是故意的？” 这些玩具都是透明无色的，混杂堆在地上就像普通充气袋，只有拿在手里才能看出各自不同的形状。 后者没有承认，只是道：“充气玩具价格便宜，效果也不差。” “是啊，既能减震缓冲，又能用它们出气，一举两得果然妙计！” 说完这话，沈莫转向两女，喊到道：“差不多就行了啊，这里还有外人呢。” 第一批体验这些设备的战士代表更喜欢其他游戏，在场的外人只有管理员一人。而他的站位又恰到好处，让两女下意识忽视了他。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她们也都反应了过来，自然不好再闹，纷纷收拾东西走了出来。 同时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这游戏太简单了，走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游戏。” 好玩的游戏当然有，而且还有不少。 这家位于魔都的门店显然是被当做旗舰店来安排的，营业面积超过一千平米，提供50款增强vr游戏，个个都有亮点特色。 光是球类运动就有高尔夫、乒乓球、羽毛球、网球、马球，以及大受欢迎的足球和篮球。 在前面几种游戏里，玩家需要手拿模拟球杆/球拍击打空气，到了两种大球游戏，就只能直接空踢空拍了，因为技术上很难将发球机良好地融合进来。 不过蜜蜂却为它们开发了专门的主动式全向跑步机，大幅提升原地跑动的舒适感，大多数比赛动作也能够顺畅使出，整体体验还是不错的。 吴攀找到众人时，就看到他们仨人正一字排开原地跑动，右手还在不时拍打空气，同时还在下意识地说着“注意9号！小心他要突你了！”之类的警告语，显然是在组队玩篮球，至于是三人制还是五人制就不清楚了。 沈莫等人离开时并没有跟他打招呼，吴攀以为他们都在等着看笑话，只得咬牙支撑傻傻挂在墙上。等到终于熬不住掉了下来，他才发现那三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虽然暗恨他们不打招呼，但他也庆幸没人跳出来笑话自己。 站起来交还装备，他就带着自己的头显过来找寻其他人。 这里实行的是一钥配多锁的模式，头显一人一台，其他配套设备则和游戏绑定，按需更换。 看了看周围，吴攀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戴上自己头显，选择进入观战模式。 可以旁观的游戏有不少，有人玩乒乓、有人打怪兽、有人走钢丝、有人装上帝，而参与人数最多的游戏还是《特警出击》。想想也正常，当兵不爱枪才是奇哉怪谈。 吴攀大概浏览了一遍，最终还是进了沈莫所在的游戏房间。 三人第一时间收到“吴攀进入房间”的提示，不约而同停止动作，齐齐转头看向场边突然出现的观众。 “怎么不打了？”后者开口问道。 “看看这分数，还怎么打？”齐琳琳接腔，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悬浮记分牌，上面56比11的分数特别刺眼。 “哈哈，”吴攀笑了笑，“刚才没注意，你们怎么打得这么惨？” “除了不熟悉设备，还能有什么原因？”沈莫道，他才不会说是选了厉害对手结果发现搞不定呢。 吴攀看向客队方向，发现他们是全黑人整容，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皮肤颜色在很多项目上是战斗力的保证，他们会输球完全不值得奇怪。 “那还玩么？带我一个！” “还玩什么啊？这游戏没法玩了！”齐琳琳哼道，然后直接退出了游戏。 有她带头，其他三人也都纷纷退出，然后摘下头显互相对视。 吴攀笑了笑，沈莫的篮球技术本就一般，齐琳琳孙湉更是只会运球和罚球，这样的三人组队能赢球才是怪事情。想了想，他岔开话题道：“对了，我刚才看到这里有ds的高级版，咱们去玩那个吧！” ds是《户外运动vr》的简称，这款小游戏合集内容精美、玩法丰富，普及度非常高。 蜜蜂游戏不但将其作为梦行者系列头显的赠品，还以倾销姿态向vr设备商（主要是手机盒子）低价批发e预装版，使得这款游戏几乎成为装机必备，装机率超过八成，收获了数以百万计的粉丝。 虽然“全世界销量最高的vr游戏”荣誉非常水，但是偌大名气和百万活跃玩家却不是假的，所以蜂游决定继续深挖开发他的价值，然后就有了吴攀刚才看到的高级版。 比起普通版，新版本拥有更好的画质、更多的场景、更多的运动项目，但最大的改进却是引入了千奇百怪的辅助设备。 漂流有独木舟模拟器、攀岩有自动岩墙、健走滑雪滑冰有特制跑步机、冲浪滑板有六轴模拟平台，就连钓鱼也有卷线模拟器，连上鱼线就能模拟鱼的挣扎动作，一不小心被拉个马趴也是可能的。 只有降落伞模拟器最省事，直接就是一个金属架子以及一套连接在天花板上的安全带。玩家穿上安全带爬上架子再跳下来，就会被安全带吊在空中，然后开启四周风扇对着狂吹，用来模拟伞降气流。 虽然这样的设计还谈不上完美，但有总比没有的好，有了这些设备的帮助，游戏的沉浸感可以上升一个档次。而兵弟弟们显然很喜欢它们，大部分设备后面都有人在排队。 “果然，没人吃的梨子都是酸苦的，好玩的项目都要排队的，”看到这边热闹的排队场景，齐琳琳很有感慨，“迪士尼乐园是这样，vr乐园也是这样。” “所以还是老实排队吧！”嘴上说着，孙湉径直走向等待区的布沙发。 “也不能这么说，”吴攀手指前方道，“有些项目没人玩，只是因为太麻烦。” “嗯？那里有什么？” “失重模拟器。” “我去看看！”高大上的名字轻易勾起齐琳琳的兴趣，她果断跑过去围观黑科技，临走还把孙湉拉走了。 “你咋不去？”吴攀问在他旁边坐下的沈莫。 “你不也没去？”后者反问。 “呵呵，”两个男人同时轻笑，沈莫道：“失重模拟只有两种方法，速降法、浮力法，你就等着挨揍吧！” “我可没有夸大宣传，”吴攀叫屈道，“官方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 “这话你还是跟你家琳琳解释去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很快齐琳琳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直扑吴攀身边伸手就抓住他的腰间软肉，“干嘛要骗我？” 所谓的“失重模拟器”，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游泳池，这让她火冒三丈立即跑回来找吴攀算账。 “别掐别掐，有话好好说，”吴攀连忙告饶，然后解释道：“航天员地面训练，用的就是深水游泳池，他们的池子更大更深，但是原理都一样，用水的浮力抵消重力，让人悬浮水中，这样就能体验失重了。” “他们不是坐飞机体验失重的么？”齐琳琳疑惑道：“我记得新闻上说有人去俄罗斯体验失重训练来着？” “两种都有，飞机效果好成本高，水池效果差成本低，一罐氧气就能泡好久，”吴攀解释道，“对了，旁边还有普通游泳池，可以用来玩游泳类游戏。” “想下水直接去泳池不行，为啥要跑这里来？”嘴上反驳着，齐琳琳却是松开了右手。 “这还用问？你在普通泳池里可看不到鲨鱼和水母。啊啊啊，怎么又掐上了？” 作为回应，齐琳琳凑到对方耳边，咬牙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今天下不了水，还专门拿这些来诱惑我？” “老婆大人我冤枉啊！”后者连忙叫屈，“我忘了你…啊！” 这边还要排队，孙湉索性拉着沈莫去玩模拟潜水，后者也对防水版梦行者很是好奇，正好去实际体验一番。至于吴攀自己，却是捂着腰肋表示要留下来和女友一起等滑雪。 坐在男友身边，视线环视一圈，齐琳琳忽然道：“嘿嘿，一口气拿出十几款新游戏，这样的大手笔一点儿不像是蜜蜂的风格呢！” “这不是拉到风投了嘛，花别人钱当然不心疼！”吴攀指了指墙上的屏幕。 “蜜蜂不是说不缺钱不需要融资么？这下子科技圈老干爹的金身可是破了。” “融资的是空间站网吧，并不是蜜蜂。” “空间站貌似也不缺钱吧？” “以前是不缺钱，现在不是开始搞v吧了嘛，自然就缺钱了。” 凭借着技术和成本优势，空间站发展顺利，如今是全国第六的连锁网吧企业。 不过此时的网吧行业早没了十几年前“人傻钱多速来”的好时光，已经沦为夕阳产业。p降价、宽带普及、绿坝护航、手机兴起，以及人口红利的提前消失，让整个行业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大量网吧倒闭，余者也在摸索转型。 空间站连锁因为成本优势，依然能保持盈利，不过他们同样也在寻觅新的业务增长点，而vr体验中心就是他们找到的方向。 他们之前曾尝试将vr引入网吧，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网吧用户和vr玩家的重合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考虑到各自业务特点差异较大，索性彼此独立，从头打造专门的vr体验中心。 虚拟现实概念正火热，但是相关设备，特别是专业设备的价格还有些高，然后就有了提供设备计时服务的新生意。说新其实也不新，街机厅和网吧早在这么干了。 这一块早就有人在做了，很多公司涉足进来，都希望能够占块地盘分一杯羹。而毫无疑问的是，蜜蜂无疑是诸多玩家中实力最强的。 多年积累的技术和内容资源，使其成为当之无愧的业界第一、vr之王。然而这个王座却不太稳当，其他企业正在大把烧钱奋起直追，蜂游和幻景都有人被挖走，其产品的技术规格和画面表现也在不断提升。 正是这不断增加的压力，使得蜜蜂不得不放弃以往的独立经营策略，开始尝试拉盟友聚阵营。 不过他们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开放集团内部股份，只是把本就半独立的空间站公司拿了出来，大举募资在全国主要城市设立一系列“未来空间vr体验中心”。 未来空间最有价值的资产，就是与蜜蜂幻景和蜜蜂游戏的合作协议，由此大量引进精品vr内容，从而与其他同类企业拉开差距。 这些占地大投资高，但是效果也更好的增强vr游戏，更是未来空间专属独占，想要玩到只能来这里。 未来空间得到亮眼卖点，玩家有了更好体验，蜜蜂卖了设备，投资人也变相实现了投资蜜蜂的夙愿，可谓多赢共赢。 不过这些还只是美好预期，一切还要经过市场的检验，否则就只是空想画饼。 第815章 里约 汤佳怡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看向天花板，身下的床垫还在不依不饶地制造着动静，让她迅速恢复清醒。 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薄被顺势滑落露出一对曲线玲珑的山峰，呈现出让男人气血失衡的诱人美景。 不过可惜，此时里却没有旁人在场可以欣赏，她的枕边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稍一思索，汤佳怡就想起来马竞做什么去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勤快人，平常都是到点才起，提前起床只可能是有事要做，而今天就有这么一桩事情。 “又是奥运会了啊！”意味不明地长叹一声，她也掀被下床，收拾洗漱去了。 四年一度的奥运时间如期而至，此时此刻，里约热内卢奥运会开幕式正在地球对面上演。 十年前，巴西经济正红火，被美国高盛吹捧为金砖四国（b日s）之一，与俄印中并列。经济好兜有钱，自然开始谋求国际影响力，把奥运会带到南美洲无疑是很好的，然后他们就申奥了。 只是巴西人怎么也没想到，看似红红火火的好日子，居然会被雾霾给搞没了。 09年申奥时，全球铁矿石正处在一波上升行情，从70美元/吨一路升到120美元，过了年还在接着涨。行情好，位列世界三大铁矿商的巴西淡水河谷赚的盆满钵满，其背后的第一大股东巴西证府又分红又收税也是吃的满嘴流油。 唯一比较难受的是我兔那些大小钢企，嘴上骂着宝钢大混蛋，技改扩产压成本的脚步却也丝毫不停，产能增加需求上涨自然助长矿厂气焰，最终让铁矿石价格涨到了180美元的顶点。 既然是顶点，接下来就该往下掉了。 雾霾频发，民众怨声载道，媒体追着报道，终于碰触忍耐极限，然后就是压煤限钢控地供给侧改革。严控产能自然波及产业上游，煤价遭到腰斩，煤老板再也不能开着悍马唱着歌，铁矿重回两位数，矿老板的日子也有些难受。 淡水河谷之前还在大肆扩产，这下同样悲剧了。公司景气时被誉为亚马逊地区经济引擎，现在一感冒，同样连累整个巴西经济出问题。 当然，巴西并非只有矿业，铁矿下跌只是诸多麻烦中比较显眼的那个，其他还有油价下跌、欧债危机，以及巴西证府的信任危机。 正因为这些困扰，才让本届奥运会开局不顺，场馆进度严重拖后，临近开幕还在赶工抢进度。 虽然最终交了工，却也留下了一堆让人吐槽的瑕疵，运动员村从“国王享受”变成“村级待遇”，便是最典型的例证。 不过无论如何，奥运会始终是奥运会，大家吐槽归吐槽，真等到开幕了还是会关注。 在顺利完成法国欧洲杯的直播解说后，马竞似乎爱上了这项工作，他把家里的演播室重新布置一番，又客串起了奥运解说员。 和法国欧洲杯相比，时差对观看里约奥运的影响要小很多。 每年3月到10月，巴黎开启夏令时，时钟比东八区慢6小时，东亚观众想要看到当地下午晚上举办的球赛，就只能做好挑灯夜战的准备。 南半球的里约虽然也有夏令时，但是却在10月到2月，现在那里的时钟慢11小时，我兔群众早上起床准备早餐时，里约还处在“昨天晚上”，刚好可以看到晚上举办的比赛。 通常情况下，白天的比赛大多是小组赛、资格赛这些普通人不感兴趣的内容，最引人注目、影响最大的决赛往往要到晚上。可以想见，边吃早饭边看决赛，同时补充物质食粮和精神谈资，将成为接下来半个月里相当一部分国人的日常。 然而观众老爷可以卡着点再开电视，只要别错过最后的升旗仪式就行，而媒体工作者们却不敢这么做，根本没有睡懒觉的机会。即便是马竞这个业务主播，同样比往常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提前启动了他的奥运直播节目。 当汤佳怡走进导播室，看到的场面却有些诡异，马竞面前摆着好几块屏幕，上面正在播放各大电视台的开幕式直播画面，而他自己却在直播间里和网友斗图玩，屏幕上长长一行不断刷新的卡通图片看起来分外显眼。 马竞很快注意到她，抬起左手示意进来。 推门进入，把粥桶放在台面上，汤佳怡正要说话，就见对方手指屏幕道：“老婆快看，这一届的开幕式表演很精彩的说！” 依言转头，她就看到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型生物正在体育场上乱跑，看起来有些喜感和诡异。 注意到妻子脸上的不以为然，马竞把一副耳机塞到她手里，“把这个戴上。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热情的鼓点、欢快的旋律很快就钻进女士耳朵，她的手脚脖颈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摇摆起来，再看屏幕上那群人就觉得顺眼多了，虽然还是不明白他们想要表达什么。 叫来一张椅子让对方坐下，马竞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 汤佳怡独占一块显示器全屏观看直播，他却在另两块屏幕上眼观六屏，同时收看六大电视台的直播画面。然后在从中挑选有价值的画面截取下来，使用合表工具转换成表情包，发送到他的直播间里。 奥运会开始前，国际奥委会曾专门表态要手撕表情包，严禁任何人未法使用直播画面素材。这本来是为了维护电视转播商的权益，却也给蜜蜂带来了机会。 “斗图”并非国内网友专利，表情包是这时代“刚需”，蜜蜂软件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应景地发布了手机app“legale摸tin（合法表情）”。借助蜜蜂强大的神经网络技术，这款软件能将照片或截图转化成卡通图片，并且做到形易而神韵不失，可以一眼认出。这样既规避了肖像权和版权纠纷，又不影响大家的正常交流，果然受到用户喜爱，全球下载量已然过千万，并且还在迅速增加中。 然而这些下载主要来自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国内玩家还是更喜欢使用原始画面制作的表情图。 注意到这种情况，蜜蜂特意把le引入蜜聊、2站、天鹅直播等自家业务，无需安装直接使用，产品的使用率这才有所提高。马竞这会儿就是在尽一个编外代言人的责任，积极使用合表工具，试图诱导更多人投入它的怀抱。 很快汤佳怡也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手指屏幕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大清早地起来，就是为了和人斗图玩？” “斗图？”马竞微带诧异地看着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屏幕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哈哈，好像我们还真是在斗图呢。” 想到就做，他立即动手修改直播间房名，改成“第一届奥运斗图大赛：马竞邀你来战！” 然后他再次祭出屡试不爽的鹅毛攻势，砸出千万鹅毛作为总奖金，鼓励玩家参与进来。 “你不好好直播开幕式，玩这个做什么？” “我在做啊，不过是用表情包的形式直播开幕式。” 早上看直播的人并不算多，可马竞的直播公屏还是被各种表情图片盖了个满满当当。仔细看这些图片，会发现它们都出自开幕式直播画面，其中精彩、穿帮、搞笑的场面被大家截取下来，制作成表情图拿出来共同分享。 “怎么不用游戏直播？你们不是承包了里约奥运的官方游戏，还拿到了直播权嘛？” 自从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授权推出《奥林匹克金牌（lypigld）》以来，官方电游就成了夏季奥运会的标配。不过随着主机性能的提升，奥运游戏的画面不断升级，开发成本也在不断上升，对开发商的吸引力大不如前，变成了食无味弃可惜的鸡肋。 国际奥委会很早就开始里约奥运官方游戏的招商，不过以往的合作伙伴英国eur破产倒闭、世嘉澳大利亚关门大吉，其他的开发商也是兴趣缺缺。最后还是蜜蜂游戏站了出来，补上了这个空缺。 由其打造的《日2016：gldedal》已经在上月全球发行，陆续登录主机、手机、p等平台。 和上代游戏相比，这一版同样采用实地取材和体感控制，另外还增加了vr模式，可以让玩家置身马拉卡纳球场与全球玩家同场竞技，又不必担心遗害子孙的寨卡病毒。 虽然全世界都在研究这种病毒，但人类目前还没有对症的特效药和疫苗，巴西人只能通过努力创卫、积极灭蚊来降低危害，却无法根治疫情，外国游客赴巴旅游的兴趣难免收到影响。 除此之外，这版奥运游戏还首次引入了直播功能，玩家可以把自己的游戏画面分享给其他玩家，也能够通过它收看蜜蜂官方提供的“实时比赛”，并作为“额外选手”同真实的冠军进行同场竞技。 最开始的开发案里并没有这个功能，后来“疯足3”试水欧洲杯直播有力推高了业绩数据，受此激励的蜂游果断组织精兵强将，用一个月时间开发“冠军对手”免费dl，抢在奥运会开幕前顺利推出。此举果然受到玩家欢迎，游戏销量上扬不少，取得了奥运官方游戏历史最好成绩。 听见汤佳怡提起这个功能，马竞不由翻了个白眼。 “亲，我们拿到的只是比赛信息的直播权，可不包括开幕式的。难不成让我把这些艺术家替换成拉拉队，再把这帮子各国政要换成路人甲？”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汤佳怡只能随口呵呵掩饰尴尬，说道：“看他们之前那么狼狈的，我还以为今年的奥运要砸锅呢。” “咱们的开幕表演强调大气磅礴、伦敦的开幕表演炫耀文化历史，巴西人也有自己的特色优势嘛。跳出热情、舞出自信，就是人家的种族天赋。” 似乎是给他这句话提供注解，屏幕上的观众纷纷离开座位，跟随着动感热辣的舞曲，手舞足蹈跳起了桑巴舞蹈，把整个马拉卡纳球场变成了舞蹈的海洋，也让开幕式进入最高朝。 只是好景不长，全场狂舞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到了运动员入场式的时间。 对于有幸去里约的运动员来说，入场式无疑是荣耀的、值得回忆的，然而对吃瓜群众来说，冗长的入场式就有些无聊了。虽然本届奥运会给引导员配备的特色三轮车很是亮眼，高举自拍杆忙着摆p色秀表情的运动员也很有看点，但眼睁睁看着上万人从眼前走过，观众的注意力难免跑偏，像是汤佳怡就把视线从运动员身上移开，转而关注起镜头里偷懒的志愿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马竞却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想当奥运志愿者，首要任务就是学会偷懒，否则没帮到别人自己先累瘫了。从刚才的集体舞到现在，这群人都没离开过，要一直跳两个钟头，直到难民队还有巴西队出场，才能撤下去休息。” “国家队在哪里？” “排在43名，还有一会儿。” “哦，”汤佳怡应了一声，然后才想起面前的粥桶，拉过来拍了拍，“还有这个，差点儿都忘了。” 马竞提着粥桶去了外面，马夫人坐在他的位子上，视线顺势落到中间屏幕上，然后被一行文字吸引住，“马老板人呢？半天没见说话是不是挂机跑路了？” 想了想，她打字回复道：“马先生吃早饭去了，你们也都赶快去吃饭吧，不吃早饭伤胃哦，笑脸。” 然后她就被一堆问号轰炸了，马竞刚才关闭了音视频传输，网友只见其字不见其人自然只能乱猜一气。 大部分的猜测还算正常，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的思考回路与众不同，有人猜对面是机器人、外星人，也有人猜对面是小蜜、情人。汤佳怡一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后面这些就有些恼火了，索性打开音视频传输，本人出镜以正视听。 第816章 金箱子 直播间外，埋头喝粥的马竞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眼隔音玻璃后面的汤佳怡。 后者正对着屏幕言笑晏晏，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收回目光，他顺势摇头轻叹：“嗯，这就叫老婆出马，一个顶俩！” 他刚刚收到系统推送的消息，得知他的直播观众突破了一百万。 要是放在晚上的黄金时间，这样的在线数据完全不够看，不过现在却是周末早晨，大家都赖在床上享受贪睡时光，所以观众要比平常少一些。马竞离开前只有不到五十万，现在却被自家老婆直接翻了倍，而且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中。 可以说，多出来的这部分观众，基本上都是被她的俏脸钓进来的。某个置顶直播间的截图突然变成大美女，正常人肯定会好奇点进来看一眼，然后就会被拉住走不了了。 虽说美颜美声系统的滥用导致天鹅平台假脸假声横行，但见多识广的老司机们还是有办法辨别真颜真嗓，自然能发现汤佳怡的脸上毫ps或者动刀痕迹，然后就是大加追捧。 这两年因为被孩子分去太多精力，汤佳怡上网频率大不如前，以至于一些新时代网民居然不认识她这张脸，只当是某个未走红的新人，下意识就要送花送礼物。有人积极带头，羊群效应逐渐起效，马竞刚刚有所缩水的鹅毛余额再次疯涨起来。至于所谓的斗图大赛，以及同步进行的奥运入场式，却是无人关注了。 对于这个结果，马竞没什么好说的，谁让颜值就是正义、美丽就是生产力呢？ 麻利地解决掉桶中粥，他提着空桶离开了房间，打算趁着这会儿功夫开个小差。 “曾经有一个当小鲜肉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 马竞本来也是有颜值的，体内有e7u帮助调控新陈代谢，他的器官衰老速度显著慢于常人，自然有可以让皮肤维持年轻状态，让他当一枚冻龄少年。 开始时他的确是这么做的，整个大学期间相貌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不过很快马竞就发现脸太嫩有时会变成阻力。 少年儿童皮肤胶原蛋白含量高，嫩的像能掐出水，老年人皮肤胶原蛋白含量少，皮肤松弛多皱纹。于是乎，人们在生活中很容易形成“看皮肤识年龄”的心理习惯，很多人还会将其引申到能力和经验上，认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马竞就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开始时他都是用化妆穿衣来解决，成熟打扮老气造型可以带来信任感加成。不过后来他发现要扮老的场合越来越多，索性直接变老。 说是变老，他的“肤龄”还是要比同龄人要小一些，只是差距没有以前那么大而已。再加上某人不喜保养不善化妆，以至于看起来比汤佳怡还要老一些，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后者的美貌。 当然，这番比较要加上一个前提，那就是要让后者有时间化妆。越是美女就越在意自己的容颜，时光流逝不可追，只能用不断增强的化妆术来填补空缺。然后代价就是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越来越多，每天坐在那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马竞也无法阻止这种变化，他所能做的就是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帮助后者定制更适合其肤质的美妆产品。开始时这些产品是自产自用偶尔送人，后来大受欢迎用的人越来越多，汤佳怡专门注册了“1”商标、申请卫妆批号，正式将其推向市场，现在卖得还不错。 等马竞重新回到直播间，红配黄的番茄蛋军团已经完成了出场亮相。看过游泳队、体操队那帮小鲜肉，汤佳怡也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兴致，看到他进来直接起身把位置还给了对方。 “一屁股坐回原位，马竞仰起头问她：怎么不多坐会儿？顺便卖卖面膜、晚霜什么的不好么？” 汤佳怡侧移一步退出镜头范围，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扬长而去。 这句话音量不小，自然被网络那一边的观众听了个清楚。马竞丝毫不觉得尴尬，坦然对着主镜头笑着说道：“打广告有什么？她就是有些放不开，难怪‘1’混到现在还是个小牌子，真是浪费了我那些保密技术。” 回应他的，却是满屏乱飞的“日常打广告√”。 “你们真是天真，这才哪到哪儿呀？”马竞拍了拍他刚才带过来的箱子，“看看这是什么？” 长方形箱子平放在桌面上，直接把屏幕前面的空间塞了个满满当当。 镀金的金属箱体做过镜面处理，看起来金光闪闪很是耀眼很有质感，箱壁上有凸起的浮雕纹饰，背后有一对肩带能像圣斗士的圣衣箱一样背着走。 酱油党还在疑惑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圣衣箱，已经有人打出“突破装备箱”的标准答案 “没错，”马竞轻轻点头，手按在箱盖上说道，“就是那个箱子。怎么样？你们想要不，不需要你们突破个人记录，只要参与我的斗图大赛就有机会获得哦！” 不过网友似乎并不买账，屏幕上很快冒出一堆弹幕，内容不是诸如“切！没有成绩差评！还是留着支援亚非拉吧！”这样的揶揄讽刺，就是针对这些揶揄的讽刺，比如“楼上的，你豆腐卷的速度无人能及，这箱子非你莫属。” 最后这位老兄一时激动，触怒了河蟹大神，为此付出禁言15分钟的代价。 马竞摆手喊停，作势问道：“既然你们不想要它，那我还是把它拿走好了，奖品换成代金券好了，实惠又好用。” 此言一出，却是招致更多的弹幕吐槽，直播区域被挡了个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大家说了些什么。 当然看不清的只是普通网友，对于拥有一目十行特技的马竞来说，看清它们并不困难，很快就get到了众人的真实想法。 大家反感的并不是这口箱子，而是嫌弃奖品太少。按照马竞刚刚更新在公告栏的斗图大赛奖励规则，从现在起到奥运会结束，每天根据网友使用热度送出100份装备箱大奖，国家队夺金普天同庆奖励翻倍。 100份看起来很多，然而经过自动去重后，符合要求的奥运主题原创表情图已有十万张，中奖率直接降到千分之一。更糟糕的是绝大多数表情的使用量都是个位数，淹没在“下一页”的汪洋大海里面。没有意外的话，它们的创作者注定成为陪跑的倒霉角色，心中难免有些怨言。 “我为这次活动准备了两千万，你萌居然还不满足，”马竞故作委屈道：“再增加奖励是没可能啦，不然刚才那位美女会削我。这样吧，咱们变通一下，前3名的奖励不变，另外7件奖励进行拆分，同时加入鹅毛参与奖，扩大奖励面，要是表情图被蜜聊选中还有额外收入。这样总行了吧？” 新的规则放出去，群众满意度果然上升了不少，表情图产量再创新高。 看到这样的结果，马竞忍不住长出口气，“哎，这什么奥运营销也太难了。算啦算啦，不说这些闲话了，咱们还是继续看直播吧。” 确切说是各看各的直播，然后在他的直播间里聊天交流表情图。 奥运营销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三星、保洁、可口可乐、麦当劳这些奥委会全球合作伙伴来说，每年上亿美元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他们可以在指定的领域内独占奥运商标已经金牌、奥运、相约里约之类的关联词。于是乎，三星把其他品牌手机和耳机逐出奥运场馆，麦当劳让奥运村里只能吃到他家的薯条。 而其他商家就比较头疼了，如谷歌、苹果这样的老实孩子，只能提供体育小游戏、五色限量手环之类的小玩意儿稍微蹭一下。 有那不老实的，干脆利用地名重复来蹭热点，伦敦奥运会时就有商家跑到法国伦敦，组织一批业余运动员搞个山寨比赛，然后似模似样的宣传，把奥委会恶心的不行。 当然，真正的热度还是在比赛直播上，所以有野心的商家就会高价利诱运动员，让他们以私人使用的名字携带和使用他们的产品，并在直播镜头前展示。于是就有了带着耳机进赛场、比赛时手机摔落、庆祝获胜脱裤子（展示内裤商标）等被奥委会称之为“埋伏营销”的非法行为。 这种行为违反了奥林匹克宪章第40条，运动员一旦触犯有可能被除以禁赛乃至剥夺成绩和奖牌的处罚。不过那些中层运动员却是不太在乎，为了夺回自己的商业价值，不惜和奥委会开撕。 大规模网络抗议最终迫使国际奥委会小退一步，允许经过批准的厂商在奥运期间打广告，但依然禁止使用奥运关键词。 所幸奥委会有全球合作伙伴里面并没有游戏厂商，所以蜜蜂可以在游戏里使用奥运标志和比赛数据。但也仅限于此，无论是社交媒体，还是传统平台以及线下活动，都不能越线使用。一旦逾越雷池，就要面临高额罚款。 对于蜜蜂来说，虽说《里约2016》能够卖多少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奥运带来的曝光度，把pt与梦行者vr的组合推销出去，但是更好的销售成绩还是值得追求的。要知道他们可是一次性签了三届奥运会（里约、东京、张家口），要是成绩太糟糕，赔钱是小，丢脸事大。 为了让自家游戏能够卖得好，蜜蜂游戏效仿“羊羊羊”和“送礼就送脑白银”，玩起了洗脑营销。 从前年开始，他们就在一些小国寻找经济窘迫的业余运动员，以个人赞助换取他们的合作，录制了一系列视频资料，然后从今年5月开始在主要国家的网络上大规模播放，炮制出“人穷国弱，vr助我进奥运”的概念。 人穷国弱是事实，这些选手长时间利用蜜蜂提供的vr设备进行模拟训练也是事实，他们成绩提高并最终拿到去里约的机票也是事实，但是这三者之间的关联却是蜜蜂强加上去的。就跟人体皮肤主要成分是胶原蛋白，所以补充记忆蛋白可以让皮肤更美更健康一样，玩得都是偷换概念的套路。 实际上，奥运会是以国家为单位组织参赛的，每个国家都有保底名额，只要个人成绩国际排名不算太难看，就可以进入其中。所以当国乒国羽国举的选手为了奥运资格同室操戈时，一些比他们弱许多的运动员却因为“全国无敌”而稳拿入场券。 这些洗脑广告的效果还是可以的，成功给消费者脑子里植入了“借助vr高科技提高成绩”的伪概念，然后提供全部28大项、305小项的《里约2016》如约上市，果然取得了开门红，销售成绩超过其他奥运游戏的历史同期水平。 不过蜜蜂还不满足，受到三星给全体运动员发手机的启发，他们紧急打造了这种金属箱，内装最新的pt波x、n3a头显、以及一套模块化扩展套件。后者可以拆卸组合，变成弓箭、球拍、划桨等体感设备，让玩家可以在游戏世界享受运动。 卡在奥运会开始前，蜜蜂游戏专门在里约举办发布会，宣布将设立“蜜蜂突破奖”，运动员只要在奥运赛场上刷新个人成绩，就能够得到的1000美元以及这口箱子。 于明星运动员而言，总价值只有两千美元的奖励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毛毛雨，但是对那些需要靠兼职工作来养活自己的业余选手来说，两千美元却也是不无小补。而且他们拿到的箱子还将铭刻个人名字与成绩，显得颇有纪念意义。 当然，也有些运动员是中了蜜蜂广告的毒，真以为这套vr装备真的能够帮助自己降低训练成本、提高训练成绩。 奥运村过万人口中，囊中羞涩的运动员显然是大多数，所以这口箱子不意外地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无数人心心念念着要打破个人记录，好把这口金箱子背回家，很是抢了那块镀金银牌的风头。 第817章 你好坏 一战前夕，欧洲各国积极扩军备战，大肆购买外国军火、粮食和战略物资。黄金作为国际贸易硬通货受到特别看重，不再允许自由兑换，导致纸币含金量大幅下降。后来更是彻底脱钩，让纸币变成纯粹的信用货币，以纸币计算的金价也由此开始一路走高。 受此影响，奥运金牌含金量也迅速缩水。一战结束后的1920年，第七届奥运会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举行，由于时间仓促、经费不足，只得给冠军颁发60毫米镀金金牌。自此以后，各国只在金牌大小和图案上做文章，含金量却固定在了6克。 里约的金牌称得上奥运史上最大和最重，85毫米的直径让绝大部分运动员无法掌握，500克的重量也绝对称得上沉甸甸。不过大家伙的含金量却没有变化，根据金银价格计算，其成本只有600美元。金牌尚且如此，银牌和铜牌的成本还要更低，后者更是只有5美元。 其实奖牌价值几何无关紧要，反正这种荣誉象征通常不会进入流通领域。 对于运动员来说，只要拿到好成绩好名次，自然就会有荣誉和人气扑面而来，各种奖金和商业收入更是会连上台阶，自此基本告别穷困生活，完全不需要卖奖牌换钱。 而且，真要是穷得没钱回老家，也可以卖卖别的东西。 比如说，蜜蜂游戏提供的“突破装备箱”。 由于第一次搞这种活动，规则里出现严重漏洞。 蜂游只承认奥运期间产生的成绩，对运动员参与的比赛数量也没做限制，结果出现了奖励扩大化的问题：首次参与奥运会必得箱子、参加多项比赛且成绩多次进步可得复数箱子。要是同时符合这些条件，一人拿走十几只突破箱也不是不可能。 奥运会老将扎堆，但也有相当数量的新人，体操队更是新人扎堆，他们的箱子蜂游必须要给。再算上正常突破的部分，用于奖励的开销很可能过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项目申报早已完成，菲尔普斯那样精通多个项目的也很少见，不至于赔的太惨。 马竞他们很早就发现了问题，但他们发现只能接受被吃大户的命运，因为出尔反尔的代价太大，得罪上万顶尖运动员是一方面，在全世界面前丢脸是另一方面。 而且选择坚持还可以化危为机，言而有信能帮蜜蜂赢得体育界和媒体的好感，并最终传递到消费者那里，等于是做了一次有点儿奢侈的广告。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损失不算大，一两亿的开销并不会对运营现金流造成强烈影响，自然不需要为了为了续命而舍弃好不容易建立的品牌和商誉。 在马竞公开接受采访，表示“蜜蜂突破奖”不会修改奖励继续发放后，蜜蜂游戏设在奥运村的展示厅就成了村里最热闹的两个地方之一。 大家都不是傻子，白捡的两千美元不要白不要，每天都有大量运动员在门外排队等待长龙，其长度丝毫不逊色于同处一村的麦当劳门店。 麦当当从1976年就开始赞助奥运，后来更是成为全球合作伙伴，独霸奥运村里的连锁快餐生意。 为了控制体重保持实力，运动员的日常饮食都要经过营养师审批，快餐可乐这些高脂肪高糖的食物平常都是不能碰的，奥运村自助餐厅提供的食物都经过奥委会审批，标注热量、蛋白质和盐的含量。想要吃点不一样的，就只能去找麦当劳叔叔了。 特别是这次麦当当还打出免费不不限量的招牌，更是引得无数运动员排队光顾。 平常被队医和营养师盯着，这不能吃那不能碰，这次终于可以吃够本。特别是那些完成比赛、无事一身轻的运动员，更是把狂吃海塞当成艰苦训练克制饮食的报偿，颇有一种最后疯狂的味道。 对于这些人，狂吃垃圾食品还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心理调节手段，糖分带来的幸福感和甩开行为规范的破禁感，能够有效排遣压力放松身心。至于必然出现的体重问题，反正又不是立竿见影就影响到自己，大家自然选择抛在脑后，留给教练和营养师去头疼。 麦当劳免费供吃喝、蜜蜂游戏大撒奖励，被好事者称为本届奥运会的烧钱比赛，甚至在社交网络上设下盘口，赌谁先坚持不住。 前者什么情况马竞不清楚，马竞却知道蜜蜂游戏不会半途而废，哪怕是紧急从国内调货，也要保证每位运动员都能及时拿到他们的奖励箱子。 倒不是炮已约要打完，而是公司上下已然看到事件的附带好处，自然得咬牙坚持下去。 截止10号，他们已经送出去三千份突破奖，运动员公寓、自助餐厅、小超市、休闲中心……到处都能看到金光闪闪的金属箱子，存在感满满。 平白无故多花几千万自然是亏钱，可要是算上攻占奥运村的成果，却又是大赚特赚了。碍于奥委会第40条，他们不能主动宣传此事，但是在第三方媒体的主动掺和下，奥运会变身箱子运动会的新闻还是轰传全球。 而且大量运动员的加入，对自家奥运游戏也是一大利好，同时在线陡然增加、dl销量翻倍再翻倍，突破箱同款组合外设也卖出不少。 稍微有点麻烦的，就是有一部分箱子流落到了外面，给将来的游戏发行造成了些许麻烦。 当初为了便于各国运动员使用，专门给突破箱内置pt波x刷入定制系统，预装《里约2016金牌》 游戏、系统支持32种语言且默认不锁区，能根据ip地址自动接入当地蜜蜂游戏中心。 有这两项福利助阵，外加奥运话题加持，这些铭刻运动员姓名的箱子果然受到巴西乃至海外玩家的热捧，纷纷卖出高价，把某些幸运儿乐得眉开眼笑。 至于那些不太幸运的家伙，也有蜜蜂练手奉送的另一项福利可以享受。 那就是手机交（yue）友（pa）软件“红线”。 12年伦敦奥运会时，由于并发请求太高，多款yue炮软件都曾出现卡顿等异常情况，个别小众应用更是被好奇无聊的运动员们集体挤爆。到了今年，各大交友软件纷纷早作准备，提前调集资源，确保为各国健儿提供舒心满意的中介服务。 yue炮在奥运村其实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因为能增强肌肉力量，雄性激素曾被广泛用作兴奋剂，现在虽然被禁了，但优秀运动员的激素水平依然高于常人，副作用就是性欲旺盛。 平时有累到瘫的大负荷训练，外面还有队规以及体育记者约束着，自然没时间谈情说爱滚床单。奥运期间训练强度降低、教练不敢轻易禁赛、记者非请勿入，久被压制的春心自然萌发而出。更何况现代医学研究还证实，l合理有度并不会影响成绩，还能够缓解压力放松身心，自然是大搞特搞了。 各国代表队以及主办方对此心知肚明，前者看在成绩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后者却是秉持纵容态度，放一万个歪果仁出去乱窜，有多麻烦你造么？ 88年，汉城奥运尝试性地发放了8500只套套，获得运动员的一致好评，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从此成为奥运会惯例。 92年，巴塞罗那奥运5万，后又追加4万；96年美国亚特兰大节俭办奥运，套套福利被削减到只剩15万；00年悉尼准备7万只，不够又追加2万；04年雅典人前后提供了13万只；08年的10万套全部用完；12年伦敦15万套一周领完。 除了自己使用，这些带有奥运会标记的免费套套还是颇有意义的纪念品，而且关键是低门槛触手可得，不像奖牌只有少数人能够获得，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拿回去送亲友。蜜蜂游戏被大批运动员堵门，也和突破箱铭刻成绩的纪念意义有关系。 到了今年，巴西人更是放了个大卫星，一次性拿出45万男用套、10万女用套，以及18万份润滑油的豪华配置，直接把各国记者以及吃瓜群众的眼睛震落一地，成功为本届奥运会戴上史上最色、炮声最隆的标签。 之所以这么豪爽，倒不是因为巴西盛产橡胶，套套成本低。全世界的橡胶树固然出自巴西，然而巴西早就变成橡胶净进口国。发这么多完全是出于防病考虑。它们可以阻断寨卡病毒的性传播途径，有效避免疫情传进奥运村。 寨卡疫情爆发时，曾有医学专家联名倡议，希望里约奥运改期以免放大危险。发放套套既可以部分阻断病毒传播提高安全系数，还能讨好各国运动员，主办方的算盘打得相当精明。 不过和蜜蜂为了“红线”做的准备相比，他们做的这些就又不算什么了。 社交软件的竞争相当激烈，几大巨头坐拥亿级用户地位难以撼动，逼得其他人只能在音乐、游戏、旅游等垂直社交领域想办法，其中最热门的就是异/同交友软件，显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刚性需求。 在蜜聊遇到发展瓶颈后，蜜蜂发布了专注婚恋交友的“红线”，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它的名字出自“月老牵红线”的古代传说，内里却应用着最新的计算技术。基于ai技术的“审美感知”让软件可以“理解”用户审美观提高推荐准确性，人脸识别系统可以鉴别照骗避免冲动后悔，两者结合能够大幅提高推荐成功率。 凭借着优秀的口碑，在没有大肆推广的情况下，这款应用依然拿下了千万用户，取得了开门红。开发团队信心大增，早早做好准备打算打赢这场里约之战。 针对奥运村人群封闭固定的特点，他们很早就开始收集那些可能的村民信息，丢给神经网络进行匹配训练。拜超高渗透率的社交网络所赐，诸如照片、言论、喜好、偶像等等信息都能公开获取，红线的配对训练顺利完成。 不过开发组却是秘而不宣，只等奥运村开园各路人马开始入住，才将这部分数据导入进去，果然一下就镇住了大家。然后自然是新一轮的口碑传播，越多人使用它，配对的准确度就越高，用户也越发满意。至于其他软件，自然被提前准备的“红线”彻底碾压，只有专注小众内容的软件得以幸存。 汤佳怡走进来时，马竞面前的屏幕上就显示着软件在奥运村区域的运营数据。 “真是有够闲得，”前者不屑地冷哼道：“看不出做这些有啥好处，人家不会替你们宣传，你们也不好意思对外宣传。做了不等于白做么？” “怎么会是白做呢？”马竞得意地笑笑，拉着对方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才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往大了说，我们这是促进社会和谐，让运动员们都有一个愉快的好心情。往小了说，不公开宣传却不意味着私底下不推荐，你看这个地区下载数，来自这一带的下载量一天一个台阶，这都是大家互相介绍的功劳。” 汤女士闻言依旧不服，开口反驳道：“我还是觉得没有用处，运动员的社交圈子很窄的，不能向外扩散还不是一潭死水？而且你也说过，奥运村现象是特殊情况下的特例，等他们回到各自国家，不是累成狗就是忙到死，软件使用率会迅速下降，完全不是优质用户。” 马竞点点头，又在对方腿上拍了两下，“你说得都对，不过我们这么做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用么？反正我看不出来。” 笑了笑，马竞没有接话，而是要过鼠标打开收藏的网页，然后晃晃指针对她说道：“你看这个！” 汤佳怡依言看过去，发现那是一篇英文报道，被采访者刚刚输了比赛，而她将落败的原因归结到了搭档身上，表示对方放纵的夜生活影响了战斗力，进而导致己方的落败。 汤总裁智商没有欠费，自然秒懂某人的用意，伸手打了马竞一下：“你好坏呀！” 第818章 目的 听见汤佳怡的指责，马竞张口就问：“我很坏么？” “当然不坏啊，”汤佳怡忽然转过身来，竖起一只大拇指，如花笑颜绽放：“彼之寇仇我之英雄，他们有瞎眼裁判，咱们有精明红线，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啊！” 然而，听见她的夸赞，马竞却并没有露出自得欣慰的表情，“可惜网到的都是些小杂鱼。这一对已经算是最有名气的了，剩下那些媒体都懒得采访。” “哧！”女士闻言笑了，“这才正常嘛！越是顶级运动员自制力就越强，也就这些酱油众才会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放心上。要是红线真能影响到奖牌归属，主办方肯定要急眼，就算不报警把你们抓起来，也会要求运营商帮助屏蔽服务。” “然而他们啥都没做，说明……”，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不过大家都明白那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汤佳怡又开口问道：“对了，你怎么认定那些人成绩下降是红线造成的？场地不同、对手不同，甚至天气变化，都有可能导致状态起伏成绩波动，万一人家只是不适应南半球气候呢？” 马竞笑着调出新页面，“不适应的情况当然有，我们在统计时都做了排除。剩下这些都经过状态分析系统鉴定，确定状态有异常下滑，再关联一下他们之前几天的行为，原因一目了然。” “呸呸呸，你们的节操呢？就这么公然窥视用户数据？” “私人数据当然加密存放，我们收集的使用数据只是用来研究。” “信你才有鬼了！”丢下这句话，汤佳怡转过头去看了眼上面的统计数据，然后讶声问道：“怎么有这么多？准确么？” “把握当然有，大概七八成吧。有些人体质特殊，和我们的标准人相差太大，状态系统才会看不准。” 标准人汤佳怡是知道的，它们是研究院通过阅读运动学论文以及招募志愿者实测，打造了覆盖黄白黑、青中老、男女的18套运动学模型。 笑了笑，她说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些标准人有什么用，想不到居然是用来检测这个的。不过真的可以做到么，不用传感器就能知道身体状态？” “当然能啊，虽然不能直接测量人的血压、血糖、乳酸含量，却可以通过视频画面分析他的呼吸、心跳、步幅、手臂摆幅，把这些数据关联起来，就能大概判断一个人身体状态。实际上，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都会无意识地积累这方面的经验方法，看气色听喘气就是这么来的。然后我们做的只是把这个过程复制给神经网络计算机，让ai去学习去积累，最终形成它的识别算法。” “有这么厉害？”汤佳怡将信将疑道：“怎么感觉神经网络好像无所不能一样，真有这么神？” “无所不能当然是不存在的，不过人工神经网络的应用范围的确很宽广。神经网络计算机ncc的目的是模拟动物脑神经系统的学习过程，理论上动物脑能做到的事情它都能够做到。” “当然，”马竞耸耸肩，补充道：“效率还不能和大脑相比，经常出现耗时多耗能大，还不如传统技术的情况。nnc唯一比大脑强的地方，就是它能承受长时间高强度训练，在特定领域可以超过人类，比如google那台围棋计算机就是通过自己和自己下棋，硬生生攒出超强棋力，这才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且训练数据的质量以及人为监督也很重要，ncc对信息的容错度可没有动物脑那么大。本来效率就很低了，要是训练还有瑕疵甚至是错的，最后肯定会变脑残。这届奥运会对我们来说就是实战练兵场，毕竟别的地方可找不到这么多全程跟拍高清特写视频。” “懂了，”汤佳怡点点头，“测试都需要变量。而你们这么用心的拉皮条，其实就是为了干预个别人的身体状态，把他们当成调试变量。我猜的没错吧？” “大致正确吧。突破箱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一正一反互相对比，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 “还有纠正一下，我们不是拉皮条的。红线是正经的、以谈恋爱结婚为目的的智能交友应用。” “嘿，这话说得，你信么？” “我当然相信啊，”马竞大点其头，“就跟我相信娱乐圈里还存在因戏生情一样。” 说的是肯定句，但汤佳怡却知道那句话是明显的反话。男女演员因为长期扮演情侣，最终日久生情当然是有的。然而现实却是媒体上曝光的因戏生情多数都是虚假，高调秀恩爱只因作品处于宣传期，等到作品下档下画就会低调分手，很快开始新的感情。 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吃瓜群众脑子里自然而然出现“因戏生情都是假”的防御程序，都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娱乐圈感情都是骗小孩”。 “唉，人前风光人后受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算了不说他们了，还是说说这套系统吧，它能拿来做什么？” “用处可多了，”马竞兴奋起来，“现在体育比赛越来越重视数据搜集，这套系统可以直观反应运动员的身体状态，给双方教练还有博'彩分析员提供第一手资料。还有就是它的生物识别功能，可以发现老弱病人的身体异常并及时通知处理，它还具有反恐功能，能发现隐藏在人群中里的不法分子。” “检测到心跳、步态异常就触发报警？”汤佳怡问道：“怎么感觉怪怪的，以后还能不能在大街上愉快地乱跑乱蹦？” “这东西现在还不完善，而且将来肯定是安检设备先用，你有在安检门里蹦蹦跳跳的爱好？” 用吐舌头演示尴尬，汤佳怡好奇问道：“这系统应该不是才研究出来吧？以前用过没有？” “当然有在用啊，蜜蜂队用它辅助训练，我也用它辅助猜球，”马竞得意道：“效果越来越好，准确率已经很高了。” 听见这话，汤佳怡嘴巴张了张，最后只吐出一句“树大招风，你还是悠着点儿，别被人下了套。” “放心啦！”马竞伸手抱住她，“我就是随便玩玩，圈子里水有多深你老公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又不靠体彩吃饭，不会在这里面下重注的。” “不只是体彩，还有俱乐部，”汤佳怡看着马竞道：“那些人打得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 “嗯，”马竞点点头，“小球场计划不会变，我也对国外球队没兴趣。” 本年度中乙联赛还剩最后两轮，东馆凯鹏、鹭岛蜜蜂分列南区三四名，只要剩下两场比赛别出现崩溃大败就能进入联赛第二阶段，北四南四八支队伍打淘汰赛，争夺晋级中甲的两张半入场券。 按照之前的计划，蜜蜂队如若晋级会更换主场继续征战，凯鹏要是晋级则会被卖掉，从而让佳境体育解脱出来，正式转型为球场出租者。接下来佳境体育将在全国设立至少五座两千人球场，然后以合理价格出租给那些囊中羞涩的球队，然后再通过商业开发等方式获取收益。 半业余的乙级联赛自然不能和中超比商业价值，马竞也没指望靠这个赚钱，就当是在回报社会讨好球迷。 计划果然得到球迷朋友的热烈响应，大家为四座球场的选址吵得不可开交，地方证府也积极联系佳境，希望把球场放到他们那里。不过人家希望但是标准的万人体育场，嫌小球场不上档次。还有人闻风而动，跑来撺掇马竞去国外收购球队，还拿出了“ac米兰股权众筹”这样的明星项目。 自从外资涌入英超，意甲“小世界杯”的光环就开始褪色，国民经济遭到经济危机和难民危机连续打击，足球圈也连带遭了瘟。在国际米兰抢先变成中资机构后，同城基友ac米兰也被卖给了中资财团。 不过收购方本身并没有多少真金白银，需要等其他人认购股份完成这次“股权众筹”，这次收购才能真正落地。然后那位李庄园就找上了兜里有钱，并且看起来对足球很感兴趣的马竞。 马竞和米兰的绯闻由来已久，去年就有意大利媒体在轰传，不过他却没有动心。这次也是如此，换个姿势重新摆到面前的米兰依然没能引起他的兴趣，同样被他推拒了。 “其实都是穷啊，”马竞叹道：“要是咱手里也有几亿美元现金，收了丫又有何妨？” “想买就买呗，大不了东挪西借抵押贷款呗。反正那些资产都是你的，想花就花谁还能拦着不成？” 当初腾中汽车收购悍马失败，给出的理由就是没有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批，没能及时换到足量外汇导致交易失败。而这个问题对马竞却不存在，他们在海外的投资始终没有调回国内，一直在马竞的精确指挥下进行着稳健的投资，虽然没赶上资产翻倍的好事，但是靠着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放在fhl佳境控股名下的海外资产还是超过了30亿美元。 听见妻子提起抵押贷款，马竞露出肉疼的表情：“还得算了吧，贷款一天的利息就得几十几百万。” “没钱？”汤佳怡调笑道：“你充什么大方啊？赶紧把开箱子停了，这也是好大一笔钱呢。” “咱缺的是可以立即动用的大钱，这些小钱停不停的意义不大。停了还会犯众怒，我又何苦来哉？” 汤佳怡嗤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要是真看中什么项目，我就不信你不去调集资金，看看人家孙老板多么大气，看到机会就立即行动，300亿美元说砸就砸，直接把英国人砸晕了。” 最近几年的欧盟可谓流年不利，整体的经济形势的不如往昔。德国法国还在咬牙硬撑，英国意大利已经三心二意打算跳车。英国人最先行动，他们在6月份搞了个大新闻，通过全民公'投的形式决定脱离欧盟自己单干。 消息一出，英镑应声大跌十分之一，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炒汇的忙着调整投机策略，外国公司忙着调整售价以平衡汇率损失。 货币贬值是把双刃剑，它让产品出口获得低价优势，却也使得本国资产变得更加便宜。软银孙老板看准这个机会，甩卖其他股票调集了300亿美元一举拿下arm公司。 后者是当今世界最大的cpu技术供应商，旗下拥有最流行的嵌入式处理器arm系列，名义出货量冠绝全球。不过他们走的是ip授权的路线，主要通过向第三方出售技术来获取收益，年利润长期维持在几亿美元的水平。所以当孙老板使出乾坤一掷，英国股东们立即欢天喜地的跪了。 听她提起这桩震撼科技圈的大新闻，马竞连连摇头，“这个比不了的。真要给我300亿，我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汤佳怡白了他一眼，“是啊，真要给你50亿现金，你肯定拿去开发你的自主架构了。我说的对吧？” “哈哈，”马竞放肆大笑，“还是老婆你懂我啊！” “德性！”轻哼一声，“谁不知道蜜蜂马老板的控制欲强的不像话？要不是国内买不到先进光刻机，东江厂就不只是一家实验小厂，妥妥被你搞成标准晶圆厂。” “这个貌似有点儿困难，”马竞苦笑道：“晶圆厂投资太大，我们实在搞不定，还有屏幕也是。” “不是搞不定，是嫌弃利润薄吧？”讽刺了一句，汤佳怡又问道：“对了，arm换了老板，对蜜蜂有没有不利影响？” “影响当然有，不过是长期影响。短期内还是一切照旧，换老板不影响现有的架构授权，”马竞说道：“放心啦，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真要有什么变动，苹果、三星还有高通，甚至台积电都会比我们着急。” “再说咱手上还有risc-v和brain两款新架构，万一事有不谐，也不是没有退路。” “这两条路貌似都不好走吧？” “所以说是最后的退路嘛。” 第819章 东行记 “どうぞ（请）！”一本薄书被递到沈莫面前。 下意识地接过来，他才回过神来，说了句“阿里噶多！” 注意到他生硬的日语发音，对面那人微一愣神，小声问道：“国内来的？” “嗯！”沈莫点点头，“你也一样？” “留学生，我们几个组了个小社团，过来凑凑热闹。” “我倒是毕业了，和同学过来涨涨见识，”沈莫伸手去摸名片盒，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没带这东西，“手机名片行么？” “没问题，”对方笑着说道：“还有你们的摊位号是多少，等下我也去看看。” 把带着地址的新建名片发过去，沈莫就客气告辞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扫货，他自然没理由浪费时间，不然这权限狗不就白当了？ 这里是东京国际展示中心，第90届icmarket同人即卖会正在火热进行中。 cm不收取门票费用，但需要排队拿号，久而久之就形成极具特色的观众分组现象。 开展前一天就过来通宵排队的人被称为完全通宵组，而半夜出门排队的被叫做半通宵组。由于一个号可以带20人进场，有基友提前排队的人可以得到清晨再过来，他们被视为通宵拿号组。 这些人都是先头部队，只占cm客流量的小头，等到电车系统开始运行大部队才会到来，于是有了电车始发组。等到他们进场，体力和耐力的考验也会到来，时常有体质不佳的倒霉孩子被担架抬走。 cm售卖的同人本和周边都不是大量出售的东西，经过前面几组观众的轮番收割，很快就不剩什么了，然后就有了电车始发后组。这部分人的目标更多是感受气氛、欣赏coser，不需要早早过来挤破头，大可以等太阳升起，光线明亮后再来。 除此之外，还有最潇洒最舒服的一群人，那就是特别入场卷组。他们拿着主办方给参展社团提供的摊主票入场，1人看摊、2人扫货，只要兜里有足够的夏目漱石或者野口英世，就能收获到最热门的同人本和周边。 延续硬币传统，欧洲国家喜欢在纸币上使用领袖人物的头像，世界各国有样学样，纷纷把自家政'治人物搬上纸币。岛国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圣德太子、神功皇后，以及伊藤博文都上过日元纸币。不过到了1984年，新版日元把他们拿掉，换上来一批文学家教育家，说是要提振国民士气。千元纸钞上先是小说家夏目漱石，04年又换成了细菌学家野口英世，有时候也用这两人的名字指代金额。 1000日元约等于60元软妹币，但实际购买力要稍小一些，通常和百元硬币一起用于日常找零。街机店、扭蛋机最喜欢后者，cm上用量最大的则是前者。 沈莫的日语是用速学手册自学的，勉强能应付日常对话，看到日文就下意识找汉字然后望文生义。他索性不看内容，看到画风不错的本子就买买买，遇到有趣好玩的周边就收收收，很快就把带来的日元消耗一空。 回到磨盘科技展位，他第一眼就看到别扭地坐在小马扎上的棕发男子，“嗨！克恩，生意怎么样？” 克莱文贝尔从画册上收回视线，指指面前几乎没有缩水的书堆，抬头说道：“伸，生意有些糟糕，我只卖掉了四本，你有麻烦了。” 沈莫嘴角抽了抽，“你还是叫我manager（经理）吧，要不boss（老板）也行，”沈莫说着又看向书堆，“已经卖掉五本了？这个开局还算不错。” “实际上，只有四本，还有一本在这里。” “我以为这本是你自己买的。” “哦不，boss你不能这么做！我需要钱买机票。” “你想错了，”沈莫连忙打断对方话语，“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卖完它们，不会让你拿画册抵工资的。” 晃了晃自己的战利品，他解释道：“展览才刚刚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些热门产品上面。等这些都卖完了，我们的机会才会到来。” 接着他走进摊位，“所以，小伙儿，别在这坐着，去看看什么你喜欢的吧！” 后者脸上一乐，对沈莫讨好道：“boss，如果你答应再预支我几天薪水，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当然没问题，”沈老板很是豪爽地拿起手机，“我可以给你转账，支付包或者贝宝都可以的。” “不不不，”克莱文摇头拒绝，手指钱箱道：“我需要纸币，该死的，他们为什么只收纸币？” “我的日元都用完了。也许你可以给softbank或者line写邮件，建议他们推出手机支付的功能。你可以给蚂蚁写信，让他们覆盖到cm来。” 在风险投资的主业之外，softbank软银还经营移动通信服务，是日本第二大运营商，而line则是日本流行的即时通讯软件，这两者都有做支付的基础却都没做。 美国有发达的支票与信用卡体系，现金只用来小额消费，突然拿出大笔现金反倒会被认为是黑帮洗钱分子。日本的情况也是类似，全国成年人平均持有两张半信用卡，信用卡与交通购物卡相当完善，导致手机支付的需求不够强烈。只有那些面向海外爆买族的店铺才会接入支付包，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酸嘞吧，”克莱文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听我的。” 转头看见返回摊位的吴攀，他又兴奋起来，“哦吴，你还有现金么？借我一些！” “当然有，”吴攀豪爽地掏出四张票子，上面野口英世的头像分外醒目。 “还有这些，”沈莫打开钱箱把又拿出四张票子，同样塞到美国小伙手里。 “哦天，一百美元能买些什么，”拿着两位老板凑出来的八千日元，克莱文脸色悻悻地出去逛摊了。 他和沈莫是在飞往东京的航班上认识的，在沈莫等人的反复安利下，小伙修改了行程计划，在东京多留了两天，等待参加cm朝圣之旅。 然而他低估了这座国际大都市的消费水平，准备好的旅游基金提前见底，只得给沈莫他们打工帮忙看摊。当然，对方承诺的提前进场福利也是打动他的地方，否则他宁肯去马路上数汽车。 “你把钱都给他了，等下回去怎么办？”沈莫问道。 吴攀不以为意，“还能怎么办？等琳琳她们送钱来呗。对了，两位美女要求的本子都买了吧？” 齐琳琳和孙湉早就给他们下了任务，指定若干善作少女漫耽美漫的社团，让俩人跑去扫货。而她俩却要到下午才过来，顺便完成在cm上出cos的成就。 听见吴攀提起任务，沈莫却是悚然而惊，“糟了！我给忘了！” 站起来拿起几本画册，他就跑了出去，只给对方丢下一句“你先看着，我去换钱！” “哈哈，”吴攀得意地笑啊笑，伸手摸出一本漫画书，喜滋滋地看了起来。 然而，他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坑了。沈莫的预测完全正确，随着大手们的作品陆续售罄，观众们终于开始留意起其他摊位，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磨科展台上堆放的纪念画册。 克莱文和沈莫先后离开，摊位这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只要有人过来光顾生意，他就得站起来对人家说“どうぞ！”，却是忙得没时间骂人。 虽然有着画师不知名、内容不工口两大缺点，但精致全彩的画面，以及经典唯美的画风同样有着不小的吸引力。等到有人发现裙子下暗藏的秘密，摊位前面更是迅速排起了长队，让他体验了一把痛并快乐着的滋味。 等沈莫再次回来，就看到吴攀正对着一堆票子发呆，三百本画册已经全部售罄。 “在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切！30万日元，一万八很多么？”吴攀不屑道，“我是在看野口英世。” 沈莫走进摊位，放下自己二次抢购的耽美漫，拉了张椅子坐在吴攀旁边，“看他做什么？” “看人家的‘钞以载道’啊，”吴攀抬起头来，“虽然我爸分享的朋友圈文章大部分有问题，但日元头像那篇还是挺有道理的。” “说的什么？” 吴攀拿起一张千元纸币晃了晃，“一万是教育家福泽谕吉、五千是女作家樋口一叶、一千是细菌学家野口英世，青少年们天天看到他们三位，自然而然就会对科学和文学感兴趣，所以日本能出那么多诺贝尔奖。” “有个毛的关系！”沈莫哼道：“文学奖主观性太强略过不说，单说理化生的奖项，那些得奖成果大部分都是80、90年代出炉的。当时日本经济正景气，自然有钱投在科研上，出成果是必然的。” “那时候咱们的科学家还在羡慕卖茶叶蛋的万元户呢，肚子都吃不饱。现在国家倒是有钱了，可惜科研竞赛的门槛也提高了，试验设备动不动就是几千万几亿，想要赶上去还有的等。” “唉，简单的都被研究完了，剩下的都是高精尖。要是汤飞凡当时没死，发现沙眼衣原体肯定能拿诺贝尔奖。” 汤飞凡比野口小11岁，同样是研究微生物的。野口发现了梅毒螺旋体，却找错了沙眼病原体，反倒是汤第一个分离出沙眼病原体，被当时的学术界称为汤氏病毒。 事实上他分离出的病株是沙眼衣原体，这是一种寄生在细胞里的原核微生物，尺寸通常在500纳米以下，很难通过光学显微镜发现。兔子家光学显微镜向来不给力，第一台10万倍电子显微镜还要到1959年才面世，可惜那时汤已经悬梁自尽了。 生的伟大死的窝囊，使得汤飞凡的地位颇为尴尬，历史课本不会着重介绍这位兔家病毒学奠基人，医学教材普通人又接触不到，最后反倒是网友的自发宣传为其正了名。只不过自发传播往往容易以讹传讹，将他讹传为沙眼病原体的发现者。 实际上沙眼衣原体早在1935年就被发现，因为显微和分离技术的限制没能更进一步，后来有了电子显微镜、汤飞凡又发明分离培养技术，相关研究才取得飞快发展。 “你想得太简单了，”沈莫打击道：“就算人还活着，想要拿奖还是得等到现在。青蒿素是72年提取成功的，非洲人民早就吃上了，还不是等到去年才给发了个奖，这就叫‘国、际、认、可’！” “你也太……”吴攀本来想说你有受迫害妄想，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想了想，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刚才跑哪里借钱了？” “一群国内留学生摆的摊位。” “啊？他们认识你？你面子这么大？” “我当然没那么大的脸，”沈莫摇摇头，又点头道：“不过换点现金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卖的啥？” “我找找看，”沈莫站起来，走到自己之前那只袋子那里，翻出一本漫画书一张光盘放到桌子上。 光盘封面和漫画书基本一致，名字都叫《妖怪来访》。 吴攀拿起光盘包装看了眼就丢到一边，里面装的是《妖怪来访》游戏的客户端，偏偏俩人手头没有光驱，只能等回去再想办法。 翻开漫画书，他立即笑了，“这套路，好熟悉啊！” 虽然不认识上面的日文字符，但是靠着偶尔出现的汉字以及叙事感很强的画面，他还是看懂了大部分。 故事内容很简单，中一生佐佐木澈被同学拉去买旧物，偶然发现一只兽形雕塑很眼熟，想起自己家也有一个同样的，就将其买下凑一对。 澈一时不察，两只雕塑被好奇已久的猫咪小白拨到地上摔碎了，然后怪事发生，碎片互相融合变成了妖怪。其自称“佑”，表示与澈有缘，要保护他一辈子。 佑拥有豹的耐力、兔的爪牙、熊的眼睛、猪的鼻子，名为保护实为避难，面对不断找上门的各色妖怪，一人一妖一猫疲于应付，闹出很多笑料。 第820章 妖怪打架 人类生存在这颗小小星球上，自然就要与整个生态系统发生交互。 日升月落、风雨雷电、洪水山崩、草木枯荣，各有规律不遵人意。面对种种自然现象，上古先民感到了脆弱和无助，只能对其顶礼膜拜以求安慰，进而发展出“万物有灵”的普遍信仰。经过一代代人的口耳相传与细节渲染，原始的神话与宗教从中诞生。 随着一神教的兴起以及自然科学的完善，万物有灵逐渐从现代人的思想当中消失，只在东亚地区留下若干遗迹，最典型的便是东临岛国传统宗教神道教。 按照该国古书《古事记》的说法：凡称迦微者，从古典中所见的诸神为始，鸟兽草木山海等等，凡不平凡者均称为迦微。不仅单称优秀者、善良者、有功者。凡凶恶者、奇怪者、极可怕者亦都称为神。 日月星辰、草木鸟兽、好人恶人，都能被视为“神”（kami，迦微），于是就有“八百万神灵”的说法极言其多。 虽然现代人不像古人那样真得相信山有灵木有神、万物皆有意识，但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还是会习惯于类似思想的存在，也更加容易接受它们。正因为这样的文化心理基础，这片土地上才会诞生贞子、生化丧尸、寄生兽以及皮卡丘，以及无数或可爱或凶异或奇葩的奇怪生物。 这些作品成功后，各种跟风作、官方续作的相继成功，更是说明了这种心理基础的强大和商业价值。 《妖怪来访》同样是一款跟风口袋妖怪的怪兽收集游戏，连后者的动漫游影联动模式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当然动画和电影还很遥远，“妖怪工坊”暂时只有薄薄一册漫画，好在内容相当不错。 “哈哈，豹的耐力、兔的爪牙……，”看到精彩处，吴攀忍不住抚掌大笑。 笑声引来周围摊主的围观注目，沈莫连忙拍拍他提醒注意场合。 收声并且对众人做出抱歉手势，吴攀指着漫画书上佑介绍自己能力那一页，小声说出后半句：“这个‘佑’绝对是猴子请来的逗比！简直不能再逗了！” “咦？”翻过一页，他忽然疑声道：“好像也不是全无作用，他的战斗力是渣了些，但是能控制其他妖怪，还是少不了的。” 沈莫依言看过去，发现这一页讲的是蟋蟀妖夜袭澈宅，被阿澈用铁盆扣住，然后有着猪鼻子熊眼以及纤细身材的佑站了出来，说虽然自己的妖力百不存一，但是当年身为超级大妖的灵气还在，可以帮澈收服其他妖怪。 看完两页内容，他说道：“很正常啊，《妖怪来访》还有游戏的，而且是模仿pokemongo的妖怪收集游戏。所以肯定要给收集系统一个载体嘛，pm是精灵球，妖访就是佑的灵气了。” “不止呢，”吴攀反应过来，“佑还是漫画的搞笑担当，然后主角佐佐木澈是热血担当、田园猫小白是卖萌担当，再来个高颜值女主角就齐活了。” 一边快速翻书，试图寻找女主出场的画面，他一边说道：“女主应该也是中一新生，目测应该是圆脸平板小萝莉。” “你找不到的，这个故事里没有女主角，”沈莫拿起桌上的光盘封套摇了摇，“看见没？一人、一猫、许多妖，没有女主角的位置。” 吴攀并没有轻言放弃，坚持着翻完了整册漫画，他果然没找见期待中的女主角。 这本书按照“日夜日夜”的时间顺序讲了五个小故事，其中只有第一节出现了街道和旧物店，其他四个故事都发生在阿澈的家宅里面。期间也偶有其他同学邻居亲友角色出场，但都只是日常互动，并没有参与到“家宅保卫战”当中。 看完漫画，吴攀把目光放到光盘封套上面，叹息道：“哎呀，心里被种了草，怎么办啊？” 沈莫没有说话，伸手把纸壳翻过来，手指在二维码上敲了两下。 前者顿时不好了，郁闷地取出手机，一边打开扫码应用一边吐槽道：“真是的，都能扫码下载了，干嘛还弄光盘啊？不嫌浪费嘛？” 扫码打开的是游戏官网，上面有宣传视频以及背景简介，当然也少不了apk、bpp下载链接。虽然只是爱好者自行制作独'立游戏，但制作组还是相当用心地照顾到了三大平台。 游戏很快下载完成，安装也很顺利，吴攀发现游戏居然还支持中英文，也是给制作组点了个赞。 “支持中文很正常啊，我好像跟你说过，制作者都是国内来的留学生，”沈莫说着从光盘封套里取出一张卡片丢给对方，“游戏激活码。这也是实体版的优势呢，不想玩了还可以丢二手店。” 进入游戏，吴攀发现它的确像沈莫说的那样，是一款跟风pmgo的ar游戏。 不过制作组却没有生硬照搬把玩家撵到外面去抓妖，而是把游戏场景放在玩家最熟悉的家里，那些妖物也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动植物和家具，演绎出了自己独特的玩法。玩家所要做的就是拿着巡视家里，寻找偷偷潜入的各种妖物，打败他们将其收服变成己方战力。 从这点上来说，这款游戏和他们的《超级透视器》有着相似的原理，都是通过扫描识别，把现实物品拉到游戏里面。不同之处在于，“超透”预设完整的人物服装资源，然后根据漫画图案智能匹配，而“妖访”预设的却是3d模型，纹理贴图直接提取自现实物品，所以妖怪都显得有些粗糙，动作一大还会破皮。 不过考虑到制作组只是业余团队，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这种真实纹理带来的写实画风也不是一无是处，搭配上符合物理结构的攻击动作，可以给游戏带来别样喜感。 唯一的问题是，他现在身处展会现场，周围到处都是人，花草动物完全没有、家具器物少得可怜，结果自然是妖怪种类不足，找来找去只找到水杯妖、折椅妖和屏风妖，然后吴攀就悲剧了。主角被打败，佑也被抓走，游戏直接失败。 看着屏幕上凄凄惨惨戚戚的小白猫，吴攀忍不住怒喷一句“握草！这难度设计也太奇葩了吧？” 沈莫没有接话，对方正在和扎带妖大战当中，完全顾不上说话。 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吴攀伸头看了眼，然后立即懊恼地拍拍脑袋，重新开始游戏。 这次他有意把镜头对准那些被他忽视物件，比如图钉、海报、漫画书什么的，果然成功发现更弱的小妖，将其打败收服后他终于滚起了雪球。 与回合制一次只能上阵一只宠物的pm不同，“妖访”采用即时战斗，战斗方式更像是打群架，而且是真正的妖怪打架。为了控制游戏平衡，玩家部队扩大后敌对妖怪就会改潜入为强攻，实力变强数量也会增加，也让战斗场面越来越激烈和混乱。 唯一能够制约游戏进程的，反而是手机的图形性能。到了后期，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活动妖物，图形处理器的负担相当大，发热也会比较严重，系统就会提示玩家控制兵力规模，把一些杂鱼小妖放到二线去打扫卫生做饭种菜。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提示主要是针对安卓手机的。由于系统碎片化、硬件差异化，安卓版无法充分发挥硬件性能，很容易出现瓶颈。相比之下，蜜蜂手机的情况就要好很多，这游戏使用蜜蜂bgk游戏开发套件制作，本身就良好支持蜜蜂系统/蜂心芯片，能够成份发挥性能优势。 特别是吴攀俩人用的还是目前的旗舰机型bp7，应付这款游戏更是毫无压力，卡顿丢帧情况始终没有出现，后盖虽然发热却并不怎么烫手，让两位老板爽得根本停不下来。遇到有人过来询问赠品，他们也都是用最快速度把卡片塞到对方手里将其打发，然后继续埋头战斗。 最占地方的画册销售一空，提前制作的“超透”限免试玩卡倒还剩下不少。好在这东西成本很低体积也不大，就算送不出去砸手里，也不会太过心疼。 最后还是沈莫先反应过来，放下手机张口问道：“克莱文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嗯？”吴攀一愣神，这才想起自己俩人还真把这孩子给忘了，当下急道：“不会是走丢了吧，我们要不要打个110报失？” 电话号码出现时，电话机都使用拨号盘脉冲呼叫技术，1是一个脉冲，0是10个脉冲，为了方便好记同时避免儿童乱拨，各国大多使用长短短（如911）或短短长（如110、119）的三位数组合作为紧急电话。后来有了双音多频（按键）拨号技术，为了便于在紧急时刻拍叉簧拨号，112、122又成了紧急号码新宠。 在鸡家选用110/119作为统一匪警/火警电话后，兔家出于相似的理由选择了效仿。大家毕竟近邻，互相学习其实很常见，就像前者把江南制造局翻译的西方科学著作搬回去译成日文，然后又被搬回来译成中文一样。 另一间展厅里，克莱文贝尔正在和人聊天，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掏出来接通，沈莫的声音传了过来：“嗨，伙计，你在哪里呢？” 棕发男孩看了眼手机时间，不好意思道：“啊，抱歉抱歉，我还在排队，需要我现在回去么？” 对面答复：“那倒不用，画册已经卖完。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或者等下自己回酒店。” “哦，我在企业区，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去，等下有礼物哦。” 见他挂断电话，身前的黑发男子继续开口，“就是不知道精灵蛋能不能联动其他游戏，要是不能联动，那就太可惜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生活，克莱文已经适应了本地人那种生硬怪异的英语口音，当下放慢语速说道：“放心吧，就算不能联动第三方，他们也会保留导入接口的，这是蜜蜂的惯例。” 这里是蜜蜂日向分社的展位，除了展示蜜蜂游戏的手办、抱枕、徽章等周边产品，这里还出售一款全新产品fairyegg精灵蛋，克莱文他们就是被这东西吸引来的。 精灵蛋本来是设想中的人工智能手机的一款原型，设计师打算抛弃臃肿脆弱的直板屏幕，改用特制的筒形屏幕蛋形外观来承载vpc，作为智能助理的本体，借助语音和少量触摸来实现交互。 然而样机实测反馈并不理想，这个激进方案最终惨遭放弃，相关技术遗产也被其他项目组吸收。brain1m芯片和vpc虚拟助理成了b1/ase两款新机的专属卖点。 然后剩下的外壳又被周边设计师看中，将其打造成了一款万能扭蛋玩具，依然保留了精灵蛋的名字以资纪念。 扭蛋是装在透明蛋壳里的小玩具，放在扭蛋机里随机售卖，本来只是用于促销的附赠品，却被岛国厂商发扬光大，成了让万千宅男欲罢不能的圈钱小能手。 为了刺激消费，扭蛋的制作质量也越来越高，越来越精美，越发刺激起人们以小博大的冒险心里，结果最后却输给自己的强迫症，为了集齐一整套扭蛋而疯狂消费。 蜜蜂精灵蛋便是结合了扭蛋的精美、随机特性与电子宠物的随身特性而开发出的新产品。 新版精灵蛋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树脂球，表面覆盖抗刮涂层，能够确保不会被指甲划伤。它的内里是一块特制的圆筒形透明oled屏幕，借助光学手段隐藏接缝，看起来就像是完整屏幕。 精灵蛋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专门开发的模拟全息显示技术。借助目光追踪技术，系统能够解算玩家视线并安排屏显内容，从而给用户造成立体全息显示的错觉。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追踪系统的响应速度不够快，用户眨眼摇头都会导致画面错位影响观感，根本不适合掌上设备。倒是用作扭蛋玩具的话，情况就要好很多，毕竟这些小东西最后都会摆到架子上。 第821章 天空之上 一花瓶、一条幅、一小桌，精致简洁的装饰布局让狭小的茶室显得空旷有韵味。 茶师慢条斯理，点火煮水，点茶、煮茶、冲茶，再献茶。 客人毕恭毕敬，双手接过，致谢，轻品、慢饮，谨奉还。 待到茶艺师收拾好东西离开，推拉门被从外面轻轻合上，沈莫才长出口气，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总算是领教了，果然很磨叽很折磨人。” “习惯就好，你要明白，人家卖的不是茶水，是茶道是禅意是专注，”对面男子接话道。 说话间，男人从跪坐中站起身，再坐下时已经换成不太雅观的盘坐姿势。 沈莫讷讷地手指对方，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张涛指着自己双腿道：“毕竟坐了十几年椅子沙发，一时之间不适应跪坐很正常的。还有你也别跪着了，现在就咱们两个歪果仁，还是把入乡随俗什么的放一边，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沈莫试着动了动，接着苦笑拍打小腿，“晚啦，已经麻掉了。” 对面的张涛是他在cm上认识的那位留学生，也是《妖怪来访》的制作者之一。 展会结束后，对方把沈莫请到这里，说是要尽地主之谊。 重新坐好，沈莫忽然叹气道：“唉，你们的游戏好是好，就是太费时间太让人沉迷了，我这几天的性福都被它弄没了。” 张涛看了眼对方，笑着回应：“我是没办法补偿你的‘性福’，不过这儿离歌舞伎町也不算远，要不咱们现在就转战那边，找家风俗店再续一摊？” 听他这么说，沈莫反倒怂了，连忙摇手，“不了不了，现在这样就挺好！挺好！” 歌舞伎町是什么地方，从名字就能听出来，风俗店更是无数次出现在某些图片上面，看得多了自然明白大致意思。他可是有女票的人，怎么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跑去那种地方？ 张涛笑了笑，传递了一个“键盘舒服嘛？”的眼神过去，就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 实际上他自己也没去过几次，并不是熟悉路况的老司机，真要是把沈莫带去了，反倒很可能会翻车。 想了想，他手指着对方，“老弟你不诚实啊！” “嗯？”沈莫还没完全回神。 “明明你的游戏做得更好、卖的更多，却还虚伪夸赞我们的妖访，这是实诚人该干的事情么？” “没有没有，我说它好完全发自真心，”沈莫辩解说：“再说了，单看同期成绩，还是你们的妖访要好一些，而且你们的费效比也要好很多。” “嘿嘿，我怎么感觉这话是在损我们？”张涛笑问。 “怎么会呢？大家都喜欢这种现实画风，感觉很亲切很真实。” “嗨！当初我们也是误打误撞、纯属侥幸。要不是这边画师太贵雇不起，我们才不会想到这种歪门邪道的办法。” 顿了顿，张涛又说道：“再说了，现实风格和漫画基调不搭，也不容易提升画质，将来要是有钱出续作，我们肯定要换回卡通画风。” “可惜了，本来我还在期待一款奇幻版变形金刚呢。家具变妖怪的场面，和火种催发小霸天虎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我倒是想，可惜没钱！‘活化家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这次有蜜蜂分社的注资，你们还会缺钱？”沈莫表示疑惑。 《妖怪来访》使用bgk制作、发布在蜜蜂商店手机版，也因此早就进入蜜蜂的关注名单。双方早就有了接触，在首批游戏销售一空后立即公布了正式合作的消息。按照协议蜜蜂游戏将注入资金，帮助学生兴趣社团“妖怪工坊”实现正规化，所以对面的张涛现在也是ceo了。 “一亿日元听起来多，换成软妹币才600万，资产可能还没有你们磨科多，”张涛说道。 因为沈莫的关系，他知道了“超透”，也注意到了背后的millstoech磨盘科技。 “是有些少了，”沈莫点头道，“为什么不多要点儿？” “原因你会不知道？”张涛反问，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自己给出了答案：“注资要用股份换，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我可没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 张涛他们坚持等游戏上市才接受注资，表面是为了有始有终完成这款独'立作品。实际上却是在赌游戏大卖，业绩推高估值。 虽然乐于接受外界注资，但是太多的初期注资却是不能容忍的，因为那样只让他们失去太多股权和控制权，使自己变成纯粹打工仔。蜜蜂虽然想要更多的股份乃至全资收购，却又怕挤兑太过人家撂挑子走人或者磨洋工，现在的投资方案是双方多次博弈的结果。 当然，要是首期一亿日元花完了，公司却还没有实现收支平衡，张涛他们就只能接受蜜蜂或第三方的追加投资。要是项目完成度太差，甚至还会撤资止损。 这道理沈莫也懂，刚才只是一时口快话不过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换了个话题。 弯腰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只长方盒子，沈莫将其推到张涛面前，“承蒙招待，一点儿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太客气，”后者本待推辞一番，可等他看清盒子外观，剩下半截话卡却是被他咽下。一把抓起盒子，张涛欣喜喊道：“精灵蛋？你怎么买到的？” 然后他又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之前去日向分社参观时就见过它了，当时就打算买几只回去送人加收藏。结果那帮鬼子却死活不卖，非要拿到c90上发售，我本来想着三万日元一颗蛋应该卖不快，可等我忙完工作赶过去居然全卖完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好多人都是十几颗的买，原来是被黄牛党盯上了！” 沈莫笑笑，“我朋友买了十五颗，这只是我从他手里买来的。” 他说的朋友，自然是此刻正在北极上空偷拍极光的克莱文贝尔。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公理只对平面有效，对于球面来说，两点之间最短路程是过这两点的球面大圆的劣弧线。球面上圆心与球形重合的圆最大故称大圆，于地球而言，赤道和所有的经线圈都是大圆。 对于亚美航线来说，飞越北极可以缩短数千公里航程，航空公司省了油钱、旅客赚了时间，还降低了空气污染，可谓一举多得。唯一不太好的对方就是，北极高空的辐射有些大。 极光是带电粒子流被地磁场偏转到南北极的结果，这些粒子流对机载电子设备产生干扰需要特别加固，同时辐射对乘员身体也有一定危害。好在影响并不大，除了敏感的孕妇以及常飞的机长，并不需要在意这个。 比起潜在的危险，克莱文反倒更关心极地上空飘渺奇异的天光。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北极上空的极昼区域正在缩小，等到九月秋分过后更是会转变为极夜。之前他专门在蜜蜂地球上查过航线时刻，找到最适合观察极光的航线跑去买票，结果好兴致却被空姐制止了，理由也很正当，外面有辐射。 这次他吸取教训，到了预定时间立即掀开遮光板，把贴着自拍吸盘的手机拍在舷窗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板子，自己去看椅背屏幕打发时间。 至于这样能不能拍到极光，他其实也不太确定。 看到极光有三个前提：太阳风、高磁纬、黑夜，后两个还可以通过挑选航班来部分决定，第一个条件却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值得庆幸的是，太阳风目前处在活跃周期中，运气不差的话应该能够拍到极光。 当然，要是运气背到家，他不但会拍到极光，还会发现自己的蜜蜂手机已然报销，而自己乘坐的飞机正在迷航失控，满飞机的人吓得大喊大叫丑态百出。 还好的是，传闻中随时能把人类打回燃机时代的太阳风暴并没有发生，这架大型客机依然找按部就班地飞向地球另一边的纽约jfk肯尼迪机场。 看了一会儿视频，克莱文站起身来，走进了卫生间。边放水边幻想着“天降蓝冰”砸到某个倒霉家伙的情景，让他感觉自己的动力特别强劲。 实际上，容易导致飞冰事件的直排马桶和除臭马桶早被淘汰，现代民航飞机普遍使用真空马桶，赃物会被吸到钢罐里面封存，等到落地后在抽走另行处理，不会像鸟儿那样边飞边拉。 然而他的好兴致并没有持续多久，从卫生间里出来，克莱文迎面就看到一对手拉手的年轻男女。见他让出位置，俩人毫不掩饰地钻了进去，厕所门关闭的声音直接对某爱尔兰种单身汪造成上千点溅射伤害。 目光注视门上标牌好几秒，克莱文还是放弃了掀起标牌解锁厕所门，让一对婊养贱人没脸见人的报复想法，转身回了自己座位，再不走被人发现自己在外偷听就不好了。 掀开遮光板看了眼外面，他发现手机好好地挂在玻璃上，天空只有稀少亮星，也没看到极光踪影。本来就算没拍到极光，也能拍到一片灿烂的星空，可惜月光太亮挡住了大多数星星。 失望地叹了口气，克莱文放下挡板却没有取出手机，他还想试试运气。反正他之前已经腾空了手机闪存，也把相机设置到了天文录制模式，足以承受十几小时的连续拍摄。 看了眼面前屏幕，他却没有继续观看机载视频的兴趣。感到无聊克莱文把手伸向口袋，从中摸出一颗透明蛋形物体，正是蜜蜂日向分社发售的限量玩具精灵蛋。 它既是漂亮独特的全息扭蛋，也是一款语音电子宠物，具有“可进化智能”，能和主人进行一定互动。 最重要的是，蛋中精灵更加成熟精致，不像他小时候玩过的tamagotchi那么的儿童化，一下子就击中了克莱文的痒点，直接刷卡买了十五颗。 他本来也没打算买这么多，但是看到前面人纷纷刷卡狂买限量蛋，他一激动就多买了些。本来他还在发愁怎么出手多余的蛋好去还信用卡，沈莫知道后直接加价买下十二颗，只给他剩下两颗。 克莱文手上这颗蛋已经开机激活，当它离开黑暗的口袋，很快就点亮屏幕，把几个大大的单词“alt：2km，climborflight？”投射在树脂外壳上，意思是海拔两千米，启用爬山模式还是飞行模式。 海拔越高气压越低，所以能用气压传感器大致测算高度，但这个方法对人工环境无效。就像克莱文现在这样，他明明置身在海拔一万米的高空，却因为客舱加压的关系，被设备误以为身处两千米高山之上。 手指点在flight（飞行）上，他启动了飞行模式。这种模式下喇叭和wifi会被关闭以节约能量，同时麦克风又会被置于黑匣子模式，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克莱文和周围的乘客并不知道精灵蛋正在监听机舱动静，否则多少会有一点儿小风波，毕竟忌讳死亡和灾祸的人不再少数。 原先的文字消失，一颗白底蓝斑闪着淡淡蓝光的“蛋”出现在屏幕上，一上一下地飘浮着。得益于优秀的光学设计，这颗蛋看起来很立体，乍看上去就像手里真有一颗蛋。 当然，不能剧烈摇晃蛋和头，否则画面就会崩掉。好在这会儿飞机并没有遭遇湍流，所以克莱文才有闲心玩起下面的对话小游戏。 蛋壳上方冒出一行英文：“我是不是第一只没孵化就能飞的蛋？” 克莱文嘴角含笑，拇指按在右下方的红叉上。 蓝蛋跃动的幅度明显放缓，同时尖头上冒出新的文字泡：“好吧，每年有那么多蛋被运来运去，我怎么可能是第一个？” 看到蓝蛋有些失落，克莱文连忙选择安慰，让它又抖了起来。 精灵蛋是拥有3d形象的聊天机器人，不用洗澡喂食却对聊天有着强烈的需求，因为这是ta“进化”的食粮。经过长期对话训练，ai会变得更加像人，也许会有人爱上ta也说不定。 第822章 不平静的归途 被来回跳动的口袋闹醒，克莱文掀开眼罩，眼睛当即被机舱光线刺激的一眯。 推开遮光板，明亮的蓝天和白云立即映入眼帘，丝毫看不到时近黄昏的迹象。 为了增加看见极光的几率，克莱文特地选了14日晚上19点40分起飞的美联航飞机。按照飞行计划，他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的时间应是当晚19点25分。由于时差关系，东京比纽约快14小时，纽约目前实行夏令时，而航班飞行时间是12小时45分，一减一加，所以产生时间倒流的错觉。 对于自己被续1800秒的事情，克莱文全然没有感觉，他正在歪头打量机翼下车水马龙的苹果城。 视线穿过舷窗，可以看到西斜的太阳以及四通八达的街道、河流，到处一片平和安宁。看来这一路上被没有遭遇什么意外情况。 伸手取下玻璃上的手机，他顺势查看起了录制的成果。 视频采用蜜蜂自家的专用格式，虽然时间长容量大，但是载入速度依然飞快。 开头部分是他手持录制的烟花，岛国有每逢夏季放烟花捞金鱼的传统习俗，称之为花火大会。这段时间是花火大会的高峰期，这才让克莱文有机会坐在飞机上欣赏烟花。 再往后拉，跳过很长一段夜空暗云的内容，他终于看见了期待已久的极光，绿色的流光在北方天空上流动摇晃，看起来非常的神奇壮丽。虽然早就看过类似的视频，但自己拍摄的却值得特殊对待。虽然视频完全是手机自动拍摄，相关参数也是系统预制，但他亲自确定了设备位置并且按下了re（录制）键，视频作者的地位不容质疑。 直到大妈空姐走过来提醒关闭手机或置于飞行模式，克莱文才依依不舍地关闭了播放器。手机飞行模式他一直没有取消，此时无需操作直接装进衣兜。然后就是收拾物品、系上安全带、填写报关表，等待飞机降落。 降落很是顺利，飞机并没有冲出跑道或者发生磕碰。 取下自己随身的背包，离家数天的小镇修车工走下了飞机。 “扑通扑通！”他的牛仔裤口袋再次跳动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投以关注的目光。 克莱文连忙伸手，从中掏出一只透明的塑料蛋形物。看到居然是这样的大号跳蛋，路人群众感觉无趣纷纷移开目光。 入关也没发生问题，很轻松就通过海关。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电话接通，老贝尔表示自己被堵在路上，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达jfk，让他先在机场等一会儿。 瞥了眼等候区正在直播的奥运田径赛事，克莱文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也小心些，he-an。” “哈哈，放心啦，我拥有grays裤ll的力量，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我。” 由于受到牢动画《宇宙巨人希曼》的影响，小克莱文把他父亲han叫做he-an。后者欣然接受，时不时还会喊一句“bythepwerfgrays裤ll，ihe-an！” 找了张长椅坐下，把背包放在一边，克莱文拿起自己的精灵蛋，查看上面刚刚出现的新提示。 “欢迎来到纽约！欢迎来到美利坚！” 克莱文把蓝蛋举到唇边，笑着小声纠正道：“嘿，你抢走了我的台词！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对了，飞行模式可以解除了，现在的位置是机场。” 话音落下，环形屏幕上出现“已设为一般公共场合”的提示文字，接着地道的纽约腔就从蛋壳孔洞中飘了出来：“都一样，你是美国人，我是美国蛋，我们都是美国的。” 摇头对这首机器诗篇表示无感，男孩继续纠错：“但前提是总统愿意给你签发身份证明。” “这完全不是问题，我觉得捐赠100给dnaldffie，然后再等半年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你有钱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应该会帮我的吧？尊敬的主人！” “哈哈哈哈！”男孩被ai的无赖嘴脸逗得差点儿笑喷出丑。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连忙提出新的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给dnald？你不看好rslintn？” “因为我阅读过她的邮件。” 听到这句话，克莱文顿时不淡定了，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是ai，而不是一个真人在扮演机器？” 在飞机上他也和这颗蛋有过交流，当时感觉笨笨的挺可爱，想不到突然忽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一下子有点儿难以适应。 回答迅速传出：“好吧，我是真人。我正在使用量子通讯技术和你进行交流。” 男孩瞬间斯巴达了，满脸呆滞眼神放空，直到15秒后智商上线，他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眼，克莱文在心里大骂自己是个傻蛋，居然被玩具给耍了。 手机已经自动连接到了机场免费wifi，这家伙应该也是由此。有了云端服务器的支持，“智力”和“知识面”大大增加，自然会给人聪明的感觉。 至于量子通讯，虽然时常登上媒体版面，看似接近成熟即将商用，但克莱文却知道，接近商用的只是量子保密通讯技术，并非完全体的量子通讯。 根据量子力学理论，如果两个粒子距离足够近，它们会互相影响进入神奇的“纠缠态”，此时将它们分开，纠缠态依然无法摆脱，从而可以用一个粒子“遥控”另一个实现超远距低延迟通讯。因为神奇且实用，量子通讯成了科幻故事标配，克莱文的相关知识就是玩游戏时一点一滴学到的。 量子通讯在科学界同样是研究热点，不过科学家很快发现纠缠态粒子不能长期维持在纠缠态，会因为外界干涉发生“退相干”作用，无法长时间、大频次传输信息。别说瞬间移动、视频通话，即便承载语音通话都做不到，只能用来传输加密密钥。 密钥是用来加密明文的字符串，系统用它和加密算法将原始信息加工成无法解读的密文，接收方使用指定密钥再将密文还原成原始明文信息，从而实现加密传输。 他们调制出一对纠缠态光子，通过光纤或者反射卫星将其传输给接收方，然后使用这对纠缠光子传输密钥，称之为量子保密通讯。该技术的优势在于纠缠态光子一被截获就会立即暴露，使得发送方可以及时反应中断密钥传输，这样就算窃密者得到全部密文，也会陷入数学谜题里面无法自拔，短时间内无法破解信息。 然而，这种技术只能保证密钥不被窃取，却不能保证密钥本身不被破解。对于那些使用1456弱密码以及d5加密（04年被破解）的用户来说，再好的安全机制也是形同虚设，完全不能发挥作用。 像是克太的邮件门事件，起因就是她请朋友帮她搭建私人邮件服务器，并违规用于收发公务保密邮件。个人服务器的安全水平自然不能和whitehe、pentagn的专业系统相媲美，使得国务卿女士成为国家安全体系的短板。 短板总会暴露的，很快这台服务器就成了黑客界的热门明星，包括马竞在内的各国黑客纷纷尝试连接它，有些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有些却是别有用心。然后夜路走多终遇鬼，有位黑客倒霉被捕，最终牵扯到克太的邮件服务器，人们才知道国务卿女士原来是这么的不靠谱。 当年她老公只是没管好裤裆，就被竞争对手盯上发动弹劾要将其赶下台，克太现在爆出这么大的丑闻，选战行情自然看跌。要不是竞争对手貌似也不靠谱给了她一丝机会，甚至都可以直接举手投降。 精灵蛋虽然强调个性化、人格化，但本质还是聊天机器人，聊什么怎么聊依然离不开开发者的参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的回答反应了蜜蜂工程师的态度，显然后者更加不看好克太。 不过这对克莱文影响并不大，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行使自己的投票权呢。 抛开这个证治议题，他又和蓝蛋聊起了其他东西，从半小时wifi够不够用，到jfk该不该装修，一直聊到博尔特能不能卫冕短跑王。 然后他郁闷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和这颗蛋相比，他自己的知识面完全不够看，过去十几年的学校教育感觉白学了。 还好克莱文天性乐观，很快就安慰自己：毕竟“b露ge（他给蓝蛋起的名字）”的本体是专门研制的人工智能助理，要是知识库不够强大可靠，蜜蜂肯定会被用户疯狂投诉的。 看到电视屏幕上的资格赛成绩排名，他疑惑问道：“b露ge，为什么你预测比赛也这么准确？” “因为蜜蜂掌握核心科技，”后者说道，只可惜克莱文是正宗老美，完全看不出这句话里面的梗，让效果大打折扣。 所谓核心科技，自然是蜜蜂的运动员状态评估系统。相比起打分的跳水体操，以及对抗的乒羽足篮，计时的田径项目，特别是短跑无疑更加客观，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状态对运动员成绩的影响相对较大，这使得预测变得容易许多，准确性也增加不少。 其实抛开状态因素，直接用往年成绩来预测，同样能够得到较高的准确性。比如短跑之王博尔特就顺利通过资格赛和半决赛，身披特色战袍走上了决赛赛道。 克莱文目光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右手下意识地握紧蛋壳。倒不是说他要给本土名将加特林加油助威，纯粹是环境使然，别人都在聚精会神看电视，他自然被带了节奏。 十秒钟后，结果很快出炉，30岁的博尔特力压34岁的加特林，再次夺得奥运短跑金牌，实现自己三连冠的光辉伟业。 一时间，电视内外都是欢腾一片，鼓掌欢呼着有之，拍桌跺脚者有之，甚至还有喜极而泣的，场面混乱而热闹。 有了结果，后面的颁奖升国旗环节就没什么看头了。把b露ge装进背包，克莱文拿出手机刷起了fb。前者虽然也能上网，但屏幕面积太小，只适合进行简单查询以及语音对话。 略过一堆博尔特夺冠的话题，他的目光放在一条刚刚发布的内容上面：“在jfk听见枪声，这是怎么了？” “嗯？”克莱文打了个激灵，点击进去却没看到更多内容，无图无视频，就只有干巴巴的这句话。 “哈！原来又是恶作剧，这些人也太drp激e操了，”点击返回，他笑着评价道，同时还不忘用上新学的hinglish。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天真了，因为一队全副武装的纽约特警忽然出现在机场，大喊着“所有人放下行李、举起手、按照指示离开机场，不要在此逗留！” 最后看了眼自己背包，克莱文只得站起来举手离开，捡包是万万不行的，行为不遵指示很可能会被认为具有威胁性，然后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子弹就会射过来。 “今天真是糟透了！”他想道。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由于担心袭击事件，警方疏散了整个机场，但肯尼迪机场是纽约三大机场中最大的，旅客吞吐量全美第五，此时虽是夜间，聚集在机场等待进出港或者接送客的人依然很多，结果就是，外面的道路都被人群占满，汽车根本过不来。 看到这种情况，克莱文连忙走到路灯下面给老头打电话，不幸中的万幸，电话一直拿在手里，让他不至于成为失联人士。至于他的背包，以及里面三颗精灵蛋，却是只能等明天再来认领了。 说明情况，让他注意情况及时调头，克莱文打开手机定位迈开双腿朝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家里那辆皮卡熟悉的车头，那方头是如此的亲切，车灯是如此的温暖。 第823章 奔跑 月亮在天空摇摇欲坠，夜虫在花丛吱吱乱叫。 时近深夜，多数人家早已灭灯安寝，小镇街道上只有路灯在敬业工作，显得有些空旷冷清。 车库门缓缓落下的声音在静夜里传出去老远，不知是否会吵扰到邻居。 关好院门，克莱文刚刚回转身体被一双臂膀抱了个结实，正是闻讯出门的母亲多丽丝。 正在脑中构思该怎么安慰对方，肚子就用一声悠长的肠鸣音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等他解决完早就准备好的晚餐，贝尔夫人也终于接受了平安无事，机场事件只是神经过敏导致的报假警。然后她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把餐具丢进洗碗机后就跟着老希曼回了自己房间。 克莱文同样去了他的房间，不过躺在床上的他却怎么也睡不着，郁闷地翻来覆去直打滚。之前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回来又经历一场虚惊，精神有些许亢奋活跃纯属正常，倒也不难理解。 想了想，修车男孩翻身下床坐到书桌前面，既然睡不着索性起来玩，年轻就是这么任性。 这张桌子陪他渡过整个中学生涯，现在却成了他的电脑桌，上面放着led显示器以及pt游戏机。 后者完全是游戏机里的异类，硬件可升级、外观多变化、支持双系统、自带软件库、兼容p外设，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台电脑。除了处理器不是x86，装不了windws这一条以外，其他都是妥妥的p特色。 而且windws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据说微软就正在研究让ar处理器运行原版windws的方法，要是能够成功，这最后一块短版就能得到弥补。 当然，在克莱文看来这并不是短版，pt波x比p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平台拥有大量免费且可用的软件，就算是收费软件，价格也比win/a版本便宜不少。 他这台机器是去年的型号，经过升级改造性能不输今年新款，只在能耗上有所超出。不过问题并不大，毕竟pt系列向来以高能效比著称于世，在四大主机里面只比wiiu差一些，却比ps4和x波少四层，就算功耗翻倍也比普通p节能。 唤醒机器，克莱文先上登录fb看了眼自己主页。之前在路上时，他用手机发了一篇机场事件亲历文，这会儿已经收到了24个赞和19个喜欢，评论也有十多条。就是内容大都带着嫉妒羡慕味道，都在抱怨为什么当时在现场的不是他们，根本没人愿意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不过吐槽归吐槽，看过这些评论后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平和与平静重新回到他的心田。要是现在回到床上，再打开手机播放器的助眠模式，很快就能成功入睡做个好梦。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打开了《日2016》。 随着奥运赛程逐项展开，这款游戏的知名度也在一路走高，pt版售出152万份，全平台销量合计超过两百万份，轻松实现双白金销量。 能够卖这么多，既有价格低廉门槛低的原因，也和游戏强大的机能抛不开关系。除开专业人士盛赞的比赛模拟，本作的画面表现、人工智能、游戏直播，以及系统优化也都诚意满满大受好评。尤其是直播功能，在马竞现身说法亲身示范的带动下，更是顺利攻占直播平台，到处都能看到眼熟的画面。 算上他这样在游戏里直接收看直播的玩家，“rg里约金牌榜”无疑是最热游戏的有力竞争者。虽说奥运过后人气必定下跌，但此时此刻的人气热度却也不是假的。 扫了眼直播首页，克莱文不由笑了起来。一眼望去满屏都是赛道图案，显然和今天进行的田径决赛脱不开关系。 看到那些挂着“挑战博尔特”话题标签的房间，他更是忍不住拽了一句新学的评语：“vs波lt，nzundie，why诱try？” 牙买加人是统治赛道的短跑名将，挑战他自然要比百米短跑。 现实中单挑有些困难，但在1比1还原的巴西奥运体育场里跑一场却要容易许多。虽然碍于肖像权限制，游戏中并没有波lt这号人，却有一个名叫barrett的黑人兄弟和他跑得一样快，懂的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要在游戏里打败博尔特同样非是易事，和其他奥运游戏不同，rg采用了激进的全体感操控模式，所有项目都要通过模拟真实动作来完成，难度自然成倍提高。 以径赛项目为例，不论是抓着体感手柄来回摆臂，还是踩在传感垫上原地跺脚，亦或搬出健身跑步机，总之一定要动起来才可以。要是单纯的按压手柄，高手玩家还有可能取得高分超越博尔特，但是比较摆臂迈腿，这颗星球上还有人能胜过他？ 然而等他奈不住好奇点进去，却发现自己上当了，这帮人不是来比赛的，而是来炫富的。 rg的定价并不算高，本体售价199美元，如果跨区购买简中版还可以再便宜一半，进入门槛相当低。但要是把需要单独购买的各种小众项目、古典项目以及专用体感外设算上，总开支很可能超过2000美元。而要是像这帮人一样，使用专业跑步机之类的器材来模拟比赛，开销更是会突破天际。 不过，这些人还不是最壕的，因为克莱文发现了马竞的直播间。 克莱文在新泽西熬夜上网时，地球对面的鹭岛却还没到中午下班时间。 再次检查一遍手机位置，马竞伸手取过头显戴在头上，站在跑步机上摆出站立式起跑的姿势。 地球另一边，克莱文面前的直播画面被分成两部分，左边三分之一是手机拍摄的健身房画面，马竞站在跑步机上蓄势待发，右边则是游戏画面，长得像马竞的黄种运动员和长得像博尔特的黑人运动员间隔一个赛道，分别站上了助跑器。 很快，画面就动了起来，手机画面上的马竞开始奔跑，越跑越快。右边的两个3d人物也同步开始奔跑，互相追逐，咬得很紧。“马竞”一开始就领先对手，后面虽然被越追越近，却把领先优势保持到了终点，以001秒的微弱优势取得最终胜利。 减速停下，马竞看向手机说道：“怎么样？普通玩家还是可以跑进10秒、打败巴雷特的。” 克莱文看得一头雾水，你不需要上班么，怎么也跑来挑战博尔特？ 至于把博尔特叫巴雷特他倒是能理解，媒体在提及某些人又害怕被告侵权时都会用化名代指，马老板显然是在学习他们。 拉出键盘正要打字询问，他就看到问题已经漂浮在屏幕上，显然有人和他一样对此感到困惑。 无论中外，好心人总是很多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弹幕解释，终于让他理清了头绪、知道了原委。 马老板的确是在上班，却在短跑决赛开始前忽然上线，在办公室里看比赛发评论，公然划水不要太明显。然后他就被人发现了，有人圈他提问，“游戏设计是不是有问题，玩家根本跑不进10秒？” 马竞的应对也很简单，拿起手机一言不合就直播，直接带领大家去了楼下健身房，然后跑了个百米998秒的成绩出来，把某些人的小脸打得啪啪响。 更让人无语的是，跑完后他还表示不太满意，满脸嫌弃地说道：“这台跑步机的性能还是差了些，不然我的速度还可以更快呢。” 如此装哔言论，自然惹得众人齐声讨，屏幕上很快就出现各种语言的“你是你，我是我，我没有跑步机，到现在还没跑进14秒”之类的弹幕。 “呵呵，不用跑步机其实可以跑得更快，”马竞语带轻松道：“特别是手柄模式，只要加大摆臂速度就能提高跑速，进10秒反而更容易。” 正所谓光说不练假把式，只见他走出镜头，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对双鱼体感手柄vr版。 以为要加装空间单位灯的关系，vr版的体型比标准版大一圈，启动后彩灯闪烁流光溢彩倒也颇为好看。 双手抓着手柄做了几个摆臂动作，马竞说道：“其实这里面有个提速技巧，那就是疯狂抢跑。游戏毕竟和现实存在差距，很多地方都只能按照理想状况来设计，为了避免设备通讯造成的延迟损失，所有玩家角色都被设定“压哨”满点，你们完全可以在比赛开始前就跑起来，从而直接在起步阶段就取得领先，只要后面别掉链子妥妥就是第一。” 压哨是提前预估发令节奏，感觉枪声该响时直接起跑，从而“减少”神经反应时间以提高成绩。而要是表现得太明显，被人看出故意压哨或在发令枪响之前就已然蹿出，则被视为抢跑犯规，所有人归位重跑。以前老鸟常用这条规则欺负菜鸟新人，让他们一而鼓再而衰，甚至还会多人配合轮番抢跑让对手三而竭。 抢跑对无辜运动员心理影响较大，也会破坏比赛流畅性，甚至得罪观众，所以国际田联便效法泳联，抢跑一经发现直接红牌罚下，这才遏制住了股歪风邪气，净化了比赛环境。 接着马竞就表演了一把嚣张的压哨技术，比赛裁判喊出“get色t（各就位）！”时他的双臂就开始疯狂摆动，等到发令枪响他的人物果然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头，最终居然跑了个97秒出来。 “‘抢跑战术’同样适合跑步机，大家有兴趣可以试试，我就不演示了。” 说道这里，马竞忽然说了句“抱歉，请稍等一下”，然后抬腿走到一边。 由于他顺手关闭了头显麦克风，观众只能远远看见他嘴唇开合，却是看不清口型、听不见声音。然后各路唇语专家、对口型专家纷纷登场，急群众所急地帮忙配上了各式字幕，至于准不准就只有马竞知道了。 还好，奇怪场面没有维持太久，马竞很快就重回镜头前，开麦说道：“抱歉，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下。现在没事了，我决定给大家送点儿福利作为补偿。” 说话间，他拿起手机抬脚就往外走，穿楼道过电梯，一路走到办公楼下坐上一辆摆渡车，这才开口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蜜蜂研究院，那里有项试验我猜大家可能感兴趣。” 研究院是蜜蜂的技术引擎，似乎没有他们搞不定的技术，但这个部门向来低调不直接出面，给人留下神秘且强大的印象。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镜头里面，还是由董事长带头“刺探”，由不得大家不兴奋。 穿过重重安全设施，观众们最终被马竞带进了脑机实验室。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对面有个短发小孩背对镜头，周围是一堆看起来就不明觉厉的仪器设备。 手指旁边的轮椅，马竞介绍道：“这位小朋友因为车祸导致双腿失去知觉，正常情况下，他今后都必须要和轮椅为伴。” “不过希望还是有的，比如医用外骨骼以及脑机接口技术。今天带大家来看的，就是我们正在研究的非侵入式大脑运动区接口。” 顾名思义，脑机接口（b迷）就是连接大脑和机器的信息通道。侵入式在体内植入传感器，终极目标是脑后插管、芯片接到神经上。非侵入式在体表收集脑电、肌电、脑磁等信号并给予反馈，终极目标是头上戴盔，用脑波重建五感与运动。 接口本应双向，能读取大脑指令也能给予合适反馈，假肢效果不佳就是因为缺乏触觉反馈。马竞却因为e7u的关系，很早就开发出了搭载自体脑波反馈技术的女神面具，并在一部分人身上取得明显效果。 虽然该业务最后被精简掉了，相关研究却没有停下，终于在触觉模拟上取得一些成果，于是有了今天的试验。 第824章 图案仅供参考 随着科研成本不断上升，资源有限的个人和小企业逐渐从研究前沿掉队，属于“发明大王”的时代彻底远去。就算偶有成果，做出来的成果不是像“水库加盖”一样束之高阁，就是变成立体快巴这种半吊子，能够成功的只有少数中的少数。 国立机构和大企业倒是有兴趣也有有实力去推动这些研究，其实也在这么做着，然而看似家大业大的它们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困扰。 国家队有预算卡脖子，企业队要为盈利负责，都不能真的“拍脑门、咬牙上”，不复当初的豪情万丈。 前者的代表就是日渐沦为“宇宙摄影师”的nasa美国航宇局，没了苏联宇航局这个宿命之敌，nasa的预算立即惨遭腰斩，月球不去了，航天飞机不飞了、载人火箭不放了，只能用有限资金勉力维持现下局面。其之所以多次发现“第二地球”，也是为了搞个大新闻以唤起公众关注，进而能从国会拨款委员会那里多要点钱。 而企业界代表则是脸想，这家以收购淘汰业务而闻名的科技公司向来不重视研发投入，不到2%的研发投入平摊到众多产品线上，效果自然差强人意，即便偶有亮点也很难以点带面。 相比之下，那些被创始人牢牢掌控的企业就要豪爽很多，其中典型就是改名alphabet的ggle，他们旗下的x实验室以充满梦想、疯狂大胆的“登月项目”而闻名于世。虽然没有真得去研究载人登月，但他们搞出来的智能眼镜、诸如风筝发电、气球上网之类的项目还是吸引了无数眼球。 只可惜gglegglass生不逢时，在造成无数轰动后收获一堆差评，只能打gg黯然停产。反倒是蜜蜂beeglass这个模仿者还活的好好的，熬死了前者，现在又和微软hllens战了起来，打得也是有声有色。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便是始终掌控着蜜蜂研究体系的马竞。 创始人、技术专家兼且是大股东的身份，使他可以牢牢掌控研发资金的投入方向，而外星芯片改造过的身体又是绝无仅有的研究平台，两相结合，自然能让研发更有目的性、效率更高、效果也更好。 今天展示的这项脚部触觉模拟技术，同样和马院长脱不开干系。 虽然我们可以通过各种外置内置传感器收集一大堆信号，却无法精确定量地从中提取有用的信息，只能得到似是而非甚至前后矛盾的结果。不能建立稳定可靠的输入输出对应关系，“黑箱法”自然不能落到实处。 而这样的问题却难不倒马竞，他的大脑接口早就被e7u破解，不然他也不可能看到听到摸到后者传输的信息。他所要做的，就是带领研究团队把这部分技术移植出来，用在可以广泛应用的产品上面。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第一代原型产品只对马竞本人有效，而且效果非常糟糕不具有实用价值。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大脑自组装特性带来的个体差异。即便基因完全相同的同卵双胞胎，也只是面容和骨骼一样，大脑细微结构差异和路人没有差别。 马竞并没有因此放弃，却也打消了迅速出成果推向市场的想法，只能交由专人慢慢研究。 这一拖就是好几年时间，直到vr概念重新走红，幻景和蜂游组建联合团队，打算合作开发次世代vr装备，相关研究才得到加速，并且有了初步成果。 其一是情绪感知技术e ，其二是触觉模拟技术tuh私。至于更加复杂高深的手指模拟、味觉嗅觉视觉听觉模拟，却是被团队第一时间放弃掉了，因为实现起来实在太难。 而且即便这两个技术，也都是不完全体形态。 前者只能解析出愤怒喜悦悲伤等外放情绪，太过细腻的心思依然无法把握。迷ndhp头环以及最新版n3/n7头显上面变搭载了该技术，有人气大作《美猴王》作为号召，光是头环就卖出十万份，算是为其开了个好头。 tuh私同样处于初级阶段，虽然解决了个体差异让大多数人也能感知触觉信号，但模拟出来的触觉分辨率却惨不忍睹，体验者普遍表示感觉手指发麻发木，距离计划中的“提供触觉体验，弥补最后短板”还有很大距离。 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数字生物掺和进来，把它用在了他们最新的产品上面。 这也是统一研发体系的好处，各个团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实现资源共享联合开发，从而大大提高资源利用率。 这也是为什么该技术的首秀给了一位残疾儿童的原因。对于手脚健全的正常人来说，体验还很糟糕的触觉模拟完全没有意义，但对于后天致残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再糟糕，也比假肢那种死物要强得多。 更何况，蜜蜂还为它准备了vr的华丽外衣。 看到里面一切正常，马竞心里想着“不要给我掉链子啊”，把切换到后摄模式的手机用双头吸盘粘在玻璃上，使其对准实验室中间的空地。接着他转身走向一旁坐着的中年夫妇，他们正是里面小孩王晓飞的父母，王前和牛彤。 儿子受伤瘫痪后，牛彤就辞职回家照顾孩子，这段时间小飞往来蜜蜂参与试验都是她陪同的。而王前却因为工作的原因却是很少过来，这回的技术演示其实就是为他准备的。 简单寒暄几句，马竞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俩人一起看向对面的大玻璃。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向小孩，简单沟通后，他被固定在了剩下的椅子上，然后一顶满是电极的帽子被戴到他头上，电极另一端用线缆连接到他背后的设备上。而在他旁边则是一堆看起来很科学很高深的设备，其中一台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上下跳动的脑电图。 最后一步，男孩被戴上体感手套和特制头显，只露出下面半张稚嫩的脸蛋。没过多久，网络两边的围观群众就看到男孩忽然站了起来，被牵着走到实验室中间特地腾开的空地上。 如果马竞没有撒谎的话，这孩子的双腿应该早就失去知觉不能自主行动，那么他能够站起来行走肯定是那张椅子的功劳，双腿被椅子带着动。 确切说，那东西其实是儿童版医用半身外骨骼，并不是普通椅子。 对于早就能够制造人形和兽形行走机器人的蜜蜂来说，外骨骼技术并没有什么难点，问题只在于电源。受限于电池技术和重量，外骨骼不能选用功率强大的电机，这才找了体重只有成人三分之一的儿童。 至于使用儿童参与试验带来的其他麻烦，自然有相关团队专门处理，研发团队只需要改造几台儿童版头显即可。 由于儿童眼睛发育不全，长时间使用头戴显示器可能造成视力损害，一般不建议儿童使用这类产品。受此影响，蜜蜂按照国际惯例为梦行者设定了使用年龄13岁的限制，蜜蜂学校的vr课程同样从7年级才开始。不过对于特定儿童来说，只要对产品进行专门改造，并且把控好内容关和使用时间，也不是不能使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王晓飞绝对算得上是10岁组vr老司机。这样的试验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头显和被动行走带来的紧张感早都被时间抹平，剩下的只是兴奋和期待，这从他小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 个人参数自动加载，精彩灿烂的虚拟世界很快出现在他眼前。蓝天上飘着白云，脚下是如茵绿草，期间夹杂着各色野花和小鸟虫子，一片祥和安宁的草原风光。 “小飞，一起玩游戏吧！老鹰抓小鸡怎么样？”一张有些熟悉的笑脸出现在王晓飞面前，他也很给面子地点头同意了游戏。 要是摇头拒绝也没关系，系统内置了跳房子、木头人、滚铁环、打弹珠、打陀螺等等数目众多的儿童游戏，感觉不行可以随便换，要是全都没兴趣，还有立定跳、广播体操、啦啦操等体育运动能够选择。 这些运动和游戏他都玩过，并没有特别喜欢的，抓小鸡也算不错。 一群小孩子很快排成队列，用猜拳决出老鹰和母鸡扮演者，其他人则一拥而上多到了母鸡背后。这里面自然少不了王晓飞的身影。 而在现实当中，看到穿着“机器裤子”王晓飞小步快跑左躲右闪，动作看起来颇为流畅，他的父母顿时红了眼眶。虽然这一幕牛彤早就见过了，但还是忍不住激动的眼泪。 注意到俩人不能自已的表情，马竞重新起身走向手机。 眼看着一名瘫痪儿童在vr、b迷和外骨骼技术的帮助下欢快跑动玩游戏，全世界的围观群众顿时淡定不能，“好神奇”、“黑科技”、“因吹丝停”、“鹅妹子嘤”各种语言的弹幕评论汹涌而出。 然而马竞接下来的做法，却让大家刚刚起来的好感消散大半，他打开前摄，丢下一句“午时已至，该吃饭了，大家快去吃饭吧”，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直播。 虽然眼下的情形不符合“裤已脱，给看这”，但是那种惊愕和恼然情绪却是相同的，评论区里顿时弥漫起了无尽的怨念之雾。 铺天盖地的怨念吐槽马竞自然看到了，然而他的反应却是暗暗点头，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含而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本就是被无数成功者证明可靠有效的推广妙招，在当下还有“化悲愤为吐槽”的额外属性，正好借助社交媒体来一波病毒传播。 而且，马竞这么做还有藏拙遮丑的用意在里面。 出于安全和节能考虑，正常情况下医用外骨骼并不会动力全开，限制用户只能缓走慢行，以避免跌倒碰撞等意外事件带来二次伤害。只有在高度可信的环境里，才能解锁动作限制让人跑起来。所以vr模式下的健步如飞只是方便面包装上的广告图片，图案仅供参考，详情以实物为准。 快乐总是短暂的，快乐的大草原逐渐模糊消失，随着现实世界再次出现，双腿也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看到失望表情重新爬到王晓飞脸上，一位女性研究员连忙上前一步，安慰他道：“小飞，别难过，接下来我们进行现实行走训练。你别害怕，只管朝前走。对！就是这样，好样的！” 看到儿子摇摇晃晃的动作，两位夫妇脸上重新挂上担忧表情。 注意到这一点，重新落座的马竞开口解释道：“这是正常现象，小飞受伤已经一年多了，他已经习惯了双腿的不听使唤。虚拟世界对于他来说就和梦境一样，自然百无禁忌想跑就跑，然而回到现实后，他很快就会回到原先的状态，下意识忽略双腿的存在。” “好在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将来他一定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自由行走，同时双腿肌肉群也会得到锻炼不会继续萎缩变形。你们需要注意的，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两夫妇异口同声地问道，身体也不由自主绷直坐起。 “问题是，你家的电费可能要增加不少，毕竟天天充电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呀！”马竞挑了挑眉毛，开了个小玩笑。 “这没问题！”王前松了口气，然后又迟疑着问道：“那这个外骨骼？真的完全免费？” “当然是免费的，”马竞豪爽地摆摆手，“我们的承诺当然算数，小飞个人使用的医用外骨骼我们终生承包，不要你们一分钱。” 接着他话音一转，软语安慰道：“其实还要感谢你们愿意参与试验，让我们有了第一手数据，将来可以帮到更多的孩子。” “应该的，应该的，”老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话只是客气说法，蜜蜂并不缺这门业务，而小飞却需要这双腿，言语当然充满感激，一时间互相恭维倒也宾主尽欢。 第825章 章 情怀加科技 没过多久，里间的房门被打开，王晓飞出现在门口，他是被人抱着的。 王前早就推着轮椅候在门外，协助工作人员把孩子放到了轮椅上。 等父子两个说过悄悄话，马竞这才上前一步和这位小朋友打招呼，表扬了他的聪明可爱以及敬业精神，然后送上刚刚拿到手的礼物，一台最新款小yi机器人。 接着他又转向王前，邀请他们一家三口和他共进午餐。然后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王家夫妇表示要送孩子回去上课，匆匆离开了。 双腿不良于行，王晓飞没法和普通孩子一样去学校上学，以前是请家教在家授课，现在则是利用手机和电脑进行网络学习。这也是当初他转学到蜜蜂学校的原因，后者倡导sh在家学习，鼓励条件特殊的孩子通过网络和vr参与教学。 研究院需要一批双腿残疾的孩子配合试验，他就老师推荐到了这里。 “真壕啊，三百万放眼前也不动心，”刚刚赶到的朱玲玲笑着说道。 要不是马竞给她发消息让带礼物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家老板居然翘班了。 马竞转身看向自家助理，“哪里有300万？我怎么没看到？” 朱玲玲手指对方，“就是你啦！股神午餐可以卖300万美元，买考虑到个人身家、行业影响，你的午餐算便宜些，300万软妹币应该没问题。” “这么多啊？”后者搓搓手指，做了个常人都懂的手势，“承蒙厚爱，要不我把今天的午餐卖你得了。不要那么多，给你打个折上折，只要9万9。” “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卡上连九千块都没有，穷得都要吃土了。要是只卖998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马竞眨眨眼睛：“不至于吧？你工资五位数、分红七位数，居然还要哭穷？是不是全款买房了？” “没有，我还赖在家里啃老呢，”女助理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公司给的那点儿置装费完全不够用，我只好自己贴补啦！” “这样啊？”马竞若有所悟，开口许诺道：“这样吧，置装费也不是不可以增加，只要符合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朱玲玲眼中冒气小星星，运气来了果然挡不住。 “排查你的衣柜，看看你是不是把钱花在正装上。” 此言一出，对方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她自然知道衣柜里都是些什么衣服，当下只得唉叹道：“那还是算了。” 完成日常调戏任务，马竞见好就收，招呼对方陪自己吃饭去。 就餐地点自然是研究院餐厅。作为善待科研人员的诸多福利之一，整个蜂园只有这里和接待来访贵宾的蜜蜂餐厅配有专业大厨，菜品口味和逼格都是最高的。 当然，大师傅的体力和制作能力都很有限，短时间内供应数百人的餐食很是吃力，所以两间餐厅的供应主力其实还是食品机械，大厨亲制什么的只是用来回收福利券的“有益补充”。 听说董事长亲临，早就摩拳擦掌提前准备的厨师们纷纷拿出看家本领，一时间刀影纷纷、火势熊熊，看的透明玻璃后的众人眼热嘴湿，每道菜出炉后都会发生激烈争夺，福利券消费量再创新高。 不过马竞却只是看看，淡定地吃着自己刚才挑选的机制自助菜品。在他对面，朱玲玲也正在食不知味地对付着面前的菜盘，不时还用哀怨的眼神瞥一眼热闹的大厨区。 公司为研究员提供从特殊餐饮到环球旅行的各种福利，但是都需要大家用福利券进行竞购。而福利券的来源则是各种日常行为，特别是出成果、有价值的行为，算是奖金分红以外的另一套激励体系。 朱玲玲不是研究院的人，她的军衔经验能在蜜蜂餐厅兑换大厨菜品，在这里却行不通。马院长倒是有券，不过他只用一句“怎么能和大家抢福利”就把她给打发了。 然而这话说出去还没多久，他就狂砸37张福利券，一举拿下位于大花园和观鱼台的单人午睡房，一下子坑了好多人。福利券竞拍有个坑爹设置，竞拍失败可选择原价更换其他标的，而要是放弃只能拿回出价的一半。这么做说是为了抑制冲动竞价、倡导理性消费，但实际效果却是恰恰相反，大家为了更保险都会选择出高价。 然而一山还有一山高，碰到马竞这位囤券大户，其他竞拍者自然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不过这都不关朱玲玲的事，她正喜滋滋地趴在床上欣赏着水里的游鱼。 观鱼台本是亲水平台，站立其上可以更好地观赏水中游鱼。后来这里被改建成马尔代夫风格水屋，床头桌下等位置的地板换成透明玻璃。淡水鱼固然不如海水鱼花色丰富，却有着便于人工饲养的好处，按下旁边的按钮，水下灯光亮起，鱼群看到就会迅速凑过来抢食吃。 直到把今天的投食份额全部用光，朱玲玲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翻身仰躺闭上双眼。房间里响起淡淡的助眠音乐，玻璃墙壁和天花板缓缓变暗，很快就进入梦乡。 酣睡无梦，再醒来已经是两点钟。女助理很快找到马竞，陪同对方一起参观脑机实验室的各个项目。 脑机实验室旗下拥有五个以上研究小组，各自有着不同方向。既然人到了这里，马院长自然都要转一圈，不然人家会有情绪骂他厚此薄彼，虽然各项目的进度境况他一清二楚。 人就是这么奇怪，老有人来参观访问会觉得烦不胜扰，可要是无人问津又会感觉门庭冷落黯然自伤。 上午才去过智能假肢小组，下午他们第一个到访的却是堪称其宿敌的格斗机器人研究组。 如同苏联宇航局放卫星导致一生之敌美国航宇局的出现一样，斗机组的建立同样和假腿组抹不开关系。 前文提到，蜂游幻景联合组建下代vr团队，开发出了触觉模拟技术tuh私，最终却嫌弃信号分辨率太差而将其搁置，然后这项技术被数字生物捡去用在智能假腿上面，并且进展顺利成功在望。 于整个蜜蜂而言，这是资源共享合理利用值得鼓励宣传，但是对联合团队来说，数字生物这么做却是明显的打脸行为，就差指脸骂这届人不行了。叔可忍婶不可忍，然后就有了机器人小组，同样专攻tuh私实用化。而且他们还以眼还眼地选择了对方的技术，使用对方的低端机器人做成格斗游戏，针对意味很明显。 很显然，这种“你不行看我的”的打脸竞争是良性的，能够提高资源利用率，提高工作积极性，对公司大有好处。否则，要是内部竞争变成残酷内斗，最终变成海军开坦克、陆军造航母的老死不相往来，马竞肯定早就辣手镇压了。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小组虽然都在研究院，但里面的人却不都属于研究院。 后者在蜜蜂体系的地位非常特殊，既不像企业开发部门那样屈从于业务需求，沦为“贸工技”链条的苦逼底层；也不像纯学术机构那样躲进象牙塔，发完论文就完事，而是两者取长补短的混合体，从而真正实现产学研三结合。 为了做到这点，蜜蜂制定了一系列规则，其中就有人员流动的鼓励政策。研究院对外有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对内也有流动小组制度。研究院和业务公司组建跨部门研究团队，共同研发利益共享，下代vr组、假腿组、斗机组就都是这样的临时小组。 顾名思义，斗机组研究的是格斗机器人，确切说是使用脑波遥控技术的格斗机器人。 这帮研究员大都是85、90后，小时候大多看过很多国内电视台译制的岛国动画片，其中就有《遥控机器王》（无敌三四郎、柔王丸、模型神童）这部机器人格斗动画片。现在这个项目的灵感便是由此而来，他们甚至提前谈妥了改编授权，打算翻拍真人动漫，然后借此推出格斗玩具和相应游戏。 “这不就是小yi嘛？怎么脑袋变成锤头了？”看到台子上的格斗机器人原型机，朱玲玲很是好奇地问道。 显然，她之前光顾着观鱼，根本没时间查看资料做功课，反正马竞啥都知道，根本不会找她要答案。 “的确是小yi，”马竞果然都知道，“t字形锤头是配套的视觉摄像头。” 去年发售的小yi原本是疯狂足球2的周边产品，通过硬件改装、ai下载，以及球场加持，可以把自己的线上球队搬到现实当中，打一场别开生面的小人球赛。 得益于可定制、能升级、价格低的优势，这款产品很快就走出足球领域，被全球用户玩出各种花样，销量也是节节攀升。一代产品累计销量超过20万台，成功超越ai波电子狗和na机器人以及一众军用装备，成为全世界销量最高的有腿机器人。 受此鼓励，数字生物不但按时推出硬件与ai升级的二代产品，还为其配备种类更加丰富的升级配件。可惜这种配件生产门槛太低，市场被第三方厂家私自开模生产的兼容版占据，官方版反倒没多少人买，这两台机器人手里拿的就不是官方配件，尺寸形状明显不符。 武器是塑料的、动力是不足的，打起来的效果自然不太好看，看着它们缓慢且笨拙的对打，朱玲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然中午没怎么睡好。 见此情况，马竞转向项目组长，手指着她说道：“梁组长，有什么干货就赶快往外放，没看到咱们的朱助理已经不耐烦了么？” 后者自然被逗的面红耳赤，好在梁鹏程组长很快解救了她，“那当然，大家都看好吧！” 说着他伸手按下工作平板上的虚拟按键，2米乘2米的格斗擂台上顿时风云突变，打斗瞬间变得激烈起来，闪转腾挪、纵高跃低，武器也都使得有模有样，看起来就像是打戏片花变成正片剪辑一样。 功夫片打斗凌厉激烈，但实际拍摄时却是你一拳我一腿地摆架子，需要经过剪辑才会变成常见的热血打斗。 小yi标配的球场和舞台都内有乾坤，可以帮助机器人做出复杂的倒地滑铲、跃起空翻等动作，所谓“舞武不分家”，只要对擂台进行技术改造，调整助力系统，就能把舞步变武步，格斗画风一下子好看了不少。 这还不算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梁组长手指旁边道：“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坐下来体验。” 他们准备的椅子也比较奇特，看起来有些像是带靠背的脚踏式健身器，结构却要复杂许多，有很多活动部件，又有些像是无动力版外骨骼。示意马竞和朱玲玲分别坐上去把身体固定好，又让他们活动胳膊腿适应多出来的阻力，工作人员这才给俩人戴上感应帽和vr头显。 头显并没有大的改动，是大路货的n3a，只需输入蜜蜂帐号就能直接载入配置完成初始化。 等到朱玲玲再次睁眼，顿时感觉世界发生了变化，梁组长变成擎天巨人，房间扩大了好几十倍，那些设备也都变得高高大大。稍一愣神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遭遇缩小光线，而是带入了格斗机器人的视角。 这时候巨人老梁开口了，声音似乎加了特技显得很是辽远宏大，“按照新手教程来，试着抬起左手，同时想象自己在抬手。” 完成设备初始化，两台机器人重新战到了一起，不过这才控制者变成了马竞和朱玲玲，而且用的还是高大上的脑波遥控。 由于b迷接口精度不足，机器人只能做出抬手下劈前进后退跳跃下蹲这些简单动作，但是有特技擂台以及现场特效加持，打起来还是有来有去颇为激烈。 特别是恰到好处的触觉模拟，让落地、翻滚、受击变得生动不少，即便朱玲玲不是张许瑶那样的机甲狂人，同样也被吸引了大部分心神。 第826章 强心针 四平米的擂台上，十多个文具盒大小的机器人分作两边鏖战正酣。 确切地说，是一群亮着蓝灯的机器人包围着中间的红灯机器人，轮番攻打。后者看似势单力孤、危若累卵，但蓝队一时半会却也是拿之不下，看得一边的围观群众也是心忧不已。 朱玲玲就在旁边连声催促，“快快快！你们就算放水想不要太明显啊！” 她这句话却是有些胡扯了，看似人多势众的开发组，其实是被放水的那一边。 碍于技术限制，格斗机器人的操作体验远远谈不上完美，笨重的头部装置、迟钝的指令采集、凌乱的触觉反馈、怪异的机器视角，感觉就像是灵魂被塞进老旧机器人里面，能够让它动起来已经算是成功，自然不能奢谈运转如意。 然而玩不转的只是普通人，马竞就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还很简陋的i/系统，不断提高着指令命中率。虽然机器人的力量速度完全没有改变，但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却是水涨船高，开始时朱玲玲还能和他打个半斤八两，后面却被轻松击败。换了其他人上来，也都纷纷变成经验和技巧大礼包。 项目组成员固然清楚游戏规则、掌握常用技巧，但是面对马竞还是讨不了好，反倒加快了对方成长的速度。单挑不是对手、俩人三人组队也没能拿下，现在摆出了吓人的十三打一，实际能够凑到跟前去的依然只有内圈三四人，威胁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当然，多出来的人数还是有用的，只要彼此配合互相掩护以伤换伤，完全能用更长的血条怼死对方。然而，朱玲玲却看不下去了，出言催促加把劲。 被她这么一激，蓝队众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人求稳慢慢磨、有人争功向前冲，还有人顾及老板想放水……，人心不齐配合反倒不如刚才。 如果对面是一般人，不说能不能从中发现破绽和机会，就算有所发现想要把握时机也非易事，可这些限制在马竞那里全然不是问题，对手快他更快，左冲右突上窜下跳，很快就将对面各个击破，纷纷变成倒地上“死尸”，彻底拿下胜利。 结果出炉，吃瓜群众朱玲玲顿时傻眼，说不出话来。取下头上装置，开发众们纷纷扑向各自的工作电脑，调出刚才的对战数据，很快就传出好几声鬼哭狼嚎。 马竞的ap（每分钟操作数）并不比他们高多少，但是eap有效操作数的差距却是倍数级的。这就像是武林高手对战王八拳大师，后者的出拳频率高但是有效性存疑，经常被人一招直取要害。 虽然大家用的都是同款机器人，身形、力量、体重一模一样，纸面战斗力完全一致，但是马竞的反应更快、动作更准更及时，收拾他们这些“王八拳大师”，说不上手拿把掐却也不算太难。 这样的结果其实不出大家的意料，因为马竞玩游戏的特色就是操作精准没有浪费，不论是星际/魔兽/dta，还是跑酷/消除/rpg，都会被他玩出机器一般的精密感。据说很多游戏的冷酷电脑都是参照他的操作风格来设计，众人也都慕名挑战过，今天终于真正见识到了，大家也是灵感如泉涌，对于系统的下一步改进产生了很多想法。然后就是自顾自的讨论加争论，反倒把马竞朱玲玲俩人晾在了一边。 至于为什么某人换了操作界面还能这么凌厉迅捷，大家就只能归结于人家天赋异禀了，反正没人敢把自家老板切片研究的。 值得一提的是，切片研究只需要切下一小块薄片即可，通常并不致命。马竞就对自己做过多次切片实验，血液、皮肤、肌肉组织，乃至脑脊液都被他检查了好几遍，确认现有的技术无法发现自己的秘密，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至于把身体切成无数薄片，自然也是有的。不过那是为了逐层扫描建模，从而建立高精度身体模型，蜜蜂教育制作vr教材时就购买过这类数据。此种做法费时费力，通常只会选择身体健康无变异的捐献样本，以便取得最大代表性。 当然有代表性的人物也不是不能切，比如爱因斯坦的大脑就被切片研究了，并且为喧嚣已久的“大脑开发学”所用，成了该理论最为著名的例证。 大脑开发度不足本是一百年前鸡汤励志文的观点，后来被人杂糅进部分脑科学论文，最终变得像模像样，迷惑了包括很多专业人士在内的社会大众。 事实上，高冗余度只是某些人造产品才具有的特性，生物圈的普遍规律是“适者生存、够用就好”，原始人类根本不需要一颗开发度只有10%的大脑，因为负担太大有碍生存。人类大脑的进化更多是软件层面的，利用神经突触的自组装特性不断强化记忆力、计算力和判断力，但是和大脑开发却是两回事。 与其寄希望于大脑开发，还不如期待神经芯片技术真正实用化。马竞的超级记忆力和心算速度就都是e7u芯片的功劳，他能够在擂台一挑十三，第一功臣同样是这颗芯片。 脑波控制、触觉反馈的tuh私看起来很神奇，本质上还是输入输出技术，和键盘与显示器并没有本质区别。脑波控制其实是建立特定脑波信号与单词的对应表，如果信号匹配则输入指定键值，相当于在头上扣个虚拟的键盘；触觉反馈同样也有触觉位置和脑信号的对应表，输出的触觉坐标被转换成特定信号，直接传输给大脑。 由于省掉了手指和眼睛这两个中间环节，直接经由脑机接口控制设备，理论上应该可以提高效率节省时间。然而，现阶段脑机技术的精确度和效率还远不能和键盘、显示器相比，蜜蜂研究院现在已经刷新世界最好水平，整体上距离完美还有长路要走。 让大家使用头盔控制机器人，其实却是捆住了大家的手脚，反而限制了实力发挥，其中自然包括马竞。好在他还可以玩优化，键盘可以背键位、显示器能够改位深度，tuh私当然也能优化一番提高效率。 蜜蜂脑机技术的原始资料本就是马竞提供的，来自他对e7u脑机接口的持续研究。对于由其派生而出的tuh私，马竞自然有很多优化的办法，他所使用的就是“附加转译层”，由体内芯片输出模拟脑波，完美匹配头戴设备。看似多此一举，但是就像给键盘换轴一样，输入效率反而大大增强。 再加上e7u提供的“脑后雷达”，让他遍观周围不惧偷袭，战斗力自然水涨船高。 事实上，要是不使歪招，马竞也就是普通玩家的水平，也就能欺负欺负小助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然后就看到朱玲玲径直朝自己走来，小声道：“老板，我要跟你道歉，你大杀四方一挑十三是真有实力，是我眼瞎看错了！” 摆摆手示意无事，马竞解开束缚带从架子上走下，随意说：“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看着别扭。” 得此鼓励，朱玲玲眼睛顿时一亮，大睁双眼问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您这儿还收徒弟吗？要是能学到你一半成本事，我应该就可以打职业了吧？” 马竞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呀，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电竞冠军是那么好拿的？再说了，单人项目现在没落了，人气高奖金多的都是摸ba项目，你现在有几个队友了？还是说你准备把业余时间都放在肉松饼上？” “我没说要去打dta2啊，虽然国际邀请赛的奖金众筹看起来好有诱惑力，”女助理抛出真实意图，“老板，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模仿ti的赛制搞一个大脑挑战赛，项目使用脑波控制游戏，我想一定会有奇效的。” “唉，你们年轻人总想搞个大新闻，”马竞伸指虚点对方，接着话音一转：“听起来貌似不错。我们手上有不少游戏都可以改造成脑波操控，这下不愁东京展没有新产品了。” tgs东京电玩展将于下月举行，蜜蜂游戏早就报上名并且准备好了参展产品。由于其是三大游戏展中最后一个举行的、地利优势也不如j，他们带过去的都是些已经曝光甚至发售的“半新”产品，诚意稍显不足。 现在这个机器人格斗赛更像小yi智能机器人的扩展摸d，只是增加了脑波控制技术和头部显示技术，就让整个游戏焕然一新。 马竞触类旁通，很快想到了另外两个适合进行改造的游戏，那就是《天空之子》和《飞艇大战》。 前者是一款模拟飞行题材的vr游戏，玩家可以扮演蜜蜂、蝴蝶、喜鹊、巨鹰、飞马、天使等现实和幻想生物，在高度还原的地球场景中飞行，体验不同生物独特的视角和生存方式，也可以单纯享受旅游、干架、作死，和破坏的乐趣。 后者则是由颇受欢迎的“脸球”游戏简化而来，蜜蜂甚至为其设计了一款模块化廉价无人机“飞艇推进器”。把四个推进器直接组装起来，它就是普通的轻量级无人机，可以遥控飞行、自动悬停，以及用于自拍跟拍，就是续航差了些。 同时，这些推进器还可以分拆开来，将其加挂在气球周围，就能打造出简单的********开出去互相伤（碰）害（撞），配合头显主视角食用效果更加美味。 由于结构简单成本低廉玩法新奇，飞艇推进器很是流行一时，各种改造摸d层出不穷，很多极客更是被触发灵感，用它来改造其他模型玩具打造自己专属的自制无人机。热度高涨产品自然大卖，蜜蜂电子全球出货百万组，深镇寨厂翻模仿制的山寨品也有不亚于此的出货量。 可惜这两种游戏都是成也简单、败也简单，它们易上手易流行，同样也容易过气被遗忘，日活跃用户掉到四位数，正需要一个热点来提振人气。 马竞倒不指望能够再卖多少只出去，对其进行脑控改造更多是为了制造热点，好把自家技术推销出去。 说起来都怪neursky的老杨，“意念游戏”这个概念已经被他们玩坏，给蜜蜂这样的后来者增加了许多麻烦，毕竟消费者还是有记性的。 “tgs还剩下不到一月时间，不知道这套系统赶不赶得上？现在这样子可真拿不出手，”朱玲玲稍显吃力地扬了扬手里的头盔。那东西就是n3a头显和脑波感应帽的简单拼装，外观布满电线和胶带，看起来很是简陋。 “你就知足吧！”马竞嗤之以鼻，“至少我们已经实现了大脑i/设备的无线化，国外同行还在为小型化而奋斗呢。” 话音一转，他又说道：“嗯，现在的外观是有些丑，回头3d打印个酷炫壳子装在外面，反正只需要做几台试玩设备亮个相，也无所谓效率了。” “对了，只有这两个游戏还是显得有些少，要不再加上《水枪少女》吧！” “那是当然！”马竞点头赞同，同时低头瞥了眼对方胸口，暗道你会感谢我的！ 《水枪少女》毕竟是fps，tuh私糟糕的动作控制肯定没戏，不过触觉反馈却很适合这款产品，可以用来实现受击反馈和摇晃反馈。 从创建原型到完成上市，这款游戏只花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尽显蜜蜂速度。 上个月j时游戏已经基本完成，之所以没有出现在现场，却是因为它没有拿到国行准生证。因为存在大量湿衣透视内容以及各种摇，版暑表示不修改材质绝对不让过。 修改材质取消部分物理效果其实很简单，但是全球还是错过了。好在整体的销量也还不错，收回成本是肯定没问题。这种情况下，给它来一下强心针的确是个好主意。 第827章 钱多钱少 研究院的效率很高，赶在马竞下班前把脑波头盔做好送了过来。 面罩部分是n7e的前面板，内胆上固定着稀疏的电极触点，3d打印的塑料壳体做成富有科技感的多面体外形，再用紫外线固化涂料刷上蓝白配色，搭配上“bgd-01脑机接口游戏设备”的型号名称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 功能自然和幻想作品里强到逆天的同名产品完全不能比，然而这并不影响马竞借用“后辈”虎皮，把整合产品做成头盔样式正是出自他的授意。而且这么做还有偷懒省事的好处，等到真正推出实用产品了，再在结构优化上下功夫也不迟。 “这是什么？”汤佳怡手按在面前的盒子上，马竞一回家就把这东西塞给了自己。盒子是标准的方形快递箱，外面并没有粘贴快递单，也没有其他细节信息。 “游戏头盔，脑波操控的那种，”马竞道。 “骗鬼咧？”汤女上表示不信，蜜蜂内部有人在研究游戏头盔她是清楚的，而且她还知道短期内不可能出成果，这可是马竞的原话。 “当然不是里面那种完成体，你手上这个只是原型机，还是很原始的原型机，距离成熟实用量产上市还有很长路要走。” 伸手指着头盔，马竞打了个比方：“这东西就像是几百年前的火绳枪甚至火门枪、突火枪，而那些想象出来的游戏头盔却是智能枪械、近防自动炮台，原理上都是火药武器，但中间却隔着无数技术难题需要一一解决。”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刚刚提起的好奇心顿时消散一空，随手把头盔丢在一旁，“不完整你拿给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找你帮忙啊！”马竞也不隐瞒，直接抛出自己的目的，还把自己打算把b迷设备带去tgs的想法说了一通，最后重点提了下《水枪少女》的****摇晃特效。 “你不是很能嘛，干嘛不自己做？” 拍拍自己胸口，马竞满脸委屈：“我的胸肌太硬了，单凭想象怎么也模拟不出摇晃感垂坠感？这些感觉可是核心卖点不忍舍弃，自然只能求助亲亲好老婆啦！” 放在十年前的汤佳怡，听见他提起胸字一定会红着脸大骂某人不知羞，然而现在的她却是奔三的当妈女人，自然不会像小女生一样羞红脸。所以她没有急着出言表态，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马竞解说缘由。 手机版水枪少女还只是单纯的卖人抽卡游戏，后面的主机版本却被疯狂填塞大量精致物理特效，摇晃、折射、喷溅、晕染、流淌等等，风格变得肉味十足引人遐想，被玩家戏称为“开创技术卖肉新时代”。 然而即使这样马竞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把脑机接口技术引入其中，让玩家可以亲身感受虚拟身体和物理效果的真实互动。 “还好技术不完善，模仿不好细致的手感，否则难保这家伙不做罩杯模拟。” 想到这里，她张口问道：“马贱贱，你是打定主意要做科学污妖王么？怎么老惦记着这些东西？做点儿高尚内容不行么？” “没办法，”马竞坦然摊手，“技术不足想象补，咱都是被逼的。” “再说了，”他故作委屈道：“我们已经很注意很注意了好么？蜜搜搜不到违禁种子、红线不提倡冲动见面、天鹅看不到擦边主播，咱可是实实在在为精神文明建设做了贡献。” “哼哼，”汤佳怡冷笑着拆穿：“那你怎么解释‘抓贼防骗补票上车，还是要蜜搜’这句话，还有红线拉低奥运成绩好像也是你跟我说的。” “额我们只是造工具，菜刀可以拿来切菜做饭，也可以用来杀人犯事，它是中立无罪的。” “嘿嘿，这话你还是留着给法官还有记者说吧。” 蜜搜公司最近官司缠身，被十多个妇女团体以及数量更多的个人告上法庭，指控其侵犯了自己的隐私权和肖像权。 “寻人搜索是蜜搜自己做的，他们有管理层和法务部门，不需要我出庭应诉。而且那些人，呵呵！” 虽然汤佳怡自己也看不起那些女的，但是听见某人这充满直男癌气息的“呵呵”，她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身体吃饭有什么不对？普通老百姓讨厌下班时间谈工作，就不许人家下班之后做个普通人啊？” 需要说明的是，发起诉讼的人职业五花八门，有瑟情明星、有地下模特、有陪酒女男公关、有小偷骗子，也有正当职业者。而他们之所以起诉蜜搜，却是因为后者的搜索产品“蜜搜寻人”。 关于四大中文引擎，有句话流传甚广：“度娘卖假药、好瘦坐火箭、狐狗蹭流量、蜜搜玩技术”。四大特点当然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能完全代表四大引擎，不过也是反映了各种的一丝特质。 度娘出海失败，只能深挖潜力强调业绩转化，成为假药假医的好伙伴纯属正常。好瘦和狐狗位列市场二三名，他们提升市场份额和广告价值的办法就是自家热门产品导流，也就是所谓的三级火箭、流量变现。 蜜搜份额最少，却是妥妥的淡定帝，对扩展份额热情不高。它们主要靠各种新奇的“黑科技”来吸引用户，比如把人脸识别、大数据和搜索结合起来，帮助大家网络找人的寻人搜索。只需上传几张照片就可以在茫茫网海找到目标留下的公开痕迹：sns内容、论坛发帖、影视作品等等。 这个业务其实早就推出，一开始只能找到明星名人，对普通人的生活影响不大。而后随着社交网络和手机自拍的流行，以及人脸识别技术的进步，越来越多人被卷入其中，能够搜索到的结果也越来越丰富。 好的方面，路人大量入库意味着失散多年的亲人可以重逢、偶然邂逅的路人还能再遇。 蜜搜的确帮助了一些具有“家族脸”的失散亲人重新团聚，因为搜索而结缘的情侣夫妇也有不少，为此他们还特地拍摄广告片与纪录片，专门宣传强调这个功能，着实在世界范围刷了一把存在感，市场份额明显上涨。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路人入库的坏处很快显现出来，它成了代替“人肉帝”的神兵利器。老赖跑了用蜜搜、手机丢了用蜜搜、闲来无事更要用蜜搜。 被人欠钱不还、刚好拍到小偷，都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数人还是更喜欢用特殊视频截图投喂蜜搜，然后跑去围观男女主角的社交帐号。 至于找过去做什么，那就要看个人观感和当时心情了，如****加藤老师这种“德艺双馨”人缘好的演员，收获的可能是外国粉丝的赞叹感谢，甚至“迟到多年的光盘钱”。而要是长相普通的一发屋****，得到的可能就是谩骂骚扰乃至破碎的感情。 而后一种情况的绝对数量要多不少，毕竟直男癌是一种网络常见病。至于这样做会影响到别人生活，他们却是不在乎的，甚至还会反驳一句“当初既然敢脱敢拍敢卖，现在就表藏着躲着瞒着！” “当然可以啊，”马竞摊手，“她们不过是时代变革的牺牲品罢了。现在再想像当年的前辈们那样，‘洗心革面，找个老实人嫁了’，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人过留影网络还记着你。除非各国一致，通过‘数字消失法案’，强制要求所有内容服务器提供自我删除接口，像我们这样允许用户自己和网络做切割，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是挺难的，”汤佳怡点点头，又看向马竞，“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蜜蜂的‘网络消失’其实只是数据脱敏、内容屏蔽，根本没有删除物理数据。她们上传证明她是她的照片，你们不会也保存着吧？” “那当然，”后者坦然承认，然后理直气壮反问道：“不保存照片，怎么知道这个人已经消失需要屏蔽呀？” “唉！”汤佳怡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裸条借贷的女生的还了钱，照样拿不回照片和视频，ta上出卖身体的女会员也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次。” “打住打住！这是两回事情好嘛？”马竞连忙喊停。 “裸条是非法抵押，本身还涉及传黄违法。而我们的ta校园赚客项目却是合法自愿且知情的，既没有充当淫媒拉皮条，也没有收集果照去售卖。再说他们是赚女生钱的，我们却是帮女生赚钱的，两边其实是对头，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解好不好！” “有区别吗？一样是用身体换钱。你们帮她们卖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马竞终于明白妻子的言下之意，直接伸出两根手指，“两层！平台服务费减两成！” 汤佳怡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说着：“一想到那么多女孩子，为了几百几十块钱，就把自己的个人隐私拿出来售卖，我就心痛惋惜难过得睡不着觉。” “你有失眠吗，我怎么不知道？”剪刀手打开变成布掌，“五层，不能再多了！” “算啦，回头我们还是自己联系女生好了，抛开中间环节大家都省事。” 马竞彻底没脾气了，“算我服了你了，服务费全免，这下总行了吧？” 她口中所谓的个人隐私，其实是衣服尺码、体型体重、饮食偏好、服装喜好、消费记录等等厂商可能感兴趣的内容。ta打着“被人盗用，不如自己出售”的口号，搭建起了专门的个人数据交易平台，帮助用户将脱敏隐私销售变现，并且不收一分钱手续费。 实际上他们却把收钱的手伸到了企业用户面前，问卷设计、定向调查、数据分析、用户画像等等功能很好用，直接采集自各地消费者的数据也比业内普遍使用的那些要更有代表性。问题就是服务费实在太贵，即便汤老板这样的女首富，看到发票也是忍不住有些肉疼。 作为蜜蜂集团大股东，汤佳怡很早就进入胡润百富榜，并且是前十名唯一的女性，女富榜第一更是连庄好几年。不过其本人却不这么认为，她始终觉得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一手创建的企业才是属于她的，蜜蜂她只是挂名与己无关，佳境农牧、佳境食品、佳境美妆这些也是马竞占大头，真正属于她的只有gyz服饰。 开始时她还专门给胡润还有福布斯杂志写信，解释这个问题，不过对方却没有依言改变，她也只好装作不见懒得计较。 正是因为把孤云寨视作自己地盘，才让她有了一种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 看到马竞的屈服，汤佳怡得意地斜睨他一眼，“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这话该我来说才对，我怎么知道女首富居然也缺钱啊？”马竞笑着调侃道，反正是左手倒右手，服务费免了也就免了，他自然不会放到心上。 “gyz毕竟小胳膊小腿，能省一分是一分啊！再说我这点身家算什么呀，只有贝当古女士才算得上是女首富。” “哪位贝当古？”马竞追问。 “当然是利利亚娜，她毕竟还没死嘛。” 生于1922年的利利亚娜-贝当古女士作为欧莱雅集团二代继承人，拥有这家世界头号化妆品公司三成以上股份，价值超过三百亿欧元。这笔遗产直接让她牢牢霸住全球女首富宝座，同样是这遗产让她母女反目，几年前被女儿弗朗索瓦丝-贝当古-梅耶尔告上公堂。 最终她被法庭认定患有老年痴呆，股份交由女儿管理，本人则由外孙照料，豪门增产、母女反目、窃听风云、证治献金，也是上演了一出比影视剧还精彩的年度大戏。 有意思的是，为了保住这笔股份，弗朗索瓦丝反而要努力帮老妈续命。因为后者要是去世，她就需要筹集过百亿欧元现金缴纳高达45%的遗产税，到时候说不得要卖股交税。 嗯，到了那法国证府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大笔现金入账是喜事，但是“国宝”企业却可能变成外国的。 第828章 泰迪泰迪 作为一种社会财富分配手段，全世界有六成国家设有遗产税或赠与税、房产税，美法德英日加韩，有名的发达国家都囊括其中。 作为彻头彻尾的“富人税”，遗产税通常按照财富总量/亲缘关系阶梯计税，搭配上合理减免政策，一般不会对本国普通人造成影响。而那些“继承者们”却是难以逃避的一刀，每当有富豪去世甚至只是病重，媒体就会兴致勃勃地盘点他的家产，计算他的子女需要为此支付多少亿税款。 面对高额税率，富豪们也有一堆办法可以解决。设立家族信托基金、购买大额人寿保险，以及订立委托和遗嘱，都是常见的避税工具。 不过工具也不是万能的，这些工具或多或少都要放弃一部分财产的所有权，对于股票现金效果良好，对房产地产就不太灵光了。 而且现金能投资、股份有红利，而城堡庄园豪宅什么的通常都是赔钱货，除非舍弃贵族逼格不要，坐视祖传物业变成人来人往的酒店公寓或者旅游景点，所以欧洲的贵族们才会越来越穷，为了继承祖产而欠下大笔贷款的事件屡见不鲜。 规避遗产税，还有两个代价巨大的终极大招，其一是裸捐给慈善基金会，用放弃资产所有权的办法给后代留下锻炼和社交平台，能不能复起就看他们自己了。第二条则是移民去不征或少征遗产税的国家，比如摩纳哥、瑞典以及意大利等国。 这个三面被法国包围的欧洲小国，之所以能够吸引来欧洲乃至世界富豪的目光，使其成为全世界房价最高、富人最多的城市，靠的就是毗邻地中海、蒙特卡洛大赌场以及免征遗产税（父子、配偶间）等“亮点”。这条路看似简单无痛苦，其实麻烦也很大，一来不是每个国家都会积极追捧外侨外商，二来跨国资产迁移也很相当麻烦。 话说当初，兔子家本打算和国际接轨推出遗产税，草案制定完成预计几年内逐渐推进，结果时间到了却没有下文，原因是遭遇了特殊国情。还没开征遗产税和房产税，富人和中产精英就已经各种外流，要是确定开征岂不是又多了新的移民理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从2005年开始，瑞典、意大利、奥地利等国相继取消了遗产税，借以吸引外国资本流入。这一趋势显然对国内产生了影响，内外结合导致酝酿许久的遗产税陷入难产。 马竞夫妇都还年轻，四小吃货都还只是小屁孩，俩人自然不会对身后事太过上心，若非银行理财顾问积极推销亲人信托，他们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遗产规划师这个职业。 当然，这也和俩人的出身背景有关系。以前是小老百姓接触不到，出来创业做的又是最没有富豪气质的网络和农业，交往的圈子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身上的草根气息一不留神就要往外冒。 周围有旁人时倒还罢了，眼下只有夫妻两个，自然是轻松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越发显得随便肆意。 聊着聊着，他们从富豪榜侃到遗产税，转过头又歪楼到了富豪爱科学这个话题上面。汤佳怡罗列了一大堆富豪投资生命科学的事迹，最后总结道：“所以有钱人都热衷于投资生命科学，一方面听起来不错为人类健康做贡献，另一方面也能够帮助自己续命，玩一天嗝屁就玩一天交遗产税，多活就是赚啊有没有？” “形象形象！”马竞开口提醒道，“等你买下电视购物频道了，再用这语气说话也不迟。” 后者不笑了，手指某人道：“拜托！说这话时先管管你自己好嘛，瘫在沙发上像个什么话啊？” “放心我的脊椎很健康，不会躺歪的，”嘴上说着，马竞还是坐正了身体。 汤佳怡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叠文件袋拍在茶几上，“不说那些了，你的任务到了。” “又要来帮师姐师妹拉经费了？” “那当然！”后者坦然点头，“新学年就要开始了，很多人都要准备新课题。暂时就这些了，抓紧时间看完啊！” 马竞抓起最上面的牛皮纸袋，拿在手里笑着说道：“无纸办公喊了这么多年，巴西的雨林还在大量消失，都是这帮人害得啊！” “且！就知道睁眼说瞎话。雨林消失是因为要铺路种地改造环境，就算没有造纸业他们还是会这么做。还有，某人不是一直坚持理性实用态度，特别鄙视极端环保主义者么？怎么还用他们的语气说话？” “没有啊，我还是我没什么变化。就是为浪费的纸张可惜一下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打印稿，完全可以直接发邮箱。” “别不识好歹，人家这么做是为了表示郑重，当面递材料可比轻飘飘发送电子版正式多了。” “人家那么尊重你，你倒是拆开来看一眼啊，”马竞敲了敲显然没怎么动过的袋子封口。 除了通过蜜蜂基金会、朝阳基金会举办各种成人教育活动，以及给各大高校教育基金会捐款，两口子还经常以私人名义资助各种研究项目，并且深受青年学者欢迎。 相比起官方机构的论资排辈按级分配，马竞这里申请不易，数额也不多，但是胜在沟通容易婆婆少，只要项目书具有可信性，就能打动他获得急需的研究资助。 不过有些别扭的是，这些人讨厌论资排辈，却不介意动用人情关系，经常有同学师长师姐师妹找上汤佳怡，让她帮忙递申请。后者却不过面子只能照做，但是先行观看着重推荐什么却是没有的，直接一股脑地拿回来丢给马竞，就像现在这样。 “谁让你这家伙阅读速度飞快，各种论文看得也多，这叫术业有专攻，懂不懂？” “我懂啊，”马竞指了指对方身边的纸盒子，“所以我才把它带回来给你，同样是为了发挥你的特长。” “就这？”汤佳怡重新拿起纸盒，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只蓝色饰白边的塑料头盔，看了几秒钟又上下掂了掂，随口道：“好沉。” “优化架构减轻重量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完全不用急。而且重量大还有增加稳定性的作用，这样电极才能和头皮良好接触。” “这倒也是，”汤佳怡忽然抬头，“对了，新版梦行者都标配脑电极，为什么还要单独做这个头盔出来？” 幻景官方已经放出d版固件和相关api，正式解锁了梦行者的情绪侦测功能。除了核心旗舰《美猴王》，采用了情绪感知技术的游戏已经超过三十款，颇受玩家好评，连带着ptvr套装的销售增加了不少。 马竞手戳脑门，“原因很简单，两者要求不一样。梦行者只需要检测脑电活跃度，对脑电极的规格要求很低。而头盔既需要更高的信号精度，还要有安全有效的写入方式，结构和成本差距很大呢。” 汤佳怡皱了皱鼻子，“唉，真是傻了，怪不得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古人诚不我欺！” 马竞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有些兴奋地说道：“佳佳我给你说，这头盔上用的脑机接口技术可是你男人带队研发出来的，将来能不能拿诺贝尔奖可就靠这个了？” “就你？”汤佳怡一百个不信，不屑道：“别又是抢了手下功劳，强占第一作者吧？” “我又不是所长系主任，干嘛要这么做？这个东西真是我做的，从第一片催眠垫到现在已经足足十年了，抗战都打完了，出个大成果完全不奇怪。” “有吗？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这东西只是整合改进现有技术吧？德国人汉斯伯格在1929年就发现了脑电波，你要是没有什么新理论新发现，肯定没机会拿诺贝尔。人家要的是开创性研究，工科狗还是别作指望的好。” “管他呢，要是瑞典人不给面子，大不了就跟邵老学习，咱自己整个大奖出来。” “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行的，还要和科学界建立良好关系，不然你这边宣布获奖名单，人家却不来领奖那可就尴尬啦。所以呀，”女士指指马竞面前的文件袋，“你还是抽空多看看它们吧，说不准这些人里面就出现一两个未来大牛呢？” “这是自然，误不了你的事，”马竞点头应下，同时手指对方手里的头盔，“你也要帮我做事，一换一不吃亏。” “还有，这头盔经过我的专门调试，效果比原型机强了一些，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哦！” 汤佳怡斜了他一眼，还是找到开机键，启动了头盔。 通过家里的高速无线网，头盔很快连接上家里的ptw平民超算，按照马竞的指点，汤佳怡很快找到了所谓的“大脑游戏”专区，眼前出现五款游戏：人偶大战、飞艇大战、天空之子、水枪少女，以及泰迪模拟。 切换到现实模式，她看向马竞，“前几个还好理解，那个泰迪狗模拟是怎么回事？” 马竞露出迷之微笑，“它就是惊喜所在，不过你最好等到最后在玩它，好东西要留到最后享用才有意思。” “信你才有鬼，满脸不怀好意！”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按照提示集中注意力，用“意念”打开了第一个人偶大战。 这款游戏有三种模式，裸眼、ar以及vr。毫无疑问，汤佳怡现在看到的是vr模式，前两者胜在真实有力度，而vr却可以借助虚构画面承载更多内容，比如她眼前满是机器人的巨大城市，以及辉煌壮丽富有科幻色彩的大竞技场。 无视了那些机器人熟悉的外观（从其他游戏移植而来），女士随意挑选了一台粉红色机器人就开始了新手试炼，然后很快就败下阵来。 5退出游戏，她语带抱怨地评价道：“操控好麻烦，打得我头疼。” 马竞无视了这个吐槽，反而问道：“感觉到打击感了么？触觉有反应没？” “没感觉。” 闻言皱眉，马竞指点道：“那你还是进天空之子吧，这游戏节奏比较慢，然后注意脸上和胸前的感觉。” 汤佳怡依言照做，再次进入游戏。天空之子她早就玩过，熟门熟路地选择了女天使桃乐丝，背后翅膀轻拍几下，径直飞向天空。 天使桃乐丝是游戏虚构出来的飞行生物，她的飞行能力来自自身所具有神力，翅膀只是用于辅助变向的方向舵。不过汤佳怡还是发现了bg版和vr版的区别，翅膀向下拍打时，她似乎感觉到了胸口传来淡淡的拉扯感。 从解刨学角度讲，想要靠翅膀飞起来，首先需要身体足够轻，其次要有发达的胸肌。 想要获取升力，要么像鹰隼一样伸长翅膀借助热空气和大风滑翔，要么像蜂鸟一样不停拍打翅膀，这两者都对胸肌有要求。所以能飞的鸟类都有着发达的胸肌以及配套的凸起胸骨（龙骨突），而鸡和鸵鸟的这两部分却已然退化。 人类很早就注意到了翅膀对于飞行的意义，却对胸肌的作用不够关注，所以那些穿戴人造翅膀试图征服天空的先行者都失败了，只给我们留下了翼人、鸟人、小爱神丘比特，以及天使的传说。正常人飞不起来，身具异能的幻想生物就没这个烦恼了。 显然，蜂游的设计师，或者干脆就是马竞，刻意把幻想翅膀和现实胸肌联系到了一起。一开始汤佳怡还以为是错觉，可是随着她越飞越高，极有规律的拉扯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脸上手上还多了微弱的风压感，让她确信触觉模拟真实存在。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却要确认。猛地掀开头盔，奇异的感觉瞬间消失，而马竞却还好端端地坐在对面看着自己。 马竞挑挑眉，“怎么？还以为是我在给你吹风不成？那我闪人总行了吧？” 一边说着，他站起来朝起居室门口走去，接下来的内容比较奇葩，为了避免她暴走伤人，还是躲远些为好。 汤佳怡瞪了他一眼，重新扣好头盔，直接进入泰迪模拟。 然后，女士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第829章 污力泰迪 平复下沉重的呼吸，汤佳怡翻身仰躺，目光无神地看着头顶的装饰吊灯。 “这就完啦？我需要更多的处罚啊！”耳边传来马竞有些轻佻的声音。 “不来啦不来啦！”伸手扯过一角薄被盖住自己，女士声音含糊道：“随便你折腾去吧！小心玩火自'焚害人害己。” “不就是随便改了改游戏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某人不以为然道。 “改游戏不是重点，”汤佳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重点是你单独放进去的内容！” “我可是玩过《宠物世界》的，那里面的泰迪是个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好好的全年龄游戏被你改成了十八禁，还好意思说是随便改改？” “央婶都敢直播熊猫交配，我怕啥呀？” 马竞忽然侧过身体，伸手按在她身上，边笑边摩挲，“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恼羞成怒吧？要不再惩罚我一次？” “哼！”她没有回答，翻身把后背和一头秀发丢给对方。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啦，”马竞轻轻拍了拍她。 “马贱贱！你不觉得这游戏太有侵犯性么？那种地方是能随便碰的么？” “这个啊？”马竞笑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别打别打！脑控技术还不成熟，能够与机器这么合拍的人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人只能感觉到模糊的触觉效果，根本定位不了位置，自然谈不上侵犯敏感部位。他们就算是想，也得等上好几年呢。” 本着就近取材的原则，马竞对自己一家人的脑特征研究地最是透彻，touchsim在他们头上的表现也最好，而其他人就要差很多。他故意安排这样的内容，不单是为了给生活创造情'趣，还有寻找敏感体质、扩大测试者队伍的目的在里面。 想到刚才的那种感觉，汤佳怡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就不能做点高尚的东西么？非要把新技术弄得这么污？” 声音钻过茂密黑发，传入马竞耳中。后者却是满不在乎加不以为然，“我是‘科学污妖王’嘛，污一些很正常。再说了，要是这门技术能够成功，我们就等于是拿下了价值几千亿的大市场。而且还有着解决光棍问题、抑制疾病传播、控制犯罪的社会效益，有条件却不去做，太对不起自己和世界啦。” “这话又是刘老大跟你说的吧？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虽然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可她还是把黑帽子扣到了刘海洋头上，谁让马夫人帮理不帮亲呢。 “断绝关系很容易，”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后，马竞继续道：“问题是他的数码老虎可是我们在这一块的合作伙伴，离了他我就得自己亲自下场了，这你愿意？” “那还是算了。你这钱眼太深太窄，我是拽不出来了，”汤佳怡的语气软了下来，她坐起来看向马竞，语气郑重地说道：“但是一定不能亲自下场，我丢不起这个人！” “噎死卖得母！”马竞连声答应，顺便还抬手敬礼，目光注视手掌外翻，问题他是躺着行礼的。 “少作怪啊！”汤佳怡笑着捶了他两下，拳头被后者伸手抓住她也就顺势重新躺下了。 想了想，她又说道：“游戏内容其实没什么，就是那种感觉太羞耻了。我不是说爬跨，那当然很羞耻，但是单纯的爬行进食便溺这些一样让人难以接受，你就没有感觉到奇怪么？” “没有啊，一切正常，”马竞重新抱住她，“我把泰迪的内容提取出来单独做成脑控游戏，其实是为了向查尔斯·福斯特致敬，没准这么做真的可以帮人忘记生活压力，并且更好地理解动物呢。” “不是说岛国人民鸭梨大，全包紧身来减压嘛，我觉得牛牛家的动物扮演法应该也适合他们。” 自称为了释放压力，英国兽医查尔斯·福斯特扮成动物，像野兽一样在野外生活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把这一经历写成书籍：《成为野兽》、《我的狐狸生活》，并因此名扬世界，受到科学幽默杂志的注意，很可能会得到本年度的搞笑诺贝尔奖。 虽然答应了老婆，但他还是想要抢救一下。 ts脑控技术精确度不足，不适合强调精确操控的常规游戏，反倒和动物模拟这种体验型游戏很是合拍。要是泰迪模拟反应良好，很快就会有秋田犬、田园猫、曼波鱼、锦鲤鱼、乌鸦、猫头鹰排着队登录岛国。素材什么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根据动物习性重新梳理改动控制方式就可以了。 动物模拟游戏本是手游一大山头，然后被蜜蜂加上vr体感技术带到了主机上，现在他们又打算将其带入全新的脑控时代。 手游开发快数量多，出头难度越来越大。穷则思变，有厂商推出奇葩的动物扮演游戏，剑走偏锋取得成功。其他厂商纷纷跟风模仿，野鹿黑熊野狼蟒蛇花豹，老鹰飞龙蜂鸟、鲨鱼海豚蓝鲸，跑的飞的游的，各种动物都能做成游戏。 这类游戏大多内容浅薄兼且画面粗糙，很多都是玩玩删，留存率低下，但是胜在开发简易、推广容易，依靠内置广告混个温饱完全没问题。 不过等到蜜蜂游戏下场，这股动物风潮就立即转入低潮，变得难以为继起来。前者和cctv10合作推出的《动物世界》，要情怀有情怀、要知识有知识、要画面有画面，物种更丰富、ai更智能，除了风格太正统不够恶搞以外别无缺点，自然把其他小公司打得哭爹喊娘。 看到游戏取得成功，蜂游一面安排主机移植，一面抛开央婶自己打造了续作《宠物世界》。这款用宠物视角看待人类社会的模拟游戏同样取得口碑和销量的双丰收，成为蜂游在全年龄游戏方面的代表作。 汤佳怡看到的《泰迪模拟》，便是马竞在宠物世界基础上修改而来，保留引擎和场景、降低其他宠物戏份，然后接入touchsim脑控技术。 严格说来，泰迪并不是犬只品种，其本质是泰迪熊造型玩具贵宾犬。 源自西欧的贵宾犬，体型小巧、毛卷浓密、外表可爱、性格活泼、乖巧粘人，长期受到欧美贵妇的喜爱。她们通常喜欢将狗狗脸部、腿部、背臀等处的毛发剪短，形成富有变化、步伐优雅的串葫芦型，这种狗也被顺势叫做贵妇犬。 贵妇犬和泰迪犬只是造型、体型和毛色上有区别，本质上都是贵宾犬。 比起时时需要打理毛发的贵妇犬，小巧可爱圆滚滚的泰迪犬无疑更加亲民受欢迎，越来越多贵宾犬的脸毛被剪成圆形模仿泰迪熊，以至于很多人误以为这是两种犬只。商家将错就错、媒体推波助澜，结果世界上就多了一种新的狗狗“品种”。 在《泰迪模拟》里面，玩家需要把自己想象成一条泰迪犬，努力想象四脚爬行、吠叫、用嘴进食等行为，并用这些思维情绪驱动游戏角色。这无疑会带来更加强烈的代入感，甚至福斯特的动物装还要强烈。 汤佳怡能在《天空之子》里扮鸟人，自然不会太过排斥扮小狗，毕竟泰迪是如此的可爱和乖巧。 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太过单纯了，马竞放在游戏里的不是“泰可爱”而是“泰日天”。 泰迪贵宾乖巧活波、可爱粘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污。小小的玩具鸭、大大的布偶熊、主人的棉拖鞋、偶遇的大型犬，统统都能成为这种小狗爬跨耸动的对象。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饲主们偶然见了也只是笑笑就忘，不过智能手机带来的随手拍风潮却放大了这种行为的影响。随着越来越多泰迪贵宾骑鸭子、日拖鞋的行为被做成短视频和动图在网络上传播，外表可爱的泰迪贵宾就有了“日天草地泰日天”的浑号。 雪橇三傻：阿拉斯加、哈士奇、萨摩耶高大帅气却时常抽风犯二，泰迪贵宾小巧可爱却无所不日，恰好符合时下流行的“反差萌”审美，反而让这四种狗变得大受欢迎更加流行。 提到泰迪，大家也只是语带调侃地提醒“女生不要养泰迪”，或者来一句“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尤其不要泰日天。” 游戏当中，泰迪犬的这一属性被完美再现，主角看到动物玩具就要骑一骑、碰到大狗小狗都要跨一跨，把汤佳怡看得目瞪口呆。哪怕她不主动式去做，看到这些事物，她扮演的那条狗还是会自己扑上去然后开始羞耻的耸动。 更让她感到难为情的是，随着屏幕的晃动，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了感觉，微弱、飘渺，却真实存在。 开始时她还不当一回事，认真体会着脑控模式下游戏的异同，结果那一丝捉摸不定的奇特触觉却变得越来越明显，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大。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冲到儿童活动室一把拉住正在陪孩子玩的马竞，把他揪到了最近的客房。 想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就是泰迪犬有些可惜，以后彻底甩不脱狗中污妖的标签了。” “不用我们抹黑，它们现在就很污。” “切！同样的贵宾犬，人家贵妇犬就是动作轻快、姿态高冷，而普通人养的泰迪犬却各种污？这锅不该让狗来背，其实都是主人的错。慈母多败儿、狗奴养孬狗。” 进入青春期后突增的性激素分泌，会给动物的生殖系统带来明显改变，陆生雄性兽类此时会出现爬跨行为，说明其已经做好繁衍准备。 要是在野外环境，小公兽会在激素的刺激下尝试挑战兽王，试图强夺它的后'宫众雌。家养环境下，宠物狗大多是单只饲养，既找不到狗王去挑战，也没有母狗可供争抢。然后它们的爬跨行为出现了其他意义，实现就是自蔚，宠物狗同样具有简单的心理意识，成（发）熟（情）期的激素分泌也足够旺盛，同样可以产生快'感并沉溺其中。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少数，动物虽然也有冲动和行欲，却不像人类这么强大和复杂。 真正影响刚刚做出爬跨行为的，主要还是它的领袖本能和服从本能，这两种本能此消彼长，取决于狗狗在群体当中的地位。 要是主人过分溺爱、事事听从，就会导致小狗误以为自己才是一家之主，领袖本能自然增长。进而患上领袖症候群，出现催促去散步、外出跑前面、撒尿圈地盘、护食敢亮牙、不听从指令，以及爬跨宣示主权等行为。 服从本能是驯服宠物的基础，为了取悦主人狗狗可以做出许多行为，比如站立行走、叼飞盘，以及爬跨行为。要是主人发现狗狗爬跨不加制止反而开花大笑，给予鼓励，聪明的狗狗自然会记住这个动作，并且频繁施为。 至于为什么经常爬跨的是泰迪贵宾而非雪橇三傻，一方面是因为三傻更喜欢跑出去撒欢，体型也不适合爬腿日拖鞋，另一方面也和人们选择性注意到泰迪有关。 小狗骑玩具、小狗骑大狗实在喜感，媒体喜欢传播这类信息，观众也乐意查看和分享，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泰日天”的社会共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狗不乖、人之过，是主人没有调'教好。不是每条泰迪犬都是泰日天，但是泰日天的主人一定在管教训练上疏忽大意了。 对于妻子的这个看法，马竞自然是32个同意，连声附和道：“对啊对啊，所以我们才要大力推广电子宠物，养坏了重置一下就好。” “还是算了吧，假狗比真狗还贵，推广不开的。” “嘿嘿，话可不要说的太满，”马竞得意一笑，“有了虚拟精灵的联动，电子宠物的未来还是很光明的。” 除了创建虚拟助手，精灵蛋应用也可以用来创造纯粹的虚拟宠物。除了在手机上培养，用户还可以将其下载到电子宠物、玩具机器人等实体装置上面，从而赋予它们“灵魂”，彼此的价值都能够得到提升。 第830章 来一杯 随手把钥匙装进口袋，克莱文贝尔伸手推开了尘封的钢铁大门。 这里原先是老希曼用来临时存放汽修零件的地方，后来修车铺生意变差，这间宽敞的库房又变成杂物间，现在被他要了过来，打算用来开办贝尔工作室。 去了一趟亚洲，克莱文的心态发生巨大变化，再也不想做一个得过且过的修车工，打算自己创业开工作室。老希曼对此表示支持，把早就帮他准备、却最终没能用上的教育基金拿了出来，借给了他，一同出借的还有这间老库房。 至于库房里面那些废铜烂铁，贝老爹表示你应该尝试自己解决。 然后他就找上了回到小镇过暑假的童年伙伴罗宾杰弗逊，用寻找童年记忆、见证最新科技的理由把他钩来充当免费劳工。 后者也的确是这么做的，门一开立即扑向那一堆旧家具，指着其中一张桌子兴奋地大叫：“哈哈，它在这里！没有丢掉真是太好了。” 罗宾小时候经常到贝尔家来玩，两个人就趴在这张矮桌子上做作业、做手工，用彩笔和小刀在桌面上刻刻画画。 “既然你这么喜欢它，等下走的时候就把它带回家吧！”克莱文在他身后说道。 “拜托！这是小孩子用的矮桌，我要它做什么？” “等你有了孩子，给他用啊！” 罗宾闻言直摇头，他虽然有女友并且开启了同'居生活，但是两人都没有抱着小孩上大学的兴趣，安全措施向来做得到位。 想了想，他开口反击道：“但是你呢？克兰，好像还没有找到你的那一个？” 后者点点头，“嗯，开尔文太小了，找不到能够让我浑身触电的姑娘。如果我的工作室取得成功，获得大风投、出任ceo、公司快上市，走上人生巅峰路，我就去纽约找一位baifumei回来做老婆。” “什么？”罗宾满脸问话，不太能懂好友的意思。 “你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亚洲，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哪儿学会的。白富美是他们那里对理想美女的标准，是白皙、富裕、美貌三个词的缩写。” “好目标，努力吧，ceo先生！”罗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为你加油鼓劲的。” “加油就算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力气，”克莱文指了指墙角的一只木柜子，“咱们先把这些杂物挪开，然后把它腾出来，这只橱柜正好拿来放些工具什么的。” 罗宾抬头看了眼柜子，“你不打算把它交还给瑞典人？宜家好像正在召回这种抽屉柜呢。” 作为世界最大的家具厂商，瑞典宜家在全世界攻城掠地风光无限，不过最近却有些灰头土脸。因为在北美造成数起儿童死亡事故，受害家属联合起来提起集体诉讼，提出大额索赔，迫使宜家不得不宣布大规模召回三千多万只问题抽屉柜。 由于召回范围仅限北美，其他国家的消费者感觉受到歧视，纷纷表示抗议抨击，更是让瑞典人焦头烂额，不得不扩大召回范围，却是难以挽回影响。 “我知道，不过这是旧货市场买的没有发票，虽然也能退货，但是要麻烦不少，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留着自己用。嗯，倒是可以申请他们的免费加固服务。” 抽屉柜在非正常使用时可能倾倒，宜家早就发出警告强调必须固定在墙上，并为此推出上门加固的付费服务。这么做看似成本最小，还能够倒赚一小笔，结果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等到未加固的柜子压死了孩子，他们才开始为消费者免费提供加固或退货的二选一服务。 “嘿，你倒是算得清楚。” “我现在背着好几万美元的债务，当然要想尽办法节省每一美分。” 罗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学生贷款还要更多，是不是应该找你讨要时薪？” “那点儿钱起不到多少作用，”克莱文眼珠一转，撺掇道：“不如你当我的兼职销售员吧，有提成哦！”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罗宾撑着下巴：“对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啊？我只知道你要开工作室，却不清楚你打算卖什么。” “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克莱文卖了个关子，没有直说。打开带来的袋子，他取出一件旧连帽衫丢给对方，“赶紧弄完，你就会看到了。” 仓库的面积相当大，占地面积约有一千五百平方英尺（约140平米），各种杂物随意放在地上占据一半面积，看起来好大一堆其实并没有多少。俩人换好旧衣服开始动手，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整个清洁整理工作，甚至还有闲心在修车铺玩了一会儿游戏。 重新回到仓库，空气中的灰尘味已经消失，扫地机器人也已经完成水泥地面的清扫工作，自己跑到墙角充电去了。至于机器人够不到的犄角旮旯、柜顶箱底的灰尘赃污，两位糙汉子表示我没看见就当它们不存在。 打开大门，克莱文走到门外停着的皮卡旁边，三两下爬到车斗里，拍了拍身边的的纸箱说道：“答案即将揭晓，罗宾你激动么？” “我一点儿不激动，”后者倚在门框上，手指纸箱道：“不就是3d打印机嘛，我在学校已经见识过了。” “它不是一般的3d打印机，是3d加工中心。” “那是什么？” “它的功能更加全面更加强大，就像是数控加工中心和数控机床的区别那样。” “真要是像你说得那么棒，两万美元可买不到它。” “两万美元当然买不到它，它是我租来的。我有一周时间看效果，要是生意好做就续租，否则就会把它还给蜜蜂哥伦比亚。” “了解，”罗宾点点头，走过来放下后挡板，“那就让咱们开始吧！” 手放到箱子底部一用力，他微微有些诧异，它看起来和卧式冰柜一样大，但实际重量却要轻不少，“好像并不重啊？” “那当然，看这里，净重量75千克。” 纸箱被抬进库房，放到一张坚固的实木餐桌上面，俩人动手拆去包装，覆盖在3d加工中心上面的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揭开。 它看起来有些像是商品展示柜，顶部开有透明观察窗，可以看到空荡荡的里面，让人有点小失望。 提着材料桶进来，克莱文正好看到老友脸上那一丝失望，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嘛，很快你就会看到它的神奇。” 嘴上说着，他放下材料桶，举起手上的平板电脑，对着友人咔咔咔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差点儿被闪光灯亮瞎狗眼，罗宾气呼呼地喊道：“克兰？你在做什么？” “别紧张，我在拍照采集数据。这样就可以为你制作独一无二的纪念品了，”克莱文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把平板电脑转过来递到对方面前，“看看，你喜欢哪个造型？” 罗宾低头看去，屏幕上出现三排肖像画，衣着打扮姿势背景美术风格互不相同，看起来都像是历史名人。光他认识的就有神秘微笑的蒙娜丽莎、络腮胡子的林肯、跃马扬剑的拿破仑，以及留着可笑发型的东方皇帝，其他不认识的还有许多。 在他低头观察时，那些画中人纷纷转头看向他，还伸手对他打招呼，把它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看到了活化油画，手里的电脑都差点儿没拿稳。 “小心些，这东西可不抗摔！” “谁让你刚才不提醒我的？摔了也是你的错，”罗宾微带恼怒地反刺回去。这些人物都只是合成的简短动画，只有简单的互动动作，被他们吓住真心有些丢脸，这才迁怒到了对方身上。 克莱文心里暗爽，为自己成功捉弄罗宾而高兴，听见对方的抱怨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催促赶紧挑选造型。 细细观察，罗宾发现这些“历史名人”都经过合成处理，背景和身体在古代，而脸庞却在当代，确切说那些脸都是他自己。随手翻了几页，他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不想要这些，有没有钢铁侠、超人、蜘蛛侠？或者兰博、终结者、哈利波特也可以啊。” “很遗憾，你这个要求提的晚了，”克莱文耸耸肩，说道：“这里原来有影视人物模板，不过都是用户自己制作共享的，没有得到授权，只能用于非商业用途。不过好莱坞那帮混还是感到不满意，认为这会打击到他们的周边生意。然后，接到抗议的蜜蜂就强制更新模板市场，把所有存在版权风险的角色模板都删除了。” “哦，那可真糟糕，”罗宾随口应了声，指着一张图片道：“就这个吧，把我变成另一位杰弗逊先生，感觉蛮奇妙的。” “没问题，我这里还有美元背景，你要不要？”克莱文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操作机器。 “当然，要是和2美元一样大的话就更好了，”罗宾杰弗逊连声答应。他挑选的那位，正是美利坚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弗逊，此君是2美元纸币的正面人物。 “啪嗒、啪嗒……” 伴随着充满节奏感的拍击声，黑色的塑料板材就像面团一样改变着形状，隔着观察窗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像逐渐出现上面。 “奇妙的工艺，为什么不使用那种挤牙膏工艺？” “那叫熔融堆积工艺？”克莱文头也不回地达到：“当然是因为，牙膏挤出的速度太慢。” 熔融堆积是最常见的3d打印工艺，热塑性塑料被加热器融化成膏体状，然后像挤牙膏一样从喷头挤出，堆积在成型面上，形成各种立体造型。要是改进塑料配方，使其快速凝固，还可以“打印”立体线条。这种工艺的优点是原理简单成本低，核心部件只有一根三轴机械臂、一只加热枪。而它的缺点则是效率低下，需要诸点逐行操作，加工速度很慢。 蜜蜂从冲压、自由锻技术吸取灵感，开发出了熔融压印工艺，能够像用糕点模具敲打面团一样快速完成塑形。这种技术同样有明显缺点，难以胜任复杂结构、更适合制造扁平实心物体。而且精度有些糟糕，罗宾就拒绝承认塑料片上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是自己的。 “不忙不忙，后面还有好几道工序呢，先等着吧，”克莱文解释道。 因为防护口罩的关系，声音有些闷闷的，听得罗宾杰弗逊耳朵发痒。 “那就快点吧！我等不及看到最终的成品了，”他催促道。因为要加热融化塑料、然后不停拍打，机器工作时的噪音和异味比较明显，显然不是一个适合久待的地方。 “很快的。要是无聊可以去一边玩手机。” 伴随着克莱文的话音，黑色的积木风格浮雕移动了一段距离，几只机械臂自动伸出，对着塑料块喷出彩色液滴，特制颜料迅速黏连凝固，填补平滑方块棱角，让浮雕人物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自然，渐渐有了一种类似油画的立体质感。 看到彩色浮雕逐渐成型，罗宾点点头：“这才对嘛，刚才那个完全不能看。” 克莱文却没有应声，放着机器继续制造有纸币背面图案的塑料板，他则拿起一块电路板通过数据线接到自己的pt计算机，下载“托马斯杰弗逊”数据包到上面。 拔下数据线，取出两块浮雕塑料板，克莱文看了看嘴巴的位置，确认没有堵塞。把电路板放在中间，像夹三明治一样固定好，预制的卡扣正好对齐，稳稳地咬合在一起。 接着他又把这块电子设备重新放进加工中心，操作机器喷涂了一遍抗刮保护涂层，这才把它取了出来，递给罗宾道：“好了，你的2美元先生已经制造完成。” “这个怎么用？”罗宾满头雾水，一开始他以为这东西是浮雕手机壳，然而对方后面的作为却打消了这个猜测。虽然看到克兰放了块电路板进去，他还是不懂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手机给我！先要解锁，”克莱文伸手要过手机，打开蜜蜂人工智能助手，然后选择绑定操作，把刚才制造的这东西绑定上。然后罗宾就听见手里的塑料板发出声音，“需要来一杯么？” 第831章 属于未来 “啪嗒啪嗒”的敲击声中，一块块塑料板改变了形状，变成精致的彩色浮雕。 克莱文站在旁边，不停取出做好的半成品，然后将它们两两结合做成订单要求的成品。 早在正式开工前，他就收集到相当数量的订单，现在可以说是干劲十足，机器运行时的噪音在他听来就像金币碰撞声一样充满美感。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声叹息。 库房里没有旁人，声音只可能来自罗宾那家伙。于是他头也不回地高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罗宾很快答复，“只是感到有些失落罢了。” “为了什么？”克莱文追问：“是因为联邦的变化？还是因为我们现在的总统不够伟大？” “都有吧，”罗宾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都听见了？” “当然，虽然我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机器上，可我还是听见了你和投影卡的不少对话。” “偷听是不对的，伙计！”后者不满道。 “拜托，我也不想听的。是你的声音太大，硬是往我的耳朵里钻，我有什么办法？” 罗宾一时语塞，然后他换了个问题：“你刚才说这东西叫‘projectimagecard’？” “它很像固化了projectimage的卡片，不是么？”克莱文反问。 “是挺像的，只可惜不能施法，还有就是有些厚，还需要充电。” 在龙与地下城世界里有种法术名叫投影术（projectimage），法师可以用它复制一个能够说话和施法的投影幻象，使之代替法爷出现在一些危险的地方，从而有效降低法爷的伤亡率。 罗宾偶尔也会跑跑团，从小到大看过的奇幻小说、玩过的奇幻游戏也有很多，对这些dnd概念都是门清，所以他很轻易就接受了投影卡的概念。只是接受归接受，吐槽挑刺还是不能少的。 看到对方似乎不太忙的样子，他又问道：“克兰，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你说的是哪个？”克莱文颇为自得地反问。 罗宾咧嘴翻眼，“我说的是杰弗逊的人工智能，你怎么做到的？” “我和他聊了很多，他对二百年前的知名红酒、社会生态、国际关系、自然环境了解很深，就像是真的生活在那个时代那样。他对很多事情也有他自己的看法，虽然有些显得落后和奇怪。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并且对死之后发生的事情充满好奇，问了我许多合众国现在的情况。克兰，你是怎么做到的？真是太棒了！” 听见好友的吹捧赞叹，克莱文的嘴角不由勾起了得意的弧度，暗道我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作为总统岩上排第二、美元头像排第二的大人物，托马斯杰弗逊的知名度毋庸置疑。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位两百年前的古人显然有些遥远了，就算通过书籍、影视或者其他途径接触过对方的事迹和思想，印象也会很快褪去变得模糊混沌，毕竟我们有太多更新更重要的信息需要接收和处理。 这也是克莱文挑选杰弗逊、拿破仑、蒙娜丽莎等名人作为首批模板的原因，公众对这些名字知之甚详，主要事迹也能说出个大概，但是对他们的次要事迹以及思想观念却不太熟悉。名气更小的人公众没有印象、年代更近的人公众太过熟悉、年代太老的人资料收集不易，现在这样却是刚刚好。 对于朋友的疑惑，他则引用牛顿名言“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予以作答。 罗宾捶了他一些，“那么艾萨克爵士（牛顿的封号），能说说你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么？” “当然没问题，”克莱文笑着抓起鼠标，打开了一家网站，“秘密就在这里。” 罗宾低头凑过来，轻声念着屏幕上的网站标题：“‘众星殿堂’，这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全世界有超过一亿家网站，你不知道的多了。比方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常去的那几家证治新闻网站其实是马其顿人开办的。” “嗯？马其顿在哪里？” “好像在欧洲吧，马其顿似乎是个古老的欧洲国家，”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地理知识同样贫乏，克莱文连忙推进话题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经常访问并且转发的网站，是一个不知名国家里的不知名人士搭建的，他们在北美根本没有一个记者。那些新闻不是转载别人的，就是原创胡编的，偏偏你们还信以为真。怎么样，有没有感到被愚弄的愤怒？” 和保持中立很可能不去投票的克莱文不同，罗宾杰弗逊却是坚定的t党，也和其他人一样热衷于转发分享这类新闻，克莱文早就想揶揄一下对方了。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罗宾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他反应过来，反问道：“是又怎样，谁在乎呢？我们需要大量的新闻和话题作为弹药，而那些网站恰好提供了，这就足够了，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额，”这回轮到克莱文感到语塞了，对方说得好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所以他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指着显示器说道：“这个众星殿是蜜蜂百科的衍生项目，是人物ai的创建和交易平台。” “我知道蜜蜂百科，虽然有些封闭，但偶尔也能起到作用，”罗宾有些傲娇地说道。 随着蜜搜业务的出洋，蜜蜂百科、蜜蜂问答两项业务也跟着出海，分别对wiki和ask两家发起挑战。虽然市占率还是劣势，但是凭借着更加可靠稳定的内容，它们同样收获了一批较为忠诚和相对忠诚的用户，算是站稳了脚跟。 克莱文理解罗宾的态度，他自己当初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初的自己的和他一样，对蜜蜂充满怀疑和轻视，然后在事实面前态度慢慢松动，最终变成狂热粉丝。他对罗宾的转变同样不抱怀疑，因为时间在自己这边。 “最初的‘群星殿’只是类似名人百科一样的东西，目的似乎是为了防范你们这些狂热粉丝胡乱涂抹……” 罗宾打断道：“不要以偏概全！希拉丽的词条我一次也没看过，当然也没有编辑过。” 克莱文正在把成品接到扩展坞上测试性能，听见这话直接说道：“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总之就是蜜蜂在群星殿的基础上，推出了一个特殊的训练平台，鼓励用户利用百科词条和参考资料作为材料训练相应的人工智能。然后可以用来搭载个人的虚拟助理，也可以用在其他地方，比如我的投影卡。” “所以和你对话的，其实是具有特定知识和经验的仿制品。万幸的是，这位先生不善长言语却善于写作，经常用发言稿代替演讲，并因此留下了大量文字作品。而关于他的各种研究专著、故事传记也相当丰富，这使得灵魂法师们可以找到足够丰富的优质材料用来训练人工智能，使其能够表现得更像真人和本人。” “soulcaster？” “就是那些ai训练师，他们觉得自己是在用灵魂碎片拼接虚拟灵魂，因此都自称灵魂法师。” “包括你？”罗宾问道。 “不，我觉得这些东西还不算灵魂，只是单纯的投影幻象。我把它们下载到芯片上，再搭配上3d打印的外壳，制作成了这些投影卡。” “芯片也是来自蜜蜂？” “是的，这种电路板本身是蜜蜂为智能玩具准备的，我请人帮我修改了系统，使之可以安装ai，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克兰，”罗宾忽然发话，看着对方道：“这样的话，我恐怕你的生意做不长久了。” “你是说那些仿制者吗？”克莱文抢着问道。 “是的，kickstarter上有很多受害者，他们的众筹产品还没有正式发货，仿制品已经摆上了taobao和ebay的货架。” “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并且做了许多应对措施，”克莱文指了指脚下，“场地，是我家的闲置库房；设备，是从蜜蜂哥伦比亚租的；订单，是先款后货。哪怕生意被抢走，我只需要退掉这个大家伙就可以了，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你这也太消极了吧？”这下反倒是罗宾感觉不对了。 “放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还好的是，现在还没有看到仿制者，可能他们还看不上我的这桩小生意。” “要是我，也看不上这些，”罗宾笑着用手指划拉了一圈桌上的完成品，它们各自有着不同的外观，很少有外观重复的。数量小品类多，这可是工厂生产的大忌，而且3d打印机的生产成本也有些高。 克莱文明显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当下不以为意道：“这不正好？没人打扰我的生意实在太好了。” “就怕还是做不长久，这些ai的智力还是不太够用啊，”罗宾换了个打击点：“开始时听起来像真人，但是只要深入聊下去，你就会发现它的智力不停往下掉，回答机械重复、甚至答非所问。我怕别人会很快失去兴趣，到时候你的生意就只有关门啦！” “放心，不会的。至少暂时不会，”克莱文满脸肯定地说道。 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要是对你的总统先生感到不满意，你可以登录这里，重新挑选别的版本下载到设备里面。” “还有其他版本？” “那当然，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物名气越大，投影数量也越多。” “然后价格也各不相同，”罗宾感觉自己抓住了对方潜藏的台词。 “是的，价格差异很大。灵魂法师向蜜蜂购买训练时间，然后花费精力整理资料、设计人物、购买功能模块，既然付出了成本，当然要想办法赚回来。有的人喜欢定高价，只要有几个人购买他就赚到了，有的人却喜欢定低价然后依靠数量取胜，而后者相对较多。所以总体上说，热门的价低、冷门的价高，效果好的贵一些，效果一般的便宜一些。” “然后，我这个是最便宜的效果最差的？” “怎么会是最差的？”克莱文反问，接着他又底气不足地解释道：“给你用的销量最高的托马斯副本，其他副本效果也许更好一些，但是我没时间去挨个尝试。而且最好最强大的ai，始终是自己制造或者自己修改的。那些游戏公司购买ai，都会额外付费获取修改授权，然后根据自身剧本修改参数，以便制造出更加符合要求的个性化角色。” “游戏公司？”罗宾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是的，群星殿的最大买主是游戏公司，特别是那些历史和奇幻游戏的制作者。” “他们为什么购买ai？” “当然是为了省钱啊！”克莱文理所当然道：“让编剧设计人物的语言和行为，效果当然是最好的，然而一旦事情超出了剧本，npc就会变成可笑的木桩子。而使用完整ai的话，他们有自己的知识库和性格，能够针对不同的事情做出更多的反应，变木桩的几率会减少很多。” “而且这样的效率也要高不少，不需要反复打磨剧本。” “可是剧情也会变得粗糙、混乱，失去连贯性和思想性，就像一锅乱七八糟的杂烩汤，”罗宾挑刺道。 “这是当然，现在还不是ai让编剧失业的时代，”克莱文坦然承认，接着他的话音突然提高：“可是未来总要到来，不是么？” 似乎是觉得语言太苍白，克莱文索性打开视频播放器，找到两段视频指给好友，“看这个，这是《女娲之梦》，完全由计算机自主生成的动作冒险游戏。而这个，则是基于脑电波的控制技术，属于未来的技术。” 前一个视频是cj之后，蜂游放出的《女娲之梦》官方宣传片，本作据说会在年内上市。而后一个视频却是克莱文自行录制的，正是王晓飞戴着头显、穿着外骨骼裤子，行走如飞的画面。 第832章 飞鞋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看满山青翠，听风言水语，闻花香草味，暂时忘记凡世喧嚣，和大山打招呼、与野花留合影，似乎才是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不过潘亦聪却无心赏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在汤佳怡侧后。 在前助理温芸升职加薪，出任子公司总经理后，她就幸运地被汤总挑中，成了新任助理。 刚开始几天都还好，汤佳怡体谅她新手上路业务不熟，并没有安排什么太困难的工作给她，平常也是有说有笑平易近人，让她觉得工作貌似不难。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她一巴掌，让她见识到了啥叫工作不易。 当时汤佳怡在办公室听汇报，而她则在外间整理资料，然后就看到自家老板突然走了出来，只跟她说了声“跟我走！”抬腿离开了。 潘助理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老板的指示却不能不听，只好收拾东西跟在后面下楼上车，然后两人就被司机拉到了郊外这片无名山林当中。 耳听着两双高跟鞋敲打路面的声响，潘亦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啪嗒啪嗒跳个不停，随时都要跳出心口似的。虽然阳光灿烂，虽然风和日暖，虽然静谧安详，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起无数影视桥段：女总裁密会卧底、女富豪幽会情'人、靓妻救夫、荒村凶案、此路是我开…… 越想越害怕，她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连忙加快脚步跟紧对方，好像这么做可以报团取暖似的。 山道上只有两女在走，身后脚步声起了变化，汤佳怡自然有所察觉。转头看到浑身紧张的小助理，她不由噗嗤笑了出来：“小葱，你这是怎么啦？” “没没，没什么，就是山里气温低，我有点儿冷，”后者抱紧双臂，语带颤音地答道。 “那你怎么出汗了？”打趣了对方一下，汤佳怡安慰她道：“放心啦，这里很安全的。” 听她这么说，潘亦聪才略略放松下来，掏出手帕纸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小声问道：“那咱们这是？” 汤佳怡忽然脸色一变，冷哼道：“过来找某人麻烦！” 后者本待再问，耳边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轰鸣声，连忙伸手示意汤佳怡躲到路边，同时喊道：“有车来了！” 汤总自然也听见了空气中的响动，只是她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女助理吃了一惊，只见对方弯腰放下手包，再站起来时手就多了一双皮鞋。随手掂了掂，她把两只鞋子丢在地上，对潘亦聪喊道：“我这鞋太轻，快把你的鞋给我，回头还你一双更好的！” 虽然感觉一脸懵逼，可小助理还是依言照做，带着三分不舍三分委屈三分好奇以及一分兴奋，她脱下自己的国产皮鞋递给老板，同时心里惴惴，“这鞋今天才穿的，应该没有什么味道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她就看到有道人影伴着轰鸣声出现在山道另一头，然后一团黑影飞了出去砸中头盔接着摔落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看颜色正是自己的高跟鞋。 “啊？”潘亦聪完全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啊是？” 她还在发呆惊讶，另一只皮鞋已经飞出，这次砸中的是目标胸口，接着汤佳怡自己的两只凉鞋也飞了出去，直接命中对方掌心，确切说是被对方伸手抓住了。 “老婆你这是做什么？”头盔下传出的声音有些怪异，潘助理愣了一秒才想起来人的身份，赫然是自家那位少年得志、作风独特的集团董事长。 红色的全包头盔罩住头脸，看不到底下那张脸，让潘亦聪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居移体养移气，吃好穿好保养好，马竞和汤佳怡的素颜可比那些生活不规律的男女明星强多了，小助理没少对着那张脸发花痴。当然，只是单纯的发花痴，“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刚刚产生就被她踩灭了，毕竟她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稍微衡量一下和自家老板的差距，决断很容易做出。 然后，她就看见平常很有淑女名媛气场的汤总，就这么赤脚踩在路面上，手里抓着她的手包，朝着马竞砸去。同时嘴里还大喊着：“马贱贱，你不要命了，找死是吧？” 咣咣的撞击声可以证明，她显然是在真打，看得潘亦聪很是心疼，很想扑上去把汤总拉开，然后跟她说： “这可是杂志上没见过的稀有款啊，老板你用我的吧，我的包个大体沉效果好哇！” 只可惜汤佳怡不会读心术他心通，脑后也没有长眼，自然不清楚女助理的小心思小表情，仍然在一下下地捶打着。的亏这包是手工缝制的高级货，用力地砸了这么多下居然没有炸线开裂，依然保持着功能完整。 至于挨打的马竞，他头上戴着盔、身穿防撞服，双肘双膝还有额外防护，皮包砸在身上更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个劲儿地连声解释加安慰，试图让汤佳怡消气放轻松。 潘亦聪上也不是，留也不是，走更不是，只好把自己藏在俩人视野盲区里，竖着耳朵偷听八卦。 和她想的稍微有些出入，惹得汤佳怡发怒的原因，并不是第三者插足、家产分割，而是危险驾驶。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马竞脚下，他今天穿着一双特别巨大的靴子，棱角分明看起来很有科幻范儿。底部是一对碗口大的轮子，脚后跟那里还在持续发出低沉的喷气声，吹得地上的灰尘沙粒翻滚远离，让她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地精火箭靴。 而俩人闹矛盾的原因，便是这双鞋。 马竞弄到了火箭靴图战，自己造了一双偷偷玩，结果被手下告密捅到了马夫人那里。后者一听居然不带自己玩，怒而了上门来找不痛快。 当然，这只是小助理脑内魔兽小剧场的剧情。实际情况显然有些出入，私造火箭靴为真，夫人的卧底也是真实存在，但是惹急马夫人、让她放弃既定日程，专门跑过来的原因却是这双鞋太危险。 和以前玩过的风火轮动力鞋不同，马竞脚下这双是真正的火箭靴，因为两只鞋里面各装了一台微型涡轴发电机。靴子里装有煤油罐，燃油流入涡轴发动中燃烧做功，带动发电机，进而驱动那一对轮子。高温废气则从脚后跟喷出，为火箭靴提供额外的推动力。 当然，这部分推力相当之小，只能吹走草叶沙砾，主要动力还是要靠轮毂电机。不过只要想到脚后冒着几百度的热流，汤佳怡就无法信任这东西的安全性，何况某人身上还发生过飞行背包当众炸机的前车之鉴。 马竞也是知道她看这东西不顺眼，所以才躲着没有告知她，却没想到居然有“叛徒”告密，千防万防，汤佳怡还是赶来阻止，他只能暂时熄了继续测试的心思，先想办法对方。 正在看着好戏，她就看到马竞一把抓住汤佳怡，软声说道：“别闹了好不好，手下员工在看着呢！” 后者双臂受制，嘴上却不打算认输放弃，“小葱她很懂事的，不会乱说出去的，是吧？”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其他员工，”马竞指了指一旁的路灯，“他们现在肯定在偷看，没准都给你直播上网，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呢！” 虽然知道全世界都来看是不可能的，毕竟地球上还有一般多人不知道互联网为何物，但汤佳怡还是止住了动作，转身看了眼路灯下的监控，然后恨恨地一跺脚，接着发出一声闷哼。她的鞋子还在马竞手里拿着，赤脚猛跺粗燥山路，潘亦聪都要替她感到肉疼。 这么一打岔，汤佳怡一路上积聚起来的怒气泄了大半，却是再也发不起火来。 马竞忍住笑，做出公主抱的起手式，“好了上来吧，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他本来就人高一头，眼下脚踩火箭靴更显高大威猛，看得汤佳怡目眩神迷。然而她还是拒绝了对方，手指他的脚后跟说道：“你还是把它关了吧，我怕它爆'炸！” “它很安全的，小涡轴定型到现在没出过一起起火事故，燃料又是比较安全的煤油，我们还设计了多重安全防爆系统……” 马竞说不下去了，因为汤佳怡摆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好吧，我关机了，”马竞在头盔上抹了一下，关闭了脚下的涡轴发电机。稍等片刻他弯腰解开靴子，从中抽出穿着鞋子的双脚。然后再次对汤佳怡伸出双手：“这下没问题了，上来吧！” 汤佳怡也知道不能扭捏，配合着伸手环住马竞脖颈，被他轻轻抱起。 “那小葱，这里就麻烦你了！”丢下这句话，马竞就抱着自己老婆跑掉了。 被浪漫的公主抱造成重击伤害，潘亦聪只能呢喃着“秀恩爱死得快啊死得快”，以及“我姓潘不姓那啊！” 蹑着脚走向自己的皮鞋，她脸上终于浮现笑容，鞋子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并没有出现断根崩线的糟糕状况。当然表面出现划痕和灰尘是难免的，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毕竟她很快就会有一双更好看地新鞋子，眼下这双只要能坚持到下山就好。 山道之上，汤佳怡靠在马竞左肩上，忽然惊呼道：“糟了！小葱她不知道路！” 潘亦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穿好鞋子捡起手包以及火箭靴后，她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马竞离去的方向、来时的方向、太阳的方向她当然知道，但是具体的路径就有些抓瞎了。 来时跟在老板身后还不觉得，她到现在才发现这里的路网非常地密集，岔路特别特别多，她只能频繁停下观察太阳还有远景来确定方位，移动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当然火箭靴的重量也是一个问题，她敢保证这鞋子单重绝对超过10斤，感觉比5升油桶还要重许多。 还好的是，很快就有一辆全地形摩托轰鸣着开到她面前，把她载回了工作区。 骑摩托的小哥还算健谈，给她抖落了不少干货，潘亦聪这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小马载具位于市郊的试车场。 试车场嘛，自然要包含尽可能多的地形和道路，以便更好地检测汽车在各种环境的通过能力，所以才会有那些密集到爆的路径。 小马载具的大名，潘助理也是了解的。这是马竞自己个人独资成立的汽车公司，不过旗下产品却是五花八门，从自行车、滑板车、无人驾驶汽车到载入飞行器和电动快艇，可谓海陆空无所不包应有尽有，至于常规汽车反倒一辆也无。 当初为了聚焦手机业务，提高竞争力和利润率，蜜蜂剥离了一大批非核心业务，这些硬件业务就被一起移交给了新成立的小马载具。一同移交的还有电动机工厂和蜜蜂品牌的使用权，所以现在的蜜蜂无'人机、蜜蜂平衡车真实的制造商其实是小马。 对于蜜蜂来说，移交无疑是成功和有效的，这从他们一路走高的手机产销量上就能看出来。对于马竞来说，接收这些看似鸡肋的硬件业务也不算吃亏，没有了其他股东的掣肘，他可以彻底甩开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地铺展蓝图，把小马打造成一家敏锐和先进的研发型企业。 利润率什么的，显然没有放在他的心上，大有一种有钱难买我乐意的爽快。 就像是眼前这座巨大的试车场，就是马老板铺张浪费的典型代表。 以小马载具堪称悲剧的汽车产品线，其实完全用不上这座包含平原、沼泽、丘陵、山道等多种地形的大型试车场，然而马老板还是眼都不眨地投钱开建了。而且标准还起的非常高，圈了二十多亩荒山，一边植树绿化，一边埋线铺路，最终建成这座遍布传感器和监控设备的智能试车场。 像是她一路经过的太阳能路灯，就在照明之余还兼职空气测量、监控摄像、防盗预警、紧急呼叫等诸多功能。也是多亏了这些路灯，摩托小哥才能迅速找到她，不然还要走更多的冤枉路。 第833章 世界变化快 绕过几颗香樟，全地形摩托一个潇洒的甩尾，稳稳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面。 “美女，到地方了！”王峰回头说道，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频繁开屏的公孔雀，万一妹子眼瞎看上他了呢？ “啊，哦，谢谢！”翻身下车，潘亦聪站在了地面上，然后她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试车场业务并不繁重，并没有太多工作人员，建筑数量同样很少，除了眼前这栋办公住宿小楼，就剩下旁边两间的钢构仓库，可以说是一眼就望到头。然而她看了又看，完全没有找见自家老板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马竞。 这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俩人有可能在房间里治伤谈事，也可能临时有事离开了，甚至一时兴起跑去野'战也不是全无可能。发展的方向太多顾不过来，那就不用在意它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但是潘亦聪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周围工作人员的表情未免有些奇怪，不像正常状况。这表情她见得多了，朋友闺密打算给她爆料传八卦时就是这样子，文雅点儿说是“不吐不快”，直白些就是“快来问我呀！” 想了想，她转身问道：“小峰哥你看，怎么大家的表情都好古怪的样子？” 后者是在半路上接到通知赶去接她的，显然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经她提醒，这才发现气氛的确异常，立即走上前找同事打听情况。没过多久，他就返回到就潘小葱身边，带给她想要知道的内容：“老板和老板娘大吵一架，各自叫车回去了。” 听见这话，新人女助理顿时不知所措地呆立当场。那两个人刚才还甜腻腻地公主抱秀恩爱，现在居然吵架了，她立即想起一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放在别的夫妻身上，吵嘴乃至打架都不算稀奇，大家早已司空见惯，普通人不到杀妻拭夫的程度甚至连新闻都上不了。但这两位却不一样，他们可是全国有名的模范夫妇，青梅竹马、初恋夫妻，夫唱妇随十年没红脸，突然在大家面前大吵一架，难怪众人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半晌，潘亦聪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低低说了一句：“秀恩爱死得快，想不到我还有成为诅咒术士的潜质。”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架么？” 王峰以及给他传话的同事，其实也不清楚事情原因，不过这不影响他在美女面前发表自己的猜测。 只是刚要开口，他耳边就传来清冷的警告声：“你们两个注意点儿，没事别乱传八卦！还有，记得都管好嘴巴和社交帐号，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因为嘴巴太大丢了工作。” 那人潘亦聪自然是认识的，正是马竞的私人助理朱玲玲。两位老板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却不得不留在这里收拾烂摊子，给众人下达封口令。 至于这到命令有多大效力，朱助理其实也没抱太多希望，毕竟网络时代消息传播的途径实在太多，除非她使出物理隔离的大杀器，否则消息扩散出去完全是必然事件。不过在其位谋其职，她不得不努力控制事态降低影响，为此还特地多留一会儿，专门等待潘小葱王峰俩人。 潘助理还没做出反应，王峰就大喊道：“保证完成任务，”然后还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失言丢工作的威胁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在这座被大家戏称为房价一线工资三线的城市里面，想要找到一份报酬优厚的工作并非易事。好不容易挤进了小马这家不差钱的蜜蜂系企业，他当然不想因小失大，惹得老妈碎碎念。 当然，在王峰看来和家人亲友闲聊并不在传八卦之列，他的答应自然毫无负担。 同样肯定地点点头，潘亦聪保证道：“放心，我嘴很严的。” 朱玲玲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要回城里去，小潘你一起不？” 后者自然忙不迭地点头，这地方距离城区几十公里，周围又没有什么机场车站旅游景点，不用看手机都知道完全没车可叫，有顺风车坐自然不能错过。 朱玲玲的座驾是一辆辣椒红minicooper，显然经过个性化美容改造，浑身上下洋溢着浓郁的女性气息。这款车出身名门、外观小巧、造型可爱，很受年轻用户特别是女车主的喜爱。潘亦聪一度也想要拥有它，不过却害怕被人邀请回答“每天开着二'奶车是怎样的体验？”，只得转向中规中矩的国产合资车，心里一直引以为憾。 终于开上公路，朱玲玲心里松了一口气，瞥了眼默不作声的潘亦聪，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呢，小葱葱？” 后者正在走神当中，听见问话下意识就丢出来一句：“你开这个，不怕被人说成是二奶么？”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道：“我本来也想买mini的，感觉很个性很好看。不过我妈老跟我说这车价格贵空间小，开的人都是不会过日子的二'奶小三，死也不让我买它。” “怕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朱玲玲很是硬气地丢出这句经典金句。 接着她也换了个腔调，幽幽道：“就算我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用？这社会毕竟男权当道啊！” “嗯？”潘亦聪满脑袋问号，完全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突然跳到了女权频道。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吵架吧？”朱玲玲又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不过这次潘助理倒是听懂了，“难道不是因为马董以身犯险，搞那什么火箭靴？” 朱玲玲眼睛看路，娴熟地保持着车速，闻言微微点头又摇头，“和火箭靴没关系，虽然你家老板是因为它过来的。他们两个闹矛盾，其实另有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联想到对方之前说的话，术士小潘的八卦魂迅速燃烧，“有其他女人第三者插足？” “为什么不是男小三？小葱你也被男权思想同化了。” “啊？真的啊？”潘小葱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能一口吞下面前的圆形仪表。 “当然是假的！吵架的确和女人有关，却不牵扯私人感情，甚至他们都不认识两个女的。” 潘亦聪彻底被玩坏了，“还两个？我好混乱啊，到底怎么回事呀？” 不想朱玲玲却住嘴不说了，“我不能带头传八卦，你还是自己上网搜去吧！你老板就是因为上网看新闻才发火，和马董大吵了一架。” 十头羊驼驼跑过心田，小葱同学低头打开腿上放着的皮包，从里面拿出部白色的蜜蜂七手机，那是公司配发的工作机。至于另一部黑色手机，那是汤佳怡的工作机，她平常都不用的。 打开浏览器，“关键词是什么啊，姐姐？” “蜜搜首页热点新闻，‘蜜搜逼死人’那个。” 点击标签，潘亦聪一目十行阅读起来，很快就看完这条标题是“蜜蜂蜜搜摊上事，人脸识别逼死人”的新闻。 事情不算复杂，两名女子在小宾馆里烧'炭自'杀，并留下遗书指责是蜜搜害死了自己。 按照手写遗书的说法，她们当初年少无知被人哄骗去做私拍野模，不料被摄影师拘禁胁迫，拍摄了大量果照以及视频并在网上售卖。时过经年，她们已经退圈过上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人通过蜜搜寻人找到她们的社交帐号，留下各种谩骂污言，两女感到不堪受辱，于是相约'自'杀。 扣屏长思，潘亦聪一时无语，只能长长叹了口气，“逼死她们的，看起来应该是骂人网友还有私拍摄影师啊，和蜜搜貌似关系不大。” “无良媒体嘛，不起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就没有点击和流量。蜜搜被找上完全是因为名气大，它只是技术工具，是中立无害的。” 技术中立原则又叫索尼原则，指的是商品如果有实质性合法用途，则生产者不必为其非法用途承担责任，出自1984年的美国。 当时环球影业和迪士尼影业联合起诉索尼，指责其销售的betamax录像机被用于非法录制电视节目，构成侵权。最终美最高法院以五比四的微弱优势认定索尼无责，理由是家庭录像机具有延后观看节目这一合法用途。 时至今日，用户自录的合法性已经摇摇欲坠，数字机顶盒普遍禁用录制功能，但技术中立原则还在很多领域发挥着作用，成为搜索引擎、新闻聚合等业务的护身符。 听到朱玲玲提起这个，潘亦聪撇了撇嘴，“技术中立现在也不好使啦，那么多网友说快播无罪，老王还不是要去吃牢饭？” “还是有用的。技术中立不是万能的，只能免责不能免罪，指望用它脱罪完全是妄想，但是像蜜搜这样，用它免除肖像侵权责任还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本身并没有杀人。” 说着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其实，两家的行为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在消费欲荷尔蒙、消费女性。区别不过是下刀部位不一样罢了。” 同样是在荷尔蒙上做文章，快播不但提供视频传输通道，还冒险提供服务端缓存，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而蜜搜的做法无疑要聪明许多，他们不直接提供违法内容，却在与之关联的普通内容上做文章，同样赚到了大批用户和流量。 然而这么做却也起到了“打通次元壁”的作用，把阳光下的普通世界和隐秘的地下世界连接在一起，那两个女人控诉蜜搜毁了她们的生活，也是基于这一点。 “唉，两败俱伤啊这是。她们赔上了卿卿性命，板子打到蜜搜身上，无聊网友屁事没有，无良摄影师同样逍遥法外。这么做又是何必呢？大好性命就这么白丢了，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要是换你在她们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我啊？”潘亦聪想了想，“大概我会躲起来吧。人脸识别的确有些口怕啊！还好，全世界还有一半多人口没有接入互联网，我会找个没有网络的地方躲起来。” “穷乡僻壤，没电没网络没视频，你呆的住？”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整容换脸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觉得蜜搜应该担起这个责任来，资助那些受害人一笔整容基金。” 听到她提起受害人，潘亦聪又问道：“对了，蜜搜的肖像权官司还没了结吧？” “还早着呢。” “本来我以为‘消失’一出天下太平，想不到一波平一波起，居然又横生波折，还真是，还真是，唉！” 朱玲玲道：“奥运会结束了嘛，媒体正愁没有新的热点新闻呢，她们完全是赶上了。” “这倒也是。还有蜜搜也真是的，居然主动推荐自家的负面新闻。看来他们所谓的算法筛选自动推荐果然是真的，完全没有人工干涉。” “技术中立嘛，怎么能随便优化呢？再说了，他们肯定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潘亦聪道：“是没有什么错啊，虽然结果不太好，那也不是他们愿意的。” “嘘！”朱玲玲竖起右手食指，“这话千万别在你老板面前说，小心她着恼了不要你啦。” “啊？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吵起来的？” “嗯，”朱玲玲轻轻点点，“马董力挺蜜搜曾总，觉得他们做得很好没有错误。而汤总却不这么看，觉得至少要出于人道主义给予一些补助什么的。” “然后他拒绝了？然后就吵起来了？这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啊！马董不该这么抠门，汤总也不会这么死硬啊！” 朱玲玲摇了摇头，“热心慈善不代表花钱随便，他可是非1即0的理工男啊，既然觉得自身无责，自然不会在不该花钱的项目上浪费资源。至于你家老板，她现在可是妇联副主席，屁'股坐哪边不是明摆着吗？” “不应该啊？汤总不该这么官迷啊？妇联的会议和活动她向来是能推就推，出勤率堪堪及格。”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有什么计划也说不定。” 第834章 样板工程 一把推开身边车窗，山风呼呼着席卷而入，带来浓浓淡淡的花草香气。 深深吸气细细分辨，内有宜室宜家的栀子、有幽香袅袅的桂花、有热烈奔放的月季，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香，构成一曲沁人心脾的芬芳旋律。 一周内第二次进山，潘亦聪的感觉却和上次全然不同。 上回去试车场也有花草清香味，却没有这里的浓烈和层次。那里毕竟不是专门风景区，没人专门养育看护，花是野花草是野草，效果当然要差上许多。 想起上一次的经历，她的唇边忍不住挂起笑意。 汤总也是说话算数，回去就拉着她出门血拼购物，说是要演给某些人看。不过到了后来就有些刹不住闸，不但自己大包小包买了不少，连带潘小葱也被硬塞了不少衣服鞋子，价值早就超过原先那双鞋子。 虽然知道这是人家的笼络手段，潘亦聪还是颇为受用，隐藏的忠诚度上升了至少十点。 至于她们夫妻的事，按照汤佳怡的说法，那就是早有预谋加临时起意的结果。自杀事件只是诱因，真正的原因是配合马竞做传播学社会实验，等过段时间他的论文出炉，大家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在此之前，俩人依然要维持现在的微妙关系，看起来似乎在打冷战，细想又好像没有。 上午他们还一起出席了佳农半年表彰会，开完会就互相绕路走，倒是便宜了潘小葱，白赚一次进山旅游的机会。因为马竞要亲自带队前来，汤佳怡就把她派过来做代表。 “靠窗的朋友注意一下，请把车窗打开，谢谢！” 导游小姐经过喇叭放大的声音回荡在车厢，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也把车上众人从长途旅行后的昏昏欲睡中唤醒。 推窗声次第响起，更多的山风涌入大巴车厢，把更多的花香送入众人口鼻当中。 “哇！好香好香！好好闻！”花香飘荡、惊叹连连，众人用天南地北的方言彼此交换着感想和惊叹，也让车厢里面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这辆车是佳境农牧的旅游包车，乘客主要是旗下各农场牧场的先进代表，这些人里有专业技术人员，也有普通农场工人，说话时或多或少都带一些地方口音。他们彼此交流没什么问题，却是害苦了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潘小葱，除了普通话和牛津英语，其他语言在她听来都是一个样。 北方方言还好些，多少能够听懂一部分，南方口语就实在抓瞎了，比如她旁边这位大妈，人家说十句话她只能连蒙带猜听懂几个词，还不知道对不对，完全没法进行口头交流。 大妈显然也知道这种情况，自动将她排除在对话列表里面，宁可转过身去隔着走道和人闲聊，也不和她多说一个字。看到别人聊得热火朝天，自己却凄凄惨惨戚戚，潘小葱也只能郁闷地嘀咕一句：“推广普通话，任重而道远啊！” 摇摇头，她嘟着嘴掏出手机和耳机，打算听点音乐换个心情。 就在这时，导游小姐的话音再次响起：“游客朋友们，接下来我们将要播放芸香牧场的迎宾曲。如果您手头有收音机或者手机，建议您使用它们收听，效果会更好哦！具体的方法是……” 潘小葱感到好奇，便按照她说的那样，打开蜜聊搜索农场公号发送车牌号码，然后打开收到的在线广播链接，很快耳边就响起了悠扬的旋律。 潘亦聪捂着耳朵细细倾听，曲子是全新的，听起来还算不错，就是配器稍显凌乱了些，中西乐器、人声哼唱、鸟鸣兽吼、水声风声接连出现，旋律调子不断变化，完全听不出明确主题。 这样的曲子虽然没什么艺术格调，但是听在耳中却分外舒服，配合上鼻端不断涌现的花香味道，刚刚还困扰着她的孤独感被扫荡大半，一种名叫幸福的感情油然滋生。 其他人的反应也和她差不多，当音乐从大小喇叭中钻出，车厢里的议论交谈声顿时变小，大家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闭目倾听。 可惜音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声音很快变淡消失，让人一阵怅然。 潘小葱低头寻找重播按钮时，导游小姐嘣嘣地敲响了麦克风，笑着对大家说：“看大家的样子，想来应该对刚才的迎宾曲感到满意了？” 收到一堆不同口音的“满意”，女导游继续说道：“大家刚才体验到的，正是芸香景区第一个景点‘繁花迎宾曲’，您要是感到满意，请记得多多向朋友推荐哦！” 话音一落，车厢里再次响起一阵议论声。等到声音小下去，她继续解说道：“芸香牧场和其他景区有很大的不同，高科技与现实美景的绝妙融合，定然会带给您奇妙难忘的精彩体验。景区全面覆盖高速wifi，只需输入门票密码就可免费上网，以便您随时通过‘芸香牧场’公号获得更多信息和互动服务。” 在她按部就班地介绍着景区时，载着众人的大巴车穿过彩楼样式的大门，最终停在一处位于山间谷地的停车场上。 周围已经停了不少车辆，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30座以上的旅游大巴，粗略算来至少拉了上千人过来。 没过多久，潘亦聪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她发现自己这队人下车后，很快就有新的导游上了车，然后大巴就重新发动驶离了这里。一问队里导游，她才知道后面还有人要过来，所有大巴都是换人不换车，要跑好几趟。 想想也是，这次试运营可是带压力测试的，不多塞人进来怎么能够测试出接待量极限？ 这片牧场是马竞朋友方盏平的产业，因为位置偏僻、风景普通经营陷入困境，不得不回炉重炼。经过蜜蜂的帮助，牧场被从里到外地改造了一通，最近终于完成扫尾工作，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试运营。 现在是八月底，要是现在发现什么隐患问题，运营方还有半个月时间来整改完善，不会耽搁接下来的中秋小长假、十一重阳大长假。 要是迪士尼乐园那种名牌景区，只要放出试运营的消息，自然有的是人跑过去尝鲜，但是没名没气、僻居深山的芸香牧场却没法复制。交通不便，就算入园免费也不会有太多人过来。还好的是，方场长的朋友圈再次伸出援助之手，各位企业家手底下有的是人和车，几家合力，轻轻松松就能堆出几千人的日流量，其中马竞更是贡献了过半人手。 蜜蜂总部各公司合起来抽调了上千人，佳境集团更厉害，除了在周边分公司抽调人手，还把参加半年表彰大会的各地代表全都送了过来。这批人来自全国各地、年龄分布广泛，具有很好的代表性，人数又多达三千人，正是运营方最需要的调查样本。 出了停车场，迎面就是一块路牌，上书“乳香谷”三个大字，下面还有地图和彩色二维码。 多数人不明真相，看到这名字只是微微诧异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有那反应快、善联想的人，直接从周围两山夹一谷的地势看出端倪，于是忙不迭凑到相识的人耳边，很快就有暧昧的笑声四下流传。 这时候导游小姐发话了，她摇晃着手里的小旗吸引注意，“大家注意看，前面就是ar眼镜领取处，所有人可以凭借门票密码领取一副。景区里大多数节目都需要通过这眼镜才能观看，大家千万不要错过。” 既然导游妹子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不会反对，纷纷跟着排队录取。 园方提供的是蜜蜂眼镜3，除了科幻味十足的一体式镜身以及伪全息显示，它还支持3d声场技术。所以领取前还需要用专门仪器照一下耳朵，测量耳廓反射参数，以便更好地重建声场。 潘小葱早就测过耳、体验过神奇的人头放音技术，可以直接走旁边的绿色通道。 好在测耳效率很高，二十多人测下来也没花费太多时间，很快众人脸上都多了一副宽大的眼镜，耳朵里也塞上了搭配的耳机。好在大家唇边都有降噪麦克风，直接交流不受影响，经过简单设置还可以实现一对一私聊。 重新出发，一行人在导游小姐的带领下，沿着乳香谷右侧的山道蜿蜒而上，参观斗龙台景点。这座山头并不算高大，山道自然算不上陡峭难行，众人有的是余暇打量周围的环境。 山道外侧是一根根不锈钢立柱，柱头顶着形状各异的几何雕塑，里面还有不同颜色的亮光在闪烁。俯瞰山下，可以看到更多类似的柱子立在下方，发出的光芒因为距离的关系显得有些暗淡。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当即笑了起来，园方显然是忙中出错忘了关灯，这些彩灯明显是给晚上准备的，大白天点亮纯属浪费云云，还有人掏出手机说要报告错误。来之前他们就被告知了试运营压力测试的事情，也都知道园方准备了三十万元的爆料奖金，此刻正摩拳擦掌打算一显身手呢。 不过很快大家就笑不出来了，随着众人行至山顶，大家耳边就忽然响起震耳轰鸣声，方位似乎是在头顶。诧异的朝天上望去，不少人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天空中，一道细长的身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马面鹿角、鲤须鹰爪、蛇身鱼鳞、虎眼鳅尾，正是大家从小到大耳熟能详的龙。 龙自然是不存在的，按照公认的说法，其是先民结合诸多动物特点捏合的图腾。即便如此，时不时就会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得见真龙，甚至还拿出照片和视频以为佐证，然后被各种批驳拆穿。 眼前这条龙同样不是真的，而是脸上眼镜的功劳。都不用摘下眼镜，只需要频繁摇头，就会看到那条龙开始抽风闪烁。眼镜的显示角度毕竟有限，动作追踪速度也有极限，剧烈晃动会导致显示效果剧降。 当然那只是极端情况，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蜂镜3和雾计算中心联合上演的这一幕还是足够震撼的。 山顶之上，众人屏气凝神注视着头顶飞腾的巨龙，眼睁睁看着它到处肆虐，撒下暴雨狂风和冰雹。恶龙播撒灾难，自然有大能之士挺身而出，这次出手的是一位古装女仙，正是传说中的芸香仙子。 双方一通恶斗，恶龙不敌飞走，仙子却爱上此间风景，于此地开山立府长住下来。 “好了，这就是斗龙台的故事了，”导游小姐的声音再次传来，“咱们现在得马上离开腾出地方，下一批人很快还等着上山呢。” 潘亦聪有些同情地看着对方，要是后面的景点也都是这种ar实景表演，导游小姐很可能就要失业啦！ 比起干巴巴地语言吹嘘，显然是有声有色的实景动画更加吸引人。 还真让她猜对了，后面的景点也都使用了ar技术。 按顺序走过各个景点，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神话剧，各路妖魔游仙或是觊觎芸香仙子美貌，或是谈恋洞府福地，纷纷打上门来和仙子争抢一处处景点。仙子一开始还能够应付，然而蚁多咬死象，任她实力超群，也因为频繁久战而积累下多处暗伤，最终只得化入大地，依靠吸取地脉元气来恢复伤势。 从景区的最高峰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神态安详、衣饰婉然的仙子静静躺在大地上。 当然，这同样是眼镜的功劳。要是摘下眼镜，睡仙子就会变成女版绿巨人。 总而言之，原本只能说是普通的风景，在精心制作的ar动画的映衬下，显得仙气飘飘看点丰富，身价和吸引力增加了不少。 “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监控室里，马竞转头问旁边的方盏平。 后者点点头，又不放心道：“现在看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后续怎么样？” “蜜蜂控制的渠道已经发动起来，全力帮你造势现场，名气很快就能打出去。只要服务不掉链子，后面你就等着数钱吧！” “我会的，还有你们后续服务也要跟上啊！” “放心，这里可是样板工程！” 第835章 演员 “没错，是你们的样板工程。” 方盏平看着马竞，复述了对方的话，还特意在“你们的”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样板工程，自然是越轰动越成功越好，只有这边赚到钱了，其他人才会跟风上项目。 马竞点点头，“是啊，大家一荣俱荣、合作共赢。我们很重视这个项目的，这不连我都来帮忙引流了嘛？” 方盏平叹口气，手指监控墙，“我倒是宁愿你没来，风头都被你抢走了。” 在他手指的方向上，一块屏幕正显示着“马竞带你看：芸香牧场试运营启动仪式”直播间的实时画面。虽然屏幕上绿背景和两把空椅子，但是就凭马竞这个名字，房间里还是聚集了超过五千名观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屏幕上飘过的弹幕大都和牧场没啥关系，偶尔被提及也是有人好奇“芸香牧场是什么鬼？马竞到底收了多少钱？”更有人一口断定“这里面一定有肮脏的牌友交易！” “那我走还不行嘛？”后者也是光棍，当即转身抬腿，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别别！”方盏平连忙伸手留客，抓着他的胳膊道：“来都来了，要是突然不开直播，他们铁定要暴走的。帮帮忙，先把他们应付过去再说！” 收回迈出去的左脚，马竞灵巧转身，“其实你想多了，就算这些人一辈子也不光顾这里，只要他们看过直播，然后主动或者无意向旁人提起，我们就等于是白赚到一次传播。” “这倒也是，”方盏平叹口气，“我是有些关心则乱了，眼看着折腾了这么久、砸了这么多钱，事到临头难免有些紧张失措。” 马竞点点头，安慰他道：“放心，你肯定会赚大钱的，不然我们还怎么跟别人宣传？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说完他抬脚离开监控室，朝着不远处的直播间走去。 那里本来是牧场会议室，因为地方宽敞平时也兼做活动室使用，现在则被马竞带来的直播团队征用，改造成了网络直播间，里面一半被绿幕包裹，外面一半则塞满灯光录音摄像播控设备以及显示器。马竞俩人进来时，几名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检查这些机器。 看到他俩进来，化妆师春姐、服装师芳姐看了他一眼，立即扑上来抓住他的两边手臂，一个要把他拉去临时化妆台，一个要把他拖去隔壁更衣室。按照原定计划，马竞十分钟前就该过来准备，结果这家伙却被惴惴不安的方盏平叫去熬鸡汤，行动比预想玩了一小会儿。 不过迟到可是老板的特权，大家就算心有怨气也只能强忍着。摄像录音还有导播还好说，早就趁着刚才的空档完成了设备调试，这会儿不过是坐在原位装很忙。服画组就有些尴尬了，马竞不来他们开不了工，这会儿只能尽力赶工追时间。 普通摄像机的感光度不如眼睛，拍出来的画面比人眼看到的要昏暗一些，所以需要额外的灯箱照明。明亮的灯光又会让肤色发白五官显平，需要画上浓妆以突出五官轮廓。 摄像通常对服装不作要求，大方得体即可。不过马竞今天穿的印花休闲服上有点花，上面的绿色块会被抠图系统挖成透明窟窿，所以需要换身不绿的衣服。 马竞左看看右看看，转头对化妆师道：“春姐你别拉我了，你先给方场长化妆，我跟芳姐过去换衣服。我的妆等下进了直播间，再抽时间补上。” 化妆师只得松手放人，匆忙拉着方盏平做到化妆镜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忙活。 鸡飞狗跳的忙碌后，马竞装好无线麦克风急步走进绿幕区域，冲着主摄像机拱拱手，“抱歉抱歉，出了点事情，路上堵车来晚了。” 接着他后退一步坐在高脚椅上，低头看了眼面前亮着的电脑屏幕，笑着说道：“果然有很多网友表示不信。不过我这次可没有撒谎，路上真的堵车了，导播给切一下外面山道的航拍画面。” 导播早就得了吩咐，并没有如字面意思那样将直播信号切换到外面，而是选择将视频叠放到了绿幕上。呈现在观众眼中，前面是马竞端坐在高凳上，身后则是航拍器回传的山道路况。 后者似乎茫然无知，趁着这个功夫站起来，冲外面招手示意。然后提着工具箱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把箱子放在地上，亮出十八般化妆武器，拿起两样开始在马竞脸上施工。偏偏后者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边积极配合化妆，一边继续解说外面的状况，场面显得相当喜感。 要是放在央婶等电视机构，这样的场面已经可以说是播出事故，事后少不得要开会批评、罚扣奖金，甚至可能还会下岗换人。但是网络节目不一样，观众和运营方的要求都要低很多，只要别出现严重情节，大家完全是笑笑就过。当然，一大堆“导播加鸡腿”、“导播扣鸡腿”的弹幕是少不了的。 春姐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完成工作提着箱子离开，然后马竞才得空看了眼地上放着的屏幕，不出意料地看到关于导播的诸多评论。 “我有点晕，这个鸡腿，”一根油汪汪亮闪闪的烤鸡腿出现在他手上，“到底是加？还是扣啊？” 观众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鸡腿并不存在，马竞手上的只是特技，然后意见很快统一起来，为机智的导播点赞表示应该加32根鸡腿。 笑闹一阵活跃气氛，马竞把“鸡腿”塞进嘴里，说道：“好了，热场环节结束，今天的节目正式开始。” 接着，他坐直身体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收看由蜜蜂集团提供技术支持的芸香牧场试运行启动仪式。首先，让我们欢迎芸香牧场的老板，方盏平先生，此处应有掌声。” 穿着定制正装的方盏平走入镜头，冲着大家打招呼。 等到对方坐下，马竞伸手介绍道：“这位方盏平先生，是蜜蜂首任cgo，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给他帮忙，一毛钱都没拿。” 然而后者却很不给面子的拆穿道：“可你拿了我四千多张门票！” “咳咳，”马竞握拳挡嘴，清咳掩饰尴尬，小声解释道：“的确有大量蜜蜂和佳境员工在这里，他们过来也是有正事的，那就是帮助景区进行压力测试、好发现问题查漏补缺。” 方盏平笑着看向镜头，“是的，景区正在进行正式开园前的压力测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在中秋前夕正式售票开园，欢迎大家到时过来玩。” 马竞看了眼地上的屏幕，回答道：“蜜蜂和芸香牧场之间只是单纯的技术服务关系，并不涉及投资。牧场完全属于方场长。” “我倒是想要支付股份，可惜人家不要，宁可现金挂账也不接受股份。” “我要是收了不就变成趁火打劫了嘛？”马竞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抬手指向身后，“至于芸香牧场的位置，大家还是看大屏幕吧！” 说话间，马竞身后的航拍画面迅速变化，从几百米高度迅速拉伸到十几万米的卫星高度，把周围的地势地理全面呈现给屏幕前的十几万观众。 在他正式开播后，观众就开始大量涌入，主力天鹅直播间人数超过十万，用于分流的第三方直播间也有了好几万。好在整个系统已经成熟稳定，之前也留有很大余地，暴涨的观众人数并没有影响视频流畅性，顶多是延迟稍微增加了一些。 展示位置最应该放的其实是交通图，简单直观还有地名注释。而马竞之所以放出卫星画面，自然有着他的目的，那就是借机引出芸香仙子来。 芸香山上空没有商业航线，周围也没有大城市和航拍爱好者，之前的地绘施工一直没有曝光便是得益于此。可是等到项目建成，这些优点就又变成了缺点，只能自己主动往外推。 至于卫星地图，那更是个坑货。 卫星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却有种种限制。同步轨道卫星高挂赤道上空，只能拍摄下方一定范围，而且因为轨道太高分辨率很一般。低轨道卫星倒是拍的清，却受到自身轨道投影、下方空域云量，以及通信带宽的三重限制，并不会长时间保持开机，只能优先选择重要目标。 所以影视剧和游戏里，黑客轻松控制卫星监视目标、主角一句话就能调出上帝视角，其实都是夸大后的结果。现实中想要做到这些，需要的代价实在太大，即便是卫星强国也只能盯住有限的热点地区。 对于商业卫星公司来说，在这些限制以外，还有一条销路限制。为了让数据更好卖，他们通常喜欢拍摄大城市，因为地方规划部门、地图导航公司喜欢买城市数据。 即便这样，免费地图应用为了控制成本，也会倾向于少买卫星照片，很少能够实现卫星全覆盖不说，时效性更是乏善可陈。指望网友通过卫星地图发现芸香仙子，很可能要等到下一个猴年马月。 蜜蜂手上同样没有芸香山的最新照片，马竞现在展示的其实是cg效果，这一套他们已经很熟练了。 随着视角升高视野扩大，一位古装丽人渐渐出现在画面上，房间观众顿时沸腾了，弹幕投送量达到新高。有人只是单纯赞叹，有人则下意识地感到不信，而行动派则纷纷跑去查看地图应用亲自验证。 “有人在找卫星地图吗？”马竞得意一笑：“找的时候注意下时间，照片太老就看不见这位美女了。” 听他亲口提起，信任党自然疑虑尽消，轻易接受了祖国大地上出现一位女仙的消息。怀疑帝们虽然不相信，却也记住了“芸香牧场”四个字，盘算着怎么戳穿这副伪装。 很快的，查图返回的行动帝们带回了“查无此人”的消息，他们只找到当初的高尔夫球场。 在蜜蜂地图、蜜蜂地球上面倒是能看到人形，不过大家都清楚那是人工添加的3d模型，证明力度不足，达不到一槌定音的效果。最好的办法还是亲眼看看，很快就有人问道“谁在鹭张明一带，有时间过去看个究竟哈！” 这些弹幕自然也被马竞看在眼里，对此他只是淡淡一笑，“建议大家先忍耐一段时间，等到这里正式开园再过来。现在过来的话，牧场方面完全无法接待。是吧，方场长？” “是的，”方盏平点头，“稍后我们会送出一千张门票，大家到时候可以过来亲眼看一看。” 马竞看了眼屏幕，“无'人'机？有观众提到了外面的无'人机，表示像看芸香仙子的航拍视频。” 方盏平语带歉意地接话，“我们的确拍摄了高清视频，不过因为要投放电视广告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曝光。请大家等待一周时间，就能在海峡卫视以及网络上看到它了。还有需要提醒的是，整个芸香牧场属于禁飞区，外来无'人机可能会受到干扰和捕获，大家最好不要尝试这么做。” “不是军事禁区，”方盏平解释道：“禁飞是为了避免发生碰撞和干扰，这里已经有了上百架无'人机，频道和空域都很拥挤，所以希望大家理解。” 马竞接过话题：“你们一定很好奇，这座山间牧场究竟有什么好玩的？现在我就带大家过去体验一番。” 说话间，马竞抬手下压，身后的虚拟画面跟着发生变化，视角再次降低，穿过稀薄的白云重新落到地面上，大家发现世界变了。弹幕主题也发生了变化，打开开始数妖怪，牛头怪、蛇妖、树精、狐妖、巨龙纷纷出现在众人眼前，很快就有人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建国后禁止成精嘛？” “这个放心，它们都是cg合成的，”马竞一口道破，然后介绍道：“除了芸香仙子这个最大亮点，芸香牧场还全面引入混合现实技术，这些妖怪便是他们的虚拟演员。” 第836章 转移视线 和老鹰玩捉小鸡、同小龙打水战、与花灵合影比美，看起来群妖乱舞却又其乐融融。 看完视频，沈莫回复孙湉：“是挺不错的，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反正也不远。” 其中就算视频不好看，他也会表示同意的，毕竟娘娘的旨意不可违抗。 还好女友发给他的这段视频很是精彩，很好地勾起了沈莫的好奇心，让他同样很想去芸香牧场看看。至于蜜蜂r技术的表现力，沈莫桌上的蜜蜂眼镜3可以作证绝对没问题。 对于超级透视器这款ar游戏来说，这类眼镜显示器无疑是最佳平台，后来的试制e也证实了这一点。只可惜蜂镜3实在有些贵，几千块的售价完全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以至于蜜蜂自己也放弃了将其推向消费市场的打算，全力发展行业市场。 而他们的选择却和微软的不太一样，没有主攻建筑设计师、生产工程师等生产力人群，反而将主要精力放到游客身上，向旅游景点和影视城提供r内容的外包服务，而这也是蜜蜂的优势所在，它的业务更多更杂，最适合做这类整合项目。 芸香牧场那些大大小小的神仙妖怪，有蜜蜂游戏和逸快特效联合制作，并且“生活”在景区的雾计算中心里面。游客在景区里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头上的蜂镜3、手上的智能手机，以及周围的综合定位桩所采集记录，然后集中发送给本地服务器。后者统一计算后再回传给指定客户端，让蜜蜂眼镜和“妖怪相机”app可以显示合适的妖怪画面。 游客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各种有生活有灵性的妖怪，还可以对话互动做游戏。除了不能触摸、看起来有些虚有些卡通感以外，表现完全在角色布偶人和景区演员上面，毕竟g角色可不会感到疲劳烦躁，还能不断升级进步。 而阻挡这套系统大行天下的，便是其高昂的硬件成本，蜜蜂眼镜、定位桩、蜂心服务器都不是便宜货。特别是前两者，积少成多总投入更是远甚后者。前段时间还有人开玩笑说打算去抢牧场，理由是芸香牧场集中了数千只蜜蜂眼镜，加起来就是几千万大洋，一般银行可没有这么多现金。 搞笑的是，还真有人相信这话并且投入行动，无视地上的传感器、天上的无人机，悍然翻越山林强闯牧场，然后两个蠢货就被保安按在了地上摩擦摩擦，倒是给牧场白做了一次广告。 沈莫看了眼手机屏幕，孙湉始终没有回应，对方似乎不在手机跟前。 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四十，这个点对方应该是在娱乐室里玩游戏。蜜蜂游戏在奥运会后发布了《里约2016金牌》的新款l“古代运动会”，包括捶丸、投壶、角力、投石、射猎、战车赛等各国运动。大版本更新为游戏重新注入活力，孙湉她们最近很迷这个。 站起来看了眼周围办公室，齐琳琳吴攀俩人也都不见了阵营，总经理先生叹了口气：“唉，这还没到五点呢，怎么大家都放羊了？” 在刚刚过去的八月里，磨盘科技的超级透视器再创佳绩，为公司带来超过三百万的税前利润。虽说这笔钱连在岛内全款买三居都做不到，但依然是值得自豪的小成功，毕竟他们只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小菜鸟。 摆脱了窘迫的财政状况，沈莫大笔一挥给公司添置了大量开发设备和娱乐设施，想让大家干得更好玩得更爽。然而事实的情况却抽了他一巴掌，公司的开发进度非但没有提高，反而变得更低了。 没有了开始时下个月就失业的紧迫感，管理层和普通员工都有些自满懈怠起来，热情不再工作开始拖沓。超透的后续更新还能及时交工，早就立项的图战却遭了殃，进度大大落后计划。 这些问题沈莫早注意到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指望大家自己调整。 实际上，类似情况他也有，不然也不会在上班时间刷视频了。 感慨过后，沈莫没有立即投入到工作当中充当表率，而是习惯性地拨动手指刷新页面，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只熟悉的白色头套，正是暴走家的大头死变态。 “嗯？大新闻不是老在东京时间每周五更新么？怎么现在就更新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心情，沈莫伸指点开了新鲜出炉的视频。 熟悉的片头过后，王大头欢脱出场，“呜啦啦啦，各位小伙伴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暴走大新闻，我是王尼马。最近呢，网络圈有一条新闻让我如芒在背倍感煎熬，有几十家著名网站集体加入我们暴走九月不撸活动，造成了很大的反响。在此呢，我要代表暴走梁千铭员工对他们表示欢迎，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要是能把服务器数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视频到达尾部自动停止了。 调出进度条看了眼，沈莫发现刨除片头，剩下的“正片”时长只有26秒，心中有了一丝了然，同时又泛起新的疑惑：“是没传完，还是怎么了？” 把这两个问题丢到已经有二百多条评论的评论区，他顺便瞄两眼其他小伙伴的足迹。有人和他一样，对这期长度感到奇怪，也有人脑洞大开，抛出各种无节操猜测。好在明白人还是有的，看完终于明白了一部分原因。 老王口中的“几十家著名网站”是一些架设在欧美亚，服务歪果仁的网站，内容不可描述，用户数以千万。大约20个小时前，世界各地的用户陆续发现网站功能出现异常，响应缓慢打开缓慢，或者干脆甩出503错误彻底罢工。 感到诧异的网友纷纷登录社交网站交流看法，这才发现出问题的网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二十个。不断有网站恢复运行，也不断新的网站沦陷或被迫离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堪称美利坚版本的“扫黄风暴”。 恢复运行的网站纷纷挂出公告，表示刚刚遭遇了大流量的s攻击，导致服务不稳请大家体谅支持。没过多久，果然又挂掉了，只得紧急启用备用域名避风头。是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的简称，它不需要扫描漏洞、不需要细心潜入，只需组织起足够数量的联网设备，就能让目标网站陷入事实瘫痪，所以又被形象的称为“洪水攻击”。 这种攻击有些像是恶意抢购、蓄意占座，通过挤占服务资源的方式，使目标无法给正常顾客提供服务。它看似简单粗暴却难以防范，是网站运维最为讨厌的攻击方式，也是黑客最爱的攻击手段，全球范围内平均每秒发生至少一次s攻击。 普通人之所以对其无感，是因为大型网站有完善措施，网络容量大、“抗洪”能力强，不容易彻底中招沦陷，而容易被攻陷的中小网站业务垂直影响有限。而且黑客“也要生活”，很多同伙将攻击和勒索结合起来“不给钱就放水淹你”，他们更青睐油水丰厚的行业网站，对普通人常上的网站不屑一顾。 当然，黑客也不能肆无忌惮想淹谁就淹谁，安全企业和证府的安全专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同样会积极收集线索寻找攻击源头，然后顺藤摸瓜一网成擒。这次“扫黄风暴”闹得那么大，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性福还是纳税人的期许，f逼都要有所行动，很快攻击行动的细节就被披露出来，攻击源不是通常的p或数据中心，而是一只只不起眼的网络摄像头。 总共有超过两百万只摄像头参与了这次攻击，它们位于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现在却被组织起来形成整齐“蝗群”，按照预置列表集体访问指定网站，不管得手与否很快会切换到下一家，整个攻击行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 f逼调查了参与攻击的摄像头，从中提取到一款名叫“n色lfnslen色p”的病毒，翻译过来就是“九月不撸”，然后怀疑的目光就看向了太平洋对岸的王尼马。 半小时后，创业园餐厅，按时下班的四人众在此聚餐，沈莫正在津津有味地讲着八卦。 “有人黑了全世界上百家网站，然后f逼就怀疑到了暴走头上，怀疑是他们的两千名员工做的。老王放这段26秒视频，是在用恶搞的方式自证清白。” “噗！”吴攀吐出一块鸡骨，“谁都知道两千名是梁千铭，美国人还能飞去深镇引渡他不成？” “当然不能啊，漫说没有引渡条例，就算有，他们也是抓错了人。老王这是被人甩锅栽赃了！偏偏他还没办法辩解，谁让‘9月不撸’的确是他发起的呢？” “关‘9月不撸’什么事？”吴攀笑了，“还是说这次被黑的网站全都是，嘿嘿嘿？” “当然都是嘿嘿嘿，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内容。” “9月不撸是什么意思？”孙湉瞪大眼睛看着男友，表示我很纯洁我什么也不知道。 “嘿嘿，就是王尼马号召大家在九月里养精蓄锐，留待十一假期的火热爆发，”沈莫笑着解释道，同时还不忘眨眨眼挑逗一下对方。 “死相！”孙湉皱眉嗔道，同时还不忘在桌子下踢他一下。 吴攀眨眨眼，凑到沈莫跟前，小声问道：“你能忍得住？” 声音虽小，还是传到两女耳中，齐琳琳终于受不了了，皱眉怒瞪俩人，“喂喂喂！你们两个注意点儿！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再讲这些低俗话题好么？” “kk，我知道了，后面会注意的，”沈莫点点头，然后继续道：“这次攻击相当厉害，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21个小时，还没有彻底消退的迹象。” 吴攀想了想，“今天是9月1日，现在是17点，持续了21个小时，也就是说攻击是从东十二区的0点开始的，还真是‘9月不撸’啊，该不会这个病毒要持续一整个月吧？” “理论上是的，不过各国警方、摄像头厂商、运营商，以及网站都已经行动起来，后面的攻击效果会差很多。” “我知道摄像头可以被控制用来偷拍，怎么还可以用来攻击别人啊？”孙小湉表示她还是一脑袋迷糊。 “道理是一样的，黑客控制一台计算机以后，可以用它做许多事，可以开启摄像头麦克风偷拍你们换衣服……” 然后他就感到小腿一疼，却是被两只尖头凉鞋踢中了，一脚踢在脚底板，没什么大碍，还有一脚踢在迎面骨，正持续散发着痛感。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至于这么激动吗？” “活该！”两女齐声道。 “好吧好吧，”强忍着不去弯腰揉腿，沈莫继续说道：“普通摄像头离不开p，电脑关机它就起不了作用。但是网络摄像头不一样，它们直接连在网络上，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和ip地址，本质上就是一台特定功能的计算机，当然可以被控制然后用来发起攻击。” “现在网络摄像头非常流行，接上网络简单配置一下就可以形成监控网络，还可以远程看家很是方便，问题是厂家不太重视它们的安全设置，然后就被人利用了。这次攻击最大的特点，除了目标都是那些网站以外，还有就是，”沈莫抬头，伸手指着墙上的监控摄像头说道：“攻击设备都是这样的网络摄像头，或者r硬盘录像机，总共有超过两百万设备被不撸病毒控制向那些网站轮番发起进攻，后者只能启用备用域名才能躲过一劫。” “对了，病毒名字翻译过来是‘9月不撸’的意思，f逼就是因为这个才盯上了王尼马。当然还有国内黑客以及摄像头厂商，他们认为这两块嫌疑最大。” “这算什么证据？”吴攀和齐琳琳异口同声道，“这也太草率了吧？” “转移视线嘛，”沈莫摆摆手：“大不了，等将来抓到真凶再道歉呗。” 第837章 香蕉 网络时代，消息流传的速度远超以往。 即便达不到光速传播的地步，但超越音速却是妥妥的，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全世界大部分媒体就都知道了这次病毒攻击事件，并且以各自的方式传播给他们的受众。 北美媒体最积极，不但派出精干记者蹲警局，还祭出大笔现金悬赏细节内幕；欧洲媒体最欢乐，很不得大喊“山叔你也有今天？”亚洲媒体最精分，有的遮遮掩掩只说一半，有的却趁机大肆发车。 而网友们的态度也是五花八门，抱怨多管闲事的、表示我早说过的、感慨世风日下的，各有各的想法。 也有一些网友选择开动脑筋，试图抢在办案人员之前找到目标。 可惜线索实在太少，大家只能发挥想象脑补细节，使得怀疑理由充满了文学性和随意性，各路存在的不存在的高手、大犇、大神纷纷加入“嫌疑名单”，但能服众的目标始终没有出现。 到了后面，因为名单上的名人实在太多，甚至吸引到星粉的注意，本着“有热闹不能少了我家某某某”的精神，硬塞了一堆明星进来。开始还只是卷福、谢耳朵这样的“高智商演员”，后面全都变成了小鲜肉。 马竞当然也在这份名单里面，毕竟小圆圈病毒才过去三个月，很多人还记得先是小小马的证件照被人泄露到网上，然后就被感染了病毒。所以，马竞很难与之撇清关系，不是他做的，就是他指使人干的，然后有一就有二，这次的病毒也可能是他弄的。 当然，这样的“神逻辑”显然不厚严密站不住脚，不但说服不了民事庭法官，也说服不了其他网友。就连提出者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发过就忘的他却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其实蒙对了。 坐在自己宽敞的书房里，马竞左手拉扯开脖子上的真丝领带，然后熟练地拨开衬衫纽扣，右手则拨动鼠标在网页上画着圈圈，“哈哈，还真有人猜对了！只可惜，他没有坚持下去，说了等于没说！”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音箱里传来汤佳怡的声音，“他要是坚持己见，你是想办法封口呢？还是准备着跑路呢？” “放心，就算跑路，我也一定会带上你的，汤老师！”马竞语带暧昧地道。 今天是9月1日，全国统一的开学日，马竞和汤佳怡一起出席了蜜蜂学校开学典礼。前者是不管校长，自然不能缺席，后者却是顶着妇联驻校辅导老师的身份出场，也算是圆了她从小就有的教师梦。 “佳佳你好了没？” “等下，我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马竞拍拍自己大腿，“就这样多好？女教师男校长密室私会，多么经典有爱的题材啊！” 他却不知道，汤佳怡听见这句话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把原先挑选的一套衣服放回衣架，她重新挑选了一套玫红色套装，同时还从玩具柜里取了一些小玩意儿，这才离开了衣帽间。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节奏，马竞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这么晚？” “我去收藏室找了件东西，”汤佳怡答道，接着她开口问道：“这么说，这次的病毒又是你放的？” “那当然！”后者满口承认，手指屏幕得意地笑笑：“不过你放心啦，我一不讹财、二不求扬名、三不求念头通达，就跟完美犯罪无理由随机作案一样，别人根本怀疑不到我身上。”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汤女士走到马竞身后，朗声道：“这个世界上也许有永远逃脱制裁的完美犯罪者，但那一定不是你！” 伴随着话音，她抓起马竞的右手，银光闪闪的手铐向下一碰，“咔哒”一声扣在手腕上，“嫌疑人马贱贱，你被捕了！” 没有等来娇羞女教师，反倒被巾帼女警戴上手铐，马竞脸上很快浮现四分好奇四分诧异，以及两分喜悦。他故意用浮夸表演接话道：“你没有证据，你不能抓我！我要找我的律师！” 汤佳怡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语速飞快地念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将被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法庭可以为你代请一名。” 著名的“米兰达警告”，配合她身上的玫红色猎装制服以及闪亮手铐，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当然，也只是像而已，虽然世界上不乏穿短裙的女警，但是穿******踩高跟鞋的却是一个也无，正常的制服上衣也不会这么柔软贴身、鼓胀欲裂，裙子下面更是不会露出带花边的吊袜带。 视线转到正面，可以看到衣服和白色卷檐帽的款式并不属于任何已知机构，胸口的“地球联邦警备局”标识章更是说明了一切。很显然，这套看起来威武与性感保存的衣服和马竞腕上的手铐一样，都只是角色扮演道具，只不过做得比较精致，细节比较到位罢了。 虽然只是扮警察，汤佳怡却演得很认真，用带着鄙夷与得意的目光看着马竞，“任你狡计百出，还不是被本警官一眼识破，抓个正着？” 说着，她甩手把手中卡片丢在马竞手上，“签字确认吧，嫌疑人！” 后者伸手抓住，低头看了眼卡片，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个英文签名，抬头问道：“你从哪里把它翻出来的？” “收藏室的文件架上，”汤佳怡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爱好！” “我有什么爱好？这是我花了一万美元买下的绝版藏品！很有纪念意义和收藏意义的。” “嘁，强奸犯用过的东西，真亏你想的出来，也不嫌浪费钱。” 马竞摊手：“我也不喜欢那家伙，这东西本来是打算捐掉的，后来我就给忘掉了。” 作为经典的“程序正义”举措，米兰达警告被普通法系国家普遍使用，大陆法系国家也多有借鉴。因为港岛警察剧经常出现类似情节，内地群众对其也不陌生。只不过，知道这句话的，不一定知道米兰达，知道米兰达的，又不一定知道他是一位臭名昭著的强奸犯。 1963年，美国人埃内斯托·阿图罗·米兰达因为抢劫、绑架和强奸罪行，被判处50年监禁。后来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看中了他，帮忙申请上诉，最终联邦最高法院在66年以“不得自证其罪”为由，判决他签字承认的口供作废，下令发回重审。 从此以后，全美警方逮捕嫌疑人时都会出示写明相关权利的米兰达警告卡，并要求对方签字表示知悉，否则就是执法瑕疵，可能导致人犯脱罪警方赔钱。 原先的口供不能使用，但是检方想办法找到了他的前女友，最终还是把他送进监牢。72年假释出狱后，米兰达以2美元一张的超低价格出售亲笔签名的米兰达警告卡，很是发了一笔。76年他因酒吧斗殴被人捅伤，死在救护车上，这种签名卡也就成了绝版。 有些讽刺的是，警方调查其被刺身亡案时，被怀疑提供凶器的嫌疑犯听了米兰达警告后选择沉默，侦查陷入僵局，最终变成悬案。 “我是偶然看到ebay上有人出售这张卡片，就把它买了下来。这东西好歹是见证了一段影响深远的历史，还是很有纪念意义和研究价值的，”左手捏着这张陈旧纸片，马竞语带唏嘘，“说到底，米兰达只是一枚刚好起到了作用，并且被无情抛弃的棋子，没有了米兰达，也会有冯兰达、金兰达。不如此，那些讼棍们还怎么愉快地钻法律漏洞？” “我记得有人好像说过，律师和会计师都是有钱人的好朋友。” “只是小小感慨一下罢了，别抠字眼啦！” “行啊，”汤佳怡答应一声，右手轻拉，把手铐另一端的马竞从椅子上拉下来，接着左手拉着他的手臂向下压，使其蹲在书桌前面。 马竞正想问这是做什么，就听见一声响亮清脆的“咔哒”，却是手铐被靠在了桌子腿上。 拍了拍手，“汤警官”俯视着他道：“刚好我还有点事，就麻烦黑客之王先生在这里先待一会儿吧！” 接着她就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地离开了，只剩下马竞一个人别扭地蹲在书桌前。 桌子使用优质硬木打造，本身就沉重非常，马竞为了方便使用，还给书桌附加了一堆额外功能，却也让它变得难以移动。以某人的超强体质，倒是可以强行掀起它，问题是这样会破坏柜子里的各种线缆管道，事后少不了要大修一番。 实际上那只是最后的下下之策，马竞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铐，他得意一笑：“居然用我的手铐来锁我？” 他扭曲右臂摆出奇怪的手势，肌肉挤压血管尝试改变脉搏频率，手铐很快就发出“滴滴滴”的警告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手铐其实也是一款可穿戴智能产品，其内置了传感器和电动机构，既不会松垮脱开，又不会勒伤皮肤。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为其设置了紧急解锁功能，可以在s长时间未归或发生窒息事故时自动解锁，避免造成进一步伤害。 “贱贱？你有没有试着开手铐？”桌面音箱里传来汤佳怡的声音，“是不是很惊喜？” 马竞无所谓道：“没关系，正好让你见识一下咱的入侵手艺。” 话音刚落，音箱里再次传来对方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忘了给手铐充电了，等我去找钥匙哈！” 电子产品啥都好，就是怕没电。即便马竞掌握用爱发电技术，碰不到充电触点也是白瞎。 虽然手上还有一些非常规手段，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放弃，认输未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好吧！”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认输啦，后面还有什么，快端上来吧！” “没有了，你就好好反省吧。” 听见这话，马竞立即痛心疾首道：“唉，我还真是不作不死啊！老婆，我错啦！” 汤佳怡这么做，自然是在表达她的不满和警告。 她一直对马竞滥用黑客能力感到反感和抵制。不管马竞怎么解释和保证自己的技术顶呱呱不被抓，对方却咬定“夜路走多终遇鬼”以及“善泳者溺于水”，坚决反对继续玩这些心跳游戏。 6月那回的小圆圈病毒，就已经让汤佳怡感到了不快。好在当时是儿女照片泄露、大家同仇敌忾，最终还是对他的行为表示了默许和接受。 但这次却不一样，马竞自己都说了，这么做一不财、二不求名、三不求念头通达，纯粹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这就让她不能忍了。 在她看来，马竞这么做还是有目的有痕迹的。 他散布不撸病毒，首先自然是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提醒大家注意物联网安全；其次这件事客观上降低了“自杀遗书”事件的热度，方便蜜蜂进行后续操作；再次，这家伙有些沉迷于装完逼就跑好翅激的惊险游戏，以戏弄球霸家的暴力机关为乐。 问题是，引起社会关注、转移媒体视线，完全可以选择其他办法，现在这个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黑客前辈们，现在在哪里？有的被招安沦为鹰犬，有的失手被捕禁止碰电脑，还有的流亡在外有家难归，正应了那句“吾有旧友叼似汝，而今坟头草丈五”。 一手创办wikileaks的天才黑客朱利安-阿桑奇，现在躲在厄瓜多尔驻英大使馆里，想出门看病而不可得；爱德华-斯诺登的境况稍微好些，在他主动曝光nsa的棱镜监听计划后，他的美国护照被注销，现在暂居俄罗斯，时不时还能视频连线上上节目。她可不想马竞也步上这两位的后尘。 当然，汤佳怡也得承认，她实际上是在听到那句“女教师男校长密室私会”后，才真正下定决心驯夫的。 “搞了这么多事情，居然没心没肺要玩角色扮演，不来点教训他是不长记性了，”她对着手里的香蕉说道。 第838章 自己人 茴香豆的“茴”有至少四种写法。 香蕉的“蕉”的吃法也不止四种：舔着吃、咬着吃、蘸着吃，以及整根吞。 很显然，最后一种吃法非常深井冰，却被汤佳怡拿来驯夫。效果自然是拔群的，一根带着绿意的大香蕉，直接让马竞再也无法直视这种美味水果。 然后，蜂园里就没有了香蕉，连带着大蕉和粉蕉（两种芭蕉）也绝了踪迹。 不过大家接受这个变动还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就发生了下面一幕： 站在点餐柜台前，吴鑫看也不看面前的显示屏，直接说道：“一根香蕉、一份马卡龙、一杯甜牛奶。” 对面的机器人服务员并没有说出惯常的“好的，请稍候，”然后迅速递上她点的餐食。 与之相反，听到吴鑫耳朵里的却是“很抱歉，今天没有香蕉供应。” “没有香蕉啊？那有没有粉蕉？或者大蕉？” “没有粉蕉，也没有大蕉。这里有今天的供应目录，你可以看一下。” 低头看了眼屏幕，吴鑫果然没有看到带“蕉”的词组，于是下意识问道：“全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我了，想必经理已经注意到，很快就有答案。” 翻译成'人话，意思就是它也不知道，你还是等消息吧。 吹了下乱跑的额发，要了马卡龙、牛奶和苹果，吴鑫端着托盘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 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近处的树木和远处的池塘，风景绝赞。 过不多时，耳边传来同事兼好友崔萤的抱怨声：“今天是怎么了啊？餐厅居然不供应香蕉了，没有了香蕉，这还算是猴山么？” “别说香蕉了，连芭蕉也木有了。”吴鑫接话道。 崔萤看向吴鑫，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公司没钱啦，打算节省开支吧？” “应该不是，”后者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彩色小圆饼，“要省钱也应该先裁它，正宗马卡龙使用杏仁粉制作，成本比普通小麦饼干高多了。趁着它还在，你不来一片？” 崔萤向后躲闪，摇手拒绝道：“这东西太甜了，我又没有你的吃不胖体质，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她面前的餐盘中只有一杯奶茶和一盘水晶葡萄，并没有点心之类的存在。 吴鑫摇摇头，“水果奶茶可代替不了点心，小心营养跟不上，晕倒在工作岗位就不好玩了。 崔萤叹口气：“你一定是假冒的对不对？你们把原来那个吴鑫藏哪里去了？” “人都是会变会适应的嘛，”吴鑫捏起一片蓝色小饼，咔嚓几口吃下肚。 “是啊，”想到刚刚入职时的情景，崔萤也是一阵唏嘘，“当年的我是多么纯洁一姑娘啊，现在硬是被污染成了女色'狼，别人都说我的眼神色眯眯，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 吴鑫把最后一片圆饼咽下肚，“放心，等火眼系统真正成熟，咱们就解脱了。到时再想吃这些，就得自己花钱买了。” “嘿！羊毛出在羊身上，福利和工资其实是一回事，我倒宁愿能多发点儿工资。” “这你就别想了，咱们的工作可替代性太强，随便心智正常的人培训一下都能做，还有人工智能在不停抢饭碗，工资怎么也提不起来的。” 把用过湿巾丢在托盘里，吴鑫看着和葡萄战斗的崔萤，笑着说道：“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早餐外面吃，中午晚上在公司解决，回家就宅起来看电视玩游戏，不用逛街不用美容不用做发型，非常的低碳环保。” 接过对方递来的湿巾，崔萤一边擦嘴擦手，一边拆穿道：“口天金金金，要不要这么虚伪？好像这个发型是你今天才换的，上周你还拉我一起去剪的刘海，还有你的衣服……” “我说的是平常情况，今天可是周五诶！”吴鑫整了整头发，“人丑就要多打扮，不然怎么和那些小婊砸竞争王老五？” 因为业务的关系，蜜蜂体系里有大量软硬件工程师。这些人和其他工科汪一样，加班多、没情'趣、不浪漫，通常不是少男少女想要的菜，但是他们工资高、应酬少、人老实，却是渴婚恨嫁族眼中的良配。每次集团总工会组织相亲活动，都有很多外单位单身青年跑来参加，让吴鑫这些“窝边草”很受伤。 火眼公司脱胎自蜜蜂网络的鉴黄部门，后来独'立出来，招兵买马向全网提供鉴黄服务，不过多数股权依然握在集团控股公司手里，所以她们这些鉴黄师依然是蜜蜂的自己人。 “算啦，缘份这东西看运气的，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呗，”崔萤站起来，端着盘子往外走。 “萤萤姐你是解脱了，说话当然轻松，”吴鑫同样站起来，一起端着盘子去回收处。 “总之你还是要加油，”前者转过头来说道：“咱们这工作干久了，就会产生男人都是色'狼的错觉，更加不容易找到男朋友。” 吴鑫叹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呢？换工作的心思她早就有过，内部招聘她参加、求职邮件她写、招聘会她去，可人家不是要工作经验就是看名牌学历，完全看不上她。连续失败几次后，吴鑫只得熄了这份心思，安安心心留下来，至少“在蜜蜂工作”还是拿得出手的。 至于火眼金睛科技，还是算了吧，对内她们以猴山工作自居，对外只提蜜蜂不说火眼。倒不是因为公司名字太中二，这年头奇葩名字多不胜数，大圣、小桔、匹凸匹，火眼金睛并不算非常奇怪，而是火眼在网络上名气实在太大，容易让人联想到工作内容，还是能免则免吧。 经过一排排亮着白光的屏幕，吴鑫回到自己工位。坐下来打开眼镜盒，取出里面的眼镜戴在眼前，再看电脑屏幕，就能清楚地看到桌面图案。 光是电磁波，是以光速向外传播的电磁场，其电场矢量和磁场矢量都垂直于波的传播方向。根据电场方向和振幅的不同，光可以被被细分为各种偏振光，太阳、蜡烛、灯泡等常见光源发出的光包含所有偏振方向，又被称为自然光。 自然光通过偏光镜片，只有与其透射方向相同的那一部分偏振光才可以“滤过”。利用这个原理，人们发明了许多产品，比如偏振式3d眼镜，左右镜片的偏振方向不同，可以让双眼分别看到不同的画面，进而形成立体视觉。这种眼镜还可以充当太阳镜，它可以阻挡绝大部分阳光，视野还不会像墨镜那样昏暗。 液晶显示器同样应用了这一原理，它的液晶层上下各有一层偏振膜，透射方向互相垂直，正常情况下光线无法连续穿透它们。而液晶分子在加电后具有旋光性，可以改变光波的偏振角度，使其成功穿过外面那层膜，进而照入人眼形成点阵视觉。 只要把上面的偏振膜拿掉，图像就会淹没在背光里，人眼看来就是一片白光。只有戴着对应偏光镜的人才可以看到正常画面，从而实现防止窥屏的效果。 之所以准备这些，自然是因为她们要查看的内容实在太黄太暴力。 火眼公司实行ai人工的二级检验机制。 他们从研究院机器学习中心拿到学习型人工智能原型，然后用手上多年积累的图库“喂”出了鉴黄专用ai“火眼系统”，它可以用一秒万张的高速排查大量照片和视频截图，放行正常的、拦下有问题的、提交不确定的；而吴鑫崔萤她们负责的，就是进一步甄别这些不确定的部分。 有了ai分担普通工作，她们不必像普通鉴黄师那样每天查看上万照片，从而有效避免大量重复劳动带来的手腕劳损、颈椎强直、眼涩近视等身体问题。但是经过“筛选与浓缩”，呈现在她们眼前的待审图片同样变得更有冲击力，对心理防线的破坏力也更加强大。 关于破坏力，有个趣事可做旁证：刚刚独'立出来时，很多男生慕名来当鉴黄师，现在却辞职的辞职、调离的调离，留下来的也都跑到销售和客服部门去了，原因就是“营养跟不上”。 剩下的女司机也不好受，内有新的照片和视频冲击心防，外有其他部门同事“报告！有人上班看黄”的调侃，心理压力同样很大。防窥显示器以及免费茶点制度，便是为此而设。 美食回血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休息过后吴鑫的工作效率明显提升，打分速度提高，偏差值却下降了不少。等到效率下降时，还可以再去吃些点心回回血，这便是她的日常。 由于人工鉴定的结果会被作为进一步提升“火眼系统”性能的训练材料，所以公司对结果准确性相当看中，为此不惜牺牲速度，实行多人随机交叉评分。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更聪明的“火眼”可以让整体效率变得更高，让公司可以承接更多业务。 从这个角度看，吴鑫其实是悲催的“智力电池”，“火眼”彻底完成那天，就是她惨遭抛弃的日子。 还好的是，只要人类的想象力没有彻底枯竭，只要人工智能没有变成人造智能，这一天就很难真正到来。 “很讽刺不是吗？狡兔死走狗烹，那些人明明恶心到我了，我却还得感谢他们帮我保住了工作，”谈到自己工作时，吴鑫是这样说的。 现在的时间是周五晚上，地点是公司附近空间站影城的观影大厅，趁着电影开始前的空档，吴鑫正和考察对象陈昊小声交流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后者是蜜蜂教育的硬件工程师，工作内容和教辅行业有些相像，期末、暑假忙成狗，新学期开学反倒闲了下来，有时间参加周末活动。 每逢周五，集团工会都会组织名为“周末对对碰”的交友活动。大家实名提交照片资料，然后互相查看点赞，互相看对眼了就可以结成临时情侣共渡假期，感觉不错下周继续，感觉糟糕再也不见，端的是简单高效。虽然也有人借交友相亲之名，行约pao猎yan之实，但数量并不多，这毕竟是范围限定的实名交友活动，做太过容易坏名声，甚至可能影响到工作。 吴鑫显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会在约会开始时直言自己的工作内容，要的就是对方的反应。 而陈昊的回答是：“我觉得，要是感到气恼烦躁，你可以尝试改变一下工作的内容。” 听见这话，她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可不是她想听见的答案。 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变化，陈昊继续说道：“换工作，或者谋求升职，这些办法你肯定都试过了，效果不好是吧？” “当然不好了，不然老娘还用等到现在？”吴鑫在心里怒吼道。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的思路可能有点儿问题，为什么不试着加入‘火眼’团队？” 吴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陈昊，“我看到代码就头疼。” “不需要你掌握编程语言，只要能理解基本的编程思想，就可以和他们交流了。他们毕竟脱离了具体业务，很多地方不如你这样的一线专家有经验。”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画大饼，理解编程思想同样不能一蹴而就，但吴鑫还是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说法。至于要不要跟他学编程，等看完电影再说吧。 很快地，入场完毕灯光变暗，暑期档大片《反转三国》开始上映。 本片由蜜蜂影视制作发行，讲的是穿越三国打天下的故事。凭借水准以上的特技特效、正常发挥的编剧实力，以及一众小鲜肉的吸粉美颜，影片顺利扫下7亿多票房。 到了今天，影片在大多数院线下画，只剩蜜蜂旗下的空间站影城连锁还在持续贡献着票房，使其缓慢却坚定地向8亿迈进。肥水不流外人田，国产影片在自家院线获得高排片、高票房，差不多已是行业明规则，蜜蜂自然也不会免俗。 虽然8亿票房在当下并不算高，但是蜜蜂有全产业链运营的成本优势，整体利润不一定比那些“注水大片”少。 第839章 两部电影 《反转三国》是一个大系列，包含原著小说、网络剧、网络电影、手机网游，以及现在的院线大电影还有即将上市的单机游戏。 这也是蜜蜂惯熟的操作手法，拿到改编权后先推出小成本网络剧试探反应，接着制作网络电影积累人气，然后使用院线电影收割一轮票房，最终再改成游戏，运气好了还能接着吃几年。 吴鑫和陈昊俩人都没有看过前面两部网络电影，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欣赏眼前的电影。 经过前两部的种田铺垫，穿越者主角终于拉扯起一支近代化线列步兵，然后仗之一统天下、圈地太平洋。简单来说，这就是个你有虎豹骑我有刺刀阵、你有方天戟我有线膛枪的代差碾压故事，剧情什么的并没有多少看点，完全是重复络小说中用烂的各种俗套的老梗。 但是，对于电影观众来说，在大银幕上看到这样的画面却还是第一次。论起冲击力和震撼感，画面天然胜过文字，逸快精心打造的特效画面更是气势恢宏震人心魄，轻易能抓住观众的眼球。 影片开场后，陈昊很快就忘记身边的临时女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银幕，唯恐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他身边的吴鑫却要淡定不少，有充足的时间往嘴里塞爆米花。看到几位小鲜肉角色出场时，她才会集中精神看向屏幕，同时右手放在手机的音量键上随时准备拍照截图。帅帅的男生、漂亮的古装、新奇的风景、优雅的举止，这些都是吴摄影师必拍的存在。 电影院里有防盗摄系统，手机根本拍不出好画面，拍照其实是通过云端截图实现的。 这是蜜聊围脖联合蜜蜂影业首创的一项影院观影福利。观众在影片开始前登记场次信息和截图规格，电影开始后可以随时按键“截取”影片画面，保存那些好看好笑好玩好感动好刺激的镜头。客户端将按键时的时间标签发送给服务器，由云端截取图片或动图然后发送回用户手机，接下来是设置壁纸还是评论转发，自然是悉听尊便。 截取自官方原盘的图片拥有极高画质，真正实现了“截图即壁纸”，有自己参与的壁纸显然比官方图更加可亲可爱，所以这个功能一经推出就大受好评。 观众省去了到处找片源的麻烦，影片得到了更多的宣传曝光机会，堪称完美的营销手段。其他制片商和软件商也曾试图效仿，但因为时间标签技术不成熟，截图内容经常发生漂移，效果没有蜜蜂的好。 “中啊中啊，一定要中啊！”一边拍照，吴鑫心里还在反复嘀咕着这样的内容。 拍照截图，然后发微送到社交网络自然是有奖的，用意自然是鼓励传播。虽然中奖率比较坑爹，奖品价值也不高，但也聊胜于无。 其实很早就有姐妹给吴鑫推荐过这部电影，不过她对明显是男人戏的片名不太感冒，再加上市面上还有其他中外佳片挤占时间和零花钱，“反三”就被她放到了观影序列的后面。 还有一个她不好意思提起的原因，蜜蜂系公司有发放赠票，鼓励员工去看自家电影的习惯，她一直再等着轮到自己。然而结果有些杯具，直到前几天才混到一张赠票，却是她更不感冒的文艺片，那张票现在还躺在手机里面。 在陈昊的全神注视和吴鑫的偶尔走神中，影片慢慢走到了结尾。 扫灭三国、涤荡草原、开拓南洋，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的主角终于决定建极称制，隆重庄严、万人空巷，堪称古代版阅兵仪式的登基祭天仪式成为影片最后的大羔潮。 看到片尾字幕出现，陈昊平复下有些震撼激动的心情，长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的吴鑫，“怎么样？感觉咋样？” 后者正在低头查看手机上收到的高清截图，闻言随口答道：“还不错，算是值回票价了。” “啊？就这样？” “还有，就是我家帅帅好帅啊！” 陈昊悄悄翻了个白眼，很想喷一句“亲，老牛吃嫩草可不是好行为！” 没有听见对方的心声，吴鑫却看见了他翻起的眼白，笑着解释道：“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哈！其实我是在后悔呢，早知道最终还是要掏钱买票，我就自己过来看了。” 大家都是蜜蜂人，陈昊当然懂她的意思，伸手指了指银幕，“看那里！” “什么意思？”吴鑫跟着看向屏幕，只见上面正在滚动显示着投资商与赞助商的名字和标志。 “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有好几家，赞助商也有一堆，但实际投资并不算高，特效是自己做的、影视城有大笔补贴、演员也都是二三线新老演员，蜂影其实早就收回投资赚到了钱，自然不需要砸赠票刷票房。” 吴鑫晃了晃她的手机，“还真是这样呢，赚钱的电影不给票，给票的都是不赚钱的电影。” “不对，是不太赚钱的电影，蜂影可是有名的拍电影不赔钱。” “切，还不是包场赠品刷上去的，”女孩反驳了对方的说法，接着又颇为怀念地说道：“现在想想，还是挺怀念那时候的，公司隔三差五就会发赠票，看电影完全不用花钱。” 看到对方收拾好随身物品，陈昊站起来往外走，同时说道：“不过咱们的老板还有经理们可不喜欢这样，赠票也是钱啊！”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蜜蜂影业偶尔也会拍出市场表现不佳的电影，这种时候就需要各兄弟公司帮忙续命了。其他公司为了托举票房，往往是直接包场放给午夜空气看，而蜜蜂却要老实很多，通常是安排员工或者邀请用户观看，完了少不得来一波观影调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后者随着他们对市场口味的把握越来越精准，这种情况就越来越少到了。像是《反转三国》这样的电影，都需要经过小说、网剧、网影的三重考验才能登上大银幕，此时也积累到了足够多的潜在观众和一定数量的路人粉，市场前景无疑更有保障。 “反三”不到11亿的全球票房，连年度前十都排不进，但因为制片和宣发成本较低，蜜蜂早就赚到了钱。连带着那一批精挑细选的投资人也都小赚了一把，以后又多一项可供吹嘘的资本。 成立几年来，蜜蜂影业虽然很少触摸到年度票房榜乃至历史票房榜，但是也没有出现过翻车亏本的情况，同样是各界关注的焦点。完全不必为项目投资犯愁，只需要往外透个消息，自然会有各路投资人乃至地方影视扶持基金上赶着来送钱。 电影行业的特点就是高风险高收益，作品大卖自然皆大欢喜，投资回报可以达到几倍甚至更高，但要是走眼失手，亏掉底'裤、公司破产也不是没有的事。特别是影视圈还有做账坑外人的“恶习”，哪怕电影票房大赚也能做出账面微亏，投资稳赚不坑人的蜜蜂影业就更加值得信任了。 当然，蜜蜂也不是圣人，有人送钱来他们自然欢迎，尽心竭力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的电影票房都高不起来。毕竟想要获取更高票房，就得刺激粉丝二次观看或改变路人倾向，进一步加大宣传投入是免不了的。 跟在陈昊后面往外走，吴鑫忽然感到手腕一震。抬起来一看，却是收到了蜜聊推送的一条消息，看完内容，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轻笑，“呵呵。” “怎么了？”陈昊听见响动，回过头来张口便问。 “没什么，我刚才又收到一张《皮影：织女传》的赠票，看来这片子又重新上映了。” “织女传？”陈昊想了想，问道：“就是在跑去威尼斯蹭展的那部皮影电影？” 想到对方刚才说的话，他又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呢，要不我去买张票，等下咱们一起去看看这部歪果仁都说好的电影吧！” 吴鑫看了看表，“先去吃饭吧，织女传今天只有两场，早八点，晚十点，真是有够坑的。” “正常正常，黄金时段当然要留给热门电影嘛。” 这部影片改编自牛郎织女神话，画风模仿传统皮影戏，还特地放在8月9日七夕节上映，制片方显然野心不小。 然而接下来的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电影在中文世界遭遇了大量差评，守旧者认为剧情改编太多、cg模拟的皮影也不够传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认为不值得看。年轻辈又感觉皮影画风奇怪，不但对影片不太感冒，还给它戴上了“牛郎洗白白”的外号。 用现代视角审视传统神话，大家发现大多数神话里牛郎偷走织女衣服，要求对方和自己结婚的行为包含强占他人财物、语言胁迫拘禁、强行发生性'关系三种犯罪行为，是个标标准准的强'奸犯。 当然，这只是流传最广的版本，在一些地方还有俩人前世有缘、今世有情、天帝许婚的版本。用专家学者的说法，故事的多变反应了民间夫妻生活的复杂多样，很多情节都是现实生活的映射。 蜜蜂版织女传对偷衣服逼婚的情节进行了大幅修改，让俩人的爱情顺其自然发展，谁料反而引起大家的不快，只能说先入为主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 其实，传统神话在流传过程中不断修改本就是常态，蜜蜂吃亏就吃亏在改得太晚。 在明代冯梦龙的《警世通言》集《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篇里，许宣取了亦正亦邪的美女蛇白娘子做老婆，却因为后者赠送的贼赃而大吃苦头，最后只得求助金山寺的法海禅师抓了白蛇，然后他一砖一瓦盖起了雷峰塔。 后来许宣变成了许仙，而白娘子也越来越“仙”，反倒是法海成了坏人姻缘的恶和尚。到了现在，谁要是出一个白娘子是恶妖、法海是好人的版本，观众肯定各种接受不能。 当然，这部电影不受欢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的皮影戏画风。不管追捧者奉上多少溢美之词，这毕竟是一门传承两千年，现在已然过时淘汰的落后技艺，和大众审美的距离着实有些大。 还好的是，蜜蜂影业并没有执着于使用皮影进行拍摄，而是借鉴前者的画风结构与材质，使用cg技术重建“虚拟皮影”，从而有效降低了制片成本，虽然上映不满一月就匆匆下画，影片还是顺利完成了保本赚钱的任务，要是算上地方文化部门的扶植补贴，利润率还是比较可观的。 而他们的工作也没有白费，不但在国内激起一阵皮影热，还在国外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和评价。 老外不知道啥叫牛郎织女，他们只把这部电影当成风格独特的古典爱情故事来看，接受度反而要高不少。影片前几天在威尼斯受到的追捧也说明了这一点，织女传当然不是去参赛的，蜂影只是交钱申请了展映，借机蹭一蹭威尼斯电影节的热度罢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相当成功，这部带有风格独特古朴的cg动画片果然受到各国媒体人的追捧，一时间评论叠出热度骤增。不得不说，老外还是认“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项荣誉的。 看到这种情况，蜂影内心自然是激动万分的，一边继续加大海外宣发的力度，另一边第二部皮影风格动画片的制作也提上了日程，反正技术都是现成的，趁热打铁才是硬道理。 空间站影城同样看到了机会，重新把《皮影：织女传》拿出来上映，反正他们和蜂影关系特殊，重映完全不费什么事。 现在主流影院都是数字放映，发行商把加密的影片拷贝传输给电影院，然后再给配备专门的数字密钥，只能在指定时间指定设备上播放电影。蜜蜂的电影现在都是自己发行，空间站影城又是自己人，密钥延期完全可以说是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于，两家还联合推出名为“众筹返场”的二次放映活动，只要召集一定数量的同好者，就可以约个时间共同观看已经下画的电影，当然仅限蜜蜂发行的那些。 第840章 演示 从马竞办公室出来，朱玲玲强忍着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趴在自己办公桌上就开始大笑起来。 笑到岔气流眼泪，她才终于止住笑声，重新坐好拿出化妆盒开始擦眼角补妆。 等到都收拾妥当，扫视一眼周围装作忙碌其实眼神充满探究的手下们，朱玲玲没有出言解释，而是拿起听筒拨打内线电话。 “喂，是后勤公司吗？我是朱玲玲。是这样的，董事长刚才下了新命令，从现在起立即恢复蕉类水果的采购和供应，争取尽快恢复到往常水平。怎么你也会信那些谣言？完全没有的事，好了就这样，我还要给佳境那边打电话呢！” 众人早就屏住呼吸注意着这边，朱玲玲还刻意加大了音量，大家自然听了个仔细，心下顿时明白上司为何发笑。想到自家老板现在的窘境，大家也是忍不住想笑。 挂断电话，朱玲玲本待继续通知佳境董办传达同样的决定，这时却听见其他人的吃吃笑声。 抬起头来，她冲着人群喊道：“笑什么笑啊？孙科，还有王艳艳，都给我过来！” “老大，什么事？”孙科走过来问道，王艳艳同样看着自家领导，刚才就是他们两个笑得最欢实。 “组织上有件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两个，”朱玲玲看了眼俩人，拉开抽屉取出两张购物卡递给他们，“一人一张，你们两个现在赶快出去买香蕉，要那种个大好看卖相佳的，品种越多越好。快去快回，等下老板接受采访要用！” 二人领命而去，大办公室里再次响起喧闹的大笑，这次声音更大更杂，气氛也更加热烈。 “行了行了！”朱玲玲扣了扣桌子，“意思一下就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还有别乱传八卦，小心老板回头找你们谈话！” 她不说还好，一听这话众人立即不淡定了，纷纷掏手机、找手机，争当宇宙第一爆料侠。 马竞的董事长办公室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她们这些助理真的只是帮忙打杂的，做的都是些资料搜集、传达接待一类的活儿。大家看似是老板身边人，平时却很少接触到内幕消息，能安心往外爆的更没有多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八卦趣事，岂有不与人分享的道理？ 看到这种情况，朱玲玲笑笑没说什么，低头自顾自地拿起电话通知佳境方面。 她们这些打杂的好歹还能经常见到老板，那边却是连人都见不着，只能接受老板的遥控指挥。这道命令本该由马竞来下，不过他可能也觉得出尔反尔不好见人，索性都让朱玲玲代劳。 前几天某人一声令下，蜜蜂和佳境立即停止了蕉类水果的采购，此举不但在公司内部引发许多抱怨吐槽，还在外面造成了不小的风波。 两家公司在鹭岛有数万员工，每天消费的各类水果以吨计算，他们突然停止采购自然会造成市场的短期不适，进而出现小范围的滞销。正常情况下，随着经销商降价促销、调整配货，事情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然而，现实却是“香蕉降价”和“蜜蜂拒绝香蕉”两件事在传播过程中变了味道，被人凭空加上一些老梗和脑补，最后变成一则与时俱进的崭新谣言：“香蕉艾滋侵袭鹭岛，各大公司拒采防病”。 消息通过社交网络迅速扩散，大多数人自然不信，但全市常住加暂住超过600万人口，总有一些“宁可信其有”的人。而只要有百分之一相信，就会有六万人加入拒吃大军。这自然会带来进一步的滞销和降价，以及更加强烈的传播，迅速扩散到周边城市乃至全国其他地方，和巴西总统抢起了关注度。 发现情况不对，有关部门立即行动起来开始辟谣，一边是安排记者采访农业专家、蕉农、果贩，极力传达“本地市场未现‘香蕉艾滋病’，可以放心购买”的消息；另一边，也有人想到了始作俑者蜜蜂马老板，不断有相关领导打电话过来关说，级别也越来越高。 马竞一开始有些不以为然，只是让董办发了份通知，轻飘飘表示“香蕉无毒，爱吃可自购”，然后就不做理会了。后面看到事情越闹越大，他才有些着急起来，正好市长和校长接连打来电话，他索性就坡下驴答应出面辟谣，等下电视台的记者就会过来采访。 当然，顺便夹带一些私货，顺路打打广告什么的，自然是免不了的。 通知了佳境方面，朱玲玲又安排人准备直播器材，等下的采访会同步放到网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孙科王艳艳的速度相当快，没过多久就带回两大箱十好几串香蕉，又大又黄看起来很有卖相。等到电视台记者和摄像师赶到这里，办公室里已经满是这种热带水果特有的香味。 就在这满室蕉香中，采访正式开始。 面对电视镜头和直播镜头，马竞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住大家，我没想到当初的随意决定居然造成这样的结果。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道个歉，特别是各地的蕉农和果商。” 直起腰来，他接着道：“刚才我已经通知下去，让蜜蜂和佳境恢复香蕉采购，相信事件很快就能平息。” 女主持客串的记者接过话题，张口问道：“能问一下吗？马董你之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家芝芝吃香蕉噎着了，我一时生气就这么做了，”马竞满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旁人只当这是在为当初的莽撞行为而后悔，实际上他羞愧的对象却是自家女儿。 马竞不想说是自己被整根香蕉塞得难受，只好让芝芝背上这口小黑锅，反正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小小背下锅问题应该不大。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段画面被汤佳怡保存起来，最终交给了长大的后者，并在父女战争中多次登场。 当然这都是将来的事情，现在的马竞正忙着吃香蕉。 手里拿着刚刚掰下来的香蕉，他手指桌上放着的一排购物小票道：“这些香蕉是我让员工出去买的，产地是哪里我也不清楚，终归逃不过那几个常见产地。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吃香蕉，就从现在开始好了！” 说完他看向两位记者，“你们呢？要不要来一根？” 摄影师不为所动，女记者笑着伸手，接过来却不吃，只是拿在手里。 对方顾忌形象和纪律，马竞却浑不在意，伸手剥开外皮，三两口吃下肚。吃完一根似乎不过瘾，他又从另外一把上掰下一根，解释道：“几天没吃还是怪想念的。”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朱玲玲看得直翻白眼，心里忍不住咆哮起来：“同样姓马，差距咋就恁大呢？别人和总统总理谈笑风生，你却在记者和网友面前吃香蕉？还要不要形象了？” 马竞也意识到了这是在采访，并没有继续吃下去，同时亡羊补牢地对摄像师说了句“这段掐掉，不要播啊！” 不过这话显然没意义，毕竟除了电视台的摄像机，旁边还支着蜜蜂自己的直播摄像机，此时正有十几万人在对他的吃相进行点评。 马竞终于腾出嘴，采访继续进行，女记者抛出新的问题：“马董，关于传所谓的‘香蕉艾滋病’，你知道多少？” 朱玲玲神色一正，知道正题来了。 “艾滋病是人免疫缺陷综合症的音译，和香蕉没有任何关系，”顿了一下，马竞继续道：“网上说的‘香蕉艾滋病’，其实是真菌引起香蕉黄叶病、枯萎病。一些人将它叫做香蕉艾滋病，主要是因为这种病对香蕉种植业打击很大，说它可能导致美国人现在吃的那种香蕉灭绝。不过这只是可能而已，毕竟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不是60年前了。” “60年前？” “光这样说有些枯燥，我刚才让助理做了个ppt，大家可以看一下，”马竞看向朱玲玲，示意她把准备好的搭车私货端上来。 早有准备的后者立即照做，把一块金属平板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薄板其实是微型投影机，按键启动两只镜头发出明亮光线，在马竞身侧墙壁上映照出一大块彩色区域。 “好亮啊！”女记者赞道。 “嗯，这是激光微投，”马竞故作随意道：“特色就是亮度很高，不用拉窗帘。” 说话间，系统已经完成开机，朱玲玲调出文件就退了出去。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马竞拿起边上的遥控器，侧身指着“屏幕”道：“枯萎病其实并不少见，它的致病菌尖孢镰刀属真菌在土壤里广泛存在，它能菌丝或孢子形态在土壤中存活数年时间，从而污染土壤使发病率连年增加。除了香蕉，芝麻、黄瓜、茄子等上百种草本农作物和花卉都受到这种病菌的侵袭。所以‘香蕉艾滋病’听起来很玄很厉害，其实是花农、瓜农、菜农经常要对付的枯萎病。” “香蕉和其他作物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们吃的香蕉是三倍体植物，不能通过种子繁殖下一代，只能通过分蘖、组织培养等无性手段扩大数量。种子繁殖很容易出现变异，所以育种专家可以不断筛选组合，推出新的抗病高产味道好的新品种。而无性繁殖变异几率要低很多，只有百万分之二，香蕉有两千年栽培史、一百年大规模种植史，留下来的品种却只有300多个，可见育种难度有多高。” “品种少，对于病虫害的抵抗能力就要差很多，所以蕉农手里的武器就要差一些，”马竞指着墙上一张张的黑白照片道：“上个世纪初，美国联合果品公司在中南美洲购买土地建立香蕉种植园，主要栽种的就是这种大米歇尔(grosmichel)。到了50年代，巴拿马爆发了香蕉黄叶病，这个品种就直接灭绝了，现在那里种的是具有抗病能力的卡文迪许（cavendish）。” “不过病菌也是会变异进化的，然后前几年这个病就重新出现，给我国还有亚洲其他国家的香蕉造成了很大损失。科学家从病株上发现新病菌t，并且发现目前主要栽培的抗病品种对其无效，这才有了‘香蕉艾滋卷土重来、以后恐怕吃不上香蕉’的说法。” “那么会不会呢？” “当然不会！”马竞斩钉截铁道：“就算最坏的情况，也只会和当年一样，主要栽培种消失，换上新的抗病品种来收拾旧河山。” “但是实际上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因为现在的通讯、检疫和农业水平比50年代要好很多。咱们国家就已经针对性地开发出了综合防控的办法。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抓紧时间培育新的抗病品种，这样才能改变攻守态势。” 有一句话马竞没有说出来，50年代正是切格瓦拉领导拉美人民反抗联合果品公司暴政，打土豪、分蕉园的时候，联果公司忙着对抗他们，病虫害防御工作难免有所放松，这才造就了香蕉枯萎病的赫赫威名。 采访结束摄像机关机，气氛立即放松下来，众人分享着美味香蕉，聚集到桌上的微投跟前，对它充满了好奇。 马竞介绍道：“蜜蜂也对电视行业抱有兴趣，不过我们却不想做一个组装厂甚至贴牌商，所以我们就把关注重点放到了激光电视等投影方案上面，然后就有了这款产品。” 激光电视叫的热闹，却有着售价高昂、调试麻烦的缺点，实际销量却非常糟糕。受其影响，一度接近上市的蜜蜂电视被迫取消，眼前这台投影仪其实是团队重新打磨的成果。 “它的dmd芯片是我们自行设计制造的，将显示分辨率提高到1080p，用来播放视频的效果比其他产品要好很多。而且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它有两个镜头，既可以用来在家看3d，还可以拉出宽度营造临场感。” “两套投影模组的话，价格不是要翻倍？”摄影师问道。 马竞稍微有些尴尬，“其实还有单镜头的版本，不过亮度比这个要小一些。” 第841章 羊头狗肉 3d投影仪并不是新鲜概念，前几年3d电影大行其道，就有厂商推出过支持1080p分辨率和3d显示的产品。然而投影仪身上的商务、教育属性太过强烈，让人下意识怀疑影音效果和易用性，再加上售价太过高昂，最终没能打开市场，销量相当有限。 后来出现的所谓激光电视，干脆舍弃微距投影仪的名头不用，一心要混进电视阵营，最终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功败垂成。相比之下，反倒是低成本、渣效果的微型投影仪凭借小体积易操作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蜜蜂选择这时候涉足进来，就是看准了廉价微投与专业投影仪之间空白地带，号称要用消费者能够承受的价格提供他们愿意接受的画质。 选择中端市场，和廉价产品比质量、和高端货色比价格，看起来是不错的策略。但是这同样有玩脱的风险，很可能被竞争对手用“先凑合一下”和“加价换好的”抢走用户，最终窒息而亡。 蜜蜂的策略就是苦练内功，打造更加简单易用的产品。除了采用激光光源代替led以提高亮度，他们还为其配备环境侦测系统，带来即开即用免调试体验的同时，还能侦测用户位置并智能扭曲画面，从而有效改善侧视效果。 至于投影机标配的一堆按钮和接口，却是被能省就省，只保留电源和音量加减三个键，以及hd迷、usb-a、usb-、35音频四个接口，整体就像一本银色硬壳笔记本，简洁、小巧、充满未来感。配套的遥控器也将繁复按键一扫而空，换上单色led触摸屏，看起来有些像早期的ipd音频播放器。 事实上，这款产品的设计的确大量借鉴了苹果公司的产品设计，并不是生硬地抄袭外观界面，而是要借鉴吸收他们的“爸爸美学”。 所谓“爸爸美学”，其实是一种产品运营策略，设计师和制造者相信自己考虑足够全面细致，已经做到当前最优，认为不需要理会小部分用户的不适，经常对他们甩出“爱买不买”的霸道回应，总结起来就是：“亲爱的用户，我是你亲爹。不要哔哔，都听我的！” 祖传肉夹馍、名牌西餐厅、暴雪的游戏、苹果的产品，都有这种气质在里面。虽然小有不适，但产品质量的确很高，还是会有足够用户表示买账，特别是那些选择困难症患者。 苹果公司去年推出的新a波k便是“爸爸美学”的极致体现，虽然很多人诟病它的单usb-接口设计，大肆吐槽出门要带一堆转接器，但更多人却被它的2k屏、超轻薄、无风扇设计所打动，依然掏出银子“买买买”。 这些经营者如此傲娇，也和他们充足的固定用户有关系。有了足够坚固的基本盘，才有资源和精力继续打磨优化追求最好，饿着肚子追求“工匠精神”，妥妥会是个悲剧。这一点对蜜蜂同样适用，随着平台规模和用户群体的扩大，他们也逐渐把“顾客就是上帝”放到一边，越发强调起“以我为主”来。 当然，前者他们也没有放弃，只是提高了当上帝的门槛罢了。 周子聪便是蜜蜂的一位“上帝”，或者说是高贵的甲方。 他和蜜蜂旗下的斯塔网络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经常找他们定制特殊的产品，既节省了人员开销也节省了大笔时间，让他有足够精力去寻找新的创意和市场。 同样的，这种合作模式也为蜜蜂节省了大笔开发和营销成本，虽然损失了一部分潜在利益，却收获到主观能动性暴高的合作伙伴，让整个蜜蜂联盟的声势和气场壮大不少。 看清屏幕上的邮件标题，周子聪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对面的客户经理果然靠谱，直接把他要的资料发了过来。 刚才看到马竞的吃蕉直播，他第一时间注意到桌上那台银色投影仪，然后立即给对方写邮件询问情况。08年奥运开幕式、10年世博展览馆，投影技术都有上佳表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时间，技术只会更成熟、更便捷。而以蜜蜂一贯的做风，这些产品上必然会有一些特色黑科技，让他很是期待。 对面不但回复了产品详细信息，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份试用体验攻略，让他可以第一时间体验到产品的真实效果。虽说这些东西已然解密，即将大规模宣传，但能早知道一天也是好的。 单纯看数据，它很像是去掉触摸屏，代之以投影模块和遥控器的平板电脑，处理器内存电池wifi还有接口这些都很相似，当然实际上要复杂许多，平衡散热、调光调色、图像纠错美化，对技术实力的要求还是蛮高的。 这是一款三个“700”的产品，重量700克、亮度700流明*2、最大投影距离700厘米。最大可以投射出8米乘225米的超大画面（平铺模式），不过这个距离上亮度会变得相当坑爹，只能在暗室当中使用。 实际上，官方建议的最佳工作距离是2米以内，并且指出在白天最好使用双倍亮度的重叠模式以保证效果。这样虽然达不到1 1=2，但还是有着明显的效果提升。 不过他最感兴趣的却是两个镜头各司其职的平铺模式，配合上专门准备的超宽照片和视频，可以让小房间变身vr体验室，效果不如头显好，却也不会压鼻梁。 当然具体怎么玩他还没有太多头绪，一切得等见到实物才能确定。 把自己的一些心得记在本子上，周子聪站了起来，对自己说道：“假期结束了，该出去上工了！” 前段时间省城开大会，来了一堆外国政要，为了降低交通安保压力，全市调休放假5天，他也在放假之列。身为私营企业家的周子聪倒是想继续工作，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都放假了，他再是勤劳肯干也只能在家休息当宅男。 今天假期总算结束，周总决定现在就出去开工，争取弄个开门红。 掏出钥匙打开客卧房门，他进入这间作为储藏室的房间，走到一个写着ak47的纸箱跟前，弯腰从里面取出一只大红色ak，熟练地装上弹匣拉动枪栓，端起来对准墙上的海报扣动扳机，耳边传来清脆的枪声，同时感到一股明显的后座力撞击着他的肩头。 满意地笑了笑，他找到旁边的印刷纸盒把自己的这件作品装进去，然后又从旁边的纸箱里拿起一把4仔细检查了起来。要是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就会发现房间靠墙有一排货架，上面放着满满当当的零件和工具，周围地面上堆放着七八个纸箱，上面有记号笔凌乱地写着各种武器的名字，宛若一间私人军火库。 这些都是他的作品，不少还是最近几天才做出来的。今天他的任务就是把顾客订的货送过去，然后换个地方继续开拓业务。 顺利完成拣货环节，周子聪又确认了一遍没有错漏，便抱着装满各色武器的转运箱出了房间。 客人们都不喜欢走快递，更希望当面验货现场交钱，他也只能从善如流亲自送货。为此还专门买了辆神车五菱，油耗低拉得多，外观还不显山露水，很符合他低调务实有内涵的人生信条。 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已经上车准备出发，然后他把客户地址发送给地图软件，接着手机调成行车模式插在仪表台上。这是蜜蜂手机首创的一个功能，此模式下系统会自动应答通话和短信，只保留地图导航软件的网络连接，避免突然来电分散注意力引发车祸。不过就和飞行模式一样，功能需要手动开启，一切都靠用户的自觉性。很显然，正走在创业路上的周子聪是惜命的，他还没到用钱买命的续命阶段，现在要是挂了残了着实会亏大发。 蜜蜂地图还是很靠谱的，在语音导航地指引下，周子聪开着五菱听着歌，很快就到了买家楼下。 找地方停下汽车，他拿起手机解锁模式看了眼。刚才并没有什么电话，倒是短信箱里多了好几条垃圾短信，有运营商和银行发送的业务广告，也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短信，很可能是伪基站群发的。 忿忿地骂了句运营商都是废物，周总开始联系他的买家。对方回复说很快就到，让他稍等一会儿。 “等就等呗，看来等找人帮忙了，老这么做也不是个事，”一边摆弄着手机，周子聪心里想着。 正在考量是发招聘启事雇个人帮忙，还是去老家叫个亲戚邻居，他就听见了车窗被敲响的声音。 看了眼外面那个年轻男人一眼，他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做怀疑。取下钥匙开车门下车，然后就感到手臂被紧紧抓住，耳边响起“不许动！我是警茶！” 周子聪顿时懵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只能任由人家把他拉到一边。直到冰凉的手铐戴到手腕上，他才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喊道：“同志！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守法公民，不闯红灯不碰老人……” “抓的就是你！”抓着他手臂的人张口打断他的话，旁边在掏证件的那位也说道：“你是不是叫周子聪？这辆车是不是你的？平常是不是开着它到处卖枪？” “枪？”周子聪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满是委屈地说道：“你们一定是抓错了，我卖的是用来打游戏的玩具枪，是玩具！呶，钥匙在地上呢，你们打开货舱看一眼，啥都明白了！” 两分钟后，年轻的便衣手里提着一支不停发出“砰砰”响声的紫色转管加特林，满脸黑线。 看到对方脸上的不知所措，周子聪的胆气也上来了，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这些玩具是卖给游艺摊老板的，配合vr用来打飞机打鬼子，手感不错还省了气球钱。嘿嘿，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啊，没有你们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18焦耳每平方厘米的龟腚，他们也不会同意买我的玩具模型哈！” 这些都是蜜蜂vr游戏设计的互动外设，周子聪买来蜜蜂的核心模块，自己找人开模制作塑料壳，二者结合就做成一只高仿体感玩具。效果没有蜜蜂原装货好，但是成本和售价也要低很多。 说完他还竖起双手，亮了亮闪瞎眼的银镯子，“同志，可以给打开了么？” 年轻警茶看了眼年长些的搭档，只得不情不愿地摸出钥匙开了锁，然后他又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生产销售仿真枪也是违法的，你知道吧？” “知道啊！”双手互相揉捏着手腕，周子聪大声说道：“相关法律我都有看，你们有三条认定标准，一个是动能超过016焦耳每平方厘米，一个是结构和材质类似制式枪，还有就是外形、颜色类似，大小在原版一半和一倍之间的，三有其一都能算。我的玩具枪只有外形和声音相似，但是塑料材质、鲜艳颜色，还有长度都不符合规定。如果这都能认定成是，我也就没脾气了，你们尽可以给工商局打电话举报我。” “你！”年轻便衣气的直哼哼，却被中年便衣伸手拉住了。 后者走到周子聪身边，对他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说开，那我们走了。” “那你们钓我鱼这事怎么办？”周子聪问道。 “我们回去就举报你挂羊头卖狗肉，商品与描述不符！”年轻人回头喊道。 周总听了，却是连忙喊道：“别啊别啊，别忙动手，我回去就换视频还不行吗？” 说起来他们也不是无的放矢胡乱抓人，正是注意到周子聪网店里的演示视频，这才定下钓鱼诱捕的计划，哪知道鱼没抓着，却钓了个黑心奸商。 “同志，以后记得有时间多玩玩gws火药武器模拟，那些视频其实都是游戏画面！”周子聪当时是这么说的，还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游戏视频，把俩人看得脸红不已。当下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麻利地闪人先。 第842章 沾光 “同志，以后记得有时间多玩玩gs火药武器模拟。 那些视频其实都是游戏画面！” 视频播放完毕，跳出重播按钮。 汤佳怡从背后摸出一把透明沙鹰，指着马竞脑袋道：“现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是无辜的好嘛，”后者辩解道，“那是人家的个人行为。” 原来，周子聪的汽车经过改装，装有防范碰瓷、弥补a柱死角的行人检测系统。三人之间冲突的全过程都被这些遍布车身的摄像头和麦克风记录了下来。回家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视频提取出来，略做剪辑后上传到他的业务群和朋友圈里面。 那里面都是各种“枪贩”、射击摊主以及爱好者，看到之后自然感同身受，然后就有人把视频转发到了视频站上。点击量迅速增加，让周总当了一把红。 只可惜他为了彼此面子和隐私，给三人脸部加了遮挡，没能及时查收这部分的知名度。 结果却是便宜了视频中提及的《gs火药武器模拟》，搜索热度激增。 后者其实是一款名为gunpereapn私ular的英文软件，强调真实专业的枪械使用体验，以前只在武器爱好者圈子里有知名度，这次却借着这个视频走入了大众视野。 因为该软件的技术提供商是蜜蜂游戏，而他们也正在开发相应的游戏版，让人很自然地怀疑其中有没有肮脏的py交易，质疑视频是蜂游为了促销游戏而拍摄的视频广告。毕竟这年头演员那么多，随便找几个人演这么一出也不费什么事。 “真不是你们找人演的？”汤佳怡问道。 “看来我的信用点数掉的有点儿多呀，居然连你也不信我了。” “爸爸，我信你！”插话进来的是小破坏狂马芝芝。每次把玩具拆成零件，她都要找老爸来修理，自然不会放过拉关系增进感情的机会。 “嘿！还是芝芝最好啦，这个帽子给你！”说着马竞伸手摘下老婆头顶的地球联邦警备局帽子，扣在跃跃欲试的芝芝头顶，又把那支透明水枪要过来塞到女儿手里，然后拍拍她的小脑袋打发她出去玩。 看到女儿跑远，汤佳怡才张口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嘛？得利者嫌疑最大，不怀疑蜜蜂又去怀疑谁？”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马竞摇摇头，“视频刚一上，公关部门就联系了视频里面那位周先生，拿到了没有处理的无码视频，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后者摇摇头，“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我们顺藤摸瓜要到了原始视频，然后找到了两名警茶的身份，确认他们不是演员。” 各地搞警务、政务、教务公开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在官挂头像，有心之下很容易就能搞到大堆警员、公务员和教师的照片简历。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的眉毛皱了起来，“就知道你们没有真正删数据。” 作为对隐私诉讼的回应，蜜搜关闭了寻人频道，并且声明对身份资料进行了脱敏处理。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彻底地斩草除根。 “原始的照片资料的确是被删除了，”马竞解释道：“不过神经络生成的辨识模型还在，第三方页上的照片也还在。所以……” 汤女士也没脾气了，蜜搜这么做就像是清空了缓存却保留索引，只要原始页面还在功能完全不受影响。当然，现在的索引得不到更新维护，最终还是会失效，不过那是有点儿远的将来。 摇摇头，她把这个话题甩到一边，“那就当成是巧合好了，你们当初怎么想着要做这游戏？教人打枪，感觉是在散播暴力诶。” “这游戏不是我们做的，蜜蜂只是提供了物理引擎和硬件接口支持。” 靠在沙发背上，马竞有些好笑地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gs其实是全世界第一款实用化的r购物软件。” “不会吧？”汤佳怡迟疑道，总感觉这两个东西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零售行业用r让消费者体验原产地风景、围观先进生产工艺；房产行业用r实现虚拟看房、虚拟装修；武器零售商当然也可以用r来虚拟试枪，毕竟市区里的沃尔玛和小枪店可没办法给消费者准备一个靶场。” 全美有超过14万张枪支贩售许可证，持证商家可以合法销售包括ak、沙鹰和轻型狙击在内的各种“运动用”，因此被形象的比喻成“买枪比买白菜还容易”。 不过这都是昨日黄花了，随着暴力犯罪、恐怖袭击日趋严重，控枪运动的声势也在日益高涨，美国人再也不能向以往上个世纪那样愉快地玩枪。 “控枪和控烟一样，现在差不多成了证治正确，像是苹果在里毙了步枪，还把手枪换成了小水枪就得到很多点赞和支持。而那些拥枪人士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也在想办法利用科技的力量来改善体验，促进消费。然后就有了这款gs。” “因为主导者是军火公司还有步枪协会，这款软件拥有非常专业的数据资料，画风也是写实向，希望最大可能再现真实使用效果。那两个警茶大概没见过它，再加上视频经过剪辑压缩，这才误把李鬼当李逵。” “要我说还是禁了的好，一了百了！”汤佳怡用她的女性视角说道：“动不动就一死一大片，太可怕了。” “没有用的。不说这里面有一年上百亿美元的大市场、25万人的直接就业，利益团体不会容忍禁绝，就算是真的全面禁止了，那些犯罪分子还是能够找到别的攻击手段，比如一辆重型卡车或者一架飞机。” “至少不会有远远被人爆头的危险。” “嘿嘿，这里面水深着呢。就算民间没有了武器，有些人挡了路还是会被精神病人清理掉。” 话说建国二百多年，总共有43人当上合众国总统，其中9人遭到刺杀，并有4人因此丧命，9%的死亡率绝对算得上是“高危职业”。而杀手很多都有精神病史，或者只是“激情杀人”。 “还是有用的啊，”汤佳怡掰着指头道：“我没记错的话，从里根遇刺到现在已经35年没有刺杀岸了，这可是好长时间呢。这说明那个‘布雷迪法案’还是有用的。” 其他8次刺杀分别发生在1837（杰克逊）、1865（林肯）、1881（加菲尔德）、1901（麦金莱）、1933（罗斯福）、1950（杜鲁门）、1963（肯尼迪）、1975（福特）。短的间隔6年、长的间隔32年，35年的确是“破纪录”了。 1981年3月，就任不满70天的罗纳德-里根去出席演讲，被精神病人欣克利靠近座驾，用手枪连开6枪，最后一枪擦着车门射入他的肺中，差点要了这位演员总统的命。 里根被救治后干满了两届，而帮他挡枪的白宫新闻秘詹姆斯-布雷迪头部中弹伤到脑子，下半身瘫痪，口齿和记忆也出现问题。他后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呼吁控枪，最终促使国会在1993年通过“布雷迪法案”，并经由继任的克林顿签字生效。 法案要求所有购买者必须填写af的背景调查表，然后接受f逼的nis犯罪背景审查系统的核查，通过后商家才可以销售武器给他。按照官方说法，nis总共拦截了超过200万名犯罪前科分子和精神病人，有力的挽救了美国人的性命。 “其实没什么用，”马竞不以为然道：“nis通过率超过98%，并没有挡住多少人。有心人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搞到武器，比如让别人替他买。最近30年没有刺杀案，那是因为安保措施越来越完善，很多隐患都被扑灭在了萌芽状态。麦金莱死后国会才通过法案给总统成立了联邦特勤局。福特被连续刺杀了两次，以后出去演讲都要穿防弹背心。到了小树丛任上，演讲时面前都要竖个防弹玻璃。” “当然，也可能是后面的总统都比较好说话，不像肯尼迪那样‘离经叛道’，居然想要从美联储手里抢夺美元发行权。” “切！比起这个，我宁愿相信肯尼迪家族是被外星人恨上了，”汤佳怡显然对着阴谋论的东西不感兴趣，换了个话题道：“那什么gs游戏，现在能玩么？” “能啊！当然能，”马竞很肯定地说道，“咱们家就有，你想试试哪个？” 说着他挥挥手，起居室屋顶的投影仪迅速启动，在俩人面前的桌面上投影下一堆枪械图片。 示意对方先挑，马竞在一旁介绍道：“gs表面上看就是用r和体感枪控制的fps游戏，其实却相差很多。游戏设计师为了保证平衡以及娱乐性，会主动修改枪支参数，像黄金ak那种魔改武器更是层出不穷。而gs却强调真实性，现实里是什么样，游戏里面也是什么样。游戏里面能够打爆的东西，现实中破碎的样子也会大差不差，他们为了采集这些数据，打掉的子弹可是超过了十万发呢。” “这么多？” “一点儿也不多，普通子弹都不到一美元，量大还从优，十万发能有多少钱。真正花钱的大头是iphne、水果、防弹衣还有汽车这些。” “开发游戏买手机做什么？” “用来打靶啊！其实真实向、可以用来训练士兵和警员的射击模拟软件早就有了，gs最大的特色就是标靶的多样性。开发团队卧底yuube，美国人最爱拿来射击的各种物全部记录下来，然后照方抓药全部打了个遍，全部做到了软件里面。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其实应该叫真实标靶模拟。” “浪费！” “不不不，这才是节约好嘛，”马竞摇了摇手指，“大家都在软件里打靶，可是少制造了很多垃圾呢。” 同规格的子弹都是可以通用的，不管是诺基亚牌还是兔子造，都是一样的打。价格透明，使得武器商人无法像打印机公司和照相机公司那样依靠耗材赚钱，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热心去推动gs项目。 这款软件帮助解决了城市商店没有靶场可供试射的尴尬，能够有效提升产使用体验和用户满意度，也让等待期跑单现象得到了遏制。至于因此利益受损的靶场和子弹企业，hare（谁在乎）？ 不是每个人都有充足的财力和精力经常去打靶乃至打猎，大多数人只能通过络看别人愉快打西瓜、打iphne，然后抓起手柄和鼠标在游戏里挥洒激情。而这些方式带来的感官刺激，显然都比不过gs的体感互动，所以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呼吁推出gs的游戏版，让大家可以在家突突突。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nra软件表示了欣喜，然后把项目外包给了蜜蜂游戏旗下的澳洲火力实验室。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咱们的澳洲工作室制作的游戏版，保持武器参数原汁原味的同时，着重增加了射击方式的娱乐性，增加了外星人和动植物的设计内容。” “没有人类目标？” “没有。物理系统太真实，打在人身上画面太血腥，会提高游戏评级影响销量。而且，”马竞说道：“这毕竟是一款运动游戏，是为了让玩家享受射击爱上射击的，要是给人造成心理阴影，可就是自作自受了。” “哦，”汤佳怡点点头，“游戏不是还没上市么，你现在这么做算不算偷跑？” “又不会散布出去，算什么偷跑？”马竞无所谓道：“他们打算放在11月开售，希望能够为黑五促销进行预热。连累中文版也得等到那时候才可以上市，所以我们真没有打广告。” “卖枪的也做黑五促销啊？” “那当然，这可是真刀真枪的优惠啊，黑五这天向来都是全年销售高峰。” 第843章 英雄楼 一道低矮的砖墙隔绝内外，将小小的苍翠庭园与外面的都市丛林分隔开。 庭院中立着五层仿唐楼阁，金瓦红柱檐牙高啄，依稀可以看到煌煌大气的盛唐遗风。 站在安静的街边抬头望去，可以看到顶楼的屋檐下高挂着一方木匾，上书“英雄楼”三个遒劲大字。字体和周围的店铺门牌不太一样，似乎是国内名家的手笔。 看着这座漂亮的仿古建筑，鲁泰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国内的各种古建筑都被拆的七零八落，后来旅游业兴起后大量翻建重建，却因为贪图便宜而弄成四不象，远没有东邻这里弄得有味道。 说道味道，他忽然感到有一缕饭菜香气钻进了鼻孔，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家拉面馆。 店面门脸不大，只有老板和伙计两个人，但是看起来很是整齐干净，让人心生好感。摸了摸t恤下的肚子，又看了看偏斜的日头，他觉得还是先去吃碗面再说其他。 看了眼价目表，鲁泰从口袋里摸出银币塞进售票机，然后拿着拉面票递给老板，要了一份普通硬度的猪骨拉面，然后端着赠送的冰水坐会自己座位，耐心等着上面。 拉面在岛国相当普便，属于真正的工薪消费好吃不贵，至于那些从进门挑帘子开始练起的吃拉面规矩，基本上都是段子手们胡咧咧出来的。至少鲁泰就没感觉到周围的食客们脸上有多虔诚，照样吃自己的玩自己的聊自己的。 当然，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比如人家会把煮面时间精确到秒，对汤头的重视程度也要高很多。 面条刚刚端到面前，门外就传来一声大喊：“英雄楼！就让我来征服你吧！” 鲁泰的日语只是一般，听见这话忍不住抬头看向外面，只见对面的院子外面有个穿着t恤休闲裤的背包少年，正手指古楼大喊大叫。 听见这阵喊声，周围的食客只是微微皱眉，旋即就将其忘在脑后，继续吃着喝着玩着聊着。 鲁泰实在抑制不住心中好奇，拉住不及离开的侍者，指指外面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侍者看了看外面，用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那个啊，不过是中二少年一时激动罢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很快他就会满脸丧气地出来，我们都见得多了。” 听见这话，有那相熟食客插话进来附和道：“自从有了英雄楼，这样的热血少年就没有断过。今天还是少的，节假日里门口经常要出排队呢。” 又有人接话道：“也是好事呢，它们让我们这里变得热闹了不少，店家也多赚不少呀！” 看到他们自己聊上了，鲁泰也不在意，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面条。 等他吃完自己的面和鸡蛋，正端着替玉（加面）往汤碗里倒，就看到刚才的那个呐喊少年走了进来。对方t恤和背包上的徽章让他确认绝没有看错。 少年低垂着脑袋，紧咬着嘴唇，显然心情不怎么美丽。 见此情景，有位食客很是熟络地对他喊道：“喂！少年，输了不要紧。来一碗好吃的鱼面安慰一下自己吧！上不了英雄楼，吃碗英雄楼对面的拉面也不错呢！” “我才不需要安慰呢！”男孩嘴硬地反驳道，不过他的脚步却出卖了自己。只见他全然没有硬气离开的意思，径直跑去交钱买票，然后一屁股坐在鲁泰旁边。 后者早就心痒难耐，见到某人“自投罗网”，当即用有些生硬的日语问道：“刚从英雄楼里出来？” “嗨咦！”少年老实地点头承认。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啊？好不好玩？”鲁泰继续问道，他对“英雄楼”这个武侠味十足的名字充满了好奇，早就打定主意一会去看看，现在打听些情报也是好的。深入体验生活，随时发现惊喜，可不就是背包游的乐趣所在嘛。 岛国少年看了他一眼，直接说道：“你进不去的。” “为什么？” 对方用中文说了句“英雄楼里会英雄”，接着换成日语道：“英雄楼是为地方之雄准备的挑战之所，普通人进不去的。” “还有这事？”鲁泰心中有些懊恼，更多的还是好奇，这座楼越来越吸引人了。 “不过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少年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勾动了他的全部心神。 “真的吗？”他问道：“你还要再去里面？” “那当然！”少年得意地说道：“我只是一时失手，等我吃完拉面恢复体力，还是会继续发起挑战的。到时候，你就睁大眼睛看好吧！” 鲁泰更加好奇了，一连串抛出许多问题。对方开始时还会回答几句，等到香气四溢的面条端上桌，就把他丢在一边，只甩给他一个ying胸lujp的网址，让他自己去看。 听见全拼的域名，鲁泰就已经心有所感，等他掏出手机打开那网站，心里顿时就冒出一句“握勒个草！” 英雄楼的运营者是蜜蜂日向株式会社，幕后老板是谁一目了然。 作为亚洲第一城市，东京地狭人稠地价高昂。蜜蜂发挥一贯的抠门作风，买下这座位于背街小巷、氛围好意境高的仿唐建筑，经过一番改造装修，将其变成服务岛国玩家的活动中心。 确切地说，这里是专供精英玩家的免费街机厅。 每个玩家只要在遍布岛国的任意一台蜜蜂街机上取得本机排行榜头名，就会获得“xxx（游戏厅）之雄”的称号，以及“英雄楼邀请函”。然后受邀上京，在英雄楼挑战全国记录，蜜蜂会社将负责报销来回路费以及他们在楼里的基本消费。 至于普通玩家，不但消费需要花钱，还需要“地方之雄”的引荐才可以进入。唯一聊以平衡的是，后者的头衔只有10天保质期，除非能够一直刷新记录，否则终有一天会变成进不去英雄楼的普通人。 哪怕只是本地第一，能够拿到的玩家其实只是极少数，蜜蜂倒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吃穷了自己。相反，诱人福利却成了掉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刺激着他们更加卖力的氪金消费，不断苦练技能、增强实力。那些人气不佳的街机厅更是以此为噱头，大肆宣扬本地人少记录低，欢迎外地高手过来刷分。正是靠着这样的砸钱利诱，蜜蜂才能够在短时间把自家vr街机铺到岛国各地。 街机在其他国家都已经式微，但在岛国却因为100、500日元硬币（相当于30元软妹币）的巨大使用量而顽强生存下来，并且依然在不断进化。就连风靡岛国的网页游戏《舰队lletin》也有街机版，提督们排队肝船也是岛国一景。 对于蜜蜂而言，vr设备的价格短期内难以降低，占地颇大的体感设备更是难以走进寻常百姓家。这种情况下，街机这一形式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岛国这个全球第一或者说唯一的街机市场也成了不能放弃的存在。 除了把《无畏险峰》、《古典战场》、《穿越战场》、《天空之子》等热门大作带到岛国。他们还根据本地市场的喜好，拿出了《讨鬼传vr》、《食神vs爱神》、《eva使徒猎杀者》这样的本地游戏。 第一个是“光荣脱裤魔”出品的和风割草游戏，经由蜂游的合作协议被移植到pt平台，玩家挥舞手柄砍杀妖魔；第二个是一款烹饪题材恋爱养成游戏，既可以和二次元萌妹谈恋爱，还能够锻炼刀工和厨艺；最后那个是蜜蜂游戏经由官方授权开发的机甲驾驶游戏，玩家可以坐进模拟驾驶舱里，体验手撕使徒的独特快感。 除此之外，岛国玩家还有英雄楼这个“大福利”。 只可惜，这样的回馈措施只能在地方小、人口多的岛国搞搞，不然蜜蜂铁定会被交通费拖垮。知道情况后，鲁泰虽然羡慕嫉妒恨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市场大玩家多，交通还很便捷呢。 这个名叫我孙子恒二的岛国少年，便是一家偏僻街机厅出品的“地方之雄”，玩的是《讨鬼传vr》项目。他兴致满满地跑来东京，打算实现制霸全国的美好梦想，结果却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恒二根本没有任何剑道修行经历，只有一些抡棒球棍打架的经验，靠着敢打敢拼的血气，以及地方人少竞争稀少，他才侥幸拿到了邀请函。但是升级到全国层次，他的经验和技巧就有些不够看了，很轻松就脆败下来。 看着他，鲁泰不由想起了大学第一学期的摸底考试。能考上他们那所重点大学的学生，在各自的高中都是前百名甚至前十名的存在，自然过惯了排行榜上有名的“人上人”生活。然而到了精英荟萃强中更有强中手的大学里，多数人却注定要沦为垫底学渣，有人没有适应接受不能，成绩出来后甚至哭起了鼻子。 从这点来看，这位有着奇葩姓氏的少年是很坚强的，并没有因为小小挫折而伤心气馁丧失斗志，让鲁泰不由高看一眼。 当然，主要还是对方打算带他进去见世面，不然他才没功夫理会这个臭屁自大的中二骚年呢。 按照官网的说法，英雄楼里的vr街机都是特殊加强的版本，硬件规格比其他对方高一个档次，体验也要好不少。这一点同样得到了我孙子恒二的证实，他在第一关就惨遭淘汰也和感官体验的增强有关，讨鬼传可是砍鬼游戏，对胆量的要求还是有一些的。 终于等到恒二吃完他的面，不好意思干等，只得多次加面要菜的鲁泰终于得到解脱，说着“ご馳走様でした（承蒙款待）”离开了小店。 穿过精心布置、细心修剪的前庭，鲁泰被我孙子恒二带着走进了英雄楼。 从外面看，这是一栋古意盎然的仿古建筑，里面也有很多壁挂、屏风一类的古典装饰物，只是画风就变成现代中式了。而更加违和的，还是那一座座造型各异的vr街机。虽然运营方为了统一画风，特地给设备外壳喷上棕色木纹漆，但是这么做显然是徒劳的，看起来反而更加怪异了。 带着这样的古怪心情，鲁泰拿到一块浮雕着“英雄楼”三字的木制腕牌，那是属于他的临时通行证。里面装有射频感应芯片，近距离靠近设备就能读取玩家信息与账户余额，用完还可以带回去留做纪念。 帮他办完手续后，恒二那家伙就急匆匆跑去挑战砍鬼诛妖了，鲁泰着提着刚刚领到的头显到处乱逛。 这只头显并不是国内vr体验中心用的那种n7e，而是没见过的next型号，具体参数暂时还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它的份量似乎要轻一些，而且做工也很不错。 身为一个有些慕古精神的背包客，鲁泰对平安时代颇感兴趣，却对那些神神叨叨的玄幻东西有些抵触，绕过恒二所在的格斗区，他走到了咚咚撞击声不绝于耳的射击区。 架子上挂着一只只或长或短的枪械，既有原始的火绳枪，也有奇葩的多管武器，显然它们都是用来配合主打游戏《古典战场》用的模拟器。 走过去扫描腕牌，挑了一把火绳枪模型，鲁泰对旁边守候的工作人员示意一番，在后者的帮助下套上多点式安全带，然后就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勾住，微微有些怪异。 “先生，请不要着急，”男性工作人员扶着他的腰，引导鲁泰熟悉身后的悬挂杆。那东西是这台全地形行走器的保护模块，避免玩家在虚拟世界中动作过大伤到自己。 这类设备其实早就出现，如今这台已经是第三代了，悬挂杆反应更加迅速存在感更小，脚下的下坳平台也变得更加强大，不但可以模拟不同地面的摩擦力，还能模拟不同材质地面的触觉。这一点在适应训练说感觉最明显，泥地、草地、雪地、沙滩、沙漠、水中，各有各的脚感，与next强大的画面相配合，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 第844章 堆料好可怕 鲁泰现在在玩的这款游戏，全名其实是《古典战争：1756》。 只要对世界战史稍有了解，就会知道地球从这一年开始不太平了。 经过之前几年的外交博弈，英国和普鲁士的联盟，与法国与奥地利的同盟，已经各自完成了拉人头工作，在这一年互相宣战，后世所谓的“七年战争”正式开始。 英法双方不但在欧洲打，还在印度、菲律宾、北美争抢殖民地，再加上中亚地区平准战争，整个北半球可以说是处处硝烟，堪称风帆和燧发滑膛枪时代的世界大战。 这是一次影响深远的战争，火药武器开始主导战争的方向，成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主角。 火'药的战争是很呆板的，决定胜负的只有双方的火力投送能力，或者说杀人速度。当然，前提是训练跟得上，士气和纪律有保障，否则还不如大刀长矛。 投送能力既和武器数量以及射速相关，也受到命中率的极大制约。滑膛枪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五百米，有效杀伤射程也有二百多米，但是实用的、能够有一定命中率的射程却只有50米左右。所以此时主流的战术是线列前进、在50米甚至更近的距离集中开火，因此被形象的称为“排队枪毙”。 听起来很可笑，这种战术却是适应当时生产力的最优解。英王国的“龙虾兵”的特色就是敢于放近了打，以便增加齐射命中率，从而给对方造成明显杀伤。而俺大明和俺大青后期的鸟枪兵，本身武器质量就不好，又因为缺乏训练只敢半装药远远放枪，自然只能沦为战场助兴团。 值得一提的是，“龙虾”们头戴黑色高帽、身穿红衣制服并不是为了当靶子，而是为了不成为自己人的靶子。三组分物理混合的黑'火'药很难完全燃烧，爆'炸时会产生大量白烟遮挡视线。 让士兵身穿醒目军装有助于避免误击毕竟敌人远而友军近。谁都不是傻子，欧洲各国互相学习先进经验，军服都很鲜艳醒目，有的军官头顶还有漂亮华丽的红缨。 等到线膛枪真正成熟并大量投入战场，射程远命中高的散兵大肆点杀基层军官和士兵，这种有一定仪式感的华丽军服才走到了尽头，战场开始进入黑、土、灰、绿的深色时代乃至迷彩时代。 完成了前置教学关卡，进入游戏的鲁泰发现他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和其他射击游戏不同，玩家在《古典战场》当中的角色早在拿起模拟枪械时就已经确定。他手里的火绳枪模型使他只能扮演一名火绳枪兵。 到了十八世纪，欧洲各国普遍有了标准化的军用燧发枪，唯一还在玩火绳的只有俺大青果的鸟铳和江户幕府的铁炮。而这一时期的岛国正在闭关锁国，和世界大战绝缘，并没有出现在这款游戏里面。所以当鲁泰进入游戏，就发现自己周围到处是胸口一团“兵”字、背后一根鼠尾辫的持枪兵卒，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看到的自然是绿营同款号褂。 至于俺大青果和七年战争的关系，却是和沙俄与准噶尔蒙古部落有关。沙俄自己要去打普鲁士，为了确保东线不掉链子，就撺掇准噶尔搞点儿新闻。圆明园里的乾隆帝收到消息，就派遣满蒙八旗、各地绿营等数万人组团去车飞了他们，有力地维护了西北边疆的安定。 大青果纵有千般不是，安蒙、平准、定藏，巩固并维护西北边疆的功劳是不应该被抹杀的。 当然，认可归认可，蜜蜂游戏的清黑本质却丝毫没有改变。 游戏当中一共有英、法、西、奥、普、俄、北美游击队、清八支势力可供选择，别人家都是燧发枪为主，唯独清军用的是火绳枪。攻略剧情关卡打单机感觉还不明显，到了联机房间里面，火绳枪玩家就会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活路，有清必败见清就踢，糟心程度可见一斑。 另外一个糟心的设计，则是游戏当中的“历史大势”。《古典战争》的剧情关卡全部根据真实史料设计，战场环境、参战人数、双方军备都尽最大可能还原，战果也和史实相符。无论玩家在其中怎么折腾，战役结果也很难发生改变，除非他真的走了狗'屎运，几百米外一枪击毙对方或者己方的统帅，否则战局都会按照既定轨迹向前推进。 然而，npc卖力打生打死、玩家冷眼旁观的感觉并不好受。 因为这游戏的沉浸感太踏马地高了！ 跟着一堆兵勇乱糟糟地走在西北的荒漠当中，眼前不时飞过双方弓箭手射出的箭矢，耳边响起火炮发射的轰轰声，以及少数倒霉蛋的惨叫痛呼，鼻端隐隐闻见硝烟和血肉的味道，鲁泰感觉自己快要吓尿了。 若非顾忌着不能丢这个人，同时不停安慰自己“这只是游戏、这只是游戏”，他一准儿会丢下武器，撒丫子跑路。还好的是，阵前行军总有尽头，很快旗鼓信号发生变化，把他从纠结恐惧中拯救出来。兵勇们乱糟糟地站定不动，然后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部队原地装弹，准备开火。 手忙脚乱地放下火枪，鲁泰开始执行查火绳、咬子弹、倒火药、前装弹、插铜条、取通条、夹火绳等一系列步骤。在他干活的同时，其他速度快的兵勇已经陆续开火，空气中的硝烟味和爆豆声一下子浓烈了许多。等他终于完成装弹准备，视野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清敌在何方，只能估摸一下方向，胡乱放枪了事。 直到战斗结束，统计面板浮现眼前，鲁泰才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命中只有四发，击毙一个也无，可以说就是听个响。要不是对面的准噶尔蒙古早就不复当年勇，这场战斗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没有继续挑战下一个剧情关卡，鲁泰退出游戏，掀起眼罩回到了现实世界。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领口，依稀还能闻见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他不由想起了刚才的经历。 既然号称世界最强，这里的vr街机自然充斥着黑科技，他刚才闻到的就是空气模拟系统的杰作。虽然只有草香、尘味、水汽、硝烟、铁锈、海盐等少少几种味道，却也让游戏世界生动不少。 就像脚下的全地形行走器一样，它只是把上代产品的固定平台换成可动凹面，带给人的感受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脚下一脚深一脚浅，自然会产生地形高低不平的感觉。有些可惜的是，这东西体型太大，内里的机械结构也过于复杂昂贵，短期内没有投入消费市场的可能。 情况类似的还有这套vr系统的核心，next头显。 没有了量产的压力，设计师可以放心大胆的发挥想象、尽情堆砌黑科技，最终打造出这款视野范围不输n7e、眼球追踪动态分辨率比肩nt，重量还轻了不少的新产品出来。得益于更高的焦点区像素密度，以及双眼补偿算法，新头显的“纱窗效应”非常隐蔽，需要专门盯着细节部分看才可以发现。 可惜就是不能量产，扛着成本压力造个百十件没什么问题，再多就要吃不消。 归还行走器专用鞋，鲁泰提着自己的头显走向其他区域。 录取腕牌时，所有人都被要求更衣换鞋，统一换上制式t恤短裤，以及特制的薄底鞋。换衣是为了防范气味沾染衣服引起麻烦，换鞋则是为了方便使用全地形行走器和驾驶模拟器。 然后，这里的玩家就被生硬地分成了两块。一路走来，身穿白t恤的玩家都会和鲁泰点头致意，而穿着黑t恤的玩家却经常无视他，个别人还会鼻孔朝天、趾高气扬，让鲁泰也是多有感慨。 黑色t恤胸口醒目的白色“雄”书法字，已然说明了人家的身份，他们是蜜蜂掏钱请来的“地方之雄”。而鲁泰他们这些穿白衣白裤的自费党，水平不行要花钱不说，进门还要人家带，自然会被看不起。 溜达到eva区域，一位白衣人吸引了他的注意，看长相对方大约有三十岁的样子，在这中二泛滥的英雄楼里显得很是不合群。更加引人瞩目的，却是对方捶胸顿足懊恼伤心的动作。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控制不住心中好奇，鲁泰索性走过去询问。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后者被他的问话惊醒，随便打个哈哈就跑掉了。 看着对方消失的楼道口，鲁泰随口道：“真是奇怪，这人不会是偷了什么东西，做贼心虚吧？” 他却不知道，自己却是冤枉了人家。那人只是把他误认为是统计订单的工作人员，这才吓得跑路了。 这里的普通工作人员同样穿白t恤，区别只是腕上的智能手表，对方正处在心神激荡状态，发生误认并不奇怪。 鲁泰看了眼旁边的英雄楼职员，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就摇摇头把这份心思甩到了一边。这里都是大型器械，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能够偷些什么东西出去。 见他似乎对模拟器感兴趣，有人走上前来跟他说道：“这位先生，eva有专用的控制头盔，请将您的设备寄存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依言照做，一顶全包款式、脖子下有系带的头盔被捧到他面前。头盔外形还算漂亮，明亮的色块勾勒轮廓，显得很有科幻感。拿起来比划几下，他对那人说道：“这好像也是一台头显，有什么区别么？” “是这样的，以前的模拟器通过手拉杆脚踏板操控，而现在的版本则引入了当前最先进的bmi脑机接口技术。无须手脚动作，您的动作指令通过头盔直接传递给设备，并由此控制机器人的行动。当然，前提是你和机体之间的同步率足够高。” 蜜蜂在今年tgs的主打卖点就是脑波控制技术，英雄楼里这些设备还有提前试用收集数据的用途在里面。 看着满脸放光的工作人员，将信将疑的鲁泰还是迈步坐进了驾驶舱。 戴上头盔进入游戏，眼前出现提示文字，先让他反复默念指定文字，接着又让他反复做各种动作，最后是在脑海里想象这些动作。全部做完，系统又让他来了四遍，这才给出一个同步率55%的数值，他也不知道是高是低。 接下来的内容和其他机甲驾驶游戏差不多，挑选关卡和机体，然后就是打打打。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机体需要用脑驾驶，只需要集中精神在心里想着将要进行的动作，头盔就能自动感应并指挥机体做出反应。 这是一种很神奇很奇妙的体验，头显、脑机、模拟器三者配合，让人有一种真的置身巨大机器人，然后用脑波控制它行走、奔跑、战斗的感觉。明明战斗很不技巧很不热闹，他还是兴奋莫名，酣战不休。 实际上，脑波操控技术暂时不成熟，蜜蜂同样也是巧妇难为，不过他们在这里玩了个花招，成功掩盖了这个问题。 借用eva的同步率概念，他们把技术不成熟造成的种种问题推到了玩家头上：命令识别不了，是你同步率低；机体反应迟缓，是你同步率低；机体经常自己动，是你同步率低；是你是你都是你…… 实际上，同步率虽然和玩家本人的精神状态有关系，但主要还是由机器性能和算法决定。之所以会出现上下浮动，完全是因为马竞提供的算法有问题，没能囊括所有人。 有意思的是，这样的甩锅说法玩家偏偏还很买账，觉得这种因人而异的同步率非常有意思、非常有代入感。同步率低玩不了的，只会羡慕别人天赋异禀同步高；同步率高的玩家同样沾沾自喜，对购买同款模拟器表示出浓厚兴趣。 岛国玩家本来就有黑科技和大机器人情节，这台模拟器却是正好同时满足了它们，受到欢迎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掏得起百万日元，刚才那个中年人就是因为囊中羞涩感到没有面子，这才捂脸跑路的。 第845章 口碑 机轮成功碰地，飞机速度开始降低，最终成功降落在主跑道上。 飞行员还在忙着把飞机开去停机位，机舱里的乘客们已经欢呼庆祝起来。 有乘客没忍住，张口用方言感叹道：“哎呀妈呀，这飞机可算是下来了啊！”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焉的交头接耳，至于那些没有出声的乘客，他们正忙着拍照发微'博、朋友圈。这趟飞行的末尾着实虐心，飞机连续两次抵近跑道，最后关头却又拉了起来，直到第三次才成功降落，可是非常值得分享的独特体验。 至于导致飞机降落困难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今年来的比较早的雾霾。九月上旬还没走完，今年第一场秋雾/秋霾就笼罩住了这座圆环套圆环的城市。 不管是霾是雾，都会明显影响到空气能见度，进而对“看天吃饭”的航空行业产生巨大影响。当马竞一行走进到达大厅，很快就看到航班时刻表上出现大堆延误、取消的标注，而且周围也显得有些冷清。 朱玲玲掏出手机拍下时刻表，然后发了一条微'博：“谁说只有俄航抗霾来着？” 马竞就在旁边站着，眼神极好的他自然目睹全过程，不由开口调笑道：“计较这个有意思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逢雾霾导致航班取消延误，媒体和社交网络上就会出现“所有航班都备降或返航了，只有俄航顺利降落”的报道，反复给读者灌输“战斗民族不怕霾”的概念。 “没意思啊，”朱玲玲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舍不得返航再加上胆子大运气好，非要吹成是技术厉害，乱吹牛不怕害死人啊他们？” “放心，我都调查过了，咱们这趟航班上面没有姓孙的，”马竞笑着道。 朱玲玲当然知道这个梗的出处。面对目标机场上空的辐射雾，河航机长表示飞机上有要客，不能耽误了人社部考察组的时间。然后任性的飞机遇上糟糕的新建机场，酿成44人死亡的大悲剧。最终，机长判刑背锅，要客损失惨重，这座东北小城的旅游事业和会议经济也被蒙上一层阴影。 空难过后，航空公司划下一堆“红线”，但有违反，轻则停飞、重则辞退。机长们固然抱怨连连，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规，对于可飞可不飞的情况更倾向于保守处理。结果就是让一个个雾霾天，变成俄航机长们刷屏上头条的秀场。 实际上能不能成功降落，完全是由机场天气状况还有设备性能决定的。机场不具备盲降条件，强行降落就算成功也是有过无功。2013年，成航一位机长在能见度225米的情况下让飞机强行降落，然后他和副手就都被吊销了飞行执照。 今天的雾霾虽然有点儿大，却还没到超标关闭的程度。到达航班仍然被允许降落，但是想象平常那样高效起降却是绝无可能，而且机长还需要时刻注意仪表数据和跑道情况，实行所谓的“有人监督的自动驾驶”，民航术语称之为“盲降”。 当飞机在仪表着陆系统ils和机场导航的控制与引导下，自动下降到指定的机轮高度，机长必须立刻决断是否有条件降落。如果确认看见跑道就实施降落，否则就得复飞重试。 马竞他们这趟还算运气不错，第三次尝试总算是成功了，不然就得灰溜溜地备降外地机场或者返航，那样之前耽搁的时间可就全部浪费了。 事实上，后面两种情况才是恶劣天气下的常态，国内航空公司通常在周边机场有业务有基地，有地方安置旅客所以首选都是异地备降，而短途国际航班燃油充足，通常都会选择返航。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些运气好、耐心高，持续盘旋等待机会的航班才有机会成功降落。 取了行李，朱玲玲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就近找地方打开其中一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塑料袋子递给马竞，“老板，这个给你！” “不用，我用不着！”马竞摇手拒绝，那玩意儿是一副谁戴谁亮眼、回头率爆表的智能口罩，他可不愿意成为参观对象。 他也不是在说大话，虽然e7u并不能带给他抗霾体质，却可以有效减少并逐渐修复细微颗粒物带来的损害。反正他又不会经常戴在污染地区，偶尔厚德载雾一下完全不打紧，完全不需要佩戴这些碍事的累赘。 朱玲玲眼珠一转，“那行，我这就给怡姐打电话，这些可都是她专门吩咐我准备的。” 这是要报告夫人的节奏啊，马竞立即认怂，伸手抓过袋子，从中取出口罩挂在了自己耳朵上。 “还有过滤盒！没盒子口罩就是废物，”朱助理指着他手里的袋子，不依不饶地示意他不要偷工减料。 “婆烦！”嘀咕着老家方言，马董还是从里面取出一只长方形盒子挂在衣兜上，然后把盒子上伸出的软管从背后绕过，塞进口罩里面固定好。 成功拿下老板山，朱玲玲指着众人道：“还有你们，都有份啊！快来自己拿！” 有老板在前面带头，其他员工自然不会拒绝，纷纷换上这款新装备。 然后，其他旅客顿时斯巴达了，“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堆科学怪人？” 马竞他们佩戴的并不是专业的医用防霾款，更不是只有保温作用的棉纱款，而是蜜蜂生活电子研发的智能防霾口罩。通过加入便携过滤器和蓝牙耳麦，彻底解决传统口罩呼吸费力、说话发闷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过滤器和送风管太过显眼，看起来有些像是防毒面具，走在路上容易引起路人围观。虽然大家已经见惯了各种或怪异、或搞怪的口罩/鼻罩，但是这样大摇大摆插着管子到处走的人可不多见。 短短时间里，马竞就听见了不下20次相机快门声，拍摄的目标大都是他们一行。 此地不宜久留，众人离开大厅前往停车场，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接人汽车。 俗语有云，春雾风，夏雾晴，秋雾阴，冬雾雪。北方秋季气温降低，经常有冷空气南下带来大风，所以一般不容易出雾。这种情况下要是出现雾天，通常也不容易消散。即便地面消散，高空的阴云也会持续一段较长时间。 在这片灰蒙蒙的世界中，载着众人的商务车艰难地行驶在流量管制的机场高速上。能见度太低，司机自然不敢开太快。虽然周围看不到一辆车，也理应没有车，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前面没有某个二货突然停车。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换成交通版就是：车多了，什么司机都有。 马竞倒是很看的开，掏出手机以雾蒙蒙的后车窗为背景来了张自拍，附上一句话：“老婆帮我准备了抗霾神器，我却差点被困在高速上。目测雾霾将加速自动驾驶技术，尤其是高速公路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你们说是吧？” 末了，他还不忘圈一下小马carcity团队，竞争对手的无人车帐号也没落下，一并圈进来以示公平。 不过他带话题的努力却是白费了，经历一连串碰撞甚至死亡事故后，特斯拉把自动驾驶改成自动辅助驾驶，网友也对自动驾驶、无人驾驶冷了心，意识到几年内用不上它们。 相比之下，大家显然更加关注马竞嘴上那根管子是什么。文艺用户表示太丑不爱，普通用户问他此物何处买，脑洞用户却把他送去游戏世界，总之评论区很热闹就对了。 只是马竞对卖口罩兴趣不大，看到没能带起节奏，他就退出围脖，然后要过平板电脑开始看资料。等下他要给全国优秀教师代表发奖，免不了还要简短交流几句，自然需要提早准备做功课。 当过6年老师的马首富去年搞了个乡村教师奖，号称每年选出100名优秀教师，每人奖励10万元以及培训支持。首届奖励已于年初发放，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声誉收获。 然后，马竞这家伙发扬互联网企业你有我有大家有的精神，也搞了个类似的马竞良师奖。 他并没有另起炉灶，专门组织一套评奖体系，而是简单粗暴地选择依附在教育部的全国优秀教师评选上。只要是本年度的获奖人，不分城市乡村都能得到马竞个人奉上的奖励。 教育部的奖励是精神与奖励相结合，以精神奖励为主。通常经济发达的地方，会自行制定额外的奖励办法，最高甚至有20万元，而经济欠佳卖地无门的地方，优秀教师的奖励就要缩水很多，甚至可能只有盖着教育部印章的奖状一张。 马首富的乡村教师奖专注偏远地区的乡村教师，一定程度上也和这个现状有关系。 不过这种重点倾斜同样会产生新的不公平，然后就被马竞看到机会，搞了个所谓的良师奖。 所有获奖者每人可以获得五千元现金奖励，另外还有包含手机、pt计算机、vr头显、平板电脑的一组实物大礼包。 之所以奖金缩水了二十倍，甚至不如某些地方奖励，却是因为他的奖励面要大不少。教育部每年评选1800名优秀教师、200名优秀教育工作者，这样单是现金支出就是每年一千万，附送的两千套全家桶礼包同样要他找蜜蜂批发，实际开销比前者要高。 以马某人的财力，把现金奖励提高几倍到并非做不到，实在是那样太抢风头容易惹麻烦。经过反复权衡，最终选择了现在这个物质奖励为主、金钱奖励为辅的策略。 说到底，马竞这么做是为了博取名声，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教育系统的好形象，然后顺带给蜜蜂产品增加一些曝光度。整件事情被他寄予了明确的目标，甚至可以看成是讲求投入产出比的营销活动。 这个决定甫一宣布，就迎来铺天盖地的质疑批评之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明眼人也有不少，部委领导就表示了赞赏和支持，认为“多些马竞又何妨？” 人家这么给面子，马竞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专门赶时间飞过来，就是为了搞一个隆重的奖励仪式，把事情办好办热闹。只可惜，老天爷太不给面子，先是飞机延误吞噬预留时间，后面上了高速又不敢开快车，直接错过了原定的会期。 要是地球上真有“老天爷”，听见这样的抱怨一定要暴走，污染者怪罪受害者没有刮大风，简直岂有此理？ 原本主办方想让大家再等等，表示少了金主不热闹哇。不过却被马竞婉拒了，他觉得自己被困在高速上已经很倒霉了，让其他人也跟着浪费时间等他实在是不应该，直接让先期赶到的分公司负责人替他颁发了奖励。 等载着马竞汽车赶到会场，奖励表彰仪式已经结束，只有一些本地教师还留着没走。 看着空旷冷清的礼堂，朱玲玲微微有些不快，“真是的，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 马竞耸耸肩，安慰她道：“行了，意思到了就行。” 然后就丢下她，走过去和那些留守人员攀谈，他有e7u这个作弊器，记下所有人的详细资料自然不在话下。除了申报材料上的光荣事迹，还有许多学生记录的日常琐事，是他深入挖掘社交网络的成果。虽然表示相信教育部门的“两审三公示”不会让骗子坏蛋混进名单，可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的，马竞的选择就是社交挖掘。 相比起立志拔高的材料事迹，这些学生视角的看法固然有主观片面的地方，却更加真实更加接地气，自然会受到他的重视。事实上，学生评价和官方认可重合度也很高，获奖老师中并没有“学生口碑”偏负面的存在。 听见他不光能够叫出自己名字，甚至还对自家学生的名字如数家珍，这些老师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在他解释说通过卧底学生围脖收集到这些资料后，大家脸上又都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一时相谈甚欢。 第846章 请你吃兔子 头戴厨师帽、身穿厨师服，左手厨刀右手钢铲，下巴微抬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是此时镜头里的马竞。 屏幕上的他，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宛如一尊雕像，以致很多网友以为机器出了问题，纷纷摇鼠标摸屏幕地检查状况，性急手快的人甚至已经按了重启或者关机键。 就在这时候，雕像先生忽然笑了，一边活动双臂，一边笑着说道：“换了个新环境，身体稍微有点儿不适应，现在已经好多了。作为补偿，来个有奖小问答吧，大家知道我刚才卡机了多长时间么？回答正确的前三位朋友，今天这桌全兔宴将有你一份哦，真空封装明天就能吃到了。” 对于留意过播放器时间的观众来说，这完全是送分题，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一堆28s、30秒之类的数字。当然，还少不了魔法师们凑热闹的1s。 “很好，三位手速达人已经出现了，稍后我的朱助理会联系你们，只管留下地址等着吃肉吧！” “其他同学也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其他互动游戏在等着你，”说完这话，马竞转身走向料理台，把刀铲放回架子上，接着拿起漏勺，探进大号汤盆里面。 那里面是提前分割好，泡在淡盐水的一块块兔肉。 兔肉营养丰富高蛋白低脂肪，却不是非常受欢迎，肉质中的土腥味是个重要原因。泡盐水、焯开水，以及大料爆炒都能压制腥味增加香味，今天马竞选择的便是多管齐下。 而且提前切块泡水里，还能模糊形象、洗去血沫，可以有效减少观众的恶感。不然大家看见血淋淋的没皮胴体，不管是吓坏小朋友，还是让人联想到小兔纸，都是不太美妙的事情。 兔肉块经过处理，外观已经发生大变，马大厨这才开始下面的操作。 刀工快准狠、颠勺稳匀美，又提前准备好大堆锅灶厨具放在顺手地方，呈现在镜头里的画面充满了韵律感和大师范儿，乍看上去甚至让人联想到电影场景。仗着强大的身体素质，马竞时不时做出一些华而不实的夸张技法，引来一波又一波666的刷屏。 虽然口味清淡，受不了马竞重油重辣的川菜做法，但是喜欢这一口的人同样不少。可惜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绝大多数人都是看得到吃不到，只能对着屏幕流口水。结果却是便宜了网上卖兔肉制品的商家，销量莫名增加不少，还有人慕名跑去兔肉店，并被感召成了吃兔党。 观众们隔着屏幕尚且如此，全程近距离围观的朱玲玲自然更加不堪，只能一边咽口水，一边对自己说“兔兔那么可爱，我不能吃它！还有这菜太辣太油了，吃了会长痘痘长肉肉！” 最搞笑的是，明明她忍得很辛苦很煎熬，居然还有人在刷弹幕对她表示羡慕嫉妒恨，把小姑娘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桌全兔宴当然不是做给她吃的，朱玲玲并不缺少去马竞家做客吃饭的经历，俩人完全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这么一遭。 它们也不是用来招待家人亲朋的，作为两个西北娃，马竞和汤佳怡都能吃辣，他们的同学老友里也有不少喜爱川菜的吃货，但汤佳怡还在鹭岛陪孩子，朋友聚会的日期也不是今天。 抽空看了眼屏幕，马竞笑着说道：“你们猜的很热闹啊！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你们刚才那些猜测都是错的，而且错的非常离谱。这样，咱们最后再来一次有奖问答，大家开开脑洞想一想，我今天请客的对象到底是谁呢？前三名猜对的朋友将获得蜜蜂手游至尊ip季卡一份，其他猜对的朋友也有鹅毛大红包。” 此言一出，屏幕上顿时热闹起来，开始大家还只在马竞的朋友圈里找人，后面看他迟迟没有宣布答案，形势就有些失控起来，男的女的、国内的、国外的、当官的、经商的、拍片的，各种各样的人名不断出现。 不得不说，群众的想象足够强大，马竞笑着点点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已经有人猜到了正确答案，朱助理稍后会联系你。还有另外两个季卡名额暂时空悬……”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开了镜头范围，客人已经过来了，主人家得去出面接待。 等他换了衣服走到客厅，就见来客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那是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听见他的招呼声，对方站起来晃了晃手机，“马总的人气真是高，让我好生羡慕呀！” 显然对方刚才也在看马竞的直播，没准那个正确答案就是他自己发上去的也说不定。 “这些都不算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也可以去你秀直播嘛。” “此话当真？老哥我可等着你啦！” 寒暄了一阵，马竞道：“既然老哥你刚才看了直播，自然知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桌全兔宴，咱们这就入席吧！” 然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京城居大不易，这套房子实在小了点，有些怠慢贵客了。” 对方点点头，笑着回道：“是有些小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下你在鹭岛和温哥华的豪宅。” 马竞摇头，“温哥华还有这里的房子并不是我的，它们都是点点安家likhe名下资产。” “还不是一样？反正你们两口子又不打算让点点上市。” “没办法，小农思想作祟，老觉得公司上市，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不是嘛？”来客边走边说道：“上市了就容易被人针对，这段时间a股野蛮人可是热门话题。” 朱玲玲抬头看了眼对方的女助理，俩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目光，同时又都微微点头，“虚伪的男人！” 俩个男人的对话，表面上是在客套地聊房子谈新闻，实际上背后却是在唇枪舌剑，进行着言语攻防。 朱玲玲作为经手人，清楚知道老板今天请客的真实意图，从目标反推回来，自然能够听懂他们想说什么。简单来说，马竞在不停压价，而对方却百般抬价，双方都没有一拍两散的打算。 虽然马竞一直说房子小怠慢人，但这间屋子其实并不小，客厅、厨房都颇为宽敞。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厨房已经被收拾整齐，料理台上摆满了仔细装盘的食物，两边各放一把椅子，显然是拿它客串起了餐桌。 这些食物大部分都由马竞亲手烹制，余下的熏兔、炖兔也都出自知名厨师之手。菜式风格以川为主，辅以闽、鲁、秦、豫地方特色，绝对可以满足大部分人的口味，只是舟哥吃的却不开心。 看着面前这个小自己19岁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就会泛起一股英雄迟暮、江山老去的低落情绪。 当年丁三石说要找地方搞互联网养猪，自己面对记者开玩笑说人家养猪我养兔，结果人家就给自己整了个全兔宴，这脸的啪啪响啊！ 宾主落座，马竞介绍道：“呵呵，这些兔肉都出自我们佳境农牧旗下养殖场，品种好纯天然无公害，生长过程可追溯可观看，在市场上颇受欢迎。” 听见“佳境”俩字，舟哥就忍不住一阵牙疼，咬牙道：“又是房屋租赁，又是农牧食品，还有股市投资，佳境的摊子未免铺得太大了些吧？” “不怕不怕，”马竞随意地摆摆手，“我们这些投资都是经过详细评估的，认为互相之间存在协同效应，这才下决心进入的。而且花的钱也是我们夫妇在蜜蜂的分红，只当是投资保值，要求不高的。” 听见着夹枪带棒的话，舟哥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样？” “人人！”舟哥再顾不得以往的涵养，几乎是用吼着的方式突出这两个字。 “谁也别当谁是傻子，你敢说fibhling不是佳境控股的马甲、不是你的钱？” 今天是星期六，但他却在凌晨三点被电话吵醒，原因就是这个fibhling忽然向se递交说明文件，表示已经收购到10%的renn股权。接着，他上午就收到了马竞的电话邀请，说要来京参加活动，说打算请他吃全兔宴，问他有没有时间。 宴无好宴，这分明就是个鸿门宴，可他偏偏还不得不来。 熔断线、举牌线都不是国内证监会首创，美股同样也有举牌宣告机制，一旦持股股份达到10%，就要向se（美国证监会）提出申请，然后每增加1%都要通报一次。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醒被收购方以及其他投资者，避免突然袭击扰乱市场。 不过舟哥还是被打了个突然袭击，最可气的是，“帮凶”还是自己。 公司巅峰市值超过60亿美元，但因为自己的作为和不作为，股价连年下滑，现在长期保持在2美元以下，连累市值只剩下6亿美元出头，他敢保证马竞弄到这些股份的成本不超过一亿美元。e规定股价长期低于1美元就要给予退市警告，如果90天（纳斯达克）或6个月（纽交所）的宽限期过后依然没能拉升站稳，交易所就会强制摘牌。上市公司通常会采用发布利好、回购股票、合并股票等方式提振股价，结果就是，市场上多了一大堆1美元僵尸股（eask）。 通常情况下，僵尸股交易量稀少，一有人资金进出股价很容易发生波动。人人流通股不足20%，马竞居然能不声不响地收集到这么多，原因只能是对方早有预谋，低调进村零敲碎打，再用各种消息影响股价，这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市面上流通股已经所剩不多，下周开盘必然涨价惜售，再想通过公开市场扫货几无可能。至于非流通股却被软银子公司和自己控制，而且自己手上又牢牢握着半数投票权，佳境想要破门而入杀进董事会并不容易。 想到他和软银方面沟通的结果，舟哥有了不少底气，靠在椅子看着马竞：“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对方也放下筷子，悠然说道：“我只是不忍心看你这么折腾罢了。好好的一个校园sns，被硬塞进来团购、p2p网贷、车贷、风投，现在又打算做直播，净是瞎折腾。” 人人公司的业务还有网页游戏和手机游戏，不过却被马竞选择性无视了，毕竟他自己就是全球最大的手游巨头。当然，这两部分业务现在也崩掉了，不然公司市值不可能这么惨。 舟哥不说话，冷冷注视着对方。 叹了口气，马竞说道：“我要的只是sns，其他业务完全可以留给你们。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其实是你们的帮手。现在再谈私有化就容易多了，你们现在应该和没啥招了吧？” 这几年里，美股上市的中概股纷纷选择私有化退市，大股东回购小股东股份使公司从公众公司变成私人企业，然后再去别地割韭菜。舟哥去年也曾提出过人人的私有化方案，不过却受到小股东集体抵制，直到现在也没能成功。 这只股票以14美元上市，最高到过24美元，管理层却以42美元的割肉价回购，人家当然不干啦。 更让小股东们生气的是，人人拿着上市募集的资金投资了一堆高估值企业，如今股份权益超过公司本身。这种情况下想要低价跑路，美国股民表示咱不是韭菜，坚决不让跑。 在私有化不顺后，人人又拿出一个分拆方案，打算把优质投资放到一家新公司，并允许原先的投资者有条件地上“新船”，但投资门槛高达100万美元，然后果断遭到小股东的抵制。那些高估值优质投资被大家看在眼里，都想等它们上市后大秤分金，自然不愿意现在被撵下船。 这种情况下，马竞却盯上了已沦为劣质资产的sns社交业务，希望把这部分单独挖出来。 看到对方久久不语，马竞再次压下一枚砝码，“我们只要用户数据，可以把帐号留给你们。” 沉默良久，对面终于传来一声“好吧！” 第847章 推广高手 行业惯例，收购来的业务都要接入自家帐号体系，所以马竞最后那句话并不算让步。 真正打动对方的，实际是前一句“我其实是你们的帮手。” 舟哥能够从这句话中读到浓浓的威胁之意：“我可以帮手，也可以是阻碍。要是不放手社交业务，你就休想完成私有化退市。” 按照fib控股提交给sec的文件，马竞手上持有的大多是低投票权的a类股，这使他无法通过董事会插手公司经营，但他却有能力在股东会里狙击自己的回购方案，除非想办法说服他、赶走他，或者屈从他。 说服自然是不可能了，人家下了那么多功夫，自然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他倒是有办法赶走对方，只要对方觉得无利可图最终自然会退出去，可那些手段既需要时间又需要钱财，比烧钱自己可不是这位后辈的对手。 说服不了又赶不走，就只能选择互相妥协。 还好对方不太贪心，眼睛没有盯住公司那些优质投资，只想着发展停滞陷入困境的sns业务，这就给了大家谈判交换的空间。 当然，一些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想通这些，舟哥表情松弛下来，满是淡然道：“其实，我来之前就想过好几种对付你的手段，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咱们怎么争都是自家人的事，不能白让老外捡了便宜还骂咱们三人成虫。” “是啊！”目的已经达成，马竞自然不介意附和一下，“我肯定会在股东会上支持你的新方案。” 至于支持的前提，他没有说，相信对方是懂的。 举起面前的酒杯，马竞道：“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 饮了杯中酒，又坐着聊了几句场面话，舟哥便起身告辞了。不管怎么算，今天这顿饭已经是亏了，吃再多兔肉也弥补不了，索性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两边大老板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手下员工的事了，他们会发挥专业所长，谈出一个具体的交割方案。 而马竞自己，在将对方送出门后，他就把刚才的摄影器材搬到了客厅，然后开始一条条地录制视频明信片。 这是蜜蜂视频为今年中秋开发的创新业务，用户可以录制视频上传到蜜蜂服务器，把得到的二维码打印贴在月饼盒上寄给亲朋好友，后者只需手机一扫就能立即播放视频，要是对方同时在线，还可以立发起网络视频电话。 视频入口绑定在二维码上，任何人都可以扫码观看，所以说是“明信片”。 只要将其置换成文本密码，视频就会变成一对一的私密内容，不过蜜蜂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那样就成了号称监管噩梦的视频网盘。因为收入和监管方面的压力，各大网络公司纷纷关闭网盘业务，蜜蜂虽然没有跟风关闭，却也不会顶风硬上，某些雷区自然要主动避开。 现在这个视频明信片同样有着收入压力，但是“亲情牌”却可以明显提升整体美誉度，还能够带来一部分新用户。所以公司还是愿意在上面花钱的，甚至不惜购买主流网站和电视频道的广告时间，轮番轰炸地播放着“拍个视频送回家”的系列短片。 戍守边关的军人、援外支边的专家、临时加班的白领、想念亲人的孩子……，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屏幕上，通过视频传递自己对家人的祝福。 新业务可不止中秋时候用得上，后面的重阳节、春节，以及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毕业季，以及日常送礼都能够用得上它。比如像马竞这样，用它来传递自己送给36位幸运观众的视频祝福。 他面前茶几上放着迷你打印机，自然不需要向广告里的孩子那样，把白纸蒙在屏幕上一笔笔描绘图案。每录好一段视频，宛如大号哨子的机器就会吐出一截印有二维码的热敏纸，直接伸手撕下来粘在礼品盒子上就可以了。 然而等到马竞录完视频，却看到茶几上爬着一条长长的纸蛇，而他本来安排帮忙的朱玲玲，此刻正捧着手机吃吃低笑。 他站起来，走过去问道：“看什么呢？把你憋的这么辛苦？厨房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朱玲玲拍了拍身边一摞真空保险盒，里面装得自然是马老板刚才下厨的部分成果。 接着她把手机外放打开，转过来给马竞看上面的画面，一只只兔子踩着摇滚乐的节拍，在场地里蹦蹦跳跳好不热闹，正是佳境农牧赫赫有名的“摇滚兔子”。 对于从小听着轻摇滚长大的它们而言，踩对步点完全是小意思，自创舞步成为明星的兔子也有不少。 国际上有给牲畜甚至果蔬听音乐的流行趋势，据说这样有助于提高它们的快乐度，既符合动物人道主义精神，还能够改善产出物的品质，带来多赢结果。 虽然实际效果还需进一步研究证实，但是各路商家却已经行动起来，将听音乐长大打造成高端产品的溢价卖点。佳境也是这么做的，即便马竞对动物人道主义很不感冒，他们还是推出了摇滚兔子、布鲁斯黑牛、嘻哈山猪、国风白鹅等等多个系列，卖的都还不错。 这些肉品的包装上都有专属二维码，扫描可以查看对应动物的成长视频，以便各位食客能够更加安心快乐无负罪感地吃下它们的肉，比如现在的朱玲玲。 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马竞看着女助理的嘴唇，开玩笑道：“玲玲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哦！”后者站起来朝纸带走去，接着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找纸巾擦嘴。 “你慢慢擦，不着急的，”挑挑眉毛不再逗弄对方，马竞抬腿走向自己房间。 接着他停住脚步，转头问道：“对了，陈总刚才带来的礼物放哪里了？” “我这就去拿！”朱玲玲转身跑开，很快就拿着一只精致木盒返回了客厅。 接过盒子看了眼，马竞摇头道：“正宗古巴手卷雪茄，可惜就是不走心啊！” “是啊！”女助理连声附和，自家老板又不吸烟，给他送高档雪茄着实有些不着调。 这话其实有些难为人，舟哥以前根本没和马竞打过交道，对他的喜好习惯自然不甚清楚。兼且今天的家宴明显带着鸿门宴的影子，人家没带200个氢气球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看了眼客厅阳台方向的朦胧夜空，马竞眼珠一转对助理说道：“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然后朱玲玲就看到对方翻出来时戴过的智能口罩，拿起剪刀在下面掏出嘴洞，把它改造成了鼻罩戴在脸上。接着他打开木盒取出一根雪茄，不剪头不烘烤直接叼在嘴里，拿起手机咔嚓来了张自拍。 “我果然还是这么的上相，随便一拍都很帅！”满意地点点头，马竞满是自恋地说道。 “老板？”朱玲玲疑惑地问道，她实在想不通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回应她的，却是手机响起的推送提示音。原来是马竞发布了一条新围脖：我发明了#霾时代的抽雪茄方式#，配图就是刚才那张自拍。 有了文字注释，她立即秒懂了对方的意思，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板也太逗太嘲讽了。 和普通卷烟不同，雪茄强调嘴吸嘴吐不过肺，正确享用不但可以感受大自然的雨露恩赐，身体摄入的尼古丁和焦油也比烟雾入肺的香烟要少许多，号称最自然、最健康的烟草制品。 然而，说这话的格调人士显然忽视了二手烟的问题，他们吐出去的尼古丁和焦油，最终还是会从鼻孔里钻进肺脏，顶多是经过空气的稀释，变得不那么刺激罢了。所以马竞认为，抽雪茄时最好戴上高规格鼻罩，这样既可以屏蔽自己排放的烟雾，还能过滤空气中的pm10、pm25。鉴于普通鼻罩有点儿气闷，最好使用有主动送风功能的智能鼻罩，如此方能确保最好的享用体验。 当然爱茄人士绝对不会这么做，人家抽的就是潇洒随意自然，肯定不会因为害怕空气指数和二手烟而戴上鼻罩。所以某人其实是借题发挥，表面看是讽刺段子，实际上还是在推销自家产品。 正在浏览下面的评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立即张大嘴巴，刚才强忍着的笑意再难抑制，“哈哈，老板你这个广告打的，真是溜到不行！哈哈哈哈！” 某人玩的太嗨，一时忘了围脖相关规定，结果他刚刚发出去的内容果断被系统吞了，只留下一句“该用户违反围脖自律公约之禁烟条款，自动封停帐号15分钟。” 在她对面，马竞满脸阴霾地看着自己手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却是汤佳怡看到他被自家产品封杀，专门打电话过来送温暖送关心。 冲女助理摆了摆手，马竞拿着电话走进了自己房间。 “没什么，这正好说明我们没有白名单嘛，”他说道。 汤佳怡很快问道：“你真没生气？” “生什么气啊？主动禁烟是我自己的意思，干活的是火眼人工智能。你说我是怪自己还是怪机器？” “哈哈，哈哈，”听筒里很快传来阵阵笑声，马竞听出里面有汤佳怡，还有自家四个小吃货。 取下手机切换到视频对讲模式，他说道：“小家伙们怎么还没睡觉？” “没呢，正缠着我给他们讲睡前故事呢！”小小抱怨一句，汤佳怡切换到视频模式，把四小全部收进镜头，接着看向屏幕道：“我讲的故事没你有吸引力，小东西们意见很大，死活不愿意睡觉。” 马竞微微一笑：“这个简单，看我的！” 蹬掉鞋子坐在床边，他看向儿女，“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啊？啊好，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看似老套的开头，展开的却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马竞夫妇很早就意识到睡前故事的问题，专门组织人手编写了一套《新编幼儿睡前故事》，在经典童话基础上进行现代改编，辅以屋顶投影和助眠音乐，效果远胜其他。 四小平时听惯了爸爸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的讲述，骤然换成妈妈照本宣科四平八稳的朗读，自然有些小脾气小意见。提着马竞的声音，他们很快就感到眼皮沉重，没多久都变成了睡觉小猪。 从儿童房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汤佳怡问起对方今天的行程，最后自然说到了收购校内的问题，很是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收购了？你一向不是喜欢自己搞么？” “其实早就有这个计划，只是现在才收网罢了，”纠正了对方的理解错误，马竞这才说道：“老实说，我一开始的计划是抄底，毕竟对方市值没有反应真实价值嘛。不过后来看他那么折腾，我就有些忍不住了，然后就i，iup了！” “噗嗤！”汤佳怡笑出声来：“你就能做好？胡吹什么大气啊！” “和企鹅正面竞争当然没戏，我也没打算刚正面。” 看到对面在刷牙，马竞同样从床上跳下走进主卧卫生间，把手机按在墙壁吸盘上，一边挤牙膏一边含糊不清说道：“老程醉哒的问题是心太野太急，还没有夯实校园基本盘，就急吼吼地向社会开放，结果却是两头不靠两边都没落到好。他后来净想着怎么把一亿用户变现，什么热门搞什么，之后引起用户的反感。要是我不出手，他最后肯定会把这家网站玩死。” 汤佳怡吐出一口泡沫，“哼！说得好像你没有做校园金融和直播似的。” “不一样的，校园赚客虽然也能借钱，却要用劳动来偿还，本质上只是预支兼职薪酬。” “你这么说，是打算把它整合到校内里面？” “当然，”马竞肯定道：“还有直播也是，我觉得校园直播很有搞头。” “播什么？讲课、自习、做实验、做作业？” “答对了，奖励kiss一个，快来接收！” 然后他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白色椭圆物，光洁闪亮，显然是高档洁具。 第848章 地盘 一夜好眠，再醒来阳光已爬上窗帘。 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抓住帘布一把拉开，朦胧的淡金色晨光瞬间铺满房间。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玉渊潭边上高耸的广播电视塔，更远处的故宫殿阁也能依稀看到。入目皆是风和日丽天清气爽的秋日景象，让人不由对这座城市产生几分好感。 显然昨晚的北风足够给力，一下让能见度提升好几倍，昨天那样的昏沉压抑再也不见。 站在窗前想了三秒钟，马竞放弃了下楼晨练的计划，转身去了健身室。 说是健身室，房间里面却只有健身自行车和瑜伽垫，配置完全不能和鹭岛家里相比，好在音响和vr设备颇为高档，算是略略弥补了体验上的落差感。 确切来说，马竞就是冲着这套vr设备来的，他想要看看它们的实际效果怎么样。 受到菲律宾旅游局的启发，蜜蜂专门推出一系列vr健身游戏，试图把美丽风景和运动健身结合起来。作为“自家人”，clickhome第一时间订购500套实景单车，其中两套就放在马竞面前。 健身单车采用整体式设计，内置发电机以及电池组，健身充电两不误。配套头显则是定制版n7，抗菌涂层更健康、结构加固更耐摔、内嵌芯片更安全。 相应的，设备重量也增加少许，戴上感觉有些压头，续航也不如原版，要是普通访客，遇到这种情况铁定要给差评。可他自己却是ch的幕后老板，指责的话自然说不出来，毕竟这些安全措施都是在保护公司财产，也是在捍卫他的私人财产。 当airbnb宣布其可以提供230万间房源，超越万豪（marriott）集团成为全球最大住宿公司时，模仿者ch的房间数却不到两千。差异如此巨大，就因为前者是网络平台，而后者却是房东自建的订房平台。 作为在线租房公司，ch一直将第三方房东拒之门外，专注经营自有房源。所以它其实是介于传统酒店与网租房之间的奇葩存在，既拥有两者的特色优势，也同时受到两方面的竞争压制。 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很大程度上应该感谢技术进步，在线支付、ai客服、大数据分析、联网支持平台、物联在线监察、gps实时追踪，这些技术的广泛应用，帮助削减经营成本增加运营效率，使得ch能够良好运作遍及全球的两千多间大小房源。 坐拥这么多套房产，马竞两口子绝对算得上世界有数的私人房东，什么房姐房叔完全不能比。虽然如脚下这间一般，价值千万的房产只是极少数的特例，但全部加起来还是相当可观的大数字。就连马竞自己，也只有看过查阅公司资产报表后，才能知道自己名下房子值多少钱。 把现在退休、靠着房产也能潇洒一辈子的想法甩到一边，马竞跨上健身器，把头显戴在自己眼前。 设备里总共装有九款健身游戏，视线扫过假装骑龙、骑马、骑火箭的那些个奇葩，以及环法、环青海湖两款竞技游戏，他最终进入了《骑行天下》的世界。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城西香山，跨骑着轻便自行车，悠然穿行在落叶满地的盘山公路上。周围大小树木非红即黄，耳边不时传来雁鸣虫叫，秋高气爽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 这款游戏支持联机副本，玩家可以进入同一场景体验竞速、撞车，亦或者悠闲聊天。不过游戏中有上百个场景，现在又是大清早六七点，所以山道上并没有旁人，显得很是安静空旷。 不过他的悠闲独行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数十名玩家追踪而来，只为怼一怼“活的马竞”。 某人倒是经常登录游戏和玩家互动，奈何游戏太多分身乏术，普通玩家想要和他偶遇需要不小的运气。而要是碰上了，大家却都不会错过，毕竟马老板现在可是散财童子，经常给大家发点儿见面礼啊红包什么的。 马竞离开时，跟在他后面的玩家足有上百之数，这还是时间太早的结果，否则人还要更多。 洗过澡换身衣服，他径直来到厨房，朱玲玲已经准备好简单的早餐，就等着大老板开吃了。 夹起一片煎蛋嚼了嚼，马竞赞道：“还不错，已经有我两分真传了，继续努力啊少女！” 回应他的，却是两颗明亮的白眼球。 “怎么不服？欢迎来战哈？” “我傻了才和你比这个呢！”朱玲玲再次白他一眼。 紧接着，她拿过自己公文包，解锁办公平板，念起了行程安排：“上午9点，视察ch京西运营中心并开会调研；上午10点，视察北方研发中心；上午11点，接受媒体采访；下午2点，视察北方节点机房；下午4点，前往体育局参加活动；晚上7点30分，创业者晚宴，晚上10点，电话会议。请问有什么要更改和补充地么？” “行行，就这些吧！等下发我邮箱，”马竞满脸郁闷地摆摆手，表示这些已经够多了，不用再增添内容。 要是线上活动，他可以用e7u玩多开；要是开大会，他可以挂机装木偶；但今天这些活动却都不好划水偷懒，只能老老实实过去，谁让他是“揽权狂人”呢，活该累趴下！ 因为房价、环境等等原因，马竞一直没有动过把总部搬过来的心思，然而一线城市的吸聚效应却不是他能够一力对抗。各个分公司出于业务需要，陆续进京开设办事处，慢慢有了不小的规模，到了不得不引起重视的地步。这趟视察，就有考察情况研判是否设立正式分部的意思在里面。 来到楼下，一辆白色款models正停在路边等待着俩人，旁边站着公司派来的司机。 作为网租房企业中的奇葩，ch旗下同样有专门服务房客的网约车业务，一水儿全部是中高端电动车，其中就有不少拓速乐。拥有自己的接送车辆，显著提高了这家公司的格调档次，是他们和中高端酒店抢客源的重要武器。 为了解堵降霾，以往只是临时施行的单双号限行变成常态化的尾号限行。然后监管部门特意留了个小口子，纯电动车不参与限行不说，选购示范新能源车上牌还不用摇号。蜜蜂驻京各部门并没有独'立财权，他们需要用车时都是叫ch的车，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早在2006年，tesla的中文商标就被人抢注，打了几年公司也没完全搞定，后来急着进口报关只得注册“拓速乐”的新名字应急，然后就成了在官方挂号的正式名字。 目光在全景天窗上停留了一秒，马竞没有说什么，俯身钻进后面乘员舱。 汽车发动上路，朱玲玲很是好奇地看向旁边，“老板，你的电动量产车做得咋样了？” 电动车项目是小马公司在做，那边不归她管，消息难免有所滞后。 女助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回轮到马竞翻白眼了，“快了快了，应该能够赶上ces。” 量产车的性能更低，但是研发难度反而更大，因为要考虑很多约束条件，完全是带着脚镣跳舞。从推出首款样车到现在，小马北美已经努力了20个月，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朱玲玲知道ces消费电子展的举办时间，故作惊讶道：“呀！这就一竿子戳到明年去啦？” “也就三个月，还是很快的。” 马竞转身，上下打量着对方：“你要买么？现在下单预订，还可以自定义颜色涂装哦，这次不但有涡轮增程车，还有纯电动车，性能都不比它差多少，”说着他还拍了拍身边的真皮桌椅。 “models好像不是新车了吧？这么比不嫌掉价？”停顿一下，她接着说道：“再说我已经有车了，mini足够我用。” “没关系，再来一辆换着开嘛，”马竞道：“至于性能的问题，量产车的确缩水了不少，要考虑可生产性嘛。” “不过开起来绝对比你那辆小不点好很多。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今年你的年终奖就是它了！” 朱玲玲眼珠一转，“小马貌似还没有建设生产工厂吧？他们到哪里给我造车？” 马竞摆摆手，“当然是在硅谷，北美分部的苗比达工厂这一年里可是扩大了不少呢。” 实际上，新工厂依然偏向实验性质，最大年产量其实只有四位数。 对于这种情况，马竞却是不怎么着急，前期重点在于研发和迭代，急着扩大才能完全没有意义。 这样肯定会错失一些好机会，却可以走的更稳当。那位言必称颠覆的贾先生，最近就在为资金链发愁，为了融资借贷，甚至还找到只有一面之缘的马竞这里。 蜜蜂视频曾经跟在人家后面，捞了一大笔版权费，马竞不好视之不见，就以个人名义投了一笔钱。然后就被对方大肆宣传成战略合作，偏偏他碍于情面还不好出头解释，只是硌应却是免不了的。 离开小区后，汽车朝西北方向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地方。这里面既有周末堵车的原因，也有运营中心位置太偏的因素。不过这也正常，核心城区寸土寸金，会极大提高公司的仓储和办公成本。以马老板的抠门习惯，没把人都塞进城中村已经算是厚道了。 当然以城中村那种楼贴楼、线交线的格局，运营中心的仓库也放不进去。后者可是运营中心的本体，一间间库房分别存放着家具、电器、寝具、消洗用品，以及其他耗材和食材。 因为对酒店服务黑幕心存顾忌，ch索性选择自己干，客房清洁、寝具消毒，乃至安保和简餐供应这些业务都没有选择外包，然后便有了一座座运营中心。仅京城一地就有东南西三处，要不是合适房源太少，数量还要更多。 参观完一众仓库和处理车间，众人又走进会议室，马竞笑着说道：“大家不用这么严肃，有什么说什么畅所欲言就好。熊经理，你先来吧！” 微微有些地中海的熊炳辉是酒店业的老人，因为对ch的模式感兴趣而特地跳槽加入，现在是负责北方业务的地区总监。如今已经适应了这家公司独特的运营模式，心里也积了一肚子问题。听见老板点到自己，他便站起来打算发言。 “熊经理请坐，咱们这是座谈会不用站起来，”马竞和颜悦色道，显然很受用对方的恭敬态度。 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对方嘴里说出来的问题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公司的运行机制已经基本成熟，和兄弟公司的合作也相当顺利，”按照惯例说完好话套话，熊炳辉话锋一转，抖出了困扰发展的大问题：“就是居改营的问题比较严重，很多房产因为拿不到业委会的许可不能统一投入使用，只能交给第三方平台甚至中介操作。” 普通人偶尔出租自家房屋，并不需要到官方登记居改营，楼上楼下的邻居通常不会说什么。但是讲究正规化专业化的ch却绕不过这一关，而申请改为营业性住房就需要通过业主委员会的许可。这一条本来是为了预防经营活动给邻居造成困扰，却也极大地限制了公司的业务开展。 马竞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很多业主连通信基站都看不顺眼，何况人来人往的出租房？ 想了想，他说道：“已经入驻的小区，公司可以加强和邻居的联系，帮他们解决一些小麻烦。至于那些抵制我们的，还是找机会出售好了。” 说完这句守成之言，马竞又说道：“这个世界还很大，这里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们完全可以把目光放到其他城市、其他国家嘛，你们也正好多出去转转。” ch的房源虽少，却都是浓缩的精华，不是国际大城市就是风景旅游区，甚至还有私人岛，外派工作还能顺便旅游，着实是惹人羡慕的美差，大家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 第849章 一黑到底 激昂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压制下大厅里有些嘈杂的人声。天 籁小 最后检查一遍身上装备，马竞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上讲台。 “先生们女士们，现场和网络上的朋友们，欢迎来到蜜蜂游戏的新品发布会！我是马竞，希望这次带来的全新产品能让你们感到惊喜。” 这句话他是用中文说的，传入各国观众耳中的却是他们刚才预设的语言，而且发音者正是马竞本人。大家互相看一眼，不用多作交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为蜜蜂的同传技术感到震惊和赞叹。 讲台之上，马竞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万分得意。 语言中充满模糊与意会，通常有很多默认共识、潜台词和未尽之意混在其中，依靠现在的技术并不能完美地保证后三者不在转译过程中发生丢失与变化。 蜜蜂的“同传系统”能够完美做到这些，其实是因为真正干活的就是马竞自己。提前准备好多语种发言稿，再借助e7u实现“伪多任务”，马竞成功当上自己的翻译官，而且工作看似卓有成效，镇的台下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正是马竞的目的所在，他当然无意进军同传领域，这么做只是为了先声夺人，营造不明觉厉的黑科技氛围，为接下来的发布会确立基调。 蜜蜂游戏选择大张旗鼓参加tgs东京电玩展，既有时间档期方面的原因，也和岛国消费者的黑科技情结有关。他们对新奇产品更有接受度，合该蜜蜂过来提前占坑。 占坑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把不成熟产品卖给顾客，有可能占据先机，也可能成为先烈，关键在于留给用户的心智形象是不断进步还是糟糕透顶。 这方面微软最有发言权，31年前发布的windws依然统治桌面计算机，但20年前发布的windwse却被人遗忘，后来者也发展不佳。按照第二季度销量计算，微软手机系统份额再次跌落，掉到了04%的危险境地。 与之相反，蜜蜂系统的份额却有少许上升，随着第三方小蜜蜂手机陆续上市以及新旗舰b1产能增加，年底突破4%也不是没有可能。数字距离前两位的安卓和is还有很大和不小的差距，却也不像以前那般大到绝望，能带给用户和第三方合作者更多的信心。 特别是wp阵营厂商，更是将bp当做跳船的唯一选择，苹果不要他们、安卓又嫌利薄，当然只能投奔蜜蜂。动作快的已经推出新产品，更多厂商还要等到几个月后的es和w。 把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放到一边，马竞继续说道：“首先，请容许我邀请几位小客人来和大家见面。” “欢迎杰西-卡戴琳！” 一只金发萝莉蹦蹦跳跳跑上了讲台。 “欢迎加贺洋子！” 这回跑上来的是一名黑色头发的岛国小姑娘。 “还有王晓飞！” 最后跑上来的是曾经有过出场的王晓飞小朋友。他们三个身上穿着t恤和短裤或裤裙，头戴遮住眼睛的头盔，双腿外面是黑色的腿部外骨骼。 随着三人的小步快跑，挂着胶的塑料脚板拍打地板，发出“咣咣咣”的脚步声，声音经由音响系统放大，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敲打在他们身体上，震撼着观众的耳膜和心神。 孩子们的眼睛被带着科幻感觉的头盔遮挡，胯部以下则是动力外骨骼，无数细小零件连接组合，看似笨重却又充满力量感，带给人属于机械和工业的独特美感，更让人感到惊讶的，却是它们的性能。 视线平移，可以看到三童腿部都有明显的畸变萎缩乃至缺失，显然都是腿有残疾的可怜孩子。而他们能够重新跑动起来，自然都得归功于身上的动力外骨骼。 等三个孩子在自己身边站好，马竞继续介绍道：“动力外骨骼，大家想必不会陌生。即便没机会碰触到军用、工程用的外骨骼，想必在座各位应该也有在游戏中使用过它们。” 回应他的，自然是参差不齐的会心笑声。 这里是游戏公司召开的专场发布会，来的人不是媒体记者、业内人士，就是死忠玩家、活跃主播，都和游戏圈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对于科幻游戏这个大类当然不会陌生。 动力外骨骼就和全息显示一样，堪称科幻故事标配，大家自然都对其留有印象，即使不知道斯巴达战士身上的雷神装甲、星际机枪兵身上nb防护装甲、孤岛危机的纳米战斗服，也应该见过钢铁侠先生那些ark战衣。 和这些幻想出来的成熟战甲相比，马竞现在展示的产品简直弱爆了，不说攻击、飞行和nb（核/生物/化学）攻击防护，就连最基本的力量增强都做不到。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人惊叹连连了，无论如何蜜蜂终归是做出了可以使用的产品，至少那三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可不是虚假的，毕竟这么小的年纪可很少具有好演技。 唯一的问题是，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被台下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钻进了耳朵，马竞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当然和游戏有关。首先，这套系统的三个核心技术，外骨骼、脑机接口、模拟全息显示，都是我们在研发次世代游戏技术是偶然获取的副产品。其次，这套系统是我们送给这些孩子的礼物，可以让他们重新得到本应属于他们的游戏乐趣，比如打雪仗。” 话音落下，空气中开始飘洒纷纷扬扬的洁白雪花，很快就遮盖了舞台以及观众席，把整个会场变成一片雪白的世界。 洒在空中的并不是什么人造雪，而是g技术生成的虚拟雪花。每位宾客进场时都被发放了一副蜜蜂眼镜3，自然可以看见这些虚拟的小精灵，同样也能看到讲台上一大三小四个人的互动。 打了雪仗、堆了雪人，马竞就摆手把三位小嘉宾送了下去。 大雪迅速融化，野草迅速生长，开出红黄蓝紫的各色小花，微风出来花瓣纷飞如雨，然后瞬间消失无踪，现实世界重新回到众人眼中，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不舍情绪来。 注意到观众脸上的表情，周围的蜜蜂员工纷纷长舒口气，感觉之前足足准备两个月、后面又加班加点测量场地、调试灯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模拟全息毕竟不是真正的全息，为了扬长避短，弥补技术不足，蜜蜂着实做了很多工作，然后才有了刚才的高光三分钟。 马竞放慢语气，沉声道：“杰西在战争中失去了妈妈和一只脚，虽然我们没办法把妈妈还给她，却可以让她重新跑起来。洋子和晓飞也因为别的事故而失去了站立行走的权利，还好我们帮他们要回了这些，虽然不够完美。” 这么证治正确的事情，大家当然要报以掌声。 “接下来，圆梦计划第五期将会在全球范围寻找二十名腿部受损的儿童，免费送上儿童版外骨骼产品，希望能够把跑跑跳跳玩游戏的乐趣重新带回给他们。” 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等到会议厅重新安静下来，马竞这才指着身侧的空气介绍起了这套系统的原理。 有了模拟全息眼镜，倒是让身后的投影屏幕闲了下来，内容可以直接显示在观众眼前，还自带多国语言翻译。 这部分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很快他就进入下一个环节，邀请大家欣赏机器人格斗比赛。 工作人员推过来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专门设计的小型格斗擂台，四周缀满led彩灯，带来大量光污染的同时，也很好地渲染出了格斗大赛的热烈氛围。 然后两名岛国男生走上台，各自把手里拿着的提箱打开，从里面取出格斗机器人放上擂台。 临时客串裁判的马竞站在旁边，朗声喊道：“ready？fight！” 这两句他并没有使用中文，觉得“预备？开始！”不够热血激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致敬那些经典的ftg格斗游戏，为此还特地换了口音，学起了独具特色的日式发音。 和之前的de摸相比，这个版本的机器人换上了《遥控机器王》里的角色造型，格斗动作和技能也根据漫画原著进行了修正，再加上眼镜的特效加持，打起了倒是火花四溅显得很是热血激情，至少场上两位选手以及台下一众中日来宾都很激动满意。 而欧美非面孔脸上的表情就要淡很多，显然他们都没有看过这部漫画或动画，也对玩具机器人打架兴趣不是很足。 “早料到会是这样，”马竞却是不急，等到表演赛结束，他分别介绍起了两人的身份：“他们是来自东京英雄楼的游戏达人，渡边春六和佐佐木雷鹰，俩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脑子玩游戏（其实是脑回路和马竞比较接近，容易和设备搭上线）。” 观众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纷纷发出了然的笑声，可不就是用头脑来玩嘛，没看到俩人从前到后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吗？ “虽然现有的b迷技术还有很多不足，脑控游戏的体验也不是很完美，但是比之几年前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现在我们可以不用钓鱼和玩小球钻洞了。” 顺道黑了下竞争对手，把对方不成熟的早期产品和脑控游戏进行切割，马竞接着道：“所以，蜜蜂游戏特地将俩人请来，专门在tgs期间演示各种脑控游戏。” 这也是蜂游为这次展会制定的基调，以前别人玩3d时他们秀vr，现在别人也开始搞vr，他们却拿出脑波控制技术，就是要用代差欺负人。 “鉴于欧美玩家可能对《遥控机器王》这部作品感到陌生，我们还有一款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脑控游戏。请欣赏由渡边春六和佐佐木雷鹰带给大家的表演。” 在他说话的时间里，工作人员已经走上台来，把原来的小车推了下去，重新换了辆小车上来。 新的小车上同样放着一块平板，不过风格却从擂台变成了卡通风格的儿童地板。台下观众本来还有些疑惑，可等到提箱打开新的机器人被放上台面，场内顿时响起“w！”的欢呼声。 站在台子左边的圆滚滚白色太空人，正是赫赫有名“宇宙刑警”巴斯光年，另一边的紫色机器人则是它的死对头索克天王。 这两位之间的战斗却又换成另一种画风，充满了幽默和童趣，以及致敬电影桥段的细节。巴斯的右臂激光灯、左臂通讯器、背后飞行器都得到很好的还原，效果比起电影里只弱不强。 虽然距离系列首部上映已经过去21年，《玩具总动员》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这从大厅内突然高涨的气氛就能看出来。 “一分钱一分货，看来这钱没白花，”马竞暗暗点头，心痛的感觉轻了不少。 比起只在东亚略有名气的柔王丸，巴斯光年的知名度显然更高，迪士尼索要的改编授权费也要多很多。虽然蜜蜂和他们也算是老交情，而且对方正在筹备《玩具总动员4》有意预热市场，特意给了一个优惠价，但还是创下了蜜蜂游戏新的授权费记录。 当然，这笔钱也是不能省的，蜜蜂还指望蹭一蹭电影新片的热度，卖他个一百万头环呢。 等到第二场表演赛打完，马竞送走两位表演嘉宾，开始真正介绍起了今天的主角：bgd脑机接口游戏设备。核心自然是搭载脑机接口的脑电极头罩，然后分成两个子系列：搭配全息镜片的h系列，以及只有语音界面的s系列。 前者虽然体验优秀，但成本实在太贵，估计何难推广的开。考虑到这种情况，开发团队才试探性地拿出简化的s系列，显示功能甚至要用vr盒子来解决，体验自然大大缩水。 产品尚未定型，马竞并没有公布售价。很快他就结束发布会，让记者和博主们有时间写稿子、写博客。 第850章 撞车现场 转动眼睛四下打量，沈莫如许多国人一样，思考起了“试比较tgs和cj异同”的叙述题。 这里是幕张展览馆，第20届tgs东京电玩展正在此地举办。 这一次他和吴攀并没有报名参展，而是以游客身份跑来看热闹加学习。和这里大部分展商相比，磨盘科技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虾米，自然要多多参考借鉴学习，如此才能共同进步嘛。 当然，套用手游圈的行话，说成是来吸欧气也没什么不对。至少以mst那点儿小家底儿，可置办不起旁边那台机器人。 在他侧面，正是英特尔公司的展台。牙膏厂作为全球计算芯片霸主，自然是爷有钱就任性的典型代表，为了在本届展会上一鸣惊人，他们专门打造了一台俩人高的大手办，哦不，是人形机器人。 和以往情况不同的是，这台机器人是可以活动的，它可以在人的控制下举起双臂、攥紧手指，而控制器则是一双臂套，手臂塞进去就能控制身后的机器人，充满了浓郁机甲味道。体感臂套的控制方式，给人一种以小控大的掌控感，想来应该能吸引到机甲控和机器迷的眼球。 正看着不远处的机器人，沈莫忽然感到肩膀被人重拍了一下。 转过头去，发现正是吴攀。这家伙刚才跑去排队体验机器人，自己本来还在到处找他，想不到居然已经体验完了。 “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不怎么样，既生瑜何生亮呗！牙膏厂这回要哭惨了啊！” “没那么严重吧？”沈莫迟疑道：“蜜蜂的机器人那么小？” “英特尔要是能拿出实用化的人形机甲，也许还能压蜜蜂一头，现在这个半成品却是怎么也干不过的。它在怎么厉害也只是体感控制，而且还是半成品只有胳膊，人家蜜蜂那个可是完全体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yi机器人的运动能力其实很一般，很多时候要靠擂台辅助才能做动作……” 吴攀突然打断道：“有区别吗？你很在意段誉的六脉神剑是特效、钢铁侠的战衣飞不起来？” “额，”沈莫被噎的不轻，讷讷几声只得承认对方说的有理，“也是啊，玩家要的是好看好玩刺激有趣，并不在意具体实现方法的，毕竟参数党只是少数人。” “可不是嘛？这边只要稍微排一会儿就能上去体验，那边却要排至少半小时，这都是差距啊！” 虽然蜜蜂小yi只是结构简单性能羸弱的廉价机器人，但只要加持上脑机接口、电控擂台、混合现实这些技术，它们就可以打得有模有样颇具看点，反倒让intel的大机器人显得迟钝低能，人气流失的厉害。 “你这个算法不公平，”沈莫皱眉道：“这边就只是站上去体验一下控制机器人，很快就会下来。那边却是要打擂台的，三局两胜怎么着也得几分钟，要是守擂成功时间还要更久，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是啊，”吴攀点点头，“所以我才说这次牙膏厂要哭惨了。哈哈，有牙膏厂盒咱们一起倒霉，感觉一下子好多了，不错不错！” 一边说着，他还不停点头，显然是这话好有道理，我已被自己说服。 “好什么好，”沈莫转身看了眼已经原来越远的intel展台，“人家财大气粗完全亏得起，虽然这次风头全被蜜蜂抢走，他们作为失败一方被人调侃，却也被人记住了。和amd、英伟达他们比起来，英特尔完全没有亏好吗？可咱们呢？” 吴攀似乎没听见最后那句反问，皱眉说道：“农企可千万不能倒了啊，不然以后想买便宜电脑都得看高通脸色了。” “放心，有反垄断法在，amd死不了的，”沈莫摇摇头，“至于骁龙电脑，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怎么你不信？微软也会造假？” 前段时间微软放出一段视频，展示了高通骁龙820处理器运行pc版windows系统，并且启动和使用大型软件photoshop的场景，顿时在it行业引起激烈讨论，吴攀俩人没少受到相关消息的推送轰炸。 “我信。arm上运行win32应用程序，和在x86的atom上运行安卓应用差不多，都牵扯到指令翻译的问题。intel赔了几十亿美元，atom的后续研发都暂停了，不知道微软和高通又打算烧多少钱？还有别忘了高通税的问题，高通没有平板处理器，用了他的手机处理器就要按照整机价格缴纳3g/4g专利费，那些pc厂商吃饱了撑的给人白送钱？” 吴攀嘻嘻一笑：“这可难说，万一火了呢？” “要是真火了，pc厂商首选的目标也是平板方案商，联发科、展讯、瑞芯微、蜜蜂、英伟达这些，毕竟笔记本电脑有wifi有网线就行了，要啥数据流量啊？” “他们也能行么？微软之和高通合作怎么办？” “不管是官方a53、a72，还是企业自主内核，都共用同样的armv7/v8指令集，也就是说只要解决了翻译器的问题，其他arm处理器同样可以跑windows或者macos。嗯，苹果应该会很有兴趣，或者说什么时候macbook的处理器换成苹果a系处理器，这个领域就真的成熟了。” “这倒也是，电容屏、指纹识别、蓝宝石玻璃、25d保护玻璃、金属机身，还有双摄，苹果都不是第一个用的，但他们的产品却是最好最成熟的。这一点得给人家写个服字，早一年技术不熟容易成先烈，晚一年技术扩散又会不值钱。” “不说他们了，”沈莫把话题扳了回来，“还是想想咱们的项目该怎么继续吧！” 除了堪称黑科技的bgd脑机终端，蜜蜂游戏同样带了不少常规游戏过来宣传。其中既有加入多人模式的《女娲之梦》，也有吓尿沈莫他们的《古典战争:将军》 和同样属于“古典战争”系列、强调真实战场体验的“1756”不同，“将军”却是新概念rts游戏，玩家将扮演一方将帅，亲自指挥历史军队参与著名战役，挥斥方遒改写历史，应该能够吸引到历史控和穿越爱好者的目光。 但是对于磨盘科技来说，“将军”的出现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因无他，题材撞车耳。 这游戏的立意和自家“地图战纪”颇为相似，却有着更大的投资、更多的进度，以及更加精良的品质。和自家真实地图×增强现实的亮点相对应，人家也有古战场×混合现实的卖点。在官方宣传视频里，千年前的军队穿越时光，出现在潼关城下、秦岭栈道、赤壁江边，血战拼杀战意滔天，气势磅礴气魄惊人，见之令人心折。 虽说这个功能需要和旅游景点合作，有些像是植入广告，实际效果应该没有视频里那么完美，但是乍看起来还是很唬人的。至少沈莫吴攀两个就被吓住，对自家刚刚开头的“图战”失去了信心。 沉吟一番，吴攀道：“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其实现在停了损失也不大，毕竟地图战纪项目才开始没多久，投入也都只是前期准备。至于咱们的下一款作品，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bgd平台。” 听见这话，沈莫下意识就摇头，“不行的，脑机现在还是个空壳子，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要是发展不好，咱们可就坐蜡了。” 蜜蜂在虚拟现实领域耕耘多年，却是到了去年才真正赚到钱，原因就是手机盒子、低端头显大爆发，设备保有量大了，哪怕大多数人只是看片党和尝鲜党，留下的人也会有不少。 脑游设备价位不低、用途更加狭小，体验可能差异巨大，除了残疾富二代、卧床老富豪，一般人暂时应该不会急于购买尝鲜。设备卖不动、游戏出不来，玩家当然多不起来，他觉得这款产品会有很漫长的市场开拓期。 “这个我也知道，”吴攀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利用现有资源，制作衍生游戏。这样开发短见效快，有什么不对跳船也容易。” 衍生游戏的事情，沈莫自然是知道的。 这是蜜蜂为吸引第三方开发者推出的福利措施，后者可以在蜂游原版游戏基础上进行修改，然后打包成衍生游戏进行销售。 对于中小开发者来说，游戏引擎和素材资源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哪里不爽改哪里，可以很快产出一款新游戏，最适合验证想法以及试水。对于行业外的开发者，衍生游戏还有类似odm贴牌的神效，可以极大降低打造“官方游戏”的难度和时间消耗，深受影视公司和小说大神的欢迎。 只可惜监管部门开始收紧手游审批，这种“官方出ip和宣传，蜜蜂出模板并代运营”的模式也走到了终点，也让衍生模式沉寂了一段时间。 蜜蜂在这时候扶持衍生游戏，目的就是用最快速度丰富脑游数量，并以此来吸引和留住玩家。这些游戏可能不够精良，但是胜在脑洞大开天马行空，应该能够吸引到对创意玩法感兴趣的玩家。 这么做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 vr盒子肆虐市场，让很多人赚了快钱的同时，也把延迟多、脖感差、大果粒的糟糕印象植入用户心中。蜜蜂在今年大建线下体验中心，就是想要用事实例证扭转这种印象，也可以说是在还债。相应的，改版游戏的品质良莠不齐，同样可能损害到整体的形象和利益，这就看蜜蜂怎么控制和补救了。 想到残疾富二代、卧床老富豪，他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只得郁闷地把这两个短语记下来，等到有时间了再去琢磨。 “做衍生也是个出路，”沈莫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可是你想好怎么改了么？现在开放出来的只有《人偶大战》，咱们总不能去做‘机械版关公战秦琼’吧？” “也不是不可以啊，你敢说看到《关公大战外星人》时你没有笑过？” “那怎么一样，”沈莫还是觉得不靠谱，“我笑是觉得剧情扯蛋、布景渣渣，要是在电影院看到这样的片子我绝对第一时间闪人，然后上豆掰给它打一星。” “没看完全片怎么能打一星，小心电影报下回指名批评你哦！” “打就打谁怕谁啊，拍了烂片还不让人说了？”沈莫昂着头道，显然打算捍卫自己给差评的权利。 国产电影票房越来越高，但并不是每部电影都赚钱，偶尔也有所谓的“超级大作”亏掉裤子。然后网络上的低分评价就成了制作方和发行方的出气筒，纷纷指责说是影片网站的差评害了自己。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经常上网的人都知道好评和差评都能刷出来，也都知道电影票房做不得准，对于电影质量都有自己的判断，但当主流报纸掺和进来，却是把看客掀到了网站一边，比如沈莫便是这般。 “对了！”吴攀忽然重重拍了他一下，“我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有主意就说呗，砸我做什么？” “一时激动，手滑没忍住哈！”吴攀戳了戳手，“我觉得做一款关公战秦琼游戏应该很赞。当然，不是真的关公战秦琼。” 沈莫眨眨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关公战秦琼，换成现代说法其实就是三国隋唐大乱斗，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开发这样的游戏。” 沈总经理翻了个白眼，“亲，你这个点子适合这里大多数企业，却唯独不适合咱们。没钱你开发个蛋啊！” “冷静哈！”吴攀小声道：“钱少也有钱少的做法嘛，只要让画风往cult方向靠拢，就完全不用担心成本问题。” 见对方还是不解样子，他连忙掏出手机找到小yi机器人的图片，在头部p上绿色头盔，又把脸部抹成红色，然后再三笔画出一把黑色大刀，说道：“呶，就是这样，现实和虚拟的完美结合。怎么样，棒不棒？” 第851章 试验品 2关公尚且如此，对面的秦琼就更加不能看了，下巴几道黑线做胡子，手里两条黄线当双锏，不提醒的话根本不能和门神秦叔宝联系起来。 把审美审丑什么的先放到一边，沈莫首先想到的是可行性。 在机器人玩具上添加虚拟装备，省下了定制玩具的相关开销，公司当然能够吃得消。不过《人偶大战》是格斗游戏，移动频繁动作激烈，虚拟装饰的追踪显示难度要大很多，于是问道：“帽子掉了不算啥，武器错位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啊！”吴攀无所谓地摆摆手，“都说了要走cult风格，要的就是这种没钱先将就着的感觉。想想看，打着打着帽子歪了、胡子掉了、武器丢了，是不是很有喜感？” 沈莫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好友，“个人爱好者这么做可能还行，我们要是也这么弄，玩家铁定要骂娘的。” “那就免费，做成开源项目呗，”吴攀倒是看得开，“反正超透还没过气，这个项目就当练手试水好了。” “也对，我还是太心急了，”沈莫点点头，“那就做吧，万一红了咱们还能收获不少名气。” 想了想，他又说道：“所以也不能过分寒酸，怎么着也得弄个电影改编权。” “什么电影？”吴攀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关公战秦琼好像只是相声段子，没有电影吧？” “是没有这部电影，然而，”沈莫点头，“不是还有《关公大战外星人》么？这可是现成的。” 说着说着他的脑洞也完全打开，拿起手机学着对方那样，找到人偶大战的宣传图开始涂抹修改。 “这个姿势棒棒哒，背景就这张好了，对手就用这个，很有气势。哈，完成！” 把手机递到吴攀面前，“看看，这样的效果是不是比你那个要好？” 屏幕上，往常人来车往的中环一片混乱，标志性的近代建筑和现代高楼倒塌连片，罪魁祸首赫然是体型巨大的白色牛头梗。好在绿帽子红脸手拿黑线大刀的“机器关公”已经赶来，正隔着街道与之对峙。这一幕显然是在致敬一代神片《战神》。 由于手机操作不方便，关公和大狗身上带着明显的抠图毛边，让这一幕变得更加喜感。 “还别说，你这么一弄还真得有了点儿特摄片的味道，那些奥特曼手游都该跟你学学。” 沈莫点头，“回去先做个mod试试效果，然后再找蜜蜂影视购买改编权，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是啊，他们已经吃到肉了，总该让咱们喝点汤啊，不然就太不要脸了。” 《关公大战外星人》原名《战神》，是一部1976年拍摄的中文特摄电影。 特摄是日语词“特撮”的转写，本来指的是源自好莱坞的电影模型特效技术，后来专门用于借助模型技术表现大英雄打大怪兽的影视形态。 1954年3月1日，美国在北太平洋比基尼环礁试爆氢弹，正在附近公海作业的岛国渔船“第五福龙丸”号受到辐射波及，此事被岛国人视为广岛长崎之后的第三次核害，引发反核试大抗'议。 热点事件启发特技摄影师圆谷英二，创作出了辐射变异怪兽“哥斯拉”，影响了很多人。圆谷后来离开东宝电影，自立门户创作《奥特曼》系列，这种新颖的科幻剧集受到市场追捧，出现诸如《超级战队》、《假面骑士》等跟风作，热潮一直持续到现在。 华语电影人同样注意到了特摄剧的流行趋势，并有所尝试。邵氏影业的导演华山邀请科幻作家倪匡创作剧本，拍摄了风格类似奥特曼的《虹光超人》，影片于75年8月1日上映，一周后带着八万港元票房惨淡下画。 到了76年，生于鹭岛的导演陈洪民又制作了木雕关公显灵大战外星人的特摄电影《战神》。据说导演原本想让关二爷守护湾湾的北市，却因为新闻居的干涉而将战场移去港岛，还特地打出“香'港无超人，但係有关公！”的宣传口号。可惜这部电影的画风太过清奇，实在不符合当时观众的口味，同样扑得一塌糊涂。 影片之所以重新为人所知，还得名感谢蜜蜂影视的“华语电影修复工程”。打着不忘前人创作、完善电影殿堂的口号，蜂影通过各种方式搜罗了大量华语电影录像带和母带，胶转数改为数字存档后放到自家网站上供人免费观看。 胶片的保存期有限，稍有不慎就会发硬变色影响播放效果，转制数字版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对蜜蜂而言，修复工程固然有公益效果，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增加自家片库，同时锻炼影视特效团队。这些老旧影片虽然没什么名气和人气，却胜在便宜量大，偶尔还能看到“明星小时候”。《虹光超人》的主角便是后来的警察专业户、金马金像双料影帝“贤哥”。 有道是金子在哪都发光，这些电影蒙尘几十年，却在网络帮助下焕发新生重新受到追捧。 多数网友自然更喜欢热门或知名的影片，目光很少投向老电影。但是茫茫网海几亿网民，口味独特喜爱奇葩的人同样有不少，很快就有cult片爱好者注意到它们，将其捧为华语神片，慢慢引来更多关注。 后来《战神》被某网红主播看中，作为素材放到吐槽节目里，更是勾起了人们的无穷好奇，大量网友抱着猎奇心态过来围观“国产超人”和“关公大战外星人”，很是让蜜蜂赚了一把人气。再后来，这部电影经过重新剪辑、添加特效，被重新送上大银幕，取得了近千万票房。 数字看起来不大，还不够支付明星片酬，但是考虑到极低的制作和宣发成本，影片依然算得上大赚，更是因此被好事者编进所谓的世界电影利润率排行榜。 值得一提的是，票房里面有吴攀贡献的30块，这也是他第一时间想起这部电影的原因。 心里有了主意，俩人很快就结束行程，返回暂住的酒店。 一同被带回的，还有蜜蜂游戏赠送的袖珍月饼，以及做成兔子形状的月见团子。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整个东亚文化圈都要庆祝中秋佳节，蜂游特地定制了这些月饼赠送给到场观众。 岛国这边同样也过中秋节，称为十五夜。 明治维新废除农历，春节被挪到阳历1月1日，但中秋赏月的习俗却顽强地保留了下来。每逢农历八月半，寺院神社都要举办赏月会，欢迎民众前来进香赏月，借机巩固影响争夺信众，却也客观上传播了这个节日。 不过这里却不怎么吃月饼，而是以时令瓜果和江米团子代替，有的对方做成圆形，有的做成带尖的芋头形，当然也少不了实力卖萌的兔形。 就和粽子月饼只在节日期间销售一样，月见团子同样只会出现在中秋前夕。孙湉对其慕名已久，专门指示沈莫给她带团子回去做礼物。她和齐琳琳并没有过来这边，而是各自回了老家。沈莫他们和家里同处一城时常见面，却是不太在意中秋团聚博饼为戏的老传统，照样出国考察玩的嗨。 原本沈莫还打算下载《人偶大战》，制作关公mod，结果刚打开电脑就接到孙小湉的视频通话请求。 接通视频，他先是献宝一样展示了自己刚刚买回的集中月见兔子，然后又得意地拿起一块蜂游月饼，“快看这是什么？” “什么月饼这么小？岛国商家怎么这么黑心啊？” “额，”沈莫差点儿闪到腰，连忙解释道：“难道你不觉得它们小小的很可爱么？还有，上面还有个性图案，看起来很酷的说。” 这些的个头都很小，仅仅比500日圆硬币大一圈，重量也只有20克，结果观众都忙着排队试玩脑机游戏去了，这些月饼就稍微点儿“滞销”。工作人员一激动，抓给沈莫他们一大把，这会儿正好拿来逗弄小女友。 直径不到三厘米的月饼被单独装在泡沫塑料盒里，外面套着透明袋子，可以看到正面压印有简单的文字和图案。不是莲蓉、五仁、蛋黄这些，而是蜜蜂旗下游戏的logo徽标，看起来别有趣味，还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果然，等到看清上面的图案，对面的孙湉立即激动起来，大声喊着“我要我要！” “想要什么啊？”也不管月亮还没升上来，沈莫撕开袋子，两指夹住月饼送入嘴中，满是陶醉的开始嚼吃，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注意到对面男友脸上的异常，孙湉连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噎住了？” 端起水杯喝口水，沈莫这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这月饼的馅料有些奇葩，一开始有点儿不习惯。” 普通月饼不是甜党就是咸党，他刚才吃下的那颗却是柠檬馅的，吃起来着实酸爽凛冽。 这些月饼的包装袋都是一样的，正面全透明，后面则标注着产地日期以及致敏原信息，具体的用料配方却没有写明。“辣椒、青柠、榴莲、花椒、生姜”，看着这一长串有味道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似乎感觉到了满满恶意，同时也深深理解了这些小东西为什么会“滞销”。 至于继续品尝，还是算了吧！青柠已经吃到了，辣椒花椒还会远么？ 沈莫不吃了，孙湉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在对面连声喊道：“那就都留给我吧，回头全都给我带回来啊！” “我争取吧，”跨国携带邮寄食品有些麻烦，沈莫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同时心里暗暗埋怨，谁踏马这么无聊，整出来这么黑暗的馅料配方，简直比五仁月饼还要******。 要是他能够遥看千里之外，看到马竞面前案板上放着的月饼模具，肯定会大喊一句：“原来是你！” 然而沈莫却没有这能力，甚至他的咒骂都没能让对方打个喷嚏，后者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制作着他的“马氏月饼”。 参加完tgs上午的开幕活动，马竞下午就打飞的回到鹭岛家里，然后就钻进厨房一直呆到了现在。 把花生仁炒好，他又开始处理其他馅料，每一样都料理妥当，这才施施然混合起来。 “要是都照你这么做，月饼厂铁定要破产，”在他身边，穿着家居服系着大围裙的汤佳怡如是说。 今天干活的主力是马竞，她只是负责端盘子递碗的帮厨。 前者正在处理面皮，闻言随口接话道：“怎么会破产呢？他们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项目，不然接下来十一个月卖什么？” “我不是说自己做月饼会让工厂破产，我是说你这个制作工序，不嫌太麻烦了么？谁家做月饼有你这么麻烦？” “嫌麻烦啊？”马竞笑道：“那我少做点儿，等下不够就吃礼盒好了。” 礼尚往来，他们家同样收到很多精致的月饼礼盒。虽然这些月饼比商超出售的那种“红酒月饼套装”好很多，但还是不能令马竞感到满意，索性就弄来材料工具自己做了。 “我可没有抱怨，只是有点儿小感慨，”汤佳怡道：“你都不嫌麻烦，我又怕什么？” 他的做法和正统相差很大，选料与处理工艺上多有创新组合，传统月饼的影子的很是稀薄，自然需要大规模试吃以获取反馈。除了tgs现场，蜜蜂还在其他地方投放了赠品月饼，马竞家里同样也逃不过。 给外人品尝的版本只需要做的小一点就好，就算味道不对也已经咽了下去，但是给自家人的就要用心一些，因为事关一个丈夫和父亲的面子问题。 “不麻烦不麻烦，”男人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滞，很快处理好面皮开始包馅料。 “现在看着慢是因为我还在最后调试，等将来流程成熟了，速度就会快起来。”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汤佳怡说道，“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吃几个月月饼吧？” “怎么会？过了今天，就不是月饼，是普通馅饼了！” 第852章 西贝货 刚刚上到楼顶花园，马竞就被小家伙们包围起来，“爸爸骗人，天上没有大月亮！爸爸骗人，爸爸是坏孩子！” 顺着小手望向天空，可以看到头顶一片黑沉沉，往常明亮璀璨的霓虹夜景被雨幕包裹，不复往日辉煌。如此雨夜，自然看不到那理应出现的中秋月。 “骗人不是好孩子，爸爸可没有骗你们，”马竞倒是淡定，抬了抬手里捧着的月饼盘子，说道：“等我把盘子放好，就给月亮姐姐打个电话，然后她就会出来见你们啦！” 香味钻进鼻孔，孩子们的注意力纷纷被盘中饼吸引住，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挪不开脑袋了。 马竞不为所动，端着盘子顺着地灯指示的路径走向花园休憩区。 目标跑开，小家伙们纷纷把视线转移到妈妈手里的瓜果盘子，得到的却是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洗手？”的催促。 汤奇站起来，拉过外孙外孙女的小手，“走走，爷爷带你们洗手手！” 吕薇本待跟进，却被女儿叫住：“妈，你坐着就好，让汤县长好好表现表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是？”汤妈妈顿时不乐意了。 “我有说错么？”汤佳怡撇撇嘴：“安安稳稳一辈子，老了老了不去享清福，折腾个什么劲啊？” 因为发展教育有功、招商引资有力，教育局长汤奇头上又多了顶副县长的帽子，正式成为杨县'领'导班子一员，分管教育科研和工业。 对于这座山中小城来说，农业是第一大支柱、旅游业潜力最大，其他部门都得靠边站，所以老杨同志实际上还是在冷衙门待着。即便如此，升官还是激发了老汤同志的工作热情，以至于忙得几个月没来看外孙，被后者一通埋怨。 母女两个正在斗嘴，马竞忽然插话，“在那里工作其实也挺好，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是个养人的好地方。要不是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咱们本来应该在那边赏月游山的。” 汤佳怡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的月亮姐姐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本已安静下来的四小也反应过来，纷纷大叫起“月亮姐姐”。声音被玻璃顶棚多次反射层层叠叠，让人忍不住想起刚开学的幼儿园小班。 四个大人连忙就近抱住一个温言安抚，这才把耳朵从噪音污染中解救出来。 抓起月饼塞到儿女手里，马竞安抚她们道：“爸爸已经给月亮姐姐打过电话了，她马上就出来。” 接着，他转头对另外几人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一起过来吧！” 小朋友们自然欢呼雀跃，蹦蹦跳跳跟着爸爸走向花园西边，后面则是三个将信将疑的大人。 路灯、霓虹和景观灯依然亮着，但是看起来有些黯淡稀疏，就像没精打采似的。 并没有让人久等，大家刚刚落脚站定，面前世界就有了变化：一座座大楼装饰灯由外向内陆续熄灭，只剩点点路灯还在顽强坚持着，避免整个区域陷入黑暗。 “怎么停电了？”吕薇疑惑道。 “可能是操作失误拉错闸了吧，这年头临时工干不要太多，”汤佳怡笑着猜测。 “别忙下结论，注意看！”马竞得意道：“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话音落下，黑暗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些白点，一轮明月忽然出现在大地上。月光且白且蓝，清冷如常，可以看到明亮的月陆和昏暗的月海，就像月亮真的出现在眼前。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地球尚且“拉不住”，致使月球以38毫米每年的速度向外逃跑，就更加没人能够把它拉到地上了。除非神话降临，出现无惧引力变动的逆天大能。 还好的是，拉不来真正的月亮，人们却可以自己造一个假的。 前几天里，就有岛内商家在门口放置月球模型，装上灯供人欣赏合影。 “月亮！月亮！月亮姐姐！”小家伙们兴奋地又叫又跳，趴在玻璃墙上大声呼喊。 似乎是他们的呼唤起了效果，月面上突然出现一条黑影并渐渐变大，然后大家就看到一道曲线婀娜的女性身影在月亮上起舞旋转、四顾张望、抱兔自怜。芝芝她们还不知道谁是嫦娥，只是一个劲地喊叫不停。 看到一切顺利，马竞悄悄放下悬着的心，转头看向众人，“这个中秋礼物怎么样？” “还行，”汤奇点点头，“这个灯光表演有些意思，大家应该不会失望。” 今年中秋赶上台风搅事，虽然远在大洋，却在陆上引动如斯风雨，搅了广大市民团聚赏月的兴致。好在蜜蜂提前预告的中秋夜灯光表演并没有取消，依然有不少市民冒雨前来，而蜜蜂也没有让人失望，果然拿出了新奇有趣的表演。 “不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汤奇再问，然后自己猜测道：“图案这么大，依靠现成灯光或者人海应该做不到吧？” 接着他的猜测就被老伴粗暴打断，吕薇瞪他一眼，“你管这些做什么，好好看着就行啦！” “是是！”汤副县长表示没意见，连声附和道。 “也别光看着，来来吃月饼，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马竞连忙把盘子递到三人面前。 “好像还差点什么，”他忽然说道，“对了，是这个。” 把盘子塞到汤佳怡手里，马竞后退一步，换成解说腔，一板一眼地念道：“现代生活，把传统习俗简化为一件件标准消费品，让节日失去了原有的滋味。世事变迁，人心变易，机制食品越是方便易得，越是向往当年的手工味道。市场，依旧繁华充足，但最昂贵最耀目的，已不再是精米白面，而是最简单的田园风味。” 四小听不大懂，只专心对付手里的月饼，汤佳怡却是疑惑问道：“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能不熟么？不就是那什么舌尖体！”吕薇道，山居无事的她来来回回看过好几遍“舌尖”，最是熟悉这样的台词腔调。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衣服被人扯住，耳边传来小外孙的欢叫声：“奶奶奶奶！月亮姐姐过来啦！” 转头看向外面，月亮图案不知不觉移动了不少，逐渐靠近自己等人。 距离靠近，众人更加看清“明月”本质，原来是一个个或明或暗的亮斑，排列成圆形正在地面上移动，而这些亮斑却是来自空中飞行的灯盏。这些灯具七个一组悬挂在无'人'机下方，依靠后者的集群飞行在大地上投下明亮的图案，就像一只照向地面的手电光斑在地上爬来爬去，直到被人按下关闭键。 多轴飞行器本身能效低下，滞空时间不超过30分钟，再加上天气因素以及大灯负载的影响，安全工作时间就更短了。所以整个表演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两块月饼吃完，“明月”就被工作人员收了起来。 小盆友们虽然有些不满，却拗不过自己的身体反应，很快就在饱腹感的驱使下打起了瞌睡。 大人们一人一个，把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抱下了楼，今晚的“赏月会”顺势结束。 从儿童房出来，大人们却没有多少睡意，汤家老两口去了娱乐室看电影，汤佳怡却跟着马竞走进书房，她对今晚表演的结果相当好奇。 毫无疑问，这次的表演取得了极大成功，不论本地市民还是远方网友，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谈论着它，直接抢走了即将上天的天宫二号实验室的风头。 表演原理摊开来说没什么稀奇，灯塔时代的古人都能做到，然而一旦和无'人机这样的时髦玩意儿挂上钩，一切就变得不同寻常了。市面上倒是不乏几百块甚至几十块的所谓袖珍无'人机，但是真正实用的无人机都有着不小的个头以及不菲的价格，而这些搭载高亮led的机器显然属于后者，光是想想价值几百万的无人机在头上嗡嗡飞着，就能让很多人兴奋起来。 “一次动用三百台，应该创记录了吧？”汤佳怡问道，她也是看了网友爆料才知道具体数量。 “应该吧，”马竞笑道：“他们不是不承认我的256记录嘛，这次给他们个314！” “德行！”汤佳怡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却满是甜蜜，思绪忍不住回到九年前。 当时马竞弄了256只微型飞行器，在学校广场上表演灯光秀，赢得无数同学师长的赞叹。 可惜那时摄像手机还不多，拍照性能也不行，那次表演并没有留下太多可供回忆的视频。后面统计无人机集群飞行记录，也没人将其计算进去，缺乏有力证据是一方面，微型飞行器结构简单功能少也是原因。 马竞当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正好赶上天阴有雨看不见月亮，他顺手就把当初的程序拿出来发挥余热，然后就有了今天这场表演。 还是让无人'机组成固定阵列充当飞行平台，还是用额外灯光控制程序管理灯光，只是把led灯珠换成了高亮度照明灯组。两个子系统彼此分离大大降低实现难度，虽然负载更重、图案更复杂细致，实现难度同样不算太大，即使顶着风雨也顺利完成，顺带着做了一波性能广告。 别人不知道内情，对比军用无人机飞行集群几十台的规模，自然会以为蜜蜂的技术已经突破天际，其实这都是美丽的误会。 然后汤佳怡很自然地就想到趁热打铁，利用这个误会来一波宣传。 “趁机宣传那是肯定的，不过却不能利用误会，”马竞摇头道，“这种误解太不保险，到时候被人戳破反倒成了咱们的不是。” 嘴上说着，他双手启动，把早就准备好的源代码和相关工具发布出去，然后又发了一条围脖解释情况，鼓励网友下载工具去设计自己的“天空显示器”。 “这套工具最配我们的玩具系列，最后得利的还是咱们。” “对了，”不再理会这个话题，汤佳怡好奇问道：“能不能用无人机组成球体，直接模拟月亮？” “当然可以，但是划不来啊亲！”马竞掰着指头数道：“球体积公式你不会忘了吧？组成直径10的球体就需要超过500台无人机，直径翻倍体积增加八倍，数量直接上4000，这谁玩得起？专业无人机可不便宜，一台一万就是四千万。” “知道啊，专业机器太贵可以用廉价产品嘛，你当年做的那些蚊子不就挺好？” 马竞差点儿要绝倒，“亲，你真的以为我们已经攻破集群智慧，可以积弱成强了吧？那些玩具派不上大用的，不说架不住今天的风力，光是怎么防雨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弄个大气球，然后再里面塞上投影设备呢！” “那你怎么不弄气球？”汤佳怡头也不抬地问道。 马竞回道：“气球看起来简单，但是安装、操控、导航这些都是麻烦，还不如用无人机呢，还能顺便打打广告。” “哈哈！”听见这话，女士的反应却是很没形象的一声大笑。 “怎么了，有什么可乐的？” 长按分享网页，汤佳怡道：“有人给你们做了个大广告！” 点开对方分享过来的页面，马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他这会正要出名啦。” 面前的显示器上，黑体加粗的标题《疯狂主播欲骑熊，骑的还是机器熊》，充斥着网络新闻的标题艺术。 文章讲的是一件今天的发生的趣事乐闻。 中秋放假，商城动物园迎来大波市民游客，然后一名男子趁人不备，翻越护栏闯入大熊猫休憩区，趴在大熊猫身上迅速开始耸动，周围早有准备的同伴则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他，同步进行网络直播。 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搞个大新闻，好让自己增加人气搏出位。至于可能的风险，人家显然也早有准备，知道商城这两只熊猫是假的，没有机权可以随便整。 这里原本有真熊猫，后来管理不善死了一只，另一只也被收回。因为整改后申请借展失败，园方遂采购机器熊猫并长期保密，谁知却遇上了疯狂主播。 第853章 请求 这年头大家都在开脑洞求新奇，只有观众想不到的，没有主播不敢做的。为了出名为了火，有人掏蜂惹狗屁股坐火箭，有人烧车砸桌夜探火葬场，吃虫放炮端盆喝酒更加不算什么。 与之相比，这位id名叫“我要去骑熊”的主播却是找到了简单、廉价、安全有保障的好路：骑熊，骑机器熊，没有生吞活鸡的恶心、没有辣油洗澡的火热、没有砸桌烧车的肉疼，实在是居家旅行、馈赠亲友的绝佳选择。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全如其预料，保安匆匆赶来却拿他全无办法。为了不让更多游客产生“我可能看了假熊”的困惑，园方只得匆忙将其礼送出门。勇闯熊山全身而退，骑熊哥得意地接过伙伴递来的手机，对着镜头大喊道：“说日熊就不日狗，爷们儿说到做到！老铁啊，快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666走起啊谢谢！” 带着人气、礼物达到新高度的惊喜，骑熊哥恋恋不舍地结束了直播，寻思起了下一个目标，至于身后鸡飞狗跳的动物园，却是已经被他忘到了脑后。 然而，他却高兴太早了。 时隔两年，商城动物园再度蹿红网络。虽然园方全体干部职工都不想要这个结果，但他们小事化了的期望还是落空了，机器猫的秘密被得意的骑熊哥当做秘闻趣事吐露出去，很快就传遍网络。联想到上次那只意外死亡，却被说成是“回老家结婚”的熊猫，商城和中原网友更是无名火起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摘了牌子，开除动物园的市籍省籍。 然而不等他们清理门户，大波井盖党、地图黑已经蜂拥而至，搅和添油让这个夜晚变得分外热闹。 战火在一座座网站蔓延，后来更是烧到骑熊哥头上，大家可都记着他这个始作俑者。于是后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评论区和私信箱里不断刷出一页页污言秽语，删不胜删只得关闭评论和私信功能，吃下自己种下的苦果，然后郁闷地滚去睡觉。 有人吃亏自然有人赚到，那就是数字生物和数码老虎。 前者是机器猫的制造者，骗局历时数月方被拆穿的事实，充分证明了机器动物的仿真能力，自然引起那些怕铲屎懒除虫之人的浓厚兴趣，机器宠物热度增加销量上升理所应当。 后者作为新兴橙人产品运营商，之所以也能够沾光吃肉，却是因为发了一条这样的微'博：亲爱的@我要去骑熊，我们注意到你的情况，特为你打造#美熊猫#一只，祝你健康。配图是抹红戴花故作风情的胖大熊猫，ps痕迹到处都是，显然没怎么用心。 不过这张图却是挠到网友痒处，很快收到大量评论点赞转发数也很不错。公司名气大增，连带着销售也增色不少，让远在东京的刘海洋感到非常兴奋。 因为时间太晚，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给马竞打电话表达谢意。要不是他的转发评论以及背后推动，美女熊想要登上热搜榜还要再花功夫，毕竟同时在做wso微博优化和营销刷榜的团队还有不少。 “没关系，我就是随手帮忙罢了，”马竞随意道，然后关心起了对方的情况，“你那边怎么样，在国外跑这么久，还吃得消么？” 数码老虎走的是软硬件结合的路线，玩具与软件游戏配合，可以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但是橙人游戏在国内非法，公司不敢顶风推广只能把宣传重点放到国外，指望来个墙外开花墙内香的曲线运动。 整个夏天是各种游戏展和成人展的举办高峰期，所以他和手下们一直不得闲暇，5月沪海成人展、6月洛杉矶e3、7月港岛ags、8月德国科隆gc，现在又跑到东京去参加tgs，绕地球飞了好几圈。 “还行吧，这回蜜蜂游戏的人也帮了很多忙，一切顺利没出什么大毛病。” “那就好，”马竞问道：“听说你们的vr伴侣在岛国很受欢迎，万人空巷去围观呢？” “哪有那么多，万人空巷也太夸张了！”刘海洋连忙否认。 说是这么说，对方的语气还是难掩得意，“不过没给咱、没给蜜蜂、没给国家丢人就是了。” “国家还不定怎么头疼呢。” “嘿嘿，怎么说我也是在文化出口，创造就业呢。” 马竞收住笑容，告诫道：“总之你还是悠着点吧，小心再把你给墙了，到时候就不好玩了。” “放心，我晓得的，”对面很快应声，然后丢出一个新问题：“马董，你看psn都对我们打开大门了，什么时候也让vr伴侣下鱼塘啊？” 为了区分pt游戏商店，玩家亲切的送它“鱼塘”外号，因为后者“群鱼入海、全球欢享”标志看起来很像六条大鱼跳池塘。 “亲，事情不一样好吗。索尼那么做是为了接纳暴力游戏，pts里面可没这种游戏，”马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虽然没打算走全年龄合家欢路线，但极度暴力瑟情的内容还是要挡下的。 倒不是说他有道德洁癖，实在是国内环境不允许，这些东西哪怕不在国区发行，也会被人拿出来说事，索性一刀切了。实在遇到好创意，他宁可挂马甲发行到其他平台，也不愿意让它登陆自家平台。 比如大名鼎鼎的黑暗风沙盒网游《alive（活着）》就是蜂游投资的东欧公司制作，然后就被发行到psn和steam上的。这是一款末日生存游戏，彗星撞击环境剧变文明摇摇欲坠，玩家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扮演的角色活下去。游戏提供了很多条活路：依附强者、合作共赢、自力更生、打家劫舍、溜门撬锁等等，但是大多数人却选择了直来直去见面就干，要不就先骂一通再干。 因为风格题材的原因，这款游戏的销量并不算高，但是知名度和玩家忠实度却很好，每天有大量游戏视频出现在youtube，twitch上的直播数量也很高，为交流传播各国语言文化做出了突破贡献。 刘海洋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通过，他很快就换了个请求：“这个不行，那开放人物导出给我们总可以吧？” 蜜蜂游戏有着成熟的mod售卖机制，玩家不但可以购买新内容用于游戏，还可以把游戏里的指定内容“买出来”，用来创作mmd、mod或者自制游戏。大宝剑时期的“角色导出”与之原理相同，很快就被玩家“破解”，可以将正常游戏的npc数据导入后者销售的橙人玩具，这样玩家就能够把自己的虚拟伙伴拉到现实，赋予其真实可互动的躯壳，代入感移情感蹭蹭上涨。 后来大宝剑被收购借壳，刘海洋出走成立数码老虎，同样继承了这一功能，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破解许可”。蜜蜂加密技术别具一格，外人想要破解难如登天，只能来求马竞开口放行。 马竞瞬间秒懂对方意思，不由恼火道：“刘老大你有什么要求直说不行？以退为进很好玩么？” “啊，抱歉抱歉，这几天应酬太多说话转圈转习惯了。那么你是答应了？” 尽管对方看不见，马竞还是翻了个白眼：“一直没见你打这个电话，我本来都以为你打算自力更生呢。好吧，我同意了。等你回来东西就会送到你手上。” 这件事对三方都有好处，数虎得到更多角色资源，可以增加他们智能产品的销售量，那些对游戏角色产生感情的玩家也能得到部分满足，而蜜蜂则可以借此培养用户习惯并收集反馈，为将来推出真正的“智能躯壳”作铺垫。 目的达成，刘海洋并没有急吼吼地挂电话闪人，而是笑着问起了昨晚的人造月亮，把马竞一通狠夸。 “你们那个表演视频我也看了，不得不说的确很震撼。而且这这里面还有人定胜天的意识在里面，老天爷不给面子乌云盖顶挡住了月亮，你们就自己自己弄一个，很好很了不起！” 马竞却是听得一头黑线，“喂喂？你还是刘海洋刘总么？是不是换人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团委了？” “我都已经超龄离团了好吧？”对面不满道：“刚才那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只可惜当时人没在现场。下回再有这种表演，记得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啊！” “那你可要多等等了，”马竞道：“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呸呸呸！扯淡的没钱，没钱咋没见你们裁员卖产停校招？这几天还在忙着收购校内！” “裁员自然是有的，不过裁掉的都是临时工，你不上cta自然不知道。至于校内，那是以前就挖好的项目，不过放到现在收割罢了。” “说实话，要不是忽然爆出来这么个新闻，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网站呢。” “我知道啊，你不但登录了校内，还给班上几个女同学点赞留言了。” “你咋这么八卦呢？”老刘顿时不干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宿舍四兄弟我们都已经成家有孩子了，李多多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打算单到什么时候，不会是丈母娘还在幼儿园吧？” “滚滚滚，好歹也是成功人士，说话能别这么粗俗好么？” “你不一样在滚来滚去的？” 又聊了一会儿多年往事，马竞才挂断电话。 其实他刚才并没有胡说，最近的确在为钱发愁。 说没钱的当然不是蜜蜂，手游以量取胜、手机渐入佳境，蜜蜂自然不会缺钱。除了这两大现金奶牛，软件部门也有不错的盈利，芯片和系统部门在“小蜜蜂”计划展开后收入也增加不少，所以蜜蜂才有充足的资金能够烧在人工智能、新型显示、地球模拟、超算开发这些暂时不赚钱的项目上面。 真正缺钱的，其实是小马载具。 因为每年都有大笔分红，马竞给小马公司制定的发展策略有些过于乐观和激进。 无人驾驶电动汽车弄出了半调子，又急吼吼地去搞电动快艇、无人飞行器，乃至单人飞行器，结果不是产销量有限就是再次干脆没法量产，浪费了太多资金。铺开了那么大的摊子，整个公司却只有无人机和微型电机两个业务有盈利。 其中电机的买主都是数字生物影辅装备这样的兄弟公司，竞争能力和盈利能力都不算太高。 无人机倒是过了几年好日子，现在也有些挠头了。 从蜜蜂到小马，他们的无人机产品线一直在扩充，从几十块的玩具模块，到几十万的专业装备都有生产。市场良好时这样可以最大可能摄取利润，并且压制竞争对手。但是行情一旦变差，这些茫茫机海反倒会成为负担，要么为它们寻找新市场，要么及时砍掉止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无人机本身能源利用率太低，现在的电池技术又不够给力，性能难以突破。虽然也曾尝试进入外卖、快递、救灾、安保这些领域，却始终没有突破进展，最主要的应用方向还是航拍和玩耍。而专业和半专业的航拍市场已经然接近饱和，剩下就是其他消费用途或者专业用途，都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小马无人机还只是感到有些冷，那些还在烧风投的初创企业就更加难熬了，这几个月来不断有类似企业出售合并乃至裁员倒闭，一股凛冬将至的味道。 昨晚搞出那么一出，庆祝中秋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目的还是给自家产品打广告。 效果还是不错的，不提突然多起来的话题热度，单单是玩具级无人机的24小时销量增幅，就足够让他感到欣喜。毕竟“天空显示器”需要复数无人机组成，专业设备太贵、别家玩具要大改、自制太过麻烦，远不如投入蜜蜂怀抱来的明智和方便。 昨晚动用了数百台无人机，支出的人工和福利开支也有不少，这笔收入自然还不足以覆盖广告成本，但在马竞看来却是开了个好头，让他整个上午都是乐呵呵的，老刘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第854章 帽子和比赛 对镜检查，确定衣领下摆这些地方都没有问题，马竞满意地原地颠了颠，“我果然穿什么都帅！” “臭美！”汤佳怡拍了他一下，“别乱动！一会儿弄歪了可别怨我！” 示意对方别乱动，女士把一顶帽子扣在他头上，双手牵着帽带在颌下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瞄见对方的动作，马竞小小反抗了一下：“喂喂？这个蝴蝶结是什么鬼？能不能换个颜色换个打法？” 蝴蝶结虽然醒目漂亮，却很娘很怪异，不适合他这个纯爷们。 汤佳怡不为所动，“我就会这么一种活结，要不给你打个死结试试？至于带子的颜色，明黄可是最最高贵的颜色，放在古代你都用不起的！用了就是僭越，要杀头的哦！” 退后绕圈，她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反正你身上的造型已经很违和很冲突了，再多个明黄蝴蝶结又算什么？” 马竞头上是文物堆里刨出来的皮弁（biàn），下面搭配的却不是上衣连下裳、“被体深邃”的传统深衣，而是立体剪裁的运动t恤，只能从v字领口交叠的下缘看到一丝丝右祍古风的痕迹。再往下，他穿的却是黑色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皮弁配运动，画风各种奇怪。 “这有什么？这一套可是蜜蜂球迷的特色装束，”马竞歪头说道，同时伸手拉开蝴蝶结，把明黄带子取了下来，“我脑袋比较圆，帽子应该掉不下来，就不用系带子啦。” 说起来，他这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要是当初不弄那个旌旗为底、四瓣十字花居中，上饰简化皮弁图案的“铁拳油菜旗”，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奇怪造型了。 虽然一开始觉得这旗子古怪老土，但随着蜜蜂队的持续曝光以及成绩走高，大家还是渐渐接受了它，甚至爱屋及乌喜欢上了那顶帽子。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却不妨碍球迷戴着它出现在球场边。只要蜜蜂队出场，看台上必然会有戴着这款帽子加油助威的球迷，已然成为中乙一景。 作为俱乐部老板，马竞既然决定去看球，自然不会忘记穿上己方球衣，再弄一顶这样的帽子。 十指飞舞，把两根带子编成漂亮的结绳手环塞到对方手里，马竞道：“至于这两根带子，还是给你自己用吧。” 他的手艺非常好，打的结整齐对称充满几何美感，同时还考虑到了功能性，汤佳怡把它套在左腕上轻轻一拉就戴好，满意地晃了晃，说道：“是挺好看的。” “行了就这样了，等下记得看好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出去乱跑，也不要放他们上天台，”马竞嘱咐道。 “不用你啰嗦，我都盯着呢！”一边说着，汤佳怡还伸指敲了敲腕上的手环，“等下我也会过去看着的。” 除了四小吃货，此刻待在马宅的还有其他几名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幼儿园中秋放假，他们的父母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照管，就被汤佳怡统一要了过来，反正四个娃也是带、十个娃也是看，也算是示好笼络。小家伙们所在的活动室有安全监控系统，只要小孩离开划定的安全范围，系统就会给她打小报告。更何况周围还有保姆和老师在，完全不用担心什么问题。 要是把视线移到窗边，就会看到爬山虎藤蔓正疯狂抽打着玻璃，树枝大叶塑料袋，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空气中飞舞旋转，起起落落，显示外面正在刮大风。 岂止是大风，确切说应该是狂风。14号台风莫兰蒂正在距离鹭岛不远的地方肆虐，本地风力虽然比“中心附近最大风力”要小，却也有接近十级的强度，同样造成了不小的破坏，特别是两个月前补种的行道树，这次更是遭到毁灭性打击，街道再次变得一片狼藉。 离开衣帽间，马竞迈步去了自己的直播间。 机场临时关闭，没法飞去外地给球队加油，他只得再次坐到摄像机前，带着大家通过网络看球。 在上周举行的决赛阶段第一轮比赛中，蜜蜂队主场1比0小胜对手，今天的客场比赛只要打平就能晋级四强，同属“蜜蜂系”的凯鹏队也拿到了2比1的客场成绩，形势同样良好。 虽然距离会师决赛还有三轮比赛要打，两队球迷的心气还是高涨起来，主场要看客场也要去。有数百名蜜蜂球迷跟随球队远征去了北方，反倒是马竞这个老板却留了下来，然后就被台风堵在了鹭岛。 实际上，这支乙级联赛少见的“远征军”完全是马老板一手促成的，那些球员亲属和铁杆球迷的机票和房间都来自他的私人赞助，大家就当去外地过中秋。 进入直播间，熟门熟路地启动设备开始直播，马竞先和大家打招呼，然后说道：“首先要感谢大家能够和我一起看比赛，我家外面正在刮台风，所以网络条件可能会有些不稳定，我随时可能消失或者只剩下声音。不过请大家放心，蜜蜂有成熟完善的异地多活机制，这次直播并不会中断，你们的软件和游戏也不会掉线。” “大家都知道，我参与投资了两支乙级球队，他们今天会同时开始比赛，所以等下我要挑战一下，同时解说这两场比赛，要是有什么没做好的对方，希望大家可以多多体谅。多谢观众老爷了！” 说完这话，他双手抱拳对镜头行礼，结果引来一堆吐槽弹幕，他的坐姿、他的手势，乃至今天直播间的人数都被吐槽了个遍。 马某人的粉丝当然是很多的，最多时曾有千万用户来看他直播，但是现在直播间里却只有十来万人。不过这也正常，他的路人粉占比太高，这些人里喜欢足球，并且喜欢蜜蜂队的人并没有多少，观众少才是正常的。 又闲话几句，比赛准时开始。为了不让观众思维混乱精神分裂，两场比赛被放在不同线路上，蜜蜂是一三线、凯鹏是二四线，其中三四线是vr专用线。马竞的声音不停在两场比赛间切换，指引大家寻找最精彩有价值的镜头瞬间。 第855章 最大输家 对那些“看惯英超西甲，不是强队我不追”的球迷，以及“20个人追球跑，太没意思啦”的非球迷来说，这两场比赛着实没什么看头。在这些人看来，与其看这无聊的比赛，还不如专心听解说。 虽然不够激'情和热血，但马竞天南海北古往今来的解说风格却有着信息量大、段子新颖的优点，倒也别有几分趣味。那么多人粉他，可不仅仅因为颜值身家。 特别是他自己作死挑战一拖二，更是为大家带来了新的乐趣：比赛处于沉闷期倒还罢了，一旦有人发起攻势，为了节省时间照顾两边他就会疯狂加快语速，一秒十字却不见任何磕绊出错，绝对能够羞煞一众专业主持。 马竞的声音不停在两场比赛间切换，很多观众也跟着来回换线追随，还有人干脆双开同时听两边。 还好蜜蜂直播系统的架构相当给力，播放效果并没有因此打折扣。 趁着死球时间停下来喝水，马竞顺便看了眼平台反馈的即时报告，满意的点起了头。 虽然观众数打破联赛记录，但不到50万的数字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感到满意自豪的其实是占比超过八成的r观众以及良好的用户反馈。 和可以通过网页观看的2版不同，r版只能使用蜜蜂的相关应用，所以能够通过“用户体验改善计划”方便地获取用户数据，通过分析动作表现可以得出专注、开心、不耐烦等信息，并且实时反馈给主播。 弹幕评论当然也能实现即时反馈，不过愿意动手刷弹幕的观众只是一小部分，而这种基于动作分析的反馈更能够反应“沉默大多数”的态度，虽然模糊却也有用。 这个功能还在测试当中，只向一小部分主播开放，这里面当然包括蜜蜂首席体验官马竞先生。 蜜蜂在r领域耕耘多年，建立起从制作到传输再到播放的整个过程体系，让他们的内容、技术和成本都没有明显短板，综合效果最佳完全一家独大。虽然随着市场前景看好，有不少大公司和更多初创公司进入这一领域，但蜜蜂的地位依然无可动摇。 他们在视频领域的积累也只够扎实，两相结合让蜜蜂的r直播率先趋于成熟，不但自己长期提供大量包括比赛、展览、个人播客在内的直播内容，还和其他大型赛事和演艺娱乐圈建立联系，为两者提供直播技术服务，牢牢占住市场第一宝座不放手。 虽然因为成本和市场容量的关系，这项业务暂时还不怎么赚钱，但是坐拥体系优势却让马竞有着充足的信心走到最后。至少，他们现在的效果最高、才能最低、最受欢迎，只要自己不像诺基亚和柯达一样抱着塞班和胶卷不放，完全不可能掉队，最后的赢家一定是蜜蜂。 皮球被扔回场中，比赛继续进行，马竞重新开始吧哒吧地快速解说比赛，心思却没有从刚才的想法上完全移开，依然分出部分设想着r技术的未来。 严格说来，现在的r直播其实应该叫全景直播，因为它传输的是单点（摄像机）周围的全景画面，用户只能转头四顾，并不能随意移动，视线聚焦也不够自然，距离真正的“虚拟现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根据技术追踪报告，国内外已有多个团队在研究记录更多信息的拍摄方式，能够允许用户在小范围内摆动头部，视觉效果也更加自然。 不过他们是疯狂堆砌分组摄像机来实现的，更多的摄像机意味着更多的原始数据，最终导致码率疯狂膨胀，完全没法通过网络传输。同时这种摄像机太过复杂，无论拍摄还是后期制作都很麻烦，只能作为概念展示，距离实用推广还很遥远。 考察过后，蜜蜂幻景暂时搁置了这一方案，把主要精力放到另外一条道路上，那就是视频重构。 这个方案的灵感来自游戏直播，为了降低带宽和pu占用，蜂游的所有游戏都内置脚本直播模块，直播端只需上传动作脚本就能在接收端或者服务器上重现当时的游戏画面。 受其启发，脑洞大开的攻城狮们想到了对视频进行立体采集，分别收集空间结构、动作状态和贴图纹理，一起发送到客户端重建场景、物体和行为的办法。虽然物体的大小结构和外观纹理会收到外力和光源的影响，却有着不变的部分，只要实现数据复用，就能显著减小带宽消耗，从而让r视频真正来到世界上。 重构方案其实有个近支亲戚，那就是g动画，特别是基于动作捕捉的g影片。不过后者的模型复杂费时间、动作采集用到动捕设备，纹理贴图更要用到渲染农场慢工出细活，而且数据爆炸，要用b甚至pb计算，同样不是现有直播体系能够承受的。 所以蜜蜂要做的，就是对这三个环节进行简化，建模用大范围3扫描，同步完成动作采集、纹理取自特制镜头阵列，然后尽量忽略差异硬上，最终打造出了自己的原型设备。只是它虽然有着高分辨率、低码率的优点，但最终呈现的画质却非常感人，颜色纹理斑驳不齐、人物和物体的细节也经常丢失，见之令人失望。 再加上超高的pu和gpu占用率，这套技术暂时没有全面应用的可能。 不过部分使用倒是可以尝试一二，马竞的四路直播信号中，来自凯鹏队主场的第四路就部分采用了视频重构技术，不动运动员和皮球，却在球场草皮和看台观众身上尝试偷工减料，对画质的影响较小的同时依然取得了一定效果，即时反馈表明四线观众感到不耐烦的比例要明显少于二线观众。 全景视频的水平分辨率需要平摊在360度画面上，然后观众再通过头显管中窥豹观看局部，标称4k分辨率实际看起来只相当于720p，所以r视频很多都是渣画质，并非全部都是头显分辨率太低的问题，里面还有原始视频分辨率不足的锅。 增加原始的、尤其是正面部分的分辨率和精细度，可以明显改善这一问题，不过这会带来更大的带宽消耗。限于成本，在线视频不能无限提升码率，只能想办法偷工减料，所以看起来不如光盘版本舒服。如果在相同码率条件下实现更高的分辨率、更高的焦点精细度，观众看起来自然更加舒适。 说起来，蜜蜂的视频和直播业务之所以能够异军突起弯道超车，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提供更高的视频分辨率和码率，这有才能更好地匹配日渐普遍的1080p和2k手机屏幕。 而且他们这么做也没有划掉太多钱在带宽上，因为他们手上握着蜂群n这项独门武器。 说起来，大量用户计算机构成的蜂群网络简直马竞和蜜蜂的致胜法宝，一次次帮到他们。 最早时马竞没钱买超算，只得通过蜂群集腋成裘获取计算力；后来公司走上正轨，蜂群转而做起了计算力交易，帮助老爷机用户体验高性能；后来直播兴起，蜂群又被改造成n网络，由遍布全国的矿机充当内容节点，就近为用户提供数据转发。 能量币和比特币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用计算机和网络来产生收益，大多数矿机也都在国内。 发达国家嫌水电不环保、不发达国家很多不通网，这给国内矿工带来运营优势，珠三角发达的p产业链，可以很方便地定制专业矿机，又为矿工带来设备优势，所以全世界七成矿机都在兔子家。而蜂群网络依托蜜蜂而生，哪里有蜜蜂那里就有蜂群，自然是国内最多。 除此之外，两者之间却是各种不同，比特币没有地理区隔，为了追寻更低的运行成本，矿场多建在偏远城市，以便利用当地便宜的水电乃至寒冷资源；能量币却有地域限制，需求多的价格高，导致矿场大多建在主要城市周围，大学和研发公司附近密度最高。 而且两者的本质也有差异：比特币挖矿是消耗计算力参与到交易网络当中，通过“解题”争夺新产生的比特币或见证交易赚取手续费；而能量币挖矿却是把计算力出卖给蜜蜂，由后者集中使用或者二次售卖。 所以前者是“新型货币”，价格随行就市，在质疑声中爬上几千块一枚的高位。而后者却是蜜蜂的“收货凭证”，价格波动都是人为调控的结果，只要蜜蜂不倒整体就会保持稳定。 最早时候，矿工都是用高性能计算机挖矿，每逢比特币价格下跌，都会有大批比特矿机加入蜂群网络，等到价格回暖又会大批量消失，宛如越冬候鸟。后来专业矿机开始盛行，两种网络才开始分开，各自走上了不同道路。 比特币挖矿的算法固定，专门定制设备可以明显提升效率，但是应付日常计算却没有性能优势，用来挖掘能量币效率很低。等到蜂群网络转型n，大肆销售赚钱路由和赚钱盒子（ar或x86架构的迷你计算机），让能量币价格持续走低，比特矿工们更是懒得光顾了。 看到盒子大卖，市场上也有其他厂商跟风推出自己的众包n产品，但由于技术底蕴以及用户规模都不足，却是怎么也竞争不过蜜蜂。他们的业务非常广泛，堤内损失堤外补，盒子亏得钱能从分发成本上赚回来，整体还是赚的。而对手的业务更单一用户更少，给不了用户大价钱，导致后者纷纷刷机改换门庭，最终只得无奈关停路由业务。 贾薯片还在为自己的生态化反且鼓且吹，蜜蜂却已经靠着自己的体系优势在一些领域攻城掠地，打得竞争对手哭爹喊娘。显然视频直播就是这样的优势领域，后端有自主编码压缩流量，传输有np2p双网协同、前端有自主播放器压榨性能，确保无论何种情况都能取得远超同侪的播放效果。 蜂群n的节点都是一台台靠近用户的计算机，足以应付少量用户带来的低负载，而且成本要低很多。而等到观众变多时p2p网络就开始介入，利用用户带宽上传分享数据，可以在不增加带宽成本的前提下负载海量用户，甚至还有人越多越清晰越流畅的福利。 正是因为有着这套蜂群为核心的体系，蜜蜂旗下蜂视、2、蜂播和天鹅四大平台才能立起业内最好用户体验的大旗。后来更是向第三方提供自家视频与直播服务，打着提升行业整体品质的名义大搞“军备竞赛”。 蜜蜂影视想得很清楚，大网站或者对自己的技术更自信、或者不愿意受制于人，不会对第三方服务感兴趣。倒是那些中小网站底子薄技术差，对以较低的成本实现良好体验充满兴趣，把它们吸引过来就可以实现“农村包围城市”，对竞争对手实现围剿。 不过这个估计却是出现了偏差，等到真正开始执行，新建直播平台倒是不排斥使用蜜蜂服务，轰轰烈烈的“千播大战”中，至少有一半网站采用了他们的技术方案，正高举1080p大旗打得不亦乐乎。 而视频网站的反应却要淡定的多，人家正忙着学hulu砸钱买热剧、学neflix投资自制剧，研究广告插播技术和会员搭售技巧，暂时没功夫关心升级码率这件事。 面对蜜蜂搅和出的这摊浑水，他们的反应却是掀起新一轮版权诉讼浪潮，通过诉讼遏制新晋竞争对手，同时还能增加曝光提高流量。蜜蜂倒是独善其身不受影响，小伙伴们却是缩了不少，而最为倒霉、沦为最大和第二输家的却是美剧迷和a站粉。 风暴过后，前者深爱的多个字幕组纷纷宣告解散，而后者常上的a站再次更换大股东和管理层，再次进入热烈震荡模式，倒是让b站和2白捡了便宜。 第856章 我的飞机 风卷残云，天清气爽，今天的天空显得尤其清透。 不过对候机坪上等待的众人来说，这样的晴朗却是十足十的煎熬。阳光照在深色职业装上，暖暖的烫烫的很捂汗，偏偏大家顾忌风度仪态，都不好意思躲进休息室，只能站在外面生受着。 “快看！来啦来啦！” 忽然冒出的一声惊叫，把人群注意力从地面引向空中，抬头仰望，纷纷发出惊叹议论声。 一架前蓝后白、体型纤细的飞机穿过头顶稀薄的白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微微上翘的后掠翼、翼尖翘起的小翼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海鸥，在尾部两台劳斯莱斯b涡扇喷气发动机合计14吨推力的驱动下，这架45吨的飞机比海鸥还要轻盈迅捷，至少后者的极速只有前者的七分之一。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飞机轻巧转弯并对准跑道开始下滑，顺利降落在跑道上，引起一阵欢呼。 虽然平常出行中乘坐的飞机更大更贵，大家还是忍不住把崇敬羡慕的眼神投射其上。这可是私人飞机诶！可是价值四个亿的私人飞机诶！飞机在手，说走就走多么霸气多么炫酷你造么？ 在连续不断的快门声中，一辆萌萌哒的小黄车开了上去，点亮头顶的flle灯箱，引导蓝色的飞机滑出跑道，朝众人所在的方向驶来。 等到飞机再次停稳，舷梯门缓缓降下，掌声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传递着在场众人对这位贵客的欢迎之心。可惜候机坪太空旷，不管怎么卖力拍巴掌，发出的声音都显得稀疏零落，显得不够热闹。 同样一身正装、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罗杰史巴瑞出现在舱门口，双目四顾，很快就找到了人群中刚刚出来的马竞，连忙快步下来，走过去和对方热情地打起招呼。 马竞其实也是刚到，办完手续出来就赶上飞机降落，倒也没怎么耽误时间。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反复沟通，这架飞机终于飞到自己主人面前。交付仪式之前已经在湾流萨凡纳总部完成，现在只剩下向民航局申请国籍登记、适航证、无线电台许可这些后继手续，自然有管理公司的人去忙活。 出于宣传考虑，湾流公司和他选择的托管公司一起找上马竞，游说他同意在国内再来一次交接。马竞不是那些怕露头的老牌富豪，并没有财不露白之类的顾忌心思，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虽然这不是国内第一架g650，更不是第一架大型公务机，不过在托管公司和机场方面发出邀请后，还是来了不少省内外的记者，再怎么说这也是价值四个亿的飞行别墅，新闻价值还是有不少的。 站到背景板前面，马竞和罗杰互相恭维了对方公司几句，然后罗杰把一架飞机模型递到马竞手里，再抓着马竞的手面向镜头笑对闪光灯，他的任务就结束了。而马竞还得再来一轮，这次是把飞机模型交给托管公司的老板，寓意把飞机和信任交给对方，然后又是一波咔咔的快门声。 仪式完成，罗杰作为制造商代表，把马竞请上飞机转了一圈。然后接下来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入内参观环节，一众记者也被请上来见证这件稀有昂贵的大玩具，当然少不了举起相机对准沙发上正摆造型的某人。 拍完照片，罗杰史巴瑞就不顾跨洋长途飞行的疲劳，亲自把众人领进驾驶舱，用带着怪异腔调的中文介绍起这架飞机卓越的性能。 至于沙发上的马竞，却是端着空姐送来的茶水没有起身，淡定地慢悠悠地喝着。从订机到交付，中间隔了太长时间、来回报告验收、文件连篇累牍，他最开始的新鲜感早就被消磨殆尽，不复开始时的兴奋。 “老板，你就这么坐着？”朱玲玲好奇问道。 饮下一口茶，马竞悠然道：“我已经看淡了这一切，几亿也好几百也罢，还不是一样坐着喝茶？” 前者抽抽鼻子，“这话听着好熟悉，怎么有一股子鸡汤味？” “我倒是想舒舒服服地躺着，最好再打个滚儿撒个欢，可你看现在能行么？” 转头看了眼热闹喧嚣的驾驶舱，朱玲玲大点其头道：“所以你就只能这么优雅惬意地端着了。” 马竞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喝茶，或者说这个动作就是他的回答。 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女助理拍拍宝蓝色套裙上放着的飞行手册，“这位老罗也很能说啊，明明发动机来自英国罗罗、机翼出自美国势必锐、尾翼和仪表购自荷兰福克、气象雷达出身美国霍尼韦尔、控制系统由美国罗克韦尔柯林斯的钱仲焱博士带队打造。他好像只提了技术参数和国际排名，却对供应商品牌还有国产率和自主率都绝口不提呢！” “协调组织这么多供应商，共同打造出这架飞机，湾流还是做了很多有意义有价值的工作的。再说了，除了北邮方校长，没人能够封锁老美，他们自然不用在意国产率自主率什么的。” 顿了一下，马竞又笑着道：“很显然，史巴瑞的中文没有白学。知道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咱们很多人对“组装货”的歧视心态人家都清楚，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地强调那些供应商。而且这些供应商都不是爱打广告的inel，和普罗大众距离实在太远，那么多厂牌很多人恐怕只认识罗罗一家，还可能错认成劳斯莱斯，索性不提。” 1906年，罗尔斯和罗伊斯合伙创办汽车公司，按照惯例用两人姓氏作为公司名字。70年代公司经营困难，英国证府将汽车和飞机发动机分开，英文名字没变，翻译过来却有劳斯莱斯和罗尔斯罗伊斯（简称罗罗）的区别。 俩人说话时，耳边时不时还会飘过来湾流的销售副总裁的娓娓之音，以及众人的惊呼赞叹声，显然前者很是精擅讲话技巧，可以把一个个枯燥的技术参数讲得高大炫目、威武霸气，从而很好地调动起众人的情绪。 指了指前面，马竞笑着打趣道：“看看看看，啥叫干一行爱一行？玲玲你也多学着点儿！以后发布会就让你上台讲参数。” 听见这话，朱玲玲头也不抬道：“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升职不加薪不符合基本法，老板你是打算给我涨工资么？” 马竞伸手指指她身边的公文包，那里面装着刚才签署的一系列代管文件，颇为肉疼地长叹道：“我现在也没钱啦！买回来就有保险费和增值税、放着还有停机费和机库费、起飞要航线费和燃油费、降落要引导费和维护费，还有这些金子做的飞行员和银子做的空姐，真是不买机不知飞行贵啊！” 听见自家老板的抱怨，朱玲玲笑着拍拍公文包，“怕花钱，那还不简单？把这些都撕了咱不要了，飞机直接拉回去搁公司放着，谁也不会来找你要一分钱的！” 马竞被她的话气笑了，歪着头看向女助理：“一天十几万的折旧费，我吃饱了撑得拉回去干看着？” “那不就结了，几千万美元的购机款都花了，还在乎这些万儿八千的？这飞机可是很快就要为你赚钱了！” 不管是私人飞机还是企业公务机，都不可能天天用到，所以管理公司通常都有代管出租业务，在机主确定不用的时间段将飞机租出去赚油钱，收费虽贵却深受欢迎。比起花费几千万几亿的高价购买私人飞机，临时租一架的成本无疑要小很多，也更加低调实用。 马竞刚才当着朱玲玲的面签署了租赁协议，这架飞机很快会去航展摆造型，所以她才这么说。 “那才有几个钱啊！”马竞不以为然道。他是公务机主不是出租车主，这架飞机主要是给自己和公司高层使用，自然赚不了多少钱。 “这不还有广告费嘛！”戳了戳身边带着蜜蜂标志的显示屏，朱玲玲道：“蜜蜂还赚了个供应商身份呢，怎么着也是不吃亏的。” 和强调功能性、安全性的驾驶舱不同，后面的乘员舱布局以及外面的涂装方案都要充分尊重机主意愿。客户订机时，公务机公司会拿出厚厚一叠设计方案供其挑选、征求意见，有时候需要反复好几轮才能最终定案。 马竞俩口子都是土包子，并没有特别偏好的艺术家和艺术风格，自身的鉴赏能力也只一般，只是选了一套看起来顺眼的外观和内饰方案，然后特别添上中餐厨具、加大儿童房，以及机载娱乐系统就齐活了。 餐具和儿童房自然是为四小吃货准备，娱乐系统却是为蜜蜂准备的，算是夹带的一点儿私货。 “价值四亿的广告位，问问他们怕不怕？”女助理得意问道，因为激动声音没有压住，被刚刚进来的人听见了个尾巴。 “怕什么？”走在前面的罗杰好奇问道，“朱女士，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不安么？” 朱玲玲顺着对方的话头接口道：“我们刚好聊到飞机上的降落伞，然后就提到了跳伞训练，这让我有些担心。” 民航飞机都没有降落伞，因为这东西很少用到也不容易用。不过富豪乘坐的私人飞机就是另一回事了，西锐等小型飞机厂商将整机降落伞作为卖点大肆宣传，也确实救了一些性命。大型公务机重量太大装不了伞，就只能想其他办法，比如客舱标配降落伞。 当然，想要用好它们就得全员学跳伞，否则放着也是白搭。当初在考取飞机驾照时，马竞就顺便完成了跳伞训练，其他人就得从头训练了。 “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头爽朗大笑，“跳伞训练和其他训练并没有什么区别，按照规程去做，你很快就会爱上这项运动的！风在你耳边呼啸、大地从模糊变清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动，那种感觉美妙的难以形容。” 指指自己，他满是自豪地说道：“我一个老头子都能学会跳伞，每年都要跳个五六次，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就更加没问题了！我很确定这一点！” 看到女助理有些发囧，马竞站起来道，“对了，我们有一座专门的地面训练系统，罗杰你要是不忙的话，等下可以去看看。” “没问题，乐意之至，”后者立即应成下来。 湾流年产量只有百来架，订单排到了后年，试飞一架交付一架，他这个负责销售的副总裁自然是比较闲的。再说，和客户打交道也是职责所在的正事嘛。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正事要做，这些记者朋友虽然不太可能买得起他的产品，却有机会把它介绍给可能的买家，所以他还是很珍视这次机会的。 “不过得先等等，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做好解说工作，把这架飞机介绍给各位先生女士们。” “那是当然！”马竞点点头，让到了一边。 老罗杰很快切换了状态，指着舱壁的装潢和一应家具侃侃而谈，兴致勃勃地讲起每扇门、每张沙发、每只杯子的材质、来历、设计师、制作者等等，热情推销着这些装饰风格背后的文化涵义。 即便这套内装只是普通的现代家居风格，在他嘴里依然能够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听得记者们一愣一愣的。原本看起来普普通通、顶多材质不错的家具居然有着如此高大上的出身，众人都不由肃然起敬起来。再看四周，就明显认真了许多，努力把眼前的场景记在心里，不管是作为炫耀谈资还是日后努力目标，多看看总是没错的。 良辰必有厚报，哦不，是良辰美景皆易逝，很快众人就走完全程，带着遗憾和不舍纷纷离开飞机，回去构思美文了。 马竞一行也离开机场，驱车返回岛外的蜂园。 然后一根几层楼高的透明柱子就出现在面前，罗杰指着它道：“马董，这就是你们的地面训练系统？看起来像是娱乐风洞？” “没错，”马竞点头。 “还是有些不一样，”老头的眼神很好，“它的内壁似乎是特制的？” 第857章 付费玩家的世界 娱乐风洞是用来吹人的风洞，用来进行室内跳伞活动。 它通常是一根几米粗、十几米高的竖直透明管子，下面是电风扇，中间用阻拦网隔开。人站在网上，当电机启动风力渐强，身体就会受到自下而上的风压并最终漂浮起来。 风压和空气密度、重力加速度，以及风速的平方有关，速度越快风压越大。成年人正面投影面积约为05-08平方米，根据标况风压公式，当风速大于144千米每小时，趴在风扇上的人就有可能被吹起来。 换算成风力，这相当于14级飓风，足够在海面上掀起15米以上的狂涛巨浪，也能在陆地上造成树倒屋飞的巨大破坏。但是在娱乐风洞里，如此狂猛的风力却操之人手，只能安稳地向上托举顾客，然后再为环保降霾事业做点儿微小的工作，帮忙把地面污染物吹到天上。 当然，想要造出强烈、稳定、可控的上升气流也不是多么容易的工作，至少普通电风扇绝对不行。 还好的是，风洞发明已有百年，能够直接吹汽车甚至飞机的全尺寸低速风洞越来越多，相关技术早就成熟。2005年，英国airkix公司打造垂直风洞用于训练跳伞学员，称之为indoorskydiving（室内跳伞）”。 虽然因为电费的关系，这项活动的收费很是不菲，区区10分钟就要150英镑，但还是在英国引起轰动，毕竟和真正的跳伞相比它还是便宜的。而且还更加安全，就算突然断电，风扇也会逐渐减速，人并不会猛地一下摔在网眼地板上。 看到英国人赚了钱，其他风洞公司一拍脑袋，“不就是水平改垂直嘛？貌似没什么难度！”然后纷纷建造自主知识产权的垂直风洞。比如国内的绵'阳空气动力研究中心就在第二年建成亚洲第一座娱乐风洞，气动中心管理着仅次于美俄、亚洲最大的专业风洞群，搞个低速垂直风洞当然是手拿把抓小菜一碟。 和音速、高超音速风洞比起来，百多公里时速真心只能算低速。 蜂园这个娱乐风洞，便是他们和气动中心的合作成果，希望将自己擅长的vr技术和后者擅长的风洞技术相结合，打造第二代娱乐风洞。 它看起来有些像是超大号的榨汁机，还是没有盖的。下面两层是机房和人员通道，中间是12米高的透明圆筒，从二楼一直延伸到外面。 伸手指着露在外面的透明圆筒，马竞对美国客人介绍道：“这样玩家就可以‘飞’出来看看外面的景色，能够增加不少吸引力。” “一般的室内跳伞虽然新奇有趣，但是成本过高而且内容贫乏，普通人很容易对其感到厌烦，不容易形成回头客。毕竟没谁喜欢在笼子里连续翻跟头，不然谁都能打破贝尔的世界记录了，” “没那么简单，”罗杰-史巴瑞摇晃着他的满头白发，“我也体验过ifly项目，对体力和技巧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普通人不可能像他们那样坚持那么久。” “食神”贝尔-格里尔斯曾是英国第21空降特勤团（sas）的特种兵，除了荒野求生、射击驾驶，他当然还擅长跳伞。在一次公益挑战活动中，他与另外两人共同创造了风洞悬浮97分钟的世界纪录，至今还没被人打破。 马竞看着对方，“你要是年轻三十岁，也许可以试试。” “其实我现在也可以，”老头比了个国际通用的亮肌肉姿势，“户外跳伞我都不怕，更加不会害怕室内的。” 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这种部分露天的垂直风洞我也曾经见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稍安勿躁，我保证等下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这么说着，马竞带领众人走进了这座小楼。 小楼里有一些隔音措施，内部噪音比外面要小不少，给人一种这里很安静的错觉。 走廊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展板，并没有常见的工作纪律、人员公示，全都是这个“新风洞”项目的宣传画。 指着第一幅画，马竞介绍道：“室内跳伞一般会给顾客配备连体飞行服、护肘护膝、防风护目镜以及头盔，有的还会提供类似飞鼠服的装备以提高浮力。我们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诸多改进，为头盔添加vr功能，为飞行服加入喷气矫姿功能，从而大大提高了消费体验。” 转头看向喷漆矫姿系统图示，罗杰发现它是由压缩空气瓶、智能控制芯片，以及八个分别位于双手、双脚、肚脐、后腰、两边胯侧的电控喷嘴组成。其作用主要有两个，一是维持身体位置，防止体验者碰壁发生意外，二是提供额外动力，降低空翻特技动作的实现难度。 风洞和一般风扇最大的区别，就是有稳定段、收缩段、实验段的区分，气流被稳定段里面的蜂窝网和阻尼器梳理和匀，然后在收缩段聚集加速，能够在一定距离内形成流动方向一致、速度均匀的稳定流。 对于垂直风洞中的玩家而言，水平方向的推力相当微弱，通常不会发生撞墙磕碰，即使碰到伤害也不会太大。同样的，因为水平速度接近零，只要施加微小动力，就能让玩家转身翻腾左右移动，宛若风中落叶。 稍微过问了一下压缩钢瓶的安放位置，老头的注意力就被第三幅展板上的大幅照片吸引住了，指着上面的东方美少女问道：“这是你们国家的宇航员么？” “不不，她是我们的游戏主角，来自《银河球会》的程薇。” 在暴雪爸爸的带领下，游戏圈兴起了“十年做游戏，九年搞cg”的歪风邪气，蜜蜂游戏也是不能免俗，拉来好基友蜜蜂影视和逸快特效帮忙打造炫酷cg，墙上这张就是宇宙清洁工程薇的cg宣传图。糜费良多的电影级画面再加上充满致敬元素的宇航服设计，难怪老头会错认。 当然，只有这些主角海报是电影级，宣传视频会掉到电视级，实际游戏画面还更低，同样是“照骗”一员。 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透明通道，马竞解释道：“目前一共有三款游戏完成了适配，分别是失重、飞行、跳伞题材。” 另外两款游戏是跳伞滑翔游戏《从天而降》和模拟飞行游戏《天空之子》。它们本是为普通vr设备及跳伞机设计的，修改之后放这里效果却更好。 “了解，”罗杰点点头，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对明显是英式足球变种的银河球不怎么感兴趣。 然后他的脚步在一幅挂画前停下，看了几眼上面的两名白人男子，发现都是自己认识的大名人。 转头问道：“你们还与菲利克斯-鲍姆加特纳和卢克-艾金斯有合作？” 马竞点头：“是的，这两位跳伞明星代言了我们的《从天而降》，他们的事迹和这款高空跳伞题材的游戏特别匹配，并且还参与了游戏的后期调试。” 蜜蜂的常规游戏很少邀请代言人，但这些vr体感游戏却是例外，因为他们的亲身体验合手感反馈对游戏开发很重要。 “哦！那可一定要试试看，我也很想学他们从地球边缘往下跳，可我的医生却坚决反对，说我的血管有些硬，”老头摊摊手，满是遗憾。 然后他看向马竞，撺掇道：“倒是你，有着强健的身体和发达的移动能力，关键还有钱，为什么不试试呢？人这一生就应该见识一些不一样的风景，将来才会没有遗憾啊！” “问题是我现在就很遗憾，”马竞惋惜道：“我曾经在表演单人飞行器时出过小事故，从那以后佳怡就禁止我进行这些危险活动了。然后我就只能用这些拟真游戏来安慰自己了。” “明白，女人总是担心这些。” 大多数人因为资金和其他原因，通常没机会体验到这样的刺激时刻，只能通过极限运动员的头盔视频感受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跳加快的刺激，比如菲利克斯（felixbaumgartner）和卢克（lukeaikins）的惊险跳跃。 前者四年前从约三万九千米的高空跳下，是世界上第一个不依靠飞机火箭而超越音速的人。 后者几月前从约七千九百米的高度跃下，是地球上第一个不带降落伞成功高空跳伞的人。 这两个记录实在太过炫目、太有八卦价值，一经曝光就在网络哄传，也让这两位本来只在极限圈子里有名气的大牛正式封神，成为普通人眼里的极限之神。 即便菲利克斯的记录后来被谷歌工程与研究事务高级副总裁、时年57岁的艾伦-尤斯塔斯（alaace）打破，他的名字却已经被历史记住。 说起来，这些人之所以敢于尝试这样的冒险，除了本人技术老练、心理顽强、有专业伙伴从旁协助这些听见条件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充足的科学依据以及强大的装备支持。 装备方面不必多说，带着菲利克斯和艾伦升到同温层的特制氦气球价值超过7万美元，穿在身上的特制太空服价值20万美元，在加上训练准备后勤辅助以及保险，整个活动的开销很可能超过50万美元。卢克的跳伞同样成本不菲，光是在可行性论证里摔坏的仿真假人就不是一笔小钱。 菲利克斯的同温层跳跃有红牛饮料进行赞助，卢克的无伞跳伞是福克斯电视台组织的，只有艾伦貌似花的是自己的钱，当然金领一族的他也不缺这笔钱。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有网友就把极限运动称为“《地球ol》付费玩家专属”，这些高空跳伞运动员更是不差钱的神壕玩家，其他小r和免费玩家还是看看就好。 所谓《地球ol》，自然是脚下这颗蓝色星球提供给我们的生活，免下线、无复活、全球在线、绝对拟真，简直不能更棒。 当然，即便装备牛逼不解释，他们最终能成功还是因为大气层在保护着他们。 速度是相对的，物体向下坠落时，空气同样对其产生风压，达到一定速度时阻力会和重力取得平衡，导致速度不增不减进入匀速下坠阶段。这个速度称之为终末速度、收尾速度，大小和空气密度、物体的重量以及横截面积有关。 也就是说，在超过一定高度后，无论人从多高的地方跳下来，其到达地面附近时的都会进入匀速状态，保持每小时一百到两百公里的速度，具体大小取决于空气密度和身体姿势。 菲利克斯和艾伦从四万米高的同温层跳下会这样，卢克从近八千米的对流层顶部跳下也会这样，他们最后都会慢下来进入终末速度。然后前两位打开降落伞扩大自己的横截面增加助力，逐渐减速最终落地，后者则在gps的引导下滑向指定落点，然后用一个完美的背摔落进地上高高支起的柔软大网当中。 而前两者之所以能够成为肉身突破音障的男人，却是因为高空大气稀薄，气压和阻力远远小于低空。所以他们要穿上抗寒耐热自增压有供氧的特制宇航服，这才能够保证活着回到地面，否则掉下来就会是两具窒息而亡的高空冻尸，为“外国人为什么这么少系列”添上新的注脚。 《从天而降风洞版》的精髓就是用风扇吹出来的悬浮静止状态，模拟拥有收尾速度的跳伞运动员。人体本身的内耳平衡器只能识别加速度，无法直接分辨静止和匀速直线运动，只要vr影像能够骗过眼睛，就能让人相信自己正在持续下坠。 他们甚至还更进一步，利用视觉误导和喷气矫姿系统扩大了空间范围，玩家做出向前滑行的动作，喷嘴却也向前喷气，只要气罐不空就永远飞不到头。 戴上头盔走进飞行区，老罗杰开始时的不以为然很快烟消云散，顶着灌口狂风赞叹连连。 第858章 顺路飞机 “大获全胜！” 手机发出豪迈霸气的获胜提示音，方俊淇习惯性地点点头，拇指朝流光闪烁的“乘胜追击”按钮挪去，打算再来一盘。今天他的发挥不错连赢四把，这把要是还能拿下，就能拿到梦寐以求的“五胜高手”。 “方、俊、淇！” 耳边突然响起满含怒意的低吼声，小方同学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手忙脚乱地抓稳电话，尤自后怕的他转身目瞪来人，责怪道：“大小姐你能不能淑女些啊，差点儿吓死宝宝有木有？” 来人白了他一眼，“嘿！还倒打一耙了啊喂？到底是你等我还是我等你？” “看你半天都不下来，我就小小玩了一会儿，”随口解释一句，方俊淇就跳过这个话题，上下打量起对方装扮。 上身是米白衬衫，款式简洁只在领尖缀有碎钻装饰，下面同样是刚刚过膝的黑色百褶裙，然后是白色蕾丝袜子和黑色小皮鞋，手里抓着一只白色菱纹坤包，带着湿意的头发仔细地梳到脑后用白色手绢扎成别致的马尾。黑与白的对比永不过时，也让领口的蓝色丝带蝴蝶结和艳而不媚的唇彩显得更加亮眼吸睛。 视线回到对方脸上，他张口夸赞道：“请问你还是我的娉娉么？怎么感觉比昨天漂亮了些？” 被男友拐着弯地赞美，张娉心里颇为受用，说道：“那肯定啊，平常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收拾发型还有化妆。” 然后看向对方，她又有些不高兴了，恼道：“然后阿俊你就打算穿成这样？” 方俊淇低头看看自己，白t恤、蓝牛仔和舒适运动鞋干净整齐，衣服上也没有骷髅、中指、步枪之类的涂鸦图案，而是两行美术体的“我爱学习天天向上”，于是点点头道：“没问题啊，干净清爽穿着舒服。再说今天这么热，不穿这个穿什么？” 看到对方有些想要发火，他连忙拉住她手，边摇边说：“总不能把那套压箱底地西装翻出来穿吧？不就是坐飞机嘛，又不是音乐会商务谈判，用不着穿正装的。” 他衣柜里倒是有套正装，不过却很少穿出来，毕竟他既没有参加校辩论队，也不是校、院学生会的干部，学习成绩也只是中等，很少能捞到站在话筒前发言讲话的机会。 再次瞪了对方一眼，张娉边走边说道：“我还不是怕你丢人现眼？算了算了，你都不在乎，我还怕什么？” “放心啦！竞哥不会计较这个的。要是穿的一本正经的，他反而会笑话我们。” “嗯嗯嗯，你们关系好、你说的都对，这样总行了吧？”女孩也有些恼了，丢下这句话就噔噔跑开了。 “我说的当然都对啦，学生就要有学生样子嘛！唉，等等我！” 等俩人赶到黄河边上的泉城机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还是因为他们叫了车而且幸运地没碰到堵车。不过这个时间却是刚刚好，马竞的飞机也是刚降落没多久。 走进机场，张娉下意识就跟着人流往国内出发大厅走去，方俊淇见状连忙拉住她，“错啦错啦，不是那边！” 经过特别通道快速完成安检，小情侣就被人领着来到停机坪，登上了早就等着的青鸟号。 这自然马竞那家飞机刚刚上过头条的私人飞机，他本来要去燕京出差，因为在朋友圈看到方俊淇的十一出行计划，就特地修改航线在泉城经停，捎带上俩人。 首次见到活的马竞，张娉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好在后者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难以接近，聊聊天气和假日，说说学习和生活，陌生感很快消失。 至于方俊淇那货，更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刚才还在这儿坐坐那里摸摸，这会儿却是掏出手机拉着人家空姐还有机长和他拍照留念。 “行啦行啦，”拍了拍这位小弟弟，马竞指着座椅笑骂道：“还不快去坐好，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嘛？” 方俊淇本来还要反驳几句，张娉已经把他推到了座位上，帮他系上安全带。 其实马某人完全是在吓唬小孩子，就算私人飞机也不是说走就走想飞就飞。去哪里要先提前一天申请航线，临起飞还要向塔台通报排队，然后根据指挥滑行上道起飞闪人。而这还是空域改革的成果，以前申请航线甚至要提前一周，也正是因为这些便利条件，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才有了买飞机的兴趣。 假日里的机场还是很繁忙的，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发觉身下的飞机有了动静，很快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身体被惯性束缚在真皮座椅上。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久，飞机越小加速越快嘛。等到青鸟跃上云端，笑容可亲的大姐姐就走过来提醒他们可以解开安全带了，顺便还询问俩人要什么喝的。 张娉本来还想矜持一下，阿俊那货张口就是一句“竞哥喝什么，我们照着来就行了。” “你们两个都要？”空姐再次确认，神情似有古怪。 注意到她的表情，张娉小心问道：“怎么？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方俊淇却是不以为意道：“当然是我们俩一人一份，终于有了吃大户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错过？” “好的，请稍等。” 穿着宝蓝色修身套裙的空乘离开了，方同学心里却莫名有些心慌。只是不等他犹豫后悔，对方就端着托盘重新出现，上面放着三只没有标签的透明瓶子，以及一杯普通果汁。 接过递给自己的瓶子细细打量，可以看到无色的液体中有许多彩色颗粒载浮载沉，看起来似乎是比较流行的果粒悬浮饮料。心里有底的方俊淇立即放松下来，熟练地拧开喝了一口。 “果粒”在口腔中翻滚弹跳，留给舌尖淡淡的酸甜味，引得他好奇地波动舌头时下追逐驱赶，然后用力咬合。这下子，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碎“果粒”中流出一些液体，有些酸甜有些苦辣有些咸涩有些腻麻，种种味道搅在一起直冲脑海，让他有种大脑宕机的错愕感。 过道另一边的座椅上，马竞同样拿着一瓶饮料，正在淡定地小口喝着，表情似乎很是享受。 而一旁的朱玲玲却是端着普通橙汁慢悠悠喝着，全然没有掺和进去也来一瓶的想法。 他和男友的表情神态差别实在太大，让张娉有些不明所以，最后还是拿起瓶子小小喝了一口，脸上同样露出惊讶表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嚼碎果粒，并不明白男友的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看到小姑娘有些发窘，朱玲玲站出来指点她道：“慢点喝就会没事，像他那么乱嚼一气就会中计。” 这时马竞却不干了，出声道：“那是他不会喝，没法体会到千滋的美妙。千滋万味，简直完美。” 听见他们这么说，张娉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悄悄放下心来，勾起舌头小心轻咬，果然有一点果味迅速在唇齿间爆散开来，酸酸的似乎是柠檬又好像不太一样。 “千滋”原本是马竞为自己设计的健舌游戏，他把数百种可食用原料搅在一起配成饮料含在口里，然后用舌头和口喉仔细体会分辨，尝试用这种方法锻炼强化味觉器官的灵敏度。 后来在汤佳怡的建议下，使用凝胶悬浮和薄膜包裹技术对其加以改进，然后才有了现在这瓶味道美妙多变的奇异饮料。那些颗粒其实都是一粒粒软胶囊，里面包裹着不同的天然或合成的各色饮品，本身就有丰富的口感，彼此在口腔里搅拌混合，更是会达成一种类似“口嚼鸡尾酒”的奇妙感觉。 当然，想要喝到美味，首先你得有足够的耐心，要坚持得住小口喝慢慢嚼，其次还要有灵巧的舌头，笨嘴笨舌不会吹泡泡糖、嗑瓜子的人还是不要随便尝试了，那完全是自找苦吃。 这是朱玲玲经过好几次尝试后得到的苦泪教训，很显然方俊淇也得到了同样的体验，此刻正有苦难言满脸纠结，无论他怎么尝试也不能良好地分离这些颗粒，自然难以享受到独特的美妙体验。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像猪八戒学习，跳过咀嚼直接咽下肚，倒也换得几分唇齿清净。 这种饮料已经完成生产定型，相关食品批文也在申请当中，很快就会推向市场。马竞特意在飞机上放了几箱，碰到感兴趣的就请人试喝，能够收集反馈扩散名气，还能制造喜感传播欢乐，却也是乐此不疲。 又喝了一口橙汁，朱玲玲好奇道：“小淇，你怎么想起来这时候去看长城？” “啊哦！”方同学放下瓶子，“我也没说要去看长城啊？现在跑长城只能看人山，去故宫只会见人海，我又不傻，怎么会跑去凑这个热闹？” “那你那条朋友圈动态是怎么回事？” “配图是我随便搜的，不是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去了故宫真遗憾’嘛。” 张娉补充道：“我们两个只打算到处转转，并没有确定的目的地。” “这样也好，”朱玲玲点点头，“这回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等有时间你们到鹭岛来玩，我给你们安排导游。” 张娉还没说话，方俊淇就抢着说道：“放心，肯定会带她去的。佳怡姐早催我好几次了，而且我也对你们那个vr风洞很好奇呢。” 因为还在测试磨合，蜜蜂并没有正式发布风洞相关产品，当然也没有刻意保密。之所以会被方俊淇得知，却是因为罗杰史巴瑞。回国后，美国老头在脸书上发了好几篇文章记述这次交付过程，然后就被有心人留意到了翻译搬运回国内，辗转转载最终到了他面前，让他知道蜜蜂还搞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 听见对方提起风洞，马竞挥挥手道：“玩虚的有啥意思，等放寒假了我请你们去乐园岛玩快艇滑翔伞。还可以开飞机、浮潜看鱼，也都蛮有意思的。” 马竞生日时汤佳怡送了个岛，这件事方俊淇自然是知道的。在热心媒体的帮助下，他不但知道这座岛在南半球，还知道了岛屿所在的斐济共和国，知道这是个印度人很多的热带群岛国家。不过那座岛虽然属于马竞，主权却是斐济人的，过去看看要出境。 “憋说了憋说了！”方俊淇晃晃手掌，“我现在还没办护照，想去也去不了啊！” 接着转头看向张娉，“老婆，等回去了咱们就去办证，今年就在南太平洋过年了！” 一时口快，这句话里却是出现一个颇为暧'昧的语病。 不等满面娇羞的张娉指出错误，马竞已经揪住问题发难道：“现在就办证？小子你好像还没到法定年龄吧？” “我是说办护照，你想到哪里去了？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思想，”方俊淇义正词严地指出对方的思想错误，然后话锋一转，“听说你这飞机上有一台高性能ptw，要不咱们来联机玩游戏吧？” 马竞正被飞机上网的龟速弄得心烦不已，正想找点事打发时间。张娉想着逃避尴尬话题，同样满口答应下来，再加上朱玲玲，四个人正好有很多组合。 “嗯？怎么还能联网登录？”拿起双鱼手柄，俊淇哥很快发现异常。 “飞机上有卫星通讯设备，”马竞道：“读取账号没问题，玩网游就不行了，延迟高到你哭。” 方同学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没关系，正好看看你这飞机上都装了些什么游戏？” 然后他就不由自主张大嘴巴，让人担心下巴会不会掉下来，“怎，怎么会这么多？” “很多嘛？”马竞不以为意道：“这里面还没有包括不支持手柄的那些，否则数量还要多上十几倍。” 他差不多把pt商店所有单机游戏都搬了过来，这才有了这般吓人的效果，即便刨除移植适配的手机游戏，纯正单机也有数百款。 就这样说说聊聊玩玩，飞机很快就飞抵目的地上空。看看显示器上的时间，飞到千里之外的燕京只用三刻钟，而他们赶去市郊机场花了一个小时，如此对比让俩人也是颇为无语。 第859章 秦始皇很忙 坐在汽车后座上，探头看着窗外陷入“节日萧条”状态的城市，马竞低声抱怨了一句：“别人都出去玩儿了，偏偏我还要上班还要到处赶场，真想现在就退休啊！” 这几天着实把他忙坏了，白天要到处赶场拜会应酬、出席活动，就算到了晚上也不得清闲，有一半时间都是在汽车和飞机上渡过的。昨天还在燕京，今天却到了西京。 朱玲玲放下平板抬起头，眨眨眼睛确认道：“真哒？老板你终于想通啦？这是打算放权退位，安享太平？” 从车外收回视线，马竞认真地看着对方，张开嘴巴，“当然是假的！现在就算我想退，别人也不会同意。” 马竞知识丰富、精力充沛、嗅觉敏锐，是蜜蜂最强的一点，却也是最弱的一点。 蜜蜂极具特色的扁平结构，需要他居中协调、最终拍板；蜜蜂高效精准的研究体系，需要他这位院长带领向前；一人身兼创始人、掌舵人、代言人等多重身份，他早就成了蜜蜂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正是自知这一点，马竞从来没起过退位让贤，让别人替自己干活赚钱的打算。其他人股东也清楚这一点，夺权上位的想法早被放弃，现在只想着抓住马竞不让他撂挑子跑路。 “嘁！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女助理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文件，确认无误后塞到马竞手里：“既然不打算退下来休息，那就接着工作吧！这是你要的‘铁人’资料。” “嗯，谢了啊！”马竞随手接过平板电脑，一边看一边问道：“样到那里了？” “一小时前在送到鹭岛机场，”朱玲玲顿了顿，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了眼，接着道：“飞机已经起飞，今天肯定能送达指定地点。” “那就好，”马竞点点头，继续查看资料，感应笔划过屏幕在屏幕上留下一处处红叉对勾以及文字批注。今天过后他就要返回燕京参加动力外骨骼技术研讨会，多少要往外放一些干货。自家项目的资料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只需看一眼清单目录就能够知道具体内容，所以挑拣取舍的速度非常快。 “铁人”是蜜蜂动力外骨骼项目的大代号，根据产用途又细分成“跑动少年”、“健康卫士”、“大力士”等不同子类，分别对应儿童康复、老人康复、消防救援等不同用途。其中少年系列完成定型，目前正在申请医疗器械准入许可很快就会上市，另外两种尚处在研发中，俩人口中的样便是一架试制版“大力士”。 “老板？”朱玲玲迟疑半天，最后还是轻声问道。 “又怎么了？” “等下真要穿成那样？是不是不太严肃？” 马竞抬起头来，看着女助理道：“玲玲你弄错了，这本来就不是严肃的事情。再说那衣服不重不透不露，你有什么好难受的？要不，咱俩换换？” 朱玲玲撇撇嘴：“你的头盔我可戴不住。” 马竞盯着对方额头，用力点头，“是有些小，没事多吃点核桃。” 不等对方发火着恼，他又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需要上头条就得舍得下脸豁得出去。” 女助理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只是碍于面子友情救场，只想着把假兵马俑压过就算完事。想不到老板你真正的目标却是崔教主。” “嘿嘿，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 要说这几天最热闹的八卦话题，无过于隔壁那位朴总统的“闺蜜门”，或者说“傀儡门”。 前段时间，有人曝料亚运马术冠军郑维罗被梨花女子大学特招存在黑幕，因为此女之母崔顺实是现任总统的多年闺蜜，后台大大的有。很快各种证人证言纷纷出现，证实黑幕的确存在，一时间让这所韩国名校卷入舆论漩涡。 而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崔顺实带着女儿出国躲清净，警方搜检她的办公室，却在里面找到证府机密文件，源头指向朴总统。这下子事件彻底升级，从走后门安排入学变成闺密干政，朝野恍然抗'议纷纷。 接下来，媒体挖出崔顺实她爹的邪'教教主身份，惊呼韩国已经被其控制，看得黄海这边的吃瓜群众兴致高涨，板凳瓜子不亦乐乎。 说起来还得感谢人家，有她们的倾力演出在前，新鲜出炉的假兵马俑丑闻才没有迅速扩散开，给了主管部门补救修补的机会。马竞巴巴地从燕京飞过来，就是整个形象修补计划其中一环。 二十分钟后，市区最大的一家酒店。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两名古装卫士先后走了进来。前面那人着甲戴盔背挂披风手执长枪，俨然一员英俊骁将，后面那人束发布衣手拿戈矛，看起来很像主席台旁边那尊仿制秦俑立像。 媒体席上的记者们足足愣神两秒钟，这才明白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忙举起相机手机，用连成一片的闪光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 台上的主持人同样有些错愕，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让我们欢迎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先生，为了今天的活动他特地换了一身应景装扮，变身成为大秦悍将，果然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把长枪交给身后“亲兵”，马竞拱手致礼，然后摘下头盔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正主就位，主持人连忙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有请吴馆长发言。 馆长同志也不客气，习惯性压了压面前的话筒，然后就开始脱稿演讲，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总结光荣过去，吹捧马竞蜜蜂，然后展望合作未来。直到下面记者都开始不耐烦了，这才把语锋一转，把话题丢给了马竞。 接过发言权，马竞侃侃而谈：“不瞒各位，我是从小听着兵马俑的故事长大的，而我最崇拜的人也只有始皇帝一人。因为他扫灭六国建立郡县、因为他统一文字和度量衡，为这个国家奠定了基础。虽然落后的生产力拖了后腿，导致秦二世而亡，但秦朝的制度却被后面朝代继承，这份功绩却是不容抹杀的。” 在他身后，穿着麻布衣服扮小兵的朱玲玲偷偷眨了眨眼，很好奇自家老板啥时候变秦粉了。在来之前，某人可是亲口对她说过，他以前都没去过临潼兵马俑，会后一定要去看一眼。 马竞并不能隔空读心，自然不知道女助理心里的腹诽怀疑，依然在继续着他的即兴演讲。 这场发布会其实没有太多内容，马竞代表蜜蜂集团和始皇陵博物馆达成，共同开发秦文化相关产：基于ar/r技术的演示软件《始皇陵传奇》、大型古装电视剧《祖龙传》以及同名单机游戏。 合作其实早就达成，相关项目正在稳步推进中，按照蜜蜂一直的习惯，等到工作初有眉目才会开始宣传。这次之所以急吼吼地开始宣传，都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一桩丑闻。 昨天有外地游客在微'博爆料，说他慕名来看兵马俑，却被人拐去看了假的兵马俑。为了证明所言不虚，他还出示几张假俑图片，友看了都被那清奇的造型、浮夸的彩妆震撼到，纷纷转发评论白送一个热评排名。 说起来，这种现象其实早已有之，那个假景点其实是经过合法审批的。 正所谓靠水吃水、靠山吃山、靠着景区卖周边。小商小贩越来越多，在景区门口摆摊卖模型的生意越发不好做，有人就想到产业升级、搞大投资，建立自己的秦皇陵主题展馆“蹭热度”。 后来看到自家地宫模型人气不行，就又想出“流量劫持”的歪招，通过买通黑导游和出租司机给分成的办法，把本来要去看兵马俑的游客骗到他们那里去，时常有外地游客中招上当。如果游客发现问题，他们还会弄来假警察、假文管敷衍了事，也是溜得不行。 可笑的是，这一招还是从德国人那里山寨来的。 2007年，德国的汉堡民俗博物馆举办“冥者的力量”兵马俑展览，号称其中有8件武士俑真和2匹陶马真。这次展览甚至还得到了央婶的“背”，后者在国际新闻版块兴致勃勃地报道了其实，却让兵马俑的真正所有者秦皇陵博物馆莫名惊诧，连忙发表说明说文物全都在家，并没有外借出去。 真相曝光，这批兵马俑都出自一家名叫中德文化交流中心的德国公司，他们自己弄了一批高仿兵马俑，在各个城市组织类似假展赚钱，俨然资深惯犯。要不是利益冲突，遭到公司前老板举报，他们的假展还将继续办下去。 和德国人相比，临潼附近那些山寨景点就实在小家子气，弄出来的假俑既少且假，一点儿也不敬业。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滋滋润润的活到了现在。博物馆没有执法权，关起门来装看不见；地方证府依法收税，捂住耳朵装听不见；市场部门管理有责，民不举官不究，同样不知道。 直到这些搞笑假俑在上走红，盖子终于捂不住了各方才迅速行动起来，市委市府表示要认真调查尽快处理、文管工商出动进行拉检查，博物馆方面也把马竞叫来站台，以示自强之意。 发言完毕，发布会很快进入媒体提问环节。 第一个被叫起的记者来自省报，他很尽责地问道：“马先生，能详细介绍下这些项目么？蜜蜂和博物馆方面又各自做了哪方面的工作？” “狡猾的提法，你这可是四个问题，”马竞打趣一句，正色介绍道：“始皇陵传奇是一款虚拟现实软件，用户可以借助头显穿越时空，置身精心制作的始皇陵当中。亲眼看到这座宏伟陵墓的筹划、建立与落成，感受两千年的历史沧桑。我们负责内容的策划与制作，博物馆负责资料支持和最终审核，确保内容的真实可信。” “对了，为了避免犯罪分子按图索骥，在一些具体细节上我们会做模糊处理，同时我个人还会分别捐资百万，设立始皇陵维护和防盗基金，确保不会造成池鱼之殃。” “至于祖龙传的电视剧和游戏，”马竞顿了顿，“我们将会在这个系列上尝试视游互动的泛娱乐操作，将在史实基础上参考传说异闻略作夸张，争取打造可信有趣有意义的文化牌。” 日报记者满意地坐下，一众记者纷纷举手抢问。最后获准起来提问的是市台记者，自我介绍后她开口问道：“那么请问，这些产大概什么时候完成面世，现在进度如何？” “电视剧正在打磨剧本，游戏也在前期准备阶段，预计明年推出，”马竞指指身后的投影幕布，说道：“我这里有段概念视频，大家可以看一下。” 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立即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一片青山绿水，山高林密、鸟飞兽走的场景。 马竞介绍道：“众所周知，唐代以前的黄土高原上还有着大片森林，当时的气候与农业也与现在大不相同。大家看到的便是我们综合各种研究成果，使用3技术重建的两千年前生态环境。电视剧同样遵循这个环境设定，将来出来要是又土又破，你们可以来我的围脖鞭尸挖坟。” 台下一片哄笑，第三个提问的记者追问道：“这样的景色现代可不容易见到，难道这部电视剧要全程使用g布景？” “用心找还是找得到的，”马竞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过全程使用g布景也是实情，这样才能确保整体风格的统一，也能够避免某些明星楼的乱入。想必大家也对这些宫殿、这些街道有些厌烦吧？” 视频已经播放完毕，屏幕上接着出现的上一组幻灯片，上面的殿阁屋舍显得很是眼熟。 这些建筑物都是蜜蜂识图挖掘出来的，是国产影视剧热门建筑前十名，堪称影城建筑中的上镜明星，众人不感到眼熟才是奇怪的事情。 “那么请问，你们要如何确保演员的表演？那些小鲜肉能够胜任棚拍无实物表演么？” “我们打算在这部剧里面尝试一些新技术，问题应该不大。” 第860章 替身 所谓新技术，其实是蜜蜂影视专门定制的mr彩排系统。 演员也是人，同样需要熟悉剧情磨练配合，所以戏剧表演有彩排、影视拍摄有走戏，在正式表演前先让演员集体演练，以便正式表演能有更好的发挥。 电视剧长度大时间紧，不能像电影那样反复喊停频繁重来。蜂影特意定制这套走戏系统，就是想要将mr混合现实技术引入影视拍摄当中，让演员和导演可以更加直观地看到扣图替换加特效后的场景和人物，从而更容易理解剧情逻辑，方便酝酿感情发挥演技，毕竟凭空想象“气功元气弹”的难度远大于看图说感想。 现代影视特效早已推理“后期”概念，而是崇尚同期制作，特效部门从筹备期就参与到内容制作，有何不妥当场就可以调整更改，免得将来辛苦渲染几个月却因为配合失误不得不咔嚓剪掉。走戏系统并不需要完全体背景，初步做好加上贴图的模型就足够，真正的难点是蜜蜂眼镜的动态追踪，不能出现装备戴错位、火球对不准的问题。这也是《祖龙传》全程棚拍加cg布景的原因，只有专业影棚才能放下大量动作和位置追踪设备，确保追踪准确迅捷。 当然，眼镜只是对戏走戏阶段有用，等到正在实拍就得摘掉，所以演技依然很重要。 实际上，蜜蜂影视向来和小鲜肉关系不大。 他们一直倾向于制作古装、神话题材的影视剧，这样便于逸快卖弄特效，更便于蜂游改变游戏收割热度。大量打戏、大量棚拍、臃肿古装、古文台词，都是年轻演员讨厌的类型，再加上行情偏下的片酬，众星自然避之不及。倒是那些戏好人不红价钱低的老戏骨不会排斥接戏，而他们年龄和长相的问题都可以交给化妆和cg技术去解决。 记者朋友不知道内幕，只能发挥想象胡乱猜测，然后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前往临潼兵马俑的汽车上，朱玲玲忽然笑着递出自己手机，“老板，你看看这个！” “嗯？”伸手接过，马竞发现那是微'博页面，有认证身份是报纸记者的博主爆料，说“蜜蜂大手笔投拍古装剧《祖龙传》，扬言技术先进不怕没演技。”具体技术是什么他当然不清楚，却用一张美女机器人图片暗示自己的猜测。 蜜蜂很早就研制出了人脸表情模拟系统，让机器脸能够如常传递情绪，从而避免陷入恐慌谷。显然这位记者觉得既然这么能，完全可以再进一步用机器人替演员演戏。 有意思的是，这台机器美女的确出自蜜蜂，系由旗下数字生物公司精心打造。确切说，是数码老虎委托数字生物设计制造了这款全功能伴侣型机器演员，然后贴上digitallover的商标将其销往岛国。 更有趣的是，这美女机器真的是电影演员，不过出演的是地位有些尴尬的岛国特产光盘影片。 三个月前，数码老虎与本地公司合作，在东京开设了亚洲第一家机器人风俗店，一度引起轰动热议。有家影视公司受此启发，以“探访机器风俗店”为题制作了多部特色动作电影，这张图便出自其中一部。 在奇葩层出不穷的岛国，人与机器人展开互动发生恋情的漫动影视游作品并不少见，和娃娃愉快玩耍也是成影常见题材。放在往常时候，影视公司都是让真演员装僵硬扮机器人，后来蜜蜂通过港岛大宝剑这个马甲往外卖仿真定制机器人，长相、体温、动作、语音、表情以及智能都非常接近人类，才算是补上了这块短板，让影片名副其实。 开始时只是走猎奇路线的制片公司尝试用机器表演各种二次元幻想角色，机器人体型肤色发色可定制，比真人戴假发效果好太多，大受宅男群体欢迎。于是越来越多厂商开始尝试这类题材，逐渐形成一个特殊流派，很是有一批忠实拥趸。 时过境迁，大宝剑已成往事，数码老虎接盘重生并成功开发出robo****全新品类，但成影制作用的高端型号却无法自产，只能找数字生物贴牌代工，自己只赚点儿商标费。 数字生物之所以甘当幕后英雄，既有很多产品在版权和肖像权上有瑕疵、不适合大肆夸耀的原因，也和正牌演艺机器人性能不足有关系。 看了眼发表时间，马竞道：“呵，速度倒是挺快的，发布会还没结束他就发出来了。明星越来越贵，用机器人演员代替的确是好主意。只可惜它们的性能还不够，动力不足演不了动作戏，表情不丰文戏不出彩，剩下那些配角、龙套，乃至文替、光替、背替、胸替、手替之类的活儿，用三流演员显然更加便宜和省事……” 目光在配图上停留了01秒，他把手机还给对方，若有所指地说道：“除了某些特殊场合，一般影视公司都不会用到它们。” 朱玲玲并没有听出马竞的弦外之音，她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堆“x替”吸引住了，张口问道：“裸替我知道，有些知名演员不愿意拍****，就让替身上场，这什么背替胸替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差不多吧，这些都算是行业细分的产物，”马竞点点头：“替身在影视圈很普遍的。动作危险用武替、时间有限用脸替、话不标准用声替、手不好看胸形不美背上有疤更用替身。” “老板你是不是说错啦？明星们可就指着这张脸吸粉赚钱，怎么能让别人替代啊？” “额，是稍微有些夸张，”马竞承认错误，“行内并没有脸替这个说法，只有文戏替身。有些明星人红戏多拍不过来，就把背身还有中远景镜头摘出来让替身去拍以提高效率，这样的替身不但要求身形相似，对脸型长相也有要求，要不干脆就让替身戴********，这种替身不是脸替是神马？” “啊？还可以这样啊？”朱玲玲惊呼出声。 自家老板的话，她当然是相信的。蜜蜂旗下的影辅公司就专业做这个，质量比网上那些好太多，老板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确有其事。十几张脸在朱玲玲脑海里走马灯一样交替出现，却始终猜不出到底那个被做成了面具。 “老板？” “嗯哼？” “你到是说说，到底谁用脸替了啊？” “我知道但我不说，有保密协议的，”马竞得意地竖起食指摇啊摇。 “呼！”郁闷地吐气吹额发，朱玲玲低头刷起了微'博。手指下拉松开，页面迅速刷新，等到看清上面的内容，她却“啊！”了一声匆忙退出微'博，把手机塞进包包装作看向窗外的街景。 马竞唇角带笑，已然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他可以一眼看出图片出处，其他网友借助搜索引擎同样能做到这一点。不用看他也猜的到，这条微'博的评论区肯定被新老司机攻占，遍地都是车牌和影评剧透。 事实也是如此，页面刷新后朱玲玲就看到评论区里楼歪的厉害，大堆大堆人在讨论某部影片的剧情。虽然用词多有和谐暗语，但她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白瞬间秒懂涵义，然后就尴尬了。 要是只有她一人独处，亦或者身边是闺蜜，她自然俯仰无惧坦然直视，甚至还有很大可能会好奇下载观摩欣赏。但是此时此刻她身边坐着的却是自家老板，还是熟到不好下手的那种，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讨厌的妖艳贱货，她只能就此打住乖乖当一枚缩头淑女。 一路往东，路边整齐的新建小高层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五层的农村自建房。造型简洁实用、一层一个风格，用朱玲玲的话说就是“有趣，居然是现代拼接风格！” “那可不是什么现代拼接，”马竞看着自家助理，指着一户人家道：“这儿住的大都是租房户，房东为了多收房租钱或者拆迁补偿，经常隔几年就添盖一两层，建筑风格自然没法统一。” “啊？还可以这样？”女助理微微有些惊讶，她从小在建宁县城长大，本科毕业直接进入蜜蜂工作，并没有蜗居城中村的经历，一不小心就闹了个笑话。 “这么不好吧？”她问道，“层层加盖应该会有危险吧？” “当然有危险，本来设计是四层，硬是给加了两层，下面墙体地基就可能撑不住。隔三差五就有私自加盖结果造成伤亡的事件上新闻，”马竞道：“不过能够被记者编导看中，也说明这类事故的发生概率很低，哪像是车祸，人和车不够特殊都上不了新闻。” 被他这么一说，朱玲玲再看那些楼房的眼神就变了，颇有种畏之如虎的味道，看得马竞也是一阵好笑，“建国初用竹筋预制板盖的楼有些都坚持到了新世纪，这些楼差不多都是钢筋混凝土，承重能力还是不错的。那些倒塌出事的通常都是在建工程，水泥没有凝固强度不足。” 朱玲玲撇撇嘴，“反正我是看着有些怕怕的。国家怎么也不管管？” “当然有在管啊，不然那些塌楼新闻怎么来的？这就是官方的引导和警告。” “我懂我懂，”朱玲玲伸手指前方，“没出事就民不举官不究，一出事就集中整治。” 汽车前面，一条红色横幅横跨马路迎风招展，上面白色的黑体字在阳光下分外醒目：“集中清理黑导游黑出租，专项整治假景点假土产”。显然市区两级官方已然行动起来，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比起身边小姑娘的不以为然，马竞倒是颇为欣然，无论如何有比没有好、做比不做好，迟到也比缺席好。就像这座变化中的城市一样，虽然隔三差五就登上空气污染排行榜，但整体还是在向前发展的。 “哒哒！”忽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气氛。 朱玲玲拉开包看了下，亮灯的是马竞的工作手机，随手按压解锁，笑着说道：“说神速还有更神速，文管局发来短信，说是决定举办罚没假兵俑拍卖会，问老板你有没有时间。” “我去做什么？那些破烂谁爱要谁要！”后者下意识就反问一句，接着他又收回前言，改口吩咐道：“你帮我回复他们，就说我行程紧张今晚就要飞燕京，到时候会安排人替我参加。” 本来文管和旅游部门打算搞个多部门综合执法，把那些引起民愤的假兵马俑集中销毁掉。马竞听说后随口说了句这样不好，最好还是没收违法经营工具，然后统一拍卖再补偿吃亏游客比较好。 按他的理解，这颗老鼠屎已经坏了一锅汤，着急搞切割并不能挽救问题，不如索性搞大弄个大新闻。既能摆出知耻而后勇的态度，也对上当游客有所交代，还有事件营销扩大知名度的效果。当然，这些也只是马竞的个人见解说过就忘，想不到旅游局居然听进去了很快决定照此办理。 既然人家这么给面子，马竞当然也得礼尚往来，少不得派人过去捧场竞拍，免得这些造型低劣的山寨兵俑流拍卖不掉，那样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发送完短信，女助理拿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我感觉这么做完全没必要。那些垃圾货色就要流拍卖不掉才好，最好在找个地方集中堆放，就跟耻辱墙一样，没准以后还能成为新景点呢。” “好主意！”马竞抚掌赞叹，“不过这次拍卖还有赔偿功能在里面，虽说不可能给每个人都补偿到位，但要是流拍卖不掉，大家面上也会不好看。” “至于耻辱墙，”马竞上下打量着女助理，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了，这才说道：“零零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也不一定局限于假兵马俑，其他有代表性的假文物、假雕塑、山寨手办都可以收集进来，找个地方集中专门放置。” “啊？”朱玲玲目瞪狗呆二哈附体，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比脑洞比节操，自己果然要完败啊！ 第861章 展览 汽车刚刚停稳，不等司机完成订单，王山就抓起随身物品推门下车，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他早就受够了这哥们的抱怨吐槽，只想着早早闪人让耳根子尽快恢复清净。 司机师傅的确有理由抱怨，一滴二快三雾他们倒是合并“在一起”了，司机乘客收到的补贴优惠却也少了。屋漏偏遭连阴雨，这几天各地网约车新政陆续出台，限户籍限车牌限排量刀刀砍在要命处，更是积累了无数怨气。王山只是没话找话地问了句新政你怎么看，对方就絮絮叨叨抱怨了一路，把他给郁闷的不行，只得赶快跑路。 跑出去没多远，王山就停住脚步，略略整理头发把高高的发际线藏起，然后打开包取出门票和相机。 颈上挂着相机，这位来自岛城的it记者把入场券递给门口的机甲警卫，对方煞有介事地用右臂仪器扫扫门票，又从上到下扫过他的全身，看到两次都亮起绿灯这才示意放行通过。 “嘁！装神弄鬼！”老王在心里暗暗腹诽，票券上印有蜜蜂独家的彩色二维码，轻轻一扫可知真伪，问题是二维码扫描器啥时候还能扫脸查违禁了？ 国庆长假结束，全国人民还沉浸在节后综合症当中，蜜蜂这时却广撒英雄贴，于燕京举办人工智能技术概念产品展，还取了个颇有内涵的名字：“下一个10年：ai和你”。 公司众人不愿动弹，然后邀请函和门票就被强塞给了老王，理由也很强大：蜜蜂新闻版块都是你在管！非你莫属，当仁不让啊亲！ 展厅里充斥着纯色调和面光源，工作人员的着装也很有未来感，倒也符合10年后的人工智能这一主题。更让人感到惊奇的，还是这里不走寻常路的看展方式。 观众入场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空荡的大厅，靠里面是长长的接待台，六名身穿贴身无兜工作服、头戴半透明眼镜的工作人员坐在后面，正熟练地运用中英法西韩日等常见语言同各国观众进行交流，指点他们在触摸显示器上留下自己的个人资料。 展览以“ai和你”为名，显然有让“你”参与进来的意图，索要资料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填写项目有些多，六个接待员面前都排起了等待的队伍，堵在后面的人免不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各国语言混杂在一起，听在王山耳中就像进了百鸟园，也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蜜蜂还真是大手笔啊！”然后举起了他的佳能6d。 外国人在燕京这座大都市并不算少见，不过圣地亚哥肥料厂的特型广告演员和海外媒体的记者主编显然不是一回事。前者给钱就行，哪管你卖的是金坷垃还是黑金子，后者却需要号召力作为支撑，否则人家才不会大老远过来凑热闹。 从各人身上的标志就可以看出，国内外知名媒体都有派人来，里面甚至还有挺着老年肚的莫博士。 生于1947年的莫博士（waltmossberg）是美国最富盛名的科技媒体人之一。他以前是《华尔街日报》的政经记者，在上世纪90年代转攻科技专栏，尝试从用户角度、用写影评的方式写科技产品评测，取得巨大成功。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拉里佩奇、马克扎克伯格等it大佬都曾经和他谈笑风生，留下不少经典对话，也让他成为国内用户熟悉的外国媒体人。 王山和他的同事们没少转载对方的评测文章，自然不会认错这位白胡子老头。不过他认识人家，人家却不认识他，也就没有如小星粉一样扑上去索要签名合影。当然，也可能是怕人家找他要转载稿费。 “各位！”忽然一声大喊打断了老王的瞎想，也把厅内众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那人的打扮和接待员差不多，一样戴着全罩眼镜、一样穿着高光亮无兜制服，更多更华丽的细节装饰说明了他的管理者身份。在其身侧还有一台双轮机器人，两只灯筒式大眼睛让人不由想起新时代机器萌神wall-e。 “不好意思，我们安排失误耽误大家时间了！”那人大声说着。 与此同时，机器人忽然低头看向地面，大眼睛里放出明亮红光，照在地面形成投影画面，同步显示着管理人员的发言内容。嗯，这是个自带多国语言翻译的男人。 指着地上显示的ip地址，那人又说道：“大家可以登录这个地址，填写相关资料，然后就可以进场参观了。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稍后我们奉上小礼物作为补偿。”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响起呼气声，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各自忙碌起来。 王山登录那个地址，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地球联邦火星移民局欢迎您！”而资料填写页面则顶着“m2026火星移民申请表”的标题。 老王微微一笑，知道这是蜜蜂和大家开的小玩笑。马竞不是特斯拉的埃隆马斯克，对火星移民兴趣并不大，所谓“地球联邦”其实是虚构的未来政体，在蜜蜂旗下多部作品中当过龙套，这次又被拉来当背'景。 整个联邦都是虚构的，这些资料当然不用来真的。仔细看表格内容，就会看到很多位置有“所有资料仅供演示，如果使用虚构内容，请务必牢记，以免影响演示效果”的小字标注。 表格项目非常多，除了常见的姓名年龄、国籍母语、家庭关系、宠物档案，还有细化到具体内容的兴趣爱好、工作概况，内容很多很细，不少东西都要仔细回想才有答案，要是全部瞎编还要更多时间。所以当王山半真半假地填完表，就发现大厅里已经少了一小半人，显然那些都是有啥说啥的实诚人。 至于那些全程瞎编的，这会儿正一脸苦逼地背答案呢。填完提交还不算完事，还要通过系统抽查才可以。 老王同志毕生填了无数表，那些假内容也都是以前用过的，所以顺利通过系统抽查，在接待台那里领到了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是和工作人员一样的全罩眼镜，以及两只智能手环和一只造型可爱的自拍无人机，款式和蜜蜂在售产品有所区别，看起来似乎更加轻小。 戴上眼镜，王山不出所料地发现它是蜜蜂眼镜3的加强版，出现在视野里的虚拟影像更加清晰细致，定位追踪也更加精准，全息效果令人惊叹，耳机接口也消失不见似乎改用骨传导了。除了记步和测量脉搏血压与体温的传统功能，手环多了气压检测和运动追踪能力，可以和眼镜与自拍器配合。后者同样不简单，除了标配的自拍跟拍绕拍，它还增加了mr照相/摄像、4k摄像功能，比前辈强大许多。 按惯例举起相机拍照记录，老王迈步走上一辆平衡车，带着调成跟拍模式的无人机进入展区内部。 然后一位烟视媚行的冷艳大姐姐就出现在他眼前，开口招呼道：“我是范小冰，有事说事没事少烦我！” 王山当然知道这只是虚拟影象，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用词语气而烦恼。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位大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面前真的站着这么一个大活人似的，蜜蜂在音响系统方面的黑科技显露无疑。对方精致生动的形象更是和“移民表”里面的喜好内容对上号，显然是系统在很短时间里推演而来，这就很了不起了。 心里为那些填了奇葩喜好的同仁默哀两秒，老王微斜身体驱动平衡车绕着对方转了一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现在带我参观展览吧！” “哼！”范小冰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王山一眼，却还是迈动脚步头前带路。 整个展览被布置成“Ω”型，走到头出口也到了。展区中间是平衡车通道，两边则是放置展板和演示实物的展位，观众可以挑选有兴趣的地方驻足细看。不过王山他们却没时间细细欣赏，都是走马观花一般端着相机一路拍过去，只在个别热点展位会多停留一会儿。 这些展品的种类相当丰富，有拍照、识图、翻译、查询等等ai软件，也有造型和功能各异的ai机器人，基本上都能够进行交互试用。之前花费不少时间填写的“移民表”也会派上用场，让软件、机器人和虚拟角色变得更加懂“你”。 冰箱知道营养了解你的口味与身体、音响清楚流派明白你的喜好和作息、电视懂得追星理解你的情绪和好恶，它们推荐的内容总是能够符合你的口味与需求。现场展示的各种手机软件也都各具特色，似乎总能让你心想事成事半功倍，虚拟角色和机器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性格与高低不等的智力，不像以前那样木讷呆傻，看起来神似活物。 这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与新奇，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直到一块巨大的电子万年历出现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地将大家带回2016年。 然后，如梦初醒的众人在惊慌气恼状态下发出的惊呼叹息声，就都被旁边的“回音壁”记录下来。 那东西其实是一块大尺寸触摸显示器，上面有许多文字气泡，里面都些诸如“哎！啊！噢我的天！”之类的语气词，点击还可以重放对应的语音原声。按照计划，今天的展览并非只有这一场，稍后蜜蜂会在全球20个主要城市举办巡回展，还会有更多人在上面留下自己感想，既是语音留言板，也是一件行为艺术作品。 参观完成，人却没有散，因为接下来还有一项活动。 众人移师展览馆二楼，马竞已经备好一堆烘培点心等着大家。看到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纸盒，当即就有人打趣问道：“马董，之前说好的小礼物不会就是这些点心吧？” 马竞笑着摇头：“这些只是我个人送给各位客人的小心意。至于蜜蜂补偿给大家的礼物，还需要大家玩个小游戏才能最终确定。” 敲敲脸上的眼镜，“要是你们赢了，就可以免费带走这些眼镜。要是你们输了，也有蜜蜂游戏至尊季卡相赠，回去可以练练手。那些游戏都在眼镜里，只要对其他人说‘我要和你玩游戏’就可以看到。” 听到这里，王山转头看向旁边的哥们，小声说了句“我要和你玩游戏！”眼前立即出现五列四行20款游戏图标。都是些丢飞镖、打气球、吹纸人、弹弹珠、掷骰子、木头人之类的小游戏，玩法简单没玩过也是一看就会，俩人很快达成共识开始打气球。 其他人见状也都拉人开始游戏，玩着玩着就有些上头，有人死不认输、有人赢不放手，最初的目的却是被忘在了一边。 所以当莫博士领着一帮体验党姗姗来迟，就看到大厅里一片群魔乱舞，猜拳的、丢镖的、吹牛的，一帮人玩得挺happy。 看到老头到来，马竞连忙拍掌示意大家停一停，“各位！之前我答应莫斯伯格先生，在展览结束后接受他的专访，所以我得先走啦。大家再见！” 看他要跑，众人自然不干，七嘴八舌地表示这儿就挺好，有得吃有得坐，还要啥自行车？即便不能出言提问，在旁边围观记录也是好的嘛！ 这其实是早就商量好的，莫博士和马竞当然不会拒绝，很快俩人就回到主席台上坐好，下面围满了手拿话题录音笔的求知群众。 “怎么样？这把椅子还习惯么？”老头拍了拍身下的红椅子说道。 “还不错，”马竞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莫博士的红椅子在业界鼎鼎大名，盖茨和乔布斯坐在上面斗智的场景堪称一时经典，上回鹅厂请他过来参加科技领袖峰会，老头甚至专门从美国空运了四把红椅子过来。这次他同样带了两把椅子过来，显然不打算破掉自己的传统。 略做寒暄，老头决定先从今天的展览开始说起，“不得不说，你们展示的这些产品有着令人震惊的表现。我很好奇，这些功能什么时候能够变成现实？” 第862章 我们这里有句老话 “什么时候能够变成现实？” 低声重复对方的问题，马竞笑着反问：“难道莫博士忘了你的手机？” 高屏占比、人工智能、流体抗摔系统，蜜蜂一号拥有太多迷人特性，一经发布便引来无数关注者，其中自然有人老心不老的莫博士。 后者对它赞誉有加、各种猛夸，更是带在身边天天使用。 “哦，不好意思！”坦然承认失言，老头摸了摸兜，掏出手机晃了晃，“蜜蜂一号拥有的人工智能的确令人印象深刻，每次我觉得吃透了，它都能带给我新的惊喜。特别是它的通知管理功能，真的是非常强大，让我很是满意。” “多谢夸奖，”马竞诚心实意地感谢道，b1海外销量一路看涨，即便iphone7上市也没有下滑掉链子，这里面固然有体量差距和错位竞争的原因，这位老先生的功劳同样不容忽视。 “当然，要是能够保留耳机接口就更好了，”莫博士看着马竞道，颇有一种学谁不好偏要学苹果的怨念。 “耳机接口会增加电路复杂度，对扩大屏占比不利，同时也和蜜蜂一号要传达的概念不符，”马竞轻轻摇头，“再说，你已经习惯了，不是嘛？” 对方无奈耸肩，“是啊，我已经被你们和苹果教育过了，不得不学着接受蓝牙耳机。” “哈哈，学习使人进步。我们这里有句老话：‘活到老，学到老’，莫斯伯格先生可谓表率。” “不不不，”美国老汉摇晃着白发苍苍的脑袋，“我可一点儿也不老，我还在努力工作。” “嗯，工作让人忘我、令人年轻。” “哈哈哈，”老头笑了笑，转回最开始的问题，“我刚才太过激动，问题没有表达清楚。我其实想问的是，你们展示的这些技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真正推向市场？展览以‘下一个10年’为题，是不是与此有关？” 听见对方旧话重提，马竞张口便答：“这个时间其实是3gpp组织制定的。” “我知道他们，”对方接口道：“这个国际组织正在制定和推进5g技术标准。那就是说，你认为人工智能时代将和5g一同到来？” “是的，”马竞点头称是，“现在的人工智能普遍存在效率问题，对于计算能力和存储空间有很大需求，暂时还离不开超级计算机。你在展览中看到的那些都是如此，它们其实都运行在专门的超级计算机群上面，然后通过高速网络与你进行交互。所以想要走进千家万户，就需要更快更便宜的无线网络。”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看向台下，朗声道：“故而大家完全不用担心ai会变成天网的傀儡，因为atnt、verizon、ntt、vodafone和中移动都不会容忍盗打、欠费行为。” 很多笑话在译成外语时会丢失笑点，但运营商梗显然不再其列。再加上众人熟悉的天网和终结者梗，马竞这话笑果相当好，惹得台下众人纷纷发出大笑。 莫博士同样笑得爽朗，等到大家安静下来，他又挑眉问道：“可要是终结者选择蹭wifi呢？ai在猜测密码方面有优势，这可是你们证实的。” 人都是很懒的，设置的密码往往和自己的生活经历、教育背景、社交关系息息相关，比如使用亲人生日、熟人手机号作为密码。基于这一认识，蜜蜂研究人员尝试用深度学习技术处理社工库，显著提升了破解wifi密码的成功率。 碍于法律问题，蜜蜂只是简单地发表成果，并没有进一步开发相关工具。不过那些创业小公司乃至黑产人士就无所谓了，他们手上并不缺密码库、社工库，各种开源ai平台也很好找。 听见这话，马竞立即解释道：“对于这一点我们也很遗憾，我觉得各国政'府和立法机关应该行动起来，增加对泄露窥探公民隐'私行为的打击力度。” 这样才能增加竞争对手收集资料的成本，让马竞之前自掏腰包，花费大量比特币购买的资料保值增值、发挥最大价值。当然这话藏在肚子里就好，却是不能示之人前的。 “额，好像有些跑题，”卖过私货，马竞主动把话头扯了回来，煞有介事道：“其实，对付人工智能，有两个办法屡试不爽长期有效，那就是拔网线和关wifi。” 莫博士也笑了，“还有一个办法被你遗忘了，找人工智能代打也能够解决问题！” 马竞摊手：“但那样并不能保证不败。” 台下观众听到这里也是大笑不已，前几天发生的ai大战，他们都有参与报道，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事情说起来蛮有意思，国庆期间蜜蜂研究院把自家棋类ai放出来，打算趁着放假人多到各大联机平台上练级涨经验。结果自然是杀的人仰马翻哀鸿遍野，即便是职业选手和ai下网络快棋也是各种找虐。 众人实在招架不住，只得祭出各种赖皮大'法，最开始是利用对战规则玩掉线不败，后来更设法请来援兵，登录蜜蜂围棋召唤终极电脑让二哥去斗大哥。两边都是蜜蜂ai，胜率终于不再一边倒，也是赚了不少“胜利”。 莫博士眯起了眼睛，“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的蜜蜂大脑和googledeepmind之间到底谁更厉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正式交手的计划？” “这个自然是人家更厉害，我们只是追随其后的学生，”马竞说道，只是神情却不像语意那般谦虚。 为了搭建蜜蜂大脑，马竞他们阅读了大量人工智能论文，其中就有不少来自deepmind团队的，然后就被好事者说成是后者的学生。 然而，这帮人却忘了“科学无国界、技术有秘密”，通过阅读论文和专利资料只能够获知想法思路，具体的技术实现方法仍然需要高价购买，人家不卖就只能花费人力物力去自行研究。 这点在材料工程领域表现最为明显，涡扇发动机的扇叶坑了一代又一代的发动机设计师，就连马竞也差点儿被坑里面，小马的w引擎国产化、微型化就被材料卡了很长时间。索性小东西的工作指标不算太苛刻，最终勉强解决保住了坏掉马院长的一世英名。 当然，it领域才是马竞的主场，他本身就积累了大量知识和经验，实在搞不定还可以用e7u赋予的异能开挂，这才在软件和电子工程方面闯下赫赫威名。作为蜜蜂大脑的实际主导者，他也的确有资格有理由感到骄傲。 莫博士把某人的自傲神情看在眼里，笑着撺掇道：“还是需要拉出来比一比的，等回到美国我可以帮你联系佩奇他们，我想这样的ai比拼应该会很有意思。” 马竞点点头，“围棋还是太深奥了，还是用游戏吧，这样观众会更加容易投入进去。” 老头吐槽道：“这样也更有把握获胜，不是吗？你们最早用人工智能扮演npc和玩家，蜜蜂大脑肯定很擅长玩游戏。” 马竞没有否认，而是再次抛出一句老话，“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叫‘学以致用’，研究就应该和应用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得到更好更快的发展。” “说到研究和应用，”莫博士换了个问题，“我注意到蜜蜂一号依然使用年初发布的bh536芯片，却增加了使用高通基带的版本，这是否意味着新款芯片研发出现困难？” “没有的是，”马竞断然否认，然后解释道：“蜂芯半导体人力有限却兴趣无限，所以不能像高通和三星那样频繁地推出新产品，每年拿出一款主力芯片我觉得是合适的。而且我们认为手机芯片已经碰到性能瓶颈，应该把研发资源适当转移到其他方面。” “你是说摩尔瓶颈么？” “不，是电池瓶颈，”马竞摇头道，“无论硬件厂商带来多少性能提升，很快就会被饥饿疯狗一样的应用商吞噬干净，而更高的性能必然带来发热和续航上的麻烦。在新一代电池真正成熟商用之前，我们只有锂离子电池可用，所以只能通过无线充电、增强快充、增加电池容量来解决。然而无线充电太慢还有场景限制，快充和高密度电池又带来工艺和安全难题，路在越走越窄，总有一天硬件厂商会无路可走，三星note7的悲剧就是一个警讯。” “所以你们打算放慢脚步，通过应用商店约束第三方开发商，逼他们做好优化？” 马竞指指自己，“不止他们，还有我们。蜜蜂自己的软件和游戏也需要进行整理优化，我们之前跑得太快了，需要稍微缓缓步子看看路。” 然后他又补充道：“我们并不会管束逼迫他们，而且希望开发商能把更多计算放到云端，给手机减负。这样可以延长续航、改善体验，也让我们的ai芯片有更多空间。” “哈！”马竞的坦诚引的全场大笑，莫博士同样笑着问道：“你刚才说ai离不开超算，那么手机内置ai芯片岂不是没有意义？” “意义当然是有的。ai的训练学习在服务器进行，然后下发到手机处理实际需求，这样可以帮你节省很多流量和话费，在一些无法联网的场合下也不会彻底变砖。万物互联、无限流量都还只是梦想和口号，在它们真正变为现实之前，我们始终需要两条腿走路。” “所以下一代蜜蜂手机会更加侧重ai性能，同时牺牲一部分计算能力？” “不完全是，”马竞否认道：“性能更强的蜂心537芯片已经完成流片，搭载它的新款手机正在最终测试，预计将在ces上和全球用户见面。同时我们还会推出一款主打人工智能的全新设备，相信能够带来惊喜。” “是智能音箱么？” 亚马逊的echo狂卖上千万台，谷歌刚刚推出类似的googlehome，自己在楼下的展览中又看到同样的智能音响，因此莫博士很自然就想到了这个产品。 “抱歉不是。蜜蜂在音箱方面积累不多，现在有联合专业伙伴合作研究，距离正式推出还有一段距离，”马竞道：“我们的新产品，是专为那些对个人专属贾维斯感兴趣的人设计的。它有强大的性能和丰富的可扩展性，既可以变成智能管家，也能够变成飞行器驾驶员，亦或者好厨子，一切只看用户的需求和创意。” “听起来不错，”莫老头点点头，听起来这个神秘新品是为那些不折腾不开心的geeker（极客）准备的，他的兴趣一下子淡了许多。 “既然提到新手机，”他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尝试曲面屏或者折叠屏？我知道有不少厂商进行了这方面的尝试。” 曲面屏和卷曲屏、折叠屏差不多是一回事，都依赖于塑料基板oled屏幕的可弯曲特性。前者温和一些，屏幕只需弯曲一次，实现难度较小；后两者暴力一些，要求屏幕能够承受十万次以上的弯曲折叠，技术难度更高，弯曲屏还对手机电路和电池设计有额外要求。所以曲面屏手机卖了好几年，搭载后两种屏幕的产品却还处在概念机阶段。 说起来，oled厂家大力发展曲面折叠柔性屏都是无奈，液晶屏在颜色、寿命以及成本上优势太大，牢牢占据手机市场大头，逼得oled厂商不得不扬长避短弯道超车，苦心钻研柔性屏技术。 今年以来已有不少厂商拿出拥有可卷曲、可折叠特性的新手机，业界普遍预计明年会有一大'波此类手机上市。不过柔性屏却是蜜蜂的短板，除非他们愿意放弃蝴蝶屏。后者依靠调节空气间隙而改变反射颜色，对厚度极端敏感，天生就和卷曲折叠犯冲，曲面也很难做到，只能用近似方法代替。 想到自家“蝴蝶曲面”的进度，马竞确定道：“我们的确有一款新的曲面屏手机，应该很快就能和大家见面。” 第863章 朱一亿 bi所谓的“曲面蝴蝶屏”其实是个伪概念，其实应该叫做“折边屏”。 由于蝴蝶屏对厚度和方向敏感，无法做成连续曲面，研发团队只得弯折屏幕侧边，形成类似“〔”的形状，并不存在曲面成份。 侧面两个细条可以单独开关，能够带给用户类似普通曲面屏的侧边显示效果。外面再罩上特殊设计的25弧面保护玻璃，看起来倒也圆滑光润，无边框效果明显，就是结构强度和正面显示效果不尽如人意。 强度问题其实不算严重，蜜蜂旗舰机型有限，有足够的时间打磨优化、调整重心，跌落碎屏的几率远低于行业正常水平，碎屏险完全可以搞定剩下那些意外破碎的。至于显示效果就没辙了，这本来就是蝴蝶屏的传统弱项，一直饱受诟病批评。 小蜜蜂计划推出后，合作伙伴们推出了不少搭载ale和l的新机，优秀的显示效果大受欢迎。其结果就是明年的bp8将搭载三种屏幕：蝴蝶折边屏、ale，以及低温多晶硅液晶屏，既增加了产品多样性，也保证了元件供应的稳定性。 关闭眼前的文件，马竞站起来推开车门，外面的鸟鸣人叫混着风声一股脑地钻了进来。 “加油！黎黎加油！聪聪快跑！姐姐过来啦！” 即使隔着老远距离，小家伙们的尖利嗓音仍然让人感到耳膜发痒。 抖抖耳朵，马竞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脚下车就朝那里走去。 朱玲玲转身和司机打个招呼，就连忙快步跟上。离开鹭岛好几天，她也有些想念那帮小家伙们了。 小区空地改建而成的马场上，一群小孩正趴在赛驹背上骑马跑圈，周围的栏杆上趴满了围观加油的小朋友和大家长，其中就有马竞家的四小吃货以及汤佳怡。 果下马小巧温顺适合儿童骑乘玩耍，奈何小吃货们的年龄和力气不达标，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站外面干看着。 马竞走过去随手抱起小儿子亲一口，转头问他们：“宝贝们，看什么呢？” 饼干甜声道：“看赛马！” 糖糖张口告状：“妈妈坏，不让我赛马。” 甜甜发动抱腿：“爸爸抱，我也举高高！” 至于捣蛋魔王小芝芝，这时却是噔噔噔跑到朱玲玲身前喊着“姐姐！姐姐！” 听见这话，糖糖也不告状了，甜甜也不抱腿了，和其他小孩子一起扑向玲玲姐，就连饼干也挣扎着要从爸爸怀里下来。 比起管理严格、等价交换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是更喜欢这位温柔可爱经常带礼物的大姐姐。 “怎么了？”后者笑着蹲下，平视这位马家大小姐。 芝芝也看着她道：“妈妈说你有好多好多钱，分我一半好不好？” 周围众小也闹哄哄地喊：“对啊对啊，分我一百、一千、一万就够了！” “果然来了！”朱玲玲心里暗道。 抓着芝芝大小姐的小肩膀，朱玲玲很想大声告诉她“别说那笔钱根本不属于我，也没可能拿得到，就算太阳西出最终落到我手里，咱的身家也没有您多啊！不带这么劫贫济富得啊喂！” 不过这些却没有发生，只见她笑盈盈地点点头：“没问题，姐姐这里还真有钱。这就给你们发钱，认得多少发多少！” 说着拉过公文包，她取出厚厚一叠红色纸钞拿在手里，抽出一张展示给众小看，“快数数，这是多少钱？” “一二三四”，这是幼儿园小朋友在数零。小学低年级也开始数数位：“十百千万。” “这个国徽怎么只剩一颗星？还有城楼去哪里了？”这是小学高年级的质疑，他们上社会课都见过国徽国旗哒。 “管它几颗星呢？是真钱就行了，”朱玲玲故作豪气地甩动纸币，展示真钞特有的挺阔特点。把纸币塞给第一个数出“5万”的孩子，接着她又抽出一张，塞给数出“四个0”的孩子。 “再来再来！今天我就当散财啦，一亿家产全部一次发完！” 除了这叠5万面额的越南盾，她包里还有二十多叠其他面额的，全部加起来有一亿多。不过这帮小孩都只是凑热闹玩笑居多，见她手上那叠散完了就作鸟兽散，并没有继续赖着索要。 朱助理一边肉疼一边暗爽，“咱也是一眨不眨就花出去五百万的人啦！” 越南盾币值较低，虽然不像津巴布韦元那样贱的突破天际，却也是一碗面两三万的存在。这笔钱只花了她三万软妹币，花不完剩下的还可以重新换回来，倒也不会太过吃亏。 打发了一众小孩，朱玲玲站起来走向各位大人，果然又收到第二轮打趣：“哈哈，怪不得咱们玲玲敢于花一个亿买兵马俑，原来你也是资产上亿的富婆啊。给小孩子发见面礼就是五百万，妥妥的神壕啊！” 网络时代消息传得快，大家都知道朱玲玲豪掷一亿买陶俑的事情，闻言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唉！”朱助理长叹口气，“没办法，我也是被他们气昏了头。还好最后没有闹出大'麻烦。” “哈哈，那笔钱呢？到位了没？”有人问道。 “怎么可能到位啊？整个秦省一年的旅游收入也才3000亿，卖个假陶俑就将近99亿，这怎么可能？”朱玲玲苦笑道：“都是猫厂的锅，拍卖规则有漏洞，人家花一百块逗我们玩呢。” “没关系，”汤佳怡安慰她道：“至少你赚了名气，现在不管是做综艺拍电视开直播，都不用怕没人认识你了。一亿美少女，可比什么四千年美少女厉害多了。” 朱玲玲拍拍鼓囊囊的公文包，“可惜我只有一亿越南盾。” “一亿已经有了，十亿百亿还会远吗？玲玲你只要把你的百万粉丝转化了，年入百亿不是梦啊！”妇唱夫随，马竞跟着补刀。 朱玲玲不禁有些风中凌乱，忍不住仰头看向头顶树冠以及更加高远的白云蓝天。半晌才闷声说道：“还剩九千万，你们要不要来一张留作纪念？” “不用，”马竞摆摆手，“你还是按计划去直播间散财吧，网友们都等着呢！要是运气好礼物多，还是能够回本的。” 女助理没有说话，汤佳怡却笑着拉着她的手道：“玲玲你跟我来，家里还有不少红包袋，全都拿给你装钱。” 朱玲玲被她拉着，很想问一句：“老板娘你那里有没有纸人草人这些啊？我现在特别想扎纸人咒死那些个捣乱带节奏的，就是不知道用缺字网名咒人起不起作用。” 说起来都是那些假兵马俑害的，朱玲玲奉命去收购假俑，结果一时不察惨被坑。 有关部门平时不动，动起来效率也惊人。长假结束上班第一天，紧急组建的联合工作组就迅速扫荡周边景点，查没扣押了大批山寨假陶俑。然后火速将其放到网上统一拍卖，所得款项将用于补偿被骗游客。 到这里还算是正常，接下来事情就开始失控了。 罚没查扣物网络拍卖并非新鲜事，新鲜的是这次拍卖有通过网络进行视频直播。 再加上假陶俑刚刚才刷爆朋友圈，人气正是最高的时候，所以拍卖开始后陆续就有各地网友跑过来围观，参与竞拍的人也越来越多。反正100块的保证金不是什么大钱，吃瓜群众看看支付包余额就都爽快点了出价，然后事情就开始失控了。 等到拍卖结束，全部60多尊假兵马俑一共拍出近百亿天价，仅其中一尊红脸红领巾将军俑就被人以9876547210元拿下。接近99亿元的天价，直接打破了贾科梅蒂作品创造的雕塑成交价世界记录，震惊全球、闪瞎无数氪金狗眼。 作为瑞士国宝，贾科梅蒂（1901-1966）的头像和作品《步行者》形象被放在100瑞士法郎纸币上。这件作品后来拍出1亿美元天价，一度创造单件艺术品世界纪录，直到去年才被他的《指示者》以14亿美元的新价格超越。 当然，这个价钱才只够买将军俑的一条腿啊一条腿。拍卖还没结束，满心激动的网友就到处拉人看热闹，等到拍锤落下整个中文互联网瞬间爆'炸，冲击更是跨越长城和语言的界限朝着国外和地球以外扩散。 正如朱玲玲说的那样，这笔钱实在太大，那人根本不能也没打算支付这笔钱，不然也就不会出现“987654”这样极有规律的出价数字。实际上，红巾将军俑竞拍最后彻底变成肆无忌惮的网络狂欢，除了最终“获胜者”，其他参与者也都相继拿出“111111”、“222222”这样充满恶搞和挑衅意味的出价。这里面当然包括朱玲玲，她的最终出价是123456700元。 然后《拍卖法》就成了最大输家，惨被调'戏。为了抑制恶意竞拍，该法第三十九条规定“买受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拍卖标的的价款，未按照约定支付价款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再行拍卖的价款低于原拍卖价款的，原买受人应当补足差额。” 通俗来讲，这一条的意思是买定无悔，说多钱买就多钱买，若是反悔不但要赔佣金，还要承担重新拍卖的差价。要是将军俑二次拍卖以七千万的“零头价”成交，先前那位买家还得支付98亿的差额。 但是显然，各位出价上亿的同学都不知道或者装不知道有这一条，就算知道也不怕，那么多老赖都活的好好的，倒欠几亿算个啥？ 不过朱玲玲却被吓得不轻，她毕竟不是学经济法的，当时脑子一热就出价了，完全没有理会自己账户上没有这么多钱、同样也没有得到马竞的授权的事实。事后一想她也是万分后悔千般懊恼，这要是砸手里了，她面前就只剩下借钱履约和厚脸老赖两条路，无论选哪个，都是一条不归路。 当然，也可以三方协商取消交易，大不了搬出叔父还有老板的关系，应该能够撤得消。只是那样一来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声誉都会崩塌大半，不稳重不靠谱的评价少不了，工作也很可能药丸。 还好其他人脑子更热，出价不断升高很快就盖过了她，最终在超过98亿后达到了最高'潮。 尘埃落定，朱玲玲带着对最终买家的敬仰和同情安然入睡，然后第二天就收到自己被人肉的消息。 这批假兵马俑都是有数的，那些灰头土脸素色原彩的看起来差不多，浓眉大眼抹腮红的彩绘版却是个顶个的手工涂装独一无二。网友们只需翻翻朱玲玲自己分享的拍卖战果，再看看成交记录，就可以轻易找出她的网购帐号，以及她那轻松过亿的壕气出价。 和最终出价相比，她的出价实在算不上多。网友之所以还要人肉找她，却是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些十亿、几十亿的价格都是灌满空气的肥皂泡，不用戳也会破，根本没有认账成交的可能。 然后大家就开始自发地“寻找支撑”，看看这么多“土豪竞拍者”里面有没有真正有钱有意愿的竞买者。然后就找到朱玲玲头上，她自己当然买不起，可她后面不是还有马竞这个大老板嘛？ 很多人明里暗里拿她的1亿出价说事，真实的目的却是想要逼马竞出来表态，“98亿黄了，只有1亿也不错啊！” 然而马竞却偏偏不配合大家，漫说没理由没义务当这个接盘侠，就算接盘他也不会傻乎乎地掏这么多钱。要知道朱玲玲帮忙买的其他41件假俑也才花了不到百万，他怎么可能会为一件那件将军俑再花一亿？有这笔钱拿去买地建园子安放它们不是更好？ 看到人家不上套，网友们重新找上朱玲玲，也是把她弄得不胜其烦，脸上的痘痘都开始造反了。想来想去，她就想到了以毒攻毒、以节奏对节奏的办法，她在围脖上放预告说等回到鹭岛就开直播散钱。同时联系认识的银行经理，让人帮忙兑换一亿越南盾，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第864章 风光不风光 经过净化的空气被导风板拨动着扫荡房间，吹散弥漫其中的古怪味道。 身体恢复控制，脸上红霞消散，女人的意识从贤者圣佛的状态中走出。转身看向旁边人，对方双眼紧闭不动弹，她却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忍不住就想要逗弄一下。 果不其然，指尖捏着的发梢还没到达鼻尖，男人就睁开眼睛转头看她：“现在好了？还来不？” 女人推他一把，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推倒了，“乖乖睡觉，别多想哈！” 说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关灯睡觉觉的意思，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手绘蓝天。 男人没有追问原因，闭上眼睛继续看论文，贤者时间杂念不生思维澄澈，最适合拿来研读深奥理论。 就这样，一个睁眼看天一个闭眼看文，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当中，原因却和刚才有些不同。 看完论文，感觉略有所得的马竞睁开眼睛，却发现卧室的顶灯还亮着，身边妻子也没有如往常那样闭眼睡觉，不由好奇问道：“怎么啦这是？要不要再来一发好睡觉？” “别烦我！老娘在考虑人类大事呢！”女人拒绝道。 然而下一句就暴露了真实意图，汤佳怡摇摇手，“我现在不想动弹，你要是想就上来自己动！” “那我就先干为敬啦，”马竞嘿嘿笑着故意念错一个字，接着伸手抓住一个基本点边摇边问：“你到底想啥呢？感觉今天都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汤佳怡随口应着，忽然问道：“你说，佳境要不要也去种树？” “当然行啊！节能减排总归是好事情。你想做就去做呗，只要别急于求成大干快上就行，”马竞说道。 只可惜，唇角滑下的口水实在破坏形象，汤佳怡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算啦，不说这个了，我也就是想想。” 半小时后，房间重新恢复安静，马竞终于把憋了好久的问题丢了出来，“你怎么想起来要搞碳汇了？” 后者却白了她一眼，“还不是跟你学的？” 马竞下意识就要反对，“佳境和蜜蜂的情况不一样。额，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佳境现在也是知名食品品牌啦，在环保方面加大投入绿化也是好事情。不过一定要找专家做规划，不要像我们一样只顾着闷头苦干，害得很多林产面积不够不达标，事倍功半。” “嘻嘻，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啊喂！”汤佳怡伸手推开赖在身上的某人，“这话骗骗别人还行，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当初你决定种树时国家还没启动碳排放交易试点，决定全面推进碳交易也是去年的事。要不是绿色和平那帮人招惹到你，可能到现在也不会想到去做认证，说起来还得感谢人家呢！” 正如汤佳怡说的那样，当初提出“大树计划”时，他的确没想过这方面的内容，纯粹是钱多了不知道怎么花，然后一拍脑袋去种树吧，刷在墙上的“少生孩子多种树”总没错吧？ 随着蜜蜂系统阵营渐入佳境，“你买产品我种树”承诺带来的“树债”也越来越多。为了避免把自己坑进去，“大树计划”相关内容在官网的展现位置越来越靠后，只在特定产品的购买页和管理页能够看到，一点儿也不起眼。不过植树行动却也没有停止，蜜蜂名下的人工林面积也在不断增加，没法和坐拥几县之地的国有林场相比，在it企业当中却是绝对的独树一帜。 然后绿色和平这家声威赫赫的环保ngo（非政'府组织）就一头栽进来，被马竞按在地上好一通摩擦。 为了倡导节能减排，他们盯上了it行业，在每年初发布“clig”报告，根据各企业对新能源应用与宣传等方面的表现进行评级，综合选出it领域的“最清洁数据中心”。 由于积极落实承诺、大力自建光伏电站、上马环保造纸林，苹果公司连续三年被评为第一，同样评为a级的还有google和fac，以及热衷购买清洁能源的数据中心运营商switch。 而其他大小巨头就有些“不给力”了，云计算巨头亚马逊、ibm和甲骨文因为不用风光发电被评为c、c和d，亚洲这边只有两个d，剩下全部都是最低的f，其中就有政策不透明、使用火电与核电的蜜蜂网络。 绿色和平组织的前身是1969年成立的，反对阿拉斯加核试验的“不要制造海啸委员会”，后来才逐渐扩展到环保领域，逐渐成为反核电、反转基因的宣传先锋。蜜蜂数据中心从国家电网获取的能源中有七分之一来自宁德核电站，“清洁评分”自然高不起来。 对于垫底的评价，马竞自然是不服的。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整理旗下人工林产权，全部注入绿野林业，然后大量申请林业碳汇项目，再把经过认证的碳减指标通过自愿减排机制(ccer)交易市场卖给蜜蜂网络，直接把后者碳排放数值砸到0。 绿野和蜂网同属蜜蜂集团，这桩交易完全是左手倒右手，成本极其低廉。gp虽然不太情愿，却也不得不发声明表示赞赏蜜蜂网络的努力，将其评级提到和阿里一样的d级。连带着也让绿野林业发现商机，成了ccer市场的明星卖家，剩余的碳指标可以通过这里卖出去，算是找到创收新方法。 “我才不会感谢他们呢，”马竞哼道，“嘿嘿，观海同志还有三个月就到点了，《巴黎协定》这份‘气候遗产’很可能地位不保，到时候这些美国公司还会不会积极投资清洁能源，可就是两说了。老特也是个明白人啊，要是让碳排放捆住手脚，还怎么愉快地玩美国制造？还怎么保就业促选票？” “他还说要在美墨边境修长城呢，”汤佳怡却不同意他的看法，“我记得‘巴黎协定’好像有四年等待期吧？下个月4号就会正式失效，就算他下月8号真的当选，想要退出也得等到连任获胜。” “谁又说的准呢？”马竞咧咧嘴，“共和党以及后面的工业资本一直在抵制这个，说不定惹急了就强行退出了，老子天下第一你们不服来咬我啊！” “巴黎协定”是《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最新组成部分，后者在92年获得被共和党老布什总统签署通过，01年小布什上台后却退出了民主党克林顿在98年签署的“京都议定书”。后者以条约形式约定，全球主要工业国家有责任不断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从而减缓甚至消除全球变暖对人类社会的威胁。‘巴黎协定’则是更进一步的补充，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就减排份额达成妥协。 为了达成减排目标，碳市场应运而生。各国允许企业将使用各种方式降低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以“排放配额”的形式在碳市场交易售卖，让有环保潜力的企业先环保，从而带动全球排放减少。 风电和光伏发电之所以在近几年发展迅速，很大程度上就是沾了“减排”大势的光，发电能卖钱，国家为了整体减排给补贴、其他企业为了减排达标买配额，看起来很是美好。 目前的配额交易还不太活跃，各国都不敢也不愿一刀切勒令降低排放，而是按年缩紧指标。大部分企业通过淘汰落后产能、技术改造、自发电等办法都能轻松过关，跑到市场上采购配额的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这却不影响资本看涨碳市场，然后在获利预期的刺激下纷纷涌入新能源领域。 水电与核电虽然也不会产生二氧化碳排放，发电成本也比前两者更低，水电甚至比火电还低，但前者有环境成本后者有安全风险，然后这两种电力就被市场歧视了，碳配额交易优先选择风光企业。 至于绿野林业所从事的林业碳汇，则是农业口的减排项目，经过权威机构的科学测算后确定林地每年二氧化碳额外吸收量，形成“林业碳汇所有权”在交易市场上售卖。和风光项目相比，树木需要数年时间生长，盘子大、时间长、回报慢，导致社会资本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国内的ccer市场上一共有两千多个“指标卖家”，其中风电近五百、光伏近三百，林碳却不过百，还有一半是最近半年才加入的。 “不过林碳也有个好处，树木吸收二氧化碳是每天进行的，一次认证终生无忧。” “这不废话么？光合作用当然是天天进行，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马竞被妻子不客气的抢白噎了一下，清咳两下缓解尴尬，这才说道：“我是在笑话那些大干快上圈地建场的风光公司，现在全都风光不起来了。” 得益于政策补贴，资本大量涌入风电光伏领域，风电装机容量在10年就超越美国，现在更是翻番超过一亿千瓦，光伏规模也激增到了五千万千瓦。 可问题是这些装机容量都在海拔高（阳光烈）、风力大、人稀地价低的高原地区，比如吉北、蒙西、宁甘新、青藏川等地。这些地方的风力发电量早就超过当地需求，只能通过超高压干线进行跨区外运。偏偏输电干线的技术难、工期长、投资大，穿州过县协调麻烦，导致建设速度严重落后于设备展开接上线就完事的发电场。 光伏项目存在功率波动，晴天正午发电多，阴雨天发电少，晚上不发电，风电也有风力波动的问题，通常需要搭配铅酸电池组或锂离子电池组将多余的电力储存起来，以备不足时调用。要是直接并网供电，倒是可以省下这部分开支，却给电网带来诸多麻烦，供求相当时一切好说，可以牺牲火电利益，让后者调节输出功率帮助“调峰”，可要是供过于求，电网就会大喊着“爷收不下啦！”果断拒收。 然后那些位于偏远地区的风电企业就悲剧了，从东到西多个风电大省出现20-40%不等的弃风率，甘新还有20-30%的弃光率，资源浪费触目惊心。兔子毕竟和亚美利加不一样，后者是两洋国家，东有纽约、亚特兰大、休斯敦三大城市带，西有旧金山、洛杉矶城市带，工商业辐辏聚集，而中部地区却是地广人稀，太阳能资源很是充沛，当地发出的电力正好就近供应销售。 像是深受苹果公司青睐的内华达州里诺县，就和硅谷所在的旧金山地区只隔了一座内华达山脉。山脉崎岖难行，让里诺人不得不依靠离婚生意过日子，却也给当地带来低温、强光的资源优势，吸引it企业把数据中心放在那里，以便省下空调制冷费，旁边再建个光伏电场更是连电费也省了。 光缆翻山比电缆翻山容易许多，至少不需要搭建茫茫多的高大铁塔，完全可以走地标浅埋，所以苹果才看中那里，一再扩建里诺数据中心，并配套建立光伏自发电项目。 因为用户原因，数据中心活跃时间通常是从白天到午夜，白天直接使用光伏发电，晚上用电池备电或者备用线路，二者配合勉强算是相得益彰。 “那些大干快上的风电企业，人家其实是为了跑马圈地抢占风口资源，电网不收大不了自己建厂电解制氢，怎么着都能用的出去。真正被淘汰的都是那些中小资本，熬不过寒冬注定被淘汰，”汤经理同样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对于其中的内情也是有所了解的。 “成本啊亲，不并网没有国家补贴，还不如用火电呢。” “成本会下来的，还有绿色和平帮你点赞，”汤佳怡又道：“我可是知道，蜜蜂网络早就派人去中卫和张北考察，将来不是去和阿里做邻居，就是当亚马逊的对门。你其实早就在行动了，言行不一你好意思吗？” 马竞嘿嘿一笑，“跟着龙头老大走，终归不会错嘛。” 第865章 弥天大雾 一夜无梦，天亮即醒。 马竞没急着睁开双眼，而是习惯性联网获取消息，看看天气还有大事急事什么的。 他其实和大多数手机党一样沉迷网络，区别只是用的设备更稀有罢了。 新闻当然有不少，法国人抗议难民摊派，国民阵线号召“我的村镇无难民”；米国大选辩论，特普抓住邮件门穷追猛打，希婆录音指证对方不尊女性。而国内也不怎么安生，朝阳群众再立新功，警方深夜出动抓获找瓢明星、企业高管若干，嫖队遥遥领先吸队还需努力；警方跨国出击，从迪拜抓回一飞机的电信诈骗犯；某知名男星被爆出轨，再次证明秀恩爱死的快。 纷纷扰扰五光十色，呈现着这个世界的若干侧面。 这些新闻马竞都是一扫而过，通过关键字直接获取核心信息，平均停留时间甚至还没有天气页面多。 睁开眼睛掀被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迈着奇怪步伐走向落地窗。 挥手打开窗帘，眼前顿时为之一亮，却并没有刺目耀眼的不适感觉，清晨的阳光被雾气吸收散射，变得异常柔和。目光扫过被淡白晨雾笼罩的小区建筑，以及更远处的城市街道，马竞就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特地挥手示意窗帘重新拉上。 不过他这番好意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等他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到窗帘再次被收起，床上的汤佳怡也已经不见踪影。歪头一看，却见对方穿着一套浅紫色居家服，正站在阳台伸手抓雾。 “什么时候醒的？不再多睡会儿？”马竞问道。昨晚看了三次论文，俩人睡得都有些迟。 “刚醒，不用，”后者头也不回地答道，“良辰自然和美景更搭，大好晨光拿来睡觉实在可惜。” “美吗？”马竞微微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阳台外面，还学着对方的样子伸手去摸雾气，结果自然是抓了个空。 “浓雾太厚太无聊、薄雾太透太直白，这种不浓不淡的雾气却是刚刚好，看什么都带点儿朦胧模糊、欲拒还迎的浪漫感觉。” “你不是不看言情小说的么？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矫情？”马竞耸耸肩，“我还是更喜欢大晴天，就因为一个字，通透！” “你怎么知道我不…”汤佳怡嗔怪着侧身转头，然后瞪大眼睛质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就不怕走光露馅被人拍去搞个大新闻么？” “怕什么怕？这白雾就是最好的衣服！”马竞得意道，一边说还一边摆动腰部，故意摇晃着某根恢复常态的器官。 “噫！你又不是蜡笔小新，甩什么甩？”汤佳怡笑骂着伸手去掏摸，手伸出去才想起来动作实在不雅，连忙改下探为横拍，轻轻打在对方胳膊上。 放在几年前，看到马竞这么光着身子出来，她铁定会羞恼不已大喊着打流'氓，但现在的她却显得很是淡定，只是略作提醒让他赶紧回去穿衣服，然后就不做理会了。长时间的共同生活，让她了解对方身上每一寸皮肤，当初的害羞自然是拿去喂了狗，显得异常淡定。 汤佳怡表示内心毫无波动，马竞却有些不自在了。说到底他只是裸睡爱好者，却对天体运动没什么兴趣，别人穿衣他光着心里各种隔应不习惯，没聊几句就丢下一句“想起来了，我还要下去晨练，”转身跑回了房间。 看他有些狼狈的跑开，汤佳怡脸上的笑容彻底抑制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嗯？”某人已经消失在门后，可那些交替收缩的臀大肌、大腿肌却还是印象深刻历历在目。想着想着，汤佳怡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她的手机。 并没有继续拍雾中景物，她登入家庭影院系统，输入家长密码打开特殊专区，然后找到了比利王摔跤视频专区。很快地六楼阳台上就传出依稀的“额啊”短促男声。 这些片子都是马竞收集的高清资源，只是口味不合俩人都没怎么看过，今天她也是突发奇想，大清早地在阳台看钙片。“嗯，一定都是这浓雾的错！” 浓雾可以散射光线遮挡视野，还可以吸收声音抑制噪音。饶是马竞耳聪目明，站在地上依然看不见顶楼阳台的妻子，更听不见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在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太阳刚刚出来没多久，草木叶片又被雾气包裹，光合效率提不起来，空气中的氧含量还处在低位，甚至不如马竞家里。为了防备几千米外的化工厂出事故，某人特地给自家新风系统定制了制氧模块，能够根据需要自动调节空气成份，虽然达不到战备三防程度，应付一般的污染泄露还是没问题的。 当年支持px项目的有他，现在时时防备也是他，人就是这么的矛盾。 就像某人明明说更爱晴朗通透，却还是麻溜地收拾整齐，跑下来锻炼一样。 雾由大量悬浮液滴组成，地面附近的浓度显然要高一些，白雾茫茫离远了看啥都是朦胧一片。 不过马竞却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鼻梁上架着的智能眼镜正在全力工作，在他眼前勾勒路牙、灯柱、花圃，以及行人和汽车。眼镜还能识别车牌与人脸并自动标记区分，安全性很有保障。 这副全罩眼镜，正是因为“n10”展览而大出风头的蜜蜂全息眼镜holo1。性能比之蜜蜂眼镜3有明显提高，重量和佩戴舒适性也有明显改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可生产性极差，产量短期内无法提高。 这款眼镜的核心处理器和波导显示器都是马竞通过特殊方法制造的，暂时无法通过常规方法生产，索性另起炉灶打出“holo全息眼镜”的新招牌，用来展示技术自信，顺便坑坑巨硬以及其他竞争对手。 跑着跑着，他玩心突起，召唤出大堆虚拟怪物，玩起了打怪跑酷。 小区空地上，一道蓝色身影左躲右闪、窜高伏低、抓柱翻栏，灵活地穿行其中，不时还做出攻击和躲避动作，似乎空气中有什么隐形攻击者一般。放在平常时候，别人见到他这样肯定认为是犯病，不是小心躲避就是打电话叫人，不过今天的晨雾实在太浓厚，就算有人出来锻炼偶然见到，也只会当做自己眼花看错，不会往其他地方深想。 跑了一圈活动开身体，马竞就结束锻炼返回了。他的肌肉管理主要依靠效率更高的e7u，日常锻炼只是略做辅助，并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洗完澡出来，换上居家衣服的马竞坐到餐桌前，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家人出现。孩子慢慢长大，以后大人上班小孩上学，能够见面的时间只会更少，这样全家聚餐的机会自然不能随意挥霍。 不多时，四小就排着队、抽着鼻子走进了餐厅，不用走在后面的汤佳怡指派，乖乖坐到各自位置上，满脸期待地盯着面前的餐盘。桌上摆的其实只是家常菜，但是材料够好、花样够多，安坐家中吃遍全国，倒也能够牢牢抓住小家伙们的胃。 没什么餐前祈祷，马竞挨个看了看气色和双手，就大手一挥：“孩儿们，速速与我消灭了它们！” “得令！”小家伙们拖长声音应着，抓起面前的小勺子长筷子，向着各种看中的麻团山、千张岭，还有沙汤、粥池发起了冲击。各色餐具互相碰撞，奏响一曲生活乐章。虽然是分餐各吃各的，但一家人聚在一起互相攀比却是免不了，开启了竞争模式的小人儿自然顾不上挑肥拣瘦，没有浪费营养师和餐点师的心意与劳动。 用过早饭，马竞略做休息就上了开往蜂园的无人班车，之前几天出差在外，他也是积累了不少工作需要处理。 蜜蜂执行弹性工作制，上下班时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浮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提早上班。既可以避开早高峰的繁忙路况，也可以早点收工享受生活，当然这里面也有马竞上行下效的作用。 总之就是当他走到办公室所在楼层，就看到董办众人已经上班，蜜蜂移动的魏怀亮也已经等在外面。 “魏总早啊！” “马董早啊！我也是刚到，”后者扬了扬手里的提箱，“您昨天吩咐说要看，我今天一早就带过来了。” “嗯，”马竞点点头，伸手解锁房门把人请进办公室，端着秘书刚刚送上香茶闲聊几句天气，马竞和老魏就果断进入正题。 魏怀亮打开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七支手机放在桌面上，说道：“目前完成度最高的新机就是这些。” 不等对方继续介绍，马竞拿起最厚重那支手机笑问道：“这应该是新一代神船吧？有什么新功能？” “这个系列一直很稳定，改动不算太大，”魏怀亮道：“它使用的蜂心535自带brain2m芯片，所以我们和蜂软还有研究院配合，基于brain芯片重写本地识别算法，离线识别速度和准确率提高明显。还有就是535的功耗更低，续航增加2到5小时。” 除了三防手机标配的防水抗摔耐尘，神船手机最大的特色卖点便是内置的拍照识别功能，可以鉴定大多数常见植物、真菌、矿物和动物，深受户外爱好者乃至户外工作者的好评。 至于蜂心535，它其实是是四核芯片534的改进优化版，改改规格参数，引入人工智能芯片brain2m，以便支持离线人工智能应用，离线识别只是第一步，未来还会有更多ai应用加入进来。 马竞点点头，神船是定位细分市场的产品，盘子不大稳健发展就行，不需要太过用力这样做就很好。然后他又拿起两只看起来很像的手机，背面有显眼的双摄、正面同样双摄布局，同时左右边框微微下陷露出里面侧边显示屏，好奇问道：“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有老魏帮忙盯着手机部门，他对项目进度的关注度下降了不少，看到两部外观重量极其相似的手机，微微有些诧异。 “bdi后来又拿出一种新的折边屏方案，在侧边使用oled，我们索性也试了下，”魏怀亮介绍道。 “哦，”马竞了然点头，“成本怎么样？这样12有些麻烦吧？” “是有些麻烦，”魏怀亮点点头，“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而且oled的亮度和显示效果有更好一些。” 马竞没有说话，伸手启动两部手机，很快就发现两者的区别，有着亮瞎眼侧边的肯定是o版。 在两边o屏的对比衬托下，正面主屏显得有些黯淡苍白，也让他第一时间给这种方案打上淘汰标签。魏怀亮作为手机行业资深人士，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之所以还要把它弄出来带过来，目的只是为了让领'导有指示余地。 马竞看了他一眼，指指两只手机，“既然都做出来了，那就盲测一下吧！” 其实盲测对蝴蝶屏意义有限，这种衍射式被动彩屏就只有蜜蜂蝴蝶、高通向日葵两家，非此即彼实在好猜。老魏非要和他耍心眼，他索性给移动部门找点活干。 魏怀亮被他一瞪，自然明白花招没有奏效，只得转换话题，拿起一只看起来很是轻薄的手机说道：“最新的c4芯片功耗进一步降低，使得我们可以尝试更小的电池和更薄的设计。” 超薄手机的握持感不好，过小的电池也影响消费者的购买冲动，但这种手机却有着漂亮惊艳、引人眼球的外观，乃是厂商展示实力证明自己的绝佳手段，蜜蜂移动显然也不打算错过这趟车。 马竞接过来掂了掂，随手开机又尝试了一些基本操作，这才微微点头，“看起来还不错！继续努力，c系列的首个百万销量就指望它了！” “一定一定！”老魏连忙保证道。 明年东江芯片实验工厂就会建成投产，c系列芯片的年产量将有望突破百万片。要是手机设计跟不上，那可就丢大人了。 第866章 最佳拍档 于整个芯片行业而言，最大产能不过百万片的4只是不起眼的小不点，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这枚芯片对蜜蜂却是意义非凡，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4是公司第二枚全碳管芯片，性能直追当初1且略有超出，能够支撑高强度运算。而且该芯片的生产封装测试都将在东江工厂完成，不再需要马竞亲力亲为。通过多年观察研究e7u异能，马竞设计出这套生产线，极大解放自己和公司的生产力。要是产品卖得好，完全可以增资扩产继续扩大产能，以前那般看得到吃不到白心急彻底成为过去。 同时4的投产也会为蜜蜂解开部分掣肘，不再需要巴望晶圆厂的先进产能，可以按照最有利的节奏推出自家最新产品。当然走量的主流产品还是需要依赖外部工厂。 蜜蜂就吃过这方面的亏，三星半导体、台积电的先进制程产能需要优先被用来满足苹果、高通这些大客户，然后才会轮到其他芯片设计企业，即便后者的芯片已经完成设计和生产验证，产能还是得给大客户留着。这是晶圆厂的生存之道，却坑苦了芯片设计公司。 前段时间，三星半导体宣布10纳米工艺量产，并将为好基友高通代工骁龙835，接下来自然是三星自家猎户座或者苹果芯，然后才是其他芯片企业。不过这一次蜜蜂却不需要羡慕人家，可以光明正大地宣传自家旗舰机型搭载5纳米制程碳芯片。 听见魏怀亮的保证，马竞说道：“好！这话我记下了。要是做不好……” 魏怀亮立即接道：“我提头来见！” 马竞顿时被逗乐，“我要你脑袋做什么？” 老魏伸手摸摸头，“其实我也有些舍不得呢。等回去了我一定盯紧他们，保证不出纰漏。” 手指轻敲手机，马竞道：“4的意义有多大，我就不强调了。魏总你回去就跟他们说，这个炸蛋要是没响，就给我做好搬去东江泡温泉看恐龙的准备。” 魏怀亮心中一凛，这话说是让带给手下员工听，实际上却是说给他听的。担任蜜蜂移动e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深镇那边，却是给公司造成运营成本激增的结果，然后果然引来马竞的敲打。 家庭和事业都在那边，他自然更倾向于在那边工作，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他把设计部门搬去珠三角同样可以理解，毕竟供应链企业大多集中在那里，但手机部门搬去深镇就让马竞无法淡定了。马老板的小抠门业界闻名，鹭岛这里向一线城市看齐的生活成本已让他颇有怨言，北上广深就更加不用说了。 至于东江，魏怀亮这个深漂自然有所了解，那里位于粤北山区，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旅游资源丰富。同时那里是远近有名的贫困地区，生活成本很低，当地市府招商引资也很热情，蜜蜂实验工厂便在那里，他也因此去过几次。虽然不认为马竞会把研发部门一脚踢到山里，魏怀亮却也暗自警醒，回去就好好梳理部门业务，想办法控制运营成本。 当然，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做好4手机，毕竟比起苦劳，还是功劳更值钱。 想到这里，他再次打开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一只手机推到马竞面前，“老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给看一下！” “怎么想起来学索尼了？他们的工业设计的确很赞，可是销量……” 嘴上疑惑着，马竞抓起那只手机，然后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被手机光洁闪亮的后盖闪瞎眼了。 光滑平整的镜面后盖上，大大的“sny”商标以及“xperia”标志异常显眼，不用看背标文字他也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z5p，迄今为止全世界唯一的4k手机。 得益于在液晶技术和精密加工方面的深厚底蕴，索尼显示部门在全球首先推出3840×2160、55英寸的4k分辨率手机屏幕，并将其应用在自家z5手机的preiu型号上。不过这款配置惊艳的手机的实际表现却没有达到预期，对手机而言4k屏的能耗还是有些偏高，何况这款手机搭载的还是毁誉参半的骁龙810。 再加上定价策略以及宣传投入方面的诸多关隘，最终没能在市场上掀起波澜，不但其他厂家没有跟风推出4k手机，就连索尼自己也黯然放弃，后继机型回退到1080p分辨率，并且取得不错的销量。 魏怀亮奸笑着说道：“这是换了蜜蜂芯的z5p，除了屏幕和外壳模块，主板和处理器都被我们换掉了！” 蜜蜂移动有拆换别家手机的惯例，当初三星ne7爆'炸时他们还特地推出过电池更换服务，帮助了很多不愿响应召回的用户。比起更换电池，更换主板难度更大，却也难不倒这帮专业人士，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这支手机被换了“心”。 按压侧面电源键启动手机，很快进入熟悉的蜜蜂7系统。随手拨弄几下变得更加精细的主屏桌面，马竞满意地颔首点头。z5p为了兼顾性能与功耗，只在图片显示和视频播放时使用4k分辨率，桌面和其他应用只能使用2k分辨率，而4本身性能够强功耗够低，完全能够实现全程超高清。 不过这还需要应用支持，否则就只能通过算法放大效果不如原生。这也是魏怀亮起意推出4k手机的原因之一，蜜蜂平台上有大量蜂软、蜂游提供的第一方应用与游戏，说动他们支持自家显然要容易许多。 当然，前提是说动马竞，有他背书支持的话，自己再去游说那些同级高管会更加轻松。 抬眼看看魏怀亮，马竞笑着打趣：“怎么着？还捡漏捡上瘾了啊？” “嘿嘿！”老魏搓了搓手，“可不是嘛，这么做特别有成就感、特别刺激！真是会让人上瘾！” 夏普苦心开发圆角无边框屏幕，自家aqrysal却惨败而归，然后成就了蜜蜂一号的惊艳外观。更远些还有蜜蜂的蝴蝶屏，也是捡了高通光电推不动打算放弃的i衍射显示技术，并且发展成为独家卖点。 很显然，老魏这次又把主意打到索尼身上，想要把这块4k手机屏弄过来。 这块屏幕本就是为手机准备的，像素密度ppi达到806，除了手机和r头显，其他产品完全玩不转。而头显的限量却不能和手机相比，对方会作何选择可以想象。 不过马竞的反应却是，“晚啦！” “嗯？”魏怀亮有些纳闷，然后就见马竞起身走到一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r头显放到桌子上。 “这事你得去跟幻景商量，他们已经把这块屏幕包圆了，用来生产下一代头显。要不要试试看？单眼2k效果简直吓人！” 老魏一开始还有些小担心，等全部听完却又暗松口气，暗道这件事基本上是妥了。当下满口答应道：“好的，稍后我就去找他们。” 蜜蜂各个子公司当然也有自己的部门利益，但在马竞的居中联系以及强力镇压下，内耗一直被控制在很低程度，彼此合作配合相当多，料来幻景不会拒绝拆借一些份额过来。 马竞敲敲桌子，“以4的性能，全程4k完全没问题。续航虽受影响，问题应该不大。这款手机可以直接命名为晶碳4k，主打超高清显示。关于应用，我会帮你跟他们打招呼的。不过我还有两个建议，你们可以听一听。” “您说！”魏怀亮立即很狗腿地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就要聆听指教。 马竞连忙摆手，“就只是两句话，不用这么正式。”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老魏笑着解释，还顺便夸了夸蜜蜂软件，“咱们这个语音记事本还真是还用，语音转文字的识别率相当棒，用起来也很方便。” “这话你得跟那帮洞中客去说。” 蜜蜂声音部门的实验室大多位于山腹防空洞里，那里的工作人员遂以洞中客自居，语音引擎部门也不例外。 “会的会的，这趟过来也有去山洞的计划，”魏怀亮应道。手机设计部门被他搬去了深镇，偏向基础的研发部门却都还在这边，还是需要时不时过去看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黑科技可以用在新机上面。 “魏总等下可以去趟蝴蝶实验室那边，他们的4k五代屏应该接近成功了。要做就做大的，索性就推出两款手机让用户自己选择。” 蝴蝶屏的每个像素通过时分叠加分别短暂显示红蓝绿三原色，然后混合产生黑色以外的其他颜色，并没有物理层面的子像素结构，微观结构更简单更薄，更容易实现极高像素密度（ppi）。以往蝴蝶显示主要把精力放在优化良率和改善色彩表现上面，导致ppi指标提升缓慢。不过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他们直接将ppi翻了一倍，同样能够拿出srip aa-fhash='f9e31' ype="ex/jaasrip">/* ![aa[ */!funin(,e,r,n,,a,p){ry{=uenurrensripfunin{fr(=uengeeleensbyagnae('srip'),e=lengh;e——;)if([e]gearibue('aa-fhash'))reurn [e]};if(&&(=preisibling)){p=parenne;if(a=gearibue('aa-feail')){fr(e='',r='0x'asubsr(0,2)0,n=2;alengh-n;n=2)e='%'('0'('0x'asubsr(n,2)^r)sring(16))slie(-2);preplaehil(uenreaeexne(eeuripnen(e)),)}preehil}}ah(u)}/* ]]> *sri 寸规格的屏幕，完全可以一机双款。 在手机部门工作这么久，魏怀亮对蝴蝶屏的优缺点了如指掌，4k屏玩的就是像素多、画面细腻，和画质细腻没有子像素的蝴蝶屏倒也相得益彰，于是点头表示记下了，“我会去看的。” “还有，4k影视资源还是有些偏少，在线资源也不够多。所以主要还是要看游戏，蜜蜂游戏能够帮忙解决一部分，另外还可以挖挖微软墙角。” 响鼔不用重锤，老魏接口道：“指令翻译器？” 作为业内人士，他自然听说过骁龙835的这个独家卖点。高通和微软、英特尔合作，采用指令翻译器实现对x86操作系统和应用程序的支持，让手机正在一秒变p，很是刷了一波存在感。 “嗯，口袋4k电脑，想起来就激动。全美达那边会给你提供技术支持，他们对打英特尔脸的任何事情都很上心。” 全美达（ransea）是一家美国pu厂商，生产低价低功耗pu。当时的p市场被in-el联盟统治，他们便想到软件兼容的办法，绕过英特尔的专利授权强行实现兼容。ins发送给pu的x86指令被翻译器转换成自家pu使用的li超长指令字，经过处理再翻译回来回传给程序。 指令来回转译需要时间，会带来明显的性能损失，全美达的pu本来就性能一般，打个折扣就更加惨不忍睹，在和a、微星的廉价x86竞争中果断落败，很快就停止出货，转而依靠专利授权过活。 八年前，全美达和英特尔、英伟达、a就处理器技术达成永久非独占专利授权协议，然后带着“涸泽而渔”得到的两个亿预期收益果断求卖身，然后被一家以色列视频公司收入囊中。不过以色列人也只是为了财务投资，收到相关合同尾款后就再次抛售这家公司，最终辗转落到了马竞手里。 全美达的专利卖得到处都是，老人也基本走散，留给马竞的只剩名字和几名粉丝出身的员工，以及两款落后处理器的相关文档和专利。马竞却很满意这个收获，这些可是当年要卖1600万美元的禁售资料，160万拿下简直赚翻。老产品虽然过时，但其中蕴含的经验教训还有很多价值，何况还有附赠的非独占专利，后来果然用上了。 英特尔为了推广自家a芯片，通过指令翻译器实现对ar指令集的兼容，取得了一定成功。搭载a的双系统平板卖了几千万台，让牙膏厂亏得差点儿吐血。 亏损是架构和成本问题，高销量却表明双系统得到市场认可。受其启发，马竞指示新全美达重拾研究，有英特尔的现成产品和各种公开论文可供参考，他们的工作很是顺利，就等4面世带给大家惊喜。后者有足够溢出性能，完全不用担心转译损耗，和翻译器简直是最佳拍档。 第867章 夕阳下的非洲人 “等灯等灯……”下课铃准时响起。 许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合上教学平板，“放学出去跑慢点儿，现在下课！” 话音落下，教室里顿时喧闹一片，有人收拾东西跑出门、有人忙着谈笑左右转、有人抓着零食塞嘴里，也有人端着课本走上讲台。 换了两种讲解方式，学生终于表示明白道谢离开。许可满是欣慰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却再没看到有人上来答疑，只得把平板电脑塞进公文包，悻悻地回了办公室。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九年级化学的难度本就有限，课程开始也才两月时间，每天就是烧烧烧看看看，距离配平方程式、熟背周期表还有一段时间，多数同学还没认识到化学大魔王的恐怖呢。 蜜蜂学校给她们这些进修老师安排有公共办公室，不过她却把办公桌搬去了张许瑶的房间。 推门进入，她就看到地上丢着好几团快递包装袋，自家女儿手里拿着美工刀正在划拉桌上的硬纸盒子。 等到看清盒盖上的彩色手机图案，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都那么多手机了，怎么又乱花钱？” 被自家老娘训斥，张许瑶表示毫无压力。丢下刀接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把老妈按到椅子上坐好，又接了满满一杯水双手递到对方手中，她这才笑嘻嘻地问道：“老妈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啊？是不是那什么更年期到了，心浮气躁要静心？” 许老师气得发火，手一抖却有不少水洒出来，等她把纸杯放到一边，火气却也小了许多，瞪着她问道：“是不是又要说什么凭本事挣得钱，想怎么花都是你自愿？” “不不不，”张老师摇摇手指，“这手机是厂商送我的，只要帮忙拍个广告就行。反正是送上门的福利，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你呀！”许可指着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好好上你的班不行吗？小心什么时候把你也给坑进去！” “妈啊，手机不是食品药品奶制品，它很安全的。” “万一它质量不过关，爆'炸伤人了怎么办？小心拉你连坐！” “嘿！手机还会炸？”张许瑶看着自家老娘，“别人不懂乱说倒也情有可原，老妈你可是化学工作者诶！” 无论充电宝用的柱式锂离子电池还是手机用的板式聚合物电池，都有专门的安全阀、安全线设计，即便出现故障也能自动减压，并不会真的炸起来，只是有可能起火燃烧。 被女儿教训，许可却没怎么生气，反而是双手抚掌兴奋道：“很好，就这样！” “嗯？什么很好？”这回轮到张许瑶满头雾水了。 “乖女儿，”许老师看着她道：“你为教育事业做贡献的时候到啦！”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扯上我了？” “嘿嘿，”许老师搓搓手，“下周的趣味化学实验，我打算找几部手机烧一下，你有那么多旧手机，给我拿几个过来烧！” “没问题！”张许瑶满口答应，这个要求完全没有难度。她的换机频率本来就很高，今年又接了一堆手机广告后，淘汰下来的手机更是一堆一堆的。好用好看的被她拿去送人，剩下都是各种跑不动的老爷机，拿去烧了也算是废物利用。 “不过，”她迟疑着说道：“这些手机应该不容易点着，我家竞哥哥对电池安全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好不好点，烧烧看就知道了，”许可面上露出神往之色，“正好可以试试这边的遥控手套箱。” 进行有毒、刺激、放射性、传染性等理化生实验时，实验者需要用手套箱来保护自己。箱子完全密封、有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实验者通过侧壁一双长手套操作实验，所以叫做手套箱。 蜜蜂学校这台设备更进一步，箱子里装有摄像头和遥控机械臂，人在外面通过vr眼镜观看箱内反应，然后通过体感手势控制机械手进行实验，安全性进一步提升，还能随时重放联系节省药品消耗。整套系统有些像是达芬奇手术机器人，但精确度和成本却要低不少，乃是蜜蜂为自家vr产品开辟的新用途。 许老师以前只是看过相关视频，却没有实际使用过，毕竟这种大型器械都是要打报告申请的，********制氧、稀硫酸制氢之类的简单实验可没资格用到它。 看到女儿用“您真能折腾”的眼神看自己，许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敲敲手机盒转移话题道：“这手机怎么这么厚，看着怪怪的？” 智能手机行业流行“趋同进化”，外观看起来都差不太多，甚至到了不看商标不知道品牌型号的地步。但这款手机却并非如此，棱角分明、厚度明显，和潮流背道而驰的外形看起来异常扎眼。 “它呀！”张许瑶拿起盒子，“这是一款黑人手机，外形奇特一些是正常的。” “嗯？”听见这话，许可怀疑的目光立即电射而来，“你骗鬼嘞？‘黑珍珠智能拍照手机’！名字为什么是中文，非洲黑人看得懂？” “额，这是厂家打算出口转内销，特地做了一批中文包装的国行版本试水。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会找上我呀，毕竟你女儿在非洲可没有什么人气。” 嘴上解释着，张许瑶把盒子扒拉过来，取过美工刀拆开了封口贴。盖子取下，露出一只装在软胶袋里的黑色手机，周围则见缝插针地塞着数据线、耳机等基本配件。 “国内市场见顶，各家厂商都忙着出海找增长，心气高的去美欧，要求低的去拉美，还有许多去了东南亚和印度。竞哥他们却拉着合作伙伴跑去非洲，这只黑珍珠就是双方合作的成功案例。” 撕开袋子取出手机，张许瑶把手机背板亮给老妈，“看见没？专为非洲人民定制的低音喇叭，随时随地打起鼓来唱起歌。” “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厚，原来是多了两喇叭啊，”许可撇撇嘴，“我记得十年前的山寨机就有这样的，我还见过八个喇叭的。” “那不一样，山寨机那种只强调喇叭多、声音大，放出来的完全是噪音污染，这款的外放单元是音箱级别的，音质要好很多，以后出门不用带蓝牙音箱了。” “哦，对了，这还不是它的最大厚度！等我先开机，”张许瑶低头按下电源键，蓝色背景上出现一颗四下滚动的黑珍珠，接着进入主桌面，壁纸和图标样式都是蜜蜂7系统的默认设置。 即便开放给第三方，蜜蜂也牢牢掌握着操作系统的控制权，预装系统必须从官方提供的几个版本中挑选，升级更新和应用商店也由蜜蜂控制。当然，打一巴掌给个枣，他们也给合作厂商留下了一些边角汤水，允许改动启动画面，还可以预装少量必要软件。 等到张许瑶熟练地拒绝“首次使用指导”，就看到四个预装软件图标出现在桌面上，其中一个是“推荐黑珍珠主题”，那是手机的定制界面入口。欣然点击，壁纸变成动态水面，原本“新拟物风格”的应用图标也都变成圆滚滚亮晶晶的彩色珍珠，看起来珠光水润倒也颇为新鲜。 启动“音箱模式”，手机后盖发出咔哒声，轻轻一拉就像手风琴一样抻开几厘米，变得更像音箱了。 “这又什么用？能够聚声还是怎么？”许老师好奇问道。 “老妈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啊！音箱都有最佳体积的，这样一拉可以增强低音效果，听起来不会太刺耳发干，”嘴上说着，张许瑶启动fm收音机模块放歌做证明，结果喇叭里传出的全是增高、美容、打折酬宾的广告。还好现在不是午夜时分，否则听见深夜电话、两性话题只会更尴尬。 悻悻地关闭收音机，小张老师哼道：“难怪现在听广播的人越来越少，全都是广告还怎么听？” 合上后盖，打开另外一个应用，她走到老妈面前，“老妈来张合照！” 后者虽然一脸疑惑，却还是熟练地比划自拍造式，留下一组亲密温馨搞怪卖萌的十连拍。 “嗯？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屏幕上双手画心的黑人母女，许老师满脸问号：厚嘴唇、宽鼻子、黑皮肤、泡面卷，这是谁啊？ “这就是咱俩啊！不认识我就算啦，怎么连你自己都不认识？都说了这款手机是专为非洲人民设计的，它的美颜功能自然是黑人审美导向，然后就成这样啦！” 这款手机使用的前置摄像头默认美颜自拍，不管什么人种都会被蜂心437的美颜算法变成非洲黑珍珠。 “原来是这样，”许可点点头，“原来你变黑了是这样啊。来来，快发给我。” 虽然觉得很怪异，她还是用猎奇加好玩的心态把这几张照片丢进朋友圈。 把手机塞给对方，张许瑶道：“老妈你先拿着，别急着玩，先帮我个忙！” 俩人走出办公室，抬眼就看见长长的树影洒在涂抹着落日黄的地面上，整个校园显得静谧而祥和。这个点小学部、初中部的学生已经离开，高中部不是在上第四节活动课就是在做模拟题，外面自然是各种安静。 走到提前选好的地方，张许瑶熟练地支起三脚架，把自己的bp7架在上面，然后走到一边面朝西站好。许可恋恋不舍地推出拍照应用，打开播放器和音箱，放到自家女儿面前。 “咚咚咚咚！”浑厚的鼓点声从后盖喇叭中传出，配合着原生态的土语吟唱，颇有几分非洲大地的苍茫粗旷。 只是接下来响起的女声却马上让人大跌眼镜，许可听见自家女儿用念经一样的腔调反复念叨着：“玄克非！氪改命！祈愿抽到大红卡！玄改非……” 赫然是时下正火的《脱非入欧祈愿歌》。 非是非洲，是黑人的故乡，是脸黑运气差连抽不如意之流的聚集地；欧是欧洲，是白人的老家，是脸白运气好随手出极品之人的共同体；脱非入欧，短短四字却寄托着一代代肝船提督、熬夜妖师、网毅儿子的美好期望，以及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怨气。 无论是岛国dmm，还是蜜蜂游戏，亦或者三石网猪，网游公司对待抽卡玩家都是很吝啬的，人人都有大红卡高星卡，那是私服和单机修改器玩家才有的待遇。所以欧洲人注定只能是少数，欧洲王室更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玩家只能成为黑人，还是指望脱非入亚比较靠谱一些。亚洲的黄种人肤色在黑白之间，所以“小康玩家”纷纷以亚洲人自居。 太多人在抽卡之前焚香祷告时唱这歌、在抽卡失败销毁白板时同样唱这歌、等车等餐无聊时还是哼这歌，让这首洗脑口水歌成功封神，成为这段时间人气最高的网络神曲。 珍珠公司找上张许瑶，便是要强行蹭一波热度，毕竟脱非入欧他们更专业！ 黑珍珠手机可以把任何人拍成黑人，同样也能把黑人拍成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白人，只要稍微改几个设置就行，可不就是脱非入欧了么？ 许老师不玩国产页游、手游，对十连抽、升星进阶、卡片强化、缘份连携、cv（配音）明星一无所知，自然听不明白那些充满吐槽与自我吐槽精神的歌词，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跟随动感强烈的节奏开始抖腿晃手。 “这歌曲子还成，就是歌词太空洞无聊，有些无病呻'吟，”她点评道。 “谁说的，这可是我们的生活，几千万人的生活！”张许瑶却不同意老妈的说法，摆出起手动作，“好啦好啦，妈你别管那些，赶快来试拍一段。等会儿太阳落山就拍不成啦！” 许老师点点头，熟练地调整预设方案，示意女儿准备开始。 乐曲伴奏再次想起，早有准备的张许瑶立即动了起来，夕阳暮光中跳起祈愿舞的专属舞步。 动作咋看起来很是奇怪，看多了却也颇为带感，许妈妈抖着抖着就乱入进去，跟着自家女儿一起跳，这点儿难度，可难不倒她老人家。 第868章 加特技 母女俩正忙着录舞，一阵号声忽然传入耳中，正是经典军旅曲目《打靶归来》。 听见熟悉的旋律，许可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抬起头看看头顶，太阳已经下山有一会儿了，天边的晚霞只剩最后余晖，金星已然出现在西边天空。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再看才发现周围景物已然黯淡，整个校园显得静谧幽暗。 “啊！”张家妈妈惊呼出声，“时间过得这么快！乖女儿你先收拾着，老妈去食堂给你带饭哈，不然去晚了好菜都被人抢光啦！” 她们这些进修老师并没有完全脱产，不上课的时候还要见缝插针接受各种培训，时间还很是蛮紧张的。因为晚上还有培训课，她放学后才没有立即离开，然后才被张许瑶拉了壮丁。 说完这句话，她就踩着鼓点，哼着“咪梭啦咪梭，啦梭咪哆唻”的调子快步走开，把地上的三脚架和工具包丢给自家女儿去收拾。 “那些菜都是提前订好的，去早去晚一个样！”后者满是怨念地吐槽着，然后取下手机把自己的菜单发了过去。 她并不是糖盐不分、非生即糊的厨艺苦手，却也不是此道好手，更不能和马竞那种开挂变'态相比。对她来说，想要改善伙食直接瞅准机会去马家蹭饭就好，平时大可以经常吃食堂，简单方便还不用洗碗。老妈刚过来那段时间倒是做过几次饭，后来也被她传染了懒癌，同样爱上了食堂。 目送对方走远，张许瑶只能郁闷地叹口气弯腰收拾了装备，扛着拉着走向自己办公室。还好她的不专业救了她，大件就一个三脚架，合起来可以轻松拖回去。只不过，就这么独自走在无人校园，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人毕竟是讨厌孤独抗拒黑暗的。 “看来还是得找个免费保镖应召苦力，”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她就想到这可能就是老妈的目的，连忙不甘地摇头，给自己打气道：“不要放弃！瑶大王你行的！” 走进办公室，随手把三脚架放地上，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视频素材已经全部上传完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校园网依旧给力值得点赞。 作为技术应用急先锋，蜜蜂学校早早就实现wifi全覆盖，无论师生都能免费使用，当然限速限时黑白名单之类也是有的。张许瑶喜欢在放学后的校园录舞，就和此时人少网速快有很大关系。 办公室里有台电脑，不过是类似空间站网吧的瘦客户端，需要专门服务器提供虚拟桌面支持，这会儿却是无法正常工作。然而这却难不倒瑶大王，取下显示器和键盘鼠标的连接线以及网线接到扩展坞上，再把手机插上去，屏幕上立即出现熟悉的蜜蜂桌面。 双击打开影音工具箱，张许瑶开始自己做后期。 视频已经上传到云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梳理素材、重新剪辑、添加背景音乐和字幕，再指定各部分需要的特效内容，然后把任务发送给云端，很快就能看到加工完成的成品。 视频处理和转码对计算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手机肯定玩不转，云端服务器却能轻松搞定，从而大大节省时间。即便没有本地处理灵活随心，应付日常的旅游视频、舞蹈视频却是没有问题。处理完成还可以一键投稿到蜜蜂系视频网站，彻底告别恼人的二次压缩。 蜜蜂云盘之所以没在这波网盘关闭潮中倒掉，最大功臣可以说是火眼鉴黄系统。 同行厂商受不了长期亏损，索性借口违禁内容和版权问题难以控制，把锅甩给合规行为。只是这招别人能用，蜜蜂却不便使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撑着。好在他们的免费容量是主流网盘里最少的，还有蜂群网络可以帮忙降低成本，又开发出了云转码、云特效、云投稿这些创新功能，使得公司收入逐渐改善，倒也能够撑得下去。 除了刚才上传的素材，她还上传了很多《山海玄奇》的抽卡画面，到时候用来证明入欧成功。 讽刺的是，张老师虽然归为蜜蜂黄金贵宾，在这款蜜蜂游戏里同样只是个亚洲人，抽到大红卡的视频她有且只有一段，还是前阵子国庆节官方开恩才弄到的。还好的是，其他人更惨，这游戏是出名的慢成长抽卡难，主流战力还是蓝卡妖兽，红卡圣兽尚未普及，神兽大红卡更是少见，给了她装成欧洲人的底气。 张许瑶的后期方案相当简单，挑选合适的素材拼起来，在加上使用黑珍珠手机的内容以及游戏抽卡画面。传达一个很简单的主题：非洲人就要用黑人手机，这样才能脱非入欧抽到大红卡。 既然讲的是脱非入欧，开始时当然要非化一下，连续看了几十张“非洲瑶”，她总算找到满意的那个，一番细致微调后最终选定。接着就是入欧部分，换上白人脸型模板，继续挑选好看的“欧洲瑶”，全部选定后同样同样提交给系统。 接下来，云端服务器会自动填充非洲瑶变成欧洲瑶的渐变效果，然后嵌入最终剪辑版视频里，把每帧图像上的人脸替换成特定样子。这套工具是从影视表捕系统简化而来，以假乱真的效果不如原版，却也比大多数视频抠图要生动许多，而且效率很高。 至于她自己，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好。 “当当当当！”门外传来嘴巴模拟的敲门声，张许瑶站起来过去开门，果然看到老妈端着两个长方形饭盒出现在外面。后者塞给她一个温热的饭盒，“呶，你的鸡腿套餐！” 学校没有单独的教工食堂，考虑到部分老师不习惯和学生坐一起，专门定制了类似化妆箱的不锈钢饭盒，上面分层分格装配菜、底下装米面饼糕，合起来像是普通饭盒，打开却别有洞天，深受教职工的欢迎。 接过饭盒端到自己位置上，张许瑶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这才轻轻掀开盒盖，深吸一口混杂着多种味道的饭菜香，脸上满是陶醉神色。 “至于这样夸张么？以前在家怎么没见你这样陶醉享受？”张家妈妈感到有些小受伤小嫉妒。 张许瑶眨眨眼睛，“因为以前没有鸡腿啊！” “现在也没有啊，”许可指着饭盒道：“那里面只有鸡肉片。” “额，这不是盒子太浅，只好切片嘛。反正是用鸡腿做的就行了。” “既然你这么爱吃鸡腿，回头买点土鸡腿给你做一盘，”张妈满是爱怜地看着自家女儿，接着目光转向旁边，看到显示器上的软件界面，问道：“这么快就开工啦？” “嗯，怎么样，这个造型满不满意？”张许瑶伸手虚指屏幕道，“这是专业软件做的脸型替换，比手机自带的美颜模板更加强大。” 张妈凝神看了会儿，吐槽道：“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我！还有旁边这个是你么？要不是衣服没变我都认不出来了。” “不像就对了，这套软件的原版就是为广告和影视剧组准备的，专门用来量产小鬼子、洋毛子，还有妖魔鬼怪，比真人演员便宜还不容易撞脸。妈你这两年看的抗战神剧，那些鬼子兵很多都是特效做出来的！” 张妈抬眼看着女儿，“我说怎么这几年的电视剧看着怪怪的也不好看了，原来都是特技的问题啊！” “不是一回事，”张许瑶辩解道，“你觉得电视不好看了，是因为制片商合电视台看不上你了。” “说什么呢你？”许老师当时就不高兴呢，竖眉嗔目地瞪着对方。 “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啊。现在不是《新白娘子传奇》、《霍元甲》、《还珠格格》那时候了。电视剧越多观众越分化，制片商在剧本开拍时就已经确定要拍给谁看，电视台同样也清楚剧集的目标观众会是哪些人。上星频道就那么几个，只能选择对电视台价值最大的剧集组合，因此也必然要放弃一部分观众，然后您老就被放弃啦。” 看到老妈的脸色越来越差，张许瑶连忙补救道：“其实这没什么，我不也一样被电视台抛弃了，他们放得那些剧集同样不对我的胃口。” 指指扩展坞上插着的手机，她说道：“所以我干脆不看电视，要么去影院看大片，要么在手机和平板上看视频，让那些粗制滥造不合我意的烂剧烂电影都去死。” 说完这话，她却是有些心虚地看了老妈一眼，手机看片虽然方便，却有版权壁垒横在前面。各家视频网站都跑马圈地买了一堆版权并禁止对手使用，想要像电视那样随意观看，却是不太容易。花钱买会员倒还罢了，关键是要装一堆体验、界面各异的app，这个着实有些烦人。 第869章 祖先啊 又聊了会儿天，张妈去上课听讲，顺便带走了俩人的空饭盒。 张许瑶没有收拾东西回家，而是坐到电脑前面，打开处理完成的舞蹈视频，查看蜂云的工作成果。 老练的乙方尚且不能让甲方轻易点头，呆板生硬依令而行的人工智能更加做不到。很快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光线处理还有舞步节拍什么的都有点小瑕疵，看起来不够自然流畅。 把这些全部标记出来，张许瑶提交了新的云任务。之前的素材和半成品都还在云端，修改指定地方再重新压制完全不费什么事，要是不满意还可以继续修改，直到满意点头或者余额不足为止。 面对苛刻难缠的甲方，很多乙方设计师会产生抓狂崩溃、再改自杀的极端情绪，而不懂爱的人工智能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改到地老天荒都没问题。要是那样的话，蜂云团队绝对会笑得合不拢腿，云特效是先付费后办事，每次修改都会产生收入，自然巴不得用户都是完美主义晚期。 等待云端处理的功夫，张许瑶切到桌面，习惯性地点开了《山海玄奇》图标。虽然经常吐槽这游戏坑姐坑爹坑儿子，但她还是和其他玩家一样中了毒，一有空闲就忍不住想要打开看一看。不只是为了试试手气，还为了手下那些不成器的宠物。 这款卡牌手游和同类产品最大的区别，不是变成棋子的卡片、不是超低的卡片产率、不是“山海神话”的题材、不是3d即时的模式，而是那些活灵活现、生动好玩的宠物。它们首先是有ai的虚拟宠物，然后才是有数值的战斗卡牌。 本作由蜜蜂游戏和数字生物合作打造，前者负责游戏设计和运营，后者提供宠物ai以及定制躯壳支持。其实数字生物更想要一款“萌宠世界”以便促进硬件产品销量，但被蜜蜂游戏否决了，妥协之下就有了现在这个猫狗泛滥的“山海世界”。 得益于数字生物在机器宠物领域的丰富积累，这些猫狗ai都有良好的“情感”表现，行为接近真正宠物却没有铲屎补沙发的烦恼，一经推出果然有不少玩家被萌化，游戏里天天带猫遛狗的人多不胜数，申请“现实召唤”把同款机器宠物带回家的玩家也有不少，乐得公司上下人人心里美滋滋。 对于蜜蜂游戏而言，这次跨界合作同样收获满满。 卡牌游戏最难的地方就是平衡控制，玩家总是对最强组合契而不舍，低级卡很容易过气失宠，导致开发资源的极大浪费浪费。但是宠物系统的引入却改善了这个问题，卡片有强度之差，宠物有美丑之别，有人挚爱饕餮、混沌的强大实力，也有人喜欢白猫灰狗的可爱形象。 低级卡牌的吸引力保持长久，游戏寿命自然不只三五月。更何况萌宠流行，更是让借鉴自轩辕剑的炼妖系统得到发扬光大，在制造出大量雷光兔子、音波狗、火焰白猫的同时，也在大量消耗着高级卡片，进一步延续着游戏寿命。 张许瑶自己其实也是这样，要不是跨级炼妖成功率实在太坑，仅有的神兽穷奇大红卡铁定被她拿去合神狗了。 穷奇在《山海经》里有三段不同的描述。在《西山经》里，它是“其状如牛，猬毛，音如嗥狗，是食人”的猛兽；到了《海内北经》则变成“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的可怖凶兽；等到晋代郭璞注山海经，更是用“穷奇之兽，厥形甚丑，驰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号曰神狗”来称赞它，赫然成了诛邪却妖、为民除害的神兽。 蜜蜂游戏选择的是郭璞版本，有翅膀的丑老虎，即便实力强力数量稀有，也无法讨得颜党张许瑶的欢心。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长相可爱行为亲切的狗狗，哪怕从灰卡提升到蓝卡费时费事，她还是乐此不疲乐在其中，因为萌就是正义啊！ 就像现在这样，张许瑶的角色刚刚上线，立即就有一堆圆滚滚蠢萌萌的狗狗蜂拥而至，伸舌摇尾兴奋讨好，有那性子急躁的更是会“撞”在屏幕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然后张嘴瞪眼地滑下去，看起来非常好玩。 而她的神兽穷奇却只是远远站着装高冷，丝毫没有扑过来讨好巴结一下的意思。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数字生物，他们擅长制造猫狗兔等常见宠物，蛇蜥狸熊也能做得大差不离，完全虚构的神兽就不好下手了。 古人说“画鬼容易，画犬马难”，因为鬼魅无形人所不见，可以尽情编造，而犬马人所共知，画的不好容易出错。但是这句话对于ai宠物却不适用，ai可以籍由机器学习、强化学习等方法模仿常见动物的行为，外形也可以大量参考，神兽妖魔却无处模仿，只有古人充满脑洞和夸大的描述，只能用现实动物各种拼凑，难免显得虚假空洞缺生活。 晃动鼠标笑摸狗头，安抚住自家宠物，张许瑶收起它们就像往常一样前往墟市买灵骨。 按照游戏里的说法，灵骨是上古妖兽死亡后遗留的骨殖残骸，有微弱的神秘力量残留其中，经过雕刻可以得到具有召唤妖兽能力的骨棋，其实就是未经抽取的原始卡牌。除了官方商城限量出售的高级货，玩家也能通过打怪、挖宝得到更多中低级灵骨。相比起自己去打去挖，张老师更喜欢去墟市买其他玩家出售的，那种淘宝捡漏、砍价还价的快'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灵骨有种属时辰颜色位置五行等属性，种属五行直接决定唤出妖兽的对应属性，时辰颜色位置则是开发者恶意置入的玄学内容，据说不同搭配可以产生迥异效果，奈众说纷纭却没有服众公论。 小张老师勉强也算音乐工作者，但在玄学一道却实无建树，只能随大流玩随缘召唤，什么骨头便宜买什么，只要是犬类种属的便宜骨头她都是敞开收购。 不过和她一样天天买骨然后雕刻召唤炼妖的玩家实在太多，张许瑶火力全开也没扫下多少骨头。带回去雕刻又碎掉几个，最终得到7灰3白1绿的成果，一如既往的脸黑，显然她这几天的脱非入欧舞都白跳了。 按照数值强度，骨棋从低到高分为灰、白、黑、绿、蓝、橙、红七级。其中橙棋是官方赠品专属，无法参与炼妖也不能赠送交易，而红棋有幼体、成年的区别，后者也被叫做大红卡。 没能直接蓝卡红卡，张许瑶心中毫无所动，依次使用11枚棋子召唤妖狗，仔细观察着不同狗狗的毛色外形、性格叫声，在心里评估各自的保留价值。同种同色妖兽的战斗力基本一致，但外形性格却差异巨大，她自然喜欢漂亮乖巧，只是外貌好挑性格难断，这个想要那个要留，挑着挑着就忘了时间，即便云端视频处理完成的消息蹦出来也没能打断她的兴致。 不过通知可以随手点掉，老爸的电话却不能视而不见。刚刚接通，张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女儿呀，快看看表，你那边几点啦？” 抬眼扫了下时间，张许瑶轻吐小舌，连忙说道：“啊！我工作太入神给忘了，这就收拾东西去找你们！” 电话那边张爸笑着安慰：“不用着急，我和你妈都在老地方等你。” 张爸同样参加了这次进修培训，不过他带的是高三历史，而妻女却在初中部，平常并不容易见到。 收拾东西，检查门窗，小张老师风风火火地跑向自行车提取点。 看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张老师就忍不住数落起来，末了还感慨一句“同样是玩游戏，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爸的样子好古怪？”张许瑶转向老妈。 “先回家吧，路上跟你说，”后者笑了笑，刷卡取车推到路上熟练地上车骑走。 张家父女同样取车跟上，朝教师公寓骑去。那里其实离学校不远，走过去也用不了几分钟，但是既然学校提供了免费自行车，大家也不介意节省点儿时间。 不等许可解释情况，张斌自己就又感慨起来，也让张许瑶知道自己是遭了哪门子的无妄之灾。 高三文科班的同学自己动手，做了一款古代史题材的pt游戏，名叫《迁徙之路》。 “上学期教古代史时，他们原来的历史老师说了些人类走出非洲、迁徙到全世界的内容。结果引起孩子们的极大兴趣，十几个人用了几个月的业余时间和一个暑假，硬是做出来一款完整游戏。现在的孩子实在是、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对啊！”不甘被一帮中学生比下去，张许瑶下意识就反驳道：“咱们不都是从元谋人、蓝田人、周口店人、山顶洞人这么进化来的么？关非洲什么事？” 听见女儿的质问，张爸却是再次老脸一红，“是教科书错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改过来。” “是我以前学了假的历史书？” “不是假的，只是当时没有充足的考古证据，有些地方采用了猜测。大禹时候的黄河洪水不就被考证出来发生在公元前1920年了么？” “原来是这样啊，”张许瑶还有些将信将疑，却还是接受了老爸的说法。相比之下，她对那款高中生作品反而更感兴趣，“对了，那什么‘迁徙之路’呢？哪里能够看到？” “在我网盘里呢，回去发给你。” 关于人类起源，国内史学界的主流观点一直是多地起源说，证据就是元谋人、蓝田人、周口店人、山顶洞人这些古人类化石，年代测定的结果表明这片土地从170万年前到3万年前就有古人类居住，然后就是三皇五帝夏商周秦汉隋唐。 不过这一说法却被基因测序狠狠打脸。 dna因为特殊的双螺旋结构，拥有较为稳定的基因突变速率，通过测定比对特定基因，就可以辨别人与人、******、兽与虫的亲缘关系，这叫做dna分类学。 人类都是从受精卵细胞发育而来，细胞核里的一半染色体来自父亲，另外一半染色体来自母亲，细胞质里的线粒体则几乎全部来自母亲。线粒体是负责能量转换的细胞器，突变通常意味着死亡，通过比对世界各地志愿者样本的线粒体dna后，科研人员惊讶的发现全世界的线粒体基因只有032%的微小差异，大家都是20万年前一位女性的后代。 因为这一结论支持“全人类非洲起源论”，所以又将其称为“非洲老祖母”，还有人引用神话说法将她叫做“夏娃”。 而y染色体测序结果同样表明，现代男人的男性祖先们同样只有少数人，他们被统称为“y染色体亚当”。 唯一让圣经支持者不爽利的是，夏娃只有一个，亚当却有很多，各自的存在时期也不相同。比如绝大多数汉族男子的y染色体上都有m175和m122标记，说明汉人有着共同的“老祖父”。其他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也都有着自己的“老祖父”，比如m9、m7等等。 通过研究比对各地区土著族群的y染色体标记，遗传学家就能清晰地勾画出人类的迁徙图谱，比如汉人的祖先来自巴基斯坦（产生m9突变），途经柬埔寨（多了m175突变），进入长江和黄河流域（新增m122突变），然后一直传承到了现在。 至于那些本土猿人，暂时还没在基因上找到痕迹，最可能的结果就是灭绝了。 “y亚当-线粒体夏娃”理论有着分子生物学的强大支持，唯一的缺憾就是没化石，或者说化石就在我们每个人的细胞里。 与之相反，“本土猿人”理论有环环相扣的化石文物证据，唯独缺少基因证据。毕竟dna的半衰期只有500年，自然无法从几万、几十万年前的矿化骨头上得到线索。随着基因迁移图谱越来越完整，化石论越来越站不住脚，只是这种改变还没有传递到历史课本上。 第870章 机智的选择 宽大的电视墙上，狒狒们撅着红屁'股一跳一跳地跑开，不理会地上受伤同伴的惨叫呼唤。 一群长发毛人欢叫着冲上去，挥起石块木棒对猎物进行补刀分割。 敲击声响的同时，画面一转出现族长决策界面，制作者显然在用这种方法规避分割进食的血腥场面。 粗糙的兽皮上，依次排列着代表族群、物品、记事、印象、地图的石器图标，简单粗旷充满原始气息。点击它们可以看到部落的人力情况、武器兽皮食物的储备数量，以及事件日志和手绘风格的图鉴与地图。 地图也是整个决策系统的核心，玩家需要在依靠它记录世界、决定行止，带领整个族群一点点地发现世界、开枝散叶，最终占领全球。 等玩家完成调整并设定好决策，游戏就会进入实施阶段，系统自动触发各种事件等待玩家处理，可能发现一群动物、也许遇到一个湖泊、亦或者遭遇暴雨狂风阻路迷路，无不考验着玩家的决策能力以及运气。 游戏有很多地方借鉴了另类策略游戏《瘟疫公司》，只是把主角从瘟疫病原体变成了人类祖先，病原体进化变成工具开发，感染策略变成路径选择，通关目标也从灭绝全人类变成布种全世界。 这个目标在当代基本不容易实现，毕竟“同性死光光、世上全异性”只存在于少数人的梦里，但是在几十万年的时间里，“y染色体亚当”和“线粒体夏娃”却做到了这一点，虽然过程中充满了偶然和幸运，但基因检测的事实还是无可辩驳地证明了可行性。 玩家所要挑战的，就是在简单模拟的游戏环境中，用尽可能短的时间来重现这一奇迹。 说起来很简单，选定一个方向不断前进，同时不断解决各种意外事件就行了。 但是实际做起来却很难，因为上古时代没有指南针也没有经纬坐标和全球定位，玩家只能根据日升月落确定大致方向，然后用脚步丈量记录脚下的世界，碰到阴雨起雾沙尘暴等恶劣天气，跑偏迷路前功尽弃更是常有的事情。 此时文字还没有发明出来，人们只能通过简单的语言和图画传递信息，所以游戏里满是各种拟物图标，充满了原始氛围。好在记事里面那些口述历史倒是标准的引擎合成普通话，多少能起点儿作用。 当然，作用最重要最明显的还是虚无缥缈的运气，不然就会像屏幕上这群人一样接连遇到倒霉事。他们先是遇到一条河，死了三名取水的族人，因为河里盘踞着一群鳄鱼。没过多久，这支部落又接连遇到狮子还有剑齿虎，虽然大家奋力抵抗，但还在被这些有着尖牙利爪的顶级食肉者杀死了一半。最终因为食物不足而全体死亡，团灭收场。 如果玩家扮演的族长角色死亡，很快会有人接过族长头衔继续带领部落，可要是族人全部死光，游戏就会以失败结束。 看到游戏退回主界面，马竞没有懊恼气愤，反倒点头赞道：“做得不错，很精明的做法。” “这就完啦，就这么几个字？”旁边的沙发上，张许瑶表示着自己的不满，这可是自己和自家老爹联合推荐的优秀作品诶，怎么能够用区区一句话就轻松打发，“是不是你不认可非洲老祖母，认为这游戏是无稽之谈？还是说你输不起，觉得落了面子？这游戏的确有些看脸，难度是有点儿高，可以建议……” “没事别乱联想！”马竞打断她的话，“非洲起源论我当然知道，我也觉得它是当前最合理的解释，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巧合太多让人难以接受。” 接着，话音一转，笑着看向张许瑶：“既然觉得我的反应不合适，那你说要怎样才算合理？” “要我说啊，”小张老师看着他道：“怎么着也得赞赏有加、巨资竞购，然后发行全球才像话嘛！” “嘿，您想得可真长远，”某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你！”张许瑶自然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当时就要炸毛扑过来撕打，却被旁边坐着的汤佳怡伸手拉住。就连四小吃货也都扑过来对她发动抱腿攻势，护爹之心显露无疑。 低头看着马小嬂她们，小张老师满是不解地问道：“枉我平常那么爱你们，每次来都带礼物带吃的，你们几个居然这么报答我？” 小家伙们其实也说不清所以然，大眼还在瞪小眼，马竞就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他们有很多姨姨，爸爸却只有我一个！” 张许瑶立即不干了，“你们一家子，就会人多欺负人少！”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汤佳怡拉了拉张许瑶，转头对马竞道：“既然孩子们这么爱你护你，今天你就呆家里带孩子吧！我们两个要好好去试衣服，这两天可是换季上新的时候，不能让人家久等。” 然后也不等老公开口，就拉着张家妹妹离开了。 这下轮到马竞大眼瞪小眼了，看着自家儿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今天本打算去现场看球，蜜蜂队历史性地首次打进决赛，他这个老板理应到场加油打气带节奏，现在却是去不了了。 虽说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时间，但以他对自家老婆的了解，汤佳怡会在服装工作室呆一整天，不到晚上不会回家。虽然也可以把孩子托付给保姆护工，或者干脆带去球场感受气氛，只是这两个想法刚刚冒头就被马竞自己掐灭了，这都不是好主意。切回桌面打开玩具界面，对孩子们笑着说道：“哇哦，今天妈妈不在家，你们四个打算玩些什么？” 这些玩具来路众多，样式种类也是繁多，好在有专门编写的库存管理系统，倒也收拾地井井有条。小家伙们也已经习惯了看图翻牌子的小游戏，听见爸爸的话纷纷扑到电视墙跟前，用力拍打着自己心颐的玩具。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动物玩具，而且都是长颈鹿、狮子、狒狒这些非洲动物，显然是受到刚才那款游戏的影响。 没过多久，一众非洲动物就排着整齐队列走进房间，然后立即被扑倒在地，小拳头不要钱似的砸了上去，应该也是在模仿刚刚看到的捕猎行为。 好在地上铺着松软的地摊，机器宠物身上的人造皮毛也足够厚实，这次模仿游戏才没有酿成恶果。也让马竞有闲工夫感慨一句：“暴力游戏果然会教坏小孩子。” “雨季过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在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伴随着赵老师浑厚磁性的声音，一群斑马出现在屏幕上，很快就引起小家伙们的主意。马小并蹲下来想要举起面前的斑马玩具，结果却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他也不着恼，顺势坐在地摊上拍打着斑马脊背，兴奋地大喊大叫。 给三岁小孩看的，自然不能是包含捕食厮杀的全本，不过剩下的内容还是足够精彩，成功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也让他们的奶爸有足够时间偷懒划水，继续玩《迁徙之路》。 张许瑶带过来的这款游戏毕竟只是学生作品，很多地方可以看到其他游戏的影子，整体也有些生疏粗糙，但是蕴含其中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却殊为难得，饶是马竞这样的游戏圈老司机同样被勾起了探究兴趣，想要看看最终的结局。 睁着眼睛神游天外，马竞把游戏复制到e7u开始解析，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 这款游戏毕竟只是学生作品，代码只经过简单加密，用的算法还是蜜蜂魔豆工坊的默认算法。要是更加复杂的高级算法，即便是他想要破解开也需要时间和运气，默认算法却完全不需要这些，很轻松就找到了源代码。 通过阅读代码，他迅速理解了开发组的用意，也明白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轻易失败。 这款游戏讲的是智人出非洲走向世界的故事，但这次缔造现代人类地盘的伟大迁徙却足足用了数万年。 实际上，当初的古人类并没有多少“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情怀，他们的迁移现象完全是一系列自发行为形成的宏观现象。就像是细菌在培养基上分裂繁殖，宏观上形成不断蔓延扩大的菌斑一样，完全是生存法则下的自发行为，只是生着生着就子孙千万，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火地岛（位于南美洲最南端）。 作为对这一史实的模拟，这款游戏被做成回合加即时的策略战棋类型，大地图移动有回合和移速限制，只能一点点扫除迷雾探索世界，而在执行阶段遇到的情况和应对行为却都是即时的。那些意外情况虽然号称自动和随机，但是却有着总量限制，这样就带来一个“活久见”问题，如果玩家角色足够长寿、经历足够多，随机意外就会变成必然重复，新鲜感和刺激感自然大打折扣。 而以这帮高中生的开发能力，显然无法填充足够多的意外事件进去，只好设定越来越低的幸运值，把绝大多数玩家角色弄死在路上。开发组虽然制作出了东亚、欧洲、东南亚、澳洲与南北美洲的内容，但在当前设置下，玩家基本上很难走到东亚，更别提澳洲和美洲了。 有意思的是，开发组挖坑埋人，却也提供了自救办法，那就是苦练内功做一个“草原军神”，倾力打造新石器时代的职业军队，然后一路平推出去。那些凶兽恶鸟能够对原始人造成巨大威胁，面对职业军队却是送肉上门不值一提。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时间，石器打磨效率很低，人口繁衍同样是以十年为单位，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 这也是马竞最欣赏开发组的对方，明明是技术不行概率凑、内容太少提难度，硬是被他们掰扯成了“运气也是实力、意志也是战斗力”，也是溜得不行，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虽然破解了游戏，马竞却没有动用修改大'法，而是老老实实编写了一个代替挂机的智能小程序，然后连同游戏一起丢进加速器。经过数次迭代修改，满意的石器军队终于出炉，马竞仗之横行天下，终于看到了几万年前的长江。 本来他还想着一路向北，穿过白令海峡冰桥去美洲看野牛，看看那里的美术素材是不是也来自《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和《动物世界》。不过忽然跳出的消息提示却打断了他的兴致，只得存档退出拿起了手机。 打完电话，马竞的心思也淡了下来，毕竟“开挂一时爽、无敌真寂寞”。 不过消失的只是游戏冲动，收编游戏的兴趣依然浓厚，虽然做不到张许瑶说的“巨资竞购、发行全球”，但是以合理价码拿下，然后发行到大部分国家还是可以做一下的。 这款游戏现在已经有了完整的思想和骨架，剩下的就是填充血肉美化外观，这正是蜜蜂游戏最擅长的部分。而且本作人文外表下的科学内核，更是和蜜蜂的精神一脉相承，不交给蜜蜂来做着实可惜。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教育部门已经取消了各种竞赛加分，不然他一定想办法把这款游戏运作去参加中学生科技竞赛。虽说电脑游戏和“公交能量回收系统”、“仿瓷餐具甲醛迁移研究”、“淀粉电容器”摆在一起会显得很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改成“第四纪冰川末期古人类迁移模拟系统”软件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也只能想想，政策前提变了，再想像当年“新概念作文大赛”那样靠着“作文得奖，保送名校”一战成名，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马竞所能做的，也就是动用资源帮忙宣传一下，让这群学生在高校圈子里面出名，这样明年要是走自主招生的话，多少有一些优势。 当然，前提是得要见见本人，既是出于兴趣，也是为了稳妥，要听听这帮孩子的想法，也要看看他们的性格和态度，不然将来有的是麻烦。 第871章 速度一千迈 “醒醒！快到地方了。 ” 睁开惺忪睡眼，汤佳怡看着穿戴整齐的马竞，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了？”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然而没等她解释，后者就翻着白眼反问：“你就这么想出事？” “你才想要出事呢！”随口反驳一句，汤佳怡撑着坐起打开安全带，同时不忘甩锅，“都怪这根带子不好，弄得我一路紧张兮兮的，没事都给吓出事了。” “那是你飞得太少，以后多睡几次就习惯了，”马竞宽慰她道。 接过对方递来的内外衣套在身上，汤佳怡摇着头说：“还是算啦，我可没有当空中飞人的喜好。” 伸手指指外面，马竞道：“嘿，这可由不得你！就算不渡假不出差，以后小吃货们吵着要去外地你怎么办？他们看起来很喜欢飞行和旅行。” “他们爱跟谁出去就跟谁出去，反正我是不打算这么飞来飞去了！”说是这么说，走出房间的汤佳怡还是去了隔壁的儿童房。和他们妈相比，小家伙们的适应力无疑要好很多，特制儿童床没给他们造成困扰，房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细微鼾声，应该能够睡到飞机降落。 仔细检查过房间里的固定措施，汤佳怡这才转身离开，走向前面的座位区。飞机即将降落，她得过去把自己固定在椅子上。 刚刚坐下，耳边就传来马竞带着笑意的询问声，“怎么样？是不是白担心了？” 汤佳怡很想反驳一句“飞机还没落地，这话说得太满太早”，转念一想这么说似乎是在自己咒自己，只得挤出一声冷哼作为回应。 这次前往南非，马竞的理由是去见证超音速汽车的破纪录试验，然后又打着开扩眼界看斑马吃南非辣条的旗号把四小吃货拐上飞机，全然没有问过她的意见，汤女士能有好心情才是怪事。 要是去美国加拿大新西兰还有西欧，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可南非就不同了。 这个国家拥有很多值得欣赏和体验的特色，非洲企鹅、好望角、金矿博物馆、钻石工厂、多元人种多元文化，每年都能吸引数以千万的外国人前往非洲最南端。 但是光鲜之下却是没有起色的经济形势、闻之色变的艾滋病、常年25%的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抢劫谋杀，以及不时出现的排外骚'乱。这个五千万人口的国家有近千万支各式枪支，涉枪犯罪多不胜数，而糟糕的治安形势进一步逼迫更多“好人”走上买枪自卫的道路，比如约翰内斯堡华商就因为被抢次数实在太多，忍无可忍成立了全非洲第一个华人枪会。 而这架飞机的目的地，正是这座南部非洲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位于南非东北部瓦尔河上游高地，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再加上贫富差距，犯罪率不高才是怪事。 被她这么一说，同行的朱玲玲、潘亦聪也不免紧张起来，显然也是缺乏安全感地小女人。 “不用担心，只要别在晚上走进市里黑人聚居区，你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那些知名景点和大型酒店都是国家门面，官方和经营者都很注重安全，外国游客只要听导游的别乱跑，就很少会出事。” 说话安慰两女的是马竞的大外甥郭洛钧，可惜他的年轻脸庞有些缺乏说服力，三个女人还是在一边窃窃私语，交换着恐惧信息。 郭队长正打算把使馆推荐的保安公司提出来给她们壮胆，马竞就抢先说道：“放心，咱们只是在机场停留加油，然后就会直飞北开普首府金伯利，那些犯罪分子总不可能进攻机场吧？那里可是全非洲最大的空港，想要打下来需要多少人手？要带多少战场吉他手加buff？” 三女显然都看过那张利比亚战场照片，闻言纷纷发出笑声。汤佳怡笑着反问道：“这里是南非不是北非，哪有什么战场吉他手？” 郭洛钧抢着答道：“小舅妈，南非北非都是黑人，音乐细胞都是共同的嘛！” 说话间飞机已经对正航向，正在正常下降。经过马竞舅甥的开解逗乐，汤佳怡她们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不过眼睛还是时刻不停地盯着机舱显示器上的高度表读数，直到飞机停稳在长长的跑道上，胸口不再传来拘束压力，她们才长舒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注意到身边妻子的紧张表现，马竞张口问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恐飞症？” 汤佳怡边解安全带边道：“以前下面可没有rpg和地空导弹！” “现在也没有啊，南非再怎么说也是非洲大国，还没背到那么不堪的地步，”马竞笑说。 不过这话却没传进对方耳朵里，汤佳怡的身影已经钻进了儿童房。潘亦聪和朱玲玲对视一眼，同样跟了过去。 为了顺利起飞空客a380这种大型飞机，众人脚下的坦博国际机场建有超过四千米的超长跑道。这使得湾流机长可以更好更轻柔地完成刹车制动，提升机上乘客的舒适度。所以当汤佳怡三人走进舱室，看到的自然是小孩子萌萌甜甜的睡相，“嘿，不光是小吃货，还是小懒虫呢！” 说着话，她就自己动手轻拍身边小床，“懒虫起床啦起床啦！” 小家伙们本来还有点起床气，三女用了些时间才安抚下来，带着他们来到前舱。 “鸣鸣姐，老板呢？”潘亦聪拉着“本家姐姐”潘一鸣问道。 “在驾驶舱和机长说话，老板说让咱们下去逛逛机场免税店，飞机要等一会儿才会起飞。” “那正好，一鸣你也一起来吧，”汤佳怡小手一挥，就拉了她的壮丁，四个大人一人带一个小孩刚刚好。 对于不愿意去市区购物消费的过路旅客来说，种类丰富的机场设施便是他们的福地。不光能够满足吃饭喝咖啡朝拜的基本需求，那些出售特色商品的店面更是会成为到此一游的必去景点，比如东京成田机场的可爱点心、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的******，以及约堡坦博机场的斑马皮具以及土著饰品。 黑白花纹的斑马皮太过拉风，汤佳怡她们只是看看没有下手，各种土著物品倒是买了不少，上飞机时几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夸张鲜艳的饰品，收获不少回头率。就连马竞看到这一幕也被惊呆了，至少看起来很是受震撼，众女感觉目的达到，刚一落座就开始拆卸头上脖子上的各色装备，这些饰品线条粗旷造型夸张，份量可都不小。 等等大家收拾整齐重新坐好，这架飞机就重新起飞，爬上高空朝西南方的金伯利飞去。 1994年，南非拆分开普省，分成东、西、北三个开普，金伯利这座著名钻石城自此成为北开普首府。 除了大西洋沿岸地带比较湿润以外，北开普多数地方都是夏热冬冷的半干旱地区，这里地广人稀经济发展缓慢，却也有着钻石、银、铜铁铝等重要矿产。 不过这些和马竞等人却没什么关系，他们这趟过来就是来看飙车的。那位塞给他一堆资料、希望动员他来这边投资的南非驻穗领馆商务参赞很可能要失望了。 当然，长期投资没有，短期景气还是有的，“寻血猎犬号（blhunss）”到来，金伯利机场明显比往常热闹了不少，陆续有国内外爱好者赶来一睹盛景。 寻血猎犬号是一台用来冲击1000英里时速记录的超高速试验车，由该领域知名人物理查德·诺博（riharnble）和安迪格林（anygreen）联合设计。 前者是造飞机的前布料商人，后者曾经是英军战斗机飞行员。1997年，理查德团队打造的推进号（hrss）完成，安迪驾驶它在美国内华达州黑岩沙漠以763迈（ph、英里每小时）的瞬时最高速度成功刺破音障，创下新的地面车辆最高速度，该记录被他保持到了现在。 成功之后，推进号被送进博物馆，安迪回去开战斗机，理查德则继续经营自己的飞机公司。不过公司的新产品卖的不好，理查德心中再次起了造辆新车、破个记录，搞个大新闻的心思，于是他和原班人马正式开始新的寻血猎犬项目，这次的目标是1000迈（约1609千米每小时）。 而北开普省的亥克斯金·潘沙漠（hakskeenpan）则是他们选中的破纪录场所。当地人配合他们在沙漠里建成一条12英里长的直线跑道，而猎犬团队的回报则是净水系统与移动基站，以及更多的游客。至于马竞和蜜蜂网络的参与，则是完全的意外之喜。 当载着马竞全家的飞机降落在金伯利机场，前来迎接的人除了先期到达的本方代表和安保团队，还有理查德以及当地官员与部落代表。和参赞先生一样，后两者同样对马老板寄予厚望，言行颇为殷切。 简短却富有地方特色的迎接仪式后，众人分头上了接人的汽车，组成车队开出机场。 大家都知道马老板酷爱房车，为他准备的正是一辆豪华房车，正好全部拉上。 把自己丢在桌椅上，马竞叹道：“理查德就不应该去搞那什么飞机公司，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还好他的飞机卖不动，不然谁知道这个记录还会保持多久？” “他是厉害，可以少不了咱们马老板的雪中送炭啊，不然这个项目还有的折腾，可能拖到安迪老了开不动也跑不起来，”汤佳怡貌似吹捧着，不过正常人都能听出话里的暗损之意。 虽然早在2010年就高调亮出目标并推出全尺寸模型车，但寻血猎犬项目的推进却不如预期。由于目标订的太高，资金始终不够花，导致原计划的挑战时间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今年，而预定的驾驶员安迪格林今年已经54岁了。 马竞只作不知，貌似谦虚道：“过奖过奖。其实就算没有我的赞助，理查德还是能够找到钱的，这可是大英帝国的骄傲呐。要是猎犬有什么差池，英国小孩子再也不喜欢se（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怎么办？” 当初的超音速号用的是两台报废退役的罗罗斯贝k202（涡扇九的英国原型）发动机，猎犬号的目标速度更大、风阻更大，只能寻求更轻更强的军用发动机，理查德看上了欧洲台风战斗机使用的罗罗ej200型航发。不过购买现役战机发动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说拿不拿得出450万英镑的高昂价格，单单是等待产品解禁、允许民间购买也需要好多年。 为了搞到这款战斗机引擎，理查德跑去找了负责军需采购的科学事务国务大臣德雷森勋爵，告诉他说寻血猎犬能够激发青少年爱科学爱学习的兴趣，最终说服了后者，最终使得国防部允许他们使用三台欧洲战斗机集团用过的二手发动机。反正只是几十秒就完事的极限赛车，不需要计较发动机所剩不多的剩余寿命。 从那以后，寻血猎犬项目里就有了英国大学生乃至中学生的身影，大学生使用超算帮忙改进气动外形和车身结构，中学生也通过“猎犬号教育计划”参与进来摇旗呐喊。 拿到涡扇发动机，理查德继续发挥他的嘴炮实力，从纳莫（na）公司那里弄来火箭发动机用于最后阶段的超音速冲刺。为了满足后者的大胃口，他又从被印度塔塔汽车收购的英国捷豹那里弄来新款8发动机，专门用来给火箭发动机泵送液态氧化剂。 不过赞助商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罗罗和纳莫用车身广告就能应付，捷豹作为汽车厂商却有着很强的参与精神。开始只是协助改造8发动机，后来又要帮忙测试无线电，接着表示可以打造沙漠支援车，很是高调爱现。 结果，去年捷豹路虎发生大规模召回事件，不得不缩减开支放弃赞助，这才给了马老板豹子换蜜蜂的机会。 第872章 沙漠行 当阳光照亮沙漠，狐獴一家陆续醒来，相继钻出迷宫一样的地下洞穴，面向日出方向并排站立。 这里昼夜温差大，南半球的春末早上还有些乍暖还寒，面朝太阳袒胸露腹晒肚皮可以让它们快速暖和起来，然后才能开始每天例行的觅食环节。 这种生活在沙漠地带的小动物是不挑食的肉食者，通常是逮到什么吃什么，主食是各种昆虫和蜘蛛蝎子蜈蚣，要是碰到蜥蜴小蛇小鸟和老鼠，同样不会拒绝摄入这些优质蛋白。 这种小动物有着分工合作的社会结构，家族成员忙于搜寻猎物时，总会有几只狐獴跑到外面，爬上树枝或着站上高地，充当整个家族的哨兵，警惕着鹰隼、豺狗与毒蛇的靠近。 狐獴的站姿非常有特点，双腿叉开、长尾支地、身体挺直、上肢下垂护胸、睁大双眼平视前方，灵活的脖子来回转动巡视周边。站的高看的远，黑眼睛无惧日光直射，让它们能够及时应对天上地下的威胁。 圆圆的耳朵、大大的黑眼圈，有趣的站姿，这些都让狐獴在人类那里名气不小，有只名叫“丁满（timon）”的狐獴更是走上了入职迪士尼、出演《狮子王》、名扬全世界的獴生巅峰。虽然这部电影上映至今已有22年，但是经典永不磨灭，丁满还是狐獴一族的形象代言人。 忽然，北面的狐獴哨兵的耳朵一动，转头看向东北方向。 在那里，一辆硬顶越野车正拖着烟尘轰隆驶来，其后还有一辆大型房车、一辆皮卡，以及殿后的两辆越野车。 狐獴可以发现150米外的威胁，人类的视力同样不差，乘客们同样发现了这些身穿棕灰色“沙漠迷彩”的獴族哨兵，房车车厢里顿时响起小孩子兴奋的大声喊叫：“丁满！丁满！朱利安国王！” 朱利安国王是动画电影《马达加斯加》里的角色，原型是马达加斯加特产环尾狐猴，这种动物同样有狐狸一样的尖嘴巴、大耳朵和醒目黑眼圈，也很喜欢双足站立晒太阳。不过作为猴子的后者要更加灵活一些，双腿能行走坐下，尾巴可以上翘绕身，生活在疏临裸岩地带的它们穿的也是灰褐色的“山地迷彩”，瞳色橙黄而非黑色，区别还是蛮大的。 不过车里这帮孩子都还没满三岁，对于两种动物的认知也只是来自动画片，出现错认可以理解。 只是这样却是苦了车内外的听众，芝芝他们不停喊着“丁满”，一心想要用自己的嗓门压倒对方，而“朱利安国王”的支持者小饼干也不甘示弱，同样用大嗓门回击着哥哥姐姐们。 叫声传到车外，惊得狐獴群纷纷丢下吃了一半的蚂蚱、蝎子，匆忙躲进洞里。 看到“丁满/朱利安国王”跑掉，小家伙们反倒终于下来了，转向旁边的爸妈寻找支持者。 等到马竞两口子解决这桩小纠纷，那边的狐獴家族也发现这群“大铁牛”似乎并无威胁，纷纷钻出洞口，该吃吃、该玩玩，倒是周围的哨兵换了另外一批。 然后它们就看到“大铁牛”彻底停下，各种颜色的“两脚兽”从牛肚子里钻出来，手里还提着奇怪的树枝。却是马竞发现孩子们对狐獴感兴趣，索性让车队停留一会儿好好看个仔细，他们手里拿的则是事先准备的折椅和三脚架。 狐獴一年两胎、每胎数仔，皮毛和肉也没有太多特色，虽然生活在干旱荒凉的南部非洲沙漠，却没有任何生存危机，对人类和大型动物的警觉性自然要差一些。看到马竞等人靠近，新来的哨兵只是淡定地叫几声通知族群，然后就不做理会了，其他狐獴没有听见警报声，依然在旁若无人低头找食。 “噗！”三脚架和折椅被打开支在沙地上，排成一条线对准猫鼬群的方向。 怀里抱着小儿子，汤佳怡走下汽车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面，在她旁边是怀里抱着女儿的马竞和两位女助理。一家人就这样端坐椅子上，在摄影师、保镖等工作人员的围绕下，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观察着对面的狐獴家族。 这是南非这边新近兴起的野生动物观光形式，特别适合狐獴这种性情温和活泼，不会与人互相伤害的动物。要是狮子大象和犀牛，还是乖乖坐进加固的观光车里，走马观花隔窗围观的好。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那些大型动物，毕竟人的生命健康权永远高于动物的生命权，要是那些动物没忍住好奇或者不禁挑逗，朝人递爪子亮牙随行的就会被工作人员开枪击毙，白白赔上一条小命。 至于传说中的“保安会给人一枪，帮你解脱”，其实只是网络上的直钩钓鱼贴，智商和见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直钩钓鱼钓的不是鱼而是人，所用的工具则是内含明显漏洞的谣言，比如“薯条富含氯化钠，具有潜在毒性”就曾钓起不少大鱼。 被人这么盯着看，这群野生狐獴当然不会若无其事，很快就在雄性首领的带领下聚集到这边，站着密集阵型和围观者大眼瞪小眼。小饼干的被它们的反应勾起兴趣，朝前伸出双手，想要下地凑近了看。 “乖！”汤佳怡右手拍拍他，抱着的双臂却没有松开的意思。虽然这群狐獴站在一起、前摇后摆看起来很好玩，但她却知道这是它们的防御性恐吓行为，想要用集体的力量吓阻目标。现在这样远远看着还能相安无事，要是放任儿子下地走过去，狐獴们不是吓得再次钻回洞去，就是惊得群起攻之上爪子，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察觉到这群“两脚兽”没有别的异常行为，狐獴首领就招呼一声解散了队伍。沙漠居大不易，它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用来寻找食物，实在没有闲功夫浪费在这些闲事上面。 大部队解散后，那些尚在哺乳期的狐獴幼崽却没有跟着离开，有的在原地打闹嘻戏，有的却爬向马竞等人。看到毛茸茸的獴孩子爬过来，还站起来仰头看着自己，众人怀里的小家伙们更加兴奋了，纷纷伸出小手想要摸一下。 虽然并没有最终碰到，这一幕却被随行的摄影师拍了下来，也成了此行值得记忆的瞬间。 最终，幼崽们拗不过母兽的声声呼唤，转身跑回兽群。马竞站起身来，招呼众人道：“行啦，时间有限，咱们得走啦！” 时间的确不是太充裕，他并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到处跑。而且原始野性的非洲荒野也不适合久留，毕竟这里连饮水和网络都不能完全保证。 “再见！丁满！”小家伙们趴在车窗边上，朝着外面喊叫告别。 汽车发动，狐獴群渐渐隐没在沙漠的棕黄背景里，马小嬂从车窗上下来，转身扑进马竞怀里，甜声道：“爸爸，以后还来看丁满，还不好？” “没问题，有机会一定去再来，下个春天一定来。” 就在昨天，安迪格林驾驶新的寻血猎犬号，成功打破自己保持了19年的记录，把有人驾驶车辆的最高速度记录提高了5英里。整个过程相当顺利，涡扇引擎发动，驱动细长汽车飞快提速，然后火箭发动机点火加速，尖尖的车头刺破音障打破纪录，接着就是开伞减速欢庆胜利。 当然，这只是第一阶段的实车测试，他们制定的小目标是速度超过770迈，采集超音速状态下的运动数据。虽然这辆车拥有飞机和火箭的引擎，车身以细长尖锐看起来像是没有翅膀的战斗机、装着轮子的火箭，但飞机火箭和汽车的运动模式毕竟相差太大，照搬它们的成熟数据肯定会出事。 那辆车现在已经被送去约翰内斯堡，开放给公众参观合影，而研发团队却已经带着这次采集到的数据回到英国，他们要在那边对数据进行建模分析，试图找到进一步改进猎犬号的方法，全部落实后才会正式挑战1000英里每小时的最终目标。不过那就是明年的事了，因为沙漠赛道那里快要下雨了，今年铁定来不及。 南北半球季节相反，这个时间正是南非的春末夏初，此时的北开普干旱少雨适合沙漠飙车，上月还是繁花灿烂的草原之春，下月则会正式进入多雨的草原夏季。 这也是汤佳怡最为怨念的地方，要是在9月份过来，就可以欣赏到纳马夸兰（namaqualand）草原的美丽花海。 纳马夸兰是一片巨大的半沙漠草原，大部分在纳米比亚，小部分在南非的北开普省。地名源自世居此处的纳马人（namaqua），他们是科伊桑人的一支，有着棕黄的皮肤、矮小的体格，逐水草而居，是非洲的“草原牧民”。 每到8、9月，海洋暖湿气流就会深入内陆带来稀少的春雨，此时纳马夸兰上的菊科植物和多肉植物就会快速生长、迅速开花，在很短时间内营造一出“沙漠变花海”的人间幻梦。 各种颜色的雏菊不要钱一样铺满视野，其中还夹杂着剑叶蓝花的鸢尾、金花婷婷的百合、细叶彩花的松叶菊，各种野花争奇斗艳，用艳色与花香吸引蜜蜂、蝴蝶以及其他传粉动物的注意力，争取在一半个月时间里完成授粉结果的生命过程，然后迅速枯萎凋谢，用低功耗待机模式挺过接下来的炎夏寒冬。 这段时间也是纳马族牧民最幸福的时光，看着一头头白身黑首的杜泊绵羊徜徉花海，享受着满地都是的鲜花嫩草，想不幸福都难。可惜这段时间实在短暂，到了花谢叶落，他们就得再次迁徙，带着羊群赶往水草更加丰美的地方，然后期待着明年再回来。 一年只有一半个月的辉煌美丽，难怪会有日本摄影师为其感动落泪，将其称之为“失落天堂”。 不过马竞显然不这么看，面对汤佳怡的抱怨眼神，他很无所谓地说道：“晚一个月有什么打紧，没有那些雏菊杂草的干扰，不正好方便你欣赏这里的野生肉肉们？” 就像他说的那样，当车队赶到纳马夸兰地区，繁花已经凋谢，青草染上枯色，牧民和羊群也在逐渐离开，此地只余大大小小的多肉植物。 多肉植物又名多汁植物、多肉花卉，是多种茎叶肥大植物的统称，最典型常见的多肉植物便是仙人掌、仙人球、芦荟。除此之外还有大戟科、番杏科等诸多科目植物可以归入此类，它们大多生长在干旱、半干旱地区，为了对抗缺水环境纷纷进化出发达的储水结构，可以在叶、茎、根等营养器官中积累水分和营养物质，同时叶片上通常会有一层角质、蜡质、粉质以反光抗晒抑蒸发。 最近几年多肉植物迅速走红，依靠小巧的体型、规则可爱的外形、耐旱不用多照料的特点迅速打败仙人球，成为广大白领一族的桌面新宠，被爱好者昵称为“肉肉”。 对肉植物里面也有卡耐基巨柱仙人掌这种可以高达20米的彪形大汉，但是最讨人喜欢的还是那些小巧可爱的品种。比如高海拔地区出产地莲座型多肉植物，规则排列有如花朵的叶片极富美感，要是“出锦”变色（其实是细胞变异叶绿素缺失），更是炙手可热卖出几千几万的高价，让很多人不得不哀叹“多肉穷三代”！ 注意到多肉流行的大趋势，汤佳怡的汤花花卉店早就行动起来，早早建起多肉大棚专业种植，是国内有名的“多肉女王”。 和其他花农不同的是，背靠鹭大生物系的汤总手上有一批组织培养、诱导变异专家，也是最早应用这些技术繁育多肉花卉的商家之一。这类花卉以小为美、彩奇为上的市场口味简直是为这两种技术量身打造的，不辐照组培一下简直对不起她的专业素养。 然而她还是不太满意，诱导变异有些靠天吃饭，好不好看运气。这次到实地考察原产地，也有寻找解决之道的想法在里面。 第873章 雁南飞 在地面欢送者的目光注视中，湾流g650滑行加速一跃而起，然后载着马竞等人朝南飞去。 约堡坦博机场在北偏东方位，南面并不是归家的方向，虽说地球是圆的，一直飞下去绕过南极挪威角、北冰洋和堪察加半岛，最终肯定能回到祖国怀抱，但那样实在太费时间，而且飞机航程也有些不够。 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南边的开普敦（capetown）。既然到了开普省（capeprovince），不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好望角（capeofgoodhope）、不去大西洋印度洋交汇处拍照留念，难免会显得奇怪，就像“不到长城非好汉”似的。 严格说来，非洲最南端、两洋交汇地应该是开普敦往东150公里的厄加勒斯角（capeagulhas）。不过那里的海岸线平滑没有明显的岬角，也缺少好望角和开普敦的互相成就，很少有游客会专程跑去看那里的两洋分界石碑。在这一点上，马竞一家和其他游客的选择别无二致，他们同样选择了“名不副实”的好望角。 视线从下方的机场上收回，马竞笑着打趣道：“某些人啊，就是善变。来之前还这个不情那个不愿，人一落地却变成另一副嘴脸，撒起钱来比我还大方呢。” 讽刺属于进阶语言技巧，飞机上的小朋友还没有掌握，已经掌握的朱、潘两助理以及保镖却装作不见，纷纷把头转向面前的机舱显示器，装作认真研究航线的样子。 “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汤佳怡哼道，“看到来送给我送行人比你多，觉得被我抢了风头，你心里不服气了。小气鬼！”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马竞反驳道：“不过是几个大棚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是不算什么，不过总比某人的打手机比赛要好的多。你那是完全的浪费，而我的项目却能创造财富。” “嘿，我还救了无数人的命呢！生命可比赚钱还重要，不然命没了钱没花完岂不悲剧？” “且！不过是办了场无聊的打靶比赛，浪费了一些子弹，弄烂一些旧手机罢了，这都能扯到拯救生命上，也是没谁了。” “那是你没看过代驾行业的年度报告，人家可是信誓旦旦把酒后叫代驾和避免醉驾划等号的。” “然后你就好的不学坏的学？”汤佳怡又刺了他一句。 “话可不能这样说，”马竞强辩道：“看了我的实弹测试，南非还有其他地方的用户就能知道哪种手机更防弹，以后购买时有的放矢，没准真的能够挽救生命呢。” “你也说了是没准，”汤佳怡勾起嘴角，露出好看的微笑，自相矛盾什么最有爱了。 “好吧，”马竞认输，“打靶比赛的意义是差了那么一些，没有你的沙漠大棚大，这下总行了吧？” 在南非这段时间，两口子除了带孩子游山玩水，多少也做了一些实事。 在马竞的砸钱赞助下，成立仅半年的非洲华人枪会举办了首届“约堡打手机大赛”。 和其他民间比赛一样，这个比赛的规则简单明了：拥有持枪证的人皆可免费报名，但需提交报废手机一部，然后大家随机抽签，使用主办方提供的glock18射击20米外标靶上的手机，最终决出射术最好的人和最防弹的手机。 随着手机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近距离被子弹击中、替主人挡枪的新闻也越来越多，现在举办这样的比赛既有娱乐性又有话题性，可谓是正当其时。而且马竞也可以趁机夹带私货，用横向对比互相伤害的办法，突显蜜蜂手机的坚固安全。 其实手机设计都是大同而小异，决定“防弹性能”的主要是外壳金属牌号以及装配设计，外壳更硬更厚、使用螺钉紧固而非卡扣的手机当然会更加抗揍，吃亏的都是那些采用超薄设计和可拆卸设计的手机，然后lg果然成了最大输家。 蜜蜂各款手机虽然没拿到几个头名，但整体排名相当靠前，顺利实现刷印象分的目的。而作为主办方的华人枪会则是最大赢家，顺利打响名气站稳脚跟，同步推出的射术提高班更是报名踊跃，直接解决了明年的经费问题。经过比赛试炼，很多人发现自己的枪法退步严重需要进修，枪会射击班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和有些胡闹的马竞不同，比汤佳怡留下的却是一份花卉基地项目意向书。 她代表佳境农牧与北开普地方政'府达成协议，将在纳马夸兰周边地区建立一座专门研究、培育、生产脱毒多肉花卉的现代化生产基地。那里将采用最新的环境友好设计，依靠分布式光伏系统提供能源，污水废弃物就地处理，确保不对周边环境造成破坏，建成后不但能够提供就业增加gdp，还可以成为当地新的景点，为旅游事业增添新活力。 那里是多肉植物的主要原产地之一，每年都会有数十个新品种被发现，拥有非常良好的种质资源，会被“多肉女王”汤佳怡看中、砸钱盖基地也是理所当然。 她其实早就把业务触角伸过来，通过当地合作伙伴直接从原产地引进新品种，不断更新自家多肉产品库。现在不过是向产业链上游迈出一步，希望可以借此提高业务总量以及盈利能力。虽然她的“汤花多肉”在国内首屈一指，但实际上却没赚到太多钱，汤女王早就想要做点什么了。 现在不比百年前，世界各国对动植物的出入境都有着极其严格的管理，鲜切花还好说，进出口**种苗就需要经历漫长的检验流程。特别是容易携带致病细菌、真菌、昆虫卵等有害物的多肉植株，更是各国出入境检疫部门心烦已久。 每批检验造成成本升高、周期延长，汤佳怡这个分销商同样甚是烦恼。然后她就收到一份在原产地设立多肉研究所和脱毒育种基地的建议书，完全组织培养、工厂化种植出的“脱毒苗”可以大大简化检测手续，从而降低成本、提高利润、扩大进出口规模，堪称有百利而只有一害。 之前治安形势的恶化还让她有些迟疑不决，这趟纳马夸兰之旅却让她下定了决心，这边丰富到爆的种质和气候资源实在是难以舍弃，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想到这里，她忽然伸肘撞了马竞一下，“回去记得帮我的项目多宣传宣传，资料你那里都有吧？” 后者随意点头，“宣传是肯定的，老板娘的项目他们肯定会用心的，你说是吧，玲玲？” “那是当然！”朱玲玲肯定点头，还煞有介事地掏出手机记了一笔，“就算蜜蜂网络那帮人忘了，我也会提醒的。” “你们都理解错了！”汤佳怡的反应却是摇头否定，然后在俩人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多肉家园那边帮我宣传一下。” “嗯？这就奇怪啦？”马竞颇为玩味地转头看着她，“你之前不是老说多肉家园是误导消费者、行业毒瘤嘛，怎么现在却改变态度了？还是说你是假的汤佳怡，我的老婆被你调包了？” 顾忌到孩子和外人在场，汤佳怡并没有伸手去抓抱枕玩偶，只是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多肉植物是在网络相册兴起后才在世界范围流行的，作为“植物界网红”，天然就有很强的互联网属性。很多人都是因为看到朋友圈美图萌图，心痒难耐然后一脚踏进的肉坑，诸如“多肉家园”之类的网站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过作为多肉经营者，汤佳怡却很看不惯对方，多肉家园是一个纯粹的多肉斗图社区，用户在这里只能看到各种来路不明、富含ps痕迹的漂亮多肉，却找不到一丁点儿养殖心得和选购技巧。 这些美图固然能够带来大量冲动型消费者，却也使得潮流热点不断变化，不断有老品种被弃如敝履，也不断有新品种受到追捧，结果却是肥了海淘、害了消费者、坑了花农。 层出不穷的新品种国内没有，只能从国外海淘邮购，很多都没经过正规检验检疫手续，要是被海关查扣，消费者人货两空不说还要背罚款。国内的大棚管理者更是倒霉，多肉植物生长缓慢，往往是刚成规模就过气，损失自然惨重。只有那些制假售假的网络卖家表示无所谓，每天上多肉家园，寻找人气新图早就成了他们的必须功课，至于种不出来消费者事后投诉，他们也有成熟办法应对，只把在线花卉市场弄得乌烟瘴气。 “我现在依然认为这些网站是祸害，除了那些卖假花的，哪个正经花农会喜欢他们？”汤佳怡强调道。 “没有这些卖假花的，你的多肉产品也卖不了这么好啊！” “是啊，所以我才想要和多肉家园合作，争取让他们兴利去害，为多肉产业做贡献。” 她并没有明说要怎么，不过马竞还是懂了，自家老婆显然是要大干一场的节奏，当即说道：“我当然是支持你的，放手去干吧！” “还用你说？”汤佳怡微带得意地扬扬下巴。 注意到她的表情，马竞决定给她泼点儿冷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品种驯化的问题？这些南非多肉可不怎么适应温带气候。” 那些阵亡在白领格子间的仙人球、熊童子和石生花，死因其实并非过高的电气辐射，而是过低的可见光辐射对于见惯沙漠烈日的它们来说，办公室环境实在太过昏暗。 温带原生植物的光合作用是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同时进行，属于效率较高的“连续生产”。而大多数多肉植物大都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沙漠地区，为了适应白天高温强日照、晚上低温高湿度的环境，它们很多进化出了cam景天酸循环，晚上吸入二氧化碳、白天呼出氧气。 这样可以避免在烈日下打开气孔浪费水分，却也降低了阳光利用率，导致多肉植物相对缓慢的生长速度和较高的日照需求。为了让它们在异国健康生长，专业养殖者纷纷建立多肉大棚，从而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人工制造白天高热高光低湿度、晚上低温高湿加碳肥（人工补充二氧化碳）的环境，从而确保多肉植物的良好存活与快速生长。 普通玩家却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投入，要是把它们当成普通花卉来养，轻则生长缓慢株形不佳，重则养啥啥死，最终只能求助于塑料模型。 “这个我当然知道！”汤佳怡摆摆手道：“说起来小肉肉还是很好养的，气候不足人工补，比蝴蝶兰之类好养多了。” 这么一说马竞就明白了，“智能花盆的确是个好主意，你们现在做到怎么程度了？” 蜜蜂曾经推出智能盆栽产品，后来为了专心于手机和游戏机业务，将其打包甩卖给了汤花。马竞只知道汤花一直没有放弃，却不清楚具体的研究进度。 “你真不知道？”汤佳怡指指自己道：“我还以为你对大客户会加倍关心呢？要是没有我，你的0系iot芯片早就变成笑话了。” 马竞嘴角抽了抽，“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多多支持我吧，要是我的‘沙漠花园’卖得好，没准就帮你打开局面了呢？” 得益于开挂带来的诸多便利，蜂心半导体推出了相当完整的芯片产品线，覆盖从高性能服务器到低功耗物联网设备的多个领域。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除了3系手机芯片销量较好有望破亿以外，其他产品线都有些发育不良。1系计算芯片和2系平板芯片倒还罢了，多多少少还是赚钱的。 当初寄予厚望的0系超低功耗芯片就有些坑了，智能手表/手环市场降温，蜜蜂只得改走体感周边路线，指望pt游戏机可以一神带四坑。物联网方面同样发展不顺，最大买家佳境农牧、第二买家汤花花卉，所以汤佳怡才说出那样的话。 第874章 礼物 看到双手牵着孩子的汤佳怡出现在面前，张许瑶快走上前，打开双臂抱住对方：“欢迎回家！” 紧接着，她就急吼吼地问道：“对了怡姐，不是说给我带了伴手礼么？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礼物当然有，”汤佳怡挺挺下巴，扬扬手，“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哦！”张许瑶会意，蹲下来挨个和四个晒黑不少的小人儿拥抱打招呼，然后站起来时就牵住了马小并的手。左右看看发现少了某人，她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嗯？我哥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他在后面呢。不用管那家伙，咱几个先走吧！”汤佳怡摆摆空着的那只手，拉着马小甜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牵住身边小朋友，一起朝外走去。 跟在汤佳怡身后，小张老师的嘴巴也不停歇，上嘴唇碰下嘴唇，丢给马小并一连串问题：“怎么样啊小饼干，南非好玩不？那些企鹅最后怎么样了？还有那头歪脖子长颈鹿，脖子直了没有？” 这一家子在南非跑了不少地方，拍了一大堆照片发网上，其中有很多看起来很有意思的动物，沙漠里的猫鼬一家、西蒙镇的呆萌鹅二代、野生动物园的歪脖子长颈鹿等等。不过这些故事统统都是有头没尾，简直急死个人，现在既然见到逮着个当事人，当面询问自然少不了。 每到繁殖季节，成年雄性动物就会在激素的驱使下进入争雌斗争状态，极乐鸟斗舞飙歌，孔雀开屏玩瞪眼，羚羊比拼铁头功，而长颈鹿的方式则是互相挥舞流星锤。这种地球最高动物会甩动脖子用头锤猛击对手，成功可以得到雌性青睐，失败通常也不会留下伤残。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偶尔也有倒霉蛋被撞歪脖子，马家六口参观野生动物园时偶然见到，大感惊奇拍了许多照片。其中几张照片被发上网，顿时惊呆万千网友，迅速收获“鹿坚强”外号。 “企鹅好好玩，长颈鹿个子高高也好玩，”小男孩被她的问题勾起回忆，一摇一晃地学企鹅走路，却没有给出张许瑶想要的答案。 汤佳怡同样听见了这些问题，却没有立即张口回答。直到坐进外面等候的超级蜗牛号，她才一边换鞋一边怅然着说道：“动物们都还好，原来怎么活，现在还是怎么过，不用太过担心。” “这是什么话？”张许瑶显然不满意这个模糊答案，追问道：“你们没帮长颈鹿找兽医？是不舍得花钱，还是公园不让，或者干脆没看见网友的评论留言？” “评论看见了，想花钱没地方，”快速回答两个问题，汤女士有些无语地反击道：“再说了，人医有内外妇儿五（官）加皮（肤），兽医为什么包打天下？” “我也没说要包打天下啊。长颈鹿的脖子结构和人的大同小异，给它找个骨科医生，应该也能行吧？” “是啊，脊椎动物都有七块脊椎骨，”汤佳怡笑问：“可问题是，到哪里去找装得下长颈鹿的x光机？” 大型x光机自然是有的，不过都是海关安检、工业探伤之类，成本高、数量少，辐射还大，当然不能给动物使用。 想了想，张许瑶还是争辩道：“又不用把整个长颈鹿塞到机器里，麻醉放翻单独给脖子做透视就行了。哦，只怕是园方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吧？普通长颈鹿那么多，歪脖子的却只有这一个，肯定会有人专程去看它。这几天就有不少人说要过去亲眼看看，还给你留言问详细地址呢。” “你这就有些错怪人家了。非洲的野生动物园其实更像是国内的保护区，人少地方大还要忙着抵抗盗猎，除非发现受伤生病无法独'立生存，通常都不会主动干涉动物的生存状态，管不过来也不没必要管。你们的‘鹿坚强’还好好地活着，人家自然不需要画蛇添足。” 汤佳怡指指身上，“还有，长颈鹿数量其实也不算多，它们的拉丁学名意思是‘豹纹骆驼’，皮毛据说很很受欢迎。” 张许瑶眨眨眼睛，“你带回来了？” “没有，我是讨厌peta，但我也不是皮草爱好者。”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潘亦聪出去又进来，身边多了一只行李箱，汤佳怡饶有兴趣地指着箱子道，“瑶妹儿你的礼物来啦！” “哦？”张许瑶闻言站起，绕着箱子转圈，“这里面是什么？雕像？摆件？还是吃的穿的？” “是什么等下告诉你，我先把他们放后面去，”汤佳怡起身，抱着被汽车晃的打盹的儿子去了后面卧室。 朱玲玲和潘亦聪立即跟上，抱起同样犯困直点头的老二老三，只剩同样满脸好奇，和张许瑶一起研究箱子的马小嬂。 张许瑶看向后者，“小芝芝，告诉姨姨，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嘛？” “我知道！妈妈说里面是漂亮衣服。” “你见过没有？” 小丫头崛起小嘴巴，“妈妈没让我看。” “别哭别哭，等下我打开箱子让你看个够哈！” 带着不断攀升的好奇心，张许瑶把行李箱放平，然后跪坐在地毯上研究上面的密码锁。 试了几个数字都没蒙对，她转头问旁边凑上来的小脑袋，“密码是多少？你知道吗？” 后者噘嘴摇头，显是不知。 “嘿，不给密码就能拦住我？”张许瑶得意一笑，摸出自己的钥匙串，指着上面她七把长棍状钥匙道“看我用********解开它！” 然而她脸上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一次次失败的打击下不断变淡。等到第七把钥匙同样失败，她无力地把钥匙串丢在一边，后仰坐在地毯上，双手之地双目望天，“我一定是遇到了假的海关锁。” 这几把钥匙是她从网上买的，据说是tsa（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海关锁主钥，可以轻易打开所有tsa认证密码旅行箱。事实上也是如此，官方后门效果非常给力，以至于她都懒得去记自己旅行箱的密码了。 “它根本就不是海关锁，你当然打不开。” 刚从后面过来，汤佳怡就听到张许瑶的吐槽抱怨，于是立即反刺回去。 “啊？”张许瑶一愣，低头看看密码面板，并没有发现tsa字样或者红色菱形标志，当即讪讪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坐起身让到一边，她又不甘心地问道：“不过你们就不怕被海关砸箱子暴力开锁么？” “不会，砸箱子是因为托运的行李找不到人开箱。” 张许瑶愣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满是哀怨地仰头看着对方，“亲，这样炫富真的好么？” “下回出去带上你总行了吧？”汤佳怡踢掉拖鞋，坐在她旁边拍拍箱子，“还是说说你的礼物吧，这东西可是费了我们不少精力心血呢，等下记得不要尖叫哦！” “你这么说我反倒不放心了，”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深意，张许瑶故意抖了抖，“里面别是什么整蛊玩具吧？” 见到汤佳怡默不作声，她又看向跟出来的潘亦聪和朱玲玲，“你们两个，知道里面是什么嘛？” 潘助理大摇其头，朱助理却轻轻点头，虽然她很快就摇头否认，但还是被张许瑶注意到了。后者顿时扑上去又挠又咬威逼利诱，不大的车厢房间里顿时响起尖叫笑闹声。 “行啦行啦都淑女些，知道的明白这是你们感情好，不知道的还当车里钻进来一条狼呢，”汤佳怡出言制止几女的打闹，皱着眉头继续想密码。 这口箱子的密码锁是特制的，用生肖符号代替常见的密码数字，记忆难度稍微有点大。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试出密码，只得找到手机通过应用解锁。 张许瑶有些惊讶，“这还是智能旅行箱？看着不太像啊？显示屏、喇叭、指纹仪、充电口统统都没有，这也太简陋了吧？” “有无线密码锁和定位功能就够了，其他那些功能都不是刚需，”汤佳怡道：“这话是你家竞哥哥说的，有什么想法找他说去。” 说完她取出一只长方形纸盒递给张许瑶，“呐，这就是你的礼物了，非洲女王套装！” 双手接过盒子放在腿上，小张老师的视线自然下垂，穿过盒子上的透明薄膜窥视里面的内容。 表面来看，里面貌似一套漂亮衣服，可以看到彩色的珠串和大片的鸵鸟毛，颜色丰富，极具土著风格。 打开盒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彩色珠串，张许瑶微微有些疑惑，“不是说是衣服嘛，怎么变成首饰啦？还是说这是配套首饰？” 合上箱子放一边，汤佳怡肯定道：“这的确是衣服，你看这是领子、这是裙子。” 双手展开，张许瑶发现手上拿的还真是衣服，看起来有些像是吊脖小短裙，裙摆是许多流苏式样的彩色短珠串，用几根白色珠串和小一号的红色珠串领子连起来，前胸后背部分却被省略了。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有些小脸红，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是那种妖艳果露的情'趣服装。 “人家祖鲁女孩都这么穿的，”注意到她的怀疑目光，汤佳怡递来手机让她看相册。 图片上是一群短发黑人少女，穿着鲜艳的短裙，胳膊上扎着彩带，手拿芦苇杆，袒胸露乳笑得灿烂。 “哼！当我小白啊？”张许瑶轻哼一声递还手机，“别人只是在芦苇节国王选妃时这么穿，不要以偏概全好么？” 南非共和国的祖鲁族人和隔壁斯威士兰王国的斯威士兰族人都有未婚处'女不穿上衣、结婚或订婚后才穿的独特风俗。每年八月到九月，两国都会分别举办芦苇舞节以庆祝少女成人，通过处'女检测的黑人少女穿短裙戴项链，手拿长芦苇杆载歌载舞祝福国王和国家，同时希望能够得到国王的垂青，当上王妃改变命运。 祖鲁人多达千万，但南非经济较为发达，传统观念比较淡薄，所以舞会参与者只有两万左右。斯威士兰人只有120万，最多时有接近十万的年轻少女参加舞会，也使得持续几天的芦苇舞节成了世界上最大和第二的无上装舞会和处'女集会。 原本，这一风俗受到现代习惯的强烈冲击，有些摇摇欲坠，结果却被艾滋病“挽救”过来。 原来这两个国家都是艾滋病的受害者，有三四成斯威士兰人感染艾滋，感染率世界最高。南非的感染率要低一些（约12%），但病患与携带者总量世界第一。 虽然艾滋病毒还可以经有血液、母婴等方式传播，但无防护****仍然是重要通道。为了抑制这种情况，南非和斯威士兰都开始重视这一传统节日，希望通过提倡传统贞'洁观念来抑制艾滋病的传播。斯威士兰国王还动用世界银行和湾湾的援助，给每个处'女发放每月11英镑的补贴，希望借此抑制贫穷少女走上失足路。 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发展旅游业的考量，每到芦苇节举办的时候，就会有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为两国特别是斯威士兰带来大笔收入。故而即便女权组织指责验身活动侵犯隐'私权，两位国王都没有取消的意思，更何况还有弘扬传统风俗、抵制****传艾这面大旗。 张许瑶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过这类消息，还是被人安利过这个特殊节日，也好奇了解过相关内容，所以看到这些图片，特别是那根长长的芦苇杆，立即就认了出来。 见她不上当，汤佳怡只好解释道：“我本想带给你一套非洲酋长的服装，不过却没找到适合你穿的尺码。那什么雨皇后穆加迪又太过离奇，只好东拼西凑给你弄了这么一套。下回再跳非酋舞，你可以穿在外面嘛！” 穆加迪（queenmodjadji）是南非一个母系部落的首领称号，由终身不嫁、据称掌握祈雨秘术的女性担任，所以又被称为“祁雨女王”。上一任女王已于2005年因病去世，此后继任者迟迟没有选出，世上已无雨皇后。 “好！你穿我也穿！” 第875章 道具公司 踩下刹车，让座下宏光停稳在车位上，陈彪转身看向身侧的道具师郭伟伟。 从剧组居住的酒店到这里只有十分钟车程，即便这样对方也能睡着，可见昨晚着实是操劳得狠了。 想到之前在对方房间闻到的的女人味道，他心里就是一阵艳羡，“麻蛋！咱啥时候能混成这样就好了！” 这家伙要技术没技术，要经验没经验。奈何人家上面有人罩着，在组里多少有点小权，偶尔就有人求上门，让他这个打杂小剧务百般羡慕。 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连忙收回遐思开启狗腿模式，伸手轻拍对方，“郭哥，郭哥，到地方了！” “啊！哦，”对方其实睡得也不沉，陈彪没拍几下就把他叫醒。 瞪着前面的商店灯箱发了会呆，郭伟伟终于想起这趟过来的目的，哈哈笑着掩饰道：“小陈你这车开的稳，我这不知不觉就被你给催眠了，老司机啊！” “我踏马是剧务，不是专职司机！”陈彪心里大喊，面上却连连点头附和着对方的说法。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 又闲聊几句，郭伟伟终于彻底清醒，说道：“工作要紧，以后有时间再聊，不然回去晚了耽误时间，导演又要骂人了。” 俩人所在的地方是蜜蜂影视道具租赁（横店）公司的停车场，前面是办公楼和宿舍，后面是仓库与停车场，占地颇广。停车位上放着不少汽车，有商务车也有厢货和微面，很多上面都有剧组标识，其中不乏关注度很高的大热项目。 此刻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横店这座全球最大的影视城已经逐渐醒来，道具组剧务组纷纷离开酒店去布置片场，有临时需要的道具就得过来租借，一如现在的郭陈俩人。 看了眼乌漆嘛黑的道具公司办公楼，郭伟伟忍不住骂了一句：“玛德，咱们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干活儿，最后钱都让这帮孙子赚去了！” “嘿！要是没这帮孙子，你老郭现在没准还在和我一样打杂呢？”陈彪心里吐槽，嘴上却是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道具公司赚钱真踏马轻松，坐在家里咱们还要给人上门送钱。” 自从蜜蜂道具公司推出道具自动推荐服务，类似郭伟伟这种没有专业素养，却有人脉善专营的“假道具师”就越来越多了。只要和制片、美术搞好关系，把年代、人物、事件、美术风格，以及预期租金全部填写清楚然后提交，系统就能自动生成推荐道具列表，大到马车坦克，小到戒指酒杯，从主角到龙套，一整套全齐。剩下的就是交钱签合同，然后就是领取道具用完交还。 正规剧组自然瞧不上这种人，那些中小剧组、草台班子却不会也不敢拒绝他们。毕竟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陈彪现在干活的剧组便是这样，有人提携的郭伟伟轻易就混了进来。 那些大剧组其实也同蜜蜂道具有合作，区别在于他们只零买、不批发，重要道具当然要自制，不重要的上蜜蜂道具网租赁却是更加方便划算，这笔账谁都会算。 一路走来，郭伟伟见到不少熟人，招呼也是打个不停。按他的话说，“人脉，就是从这样的问候招呼开始的。” 合同什么的早就签过，他们这趟过来是为了还旧借新。根据大小贵贱，每样道具都有各自的“起步价”，超出后按天计算额外租金，若是剧组资金有限只能多借多还加快周转，然后很多和陈彪一样的剧务就成了专职负责拉道具的司机。 还好的是，他们和宾馆一样是到次日中午十二点算一天，可以把借新还旧放一起，也算是为节能节排、减少汽车尾气做了贡献。 停车场有专门的运货机器人，那是一辆辆自动行驶的电动板车。招呼一辆过来，把装着旧道具的袋子放上去，人只需跟着走就行了。俩人很快被带到归还处，有个穿马甲的工作人员拿着扫描枪过来逐件扫描登记。 全部完成，那人笑着说道：“数目没什么问题，重量多了三公斤，你们组这是拍了多少打戏啊？！” 多出来的份量不是别的，全是人身上的汗水灰尘和污渍。文戏还好，武戏、群戏可是妥妥的体力活儿，要是赶上演员表演让导演不满意，一遍遍重拍下来汗湿衣衫都是常有的事。 这次陈彪他们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听见这话郭伟伟就是一通抱怨：“哎呀别提了，这次真是倒霉，有场群戏老有人出问题，拍了好几遍才过，大家都给累的够呛！” 工作人员在这里待了好几年，耳濡目染自己也曾去剧组跑过龙套，听见这话自然没往心里去，随口安慰几句就把袋子重新扎好，打发板车机器人离开。接下来，这些东西会被统一消毒清洗整理修补，然后扫描分拣重新加入库存。 蜜蜂道具之所以能够异军突起，靠的可不只是规模庞大的道具库，规范化、数字化的管理，以及常换常新的装备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道具师又和演员没仇，有干净新款的戏服道具可租，自然不会去碰那些款式老旧散发汗臭的旧物。 当然，前提是价格差不多，不然制片人会有意见的。 导演只管花钱，制片人却要为开销操心，被迫弄出很多省钱秘技。 时装剧的戏服可以找赞助商借，实在不行还能让演员贡献私服，可古装剧、年代剧就没办法了。只能就着现有资源反复用、循环用，结果用着用着就用出了风格、用出了特色，其中低成本言情剧知名品牌穷瑶戏便是此中典型。 有件紫色对襟大褂，90年雪珂格格生小雨点时穿过、93年雪如福晋给女儿烫梅花烙时穿过、94年新月格格燕姬穿过，到了98年这件“祖传”的紫色大褂又被明珠格格紫薇穿在身上。这件大褂和红色喜服以及其他一些衣服组成了传承有序的女主角套装。 而当年马咆哮穿过的几件马褂，后来同样出现在苏乖乖、周鼻身上，亦是见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历史更替。 那时候网络不发达，偶尔撞衫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网络赋能让人人成为挖掘机驾驶员，蜜搜影视之类专业搜索工具更加疯狂，藏的再深的黑历史都能给你挖出来，剧组不得不增加服装开销，为各位主角定制原创服装。 至于配角们的服装，就得找蜜蜂道具帮忙了。他们的服装不是最全最多的，却是最符合当前题材趋势，再加上价钱合理服务周到，自然受到大中小剧组的欢迎。 其他同行就算想要模仿，却只能学去电商式运营的壳，拿不到核心的影视大数据也是枉然。 虽然影视业号称水深无比，但前后两端却较为透明，通过分析公映画面可以得到很多信息然后化为己用。比如去年清宫戏用了多少件马褂、抗战戏有多少龙套兵，然后再结合备案预热方面的信息，就可以得出今年市场需要多少马褂、多少军装，剩下的就是组织货源的事了。 实际执行起来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为了做到如今的成就，蜜蜂同样交了不少“学费”。好在他们总算是熬出了头，有道具和特效两大业务做支撑，制片业务效益越来越好，不像其他互联网影视公司还在继续交费攒经验。 随手把收货回执装进口袋，郭伟伟带着陈彪到了提取处，领取他之前下单租赁的道具。 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看到随处可见的包裹、储物柜、二维码和扫描枪，一准儿误以为是进了电商公司。这儿的工作方式也的确有些电商化，剧组道具师网络下单，库房机器人自动拣货打包，然后放进暂存柜只等来人提取。 这些包裹都没有封口，要等剧组代表当面点清之后才会补上这道工序。 看到郭伟伟出示的手机订单，立即就有工作人员拿着扫描枪过来，蜜蜂不厌其烦地在每件道具上都镶嵌了微型感应芯片，扫描枪一碰就能读出sku（库存单位）编码、单品属性、订单详情，核对起来并不费什么事。 全部搞定，包裹被放上板车机器人，郭陈二人也告辞离开。从提取处到停车场都不用他们费心费力，只要跟着机器人走就行。要是懒得动腿还可以站上去搭顺风车，就是看起来像是站在磅秤上一样，造型不太潇洒。 这次归还重借的道具数量有点儿多，出来后陈彪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然出现在东方天空上，天边没有多少朝霞，显然又是一个适合开工的好天气。 收回视线，陈彪走向后车门伸手去摸钥匙，这时他却看到郭伟伟这家伙像是见到兔子的猎狗，哦不，像是逮到兔子的猎狗一样，扑向旁边的人群。 在他跑过去的方向上，一群穿着工服的道具公司员工正围拢在一辆大巴车周围，不时还能听见依稀的说话声和鼓掌声。这熟悉的场景迅速唤醒陈彪的记忆，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人过来慰问考察了，不然不会是这种阵势。 看了眼已经挤进人群消失不见的郭伟伟，陈剧务就是一阵无语，“大清早过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姓郭的吃错什么药了？” 抱怨归抱怨，人家都跑去围观看热闹了，他也不能丢下某人不理，只得打开车门把道具包裹塞进去，然后锁上同样朝人群那里走去。那个人是谁，其实他也是蛮好奇的。要知道这会儿还不到八点，大部分人都还没上班，并不是慰问多发时段。 两边距离也没多远，他很快就走到人群外围，也终于知道来的人是谁，心里顿时狂喊起来：“握草握草！怪不得郭伟伟那厮屁颠屁颠就跑过来，就跟叼着兔子找主人的猎狗一样！” 人群之中，正亲切拉着员工嘘寒问暖的，正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的马竞。 道具公司员工表示激动是因为看到自家大老板过来慰问，带着大堆福利。郭伟伟这厮凑上前去，却是想要混个脸熟，虽然双方暂时没有什么联系，但未来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毕竟，“人脉，就是从这样的问候招呼开始的！” 看到马竞和员工握完手，郭伟伟立即凑了上去，表示自己是道具公司的忠实合作伙伴，非常喜欢这套系统，然后果然混到了握手合影的机会，看得外面围观的陈彪心里直咬牙。 还好马竞接下来的行动让他松了口气，合影过后他就找借口赶人了，然后被员工们簇拥着去了公司里面。虽然他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但是看到郭伟伟的臭脸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回到车上发动汽车，陈彪一边往片场开去一边随口问道：“郭哥，马老板过来做什么，你知道嘛？” 由于长期积攒的羡慕嫉妒恨得到疏解，郭伟伟在他眼中不再像以前那般面目可憎了。 听见这个问题，郭伟伟挑挑眉毛，说道：“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来剧组探班检查工作的。” 蜜蜂影视在横店有好几个剧组，陈彪却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个，只能是拍了两年还没完成的《流浪地球》。 当下也附和道：“是啊，好几个亿的大投资，当然要盯紧了才行！” 接着，话音一转他又拐到了八卦频道上，“不过他们都是怎么花钱的啊？没名导没明星，三个亿都花到哪里去了？” “还能花到哪儿？特效和道具呗！”郭伟伟有些悻悻地说道：“光是那些飞船模型就不是一笔小钱，这还是在国内做，要是放在美国没准都已经上亿了。” “花这么多，他们能收回成本嘛？没有明星大腕儿，会有人去看？” “这你就不懂了，”郭伟伟得意地掰着指头道：“这电影拍了两年没弄完，就只是隔三差五放预告片维持热度刷存在感，看起来像是亏大了。其实人家的算盘精着呢！那些预告片其实都是周边玩具和游戏的广告。预告片一出来，紧接着就是新游戏新玩具，钱一分没少赚！” 第876章 档期 除了郭伟伟，圈子里很多人也有类似的看法，认为蜜蜂早就赚到钱了！ 影视行业有夸大成本的惯例，他们由己及人，觉得蜜蜂同样在成本上注水，整个“流浪地球”项目总投入可能只有2亿甚至更少。然后他们又是官方单机、又是同名手游，还搞出来好几款r游戏和周边玩具，应该早就赚疯了才对。 实际上，他们这却是想岔了。 虽然三男一狗大偷车（ga5）狂卖30亿美元，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赚钱的娱乐产，但这是“大偷车”多年积累的结果，并不意味着电子游戏就比影视剧更容易赚到钱。大多数时候，游戏和周边玩具都比不上影视本身，毕竟后者的受众更加广泛。 蜜蜂弄出来的这些衍生项目的确在贡献利润，但是距离覆盖总投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因为3亿只是电影制片部分的投入，花在其他关联项目上的投入比这个数还要多，预计整个项目总投入可能超过10亿元软妹币。 影片之所以两年都没有完工上映，并非是有意拖延而是不便为、不愿为。 不便为是因为资金问题。十个亿其实不过15亿美元，蜜蜂当然能够拿的出，但是却没把握一年花掉它。毕竟“烧钱”不是真的拿去烧，要是计划出错操作走形反倒会害人害己，而拖长到三五年就不是问题了。 不愿为也不是故意拖延，而是参与者对影片质量的高要求，让他们不愿意敷衍赶工。 相比起大赚票房、打响牌、塑造ip，马竞和蜜蜂对这部电影还有其他期许，要求太高进度自然快不起来。反正其他同期立项的科幻项目也都没有火速上映的迹象，自然不需要为了“首部华语科幻大片”的名头而爆肝硬上。 不过时间容易消磨斗志，拖的久了人就会变得懈怠麻木，马竞这趟过来就是为了给“流浪”剧组加油打气、站台背。 之所以一开始没去找他们，却是因为制作团队的人还没上班，只好先去隔壁不远的蜜蜂道具转一转。 后者是为影视剧组服务的，开门时间要早很多。 摄影器材都相当娇贵，夏天怕太热冬天怕太冷，还怕灰怕雨怕受潮。 受其影响，第七和第八艺术的工作者们大多喜欢晴朗夏天。大雨细雪狂风巨浪什么的，他们更喜欢用喷水车、大风扇、人造雪，以及达芬奇（调色系统）和后期特效来模拟。 当初东海岸电影公司跑去西部拍电影，最终看中好莱坞丘陵，很大程度是因为那里干燥少雨的夏季。后来外拍成本越来越高，影视行业才逐渐引入特效合成技术，拍摄演员在绿幕前的表演，抠图后再加上另外拍摄的室外背景。这么做固然是免去申请封路和路人围观泄密等诸多麻烦，却也连带着解决了天气问题。 虽然逸快在卖力推广合成外景技术，但是采用的影视剧并不算多，多数国内导演还是更习惯于在影视城拍外景，这样更加方便直观，还能够有效控制成本。不过横店这地方的雨天稍微有些多，大部分还都发生在夏秋季节，不敢错过晴好天气的剧组就只能起早贪黑抢时间。 天还没亮剧组人员就出发布置片场，为他们服务的道具公司当然要早早开门营业，就像学校门口的包子铺总在学生到来前开门卖早点一样。等到太阳出来，普通人开始上班，他们这边却是闲了下来。 蜜蜂道具马竞并不是第一次来，不会每次过来总能看到新变化，像是眼前这间仓库就和上次看到的大不一样。 “我记得上回过来时，这里只有几门大将军炮模型，现在却都变成75小姐和92式步兵炮了。你们这军备升级的速度可不慢啊！”指着面前的两门大炮，马竞笑着说道。 所谓“75小姐”，是西方军事界对法国1897型75加农炮的昵称，因为它体型小巧射速快，是一位泼辣小妞。 法国施奈德（shneier）公司首次把液压驻退器和断隔螺式闭锁机应用在这门火炮上，免去二次瞄准的麻烦，使它的装弹再击发速度大大提高，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15发，而同一时期的英国阿姆斯特朗回旋后装炮的常规射速只有每分钟2发，自然在战场上被打得叫爸爸。 一战时意大利人跳反加入协约一方，也从法国那里进口了不少“75小姐”，这些火炮在战后被卖到了远东，在抗战战场上发挥了很大作用。电视剧里李云龙“杀妻证道”用的那门“意大利炮”便是这一历史的忠实反映。 92式步兵炮是一门高仅62厘米、重仅204千克的轻型短管榴弹炮，于1932年（“神武纪年”2592年）定型，所以被命名为92式。它的口径比“75小姐”小5毫米，重量却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还可以拆成零件分开携带，运输性能非常好。抗战时期是日军步兵的主要支援火力，造成大量军民死伤的同时也被我方缴获不少，到了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仍然在用它。后来随着新式迫击炮和火箭筒成熟入役，这些老古董才迅速从我军装备序列中消失。 横店每年杀死的鬼子虽然不够绕地球两圈，几十万还是有的。作为年代剧第一大热门，蜜蜂道具自然不能忽视这一市场，特意定制大量二战装备，造型高度还原，重量却轻不少，深受各个剧组欢迎。 听见马竞的话，旁边接待的公司经理却苦笑着说道：“上次它们都在外面拍戏，也是最近才闲下来。” 闲下来的原因，自然是市场风向发生变化。传统的抗日神剧不再吃香，该走偶像言情谍战路线，从糙汉子手撕鬼子变成帅哥泡妞顺便打鬼子，公司最热门道具也从这两门炮变成长江750挎子和仿制的哈雷挎子。 长江750乃是国内仿照苏联72研制的边三轮摩托，而后者又是抄袭自德国宝马，二战时苏德双方都曾大量装备这两款摩托。而哈雷边三轮则是日军97式军用摩托的原型，后者也曾活跃在东亚战场上。 这几款摩托历史上的生产时间都很长，存在感非常强烈，蜜蜂道具自然不能错过。更何况它们还分别具有德/美血统，是新一代挎子绅士们的最爱。果不其然，等到抗战偶像剧开始流行，自家边三轮摩托立即成为道具界的当红明星，以至于老板视察都见不上一面。 至于两款老炮，其实也没有彻底过气，见到老板面色不虞，经理连忙补充道：“它们现在也很火的，我们新推出的战场体验项目就是以其为核心，深受游客好评。现在时间还早，等会儿它们就得拉出去上工了。” “哦？”听见这话，马竞的脸上顿时绽放笑颜，“都是勤恳员工啊！有成绩就该奖赏，公司肯定不会忘了大家的。” 经理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暗喜不已，嘴上却客气地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 好在马竞并没有就坡下驴说那就算了，临走时还特意确认奖励承诺，勉励大家再接再厉争取让年终奖再创新高，不然他肯定会被愤怒的员工围起来胖揍一顿。 从道具公司出来，太阳又升高了不少，影视城里也迎来了全国各地的游客。虽然大部分人都去了明清街之类的有名景点，但是到处乱跑寻幽探奇的人也有不少，所以当马竞一行走出公司大门，很快就被手拿录音笔的娱记以及举着手机的围观群众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这里面其实还有郭伟伟、陈彪等人的功劳。马竞出现时并没有清场，很多前往办事的剧组人员都认出了他，然后他的行踪就被卖给了娱记和友，然后就有了门外这些人。 外面有人堵门，马竞等人自然是一清二楚，还要坚持走正门被堵个正着，显然是别有用心。很多明星为了博人气经常自拍美照投递给娱乐八卦媒体，然后以所谓明星街拍名义发出来。马竞故意被堵，用意自然是为了宣传自家《流浪地球》，娱记要凑新闻，蜜蜂要曝光度，算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然后，蜜蜂道具公司的大门口，就瞬间成了临时群访间。 “马总您好！”有人快嘴问道：“这次过来是有什么新项目吗？” 轻轻摇头，马竞说道：“今年的项目就是现在这些，完成之前暂时不会有新的上马。” “那您这是？” “我这次来是为了检查流浪地球制作进度，之前因为时间还早，”抬手指指身后的办公楼，马竞道：“就去里边转了转，看看情况。” 娱记们显然对蜜蜂道具的经营情况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回到电影上面。 有人问道：“三体出现内部矛盾，项目延期，其他科幻电影也都没有声响。流浪地球还在吗？是不是被你们悄悄取消了？”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断然否认道：“没有的事！这是臆测造谣！” 稍微缓了缓语气，他又解释道：“流浪地球其实已经完成了全部拍摄任务，分包到世界各地的特效镜头也在陆续完工交付，最晚到年底就能全部搞定。” “为什么不自己做特效？以往不都是逸快独'立完成的么？” 电影特效通常都会外包给多个第三方公司来做，是因为各家公司的技术特色不一样，有的擅于做脸，有的擅长烟雾流体，分开做可以各取所长，也能够分摊风险加快速度。 不过蜜蜂旗下逸快特效却是个奇葩，这家公司以效率高、技术全面而著称于世，能够满足普通影视剧的全部特效需求。虽然没有顶尖团队的效果好，却胜在画风统一、成本低廉，蜜蜂自家影视剧的特效内容向来都是由他们承包，表现也物超所值，这还是蜂影第一次甩开他们找第三方外包。 “原因很简单，”马竞竖起右手食指，“我害怕等到影片上映你们骂我抠门，只给大家一块钱特效。” 虽然是个笑话，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这部电影意义非凡要求更高，蜜蜂不愿冒险只能进行全球分工。除了逸快最擅长的路人和生态系统，其他特效内容都被分拆交给其他公司，由逸快居中协调，最终汇总。 但是那些知名特效公司手上也都压着其他活儿，统筹协调让他们保质保量按时交工已是不易，爆肝爆种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欧美特效师都是有工会罩着的。这也是影片足足做了两年的原因，优秀的画面自然需要良好的创意与灵感，但时间和金钱的堆砌却也少不了。 “这么说影片快完成了？什么时候上映，是这个春节档么？” “怎么可能？这可是实打实的灾难片！我们发行部门的同事还没傻到拿灾难片去填喜剧档！” 春节档是全国人民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市场需要的是热热闹闹的喜剧片，最好是全年龄合家欢题材，过完年又是所谓情'人节档期，走进电影院的情侣、准情侣需要甜甜蜜蜜、增加告白/开房成功率的片子。蜜蜂版《流浪地球》并不像《泰坦尼克号》那样充满爱情元素，害怕一不留神玩脱变成《珍珠港》，这就是一部大场面、大逃亡的纯正灾难片，自然不会去凑二月档的热闹。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白过来，顿时笑成一片。 “那就是暑期档了？”另一个人问道：“这么有信心，会全球发行么？” “会全球发行，应该是在暑期档，具体时间暂时还没定。我们毕竟只是艘小舢板，得避让着那些大船。” 电影院的幕布数有限、观众的观影开支同样有限，电影档期争夺战不见硝烟，却惨烈异常。“神盾妇联”、“星球大战”之类名牌续集可以挑选最好的档期，其他影片就只能夹缝里取食了，有时还会放弃原定档期、逃档避战。 丢出这句有些示弱的话，马竞却又爆了个猛料，“这部电影我们打算先发蓝光，然后才是全球公映。” 第877章 两首歌 电影播放渠道有很多，除了传统的院线放映，还有录像带光盘租售、电视台网卖断、视频网站卖断与分成等等。 通常的做法都是先公映、临近下画时才发行光盘，最后再把播放权打包卖给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既能够通过多轮播放最大程度影片榨取价值，也可以减少盗版对院线票房和光盘租售的影响。要是发行方对影片的质量和钱景没信心，有时就会省略公映步骤直接发光盘。 以蜜蜂对《流浪地球》的重视程度，直接发光盘无异于放弃治疗吃枣药丸。听见马竞爆料要“先蓝光、再公映”，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连忙确认有没有听错，追问具体细节。 然而马竞却不愿意配合了，说出那句话后他就示意保镖开路，挤开人群朝外面走去，把大堆新问题重新还给提问者。他当然知道答案，就是不想现在说。 蜂影的确有蓝光先行的计划，不过光盘上搭载的只是电影r版预告片，并不会有完整内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借助“r电影”概念为影片宣传造势，并没有颠覆惯例的打算，毕竟惯例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 等到消息扩散议论纷纷，马竞和蜂影才会站出来辟谣，吐露更多细节，表示之前是你们误会啦。而在此之前，他需要暂时沉默一段时间，好让媒体可以更好地发挥特长去胡乱猜测。 看到马竞要跑，围观群众自然依依不舍紧追不放，奈何他们的奔跑速度和身体力量实在太渣，很轻易就被马竞和他的保镖们甩开了。即便有人提前行动，早早守在对面逸快特效门口，也还是没能堵住人。 为了更好地服务剧组，逸快公司很早就搬来横店，在蜜蜂道具对面买地建设新总部。山不就人人就山，搬家追着客户跑当然是个明智且必要的决定，接下来几年公司的高速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马竞再想要检查指导工作就没有以前那么方便轻松了，很多东西并不能完美地通过网络进行传输，所以他就过来了。 走进这栋不起眼的五层楼房，门厅这里已经站了一堆迎候的人，打头的是逸快特效e程斌，他身边是导演王骆宾以及一众管理层和特效师，见到马竞进来众人立即鼓掌欢迎，就差拉横幅、摇假花、喊欢迎欢迎了。 也幸亏他没有这么做，不然少不了被大老板训斥一番。 和众人打过招呼，马竞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电影的。现在没有时间，等完事了再和大家多聊聊。” 这话就是赶人了，程斌连忙示意大家回去各忙各的，自己则陪着马竞和王骆宾走进了安保严密的“流浪工作室”。 后者是王骆宾为了拍摄《流浪地球》而成立的专门工作室，他是这部电影的总导演。为了便于协调统筹特效制作，老王特地在逸快这边要了一块地盘以便现场办公。 把王导刚刚签发的临时通行证挂在脖子上，程斌小声吐槽道：“自从老王他们到了这里，这一块就成了公司里的化外之地，每次我们的人过来都得挂上临时通行证，生分的不行！” 逸快是影片的特效业务主承包商，却不是制作团队成员，彼此之间还是有些泾渭分明的。 “我不也一样？到了这边同样要挂这个，”马竞捻起自己胸前的挂牌晃了晃，那同样是临时通行证。马竞其实有在剧组里担任职位，不过他的办公地址不在这边，进入其中同样需要额外许可。 王骆宾看向程斌，“程总你完全可以过来工作室这边，以后就不用临时通行证啦！” “还是算了吧，要是过来这边，我回公司那边又得刷临时通行证，不嫌折腾的慌，”说完怕马竞误解，程斌又补充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们平时很注意保密制度的。” 马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当先走进小放映室的他搓了搓手道：“原来看的都是低配的preiz，这次总算能够见到接近完成的版本了，多少还有点儿小激动。” 程斌附和道：“哈哈，丑媳妇马上就要见公婆了，咱们这些亲爹妈也得好好参谋参谋，免得到时候出去丢人现眼。” 马竞点头肯定，“是啊，是得好好参谋一下。” 王骆宾满脸问号，这两人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意思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虽然老王有一个充满诗人气质的名字，还熟读唐诗宋词三百首，可他毕竟是一位ab（美国出生华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这边大不相同，在听懂俗语方面的确有所欠缺。 这人以前是一名经验丰富的preizaris，前几年经济不景气，各大公司纷纷缩减开支保现金，其所在的制作公司受到波及破产倒闭，暂时失业的他被蜜蜂游戏招募来到太平洋这边，一晃就是六年时间。几年时间里，外国友人骆宾王变成了制片总监王骆宾，担纲导演制作了不少游戏g和长短影片，其最新的工作正是《流浪地球》的总导演。 preiz全称是pre-isualizain，中文意思是“可视化预览”，通常特指用3动画软件制作的电影预览版，因此也被叫做“动态分镜”和“3故事版”。它可以是几个关键镜头，也可以做成完整的“低配版”电影，一切只看需要与否，而不同阶段的preiz也有着不同的名字，比如给投资人看的“概念预览”、给筹备团队看的“工艺预览”，以及给拍摄团队看的“现场预览”和给特效公司看的“后期预览”。 爆'炸飞车、华丽特效都很烧钱，高端摄影机、专业升降机、斯坦尼康稳定器的租金也都不便宜，提前在动画软件里面多拿“低配预览”练手模拟，可以提前发现各种细节瑕疵，避免正式拍摄后在磨合团队和寻找灵感上面浪费时间和资金。 等到拍摄完成开始特效制作，特效公司又需要根据psiz（后期预览）来干活。psiz是后期制作专用的精剪版预览视频，其中包含影片的全部镜头技术信息，通过逐步将画面上的“低配内容”替换升级，影片将一步步变成导演想要的样子。 总之就是，可视预览的使用贯穿影片制作的始终，数字特效电影完全离不开它。至于普通影片，在胶卷摄影机大面积淘汰的当下，同样需要用它协助检查拍摄效果，只是使用程度没有前者高罢了。 当然，不用也可以，至少大部分华语影片都不用它。虽说是这只是“低配版”电影，但是镜头设计、灯光布置、演员走位这些统统都是专业的，和现实拍片一样费工费时间，好的preiz需要几个月时间来细细打磨，不符合华语电影高产多产的流行趋势。 因此，虽然preizaris被翻译成了高大上的“数字导演”，但这帮人却不受电影圈的待见，大多数都在视频广告与游戏领域混饭吃。不过王骆宾却比较幸运，从g导演开始做起，一步步成为真正的电影导演，现在更是得到了执导《流浪地球》的机会。 马竞当初也曾考虑过其他知名导演，不过联系了几个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国外导演希望蜜蜂掏钱就好不要插手，国内导演没有执导科幻大片的经验，也都不怎么习惯使用相关工具。 没得选，他只好把任务交给王骆宾，作为蜜蜂培养出来的自己人，老王十分熟悉蜜蜂的各种独创工具，同时他对国外的工具和制片流程也不陌生，是最好的协调指挥人选。虽然在筹备阶段多花了一些时间，还是成功让整个项目运转起来了。 注意到老王脸上的疑惑，马竞笑着说道：“不用理会这些，王导你还是赶紧给我们放片子吧！” “放哪个？”王骆宾问道，“是现在的psiz，还是r短片？” “先看psiz，”马竞拍板道。 虽然影片还没有最终完成，但是加入了大量特效镜头的psiz已经十分接近成片，只是缺少部分配乐以及“长城龙标”。 小说改编电影时都要动手术，长篇改短、短篇改长，一些细节甚至结局也要变。《流浪地球》的原著只是两万余字的短篇小说，电影却至少有90分钟长度，编剧需要添加新的内容来充实剧情。 电影开局便是两千多年后的新太阳时代，一幢蛋壳形建筑内，主角的一百世孙带着他的孙子，乘坐电梯上到楼顶。两个明显带着混血特征的新地球人，隔着透明防护罩赏明月、吃月饼，纪念历法上的中秋节。 半人马α是一个三体星系，恒星a和恒星b组成双星，然后吸引体积较小的恒星（比邻星）组成三星系统，后者现在成了人类新的太阳。忽远忽近的恒星距离让新太阳时代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可人类却别无选择，只能想办法适应。 更加强大的海洋潮汐让港口和沿海城市几近消失，而变化剧烈的气温也使得人类不得不用防护罩把城市包起来。 还好的是，灾变过后地球人少，有限的城市已经足够满足需要，让防护罩外的世界可以充分地休养生息。 没有了人类无穷无尽的索取，罩子外的空气能见度足以和工业革命前的17世纪比肩，站在靠近透明穹顶的天台上，可以看到脚下灯火辉煌的壳中都市，也可以看到外面星散分布的明亮蛋壳，就像是镶嵌在地球上的闪亮宝石。 吃完精美的新时代月饼，爷爷带着孙子下楼，临走时却对着天上明亮圆满的月亮长叹了口气。 孙子好奇询问，老人只是推脱，最后才终于道出一桩秘闻。 原来这轮月亮其实是挂在高轨道上的太阳能阵列，发电是它的主要功能，充当月亮只是附带，那些月海阴影便是调整部分电池板角度的结果。而真正的月亮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因为重量太大带不走，被变成一颗人造彗星逐出地月系，最终被氦闪后剧烈膨胀的太阳所吞噬。 随着老人的回忆讲述，时间轴被拉到两千年前的逃逸时代尾声，电影剧情也正式展开。 地球号刚刚在木星老大哥的帮助下达到逃逸速度，正在惯性和全功率运转的地球发动机的推动下，朝着太阳系外的空旷星空飞去。就算太阳立即爆'炸，已经处于太阳系边缘的地球也会毫发无损。感到安全的人类心中大松，然后压抑许久的质疑重新抬头，很快发展成“太阳没事、有人搞事”的阴谋论，进而酿成席卷全球的反叛浪潮。 作为大时代中的小人物，主角夫妇自此分道扬镳，女主角拿起武器加入叛军，最终为了她的执念倒在战场上，男主角则因为军人家庭的惯性选择了联合政'府，也曾抵抗到最后一刻，却在一位将军的带领下倒戈反叛。 最终，主角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目睹了曾经战友的投降与死亡，然后又和其他所有人一道，站在地面上齐唱《我的太阳》，十五万人用各种语言合唱这首歌，听起来很是怪异却又莫名地充满宏大感和史诗感。 只是接下来，忽然膨胀爆'炸的太阳却是在众人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带来最后的反转。 然后电影就在十五万人齐错愕的场面中步入尾声，只有“爷爷”的解说声在耳边不徐不疾地响着，依稀可以听见淡淡的《流浪地球之歌》，接着戛然而止全片结束。 很显然，这部影片并没有延续好莱坞灾难片平凡主角拯救世界的套路，而是最大可能地保留原著情节，让男主角继续充当他的见证者、让真正英雄死在胜利前、让普通人满含苦涩地咽下胜利果实。 虽然已经通过preiz了解过剧情，但是眼前接近完成的版本还是让马竞有了新的感受。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最后的两首歌都很出彩，版权问题已经解决了？” 第878章 主编看片会 “来啦！来啦！” 眼看着前蓝后白的青鸟号飞机轻巧地降落在跑道上，等候在停机坪上的人群顿时活跃起来。 许多人想要凑到近前看个仔细，却被保安死死顶住，只能站在原地伸长脖子，仔细打量着这架飞机的各个细节。 在尾部引擎的推动下，飞机缓慢地转向，朝人群所在的位置滑行而来。 停在两边的消防车忽然朝空中喷洒清水，两道莹白水柱在空中交叉、分散，形成“八”字形水雾拱门，水珠儿洒落机身接风洗尘，正是航空界的高级礼仪“过水门”。 看到青鸟号安然穿过水门，最终停在指定位置，两名身高体壮的男员工连忙走上前，把红地毯一直铺到机头附近，正好对准舱门口。 看到这一幕，一旁抓机支肘的朱玲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里暗松口气：“可算是搞定了，老娘终于要解脱啦！唔，好像有点儿饿！” 她大清早和马竞一起飞过来，然后就一直忙活到了现在，午饭都没顾上吃，着实是给累惨饿坏了。 虽说干活的都是别人，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再检查验收一下就好，奈何这里才刚刚建成没多久，还只是不通民航的小型通用机场，配套设施简陋不全很多东西都要去外面采购，偏偏她又放心不下，唯恐过水门喷错泡沫、地毯短了歪了，就只能事事过手亲自查看，自然没办法清闲逍遥。 “过水门”通常用在首航、退役一类有纪念意义的大事件上面，主角自然是沐浴在水雾中的飞机和上面的机长，不过偶尔也会被消防车和消防员抢走风头。 机场消防车通常同时携带水、干粉和泡沫灭火剂，根据具体情况切换使用，电器起火喷干粉、迫降漏油喷泡沫、其他小情况才会喷水，若是消防员手滑按错，就有可能造成乌龙事件。去年英国曼彻斯特机场的消防员就来了这么做了，把维珍大西洋航空的“选美皇后号”喷进了修理库，给了美国亚特兰大的客人们一个印象深刻的首航仪式。 飞机发动机通常不怎么怕水，因为现代航发定型之前都需要经过吞水试验才能获准生产，合格发动机都能够应付一般的空中雨水和跑道积水，这也是“过水门”相当流行的原因。不过干粉和泡沫就不行了，它们会在发动机内造成残留影响正常工作，需要拆机喷水清洗。 朱玲玲的计划里只有拉横幅送花，“过水门”并不在上面，这完全是机场方面一力推动的结果。这座通用机场本就是为明星大腕儿们的私人飞机准备的，这架湾流g650也是正当其时，新飞机、新机场，简直不要太好。 以后还要经常路过这里，马竞也不好推拒人家的好意，便吩咐朱玲玲配合一下。后者被他留在这里接人，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还好整个活动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飞机舱门徐徐打开，伸出舷梯直抵地面，然后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短发男子出现在那里，顿时引得人群发出新一轮的欢呼，此人正是《流浪地球》的作者大刘。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中老年男女依次走下舷梯，不过受到的欢呼要少很多，因为他们是来自《科幻世界》杂志社的主编团，只有极少数铁杆科幻迷才能将书页上的名号与现实形象对上号。 见到众人走下来，朱玲玲连忙带着手捧托盘的礼仪小姐走上前去，给这些大神送花表示欢迎，同时她还不忘转达自家老板的歉意，表示后者因故无法亲自迎接，正在逸快那边等着大家。 然后就是宾主双方现场发言互赞的例行环节，夸夸电影赞赞蜜蜂再摆摆造型，成功完成既定任务，一行人登上前来接人的丰田考斯特，朝影视城旁边的逸快总部疾驰而去。 为了扩大影片在科幻迷、书迷中的影响力，也为了展示蜜蜂没有辜负国内科幻人的一片心血，马竞专程派私人飞机他们请过来查看影片的半成品。 两小时后，十五万人齐唱《我的太阳》的大场面再次上演，震惊了首次看到这一幕的朱玲玲，也让大刘他们张大了嘴巴。他们作为原作者和当初的审稿编辑，以往都曾在脑海里构想过这个场面，但当这一幕真的在屏幕上呈现出来，大家还是被震得不轻。 于是乎，小放映室的讨论话题不可避免地歪了楼。 “我记得没错的话，叛变这一章提到的人数是十几万，你们居然真的做出来了！这应该是电影史上最大的场面了吧？”科幻世界的姚主编惊叹道，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参演人数。” “不是最多的，”马竞接话道，“1982年上映的《甘地传》里面甘地葬礼那一幕，总共动用了10万临时演员和20万围观群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当年********的大决战系列同样人很多，”已经退休的杨社长扶了扶眼镜，有些动情地说道：“这三部电影动员了超过10万名军民参演。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这种大场面了。” 莫罕达斯-甘地是影响现代印度的国父级人物，被尊称为“圣雄甘地”。1948年1月30日，他在参加祈祷会时，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狂热的印度教徒纳图拉姆-戈德森用手枪刺杀，死讯震动全印，据称有一百万人参加他的葬礼，电影里的这一幕便是为了还原历史。 至于《大决战》系列，在座诸人都曾经看过，这可是当年经典的说。 王骆宾点点头，“是的，这种动用军队或者临时演员参演的大场面实在很难复制。现在的剧组即便有心这么做，证府部门也不会批准同意。而且即便真的同意，剧组也不一定掏得起数以百万、千万一天的群众演员工资。” 为了借鉴影片中的大规模现代战争场面，他和特效团队拉片分析过不少以人多著称的战争电影，其中就有《大决战》系列。即便《流浪地球》里的叛乱战争和这些电影里的战争差异很大，可供参考的共通之处也还是有的。 “你们这不是做出来了嘛？”姚主编笑着说道：“这些应该都是虚拟演员吧？” “的确是虚拟演员，而且还是逸快自己开发的路人演员系统，”王骆宾点头道，“不过虚拟演员的成本同样不低，除非像某些电视剧那样不求质量地直接复制、堆叠人像。我一直很想不通，弄出来几百几千个长得一模一样、动作完全同步的小兵小怪有什么意义？是想要诱发观众的密集恐惧症吗？” 通常会产生密集恐惧的对象都是类似马蜂窝和钉板阵一类的事物，并不包括大规模人群，有人满为患的著名景点和地铁站为证。不过要是简单地复制粘贴，堆砌大量呆板生硬的人物角色，导致观众出戏笑场却是难免的。 王骆宾不愧是电影导演，说的话实在太有画面感，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诚然，基于gi计算机图形技术的虚拟演员，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大规模群演的组织问题，但是还没到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的地步。虚拟演员要想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就需要给专门配备独特的造型和动作，然后再仔细地渲染体表光照，才能看起来像真人。只是这样也会造成经费快速燃烧的副作用，咱还是别谈特效，直接去宝莱坞和横店雇人吧！” 再次逗笑众人后，老王终于开始把话题往电影上拉，“我们之所以能够在《流浪地球》里做到这种大场面，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同时具备的结果，其实同样不具有可复制性。” “所谓人和，当然是逸快的路人系统。程总他们已经为各类电影贡献数以万计的‘虚拟群众演员’，这次给我们帮忙完全是轻车熟路，”王骆宾看着程斌道。 “我们也是沾了天时的光，”程斌谦虚着说：“除了蜂云和蜂群的计算资源，我们还得到了太湖超算中心的大力支持。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台超算使用了比较少见的国产处理器架构，相关应用还比较少，富余计算力还很多，然后就被我们捷足先登了。怎么样，用世界第一的超算做出来的画面是不是很震撼？” 一位年轻编辑脑洞比较大，笑着接话道：“我有一个想法，在片尾字幕里加一句‘鸣谢美国商务部’，怎么样？” 由于us禁止inel对华出口最新的“knighslaning”的xenphi高性能众核计算卡，导致连续数年蝉联“第一超算”宝座的“珠江超算”无法进一步提升性能，然后被得到更多扶持的“太湖超算”赶超并踩到了第二位。 “这个不好吧？太嘲讽了，”王骆宾笑着说道，“这部电影已经很拉仇恨了，再拉下去我怕会倒坦啊！” 得益于魔兽世界的强大渗透率，即便大部分听众都是中老年人，这个游戏术语还是被大家轻松理解了。 “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我是美国人，而是实际效果就是如此，”王骆宾指着定格在“十五万人齐错愕”场景的屏幕画面，解释道：“刚才我说天时地利人和，刘老师当初构想的这个场景便是最大的地利。” 这段剧情发生在零下一百摄氏度的寒冷海边，叛军把最后的地球派推到封冻许久的海面上冻成冰雕，然后和十几万支持者一起对着太阳唱歌、欢庆“胜利”。 “首先，海边场景足够开阔，没有复杂的山川楼宇，不用考虑它们带来的反复折射。其次，所有人都身穿隔离密封服，虽然有大小号、军民版的区别，但整体款式较少，造型较为接近，减少了建模的麻烦。再次，这个场景并没有太激烈的动作，大部分人都只是步行围观，小动作也比较少，动作模拟和光线渲染方面的计算量小了很多。” “正是有了这些有利条件，我们才有机会把这般宏大的场面做出来。可这一幕的讽刺味道实在太过浓厚，凡人被英雄拯救，却因为怀疑杀死他们，然后在庆祝时被当场打脸，这样的剧情实在有些不讨好，”王骆宾看向一直没有说话，作沉思状的大刘。 “看我做什么？”后者指指屏幕：“不是还有第二结局嘛？也拿出来放一下，这样大家才好给意见。” 等待继续播放的间隙里，大刘又说道：“那些人表示反对是因为没看到最终画面。你们既然搞得定意大利人，应该也能搞得定美国人。” 片尾合唱的《我的太阳》是发表于1898年的那不勒斯歌曲，把爱人形容为太阳借歌颂太阳表达爱意，在过去百年间一直有很高的传唱度，翻唱者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歌曲传唱全球，作曲者eua日apua、作词者gianniapurr却没赚到多少钱，在1917和1920年相继过逝。《伯尔尼公约》规定，作品版权保护期为作者有生之年加上去世后至少50年（欧盟是70年），这首歌在1990年就变成公共财产，进一步引来无数翻唱。 影片选用这首歌，既是为了还原原著情节，也有借用这个知名ip的用意，同时这段情节也可以很好地展示蜜蜂的技术。他们用人工智能技术模拟人类学歌过程，输出数百个似是而非的演唱音轨，再经过一番技术处理，合成出十五万人大合唱的效果。 这段演唱的音频演示很早就被放上网，然后果然惹来意大利人的抗议，说这么做是在抹黑名作。他们的反对完全落在蜜蜂发行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故意钓出来的，完整版歌曲和概念g图陆续放出后，反对声就明显变小了，毕竟人家也是有艺术鉴赏力的。 虽然事情基本平息，但是刘黑们却也因此多了一个攻击大刘的理由。他也因此记住这件事情，这时正好拿来说一说。 第879章 植入广告拯救世界 没过多长时间，放映室的灯光缓缓变暗，屏幕再次亮起，开始播放第二结局。 比起上个版本，新版看着明显有些粗糙，虽然人物外貌与场景地型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却有种扎眼的不自然感觉，就像是高仿蜡像之于真人，少了一丝人味儿一分活气儿。大家都知道这是光线渲染没有全部完成的缘故，并不觉得特别惊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找不同上面。 最大的不同出现在男主角刘夏身上。 在叛军夺占地球驾驶室后，他没有如上次那般跟去地面观看集体处决仪式，而是在已经中止工作的地球驾驶台上闲逛，东找找西看看，试图用好奇来掩饰心中的悲哀。 和他一样留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驾驶台可是整个地球最重要的地方，不管是单纯感到好奇还是防备蓄意破坏，都得有人盯着这里，而且还都是最铁杆、最坚定的叛军核心。 然后就有人认出刘夏，知道他是战死在澳洲的山彬上尉的丈夫，便把女上尉的遗物交给了他，说上面有留给他的最后遗言。所谓遗物其实是一块老式智能手表，因为长时间没有充电，三根指针都吸附在面板玻璃下方，动也不动。 这只表是刘夏在遗迹物品拍卖会上买到的，被他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山彬。作为几百年前生产的老古董，落后的锂离子电池并不能提供良好的续航时间，需要随身带着特制转接器专门为它充电，山彬却丝毫不嫌麻烦，一直戴到濒死那一刻。 想到上面的遗言，刘夏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转接器，给这块经历战火的老古董接上电源。 黑色的表盘很快亮起，出现一只振翅飞行的蓝色蜜蜂，赫然是蜜蜂集团的标志。 小放映室里忽然响起一阵会心笑声，既为蜜蜂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明，也为慢慢司空见惯的植入广告。 手表启动后，表盘上出现年月日期，指针下落悬浮在表盘与前表盖间，擦擦擦地恢复走动，只是时间显然和周围大屏幕上的不一样。 注意到这个差异，刘夏习惯性地随手对表，代表日期的数字在特写镜头中快速翻动。翻到2月29日时他忽然愣住，脸上神色变幻似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就见他大吼一声：“我明白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后者却顾不得解释，颤抖着掏出个人终端一通查找，发现当今的日历果然经过修改，比百年前快了一整天，于是再次大吼：“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问题出在消失的闰年上。 地球公转一圈（回归年）是36524219天，源自格里高利教皇的西历规定平年365天，闰年366天，每四百年有97个闰日，所以是四年一闰、百年不闰、四百年再闰。 刹车时代里人们终止了地球自转，逃逸时代里月球被放了彗星、地球轨道被拉扯变长，这些变化导致日、月、年陆续失去原本的意义。为了方便计算，联合议会立法规定自刹车日起全球执行新历法，24小时一天、365天一年，取消闰日闰秒和时区等设置。这样既能和以往的生活习惯保持大体一致，又可以踢开恼人的闰日闰秒时区换算，为整个社会节约运行成本。 至于将来到了比邻星轨道又要恢复市区和闰年闰秒的问题，完全可以交给两千多年的后人去头疼。 及至现在，新历已经平稳运行七十多年，大部分人从小接触到的都是它。要不是这块古董表，刘夏和山彬也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不知道2月还有29号。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因为省略了十几个闰日，新历日期比旧历晚十几天。新历中已经过去的“氦闪日”放到旧历里还没到来。当初证府军之所以纷纷倒戈叛变，和已然失效的“氦闪预测”有着很大的关系，可要是时间没到，预测依然可能有效呢？ 想到这里，刘夏神色一正，打开自己的通信频道就开始喊话。他并没有城市广播系统的控制权，手上却有少校级别的喊话权限，能让周围一定范围内的中低阶士兵都听见他的声音。 “战友们请等一等！我是少校刘夏！我发现如今的时间计算有误，因为省略闰日，现在的日历比地球停转前快了半个多月，所以氦闪日其实还没过，太阳依然可能出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先等几天看看情况，到时候氦闪没来再连我一起处置也不迟！” 他的话其实半真半假，闰年丢失出现“日差”是真，氦闪可能出现就是胡咧咧了，这么说只是想要推迟外面正在进行的冰海放逐仪式。刘夏很清楚人经常因为情绪激动而做出不理智行为，要是能够拖延上十几天时间，外面那些最后的“地球派”很可能会得到一场审判，然后以失去自由为代价保住性命。 只不过刘夏自己也清楚，所谓闰年有误只是一个勉强理由、一根稻草拐棍，内心里其实也没相信这些。 “拼了！大不了就是造谣被抓，去地面看几年星星罢了！”他为自己打气道。 不停重复着喊话，刘夏紧张地看着终端投射出的全息画面，大部分接收者都没有反应，少部分人发来疑惑询问，也有些人转发了他的喊话。他们其实和刘夏一样，都想要制止这场疯狂的报复，看到有人递上理由立即转发尽己绵力。 密封服隔绝内外空气，可以减慢体温变化，却也让大家无法畅快对话，于是就有了基于无线通讯与测距技术的模拟系统。本质上这还是语聊系统，可以很方便地转发扩音。 当最后的“地球派”被摘下密封服电池，被赶着向海洋深处走去，一些人也在不停发送或者转发刘夏的语音喊话。习惯使然，大家以前没有注意到闰年这回事，现在既然注意到了，自然就想要略做弥补，毕竟正统和习惯的力量依然强大，他们也担心自己万一错了怎么办？ 于是，电影画面很快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边是群星璀璨的星空下，一群瑟瑟发抖的人在光滑的冰面上彳（hi）亍（hu）前行，一边是不断扩散的群发消息。两段画面交错呈现，正是最经典的平行蒙太奇手法。 冰面上的人越走越慢，却没人倒下；转消息的人越来越多，呈现指数递增的爆炸趋势。联合证府刚被掀翻，新的管理机构还没成立，刘夏的“谣言”却是一下打在这个节骨眼上，暂时竟无人能治。经过他和其他人的循环喊话不停转发，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城市上下，同时也在向全球其他城市扩散。 叛军首领收到这条消息时，他郁闷地发现“谣言”已经彻底扩散，想要封口已经来不及。知道自己今天没法斩草除根，他只能在心里记住刘夏这个名字，然后下令停止放逐行动，派人去把犯人重新抓住关押起来。 临走时他不甘地抬头，看向璀璨星空中最为闪亮的那颗星星，那是刚刚被地球抛弃的太阳。首领安慰自己说道：“这次没杀成还有下次。胜局已定，不信他们还能翻天！” 经过长年累月的自我催眠，他们这些“太阳派”都万分坚信太阳没事，既然已经安安稳稳燃烧了50亿年，理应继续长长久久地燃烧剩下的50亿年！ 然而，这一次他却被狠狠打脸。就在抬头张望的功夫，首领眼前忽然一亮视野变成白茫茫一片，他的双眼被突然变亮的太阳短暂致盲了，同时耳边的歌声迅速下落，代之以迅速扩散的可怕沉默。 没过多久，他的视力就恢复正常，但首领还是呆呆看着天上渐渐变大变暗的红色球体，讷讷不能言。 周围其他人也是如此，刚才还在对日高歌的人们纷纷石化，仰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远处的冰面上，那些相互扶持艰难行进的“地球派”们也停止了行走，同样将意味难明的目光投向天空中的红色太阳。 直到有人忽然大喊“救人！快救人呐！他们快不行了！”众人这才重新恢复行动力，纷纷朝发出异响的海面上跑去。那群“地球派”身上的密封服都被摘除了电池，待在酷寒冰面上很快就会失去体温冻伤冻死，放在刚才他们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现在却不行了，太阳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谁对谁错，大家自然要想办法弥补错误，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无数人冲向厚厚的冰面，有人帮忙搀扶、有人献出电池、有人加油鼓劲，在半是繁星半是极光的天幕下、反射星光映照天光的冰面上，在忽然变得激昂雄浑的背景乐声中，上演一场瑰丽宏大、感人心脾的冰海救援。获救的不只是那五千多被放逐者，还有岸上十几万人，要是真的酿成悲剧，他们良心难安。 值得注意的是，此时的背景乐声赫然是重新编曲的《我的太阳》。不同于刚才的人声齐唱，交响乐版本宏大依旧，却少几分狂热，隐隐又含着几分悲情与怀恋，既为头顶渐渐变暗的太阳，也为这群历经磨难的英雄，更为大家脚下的地球！ 太阳已经爆了，除了脚下这颗残破的地球，大家已经一无所有、没有退路，只能收拾心情，再不回头地踏上漫漫旅程。 “哗哗哗！”当影片再次定格，灯光渐渐亮起，小放映厅里顿时响起更加热烈的鼓掌声。既是因为新的结局，也是因为王骆宾的功力，这不是新结局，而是重新改编，立意都变啦有没有？ 大家都读过原著，自然知道所谓闰年有误完全是影片新加的。里同样没有“氦闪日”的说法，只说400年内必然发生，结果每次地球经过近日点都让全世界提心吊胆。后面的疯狂反叛也与此有关，当无法战胜恐惧，人们就会迁怒于报告坏消息的人或物，比如摔电话骂手下。 不过这种情况通常都是暂时的，事后往往会后悔试图补救，第二结局这么安排也算合理。 “可惜了，”姚主编首先发话，“要是今年上映，还能赶上《党同伐异》上映100周年。” 1916年，美国导演大卫-格里菲斯在黑白默片《inlerane》中首次大规模使用平行剪辑技法，他将四个各不相干又主题相近的故事：丈夫蒙冤妻子设法相救、耶稣被出卖受难、巴黎圣巴托洛缪大屠杀、巴伦伦被己方大祭司引外敌灭亡，剪切成细碎镜头然后混合连接起来，形成交替叙述、逐渐紧张的独特叙事手法，最终在丈夫被救的高潮结局中完成紧张情绪的释放，被称为“最后一分钟营救”（g日ffihsla私nueresure）。 只可惜，当时是一战前夕，美利坚正在开动宣传机器全面鼓吹对德宣战，这部主题反战、抨击党同伐异的影片并不被市场接受，甚至一度遭到査禁，票房很不理想。最终，这部投资200万美元、片长220分钟的鸿篇巨制没有取得导演期待的效果，平行剪辑的第一炮也没能打响，观众纷纷表示看不懂，能够憋尿四小时坚持到结局的人还是太少。 及至今日，平行剪辑已然成为经典电影技法，作为开山鼻祖的《党同伐异》地位自然获得承认，被认为是经典的早期影片。影史上不乏学习、致敬这部电影的作品，他们刚才看到的第二结局也是如此，可以一眼看到两部影片之间的联系。 王骆宾也不否认这点，只是笑着说道：“现在这样就挺好，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姚主编接着道：“这个第二结局显然更加符合普通观众胃口，改得也很好，无论是场面还是故事。可你们为什么要弄先前那个呢？是不是大刘给你们压力了？” “刘老师很配合我们，并没有设置难题，”王骆宾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们是两个结局一起做的，只是第二结局更长更复杂，进度就落后了。” 第880章 壕气纪念品 多结局多版本其实是当代电影的常态，公映版之外，还有所谓的导演剪辑版、无删减版、加长版等等。 好莱坞影片的最终剪辑权掌握在制片人手里，大牌导演可以通过兼任制片人插手剪辑，其他导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外人弄得面目全非、还要蒙受烂片骂名。 在名导雷德利斯科特的带领下，心有不甘的导演们纷纷推出导演剪辑版光盘来为自己和作品正名。时至今日，这种做法已然成为惯例，因为它可以吸引粉丝关注光盘，让片商和导演赚到更多钱。 那些有剪辑权的导演看得眼热，也跟风推出“白金加长版”、“无删减版”，毕竟谁都和钱没仇没怨。 华语电影传统是以导演为中心，但近年来制片人的地位越来越高，出现很多披着新锐导演外皮的制片人，比如郭四娘、赵大眼等等，“导、制分歧”也渐渐显露苗头。 这部《流浪地球》的两个版本，便是分别出自马竞和王骆宾之手，看起来高冷残酷的第一结局出自马竞授意，而更加商业的第二结局才是真正的“导演剪辑版”。r逼nwng毕竟是好莱坞技术工种出身，注重投资收益已经成为他的职业习惯，自然会更多考虑观众感受。而马竞却试图借助电影表达观点塞私货，他的故事当然会显得“艺术”些。 听到这个内幕，在场众人先是有些愕然，接着就反应过来发出会心笑容，目光在马竞和王骆宾之间来回扫过。这两人也是有意思，导演看着像是制片人，投资人却干起了导演策划的活儿。 马、王俩人都是脸皮厚实之辈，完全无视众人目光里的揶揄成分，坦坦然回看过去，反倒让对方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客人不是作家就是杂志编辑，身上多少还有些文人气质，面皮却是要薄不少。 “咳咳！”马竞清咳一声打破沉默，首先说道：“两个版本都看过了，大家有什么看法也都说说吧。要不要我们两个回避一下？” 老社长笑着说：“不用不用，这又不是同行评议，这两个版本都很好，我没觉得有什么要改的对方。” 普通电影往往有几十倍甚至更高的耗片比，剪辑师从中挑选镜头可以剪出完全不同的两部电影。而g影片的正式镜头大都有特效成分，重新剪辑成本远高于前者，所以很少在这方面做文章，顶多是改改节奏调整下篇幅。 老社长其实很清楚，马竞请她们过来观看即将完成的影片，目的还是希望自己等人帮忙宣传，征求意见什么的现在已经晚啦。想了想，她看着马竞道：“还有，你要是躲出去了，我接下来的话该说给谁听呢？” 接着她站起来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都得谢谢你。当时立项了那么多国产科幻，只有你们的最接近完成。所以我得代表我自己，一个曾经的科幻编辑，郑重地谢谢你！” 看到对方还要鞠躬，马竞连忙制止道：“我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您真是折煞我了。真要感谢的话，我们都得谢谢大刘，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局面。” 大刘也不含糊，转手就把谢意丢给旁边的姚主编，后者同样不犹豫地继续转发，硬是弄出一条感谢链来。最后传到了最年长的老社长这里，她笑着说道：“呃，好话你们都说完了，我该感谢谁啊？那就谢谢省科协吧！” 和其他老牌杂志一样，《科幻世界》头上也有个国有“婆婆”，是川省科协编制下的国有事业单位。这层身份让他们不用为版号和工资发愁，也为他们添了很多负担，比如让人烦躁的“空降外行”。 若是单位欣欣向荣，矛盾还可能掩藏，偏偏移动网络兴起后纸媒纷纷衰落，杂志发行量从2000年前后的40万册一路下滑到10万册，外部危机引发内部矛盾，在10年、14年先后两次发生了“倒社长”事件，科协任命的社长两次被撵走。 若是普通商业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下一步就是团队出走另立山头。但国内出版行业的现状却让他们无法彻底撕破脸，只能这样不尴不尬地硬挺着。后来《三体》火到主席总统都爱看，杂志社因此受益缓了口气，这种尴尬局面还得维持一段时间。 作为退休群众，老社长早已跳出五行，她说出这句话完全是故意的，目的是帮马竞敲边鼓。后者早就对杂志社的作者、编辑和读者资源垂涎三尺，很想统统打包一体挖走。蜜蜂旗下有家专注穿越一百年的“穿越”，勉强也算做科幻的。 听见旧事重提，姚主编不干了，现在社长位置空悬，他这个副总编辑就是事实上的一把手，这种当面挖人的事情一定要坚决抵制回去。于是他说道：“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马竞，电影我们也看了，你说的纪念礼物呢？” 其他人一看，都默契地把话题转到纪念品上，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挖角失败，马竞也不着急，笑着伸手：“观后感拿来！” 众人纷纷表示“不急不急，感想很多，都在脑子里，我要花时间酝酿一下，等回去就给你写！” “我都记住了，拖稿小心我去砸玻璃，”马竞笑着说道，“先等等，还有个短片没看呢。” “啊！哦，”大家这才想起来，好像这部影片还有专门的vr版来着。 房门打开，两名工作人员抬着一口转运箱进来，半透明的箱子里放着排列整齐的vr头显，那是“流浪”工作室自用的非量产型号，处理器和屏幕都是顶配，以便提供尽可能好的视觉效果。 趁着俩人给大家分发设备的当口，王骆宾开口介绍道：“大家将要看到的短片，是我们为明年1月圣丹斯电影节准备的短片‘谁来驾驶地球？’，具体情节就不用我对说了吧？” 众人发出会心的笑容。 不过等他们真正看到实际画面，却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才醒悟美国人还是留了一手。 vr短片表现的的确是“驾驶室争夺战”，但画面却和刚才看到的大不同。 电影版里面，地球驾驶室是位于地下的超大球形房间，墙上是巨大的全息显示器，实时显示着地球周围的宇宙天体信息，中间有个悬浮的驾驶平台。互相投鼠忌器的双方在上面进行了一场嘴炮大战，地球派批评太阳派不懂科学瞎胡闹，太阳派表示我见为实别哔哔，并最终恼羞成怒，拳脚相向，最终用拳头打下了这里。接着，太阳派关闭所有地球发动机，打算等放逐仪式后再启动它们，把地球重新送回金星与火星间、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宜居轨道。 到了vr版里面，全息显示器变成不知几许的虚拟星空，平台变成巨大的、面目全非的地球模型，人们变成脚踩山川、仰看星河的万里巨人。低头可见持续工作的地球发动机，抬头邂逅偶然撞入大气的美丽流星，非常的奇妙玄奇。 然而争斗双方谁都无心关注这些，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继续上演从嘴炮到干架的既定套路。 刚才站着对喷倒也不觉得，等到群架开打，呈现出来的却是泰坦干架的感觉，动动嘴狂风呼啸、挥挥手穿云裂石、踢踢腿树倒山飞、跺跺脚地陷泉出，一种围观神战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然，要是把视线拉到足够远的高处，“地球”变到乒乓球大小时，“巨人之战”又会变成蚂蚁打架一样的无聊消遣。 可惜这段影片的时长有限，很快太阳派就获得胜利，等到照亮一半苍穹的地球发动机陆续熄火，特殊的vr体验也到了尾声。 “王导，这一段的完成度很高啊，为什么不放到影片里面，转换应该不难吧？”朱玲玲一直没怎么做声，这次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不难，可问题是画风不符啊，”王骆宾笑着解释道：“开始时我们的确是这么做的，但真的做出来后感觉很是奇怪，不像科幻像奇幻。所以只能忍痛舍弃，换成影片里那个更加现实一些的版本。” 然后这段特效画面也没浪费，改一改被正好做成新的vr短片。 大刘忽然问道：“感觉怎么不一样，难道说我以前看到的都是假vr？” 经他提醒，大家也都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体验时可是能够自由移动、调整视角的，无论拉远拉近，东跑西逛，哪怕转到地球对面，画面都能保持清晰稳定。这可不是那些所谓的vr影片能够做到的，甚至蜜蜂以前的作品也都实现不了。 “没错，你以前看到的都只是全景视频冒充的，”王骆宾点头称是，接着他又有些丧气地说道：“其实这也不是真正的vr电影，顶多算比较好的虚拟现实游戏。因为它的画面都是实时渲染而来，效果比不上渲染农场出来的。” 世界是3d立体的，但在光场摄影/播放技术成熟前，我们只能用平面的感光芯片和屏幕来捕捉和呈现它，这带来了很多信息损失。因此之故，所谓的全景视频毎帧画面都有确定的焦点和位置，看似实现了全景环绕播放，观众却不能随便摆头移动位置，想要同时看清远近物体也很困难。看都看不清，何谈“虚拟现实”？ 面对这个问题，一些厂商选择镜头阵列，希望用这些“人工复眼”采集更多信息，而蜜蜂幻景却选择了g重现。这两条路都不太好走，前者设备庞大、移动不便、处理很麻烦，后者数据量巨大、处理耗时，费电费时间。仅仅这一小段内容，制作成本就超过了千万美元，这还没算用来制作和播放所需的设备成本，那些可都是专业级图形超算！ 要不是为了去帕克城（parkity）装哔，哦不，是传教，是带给世界真正的vr影片，马抠抠根本不会批准这个项目。 位于美国犹他州的帕克市，是一座以滑雪和高山旅游闻名的高山小城。不过对喜爱的电影的人来说，每年1月在日舞镇举办的日舞影节（sundanefilfestival）才是这里最最重要的城市名片，就像戛纳电影节之于戛纳一样。 sff本来是专为独立电影人设立，旨在鼓励低成本小制作。但是随着越来越多好电影被发掘出来，这个电影节也变得越来越热闹和商业化，好莱坞大公司不但去那里发掘新人导演、寻找潜力好片，还会想办法把自家电影送过去蹭热度。打造一款vr短片，报名参加“newfrntier（新边疆）”单元就是不错的办法，而蜜蜂影业也是这么做的。 “不对啊？”朱玲玲插话道：“这个比游戏画面好多了，还是说我玩的是假游戏？” 王骆宾看了她一眼，“游戏机能和超算比？”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观看的其实是运行在超级计算机上的实时渲染动画，确切说特制的演示游戏。然后好奇心起，纷纷打听起了这段视频的成本，以及专用超算的造价。 等到听见数字，大家也是连连咋舌，大刘笑着吸了口气，说道：“没记错的话，今年好像有三百多部vr短片在圣丹斯上亮相，明年只会更多。呵呵，真替它们感到不值，说好的独立影展呢？怎么放土豪进来啦？” “我也不是什么土豪，实在是技术限制太厉害，想要做到比较好的画面，就不得不烧钱，”马竞解释道。 “你不是土豪，谁是土豪？反正等下的纪念品不能寒酸了，不然我们会在围脖上画圈圈曝光你的！” “这个放心，”马竞笑着摆摆手，“我为大家准备了最高九百万的纪念大奖，保证让你们满意。”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厚厚一叠双色球彩票，“这叠是我预测的，这叠是ai预测的，这叠是骰子丢出来的，来来来一人三张随便挑随便选，中不中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第881章 奶爸时间 坐在地板上，马竞双手搂着一只大塑料桶，看向旁边围坐一圈的两双儿女，“这次想要看什么？” “大树！熊猫！斑马！飞机！”四小各自说出自己的要求，完全没有重样。 “没问题，”马竞点点头，提高音量道：“魔术魔术，快给我变出大树、熊猫、斑马和飞机！” 故作神秘地搓了几下桶口，拿过盖子扣上，他就双手抱桶用力摇晃起来，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吟唱咒语，细细听来内容却是“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如果耳力能更加高明一些，还可以听见桶里传出的碰撞声正不断发生变化，哗哗哗哗”的细碎声音越来越小，“哐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一边念着似是而非的“咒语”，马竞却竖起耳朵，仔细感觉着里面的声音，当“哐哐”声不再增大，他猛地一拍桶盖，大声说道：“施法完毕，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一指跃跃欲试的马小嬂，“乖女儿，你来揭开盖子！” 后者也不犹豫，站起来双手取下盖子，第一时间就探头看向桶里，然后就“哇哇”叫了起来。 其他三小也不甘示弱，双手扒住桶口，推搡着看向里面，然后也都跟着兴奋地又笑又叫。 桶底的积木堆上，积木组装而成的针叶树、熊猫、斑马和喷气机异常显眼，造型简单棱角分明，识别度却也不低，孩子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马竞得意一笑，“一帮三岁不到的小屁孩，应付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哦！” 他这段时间出差频繁，很是积累了很多感情债，欠老婆的公粮已经在回来路上交了首付，现在他正忙着给孩子们兑现父爱，用魔术积木给他们表演凭空变物魔术。 然后，他就乐极生悲了，当他再次询问“要看什么？”，孩子们的回答却在芝芝姐的带领下齐齐喊着“房子！房子！” 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马竞笑着答应道：“没问题，盖房比较麻烦，你们要多等一会儿！” 低头大喊一句“魔术魔术，快给我变出童话别墅！”他故计重施，扣上盖子不停摇晃起来。 所谓魔术积木，其实是采用电永磁铁连接的智能积木，具有神奇的“自组装”能力，只要连接手机设定形状，再把大量积木块放到容器里不断摇晃，积木就会自行连接、慢慢“长大”，最终变成预设样子，魔术积木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看起来很神奇，原理却也简单。它由若干个主控模块和大量形状颜色各异的受控模块组成，每种模块上都有磁吸接口、识别芯片和射频识别芯片，只要给主控芯片写入“如果id是xxx，那么通电连接，否则将其弹开”的判断程序，然后不停摇晃搅拌，当合适的积木块互相碰触，就会自动连接锁死，最终变成想要的形状。 因为googleprojectara模块化手机的缘故，蜜蜂研究过一阵子用于消费电子产品的微型电永磁铁技术，只是这东西功耗和体积还是有些大，最终并没有大量应用在手机、手环等高集成度设备上。做成智能积木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完全可以做的大一些，还顺便规避了小孩误吞的危险。 识别芯片技术成熟价格很低，控制芯片稍贵些却不需要全部配备，语音识别功能由手机提供，总体成本完全可以接受。得益于高效率的碰撞仿真系统，蜜蜂玩具的设计师们成功找到了最合适的积木接口形状，打造出这款独一无二的自组装积木。 不过系统也不是万能的，稍有概率概念的人都知道，目标形状越精细、原料积木越多，匹配就会越难。组成大树、飞机这样的简单形状问题不大，构成复杂别墅、城堡就得多摇会儿了。 当四小因为时间太久都开始打哈欠了，马竞终于笑着喊道：“当当当当！大房子已经在里面了，谁来揭开盖子？” 得到示意的小饼干站起来取下盖子，果然从里面掏出一只小房子，只有两层，一门五窗、配色活泼，显得小巧可爱。 许是等待太久消磨了耐心，小家伙们并没有继续要求变魔术，跑到一边抓起了其他玩具。 马竞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要迪士尼梦幻城堡一样的大家伙，不然肯定得摇到明天去。 “你也真是有够无聊的！” 看到汤佳怡走过来，马竞反驳道：“我觉得还好，既能陪孩子还能观察、试验新产品，一举两得没毛病啊！” “毛病大了！” 马竞正把桶里的积木块往盒子里装，闻言随口问道：“咋了这是？难不成是年底了，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啦？” 汤佳怡斜睨他一眼，把手机递过去，“你才有问题呢！自己看吧！” 接过来视线扫上去，马竞发现屏幕上是渣浪微'博界面，内容和刚刚回到家里的大刘有关。后者在微'博里晒出横店之行的收获，梦行者n7e头显、蜜蜂holo1全息眼镜、蜜蜂手表3电影纪念版、蓝光盘两盒，以及……三张双色'球'彩;票，正是马某人送给大家的纪念品。 真正的纪念品显然是前面三件电子产品，以及光盘盒里的两段vr影像，彩票只是开玩笑的添头。 不过这几张纸却成了众网友关注的焦点，评论区里说什么的都有，有批评大刘不务正业到处走穴的，有喷马竞抠门吝啬的，也有开盘口赌马竞能不能押中900万、进而成为第一个身份公开大奖获得者的，也是好不热闹。尤其是其中几个段子，编的相当不错，马竞差点儿顺手点赞，想到拿的是老婆手机才生生忍住。 看他只顾着翻评论，汤佳怡看不下去了，“当初我说什么来着？现在是不是都应验了？” 没有直接回答这话，马竞转头看她，“用你手机回复一下，没问题吧？” “随你的便！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微一点头表示知道，输入“你会后悔的[吐舌笑]……对了，我是马竞”点击发送，马竞把手机递回给对方，“好了。” 接过手机看了眼，女士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威胁上了？” “我也是开玩笑啊，”随意摆摆手，马竞解释说：“嘿嘿，大刘这样不打码直接发原图，分分钟被人家盗领，有他后悔的时候。” 汤佳怡抽抽嘴角，“嘿！好像一定能中似的。” “那肯定啊！”马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大奖不敢说，四五六等奖还是没问题的。这几张都是‘小赌神’预测的成果，中不中等到晚上就都知道了。” “小赌神”是蜜蜂研究院开发的，专门用来预测彩票号码的人工智能。只可惜这东西的随机性实在太大，影响因子太多藏的太深，导致“小赌神”渐渐走上玄学研究的歧路。虽然摸到了不少规律，已经能够自行解决电费和人员工资，但距离研究透彻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 相比之下，专门用来预测球赛胜负的“小球神”要更加给力一些，已经能够准确预测一些比赛的过程和最终比分。毕竟足球比赛的研究资料更加丰富，通过分析技术统计和实况录像可以得到很多信息，还可以借助运动物理学、运动训练学、空气动力学进行建模仿真，逐渐接近真相。 所以说这话时，马竞其实相当心虚，他自己虽然有把握逢赌必赢，但那是建立在强大的观察力、记忆力，甚至黑客技术的基础上，而越来越玄的小赌神就不行了。实际上，他之所以赠送彩票给大刘他们，也有借机推销小赌神，然后甩卖离场的打算在里面。 听见他提起小赌神，汤佳怡忍不住再次歪嘴，满是无语地看着他道：“马贱贱你不觉得这样使用人工智能很那什么吗？看看人家google在做什么？你们又在做什么？预测比赛胜负、猜测彩票号码、研究打码去码技术，一次比一次那什么！” “嘿，这你可错怪我们了，”马竞嘿嘿大笑，随手指指外面：“一键打码是youtube和微软的人先研究的，我们只是跟随行动做做实验。至于深度学习心中无马，也是google的研究在先。” “他们也研究这个？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他的蜜蜂播放器世界首创步骑转换功能，是a'v克星来着？” “呵呵，原理都是一样的嘛。而且，那句话你记错啦，我说的是a'v画质克星，你想到哪里去了？” 被马竞抓住错漏倒打一耙，汤佳怡也熄了再争辩下去的心思，跺跺脚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小心别成了马欣！” 见到妈妈来了又走，已经有些玩腻的小家伙们纷纷站起来跟了上去，只剩下孤家寡人的马某依然坐在地板上。 严格说来，机器学习系统距离真正的人工智能还有很大距离，同样处于模拟伪智能阶段。 不过它却有一桩好处，那就是ai可以通过“学习”行为，自行从数据中总结算法，不再需要人为观察规律、设计并优化算法，大大减少了人工成本。再加上现今计算机性能又足够强大，然后学习型人工智能就爆发了，下围棋、玩扑克、即时聊天、鉴黄查违、写诗作曲、唱歌说话、美容改图、预测股市走向、评估证治倾向，似乎都能玩得很溜。 俩人刚刚提到的打码去码，同样是业内的热门研究方向。别人研究这个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有损压缩格式，ai会猜测丢失的信息，然后用其他类似信息修复之；而蜜蜂这么做却是为了探索更好的图像渲染算法。 高分辨率图像压缩时会损失图像细节、低分辨率图像放大时缺少细节填充，这都会导致像素过渡不自然、满屏深浅不一的锯齿格子，看起来很像全屏打码的效果，a'v画质的说法大约便是出自这里。 既然问题出在细节不足上面，自然可以利用各种算法生成中间像素，填充到原始像素之间，从而让线条更平滑、色块更均匀，这就是插值放大技术。 插值算法有很多，速度快的效果差、效果好的速度慢，然后蜜蜂播放器团队便想到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发智能插值算法，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果。马竞又在此基础上修改了部分算法，弄出了所谓的步骑转换功能，然后拉着汤佳怡一起欣赏过几次岛国大片，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者的警告马竞自然听见了，不过却没放在心上。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着自用的主意，并没有拿去公开散播的想法，牵扯到版权的事情一个赛一个的麻烦，“也许放出开源代码是个好主意？” 正在习惯性走神，马竞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刚刚离开的汤佳怡。 她被马竞几句话气走，然后才想起来还有话忘了说，只好给他拨打局域网电话，“老马，你之前带回来的手表放哪儿了？” “什么表？” “那块纪念表啊？看起来挺漂亮的。” 这是想要呢，马竞连忙点头答应：“我懂我懂，这就去给你取。” 因为觉得半成品看了没意思，汤佳怡一心只等电影完成再看正式版，之前并不知道这款手表。这次大刘等人在网上晒图，她这个老板娘才曲线得知，然后果断开口索要。 在电影里，这款智能手表被许多角色吐槽续航差、性能弱、功能少，被喷的一无是处。但实际上这却是明目张胆地自黑行为，和充满未来感的全息个人终端相比，智能手表各种落后，可要是把目光放到同时代，它就会变成先进、科幻，与梦想产品的代名词。 知名设计师打造的超薄外观、“手工”芯片和特殊元件带来的超低功耗、专属系统营造的华丽界面，颜值很强、实用不差，汤佳怡会为其动心并不奇怪。 第882章 汪汪汪汪汪 看着镜子里的红袍法师，吴攀伸出双臂手掌虚抓，摆出搓火球姿势。 “biu！biu！biu！b！b……” 一根橙红色法杖敲在后脑上，打断了他的“施法动作”。 齐琳琳推了他一下，“好了，别闹了！收拾好了就赶紧下去吧！” 吴攀看向镜子里的女朋友，不满道：“小心点儿！要是打坏了，心疼死你！” “没关系！”齐琳琳甩了甩手中法杖，笑着说道：“蜜蜂出，必然瓷实！轻易打不坏的。” “棒子是结实了，”吴攀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道：“可我呢？法杖坏了不过是损失押金，要是把我打坏了，你下半辈子要怎么活呀？难不成就用这根棒子么？” “去你的！”齐琳琳抡起塑料法杖又敲了他一下，不满道：“你是你，我是我，咱俩名字还没写到一块儿呢。要是你真的伤了挂了，我就再去找一个，有3000万人排着队让我挑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要为我负责的！”吴攀转身，抛出一个媚眼儿，“咱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不嫁我嫁谁？” “只可惜，你既不是明朝人，也不是伊朗人……，”丢下这句话，齐琳琳就提着裙摆和法杖朝楼下走去。 她身上同样穿着一套红色法师服，大领口、细收腰、长手套、大裙摆，有一种性'感女王范儿，看起来就像是精灵国度的王者，当然是低配版的。 吴攀还在想明朝和伊朗有什么联系，却被咚咚的楼梯响声打断思路，只得摇摇头放弃。看了眼窗外华灯初上的天色，他伸手取下桌上压着的气球系绳，挂在头顶法冠上，迈步追了出去。 到了楼下，沈莫孙湉他们已经收拾整齐等着了，俩人同样身穿不同款式的红色法袍，前者身边放着一本硬壳大，后者正低头把玩手里的水晶球。 为了争取应用开发商的支持，蜜蜂商店经常举办各种活动，既有普通的讲座会议，也有免费的国外采风，打着开拓眼界促进交流，行会议经济送福利之实。这些名额颇为稀少，磨盘科技一直都没能混上，这次终于得到机会四人立即收拾东西，带着骨干员工一起来了新西兰。就算超出的人数需要额外花钱，人均开销也比跟团划算，四位老板自然不会错过，就当是搞团建了。 昨天在南岛基督城里逛了一圈，他们听说了今晚要举办万圣夜游行的消息，立即兴致勃勃地跑去装备店一人弄了一身s服。 每年十月最后一夜是英语文化圈的万圣夜，传说这一晚会有妖魔鬼怪出门，人们会准备各种贡消灾解运，最终变成“不给糖就捣蛋”的小孩节日。他们在这一天会被父母打扮成僵尸鬼怪的样子，送出去找门前放着南瓜灯的人家要糖吃。 随着动漫游等二次元文化对现实的侵染，很多已经成年的大孩子也会在这一晚出门玩耍，不要意思敲门讨糖的他们，只好穿着自己喜欢的奇装异服结伙走在大街上，是为万圣夜大游行。敬业一些的，会打扮成僵尸、狼人、血腥玛丽、三角头，再涂上暗红色染料出去吓人。也可以喜欢什么穿什么，就算是打扮成背带裤马里奥和萌神比卡丘也没关系。 吴攀他们得到大游行的消息有些晚，s店里的恐怖系服装都被借走大半，剩下的挑来拣去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四人索性穿上红色法袍，组成人见人怕的四火球战队，既威风又保暖，也是极好的。 9月23日前后，太阳直射南回归线，标志着南半球开始进入夏季，理应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不过新西兰却有点小例外，它的纬度比较高，大部分国土处在大名鼎鼎的西风带上，持续不断的高空气流带走热量，气温自然高不起来。即便时间已经进入夏季，基督城这里傍晚气温也只有十来度，甚至还不如老家鹭岛。众人在家穿短袖着单衣，到了这边却被寒意侵袭冻成狗，第一时间套上毛衫、裹上外套。 新西兰人口稀少，整个国家只有四百多万人，只和算上暂住者的鹭岛相当，面积却比英国还大，端的是地广人稀。人口过百万的第一大城奥克兰还好些，基督城号称第三大城却只有30万人口，自然显得空旷少人气。 所以当四人走上街头，第一反应就是互相对视：“咱们是不是被骗啦？” 夜幕下的街道上，一群奇装异服的妖魔鬼怪正朝四人走来，走着走着还时不时停下来摆姿势拍照，应该就是万圣夜游行的队伍。只是人数实在人无力吐槽，稀稀拉拉的甚至可以看到后面空旷的街道，目测不超过50人。 “这也叫大游行？你踏马一定在逗我！”这是沈吴齐孙四人心里共同的呼声。过往的生活经历，在他们心里留下“万人大游行”的思维定势，觉得眼前这帮人完全是在瞎胡闹。 不过对面那群人却不这么看，以前没有专业的s装备租赁店，大家没心情自制装备又不愿购买一次性服装，导致节日气氛异常寡淡，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还只是开始，等到最后应该能够聚集起三百人左右的规模，千分之一市民走上街头参与其中，自然称得上是大游行。 叹了口气，沈莫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还是快过去吧，不要白白浪费了这身装备！” 接着他打开自己的“法术”，触发内置开关发出曚曚清光，照亮一张张页，原来这件装备竟是自带光效的高级货色。 “嗯！”孙湉第一个附和，右手按下按钮，左手托着的水晶球亮起光芒，飞离左手悬浮在掌心上方两厘米处。她左手戴着的手套另有玄机，可以产生斥力把轻巧的透明圆球顶起来。 “咱们也过去吧，”吴攀按下头侧按钮，头顶气球便“燃烧”起来，发出明亮摇曳的火光，同时开始缓缓旋转，就像三颗漂浮飞行的火球一样。这些气球里面有le灯组，外壁上画着深深浅浅的火焰纹路，灯光一照就会“燃烧”。至于飞行和旋转效果，却是头上法冠的功劳。 齐琳琳法杖顶端的那颗旋转“火球”也是差不多原理，利用旋转变换的灯光模拟摇曳升腾的火焰。 抓着这根“火把”，女法师迈步朝那边的僵尸骷髅走去。 看到四名火法靠近，理应怕火的僵尸骷髅却没有任何惧色，反倒张牙舞爪、喷吐黑烟，气焰十分嚣张。显然，他们身上也有类似的表演装置，虽然效果粗糙却能渲染一下气氛。 面对围过来的骷髅、狼人、吸血鬼，火法们丝毫没有净化邪祟的想法，反倒是放出伴奏音乐，对他们唱起来“我喜欢火法的火法的，火法的火球”。当初《nby》火遍全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帮人很快就被强烈的节奏打动带走，跟着哼起了“豁发的豁发的豁球”。 受到几位亚洲友人的启发，其他人也都摸出手机开始放歌，把鬼气森森的万圣夜游行变成热闹喧嚣的街道飙歌会，引得许多人打开窗户看过来。不断有人看得兴起走出家门加入队伍，让整个队伍渐渐壮大，气氛也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可惜韶光易逝盛景难存，很快队伍就开始绕圈往回走，然后不停有人告别离开，吴攀他们也在靠近自己家门时选择了跳车，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摇手离开。 回到暂时居住的家里，齐琳琳把自己丢在沙发上，对走在后面的孙湉说道：“孙小湉你们快去洗澡！我先把刚才的照片整理一下。” 这间房子上下两层各有一间大卧室，内有坐便器和淋浴器，但是大家却更喜欢楼下浴室的双人浴缸，哪怕轮流使用也不愿意放弃。孙湉本来还想争辩推辞一下，却被沈莫拉去了浴室，鸳鸯浴什么的最有爱了。 吴攀在女友身边坐下，伸肘撞了撞她，朝浴室方向努了努嘴，“亲爱的，你说他们这次要洗多少时间？会不会洗到下个月去？” 齐琳琳盯着手机屏幕没有抬头，闻言随口应道：“我管他们咧，爱洗多久就洗多久。” 今晚玩得很开心，各种照片也拍了很多，有和当地人与游客的合影，也有她的各种自拍，然后才是一路遇到的城市夜景。吴攀的情况也差不多，手机上同样多了上百张照片，除了各种姿势和表情的女友，还有很多星空照片。 人少风多空气好，新西兰的夜空显得很是干净。 基督城旁边的山区小镇特卡波（ekap）是全球首个暗天保护区（isr），拥有极佳的观星条件。基督城的条件虽有不如，却也比大多数城市要好。走出家门后，吴攀偶然发现今晚无云无月适合拍星，立即手机星空模式咔咔拍了起来。 手机摄像头采用的定焦镜头，其实看不清楚几百几万光年外的星星，手持拍摄更是进一步加剧难度，想要拍到星星需要特殊优化。蜜蜂的方法是多帧叠加、星图识别、智能增强的三板斧，以牺牲续航和精确性为代价，利用叠加合成技术让星空清楚出现在屏幕上。 他们还为东京和新德里人民准备了额外的“抗污染模式”，哪怕头顶霾云遮天，开启定位就能“拍”到清楚地银河或月亮。手机摄像头当然不能看穿厚云浓雾，大家看到的其实是内置星图引擎的计算结果。这套引擎源自逸快的星空特效系统，可惜手机处理器和屏幕不能完整发挥它的性能，无法传达真实星空的壮阔宏大。用户要是追求更好，就只能走上天文爱好者的不归路，比如现在的吴攀。 整理完照片，又手机上在特卡波订了房间打算明晚去那边看星星，吴攀这才放下手机。抬头就看到齐琳琳正盯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看什么呢？”他问。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齐琳琳笑着站起，“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完成相册整理、添加滤镜、发送围脖、回复友的所以步骤，她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吴攀正在对着手机上的星空照片出神，然后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这一看就有点小入迷。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出来，会让吴小攀翘尾巴的。 意识到被调'戏了，吴攀丢下手机就追了上去，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 沈莫他们已经洗完澡，回房间继续战斗去了，混合着浴液甜香与人体汗味的潮热空气也都被换气扇排到了外面。齐琳琳打开龙头放水，细腰被人从后面抱住，男人带着热气的声音喷在耳朵上：“说说看，你没发现什么？”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中间还夹杂着其他古怪的人声，断断续续不成语调。 房门被从里面推开，穿着蓝色浴衣的吴攀探出头来又缩了回去，再出来时怀里就多了个人。齐琳琳身上裹着粉色浴衣，伸臂挂在前者脖颈，享受着公主抱的浪漫温馨。 “嗯？”她忽然皱起了眉毛，“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抱不动了？” 被怀疑能力，吴攀立即不干了，抬臂晃了晃她的身体，“哪里抱不动了？信不信我把你扛肩膀上？” 齐琳琳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大声道：“我说的不是那个，等等放我下来，我怎么感觉有些站不稳？” 吴攀习惯性地调笑了一句：“别是给累到了吧，女上可是很费体力的，以后要多练……” “闭嘴！”齐琳琳突然大喊一声打断对方的惯常调'情，走到茶几那里看了眼上面放着的水杯，果然看到最不想见到的杯面摇晃情景。 顾不得犹豫，她大喊一声“地震啦！”就朝沈莫孙湉他们的房间跑去，拍门大喊：“里面那两个，别弄了赶紧出来，地震啦！” 裹着棉被、拿着手机，四人小跑着离开房子，周围人也都是差不多的造型，全都是蜜蜂系统软件请来的各国开发者。 第883章 虚惊一场 赤脚坐在路牙上，电话放在耳边，吴攀脸上满是无奈神色，还有一些些不耐烦。 “对对！啥事都没有！震中在北面的凯库拉，离这里有三百多里地，远着呢！我们这儿只有震感没有损失，人没伤、楼没塌、电没停、网没断，都好着呢。不信我给你拍些照片发回去，等着啊！” 说着他就把手机拿到面前，调出照相机开始咔咔拍照，然后给万里之外的母亲发了过去。得益于自主基带的专门设计，他的蜜蜂7拥有双卡双通话能力，通话中发图上网完全木有问题。 网络时代信息传的快，这边才刚开始摇晃，地球另一边的人就已经陆续得到消息。其他人看到新闻，可能只是“哦”一下了事，家中父母却不会等闲视之，一看到“震中位于基督城附近、震级里氏79级”字眼就变得着急上火，立即给他打过来跨洋长途。 也不怪他们会着急，实在是基督城和地震“缘份太深”：10年9月，西面30公里发生71级强震；11年2月，东南10公里发生63级强震，死亡近两百人，还震塌了地标建筑大教堂；11年12月，东面10公里发生63级强震，搞砸了大家的圣诞节。 地震之后人们开始灾后重建，倒塌的大教堂被拆除，代之以岛国建筑家坂茂设计的“纸教堂”；商业区的多层建筑损毁严重，干脆圈起来当成纪念遗址，再在旁边开设满是集装箱的抗震一条街，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天不遂人愿，今年2月，这里再次遭遇地震袭击，东面15公里的海底发生57级地震，震碎玻璃摇货架，搅乱了当地人的情'人节，也让人们再次想起地震的恐惧。 这种情况下，听说“基督城附近”又震了，还是威力更加强大的79级，别人自然是担心的不行，各种跨国长途打过来问平安，也不知道新西兰电信和沃达丰是在哭还是在笑。 实际上，这次的震中远在三百里开外，基督城这里的损失还不如首都惠灵顿来的大，位于北岛的后者与凯库拉半岛隔海相望，有不少高层建筑在地震中受损。 当然，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震中附近的凯库拉（kaikoura），在那里观鲸看海豚数企鹅吃龙虾的游客们，才是此时最需要关心的人。山体滑坡、沿海公路中断，他们暂时成了与世隔绝的“岛民”。 收到吴攀的照片，看到儿子依然安好，对面的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新的疑惑再次爬上心头，“怎么房子都没倒一个，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别是用别的照片骗你'妈啊！”吴妈妈在那边问道。 “没有没有！本身就是这样，”吴攀连忙开口解释，“新西兰人也知道他们这儿地震多，所以轻易不会盖高层建筑，摩天大楼更是少得可怜，这儿最多的就是这种一二层的木房子，底盘低不怕摇，就算摇塌了也砸不死人。至于街上人少，这也很正常啊，您想想我外公家村子里有多少人，这边也是一样的。” “说什么呢你！”吴妈妈下意识地批评起了儿子，人家新西兰好歹也是发达国家，怎么能和乡下农村相比呢。 歪了歪嘴，吴攀辩解道：“我说的是实情啊，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小县城大镇子，大部分人都分散在中小城镇里面。然后您想啊，这儿人口不比鹭岛多多少，地盘却比两个胡建还要大，上街没人很正常啦！” 又掰扯了几句，对面两老终于被他说服，渐渐放下心来，又反复嘱咐他注意安全别乱跑，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呼地长出口气，终于应付过去的吴攀放下手机，转头看向周围。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手机，不是在通话就是在拇指码字发推发instagram，情绪也都比较平稳。伸长耳朵瞪大眼睛，不停嗨嗨岛国人、自带鼓点印度人、咿咿唏唏韩国人、美式英语美国人，各种语言在空气中交错，有一种意外的繁忙感。 随着越来越多人结束通话，人群中像他一样四下张望的人越来越多，目光偶然碰撞，大家互相笑笑微微点头，然后偏过头去各看各的。 “看啥呢？”应付完家里的跨洋问候，齐琳琳终于有时间关心自家男友。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有何感慨，说来听听？” 吴攀点点头，手指扫过周围众人，轻声道：“看看这些人，儿行千里母担忧，并不因为讲何种语言、是什么种族而有所改变。” 齐琳琳却没有太多感觉，笑着揶揄道：“哟，这是要转行去当诗人啦？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过。” 没有回应这个挑刺问题，吴攀指指依然亮着灯光的房子，张口问道：“今晚睡哪里？回去睡还是睡外面？” 此言一出，对方再也淡定不起来，“回去睡？你开玩笑的吧？万一再有余震怎么办？” 这次的地震再怎么“不给力”，79的震级都是实打实测出来的，余震很可能也有6、7级，这个等级通常都能够造成较大破坏，这时候回到屋子里去睡，不就成了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 吴攀同样没有活够，朝对方伸手示意，等齐琳琳顺势坐在旁边，他伸手把对方身上棉被整理好，这才说道：“我就只是问问，不回去算啦。至于晚上睡哪里，这是蜜蜂系软该关心的问题，他们把咱请过来，理应提供周到服务。” “这倒也是，”齐琳琳靠在他肩膀上，仰头看着星空道：“我忽然觉着要是地震再厉害一些也不错，全城停电一片黑暗，正好可以躺在地上看星星。” “你呀，”吴攀没好气地在她额头上按了一下，“你也不想想，通电多耽误事啊！还有，不怕感冒你就躺吧！现在气温不到15度，后半夜还会更低。” 齐琳琳伸手护脸，“我就是随便说说嘛，要是真停电了，肯定又想着快来电了。” “你呀！”吴攀拍了拍她，同样仰头看起了星星。 虽然星空被城市光污染遮住大部分，但剩下那些也比他们在鹭岛家里看到的多，就是南天星座实在不熟，稍微影响了兴致。刚刚拿起手机打算启动星图，手机就自己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却是蜜蜂的人发来的信息，对方表示救援人员正在前往，让大家都呆在安全地带不要乱跑。 念完信息，吴攀拍了拍怀中人，“行了，救援人员要来了，咱们安心等着就行了。” “又没伤没死，这还用救援？” “怎么不需要救援？”忽然有男人插话进来，却是沈莫带着孙湉走了过来。 指指吴攀脚下，沈莫笑道：“你们穿成这样，难道不需要救援么？” 地震来临前，吴攀正抱着女友朝楼上走去，两个人身上只有两件浴衣一双拖鞋，那双拖鞋现在正挂在齐琳琳脚上，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而沈莫两口子比他们强点，脚上都有拖鞋穿，还分给他们两条薄被，用来裹身保温。 “且！”齐琳琳张嘴反驳，“要不是我过去叫门，你们两个现在还不定怎么狼狈呢！” “这可难说，”孙湉指指那边的房屋，意思是这房子不还好好的么？ “是啊，这可难说，”吴攀指指沈莫，手指并没有抬得很高，差不多在脐下三寸的样子。 沈莫秒懂了对方的揶揄，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说道：“我们刚去看了，胡姐她们都没事儿。” “人家的样子比咱们还好呢，至少穿的整齐不怕冷，”孙湉补充道，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伸手掐了沈莫一下，要不是这个急色'鬼，自己俩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周围像他们一样衣衫不整、赤脚光腿的人不在少数。和那些人相比，他们身上至少还有一条薄被，不至于在初夏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挨着吴攀坐下，沈莫扯了扯身上的杯子，小声说道：“我又有了一个好点子！” “确定是又？”吴攀斜眼看他，显然不相信他能想到什么好创意。 “这回是真的，”沈莫刻意压低声音：“这次地震启发了我，制作地震主题模拟游戏貌似是个好主意！就像《上帝也疯狂》那样，你觉得怎么样？” 模拟游戏种类丰富，理论上现实和幻想中存在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模拟，可以模拟一座城市，也可以模拟一辆挖掘机，亦或者老虎豹子天鹅虾米。把地震这一现象单独提取出来，做成模拟游戏当然是可行的。 吴攀皱眉思索，慢慢说道：“这类游戏貌似没多少人做过，就算有也是官方的教育宣传游戏，玩家兴趣不大。真要做成上帝也疯狂那样的，游戏性应该不出问题。” “问题是，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好高骛远嘛？技术在哪里？美工在哪里？投资在哪里？” “这些我都知道，”沈莫正要解释，忽然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汽车来啦！” 三辆大巴车开过来，停下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穿着工服的蜜蜂员工。 走进开着空调的汽车里，不少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声，瞬间感觉回到了正常世界。 没有多做停留，装满人的汽车重新开动，驶离这片街区。原地只剩五六名收拾手尾的蜜蜂员工，他们需要操作搜救机器人搜索房屋，有人撵人、没人锁门，也是有的忙。 派人进去自然更加安全方便，不过这样就要冒着可能存在的余震风险，大家显然都没觉得活够了，所以一点儿也不嫌弃机器人速度太慢，就当实战演练顺带收集数据了。 新西兰位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上，南岛著名的南阿尔卑斯山脉便是澳洲板块挤压太平洋板块的成果。活跃的地质运动，在带给世人独特别致美景的同时，也带来了地震这个副产品，大地每天都在震动。 虽然大部分都是里氏45级以下的有感和无感地震，但破坏性地震也有不少。最近几年的频繁地震，虽然大多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相对于海地、福岛、熊本而言），但还是给当地人留下心理阴影，不少家庭选择搬离基督城另寻他处。人口上不去、商业起不来，地价自然徘徊在低位，然后就被抠门的蜜蜂看中，在这里圈地建设规模不小的综合基地。 除了旅游开发、游戏外包，机器人和特效部门也在这边设点，借助“地利”研究地震的救援和模拟。 似乎是听见了齐琳琳的心声，蜜蜂给大家安排的过夜地点是一处位于城外的房车宿营地。大巴车队赶到时，先期到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场地上搭建好了帐篷，几十顶帐篷被里面的应急灯照亮，看起来颇为浪漫温馨。 这些帐篷有大有小，既有可睡八个人的救灾帐篷，也有蜜蜂员工自用的单、双人帐篷。吴攀俩个运气不错，抽到一顶双人帐篷，可以继续过他们的二人世界，沈莫就比较杯具了，俩人就抽到一顶单人帐篷，不想分开的俩人只能满脸不爽地挤进去，还美其名曰挤挤更暖和。 “哗！”，伸手关掉应急灯，拉开棚顶天窗，漫天星光顿时撒了进来。在远离城市灯光的郊外集体宿营，躺在暖和的双人睡袋里，仰面看着繁星点点，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可惜，哲人墨客仰望星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空气中很快就传来呃呃啊啊的奇怪响声，吴攀藏在睡袋里的双手也加快了作怪的速度。齐琳琳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却并没有太过推拒，很快就被他得手。 人口学者发现，大地震后9个月必然出现生育高峰，产生一大批“震生”baby。 究其原因，大难不死的人们，需要用一些激烈行为来释放心中积攒的压力、伤心，与紧张，除了大哭大笑、喝酒打架，激烈拉手也是很多人的选择，而通常情况下，救灾物资里都不包含杜老师和毓婷，然后出现婴儿潮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第884章 营地 “嘶！”刚刚醒来，沈莫就忍不住吸凉气、打寒颤。 孙湉不见踪影，昨晚还很拥挤逼仄的单人睡袋现在变得宽敞无比，也凉爽无比，冷得他再也不想多呆。 “嗞！”拉开拉链探头张望，湿意浓重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再次打了个寒颤。 地震释放的能量大部分会变成热能，地面空气受热上升，到了高空又降温凝结，要是周围水汽充裕就很容易产生降水。所以大震之后往往都有大雨，给救灾工作增添不少麻烦，这次显然也不例外。基督城虽然不是震区，却也受到波及，后半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好在天亮时已经停了，不然还会更加湿冷。 抱着昨晚发放的应急物包，披着浴衣的沈莫快速钻出了帐篷，转身随便拉了一下帐篷门，拔脚就朝厕所那边跑去。 新西兰地广人稀、风景旅游资源丰富，房车自驾游的风气非常浓厚，全国有大大小小的房车出租公司以及多达2000以上的房车营地。这些营地遍布各处，离城远的通常属于环保部管理，山清水秀、溪水潺潺，就是配套设施有些简陋，厕所是环保旱厕，没有专门洗澡设备。而私营的连锁营地通常位于城市周边，交通方便、条件完备，抽水马桶、垃圾倾倒站、淋浴设施、自来水、公共厨房、ifi络应有尽有。这处营地便是如此，厕所旁边就是公共浴室，放完水正好可以过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汗臭异味清洗掉。 洗完澡翻出一次性裤头穿上，然后套上包里的新衣服，再把刚才脱下的浴衣裹成一团塞进去，沈莫感觉一下子好了起来。 走出浴室，他终于有闲工夫打量这座营地，周围是服务设施中间是大片绿意盎然的停车场，看起来像是生态版的高速服务器，虽然不卖泡面矿泉水，却出售着更加稀缺和美好的事物。近处一顶顶彩色帐篷，北面西面群山连绵、东方海面波浪滔滔，配上雨后湿润清新的空气，一种舒服愉悦的心情油然而生。 这还只是城市周围“风景一般”的营地，那些位于湖畔河边、山脚峡口的营地又该是何种模样呢？ 收回视线与遐思，沈莫朝孙湉等人的方向走去。大家身上都穿着印有蜜蜂标志的防风外套，在人堆里寻找他们很是费了他不少功夫。 “你们可真难找！”伸手搂住女友细腰，沈莫凑到女友耳边小声抱怨：“甜甜你咋不吭声就跑啦，差点冻死我了有木有？” “这能怪我嘛？”孙湉不乐意了，反驳道：“我明明叫了，你却睡的跟死猪一样，哼哼几下就翻过身接着睡。我总不能拉开帐篷给你脸上泼冰水吧？只好自己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沈莫尴尬笑笑，他当然清楚自己睡觉有些实，只得讪笑着换了话题，“你们在这儿看啥呢？” “还能看什么？”孙湉手指东北方向，“看卡库拉呢。” 沈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一百多公里呢，这能看得见？” “当然看不见，”孙湉晃晃手机，“不过我们有推特脸、微‘博微信和ifi啊！” “这倒也是，那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沈莫随口问道。 “有啊，有很多呢。不过，”孙湉敲敲手机，“你今早一定没看手机，否则早就该知道了！” 从应急背包里翻出手机，沈莫看到呼吸灯的颜色，就知道通知中心里一定积压了大量未读消息，想来就和这次地震有关。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些消息，有些明白的他不由怪笑道：“果然还是微'博朋友圈震感最强啊！” 消息虽多，但内容大都和这次地震有关。既有新西兰官方推送的地震消息，也有远在国内的友朋友发来的私信和圈人招唤。 前者通报了地震的受灾情况，两人死亡、多人受伤，灾区道路损毁很严重，提醒近期内勿要驾车前往卡库拉。而国内来的消息却是另外一番情景，大家纷纷惊叹于这次地震的创伤之“轻”，有人满是羡慕同时借外讽内，有人表示地广人稀羡慕不来，争论双方各自拉帮手，然后远在新西兰的沈莫就被波及到了。他并没有掩饰自己行迹，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震中附近的基督城”，于是纷纷试图联系他，问平安顺便求真相。 “呃，忘了发平安状态了，现在补上应该不晚吧？来张合影啊，亲们！”沈莫举起手机，另外三人纷纷聚拢过来，娴熟地摆出姿势露出笑容。 把经过美容修图的照片发送出去，他又看向众人，“那么今天有什么活动？” “当然有啊！”齐琳琳拉了拉吴攀衣角，“我们晚上打算去纸教堂看弥撒。” 昨晚过的是万圣前夜（halleen），今天才是真正的万圣节（allsains’ay，诸圣节）。天主教和基督教圣公会（英国国教）的教堂会在11月1日晚间举办大弥撒，用以纪念那些忠诚的圣者和殉道者们，并由此开启一系列悼念祈福活动的序幕。 弥撒活动允许外人参观，只要着装举止得体，不要做出亵渎言行即可，这一点显然比只可远观严禁入内的星月寺更得人心。既然时间赶上了，去极具特色的纸教堂里领略英国文化，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怎么一竿子戳到晚上去了，白天就没安排么？” “怎么没有？”吴攀指指好友，“沈总你该不是玩太嗨，忘了正事吧？白天的活动当然要看人家蜜蜂系软的安排，昨天参观了蜜蜂分部，今天该正式上课了。不过现在嘛……” 吴攀拍拍肚皮，说道：“当然是赶快吃早餐，想法填饱肚子啦！” 沈莫抽了抽鼻子，“你还别说，我好像已经闻到了红豆粥还有油条的味道！” 这处营地的运营公司有中资背景，公共设施标配中文说明，厨房设备也都向国内看齐，出现几样典型的中餐一点儿也不稀奇。营地当然也有简单的西餐供应，像是昨晚的夜宵就是牛肉馄饨和牛肉汉堡，不过这四个家伙当时都钻在睡袋里忙造人，两样餐点都没有吃上，一直饿到了现在。 吃过了早饭，蜜蜂公司并没有将人拉回城里，直接就在这里展开了今天的活动。 在潮气消退的草地上铺上防潮垫，众人席地而坐围成几个圈子，把这片草坪变成一间间开放课堂。 蜜蜂系软也是下血本，不但派来资深架构工程师，还邀请蜂游蜂软的p（产经理）、主美术、主程序，乃至客服主管过来，现身说法为大家传授经验。每个圆圈便是有着不同主题的讨论组，每个人都可以凭兴趣参与，颇有些两千多年前古希腊雅典学院的味道。 当然，现在毕竟不是通讯基本靠吼的古时候，即便身处室外，手机也能让大家享受到先进的会议科技，耳塞同声传译，屏幕播放演示，条件一点儿也不差。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文字之外的经验与智慧，随着交流逐渐深入，大家的谈性越发浓郁，纷纷拿出自己的经验与疑惑互相分享，同样让沈莫感觉受益匪浅，更让他信心大增。 回到阔别一夜的住处，他把磨科众人召集到客厅开了个小会。除了他们四位创始人，一同前来接受培训的画师胡梨梨、赵小猫，以及主程序常乐也被他叫了过来。然后沈莫拿出他的地震游戏创意，表示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话他昨晚就和吴攀他们提过，却因为救援大巴忽然赶到而暂时中断。经过大半个白天的思考与查找，沈莫心里的计划更加清晰明确，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来与人分享。 “这款游戏依然会是一款手机平台的ar互动游戏，玩家用摄像头捕获现实人物与建筑，然后放出地震波对其进行摧残破坏。这样的玩法和‘超透’很像，应该可以吸引到原先的老玩家，将来还可能形成属于我们的‘ar异想’牌特色。” 吴攀眉头紧皱，“我还是原来的问题，技术怎么弄？你说的玩法貌似没有先例吧？就凭咱们这小猫三两只，玩的转吗？” 听见这话沈莫却是淡然一笑，手指老吴道：“下午的课你一定没好好听，不然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看到对方脸色不忿意欲争辩，他又接着道：“还不服？关于蜂云开放ai，你还记得多少？” “这个，这个，”吴攀说不出话来了，那会儿他正忙着和齐琳琳用手机传纸条，别人说了什么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印象基本没有。 和其他科技巨头一样，蜜蜂同样选择将自家ai技术对外开放，既可以直接使用ai接口，也可以借助平台训练自己的ai。沈莫的想法就是借鸡生蛋，培训自家的建筑识别ai，在把识别数据输入地震模拟引擎就可以做到他所说的那种效果。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识别出人和建筑物的大致结构就k，相信现有的ai技术完全可以做得到。而且，”沈莫面有得色，“我特地问过蜂云的专家，对方表示实现起来完全没有难度。” 吴攀说不出话来，齐琳琳就站了出来，“可我们都没学过建筑学啊！没记错的话，训练ai需要大量优质数据，你从哪里搞？” 沈莫竖起两根手指，“两条路，搜集现成图纸，以及发布图纸任务。常规建筑、知名建筑的图纸上都有，用心找不难找到。必要时还可以寻求专业人士帮助，a上这种人很多的。” “至于人物动作表情，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只要醒目明显就好，浮夸别扭也没关系，”沈莫看向优雅侧坐的胡梨梨，已经咕噜噜吸果汁的赵小猫，“这就要麻烦美术组的同仁们了。胡姐、小猫，没问题吧？” 咕噜噜的吸食声没有停歇，胡梨梨换了个姿势，谨慎道：“经理你说的方案应该可惜，不过工程量依旧不小，常组长他们忙得过来么？” 和识别漫画角色，代之以近似人物的“超级透视仪”不同，新的地震游戏主要使用原始图片内容，美术组的任务会很轻松。倒是曾经轻闲的程序组要开始忙碌起来了，ai识别、振动模拟、破碎特效、人物动作，把它们组合衔接起来可不容易。 “肯定忙不过来，”常乐并没有大包大揽，“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这样的游戏到底好不好玩？有没有人玩？‘超透’玩法简单，却有‘吾去脱她衣’的想象力加成，不愁没有玩家买账，至少东亚玩家都很喜欢它。可这个地震游戏，如果只是简单把人和建筑拉进来震一下，互动性和游戏性似乎不太足够？” 此言一出，众人都暂时沉默下来。 沈莫之前只顾着延续“ar异想”玩法，并没有深入思考游戏性的问题，骤然被人问起这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关于互动性，我有个想法，”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小猫忽然放开吸管，抬头说道：“不知道你们玩过《我要自杀》没有？” 那是一款短信风格的文字冒险游戏，主角偶然收到意图自杀者发送的手机短信，大感意外之余决定拯救对方的生命。玩家要做的就是合理推理知识以及络工具，想办法让对方打消死志放弃自杀。 因为新颖独特的玩法，这款手机游戏一经推出就大受好评，名气相当响亮，在场众人很多都听说过甚至玩过它。听赵小猫提起这款游戏，沈莫眼睛一亮，“小猫你意思是加入对话系统，借以丰富深度？” 后者举手发言：“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更正一下，我是赵小猫，不是小猫！” “好的小猫，”沈莫点头应是。 “好什么啊？这样游戏就得大改，现在这样怎么往里面加台词？”吴攀回气完毕，再次表示反对意见。 “没关系，大不了多做几个e挨个试嘛！”沈莫倒是看的开，说话时满脸都是笑容。《地图战纪》成了烂尾工程，新项目他宁愿慢一些。 第885章 会脑补的卫星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翘首张望的人群立时散开，各自回到岗位上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伴随着淡淡的胎噪声响，一辆怪车轻巧驶入房间，看起来像是蹲在一对车轮上的机器人，正是马竞的老板替身。为了避免在日常管理上耗费太多时间，马竞制造了这些智能机器人，用以代替自己巡视公司、参加会议、面谈员工。对别人来说，需要在线遥控的替身机器人作用不大，马竞却有外星芯片e7u作为助力，驱动这些“分身”并不费力。 时至今日，蜜蜂和佳境旗下公司都有它们留下的轨迹，多数员工也习惯了机器人老板的存在。 然而这里面却不包括蜜蜂空间开发公司的职员，这间公司正式成立还没满一年，新人比例全集团最高，很多还是刚刚毕业、完成入职培训没几天的应届硕士和本科生，自然对这台机器人感到陌生与好奇。 这些人还不懂得掩饰情绪，脸上好奇的表情被传感器拍下传给网络那头的马竞，然后就看到机器人抬起右手冲自己打招呼：“大家好!” 9月入职的萌新们还在思考该怎么回复，稍早一些的员工已经笑着抬手，喊出“老板好！” 声音并不整齐，听起来乱糟糟的一点儿也没有气势。不过马竞却没有在意这些，机器人开到大办公室中间，喇叭里传出他的声音：“貌似很多人都对这具身体感到好奇，那就过来看个够吧！随便摸随便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一些人低头犹豫，其他人却把目光投向徐俊和王梦唐，“你俩不是老说自己是在马竞家睡过的人嘛，现在正是组织需要你们的时候！” 虽然学校有提供保研名额，但在入职蜜蜂的诱'惑面前，这哥俩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深造，千里迢迢远来鹭岛，成为蜜蜂空开为数不多的本科员工。 注意到大家的撺掇目光，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走上前，他们其实也很好奇的说。 马竞自然认识他们俩个，还亲切地询问他们在空开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这话若是当面说起，听者就算不感激涕零也会增加许多好感，可从机器人的银色嘴巴里出来却变了味道，效果大打折扣，徐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注意力都放在观察机械结构上面，就差没问“能不能拆开看看”了。 有这俩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响应跟随，加入到近距离观察“老板”的行列，很快就把替身机器人围了个严实。 因为打算商业开发对外销售，这些替身机器人并使用太先进的技术，看在天之骄子眼里自然是各种简陋，很快就被看透失去兴趣，周围的围观者越来越少。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众人心中的陌生感、紧张感也消散许多，马竞同样实现了他的目的。 等到人都散开，他才施施然挪到空开公司总经理面前，张口问好然后跟着对方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伸手关上房门，机器马竞张口问道：“刑总工，这帮菜鸟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蜜蜂空开是一家新公司，大多数员工还都是才出校门的新鲜人，为了避免新人没经验走歪路，马竞特地请来许多老专家。多位航天系统退休工程师被邀请过来坐镇，这位邢总工便是里面的领头人物，一人身兼公司总经理和总工程师职位，而且干得还不赖。 听他问起这个，邢总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即爬满了笑容，“这些孩子都很不错！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一点儿也不让人费心劳神。感觉要不了多久，就该有人能够接过我们的班，让我们安心回去种花养鱼了。” “他们才学了几年，和您比还差的远呢。” “这可未必，”邢总摇摇头，“现在是知识大爆炸、科技大发展的时代，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知识结构落后过时，身体也不再年轻，学习和使用新技术还是要看年轻人的。” “这方面您是专家，您说行就行，”银脸机器人点头附和道。 “马竞啊！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伸手指着墙上的监控屏幕，邢总笑说：“两款卫星应用就在这儿挂着，我会看不出你们的技术实力？” “您这是在损我的吧？”挑挑硅胶眉毛，马竞叹道：“这些只是我们这样的外行做给其他外行用户看的，真当不起您的夸赞。” 轻轻摇头，邢总叹道：“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遥感图像，看起来很好很壮丽。当然，要是准确性再高一些就更好了，不然我这张老脸着实有些搁不住。” “这个得看你们，我是没办法了。微纳星好是好，就是成像质量不咋地，”马竞笑道，“原始数据不给力，我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来。” 邢总也乐了，伸出右手，“这个好办，大老板快给批些经费吧！没有高清晰器件、没有优质航拍照片，我拿什么给你提高影像质量？” “那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最首要的任务还是想办法盈利。能省一分是一分嘛！” 邢总同样知道这一点，蜜蜂空开成立不满一年，却已经建成“星眼”、“百眼”两个卫星星座。明年一年是不可能发射新卫星了，后年会不会补发，还要看后面的运营情况。 常规卫星结构复杂制造麻烦，重达几百千克只能一箭一星慢慢发射，完成组网通常需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相应的，这些昂贵家伙的寿命也比较长。 微纳卫星结构简单易于生产，重量通常小于十千克，可以通过一箭多星技术实现迅速组网，可以尽快投入使用，但是轨道低寿命短，通常会在两三年甚至几个月内失效坠毁。 蜜蜂空开的星眼、百眼便都是这样的微纳卫星。其中“百眼”的轨道稍高一些，寿命最长可以达到三年，“星眼”的轨道却是有高有低，寿命要短一些，明年就需要筹备补发事宜。 依托这两个星座的新鲜数据，蜜蜂空开相继推出“假装在太空”和“吾星urearh”两款r应用。 顾名思义，前者是一款假的太空旅游应用，可以让用户在地面低成本体验太空旅游。后者则是r版的地球新闻大联播，安坐家中俯瞰全球，心里也是美滋滋。 不过心里舒坦的只是用户，虽然两款应用下载量颇为客观，产生的收入却只够支付人员工资，并不能支撑后续卫星的研制、补发计划。更何况，他们还要想办法先还钱。 邢总点点头，“是啊，说起来公司还欠你好大一笔钱，你这个债主当然有理由限制高消费。” 公司成立时，从蜜蜂幻景和马竞那里各拿过一笔无息借款，这才有钱放了这么多卫星。前一笔债务被连续两个优质内容奖抵消，而马竞的无息贷款却还好端端放在那里，成了老先生的一块心病。 照他的意思马竞最好来个债转股，直接增持空开股份得了，但提议却遭到集团董事会和马竞两方面的反对，只好这么不尴不尬地放着。 “我的钱先不急，只要别拖成坏烂账就行，”马竞摇摇手，跳过这个话题，“放心，我今天还是来干活的。” “那就好，”邢总点点头，站起来道：“我这就带你去机房。” “那就多谢了。”马竞机器人伸展身体，从坐姿变成站姿。 “其实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在这边设个办公室，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还是算了吧，我头上的兼职已经够多了。” 右手停在门把手上，邢总回头看向马竞，“反正你都忙得过来，还有闲工夫到处乱跑！” 很快，机器替身就出现在卫星机房当中，从身上掏出网线连上接口，“肉身”登入网络。 马竞之所以喜欢机器人替身，能够随时随地插线上网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本人就有这个能力，却因为保密原因不能大肆使用，只好在机器人身上找安慰。 如其所言，他今天是来干活的，任务就是协助这边的运维工程师完成影像分析系统的升级。 比起传统服务器系统，蜜蜂各企业使用的自研系统更加安全和自由，但是维护难度也更高。平常小更新倒还罢了，要是碰到大的升级，马竞这位总架构师就得站出来充当救火队长，随时解决各种意外情况。 星眼是12颗镜头对准外层大气与星空背景的常规光学卫星，百眼则包含36颗多光谱卫星。 前者相当于是乞丐版太空望远镜，试图用数量弥补质量的不足。 后者专门用于收集地表地貌信息，为蜜蜂提供更加精确及时的地球数据。 所谓多光谱，就是使用多个传感器分别记录地表物体反射光谱的技术。大气层对不同波段光线的吸收作用存在差异，物体材质、结构对光谱反射也有影响，这么做退可以减少大气干扰，进能够获取更多信息，是目前最为主流的遥感技术。地图软件上的卫星照片，便是经过合成处理与拼接拉伸的多光谱影像。 现在最先进的遥感技术是高光谱遥感，它的频带更多更细，可以获得更多关于形状和材质的信息，在军事和民用领域都有远大前景。不过高光谱传感器的成本和体积还很高大，微纳星的小肚子暂时装不下它。 限于传感器体型，这两种卫星的像素数都不算太高，拍摄到的影像资料需要处理拼贴才能使用，因此需要地面分析系统的协助。好在影像识别与合成算是蜜蜂的强项，很早就开发出专门的处理程序，还引入了日渐成熟的ai学习技术，进一步提高形状和颜色的识别精度，即便输入数据的质量不太高，它也能输出清楚立体、瑰丽雄奇的合成画面。 当然，ai也不是万能的，它的识别原理很像人类基于经验的脑补想象，额外添加的丰富信息固然丰富了画面，却也导致准确性明显降低。蜜蜂空开一直没能打开专业市场，和这个缺陷有很大原因，普通用户不会太过计较卫星照片上道路的宽度、植被的品种，而专业用户却很在意。 实际上，普通用户的容忍程度同样是有限的，要是错误太明显太严重，大家还是会受不了的。这次新西兰地震，百眼就把“吾星”坑了。 “百眼”的分辨率自认不如那些米级、分米级专业卫星，公路和房屋在它看来只是细线和小方块，然后识别系统就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地震中受到破坏的道路建筑被它还原、挪移，在“吾星”看来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有用户发现问题，在社交媒体上贴图揭露引来无数讨论，有人质疑卫星数据的时效性，有人抨击蜜蜂的用心，有人揶揄蜜蜂的技术实力，最终演变成“蜜蜂研发地震抹除技术”的讽刺梗，也是闹出了一股风波。 而今天的升级也和这次事件有关，蜜蜂一直在迭代更新识别系统，新版本的测试之前已近尾声，这次提前安排升级，希望用更新来挽回影响。 “新版识别系统还是基于图像识别、要素脑补技术，只是这一次我们增加了搜索引擎功能，ai将会主动上网搜寻信息，然后新闻内容作为补充信息添加上去，从而让它识别的效果可以更加接近人们的预期。” 网络另一头，马竞这么对汤佳怡解释今天的升级。 后者皱眉想了想，“以后是不是会有这种情况，新闻报道某地发生连环车祸，吾星上很快就会出现一串连在一起的汽车？世界上每天至少发生上万起车祸，不怕遍地车祸吓傻用户？。” “你算错了，”马竞摇头道：“上万起车祸只是交警部门的统计数字，媒体才没那个闲心报道普通的剐蹭追尾，除非是三轮蹭宝马、高速大追尾这些。不过我们暂时还不准备做这一块，交通路况变动太快信息量太大，做起来太过麻烦。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把地震、洪水、林火造成的地貌改变做出来。” 第886章 快与慢 “检测通过，大家辛苦啦！” 看到屏幕上出现“替身回收程序已启动，进行中……”的提示，马竞抖抖肩膀伸个懒腰，转身看向身边，“总算搞定了这个大'麻烦。下午还去不去看飞机？专业解说、实力拎包，你值得拥有！” 不过马竞的提议却没得到汤佳怡的回应，她正盯着屏幕出神发呆。 “佳佳？老婆？娘子？孩她妈？” “别闹！”伸手拍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作怪的大手，汤佳怡恼声道：“想事儿呢！” “嗯哼，想什么呢？是几天没见想孩子了，还是想起来有工作忘了做？” “都不是，”汤佳怡指指屏幕，“哎你说，现在的ai越来越厉害，语音对话、无人驾驶各种遛，现在连上网查资料都get了，下一步是不是该自我完善，然后诞生天网开启终结者剧情啦？你那些遥控替身只要加上武器系统，就是妥妥的初代终结者，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后背发凉，感觉又在作死路上走了几步似的。” “亲，你想太多了！”听见这话，马竞却是大摇其头，“别看现在的神经网络计算机各种强大，下棋赢世界冠军、机翻接近人工、作诗画画难辨真假，但它们还只是对生物中枢神经的简单模仿，并没有产生自我意识，再聪明、再厉害也只是人手中的先进工具。” “呵，怎么着？要先毁灭人类，还要先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去往何处？’不成？” “那当然，不产生自我意识的话，又为什么一定要和人类对着干呢？所以，且安心吧，距离终结者剧情降临还有很长时间呢。” 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了眼外边飞过的战斗机，马竞转身背靠窗户说道：“比起ai反抗人类毁灭世界，我反而更担心ai加剧失业，重演18世纪手工业者打砸蒸汽动力纺织机那一幕。” “这个我知道，”汤佳怡同样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空，“每当生产工具发生重大升级，就会对产业和社会产生影响，落后产能被淘汰、从业者大量转行。喷气发动机淘汰了大部分螺旋桨飞机，可为什么没听说有地勤和飞行员打砸喷气机？” “这还用问，都是社会进步的功劳。飞行员也都是精英职业，开不了飞机回去开赛车、修摩托也是好的。” 工具升级生产力进步，在导致大量失业的同时，也会增强整个社会的救济能力，从而避免矛盾彻底激化，然后就有了现代福利国家。汤佳怡显然是想到了这个，才没有产生多少伤春悲秋的消极情绪。 “噗嗤！飞机和摩托怎么能放到一起？” “怎么不能？有人把飞机引擎装在摩托上，也有人用摩托引擎制造小飞机，不正说明这两种行业存在着血脉上的联系嘛？” 汤佳怡转头看他，好笑道：“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欺负我不知道啥叫尾喷口和星型发动机吗？” 的确有人将直升飞机用的涡轴发动机装在摩托车上，成功制造出动力强劲的地面怪物。 不过这种摩托却只能开去赛道装哔，过高的尾喷口温度会对其他路上车辆造成干扰甚至伤害。再加上高油耗高成本，一直没能发展起来。小马载具的黑马增程车同样受到车尾温度的困扰，量产车虽然保留了涡轴增程设计，却把大部分资源放在纯电动型号的开发上，算是技术性地放弃了它。 马竞点点头又摇摇头，“尾喷口就不说了，星型发动机并不是关键。” “以往的螺旋桨飞机使用星型发动机，是因为这种布局结构紧凑结实抗揍，有利于提高飞机速度和生存能力，现代民用飞机早就放弃了这个设计，和汽车摩托车一样用起了直列和水平对置，当然还有些干脆装的是涡桨。” “你要还是不信，”马竞指指外面，“跟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眼见为实嘛！” “不去！”汤佳怡很干脆地否定道，“好看的好玩的前天、昨天都已经看过了，现在跑过去还能看神马？黑丝带都飞走啦！” 视线穿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不远处的香山机场，第11届国际航展正在那里火热进行。 除了军机、坦克、火箭、卫星，香山航展上同样可以看到民航机、公务机、直升机、民用无人'机的身影。航空公司在航展上买飞机都是几架、几十架的买，订单金额数以亿计，还都是美元。不过航展最大的明星始终是那些先进战斗机，比如大名鼎鼎的黑丝带j20。 虽然这款万众瞩目的第五代战机只在航展首日有过短暂亮相，旋即飞走消失，也没有安排专场表演乃至模型展示什么的，但还是谋杀了很多电池容量和数据流量，引起网友热议并一度霸占网络头条。要不是当天晚上新西兰突然爆发大地震，分流走了网友注意力，它的风头还要持续好几天。 马竞旗下各家公司同样组团参加了本次航展，带来包括扑翼无人'机、飞行背包、载人无人'机、微纳卫星、aerosim2飞行训练系统在内的诸多产品，其中as2和两款卫星应用“假装在太空”和“吾星”还安排有现场体验。 第一天的展览非常成功，抢到不少现场关注和新闻版面。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天蜜蜂就被“抹除门”所包围，不得不更改计划提前升级识别系统。现在麻烦解决了，马竞终于有时间出去看展览了，不停撺掇对方和他一起过去。 “没有黑丝带，不还有咱家的动物园嘛，”马竞伸手拍了拍妻子后背，“就算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其他飞机嘛，要是碰到满意的飞机正好当场下单。” “且，那些直升机的采购意向书好像早就签过了，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你爱去你去，求别扯上我！” “至于你那些虫子动物，我不会等回去再看啊？反正公司都在那里跑不了庙的。” “好吧，”马竞无奈点头，转身伸手在对方腰臀上下摩挲，“为夫今天就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里陪伴娘子。其实这个位置也不错，不若就在这儿……” 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汤佳怡粗暴打断了，“这里不行！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嗯？”马竞故作疑惑，然后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说就留在这儿看飞机，你想到哪里去了？” “哼！这话谁信？看飞机你动我裙子做什么？” 汤佳怡一把推开在腰间作怪的大手，走几步避开窗口，自己脱起了衣服，“算了，还是出去看飞机得了，等我换件衣服！” 说是这么说，可脱掉外套后她却拉着马竞去了卫生间。她并没有忽然改主意打算上演浴室戏码，拉某人进去只是让他帮忙打白工，头发太长自己洗会很麻烦，有个苦力从旁协助就会好很多。 等她梳好头发、打扮整齐，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还好机场就在边上，过马路走几步就是展览入口，倒也能够赶上个尾巴。 和其他展览一样，香山航展的六天展期内对半分开，前三天是面向行业与媒体人士的专业日，后三天才是面向普通消费者的公众日。现在是最后一个专业日的最后两小时，俄罗斯空军的雨燕表演队正在机场一角进行飞行表演，吸引走了相当一部分人气，以至于其他地方都出现工作人员比观众多的状态。 不过这一情况并没在蜜蜂展台，那里的人气依旧高涨，甚至比前两天还要多一些。 其实这也正常，忙碌三天时间，该发的报道都发了，该签的合同也签了，记者和客商们也都轻松下来，有时间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然后，很多人就被蜜蜂展台上的试玩体验内容吸引住了目光。 的确是试玩，三款提供现场体验的产品，都带来了具有明显互动娱乐成份的体验内容：aerosim2飞行训练系统是空战模拟，把观众带到一战战场，体验驾驶双翼机；“假装在太空”和“吾星”则是蛋椅漫游，专业设备加可动座椅让沉浸感进一步升级，相对和缓的操作深受女性观众的喜爱。 穿过那些忙着清洗飞机、整理展品的展台展区，马竞两口子最终还是回到了蜜蜂展台前，自然看到了这片热闹场景。 “越来越像游戏展了，呵呵，”指指人群，汤佳怡小声说道，“站这里拍张照，拿去说是cj上拍的，一准儿有人相信。” “唉，都是被逼无奈，你就别在伤口上撒盐了，”马竞求饶道。 蜜蜂虽然热衷于参加专业航展，却只将其视为提升逼格档次的工具，说白了就是来镀金的。最终的目标还是提升在普通消费者心目中的形象和影响力，自然不能像其他航空企业那样高冷。 之所以会这样，也和蜜蜂的航空业务发展不顺有关。 消费级无人'机本质其实是目视/视频遥控航模，和售价百十千万的专业无人'机完全不是一回事，蜜蜂在消费领域的各方面资源并不能很好地移植到专业领域来，载人无'人机始终拿不到适航证件，一直处在自顾自乱吆喝的阶段。 aerosim飞行模拟器以及其他航空电子产品倒是生产出来了，却始终不被市场接受，只能另谋出路，去做消费级产品，自然要和消费者打好关系多多讨好。 其实之所以这样，完全是马竞犯了外行错误，忽视了航空工业的发展规律。 电子产业和关联的软件产业在“摩尔定律”失效前，始终在以18个月为周期迅速进化。而航空工业却受到材料科学的影响，发展速度从快到慢，直到发现新材料新结构才会重新突飞猛进。特定条件下，两边会发生交集，但最终还是会分开。 战争年代有胜于无，冷战也是战，机载雷达、电视遥控制导、红外寻的制导、水平显示、平板显示、头盔瞄准等电子技术都被第一时间应用在军用飞机上，当时的新款军机始终代表着电子系统的最高应用水准。 不过等到冷战结束，军用飞机的升级换代明显变慢，f16于1978年服役、f22入役也有11个年头，机上搭载的先进电子技术也因为时间关系逐渐失去优势。 单论浮点和整数计算性能，主流手机的处理器都能秒杀这些现役飞机。当然，应用软件另算，军用软件可能看起来粗糙简陋，性能却绝对强大，而且还不会轻易崩溃出错。 军机如此，民用飞机也一样，它们的更新换代甚至更加缓慢。空客a320从1988年卖到了现在，畅销小飞机pa-28“切诺基”更是生于1961的老爷爷。这些大叔大爷之所以保持畅销，就是因为它们的设计经过时间检验，更加安全可靠，同时售价也比较低廉，深受航空公司和主管部门的青睐。 既然成熟机型依旧畅销，飞机公司自然不会热衷于推出新产品，每隔几年出个小改款就得了。整个民航系统最近一次与时俱进、和世界接轨，还是为了集体封杀有自燃隐患的boom7。 对于普通乘客来说，这样的保守是为了确保安全，是为了不拿乘客生命冒险，应该表示接受已经谨慎鼓励。但马竞来说，这种保守封闭的氛围却是要亲命的节奏。 他旗下的蜜蜂和小马都是实打实的业界新军，要技术没技术、要经验没经验、历史就更加不要提，虽然前后拿出不少新产品，却都反响有限没能在业内激起多少水花。 然后马竞就开始“自暴自弃、胡乱折腾”起来，飞马载人无'人机还在继续更新，却变成彻底的ppt产品，外形更加酷炫飞行性能却大打折扣；aerosim2虽然还挂着飞行训练系统的名头，经营重点却从航空公司、飞行学校变成消费领域，成了高端玩具；当然，玩最大的还是两个卫星星座，完全是拿它们当天价广告在用，压根没想着赚钱盈利。 第887章 要啥自行车 黄昏褪去后，霓虹点亮楼宇，街灯描绘路桥，夜幕下的城市看起来更加灿烂和美丽。 江滨长路上，一对对情侣牵手同行言笑晏晏，享受着此时此刻的美景良辰。 来自海面的暖风阵阵吹拂，带来哗哗的涛声、摇曳婆娑的树影、推动七彩的风车，却也勾动轻薄的裙摆、吹乱蓬松的刘海，让精心打理的发型变成凌乱的风中鸡窝。 站在江边扶栏远眺对岸，马竞迎风吟了一首诗，正是那首语文课上学过的《过零丁洋》。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那时候的人应该很难想象到，曾经留下埋葬南宋王朝的珠江口，如今却成了船河车流往来不休的经济动脉。这条零丁洋边上的江滨道，更是成了无数情侣夫妇秀恩爱的最佳场所，世事轮回兴衰无常，莫过于此了。” 发表完这番感慨，马竞转头看向身边，却见汤佳怡正拿着梳子发圈整理头发，她的发型也被江风吹乱了。 “念完了？”她问道。 “完了，”马竞闷声道，好不容易抒发一下怀古忧思，却遇上这么个败家娘们儿，他的愁苦又能对谁言说？ “那就好，等我一下！”汤佳怡把发圈套在腕上，左手在脑后抓住秀发，双手配合三两下扎出爽利的马尾。见到马竞的目光转过来，她得意地甩着辫子，“这样就不怕风吹乱头发了！” 说完伸臂揽住对方臂弯，迈动苗条双腿拉扯对方，“走吧，我还没逛够呢！” 的确还没有逛够，毕业之后两人愈加忙碌，已经很少有机会像今晚这样手挽手走一起了。往事不可追，以后二人世界只会越发稀有，她想要好好享受这一刻。 抬头看向星辰寂寥的明亮夜空，马竞抽抽嘴角，低头对她笑笑：“你开心就好！” 又走了一会儿，他又煞风景地发问：“不过一下子走这么远的路，你就不怕明天起来腿酸脚疼走不动路？” 提醒失败，这话反倒为他招来女士的懊恼瞪视，“没话说就闭嘴好了。” 踢了踢脚上的平底鞋，她又缓声道：“放心，这点儿距离还不到极限，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嘿！”马竞挑挑眉毛，“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索性就舍命陪淑女，陪你走到头好了！” “这才对嘛！”汤佳怡脸上笑容绽放，“要是我走不动了，你会背着我走下去吗？” “你呀！”马竞抬起空着的右手，屈指在她额前轻弹一下，“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骗小姑娘的谎话？28公里啊，就算能全部走下来，到时候太阳也该出来了！” “那不正好在这儿看日出？”汤佳怡笑着指指路边的石栏。 “你这是来真的？” 马竞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衣着，白色丝织短袖、蓝色印花长裙、花边短袜船口鞋，都不是能够抗过夜露晨风的厚重装备。虽说南国秋晚，夏姑娘恋栈不去，但晚上六七度的降温同样不可以随便忽视，一不留神就会受凉感冒白受罪。 “当然”汤佳怡拖长声音转头四顾，最终冲身后方向伸出左手，接着道：“是假的！要是真走到天亮，咱家大外甥一定会在背地里埋怨我。” 在她手指的方向上，是紧急坐飞机赶过来的私人保镖郭洛钧和雨薇。出于对国内治安的信心，马竞这趟过来并没有带保镖，结果却出了点儿小意外，只好把他俩叫来以防万一。 “你知道就好，算啦，”转身蹲下，马竞拍拍自己后背，“快上来，今天就让你当一回高翠兰，直接把你背过去得了。” 汤佳怡拍拍他肩膀，示意对方站起，“不用那么麻烦！” 扬手指指西边，“马竞，咱去租辆自行车吧！” 这条路太长，步行走完费时又累人，换成自行车就要好很多，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结束行程。早就有精明人发现商机，陆续在路边开设租赁店，专门向慕名而来的情侣出租自行车，其中不乏可以俩人同骑的情侣款。 朝后面抬手打个招呼，俩人通过路口朝远远看见的租车铺走去。 店铺的生意颇为不错，有不少年轻男女正在挑选自行车，看情况应该是晚上出来的情侣。 等到靠近店门，看到自己被人围观注视，汤佳怡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过来时忘了给自己和马竞戴上墨镜。 他们两个都不是表演妆帅气美丽，卸妆秒变路人的演员明星主持人，两张脸都非常具有辨识度，所以一露面就被人认出，然后免不了被团团围住求合影、要签名。 好在大家的素质都很好，要求得到满足后就礼貌让开，当然躲在一边窃窃私语是免不了的。 行踪暴露也有好的一面，马竞就享受了一把刷脸福利，店主殷勤地把“店里最好一辆情侣自行车”推到他面前，还坚决不收他的押金。 重新上路，马竞在前面手把方向、卖力蹬车，汤佳怡坐在后座上划水张望，然后就听见前面那家伙嘀咕道：“亏了亏了！这次真是亏大啦！” “亏什么了？” “那个老板太奸了，他只是不收我的押金，却赚了咱俩的合影，等这辆车骑完还回去，他铁会把咱俩的照片挂车上，然后拿咱俩给他当免费代言人。” “那很好啊！”汤佳怡这会儿心情正好，看啥都好感加五，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吧，”马竞撇撇嘴，又张口问道：“佳佳你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一堆人在追着咱俩？” 后者转头后顾，果然看到十来辆自行车追在后面，除了大外甥郭洛钧和大姐姐雨薇两位私人保镖，剩下全是不认识的路人。转过来拍拍马竞后背，“啊呀！还真有人在后头，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呢！这样很危险的，要不我让大外甥把他们拦住吧？” 保镖小队长郭洛钧是马竞的远房外甥，他当然得管汤佳怡叫小舅妈。由于小舅妈、小姨妈两个称呼已经被小簧文写手玩坏，平常汤佳怡都注意着不使用不接受它们，坚决和这两个称呼划清界线，不过今天的她明显有点激动过头，居然忘了这条老规矩。 马竞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还是算啦，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路又不是咱家的，凭什么拦着人家？” 不过啥也不做同样不是他的做风，很快他就坏笑着说道：“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可能都没人记得我还是‘天下骑王’呢！” 听见这个中二气质满满的称号，汤佳怡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想不起来有什么组织会二到评选这样称号，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vr休闲游戏《骑行天下》的排行榜冠军专属称号。 众所周知的，马竞有亲自试玩自家游戏，然后占据排行榜第一、明火执仗当官托的“劣习惯例”。这个“天下骑王”便是他的游戏头衔之一。 “切！”反应过来的汤佳怡立即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实况玩得好就会踢球？格斗游戏玩的溜就会打架？笑话！” “不信？”马竞快速回头看她一眼，丢下一句“抓紧了老婆，我要发车了！” 接着他的双腿开始发力猛蹬，自行车的速度开始明显提高，汤佳怡正在划水的双脚也被带着快速起落。 蜿蜒绵长的江滨道全部用大块砾岩铺就，坚固整齐又暗蕴个性，平整度自然不如专业柏油路、水泥路面那么好，车速缓慢时还没什么，速度一提起来就会感到明显的颠簸感从把手和鞍座上传来。 随着车速提高，鞍座的震动感不断增强，两朵红霞悄悄爬上汤佳怡的脸颊，想要张口制止害怕被后面人听见，想伸手掐腰不敢松开把手，只好咬牙强忍着。 看到前车加速，后面的“追兵”也都发力猛追，却无奈地发现双方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大，只得无奈放弃。有那擅长搞怪的还特地发帖记事，坦言“我可能遇到了假的@马竞”，配上路灯下绝尘而去的自行车，画面不要太美。 注意到身后追兵彻底消失，马竞很快就放缓蹬踏力度，重新回到正常速度，然后他就感到后腰传来有规律的捏掐触感。虽然一点儿也不疼，他还是很配合地喊叫求饶：“娘子饶命啊！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了！” “做什么了你自己清楚！”汤佳怡冷哼道，注意到对方有要回头张望的意思又连忙制止，“继续骑，不准回头！”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通红通红就像猴屁'股，这种窘状还是不要让对方看到的好，不然某人铁定能够笑话她一整年。虽然这里面明显有那家伙的故意在里面，她还是想要把头埋在沙子里。 等到双颊被夜风冷却，汤佳怡终于找回意识，拍拍前面的马竞，小声问道：“今晚睡哪里？我现在都有些怕他们了。” “随便找家酒店呗，”马竞回到，“总不能躲去港澳吧？” “那就去濠江吧！”汤佳怡咬牙道，“这帮人也太烦人了。” “如你所愿，女士！” 作为全球有名的房哥房姐，马竞他们通过短租公司ch在世界范围买入大量房产，在外出差时入住自家物业，无疑更加舒心安全。饶是如此，距离处处安家还有很大距离，因为在香山没有物业，两口子只能住酒店，然后就遭遇了“人肉追踪”。 因为种种原因，国内对用户隐'私的保护还不完善，时常爆出大规模信息泄露事件。购买住房，装修公司找上门来、网购商品，退款电话如影随形、明星出行，机舱出现狂热粉丝…… 这种情况下，住宿信息的保密程度同样不怎么高，只要200-300块就能在网上查到开房记录，再加600块还可以查询同住人。这还是酒店方没有被入侵脱裤的情况，否则还会“更便宜”甚至免费，这取决于信息在互联网上扩散的程度，转卖次数越多、分工挖掘越彻底，价格也就越低。 然后，马竞夫妇俩就遇到了筛子一样的住宿管理系统，被好几波所谓的创业者堵在门口，推介他们的前景项目。 好的创业项目向来是投资人哄抢的香饽饽，只有那些前景不佳、乏人问津的项目才会想尽办法到处推介。找过来的几个项目倒也有些“技术含量”，并不是立体快巴、内蒙造林那样的纯坑货，但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项目。前面几个分别是p2p互联网金融、新锐移动直播、校园贷和公交wifi，都是些正在被市场抛弃的过气项目，只有最后一个共享单车还算有些看头。 无论在哪里，跟风抄袭都是最多最容易的，前面那几种创业项目都曾涌现大批模仿者，现在却是轮到共享单车。小黄车、小绿车、小红车，各种颜色各种名字各种便宜的共享单车不断亮相，一边是愈演愈烈地烧钱大战，一边是被占道扣押、据为己有、刷漆改装、五马分尸、挂树扔沟的单车，端的是各种热闹。 对于这波热潮，马竞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始终没有掺和进去，这也是他被人找上的原因，别的基金、天使都已经投钱进场，轻易不会再投一家竞争对手。 只可惜，找到马竞这里来的，都是资金将尽、濒临崩溃的失败团队，完全是抱着有枣没枣三杆子、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找的他，根本不可能用满是瑕疵漏洞的计划书换到投资，只能失望而归。 他们失望郁闷地离开了，马竞两口子的心情同样好不起来，还好这些人不是心怀恶意的抢匪窃贼，可要是真来了坏人怎么办？ 虽然马竞拍胸口保证说不会有事，表示即便有坏人自己和保镖却能应付，汤佳怡还是做主办理了退房手续，并且将这家酒店列入黑名单，以后再不往来。马竞其实知道酒店是遭了池鱼之殃，可面对愤怒暴走的妻子，他又名言其中内幕，只好拉着她出来散步散心。 第888章 顺藤摸瓜 历史总是充满相似性，“巧合与雷同”更是野史标配，“梦神授药”如是，也有“牛皮建城”亦如是。 “牛皮建城”的传说最初来自两千八百年前的古迦太基。 这座位于北非******湾的奴隶制城邦被古罗马人毁灭，但是“黛朵（i）公主向柏柏尔人求肯一张牛皮可以包围的土地建城栖身，然后裁剪牛皮变成细绳，在海边圈地建起迦太基城”的传说却被流传至今。 等到大航海时代到来，大批冒险者或者说殖民者乘船前往东方，这个传说也被他们带来过来。 葡萄牙人剪开牛皮，在吕宋岛（今菲律宾）上设立据点、荷兰人剪开牛皮，在湾湾岛建起热兰遮城（今台南安平区）、传教士剪开牛皮，在云贵内陆圈地建起天主教堂，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最为出名的，却是马汤俩人此刻身处的濠江。传闻在明朝时，佛郎机商人借口货物进水，求一牛皮之地晒货，得大明官员准许，然后就剪开牛皮圈走这里。 虽然只是传说，却也从侧面说明了这里的狭小，即便经由填海造陆扩充土地，濠江也只是一座33平方公里的小城。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城市精致有人气，古旧与现代的建筑混而不乱，东西文化南北口音交融一堂热闹喧嚣，有一种勾人留连的特有韵味。当然，这座城市最为引人的标签，还是自带金粉光环的世界四大赌城头衔。凡人皆有七情六欲，哪怕玩不起看看也是好的，难怪连济州岛和马尔代夫也或明或暗开始涉足菠菜业。 从接客车上下来，马竞抬眼转头打量周围环境看看和历史记忆又和不同，忽然感到衣服被人轻轻拉扯，转头看向身边，“怎么啦？” 汤佳怡抬手前指，“你看那个人！” 在她所指的方向，街边长椅上正躺着个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男的。 拉着老婆往前走，马竞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被动地迈动脚步，汤佳怡小声问道：“他该不会是输了没钱回家，才睡在这儿的吧？” “没准哦！”马竞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个零和游戏，有人赢就有人输，赢的人风风光光睡豪华套房，输的人凄凄惨惨睡马路，红眼上头输精光也不是没可能。” 汤佳怡被他忽然郑重起来的语气吓到了，转身拉着他朝外走，“那什么！咱还是换家普通酒店吧，这里咱不住了！” 然而却没有拉动，两人的体重和力量差距太大，她很快放弃了徒劳的尝试，转头不解地看向马竞。 “这个点儿可不好找酒店，”马竞拉拉她的小手，“我有这里的ip卡，价格差不多服务更好更安全。” 此时的汤佳怡显然听不得“安全”俩字，闻言果然收起抵触情绪。马竞见状手上用力，拉着她走进这座夜幕下流光溢彩的菠萝形建筑。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一行四人坐电梯上楼，把本就不多的行李放进房间。马竞叫上汤佳怡，看向郭洛钧还有雨薇，“既然来到这边，不去下面见识一下太可惜，一起下去吧！” 郭洛钧闻言大喜，满脸都是跃跃欲试，不专业的本质暴露无遗。而女保镖雨薇的表现就要好很多，看也不看这位仗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上司，指指房间道：“我就不下去了，留守这里。” 人家这是坚守职责，马竞自然不会强拉硬拽，当下就带着老婆和远房外甥一起下了楼。 这里既是豪华大酒店，也是闻名世界大堵场，和崇尚现代舒适的客房楼层不同，楼下堵场的装修明显突出奢华气派的调调。屋顶挂着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墙上布满金色的浮雕装饰，地上铺着精致的编织地毯，空中满是加氧的香氛味道，很容易就让人进入兴奋状态。 用港币账户买了筹码，马竞把它们分成两堆递到汤佳怡和郭洛钧手里，嘱咐俩人：“随便去玩吧，不管输赢到11点就撤。” 这俩的反应如出一辙，齐齐抬头看他，诧异问道：“你不去？” 汤佳怡只是单纯奇怪，郭洛钧却是如丧考妣，“小舅舅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不容易等到福利时间，你却不带我玩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一众保镖却对马竞的赌技知之甚深、深信不疑。要是出差暂住的酒店有合法堵场，马竞总会带他们下去体验，他在前面投注保镖在后面结算，多多少少也能有些收获。奖金和他们的工资相比不值一提，却有风光赢钱的成就感加持，大家都很喜欢这个额外福利。 “你呀！”马竞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指指大厅里的众多游戏机，“也不看看这些设备都是谁造的？我好意思在这儿玩么？” 郭洛钧还有些发愣，却被早知道内情的汤佳怡一把拉走，只把马竞丢在原地。 于堵场而言，输赢参半、时常光顾的豪客无疑是最好的，这种人心态好不在意输赢，可以带来细水长流的收入；然后才是普通游客乃至烂赌鬼，前者没钱后者没品，接待起来都很麻烦；最被讨厌的则是见好就收、赢一把就走的清醒帝，可惜这种人并不多。至于技术太好赢太多，需要礼送出门恕不接待的此中高手，更多是活在电影里面，现实中少之又少。 还有一种人，更是会受到他们的厌恶仇视，那就是出千作弊。 当初的马竞便属于最后一种，仗着外星芯片赋予的电子异能，游走在形形色色的电子游戏机当中，给自己赚下第一桶金。他的攻击手段和一般的入侵手段不同，更加隐蔽也更加高效，再用上肌肉控制带来的变脸易容效果，直到现在都没有被酒店方面抓到马脚。 然而，没有证据却挡不住合理怀疑，牌运超好、精通i技术、创业资金来自濠江，这三个或明或暗的标签 还是暴露了他。随着而来的却不是气急败坏的封杀报复，而是一份含义丰富的合作订单。 从港岛大宝剑，到现在的蜂游港岛，都有一项利润丰厚的业务，便是替濠娱集团制造定制娱乐设备，也就是大厅里这些返币游戏机。虽然数量不多，却胜在利润丰厚、每年都有，后者也因此获得了画面更好、音效更佳，安全措施更加强大的游戏机。 于马竞而言，这笔订单同样是一种束缚，让他不好意思在这里施展异能。就算只是为了保住“蜜蜂制造”的牌子，他也不能这么做。这些机器的控制权早已移交，出了问题就等于再给自己找麻烦。 收起心事，马竞捧着一杯奶茶，开始在散客大厅里游走起来。 濠江只有几十万人口，这里的顾客大多是外地客，有来自临近粤港地区的，也有对岸和内地的，外国人相对较少。马竞这张脸在大中华地区辨识度足够高，很快他就被人认出，不断有人偷偷摸出手机对准他。 菠菜业有诸多忌讳，其中就有严禁拍照、不准戴帽的规定。相机自然无法带入，拍照手机却成了新漏洞，看到顾客拿起手机荷官会停止动作以眼神示意，发现拍照会有人过来要求删照。不过手机远比工作人员多，所以时不时就有各种“冒死偷拍”流传出来。 马竞一直留意着网络上的动态，等到有人爆料他的行踪，这才微微一笑找地方坐下。 之前种种都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支开汤佳怡同时制造不在场证据，因为他打算重操旧业了。 他心里很清楚，开房信息被泄并不是酒店的锅，问题出在公共登记系统上面，至于是内部人作案，还是黑客入侵自己挖掘，他暂时还不清楚。 上次四小吃货的身份证照被泄，他苦于线索太少没法追查，只能弄个小圆圈病毒恶心人。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马竞可以从那群“创业者”身上查起，顺藤摸瓜找到信息提供者，就算找不到人，也能毁掉相关链条为民造福。 即便源头仍在、需求长存，供应链条很快会重建，多少也能出口恶气，“嘿！报仇不过夜，我就是这么耿直！” 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凑过来的叠码仔聊天，他在脑海中调出诸般工具，开始建立新的入侵环境。 叠码仔是这边的特色工种，高举为顾客服务旗号，其实是按业绩提成的促销员。他们的业绩上限比促销员高很多，主观能动性也大的多，甚至会远赴外地从跟班帮闲坐起，只为能够“钓到大鱼”。 这些人都经过专业培训，也在实践中积累了很多察言观色的经验。马竞身边这位也是如此，注意到他虽然兴致不高，脸上却没有不耐神色，那人也就不提告辞离开的话，一个劲儿地变换话题寻找共鸣。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还是很爽的，无论你说什么他都能把话圆下去，让你远离尴尬与无聊。可惜对方的工作注定徒劳，人家和他互换名片只是为了固定证据，压根没有跟他去贵宾厅的想法。 借着复制资料的掩护，马竞在那几个“创业者”的u盘和手机上留了点东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唤醒这些“种子”，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信息。 他的运气很不错，这些人也都是越夜越精神的夜猫子，并没有早早睡觉，不但手机种子全都在线，u盘种子也有两个在线的。 不管是桌面电脑还是手机平板，操作系统漏洞黑客入侵都是无法避免的，区别只在于多与少、快与慢，桌面ins、手机anri用的人多，漏洞泄露快，即便官方卖力修补，难改处处着火的糟糕印象；is、bs用的人少，漏洞泄露慢，官方再勤快些时常修补，反倒给人一种安全无漏的错觉。 这些人的手机和电脑包含几大主流系统，马竞调出现成的漏洞攻击工具，没费什么事就轻松入侵进去，即便蜜蜂自家系统也没有放过，他现在只想找到上家信息，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看到目标的ip地址、听见回传的监控声音，他忍不住笑了。去k消费还不忘带上笔记本插上u盘整理pp，真真是把移动办公发挥到了极致。 ip定位还可能因为动态分配的关系而出现漂移，悄悄记录的麦克风声音却不会出错，那种模式化的媚笑实在太有特点，一听就是经过莞式is培训的认证妹子。产业升级三周年，酒店姑娘失去工作，有人转战网络主播，有人回家嫁给老实人，这些应该是北上重操旧业那部分。 想到网络女主播，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坏主意，启动摄像头查看手机位置，给其中几部装上直播软件，然后申请小号开始直播。至于这帮人后面会遭遇什么，这几家俱乐部会不会因此迎来打击铁拳，却是不关他的事，马竞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完成清理工作马上就要闪人离开。 通过手机缓存记录，他还原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和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有人弄到自己的行踪信息，然后像出售“明星同舱机票”一样在网上定向推销，目标顾客便是这些苦寻投资创业团队。他们缺的是几千万上亿的风险投资，而非几百几千的泡吧钱，自然会有人选择花钱买机会。 “玛德，才卖668，还是跟别人一起卖的，也太看不起我了！” 在小本本上记下这一笔，马竞继续顺藤摸瓜去抓中介平台。 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那平台正是自家的a，双方在其他地方联系好，然后通过a完成交货。相比直接交货，通过a交付虽然会被扣除1%手续费，却能带来更多安全性，可以部分避免财货两空。 “为了感谢你们的信任，我免费给你们一个升级电脑的理由，”马竞心里这么想着，朝卖家的电脑释放了“挖掘机病毒”。 这是一种低传染强破坏的恶意程序，可以对计算机数据和硬盘、主板、处理器造成不同程度的破坏，目标想不升级配置都不行。 第889章 只能靠自己 “挖掘机”投放完毕，马竞第一时间断开连接逐级清理跳板，扫清手尾安然下线。 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牛黑客也不守着等冒烟。 这款软件是他亲手编写，马竞清楚它的全部细节，也从不怀疑其执行力。 病毒不会立即发作，它们将潜伏起来，静默收集信息并上传到特定位置，以便马竞了解更多内幕。对方不发现还好，要是察觉出不对开始查杀清理，“挖掘机”才会真正激活，秒进狂暴模式一波干翻整个系统。 这些卖家并非泄露源头，他们手上的名人信息也都是从其他途径获取的，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暴露出来，他只能设下陷阱耐心等待，赌对方还会露头。 收回注意力，马竞施施然站起来，找到垃圾箱把饮料杯子丢进去，转身找老婆去了。 那位叠码仔早已经离开，寻找新的猎物去了，显然不打算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 绕着大厅转了一圈，马竞并没有发现汤佳怡的踪影，大外甥郭洛钧倒是找到了。这家伙正在和那些机器较劲，赢少输多，只因为每次都投最小金额这才没把筹码花光。 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小郭同学立即让到一边请老板先上，却被马竞笑着摆手拒绝了。 “不了，你自己玩吧，我先上楼了，”说完这句话，他就抬脚离开。对一个挂逼来说，开挂碾压吊打全世界固然无趣，全手工操作同样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与其这样还不如上楼和老婆滚床单去。 刚刚走进房间，马竞就看到沙发上的汤佳怡冲他扬扬手机，丢过来两个问题：“马竞！快看看这几个人，我怎么噶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并没有急着凑上前去，马竞笑着反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这还没有一个小时吧？” 这话完全是明知故问，没有自己从旁帮忙，汤佳怡那点儿技术混在一堆专业人士里面，结果只能是给人送钱送战绩。 汤佳怡斜了他一眼，“还不是都你害得？” “是你自己技术不行，怪我是什么道理？” “不怪你怪谁啊？你到处乱晃连累我也暴露目标，还怎么好意思留在下面？” “是你自己面皮太薄，怪我做什么？”马竞换好鞋子朝浴室走去，“其实这样也好，少输当赢也是不错的。” “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老婆啊，”马竞拖长声音吸引注意，接着忽然加快语速，噼里啪啦喷出一串话：“你得吃点什么补补脑子了，这些人白天才见过的，怎么现在就忘啦？” 最后一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等到汤佳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马竞那家伙已经钻进了套房浴室。 一边冲凉洗澡，马竞迅速上，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却是他埋下的暗子被人触发，让某些人丢了个大丑。 他一共设置了七台“直播机”，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中断，剩下两个却是捞到大鱼，校园贷团队给直播观众上演了“花城一夜”的激'情大戏。 说起来那几个人也是倒霉，浪费半天表情却没能从马竞这里拉到投资，其他拜访对象同样没给他们好脸色，晃悠一天没什么成果，就习惯性地钻进k里用酒色舒缓压力聊解忧愁。 谁料想，这一解非但没有解掉旧忧，却还添了新愁。 酒精对神经系统有麻醉作用，轻微中毒会抑制人的理性意识，进而导致智商下线放浪形骸，干出借酒劲占便宜揩油，脱了衣服跳舞拉手之类的事情。大家往常都是这么玩的，一直没出什么问题，谁料这次却是栽在这上面，让他们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了丑。 严格说来，真正看到手机直播的友只有七万多人，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机器人帐号，实际人数可能只有二三万。但是架不住这件事里面爆点太多、传播势能太高，很快就被热心友散播的到处都是，听闻此事的友数量已经超过五十万，并且还在不断扩增。 即便涉事平台的鉴黄师和超管行动迅速，第一时间介入关闭违规直播，也无法阻挡造人视频借助奈何社交媒体迅速扩散。虽然女主假笑男主痴肥、光线黯淡构图不佳，画质音质都不尽如人意，这两段视频还是受到热烈追捧，很快就冲破四十万下载，在给相关站带来大量免费流量的同时，也让几位主角迅速蹿红，成为当晚的热门焦点之一。 可惜这几位却无福消受突然而至的超高人气，因为他们被闻风而动的热心群众盯上了。马竞进来时，直播门第二季“铁拳打击”正在火热上演，有人正蹲守在涉事k门口，现场直播花城警方的检查行动。 国外媒体很喜欢现场直播警方办案，甚至时常出现案发后媒体记者先到先播报的情况，这也从侧面说明吃瓜群众就喜欢这类题材。果不其然，第二轮直播收获了十倍于前次的观众数量，几十万人守在手机和电脑跟前看直播，其中就有汤佳怡。 对于这个结果，马竞觉得理所当然，又微微有些诧异。 之所以“帮”那几个人开直播，他更多是想让对方尝尝隐私泄露、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的难受劲儿。虽然对接下来的发展有过猜测，他却不确定对方到底会做什么。 所以他并没有安排监视措施，只是弄了个自动发帖宣传的小工具发过去，然后就断开连接不作理会。对方要只是喝喝酒聊聊天唱唱歌，自然风平浪静嘛事没有，可惜他们没管住自己老二，居然饥'渴到在包厢里玩剑及履及的游戏，瞬间出了大丑不说，接下来几天少不得要在拘留室里面渡过。 一个人洗澡总是会很快，完成身体清洁工序用浴巾裹住身体，马竞伸手拉开了浴室门。 然后，他就被站在门口的汤佳怡吓了一跳，只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是你干的？” 只犹豫了001秒钟，马竞竖起食指摇了摇，“不是我，是他们自己倒霉。” 撒下这个善意谎言，他心里也是暗暗庆幸，还好管不住裤裆的只有这一组“校园金融家”，要是全部四组人都出问题，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汤佳怡本来就只是略有怀疑，听见马竞这么说她也就放下心来，吐口气道：“不是就好。遇到这些恶心家伙，只管躲着就是，犯不着上去踩一脚，会脏脚的。” 女士显然很生气，居然打破习惯口吐脏话。话一出口，她又暗暗后悔，吐吐舌头四下张望，“还好孩子不在这里，不然我五好妈妈的形象就要破碎啦！” “没关系，偶尔一两句是真性情，”马竞伸手拉住她，“我不是贵族绅士，你也不是上流淑女。那些东西没必要去刻意追求，腹有诗气自华，时间到了自然会有的。” 被他从后面推着，被动地朝主卧走去，汤佳怡还不忘刚才的话题，有些后怕地说道：“当初没有投他们的团队简直太正确了，不然这会儿的行为就还是‘马竞参投的女生贷团队集体招瓢，群魔乱舞还现场直播’了。” “不不不，”马竞笑着摇摇手指，“应该是‘震惊！马竞居然投资了这样的团队！’” “哈哈哈，”汤佳怡被他口中的“震惊体”逗笑，然后又有些怅然地叹口气：“唉，国家也不管管这些校园贷，大学生这个群体、女大学生这四个字，都要被他们弄的不能看了！” 和其他小额信用贷款一样，面向大学生群体的校园贷同样存在坏账率过高的问题，平台只能选择提高利率，用高利润覆盖高风险。 这么做其实是把逾期跑路者造成的损失转嫁到老实人身上，要是这人还嘬死地选择东挪西借循环还款，就会发现债务越借越多，借一千还三万甚至更多，直到彻底包不住了，就只能把包袱甩给父母亲人甚至同学朋友，制造出新的耸人新闻。 更囧的还在后面，一些面向女大学生的借贷产居然把主意打到借贷人身上，除了惯常的手续费和高利息，还会索要隐'私照片与不雅视频作为抵押物，试图用儒家文化圈强烈的羞耻心为还款背。 虽然这些平台都号称正规运营、裸贷与己无关，这话却只是掩耳盗铃不自欺。像是找上马竞募资的这个所谓的“女生贷”就有专门的社交玩法，晒照点赞交友聊天功能一应俱全。虽然他们的理由是动态多、颜值高的女生更注重自我经营，违约率远低于其他女生乃至男生，但这种晒照给钱的模式实在会容易让人联想到肮脏的py交易。 这也是马竞拒绝投资的最主要原因，私底下怎么玩都没关系，公开的投资就要注意影响，很多东西都不能碰。这还是现代社会更加开放包容，否则就凭他们两口子公然出现在堵场，就能惹来一波口诛笔伐。 关上卧室门，马竞坏笑道：“其实女大学生这个词早就被玩坏了，现役女子大生、家出女子高生什么的，别说你不知道没见过。” “我还真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汤佳怡眨眨眼睛，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 “那就看看吧，”马竞笑着摸出手机，启动浏览器。俩人现在处于“肉身翻'墙”状态，以往因为延迟和封堵而无法打开的特殊站现在可以轻松打开，很快房间电视上就出现了熟悉的岛国街景以及日语搭讪表演。 一夜旖旎，第二天俩人都起晚了。 马竞其实早醒了，不过却没有如常起床锻炼，躺在床上打算玩“我想和你一起起床”的闺房游戏。 然而他却失算了，汤佳怡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睡得也晚，生物钟很自然地晚点了。 直到客串私人助理的女保镖雨薇在外面敲门，马竞才不情不愿地叫醒睡梦中的汤佳怡，催促她赶紧收拾东西去赶飞机。要不是俩人此行并没有携带太多行李，这座城市也够小够近，赶到机场铁定要迟到。 他们的私人飞机还在隔壁的香山机场摆着当展，急着回家的汤佳怡只能带着雨薇去坐民航飞机。 至于马竞自己，却是不急着回去。 既然来了珠三角，少不了要巡视一下这边的产业，指导工作也好、秀存在感也罢，终归要走一遭。平时可以借着时间有限、分身乏术的名义用替身机器人偷懒，现在人到地头要是不过去看看，难免让员工心中产生别样心思。 此行的第一站，便是位于深镇的手机研发中心，然后他就看到了面目一新的蜜蜂4。 变化的不是外观设计，而是上面运行的操作系统，他们果然把in10系统搬到了手机上，让er风格的动态磁贴首次出现在蜜蜂手机上面。马竞随手试玩，演示exe和up程序均可流畅运行，可要是打开3游戏，程序立即报错崩溃。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多媒体游戏需要通过ire3、pengl、ulkan之类的多媒体编程接口调用显卡资源，其中ins游戏通用3、p显卡支持3和pengl，手机游戏和移动显卡通用pengl或ulkan，二者虽有交集整体却泾渭分明。 因为版权和性能方面的原因，让手机芯片支持ire3不现实，就只能让p游戏发布更新增加pengl或ulkan支持，否则就无法运行。 叹了口气，看向身边作陪的魏怀亮，“魏总，显卡这块怎么处理的？” 听见这个问题，对方脸上的得意之色一下子下去好多，涩声道：“暂时进展不大，除了蜂游答应尽快提供支持以外，其他开发商都不太感冒的样子。” 似乎是害怕马竞误解自己能力，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可能把4当成以前的晶碳手机，认为销量太小不值得大动干戈。” “果然，还是要靠咱们自己啊！我会帮你多盯着蜂游。” 第890章 新店 听见马竞这么说，魏怀亮却是轻轻摇摇头，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咽了下去。 不好意思装瞎子，马竞只好抬头看向对方，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然后果然听见了“逆耳忠言”。 指指那台运行win10的手机，又点点桌上其他c4系列手机，魏怀亮抛出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应该把精力放在打磨系统体验上面。这个电脑模式在我看来积极意义似乎有限。” “感觉它事倍功半、纯属浪费资源，是这样吧？”马竞问道。 “额，是！”只是稍作迟疑，魏怀亮就端正神色点头认可，表示自己就是这么想的，“dxx接口还很不完善、linux碎片化比安卓还严重，有打造‘八合一电脑手机’的功夫，我们完全可以拿来继续改进b8系统。实在不行，也可以联系微软申请directx授权，至少没有法律问题。” “这些我都知道，”马竞点了点头，接着讲述自己的意图，“实际上，蜂芯那边曾经联系过微软，但是人家表示有高通就够了。放心，win10版c4只会在非正常场合进行展示，并不会公开发售自找麻烦。然后，我们会在合适的时候开源dxx，欢迎有志青年自己来搞。至于八合一linux，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和费事，系统公司那帮小子有足够的精力和资源推进这个项目。” 对于windows平台而言，不但各种游戏很难离开directx接口，各种应用程序乃至操作系统本身也对其存在需求。除了最出名的3d图形加速组件direct3d，它还包括2d图形加速组件directdraw，以及用于音视频、输入、网络等用途的其他组件，是各种多媒体应用的基石。离了它们，不但华丽的动画效果消失甚至出错，就连基本的音视频播放都可能出问题。 美国高通获得微软授权，可以制造支持directx12的显示芯片，这也是骁龙820/835可以运行win10和演示程序的基础之一，另一个是x86-on-arm的cpu指令翻译系统。 蜂芯c4集成的colorworld芯片并不支持directx，之所以能够流畅运行win10系统，原因在于有人帮它开了挂。操作系统原生自带的directx12被人为移除，换上蜜蜂自己开发的山寨产品dxx，这才成功点亮系统并且运行部分程序。只可惜，这个李鬼还很不完美，模拟2d加速效果没压力，一遇到复杂的3d游戏就会抓瞎罢'工。 而且dxx还存在版权问题，私底下研究甚至展示没问题，可要是试图推向市场，微软法务部保证第一时间寄来律师信乃至起诉函。 实际上，马竞他们早就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还要做win10版c4，乃是为了证明此路可行只是因为版权问题而无法继续，然后潇洒转身，搞自己的loa计划（在arm上运行x86linux）。 linux是免费开源的类unix操作系统，任何组织和个人都可以对其进行修改、打包、再发行，称之为linux发行版。 这样的发行版全世界有数百款，比较有名的有ubuntu、debian、redhat，以及红旗、中标麒麟等等。大到商用服务器和超级计算机，小到个人计算机、手机和路由器，到处都能看到linux的身影。没有windows，我们无法使用pc无法玩xbox、无法在atm上取钱，可要是linux也消失，整个互联网就会瞬间消失，混乱出现在世界各地。 严格说起来，arm阵营并不缺linux系统，早期的安卓android、夭折的诺基亚meego、三星英特尔合作的曾经tizen，以及很多早期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都是linux。不过为了适应手机环境与arm架构，这些系统和上面的软件的源代码都被大幅度修改过，安卓更是改得被“面目全非”，彻底脱离linux家族变成全新系统。 马竞现在要做的，却是把桌面版linux完整搬到蜜蜂c4上面，并保持它们的x86架构不加改变，只是为其添加蜜蜂软件和opengl运行环境，这样就可以直接使用桌面版系统多年积累的应用，也能降低用户的学习成本。 大部分移植linux之所以失败，显然和过少的应用数量脱不开关系，直接使用桌面系统显然可以部分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微软与高通合作搞woa的原因，他们被稀少的移动应用折磨得够呛，拉来桌面版应用大军救急。 “c4的处理器足够强大，天生就有很强的极客属性，通过启动loa项目，这种形象可以得到进一步强化，从而对黑客、极客群体产生巨大吸引力。即便他们的数量有限吃不下多少c4，却可以为它带来极客文化这层虎皮，然后我们就可以和那些羡慕极客文化的普通用户做生意了。” 马竞笑了笑，“再说了，真正的极客和黑客都是不求人的性子，卖硬件给他们又能赚多少钱？还是普通用户细水长流来得好。” “可是，”魏怀亮打断马竞的描画，直言道：“steammachine发布一年只卖了70万台，弄得valve自己都不好意思多提steamos。可见linux游戏不受重视是有道理的，蜜蜂系统和蜂游现在这么上心，我怕他们将来会伤心。” steam（蒸汽）是美国游戏公司valve创办的pc游戏在线发行平台，拥有上亿用户是最大的pc游戏发行商。 为了摆脱对windows系统的依赖，他们在debian基础上打造了专门的游戏系统steamos，然后联合第三方pc厂商推出专门的steammachine设备，可惜销售成绩实在让人捉急。这还是蜜蜂游戏的加入后部分改变linux游戏生态的结果，否则数据还会更加难看。 而蜜蜂游戏之所以对loa项目感兴趣，原因也在这里。linux游戏数量稀少，蜜蜂游戏只是稍微移植一些作品，就把最大linux游戏开发商的帽子搞到手，在此基础上更近一步，涉足游戏发行完全是题中应有之意。 “这我当然知道，”马竞无所谓地摆摆手，“蒸汽机只是单纯的linux游戏机，购买它意味着放弃全部windows游戏，用户自然要掂量掂量。而咱们的企鹅版c4就没这个问题，除了八选一的linux，它还会搭载最新的蜜蜂8系统，有这块基本盘负责托底，用户就不用担心买回来没得玩没得用。” 由于linux内核启动时会展示名叫“tux”的卡通企鹅吉祥物，l版c4手机同样保留了这个功能，开机时会看到6只企鹅（对应cpu内核数），因此被大家昵称为“企鹅版”、“企鹅机”。 为了避免浪费存储空间，实际销售企鹅版c4并不会安装全部九个系统，而是为用户“1x”选择方案。“1”是即将推出的蜜蜂8系统，x是预装必要蜜蜂软件的linux发行版，可以从八个主流版本中任选一个。同时蜜蜂线下网点还将通过刷机服务，用户随时可以改变“x”的内容，也可以在线下攻城狮的帮助下移除“x”，把“企鹅”变成“蜜蜂”。 既然大老板这么说了，魏怀亮也只能把担心和疑惑放在一边，收拾心情介绍起其他c4产品。 除了单双系统的区别，蜜蜂移动还着重打造了一款全新风格的手机。它的厚度差不多是标准版的两倍，正面也要大出去一圈。 饶有兴致地把胖子瘦子叠放在一起，马竞抬头问道：“怎么想起来做大容量手机了，c4好像不缺电吧？” “是不缺电，不然我们也不会把标准版的做得这么薄。不过增大电池好处也很明显，可以让它的续航变得非常恐怖，这款手机在测试中跑出过持续使用80小时的记录，正常使用坚持一周没问题，待机时间就更不用说了，理论上可以坚持半年。” “这个数据是那个版本的，蝴蝶还是液晶？” “是蝴蝶的，”魏怀亮道，“液晶屏要差三分之一的样子，4k屏幕还是费电。” “了解，”马竞点点头，“如何宣传这个卖点，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初步有了些想法，”伸手点击翻页，魏怀亮指着笔记本上的内容介绍道：“一个是延续咱们的传统，举办睡衣接力赛，再一个是联合天鹅直播，发起直播马拉松。增强版c4的续航太过恐怖，一般人恐怕熬不过它，所以我们把睡衣马拉松改成了接力赛，允许参赛者组队挑战。后者则是同天鹅上的人气节目‘ayw！’合作，在热门地点进行长时间直播挑战。” “ayw！”是asyouwish（如你所愿）的缩写，这个节目是一款强调观众参与的户外直播节目。 内容其实很无聊，主播携带直播设备开车上路，拍到什么就是什么。唯一的亮点是可以参与其中，汽车即将通过的路口都会显示在直播页面上，观众可以经由投票选择路口方向来指挥遥控户外主播，不管是在环路上绕圈，还是一路开进乡间小道都没关系。 随着节目人气渐增，ayw也收到不少合作邀请，多了小镇寻幽、景区探奇的内容，但是连续进行持续几天的直播还没尝试过。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马竞认可了这个提议，又建议道：“长时间室外直播能够检验咱们的大耳朵基带，还可以联系运营商和汽车公司拉赞助。不过一定要做好实地勘察测试，不让掉了链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定一定！”魏怀亮点头道：“实际上我们已经测试过好几次长时间直播，大耳朵的表现可圈可点，应该不会掉链子。” “那就好，”c4的话题告一段落，马竞转而拿出另一个问题，“新店那边还顺利吧？” “店址已经协调好了，目前正在腾房稍后就会开始装修，保证能够赶在开街日正式开门接客，哦错了，是迎客开门迎客。” 听见对方的保证，马竞还是忍不住告诫一句：“这家新店可是蜜蜂手机在深镇乃至全国的门面，一定不能出漏子。” “那是自然，我也不想在家乡父老面前丢人，每天都过去盯进度的。” “这话我记下了，等到开街那天我再过来看看，”马竞道。 两人口中的新店，是蜜蜂商贸在深镇筹建的全新旗舰店，位置就在大名鼎鼎的华墙北。 这里以前是工业区，地方国企华墙公司效仿港岛同行，修建大量多层厂房对外招租。后来城市发展工厂伴奏，多层厂房对外出租变成销售电子产品的商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儿成了全球最大的电子元器件集散地，交易量大、门类齐全，吸引着全世界的客商与商家。那段时间是化墙北的流金时代，无数人心怀梦想跑到这里承包柜台，很多都能因此发家。 与之相伴的，则是假货、山寨和高仿的泛滥，也让消费者与合法商家吃尽了苦头。后来随着电商崛起、证府打击盗版、施工封路，这里也和其他电子市场一样出现了衰退，一度出现柜台退租无人问津的情况。不过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规模有所缩水，依然还在全球第一，蜜蜂商贸便把第一家蜜蜂智能世界放在了这里。 智能世界是升级版的蜜蜂手机加油站，蜜蜂与合作伙伴的产品越来越多，这些店铺早已变成包罗万象的“杂货铺”，改名升级也是顺势而为。 第891章 探访工厂 郭洛钧双手抓着方向盘，享受着座下大奔。 在他身后，马竞靠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眼皮微阖，同时意识沉入脑海，抓紧时间看文件忙公事。 忽然，他猛地张开双眼，微皱眉头看向车窗外面。 没用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车速忽然下降四分之一的原因，一丝不一察觉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左手边的非机动车道上，一群打扮清凉的裙装女孩正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隔着车窗玻璃都能听见她们放松轻快的谈笑声。前面那位小司机显然被她们影响到了，下意识降低了车速。 即便如此，双方行驶还是让交错时间少得可怜，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自行车队很快消失在身后。 “别看啦，人已经走远了！” 感觉到车速没有立即恢复，马竞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啊！哦，”郭洛钧回过神来，猛踩油门，30升双涡轮增压发动机爆发强劲动力，很快就把时速拉到百公里以上，接着有踩刹车降速。马竞刚被惯性甩到椅背上，接着又被惯性拉了回来，专家设计的儒雅总裁发型都被抖散了。 “啊，小舅舅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路不是高速，油门不小心给多了。” 即便知道对方对半是故意的，马竞还是只能长出口气，告诫道：“后面注意着点。” “好嘞！您老就看好吧！”小郭爽快答道。 他也不是啥啥不懂的二愣子，清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接下来就再没出幺蛾子，把马竞平平安安的送到了目的地，七厂所在的郊区小镇。 七厂是蜜蜂电子旗下手机厂，专门负责替蜜蜂移动打造中端手机。刚才和俩人错身而过的那群女孩便是这座工厂的员工，很可能就是刚刚起床、进城玩耍的夜班工人，有她们的坐骑为证。 马竞对app开锁、随意停放的共享单车不太感冒，蜜蜂却对定点停放、管理成本相对较小的公共自行车充满兴趣，地方已有就要求设站，地方没有就自己投资建设，使得公共自行车站成为蜜蜂旗下大型单位的标配。 这些姑娘们骑着的蓝色自行车便是属于蜜蜂的公共自行车，配色独特辨识度很高。 组装流水线工作需要专注、细心，能抗住枯燥重复，所以电子厂大都喜欢招聘年轻女工从事组装工作，缺口太大才会接受男工。对蜜蜂而言情况更是如此，用在生产线上的组装机器人力气大、活儿糙，可以代替不少男性岗位，却无法威胁熟练女工地位，工厂依然需要大量雇佣女性。 汽车在门口停下，不等郭洛钧下去叫门，电子栏杆就自动升起示意放行。紧接着，门卫室里跑出一群男女，领头的是一位梳着地方支援中央发型的中年男子，正是此间厂长，姓梁名广发。 老梁的经历和其他同行颇为相似，从一线组装工做起，积累资历升到中层，然后跳出来自己办厂单干。因为缺乏资金与技术，这类工厂大多靠给别人代工为生，主要设备和技术有甲方提供，再拿着订单去银行贷款买材料，只要招些老手帮忙培训带人，招些南下农民工就可以很快开工赚钱。 毫无疑问，这种做法固然降低了创业的技术和资金门槛，却也带来了抗风险能力下降的弊端。老梁的工厂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全金属风潮突然来临、塑料外壳手机一夜落伍，原来的后盖生产线需要更新升级。偏偏赶上甲方拒付尾款、银行大爷不给贷款，资金链越绷越紧，差点儿就要走上“老板跑路、厂子倒闭、员工拉横幅讨薪”的悲剧道路。 所幸他的工厂得到蜜蜂青睐，被后者注资收购，梁广发变成小股东，依旧执掌工厂。 蜜蜂入股的效果立竿见影，设备升级有着落、自有订单吃到饱，不但迅速恢复生产走出困境，工厂规模更是远甚往昔，他的股份虽然被稀释变少，但分红收入却增加了。而且现在的工作也更加好做，不需为订单断档发愁、不用为元件涨价烦恼，只要管好生产就行，休息好了身体也比以前好不少。 因此之故，梁广发特别珍视这份工作，也对蜜蜂充满感激，是马竞的“铁粉”。听说后者要来这边视察，他一早就带人候在门卫室里。 冲到汽车边上殷勤拉开车门，梁厂长满是激动地代表全厂职工对董事长先生表示热烈欢迎。 马竞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后来俩人握手时读取了对方的表层思维，才算是解开了心结，坦然和大家打招呼握手。 这座厂子是纯粹生产型工厂，研发、销售、仓储、宣传等部门只有空架子或者干脆没有，为大家节省了不少时间。马竞婉拒了对方的休息建议，直接让他带着自己俩人去生产车间。 梁厂长眼见劝说无效，只好带他们去换工服，然后从元件仓库看起，顺着生产流程走一遭，亲眼见证一批蜜蜂6的诞生。 蜜蜂手机的产品线相当丰富，然而占据销量大头的始终是beephone系列，七厂便只生产bp6这款热销机型。 原版蜂6搭载的蜂心436由湾湾t**c代工，今年的改进版处理器439却把芯片代工方换成内地晶圆厂。这样做虽然导致芯片能耗上升少许，却也带来了成本方面的优势，因为芯片无需通过海关进口，可以省下一大笔税费。 在ddr内存芯片、nand存储芯片、lcd、amoled屏幕这些元件缺货涨价的当下，很多主打性价比的机型都不得不涨价应对，供应充足无需抢购、配件丰富易升级的蜜蜂6反倒逆势降价，虽然降的不多，还是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 而且蜂心439也不是一无是处，优化过的新架构带来部分性能增强，同时其所采用28纳米制程也没有彻底过时。 英特尔、t**s台积电、三星半导体等巨头都在全力冲击10纳米乃至7纳米制程，导致14/16纳米制程产能没有及时扩大，只能满足旗舰机型的需要。爹不疼娘不爱的中低端处理器，自然只能继续使用成熟廉价的28纳米制程。 大家制程相同，比拼的就是处理器设计能力了，那些使用arm公版方案的芯片集体出局，蜂心437/439虽然在gpu兼容性上有所亏欠，却胜在更加便宜供应还充足，搭载它的一众手机倒也不落下风。 蜜蜂6毕竟是去年的老机型，相关生产流程早就磨合得异常流畅，良品率非常高。反正临时客串马竞质检员的马竞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再次确认这批手机全数通过质检，他才掏出金笔在空白合格证上留下自己大名，这才把机器推上传送带送往下一环节。 这只是临时起意的偶然之举，马竞和蜜蜂都没有刻意宣传这件事，以至于相当一部分签名合格证被粗心用户随手丢弃。剩下那些却也因此身价倍增，成为高价藏品，成就了一段佳话。 从车间出来，马竞又去看了食堂、浴室等后勤设施，接着就和其他人一起坐上通勤车，朝员工宿舍区驶去，他要去看看大家的住宿条件。 坐在后座上，马竞转头四顾，仔细观察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工厂。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环境自然各种陌生，可他又通过报表文件掌握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栋楼的名字和用途他都知道，其实也算得上熟悉。不用梁厂长开口介绍，他只需要看一眼脑海中的工厂地图，就能认出眼前这栋楼便是女工宿舍。 其实不看地图也不会认错，阳台上亮着的各色罩罩酷酷就是最好的楼标。 想到过来时大外甥的表现，马竞忽然张口：“停车！就这里吧！” “咯！”司机脚踩刹车，通勤车很快停靠在路边。 马竞转头看向旁边，“梁厂长，就这儿吧！咱们进去看看。等等，先通知一下里面的人。” 宿舍里面自然有人，为了备战双十一活动，蜜蜂移动专门加大了热销机型的生产订单，七厂为了加速生产特地开启白晚班模式。此刻那些夜班姑娘已经睡醒起床，大部分去了周边县城市区，还有一些留在宿舍里面没有出门。 岭南11月依然算是夏末，里面又都是些20上下的年轻女工，经常有人嫌热脱得只剩**还到处乱跑。未了避免到时候大家都尴尬，还是提前通知让里面早做准备比较好。 吩咐秘书传达了领导指示，梁厂长抬腿下车，朝报栏前面的马竞走去。 移动互联时代，网媒兴起、纸媒衰退，老牌报刊不是停刊倒闭，就是去搞所谓“新媒体”。但在马竞看来，现下的网络媒体还无法取代报纸，因为他们很多只会复制转载、看图评论。而老牌报纸却有自己的记者站体系，能够为纸媒提供耳闻目见的第一手信息，可信度相对较高。 上行下效，蜜蜂旗下各单位大多有订阅报纸的习惯，这里显然不在例外之列。 逐一查看着里面报纸的刊头和出版日，马竞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些报纸都是最新的，种类也足够丰富，还有不少外地报纸，显然负责部门并没有随便贴几张报纸敷衍了事。 耳听着脚步声渐近，他转头赞道：“梁厂长，咱们厂的精神文明建设做得不错啊！” “应该的应该的，”老梁连连点头，然后开始娴熟地推让功劳，“都是集团指导有方，我们只是照着执行罢了。” 这话也不全是瞎说，集团总部的确有精神文明建设手册并推荐下属企业据此执行。不过这份方案并不是强制要求，各单位实际执行情况差异很大。 又闲聊了一会儿，马竞一扬下巴，“差不多了，一起进去看看吧！” 女工楼的布局很像大学女生宿舍，楼道墙上开着侧窗，后面坐着两位穿制服的舍管大妈，正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和两位舍管告别，马竞三人继续朝里面走去，周围经过的员工显然都接到了通知，不但人人换上稳妥衣服，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清新剂的合成香味。 无视了这些突兀且浓烈的气味，马老板坦然地敲开一间房门走进去，打量着里面的布局。 房间里靠墙摆着四张学生组合床，下面书桌衣柜、上面木板床看着很是眼熟。除了这些，宿舍里还有空调、独'立卫浴间，以及电视，几人进来时后者正在播放“纵享丝滑”的洗脑广告。 不但配置基本向大学宿舍看齐，房间里的各种小布置也很像学生宿舍，墙上不是少女心满满的粉色碎花墙纸，就是各种锥子脸小鲜肉的剧照海报。四张床铺明显有翻过痕迹，不过另外三人都不在这里，只有一人留在宿舍里面看电视。 书桌旁的小书架上同样摆着不少书籍，当然具体内容还是有些差距的。学生书架以教科书为主，言情和鸡汤为辅，这边却是正好相反，书架上一堆充满“纯恋、虐恋、皇妃、总裁”元素的言情书，剩下才是励志鸡汤成功学，以及工具书和教科书。 “这是你的书架？我可以看看么？”得到允许后，马竞伸手抽出一本，随手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 这本自学教材上面有明显的翻阅痕迹，页边还有标记注解贯穿全书。虽然这只是乌克丽丽入门教程，却也说明主人是爱学习爱音乐的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员工，马老板觉得心中甚是安慰，当然要是做笔记认真学习的是微电子工程或者管理学、质量控制学，那就更好了。 冲对方扬了扬手中书，马竞问道：“教程都学完了，你的乌克丽丽呢？” “在柜子里呢，”女孩应道，伸手抓住柜门就要打开，忽然收手回头看向马竞。眨了眨眼睛，她小声问道：“老板，听说你精通几十种乐器，等下能不能给我们演奏一曲？” “当然没问题！”马竞爽快点头，满口答应。 其实就算对方不提，他自己也会提出这个建议，这可是他看了这么多年新闻学来的人生经验。 第892章 新德里不思议 手机屏幕上，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端坐在蓝色地球背景板前面，一本正经地念着稿子：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2016年11月9日，农历十月初十，星期三。今天蜜蜂新闻节目的主要内容有：董事长深入调研手机生产、研究院发布工控系统蚂蚁30、各地员工踊跃参与年会设计、总部超市冻饺供应恢复正常、印度废钞催生抢购潮、美国大选结果出炉，下面请听详细内容。” “近日，集团董事长、ceo马竞先生不辞劳苦深入一线工厂，仔细调研产品生产、后勤保障、员工进修等工作，并分别做出重要指示……” 一根手指出现在屏幕上方，轻点两下左上角，视频戛然而止。 “怎么不看了？”不远处传来汤佳怡的询问声，这段视频就是她先发现，然后拿给马竞看的。 “后面说什么我都知道了，还浪费时间做什么？”马竞笑着摇了摇头。从开篇提要就可以看出，这段视频严格遵照“前面老板很忙、中间员工幸福、最后外国真乱”的套路精心制作，完全可以据此想象正片内容。 “新闻是真的，视频是假的。可能有人觉得今日蜜蜂太村太没格调，就重新给剪了个新版本。” 和其他大型企业类似，蜜蜂同样获批建立对内宣传公司动态的企业电视台，这些新闻画面便是出自后者制作的《今日蜜蜂》。限于人才匮乏，蜜蜂台空有业内顶尖的制播设备，做出来的节目却充满县城电视台的老土气息，唯一亮点是插播广告比较精彩。这些广告均由国内外顶尖团队操刀，投资大场面华丽，帅哥美女满把抓，深受广大员工好评。 “你倒是看得开，”眼睛端详着面前的插花瓶，汤佳怡随口问道：“对这件事情，董事长大人有什么新指示？这种人才，就不考虑招揽一下？” “没啥好指示的，破庙容不下大佛，这类人才该去省市电视台，来企业台实在屈才。” “那就好！”退开一步审视自己作品，小心调整花枝角度位置，汤佳怡松了口气，“还好你没答应，不然我就得头疼该怎么劝你了。” “劝我什么？” “劝你不要自我膨胀，不要没事干学人家搞山寨联播。”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嘿嘿一笑，拍拍没有赘肉的肚子，“这辈子恐怕没这个机会啦，我前脚蹬腿，后脚就送进焚化炉，哪有时间发酵膨胀？” 虽然汤佳怡对法医学没啥研究，但她还是秒懂了这个有味道、辣眼睛的玩笑，这都是网络的功劳。当下杏眼圆睁，狠狠剜他一眼：“马贱贱，没话说就请闭嘴好嘛，我这瓶花都让你给毁了！” “你啊，”马竞拉长声音，“真是少见多怪，看看人家印度人，浮尸边上照样洗澡，工业废水放心饮用，还不是好好的？干了这碗恒河水，来生还做印度人。” 随手甩过来一支切花，汤佳怡竖眉呵道：“行了行了，这也是在家里，要是被印度人听见了，天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再说了，这是人家的宗教习俗，是人家的自由，咱们这些外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接住突然飞来的百合，低头轻嗅拿在手里随意甩着，“香味好淡！我也只是简单陈述事实啊，实际上印度教徒和我们飞面信徒是一回事，他们的神明其实是我煮的化身，那些多出来的胳膊就是证明，ramen！” 飞天拉面神教的神明是可以飞行的意大利面条怪物，汁水淋漓、触手特多。 听见这话，汤佳怡甩手就把手上抓着的白毛巾丢了过去，“你看这条毛巾，上面的棉线弯弯绕绕，是不是很像你家飞面神的触手？是不是该把它当成圣物供起来？” 接住毛巾丢在茶几上，马竞淡定道：“教义告诉我们，圣物、神像、神龛、教堂、教区都无必要，因为煮不在糊。” “怎么不喊‘ramen’了？” “我忘了，还好我煮不在乎这个。” “算啦算啦，”汤佳怡摇手表示投降，“其实恒河也不都是脏的，至少刚从喜马拉雅山流出来的那段就肯定干净，不是都说要建厂售卖瓶装恒河水了么？” “是啊，”马竞咧咧嘴，“上游的水还是干净的，只有经过人口密集、工矿丰富的地区，水质才会迅速下降。即便和那些绿恐分子不是一路人，我也得承认，人类才是最大的污染源，人越多越污染。” “噫！”汤佳怡双手抱臂颤抖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是你想多了。” 恒河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南麓，自西向东流经印度北部，最终注入孟加拉湾。这条大河滋养了过去和现在的文明，被印度教视作“圣河”。印度教徒认为它是洁净之河，生前在恒河中洗澡可以洗去一切罪业，死后骨灰洒入河水，可以免受轮回之苦直升天堂。 确切地说，这个“恒河”应该特指位于中游的瓦伦纳西河段，那些污水中洗澡、死尸排队的照片大多来自这里。 从西北流向东南的恒河在古城瓦伦纳西（varanasi）前面拐了个宛如新月的c字弯短暂流向北方，给这座几千年历史的古老城市披上一层神秘色彩。释迦牟尼在瓦伦纳西城郊的野鹿苑（sanath）初次讲道、创立佛教，印度教徒也把这里看作“距离天堂最近的城市”。 印度教认为人生来带有业力，种好肤白（历史上打进这里的白人殖民者的后代）业力少，种差肤黑业力多。需要多行善举才能逐渐洗脱业力，将来死后才能投个好胎（换个高级些的种姓），经过多次轮回最终再升上天堂永享安宁。 和立地成佛的佛教、买券赎罪的天主教相比，这样的天堂无疑有些遥远。这种情况下，具有“圣力”、可以洗涤罪业的恒河瓦伦纳西段就有了特别的意义。无数信徒从小就被灌输一辈子至少要去瓦伦纳西洗澡消业的概念，然后就有了闻名世界的“恒河晨浴”。 每当晨光微曦，便有无数男女从住所中走出，呼朋引伴、三五成群，和他们的神牛一起沿着西岸河堤上被称之为ghat的台阶走下河，男人脱的只剩短裤、女人身上裹着莎丽，将身体泡在齐腰深的河水里，先把头埋在水里三次，再面向朝阳诚心祈祷。 等到太阳升起祈祷结束，一些人便顺便开始洗澡刷牙、洗头涤衣，信仰与生活无缝衔接，毫无违和感。 更加没有违和感的，还要数河边的火葬场。无数老年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死在圣城被这里的烧尸场（其实就是专门处理尸体的台阶）烧化，最后再把骨灰撒入恒河。 河岸边的袅袅黑烟、密密匝匝的简陋租房、虔诚浓烈的信仰气氛，以及内容丰富的恒河水，是这座城市的给人留下的最鲜明印象，被誉为“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城市”。 按照宗教传统，火化教徒尸体需要使用大量木材，而印度这个人口丰富的文明古国显然不是林业资源丰富的国家。那些买不起木材的穷人，就只好不经火化直接丢进恒河里，指望河水可以带走尸体。 恒河水葬延续千年，人与环境已经形成某种“和谐”，不适应河水的人死于疾病尸体回归河水，适应河水里的细菌污染物的人则存活下来，同时恒河里的动植物微生物也适应了富含有机污染物的河水，发展出强大的自净能力。不过这种自净能力无疑存在极限，现代工矿企业的污染显然不是“圣河”能够轻松消纳的，然而持续千年的宗教包装，早就形成了深信不疑的顽固惯性。 印度人一边泰然自若地把皮革厂和造纸厂的污水排放进恒河，一边深信不疑地抽取神圣且干净的恒河水，经过简单处理后灌进皿煮的自来水塔，用来洗澡洗衣、烧水做饭。 印度证府也曾试图治理污染，却因为投资太大、宗教反对，以及官员问题而没能得逞，只能继续坐视。就像他们坐视孟买贫民窟以及火车挂票一样。 因为几千年的殖民传统，印度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将肤色出身和社会地位与职业绑定的种姓制度。 到了现代，低种姓富人可以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实在不行还可以移民国外，那些没钱且数量众多的“贱民”就只能挂在火车外面、住在贫民窟里面。 单看高种姓的统计数据，自然是各种富足美满文明进步，可要是把视线放到占据人口多数的低种姓身上，却又是另外一种近况，而印度人就这么奇怪地共同生活了数千年。 这种奇异情景让歪果仁各种不解，只能在咋舌感叹“incredibleindia（印度不可思议）”之余，在旅游手册里留下“恒河沿线酒店的自来水仅供洗澡洗衣，日常饮用请喝瓶装水”的注意事项，毕竟他们可没有“德里胃”以及“德里肺”。 印度首'都德里拥有两千多万人口，是东京之后的世界第二大都市区，但环境质量却是另一个极端。德里和另一座人口富集的大城市孟买长期争抢世界最脏城市，空气质量只能用经常爆表、偶尔正常来形容。 每年10月、11月的旧历排灯节举办时，空气质量更是会突破天际，倒也和国内的春节污染有异曲同工之妙。 和空气污染比起来，位于恒河右岸支流亚穆拉河上游地区的德里，水源安全还是比较好。那些爱得“德里肠胃炎”的歪果仁，要是到了污染更加严重的下游，肯定是躺着进医院的节奏。 奇妙的是，在这样一条满是污染的河下游，居然居住着几千万人口，人类的适应力之强可见一斑。 拥有一亿多、近两亿人口的人口大国孟加拉人民共和国（bangladesh）有三分之一人口居住在恒河流域。为了保住这口脏水，他们和印度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孟加拉原来是印度帝国的一部分，二战后大英帝国退出印度，把印度殖民地分成“印度人的印度”和“msl的巴基斯坦”两个国家，这里就成了东巴基斯坦。 宗'教冲'突、利益纠葛，埋下“兄弟”不和的种子。1947年8月正式分家，10月印巴双方就因为克什米尔归属打了起来，到了65年又因为印度占领库奇兰恩打了起来，那是一块位于印度河入海口附近的盐碱地。 1970年底，巴基斯坦举行选举，人多地少的东巴基斯坦“人民同盟”获胜，人少地多相对富裕的西巴基斯坦人反悔不干，两边的msl兄弟大打出手，最终以印度介入发起“第三次印巴战争”，占领东巴地区而告终。 面对数目多达几千万的贫穷msl，印度人并没有一举吞并，而是扶植起了孟加拉国共和国，让他们自己管自己。这样就不需要为他们的生计担心，可以继续修建持续十年的法拉卡水坝工程。大坝71年建成主体、75年试运行开始截水，在旱季把大部分恒河水拦走去浇灌印度的农田，给更下游的孟加拉造成严重后果。 贫穷的孟加拉人也很无奈，先是举行50万人“向法拉卡进军”的边境示'威游'行，接着又告到了ysl外长会议、不结盟运动、联合国大会，结果自然是屁用没有。后来虽然勉强达成旱季对半分水的协议，如何执行也都要看印度姥爷的心情，旱季截水、雨季放水妥妥哒。 孟加拉作为绿色农业国家，面对印度邻居的霸权行径，只能使出“开门放难民”的大招，纵容人民偷渡去印度，数量达到千万之巨，不断染绿印度的阿萨姆邦和西孟加拉邦。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兔口红利不再，欧美服装企业逐渐把生产业务转移到孟加拉，使得madeinbangladesh的衣服越来越多，大有赶超madeina的意味。 第893章 大公鸡 挪动身体，换个更舒适的坐姿，汤佳怡随手拿起一只毛绒布偶。 双手揉捏紫毛猴子的一张圆脸，她忽然说道：“说起来，在孟加拉开服装厂还是不错的，人口众多工资少，地方靠海交通方便，信教女人易于管理，成衣行业往那边迁移的确是大趋势。当初我差点儿就被人忽悠着，跑去孟加拉开工厂了。” “嗯？”马竞挑挑眉毛，“还有这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俩人各有各的事业，没必要也不可能时刻掌握妻子行踪，不过大概情况他还是知道的，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这不是没开成嘛？”提起这个话题，汤佳怡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时还是太天真，很多对方都有些想当然，脑子一热只想着走出去。等到吃过几次苦头，我才长了记性……嗨！” 衣食住行属于绝对刚需，市场容量非常巨大，进入门槛还很低，是很多人的创业首选。然而太多的参与者却也让竞争变得异常激烈，小打小闹还好说，一旦扩大规模各种打击就会纷至沓来。 汤佳怡从戏服、s服起步，初期发展顺利，可等她野心膨胀向更大舞台迈进，很快就发现麻烦找上门来，“原创设计、面料采购、供应管理、员工招聘、生产管理这些都要留心，还有最最重要的销售物流，产品再好卖不出去也只是库存数字，看着就发愁。这些东西我亲自盯着都不怎么安稳，要是把工厂放国外，语言不通风俗迥异，要是当地再出个摩的老仙，分分钟让你焦头烂额！”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马竞伸出双手比画道：“废钞令一出，手机销量一下增加好几倍，摩的老仙的法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真这么想的？”汤佳怡显然不信，摆出一副“你开玩喜呢？”的怀疑表情。 就在最近，印度新任总理忽然放了个大招，宣布停止500和1000卢比（约15美元）面值旧版纸钞的流通，要求所有人在年底之前将这两种纸币拿去银行，兑换成新的纸币。要是过了今年，这两种钞票就将变成废纸。 之所以突然来这么一出，却是为了打击贪'腐、逃税以及黑'钱行为。这两种大面额纸币占该国货币流通量的86%，废钞运动能让证府迅速查清民间资产，挤出被“床板银行”和“瓦罐银行”控制的海量现金，从而打击犯罪与逃税行为，证府能因此收到大量补缴的税款，银行的资金实力也将大幅提高。 愿望是好的，效果也有，就是“阵痛”太过强烈。 时间紧任务重、银行职工被累的吐血，普通民众也各种蛋疼。印度电子支付发展缓慢，绝大多数消费交易都发生在线下，甚至有六成民众不知银行为何物，如此种种，导致民间积累了海量现金。为了不让手上的现金变成废纸，人们只好尽快把它们存进银行或者干脆花掉，马竞所说的手机销量增加好几倍，便是这波“岁末狂购”的副产品。 对手机厂商而言，这波销售高峰完全是吃药的结果，并不具有持续性。因为他们手上的可用现金也在快速流失，旧钞需要存进银行、新钞被退货用户换走，很快就会出现没钱发工资的窘境。 印度对外国进口手机有诸多限制，市面上卖得最好的手机都在当地组装，主要销售方式也是线下零售，无论是发工资、买配件还是销售找零，都需要大笔现金。 偏偏印度的印钞厂忘了开挂，整整有240亿张旧钞需要退出流通打浆造纸，而用来兑换的新钞还处在油墨状态，银行没钱只能限量兑换，造成整个社会的短暂“钱荒”。 唯一高兴的恐怕只有电子支付和电子商务企业，业绩瞬间暴增好几倍，并且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蜜蜂手机不在印度生产，只能通过线上零售，废钞令对线下渠道是沉重打击，对线上却是十足利好，我当然要赞美一下摩的老仙。” “嘿！原来是站在说话不腰疼啊？”汤佳怡忍不住反刺对方一句。 马竞双手一摊，“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吸一口气，她又问道：“难不成你真的不在意那边的线下市场？” “当然在意啊！高达12亿的人口、低至10%的智能手机普及率，哪怕大部分人都买不起中高端机型，这个市场也足够庞大！即便只能通过网络平台销售，我们一年也能出口几百万台手机到印度，购买力不容小视。”说到这里，马竞摇了摇头，“可惜，蜜蜂和其他厂商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亲，你忘了我们的操作系统嘛？” “安卓和is的份额大、用户多，世界各地的开发者很乐意为它们开发各种语言的应用，搭载这两个系统的手机去到国外基本不会遇到‘本地化’困扰，翻译一下界面就搞定。可蜜蜂s就比较尴尬了，绝大部分应用只支持中文、英文、西班牙文等主流语言，对印度当地语言的支持不是很好，只能临时抱佛脚，或者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印度人不都讲英语嘛？”汤佳怡张口问道。 “即便英语是联合王国的官方语言，很多苏格兰人、北爱尔兰人以及威尔士人尚且坚持使用他们的盖尔语和凯尔特语，更何况不是官方语言的印度？印度学校的确都在教英语，但教出来的效果，完全可以参考咱们国家的中小学。只要受过教育的人差不多都会一点儿英语，认识‘ab，areyuk？’没问题，可是流利交流，并且天天使用的人数却要少很多，”说道这里，马竞歪歪脑袋，“不然我们的手机还会卖的更多！” “印度其实是英国人硬生生捏合出来的，绝大多数印度人还是更习惯于使用他们的本民族语言，这从印度电影的语言就能看出来，宝莱坞使用印地语、泰莱坞使用泰米尔语、孟莱坞使用孟加拉语，南部八千万泰卢固人也有他们的电影，其他各大民族也有自己的电影基地。” “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加大多语言应用的鼓励力度，争取让这些主流语言都能有数量丰富的应用，先完成应用的本地化，再考虑生产和销售的本地化，不然妥妥重蹈微软的覆辙。” “就不怕耽搁太久误了时机？” “不会，咱们的代工伙伴已经过去熟悉情况，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一次搞定印度的18种联邦官方语言，搞定一种就优先推广一种，不着急。” 虽然自有产能越来越大，但是蜜蜂移动对代工产能的需求依然强烈，和主要代工企业也都保持着良好关系。现在这些企业纷纷跑去印度，以便就近利用那里充沛且廉价的人力资源，蜜蜂如若打算在当地生产手机，也会很方便。 “是啊，都不容易，千万不能着急冲动，不然妥妥后悔！” 马竞看向妻子，“话里有话，说说你的故事？” “没什么，不过是交学费罢了，”汤佳怡轻描淡写地讲了孤云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众多问题。 她说的非常简略，背后故事却很复杂，马竞却知道对方隐瞒了很多，虽然还没到风雨飘摇、毕露褴褛的程度，却也和轻松愉快不沾边。 “看来是我关心的不够啊，”伸手揽住对方，马竞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不但帮忙搭建了i系统，还优先提供广告推广资源，”汤佳怡笑了笑，“剩下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把集团上下的工服订单都塞给我吧？” “这貌似是个好主意，老婆你就勉为其难接了吧？” “我才不要呢！这些东西都没啥技术含量，也没啥利润，做了不如不做。” “也对！”马竞附和着轻拍她的后背，开口安慰道：“要是觉得累了就放手，咱不难为自己，大不了我养你们就是！” 听见这句话，汤佳怡忽然眉毛一挑，爬到沙发上，低头看他：“就你？” “嗯哼！”马竞扬扬下巴，左手拇指虚点自己，“我的收入当然养得起你和孩子们。” “且！”不屑地吐出这个字，汤佳怡笑着伸出右手，掰起了指头：“孩子的衣服、玩具、零食，我的衣服、化妆品，家里的水电煤网、维修费、人工费，就你那点儿工资，确定够用？” “额”，马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他虽然同时从研究院、蜂心半导体、蜜蜂系统、小马载具等公司领工资，但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钱。 放眼全球，企业老板们的工资往往不如同行业的职业经理人，和“金领”无缘。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压低顶薪可以控制薪酬规模还能降低税费开支，企业利润增加最高兴的自然是身为大股东的老板们。 同样因为合理避税的关系，老板们通常不会把收入提现，实在急用钱完全可以短期拆借，利息比税费少多了。马竞也是这么做的，个人账户同样没有太多现金，时常需要借钱花。 这样并不会影响生活水平，却留下“工资不够养家”的痛脚，然后被汤佳怡趁机抓住，当面说了出来。 “扑哧！”看到某人吃瘪，汤佳怡得意地笑了起来，故作大方地摆摆手，“放心，我以后也会上缴更多家用，不会让你难做的！” “哈哈！”这回却是轮到马竞发笑了，指指桌子上放着的皮包，“就你那点儿工资，怕是连应季包包都买不起吧？” 这位女士同样是经常借钱的大老板，而且因为行业传统、兼职少的关系，她的工资收入比马竞少很多。 闹了个大红脸，汤佳怡气的把手中短毛猴丢到马竞身上，“是啊，这点儿工资连买包包都不够，何谈养家？现在我就以佳境总经理的名义，申请涨工资，执行董事先生你准不准？” 虽然资产越来越多，但佳境的架构还是原先那个夫妻店，夫妇俩各拿一半股份，分别执行董事和总经理职位，汤总想要涨工资，自然要打报告找马董。 “当然！”伸手一拍大腿，马竞爽快答应，“准了，想要多少自己报个数！” 汤佳怡正待开口，耳边却忽然传来自家儿女的叫喊。 “爸爸！爸爸！”四小咋呼着跑进来，一下扑在马竞身上，“我要骑大公鸡，大公鸡喔喔喔！” 马竞没有答话，转头看向身边的汤佳怡。 小家伙们也很灵醒，注意到自家老娘的面色不善，连忙转换目标扑到她怀里各种叫喊撒娇，终于获得对方许可，可以去活动室骑一会儿大公鸡。 “唉！你就惯着他们吧！”看到马竞站起来抱着扛着孩子就要往外走，汤佳怡忍不住说道。 “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既然有条件了，自然要让他们玩个够！” 所谓大公鸡，是蜜蜂研究院开发出的一款双足搬运机器人，外形有些像是小一些的机器鸵鸟，具有典型的腿部反关节结构。 反关节结构较为简单易于实现，更适合量产机器人使用，国内外有不少机器狗、机器鸟使用这一设计，科幻作品当中就更多了。作为机器人领域的顶尖机构，蜜蜂研究院同样制造了很多双足机器人用于研究，这款小鸵鸟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机器人只是内部研究使用，偶尔放个视频赚些点击，不想却被春晚导演组看中，特地联系蜜蜂想要以之为题出一个反应高科技的节目。马老板自己不看春晚好多年，却也知道春晚的品牌价值与传播能力依然巨大，欣然答应邀请，专门让人根据要求改造外形，又做了羽毛外套披在机器鸟身上，把它们打扮成可以载着小孩跳舞的大公鸡，用来突显鸡年主题。 用来表演节目的机器公鸡已经送走，马竞却自己“截流”了四台，放在自家活动室里让四小吃货骑着玩。果下马的一米肩高对小家伙们来的还是太高了，这些不到头高不足半米的大公鸡却是正好合适。 第894章 新技术 阳光穿过南窗，照在房间铺设的粉色拼图地毯上，撒下一大块明亮的菱形光斑。 蹲坐在光斑上，马竞双手摆出各种姿势，让影子变换成各种动物形状，同时嘴里配合着讲述动物小故事，其中夹杂各种模仿口技，引得旁边的小观众惊叫连连。 e7u让他可以精细管理全身横纹肌，做手势学口技全然不在话下。芝芝她们就不行了，多次试图模仿，却总是笨手笨嘴学不到点子上，只得缠着老爸让他表演给大家看。 “然后，小鹰就这样展开翅膀飞走了，”站起来让手影小鹰飞出“光幕”，马竞双手一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爸爸我要休息一会儿，都别来打搅我！” 说着这句就地坐下，双腿交叠，马竞摆出五心向天的打坐姿势，瞬间进入不理外物的冥想状态。 这当然是假的入定，虽然双眼紧一动不动，身体与环境的信息交换却没有中断，周围的风吹草动依然尽在掌握之中。 开始时四小吃货还不清楚这点，看到爸爸这么坐着觉得很有趣，忍不住想要凑过来捏捏鼻子揪揪耳朵，结果被捏住的反倒是自己的小鼻子小耳朵。如是几次，他们终于长了记性，看到马竞这么坐着就自觉闪开不来打搅，反正又不是没有别的东西可玩，很快房间里就响起骑鸡打仗的吵闹声。 另一边，马竞把意识沉入脑海，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现在还担任着蜜蜂研究院的院长，并且时常有新成果发布出来，最近的研究方向则是wigig网络技术的应用。 wigig（无线吉比特）是intel、微软、博通等企业联合发起的超高速无线局域网通信协议，专为传输高清视频流而开发，又叫做ieee（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80211ad。 新协议工作在60ghz频段，避开了大量无线设备聚集的24/5ghz工科医公用频段，wigig设备可以独占大量空旷信道，从而轻松实现无线千兆宽带，无论是收看多路4k直播，还是欣赏高画质vr影像，都是妥妥的。 wifi联盟在两年前宣布接纳wigig，将其作为80211ac之外，另一个实现千兆无线网的技术路径。在intel等联盟成员的推动下，搭载该技术的各种设备：只需插电的无线显示器、比数据线还快的无线sd卡、更加清晰的vr显示器、千兆高速手机，都在逐渐出现。 蜜蜂同样重视该技术，最新的梦行者探索版/专业版，以及即将发布的蜜蜂8/c4手机，都通过自研基带对wigig实现完美支持，把局域网速度提升到新高度。 不过有得也有失，这个频段之所以空旷少有使用，就是因为它同样存在着明显的缺点。 首先，就是衍射穿墙能力不足，容易被障碍物影响到信号传输。 声波光波地震波，只要属性是波就具有衍射特性，遇到障碍物时会发生衍射现象，可以绕过障碍继续传播。当障碍物的物理尺寸接近或小于波长时，衍射现象最为明显。 对于电磁波来说，频率越低波长越大，绕过障碍物的能力就越强，信号可以传的越远，相应的设备投入更少，反之亦然。三大运营商对广电持有700mhz频段大流口水，便是因为这个。 运营商是这样，其他厂商也是如此，ism工科医公用频段包含两个频段，大多数无线设备却都选择了24ghz，就是为了获取刚好的绕障穿墙能力。直到这个频段波满为患，同时用户对高速网络需求又明显增加，业界才开始重视5ghz频段，将其包装成所谓5gwifi。 5ghz载**长有6厘米，就被人诟病穿墙能力差，波长只有5毫米的60ghz载波更是基本和“穿墙”能力说拜拜。它甚至会被人体阻挡，一旦相关技术普及，“你挡我信号”将从笑言变成事实，胖纸们头上又会多一个被人嫌弃的理由。 其次，电磁波频率越高，越容易被空气分子吸收能量，从而发生信号衰减，影响使用距离。wigig信号的有效传输距离只有10米左右，通常只能用在房间里面，距离稍远就会自动滑落到传统ism频段，牺牲速度来换取网络连通性。 解决办法自然也是有的，像马竞这样用大量设备堆满房间和走廊，并将它们彼此桥接连成一体，就能让信号范围无限扩大，无论走到那里都能享受到领先全球的超高速局域网。 只可惜，由此带来的设备投入也很惊人，也就是马竞这样的不差钱、不怕辐射的家伙才舍得这么干。实际上，这些设备启用后，他们家的电磁强度非但没有增加，反到还略微降低了一些。这是因为无线设备在信号较差时会增加发射功率以确保稳定，在信号良好时又会降低发射功率以延长续航。 动工改造之前，马竞还特地拍照发微博，试图借此宣传无线信号不伤人、信号越好辐射越小的观点。结果却引来无数批评之声，双方一通论战，却只是证明了“睡的人叫不醒”这个道理，若非他跟扎克伯格学习禁止取消关注，妥妥要掉粉无数。 在家里搭建wigig网络，既是为了方便汤佳怡使用vr设备，也有“贴身”观察收集数据的考虑，实验室搭建的拟真环境毕竟有些理想化，索性直接研究真实环境。 在无线通信技术领域，马竞有着其他研究者所不具有的优势，在完成半电子人改造后，他的皮肤就有了自如收发电磁波的异能，虽然不能穿上紧身衣去当“电磁侠”，客串起信息收集者和通讯研究者却也是棒棒哒。别人用个设备还要申请排队，有些设备还需要重新设计等待制造，在他这里却不需要如此，更可以24小时霸占设备收集数据，自然更容易出成果。 在大手笔组网之后，马竞带领的研究团队很快就拿出两样基于wigig载波的黑科技，分别是无线人头识别，以及无线手势感应技术。 载波频率30-300ghz的毫米波雷达很早就被出现在军用设备上，比如导弹末端导引头、武装直升机头上的大疙瘩，后来又逐渐出现在高端汽车上。它体积小巧、不受天气和环境光线影响，越来越受到无人驾驶方案商的青睐。 马竞他们目前在做的，就是把毫米波雷达的概念和wigig/wifi技术结合起来，利用载波实现近距离雷达成像。60ghz载**长5毫米，碰到人体时会发生反射和衍射，通过分析收到的电磁信号，就可以逆推出其碰到/经过的障碍物大概形状，从而实现对使用者的感知。 5毫米的波长还是有些大，并不能通过它得到高精度的形状信息，只能因陋就简用低精度信息完成识别。还好的是，他们只要做到区分此头非彼头、看清手指屈伸就算合格，在蜜蜂超算以及不断演进的深度学习技术的帮助下，很快有了现在的成果。 马竞能够闭着眼睛“看见”跑过来的四小吃货，准确抓住伸过来的小手、轻易揪住凑过来的小耳朵，就是这两个技术的功劳。现在的问题是人体识别精度还不够高，区分芝芝和饼干很容易，区分饼干和麻糖却有些难。 这还只是基因不同的同胞兄弟，要是碰到长相基本相同的同卵双胞胎，系统铁定抓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种识别技术不需要专门启动传感器，能耗比人脸识别/虹膜识别要低。 手势识别倒是没有这样的困扰，现在已经可以识别全部的手语手势，日常的点划勾抹更是不在话下。可惜他们已经失去先机，进度已经落后于其他研究毫米波手势识别的团队，比如googleprojectsoli，人家已经拿出了演示原型，早早占下第一。 第二名不但容易被遗忘，还容易被攻击，要是自家只拿出手势识别技术，蜜蜂就得面临“跟风狗”的指责。 好在马竞他们已经有了解决人头识别精度的思路，那就是把卫星多波段遥感技术拿到地面上，同时使用24/5/60ghz三个波段对人脸进行复合扫描。 前两者得到的图像虽然更加模糊，却能够带来新的参考维度，经过算法处理能够得到更加精确的人头标志，可以更好地“认鼻孔、辩耳朵”，从而实现基于电磁波的生物识别。 果不其然，在切换了新的识别方案后，马竞的雷达视野一下子清晰了很多，虽然还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模糊方块，却已经能够认清身份了。只要有小家伙靠近身边，就可以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伸手捏鼻子的精准度也提高了不少。 唯一问题是识别算法还需要优化，雷达识别无需额外传感器却需要额外计算，好不容易节省出来的功耗却被cpu烧掉。马竞这段时间的工作便是打磨算法，然后指导芯片团队改进新的isp图形处理器，最终造出新的演示原型，然后拿去拉斯维加斯插旗子。 蜜蜂是ces的常客，自然不会错过新一年的消费电子展，马竞到时会带队前往。亚美利加换了新总统，他也得近距离感受一下，看看有什么变化。 变化自然是会有的，毕竟这次当选的是特亮普这位推特当选的喷神，他在竞选时可是放出不少狠话，又是在美墨边境修长城，又是把iphone工厂带回美国，还要退出气候变化框架巴黎协定，肯定会带来不少新东西。 对于这位的当选，马竞并不感到意外。 在他这个吃瓜群众看来，希婆所在的驴党完全是输在了it建设上面，先是希婆爆出邮件门，表明这位前国务卿女士一点儿不拿安全规则当回事，居然在自己家里搭建私人服务器，而且还被轻易攻破；接着她的竞选团队又爆出第二轮邮件门，竞选计划、募捐许愿、宣传计划，各种无法示之人前的内幕都被光明正大地展示在公众面前，严重损害了希婆和驴党的形象。 而她们的好朋友，自'由主义的基地好莱坞也没有带来足够强大的助攻，虽然多部暑期档大片都默契地出现女总统的身影，却带着过于明显的广告植入痕迹，远没有以前的黑人总统那般自然和潜移默化。 虽然影视剧女总统的历史足有百年，但是总数却远少于男总统，印象深刻的正面角色更少。而黑人总统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碍于好莱坞的政'治正确，黑人演员必须在影片中担任正面且较为重要的角色，女演员却没有这层护身符。 这些看法这是马竞这个歪果仁的一孔之见，实际上双方最终的得票数非常接近，甚至希婆还略多于对方，成了历史上第五位赢了****却输了大选的候选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亚美利加是50个州（state）组成的联邦，各州具有一定的独'立成份。表现在大选上就是“赢家通吃”的选举人团制度，候选人如在某个州获得多数支持，就可以得到该州所有的选举人票，极端情况下一小撮摇摆者的选择可以影响一个大州，一个大州的摇摆可以影响一场选举。 当然，也可能是“上帝”干的。 用宇宙射线照射计算机芯片，就有可能触发所谓的“单粒子翻转效应”，导致计算机运算出错进而出现计票错误。实际上，卫星计算机有额外防辐射措施，地面计算机却没有，这是因为射线威胁基本不存在，能够破坏计算机系统的带电射线都被地磁场偏转去南北极放了极光，很难到达地面，更加不容易到达极地以外的地面。 饶是如此，不会说话的计算机仍然是很好的背锅侠。选战失败后，立即有人跳出来有的摇摆州计算机计票出现异常，呼吁重新计票，也是颇为热闹。 第895章 路演 高纬度地区的冬天无疑是寒冷而黑暗的，只要过了15点天色就会迅速变暗，此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中没有开灯，只有电脑显示器亮着，白光照亮艾丽西亚拉尔森的脸庞。 看着白色界面上不停旋转的载入小圆圈，金发女孩哀叫一声，大声呼唤eli，希望他们的网络可以更加厉害一些，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问题。 右下角时间走到17点，她期待已久的“双十一”正式开场。 虽然彼此相隔几万里，却不影响艾丽西亚知道这个人造节日的大名，早早就看准目标备好弹药，就等时间一到立即挥刀开宰。只可惜，她想到了开始却没猜到结果，关键时刻eli的有线网络却出了问题，收藏夹里的网页怎么也打不开。 “哐哐！”面前的墙壁忽然被人敲响，接着传来弟弟霍尔斯滕的喊声，“艾莉，只向eli祈祷可不够，你还应该加上波兰电信、乌克兰电信、俄罗斯电信、哈萨克斯坦电信，还有网络另一头的li，他们才是” “闭嘴！”艾丽西亚老脸一红，伸腿猛踢墙角，木板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对面的烦人男声也跟着消失了。 祈祷似乎发挥作用，网页上终于出现了图片和文字，蜜蜂旗舰店的页面逐渐显现。 可惜还是晚了点儿，购买按钮旁边醒目的“库存：0”刺得她眼睛生疼，忍不住就红了眼圈。 姐弟两个都是瑞典当地人，她们在斯德哥尔摩的家里创建了游戏工作室“雪屋”，是蜜蜂幻景的铁杆粉丝，拥有大量蜜蜂产品。最新发布的hl1全息眼镜早就被她看中列入梦想清单，这次听说要在双十一期间进行整点秒杀，艾丽西亚就立即行动起来，拉着弟弟和她一起抢购，只是最后却输给跨越万里的网络延迟。 艾丽西亚站起来，伸手敲敲板壁，“霍尔，你那边怎么样？” “哈哈，我买到了！”对方的声音穿过墙壁，满满的都是得意。 “真哒？”女孩双眼一亮，问话口气都软萌了不少。 “当然！”霍尔斯滕自信满满地答道。 不再怀疑，艾丽西亚踩着毛绒拖鞋跑出房间，一把推开隔壁木门，无视旁边坐着的弟弟，径直朝电脑显示器扑去。 屏幕上果然是购买成功的物流查询页面，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不对，“这个收货地址不对！你在骗我？” “怎么会？”霍尔斯滕耸了耸肩，“我早就知道很可能抢不到，所以找了专门的外国代购。他们在当地下单购买，再把收获地址改成斯德哥尔摩代理人的，过几天我就可以取货了。” “可靠么？” “当然可靠，卖家是su斯德哥尔摩大学的留学生，我们约定好了货到付款，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那就好！”漂亮的蓝眼珠转了两转，艾丽西亚轻拍弟肩，“这件设备以后就是工作室资产了，你让他们再帮你抢购一台吧！” 这就是要没收强占了，金发男孩立即表示抗议，“艾莉，你不可以这样！hl1特别紧缺，代购早就说了一人一台不接新单。” 然后，他的抗议毫不意外遭到镇压，“我不管！这副眼镜以后就是我的，你自己呆在家里慢慢抢购吧，等到深夜也许就好抢了。” “艾莉！”霍尔斯滕忽然大喊一声。 “嗯哼？”坐在弟弟床上，艾丽西亚用鼻音回复对方。 “我决定中止我们之间的护送协议。” 女孩忽的站了起来，“你确定？” “是的！”霍尔斯滕转身看向姐姐，点点头，一脸郑重地说道：“如果今晚把我丢在家里抢购眼镜，你以后晚上出门也别想叫上我一起！” “哈哈哈！”艾丽西亚从床上站起，双手叉腰大笑三声，“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我可是有枪的女人！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 “倒是你，”单手撑着椅背，俯身看向自家弟弟，“据说那些人也很喜欢金发帅哥哦！” 在女权团体的努力下，瑞典人如果报警说遭到，警方必须按照强奸案进行立案侦办。此举本意是为了加大打击力度，促进性别平等，却也导致这个九百万人口的北欧国家强奸率大幅升高，从2006年开始一直稳居世界前五。 由于混入太多投诉，这个数字“水分”很大，成了一桩国际奇闻，斯德哥尔摩因此被人戏称为“强奸之都”。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未成年”难民涌入瑞典，“强奸之都”的名号正在逐渐变得名副其实起来。 叙利亚战争爆发后，瑞典开始大量接纳难民，数量位居欧洲之冠。最多时有十几万来自叙利亚和其他地区的让申请避难，其中一半能够拿到前往哥德堡的船票，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子，或者是冒充“未成年”的中年人，胡子一刮立即年轻十几岁。 不过多元文化这件事，却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瑞典人受不了中东难民歧视伤害女性的割礼，难民同样无法接受瑞典法律对性侵的严苛规定，毕竟在他们的国家根本没有这些罪名。从温暖的地中海边跑到天寒地冻的北欧，又因为不懂瑞典语而找不到工作，现实与想象的差距进一步加剧了这种冲突，有人反悔要去德国、有人口角斗殴、有人更是走上犯罪道路。 与难民有关的暴力犯罪大增，着实急坏了其他国家的吃瓜群众，纷纷惊呼“北欧天堂药丸！”当地人的态度也发生微妙变化，从当初的盲目乐观举牌欢迎，逐渐回归正常的冷静理性还带着一丝丝提防，艾丽西亚一口一个“我不怕他们”，便是这种态度的反映。 挤挤眉毛丢下一个戏谑眼神，艾丽西亚直腰起身就要往外走，“乖乖留在家里看家，等回来给你带纪念品的哦！” “不要啊！”霍尔斯滕匆忙站起，快跑几步从后面抱住姐姐的腰，“艾莉你一个人走路太危险，还是带上我吧，我可以帮你盯背后！” “那就走吧，”得意地扬扬下巴，艾丽西亚指指房间衣架，“还不快去换衣服！” 受到墨西哥湾暖流影响，欧洲西北部的冬天变得温暖湿润，一月平均气温只有0摄氏度上下，远非同纬度的东北亚和北美东岸可以比拟。瑞典所在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同样受到这股世界最强暖流的恩泽，冬天漫长却不寒冷。 暖流带来了热量和鲱鱼，同样带来充沛到爆的降雪，再加上冬天稀少的日照实在影响心情，当地人不得不养成猫冬的好习惯，天一黑就躲进屋子围着壁炉喝酒加扯淡，然后就有了很黄很暴力的北欧神话。到了现代，壁炉被更加方便的取暖设备取代，喝酒扯淡的习惯却没有改变，只是改去酒吧了。 换上厚衣服，姐弟两人走出家门，踏足盖着一层薄雪的街道，在无数路灯的注视下朝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室内体育场，却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去近距离接触停在那里的r路演车。 这东西并不是才冒头的新鲜事物，蜜蜂幻景很早就把r设备装上卡车，在指定范围内进行巡回表演，以便更好地推广自家产品。后来随着线下体验空间越来越多，纯烧钱的路演车逐渐沉寂下来，直到上个月才忽然复起，原因却和khs集团有关。 后者是本世纪初成立的显示行业技术联盟，发起者是当时的主要显卡厂商，而他们最主要的工作成果便是图形程序接口pengl以及继任者ulkn，这两者都是跨语言、跨平台、免授权费的，深受相关厂商的欢迎。 为了规范r行业各自为政的乱像，khs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呼吁建立一个跨厂商、免授权费的开放接入标准，从而为r内容的兼容问题扫清障碍。 对消费者以及内容创作者来说，可以让游戏更多、开发更容易的统一接口自然是大好事，包括蜜蜂幻景、le、ul、r等行业巨头积极响应，然后开始疯狂撕逼。 常言道：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服务、一流企业卖标准、超级企业卖大楼这条划掉，3g4g专利费收到手软的美国高通便是卖标准的成功典范。 既然有了创建标准的机会，各个利益相关方自然不会坐视，纷纷行动起来，亮肌肉、拉人情，希望可以让更多的自家专利进入最终标准。即便这套pi接口会免费公开，巨头们同样能够借助开发工具、技术培训、关键硬件、外围技术等方式获取利润。 蜜蜂幻景重启r路演车，便是为了亮肌肉。自己老说领先多少多少，消费者和媒体听得耳朵起茧有了免疫力，索性把大家的设备都装到一起，让各地消费者近距离直观感受，谁好谁孬一目了然。 事实也是如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路演车经过的城市，梦行者设备的份额都会明显上跳一个档次，而竞争对手则会下滑不少，讲究风度的还会夸赞路演车的推广作用，撕破脸皮的干脆破口大骂蜜蜂不讲规矩，只会用专业超算欺负人。 利用这套设备，蜜蜂幻景“修复”了罗马斗兽场、“重建”了希腊巴特农神庙、“挖开”了秦始皇陵地宫，让戴着牛角盔的维京海盗重现峡湾，显示效果远不是消费产品可以比拟的，所过之处自然引发各种轰动。然后那些生产手机r盒子的厂商的全都倒了霉，吃过大餐的用户可以忍受街边小吃，却无法下咽压缩干粮，成本低廉、体验差劲的手机盒子便是这些讨人嫌的干粮。 艾丽西亚他们的目的，同样是装在路演车上的专业超算。普通设备雪屋工作室不缺，却没法弄到这种专供旅游景点、古迹名胜的r超算，既然有机会近距离体验，自然不能错过。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点儿小心思，那就是把自己的的作品带过去亮相，要是能够获得蜜蜂幻景的赏识和资助，那就完美了。 路演车在各个城市间穿行，不光宣传了r产品，同样还起到了行业聚会的作用，每到一地都会炸出来很多只闻其名的开发者。见此情况，蜂幻索性加上名为“r一日谈”的交流活动，邀请周围城市的开发者与来自蜜蜂的资深攻城狮现场交流，要是碰到好方案更会当场撒下扶持金与保底发行协议，着实制造了不少业内新星。 这同样是拉拢盟友的手段，中小开发者人实力有限用来壮声势却是极好的。 雪屋工作室带来的产品同样叫做“雪屋”，是一款卡通风格的缩微沙盘游戏。 1900年，维也纳的医疗器械技师埃尔温佩尔齐试图用注水玻璃球放大烛光，却受其启发发明了snglbe雪花玻璃球。他在透明玻璃球里装上小巧的缩微房屋和人偶，撒上人造雪花，再灌入液体封口，制造出了这种摇一摇就能“下雪”的奇妙玩具。 百年以来，浪漫唯美的雪花球在欧美地区非常流行，很多女孩小时候都得到过这样的圣诞礼物。等到智能手机风靡世界，很快就有人开发者把这个经典玩具搬到手机上，做成动态壁纸和小游戏，同样小赚一笔，其中就有艾丽西亚。 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后，她拉上弟弟成立雪屋工作室，继续完善自家产品，将其发展成了风格独特的放置型游戏，现在打算向梦行者r平台迈进。 游戏继续保持雪花球的大致外观，有透明的边界、有纷纷扬扬的大雪、有森林有房屋，还有生活其中的人类与动物。玩家的身份是雪花球主人，有能力部分改变雪花球里面的环境，从而对“居住”其中的人类和动物造成影响，进而产生更多奇妙的互动。 而最终的结果也让俩人感到满意，看到演示效果，负责人立即拍板拿下了它，毕竟圣诞节快来了嘛。 第896章 风雪后的那道光 虚拟现实领域方兴未艾，却也危机暗伏。 除了大环境的热潮消退，用户群的阳盛阴衰同样值得注意，超过八成用户是男性，游戏、应用、视频，内容中到处充斥着男性口味。随着这批r爱好者的口袋被掏空，开发商自然而然就把主意打到另外半边天头上。 这种情况下，可爱有趣、少女情怀满满的《雪屋r》大受青睐自然理所应当。 虽然被后来者抢走风头，雪花玻璃球依然是相当流行的圣诞礼物，尤其受到女孩子的欢迎。 “这游戏操作简单易上手，可玩性也是有的，要是借势来波圣诞营销，今年的业绩应该就能达标了，”波什-卡特心里暗暗计算着。 他是蜜蜂幻景爱尔兰公司北欧分部经理，发行雪屋这种小品级游戏花不了多少钱，波什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当然了，拍板就意味着担责，要是游戏卖不动造成亏损，不但奖金会受影响，工作都可能泡汤。 为了吸引外资发展经济，爱尔兰证府把企业所得税率降到全欧盟最低的125%，果然引来包括苹果、谷歌等跨国公司，蜜蜂旗下各公司也都跑去爱尔兰开设欧洲分部。 “我只有一个要求，最好在感恩节前提交最终版游戏，越快越好，”波什强调道，“我们再努力一下，应该能赶上今年的黑五。” 欧洲移民刚到达北美洲时，受到印第安土著的欢迎，后者赠送的玉米、土豆与火鸡帮助他们度过了初期打开艰难时刻。虽然印第安人被殖民者杀成“保护种族”，感恩节却被留了下来，成了美国和加拿大的特色节日。 除了美国侨民，大部分欧洲人都不过这个节，出于宗教原因还略微有些反感，不过却不影响大家迅速接受“感恩节后是黑五”的概念。商家需要年底清仓冲业绩、消费者需要采购物资好过年、媒体需要新奇异闻博流量，三方面原因相结合，让来自美国零售业的“黑色星期五”在全世界迅速流行起来，哪怕外国没有感恩节假期也不受影响。 “没问题，”艾丽西亚点点头，“实际上这款游戏已经基本完成，目前我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捉虫、优化工作。” “还有翻译！”霍尔斯滕补充道。 “这个好办，你们可以试试蜜蜂软件的开发者服务，比你们自己来或者找人方便多了，也很便宜。” “我们已经在这么做了，那些服务的确很方便，”艾丽西亚说道，“就是翻译质量还可以再提升一下，翻译的内容有时会很奇怪。” “机器翻译嘛出现错误很正常，”波什不以为然地摇摇手，“全部弄完之后申请人工校对就好了。” “这倒也是。” “那就这样吧，”波什站起来和这对姐弟告别，把合同递给秘书，然后自己绕场一周，去其他开发者和普通观众所在的区域了解情况。 开发者们在体育场的地板上席地而坐，这里一团、那里一撮，自由随性，又有点万众焦点的意思。周围的观众席逐渐被陆续到来的观众填满，很多头上都戴着主办方提供的头显，也有些不带眼镜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他们大多是蜜蜂幻景的铁杆粉丝，玩过的r应用比主办方提供的还要多，太过熟悉早就感到麻木，只有作为重头戏的“超算项目”才能带给他们新奇感。 而波什经理也没让他们久等，转了一圈预约观众差不多都已到来，他便走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轻敲话筒吸引注意，“大家晚上好！我是波什-卡特，来自蜜蜂幻景。” “首先请容我代表我和蜜蜂幻景，欢迎各位的到来！”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大家顶风冒雪前来，实在辛苦啦！” 听见这话，台下礼貌的掌声立即变淡，取而代之的是哄堂大笑。今天的确是下雪又刮风的糟糕天气，不过雪是小雪、风是微风，完全和顶风冒雪不搭边。 伸手在耳边比划个听的手势，波什继续自己的致辞，“我听见很多笑声，大家显然都不认为今天的雪很大风很强，是吗？” “是的！当然！” “那么，”波什合十击掌，“在你们当中寻找二十位不怕风雪的勇士，应该很容易做到，对吧？”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这里可是以寒冷闻名的北欧雪国，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怕雪怕风？ 波什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目的，联想到今天的活动主题，有心人已经猜出个大概，在心里暗笑那些踊跃报名的家伙，猜测他们可能会吃些小苦头。 艾丽西亚同样猜到了波什的目的，可她还是把右手举得高高的，如愿得到第一批的体验资格。然后她就和其他十九人一起被带了出去。 等到“二十勇士”被工作人员引走，波什这才指着身后的大屏幕说道，“他们去了哪里，大家请看这里！” 体育场外面的露天停车场上，二十名体验者站成稀疏横排，工作人员给他们分发了特制面罩和头显，接着又把两根登山杖塞给他们。 霍尔斯滕抬眼望去，很快就在一片白色雪景中找到自家姐姐，她头上的粉色帽子、手上的拼色手套都很醒目。此刻的艾丽西亚正抓着手杖东戳戳西探探，就像是个盲人。 “大家请看过来！”波什再次拍手吸引注意，大声喊道：“现在大家可以戴上头显，让我们和20位体验者一起，去领略‘托讷湖的冬天’！” 托讷湖（又译作托尔讷湖）是一座位于瑞典北部边境的长条形大湖。由于受到暖流影响，这一带的气候相对温暖湿润，属于北极圈内少见的“温暖地”，拥有较为丰富的动植物资源。 湖区周围居住着放牧驯鹿的萨米人（sai，亦称lapp拉普人）。历史上北欧各国都在极力同化这些土著居民，现在又换了态度，开始积极保护他们的语言风俗，放牧驯鹿的生活方式自然也在其中。 三百平方公里的水面影响周围小气候，使得周边天空可以保持晴朗清晰，形成著名的“blue-hle-f-abisk（阿比斯库蓝洞）”现象。这使得湖区周围成为观星、看极光的圣地，托讷湖南边的小村庄阿比斯库因此成名，受到全世界极光爱好者的追捧，瑞典政府也在附近建设了专门观测极光的气象站，每10分钟发布一次极光报告，进一步提升阿比斯库的吸引力。 冬天去那里，有机会看到极光、夏天去那里，可以感受极昼白夜，春秋两季也能去旁边的阿比斯库国家公园走一遭，感受春花秋叶、生命匆匆。这座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北端的国家公园以景观丰富多变闻名，是感受极地生态的好地方。 比起南极旅游，北极旅游的成本要小很多，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承受的，阿比斯库和托讷湖声名赫赫，真正去过那里的人也只是少数。太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想去又去不成”，这给了虚拟旅游填补空白的机会，然后蜜蜂幻景及时站出来，在当地部门的配合帮助下制作了这款《托讷湖的冬天》。 这是一款运行在p游戏机上的r体感游戏，专为极地爱好者量身打造，集结湖区附近最著名景点与风景，让用户足不出户也能漫步雪原、见识极地生物。 而艾丽西亚她们现在见识到的，却是运行在超级计算机上的“威力加强版”，更强的计算力可以负担更多用户同时观看，也能让画面效果更上层楼。除此之外，停车场周围还布置了一圈吹雪机，可以让体验者们更好地感受北极的风和雪。 艾丽西亚现在就感受到了，虽然身上穿着羽绒服，手上戴着手套，脸上也有面罩，但是冷风还是穿过各种缝隙直往身上扎，混在在其中的雪粒搭载身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更是进一步强化了这种寒冷孤寂的感觉。 置身茫茫雪原，脚下是嚓嚓作响的积雪，周围是踽踽前行的同伴，头上是清冷淡漠的星空，时间和空间变得模糊，孤独与寒冷却被放大，听着自己嗵嗵的心跳声，很有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悲凉感。 直到耳边忽然响起惊呼，精神才被拉回现实，抬头望天，就看到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天空被一大片绿色的奇幻光华所笼罩。在她的目光注视下，那片光华优雅而迅捷地变换着颜色和形状，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下来，耳边又好像有谁在风中呢喃哼唱。 作为一名瑞典人，艾丽西亚对极光并不陌生，可是真正见到极光却还是第一次。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虚拟世界里面，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被填满视野的壮丽极光震撼了心神，理智全面下线，只顾着自顾自的抬头仰望。 走出体育场，脚下“嚓嚓”作响的雪地轻易唤醒她的记忆，那道横亘天际的蓝绿光带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让艾丽西亚忍不住停住脚步，抬头看向飘着雪花的天空。 “艾莉？”霍尔斯滕真要询问，戴着手套的右手忽然出现在他肩膀上，“弟弟！” 大男孩木然转头，满是哀怨地看向习惯性抽风的姐姐，“怎么啦？” 全然无视他的郁闷表情，金发女孩再次看向北方天空，“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心里满是无语，霍尔斯滕还得想办法配合着，不然结果只会更糟。 在他左手边，姐姐大人继续保持着仰着看天的姿态，“我决定了，今年就去阿比斯库渡假看极光！” “嗯，”霍尔斯滕点点头，“相关机构之所以乐意配合蜜蜂，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宣传效应。好电影要在影院欣赏，好风景也要现场体验才过瘾。” “是啊！”艾丽西亚拍拍弟弟，“所以，回去要好好加油哦！要是‘雪屋’卖得不好，咱们今年就去不了啦！” “我还没有答应和你一起去呢，”霍尔斯滕弱弱地抗议道。 “是哦，”艾丽西亚顺势拉着弟弟的胳膊，“那你答应吗？” “我可以说不嘛？” “那么这就是答应了！”艾丽西亚满是欣慰地拍拍手，“一起去最好不过啦，要是我找到新的男友，或者你找到第一位女朋友，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又来了！”霍尔斯滕郁闷地伸手捂脸，“咱能不能别说这个啊？” “害羞什么啊？一点儿也不像个瑞典男人！”艾丽西亚小声嘟囔一句，当先朝前走去。 “瑞典男人？”霍尔斯滕落在后面，同样小声嘀咕一句，“是说那些胸前挂着婴儿袋到处乱跑，背包里装着奶粉尿不湿还有热水的家伙么？我的确和他们不像！” 作为福利体系的一部分，瑞典夫妇合计享有长达480天的产假，在家带娃可以保留工作，还能得到接近原收入八成的产假补贴。为了鼓励性别平等，社会福利部门又规定父亲至少要休60天产假，休满240天还可以拿到13500瑞典克朗（约等于12万软妹币）的“平等奖金”。 之所以这么慷慨，不惜留下“生娃致富”的漏洞，也和瑞典长期维持在几百万的人口有关。寒冷天气抑制冲动、城市生娃代价巨大，北欧各国早早进入人口负增长状态。为了维持良好的人口结构，这些国家只得出台政策，用补贴“购买下一代”。 久而久之，出现在街头巷尾、地铁公交的带娃奶爸越来越多，大家也渐渐变得习以为常。随着越来越多西欧国家效仿瑞典，也给父亲放强制产假，这道风景正在向整个欧陆扩散。 按照亚洲那边的说法，他现在还是时常要被人塞狗粮的单身汪，“孩子、奶爸”这些字眼对霍尔斯滕来说还很遥远。 “所以要加油哦，弟弟！”走在前面的艾丽西亚忽然回头转身，冲他喊道：“咱们国家已经开始男多女少啦，再不努力你就要被剩下啦！” 作为高纬国家，瑞典向来女多男少，直到大量“未成年”男性难民的加入，青年一代的性别比例才被逆转过来。 第897章 收获 蜜蜂小区门卫室，十几台显示器组成监控墙，默默监视着周边环境。 忽然，房门被从外面拉开，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走到自己座位边，抓起自己的瓶子拧开喝了一口。 畅快打个水嗝，他才重新落座，偏头对旁边问道：“房叔，今天的快递好多啊，天还没黑都已经十一辆了，这是要活活累死我的节奏啊！” “今天快递多再正常不过，别说你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双十一啊！” “这我当然知道，”小孙指指自己，“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穷光蛋，才会赶在这天买东西，人家有钱人才不稀罕那点儿蝇头小利呢。” “这怎么可能？”老房点点对方有回指自己，“今年的成交额好像破千亿吧？要是买家都像你像我，卖家绝对要吐血泪奔的。” “是1200亿，同比增加三分之一，”小孙随口道，目光转向快递柜画面，“他们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啊？” “我哪知道？人家又不差钱，看对眼了就买呗！”房姓保安无所谓地说道。 “买就买呗，搞什么安检机，”小孙嘀咕道，“感觉纯粹就是走过场折腾人！” 蜜蜂小区在网购方面走在全国前列，除了量大管饱的智能快递柜，还有专门的自动安检机，所有包裹都需过检才能入柜交付，彻底避免隐'私泄露、被人寄砖之类顽疾。 这么做到是安全了，却也苦了当班保安，人力搬运对腰力消耗很大，快递多时经常累得腰酸背疼。 想到自己刚才干的活儿，小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人家歪果总统都不一定有专属安检机，他们这是有多怕死啊？” “有钱人嘛，仇家多、命值钱，自然愿意为了保命多花钱，”房叔笑着摇了摇头，“倒是你，身为年轻人身子骨却这么弱，后面几十年还怎么过？” “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凑近到小孙跟前，房叔故作神秘道：“他们买的越多，咱们的好处也越大。你现在缺乏干劲儿，只是因为不知道内情。” 这话成功勾起小孙的好奇心，他才调过来没多久，很多东西都不清楚，当下就是一句“什么内情啊？” 房叔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这个不急，过几天你自然就知道，反正是好事情。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回去记得多锻炼啊！” “不说算了，我自己猜！”小孙轻哼一声，“是商家返现？还是回收纸箱？总不能是偷吃偷拿吧？” “扯淡呢这是！”房叔指指屏幕，又指指房间墙角，“到处都是监控，你去偷吃试试？小区监控中心在其他地方，就算你想让监控失灵，也得别人乐意啊！” “我就是说说而已，”小孙连忙摇手否定，“我们全家可都是过了‘政审’的！” 蜜蜂安保部招募保安，一律上查三代排查犯罪和精神病记录，被大家形象地称之为“证治审查”。 “不说这个了，有车进来了！”房叔忽然甩出这么一句。 一辆大巴车出现在门口画面上，看形状应该是马竞的座驾“超级蜗牛号”。 周末放假，马竞全家出去游山，玩到现在才回来。 “老板回来了，咱们要不要出去迎接？” “不用不用！”房叔连忙开口制止，指指面前的监控墙，“这里严禁离人，现在出去非但落不了好，还得扣几天工资，何苦来哉？” “规矩真严，”再次吐槽一句，年轻保安把视线放到屏幕上，盯着在不同画面间穿行的超级蜗牛号。 汽车很快停下，马竞开门下车，来到快递柜前，伸手拉过旁边放着的平板推车。 看到某人娴熟的拉车动作，小孙忍不住吐槽道：“我算是知道小区为啥要弄这么多快递柜了，那台安检机还有这些推车，应该也是老板假公济私的产物吧？” “心里知道就行，没事可别乱说！” “放心，我不会在外面说的。” 马竞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吐槽自己，他正忙着和老婆搬砖呢。冲身边努努嘴，他开口催促：“快开门啊，老婆！” “急什么？”汤佳怡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一只快递柜，“总共四个柜子，这是第一个，快搬吧！” “你都买什么了？”马竞随口问着，手上也没有停下，取出大小包裹放到推车上，堆出一座小山。 “管那么多做什么？”汤佳怡反问一句，打开第二个柜子，同样撸起袖子搬了起来。 很快，各种盒子就堆满了推车，高度超过了汤佳怡的头顶，马竞再次发问：“亲，你都买了些什么啊？” “废话什么，赶快推走！还有一个柜子没开呢！”汤佳怡催促道，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答案，得等到拉回家去拆开箱子，才能看见都买了些什么。亚马逊倒是有提供“包裹透视”功能，手机扫码就可以看见商品详情图，不过这里的包裹大多数和美国人无关，想扫也没辙。 掏空第四个柜子，马竞掏出手机：“对了，好像我也有几个快递。” 说是这么说，属于他的包裹同样不少，第二辆推车只比汤佳怡低一点儿。 把两辆车连起来，马竞推着它们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汤佳怡和四只小跟班，一家六口朝家里走去，撒下不少欢笑在路上。 “老婆，你感动不？” “感动什么？” 马竞边走边说：“江湖传说，最浪漫幸福的事情，就是‘天天拆快递’，你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 汤佳怡撇撇嘴：“这话不对！拆快递的感觉，应该是痛并快乐着，有期待、有收获、有失望、有惊喜，还有一丝丝失落，感觉很复杂的说。” “是这样啊？”马竞点点头，“要不咱俩换换，我的包裹给你拆、你的包裹我来拆，这样失望减半、惊喜加倍，心里岂不是美滋滋？” “算了吧，”汤佳怡轻轻摇头，“最好还是各拆各，你不能随便破坏我拆快递的乐趣！” “你拆和我拆，还不是一样？” “怎么能一样？”女士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女生拆快递的心情就和你们男人扯丝袜一样，自己来弄感觉才最好，不然就会差些火候。” “好吧好吧，”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马竞只好举手投降，埋头继续推车。 回到家里，他推着板车进了货物通道，汤佳怡把四小吃货交给保姆，自己却搓着手去了工具房。 换了衣服拿上工具，她走进一楼快递专用库房，然后就看到马竞正在徒手拣包裹，连忙出言制止：“快停下！停下！” “怎么了？”马竞满头雾水，“我可没动你的快递。” 递给对方一个袋子，汤佳怡催促道：“快把手套戴上！你不知道快递包装袋有多脏么？” “包裹里还有致病菌呢，你干嘛不戴上防毒面具？”马竞随口吐槽着，然后他就看到妻子一本正经地从袋子里取出口罩和外挂净化器，正是自家那款“新风防霾口罩”。 “好吧，当我没说，”马竞只得嘀咕着戴上橡胶手套。 毒快递受伤致死只是极个别情况，回收塑料袋也没有媒体说的那么脏，这些快递又都经过检测，危险性很小，不过他还是决定用行动支持妻子。讲究卫生可是保持健康的好习惯，只要别变成动不动就洗手消毒的洁癖症就不会有事。 当然，口罩什么的就算了，他对自己的运气和免疫系统充满信心。 看了眼坐在马扎上低头开箱的妻子，马竞体贴地把对方的快递都搬到她身边，这才拉着马扎坐到另外一边，继续自己的开箱工作。 箱子里有个裹着厚厚气泡纸的物体，层层束缚下的本体却只有文具盒大小，白色纸盒上印着彩色的手表渲染图，旁边是醒目的“蜜蜂手表3电影纪念版”字样。 以马竞的身份，为什么还要专门网购蜜蜂表？ 答案只有一个，这块表并不是蜜蜂制造，而是大名鼎鼎的华墙北。 那里的商家时刻紧盯国际潮流，经常能在官方之前推出“新品”抢占市场，苹果公司和众筹产品设计师都是他们的苦主。 “呵呵，咱也享受到苹果的待遇了啊！”看着手上的智能手表，马竞自嘲着说道。 汤佳怡只注意到后半截，张口问道：“什么待遇？” 马竞没多解释，抬手把手表丢给对方，“你看看这个！” 轻松接住手表，后者随口道，“这不是蜜蜂表3嘛，嗳不对，这表的时针是指南针！” “当然不对，这是华墙北制造的高仿货。咱们的正版还在等电影首映，李鬼却已经大模大样上市销售了。” 抬起左腕，汤佳怡把假表放到正品旁边，两者的区别一目了然：正版更薄更精巧，假货有独'立卡槽，屏幕颗粒感也更重。当然，最大的区别还是指针。 根据市场趋势，新一代蜜蜂表全面放弃手表机芯，代之以定制的圆形蝴蝶屏，竭力打造最薄智能手表。 电影纪念版手表沿用无机芯设计，却有额外的指针系统，这也是这款手表最大的亮点。 时针分针被短钉固定在前表盖上，断电时自动吸附在表盖内侧，开机通电后就会微微下落，悬浮在表盖下方，然后在周围静电、电磁驱动系统的控制下，逐格移动指示时间。 新指针系统摒弃复杂的机芯结构，营造出指针悬浮转动的奇异效果，可惜就是成本太高无法量产，只能做成纪念版拿去送人。 “嘿嘿！”汤佳怡忽然笑出声，“我觉得吧，你们真应该找找人家，想办法搞点儿合作。” “嗯？” “除了厚了点、费电了些、指针是指南针以外，这只手表还是不错的，可以插卡打电话，还能插卡扩容。比你那什么鸡肋的纪念版强多了。” “既然这么说，”马竞朝对方伸出右手，“把那什么鸡肋的纪念版还我！” “没问题，”汤佳怡取下假表扬手丢给他，“话说你买这只假表做什么？是要固定证据起诉索赔么？” 把假表丢进盒子，马竞点点头，“取证索赔有专门团队去做，我买它是为了留念。” “哈哈，来自蜜蜂小区的买家，卖家应该做了很多思想斗争吧？” “也许吧，”马竞不置可否，“也可能是没看懂咱们的地址。” 蜜蜂小区的收货地址只有邮箱号和快递箱号，留得联系号码也是专用小号，具有一定的安全伪装效果，又不妨碍快递正常投递。 “对了，给你这个！”汤佳怡揭过这个话题，双手抱起面前的快递盒，朝马竞丢了过去。 伸手接住这只有些压手的大盒子，后者张口问道：“挺沉的，里面是什么？” “给你买了礼物，打开自己看！” 撕开外面的塑料袋，马竞发现里面是一只鞋盒，貌似是ln家的专业篮球鞋。 “为啥不是足球鞋？我很少打篮球啊。” 汤佳怡微微有些发窘，“穿着篮球鞋照样能跑步踢球，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我要是穿这个上球场，分分钟被人笑话的好嘛！” “不会不会，至少这段时间不会，”汤佳怡指指鞋盒，“你真不知道这双鞋的故事么？” “ln嘛，体操王子，08年奥运会时是他点燃的圣火。不过和篮球鞋有什么关系？” 虽然只要微一动念，就能搜到“ln篮球鞋”有什么梗，他还是抑制着自己的求知欲，耐心等待妻子的解释。 事情很简单，不久之前ln遭遇脱鞋事件，有球员当着直播镜头脱下比赛鞋丢在一旁，回更衣室换上自己的nike定制重返赛场。这件事背后是ln和nike的利益之争，出丑的却是正忙着改革的篮协，他们为了更高的赞助费把服装球鞋指定权打包卖掉，却在球员激烈抵抗时和起了稀泥，不敢积极维护赞助商利益。 作为同行和非篮迷，汤女士显然选择了ln一边，当时就掏出手机买了一堆同款鞋子回来，短期内马竞应该不会缺鞋穿了。 马竞点点头，“下回我就穿这鞋去足协，足协篮协是一家嘛。” 第898章 场边游说 “砰！”红色的足球被大力击飞，划着晃晃悠悠的弧线朝斜前方飘去。 看到目标转移，正在追球跑的队员纷纷改变方向，大喊大叫着追了上去。 从高处往下看，八名球员就像是被磁场牵着走的细碎铁砂，惟有两位守门员才能略微抵抗吸引。 实际上，后者同样在关注着足球的位置与方向，只要发现有靠近禁区的迹象，就会突然撕下伪装，大力跃起、张开巨爪、弹出大网、吐出气体，使出独门绝艺尽力拦截那颗皮球。 普通人自然不具备这些“绝招奇艺”，能够做到这些只因它们是机器非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的外形各不相同，身高不足一米，身体比例也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正是蜜蜂数字生物制造的“小矮人”模块化机器人。 限于成本，小矮人并不具备自主行动能力，需要有人在旁边目视遥控，看台边沿栏手拿遥控器的少年少女便是它们的真正的控制者。不能亲自上场，这群孩子依然全情投入专注如一，眼睛紧盯球场、双手握紧手柄，不断根据场上形式变化指令，若非有不锈钢护栏挡着，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掉下来。 时至今日，“蜜蜂杯少儿机器人足球赛”已经举行到了第四届，虽然距离rbn之类老牌比赛还有不小差距，却也积累了一批自己的拥趸，不再是各地蜜蜂学校的自娱自乐，此刻出现在场边的两队人马便是从隔壁城市过来的。 同样大有进步的还有机器队员的“球技”，经过三年时间的改进与钻研，机器人的传球成功率、射门成功率，还有控制队员的战术配合能力都有大幅度提高，再加上小队员的“颜艺”表演，比赛观赏性今非昔比，每次直播比赛都能引来十万人次以上的观众，焦点场次人数更多。 不过比较是看对象的，在那些看惯职业比赛，尤其是各种顶级联赛的人看来，这场机器人足球赛依然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充满了不靠谱和不专业的地方。 刚刚靠近主席台，马竞耳边就传来抱怨比赛太儿戏、球场太简陋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等急了。 蜜蜂球场的草皮部分较为专业，视频直播也相当先进，但其他配置就有些寒酸了。球场没有贵宾包厢，主席台这里也只是多了个风雨棚，座椅也比较好而已，条件自然不能和坐沙发、喝红酒、看电视的专业球场包厢相比。 刻意加重脚步，先让里面知道人来了，马竞才抬脚走过去，张口就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听见这话，正在闲聊的俩人赶忙站起，“没关系！是我们来早了，正好可以看看孩子们的比赛！” 揭过这节，马竞的老熟人，来自鹭岛体育局的贾科长给俩人介绍道，“马董我就不用多少了，这张脸就是名片，这位呢是来自足协联赛理事会的莫攸。” 因为官员管球饱受诟病，作为体育局足管中心马甲的足协终于开始新一轮改革，筹建新的职业足球联盟，同时改组和成立了十几个专业委员会。这种情况下，负责联赛事宜的联赛理事会派人来找马竞，自然不是为了考察这个不归他们管的机器人足球赛，后者也不打算自找没趣地追问感想，握了手打过招呼，然后就找座位坐了下来。 本年度的乙级联赛已经结束，马竞实际控制的蜜蜂队和凯鹏队双双获得晋级更高一级联赛的资格。可他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先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把凯鹏队摆上货架宣布寻找买家，接着又借口队员还要上学，通报足协联赛委员会表示放弃蜜蜂队升级资格，摆出一副留在乙级当班霸的姿态。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莫攸此行就是过来游说他的，职业足球就是个烧钱游戏，马竞这样的土豪老板多多益善，怎么能够把他往外推？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还特地拉上鹭岛体育局作为盟友，后者虽然因为不支持职业足球被本地球迷骂成狗，在蜜蜂队升级这件事情上却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本地从无到有崛起新的职业球队同样是一笔政绩。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主席台的地方相对宽敞，人一坐下来双脚自然伸出，然后马竞脚下那双紫色篮球鞋再也藏不住。莫贾二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今天的工作可能有些不妙。因为几天前的脱鞋事件，这款遭了嫌弃的鞋子恶名传千里知名度大增，他们作为圈内人也是略有耳闻，马竞穿这双鞋出门背后一定有深意。 怕什么来什么，稍微寒暄一阵，马竞就把话题这双鞋上面，“大家都知道，我这人并不是篮球迷，nba一年多少比赛我都不知道，这双鞋其实是我家夫人硬塞给我的，她说这是巨星同款，很有纪念意义。” “纪念个蛋啊！”莫攸心里暗恼只想掀桌不玩抬脚走人，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却又生生忍住，柔声细气地解释了一句：“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都没做错，联赛赞助商、个人赞助商、球员，还有篮协，大家都是在维护自己代表的利益，理所应当。唯一有错的地方，就是缺乏有效的沟通。” 马竞撇撇嘴，在心里腹诽一句“篮协12年都沟通好鞋的问题，职业联盟筹建一年半，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们果然是一家子哦！” 打包卖掉联赛指定用鞋其实始于2004年，当时就规定本土球员必须穿赞助商的鞋子。于此同时，别家厂商的球鞋还可以通过“付费豁免”、外援、伤病证明等方式出现在赛场上，后两种方式需要用胶布遮挡商标，而第一种不用，被戏称为“买鞋”。 等到ln怒砸20亿承包5个赛季，独霸联赛球鞋赞助权的他们依然保留了这些特殊名额，不过却减少数量提高单价，不断收紧赶走竞争对手的意图非常明显。nike也不是泥捏的，在拥有的赞助权国家队那边抢先发飙，双方先后关闭“付费豁免”不贴标的政策，现在终于连特批贴标的政策也被互相终结，然后才有了脱鞋事件。 ln挥舞独占权益这把倚天剑，却郁闷地发现剑有双刃伤人害己，20亿大赞助着实花的冤枉，5年赚的钱还不够支付赞助费，完全是在吃老本。 这也是马竞的意思，这双鞋就是他的态度牌，踢了踢脚，马竞吐槽道：“那帮人脑子里都有坑吗？不是全面学习nba嘛，干嘛搞什么特色微创新？” 看到他嘴角的不屑，莫攸连忙解释道：“他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吧，毕竟只有联赛收益高了各个俱乐部、特别是中小俱乐部的财务状况才会还转。要知道，不是哪个俱乐部都有您这样的大老板罩着。” “换成我照样玩不转，”马竞笑了笑，“别人花的是股民的钱，我花的可是自己的钱。” 股市那是别人的地盘和足协无关，莫攸和贾科自然不愿意在这上面深谈。后者伸出胖手，指着下面球场说道，“马董你这话可就谦虚了，蜜蜂队这几年的投入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呐。别说甲级联赛了，很多超级联赛球队的主场草皮也没有这儿的好。” “那是因为他们比赛频繁，草皮生长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看到对方死活不上道，贾科长也有些恼了，直接抛出自己目的，“蜜蜂队真不打算升级？主场的问题完全可以商量嘛，不管是租是卖还是批地新建，都可以商量。” “还有甲级联赛的网络直播权，”莫攸补充道，“协会也可以帮助协调，相信对方公司应该会乐意分享的。” 中超在黎叔的操作下卖出5年80亿的天价版权，甲级联赛的版权也沾光水涨船高，版权分销公司趁机涨价打算大赚一笔，结果却被市场抽回去遭遇卫视弃播事件。要是蜜蜂影视去买网络播放权，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冠名赞助足球队，蜜蜂的收益都表现在《疯狂足球》游戏销量和赛事相关视频的播放量上面，换成更加专业名气更大的甲级联赛，看起来会更加专业，蜜蜂的收获应该更大才对。 马竞摇摇头，“暂时没有升级计划，现在这批球员大多数还在上学，乙级比赛少赛程短，他们还有时间继续学业，要是球队升级就得退学了。” “唯一征战职业联赛的大学生队伍”，这也是蜜蜂队的一个特色标签，现在最早一批球员已经上到大三，虽说艾利斯顿学院是给钱就上的独'立学院，毕业生同样能够拿到鹭大的红本本，他又何苦做恶人让大家半途而废呢？ “乙级也在扩军，以后比赛会越来越密集，”莫攸再次努力道：“其实还可以考虑合并，让蜜蜂和凯鹏合并，这样你们就有两支不同层次的球队，可以分别参加甲乙两个级别的比赛。” 让二队参加低级别联赛实战练兵算是足球圈的惯例，只要球队整容够强也花得起钱，就完全可以这么搞。足球虽说要去行政化，但是现在可还没有完成改革，人家依然是有级别实权的证府部门，马竞也不想和他们彻底闹僵，合并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合并会损失一个晋级名额，不过蜜蜂那个名额原本就没打算留，倒也不算太亏。凯鹏的名额说是要卖掉，可惜前来询价的老板并不多，开价也都不怎么高。球队迁移、注册新主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人家自然要多多考察、细细拿捏。 面对这种情况，马竞也有些后悔，暗暗埋怨当初太过贪大求全，方式方法应该更加柔和一些才对。 蜜蜂插足足球领域自然是为了钱，捞钱的方式却和其他企业不一样，搞房地产卖家电的厂家砸钱打造明星球队，为的是借助球队的高曝光度传播品牌，从而达到变相广告的目的。而蜜蜂却是借助足球来打磨技术、宣传产品，然后通过足球游戏、机器人，以及r产品收回投资。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打磨技术、吸引人气，亦或者宣传产品，高级联赛的级别都要强于低级比赛，甲级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心里有些意动，他却没有立即松口，反倒换了个新的理由，“我再想想吧，要是打算合并就要好好计划，否则一队成绩不理想很快就被打回原形，反倒会更加尴尬。” 莫攸贾科脸上都露出笑容，只要松口就好办，这样他们回去就能交差。至于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那是上面那些大脑袋们该操心的东西。 俩人心情大好，主席台这里的气氛也好了起来，场下的机器人乱战也变得有趣起来。 “两位，”马竞手指脚下，“之所以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其实是因为我们有项新产品刚刚完成，打算邀请专业人士帮忙鉴定一下。” “哦？是什么新技术？你们手上的黑科技可是不少呢！”贾科长笑着凑趣道。 “不算什么黑科技，只是一些应用技术罢了，”马竞随便谦虚一句，手指场上一角，“大家注意，那就是我们的全景直播移动平台。” 另外俩人其实早就注意到那台机器人，其他机器人都是两腿两手的小矮人，唯独这台却是嚣张的大脚车造型，车顶扣着一个大号缀满镜头的圆球，样子别提有多怪了。 “选择车载平台，自然是因为技术成熟内耗小，”马竞介绍道，“它头上那个圆脑袋是我们开发的第三代宝石球全景摄像机，加入了红外激光雷达，具有同步形状扫描能力。” 限于场地因素，比赛转播设备只能放在看台上，借助长焦镜头和摇臂实现全场追踪，也因此带来设备专业化和大型化的问题。相比之下，大多数全景摄像机都没有长焦和摇臂，继续放在场边效果自然差很多。 这个移动平台便是蜜蜂的新尝试，让摄像机上场近距离拍摄，为此不惜把裁判赶到了场下。至于成不成，还得再看看。 第899章 出谋划策 看台上的客人已经离开，马竞却留了下来，打量着这些学生。 （ ） 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马竞在看对面，对面的人同样在看他。 比赛双方都是外地队伍，亲友团加起来不到15人，出现在场边的主要是蜜蜂学校中学部的寄宿生们。本地学生都回家过周末去了，留在学校的外地孩子无处可去，便被动员过来充当观众。 这些人自然坐不满两千座的蜜蜂足球场，各自都捡喜欢的地方坐，其中大部分都坐在主席台对面看台上。只要微微抬头，一人独坐主席台的马校董。 马竞这个校董只管后勤保障和科技应用，其他事情都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当然预算拨款也得找他，那些技术装备都不便宜，学校又不愿意向学生收取建校费、电脑费，自然只能找马竞解决。 因此之故，这位校董在师生中的风评还算不错，虽然很多老师对不断教改很有意见、很多学生讨厌做题系统，却很少有人迁怒大马竞身上。 注意到校董先生似乎没有离开之意，一些胆大外向的同学便主动朝走去，就算不打算搭理校领导，过去享受下主席台的高级座椅和风雨棚也是不错的，下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的说。 马竞自然注意到了场边的人口流动，却并没有放在心里去，依然自顾自地分析着面前的比赛。至于那帮走过来的学生，只要别跑去扰乱秩序，其他地方都由得他们。 等这些人陆续走进主席台，他们很快被另一件事惊到，眼前赫然出现一位活的“预言帝”：足球刚刚飞起来，他就能准确预言成功与否，阵型还没成形，他就能一眼看穿攻防意图，铁口直断无有不中。 见此情景，围观群众立即发生分化，有人交头接耳讨论分析，有人摸出手机录像拍照，有同样爱球懂机器人的，更是凑到近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当然多数时候马竞都是对的那一边。 注意到嘀嘀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吵闹，马竞转头说道：“别惊讶，这就是科学！听说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句话吧？” 虽然还是年轻有为的年纪，他同样有传授人生经验的兴趣，并不介意和同学们多聊聊。 “啊！原来是这样？”有男生接话问道，“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校董这么厉害？” 细看他们的脸庞，马竞很快认出几人，“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金启、你是陈锦鹏、你是欧璐璐……” “是是！没错！啊！”有人点头有人咋舌，心中都有些小惊讶，早就听说校董过目不忘认人无双，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做到我这样，其实一点也不难，”马竞拖长声音，等到大家全都看过来，才施施然抛出答案，“只要把最新版‘小矮人’机师手册背下来就行了。” “机器人和真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们的各项参数都很容易收集，还不会因为士气波动而掉状态或者爆种，只要掌握了具体的技术参数，就可以建模推演，准确性还很高。” 可惜这个方法只适合他自己，他可以直接在e7u上进行数据检索，必要时还能够调用周围设备修正数据，再加上这些小选手的战术选择也不复杂，这才轻易完成比赛建模。而其他人想连获取完整版技师手册都有些小麻烦，就算有钱买得起既贵且厚的手册，也不一定有足够精力去背诵活用。 当然，这样的内幕就不必对这帮大孩子说了，反正多看看机师手册也没啥坏处。 可惜现在的孩子都不好糊弄，很快就有人抱怨起来：“唉！要是有记忆灌输技术该多好啊！” “嘿嘿，要是真有这种技术，”马竞看着那人，半真半假道：“相信我，陈锦鹏你反倒会更加痛苦。” “一次灌输终身受用，再也不用天天背书，不是很好吗？”陈同学表示不服。 指指自己的脑袋，马竞缓缓道：“人脑和计算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是动态可塑的，硬件层面的神经突触并非一成不变，软件层面的思维和记忆每天发生变化。这种情况下，对大脑进行硬性的记忆灌输是有一定风险的，严重时可能导致思维僵化甚至大脑损伤。” 其他人还没说话，金启第一个反应过来，“喔靠，那不是洗脑变成脑残了？” “也许吧？”马竞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倒是有这方面的成败经验，可惜无法对人明言，只能点到即止不再深谈。 “不能记忆灌输，植入芯片总可以吧？”陈锦鹏又拿出一个新思路，“需要什么知识完全可以灌输给额外的记忆芯片，可以随时取用，又不会和大脑互相干扰。” 不等马竞发表评价，金启第一个跳了出来，“那要是被黑了怎么办？既然能够黑电脑黑手机黑汽车，自然可以黑芯片黑大脑。” “入侵风险始终存在，对大脑的低层次入侵早在人类出现以前就存在了，”马竞笑着说道，“不能因噎废食啊，同学们！” 众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发出会心了然的笑声。 所谓人类出现前的大脑入侵，其实指的是拟态伪装这些生物学现象，它们事实上欺骗了猎物或者天敌，让后者因为错误信息而做出错误行动，当然算得上是大脑入侵。等到古猿下地、产生语言和文明，骗术更是变得复杂和多样起来。 等到笑声止歇，马竞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其实也不用像我这么麻烦，两者同出一源，你们完全可以用f3引擎进行粗略的模拟。只要仔细观察各个队伍的风格喜好、改装倾向，然后把它们数值化输入引擎，也能得到大致满意的结果。” 又聊了一会儿，场上比赛终于分出胜负，马竞又作为主办方代表跑去和双方见面问好，询问在鹭岛的生活又关心回程计划，然后就像旋风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周末放假休息，马竞却一点儿也不得闲，解锁一辆公共单车推出校门，然后朝附近的创业园骑去。这一带是“蜜蜂味”最为浓厚的地方，同样也是安全性最高的区域，只要别跑去大马路上作死，基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因为临近蜜蜂集团总部，创业园的入驻企业大多和蜜蜂生态链有关联，数量最多的便是设计手机壳、连接线之类周边产品的初创公司，然后就是各种中小型游戏工作室，沈莫他们的磨盘科技都算是规模较大的那一小撮。 为了拉拢扶持这些第三方，蜜蜂经常与园区联合举办主题聚会活动，让大家交流经验、促进合作。马竞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将要在晚上举行的“p游戏之夜”活动。 和主要依靠内购的手游平台不同，p作为主机游戏平台，主要靠游戏本体和l追加内销售过活，其次才是会员费及其他增值服务。因此之故，p部门对即将到来的圣诞购物季相当重视，特地召开这个聚会为大家加油打气。 马竞把很多兼职交了出去，蜜蜂游戏e的头衔也交给了原先的副手，但他对蜂游的关心看重并没有消减多少，后者毕竟是集团最大利润来源，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除了参加“p之夜”，他还打算去磨科公司走一遭。为了把他们捧成明星第三方，马老板也是操碎了心，专程上门义务参谋并提供技术支援。 刚刚感到地方，他就被沈莫拉到一边，给他看了e演示版的《地震救援》，这是他受到新西兰地震启发而构思的新游戏。 扣掉路上时间，这款游戏只做了十天时间，自然没什么完成度，不过基本的概念倒是体现出来了。 玩家可以通过摄像头捕获现实和虚拟建筑，将它们和里面的人与动物置入地震险境，然后又要扮演救援者，通过对讲机指导每个人逃出生天。 皱褶眉毛想了想，马竞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们这游戏明显有牛蛙风格，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地下城守护者l。” 牛蛙（bullfrg）是一家英国游戏公司，代表作是《上帝也疯狂》、《地下城守护者》等黑色风格策略模拟游戏，后者曾经被国内厂商改编成网游，不到两年就停服收场。眼前这款《地震救援》明显带有这两款名作的影子，却中规中矩没能完整发扬黑色风格，所以马竞才说像是l版。 沈莫点点头，“我们自己也觉得不对，老是感觉怪怪的。” “怪就对了！”马竞抚掌叹道：“k单机版走的是一黑到底的路子，玩家扮演地下城主，和地表英雄斗、和其他城主怪物争，怎么利己、怎么邪恶怎么来，然后靠着黑色风格和独特创意一炮打响，成了经典名作。但是后面的改编作品呢？国产l版搞了个所谓的‘双核’模式，加入玩家熟悉的升级打怪下副本，让原本的策略建设玩法退居二线，新玩家觉得是普通奇幻游戏，老玩家感觉味道不对，想要左右逢源却是里外不讨好，最后自然要悲剧。” 沈莫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要明确风格，不要左右摇摆？” “没错！”马竞敲敲桌子，“这游戏给我一种‘玩家是精分病人’的感觉，把人抓进来地动山摇的是玩家、扮好人火线救援也是玩家，红脸白脸全都让他一个人演了。” “那怎么办？把救援部分删掉，黑色风格走到底？” “那倒不用，”马竞双手比划一个撕扯的手势，“我的建议是改成双人互动游戏，一个玩家负责为非作歹、一个玩家负责灾难救援，进入游戏只能二选一。” “对了！”感到意犹未尽，马竞又抛出一个建议，“还可以加入朋友圈互动元素，从朋友圈抓人丢进危楼，然后让‘受害者’的好友进行营救。” 沈莫点点头，又追问道：“有个问题，地震部分的玩法是不是有些单薄？只是抓人进来摇一摇就完事，吸引力似乎不太足。”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说：“最开始我设想的只是单纯的地震模拟游戏，后来发现内容有些单薄，才加入了对话救援功能，结果却把风格弄歪了。” 马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了想掏出自己手机，把上面的一款应用分享给了对方。 “这是什么？”接收过来，沈莫下意识问了句，然后又自己念出了答案：“雪屋？” “瑞典人做的一款模拟手游，它的r版本即将登录梦境商店，你们的游戏和它有些相似。” 安装运行游戏，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一只漂亮的雪花玻璃球。 说是雪花球，实际体验却更像是冰雪版生态球。 生态球是经典的水生态系统模型，透明球壳里封装着水、水藻、小鱼小虾，以及细菌。水藻光合作用制造氧气和糖分、鱼虾吃水藻、细菌分解排泄物变成肥料，形成基本的物质循环。 只要外界的光照和温度保持恒定，设计良好的生态球可以“自给自足”地维持很长时间。 然而那只是理想状况，重复这个简单实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普通人不是没能搭配好水藻（生产者）、鱼虾（消费者）、细菌（分解者）三者的比例，就是没有控制好温度和光照，结果通常不太好。 《雪屋》把生态球的概念和雪花球结合起来，让虚拟的雪花球可以借助手机传感器和环境产生互动，光线充足时冰雪消融树长鹿奔，光线昏暗时雪花纷飞万物蛰伏，玩家还可以通过倾斜摇晃、吹气沾水、连接充电等办法制造风雨雷电，给其中的居民制造便利或者麻烦。 “我认为不必拘泥于地震这个元素，完全可以加入水灾、火灾、风灾等等其他灾难，舔一舔大水淹没房屋、吹口气狂风卷走屋顶，多来几种折磨手段，灾难部分的份量就足够了。” “是挺不错的，”沈莫点点头，“就是游戏名字得改了，‘灾难救援’怎么样？” 耸耸肩，马竞无所谓道：“那是你们的事，我向来是起名苦手。” 第900章 暂时的第二 停步站在门口，马竞朝宴会厅里面望去。 吊灯晶莹闪亮、音响乐声悠扬、侍应穿正装打领结，俨然高端社交场模样。 他身上还穿着下午那套运动服，和这里的环境显然不怎么匹配。 脱下薄外套斜披在肩上打个结，马竞抬腿进入大厅，轻车熟路一脸坦然，还不忘回应其他人的招呼致意。 不只是他，里面的客人同样没有穿正装，围桌而坐着的不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运动装，就是套着松松垮垮的休闲服，即便偶有套装白领也得把衬衫领口打开，甩开庄重怎么舒服怎么来，倒也和周围柱子上挂着涂鸦嘻哈风格的装饰相映成趣。 其实想想也正常，这里正是“pt游戏之夜”的举办地，出现在这里的都是玩创意、做游戏的年轻人，若是逼着他们西装革履循规蹈矩，只会让大家都不自在，换成现在这样就要好很多。其实最早的方案还要夸张，变装舞会、比基尼派对、钢管舞表演轮着来，结果大家又都表示太开放了受不了，主办方只得折衷妥协，然后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走走停停，马竞很快就走到舞台附近，在放着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面前的舞台上正在进行暖场表演，几位搞笑艺人正在卖力逗笑，用闽南味国语讲着他们玩游戏时遇到的乐事囧事，一些笑料还能和台下之人产生联系，引发不少哄笑和掌声。 很显然，这几位都是对岸过来捞金客串的艺人，而且都是所谓的“统派”。 鹭岛僻处东南人口不丰，又远离京沪广这些经济文化中心，演艺娱乐事业不够发达。好在对岸娱乐市场还算不错，有很多歌手和综艺咖可供邀请，去对面请人客串就成了司空见惯的选择。只要擦亮眼睛，别找来用爱发电的深绿人士和眼睛朝天的茶蛋党，通常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主持人站的高看的远，一早就注意到马竞的到来，等到表演结束艺人退场，他就举起话筒大声道：“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我们能够汇聚在这里，离不开蜜蜂pt这个平台。那么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蜜蜂集团马竞董事长致辞！” 这都是安排好的，马竞也不推辞，起身走上舞台，接过话筒张口就来：“先纠正一下，主持人这话对也不对，喝水不忘挖井人没错，不过干活挖井的可不是我们，而是在座的众位，所以应该是我感谢大家才对！” 这话也不完全是客套，经过几年时间发展，蜜蜂游戏虽然还是pt平台最大供应商，但在总体份额已经不占优势，让位给日渐壮大的第三方阵营。 当然，眼前这帮人其实只是第三方阵营的一小部分，产量完全无法和育碧、ea这些工作室遍布全球的欧美大厂相比。不过后者更加青睐x86阵营，贡献给pt的都是移植的“二手游戏”，独占作的数量远不如本土企业，马竞倒也没有感谢错人。 台下掌声渐小，马竞继续道：“首先，通报大家一个好消息，受益于双十一促销活动，咱们的pt主机累计销量突破1700万台，游戏总销量突破15亿份，正式超越xboxone成为本时代第二大游戏主机。” 虽然pt的软硬件销量“仅”次于狂卖五千万台的索尼ps4，游戏平均售价却只有15美元，累计销售额连第四名的任天堂wiiu都比不过。就连这个销量排名也不太稳定，pt和xbo的销量差距不大，而十天后就是美国的黑五促销和圣诞购物季，微软必定会拿出大笔资源进行同捆促销，爆发一波销量、反超排名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这个排名其实水分很大，完全是在报喜不报忧。 在座开发者对此心知肚明，还是送上了热烈的掌声，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蜜蜂pt能够走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虽然还有许多不足，大家却也不能要求太多。 外人都清楚是事情，马竞心里同样明镜一样，“当然，我们现在只是补上了软件销量的短版，平均售价、单款销售额这些指标还和另外几家有很大差距。这显然是不正常不健康的，所以，下一步蜂游会逐步改变扶持重心，停止新作买断政策，向精品大作倾注更多资源，以便逐步提高平均售价。” 这句话就像倒进热油里的凉水，激起吵闹议论无数。 就像国家的出口退税政策之于贴牌厂一样，蜂游的扶持政策同样是很多中小厂商赖以存活的根基。蜂游改变扶持方向，必然会对整个生态系统造成巨大影响，很多人顾不得场合，直接就和身边人交头接耳起来。 台下的变化马竞自然看在眼里，他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反应，面上完全没有惊讶焦急之色。 先前为了迅速扩大游戏数量，蜂游拿出大笔资金用于鼓励新作，新游戏只要通过质量检查，就能以优厚价格卖给蜂游，省去后续的销售推广翻译和维护更新环节，深受中小开发商的欢迎。显而易见，随着蜂游改弦易辙，这种好事情以后再也找不着了，甚至有人起了跳槽去任天堂和手游阵营的心思。 任天堂之前的主机wii/wiiu使用powerpc处理器，最新曝光的nx主机却换成arm阵营的英伟达tegra，新主机新架构，正是需要大量游戏丰富游戏库的时候。 在上个世代，三大主机ps3、xbox360、wii都使用半定制的powerpc处理器。 源自ibm超级计算机的这种架构曾经具有性能优势，第一个实现多核处理器、第一个达到4ghz，奈何结构复杂、优化困难一直被游戏开发商所诟病，等到amd加入进来，同样提供半定制业务，索尼和微软便果断跳车，使用后者的美洲豹apu打造全新主机。 任天堂倒是不改初心，淡定推出他们研发许久的新主机wiiu。结果出师不利遭遇惨败，发售四年销量还没达到1500万台，别说主机王者了，连第三名都没能保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任天堂在新主机nx上再次使用激进设计，拿出一台自带分离式矩形手柄的高性能平板电脑，和主机比移动性，和手机平板掌机比游戏性，试图打开新的局面。 伸手下压，马竞继续说道：“于各位而言，这个变化是危险，也是机遇。买断固然安逸，却也会让开发者远离市场，不利于企业的发展，只有勇于面对市场，才有可能获得成长与进步。这是经过许多行业、无数企业验证的定理，游戏行业自然也不例外。” 台下众人没有一个年龄超过40岁，都没经历过上个世纪末的下岗大潮，不过很多人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买断工龄自主创业，看着马竞的神色不由带上几分鄙夷。 下面的变化同样没有逃过后者的双眼，马竞神色不变，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定心丸：“我们当然知道，把大家直接推下市场也是不负责任的，所以蜂游专门安排了三根拐杖帮助大家适应期。首先，买断政策将会持续到明年2月；其次，我们将会增加彩虹之门的扶持基金数额；最后，蜜蜂游戏将会增加外包业务的比例。具体内容稍后放出，大家可以多多关注。” “彩虹之门”是蜜蜂游戏商店的独'立游戏发售平台，有些类似stream蒸汽平台的“青睐之光”，开发者可以通过它推销概念、发布预览、收集反馈，进而推出正式游戏。要是玩家反响良好，团队还可以申请蜜蜂游戏的帮助扶持，资金、设备、技术，都可以帮忙解决，着实捧出了不少创意作品。 蜂游的帮扶并非无偿，需要在游戏的销售收入中扣除。当然了，如果游戏上市之后不受欢迎卖不动，他们也只能和开发商一起自认倒霉。这也是蜂游改弦更张的主要原因，原先的买断模式虽然也有玩家评测的部分，却总是受到水军刷票污染，管理团队早就想让开发者一起来分担风险。 对于开发商来说，买断是一锤子买卖，卖掉就不用再管，彩虹扶持却不行，除非打定主意拿了钱就跑，否则就得尽心竭力做好游戏，并且期待有个好收成。 虽然马竞的定心丸剂量稍显不足，大家也只能接受下来。放眼全世界，除了kickstarter上的“早鸟投资者”，再想找到这般好说话的合作方着实不易，再有不满也只能且行且珍惜。 又说了几句，马竞就结束发言下来回到自己座位。 接下来走上舞台的是蜜蜂游戏ceo许钟，他介绍了蜂游接下来的海外推广计划以及明年的发展规划，终于把有些压抑的气氛重新拉了起来，然后果断结束演讲把舞台交给一众表演者。 坐着看了两个节目，马竞就悄悄闪人了，刚刚做了恶人，还是不要留在这边给人添堵了。 老话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蜜蜂游戏和这些中小开发商的关系也是如此。新政要打破不少人的饭碗，自然不会受人待见。可是不改也不行，加入买断计划的公司越来越多，蜂游的财政不堪重负，只得筹划改变。 最为关键的，还是市场形势变了。 随着任天堂放弃wiiu、发布新主机nx，主机之争进入了新阶段。 目前为止，主机平台有三个迥然不同的阵营，首先是ps4、xboxone所在的x86阵营；其次是pt和各种安卓盒子所在的arm阵营；最后就是wiiu所在的powerpc阵营。 powerpc自不必说，曾经的主机王者现在已经被弃之一旁，沦为燃烧平台，基本不会有新作发布；x86阵营性能强大易于开发、数量巨大含金量高，还可以移植pc再圈一波，成为主流大作的青睐之地；arm阵营的性能一般，却可以通过移植手游获取海量游戏，同样引来众多开发商，不过高质量大作却不多，大部分还都是蜜蜂游戏自己开发的。 安卓盒子不成气候，蜜蜂pt有销量有游戏，是arm阵营当之无愧的王者，然而任天堂nx的加入却可能改变这一现状，自然引发蜂游的激烈反应。 pt虽然有先发优势，nx却也有马里奥、塞尔达传说等名牌产品护航保驾，实力本身不容小觑。任天堂作为老牌发行商，对第三方厂商的号召力同样不是蜂游这个新丁可以比拟的，nx很可能在精品大作方面对pt造成反超逆袭。 作为应对措施，蜂游第一时间给任天堂寄去律师函，指责对方的可分离手柄侵犯己方版权，目前双方还在打嘴仗。 岛国艾薇公司尚且知道打码遮挡街道店牌路人面容，任天堂又是出了名的爱护版权，自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他们的长条形手柄和蜜蜂游戏的豆芽形手柄外观完全不一样，平板附加手柄这个概念虽然一致，首创者却也不是蜜蜂游戏，这个嘴炮官司有的打。 蜂游自然不指望这顿嘴仗能够真正拦阻住对方，这么做更多是为了搞个新闻吸引关注，炒热arm游戏主机的话题热度，再顺便消费一下任天堂的名气和美誉度，无论如何都不吃亏。 而任天堂方面之所以积极迎战，也有借机宣传扩大名气的用意在里面，谁赚谁赔还要看nx最终上市的效果。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到一年时间就显得尤为重要，蜜蜂游戏需要尽快提升精品游戏的数量，巩固住自家已经打下的地盘，不然铁定会被穿着吊带裤的马里奥兄弟踩到下水道里面去。 还好现在不是几年前，那时的蜜蜂实力小野心大危机四伏，现在的蜜蜂有了蜂心处理器、蜜蜂系统、pt游戏引擎这三驾马车，已然形成闭环生态与核心竞争力，抗冲击能力今非昔比，完全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第901章 李白 细雨洗去空气中的尘嚣，却没能带来熟悉的凉意，南国之秋依然花红柳绿。 在这样一个湿润的清晨，豪迈的国歌声响彻蜂园，惯例的周一升旗仪式正在进行中。 旗面沾水变得沉重黯淡，湿粘软趴没有精神气儿。还好旗杆上装有鼓风吹飘装置，总算让升到顶端的国旗重整精神，在雨中继续飘扬。 升旗手利索固定好旗绳，和护旗手齐步离开，然后两面旗帜被人举着走向升旗台，丝绸的旗面一蓝一白，上面分别是蜜蜂标志和蜜蜂集团字样，正是蜜蜂自己的旗帜。 《蜜蜂进行曲》音乐起，两面旗帜缓缓爬上旗杆顶端，再被鼓风机吹得舒展开来。 从高高飘扬的三面旗帜上收回目光，马竞冲其他参加升旗仪式的蜜蜂员工点点头，转身走向广场边缘的摆渡车。天雨路滑，所有户外平衡车暂停服务，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挤摆渡车。 此时太阳初升，大部分员工还没上班，自然不可能像校领导一样来个国旗下讲话。 不只是校领导，一些企业老板也热衷此道，很享受几百几千人面对自己站桩听讲的快意，试图用罚款和套话建立所谓的企业文化。 当然，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马竞，可能是被中小学时代的校长讲话弄烦了，马竞特别反感这个，蜂园的升旗仪式每周一次，参加与否全凭自愿。还好的是，乐于参加升旗仪式的员工越来越多，即便不做强求，同样不显冷清，今天就有三十多人和他一起冒雨参加。 坐在摆渡车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大家很快调侃起秋雨捉急的降温效果。聊着聊着，话题就被扯到最近在内网上很火的李白身上。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又是寒又是老，李太白一定没在胡建呆过，”有人说道。 “这是肯定的，唐朝的经济文化中心还是北方中原，最多再到江浙一带，谁没事儿跑这儿来？”另一个人接上话头，“越暖和的地方害虫病菌也多，古人的消毒杀菌技术不成熟，只能笼统称之为‘南方瘴疬’，避之不及，何谈开发？” “这倒也是，发达的古文明都出现在四季分明的温带地区，这才有了北纬38度的传奇，黄河两岸、中亚两河、尼罗河谷、古希腊，差不多都在这条线上。” “这个现象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又有人插话进来，“不管是人造建筑还是人工农田，亦或者人类本身，都是大自然修复的对象，而热带地区光热充沛降雨丰富，大自然的修复能力最为强大，那里的人类文明自然发展不起来。” “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人反问一句，继续说道：“人类发明工具改造自然，让自己逐渐跳出食物链，从此索取愈多回报愈少，不是自然之癌是什么？” 先前问话那个人很是惊讶，“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头野德。” 听见这话，癌兄顿时不干，“滚滚滚，你才是野德，你全家都是不穿衣服的极端环保主义者！” “自然之癌这可是那帮人的说法。” “这是事实必须承认，却不意味着我认同他们的全部主张，”癌兄轻轻点头，“人与自然势不两立，大自然需要人类回归食物链，参与到自然界的物质和能量循环，人类要的却是受到自己控制的小自然，毁林开荒围湖养鱼人工育种，这是根本利益的矛盾。极端环保主义无视这个矛盾，完全是缘木求鱼没有任何意义。” “那还保护什么环境？随便破坏予取予求不是更舒服？”先前那人却是听得迷糊了。 “原因很简单，保护环境其实是为了保护人类自己，”癌兄抬手指指周围郁郁葱葱的绿化树，“我们自己控制的小自然还不成熟，农田鱼塘人工林还需要寄生在大自然之上，从自然循环中抽取营养壮大自身。要是宿主现在挂了，全人类也得跟着完蛋！” “怎么听起来像是开辟洞天演化世界？”这次插话进来的显然是为玄幻书迷。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癌兄欣慰地点点头，“从物质守恒的角度讲，那些开辟洞天、切割半位面的仙魔大能都是大道之贼，不停偷窃主世界的资源。” “啊！你也看玄幻啊？有啥好书推荐么？我最近都书荒了！” 于是乎，车内话题再次跑偏，进入书迷互推节奏。 马竞全程闭目旁听没有插话，直到电动车停下，他才出言叫住癌兄，“吴蕤麟，等等！” 癌兄有这样的名字，小时候一定没少埋怨爸妈。 “老板？” “是这样，”马竞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听说过‘绿豆组’没有？” “听过听过，当然听过！”吴蕤麟兴奋地直搓手，“这么说老板你果然是绿豆组的发起人了，你这是要征召我吗？” “我又不是国家军队，算哪门子的征召，”马竞摆摆手否认后一个说法，却也默认了前一个说法，“要是感兴趣的话，空闲时可以联系一下绿豆组。” “有空，当然有空！等下我就申请加入！”后者忙不迭地答应了。 马竞伸手拍拍小伙的肩膀，“加油吧！” 原本，他和各种环保组织井水不犯河水，看不惯也只是避免合作，直到《流浪地球》开启大规模宣传，开始在欧美主流渠道投放宣传片，peta忽然跳出来指责影片虐待动物演员并大量杀死cg动物，这才激化矛盾。 虐待动物自然是无稽之谈，这部电影根本使用没有使用动物演员，大多数外景也都是专门拍摄的高清背景，对野生动物的打搅同样降到了最小。等到蜜蜂影视公开表示没有使用动物演员，风向就开始逐渐反转。 至于杀死cg动物这个黑锅，剧组却是没法甩掉。影片中的确有很多动物在天地剧变中逃无可逃，最终丧命的场面。人类都把整个地球改造成了行星飞船，地表生态系统自然难以保持原样。 不过正常人都能分清虚幻与现实，计较这个纯属无理取闹。实际上，peta的指责反倒让影片收获不少支持，尤其是各国游戏玩家，他们早就受够了这个连马里奥都要抗议一下的坑爹组织。 最终带给他们最后一击的，却是“绿豆组”专门制作的“新世纪诺亚方舟”小视频。 在《圣经-创世纪》中，上帝眼见人间充满恶事，遂决定毁灭自己创造的人类和地表动物，只打算留下“好人”诺亚一家八口，特意让他建造方舟避难，并且暗示他保留一些畜类和飞鸟，方舟造好后暴雨突至，洪水淹没了最高的山，毁灭了所有地表动物。等到洪水褪去，人和动物走出方舟，重新在大地上繁衍开来。 “绿豆组”按照方舟故事的路数，把《流浪地球》预告片重新剪辑，掺入其他影片素材，生生拼凑出全新的故事。虽然情节有些单调无聊，却胜在场面恢宏、故事熟悉，投递到各大视频网站，到现在总点击量已经超过两千万。 视频火爆，“绿豆组”这个号称“聚集各行业人才，一起抵制极端环保主义”的团队也一战成名，引来许多关注目光。不过他们的行事相当神秘，没有官方网站也没有官方社交帐号，这些人全都失望而归，其中就有吴蕤麟。 打发对方离开，马竞登上前往研究院的摆渡车，打算去看看“李白”。 所谓“李白”，当然不是一千三百年前的那位大诗人，而是蜜蜂研究院专门打造的智能机器人。本年度互联网大会即将召开，搭载顶尖机器人与人工智能技术的“李白”便是蜜蜂的吸睛神器。 来到机器人研究中心，马竞很快就看到了身着古装、鹅蛋脸丹凤眼、留着三撇胡子的“李白”，样子和人教版教科书里的画像极为神似。 蜜蜂数字生物前后制造过不少人形机器人，不过都是虚构的美女帅哥，像现在这样“复制”或者说“复活”真实人物还是第一次，为此专门找了不少资料，还是请教了不少国画和雕塑大师，这才有了眼前这个惟妙惟肖的“李白”。 语文和历史课本里面的古人画像，大多数都来自故宫南薰殿收藏的古人画像，只有后者没有收藏或者感觉不好的，才会请国画大师重新绘制，像是《李时珍像》、《杜甫像》便出自国画名家蒋兆和之手，前者的模特是他的岳父著名医生萧龙友，后者的模特更是画家本人。 李白位于当涂县的墓地虽然还在，却屡屡遭受破坏前后修缮十数次，恐怕早已变成空墓。找不到尸骨遗骸，自然不能像上官婉儿那样使用头骨建模复原相貌，只能将错就错使用这些古画里的造型。 当然，这么做也有“蹭ip”的考量，经过几十年的熏陶，教科书里的李白形像已经深入人心，再去打造新的形象反而吃力不讨好。 打造一张惟妙惟肖的面容只是第一步，蜜蜂打造的可是一代“诗仙”，不能吟诗挥墨岂不笑话？ 顺着生活环境的变化，汉语音韵也在渐进变化，现代汉语发音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官话，此前的发音却是大多失传，只能在南方各地的方言中寻找痕迹。 不过蜜蜂却没有用粤语、吴语、闽南话吟诵李白作品的想法，他们想让机器人现场作诗，然后挥霍泼墨落于纸上。 有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蜜蜂的倚仗便是李太白流传于世的九百多首诗作，以及同时代、同风格的优秀古诗。他们和大学古汉语专业合作，将这些这些诗文整理分类，形成专门的“李白的浪漫古体诗”训练库，用来训练自家的语言ai，最终打造出了擅于模仿李白诗风的ai“李小白”。 计算机并不能真正理解音韵和语意，仿写出来的诗句经常出现无脑堆砌词语、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为了改进这个问题，研究院特地把“李小白”搬上网络，邀请全过高中生协助测试。用户可以出题目让ai作诗，然后为其打分点评，指出内容上的问题。 之所以不直接面向互联网进行“公测”，一方面是为了避免网友恶搞欺负ai，另一方面也是看不上普通网友的诗文鉴赏水平。现代人远离古诗语境太久，鉴赏能力可能还不如古代的开蒙幼童，唯有高中生是例外，因为高考语文的关系，他们都有着不错的古诗鉴赏训练，虽然阅读面局限于教材收录的几十首，也比走出校门就忘光的其他人要强很多。 这般苦心并没有白费，“李小白”的诗力不断提升，在内网进行的古诗图灵测试中取得了很高的通过率，足以蒙骗大多数人。当然，骗过文科高材生和古诗爱好者还有些困难，研究院表示还将继续努力。 相比之下，模拟李白的书法却要简单不少，李白的书法作品只留下一篇行草手书《上阳台帖》，“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十八日，上阳台书，太白。” 虽然只有二十五个字，却可以从中提取出李白独特的运笔习惯，然后推演成类似风格的书法字体。 正在的难点反倒在于执笔手书环节，毛笔笔尖软弹易散，不像铅笔钢笔这些硬笔那般稳固易于控制，为了打造一根能够写毛笔字的“麒麟臂”，机器人团队着实费了不少心力，各种手段试了个遍。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没能攻破这个难题，马竞来看时，“李白”握在手里的还是英雄软笔。 软笔的笔尖疏松有弹性，可以像毛笔一样划出浓淡不同墨迹，又不会炸毛散开极大降低了使用难度。软笔最适合用来书写小楷、行楷，模仿李白恣意挥洒的行草还是有些吃力，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伸手接过“李白”递来的手书，马竞点头表示认可：“几天不见，李白的书法又进步不少。大家都辛苦了，等我从乌镇回来一定给大家庆功！” 第902章 致月光 夜幕徐徐展开，街灯次第点亮，把城市的光鲜投影撒到平静的海面上。 一轮明月慢慢爬上东边的天空，遍撒清辉照亮大地，也照在那些置身户外的人们身上。 察觉银光罩体，正在海滨公园观看露天演唱会人们纷纷抬头看天，目光聚焦空中玉盘，很多人更是掏出手机对准目标，打算记录这难忘的瞬间。 月球沿椭圆形轨道绕地球公转，月地距离时刻发生变化，如果满月时恰好处于靠近地球的位置，就会形成更大更亮的“超级月亮”。这种天文现象隔段时间就会重现，恰在今晚再次上演，据说还是1948年以来最大最亮的，下次要等到2034年，错过要等18年。 当然，月亮还是原来那个月亮，在缺乏参照物的情况下，普通人其实很难发觉它的大小有变化，多出来的亮度也要经受城市霾云的考验，同样难以察觉。要是没有特殊情况，“超级月亮”这个由占星家发明，却被全球媒体反复翻炒的概念很快就会过气，再难激起公众的兴趣。再美好的东西，一旦多了就容易贬值，这是人之常情，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然而就在今晚，却有人硬生生制造出了特殊情况，这场演唱会便是因它而举办。 单纯一场演出，哪怕汇聚两岸三地大量歌星新秀，又请来国嘴担当主持，整体的份量还是不怎么足够。不过现场观众却不担心这个，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主角即将正式登场。 台上乐声止歇，穿着小西装格子裙，浑身青春洋溢的女子偶像鱼贯退场，朱催泪深吸一口气，拿着无线话筒走向舞台，在事先排练好的位置站定。在他旁边，是他的合作多年的搭档董倾，后者身穿一件露肩鱼尾裙，在灯光下反射着点点银光。 朱催泪手举话筒，当先开口：“女士们先生们，现场和网络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董倾迅速接上话，“就在刚才，我们与远在国际空间站的莎拉-布莱曼女士取得联系，她那边一切正常。” 朱催泪继续说道：“现在，她已经准备就绪，来自太空的歌声马上降临！大家请看大屏幕！” 悠扬的提琴声中，俩人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条竖直白线，接着分开变成两条，然后像舞台幕布一样朝两边拉开，露出后面处于悬浮状态的英国女歌唱家。 后者身穿古希腊款式的月白长裙，额头上戴着素雅的花环，头顶是直立飘飞的根根棕发，身后是充满各种科技味道的国际空间站生活舱。 和其他白种女人一样，已经56岁的莎拉-布莱曼身材发胖、脸蛋走形，当年美艳早已不复存在，但在这身月光女神套装的加持下，女歌唱家身上的文艺气质被拔高加强，清冷圣洁让人下意识忽略她的容颜。 很快，清冷的意大利语哼唱就从她口中传出：“sde-la-ranquillità……” 同时屏幕下方出现中文字幕：夜幕落下，万籁俱寂，黑暗轻轻呼吸，只有月亮醒着……，正是莎拉女神当年的代表作《laluna（月光女神）》。 歌声被拾音系统采集，然后被编码成无线电波，从国际空间站射向地球，接着被地面接收解码，经过调音台和音乐工作站的修饰处理，又被功放系统推给在一只只大型音箱，最终变成响彻全场的歌声。 说老实话，国际空间站算不上适合唱歌的好地方，地方狭小混响大、失重影响唱功发挥、缺乏专业设备、距离遥远传输麻烦，这些因素都制约着歌手的发挥。当年的“月光女神”又已经步入老年，她的演唱实在难说完美，不过观众并不计较这个，这可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太空演唱会！ 超级月亮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就有一次，太空演唱会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来一次，能够参与其中做一名观众，大家也是与有荣焉。 莎拉同样不愿意浪费这个载入史册的机会，表演地很是卖力，很快额头就出现细密汗珠。 失重环境让汗液不再自行下滑，汗珠在她脸上滚动碰撞融合，看起来闪亮亮、萌萌哒，当事人却因为要继续表演而无法擦拭，只能假装入情趁势闭上眼睛。 一曲唱罢，莎拉伸手接过旁边递来的手绢，拭去额头脸颊的汗水，这才睁开眼睛对镜头打起了招呼：“嗨！地球上的人们，晚上好！这里是莎拉，我从国际空间站带来问候！” 接着她又换成中文，说道：“鹭岛的朋友们，还有dong和zhu，你们好！” “你好你好！”董倾侧身面对大屏幕，抛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布莱曼女士，您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略做停顿，莎拉终于收到信号，露出一个苦笑表情，用英语说道：“虽然很想说梦想达成、激动万分，但此时此刻我最大的感受却是一个词热！它让我想起了桑拿浴室。所以，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状态。” 女主持会意地点头应是，“太空演唱果然很是困难，我想大家也都会理解的。” 转身面向观众，她问道：“是这样吗？” 隐藏在人群中的“导掌”立即卖力鼓掌，带动更多观众一起发出热烈掌声。 收到地面发过去的掌声，莎拉就断开连接回气去了，朱催泪举起话筒，“大家也看到了，布莱曼女士因为投入演唱消耗了很多体力，需要时间休息恢复。大家不要走开，我们进段广告！” 观众席前排，马竞暗暗松了一口气，最难的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这次史无前例的演唱会总算没有搞砸。 从听说莎拉中止太空计划，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20个月，投入的资金更是数以亿计，所幸都没有白费，初步成果已经到手，至少不会血本无归。 电视台方面的收看率还在统计，网络直播观众的数量却可以轻松查询，最高四千七百万人次，现在虽然下滑了不少，等下应该还会重新涨回去，最终突破春晚和超级碗的记录完全没有问题。想到和收看人数挂钩的广告协议，他也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 “想什么呢？这么得意？”耳边传来汤佳怡的询问。 “没想什么，”马竞偏头靠近后者耳朵，“要是现在去找太空探险公司报名，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去国际空间站的末班车。” 在美国因为安全和成本原因退役全部航天飞机后，人类进入外太空只能依赖联盟系列和神舟系列这种载人飞船。它们是专为两到三名宇航员设计的专业科研设备，并不具备搭载乘客的能力。 这一情况同样适用于国际空间站和天宫二空间站，空间站不养闲人，想上太空当游客，得先通过身体检查和专业宇航员训练，并且答应配合工作才可以，并非有钱就能上。 在2001年接待首位“太空游客”美国金融家丹尼斯-蒂托（dennistito）后，国际空间站又先后接待了7位游客，而莎拉-布莱曼则是第9位。根据计划，这座始建于1998年的空间站本该在2020年退役，因为接替者难产不得不延迟到2024年再正式退役。 太空环境摧残设备舱室，越往后安全风险越大，今后就算有人想要复制莎拉的壮举，并且通过训练成为业余宇航员，美国宇航局和俄罗斯国家航天局也很可能因为安全考虑而拒绝“接单”。 而且就算他们愿意“接单”，一般人也承受不起太空旅行的高昂成本。 为了这次太空演唱会，莎拉足足准备了四年，她的公司和佳境公司合计支付了超过5000万美元的“门票钱”，这还不算花在保健、保险、救援、直播等方面的开支，没有亿万身家和充足时间，真心玩不起目前阶段的太空旅游。 马竞倒是没问题，身家丰厚、体格强壮，学习能力足够，可惜就算他乐意，汤佳怡也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汤佳怡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没开玩笑吧？你真得打算去太空？” “就知道你不会同意，”马竞撇撇嘴，“所以我只是想想就算。” 伸手揽过妻子的腰肢，“等什么时候维珍银河还有蓝源的载人技术成熟了，咱们两个再一起上去看看吧！” “维珍银河还是算了，护照不达标，人家不要你的！”倚靠在丈夫胸口，汤佳怡笑着反驳道。 早在1999年，英国富豪、民航大亨理查德-布兰森就创办维珍银河（virgingalactic）公司，希望开发出专门的、可循环使用的载人飞行器，借此插足前景广阔的太空旅游市场。 维珍银河与比例复合公司（scaledposites）合作，试图以后者开发的太空船一号（spaceshipone）为基础，打造实用化、商业化的载人宇航器。那是一架使用专用载机“白骑士”运载的亚轨道飞行器，可以乘坐6名乘客和2名飞行员，拥有足够乘员空间与宽敞窗户，曾经在2004年获得安萨里x大奖赛（ansarixprize）的1000万美元奖金。 但是对载人航天来说，千万美元完全不值一提，丢进去完全打不起任何水花，功勋卓著的太空船一号被送进了博物馆，太空船二号却因为事故坠毁，提前预订“机票”的太空游客们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也让美帝的“发动机涉及机密，禁止22国乘客登船”的禁令成了一纸空文。 国外富豪似乎都喜欢“上天”，亚马逊老板杰夫-贝索斯也在2000年成立属于他个人的蓝色起源公司，专门研究各种航天火箭和垂直起降装置，去年也拿出了他们的亚轨道飞行器。 至于特斯拉老板埃隆-马斯克的spacex，其在民间的名气就更加响亮了，不过他们还在忙着提高可回收货运火箭“猎鹰-9”的使用成功率，暂时还无心涉足载人航天。 俩人忙着说话，舞台上的表演也在持续进行。 一位内地歌手刚刚结束表演，朱催泪和董倾又一次比肩上台，然后就收到观众们自发的掌声。 显然大家已经发现了报幕人数和节目内容之间的关系。 然而，等到朱催泪张口说话，报出来的表演者赫然是著名的冠军导师刘换。 不等人暗自懊恼自己想当然，他又报出节目内容：《我和你》！ 紧接着，大屏幕上果然出现莎拉-布莱曼的身影。 在八年前的奥运会开幕式上，莎拉和刘换合作演绎的这首奥运主题曲给国内外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现在“再续前缘”、天与地的距离演唱这首歌，顿时带给观众们不一样的观感。除了男的瘦了、女的胖了的直观印象，两人背后无尽的虚拟星河同样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有刘老师帮忙分担工作，女歌者的体力消耗明显小了很多，一曲唱罢还有余力，又接着演唱了她的新歌《天使（angle）》。 歌声终了，再次进入董老师采访时间，这次莎拉打开了话匣子，一口气说了好多。 三年前，莎拉通过自己的公司发布新专辑《追梦人（dreamchaser）》，主打太空科幻风格。与此同时，她还宣布花费巨资报名参加太空游，扬言要去国际空间站举办太空演唱会，迅速在世界范围引起轰动。 结果新专辑上市了，巡回演唱会开了，太空她却不去了。 虽然官方说法是因为家事缠身缺了课，导致没能及时完成宇航员训练，不得不在最后关头取消行程，但还是引来不少“太空营销”的质疑之声。 “这些声音让我很是苦恼，好在歌迷依然相信我支持我，让我没有放弃梦想。当然还要感谢马竞先生，要是没有他的资助和鼓励，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亲眼看到太空。谢谢！非常感谢！” 第903章 划算 “亲！该你干活啦！” 从浴室里出来，汤佳怡径直走向马竞，侧身背对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某人对黑长直的爱始终没有变，当然也要分担照顾这头长发的责任。 放下平板起身取来电吹风，插电按下热风开关，马竞坐回原位伸手抓起一撮头发轻轻抖散，动作娴熟神态自然，显然平常没少做。 热风吹过头皮，汤佳怡阖目等待完成，随口问道：“刚才在看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后者反问一句，接着自己说出答案：“我在看这次‘致月光’演唱会的网络播放数据。” “哦，怎么样？破亿了没？”女士被勾起了兴趣。 “当然破了啊，最高全球12亿、平均4730万。” “上下浮动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信号不够稳定，莎拉-布莱曼不停下线上线，观众热情自然容易退潮。” 空间站轨道高度只有415公里，远小于地球同步轨道的35786公里，它的公转周期只有93分钟，呆在上面每天可以看到十六次日升日落，能够一遍遍欣赏晨昏线扫过大地与海洋，直到对窗外的地球感到麻木为止。 这一特点同样给视频直播造成很大困扰，空间站飞行太快，很快就会飞出地面天线的追踪范围，只能“搜索基站”、重新连接，所以主办方只好让莎拉-布莱曼隔一会儿上线一次，其他时间则用其他人的节目和广告进行填充。 “确定不是插播广告害的？不要走开广告之后更精彩，说得跟真的似的。” “插广告也是不得以嘛，毕竟我还要挣钱养活你和孩子们。” “嘿！”汤佳怡表示一百个不信，换了个问题：“我没记错的话，去年猴赛雷春晚的在线观众好像只有13亿，只差一千万就能追平的记录，最后功亏一篑，真是可惜了！” “已经很不错了，”马竞并不觉得可惜，“再怎么说春晚也是几十年的老牌子，还有举国之力加持，虽然越来越难看、影响力不停降低，但还没到可以轻易超越的地步。” “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个，否则一两千万的播放数完全可以自己刷出来，改改后台数据就行，比改收视率简单多了，本地机器人几乎不影响性能，想挂多少都没问题。” “是啊，十几亿都能刷出来，一两千万算什么，”汤佳怡微微摇头，“那些直播平台都疯了吗？明目张胆地造假。” 马竞站起来转到另外一边，一边吹风一边说：“都是钱在作怪。电视剧买收视、电影买票房、网剧买点击，直播平台要是不多刷些粉丝，业绩弄得太难看，想卖身也没人要。” “蜜蜂和天鹅没刷吧？” “没有，”关掉电吹风放到茶几上，马竞得意道：“我们已经过了饥不择食的地步，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 “是利益诱'惑还不够大，”汤佳怡睁眼转身，满是好奇地问道：“好歹也有上亿观众，这回应该能赚不少吧？” 马竞咧咧嘴，“其实也没多少，勉强保本，来的都是大牌明星，出场费个顶个的高，还要住豪华酒店、用专业音响，各种开销多不胜数，没有大亏已经运气爆棚了。” “哼！这种鬼话可骗不了我，你还是对外面说去吧！”站起来轻甩头发，汤佳怡居高临下俯瞰丈夫，“据我所知，好像大部分歌星都没要出场费好吧？人家还没走呢，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情况？” “啊，可能是我记错了，”马竞没脸没皮地笑着站起，搂住对方腰肢把她往大床方向推去，“娘子，夜已深了，咱们还是早早安歇吧！” “安歇好啊！”汤佳怡踢掉拖鞋、甩掉浴衣，把修长健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挺着胸口促狭一笑：“那你就乖乖睡觉吧，谁碰我是猪！” “哼哼好啊！”回答她的，却是一串混浊的鼻音，听起来就像小猪哼哼，然后她就被推倒在床，胸前出现一个不停拱动的大脑袋。 “还真变成猪了啊？” “那当然，哼哼！” 他俩忙着进行有益身心的睡前运动，其他人却还不得清闲。 当国际空间站再次钻进地球影子里，莎拉布莱曼就被闹钟唤醒，挣扎着钻出挂在舱壁上的睡袋，伸手轻推舱壁，晃晃悠悠朝卫生间飘去。 为了最大化这次太空演唱会的效果，nasa（美国航宇局）和莎拉的团队联合设计了堪称疯狂疯狂的“环球演唱会”计划，在全球设立多个会场，蜜蜂影视主办的“致月光”露天音乐会，便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鹭岛站，还有孟买、莫斯科、伦敦、纽约、洛杉矶等五个分会场，每个城市安排一两个小时的连线直播，然后她可以回到生活舱稍作休息，接着就得爬起来收拾心情继续直播。 在空间站里上厕所相当别扭，失重状态下排泄物并不会自行落进马桶，只能用负压吸管把它们抽走。粪便会被收集起来装进垃圾箱，等货运飞船返回时将其扔进大气层中烧毁，尿液则被收集起来过滤再利用。虽然明知道这些过滤水的洁净度比商场里的纯净水还要高，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别扭，每到这时她就不由有些羡慕俄国人。 国际空间站有些像是太空拼房，美俄都有自己的舱室，分别搭载各自的生活设施和科研准备，俄国人的净化水装置只回收空气水汽，却把尿液送给了美国人。虽然莎拉-布莱曼这趟过来，占用的便是俄国人让出来的船位，生活工作却是在美国这边，自然逃不过“喝尿”一节。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太空站里的物质都是万里遥遥从地球运来，成本高到天上去，自然要竭尽所能地做到物尽其用。 不但水分要被循环利用，衣服也要充分利用，通常要连续穿两周，才会和其他垃圾一起被“快递员”随手带走顺便丢进大气层。所以，当莎拉再次出现在直播镜头前面，她身上穿的依然是之前那件白裙子。 和其他宇航员打过招呼，莎拉很快进入状态，守在镜头前面等待孟买分会场发来的信号。 召开太空演唱会，既是为了一圆儿时梦想，也是为了占住“首位太空歌姬”的头衔，虽然因此付出许多，却也能够大幅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商业利益同样不可估量。 nasa之所以鼎力支持，则是希望借此活动唤起公众兴趣，为将来的新空间站收集支持。毕竟国际空间站只剩下几年的寿命，需要为下一步的计划开始预热了。 有意思的是，莎拉-布莱曼之所以会产生太空梦想，本身就和nasa的太空直播分不开关系。1969年7月24日，“阿波罗-11”号飞船船长阿姆斯特朗第一个走出登月舱踏上月球表面，留下那句“我的一小步，人类一大步”的经典金句，彼时只有9岁的莎拉-布莱曼也和其他6亿观众一起，通过电视机收看辗转几十万公里经过多次转发的登月直播。 阿波罗计划可以说是影响了一代人，对很多人的人生观和职业理想产生巨大影响。当年无疑种下的种子带来丰厚回报，nasa自然想要再来一次，然后就开始发壁纸、放视频、搞新闻、开直播，就是想要唤醒公众的太空热情，从而为打动国会拨款委员会积攒筹码，顺便再把更多青少年忽悠进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的大坑，争取多培养一些工科汪。 马竞掺和进来，掏出重金抢走东京的分会场资格，当然也有宣传stem教育的意图，主要目的却是为了宣传新电影、推销蜜蜂。 这次露天演唱会之所以取名《致月光》，既有天上“超级月亮”的原因，更和莎拉-布莱曼最后演唱的同名新歌脱不开关系她特地来到太空站的观察窗口，隔着玻璃对月而歌，演唱《致月光》。这首歌既是演唱会的主题曲，也是《流浪地球》的首波宣传曲。 根据俩人签署的合同，莎拉-布莱曼要在接下来的五站中继续表演这首歌，马老板搭车推销的意图毫不掩饰，对方看在钱和歌曲质量的面子上，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原著小说中一笔带给的月球，到了电影里却被加重戏份变成贯穿始终的线索象征：逃离太阳系，不得不舍弃月亮抛家舍业，到达新星系，第一时间发射月亮重建家园。月亮既是家园的象征，也是暗指那些牺牲在路途中的先驱者，“太阳”成了大反派，“月亮”自然是英雄，日月之战没毛病。 这便是二次解读的厉害之处，演绎发挥穿凿附会，经常弄得原作者自己都认不出来，直呼没想到。 作为人类最容易发现和观察的天体，太阳和月亮在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留下了非常浓烈的痕迹，歌颂它们、赞美它们、祈求它们、诅咒它们的诗篇与歌谣数不胜数，《致月光》从月亮诗篇曲目中提取所需，用36种语言填词，试图汇聚诸多典故传说，努力传达这种复杂而强烈的情感。 事实证明，蜜蜂这次尝试取得了巨大成功，经过“月光女神”不厌其烦地六次演唱，这首歌一夜走红，很快就闻名全球，原始演唱录像点击数飞涨，各种单语言翻唱版本也相继出炉，前景一片大好。 当马竞第二天起床，就惊喜地发现演唱录像播放数一夜破亿，翻唱和二次创作的作品数也很可观，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结果被汤佳怡好一顿取笑。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呢？”她说道。 “怎么能不在乎？这可是好几个亿啊！”马竞伸出右手，比划着数字，“还都是我自己的钱。” “还有我的钱呢，佳境也有我一半欸！”汤佳怡笑着摆摆手，“几个亿看着很多，也不过是五六七八个流量明星的片酬罢了。《流浪地球》没有大牌明星，把省下来的片酬用在宣传上我觉得挺值的。” 八十年代，港片进入最为光辉灿烂的时期，票房纪录被不断打破刷新。见钱眼开，大量热钱甚至黑钱纷纷涌入市场，哄抢明星、赶工拍戏，带来了产量和明星片酬的大爆发，然后就是市场崩溃，怎么“救市”也是一潭死水，台前幕后的制作人员只好收拾行囊不情不愿地北上捞金。 不过资本这东西真心是没有记性的，经过十几年的酝酿，内地影坛同样出现片酬和产量齐飞的现象，如同当初黄金年代的港片市场。 “你倒是看得开，”马竞嘻笑着说。 “这有什么看不开的，”汤佳怡拉了拉被子，“印度人可以把拍电影的钱节省下来，拿去发射火星探测器，咱们把明星片酬节省下来，参与第一次太空演唱会，实在太划算了。” “你真得不在意？” 汤佳怡指指床上的马竞，“花钱的是你不是我。” “嘿，明白了！合着成功了功劳是你的，失败了罪过是我的，是不是这样？” “那是当然，谁的主意谁负责，很公平嘛。”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这笔钱打水漂了，你会怎么办？” “我只能保证不打死你！”汤佳怡再次伸手，试图拉扯马竞身上的被子，“赶紧起来了！平常那么勤快，今天怎么忽然犯了懒？” “这不是明摆着嘛，昨晚操劳过度，今天要多休息，”马竞原地翻身把杯子压在身下，“人老了，身体难免有些不中用了。” “了解，”汤佳怡点点头，“等下我就给老刘打电话，找他们订购一个电臀舞男，以后就不用麻烦您啦！” “不麻烦，不麻烦！”听见这话，马竞连忙翻身站起，摆出抖臀舞的姿势，“不用那么麻烦，想要什么角色只管吩咐一声就成，保证让您满意！” 回答他的，却是脚下滑动的薄被。真丝寝具啥都好，就是摩擦系数有些小，马竞一时不查，让汤佳怡大力扯走薄被，只好乖乖下床洗漱出门。 第904章 棒子老虎鸡 “这个‘李白’不简单，吟诗做对不在话下，还有一手好书法！” 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刷出来的新闻，郭洛钧面带得意微笑，蜜蜂的机器人在互联网大会上大出风头，他也是与有荣焉，虽然他手上拿着的是一部全球限量7万台的三星nte7。 因为电池起火，三星召回了绝大多数nte7，剩下那些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他手中这只刷了b的手机便是其中之一。这款手机性能强大外观惹眼，是收藏扮个性的绝佳利器，只要换掉电池刷个第三方系统，完全不会影响使用。 正要点击查看，耳边却传来“哥哥！哥哥！”的呼喊声。 转头看向旁边，只见马小芝正在拉扯她身上的安全带，脸上微带猴急神色。显然她是尝试自行打开遇到困难，这才不得不喊人求助。抬头发现郭洛钧看了过来，她手指舷窗，“外面有雪，我要去看雪！” “唉！你还真是可怜娃！” 四小吃货从小长在温暖的南方，长这么大就没正经见过雪，之前回老家过年时虽然见过两次，看到的雪颜色不纯很快融化不说，还是不怎么正宗的米雪。直到这次来到东北，他们这才有机会见识真正的、铺天盖地的雪。 刚才趁着青鸟号盘旋等待跑道，他们就隔着舷窗看了机翼下白雪皑皑的地面，现在终于到达地面，小家伙能够忍住才是奇怪的事情。 感慨地摇着头，郭洛钧走过去俯身帮她打开了安全带。 身上束缚一去，小芝芝站起来朝着舱门跑去，不料没跑几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扭头一看却是亲妈汤佳怡，后者竖起柳眉：“外面有多冷你知道吗？跟我换衣服去！” 拉着大女儿朝后舱走去，她还不忘数落这个大外甥：“芝芝还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啊？让她这么出去，冻坏了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说，小郭同学终于想起来，外面不是温暖湿润、入秋困难的鹭岛，而是积雪不化、水面封冻的冰城，正打算开口承认错误，马竞却跳出来替他解围：“其实偶尔冻一下没事的，可以激活身体植物神经，春捂秋冻不生杂病嘛！” 听见这话，汤佳怡回头瞪了他一眼，“春捂秋冻，可现在的气温算是秋天吗？” 不等马竞继续辩解，她就抱着女儿走掉了。 “我哪儿说错了？”马竞转头，看向朱玲玲和郭洛钧。 那俩位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抱起身边小孩，一起朝后舱走去。 半晌，马竞才一拍脑门，“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他有外挂增加耐寒能力，可以光明正大拒穿秋裤，还美其名曰“秋冻不生病”。然而他却忘了，自家女儿身上可没有外挂傍身，面对零下五度的室外温度，只能乖乖裹成粽子。 人都跑光了，马竞弯腰抱起小甜甜，“乖女儿咱们走，爸爸带你换衣服！” 大型客机有廊桥车接送，旅客从飞机上下来就是机场大厅，然后就可以看到专门的更衣间。不过私人飞机的个子太低用不了廊桥，出了舱门就是停机坪，自然只能在飞机上换衣服。 没过多长时间，换了新造型的众人便重新出现在机舱，小吃货被打扮成了小萌虎，其他人也都换上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只有马竞与众不同，套上长款风衣就完事。 和机组成员告别，大家走下舷梯，打量着眼前这座北方机场。 冰城昨天下过雪，落在跑道和停机坪上的，自然留不下来早被清理一空，落在其他地方的，却还好端端明晃晃的存在着，抬眼望去依然可以大片大片醒目的白。 就近让孩子们感受一下雪球的温度和疏松度，马竞就拉着他们登上摆渡车离开停机坪，接着换乘汽车朝市区开去。 因为此前的行踪外泄事件，汤佳怡对酒店产生了戒备心理，有点儿杯弓蛇影自相惊扰的感觉。好在他们名下的“点点安家”在冰城也有业务，倒也不用发愁没地方可去。 赶到住处放下行李，马竞看着众人问道：“午饭是在这儿解决，还是出去吃？” 汤佳怡弯腰扯扯儿子的虎头帽，“没看到你家宝贝们身上这件虎皮么？直接让厨房看着做些吧，吃完赶紧带他们去睡觉，然后去看大老虎。” 马竞当然看到了，于是蹲下来和小家伙们讲条件，“乖啊！咱们先吃饭再午睡，然后爸爸妈妈带你们去看大老虎和小老虎！” 午餐是很有东北特色的猪肉炖粉条和小鸡炖蘑菇，就上发面饼很是下饭，大人小孩都吃得很开心，两大海碗炖菜被一扫而光，只剩下一堆鸡骨头。 吃饱了容易犯困，很快小家伙们就开始打盹不停点头，把他们抱去房间安顿好，又打发朱郭俩人去休息，回到自己房间的汤佳怡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啦？”马竞满是不解。 “看这个，”汤佳怡指指面前墙壁，“好好的在线短租房，被咱们硬生生弄成四不象啦！” 马竞把衣服裤子脱下来挂好，随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没什么，”汤佳怡同样脱掉外套钻进被窝，仰面躺着，自顾自说了句“像嘀嘀那样，分拆业务设立新品牌，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貌似还不错，多品牌有助于细分市场。这个想法，你应该不是现在就有的吧？”马竞被她勾起兴趣，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即时反馈，回头一看原来人家早睡着了。 两小时后，马竞一行驱车来到城外，在东北虎林园门口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刘海洋。 “抱歉抱歉，我这边实在走不开，没能去机场接机，”一见面，后者就连忙给俩人道歉。 夫妇两个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们就是过来陪孩子看老虎的，接不接的没什么必要。” 1986年，为了保护和开发东北虎资源，黑省外贸厅（现商务厅）出资创办了东北虎饲养繁育研究中心，本打算规模养虎卖骨创汇，“以虎养虎”，结果却被93年的“犀虎禁令”打了个闷棍。那一年，犀牛角和虎骨被从药典删除，成了严禁销售使用的非法物品，虎林园里辛苦养大的上百只老虎从珍贵药用动物变成珍惜保护动物，生活水平反倒不如从前，两年时间就饿死、病死、打架死了五十多只。 杀虎卖骨走不通，外贸厅只得转变思路，让剩下的老虎来城市打工，在冰城北面建立了现在的东北虎林园，尝试做起旅游生意。经过多年经营，这里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种群数目也逐渐扩大到近千之数，比野生东北虎数量还多。 前段时间，刘海洋的数码老虎公司和东北虎林园展开合作，在这里操办数码老虎代言人海选大赛，开通专题网站放上园区老虎的照片资料，希望能够强强联合共享人气。 民间有“以形补形”的老观念，认为虎鞭是壮阳补肾的神物，全国各地的虎园一直在出售正宗兽王酒、保健鞭酒这些引人遐想的“补酒”，和从事橙人制品研发销售的数码老虎目标用户重合度很高，异业合作很有搞头。 结果活动上线没多久就“跑歪”了，网友们对威猛霸气的成年老虎视之不见，注意力都被那些肉乎乎萌萌哒的小老虎吸引走，几只最胖的幼年老虎更是因此走红网络。被大家亲切地称之为“胖虎”，隔空打趣它们“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 见此情景，老刘立即决定顺水推舟，淡化猛虎雄风之类引人遐想的字眼，正儿八经地搞起了吉祥物海选，扬言获胜老虎可以成为数码老虎公司的吉祥物和新商标，公司不但会终生认养它，还会定期组织各种探望与互动活动云云。 马竞两口子赶在这时候来到东北，就是因为接到他的邀请，专门过来担任大赛评委。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一起买票入场朝里面走去。 网络团购其实还可以便宜一些，不过需要登记身份证还要提前预约，然后就被汤佳怡一票否决了，反正这点儿差价并不放在她眼中。 刚刚走进门厅，汤佳怡的目光就被墙上的“老虎合影区”的标志吸引住了。 微微轻蹙起眉头，拍了拍怀里乱动的儿子，她偏头问了一句：“不是说虎崽合照被叫停了嘛，怎么现在又有了？还是说里面不是虎崽是大老虎？” 为了开源创收，虎园把萌萌哒的小虎崽拉出来当童工，让它们出卖色相同游客合照，赚到钱给虎爹虎妈买牛肉。不过这个项目已经被主管部门叫停了，因为使用童工不利小虎成长，也存在安全隐患，对虎对人都不好。 “这个问题问得好，”刘海洋笑了笑，手指马竞道：“你老公最清楚。” “我清楚什么？”遭遇突然店名，马竞下意识反问一句，接着又笑了起来，“这种小单子，我从来不过问的。” “你们打什么哑迷呢？”汤佳怡被俩人弄得一头雾水，索性抬脚朝挂着帘子的“合影区”走去。 进到里面，看见墙壁上的绿色幕布，她就瞬间秒懂，原来是绿幕系统。 除了覆盖整面墙的绿色幕布，另一边墙角还放着各种姿势、不同大小的绿色老虎模型。这些模型只是大块塑料疙瘩，结实耐用、安全可靠，游客老爷想抱就抱、想骑就骑，然后拍照摄像现场抠图，加上实现做好的老虎素材，就能打造出惟妙惟肖的老虎合照。 游客得到欢乐、园区继续赚钱、小虎崽不用出来当童工，逸快特效也为自己的半专业产品找到了买家，算是各取所取、达成共赢。 看到只是绿幕系统，汤佳怡的兴趣顿时冷却了不少，自己家的绿幕比这个还要专业，完全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边没什么好看的，一群人径直朝幼虎区走去。 虎园有不少少见的猫科猛兽，不过它们的人气指数都没有胖虎高，不管是浑身银白、神奇少见的变异孟加拉虎（雪虎），还是雄狮雌虎跨种杂交、狮头虎身得到的奇葩狮虎兽，亦或者适应东北气候、长胖长毛的非洲狮夫妇，甚至是虎王区里强壮威猛的虎王，都在肉球一样的小胖虎面前败下阵来。 没办法，看脸的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这种残忍不止表现在网络上，现实当中也是如此：越靠近幼虎区，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游客就越多。 隔着铁丝网看里面，不时可以看到扑扇翅膀的活鸡被丢进场中，然后胖嘟嘟的老虎迅速凑过来，一巴掌拍死吃掉。 成年东北虎一天要吃25斤鲜肉，几百近千的猛兽每天光是饲料成本就是一笔大钱，然后园区就开发出了付费投食的活动。鼓励游客付费购买活鸡、鲜肉投喂老虎，既能够部分解决饲料问题，还可以赚取差价补贴其他老虎。 想法很好，问题是园方忽视了“萌即正义”的影响力，对这个看脸的世界估计有些不足。小虎崽还没断奶游客接触不到，成年猛虎体型壮硕凶形恶相，一岁多的小老虎却是不大不小刚刚好，很自然地成为游客们投喂的主要目标，然后吃得多运动少，它们的体型就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肥胖的体型削弱了它们身为顶级捕食者的凶性杀气，反倒增加了几分蠢萌气质，人气却是不减反增，不停入笼饲虎的肥鸡就是证明。 “整天这么饭来张口吃吃吃，不会得肥胖病吧？”汤佳怡小声问道。 “应该不会，”刘海洋摇了摇头，“好歹要能跑得比鸡快，不然就只能挨饿了。” “这算什么解释啊？”女士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那些活鸡也没啥活力，都飞不远的样子。你看它们都快养成排队进食好习惯了，那还有猛兽的样子。为什么不弄些大体型动物，比如牛羊野猪什么的喂它们？这儿不是说还要野化训练么？” “可能是买不起吧，猪牛羊的采购成本要高很多。” “唉！”汤女士忽然被变身环保学者，“保护性开发，也就只能弄成这样了。” 第905章 穿山甲怎么了 “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马竞推着婴儿车凑了过来。 看到汤佳怡转头看过来，他把小车停在铁丝网前边，让两个女儿自己看老虎，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小声解释道：“森林之王沦为痴肥笑星，感觉的确有些古怪，不过总比饿死病死、被人打死，或者剪掉爪子、和猫猫狗狗抢沙发来的好吧？” “要知道，全国动物园大部分亏损，国营动物园还能吃补贴，民营动物园就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不是闹出安全漏洞发生袭击事件，就是打擦边球搞违法经营，比如偷偷卖些虎骨酒之类。其实这里也在卖，前几年媒体曝光之后才收敛了一些，这还是因为众目睽睽不敢做得过分，那些医药公司建立的专业虎园做得才过分呢。” 汤佳怡同样停下脚步，让小家伙们自己玩，接着抛出自己的疑问：“你说的和猫猫狗狗抢沙发，这是宠物老虎吧？养虎代表罚款三千，老虎没收上交国家，怎么还有人在玩这个？” “有啊，不过是在美国，”马竞斜眼看向旁边，“美国人对狮子老虎这些大型猛兽有特殊喜好，再加上地广人稀肉类便宜，作死养大猫的人成千上万。” “和美国那些宠物老虎相比，这儿的生活条件虽然单调简陋，却胜在安全自然，有地方能够撒欢，时常能够吃到活鸡，周围还有兄弟姐妹和野生乌鸦做伴儿。” 老虎是亚洲特产的顶级捕食者，然而全世界两万多头老虎中生活在亚洲栖息地的只有三四千头，剩下那些不是生活在动物园、马戏团和繁育园，就是漂洋过海去了北美，变成少数美国家庭的宠物。 美国各州有一定的立法自主权，各地在动物管理制度上存在不少差异。只要法律没有明文禁止，美国人就可以自由饲养特殊宠物，他们从马戏团和动物走私者那里购买幼崽和雏鸟，亲自养大老虎狮子大象甚至白头海雕，以此为乐。抱着老虎睡觉、和狮子一起吃早餐、骑着棕熊巡视农场，逼格比那些养仓鼠喂豚鼠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当然，一同提高的还有危险性，即便平时相亲相爱人畜无害、即便剪掉利爪、磨钝牙齿，潜藏在这些动物骨子里的种族天性和它们庞大的体型同样有可能引发事故，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会变成“外国人之所以少”系列。 “你这是在比烂，为啥不跟自然保护区比呢？”汤学者表示不服，“一山不如二虎，大型动物都需要足够大的猎食活动场地，这里才多大面积，居然挤了这么多老虎！” 马竞耸耸肩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交通方便游客多的对方，地价也死贵死贵，靠近山区的地方地皮便宜植被丰富，可惜就是没人气。当初投资搞野生动物园的那些人，现在很多都打起了退堂鼓。” “对了，”马竞朝妻子努努嘴，笑着建议道，“要是实在看不过眼，你也可以自己上啊。自己弄个野生动物园，把它建成属于你自己的自然保护区，喂牛喂羊你说了算。” 汤佳怡眨眨眼睛，看着马竞：“你是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后者肯定的点点头，“动心了没？我还可以免费帮你协调土地，绿野林业名下有的是荒山野岭，看上哪块地皮尽管说，可以不要钱白给你用。” “真的免费？道路基建、防火防盗，这些绿野全都包了？” “这怎么可能？谁受益谁投资，这些东西当然要你自己弄了。” “嘁！”女士不屑地喷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想忽悠我给你免费修路、义务护林？我有那么傻么？” 绿野名下的林产规模越来越多，固然带来了丰厚的生态和林副产品收益，用在基建维护上的投入却也水涨船高。修路发电、蓄水滴灌、物联监控、人员开支都不是一笔小数字，让其他股东颇为肉疼。然后就把主意打到自家老婆身上，想要帮她优化一下投资结构。 后者的投资和消费都比较保守，除了合理有度的慈善投入，对其他花钱项目兴趣都不大，手上握着大笔现金资产，时常因为汇率变动蒙受损失。然而可惜，他的“好意”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汤总到底不是纯正的环保动保主义者，对烧钱去弄野生动物园兴趣缺缺。 计谋被当场拆穿，马竞也没有不好意思，嘻笑着说道：“是有点儿，还好不多。” “就你能！”被当众取笑，虽然附近没有外人，汤佳怡还是有些着恼，拍拍婴儿车的扶手，“既然这样，你儿子还是你来推吧！” 丢下这句话，她就撒手不管朝前走去，临走还拉扯朱玲玲，目瞪郭洛钧，明显不打算给某人留帮手。 “嘿！你说对啦，我还真能呢，”马竞不以为意地笑笑，伸手拨动两辆婴儿车的扶手开关，手动编组车队。这两辆童车都是蜜蜂旗下高端产品，具有一定的自动行驶能力，只要简单编组就可以实现智能跟随，别说一拖二，就算再来几辆他也完全不怵。 电动童车的续航里程并不算大，好在这片虎林园也像汤佳怡说的那样面积狭小，一行人很快就转完了整个步行区，从另外一边走了出来。当然路线选择问题，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转到，比如媒体口中保存有两百多具虎尸、价值一两亿的冷库，众人就无缘一见。 人都是有八卦心的，刚刚坐上大型商务车，众人不可避免地聊起了那座“宝库”的话题。 因为数量稀缺、各国严禁，虎制品的价格水涨船高，皮、骨、筋、鞭、心等器官加起来价值足有百万之巨。守着“金山”却不能好好开发，各大虎园一直在游说主管部门放开管制，希望让人工饲养繁育的老虎能够像扬子鳄一样可以进行商业利用。 同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野生扬子鳄只有百多条，人工饲养的却有好几千，为了给后者找出路，国家从十几年前开始放松管制，只要是持证养殖场出产的“养殖第三代”，同时又取得“保护动物经营利用许可”，就可以合法上市售卖。 有扬子鳄和娃娃鱼（大鲵）的成功经验在前，主管部门并不反对这么做，却被wwf（自然基金会）、wcs（野生生物保护学会）、ifaw（爱护动物基金会）等国际组织投了反对票，他们认为重开虎贸易，会导致野生虎、尤其是周边国家的野生虎走向灭绝。 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穿山甲的悲剧就是前车之鉴。 由于“以形补形”的粗浅理解，中医认为能钻洞的穿山甲的鳞片可以通乳下奶，某些男人觉得善打洞的穿山甲的肉吃了能壮阳。虽然这两种效果更可能是“安慰剂效应”在作祟，却不影响穿山甲制品的价格和“效果”水涨船高。 然后，国内的穿山甲被坐月子的产妇和不举男人合伙吃成“极为濒危”；东南亚的穿山甲也糟了池鱼之殃被吃成“濒危”，从2000年起禁止国际进出口；现在就连非洲穿山甲也因为捕猎走私数目大减，变成和大熊猫一样的“易危”动物。 同为胎生哺乳动物，穿山甲和大熊猫的繁殖效率都很低，通常一年一仔，食物也极度特化，前者吃白蚁、后者啃竹子，相似之处颇多。不过大熊猫的“颜值”更加出众，身体也没什么药用价值，在栖息地得到有效保护后，数量就开始缓慢上升，今年正式走出“濒危”阴影，而广泛分布在亚洲和非洲的穿山甲却在几十年里被某些兔子吃成濒危动物，不得不说是莫大的讽刺。 “你吃过没？”聊着聊着，汤佳怡忽然张口问道。 骤然听见这个问题，马竞先是有些愕然，接着瞪大眼睛看向对方：“你觉得我需要补充动物激素和安慰剂？” 牛蛋羊腰子之类的动物器官，不可避免会携带一些动物激素成份，合理加工然后食用的话，能够对激素水平偏低的人产生一定效果。除此之外，这些声名在外的壮阳食物更多是靠着“安慰剂效应”来发挥作用。 当人确信自己吃的药有效有用，哪怕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糖水，身体也会朝好方向发展，这种现象被称为安慰剂效应、假药效应。安慰剂的原理还没有研究清楚，有人认为这只是实验误差，有人则认为和体内快乐激素的生成机制有关，也有研究将目标指向免疫系统。 对那些轻微不举的男人来说，吃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够形成这种“我吃了神药”的心理暗示，一般都会有些效果。牛蛋羊腰子什么的虽然有激素，奈何逼格太低，对自认成功人士的某些人来说，效果自然不如穿山甲和虎鞭来的好。 当然，这些东西都不在马竞的食材清单上面，既是因为身体健康无需“食补”，也因为这些食物和他的饮食习惯没有交集。马竞可以面不改色地享用羊血羹和溜肥肠，却对另外一些食材敬而远之，因为从小没吃过，过不了那个心理关。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现在连连麻雀和乌鸦都成了三有保护动物，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所有野生动物都得变成保护动物。偶然看到人家澳大利亚人又是捕杀袋鼠，又是安乐死考拉和流浪猫，一弄就是百万数量各种奔放，国内网友全都被惊呆了。” “那都不能比的，澳大利亚总共才两千三百万人，大部分还居住在大城市里面，有的是地方给动物生存。咱们却不成，人多地少环境污染，野生动物自然越来越少。” “还好的是，情况已经触底反弹，正在慢慢好转，”马竞又说道：“国家有钱了，可以退耕还林扩建保护区、农村人口转移生态压力降低，还有像我一样的环保先锋越来越多……” “嘁！真会给你脸上贴金！”汤佳怡乐了，转头看向俩人中间儿童座上的儿子，“爸爸爱吹牛，是不是呀，糖糖？” 后者正在掰扯研究怀里的老虎布偶，听见妈妈的问话，没做犹豫就点头复述：“爸爸爱吹牛，不知羞不知羞！” “嘿！居然这么说你爸爸，”马竞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布偶，“小老虎没收了，让你'妈给你买新的去！” 要是某些人家的小孩，遇到这种情况少不得要一哭二闹三打滚儿，马小糖的反应却是“哦”了一声，然后伸出小手拿起他的口风琴，再也不理那只老虎和他的爸爸。 马竞看看老婆，“这孩子貌似有些教坏了啊，性子也太软太冷了。” “说什么呢？”汤佳怡白了他一眼，低头鼓励道，“儿子，快给妈妈吹个曲儿！” 小糖糖并不拒绝，低头按下开关，口风琴上亮起闪烁的跑马灯，赫然是一支自带灯光引导功能的智能口风琴。 很快，两只老虎的曲调就在车厢里响起。 接着响起的，则是清脆的童音歌声：“打倒土豪，打倒土豪，分田地，分田地……”，却是前排坐着的芝芝甜甜在低声跟唱。 汤佳怡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马竞，“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给她们教过这首军歌。” 保姆只会教课本上有的儿歌，这首歌肯定是马竞教的。 马竞也不否认，坦然地点头承认：“那是咱女儿人聪明记忆好，只听我唱了几次就记住了。” 瞪了他一眼，汤佳怡只得郁闷地吐槽一句：“你也是有够闲的。” “谁说的？我很忙好不好？”马竞竖起右手，逐一弯曲指头“要去老刘的新工厂参观，要去动漫产业园参观，要去北方研究中心调研，还要和地方上迎来送往，这几天的日程都是满满的。” “哼，你没事跑刘老大工厂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重操旧业不成？” “那倒没有，好马不吃回头草，好不容易甩干净了，怎么可能重新捡起来，”马竞邪邪一笑，凑到汤佳怡耳边，“我去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第906章 产品经理不是狗 前方传来掌声，马竞深吸口气，迈开大步朝目标走去。 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无线话筒，站到舞台中央的马竞没有和到场的老师同学例行公事打招呼，而是竖起左手指指自己，“有没有感觉很奇怪？早就预告的‘神奇动物’没有来，来的却是我这匹马，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失望？” 台下传来一阵低沉哄笑，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群糙汉子发出来的。 等到笑声滑落下去，马竞才举起话筒继续说道：“这个真不能怪紫丁香言而无信，他们也是遇到了不可抗力，无可奈何啊。同样无可奈何的还有我，本来我正带着老婆孩子逛教堂看风景欣赏冬天的马家沟，结果你们周校长突然给我打电话，说‘马竞啊，既然都到了马家沟，干脆来我们学校一趟吧，给你安排一场演讲怎么样？’虽然这是个疑问句，但我想大家都明白，这其实是祈使句，然后我就来了，然后你们也来了。” “哗哗哗哗！”圣马家沟男子职校的学员很给面子地送上掌声和笑声。 “临时安排时间很紧张，大家却特别给面子，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没有让我对着空荡荡的礼堂发呆。不过，”马竞晃了晃空着的左手，“我的助理却掉了链子，没来得及帮我准备稿子，所以今天的演讲就只能即兴发挥，讲到哪儿算哪儿。” 略做停顿，等台下的嘈杂声小下去，马竞正式开口，“我还是设定一个主题吧，不然扯起来容易刹不住闸。这样，我来和大家分享一点个人关于创新与创业的看法，希望能够对帮到大家。” “首先，创新当然是很好的，没有层出不穷的新产品，我们人类现在可能还和黑猩猩一样，满足于掰根棍子捅蚂蚁洞的层次，然后，就没有现在的人类社会和信息时代了。” 听他这么说，有经验的听众就知道，接下来该转折一下，说“但是”了。 果然，马竞接着就泼起了冷水：“但是，创新并不都是好的。不是说你创新一下就万事大吉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可能有人注意到了，刚才我说的是‘新产品’，而非‘发明创新’，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按照词典解释，创新是创造新的事物，发明是创造以前不存在的事物或方法行为和结果，而产品是农业或工业生产(加工)出来的成品。从这个层面来看，发明创新的门槛貌似更低，只要是新的、以前不存在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算是。所以闭门造车是创新、空想yy是创新，当然这些都无用无意义，但他们仍然是创新。” 此言一出，台下立即有点儿炸锅，有人深有同感，连连点头大力鼓掌；有人皱起双眉，感觉这话太过功利实用，心里不能认同。 伸手示意大家稍安毋躁，马竞解释道：“当然，我这么说并没有贬低发明家和发明创造的意思，没有一代一代的发明家和技术工作者，也就不会有现代文明，这是历史事实毋庸置疑。” “之所以刻意区分发明与产品，其实只是为了提醒大家，完成发明、实现创造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接下来要不断改进优化，将技术和创意变成足够优秀的产品，然后使用合适的营销手段将其推向市场。新发明新技术只有走完整个链条，才能带来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古往今来，这方面的例子有很多，蔡伦不是纸的发明者、瓦特不是蒸汽机的发明者、白炽灯的发明者不是爱迪生，但是改变世界的却是蔡侯纸、瓦特蒸汽机，以及爱迪生电灯。发明跳频通信是海蒂-拉玛和乔治-安太尔，但是将cdma带给普罗大众的却是高通公司。当然，他们也从中摄取到巨额利润，手机公司有苦难言，只好提高全网通版手机的售价，把成本转嫁给用户。” 这个说法再次引来一阵会意的笑声，显然大家都知道“高通税”的梗。 “抱歉，一不留神就串题了，忘了这儿不是蜜蜂移动新品发布会，”等到笑声止歇，马竞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发明创新不是目的，是手段是过程，我们要的是能够落到实处，能够对某个领域产生有益影响的产品合商品。有太多发明没有走到最后的产品化、商品化就被束之高阁，产生了很大浪费，很不应该。” 注意到台下有老师面露不愠之色，马竞又打出新的补丁，“当然，前沿领域的探索研究与理论猜想同样不可或缺，这是着眼未来的长远事业。我反对的是那些明明研究的是实用发明和应用技术，却不投入实际应用的现象。” “啊！好像又扯远了，忘了这里不是蜜蜂研究院。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就顺便打个广告，大家要是申请蜜蜂有关的研究基金，记得一定把可生产性、实用性摆在前面给予足够重视。我们毕竟是营利性企业，要是新技术新发明总是不能变成产品和商品，公司下个月就要破产了。” 说完这些大实话，马竞接着抛出自己的看法，“所以，这个世界上既有好的发明，也有坏的创新，而想要趋利避害，就需要大家有一双产品经理的眼睛。” “产品经理当然不是狗，而是企业里专门负责产品管理的工作岗位。他们需要设计产品、协调研发、沟通营销、插手运营，需要和很多部门打交道。做得好，可以找到用户的痛点，然后率领整个团队朝目标前进；做得不好，就会被上司下级骂成狗，还要被用户吐槽怎么不去吃翔。但是对有志于发明创造、创新点子多不胜数的同学来说，努力变成产品经理却能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 “我这么说，并不是劝说大家都到蜜蜂来，都来给我来pm（产品经理），而是建议大家应该多用产品经理的思路来看待你自己的创意和想法。一方面，学习产品经理从整个生命周期的角度看待产品，可以降低一部分沟通成本，让你们将来的工作更好开展。另一方面，产品经理是产品的直接负责人，产品兴公司强，好的产品经理有机会变成好的企业创始人，是最好的创业台阶。” 说出这么一大段话，马竞不得不停顿一下，不为缓口气也要给听众留下咀嚼吸收的时间。 然后，他才开口提出一个问题：“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产品有很多，但是真正取得成功的只是少数。那么如何做个好的产品经理呢？” 摆了摆空着的左手，马竞给出了他的答案：“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一定之规。我的经验是找到合适的用户，和他们站到一起，替他们着想，解决他们的问题。” “用户是每个具体的人，他们的需求存在差异，愿意为满足需求支付的代价同样存在差异，产品经理、创业者、发明家，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最佳的平衡。很多新手特别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以己及人，老以为‘我的需求就是用户的需求’、‘我满意了用户也就满意了’，结果做出来的东西要么没人需要、要么没有收入、要么违法违规，最终只得惨淡收场。” “这东西就跟做菜一样，好厨子都是超级吃货，但是并不意味着厨师要把自己的口味强加给食客。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成名成腕，有了固定的粉丝群体，你就可以推出自选私房菜，用‘爱吃吃，不吃滚’的爸爸哲学筛选用户。但是在此之前，还得先做一段时间温柔体贴的好妈妈，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只为找到目标用户的真实痛点与付费点。” “哈哈哈哈！”大礼堂里再次响起笑声和掌声，音量比前面几次都要大。 “对了，解释一下，我说的付费点并不是收费项目，而是用户为了使用你的产品所需支付的对价，既可以是直接的金钱支出，也可以是对广告的容忍，还可能是参与活动的时间，以及其他什么东西。当然，后面这些对价还需要重新变现，形成所谓的‘后向收费’模式，让‘羊毛出在猪身上’。” 说到这里，马竞感觉差不多了，抬腕看了看表，最终总结道：“发明创业同样没有固定的形式，可以一个人包办一切，也可以组成小团队携手并进，但是寻找用户、提炼需求、打磨产品这三步却是共通的，这么做并不能让你100%成功，却可以降低失败的概率。再打个广告吧，要是你能做到这三点，就可以来申请蜜蜂哈工创业基金了。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谢谢大家！” 看到马竞打算鞠躬下台，之前躲在旁边的主持人连忙跳了出来，朝马竞喊话道：“等等等等！马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哦？”马竞装傻充愣，看了看她：“哎呀，我忘了感谢学校和周校长，得赶紧补上！” “除了这些，还有答问环节呢！”女主持人也没脾气了，直接抛出要求。 马竞见装不下去，索性点点头：“那就来吧，等下谁要是带了我的书，还可以让我给你签名。” 演讲、答问、签名、售书，这可是国际惯例的说。 这话再次引发一阵哄笑，还真有人从包包里翻出书来，拿着走上了舞台。 “还真签啊？”这下轮到马竞傻眼了，他到现在只出过一本面向儿童的可吃认字书，名叫《爸爸的食材教室》，还是繁体的。为了避免污染，这种书拆封后需要马上吃掉，显然不适合打开在非也上签字留名。 “签吧！签吧！我叫杨滢，”那个女生颇为大方地说道，“这本书我是留着减肥用的，不会真的吃它。” 人家都这么说了，马竞也不扭捏，当下掏出签字笔在扉页上留下祝福语：“祝愿杨滢同学水水润润健康又美丽！” 还好的是，找他签名的只有三个人，并没有太过耽搁时间，说好的问答环节很快展开。 第一个提问的是个女生，“马竞你好，我想问一下，你对现在的小鲜肉演员怎么看？蜜蜂影业好像从来没有和这些人合作过？” 马竞笑了笑，手指那位提问者：“这位同学，你不觉得自己的两个问题互相矛盾嘛？既然都没有合作过，又怎么可能有看法？” 说是这么说，从他默认无合作一事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提问女生还是感觉得到了答案。 再后面的提问者就变成了一水儿的男生，这里毕竟是圣马家沟男子职业技术学院，整个礼堂里并没有多少女生。 一位眼睛胖哥站起来：“我想知道《女娲之梦》什么时候完工上市？它真的是ai自己制作的么？” “哈哈，看来要再强调下，一人只能一个问题，大家注意下不为例！”马竞先是强调了一下规则，这才正色答道：“女娲之梦当然是ai制作的，就像李小白写的那些诗一样。当然，这个过程中同样有开发人员的参与，一方面ai自己不能很好地制造和处理素材，另一方面也需要人工清理一些太过枯燥无聊的关卡。不出意外的话，游戏很快会登录鱼塘，运营和收费方式有些特殊，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关注一下。” “最近很多国产手机都在涨价，蜜蜂也会跟着调价吗？” “我们的成本结构不一样，部分元件涨价的影响可以内部消化，短期内不会涨价。” 到了第四个问题，总算和今天的演讲扯上了关系，“你觉得留在冰城创业有前途吗？我的研究方向是机器人。” “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大，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马竞打了个哈哈，“另外，要是你对仿真人形机器人感兴趣，我建议你去我朋友的冰城分公司看看，应该有不少合作机会。” 听他这么说，很多男生还是露出会意的笑容，马竞来冰城做什么，网络上可是说得很清楚：应邀出任数码老虎吉祥物海选大赛评委。而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大家同样一清二楚，不少人还是这家公司的顾客呢。 第907章 唐僧肉 单独来到蜂游人资部所在楼层，林继武扫了眼周围环境，眉毛立即皱了起来。 的确有不少人正在大厅里排队，不过这些都是黑发黄肤的国内同胞，传说中的外国交流员工一个也没见到。 无视了那帮手拿发票等报销的同事，他溜溜哒哒地蹭到咨询台跟前，开始尝试接头。 “小宋，人还没到？” 宋姓职员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还没有，飞机晚点、道路拥堵，晚到一会儿很正常啊，林教头你也太着急啦！” “我能不急么？来晚了人都被抢走啦！”林继武理所应当地说道，“这批人都参与过3a大作开发，又有经验又有面子绝对稀缺，要是让人半道截胡了，我不得哭死？” 职员闻言笑笑，“人家以前开发的都是各种fps游戏，你们蓝火球不是玩足球的么？” “这有什么关系？”林继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s有足球模式，我们也可以有射击模式嘛，反正物理引擎都一样，改改参数又不费事。” “这话跟我说也没用，”职员笑着接话，视线从前者脸上移开看向另外方向，表情颇为微妙。 察觉到了不对，林继武扭头回望，只见一红一绿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朝自己这边走来。 一眼认出两人身份，他顿时变了脸色，低声喝问：“你们两个跑来做什么？” 这两位和他一样，也是蜜蜂游戏旗下工作室的负责人：男的是邓雷，是新近成立的射击网游工作室“强氧化剂s”的主教练；女的是莫晓曼，她的“瑶池幻境”以唯美风仙侠手游闻名。 面对林继武的质问，莫晓曼未语先笑：“林总你来做什么，我也来做什么。” 声音柔糯，态度却很强硬，寸步不让。 林经理挑挑眉毛，伸手指指身后：“我来交辞职信，你也来申请离职？” 莫经理寸步不让，“咯咯，你辞我也离，做不到是小狗！” 话赶话，没好话，林继武一时有些不好接口了。 自从实行了小工作室改革，他们这些项目总监摇身一变成为游戏经理，全面负责游戏的开发、运营与维护，除了上缴公司的部分，其他收入完全可以自行分配。独立性和收入大大增加，却还能够得到公司提供的引擎维护、素材整理、多语言跨平台、资源调配等后勤保障，傻子才会辞职出去单干呢！ 别的不说，要是独立出去，今天要抢的这批人就和自己无缘了。 林继武不想分家，莫晓曼同样没打算出走，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见此情况，邓雷扯了扯身上的迷彩连帽衫，“兄弟我的队伍才开张，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这些人以前大都开发过fps游戏，其中还有战脸老员工，正好专业对口，最应该加入s再续前缘，和我们一起燃烧。” “专业对口”四个字被他咬的很重，显然是在暗讽另外两人不务正业，不好好搞足球和女性仙侠，却跑来和他抢夺开发人才，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此言一出，那两位果然变了颜色。林继武讥笑道：“你们工作室的确需要增添些人手，免得染上f挖坑不填的坏毛病。不过这批国际员工却不是为你们准备的。” 莫晓曼接上话头：“没准人家伤心太过，打算换换胃口呢？大家还是各凭本事好了！” “这不就结了！”邓雷爽快道，s专业对口，己方优势很大。 他们三个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那位人资部宋姓职员却是一脸淡定地看着戏，类似的抢人戏码隔段时间就要上演一会，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工作室收益和游戏效益挂钩，个人收入却和成员数量成反比，再加上游戏开发只在中后期大量需求人手，自然而然就会形成稳住核心成员、限制新成员、重视临时工的风气加新人进来会摊薄大家收入，使用临时工却没有这个问题。 这些临时工由蜂游公司统一调派并支付薪酬，有的是刚入职的新人，有的是专业救火队，还有一些是海内外其他工作室的空闲员工，也就是所谓的交流员工。 虽然都是临时工，但经验、技能和专业背景相差很大，新人胜在便宜，救火队胜在熟练，交流员工则可以带来思想碰撞灵感火花，各有各的好。总的来说，有经验的海外交流员工最为吃香，每当有这类人加盟报到，就会有缺人的工作室老大跑到人资部来争抢撕逼。 等待总是容易让人心烦难受，林继武转了几圈第一个受不了，离开咨询台走到旁边等候去，坐在长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见他跑到一边偷懒，另外俩人也都跟了过去。 虽说集团有规定，所有人都要定期锻炼和体检，最近频繁的加班还是对他们的健康造成了伤害。好在游戏上市后会有强制假期帮忙回血，体质通常不会一路掉到底。 见莫晓曼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姓林的没话找话，张口问道：“莫经理，听说你们又卖了个电视剧改编权，这回没有少赚吧？” 得益于蜂游完善的引擎和素材库，瑶池幻境每两月就会推出一款手游。虽然大部分都泯然众游、合并了事，但还是有一些人气不错的产品留存下来，然后就被见不得人气ip地影视圈看中，高价买了过去。 “还是你们仙侠题材爽，影视圈排着队过来求版权。” “你们足球也不错啊，国家重视资本追捧，很快就会有很多足球剧了。” “难啊！”林继武摇了摇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立项了很多，真正投拍的却没几个。足球戏动作戏太多，场地也很麻烦，总不能让男女主角全程在场外谈情说爱吧？” “嘿！”邓雷插话进来，“要说困难，还是我们射击游戏最难改，全程动作、专业器材设备一大堆，又危险又花钱。” 莫晓曼抬起头来，“抗日神剧不都是战争题材么？” 邓雷不屑地撇撇嘴，“你说那些连坦克国籍、主炮射速都能搞错的民国言情剧？” “嗯，这个的确不应该，”林继武也听说过“谢尔曼1坦克”的梗，不由叹气道：“就算不像好莱坞电影和美剧一样邀请专业人士当编剧做顾问，只要玩过坦克世界或者咱们的古典战争系列，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明星很忙、导演更忙、投资人最忙，越有钱的人，时间越珍贵。以前还有明星在片场玩手游打发等戏时间，现在有了脸替背替和抠图技术，明星只需要过去拍拍近景特写表情包就好，不用等戏连手游都不玩了，就算玩也是当着摄像机玩一会儿。” “还真有抠脸拍戏啊？”对于这种高科技，林继武也是只闻其名，闻言就追问了一句。 “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莫晓曼去过几次剧组，知道一些大概情况，等下说道：“其实都是钱闹得。” “人气明星是收视和话题保障，他们的片酬自然水涨船高。电视剧的片酬计算是按照出场时间折算集数来算钱的，对剧组来说大量使用替身可以省一大笔钱。明星损失了片酬却解放了时间，可以去其他剧组轧戏，片酬不少，还打压了竞争对手，总的来说并不吃亏。” “演技呢？艺术价值呢？” “电视剧本来就是快餐，要什么演技和艺术啊？”邓雷继续撇嘴，“只要电视台和视频网站肯花钱买，哪怕拍出一坨那啥出来，照样能够大把赚钱。” 莫晓曼指指屋顶，“主要还是收入结构太单一，电视剧大多依靠播放权分销赚钱，电视台和视频网站又都靠广告投放过活，主旋律以外的电视剧自然会被广告主‘只看名气、唯热是图’的审美支配。等到付费播放、周边开发起来了，情况就会好很多，是好是坏消费者掏钱投票。” “等等！”林继武忽然反应过来，“莫经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有么？”后者眨眨眼睛，装起了糊涂。为了更快分到钱，她们一致决定把改编权卖给外人，虽说事先征求过蜜蜂影业的意见，得到后者的点头认可，她还是不太愿意谈及这个。 正在想怎么搪塞过去，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忽然出现在门口，莫晓曼顿时满脸惊喜地站了起来。 来人同样有着黑色的头发和浅棕的皮肤，面容五官却充满“欧气”，显然是大家久等不至的交流员工到了。 另外俩人注意到异常，同样站起身来朝那帮外国人走去，林继武还特地把ai助手到“保加利亚语口译”模式。 巫师（heiher）系列的巨大成功，不但让开发商prjek“驴”名传天下，也让东欧制造进入国际发行商眼中。大小巨头纷纷在东欧开设工作室，以便利用当地廉价实惠的人力资源，蜜蜂游戏也在里面掺了一脚，这批欧洲员工便是来自蜂游保加利亚。 他们三个之所以这么上心，便是因为其中不少人原本出身ryek，有参与rysis孤岛危机3和arfael的资深员工。 ryek是由土耳其裔德国人yerli三兄弟在1999年创办的游戏厂商，因为屡次三番提高p游戏画质而闻名于世。 在2004年，他们为法国育碧推出画面强大的原创游戏farry孤岛惊魂，自主引擎ryengine一鸣惊人。三年后基于e2打造的rysis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震撼了无数游戏玩家，也虐哭了无数中高端显卡，人送外号“显卡危机”。时至今日，能否让孤岛危机特效全开依然是检验顶级显卡的重要标准。 极致的画面让rysis迅速打响名气，过高的硬件需求以及当时盗版泛滥的p游戏环境却害得这款产品叫好不叫座，并没有赚到什么钱。见此情景，ryek选择了两条腿走路，转战版权状况更好的主机市场，同时对外进行引擎授权和技术服务。 不过这两条路同样没能走通，主机硬件固定性能有上限，厂商比拼的是创意和优化而非顶级画面。引擎授权更是悲剧，前有老牌霸主虚幻引擎放下身段同样搞免费授权，后有uniy3、蜜蜂pe急追紧赶，没能取得预期效果。 ryek后面不得不放下身段，尝试网游、手游、r等“非主流”市场，也都拿出了口碑不错的作品，奈何距离成为“爆款”始终差一口气，现金流依然在持续变坏，然后终于走到欠薪裁员、出售游戏版权的地步。 因为曾经借助herl家园3、arksiers暗黑血统3这样有着大量粉丝的续作游戏打开欧美市场，蜜蜂游戏对于收购知名游戏版权向来有兴趣，当时也曾接触对方尝试购买，最终只拿到arfael的亚洲版权。 这款p网游曾经引入国内，却因为玩家太少收入不佳、负责本地化的ryek沪海工作室经营困难等原因而陷入困境，最终因为合约到期而黯然停服，死忠玩家只得转战俄服再续前缘。 虽然并没有买断完整版权，蜜蜂游戏却也得到了自行开发改进的权利的，为此特地招募fps精英成立了新工作室“强氧化剂s”来专门负责这款游戏。 根据计划，他们很快会推出战脸怀旧版，先唤回玩家聚拢人气，然后再慢慢更换游戏引擎，这个工作要是有原先老人的协助，会轻松不少。邓雷今天专程过来蹲守，就是为了多抢几个战脸老员工回去帮忙，要是能把对所有人都一锅端，那就更好了。 至于另外两个，倒是没有他这么明确的指向性。 林继武的蓝火球最近在设计疯狂足球4，这一代里他们打算让主角走出球场，去外面踢野球、打群架，只要有动作类主机游戏开发经验就行。莫晓曼的瑶池幻境正在忙主机移植的事，只要精通主机开发就行，要求更加宽泛。 第908章 好事坏事 天气晴好，气温回升，穿裙子的女人明显多了不少。 张许瑶也是其中一员，在有着微风的下午，穿一件印花雪纺连衣长裙出门，风吹裙摆拂过肌肤，熟悉而温柔的触感让人觉得夏天从未远去。 跳下自行车座，女老师第一时间弯腰低头，伸手摘除裙摆上的磁性夹子。这些小东西虽然是车口救裙的好物，却有损风雅仪态，磨卸驴杀便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夹子被丢进手包，长裙垂坠下来盖过膝盖，还是那么的优雅与文艺。满意地点点头，她把自行车推去车站归还，然后带着愉快的心情，走向不远处的蜜蜂小区。 心情愉悦，看什么都自带美化滤镜，哪怕顽童随手堆砌的沙子城堡，也能让她联想到王子与公主、王后与国王。 “姨姨好！” 马芝芝正领着弟弟妹妹挖沙子，偶然抬头见到张家小姨，立即甜甜地问了声好。 然后她们就丢下手里的塑料铲子，呼啦啦跑到后者面前伸出小手。 看到这副“阿姨你好，礼物拿来！”的小模样，张老师忍不住吐槽道：“嘿，你们还真是一点儿亏也不吃！” 轻抚裙摆如空姐一般蹲下，张许瑶指着小吃货们沾满沙子的小手摇摇头，“礼物自然是有的，不过得过会儿再给你们，除非你们跟我去洗手。”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沙堡工程，芝芝便带头朝洗手台跑去，显然都没能忍住对礼物的好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片儿童乐园的配套设施相当完善，水龙头就有好几种，洗手用的冲洗环、直饮的小喷泉，各有各的用途。这些龙头还都配有简单的识别系统，小黑手伸进去，很快就被周围射来的密集水线冲洗干净。 掏出纸巾擦干小手，张许瑶打开提着的布袋子，从里面取出礼物放到四只掌心，同时不忘嘱咐一句：“这些是姨姨亲手做的，可别弄丢了啊！” 那是四只布偶小蛇，颜色红白橙紫、外形滚圆短粗、质感毛茸温暖、造型大眼呆萌，全然没有蛇类该有的冰冷阴柔之感。当然说成是大嘴蚯蚓也可以，外观其实没什么不同。 “是啊，千万别弄丢了，”这时有人插话进来，先复述她的话，接着话锋一转：“乱丢垃圾可不是好孩子。” 不用抬头，张老师也知道是谁在贬损自己，除了郭洛钧那个混蛋还能有谁？当下愤然站起，抓住栏杆怒瞪那个坏人。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那人笑笑，“手工这么粗糙，我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看不过眼，你居然拿得出手？” 张许瑶当然知道自己活儿拿不出手，可还是嘴硬道：“你懂什么？这是现下最流行的丑萌！” “丑倒是够丑，却不怎么萌！” “那是你眼瞎，不懂得欣赏。” “还有，”张许瑶再次祭出辈分武器：“见长辈不叫也不是好孩纸，大侄子快叫姨姨！” 看这两人又吵起来，保姆安宁连忙结束看戏模式，站出来劝架，“行了行了，孩子面前，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不然别怪我打小报告啊！” 郭张两人齐齐住嘴，对她侧目而视。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双份的视线攻击虽远不及，却也有点小压力。安宁摇摇头，“看我做什么？芝芝糖糖，咱们去那边，你们继续吧！” “哼！我不跟小辈一般见识，”丢下这句话，张许瑶拔脚离开，朝不远处的马竞夫妇走去。 他们正围桌对桌，面前各放一台插着键盘的蜜蜂平板，处理公务享受阳光两不误。 在旁边空位坐下，张许瑶也不说话，睁大眼睛看看马竞，又看看汤佳怡。 马竞表示无压力，手上动作一直没停，汤佳怡却受不了，回瞪对方：“你瞅啥？” “瞅你咋地？” “那你继续！” “不了，眼酸，”张许瑶伸出右手，“姐姐，我的礼物呐？不是说好了给我带礼物嘛！” “礼物啊，等我找找，”汤佳怡故作恍然，打开公文包翻找几下，取出一只文件袋递给她，“就是这个！” “里面是什么？” “你最需要的东西。” “哦？”张老师迅速切换到财迷模式：“是车子、房子还是公司股份？” “开车哪有骑自行车方便省钱？”马竞笑着插话进来，“这里面的东西保证是你最需要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是吗？”张许瑶将信将疑，伸手拉开文件袋封口，抽出里面的红色卡纸，发现是大号es信封，正面还有“录取通知书专用封”八个黄灿灿大字。 “嗯？”心里的疑惑更多了，“我没报考什么学校啊？” 嘴上说着，她手上也没有停下，熟门熟路地撕开边缘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浅色卡纸，只扫了一眼脸上就挂满喜色，抱住汤佳怡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姐姐，你真是我亲姐姐啊！” 里面那张卡纸自是录取通知书，发放者赫然是大名鼎鼎的“哈佛”。当然，不是远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那座世界名校，而是位于冰城马家沟河边上的国内名校。 该学校由关外名刹极乐寺创办，招收男僧女尼，专研汉传佛教。作为专业佛学院，哈佛并不参加国家统考，而是实行自主招生、双向考核，招生对象也是持有当地寺院佛协推荐信的适龄健康出家人。 临近年关，小张老师和其他未婚男女青年一样，面临的逼婚压力越来越高，然后她脑洞一开就想了个假出家的招数，然后央求正在冰城盘桓的汤佳怡帮她弄张哈佛通知书。 后者当时没有答应，却还是想办法弄来这张纸片。 它的纸张材质、用语、印鉴都是真的，却又当不得真，因为没有其他配套手续，拿去人家也不认。 哈佛方面倒是想要结这个善缘，寺院特别喜欢招收高学历、高净值、有名气人士，张老师三样俱全，是很好的发展对象。不过汤佳怡却不敢擅自答应，合伙弄张假通知书蒙骗一时还没什么，可要是真把人家独生女儿忽悠出家，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许老师教的可是高中化学！ “你呀！”深深看了对方一样，汤佳怡叹气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总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安啦安啦！我还没有活够呢，清粥小菜、焚香念经、穿袈裟、剃光头，谁爱去谁去，我是绝对没有兴趣的！” “这我就放心了，”汤佳怡点点头，“要是你真的看破红尘打算出家，也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让人给许姨安排调岗。” “调岗做什么？把她调去哪里？” “哪里都行，只要不教化学和物理就没事。” “啊！”张许瑶大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所以，”马竞拖长声音，等两女把目光移到他脸上，才悠悠然说道：“拖着也不是好办法，最好还是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有何高见？还请赐教！”张许瑶收回明拿小点心的右手，歪着头发问。 “简单！”马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木刻雕花折扇，刷的一声抖开，摇头晃脑说道：“出家是下策，拖着是中策，上策自然是找个人嫁了。” “我倒是想啊，这不是找不到嘛！” “古人有云：十步之泽，必有香草，找不到只能说明你被知见障蒙住了眼，”马竞刷的一声合上扇子，以之为笔指向斜前方，“好小伙儿不就在那里！” 张许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跟着转头望去，直到看见郭洛钧那个混蛋，她才明白自己是被坑了。转过头来，一把夺过那把木雕扇子，“扇子我收下了，就当是你欺负我的赔礼啦！” 见她打算闪人，马竞连忙开口留人：“先等等！还有个事。” “又怎么啦？” “这回是好事儿！价值几千万甚至更多的大好事！” 张老师重新落座，“信你才怪！” “你被人告了。” “这算什么好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代言并参与设计的瑶机最近在美国卖的很好，这你知道吧？” “当然，最受在校女生欢迎的女性手机嘛，看来我们的二级直销销售模式很受欢迎呢，”后者脸上绽放笑容，“我在里面还有分成呢，今年应该能够过个肥年啦！不过，哥你说的官司是怎么回事？” “正所谓树大招风，瑶机风头正劲，然后就被人盯上了。” 严格来说，瑶机的美国销量其实没多少，不足20万的销量别说和苹果三星没得比，就连在销量榜上占据一席之地都做不到，只在高中校园里有些许存在感，因为价格低廉、外形可爱、方便实用，有大约1%的高中女生选择了这款手机。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人盯上了。 事情并不复杂，瑶机yaphne以及背后运营公司被一家美国变性人权利团体告上了法庭，要求禁售加罚款，张许瑶作为代言人也被一同推上了被告席。 他们的控告理由是歧视，对方指责瑶机的存在明显的反变立场，具体就是y1系列只面向女性用户销售，并且预装多款经期管理应用，用户只能多选一却无法全部卸载。 美国拥有百万变性人，约占成年人数量的06%，变性女可以通过激素和手术获取女性体征，却没有经期管理的烦恼，还有一些变性人的身份i因故没有更改，然后就因为还是“男人”而被瑶机拒之门外。 “这不是无理取闹、无妄之灾吗？” 听见这话，张许瑶也是各种无语，“做一部纯正的女性手机，怎么这么难啊？” “没办法，谁让你们最近大出风头呢，不找你找谁？”马竞道。 “那些人选择此时发起诉讼，其实只是单纯要搞大新闻，”汤佳怡接话，“操作好的话，你们可以白赚几千万的宣传费，所以你哥才说这是好事情。” 特普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宣誓上任，其对美国社会的影响却已经逐渐显现。 首先就是私营监狱运营商的股价迎来报复性大涨。 现任总统、驴党的b曾经表示要逐步取消唯利是图的私营监狱，导致这类股票大幅下跌，现在获胜接班的是象党特普，监狱投资人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然后就是变性人（ransgener，跨性别者）团体的焦虑。早在竞选时特普就攻击过黑人总统的“跨性别厕所指导令”，等他上台很可能取消这条总统令。 该法令要求所有公立学校，应允许跨性别学生根据心理性别，而非生理性别选择卫生间和更衣室。在带给变性人、性别认同障碍者更多安全感的同时，新规定也为厕所偷窥狂开了一道安全门，带来一系列安全和管理问题。 因为担心多年成果一朝丧，变性人团体便筹谋着搞个大新闻，以便争取公众关注和同情，就算将来无法保住胜利果实，也能扩大自己的同盟队伍。这是有着成功先例的，每次lgb骄傲大游行都能让同性恋（l/g）、双性恋（b）、变性人的数量增加一小截。 至于那些人是因为感到社会更加宽松自由而主动站出来，还是因为成为少数人特别时髦特别有成就感，这就不是相关团体所能管得到的了。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同盟越来越多，很可能已经突破千万大关。 “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从现在起你就要注意自己的公开言论了，”马竞指点道：“还有，博客朋友圈什么的也自查自纠一下，涉及相关话题的务必清理掉，那些人都是玩宣传博同情的好手，要是被她们揪住小辫子，肯定有你烦的。对了，加一下这个蜜聊号，她是公共形象专家，最好让她帮你设计一下发言策略……” “啊啊啊！好麻烦！”张许瑶双手抱头，可怜巴巴地趴在桌子上，“这钱谁爱要谁要，别来找我了行不行？” “那不行，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你只有迎战一条路。” “其实还有一条路，”汤佳怡插话进来，“你还可以加入他们。不但能够化解矛盾，还能解决逼婚问题，一石二鸟。” “亲，咱能不开玩笑么？” 第909章 吃什么 江湖传闻，女人都是变脸好手，千万不要招惹。 张许瑶前一分钟还把脑袋搁桌上装失意体前屈，转眼就又坐起来定定地看向马竞。 “看我做什么？” 前者幽幽道：“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上了你们的当。” “嗯？”马竞来了兴趣，“说说看，哪里骗了你？” “发展热心用户开展二级直销是蜜蜂北美在具体做，瑶机专心发展校园女生市场也是他们的想法，”张许瑶掰着指头数落着。 “呵！你这不是媳妇娶过门，媒人丢过墙么？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张许瑶两手一摊，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了！反正出了问题你们也亏钱，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唉，果然是好人做不得啊！”马竞故作无奈，叹气感慨道。 瑶机的生产公司实力一般，所以把海外业务全部委托给蜜蜂，依托后者的渠道进行销售。 实际上这也是“小蜜蜂联盟”众多厂商的共同特点，不但在海外依赖蜜蜂渠道，在国内同样对蜜蜂渠道有或多或少的需求。有实力的大型厂商更喜欢自由易定制的安卓系统，对规模较小、管束严苛，连升级系统都要打报告的蜜蜂阵营自然无甚兴趣，肯接受都是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中小企业，自然没能力建立完善的全国各地渠道，只能仰赖蜜蜂和猫狗网购。 “不说这个了，”张许瑶摆摆手，拿出一个新问题：“哥啊，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马竞果然上钩，“什么事？” “你们把小蜜蜂看得死死地，系统版本、硬件设计、销售售后，啥都要插一脚，这样和自己亲自来做有什么区别？不是多此一举瞎折腾嘛？”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透，你的脑子一定是生锈了。” 被人当面怀疑智商，张许瑶立即就要扑过去发飙，却被身边的汤佳怡伸手按在了椅子上，“瑶瑶啊，你想想看，要是商场洗化区只有飘柔去屑、食品区只有老坛酸菜，你是什么感觉？” 这个比方很是给力，张老师立即秒懂，却还是嘴硬地回了一句“没啥感觉啊！” “这样啊，等下我就给你们校长打电话，今年年终奖就发老坛酸菜面。” “我才不要！” 两女顿时闹成一团，直到马竞实在看不过眼，连连咳嗽示意她们注意形象，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战斗，又手拉着手回房间梳洗补妆去了。 “这就是女人啊！”目送俩人离去，马竞取下平板起身朝沙坑那边走去，一幢歪歪扭扭的沙质城堡矗立其中，它的建设者已经洗干净手跑去玩其他项目，导致这座沙堡成为又一座烂尾楼。 即便烂尾，看在马竞眼中依然极具价值，拍了一堆照片又挑选半天，终于将其发到围脖上，显然他也受到晒娃病毒感染。 回到原位坐下，两女也已经完成补妆操作，汤佳怡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子书，张许瑶却是掏出手机看起了直播，似乎被逗得喜笑颜开，发出犹如小母鸡一样的咯咯笑声。 看了眼一脸淡定的老婆，马竞满是无奈地敲敲后者面前的桌子，叹气问道：“亲爱的，你跑我家来，难道就是为了蹭wifi啊？” 张许瑶收起笑容，随手返回首页，理所当然地说：“没办法，谁让学校公寓的网不好呢！” 蜂校教师公寓的网络条件其实很不错，光纤入户、wifi覆盖，可惜再好也只是常规民用水平，和独占企业级专线、砸钱无止境的马宅完全没法比。在这里，不但蜜蜂系视频可以轻松秒开，其他主流视频也都很少出现卡顿缓冲现象，体验好到爆。 马竞再次叹气，“算了，你开心就好。” 正要收回心思继续工作，他就听见张许瑶满是兴奋地喊了一嗓子：“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非但如此，她还伸手去拉旁边坐着的汤佳怡。 后者连忙叫停，“不用不用，我自己看！” “啊哦！”张许瑶答应一声收回手，顺势拿起自己手机在旁边平板上磕了三下，同时连声催促：“姐姐快看！这帮人又打起来了！” 随手接收、打开，汤佳怡看到了前者分享过来的直播画面。 屏幕上出现一段街道，俯视角度表明来自门口监控，具体是哪里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肯定不是鹭岛以南的城市，因为出场人物都穿着较为厚实臃肿的秋冬衣物。 画面边缘是不断增加的腿脚，应该属于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中间的主角们分为两个阵营，一伙面对屏幕、一伙背对屏幕头戴小帽，看身形穿着应该都是青年男性。 虽然监控视频没有同步声音、虽然脸部被特制表情遮挡，大家依然能从不断变化的表情图案和丰富的肢体动作上看出愤怒、不甘、凭什么、就凭我……等等数量众多的复杂情绪。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马竞走到她们身后，同样加入围观队伍。 见他过来，张许瑶回头笑笑：“嘻嘻！这个表情包系统简直不能更赞！啥时候也对2站开放啊，那边的舞姬还有鬼畜师们都很期待这项黑科技的说。” “快了，2站那边正在做适配，会跟随年度新版本一同上线，你们就能使用新版智能表情了。” 工具哥诉蜜蜂视频、天鹅直播侵犯肖像权案，不出所料地败诉了。 官司打赢了，两家公司却没有安枕无忧，同样加强了**保护方面的力度。没过多久天鹅直播就发布了新版守望联盟直播版块，扩大接入范围，允许更多商家将店铺监控接入进来，同时推出“智能表情替换”系统以保护路人和顾客的**。 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后端服务器可以智能识别画面内容，发现有趣有价值有话题的“三有内容”，会自动对其执行定向推荐操作，迅速扩大观众数量。与此同时，所有路人顾客的面容会被特定表情图片覆盖遮挡，以便保护他人肖像**。 这样等于是将遍布全国各地的商家监控变成内容挖掘机，街头巷尾发生的新鲜事能够以一种娱乐化的方式即时传递给观众，一经推出果然大受欢迎，很是为蜜蜂直播增加了不少流量。 连带着网络摄像头厂商也跟着沾光，销售业绩上涨了不少。因为加入“守望联盟”同样能够给商家带来诸多好处，它能让顾客更文明、店铺更出名，盗抢讹诈行为明显减少，还可以随时关闭，商家自然乐得将监控系统升级成网络摄像头。 类似采用网络摄像头作为直播信号源的平台还有不少，大多来自近水楼台的摄像头厂商。不过它们的智能识别技术更加偏向自动防盗，挖掘热点信息的能力不如蜜蜂，效率低下吸引力不足，很快就被天鹅“守望联盟”全面超过。三人现在看到的，便是一家面馆门口监控传输到网络上的画面。 “新版？”张老师不愧是教音乐的，敏锐地抓住了马竞话语里的重点。 “嗯，up主可以自选表情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止，”张许瑶一语道破天机：“收入应该也加强了吧？这些表情包肯定都是收费的，这套路我熟！” “我们的表情包是一次购买、全产品漫游，已经很良心了好不好？而且还给用户留了自定义接口，依然能够使用免费表情包。” “要符合unicode90中关于emoji的相关规范，还得没有版权及法律政策问题，符合这些才可以上传和销售，玩个表情包还要精通这些，还能不能愉快地斗图了？” 也不等马竞开口辩解，她就转过头去继续看向屏幕，然后郁闷地叹了口气。 屏幕上对峙还在继续，双方始终没有真的打起来，还是在用嘴巴隔空输出互相伤害。现场的围观群众是啥感觉不清楚，网络这边已经炸锅，屏幕上满是“说好的群架呢”和“不怂就干”的弹幕。当然，也有表示“打架不好，我已报警”的守法市民。 真正让她摇头叹气的，非是这不够火爆的场面，而是逐渐变得稀疏的弹幕评论。 因为上了分区首页，观众数量增长飞快，短短时间已然翻倍，弹幕密度却不增反减变得稀稀拉拉，还都是些无聊人士的屏聊对话。观众增加评论却变少，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些观众有问题，都是功能不全的机器帐号；要么就是系统出状况，天鹅平台开启了强压通风模式吹走多数弹幕。 张许瑶随便找个观众点击对话，和对方聊聊天气问问异常，很快就确定是第二种情况。当下转头看向马竞，“哥，你们也太那啥了吧？还让不让人说话啦？那还不如关了别看得了！” “他就是太贪心，又想吃羊肉又不想一身腥，只好弄成这样，”汤佳怡半是解释半是打趣地说道。 马竞摇摇头，痛心道：“你们啊，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多体谅我们的工作难度行不行？” “不行！”×2 “呃，那体谅一下警察蜀黍好不好！他们也很难做的。” “警察来了？在哪儿？” “这儿！”马竞伸手点在画面某处，“看见没？警用执勤鞋。这场闹剧也就这样了，应该不会进一步激化下去，不然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丢下自己的判断，马竞就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而事实也和他的预测完全相符，警察走过来和店方对话，然后和外面那些人一起走进店铺，直播画面上只剩下越来越少的围观群众，一同下降的还有在线观众数。 不等张许瑶手动推出，屏幕上就出现“风平浪静，直播自动离线”的提示。却是系统检测到画面没有爆点，自动关闭直播以节省流量。 被从直播间甩到首页，张许瑶忍不住吐槽起了主演们的敬业精神：“真没劲，浪费表情！” “这么多年的历史课你都白学了吗？”马竞隔着桌子问她，“不过是两伙小商人的利益之争，大家都有家有业，妥协退让很正常啊。” “嘁！”喷出自己的不屑，张许瑶继续寻找新的看点内容。 天鹅直播立足二次元，却没有局限于游戏和宅向，各式各样的直播都有一些，用实际行动践行着“长尾理论”。要是在自己手机上看，系统知道她的口味，推荐的视频大多在限定范围，感觉还不太明显。此刻换到汤佳怡平板上，系统推荐被重置，张许瑶感觉就像是推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第一次发现天鹅还有这么多奇葩直播。 然后，她很快找到新的感兴趣内容，点击屏幕加入其中。 新出现的内容却是换了个画风，从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变成青山绿草的野外山林。 08年奥运会前夕，移动公司曾经将通信基站送到海拔6500米的珠峰第二营地，让世界之巅有了手机信号。后来因为用量太过稀少，这座基站被暂时关闭，但是半山腰的大本营依然覆盖着信号，并且还是4g的。 时至今日，只要别自己作死地去勇闯无人区，手机通常都能收到信号，还可以通过3g或4g网络无线上网，这也为众多主播走出房间奠定了物质基础。 张许瑶找到的，便是日渐火热的野外直播。 很多人因为时间、金钱、身体等方面，没办法走进荒野体会自然，只能把这份念想深藏起来，寄托在贝尔格里尔斯、澳洲小哥等野外牛人身上，通过屏幕跟着他们一起深入荒野搏击自然。 和人家相比，国内的野外直播还有些原始，有很多捅马蜂窝、灌蚂蚁洞、电鱼网鸟之类或者作死或者无聊的内容，却胜在贴近生活可以即时互动，同样吸引到不少网友的关注。 当然，参与的人多了，主播自然会尝试转型升级，提升竞争力。张许瑶眼前这位主播，就在刻意模仿澳洲小哥，当着几万人地面，脱掉上衣露出微凸的小肚子，在山林里面捡拾树枝搭窝棚，说是要就此长住挑战野外生活。 “国内的林子肯定很安全，华南虎都野外灭绝了，”汤佳怡点点头，“不过他在野外吃啥啊？” 第910章 如临大敌 “那么再见，祝你归途愉快！” 挂断和哈萨克斯坦联盟号降落现场的通话，马竞抬头看向对面摄像机，笑着说道：“莎拉-布莱曼女士的太空之旅顺利结束，我们的太空梦想却还在继续。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多多留意‘假装在太空’的相关活动，下个飞上太空的可能就是你！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大家以后见！” 直播结束，马竞浑身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随意转头四顾，然后就看到朱玲玲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玲玲？”他问道。 “啊哦！”后者回过神来，匆忙应声，弯腰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到办公桌上。 举起带着微温的青瓷茶杯，呡一口茶香氤氲的绿茶，马竞微微点头，这才看向对方，“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朱玲玲笑着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要是有用户中奖之后发现货不对板，看到奖品只是高空气球乘坐资格，什么时候能够兑现也没有准数，不知道会不会给咱们怒送一波差评？” “那我也没办法，”马竞耸耸肩，“球票钱我已经帮他们交了，供应商不给力，他们不明白也得理解。” 朱玲玲，“要是人家要求折现呢？好歹价值几十万软妹币呢。” 马竞两手一摊，“我也想要折现啊，我的投资、预付的球票都被他们花掉了，现在是要钱没有，要票有几张，只好这样凑合着用了。” 世界上第一个********在1783年首飞，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相关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可要是把飞行高度提升到几万米高度，难度就会大幅度增加。 大气压力随高度变化，地面高、空中低，极高空更是低到近乎为零，普通氢气球一旦自由放飞，就会因为外界气压下降而不断膨胀，最终被撑爆变成一团垃圾掉落地面。 若是不追求高度，可以用牵引索固定气球，靠浮力上升二三百米就停住，下降则靠地面卷扬机。这样可以省略放气减压和配重装置，从而大幅度降低运行损耗。一战时，交战各国普遍使用********协助进行火炮观瞄，后来被飞机虐的狠了，“气球兵”编制才被撤销。到了现代，这种气球又被用作旅游观景，很适合那些无法修建观景塔的历史景点。 若是只要求高度，可以给气球加装无线电，即时回传测量数据，爆裂坠落就不要了。高空的低温环境会破坏球膜物理性能并影响仪器测量精度，即便成功回收也不能重复使用，索性做成一次性的反倒省事，大多数气象探空气球都是这一类型。 不过要是设备比较笨重昂贵，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了，至少要有自动放气阀和降落伞以推迟爆裂、减缓坠速，不然就会制造“人造陨石”。 放气可以避免气球爆裂，却会带来浮力损失，让气球无法长时间保持高度。解决办法有两个：一是用超薄材料打造巨大“瘪气球”，在地面只少量充气让它随高度自行鼓胀，靠着宽裕的体积抵消气压影响，缺点是浮力偏小，二是用高强材料打造超压气球（类似常规气球），依靠弹性和强度对抗低压影响，浮力更大但是技术难度也更大。 即便如此，两种气球同样是一次性产品，只能通过放气和打开降落伞的办法回收设备舱。当用于商业旅游用途时，为了营造最大的安全性，还需要加上额外的维生增压、安全备份措施，再加上还要兼顾经济性，设计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这一领域的玩家之前都是各国科研机构，新加入的气球旅游公司全都是新手上路的初创企业，玩的都是借钱研发卖票还帐的风投手段。作为颇有名气的科技富豪，马竞收到不少此类公司的邀请，有寻求投资的，有预售球票的，兼而有之的也有。 马竞也不知道哪家企业更可能成功，要钱就都投点，顺便买了几张球票作为支持。这本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保险措施，岂料还是被放了鸽子，各家企业先后表示遇到瓶颈需要突破，说好的首飞仪式纷纷推迟，然后那些首飞球票就被马竞拿去作为“假装在太空”应用的活动奖励了。 “不说这个了，”马竞摆了摆手，“咱们还是继续填箱子吧，还差多少？” 朱玲玲抽了抽嘴角，“还有四百多份。” “那就加油吧姑娘，争取今天一次搞定，”马竞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独自支撑软硬件生态，蜜蜂表示鸭梨山大。为了扩大同盟、拉拢用户，他们师法微软最有价值专家（mvp）奖，推出形式类似的蜜蜂最佳用户（bbu）奖，用于表彰鼓励那些精通蜜蜂产品、乐于在社区帮助他人的活跃用户。几年下来，效果相当明显。 和mvp类似，bbu同样不会从蜜蜂得到一分钱的现金，却可以收到专属徽章、奖杯、大礼包、金币卡、技术资源，以及官方活动的免费门票，同样具有不小的吸引力。马竞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就是为本年度的bbu签发获奖证书，然后用各色礼物装满箱子。 微软家大业大，拥有来自九十多个国家、超过四千人的mvp队伍。为他们签发证书的只是负责福音传道（evangelism，其实是外联推广）的全球副总裁（cvp），而且只需要提供签名笔迹，并不需要劳神费力逐个手写。 只有马竞这样闲得蛋疼还爱现的家伙，才会为了秀书法而选择亲自签名，还特地留下影像记录作为存证。当然，他的理由是为了凸显重视，亲笔签名当然比打印签名显得正式一些。 马竞不嫌苦累，帮他递卡片、拿礼物、推箱子、贴标签的助理们却经常被累的不轻，听见bbu就会忍不住地嘴角抽搐手脚发抖。朱玲玲其实还好，毕竟她负责的只是递卡片、递信件的轻松活儿，真正累惨的其实还是她的那些手下们。 看到马董从办公室出来，朝旁边放置bbu礼盒的小会议室走去，大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朱小姐出来叫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纷纷发出满是苦闷委屈的叫声。 “叫什么叫？”朱玲玲轻哼一声，视线扫过众人，“电商员工一天要打包五六百个快递，你们一人几十个就受不了？” “报告老大，那是双十一高峰的数据，平时不是这样的，”孙科举手反驳。 “这些箱子也不是每天都有，”朱玲玲瞪了他一眼，“再说我就把发快递的活儿也交给你！” 孙科没再说话，却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一溜烟地跑去了会议室。 朱玲玲并没有胡说，和电商与快递行业相比，他们的工作强度着实算不了什么，因为装满后的礼盒都没有超过6公斤，并没有多少份量。 软件和游戏可以无限复制，通过网络发行可以让边际成本降低到近乎没有的程度。网络越发达，免费的软件和游戏就越多，原因便在于此。对蜜蜂而言，用大量光盘盒和id卡填充礼盒，无疑是最惠而不费的事情，实际成本远小于装入硬件产品。 除了拱券造型的水晶奖杯，bbu专属的精英版ptbox套装和m5手环，剩下就都是些光盘盒、塑料卡片、身份牌、保密协议之类的轻量物品。装填起来虽然费事，却并不太消耗体力，有了昨天的经验和铺垫，大家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先把马老板打发走。 于马竞而言，每个签名只是划拉几笔的事儿，他写起来完全不费什么劲儿，甚至还有充裕时间打趣一下自己的手下们。助理们被他说急了，只得着急加速追赶进度，结果反倒把自己累着了。这次吸取教训，大家决定先伺候好马大爷，先集中火力让他签完获奖证书，再安安稳稳地打包装箱。 实际上，要不是需要装箱的物品太多太杂，这样的重复劳动完全可以交给装箱机器人来做，总部零号工厂就有这样的设备。 从会议室出来，马竞同样不得清闲，很快就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蜂心半导体派驻台积电的负责人发回了最新工作报告，需要他这位兼任ceo亲自批阅处理。 “10纳米的良率还是没什么进步啊！”看完全文，马竞也忍不住有些纠结。 得益于智能手机行业对更快更省电的不倦追求，手机芯片的制程工艺进步很快，16纳米制程成为旗舰标配、28纳米制程成为中坚、20和40纳米制程被迅速淘汰。而现在，三星半导体和台积电又相继宣布10纳米制程工艺量产，高通骁龙835也成为首款10纳米处理器。 虽然“牙膏厂”英特尔表示其中水分很大，实际效果不如自家14纳米，并且扬言将在明年带来真正的10纳米产品，但是对媒体和公众而言，高通和三星占据先发优势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为高通与三星结盟，苹果、蜜蜂和海思又在观望，台积电只好同联发科联合，一起打造10纳米的x30处理器。不过后者这次却掉了链子，临时砍单空出来一大块产能。 马竞纠结犹豫的，就是要不要一口吞下这半块大饼。 目前为止，全世界就只有两家晶圆厂有10纳米产能，三星半导体又要生产骁龙又要兼顾自家exynos芯片，就算有空余产能也是苹果a11的，台积电的产能同样要给苹果留一大块，剩下的才能就很关键了，现在有坑不占，将来就要望坑流泪。 不过现在跳坑，同样让他各种隔应各种感觉划不来。 更新的制程可以带来更大的集成度、更好的性能、更低的功耗，却也带来更高的成本。合作双方都有摊薄研发成本的迫切需求，再加上新制程量产初期的低良品率，初期制造成本将会非常高，然后随着工艺成熟才会逐渐下降。 蜜蜂等厂商之所以对10纳米制程保持观望，选择已然进入成熟期的上一代16纳米技术，高昂的成本只是一方面，真正让大家犹豫不前的，主要还是因为10纳米制程的技术地位。三星半导体和台积电同时还在研究更加先进的7纳米制程，等到新制程面世，作为过渡技术的10纳米很可能被迅速淘汰。 就像倒霉催的20纳米制程，就因为比性能不如16纳米、比成本不如28纳米，已经走到销声匿迹的边缘。若非任天堂新近发布的新主机nx，它已经差不多要被遗忘了，这款二合一主机搭载的女idategrax1处理器，便是使用20纳米制程打造，性能相当强大。 想到nx，马竞忽然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经过前几天的“黑五”战役，微软xboxone凭借降价、搭售两利器狂卖两百万台，在排行榜上超越蜜蜂ptbox，以微弱劣势重夺第二主机宝座。至于第一却是没指望的，索尼ps4的销量比二三四五名之和还要多，很容易让人丧失追赶的动力。 微软xbo和蜜蜂pt暂时只能对第二名展开争夺，同时努力建立销量，抵挡即将上市的nx的威胁。 所谓同行是冤家，nx和pt同处arm阵营，拥有诸多相似之处，更是大大的冤家。 马竞对这款新主机的忌惮之意完全不加以掩饰，为了对抗尚未到来的威胁，他强硬地扭转蜂游的买断政策，大力鼓励第三方走精品路线，试图最大化己方的先发优势。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不够保险，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硬件上面，“反正已经打算更新处理器了，从16纳米换成10纳米，勉强也算是一步到位跨月发展了。” 在16纳米阶段，蜂心实际只有536、537两款处理器，平板和主机则因为产能和成本原因，一直停留在28纳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董事会，同意跳过16纳米，直接使用10纳米制程打造626处理器，用在平板和下代主机上。 第911章 雄鸡一唱天下白 “喔喔喔！” 刚刚下到一楼，金诚耳边就传来鸡叫声。 宿舍楼自然没人养公鸡，声音其实来自门厅墙上的壁挂电视。 那玩意儿据说是用来发布即时通知的，但是给人的印象却是舍管阿姨的抗日神剧专机。大家每天来回经过，多少听进去一些青春偶像谍战剧的台词，当然各种广告词也有不少。很多人都被洗脑洗出条件反射，听见鸡叫声，就会下意识念出下面的广告词：“雄鸡一唱天下白，愿您有个好心情！” 金诚转头看向身边，“俊淇哥，拜托你个事儿！” “嗯？”后者正拿着手机和女友张娉聊天，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唉！”金诚叹口气，意兴阑珊地摇摇手，“算了算了，没什么事情。” 这位舍友完全是有女友、忘朋友的典型，每天忙着早请示、晚汇报，争做新时代好男友，时常缺席班级和宿舍集体活动不说，平常聊天也经常走神，自己早应该习惯才是。 意识到自己有些脱离群众，方俊淇连忙搂住金诚肩膀，爽快地说道：“要帮忙就直说，金老大你是要我带饭还是帮你签到？” “不是这个，”金诚摇摇头，扭头回指身后宿舍楼，“我刚才其实是想问你，能不能让蜜蜂换个广告，比我妈还管的宽，在这么下去我就该神经衰弱了！” 蜜蜂这组“雄鸡”主题广告很有些洗脑潜质，全天每个时段都能看到，内容大同小异，前面是一成不变的“雄鸡一唱天下白”，后面则根据时段不同变换内容，早上祝开心、上班愿不堵、中午关心伙食、晚上提醒早睡，密集出现在主流电视频道和视频网站，的确有些烦人。 “这个没辙！”方俊淇大摇其头，“且不说我压根没有这权限，就算我有，也没办法对抗公司的战略决策。” 所以你还是忍忍吧，”想了想，他又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这些广告会一直播到18年2月15日，鸡年结束那一天。” “天啊！”金老大呼天抢地，努力模拟人生小灰暗的感觉。 表演没有持续多久，赶在周围同学看过来之前草草收场，他又小声问道：“蜜蜂马老板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高的广告密度，还要播一整年，他是钱多了烧的慌么？” “没有，”方俊淇摇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金诚疑惑了，“难不成要向辣鸡厂学习，玩分期付款拖欠经费的把戏？” “这个真没有，”方同学神秘地笑笑：“慢慢等吧，等到正月初一，谜底就会揭晓。” “不行不行！”金诚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立即摇头拒绝，“现在到过年还有接近两个月，我可不想等那么久！” 对方并不接话，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扫过食堂柜台。 这眼神够直白，金诚立即会意地朝柜台走去，很快就端着两份早餐找到方俊淇，把飘着红油的那一碗推到后者面前，“淇哥，这是你最喜欢的咸辣豆腐脑，请用！” 方俊淇点点头，拿起勺子挖一块红亮亮的豆腐脑送进口中，满意地嚼几下咽进肚，这才开口说道：“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故作神秘地伸头附耳，他小声说道：“这可是蜜蜂的秘密计划，千万注意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人家铁定找我麻烦。” “是是！”金诚正等着答案，当下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答应下来。 得到他的保证，方俊淇被没有立即揭晓谜底，而是反问对方一句，“你知道‘雄鸡’是什么嘛？” “嗯？”金老大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就是报晓大公鸡嘛？” “错了，雄鸡其实是二代pt的中文代号，他们会在年后正式发布这款新主机。然后你明白了吧？” “等等！”金诚举起空着的左手，皱眉发问：“明年不是该推出第四代pt嘛？难道我那台pt2016是假的蜜蜂游戏机？” “那是你理解有问题，”方俊淇边吃边说，“去年的15版、今年的16版，其实只是初代pt的年度更新版，小改外观、增加功能，但是核心架构却没有变化，技术上仍然属于同代产品。无论官方鱼塘商店、还是第三方销量统计，都把它们看作同一款产品。” “而我说的二代pt，却是蜜蜂游戏全新打造的新产品，架构升级、系统刷新。处理器使用基于改进版16纳米制程工艺打造的蜂心526，单芯片性能大幅超过536。” “蜜蜂不是数字越大越厉害吗？怎么反倒把后面的秒了？”金诚抓住重点，抛出自己的疑惑。 “526没有基带、摄像头dsp/isp也要弱一些，节省下来的空间都给了gpu。再加上主动散热可以长时间满血运行，性能暴增理所应当。” 金诚并不知道方同学的消息已经过时，526处理器已经沦为备胎，很可能不会用在pt主机上。 在马竞说服董事会、经理会后，10纳米626处理器的制造就摆上了日程。当然，526也不会彻底放弃，要是626顺利量产，它们会被用在平板上面，要是时间来不及，它们就要临时顶上。 金诚问道：“就算性能提升，不还是移动处理器？比得过xbox和ps4的apu？” “原先自然比不过，但是现在换成专为主机设计的高性能处理器，却是可以一站了。哈哈，‘雄鸡’硬吃微软天蝎毫无压力。” “嗯？这名字也太针对了吧？微软弄个天蝎座，蜜蜂就搞个大公鸡，这是要一物降一物的节奏吗？” “那是你想多了，新主机叫天蝎座是为了致敬初代xbox的经典游戏‘光晕’，就和cortana语音助手和spartan浏览器一样。而pt2雄鸡的名字，却是为了纪念鸡年，传播生肖文化。” “这话你信？” “我当然信了！” 吞下最后一口豆腐脑，方俊淇一边插嘴一边说道：“反正我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吃完自己的甜豆腐脑，金诚看着面前这个异端，“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和大肆投放洗脑广告有什么关系？要是不看结尾画面，谁知道那些广告是蜜蜂打的？” “嘿嘿，”方俊淇没做解释，反而没头没尾地念道：‘鹤舞白沙，我心飞翔’、‘一品黄山，天高云淡’，你懂了没？” 这两句都是知名度极高的广告语，来自两家烟草企业。 根据国际惯例和国家规定，公共电视台严禁播放烟草广告，以免教坏小朋友。然后烟草企业就打起了擦边球，打着文化传播的名义推广烟草品牌，消费者一听就知道是烟草在刷存在感。 虽然有关部门很快出台治理措施，严禁擦边球，电视台却无法拒绝烟厂递来的广告费，烟草广告依然在，只是更加隐晦更加朦胧罢了。直到去年通过生效的“史上最严”新广告法对此做出一刀切规定，这类现象才少了下去。 于游戏领域而言，新广告法并没有太多的禁止性规定，只说“禁止在针对未成年人的大众传播媒介上发布不利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网络游戏广告。违者罚款20-100万元，严重吊销执照。” 所以，在电视上投放游戏和游戏机广告没有法律问题，只要别去儿童频道投放强pk网游，就不会挨罚款。可问题是工商局广电局没意见，部分电视观众却介意心塞，即便游戏机已经解禁，将其视为“电子海-洛'因”的观众依然大有人在。为了不让少数人的反感投诉影响到自家产品的传播效果，蜜蜂游戏只得投放这些遮遮掩掩、云遮雾罩的广告。 收拾完毕，金诚起身端着餐具朝回收处走去，边走边说：“我明白了，这些广告现在还只是谜面，要到新机器正式发布才会揭晓谜底。是吧？” 虽然蜜蜂游戏和方俊淇都不在意保密问题，他却实诚地相信了，为了不让朋友难做挨罚款，提及“雄鸡”时特地使用含糊词语试图保密。 “嗯！等到雄鸡正式亮相，要是民间意见太大，蜂游就会顺势取消广告节省经费，要是民间没人反对，他们自然顺水推舟打满一年。pt全球销量1700万，国内销量不到零头，很多还被配上键盘鼠标当廉价电脑用了。” 走出食堂，金诚咂咂嘴，无声念了几遍“蜜蜂雄鸡、pt雄鸡”，然后吐槽道：“新名字真不咋地，为啥不叫‘金鸡’、‘天鸡’？比这个要顺口很多。” “这问题我也问过，据说叫成这样是为了兼顾外文翻译，和鸡有关的词语，cock、chick、chi、rooster在英语语境里都不是啥好词儿。chi有黑客肉鸡的意思，rooster有好斗傲慢的意思，chick有小妞的意思，至于cock的意思，经常看bbc的你应该懂。” 金诚微微有些尴尬，宿舍观赏欧美大片是一回事，公开谈论却是不可以的，等下故作不懂，张口问道：“我懂什么？” 方俊淇同样不好意思公开谈论这些，只好跳过话题，说道：“所以pt2的字母代号是‘gall’，在拉丁语里是雄鸡、公鸡的意思，同时还是法国人的外号。” 古罗马人用gall称呼北方的高卢人，本意是讽刺他们像公鸡一样装腔作势、说话聒噪。罗马帝国覆灭后，一部分高卢人变成法兰西人，然后坦然继承了这个带有下来，将其发展成战斗精神的象征。大革命时期，法国人民处死了国王路易十六，也对波旁王朝的鸢尾徽章（有时被错译成百合纹章）各种嫌弃，一致决定使用公鸡图案代替。时至今日，香根鸢尾依然是法国国花，法国足协则把公鸡绣在国家队的球衣上，使其成为国际足坛有名的“高卢公鸡”。 “他们不会还找了法国人吧？好像法国队的球衣广告贵的要死，一年四千万欧元，马老板这么舍得？” “你说的那是球衣赞助，蜜蜂想买也买不了，他们没有运动服装产品，”方俊淇指指自己胸口，“游戏公司特别喜欢买足球俱乐部的前胸广告，xbox、ps、任天堂都买过，可惜国际足联有规定，国家队胸口不让卖！蜜蜂游戏和法国队签的是产品代言合同，曝光度不如球衣广告，金额也要少很多。” 说到这里，他又凑到金诚耳边，小声道：“这回是真正的保密消息，千万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后者忙不迭地答应道：“你说你说，我肯定保守秘密！” “蜜蜂正在运作让法国队上春晚。” “吓？真的？”金诚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春晚舞台上不缺国家队运动员，不过都是本国健儿，上春晚的歪果体育人貌似只有德国老教练施拉普纳一个。此君率领的国足在第10届广岛亚洲杯上夺得足球季军，被球迷们视为国足救世主。几个月后，施大爷就被请上了春晚舞台，一根白发“拍卖”出五万元这个当时的天价。 只可惜，国足在几个月后被西亚小国也门踢回原形，施大爷也被足协提前解约赶回了家，那根天价白发也成了春晚和国足的耻辱记录。 这时候，方俊淇的解释才姗姗而来，“不是央婶春晚，蜜蜂在那边只有一个儿童舞节目，而且还不确定能否上去。我说的是地方春晚，地方卫视春晚的门槛要低很多，蜜蜂和几家地方台关系不错，应该能够把人送上去。” 金诚松了口气，又有些意兴阑珊，“那就没啥意思了，地方台影响力差很多。” “有总比没有好吧！再说今年的法国队也足够高光，只输了一场比赛，国足和人家一比真的跟翔一样。” “是啊，就只是输了一场，然后差点摸到耳朵的欧洲杯就丢了。” “没办法，足球是圆的嘛，人品守恒，前面消耗太多，后面就会跟不上。” 第912章 来唱歌 大物老师刚刚宣布下课，教室里迅速变得喧闹起来，有人拿起水杯，有人掏出手机，还有人冲向门口。 见方俊淇转身看向自己，郭明微微起身，“要出去？” “不用，”小方摇头，“倒是你们两个，”方俊淇用下巴虚点对面，“以后也多留点儿时间啊！这回又是踩着铃声进教室，我都忍不住替你们捏把汗。” “是啊！”金诚也开口附和，“你俩真是要钱不要命了，老张可是有名的大黑脸，小心被他点名记你们迟到旷课，那可就惨了！” 郭明苦着脸说：“这话老张已经说过了，刚才在路上撞见，他就跟我们说了一路的大道理。” “哈哈，”方俊淇很没同情心地笑起来：“你俩老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老师不认识你们才怪呢。” “唉！”邓盛云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怪我们太年轻，轻轻易易就上了小七哥的当。” “这样啊，”方俊淇手指桌兜里的双肩背包，笑说：“既然不喜欢那就换换好了，以后早上就让我和金老大去扫街，把中午、晚上留给你们，想什么时候出去都随你们的意。” “不用不用！”邓同学连忙摇头拒绝，“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们俩早上出去扫街正好锻练买早点，你下午出去看望弟妹顺便扫扫街，老大晚上出去刚好顺路带夜宵，要是改了就全乱套了。” 金诚插话进来：“其实是不舍得早上好赚钱吧？你们就这么见钱眼开？” “当然，”邓盛云坦然承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不偷不抢不脱不骗人，自食其力有什么问题？” 大清早离开宿舍，顶着寒风去扫街的确有些难受，却胜在人少活多，不用跑远路。要是换到中午晚上，付出同样的运动量赚到的钱数却要少很多。 他们说的“扫街”，并不是套上反光马甲和环卫工一起扫马路，而是戴上特制头套去扫描大街，工作内容有些类似街景采集员。 蜜蜂地图、蜜蜂ta眼等业务对街景数据存在强烈需求，除了使用专业街景车自行采集，他们还利用“众包”采购来弥补不足、降低成本、提高更新率。蜜蜂街景会不定期在客户端上发布针对具体地址的“扫街”任务，周围一定范围的用户都可以申请。只要戴上特制头套，将其与手机应用配对，然后开着gps走过指定路线，就可以比较轻松地赚到钱。 和其它众包任务一样，扫街同样存在抢单现象，热闹区域用户多竞争激烈，任务一刷出来就被抢光光，能够剩到晚上的只有那些没什么住户的犄角旮旯地段。想要抢到更多任务，就只有早睡早起多跑多转一条路，时间久了郭明他们也都习惯了，正好出去做晨练。 设备是宿舍四个人合伙买的，自己两人赚的钱却更多，想想的确有些理亏，虽然知道这是大家故意想让，郭明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开口甩出一个新话题，“你们知道不？” “知道什么？没头没尾的，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金老大笑着反问。 见到要犯众怒，郭明连忙说道：“咱们学校又要搬家了！” “嗯？”方俊淇一挑眉毛：“是要搬到岛城校区嘛？” “不是，”邓盛云指指脚下，“那边地方还是有些小，全部搬过去不现实。泉城不是才吞并阳丘嘛，市里在那边划拨好大一片地方给学校，然后学校就打算把这边几个校区全都搬过去。” “握草！”金诚低骂一声，“不会吧？阳丘那地方除了煤矿铝土矿，就只有大葱小米，学校搬过去做什么？” 金诚算是半个本地人，好歹直到那座小城在哪里，方俊淇这种外地银就只能借助搜索引擎了，一看之下他也握了割草：“握草！还真远！郭导，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后者果断摇头：“春江水暖鸭先知，阳丘那里的房价已经涨起来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知道在那买房的都是什么人？” “废话，我怎么知道！” “是咱们学校老师！嘿嘿，学校有啥动作，自然是教职工最先知道消息，这可是第一手内幕。” “嘁！”小七哥表示不信，“都说是内幕了，你又怎么知道？你上面有人？” 邓盛云忽然插话进来：“他有个屁的人，这消息是路过x鱼时听沈老板说的。x鱼做的就是咱么这一万学生的生意，学校要搬走，他绝对是最着急的人之一。” “x鱼？”金诚接住话头，“那倒是有可能，沈老板在那儿开网吧有好几年时间，又是本地人，知道些消息很正常。” “其实这个消息已经传的很开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阳丘那里的好房子也都已经买光了。现在就只差学校正式承认，然后全体师生喜大普奔。” “喜什么？”方俊淇好奇问道。 “这次迁校力度很大，学校打算彻底结束现在这样文理分居的局面，这样你可以结束两地分居，我们也有机会勾搭人文社科那边的妹子。” 山大有一项全国纪录，那就是一校三城八校区，说是要打造“中华加州大学”，结果却弄成了四不象。外地的两个分校且不去提，泉城六座校区当中，兴隆校区偏居市南、软件园校区位于城东高新区，其他几座校区却在市区，然后却是坑苦了一众未来工程狮。 大一时感觉还不明显，一年级的文科小学妹也在兴隆校区就读，到了二年级才会搬去市区，而工科要到大四才会搬过去，再想要去看本校软妹子，就得坐一个多小时的进城大巴才可以，然后就有了独具特色的“本校异地恋”。 方俊淇的小女友张娉就是一位就读文传学院的播主妹子，两人从这学期起正式进入两地分居模式。而他的三位舍友更惨，错过了头一年的黄金时间，再想找对象难度一下子提高好多。 “高兴地太早了，亲！”正在幻想美好未来，方俊淇忽然听见有人插话进来，这个闯入聊天室的陌生人却是坐在前排的本班同学。 他们这帮人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后者早就听的心痒难耐，于是忍不住插话道：“即墨校区从奠基到启用，足足花了四年时间，要是学校真打算把泉城这里的几个学院全都搬去阳丘，校区规模肯定很大，建设时间怎么着也得四五年。那时候咱们应该都毕业滚蛋了，还是说你们还打算考本校的研究生？” 山大最强专业是材料科学，自动化虽然也属于强势学科，优势却没有前者那么大，若是真心打算读研深造，最佳目标还是清华和东大的相关专业。而且硕博阶段的师生关系和本科阶段大不一样，导师的技术是否牛叉、人脉是否广泛、经费是否充足，对研究生影响非常大，不考则已，考就要找最牛的硕导、博导。 “其实考本校也不错……”，方俊淇正要发表自己观点，却看到物理老师走进教室，只得临时掐断打算认真听讲。 因为在看望妹子上花费太多课余时间，他的期中考成绩出现明显下降，有几门课差点儿不及格，其中就有特别擅长挂科的大学物理。方俊淇还想过个好年，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认真听讲沉浸在知识海洋，就会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一节课时间。物理老师刚刚宣布下课，大教室立即变成兵荒马乱的战场，里面同学还在收拾书包打算离开，外面的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书包闯了进来，教室座位当然是足够的，奈何各班学霸们心颐的前排好位天然稀缺，争抢自然免不了。这也是一二年级的特色，等到大家升到三年级，普遍开始专业课学习才会慢慢消失。 后面两节课同样波澜不惊，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大家又像非洲草原上的斑马羚羊一样，在觅食天性的驱使下，汇成庞大人流，朝着散发食物香气的欣园、悦园进发。 混在人群中跟着行动，方俊淇的眼睛却是盯着手机，双手打字速度飞快。 作为播音主持专业的妹子，张娉有一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嗓子，样貌也在水准以上，然后她就和同班同学一样，抱着锻炼口才、赚点零花的心态，加入了浩浩荡荡的主播大军。她每天中午和晚上会开两次直播，方俊淇这个正版守护骑士就得提前上线，帮忙发公告、踢黑粉，维护直播间环境，顺便再赶赶潜在竞争者。这么公然秀恩爱，必然会影响到粉丝的送礼热情，他们两个却不怎么在乎，依然乐此不疲地玩着公主与骑士的幼稚游戏。 等他打好了饭菜坐到桌边，张娉已经出现在网络另一头。 抬眼看了下时间，方俊淇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娉娉，今天怎么这么早？你又没吃饭？” 大部分女孩都没有吃不胖体质，想要拥有好身材只能在嘴巴上做文章，时间长了饭量就会越来越小，甚至会演变成神经性厌食症，张娉身上也有这样的苗头，弄得方俊淇每次见了她都要念叨几句吃饭问题。至于这份“关心”背后有没有“把你养肥了，就没人和我抢了”的目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可惜，他的隔空投食效果约等于无，女孩表示已经用过午饭不打算再吃，然后就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嗨！各位姐姐妹妹、观众老爷，大家中午好！”耳机里传来张娉充满活力的声音。 “老规矩，中午一小时是新游试玩时间，有人推荐给我一款游戏据说很好玩，今天就和大家一起看看它。” 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方俊淇发现这款游戏的界面很像《是男人就下一百层》。 这款敏捷小游戏玩法简单、老少咸宜、开发容易，然后陆续出现各种各样的仿制版和衍生版，而此刻出现在直播屏幕上的，便是一款名叫《歌王山有一百层》。除了把画面展开方向从向下改成螺旋向上，游戏还加入了k歌游戏元素，关卡根据玩家挑选的歌曲自动生成，根据音乐曲调自动生成一百层台阶，只要玩家开口唱歌，就能让游戏角色向右奔跑移动，然后在遇到上级台阶时根据歌声高低自动上跳，乐曲结束之前绕到山顶就能通关。 识别玩家歌声、比对打分的k歌游戏很早就有，奈何对大家的唱技要求偏高，始终没能火起来。这款“歌王山”显然吸收了扑街前辈们的教训，大幅简化游戏操作，只保留“小跳”、“大跳”两种指令。即便唱不好歌，只要在遇到平台时弄出响亮声音，就能让自己挑选的歌王人物再上层楼。 不过这种福利仅限前期，越往后台阶越多，高度差异也越大，没有足够的唱功很难上到峰顶。 有了唱功也不一定能赢，为了避免玩家用原唱录音无脑过关，开发者专门设计了不合曲调的逆转台阶，很是坑了一批闭着眼睛唱歌的新人玩家。张娉便是最新的中招者，开始阶段的轻松写意让她有些放松警惕，等到逆转台阶出现便有些反应不及，直接害死了她的雪狼王。 作为个人作品，这款游戏基本没有什么美术风格，山体、台阶用的都是开发工具自带的免费素材，唯独在角色头像上动了些心思，可以在两头身人物的大脸上看到知名歌手的模糊痕迹。 “哈哈！”看到某人惨叫着坠下悬崖，小七哥乐的合不拢嘴，放下筷子送出一波“666！” 主角在游戏过程中始终不发一言，却会在坠崖时发出凄厉惨叫，而且那个声音和女友的尖叫声颇为相似，让失败充满了喜感。 张娉听不见他的笑声，却能看到那串“666”的免费礼物，然后方俊淇就收到了主播的合作游戏邀请。 “上就上，谁怕谁？”后者也不怯场，放下筷子摘下耳机，抓起了手机。在他看来，这游戏其实专坑歌王，乐感越好越容易被伴奏音乐“带歪”，想要走得更远，最好还是甩开只看屏幕，这下正好试试。 第913章 正经的科幻 拿起手机付过车费，袁洋从汽车上下来，就站在路边打量前面的酒店。 这座酒店，便是华语娱乐圈赫赫有名的贵宾楼。 它的现代中式风格造型其实没什么看点，四星级的档次在时下也不算有多豪华，贵宾楼之所以能够成就赫赫威名，却是占了地利天时的优势。作为本地区较早开业的豪华酒店，又是影城业主横淀集团旗下产业，这座酒店很受拍戏明星和大牌剧组追捧，进而对演艺圈、明星粉，乃至普通游客产生扩散效果，层层光环加身，名气自然越来越大。 袁洋自觉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对明星住过的房间和酒店不会产生爱屋及乌的移情效应，他之所以大老远地从岛城来到这里，却是因为收到一封邀请函。 蜜蜂幻景蜜蜂影视广撒英雄贴，说要在贵宾楼召开一场面向未来的发布会，邀请关注电视行业与r行业的国内外同仁及媒体朋友光临见证。然后，作为r版专职编辑的袁洋就被老板派来了这里。 低头检查了一下行李，袁洋找出发布会邀请函，拿在手里走进了这所酒店。 两只“小蜜蜂”显然有向二哥蜜蜂移动取经，送到袁洋手里的邀请函有着浓郁的“手机发布会”味道，赫然是一张门禁卡。视线穿过透明外壳，可以看到里面精致规整、充满科技美感的线刷电路和电子元件，倒是和未来主题颇为贴切。 而且这张卡居然真的可以使用，签到、进入会场都需要扫描卡片，兜里没卡就会被拦在外面。 签到领取纪念品，提着印有蜜蜂影视lg的布袋子，袁洋跟着人流走进了酒店国际会议厅。 会议厅里的光线被人刻意调暗，然后用投影设备在天花板、四面墙壁，以及地板上投射无垠星空，走在里面就像是漫步星空一样，让他不由想起了别的。在11月的互联网之光博览会上，蜜蜂展示了r短片《谁来驾驶地球？》，得到参观嘉宾和普通观众的一致好评，据说那里有很特别的脚踩星空大场面，而且做得更加真实更加恢宏。 可惜自己当时不在，蜂影又没有提供影片的下载版，只能通过王山他们的口头描述尽力想象。 放下诸般思绪，袁洋拿出邀请函看了眼，然后径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除了具备射频识别功能，这张卡片还是座位指示器，顺着明暗闪烁的蓝色箭头，他顺利找到自己位置坐下，然后习惯性地打量起了周围的宾客。 “嘿！泥嚎！”耳边传来极具特色的洋式中文。 现代汉语有阴阳上去四声，欧美语言大多只有轻重升降，老外遇到带拐弯的上声经常抓瞎，然后“你好”就成了“泥嚎”。 转身看向对方，袁洋热情地和外国友人打招呼握手，然后一起傻眼了。 因为教育经历以及工作内容的关系，袁洋的英语还算不错，问题是对面这位是一个德国人，而且是选修的法语的德国人，两人之间不存在共同语言，完全无法沟通。 汉斯同学试图求助面前话筒和耳机，却郁闷地发现这套高大上的五国语言同声传译装置近乎摆设，并不支持当面对话，俩人还得自己想办法。还好他们都有手机，下载网络公司免费提供的机器翻译软件并不费什么事，虽然整句听译效果很是一般，却总算解决了有无问题，不至于变成鸡同鸭讲。 名叫汉斯弗雷德里希的德国男人也是网站编辑，做的却是影视新闻，这次到横淀来，打得是顺路旅游的心思，本身并没有太多期待。袁洋倒是想给对方好好安利一下蜜蜂的r产品，奈何蜜蜂自己的翻译产品掉了链子，让他的传教事业受到很大挫折。 关键时刻，发布会主持人站出来解了他的尴尬，她在追光照耀下走上舞台，先用几种语言提醒大家戴上传译耳机并挑选语言，然后才大声用中文宣布：“蜜蜂影视年度新剧发布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导演王骆宾先生！” 听见对方名字，袁洋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这位海外华人是蜜蜂自己培养的技术流导演，先后执导了好几部g影片，最近又在忙着科幻大片《流浪地球》的制作，跑这儿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是看到了他和其他人脸上的疑惑，还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王骆宾一走上台就指着自己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奇怪，这家伙跑过来做什么？” 略做停顿，他就自己答道：“我也不想的，电影制作接近尾声，我本打算回美国休假，却被公司硬拉来这里。他们说我要是不来，幻想n！就要垮掉，然后我就来了。” “我很奇怪啊，不就是响应官方规定，修改名字拿掉嘛，怎么这就要垮掉了？” 王导自问自答：“结果他们就给我算了一份文件，最近一年里面，幻想的电视剧普遍遭到电视台压价甚至拒收，自家平台上的播放数也下滑了很多，情势的确有些糟糕。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国内的朋友应该都明白，作为利益相关方，我就不多说了。” 袁洋点点头，心里大概明白了。 幻想原名幻想电视台，因为前段时间主管部门发文，特别指出“未经批准，不得在互联网上使用电视台、广播、电台、等广播电视专有名称开展业务”，它不得不和那些一众直播平台与网络电台一起名字，成了“幻想n！” 作为蜜蜂影视旗下的影视剧流媒体服务，其以播放翻新魔改的垃圾剧集起家，后来逐渐涉足制片领域，制作了很多数据亮眼、口碑也不错的网络自制剧，却在主流电视圈面前遭遇挫折，其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作为年轻群体审美口味的集中反映，小鲜肉小花旦所代表的优质偶像正在大行其道，就连高傲的好莱坞也不得不弯下腰肢，屡次邀请当红小生担任影片“宣传大使”，蹭流量之心昭然若揭。偏偏蜂影却是个奇葩，一直对片酬高企的小鲜肉小花旦持抵制态度，双方少有合作。幻想那边也不例外，虽然帅哥美女不少，有名气有粉丝的却不多。 有颜值担当却没有流量担当，又不乐意签署收视率对赌合同、然后花钱去买收视率完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游戏，幻想出品的电视剧自然不被电视台喜欢。至于网络播放数据被人反超，同样不算意外，最近流行的热门电视剧很多都是网络小说改编而来的历史剧、架空剧、神话剧，这几类剧集同样是幻想台的起家基础，大家题材类似自然是名气大者赢家通吃。 别看王骆宾说的那么凄惨，袁洋却不相信实际情况其实还不算太糟，毕竟幻想一直强调成本控制，制片成本远少于同类剧集，依靠网络播放完全能够收回成本，区别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卖过了惨，王骆宾才道明真实目的：“为了扭转局面，幻想打算投入巨资拍摄一部大制作的电视剧。趁着同行们还在魔幻古装里面打转的时机，打算推出一部正经的科幻电视剧。” 他在“正经”俩字上面刻意加了重音，听得台下两岸三地的记者同仁们纷纷发出会心的笑声。华语电视人早就注意到并尝试了科幻题材，只是限于投资规模、专业素养和编剧水平，他们拍出来的剧集会呈现一种诡异的画风，说是“科幻剧”，却充斥着言情、悬疑、功夫、传奇等元素，主次不分，味道自然不够正宗正经。 “下面，请大家和我一起请出本剧的特邀顾问，为新项目揭幕。” 台下观众从善如流，纷纷送出掌声。 然后袁洋就看到一位梳着大背头的矍铄老人和一辆人形双轮车上了舞台，前者是人气网红张局座，后者自然是马竞的机器替身。 上得台来，俩人也没有多做废话，直接扯下舞台后面的大片红绸，让大家可以清楚看见后面屏幕上的四个大字。 “宇宙矿工？”袁洋眉毛一挑，还真是个有科幻味道的名字。 站在屏幕旁边，背身指着身后的大标题，局座用他习惯的腔调娓娓道来：“一年前，美国通过了一项法律，在座各位可能听说过，那就是《美国商业太空发射竞争法案》，这项新的法律对商业性太空开发进行了规范和松绑，允许私人公司经营太空旅游，允许私人公司去太空挖矿。” “根据1966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外层空间条约》，任何国家不得将太空的任何部分据为己有，所有国家对外层空间的利用，必须是和平用途。美国这么做，等于是在钻跳跃的漏洞，只要不以国家名义宣示主权，私人的、无害的太空开发自然是可以允许的，就像各国如今在南极做的一样。” 马竞补充道：“1959年，美苏英阿澳南等国联合签署《南极条约》，一致决定冻结针对南极的领土主张，规定这片处'女地严禁军事用途，只能用于和平的科学研究目地。签署条约中止了可能的军事竞赛，却也为科研竞赛和商业开发松了绑，南非和阿根廷近水楼台，南极旅游玩得各种溜。” 局座继续道：“在尝试开发太空资源这一块，英美富豪走在了全世界前面，成立了好几家立志于太空挖矿的企业，并且把目光放到了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上面。那里有一万多颗小行星，其中有些含有稀有金属，有些含有固态水，无论哪个对空间站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也是先到先得、手慢无的，错过就要后悔几百年。” “时间还是有的，”马竞机器人说道：“最近半个世纪，太空发动机技术的进步一直不太大，暂时还不能用于太空采矿，光是漫长的旅程就让人受不了。像是赫赫有名的白金小行星‘2011u-158’，它在去年靠近地球，彼此距离达到最小时也有足足240万公里，六倍于地月距离。阿波罗计划花费二百多亿美元，先后派出6艘宇宙飞船搭载18名宇航员飞往月球，却只带回来381千克月壤和月岩标本。要是以这个效率开采小行星，就算那些小行星都是纯金、纯白金，也没人乐意去做。” 局座摇摇头，“时间自然是有的，可这不能作为我们漠不关心、高枕无忧的理由。不然将来一定要吃大亏！我们这一代肯定要被子孙后代写进书里大肆批判，就像咱们批评那些宣布禁海的明朝君臣鼠目寸光，毫无远见一样。看看人家杰夫-贝索斯、埃隆-马斯克，还有拉里-佩奇，马竞你还差老远啊！” 马竞抬起机器手臂，滑稽地耸耸肩膀，接着手指机器人胸口：“至少在研究利用机器替身方面，我是走在他们前面的，这部剧里面的采矿机器人都是私人我贡献的呢！” 老者点点头，“载入航天需要浪费大量载荷在生存物资和维生系统上面，机器人的确有着不可取代的优势，用在太空挖掘上也是顺理成章。其实现在这样也还算不错，现实里面没办法进行太空开发，完全可以在科幻剧集里面先虚拟尝试一下嘛，没准就打动一些孩子，让他们走上了宇航科学的道路了呢！” 马竞的硅胶嘴角动了动，“在这方面，局座绝对是成功典型，有很多年轻人就是因为你的节目对军事国防产生了兴趣，进而投身相关领域的。” 局座立即连接谦虚地摆摆手，“这可不敢当，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不值一提。” 说是这么说，只要看看他脸上舒展的皱纹，就知道老头还是很受用的。 当然，受用归受用，老人还记着自己的职责，开口问道：“马竞，我看过这部剧的策划案，这是一部室内剧？” “是的，”马竞肯定点头，“室内剧可是出了名的省钱，这样我们才能把更多资金用在特效和特技机械上面。若是没有这些，正经的科幻只会沦为笑谈。” 第914章 失败者联盟 一只手掌拍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啪！” 声音唤醒一条沉睡精灵，它圆睁着双眼探头左右搜寻，很快发现桌上多出来的异物，然后像蛇一样拖着细长身躯爬向手掌。 到了跟前，“蛇头”对着手指一阵左闻右嗅，却始终没有发现可以下口的地方，只好窸窸窣窣地退了回去，重新变成之前的蛰伏模样。 “哈哈，有意思！”嘴上赞叹着，王山抬起手掌换个地方拍了下去。 毫不意外地，声音再次唤醒目标，窸窸窣窣爬过来，很快又磨磨蹭蹭爬回去。 等到桌面恢复原状，手掌再次抬起放下，将一只手机放在桌面上。 目标第三次被唤醒，拖着树脂的身体爬到手机边上，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磁吸usb接口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送上“蛇吻”。 看到手机屏幕自动点亮，出现闪烁的充电图标，王山脸上绽放笑容，点头大赞：“有意思！” 见他伸出手要去拿手机，一旁的袁洋连忙开口阻止：“别折腾了，就这么充着吧，等充满了它还会自己断开。” “哦！”王山点点头，转身靠在桌子上，满是遗憾地叹气道：“哎呀，这次没去横淀真是亏大了，这么好玩的东西居然没我的份。蜜蜂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上市销售？” “我怎么知道？等我看到这东西，人已经在酒店外面了。” 之前去横淀出差，主办方赠送了一口袋纪念，这只“懒人插头”便是其中之一。 顾名思义，这是专为懒蛋、粗心人准备的辅助机器人。 它看起来像是一只机械风格的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两只朝向正前的眼睛，那是红外灯泡和红外摄像头，下巴下面有一对轮子和麦克风，嘴巴里面是特制的磁吸接口，脑袋后面则是irusb和usb-接口，用来连接电源。只要插上数据线接通电源，这条“小蛇”就会开机工作，利用响声和红外视觉自动搜寻目标，找到桌上的电子设备，凑上去趴在磁吸接口上为其充电。等到充满电了，它还可以翻转磁场断开连接，退回原位等待下次服务。 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袁洋摇头道：“这小东西有点儿生不逢时，磁吸接口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行了。” “是啊，”王山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蜜蜂现在也差不多放弃磁吸了，虽然iy那边还有选配的磁吸外壳，却已经不是主流配置了。” 第一部配备磁吸接口的手机是2009年发售的惠普palpre，奈何其搭载的ebs固然有着先进的理念，却因生态不全遭到市场冷遇，后来惠普索性放弃pal业务，商标卖给l，ebs卖给lg，曾经煊赫一时的pa（个人数字助理）之王彻底沦落。 这款手机惨败而回，其他厂商却也注意到了磁吸接口易于连接，可以防止拉扯损坏设备的优点，索尼、蜜蜂、苹果、微软等公司相继推出搭载磁吸接口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产，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不过凡事皆有两面，磁吸接口同样有着明显的缺点。磁吸接口结构复杂成本高，接触电阻又比传统接口大，想要提升充电功率就必须增加接口体积，再加上必要的强磁铁，这类接口个个都是小胖墩。偏偏时下正在流行轻薄设计和快充电源，为了更轻更薄，厂商连35毫米耳机接口这个“刚需”都想干掉，自然不会对磁吸接口开一面。 为了搭载usb-p快充功能，蜜蜂7同样放弃磁吸换用更流行的usb。老王的手机之所以能够插上充电，是因为这款“懒人插头”和其它第三方磁吸线一样配备了转换头，把它插在手机上就可以正常使用磁吸功能，就是下巴突出略微有些丑。这也是第三方磁吸线叫好不叫座的原因之一，很多用户连摄像头凸出都不能忍，这些人肯定不乐意花费几十上百元，就为给自家手机下巴上添个小疙瘩。 想了想，王山说道：“其实这个想法还是蛮好的，磁吸用不了，也可以弄成传统插头，或者感应充电器啊。” “可行是可行，”袁洋摇摇头，“问题是成本啊！” “这小东西其实和球形机器人是一回事，平面移动结构还要简单一些，百多块钱绝对可以搞定。可要是加上插头和感应充电器，结构就要大改，增加运动模块，成本铁定往上跑。你会为了省事，特意买一根几百块的数据线么？” “这倒也是啊，”王山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还有‘宇宙矿工’的p（推广影像）嘛，快拿出来看看！” “嗯！”袁洋站起来，拿起格子间小架上的光盘盒，放到桌子上。 黑色的盒子上遍布彩色星点，封面正中有一颗金色小行星，一群穿着单薄太空衣的矿工，正手拿矿镐卖力挖金子。看到这些，老王忍不住笑着问道：“这就是太空采矿？感觉很不靠谱啊。” “当然不是，这张只是概念画，小行星的引力小很多，一镐头下去人家要甩飞出去。” 取出光盘塞进p光驱，屏幕上很快出现恢弘幽寂的宇宙影像。 手指屏幕，袁洋介绍道：“这部剧的灵感来自2011u-158，那颗传说中的白金小行星。去年它光临地球时上过好几次新闻，当时《流浪地球》剧组恰好在做穿越小行星带的剧情，然后有人脑洞大开利用那些素材剪了个小行星带挖矿的视频放上。现在电影快做完了，蜂影把这个创意拾起来，打算打造成国产‘生活大爆炸’。” 看着屏幕上的房间场景和环境介绍，王山微微颔首：“是挺像的，除了色调不一样以外，看起来的确很像bb。不过蜜蜂这么做真的好么？明目张胆地抄袭？” “这不算抄袭，只是致敬。bb开了个头，其他类似题材的电视剧难免会借鉴模仿。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他们模仿生活大爆炸的剧情，时代差距太大，未来的挖矿机器人可不会被女人随便玩坏。而且，”袁洋顿了一下，又颇为兴奋地说道：“蜂影这个项目也算是得到了官方授权，因为他们和哥广bs达成协议，天文学家拉什和机器人专家霍华德将会出现在这部电视剧里面，作为美国队一方的角色出场，嗯，是老年版的。” “应该是客串吧？他们的剧酬貌似都很高的样子，”王山下意识反问一句。 “不贵！”袁洋大气地摆摆手：“这些人位列美剧演员收入榜前几名，片酬也只是百万美元一集，换算过来不到七百万软妹币，还是税前，性价比还是很高的。蜜蜂再扣扣索索，请他们客串几集的钱还是有的。” “这倒也是，”老王接受了这个看法，“我记得好像看过一个什么对比报道，好像咱们国家在电视剧片酬这一项上已经领先全球了。美国还好点，英国日韩的一线电视演员片酬只相当于国内的二三四线，找老外来客串貌似也不错。” “关键还是要本子好，要是剧本成渣，再大牌的明星也托不动，”袁洋指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些人物立像道：“看见没？资深宇航员、未来学家、航天工程师、科幻作家、美国编剧团队，这个顾问团够华丽吧？” “是挺牛的，”那些人的头衔足够强大，王山根本无法反驳，不过她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皱眉问道：“嗯？怎么没看到主角介绍？” “有的，在后面，”袁洋神秘一笑，拿起鼠标拨动进度条，很快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就出现在屏幕上。 “嗯？这不是那谁？”老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到第二张脸出现在屏幕上，他顿时惊叫道：“这不是极乐肾宝吕小乔么？” 《爱情公寓》系列收视长虹，捧红了刚刚从上戏毕业的几位青年演员，可等到剧集收官，一众主演的境遇却是各有不同，除了曾小贤成为当红综艺明星以外，其他人的星途都不是太顺。究其原因，持续四年的系列剧拍摄“功不可没”，红的是角色而不是人，观众看到他们的面容想到的都是之前的角色，反而难以接受他们扮演的新角色。 影视演员身上都有这种现象，不过最常在电视演员身上看到，特别是那些一拍好几年的电视剧，更是容易形成形象固化。若是剧集一直拍下去还没什么，依然会有老粉丝持续追捧，可要是剧集因故结束，角色光环反倒变成负担，时常有演员无法走出，最终沦为影视圈的失败者。 对于这些演员来说，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提升演技、重新塑造一个有吸引力的角色，进而在观众和制片人那里树立新形象。可这条路也是最难走的，演技这东西需要苦功和天分，不可以点击就升级。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饰演与之前角色形象气质相似的角色，演好了乾隆，接着演他爷爷康熙和他爹雍正就会比较容易，演了赵灵儿，接着演小龙女、王语嫣也是手拿把攥，不过选择这条路也会导致形象固化进一步加深，有野心的演员通常会抗拒这样，甚至不惜剃头脱衣饰演出格角色来打破形象。 当然，要是制片方诚意足够，也会有很多演员会接下这样的活儿。即便形象固定影响加来，好歹也是主角待遇，总好过半红不紫无关紧要的配角。 不知是出于恶趣味，还是为了别的目的，蜜蜂影视大肆搜罗了一批曾经大红，却又形象固定星途不顺的名演员，组成了这部电视剧的主演阵容。看完角色介绍，王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给这部电视剧起了个“失败者联盟”的外号。 有意思的是，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不少，显然大家都被“复仇者联盟”荼毒不轻。 另外一边，马竞并不知道自家电视剧未拍先火，凭借“失败者联盟”这个标签以及怀旧情结刷了一波存在感。此时的他正沉浸在代码与电路的世界当中，全力进行着新芯片的开发工作。 距离p2“雄鸡”发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bh626的设计工作还没有完全收尾，bhi蜂心半导体的攻城狮们纷纷进入加班模式，他这个首席架构师同样清闲不得，不得不变成守在老窝、寸步不离的科技宅。 时至今日，芯片辅助设计工具越来越成熟和方便，芯片设计师的工作强度和入职门槛大大降低，使得各类芯片产百花齐放、一片繁荣。不过工具再好也是要人来用，主架构师的才华和经验依然强烈影响着产的最终表现。 于蜂芯半导体而言，马竞就是他们的吉米卡勒（jikeller），平常小修小补无需劳烦，可若要打造新制程、新架构，却是万万离不开后者的全程关照。 吉米卡勒堪称处理器领域活的传奇，十几年前他在a主导推出k7、k8两款经典内核，让速龙（ahln）pu风光了很长时间。后来他又被苹果收入旗下，为其打造a4、a5两款移动芯片，分别用在初代ipa和iphne4s上面，同样堪称经典。更加厉害的是，他后面又被农机销售日渐下滑的旧主相招，重新加入a率队打造新的x86处理器内核zen，却在即将见到成果时断然离职，跳槽去了电动车公司特斯拉，后者一直鼓吹的自动驾驶技术对计算能力要求很高，特地请这尊大神去坐镇。 论才华和直觉，马竞自然不能和吉米卡勒这样的传奇相比，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e7u这颗外星外挂。后者给了他强大的记忆力、十年下载的深厚知识，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电子异能，只要外挂还在，他就还是那个蜚声国际的芯片设计天才，特别擅长微创新。设计10纳米制程的626虽然困难重重，却也难不到他。 第九百一十五章 忙里偷闲 实验室大门忽然被人粗暴推开，马竞脚步踉跄从里面走出来。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哆嗦着伸出手，先是给自己倒杯清水，然后取出药箱拿起镊子开始拣取药丸。很快，左掌心的托盘里就出现一十几粒大小不一的胶囊药丸，花花绿绿的看起来规模惊人，他却看也不看仰头吞下，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半杯水，这才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挺尸。 此时的他面色灰暗、额头见汗、呼吸急促、手脚轻颤，仿佛身体被掏空。若是让不明内情的人看见，百分百会以为他变成眼下这般模样，其实是因为在实验室里玩现实版“偶然の実験室の同僚の体が、私の胸に思わずp4”时没有节制，一不小心玩脱了。 十分钟后，药物逐渐发挥作用，马竞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舒缓，脸上的气色也渐渐好转，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够自然，却也没有刚才那般难看了。 眼看着状态数值缓慢回升，逐渐回到代表正常的区间，密集这才松了口气，轻叹道：“唉，果然还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这倒不是有意矫情，而是实情如此。虽然他的身体状况称得上健康与强壮，只有体育冠军、健美冠军才能在个别指标上超过他，但要是和几年前的自己相比，回复力、承受力这些指标却是明显下降了。这是由人体的成长轨迹决定的，只要过了青春期，各项身体指标就会陆续停止增长，并先后出现缓慢下滑。马竞在基因层面上还是个普通人，虽然可以在e7u的帮助下大幅减缓衰老变弱的速度，却无法让自己的“生命时钟”彻底停下来。 平常的他有充足时间休息，回复能力的些许变弱并不会造成影响，不过这一次他却是自己玩脱了。某人作死地长时间开启“超频爆肝”模式，直接引爆了这个潜藏的问题，e7u开启计算模式会大量消耗能量，虽然可以通过充电再生，却同样会对体液循环造成影响，积累到一定程度，马竞身上就出现了久违的低血糖/高体温症状。若非e7u的生命监测规则被及时触发并强行中断计算，此刻的他理应陷入昏厥，可能还会受点儿小伤。 至于他刚才一口吞下肚的，其实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营养补充剂，包含从葡萄糖到微量元素的各种必须物质。得益于数值化身体的直观可视，马竞很清楚此刻的身体最缺什么，进而自主搭配营养药方，这才能够一剂见效。 感到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面，马竞弯腰蹬腿从沙发上站起，重新走进了里间的实验室，这段时间的忙碌已经见了成效。现在的他就当初守在产房外面等待孩子降生时一样，心里百爪挠心，完全没法安静下来好好休息。 这间实验室专门用于芯片制造，布局很像缩微版本的芯片厂，有独立的空气净化系统。每次进入里面都需要大费周章地换上无尘服，这也是马竞这段时间老是闭关不见外客的原因之一，那套连体衣穿起来着实有些麻烦。 看着面前静静反射着七彩光泽的六枚芯片核心，马竞也是不胜唏嘘，自己如此卖力地工作，甚至差点儿累得晕倒，可都是为了得到它们。好在付出总算见到了收获，只要后面的测试不出现问题，他就可以暂时解脱，给自己放个大假。 硅晶圆加工好以后，会被送到ae自动测试仪上进行晶圆检测，后者会运行芯片设计方提供的测试程序，简单粗暴地把芯片分成好/坏两部分，坏的会直接被舍弃，晶圆厂重要指标的良品率便是出自这里。 好的芯片核心会被切下来，送到附近的封装厂进行封装。工作人员使用专门设备为其接上外围电路，再用保护壳封装起来，从而造出我们平常见到的芯片模样。封装技术有好几种，最常见的就是电脑pu用的lga，以及手机s所用的bga，前者用扣具扣在底座上，可以较为方便地拆除更换，而后者将来会被焊在pb电路板上，需要专业设备才可以更换，却胜在结构简单、体积小、成本低。 封装完成的芯片还要进行最终测试，并根据结果进行分类打标，卖上不同的价钱。比如英特尔公司会把体质优良结构健全的pu打上高端酷睿的型号，体质差的标上中端酷睿，更差的屏蔽损坏核心当做低端赛扬。 最终测试同样很是繁杂，需要大量高技术人才，所以美国芯片公司特别喜欢去发展中国家开设封装测试厂，图的就是那里的大学生比较便宜。 马竞这间实验室里并没有专门的测试仪器，然而拿到芯片的他却毫不犹豫地拿起标记笔，在芯片上面留下手写的“bh626、蜜蜂bhi、马竞”字样，顺手还标上了数字序号。 很显然，这些芯片就蜂芯半导体正在研制的10纳米制程蜂心处理器。它们出自马竞的私人实验室，由他借用e7u赋予的异能和黑科技制造而成，本质上却和晶圆厂的产品没有区别，拥有一样的物理结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代替流片样品。 研制一枚全新芯片，通常需要经历ip授予、架构设计、仿真验证、物理设计、软件设计、fpga原型验证、确认、测试等诸多环节，其中仿真验证和软件设计最为消耗时间。因为做这些的工作人员、工具软件，以及超算都很贵，所以也很烧钱，晶体管越多、结构越复杂，测试耗时越久，烧得钱自然越多。 测试有专门硬件平台，速度和成本都还算让人满意，不过这一步是发生在“硅后”阶段，需要有晶圆厂的参与，实际门槛同样很高。等拿到晶圆厂制造的工程样片，芯片设计公司还要对其进行测试，找到有缺陷的模块仔细修改然后再次验证，反复几次直到确认达到要求，才会正式开始定型生产。 虽然最终还是要在台积电的10纳米生产线上进行流片试验，这些“手工限量”处理器的存在却可以大大加速这个过程，为蜂芯公司和马竞节省下大笔时间俄航金钱。这也是马竞有把握提前搞定蜂芯626的底气，否则要是按步就班走正常流程，光是生产排期、样品运输就要耗费很多时间，花掉的金钱更是让人肉疼。 拿着自己手工编号的限量芯片，马竞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在无尘实验室里不好动手，到了外面休息室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他直接脱下裤子，拿起一枚芯片按压在大腿上，然后用医用胶带牢牢粘在上面。手心有掌纹沟壑，手臂不够平坦，所以还是块大肉厚的大腿比较合适充当基座。好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马竞的身体经过e7u的半电子人化改造，拥有“敏锐外壳”异能，能够可控收发微小能量，也可以直连各种电子产品，其中自然包括各类芯片。若是别人家的芯片，他还需要想办法去弄外围接口和驱动程序，自家蜂心却是不用这么麻烦，后者的全套源码以及开发工具都在e7u里面保存在，贴上去就能建立连接。 这些芯片将来要上ae进行详细测试，马竞现在这么做其实有些多次一举。不过既然已经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某人自然不介意亲自解开襁褓，看看有没有多长一根手指。 测试程序全部跑完需要相当长时间，马老板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它耗着，只跑了几个比较简单的项目，然后跑了一个经典的“”程序。 上世纪70年代，布莱恩-柯林汉与语言之父丹尼斯-里奇合著，他为该书撰写的第一个示例程序便是“在屏幕显示‘’”，意思是你好世界。因为语言的流行地位，这个极其简单的小程序变得广为人知，进而成为程序员圈子的流行梗，绝大多数编程书都收录了它。 马竞显然也被这种情怀影响，特意把它交给初试啼声的蜂心626，所幸没有出问题，不让就很尴尬了。 截图留念并发送围脖，马竞也不去管别人是否能看懂里面的浓浓情怀，自顾自地结束测试穿上裤子，蜂芯那边还在等米下锅呢。 实际上，这个媚眼儿并没有抛给瞎子，至少蜂芯那边的工程师们就都看了出来。某人刚刚走进芯片测试中心，立马就有一堆人凑上来对他鼓掌致意，还有人对他伸出右手，正是测试组的负责人。 笑着把装着芯片的盒子递给对方，马竞对他点点头：“那就拜托了，大家！” 众人应了一声，就都各自去忙了，量产产品只要在编制好测试程序，交给仪器和流水线技工就好，试制样品却不能这么草率，大家着实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 见到大家都忙碌起来，马竞微微耸肩，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从里面出来，他并没有立即返回集团主楼的办公室，反而去了最近的游戏中心。 接下来就是等待测试结束后的修改意见，然后修改试制继续测试，活儿还有很多也都很费事，却不会像前面那般紧张忙碌，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游戏中心是和烹饪机器人一样的蜜蜂系公司标配，蜂芯半导体自然不会例外。 因为工作性质，这家公司有全集团最高的男性比例，大量工科男汇聚一堂，不但让整个公司充满了浓郁的男性气质，也让游戏中心变得男人味十足。放眼望去，周围人不是端着体感枪摆出瞄准姿态，就是拿着塑料刀剑砍怪砍不停，偶尔见到空着双手的，也在双手比划着搓火球的样子。 四大主机这里全都有，不过最受欢迎的却是蜜蜂p和索尼psr，马竞觉得可能和没有配备椅子有关所有人都要站着玩游戏，那些需要端着手柄玩的游戏自然不受待见。同样因为大家都戴着头显各玩各的，居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距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待在这里玩游戏的人并不算太多，他随便找了一套空闲设备，信手打开玩了起来。 他选择的同样是标准的男性游戏：。 是蜂游一年前推出的奇幻战争风格角色扮演游戏，为了充分发挥p主机的性能，开发团队刻意增加低级怪数量，玩家角色走着走着就会闯进怪堆，然后不得不一路杀出来。久而久之，本作就有了“割布林”的外号，虽是戏言，却也点出了游戏最大特色。 看到游戏取得不错的市场反响，蜂游便再接再励，连续发布了多款l，“崛起”则是即将发布的故事包，正在自家游戏中心进行测试，姑且算是内测吧。 1997年，的开发商威世智公司收购了n的开发商sr，随后推出简化版规则书20系统。该规则免费开放，深受rpg游戏开发者的喜爱，便是基于20打造的奇幻游戏。 开发团队很好地营造了奇幻味道，唯独主线故事平庸单调饱受诟病，“崛起”便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新尝试。 之所以叫做故事包，便是因为它里面装的都是精心设计的故事片段，玩家和游戏世界的每次交互都会对故事线产生影响，最终演绎出属于自己的故事。作为沙盒游戏，这款游戏本就有玩家影响环境的互动设计，故事包的加入更是进一步强化了这个特色，大家都很看好它。马竞也是诸多看好者中的一员，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游戏的最新版本，正好进去看一看。 第916章 望梅止渴 作为自家游戏，《哥布林》自然支持r模式。 戴上梦行者头显、双手各抓一只手柄，马竞站上全向跑步机，熟门熟路地登录账号进入游戏。 开场剧情并没有发生变化，他控制的主角还是一名失去家园的流浪者，与人结伴前往最近的大城镇寻找出路，路上遭到哥布林强盗的袭击，众人惊慌失措各自跑散。 主角留在队伍后面抵抗追兵，等他解决了身后的麻烦，却发现自己已然变成孤家寡人。 没有理会“也许我该去市镇里看看”的角色语音，马竞抬起双腿朝最近的树木走去。 比起前往市镇开始主线剧情，他显然对这些高大乔木更有兴趣。 为了卖弄自家引擎技术，蜜蜂游戏特别喜欢在游戏里种树植草，并且在植物种类、自然循环上面花费大量心思。久而久之，植被丰富漂亮就成了蜂游的品牌特色，一些玩家甚至可以看树识游戏，还有一些人中毒更深，只顾着在游戏里寻找“新物种”，却把急待救援的公主晾在一边，哪怕任务失败也在所不惜。 刚刚走到树下，马竞耳边就传来一阵枝叶摇晃的扑棱声，抬眼望去，一只浅灰色兔子正背对自己朝远处逃窜，显然是被他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惊走的。 兔子的奔逃速度不慢，浅灰毛色在树高林密的幽暗环境是良好伪装，所以目标很快从马竞的视线中消失。 摇了摇头，马竞把这件小插曲丢到一边不做理会，林中行走，惊走鸟雀小兽实在正常，不值得在意。 这么想着，耳边却忽然传来“啊啊啊啊！”的刺耳尖叫声，方向正是刚才那只兔子溜走的方向。 现实中的兔子不爱叫唤，只在受伤疼痛时才会发出高频尖叫，游戏中的兔子显然也继承了这一属性。 快走几步，马竞找到了案发现场，一抹笑容忍不住爬上嘴角。 这只兔子被他的脚步声惊动，慌忙跳开却倒霉地误踩陷阱，被张网以待的捕猎者逮个正着。 此刻的它形象大变，毛色逐渐变红，喷吐寒冷白汽，这是低级魔兽冷兔的独有特征。 这种小兽具有冻气喷吐天赋，遇到蛇类与大型昆虫时喷一口迟缓目标就能顺利脱身，可惜此刻困住它的却是专吃兔子的天敌。 之所以叫做猎兔花盆，是因为它同时具备精巧盆栽和凶猛兽夹两种形态与画风。 它有两片特化大叶子，上面长满苔藓地衣以及小型附生植物，看起来像是放大几倍的捕蝇草。平常时候猎兔花盆会摊开花草装饰的陷阱，把自己伪装成匠心独具的精致盆栽，可要是有小动物踩中陷阱，两瓣叶子就会迅速对折变成困兽牢笼，然后用越来越大的挤压力杀死里面的猎物。 作为普通植物，猎兔花盆本身并不吃肉，被它杀死的小兽会被另外几种之共生的小虫分食干净，留下的排泄物以及残渣碎屑又会成为猎兔花盆以及附生植物需要的肥料，得到滋养的植物会迅速生长，“盆景”很快就能恢复如初，并且更盛往昔。 虽然冷兔贵为魔法生物，面对普通植物构造的木质牢笼同样没有自救良方。它的冻气固然能够伤害对方，却无法迅速破坏身周的牢笼，最可能的情况就是猎兔花盆冻死、兔子骨折内出血而死，妥妥的两败俱伤结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是便宜了一旁看戏的马竞。 虽然没有弹出选项菜单，马竞却知道这是给自己的选择题，他可以视而不见直接走人，甚至挥剑杀死破坏花草树木的兔子，当然也可以破开牢笼主动施救。然后不管是拿去市镇卖掉，还是留下作为自己宠物，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这种兔子体型小巧好养活、外观可爱听力好，还是低级魔兽能够充当制冷保鲜装置，所以深受人类喜爱，是一种居家旅行都能见到的流行宠物。 没有急着做选择，马竞不慌不忙地打开系统菜单，保存进度先。选择困难索性不选，挨个试过去就好。 手握存档心不慌，他直接握着手柄朝下刺去，一剑结果了正在尖叫的兔子。 后者体内的魔力失去控制，瞬间爆发出来，把兔尸变成一坨硬梆梆的冰块，摸起来冰凉刺骨。 马竞抬腕看向自己右手，刚才他确实感到了一股寒意，虽然持续时间并不长，存在感却很强烈。 没有让他多猜，眼前已经跳出一个引导弹窗，直接亮明手柄的功劳。 这只兔子其实是制作团队特地安排的托儿，目的就是为了展示三代双鱼手柄的寒热引擎。 手柄团队将小型半导体制冷器件植入手柄，赋予后者短暂改变温度的能力，同时也让游戏世界在视觉、听觉、振动之外又多了一种表现形式。 1821年，塞贝克（hasseebak）发现温差电动势，1834年，帕尔帖（jeanpelier）发现电致冷，两者互为逆反，都是温差电现象。前者可以用于温差发电，后者可以用于制冷制热，打造微型空调。 由于最好的温差电材料都是电阻较大的半导体，所以温差发电果断悲剧，理论可行缺乏实用价值。半导体制冷制热的情况要稍好一些，用于制热时它的效率比电热片好，用于制冷时它有起效快易调节的优点。再加上结构简单体积小的优点，这种产品在特定场合很受欢迎，被用于激光器冷却、精密设备恒温、车载小冰箱制冷等等用途。 半导体制冷片的调节并不大，塞进手柄并不困难，真正难点在其他对方。用于制冷时，它会消耗大量电能，并在热端产生大量废热需要及时排除，否则会导致工作效率进一步下降。功耗偏大、散热麻烦，导致它们很少受到移动产品设计师的青睐。 材料和原理问题，蜂游攻城狮自然无法解决，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优化手柄结构，争取让每一瓦秒的电能都被用到刀刃上，然后就有了马竞手上这只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手柄。它的外形大致延续双鱼手柄的大头鱼造型，整体比上代产品大了一圈，脑袋两边还多了两团鱼鳍散热片，然后手握的鱼尾上还有很多颜色材质各不相同的凸起颗粒。 通过它们，手柄可以精细控制不同区域的温度，从而模拟出冰块、冷水、火球、热饼、金属、木材、棉布等常见材质的温度表现，让玩家的游戏体验变得知冷知热。 唯一问题就是手柄续航因此剧降，马竞眼前的弹窗便是“寒热引擎”的设置面板，官方提供了细致模拟、意思一下、关闭三个预置档位，以及额外自定义模式，方便玩家根据需求自行选择。其实就是把续航不足的锅甩到玩家头上：手柄没电不怪咱，是您沉迷细致模拟忘了关。 当然，蜂游也不是只会甩锅推诿，他们特意为这款手柄升级了支持usb-p快充协议的电源芯片。所以三代双鱼既是全球首款温度模拟手柄，还是世界首款快充手柄。 随手关掉设置界面，马竞低头看向地面。 没有了不断喷吐的冷气，野花草叶上的白霜迅速融化，顺着枝叶迅速溜走，露出下方一片狼藉的地面，兔子已死，那些作为伪装的附生植物也受到很大损失，被挣扎中的兔脚蹬掉不少。似乎是闻到了猎物的味道，周围的草丛中陆续钻出一些深色小虫，爬到兔尸之上将其包裹住，同时发出沙沙的细碎撕咬声。 还有些虫子找错了目标，爬上人物角色的脚掌，制造出一连串“-1、-0”的伤害数字。 人物初始血量只有一百左右，马竞可不敢留在原地任由它们攻击，连忙移动脚步离远一些。 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还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一直看到虫群散去，原地只剩下骨头乱毛，他才调出系统菜单开始读档。拔剑杀死冷兔，得利的却是一群虫子，正常人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结果。 重新面对“啊啊”大叫的冷兔，马竞这次选择帮助对方，挥剑打碎牢笼，救出了里面奄奄一息的兔子。 危机解除，冷兔身上的红色迅速消褪，不过皮毛上的寒气却还没有散去，伸手摸上去同样可以感到阵阵凉意，却没有刚才那种刺骨感觉。 接下来再没发生什么大事，打跑了几只跑出来的小怪，怀里抱着兔子的主角走上大路进入了市镇大门。然后，马竞终于看到了他所期待的后续变化。 即便只是最低级、最常见、最弱渣的魔兽，冷兔的价值却不是普通动物可以比拟的。见到这只兔子，立即就有一堆人跑上来和马竞搭讪，里面有推销饲料的镇民、有高价抢购的游商、有满脸好奇的吟游诗人、想吃兔肉的民兵队长、有偶然路过的法师学徒，甚至主角之前失散的同伴也因此冒了出来，极力撺掇他卖兔致富请客吃饭。 兔子就一只，这些人的诉求存在明显冲突，满足了这个就可能得罪那个。玩家要做的就是做出自己的选择，并做好迎接后续影响的准备。 留下来自己养可以拥有魔宠，奈何兜里没钱卖饲料。卖兔致富可以得到大量钱币，请客可以笼络人心拉起队伍，可问题是这群同伴实力太渣没有发展潜力。马竞略做思考，很爽快地提起兔子交给魔法学徒，换得一张射矢术卷轴。 这张卷轴可以把箭矢直接发射出去，威力着实一般，价值更是乏善可陈，更适合拿来骗人。马竞之所以选择它，却是它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只要仔细研读就有机会学到这个魔法，成为一名最低级别的魔法学徒，然后就可以接任务砍怪升级了。 同样，要是他选择吟游诗人和民兵队长，则可以分别就职初级吟游诗人和战士。不过马竞还是选择了 走上法爷的道路。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两个职业太累人，战士需要不停做出攻击动作，而这款游戏又是以小怪众多而闻名，很容易砍怪看到肩膀酸。 至于吟游诗人，情况同样有些不妙，20系统里的吟游诗人是能够使用简单武器的智力型职业者，画风有些接近近战法师，同样需要一刀一剑上去砍怪。 当一名法爷就要好很多，虽然释法同样需要咒语和手势，却比容易用力过猛的近战职业轻松很多。要是学到群攻法术感觉还会更轻松，只要蓝条保持充盈，法爷差不多可以为所欲为，远程割草其实也很爽快。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职业太费电，每发射一枚火球、射出冰箭、召唤一波风刃，手柄电量就会下去一丝，很快就亮出警告。 遗憾地摇了摇头，马竞没有选择开启省电模式再玩一会儿，而是退出了游戏。省电模式下系统会关闭寒热、振动、动作传感三引擎，只保留最基本的无线按键、光线追踪功能，体验会大打折扣。与其那样凑合着，还不如退出了事。 把两只手柄插在一旁充电底座上，马竞转身离开这间游戏中心。 新的温度模拟功能的确很赞，就是续航实在太差了，平常倒还罢了，要是冰火魔**换使用，寒热引擎需要大范围调整温度，就会让电量飞速消耗，连一小时都撑不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增加电池容量只能略微改善，额外的重量增加却会带来手感下降。减少温度细节同样不可取，新手柄的卖点就是破为神似的温度模拟，减少细节会伤害体验影响卖点。 目前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只能是严禁冰火双修、增加技能冷却时间，通过减少温度事件的发生频率来降低寒热引擎整体功耗。 想到这里，马竞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嗨，也不知道那些实验室技术什么时候能够实用化？全球人民都在等着呢！” 全世界都知道锂离子电池越来越不给力，新电池技术的研发投入逐年提高。研究成果其实也有不少，个个号称能量密度超过锂离子，只可惜都无法立即量产，结果就是望梅止渴、越想越渴。 第917章 就怕他不来 一只未开封的衣物袋被递到马竞身前，同时过来的还有一句英语询问：“需要帮助吗？” 听见这话，马竞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不用，谢谢。这段时间我们经常穿这个进实验室，我闭着眼睛也能穿好它们。” 自信推拒的言语刚刚说出口，耳边就传来自家人的拆台声：“请问，我应该使用哪个更衣间？” 问话的是跟这出差的朱玲玲，她手里同样提着一只袋子。 听见她的问题，中年胖汉抬手指了指周围：“女士，只要是空着的都可以，你请便！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随口感谢一句，朱玲玲就提着袋子钻进一间小隔间。没过多久她就推门走出，身上已经多了一套白色无尘衣，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所在的半张脸。 马竞身上兼着蜂芯半导体的职务，她这个助理自然少不了跟着一起下实验室视察工作，穿透无尘衣的技能熟练度早就练满了。再说这套衣服的主体只是一件松松垮垮的连体衣，她连修身连体裤都能轻松驾驭，自然不怕这件宽松的。 把手机还有外套递给她，马竞同样拉开小门进去换衣服。 戴口罩帽子、穿连体无尘衣、穿鞋套袖套，最后再戴上访客胸卡，马竞同样变成了一只白胖子。 无尘衣和刷手服手术服一样，都是用于特定场合的功能性衣服，款式和用材一律以实用为先，只求包裹住头发和皮肤遮挡落发皮屑防止静电，没有在掐腰、垫肩这些修饰元素上面下功夫，穿在身上自然会秒变白胖子。 走出更衣间，马竞却只看到等在外面的朱玲玲，不由问道：“华盛顿先生呢？” 这位华盛顿和落樱神斧华盛顿基本没有关系，因为他是一位黑人。 原本的历史上，黑奴作为私人财产，其姓氏由奴隶主授予，或是跟随主人、或是随意指派。等到释奴运动兴起，重获自由的美国黑人纷纷改姓，很多人选择换个名人姓氏沾沾光。时至今日，几位知名总统的姓氏反倒成了黑人专用，十个华盛顿九个黑、四个杰弗逊三个黑、两个杰克逊必有一个非裔，堂堂总统姓氏，反倒成了族裔标签，姓这些的人在求职也更容易被涮下来。 当然，能够战胜望姓识人的隐性歧视，入职芯片巨头英特尔，也说明这位华盛顿先生本身的能力肯定过硬，不然早就被拒了。 听见马竞问起，朱玲玲抬手前指，“还在里面呢。” 马竞会意地点点头，这位黑人主管有着美国中年人常见的大肚腩，想要把它塞到连体衣里面无疑需要一些额外的功夫。 主人家的代表还没有出来，俩人也不好到处乱跑，只得等在外面闲聊起来。 “老板，我有一个建议，”朱玲玲说道。 “什么？” 前者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全身上下一片白，不嫌太枯燥太呆板了吗？现在很多医院的刷手服还有大褂都换了别的颜色，咱们完全可以定制一些其他颜色的防尘服。” 马竞闻言轻笑，没有多提功能性服装的设计目标，反倒笑着指指自己的嘴巴：“嘿，最好把这口罩也换掉，换成更有立体感、设计感的款式，这样才能像老白、小粉一样帅气是不是？” “嗯嗯！”听见这话，朱玲玲眼睛发亮，忙不迭地点着头。 “自从有了绝命毒师，不但男生更爱化学了，想嫁给化学老师的女人也多了。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和人家取取经，让咱们的防尘服变得时尚美观起来，然后一定可以吸引到一票粉丝。” 《breakingba》是美国a有线电视台在2008年初推出的一部自制电视剧，讲的是化学老师alerhie和他的学生jessepinkan利用化学知识发家致富的故事，国内网友将它形象地翻译成了“绝命毒师”，两位主角也被亲切地称为“老白和小粉”。 因为两位主角的罪犯身份，本作的剧本曾经遭遇数家知名电视台的拒绝。原本，它很可能会像其他大多数剧本一样论文压箱底的鸡肋，结果却赶上了“好时候”。2007年末，美国编剧工会为了增加网络版权分成、抵制真人秀而决定发动罢工，导致美国电视圈出现罕见的剧本荒，美剧通常习惯边拍边播，编剧罢工持续三个多月，对整个电视剧市场造成巨大影响。 而这部7集电视剧本却在那时候被a看中，火速开拍在罢工期间推出，然后因为新奇而富有冲突的剧情一炮而红，成为风靡全球的话题热剧。接下来，a按照美剧传统，又接连拍了四部续集，直到2013年才正式完结了它。 “你这完全是异想天开，别人爱老白、追小粉，是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曲折跌宕的故事丰满了他们的形象。他们身上亮黄的实验服还有骚粉色防毒面具只是锦上添花的装饰，直接照搬不会有多少效果。还有那些因为成了追剧而去找化学系师生谈恋爱的女孩子，事后感到后悔肯定是大多数。生活即便偶尔有精彩刺激，多数时候却还是平淡无奇。” 朱玲玲正要反驳，耳边却传来黑胖主管华盛顿的声音：“抱歉，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在聊电视剧，”马竞随口答道：“华盛顿先生你喜欢哪部剧？” “aerianriesry（美国犯罪故事），今年最好的电视剧。” 这话说出口，马竞朱玲玲两个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部电视剧改编自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其中蕴含的程序正义、族裔冲突、性别问题，说几天都说不完，只是这些话题都有些敏感，不适合同陌生人谈起。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朱玲玲轻启朱唇：“相比之下，我更加喜欢esrl（西部世界），让我对未来又是期待又是犹豫。” “啊哦！”华盛顿挑挑眉毛，看向马竞：“据我所知，马先生的公司有在生产这种高度像人的机器人吧？” 马竞摆摆手：“和电视里的不能比，还很笨拙。” “也很安全，不是么？” 三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穿过风淋室进入洁净明亮的无尘区域。 人一到里面，朱玲玲就感觉眼睛不够用了，脑袋不停转来转去，兴奋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面的设备大部分她都不认识，却还是看得很仔细很认真，毕竟全世界最先进的芯片就是在这里生产的，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要不是英特尔有求于人，她也不可能进到这么核心的地方来看稀奇。 为了缓解开工率不足的问题，牙膏厂在三年前宣布开放产能，对外提供ar芯片代工服务。结果三年下来却没捞到几个大客户，苹果、高通、英伟达，这些美国友商全都不给面子，着实有些让人尴尬。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有很多，最大的问题出在英特尔自家处理器业务上面。 作为x86处理器的缔造者和掌控者，他们的p处理器酷睿、服务器处理器至强都卖得很好，毛利润也很高，自然不看重只赚辛苦钱的代工业务，重视程度远不如亚洲同行。与此同时，英特尔对移动市场的觊觎有目共睹，相关厂商心有顾虑，不敢把自家处理器交给他们，害怕教会敌人坑了自己。 当然，交给代工厂的只是整套设计图纸中的一小部分，想要从中偷师难度不小。与其说是防备偷师，倒不如说是嫌弃价格太高。在亚洲制造面前，美国制造本就没有价格优势，英特尔又有自有处理器打底，不愿意降价抢单，自然难以获取客户。 好不容易拉来了lg电子，事到临头却逃单去找台积电。另一家客户展讯因为董事会里有英特尔的席位，并没有跟着跑路，却也保持着脚踩两条船的状态，没有放弃与其他代工厂合作的打算。 英特尔对代工业务的不看重，从马竞受到的接待规格也能看出来：潜在大客户上门考察，e和负责代工业务的部门主管露个脸就闪人，然后把接待任务全部交给华盛顿这个中层主管。 不过马竞却没有感觉到慢待，依然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看到的设备，不时还会开口提出一些问题。 他问的都是些诸如工厂趣事、业界新闻之类的安全内容，没有一句可能触发保密条款的技术细节，华盛顿自然知无不言，一行三人走走聊聊、谈笑风生，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走完全部参观流程比平常多花了一半时间。 虽然花了更多时间，华盛顿却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大家话语投机不自觉走的慢了而已，却不知道走在自己身边的马某人却是彻彻底底的别有用心。 英特尔安排的参观路线很有些讲究，打着近距离接触世界最先进半导体生产工艺的噱头，实际的参观流程却只是整个研发生产链条的一小部分，而且没有实机体验、不允许细细观察，来客被陪同人员带着走马观花一带而过，只能得到“很好很强大、很亮很科幻”的感性印象，并不会得到什么干货。 然而，他们却没有料到马竞却是身具异能，他的皮肤能够接收周围空气中的电磁信号，进而从中得到不少信息。 这些内容通常都是零散混乱、不成体系的，需要耐心整理挖掘分析才能看出头绪，里面可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大小秘密、设备隐患，也可能得到一些无聊信息，日常聊天、推销电话之类，更可能什么都没得到，白忙一场。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窥私癖、收集癖，这些信息在马竞看来就和明星八卦、名人轶闻、邻居打架有着同样性质。他会为挖到无聊无意义内容而懊丧，却总是乐此不疲停不下来，因为他非常喜欢挖到新鲜有趣信息时的惊喜感和收获感，甚至特意为这种行为取了个“电磁挖矿”的名字。 毫无疑问，电磁矿脉的品位和位置相关，荒郊野岭通信稀疏，是几乎没有挖掘价值的“尾矿”；大中城市通信繁忙，是鸡肋一般的“贫矿”；只有在各种高科技工厂里面才容易找到好东西。 眼下这间英特尔工厂便是一座“大富矿”，虽然这里的电子设备都有抑制电磁波的屏蔽措施，但它们只是为了减少干扰和辐射而准备的安全措施，并不能彻底隔绝电磁泄露，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电磁信号逸散到空气中，然后被马竞接收截获。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为的能多收集一些“富矿”，马竞经常借着各种合作的机会，跑去参观国内外合作伙伴的工厂。对方企业通常不会拒绝，很多时候还会主动安排参观活动，展示实力、投其所好大家都懂。 实际上，他挖到的绝大多数信息都很难派上用场，马竞只是满足于获取、整理、收藏，这些行为本身。 很显然，即便某人下载了大半个互联网，他身上的“信息松鼠症”仍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发现新的信息，还是忍不住去获取、去分析，这次也是如此。 带着一脑袋的收获，马竞带着朱玲玲礼貌告辞，坐着当地分部准备的房车，返回自己住处。 “老板？” 看到马竞闭目不语，朱玲玲小声发问。 前者正在回味收获，闻言也不睁眼，直接问道：“怎么？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没有没有，”女助理摇摇手，“我只是很好奇，咱们这次真要和英特尔合作？” “那是当然，只要条件能够谈妥。” “为什么呀？别人都不找他们的。” “很简单，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嘛。” “不怕他们偷师学艺？” 马竞睁开双眼，目露神光、自信满满：“就怕他不来！” 蜂心处理器是他开挂催生出来的怪胎，开发过程省略了很多必要流程。他人轻易模仿，就会像练辟邪不自宫一样，必然要栽跟头，还是大跟头。 第918章 危险的网红 蜜蜂想要寻找第二供应商，英特尔有意增添业绩，双方可谓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就草签了意向协议。 然后就没马竞什么事儿了，虽说代工协议都是格式合同，但具体条款还得等国内的业务和法务部门赶过来谈判商讨才能确定。到那时候双方才会正式披露，没准还会有个签约仪式、媒体会什么的。 英特尔的产能先进而昂贵，蜂芯半导体自然不会用它生产便宜的bh432、aeru336这类功能机专用的低端芯片，他们拿出来的是即将完成研发的bh626芯片。也就是说，除了台积电10纳米版本，这款专为高性能平板和p游戏机设计的高端芯片还将拥有英特尔14纳米版本。困扰无数科技迷的“制程技术哪家强？”的问题，也将会随着这款芯片的上市得到部分答案。 英特尔的芯片工艺独步全球几十年，现在却面临被三星、台积电反超的尴尬。后两者均声称实现了10纳米制程商用，而前者的10纳米量产还得等一年。面对这种窘境，英特尔的解释就是一句“都是对手无耻注水，我家技术依然领先”。 真实的情况是大家都在玩数字注水，然后英特尔注的早、注的少，不像三星、台积电那么疯狂，让前者感觉自己吃了亏。要是把三家产品解剖后放到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就会发现没有一个的s管线宽是16或14纳米。三星初代14纳米工艺实测33纳米（改进版是20纳米）、台积电16纳米实测30纳米，英特尔14纳米实测20纳米，注水程度果然最小。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营销宣传的锅。 当初为了宣传制程工艺，芯片厂家特地把最小线宽概念提炼出来，包装成衡量工艺先进程度的节点指标。英特尔、超威（a）、英伟达等芯片厂商大肆宣传吹捧这个概念，使得制程数字逐渐“ip化”、“概念化”，在消费者那里形成“数字越小越厉害”的心理认知。把数字改小点儿，可以让自家产品在面对竞争对手时不至于因为“第一印象”吃到哑巴亏。 当然，线宽数字只是诸多指标当中的一个，芯片好不好用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台积电16纳米已经在苹果a9上面证明了自己，就是不知道台积电10纳米能否再次证明自己。 忙完这些事情，马竞也暂时空闲下来，兜兜转转跑来了温暖的洛杉矶，为蜜蜂游戏的线下宣传活动展台助威。 “黑五”促销过后，微软xbxne重新夺回一度被蜜蜂p占据的主机榜第二名，不过蜂游p团队并没有放弃认输，依然在继续着他们的北美路演宣传活动，试图通过面对面送游戏上门的方法，逐步清除p性能孱弱、游戏简陋且稀少的陈旧印象。 早期p游戏多是从手游移植而来，人设建模和贴图的确不如主机游戏那般精致优美，看起来甚至还不如iiu的“满屏游戏性”。 不过随着游戏商店大改版，为移植手游和个人作品分别开设专区，这种情况已经大为好转，至少蜂游第一方游戏和第三方移植大作的画面就足够令人惊艳，这些游戏也是这次路演的宣传重点。 而另一块重点，则是各式各样的特色外设。 蜂游向来重视非主流外设，希冀能够找到弯道超车的机会。虽然这个梦想还没完全实现，却也打下了外设丰富有特色的口碑印象。 比如此刻出现在马竞手里这两件“冰火振衣”，就是一款够奇葩的外设。 它门有些像是水母衣和脸基尼的合体，穿戴后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耳朵鼻孔嘴巴以及双手手指和脚掌，防晒防水母的能力一定妥妥哒。 不过这东西却不是专为潜水员设计的，它的外表面上遍布圆形和方形插槽，彼此用细密电路连接起来，看起来颇为科幻。 顾名思义，它有冷热与振动模拟功能，其实就是可穿版的三代双鱼手柄。 实际上，蜂游打造这件衣服的目的也是为了宣传三代双鱼的“寒热引擎”。只要把温控模块和振动模块分别塞进对应插槽，再在腰间系上电池腰带并接通电源连接游戏，这件的衣服就能让玩家体会到全身冷热震动的奇妙感受。 “有人感兴趣么？这件衣服特别适合用来玩fps、动作格斗，以及奇幻游戏，搭配上r和体感控制，可以让你的游戏体验提升好几个档次，”手里提着那套衣服，马竞卖力推荐着。 接着，他补充了一句：“对了，虽然它们有着不错的弹性，不过我还是建议来个身高体型和我一样标准的家伙。至于这件女版，要是你的身材像金-卡戴珊一样火，恐怕也是装不进去的。” 这两句话成功活跃了气氛，很快就有自认身材不错的男孩女孩站起来举手示意。 马竞眼睛一扫，瞬间得到这些人的身材体型数据，分别选了一位体型最适合的，把两件衣服交给他们，然后就打发人去后台换装去了。 洛杉矶背靠落基山，面朝东太平洋，后者挡住内陆寒流，前者送来温热暖流，两者合力营造一片温暖地中海气候。虽然12月的白天越来越短，这儿的气温却不算低，很多人出门都穿着秋装。 没过多久，两位玩家重回舞台，身上穿着颇具科幻风格的紧身衣，头上戴着梦行者头显，手里还都提着体感控制器，男孩是一柄塑料刀，女孩则是一支魔杖。 马竞笑了笑，抬手指指两人，“看来你们已经选好了想要体验的游戏，那么我就把舞台交给你们好了。” “等等！”女孩举起魔杖，“马竞，我要挑战你！” “还有我！我们一起挑战你！”男孩也不甘落后，同样张口要加入。 显然，某人长期霸占游戏排行榜，打压普通玩家的劣迹已然引起公愤，这是要群起而攻之的节奏。 伸手摸了摸鼻子，马竞在心里调出遁术列表，正寻思着用什么借口离开比较好，就看到朱玲玲出现在舞台入口那里，手里举着手机冲他示意。 当下再不犹豫，他果断祭出“雷遁-有电话找我”，直接跑向朱玲玲方向，接过手机就跑去了后台。 倒不是他故意扯谎有意跑路，这个电话的确比较重要。 电话刚一接通，马竞不等对方说话就抢先问道：“出什么事了？有人受伤，还是公司被抢？” 这个号码属于蜜蜂商贸尼日利亚分公司拉各斯分部，两边隔着美洲大陆和大西洋，时差足有9个小时。洛杉矶是中午，那边却是夜晚，对方在下班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自然不会是为了晚汇报、聊家常。 “啊额，”对面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是的，伤了两名雇员，一名本地的、一名国内的，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有人在拉各斯搞圣弹攻击，他们两个当时在人群外围，只受了些轻伤，不过心理冲击还是蛮大的。” 马竞双眉紧锁，拜万能的互联网所赐，他已经知道了那边发生了什么。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不管是留在那边治疗，还是飞回国内看病养伤心理干预，集团都不会放任不管的。还有你们也都注意下，仔细排查有没有其他安全漏洞，多多配合总领事馆的安排。现在已经够糟糕了，我可不想听到再有人受伤出事！” 对面自然忙不迭答应下来，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嗯，嗯，不要放松警惕，有什么新情况及时上报，就这样。” 随手挂断电话塞进裤兜，马竞没有急着离开，靠着柱子默默发呆。 周围很是安静，不时有丝丝缕缕的掌声笑声拐弯抹角的飘到他耳中。显然，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意，遥远的非洲刚刚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案。 实际上，若非有蜜蜂员工在袭击事件中受伤，马竞同样也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在刚才，西非国家第一大城市拉各斯(lags)发生一起袭击案，两名女性袭击者冲进夜市人群启动自爆，当场炸死30多人，受伤人数据说超过40人。死伤者主要是当地黑人，那位蜜蜂员工是唯一的外国伤者。他和同事一起去见识传说中的水上贫民窟，结果祸从天降，被弹片打破了脑袋，受了不少惊吓。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马竞就很肯定这位同学晚上肯定会上联播，死亡超过30人的袭击事件，还有国人受伤，必然会上联播，就是不知道是专题还是快讯了。 轻轻晃了晃脑袋，马竞小声嘀咕道：“嘿，都想搞个大新闻啊！真是不消停！” 非洲第一大国是南非，第二大国就是位于西非几内亚湾附近的尼日利亚。得益于非洲前列的石油出口量和非洲第一的人口数，尼日利亚有着较为发达的经济和娱乐文化，尼莱坞的电影远销全非、世界闻名。条件得天独厚，尼日利亚很自然地被许多外国企业看中，作为其登陆非洲的第一站，其中就有包括蜜蜂在内国内手机企业。 蜜蜂另辟蹊径，和尼莱坞片商建立合作，通过收购热门影片版权，以极低价格向用户提供付费点播服务的方式，很快为自家低端智能手机和功能机打开了市场。 不过尼日利亚同样也有很多问题，该国经济严重依赖石油出口，油价高涨时自然千好万好，油价下跌时就会进入“荷兰病”状态。由于国际油价长期维持在60美元每桶，俄罗斯、委内瑞拉、尼日利亚等“伪装成国家的石油公司”纷纷受到影响，国际收入降低、本国货币贬值、失业率上升，社会矛盾快速激化。 而作为北非国家，尼日利亚同样处于ysl文化圈中，国民中有半数sl，向来深受恐怖活动的困扰。这次发生在拉各斯的袭击事件，手法和中东圣斗士如出一辙，很可能来自该国北部的“网红”恐怖组织“博科圣地”。 这个组织的名字是bkhara，bk在当地豪萨语里的意思是西式学校系统，hara是halal的反义词，所以翻译成中文应该是“西式学校不清真”才对。可能是最初译者不懂这种流行于西非的语言，亦或者感觉这个口号太过拗口，就按照音译加英译的办法，把它翻译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后来者也将错就错一直用到现在。 二十世纪60年代，非洲掀起独立建国潮流，乍得湖周围成立了四个国家：乍得、喀麦隆、尼日尔和尼日利亚，然后这座非洲第四大湖就理所应当地陷入到了“公地悲剧”当中，周边四国不断膨胀的人口使得人们不停向大自然伸手索取，乱砍滥伐、截水灌溉、围湖造田等人为因素导致水面比从60年带的近三万平方公里，锐减到80年代的几千平方公里。虽然周边国家成立了流域委员会尝试保护，奈何资金有限成果寥寥，现在的水面只剩下3000平方公里，只是50年前的十分之一，大量湖底裸露，渔业资源崩溃、农牧业统一悲剧，导致近三百万人流离失所，成为生态难民。 bkhara便是活跃在那一带的极端组织，他们似乎是把乍得湖危机归咎到了周边国家的西式教育身上，大肆攻击学校甚至清真寺、杀害或者绑架老师学生，在国际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有些讽刺的是，虽然宣扬反智反教育，这个组织却很擅长使用yuube等网络媒体为自己扬名，手段比那些只会给半岛电视台寄录像带的前辈们高多了。尼日利亚官方多次组织清剿，数次声称打死了他们的头目，结果转眼就被最新视频打脸，反倒让后者在网络上越来越有名，成了一名另类“网红”。 第919章 伐木工和猎人 北风吹个不停，带来降温和冰雪，也吹散云彩雾霭，让高原上的天空清澈透亮。 推门跳下福特猛禽，马竞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转身走向皮卡车后面车斗，从里面翻出一把锋利的钢斧，提着它朝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斧头表面的涂层反射着阳光，配合他稳健精准的步伐，以及身上的墨镜皮衣皮裤皮靴，看起来气势十足、杀气腾腾，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杀手。 他的目标，却是一株冷杉树。 绿色的针叶无惧寒风侵袭，抖落冰雪傲然挺立在枝头，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油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绿色宝塔，和树下积雪倒也相映成趣。 带着手套的左手抓住树干，右手握着斧子用力往下挥，三两下就将手腕粗的小树齐根砍断。 把砍下的树干扔在雪地上，马竞提着斧子又走向下一棵。 这片冷杉是此间主人农新武特意种植的，为的就是在12月到来后砍下来整棵卖掉。这种树造型优美、枝条硬挺，还不容易掉叶子，是大受欢迎的圣诞树常用树种。 虽然在商店能够买到便宜的塑料圣诞树，不过大多数人更加青睐散发着树香味、体量也更大的传统真树。光是北美一地，每年就要消费超过4000万棵圣诞树，进而为那些种植冷杉、云杉或其他针叶树的林场、农场创造了巨大的市场。 农新武看到机会，在自家牧场里开辟土地，种下一片冷杉树苗，今年正好长成可以上市。 而他没有愧对他的姓氏，这些树苗都被照顾的很好，枝干强壮、株型美观，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不过老头毕竟是头回做这个，经验不足的他还是犯了错。 要是在洛杉矶、纽约、休斯顿等人口稠密的城市带，种树人并不需要自己砍树，只要在林场外面挂个牌子，写明定期开放时间和价格，然后就可以等买家过来自行选购，甚至连工具都不用提供，反正住惯了木房子的郊区人家不缺斧子、绳子和买菜车。 不过这种好事却轮不到僻居内陆蒙大拿的老农。 蒙大拿有38万平方公里土地，人口却只有百万出头，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三个人，端的是天高地阔人烟稀，自然不用指望会有人穿州过县跑来自己砍树。这里每年出产的300万棵圣诞树都需要卖家自己采伐包装，然后卖去外县外州。 农老头只顾着建设销售渠道，购买高级模板、请人设计网店，却忘了砍树是个体力活，需要提前找好临时工。蒙大拿地广人稀劳动力短缺，他再想去找却是有些来不及，靠着牧场现有的人手，就算全部发动起来，发货速度也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马竞过来看望老友，见状站出来主动提供帮助，不但自己亲自上阵，还从其他城市叫人过来帮忙，着实帮老头解决了很多问题。 随手一推，把新砍下来的树干扔在一边，马竞随意扫了一眼地上树干的数量，提着斧子转身后望：“老农！你来看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就来就来！”远远传来农新武响应的声音。 踩着厚厚的积雪挪到马竞身边，又艰难地弯腰低头，伸手点清数目，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够了。想不到小马你种树有一手，砍树同样够厉害。” 马竞笑了笑没有接这话，用斧子指指两边：“现在就往皮卡上搬？” “不用不用，皮卡车斗才多大啊？”后者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咱们先等会儿，拖拉机正在赶过来，它的拖斗可要大多了，这些树完全能够一次拉走。” “那现在呢？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吧？要不我再帮你砍几棵？” “不用不用！”农新武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这边可是100%的订单农业，接一单才发一单。这东西一年只卖一个月，砍多了卖不出去，砸手里不就浪费了？” “好歹也是亿万富翁了，至于这么计较么？” 听见马竞的当面吐槽，老农当即展开反击：“这话别人说的，唯独马竞你说不得。在你面前，我这点身家算什么啊？你随便套现些股票，就能买下这座牧场了。” 前段时间，蜂游港岛的股价出现大幅波动，短期内暴涨好几倍，连带着马竞的个人身家也涨了不少。 蜂游港岛的流通股本就不多，大部分还控制在马竞的几个马甲帐号手里，“供应不足”带来的结果就是股价很容易波动，资金入场离场，股价就会大涨大跌。港澳投资者和马竞交过手，都会可以避开这只立志做僵尸的股票，这回出现大幅波动，却是因为深港通刚刚开通，带来内地投资者，一些资金找不到去处，就看上了颇为眼熟的蜂游港岛，买盘连出，硬是把价格拉了起来。 “嗨！蜂游的股价虚的很，”马竞摇了摇头，“我还没怎么抛售呢，股价就刷刷刷往下掉，根本套不出多少钱。” 农新武斜了他一眼，“你故意把盘子越做越小，现在却嫌弃股价不能承压？” “我没抱怨啊！”马竞眨眨眼，避过这个话题，再次劝道：“那你现在看看网店，没准有新订单了也说不定！” “这倒也是，”老头接受了他的建议，伸手拉开皮衣拉链，取出装在内兜里的手机，点亮屏幕登录亚马逊查看起了获取的订单。 “新订单不多，不用再砍，”一边说着，他随手关闭屏幕把手机重新装进衣兜。 之所以这么珍而重之，是因为他的手机是最新发布的iphone7，而苹果手机可是出了名的“不抗冻”，老头以前在这上面吃过亏，为了避免果7自动关机耽误事，他只好自行加强保暖。 注意到对方的动作，马竞不由失笑，打趣对方道：“我说老农，你这又是何苦呢？作为蜜蜂股东，不应该带头使用蜜蜂手机么？” 农新武打定主意在美国养老，他手上持有的蜜蜂股份经过多次稀释，如今只剩下象征意义的一万股。 不过他不用蜜蜂却是另有原因，只见他耸肩摊手，满脸无奈道：“我倒是想用啊，可我的拖拉机不答应！” 老美这边人力成本很高，农场主经常需要自己客串拖拉机手、收割机驾驶员。为了降低上手难度，这些大型农机大多有智能辅助功能，比如gps定位追踪以及工作可编程，只要在手机安装厂家应用，就能轻松使用。然而，厂家通常只提供安卓和苹果版本的手机应用，顶多再加上微软wp版本，蜜蜂bp这个世界第三大平台惨遭无视。 对方的理由足够强大，马竞只能郁闷地叹口气，然后用套话安慰对方：“我们已经注意到了这种现象，也有联系过相关厂商，千方百计鼓励帮助他们推出bp版本的应用。顺利的话，等到明年你就能用蜜蜂手机连接拖拉机了。” “但愿如此，”整理好衣服，农新武看着马竞，忠告道：“行业应用很少贡献流量和收入，却也不能随意无视，它们就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缺失这一块，平台吸引力就会差很多。” 看到马竞脸上谨受教的表情，老头他点了点头，伸手指指林外的皮卡，“走走，去车厢里面避避风，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经冻！” 马竞点头跟上，俩人一起回到猛禽皮卡上面。 “欧美每年压力消耗这么多树，不可能都是人工砍伐的吧？” “当然不是，”农新武点了点头，“专业林场有大型砍树机甚至挖树机，坐在车里动动摇杆就把树砍了挖了。不过我这边树太少、人没钱，就只能眼馋一下了。” 随着环保概念流行，市面上也有带着根系与土球，节日过后可以栽在院子里的圣诞树，但因为成活率不高、栽种需要大空间等原因，这种方式一直没能流行起来，绝大多数圣诞树在出售前都要砍掉根部。反正北美地广人稀，有充足的土地用来种树，不用斤斤计较这部分低龄树木的消耗量。 “买不了，租赁总可以吧？” “这类机器本来就不算多，我下手还有些晚，机器都被人弄走了。” 农新武解释说道：“其实，我来这边就是为了养老，有点活儿可干就行了，我可没有大干快上，开创事业第二春的劲头。” 马竞摇摇头，“真要是决心养老，其实应该去新西兰，气候温暖环境好，时差也少，除了地震有点儿多、人有点儿少以外，应该没啥大缺点。” 老农笑着摇头，“美国我已经住了好几年，马上就能正式入籍了，现在跑去新西兰还得从头再来，划不来。” “看不懂你们，”马竞无奈地摇摇头，忽然转头看向身后，“来了！” 车尾的方向上，一辆高大霸气的红色拖拉机正在轰隆隆地驶来，后面拉着大大的拖车。 搬运圣诞树没有花费太多功夫，很快这辆车就又哼哧哼哧地开会了场部。 马竞和农新武并没有跟着离开，俩人从皮卡里拖出一只大包，从里面摸出帽子、山地靴、橙色马甲、双筒望远镜等户外装备换上，又掏出猎枪和子弹带挂在身上，画风瞬间从伐木工变成持枪猎人。 因为城市化程度很高，美国乡村普遍没有什么人口。没有人类活动干扰，食肉与食草动物的数量平衡经常出现波动，为了控制多出来的动物，主管部门通过引导打猎来进行野生动物管理。 各地的狩猎部门根据调查统计数据，每年制定针对不同动物的猎杀许可证，泛滥的鼓励多杀、稀有的高价拍卖或着禁止猎杀，通过这种手段维持生态平衡、获取野生动物保护资金，顺便为军火厂商提供合法的消费市场。 马竞这趟过来是为了出公差，自然没时间去申请许可证，好在农新武作为半个坐地户，口袋里并不缺少常见动物的猎杀许可，只要把他的许可贴在猎物身上，就不用担心会被警察拦住检查。 要是追求打猎的舒适和安全，应该去私人经营的盈利猎场，这种地方设有专业的探测设备和投食设施，猎人在里面等于是开了全图挂，哪里有动物、都有些什么、数量有多少，猎场方面都是一清二楚，猎手需要的只是对准方向扣动扳机。 只可惜，老农牧场周围并没有这种私人猎场，只有国有猎场。后者其实就是无主的公共土地，连通着更加广阔的无人荒野。里面有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可能是普通野兽，也可能是食肉猛兽，还有一定几率是另外的猎手。 为了以防万一，到达猎场后马竞没有第一时间进入里面，而是施施然掏出手机，打开蜜蜂飞行器管理器，召唤无人机前去探路。 他在皮卡车斗里堆了十二套无人机投放系统，至少可以保证一小时的上帝视野，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些飞行器的电池都是专门挑选的抗冻型号，不会因为气温低于零下而降低性能导致机器趴窝，很快首批四架无人机就自动升空，散开朝周围飞去。 今天的北风有点儿大，却还没到大蜻蜓的承受上限，除了飞行速度因为迎风顺风而受到影响以外，四架飞行器的飞行姿态都还算稳定，并没有因为大风严寒而炸机罢工。 只是很快，马竞脸上的得意之色就消失无踪，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农新武，把手机递到对方面前：“老哥你看，这人你认识么？” 后者歪头看了眼屏幕，点头说道：“见过几次，那家伙貌似是多莎镇里的人，好像叫约翰逊，要不就是琼斯。” 马竞才不关心那人叫啥，见到猎场里面已经有了外人，他就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才不会站到敌友不分的持枪陌生人跟前，就算人无害我意，枪支还有走火风险呢。虽然小说里面的古武高手标配徒手接子弹，他却不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来挑战动量定理。 正要发动汽车离开这里，农新武却突然惊叫起来，马竞偏头看去，只见屏幕画面晃动的厉害，接着亲吻大地，似乎坠落了。 第920章 茶馆 鹭岛，小雨。 屋外细雨连绵，天光暗淡，店内乐声婉转，更显幽寂。 可能大家都宅家里睡大觉，此时的小店冷冷清清，只有一位客人坐在靠窗角落里。 此时的他正手捧清茶望向窗外，打量着小雨中的街道与行人。 忽然，他收回视线转过头，笑着看向门口。 下一秒，那边就传来铜门铃的“叮当”声。 声音唤醒正打瞌睡的店主，等到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他脸上的慵懒眯瞪顿时消散一空，连忙从柜台里面跑出来，热情洋溢地表示着自己的欢迎。虽然这座城市里到处能看到那人留下的痕迹，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的马竞。 轻松收获与马竞的合照，年轻的店主喜滋滋地回到柜台，拿着手机搜索在线打印社。名人合照什么的自然要放大了挂墙上，就算不能对其他顾客产生影响，至少也能对佳境员工造成震慑，没准能让他们多给自己一些配额。 走到方盏平跟前，马竞随口打声招呼，然后就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还是祖国人民更加热情啊！” “那都是你自找的！”方盏平撇撇嘴，“你都把他告上法庭了，人家螺丝当然要有点儿反应了。” “是罗得里克-琼斯，”提起那人，马竞还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冒失开枪，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他也付出代价啦，”方盏平笑了笑，“惹上你，那个螺丝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美国的律师有多难缠，我这个歪果仁也是见识过的。” 宏伟的地画女神、神奇的ar旅游，让芸香牧场很快在世界范围圈了一波粉，然后他就被美国公司给告了，指责牧场的小木屋和牛仔套装涉嫌抄袭。为了打这个跨国官司，方老板也是被折腾的不轻。 “那是你自己疏忽大意了，要是提前找好合作律所，遇到什么事情就可以甩他一句‘我的律师会和你谈’，多省事啊！” 方盏平立即叫屈：“这话倒是洒脱了，可花销也太大了，咱可不是你这种有钱人。” 马竞撇嘴表示不屑：“说的好像你没钱似的。” “我是没钱啊！”方盏平一本正经地点头承认，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店主，“张沛，今天的单就给免了吧？” “好啊！”年轻的店主爽快答应道。 能够得到马竞的合照，他已经感觉很值了，免掉茶钱自然没问题。他的茶馆既不在文保景区，也没有茶艺表演，卖的茶更和国宝、茶王扯不上关系，是妥妥的工薪消费，偶尔免单完全承受得住。 “不用不用，请客哪有不花钱的？！”马竞忽然表示不服，出言制止道。人家本小利薄，生意清淡，索取免单实无必要。当然，主要是他不想凭白欠下不必要的人情。 不过店主却不愿放过塞人情的机会，转头看着方盏平道：“一直承蒙方先生照顾，今天我就不收钱了。” “那感情好！”后者得意地挺挺下巴。 “那是当然，”嘴上说着，店主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他把端着的托盘放到桌上，取出新的茶具逐一放到桌上，接着提起已经快要见底的茶壶，换上一只新的茶壶。 等壶中茶水被红泥火炉烧热，壶嘴喷出淡淡热气，他取下茶壶给俩人面前杯子倒上茶水，这才对马竞说道：“借花献佛，请两位品鉴！” 端起面前茶杯，方盏平深吸一口，又小小抿了一口，满是疑惑地看他，“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马竞同样喝了一小口，听见这话却是张口反驳，“那是你的舌头被尼古丁和酒精弄坏了，这么好的茶居然都没有尝出来！” “好茶？怎么感觉和平常喝的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好茶，因为这是我的茶！” “你的茶？”方盏平微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佳境的茶叶？” 佳境农牧在全国各地租了那么多山头，今年更是进军海外，自然不可能只用来养猪喂兔，同样也有开展种茶养蘑菇发展中草药种植之类的项目。和他们的摇滚兔子、华尔兹黑猪一样，这些茶园蘑菇园药园同样接入直播与视频档案系统，并且通过网络销售，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茶园风光如此好，还不快点来一包？ 这套系统也是佳农的致胜利器，普通农企玩不转互联网营销，互联网企业又不愿种地建场，也就三拾哥能给他们造成一点儿困扰。 不等马竞回答，方盏平又低头抿了一小口，还是摇头，“感觉没啥变化啊？还是那个味道！” 他经常光顾这家茶馆，却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环境氛围，有空经常过来静坐打发时间，至于这儿的茶水，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是好喝而已。 对他来说，这个评价已经很好了，因为方盏平认为所有饮品只有好喝、不难喝、难喝三种，茶水也在其中，没有例外。 马竞没有接这话，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张姓店主。 后者连忙点头点赞：“马先生没有说错，这一壶用的茶叶的确是正宗佳境茶。他们的茶叶质量靠谱，价钱公道，就是产量不足，还经常限购断货……” “行了行了，这种夸奖话他听得多了，不差你这一句两句的，”方盏平摆手打断，“和他说这些没用，你还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之前拿其他茶叶敷衍我？难不成我进错了店，这里其实是三大运营商的营业厅，专坑老用户？” “没有没有！”青年店主连忙摇手否认，“佳境茶供不应求，店里其实早就断货了。这次用的茶叶还是我自己私藏的存货，同样也没有多少，这次喝完最后一点儿，再想喝到就得等到明年三四月春茶上市了。” 方盏平也不是笨蛋，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还看不出来“张沛献茶，意在马竞”，才是有鬼了！ 不过他同样没有出言戳穿，只是安静坐在自己位置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对面。 就算目光能够杀人，马竞经过改造的厚脸皮也可以轻松抗住。不过旁边还站着一个外人，他却是不能假装无视，只好看向张沛，开口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喝了你的珍藏，回头我就让人给你补上，保证不让你吃亏就是。” 没能从马竞这里得到额外配额，张沛心里自然不太乐意，不过他同样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也不多做纠缠，连忙笑着答应下来。马老板补偿的茶叶肯定比自己用掉的好，这波交换完全不亏。 等他告辞离开，方盏平这才点点头，“内外有别，马竞你可以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就是感慨一下罢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起诉螺丝，该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 “是有一点儿，”马竞坦然承认，“本来我没打算闹这么大，只要他认证道歉，我连他打坏无人机的赔偿都可以不要。不过那家伙好像有些排外倾向，老农去他家谈条件，被他拿着猎枪撵出来了。” “哈？”方盏平来了兴趣，“还有这事？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说什么？”马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说自己和整个镇子的人都很熟，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说一定能让对方出来跟我道歉，结果却被人家用枪口赶了出来，别提有多郁闷了！其实就算我不告那个琼斯，老农也打算搞一波，他肯定被吓坏了。” “哈！”方盏平低笑出声，“然后你们就互相伤害了？” “那是他自找的！我给了他道歉和解的机会，他却不接受，我自然只能求助于律师和法庭。” 那家伙不但一枪击落他的大蜻蜓，搅黄了他的打猎行动，后续在媒体面前的表演更是让他烦不胜烦，心里别提有多讨厌对方了。 “其实我倒觉得，那个螺丝说的也有道理，老农这个外国人的确占了美国人的土地，而你也的确想要猎杀美国的动物。” 马竞双眼一瞪，“老农的牧场是合法买的，我们手上也有合法的打猎证和许可证，他自己反倒没有携带这些证件，公然违法打猎，随意破坏我的合法财产，还肆意攻击移民政策，这还有道理了？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当然坐这边啊！”方盏平伸手拍拍椅子扶手，眉开眼笑道：“作为一个歪果仁，我希望这种人越多越好，最好全美国都是。” “不错的想法，”马竞抬手点赞，接着泼上冷水：“可惜不现实。” “我就是想想！”方盏平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个愿望基本无法实现，毕竟对面的精英都不是傻子。 比起这个，他更加感兴趣的，其实是马竞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多待几天，等官司了结或者圣诞节过了再回来，你的假腿送完了？” “那不是假腿，是智能外骨骼！” “不是一样嘛？” “那些孩子大多有自己的腿，只是不好用，这就是区别！”纠正了对方的错误理解，马竞又说道：“不论是那边的官司，还是给伤残儿童送温暖，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只需要在特定时间和地点，摆拍几张照片作为宣传素材就好，想多插手人家都不让。” 说到这里，马竞忽然想起别的事情，低头伸手翻包，掏出一只红白条纹纸袋放在对方面前，“给你的！” 方盏平探手取过，只觉触感软弹，却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遂开口发问：“嗯？是什么？” “老农托我给你带的圣诞礼物，他这张绿卡没白拿，思维习惯越来越美国化了。” “哦！”听见这话，方盏平顿时来了兴趣，低头开始撕扯纸袋。 里面是一只皮袋子，内装一双男士手套，款式经典、用料扎实、柔软舒适。然后就没啥了，毕竟只是手套，还是中部牛仔出品，实在不能指望像纽约巴黎米兰的时装配饰一样精致有看点。 鹭岛的冬天短暂而温和，这份御寒礼物显然没有用武之地，方盏平的兴趣很快消散，随手将皮手套塞进收纳袋，打算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别忙！别忙！”马竞见状连忙出言打断，接着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对准前者，“别急着装起来，戴上试试看！” “你们又在搞什么？”方盏平满脸好奇，依言打开袋子，取出手套戴在手上。 一伸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同，又试着活动手指摆了几个手印，他终于确信之前的感觉没有出错，这副手套非常合手，手指动作不会感到压迫勒紧，基本不会受到影响。看看手套又看看马竞，他点点头：“手套不错，是挺合手的，你们怎么做到的？” 名牌真皮手套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那需要在选料、设计、加工上面花费时间精力，自己手上这双手套有着明显的机器痕迹，显然用了另外的做法。 “哈哈，我就知道一定会合手！”马竞笑着点点头，结束拍摄把视频发送给了大洋对面的农新武。 “你们什么时候量了我的手？” 马竞指指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们可没有偷量，是你自己把数据送到我们面前的，想不看都不行！” “嗯？”方盏平还有些迷糊。 “你的自拍！”马竞无奈，只得再点一句，“我们提起了你发在朋友圈的公开照片，导入专门手形分析软件里面，就能得到你手的形状大小，然后根据3d建模自动下料，然后缝制。” “这么厉害？”前者还是有些不信，“形状我没意见，可大小怎么弄到的？” “这个容易，找到参照物，解算相似三角形就能知道，汽车、手机、可乐，这些常见商品的大小基本固定，只要通过图像识别找出参照物的具体型号，就能比较精确地计算大小和距离。” “误差怎么办？” “误差自然无法避免，好在手套衣服要求的精度也比较低，影响不算不大。” “还有衣服？” “是啊，将来可以用这套衣服远程量体，服装企业会需要的，”马竞说道，“我们正在做活动，上传照片送定制手套，就是为了收集数据打磨系统。” “然后我就成了小白鼠？” 第921章 猫盟咪联 雨过天晴，气温回升，正是出外活动的好时候。 在这样的天气里，骑自行车徜徉在老城街道上，目见沧桑老房子，耳闻徐徐浪涛声，闲适淡雅宁静自然，林琛感觉生活一下子慢了下来。 可惜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刚刚转过街角，一大片车海突兀出现在他和妻子黄绮雯眼前。 五颜六色的共享单车紧紧挤在一起，混乱中暗含规律，看起来还有点儿小美感。不过这份美丽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它们不但堆满了路边，还侵占到了马路中间，往来行人只得收腹挺胸侧身绕行。 讽刺的是，车海尽头就是“禁止机动车、非机动车入内”的警示标志，红色禁行标志成了车海边界，看起来各种尴尬。 已经有人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一群戴着猫耳发饰的志愿者正在进行人工疏导，只是全部疏通还需时间。 见此情况，林琛只得转头招呼妻子：“前面堵住了，咱们调头吧！” 黄绮雯自然点头同意，和林琛调转车头，去外面寻找适合停车的地方。 找地方停好自行车，她拿出手机结束行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哈哈，蜜蜂影业刚才还给我发消息，提醒说影城门口车满为患，让我早早分流提前停车。要是早看见了，咱们就不用走这段冤枉路了。” “多走几步路就当锻炼了，反正下场电影被推迟了，咱们有得是时间。” “嗯？为啥啊？”黄绮雯疑惑道。 林琛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蜜蜂影业一共发了三条消息，一条提醒提前停车，一条提醒放映推迟，还有一条建议不要使用共享单车。呵呵，堵疏结合，王道正解。” “共享单车还是有些多了，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多了就会泛滥成灾！” “可不是嘛！”林琛颔首赞同，“以前全市只有蜜蜂绿行一家公共自行车，现在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共享单车，红的蓝的黄的白的，自行车多了好几倍，人行道和停车点却没有跟着变大，自然会不够用。等着吧，等他们大鱼吃小鱼，最终形成一两家巨头，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掏出手机结束行程，黄绮雯抬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揽着老婆还没瘦下来的腰肢，林琛边走边说道：“现在这些公司各自为战，互相看不见别人的车辆数据，很可能现实中车满为患，企业那边却一切正常，对‘潮汐效应’和违规停车的调控自然会慢一拍。等这些企业互相合并、数据互通了，必然会减少投放、加强调控，从而改善这种现象，毕竟拥堵状态的车辆可不会产生收入。” “这倒也是！”黄绮雯点点头，“只希望他们到时候别像网约车一样涨价。” 因为听说骑自行车有助于产后恢复，她开始尝试着每天骑车锻炼，现在已经爱上这项运动，自然不想希望这种方便快捷的出行方式出现什么波折。 “涨价是必然的，开企业不是做慈善，现在烧钱培养习惯，将来自然要赚回来。不过应该不会涨太多，毕竟还有公共自行车这个对手呢。他们现在也感到了压力，正在积极改变搞兼并重组呢。” “早就该这样了，公共自行车用起来还是有些麻烦，蜜蜂绿行也只是解决了办卡难的问题，找车停车还是有些麻烦，不如共享单车方便快捷。其他城市的公共自行车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全都是懒癌患者，市民反应再多也不改，现在眼看着火烧眉毛了，才知道改进整合，嘿嘿怕是晚了！” “这就是人性啊！他们只要招标成功，就能躺着吃补贴，自然没啥动力扩大规模、改进服务啦。” 走着说着，俩人回到了刚才掉头的地方。经过猫耳志愿者以及单车公司工作人员的努力，彩虹车海的规模略有缩小，不过路上还是有不少占道自行车。 “老婆？”林琛看向身边妻子，“咱们也去帮忙吧？” “好呀！”作为共享单车的受益者，黄绮雯并不介意为它们做些什么。 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下，堵在路上的单车都被挪到了外面，步行街重新恢复畅通。 接过工作人员赠送的猫耳发卡，夫妇两个走进了这家位于老街的深空影城。 蜜蜂影业在这里包场点映，全天滚动放映他们的特效新片《猫咪大作战！》，只要是得到“猫盟”、“咪联”邀请的网友，都可凭借邀请函免费观影。这个活动，正是步行街惨遭单车堵路的重要原因。 按照规定，步行街禁止机动车、非机动车入内，不过街口的保安只是没有执法权和威慑力的摆设，时常有人无视禁令骑着自行车呼啸而入，只因总数不多，这才没有造成大的拥堵。 蜜蜂影业推出的免费点映活动引来大量影迷，导致大量自行车从全岛涌到这里。开始时猫粉还能遵守规章，在路边合适地方停车，可到了后面事情开始失控，自行车来的多去的少，越积越多自然向禁停区域扩散，最后就成了林琛一开始看到的模样。 在他看来，堵路事件完全是蜜蜂影业组织不周的结果，“蜂影就不该在这儿办活动，老城区路窄地方小，根本放不了那么多自行车！偏偏他们还有后继的琴岛喂猫活动，结果人全跑那边去了，就剩下自行车在这里，路不堵才是奇怪！” 黄绮雯不同意他的看法，“选这里其实挺好的，对面就是琴岛，看完电影正好上岛喂猫。主要是他们没考虑到自行车的因素，可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骑车过来，疏导不及然后就出了问题。” “也许吧！”林琛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在他看来，今天的堵车事件未尝没有主办方故意纵容甚至有意为之的因素在里面。 在资本力量的加持下，不同颜色的共享单车正在全国攻城掠地，方便大家出行的同时，也制造出了很多新闻事件，分解单车上山下海、私锁强占违章乱停，然后就成了最喜欢评价道德点评素质的人手下的“国民素质照妖镜”，出现共享单车的新闻特别容易上头条。这种情况下，影城门口出嫌这么一件事情，必然能够吸引到鹭岛以及国内其他对方媒体的关注，连带着“猫咪大作战”也会获得额外关注。 不过蜂影、影辅是一家，兄弟情谊还是要讲的，他自然不能揪着这个错处大加批判，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领取了3d眼镜，又买了爆米花饮料，头上戴着猫耳发饰的两口子迈步进了3d影厅。 没过多久，影厅的灯光就黯淡下来，屏幕上出现蜜蜂影业及一众参投公司的片头logo。 “呀！怎么还有日文啊？” 看到一个陌生的日文logo，黄绮雯凑到林琛耳边，小声问道。 “当然是因为电影有日本公司参与呗，这部影片邀请了猫叔和一众日本名猫参与，你忘啦？” 前者吐吐舌头，她还真忘了。 片头过后，影片正式开始。 它的剧情其实很简单，一座小岛上人类与猫咪和谐相处安宁祥和，直到野猫中出了一只野心家。 这只名叫噜噜的大猫野性难驯，它认为野猫当自强，坚决反对仰头摇尾、祈求人类喂食的行为。为了实现它的目标，噜噜打服了岛上的野猫，组建“猫盟”向人类发起攻击，试图赶走人类，从而独霸整座岛屿。 然而，它的梦想却遭到同族的强烈抵制，那些家猫以及亲近人类的流浪猫反对这种粗鲁不智的行为，甚至不惜组成“咪联”与“猫盟”打内战。虽然它们的数量更多，装备也更好，奈何对方的爪牙更加锋利，单兵格斗能力更强，自己这边还有不明真相的人类老是拖后腿，使得装备与数量无法彻底发挥。 影片讲述的，便是发生在屋顶墙后人们看不见地方的，事关数十人命运的“猫咪内战”，或者说猫群打架。 这样的场面在生活中网络上并不罕见，不过制作团队却利用网络名猫和cg特效，以及编剧们的冲天脑洞，硬让司空见惯的事情变得不再平凡，反倒充满看点。 毫无疑问，蜂影联合多国电影公司合作推出的这部《猫咪大作战！》，是一部典型的“高概念”喜剧电影。 高概念是来自莱坞传入的外来词，原文是“highcept”，意思大概是简单明了、易传播、易理解。高概念的“高”，不在于艺术价值、美学意义，而是“高刺激、高兴奋”，希望用奇特而简单的概念吸引到观众注意力，进而引起兴趣诱发消费。 高概念是一种营销导向的电影制作方式，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题材与模式，只要符合高投资、大场面、多明星、强宣传、高回报这些要点，剧情还非常奇异直白，就很可能是“高概念”影片的一员。 这部影片的主角人类明星，而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十只名猫，个个都有几十上百万的人类粉丝，论起引流效果并不弱于小鲜肉、大明星太多。而它们的粉丝也更加容易满足，只要能够收集到足够数量的表情包，就能够一本满足。 那些喜欢特效与搞笑的观众，也有精心设计的猫咪战争戏可以欣赏。得益于机械模型与cg特效的大量使用，影片中的打斗与武器应用充满想象力，又有着足够的真实性，不像某些动物影片那样让动物角色变成披着动物皮，却说人话、想人思、做人事的人类，画风独树一帜，很有看点。 当然，只是这样打打打，难免有些单调无聊。然后，第三方势力“野狗帮”就闪亮登场了，它们一出来就对猫盟、咪联，以及人类展开无差别攻击，霸占全岛驱逐其他住户的野心毫不掩饰。 面对“野狗帮”带来的巨大压力，猫咪们不得不在外敌压迫之下达成和解，猫爪一致对外，合作驱逐了野狗帮。而它们也在共同战斗中互相认识彼此认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相逢一笑泯恩仇，合并猫盟咪联变成专司守护岛屿的“猫咪联盟”，交给观众一个合家欢电影该有的和谐美满大团圆。 这样的剧情放在普通影迷那里，少不了被批评一句“弱智、低龄，只适合小孩子看”。可出现在影厅里的这些观众却不是普通人，“咪联”邀请的都是家有萌猫的猫爹猫妈，“猫盟”请到的则是经常为流浪猫相关内容点赞的潜在猫奴，这两波人自然不会对屏幕上的情节产生厌烦情绪，观影过程中充满了笑声与赞叹，一个中途退场的都没有。 唯一让大家感到懊恼的是，点映免费却不允许刷二回，看完电影很多人都处在意犹未尽、欲求未满的状态，却偏偏没地方再来一遍。有些人买船票去了琴岛，想要寻找本土流浪猫；有些人却掏出手机，在社交帐号上发泄自己的憋闷，对送佛不到西的蜂影提出批评，顺便再炫耀一下自己刚刚收到的表情包。 实际上蜂影也是有苦难言，作为合家欢电影，“猫战”预定的档期就是今年寒假，自然不能现在就开始大规模放映。而且“饭吃三分饱”，制片方与发行方要的就是现在这种吃不饱的状况，这样才能刺激忠实观众的表现欲与分享精神，从而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积累出足够强大的传播动能，为影片正式公映积累口碑与人气。 黄绮雯同样没有吃饱，然而她既没去琴岛，也没有发围脖，而是拉着林琛去了宠物店。 不发围脖是因为她俩忘了截取动图表情包，又不好意思借用别人的，索性眼不见为净。而不去琴岛，却是因为她俩作为本地人都知道岛上已经没有多少猫咪了，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小岛上拥挤着数万名游客以及为他们服务的各色商家，早就没有了音乐家和流浪猫生活的空间，琴岛、猫岛之名已然褪色变质。 因为担心弓形虫影响到小宝宝，家里原来那只猫很早就被送到亲戚家寄养，此刻她被电影勾起了心思，便起了买礼物前去看望的心思。 第922章 遛猫球 带着给大花的猫粮和玩具，以及带给小姨家的糕点水果，黄绮雯按响了3号楼的呼叫器。 大花有着纯正中华田园猫血统，是一只能跑能跳会上树、能抓老鼠爱吃鸟的三花土猫。 因为担心它整天在外面乱跑，身上可以有弓形虫或者别的什么寄生虫，黄妈就力排众议把它送到妹妹家里寄养。 弓形虫通常指的是刚地弓形虫，一种人畜共患的细胞内寄生虫。 通常情况下，免疫系统可以抑制它的繁殖扩散，感染者只有轻微不适，然后就能终生免疫相关疾病，不会有其他副作用。感染弓形虫的人数以亿计，却都还活的很好的，依然在美滋滋地吃着三分熟牛排、带血烤肉，以及新鲜蔬菜沙拉。 但是对免疫力低下的人而言，这些细胞内寄生虫却是十足的夺命杀手。弓形虫侵入神经细胞，可能导致艾滋患者、癌症化疗患者，以及婴幼儿、胎儿患上弓形虫脑炎，轻则损伤智力与运动机能，重则丧命（流产）。 备孕女士需要检测的“优生四项”，便是针对弓形虫、风疹病毒、巨细胞病毒、单纯疱疹病毒这四种可能导致胎儿畸形或流产病原体的检测项目。由于“优生四项”在国内医院的普及，很多人被灌输弓形虫相关知识，有时会反应过度进而谈猫色变。 实际上，“优生四项”和计划免疫一样，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发挥作用，毕竟即便孕妇感染弓形虫，也不一定传染给胎儿，传染了也不一定流产，顺产下来也不一定先天残疾。不然的话，欧洲就不是人少，而是彻底没人了。 另一边，猫狗只是弓形虫的传播途径之一，真正的源头还是受到弓形虫污染，且没有得到合适处理的生肉和生鲜蔬菜。 预防弓形虫，关键在于注意卫生和吃熟食，是否接触宠物猫狗并不是决定性因素。 黄绮雯也曾拿这些东西去说服自家老妈，却被后者毫不犹豫驳回了。 老人想孙子想疯了，眼里容不下任何可能影响到外孙健康的风险。只要她说要回娘家，黄妈就会关掉ifi、藏起所有打火机，人都要为外孙让路，何况一只猫？ 还好的是，小姨一家子把大花照顾得很好，看起来明显胖了一圈，让她心里的负罪感轻了不少。 主人现身眼前，大花却没有太大反应，竖起尾巴随便摇摇就算打过招呼了，并没有起身扑过来的迹象。 猫咪个性独立，不像狗狗那般粘人，长时间不见的确会降好感度。 心里不以为意，黄绮雯换好拖鞋就抬腿朝猫窝走去，有大花最爱的猫粮和新奇的玩具在手，她相信很快就能把好感度刷回来。 然后，她的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小姨家的小表弟李子轩。 “别过去，小心它挠你！” “大花很乖的，不挠人！”黄绮雯表示不信，为喵辩护道。 “挠的，这就是它干的！”李子轩伸出自己左手，让大表姐看手背上的抓痕。 “那它为什么挠你？你对它做了什么？” “它抱窝了，我想拍它的小奶猫，然后就被抓了一下。” “啊？”女士疑惑地看着他，摆出快给我个交待的严肃表情。 面对横眉冷目的大表姐，李子轩立即想起了曾经被她支配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跟我没关系，我平时都住校的！” 见到对方后退，黄绮雯也下意识地伸出手，熟门熟路地揪住了表弟的耳朵，“没关系你躲什么躲？我问你，那只公猫是谁家的？” 小姨家的猫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走失还是被抓走卖掉，总之再没出现过，而且那一只也是母的，和自家大花是一母同胞，自然不可能是隔壁老王。 李子轩没有回答，而是可怜巴巴地看向林琛：“姐夫！” 后者见状收起看戏模式，出言劝解：“雯雯，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子轩！” 黄绮雯其实也知道到揪耳朵不太好，当即就坡下驴松开手指。 “我也不知道猫爸是谁，上个月回家时大花还是好好的，上周回家时我妈就跟我说大花产仔了，让我不要靠近猫窝，”李子轩看着自己的左手，为他自己不听老妈言而后悔不已。 “哎呀！小姨怎么不跟我说呢？”黄绮雯看向猫窝方向，“要是跟我说了，我肯定一早过来看它和它的孩子。” 林琛举手，“小姨有打电话的，不过咱妈不让告诉你，怕你到处乱跑伤了身体。” “嘁，人家外国女人不坐月子不也好好的？封建思想！”小声吐槽一句，黄绮雯把带来的伴手礼放到客厅茶几上，左右看看开口问道：“对了子轩，小姨和姨夫呢？” “都去看电影了，”李子轩瘪着嘴，指指表姐头顶，“和你一样，去看那什么‘猫咪大作战’了。” 后者头上还戴着之前看电影时获赠的猫耳发卡，还是双份的，看起来非常显眼，减龄效果也很出众。 “嗯？”黄绮雯起了好奇心，张口问道：“那你怎么没去？不喜欢这部电影？” “我倒是想啊，”后者满腹委屈，“可我一直没收到邀请函，我爸我妈都有，就我没有。我爸还故意坑我，给我假的攻略，就是想让我乖乖呆家里看门！” 林琛来了兴趣，笑着发问：“什么攻略？姨夫怎么坑你了？” 后者摸出手机，满脸郁闷地说道：“我爸跟我说，什么猫盟咪联都只是名义上的，背地里其实是蜜蜂影业在筛选爱猫人士。想要收到邀请函，就得学会扮演爱猫人士，所以他给我出主意，让我多在围脖还有蜜聊上分享萌猫照片，说是可以增加被邀请的几率，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林琛点点头，“我那些养狗不养猫的同事就没得到邀请。” “嘿嘿！”黄绮雯笑了，“野狗帮可是终极反派，制片方明显是站猫奴一边的，当然不能让狗奴们过去搞事情……” 还待再说，她就看到一只手掌出现在面前，李子轩警告说：“请勿剧透，谢谢！到时候我自己去看。” 黄绮雯便是安慰半是揶揄地说道：“行行，你自己去看。大不了等到寒假就是了！” “我不会这么轻易地狗带，”李子轩自己给自己鼓劲加油，“寒假之前一定能够拿到邀请函！” “手机拿来，姐夫帮你看看，问题出在哪里？”林琛对表弟伸出手。 “啊！不行！”听见这话，李子轩的反应却是大摇其头，摆出誓死守护秘密的架势。 “嘿！”见此情景，林琛也没有强求，掏出自己手机坐到沙发上，低头看起了表弟的分享动态。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抬头问道：“子轩，你这些萌猫怎么都是网图啊？” “不准用别人的图片？这又不是桃宝！” “我也不知道，”林琛耸耸肩，冲着大花的方向努努嘴：“不过放着活猫不拍，专门跑到网上找别人家的猫冒充，一看就没诚心，要是我也不会给你发邀请。” “我也不想啊！”被他这么吐槽，李子轩也很是郁闷，指指猫窝的方向，“大花现在变得又懒又胖，没事就趴在窝里不动弹，人一靠近就呲牙亮爪，一点儿也不可爱！” 看了眼懒洋洋趴着的大花，黄绮雯被轻易唤起同理心，出言辩解道：“它现在要带孩子嘛，营养消耗很大，多休息些很正常的。” “小猫只有一只，长的也很壮实，照顾起来根本不费什么事儿！”李子轩看了眼大表姐，“它那是懒的！” 这句话却是捅了马蜂窝，毕竟面前这位女士同样处在哺乳期，同样发胖犯懒，所以他另一只耳朵果断转遭了殃，被揪着缓缓转动起来。疼倒是不疼，毕竟从小到大早就被揪习惯了，不过还是有些难堪。 关键时刻，却是姐夫的话拯救了他。林琛低声打断这对表姐弟的日常，“别闹了！小猫出来了！” 黄绮雯转头看向猫窝，只见一团棕黄的毛球正磨蹭着往外钻，走两步歇一会儿，看得人心急不已。好不容易等它爬到外面，大花抬起前掌轻轻一拨，它就咕噜噜滚了回去。 小猫也不着恼，依然反反复复往外爬，尝试探索周围的世界。作为独生猫，它的体格比同日龄的小伙伴们强不少，生机勃勃很皮实，完全没有小奶猫的脆弱感，让人不禁想起“虎头虎脑”这个词。 终于，小家伙玩累了也饿了，顶着大花猫的肚皮找起了饭食。黄绮雯也把注意力从那边移开，看向表弟问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起名字了没有？” “我妈说它是公的，名字叫‘虎子’，我起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土得掉渣，你这是打算留着自己养？” “当然！”李子轩点头称是，接着转向林琛，“姐夫，帮个忙好么？” “什么事儿？”林琛正在看手机上的回放视频，闻言头也不抬地反问一句。 “今年领年货的时候，帮我弄个遛猫球，好不好？” 年底用自家产品当年终奖，既福利了员工，又去了库存这是深受企业管理者喜爱的“好习惯”。蜜蜂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在执行时打了个商量，在现金奖励之外发放一定数额代金券，让员工自己去蜜蜂商城挑选购买商品。蜜蜂杂货店的货品足够丰富，不愁大家找不到需要的商品。 “遛猫球？”林琛眉头一皱，“这个貌似有点儿困难。” “怎么？”黄绮雯插话进来，“他要你就给他弄一个呗，回头让他拿压岁钱付账。” “遛猫球又不贵，钱不钱的其实无所谓，”林琛解释道，“问题是产量不够，现在可能弄不到。” 看见姐弟俩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他便打开浏览器，给他们看遛猫球在蜜蜂商城的商品页。 “看到没？‘库存0，请等候补货通知’。虽然‘猫咪大作战’还没上映，却已经带火了这东西，新货一上架，很快就被人扫光。” 遛猫球是一款专为猫咪设计的伴侣机器人，它有敏捷的身手以及发达的视力，可以在主人不在时承担陪伴、看护、监管的职责，能够缓解爱猫孤独，制止作死冒险，是猫爹猫妈们必不可少的好帮手。 在《猫咪大作战！》里面，咪联家猫都有这么一只可爱机敏的机器伙伴，它们既有卖萌逗趣的日常，也有不少高光时刻，存在感满满，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了影片最火的周边产品，供不应求时常断货。 “这我知道啊，”李子轩看向姐夫，“就是因为我自己在网上买不到，才要请你帮忙的嘛！” “我尽量吧，”林琛苦着脸说，似乎是觉得语气太软有损形象，他又补充道：“要不我帮你弄几张电影票吧，‘猫咪大作战’或者其他蜜蜂电影都可以，过几天就能给你弄到。” “还要等啊？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装作爱猫人士好了。” 黄绮雯疑惑道：“不就是球形机器人嘛，买不到蜜蜂的，其他的应该也可以用吧？” 听见表姐这么说，李子轩顿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一样！蜜蜂遛猫球是机器人，山寨是遥控摄像头，根本不是一回事。我同学就买了山寨的，外形看着和官方版本差不多，但实际功能完全不能比！不能弹跳不说，反应也很迟钝。别说他们家的猫了，就连我们看了都觉得无聊累的慌。” 林琛点点头，与有荣焉地说道：“蜜蜂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微型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还是有不少独门技术的。寨厂能够抄走外形，想要弄到核心技术却不容易。” 黄绮雯也有些恼了，反问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口说无凭，你倒是弄个实物给我们看看啊？” “额！”林琛一时语塞，接着抓起手机站起来，“你们等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然后，他就一头钻进厕所，叫不到援兵就不打算出来了。 说是打电话，他其实是坐在马桶上给马竞写电子邮件，寄希望于老板信箱能够一如既往的给力。 第923章 都只是营销 1971年，雷-汤姆林森（raylinsn）发明电子邮件，发出第一封邮件。 1984年，马蒂-马柯能（aiaknen）提出手机短信，并在8年后真正实现它。 过去几十年，这两种通信技术曾经流行世界，现在却被普通用户逐渐遗忘，因为他们有了更方便也更廉价的替代者即时通讯和社交络服务。 时至今日，手机短信辉煌不在，运营商免费赠送的短信额度常常用不完，短信箱里不是垃圾广告就是验证短信，私人内容少之又少。电子邮件的境遇同样不太好，即便企业机构依然用它对外联络，经常使用电邮箱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偶尔打开也只为查看身份验证邮件。 不过，马竞却不在这些人里面，这位先生既是全世界最活跃的博客用户，也是全世界最活跃的电邮用户，每天收发的邮件都在千封以上。 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他有外挂在手，可以更好地利用电邮这种文字为主、图片为辅的信息传递方式。至于蜜聊、围脖这些工具，固然有着方便快捷的优点，却也存在内容散碎、口语过多的缺陷，在搜集整理信息方面不如前者方便。 林琛点击发送之后没多久，他的求助邮件就出现在马竞眼前，并成功引起后者的兴趣。 看着面前滚来滚去、排出各种阵型的众多小球，马竞嘴角浮现一抹复杂难明的笑容。遛猫球结构简单、制造容易，产能并没有问题，之所以出现缺货状况，完全是出自他的授意。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人为制造抢购氛围，从而实现饥饿营销。 碍于宠物玩具身份，遛猫球的潜在市场较为有限，能够贡献的利润自然有限。相较之下，《猫咪大作战！》作为全年龄商业电影，无疑有着更强的市场号召力，自然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和侧重。 智能手机的扩散加剧了全世界的看脸倾向，让帅哥美女更加吃香的同时，也让各种萌宠呆物快速走红。和人相比，动物明星没有“跨种族脸盲症”的困扰，同时较少受到场外因素的影响，动物不会说错话、出轨也是萌点，无疑是更加“优质”的偶像。 注意到这种趋势，好莱坞接连推出好几部宠物题材的电影，有动物演员实拍，也有g动画合成。蜂影同样不甘落后，联合多国团队，集结大量动物红，打造了这部充满表情包的卖萌电影。 得益于本身良好的质以及宣传方面的精准高效，“猫咪”未映先火，络热度一路走高，大家都很看好它的市场表现，马竞也把它列为集团重点产，给予全方位保护。接下来直到电影结束公映，遛猫球的供应量会逐渐增加，却不会直接放开，以便继续保持饥饿状态。 至于那些趁机抢占市场的山寨货色，却是不放在他眼里。遛猫球不是山寨高仿质量反而更好的球鞋球衣，蜜蜂是有核心科技的。山寨产没有人工智能加持，表现万难比拟正版，只会沦为悲剧炮灰。ggle、ib、度娘之类的巨头企业手里有技术，却不会看上这般小生意，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收起这些心思，马竞很快完成了给林琛的回信，他对后者的遭遇表示同情，随信附赠三枚遛猫球兑换码，让对方明天去1号门店领取。 把邮件丢进自动发送列表，马竞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注意力转到自家小吃货身上。 蜜蜂遛猫球经过多次改进，动作行为越来越丰富，“性格”越来越突出，不但适合遛猫逗狗，用来哄小孩也是一等一的棒。至少马竞是这么认为的，每回轮到他带孩子，绝对少不了这类智能玩具。 汤佳怡没少吐槽某人的不专心和不负责，可他就是死不悔改，机器哄娃太过方便，马竞表示停不下来。 所以很自然的，没一会儿功夫，马竞再次进入走神状态，注意力转入脑海，查看起了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 因为时差关系，此时的北美还被黑夜笼罩，不过这并不影响有人要搞事情。一群非洲新移民在推特和脸上召集人手，呼吁非裔移民加入他们的“afrianliesaer（非洲人也是命）”组织，明天一起去上街抗议抵制油管yuube。他们的理由是后者纵容“博科圣地”这等非洲恐怖组织，对非洲人民的性命漠不关心。 就在本月初，尼日利亚官方高调宣布联合部队攻占博科圣地（bkhara）最后据点，已经“事实上消灭了这个恐怖组织”。然而事实证明尼方说了大话，后者很快还以颜色，在该国制造多起袭击事件，并在yuube发布了最新战斗视频。 因为累计造成上百人死亡，这些袭击事件被国际通讯社关注并报道出来，但是大部分国家的媒体却无视了它们，只有央婶、hq这样有良心的中文媒体才会给予充分报道。 毫无疑问，蜜蜂新闻也是这些良心媒体中的一员，他们不但用中文报道这些案件，还想办法找到各大通讯社以及当地媒体的报道原文，整理翻译成主流语言，推送到遍布全球的各国用户面前，其中就有生活在美国的非洲移民。 于蜜蜂而言，这不过是机器算法导致的按需供应，结果却戳到非洲移民的痛点上面。因为“新闻价值”不高，欧美媒体向来不太看重针对非洲黑人的袭击事件，怨念早就在非裔移民群体中滋生积累，这次却是适逢其会，怒气被引发出来，然后烧向了油管。 之所以要找后者的麻烦，却是因为博科圣地通过上传视频，可以从油管那里拿到广告分成，“资助”犯罪分子显然是比无视更加严重的恶行，拉到最多仇恨也是理所应当。 把消息转给公关部门，马竞心里也是暗暗有些庆幸。 因为国内主管部门的高标准严要求，蜜蜂对不良内容的打压力度一直很高从不放松，这种做法同样被延续到海外业务上。如此做法的确给部分用户造成不便，也增加了运营成本，却也让公司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现在的“afl非洲人也是命”运动还不成气候，战斗力比起模仿对象“黑人也是命（blakliesaer）”差远了，应该不会给油管造成太大的困扰。毕竟后者背靠ggle，手下公关人员也都经验丰富、技能熟练，完全可以掌控场面。 作为afl的“助产师”，马竞的蜜蜂对这个组织抱着几分善意。至少目前来看，这还是一个有着积极意义的民间团体，他们的活动有助于唤醒国际社会对非洲的关注，能够为北非反恐带来助力，自然要多加扶持给予帮助。 而且有这帮人另起炉灶，也能分薄bl组织的人气和关注，有可能带来一些有益的变化。 美国本土黑人的平均收入只有全美平均的六成，犯罪率却要高出很多。 黑人只占美国人口的12%，却“贡献”了一半左右的杀人案，因此容易被警察特别关注，普通黑人经常被搜身、黑人疑犯时常被击毙，然后就有了专门和警察对着干的bl运动。美国黑人经常在警方击毙黑人嫌犯后搞事情，挥舞证治正确大棒表示强烈抗议，他们的运动口号被形象地翻译成“黑人也是命”。 确切地说，bl应该翻译成“美籍黑人才是命”，因为只关注美国黑人的权利保护情况，顶多再算是隔壁加拿大的黑人，居住在中南美洲、非洲的近十亿穷亲戚全然不放在他们眼中。 相反的，在持有绿卡、尚未入籍的非裔移民看来，越来越沉迷于抗议活动的本土黑人其实是一个个“猪队友”，他们的抗议行为非但没有带来帮助，反而在事实上破坏着黑人的就业环境，进而坑害了所有黑人。 因为解雇黑人更容易被起诉，相当一部分企业家干脆一了百了，直接不让黑人加入自己的企业，拥有黑人姓名的应聘者经常在简历阶段就被筛下来便是这种“冷对抗”的反映。 对那些不靠工资过活的本土黑人来说，简历和工资都是浮云，还需要工作的非洲移民却是倒了霉，他们是整个非洲11亿人口当中的精英，拥有良好的教育程度和工作技能，却时常因为美国亲戚的拖累，在应聘时输给白人、亚裔、印裔，心里能够舒服才怪。 所以，在其他群体针锋相对，搞出“allliesaer（人人都是命）”和“blueliesaer（警察也是命）”之后，旅美非侨同样弄了属于他们的“afl非洲人也是命”组织，并将第一炮对准早就树大招风、财大气粗的油管。 即便不能一击毙敌，也能够借此机会打出名气，日后才能以之为基础帮自己争取利益，就像无数前辈那样。 第924章 苦水仙 坐在官帽椅上，马竞提起雕案上的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放下紫砂茶杯，呼出一口茶香，他抬头看向对面摄像机，开启了今天的直播。 “各种站着坐着躺着趴着的观众老爷们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马老师小课堂，我是马竞。” 放在往常时候，这段开场白一说出口，屏幕上就该刷出成片的“没有跪着差评”、“我是跪着看的怎么破？” 然而这次不同，弹幕如常出现，内容却变成“污污污”、“原来你是这样的老板”、“快看！十核双茎头”，以及“水仙好漂亮”、“禁止游客未成年，就是为了这个？” 马竞面前的雕花案几右边，赫然放着一盆开花的雕刻水仙。 高手匠人烧制的工艺瓷盘上，两头水仙吐叶开花，绿野苍翠婀娜，银盘金盏清香不绝，恰是双五之数。显然，正是这盆花引起部分观众的注意，进而导致弹幕内容发生变化。 为了让手机拍出更好更美的照片，相关厂商简直操碎了心，千万像素、双色温补光、光学防抖、相位对焦、激光对焦、叠相合成、一键美颜，不断有新技术出现在手机上并迅速被同行学去。蜜蜂手机祖传双镜头自然也不例外，已然成为中高端大屏手机的标配。 研发新技术只是从零到一，要把它们变成卖点，厂商还要花更多精力。所谓“十核双茎头”便是某企业给联发科十核方案手机设计的宣传文案，一语双关溜得不行。凭借着带色擦边球，这款手机迅速获得大量讨论与人气，奈何逼格与定价不符，最终并未获得市场认可。 没有多说什么，马竞伸手轻推瓷盘，让藏在后面的两朵白花出现在镜头当中，用行动纠正错误。就在大家暗暗自责不该跟着起哄时，某人就原形毕露，对着镜头说道：“我这盘双茎头可不是菜，它的花叶当中富含多花水仙碱、石蒜碱以及苯甲地那铵，味苦有毒，不宜食用。” 这三种物质都有毒性，前两种是石蒜、水仙类植物本来就有，后者是人工栽培时刻意引入的。 苯甲地那铵俗称苦精，是世界上最苦的物质，一杯水里放如两毫克就能让大多数人无法忍受，因此常被用作厌恶剂和儿童阻食剂，只要在添加在工业酒精、甲醇、乙二醇，以及儿童玩具的橡胶塑料里面微量苦精，就可以有效制止误喝误吃现象，进而挽救大人小孩的生命。 而它本身的毒性和成本，却因为剂量太小而可以忽略不计。 受到这一原理的启发，汤佳怡通过在栽培基质中人工添加适量苯甲地那铵，培育出了含有微量苯甲地那铵成份的“苦味安全水仙”，获得市场和农业部门的热烈欢迎。此刻摆在大家面前的，便是这样一盘“苦水仙”。 帮自家媳妇打过广告，马竞书归正传，介绍起了今天的直播内容。 “今天马老师小课堂的内容有两项，其一是节气小知识，其二是水仙雕刻演示。” 前段时间，二十四节气正式入选世界文化遗产代表作，然后不出意外地在国内外掀起一波节气热。直播节目中出现节气内容，也算顺应潮流。 “二十四节气是根据太阳运动总结的，阳历每月恰好两个，12月的节气是大雪和冬至。前者的候应是一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后者的候应是一候蚯蚓结、二候麇角解、三候水泉动。” 一边说着，马竞伸手虚点空气，直播画面上同步出现大雪纷飞、松鼠追逐交配、东北虎争斗交配、马蔺发芽转绿、日晷指向六点、蚯蚓土里沉眠、麋鹿争斗交配、泉水穿冰而出的小画面。其他还没什么，三段交配影像着实吸引人眼球，果断引发汹涌的弹幕潮，有高大上的24条价值观，也有活久见的“2站看片，指日可待”，当然也少不了“妖妖灵嘛，这里有人公然开车，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瞥了眼屏幕上的内容，马竞摆出标准的嫌弃脸：“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在一本正经的科普，你们却要威胁举报，到底是几个意思？” “那不是松鼠，是飞鼠，学名复齿鼯鼠，古名鹖鴠。” “不是核弹，是鸟字旁的鹖鴠，这种动物有毛无羽，跳起来撑开腹膜可以滑翔很远距离，古人一开始把它们当成鸟类，然后就有了这个鸟名字，小学课本里的寒号鸟，说的就是它们。每年大雪、冬至前后，鼯鼠的叫声就会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这一现象被古人添加想象，变成寒号鸟得过且过，最后懒到冻死的传说，最后还被记入节气候应，成了大雪的标志事件。” 虚指着屏幕上的飞鼠生活影像，马竞介绍道：“实际上，嚎叫声之所以忽然消失，并不是懒得筑巢被冻死了，而是鼯鼠们躲起来越冬了。” “大家都知道，”马竞忽然换了个腔调，用纯正磁性的播音腔说道：“雨季过后，就到了草原动物的交配季节。动物在旱季开头交配，幼崽出生在旱季末尾，稍稍长大正好赶上雨水充盈、草长花开的雨季，不用为食物发愁。而对于生活在北温带森林的动物来说，最好的繁殖时间却是冬末，幼崽春季孕育、夏季出生、秋季成长，到了冬天刚好具备独立生活能力。” 换回自己的正常腔调，马竞笑着道：“所以，古人听见的‘哆罗罗，哆罗罗’的声音，其实是成年鼯鼠追逐求偶时发出的声音。还有麋鹿解角，也和阴兽阳气无关，而是繁殖期结束，大角失去作用被身体抛弃减负的结果。不止麋鹿，梅花鹿、马鹿同样会在冬天解角，然后在春夏时节重新长出。” “森林里的食草动物在冬末繁殖，以其为食的老虎也是如此，冬末时节同样是东北虎的发情交配季节，母虎急需补充营养，公虎地盘意识增强。所以冬天去看东北虎时，记得一定要买票并遵守园区规章，不然很可能悲剧。” 说完这句话，不等观众有所反应，马竞就开始总结并转移话题。 “总结出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应时，老祖宗们还生活在中原地区，所以这些物候现象大多发生在黄河中下游。到了华南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华南虎食物不愁，一年四季都能发情；华南岭南有很多常绿植物，冬天发芽开花的也不只有水仙一种。” 伸手从旁边取来一只搪瓷盘子，马竞一边拿出橡胶手套戴在手上，一边看向镜头问道：“接下来，我就要开始雕刻水仙了。至于刻什么，看大家的选择。请在投票区发起投票，留下你想看的造型，票数最高的五项我都会想办法刻出来，然后寄给选项提出者，作为今天直播活动的小奖品。” 水仙和百合、洋葱、大葱、蒜等石蒜科、百合科植物都具有鳞茎结构，盘状鳞茎上生着肥厚层叠、充满营养的鳞叶，其中夹杂着顶芽与腋芽，腋芽发育长大又会变成新的鳞茎，从而绕过种子实现无性繁殖。 在鳞叶上开孔打洞，有目的地划伤里面的叶芽，就能改变花叶的萌发顺序与生长形态，最终获得人们期望的造型，然后就有了水仙雕刻这门技术。 鹭岛隔壁的张州向来盛产水仙，马竞的雕刻手艺便是找当地的老师傅学的，然后又加上自己的想法和设备，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他都是先确定最终造型，然后开动辅助软件，推算最合适的雕刻组合方式，这才开始选材动工。整个过程完全可视可控，对想象力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只要材料充足、手法熟练，人人都能成为雕刻大师。 这也是他把雕刻水仙搬进直播间的原因，否则单纯给观众看他剖蒜头、削叶芽、拼补塑形，大多数人都会忍不住无聊而闪人离开。 然而即便如此，为了确保房间里的人气不会掉下去，马竞还是使了点盘外招，那就是舔蒜头。 拿起一颗球茎，马竞对着镜头说道：“这是汤花花卉采用专利技术培育的‘苦味安全水仙’，无论是外面枯萎的老叶，还是里面肥厚的鳞叶，都含有苯甲地那铵成份，只需舌尖微沾，很快就会有浓烈苦味在你的口腔里面爆开，萦绕盘踞舌根好长时间。选购安全水仙，请认准‘汤花’商标。” “啊？苦味有多强？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们试试看？” 嘴上说着，马竞把水仙拿到面前，伸出舌头轻轻碰了碰外面的干枯外皮。然后，他果然被苦到了，脸颊抖动、嘴角歪斜、眼神闪动，脸上的表情扭成一团，一看就很难受。 为了让演示更加贴近实际，他特意关闭了苦味抑制功能，这副表情完全是真实的表现，毫无演技成份。 苦着脸看向屏幕，马竞颤声道：“大家看到了吧？最外面的干燥外皮也是苦的，里面的鳞叶和汁液更加不能随便尝试。为了避免接触汁液引起过敏中毒被苦到，强烈建议大家接触时戴上手套。不说了，我要去漱口了，大家稍等一下！” 重新回到镜头前面，马竞明显变得萎靡了不少，这里面既有作死尝试造成的持续影响，也有一些表演成份。把后果弄得严重一些，可以吓退一部分好奇群众，也算是他为人民做好事了。至于剩下那些胆大不听劝的，自然有苦味剂去教做人。 “嗯，就是这样，苦水仙添加了苦味剂，味道苦得不得了，奉劝大家不要尝试为好。” 说出这句话，他转头看了眼屏幕，“嗯，看来大家都很踊跃啊，短短几分钟就收到13248个雕刻题目，目前第一的是‘马竞的脸’。呵，还真是个难题啊！” 话音一转，他得意一笑：“不过，却是难不倒我！” “嗯，咱们先采集造型素材，也就是马竞的脸部照片。” 拿起手机对着自己自拍，自恋地赞叹着“随便一拍都很帅”，马竞把三张不同角度的自拍照导入“水仙雕刻大师”软件，开始进行造型设计。 花卉造型不是雕塑绘画，只能做到很低的脸形细节还原度，想要得到观众的肯定，就得想办法提取并传递造型风格，具体到人脸上就是眉眼轮廓。而这一点，也是这套软件最为强大的地方，它通过专门算法将2照片转换成3模型，然后又将模型变成水仙茎叶形成的花艺造型，最后由果及因，倒推出选材与雕刻方案。 这种做法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可行性，却也带来了生硬呆板、不够灵活的缺点，为了用水仙拼出自己的脸，马竞前后剖开三十多个水仙球茎获取素材，这才拼凑出了最终的产品。为了更好地固定它们，还动用了3笔。 把用彩色线条固定好的成品小心地清洗干净，放在另外一个盘子里，马竞开口说道：“它们现在还不是一个整体，需要消毒后静养一段时间等待伤口愈合，然后我就会把它寄出去。至于能不能养活，养出我的脸来，这就要看获奖朋友的手艺了。” “啊？你不要了？把脸留给我了，让我自己养着看结果？”马竞嘴角抖了抖，“我这么技术虽然看起来粗糙了一些，实际效果还是很有保障的。这样好了，从今天起我每天在围脖上放一张观察图，大家共同见证，看看将来会不会像预览画面那样，最终长成我的脸！” 要是让别人来养，还真可能养死长残，马竞自己来弄却绝对不会有这种问题。水仙雕刻用的不光是大小刀子，还会温度光照，只要精细调控这些环境参数，不愁它会最终长歪。 又把另外四个高排名题目逐一完成，马竞再次强调不要乱舔苦水仙甚至普通水仙，这才关闭了直播。 虽然屏蔽了和未成年用户，并且反复告诫不要尝试，但他却可以肯定一定会有人作死尝试。好在水仙虽毒，毒性却没有夹竹桃汁那般猛烈，只要别当初韭菜拿去包饺子，通常不会造成太大危害，只舔的话危险就更小了。 第925章 不一样的平安夜 关掉摄像机，马竞起身离开房间。 见他露面，外面等着的汤佳怡立即冷眼瞪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给你帮忙呀，”马竞笑嘻嘻地回应道：“怎么样？是不是苦水仙销量开始增加了？” 女士却不领情，嗔怪埋怨道：“你这是添乱好不好？！要是有人看了直播，真的跑去试吃苦水仙、甚至普通水仙，结果吃出事来怎么办？” “嘿嘿，”马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观众和我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当然要自己负责。我已经反复且认真地警告过了，绝对没有偷工减料敷衍了事，要是这样还有人想作死，那也是他自找的。” 汤佳怡同样对无视规则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马竞这种冷冰冰的腔调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她又问道：“你确信尽到全部责任了？” “当然！”马竞伸手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关闭了游客观看，同时启用了高级验证模式，确保不让未成年看到直播。蜜蜂十题的难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有小孩能够通过，那也说明他的心智和知识面超过很多大人，理应被当成大人看待。” 蜜蜂年龄验证体系有三个级别，低级检查注册资料，中级核对密保问题，高级增加十题测验。前两个是网络行业常用的身份检验手段，第三个却是蜜蜂独创，十道题的内容很是丰富，中高考知识点、各种必备常识、逻辑与心理应有尽有，可以从侧面反映一个人的心智成熟程度。 因为题目包罗万象、涵盖面广，同时又无法直接搜到答案，经常有偏门题目难倒“学霸”的情况发生，有好事将之收集整理起来，以“蜜蜂十题”的名义发到围脖，希望用群众的力量攻破这道难关，不过还未成功。 同样的，因为“误杀率”太高，甚至还把老板娘判定成未成年，这套系统通常只被用作常规手段的补充，像今天这样直接关游客、上十题的情况其实很少见到。 听见丈夫故意揶揄自己，汤佳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那套破题其实没啥用，很容易就可以绕开它们，知道我是在哪里看的直播吗？” 闻听此言，马竞的第一反应是大笑出声：“哈哈！别是你又没答对，被系统拦在外面了吧？” 后者脸上闪过一抹晕红，挥舞小拳拳捶了某人一下，“这不是重点！我在外面照样可以看到你的直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人非法转播他的直播，马竞自然能够想到，这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他扬起英挺的眉毛，笑着问道：“亲，水货不保，你不知道么？” “哼！真要出了事，315节目组和质检总局可不管水货还是行货，是官方正品就行！” “那也等事情出了再说，现在担心这担心那，还怎么干工作？” 白了对方一眼，汤佳怡碎碎念道：“老虎吃人了，动物园照样要赔钱；小孩撞车了，单车公司同样有责任。我可不是杞人忧天！” “放心！”马竞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开口解释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往小了说，这么做有助于宣传你的苦水仙；往大了说，这样能让更多人知道阻食剂，进而推进相关立法。这些都是很好的事情，为此付出一些风险还是值得的。至于你说的模仿试吃的问题，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本身水仙的毒性就不算猛烈，及时送医通常不会出人命，加了料的苦水仙更加没人敢于多吃，顶多是忍不住好奇，像我一样舔舔外皮罢了。不会出事，反倒能够宣传你的苦水仙。” 苦水仙在富含苯甲地那铵的环境中长大，这种物质早就渗透到里里外外每个细胞当中，无论是割了叶子包饺子，还是剁碎鳞茎当蒜泥，都无法避免浓郁的苦味。这种物质并非水仙自产，最终会因为新陈代谢、渗透扩散等原因从水仙中消失，却需要相当长时间，管一冬还是没问题的。 见到妻子脸色变缓，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说辞，马竞趁热打铁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再加把力，弄个‘我家的水仙不能舔’的广告出来，把这股风潮彻底炒起来，以后就不愁卖了。” “还是再看吧！”汤佳怡不置可否，选择拖延战术。 马竞也不强求，见状换了个话题，拉着对方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对了佳佳，你的事情怎么样？跟着流动少年宫下乡，一切还顺利吧？” 少年宫是国家为少年儿童准备的校外活动场所，由少年宫协会负责管理。周末、寒暑假去少年宫做航模、学舞蹈，是很多城市70、80后小时候的共同记忆。后来教育产业化的春风吹进少年宫，原本公益性质的少年宫开始向钱看，开办奥数班、钢琴考级班、跆拳道培训班，和社会培训机构抢起了生意，自身也变得越来越商业，最终变得泯然众“班”，存在感越来越低。 后来国家看不下去了，拨款重整少年宫系统，并将之推向六七线小城市和广大农村。当然，经费永远是不够的，少年宫协会以及青基会同样不排斥社会力量的参与。蜜蜂集团就和鹭岛少年宫合作，共同打造了六辆“蜜蜂”号流动少年宫，深入山区学校送教下乡，已经持续一年时间。 周末无事，汤佳怡和张许瑶跟着其中一辆去了山里，也是刚刚才回来。 “还成吧，”汤佳怡点点头，又看向马竞埋怨道：“就是你那套格式合同有些烦人，一些家长有意见。” “没关系，他们会理解的。丑话说在前面，没有避免很多麻烦，流着眼泪做好事可不是我的风格。” 听见这话，女士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把人想的太坏啦！” “佳佳，”马竞却不退让，看着对方反驳道：“在你眼里，我的观众会作死吃水仙，而你的家长就遵纪守法不闹不折腾，凭什么？” 这话好有道理，汤佳怡一时无法反驳，讷讷半天只得使出无赖手段，站起来俯视对方：“既然这样，今晚我留家里陪孩子，捐腿仪式还是你去吧！” 说完不等马竞解释挽留，她就踢踏着拖鞋离开了。 马竞帮别人砍了那么多圣诞树，自己家里却没有一棵。壁炉倒是有几个，可都是没有烟囱的样子货，就算真有圣诞老人，也没办法钻进来给小吃货们送上礼物。 虽然如此，平安夜圣诞节的概念还是影响到了汤佳怡，让她觉得今天很重要，应该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马竞仰头看了眼天花板，同样起身离开了这间起居室，朝衣帽间走去。 1998年，外科专家完成第一例人手移植，之后前臂、脚掌、丁丁等器官的移植难题都被攻克，甚至有医生把目光放到脑袋上，打算尝试头部移植。 不过总得来说，肢体移植复杂度很高，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将两边的肌肉、血管、神经、骨骼、淋巴管，以及皮肤统统连接起来，难度比肝、肾、角膜移植高很多。再加上匹配供体不足，这类手术始终没能流行开，肢体残肢患者暂时还离不开假肢。 所谓“捐腿仪式”，捐的自然不是真腿，而是蜜蜂之前承诺的儿童版动力外骨骼。官方名字太长，网友就用“机器腿”、“蜜蜂假腿”之类的名字称呼它，久而久之蜜蜂自己也动摇了，私下里同样叫它“假腿”。 在9月份的gs东京电玩展上，马竞很高调地宣布要在全球范围寻找20名腿疾儿童，免费赠送外骨骼产品。消息一出，蜜蜂和马竞的邮箱很快就被铺天盖地飞过来的申请邮件塞满，然后经过3个月的紧张忙碌和多轮筛选评议，终于挑选出20位符合要求的受助者，陆续送上承诺的产品。 近水楼台先得月，国内受助者数量最多，拿到外骨骼的时间也最早，只是为了顾忌影响并没有举办专门的捐赠仪式，今晚的活动其实是补办的。 在马竞看来，外骨骼已经捐出去了，流量点赞也收到了，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过度曝光对蜜蜂对那些孩子都不是好事情。可参与其中的医院与慈善组织却不这么看，他们同样有露脸扬名的需求，众口一词强烈建议蜜蜂补办仪式。 合作伙伴有付出有所求，蜜蜂当然不能装看不见，只得点头同意并承诺支持。不过单纯一个捐赠仪式，显然不能满足各方露脸需求，然后捐赠仪式就成了画风诡异的慈善晚会。 慈善晚会原本是舶来品，国外的富豪名媛、明星名人们汇聚一堂，自愿拿出物品邀请来宾竞拍，所得悉数捐赠给主办活动的慈善组织，用于指定慈善项目。慈善组织得到了钱，富豪名人们得到了曝光度和社交机会，双方各取所取都很满意。 今晚的“蜜蜂爱心之夜”很有特色地搞起了大杂烩，捐赠仪式和慈善拍卖变成穿插内容，主体以文艺表演为主，反正经费充足又有慈善大义，不愁请不来大牌明星。节目有了可看性，就通过海卫台进行全国、全球直播，从而为参与各方带来最大曝光度。 不过马竞却不看好这出晚会，因为举办的时间太不巧了。平安夜，虐狗夜，年轻人不是出双入对花式虐狗、就是上网进游戏打怪发泄，谁还会留意电视的播什么？至于通过长城平台收看晚会的海外观众，同样不能有太多指望，这台晚会毕竟不是春晚那样的国家级节目。 然后因为心里不太看重，马竞就把这件事丢给自家老婆，让汤佳怡替他出席活动，到时随便拍些什么回来就算完成任务，却没想到后者在最后关头撂了挑子。 老婆闹脾气不想去，马竞只好自己上阵，所幸他晚上没什么重要安排，临时调整行程完全来得及。 一个小时后，马竞率领大部队出现在海卫台门口，开始验票入场。既然是晚会，自然少不了台下熙熙攘攘、反应热烈的观众，各单位随便凑一凑就把座位瓜分干净，完全不需要去找群众演员。 因为经费用来请明星了，这台晚会的舞美设计稍微平淡，好在还有前期特效和ar技术，以及茫茫多的机器人，场面倒也不算太过寒酸。 300只小yi机器人与6位残疾儿童共舞的场景，也成为晚会最大的亮点。 六名接受蜜蜂资助的孩子依次登场表演节目，虽然只是简单的广播体操、简化长拳、跳绳等等，却因为残疾儿童的身份，以及周围300台伴舞机器人的存在，而变得充满看点。蜜蜂全球领先的双足机器人技术，也籍由这个节目被展示在全国观众面前。 本质上，蜜蜂动力外骨骼是具有bi脑机接口的双足机器人，和其他蜜蜂机器人之间并不存在技术隔阂，只要开启互相通讯，就能上演精彩配合。外人不知道这些，看到小孩和几百台机器人配合无间，只会觉得果然好厉害。 接下来，各位表演嘉宾和蜜蜂工程师又奉上其他精心准备的节目，成功把现场气氛推向新的高度。 看着这一切，坐在台下的马竞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毛，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以及“我就知道会这样”的郁闷兴趣。 在王晓飞他们上台表演时，#蜜蜂爱心之夜#一度登上围脖、微博话题榜，势头看起来很不错。然而好景不长，很快就有大新闻发生，燕京警方突袭三大俱乐部，据说半个互联网创投圈都被抓走了，相关话题迅速发酵并登上排行榜，引走相当一部分网友的注意力。相应的，其他话题多热度虽然还在增加，势头却是大不如前，运气不好还会掉榜。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不断刷新的话题广场，马竞抽空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来了张自拍，然后发了一条围脖：虽然我好好的呆在鹭岛看晚会，可我还是很［伤心］。 第926章 餐桌上 当黎明的曙光照亮天空，整座城市渐渐从沉睡中醒来。 马竞睁开眼睛，小心地挪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长腿，探手拉来抱枕塞进对方怀里。做完这些，他才轻柔地掀被下床，赤身光脚站在地板上。 太阳还没升起，好在智能夜灯已经正常上线，朦胧黄光渐渐亮起，恰到好处地照亮房间。 地板反射灯光，让上面到处乱丢的衣物变得显眼起来，里面有轻薄的丝袜，有毛茸茸的圣诞装，还有一副白色大胡子。也有一些衣物不在地上，屋顶吊灯上就有一条轻薄的丝质小衣，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挂上去的。 踢开挡路的凌乱衣物，马竞抬脚走进卫生间，先放掉昨夜存货，然后扭开花洒冲起了澡。 昨晚的战况过于激烈，俩人只是草草清理一下就相拥睡去，现在才有时间补上功课。 洗完澡穿好衣服，看了眼大床上酣睡的妻子，马竞扭身出了卧室。 对着楼道摄像头抬手打招呼，他按着往常的习惯，朝楼下走去。 先是绕着房子跑圈活动筋骨，又打了两遍杂糅各家的健身拳，他才顺着道路跑向小区深处。 如同平常一样，马竞很快就偶遇晨练的小区居民，跟他一起跑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未必喜欢晨练，但是古人都说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里的住户多是蜜蜂中高层，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和领导保持一致。别说晨练跑圈了，就算马竞迷上遛鸟、甩鞭、抖空竹，照样能在公司里面找到“同好者”。 这些人的小心思，马竞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要人在家里天气也合适，他就会按时出来跑一圈。it行业加班多、猝死多，多多跑动增强身体素质，完全没问题。 反正他只和大家聊聊天气说说新闻，不会涉及公司内务，更不会让观感好恶影响决策，自然无所顾忌。 去衣帽间换衣服，正好撞见起床往外走的汤佳怡，马竞随意问道：“昨晚睡得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闻言皱眉，后者白了他一眼：“太阳都出来了，还睡什么睡？你想让我被人笑话死么？” 紧接着，她换上请求语气说：“真要关心我，下回就别弄那么晚了，好不好？” “我尽量吧！其实还是你在要个不停……” 马竞对自己开挂的战斗力相当自豪，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 听见话题又要跑偏，汤佳怡跺跺脚，丢下一句“没个正经！”就跑开了。 厨房里有专门厨娘在准备早餐，她现在过去只能添乱，倒不如趁这段时间去看看孩子们，他们也该醒来了。 等她带着一群跟屁虫来到餐厅，马竞已经坐到餐桌旁边，正旁若无人低头看着什么。 桌面是一整块钢化玻璃，下面则是拼接的触摸显示器，马竞面前那块此刻正亮着画面。显然，这张桌子还兼有读报台的作用，可以省下取报纸、翻报纸的功夫。 “看什么呢？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新闻当然有很多，”马竞应声道，“比如警方昨晚扫荡三大俱乐部的战果。哈哈，中关村风声鹤唳，这下没心情过节了。” “嘁，这有什么好看的？”汤佳怡轻哼一声，对马竞在孩子面前谈论这类话题表示不满。 后者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来把小吃货抱到儿童餐椅上面，抽出餐巾系在小家伙颈项上，这才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这是一张特别定制的六边形餐桌，马竞汤佳怡相对而坐，两边各坐一个小孩，各自面前都有一块智能触摸屏。餐桌可以识别饭碗与手指，自动在空白地方显示图像，省去了抓握手机的麻烦。 触摸显示屏的操控更加简单直观，不需要太多抽象思维，很适合凭直觉行动的小孩子。四小吃货虽然还差六天才年满三岁，却已经熟练掌握了智能餐桌的使用方式，只见他们熟门熟路地点亮屏幕，为自己挑选动画片，然后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些动画片并非粗制滥造的汽车人、高铁侠，以及半兽人，而是佳境影视儿童部从全世界精挑细选的动漫与短片，全部经过调色剪辑、翻译配音，内容精彩、理解无碍，很是受到小家伙们的欢迎。 眼见他们急不可耐开始追看动画，汤佳怡想起一事，张口问道：“马竞，你不是说动漫频道要分级改版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影视行业一直在呼吁内容分级、题材解禁，但是因为法律政策方面的问题，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始终不见进展。那么多的业界大腕儿都搞不定的事情，蜜蜂当然也没办法，他们计划中的动漫分级不是向上增加限制级，而是向下细分全年龄，把真正的低幼动画区分出来。 因为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购片倾向，国产动画片一直有低幼倾向，喜欢把人的故事强安在动物身上，制作了一部又一部具有国情特色的“半兽人”动画。然而在具体细节上，这些动画又不够“低幼”，普遍存在粗口、虚构情景、卡通暴力等不适合低龄小朋友观看的内容，一度引发儿童伤害事件。主管部门曾经计划推出动画分级解决这个问题，却因为反对者众、实现起来太麻烦，同样推进缓慢。 “亲！哪有那么快啊？”听见妻子的问题，马竞摇摇头，指着四小吃货道：“我们自己分级，开通低龄频道，倒是没有政策障碍，可版权问题却不好处理。给他们看，只要购买dvd或者片源就可以，可要是把这些动画拿到蜜蜂视频上播放，就得找版权方购买网络播放权。” “国内的半兽人动画需要删减，国外的优秀动画引进需要时间，”马竞随口答道，“而且很多公司都不存在了，光是查找实际的版权所有者就是一个麻烦事儿，想要全部搞定还得一段时间。” “哦！”汤佳怡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坐到自己位置，伸手点亮桌面。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过问一句，其本身并不喜欢掺和蜜蜂的管理，很快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看着屏幕上的马竞围脖截图，汤佳怡忍不住轻笑起来，头也不抬地问道：“马竞你伤心什么？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进去，感觉很难过？” “没有没有！”马竞果断摇头，“当时看到大家都在发微博报平安，我就跟风发了一条。” “你呀！”汤佳怡吐槽一句：“围脖治企很好玩么？” “还成吧！” 回答马竞的，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嗡嗡声。 那是特别编排的蜜蜂飞行声，是蜜蜂公司的声音logo。蜂软、蜂游、蜂影……，各部门使用的蜜蜂标志在配色配饰上有所区别，飞行音也存在差异，只听声音就知道对面打开了一款蜜蜂游戏。 餐桌运行蜜蜂7系统，还具有触摸屏，自然也可以运行手机游戏。 想到妻子最近沉迷的那款游戏，他随口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 “没有，又是一堆难看的杂草！”汤佳怡抱怨道：“这游戏也太坑了！” “那都是你自找的，放着成品种子不买，偏要自己培育。育种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很困难的事情，你作为业内人士不可能不清楚。” “可‘种子’只是个游戏啊？难度这么高真的没问题？” 汤佳怡特别喜欢省时省力的放置类游戏，之前让她沉迷一夏天的《珊瑚王国》如此，新欢《种子》也是如此。 这是一款全新的植物养成手游，乍看上去和同类手游并无本质区别，流程依然是获取种子、栽盆培土、浇水捉虫、施肥撒药那一套，最终回报用户的也是漂亮可爱的植物，区别无非是植物可以售卖，画面也更加精致、更吃硬件罢了。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种子》的本体其实是pte5“木星”的植物生成器模块，完美继承了蜜蜂独步全球的生物模拟技术，拥有无穷无尽、丰富多彩的植物品种。 除了常规的栽花种草，这款游戏最大的亮点就是“育种系统”，种子会因为栽培条件不同而发生细微变异，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培育出好看有趣的新品种。由于变异都是随机发生，这些新植物全网唯一，发现它的玩家拥有命名权、署名权和收益权，可以通过出售种子赚取蜜蜂金币，甚至还可以提现赚钱。 当然，这笔钱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赚。 用游戏币只能买到普通种子，遗传稳定、变异率低。在种子市场用金币购买他人培育的新种子、新植物也是一样，它们只是更高更好的起点，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手段和运气。 虽然游戏提供了低温诱导、化学诱变、辐照诱变、言灵祈愿、献祭仪式等等或科学或幻想的育种手段，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所见即所得”能力，能否得到满意的新种子还是需要看脸凭运气。大多数时候，玩家消耗大量时间，却只得到一堆新型杂草。 还好的是，这款游戏的收费点都在种子市场，育种失败只是消耗游戏币和时间，并不会损失原始种子。不然玩家铁定被频繁的失败弄得崩溃暴走，怒摔手机卸载投诉不解释。 不过收费良心并不能掩盖机制坑爹的事实，要是再失败几次，汤佳怡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愤而卸载。 “现在版本的育种难度的确有些高，”马竞点点头，“等过几天更新了年度资料片，问题应该会好转很多。” “真的？”汤佳怡将信将疑，抬头看着丈夫。 “当然是真的，新版名叫‘幻想时代’，将会增加基因裁剪、灵气优化、魔力塑形三种新的育种手段，让玩家可以所见即所得，大大提高育种成功率。” “嗯？灵气、魔力什么的一听就很‘幻想’，可是把转基因和它们放一起真的好么？” “对于21世纪以前的人来说，转基因可是不折不扣的幻想手段。而且游戏里用到的技术也是强化版本，基因全面测序、可以任意裁剪拼贴，说是幻想技术也不为过。” 汤佳怡眨眨眼睛，“为什么现在才上转基因？是因为它被黑的太惨，需要时间酝酿洗白么？‘安石不出，将如苍生何？’人民需要谢安石（谢安）和王安石，玩家需要转基因？” 微微摇头，马竞解释道：“那只是附带的，科普宣传育种技术是科技部和农业部的工作，我们没必要越殂代疱。蜂游制作‘种子’，是想要发动群众，大规模制造筛选植物数据，用来完善新一代“木星”引擎。这游戏其实是披着手游外皮的众包项目，娱乐性、可玩性不如真正游戏，也是可以理解和忍受的。” 蜜蜂“行星”系列引擎最大的特点，就是自带基础素材包，可以极大地方便中小开发者，不用东奔西跑，一件购买就好。pte5的植物生成器得到极大加强，可以带来更好更丰富的植物，却也导致素材部门工作量大增，逼迫他们找外包分担压力，然后就有了这款特殊的游戏。 听见“可以理解”，汤佳怡的火气就有些忍不住：“那为什么还要更新版本？就让玩家这么大海捞针得了！” “当然是因为大海捞针效率太低，现在有了前期收集的样本数据，‘花园’工作室开发了专门的植物进化ai，可以高效率地制造符合生物学与人类审美的植物。工具进化了，人的劳动强度自然会下降。” 细细想了一会儿，汤佳怡忽然道：“不对！” “怎么不对了？” “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灵气优化是自动优化，应该和ai有关，可基因裁剪和魔力塑形听起来都是让玩家发挥想象力，拼接组合制造新的植物，这和ai有啥关系？为什么要拖到明年才上线？” “怎么没关系？”马竞也是乐了，“亏你还是学生物的呢！转基因需要基因素材，魔力塑形需要模仿原型，现实原型、人为想象都是有限的，哪有ai来的方便快捷？” 汤佳怡懊恼地一拍额头，感觉没脸见人了，站起来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早饭做好了没有！” 第927章 熟悉的味道 方俊淇伸手推开房门，顿时就有热风扑面袭来，带来男生宿舍的味道。 袜子味、汗臭味、泡面味，都不是什么好味道，却给他熟悉的放松感。 视线扫过房间，没有看到自己舍友，入目所及全是隔壁宿舍的同学，以为走错宿舍的他转身就往外走，直到看见自己架上的玩偶，才知道并没有走错。 扭头看向人群，只见一堆人围站成一团，正翘首看向桌上电脑屏幕，连他进来又出去都不知道。 应该不是在看球赛，现在是冬歇期，各大联赛还有欧冠都罢战放假，放球员回去过圣诞了。 走到近前探头看去，方俊淇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在聚众观球。21寸液晶显示器上，背插双翼的棕发美女迈动长腿走着猫步，华美外套遮不住里面一对高峰，荷尔蒙的气息张扬挥洒。 华美的舞台、靓丽的模特、精致的内衣、细选的音乐、以及梦幻感十足的大翅膀，合在一起正是“维密年度大秀”的味道。 和服装界一众百年牌不同，“维多利亚的秘密（iriai'ssere）”其实相当年轻，直到1977年，才由斯坦福商学院毕业生雷-雷蒙德（ryrayn）在美国创办。 有感于主流内衣店对男士不够友好，雷把店面布置成维多利亚时代的客厅，墙上点缀着精心搭配的内衣，营造一种精致、优雅、大方示人的感觉，果然受到市场欢迎。 1982年，维密换了新东家，得到更多资金支持，牌发展一日千里，逐渐成为全美销售额第一的内衣牌，其中始于95年的年度大秀更是功不可没。 不同于骨感高冷、过于风格化的时装超模，维密模特身材妖娆、表情生动、衣饰华美，更加符合大众审美，自然更有观众缘。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精彩大秀，维密不但巩固了全美销量第一的地位，还把影响力扩散到全世界，祸害了无数女人和男人的荷包。就在昨晚，方俊淇刚刚把他海淘的维密新款送给了女友，虽然收获美人香吻若干，却也让个人净资产少了四分之一。 捅了捅里面的邓盛云，方俊淇满是好奇地问道：“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忽然想起来看这个？十五看春晚，就不感到奇怪么？” 16年的维密大秀已经过去三周时间，百八十国齐转播、十亿观众共收看的热景已成过去，这帮人现在才看，着实让他感到奇怪。 听见这话，邓盛云头也不回地答道：“前几天要备战四级，哪有时间看这个？” “四级？”方俊淇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上周好像是有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来着。 山大不限制大一考四级，他、金老大和郭导都已经顺利通过，整个503宿舍只剩老云还在和四级作斗争。 “啊哦，我给忘了。这回考得怎么样？” “感觉不太好，可能还是过不了，”邓盛云手指屏幕道：“所以我就早做打算，提前备战明年5月的考试。” 瞄了眼电脑屏幕，方俊淇笑着问道：“单纯吃生肉其实没啥用，考试还是要看词汇量和语法。口语再强，笔试不过还是没什么用。” 生肉是视频圈子的黑话，指的是未经处理、没有翻译添加字幕的视频，相应的添加有字幕，更容易“食用”的视频就是熟肉。 “没办法，”前者叹口气，“单词本对我只有催眠效果，看这个至少不会睡着！” “废话！美女当前要还能睡着，你就变成柳下盛云了！” 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大名，大家自然是知道的，纷纷报以男人都懂的哄笑声。 时下流行解构经典、臧否古人，倍受古代文人推崇的“和圣”柳下惠也在齐列，质疑生理机能者有之、怀疑贴金附会者有之、嘲笑压抑天性者有之，久而久之就让这个称呼有了一丝暧昧色彩。 这种程度的玩笑还刺激不到邓盛云，只见他竖起双手，眼神迷离地看着它们，“我当然不是柳下惠，大小老婆可以作证！” “哈哈哈哈！”笑声比刚才更大了。 “笑什么笑？”邓盛云环顾四周，“你们就不用手么？” 眼见话题又要跑偏，方俊淇连忙把它拉了回来，环视众人笑着说道：“说到学英语，我这里倒是有个歪招，既能学到单词语法，还不会枯燥催眠。”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嘴不言，直到围观群众各种求肯许愿，这才施施然说道：“先说好，这个方法太容易沉迷。为了避免你们沉迷学习，无法自拔，我个人强烈建议你们等到放寒假再试验，否则期末挂科可不要怪我！” 众人自然无有不允，纷纷点头保证：“一定一定！不会不会！” “其实我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大量阅读英文小说……” 话说半截，就被人插话打断，手指架上蒙尘许久的《哈利波特》英文版全集，邓盛云满是怨念地说道：“这个办法不好用！换一个换一个！” 早在高中时，父母就买了这套英文版哈利波特送他，希望可以帮助他提高成绩，可惜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读完第一部“魔法石”，却是浪费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见他这么说，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焉，这套他们都借来看过，同样没有看完，毕竟抱着词典查单词的体验着实算不上好。 点点头，方俊淇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说的英文小说，并不是英美人写的小说。” “那是什么？印度小说么？”有人接话问道，惹得大家再次笑了起来。 “印度也是有小说的，实际上英美之外英语小说最多的国家就是印度，毕竟人口优势太明显。之所以不出名，主要是商业运作和翻译引进的锅。国内商只喜欢盯着纽约时报畅销榜，自然不太关注其他国家的小说，只有‘五点人’这种有名小说才会大力引进。” “五点人？没听说过啊！”邓盛云疑惑道。 “换个名字，‘三傻大闹宝莱坞’，豆掰91分的超级励志电影，别说你没看过！” “哦！”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高分电影电影可没有多少，大家或多或少知道这部电影。 说到这里，方俊淇话音一转，“不过那都是从前了，咱们国家的英语小说很快就要超过英美印加了，毕竟人口优势更加明显。” “……”，众人纷纷摆出目瞪狗呆表情，静静地看他一个人在那里傻笑自嗨。 “不信？”被大家关爱智障的表情刺激到了，淇哥猛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物。 当然不是格洛克17，也不是柯尔特“巨蟒”，而是一只手机。 打开“babelbk”，方俊淇低头念着屏幕上的数据：“英文小说1361部、日文小说729部、西班牙文570、法文超过三百，其他语言也有一些。这还只是现在的数据，每天都有新出现，超英赶美只是时间问题。” 伸手要过手机，随手滑动屏幕看着上面的结果，邓盛云满是疑惑地问道：“巴别塔之，这是什么软件，怎么没听说过？” 淇哥手动斜眼，“全世界有几十万英文应用，你手机上又能装几个？”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邓盛云摇了摇手，看着手机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国内作家写的？建议我们看这上面的小说，是吧？” “差不多是这样，”方俊淇点点头，“这些小说都是络写手的作，然后由国内友翻译成外文版本。虽然数量还不算多，玄幻、武侠、魔幻、历史、科幻、游戏、末世、言情，主流题材也都有了，不愁找不到你们喜欢的小说。” “这些小说的翻译者都是国内友，用词还有语法充满浓厚的教科味道，外国友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咱们来看却更加方便，而且不会和四六级考纲发生冲突。” “这倒也是，任你美语精通，不按大纲走还是考不出高分来，”邓盛云轻轻点头，把手机还给对方，好奇问道：“这个应用也是蜜蜂搞得？这是要搞文化输出么？” “还没那么高尚，”淇哥摇摇头，“不过是发挥优势、弯道超车罢了。” “这话怎么说？”大家的兴趣被他勾起来，就连屏幕上正在走秀的内衣美女都不怎么关注了。 “鹅厂收购点娘，还有其他小说站，一统文江湖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众人纷纷点头，游、摇杆驱动和文堪称男生三宝，没有碰触过它们的人当然有，凤毛麟角却是跑不了。 “本来，当初为了对抗点娘，度娘、蜜蜂也都弄了自己的小说站，发展的却不咋地，现在点娘投靠了鹅爸爸，规模更大钱更多，那几家就更加不是对手了。毕竟写手和读者都喜欢去大型站，谁不喜欢星辰大海呢？” “度娘那边怎么弄得我不清楚，反正蜜蜂的办法就是造船出海，搞了这个‘巴别小说’计划，主动翻译自家小说推向海外市场，到现在也算有了一些成绩。” 络上原本就有翻译络小说和轻小说的站，译者既有懂中文的老外，也有懂英文的华裔留学生，他们使用众筹赞助费的方式决定翻译哪些章节，其中最火的就是武侠和玄幻题材。 80年代港产功夫片大量销往欧美，很是积累了一批功夫迷、武侠迷，这些人的数量撑不起下一部《卧虎藏龙》和《英雄》，却能让大量武侠小说得到翻译的机会。 等他们厌烦了千篇一律的武侠套路，很快就会被世界格局更大、力量层次更高的东方玄幻所吸引。特别是那些杀伐果断、一度夺宝打脸不要停的爽文主角，简直比超级英雄还超级英雄，更是容易获得“外国小白”的青睐。 就像国内的字幕组有版权危机一样，这种第三方翻译站同样有版权问题，利用国内站无暇他顾的空档暂时发展起来，却无法进一步商业化、正规化。 注意到这种趋势，蜜蜂旗下穿越小说率先出海，在国外创办子公司“巴别小说”，提供旗下签约小说的多语言翻译版本，很是培育出了一批赚美元欧元的“海外大神”。 蜜蜂本来就有着强大的机翻引擎，又有丰富的众包项目管理运营经验，组织几千本小说的追踪翻译完全没有问题，机翻加人工校对，运营成本足够低。 虽然中式英语、中式法语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巴别小说”的籍更多、体验更好，还有人设插画、原文比对、小说词典、剧情地图等等增值功能，而且最关键的是可以得到蜜蜂系软件和服务的流量支持，很快就打败一众业余选手，成了外文络的扛把子。 凭借着免费实用两杆大旗，蜜蜂旗下着实有不少“墙里开花墙外香”的产，海外用户数过亿的都有好几个，这些产本身不赚钱，却是最好的宣传渠道。 有意义的是，由于先入为主，混这边的“海外大神”在海外粉丝眼中成为开创先河的文大神，而真正开创流派的大神和他们的作却因为缺乏宣传渠道而不为人知，大有成为“诺基亚”的意思。 “对了，要是用来学英语，最好不要读玄幻、武侠类的，”方俊淇再次提醒道。 “为什么？”邓盛云问道，他刚给自己电脑下载了“巴别小说”的客户端，指着屏幕道：“玄幻、武侠的最多最热，不看这些看什么？” “当然是为你们好！”方俊淇笑着说道：“你们觉得，‘内力’、‘剑气’、‘经脉’、‘九龙神火罩’应该怎么翻译？” “不让你们看玄幻、武侠，就是因为这些小说的翻译版里面有太多hinglish中式英语和汉语拼音，很多老外都被他们‘污染’了。要是不怕混乱，你们就随便看好了！” “那怎么办？”有人问道：“这么多，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更适合学习？” “简单，去看‘四级推荐单’，保证不吃亏！” 第928章 马竞的作品 聊着聊着，屏幕上的维密大秀视频也播放到了尾声。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外人纷纷离开，寝室里只剩鼠标咔哒声和淡淡的呼吸声。 在外奔波操劳一整天，方俊淇感觉有点儿小困，于是爬上床躺着玩手机，很快就感觉眼皮渐沉，松开手机进入梦乡。 邓盛云端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来自前者刚才推荐的“四级推荐书单”。 书单显然是巴别小说从听歌软件那里学来的，用户可以创建书单并互相分享，同时也能用书单区分不同的小说版本，非常方便实用。 就像热门歌曲有多个翻唱版一样，这里的热门小说也有很多翻译版本，这份“四级书单”里面收录的，自然都是专为考生准备的cet大学英语4级小说。 按照原本的设计，大学毕业生应该掌握四千多个精挑细选的四级词汇，这样基本能够满足日常交流所需，一般的英文报刊也能读一读。但到了实际生活中，人们却发现四千词汇经常不够用，体育、音乐、影视、it……各行各业的“新词”成堆成筐，很容易打击士气制造畏难情绪，然后因为不常使用语言能力持续退步，更加没有了阅读外文内容的动力。 有鉴于此，巴别小说专门推出了“英语学习计划”，鼓励译者对热门小说的翻译文本进行“合纲”改造，推出符合相应考试级别的专门版本，而网站则提供技术与资金支持。作为全世界报考规模最大和第二大的英语考试，高考英语和大学英语四六级当仁不让，成为首批提供支持的考试项目。 要是表现良好，下一步还会加入雅思（ielts，国际英语测试系统）、托福（toefl，非母语英语测试）、tcf（法语知识考试）、dele（非母语西语测试）等留学必备的国际考试系统，不过那些只是远期规划，暂时和邓盛云没啥关系，毕竟他才大二。 cet4级别的小说总共只有7本，他现在看的这本《championclub》是评价最高、阅读人数最多的一本。这些小说全部使用“四级词汇”写就，还有划词翻译系统，遇到不认识地词语可以方便获得释意，阅读起来倒也不怎么吃力。 “cc”的故事内容很有网文特色，讲的是主角获得“足球游戏系统”，然后开动金手指，到处挖角屡胜强敌，终将业余球队发展成世界冠军俱乐部的故事，属于典型的“系统流”。 时至今日，“系统流”早已过了气候，后起之秀“无限流”也隐现颓势，不过这本小说还是颇有看头，细节描写相当生动传神，剧情也具有可信度除了那根金手指以外。 开始时还不觉得，很快邓盛云就发现小说故事似曾相识，特别是文中夹杂出现的人物插画，更是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想到就做，按键截图、以图搜图，然后他发现这本居然是十年前发表的老书《冠军俱乐部》，这才一拍脑袋大叹果然如此。 当初为了推广自家页游以及动漫网站，马竞披挂上阵，亲自创作了这本“冠军”。小说以免费方式发表在点娘，而漫画版、动画版，以及页游却是蜜蜂网站独占，为襁褓中的蜜蜂网站贡献了最初的流量。 邓盛云没读过原版小说，却追看过“冠军”的同名动画，现在看到与之神似的人物形象，相关记忆瞬间就被唤醒，甚至有了打开浏览器，去玩会儿《在线足球俱乐部ol》的冲动。 时至今日，这款页游依然处于运营状态，顽强延续着“最长寿网页游戏”的历史记录。蜜蜂起家之时，曾经把这款游戏以500万的价格卖给一家体育论坛，后来马竞又私人出钱回购了它，依然交给蜜蜂运营并且持续进行更新升级。 之所以选择回购，既有这是具有纪念意义的“首作”，也和经济利益有关系。 随着蜜蜂手机、蜜蜂pt、蜜蜂软件在国内外不断攻城掠地，马竞这个创始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也在同步增加，引起无数人的好奇。作为马竞亲自设计编写的第一款游戏，“俱乐部ol”天然能吸引围观目光，其中不乏跨洋越海的外国玩家。 然后他们就被“巨星战靴、点击就送”和“充值越多越厉害”恶心到了，很多人跑到马竞的推特、脸书帐号上留言投诉，终于把马老板惹急了，直接高价回购自己运营。好在改版之后的游戏业绩大涨，很快就把回购钱赚了回来，他也没怎么吃亏。 至于他写的三本网络小说，“江湖大虾米”、“冠军俱乐部”、“明朝我来了”倒是不存在这些问题，因为始终没有签约的关系，版权全部都在他自己手中，不管是改编动漫，还是翻译出海，都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虽然这些书没啥技术和历史价值，不说比不上比尔-盖茨那本引领信息技术革命的《未来之路》，就连扎克伯格用来教孩子的《婴幼儿量子物理》都比它们有逼格，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填补了若干记录空白，满足了很多人的认同心理和猎奇心理。 三本小说的中文版是免费的，发表在巴别小说的翻译版却是收费的，而且还是网站最贵的。 不过依然物超所值，一方面是有作者名气的加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三本书的外观异常华美，版面设计甩实体书几条街，毕竟现在的马竞可不缺找人校对整理、翻译润色、添加插画的钱，自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而网友们的反应也没让人失望，对应的英译版：《a_man_of_theworld》、《championclub》、《mymingdynasty》分列网站销售榜前三，远远甩开其中竞争对手。可惜另外两本是武侠、历史题材，含有太多拼音元素，所以并没有出现在“四级书单”里面。 小说版和动画版的剧情本来就有差异，翻译版又经过调整润色，差不多变成了全新的故事，不会让人产生熟悉厌烦的情绪。经过最初的生涩期，邓盛云逐渐被故事吸引住，视线被屏幕上的文字牢牢吸引，全然忘却周围的一切，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光线逐渐变暗，也没发觉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走到自己身边。 紧接着，一只小手重重拍打他的右肩，邓盛云惊醒起身转头，差点儿扭到了脖子。 看清来人，他连声埋怨道：“郭导你做什么？进来怎么不开灯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一点的确是郭明理亏，进门看到老云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他故意没有开灯打扰，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这样的事情做得说不得，他很快就叉开了话题，抬眼瞧见显示器上的满屏字母，疑惑问道：“怎么想起来看英文资料了？四级不是已经考过了么？” “不是资料，是小说。当然，说成是学习资料也无不可，这是淇哥推荐给我的四级学习资料。” “哦？”郭导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凑过来看向屏幕。 邓盛云随手设了个书签，起身让位道：“你慢慢看，我去上个厕所先。” 刚才精神专注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却是阵阵尿意袭来，一刻也无法停留，一阵风般朝卫生间跑去。 带着三分好奇，郭明坐在了前者让出来的座位上，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被翻译成外文的网络小说，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有着熟悉味道的小说剧情，而是外国用户留下的书评以及话题讨论。看着一帮老外一本正经地讨论“你最想要什么系统”、“最想拜入哪家门派”，“遇到随身老爷爷/穿越/重生，首先应该做什么”，心里也是爽爽哒。小时候看“希曼”、“忍者神龟”、“变形金刚”，长大看“钢铁侠”、“金刚狼”，这回总算有人反攻到了国外，自然值得高兴一下。 至于两边受众群体的悬殊数量，却是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和郭明抱有同样看法的，还有央婶新闻部的记者们。 放水归来，邓盛云叫醒了闷头睡觉的方俊淇，错过饭点的两人结伴出去吃饭。路过1楼时，正好看见电视上播放的晚间新闻正在介绍网络小说翻译出海的情况，作为龙头老大的巴别自然是介绍夸赞的重点。 数千本网络小说被翻译搬运到国外网站，受到全球百多个国家的数百万读者的喜欢，累计点击超过30亿次，海外收入过百万的“海外大神”高达数十人。这样的成绩，在央婶这家副部级宣传单位看来，无疑是很有面子的文化输出行为，自然要大加报道，好让全国群众一起乐呵乐呵。 驻足看完这条新闻，俩人这才迈步离开，朝最近的校门走去，同时注意周围寻找可用的共享单车。 许是大学师生都不“爱惜”自家自行车的缘故，校园里的共享单车很少遇到鞍座丢失、螺丝缺损、气门芯失踪的囧事，他们很快就找到车子，跨骑踩蹬朝校外驶去。 想到刚才看到的报道，邓盛云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作协那帮传统作家一定很郁闷吧？在他们看来，网文情节夸张、用语粗糙、格调不高，简直一无是处，现在却被官方媒体大肆吹捧表扬，这还让人怎么活？” “还能怎么活？日子还得过不是么？以前是严肃小说看不起通俗小说，后来是实体出版看不起网络发表，现在还不是打开大门，欢迎网文大神加入作协？” 方俊淇笑了笑，接着说道：“国家这也是急眼了，当代文学倒是高雅深刻有内涵，每年走出国门的名作却只有十来本甚至个位数，整个当代文学领域处于严重的‘入超’状态，这样的情况还谈什么建设文化软实力？虽然网文的读者数量同样有限，也不像实体书可以影响到欧美主流社会，却也让人看到了扭转局面的希望，自然要大书特书一番。” “是啊！”认同地点点头，邓盛云忽然埋怨起了舍友：“淇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这么好的网站，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要是早知道还能这样学英语，这次的四级没准我就能过了。” “亲，我以前也不知道啊！”提起这个，方俊淇也是满腹委屈：“要是我早知道，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不让你们看见吧？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个人**，完全没必要藏着，对不对？” “这倒也是啊，”邓盛云接口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马老板告诉你的么？” “也不是，他的围脖上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推特上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懒得爬墙去看。” 顿了一下，方俊淇揭开谜底：“要不是昨天和张娉聊天，她无意间说起这事，我也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那她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她是念播音主持的吧？这个专业有专门的发音和配音课程，很多人毕业后当不了主持人，就去做配音演员。还有一些人没毕业就在网上接活儿，帮忙录制一些‘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有‘黄鹤带着小姨子跑了’之类的广告词。张娉也被一位师姐带进坑，没事就上蜜蜂cta接单赚零花，而巴别小说的翻译、配音任务也都发布在cta上面，她接过几次单子，自然知道了这个网站。她以为我知道，就没跟我提过，唉！” “哦！”邓盛云应了一声，翻身下车，和方俊淇一起推车走出校门。 又骑了一段距离，他们把单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结束了行程。这也是共享单车相对于私人自行车、公共自行车最为吸引人的对方，不用时随便停在路边，完全不必担心丢失问题。至于这车接下来是被城管收走，还是被收破烂的搬回去大卸八块，亦或者被人挪回家拆锁刷漆改装自用，都和用户无关。 第九百二十九章 猜测 花纹典雅的木门被从里面推开，马竞当先走出，脚步从容轻快。 在他身后，紧接着走出一红一蓝两道窈窕身影，却是身穿水红和宝蓝制服套裙的潘瑶与朱玲玲。 两位白领丽人之后，跟着走出来的是蜜蜂移动的魏怀亮、蜜蜂游戏的许钟、蜜蜂网络的曾学农，这三位与蜜蜂幻景的潘瑶一起，号称马竞的“四大家将”，帮助他牢牢控制着董事会以及整个集团。 几人身后，走出会议室的变成三位中老年男子，他们皮鞋铮亮、领带垂顺，手工定制的西装完美遮掩发福的肚子，商界精英、成功人士的味道扑面而来。然而，此刻的他们却是一脸颓丧，低头快走，显然刚刚结束的会议让他们有些失望伤心。 等他们都走光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对襟装男子这才踩着老布鞋缓步而出，满脸闲云野鹤的淡定表情，一看就是打酱油的存在。 这些人，便是蜜蜂集团的董事们。 马竞通过佳境控股牢牢掌握着蜜蜂集团的多数股权和大部分投票权，他和汤佳怡占据两个董事席位，又把朱魏许曾潘等亲信拉进来，留给外部股东的只有三张席位，再加上一位社会贤达担任的独立非执行董事，构成了蜜蜂的11人董事会。 外部投资者只有三票，想要获得过半票数，就得在三人齐心的基础上，同时拉拢独董和两名马竞亲信，或者鼓动三名亲信反水，无论哪种方式都很难做到。想让自己的提议得到通过，还是开动嘴炮、搞说服教育这条路比较靠谱。 当然，这条路同样不太好走。就在刚才，马竞他们就否决了一位董事提出的，有关蜜蜂绿行转型，开辟共享单车业务的提议。 现在共享单车特别火，隐隐然被看作下一个“风口”，各行各业的资金都在往这个领域里面钻，隔段时间就会有新玩家入场。人人都投，偏偏蜜蜂无动于衷，他们也是有些着急了。 “嗨！这些人也真是的，公司业绩这么好，安心等分红不好么？还折腾啥自行车啊？”会议室里，林继武左右看看，见股东监事们已经离开，便凑到林琛跟前小声吐槽。 看到后者看向自己，他又补充道：“现在这样卖芯片多好？董事们为啥非要去趟单车的浑水呢？” 他俩作为员工代表，被蜜蜂监事会派来列席董事会，全程目睹了刚才的唇枪舌剑。 公司最高权利机构是股东大会，在此之下，董事会决策机构，监事会是监督机构，管理机构则是经理层，也就是总裁、ceo和各位首席xx官，以及他们的下属们。 按照法律规定，监事由非职务股东和员工代表担任，具体比例由公司章程规定，但员工至少占三分之一。这些人不是小股东就是普通员工，或者兼而有之，看到公司运营正常、业绩再创新高，知道自己的分红和奖金都有保障，大家自然各种满足，也越发看某些人不顺眼。 林琛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往外走，一边随口说道：“人家这么想才是有抱负，要是啥也不做老老实实领分红，又和养老基金有什么分别？定位芯片不是独家买卖，左右只能赚点儿辛苦钱，人家怎么看得上眼？” “绿行若是转向共享单车，肯定要接受外界投资，这样他们背后的资本就能更多地涉足进来，进一步扩大在蜜蜂体系的影响力。要是新业务发展良好，绿行还可能上市套现，他们的股份可以高位套现，比老实赚分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不过这也只是理想状况，共享单车行业还处在跑马圈地、烧钱换市场的阶段，接下来就会进入残酷的淘汰阶段，掉队者不是被淘汰就是被合并，谁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 想到这里，林继武忍不住感叹道：“说到底还是人心太贪啊！” 听他这么说，林琛却是长叹一声：“嗨！我现在只后悔自己不够贪！” 他说的贪，自然不是贪占收贿挖公司墙角，而且就算他想，其所在的影辅开发三部也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 “现在知道后悔了？之前叫你多投点儿，却是各种推脱，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林继武笑着打趣道。 经过几年发展，蜜蜂的虚拟股体系逐渐完善和复杂，多了对赌和投资成份，既可以投资本部门共担风险，也可以投资其他部门沾光吃肉。公司根据岗位等级和贡献制定投资额上限，具体投多少由员工自行决定，怕多不嫌少。 “唉，”林琛叹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啊，那段时间老婆怀孕了，我手里怎么着也要备一些活钱，要是身体出现意外，医院可不给我筹钱的时间。” “没钱不上手术台，现在哪还有医院敢这么做？不怕出了事情被网民喷死么？” “以防万一呗，真要是出了事情，我可就是家破人亡了，”林琛懊恼地摇头，看起来颇为凄惨。 这话其实是他的托词，真实情况是他把大部分现金拿去买了理财产品，自己手头现金短缺，又没有借钱投资的魄力，自然只能干看着。 像林继武这样，把全部身家砸在公司项目上面，要是成了固然爽歪歪，要是事有不谐项目失败，却也面临着血亏致死的风险。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林琛变换笑容看向对方，“对了，小武哥，你最近有没有渡假或者出差计划？” 后者摇头，“没有，我们正忙着赶工开发‘疯4’，根本没有时间休长假，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我家女儿的百日宴快到了，提前跟你们通知一声，都给我准备好份子钱哈！” “这是自然，”林继武满口答应，“说起来我也是倒霉，同学朋友大都在其他城市，结果份子钱没少掏，却很少能吃上喜宴。人家还能记得我，有心寄个糖果礼盒就很不错了。这回我一定要吃够本，到时候别嫌弃哈！” “尽管吃，只要不浪费，哪怕最后扶墙走我都没意见，”打趣对方一句，林琛又忍不住开口劝说道：“不过我说小武啊，你也是时候考虑下婚姻大事了，毕竟你也快30了！” “是啊！”林继武点点头，接着咬牙发狠：“这几年可没少被你们搜刮份子钱，是时候加倍收回来了。” “哈哈！你终于开窍了？说说看，这回是打算在公司找，还是外面找？外面的话，我可以让你嫂子帮你介绍几位，她们那里有不少适龄待嫁的姑娘，长相人品都没问题。” “不着急，过段时间再看，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赶紧把‘疯4’搞出来。” 每一代的“疯狂足球”都有大变化，最新一代加入了“野球”和“开放地图”元素，场景扩充十几倍，内容也增加了很多，从纯粹的足球游戏变成有足球特色的动作rpg，改变不可谓不大。 所幸的是，蜂游在构建开放世界、打造动作游戏上有着丰富经验，在借调老司机的帮助下，蓝火球顺利完成了alpha版本的构建，最近正忙着捉虫调试，力争赶在明年春季完成上线。 想到这款游戏的有限情报，林琛摇头感叹道：“你们的脑洞也是厉害，断子绝孙腿、撕衣鹰爪手、暴力铁头功、重炮破门、屋顶带球，想想就很带感。怎么忽然想起来走格斗路线了？” “没办法，fifa、实况、cm、fm已经把正统路线做完了，我们就只能剑走偏锋玩偏门了。再说下代主机性能那么强大，不弄点儿大场面也实在浪费。” “也是啊，”林琛点点头，“公司对主机部门还真是上心，居然舍得用最先进技术制造游戏处理器，放眼全球也是没谁了。” “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夸张，arm的结构比x86简单，设计制造成本也更低，多花点儿钱换来领先三代制程，还是很划算的。而且……”林继武拖长了声音。 “而且什么？”林琛果然中计，连忙追问道。 前者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向旁边。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块闪烁彩光的水果招牌，正是大家最爱的水果茶室。 林琛顿时会意，露出了然的笑容，伸手虚引，“当然没问题，您请进请上座！” 林继武得意地笑了笑，抬脚走进茶室，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间茶室的名叫“用爱发电吧”，内里的装修特别浪漫温馨，充满桃粉气息。所用的桌椅也是特制的，每张桌子配两把固定椅子，坐在上面双脚蹬地，可以推动桌椅一起旋转，带动桌面下方的发电机，进而点亮桌子上的卡通城堡模型，实现“用爱发电”。 然后，就有些尴尬了，这样的场合显然不适合两位直男老爷们儿谈天说事。林继武第一时间跑路闪人，已婚人士林琛却是颇为淡定，不急不缓地走向吧台，要了两杯什锦水果，这才端着施施然离开。 在室内花园找到前者，把手里的纸杯塞到对方手里，林琛这才批评道：“那里是普通的情侣茶室，不是同性恋据点，你跑什么跑？” 和多数国内企业类似，蜜蜂的员工多样性建设落后国际，并不存在专为少数群体服务的后勤设施，没有同性恋咖啡厅，更没有素食餐厅。 知道自己出了糗，林继武只得讪笑着接过纸杯，低头吸气装作被浓郁果香陶醉了。 林琛并没有乘胜追击，端着纸杯坐在对方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开口问道：“小武，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林继武闻言说道：“626是通用芯片，主机能用，手机也能用。” “嗯？不是吧？”林琛露出疑惑表情，“不是说是专为大公鸡设计的高性能芯片么？” “嘿嘿！”对方报以反问：“要是性能足够，为什么还要延续4芯片架构？不嫌浪费么？” 低头喝口果汁，林继武接着说道：“琛哥你没见到实物，有这个误解也不奇怪。我们工作室有一台工程版pt2，它的处理器面积特别小，四片加一起也只比原先的原先的一片大一点点。”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林琛反驳道：“上代芯片还是28纳米制程，现在这个是10纳米，中间隔着20、16两代制程，完全可以在面积缩减的同时大幅增加性能，就像骁龙835那样！” “然后咧？”林继武抬头看着对方，“机箱足够宽敞，有的是地方容纳电路板，为什么要把芯片做的那么小？直接做一颗24核的超级芯片，不是性能更好更省事么？” “是啊，为什么不呢？”林琛被这个问题稳住了。 林继武抛出他的看法：“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便于通用！” “设计24核、32核超级芯片，并不比4核、6核难太多，有什么问题还能找arm要技术支持，不怕做不来。之所以很少有公司这么做，就是因为这类芯片需求数量太少，无法摊薄设计成本。服务器业务不给力，一直在用平板芯片凑合，体质最好的给服务器，中等的给主机，最差的降频以后给低端平板。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关手机什么事？手机处理器不是都集成基带的么？” “谁说手机芯片一定要集成基带？iphone从开始到现在用的都是外挂基带，也没见用户有什么意见。” “不是！”林琛摇摇头，“我意思是咱们不是有自主基带么，辛辛苦苦研究出来，怎么现在又要放弃啦？” “那也没办法，谁让三大运营商牛气冲天呢？” “怎么又扯到运营商身上了？” “大耳朵基带现在很尴尬的，五模没有cdma，电信联通不要，想要全网通只能外挂高通基带；网速不够cat7，移动不情愿收，只能使用高通x12基带。虽然我们有自己的线上线下渠道，运营商渠道同样不能无视，蜜蜂移动会作何选择完全可以想见，”说到这里，林继武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怎么做，还得看后面的动作。” 第930章 我的胶水瓶 伸手打开摄像机，汤佳怡抬头问道：“准备好了？” “嗯！”对面传来马竞的肯定回应。 “好！那就开始吧，”前者拿起一只场记板，伸到镜头前面，双手一合打板，同时煞有介事地喊道：“a！” 场记板发出一声脆响，房间中响起咚咚嚓嚓的声响，却是一旁坐着的张许瑶打起了架子鼓。 放下板子，汤佳怡拿起旁边放着的木吉他，熟练地挂在身上跑进镜头范围站定，素手拨动琴弦，奏出和弦跟上节拍。 前奏过后，“主唱”马竞终于上线了，开口唱道：“有些事我都已忘记，但被你们提醒了，……我说在我的库房里，有一瓶万能胶，与众不同最好用……” 原曲只有170秒，很快他的演唱就到了尾声，最后用“性能良好，这颗胶粘的芯片非常棒，duang～”结束了这首《我的万能胶》。 一曲终了，不等放下手中作为表演道具的胶水瓶，马竞直接跑向摄像机，打算结束拍摄。 “咚咚咚！”身后忽然响起激烈急迫的鼓声。 “别关啊！”张许瑶开口阻止道：“还没过瘾呢，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马竞看向妻子，汤佳怡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依然保持着预备弹奏的姿势。 “好吧，你们最大！”众意难违，马竞只得点头答允，人家过来给他帮忙，当然要让她们玩尽兴。 刚刚走回刚才的站位，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前奏，赫然是刚才的伴奏。 转头看向旁边，“怎么还是这个？” “你也可以唱别的啊！洗发水、滑板鞋，我都没有意见！” 不想扫了兴致，马竞还是开口唱了起来：“当我第一次知道要，拍洗头水广告的时候……” 看到某人边唱边摸头发，模仿大哥成的广告动作，汤佳怡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导致伴奏中出现小段小段的杂音。一点儿杂音却是难不倒马竞，吉他旋律走形，他口中的歌声也跟着变化，让表演完美契合伴奏，这下就连张老师也忍不住，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军鼓铜镲被她乱敲一气，发出咚咚嚓嚓的噪音。 马竞也是厉害，明明伴奏乐曲已经不成规律，他还能紧紧跟随，把剩下的歌词或快或慢地送出去。虽然这歌声不出意料地凌乱难听，大家却还是嘻嘻哈哈听到了最后。 经过这个插曲，众人的兴致顿时消散了许多。张许瑶还想试一试马竞的跟唱功夫，汤佳怡却站在后者那边投出反对票，她也只得悻悻作罢，去摄像机那里读取了素材，把自己正在泛滥成灾的恶搞精神用在折腾视频上面。 作为2站签约播客，她每周都要上传一部自己出镜的视频，这段视频里也有她自己，拿去发表凑数自然没问题。 另外一边，汤佳怡给马竞和自己倒上茶水，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唱这歌了？” 为了纪念自己第一双“美邦”滑板鞋，庞麦郎创作了《我的滑板鞋》。这首歌开始并没有引起关注，直到有二次元up主看到同名mv并被他的魔鬼舞姿说折服，将其介绍道“鬼畜全明星”，这才开始火了起来。 当然，最火的还是和名人有关的二次创作，比如大哥成携霸王洗发水倾情出演的《我的洗发水》，以及马竞携蜂芯大家族表演的《我的万能胶》，都是总播放超千万的网络热歌。 因为成本和研发时间方面的问题，早期的蜂芯处理器不得不采用sip系统级封装，即就是将处理器核心、基带、bds导航模块、dsp数字处理器等功能芯片集成在一个封装内，实现类似soc（系统级芯片）的功能，也就是俗称的“胶水芯片”。 这样固然节省了开发投入，却也造成了封装面积过大、性能不够理想的缺陷，导致用户诟病不已，然后就有了这首“万能胶”。有位up主截取马竞的说话声音，使用人力vocaloid技术手工剪切调音，让他“演唱”了这首歌，并成功引起蜜蜂用户的共鸣。 “万能胶”对蜜蜂和2站造成了深远的影响，2站开卖收费素材、蜜蜂放弃胶水芯片，看似都和它有关。实际上，有关的只是前者，4xx蜂芯放弃sip封装，只是因为用不上了而已。 然后，“时移世易，现在又该拿起我的胶水瓶了，”马竞说道，“下一代cat10级别的d10基带流片试产晚了一步，来不及装进537，就只能硬塞给636了。” “636？下一代手机芯片？之前没听你说起啊？” “就是蜂芯626和d10的胶水芯片，两者的面积都缩小了一些，放在一起封装面积、外围接口都不用改变。” 蜂心536/537集成的大耳朵456基带只支持5模13频，带宽规格也只到cat6，不符合三大运营商最新的入库要求，不能通过运营商渠道销售手机。 运营商财雄势大，拒收对产品国内销量影响明显，结果就是安卓阵营厂商纷纷抛弃规格不达标的联发科，转投高通怀抱。蜜蜂手机有自家系统和服务作靠山，情况要好不少，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之所以一反常态地在上半年bp7推出搭载高通基带的全网通版、下半年b1引入骁龙820芯片打造全网通版，就是为了响应运营商的召唤。 不过这些都只是应急措施，蜜蜂有自己的基带和处理器，没道理弃之不用，然后就有了新一代胶水芯片636。 “d10好像还是不支持cdma吧？”汤佳怡问道。 “嗯，只能外挂了。” “对了，不是说626是主机芯片么？怎么又装到手机上去了？” 点点头又摇摇头，马竞回道：“不全是，它其实是按照通用芯片设计的。”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当初蛮像的，”回忆当初，马竞娓娓道来：“那时候蜂心团队刚成立，虽然弄来了各种ip核授权，却来不及把它们整合成一体芯片，只好分别生产先凑合用着。现在团队倒是成熟了，产能资源却更加紧张了，而且设计生产成本也高不少，又到了施展胶水省钱大'法的时候。626是一款全能芯片，手机平板能用、主机能用、服务器也能用，最大程度通用也可以最大程度省钱。”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马抠抠！”白了对方一眼，汤佳怡细声说道：“我还是感觉不太靠谱，手机和游戏机很多地方不一样好吧？发热不一样，内存也不一样，你打算让手机用dd，还是让主机用低压内存？” “都支持不就行了？内存控制器又不是多么复杂的东西。主机使用低功耗芯片，既可以静音轻薄，还可以随便装进背包，玩起来也是各种美滋滋。” “行行行！你是专家你说了算，反正到时候弄砸了丢人的也是你。” “不会不会！”马竞摆摆手最后总结，“说到底，我们之所以有信心把626打造成全能处理器，就是因为制程进步增加了晶体管密度，使得芯片设计变得更加自由宽松。” “唉，不说这个了，”汤佳怡叹了口气，语带怅然说道：“手机的变化真得好快啊，4g建成多久，5g又要来了。” “亲，4g还没完全建成，5g也还没来。” “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真正的4g时代还没到来，5g也还在讨论当中，预计到来时间是几年以后。” “那这是怎么回事？”汤佳怡掏出她的手机，轻拍在桌子上。 “那是tdd-lte，可以称之为准4g，它正在向4g演进，但还不是。” 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10纳米！” 晶圆厂在闸级宽度上注水，是为了更好地宣传，运营商把lte叫做4g，同样是为了更好地宣传。利益使然，相关厂商也都接受了这一说法，大家一起愉快地玩弄文字游戏。 “算是吧，虽然注水，10纳米还是比16纳米先进一些。同样的，虽然还没到4g，lte还是吊打3g无压力。” “谁说的？4g，哦不，是lte还不能打电话！” “很快就能了，主流运营商都开始测试volte了，”马竞说道。 按照3gpp组织的定义，4g通信将彻底抛弃原来承载语音通话业务的电路域核心网，只保留提供数据业务的分组域核心网，业务全面实现ip化、数据化，从此彻底淘汰2g、3g，只靠4g搞定一切业务。而两种lte技术，其实只是平滑过渡以实现4g的方式，这也是lte（longtermevolution，长期演进）之名的由来。 显然，长期演进、实现4g需要设备商、运营商，以及手机厂商三方面的努力，没有设备商的新技术，运营商有心也无力；没有运营商的大笔投入，4g只是空中楼阁；终端设备不支持，服务也无法触及用户。 这便是基带问题的由来：4g还没真正到来，现在的设备和技术还需要继续改进，跟不上就只有接受被抛弃的惨淡命运，这一点对设备商、运营商、手机厂商都适用。 这种改造对各方来说都不轻松，一劳永逸直接飙到1gbps，让消费者真正感受到‘房子一夜归移动’的恐怖还有些困难，只得采用分阶段改进升级的办法，这也是cat4、cat7这些名词的来历，它们分别代表50/150、150/300的峰值上下载带宽，单位是mbps，换算成网速单位mb/s时需要除以8。 除了带宽的不断增加，lte还在不断丰富着功能。刚开始，它们还只能用来上网，通话时会自动回落到3g甚至2g。等到ip多媒体系统（ims）建成，就可以通过ip网络实现语音和视频通话（volte和vilte），从而能够甩开老迈不堪的2g和日渐鸡肋的3g。 “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儿到来，让g**赶紧退网，这样就不会有伪基站了！”汤佳怡满是期待地说道。 伪基站群发短信可不管你是哪家的用户，只要手机的g**制式处于活动状态，它就能连上手机，给你发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免费短信。 耸了耸肩，马竞咧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方面，市面上还有数以亿计的功能机，它们还离不开g**和gprs，2g退网这部分用户怎么办？运营商没办法粗暴关停，只能不断优化网络，把闲置设备拆下来挪地方，温水煮青蛙。” “而且volte对网络听见要求很高，它相当于是上网电话一条线，要是带宽不够通话卡卡的，那可就尴尬了。对手机厂商来说，实现volte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苦活累活都让运营商担了，手机端只要增加ims协议栈就可以，工作量不算太大。不过提升带宽就很考验功夫了，既需要运营商改造升级基站，也需要手机厂商换用更先进的基带和射频模块，还要对天线和手机外壳进行针对性设计，如果是金属后盖的话。当然，大量测试优化也是少不了的，毕竟这些手机都不是卖给非洲的。” “又关非洲什么事？” “没什么，想到咱们国内同行的一些事迹，有感而发罢了。” “嗯？”汤佳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非洲和印度市场还是功能机的天下，印度好歹有个能折腾、想管事的证府，非洲那边就放羊了，然后就有了严格执行当地质量标准的非洲特供手机。” 可以想见，这个标准显然不太高，汤佳怡撇撇嘴：“这些人也真是的，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马竞倒是看的很开，“正所谓没有买，就没有卖，除非垄断生意，否则高价低质都不长久，最常见的情况还是低价低质。只能说这是必然经历的过程，就和国内以前泛滥的假货与盗版一样。” 第931章 出错了 “哈哈，终于过了！” 忽然响起的得意叫声，中断了汤佳怡的闲聊时间。 转头看去，只见张许瑶站在那里，看着手机屏幕满脸得瑟。 “什么过了？” “我发在2站的视频啊！”后者答道，“姐你快去看，保证有惊喜！” “信你才怪！” 说是这么说，汤佳怡还是掏出手机解锁打开了通知中心，果然看到“您关注的瑶小瑶刚刚上传了新作【马竞】-我的万能胶-惊喜福利版，快去看看吧！（点击封面立即播放）” 因为只是一般的订阅推送，这条信息没有触发振动响铃，需要等她自己打开通知中心时才能看到细节内容。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过多推送分散注意力，要是担心错过内容，同样可以修改提升通知级别。 想到这姑娘最近的“斑斑劣迹”，汤佳怡心里一警，她才不信有什么惊喜福利呢，里面只可能有惊吓。 信手点开封面小图，爱吐槽客户端以播放模式快速启动，缓冲一闪而过，视频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开头还算正常，汤佳怡打板、跑进镜头，然后马竞开唱。然而没过多久，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当马竞唱到“有一瓶万能胶，与众不同最好用，擅长做芯片”并晃动胶水瓶时，他身上突然冒出烟雾，等这团价值五毛的烟雾散去，马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号胶水瓶，圆筒造型、红瓶盖、白瓶身，里面还有半瓶胶水。 跟随音乐节奏，塑料瓶身左右摇晃弯曲跳动，带动里面的胶水液面晃悠起伏，看起来很有喜感。 如果只是这样，汤佳怡其实是没什么意见的，小小恶搞一下完全没问题。然而当她把视线转向旁边，赫然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位黑脸厚嘴唇、身宽体也胖的黑人大妈，顿时就不能忍了，当即怒从心中起，喊道：“张小瑶！” 后者没有发觉语气不对，张口笑问：“嘻嘻，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很惊喜？” “你过来，我要和你谈谈！”汤佳怡放下手机，双眼直直地盯紧对方。 看到对方脸上“我保证不打死你”的凶样，张老师顿时怂了。她虽然有些没心没肺，却也不是个笨蛋，意识到不对，一边朝门口小步移动，一边向马竞喊话求救：“哥！快管管你老婆！” 马竞也是好笑，摇摇头站到老婆这边，笑着问道：“把我变成胶水瓶就算了，还把你姐变成黑又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知道她最讨厌晒黑发胖身材走形么？” 意识到先前的语气太重，汤佳怡收起怒意，问道：“你把他变成胶水瓶，又把我变成黑大妈，只有你自己保持不变，到底是几个意思？” 听见这话，张许瑶松了口气，眨眨眼抬手指向马竞：“这个你得问我哥，是他们特效插件的锅，我也是被坑了好嘛！” “嗯？” “姐你没看2p花絮么？看了你就明白了。” 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汤佳怡很快就笑了起来，把手机往马竞面前一塞：“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的产品，说好的智能识别云端处理呢？” 屏幕上，张许瑶正在卖力地敲打着架子鼓，只是看起来却是一只黑人女孩的脑袋在鼓架上蹦哒跳跃，场面显得诡异可笑。她的身体和双手当然还在，不过头身比例实在不协调，很难不让人产生这种联想。 汤佳怡自己同样杯具，花絮里一共出现9种特效形象，看起来都很奇葩和肥胖，蓝胖子、绿胖子、白胖子，无论换成何种形象，都离不了水桶腰大肚腩。相对而言，刚才的黑大妈造型还是最能入眼的，毕竟黑色显瘦嘛。 看完整段花絮，又找张许瑶索要了工程文件仔细检查，马竞很快找到了原因，抬了抬下巴：“系统没有问题，是瑶瑶用错了。这套系统是专为2站up主开发的，特别适合舞蹈视频、旅游视频的美化和制作，其他内容虽然也能做，却难免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抬手指指张许瑶，“云特效系统的核心是智能抠图，只有正常识别人体轮廓和动作，才能在此基础上调色、替换、修改背景和人物。可问题是她的个子太小了，坐在架子鼓后面只露个脑袋，身体却被底鼓和桶鼓挡了个严严实实，系统自然要抓瞎，只替换了头部，没有同步修改身体，这才看起来怪怪的。” “至于你，”转向汤佳怡，马竞做了个抱吉他弹奏的姿势，“你的问题是太老实了，从前到后一直没怎么动过，害得系统没能把吉他箱体区分出来，结果把你当成了胖子，无论怎么更换特效形象，水平宽度都很，嗯，壮观。” “嘁！就不能换个词么？”轻轻捶了马竞一下，汤佳怡勉强接受了“水土不服”的说法。 见她有消气迹象，张许瑶连忙加了一把火，解释说：“我一连换了好几个特效，结果都不太好，最后为了避免吓坏小朋友，只好放弃治疗，把我身上的特效去除了。” 汤佳怡点点头表示解释解释，就在对方以为雨过天晴、平安无事时，她却忽然开口：“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插件有问题，你为什么不叫人？” 指指身边的马竞，“有这么一位超级黑客、高级美工在场，还怕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么？” 听见这个问题，张许瑶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低头对手指，“对不起，怡姐！” “说正事！” 见到卖可怜不起作用，小张老师只得道明原因，却是和她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想要搞大新闻赚点儿钱。 “前段时间快递收的有点儿多，我们一生气就没收了我的工资卡和支付包，现在只能指望2站帐号的广告分成和加油了。姐你也知道的，2站片尾广告观看率很低，想要多赚钱就得有独特看点，所以我才自作主张的。” 片尾广告是2站一大特色，视频播放完成、关联视频推荐出现之前，会展示一个产品页，up主可以这里添加产品链接，方便观众寻找视频里出现的同款衣服和口红。 再后来，网红经济大行其道，大批专业引流导购入侵网站，改变网站画风气质的同时，也带来很多产品质量方面的投诉，逼不得已，官方只得对关联页进行大改，现在只能发布gyz孤云寨、佳境食品这样的合作商家产品，没有关联产品则会展示网站广告，然后与up主对半分享广告费。 作为排名前列的广告主，汤佳怡自然知道片尾广告是个什么状况，当下也是无话可说，只得吐出一句含义丰富的“你呀！” “片尾广告不可能修改，它可以引导up主上传更多有趣有益的高价值内容，事关网站价值观，短期内不可能有所改变，”听她吐槽片尾广告播放少，马竞如是说。 听见这话，张许瑶撇撇嘴：“当然不可能修改，ab站不弄片头广告，你们要是敢带头弄这个，用户铁定会跑去隔壁！” 和无法跳过的片头广告不同，片尾广告基本不具有强制力，对用户体验的影响相对较小，这里也就成了“爱吐槽”开源增收的重要阵地。 与此同时，片尾广告和分成模式还有助于提升视频内容，这是网站方面更加不愿放弃的。 虽然名字里带“2”，2站的二次元属性却只是中等，既不像ab站那样专注于二次元，又不像油库奇艺搜狸企鹅那样面向大众，其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靠的就是“有趣、有益”的价值观，自然要想方设法予以强化。 广告内容由广告商决定、如何投放展现由蜜蜂广告系统决定，up主只有按大类的选择权和对特定品牌的否定权。这种情况下，与其期待碰上吸引人的好广告，还不如想办法增加视频吸引力，努力取悦、打动观众，让他们坚持看到片尾。 马竞摇了摇头，“片头广告的模式坏处太多，用户感到被强迫，广告主觉得不透明，还是片尾广告比较舒适。过段时间，蜜蜂视频也会试验性地增加片尾广告，争取能够逐步取代片头广告。” “能成功么？”汤佳怡问道。作为广告主，她很欣赏2站的片尾广告模式，但是作为大股东，她同样知道2站的盈利能力着实有限，这里面就有片尾广告经常被无视的原因。 “短期没戏，”马竞长呼口气，“新模式需要生长磨合，适应习惯也需要时间。” “原本我们没打算这么快，不过既然yuube抗议事件逐渐闹大，我们索性提前开始计划，算是广告招商的一个亮点了。” 这段时间里，afl非洲人也是命组织对yuube的抗议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旧月历被取下而消退，反倒愈演愈烈声势大增，风头一时无两。 “非命”只是临时拉起的组织，欧美主流社会同样不怎么在乎非洲人的死活，他们的抗议活动之所以引发关注，主要还是因为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助攻”，并“带来”了援军。 而这些助攻者，赫然是越来越疯狂的恐怖分子。 刚刚过去的跨年夜，为2017年染上了一抹血光。 虽然提前得到了美国ia的情报协助，土耳其警方加强了跨年夜的安保工作，还是被人找到空档，在欧亚门户伊斯坦布尔搞了个大新闻，几名武装分子冲进当地最豪华的夜店，用ak扫射正在庆祝新年的人们，制造了35死、40伤的惨案。 消息传出，毗邻的欧洲各国也是紧张起来，法国紧急发布宵禁令，把那些还呆在街面上，等着烧车的年轻人赶回了各自的家中，警方忙于防范恐袭，烧车庆祝什么的只能让路。 然后，烧汽车庆祝跨年夜这项由法国人开创的21世纪“新习俗”遭到重大打击，当天烧毁的汽车数量只有不到300辆，创造历史新低。不过随后几天这个数字就迎来报复性反弹，毕竟烧汽车不光是为了庆祝，还有骗保险换新车的考虑在里面，既然计划已定，该烧还是要烧。 同样的，那些计划袭击时报广场的家伙，同样没有因为纽约加强了警戒而放弃自己的计划，依然开着抢来的卡车，一头冲向云集在街道上的庆祝人群，然后被早有准备的渣土车教做司机。 原来是美国人吸取发生在法国的，游行庆典惨遭卡车碾压的教训，特地在庆祝区域周边准备了数十台大块头渣土车，一旦发现有汽车突破阻拦冲向人群，就立即发动起来充当车盾。 这次袭击虽然被完美化解，除了卡车司机以及袭击者俩人受伤，没有无辜群众出现死伤，却还是在美国和全世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第二天，“非命”就走上街头，重新打出了抗议yuube支恐的旗帜。 而这一次，欧美主流社会没有保持沉默，很快就有一批知名大企业行动起来，打着不愿被动资助恐布分子的旗号，主动和yuube划清界线，全面暂停与后者的广告合作。 他们都是消费领域的大公司，最为看重自家品牌的美誉度，平时选代言人、买电视时段都要挑挑拣拣，自然对网络平台的打包模式有所不满，这次不过是借着由头顺势发作罢了。 得益于主管部门的谆谆教导时时检查，蜜蜂视频上面并没有这类违规视频，但他们还是采取了行动，引入片尾广告，决意改造自己的视频广告体系。既为防范潜在风险，也是为了适应广告行业的新变化。 听马竞提起抗议事件，汤佳怡忍不住叹口气：“唉！果然人才是最危险的，和人比起来，鲨鱼、虎狼、埃博拉、艾滋，还有污染，都不是个事。” 说完这句，她便意兴阑珊地离开了房间。 “我去看看小侄子，”张许瑶也朝门口走去，走在门边忽然停步，扭头对马竞说道：“对了，哥你帮我看一下，如果这个bug还没人发现，记得把奖金发给我啊，要现金不要转账！” 第九百三十二章 机器人大赛 拉斯维加斯是一座沙漠城市，因为发达的菠菜业和旅游业闻名于世。 沿着拉斯维加斯大道往北走，路边的豪华酒店逐渐从视线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成片的戈壁荒原。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沙漠戈壁，这里的土地经过治理，植被较为丰富，不过稀疏低矮、灰头土脸却也是免不了的，毕竟沙漠气候降水稀少嘛。 乘车行驶在沙漠国道，张许瑶的心中的新鲜感迅速下降，很快就对车窗外千篇一律的戈壁风景产生了厌烦情绪。直播间里的上万观众也是这般，大早上看这些真得很容易犯困啊！ 中间隔着辽阔太平洋，两边有16个小时的时差，她这边还是下午三点，国内已是第二天早上七点。 响应观众倡议，张许瑶伸手调整手机支架，让镜头对准自己，清咳一下：“嗯嗯，趁着现在人少弹幕少，我们来答题好了！” 看着屏幕上的弹幕，她低声念着问题：“怎么突然跑美国来了？” 眨眨眼睛，张老师摆出委屈脸：“亲，我也不想来的，这边多冷多荒凉啊？可botboxing机器人拳赛组委会说要是不来就追缴奖金，然后我就不得不过来啦！” “至于这个机器人拳赛是什么？提问的亲你肯定才关注我吧？好了，这个问题已经有人帮我回答了，那我就不自夸了。” 一年前，蜜蜂在家门口举办了第一届bbx机器人拳赛。到了今年，第二届比赛移师美国，举办地被放到了北拉斯维加斯，张许瑶现在就在前往比赛场地的途中。 “你问我北拉斯维加斯在哪里？当然在拉斯维加斯北面啦！两座城市紧挨着，名字上产生关联，便于外人记忆查找，其实也蛮好的，至少比那些遍地都是的哥伦比亚还有约克好。” 瞥了眼另外一台平板上的地图画面，张许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了，咱们现在已经进入北拉范围了，马上我们就会看到大名鼎鼎的apex工业园。等下，我先把手机转到外面，然后大家就可以近距离感受超级企业的魅力了。” 与隔壁赌城不同，北拉只是一座拥有24万人口的新兴小城。在次贷危机重创美国房地产业后，这里一度陷入财政破产的窘境。新一届领导班子上台后，想出了争取政策、招商引资的解决之道，决定大建工业园、引进超级企业，法拉第未来汽车公司的“超级工厂”，以及hyperloopone公司的“超级高铁”试验场先后落户这里的apex工业园。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有些不如人意。由于母公司遇到资金问题，ff工厂的建设进度被大大拖延，占地五千亩的厂区看起来空空荡荡，只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有一些活动板房以及施工机械，完全没有国人熟悉的热火朝天、大干快上味道。 背靠着名富豪埃隆-马斯克，ho公司倒是不怎么缺钱，它们的试验场却也是空旷一片，既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真空管道，也没有全尺寸胶囊列车的踪影，就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几个。如此情景，也是让很多抱有期待的网友丧气不已。 面对大家的疯狂吐槽，张许瑶只得把话题重新拉回来，继续回答观众关心的问题，现场拒绝若干狂粉的求爱告白，也是累的不行，心累。 还好的是，载着她的汽车很快驶下公路，开进路边的荒地。顺着地面上的车辙胎印又开了一会儿，汽车最终在停车场边缘停了下来，拿着自拍杆的张许瑶推门下车，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说是停车场，其实就是用绳子圈起来的一片空地，然后撒上灰线简单划分车位就算完事。场地虽然寒酸简陋，上面停的汽车却都是名牌产品，除了常见的丰田、本田、日产三大日系品牌，老美自家的福特、雪佛兰、通用也有不少，然后才是国内用户眼熟耳熟的大众、奥迪、宝马、奔驰。 美版日本车价格便宜质量好，深受美国群众喜爱，向来是轿车市场的有力统治者，无论一手还是二手。二手交易频繁，提升了日本车的保值率，并因此受到租车公司的喜爱，这也是它们大量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要是换到辽阔的乡下，常见车型就会变成福特、雪佛兰、道奇等本土厂商生产的大功率皮卡车。 对张许瑶来说，这么多车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三个事实：美国的确车多、bbx人气还行，以及最紧要的她迟到了。 小心避开一辆正在上下颠簸的丰田凯美瑞，张许瑶暗暗吐槽一句老美真会玩，连忙朝不远处准备区的帐篷跑去。 拉斯维加斯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ces，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展商、游客，以及媒体。蜜蜂之所以把第二届botboxing拳赛放在隔壁北拉，便是在打这些人的主意，而外面大量聚集的汽车，以及场内随处可见的单反和摄像机，也是证明了这番苦心没有白费。 要是放在拉斯维加斯，观众和记者应该还会更多，可惜那边的场地不太好找，再加上北拉这边盛情邀请很是积极，组委会最终选择了后者。 走到胖娃团队所在的帐篷门口，张许瑶对着黑人保安亮明胸卡，对方却没有让路放行的意思，伸出大手指着她的手机，“嘿！女士，里面是保密区域，不可以携带私人手机。” 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张许瑶举起手机对着屏幕道歉：“对不起大家，帐篷里面的内容需要保密，我的直播暂时就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下官方以及其他人的直播间，咱们回见！” 结束直播并且锁定手机，把它装进保安递过来的箱子封好，张许瑶这才掀开门帘钻进帐篷。 毫无疑问，帐篷里最显眼的物体就是最中间的胖娃x2。 经过一年时间的改进调整，这台机器人身上发生了很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体型大了一圈，看起来更加威武霸气，和身上显眼的亮红色涂装相得益彰。而内里的动力、控制、瞄准系统同样得到大幅增强，让大家对卫冕夺冠信心十足。 换上自己的战斗服，张许瑶爬进驾驶室进行最后的试机检测，确认无误对外面的机师比了个大拇指，这才关上舱门，驱动座驾朝外驶去。步履轮式的行走机构能够兼顾灵活和通用，在x2上依然得到延用，当然轮胎得换上越野款，同时动力也要适当加强，不至于变成软脚虾。 上一届bbx还只是邀请赛，参战机器人只有数字装备的胖娃pwp-x、水道桥的苍田号，以及megabots的mark2三台，未免显得小家子气。这一届情况就大有好转，参赛选手增加到了24人，参与国家也达到11国，场面自然大了好多。 正式比赛开始前，首先是一个类似运动员入场式的表演环节，全部机器人将排队通过观众区，近距离接受大家的围观拍照，然后才会展开项目的比拼。 说是有11国24支团队，参赛机器人里面却只有四张“新面孔”，余下17台都是pwp、苍田、mark系列的衍生外销型号，显是上次的比赛帮大家打出了名气，很是卖出了不少机器。 绕场一周亮过相，选手们驾驶机器人站成一排，面向观众，等待最终的分组结果。 比赛项目和上次一致，还是彩弹射击和彩棍格斗，以及表演性质的无限制大乱斗。因为参赛选手增加数倍，前两个项目不得不分组进行，不过却没有方便好用的抽签制。主办方在这个环节玩起了现场投票，让现场观众用手机选出最想看到的对战双方，然后由系统进行统计搭配，完成最终分组表。 事实证明，美帝人民同样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劣根性，三位老司机pwp-x2、超级苍田号、mark3，以及法国原创机器人贞德号被分到一起，它们所在的a组成为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 结果出炉，其他20支队伍纷纷松了口气，mark3和贞德团队却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郁闷，却也只能接受群众的意志。要是抽签还可能存在暗箱操作，观众票选记录却不好作假，毕竟人就在这里，不服可以现场质证。 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首批12台机器人分别驶入六块比赛场地，两两背对站好，准备进行射击比拼。为了便于大家观看，比赛并没有同时进行，而是从a组开始依次展开，也让张许瑶有了打响第一枪的机会。 在她背后的，赫然是老对手渡边樱子，后者的座驾同样得到改进升级，外观变得更加凌厉，头上的尖角、涂装的白色，让她忍不住联想到的高达、宇宙骑士、辉煌帝，以及许许多多出现在日本动漫里面的白色铠甲。 把这些暴露年龄的东西摇出脑袋，张许瑶双手握住操纵杆，静心凝神等待即将出现的开始讯号。 没让她等待太久，醒目刺眼的“预备！”和“开始！”先后出现在她眼前的镜片上。张许瑶双脚踩动，驱动坐下机器人朝预订地点跑去。 为了让比赛更富戏剧性，主办方从美国西部片中吸收灵感，双方先像决斗牛仔一样背对站立，得到开始指令方可行动，到达行动线后才可以转身攻击。 百米距离看着远跑着近，张许瑶很快到达预定位置，然后她果断转身回头，扣动扳机射出连片弹幕。那边渡边樱子也没闲着，她同样驾驶超级苍田号跑出近百米，然后在间不容发之际转身回击。 大多数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50米，彩弹没有膛线容易翻滚，射程更加低下，两边的攻击看着华丽强悍，真正命中的子弹却没有多少，颇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尴尬感。 见此情景，两女不约而同地停止射击，驱动机器人朝对方开去，显是起了抵近射击的心思。 棕色荒原上，一红一白两台大型机器人沿着蛇形路线互相靠近，轮胎卷起的泥土被风吹成尘烟，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沙场搏杀的味道。 即将到达预定位置，张许瑶果断开火，这次发射的却不是彩弹，而是一颗装满颜料的塑料炮弹，尖细的炮弹后部有精心设计的尾翼，旋转着飞向超级苍田的头部。 不打躯干专打脑袋，是因为她发现它的脑袋里安装有观瞄装置，这一发颜料炮轰上去，就算不能击毁观瞄系统，也能降低对方的观测精度，至不济也能给对方驾驶员带去惊吓。只要能够命中目标，接下来就好打了。 渡边樱子同样意识到了问题，连忙开始闪避，同时竖起双臂试图抵挡。她成功了，却又失败了，虽然挡住了塑料炮弹，还是有一部分爆开的颜料喷溅在观瞄装置上面，瞄准能力下降不少。 张许瑶并不知道这一点，看到对方挡下炮弹，她下意识以为攻击失败，当下展开b计划，火力全开疯狂扫射对方。渡边樱子虽然尽力还击，怎奈瞄准系统不给力，中弹更多最终被系统判负。 她们这边刚刚结束比赛，b组第一轮并没有立即展开，因为有多位选手申请解释规则。 激光雷达太贵、超声和毫米波雷达的精度不太够，用的最多的观瞄系统还是摄像头。为了方便驾驶员理解画面，摄像头通常都装在机体正面，头部尤其普遍，不过这也带来了容易被煳脸的缺陷。 看到张许瑶用煳脸战术解决对手，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向主办方反应情况，希望把“不许打头”加入规则。 他们的申请很快被驳回了，然后张许瑶就看到令她啼笑皆非的一幕，十位驾驶员纷纷钻出驾驶舱，接过技师同伴递来的透明袋子，套在自家机器人的脑袋上面，把它们变成“套袋侠”。这样虽然不能阻挡“致盲攻击”，却可以减少战后清洗的麻烦。 对着观众区做出无奈摊手的表情，胖娃x2在全场哄笑声中返回了自己的大帐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百三十三章 老司机就是稳 伴随着“嘎吱吱”的刹车声，开到帐棚中间的四足机器人骤然停下。 松开操作杆，解开安全带，取下头盔放在一边，张许瑶没有钻出驾驶舱，反而隔着舱门聊起了天。 一场战斗下来，超级苍田号固然被射的满脸开浑身挂彩，叉兔自己也无法保持干净清爽，现在要是推门而出，手上身上必然会沾染很多颜料，这显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没过多久，舱门那边传来砰砰啪啪的拍击声响，却是支援团队的机师在帮机器人清理身体。这些颜料充当着模拟血迹、计算攻击伤害的功能，每次战斗结束都要清理干净。还好彩弹使用的颜料都是特别设计的，粘性一般易于清除，几位机师齐齐动手，很快让胖娃恢复了本来面目。 清洁完成，一架活动梯子被推到机器人面前，张许瑶推开舱门爬了下来，和大家打过招唿，迈步走向驾驶员休整区。 第一轮比赛还没有结束，而她和叉兔要到第三轮才会上场，中间有一段不短的空闲时间。可惜进来时手机就被保安收走了，所以她现在只能倚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对面的小电视。 小电视的屏幕只有7英寸，背后有个可以调节角度的支架，外观简洁像是平板电脑，实际却是一台口袋电视pockettv。 智能手机功能越发强大，mp3播放器、dc卡片相机、mp4视频播放器等媒体类产品纷纷遭受重击，就连平板电脑也都因为大屏手机的流行而遭遇下滑。而作为mp4变种，可以免费收看无线电视的ptv却活了下来，有着还算不错的销量。 由于搭载自主数模融合接收芯片，通吃全球无线电视制式，并且高中低档齐全，蜜蜂ptv的发展一直较为顺利，年销量已然超过两千万台，是仅次于三星电子和乐金电子的全球第三大电视机制造商。 当然，只是数量第三，销售额和净利润并没有多少，毕竟售价相差十几倍。像是张许瑶面前这台设备，虽然是拥有wifi蓝牙、云译多语字幕、画质增强引擎和1080p触摸屏的高端型号，实际售价也才300美元，和动辄几千几万的大屏电视完全不能比。 这台小电视原本是马竞带到美国来的展品，却被见猎心喜的张许瑶要过来说要试用一下。 在美国，任何美国人都可以成立私人电视台，然后找电视网租赁频道时段发布采购或者自制的节目，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找有线网合作，很少涉足无线电视。这是因为后者的成本更高、管理更严，收入却不太高，只有大型电视网和各级证府，才会费心思建立全国和地方性质的公共台。 由于未成年也可以观看，公共台的内容管理相当严格，别说炮片枪片这些，即便有人在节目里提到sh*t、f*ck、b*tch、pus*y之类粗口脏字也都要进行消音处理，否则电视台就会受到监管机构的处罚。 cbs、nbc、abc、fox、pbs这些免费公共台网有钱有资源，可以制作或者购买《生活大爆炸》、《实习医生格蕾》这样积极向上、健康干净的优质剧集，白天的节目虽然次一点，制作也很用心，而地方小台人手经费都有限，白天就只能用重播老节目和经典影视凑数。 连续好几个频道都在重播老电影和电视剧，张许瑶心中油然生出亲切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国内一样。 看了小半集电视剧，她终于被组员叫了起来，第二轮比赛已接近尾声，她该上场了。 这一次，出现在她背后的对手，是法国团队的原创机器人贞德号。 看着眼睛屏幕上的数据，张许瑶不由有些紧张。 法国人没有使用复杂的步履式设计，他们用较为成熟的大脚车底盘作为机动平台，在其上安装低矮的躯干和短小的机械臂，打造出了最没有“人样”的战斗机器人。不过这却不是小瞧于它的理由，贞德拥有两门大口径空气炮以及多管彩弹枪，火力异常强大。 关于这一点，美国人应该最有发言权，他们的mark3被贞德喷成机械绿巨人，清理工作现在还没完成。 说起来，大脚车（bigfoot）其实是美利坚特产，乃是皮卡文化的衍生品。改装达人以大功率皮卡甚至卡车为基础，通过升高底盘、换装大尺寸越野轮胎、升级发动机功率等方式，把普通的汽车变成“肌肉怪兽”。在美国，每年都会有许多大脚车比赛，观众数量相当可观，这也是组委会破格允许贞德参赛的原因。 而mark3之所以被喷成狗，便是因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选择和贞德站撸比输出，最终输在了更大的正面投影面积上。贞德毕竟是汽车底子，虽然有着高大的底盘，整体高度还是偏低的，其他机器人普遍比它高半米到一米。 当然，贞德这么不走寻常路，当然有着自己的短板缺陷，针对战术早就被想出来，那就是绕圈子打游击。 “贞德的火力很强，千万不要和它比输出，要多游走绕圈，最好带它去地面起伏比较大的地方，降低它的命中率，”张许瑶的耳机里面，胖娃团队的教练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术指导。 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张许瑶表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耐烦地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这片荒原看似平坦开阔，实际上依然存在着高低起伏，而大脚车虽然以超强越野性能着称，却因为弹簧悬挂的关系无法做到如履平地，地形越是坑洼复杂，车身就越是颠簸，自然会影响到战斗力。若是有机械臂进行平衡补偿还好说，否则命中率就要疯狂往下掉。 主办方有提供比赛场地的地形信息，不用张许瑶用眼睛去比较寻找，只需提出要求，胖娃的机载计算机就能自动找到合适的战场和到达路线。她所要做的，便是随机应变，从这些路线当中挑选出最合适的。 现实总是充满了模煳和变化，导致计算机在确定条件下找到的最优解经常失去效用，暂时还离不开人类这个最终决策者。 这也是无人驾驶汽车隔三差五出事故的原因，路况稳定时千好万好，碰到意外状态计算结果就可能出错。当然，人类司机也不一定能够处理好突发状况，紧急时刻把油门当刹车踩的菜鸟杀手并不罕见。 不过张许瑶虽然说女司机，却也是精通机器人格斗的老司机，在和贞德号的交锋中她全程稳扎稳打不露破绽，不露破绽慢慢磨，成功风筝死了对方，理所应当地收获了胜利。 第五轮比赛没有悬念，面对更加强大的胖娃x2，小幅升级的mark3完全不是对手，收获第三场失败，正式坐稳积分榜最后一名的位置，出线梦想彻底泡汤。 收下对方献上的3分，胖娃团队以三战全胜小组第一的成绩顺利出线，日本水道桥的超级苍田号则在第六轮以第二名出线。贞德号开局惊艳，后面却是高开低走，接连输给x2和超苍，和mark3一起惨被淘汰。 置身死亡之组，megabots团队其实早有输比赛的觉悟，毕竟a组的两个老对手可不是弱鸡。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最终战绩居然这么惨，三战全负简直丢人。唯一能够聊作安慰的是，mark军团并没有全军覆没，有两台mark2改装版杀出重围成功出线，为他们挽回了不少颜面。 六轮战罢，24台参赛机器人被淘汰一半，首次登场的原创机器人也只有德国人的钢铁汉斯号以及另一支美国团队的超级大嘴号得到晋级，另外两台跑动都有些困难，同样郁闷的净吃三蛋黯然落败。 钢铁汉斯的外形很有特色，下半身是步履式挖掘机，上半身则是两台报废的工业机械臂，看起来像是一只怪模怪样的大螃蟹，却又充满了厚重实用的工业美感。而它的实力更是不差，工业机械臂虽然不如仿生机械臂灵活，却胜在稳定可靠输出功率大，拿起刀棍是近战好手，装上远程武器是绝佳平台，可以承受很高的后坐力。 超级大嘴机如其名，最显眼的特征就是身体上部的超大嘴巴，那是它的压岁空气炮。这东西的口径比贞德那门炮多了一半，威力也要强大不少，可惜这门炮没有单独炮塔，欲要瞄准先得扭动身体把正面对准目标，所以射速有些不如人意。 大嘴之所以能够杀出重围，靠的是一股你不死我死的憨劲儿，不闪不躲原地站撸，依靠高命中、高伤害弥补射速不足的缺陷，对手只要挨上一发就会掉小半管血，很容易被它压制住攻击节奏，进而脆败。 似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第二次分组的结果就显得理性多了，胖娃x2、钢铁汉斯和另一支国内团队的胖娃x被分入a组，而仅剩的美国机器人却被平均分到另外三组，恰好没有碰面，显然是遇上了“主场优势”。 12台机器人被分为四组，决出四强然后由观众票选对战分组，胜出者可以得到参加决赛的资格，失败者就只能去竞争季军了。这样虽然失去了循环赛的公平稳定，却能最大程度地带来悬念，同时也能大幅强化观众的参与感，毕竟对局表可是由他们投票决定的。 美国选手固然有主场优势照拂，奈何两台mark2机器人的性能整体落后，最终没能杀出小组，而观众们好心为它们安排的弱鸡小组，却是便宜了英国团队的改装胖娃x以及日本水道桥的超级苍田号。 张许瑶在德国人那里差点翻车，双方一直打到限定时间结束，然后靠着“攻击伤害”上的微弱优势取得胜利，最终两胜晋级。 不过她的坏运气就到此为止了，另外三位对手分别是手下败将渡边樱子、落后一代的英国胖娃，以及短板明显的美国大嘴，她只要充分发挥胖娃x2的性能优势，基本上不会翻车。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意料，半决赛分组她遇上樱子，轻车熟路地二杀对手，然后在决赛碰上英国胖娃，然后在两代胖娃的交锋中轻松获胜，成功卫冕射击冠军。 英国胖娃获得亚军，倒霉的自然是美国大嘴，先是被看似较弱的英国胖娃踩了一脚，接着又遭遇渡边老司机，结果只落得个第四名。 结果既出，组委会也不耽搁，趁着天边最后一抹暮光未散，就地举行颁奖仪式，把一只金光灿灿的奖杯颁发给了机器人枪战冠军张许瑶，其他人则是更加便宜的银盘、铜盘，乃至定制瓷盘。 当然，即便冠军金杯也没什么含金量，看起来光泽闪亮，其实也就是白铜合金外镀18k金而已。 收拾停当帐篷里的物资，团队众人说笑着离开了营地，全部机器人以及带不走的大件装备都会留在这里，有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看守保护，应该没谁会不长眼地跑去偷它们。 “其实丢了没准更好，组委会就不用担心曝光度了，也能换个贵一点儿的奖杯，”暗暗腹诽着，张许瑶钻进汽车，把机器人举地球造型的奖杯随手丢在后座上，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第一时间看向通知中心。 几小时没看，里面着实积攒不少通知。2tc客户端发来了“我的万能胶登上排行榜”的消息，蜜蜂新闻送来了“ces热门产品汇总”以及“bbx2首日比赛精彩回放”，至于社交应用发来的回复、评论、留言、点赞什么的就更多了。 把这些全部看完，张许瑶才发现车厢里面的光线早就黯淡下来，挪到右边看向窗外，一轮张弦月已然挂上幽蓝深邃的夜空中，月朗星稀，显然是个好天气。 月光下的公路上，一支近百辆汽车组成的长龙向着西南方驶去，目标正是弥漫着五颜六色光污染的南北拉斯维加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百三十四章 宅男之心 同一片夜空下，克莱文-贝尔手握方向盘，专注驾车。 经过北拉斯维加斯后，他没有跟着大部队朝维加斯方向开去，而是转向东南，朝惠特尼市驶去。 虽然都还没有落幕结束，他却已经踏上返程归途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打算长途急行、一路开回新泽西，只打算边玩边走慢慢开回东海岸，自然要留出更多时间。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友艾瑞莎-莎篷放下手机，扭头喊了一声：“嘿，克雷！” “怎么了？亲爱的？”克莱文快速转头看她一眼，腻声问道。 艾瑞莎是他这次内华达之行最大的收获，彼时对方和男友吵架分手，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路边拦车求捎带，克莱文正好开着房车路过，见那黑发女孩不像坏蛋就停车带上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你有车我有套，互相又不讨厌对方，很快就打成一片成就一对狗男女。这段时间里，两个人日游沿途景点、夜宿路边公园，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克莱文原本还有拐回去长期发展的想法，不过人家却对他在新泽西的生活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再强求，只求留下一段浪漫邂逅。等到旅程结束返回东部，他们两个就会闪电分手，从此莎女是路人。 得到克莱文回应，艾瑞莎气呼呼地哼道：“网上有很多人在咒骂咱们！” “关于bbx分组？”克莱文随口问道，接着自己答道：“要是的话，我接受。” 本土队伍全军覆没，固然有技不如人的原因，观众们的责任也少不了。以mark3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杀入四强，分组良好的话，就算拿不到冠军，亚军季军也是有希望的，结果却因为大家想看大战的心思，被硬生生塞进死亡之组，然后果然死在里面连出线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艾瑞莎气得哼叫一声，却也没有反驳，毕竟他俩的确有为“a组三雄会”出过力投过票。 克莱文伸出右手拍了拍对方的牛仔裤，安慰她道：“好了，这比赛本来就是娱乐性质的，输赢不重要，开心就好。” “嗯！”艾瑞莎点点头，小手放到对方腿上，来回摩挲起来，“ces和比赛都已经看过了，咱们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天呢。” “要是你想，我以后也可以去纽约看你呀！”克莱文试探着问道。 艾瑞莎没有接这个话头，反倒劝说起对方，“其实你应该来纽约发展，大城市才有更多机会，呆在家里和父母住一起，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工作室里，其实和搬出来没什么区别啊。” 只可惜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艾瑞莎满意，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友噘着的嘴巴，克莱文连忙改换话题，终于让驾驶室里的气氛恢复正常。 说正常也不尽然，艾瑞莎的左手始终在克莱文的腿上摩梭着，后来还发展到腰上、腿间，很快就让后者进入了战斗状态。 瞅准空档，匆忙驶下公路，克莱文按住正在作怪的小手：“小妖精，先等等！” 接着他推开自己这边车门，绕到另外一边拉开门，拉着艾瑞莎去了后面的车厢。 这辆房车由皮卡改装而来，房车模块骑跨在普通皮卡上，只要在停车后拉出扩展模块，然后接通上下水和交流电源，就能变成一间功能齐全的小公寓。不过此时的大男孩却是顾不上这些，把女友推进去车厢，接着自己钻进去从里面粗暴地关上车门，没过多久整辆车就开始上下摇晃起来。 几分钟后，车厢门又被打开一道缝，克莱文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就又缩了回去，拉着衣衫凌乱的艾瑞莎从里面出来，飞快地跑向皮卡驾驶室。俩人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两道肉色残影。 限于体型，这辆小型房车没有自备电源，需要外接交流电源才能开动空调，这里是远离城市的荒郊野外，自然开不了空调，然后在车厢里鏖战的俩人很快就感受到了寒冷冬夜的森森恶意。克莱文不想移动打算报团取暖摩擦生热，艾瑞莎却不干了，前者只得带着她返回皮卡驾驶室，那边虽然有些促狭局促，却胜在有空调不怕冷，这才有了之前的月夜果奔。 打开内顶灯，温暖的灯光很快照亮小小空间，插钥匙发动汽车，车载空调的呜呜声接着响起，吹出热风让瑟瑟发抖的俩人重新恢复战斗力。内顶灯再次熄灭，房车却摇晃起来，偶尔还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格斗声响，显是里面的战况过于激烈所致。 半小时后，驾驶室重新亮了起来，克莱文草草收拾一番，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重新发动了汽车。这辆房车野外生存能力太低，外面又太冷，还是继续上路，找个设施健全的房车营地为好。 重新开了半个多小时，皮卡房车终于抵达今晚的目的地，一家位于城外的motel，克莱文停下汽车，艾瑞莎跳下车跑去接待室交费开票，然后领着汽车去了刚刚租下的停车位。 所谓r（发动机、汽车）和hotel（旅馆）的合体，即就是专门服务开车人的“汽车旅馆”。 有的汽车旅馆提供带车库的独立客房，开车进入上楼住宿，无需经过前台大厅，私密性较好，深受都市男女的喜爱。也有以停车场为主的经营形态，这种停车场通常位于城外乃至旅游风景区，提供水电厨卫洗浴乃至wifi服务，亦可称之为房车营地。 因为不在市中心的关系，房车营地的住宿价格都相对较低，克莱文一路从花园洲开到内华达，沿途休息停靠的房车营地的收费大都在30美元每晚以下，很是方便实惠。 停车熄火拉上手刹，克莱文跳下汽车，清空污水箱，接通上下水和电源，然后拉出厨房，进入驻扎模式的房车就是他们今晚歇宿的地方。 为了更好地利用空间，中小型房车通常都会有折叠设计，在营地驻扎时可以向周围扩展，以便增加厨房、餐厅、卧室面积，提升使用体验。这样还有一桩好处，可以有效避免乘客在驾车时尝试烹饪食物。 曾经有过在行驶的房车上做饭酿成车祸，进而起诉房车公司并获赔偿的案例，后来者自然要引以为戒。 贝尔家的这辆房车体型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厨房里面有洗碗池、微波炉、电磁炉、开水壶，以及煎锅，足以提供日常烹饪功能。唯一的问题是空间狭小没法储存大量食水，而且没有自备电源，需要做饭得先找个设施完备的房车营地停靠。 还好的是，美国不愧是“车轮上的国家”，拥有数目惊人的房车营地，而且不是那种一停20年、车轮都是装饰品的冒牌货，因此并不愁找不到休息停靠的地方。大多数收费营地或者说汽车旅馆都有基本的后勤设施，城市周围的营地附近通常都有大型超市，可以随时补给各种物资，这家motel对面就有一家。 留下艾瑞莎看家，克莱文********步行离开营地，快步朝马路对面的沃尔玛超市走去。 克莱文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带着装着面包、生菜、火腿烟肉，以及牛奶水果的袋子返回营地，空气中很快出现煎培根的独特香气。 面包放进微波炉烤热，切开夹一片煎培根一叶生菜，再配上一杯热牛奶，便是深受欢迎的美味晚餐，至少克莱文艾瑞莎俩人都吃得很尽兴。当然，这里面可能还有运动过后急需补充营养的原因。 许是刚才消耗了太多荷尔蒙，吃饱喝足，俩人洗好餐具又去洗了澡，然后就各自捧着手机上了床。 窗外明月西垂，他们却捧着手机无心睡眠。 艾瑞莎在看电视剧，不时发出呵呵哈哈的轻笑声，克莱文的注意力却被科技新闻吸引了去。 ces还没结束，每天都有新产品被发布出来，其中不乏关注众多的明星产品。除此之外，鱼龙混杂各显手段展台也是新闻不断，知名片商t就在里面办起了vr影展，吸引了很多成年观众跑去一窥究竟。 另一处热门地点却是蜜蜂游戏的展台，这一次他们没有带来新的年度主机，却带来了pt2gallus的消息。 这款新主机据说将会采用10纳米和14纳米制程处理器，性能惊人功能强大，一经宣布，果然抢走了索尼ps4和微软xbo的风头，毕竟后两者的处理器只是28纳米制程工艺，差距看起来很大的样子。 只可惜，蜜蜂游戏没有拿出展示样机，大家无法一窥史上最先进游戏主机的真面目。他们这次带来的，却是新手柄和体感手套，以及第二代mindhoop脑波头环。 mh2的进步堪称内外兼修，外壳形状和材质得到改善，提升了佩戴舒适度，内部算法得到改进，增强了触觉模拟和情绪感知能力，使用体验明显提升。但也仅限于此，核心功能并没有本质变化，缺乏革命性地提高和进步，自然无法引起克莱文的兴趣。 不过全新手柄和手套的表现却很惊艳，让他的购物狂之魂熊熊燃烧，恨不得现在就能买买买、玩玩玩。 它们都是第三代体感控制系统的分支，分别以冷火和流水为名，各有各的独门绝艺。 冷火便是之前有过曝光的三代双鱼手柄，内置寒热引擎，可以短暂模拟冷热触觉，可以让玩家真正感受到火球的热与冰箭的冷，能够显著增加奇幻游戏的代入感。 流水则是一款基于流体振动引擎的体感手套，它看起来有些像是针织手套，用来编织的却不是普通棉线毛线，而是一根根中空细管，凭借特别设计的编织方法，可以通过调控管道压力的办法，改变指定位置的厚度。 这副手套可以带给玩家不同于振动马达的细腻、轻柔、有弹性的触觉体验，这也是“流水”之名的来历。显而易见，这款产品特别适合模拟生物体，可以有效改善握手、打脸等行为的力反馈，进而提高触觉模拟的真实度。 当然，在克莱文看来，这副手套最适合的用途却是用来辅助恋爱养成游戏，这样就可以真正触摸到虚拟爱人的脸颊和手指，感觉比单纯压力反馈系统强太多。 实际上，这个技术本来就是为虚拟爱人而研发的，在大宝剑推出人偶界后，现在成了digitallover品牌高端人偶的标志特色。 在后者上面，寒热和流体引擎其实是整合在一起的，人偶肚子里有足够空间来容纳人造脏器，这使得皮肤下面的人造血管既可以用于传递热量，也能够用来传递压力形成接近真人的温度和触感体验。 但是到了手柄和手套这种小件物品上面，两个技术却是不得不拆分开来分别应用，这才有了“冷火”和“流水”两款不同的产品。 前者倒还罢了，只是在手柄里面增加一个温控系统，难的是想法与续航，制造难度并不算高，所以很快就会推向市场。而后者就比较麻烦了，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解决，至少工程版手套的厚度就是个大问题，为了让管道有足够的伸缩空间，这副手套的厚度相当感人，戴在手上显得很是臃肿，距离轻薄无感还有很遥远距离。 更加糟糕的事，它还只是单纯的触觉反馈装置，并没有压力感应、手指追踪、空间定位等体感手套该有的功能。 尽管如此，克莱文还是看好这个技术，因为他在ces上实际体验过这款手套，感觉和其他厂商的触觉手套完全不是一回事。它的手感更加柔软舒适，非常适合vr恋爱游戏，要是能够搭载上手指追踪功能，简直是某些游戏的神器。 显然，某人虽然有了临时女友，本质上还是单身宅男，“阶级属性”并没有发生转变。 (本章完) 第九百三十五章 大坝 皮卡房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最终停在一处露天停车位上。 推门下车，克莱文晃动视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脚下和对面都是光秃秃的红棕山头，坦露有些残破的岩石山体，看起来荒凉平凡，几无美感。 但要是视线下压，将目光聚焦在两山之间，又会油然生出许多感叹。 首先让人赞叹的，自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发源于落基山脉的科罗拉多河一路流向西南，最终大部汇入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湾，激荡奔流的河水硬是在高原上凿出一条宽度数至少米、深度几百上千米，绵延漫长直抵天际的宏伟峡谷，见之不能不奇。 比这更加让人惊叹的，却是人力的改天换地，如此汹涌澎湃的河水，却在82年前被一道弧形大坝拦腰阻断，从此变成水光盈盈、安静驯服的细长湖泊，滋养着周边数个州县的数千万人口。 虽然早就见过这场景，但是克莱文的心中还是难忍激动，毕竟出现在他脚下的是一座两百多米高、三百多米长的庞然大物，望之难掩激动。 “砰！”耳边响起摔门声，接着便是“噔噔噔噔”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思。 拿起钥匙锁定车门，克莱文扭头看向女友艾瑞莎，笑着伸出左手：“亲爱的，我们走吧！” 交费买票进入坝区，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朝观景平台走去。 这座坝是赫赫有名的胡佛大坝，这片湖是曾经的世界最大人工湖——米德湖。虽然这项记录早被夺走，如今落入西非国家加纳的沃尔特湖（voltalake，面积8500平方公里）手中，却丝毫无损米德湖和胡佛水坝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地位。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人炒股炒出经济危机，为了拉动投资促进就业，胡佛和罗斯福两任总统搞了许多大型基建工程，胡佛大坝便是那时建起来的。这座水坝的名字亦是来自胡佛总统，后来在1947年成为永久名称。 几千名筑坝工人聚集，自然产生服务业需求，内华达州府顺水推舟，特准拉斯维加斯发展博彩业，建成后的大坝又为周边提供大量电力与生活用水，这才有了如今的不夜城拉斯维加斯。 在某些人看来，沙漠筑坝发电“不合常理”，然后很自然地展开联想，将胡佛大坝与同处于内华达沙漠的“51区”联系起来，认为胡佛电站其实是为那里供电，用来研究外星人。 2007年上映的《变形金刚》电影里面，就有美军捕捉外星机械生命威震天，将其冰冻于胡佛大坝内部的情节。除此之外，胡佛大坝还在《毁灭之日（105级大地震）》、《2012》等影视剧中有过出镜，被好莱坞想方设法地花式摧毁，境遇之惨只有美利坚象征“自由女神像”能够超出。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的精神，胡佛大坝拦河蓄水，惠及周边数州之地的农田与人民，其中自然少不了位于隔壁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和好莱坞。而这种“作贱行为”非但没有伤害到大坝分毫，反而为其在国内外扬名，引来全世界的游客，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 克莱文艾瑞莎俩人早就来过好几次了，这次之所以故地重游，也和这些电影有关。 把领到的眼镜和耳机戴到头上，他们和其他游客一起，被工作人员安排着，走进大坝顶部一处拥有双层栏杆的观景平台，按照要求把腰间安全绳挂在栏杆扶手上面。 伸手拉了拉安全绳，艾瑞莎随口说道：“上次来时还没有这个，应该是最近才弄出来的。” 克莱文正在打量周围，闻言接上话茬：“那是当然，以前可没有实景电影。这东西应该是实景电影专属的，防备有人激动了摔下去，要是从大坝上面掉下去人肯定会死的。” 前者眨眨眼睛，“不会吧？不就是ar视频嘛，真的这么吓人？” 克莱文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就像‘洗发水不可食用’一样。” 克莱文的话音刚落下，一队汽车就轰鸣着朝众人冲了过来，引发一浪浪连声尖叫。 这些汽车自然是假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并非实体，有着淡淡的透明感，其实是脸上眼镜带来的幻象。让人觉得危险可怖，主要还是立体音效先声夺人的功劳。顾不得解释这些，克莱文伸手抱住女友，把她搂在怀里，睁大眼睛感受这身临其境的“实景影片”。 的确是影片，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一辆辆小汽车、大卡车相继变形，变成高大威猛的金属巨人，然后-朝着守卫大坝的美军发起了进攻，弹雨泼洒、爆炸隆隆，强大的攻击打得身为火力制胜论者的美军无法招架，只得节节败退龟缩防御。就在这时，另外一波大家眼熟无比的汽车冲入坝区，迅速变形成为汽车人，向霸天虎发起了攻击，把战斗带入新的高朝。 这段情节以及这些角色显然来自《变形金刚》电影，但具体细节又略有不同，这便是蜜蜂幻景、派拉蒙影业，以及胡佛大坝三方合作，并委托逸快特效制作的“实景影片”《变形金刚之大坝之战》。 按照电影情节，霸天虎的老大威震天被美军关在坝底的巨大厂房里面，他们袭击水坝便是为了解救自家老大。被人前后夹攻，霸天虎依然凶性不改强硬地朝着发电厂房等要害位置发起攻击，美军和汽车人反倒因为投鼠忌器无法使用大杀器，被他们杀了进去，只得匆忙追上。 看到变形金刚和美军从眼前消失，游客们纷纷发出疑惑地声音，并且左右张望起来。 “各位！各位！”刚才的工作人员再次出现，击掌大喊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见到众人都看向自己，他又开口说道：“大坝之战一共有三段，刚刚结束的是第一段。现在请打开安全绳，和我一起乘坐电梯去往坝底，我们将在那里看到第二段，厂房激斗！” 看的正爽居然中途掐断，顿时就有人发出扫兴的嘘声，不过还是解开锁扣跟了上去。 拉着女友的手，克莱文边走边想，很快就想到前因后果。 电影通过剪辑拼接，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事情组合起来，形成独特的蒙太奇艺术。而“全息实景电影”的卖点就是实景，自然无法借助剪辑玩什么时空转移，只能让观众自己走过去了。 这样一来还有一个好处，让观众固定不动，可以减少曾经构建、光影渲染的工作量。那些防备摔倒坠落的安全绳，同样也是限制观众乱动的固定索。 众人刚刚离开，就有一队新的观众走进观景平台，把自己挂在栏杆上，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大呼小叫。 旁边的塔楼上，潘瑶看着那些观众，脸上的得意与自豪完全不加掩饰。 拿下胡佛大坝，并且受到游客的欢迎，她当然有理由高兴得意自豪兴奋。 无论梦行者vr，亦或者蜜蜂眼镜系列ar全息产品，过高的成本都是限制它们走进寻常百姓家，开拓巨大市场的重要阻碍。尤其是后者，过高的成本和售价简直杀死了c端消费市场。 有鉴于此，在走马上任，正式执掌蜜蜂幻景之后她就开始力主2b（tobusiness，面向企业）战略，下大力气拓展b端企业市场，扶植使用高端梦行者的vr体验中心和私人影吧，向博物馆、影视基地、风景名胜出租vr/ar眼镜，联合目标企业共同打造“全息实景表演”，共同做大蛋糕，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唯有美国市场让她吃了一记闷亏，耿耿于怀好长时间，直到最近才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胡佛大坝、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等地标建筑向来是好莱坞的“宠儿”，地震溃坝、女神断手、攀爬大厦打飞机，都是载入影史的知名镜头。随着好莱坞电影在全世界攻城掠地，这些建筑也顺带着收获大笔国际知名度，身价倍增。 然后，潘瑶理所应当地看上了它们，主动联系建筑管理者以及相关电影公司，打算制作电影版实景表演，或者说实景电影。 她们首先找上的便是脚下这座大坝。这毕竟是帮忙扬名、增加旅游收入的好事情，大坝方面自然不会拒绝。《变形金刚》电影版权持有者派拉蒙影业同样很感兴趣，表示愿意通过ip授权和官方素材，答应帮助幻景把电影情节搬到现实当中。 派拉蒙这么做当然需要回报，同样是提出了很苛刻的合作条件。再加上蜂幻与大坝方面的要求，三方各有所求，想要调和利益分配并不容易。为了制造影响，给己方施加压力，派拉蒙把三方合作的消息捅给了媒体，结果却把事情闹成了一团糟。 本来只是简单的商业合作事宜，却因为更多势力的参与而变得复杂起来。 除了沙漠造城、旱地变良田这些社会功绩，胡佛大坝也和其他大型水利工程一样，存在着很多环境与生态问题。大坝截断河水，阻断海鱼回溯产卵、水库上百亿立方地水体改变周边小气候、水库拦截河水泥沙，使得下游科罗拉多三角洲失去了补给，变成水中沙漠，坑惨了下游墨西哥人以及下游动植物。 按照1944年美墨双方签订的科罗拉多水权分配协议，墨西哥人只能得到10%的全年水量，这点儿水同样要用水库拦起来用于日常灌溉及引用，自然顾不得野生动植物。 在环保组织的努力下，双方在前几年重新签署协议，美国“挥泪出血”让出更多水权份额，以便墨西哥人有多余的水用来支援下游三角洲的野生动植物。 即便如此，在某些极端环保组织看来，只有水獭建的纯实木水坝才是合理合法的，胡佛大坝最好的归宿就是炸掉，少不了跳出来带节奏。同样跳出来的还有无聊政客，表示“美国也有全息技术公司，蜜蜂幻景用心不纯需要审查”。 单纯的商业行为被各种解读引发舆论风波，一度让马竞起了放弃治疗的心思，反正离了胡家坝，还有帕特农神庙、罗马斗兽场、温泉关古战场这些项目可以做，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潘瑶却是个执拗性子，斯巴达红裤衩要做，西班牙斗牛士要弄，胡佛大坝也不能放弃，靠着她的咬牙硬顶与死命坚持，这个项目总算开花结果，让之前的辛苦没有白费。 派拉蒙正在拍摄第五部“变形金刚”电影，所以希望全景短片能够在内容和档期上服从于前者，从而起到预热宣传的效果。可这样就侵犯到了蜂幻与大坝方面的利益，三方的分歧也在于此。 而潘瑶的破局之法，便是跳出棋局，从外面拉一个搅局者进场。终于逼得对方服软，不得不放弃之前的强势态度，签订对三方都公平有利的合作协议。 特效大片的投资越来越高，好莱坞对续集的爱也越来越深，不但派拉蒙要给《变形金刚》出续集，华纳兄弟同样不落人后，打算推出美利坚怪兽《金刚》的最新续作。后者同样懂得宣传造势的重要性，在蜜蜂幻景主动发出邀请后，他们果断响应，一起去帝国大厦拍了一段“近距离围观金刚打飞机”的全息短片。 见此情景，派拉蒙终于着急了。掌握全息显示和摄影技术的团队还有不少，但是像蜜蜂幻景这样全面精通的却不好找，而全景全息特效镜头的制作耗时比普通cg镜头还要长，虽是几分钟的短片，同样需要提前几个月做准备，若是再不签约，热披萨可就变成冷饼子了。 看着下面的人群，潘瑶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时间还是太紧张，为了赶在电影宣传展开时正式亮相，她们只得集中精力制作“变形金刚”项目，其他大坝电影被耽搁了进度来不及一同上线，此时来看未免有些单调。 好吧，这其实是胜利者的矫情。 (本章完) 第936章 新系统 随手把洗澡篮丢在地板上，克莱文一屁股坐在折椅上，神色不善地打量着周围。 一趟长途旅行下来，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家房车的缺点，对它狭小紧张的空间越看不顺眼。 因为车上空间有限，卫生间小到可能引幽闭恐惧症，洗澡更是只能使用简易折叠浴室，别说舒服的躺着泡澡了，就连两个人一起洗淋浴都做不到，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还有房车营地的浴室也很不人性化，居然没有专供情侣使用的双人浴室，导致早早洗完的他只能回来独自等待。 至于他的等待对象，艾瑞莎当然还在女浴室里磨叽着。对方在洗澡篮里放了一大堆道具装备：洗水、护素、沐浴乳、磨砂膏、护肤乳、剃毛膏、剃毛刀……，光是全部用一遍就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她还带了手机进去。 抬头看了看时间，克莱文找到自己手机订了两份外卖，然后就百无聊赖地刷起了通知中心。 蜜蜂通知中心最大的不同，就是整合加入了ss简易信息聚合阅读功能，省去打开浏览器或者专门阅读器的时间，用来打时间自是极好的。 当然，这么设计主要是为了实现免唤醒、跨设备通知，通知中心的样式完全取决于用户的需求和设置。 “嗯？” 目光落在一条通知上面，美国boy诧异自语：“这么快？” ptos系统正式公布还没满一周，自己就收到蜜蜂游戏来的升级提醒，着实有些奇怪。 好奇地点击标题，目光扫过正文，克莱文就明白了，“呃，原来是灰度测试。” 灰度测试是一种受限的公测，开者把新版软件提供给少数用户，确认没有问题再逐步扩大规模，最终完全取代旧版产品，可以让新旧过渡变得更加平滑安稳。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弯腰伸手从柜子里取出电脑包，拉开拉链抽出一只蓝色笔记本。 从电脑包侧袋里取出电源接通，掀开屏幕按下开机键，黑色的背景上出现旋转闪耀的火星图案，正是pu7的开机动画，接着出现在屏幕上的也是游戏机主界面。 显然，这并不是一台普通的“笔记本”，看起来更像是装在笔记本外壳里的游戏机。 由于蜜蜂游戏的鼓励态度，市场上有很多针对p游戏机的第三方mod外壳，克莱文这款pbook便是其中之一。把游戏机装进包里到处玩的确是个好想法，可惜就是内置电池不太给力，续航时间不过2小时，大多数时候需要连接外置交流电源。 尽管如此，主机游戏移动玩还是带给克莱文很多新奇有趣的体验，特别是他这台笔记本支持ii功能，可以籍由手机的热点分享功能无线上网，可以户外玩联网游戏。 点击左上角的蓝色惊叹号，克莱文果然看到系统升级通知，果断选择了接受。 说是升级，其实是更换操作系统。 现在的操作系统其实是搭配专用界面的蜜蜂系统，可以运行所有pp应用，导致pbox一直被人诟病手游盒子。而新版ptos白金系统却是专为p设备设计的，就像xbox操作系统之于pdos一样，虽然系统内核没变，主要功能和外观界面却有着巨大变化，改动之大前所未有。 在刚刚结束的ces消费电子展上，蜜蜂游戏公布并展示了这款系统，宣称其可以明显提升游戏性能。克莱文当时没在现场，只能根据媒体和网友的描述自行想象，现在终于有了抢先体验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营地的ii度相当给力，只是冲了杯咖啡的功夫，下载就完成了。 手机、游戏机、家用计算机、商用计算机毕竟是用途迥异的四种设备，对性能、功耗、稳定、安全、便利、美观等指标的要求各有不同。开者是人不是神，没办法打造出毫无短板、完美适应所有设备的级系统，有所侧重就是必然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销量大利润高的蜜蜂手机无疑会得到优先照顾，游戏机和其他设备却只能得到二线资源，长期受到冷遇和怠慢，分开来各自为战只是早晚的事情。 实际上，蜜蜂游戏早就在酝酿着分家单干了，这从他们推出游戏封装格式pgp并积极鼓励p游戏开商使用新格式就能看出来。而随着越来越多游戏开始应用新格式，手游在p生态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低，与手机生态切割，彼此分道扬镳、各自单干的时机终于到来。 “重要提示：ptos是为p类设备设计的操作系统，只支持pgp程序包。如果升级新系统，您的设备将失去对pp手机应用的支持能力。是否确定升级？” 读完屏幕上出现的提示文字，克莱文微微一笑，心中一片了然：终于到了正式分开的那一天，从此手机是手机，主机是主机。当下不再犹豫，果断点击确认。 其实，他会被纳入灰度测试范围，和他是重度游戏玩家有很大关系。克莱文的几台主机上都只有寥寥几款手机应用，使用频率也很低，不支持pp对他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 可能是这台机器安装有固态硬盘的关系，新系统的安装度非常快，克莱文一盘herose还没打完，屏幕上的安装进度已经跑到的位置。 只是分神扫了一眼屏幕，他的“unioroiner小木匠”就掉了半管血，却是被人跳过来愉快输出一波。 作为moa手游百将图的海外版本，“hso1”继承了前者英雄如海玩法多变、节奏激烈击杀频繁的特点，走神分心特别容易死英雄。 见此情景，克莱文连忙丢出大招“粗心之厄”，在周围撒下成片木屑、铁钉以及胶水，然后果断后退。蓬松木屑可以显踪反隐，被火系技能点燃还有额外伤害、遍地铁钉能够造成复数伤害、强力胶水能够范围减，这招集诸多功能于一身，是克莱文最喜欢的保命技能。随着一串串刨花一蓬蓬木屑飞出抛洒，小木匠成功逃脱控制，接着又和支援过来的队友一道反打回去，成功反杀对方，还因为复数伤害抢到最后一击。 不过乐极生悲的是，他的击杀提示还没消散，屏幕边缘就飞来一道细长红线，然后就听小木匠出一声惨叫，脑袋掉下来滚到一边，却是挨了“ordairy剑仙人”的百步飞剑。这个技能拥有“视距”攻击能力，可以无视视野攻击指定目标，尤其擅长远程补刀。作为平衡措施，百步飞剑的伤害一般、飞行时间较长，释放时机把握不准就会沦为无用功。 惨遭收割，克莱文自然不能忍，按住语音键就开始大喷特喷，泄心中的郁闷与悲愤。 虽然脏字会被消音、屏蔽，对方根本看不到听不到，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恨自己一时疏忽忘了禁掉他。s的补刀能力着实强大，用好了在对面是重大威胁，在己方是抢头狗，肯定不招人待见，同样的，这英雄用不好就是废物，通常没人会刻意禁用他。 说起来，克莱文也是自找的，刚才他还笑话人家是菜鸟，转眼就惨遭打脸，郁闷感顿时加倍。 还好的是，对面的s只是灵光一现运气爆，后面再没出现过千里收人头的情况。倒是克莱文的小木匠稳扎稳打，跟着队友把箭塔一路修到对方基地里，顺利打爆枢纽赢得了比赛。 看了眼笔记本屏幕，却现进度已然走到97，正在进行最后收尾。 如此情况，自然没时间再来一盘，克莱文索性推出“hso1”，耐心等待新系统安装完毕。 没有让他等太久，他的pbox就自动重启，运行起了全新的ptos白金系统。 开机度非常快，不到15秒就进入主界面。 看了眼桌面主题，克莱文忍不住挑挑眉毛。似乎是为了突显新系统的特色，默认主题一片银白，上面的按钮和菜单都是精细的机械零件，点选切换时可以看到齿轮转动、锁链传动、拨片翻转，尽管动画丰富到滥用的程度，却丝毫感觉不到卡顿迹象。 当然，桌面好看与否只是锦上添花，关键还是游戏性能怎么样。顾不得探索新系统，克莱文选中monkeyking进入到了“美猴王”的世界。 很快地，一只顶盔带甲、身披红袍、拄着大剑、名叫a1e的猴子出现在屏幕上。它先是咧嘴大笑跳脚欢呼，旋即又蹲下来看着克莱文，脸上露出幽怨伤心的神情，似乎是在埋怨他这段时间的冷落。 这是蜜蜂游戏的独创技术“穿屏对视”。它能让游戏角色和玩家穿屏互动，起到增强玩家的感情投注，提升游戏粘性和寿命地作用。顺便地，它还可以彰显自家实力，简单对视需要用到目光追踪、表情动画、表情识别、语音识别、人工智能等技术，难度还是有一些的。 “这几天实在太忙，着实抱歉，”克莱文对着屏幕说道。 他最近的确很忙，白天要开车游玩穿州过县，晚上要打卡开车直到深夜，能够用来玩游戏的时间自然惨遭压缩，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猴子并不知道这些，听他开口解释，脸色恢复正常，重新变成蹦蹦跳跳、跃跃欲试的多动症患者。 “好了，让我们进入游戏吧！” 克莱文开口说出命令，猴子闻言转身四脚着地奔跑起来，屏幕画面逐渐模糊起来，等它恢复清晰，猴子已经出现在一座欧式城堡的塔楼上面。 毫无疑问，这座城堡便是克莱文的手笔，作为沙盘游戏，自行设计建造场景建筑便是美猴王高自由度的体现之一。 游戏的主线任务早已完成，a1e在公平比试中打败孙悟空，夺得“美猴王”称谓成为花果山之王。然后他就有了在花果山范围内盖房子修路的权限，然后他就指挥众猴，帮他修建了这座山寨版“新天鹅堡”。 也许是从小玩积木的关系，欧美玩家中有很大比例都是“建筑控”，克莱文便是其中一员。以前他在我的世界里搬砖盖别墅，现在又跑到美猴王里面采石修城堡，搬砖垒墙的精神一脉相承。 克莱文的城堡修建在一处悬崖上，背后是郁郁青山、清泉飞瀑，面前是在山头树尖缓缓流动的茫茫云海，看起来很有一种天高地阔、任我飞翔的奇幻感觉。 这里的风景本就绝佳，现在看起来又漂亮了一些，他知道这是主机性能增强的结果。类似的情况他在自家p上见过，即便不开启“无优化模式”，p的画面也比其他设备好一截。 调出性能监测窗口，果然看到ps数字稳定在59、6o之间。对着设置面板一阵捣鼓，克莱文满意地点点头，开启视频录像模式，驱动猴子从塔楼一跃而起，朝着前方悬崖飞扑而下。 这片悬崖的高度足有千米，哪怕下面有松树、水潭、稻草堆，掉下去还是会摔死，绝无幸存可能。 不过他的猴子掌握着神秘东方的“云雾飞行术”，却是不用担心会摔死当场，正好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这也是他把“家”安在悬崖之上的原因。 果不其然，当云团薄雾出现在猴子身体周围，它的下坠之势就是一缓，接着重新爬升，留下一个“”字型轨迹，最终停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随风轻轻摇晃。 “哎！可惜这次出来没有携带头显，不然就可以好好体验一下新的风景了，”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克莱文结束录像退出游戏，查看刚才录制的视频。 结果自然是好的，主机性能提升，对视频录制和播放也有帮助，新系统的提升可谓相当全面。自家老机器都这样好，更加强大的p2又会怎样？实在引人遐想。 本章完 第937章 首映式上的折耳猫 远远看到知新楼，方俊淇改走为跑，朝着校门冲去。 匆忙跑到张娉面前，他喘着粗气道：“娉娉，对不起，我来晚啦！” 后者闻言放下手机，上下打量着对方，“呼吸粗重，却不气喘；脸色微红，额头无汗。这像是剧烈运动跑了一路的模样吗？方俊淇！你装也装得像一点嘛！” 被女友冷冷盯着看，方俊淇心里虚，却还是按照计划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娉娉，你听我解释。我迟到是有原因的，刚才还车时碰到一个小孩在骑小黄车，我就过去劝他了几句，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是嘛？”张娉一百个不信，“你要是说你见义勇为，挽救了一条差点儿葬身车底的花样命，然后那孩子的父母拉着你各种感谢，结果一顿饭吃了小时，没准我还很相信。现在这样，呵呵。” 被她这么戳穿，方俊淇额头隐隐冒汗。迟到小时自然有原因，却和什么骑车小孩无关，那都是他路上现编的，可惜他的编剧功夫实在太烂了些。 没能蒙混过关，方俊淇却不打算认错请罪，上前步去拉女友小手，转移话题道：“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我已经叫车了！” “哼！”张娉没有抗拒他的牵手，却还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自认不是那种缺乏安全感、恨不得男友24小时报告位置行踪的女孩，却还是让这家伙给气得不轻。约会迟到小时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撒谎骗人，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 后者紧张地一缩脖子，还好忽然响铃的手机挽救了他，“啊！车来了，咱们快走吧！” 见此情景，张娉脸上冰雪立消，瞬间绽放迷人微笑，展现她作为未来女主持的职业素养。 温柔地瞪了对方一眼，张娉出言警告道：“这次先给你记上，等有空了再好好和你算算账。” 方俊淇心里暗松口气，心里给自己还有那位司机师傅各点了32个赞。 至于女友的秋后算账、约法三章，那都是将来的事。张娉在这方面还是很大气、很好说话的，并没有一般小女新帐旧帐一起算的习惯。 一刻钟后，载着俩人的汽车在一家影院门口停下。 方俊淇看了看外面，转头对张娉说道：“还好赶上了。老婆，这下可以将功折罪了吧？” “哪那么多废话，赶快结账走人，不要耽搁人家师傅做意！” 听见这话，前排司机师傅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我倒是不急，不过你们的‘猫咪大战’映式却快要赶不上了。” 张娉微微有些诧异，抬头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我们没说要看什么电影吧？” 司机伸手指指仪表台上放着的手机，“当然是猜的啊。本来我也打算买张票进去看看，可惜映式门票太紧俏了，等我去看时几百张票都被买光了。” “我们也是运气好，才抢到了两张，”方俊淇放下手机，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道。 他这却是睁眼说瞎话了，猫咪大战热度正旺，映式门票找到星粉、猫粉哄抢，都是分秒罄，若非动用vp特权提前，他俩同样抢不到。 张娉不好意思看他骗人，当先推门下车，快步朝影院入口走去。 方俊淇还想再侃几句，见状也只得下车追了上去。 验票入场，俩人跟在几位坐轮椅的观众后面，先后走进影城最大的一间放映厅。 新年第一天，已经依靠表情包火遍微博的猫咪大作战！正式开启全球公映，先后登6各国电影银幕。 按照业界惯例，前景看好、宣充足的影片会在上映时密集举办映式/影迷见面会，邀请主创团队和友好明星参加，希望利用明星效应吸引更多影迷和媒体走进影院，为拉高票房贡献力量。 猫咪大战热度正高，蜂影自然不会吝啬多举办几次映式。而大家也很给面子，尽管出席活动的只有配角替身，泉城影迷还是买光了全部在门票，充分显示了大家对这部国内少见物题材表情包电影的浓厚兴趣。 刚在属于自己的空位坐下，张娉就看到一只大头幼猫走上舞台，拿起话题凑到头套跟前，大声宣布映式开始。 按照惯例，映式通常会让导演和主演们上台侃趣事、做游戏、灌鸡汤，满足大家的八卦心理。 不过猫咪大战却有些例外，这部电影的主演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萌猫，而且都不喜欢物托运箱的味道，所以各自只参加了所在地附近的映式或者见面会，其他地方的活动就只能让配角和替身来代替。 替身是萌猫们的一比一高仿模型，基于数字物的动物替身平台打造，拥有逼真的人造毛和灵活的动作步伐，再用以假乱真的特效弥补细节缺陷，足以代替动物演员完成大多数动作镜头的拍摄。实拍、模型、相结合，这才有了充满奇幻味道，又看起来颇为可信的猫咪大作战！。 虽然这是一部纯正的猫片，人类角色都只是猫咪的陪衬，但还是拥有数量不小的人类角色，分别充当猫主人、家人，以及路人。扮演他们的既有老戏骨，也有当红明星，更有本色出演的普通人，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爱猫人士。 剧组在选角上特别强调“本色出演”，组建了一支全部由爱猫养猫人士及他们的猫咪物组成的剧组。猫的演员和演员的猫混杂在一起，很是了许多笑料和糗事，相关剧照、花絮一放出来，很是打动了台下的观众。毕竟，喜欢这部电影，特地购票参加映礼的，同样也是爱猫人士，至少也是潜在的养猫人。 因此之故，主办方特意把映式办成了“猫咪相亲会”，邀请五位“猫主人”挨个上场，介绍自家萌猫，分享与它有关的各种趣事，期间穿插影片拍摄时产的各种段子笑料以及互动表演，不时引来一阵阵笑声。 “接下来，即将上场的是最后一只萌猫，它的品种是苏格兰折耳，年龄只有两岁，是一位可爱娴静的女士，名叫珍妮斯。” 带着猫咪头套的主持人在上面侃侃而谈，台下观众却是一脸懵逼。 虽然大多数人还没有看到正片，可他们对这部电影的了解却一点儿也不少，影片的主要角色、精彩段落都被人做成了表情包在网络上四处传播，里面根本没有一只苏格兰折耳猫！ 张娉也是一脸不解，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电影里有折耳猫呀？还是说那是一只立耳折耳？” “可能吧，”方俊淇同样不明内情，只得随口附和。 折耳猫是一个比较新的品种，最早出现在96年的苏格兰，因为基因突变导致软骨育异常，这种猫的耳朵趴伏立不起来，所以被命名为苏格兰折耳猫。 导致折耳的fd基因是不完全显性基因，所以也有耳朵正常挺立的fd携带者，这种猫就被称为“立耳折耳”。对于折耳猫来说，立耳显然是一个失败形状，除了用来繁育下一代，就只剩下人工淘汰，或者拿去冒充其它猫两条路可走，很是有一些立耳出现在市场上。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俩的猜测却被现实打了个粉碎。 “现在，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珍妮斯和它的主人！” 观众已经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以前没有曝光的彩蛋内容，纷纷致以掌声，更多人却是掏出手机对准舞台。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名中年女性走上台来，怀里抱着一只灰背白腹的折耳猫，它的耳朵是塌着的！ 因为脑袋圆、耳朵小、眼睛大、嘴巴嫩，折耳猫具有明显的“幼态延续”特征，外形萌力十足，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导演抱台上的这只就全部具有折耳猫的优点，刚被放到地上就蹭蹭蹭爬上了一边的猫爬架，蹲在最高处打起了小哈气，看起来非常可爱非常萌。 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抱猫女士打起了招呼：“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本片导演。先，我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珍妮斯的主人，而真正的珍妮斯也已经去世了。” “啊！”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女导演接着说道：“可能很多朋友都已经猜到了，珍妮斯便是推特上那只死于遗传软骨病的网红折耳猫。它的主人受到打击非常伤心，为了避免更多人和她一样走上这条伤心路，成了一位反折耳猫人士。为此她特地我们，请求我们删除珍妮斯的戏份。” “我们尊重她的决定，完全删除了这只折耳猫的戏份。今天之所以把它的替身抱上来，一是不想让特效工程师的劳动白白浪费，二也是想要在这个场合呼吁大家，千万不要折耳猫，已经饲养的也定期检查，早做治疗。” 听她这么说，张娉的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折耳猫的相关消息。 然后满脸纠结地收起了手机，单看照片和视频，折耳猫无疑是非常可爱非常漂亮的猫咪品种。可它们身上的遗传病却让她望而却步，为这些可爱猫咪表示心疼。 注意到女友的表情，方俊淇伸手指了指架子上那只“机器折耳猫”，在她耳边说道：“真折耳会骨折，机器的却不会哦。” 折耳猫长得漂亮可爱文静有气质，却是十足十的“猫中林黛玉”。每一只折耳猫，无论血统是否纯粹、无论耳朵是否趴伏，最终都会患上“折耳猫软骨病”，逐渐出现骨刺风湿、关节畸形、尾巴病变、易于骨折等症状，进一步恶化就会导致猫咪死亡。这是由基因引的遗传病，完全无法避免，除非它是一只假的折耳。 开始时人们尚不清楚问题根源，只是根据观察总结，得出“不要折耳配折耳”、“最好阉割绝育”两条预防意见，可以推迟或降低软骨病作的几率。 后来随着基因研究的深入，科学家现这种病是由“折耳基因fd”引的，这种变异基因导致软骨育异常，进而产“折耳”性状。不过猫身上可不只有耳朵上有软骨，鼻子和关节里同样有着软骨，同样会受到软骨育**的困扰。 想要根除“折耳猫软骨病”，就必须清除fd基因，可要是没有了它，折耳性状就会消失，折耳猫品种也就灭绝了。所以一些国家的物协会取消了折耳猫的品种认证，转而呼吁不要繁殖饲养折耳猫，让这个源自基因突变的亚种自然淘汰逐渐消失。 由于折耳基因fd是不完全显性基因的关系，这些病症出现的时间并不确定，有的小猫出就有异常，有的长到几个月才病，有的可以活到好几岁。后两种情况的存在，使得折耳猫这个品种依然具有商业价值，抵制禁养什么的，只是少数人的一厢情愿。 但是对饲主来说，自家养的猫身患顽疾终有一死，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困扰和打击。 没病时各种软萌各种活泼，一旦病就会越来越糟，禁止私人繁殖、提前阉割、定期照x光、求医用药只能推迟、缓解这些病症，却不能根除它们，最终还是难逃一死。陪伴几年的猫咪病死去，很容易导致折耳猫饲主“因爱恨”，走上抵制反对折耳猫的道路，那位珍妮斯的主人便是此中典型。 大概也知道场合不对，女导演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转而聊起了拍摄趣事，也让有些低落的观众们重新变得兴奋起来。 看到气氛差不多了，她就对主持人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大声宣布相亲仪式结束，开始正片放映。很快，影厅里就满是猫叫声和此起彼伏的人笑声。 猫咪表情包正当红，现场观众或多或少看过相关图片，其中很多还带有剧情片段。不过那些几秒钟的片段都不成体系，没有前因后果，台词也不完整，直到今天看了完整故事，观众们总算是弄明白了什么，纷纷出会心的笑声。 第938章 新店正开张 没早点没闲聊更没人募捐求扫码，今天的地铁车厢很是安静，只有外面的车轮还在咣咣响着。 大家都忙着玩游戏看视频读新闻，自然没功夫制造噪音，不过要是来几个不顾场合开外放的二货，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坐在光滑的地铁座椅上，身体随着列车减速加速而不动平移，昆汀抓着手机的左手却稳如铁铸，黝黑的左手拇指上下波动，浏览着刚刚刷新出来的头条新闻。 “这么精彩的剧情被迫删除一秒不剩，都是因为她！” “猫咪大作战票房爆发，完成好几个小目标！” “萌哭！史上第一萌猫在此，不服来辩！” “马竞的小目标：彻底消灭这种猫！” 类似新闻还有很多，说的都是同一件事：《猫咪大作战！》票房超过3亿，放映规模逐步扩大，前景大好。片方趁热打铁，放出公映版没有的折耳猫剧情，成功为影片增加新的讨论话题。当然，同样得到话题的，还有这些容易受惊的新闻网编们。 新年新气象，监管部门终于放下话来，严禁网媒夸大其词、断章取义、震惊全球，然后“震惊”俩字果然从新闻标题中消失了。不过，人还是那些人，kpi（关键绩效指标）也没有改变，为了夺取读者眼球，网编们特别容易激动的老毛病暂时是治不好了。 点开一篇新闻，发现内容和前面的相差不大，昆汀扯动宽厚的嘴唇，低声骂道：“又是该死的标题党！” 对于来自非洲的他来说，学会中文好处多多，出门在外不怕迷路，手机软件方便好用，可同样也容易“被震惊”。 显然，昆汀是一名黑人，来自“小非洲”喀麦隆，现在的身份是商人。 “下一站，华强路，左侧的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the——station……” 忽然响起的报站声，就像投进池塘的石子，轻易打破车厢里的宁静气氛，要下车的乘客还在检查行李物品，他们的座位却早早被人看上，周围出现提前移动抢占先机的乘客。 昆汀也在收拾东西，摆出要下车走人的架势，却没人凑过来“预定”他屁股底下的座位。 原因他一清二楚，心里暗暗自嘲加吐槽：“就因为我是个黑黑！” 算上留学那几年，他在这个国家已经呆了七年时间，普通话、白话早就用得惯熟。若是有人对他说起“玛勒隔壁草拟马”，他能很自然地接上一句“油画当桨卖麻批”或者“丢雷楼谋含家产”。可面对这种避而远之的抗拒态度，他就没什么办法了，总不能跑去和人家说一句“嗨！伙计，不要紧张，其实我是晒黑的”吧？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暗骂一句：“都怪那些害群之马！” 花城黑人在网络上被黑成了翔，他作为深镇黑人，同样被人另眼相待，这样的冷遇他早就习惯了。 昆汀的爸爸只是个普通工程师，收入一般没钱送儿子去美欧国家留学，只得退而求其次让他来了亚洲，念的还是工科。不过他却没能子承父业，现在的身份却是一名国贸商人，端的是跨国倒卖的饭碗。 拜美国媒体所赐，黑人成了“爱闹事、麻烦多”的代名词，而企业老板都很怕麻烦，自然不大乐意雇佣黑人，他一直待到签证过期也没能找到工作，只好和大多数非洲同胞一样当起了国际倒爷。外贸商人可不在乎他的身份，只要兜里的美元是真的就没问题。 非洲有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和数百上千的民族，地理和文化上的分隔，把非洲社会切割的七零八落，再加上外来势力的觊觎和搞事，“非洲一体化”的口号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对于非洲人民来说，这自然是人间悲剧、苦难源头，但对昆汀他们来说，这种“碎片化”却是好事，各自独占一两个部族的生意，谁也抢不了谁的。 身体再一次向车后方向滑动，却是地铁到站停车了。 摇头把纷乱的心思赶出脑袋，昆汀站起来走出车厢，来到地面上仰望着周围的高楼大厦。 随着地铁7号线宣告竣工，封路长达三年的华墙北恢复贯通正式宣布开街，各种庆祝活动正在火热进行中。原本的机动车道变成了整洁宽敞的步行街，随处可见时令鲜花以及庆典彩带，就是人数有点少，没有出现传说中的“人山人海”。 对于这种情况，昆汀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路两边都是几层、十几层的电子大厦，此刻的它们就像干燥海绵一样极力吸纳着周围的游人，街道上自然剩不下多少人。 无心去掺和那些庆祝活动，昆汀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迈动脚步朝前走去。 和那些隐于楼中的中小商家不同，蜜蜂智能世界就开在临街一楼，站在接口就能看到建筑外墙上两层楼高的像素蜜蜂图案，保证不会走错路，那里正是他的目的地。 蜜蜂的产品畅销全非洲，市场份额直追深耕非洲市场的传音科技，但平均售价和毛利润却比后者要高不少，作为经销商会作何选择自是显而易见。 作为蜜蜂旗下最新、最大的直营店面，智能世界店同时还是蜜蜂商贸的运营中心所在，独占整个二楼作为办公地点。而那里也是昆汀此行的真正目的地。 蜜蜂在店面旁搭了舞台，五名黑人老乡正在上面用蹩脚的中文又唱又跳。昆汀仔细听了听，发现他们唱的是经过改编的蜜蜂手机广告词，配合着精妙的改编以及黑人天生的节奏感，倒唱得有模有样，吸引了近百名驻足群众。 “就是感觉怪怪的，这种半调子中文，他们能够听懂嘛？” 摇头感叹着，昆汀绕过舞台，朝后面的蜜蜂智能世界走去。 表面上看，这里的布置很像苹果商店，一样的通透设计，一样的崇尚简洁。但要是踏足其中，这种印象很快会被推翻，盘旋在脑海中的，只剩下一句“果然是智能世界！” 走进这家店，就像是穿越时空进入未来世界。天花板是一整片半透明材料，发散着白朦朦的亮光，却一点儿也不刺眼；地板上铺着特殊的材料，低头会显示提示文字和图案；展示桌下面有轮子，会根据周围人数自动调整位置，保证所有人周围都有充足的空间；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只足球大小的球形飞行器，悬浮在头部侧前方，看起来像是专门提供咨询服务的接待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身上搭载有声波指向技术，能像武林高手一样“束音成线”，配合先进的唇语阅读技术，虽然大厅里人多机器多，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嘈杂喧闹。 整个大厅里面，唯一能够让人想到现实的，便是靠墙一长串的体验区，那里被分别布置成直播台、客厅沙发、书房电脑桌、网吧、v吧等场景，虽然所用的家具同样是银灰未来风，却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正在打量着环境，一只球形物体缓缓飘到昆汀面前，外壳上亮起一个像素风格的笑脸图案，同时发出声音：“欢迎光临蜜蜂智能世界！我是您的专属接待员j67，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打量着这只会飞的气球，昆汀一时兴起，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来谈生意的，大买卖！” j67转了一圈，显示郁闷摊手的表情，“啊哦，我只负责零售相关业务，通过售前售后咨询。那么，您能报一下伙伴id么？我可以帮忙联系具体的负责人。” 昆汀点点头，“我是蜜蜂手机在喀麦隆的经销商，我的伙伴id是237687，这次是来寻找新产品的。” “好的，您的要求已经录入，正在帮您转接人工服务，请稍候。” 人工服务都是需要的排队的，除非是传说中的运通黑卡、心悦会员。很快地，昆汀就被告知前面还有23人在排队，让他耐心等待。 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感到丧气急迫，自顾自地在店里转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货架上的产品。 这家店面积不小，一眼望去足有数十个展示车，上面摆着的货品也是五花八门，既有手机、耳机、充电线、桌面机器人这些小件商品，也有平板电脑、笔记本、显示器、电视机、游戏机、扫地机、烹饪机器人这些大件商品。 至于它们的来源，既有蜜蜂自家的产品，也有第三方厂商出品。只要通过pbb蜜蜂支持认证，厂商就可以申请在蜜蜂渠道进行展示和销售。这也是这家店冠名“智能世界”的原因，实在是里面的内容太多太杂，没法用传统概念来囊括。 “嘿！其实是蜜蜂杂货铺一号店！” 当然，这里面最主要的货品还是手机，一眼望去最显眼的货架上大都摆放着手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些手机的款式很齐全，既有在内地销售的版本，也有专供海外市场的型号，显然和楼上的蜜蜂商贸运营中心有关，楼下体验楼上签约，也是妥妥的。 看过几款在非洲当地畅销的手机，昆汀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房门吸引住了注意力。 这扇门的颜色图案和周围墙壁一模一样，具有很好的“光学隐形”效果，远远看着只是普通的墙壁，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到细微的门缝。 “这里是做什么的？” 没有看到闲人免进的标牌，昆汀扭头问身边飞着的j67。 “里面是特殊商品，主有成年顾客才可以进入，您要进去看看么？” “成年商品？”昆汀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一大堆少儿不宜的内容，当即点头说是。 穿过这道隐蔽门，他很快就看到了所谓的成年顾客专属之特殊商品，差点儿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 摆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满满一书架的光盘盒，凑近去看，分明是一盒盒大学教材，文史哲地数理化生，还有天文机械政经法律，只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由回想起被期末考试支配的恐惧。 “这里面全是大学教材，蜜蜂改行开书店了？”他转头问道。 j67一板一眼地回道：“这些是蜜蜂教育、蜜蜂幻景联合一流教辅书********推出的新版教科书，架子上的都是展示品，如有需要请付费下载在线版本。” 确切说，这些光盘其实是面向大学生vr辅助教材。以蜜蜂的实力、名望，以及资质，还不具备独立出版大学教科书的能力，所以他们选择与c9大学联盟和高教出版社合作，为现行教材编制补充材料。 对着书架咂咂舌，又掏出手机合影留念，昆汀这才迈动脚步，绕过书架走向后面。 没有另一排书架出来吓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与外面一样的智能展示车。 不过，摆在架子上的商品却是大不相同，左手边的各式各样是模型枪械，外形充满科幻味道。 见他看向那边，j67出声介绍道：“这些武器都是游戏周边产品，搭配体感模块，用来玩对应游戏可以极大增强代入感。” 听它这么说，昆汀的兴趣一下子消散许多，视线转向另外一边。 这边的展示车个头都很矮，因为摆在上面的商品有些大，高度普遍超过一米五。 那是一名名人形玩偶，性别有男有女，肤色五花八门，除了常见的黑白黄普通人类，还有形形色色的幻想种，肤色红绿蓝紫灰透明，身上还有尖耳、鳞片、长毛、长角、尾巴、蹄子等等兽化特征，看起来就像是幻想物种博物馆。 只可惜，这些玩偶身上都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罩子，摆明了只能看不能摸，让人不由有些遗憾。 见他驻足一名身材夸张的女黑人前面久久不动，j67再次发声：“这里的人形玩偶只作展示用途，如需进一步了解详情，请前往数码老虎和瑞昌电子的专门店铺，请问是否需要导航指路？” “不用不用！”昆汀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第939章 歌手出道 没有让他等太久，昆汀很快就得到j67的通知，坐电梯上二楼，见到了人。 看到那位蜜蜂商贸海外部非洲组组长，昆汀忍不住咧开大嘴巴，露出黑人标志性的满口白牙。 回应他的是同样的黑人大笑脸，以及一个热情的拥抱。 “嗨！内罗，怎么是你！这个世界真小啊！” “哈哈，昆汀！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华夏古人把“他乡遇故知”看作人生四大乐之一、“同窗之谊”更是受人看重，而眼前这个黑大个便是他的老乡兼老同学。在异国他乡碰到老同学，的确是一件非常幸运和神奇的事情，值得好好高兴一下。 昆汀和内罗是高中同学，然后又一起来到亚洲留学，不过并不在同一所大学，读的专业也不一样，四年下来联系渐少，毕业后后更是不通声息。 松开双臂，昆汀上下打量对方，然后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啧啧赞道：“混得不错嘛，独立办公室都有了，车子房子和妻子，肯定也有了吧？” “那是当然！”内罗嘴角上翘的厉害，摆出一张经典的黑人得意脸。 “咔！”随手抓拍下对方的表情，昆汀笑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信啊。这张照片拿去做成‘得意’表情包，一定可以火起来。” “那是当然，”内罗伸出右手，做出通用的点钱手势，“记得给钱，不然告你哦。” “我会的，”昆汀点头说是，“一分钱又不是什么大数字。” “好啊！”黑大个瞪着对方，“只要现金，不接受转账。” 随着物价上涨，分币已经事实上退出流通，商家不要、银行不收。这种情况下，想要随手掏出一张或一枚分币可不容易，内罗自己手上没有分币角币，便推己及人觉得昆汀同样拿不出来。 如他所料，对方摊手摇头，“这个真没有。” “不过我有这个！”昆汀掏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一枚硬币拍到内罗手里：“便宜你了！” 后者低头一看，躺在自己掌心的是一枚10法郎硬币，不由撇了撇嘴，“您还真大方啊，一下子就增加了10倍，还不如给我张一毛呢。” “好啊！”昆汀伸手去拿硬币，“正好我钱包里还有几张一毛五毛，全都给你好了！” 内罗的反应很是直接，攥紧手掌作势欲踢：“滚犊子！” 把这枚品相良好的家乡硬币塞进钱包收起来，他才点点头，正色说道：“算你有心，我就收下了。” 2002年，欧元正式启用，德国马克、意大利里拉、法国法郎等货币纷纷退出流通，只具有收藏意义。不过昆汀拿出来的却是喀麦隆当地正在流通的中非法郎。 1945年，法国在非洲推行“非洲法国殖民地法郎（fcfa）”，币值与法郎挂钩，由法国央行代为管理。再后来，这些殖民地和平'独'立变成十数个国家，她们在昔日宗主国的帮助下，各自成立地区中央银行发行西非法郎和中非法郎，币值与缩写不变。两种货币先和法郎挂钩后与欧元挂钩，1欧元等于656fcfa。 近几年欧洲经济不景气，欧元贬值明显，中非法郎自然跟着往下掉，10法郎只相当于人民币一毛一。 当然，这只是流通币值。考虑到制造成本和收藏意义，实际价值要高不少，值好几块钱。这东西价值低意义大，用来送人却是不用担心惹到蜜蜂的集团反贪部。 见内罗收下自己的硬币，昆汀露齿一笑：“我听说非洲部的主管喜欢收集这些硬币，才拜托我爸收集了一些寄过来。只是没想到那个主管居然就是你，什么时候加入蜜蜂的？” “前年，哦不，是大前年，之前一直在尼日利亚，前段时间才调回来。” 内罗摆摆手，顺势指向旁边的待客沙发，“不说这个了，还是聊聊正事吧。昆汀你不是学电子的么？怎么改行卖手机了？” 昆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唉！一言难尽，原因你该懂的。” 内罗冲了两杯咖啡，连着糖罐一起端到茶几上，“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要多少糖自己加。” “真抠门，”昆汀嘴上吐槽着，手上却夹了两颗糖放进面前的杯子里，感觉不够又加了两颗。 捏着小勺来回搅着，他抬头说道：“至于我的来意，自然是为了蜜蜂7a的订单。” 7a是蜜蜂7的升级版本，处理器从蜂心536升级为集成brain1m模块的537，屏幕也换成了蜜蜂一号同款的圆角全面屏，颜值因为屏占比提高而增加少许，还有方便且强大的前置双摄像头。 显然，这款手机乃是蜜蜂7和b1的合体，集合两者之长又摒弃了各自的缺点，一经亮相就受到媒体和试用观众的盛赞，断断几天时间，预订数量已然破百万。 见到内罗神色不动，昆汀展开如簧巧舌，发起感情攻势：“喀麦隆的手机用户越来越多，但分配下来的配额却一直没有增加，这一点儿也不合理！” 看到内罗轻轻点头，昆汀提高声调，高声问道：“还是说，你们觉得非洲人民只配使用便宜货？” “我可没这么说过，”内罗淡定摇头，“7a炙手可热，公司要优先满足国内和美欧市场，非洲各国自然只能往后排了。” “这不是歧视么？”昆汀状似愤怒地喊着，端起杯子大喝一口甜咖啡。 “和歧视无关，只是正常的市场选择，”内罗继续摇头，“为了不被渠道挟制，集团专门成立了蜜蜂商贸，坚持自建网络商城、自建线下门店。我们很多国家都是这么做的，线上线下联动销售，籍由简化而受控的直销方式压缩成本提升利润。” “但是在国家和部族众多的非洲市场，我们走的却是传统的分销制，多了你们这些经销商来丰薄利润，还要承担额外的本地化成本，公司会作何选择，完全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嘿嘿！”听他这么说，昆汀却是冷笑摇头，“这话可骗不了我。” “蜜蜂的分销和直销是一张网络、一套人马，其实是一回事。我们这些‘人民分销商’直接从公司拿货，渠道成本少得可怜，至于翻译系统界面、定制包装盒，这又能花多少钱？” 传统的分销是层层代理，厂家把产品出货给总代理，后者转卖给区域代理，区代再找下级代理，直至终端零售店，这个渠道反过来就是售后保障通道。这样做的好处是方便省事，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做，但层层分销会浪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带来过高的渠道成本。 过去交通不便，企业不得不这么做。不过现在有了便捷的网络和物流体系，给了蜜蜂打造“新零售”的机会。而他们的做法，便是将众包模式和电子商务引入其中，大力吸纳‘人民分销商’用作蜜蜂直营店的补充，以弥补后者覆盖不足的缺陷。 新体系拿掉了总代理和地区代理，只剩下直连公司的末端零售店，从而大大降低渠道成本。而原本由总代理承担的外贸进口、型号申报、翻译换装、售后维修、升级服务等功能，则由蜜蜂通过委托外包的方式自己解决。 内罗微微摇头，昆汀这家伙其实偷换了概念，‘人民分销商’的运营成本并不比蜜蜂直营店高，大多数时候还要低一些，但要是算上进口报关、申请入网等成本，情况就不一样了。 喀麦隆、尼日利亚等非洲国家为了防止套汇逃税，都加入了全面进口监管计划（ciss），即将进口产品的检验业务全面委托给大型的跨国公证行，由后者在进口产品的出口国进行装船前检验（psi）。虽说这套程序并不会带来太多成本，但一次一检总归有些麻烦，不如出口欧美那样一次认证，长期有效来的方便。 当然，内罗也不是不帮忙，他很快出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直接增加份额不太现实，可以试试海淘代购。在这边或者法国购买现货，然后用国际邮件寄过去，反正高端手机需求量不大，海淘应该够用了。对了，你也可以试试其他手机，有需要的都报上去，让我的同事们头疼去吧！” 昆汀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嗯，看开些，情况正在不断好转，不是么？”内罗笑着说道：“十年前大部分喀麦隆人还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东西呢！” 最近十来年，很多非洲国家的网络接入条件有了天翻地覆的年化，手机渗透率、互联网渗透率都有了异常明显的提升。喀麦隆全国两千万人口，手机数量也有一千八百万，增加了几十倍。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些非洲国家吃上了技术进步的红利，直接跳过高投入的网线接入、光纤入户，把有限的资源花在移动互联网建设上面，从而实现弯道超车。 当然，这些国家里面并不包括索马里、苏丹这些饱经战乱的国家，以及利比亚这个曾经的北非富国。 唏嘘一阵，内罗拿起手机，打开自己办公室墙上的电视机。 “不说这些了，来一起看一段广告。” 昆汀颇为好奇，转头看向电视屏幕。 开头像“我蜂飞过百花开”的简短片头，然后蜜蜂创始人马竞出现在屏幕上。 在他背后是一块演示白板，上面用磁钉压着一些彩色纸条和一张彩色卡纸，纸条拼凑成“蜜蜂手机新品发布会”的字样，卡纸是折叠压扁的手机包装盒，可以看到蜜蜂7a标志性的双摄加圆角屏幕的正脸。 虽然夏普几款aquoscrystal手机都没火起来，但还是唤起了业界的注意，手机厂商都在拼了命地提升屏占比和颜值，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技术。蜜蜂一号取得600万台销量，便有经过改进的圆角全面屏的功劳。得到市场，蜜蜂也是再接再厉，新近推出的蜜蜂7a依然使用了这块屏幕。 昆汀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语速飞快地抛出三个问题：“这是什么？说好的补办发布会，不会就是这个吧？这也太糊弄了吧？” “别着急，继续往下看，”内罗早就看过全篇，闻言只是淡定地挥挥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屏幕上，马竞已经完成了开场白，接着走向旁边另一块白板，介绍这款手机正背面大图，和前面一样，这两幅图都是钉在白板上的大幅海报，非常的节俭或者说抠门。接下来，马竞又走向下一块白板，毫不脸红地夸赞起了7a的各项参数和卖点，这些白板赫然便是他的ppt（演示幻灯片）。 随着他的走动，镜头也跟着转动，把一块块新的白板已经放着外设的桌子摄入画面，始终保持着镜头连贯性，没有任何分镜切换。 “我明白了！”昆汀忽然大喊道。 很显然，马竞这是在用“一镜到底mv”的方式发布他的新产品，应该说还是蛮有创意的。 “一镜到底mv”便是采用长镜头技术拍摄的音乐视频，歌手在屏幕上行走舞动演场，周围的场景不断变换，但人不变、歌不停，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独特魅力。 这种mv有两种拍摄方法，一种是摆拍剪接，分开拍摄，再通过关联动作前后连接起来。这种做起来简单，就是整体比较粗糙，细节部分容易对不上。 另一种则是慢速拍摄，音乐减速播放，人物用慢动作表演，拍好之后再加快到正常速度。这样做是为了减少摄影师和道具师的工作强度，给他们足够时间却移动摄影机和布景。至于口型动作不协调的问题，可以通过反复联系来解决。 马竞这则“一镜到底发布会”便是用后一种方式拍摄而成，对他来说放慢步速、语速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只要找个足够大的场地，放上准备好的白板ppt以及演示道具，很快就能搞定拍摄任务。 “倒也有趣，就是不唱歌跳舞感觉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没有歌舞？不唱歌能叫发布会吗？” 第940章 不会唱歌的老板不是好偶像 从网吧出来，付超三两步走进了斜对面的小面馆。 现在是11点，中午刚刚到来，面馆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在无聊的看着电视。 有顾客上门，老板连忙站起，粗声粗气地问道：“吃撒？” 随便扫了眼墙上贴的价目单，付超回道：“来碗裤带面，五根，要辣的。” “好嘞！”中年店主爽快应承，走进面馆后厨，开始放水洗手。 裤带面是关陕特色面食，即就是所谓关中八大怪面条像裤带的biangbiang面，是一种很宽很筋道的扯面，或者说拉面。因为面条宽厚且长，只吃几根就能填饱肚子。 老板去后面摔打面团子去了，付超找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阵高亢兴奋的女音惊动，抬头看向墙角的电视屏幕。 “纳豆富含纳豆激酶，能够活血通脉、溶解血栓、防治高血压，常吃纳豆心脑好、吃得好、睡的香、不给儿女添负担。我早就想买一台纳豆机自己在家做纳豆，这次活动太及时了，我一定要快去免费领一台……” 液晶屏幕上，白发苍苍的演员老奶奶正卖力扮演消费者，兴奋地历数着纳豆的好处，试图煽动起电视机前观众的购买欲。 纳豆是一种流行于岛国的调味食品，是煮熟的大豆经由纳豆芽孢杆菌发酵而来，具有明显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臭味。因为部分蛋白质被分解成易吸收的氨基酸，营养保健功效略有提高，却远没有广告里说的那么厉害。 免费赠送纳豆机，商家其实不吃亏，只要提高纳豆菌粉的售价，就能让羊毛出在羊身上。更坑的是，这些机器多是小厂生产的三无产品，用它们不一定能发出纳豆，发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吃，毕竟不是所有臭豆子都叫纳豆。 付超抽了抽嘴角，“电视台也太不负责任了，纳豆机虚假宣传早都被曝光了，结果换个牌子、换家电视台接着坑人，真是踏马的！” 不过骂归骂，他却没有掏出手机拨打12315投诉专线的兴趣。 付超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黑心广告之所以持续存在，既有“养生党”盲信传媒的原因，也有他这种嫌弃漠视“冷静党”的功劳。实际上，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不会去做，只要电视台还对广告收入有依赖、只要白天的收视率还很低，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白天收视率低下，吸引不来优质广告主，电视台想要增收买大剧，必然会把良心和社会道义丢一边。 猛然站起身，付超对后厨喊道：“老板，遥控器在哪儿，我换个台！这些坑爹广告太讨厌了！” “机顶盒旁边！” 找到遥控器，付超随手换着台。现在是工作日上午，属于收视率偏低的垃圾时段，换了好几个频道不是冗长烦人的广告，就是重播之前的节目，偶尔看到电视剧也都是几年前的老剧。 他打算把全部频道过一遍，要是实在找不到好看的，就只能回过头去看《亮剑》了。意大利炮虽老，却比自重56吨、射速每分钟350发的谢尔曼m1要靠谱的多。 其实台词雷人怪不到演员头上，剧本上怎么写，他们就怎么演。要是演员咖位不足，进组前只能看到剧本梗概，“盲婚哑嫁”签协议，自然难免吃到几颗苦瓜子。 至于这些糟烂的剧本，为何还能通过导演、制片人的层层关卡，就只能归咎于“萝卜快了不洗泥”。 心里胡乱想着，付超手上也没停下，电视画面不断切换，直到有位熟人出现在屏幕上，赫然是蜜蜂马竞。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修身西装，衬衫和袜子却是花哨亮骚的宝蓝色，看起来大异往常。此刻的马竞，正拿着手机，在领着一群亚美拉美欧舞者又唱又跳。 舞姿简单，却不失生活气息，打电话、玩游戏、自拍比心、拍风景路人，这些常人习惯的行为都被化入舞步当中，没起来有些尴尬有些雷，却又莫名的带感。 旋律悦耳，歌词却简单粗暴：“彩色加红外，定制摄像头，美颜更给力，认嘴更安全”，和他身后演示白板上的彩笔字迹一模一样，摆明了就是官方宣传文案。 “倒也有趣”，付超眉头一挑，放下遥控器，决定继续看下去。 白天广告时段便宜，倒也符合蜜蜂精打细算的作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凭借歌艺圈粉受赞的企业家越来越多，眼前的马竞显然是又一个“歌手出道”的企业老板。 究其原因，却是和网络的发展有关。网络制造了信息大爆炸，信息过载让人变得孤立冷漠。受此影响，大众偶像变得不再吃香，取而代之的是定位精准、各有各粉的细分偶像，而企业家偶像便是众多偶像中的一股清流。 企业家偶像不需要颜值，只要有一张利嘴就可以：会写的，出书开博大洒鸡汤；能说的，豪言壮语自我推销；善唱的，一展歌喉借曲抒情……凡此种种，都能够圈粉无数。 唱歌无疑是最简单、最容易为人所接受的“偶像出道”方式，成为大多数有志老板的共同选择。 不过同样是唱歌企业家，彼此之间还是有着三六九等的。马竞唱功良好、颜值坚挺、舞技娴熟，无聊枯燥的广告歌也能唱出愉悦感，配合上“一镜到底”的特色拍摄手法，这支加长的广告片显然值得一看。 要是一般的中老年老板，唱唱歌还有调音师可以帮忙，跳舞就着实难为他们了。倒不是不能跳，就是跳出来容易让人联想到广场舞，激烈的跳不动、舒缓的又会变成慢三、慢四的交谊舞。 马竞身上却没有这问题，虽然早已过了联合国定义的年龄上限，但在社会公众眼中他还是年轻人一枚，穿得花哨一点、跳的奔放一点，并不会给人留下“轻浮、爱作怪”的坏印象。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张多年不变的英俊容颜，更是加分多多 他是这么想的，后面走进小面馆的三位顾客也是一般想法，俱都抬起头来，看着电视上的歌舞表演。 见到客人上门，中年老板只得放下厨师兼职，切换到服务员模式，走出来收集订单，“吃撒？” 三位顾客互相商量一下，其中一人道：“鸡汤刀削面，三个小碗。” “好嘞！”中年男老板连忙应声，转身回了后厨。很快他又走现，在付超面前放下一碗汤汁。 这是裤带面的蘸汁，里面有鸡蛋、肉丁、木耳丁、香菇丁及其他配菜，上面飘着一层辣椒红油，只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即便这样，付超尤自不满足，又从旁边的调料盒里挖了一大块油泼辣子放进汤中，取出筷子慢慢搅着。 对面的顾客对此表示见怪不怪，转头对同伴说道：“嘿！这歌有意思，歌的也还行，人也挺帅，怎么以前没见过？” “哈哈哈哈！”×2 听见这话，他两个同伴却不急着回答，只是坐在那里哈哈大笑。 “笑啥？有话说话！”那人有些恼了，急声催促。 这回有人接话了，“他就是马竞，你的新手机就是人家手下公司生产的！” “这算啥？我吃鸡蛋还要知道鸡长啥样子不成？” 被动地听了一耳朵，付超心里也是暗笑不已，“也许马老板该向董大姐学习，把自己头像放在开机画面上，再在店里挂上半身像，应该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乌龙了。” 那三人还在拌嘴说笑，屏幕上的“歌舞表演”却是进入了新阶段。 这款手机之前已经有过亮相，参数卖点并不是秘密，马竞只是唱几句简单带过，重心显然放在场景展示部分。随着他的走动，周围的布景不断发生变化，坐在沙发上试用vr功能、插上扩展坞体验桌面模式、连接充电器观察快充效率、自拍抓拍感受智能美颜、唤醒语音助理没事唠嗑、路过伪基站试验防骚扰能力…… 这些都展示完了，马竞忽然向上抛起手机，镜头顺势上摇。 付超以为马竞这是要展示手机的抗摔能力，结果下落的手机却被他伸手抓住，然后只是噗通一声跳下水。只是一抛一接的功夫，他已经完成一键换装，脱下西装衬衣袜子皮鞋，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四角泳裤。 正常情况下，这点时间自然不够脱换衣服，摄影师却有很多办法可以实现这一点。所以店内四人并没有太过惊讶于这个，真正让他们感到惊奇的，其实是马竞跃起时短暂滞空的半裸身影。挺拔的身姿、健硕的胸肌、显眼的腹肌、健壮流畅的肌肉线条，都很是扎眼。 低头看看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腩，付超心里第34次下定决心：从明天起，做一个健康的人，晨练、少食、早睡早起。 然后他就被旁边响起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力，顺着旁人视线看向屏幕，只见刚才的游泳池已经变成遍布珊瑚海葵、鱼游蟹走的热闹海底，而马竞正一边游水一边端着手机拍照，用这瑰丽神奇的海底世界填充内存卡的空白区域。 付超点点头，这一段显然是在炫耀蜜蜂7a的ip67级防水性能，以及压感home键。电容触摸屏沾水失灵，home键内置的压力感应功能却还能工作，为用户提供快门、摄像、返回等简要功能。 “嘿嘿，估计又是一个‘手机能防水，进水不包修’，”付超小声嘀咕道。 ip67级防水设备可以对抗一定时间及一定水压的浸没情况，这两个一定通常指的是半小时和15米，需要更高等级的ip68才能对抗较深的海水。而且这种对抗也是有时限的，随着水深增加、外壳松动、密封老化，都有可能导致防水能力下降。 问题是同样的ip68，手机用的测试标准，要比专业水下摄影器材用的宽松许多，只是在半小时和15米的基础上略微加码而已。防水手机虽然也可以在水里使用，却不如专业器材那般可靠。然后就出现了所谓的“手机能防水，进水不包修”，厂商一边大肆宣传自家产品的防水性能，一边在售后协议里加上“防护性能可能随使用而逐渐下降。滥用防水功能，可能导致设备损害并失去包修”的免责内容。 见到对面顾客还微张着嘴巴，他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些鱼和珊瑚都是假的，是后面添加进去的视频特效，这一段肯定是在游泳池里拍的，海底可不会这么干净整齐。” “而且海底拍摄对设备的要求也比游泳池高不少，标准泳池深度不会超过2米，而珊瑚礁所在的海底深度可不止这个数。专业设备很贵也很麻烦，不是有钱就能随便用的。” “啊！哦，”三位年长顾客闻言纷纷点头，轻易接受了付超的说法。 眼前看到的场面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这般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似乎是为了响应付超的说法，随着马竞朝前游动，珊瑚礁和游鱼逐渐变得稀疏，露出下面贴着瓷砖的泳池底部，然后是泳池侧壁。单手抓着栏杆，马竞再次把手机丢到空中，然后抓着栏杆爬出泳池。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手滑了一下，没能抓稳落下来的手机，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摔在游泳池边的地面上，然后弹起，朝更远处滑去。 “啊！”旁边响起三声惊呼。 “那是演的，等下他肯定要去捡手机，然后手机一定完好无损，”付超笑着说道，这种套路他见得多了。虽然这段广告他是第一次见到，但想开也是差不多的。 果不其然，等到马竞走过去捡起手机，发现手机基本完好，只是外壳上多了一些剐蹭的痕迹。 “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前面的手机掉地上就碎屏？”有人惊呼出声。 “广告效果，你还当真了啊？”他的有人反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蜜蜂手机的抗摔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持续赠送碎屏险了，”付超笑着说道：“哪像是薯片手机，碎屏机器太多，硬是把维修公司修破产了。” 第941章 要摘帽 “蜜蜂，科技美化生活。 ” 熟悉的口号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宣告着超长广告的结束。 汤佳怡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边坐着的马竞，“这就是你在美国拍的那个？” 后者没有抬头，随口答道：“嗯哪！” “曲子还行，一镜到底也蛮有意思，”女士微微摇头，“就是唱得不行，还有歌词太过直白还不押韵，‘手机有脑子，越用越聪明’，都快和‘送礼就送脑白银’有一拼了。” “广告歌嘛，只要明白无误地传达信息就够了。这种歌很少能传唱开，完全没必要花心思打磨歌词。” “说的也是，”汤佳怡点点头，“有一镜到底和特效负责吸引眼球，歌词好不好的确无关紧要。” “对了，”她满是好奇地问道：“这次的‘视频发布会’应该应该没花多少钱吧？海报、白板、外设全都是现成的，最后那段特效看着也挺眼熟，不像专门另做的。” “怎么会？”听见这话，马竞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激动起来，辩解道：“伴舞、布景、摄影、乐队、录音，以及导演，人工费一个赛一个的高，还有视频的调速、修饰、添加特效同样不轻松。然后拿去电视台播放要购买广告时段，又是一大笔钱要花出去。” “嘁！”汤佳怡一百个不信，“只是一段而已，又能用掉多少人工？还有时段，现在可是大白天诶！白天和夜晚黄金时间的广告差价有多大，你会不知道？” “白天是很便宜，”马竞点点头，接着伸手指向自家的超大电视，“问题是我们买了很多，大大小小几十个频道，覆盖主流卫视和全部省台，积少成多数字也很可观。” “嗯？”女士微蹙起好看的眉毛，抓起桌上放着的手机开始换台。 只是换了十几个频道，居然五次听见马竞的声音和歌声，惹得地毯上的四小吃货频频扭头。 还有很多频道没有看，不过想来情况也该差不多，马竞他们的确买了很多的广告时段。 “呵！还真是大手笔啊，”汤佳怡啧啧叹道，“我随机换台都能看到你，存在感简直炸裂。” “哈哈，只是时间凑巧罢了。再过十分钟，你就看不到我了。” 时近中午，“午间新闻”还有500秒到达战场，面对全国各地的新闻主播，马竞和他的蜜蜂7a自然只能靠边站。 汤佳怡很快想到这一点，不由笑道：“那可说不准，你们搞了这么大一新闻，没准就有哪家编导灵机一动，给放到节目里去了呢！” “也许吧，”马竞笑着说道，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作为知名企业家，19点新闻他都说过，其他时段的新闻更是常客，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当然是钱花了，效果却没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白天时段的电视观众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是工作日白天，绝大多数青少年需要上学，相当多数中壮年需要上班，能够有时间守在电视机前的，大多是家庭妇女和退休老人。她们的消费能力较低，需要的也是厨房调料和日用品，以及保健产品，通常很少对汽车、中高档化妆品、凉茶，还有手机产生需求和兴趣，这些产品也很少在白天投放电视广告。 这种情况下，蜜蜂逆潮流而动，大肆攻占白天时段，显然是很让人奇怪的。 “白天的观众，”马竞掰着手指头，“不就是家庭妇女、退休老人，以及学龄前儿童组成的389961部队嘛？” “知道你还这么做，”汤佳怡好奇问道，“难不成是看纳豆还有奇迹霜不顺眼，所以买光时段，让它们没地方骗人？” 这话当然只是玩笑，这些坑爹广告其实并没有消失，毕竟它们和电视台之间签有合同，除非遇到国家大事、上级通知，后者轻易不会挪用时段。蜜蜂没能实现全频道同一时段制霸，原因也在这里。 “目标观众不太对口，收视率低、转化率低，不如投钱去捧热门剧和人气综艺。不过我们也没指望能够立马拿下这块市场，自然无所谓失望。” “所以是钱多了烧的慌？” “怎么会？”马竞笑笑，转过头来手指桌上的手机，“你上围脖看看就明白了。” 汤佳怡依言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一条#蜜蜂7a上电视#的话题上了双榜，同时登上蜜蜂围脖和微博的话题榜。 虽说白天收视率低，看电视的网友也不多，但要是把范围扩大到全国，绝对数量还是很客观的。这些人本来都在安静地看着电视，却被马竞这一手给炸了出来，纷纷在社交媒体留下自己的想法：有上传截图数台标的、有截图分享美好身材的、有议论点评手机的，还有单纯听歌的，各路人马汇聚，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炒热起来。 显然，蜜蜂并不指望堆砌垃圾时段能够量变引起质变，他们要的其实是网络热度，只要能够引起讨论就是胜利。然后自然是开门放水军，有蜜蜂潜艇部队帮忙渲染气氛、助推热度，相关话题可以更好更快的火起来。 这也算是行业惯例了，大家都在热门话题里投放水军，蜜蜂虽然清新脱俗，却始终不能免俗。传播是手段不是目的，方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绯闻炒作、出位言论、千万签约、上亿片酬……，和这些搏眼球神技比起来，蜜蜂的广告攻势还算是纯朴的。 放下手机，汤佳怡笑着看向马竞，“网友有话让我带给你。” 后者忙着和儿子合作玩游戏，随口问道：“嗯？什么话？” “有人问你是怎么拍出来的，还有人关心这波广告攻势能持续多久。群众苦垃圾广告久矣，看到你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马竞想了想，“没有了，今天一过就会恢复到正常状态，只剩少量投放。” “就这样？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一天就够了。别看大家现在都在谈论，可要是持续下去，不说电视台、广告公司，以及其他部门乐不乐意，网友和观众也会感到无聊厌烦神烦的。” “这倒也是，”汤佳怡点点头，看向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注意到上面七扭八拐的豌豆藤蔓，便笑着说道：“别挣扎了！你们已经输了。” 那些藤蔓是父子三人玩“杰克的豌豆”的成果，本该笔直向上生长的神奇豌豆被他们弄成曲里拐弯的贪吃蛇，看着有趣却没有多少分数。 之所以会这样，也和这款游戏的玩法有关系，它不是普通的触摸或重力感应游戏，而是基于inhp脑波头环的意控游戏。玩家不能动手动嘴，只能用脑子下命令，还是三人一组互相配合，豌豆容易长歪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最新的ps8正在积极“去手机化”，不再兼容普通的手机应用，但蜜蜂手机对p设备的兼容却没有受到影响。h头环、双鱼手柄、体感方向盘，以及其他p设备，都能轻松连接手机并正常工作。 凭借着新颖的脑波控制、纠结的多人配合，这款个人开发的独立游戏取得了极大的好评，甚至还让h头环的销量增加了一倍。而在马竞看来，这款游戏最大的意义却是锻炼注意力，向上生长得高分的机制促使玩家集中精神，有助于养成专注好习惯。 “唉！”马竞叹口气，“我能怎么办？内有两个只会瞎捣乱的小笨蛋，外有你的言语干扰问题不断，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嘿！刚才某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合着赢了是你一神带两坑，输了是两儿子坑你，你还要不要脸？” 马竞老脸微热，摘下头上的h头环放在一边，故作不忿道：“我是没料到你们居然私下里加练，把成绩提高了一大截，这才吃了个闷亏，等我忙完这一阵，铁定要把这个场子扳回来。” “嘁！”汤佳怡不屑置辩，接着她神色一正，开口问道：“马竞，你是认真的吗？这次真的打算冲击两小时？” 马竞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伸手搂过妻子肩膀，笑着安慰道：“之前没有冲击前三是为了中非友好，不想让埃塞俄比亚损失这笔宝贵的侨汇，并不是我实力不如人。至于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马拉松这种超长跑比赛，本不是肌肉以红肌为主、擅长爆发型项目的黑人的强项，不过黑人在骨密度、肌腱强度方面的优势可以略做弥补，再加上最重要的“家贫无钱上学，体育是唯一出路”，导致黑人中盛产运动名将。 即便跑不过有体质有训练有装备的白人高玩，横扫亚洲、奖金拿到手软还是没问题的。国内方兴未艾的马拉松比赛，更是成为埃塞俄比亚军团的“提款机”，长期被人垄断前几名。好不容易冒出几个挑战者，还都是邻国肯尼亚的。 “切！”某人越说越过分，汤佳怡不得不用行动打断他的言语，看着他道：“别人都是专业练长跑的，天天跑年年跑，身体早就适应了长距离奔跑。可你呢？最近才开始训练不说，距离也才三五千米，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听见她的担忧之言，马竞自信地笑了笑：“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主办方在去年改革鹭岛马拉松，把业余性质的半程赛分离出去提前举办，结果却闹出了人命，有两位跑者倒在终点之前。他们并非孤例，过去两年已经有十名跑者猝死在赛道上，大部分都是参加半马和十公里比赛的业余选手。 究其原因，一个是选手原因，死者大多是业余选手，上了赛道过于兴奋，对身体反应不够重视，结果遭遇了“死机”厄运。另一个则是马拉松太多的锅，因为看中马拉松展示城市建设、宣传旅游景点的作用，全国各地都在争相举办这类赛事，一年多达三百余场，为平衡中非贸易逆差做出了贡献。比赛多了，参赛人口自然水涨船高，基数大了，意外情况也就成为必然，再碰上不专业的比赛组织者，就容易酿成悲剧。 马竞的训练态度不够专业，可他的身体训练却是专业的，在外有昔日的长跑名将充当教练，在内有神通广大的e7u监控全身，身体素质早已臻至人类巅峰。漫说应付42公里的标准马拉松，就是持续50天、每天40公里的超级马拉松也可以一战，自然不会在比赛中出现身体扛不住的情况。 汤佳怡不知道e7u的存在，却清楚马竞的过往战绩，在马竞的安慰下很快放下担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紧接着，她又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破纪录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到时候量力而为就好，千万不要强求太多，咱又不缺那笔钱。” 全国、全球那么多马拉松比赛，马竞只会参加鹭马，并且只拿第五名，因此被圈内跑友戏称为“第五马竞”。对于非洲军团肆虐全国赛道，疯狂捞金抢名次的行径，国内网友早有怨言，那些成绩优秀的国内运动员便被大家寄予抗非重望，只可惜实力差距太大，始终难以如愿。然后顺理成章的，大家就把关注目光放到和非洲军团并驾齐驱、谈笑风生的马竞身上，纷纷跑到他的围脖下面留言加油，这次终于打动了他。 既然要抢第一，马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搞个大新闻。不光要在自家主场勇夺第一，还要打破世界纪录，冲击两小时。组委会一早设立百万美元破纪录大奖，结果一直无人问津，这次他就却之不恭了。 马拉松的世界纪录是2时2分57秒，诞生于2014年的柏林。在此之前运动员还在柏林马拉松赛上创造了六次世界纪录。1998年时的记录2时6分6秒，十六年只提升了2%，说明运动员正在逐渐靠近人类极限，要是有人骤然突破两小时，不亚于1968年吉姆-海因斯的“百米9秒95”，妥妥是青史留名的节奏。 第九百四十二章 氪金改变世界 双层窗户隔绝涛声，厚重帘幕遮掩天光，房间安静而昏暗，正合用来休息养神。 睁开眼睛，马竞翻身从大床上坐起，伸手点亮床灯屋顶灯，视线扫过空荡房间，下床走进浴室，开始日常清洁。 这里其实是他的长包房，有时家里住腻了，会来这边过夜。酒店清净、房间面东，正是欣赏海上日出的好地方。除此之外，这儿还是他的“马拉松备战房”，酒店就在鹭马起点国际会展中心附近，出门走几步就是赛事检录区，最是方便不过。 检录是田径比赛开始前的必要环节，用于核对运动员身份、检视服装跑鞋、分配号码布和赛道，以及抽血采尿。马拉松的参赛者动辄上万，不得不大幅简化检录环节，只盯紧专业运动员，对业余跑者则要求少少甚至不做理会，进而为替跑、蹭跑现象提供了前置条件。 因为之前的半程赛死了人，其中还有个替跑者，鹭马这边只得祭出“史上最严检录”，效果如何还待观察。 当然，这些和马竞的关系不大，他要参加的检录比这还要严格。 作为国内业余最好成绩保持者，“第五马竞”早就进入了体育部门的视线，虽然因为其他原因没有参加全运亚运奥运等赛事，却也是实打实的田协注册运动员，需要走专业通道进行检录。不如此，他的成绩就不会得到赛事官方认可，也不会得到后者和田协的背书，被通报给国际田联成为正式记录。 洗完澡走出浴室，披着浴衣的马竞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扯开窗帘，明亮天光顿时普遍铺满房间。 双手分开阳台门，滚滚涛声直钻耳蜗，他却无心他顾，视线直盯着东方的海天之间。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浓云厚雾遮挡视线，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对岸的大小岛屿以及更远处的海面。天空铺陈着各式各样的蓝，转眼又混入一缕晕红，却是朝阳将出红霞先行。 毕竟海边长住客，这一幕早就见过许多次，可他心中还是有些小波动，转身回了房间。 再次来到阳台上，马竞手里多了一支手机，正反双摄、圆角屏幕、细长home键，正是即将上市的蜜蜂7a。 只是稍作耽搁，太阳已然冒头，露出小半张红脸，正在徐徐而升，然后便被马竞举起手机记录下来。 过不多少，太阳完全跃出海面，瞬间从彤彤红日变成堂堂朝阳，撒下万千金光，照亮东方的天空与海面，予人辉煌灿烂无法直视之感。 “快别看了！吃饭啦！” 回头看向声音来处，却是汤佳怡正推着餐车朝他走来。 餐车上的食物很是丰盛，切得极薄泛着诱人油光的牛排、飘浮着草莓片的薏仁老酸奶、散发着甜香的牛奶麦片，搭配一盘色彩缤纷的鲜沙拉，很是能够勾人胃口。哪怕是减肥减到神经性厌食的人，看到这些，也能多吃个三五口。 很显然，这些好看养颜、热量低的美食非是给马竞吃的，而是汤佳怡自己的早餐。这从她把盛装美食的盘盏碗壶摆在自己面前餐桌上，却只给丈夫面前放了一碗浓粥就能看出来。 这粥也不是普通的米粥之流，而是马竞会同营养师、运动专家一起设计的复合营养粥。其中富含大量类及适量脂肪酸、氨基酸、盐分，及其他必须元素，热量充足、味道丰富，一般人吃了受不了，马某人却津津有味地吃了个精光。 用过早餐收拾妥当，马竞又在房间里停留了一会儿，才在妻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提着自己的装备包离开酒店，朝人流汹涌的会展中心走去。 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三名身细腿长的黑人男子，却是他的私人兔子。 兔子是马拉松跑者对配速员(pacemaker，亦称领跑员）的昵称，而他们则扮演着追逐前者的角色，到底是身长腿细、一窜几米的好猎狗，还是手脚沉重、望兔兴叹的大笨龟，这就因人而异了。 马拉松赛道长达42公里，为了减少体力浪费延长续航，需要仔细控制跑速尽量保持匀速状态。通常情况下，跑者会根据自己的运动成绩、身体状况、赛道情况，以及目标编制配速表，把42赛程管理分成小段，规定每公里的完成时间，即就是配速（pace）。如能严格执行，可保成绩稳定，甚至超常发挥。 不过人毕竟是群体动物，置身百十人、千万人组成的队列里面，很容易被周围人影响到，进而失去自己的配速，导致体力过早流失。 为了确保自己不受影响，有经验的专业选手会为自己配备私人兔子，一人领跑兼挡风、俩人陪伴身侧帮忙挡人，可以有效提升成绩。 丹尼斯-基米托（denniskimetto）的男子马拉松世界纪录2时2分57秒，以及宝拉-拉德克里夫（paularadcliffe）的女子记录2时15分25秒，都有着私人兔子的汗马功劳。 除了私人兔子，大型赛事主办方还会安排服务大众的官方兔子，由半专业跑者组成的兔子团身上系着气球、彩带、刀旗，混在人群当中各自带节奏、发鼓励、报时间，可以有效提升普通跑者的积极性与参与热情，很多跑者便是在500兔（5小时完赛）、600兔的带动下，完成人生第一次全马。 理论上来说，最适合马拉松的配速方案应该是全程匀速，无须额外加减速最为省力。不过这很难做到，道路起伏和风向会影响速度，后半程体力下降速度下滑，而且前期低速也容易被大部队“吞没”，反而束手束脚。所以马竞的计划是前快后慢，前期加速甩开大部队，混进第一集团跑完大部，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逐渐积累领先优势，最终完成自己的破纪录计划。 这个过程中自然少不了私兔的带领和护持，这三位黑人选手都是210档次的高手，史成绩比马竞还要好，却看在大笔佣金的面子上，选择为马竞服务。 检录完成，换上运动装备的马竞一行出现在作为赛道的环岛路上，等待着发令枪声的响起。 他们四个的装扮完全一致，挂着号码布的赛事短袖、运动紧身裤、运动速干袜、定制跑鞋、腰包，以及一副造型拉风科幻的墨镜。 腰包里装着用来补充体力和水分的能量胶，墨镜则是专为本次赛事定制的蜜蜂holo1全息眼镜。除了贴合脸型、挡风遮光，它还有着显示路线、提醒配速的作用，是马竞专为这次比赛准备的杀手锏。比起常见的配速纸条和电子表，全息眼镜无疑要方便直观许多，能让他们集中精神心无旁骛跑下去。 这些眼镜既是提高成绩的必须，也是马竞的一份私心。如果他最终如愿以偿，打破尘封两年多的世界纪录，并且是骤然提升三分钟，自己的事迹必然会被放到发大镜下仔细研究。到时候holo1正好顺势进入专业人士以及公众眼中，收获免费的天量曝光。 马拉松比赛中戴墨镜的运动员不在少数，可佩戴智能眼镜的却是少之又少。要是holo1的提分能力得到认可，必然能为国际体坛带来话题与争议，正好能够分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最终还能赚一波专业定制的钱，完全是血赚不亏。 不管马竞心里怎么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时间都如往常一般流逝着，很快就走到上午8点。发令枪声准时响起，跑道上的人群逐渐开动起来，依次越过起跑线逐渐加速。 按照200的配速，每公里需要跑进2分50秒，折合成秒速是587米每秒。在兴奋激动的人群面前，这个速度算不上太快，很多跑者都是人来疯，一激动就会忍不住撒欢快跑。好在主办方有安排分区站位，马竞等人所在的专业选手区域位于队伍前列，只要维持一段时间高速，就能甩脱后面的大部队。 如同计划那样，马竞和他的私人兔子组成一支黑色箭头，慢慢朝着最前面的第一集团移动，并且在第一个转向点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然后不出意外地引来埃塞军团和肯尼亚军团的侧目、排挤和打压。 作为国际田联认证的金标赛事，鹭马北马必须向外人敞开大门，每年都要邀请一定数量有实力的外国选手参赛。 不同城市的路况、风况不同，观众和主办方的服务能力也不尽相同，对于顶尖运动员而言，参加波士顿、纽约、芝加哥、柏林、伦敦、东京六大马拉松赛事已经足够，没必要去其他赛道浪费时间和精力。 然后这些金标赛就不可避免地沦为某些人捞取奖金的平台，很多黑人运动员虽然以私人名义参赛，背后却有着同一个经纪人，他们会在比赛中执行“多保一”战术，除了前头领跑挡风护送的兔子，还会有人专门给对手下绊子，不用多做什么，只要凑到跟前忽快忽慢带带节奏，就能够干扰到你的配速，进而影响到最终成绩。 单人跑者最容易受到节奏大师的影响，多人组队却能屏蔽大部分干扰。马竞的三位私兔丝毫没有顾忌同胞情谊，很好地护住他的左右前方，带着他稳步前行一路向前。 马拉松是一项持续数小时的持久战，干扰什么的只是锦上添，最终还是要看自身实力，“第五马竞”的名头，他们早就有所耳闻，眼见干扰无效，也就收了心思，专心跑了起来。 跟在自家私兔后面，马竞按部就班地跑着，眼前是蜿蜒向前的跑道图案，上面是一枚枚光彩闪亮的脚印图标，乃是根据当前地形、路况和配速表计算而来的步点图。他所要做的就是丢开思索计较，迈开长腿踩上去。就这样一步步跑下去，最终会在三万多步后拿到想要的胜利。 这样持续不停跑两小时，自然是很枯燥的，但是对习惯于“半自动挂机”的马竞来说，问题并不大。若非周围还有其他人，始终存在着不确定因素，担心e7u反应不及，他甚至都想开启全自动挂机模式，直接用最经济最稳妥的机器人模式一路跑到终点。 好在半自动模式也不赖，马竞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机械有规律的重复，只要维持住最适合自己的节奏，就能够大大减缓疲劳累积的速度，避免后半段降速情况迅速恶化。队伍第一次经过鹭大门前，马竞和最后一名私兔一起挤进最前面的领跑集团，而当队伍再次折返并第二次经过校门，他更是在一众师弟妹的加油声中脱颖而出，开始第一次领跑全场。 见此情景，周围的黑人选手都是一脸懵逼，这不符合惯例啊！ 按照往常的记录，马竞到了这个阶段速度也会明显下降，勉强混在领跑集团里面，最后拿一个第五名。可现在的马竞虽然也有降速，却降得不明显，彼此之间的相对速度不断增加，距离也在拉大。 虽然也有选手奋起直追，一度超越马竞，最终还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大而逐渐落后，重新被马竞夺走领跑位置。 见到挑战者折戟沉沙，电视解说以及现场的观众都激动起来，“加油加油！马竞加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而对方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第一个撞线完成比赛。 守候在终点周围的观众纷纷发出热烈的欢唿声，而当解说满是激动地喊出“1小时59分59秒！马竞创造了记录！这是奇迹！”欢唿声更是陡然升高了数倍，即便隔着几条街道也能隐隐听闻。 由不得大家不惊喜欢唿，马拉松的世界几乎被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瓜分，世界百强只有三位亚洲人，还都是东邻岛国人。马竞以往只到过全球113名，这次完全是个奇迹，是属于氪金战士和现代科技的奇迹。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顺利通过兴奋剂检测，否则就是大力出奇迹的世界级玩笑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颁奖 迎着连绵的相机闪光，马竞缓步绕圈摆着造型，不时手指上方，喜气洋洋。 这样的张扬姿态很不马竞，却又理所应当。 人到底还是社会动物，时时刻刻都在影响他人，也受到他人影响，此时的马竞便是被周围欢唿雀跃的观众感染到了，不由自主地兴奋欢欣起来。至于之前的种种盘算，自然是都被丢在一边，现在的他只是享受胜利的跑者。 在他身后，终点彩门上悬挂的电子钟定格的1:59:59，便是他的快乐源泉。自马拉松诞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跑进两小时，自然值得欢唿雀跃大肆庆贺。即便这个成绩最终不能得到国际田联的认可，至少现在的它真实不虚，为之高兴理所应当，不高兴才是怪事。 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马竞就开始手抖脚颤，脸上笑容也走形变样，好在鼻梁上架着墨色镜片的holo1，这才没有被人抓拍到崩坏表情包。 连忙身体状态页，马竞这才发现体内的乳酸含量已然超标，ph、电解质等指标也不好看。 之前精神专注且有e7u协助压制，自然不觉得异常，现在精神松驰限制打开，肌肉顿时发来密密匝匝的乳酸警告，再加上大量出汗导致的电解质异常，此时的马竞可以说是四肢酸痛、浑身难受，感觉异常“酸爽”。 原本靠着高人一头的乳酸耐受和代谢能力，马竞并不需要为乳酸堆积而烦忧，之前参加鹭马，他都能在赛后保持神色如常步伐矫健，便是得益于此。这次他追求更好看的成绩，在最后关头加速冲刺了一小段，固然拿到了传说中的159，却也给身体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然后才有了现在的窘境。 浑身难受无心庆贺，马竞离开依然空旷的赛道终点，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卫生间走去。 赛道周围的厕所不够用，可以说是马拉松比赛的国际惯例，时常有运动员因为三急找不到厕所和法不责众，选择就地解决，跑去“尿红墙”或者浇灌小树林。当然，这么做的通常是普通选手，像马竞这样的高手为了保持自己的节奏和速度，宁可少喝少吃，也不会在中途随便停下。 因为第二名还在几公里外，此时的终点区域还很空旷，一整排移动卫生间都亮着“欢迎使用”的绿标。不过马竞并没有立即进入其中释放自己，他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挡着他的并不是体育记者，他们虽然很疯狂很激动很想采集马竞的表情包，此刻却被安保人员远远拦在外面，只能举起长枪短炮先拍为敬。 马竞看着面前四人，其中一个是组委会的中层干部白仲通，其他三人却是面生得紧。 留意观察他们的装束打扮，再想想时间场景，三人的身份却是昭然若揭。想到这里，他毫不见怪地耸耸肩，小声问道：“这是要查我的兴奋剂了？以前几次怎么没见过他们？” 白仲通笑着说道：“你没猜错，这几位都是国家反兴奋剂中心的工作人员，负责鹭马反兴奋剂工作。之前没有碰到，其实是你的问题，谁让你老是藏拙，故意压制成绩呢？” 只要参赛就能拿走第五名，大家早就知道里面有猫腻，某人铁定藏拙了。只是谁也没想到，马竞居然藏的这么深，居然足足隐藏了三分钟的实力，着实被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马竞带给白仲通他们的，却是挡不住的惊喜大喜狂喜。 鹭马虽然以路跑金标赛事自居，却始终无法拉近与六大马拉松的距离，世界纪录更是一次也无，百万美元奖金空悬15年无人来取，着实让人郁闷丧气。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跑进两小时，固然让马竞自己名留马拉松史，作为记录诞生地的鹭马也能名扬海外。 退一步讲，即便这个成绩不被认可，无法取代柏林制造的2时2分57成为世界纪录，只能称作赛事最佳，亦是足以傲视北马、上马、杨马以及其他国内杂鱼，同样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本来他还有三分担心，害怕这突然爆发的成绩其实是兴奋剂的功劳，一切只是镜水月梦幻泡影。不过当他见到马竞本人，立刻就被后者的淡定表现折服打动，纠结心情打消大半，说话自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老白你可是冤枉我了，”马竞笑着道：“我可没有故意压制成绩，每次都有用尽全力。” 不等对方发表意见，他就转向三位反兴奋剂人员，指指旁边的厕所，“是在这儿采集，还是去其他地方？” “这里不行，请跟我们去专门休息室。” “嗯！”马竞见怪不怪地耸耸肩，跟着他们前往候检室。 因为参赛人数实在太多，马拉松比赛不会全面进行兴奋剂检测，鹭马也是如此。不过候检室以及检验小组一直有配备，要是有运动员创造了国际前列的好成绩，就需要把他们请去留样检查。 跟在工作人员后面，马竞也是心情复杂，暗叹终于走到这一步。 要说使用兴奋剂，他还真是用了。 马竞原本的体质并不出众，要是没有e7u对身体的精细改造与调控，别说拿到鹭马名次，就连跑完全程都会非常吃力。这种锻炼以外，人工增强身体能力的手段，自然属于兴奋剂的范畴，却又不在目前技术的检测范围内。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马竞才最终决定放下节操，搞个大新闻出来。 他并不是专业运动员，对奖金、金牌之类并没有太多兴趣和需求，他所追求的，其实是破纪录带来的知名度提升，以及顺带的广告效应。在这个看脸认ip的时代，这些同样能够转化成利益，而且是巨大的利益。从刚才到现在，只是十多分钟的功夫，他的几个社交帐号就先后迎来粉丝狂潮，关注数以万为单位疯狂增加。 想着走着，马竞就被带到一间屋子里面。工作人员先递给他一张表格让他登记，接着拿出未拆封的一次性样品杯让他挑选检查，然后就让他和检查官一起走进隔壁的卫生间。 马竞需要当着对方的面灌满样品杯，然后和对方一起返回操作间，并亲手把尿样倒进临时挑选拆封的ab瓶里面。接下来，经过几道正式而严格的手续，两只瓶子都被装好封装，连同马竞亲笔填写的检查记录被工作人员收走，留给马竞的只有记录单的复写联。 “唿！总算结束了，还真是麻烦啊！”迫不及待地离开候检室，马竞忍不住吐槽道。 “的确是有些麻烦，”白仲通深有同感地附和道，“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限制兴奋剂，确保清洁运动。” 虽然自信不会被人识破，但是听见这个系统口号，某人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顿时就要转移话题。 然而不等他开口，俩人就又被包围了起来。这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早就等在我们的记者朋友们。 “马竞，可以采访一下吗？” “马先生，……” 左右看看，马竞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采访没问题，不过这里不行，我现在要去找我的按摩师。” 人家都这么说了，众记者自然只能跟着走。 有白仲通这个组委会工作人员帮忙，他们很快找到一间空房间，马竞施施然坐在地上，接受两位专业按摩师的推拿按摩，周围则是一堆递上来的话筒。 第一个提问的是体育频道的那东，“马先生，恭喜打破世界纪录。对今天的成绩，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有没有感到意外？” “意外自然是有的，之前估计成绩会有提高，却没想到能好成这样。主要还是老天爷给面子，顺风大、逆风小，跑得特别舒服。” 跑步比赛的成绩自然会受到环境风向的影响，一些“超常发挥”的记录甚至会因此得不到国际承认。不过今天的风力并不算大，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那日东和其他人。 “今天天气预报说是微风，外面也没有刮大风的迹象。风力对成绩的影响应该不算大吧？” “单纯的微风自然没什么影响，风压小的可怜，”马竞点头认可对方的说法，接着话锋一转，“但你们只在终点这里呆着，又怎么知道周围没有刮风？” 伸手接过助手递来的平板电脑，马竞打开一款软件展示给众人，“为什么我只参加鹭马，为什么我能在鹭马跑出好成绩？这就是答案！” 那东低头去看，却见屏幕上是鹭岛的3d模型，可以看到明显的地形起伏与标志性建筑，比如自己等人所在的国展中心。比起这个，更加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屏幕上丝丝缕缕的彩线。 彩线柔顺蜿蜒着，撞到建筑会拐弯，碰到一起会融合，很容易让人想到水流、气流，“这是风？” “没错！”马竞点头肯定道，“这是我们蜜蜂研究院与市气象局联合开发的城市风模拟系统。配合遍布环岛路的传感器，我们可以观测到较大的几股气流，然后根据预测结果调整配速计划，最终发送到这儿！” 顺着马竞手指的方向，众记者看到一副墨眼，正是他一直没有摘下来的全息眼镜。 有眼尖脑快的人反应过来，喊道：“holo1？你戴着全息眼镜参加比赛了？” “嗯！”马竞坦然承认，“不止是我，还有我的三位私兔，我们都戴着特别订制的眼镜。它能让我们看到风向路况以及最新的配速计划，然后只要照着跑就是了。” 不能说是自己天赋异禀，马竞只得将功绩推给技术装备，自己的全息眼镜，外面的城市风系统，以及专门调制的营养套餐、能量胶，定制的专业跑鞋，在他口中都成了比赛致胜利器，大肆夸奖赞扬。它们的效果自然是有的，不过都不怎么巨大，即便能够提升成绩，也还没到一下子提升好几分钟的地步。 “我能看看你的眼镜么？”那日东再次发问。 “没问题，”马竞摘下眼镜递给对方，“戴着它走两步，感受会更加明显一些。” 后者依言照做，退出人群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虽然不在赛道，出现在镜片屏幕上的闪烁步点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各种数据图表也给他一种不明觉厉的高深感，只得暗叹一句“果然壕气冲天，为了提高成绩，居然下这么大血本！” 满脸兴奋和不舍地归还了眼镜，他又忍不住问道：“马董，这种眼镜什么时候上市啊？我的首马可就指望它了。” 见他说得厉害，其他记者也都把好奇地目光投到马竞手上，注视这副带有科幻味道的墨镜。 不好厚此薄彼，马竞把眼镜递给另一位记者，“既然大家都有兴趣，那就传着看一下好了。” 然后又转向众人道：“其实没那么夸张，眼镜只是帮助你更好的把握配速和路线，最终能不能跑下来还是要看体质、锻炼，以及最重要的毅力。” 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眼镜重新回到马竞手中，一同到来的还有新的问题，“马先生，你的成绩里面有太多高科技元素，是不是对其他选手不太公平？”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要看组委会怎么说，”马竞站起来说道：“电子产品、气象预测是高科技，运动服、跑鞋、能量胶里面就没有新技术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那边通知我过去了。” 找地方换了衣服，重新来到外面，最早一批选手已经陆续过线，此刻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运动员休息区，等待即将开始的男子组颁奖仪式。 第一名自然是马竞，二三名依然被埃塞俄比亚选手占据，站在领奖台上画风对比明显。 这样的结果，也是清楚明白地表明了组委会的态度，虽然马竞利用高科技装备提升成绩有些胜之不武，但法无禁止皆可行，并不能因此取消而他的成绩。不但冠军照常颁发，传说中的百万巨奖也以巨型支票的形式递到马竞手里，不过这只是走个形式，马竞转手就把这笔钱捐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贪心 华灯璀璨，曲终人散。 送走最后三两位客人，马竞微抬着头长吐口气，“唿，总算结束了。” “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要是像往常那样打酱油，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 接话的，自然是陪他一起站在酒店门廊下送客的汤佳怡。 马竞一鸣惊人，夺冠破纪录捐奖金一次完成，成为长跑运动员中的豪杰，自然引得各方瞩目。it圈同仁自不多说，田协、体育局、证协也都为他发来贺电，再加上个人身份送来的祝贺，一时之间也是门庭若市、贺客如雨。 别人依礼道贺，主人家自然不能小气吝啬，庆祝宴也是办了一场又一场，今晚当是第三场，亦是规格档次最高的一场。 这从夫妇俩人的打扮就能看出来，汤佳怡身上穿着拖地长裙，脚踩典雅鞋跟，首饰虽少却很闪亮，把她衬得光彩照人仪态万千。而她身边的马竞同样一副正式打扮，规规矩矩地系上了丝质领结。 “嘿！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马竞转过身来，笑着打趣道：“先前那个撺掇我继续参加其他比赛，甚至去跑奥运的人呢？跑哪里去了？” 被对方当面拆穿，汤佳怡也是有些小懊恼，“我那是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现在清醒过来，已经不去想这些了。不说了，我去上面换衣服。” 不等马竞接茬，她就转身走进酒店。宴会盛装穿给外人看的，美则美矣，舒适性上舒适轻松的日常服装。现在客人已然离开，自然要上楼换回来。 纤细玲珑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湮没在城市背景噪声里再也无法分辨。 抬头看着城市上空微亮少星的夜空，马竞小声自语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完全是形势所迫嘛”。 说完这句话，同样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酒店，他等下要坐长途飞机，同样需要换下身上这套礼服。 马竞并不是运动成瘾症患者，也对挑战极限、青史留名没有太多兴趣，之所以跑去破纪录，图的自然是由此而来的名气和关注度，而这也是他开给蜜蜂的一剂强心针。一趟跑下来，自家软硬件产品都从中收益，销量增加了不少。 单看收入净利，蜜蜂的经营状况一切正常，不过隐忧也已浮现，需要打几针提提神。 为了抢潮头奠定先发优势，蜜蜂对新兴领域的的关注度一直居高不下，虚拟/混合现实、可穿戴设备、平衡车、智能家居、无人驾驶、载人无人机、电动汽车、arm超算，以及时下最火的人工智能，蜜蜂都拿出过相关产品。凭借着持续的投入，以及马竞有意的开挂帮忙，或多或少都取得了一些成绩。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业务尚处在发展阶段，整体的规模都很有限，短期内无法倚为壁柱。即便发展最好的vr/ar业务，也只是小有盈利而已，利润数额完全不能和游戏、手机、广告老三样相提并论。 如果是上市公司或者初创企业，这些业务都是有着美好未来的绝佳故事素材，完全可以包装一番推向市场，从而投资者和风投的钱，办自己的事。 风投玩的是高收益覆盖高风险，投资十个项目只要能成一两个，依靠获利退出的收益就能轻松覆盖全部投入，要是再多成功几个就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血赚，自然不在乎投资诸如“鲜电商”、“高中生创业”、“掌上无人机”之类新颖靓丽富有画面感的项目。 股市投资者身上也有类似倾向，虽然多数时候都沦为韭菜炮灰，可赢了血赚的前景实在诱人，市场上有很多乐于抢购“网游概念股”、“vr概念股”、“明星概念股”，乃至“新政概念股”，然后惨被套牢的热点党。有他们在，只要包装良好，哪怕亏损严重照样可以上市圈钱。 只可惜，马竞自身的控制欲作祟，使得蜜蜂越来越少地接受外部投资，更多依靠发虚拟股内部融资，以及银行借贷等方式获取资金，股东和员工知根知底、银行强调风控只看业绩，自然没法在他们面前玩概念、卖热点。 然后，不可避免地，蜜蜂在厌恶风险、确保盈利的保守主义道路上越走越偏。随着汇总一年经营情况的财报逐渐成型，公司内部再一次出现抛弃低盈利低前景业务，寻求接盘侠的声音。 马竞心里很清楚，这些声音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有人希望他像接盘无人机、电动车、平衡车一样，把服务器/超算和pc业务接过去，要是还能接收屏幕和芯片业务，那就更好了。 服务器和pc行业本就因为云计算兴起、用户向移动网络迁移而出现衰退迹象，蜜蜂还玩的是不走寻常路的arm服务器和arm-pc，更是因为产业生态不足吃了许多苦头，发展状况始终不太如意，内部早就有了一刀割了两个鸡肋的想法。这次有人提出来，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马竞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是让他接手处理器和屏幕业务，就让他有些咬牙不爽了。 基于arm-v8指令集打造的自主处理器，唯二采用imod技术的低功耗蝴蝶显示屏，共同打造了蜜蜂手机的强性能、长续航，堪称无可取代的致胜利器。虽然现在也有采购高通处理器、夏普显示屏，却无法动摇前两者的核心地位。 这帮人之所以叫着要让马竞接盘，原因他自然清楚，乃是因为受不了越来越高的前期投入，想要节流止损。 随着制程进步，芯片性能越来越强，设计与制造成本却也是水涨船高，蜂心半导体本就不多的利润下降得厉害。蝴蝶显示那边也是同样，画质改进、提升规格、扩充产能同样需要大笔先期投资，但将来的利润却没有多少。再加上财报透露出的手机和游戏业务增长放缓、单位利润下降现状，为了保住当下的高盈利，一些股东和高管就打起了甩包袱的主意。 当然，这帮家伙也没有彻底傻到家，提出来的只是芯片和屏幕业务需求大量资金，欢迎大股东加大投入，提议打包出售、从此再无瓜葛的人却是一个也无。蜂心芯片、蝴蝶屏幕已然成为蜜蜂手机的标志特征，轻易割舍无异于自断臂膀，自然没人敢于提起。 实际上，手机以及游戏遇到的问题，除了原有市场遇到瓶颈销量增长乏力以外，还和元器件涨价脱不开干系。虽然boom7起火造成数百亿美元的直接损失，但三桑电子的年度业绩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因为他们的内存芯片和amoled屏幕涨价了，堤内损失堤外补结果反倒大赚一笔。 三桑电子出产的内存和闪存分别占据全球产能的一半和三分之一强，更是几乎垄断着手机用的led屏幕。这些东西涨了价，相关厂家虽然心里懊恼，该买还是得买，然后安卓阵营便掀起一波涨价潮，手机涨、平板涨、电视也在涨。消费者的预算都是有限的，越贵越买的人总是少数，业绩自然会跟着下滑。 蜜蜂虽然不需要购买am屏，却对存储芯片有着强烈的依赖，关键元件涨价同样影响到蜜蜂移动、蜜蜂电子、蜜蜂游戏等公司的业绩。 要是现在放弃蜂心芯片和蝴蝶屏幕，蜜蜂移动的开发部门、供应链部门必然会骂娘。彻底舍弃不甘心、加大投入又肉疼，自然把主意打到马竞伸手，想让后者来当这个甘心奉献的接盘侠。 “嘿！又想吃肉，又嫌脏怕麻烦不想下厨房，还真是想得美啊！” 想到这帮“猪队友”，马竞也是不住的摇头轻叹。 “什么美啊？”耳边传来汤佳怡的问话声，语气似有不善。 马竞刷卡进门，来到主卧时，她正站在衣柜旁边挑选衣服，身上的典雅礼服已经被她脱下平放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遮住三点的乳贴和t裤。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被他这么闯进来，还是让后者产生了一些懊恼情绪。 马竞挑挑眉毛，随口胡诌道：“我说，你不管穿不穿衣服都是一样的美。” 挑选的心情惨遭打断，汤佳怡随便找了套宽松的长袖运动装套在身上，走过来看着马竞：“不对！不是这一句！语气不对。” “没什么，”马竞微微摇头，“我就是想到某些人的贪心不足，心里有点儿小感慨，这才没有注意到你还在换衣服。”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脸上顿时多云转晴，低声骂道：“怎么他们还咬着不放？不会影响到成绩认证吧？” “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不是衣服的事，”马竞闻言失笑，“不过衣服也没事，就算他们想要取消我的成绩，市里和田协也不会同意的，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政绩，肯定可能轻易放弃掉？” “也对啊，百万美元大奖已经帮你捐掉了，现在取消成绩也追不回来了，公益捐赠可没法撤销。” 虽然他的成绩只得到鹭马组委会和国内田协的认可，国际田联以及国际路跑协会因为周末的关系还未正式发表看法，却不影响马竞从中获取巨大利益。 除了激增的个人和企业粉丝，成功创造纪录带来的超高关注度，也让他的夺冠装备获得大量曝光与关注。holo1眼镜、风能运动衣、定制跑鞋、能量胶等等，这些装备和物资虽然都是定制的，却也有着对应的阉割量产版本，趁着这波东风，相关产品的搜索热度和销售额都有明显上涨，少的增加数倍，多的甚至激增数十倍，让背后的蜜蜂系和佳境系企业很是赚了一笔。 holo1全息眼镜在比赛中大放异彩，受到市场的好奇与欢迎，两天售出三万架创造新的销售记录，若非之前估计不足备货有限，销量还能增加一些。跑鞋、运动衣，乃至能量胶的销量增长同样很是可观。 汤佳怡刚才提起的事情，便和运动衣有关。 马竞的运动衣采用前后拼接设计，正面材料风阻小，背面材料吃风多，配合风向预测系统，可以略微增加跑步成绩，是他的提分计划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大赛有专属的运动衣赞助商，为了保护后者利益，规定所有人都得穿戴印有赞助企业商标的免费赛事t恤入场，否则就不予检录，成绩也不会得到官方认可。马竞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战袍，就在这件事上耍了个小招，他的三位私兔同伴身上穿的是原版赛事t恤，但他身上穿的却是颜色近似的定制战袍。 对马拉松比赛来说，不穿指定比赛服的事情颇为常见，因为尺码、材质、款式等等原因，很多人喜欢穿自己的衣服上阵，东京马拉松更是以满街乱跑的比卡丘、奥特曼而闻名于世。 通常，主办方不会太过计较这种现象，只要别公然果奔就好。 不过这次的情况显然不一样，马竞的夺冠照在网上大肆传播，很快就有眼尖的网友发现衣服上的猫腻。然后就有不嫌事大的媒体跑去采访服装赞助商，虽然后者拒绝了采访，但发出来的报道却是“赞助商很是不快，威胁取消成绩”。真正取消自不可能，但是后者显然不介意借此扬名，并没有跳出来撇清辟谣。 “说到底，都是利益在作祟。为了钱，你撺掇我去报名其他马拉松，给你刷个六星大满贯回来。为了钱，咱们的小股东使劲撺掇我入股甚至收购蜂芯还有蝴蝶。人家保持缄默推波助澜，也只是想要挽回损失罢了，可以理解。” 无视了马竞话里的调侃之意，汤佳怡只盯着蜜蜂小股东，“嘿！别家企业都是大股东侵夺小股东权益，咱们倒好，居然被小股东欺到头上来了，说出去谁信啊？” “只是一些试探之语罢了，”马竞摇了摇头，“我已经拿出了我的回应，下面就看他们的反应了。要是还有意见，那就不能怪我了。” “早就该这么做了！”汤佳怡尤不满足，“现在才弄，也只是亡羊补牢罢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远行 当飞机穿过浓密的云层，眼前顿时变得豁然开来。 被积雪覆盖的起伏山岭、谷地里鳞次栉比的屋顶、银装素裹的树木、反射阳光的浮冰，入目所及尽是雪国风光。 “哇哦！这就是阿尔卑斯山么？” “张小瑶！赶紧回你座位上去，飞机快要降落了！” “没关系，机场还没到呢，”张许瑶扭过头去，对一旁座位上的汤佳怡嬉笑道：“再说就算真到了，不是还要在天上兜圈子排队嘛？完全来得及。” “来不及！” “来得及！” 眼见两女开启了日常斗嘴模式，马竞看不下去了，张口释放群嘲：“你们俩还真是有闲工夫啊，这有什么好争的？” 一句话拉来俩女目光，他施施然拿出一只硬皮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台相机塞到张许瑶手里，“给你这个，看到好风景了顺手拍下来。” “拍立得？什么年代了？” “有就不错啦！再怎么说也是专门的相机，拍照效果比手机好很多。” 随口应付一句，马竞拿出另一台相机塞到妻子手里，“既然她不听劝，咱就别理她，呆会儿要是某人没抓牢满机舱打滚，你就用这个给她拍下来。” “好主意！”汤佳怡伸手接过相机，随手启动对准目标，然后迅速按下快门。相机里很快吐出一张彩色相纸，被她拿在手里晃啊晃，像是示威一样。 看着那张摇晃的相纸，张许瑶想起了被肆意捕捉表情包的恐惧，再也无心欣赏雪景，乖乖回到自己位置上抓起安全带系在腰间，这才转头告饶：“姐姐，是我错了，你把照片给我好么？” “不好，会被你毁尸灭迹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要留个纪念。” 正说话间，俩人同时感到腿上一紧上身微晃，却是机场在望，自家飞机开始减速盘旋。 侧头看向窗外，一座位于城市边缘的机场出现在张许瑶面前，正是这趟长途飞行的目的地瑞士苏黎世机场。 和国内一众现代化机场相比，这座机场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大，却拥有着欧洲首屈一指的吞吐量，靠的便是高人一等的效率。马竞一行搭乘的青鸟号并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被允许降落。 眼见飞机成功降落，张许瑶第一时间解开安全带，再次趴到身边舷窗上，探头向外张望。 看到机身纯白，却在尾翼上绘制红底白十字瑞士国旗的瑞国航飞机，她更是咋咋唿唿地喊着：“哇！好多红尾锦鲤！” 先是111次航班因为空中看片起火解体，三年后又赶上911恐袭重击全球民航业，原来的瑞航在2002年轰然倒下宣布破产。现在的瑞航其实是后来重组的瑞士国际航空，新公司继承前者的资产与品牌标志，总部依然放在苏黎世机场，所以在这里看到大量红尾巴并不让人奇怪。 对于某人的大惊小怪，马竞他们纷纷偏过头去侧目以对，表示自己不认识那小妞。不过他们身边的小人儿却是纷纷开口，纷纷站起来爬窗观望，并且大声争论到底是不是锦鲤，清亮童音回荡在机舱里面，倒也提神醒脑。 过了瑞航停机坪，出现在“青鸟号”面前的飞机一下子小了起来，变成与其体型类似的中小型飞机。 “哇！好多私人飞机！庞巴迪、塞斯纳奖状、达索猎鹰，还有好多湾流。” 惊叹过后，张许瑶转过头来，看向马竞道：“不过都是老爷机，没咱们这个大。” “那是因为人家买的早，那时候650还在试飞验证呢。再说650也不是最大的私人飞机，747-vip才是，总统同款公务机，你值得拥有。” 747本是波音公司在1960年代为美军设计的远程通用运输机，后来在竞标中输给了洛克希德公司的c-5“银河”，不得不先后改成民用运输机和客机。不成想东边不亮西边亮，747受到市场的热烈欢迎，畅销50年，身影遍布世界各地。 不过老兵终会凋零，半个世纪过去，市场形势逐渐发生变化，航空公司更加青睐航程远、省油环保的新一代双发中型客机，几层楼高的四发波音747不再吃香，逐渐被退役淘汰。见此情况，波音公司改弦更张，推出最新型号747-8的vip定制服务，希图在日渐火热的公务机市场分一杯羹。 听见这句打趣，张许瑶抽了抽小鼻子，“三个亿呢，还是美元，我可拥有不起，也养不起。倒是哥你可以试试，飞行浴缸什么的最有爱了。” “我也养不起啊，”马竞跺跺脚站了起来，“光是养个青鸟都很吃力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折腾那种大家伙。” 747公务机虽然在体型和内部空间上具有优势，使用灵活性和维护成本却不如其他公务机。毕竟747有着3000米起飞距离、193米机身高度，对机场的跑道、舷梯车、加油车、机库都有很高要求。 马竞话音落下，脚下的飞机也终于停稳在指定的停机位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四小吃货都没有咋咋唿唿朝机门跑去，而是看向自家妈妈。 后者轻轻点头，对他们招招手，“跟妈妈换衣服去！” 一番收拾打扮，一行众人走下旋梯，出现在瑞士的土地上。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当地公务机运营公司租赁的基地，周围全是形形色色的中小型喷气机，站在这里仿佛置身公务机航展，感觉和普通机场全然不同。 马竞一家还没什么，大人见怪不怪、小孩年幼无知，走在他们身边的张许瑶和随行人员就有些不淡定的，纷纷掏出手机、相机，对准周围的飞机各种拍拍拍。 “喂喂！”频繁亮起的闪光灯终于引起马竞的不耐烦，转头制止道：“你们几个差不多就行了啊！咱是第一次来没错，可也不要摆出一副啥都好奇的模样啊，会被别人笑话的。” 被他这么一训，朱玲玲、潘亦聪还有保镖们都自觉地收起了手机，张许瑶也在赌气性质地乱拍了几张后，乖乖收起了相机。 原本，瑞士作为欧洲金融中心和旅游胜地，本来就容易吸引到政商人士，即将召开的达沃斯论坛更是加剧了这种吸引力，这才出现满眼尽是公务机的盛景。 达沃斯是位于苏黎世东南方向的高山小镇，以空气清新适合疗养，以及滑雪场质量好、规模大而着称于世。不过对西欧以外的人来说，提到达沃斯，首先想到的却是达沃斯论坛、达沃斯年会。 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的非营利基金会世界经济论坛（wef），每年冬季在达沃斯举办年会，邀请跨国公司老板、经济学家、政治家、娱乐明星共聚一堂，参加各种主题会议，共同研究世界经济问题。因为达沃斯（davos）小镇承办了太多次wef冬季年会，二者之间为何已然形成概念绑定，提起一个就想到另一个。 和其他峰会不同的是，wef是一家会员制基金会，当一家企业的规模和影响力达到要求，就会收到他们发出的加入邀请，然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地交钱入会了。参与会议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人数较少，大牌程度却是远胜其他，达沃斯论坛今年便邀请到了国航六号的主人，倒也不枉主办方刻意修改会期，避开春节团拜会的努力。 营业额指标蜜蜂早就达到了，就是影响力方面差了一丝火候，直到去年才接到了正式的入会邀请。这可是最最有钱那一小撮人才能加入的小圈子，马竞虽然不甚感冒，却也没有傲娇推拒，平平淡淡地缴纳了会费，然后坐着他的私人飞机过来打酱油。 和机队成员挥手告别，马竞一行经过离开机场，前往事先订好的酒店。 机场停机位很是紧张，青鸟不会在此久留，很快就会起飞前往法国，它在那边进行保养维护，等到春节假期结束，才会飞来接走马竞一行。 出国开会还带着老婆孩子小姨子，工作休闲两不误，这态度也没谁了。 达沃斯镇位于阿尔卑斯山中，距离苏黎世有一百多公里直线距离，出入主要依靠山区小火车。不过马竞他们却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施施然坐车前往市区，把行李丢进酒店，然后就忙不迭地跑出来逛街，游览这座欧洲金融中心。 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推着酒店提供的双人婴儿车，边走边看边聊，品位着细长平静的苏黎世湖，以及周围人们各有味道的生活，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白天鹅、鸳鸯、各色野鸭在水中悠游嬉戏，岸边则是带有古典味道的建筑与环湖小径，一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画面。 张许瑶打开相机，换上新的相纸，同时忍不住赞叹道：“这里真美啊！湖水好清澈，还有白天鹅，随便一个画面都能当成明信片。” 汤家姐姐却不想让她如意，张口说道：“城市和湖泊是两种不同的生态系统，想要湖光映城色，就必须费大代价搞污水净化、垃圾回收，否则就之后越来越糟。这里以前也是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天鹅鱼虾什么的不剩多少，后来发现湖水太脏有碍观瞻，这才大力气搞环境整治，再加上百试百灵的去工业化，这才让水质逐渐恢复过来。” “怎么到处都是先污染后治理？” “也有不受污染，一直保持干净的地方，”马竞插话道。 “在哪里？” 马竞伸手直指南方，“南极！” “嘿！哥你咋不说北极还有珠峰啊？反正同样是人迹罕见没有工农业。” “北极和珠峰的面积比南极小，去的人反而更多，早就被污染了，只是情况不太严重罢了。” 张许瑶正要说话，却听见有人用德语对自己几人说话。 瑞士位于德、法、意、奥地利四国之间，境内遍布跨境民族，官方语言便是德法意三种（奥地利人也讲德语），外加一个罗曼什语。苏黎世位于瑞士东北部，靠近德语地区，遇到讲德语的人其实很正常。 她的德语只是旅游手册水平，能认识卫生间出入口收银台这些常见单词，听得懂“打扰一下，你好，谢谢”之类的常用语句而已，见状知趣的让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中德互译功能。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操着一口德语的白大妈对马竞伸出了手，“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可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 马竞挑挑眉毛，暗道自己的一番辛苦没有白费，随便碰到一个路人都能知道自己的事迹，知名度显然增加了不少。就是这个外号着实让人难以接受，要是说出它的是一位青春美少女，身边也没有自家老婆或者其他熟人在场，他没准还有兴趣调戏一下对方，过过嘴瘾什么的。不过自己对面却是一位皮肤松弛、青春不再的中年妇女，自然是一切休提。 无视对方直接走开，甚至恶语相向暴打一顿什么也只能想想，马竞站定脚步，用标准的柏林腔回答对方：“我是马竞，不过却不是最快的男人，这个称号属于博尔特。” 博尔特三次获得奥运会百米短跑冠军，是实打实的地球最快男人。大妈显然也听过他的大名，闻言笑了笑：“他是，你也是。你真是太神奇了，鹭岛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今年的柏林马拉松赶不上了，有兴参加苏黎世马拉松么？4月比赛，现在还可以报名，赛道主要经过湖边，一边欣赏苏黎世湖的波光，一边奔向前方，是不是很美好呢？” 面对这位自来熟的大妈，马竞也是毫无办法，只得讪讪笑着说：“有时间的话，我会考虑的。” 既然知道马竞身份职业，大妈其实也明白对方不大可能参赛，大部分企业老板都很忙的，根本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专门飞过来参赛。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手指旁边的湖面，再次建议道：“其实也不用非要等到比赛日。冬天的苏黎世湖也很美，不是么？” “嗯，这里的确是跑步锻炼的好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河东河西 听见门响，汤佳怡暂停视频，转头看向门口。 马竞站在玄关那里，皮鞋被随意踢到一边，正在解领带脱上衣。 起身去衣柜取了一套睡衣，汤佳怡走到马竞跟前帮他换衣服，顺便开口问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位没留你吃个便饭什么的？” 后者正在低头脱裤，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只是拉着我说了几句闲话而已。大家都这么忙，哪有那么多闲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人家很忙倒是真的，至于你嘛，嘿嘿，别人开会你滑雪，也是没谁了。” 马竞直起腰来，把裤子随手丢在不远处的沙发背上，“我在会务之余跑去爬山滑雪环湖跑，也是在工作好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 “我清楚什么？”汤佳怡反问一句，再次规劝道：“别人挤破头想要挤进来，你却不屑一顾应付差事，知不知道浪费资源就是犯罪啊？” 马竞揽住妻子肩膀，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好不好用看疗效，保证不让你失望。” 视线转到茶几上的笔记本屏幕，马竞问道：“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 “蜜蜂新闻推送过来的，我就顺便看看了。和人家一比，你平常那些演讲都是那啥。” “人家有国家级智囊出谋划策、专业文人落于文字，每一篇讲稿都凝聚无数精英的智慧与心血。我的小破团队怎么敢比，怎么能比？” “不说这个了，”马竞指指屏幕，“说说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哈哈，那是当然。” “说说看？” 面对马竞的询问目光，汤佳怡满是感慨地说道：“以前是别人鼓吹自由贸易，想要打开咱们的国门；现在却换成咱们鼓吹全球化，想要敲破欧美的贸易壁垒，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挖坑自己跳！” “高兴太早，”马竞咧了咧嘴：“表面看是有些像，根子里还是不一样的。以前搞配额是外汇不够买不起，本土工业过于脆弱需要保护。欧美现在玩的是技术壁垒、环保壁垒，是为了逼迫产业链升级，免得被兔子农村包围城市，低端淹没高端，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河东河西，攻守易势。” “嘁！”汤佳怡浑不在意，“现在已经差不多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鹰酱想要再次伟大，光是撺掇苹果搬厂可不够，还得看工会脸色。那时的画面一定很有意思，‘血汗工厂’这顶帽子估计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这可不一定，现在装配机器人越来越多，合硕和富土康真要过去建厂，盖起来的也有很大可能是机器人装配线。直接从源头下手，工会势力就插不来了。” “厂子搬回去了，却不雇佣工人增加就业，特总要它何用？” “那还不简单？可以开征机器人税嘛。” 自动驾驶卡车已经上路、亚马逊用上机器人库管、流水线机器人越来越多……，机器换人不可避免，然后就有了“机器人税”的说法。高福利需要需要高税收作为支撑，一些欧洲政治家认为机器人会抢走工作岗位、损失税基，故而提议开征“机器人税”。 “他敢？不怕吃枪子么？” 于企业而言，机器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非人”，无需为其支付劳保、薪酬、社保、福利等开支，也不会遭遇薪水谈判。可若是真的开征“机器人税”，这一优点就会大打折扣。现有和未来的利益受到损害，资本家会做什么，有史为鉴。 “未来肯定会有机器人税。不去压榨机器人，物质生产极大丰富，消费资料按需分配，工作成为兴趣爱好的美好未来，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你这未来是多远的未来？” 马竞耸耸肩：“这就不清楚了，应该会有一个临界点。” “那都是将来的事情，”汤佳怡大气的摆摆小手，“资本已经流出，想要让它回流可不容易，依靠行政命令更是没戏。现在这才着急忙慌地扎篱笆还旧账，真想送他们一个‘活该’。” “这个词还是少用为妙，太不优雅太不仁慈了。” 说是这么说，下一秒马竞的话锋就勐然一转：“说到底还是石匠们的锅，到现在还没搞定人类清除计划。不然哪有这些麻烦事儿？” “嗯？”汤佳怡微一迟疑，旋即反应过来白了对方一眼，嗔怪地指指脚下，“在这里，说这种阴谋论段子，你不嫌掉价吗？” “这里怎么了？”马竞笑了笑，“要是世界上真存在共济会这样的地下精英组织，石匠和蜥蜴们最该出现的地方，可不就是达沃斯这样的场合？除了wef，opec、g8、g20这些峰会论坛没准也都被他们控制了，精英汇聚、共商球事，不过是改头换面的共济会内部聚会，商量的都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执行‘人类清除计划’。” “嘁！” 除了嗤之以鼻，汤佳怡表示实在没话可说，“这话你信？” 马竞很是坦诚：“我当然不信。” 关于共济会的说法有很多，保守者认为这是精英人才的联盟，史悠久、名人众多，仅此而已；激进者声称它是一群阴谋家的联合，妄图发动“人类清除计划”，清除大部分人口，只留下犹太人以及盎格鲁撒克逊人（英裔白人），并且拿出各种计划书和证据以为佐证；还有一些人，却是认为其是蜥蜴人统治地球的工具，着名的共济会手势便是他们互相识别的记号。 后两种说法，马竞夫妇自然是不信的，原因无他，不符合人性与逻辑。 人和人的三观与需求不尽相同，利益与目标也存在差异，陈庆同点评kmt的名言“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其实可以推广到所有人类团体。汇聚全球精英，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时间，齐心协力、竭尽全力地推进清除大部分人类的计划，只为更好地统治世界，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会采取的行为，除非共济会高层真的是蜥蜴人，或者是增强版“x教授”。 “与其相信这个，我还不如接受黑客帝国和全息宇宙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歌手 冷清、空旷，这是达沃斯镇给张许瑶的第一印象。 世界经济论坛带来的两万多访客各自回归，本地人数过万的镇民虽未远离，却也和其他冬天城镇一样出现猫冬迹象。举目望去，街面上看不到太多人，马路上也没有多少汽车，很多路段还能看到显眼的积雪，显得安静而清冷。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窝在房子里面不出门。只要把视线从脚印稀疏冷落的街道上挪开，朝两边的山头上望去，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彩色小人儿，那是正在享受冰雪的滑雪者们。 在她驻足观望时，服色各异的路人纷纷经过她的身边，或乘车或步行，散成数股朝镇子里面涌去，观察打扮神情，大多是异乡游客。 张许瑶对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意外，作为一座以现代滑雪、高山疗养而闻名于世的中欧小镇，达沃斯对周边游客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夏天过来渡假消暑、冬天过来滑雪泡温泉，有空再品尝一下当地的啤酒香肠，生活还不是美滋滋？ 唯一的问题却是世界经济论坛，这项史悠久的国际盛会固然把达沃斯镇推向了世界，却也带来了严格的安保、高涨的消费，以及拥挤的人群，导致相当数量的普通游客无法进入大会期间的达沃斯。 还好的是，世界经济论坛只有五天时间，大可以等它结束散场再过来，然后就有了张许瑶身后颇具规模的人流。用行话来说，这叫报复性增长地游客潮。 人流如织，成双成群、嘻笑打闹，孤身一人的张许瑶越发显得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瞥了眼孤零零挂在蓝天之上，同样有气无力的亮白太阳，张许瑶终于酝酿好了情绪，小声自语：“果然，被遗弃了呢。” 下一秒，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应用，对准面前的小镇。 时至今日，大家早就习惯了有美食手机先吃、有风景手机先看的日子，她张小瑶同样概莫能外。选景构图、连续拍照、删选修图、添上文青短句，最后全平台一键发送，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等她做完这些，并不强烈的自伤情绪已然消散，看到刚发出去的围脖瞬间增加40多条评论，小张老师满意地笑了笑，回复了大部分评论，这才笑呵呵地切换到地图应用，抬腿朝标记点走去。 因为人多不便安排住宿，马竞一行没有全数入住小镇，张许瑶和四小吃货落在后面，在苏黎世以及周边玩了几天，直到今天才一起过来。事到临头，张许瑶却因为酒店的被窝兽太过强大，沉迷温柔乡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只能自己一个人上路追赶。 蜜蜂地图的导航还算靠谱，并没有把她引到渣土坑、积水潭里，顺顺当当地找到了马竞夫妇的新住处。 趁着大多数游客还在路上的空档，马竞更换了更加宽敞的住处，张许瑶赶到时，一家人正在闹哄哄地换衣服。 小镇之前似乎下过雪，人行道上的积雪未及扫去，被人踩出串串脚印，阳台栏杆、树丛枝上的积雪蓬松柔白，让人忍不住伸手抓一把雪，再在旁边压个印儿。 可惜现在只有一个人，想打雪仗都没有对手。 似乎是上帝听见了她的抱怨，很快就有一只雪团朝她飞来，张许瑶正在查看手机，反应不及直接被砸了个正着，满头满脸都是冰凉凉的碎雪。 莫名其妙挨了一雪球，张许瑶当然有些火气，抬起头来正要发火，却看到一只粉色团子大叫着朝自己滚过来。 站在铁艺栅栏院墙后面，马小芝仰头看着她，脆生生问道：“小姨小姨！你怎么才来呀？是不是迷路了呀？” 因为经常蹭是蹭喝蹭玩，她和小吃货们的关系向来很好，又在异国他乡共同吃住，感情更是加深不少。面对马家大姐的询问，张许瑶蹲下来笑着摇头：“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小迷煳，怎么可能迷路？”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身后追过来的汤佳怡却抛出同样的问题：“那你怎么才来啊？” “那当然是因为……” 不等张老师拿出解释，汤佳怡就迅速接上后半句：“睡懒觉咯！” 转向自家女儿，她接着说道：“你们小姨睡懒觉起晚了，这才落到后面现在才来。” 刚满三周岁的小芝芝还对“妈妈的话”深信不疑，不打磕绊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对张许瑶做了个鬼脸：“睡懒觉不是好孩子，姨姨羞羞！” 张老师老脸一红，强硬地转换话题，打量着对方的小粽子新造型，笑着问道：“芝芝你们刚才是在打雪仗么？” “是啊是啊，小姨你没来，就在外面打雪仗。” 轻轻点头，“那么刚才那个雪球是谁丢的？” 她这个问题其实是明知故问，母女两个的站位太过明显，攻击者谁人一看便知。 这回轮到汤佳怡脸红发窘了，她连忙伸出手来，指着身侧的大房子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新住处，你的房间是一楼门口挂兔子的那间，你的行李也都在里面，快去换衣服！” “嗯，”张许瑶点点头，看了对方一眼，转身朝前走去。 达沃斯镇上最常见的到是几层高的平顶居民楼，不过其他造型的建筑也有不少，教堂的尖顶钟楼全镇最高，周围的红顶小楼颜色醒目如果没有积雪覆盖的话。 她眼前这栋便是类似的德式坡顶建筑，前庭后院，外面围着一圈铁艺栅栏。因为空间充裕，又有一定的私密性，这里被马竞一眼相中，一口气租了半个月时间，要一直住到春节长假结束才会启程返家。 踩在木地板上，张许瑶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随口问道：“听说之前住在这里的是特蕾莎，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她询问的对象是汤佳怡的女助理潘亦聪，后者听见这个问题就是一笑：“你想得倒美！我们入住之前这里就被打扫过了，就算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也都被人收走了。” 张许瑶微微有些发窘，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好歹也是大英帝国首相住过的地方，想想还是蛮激动的。” “只是客房罢了，”潘亦聪不以为然道：“那些有气名的高级酒店，哪个没有几套几十套名人住过的房间？” 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对方，“还是说你是特蕾莎的粉丝？她的房间在二楼，要不要搬过去？” “不用不用！”张许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和她不熟，也不是她的粉丝。要不是路上无聊看新闻，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潘亦聪点点头，伸手推开房门，“我也和你一样，要不是看了新闻，同样一无所知。这应该只是巧合，毕竟周边的独栋别墅都是有数的，不是女首相住过的，就是王首富住过的，没什么奇怪的。” “哦？那有没有大大住过的？” “人都来了，住处住在这啊。但是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没有刻意打听过。” 把张许瑶让到房间，潘亦聪走到桌子拍了拍上面放着的大纸盒，“呶，这里面就是你要的7a礼品版！” “谢啦！代我谢谢怡姐还有竞哥。” 看到对方伸手要去拆盒子，潘助理出言制止，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先放一边吧，赶紧换衣服穿鞋子，汤总她们还在等着你呢！” “啊哦，马上！”张许瑶嘴上答应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熟门熟路地打开大盒子，从里面取出装在小盒子里的手机。打量了一番后盖上的红白蓝国旗图案，她随手撕掉外面的贴膜保护层，按键开机。 登录帐号，启动换机模式，掏出老手机二次确认。把两只正在同步资料的手机丢在一边，她这才开始翻箱倒包寻找衣服鞋子眼镜，很快就让收拾整齐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总算搞定自己的穿戴和装备，张许瑶把被她翻乱的衣物拨到一边，拿起新手机走出了房间。 在门口拿了滑雪板，她才脚步哐铛地冲向人群，“好了！快走吧！” 马竞微微点头，视线扫过她身上的滑雪装备，最后落在手中握着的手机上，开口问道：“滑雪就滑雪，还带手机做什么？” 把滑雪板放到雪地车上，张许瑶一边爬上自己座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当然是用来打发时间、拍照片啊！” 接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向马竞，开口问道：“我的哥，你那些礼品手机还剩下多少？反正带回去不方便，不如都卖给我，我帮你就地消化了它们。” 小金库刚刚恢复没几天，就在和瑞士商人的战斗中败下阵来，为了让它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她便把主意打到了马竞的礼品机上面。 作为首次参加达沃斯论坛的纪念，马竞让人精心打造了一批蜜蜂7a礼品套装，内含顶配版手机、顶配版蜜蜂vr，以及专门定制的彩色外壳和个性贴纸，内容相当用心。虽然这批手机并没有送出去多少，但是外观足够亮眼的它们还是刷足了存在感，网络上讨论打听它们的人为数不少。 同样的，因为送出去的数量有限，马竞手上其实还剩下不少，然后就被张许瑶盯上了。 打着新年礼物的名义，张老师成功要到了一台，然后她就“得寸进尺”，想要一举包圆，全都拿去卖了。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并没有指望对方会答应，毕竟这些手机都经过定制，后盖上不是国旗就是企业司旗，并不适合拿出去售卖。 然后，她就听见马竞说：“可以，没问题！” “啊？”张许瑶喜不自胜，确认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马竞点点头，伸出右手，“现款交货，一台两万不二价！” “啊！先欠着行不行？等我卖了它们就把钱给你。” “当然，不行！” 丢下这四个字，马竞就果断发动自己的雪地车，带着后面的儿童雪橇拖车，逐渐加速朝院后的山坡上驶去。他之所以挑选这座小楼暂住，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屋后有座滑雪场，可以直接开着雪地车进入里面，可以省下许多麻烦。 “怎么可以这样？”张许瑶当然知道这是被耍了，刚想要发作人却已经跑了，只好弱弱地转向汤佳怡，试图发动委屈模式。 “嗯，我帮你收拾他！”后者如是说，接着发动雪地车一熘烟地跑掉了，带着她的两个娃。 张许瑶又看向其他人，回应她的，自然是车子接连发动的声音。 人都跑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追上去。 看着越开越远，渐渐变小的马竞一行，张许瑶忽然笑了起来，“这可是你逼我的！” 翻身下车朝房子走了几部，掏出刚刚装进口袋的手机，打开文件夹扫了一眼，找到两段视频选择了立即上传至蜂云。 这段时间里，她可不光是在游玩逛街，不但抽空录了一首舞，还做了一段人力vocalod鬼畜视频，刚才传到2站的便是这两段作品。 舞蹈是她为2站准备的本周作业，换上红袄红裤在苏黎世证券交易所门口跳《恭喜发财》，除了场地比较“应景”、服装还算精致、摄影师是2站老板娘以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完全是在应付差事。 第二段人v视频则是她模仿“金坷垃xlovelive”打造的练手作品，使用马竞的头像素材、音频素材，以及蜜蜂手机的部分事迹，填充替换lovelive动画片第一集的内容，把“面临废校危机，九少女决定成为偶像挽救学校”改成“面临涨价/断货危机，马老板决定歌手出道挽救企业”。 要是没有今天的捉弄事件，她打算再打磨一段时间再投稿，以便更好地维护“歌手马老板”这个形象，现在却是不愿等了，索性一起发出去。 这栋房子的wifi速度还算不错，蜂云的海外镜像也足够给力，很快就上传好了。加上标题简介封面图，张许瑶把两段视频分别投到了2站的舞蹈区和鬼畜区，这才收起手机走向自己的雪地车。(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虚惊一场 顺着平缓的儿童雪道，亮红色滑雪板俯冲而下，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紧接着，船形滑雪板就一头扎进坡底雪堆里面，连带躺坐于上的小人儿一起“半截埋进雪”，同时被困无法动弹。 这种儿童滑雪板采用安全系数很高的船式设计，让儿童躺坐在“船舱”里，系上安全带抓住扶手，可以不惧通常的翻滚碰撞。唯一的问题，就是进出板子不方便，需要他人从旁配合，现下被困雪墙之中，更是全然没法自救。 滑雪板上被困的熊孩子丝毫不见紧张，把戴着橙色护目镜的小脑袋转到一边，张开小嘴大喊道：“姨姨！姨姨！快来呀！我需要帮助！” 离此不远的背风角落，张许瑶无奈地长出口气，收起手机站起来，走到马大姐跟前，俯身看着仰躺的小人儿，笑着问道：“芝芝啊！这是第几次喊我救你啦？” 看着倒过来的张家小姨，马小芝乐得咯咯直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唉！多好的孩子啊，就这么撞傻了！” 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张许瑶不再磨牙，双手抓住滑雪板后面的把手向后左右晃了晃，双臂用力一拉，就把扎在雪墙上的滑雪板拔了出来。 没有第一时间解除马小身上的束缚，张许瑶倒拖着滑雪板走向先前坐着的地方，只把遍布扁圆雪洞的雪墙留在身后。 把滑雪板立起来插在雪地上，不去看捆在上面的小女孩，张许瑶转头朝雪坡上面看去。 过不多时，新的目标就出现在视野中，一只蓝色滑雪板顺着雪坡快速下滑，同样扎在千疮百孔的雪墙上，接着就是脆生生的求救声：“姨姨！救命啊！” 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焦急惶然，反倒带着几分笑意一丝兴奋。 抬脚走向声音来处，张许瑶带回第二只滑雪板，把它插在红色板子旁边，继续看向坡上。 没有让她久等，第三只出现在雪道上，带着上面的小人儿一头撞进雪墙，然后就是第四只，同样被她拔出来拉到一边。 看着雪地上插着的四块滑雪板，以及挂在上面左右张望的四只熊孩子，张许瑶煞有介事地做起了施法动作：“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四小吃货在此，吃货爹妈速速现身！” 见此情景，四小吃货“咯咯”笑着，丝毫没有成为施法材料的觉悟。 小张法师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施放着法术，直到耳边的“嚓嚓”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这才勐然转身，大喝一声“快现身！” 然后她就傻了，愣愣地保持着施法姿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在她的想象中，出现在身后的，不是竞哥就是怡姐，或者俩人齐至。 可她骤然转身，看到的却是一男一女穿着制服的瑞士警察。 听见她的一声大喝，两名警察没作丝毫犹豫，果断掏出手枪，直指目标。 生在红旗下，长在禁枪后，有生以来第一次直面黑洞洞的枪口，小张老师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办。 “hande-hoch!” 她没有任何反应。 “haut-les-mains！” 她还是保持呆滞。 “hands-up！” 这下总算有反应了，张许瑶终于反应过来，举起了僵硬的双臂，一个劲地重复自己不是坏人，只是合法游客。她实在被吓坏了，往常流利顺畅的英语，现在却各种磕绊，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往外硬挤。 还好的是，她对警察的命令比较配合，看起来也不像是持有武器的危险分子，所以两名警察很快放松了警戒级别，女警收起武器走过来和她交涉，男警没有收枪，却也压低了枪口，不再对准她。 紧张气氛得到缓解，张许瑶的智商终于上线，解释说自己只是在和侄子侄女玩耍，并没有欺负虐待他们。同时把打电话报警的瑞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果然是mfs！ mfs是mother-f*ck-swiss的简称，意思简单直白，通常被各国人民用来吐槽瑞士人与众不同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有时候也被瑞士人自己拿来自黑，毕竟缩写经过简化，不像原文那样直接粗糙惹人厌。 之前在做出行准备时，张许瑶第一次接触到了mfs这个词，今天算是真正领教到了。 女警走向离她最近的“立柱”走去，一边解救“被困儿童”，一边柔声问道：“are-you-ok，little-lady？” 这话一出，张许瑶就差点栽倒，四小吃货略通java、了解swift、明白go、会用c/蜜蜂bc编程，却偏偏不懂外语。这些自然是马竞一力主张的结果，想不到今天却是坑到了自己。 不敢多想，她连忙对警察喊话，表示他们只会说中文，请联系中文翻译，或者等待孩子父母方面的人过来。 虽然听见了她的话，女警还是将信将疑地试着问了几句，英语以及瑞士三大官方语言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轮番上场，这才满脸郁闷地说起了生硬的中文：“泥嚎，笑朋油。” 指指张许瑶，“认石？” 虽然口音古怪别扭，马小甜还是听懂了，乖巧地点点头：“当然认识，她是小姨。” 女警还在翻检记忆，寻找“小姨”是谁，就听见有人用德语远远地喊着“先生女士，这都是误会，我带了孩子们的证件！” 张许瑶转头看过去，来人却是潘亦聪，怡姐的私人助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姐了。 有两大四小六个人的合法护照，签证、照片、监护人委托书什么的也都能对上，再加上精通多国语言的潘助理从中解释说明，两位警察终于弄明白了情况，又警告了张许瑶一番，这才收队返回了警局。 等到俩人走远，从视线中消失，张许瑶这才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刚才真是吓死宝宝了。” “这算什么？”潘亦聪笑了笑，“刚才要是端出来两杆sg550突击步枪，你不得吓死啊？” 想到在苏黎世见到的持枪警察，张许瑶吐了吐小舌头，“他们也大惊小怪了吧？我啥也没做，手无寸铁，居然就拿枪口对准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瑞士持枪率很高，据说仅次于美国和也门，警察为了自保，只能默认人人持枪，开火警告就会简略很多。还好你手里没有武器，不然他们可能真的会开枪。” “也门是哪里？” “阿拉伯半岛最南边，沙特的邻国，前几年也门撤侨你忘啦？” “哦！”这么一说张许瑶就都明白了，正在打内战的国家，枪支泛滥几乎可以说是必然的。 瑞士的治安总体良好，枪支泛滥却是官方鼓励的结果。国小民寡，为了维持中立国地位，瑞士建立了“全民皆兵、寓兵于民”的强制兵役制度，把自己变成一只扎人的刺猬。除了几千名职业军人，普通士兵都是定期参加训练的“民兵”，到了战时可以迅速扩军。 瑞士适龄男子都有包括突击步枪枪、钢盔、军装、睡袋等在内的军事装备，定期带着它们参加带薪军事训练，等到彻底过了退役年龄，才会将其上交。众所周知，有过服役、射击经的人更容易变成军迷、枪迷，全民皆兵、允许民众持有军用制式武器的瑞士，拥有全世界最高的枪迷比例，持枪率高一些也是自然的。 最近四十年来，各国普遍开始限枪，瑞士曾在六年前进行控枪公投，最后却没能通过，警方只得推出相对缓和的申报登记制度，算是略作控制。本来还没什么，这不是整个欧洲都出现圣光战士了嘛，警察面对外国陌生人，表现紧张第一时间拔枪警戒也算情有可原。 “我才不原谅他们呢，mfs！”把这些东西甩出脑子，张许瑶左右看看，开口问道：“对了，我哥我姐呢？怎么不见人过来？” 潘亦聪手指山上，“两位老板老板都在上面呢，他们不方便露面，就把我派下来了。” “唉！”张许瑶叹气，“瑞士人也太较真了吧？我不是稍微撒个懒嘛，这就打电话报警了，他们就不嫌浪费警力么？” “正常，这里是瑞士，这里是瑞士德语区，刻板、严谨、守时、讲规矩，不是应该的么？” “额！”张许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事不关己时，这些带着秩序光泽的字眼都是值得称道的优秀品质，可要是轮到自己，这些词又会变成死板、较真、不通融、斤斤计较、轴！ 这些词汇都是用来形容德国人的，但是拿来套在瑞士人，特别是德语区瑞士人，却也是一点不差。 “是啊，今天算是领教啥叫mfs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滑雪板擦过雪道的声音，俩人齐齐抬头，却见到汤佳怡踩着一对滑雪板从坡上冲下，很快就来到面前。 见到来人，四小吃货异口同声地喊着“妈妈！妈妈！”扑到她身上。 听见儿女们的欢叫声，汤佳怡长舒一口气，显然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吓到他们。 把雪仗插到一边，抱着儿子女儿说了会小话，确认他们并没有异样，她这才站起来和张许瑶打招唿，“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我哪知道他们管的这么宽啊？就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芝芝她们放出来，就打电话报警说我虐待儿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谁让你懒呢？要是每次都帮她们解开安全带，别人还怎么误会你？” 见张许瑶还要争辩，汤佳怡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到了国外，记住轻易别和小孩子做出令人误解的动作就行了。” “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要是出现人贩子、劫匪、家庭暴力，肯定第一时间被热心群众给举报了。” 还有句话，她没有说出来，瑞士的儿童保护，可以说是矫枉过正的典型。 作为山地国家，瑞士在史上一直是个穷国，大名鼎鼎的“瑞士佣兵”便是活不下去，出外打仗卖命的瑞士男人。而留在家乡的瑞士少年，要是家里养不活，就会被送去别人家寄养，称作“租赁儿童”，这些少年儿童并不能白吃白住，需要给别人家打白工换取食宿，既可以学习生活技能，还能养活自己。 瑞士官方直到1970年代，对这种现象依旧持纵容甚至支持态度，某些“月圆党”更是将其称之为瑞士特有的“吃苦教育”。 后来经济发展了，社会救济能力提高了，这种现象才慢慢消失。 等到瑞士签署《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对于儿童权利保护有了法律依据，这种现象才得到杜绝，瑞士甚至因为把孤儿送去农村寄养，使其遭受不公待遇而遭到集体诉讼。吃一堑长一智，立法保护变得越发严格起来，其中难免有矫枉过正的地方，本国人不觉得麻烦，歪果仁却是受不了。 “都还好吧？” 人未至，声先到，说话的是骑着雪地摩托车绕道下来的马竞。人骑在雪地摩托上重心偏后偏高，上坡可以趴伏降低重心问题还不太大，下坡就没办法了，他的雪地车后面还拉着一串儿童拖车，更是加剧了翻车风险，只好找更加缓和的地方绕路而下，这才落在了后面。 马竞翻身下车，上下打量着险些遭逢危机的张许瑶，“没事吧？” 虽然还有些心虚后怕，面对竞哥带着打趣的目光，张许瑶还是嘴硬地说道：“没事儿！” “那就好！”马竞点点头，转头看向儿女们，“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回去！” 芝芝她们有些不情愿，惹得汤佳怡柳眉竖起，这才匆忙爬上属于自己的拖车。 马竞发动雪地车，带着四小吃货当先出发，其他人也都找到一边停着的车子，发动起来，朝山下房子开去。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热爱滑雪，把骨折石膏叫做“白色勋章”的瑞士人，既然性质被打断，索性不再继续。(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论文 人声喧哗，灯火辉煌。 信步走出，越过塑胶跑道，马竞踏上球场草皮。 见他过来，站在场中的一队球员纷纷转头看他，当先一人张开大嘴：“泥嚎！嘉佑！” 马竞笑着点点头，回应道：“谢谢，merci！” 那名黑人笑着扬了扬掌中的手机，“take-a-photo（来张合照）？” 马竞一眼认出这是自家手机，看在蜜蜂logo的面子上点头同意了。 拿到他的合照，黑大个笑着走了，然后一名白人青年走上前来，同样亮了亮他的手机。 这次却是苹果7，马竞不好意思拒绝，再次点头摆出标准的合照姿势，然后又是第三人。 这些人身上穿着红白拼色的足球衣，穿着球鞋踩在草皮上，手里却都拿着手机，嘻嘻哈哈不像是要比赛的样子。实际上他们的确没有比赛，合影过后就都被教练叫走，所有人一起上了看台。这里虽然是他们的主场，今天的主角却是这位马先生。 酱油群演离场，东道主的临时托付顺利搞定，马竞微微点头抬手对周围看台招了招手，同样朝场边走去。 这些人找他索要合影，“收集名人”只是顺带，真正目的却是意在沛公。 近几年来，中资财团在欧洲搅动风雨，很是挖了一群年轻新星、实力老将去踢中超。即便很多人不能适应新联赛，状态下滑严重，却也实实在在地赚到了钱，被人各种艳羡。马竞同样是不差钱的新贵富豪、同样拥有一支职业球队虽然只是次级联赛球队，不大可能来法甲挖人大家未尝没有合作的可能，自然要提前打好基础，留个好印象。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无意去亚洲捞钱，和马竞的互动也能为自己带来新的挖角传言，各自的的关注热度和身价由此得到提高，这样才能找到更好的买家。 要是别的俱乐部，自然会积极保护自家球员，不让他们轻易接触别的球队老板，可摩纳哥俱乐部却是一个例外。 因其所在的摩纳哥公国人少地狭，摩纳哥队只得参加隔壁法国的联赛，成为法甲“外籍军团”。2011年，摩纳哥表现不佳，惨遭降级，然后就被陷入离婚官司、正在疯狂钱的俄罗斯“肥料大王”德米特里雷波诺列夫看中，后者出资买下三分之二股份并投入巨资引进实力球星，很快将球队带回法甲。 只可惜好景不长，雷老板的离婚官司最终还是输了，需要支付创记录的40亿瑞士法郎赡养费给前妻。老板身家缩水急需大量现金，摩纳哥队不得不收缩开支转变风格，从砸钱买明星的“切尔西模式”变成低买高卖的“波尔图模式”，成了闻名欧洲的“足坛新黑店”。 好在之前打下的底子还在，这支球队目前的成绩很不错，联赛稳居前列、欧冠杀进淘汰赛，表现相当亮眼，等到夏季转会窗口开启，肯定能狠赚一笔。 即便这样，球队管理层还不满足，当前的见面活动便是他们一手操办的。他们毫不掩饰造新闻、博头条、刷身价的心思，马竞心知肚明却没有戳破撇清，大大方方地和对方球员谈笑合影、握手搂抱，摆出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反正他不打算从这里挖人，价格高些低些影响不大，自然乐得做一番顺手人情。 更何况，这里好歹是人家的主场，不看僧面看庙面，也不能随便开罪他们。 他脚下这座运动场是摩纳哥队的主场路易斯二世体育场，除了中间的足球场地，体育场边缘还建有高标准田径跑道，曾经举办过国际田联钻石联赛摩纳哥站比赛这样的顶级赛事。 史上，国际田联的总部曾经多次搬迁，最终在1994年搬到摩纳哥，他们把钻石联赛其中一站放在摩纳哥，自然不是为了就近监督。不过马竞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却是因为国际田联打算就近监督。 他之前创造的马拉松成绩得到了鹭马组委会和国内田协的确认背书，却在国际田联这里碰了个钉子。后者质疑的地方有两个，一是鹭马只让他进行尿检，却没有安排更加强大的血检，反兴奋剂措施存在漏洞，二是马竞通过智能眼镜获取辅助信息，其他运动员却没有，有失公平。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歧视、偏见和你打压，就是仁者见仁、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于马竞而言，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粉丝大涨、holo1热卖、蜜蜂7a沾光吃肉、高层声望增加，有这些已经足够，有没有国际田联的认可完全没有关系。实在不行还有联系吉尼斯出版社这条路，他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由着田协和鹭马组委会去活动游说。 他是无所谓了，国内的媒体却表示不干，他们翻出国家队之前在里约奥运田径项目以及其他单项比赛上受到的不公遭遇，对国际田联发起一浪浪的口诛笔伐，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马竞之所以待在瑞士，也有几分躲风头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他的躲避并没有起到效果，田联和田协的工作人员很快找上门，把他请来了这里。 于田联而言，媒体的吵嚷质疑看似热闹影响却不大，他们债多了不愁，可马竞口袋里的巨额资本以及他的高层关系就值得注意了，国际组织同样要讲证治、看人脉、拼资本，自然不愿彻底得罪马竞和他背后的兔子国。 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这场单人比赛。 马竞需要在国际田联专业裁判以及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的监督下，在这里挑战5000米长跑，以便确认他的成绩是真实实力的体现。之所以选择五千米，自然是因为标准马拉松至少两小时的持续时间太过冗长，十来分钟定胜负的五公里跑就要好很多。五千米、一万米、马拉松，这三种田径项目的风格非常接近，对身体素质和技巧的要求也有相通之处，史上出过很多同时征战两大项目的成功运动员，比如曾经的“东方神鹿”。 “她的女子万米记录用了23年才被破掉，我的男子五千米记录又能持续多久呢？” 虽说比赛还没有开始，但马竞早就私下里测过五千米和万米的成绩，此刻的他已然胜券在握，完全没有普通运动员临上场时的紧张感。 带着这样的淡定心情，马竞换好比赛装备，走进了反兴奋剂小组所在的候检室。这一次就不是单纯的尿检了，在田协代表和私人代表的陪同监督下，工作人员采集了马竞的尿样和血样，然后送他离开房间。 站在跑道上仰望看台，之前还有不少的空位已经消失不见，可以容纳18500名观众的看台座无虚席，联想到摩纳哥不到4万的全国人口，绝对算得上是万人空巷、举国出动。 虽然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大部分观众其实是从隔壁法国熘达过来的外国游客，其中甚至还有很多黄肤黑发的国人面孔但他还是激动莫名，面前眼镜屏幕上的心跳数值不断攀升，身体也渐渐兴奋起来。 他今天的造型和上次相差不大，依然穿着他的低阻运动服以及定制跑鞋，鼻梁上架着定制的蜜蜂holo1全息眼镜，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科技感扑面而来。 脚下的赛道平坦而清晰，并不需要戴眼镜指示方向，可他还是选择戴上，不为别的，能够遮挡闪光灯也是好的。正规比赛自然是禁用闪光灯的，不过总有人不守规矩，甚至到了让运动员对夜间比赛谈之色变、官方媒体主动劝诫的地步。而今晚就算有人乱开闪光，holo1的墨色镜片也能成功防御光污染。 当然，遮光防闪只是附带的，这副眼镜真正的用途其实是指示步法、控制节奏，让他可以更好地保持在最佳状态，从而降低获取胜利的难度。 对着看台招招手，马竞站到2号跑道的起跑线后，示意裁判自己准备好了。 “各就位！” “砰！” 枪声响起，马竞箭步蹿出，反应时间相当短，起跑表现优秀。 然后就是一圈又一圈、稍显枯燥无味的绕圈。正常比赛有最多8人同场竞技，观众可以欣赏到紧张刺激的追逐与反超，不自觉代入角色、肾上腺素飙升，很容易就会激动呐喊起来，今天的比赛只有马竞一个人在跑，场面显得冷清，看起来的确有些无聊。 不过马竞早就想到这一点，既然力主比赛对公众开放，肯定不能让人家枯坐十几分钟看他在下面傻跑。 要是把视线转到看台，就会发现越来越多观众掏出手机看了起来，有些人更是拿出vr盒子把手机塞进去戴在头上。 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蜜蜂与国际田联合作，为这场比赛提供vr直播应用，线上观众可以通过天看到计算机模拟的马竞视角，除了看似无尽的循环跑道和cg双腿，还能看到心跳、血压、进程、预计完成时间到数据，临场感不属于现场观看。要是觉得无聊，还能一键添加“陪跑运动员”，除了如现任田联主席塞巴斯蒂安-科一般经过授权的成名运动员，还有猎豹、瞪羚、麋鹿、大象等动物界跑坛名将。 英国人塞巴斯蒂安-科是1970、1980年代最优秀的中跑运动员之一，整个生涯曾经获得过两枚奥运奖牌，并8次打破世界纪录，被誉为“中跑之王”。和其他同行一样，他在1990年退役走上政坛，却没能混出头，只得重回熟悉的体坛，加入国际奥委会和国际田联，在这个既讲证治又看专业的领域混得如鱼得水，先后当选伦敦奥运会的筹委会和组委会主席。两年前，他参与竞选田联主席并成功当选，接掌了深陷兴奋剂、贿金丑闻的国际田联。 从这个角度来看，国际田联对马竞的成绩感到疑虑也算是情有可原。 2014年，俄罗斯田径被曝光集体吃药，然后就被田联整体禁赛，无缘参加里约奥运会等国际赛事；其他遭到曝光的田坛名将同样没能逃开，金牌和世界纪录同样被剥夺了不少；为了进一步预防和抵制兴奋剂，田联还在16年底通过改革方案。结果只是过了一个月，此前世界排名一百多的马竞就带给世界一个匪夷所思的新纪录，由不得他们不怀疑。 当然，理解归理解，想要接受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关各方互相妥协，然后就有了眼下这场单人比赛。 对马竞来说，这场比赛与其说是用事实回击质疑，倒不如说是蜜蜂holo1以及vr直播技术的展示广告。 田联方面之所以愿意合作，当然和蜜蜂自愿成为田联赞助商，决心为体育事业做贡献有很大关联，却也和马竞接连发表的多篇论文脱不开联系。马竞在论文里详细介绍了他自己在运动生理学领域的几个研究成果，总结出了“马氏定理”，有实例有成果有理论，看起来有理有据，略略打消了一些加诸己身的怀疑，也成功引起了国内外同行的好奇。 对国际田联以及背后的游说者来说，这场比赛能够解释清楚很多事情，能让大家对潜力巨大的“马氏定理”加深了解，帮某人撇清兴奋剂嫌疑什么的反倒是附带的。 “马氏定理”自然是真的，它是马竞用e7u改造自己身体的附带成果，在他身上有着极好的应用效果，在其他人身上就要差很多，因为缺乏研究资料。这次把它们抛出来，就是想要勾引同行，尤其是大型体育公司进行相关研究共同补充资料，这样才能尽快完善这一理论，对他自己同样有很多好处。 这场比赛的结果，自然是再次证明了“马氏定理”，马竞最终的成绩是12分37秒22，以微弱优势打破埃塞俄比亚“跑神”贝克勒（kenenisabekele）尘封12年的5000米跑世界纪录。(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章 马不上头条 视线扫过面前的瓶瓶罐罐，汤佳怡最后拿起一瓶“千滋”。 双手扭开瓶盖，把悬浮着大量彩色胶粒的饮料倾倒进面前的玻璃杯，刚好倒满两杯。 用不锈钢托盘承着两只杯子，她轻轻拉开厨房门，抬脚走了出去。 机舱空空荡荡，只有马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着什么。 “铛！” 白晃晃的盘子碰撞桌面，发出的声音充满了金属味道。 声音不算响亮，却足够尖利，成功穿过机舱噪音的阻隔遮挡，最终钻进马竞的耳朵，让他来开出神的阅读状态，转头看向噪音制造者。 后者似无所觉，端起盛满饮料的玻璃杯放在小桌上。 伴随着撞击桌面的响声，杯中液面勐烈摇晃，只差一点儿就要洒出来。汤佳怡却看也不看，甜甜地说道：“先生，您要到饮料到了！请慢用。” 装作听不出声音中隐藏的娇羞与忿怒，马竞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穿着空乘制服的妻子，出言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衣服太过保守。” “衣服就这样了，我觉得挺好。” “走路声音太大。” “是鞋子的问题，回头我换双鞋子。” “托盘没有品位。” 视线下移，瞄了眼桌子上光可鉴人的托盘，汤佳怡回应道：“厨房里只有这种不锈钢盘子，总不能让我拿手端过来吧？” “饮品不合心意。” “‘千滋’可是你自己设计的饮料，不喝这个喝什么？” 摆了摆手，马竞道：“这些都可以忍受，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没有蹲式服务？” “你咋不要跪式服务？” “跪式就算了，无端拉低档次，”马竞看看自家老婆，“蹲式服务又不涉及尊严，芸姐她们平常都有做，也不见你有什么意见。” “亲爱的啊，做人要讲诚信哪！既然你打赌输了要给我做一日空姐，就应该严格按照空姐标准来要求自己。要到连认赌服输都做不到，别人以后还怎么和你打交道？” “哼！”汤佳怡轻哼一声，坐到旁边沙发上，“亏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故意压着跑，我又怎么可能会输？” “嘿嘿，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押37秒？” “我有强迫症，看不惯带零头的数字不行？” “行啊，那是你的事，我没意见，”马竞伸手指了指对方身上的空姐制服：“亲爱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你都把制服穿上了，干嘛不做到最好呢？” “一定要蹲式服务？” “嗯哼！” “没可能的，咱俩的赌约里可没有服务质量方面的要求，更没有必须提供蹲式服务的内容。我的空乘服务就这样了，你再唧唧歪歪提意见，我就罢工拒绝服务，让你自己喝西北风去！” “哦！”见她这么说，马竞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那就算了，就当这回坐的是美联航。” 汤佳怡眨眨眼睛，后退半步坐到对面沙发上，笑着问道：“怎么？你也被ua赶下过飞机？” “没有，不过我见过有人被赶下机，或者说掏钱请下机。” “都是航空公司的错，货卖两家太不要脸了！” “他们也是没办法，”马竞叹了口气，指指脚下的机舱：“二三十年前的民航头等舱，布置的就和这里差不多，现在的头等舱却只是稍微舒服一些，私人空间更大、躺着更舒服罢了。民航平民化的趋势无可阻挡，机票越来越便宜，飞机却越来越贵，自然要想尽办法开源节流，超售机票、精简航餐、外包清洁、增加座椅密度，服务质量自然会往下掉。” “然后你就买了私人飞机，一了百了？”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苦笑连连：“唉，头脑一热就买了，现在想想其实亏大啦！” “嘿！现在后悔却是晚了，总不能现在就把它卖二手了吧？” “拿到不至于，虽然说买飞机贵养飞机更贵，但是这笔钱我还是拿得起的。就算为了岳母大人的微笑，我也不能放弃它啊！”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也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妈这次的确是做的过份了一些，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也没出什么问题。” 马竞前天把青鸟号派回国，去接远在秦岭山中的汤奇夫妇来欧洲，顺便把四小吃货托付给老两口照顾几天。整个旅程都平安无事，唯独在南郑机场出了点小意外，吕薇拿女婿的飞机做人情，领了一群出国旅游的大妈上飞机，要把她们捎带去瑞士。大妈们虽然有着合法签证，手续却是标准的跟团游，私自变更行程却是给机组还有马竞添了不少麻烦。 不说这个了，”汤佳怡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伸手抓过自己的那杯饮料喝了一口，顺势瞄了眼马竞面前的屏幕，“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 “纽约时报。” 青鸟号上安装有卫星上网系统，带宽不大，但是用来浏览新闻还是没问题的。 “哦？”汤佳怡放下杯子，凑过去细看屏幕，接着她就不可遏制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几乎岔气、笑得眼泪汪汪。 马竞眨眨眼睛，看着自家老婆，“有这么好笑么？” 对方连连点头，毫不犹豫予以肯定：“当然有啊！汪半壁现在消停下去了，马不上头条又上来了，不是很可乐么？” “什么叫‘不上头条’？”马竞转过头来，“分版头条我都上了好几次了，那也是头条！” “可惜只是体育版，而且还老是被人抢走了风头，有也等于无。马拉松两小时又如何？非命大游行、土鸡修宪、“猎鹰9”上天、南朝弹劾女总统，直接凑出一组炸蛋。这次更惨，刷新记录又如何？特总直接甩你一对王炸。” 就在上周，着名地产商人特普正式走马上任，宣誓就职成为亚美利加第45任总统。 早在之前竞选时，这位大佬就屡有奇言怪行，现在终于上台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竞选承诺。上任第一周，他冻结前任留下的“2010医改方案”、命令手下修改官网，移除前任晒照用的“气候变化”和“lgbt（特殊性取向者）”专题页面、重启前任叫停的“拱心石keystonexl加美输油管道”，摆明要和前任黑人总统划清界限。 除此之外，他还雷厉风行地退出了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声称这样可以为本国人民带来更多就业机会。传说中的“美墨长城”也在稳步推进当中，虽然墨西哥人各种抗议，却无法阻止这座现代化隔离墙出现在国境线上。 这些动作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对声浪，但在最新推出的“禁穆令”面前，却又不算什么了。虽然被禁7国国民只占北美入境人口的很小比例，这份行政命令还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支持者赞他说到做到，反对者骂他自挖根基，称其正在摧毁引以为豪的多元文化、多元价值观，各种抗议活动层出不穷。 对于妻子的挖苦揶揄，马竞表示自己无所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姓马哈嘛……” “这话你敢出去说？也不看看uber被抵制地有多惨？” 在一次抗议活动中，uber站到了抗议者的对立面，然后就成了新的抗议对象。因为经常被出租司机抗议、申请禁止令，这家公司的形象本就不太好，这次更是黑上加黑，遭受巨大打击。 “怎么不敢？”马竞张口反问，只是口气貌似有些软。 “嘁！”汤佳怡嗤之以鼻：“也就是在我面前嘴硬罢了。” 马竞竖起左手摇了摇，摆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你说是就是吧。” “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汤佳怡有些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特总也是够可以的，说要限制和平教，这回还真的下手禁穆，也是说到做到哈。” “这才哪到哪啊？看看他限制的都是些什么国家？和伊朗早就断交了，伊拉克、叙利亚还在打仗，索马里、也门、利比亚、苏丹倒是停了，不过还是烂摊子，弄得利比亚人民无比怀念卡大佐。这些国家只有难民，很少有移民和旅客，禁止他们入境，完全是柿子捡软的捏。什么时候把沙特、阿联酋、卡塔尔也给禁了，才算是功成圆满。” “嘿嘿，你都说了，柿子捡软的捏，放着容易的不做先弄困难的，不是有病么？虽然看着有些神经刀，但他的幕僚助手智库可没有傻子，特普本人也不是笨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其实早都计划好了。” “就是这次稍微过了点，”汤佳怡叹口气，“严格管理没有错，但因为难民有可能加入和平国搞事情，就生硬地一刀切禁止这七个国家的人入境，这就有些简单粗暴了。难怪禁令一出，国内外都是反对声。” “这可不是简单粗暴那么简单，硅谷和主流媒体就是希婆那边的，当然不认同特总的政策理念，会有这么大反应完全正常。” 马竞摇摇头，“特普走的是底层路线，用咱们的话是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删除‘气候变化’页面是为了扫除障碍，这样更多类似拱心石的大项目才可以上马。而他搞大建、退出tpp，为得都是发展经济提供就业，没有工业单靠金融业可没法‘greatagain’呢。” “那限制移民、冻结医保呢？” “冻结医保是为了削减预算，至于限制移民，自然是因为手里没有选票。本地人、本国人通常都是优先讨好对象，网约车新政是这样，特普禁穆也是这样。” “其实吧，多元文化的意义并没有宣称的那么大，”马竞指指窗外，“对于生物圈来说，多样性几乎是必须的，食物链越复杂精细，抗冲击能力就越强。缺少多样性的生态系统，很容易因为某个物种的灭绝而导致整体崩溃。不是这一套对人类社会却不太适用，文化、语言习惯，以及宗教的多样性，会显着增加沟通成本。单纯语言其实还好，本质只是记录、传递信息的工具，真正麻烦的其实是渗透到社会各方面的文化和宗教，歪果仁真心难以理解。对了，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瑞士联邦有四种官方语言：瑞士德语、法语、意大利语、罗曼什语，为了方便内部沟通，法语区学德语、德语区学法语、意语区、罗语区法语德语都学。虽然培养了一大批双语言、三语言、四语言的跨语言人才，却也坑惨了只会汉语和英语的歪果仁，比如汤佳怡。 虽说异域风情的要点就在一个“异”字上面，可是语言问题还是给她的瑞士之旅添了不少麻烦。智能手机上倒是有google、度娘、蜂网等企业提供的拍照翻译应用，但翻译的结果还是差了一点儿火候，不够全面精准。 “其实瑞士这样还算是好的，除了罗曼什语比较悲剧，从19世纪就喊着要保护，说的人还是越来越少，其他三种语言好歹又德法意的大腿可抱，印度的15种官方语言还有上百种活跃语言才是恐怖呢。” “看起来，你的蜜蜂商店印度攻略进行地不太顺利？” 马竞摇摇头，“你猜错了，实际情况是顺利地过头了，我们的测试版印地语商店很受欢迎，不到一个月下载数已经超过4000万次。问题是，用户还想要更多，比如泰卢固语、比如孟加拉，其他语言版本也不能少，简直累死个人。” “这么想可不对！”汤佳怡笑了笑，“这些可都是世界遗产！” “的确是遗产，对于研究古代史与文化很有帮助，也有助于传承古老的技艺与知识，”马竞笑了笑：“但是，对现代人来说，工作和娱乐的重要性显然更高，满足这两种需求通常都需要比较主流的语言，然后那些偏门的语言、方言就会自然而然地衰退最终消亡。” “呸！实用主义！功利主义！”(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一章 圣丹斯 “等一下，停车！” 汽车刚刚开上马路，还没来得及提速就被汤佳怡开口叫停。 环视周围众人，她问道：“谁手上有现金？我需要一些美元！” 马路边上有人在摆摊义卖，她打算过去支持一下，又怕人家不收欧元和瑞郎，因此打算找其他人借点美刀。 马竞挑挑眉头，摸出钱包掏了几张50面额的欧元，递给旁边的潘亦聪，“欧元应该没问题，让小葱去吧！” 后半句话他是对身边妻子说的，汤佳怡微一迟疑就同意了对方的安排，打开手夹，抓出一叠纸币塞到助理手上，嘱咐道：“全部完，不用给我们剩啦！” 潘亦聪点点头，接过纸币站起身来，走下商务车，朝路边小摊跑去。 看到妻子的视线始终盯着外面，关注着助理的行动，马竞开口打趣道：“怎么？害怕小葱卷款私逃？” “去你的！”汤佳怡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我是在看他们的支付方式。国内的乞丐都已经使用二维码乞讨了，老外居然还停留在现金交易上，也太抱残守缺不思进取了。” “那可不是抱残守缺，完全是需求不强对手太强的锅，这边的支票和信用卡太过方便，手机支付的需求没有国内强烈，自然发展不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开通二维码收款的确是个错误，不然今天肯定能捞到一条大鱼。” “大鱼在哪里？” “你不就是吗？” 没过多久，潘亦聪就完成购买，抱着一大捧针织围巾返回车上。 汽车重新启动，汤佳怡起身扯过一条，上下翻看起来。 虽然围巾的手感一般，不如自家的羊绒手套舒服温暖，但她还是抓在手里细细打量，没有一点儿嫌弃的样子。 注意到妻子的神情动作，马竞探手摸了摸，笑着说道：“有点儿硬，应该是混纺线，而且还是机织产品，应该不是难民少女手动织的，完全不值这个价。” “你懂什么？这东西卖的就是上面两个单词，颜色、款式、保暖能力什么的都是附带，不能要求太多。” 汤佳怡随口反驳一句，把围巾挂在脖子上，又把上面的两个单词抻平，左胸“refugees（难民）”、右胸“wele（欢迎）”，然后看向马竞。 无需言语，后者会意地点点头，摸出手机就是咔咔咔的三连拍。 共同生活这么长时间，马竞早就弄清楚了汤佳怡的喜好与审美，三张照片的角度、构图、时机都恰到好处，后续的调色修图更是得心应手，不多不少恰恰符合心意。 他倒是轻车熟路了，收到照片的汤佳怡却是各种纠结，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最心仪的照片发送到社交网络。 “嘿！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推特一张、脸书一张、围脖一张，不是刚刚好？” 丢给对方一个“你懂什么？”的鄙视眼神，汤佳怡转脸不去看他，和潘亦聪一起整理座位上散放的围巾。 他们此刻所处的犹他州首府盐湖城是西部地区有名的大城市，因此被联邦看中作为难民安置点，有一些来自波黑、俄罗斯，以及苏丹、阿富汗、索马里的难民居住在这里。今天这场义卖的便是为他们准备的，组织者表示所有销售收入将被捐给难民社区，用于改善那里的居住和教育环境。 特普那份引发轩然大\'波的禁令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是针对七个和平教国家公民的“90天入境禁令”，二是暂停接收难民并对其进行更充分的背景核查、取消叙利亚难民安置计划、将计划接收的其他难民数量减少至5万人，将其称为“禁穆令”其实是有失偏颇的。 虽然很多人打着难民的旗号移民，但移民和难民却不是一回事。特普证府为了增加本国人的就业机会，毫不犹豫地退出了tpp，现在又祭出七国禁令，下一步很可能继续收紧移民政策。硅谷公司之所以对新政反应强烈，原因也是担心政策收紧，招不到称心合意的人才。 硅谷的集体行动，固然让“禁穆令”成为众矢之的，却也带歪了话题，让同样受伤的难民更受伤，各种难民权益组织自然不会坐视，这才有了今天这场义卖活动。 对于这种满溢爱心的公益活动，马竞自然是不吝赞赏，要是他们能够团结起来，变成类似“无人非法（no-one-is-illegal）”这样有战斗力的组织就更好了。后者是一个活跃在加拿大的移民权益组织，他们极力反对证府收紧难民政策，经常和移民管理部门唱对台戏，甚至被涉及官员斥作“恐\'怖组织”。 视线扫过那堆围巾，马竞再次开口：“一下子买这么多，下面怎么处理？总不能，全部带走吧？” “这还不简单？”汤佳怡手上不停，随口回道：“看着有一大堆，其实也没多少条。等下到了地方，给蜂影团队一人送一条，很快就能散出去了。” 马竞眼珠子一转，“给他们就浪费了，还是我帮你解决好了！” “哦，那你有什么高招？” “高招算不上，只是最大化利用罢了。” 这么说着，马竞举起手机，将正在整理围巾的汤佳怡她们摄入镜头，略做整理，他把照片放到了围脖海外版上，并且附上一句话。 “亲，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手机递到妻子面前，马竞故作狗腿地问着。 随意瞄了眼屏幕，汤佳怡推开碍事的手机，“你都已经发出去了，我说不行有用么？” “嘿嘿，咱们夫妻一心，你怎么会说不？” 汤佳怡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闲得！” 的确是闲得，此时的马竞夫妇还处在休假状态，这趟熘达的北美来，就是静极思动，跑来参加圣丹斯电影节的闭幕式，顺便看看自己产品的效果，再慰问一下过年还要出差的员工们。 马竞的办法也不稀奇，不过是司空见惯地回复抽奖罢了，这些“欢迎难民”围巾便是预定的奖品。 当然，不同之处也是有的，能够参与回复抽奖的用户都被限制在帕克城范围，等他稍后赶到，就会当面发放奖品。 装作没有听见妻子的指责，马竞自说自话道：“正好这段时间的天气有些冷，这些围巾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帕克城是位于盐湖城以东30分钟车程的一座小城，乃是着名独立影展圣丹斯电影节的举办地。 说着聊着，马竞一行乘坐的车队终于到达目的地，缓缓驶入一座积雪覆盖的山区小城，正是帕克城。 路两边是一栋栋砖砌建筑，粗旷厚重的线条带有浓郁的“西部味道”。城市周围的山上是一条条白色雪道，依稀可以看到零星的滑雪者在上面活动。 近几天的气温有些低，街道上看不到太多行人，可要是走进街边电影院，看到的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放在以往，还会有独立电影人选择在室外放映自己的电影，现在却都搬进了更加专业、更加舒适的电影院里面。对观众来说这自然是好事情，但对电影人来说就未必了，更好的设施意味着更高的租金，要是片子没能卖出去，亏得也会更多。 何况这里面还有竞争，随着越来越多大电影公司出现在圣丹斯，电影节的进入门槛正在不断抬高，报名竞赛单元的影片有两万多部，最终可以进行展映的却只有百多部，相当一部分都有大公司背景。即便不能进入竞赛单元，有实力的公司也可以租赁场地自行放映，同样能让自己的影片被人看到。 蜜蜂和圣丹斯的缘份其实不浅，先是蜜蜂影视来这里选购物美价廉的文艺片、小众电影，后来蜜蜂影业也把自家电影送到这里，借宝地进行宣传，今年更是带来以《谁来驾驶地球？》领衔的一众vr影片，组团出征电影节“新边疆”单元。 与之前的超算实时渲染版不同，蜂影这次拿出的“谁”是正式的vr视频，与之搭配的也是专业级别的vr影院播映平台，播放效果甩消费级产品几条街，各种手机盒子更是没法比。 蜜蜂在vr领域的先发优势实在无可撼动，那些不支持vr的影片惨遭实力碾压，尽数沦为炮灰，连带着另外三大平台也被用户看轻，销量再受挫折。 实际上，自从蜜蜂幻景开启“路演模式”，派出大量路演车让人现场体验，他们的日子就一天差过一天，圣诞购物季战绩远低于预期，实力最弱的vive甚至有了不支迹象。相应的，一轮推广宣传过后，蜜蜂vr的受欢迎度大幅增加，让蜂幻有了迅速开展下一轮宣传的想法。 被蜂影制作人员领进电影院，看到那些带着眼镜左摇右晃、大唿小叫，显然沉浸其中的观众，马竞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让人找了个空闲的放映厅，一行几人自己找位置坐下，同样戴上眼镜，经过短暂的缓冲等待，众人眼前就出现惊险的高空画面。 出于成本考虑，蜜蜂vr放映系统采用了类似电视系统的广播模式，播放主机是电视台，通过高速局域网对内广播视频信号，最后由特别加密的梦行者头显接收并播放。只要地方塞得下，就能够无限增加观众数量，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支持视频点播，只能和电视一样播到那里看哪里。 当前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名叫《过山车救援》的短片。 vr影片的特点是自由视角、沉浸体验，却也有过于自由无从下手的问题。把观众放在小房间以及行走中的交通工具里面，可以更好地引导用户的注意力，同时也能节省拍摄成本，受到很多vr导演的欢迎。 观众扮演一名体验过山车项目的游客，和其他几名配角一起被困在高空，只能无奈等待救援。马竞他们进来时，主角乘坐过山车翻滚绕圈的剧情已经过去，他们乘坐的过山车因为故障卡在圆环轨道顶端内侧，只能倒挂着等待下方救援。 倒挂在几十米的高空，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地上唿啸而来的救护车、消防车，却怎么也看不清地上人的动作，更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人很容易就会陷入绝望困境，没人能够静下心来安稳呆在上面等待救援。有人似乎被吓得精神失常，居然想要打开胸前安全杠释放自己，虽然他的冒失举动因为安全带锁死而未能得逞，却还是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而更多的人这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着，就像是在进行尖叫比赛一样。 紧接着，他们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地面重启失败，需要等待救援人员过来进行现场维修。一位特战精英和一名机修工先后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利用安全索把自己挂在轨道上，一点一点磨蹭过来，打算现场修理陷入故障的过山车。 最后自然是happyending（美满结局），过山车重新启动，把一众游客送回地面。 虽然一个也没死、一个也没伤，这部短片带给人的惊险刺激却也不输于鲜血泼洒、断肢横飞的血浆片。人类作为地面生物，骨子里就有对虚空的恐惧，这部短片便是由此入手，全面强化“恐高”心理。 影片结束，按照提示摘下头显，汤佳怡转头看着马竞，“要是有人恐高症犯了怎么办？” 马竞无所谓对于说道：“犯了就犯了呗，恐高其实不算什么，大部分人都有恐高症状，顶多是被吓得犯晕、恶心、没胃口，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那些心脑血管有问题的观众，我们也有准备急救小组，这几天都没怎么出事。” 汤佳怡很快抓住重点，张口追问：“也就是说，还是出事了？” “只是吓晕了几个，搬到外面很快就是清醒过来，基本上不是个事。” 于恐怖、惊悚题材的影片而言，把人吓尿吓出事其实是褒奖来着，所以马竞在说这话时其实是蛮遗憾的，那几位老兄的恢复能力也太好了一些，要是能够一直躺着去医院，自家这部短片就算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未完待续。。) 第952章 内销转出口 汤佳怡缓缓点头，不再理会满脸不以为然的丈夫。 ． 转头询问自家助理，“小葱，你觉得怎么样？吓不吓人？”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白问了，对方两腮微红、双眼泛光，满脸回味之色，完全不像受惊害怕的样子。 果不其然，潘亦聪满是遗憾地摇头叹气，“还差一点，不是很吓人。” “可惜了，篇幅还是有些短，情节也太苍白，要是摔死几个、挤死几个、压死几个，最终连‘观众’也一起弄死，差不多就是神作了。现在的剧情还不如真实事故凶残可怕，做得太温和了。” 说着说着，潘亦聪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重，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连说四个“死”字而有任何异常。 面对这样一位血浆恐怖片爱好者，汤佳怡表示自己无话可说，只得闭紧嘴巴不接话茬。 她不说话了，马竞却插话进来，追问道：“还有呢？” 潘助理也不怯场，拍拍座椅扶手，“椅子也有问题，要是换成体感模拟器就好了，视听沉浸、体感模拟，真-身临其境，观众一定会喜欢的。” “吓哭还差不多，”汤佳怡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反驳道：“像你一样的恐怖片爱好者可算不多。” “是不算多，却也不少，”马竞伸手拍拍妻子，示意稍安勿躁，“恐怖片就是拍给他们看的，要足够吓人才算合格，像光淀一样管这管那乱剪一气才是胡搞。” 汤佳怡换了个话题，“唉！真替那些主题公园运营商感到伤心，业绩不知道要下降多少。”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o6年的《死神来了3》就曾让过山车行业受到不小打击。 “降不了多少，”马竞摇摇头，“放映规模差太多了。而且现在是北半球冬天，正好是过山车、太空梭这些户外游乐设备的淡季，就算有什么不利影响，等到夏天来临，也就消散地差不多了。” 至于南半球的过山车大亨，自然只能说对不起了。 转头看向潘亦聪等人，马竞指指楼上，“小葱说的带体感模拟设备的增强版本，黄导他们早就想到了。楼上就有三套可供体验，你们要是有兴可以去体验一下。” 众人察言观色的本事都不算差，自然听出了话里的赶人之意，纷纷起身告辞。 小放映厅里只剩夫妇两个，马竞侧身抓住妻子左手，柔声问道：“现在好受了些没有？” 横了他一眼，汤佳怡有气无力道：“被你害惨啦！” 刚才那句“要是有人恐高症犯了怎么办？”其实是替她自己问的。 汤佳怡从小就有恐高症状，尤其害怕脚下空空、微微摇晃的高空索道，只要索道吊箱开始移动，她很快就会心悸气喘、手脚无力。因此之故，汤家人爬山从不乘坐索道，这一点马竞也是清楚的。 “我也是大意了，”马竞解释说：“前几天看你安安稳稳坐索道上山，我还以为你那老毛病自己好了呢。” 一些生理病症可能因为年龄增长、生育子女而自行消失、不药而愈，恐高虽然有生理诱因，本质上还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想要依靠时间自愈，难度稍微有些大。 “那不一样！根本没有离地，算什么缆车？” “是不一样，”马竞点了点头，手指自己额头，“你那种恐高反应更多是心理因素，当初咱爸咱妈要是心硬一些，带你多坐几次缆车，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 汤佳怡没有说话，双眼直直地瞪着马竞。 被她这么看着，马竞不闪不避，手指腿上的头显，“vr也可以，多看一些高空题材的内容，慢慢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还是算了，又不影响我坐电梯坐飞机，就不折腾了。” 汤佳怡摇摇头，刚才的体验着实不好受，这种不愉快的体验，她一次也不想重复。 见丈夫还想再劝，她微微晃了晃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你看，这不是好了？” 马竞有些失望，“亲，不要放弃治疗啊！” “你才需要治疗呢！” 想到“vr治疗”，汤佳怡看着对方，“对了，说到治疗，你那部戒毒短片呢？现在能看不？” “当然能，”马竞点点头，“不过需要申请，然后去拍几张照片。” “这么麻烦？用手机不行吗？”汤佳怡小声抱怨一句，站起来朝外走去。 抓起对方丢在椅子上的头显，马竞追上去打道：“嘿！你这算不算是‘口嫌体正直’？”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对卫生眼，以及不太客气的祈使句：“乱说什么？头前带路！” 马竞肃然立正，“yes，madam！” 汤佳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大步朝前走去。 “错了错了，是这边，”马竞伸手拉住，把她拉到另外一边。 两人口中的短片是一款内销转出口产品。它最开始是蜜蜂幻景和闽省禁毒总队合作的禁毒宣传材料，后来被用于辅助戒毒并不断改进完善，最终因为效果明显被推向全国。现在更是被相关公益组织邀请，跑到老美的地盘上宣传禁毒来了。 没过多久，汤佳怡就看到了丈夫口中vr专用的照相机器，一台名叫3d形象扫描仪的古怪装置。 那东西外面是俩人合抱的蓝色圆筒，旁边开有小门，看起来像是折叠试衣间。掀开门帘钻进去，里面却是一组布置在螺旋轨道上的照相机。 使用起来倒也简单，在门口刷一下头显，然后走进去站在中间圆圈上，再按照语音提示抬臂提腿做一些简单动作，等照相机绕到顶端再绕回来就算完事。 各自进去摆弄一番，接着返回刚才所在的小厅，复又戴上头显。 耳边传来劲爆的dj音乐，视线逐渐清晰，汤佳怡出现“自己”出现在一处户外聚会当中，低头可以看见熟悉的手脚身体，形状颜色以及衣服款式都很像身上原版，显是3d扫描仪的功劳。 “嗨！美女！” 没让她等待太久，一名吊带热裤打扮的艳丽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很是热情地和她聊天说话，接着那女孩就点燃一支grass要和她分享。要是汤佳怡自己，遇到这种情况铁定拒绝闪人，但她现在的“身体”却是不由自主，轻易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汤佳怡夫妇都没有吸烟习惯，更没有接触过这种名气很大的禁物，好奇心顿时提了起来，集中注意力盯着眼前。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吞云吐雾，看起来和吸烟没有两样。等到纤维燃烧的烟雾弥漫眼前，她终于现世界有些不一样了，视线变得恍惚，感觉自己正在漂浮，对面的女孩变得更加漂亮、衣服更加鲜亮，空中的音乐变得更加缓和而热烈，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节拍起舞高歌。 而“她”也是这么做的，摇晃着站起，走向人群中央，汤佳怡看到“自己”伸手在衣服里一阵摸索，拽出一条粉白色bra像鞭子一样转圈摇着，身体却跟随音乐节拍疯狂摇摆起来。 甩了一会儿，“她”似乎对甩bra失去了兴，一把将其丢进周围疯狂叫好的围观群众，双手抓住毛衣下摆向上一拉把它脱下来甩到一边，然后摇晃着一对兔子继续跳舞。 就这么唱着跳着喊着，一双靴子牛仔裤被脱下来丢在一旁，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同色t-bak，却同样没能坚守太久，很快就被抓着系带扯了下来。 “她”用手指勾着布条，随意地打着圈儿，想要把它丢进人堆里去，人群中却蹿出一位短男生，手里拿着刚刚丢出去的粉白色bra，一边走来一边低头轻嗅，似乎很是迷恋自己的味道。 看到对方英俊帅气的外貌，心跳声就不可遏制地咚咚响起，在周围人群的起哄声中，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开始尬舞，不知不觉中越贴越紧最后更是接受了对方的索吻，并且被他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等“她”恢复清醒，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晨，草坪上一片狼藉，酒瓶、可乐罐、糖纸丢了一地，烟蒂、呕吐物、碎包装到处都是，还能看到一些已经干燥的白色痕迹出现在桌面上，以及自己身上。 那些浅淡的痕迹是什么东东，有经验的人都不会猜错，“她”只是随便摸摸闻闻，就确认了真伪，然后连忙找到衣服裤子，随便套在身上跑出去，拦下出租让司机开去最近的药房买p1anb（毓婷）。 视频画面最后定格在手里拿着的两条试纸上面，一条早孕、一条梅毒，前者只有一条红线，后者上面却有两条红线，虽然成功避孕，却还是染上了梅毒。 掀起头显，汤佳怡看向旁边，马竞那边似乎还没结束，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槽力爆表的她实在无心等待，伸手推了他两下，后者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掀起头显，“怎么了？” “我这边都完了，怎么你那边还没结束？” “没办法，车技太好，怎么也撞不到我。” “嗯？” 注意到妻子脸上的疑惑，马竞指指顶上的头显，“这款‘虚假飞行’有两个版本，男版前半段和女版一样，都是在同学聚会上被人拉下水，后半段却不太一样，改成聚会结束趁着酒劲药劲出去飃车，最后车毁人亡。” “我们在这里加了点儿互动玩法，让观众模拟毒驾状态，可以通过摇晃脑袋略微控制车辆方向。虽然最终都会撞车，控制力好、运气佳的人却可以存活更长时间。”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张口就是一句“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男的就可以泡妹子、开车子，我们女的就要染上梅毒？” “咳咳！”马竞清咳两下，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梅毒可以治愈，车祸死亡却是一了百了，其实你们还是‘赚’的。” “赚个鬼！” 汤佳怡也不是真的生气，吐槽一下就放到了一边。这种带有警示性质的故事必然会给主人公安排一个不太美妙的结局，不然就失去教育意义了。 想起之前看到的内容，汤佳怡感觉脸颊微微有些烫，低声问道：“怎么跟传言的不一样啊？国内也是用这个给人戒毒的么？” “当然啊！”看到妻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马竞笑着摇摇头，补充道：“这个是禁毒署和成瘾药物协会定制的美版，国内的版本尺度稍微小点儿，剧情也不一样。” 虽然管制较为宽松，grass在北美依然是违法物品，未经医嘱即种植、运输、持有、吸食，都有可能触犯法律并被处以罚款。 “国内没有这么严格的室内禁烟法规，也没有多到爆炸的各种聚会，所以开局是酒吧兜售软毒的故事。” 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我说怎么看起来很像美式校园喜剧，原来是本土化定制。对了，你刚才说‘开局’，这个还有系列故事？” “当然！”马竞肯定地点点头，“大部分瘾君子都是从软毒、印麻这些看起来危害不大的东西开始，最终却是越陷越深，直到无药可救的。我们的治疗教程也是按照这个顺序，由浅入深地帮他回忆往昔、预见未来，最终幡然悔悟。” 注意到妻子脸上的好奇神色，马竞微微摇头，“面向大众的戒毒影片目前只有个开头，等解决了技术问题，才会推出正式长片。” “什么问题？” 马竞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实现是身材扫描功能，现有版本还不够精细。” 接着是中指，“还有就是内依款式颜色的预测，这样可以加强代入感，避免出戏问题。” “这倒也是，”汤佳怡点点头，“看见掏出来一条粉白bra，我当时就差点儿笑了出来。你们怎么解决？这东西也能预测？” “当然可以，”马竞收回手，“可以根据外衣推断，还有就是读取社交帐号的公开信息，同样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 “sns不是汤不热，不一定能够找到内依照，找到了也可能不是当季的。” 面对挑刺，马竞全然无惧，“没关系，我们有大数据和用户画像，总会逐渐接近真相的。”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三章 记录 看着得意洋洋的丈夫，汤佳怡忽然说道：“我有个问题！” 马竞双眼微眯，“哦？问吧！” 前者手指自己，“我的脸呢？不说要拍照导入影片么？怎么从前到后只有衣服和体型？” “这个啊，”马竞笑了笑，“其实是有的，只是被你粗心忽略过去了。”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满意，汤佳怡本待继续追问，忽然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眼睛，“你是说在眼睛里面？” “然也！” “哼！”女士有些恼了，“谁会没事干，专门去看别人眼睛里的自己？” “是不太常见，”马竞点点头，“本来还有一段卫生间里对镜痛哭、自我审视的剧情，这也是好莱坞用惯了的套路，不过试看效果不太好，就给剪掉了。” “哦？”汤佳怡被他的说法勾动好奇心，“问题出在哪儿？撞到恐怖谷了？” “嗯！”马竞肯定了她的猜测，“照片建模、实时渲染还是不太够用，导致主角表情显得僵硬怪异，容易引发恶感和出戏。” “正常。从小到大看了几十年，谁不熟悉自己的脸？安排这样的情节的确有些吃力不讨好。倒是可以用来制作恐怖游戏、惊悚电影，一定能事半功倍。” “的确如此。” 得到丈夫赞同，汤佳怡没有沾沾自喜，反倒惊呼出声：“诶？不对！” 直视马竞看过来的目光，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扫描建模、亲身带入，为的是提升观众的代入感。可要是全程不露脸，单靠身材体型和衣服款式，代入感一般般成本却很高，这样还有意义吗？不如改成全景影片得了！” 根据侧重点不同，vr影片有两种发展方向，一种是类似“过山车救援”的全景影片，一种则是类似“虚假飞行”的互动影片。前者缺乏交互，相比传统电影只是扩展了视野范围，可以压制成视频进行传输，与现有体系的冲突较小。后者却是披着电影皮的文字冒险游戏，观众的反应与选择将直接决定最终结局，有时还可以“亲身上阵”，具有强烈的操控感和代入感。 然而有得也有失，多线结局意味着更复杂的剧本和更多的工作量，需要费更多时间和资金。要是选择亲身带入模式，还需要即时渲染技术支持，难度更高，效果却不太好。 “是这样没错，”马竞点头称是，“否则我们也不会把‘驾驶地球’转制成全景视频了。这个版本的‘虚假飞行’还残留着很多戒毒教材的味道，将来要是推出面向大众的正式版本，就会取消亲身带入功能，只保留互动剧情。” “怕是故意的吧？留着亲身带入，正好可以炫耀蜜蜂的3d扫描技术。” “那是当然，酒香也怕巷子深嘛，”马竞点点头，拍了拍头显，“还看不看了？后面还有‘再下西洋’、‘橙色’、‘托讷湖的冬天’……” 他还在如数家珍，汤佳怡却迫不及待地挥手打断，“就这些？没别的了？” 马竞摊手，“没了，如果仅限蜜蜂vr平台的话。” “那就算了，别家作品更加没法看。” “冬天”是瑞典旅游局的托讷湖极光游宣传片，视频早就被放到网络上，她也早看过了。 “再下西洋”是“下西洋”的续作，讲得是郑和第二次下西洋的故事，她同样体验过了。 2015年是郑和下西洋610周年，蜜蜂幻景应帮相关部门制作了一款“神游郑和宝船”vr体验游戏，后来又以此为基础，打磨扩充成“下西洋”全景电影。现在这个“再下”说是技术升级、内容增强的新版本，但主体内容却没有大的变化，她的兴趣很快转移也是必然的。 至于“橙色”，却是一款第三方作品，来自战火纷飞的乌克兰。 橙色是乌克兰前总统维克多-尤先科的选举活动标志色，2005年，他被身系橙丝带的支持者送进了总统府，却把这个本来就重病的国家带进了更坏的深渊。 因为坚定地执行脱俄入欧政策，乌克兰与俄罗斯的关系迅速恶化，被后者多次威胁切断天然气管道。后来尤先科下台，换上新的总统，情况依然未能好转起来，克里米亚地区强行独'立主动加入俄罗斯，进一步激化两国矛盾。被昔日老大收拾吊打的乌克兰没能等来美俄支持，自家反倒陷入内战当中，东部亲俄派和西部亲欧派大打出手，战火燃起已有三年时间。 古人云：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持续的战争让乌克兰人民倍受煎熬，之前所坚信的一些理念和想法也都产生了动摇和崩塌，这部“橙色”便是一些人反思己身的成果。 汤佳怡并没有看过“橙色”，不过她却知道里面有很多用全景摄像机拍摄的战场画面，爆炸、废墟、尸体、武器残骸之类，对它一直持抗拒态度。和叙利亚内战一样，乌克兰内战双方都处在智能手机摄像头的监视之下，完全不会缺乏视频素材。 马竞正要开口再劝，耳旁忽然传来敲门声，只好放下话题过去开门。 外面是潘亦聪，见他开门便递来一叠纸券，“先生，这是老板要的电影票！” 伸手接过，马竞轻轻颔首，“多谢啦，小葱你去玩吧！等下给你发个大红包！” 略微客气几句，女助理就一溜烟跑了，她自己同样有一堆恐怖片要去看。作为独'立电影的盛宴，圣丹斯电影节从不缺少恐怖题材影片，她这个血浆片爱好者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眼见自家助理跑路，汤佳怡忍不住吐槽道：“这么急做什么？不怕恐怖片看多了晚上做噩梦么？” “真要是做噩梦，她们反倒会担心笑醒看不到后半截。” “那得有多粗的神经啊？”随口感叹一句，汤佳怡走到马竞身边，一把抢过那叠电影票，“走吧，陪我看电影去！哦对了，别忘了给小葱的大红包！” 这些票都是她之前吩咐潘小葱去准备的，电影节临近结束，观众和媒体口碑已经基本定型，只要上网搜搜就能知道个大概，正好有的放矢地寻找感兴趣的影片。 自家vr短片却是不用着急，家里就有一套vr专业设备，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可这些独'立电影就不行了，等到电影节结束，再想看到就得看发行商的具体安排了。要是没能卖掉发行权，更是只能躺在仓库吃灰倒霉蛋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独'立电影指的是脱离大公司钳制，完全由电影人自己主导，体现制作者个人思想态度的影片。限于筹资平台和导演水平，这种影片通常具有制作小、投入低、因陋就简的外在，以及题材偏、选角奇、手法多样的内在。 当然，有钱或者贪钱的导演也有不少，名导拍摄的独立电影不乏大制作，简陋的独立电影也有好看刺激具有商业属性的作品。不过这两种情况都是少数，排除掉恐怖和晴涩这些直击感官、擅长以小博大的商业题材，大多数独立电影还是满满的文艺风，充满了人文关怀。 而要说起人文关怀，当然少不了讨论种族与宗教问题，除了长盛不衰的“黑白冲突”，现在还多了“天真冲突”，颇有几部电影试图探讨文化差异下构建和谐的可能性。汤佳怡带着马竞去看的第一部电影，便是这样一部反应宗教和文化冲突的影片。这部电影的口碑颇为不错，蜂影本打算购买地区发行权，却被马竞一票否决了。 强忍着熬到结束，马竞一出来就开启吐槽模式：“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个故事太一厢情愿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汤佳怡凑过去和他咬耳朵：“难不成十几亿人都是笨蛋？都不想追求更好更和平的生活吗？” “大部分人当然向往美好，至少不会是杀人放火抢劫强歼的恶棍。可问题是他们身上的宗教符号太明显，只会被少数害群之马连累，一体承受世人偏见、警惕甚至敌对的目光，最终演变成国家层面的歧视和敌对政策。这种对立又会伤害普通人的感情和利益，导致普通信徒转化成新的极端分子，形成恶性循环。除非再出现一位马丁-路德式的宗教改革家，解除教义对世俗生活的束缚，否则我是看不到任何和解的希望。” “不劳你担心！”制止了丈夫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汤佳怡拉着他走进另外一家影院。 “带你看汪片，这回该没话了吧？” 这回出现在银幕上的，是一部使用纪录片手法拍摄的故事片，名叫《高菲的一生》。 高菲是一只聪明小巧、日天草地、无所畏惧的雄性吉娃娃犬，这部影片从它出生那天开始拍起，一直拍到这只小公狗因为车祸死亡为止，用冷静微带温情的镜头记述了它平凡、逗趣而短暂的一生。 自从有了便携式摄像机，就有饲主尝试用其记录自家宠物的日常点滴。等到数码摄像机、智能手机逐渐普及，这种现象变得更加普遍，各种喵片汪片吱片充斥视频网络，由此诞生了一批动物网红，高菲便是其中一只因为意外死亡而迅速过气的老牌网红。 这部影片使用自拍宠物素材整理而来，结构和立意却是模仿2014年上映的独'立电影《少年时代（boyhood）》。 理查德-林克莱特自编自导的这部电影从2002年拍到了2014年，足足了12年时间才完成拍摄。说是12年，其实是12年中的39天，主演埃拉-科尔特兰在影片中本色扮演同龄男孩梅森，他和其他演员一起，一年抽出几天时间来表演，一直从6岁“演”到了18岁。 超长的制作时间、极强的真实性，让这部电影一经公布就受到欢迎和热议，最终更是挺进奥斯卡，获得多项提名。虽然剧情稍显流水账，缺乏戏剧张力，但在观众看来这却是一部能让人回忆的怀旧青春片，他们看的是小时候玩gameboy的自己、稍大了看哈利波特的自己、第一次接触苹果手机的自己…… 虽然在奥斯卡颁奖礼上折戟沉沙，上演大热倒灶的悲剧，这部电影依然是成功的。而它的成功也启发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高菲的饲主。 他把过去几年拍摄的狗狗影像集中起来，模仿理查德的做法，补拍镜头、重新剪辑、修复画质，制作了一部“狗狗版少年时代”。靠着精妙的剪辑以及专门补拍的镜头，影片脱离了纪录片的范畴，变得更加精彩紧凑，却又不失真实和亲切，能够轻易唤醒和小狗、和时间有关的记忆，是今年圣丹斯的热门影片之一，观众人气居高不下，发行权销售也非常顺利。 这里面也有蜜蜂影视的一分功劳，他们买下了影片的中文版发行权，打算让它接档自家《猫咪大作战！》，把大银幕上的宠物风潮延续下去。 按照马竞的想法，既然自家已经买下了发行权，完全可以留着等回去了看中文版，却架不住妻子的急迫心情，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进了放映厅。 因为采用家用摄像机录像的关系，这部电影的画质不是非常好，早期镜头尤其不好。虽然经过数码修复放大，强行增加画面分辨率和颜色位深，看起来还是有种陈旧的苍白感，和专业设备拍摄的“猫战”相比，属于妥妥的艾薇画质。 不过观众们好像挺吃这一套，不太好的画质非但不是问题，反倒让影片有了一层“时间的味道”，算是误打误撞占了大便宜。 汤佳怡伸肘捅了捅马竞，“你觉得它能有多少票房？能追上‘猫战’么？” “你觉得可能吗？”后者反问道，感觉妻子问了个傻问题。 一个是商业片，一个是文艺片，二者的票房基本没有可比性。虽然文艺片中也有票房爆棚大赚特赚的例子，但只是极少数情况，因为观众基数的问题，绝大多数文艺片的票房都不会太高，亏本的不在少数，更遑论赚钱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 开箱 “！”“吱！” “哐！”“咣！” 身后传来两长两短四声响，周萍嘴角轻动，对着玄关方向厉声喊道：“方俊淇！” “啊，我在！怎么了老妈？”后者连忙应声，旋即出现在厨房门口。 视线在微微发抖的儿子身上停留了两秒钟，周萍咽下本欲出口的呵斥，平静地说道：“穿这么点儿，你不冷么？” “是有些冷，刚才去楼下收快递，差点儿没给冻s……” 看到老妈忽然狠厉起来的眼神，方俊淇连忙住嘴，把后半截抱怨之语咽下肚子。 “觉得冷就去客厅坐一会儿，”周萍脸色一舒，“注意点，别靠暖气片太近，小心烫着了！” 老妈发话，方俊淇自然不敢慢待，忙不迭地应声，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 “嗯？” “一会儿把客厅还有你房间都收拾下，你小姨小舅他们要来拜年。” 视线再次扫过儿子身上的熊皮睡衣，周萍微带嫌弃地说道：“还有你这身衣服，待会儿也赶紧换了，都大学生了还穿这么幼稚的衣服，等下怎么好意思见人？” “哦！这就去换。”方俊淇答应着，抱着怀里的包裹盒子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身衣服是张娉送给他的情侣睡衣，见衣如见人，当然要时常穿在身上。可惜这身衣服好是好，就是不太防风，下楼取个快递的功夫，就被冬日寒风教做人，冻得牙关颤颤手脚冰凉，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换了一身暖和的居家衣服，方俊淇没有急着收拾房间，而是走到书桌跟前，抓住包裹盒子外面的包装一把撕开，从里面取出裹着一层充气袋的大号纸盒。 除了咨询、展示、销售与售后，蜜蜂线下门店还兼有就近配送功能，这份快递便是从县城发过来的。当然他们也只是分拆转发，实际发货地点还是在中原新郑。富土康北上中原，连带整个代工产业链也向北迁移，一些蜜蜂产品也因此改变了出生地。 纸盒上印着一只彩漆金属风格的大公鸡，正是蜜蜂pt2的形象标志，旁边空白处还有几枚签名。龙飞凤舞搅成一团，只能依稀辩识出fun、：）、happy这样的装饰字眼。 细细观察，会发现签名是写在一张纸片上，然后贴在盒子上面，而这些的主人非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的“高卢公鸡”法国国家男子足球队的部分成员。而盒子里装着的，却是前几天刚刚发布的蜜蜂pt2游戏主机。 因是定在鸡年发布的高性能主机，这款游戏机被内部戏称为大公鸡，后来的正式代号也没有大作改动，定名雄鸡gallus。后来之所以找法国队担任形象代言人，也和他们的“高卢公鸡（gallus）”绰号有关，毕竟是国际上最有名气的“公鸡”。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便是由一众代言人亲笔签字的“首发纪念签名礼盒”。 限于元件产能，pt2距离大规模上市还有一段时间，纪念版数量有限，官网直接显示无货，他这台还是拜托竞哥帮忙才弄到的，同样没少钱。 打开这个接近10升的大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服装袋，里面是一套法国队的蓝色球衣。扫了眼号码，发现是不怎么熟悉的22号，方俊淇就把这套衣服拿出来放到一边。 衣服下面是一只装在袋子里的足球，规则的黑白格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既不是法国欧洲杯的“法兰西之翼”，也不是里约奥运会的“errejota”。 这只皮球其实也有“内秀”，它里面内置有姿态与位置传感器，以及通讯和感应充电模块，用来练颠球再也不用担心数错数，就算不慎踢飞也能依靠手机定位轻松寻回。 “要是换上sdi电池，还能客串一下炮弹，”方俊淇脑洞发痒，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实际上，为了平衡电子部件及其支撑结构带来的额外重量，这只足球的其他部分都做了减重处理，并不适合带去球场。它最大的左右，还是作为体感外设，配合各种足球游戏。比如打定主意要玩街球、式足球的疯狂足球4就对这玩意儿有需求。 因为街巷空间狭小，街球不得不忽视身体对抗和空间转移，转而强调脚法球感要求“粘球”，发展到了极致，就是类似街舞表演，依靠裁判打分定胜负的式足球。 拿起这只瘪瘪的皮球，方俊淇本打算把它放一边继续开箱，却突然把它放了回去，又在上面盖上队服和盖子，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如同有美食手机先看一样，人们同样习惯了有好物手机先玩的新规矩，还美其名曰“开箱鲍照以飨网友”。 大多数时候，方俊淇都是那个看别人鲍照的路人，这次终于拿到稀罕的pt2首发礼盒，自然不能自己一个人独乐乐，自当全程拍照发图留念。 不过单纯地发帖传图已经不能满足他，淇哥打算来个开箱直播。 他自己的直播账号一直没有开通直播间，现在去弄也捞不到几个粉丝，不过张娉那边却有三四十万粉丝，只要弄个并机连线就可以临时合并直播间，想来她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消息发过去，很快就得到张娉的回应，后者一口答应了男友的并机提议，她也对最近大出风头的大公鸡感到好奇。 检查了一下房间布置，确保不会有臭袜子脏裤子空罐子出现在自己身周，方俊淇打开房间所有灯光，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登录天鹅直播，又给手机插上数据线放到桌面三脚架上充当高清摄像头，就这样因陋就简地开始了他的第一次直播。 张娉在第一时间发来并机申请，方俊淇点击通过，直播画面被一分为二，右半边出现了女友熟悉的笑脸。而他自己则被挤到左半边。与此同时，观众数从个位数猛跳到五位数，评论区也开始不断刷屏。 偷眼瞧了瞧评论内容，有拜年的、有卖瓜子的，也有询问他身份并质疑长相的。 手机摄像头压得比较低，只能看到桌面以及他的双手，当然引起了某些人的好奇。 “咳咳！”淇哥清咳两声，“嗯，大家新年好！我就是那个你们想要拔剑单挑的那谁。” 不去看汹涌翻滚的评论区，他继续说道：“直播间的标题，大家应该看见了吧？我和娉娉一起并机直播的对象，便是这个！” 淇哥伸手端起签名礼盒放到桌子中间，“蜜蜂pt2首发纪念签名礼盒。接下来，我会带给这只礼盒的开箱直播，欢迎大家提出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张娉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今天由我来担任房管，要是有评论太过出格，我可是会禁言加踢人的哦！” 转动一下盒子，让大家看清上面的签名，方俊淇介绍道：“这些签名都是真的，不过却是签在一张不干胶上，再统一寄到工厂贴在外包装上。” 张娉再次上线，“蜂游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节省运费还有关税。对了，有人问你那张贴纸卖不卖？” “这个不卖的！”淇哥张口否定，“转手倒卖会败人品的。” 稍微聊了几句，他打开盖子拿起球衣和皮球略做介绍，然后从里面取出装着pt2的小盒子，开始第二次开箱。 没过多久，一台扁平的蓝色设备出现在他面前。 “延续过往传统，pt2有多色可选，我这台便是签名版专属的‘法国蓝’配色，正式版应该会换成稍浅一些的‘蜜蜂蓝’，装饰图案也会有所差异。” “这一代pt用上了更加先进处理器芯片，所以体积明显缩小，大概和12寸笔记本差不多大，比立着的一元硬币还要薄。当然，体积小了扩展性就要差一些，后面应该会有大箱版。” 嘴上说着，他手上也没停下，接通了电源线和信号线，又微转手机对准电脑，然后按键开机。 新的ptos白金系统与固态硬盘双管齐下，开机速度飞快，方俊淇刚刚开口说话，设备就已经进入桌面。而他说的那句话却是“对了，首发版本标配500gb固态硬盘，正式版应该会改成500gb或1tb的笔记本硬盘，毕竟过去半年里固态硬盘涨了好多，他们需要控制成本。” 在键盘上按出“上下左右dada”的“超级秘籍”，然后按下发亮的“g”键以及“8888”，方俊淇成功将键鼠切换到新设备pt2gallus上面。 在弹出来的“新的键鼠设备beekm62已经接入，是否加入安全名单？”弹窗上点了“是”，淇哥解释道：“我还是更加习惯用键盘打字输入账号，手柄输入、遥控器输入实在太考验耐心。对了，大家稍等一下，我要输入密码了，需要调整一下镜头。” 伸手拨动手机，方俊淇正要为新主机连接wifi并登录帐号，耳边就传来张娉的声音，“又有新的问题了，有人问你怎么切换地键盘？” “那是蜜蜂蓝牙键鼠的快切模式，输入秘籍，键盘鼠标就会搜索周围信号，发现新的可用设备自动尝试连接，可以省去手动配对的麻烦。当然，对面设备也要允许才可以。” “要是可用设备很多怎么办？”张娉对这个功能颇为好奇。 “设备名首字母对应的按键会亮起来，只要按下就能连接。当然，要是名字接近那就没办法了。” 接入wifi、登入帐号，方俊淇开始同步游戏。 因为主要依靠数字发行的关系，蜂游对跨区游玩、多机登录相对宽容，只要切换到外国商店就能下载外服游戏，换机后同样可以免费下载已购游戏及其存档。可惜老家的网络拖了全国后腿，为了不影响直播，淇哥只同步了几款小游戏到本地。 pt2搭载最新的ptos，不支持bpp蜜蜂手机应用，不过内核毕竟还是蜜蜂系统，底层接口依然没有大的变化，只要开发商为手游添加手柄和键鼠支持，再重新打包成pgp格式，就能够申请上架重新出现在游戏商店里面。 真正受到限制的，其实是浏览器、网络管理器这样的高权限应用软件。像天鹅直播这样的直播软件，这次更是通过内置接口的方式，实现了原生支持，方俊淇只是略做调整，就让直播信号无缝切换到pt2上面。 “我家网络不行，暂时就这三个游戏，大家想看哪个我就打开演示一下。” 出现在屏幕上的，分别是“我说你猜”、“彩砂世界-神笔马良”、“表情战士”。第一个类似风靡一时的互动游戏“我画你猜”，通过语音识别和人工智能让玩法大变；第二个是蜜蜂模仿minecraft（我的世界）开发的沙盒创造游戏，最新的‘神笔马良’版本同样加入了人工智能玩法；第三个还是一款人工智能游戏，游戏角色是一个个能够弹跳张嘴的大脑袋，攻击来自玩家脸部的表情，行动来自玩家头部的摇晃，表情越凶狠姿势越诡异，打出的攻击就越厉害难防。 “我说你猜”需要双人合作，要是选它特定会被撒狗粮；“彩砂世界”名气不显，还有山寨嫌疑；然后大家面前只剩下一个选择：“表情战士”！ 淇哥嘴角直抽抽，刚才完全是手滑才选择了这款逗比游戏。 “能不能换一个？这游戏画风太过古怪，不适合在公众场合展示，要不试试‘神笔马良’？最新的神笔系统简直神来之笔，彻底洗掉mc痕迹别有一番趣味。啊？非要第三个？要我再去下载些别的游戏？蜜蜂商店别的不多，就是小游戏多不胜数。” 这些软话告饶都没能起到作用，观众表示就是要看表战，网络那边的张娉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不断撺掇。方俊淇没有办法，只得不情不愿答应下来，接上体感摄像头，打开了这款奇葩游戏。 还好，游戏角色和本人只有两分像，摄像头画面也能关掉，不然真的没法活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 4K 看到准备工作完成，周萍轻舒口气，缓步走出厨房。 做了几十年的饭菜，她早就养成了自己的独门节奏，要做什么菜该准备那些食材，各种菜蔬肉类的处理时机都一清二楚，十几二十种原料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既节省时间还能保证口味营养。 可也因为效率太高，让周萍很难和其他人配合无间，懂厨艺的娘家姐妹、婆家妯娌帮不上忙，只能洗菜拔毛的方家父子就跟不上节奏。那两人也乐得清闲，只象征性地接过了洗碗磨刀的活计。 虽说早就习以为常，可手腕膝盖处传来的疲累感觉，还是让她心里微微有些不爽。暗暗后悔当年为啥没生个女儿，不然十几年言传身教下来，现在刚好能够自己接班掌勺，她就可以放手不管，像现在躺靠在沙发上的方华阳一样悠闲看电视。 “还有方俊淇那个小混蛋！”周萍当然不会忘了躲起来不见人的儿子。 早前吩咐他收拾的客厅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不算他爹以及多出来的两根烟蒂的话她只能撸起袖子自己来做，心里自然少不了埋怨。 妻子在忙东忙西地收拾屋子，沙发上的方校长当然不会装作看不见。第一时间丢下遥控器，站起来拉住妻子右腕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绕到背后捏肩捶背献殷勤，“夫人辛苦了，这些活儿还是交给小俊去做好了。” “我早就跟他说了，可他人呢？” “哦！我这就去找他！”方华阳转身朝儿子房间走去，自家老婆是什么性子，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他可是一清二楚，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违逆她的意思，大不了躲起来就是。 然后他真的躲了起来，眼看着节目结束广告跳出，周萍还没有等到丈夫儿子，一对柳眉再次蹙了起来。亲戚马上就来，她没时间继续等待，麻利地整理好客厅，她才带着已经满点的怒气值，拧开了儿子房间的门把手。 房门推到一边，耳边顿时传来两个人的喊叫声和大笑声，正是久等不至的方家两父子。 电脑显示器上，两个大脑袋正在蹦跳着互相撞击、撕咬，音箱播放着快节奏的背景音乐以及“嘣！嗷呜！嗖嗖！”的音效声，一看就是在玩游戏。 完成了当天的直播任务，张娉就早早下线，去厨房帮忙去了。她那边刚一下线，直播间观众数立即开始下滑，很快就只剩下十分之一。留下来的自然是方俊淇的路人粉，只要他还在玩“表情战士”，这些人就不会轻易离开。 长这么大第一次收获数千粉丝，方俊淇一时有些飘飘然醺醺然，这些人稍微发几句弹幕，他就把老妈的吩咐忘在了脑后，还把过来喊人的方爸拉下水和他一起玩，上演一出“真 - 父子局”。 当然，真正的“父子局”是一种事关伦理辈分的严肃赌局，方俊淇他们现在只有“父子”没有“局”。 饶是如此，好胜心一脉相承的两父子还是打出了几分火气，都不用网友去刷弹幕，输的人就会在第一时间按下“再来一局”的按钮。 周萍进来时，父子两个已经打了十几局，还没有分出最终的胜负，自然没人想到她还在外面等着。 没有当场发作，她走到方华阳侧面站定，静静看着父子两个对着电脑屏幕大吼大叫做鬼脸，摆出一副我用目光愧疚死你们的架势。而事实也没让她失望，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两父子就匆忙放下手柄，转身站起摆出一副老实受训的模样。 方华阳知道自家妻子是啥脾气，方俊淇同样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清楚地知道老实挨训反倒不会被训。而周萍的反应也和他俩的预期一模一样，她深深地看了俩人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大过年的，为这点儿小事吵架不值当。 低压云团离开房间，方校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启用父亲模板，对儿子吩咐道：“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等下亲戚来了，让表弟表妹他们看见像什么话？” 丢下这句指示，老爸就背着双手迈着方步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方俊淇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夹着的摄像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开摄像头，不然真就没脸见人了。 回到直播界面，给网友们告了声罪，方俊淇结束了自己第一次直播，然后关机拔线开始收拾东西。 摸了摸pt2的外壳，手感只是温热，并没有明显的烫手感觉。这里面固然有冬天室温低的功劳，却也少不了制程进步、系统优化的贡献。 “不愧是10纳米，发热一下子少了很多，刚才好像也没怎么听见风扇响。” 风扇自然是存在的，不过只是液冷系统的辅助模块，用于吸入外界空气冷却冷却液。10纳米制程本就着重于功耗表现，“表情战士”也不是疯狂吞噬资源的超级游戏，整体发热明显不大自然不需要风扇狂转。而且就算转起来噪音也不会有多少，新系统的风道更加合理，搭配低速大叶风扇，能够有效降低噪音。 至于另外一种采用intel14纳米制程的版本却不在首发名单当中，据说是处理器还在修改打磨当中，想要上市要到下半年去了。 各种赠品被装进箱子塞进柜子，pt2主机却被方俊淇留了下来，放在那台老电脑旁边，通过网线连接到家庭路由器上，然后开始同步自己的游戏。 pt主机向来重视网络功能，标榜家庭娱乐中心，只要处于同一局域网，电视、显示器、手机、手柄俱可与之连接，远程观看视频或者玩游戏。到了现在，pt2更是升级到了有线无线双千兆，带宽进一步提高，让影音娱乐功能变得更加强大。 更好更强的功能当然值得欣喜，最让方俊淇看重的，却是这样可以甩开线缆束缚，游戏机再也不用放在电视旁边，安全性提升了许多，可以免遭熊孩子毒手。 江湖传说，模型党、手办控平生最恨最怕的天敌，便是“亲戚家的熊孩子”。一个没有藏好，就要面临女友 / 男友惨遭暴力分尸，还要被熊爹熊妈鄙视一句“不就是个塑料玩具么？多大人了，还那么小气小心眼儿！” 不止模玩党，方俊淇作为游戏玩家同样对熊孩子充满了戒惧之情，当然要早做准备。 锁门来到客厅，小姨一家已经到来，之前还有些冷清的客厅不复之前的安静，充斥着小孩子咋咋呼呼的喊叫声。 小姨周菱比方妈周萍小七岁，结婚生子也比较晚，她家的小表弟白悦轩比方俊淇小了足足十岁，今年才上小学四年级，正处在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很好奇很容易闯祸的阶段，即就是俗称的“熊孩子”。 方俊淇过来时，小白同学正拿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台，两家大人忙着聊天叙旧，倒也没人关注与他。方俊淇跑去跟小姨姨夫问好，然后就被小表弟跳起来缠上，后者表示电视没意思，想到表哥房间去玩会儿。 淇哥还没开口，周萍已经替他答应下来。老妈发话了，方俊淇只得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放白悦轩进去玩他的电脑，左手打开房门，手臂一探拿到放在门口的纸盒，然后就匆忙关上了房门。 面对脸色不豫的小表弟，方俊淇振振有词地解释道：“知道你想玩游戏，不过我的电脑屏幕太小了，游戏还是得在大电视上玩才过瘾！” 探头看了眼敞口盒子里面的物事，白悦轩满心不信，“淇哥你净吹牛，用这些东西怎么玩游戏？” 他今年已经十岁了，用得了手机、充得了会员、打得了王者、开得了车锁，自然不相信表哥只用手机、手柄还有otg线就能在电视上玩游戏。 “先说好，不能是手机和电视上自带的小游戏！” “那当然！你就看好吧！”方俊淇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带着小表弟又回到客厅。 从盒子里拿出两只手柄解开缠在上面的数据线，把插头连接在usb集线器上，再通过otg线连接到一只淘汰下来的旧手机上面。这些手柄都是第三方出品的兼容产品，质量手感不如官方原版，陀螺仪和蓝牙无线功能也被阉割消失，却胜在售价便宜坏了不心疼，方俊淇前几天专门买了几只放家里，为的就是新年期间亲戚聚会时有的玩。 正常情况，pt手柄通过蓝牙连接主机，若是距离太远、中间隔墙，就需要一只具有网络功能的蓝牙设备进行中继，大多数智能手机都能胜任这份工作，只要系统别太奇葩。因为年龄的关系，方俊淇没有用过诺基亚和黑莓的手机，对大名鼎鼎的windowsphone也只闻其名，他手头的旧手机清一色全是蜜蜂牌，倒也不愁缺乏应用支持。 唯一的问题是蓝牙“先天不足”，只能实现一对一连接，同类设备则会互相冲突，这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蓝牙中继方案，改换成usb - otg方案。打开旧手机上的蜜蜂beehome管理应用远程连接pt2，然后分别试验了两只手柄，方俊淇轻舒一口气，是给表弟一只手柄，自己掏出手机开始调整电视的设置。 家里这台电视乃是时下流行的4k智能电视，运行经过厂家修改的安卓系统，提供rj45网络接口和wifi功能，可以接受局域网串流播放，连接起来倒也不算费事。 实际上这台电视是买亏了，所谓4k简直和没有一样。 因为制作设备的原因，现在原生的4k（3840 * 2160）内容非常少，主流片源还停留在1920 * 1080甚至720p，这类片源拿到4k电视上播放必须进行拉伸放大，要是主控芯片的插值放大算法不够先进，四倍、九倍放大的效果甚至不如普通电视。而很不幸的是，周萍力主购买的这台电视便是这般水货，离近了满屏都是大果粒。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pt2原生支持4k输出，可以真正用上每一个屏幕像素。 当游戏画面出现在电视上，就连早有准备的方俊淇也被骤然清晰起来的世界震了一下。 单纯计算像素密度，电视完全不能和智能手机相比，但它的显示面积更大，可以占据更多视野，能够带来更加强大的临场感。 亭台楼阁、假山修竹、鸟鸣啾啾、溪水潺潺，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副精细的春日园林图景。 忽然出现的鸟鸣和水声成功引起周萍的注意，凑到跟前打量着电视画面，满意地点点头：“没错！上回在商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比旁边那款1080p的清晰多了，可惜拿回来就变模糊了。儿子，你怎么调好它的？” “电视没坏，坏的是电视台，”方俊淇答道，“哦，对了，还有商场导购的良心。” “怎么说？”小姨周菱插话进来，她也对正流行的4k电视充满好奇。 “4k电视需要专门的4k节目。制作这种节目需要的设备现在还很贵，电视台用不起，节目规格不匹配，播放效果就要差很多。商场导购故意不提这茬，只给你看专门的演示视频，不是坏了良心是什么？” “那这个是什么？你下载的视频？” “不是，是4k游戏。” 听见是游戏，方妈立即没了兴趣，小姨却上前两步，跑来给儿子出谋划策。 突然天降万道霞光，地上事物被光一照纷纷活了过来，太湖石变成小石怪、琉璃瓦成了琉璃精、箭竹变成绿竹人、黄莺成了鸟人、锦鲤长出四肢，林林总总几十个奇异生物挤在屏幕上，然后才是姗姗来迟的游戏标题：游园大战。 方俊淇和表弟各选了一个人物，战了起来。 这款游戏主要卖点是物理效果和环境引擎，玩法和其他3d格斗游戏大同小异，甚至还要简单一些，即便第一次上手，白悦轩很快就学会操作，在帮倒忙老妈的指导下，和半桶水的表哥打得有来有往。 第九百五十六章 看电影 3d放映厅内接近满座，男女老少安座翘首，沉浸在电影世界里面。 剧情刚进入精彩段落，一群萌猫亮爪呲牙打得热火朝天，打架也能萌哒哒，观众看得笑哈哈，精心设计的笑点响了一个又一个。 置身其中，方俊淇却和周围观众格格不入，银幕上的热闹、四周围的欢笑都没能感染到他。 虽然特效很逼真、制作很用心，怎奈这部电影他早已看过，没有了新鲜感自然难被打动。1月13日，泉城中小学开始放寒假，《猫咪大作战！》也在同一天登录泉城，大肆收割学生们的零钱。方俊淇自己也在放假后被张娉拉去贡献了几百块票房。 这么多，自然是因为看了不止一次，女友被抢的方俊淇可谓输人又赔钱，被这部电影“祸害”的不轻。到了今天，他再一次被这部电影伤到，本就受伤的荷包被狠吸了一口血。 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轻易答应了表弟的赌赛提议，却没有投入全部精力去积累优势，结果被手感上来的小学生反败为胜，不得不掏腰包带白悦轩来看电影。 这家深空金城影城只有两间影厅，3d、2d各一间，2d厅正在播放大哥新片，3d厅却在上映“猫咪”。大哥的片子虽然套路明显，但看在他63岁高龄依然拍片不辍的面子上，淇哥依然打算为其贡献几十块票房。可惜自家表弟却对印度歌舞不感兴趣，认赌服输说好请客的方俊淇只好走进3d厅，再次重温猫咪大战。 经过多年市场开拓，看电影重新成为城市居民的主流休闲方式，放假休息可以不睡懒觉不玩游戏不逛街，却不能不去电影院看大片，全国票房水涨船高，已然超日正在赶美。 电影市场鲜着锦，自然引来各方垂涎资本集聚，明星大片越来越多、电影院越来越密，就连平县这座六线小县城也有了自己的多厅影院。 全国有六千多家电影院，业绩却相差巨大，收入高的可以年收几千万，业绩差的却惨淡度日卖身无门。究其原因，除了运营水平、硬件差距、促销注水，位置地段也对票房收入有着强烈影响，要是所在城市太小消费太低，上座率就会非常可怜，很可能达不到14 % 的全国平均水平。 以平县区区十来万城市人口，在这里修建多厅影院其实不是个好主意。最早的县电影院之所以经营不善、原先的金城影院之所以多次转手，都有人口基数不足、客流匮乏的原因。影市固然日渐火爆，正在赚钱的还是大城市的热门影院，小地方的电影院很不怎么赚钱，重新装修后的金城影院也是如此。 现在的上座率看似很好，却是有着春节假期和寒假加持的结果，到了平常工作日照样门可罗雀，收入无法覆盖成本，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不过大家却不担心影院会倒闭或者转手，因为它现在的老板是马竞。 国人向来有衣锦还乡、造福乡梓的风俗，便是马竞也不能免俗，金城影院被他买下后，先是投入巨资加以改造，接着又加入深空院线统一管理，除了因为场地原因没有巨幕以外，其他大部分指标已然达到国内一流水平，不用远行可以享受顶尖设施，正是马老板回报家乡父老的拳拳心意。 可惜这份心意还是不够纯粹，这里的排片和深空院线保持一致，银幕优先供应蜜蜂自家影片，然后才是分成较高的热门电影。那些分成低、票房差的影片却很难得到上映机会，导致很多优秀影片失去了和平县人民见面的机会。 当然，这般说法只是少数人的抱怨之语，完全无关大局，这样排片能够做到利益最大化，马竞吃饱了撑的才去改变。而且如方俊淇这样的普通观众也不在意这个，顶多是在买票时抱怨几句，过后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心里正在腹诽着人家，方俊淇忽然发觉口袋传来振动感，摘下眼镜摸出手机低头看去，却是他刚刚有了第一条千评微 ' 博，蜜蜂围脖特地发来贺电。 淇哥玩围脖也有几年时间了，可惜人气一直上不去，粉丝数、评论数不到女友的一半。放在以往时候，看到自己终于有了千评热博，他一定会美滋滋地对其执行置顶操作，指望着更高的曝光度能让评论数继续增加，突破两千、三千，乃至一万、两万大关。 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和美滋滋、喜洋洋搭不上边，反倒有些脸红红、心慌慌。 在这sns时代，游戏开发商都特别重视“分享到”功能，蜂游也不例外，同样提供完备的分享功能。在又一次输掉游戏后，方俊淇随手分享截图，顺便吐槽游戏坑爹的设计，顺便圈了马竞和蜜蜂游戏。 他这么做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料到居然引起对方注意，得到了二者的回复转发。 蜜蜂游戏拥有3900万粉丝，马竞的粉丝数更是多达1 7亿，都是妥妥的超级大号。虽然两者都存在强制关注情节，开通围脖默认推荐马竞帐号、蜂游玩家默认推荐蜜蜂游戏，并且只能关注不能取消，但这两个帐号还是拥有为数不少的活跃粉丝。 他的围脖提到了最新的pt2主机，又被两个超级大号转发推广，自然是观者众多热度激增，连带着方俊淇的围脖人气也猛涨一截。 可惜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现在的他就跟那些惨遭大号挂人的网友一般，内心里充满了苦涩与烦躁，全然感受不到骤然出名带来的欣喜与得意。 所谓“挂人”，是一种流行于社交网络的抨击手段，在自家帐号上挂出另一位博主的id和“图文罪状”，号召，号召更多人对目标发动道德和语言层面的抨击。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被几千几万的人找上门来训斥谩骂，就算不会真的气出毛病，心里憋屈不爽却也是难免的。 方俊淇当然相信马竞和蜂游都没有恶意，可他们这番作为的结果却和挂人相差无几。涌到自家页面的万千网友固然是为pt2和“游园大战”而来，却还是免不了顺手翻看过往微博顺便留下几句评论，其中一些内容不是非常适合，让他这个主人有了家里进了恶客的不爽感觉。 特别是“打不过小学生的小淇哥”这个称号，谁爱要谁要，他是坚决不打算留下的。输给小学生的网友成千上万，凭什么只把这个名头栽在自己头上？ 最后看了眼增长到2376的评论数字，方俊淇长按打开菜单执行删除操作，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条两千评热博顿时烟消云散。做完这个，他又打开围脖设置，关闭陌生人的阅读和评论权限，这才长舒口气给马竞发去私信，解释这件事顺便希望对方能够配合着清理余下的痕迹。 “你也太玻璃心了，这东西喜欢就好，”马竞的回复很快到来，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哭脸］，你那是虱子多了不愁，我可做不到，”方俊淇回道。 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太过弱气，他又隔空拉来女友背锅，“其实我倒还好，大不了不上围脖眼不见为净。但是张娉经常过来，我怕她到时候心情不好，索性禁止陌生人一了百了。” 马竞没有打字，直接丢过来一个［呼吸系统］的表情图。 看着屏幕上的呼吸动图，方俊淇小声嘀咕一句“妻管严么？那又如何？” 正待继续打字，就见那边发了一句“搞定，两条转发微博都删除了。” “［笑脸］”，丢过去一个笑脸，淇哥打字问道：“不会影响你们的推广计划吧？” 马竞轻易不会转发别人的微博，蜂游官方帐号的加入更是不打自招，自己的微博成了蜂游用来宣传推广pt2的工具。 “不会，没了方屠户，我们还有王屠户。” 马竞很快发来回复，随信还附带一条围脖链接让他自己看。 没有多做犹豫，方俊淇第一时间点开那条链接，手机外放中忽然传出非常熟悉、让人脸红的欢快旋律，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取消播放，然后偷眼去看周围。 私下里玩手机还没什么，基本不会影响到他人，骤然响起的音乐却是实打实的噪音，为他引来好几道侧视目光。更让方俊淇感到难堪的是，身边坐着的小表弟突然伸长脖子凑过来，满是佩服地对他说了一句“你好强，在电影院看东热！” 这下子淇哥彻底坐不住了，抓住表弟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拉。遭到后者反抗后这才消停下来，打开写字板敲了一行字上去，然后递到对方面前。 “你咋知道东热的？谁告诉你的？不该看这些你知道不知道？” 他自己了几年时间研究东京为什么那么热，后来还拉着女朋友一起共同参详，自然不认为这项研究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小表弟只有十岁多一点儿，还属于绝对的儿童，以他的年纪不应该接触到这些东西才对。 随意瞄了眼屏幕上的连环质问，白悦轩满不在乎地小声说道：“有人跑到我们班级群里卖这个，一段两块钱，我就好奇搜了下那两个单词。” “真踏马该死！”方俊淇恨声骂了一句，转过头吩咐表弟道：“你还太小，这些东西最好别看，下回再有人推销视频，你就举报丫的。” “切！凭什么？”白悦轩表示不服，“不让我看，你自己却在电影院里看这个。” 方俊淇老脸一红，悄声道：“我也不知道，点了个广告然后就这样了。” “哦！”小男生了然地点点头，“有些广告就是这样，烦人得很。” 说完这话，他的注意力就被银幕上的剧情吸引走了，方俊淇则拿起手机找马竞兴师问罪。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在看电影？”网络那边的马竞也是满口叫屈。 “还有，你要学会看重点呀！这段链接是让你查看画面优化效果的，把声音关了就好。” 带着几分好奇，方俊淇关闭音量重新打开那条链接。 视频不长，只有不到30秒，全程没有出现任何不和谐内容，但熟悉的脸孔和场景却不停提醒他后面更精彩。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段视频是对着电视屏幕翻录的，清晰度看起来很高，画质色调貌似也比原版要好，而这正是马竞想要告诉他的。 因为配置升级、元件涨价，pt2的定价超过三千元，更高的价格必然会影响到用户的购买冲动，进而对销量产生负面影响。为了挽回涨价带来的不利影响，蜜蜂除了着重强调史上最强10纳米制程以及4k游戏这两个卖点，还为它准备了蜜蜂视频这个撒手锏。 凭借着操作傻瓜、功能强大、画质优秀三大特色，以及百试百灵的免费招数，跨平台视频播放器蜜蜂视频走出国门风靡世界，用户数量数以亿计。虽然这款软件本身没有带来太多营收，对蜜蜂的贡献却也不可小觑。 籍由“用户体验改进计划”收集到的大量匿名使用信息，蜜蜂对全球用户看片口味的把握程度不断增加，不但自身软硬件开发能够更有针对性，还能为蜂影、幻景等兄弟公司的制片发行业务提供可靠的参考资料。 当然，信息咨询什么的只是旁枝末节，播放器团队很清楚自己的立身之本是什么，pt2上搭载的画质智能优化引擎，便是他们集合多年积累打造的杀手级功能。除了硬解播放4k 60hz视频以及10k级别vr视频，“大公鸡”还搭载专业级画质增强引擎，特别适合搭配中低端4k电视以及低分辨率视频使用，能够明显改善整体的观看效果。 这一点，方俊淇已经感受到了，屏幕上那位女星早就退出江湖，她的作品因为年代关系分辨率有些低，但是翻录出来的画面看起来却很清晰，纤毫毕现、肤色也比印象中白了不少，这显然便是画质引擎的功劳。 第九百五十七章 开宝箱 灯光亮起，电影散场。 收起手机，方俊淇招呼表弟一声，站起来加入离开的队伍。 相比起2d厅，3d厅外面多了两台专门的眼镜回收机，观众经过时正好顺手交还眼镜。 在眼镜服务这一块，深空院线无疑走在了全国前列，他们为近视群体提供3d挂片、向洁癖观众销售全新眼镜、为懒癌患者提供存镜服务、为普通观众提供出租服务。而承载这些服务的，便是一系列专门定制的机器，比如摆在方俊淇面前这两台。 面向会员的机器有些像超市存包柜，在扫描窗口刷电影票，然后把眼镜或者挂片塞进去就完事，下回只需提前半小时预约，就能拿到手继续使用。而面向普通观众的回收机则像是自动售卖机，玻璃橱窗后面是在映影片的周边商品，扫描电影票并归还眼镜，接着按压对应按钮就能得到退回的十元押金或其中一件商品。 这些周边都是些小玩偶、钥匙扣、主题手机架之类的小玩意儿，做工普通价值也不高，却胜在应时应景还是正版，看完电影顺手带个回去留作记念也是极好的。它们的存在，不但促使更多观众选择环保的眼镜租赁，更让影片票房有了小幅提高人群中存在一种俗名“收集控”、学名“不集齐全套不舒服斯基”的特殊生物，为了亲手集齐全套，这些人并不介意多看几次电影。 当然，精明人哪里都有，直接从别人那里收集同样能够达到目的。 刚走到机器跟前，就有人凑到方俊淇身边，用火车站卖碟的语气小声问道：“兄弟，眼镜卖不卖？连电影票十二块！” 这问题提的意外，前者微微有些愣神，“眼镜押金只有十元，这人加价收购图什么？” 当然，怀疑之心只是一闪念，很快就被他放在一边，蛇有蛇路虾有虾道，管那么多做什么？ 本着蚊子也是肉的节约精神，淇哥嘴唇轻张，就要说出那个“好”字。 就在这时，身后的悦轩表弟突然推了他一下，让他发出一声怪腔怪调的“嚎！” 无视表哥投来的审问目光，白悦轩上前一步，“我们不卖，你找别人去！” 看了看面前的小学生，那人把视线转到明显年长的方俊淇身上，用眼神寻求他的意见。 泉城没有深空电影院，平县这边开始“退镜抽奖”也还没满半年时间，这种情况方俊淇还是第一次遇到，其中内情自然一无所知。不过他却知道表弟知道，所以并没有出言反对表弟的自作主张。 始终没得到他的反应，那人只得叹口气摇头走人，临走还丢下一句“多的不要要少的，真是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 等人走了，淇哥这才看向表弟，“白悦轩，你欠我一个交待！” 没有多做解释，后者径直走到回收机前，把自己手中的小号眼镜塞进去，又熟练地刷电影票按键盘，很快就从取物口里捞出一只塑料盒。 等到看清透明盒子里的物事，发现那是一只小白猫，男孩足足愣了两秒，然后才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兴奋地蹦起来老高，嘴里大叫着“耶耶耶耶！赚翻啦！赚翻啦！” 这一幕似曾相识，方俊淇一下子懂了，装备强化成功、开到甲级灵兽、抽到sr时自己也是这般表现。不愧是网游厂商出身，蜜蜂居然想到用开箱子的办法售卖电影周边，淇哥觉得自己该给人家点个赞。 不理会攥着塑料筒陷入兴奋无法自拔的表弟，方俊淇走到回收机跟前，照着他的样子塞眼镜扫影票，然后习惯性地搓了搓手诚心祷告，这才重重按下“购买”键。 一只塑料盒出现在取物口，被他弯腰伸臂抓在手中。 “抽到了什么？” 东西刚拿到手里，一颗脑袋就凑了上来，不是白悦轩还能有谁？ 低头看去，方俊淇发现盒子里塑封着一只棕色小猫，正要告诉对方，他就听见了表弟得意的笑声。幸福都是比出来的，自己抽到稀少的主角猫，表哥却只抽到普通的路人猫，白悦轩当然会感到高兴得意。 看了看手里的小猫，脑中的记忆被唤醒，淇哥发现这只好像是电影里的龙套角色，存在感很低。不用去问旁边的表弟，他也知道自己抽到的只是不值钱的杂兵。 正在暗自神伤自己的黑手，他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槽！又是野狗！” “野狗？”方俊淇闻言看向玻璃后的展示架，在角落里找到野狗的身影。那是一只棕黄小狗，全身光滑毛皮眼珠都是油漆描画，看起来比使用了人造毛、多层玻璃眼的猫咪玩偶要廉价许多，难怪那哥们要发怒大骂。 有对比才有幸福，心情好了不少的方俊淇收起小猫玩偶，招呼同样嘴角挂笑的表弟离开电影院。 跟着表哥走到外面，白悦轩突然拉了拉前者衣袖，“表哥，帮个忙好不好？” “嗯？什么忙？” “这个，”白悦轩举起装着小白猫的盒子，“价值三百块。表哥你帮我挂咸鱼卖了吧，要是真的卖掉了我给你提成。” “真值这么多？就算是正版手办也不一定有这个价。” “那是当然！”表弟很肯定地说道：“我这个可是电影女主角，做工好、数量少，价值自然高很多。” “怎么会差这么多？”方俊淇还是不信，有些狐疑地拿出自己的盒子，和表弟的盒子并在一起，隔着塑封壳打量里面的两只小猫。 白猫的人造毛紧贴身体，被塑封壳紧紧裹住，越发显得病弱细小，只有一张猫脸算是勉强能看，虽然同样因为挤压产生轻微变形，但看起来还有几分精神，卖相的确比旁边的龙套棕猫要好一些，然而也仅止于此了。两者的大小、材质和制作工艺完全一样，区别只在于瑕疵缺陷的多少。 把白猫递给表弟，方俊淇摇了摇头，“精品白菜也还是白菜，根本卖不出白玉的价钱。” 见表哥还是不信，白悦轩就像是自己被冤枉一样激动起来，争辩道：“我真没骗人！不信你上咸鱼去看看，别人都卖这么多的，还有卖四五百的呢！” 方俊淇掏出手机登录咸鱼，输入对方指点的关键词，眼前顿时出现多达七页的搜索结果，很多都有出价记录已经接近成交。事实在前，由不得方俊淇不相信。 作为最大最专业的二手物品交易平台，咸鱼上面向来不缺少奇葩商品，原味旧衣、野生奥特曼、祖传秘籍、自制摩托电视机、开发中全新手机，完全可以说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卖不了。在这样一个奇葩汇聚的地方，把售价十块钱的角色玩偶加价几十倍出售，其实一点儿也不稀奇。 真正让他感到好奇的，居然真的有人出价购买，而且还有成交记录。这件事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淇哥实在很好奇，高价收购这些玩具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找到答案其实并不难，本着受益最大嫌疑最大的原则，最有可能的买家就是蜜蜂影业自己，“大奖”的价值稳住了，观众才会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开箱子当中。而且咸鱼交易还能提供额外的曝光度，虽然并不算多他自己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却也聊胜于无，反正销不大。 有那么一瞬间，方俊淇很想拿起手机给马竞发消息询问真相，如果事情是蜜蜂做的，他当然知道答案；如果买家另有其人，他也该知道答案。不过这个念头还是被他放弃了，自己可以尽管提问，回不回答、怎么回答就看人家心情了，很可能像之前那样得到一句莫名其妙的答案。 暂时放下这些疑虑，方俊淇点头答应，“好吧，这个忙我帮了！现在就帮你挂网上。” 看到表哥点头答应，白悦轩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猫咪玩偶举到对方面前，让他用手机拍照，现场发布售卖信息。 给白猫填了310包邮的价格，自己的棕猫也一并挂了给10块钱不包邮的成本价，方俊淇满心郁闷的关闭了咸鱼页面，边走边说道：“好了，等有消息我发信息通知你。” “嗯！”白悦轩满怀期盼地点点头，追上前者脚步，“哥你一定要帮我卖掉啊，我妈把我的压岁钱都骗走了。这年头啊，想要赚点儿零钱真心不容易。” “你要钱做什么？去买两块钱一段的小电影么？”方俊淇可没忘记他之前说过什么。 白悦轩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切”字，“傻子才掏钱买呢，网上一搜一大把！都不要钱！” “不要钱也不能看，”方俊淇缓缓摇头，正色道：“白悦轩你还太小，这些东西不适合你，看多了伤身体。”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哥你啥时候跑去混戒吧了？” 方俊淇满脸黑线，“去！你才混戒吧呢！” “啊？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自诩老司机，但是眼前这位小司机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自己当年，再看看眼前这位，他只能暗自感叹一句“现在的小孩真踏马德早熟，怪不得国家要修改民法典，准备把限制民事行为年龄从10岁改成6岁呢！” 不过毕竟是自家亲戚，该管还是要管的，想了一下，方俊淇祭出百试百灵的“叫家长”大 ' 法，“反正你自己悠着点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要告诉姨夫的，至于你爸到时候怎么收拾你，我就不知道了。” “放心啦！我可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儿，”白悦轩拍胸脯保证道。 “但愿吧，”方俊淇感觉自己心好累，就连欣赏街景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今天是正月初五，按照传统是所谓破五迎财神开市大吉的日子，一路走来，可以看到沿街店铺多已开门营业，街道上的人流也比前两天多了不少。 半年不见，小县城又有了不少变化。兄弟两个在一栋建筑前面站住脚，抬起头来仰望灰色幕墙玻璃。虽然脚下就是县城最繁华的北大街，举目四望却都是四五层的小楼，足足十六层的大楼置身其中，妥妥的鹤立鸡群各种醒目。 视线最后停留在墙壁上巨大的像素风蜜蜂浮雕上，方俊淇小声嘀咕道：“修了两年，可总算是弄好了。” “嗯，上个月才搬过来的，”小表弟开口接话，露出神往之色，“哥你是不知道，开业那几天全县的人都来了，周围街道全都是人，楼里面也都是人。” “嘿！那些手机店老板怕是该哭死了。” “那是当然！”白悦轩扬扬下巴，示意表哥看向门口川流不息的人流，“这里可是马老板的地盘，大家都知道东西好不坑人。” “毕竟是专业大公司，欺负一帮摊贩还不是玩儿一样。” 标志性的像素雕塑表明身份，这栋建筑属于蜜蜂集团，楼上是蜜蜂西北运营中心，楼下则是蜜蜂智能世界，出售蜜蜂自家以及合作伙伴生产的各种数码产品，从十来块钱的数据线到十几万的专业无人机、vr摄像机，堪称无所不包。当然了，那些行业产品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展示夸耀，主力商品还是手机、平板、电视、数据线、耳机这些常见品类。 除了蜜蜂自家的产品，智能世界还同蜜蜂商城与狗东商城建立合作，线下没有的货品可以直接订货并代送上门，加上邮费也比其他店铺便宜，这也是这里受到大家欢迎的原因之一。 淇哥抬起脚步，朝门口走去，“咱们也去看看传说中的蜜蜂大厦。” 他很早就打算买一台nas（网络附属存储器）用来存放收集的视频文件，现在有了堪称看片神器的pt2，正好买一台提前享受起来。 nas是专门的文件服务器，具有热插拔特性，可以理解成挂在网络上的移动硬盘 / 便携光驱，不过存储容量要大很多。这种设备的用途很广，以往都是企业用户在使用，而随着智能手机、智能电视的逐渐普及，网络存储器逐渐被家庭用户接受，通过局域网访问nas在线播放高清视频，可以省下来回复制文件的麻烦。 第九百五十八章 态度 “machérie…explosion…polizei…player…matador……” 电视画面在一个个频道间切换，分体音箱发出的声音磕磕巴巴，不成句子却莫名喜感。 劈手夺过遥控器远远丢到一边，汤佳怡等着沙发上瘫坐的某人，低声责备道：“电视又跟你没仇，折腾它做什么？安心等着就好了。” 后者眼皮不动，“怕什么？用用又坏不了。还有，姐姐你懂西班牙语吗？” “呃”，汤佳怡转头去看屏幕，果然发现看不懂。 因为工作关系，她的英语还行，法语和拉丁语也有一定基础，西班牙语就要差很多了，只掌握一部分常用高频词。这点儿词汇量日常交流都有困难，用来应付电视字幕更加做不到。 看了眼屏幕上傲立黄沙的锦衣剑客，汤佳怡微微摇头，伸手去够先前被她扔出去的遥控器。 眼见对方要去抓遥控，张许瑶连忙出声制止：“换啥台呀？这样就可以了，不要虐待电视嘛！” 此言一出，汤佳怡的动作当即一顿，接着转头看向前者，“说得好像你能看懂似的。” 丢下刚刚抓到手的遥控，她抱胸靠在沙发上，“那就这样吧，斗牛其实也蛮有意思的。”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张许瑶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看就看呗！又不是没看过。” 08年奥运会前后，国内各大电视台兴起了建设体育频道、体育节目的热潮。不过频道好弄，有批文有设备就能够开通，但相应的节目却需要费资金去全世界搜罗。一些地方台买不起价格昂贵的五大足球联赛、美职篮，又看不上国内的中糙中假，便把主意打到比较非主流的高尔夫、斗牛上面，西班牙斗牛得以通过集锦片段的方式来到国内观众面前，其中就有当时还在上高中的张许瑶。 不过好景不长，等到奥运结束，这种暴力血腥的运动项目就从电视上消失了，现在骤然看到熟悉的惊险画面，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激动的。 宽大的电视屏幕上，穿着红色华丽衣裤和浅口皮鞋，露出一双紫红长袜的锦衣剑士快步冲向公牛，把手中十字剑深深刺入公牛后颈然后敏捷跃开潇洒落地，在他身后负伤累累的黑牛挣扎几下躺倒在地，身上插着五根彩色镖，慢慢地咽了气。 “哦哦哦！哗哗哗！”欢呼声和掌声热烈响起，在环形斗牛场里回荡盘旋。 “斗牛不都是用剑么？牛身上插哭丧棒做什么？”张许瑶忽然问道。 她对斗牛的了解仅限于偶尔接触到的只言片语以及片段画面，心中只有华丽衣服、帅气滑步、鲜艳红布，以及尖锐刺剑，今天才注意到斗牛时还要往牛身上挂这些累赘东西。 汤佳怡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哭丧棒，是斗牛专用的镖，好吧看起来的确很像哭丧棒。不过镖却凶残的多，那些哨的絮絮是羽毛还有纸片，起得是防滑已经醒目的作用，它顶上有锋利的金属钩子，打在牛身上能稳稳钉住，给牛放血，让牛逐渐失去行动能力。嗳，不说了，你自己看好了！” 位于地中海西侧的西班牙受到地中海气候影响，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和多雨，而斗牛士又需要明亮的阳光来照亮身上的华丽的衣饰，所以西班牙人通常只在夏秋季节举办斗牛活动。西班牙斗牛季始于3月19日的圣约瑟夫日（天主教父亲节），止于10月12日西班牙国庆节，期间会有一系列或日常或隆重的斗牛赛，乃至全民参与的奔牛活动。 所以屏幕上出现的并非近期发生的比赛，更不是现场直播，而是去年一整年的精彩回顾。 这边话音落下，对面屏幕上的画面就是一变，一头健壮黄牛出现在铺满黄沙的场地上，追逐着醒目的双色斗篷。 牛其实是色盲，真正激怒它们的并非红色，而是抖斗篷的挑逗动作。为了实现这一点，用于斗牛的公牛都是专门饲养的，保证一逗就火。只是这个度很难把握好，野性过强的公牛会给斗牛士带来很大困扰与危险，有时甚至会害死斗牛士，而野性不足的斗牛又会导致比赛平平淡淡不够精彩，偶尔还会上演“最关心斗牛士的，其实是被他伤害的牛”这样的“温情”戏码，让斗牛士和斗牛场各种尴尬。 还好的是，今天她们看到的是精心剪辑的一年回顾节目，里面并没有这两种意外情况。 虽然原始视频被掐头去尾，裁去了一些诸如展示牛重、割耳切尾、三骡拉尸、清理场地等环节，但最核心的斗牛活动却被完整保留下来，然后呈现在张许瑶和汤佳怡面前。 和一般人理解的不同，斗牛士并非一个人在战斗，他或者她还要有三名助理斗牛士和两名骑手组成的助手团队。一般是助手先登场，用他们独特的黄粉双面斗篷挑逗公牛，垫场热身的同时也能消耗公牛体力，接着则是骑士出击，用手中长矛在牛身上扎出血洞，然后三位助手瞅准机会，想办法把分配给自己的两支镖扎在牛背上，扩大伤口给牛放血。 长矛手的坐骑披着马铠蒙着眼睛，他们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表演的刺激程度却是最低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撞啊撞、捅啊捅。与之相比，三名锦衣助理的表演就要刺激多了，拿在手里的镖只有一臂长短，想要把它扎在狂奔而来的公牛身上需要很好的眼力与动作协调性，若是两根镖都能稳稳插好，助理斗牛士就会得到观众的喝彩与掌声，否则就会收获满场嘘声，要是霉运当头甚至可能被一发入魂直接顶死。 能够入选年度集锦的斗牛士自然不是庸手，很快这头大黄牛的颈背上就多了六根染血的“哭丧棒”。 到了这一步，就该技术最高超、衣饰最华丽、人气最旺盛的主斗牛士上场了。提着红布与刺剑的主斗牛士缓步走向场中，偌大的斗牛场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专注地看向场中，等待着最后的夺命之舞。 就连屏幕外面的汤张二女，也被这气氛感染，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而那位不知道名字怎么读的斗牛士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暗藏利剑的红布被他灵活抖动，引得受伤的公牛左突右冲，却总在最后关头用侧滑闪身险之又险地躲避过去。即便这样他还嫌不够，抽空还要给公牛来一发“贝罗尼卡”，即就是把红布兜头甩过去，予优雅中暗含挑逗。 如是几次，场边的气氛到到顶峰，公牛的体力也下滑到了危险的程度，斗牛士终于取出包裹在红布下面的细长利剑，单手举起朝牛颈刺去。要是手法高超、铺垫完整，这一剑会刺入牛的心脏，迅速终结后者的性命。要是牛只是失去行动能力没有立即死去，就只能用十字剑或者短匕首扎头补刀。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刺杀失败，公牛依然存活，斗牛场会派人上场把牛赶到专门的围栏里将其杀死。所以公牛来只要上了斗牛场，结局就已经注定，要么死于斗牛士之手被骡子拖走，要么打败斗牛士，然后被引到一边杀死，总归逃不了一个死字。 因为这一点，斗牛这项历史悠久的运动一直受到动物保护主义者的诟病，呼吁取消斗牛的呼声始终不绝于耳。西班牙当然不愿意放弃这项运动，斗牛是得到非物质文化遗产承认的民族传统，无法轻易割舍；全国数百家斗牛场养活大量斗牛士和工作人员，还能带来明显的旅游收入和文化输出，更是无法轻易舍弃。 只是斗牛这项运动总归是过于危险和残忍，和当前重视生命的潮流大势相背离，所以还是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打压，tve西班牙电视台顾忌儿童观众取消斗牛直播、巴塞罗那所在的加泰罗尼亚省立法禁止斗牛，以及年年都有的抗议活动，都为这项运动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看到大黄牛轰然倒地，汤佳怡轻舒口气，抬腕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 电视画面一闪，斗牛场和斗牛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混浊的河流，河岸两边长满茂密繁盛的绿色植物，枝叶蔓延直抵远处的蓝天之下。 满是泥浆的河面上，一艘摩托艇正在突突突地行驶着，船上坐着三名身穿橙色救生衣的男人，一名络腮胡户外打扮的白人向导、一名扛着摄像机的黑发拉丁裔，以及一名左顾右盼的年轻亚裔。 很有默契地无视了两个歪果仁，汤佳怡和张许瑶的目光聚焦在最后的亚裔男子身上，异口同声地骂道：“混蛋！” 屏幕上的年轻男人，正是租下这里却又溜走，跑去万里之外巴西看沼泽的马竞。汤佳怡骂他混蛋，是深恨某人不自爱，没事干跑去汛期的大沼泽作死，张许瑶的混蛋却是恼火为什么不带上自己，害得她只能通过电视节目来解馋。 位于巴西中西部的潘塔纳尔湿地是世界最大湿地，面积足有24万平方公里面积。当然，这个面积是动态的，旱季缩水、雨季膨胀，而此时的它便处在扩张阶段。 湿地指的是沼泽、海滨这样的浅水区域，河流沼泽能够过滤污物调节水量、海滨湿地能够防止海水侵蚀，都有很高的生态价值。为了保护湿地，国际湿地组织把每年的2月2日定为世界湿地日，马竞参加的这个“发现潘塔纳尔”便是相关组织与巴西方面合作推出的环保节目，也可以说是旅游推介广告。 人类开荒种田、围湖造田、筑坝拦水的行为都会影响到湿地，号称世界最大的潘塔纳尔同样面临这些问题，受到人类活动的侵袭，面积逐渐缩水。而在各种活动当中，旅游开发的破坏力明显小于工农业开发，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精神，巴西走上了以开发促保护的道路，然后马竞也在里面掺了一脚。 电视屏幕上，马竞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激激灵抖了两下，连忙用葡萄牙语招呼前面的向导：“罗尼，我感到有危险在迫近，是不是已经进入短吻鳄的栖息地了？” “是的！”大胡子向导呵呵笑着，肯定了马竞的猜测，手指侧前方，“看那里，那几根木头就是它们！” 马竞和摄像师都适时转头看去那边，果然看到好几只鳄鱼，它们显然发现了这艘怪叫着经过的小艇，却丝毫没有凑过来发起攻击的想法，只是浮在水面上。 趁着有时间，向导抽空解释道：“鳄鱼是变温动物，最喜欢的猎食方式是伏击，最喜欢伪装成浮木埋伏来喝水捕食的陆上动物和飞禽，然后咬着目标拖进水里淹死，所以只要别靠它们太近，就不用担心鳄鱼会主动发起攻击。其实真正的危险还在水面之下。” “你是说食人鱼？”马竞问道。 “是的，”名叫罗尼的白人向导点点头，“想不想看看它们？” 这句话并非临时起意，他完全是按照台本在操作。所以马竞也没有拒绝，摆出一个被汤张二女认为很浮夸的兴奋表情，“好呀！它们就在这里吗？” “当然！”罗尼一边应着，一边麻利地准备钓饵，在大号鱼钩上挂上牛肉块然后丢进水里。 食人鱼是肉食性的脂鲤科锯鲑脂鲤亚科鱼类的统称，这种鱼拥有发达的鄂部和尖利如锯的牙齿，一旦咬住猎物很少松口，可以用动物性饵料轻易钓上来。当然，前提是水里正有一群饥饿的食人鱼。 单独的食人鱼胆子很小，结成集群时却会变得疯狂噬血，经常主动攻击落水的大型动物乃至人类，食人之名便是由此而来。不过此时的巴西正处在雨季，降水充足河流满溢，沼泽涨水变成湖泊，食人鱼的活动范围大增，密度反而下降，反倒不容易见到它们。好在罗尼不负专家之名，还是从水里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食人鱼。 第九百五十九章 目标 一把抓住食人鱼摘下鱼钩，罗尼随便看了两眼，伸手递向后面，“给你！” 马竞伸手接过，抓着尤自挣扎的小鱼低头观察，体形、体色、牙齿、眼睛、鳃盖、鳞片、胸鳍、尾巴统统没有落下，一同时戳戳拉拉随手测试顺口点评，看起来就和跑去渔人码头挑选新鲜海产的挑剔老饕没什么两样。 “哈哈！下面该吃了吧？”张许瑶脸上浮起兴奋神色，“这条鱼是母的，不知道有没有鱼籽？会不会嘎嘣脆、鸡肉味儿？” 她没仔细打听，汤佳怡却早就知道结果，轻轻摇头，“不会吃的，等下就会放掉。” “嗯？”张许瑶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为什么呀？没听说食人鱼是保护动物呀！专家不也说食人鱼最好吃掉，不要放生么？” 汤佳怡笑着竖起手指，“亲，你记漏了六个字，食人鱼在国内属于外来入侵物种，渔政、动保部门自然反对放生鼓励吃掉。” 手指点点屏幕，轻轻抛出问题：“可他现在在哪里？” “原产地怎么了？没听说巴西人要保护食人鱼啊？”张许瑶眼睛一亮，“哈！该不会是顾忌身份，不想在节目里当众宰杀动物吧？” 英国退役军人贝尔 - 格里尔斯因为与discovery探索频道合作，担任《荒野求生（manvswild）》系列电视真人秀而闻名全球，被粉丝誉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受到他的带动，越来越多人带着摄像机走进荒野，用镜头记录自己猎杀动物、收集鸟蛋、挖掘根茎，试图复制他的成功，同样收到程度不一的欢迎与追捧。 然而有人爱就有人恨，针对这类节目的反对之声也在逐渐变大，动物保护主义者表示猎杀行为涉嫌虐待动物，如果杀死保护动物更是涉嫌违法犯罪，呼吁官方予以打击限制。在张许瑶看来，马竞作为公众人物，顾忌反对意见规避风险，也不是没可能的。 “没有，”汤佳怡摇头，“食人鱼又不是鲨鱼，数量充足没有灭绝危机，不会有人为它们叫屈的。他不吃，只是因为吃不惯生肉。” 话音刚落，电视那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啪！” 转头去看，马竞手上已经空无一物，手里的食人鱼已经落入混浊的河水消失无踪，倒像是在配合妻子的说法一样。当然这只是错觉，电视上的节目是提前录制好的，马竞本人早已离开巴西，回返国内参加企业家论坛去了。 “还真丢了？”张许瑶很是意外，“这演得，也太不敬业了吧？” “敬业该怎么演？” “鱼肉富含蛋白质，放着不吃多浪费啊！要是贝爷在这里，肯定会划开肚子扯掉肠子，然后就会大口咬下去，这才是荒野美食节目该有的姿势呀！” 汤佳怡笑盈盈看着对方，“姑娘，鱼肉好吃，也要小心细菌和寄生虫呀！吃生肉很容易进医院的。贝尔那么做是为了模拟荒野求生的极限状态，感染寄生虫只是得病，当时不吃肉喝水却会死，他自然下得去嘴。不过事后还是少不了吃驱虫药、消炎药，而且这几年已经收敛很多了，毕竟年龄大了体质不如以往。” 汤佳怡摆事实讲道理，张许瑶却摆出一副顽抗姿态，强辩道：“又不是大规模养殖，能有多少细菌寄生虫？日料店卖了那么多金枪鱼刺身、三文鱼刺身，还不是‘大丈夫だ、问题ない ’？” “大规模养殖的确容易更积聚顽固耐药菌，但是野生动物身上同样少不了细菌和寄生虫。金枪鱼、鲑鳟鱼什么的之所以生吃没事，是因为它们都是深海冷水鱼，本身细菌和寄生虫就比较少，携带人鱼共患疾病的几率也比较小，再加上正规出售的鱼肉也都经过长时间深冷杀虫处理，自然不容易出问题。然而，即便这样fda（美国食药局）、efsa（欧洲食安局）依然建议民众加热以后再食用。” “和海鱼相比，生吃淡水鱼本来就有更高几率染病中招，眼下这样，”汤佳怡指了指屏幕上漂浮有各种异物的混浊河水，“汛期水质下降，危险就更大了。” “嘁！”张许瑶嗤之以鼻，“fda、efsa都是官僚机构，自然是往严重里说，这样就算出了事情也怪不到他们头上。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三文鱼并不只是生活在深海的吧？” “从海里捞的鱼当然是海鱼。” 三文鱼这个词是英语词salmon的粤语音译，最初指的是产自挪威的鲑科鲑属鱼类（salmo _ salar _ linnaeus，1758），由分类学“二名法”开创者林奈（linnaeus）在1758年命名。这类鱼是一种典型的洄游鱼，幼鱼期在山间小溪渡过，然后随着溪流游向大海，在海中长大成熟后又会上溯洄游，在当初的出生地产卵交配然后死去。 因为习惯以及商业运作的原因，其他具有类似洄游习性的鲑科鱼类也被人叫做“salmon / 三文鱼”，特别是可以淡水养殖、成本较低的虹鳟，更是时常被奸商用来冒充三文鱼。 “嘻嘻，我也是随便说说，管它是挪威鱼，还是英国鱼，还是太平洋鱼、阿拉斯加鱼，只要好吃就没问题。” “你呀！就是个大吃货！” “那是，”张许瑶坦然接受了对方跑过来的吃货帽子，“谁又不爱美食呢？对了，我哥不算。” “那他是什么？” 挑了挑眉毛，张许瑶嘻笑着说道：“每顿都吃那么多，不是饭桶上什么？” “了解，”汤佳怡笑着点点头，“这话我记下了，回头就帮你转达。” “别呀！姐姐！”张许瑶起身半跪在沙发上，故作可怜地开口求饶：“要是告诉我哥，他会杀了我的！” “怎么会？”汤女士稍稍坐起，“顶多是请你多吃几次生鱼罢了，赫哲刹生鱼宴、黄河鲤鱼、长江刀鱼、顺德鱼生，还有各种不同版本的三文鱼刺身，南北口味都有，保证让你满意。” “别别别！”张许瑶慌忙摇手，“还是算了吧。” 虽然口口声声说生吃没事、刺身美味，但她自己也只是旅游时偶尔品尝这类菜肴，本身并不是生鱼片的拥趸，是妥妥的“好龙叶公”。 瞄了眼屏幕上的画面，发现载着马竞的小船还在水上漂着，她又换了个话题，“对了，姐姐！” “嗯哼？” “黑龙江鲟鳇鱼、黄河鲤鱼、长江刀鱼，这些你都吃过吧，味道怎么样？” 这三种鱼在国内的名气都很大，支持者夸赞它们的稀有和美味，抨击者则表示名实难副根本不值，时有发生的“天价鱼”事件更是成为这些高档鱼的涨粉利器。 “当然都是鱼味儿！” 张许瑶刚刚提起的好奇心瞬间落地，化作一声包含怨念与悲愤的“切！” 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对方，她语速缓慢地说道：“不装咱们还是好朋友。” 汤佳怡知道对方的意思，笑了笑解释道：“野生鱼和养殖鱼当然是不一样的，生长年限、日常饵料、活动范围都有差异，最终肯定会反应到口感与营养上面，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可问题是这种差距有多大？值不值得为此多掏钱？” 略作停顿，她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其实野生鱼和有机蔬菜很相似，营养更高、口感更好，但是价格也更高。单纯从边际效益角度来看，它们都是不划算的产品，多几倍几十倍的采购成本，却只获得一点额外营养。不过要是把口感、满足感这些心理因素算进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然有的是人乐意为提升体验而支付额外溢价。” “就像玄学一样？”张老师问道。 身为音乐老师的她多少也算是半个行内人，自然知道不同档次乐器与音响器材之间的差价有多么巨大，对于网络上到处传播的“玄学段子”也是略有耳闻。 “玄学”其实是普通人对hifi（音响高保真）的回击。他们的耳朵不够强大、内心不够敏感、财力也不够宽裕，听不出单晶线和杂牌线的音质差异，无法评价功放与音响系统的好坏，被真真假假的hifi爱好者各种鄙视，然后就有人编排了“火电燥、水电冷、光伏暖、风电有层次、核电高科技”这样的段子来作为回应。 “差不多吧，”汤佳怡点点头，“其实好不好吃，食材品种只是一小半原因，主要还是看厨师的手艺和经验，以及最为紧要食客心理，看着美有食欲、肚子饿吃得香、价钱贵有档次，的确和玄学之道有些共通之处。” 张口“体验”、闭口“心理”，汤佳怡到底站哪边简直一目了然。想到这里，张许瑶不由笑出声，“姐姐你还真是不改本色呢！” 这句话有些突兀，不过前者还是顺利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轻轻摇头，“没办法，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我和你哥基本没指望了。” 若是在正式场合，她可以能够做到举止端庄、言行得体，到了私下场合就不行了，毕竟少了从小到大的礼仪训练和生活熏染，世界观价值观以及生活习惯都很难扭转过来，骨子里还是原先那个普通女孩。 张许瑶轻轻摇头，知道怡姐只是说说而已，就她所知所见，马竞夫妇实际上并不在意这些东西，私底下也和往常没有多少区别，从来不会端架子。 她的动作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开口问道：“摇头做什么？” “没什么，”张许瑶随口回应，反问道：“姐姐，那芝芝她们怎么办？专职的礼仪老师好像还没有影子诶？” 被人当面拆穿，汤佳怡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瞥了眼电视屏幕，转换话题道：“知道你哥为什么跑去潘塔纳尔么？” 同样看了眼穿行于水葫芦草原的马竞一行，张许瑶点点头，“知道啊！当然是为了宣传保护湿地！” “论起湿地，国内长江、黄河、洞庭、鄱阳，哪里没有大片的湿地？欧洲这边也有一大堆湿地，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潘塔纳尔不是世界最大嘛，要找就找最大的，很正常。” 汤佳怡看着对方，“这话你信？” “啊！”张许瑶又想出一个新的理由，“那就是公费旅游。潘塔纳尔湿地有几百种野生动物，从巨嘴鸟、蓝绿金刚鹦鹉、白鹭随处可见，水豚、短吻鳄到处爬，运气好还能看到美洲狮，去那边感受大自然自然是极好的。” “极好么？”汤佳怡指指电视屏幕，“想要看到那么多野生动物，必须赶在7月旱季过去，旱季地面干燥动物更集中，行走也更加方便。现在跑过去只能坐船去看汛期高涨的河水。对了，短吻鳄倒是挺多的。”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张老师终于回到好学善问的正轨上。 “还能有什么？钱多了烧的！” 张许瑶长大嘴巴，没想到汤佳怡居然丢出来这么一个答案。 回过神来，她又好奇问道：“怎么想起来跑巴西投资去了？” “他被人忽悠了，跑那边抄底去了！” “哦！”习惯性拖长声音，张许瑶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14年世界杯、16年奥运会，接连两场大型赛事并没有带给巴西人期待的“大赛景气”，整个国家还在铁矿价格下跌带来的“荷兰病”里面扑腾。这种情况下，巴西对外来投资自然是万分渴盼的，过去雪中送炭可以拿到最多的优惠条件，算是抄底了。 不过抄底同样是有风险的，要是后期没有涨上来，抄底不成反被套，那就有意思了。 “对了，我哥他投的到底是什么项目？”她问道：“应该不是工业项目吧？奥运场馆拖到最后一个月才建成，巴西人在工业建设上的效率真心让人没话说。” “那是当然，”汤佳怡点点头，“他跑去潘塔纳尔，自然是因为项目就在那一带，打算在那里建一个特殊的主题公园。” 第九百六十章 亲戚们 哼哧哼哧的公交车缓缓停住，“观景台到了，请下车！” 车门打开，白悦轩快步跳下。车门关闭，汽车渐渐加速朝北驶去。 这个车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只有路灯杆以及坡顶边缘的观景平台。那是用不锈钢栏杆围成的露天平台，站上去可以俯瞰县城风貌，要是天气晴朗空气良好，视线更可以纵贯大片平原，直抵渭水之南的秦岭北麓，倒也有些看头。 不过今天的天气却不怎么好，雾霾阻碍视线，寒风呼呼添乱，平台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此刻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着左突右冲。 落叶最终还是绕过挡路栏杆，乘着西北风飞向下面的世界并最终消失不见。收回视线，白悦轩迈步朝不远处的园走去。过了园便是全县闻名的翠园，在那里正有一场盛宴等着他。 翠园主人今年没在这边过年，直到前两天才陆续过来，然后就传出在今天设宴招待亲友的消息。他们一口气请了很多人，白悦轩一家也在邀请之列。白爸白妈已经在里面了，他自己却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时间，直到现在才赶过来。 穿过有些萧索的冬日园，绕过铁将军把门的玻璃温室，白悦轩在门口刷了脸，迈步进入翠园。 水泥马路两边是高度足有一米五的冬青树丛，厚实的树丛刚好比他矮一点点，视线望过去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别墅坡顶，根本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沿着这道冬青树墙一直往前，很快就看到几人站在路边翘首张望，其中就有自家老妈。 见到儿子终于赶到，周菱心里松了口气，快步上前伸手抓着他就往别墅门口拖去，“怎么才到？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不怪我啊！”男孩连忙叫屈，“是今天路上没什么人，27路开得特别慢，早知道我就自己走上来了。” “就你？”周菱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儿子，脸上写满了不信。 上坡不比平路，看着挺近真走起来却要费很多力气，县城一直在向西边发展，就有北边这个大坡的几分功劳。马竞买下翠园在坡顶安居后，上坡下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县里很快开通了专走城北直通坡顶的27路公交，虽然人家基本不会用到，却也是县里改善投资环境的一份心意。 不过经常走这条路线的人还是太少，司机为了多拉客人经常趴窝等活，拖拖拉拉不够爽利，反倒让这条形象路线失了几分颜色。 被老妈出言怀疑，白悦轩当时就要开口争辩，却被前者扯胳膊打断，“愣什么呢？还不叫人！” 不知何时，有位穿着宝蓝裙装的贵妇出现在母子面前，正是刚刚从瑞士归国的汤佳怡。 男孩被母亲提醒，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问好：“表姑，过年好！” 六度分隔理论说人和人之间只隔着六个人，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面，白悦轩和汤佳怡之间却只隔着三个人。从爸爸这边数过去，汤佳怡算是他的表姑，不过要是接受这个设定，就得顺便接受自己表哥管人家叫姐姐的事实，方俊淇那家伙可没少用称谓问题打趣他。 男孩心里各种纠结，汤佳怡却是颇为满意，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封红纸包塞到对方手里，“这是姑姑给你的压岁钱！” “这怎么能行？”周菱当即就要替儿子拒绝，却被前者开口劝下，“也没几个钱，只是一点儿纪念品。” 看到俩人终于“谈妥”，白悦轩把手中红包放进口袋，趁机捏了好几下。 可以摸到一片片硬硬圆形物体，猜测装的应该是硬币，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他暂时没时间打开看个究竟。 告别了佳怡姑姑，白悦轩跟着跟着妈妈走进别墅，入眼便是一张张大圆桌，把大厅塞得满满当当。 按照往年的传统，马竞夫妇本该在酒店宴客才是，大型宴会厅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就餐，带嘴过去、吃完走人，方便又快捷。不过刚刚投入使用的蜜蜂大厦却让一些人有了别样想法，纷纷表示想去感受十六楼的风景，这回又轮到马竞不乐意了，狐假虎威、因私害公什么最讨厌了。 双方妥协的结果，便是眼前这样子，马竞临时启用两栋空置别墅招待亲朋。有从省城请来的专业宴席团队操盘，食材也是专程空运过来，倒也不用为伙食质量担心。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白悦轩刚被妈妈按在一张椅子上面，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就出现在大厅入口。 “同学！小同学！” 白悦轩左右看看，满桌客人只有他年龄最小、最像学生。 知道是在叫自己，他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却见到有位穿着旗袍的大姐姐站在自己旁边，双手撑着餐车的扶手。餐车上放着两排瓷碟，数量正好本桌人数相当，显然是要分餐。 瓷碟上倒扣着半透明的盖子，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开胃凉菜的颜色。 见到面前的小同学还在愣愣地看着自己，女侍者只得再次开口：“我需要上菜，请让一让！谢谢！” “啊！哦，”回过神来的白悦轩连忙应声，侧过身体让出空位。 “谢谢！”对他点头致谢，旗袍女子款款走上前，熟练地端起一只只盘子，准确地放到每个人面前。 等到她收好盖子推车离开，白悦轩第一时间看向面前的凉菜拼盘。 东西是凉菜没错，不过盛在盘子里的食材都是不认识的品种，让他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知道一边看着点周菱忍不住轻咳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伸筷夹菜。 凉菜吃到一半，旗袍美女们再次推着餐车出现在大厅，这次却是热盘。和前面的冷盘一样，第二道热盘同样是拼盘形式，不大的盘子里放了四样炒菜，每一样的份量都没有多少，几筷子下去就不剩多少了。 看着面前快要清空的盘子，白悦轩忍不住腹诽起表姑夫妇来，明明辣么有钱，请客却这么吝啬，找这样吃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啊？ 似是听见了他的吐槽抱怨，下一道大菜很快上桌，份量也翻了一倍有余。 各人面前的餐盘被统一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冒着热气的汤碗，小锅一样的汤碗中间有道隔断，左边油汪汪泛着红光，右边清亮亮飘着肉片，看起来很像是一半辣一半不辣的鸳鸯火锅。 当然只是看起来像，按照侍者的介绍，这一道菜是用多种鱼肉烹制的鸳鸯水煮肉片既然猪里脊能被换成海鱼肉，再创新一把打造红油、清汤二合一版本，也是不怎么奇怪的事情。 满载着肉片与蔬菜的鲜亮汤汁已经足够诱人，蒸腾而起的热气还在时刻不停地扩散着油脂、熟肉以及香料的味道，顿时就让白悦轩口舌生津，忍不住食指大动。 美食在前，能够克制着不动筷子的人也许有，但这里却一个也无，同桌的大人们互相看看，纷纷拿起了筷子，白悦轩也抓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片塞进嘴里。 带着余热的肉片烫得他呲牙咧嘴不停吸气，却始终没有松一下嘴。不同于猪牛鸡的陌生食材被处理的恰到好处，新奇美味的独特口感驱使少年人不停做出取食动作。 白悦轩并不是个例，周围其他人同样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进食动作，美食的力量就是这般难以抗拒。 当然，能抵御美食诱惑的人也不是没有，在男孩头顶的别墅二楼，就有这么一群食不下咽的人，其中甚至还有他的爸爸白彬。 面对诸般美味佳肴，白彬手中的筷子像是重逾千斤一样难以举起，一双眼睛看向坐在主位的马竞，和其他人一样。后者却是混无所觉，频频举筷，美滋滋地享用着面前份量加倍的菜肴。 这些人心里想什么，马竞其实一清二楚，也准备答应其中一部分，否则他根本不会接受请求，特地返回老家举办今天这场宴会。不过答应归答应，但该有的姿态和敲打还是不能少，既然他们不愿开口，自己索性当作不知道。 饭桌上本来就方便谈事情，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能够降低防备心理、饱腹带来的低血压导致思考变慢，两相叠加可以大幅提高沟通说服的成功率。要是再来几杯让人醺醺然的白酒，成功可能还会增加不少。不过马竞却是个异数，不管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酒，他始终能够保持清醒理智，让其他人很不习惯。 谁都不想出头，场面一时陷入僵局，直到又一位旗袍美女走进房间，为大家送上餐后水果，才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一位鬓生白发，看起来年过半百的男子当先开口，话题却是一飞三万里，直接跑到南半球去了。 “马竞，听说你在巴西弄了个主题公园？” “是的，”马竞点头承认，这件事情已经公开，没必要遮遮掩掩。 “什么时候完工？工程量应该很大吧？”那人追问道。 工程量倒是不怎么大，”随意插住一颗果粒送进嘴里，马竞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过公园所在的在潘塔纳尔湿地是涝半年旱半年的气候，施工必须避开夏秋汛期，十月过后就要停工，等到四月份才会重新开工，所以修建速度一直快不起来。” “哦！”白发男子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那边还缺建材么？你叔我可是专业的。” 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正题快要出现，马竞呵呵笑了起来，“从巴西进口铁精粉，千里迢迢拉回来炼成钢、铸成建材，然后再漂洋过海运回巴西去？全球化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那人笑着摊手，“没办法，谁让他们的钢铁企业不行呢？只要大宗海运的成本小于钢铁差价，就会有人这么做。” 马竞点头，“这倒也是，国际大分工嘛。” 虽然看起来“浪费且折腾”，但要是放眼全球，就会发现马竞口中出口原材料、进口制成品的情况简直比比皆是，毕竟同时拥有原料资源和强大齐全工业乃至庞大市场的国家着实没有几个，自家缺少的部分只能求助于国际市场。 即便拥有世界第一的11亿吨产能，兔子的钢铁门类依然不够健全，需要在出口普通钢材的同时进口特种钢材，巴西钢铁产能只有几千万吨，偏门情况更加严重，每年都要进口数百吨各式钢材。 因为全球经济不景气、钢铁需求不振，钢铁销量价格双双下滑，钢企忙着压产能搞供给侧改革，巴西矿老板的日子也不好受，同样忙着限产减产。产业链巨头的日子不好过，钢铁链条上的其他参与者同样没得钱赚，比如马竞面前这位“老人”。 虽然看起来年过半百，他的实际年龄其实不到四十岁，之所以早生华发显老的厉害，完全是被钢材价格给急得。作为建材商人，这位原本是做门窗铝型材、卫浴、防盗门这些家装用品，后来看到钢材价格下跌，国家又说要淘汰落后产能拉升价格，便看准机会掺和进去，抵押家产贷款抄底，很是囤了一批热销钢材。 然后他就发现国家说话也不靠谱，钢材价格刚有起色，之前压下去的产能立即恢复了很多，供应增加打压价格，整体依然在低位徘徊，再加上缺乏渠道销路不畅，这批货就这么砸在手里了。 其实他还算是好的，银行多少还要顾忌面子和法律，催贷手段比计生办还要温柔百倍，顶多是收回抵押物让你无家可归而已。而那些走民间借贷的同行可就不是这样了，银行不愿做不敢做的事情，专业讨债团完全干的出来，堵门要账、电话轰炸、老家扬名，只有你想不到他们没有做不到。 看到对方来来回回不停说着“钢材苦、钢贸难”，马竞也不再打哈哈，直说道：“三叔，你也是知道的，我手上并没有房地产公司，即便有大型工程也都是委托给专业公司去做，不会也不能插手采购。这样吧，我帮你把房子赎回来，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九百六十一章 压岁钱 挥手送别最后的客人，马竞吐出一口浊气，抬脚朝隔壁走去。 在他身后，宴会公司工作人员正在仔细清理用过的房间和院子，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然后支付尾款就好。 沿着冬青树墙往前走，身侧很快出现两扇打开的铁艺大门，黑色的栏杆上缠着枯黄的藤蔓，上面的老丝瓜和干葫芦迎风摇晃沙沙作响，显得很是古怪，或者说有个性。 这里住着他的岳父母，几株丝瓜和菜葫芦便是岳母吕薇的手笔。每次回到这里，看到自己随便撒下的种子一点点长大，开结果，她就会变得非常高兴，少不了感慨一番拍照发送朋友圈。而这些植物之所以能够茁壮成长，也和她的朋友圈脱不开关系“太后”亲手栽种且时常关心的植物，小区物业自然不敢怠慢。 穿过铁门，马竞快步走过无人前院，推开一扇玻璃门，进到别墅厅堂。 见他进来，或坐或站的小儿女纷纷转过头来，甜甜的叫着“爸爸！爸爸！” 一把按住扑过来的大女儿，和岳父岳母聊了聊外面的葫芦和丝瓜，马竞这才穿过厅堂上到二楼。 楼上的起居室里，汤佳怡很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捏着一片轻薄的显示器，视线集中在屏幕画面上，并没有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见此情景，马竞避过对方视线，伸手拉过茶几上的笔记本键盘，随手解锁键盘，在上面胡敲乱按起来。 “嗯？”屏幕画面忽然乱跳乱切，汤佳怡坐起来转头看向旁边，这才发现了正在捣乱的丈夫。 “别动！”一把夺过键盘，她双手抓着屏幕，慢慢往键盘插槽上插去，同时还不忘开口吐槽：“新本子啥都好，就是这个插槽太烦人，稍微偏一点点就插不进去，简直反 ' 人类。” “嘿！那是你手残！”马竞笑着打趣妻子。 说话分心导致安装失败，汤佳怡索性放弃，把键盘和屏幕递给马竞，“你不手残你来吧！” “没问题，看老公的！”马竞接过两个部件，双手拿着轻轻一碰就让二者连接起来变成超薄笔记本电脑的样子。来回拨弄着屏幕，他冲妻子得意一笑：“soeasy！” “嘁！”汤佳怡满脸不屑，“要求那么苛刻，除了你一个，还有人能做到么？” “当然有啊，只要眼不、手不抖，多试几次也就熟练了。” “这话你敢对用户说么？看他们不把你喷成狗！” 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对方，马竞笑着说道：“当然不敢。” 紧接着，他又解释道：“你这个只是概念机，设计目标是尽可能地压缩厚度、提升颜值和便携性，然后就只能牺牲易用性、可靠性，以及电池续航了。正式上市的版本和这个不一样，重新设计了插槽部分，易用性和可生产性提升了很多，不用担心装不进去屏幕。” “那厚度变没变？” 马竞耸耸肩，“键盘厚了两毫米，重量增加33克。大幅改善了你说的‘设计极端、看着不够结实、好像一捏就弯的脆弱感’。” 汤佳怡却不买账，“9 8和11 8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你让那些冲着全球最薄笔记本来的用户怎么办？” 得益于intel的低功耗处理器技术，电脑厂商得以大幅压缩笔记本的厚度，从以往的20 毫米，一路压到现在的10 毫米，个别产品更通过改进键盘做到了接近10毫米。汤佳怡腿上这款笔记本，便是蜜蜂即将上市的超轻薄酷睿笔记本beebookq，厚度更是只有9 8毫米。 它得以刷新记录的关键，便是最新一代蝴蝶显示技术带来的超薄屏幕，它的屏幕部分厚度只有3 9毫米，边缘部分更是不足3毫米，看起来宛如刀锋相当震撼。而且这块屏幕还采用了特殊的可分离设计，能够取下来拿在手里冒充超薄平板电脑。 之所以说是冒充，是因为这块屏幕脱离键盘部分独 ' 立工作，甚至离远些也不行。 和其他平板插键盘客串笔记本的所谓二合一设备不同，这款产品其实是采用无线显示技术改造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只是屏幕，处理器、存储器、电池、喇叭以及外围接口这些功能模块依然在键盘下边，自然没法甩开它。 即便还有诸多使用限制，bbq却成功做到了一薄遮百丑，超轻超薄的屏幕在诸如记笔记、看视频、玩游戏等场景能够带来极佳的使用体验。 没等蜜蜂为它安排专场发布会，这款颜值出众的神秘设备就被眼尖的媒体从蛛丝马迹里扒出，相关文章很快引发大量猜测和海量关注。然后蜜蜂顺水推舟，承认了它的存在，并且在蜜蜂商城上线付费预约页面，有超过10万人预约了这款设备。 这些人都是冲着最薄笔记本来的，要是货不对板铁定暴走，很多人可能因此粉转黑。 马竞两手一摊，无奈道：“我也没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原先的设计制造起来麻烦，用户使用起来也麻烦。” 汤佳怡定定地看着丈夫，“你啥时候改姓余了？” “不不不，”马竞一脸嫌弃地猛烈摇头，“不是一回事好嘛！我们不做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到时候会有三个版本，标准版11 8、概念版9 8，以及取消可分离设计的普通版，厚度还是9 8，用户可以根据需要自行选择。” “不止吧？光屏幕就三个版本，处理器和系统呢？不可能只用酷睿和win10，把自家蜂心和蜜蜂系统放一边干吃灰吧？” “放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女士笑了起来，“就是概念版要没了，到时候肯定没货，用户只能另购其他型号。” 马竞再次摊手，“差不多吧，处理器、内存、硬盘都缺货，屏幕也要和平板部门抢份额，产能跟不上很正常。” 一听到这些具体的生产细节，汤佳怡的兴趣顿时下降好几个数量级，转过头来换了个新问题，“不说这个了，你和他们谈得怎么样？现在还剩几斤肉？” 马竞当然她问得什么，不过他还是答非所问地笑着答道：“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厨房！” 汤佳怡了然地点点头，“既然还能笑得出来，应该是没被割掉多少肉。” “亲爱的，里面也有你家亲戚呢，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这几年里，找到他们寻求帮助的亲戚越来越多，大部分还都是汤家那边的，小两口不胜其烦，汤奇夫妇更是经常受到“看望”。汤佳怡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现在听丈夫提起他们，她就忍不住爆发了，放下手中的屏幕，怒道：“亲戚也有亲疏远近的好不好？某些人我宁愿他们根本不存在！” 一屁股坐在妻子旁边，伸手安抚对方暴躁的情绪，马竞笑着说道：“无所谓啦，你看咱妈今天多高兴？” “钱买开心我没意见，可也不能要啥给啥，净当冤大头啊！” “也没多少啦，除了咱们三叔的房子稍微费点事，其他人拜托的事情都不算太难。” 听他提起那人，汤佳怡再次炸毛，“我爸就只有一个弟弟，我哪来的三叔？不过是隔了不知道多远的表叔罢了，他家我只去过一次……” “然后被打发了一块钱，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迎着妻子忽然变得凌厉的目光，马竞笑着抛出一个新问题：“咱们外甥侄子现在都该到家了吧？他们一定会很满意你送的压岁红包。” 怒色骤收，汤佳怡笑道：“那是当然！既有价值又有份量，还能借此学习汇率金融知识，简直不要太好。” “但愿吧。” …… 电视所在的客厅里面，一声又一声的怪异叫声此起彼伏，间或还能听见突突突、嗖嗖嗖的武器射击声。 方俊淇化身星际猎人，驾驶着类似皮卡的改装载具，用上面的附加武器清理着行星上杀之不绝的小怪物。 自从发现pt2和4k电视更配，他就改换了玩游戏的地点，一有时间就躲在家里玩游戏。方校长提前回去上班筹备开学事宜，方妈白天出去跳舞、打牌不着家，倒也没人和他抢电视，十天时间里连续打通了好几款游戏，略微上手感觉不喜的游戏更是数倍于此。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方俊淇从征战星海、开拓生存空间的外星战争中拉回现实。暂停游戏，抓起手机，他随意问道：“喂？谁啊？” 听筒里传来表弟白悦轩的声音：“表哥，是我！” 方俊淇不耐烦道：“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是这样，我今天收到一些外国钱币，你帮我挂网上卖了吧！” “嗯？”淇哥好奇心起，接连丢出三个问题：“哪个国家的？你哪儿弄的？有多少？” “啊！我看看，好像是马其顿共和国，和好几千呢。” “哦！就是那个造谣超厉害的小国啊，你不会收到假 ' 币了吧？” 电话那边，白悦轩连忙说道：“不可能是假的。这是今天我去翠园吃饭时收到的压岁钱。” “嗯？”方俊淇脑筋一转，反应过来，“是你表姑还是你姑父？他们还真大方。我管他们叫哥叫姐，你也得叫我一声‘叔’？”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白悦轩的声音，“不说这个了，哥你还在家里打游戏是吧？我过来找你，顺便让你看看我的压岁钱。” “哦！”方俊淇不以为意，随口答应“行啊，你来吧。”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连忙叫停道：“等等！你还是呆在家里好了，我过去找你！” 让十岁小朋友带着几千块钱出门貌似太不靠谱，还是自己受下累，亲自过去看看好了。而且几千块钱也超出了小孩子能够控制的范围，必要时还得和小姨姨夫说一下。 方俊淇的注意力都被汤佳怡送了几千块压岁钱给小表弟这件事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小姨为什么不主动“保管”这笔钱，也没有想到上网搜一下马其顿钱的汇率，就这么着急上火地出了门。 两家距离并不远，方俊淇下楼取了自行车，一路狂踩很快就骑到小姨家楼下。 小姨夫妇都不在家，是小表弟给他开的门。 一见到对方，方俊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钱呢？” “呶！”白悦轩侧身指着茶几，上面放着几枚硬币以及陌生的纸钞。 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低头一看崭新的橙色钞面上印着一个有些扭曲的石雕头像，左边还有醒目的“500”。 “哎呦不错嘛！票子挺大。” “这算什么？”白悦轩这时也走了过来，低头在桌上的其他纸钞里翻找了一下，拿起一张茶色的递过来，“这个才叫猛！5000！” 接过那张同样印有石雕人像的纸币，方俊淇心里有了几分疑惑。 各国为了防范伪 ' 钞和洗钱，通常不会发行太高币值的纸币，纸币面额越大反而越不值钱。最大面额一万日元纸币换成软妹币只有六百多，最大面额的五万韩元纸币更惨，换过来只有三百多，至于已经彻底破产退出流通的津巴布韦元，突破天际的一百万亿最大面额，实际价值甚至不到七块钱。 想到这里，方俊淇连忙去掏手机上网搜索，然后他就发现马其顿第纳尔果然很便宜，一百第纳尔相当于十二块，桌子上这堆马其顿货币其实只值一千块。 一千块当然不算小钱，但在压岁钱水涨船高的当下却也不算多么贵重，尤其是发出着还是全球有数的女富豪，就更加显得奇怪了，“才一千块，她拿得出手？” 听见这个问题，白悦轩小声道，“是我运气不好，没抽到欧元和瑞士法郎，不然就赚翻了。” 汤佳怡的红包里包含一整套货币，要是摊上高币值大面额，实际价值可以达到好几千。 方俊淇翻了个白眼，“你应该庆幸，没有抽到委内瑞拉玻利瓦尔。” 第962章 归程 走出长途车站，方俊淇左右看看，快步跑向路边等着的母亲。 见儿子跑过来，周萍关心地问道：“买到票了？” “嗯！”前者晃了晃手里的车票，“今天人不太多，没费什么事。” “那好！”把手里提着的双肩包被塞到儿子手里，周萍叮嘱道：“那快走吧，到学校了给妈打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等方俊淇有所反应，她已经钻进身后的汽车，“砰”的一声摔门，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挥手挡开扑面而来的尾气和尘烟，方俊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低头看向地。 路边人行道放着一只帆布旅行包，旁边是立着的拉杆旅行箱，都被塞得鼓鼓囊囊，充满了老妈的心意。把背包挂在胸前，他提起包拉着箱，转身朝身后的汽车站走去。 阳市开往泉城的高铁车票他都已经买好，虽说留了一些机动空间以备万一，却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耽搁，必须尽快赶过去。十年前第六次火车大提速开始执行，众多县城小站都被取消了客运业务，平县火车站也在其，他已经习惯了去隔壁城市搭火车的日子。 把大件行李塞进行李舱，方俊淇抱着他的双肩包了客车，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抬头看了前面司机一眼，人家似乎没有立即发车的意思。他拉开拉链，打算取出手机玩会儿游戏打发时间。 背包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金红色，那是一叠烫金大红包，外观正是汤佳怡弄出来的“外币福袋”。 这位大姐突发想，在压岁红包里装满外国钱币，着实坑了一批亲戚家的小朋友以及他们的爹妈。因为币值不同，不同红包价值差距几倍且不去说，单是这些外币的兑换问题能烦死个人。 欧元、美元、英镑、日元这些主流货币还好，工建农四大行的县支行能兑换；韩元、澳元、泰铢这些要麻烦一些，得去大城市的银行；捷克克朗、马其顿第纳尔这样的非兑换货币最是麻烦，银行不收只能私下换给需要前往该国的人。 要是生活找不到有需求的人，得求助于倒汇贩子或者万能的络。然后这些红包被他们的主人或着主人的监护人委托给了方俊淇，拜托他拿到卖掉，换成软妹币打给他们。 看着这堆红包，淇哥摇头失笑，这里面还有小表弟白悦轩的功劳，要不是他的卖力宣传，自己根本不会收到这么多红包，“还好我机智的想到了办法！” 伸手在红包堆里仔细翻找，越过一堆被人拆过、里面没有硬币的红包，他很快找到一封完好有硬币的，捏在手里犹豫要不要拆开。他的委托人留下了不值钱的硬币当纪念，只把纸币交给他拿去兑换，唯一没有拆开的那封，却是属于他自己的。 以方俊淇的年龄和辈份关系，收不到也不会收汤佳怡发出的压岁钱，不过这位姐姐还是打着清库存的名义硬塞给他一份。之前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返校，一直没时间拆开看个究竟，现在稍微有点空闲，他的好心却是不可遏制地冒了起来。 隔着外面的纸袋拨弄里面的硬币，方俊淇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是瑞郎，一定要是瑞郎！” 因为面额大、币值高，1000瑞士法郎纸币是世界“最值钱”的钞票，全套瑞士货币换成软妹币价值近万，抽到绝对血赚。虽然明知道结果固定运气无用，他还是忍不住往好处想。 小心地撕开坚实的红纸包，方俊淇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币，低头看去，立即发出一声郁闷的“卧槽！” 按照经验，面值越大币值反倒越小，这张纸币印着醒目的“20000”，应该不会太值钱。唯一的好消息是，委内瑞最新推出的20000拉玻利瓦尔大钞延续了原先的竖版样式，而这张钞票却是常见的横版，却是不用担心收到一叠纪念书签。 方俊淇仔细观察票面字，正打算搜一下“frin”的出处，不巧有人经过旁边过道，只得无奈作罢，装作拿取手机，随手拉了拉链。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万一被人看到纸币面额，并因此起了坏心思那不好了，他可不想因为一张不值钱的钞票而招惹麻烦。 心里埋怨着售票厅里不靠谱的充电机，谢涵涵紧赶几步登前面的客车，一边喘气一边打量着车厢，寻找空着的位置。她的要求并不高，旁边不能是烟民、不能是话唠、不能吃瓜子、不能侵占座位、要没有威胁…… 还没等她找到满意的位置，身后传来乘务员不耐的催促，“里面走！里面走！里面有位子！阳市阳市！要发车了！走高速！还有位置！” 后半截话是对着外面说的，这些客车都是自负盈亏的，多拉快跑才能赚到钱。 来回找了两圈，谢涵涵终于找到一处空位坐下来，她旁边正是方俊淇。后者正拿着手机扫描车票，混不知道自己成了旁人眼的“无害生物”。 两名乘客走进车厢，坐在最后的空位，得到乘务示意的司机打火发动汽车，客车缓缓驶出车站。 从书包夹袋里摸出心爱的粉色耳塞插在手机，谢涵涵装作沉浸音乐世界的样子，却在用余光打量身边男生。 从进来到现在，对方始终没有抬眼看过她，完全看不出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安全是安全了，却也让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同时心里升起了几分好，暗暗猜测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顾。 方俊淇当然知道身边坐了个女生，鼻尖传来的淡淡香味应该做不得假。不过他却没功夫搭理对方，自己毕竟是有“家室”的人，没必要招惹其他女孩儿，而且手机屏幕的战斗正进行到激烈的时候，却是无暇分心他顾。 作为世界最大的手游开发商，蜂游很重视发挥自己这份长处，推出了不少多端联动游戏，这些游戏题材玩法各不相同，却有着共同的世界观，剧情、资源也能互相影响，分开玩不影响通关，联动玩轻松更愉快。 他手机这款“家园：私人矿业”便是主机 / p游戏“家园3：伴星系”的联动手游。 玩家在手游里扮演一位太空矿老板，在庞大的星系寻找矿藏挖出来卖钱，他们在手游战天斗地杀怪打同行攒下的资产可以导入主机和p版本，为玩家及其好友带来额外资源。同样的，玩家和好友在主机版本里建立的星际势力也能导入手游，以友好同盟的形式提供额外帮助。 《家园herl》是一款1999年发行的3太空题材即时战略游戏，玩家需要扮演星舰指挥官，在虚拟的星空里指挥舰队与敌人交战。因为首开先河的3立体战场以及精彩的战役剧情，这款游戏推出后大受好评，开发商再接再厉推出二代产品，然后没有然后了。 暴雪在同一年推出了“魔兽争霸3”，这款堪称划时代的即时战略游戏实在太受欢迎，同类游戏被它压制好几年。再然后，是游时代到来，魔兽世界、英雄联盟、守望先锋各领风 ' 骚三五年，而过于核心向的即时策略游戏却迅速失宠，即便暴雪多年打造的“星际争霸2”也没能力挽狂澜，重新把玩家拉回到对战平台。 2013年，著名游戏发行商hq破产倒闭，旗下众多知名游戏ip纷纷被摆拍卖台，蜜蜂游戏也曾逛过“hq超市”，带回多款知名ip，其有“家园”系列。 蜂游先是制作了“家园1 / 2”的高清重制版本免费发布在p平台，借以收编老玩家和er（自定义模组制作者），接着又用两年时间开发了全新的“家园3：伴星系”，故事场景被移到前作未曾涉足的伴星系，主角、势力、故事也都全新设计，只有世界观设定沿用前作。 之所以大费周章地另起炉灶，自然是为了“一张白纸好作画”，时代变了、玩家的需求也发生了改变，剧情和玩法当然要与时俱进。蜂游的“家园3”虽然还是rs游戏，却通过强化单位ai的方式尽力简化操作方式，希望借此来讨好休闲玩家。 此举果然惹来部分老玩家的不满，认为开发组重策略轻微操走邪路，结果做了一款不伦不类的“家园回合版”出来，玩起来各种没劲。但在媒体和新玩家那边，新游戏却受到热烈欢迎，累计售出130万份，联机热度居高不下，各种衍生游戏层出不穷。 方俊淇便是一位典型的新玩家，他因为春节促销的缘故下载了“家园3”，然后很快沉迷其无法自拔，哪怕出门坐车的旅途也要掏出手机挖矿赚钱，为造早日大建积累资源。 手游并不只是单纯的挖矿、攒钱、造大车，在这条主线之外，游戏还有丰富的建设经营、生存探险、即时战斗元素，每颗星球的环境、气候、生物、矿物都不一样，总能带给他新鲜感。 唯一问题是较占空间，每颗星球都有专属美术和音频资源，玩得越久磁盘占用越大，烧掉的数据流量也越多。 刚刚放翻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沙虫，方俊淇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你好！” 声音软糯微甜，正是标准的萌妹纸声音，具有直男好感 15的附带效果。 方俊淇自然是直的，闻言看向身旁，一边为对方的长相衣着打分，一边装作无事地问道：“嗯？有什么事？” “终于来了！” 他下打量的目光自以为藏的很好，却还是被谢涵涵敏感地捕捉到了，心里暗暗记下一笔，女孩手指手机屏幕，“刚才那是什么？” 方俊淇正在兴头，闻言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一款手游，‘家园：私人矿业’在外星球打怪挖矿的，像阿凡达里的ra资源管理公司一样，是那个在潘多拉挖矿的反派势力。” 谢涵涵心里恼火，表面却还保持着仪态风度，笑着摇摇头，“我问得不是这个。” 手指对方的手机，“我发现你的手机画面一直在晃来晃去，看着不难受么？” 自摆乌龙闹了个大红脸，方俊淇连忙说道：“这个是蜜蜂系统的乘车模式。” 下意识地噘嘴皱眉，谢涵涵反驳道：“不对呀！蜜蜂的乘车模式不是这个样子。” “哦，你说的那是旧版，检测到车辆移动自动锁屏护眼，”方俊淇换了个握姿，给对方看手机额头，“我这个却是新版，只要开启主动防抖模式，能自动对抗颤抖摇晃，保持画面稳定。” “听起来像是光学防抖？” “原理差不多，”方俊淇点点头，“同样是用陀螺仪检测机身运动，然后给予反向补偿，光学防抖最终补偿到了s或者镜头，而这个却是补偿到了画面。除了这个，系统还调用了红外传感器追踪我的视线，这样不管怎么摇晃，都能尽量保持视线焦点，看着不容易犯晕。” 谢涵涵听了个七七八八，决定亲自试验一下，轻声问道：“我能看看么？” “没问题！”小淇哥答应得很是爽快，退出游戏把手机递给对方，“现在在高速，感觉可能不太明显。” 轻轻点头表示知道，谢涵涵切到桌面，视线在桌面背景停留一秒。 桌面有个笑嘻嘻的女孩，应该是用后摄拍的生活照，看起来不像是图，很可能是这男生的女友。心里有了答案，她面却装作无事，扬了扬手机，转头问道：“是最新的蜜蜂7a？” “嗯！其他手机只要升级系统也都能开启乘车模式，但是缺了红外传感器，效果会差很多。” “了解，”谢涵涵没有追问怎么弄到的手机，摇手晃头试了几下，点点头，“效果的确有，要是屏幕再大些更好了，屏幕太小动作一大失灵。” “再大是平板了，而且屏幕大了端着会很累的。” /bk 第963章 进击的蝴蝶 “您好！” “你好，”王山点头回礼，说明来意。 店员低头查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们店长马来，请您稍等一下。” “嗯，”老王轻轻点头，转身在店里转了起来。 除了手机及其配件，这里还能看到平板、笔记本、游戏机、r头显，甚至平衡车和无人机的身影，手机加油站的名号早名不符实，改成“蜜蜂智能世界”也算正当其时。 “快快！兄弟救命！我被缠住了！” “甭急！看我飞砖救人！” “哈哈！看我反杀！” 还未变声的尖细童音钻进耳朵，王山挑挑眉毛，“改成‘小学生吧’貌似也不错。” 手游操作简单、易学易会、画风可爱，本来容易吸引到少儿玩家，要是还没有帐号注册门槛，变成“小学生手游”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同样顺理成章的，还有日渐变成“小学生吧”的手机体验店，这里也是如此。虽然很多热门手游没有登录蜜蜂平台，店里专为少儿顾客准备的矮款展示桌还是趴满了组团打游戏的小伙伴儿。可见，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玩。 掏出手机对准那群小盆友，还没选好构图，王山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句“干哈呢？” 老王手一哆嗦，电话差点掉地，匆忙抓稳手机，回头看向来人，发现正是自己等待的店长，立即抱怨道：“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手机差点儿让你报销了。” “怕什么？”来人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指指脚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手机坏了正好地送修，我给你作证不是人为损坏的。” “算了，”王山摇了摇头，“还是给蜜蜂保险省点儿钱吧，要是现在没钱倒闭了，三年后谁来兑现我的结婚险？” “你也买了那个？赔付选的是鲜花、奶粉还是现金？” “鲜花太浪费，现金却太少，还是奶粉最实惠，我可是很务实的人。” 随着互联势力杀进保险领域，深谙“眼球经济”的互险公司很快带来诸如扶老险、痛经险、天气险等创新险种，王山提到的结婚险也在此列。用户在投保“结婚险”三年后结婚，保险公司会按约定赔付指定标的，通常是鲜花或者现金，蜜蜂保险的版本还可以选择佳境食品提供的婴儿奶粉套装。 把老王让进员工通道，店主这才笑着说道：“怪不得你会担心，要是大家都这么选，蜜蜂保险没准真会破产。” “呵呵，是随便说说，”王山摇头否认，“蜜蜂和佳境的关系谁不知道？内部拿货价钱肯定很便宜。” “这是肯定的，”店长在后面说道：“保险公司怎么会做亏本生意？保险公司可是最不容易破产倒闭的企业。你听说过有哪家保险公司破产的？” 王山愕然驻足，仔细想了想，无奈摇头，“好像真没有。” 越过对方，店长笑着说道：“保险公司和证券公司一样，数学学霸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是研究概率的行家里手。除非遇到密集的‘百年一遇’，天灾人'祸一起，主要客户纷纷出险需要大量赔付或者集体抽风密集退保，保险公司才可能出现业绩问题。” “不对！”王山张口否定，边走边说道：“不提这些还好，你一说我反倒不放心了，蜜蜂保险可不是普通保险公司。” 对保险公司而言，客户多样性可以分散风险，避免因为一家一地、个别行业的受损而受到重创。但蜜蜂保险却不一样，跟风推出结婚险、扶老险、天气险只是为了在他全国人民面前露个脸，真正的主营业务还是与蜜蜂产品挂钩的碎屏险、意外险、质量责任险这些。这样固然可以避免保费被外人赚去，却也把相关风险留给了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蜜蜂出事，蜂保也无法幸免。 “放心，”店长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即便真的发生这种事情，还有再保险公司在后面呢。保险公司的保险公司，可不是用来分担风险的嘛？” “说的也是，”王山点头表示认可，“是不知道投保例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长。” 说话间，俩人已经来到楼，店长指着不远处的房间说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做正事吧！” “嗯！”老王自无不可，收起说笑的表情，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搞机之家和蜜蜂的关系向来很好，总能弄到第一手的消息。他之所以到这来，便是收到后者邀请，过来现场体验蜜蜂的几款新设备。 首先是让旁边的保密员检查他的装备，只能携带少量经过批准的工具进入测试间，然后是签署保密协议，在开始前不能透露指定内容。全部做完，王山和店长告辞，迈步走进测试间，带着他的相机和一应工具。 里面的布置非常简单，墙没有窗户也没有多余装饰，地板放着三张桌子、一张椅子，前两张桌子摆着等待体验的新设备和检测工具，靠墙那张面却摆放着两组精致的缩微沙盘。 从放在角落的赛车模拟器收回视线，老王走前去，发现桌子放着五部手机、三台笔记本、两块平板电脑，以及一本印着“保密、内部件”字样的介绍手册。 没有急着去动几台机器，他拿起手册坐到旁边椅子，细细翻看起来。 手册有这些设备的简单介绍，主要参数、核心卖点之类，看起来颇为枯燥，却也暗含亮点。 看过之后，王山了然地点点头，之所以放一台赛车模拟器在这里，果然是为了方便测试全新的乘车护眼模式。 蜜蜂7a的处理器、存储器配置原地踏步，却没有受到太多批评，依然被媒体和用户视作年度优秀手机，既有ai人工智能芯片与all-sreen全面屏的功劳，也离不开红外传感器的诸多贡献。后者为蜜蜂7a带来了全新的唇语解锁、更成熟的视线锁定、以及更加可靠的乘车护眼功能，都是直击痛点的优秀技术。 从手册透露的信息来看，蜜蜂显然没有让7a一枝独秀的打算，背后这些产品同样搭载了这些技术。 蜜蜂会这么做并不出乎王山的意料，因为地震和其他原因，旗舰手机使用的索尼ix传感器、ale屏幕、ufs闪存、lp内存先后出现缺货涨价状况，让相关厂商苦不堪言。 虽然元件自给率领先国内同行，蜜蜂依然需要外购存储芯片，面对高端芯片的缺货涨价问题，他们却不敢学某为那样，通过优化闪存使用体验来模糊问题，只能想办法挖掘其他卖点，希望借以转移消费者注意力。 “不知道专利问题解决了没有？” 放下手册，王山把这句话记在本子，打算出去后找人问问。 蜜蜂7a未售先火，各大公司纷纷跳出来认领专利，威胁不交钱诉讼。 究其原因，却是7a使用的技术很多并非独创，早被别家企业注册成了专利。三星在四年前推出搭载视线追踪技术的手机，苹果也在08年申请了类似专利，不过都没能推广开来。利用摄像头采集唇语密码、用手机传感器对抗晕车也都不是蜜蜂首创，蜜蜂做的只是发挥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的能力，让这些技术快速成熟起来。 然而专利规则却是先申请先受益，先进技术以落后技术为前提，然后蜜蜂被人找门来。 虽然很多人在传“车要赶早，禁售追悔莫及”的段子，王山却不相信蜜蜂7a真得会遭到禁售处罚。这次找蜜蜂的企业都不是死要钱的专利流'氓，他们要到很可能是专利换技术，应该不会走到一拍两散互相伤害的地步。 “看他们这么笃定的样子，没准协议已经达成了也说不定。” 来到桌前，王山低头打量着这些产品。 按照手册的介绍，摆在他面前的是4手机、bp8手机、bbq笔记本，以及新一代蜜蜂平板，都是打算在月底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亮相的新产品。之所以总数达到十台，却是因为系统和主要配件存在版本差异。 其搭载第四代“碳管”处理器4手机有三个版本，液晶、蝴蝶、多面屏，搭载蜂心626的bp8则少了多面屏版本，只有液晶和蝴蝶屏，分辨率同样是4k。号称全球最薄的bbq笔记本有三个版本，超薄的概念版、屏幕无法分离的普通版，以及厚度略微增加的标准版。那两块平板电脑同样搭载626处理器，分别采用圆角蝴蝶屏和直角液晶屏，也都能连接键盘充当笔记本使用。 依次点亮这些设备，截图记录当前电量与时间，王山装自己带来的跑分程序并运行，然后站在一边打量起这些产品。 很显然，蜜蜂在这些产品花了很多心思，4使用的黑科技碳管处理器自不必提，其他产品使用的10纳米制程蜂心626同样可圈可点。除此之外，蜜蜂还在这些设备普遍使用了红外传感器和全面屏设计，摆在一起相当抓人眼球。尤其是概念版和普通版的bbq烤肉机，屏幕部分看起来异常纤薄，的图片还要漂亮震撼。 十台设备总共使用了四种屏幕：全面液晶、直角液晶、全面蝴蝶、多面蝴蝶，液晶自然是来自第三方，后面两款却都出自蜜蜂旗下的bi蝴蝶显示公司，后者承包了大部分亮点，完全可以称得是“进击的蝴蝶”。 蝴蝶屏基于i干涉测量调制显示技术，天生有结构简单、厚度小、功耗低的优势，bi自然不会舍弃优势不用，然后有了这两款屏幕。在有参考对象的前提下，改造成全面屏最简单，做成多面屏要麻烦一些，而且显示效果也不如纯正的曲面屏，感觉蜜蜂有些急章的意思在里面。 真正带给老王惊喜的，却是蝴蝶屏幕新增的节能模式。 蝴蝶屏一直采用类似lp投影仪的显示模式，每个像素点依次轮换显示红、绿、蓝三种子像素，然后根据每种颜色所占据的时间例，在用户视膜混合成特定颜色。这种模式实现起来最为简单，每个像素点对应一种颜色，显示效果细腻精确，唯一的问题是不停切换子像素会带来额外能耗。 有液晶这个耗电大户作对，这部分能耗并不算高，完全可以当做卖点。可对手要是换成日渐成熟的ale，蝴蝶屏有些吃不住了，功耗不见得少多少，颜色却不如人家鲜亮丰富，到了暗光环境更是各种捉急。 和自发光的le亮度、饱和度，自然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好在蝴蝶屏的节能潜力还可以继续挖掘。只要采用类似液晶显示器的子像素排列模式，让每三个像素点一组分别“静态”显示红蓝绿子像素，从而大幅减少维持画面所需的能量，配合局部刷新技术，可以让整体功耗大幅降低，代价则是浪费像素、分辨率降低。 1080p屏幕舍弃2/3像素，实际分辨率会降低到1109×624，低端手机标配的1280×720还不如，再加一些像素排列方面的问题，蜜蜂一直没有采用这一方案。 直到bi终于量产了4k分辨率的手机屏幕，才终于有了浪费像素换功耗的机会。4k屏幕开启节能模式，分辨率会降到2367×1248，并不显得落伍。而由此带来的功耗降低却是实打实的，肯定能轻松刷新蜜蜂手机7保持的智能手机续航记录。 一同被刷新的，还要算超极本和轻薄平板电脑的续航记录，几款笔记本和平板电脑的4k蝴蝶屏同样支持节能模式，配合以低功耗著称的14/10纳米制程处理器，续航时间想不长都不行。 /bk 第964章 尴尬的欢迎 青鸟伸展双翼，翱翔在云层之，航向东南。 高空明亮干净的太阳光穿过舷窗，照亮整间机舱。 脸写满闲适慵懒，“年还没完、不想班”的汤佳怡靠在沙发，视线盯着面前立着的屏幕，精神跟随剧情起伏下下，时不时发出一些笑声和吸气声。 在她身侧，马竞却是早进入了工作状态，神情专注地看着桌子的笔记本屏幕。 东江工厂试产报告、4k蝴蝶生产汇报、手机生产与销售、pt2媒体评测、主要市场本周票房、络安全形势通报……能者多劳也罢、控制心重也罢，马竞的面前总是少不了各种报告、请示以及求助，哪怕跑到天也躲不开。 片尾字幕刚刚出现，私人助理“小雅”出现在电脑屏幕，提醒汤佳怡要注意爱眼护眼，最好能看看远方休息一下。后者从善如流，坐起身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脚下只有稀疏的白云，视线轻易穿过云层，看到地面的山峦河流以及农田道路。立春已过，雨水未至，北方草木还未返青，脚下却已绿满山川，正应了南国春早的诗句。 收回视线，汤佳怡看了眼眉头紧皱的马竞，决定拉着对方一起休息一下。 伸手抓起笔记本屏幕，拿着走到丈夫身边，敲了敲对方的电脑屏幕。蜜蜂系统深受好评的“敲击传输”顺利触发，在后者屏幕弹出一个件接收窗口。 “别闹！我在忙正事呢，”马竞按键取消弹窗，头也不抬地说道：“亲，咱可是这部剧的投资人，在它过审线被你看到之前，我已经看完全集了。” “是吗？”汤佳怡闹了个大红脸，追问道：“我怎么没在出品人、制片人下面看见你？” 马竞抬起头来，看着妻子说道：“我只是投资人之一，负责掏钱的那种，不可能也没必要和各位领导抢这个曝光度。” “哦，”汤佳怡强忍着询问后续剧情的想法，指着桌的电脑屏幕问道，“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马竞伸手拨动电脑，使之朝向妻子，“bdi的生产报告。” “哦，”汤佳怡追问道：“是不是良品率的问题还没解决？” “嗯！”马竞沉闷回应，“怎么可能那么快？” 坐在丈夫对面，女士点头表示知道，叹息道：“这回还是太过冒进了，4k和节能模式要是只做一样好了。” 实现4k分辨率需要更好的光刻精度，以便在面板刻印更多像素单元；节能模式却要求每个imod单元的发色数从24升级到512，对控制精度的要求骤增20倍。单独实现一个目标已经很是困难，两相叠加更是难乘难，为了做到这些，bdi的研发工程师累倒了不少，试产成功好几个人直接进了医院。 更加让人烦躁的是，虽然勉强造出来了，4k节能屏的良品率却是迷之低下，生产成本被拉高了许多。 听见妻子的遗憾之语，马竞却是轻轻摇头，“单纯4k会提升能耗，反倒削弱自身竞争优势；单纯节能又会损失很多分辨率，达不到用户预期，只有两者结合才能优势互补，增强竞争力。” “这个我当然知道，”汤佳怡抢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安排好研发节奏，像牙膏厂学习，5代出4k、6代节能，这样开发难度会小很多。” 看着依然不服气的妻子，马竞不由失笑：“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你的想法却是实打实的妇人之见。牙膏厂独霸x86市场，威盛弃疗、农企不给力，自然可以悠悠闲闲慢慢开发，蝴蝶用的imod却是小众的非主流技术。要是现在还不奋发努力，等到amoled解决产能问题铺满市场，它只有破产解散一条路可走了。” “怎么会？”汤佳怡一百个不信，“算蜜蜂移动见异思迁，跑去采购am屏，蝴蝶还可以发力户外广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个业务。” 蝴蝶屏拥有极佳的阳光下可见度，很适合作为户外大屏幕以及户外广告牌，bdi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尝试，最近在研究基于3像素节能技术的太阳能动态广告牌。 “动态广告牌还在测试阶段，还有一些技术和法律问题需要解决。想要吃这碗饭，还得很长一段时间。亲，未来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蝴蝶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想要活下去，只能死挨硬抗，根本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真的？”汤佳怡冷哼一声，挑刺道：“你不是头发不长、见识更高么？怎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呢？” 面对这个问题，马竞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的确想不到。我们要尊重科学规律，这个世界毕竟是唯物的。” “那这样干等着？眼睁睁看他们造一片赔一片？为什么不把那些渡假的工程师叫回来抓紧改进？” “并没有赔钱，”轻轻摇着头，马竞说着：“虽然生产成本有些高，但是c4和bbq的售价却更高，我们实际还是赚的，现在这样只是利润少了些罢了。” “至于那些工程师，之前连续加班那么久，人早精疲力尽摇摇欲坠了，算全部叫回来也不会带来多少帮助，白费钱不说还惹人怨恨，倒不如放他们在外面休息几天回回血……” 正说着话，机舱里忽然响起“噔-噔噔”的音乐声，吸引了俩人的注意。 伸手按下座位通话器，马竞沉稳问道：“我是马竞，发生了什么事？” 机长的声音很快传来：“先生，刚刚接到通知，前方机场临时关闭，我们现在是盘旋等待，还是直接备降明港？” “先盘旋，等我看下情况。” 丢下初步处理意见，马竞松手挂断通话，打开浏览器打算搜搜看。 机场关闭的情况固然少见，偶尔碰到一两次却也不算稀。如果机场空出现雷电、冰雹、暴雪、冻雨、大风、浓雾厚霾等等恶劣天气，管理者为了以防万一会临时关闭机场，安排航班备降他处。 探头看向窗外稀薄的云层，回过头来的汤佳怡满心疑惑：“外面艳阳高照、云量很少、风速好像也不怎么快，机场怎么突然要关闭？” “亲，那些都是天气原因。人为因素被你吃了？” “不会吧？草莓打过来了？” 马竞侧目而视，“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义务兵吃不了苦很正常，人家也是有职业军人的。” 迎着妻子的忿忿目光，他说道：“起军事原因，机场更可能因为入侵净空区而关闭，如鸟群、风筝、气球、孔明灯、无'人机这些。” 涡轮风扇发动机让现代民航客机飞得更快更省油，却也为后者埋下了伤之即死的致命缺陷。高速旋转的风扇非常脆弱，要是不慎吸入小鸟、小飞机，有可能空解体酿成悲剧。虽说现代民航发动机普遍引入防鸟击设计，却也只能避免发动机爆炸带来二次伤害，一旦发动机叶片遭到撞击，空停车、单发迫降、事后大修依然是大概率事件。 这种情况下，飞行员和地面塔台把鸟群和飞行异物当成洪水猛兽，也不难理解了。 “哦！我忘了，”汤佳怡以手加额，然后看到咱家老公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嗯？”疑惑着直起身，她同样探头看向笔记本屏幕。 13英寸的超薄屏幕，姗姗来迟的搜索结果整齐排列着。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汤佳怡忍不住笑了起来。 根据搜索结果，几分钟内连续有多名友发博爆料，说是有无人'机闯入净空区、机场临时关闭、航班大面积晚点或取消、机场正组织人员到处寻找闯祸飞手。虽然还没有来自机场、警方，以及官方媒体的正式通报，前方机场临时关闭的原因却是已经八'九不离十，正是马竞口最后一种人为情况。 马竞懊恼地瞪了妻子一眼，“人命关天，笑什么笑？” “你…哈哈…还真是…乌鸦嘴啊哈哈！都可以去买足彩啦！” 一双剑眉便陡然挺立，马竞恨恨地转头看向窗外，咬牙说道：“这下可热闹了。” “当然热闹了，”汤佳怡缓了口气，说话利索多了，“你看这个头条标题怎么样：‘尴尬！蜜蜂马竞被自家无'人机堵在天下不来！’哈哈哈！” 随着便宜好用的民用无人'机逐渐流行起来，飞手素质参差不齐的弊端开始显现，无人'机“逼走”大飞机的事件时有发生、愈演愈烈，逐渐成为世界难题，尤其是鹭岛机场这样的“城市机场”更是深受其害，很早出现过入侵事件。 鹭岛机场位于鹭岛北部，最早是1941年日据时期修建的军用机场，改开后引进外国资金改建成现在的现代民用机场。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不断扩张的城市逐渐吞噬周边农田扩张范围，也把僻居一隅的机场吞入肚，过近的距离导致机场和城市的摩擦抵触越来越多，愈演愈烈的无人'机入侵事件也算是场地摩擦的新情况。 没有回应对方的揶揄，马竞伸手按下通话键，通知机长立即启用备降方案，然后对妻子挑了挑眉毛，“这样不行了。” “真得能行？”女士坐回原位，笑着反问。 马竞叹气，“当然没那么简单！后面有的麻烦了。” “我没记错的话，”汤佳怡回忆着说道：“鹭岛机场应该有采用蜜蜂的无人'机管理拦阻系统，怎么还会被入侵？”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马竞道，“不过应该不是管理系统的问题。” “嗯？都被人钻进去了，还说没问题？” “黑客可以远程入侵智能汽车，emp电磁脉冲弹可以瘫痪电喷汽车，你让他们对付化油器老爷车，一准儿都要抓瞎。管理系统也是如此，它只能对付主流品牌的无线********，通过干扰遥控信号，逼迫飞控芯片主动返航，然后顺藤摸瓜去找飞手。可要是无人机的控制程序里没有异常返航这条规则或者干脆没有飞控模块，大功率干扰没什么效果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也去训练老鹰去抓飞机吧？” “那都是搞笑的，”马竞失笑摇头，“与其训练护巢老鹰，还不如给机场配备几架固定翼无'人机看家。机场守卫者，你值得拥有！” “嗯？”汤佳怡歪歪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丈夫，“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下面的事情，别是蜜蜂或者小马的人干的，目的是为了推销新一代产品吧？” 除了时下流行的多轴方案，蜜蜂也曾研究过小众的扑翼、传统的固定翼，也都推出了相应的产品。特别是采用小马微涡引擎的固定翼飞机，性能直追国际主流水平，价格却只有后者四分之一，受到国内外玩家欢迎。 马竞忽然坐直身体，正色道：“嘿！大家熟归熟，你再这样乱说，我一样要告你诽谤。” 见他这样，汤佳怡收起了笑容，小声嘀咕道：“我是随便说说，至于这么严肃嘛？” “这个玩笑最好还是不要开，”马竞摇摇头，“利益攸关，不排除有人真的猪油蒙心，罔顾几百人的生命安全和几十亿的公私财产，做出这种坑爹事来。算现在没有，后面也会有，无人'机管控这一块儿现在较麻烦，这些话要是从你嘴里说出去，别人少不了要过度解读。到时候脸难看的还是咱们俩。” “哼！”女士冷哼一声，“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没有，你很靠谱的，”马竞摇摇头，“有数十家媒体和千万用户可以作证。” 汤佳怡的围脖拥有千万关注，其包括数目近百的媒体人粉丝，这些人盯着她的帐号，可不只是为了看她日行一善、花式晒娃、日常虐狗，某人不经意间泄露的蜜蜂消息才是他们所关注的。 骂人不揭短，汤佳怡气得原地站起，径直朝机舱后面走去。 第九百六十五章 隐忧 从小厨房出来，汤佳怡随意地看了眼窗外，正好远远看见· 明港机场位于侨县东北部，距离鹭岛机场只有几十公里，对时速900公里左右的亚音速飞机来说，飞过这点儿路程，所需不过一杯咖啡的时间。 听见脚步声，马竞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问道：“就你一个？小家伙们没起来？” 早在前往阳市机场的路上，四小吃货就在送行汽车睡着了，到了机场也没醒来，最后是被夫妻两个抱着上飞机的。汤佳怡刚才去了后面，马竞就知道她肯定要去儿童房里看一眼，故而才有此问。 “嗯！”后者轻轻颔首，有些恼火地说道：“睡了一路还没够，一点儿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们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摸了摸鼻子，马竞安慰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小孩子多睡觉大脑才能正常发育。别家爸妈还在发愁怎么让他们孩子多吃多睡呢。怎么孩子让你省心，你反倒不开心？” “没有，怎么会？” 把一杯咖啡放在丈夫面前，汤佳怡端着另一杯坐在旁边，一边小口喝着，一边说道：“这不是已经到了嘛，怎么还在盘旋？难不成这边机场也关闭了？” 喝了一口妻子调制的高糖咖啡，马竞指着外面道：“要是随随便便就能连续碰到异常状况，咱们就可以买彩票去了，觉得一猜一个准。下面机场并没有关闭，现在这样完全是等待降落的飞机太多，塔台一时安排不过来。” “嗯，到底是小机场。慢些就慢些吧，只要别出事就好。” 听见这句话，马竞立时嬉笑出声：“嘿嘿！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要是在下面说起，可能会有人找你麻烦哦！”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鹭岛、明港两座机场离得如此之近，自然免不了争夺资源、相爱相杀。 最初时还好，一个民用、一个军用，彼此互不干扰。后来明港机场在80年开通民用航线，鹭岛机场第二年就拉来科威特贷款搞升级，并在83年开通国内国际航线，一举“击垮”前者的民航业务。 这一停就是13年，明港机场在96年完成升级改造，国内航线得以重新开通，又过了13年，明港才获得批准，得以设立口岸开通国际航线，不过始终处在鹭岛机场的阴影之下，后者的旅客年吞吐量超过2300万人次，位列全国第十，而前者却将将迈过300万人次大关，刚好是人家的零头。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既有先发优势的原因，也有鹭岛特区地位的原因，这也是张州和明港群众心中长久的痛。虽说鹭岛在和北上广深的竞争中很少占到上风，但在与周边城市的竞争中，其所具备的政策优势依然足以保持强势压制。 在周边市县居民们看来，鹭岛敢借外债搞基建、第一个成立地方航空公司、第一个兴建跨海大桥，全都是仗着首批经济特区身份带来的政策福利，而这座城市的发展成果更是建立在对周边地区疯狂吸血的基础上，就连诞生于鹭岛的蜜蜂集团也被他们看成“吸血效应”的最新注解。· 而在鹭岛市民看来，这种看法自然充满了偏见，政策优势只是基础条件之一，还有很多因素同样能影响城市未来，否则也就不会有经济特区分两种：一种深镇，一种其他的状况了。在他们看来，今天这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成绩，同样是所有人克服困难、共同努力的成果。 夫妇两个久在鹭岛，对两地民众的微妙心态自然不会一无所知，故而丈夫一开口，汤佳怡立即秒懂，吐了吐舌头，“我傻了才在下面说这个？” 马竞正要接话，机舱广播忽然响了起来，却是他们的座机终于得到塔台通知，可以执行降落操作了。夫妇两个连忙闭嘴住口，拉起安全带搭在腿上，咖啡杯也扣上盖子放到磁吸区域固定起来。 降落很是顺利，青鸟号的机长时常往来于两座机场之间，对脚下的跑道并不感到陌生，没费多少功夫就让把飞机带到地面上。而工作量骤然翻倍的塔台空管也是经受住了考验，安排的滑行路径和停机坪都没有出现问题。 解开安全带，汤佳怡站起走向后舱，“我去看看咱家小懒虫醒没醒。” “我也去看看，”马竞起身跟上。因为要回老家过年的关系，这趟飞行并没有太多随行人员，单是对方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四个起床气发作的淘气包。 睡前还在西北老家的高速路上，醒来却到了陌生的机场，小家伙们全然没有时空错乱的荒谬感，轻松接受了这个设定，四个戴着儿童墨镜的小脑袋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一出飞机就转动不停，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座忙碌的机场以及各形各色的人民。 他们正处在好奇又好动的年纪，见到新奇的人和事都想要凑过去看看摸摸说说话，可惜身边的爸爸妈妈却是怎么也不放手，两大四小穿着亲子装、戴着同款墨镜的六个人组成两个“众”字，拉扯纠缠着穿过通道走进了机场停车场。 把儿子女儿塞进佳境明港公司派来的商务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又拉扯安全带把他们捆在儿童座椅上，汤佳怡终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弄完了，回去我就给宁宁她们加工资，这帮小混蛋真是太难伺候了。” 没等马竞开口接话，她身边的甜甜和饼干却噘起嘴巴抢先表示抗议，大声嚷嚷着“妈妈坏！妈妈骂人！” “呵？还不让说了？”汤佳怡轻哼一声，故作生气道：“既然你们都嫌妈妈坏，那我走好了！” 丢下这句话，她就提着自己的笔记本推门下车，上了后面的商务车，很快开出停车场从众人眼中消失。西洋情‘人节马上就要到了，她本来就有顺道考察张、明花卉基地，检视库存激励员工的打算，现在不过是把明港之行稍微提前一点儿。 发现妈妈真不见了，小家伙们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哭成一片，不停拍打车窗哭着喊妈妈。所幸这辆车隔音能力还算不错，两侧车窗上也贴着防窥膜，倒是不用担心惹来旁人警惕人贩子的目光，不然马竞真就没脸见人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招呼司机，“开车！快开车！” 和鹭岛机场类似，明港机场同样被不断扩张的侨县吞进肚中，俨然一座“城市机场”，商务车刚刚离开机场区域，周围很快出现低矮的楼房。 对于城市来说，有没有机场差距很大，没有的日思夜想、有了的千方百计也要挂名，甚至出现了“武大廊机场”这样的市井笑谈。不过要是机场和城市挨得太近，又很容易“近之则逊”。 所有机场都有净空区要求，一定范围内周边建筑都必须严格控制高度，以免破坏飞机起降条件。再加上飞机起降的噪音污染，使得机场成为“城建毒瘤”和“房价抑制器”，为了让gdp飞得更高，少不了谋划搬迁机场。 这方面最成功的例子，便是港岛国际机场。原先的机场逐渐被城区包围，发展受限、起降困难，逐渐成为新手飞行员闻之色变的“世界十大危险机场”。后来港英当局决定搬迁机场，在离岛填海造陆，建成了如今大受好评的新机场。 明港市一直有迁移机场的计划，规划方案传的有鼻子有眼，但始终停留在前期选址阶段，并没有真正动工修建。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鹭岛效仿港岛，在离岛上填海修建新机场的方案却在去年顺利获批，前期土建已然开始，却是又给人家心里倒了一壶醋。 没有在城区多做停留，搭载马竞父子的商务车一路向南，径直朝鹭岛驶去。 吵闹了一阵，四小吃货就各自收声，注意力转移到爸爸刚才丢出来的电脑屏幕上，伸手在上面点点按按，玩得不亦乐乎。 马竞也终于有时间连接网络，查看这次事件的后续进展。 时间过了半小时，机场方面正式通过媒体表了态，这次事件被定性成为黑飞事件，肇事者也被鹭岛警方成功找到，等待他的将是行政拘留和扣机罚款。这里面还有蜜蜂的一分功劳，虽然他们的管理拦阻系统没能即使拦阻目标，却还是成功破解了遥控器的电磁特征与位置，警方顺藤摸瓜一抓一个准。 然而马竞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黑飞”这个字眼实在辣眼睛。 根据航空规则，所有飞行活动都必须提前登记并获得许可，否则就是违法飞行，简称黑飞。也就是说，所有飞行活动，不管是企业老板驾驶直升机当街追小偷、爱好者驾驶自制飞机上天试飞，还是普通市民出门放风筝、小孩子投出纸飞机，只要未经民航空管部门批准就都是黑飞。 当然，这样一刀切虽然简单直白，却根本没有可操作性。实际上，空管部门只对载人飞行器实行了比较有效的管理。对于数量众多的纸飞机、竹蜻蜓、皮筋航模、风筝、孔明灯，大多数时候就只能放任自流了，反正只要别闯入明令禁止区域，这些小东西通常不会造成危害，一般也不会有人去计较它们的合法性。 而无人‘机和大型航模却是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数量比的载人飞行器多、起飞条件更加宽松、潜在危害又比纸飞机风筝大，理应有所管理。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却存在着申请无门、执照昂贵、批准缓慢、立法落后、禁区划分混乱等等问题，让人无所适从。 航模比赛可以改成室内，以规避需要提前申请空域的麻烦，那些需要在室外放飞的航拍无‘人机就没法逃避了，很多时候都会选择黑飞。 或者说，黑飞现象其实长期且大量存在着，之所以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并不是数量大增，而是主管部门加大了管理查处力度，同时媒体也加大报道力度的结果。 对无‘人机实行有效管理当然是必须必然的，可作为利益相关方，马竞看到黑飞这个字眼还是忍不住觉得眼睛生疼。如果无‘人机像摩托车一样管理，一机一牌、一人一证，现在本就见顶的销售势头可能会急转而下，小马和蜜蜂的航空业务必然遭受重创。更加糟糕的是，无‘人机黑飞事件到处都有，其他国家也都在立法加强监管，到时候就算是想要内销转出口也很难做到，很可能会重蹈平衡车的覆辙。 随着陀螺仪、无刷电机等核心元件的扩散，平衡车行业的进入门槛越来越低，市面上涌现大量廉价三无产品，在造成交通事故的同时，自身也时常出现起火事故，进而引起各国监管部门注意，开始立法禁止平衡车、电动滑板车上路，并对不符合新版安全标准的产品说不。 监管部门这么做的本意是淘弱留强，让更安全的产品活下来，淘汰那些三无山寨货，但是禁令一下却是殃及池鱼，对整个平衡车产业造成无差别打击。 在马竞看来，即将出现的无人‘机管控新规，同样可能造成类似结果。这并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人们已经习惯于给事物贴标签分类别，经过媒体的大肆宣传，平衡车电动滑板车已经成了不安全的代名词，无‘人机变成黑飞代名词只是时间问题。到了那时候，顾忌黑飞的用户很可能因此打消购买念头，浑不在意的却可能被低价三无产品引走目光，到头来受伤的只是乖宝宝。 还好的是，虽然销量最大的消费产品线大蜻蜓会受到影响，蜜蜂却还有自拍无‘人机这条线，而小马的商用无‘人机更是基本不会受到需求下降的影响。后者基于微型涡轴发电机打造的新一代小牛已经顺利上市，凭借更长的航程受到农林电用户的一致欢迎，算是找好了后路。 马竞轻敲额头，商用产品单价高毛利高，产销量却不如消费产品那般巨大，“电机产能必然过剩，的给这部分产能想个新去处。” 第966章 新的比赛 连续多日的晴朗天气，让初夏早早光顾鹭岛。 气温刚刚来到20℃，有人心急地翻出夏装，用短袖和长裙妆点春天。 趁着周末休息，马竞和刘海洋相约看球，出现在蜜蜂球场贵宾区。 在各级体育部门的关怀下，鹭岛蜜蜂队成功升甲已然完成注册，主场也因此变更为奥体心。原先的蜜蜂球场同样没有闲下来，除了老朋友“r少儿机器人足球赛”，这里还迎来一项全新赛事“幻境杯虚拟足球邀请赛”，此刻出现在俩人面前的便是一场这样的赛。 用刘海洋的话来说，这项赛其实应该叫做“脑补杯”才够贴切，因为这是一场没有足球的足球赛。 的确，球场只有跑来跑去的球员与裁判，却唯独少了最重要的足球。 这场赛其实也有足球，不过却是一枚g技术构建的虚拟足球，只存在于球员、裁判以及场边观众佩戴的眼镜镜片。 不戴眼镜看赛，这是二十一个人瞎跑、两个人傻站的无聊赛。可要是戴r/r眼镜，会发现这是一场激'情四射、火星撞地球的精彩赛，攻防双方带球快、过人熟练、传球精准，绝大多数射门都能命门框范围，若非守门员积极扑救，分早升到两位数，而这一切都是虚拟现实技术的功劳。 “这样的确是拉平了人和人之间的技术差异，单车轻松踩、牛尾巴随便甩，要重炮有重炮、要落叶有落叶，各种扑救各种滑铲。可人的速度怎么办？”指着场正在带球慢跑的胖子球员，刘海洋脸满是鄙夷，“看看！又被人断掉了。” “这给暂时没办法，”马竞撇撇嘴，“能够提升速度的运动版外骨骼出了些问题，赶不今年的赛；脑波控制技术又不够成熟，拿来玩简单游戏还成，应付足球还有些吃力。没办法，最后只能使用现在的折衷方案。” “而且这样也有个好处，既能提高思维反应策略合作，还能锻炼身体提升速度，传统的电子竞技更像传统竞技体育。” “是太花钱了，”刘海洋摇摇头，“观众还好，可以通过r甚至普通设备收看经过合成处理的赛影像，可球员却需要几千万的蜜蜂眼镜3，hl1还要更贵，一般人怎么玩得起？没有足够的群众基础，这样的根本推广不开。” “这个我当然知道，”马竞颔首，“现在的眼镜的确是有些贵，不过将来肯定会变便宜的，我们正在开发一款入门版本的r眼镜，折算下来价格应该能够压到千元以内。” “还是不便宜啊，难不成要把虚拟足球变成贵族运动？” “一步步来嘛，用r技术改造各种gae（游戏和赛），必须也只能当成长期工作来做。” “也是，微软都不急，你们更不着急了，”刘海洋换了个话题，“倒是你的无人'机怎么办？现在可是一片喊打喊杀。” 马竞淡定地摆摆手，“当然是凉拌，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时至今日，蜜蜂无人'机仍然牢牢占据着世界第二民用无'人机厂商的宝座。要是把排名第四的小马无'人机算进来，排名依然是第二。这是因为头名厂商发展得更快，双方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倒越拉越大。 掉队落后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却也让蜜蜂可以淡然看待监管政策即将收紧、行业可能迎来大洗牌的新形势，反正有人他们还要着急。 “你倒是淡定！真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怎么可能？”马竞故作惊讶地看着对方，“只是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们一直遵章守法，全线产品标配电子围栏系统，购买还要答题获取飞手码，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是静观变化。” “我没记错的话，”刘海洋缓缓抛出自己的目的，“好像蜜蜂的无'人机都是委托小马代为生产，小马专门建立自己的航空电机工厂，要是政策收紧、产业萎缩，你这些电机和装配产能怎么办？” 马竞没有隐瞒，坦然承认道：“我也在为这事感到头疼，一旦产销量下降，如何消纳自产多余的电机产能的确是个大问题。” 听见马竞自陈苦恼，刘海洋满是自信地大包大揽道：“这事简单！你们剩余多少电机，全都卖给我好。而且我还可以把代工业务委托给小马，既然都能装配飞行器，组装其他产品更加没问题。” 马竞闻言，脸满是疑惑，“你吃得下吗？那可是将近五十万颗电机。” 刘海洋向后靠了靠，倚在球场的软垫座椅，转过头来，“亲，表小看人啊！去年我们用掉的电机有这个数了，努把力完全能够吃得下。” 马竞诧异转头，看着身边明显变黑变瘦了的刘海洋，良久才深深点头，“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想不到老虎公司居然有这么大规模了。” 老虎买去的电机用在什么地方，他自然一清二楚，也知道这个行业的竞争有多激烈，能够用掉这么多电机，说明他们的业务应该发展得非常好。不过他同样知道对方话里有很多不尽不实之处，小马动力空余出来的都是性能更好、成本更高的航空电机，老虎不可能吃得下们，实际用量有个一两万该偷笑了。 心里这么想着，马竞脸理所当然地浮现敷衍、怀疑的表情。 见他这般神态，刘海洋摇了摇头，忽然问道：“数码老虎去年的业绩报表已经发给你们了，你还没看到？” 当初成立公司时，蜜蜂以技术资产和现金入股，是仅次于管理层的第二大股东，拥有派驻董事、参与决策、监察运营情况，以及享受分红的权利。不过马竞显然没有好好行使这些权利，对数码老虎一直执行放养政策，任由老刘自行发挥。 听见对方的问题，马竞表情讪讪，满是尴尬，“这段时间麻烦事情较多，要应付媒体采访、要推动成立协会、要紧急更新地图，还要准备提案，我都快忙疯了，只好延后处理重要不紧急的事项。再说，我敢这么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嘛！” 刘海洋摆摆手，语带酸意，“大事要紧，我懂！” 瞥了眼球场往来奔驰的球员，马竞笑着说道：“不说这个了，我真的很好，你为什么有信心吃得下几十万航空电机？” 刘海洋翻了个白眼，“不用你刻意强调，普通电机和航空电机的价格差距我一清二楚，我们也没想着用飞机引擎去造摩托车。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其实都是因为蜜蜂！” “因为蜜蜂？”马竞嘴巴微张，着实有些纳闷，对方的思维跳跃有些大，他好像跟不节奏了。 “两点！”刘老板伸出两根手指，意气风发，“第一，消费无'人机市场不会立即崩溃，电机需求更可能是逐渐萎缩，这给了我们逐渐吸收消纳的时间。” 马竞轻轻点头，忽然问道：“第二点，你是不是打算说p？” 脸丝毫不见惊异，刘海洋坦然点头，“嗯！当然是它，我们非常看好这个。” 去年4月，蜜蜂在伙伴大会推出小蜜蜂计划，允许合作伙伴生产蜜蜂手机，以便为用户提供更加丰富的选择。因为要的是“有益补充”，这次的开放很不彻底，合作伙伴只有硬件外观和桌面主题的定制权，根本无法染指手机系统和应用商店，也因此受到不少诟病微词。 今年4月，蜜蜂又会拿出新的“penp”计划，准备允许合作伙伴打造属于自己的p游戏机和游戏商店，像国内安卓厂商那样。不过蜜蜂也不是白做好人，开放的只是旧版平台，最新的p2依然被牢牢攥在手里。 “是系统太旧了，”老刘满是期待地看着马竞，“要是ps也能开放好了，只有主机性能足够强大，玩家才更加容易买单。” 马竞笑着摇头，全然没有松口让步的意思，“亲，你们的竞争力不在这里，而且ps7你们也更加熟悉，算现在把p给你们，两个月可不见得能有什么成果。” 之所以开放p，蜜蜂打得是培植党羽以为补充的主意，却从来没有爱心资敌培养对手的打算。被挡在新平台之外，合作伙伴们只能兵破局，把视线放到那些蜜蜂游戏商店无法收录的产品，不会和蜜蜂展开直接竞争。而这也是蜜蜂所希望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有需求有供应，蜜蜂之前碍于监管政策和形象定位无法收录，把很多内容生产者和用户送去了管理宽松的p和安卓阵营，现在却是要纠正这个错误。 数码老虎曾经开发过多款无法架的a游戏，又有蜜蜂的股份在里面，理所当然被选为p计划首批合作伙伴，得以提前开始准备工作，所以刘海洋才能早早知道这个4月才会发布的消息。 碰触到马竞的坚决态度，刘海洋打个哈哈，“竞争力的确不在这里，不过画面更好一些终究不会吃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画面已经够用了，只要别去纠结写实画风。其实除了画面，其他方面也要多加注意，如声优。” 作为内容工业的重要一环，配音行业在发达国家非常发达，开发者可以轻松找到优秀的专业配音演员，并不需要为人物配音而担忧。国内的情况要差很多，影视配音长期不受重视，到处都是季冠琳，游戏配音更是刚兴起没多长时间，想要找到有能力且愿意为特殊内容配音的声优，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响鼔不用重锤，刘老板秒懂了马竞的意思，人家这是在暗示他，可以通过屯积声优来压制国内的竞争对手，从而更好地建立前期优势。 会意地点点头，他又有些贪心不足地说道：“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多多注意，声优是一个，芯片也是一个。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626芯片？brain5听着好强大的样子，用在机器人身一定棒棒哒。” 马竞还是摇头，“在联状态下，5和1几乎没有区别。而且626产能有限，我们自用都嫌不够，不要贪心不足哈！” “我懂！我懂！”刘海洋连连点头，“我只是预先打个招呼，等将来14纳米芯片市，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哈！” “这个倒是没问题，老虎从来都是优先考虑对象，”马竞满口答应，接着又嘱咐道：“还有你们的神经络团队也得建立起来了。提升人物ai，最好的办法还是建立对抗络让它们自己磨自己，言情编剧只能临时应急，无法长久。” “这个我当然知道，也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进展。现在的nns还是太嫩，用来下棋打牌、玩规则明确的游戏没问题，用来模拟人类还是差一些火候，远不如人类编剧。” “那可未必，”马竞神秘一笑，“聊天机器人的进展还是很明显的，每个月都有明显变化。” “不急不急，反正到时候可以找蜜蜂络买api。” “随你便吧，”马竞摇摇头，不再劝说。 虽然媒体和吃瓜群众经常抱怨，想要省钱省事，还真是造不如买、买不如租。马竞有e7u的外星科技作为倚仗，才勉强实现了技术自主，对方少了这层底气，想要偷懒省事很正常。再说了，选择依赖蜜蜂也不是什么坏事。 “哔、哔！”主裁判脆响场哨，两支队伍结束赛，返回各自的休息室，穿着小体恤、闪光短裙，手拿彩球的足球宝贝蹦跳入场，为现场观众带来充满活力的场表演。 刘海洋这时却起身站起，对跟着站起的马竞说道：“今天到这儿吧，我还要赶飞机，不多待了。” 马竞知道对方马要飞去岛国，主持一场特殊的赛，所以也没留客，“嗯，一路顺利。注意身体，别年纪轻轻给掏空啦！” /bk 第967章 老公你的票 “别年纪轻轻给掏空啦！” “嘿！我可是要做东方海夫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狗带？” “海夫纳？你不准备结婚了？” “他最大的错误是离了再结、离了再结，连续掉坑三次，足为后人鉴。” “那孩子怎么办？还有伯父伯母那边？” “嘿嘿，已经有了，快生了，到时候给他们带好。” “你强！”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行了不贫了，我走啦！” 刘海洋的人影已经消失，刚刚发生的对话却还在马竞的脑海盘旋回荡。 想到海夫纳“为自己代言”的事迹，他脸不由浮现一丝坏笑，“想做东方海夫纳么？愿你早日成功！” 1953年，休-海夫纳创办了《playby》杂志。这本杂志迎合了二战后日渐兴盛的享乐主义思潮，一推出受到年轻人的欢迎，以玛丽莲-梦露照片作为封面的创刊号卖出五万多册、后续期数的销量更是节节升高，巅峰时期甚至一期卖掉800万册，是此类杂志的始祖和王者。 同为26年生人，梦露早在1962年便香消玉殒，她大53天的海夫纳却有滋有味地活到了21世纪。 海夫纳最有名的事迹便是长达33年的“与pb女郎同居的日子”，他在1956年与妻子离婚，过了住豪宅、开游艇、搂美女，左拥右抱、玩腻换的单身贵族生活，也让他自己成为无数美国青少年的人生偶像。当然，眼下已经91岁高龄的老家伙早到了有心无力的年纪，虽然身边依然不缺向往奢华、渴望成名的年轻女孩，他却再也不敢“日啖伟哥三五颗”。 在这个越来越开放的社会，刘海洋立志成为东方海夫纳并不让人觉得怪，唯一让人侧目的只有“老虎女郎”的身份。海夫纳名下拥有出版和服装生意，pb女郎都是身材好、颜不差的甜心宝贝，而刘海洋做的却是机器人生意，旗下只有身材棒容貌佳的机器人。 普通人对待伴侣机器人的态度，从汤佳怡身可以看到一些。她虽然不介意伴侣机器人，却只将其视为主题房间里的np，或者说收纳在柜子底层的秘密玩具，严禁它们在孩子和旁人面前出现。 相对开明的汤佳怡都这样，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老刘的“海夫纳之路”注定不会太顺利。收集一堆伴侣机器人并不难，只要有钱行，难得是扭转社会心态，让大家羡慕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 刘海洋同样明白这一点，他这次飞去东邻岛国主持第一届“人偶情侣挑战赛”，是为了避实虚，从最容易突破的地方打开缺口。 在“无物不可萌”的岛国，宅男们早接受了“机器萌妹”、“电脑天使”、“充气爱人”这样的设定，购买充气人偶/机器人的顾客有很多，甚至和它们恋爱结婚的痴人也有不少。这些人都是最好的“传道者”，刘海洋希望通过这样的赛，把这种属于未来的生活方式带给更多的人。 至于“灭绝人类”、加剧“少子化”什么的，那还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想象着一个个宅男宅女走出家门，带着各自的人偶伴侣玩各种装扮拼、两人三脚、背老婆/老公、猜气味，甚至模拟实战，他忍不住觉得辣眼睛。 相之下，眼前这场开了挂的赛反倒显得正常许多。 人还是那些人，但因为有了r技术加持，画风一下子从乏人问津的底层业余球赛变成高大的动漫大战，各种技巧各种火爆各种热血，是不怎么进球。 系统是公平的，进攻方得到增强的同时，防守方也得到了极大加强，球员只需站着做出特定动作或者念出口令，能让自己的人物发动倒地滑铲、以身挡球、飞身扑救等高难度动作。 足球终究是防守方更占优势的赛，防守球员又很快掌握了“分身拦路大'法”，更是让进攻球员苦不堪言发动滑铲、争顶、扑救等难度动作时，站立不动的球员本人会被系统用草皮纹理短暂覆盖视为隐藏，现实的对手却无法真的往撞。 当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进攻球员的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不达标，绕桩可是职业球员的必备技能。看着场你来我往热火朝天是不怎么进球的囧状，马竞的双脚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很想下去教他们怎么踢球。 不过马竞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有真正下去。倒不是担心做不到，他的身体优势太过巨大，技战术素养也在水准以，踢不了职业赛，虐菜却是完全没有问题。之所以忍着不，却是不愿乱伸手破坏赛的节奏和氛围。 赛输赢其实无关紧要，真正要紧的是让选手和观众从获得快乐产生需求，这才是蜜蜂和马竞所期待的。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鼓励和默默观察，轻易下场掺和很容易带歪节奏，到头来坑的还是自己。 说起来，之所以举办“幻境杯”虚拟足球邀请赛，蜜蜂其实是希望借助天南海北目标玩家的力量，共同测试、打磨他们的新游戏《幻境足球》。 后者脱胎于蜜蜂队的二阶段ar实景训练系统。借助增强现实技术，教练组可以在自家训练场复盘赛，进行直观形象的现场教学。主要由大学生组成的蜜蜂队能够打败一众强队冲甲成功，便有这两套训练系统的功劳。 球队功成、系统名，接下来是修改移植，想办法变现赚钱了。 一阶段战术训练系统改编成的《疯狂足球》，如今已然成为p平台的王牌游戏，今年将会发布系列第四代作品。蜜蜂下自然对更加先进的二阶段系统寄予厚望，然后有了这场赛。 不知不觉，下半场赛走到了尾声，双方分出胜负，一边喘气一边笑，勾肩搭背走出球场。 看到这一幕的马竞点了点头，悄然走下主席台。现在下去之后抢我人家的风头，不如避开。 球场离家不远，他很快回到家里，见到了正在玩着沙子的儿女，以及旁边分心办公的妻子。 二人视线相撞，后者放下工作站起来，一把拔下笔记本屏幕走到马竞跟前，一边拨弄一边说道：“老公，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 “哦？”伸手结果屏幕，马竞低头看去，却见面是一份旅游订单。 “四天三晚东马五星套餐－双人版？你确定这是礼物？” “嗯啊！”对方坦然点头，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 “你是不是还要说，”马竞学着对方的强调，尖着嗓子说道：“老公，我还给你做了新衣服、新鞋子！穿它们去赛，你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哟！” 心思被人拆穿，汤佳怡却一点儿没有难为情的迹象，把丈夫的话照着复述一遍，然后眨着一双星星眼看着他。 马竞不置可否，反问道：“今年的东马在这个月，报名抽签去年弄完了，怎么现在还有名额？” 听见他的问题，汤佳怡却是摆出关爱智障的温柔表情，“亲，忘了你怎么参加鹭马的？” 嘴角抽了抽，马竞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却是犯了习惯性错误。 东马，指的是即将在本月底举办的东京马拉松。 有名气的马拉松都有报名者众、名额不够的问题。普通跑者只能寄希望于越来越低的签率，如果最终未能入选，只能期待明年或者转战其他赛。而对有实力或者有钱的跑者而言，他们面前还有两条捷径，那是走通主办方和赞助商的关系，直接获得免抽签名额。过去几年里，马竞参加鹭马的名额便是这么来的，因为事情都是助理一手操办，他这个当事人反倒记不太清了。 低头细看来一番页内容，再次抬头的马竞脸多了一抹笑容， 马竞对这一点没有异议，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说道：“这个还是退了吧。如果你真想让我去跑东马，我等下去联系组委会，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我。” 当然不会决绝，马竞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跑进两小时的马拉松选手，前段时间又顺利刷新了男子5000米记录，用他的“马氏定理”打破了东非黑人对长跑项目的垄断。无论是出于“亚洲荣耀”，还是为大赛添金，他们都不会拒绝这家伙。 事实，在他成功创造记录后，立即有众多国内外马拉松向他递来橄榄枝，邀请马竞登他们的赛道，其有一水之隔的东马。后者甚至还拿出了正在进行的“sub2hur”计划为饵，不过还是被他以赛道不熟人很忙为由拒绝了。 “你答应啦？太好了！”见他如此说，汤佳怡第一时间激动地蹦起来，像个小女生一样挂在丈夫身，兴奋地大喊大叫。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学生一样？” “去你的！你才小学生呢！” 白了丈夫一眼，汤佳怡眼珠一转，豪爽道：“这个不退了，名额拿去抽奖好了。” 她本来想说留给你的私兔同伴，话到嘴边又想起私兔需要站在同一出发区，这种零散名额基本没啥大用，还不如拿起做活动回馈用户。 马竞听了直呲牙，“老婆，用九万八的旅游套餐做奖品，人家还跑什么跑？一准儿找你折现！” 他手这份“四天三晚东马五星套餐－双人版”，其实是旅游业者对直通名额进行包装再开发的产物。在核心的参赛资格之外，又加签证、住宿等相关费用，服务一步到位价格也很到位。正常报名只需要缴纳七百多块的海外报名费用，这个套餐却是谢绝还价九万八。虽说东京寸土寸金、住宿价高世界闻名，却也没到俩人三晚好几万的程度，其暴利完全可以想见。 “没关系，”汤佳怡无所谓地摆摆手，“大不了多抽几个人。” “我是说这个套餐真心不值，要价太高了。” “没关系，”汤佳怡再次豪爽摆手，“多卖几双鞋赚回来了。” “嘶！”马竞吸了一凉气，“看来你最近赚了不少呀！” “那是当然！谁让我老公这么能跑呢？阿迪、耐克准备了那么久，却让你硬生生截胡了，光是想想觉得好刺激啊！” 在丹尼斯-基米托跑出2时2分57秒世界最好成绩后，全世界都在期待着第一个“破2”的运动员。作为世界最大的两家运动用品供应商，耐克和阿迪达斯从看到机会，纷纷募集精兵强将、广备兵马粮草，展开了一场名为“sub2hur（超越两小时）”的军备竞赛。 毫无疑问，如果哪边的选手抢先达成目标，背后的赞助品牌会获得巨大的关注度回报，同款战靴更会获得粉丝追捧，毕竟相信“我穿我也行”的人可不在少数。 只可惜，在双方的筹备到了最后阶段，只等择期完赛冲击记录的当口，亿万富豪马竞却突然蹦了出来，抢先破掉了这个记录，并把荣誉归于他脸的hl1运动版全息眼镜，让两大公司的精兵强将郁闷到吐血。 更让两大公司感到郁闷的是，马竞搅了局不算，接着还推出了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同款战靴，市一周卖出三千双，各种未经授权的仿品销量更是十倍于此。 实际，“马竞牌跑鞋”的出炉，也是受到仿品刺激的结果。 鹭岛北边不到两百公里，便是赫赫有名的“东方鞋都”，那里不但盛产专业范十足的假医生，还出产贴牌代工的真假运动鞋。马竞穿着私人订制的跑鞋打破纪录创造热点，很快惹出一堆跟风捞钱的“马竞同款”，把汤佳怡气得不行。然后她说服了丈夫，赶在年前推出正版鞋，也让早年注册的“马竞”商标有了用武之地。 放下屏幕，马竞叹道：“这次不好跑啊，两家的s2h团队也报名东马了。” 汤佳怡却是没有丧气，握紧小拳头加油鼓气道：“老公我信你！一定行的！” /bk 第968章 访谈 棱角分明的鹭岛国展心宛如巨舰，静静停靠在岸边。 主楼前草坪，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安放桌椅、安排灯箱、调整摄像机、布置拾音器，为等下的室外拍摄做准备。 这样的工作他们已经做得惯熟，虽然地点不同，却还是轻车熟路、忙而不乱。 看到试拍效果，导演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旁边正在聊天的俩人，“两位！先别聊了，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有什么话你们还是过去再说吧！” 正在小声对话的男女二人欣然点头，走到器材环绕的场地心，面对面坐了下来。 他们都戴着眼镜，不过女士脸是无框近视镜，而男人鼻梁的却要厚重许多，正是过去一个月里大出风头的蜜蜂hl1全息眼镜。 收到两位主角准备绪的示意，导演最后确认一下监视画面，拿起导筒大声喊道：“开拍！” 一声令下，场记板被塞到镜头前面，“啪”得一声打响。 如同运动员听见了发令枪声，董茜很快进入状态，对着主镜头说起了开场白：“大约一个月前，在我身后这座建筑门口，马竞创造了新的男子马拉松记录，成为人类历史第一个跑进两小时的马拉松运动员。” 接着她微微转身，继续问道：“现在重回故地，马竞你有什么想法？” 对着镜头笑了笑，马竞坦然道：“激动感怀当然有一些，不过不太多。” 主持人追问：“是因为记录认定拖了太长时间么？” 因为场地起伏背顺风对成绩影响太大，为了公平起见，马拉松一直没有世界纪录，只有赛会最佳成绩。 然而别的运动项目都有纪录，让吃瓜群众心里形成了思维定势，直接默认最佳成绩是世界纪录。 见此情况，国际田联不再坚持己见，从2004年起设立马拉松世界纪录，但又定下严格要求：跑道距离必须严格测量，确保是足尺足寸的42195米；为了减少坡度和风力的影响，跑道不能是直线，起伏也不能太大，起终点海拔落差不得超过422米。 受其影响，各大赛陆续启用折返路线，如鹭马；而如北马、东马那样不折返的赛，也会精心设计线路尽量做到平坦。“六大”里面只有公路马拉松鼻祖的波马例外，依旧我行我素使用百年经典赛道，成绩无法参与世界排名。 鹭马赛道符合要求且已通过复测，这里创造的世界最佳自然有资格成为世界纪录。马竞跑进两小时是在月，国际田联却等到昨天才认可了他的成绩，不但让吃瓜群众等得疑窦丛生，也把董茜她们坑得不行，新闻访谈也是新闻，也要追求时效性的好嘛？ 马竞点头，“是有一点，不过我理解国际田联的做法，他们之前在兴奋剂问题出过状况，现在谨慎一些是正常的。” “好在终归是来了，”董茜看着对方，“那么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么？毕竟马拉松项目被东非选手统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东非高原的确盛产长跑名将，不过我们有装备优势。” “你是说你的眼镜么？”主持人问道，“怎么款式不一样，赛时佩戴的好像不是这一款。” 马竞伸手摘下眼镜放在一边，“都是你们导演要求的，非让我戴眼镜出镜，我只好换了一副镜片透明的室内款。” “明明是你要求的，”董茜心里腹诽一句，视线顺势转到旁边的小桌，眼镜旁边是一双厚底尖头跑鞋，以及整齐叠放的两件衣服，那是马竞的参赛战靴和战衣。 手指跑鞋，董茜问道：“听说你的鞋子和衣服都是国内生产的？而且还是自家工厂？是有什么原因吗？” “没什么原因，只是贪图方便罢了。一开始我也其他人一样，买的是市场的明星鞋，后来慢慢有了根据自己脚型、跑步习惯定制鞋子的打算。” 马竞指指北方，“隔壁的隔壁有很多制鞋公司，然后我找他们想要定制。不过合作并不顺利，简单地测量定制还好，若是想要改动结构设计，要来回扯皮好久，然后我自己建了一个小厂，买设备、挖专家，专门给我自己造鞋。” “只给你一个人造鞋？” “是的，我夫人嫌我的鞋子太丑，她和孩子穿的鞋子都在外面买。” 董茜微微点头，“不做别的品种款式，几年时间只钻研一款跑鞋，你们的匠人精神值得钦佩，收获也足够巨大。当初那几家企业一定很后悔吧？错过了和你一起趁势而飞的机会。” 轻轻摇头，马竞否定了对方的猜测，“实际并没有，他们没有后悔，也不需要后悔。匠人精神其实并没有说得那么神，如果把目标定为速度最快的跑鞋，我们的确是做到了，可要是把目标定位有经济效益和实用价值，我们还差得很远。” “像这个，”马竞手指旁边的跑鞋，自揭其短：“这双并不是我赛时穿的跑鞋。原先那双已经报废样子有些惨，只好拿了同一批制作的备份鞋过来凑数。” 之前交流过采访大纲，董茜心里自然清楚，却还是明知故问：“怎么这么快坏了？要是跑42公里坏，这样的鞋子肯定不合格。” 马竞不慌不忙，“我这双是竞赛专用，像f1赛车轮胎一样想尽办法追求极限的速度，为此不惜牺牲重量和结构，相应的抗磨损能力普通跑鞋差不少。当然，也不是说跑完全马会立即脱胶散架，而是会像用过的轮胎一样效果大减，为了成绩考虑只能报废处理。” “明白了，”董茜颔首认可，“听说你的同款跑鞋卖了三千多双，不会都是这样的，竞赛鞋吧？” “我们分了几个版本，”马竞侃侃而谈，“让用户根据需要自己选择，暂时还无法做到兼顾。” “是实力原因么？” “有这方面的因素。因为研发用时过久，我的私人鞋厂，或者说制鞋实验室连续亏损了好几年，直到最近才终于出了成绩，见到了回头钱。所以暂时还无力开发更多款式与品种，只能专精一个。” “那也很厉害了，”董茜微微有些兴奋，“据我所知，耐克和阿迪达斯这样的国际巨头也有突破两小时的挑战计划，但还是被咱们抢先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国内企业在制造与研发的实力终于追了国际水平？” 好吧，官媒最喜欢和国际先进水平较了。心里吐槽一句，马竞有些保守地说道：“我只能说，一些地方并不国外差。” “一些地方不差，那你是觉得其他方面还不行，需要加强？” “我可没有这么说，”马竞连忙否认，“我只是因为个人需求使然，才对跑鞋研制这一块有所了解，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情况其实没有太深的认识。当然，以后肯定会加深认识，不过不是现在。” 如果是董茜的前同事，那位奠定节目风格地位的老王在这里，这会儿一定会揪着这个话题穷追猛打，抛出“可别人不这么认为”、“谁能证明”、“为什么”、“你怎么看”的连环追问。 不过董茜却不是她那位辞职跑去当官，又灰溜溜回到主持圈的前任，眼见对方不愿回答，她便停止追问，换了个问题，“你能够代表亚洲人第一个打破两小时记录，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为你担心，害怕国外选手很快追来，让现在的优势变成昙花一现。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记录都是让人打破的，将来必定有人能够超过我，这一点完全不需要怀疑。” 马竞云淡风轻道：“至于我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记录只代表过去，将来更新的技术必然带来更好的成绩。当然，要是打破我记录的人戴着我的眼镜、穿着我的鞋，那完美了。” 听他这么说，董茜立即接话题，“据我所知，你的眼镜还有跑鞋已经卖掉了很多，你还发表了专门的论来介绍你的步法理论，也许已经有人在使用它们了，这岂不是说你的记录很快不保？” 像有钱有关系让努力更容易成功一样，天赋选手更能够发挥装备优势，两者结合更加容易出成绩。 “这个却是不用担心，”马竞摇摇头，“我和我的鞋磨合了好几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其他顶尖选手也都有自己的步伐节奏和穿鞋习惯，都是轻易难以修改变换的，所以短期内应该没人会这么做。” “那我放心了，”董茜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很快抛出新的问题：“听说你在最后时刻报名了东京马拉松，打破了以往的惯例做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虽然很想说“我的败家娘们见钱眼开，逼着我多参加赛多刷知名度，好多卖几双鞋子出去”，但实际从马竞口说出来的，却是“我已经加入了田协的大众奥运计划，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会参加2020年东京奥运会马拉松项目的角逐，现在过去提前熟悉一下场地也是好的。” 董茜差点儿被马竞“提前三年去熟悉场地”的做法雷翻，脸知性从容的微笑一阵抖动，最后还是稳定了下来，心里记下这段表情一定要剪掉，她又追问道：“只参加马拉松一个项目？没报别的，如五千米？” 做过准备的她可没有忘记，自己面前这位还在渡假时随随便便破掉了五千米长跑世界纪录。 “没有，”马竞摇头，“而且马拉松项目也不一定是我，要看最后的成绩和状态。” “我却不这样看，专业运动员都没你跑得快，其他大众跑者怎么可能超过你？” “这些都是暂时的，未来是不确定的，状态也是不确定的，谁也不能打包票。” 再说下去会变成总局批判大会，董茜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国际有六大马拉松的说法，既然你已经打破惯例决定参加东京马拉松，那么其他五大赛呢，是不是也要一起参加拿个大满贯银星回来？” “看情况吧，”马竞不置可否。 “那么国内的赛呢？不能继续厚此薄彼吧？” 马竞无奈摊手，“那些组委会官员也是这么说的。之前咬定只参加鹭马还好，现在口子一开，大家都过来拉人头了，连半程赛也来邀请我。” “那你会怎么做呢？是不是全部拒绝，还是有选择的答应？” “我只能说尽量，”马竞有些懊恼地说着，活脱脱一副“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模样。 “实际，我跑马拉松是为了研究极限状况下的运动生理，参加赛只是为了让我的论更有说服力。现在记录到手成绩得到承认，参不参加其他赛早已经不重要了，能够去见识一下当然好，要可是未能成行也不会觉得遗憾。” “你倒是看得开，”董茜点点头，“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马竞你还是有名的研究型企业家，每年都要发表大量论。同时你还管理着整个蜜蜂集团，我很好，你的时间都是怎么安排的？”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在这点我其实和大家都差不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是我们的在线办公系统是自己开发的，功能完全符合自身实际，对信息的准确性、实效性控制得较好，在加放手授权层，能够有效提升整体办事效率。” 当然，马竞自己的异能也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每年都有高层因为试图修改数据被降职、开除，甚至起诉，每次马竞展开大规模面谈，事后都会走很多同事。久而久之，公司里开始流传马竞设置办公电脑装监控软件、在办公室装测谎仪，用来监视甄别管理层的谣言。 董茜也听说过这些传言，不过这种话题却不适合拿出来公开讨论，只得忍住好避过不谈。 在两个人的配合，采访很快结束。收集到了足够素材，节目组很快告辞离开，档期在即时间不多了。 /bk 第九百六十九章 大明湖畔夏雨荷 “大明湖到了！请下车。” “哐当！” 车门向两边打开，背着包的方俊淇跨步下车。 他身上的灰色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衫黑裤，撞色醒目、线条利落。看起来风度翩翩不说，更是暗暗呼应身边女友身上的白色超轻绒服、灰色加绒短裙以及黑色长筒袜，形成类似情侣装的连携效果，虐狗指数至少三颗星。 只可惜老天爷太不给面子，明明“雨水”节气已过即将惊蛰，却还是上赶着送来一场大雪，让刚刚冒头的暖春秒变冷冬。气温一夜下降十多度，人们只好不情不愿地脱下春装，从柜子里翻出绒服衣裹在身上。不过还是有人心存侥幸，穿得不够厚实，比如方俊淇和他的女朋友。 昨晚的降雪早已融化，地面湿漉漉的宛如雨后，空气也如雨后一般清新，就是有点儿凉。一阵冷风从北面吹来，俩人齐齐打了个寒战，转头对视，接着尬尬地笑了起来。 “今天就不该出门，”方俊淇裹紧风衣跺了跺脚，抱怨道：“天气这么冷，就该躲在被窝里看视频玩游戏，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何苦出来吹风受冻？” 张娉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次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不趁机出来转转看看，窝在宿舍有什么意思？” 没有纠结对方话语里的语病，淇哥笑着说，“嘿嘿！踏雪寻梅梅未开，伫立雪中默等待。现在进去顶多能看到腊梅，雪却是半点儿也无。” 听他这么说，张娉语气一缓，又劝说道：“不管有没有，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完了再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直播，保证误不了你的大事！” “对了背包给我，我去打瓶水！”张娉伸出右手，索要自己的小黄人背包。 “不用，咱们一起去吧！走走也能暖和些，”方俊淇紧了紧肩上挂着的小背包，迈步朝最近的泉水直饮点走去。 看到男友丢下自己跑了，张娉连忙抬脚追了上去。 来到饮水点，张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毛，噘起嘴巴暗道扫兴。 她面前站了三个人，地上却放了四只桶，石台上的不锈钢饮水喷嘴被人套上胶皮软管，潺潺泉水流入管道最终灌进地上的纯净水桶里面，水流缓缓，看得人心烦。 在饮水处遇到旁若无人的取水党，就跟找共享单车却发现车牌被划挂着私锁一样烦人，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方俊淇前脚赶到，此刻正和站在排头的接水大爷大声谈笑，中间还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更让张娉感到不舒服了。交涉完成，接水大爷抽出橡胶软管递到方俊淇面前，后者连忙掏出一只金属瓶子拨开盖子接着。 瓶子本就不大，容量更是小得可怜，很快就被灌满，然后是另一只蓝色瓶子。 “谢谢大爷！大爷再见！” 致谢离开，方俊淇转身就看到自家女友正站在圈外，俏脸含煞心情似乎不怎么美丽。 “亲，你的瓶子！”他连忙把印有粉色图案的金属水瓶递给对方，还不忘贴心地打开加热模式。 这款智能水瓶自带蓝牙可以连接手机，进而能够通过专属手机插件查看剩余水量、水温以及电量，同时还可随时调整温度，冷热由心。唯一的问题就是容量太小，装不了多少水。 伸手接过自己的瓶子，又深深看了男友一眼，张娉转身离开，只把方俊淇晾在原地。 “嗨！多大事儿？你在这里念了两年书，早就应该习惯才是！”方俊淇抬脚追上，同时小声安抚女友。 泉城以泉闻名，拥有丰富的泉水资源，当地群众也养成了以泉烹茶、泉水煮饭的生活习惯。带着绳子小桶去黑虎泉、琵琶泉，甚至趵突泉取水，早就成为众多泉城人的日常。后来市府先后在趵突泉景区内以及老城街道上设置饮水点，本意是为了方便市民、提升城市形象，却也方便了某些“爱泉人”，让提桶接水成为新的城市一景。 “方俊淇！”张娉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男友，“蜜蜂不是在鹭岛……” “又怎么啦？”方俊淇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跳到鹭岛去啦？ “算了！”摇头把刚才的想法甩出脑袋，张娉抬脚朝最近的公园大门走去。 一个多月以前，大明湖还是价值30元的收费景区，只有南边新建的仿古景点免费，本地市民去得不多。现在市里面终于响应了“学习西湖，还湖于民”的号召，推行新的免费政策，人气却是增加了不少。 俩人进到园中，沿着湖滨道路缓缓而行，方俊淇忽然开口叫住女友，“娉娉！” “嗯？”后者停步转头看向男友。 “你刚才到底要说什么啊？” 张娉的腮帮迅速鼓起，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齐齐转向左边，露出大片眼白，“还问什么？我都说了算了啦！再问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哦哦！不问了不问了！”淇哥连忙告饶。下水打闹很有情'趣，不过现在的水温却不凑巧，还是能免则免吧。 张娉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语气软化下来，小声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是不许笑话我，不然我真的从这里跳下去！” “我保证！”后者立即举手同意。 被对方熟练地姿势逗笑，女孩扑哧一笑，抬脚前行，边走边说：“刚才我是想说，这些人太影响形象必须治治。可以给饮水台装上摄像头，低头出水、抬头停水，每人每次最多500毫升，应该能够减少很多浪费。” “哈咳咳！” 方俊淇第一时间想到女友灵感的来源，张开嘴巴就要发笑，不了骤然撞上对方瞪过来的视线，只得连忙闭嘴，呛得咳嗽起来。 早在三年前，蜜蜂便在蜂园和鹭大的厕所试验智能厕纸机。经过多次迭代，最新版本可以根据表情识别用户状况，智能调整供纸长度，有效减少浪费现象，最近更是被推广到全市学校和公园，还因此上了一波新闻。张娉就是从浪费水联想到浪费纸，然后就叫住自家男友分享创意，只是话说一半就被她自己咽下，感觉这个话题实在太怪。 终于平复下呼吸，方俊淇笑着掏出手机，拨弄几下递到女友面向，“亲，你的想法别人早就做出来了！” 张娉接过来一看，男友打开的是蜜蜂商城智能直饮龙头的介绍页。向上弯曲的龙头根部有同样倾斜向上的摄像头和红外灯，旁边有“低头出水、抬头停水、高效节水”的广告语，和自己的设想非常接近。 想想也是，红外感应水龙头到处都是，稍微改改就能升级成摄像感应，别人怎么可能想不到？想到最后却是自己闭门造车、坐井观天，张娉就不由俏脸微红，连忙把手机塞回到对方手里。 过来一会儿，她又开口问道：“既然早就有了产品，那为什么没见有人用呢？” “应该是成本吧，摄像头、单核cpu在手机上是烂大街的东西，用在水龙头上还是有些奢侈。私人没必要使用，公家招标又各种鸡毛，这个系列的产品主要走出口，给那些大型酒店和知名景点。” “唉！”张娉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地方到了。” 大明湖景区最多的两种植物是荷与柳树，号称“四面荷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不过现在时令不对，荷叶干枯、柳絮未起，看起来有几分萧索之意。至于他们要去赏玩的腊梅，却是栽种在东北方向的北极阁及藕神祠附近，需要绕着湖岸走半圈，好在俩人也不着急。 无视了依然收费的游乐场、海底世界，顺着湖岸向北行去，俩人跟着人流在铁公祠里转了一圈，这才缓步东行朝目的地进发。 铁公是明初时候的名臣铁铉。西元1398年，朱元璋驾崩，遗诏孙子朱允即位，第二年他的四子燕王朱棣打着“靖难、清君侧”旗号起兵反叛，并最终夺下大明江山。地方大员铁铉因为忠诚地站在朱允一边，被朱棣下令杀死，野史传说是很惨最惨的磔刑（凌迟）加油炸。 二百多年后，大青果夺了天下，改发型移衣冠杀的人头滚滚，后来不得不改用怀柔政策，扶起“忠义”大旗，忠贞不二关云长顶替抗金英雄岳武穆成为新一代“武圣”，忠心不二的铁铉也因此得到立祠纪念的“奖励”，清乾隆帝追谥其为“忠定”。 “嘿！事情一定是这样，乾隆南巡路过泉城，去铁公祠拜祭参观，偶遇大明湖畔夏雨荷，然后一见钟情**，然后就有了还珠格格夏紫薇。” 斜睨自家不着调的男友，张娉低喝道：“那是戏说！你的历史判断力呢？” “我也是戏说好伐？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嘛？”方俊淇嘻笑着回应对方。 看到女友呼吸急促有要暴走的迹象，他又连忙换了个话题，展开回忆杀，“没来泉城之前，我一直以为大明湖是在江南来着。” “怎么会这么想？”张娉顿时瞪大眼睛，“你地理是语文老师教的么？” “我是这么想的，乾隆六下江南、江南多美女，所以他去江南就是寻美去的；江南美女似水温柔，夏雨荷、夏紫薇都是柔弱美丽的模板，所以她们是江南美女；乾隆邂逅江南美女自然是在江南，所以大明湖在江南。逻辑通顺，没毛病！” “哈哈哈哈！”张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这还逻辑通顺？你在搞笑么？” “讲真，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方俊淇反问。 “电视里，乾隆写给夏雨荷的定情诗：雨后荷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另一座‘泰岳’？” “额，”方俊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大明湖还算情有可原，不知道东岳泰山，地理和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良久，他忽然笑了起来，“乾隆皇帝一辈子写了十万首诗，流传最广、人所共知的却是这首，偏偏还是琼阿姨在小说里做的，想想也是悲剧。当时在电视上看这个剧，我只记住‘雨后荷承恩露’这一句，后面内容都忘记了，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 “呸！”张娉跺跺脚，快步离开，这人是个小污王，在他身边呆太久容易被污染。 “我有说错什么吗？没有，”方俊淇自问自答，跟着朝北极阁走去。 北极阁是一座建于高台上的道教庙宇，供奉真武大帝，配祀青龙白虎、风伯雷公、雨师电母、四天君等十八座彩绘神像。虽然和武当山太和宫没法比，却也是周围一带有数的大庙。 真武（玄武）是北方之神，燕王朱棣上台后就利用官府权利推广真武信仰，让人在武当山照着他的样子修造真武大帝铜像，泉城这里的北极阁也在永乐年间得到重修。 在雾霾无云的晴朗天气，站在阁外高台举目远眺，可以看到宽广的水面以及湖畔烟柳，风景应该是不错的。不过现在的水色太冷、柳枝太瘦，却是不适合观赏。张娉和方俊淇又都没有见庙必拜的习惯，双双绕阁而过，朝着香与人声飘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树枝上，一朵朵鹅黄小悄然绽放，散发缕缕幽香，引得游人纷纷，上演一出人比树多、照片比多的异景。 有些人喜欢独自赏景，一枝梅、几支竹亦可佐酒；有些人却喜欢与众同赏，呼朋唤友，人多才热闹。显然，树下忙着摆拍凹造型的这些人都是后一种。虽然时不时有人闯入镜头，破坏辛苦设计的构图，拍照者还是喜滋滋的按下快门，回头找ps大神把那人p掉就是了，费不了什么事。 方俊淇也在忙着拍照，张娉一直没有喊停，他这边的快门声也一直没有停歇，知道手机突然一震，发出“滴滴滴答滴”的悦耳铃声，却是有大新闻被推送过来。 见男友愣神，张娉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翻转手机，把屏幕递到她面前，方俊淇郁闷道：“咱们耽搁太久，比赛都结束了。” 第970章 参观 汽车缓缓停下，马竞摸出一副墨镜戴上，跟在保镖后面下了车。 最近人气大涨，走在外面经常被认出来，不得不遮掩一下。 东马主办方大量启用精英官兔（配速员、领跑员）、大幅修改赛道，刻意减少桥梁和逆风起伏路段，甚至为此不惜舍弃传统终点东京bigsight（有明国际展示中心）的苦心没有白费，本届东马成绩有了明显提高，前三名都跑出了205以内的好成绩。 第一名毫无悬念地落到马竞手中，虽然2小时2分5秒的成绩比他上月在鹭岛创造的世界记录足足慢了126秒，却还是打破了东马和岛国本土的马拉松记录，助其顺利摘取冠军。 作为前六名里唯一的黄皮肤人士，而且还是站在领奖台中间的世界纪录保持者，马竞自然得到岛国媒体和网民的极大关注。 更加让他家喻户晓的，却是他脚下打败了阿迪达斯adizerosub2和耐克zoomvaporflyelite两款“破二”跑鞋的“马竞飞跃200”。很多岛国市民和网友都将他的成功视为科技进步的胜利，呼吁岛国公司和科研部门赶紧行动起来，为今井正人、山本浩之、井上大仁、服部勇马这些老将新秀打造专属战靴，以便为“东京2020”计划增添一块砝码。虽然在很多方面被西邻超越，他们依然坚定认为自己国家在高科技领域拥有优势，坚信既然别人可以，岛国公司一定也可以。 因为这件事，马竞没少被岛国媒体骚-扰和谈论，本就不低的人气随之再上台阶。即便在街上碰到普通群众，对方也有很大几率和他谈起马拉松和跑鞋。 在马竞看来，这是和“我能反杀”一样的谜之自信，要是真得跳进去，铁定会被坑的找不着北。 限于技术和专利材料，“飞跃200”的实际性能其实不如阿迪和耐克的同类型号。马竞其实玩了一出“田忌赛马”，对外出售的“缩水竞赛版”其实是真正的竞赛版，而他自己穿去比赛的战靴则是在此基础上魔改而来的特别减重版，以牺牲寿命和保护能力为代价大幅减轻重量，马竞穿着没事，别人穿了伤脚不说，还有很大几率早早报销散架。 岛国公司要是参合进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弄出一个日版“飞跃200”，远不如找耐克、阿迪定制专属跑鞋来的方便实惠效果好。 不过这种大实话他是不会说的，当然也不会反过来鼓励岛国人民跳坑，他所要做的就是深居简出、掩盖行藏，不发表任何意见，让他们自己互相鼓励，自己跳进“跑鞋计划”的大坑里。虽说在韩乐天的努力折腾下，两国关系有了明显改善，但该有的警惕心还是不能少的，能坑一把何乐不为？ 今天是马竞在东京的最后一天，在拜访参观过数码老虎（东京）株式会社后，他就会启程前往西班牙，参加蜜蜂移动在巴塞罗那举办的mwc展前发布会。蜜蜂为这次业界盛会准备了很多c4，坚信能够震撼到世人。 想着地球对面的事情，其所搭乘的电梯在写字楼22层停了下来，却是目的地到了。 轿厢门刚刚打开，刘海洋那张大脸就出现在外面，“哈哈！欢迎欢迎！正说要下去接你呢，你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在他身后，是挤在一起的众多员工，看到马竞出现，众人便兴奋地齐声大喊着“歓迎いたします！” 等马竞走出轿厢，冲他们点头致意，这些人就再难保持腔调一致，有人兴奋地对他说见到你很高兴，有人大喊加油，你是最棒的，还有人则颇为遗憾地说着没能再次跑进两小时真遗憾。 马竞一时间有些愣神，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岛国职员都很刻板很冷淡么？这些人是肿么回事？ 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刘社长伸手挥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可能招了一些假的岛国员工，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守规矩，乱穿衣服不说，见到客人还爱围观。” 马竞笑了笑，“这样也还好啊，宽松有活力，西装什么的还是太过束缚人了。” 数码老虎可是以“人”为产品的娱乐公司，若是所有人都西装革履、刻板严肃，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产品，兵人么？ 手指摘下墨镜的马竞，刘海洋用日语介绍道：“这位大家都认识了，大名鼎鼎的蜜蜂集团创始人，今年东京马拉松的第一名！同时，他还是世界纪录保持者，唯一能够跑进两小时的男人！” 转过身来，他换回中文，指着旁边一位身穿萤绿冲锋衣的青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副社长藤田森人先生，我的重要合作伙伴。” 马竞知道这个人，是这边的一家人偶企业的二代目，因为老爹坚持不退休交班，他就要了一笔钱自己出来创业。刘海洋的数码老虎收购了他的小公司，俩人因此勾搭成奸，祸害宅人无数。 正想着，藤田上前半步，弯腰鞠躬到45度，同时用不太熟练的中文打招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才是熟悉的味道！这才是正常的画风！”心里大叫着，马竞连忙弯腰回礼，度数可以小时间可以短，却不能不做，不然会让人家无所适从的。 等到俩人都直起腰来，刘海洋把手指向一位涂着粉红指甲、戴着钻石耳钉，穿着亮红小西装和细尖头皮鞋，打扮非常的女性化的卷发男子面前，“这位是会社首席设计师suiki先生，主导了多款热销产品的外观及服装设计。” 卷毛鞠躬，“请多关照！” 马竞回礼，“请多关照！” “这位是首席工程师白石二桥先生，是我们好不容易挖来的资深人士，”这次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鬓边花白的谢顶男人，看起来的确很有工程师气质。这人出自藤田人偶会社，是藤田森人亲自带来的，其实根本没有经过挖角。 对方谦卑地鞠躬致礼，马竞不得不再次弯腰。 最后一位，却是一位皮肤白皙、脸蛋红润的纤瘦女孩，“这位是会社首席模特西宫好美小姐。” 年轻女孩弯腰玩成90度，柔柔怯怯地说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位西宫小姐是去年刚刚出道的新人，前几天刚刚渡过20岁生日。虽然她头上挂着首席模特的头衔，实际地位却没有多少，其能够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某人刻意为之的结果。很多影视模特公司有让头牌明星出面陪客的传统，老刘这货显然也被带坏了。 隐晦地瞪了刘海洋一眼，马竞微微晃晃身体算是还礼。地位差别太大，要是执意对等回礼，反倒会让对方下不来台，周围其他人也会觉得尴尬。 无论如何，有些冗长的见面介绍环节总算是结束了，马竞暗松一口气，笑着问道：“老刘，你就在这里接待我么？” “怎么会？”后者张口反问，接着侧身让开道路，“这边请！” 几人所在的对方只是电梯间，需要再走一段才算是真正进入数码老虎东京分部的地盘。不过这一层都是他们的地盘，倒也不用担心站在外面会打搅到别人。 东京写字楼租金在07年后大幅下跌，如今虽有回升，却还没有回到顶峰，平均价格甚至比世贸双子塔入市后写字楼空置率大涨的鹭岛还要低三分之一。而数虎东京分社所在的街区又较为偏僻，价格比平均水平还要低不少，所以刘老板胖手一挥，直接租了一整层楼。 空间足够宽敞，每个人的办公空间都比通常要大很多。普通员工一人两张桌子，一张用来办公，一张用来摆放书籍、手办、盆栽甚至游戏机，中层以上更是人人都有办公室/工作室，再加上所有人身上的休闲打扮，看起来着实不像岛国公司。 当然，能够如此宽敞，也是因为东京分社并没有多少雇员，要是像鹭岛总部那样堆满机械、材料工程师，再宽敞的办公空间也能塞满。 指着装作忙碌的员工，刘海洋介绍道：“东京分社的任务，就是联系用户收集需求，设计最受欢迎的虚拟角色。我们有最优秀的设计师、最好的编剧，还有成熟的声优和音乐行业以为支援，又找来西宫小姐这样的潜力新人担任原型模特，先后推出的几款智能人偶都得到了市场的欢迎。” 马竞心中了然，“这是一支本地化团队，只负责设计本土版本的人偶外观、性格、对话台词。人偶的骨架、肌肉、处理系统部分依然由鹭岛总部设计，制造也是在国内，不过包装销售却在这边。” 既然是人偶公司，自然少不了各种成品、半成品的人偶。 一走进办公大厅，马竞立即看到四名盛装女子，其中两人的面相和身后的西宫好美有九成相似，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 注意到马竞的小动作，刘海洋开口介绍道：“这四位是公司目前最受欢迎的四款伴侣人偶，穿着樱花和服与水手服的人偶是以西宫小姐为原型的西宫樱子和西宫爱。穿着连体战斗服的狄安娜蕾和系着围裙的三田优子，则都是根据网友投稿合成的原创人物。” 后面两个明显是综合二次元、三次元明星面容身材打造的合成人物，可以看到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而两款“西宫”却是身边这位模特的整容加强版，下巴更尖身材更好。 马竞附和点头，“嗯，之前我有在宾馆电视上看到过人偶情侣挑战赛的回放录像，最受欢迎的女朋友的确是两位西宫小姐。” 听见提起自己，女孩脸上泛起羞红颔首低垂，我见犹怜的娇羞气质越发明显。 不过马竞的却清楚，她这只是习惯性地表演，要不是dlt（老虎东京）半路杀出砸钱挖角，此时的她应该已经签约moodyz公司，成为驾驭hyperdigtalmosaic的女骑士了。 越过四尊“美女门神”，一行众人走进公司内部，然后就看到更多的人偶。 指着一具具或穿衣或光板的男女人偶，刘海洋介绍道：“人偶的体型偏瘦，胸围臀围却有些超标，穿戴普通衣服会不协调不方便，服装部的任务就是为人偶改造或者原创衣服，然后委托专业服装厂代工生产。这也是公司一个很重要的盈利点，特别受到女性用户的欢迎。” 依次参观了负责玩泥巴的形体部、五官部，以及设计彩妆、纹身、发型的相应部门，一行人最终走进了画风诡异的调音部。 黑色的房间里靠墙摆着长长的三排架子，上面整齐排列着一枚枚美女帅哥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邪恶科学家的秘密实验室。 这里的确是实验室，不过却一点也不邪恶。 房间中有三排用隔音玻璃分隔的工作台，工作人员从架子上去来头颅放在支架上，再把各种线缆接在脖子下的底座上，然后就能用旁边的工作计算机控制这颗脑袋。只需点击相应的屏幕按钮，这颗脑袋就会开口说话，按照特定参数读出指定的语句。 得益于最新的蜜蜂语音技术，声音中的合成感已经相当淡薄，还可以听出明显的语气与情绪。唯一的问题就是偶尔会出现情绪错位，笑着哭、哭着笑之类，需要有专人进行语气校正。 之所以摆这么多脑袋，也不是为了吓人，人偶的声音来自喉部下方的内置喇叭，却同样受到口腔、胸腔、头腔三大共鸣腔的影响，为了更好地听觉效果，同样需要对每款人偶进行发音测试。 虽然很理解这种做法，马竞还是疑惑问道：“鹭岛那边好像没这么大阵仗吧？” “还不都是你们害得？” “管我们什么事？” “卖给我们的语音引擎里面没有关西口音模板，我们只好自己添加，工作量就是这么上来的。” 关西口音虽然被一部分人认为既村且土，却是另一部分人眼中的萌点，dlt不得不入乡随俗。 第九百七十一章 又到巴展时 目光穿过舷窗，落在远处的海岸线上，马竞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趟漫长的旅程总算是要结束了。 虽然湾流g650拥有大约13000公里的极限航程，实际使用时却很难做到这样。 青鸟号从东京羽田机场出发，并没有直飞目的地，而是降落在亚欧交界的伊斯坦布尔机场，在那里休息几小时后才又重新上路。这样一来倒是安全舒适了，飞行时间却是不可避免地延长许多，用了将近一整天才抵达目的地。 地中海被欧非两块陆地环抱，气候温和、风浪较小，是天然的航运通道，几千年来有无数船只被推进水里，使用各种动力航行在这片水面上。航运发达的结果，就是地中海沿岸多港口城市，其中最大的便是巴塞罗那市，那里也是马竞此行的目的所在。 视线之中，海岸线逐渐变大变清晰，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建筑和树木。当建筑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高，马竞知道目的地要到了。 埃尔普拉特国际机场位于巴塞罗那市区西南方向，前往机场需要擦过市区边缘，可以从高空俯瞰整座城市。机翼下的城市正沐浴在下午六点的暮光之中，玻璃和水面闪闪亮亮，摩天大楼的阴影笼罩一片街区。几千米的距离模糊了一些恼人的细节，映入眼帘的只剩线条与色块构成的城市远景，看起来气势非凡，可以轻易唤起人们的宏大审美。 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城市风光，马竞耳边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这架飞机上只有两位女士，一位是当班空姐，另一位则是他的私人助理朱玲玲，她们穿什么鞋有什么声音并不是秘密。知道来人是谁的马竞没有回头，只是随口招呼道：“赶快坐好，飞机就要降落了。” 朱玲玲头发上还带着水珠，张口应了一声，走到自己座位上老实坐好，然后微不可查地打了个哈欠。 长途飞行对机组是个折磨，对她这样的随行人员更是如此，马竞好歹还有张床可以躺下睡觉，她们却只能在座椅上将就一下。 虽说湾流飞机的椅子宽大舒适还能向后放倒，但这东西终究不是床铺，不但睡眠质量很一般，醒来后还要收拾衣皱发乱满脸印痕的烂摊子。郭洛钧那种糙汉子可以不介意这种问题，她却不能容忍自己在人前披头乱发，只好干坐着看视频玩游戏硬挺过去。 虽然她的动作很隐蔽，可还是被马竞察觉到了，后者出言安抚道：“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地方了就能去酒店休息了。嘿，这下知道熬夜不好了吧？看看人家小郭，现在多有精神？” 随意地聊着天，飞机终于得到塔台许可，开始进入下降通道。一刻钟后，一行三人便推着行李出现在机场a航站楼里面。这里专门负责接待洲际航线的旅客，标语设施非常国际化，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旅客也很是国际化，可以看到各种肤色各种发色的人群。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机场太脏了，垃圾桶已经塞满，地板上满是各色垃圾，感觉比某些“素质文”里的国内展馆公园还要脏乱。虽然早就在飞机看过相关报道，可当自己真得置身其中，朱玲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颠覆了！ “嘿！”马竞也是啧啧称奇，“巴展巴展，看来ib）位于港区，马竞他们预订的酒店却在市中心，好在两处地点都在著名的“对角线大街”上，两边来回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刚刚走进酒店大堂，马竞三人的注意力就被一处彩绘人像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位身穿加泰罗尼亚民族服饰的拉丁美女，手里抓着一只智能手机，看起来就像是富有时代气息的装饰塑像，不过手机屏幕上不断变换的图案却出卖了她。 拿了房卡走进电梯，马竞笑着说道：“嘿！广告居然都打到这里了，” “是啊，效率真是没得说！”郭洛钧附和点头，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 他认识这位美女，昨天才在刘海洋刘总那里见过。她名叫黛绮丝，精通多国语言、经历丰富见识广博、性格多变可萌可御，还特别擅长讲段子谈感情，是数码老虎“手机导游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马竞和郭洛钧参观数码老虎东京分社时朱玲玲并没有在场，不过她作为董事长私人助理却有权限阅读相关文件，自然知道这是数码老虎最新开发的虚拟导游，不由面色微红暗暗啐了一口，“酒店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这样？” “这样很好啊！”郭洛钧接腔，“免费提供多语导游服务，游客喜欢，酒店受益，为什么不呢？” “切！鱼饵都是免费的！” 在朱玲玲看来，数码老虎这份计划其实应该叫做“香饵计划”、“钓凯子计划”才对。他们从蜜蜂网络那里买来人工智能助理和相关知识库，经过一番打扮包装成黛绮丝，免费提供给旅游应用和酒店业者，通过各种形式嵌入后两者的服务当中，目的就是为了钓鱼钓凯子。 普通游客使用黛绮丝自然是免费的，可要是因游生情想要继续发展，就得钱购买dl的机器人偶作为灵魂容器，那玩意儿的价格可没有低于300美元的。 某人笑嘻嘻道：“嘿嘿，嫌贵，可以租赁试用啊！一天最低只要10块钱。” 作为有名的智能人偶厂商，数码老虎的产品的外观精致、智能较高，受到用户的一致好评。不过偏高的价位也为他们扩大市场埋下了隐患，市场开发成本越来越高。刘海洋原先的想法是贵上加贵，走高毛利的商用路线，为影视服务行业提供专业的机器人演员，奈何毛利虽高需求不振还是不怎么赚钱。 去年底共享单车异军突起，彻底带火“共享经济”概念，也为他打开了新的思路。 原本只是一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帮互助，却因为互联网巨头和风投资金的掺和搅局，变成了风头日盛的所谓“共享经济”。既然出租车可以共享、自行车可以共享，充电宝、篮球、雨伞、玩具也都有人在运作共享，“女朋友”当然也可以共享。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准备，数码老虎在2月13日拿出了他们的“共享躯体计划”。公司将会逐步升级“老虎加油站”，为其增加人偶收纳存储装置。用户可以根据产品档次，付出每天10到100元不等的价格，从那里租用后者提供的智能人偶产品，用后归还到指定位置，再也不用担心衣柜太小塞不下人了。 “嘁！真是想钱想疯了，真当什么都能共享啊？”想到那个所谓的共享躯体计划，朱玲玲的脸蛋更加红润了。 见两位助手越吵越凶，马竞不得不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其实还好吧，老虎的共享躯体计划还是蛮谨慎的，可操作性也很高。而且就算计划最终失败，老虎也收获了天量曝光度，还是稳赚不赔的。” 虽然早就有段子手提过“共享女友”的概念，数码老虎却是第一个将其付诸实施的。虽然他们低调地没有大肆宣扬，还刻意使要了比较委婉曲折的说法，这件事还是被段子手和无聊网友传遍整个网络，成功抢下情'人节档期的热点话题，算是一次成功的营销。 “好处是很大，”朱玲玲撇撇嘴，“可是名声也臭掉了。” 虽然社会开放程度越来越高，但“共享女友”还是有些挑战底线，刘海洋和他的老虎公司没少因此挨骂。甚至远在中原老家的老父亲都专程给他打电话，俩人很是大吵了一架，差点儿就要断绝父子关系。 “这都不算什么，”马竞摇摇头，“只要他们做好卫生消毒工作，别让自家产品成为传染媒介，这项业务就能一直做下去。” 朱玲玲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叮”的一声，只好闷闷地闭起嘴巴。 三人走进套房，马竞叫住想要打开行李布置完房间的助理，吩咐对方赶快去补觉休息。经历了跨越大洲的长途飞行，这姑娘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 mwc即将举行，各路科技媒体云集巴塞罗那。按照计划，蜜蜂移动也会在今晚举办他们的展前发布会，马竞万里迢迢跑过来便是为了出席这次活动为其站台。按说他现在应该休息待机，等待晚上的闪亮登场，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任何休息补眠的想法，拉着郭洛钧出了门。 提起巴塞罗那，很多外国人首先想到的却是巴塞罗那俱乐部这家西甲豪门。后者的主场诺坎普球场便在门前这条“对角线大街”的南端，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球迷远道而来，只为前往诺坎普朝圣，慕名前去打酱油拍照片的普通游客也是不在少数。 今天的星期日，诺坎普即将迎来西甲第24轮的比赛，巴萨坐镇主场迎战来访的马拉加队。马竞和郭洛钧都不是巴萨的球迷，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欣赏后者的比赛，特别是这种虐菜型比赛更是广大博爱球迷的最爱。 10年的时候，马拉加队成绩下滑濒临降级，卡塔尔王室成员谢赫阿卜杜拉-阿勒萨尼火线入援，出资4830万美元收购了这支西甲球队，其本人亦成为新一任俱乐部主席。 一开始，阿勒萨尼也曾投入资金购买球星，一度打进欧冠资格圈，给人一种石油土豪点化弱鸡，打造“西甲曼城”的既视感，到了第二年却是画风突变，中东老板大幅减少了对俱乐部的投资，球队卖人、教练出走，重新回到保级区。 从那以后马拉加就多次传出要被出售的消息，从退役球星贝克汉姆，到闽企联合财团、中资上市公司，绯闻买家变了又变，可阿勒萨尼至今还是俱乐部主席。马竞之所以突然跑去看球，诱因正是这位土豪刚刚打来的邀请电话。 走进电梯，郭洛钧心中百爪挠心，急吼吼地问道：“这位大爷没准又想卖球队了，老板你买不？应该不贵。” “买来做什么？”马竞摇了摇头，“地产商买球队是为了开发周边地皮、中东土豪买球队是为了扬名，我买来做什么？而且西班牙的投资环境，嘿嘿！” “也可以买来扬名啊！”保镖先生很没职业感地乱出着主意：“最好是把马德里竞技剩下的股份都给买了。” “马竞的马竞？算了，还是不给记者朋友添麻烦了。” 第九百七十二章 心思 诺坎普规模宏伟，拥有九万九千个座位，主场气氛好到爆。 不过有得必有失，普通座位安排得多了，留给vip包厢的位置就不太好了。包厢上面是挑空出去的第三层看台，挡光效果一级棒，坐在里面很难看清全场，只能求助于电视解说，与其说是在现场看球，倒不如说是进了一家自带环境音的足球酒吧。 当然，在各位长期拥有包厢的土豪老板们看来，视野和气氛什么的并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足球主题的聚会场所，只要有空调有饮料有沙发，隔音过关能够谈事聊天就算达标。 在马竞和阿勒萨尼所在的包厢里面，解说员正在电视上尽职尽责地解读比赛，介绍球员、猜测意图、预测成败，中间穿插着调节气氛的调侃段子，竭尽所能想让场面不至于太过沉闷。不过他的努力并没有打动马竞他们，两位俱乐部主席舒服地靠坐在沙发上东拉西扯，都没怎么留意电视上的内容。 足球比赛的攻防节奏相对较慢，中场倒脚什么的自然不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 而最关键的，还是这两人心不在此。 按照马竞的想法，阿勒萨尼找他来应该是想要弄点儿收购绯闻，就和以前那样。而他正好有些时间，并不介意做下这个顺水人情，只要自己出现在马拉加主席的包厢，自然会被媒体和球迷注意到，剩下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去操心。所以在完成“亮相”任务后，他就表露去意，打算返回酒店准备晚上的发布会，正准备找机会开口，窗外传来的惊呼声却让他暂时收起了心思。 电视镜头中，马拉加正在进行快速反击，后场长传找到球队头号射手桑德罗-拉米雷斯，后者面对门将冷静推射，把皮球踢进老东家的大门。 95年出生的桑德罗出身拉玛西亚影视学院，因在人才济济的巴萨一线队表现一般饱受批评，去年夏天被球队甩卖给了弱鸡马拉加，反倒得以困龙升天，进球连连表现亮眼。如今的他，更是在诺坎普以另类方式证明了自己，一时有些得意忘形，高兴地举手庆祝。 主队球迷自然不会放任昔日弃将得意下去，球场里很快响起连绵不绝的嘘声。九万人发出的声音汇聚成呼啸的风声，穿过包厢玻璃钻进马竞耳中，却有那么一丝外强中干的味道。 同样外强中干的还有厂上的巴萨球员，似乎是被周中进行的欧冠16强比赛第一回合消耗了太多体力和战斗力，他们虽然牢牢占据着场面优势，却始终没能将控球率转化成射门和进球。 圈里人常说足球是圆的，比赛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是说身价高、实力强就一定能赢，弱队为了保级冲名次时常上演逆袭好戏，强队却常常因为状态下降、保存实力、轻敌大意等原因阴沟翻船。 虽然心里清楚这些，但当这样的场景真的出现在眼前，马竞还是忍不住微微咋舌。迅速收起惊讶情绪，他转头看向对面，开口赞叹道：“阿勒萨尼主席，不得不说，你们真是赚到了！” 穿着手工西装的阿拉伯贵族得意颔首，“那是当然，去年我们就知道了。” 紧接着，他满是诚恳地看向马竞，问道：“看到小伙子们的表现，你有没有动心呢？” 中东土豪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油价高涨时一切好说，球队最重要的胸前广告位，马拉加都舍得交给unesco（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足足五年，一分钱不要还自己倒贴成本，尽显石油队的有钱任性。可等到去年油价大跌，他们也不得不开启省钱模式，更换主赞助商，现在队衣上印的是“beegame蜂游”。 正是这次合作，让马竞和马拉加产生了一丝联系，现在阿勒萨尼却是想要加深这层联系。 新球场计划破产后，他就有了出售俱乐部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接盘者，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在他看来，五大联赛俱乐部和知名酒庄是一回事，同样的数量稀少、名气巨大，虽然不怎么赚钱却是极好的社交工具，对买家身份、交易时机的要求非常高，并不能像处置普通资产那样单纯计较盈亏得失。 和之前接触过的几拨意向买家相比，马竞的身家更加丰厚、名气地位也更高，可他却是最不可能出手的。某人喜欢从零开始的“养成”爱好并不是秘密，有心人稍作留意都能知道。 果不其然，马竞很快就微笑着摇头，用阿语婉拒提议：“他们的表现的确非常棒。然而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需要买下来。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么？” 你可是中东土豪啊喂！足球俱乐部和土豪最班配了！ 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不过相信对面那人肯定能够明白。 谁都不是笨蛋，阿勒萨尼当然明白马竞的意思，稍微坐正了一些，抛出了他的计划，“马主席，咱们合作吧！” “嗯？”马竞微微动了动眉毛，示意对方继续。 阿勒萨尼张开满是胡茬的大嘴巴，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 他说了很多，总结下来就是一个词：借鸡生蛋。这人建议鹭岛蜜蜂和马拉加建立深入的合作关系，共享青训基地和球探网络，鹭岛蜜蜂的优秀球员可以来马拉加进修，接受正统西式青训，这边也可以派遣次级梯队去亚洲训练、切磋，顺便宣传推广，实现双赢。 当然，鹭岛蜜蜂使用人家的青训和球探，自然不是免费的。这么做等于是将俱乐部很大一部分维持成本转嫁出去，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马竞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说了那么多，总结下来就是三个词给钱、给钱、给钱。亲，你还是中东土豪么？这画风不对你造么？ 当然，大家都是体面人，轻易不会做出当面拆穿这种伤面皮的事情。马竞笑着听完对方的全套说辞，这才施施然开口反问，“都是很有趣的项目，可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当然是更多更好的球员，马拉加将会成为你们面向欧洲的最佳跳板。” 马竞摇了摇头，“我的球队还很弱小，今年才会第一次征战次级联赛，扬名欧洲对它来说还太早了一些。” “不过，”话音一转，他又说道：“合作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蜜蜂队的训练方式和其他球队不一样，如果达成合作，我们需要改造足球学院以及玫瑰园球场，以便增加对ar/vr系统的支持。” 蜜蜂队的虚拟训练法同样小有名气，阿勒萨尼并非一无所知，只是皱眉问道：“玫瑰园也要改造么？” “这是可选项。不过我强烈建议一起改造。” 马竞点头肯定，手指包厢电视，说道：“要是采用了我们的虚拟化解决方案，玫瑰园的包厢体验将会增强很多，网络直播的观看体验也能得到明显提升，进而缓解球场座位不足对俱乐部的限制。” 马拉加俱乐部的主场玫瑰园球场(larosaleda，以前是玫瑰地)兴建于40年代，即便经过数次扩建，座位数还是偏少。阿勒萨尼接手后本打算修建一座全新的球场，顺便开发周边地产，不过合作最终破裂了，球队只能将就着用原来的。 虽然有转会费和周边开发，球票销售依然是俱乐部主要的经常性收入，座位越多收入上限越高，球场同时也是营造主场文化、联络球迷的核心枢纽，地位相当重要，像阿森纳一样为了修建酋长球场不惜借贷的俱乐部不是一个两个。 自然没人嫌弃钱太多，阿勒萨尼眼睛一亮，仔细询问了相关细节，然后点点头把话题转到青训上面，“你们的虚拟化青训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这样真得能行么？” “的确可能有不适应的问题，”马竞点头，“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两家俱乐部展开合作研究，共同完善这套系统。即便在现行规则下，这套系统对提高成绩的帮助可能不大，却是吸引球迷与小球员的好东西，不是么？” “没错！” 明白了他的目的，马拉加主席只是稍作思考就答应下来，同意在青训基地和玫瑰园引入虚拟训练相关内容。反正掏钱的是蜜蜂幻景，要是用了没效果，吃亏的也不是自己这边。 见对方答应下来，马竞笑着伸出手，握过手后俩人又举起就被愉快相碰，显然都很满意这个结果。具体的协议内容还要两边的专业人员去商讨，他们只要等待最终文本并在上面签字就好。 合作达成，俩人都放下一桩心事，有功夫关注外面的比赛。 中场休息时间已经过去，场上战火重燃，巴塞罗那似乎欠缺了几分运气，始终是得势不得分，直到现在依然是一球落后。 看了眼屏幕上的战况以及剩余时间，马竞笑着站起来，“看来胜局已定，后面的比赛都不用看了。” 阿勒萨尼同样起立，客气问着：“怎么这就要走了？” 马竞解释道：“我们晚上有一场展前发布会，我现在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了。” 巴塞罗那街头到处都是手机广告，阿勒萨尼当然不会不知道巴展就要到来的消息，闻言笑了笑，“那我就不留你了，愿真主保佑你们的发布会圆满成功。” “谢谢！”马竞回礼致谢，就要离开这间包厢。 “请等一下！”对方忽然开口留人。 转头看向那人，马竞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疑惑。 阿勒萨尼问道：“过了今晚，你们就会回收那三款概念设备了，对吧？” 马竞点头承认，“是的，预热已经完成，按照计划稍后会有一个回收仪式。” “那就好，我对它们很感兴趣。回收完成后，请一定卖给我一套！” “没问题，”马竞爽快答应，土豪的需求值得满足。 “不过，”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三款设备还只是概念产品，使用体验不一定能够成功普通设备。” “没关系！”对方表示无所谓，“当然要是能够定制一下外壳和界面就更好了。” “这是自然的，我们还提供镀金镶钻定制服务，保证让您满意。” 蜜蜂为今年的新产品准备了许多卖点，其中最为亮眼的自然非“节能模式蝴蝶屏”莫属。 节能模式可以降低40%-95%的显示能耗，配合功耗更低的先进处理器，可以大幅提升移动设备的续航能力。同时，功耗更低的屏幕可以大幅降低对电源线缆和电池的依赖程度，也让诸如无线显示器这样的独特设计有了用武之地，蜜蜂电子便以此为题，推出“无线系列”概念三件套。 套装包括手环加屏幕的手机、大号手写笔加屏幕的平板电脑，以及屏幕可以取下来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都很能吸引眼球。 这个系列的曝光方式也很奇葩，无线概念笔记本bbq被马竞带去参加达沃斯论坛，其他两款概念机则被分别装进20只防弹展示柜，摆在巴塞罗那街头，用来当众验证设备的续航能力和智能语音界面。 在马竞到来之前，这些柜子已经在街上摆了四天时间，为蜜蜂赚来无数眼球。到了今晚，它们会被专人回收带去发布会现场，接受各国媒体的近距离观察检验。 走到包厢门口，马竞看了看混没反应的郭洛钧，无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啦！回酒店！” “啊！哦，”正端着手机看直播的郭队先是一惊，接着反应过来，匆忙把手机塞进口袋，忙不迭地站起来头前开路。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悲催，说好的一起来看比赛，到地方了却发现诺坎普的包厢特别坑爹，马竞他们好歹还有电视可看，小郭却只能坐在门口附近，和土豪的私人保镖大眼瞪小眼。等到瞪得累了，他才想起自己还可以用手机看比赛，在翻译助理的帮助下折腾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可用的视频直播地址。 付费打开，还没看多久，马竞那边的商谈已经结束，只好收起手机回去再看。 第九百七十三章 顺理成章 伸手在床头一番摸索，乌戈-冈萨雷斯找到手机，随手解锁点亮。 忽然亮起的屏幕之上，“11：07am”的时间数字非常显眼，看得他微微有些愣神。 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才打个哈欠坐了起来。 动动耳朵，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雨声，想来正是这场春日晨雨让他多睡了几个小时。 虽然说西班牙人习惯晚睡晚起，可一觉睡到十一点也是有些晚了。还好现在的他是一名自由职业者，不用担心上班迟到被老板或者主管批评罚钱，起早起晚影响并不大。而且现在起床下楼，外面的咖啡馆正好开门营业，直接把上午茶把早餐也不错。 套上裤子，乌戈走到卧室窗前，拉帘推窗把淅淅沥沥的雨声放进房间。 低头看了眼阳台盆，两盆风信子经过雨水洗涤，肥厚的叶片闪亮水润看起来很是精神，叶片之中的葶似乎也比昨天大了一点儿。 深深看了会儿雨中的巴塞罗那，乌戈转身回到房间，打开衣柜寻找上衣。 没过多久，他就穿着皮夹克、牛仔裤走出家门，撑开雨伞来到外面的街道上。 雨势渐小，隐约可以在东南方天空上看到一团亮光，那是藏在乌云后面的太阳。 西班牙本土的经度和英国接近，却别出心裁地选择了东一区时间作为标准时。现在其实还好，等到3月过去，全国进入夏令时，时钟还要再快上一小时。 二战前夕，弗朗哥将军在德国元首帮助下打赢内战建立统治。为了显示对元首的仰慕追随之情，他特地让西班牙人调快钟表，改用东一区的柏林时间。二战结束后元首倒台自杀，擅长站队的弗朗哥却好好地活到了1975年，持续36年的漫长统治为这个国家留下诸多“遗产”，高速发展的经济、令人窒息的独'裁，以及走快一小时的钟表。 虽然钟表被人为拨快，太阳高度对人们作息的影响却无法抹除，再加上一些气候、文化、经济方面的因素，越来越多西班牙人习惯于一天吃五顿：早餐、上午茶、午餐、晚餐、夜宵的生活，绝对算得上是欧洲的吃货帝国。 一天午五餐自然不可能都在家里解决，不然光是洗碗就能累死个人。乌戈也和那些上班族一样，选择在街头咖啡馆或者小餐馆解决吃饭问题，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出售餐点的地方，只要卡准时间，不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跟咖啡馆老板要了杯咖啡以及双份面包煎香肠套餐，乌戈随便找个空位坐了下来，一边听着雨声，一边看着报纸。 桌上有份别人看完没有带走的《先锋报》，最上面是巴萨输给马拉加的体育版头条，虽然昨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看到白纸黑字，他还是忍不住扯过报纸读了起来。 “嘿！果然还是道歉了，”看完桑德罗发推道歉的报道，乌戈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歉的对象是这片土地上的加泰兰人，让身为后者一员的乌戈的心情好了不少。至于落败的巴萨，他倒没有放在心上，联赛还有14轮，球队完全有机会消除影响夺取冠军。只要不是输给占据排行榜前列、有望欧冠资格甚至联赛冠军的球队，事情就不会太过糟糕。 翻过体育版，接下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科技版，大部分都和今天正式开幕的通信大会有关。 “samsung、huawei、bee、lg、vivo……”，视线扫过报纸，入目所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亚洲手机品牌，虽然早已习惯，乌戈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刨除不争气的西班牙本土品牌，欧洲还是有那么几个闻名全球的手机品牌，可惜都变成了昨日黄。法国alcatel、瑞典ericsson、芬兰nokia，这些曾经闻名全球的厂商先后出售了自己的手机业务，把市场拱手让给美国人和亚洲人。 诺基亚收回手机品牌，组建新公司卷土重来的消息他也知道，不过却不看好他们。时代已经不同了，丢失的市场想要收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苹果和蜜蜂这样拥有自家系统的厂商不必多说，放弃它们等于“放弃全世界”，那些安卓厂商也都在倾力打造专属服务和特色体验，竭尽可能提升用户的迁移成本。 掏出自己的蜜蜂手机6，乌戈拍下这张报纸版面，带上自己的简短感慨发送到silenciador。 虽然想不通蜜蜂为何用围巾命名自家sns应用，但这并不影响乌戈习惯并喜欢上这款手机内置的社交服务，虽然它的围巾图标以及打毛衣动画看起来有些过于女性化。 毛衣针上下翻飞，页面很快刷新，乌戈看向围脖下面的回复信息。略过那些占楼抢沙发的、询问怎么才起的，他的视线停留在一条问题上面，“主播打算去参观mwc吗？” 乌戈是一名游戏主播，主打各种手游，拥有十几万粉丝，最多时曾有两万人同时观看他的直播。放在人口众多的国家，这样的数据完全不够看，但西班牙毕竟只有4600万人口，其中加泰兰人更是不到800万，这些人里面能有上万人看他表演，已经足够让乌戈感到自豪了。 加泰兰或者说加泰罗尼亚，是西班牙东北部靠近法国与地中海的一个地区，因为经济发达、文化繁盛，历史上又是和中央政权多有冲突，很早就产生了地区意识和民族精神，进而一直想要闹独'立。在巴塞罗那，虽然说西班牙语的人略多一些，以讲加泰罗尼亚语为荣的人也有不少。 而这也是乌戈欣赏蜜蜂的原因之一，只要是使用人数超过500万的主流语言，蜜蜂就会主动提供全面支持。不但自家不断推出蜜蜂系统的新语言版本，还会积极鼓励开发商推出相应翻译版本，应用生态的完整度甚至比依靠市场自发的安卓和ios还要好一点儿。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小声说道：“当然，我可是蜜蜂的粉丝，不去现场看看怎么能行？” 虽然无缘前往现场，他还是带着自己的观众们一起围观了蜜蜂移动昨晚的展前发布会。当蜜蜂拿出5台“无线”概念手机进行慈善拍卖时，他也曾出价竞购了那么几次，只可惜价格很快突破天际，最终沦为土豪秀财力的舞台，而他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然后用这些设备他都用过来安慰自己。 解决完自己的午餐，乌戈付账离开，举着雨伞朝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在europafira站下车，他很快就来上面的firagranvia展览馆。 可能是人都出去午餐然后午休了，也可能是天气原因，总之展馆里面的人气不算太旺，根本没有新闻上满屏都是人的场面。不过这也方便了乌戈，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蜜蜂的主展区。 那里有很多做成“0”和“1”形状的浅蓝色桌台，点缀着精致的盆栽装饰。乌戈的视线在上面一扫而过，接着就被各色展品吸引住了。 昨天的展前发布会上，蜜蜂并没有发布新款手机，反而不务正业地拿出笔记本电脑和电子书阅读器，也是惊掉不少眼球。笔记本自然是已经曝光的bbq超轻薄笔记本，这次算是补上欠下的发布会，而电子书阅读器却是蜜蜂首次涉足新类别打造的首款产品。 基于e-ink屏幕的电子书阅读器曾经火过一段时间，等到ipad引领平板风潮，只支持黑白灰显示的阅读器产品迅速过气。虽然坐拥海量书库、本身售价也不贵的亚马逊kindle依然卖得最好，整体却是不复当年勇，还有相当一部分用户重回拿起了纸书。 蜜蜂选择在这时候发布自家首款号称“超越印刷”的阅读器产品“colorreader彩读”，时机却是颇为微妙。 乌戈本来还有些疑惑，可当他在蜜蜂展台看到cr实物以及什么的电子杂志，他的疑惑瞬间就被击碎了。有了新一代屏幕，蜜蜂推出彩色阅读器，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阅读器的优点是低功耗续航久，缺点则是颜色单调，无法良好显示彩色照片和视频，这才被低端平板各种吊打。 最新的五代蝴蝶屏却是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新屏幕的分辨率激增数倍，亮度和对比度也有明显提升，看起来更加自然鲜活。即便依然不如主动发光的液晶和led那般鲜亮，超越纸质印刷物却是没问题的，至少纸书可不太容易做到同步发声、即时翻译，更没办法嵌入动画视频。 至于蜜蜂比较弱势的书籍版权问题，他们也通过拉拢时尚杂志解决了一部分。因为多图多彩，时尚杂志向来被排斥在阅读器之外，只能为手机/平板上发布app，结果却被百万应用淹没发展不及预期。杂志社深受其苦，双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蜜蜂cr首发就能拉来上百本知名杂志，原因也在这里。 第九百七十四章 有意思 跳着读完最后一本展示杂志，乌戈轻呼口气抬起头来。 虽然入局最晚，蜜蜂的野心却不小，他们甚至专门为colorreader提供了名为“虚拟书”的全新标准，强调简单易用、支持vr/ar、内容丰富可互动、本地云端双备份，号称是“第三代电子书”。 演示机上总共有三百多份报纸杂志，他只挑自己认识的随便翻了十几份，发现它们的内容都经过专门排版，完全符合蜜蜂定义的vbook标准，阅读体验全面超越纸质读物。常看的报刊都有收录，不用担心没有内容可看，阅读器本身的外观、性能与续航也足够出色，他很轻易就被其打动，恨不得现在就能买一台回家，从此再也不用为废旧报刊的处理而发愁。 只不过男人都是善变的，激动过后，他心里又犯起了嘀咕，“不过这毕竟是移动通信展，让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当主角真得好么？还是说它们都有wifi和蓝牙，还能通过外置4g模块上网打电话，所以算是移动通讯设备？” 在这些笔记本和阅读器旁边，蜜蜂特意摆了很多口香一样的长条u盘，却是专为这类便携设备设计的外置4g模块。只要插上sim卡再插到设备上，就能赋予后者4g上网打电话的功能。 “嗯，有typec插头，不知道能不能插手机上，让手机多一个待机号码？”心里这么想着想着，乌戈的视线扫过展台，最后定格在一款手机上面。 都不用看旁边的介绍牌，他一眼就认出这款手机是蜜蜂7a，马竞那段一镜到底风格的发布会mv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想到它刚刚发布还没大卖就惨遭抛弃的命运，乌戈摇着头有些遗憾地小声道：“可惜了，这帮人还真是浪费啊！” “定位不同，蜜蜂才没有浪费呢！”耳边忽然传来生硬的加泰兰语。 转头看向插话之人，乌戈发现那是一位年轻亚裔，看起来似乎是华侨留学生。 见他看过来，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一时激动，多嘴了。” “没关系，”乌戈无所谓地摇摇头，这种程度的冒犯完全不算什么，他更关心对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观点。 伸出手来，他说：“乌戈-冈萨雷斯，一名游戏主播，请问你是留学生吧？” “嗯嗯！”对方连忙点头，伸手与他相握，“我是李全，正在uv读体育管理。” 疑惑地挑了挑眉毛，“今天周一，你今天不上课么？” “请假了啊！”李全解释道：“我正在研究蜜蜂的球场虚拟化方案，想要过来收集点第一手资料。” 微微点头，乌戈指了指外面，“咱们还是去那边聊吧，顺便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乐意之至”。 在休息区找到空位坐下，他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李，你为什么认为蜜蜂这么做是合理的？正常发布新产品，不都应该间隔一段时间么？这样一月一款真的好么？” “嘿！”李全笑了笑，“这算什么，一月三场演唱会才是恐怖呢！” “演唱会？”西班牙小伙有些愣神，不是在聊手机么，怎么扯到音乐圈去了？ 注意到对方的呆滞表情，李全不得不补充说道：“在我们国家，有一家从mp3播放器转型来的手机厂商非常喜欢邀请流行歌手参加手机发布会，我们就把他们的发布会叫做演唱会。” “哦！”听见这个解释，乌戈习惯点头，反应过来又不可思议地瞪着对面，“在一个月之内，连续举办三次手机发布会，这么多？” “嘿！不算多，他们在去年开了十场发布会，总共推出了14款手机。” 看着对面新朋友瞪大的眼镜，李全解释道：“没办法，竞争太过激烈，厂家需要细分市场挖掘潜力，然后用演唱会来制造话题进行宣传。” 视线低垂，乌戈有些泄气地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欧洲的手机公司全都失败了，现在算是明白了。和这么拼命的对手赛跑，想不输实在太难。” 李全点了点头，“其实还是输给了自己，没能及时跟上变化。” 英雄迟暮，小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低落压抑。 见此情景，乌戈知趣地换了话题，问道：“对了，李你说是来看虚拟化方案，怎么不去vr展区，反倒来了主展区这边？” “这个啊，”李全抽动嘴角摆出无奈表情，“蜜蜂展位人满限流，我来太晚进不去。” “嗯？”乌戈同样进来没多久，好奇追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原因？蜜蜂在那边发布了一款新游戏，好多人跑那边排队试玩，然后就拥堵了。” 乌戈的好奇心瞬间爆'炸，“什么游戏这么神奇？” “战火地球，听说是一款专为手机平台设计的vr网游。” vr概念火了两三年时间，各种各样的内容不断被生产出来，大型游戏也有不少，其中就有支持联网的产品。乌戈满心疑惑地追问道：“这里可是专业通讯展，不是科隆游戏展。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能够吸引这些人跑过去试玩？”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是一款纯粹的手机vr游戏。别这么看我，我知道的都是从网上搜到的，并不能确保真实可信。” “对了！要是你也感兴趣的话，”他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递到乌戈面前：“这是试玩报名页面，每个手机可以申请一次试玩机会，记得连上场馆wifi。” 作为一名专注手游的游戏主播，乌戈对这种特殊的人气手游充满兴趣，当即拿出手机依言照做，然后闷声道：“第331名，预计还要一小时，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睡一觉？” 说是这么说，他的生物钟却没有及时发来睡意，然后乌戈就打开腰包掏出手机手柄，打算直播游戏打发时间。 看到他的这副行头，李全心中了然，开口问道：“在玩什么游戏？居然还要用到手柄。” “这个可以提高比赛的观赏性，”乌戈装好手柄，打开手机上的百将图，把屏幕冲着对方亮了亮，笑着回到：“我是游戏主播，现在空闲没事准备直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可以一起kaihei。” “好啊！”李全爽快答应，这游戏他也常玩，开黑、组队什么的最有爱了。 当下打开游戏互通姓名，准备组队双排，李全问道：“选哪个世界，高魔还是低魔？” 乌戈不假思索道：“当然是高仙世界，这样我就可以用剑仙千里取人头啦！” “ok，你要用剑仙，那我就选血魔吧，超远程狙击配合超级追杀，简直完美。” “嗯！”乌戈正在登录他的直播间，也不抬头直接应声。 最开始的百将图只是一款古代英雄对战手游，后来就开始画风跑偏，出现大量武侠、玄幻，乃至魔幻、科幻的人物角色。科魔武仙大乱斗固然刺激有趣，背后的平衡处理却很难操作，魔法仙术孰为胜？剑气激光哪家强？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开发组的策划们。 最后的处理方式就是划分世界，把游戏角色和对战地图根据故事设定分成仙、魔、科、武四大世界，各自又有低中高三个层次。要是在自己的“主场世界”，角色战斗力就能明显提高，反之则会明显削弱。剑仙在低武世界只是玩撒手剑的蹩脚剑客，回到高仙世界却是各种一剑破万法、千里取人头，各种潇洒各种飘逸。 当然，高仙世界同样会增强其他仙侠侧英雄的实力，具体孰强孰弱还是要看个人操作。欧洲玩家对仙侠题材的兴趣貌似不大，俩人了一分多钟才完成匹配，双方选人比赛开始。 到底是职业主播，乌戈的剑仙用的很不错，李全的血魔也还算熟练，完成磨合的俩人很快开始结伴游走到处阴人，把对面的美型党杀得丢盔卸甲，一刻钟不到就被攻破山门。 首战告捷，俩人都很高兴，忙不迭开始新一轮战斗。 按照匹配系统的惯例，他们遇到了更加强劲的对手，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很激烈，最终遗憾告负。满心郁闷的李全正打算再来一次，就感到手机一震跳出消息提示，却是终于轮到他了。 不敢做多耽搁，和乌戈说了一声，他就站起来朝vr展区走去。 里面热闹拥挤，不过大多数人都集中到蜜蜂展台，其他厂家的展位前面只有零星几个观众，还时不时翘首看向蜜蜂那边，明显心思不属。 走到蜜蜂展台出示手机排号，李全得到一只vr眼镜和一对手柄，戴在头上很快就进入“战火地球”。 画面明显不如刚才玩过的“百将图”，让他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这种失望情绪就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不可思议和惊喜若狂。开发组主动削减了占据系统资源的光照系统以及草建模，换来的却是更加丰富多变的内容。 “战火地球”的主线剧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好无聊啊，咱们众筹穿越历史去打仗吧！” 任何玩家都可以发起针对地球特定战场的时间旅行众筹计划，系统自动计算众筹目标，只要众人筹集完成就能立即穿越。可能是演示版本的缘故，众筹目标普遍不高，只要有两个人响应就能成行，已经完成的计划更是可以直接进入。 拇指搓动手柄触摸区，李全把当前的穿越计划大概浏览了一遍。发现关于19世纪的穿越计划是最多的，1805特拉法加海战、1815滑铁卢战役、1861南北战争，这些影响欧美和世界的大战役都是穿越热点，当然选择不走寻常路，跑到远古看原始人干架的家伙同样也有不少。 不过他并没有响应这些项目，而是另起炉灶自己开了一个“赤壁之战”的副本。 然后他就麻爪了，想要发起穿越计划，需要在“计划单”上填写完整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过程。虽然有搜索引擎帮助，可这依然不算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特别是这种中古大战役，事件曲折人物众多，做起来非常非常麻烦。 虽然系统提供了多人协作机制，现场也有不少国内来的记者和游客，但他发起的“山海关之战”还是遭遇流产，没能成功创建穿越计划。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已经存在的“208年，赤壁之战”历史副本。 进入其中，李全发现自己变成一名曹军小兵。大部队正在列阵对峙，周围全是和他一样打扮的小兵，看起来的确是古装打扮，但是看起来却有些奇怪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古装电视剧里的造型。 蜜蜂的开发者不可能也没必要把几十亿年历史都做成素材，所以游戏只能根据各种现成内容进行再加工，然后难免出现东拼西凑、重复利用的情况，再加上模型和光影上的缩水处理，整体看起来非常的粗糙简陋。不过等到大战展开，他就顾不上吐槽这些了。 李全发现，出现在他眼前的应该是大名鼎鼎的长坂坡之战。 历史上刘备在这里抛妻弃子狼狈而逃，让赵云张飞断后，事件被小说家演绎成赵子龙白马单枪七进七出、张翼德当阳桥吓退百万军。可惜游戏没有选择小说剧情，李全入目所及只有嗷嗷乱叫、死命搏杀的双方士兵，根本没有看到赵云和张飞的影子。 战场上走神是很要命的，因为不停张望寻找名将身影，李全很快就被人抓住机会一矛戳翻。 角色死亡，李全却发现自己的视角正在缓缓抬升，可以看到更大范围的战场，远远的似乎看见了骑白马的赵云、拿长矛的张飞，可惜距离太远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嘿！有意思！”退出游戏后，李全满是感慨地叹道。 这款游戏的游戏性其实不算多么出色，美术画风也很一般，但有战场模拟这个亮点也就够了。只要用心填表，就能用游戏还原任何战役，然后可以尝试修改历史。很难，却很有意思。 第九百七十五章 桃心 “哗！” 双层窗帘被一把拉开，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一些。 细碎雨幕从天际垂落，击打在阳台玻璃上，变成斑斑水点，朦胧了眼前的城市。 视线扫过雨中的街道，张娉只觉灵感迸发、文思泉涌，似乎很快就能酝酿出一篇“雨中鹭岛”的优美诗篇。 “还看什么呀？赶紧走吧！” 只可惜，下一秒身后就传来男友催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构思。 猛地转过身来，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喊什么喊？我的诗句都让你喊没了！” “您还会写诗？”方俊淇嘻笑着走过来，“行了行了别闹了，233都快开始了，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午后一场小雨，让整个城市变得安静起来，舒适清新的环境让运动过后躺着恢复体力的小情侣沉迷其中，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3点。 今天是3月5日，一年一度的“233全民吐槽大会”将在下午3点33分正式开始，时间着实所剩不多。 “还不都是因为你？”张娉转过身来，丢给他一对卫生眼，快步朝浴室走去。 女生出门，可以不化妆素面朝天，却不可以不洗头不梳头发，油腻炸毛什么最讨厌了。 方俊淇耸耸肩膀，没有顶嘴反驳，紧跟对方的脚步，“我来帮你洗！” “不用了！”张娉连忙伸手拦住他，时间有限她不想洗着洗着洗出火来，某人在这方面可是有前科的。 “放心，子弹上膛还需要一段时间，嘿嘿！” “死样！”张娉俏脸微红，娇嗔着一把关上了浴室门。 看了眼毛玻璃上朦胧纤细的黑影，方俊淇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不让帮忙洗头，挑衣服总行吧？ 打开手机招唤“小秋”，他对自己的虚拟助理吩咐道：“帮我打开老婆大人的衣柜！” 手机上传来抑扬顿挫的合成音：“如您所愿，请稍候。权限验证通过，正在打开张娉的当前衣柜。” 很快的，屏幕上出现张娉的照片，穿着修身衬衫裙、踩着小白鞋，显得帅气清新。 这张照片是她今天上午拍的，现实中的同款裙子此刻正躺在地上，扣子崩了两颗、腰带扭曲变形，揉成一团散发怪味，显然是没法再穿了。 方俊淇浑然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嘴里嘀咕着“这裙子质量太差不能穿了”，手指拨动把这件裙子从女友身上挪开，丢进“洗衣篮”里面。然后打开衣柜，开始为她挑选搭配。 上个月时，蜜蜂正式为虚拟助理推送手机衣柜功能，通过导入浏览记录、摄像头拍照等方式，用户可以把自己的衣服搬到手机上，寻求ai、网友和好友的穿搭建议，很是解救了一批时尚苦手和懒癌患者。方俊淇和张娉互相共享了衣柜，可以在手机上为对方搭配衣服，不过通常只有后者才会这么做，淇哥只把它当成真人出演的换装游戏。 浴室门被从里面推开，张娉头上顶着干发帽走到男友身边，低头看见手机屏幕，不由一阵火起，低吼道：“方俊淇，你在做什么？” 后者抬起头来，笑呵呵说道：“我在帮你挑衣服。” 张娉冷笑脸，“你让我穿这种衣服出门？” “怎么可能？”方俊淇反问一句，“出门的衣服已经帮你挑好了，这套泳装是打算买来送给你的，喜欢么？” “鬼才喜欢呢！我可不要这玩意儿！”张娉轻哼一声开口拒绝，这套超细比基尼的耻度实在有些高，她表示接受不能。 “害羞什么？又不需要穿出去！好了不说这个了，”方俊淇调出之前搭配好的三套装扮，递到女友前，“快看看，打算穿哪一套？” 接过手机挨个看过去，张娉看着男友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搭配？” “当然！” “那为什么和手机推荐的一样？”丢下这话，女孩转身朝衣柜走去。 出门在外，没办法背着大衣柜一起行动，她便让虚拟助理帮自己推荐几组旅行装扮装进行李箱，其中几套却是和某人的搭配一模一样。 方俊淇先是愕然，接着反应过来，辩解道：“主要是你带的衣服太少，只有这么搭配才比较好看，结果一样只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 “嗯！”站在衣柜前的张娉笑着转头，“你果然和电脑一样聪明！” 无视了对方话里的揶揄暗讽，方俊淇很狗腿地跑去开灯，然后冲向窗户一把拉上窗帘。 十分钟后，身穿田园长裙、脚踩厚底鞋的张娉出现在酒店大堂，身边则是穿着夹克仔裤运动鞋“懒人套”、肩膀上挂着装死兔背包的方俊淇。 走到外面看了看天，小雨已经停歇，乌云却未散去，方俊淇扶了扶肩膀上的兔子包，“雨停了，快走吧！” 说话功夫，俩人就看到两名穿着lo裙的少女从身后酒店走出，朝不远处的国展中心走去。 宽大蓬松的裙摆上印着典雅的图案，边缘饰有繁复精致边，看起来就非常得浪漫华丽、赏心悦目。感觉腰间软肉受到揉捏攻击，淇哥只得讪讪收回打量美女的视线，故作惊讶地感叹着，“居然还真有女孩子穿着lo裙出门啊！”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事情不妙，腰间传来的警告信号果然提升了一个级别。 这样的lo裙张娉也有两套，平常根本不好意思穿出去，这次过来参加233大会，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带一套过来穿，事到临头却因为携带不便的原因放弃了。 危急时刻，方俊淇很快想到办法，开口问道：“亲，你真的想穿这个？” 张娉不置可否，“想穿又怎样？你能给我变出来衣服？” “我当然变不出来，不过我却知道哪里有。佳怡姐还有瑶瑶姐，她们那里都有很多这种裙子，真要是想穿，找她们借几件就是了。” 他说的地方当然不是商店，女孩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又和她们不熟。” “放心啦！两位姐姐都很好说话的。” “再说吧！”张娉没有接受这个提议，却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右手，重新变成那幅温婉淑女的模样。 当然，这也有到达国展中心，周围路人增多的缘故。 门口立着一个巨大圆环，仿石的材质上蚀刻着粗旷神秘的符号，门框里面的空气被染上光怪陆离的颜色和图案，看起来很像魔幻世界的传送门。 这门当然不是真正的传送门，那些图案只是水幕投影的成果，依稀还可以看见扭曲的“233”字样。虽然天色阴沉，云层后面的太阳还是影响到了水幕的显示效果，看起来暗淡稀薄，远不如网上流传的试机图片那般震撼。 目光在石门上扫过，方俊淇满心遗憾地说道：“可惜了！” 明天还要上课，他们下午就要坐飞机回泉城，却是怎么也看不到那个流光溢彩的传送门了。 “是啊，”张娉同样叹息，提议道：“要不咱们请假吧？” 前者其实早有此意，听见这话自是满口答应，同时抛出早就想好的办法：“不过现在先别急，等晚上给辅导员打电话，就说是买不到车票，明天才能回去。” 看了奸计得逞的某人一眼，张娉抬脚走进传送门。 2站举办233大会，本意只是拉拢视频作者、推介优秀节目，如今却成为包罗万象，宅舞、游戏、cos（角色扮演）、声优、模型、手办、动漫、美食、服装、道具一锅炖的大杂烩，被网友戏称为“二次元博览会”。 走进会场，入目所及的赫然是一排小推车，上面不是葫芦、画、面人、这样的小零食，就是草编、布虎、泥鸡、纸风车这样的小玩意。而且还都不要钱，想要什么直接找工作人员索要即可，2站表示已经提前买单。 看着一个个人头攒动的摊位，张娉不禁有走错片场，误入年节庙会的错觉，“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管这么多做什么？就当今天才是正月初八好了！”方俊淇倒是一脸无所谓，“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很有童趣很二次元么？” 张娉点点头又摇摇头，“童趣当然是有的，可二次元是什么鬼？” “怎么不是？二次元可不只有萌妹子和尖下巴男主，还有孙悟空和布老虎。” 见女友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方俊淇摇摇头放下这个话题，叹口气道：“至少对小时候的我来说，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和游戏卡带是完全一样的，甚至还要更加重要。能在这里见到这么多，想想还是满怀念的。” “也是，”张娉其实也不是纯正的宅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转身找旁边的摊贩要了份水果葫芦，拿在手里小口品尝。 相比之下，方俊淇就豪放多了，一口一颗嚼得很是欢快。 把竹签丢进临时加设的垃圾桶里，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湿巾擦干净双手，俩人迈步前行。 当一众庙会小玩意从视野中消失，出现在俩人眼前的是分布各处的大小舞台，以及密密麻麻的展台摊位。舞台上是宅舞、演唱、cos之类的表演，摊位这边则是各种展品与卖品，不过却是没有免费的好事了。 “怎么又变成同人展了？”注意到突变的画风，张娉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 “去看看再说！”方俊淇摇了摇头，拉着女友朝最近的舞台走去。 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这些舞台和摊位居然是互相关联的：前面演唱“天后传说”主题曲的嘉宾刚刚下场，接着登上舞台的赫然是“天后”女主的cos表演，而周边摊位上摆放各种商品，无不和“天后”有关。 捏了捏女友的小手，淇哥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后悔了！早知道不该带你来这里。” “晚啦！”张娉笑着甩开他的手快步朝最近的摊位走去。 这款“天后传说”正是她最喜欢的游戏之一，9条支线21个结局全通，是时候来一波纪念品回去收藏了。 作为一名喜好正常的男生，方俊淇对这种“女主泡遍娱乐圈、帅哥型男围着转”的游戏不感兴趣，走到舞台跟前，跑去围观台上的专业coser。 港岛大宝剑被蜜蜂游戏收购后，逐渐变成蜂影在繁体地区的运营商，原本的游戏和玩具业务则被卖的卖、关的关，很快就七零八落风云流散。在这个过程中，蜜蜂持股的数码老虎陆续接收了前者的家用玩偶和3d游戏业务，而2d游戏业务却被取消，专门用来制作文字冒险游戏的tag引擎也对外免费开放。 顾名思义，这种游戏主要使用文字进行交互，存在大量对话和直线剧情，又称交互小说。这类游戏制作相对简易，有一个精彩的故事，以及足够数量的背景图、人物图、道具图、背景音乐，就能捏合成一款还算不错的游戏，要是再加上能够表现人物特征的角色配音，代入感还能增加不少。 当然，要是引擎足够强大，能让画面和声音表现得更加自然生动、能够赋予游戏人物更多的互动，作品无疑会更受欢迎。大宝剑制作的美少女游戏之所以能够杀入岛国市场，专业而强大的tag引擎居功至伟。 这套引擎对外开放之后，很快就把其他同类引擎击垮，成为文字冒险爱好者乃至专业公司的首选引擎。而做了好事的蜂游也因此“收之桑榆”，发现了新大陆。 文字冒险游戏的编剧相对容易，有好的创意、又有一定的小说功底就可以完成。而配套的环境背景、人物立绘、道具插图、技能特效、配音、配乐等内容却需要更加专业的能力，非是一人可以完成。 有鉴于此，蜂游便与第一众包平台cta合作，推出专门为文字冒险游戏开发者服务的“桃心游戏平台”，素材售卖、主题曲订购、剧本备案、游戏捉虫、游戏备案、支付支持、宣传推介、周边开发，服务全面且到位，受到各位游戏作者的热烈欢迎，很快就打出名气，成为该领域的领军企业。 出现在方俊淇他们面前的游戏，俱都是出自“桃心”的各种原创游戏。 第976章 意外 掌声过后，穿着短襦裙、梳着丸子头的女孩走上舞台，对台下鞠躬致意。 直起腰来，少女背后大屏幕上出现一位短发中年妇女，很像是教科书里“妈妈”。 空中响起轻快的钢琴声，女孩侧转身体，仰头看向屏幕上的“妈妈”，小嘴开合做询问状。 “问妈妈我是哪来哒，她说是从垃圾堆里捡来哒。问爸爸我是哪来哒，她说是从小河沟里捞来哒……” 伴随着奕秋大小姐憨萌逗趣的歌声，她化身默剧演员，转身“躺在”垃圾堆上无声哭泣，等到背景画面变成国字脸“爸爸”，她又掉进水里无声挣扎，然后被一只大笊篱捞了起来…… 虽然早就见过这支舞，台下观众还是无法免疫魔性的舞蹈动作，微笑、浅笑、大笑，无人不笑。直到这首《反正不是亲生哒》步入尾声，笑声才变成整齐的掌声。 一边鼓着掌，张娉转头看向身边男友，笑问：“亲，你是从哪来的？” 方俊淇显然想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答道：“从水里捞的。那么你呢？” “充话费送的。” “这你也信？” “那时候不是还小嘛！”张娉替自己辩解着，“你不也信了水里捞小孩的谎话？” “那不一样，”方俊淇摇摇头，“我小时候真见过捞小孩，姥姥家有小孩掉水里，被大人用大笊篱捞了上来。当时我问我妈家里大笊篱呢，她骗我说被计生办收走了……” 张娉笑着点点头，“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转头看向舞台，刚才的包包头已然下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散假发、手拿宝剑，脚踩飞剑的古风美男。虽然对方身上的丝质道袍颇有看点，奈何长像不是自己的菜，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伸手拉了拉男友，“走吧，去其他地方转转。” “先等下，”方俊淇脚下不动，“能上233的歌曲，应该不会太差。” 在奕秋大姐大之后，蜜蜂软件又相继推出多位虚拟歌手，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仙有女妖，另外还有机器人和外星人。虽然后来者的名气和影响力都不如占据先发优势的奕秋，却也在虚拟江湖占据一席之地，各自都有为数不少的“作品”和粉丝。 创作门槛越来越低、各类作品越来越多，平均质量也呈现江河日下之势。能够从茫茫曲海之中冒头，登上各种排行榜，这些歌曲显然都经过很多人的亲身试毒，各方面的质量绝对有保证，深受方俊淇这种懒人的欢迎。 “哐！咚咚咚……” 音响里传来尖利提神的金钹声，接着是连绵不断的强劲鼓声，众人被其吸引，纷纷抬头看向舞台。 大屏幕上残阳如血、魔焰滔天，长发舞者凛然无惧，老魔小鬼一剑诛之，更用自己卖力的表演弥补着硬件不如意带来的画面破绽。 “这算什么？摇滚仙侠么？”一曲终了，张娉笑着问道。 “管它是什么，好听就是硬道理，”咚咚的鼓点还在方俊淇脑海里回荡，当下扬眉说道：“至少比琴箫琵琶的声音听起来带感，不是么？” 国风古风的乐曲有很多，可惜大多数都只用到琵琶古筝、箫埙笛这些热门乐器，较少使用大鼓、腰鼓、金钹、唢呐这样声音浑厚尖利的冷门类型，听在耳中固然温婉优雅古意盎然，却也失之浑厚不够有力量。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刚落下，方俊淇就看到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孩抱着古琴走上台来，在工作人员放好的话筒前坐好，音响里很快传出悠扬清冷的《广寒曲》。 一身白裙的“嫦娥”提着裙摆走上台来，手执羽扇在一群机器白兔的伴舞下翩翩起舞。 虽然这位舞见的妆容扮相俱佳，还有明显的专业功底，想要欣赏这支慢舞却是不容易的事情。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方俊淇掏出手机看了下这个舞台的后续安排，伸手揽住女友，“走吧，后面的全是这种曲子。” 背靠蜜蜂的2站财大气粗，直接租下国展中心最大的万平展厅一周时间，用来举办他们的线下聚会。为了方便管理，接近正方形的展厅被布置成“n”字形，观众需要走完两个来回才能看完全部内容。 在这条路径上，主办方设置了很多小舞台，把2站最有名的舞见、唱见、coser、美妆达人、评测高手统统请上台，让大家可以在现实中一窥这些红人阿婆主（up主，视频作者）的真面目。 经过展示新款梦行者系列头显的展位，方俊淇他们来到电脑区的舞台前面，只见一位黑衣黑裤黑鞋黑框眼镜的黑客端坐台上，面前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背后大屏幕被一分为四，三块分别显示两台笔记本的桌面以及少年黑客的正脸，右下角则是“现场演示：使用nsa工具进行网络入侵”的红字标题以及飞舞刷新的弹幕。 方俊淇认识这位主播，他曾在一台电脑上依次安装数字管家、大熊管家、小鹅医生、卡狮助手、银山卫士等五款免费pc管理软件，然后用录屏软件把它们互相报错、推荐卸载的状况录下来，冠以“五大流'氓软件炼蛊实录”的名义上传到了网络上。 因为戳到观众痛点，这段视频的播放量很快突破百万次，而工信部随后在“互联网服务市场管理办法”中明确要求相关软件必须互相兼容且严禁诱导卸载，更是让它走上神坛，也让这位主播一举成名天下知。 正看着那人的操作，方俊淇忽然感到袖子被人扯动，转头看向张娉，后者小声问道：“nsa是什么？很有名的黑客组织么？” 后者嬉笑出声：“亏你还是未来的媒体人，怎么连大名鼎鼎的美帝国安局都不知道？” “嗯？他们不是搞窃听的么？怎么还开发黑客工具呀？”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窃听啦，”方俊淇解释道：“他们以前是和经销商、快递公司合作，直接在用户购买的新电脑里面安装偷窥程序，这招他们用了十几年一直没事，到了13年才被德国媒体爆光出来。这种事情可做不可说，经销商和快递公司表示不干了，nsa只好自己架设钓鱼网站、开发蠕虫病毒，反正对他们来说结果才是重要的，过程并不重要。不过夜路走多容易遇鬼，然后他们的黑客工具就被别的黑客偷了出来，不知怎么就泄露到了网络上。” “那岂不是很危险？”张娉听得汗毛倒竖，“国家级黑客工具，入侵一般人的电脑还不是玩儿一样？” “放心啦！”方俊淇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那点儿小隐'私，别人才没兴趣知道呢！除非……” “除非什么？” 迎着女友紧张的表情，他压低脑袋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道：“除非你电脑上存着见不得人的小图片、小视频吧。” “去你的！”张娉恼羞成怒，抬脚跺在对方脚面上，“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啊？” 说着说着，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狐疑着低声问道：“方俊淇，你把那些视频都删了没？” 顾忌旁人，她说的很是隐晦，不过方俊淇还是听明白了，立即举手发誓，“天地良心，我早就删掉了。” 接着他又嘻笑着补充道：“上次没有拍好，镜头抖得太厉害了。等我再琢磨一下，咱们重新来过。” 张娉俏脸晕红耳朵发烫，狠狠推了某人一下，“去死吧你！” 只可惜俩人的体重差距有些大，这一推并没有推动目标，她自己反倒趔趄着差点栽倒。 感觉周围人都在看向自己这边，站稳后的张娉脸色一正，目不斜视道：“别闹了，多看看人家怎么做的，以后也防着点儿！” “明明是你在闹的，”方俊淇心里腹诽着，转头看向屏幕。 大屏幕上，黑客主播已经成功完成入侵，正用他面前的笔记本控制另一台电脑，在上面翻找文件，随意复制删除，甚至修改用户密码，努力演绎入侵成功的喜悦感。 可惜这两台电脑都是他自己的，上面有些什么早就一清二楚，那些期待、兴奋和收获都是强行表演出来的。偏偏他的演技和口才还不怎么过关，强行演绎的“为所欲为邪恶黑客”没能打动观众，不断有人离开这处舞台。 见此情景，台上的黑客主播立即急了，不但现场观众在流失，他在2live天鹅直播的直播间也在刷刷掉观众，必须想个办法挽救自己的人气。 没犹豫太长时间，他很快想到了主意，一清嗓子，对着台下道：“好了，eternalblue工具入侵演示就到这里。如果大家没有看过瘾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一款由此衍生的新病毒，可以现场测试主流杀软的防御能力，不知道大家有兴趣没有？” 此言一出，观众那边立即传来乱糟糟的回应。 虽然喊“想看！”的人并不多，主播还是强行认为大家都同意了。抓起鼠标打开自己笔记本上的“3月新品病毒”文件夹，找到一款“暗黑矿工”压缩包，一边输入密码打开文件，一边介绍道：“这是从nsa工具上衍生出来的挖矿病毒。最近虚拟币价格大涨，然后就有人把主意打到肉鸡身上，想要全网抓鸡替自己挖矿。” 正说着，音箱里忽然传出一声凌厉的“锵锒”声，剑光闪过屏幕，压缩包里面的病毒文件消失无踪。 主播很快从意外导致的愕然中走出，笑着解释道：“病毒被蜜蜂压缩干掉了，等我把它救回来。” 从恢复区找回文件，他换用winrar打开压缩包，成功将病毒释放到桌面上。 确切来说，他手上这个仍然是黑客工具，是用来生成并管理病毒的。接下来主播便调出cmd命令行界面，配置并启用这个工具，对另一台电脑发动攻击。 命令行上刷过一串字符，最终定格在“success（成功）”上面。 “攻击成功！”黑客主播得意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这台电脑，让它替我挖矿替我赚钱。” “很可惜，现如今的比特币早已进入成熟期，笔记本的浮点计算能力又比较有限，想要有所产出就得等好长时间。为了让入侵的结果更加明显，我在配置病毒时特意设置了最高的cpu占用，这样一来病毒的隐藏进程会尽可能压榨中毒电脑的性能，从而导致机器出现卡顿、失去响应等现象。” 一边说着，主播站起来走到另一台电脑跟前，摇晃鼠标让大家观察那飘逸的指针和失去响应的任务管理器。 “怎么大屏幕也卡了？”张娉皱起好看的眉毛，小声嘀咕着。 在她面前，大屏幕就像是被人按下慢速播放键一样，四个画面尽皆慢了下来。 “诶？还真的变慢了？” 不只他俩，周围还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大屏幕的异常，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对着台上指指点点。 听见响动，黑客主播抬起头来看向台下，又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入目所及却是一片蓝色。 “蓝屏啦！”熟悉的winxp蓝屏提示出现在大屏幕上，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交头接耳啧啧称奇。 “这是怎么了？”张娉满心疑惑。 可惜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展馆里忽然接连响起一阵阵惊呼声！ 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立即看到一面又一面蓝色的屏幕，却是整个展厅里的大屏幕尽数死机蓝屏。 “哈哈！这下乐子大了！”见到这般奇景，方俊淇一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一边笑着说道。 “这是怎么了？”重复着先前的问题，张娉同样掏出了专门的手机，她可是未来的媒体人，也有一颗抓新闻的心。 从不同角度拍了五张照片发到围脖上，小淇哥这才有功夫回答女友的问题，“还能是怎么了？主播的病毒太过强大，黑掉了整个展馆的大屏幕。” “大屏幕也能黑？” “当然能啊，而且特别好黑。”手指蓝屏代码，方俊淇道：“看见没？系统还是老古董的xp，漏洞大把的。” 第977章 自救 一面接着一面，不管有没有蓝屏，展馆工作人员尽数关闭了所有大屏幕。 音乐重新响起，各处舞台上的表演相继恢复，表演者身后的大屏幕却再没亮过。 蓝屏“盛况”不再，观众的注意力渐渐回到节目上面，现场气氛看似恢复正常。 可惜恢复的只是表面秩序，要是把视线投到周边其他展馆和会议室，就会发现其他地方也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胡乱状况展览中断、会议出错、官网掉线、设施失灵，各种混乱各种遭糕显然病毒已经扩散，正在疯狂攻击周围的联网电脑。 作为现代化大型展览设施，会展中心通过有线和wifi搭建层层拓展的局域网，把展馆公共设施、展商工作电脑、记者个人电脑等等数目上千的计算机连接到一起。这些联网电脑的操作系统五花八门，既有macos、ptos桌面版、各种linux发行版这样的小众系统，也有windowsxp/7/10等受众广泛的主流系统，而数量众多的后者们正是各种“eb病毒”的攻击目标。 得知eb工具泄露，nsa“第一时间”通知了微软，后者紧急发布了eb漏洞修复补丁试图弥补。但是一来已然“寿终正寝”的xp还没有得到补丁，二来很多win7/win8电脑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及时打上补丁，这次自然是尽皆中招，各种卡顿各种死机各种蓝屏，让整个展览中心乱成一锅粥。 枯坐在座位上，沈海彬满脸悲催，不知道现在该笑还是该哭。 作为黑客主播，他做梦都想要搞个大新闻，可当大新闻真的找到他头上，他却被自己的“辉煌成功”吓住了，手脚僵硬地呆愣当场，脑门冒汗也想不到解厄良策。 他其实并没有太高深的黑客技术，只会用花钱购买的工具去找那些防御薄弱网站的麻烦，是标标准准的“脚本小子”。今天之前，沈海彬最大的战绩只是在某网戒中心官网挂旗签到，而按照展馆工作人员的说法，他这次可是黑掉了整个会展中心，至少上百台计算机被他干掉，绝对算得上是“辉煌胜利、可以吃鸡”。 可沈海彬一点儿也不想吃鸡。 此时此刻，有个声音正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造成十台以上主要软件或硬件不能正常运行，或违法所得五千元以上，或造成经济损失一万元以上，属于后果严重；如果数量数额达到五倍以上，则是后果特别严重。严重五年以下，特别严重五年以上。” 每每“听”到最后一句“特别严重五年以上”，沈海彬的心跳就会漏一拍，暗恨那个爱好黑客却技艺不精的自己、埋怨非要在人前演示新病毒的自己、痛恨那个忘了设置网络隔离的自己…… 当然，还少不了展馆方面，要是他们设置了防火墙、要是所有电脑都及时更新了系统，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摊破事。“真是坑死爹了！” 埋怨过后，沈海彬逐渐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自救。 跑路首先排除，现场几十名观众、网上几万名粉丝游客，这些人都知道是他释放的“eb挖矿病毒”，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展馆工作人员，完全没有装完逼就跑的机会。 不能胜利逃亡，剩下的就只有想办法减刑了。自己并没有攻击会展中心的计划，后者大量中招完全是疏于防范、咎由自取，应该算是误伤，要是再争取个“自首优惠”和“群众同情”，判三缓三不用实际服刑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就做，沈海斌伸手抓起桌上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着镜头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攻击演示出了点儿状况，我的笔记本没事，展馆方面的大屏幕却被余波伤到了。详细情况大家可以上网去找，现在我得打电话自首，然后去妖妖灵那里住段时间，记得不要想我哦！”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喂，妖妖灵嘛，我要自首！” 电话那边稍微顿了一下，接着传来接警员的郑重劝告：“这位市民，恶意骚扰报警台是违法行为，严重的将被依法拘留，您的号码我们已经记录，请不要自误。” “嘟嘟！”耳边传来忙音，却是那边首先挂断了电话。 沈海彬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愣愣地看着摄像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作为免费“声讯台”，运营商客服电话、报警电话向来是骚扰电话的重灾区，特别是操作简便无需按键转人工服务的报警电话，更是成为很多无聊人士“打发时间、找人聊天”的主要方式，即便官方祭出警告罚款拘留的三连招，依然无法根治这一顽疾。 虽然大屏幕挂了，音响系统和直播系统却还在正常工作，他和接警员的对话自然被周围的拾音器捕捉，进而被广播到现场和手机前的观众耳朵里。 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网络一代，什么样的主播没有见过，纷纷认为这是主播为搏眼球搞出来的小花招，可当对面挂断电话，沈老师脸上失落的表情全然不似作假，一些人开始转变态度，为他出谋划策起来。 有经验的观众大声喊道：“换手机！换手机！用本地号码报警！” 听见台下的提醒，沈海彬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应该出在自己的外地手机号上面。心里暗骂着那些区号党，他站起来冲着台下问道：“大家帮个忙好么？谁有本地手机，借我用下报个警！” 以手机在年轻人中的超高普及率，沈海彬很快完成任务，拿着借来的手机再次拨通电话。 本地号果然有效，听他说完情况，那边马上让他待在原地别动，表示很快就有警员过来接他。 把手机还给人家，沈海彬故作轻松道：“嘿，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警车呢，今天终于要如愿了。” 事已至此，后悔抱怨自伤皆无用，他所能做的就是危中寻机，让这件倒霉事儿为自己带来好处。“史上最倒霉的黑客”这个称号虽然憋屈了点儿，终归好过啥也没有平平常常，不趁现在多说几句稳固人气，更待何时？ 看着台下越聚越多的观众，沈海彬面色一肃，出言警告说：“对了！还在使用windows系统的用户注意了，回去赶快升级你们的系统，该打补丁打补丁，该换系统换系统，不然就会像今天的鹭岛国展一样坑人坑己后患无穷。” 正经不过半分钟，他挪动鼠标查看挖矿成果，然后又满是遗憾地说道：“唉！今天真是赔大了，本来只是出席活动演示一下最新的病毒，谁成想病毒威力太大，从我自己的目标机上泄露到了局域网里面。这个病毒一点也不专业，一个币都没挖到，却把我给坑进去了，不知道能打差评不？” 随着“国展中心中毒事件”的扩散，越来越多游客涌入沈海彬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打着滚儿的往上翻，超过50万人依然势头不减。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有警察蜀黍走进展馆，径直朝他这儿走来。 最近的警务室离这里不到一千米，接到调度电话赶来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他们也没有配合沈海彬继续直播的理由。所以他只能无奈结束“最后一播”，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刚刚超过73万的观众数字，竖起铐着的双手摇了摇以示告别，转身走出镜头。 一名年轻警察走过来关掉了直播，接着手脚麻利地拆除线缆，把两台笔记本塞进工作人员递来的包里，带走了两件关键证物。 等到三人走远，方俊淇摇了摇头，笑着总结道，“演示攻击黑了整个国展中心，然后又直播自首被当众带走，沈老师果然玩得溜！值得来波双击六六六。” “说什么风凉话呢？”张娉嗔怪着，又有些担心地问道：“主播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会被判多久？”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超过四年，法律对黑客还是蛮宽容的。” “为什么说是四年？”张娉疑惑道，“不是说不清楚么？” “熊猫烧香你还有印象没？当年闹得那么大，感染百万电脑、挂马盗号赚了十几万，作者whboy最后也才判了四年，因为帮监狱修电脑有功，实际服刑两年就给放出来了。这次的事情明显要轻不少，还有自首情节，很可能只是刑拘甚至行拘。” 点点头，张娉又问道：“我的电脑也是windows，会不会有事？” “你是win10怕什么？”方俊淇满脸不以为然，“以前的自动更新都是可选的，很多用户嫌麻烦都给关掉了，要是像今天这样中毒了又去找微软投诉。后来微软就把win10的自动更新改成强制的，只要联网就会自动下载安装补丁，虽然烦人却也更加安全。” “就是装补丁时的动静大了些，时不时就卡几下。” “这没办法，系统越大越复杂，漏洞也就越多，更新起来也更加麻烦。要是实在嫌麻烦，就只能换用蜜蜂系统或者苹果mac了，这两个系统都不太折腾。” “嗯！macbook都很漂亮，最新的bbp烤肉机也不错。” “有兴趣？”方俊淇问道：“我可以帮你弄到概念版机器哦！” 张娉摇头：“还是算了，卖得太贵了，划不来。” 无论是酷睿核心的bbq，还是搭载蜂心626的bbp，这一系列的超轻本卖得都不便宜，身为兼职网络主播的她虽然买得起，感到吃力肉疼却是难免的。 “也不怎么贵啊，不过是几套裙子三个包的钱，却能让你用上好几年。” “我才不要呢！”张娉显然不理解男孩子对新鲜数码产品的痴迷之情，就像对方不理解她对衣服口红粉底包包鞋子的追逐一样。 又是价值观冲突，方俊淇悄悄扶额，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娉娉你说他会带来什么节目？” 抬起头看向舞台，张娉发现那是一位戴眼镜穿毛衣、看起来颇为白净秀气的男生，便说道：“长得这么帅，还有那么多道具，我猜不是唱歌跳舞，就是小品情景剧。” “嘿！以貌取人要不得！”淇哥夸张摇头，顶顶下巴，“这人也是2站科技区主播，他主要做的是手机评测方面的内容，而且还是歪门邪道那种，你猜的都不靠谱。” 掉进男友挖好的坑里，张娉轻哼一声，扭回头去不再理会对方。 看到所有道具就位，白净帅哥朗声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水哥。” “我本来打算带给大家一项趣味测试‘疏水层测试之疯狂水珠’。可是，”伸手指向身后，“大屏幕被前面的同学放翻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这个项目不得不取消。经过和主办方的紧急沟通，我决定带给大家一个我自己构思的趣味测试，温水煮电话！” 手指划过面前的透明鱼缸，水哥介绍道：“鱼缸里面有三升纯净水，等下我会把待测手机打开放在这里面，然后往里面加入热水逐渐提升水温，用来测试手机的防水性、高温耐受性，以及对热水的抵抗能力。众所周知，手机上存在大量金属和玻璃材质……” “果然是歪门邪道，这样的测试有什么意义？手机又不是不锈钢餐具，用一段时间还要煮一下消消毒。” “怎么能说没意义？”方俊淇却不同意女友的看法，“手机掉火锅里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要是手机能够通过水煮测试，带去吃火锅就可以更加放心啦。而且能够撑到最后的，必然是处理器体质最好、结构最严实、整机发热最均衡的机器，参考价值还是有一些的。” 张娉依然无法认同，“超过50度就感觉烫手了，就算手机扛的住沸水，人扛不住也是白搭，总不能戴着隔热手套玩手机吧？” “嗨！”方俊淇搂住对方，劝说道：“那么较真做什么，看个高兴不好么？认真你就输啦！” 第978章 去修电脑吧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微微骚动起来。 没让大家久等，概率论老师放下粉笔，拿着杯子去了教师休息室。 少了她的压制，教室立即进入熵增无序状态，聊天的、喝水的、上网的、外出的，做什么的都有。 手里提着自己的旅行背包，方俊淇走进教室。看了看确定目标，径直走向金老大，“老大，谢了！柳大姐点名没？” 金诚保持坐姿不变，抬头道：“没有，就等你来呢！还有，你就只是口头感谢一下？” “怎么会？我想是那种人么？”方俊淇笑着取下背包，取出几包零食放到宿舍三人面前，“快看！这是什么？” 拿起袋子看了眼，金诚满心疑惑，“能量饼？还是蜜蜂牌，不好好卖手机做游戏，怎么进军食品业务了？” “提供品牌与技术，委托专业工厂代工，”小淇哥得意笑笑，“这东西是蜜蜂为自家员工专门研制的加班干粮，因为太受欢迎现在成了特产，外地游客去蜂园都要带一点回去当伴手礼。” “这还差不多，”金诚笑着点点头，他要求不高，礼轻礼重无所谓，有就行了。伸手从桌兜里取出装着课本文具的购物袋放到桌面上，他边往外走边说道：“方老爷你且慢慢收拾，我去放个水！” “嗯，祝您一泄如注。” “嗯？”金诚收住脚步，回瞪某人。 “不愿意啊？那我换个，祝您如丝如缕、连绵不绝好了！” “好像这个更糟糕，金大需要前列康。” 深深看了眼方俊淇还有帮腔的郭明，金诚扭头走掉了，再磨叽下去就该上课了。 目标狼狈逃窜，小淇哥洋洋得意地坐了下来，掏出概数课本打算熟悉一下。 没看几行，旁边的郭明忽然开口：“小淇哥！” “啊！怎么啦？” “这东西，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方俊淇面色不改，转头反问：“亲，为什么会这么想？” 戳戳面前的粉红色塑料袋，郭明说：“这东西我见过，一共有八种包装，红橙黄绿青蓝紫粉，分别对应不同人群的能量需求。” “然后呢？”一直没有说话的邓盛云忽然插话进来，“这个是给什么人吃的？” “你说呢？这颜色、这图案，只可能是女孩专供。这东西重量轻、热量低、饱腹感强烈，吃再多也不容易发胖。” 接话的却不是郭明，反倒是送错东西的方俊淇。以他的粗枝大叶性子，压根想不到要给同学带伴手礼，等到张娉提起此事他俩已经上了北返的飞机，方俊淇索性找女友求援，要了些后者买给舍友的能量饼充数。 “既然是女孩吃的，给我们做什么？”邓盛云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和郭导需要减肥？” “郭导当然不需要，至于云哥你嘛，你能看见自己肚脐眼么？”毒舌过后，方俊淇摇摇手指，神秘道：“这东西就不是给你们吃的，难道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啦？” “今天6号明天7号，”郭明插话进来，“就这么几包，怎么送得出手？” 3月7日女生节，正是发源于1986年的山大，至今已有31年历史。每到这天男生们都会以集体或者个人的名义，在校园里拉横幅表白、摆摊赠送小礼物，举办各种庆祝活动。尤其是偏向工科的几个校区，节日气氛尤其浓厚。 方俊淇撇撇嘴，“谁说就这么几包？大部队还在后面呢！” “什么还在后面？”又有人插话进来，却是上厕所归来的金诚金老大。 “再说女生节的事情，”小淇哥得意道：“这趟出去我可没忘了大家，特意找蜜蜂集团拉了一笔赞助，帮你们要到了五箱能量饼，全都是女孩子用来维持身材的粉版。等到明天，咱们宿舍四个人往文学院那边一站，你们就等着被小学妹淹没吧！” “货呢？”金诚伸出大手，“你的五箱饼子呢？” “还在天上呢，货机飞得比客机慢，要到晚上才能到。到时候谁和我一起去机场接个货？” 此言一出，场面当时就冷却下来，这三个家伙已经习惯单身生活，太过折腾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金诚坐下来，皱眉问道：“怎么还要自己接货？你没找物流公司？” “找了啊！为了速度特地找得航空物流，”方俊淇摊手，“结果人家只管物流不管配送，需要去他们的机场货站自提。” 看了看众人，他再次加码，“这样吧，能量饼有五箱，谁要是答应去接货，我就把多出来那箱给他，让他成为饼富帅。” “成为饼富帅又能怎样？”邓盛云似乎有所意动。 小淇哥趁热打铁，诱惑道：“这些饼子可不是肉松饼、鸡蛋饼，效果明显数量稀缺，要是有姑娘吃上瘾了，肯定会和你建立长期关系，然后你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可能么？”对方满脸不信，“零食有这么大威力？骗人的吧？” “零食只能捕获一部分吃货，的确是有些不保险。所以我还为你们准备了planb。” 邓盛云正要追问，上课铃却响了起来，只得无奈作罢。 数学课不同于别的课程，内容具有非常强烈的延续性，要是因为走神漏过关键推理过程，整节课就可能云山雾罩听不懂，只要缺少一个知识点，与之相关的后续课程也会变得难以听懂。这一点他早有体会，自然不敢在数学课上开小差。 一直等到铃声再次响起，柳老师收起教案离开了教室，他才拉住收拾东西的方俊淇，低声问道：“小淇哥，先别急着跑路，说说你的b计划是怎么回事吧！” “嗯，”方俊淇正在收拾课本，随口应声，“就是修电脑。到时候咱们出摊去帮学妹修电脑。” “就这样？”邓盛云兴趣缺缺，“能修电脑的人多了去了，计算机系、软件系那些家伙，还有电脑社、编程俱乐部的会员都可以，狼多肉少，我不觉得咱们能够抢到多少。” 工科三大热门专业：计算机、软件、机电自动化的学生，都有着不错的计算机应用能力，僧多粥少，这些人毕业后互相争抢工作机会，在学校里还要抢着帮人修电脑。再算上其他自学成才的电脑爱好者，校园女生并不缺少电脑维修工，除非长相谈吐作风实在天怒人怨。 不过方俊淇特意提起这个，却是别有深意。提着自己的背包，他潇洒地离开座位和教室，只留下一句“同学，要有信心嘛！” 匆忙收拾好课本，邓盛云追上去问道：“小淇哥你有什么妙招，快告诉大家啊！” 方俊淇收住脚步，扭头看看周围，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云哥，233中毒事件你造吧？” “我当然知道啊，直播我们都看了，沈老师演示投毒结果把自己弄进看守所，成了史上最倒霉黑客，也是逗的不行。” “他算什么老师？”方俊淇撇撇嘴，用满脸不屑演示路人粉和路人黑的区别，“沈海彬其实只是个略知皮毛的脚本小子，黑客技术说不定还没有咱们高呢。就这还敢自称老师，真是不知羞耻怎么写，他的病毒是从他师傅那里买来的，还没用熟就在233上乱秀，果然装逼不成反被那啥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人是菜鸡，病毒却不是。eb永恒之蓝工具可是nsa出品的国字号产品，基于eb打造挖矿病毒的黑客也是高手，那个病毒会劫持进程修改文件，一时之间根本清理不干净。2站发公告说‘人已抓、毒已清’，其实是在报喜不报忧，原因你们懂的，国家和蜜蜂都不想让病毒喧宾夺主。实际上，蜜蜂的工程师现在还在给人修电脑呢，明明闯祸的是沈海彬那个撒比，却要他们帮忙擦屁股，妥妥是躺枪了。” “还好我第一时间打了补丁，”郭明插话进来，满脸庆幸之色。 503全体都是蜜蜂粉丝，他们仨都有收看233大会的在线直播，也是最早得知展馆中毒消息的一批人。 “我当然知道这个，”方俊淇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咱们学校的女生们，特别是那些还在使用xp的师姐学妹们。兄弟们，你们可以帮她们打补丁、杀病毒，然后在共同战斗中结下深厚的革'命情谊，还愁没有继续深入的机会么？” “有个问题，”金诚插话进来，“补丁网上就有，女生完全可以自己弄，或者说去找计院还有软院的牲口们。” “这个放心，”方俊淇拍了拍身后的背包，得意道：“我这里有份内部版的蜜蜂管家，每分钟处理350个文件，升级、杀毒、修复，瞬间完成，是安全工具里的豪杰。回头拷给你们，我再去蜜蜂店里租一台备用电源回来，到时候台式、一体机、笔记本通吃，保证让你们累到爽！” “那你呢？”金诚问道。 “你们有你们的森林，我也有我的树，要去陪我家娉娉。” “切！” 与不屑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三根笔直竖起的中指。 闹归闹，走进食堂之前，他们四个还是商量好了分工，邓盛云去机场提货，方俊淇去附近的蜜蜂智能世界借大号充电宝，郭明金诚则分别蹲守校园主页还有学校贴'吧发帖宣传，把503寝室的女生节活动宣传出去。” “其实还可以帮她们免费充电，”打菜回来，邓盛云又想到一个主意，“我有故事还有电，姑娘何不坐下聊一聊？” 出乎云哥意料，这个提议非但没能得到众人认同，反倒被他们奚落一通：“你有什么故事？” 拍拍他的肩膀，方俊淇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同学，要懂得扬长避短哈。你的云音乐评论我都有看过，老实说，讲故事、侃段子，这些事情明显不适合你，还是不要强求了。” “额！”邓盛云一时语塞，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 没过多久，反应过来的他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合适，最近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冷。” 他说的也是实情，这段时间的气温有些飘忽不定，前一天还16度，第二天就降到9度，着实算不上暖和。 跳回原先的话题，邓盛云问道：“你说蜜蜂自己弄出来了xp的nsa修复补丁，他们怎么做到的？” 方俊淇边吃边说，“nsa工具箱可以下载到，7、8、10系统的修复补丁也都出来了，两方面结合照猫画虎，制作专门修复工具并不困难。之前没人去做，主要还是因为利益原因，微软没义务，第三方没动力，毕竟xp的市场份额只剩10%不到，厂商意愿不够强烈。” “那为什么蜜蜂做了？就因为被eb病毒抽了一巴掌？” “还真是这个原因，”小淇哥笑了笑，“我们马董也是倒霉，上午还在喝着国茶开着会，下午就被病毒事件弄了个灰头土脸，被其他大佬小牛揶揄打趣，被媒体记者追问感想，心情怎么可能美丽？” 略做停顿，他故作高深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xp补丁，还有内部版蜜蜂管家，都是他在参加分组讨论时顺手码的，开完会就发了回来。” “真的？”三人齐声追问，都不怎么相信。 “我骗你们做什么？”方俊淇笑着看向他们，“刚创业那会儿，蜜蜂所有软件都是他一个人写的，作者签名不是‘majing’就是‘mj’。而这次的蜜蜂管家说是内部版，就因为它的签名不是蜜蜂软件而是‘majing’。留给蜜蜂软件的任务，就只有改签名修改ui界面重新打包，顺便再测试下兼容性，再改改局部代码而已，最快明天就会正式上线。到时候你们自己对比下两个版本也就清楚了。” “啊？”听他这么说，邓盛云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也就是说计院软院那些家伙也能拿到新版蜜蜂管家和补丁了？能不能让推迟一下？一天就好？” 方俊淇被舍友逗笑了，指指自己脸颊，“亲，我的脸就只有这么点大，人家怎么会听我的话？” 第979章 捡垃圾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熟悉的校园就变得陌生起来。 一条条横幅层层叠叠着，在通往女生宿舍的道路两边支起连绵的屏风。 穿行在这横幅海洋之中，郭明左看看右瞧瞧，感觉眼睛有些不够用。 “纵有凌云志，亦为裙下臣，航空协会。时刻不忘联系本职工作，好评！” “亲，要不要备胎？买一送三！这哪个宿舍挂的？嗯？没有落款，是没脸见人还是忘了？” “无论几比几，眼里只有你，法语16级。这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邓盛云接住话头，“外语专业普遍男少女多……” 被他这么一提醒，郭明立即明白，低骂一句：“优越狗都去死好了！” “行了行了！”金诚忽然插话进来，“好好蹬你的三轮车！别开路牙子上去了。” “放心！我的车技值得信赖！”郭明嘴上应承着，却没停止左右张望的动作。反正只要稳住车把，让三轮车行驶在指定轨迹上，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有大把时间可以开小差。 名义上，这些横幅是给学校女生看的，向她们致以节日的问候与祝福。因为网络媒体、社交网络的推波助澜，女生节横幅越来越多，却也逐渐变质走形，成了一些人争夺眼球、刷存在感的工具，至于写些什么、观众是谁反倒不重要了。 在众多红底横幅中，一条白底蓝字的条幅猛地跳进郭明眼中，“少年，这里的对象特别多，软件协会春季招新。哈哈，软协太有才了，就不怕注孤生么？” 最后看了眼那条另类招新横幅，郭明回头问道：“全都是外系外院的，咱们班的横幅在哪儿呢？” “在浴室那边，”金老大回答了他的问题。 “怎么跑那儿去了？” 金诚没有开腔，邓盛云笑呵呵地解释道：“那边妹子多啊，条条大路通宿舍，浴室却只有一个。” “高！实在是高，”郭明抬起右臂，手动点了个赞，“谁的主意？真是深谙传播学精髓啊。” “这你得找班长。” “行了，就这儿吧！”金诚出言打断俩人的闲聊，示意郭明把三轮车停在路边。 挂上手刹把，郭明转身跳下，走到车后协助俩人一起卸货，同时不忘吐槽一下某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说起来还是咱们小淇哥厉害，出完主意就不管了，苦活累活全都丢给咱们干。” 视线飞快扫过周围的宿舍阳台，邓盛云笑着说道：“我们应该同情他，拥有了一棵树，却失去了整座森林。” “嘿！”郭明反驳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很愿意用整座森林去换一棵树。” 邓盛云点头附和着：“这事不难，只要愿意降低标准，单身女青年大把大把的，学校不行就去外面，总能找得到。” 郭明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是宁缺毋滥好了。” 眼见话题越跑越偏，金诚再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说这些有什么用？还快点儿干活！” 手指邓盛云，金舍长指派道：“云哥过来和我搬桌子，郭导你去装电脑还有易拉宝。” 人多干活快，摊位很快被搭建起来，路边是挂着手写海报的塑钢易拉宝，然后是印着蜜蜂移动新生入网享优惠字样的广告伞，下面放着两张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两边各放一把折叠椅，后面则是一摞纸箱和一台备用电源。 邓盛云骑上三轮去还车，郭明金诚俩人分坐一边，等待“顾客”上门。 也没让他们久等，很快就有女生走过来询问情况，有个长发女孩率先开口，“学长，一定要扫码么？” “也可以不扫，”郭明拿起笔敲了敲桌上的软皮本，“留下姓名电话，蜜蜂能量饼就是你的了！放心，扫码只是为了确认身份，保证绿色安全，尽管放心使用。” 女孩点点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蜜蜂不是手机公司么，怎么还生产吃的东西？” 拿起一块能量饼，郭明笑着解释道：“学妹有所不知，蜜蜂旗下也有烹饪机器人和食品业务，只是大多自产自销，外界名声不显。这个就是蜜蜂专门为自家女员工开发的加班零食，饱腹顶饿热量少，一包可以吃一天，常吃可以保持身材哦！” 听见可以保持身材，长发学妹顿时眼睛一亮，确认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学妹你可以去网上找找看，这种饼还是蛮有名的。” 似乎是被他说服了，女孩立即掏出手机扫了桌子上的二维码，对郭明甜甜一笑：“谢谢学长！” “不客气，”郭明递给她一包能量饼，手指左边，帮舍友拉起了业务，“我们还提供电脑维修杀毒服务，学妹你电脑要是有问题，可以带过来找这位学长。” 看了眼那位高高大大的学长，发现对方正在神情专注的玩游戏，长发学妹随口应道：“哦，我会的。” 学妹转身跑掉，郭明看向浑然无所觉的金老大，心里一叹暗暗摇头。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感慨这些了，有人在前面示范，很快引来更多学妹跟风效仿，甚至在他面前排起一小截队伍。金诚那边也断断续续迎来询问顾客，就是不见有人抱电脑过来。 很显然，方俊淇和他的舍友们并不认识人像摄影大师爱迪生-陈，也不知道私人电脑不能随便找人修的道理，这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尴尬情况。 隔壁人来人往，自己面前门可罗雀，金诚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双手抓着游戏手柄，专心致志地玩着他的“美丽新世界”。 这是一款末日生存题材跨平台联动网游，由数码老虎旗下的老虎游戏开发运营。 就如同“美丽新世界（bravenewworld）”这个名字所暗示的那样，这款游戏具有一定的反乌托邦倾向，原先的文明被星际战争所摧毁，幸存者为了适应末日世界发展出了迥异的文明形态，共同构成既不美丽也不新颖的世界。人类、虫族、智能机器三分天下，内部又有诸多小派系彼此争斗不休，玩家的任务便是加入其中一方，在这片末日废土上尽可能久的生存下去。 昏暗的天幕下，一对男女小心地穿行在破败昏暗的城市丛林当中。男的是金诚的游戏角色“火焰子弹”，女的则是他的召唤物宝宝，或者说机器人伴侣。此时此刻，俩人正在建筑废墟中捡垃圾，尽力搜寻有用的零碎，同时还要防备各种各样的危险袭击，而这正是这款游戏的日常。 趁着周围没人，郭明凑过来问道：“老大，捡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两袋辣条，一包卫生巾，半盒烟、还有三颗子弹头，收获还算不错。” bnwol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特色，便是“道具可兑换”，只要集齐一定数量，就能将游戏道具兑换成现实物品，经由快递寄到玩家指定地址。当然，限于相关法规，武器载具烟草之类只能寄送小号模型，只有辣条、纯水、衣物、套套、情侣用品、人偶伴侣之类才能寄送实物，其中最后三项尤为特殊，乃是数码老虎大举进军游戏行业的目的所在。 听见金老大的收获，郭明颇为艳羡地叹道：“岂止不错？我只捡到过钢筋、碎玻璃，有包辣条就算运气很好了。” “那是你还不懂技巧，要记住物品刷新规律，还有就是避开其他玩家。绿区蓝区都被人翻了百八十遍了，怎么可能有好东西留下来？新手区捡漏这种看脸的事，还是不要指望为好，”沉浸在游戏世界里面，金诚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和现实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我倒是想去没人的地方，”郭明叹了口气，“可惜等级太低装备也不行，只要露头就是个死，区别只在于葬身兽口虫嘴，还是被人或者机器人一枪撂倒。” “你的机器人宝宝几转了？”金诚突兀问道。 “没转过，还是系统赠送的白板。” “怪不得呢！”金诚撇嘴耸肩，批评道：“亲，这游戏玩得就是‘宝宝打怪我捡垃圾’，不升级宝宝，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安全区。” 似是在为他这句话充当注解，屏幕上的黑裙女仆忽然动了起来，抬枪便射，打死了一只弓腰收爪，试图潜行靠近背后偷袭的变异猫。 因为保有量足够庞大，有很多猫狗宠物活到了末世，少数继续为人所用，大部分却成为游荡的野怪。变异猫狗依然保留敏锐的听觉嗅觉和视觉，特别喜欢袭击落单的人类或其他中小型生物，只有浑身没肉的机器阵营，才能让它们避而远之。 “看见没？”用下巴指指屏幕，金诚得意道：“每次进阶，高阶宝宝的探测范围和反应速度比人都大，白板更是没法比。单靠白板宝宝，进入黄区就是找死，更别提红区橙区了。” 和其他强调废土无秩序、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末世网游不同，“新世界”存在着基本的秩序，用绿蓝黄橙红五色分别标记安全状况：绿区绝对安全、蓝区有人看守、黄区随意pk、橙区怪兽出没、红区boss老巢。核心区域固然安全，却也因为玩家过多导致很难见到优质垃圾。 “这个我当然知道，”郭明郁闷地说道：“主要是游戏公司太黑了，两百块的一转材料只在商城出售，还不允许交易赠送，完全不给我们首冲党活路呀！” “黑吗？”金诚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啊，我在这个宝宝身上花了两千多，要是现在把她卖掉，扣掉折旧费还能得到将近两千块，跟没花钱差不多。而有了她，我便可以去黄区甚至橙区冒险，捡回来的辣条、巧克力、方便面什么的等于是白赚的。” “不过是些临近保质期的处理品，老大你别被他们骗了？” “怕什么？只是临近而已，又没有过期变质，”金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和那些氪金游戏相比，这游戏已经很良心了。至少还能看到现实回报，不是么？” “可惜了，”郭明叹道，“要是官方直接回收兑换道具该多好？玩游戏时顺便捡垃圾，还能赚点小钱钱。” “想得美！”金诚摇摇头，“官方回收道具金币会被认定成设赌行为，警方打击没商量。小公司这么搞，是打着赚到钱就跑路的心思，老虎公司志不在此，自然不会这么做。” “好吧，官方回收法律不让，开放现金交易行总可以了吧？玩家间买卖道具，总不违法了吧？” “同样不现实，会被工作室还有羊毛党刷爆的。” 数码老虎公司进军游戏行业，用意其实是为了让更多人接触他们的人偶产品，然后通过培植加深玩家和机器人宝宝之间的感情羁绊来促进硬件销售，走的是“先试用ai再付费购买身体”的套路。 辣条、纯水之类的兑换道具，其实是老虎公司放在玩家面前的诱饵，通过它们诱导用户不断氪金加码，逐步升级他们的机器人宝宝，一步步加深羁绊和退出成本。 这种情况下，要是开放官方回收道具以及道具现金交易，表面看能造福玩家刺激消费，实际上却是人为制造盈利点，必然会引来游戏工作室和羊毛党的光顾。 职业玩家看似风光，除了最顶上那一小撮，大部分都在做着代练打币之类的重复劳动，要是爆出辣条可以卖了赚钱，等待老虎公司的，必然是入不敷出的结果。更何况，网络上还有更加凶残的羊毛党。 羊毛党是一伙热衷于参加营销活动，只吃福利不吃亏的人。他们通过网络收集交流活动信息，潜心研究规则漏洞，进而使用各种手段最大化自己收益。月初时候，有共享单车公司推出“红包车”，骑它们移动指定距离可以获得小额现金，羊毛党见机出门，带上多部手机蹬着三轮满大街收集红包车，骑一次可赚十几块。 “新世界”的经营策略是“买人偶送游戏”，羊毛党和工作室只能带来虚假人气，不会给游戏公司贡献太多营收，自然是被严防死守的对象。 第980章 不务正业 时至午后，阳光依旧明亮，地上的影子却在变长变淡。 大伞之下，双眼紧盯屏幕，邓盛云神情激动手嘴并用，一边控制自己的游戏角色全速奔跑，一边大喊救命，“老大，快干掉他！” 在他旁边，金诚端着手柄老神在在，直到目标全部进入陷阱，他才按下发射键，同时大喊：“吃我一发rpg！” 游戏角色和机器人宝宝同时行动，三枚火箭弹先后蹿出炮口，在目标地点炸出三团火球，漫天碎屑中依稀可以看到拖着电线的机械手，一发入魂堪称完美。 “新世界”里的轻型单位普遍具有攻强守弱的特点，即便是属性远甚人类的高级机器人，只要对方没有及时开启躲避或者护盾系统，依然有很大概率重伤甚至秒杀。就像现在这样，目标被三发火箭当场炸死，爆出一地零碎物件。 “死亡大爆”同样是有意为之的特殊设计，角色死亡可通过启用克隆体/备用机体“复活”，但会丢失全部随身物品，一部分损坏沦为垃圾，一部分完好任人拾取。这样的设置简单粗暴不绿色不和谐，却能很好地营造出“举目皆敌、艰难求生”的末日氛围。同时游戏公司还可通过调整战损比例，“回收”过多的装备物资，维持游戏经济系统的相对稳定。 至于可能会教坏小孩子的问题，老虎游戏表示“新世界”是面向成年玩家的重度科幻网游，未成年用户谢绝进入，禁止注册。 看到追兵授首，邓盛云得意一笑，控制游戏角色原路返回，美滋滋地开始捡尸。以往都是他被人一枪撂倒一爪干翻，收割本就不多的财产，现在终于轮到别人被他抢了，心里别提多美了。 金诚的游戏角色原地不动，举起复装的火箭筒小心警戒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人者人恒杀之，他可不想在这里翻车。丢失全部武器装备、在舍友面前大丢面子其实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还他的高级宝宝，高阶空白机体的售价上百，便宜的低阶机体虽然也能使用，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游戏币重新进阶，同样很是麻烦。 还好的是，他们所在的废墟远离热门区域少有人迹，直到战场打扫完毕，金诚所担心的黄雀都没有出现。拨动电脑转向舍友，邓盛云颇为兴奋地笑说：“这下赚翻了，精良的机器手、突袭者精英版，还有电池和营养液。” 金诚撇了撇嘴，除了枪和断手是绿色精良，其他物品都是白色普通，只比钢筋块、碎玻璃这样的灰色垃圾强一点，这样的收获可入不得他的法眼，淡淡道：“你自己留着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邓盛云喜滋滋地准备上那支突袭者，背包里只差一只左手就能凑齐一套的机器人零件，让他心里充满了动力，打算如法炮制，再去钓个垃圾佬回来爆装备。不用花钱购买机体，零元党、首冲党也能打出一片天只要有人愿意带。 “等等，”金诚忽然开口喊停，“有人来了。” 抬头一看，邓盛云看到有个打扮偏成熟、看起来像学姐的女生正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白色的笔记本电脑，神情疑惑看着自己两人。 看了看突然便沉默的金老大，他只好站起来招呼对方：“这位学姐！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我们这里有经过认证的vip安全专家，可以让他帮你看一看。” 金诚身上的确有这么个头衔，然而认证方是蜜蜂网络，其实和微软没有一毛钱关系。好在这番说辞算是打动了对方，那人走过来把怀里的神船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神情急迫地问道：“我的文件被锁定了，打开需要密钥，你们能修么？” 金诚闻言皱眉，“这个不好说，得看加密时用了什么算法，旧算法可以暴力解开，新算法就要麻烦很多，很可能解不开。” “那先看看吧，我也不太懂，”学姐在他面前坐下，掀开笔记本屏幕小声道：“好像是中毒了，我的论文初稿还有其他一些文件都被锁住了。” 看到屏幕上醒目提示弹窗，郭明忍不住读了几行，然后就噗嗤笑出声来，“居然是勒索病毒，好的还是比特币。” “比特币是什么啊？”学姐问道：“我只知道q币，蜜蜂金币、蜜蜂能量币，这个比特币是怎么回事？” “一种全网记账的，自认为是虚拟货币的限量投资品。” 学姐瞪大眼睛，显然没有听懂。 金诚退出游戏，伸手要过笔记本电脑，“我先看看，之前没有关机重启过吧？” “没有！”学姐摇摇头，“我平常都不关机的，就这么扣上就行了，反正也不怎么费电。有什么问题么？” 金诚没有多说，拿过u盘插上u口，运行蜜蜂管家的密码找回工具，尝试获取密钥。 “没关机就好弄了，”郭明从旁解释道：“一些加密软件，特别是windows自带的加密模块存在bug，用过加密密钥并不会即时删除，只要没有关机，就能通过工具软件轻松找回密钥。当然，他们也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就见过加完密忘了密码的蠢货，要是能够找回密钥，这些人就不容易坑到自己了。” “找到了！”正说着，金诚那边传来好消息，“密钥找到了，下面我先杀毒，然后再帮你恢复文件。” 听到密钥找到了，学姐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真是太感谢了！” “嗯，”金诚点点头，拨动摇杆，点击快速查杀按钮。 他手上这份蜜蜂管家是方俊淇带回来的所谓内部版，功能齐全包含最新的查杀与修复模块。而它的查杀能力也没让人失望，笔记本喇叭很快传出代表发现病毒的拔剑声，听起来很是解气带感。 就是这病毒的数量和种类似乎有点儿多，拔剑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即时结果不断下翻，染毒文件数很快破百。 金诚见怪不怪，郭明却有些小咋舌，“学姐你怎么一直，这电脑多久没杀过毒了？”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电脑上原来赠送的杀软到期提示续费，我就把它卸载了。我平时很少安装软件，更不会乱点网站，之前一直没出过问题，直到今天才莫名其妙中招了。” 如果对面是个男生，郭明一准儿竖起拇指赞一句“真猛士，果奔果然没问题”，然而对面却是不熟悉的学姐，所以从他嘴里出来的却是：“打补丁、装杀软还是很必要的。再说现在有那么多免费杀软，完全可以挑一款看的顺眼的装上。” “不是说国产杀软都是毒瘤，会给电脑上偷偷安装全家桶么？”学姐问道，显然她也不是全然一无所知。 郭明点点头，“免费安全软件主要依靠装机提成还有改首页引流赚钱，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不过也有比较良心的，你可以试试蜜蜂管家，微软的mse也还不错。” “哦，”学姐偏头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屏幕，不断刷新的病毒数量让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这个就是蜜蜂管家？速度好像挺快的。学弟你顺便帮我也装一个好了。” “没问题，”金诚点头，“等查杀完成，我就帮你下一个。” “现在这个不行？” “这是u盘版，不能直接安装。” “哦，”学姐微微有些失望，转头看向郭明，“不是说扫码赠送蜜蜂能量饼么？二维码在哪里？” “咳咳！”后者不好意思的清咳两声，指着身后的纸箱片说道：“学姐你来晚啦，东西已经发完了。” 学姐尤不死心，追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补货？” “这些都是我们另一位舍友拉来的赞助，这次送完应该就没有了。” “这样啊？”学姐郁闷扶额，看向郭明面前的电脑屏幕，指着正在捡垃圾的游戏角色问道：“学弟，你这是什么游戏？” “美丽新世界，一款末日求生网游。” “国产的？我还以为是辐射或者美国末日。” 郭明点头，“的确是国产网游。学姐你也玩这类游戏？” “偶尔玩玩，接触不多。” “其实新世界也还不错，虽然主线剧情有些粗糙，整体氛围还是很末日很未来的，”郭明安利道：“对了，这游戏支持多端同步、全球同服，pc、蜜蜂pt、蜜蜂手机，还有安卓都能玩。苹果ios也有，不过却是单独区服，毕竟苹果那边限制蛮多的。” 学姐的眉毛扬了起来，略微有些意动，“什么公司开发的，这么厉害？” “老虎游戏。” “没听过，你别是被骗了吧？” “的确是个新公司，不过它的母公司有蜜蜂的投资，所以也算是蜜蜂系。这款游戏用的是蜜蜂pt白金引擎，服务器也是架在蜂云上的虚拟服务器，这才实现了全球同服。” “了解，”学姐点点头，掏出手机打开应用商店，“我先试试看。” “手游发行商是蜜蜂游戏，只能去蜜蜂应用商店下，其他地方的都是山寨仿品，画面差一截不说，还少了很多重要功能。” 学姐点头表示知道，关掉罗列了一堆山寨货的应用商店，打开浏览器去找蜜蜂应用商店。游戏体积不算太大，无cg版只有一百多兆，让她一度有些担心手机版画面，谁知实际运行的画面却让她吃了一惊。 虽然模型和贴图纹理算不上精细，放在一众手游里却也算得上优秀出众，而且看起来还有一种淡淡的卡通质感，不像pc版那般冷峻凌厉，更加符合大部分女玩家的口味。 虽然最开始的新手营地各自独'立，高级角色无法进入带小号，却不禁止邮件单向流入，学姐很快就收到郭明寄来的新人大礼包，得到一把牧羊犬轻型激光枪、两块电池，以及一包口香糖，后者还是他刚从废墟里挖出来的。 激光枪弹道平直指哪打哪，还没有恼人的后坐力，可惜能耗偏高不能无限开火，射程和破坏力也不如火药/磁轨武器，只适合新手使用。这把枪是他今天钓鱼的成果之一，本打算带回营地卖了换钱，现在正好拿来送人。 金诚杀毒、郭明搬砖、学姐射鼠，三人都没说话，大伞下只有音效声在不断重复。说是重复，其实仔细去听就会发现声音的长短、高低各不相同，并不会显得枯燥无聊。 “成了！”金诚突然出声，打破暂时的沉默，引来另外两人的转头关注。 把笔记本屏幕转到学姐那边，“幸不辱命，病毒已经清理干净，放到了隔离区，文件也都已经解锁。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得到满意的结果，学姐带着她的神船笔记本离开了，大伞下只剩郭明金诚俩人。 看了看电脑时钟，他开口催促道：“快快，老大你快上线，带我装逼带我飞！” 废墟一带已经差不多找遍了，正发愁没有垃圾可捡，金老大就打完收工，正好找他护送，换个地方继续捡垃圾。 金诚点点头，一边登录游戏帐号，一边吐槽道：“这下知道战斗力的重要性了吧？实力不够就只能窝在安全区里捡破烂，想要攒够一套机器人配件，做梦去吧！” “的确是这样，”郭明附和着，中午一小时的收获比之前半个月的还要多，事实如此有力，由不得他不承认。 和前面一样，金诚挑选好适合伏击的位置设下埋伏，然后让郭明去充当诱饵，有人上钩就往陷阱里面引，没人就自顾自地捡垃圾，左右都有收获。 三火箭战术屡试不爽，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垃圾佬的性命，郭明也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精良左手。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结束了狩猎，在金诚的护送下进入最近的大型营地，为他的机器人宝宝安排进阶仪式。 看着变得更加漂亮灵动的机器少女，郭明颇为懊恼地说：“系统也太坑了，说是还可以通过拍卖行购买、遗迹挖掘等方式获取零件，结果我挖了一个月也没挖到一根手指，最后还是抱大腿才解决了问题。要是早知道升级材料要这么搞，我还矫情什么，早让你带一下该多好？” “那两种方式其实是存在的，不过拍卖会栏位有限，很少有人挂绿色零件。至于遗迹挖掘，却是要看地方，机器人工厂、机器战场之类地方出产的几率比较高，不过那种地方争抢也比较激烈，你现在的等级，就算去了也是送菜的下场。” 郭明没有接话，似乎在看着什么。 金诚凑过去看了眼屏幕，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去再看，大庭广众的你也好意思？” 却是郭明打开了人偶兑换页面，正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上面罗列的展示图。绿级机器人偶可以兑换最低等级的老虎牌充气人偶，且有多种体型面容可选，看起来比其他地方售卖的同档产品略好一些。 郭明辩解道：“进阶完成，这个页面就自己弹出来了。我就是好奇看看有什么区别，没有兑换的意思。” “我懂我懂！”金诚暧'昧笑笑，点击退出游戏，随口道：“毕竟只有一次机会，攒到后面再换显然更划算。” “你是这么想的？打算等宝宝进阶到了红级再兑换？” 金诚的机器人宝宝现在是黄级，进阶橙级需要价值数万的材料，升到红级的消耗更是十倍于此。因为进阶消耗巨大，复活成本高昂，大部分玩家的宝宝都停留在黄级甚至蓝级，通常只有新手才会携带白级机器人短暂过渡。 “算是吧，”金诚点点头，“据说红级机器人可以行走说话，表情动作也很自然。我很想弄一台，拆开看看构造。” “噗！”郭明差点儿笑喷，“亲，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你也下得去手？” “那是机器不是人！”金诚把笔记本装进包里，“身为搞机械的，难道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它内部的具体构造么？” “是有一点，当初差点就拆成了。” 第九百八十一章 夜幕下的光环 时近傍晚，夕阳洒在广场上，世界一片金黄。 看到人群终于走出来，候在外面的记者顿时一拥而上，冲向最近的目标发动酝酿一下午的提问连击。 马竞头上也被丢了几个问题，简单应付过去，他就抖臂蹬腿，排开众人绝尘而去。他可是新出炉的马拉松冠军，挤开这帮弱鸡记者着实不算什么。 见他出来，早就等候在附近的汽车轻盈靠近，停在马竞面前。上车一路西行，经过一众超级公司的办公楼，他最终出现在一座新建写字楼前的小广场上。 广场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钢铁装置，三层楼高的银白框架醒目耀眼，内里“o”字形的天蓝管道和黄昏的天空连成一片。从侧面看，一绿一橙两个金属装置左右垂直夹着“o”字装置下缘，看起来就像是现代前卫的大型装置艺术作品。 此时此刻，这座装置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那里正是马竞的目标。 最外面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公司管理者，正翘首看着来路方向；他们身后是穿着商务装或通勤装的围观群众，倚着不锈钢护栏对着里面指指点点；护栏边上还有几名大楼物业派来的保安，帮忙维持秩序；再往里则是穿着工装头戴安全帽的专业人士，棕灰衣服手拿平板电脑的是管理人员，橙红衣服手拿仪器工具的是施工人员。四种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倒也井然有序。 某人的靠近，顿时打破了这层脆弱的平衡：西装经理第一时间发现他，迅速向他靠拢表示欢迎；路过群众受到影响，纷纷举起手机试图捕捉这只野生的马竞；工装管理者互相看一眼，同样派代表钻出护栏表示欢迎；惟有里面的保安和工人内心毫无所动，依然在忙着他们的活儿。 略微寒暄几句，马竞开口问道：“怎么样？一切还顺利么？” 现场经理站了出来，“非常顺利，保证可以准时开始。” “保证安全就行了，准不准时无所谓，”伸手要过对方手里的平板电脑，马竞低头翻看起来。寄居体内的e7u上保存着这套风洞系统的全部资料，其中就有前面几次的安装运行记录，两厢对比可以发现很多问题。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不缓不快地翻阅着文件，时不时提出一两个或简单或刁钻的问题，终于确认工程进展的确很顺利，轻轻点头把平板还给现场经理。 “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不要放松警惕。这次活动可关系着咱们的饭碗，千万马虎不得，务比要保证安全！” 他并没有危言耸听，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要是出了安全事故铁定轰动全国，他可不想出这风头。现场经理同样明白这一点，真要是出了事，马竞会受什么影响他不知道，却很清楚自己肯定会丢饭碗，没准还要吃几年牢饭。闻言也是连连点头，郑重承诺道：“我们会盯紧的！” 马竞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 现场经理如释重负，告辞离开，钻进隔离栏与自己的同事和下属回合。 穿工装的家伙走了，原地只剩一群身穿西装的公司高管，不过别人头上都有一顶白帽子，唯独马竞没有。看着递到面前的安全帽，他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咱们上楼去吧。” 双方公司自有制度，并不需要他凑到工人跟前加油鼓劲，而且他也不认为这种行为能够起到任何添乱以外的作用。要知道，这里的工人和大部分管理者都是绵阳空气动力研究所国有企事业员工，早就见惯了大场面大领导，想要凭借言语感动激励他们，难度绝对是国家级的。 老板说不进去，众人自然别无异议，当下簇拥着他走进了面前的写字楼。 这里是蜜蜂网络燕京分公司的办公地点，被蜜蜂网络收归旗下的人人网也被搬来，马竞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原因也和后者有关。 由于管理层的三心二意，曾经火热校园的人人网日渐沉寂，白领和大众用户不买账，赖以起家的学生群体被圈圈空间勾走，内容产出量、活跃用户数双双走低，各项收入大不如前越改越糟糕。见此情景，陈老板早就有了转型止损的心思，然后便和马竞一拍即合，拆分网站业务低价卖给后者。 对于人人网的窘境，马竞和他的管理团队早有研究。接手后马上高调宣布改名，恢复“校内”旧名、提出“重返校园”战略、网站全面改版、接入蜜蜂服务、老用户装修有奖，一通连招砸下来，总算让这家十二年历史的网站止住下滑趋势，重新焕发活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蜜蜂同样不指望几个月就把失去的几年赚回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蜜蜂网络再次祭出名为“高大上计划”的大手笔营销计划，希望通过富有话题性的营销活动，让校内网重新回到舆论中心，这样才能吸引到足够数量的新用户，从而扩充网站基本盘。 “高大上”计划有三个环节。 负责“大气”的是面向特定学生群体的法律援助服务。 分期、网贷、小贷纷纷进军校园市场，虽然方便了同学们的生活，却也滋生了很多问题。再加上部分媒体抓着少数人违约逾期、循环借贷、盗用信息的现象大肆炒作，很是带起了一波“大学生深陷高利贷，自杀未遂父母卖房还债”的节奏。面对这种情况，蜜蜂基金会和校内网合作推出校贷救助服务，协助涉事学生通过诉讼厘清合法利息，既落实了社会责任又刷了好感度，顺便还打击了竞争对手，却是一举三得。 救助服务是一项长期工程，目前还在进行当中。而负责的“上档次”的环球旅行计划现在还在志愿者海选阶段，要等到暑假开始才会具体成行。 至于现在，校内网主推的则是更加方便易于获取的虚拟飞行体验活动，在京用户通过报名及简单海选，便可获得与全世界第一套循环式虚拟现实风洞亲密接触的机会。蜜蜂幻景为其提供世界顶尖的虚拟现实设备和内容产品，空动所贡献国际一流的循环风洞技术，共同打造了这台设备觉得称得上“高端俩字。 为了简化结构降低设备成本，娱乐风洞普遍选择开放式设计，向上吹拂的高速气流最终被排进大气白白浪费，同时也造成巨大的噪音污染。而改成封闭的循环式风洞，就能循环利用高速气流，既能省下动力成本节省运营开支还能降低风机功率减少噪音污染，同时封闭构造也便于加装空气净化模块，更加适合空气糟糕的大城市。 最重要的一点，这款双方合作开发的产品是真正的循环风洞，不但气流可以在环形的风道中循环，玩家也能在管道里面循环往复，体验更加广阔多变的飞行。为了实现这一点，设计者特地在“o”形风道下部加装两道旁路系统，把风机和空净分别放在里面，前者高速吹风带动气流循环往复，后者过滤空气鼓入新风，维持里面优于外界的空气质量。 普通娱乐风洞虽然可以模拟跳伞时失重漂浮的状态，却不能很好地还原加速下坠带给人的惊险刺激，因此被跳伞老司机认为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循环风洞的风道更长、风速变化更大，下坠感得到有效增强的同时还多了两段平飞段落，配合精心制作的vr内容，刺激程度更是远胜前辈。 虽然身体感受还是不如真实跳伞，却胜在安全方便低成本，看到听到的“景色”也要超出许多。新一代vr头盔的重量与显示性能也有很大改进，观看效果不亚于亲眼所见，在猎奇惊险上更甚于后者者，毕竟现实跳伞有着地域限制，没人敢在喜马拉雅山、亚马逊雨林、撒哈拉沙漠，以及正在喷发的火山上空往下跳。 在两家公司的会议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马竞终于完成了面见自家员工，为其加油打气灌鸡汤的日常任务。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这座古老而现代的城市，路灯已然亮起，大大小小的景观建筑也都开启发光模式，在夜空中争奇斗艳着。 楼下的循环风洞也已经完成安装检修，依然开始了试运行。半透明的风洞管壁被内部灯光照亮，变成散发着浅蓝光芒的字母“o”，虽然不如周围大楼那般高耸明亮，存在感却也不遑多让，识别度妥妥的。 站在落地窗前，马竞掏出自己的蜜蜂8手机，记录下此刻的辉煌夜景。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他果断发送了围脖。身为蜜蜂手机唯一的代言人，马竞有义务多拍照片、拍好照片，用行动展示蜜蜂领先全球的双摄技术。 有着自家影像芯片和拍照算法加持，蜜蜂手机的拍照效果越来越好，现在稳居一流行列，双镜头拍摄更是长期保持第一，毕竟提前几年的先发优势在那里摆着。前几天的mwc上，绿厂突然拿出潜望式5倍变焦双摄，着实吓了他一跳，差点儿就要猛挤一管牙膏，放出还在打磨完善的双面双摄技术。不过对方只是展示了原型技术，并没有将其导入量产设备的想法，发觉虚惊一场的马竞自然是拧紧牙膏盖，又把这门还不完善的技术收了回去。 蜜蜂双面双摄同样使用潜望式布置，一组竖直布置的拍照模块兼顾前后两面，通过位于保护玻璃后的棱镜/透镜组实现切换。这样理论上可以省下一组元件，节省空间并明显提升前摄性能，却在切换棱镜上卡了许久，最近才取得较大突破，现在自然是收回去继续打磨。 等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楼下又有了新的变化。两名工作人员进到风洞内部，往里面塞了十几个瑜伽球那么大的发光球体，接着关门退出。 球体被不断加速的气流吹动，逐渐加速向上，沿着风洞内壁循环转动，为淡蓝色的管道染上一层华丽的亮色。 这些球体的大小一致，重量却相差巨大，从两千克到一百千克不等，相应的运动速度也是差异巨大。重量越小速度越快，很快就在赛跑中甩开对手并疯狂“套圈”。最终，这些发光大球会变成一道道闪烁飘摇的流光，直到普通人的动态视力再难难以分辨。 看着脚下逐渐变得流光溢彩的巨大圆环，马竞再次举起手机拍照留念，然后转身走向电梯。试运行取得成功，他需要为大家送上祝贺与鼓励。 实际上，研究团队已经进行到真人试验环节并且成功通过。但是这些并不足以说服安监局立即颁下特种设备安全许可证。作为一个新生事物，这座循环风洞需要更长时间的运行，来证明自己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马竞也不着急，索性对外公开稳定性测试的过程，既能安定人心还能宣传预热，却是一举两得。 按照计划，这些pvc软球会在风洞里面持续翻滚16个小时，直到明天中午才会被收走，然后换成一组塑胶假人模拟人在里面的情况。然后是加载传感器的仿真假人，以及肢体可动的遥控机器人，直到最后真人“试飞员”才会有亲身上阵。 这些测试之前都已经做过，只要不出意外，取得圆满成功是大概率事件。 近距离观看循环风洞，壮观程度远甚于楼上远观。人这种动物天生对速度有着额外的好感，眼看着那些软球在管道里追逐超越，耳听着的摩擦声，马竞心中也是隐隐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即钻进去以身相代。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很快就转向守在旁边的风洞团队，“开机一次成功！祝贺你们！” 众人闻言，乱糟糟地回应着他：“谢谢！”“同喜同喜！”“有没有奖励啊？” “奖励自然有，我帮大家定了全聚德的烤鸭套餐，很快就能送来，”马竞说道：“至于其他更大的奖励，得等整个试运行完全结束才会揭晓。放心，绝对超出期待！” 第982章 蜜蜂标准 天光明媚，温暖无风，宜出门远行。 草上树梢、电线光缆，到处可以看到鸟儿们忙碌的身影，找食的找食、捡枝的捡枝，还有几个雄激素上头的二货，不管不顾地凑到雌鸟跟前，卖力炫耀着自己的嗓音和羽毛。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怪兽忽然靠近，轰隆的声音传过来，惊飞了地上的麻雀，吓跑了树上的喜鹊，群鸟躲避纷飞，为车内观众现场演绎作鸟兽散这个成语。 透过车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马竞摸摸鼻子，笑着说道：“看来我有些不受欢迎啊，一来就鸟兽退散了。” “怎么会呢？”旁边坐着的中年男子连忙接话，指着树上那群黑羽白腹的鸟儿，“一大早这些喜鹊就叫个不停，可不就是在欢迎期待您的到来么？” 作为留鸟，喜鹊不像燕子那样会消失半年时间，种群数量足够的话，一年到头都能看到。而现在已然进入3月份，成年喜鹊开始进入繁殖期，活动愈加变得频繁，更加容易见到听到，这里大树林立楼宇老旧，听见喜鹊叫并不算是奇事。至于喜鹊叫声和喜事好运之间的关联，就更加是穿凿附会的无稽之谈。自认为是搞技术的，马竞心里很清楚这点，不过既然人家硬要这么说，他也没有不识趣的随口戳破，就当是尊重老人了。 这里是位于燕京的电九蜜蜂下一代显示技术研究所，由蜜蜂研究院和工信部显示器件研究院（瞎编的）联合创建，专门研究面向未来的下一代显示技术。这是一桩双赢的生意，前者有钱有技术，后者有人有关系，双方互有长短，通过合作各取所取，蜜蜂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行业影响力，后者能够得到视若珍宝的sci论文和政绩，谁也没有吃亏。 ci是美国出版的sciencecitationindex（科学引文索引）的简称，堪称基础科学领域的“论文热搜榜”，一篇论文被引用的次数越多，说明它的重要性越高，论文作者的学术影响力和学术地位也越高。1986年，南大首开先河地将sci论文数量引入科研评价体系，号称摒弃人为干扰、外行判断，只用学术成果说话，取得喜人结果各地尽皆效仿，由此掀开sci“支配”国内科研领域的新时代。 ci对蜜蜂这样的私人企业没多大作用，论文再多没有产品没有业绩也是白搭，但是对行政味道浓重的国有单位来说，这套相对客观直观的评价体系却日渐受到重视，甚至出现教得好不如论文多、医术好不如论文多的怪现象，在社会以及体系内部引发诸多讨论。不过就像客观直接的高考暂时无法被取代一样，sci或者其他量化考评体系的地位依然无可动摇。 汽车停稳，马竞起身下车，偏头看向跟下来的男人，“陈所长，最近有什么好事情么？” “有啊！”陈姓副所长满是得意地说道：“有很多呢。咱们的vrhmd和vrhmc标准已经被证实采纳批准发布，现在可以在标准委网站上全文查询了。” 马竞面色不为所动，微微点头，“可惜只是推荐标准，千万不要变成馒头标准。” 副所长笑了笑，“难道马董对蜜蜂的技术没有信心？” 轻轻叹气，马竞道：“要只是技术先进就好了。” 国标分两种，强制要求达标的gb系列，和推荐采纳的gb/t系列。 前者的法律效力是普适的、强制的，在国内市场销售的产品都要遵守。不符合相应gb标准就是“不合格商品”，会受到行政管理部门的禁售、没收、甚至销毁。wifi手机在06-09年遭到禁售，部分海淘奶粉被海关拦截，便是因为它们不符合无线局域网和婴儿奶粉的国家标准。相较之下，后者的法律效力就要低很多，如果没被写到合同里、包装上，就不具有强制效力，企业和消费者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正因如此，强制国标门槛高企数量稀少，推荐标准的数量却要多很多，只要能够拉到足够份量的盟友，任何企业都能炮制一份出来。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一家馒头企业联手河大，共同导演的gb/t21118-2007小麦粉馒头推荐标准。这份标准一经披露，就成了网民口中的“08年第一笑话”，并因此长留网络成为一个梗。 蜜蜂把自己的vrhmd（头戴显示器）和vrhmc（头戴计算机）运作成国标，走的路线和那家馒头厂如出一辙，同样是和事业单位合作“研发”，同样是gb/t推荐标准，马竞由此联想到“馒头标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还好，蜜蜂不是馒头厂，他们在vr领域的优势地位和号召力远非后者可比，至少那些采用蜜蜂技术的合作厂家肯定愿意给自家产品标上“蜜蜂国标”，反正只是顺手的事情。 陈副所同样明白这一点，他们之所以上赶着找蜜蜂合作，就是看中了后者的行业影响力。推动设立新国标同样是有成本的，要是弄出来的标准和wapi标准、馒头标准一样无人问津，不但会受到行业和公众的耻笑，花在上面的证治资源也会白白浪费掉。放在以往时候，弄些推荐标准还能赚些查询费、资料费，算是细水长流不无小补，然而推荐标准现在也要像强制标准一样全文免费公开，不想在无用标准上浪费资源，就只能抱稳蜜蜂大腿。 看到马竞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他连忙丢出第二个好消息，“咱们关于vr交互的几项标准同样得到了iso/iec_jtc1的认可，有望在一两年内成为国际标准。” iso国际标准化组织、iec国际电工委员会、itu国际电信联盟号称国际三大标准化组织，它们制定的标准可以说是世界范围的推荐标准，供各成员国家标准化组织和企业有偿使用。因为是多国参与的国际组织，这些巨头内部充满利益斗争和官僚扯皮，九所早在前年就把蜜蜂标准推荐给了相关国际组织，直到现在还没有修成正果。类似的好消息，马竞已经听过太多次，耳朵早就起茧有了免疫力，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同样没有什么表情。 穿过前庭花园，两人很快就走到研究所大楼前面。 楼门口挂着一块户外显示屏，上面用鲜亮的彩虹色大号宋体显示着“热烈欢迎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先生莅临我所参观指导”。 既然号称下一代显示技术研究所，这里研究的自然不只是vr，ar、mr、imod干涉显示，乃至bmd脑机显示同样也在研究之列。简而言之，只要是蜜蜂那边成熟或者接近成熟的技术，都可以拿过来“联合研发”，进而形成相关标准帮助蜜蜂占领政策高地。 研究所门口这块大屏幕，便是他们消化吸收蜜蜂蝴蝶显示技术的成果，看到自家引以为傲的产品被当成彩色版欢迎横幅来用，马竞本来古井不波的心情却也是微微一荡，一双剑眉轻轻抖了抖。 他的动作非常轻微迅捷，却还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的陈副所长注意到了，便试探着问道：“马董，有什么问题么？” 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关于美工的疑问丢在一边，马竞连忙摇着头否认：“没什么，这个彩虹字让我想起了蝴蝶屏的色散bug，心里略微有些感触。” 见他这么说，后者立即放下心来，满脸喜色地自夸着：“咱们所的研究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前后只用了半年时间，咱们就吃透了移交过来的五代蝴蝶屏显示技术。” “是很厉害，”马竞随意地点着头，就当没看到屏幕上的手工痕迹。 年尾年头事情多，马竞也是行程匆匆绕着地球飞了一圈又一圈，等到大会开幕他才算是略微清闲了一些。白天打卡签到出席分组讨论，下午晚上还可以到处看看，巡视一下自家在京津地区的产业。办公网络、董事长邮箱和替身机器人这些技术手段并非万能，趁着还有时间亲自露面到处看看，和手下员工当面恳谈，还是很能够提振士气的。 蜜蜂网络、研究院燕京分院、点家租房这些“亲儿子”都已经看过，中间还顺便出席了蜜蜂绿行入股京津公共自行车公司的签字仪式，现在却是轮到了电九蜜蜂研究所这个“干儿子”。 在陈副所长的陪同引领下，马竞进入到了大门紧闭的研究所内部。前面几个研究室主要做的是“技术再包装”，全然没有引起马竞的兴趣，礼节性地握手交谈过后，很快就转身离开，直到走进bmd研究室，他才放慢速度，久久没有离开。 这里研究的是脑机接口显示技术，目标是抛开显示器以及视神经，直接对大脑皮层输出精细图像。要是给他们做成了，全世界四千万盲人将得到重见光明的机会，十几亿游戏玩家距离“用脑子玩游戏”终极梦想的路程也会缩短一大截。 这样的未来很是美好，想要实现却很不容易。 在经过e7u改造后，马竞可以轻易做到这些，但他却没法把这种能力技术化，到现在为止，蜜蜂研究院脑机研究所也只能做到简单图像的输入和简单文字的输出，距离梦想中的完美状态还差着好几本科幻小说。 见到事不可为，蜜蜂决定退而求其次，暂时搁置高大上的脑机显示，转而研究情绪感知、触觉模拟、以及肢体模拟等相对简易的技术。截止现在，搭载em 情绪感知的mindhoop头环以及新版梦行者n7合计售出60万件，搭载touchsim触觉模拟技术的医用外骨骼产品帮助数十名少年重新跑了起来，不能不说这次转型是成功的。 即便如此，马竞还是被九所的bmd产品震撼到了。 后者的技术大多来自蜂研院，蜜蜂做不到的事情，还处在引进吸收阶段的九所同样也做不到，这帮人同样被信号分辨率折磨得死去活来。面对这个困难，他们并没有直接选择放弃，而是另辟蹊径，以模糊对模糊，造了一台具有记录、编辑、写入梦境能力的造梦机器“alpha001”。 比起科幻电影里堪称无所不能的造梦机器，眼前这东西的确只能称之为“alpha001（第一个功能演示版本）”。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超大号烫发罩，表面满是元件电路以及飞线，里面有一块类似头显的显示屏。使用时需要戴着脑电极帽躺在配套的休息床上，再用这个大罩子扣在头脸上，然后还要尽量开动脑筋，努力想象高山大海、随风翱翔等场景，仪器会记录此时的脑波信号，经过滤波解析、视觉优化后形成可视化影像信息。 这段“脑波影像”可以使用专门工具进行二次编辑，并能够重新输入大脑，从而实现自主控梦。 当然，受到当前技术水平的限制，这台机器的信号分辨率相当低，对梦境影像的操作成功率很是坑爹，梦境场景也受到限制，充满了影视游戏既视感。但对那些能够感受到梦境变化的人来说，这台机器无疑是神器一般的存在，固然粗糙简陋，却能让他们真正控制自己的梦境。 看着这台古怪丑陋的机器，马竞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读取脑波、整理编辑后重新写入，这款产品的技术路径和蜜蜂的智能助眠系列颇为相似，最终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蜜蜂想让用户一觉无梦到天明，而九所这边却想让赋予梦境更多细节。谈不上谁高谁低，这种区别本身就已经值得重视。 微微摇头，把这些反思暂时甩到一边，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研究员，“我能试试么？” “当然可以！”后者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要是能够得到马老板青眼，后续的研究经费就有着落了。 第983章 来客 鹭岛机场，女卫生间。 一件夹克忽然出现在隔间门上，金属钮扣砸在门上发出响亮的声响。接着是蓝色女式牛仔裤，同样声音不小。再然后是白色格子衬衫和一条浅粉色文胸，搭在蓝色的衣裤上面显得很是醒目。 若是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想歪，但在机场这个特定场合，大家却已经见怪不怪很多机场没有旅客更衣室，就算有数量也不太够，外地旅客只得去卫生间换衣服。 隔间里面，身上只剩平角裤和袜子的艾丽西亚长舒一口气，摆脱了厚重的外套和浸湿的衬衫文胸，她顿时感觉好多了。 虽然早有准备，远道而来的她还是被这里热情的空气弄得有些狼狈。无论是长期生活的家乡斯德哥尔摩，还是此前停留的北美诸城，可都不是以温暖著称的地方。骤然从穿夹克风衣的城市飞到穿t恤薄裙的地方，立马体验了什么叫做热成狗，坚持着提取了行李，她第一时间跑进了卫生间。 把被汗水浸湿的纸巾团丢进纸篓，金发女孩小心地后退挪位，将行李箱放倒在狭小的卫生间隔断内，打算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夏装换上。 拨动密码轮输入密码，熟练地按压开关，锁头毫无所动，并没有传来熟悉的“咔哒”声。 “嗯？锁坏了？”艾丽西亚的眉毛皱了起来，这可是号称世界最棒旅行箱的rimowatopas，航空镁铝合金打造、价值几百欧元，怎么可能轻易出故障？百年品质、德国制造的信誉还要不要了？ 重新拨了一遍密码轮，反复确认密码没有记错输错，她再次尝试按压开关，tsa认证的锁头依然传来明确的抗拒感。 尝试失败，艾丽西亚郁闷地吹了吹散乱的额发，恼火地盯着行李箱，考虑暴力破解的可能性。身为维京海盗的后代，必要的动手能力她还是有的，哪怕rimowa的箱子据说很不好拆，她也准备试一试。 打量着自己的行李箱，瑞典女孩琢磨着该什么地方开始下手，视线却被箱盖上的贴纸吸引住了。topas系列经典的金属本色箱盖上面粘贴了好多贴纸，既有斯德哥尔摩、奥斯陆、旧金山、波士顿、温哥华等地机场和酒店贴纸，也有暴雪、蜜蜂、育碧等厂商赠送游戏贴纸，里面有使命召唤、刺客信条这样的系列大作，也有坠入深渊、星空救援这样的独'立小品，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她记得很清楚，在之前的paxeast游戏展上，自己并没有要到星空救援的贴纸，可它却出现在旅行箱上。 以此为开端，更多被忽略的异常状况陆续进入艾丽西亚眼中，她心里很快有了答案：这箱子不是她的！她拿了别人的箱子！ 时间不长，女孩很快从拿错箱子的打击中清醒过来，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后悔懊恼，如果立即赶去机场服务台还有可能当场找到，要是去晚了箱子被人带上飞机，再想见到它就得多等几天了。 低头看了看行李牌上的航班和乘客信息，默念两遍“emma-harriet（埃玛-哈瑞特）”，她站起来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手指碰到湿凉的文胸，女孩忍不住皱了皱眉，纯棉布料被汗水浸湿变得粘粘答答，触感非常糟糕。 把它丢在一边，艾丽西亚伸手拿起衬衫，虽然触感同样不太好，此刻却也只能勉强穿上。 把文胸叠好塞进衣兜，低头确认外套足以遮住两点，瑞典女孩推门而出，拉着银白色的旅行箱朝机场服务台走去。 服务台前人头攒动，南腔北调嘈杂不休，艾丽西亚的视线茫然地扫过人群，然后落在一只行李箱上再也无法移开，同样的金属外壳、同样的褶皱沟槽蒙皮、同样的游戏贴纸，这些细节让她万分确信，那就是自己失落的箱子。 当然，为了防止认错，她试探着问道：“emma？埃玛-哈瑞特小姐？” 一个棕发女孩闻言转头，看了眼艾丽西亚，旋即快步走了过来，右手牵着那只topas本色箱子。 这下就没错了，艾丽西亚如释重负，赞道：“tackochlov（感谢上帝）！你还没有离开！” 对面女孩脸上同样挂满笑容，把身边箱子推向前者，指着上面的贴纸说道：“我一直在找你，艾丽西亚-拉尔森小姐。” 接过失而复得的箱子，金发女孩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奇妙，topas本色箱子销量太高，容易撞箱可以理解，可连贴纸也撞就真的有些奇妙了。” 棕发女孩却不觉得奇怪，“我是挪威人，你是瑞典人，咱们又都参加了gdc和paxeast，住的还都是主办方推荐的酒店，收集到同样的贴纸并不奇怪。我听过你的发言，雪屋工作室的拉尔森小姐。” 挪威瑞典两国陆上相邻，又与芬兰隔海相望，三国历史渊源很深，各自语言也颇为接近，外教机构把三国语言打包推销号称学一等三畅游北欧，当地人民就更是交流无碍了。 人家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对方，艾丽西亚稍微有些尴尬，连忙换个话题试图补救，指指身上厚重的装扮，“我需要去趟卫生间，你呢？” 艾玛笑了笑，“自然要去！别忘了我和你坐的是同一趟航班。” 接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从小隔间里出来，艾丽西亚全身上下都换了一遍，鼻梁架着墨镜，身穿米色短袖衫和黑白斑点半身裙，脚踩白色露趾凉鞋，身后拖着闪亮的topas本色旅行箱，重新找回身为都市丽人的清爽自信。 她快，有人比她还快，穿着粉色t恤和蓝色热裤的艾玛已经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却是催促着说道：“快点，耽搁了这么久，外面人一定等急了！” 前来卫生间的路上，她们已经交换过信息，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来参加蜜蜂开发者大会的游戏开发者，却是在“老乡”之外又添了一层亲密感，很快成了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艾丽西亚微吐小舌，也不多话，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找到手举接机牌的工作人员，俩人走上前确认身份，很快就被送上一辆豪华大巴。乘客终于到齐，司机发动汽车，载着众人离开机场朝蜂园驶去。 坐在艾玛身边，艾丽西亚发现满车都是熟人，能够叫出名字的有好几个，其他人也都隐隐有些脸熟。想想也是，旧金山gdc开发者论坛、波士顿paxeast游戏展，紧接着就是蜜蜂bdc，大家都是游戏开发者，能够再次相逢并不奇怪。 gdc是游戏领域的奥斯卡，pax是e3转型后的北美最大游戏展，bdc虽然差些火候，却胜在财大气粗，差旅报销、食宿全包，同样吸引了很多中小开发者报名参加。 蜜蜂游戏为大家在三星级酒店订好了房间，俩人一套双人标间，艾玛和艾丽西亚正好被分到一起，却也省去了专门找工作人员调换房间的麻烦。 给家里打去电话报平安，把外套送去清洗，又把内衣裤手洗了想办法晾起来，艾丽西亚走进卧室，凑到艾玛跟前，“在看什么？” 敲了敲笔记本屏幕，后者保持趴姿不变，“我在给自己选课，也不知道这些学习班有没有用。” 蜜蜂游戏在一个月前正式推出了全新的pt2游戏机，一同面世的还有专为其设计的ptos操作系统和ptengine游戏引擎。为了让开发者更好地掌握这两件全新的武器，蜂游特地将本应在四月份举办的“bpa蜜蜂伙伴大会游戏开发者专场”提前，还自掏腰包为应邀开发者举办专场培训。艾玛正在查看的，便是接下来一个月里，蜂游将会提供给自己等人的课程目录，打算挑选心仪的报名参加。 艾丽西亚转身后退摔在自己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很无所谓地说道：“管它呢，反正不要钱不是么？就当是来东方免费渡假好了！这座城市据说是很有名的渡假地，东西方风格交杂的建筑、亚热带的特产植物、还算不错的沙滩，哇哦！真是太棒了，我的温暖假期！” 坐起来推了推有些惫懒的临时舍友，艾玛提醒她道：“艾希，想要休息有的是时间，可要是现在不起来选课，你这趟就是白来了！” “怎么会？”后者在床上打着滚，“温暖的空气、淡淡的花香、唧唧叫的小鸟，难道它们就没有打动你么？” “既然你不起来，那还是算了，反正将来后悔的不会是我，”艾玛合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拿起旁边的手机刷起了脸书。 看她放弃催促，艾丽西亚反倒坐了起来，“艾玛，电脑借我用一下。” 打开对方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瑞典女孩很快看到神似大学选课系统的bdc讲座/培训目录，不由惊叹道：“上帝啊！自从走出校门，我有多久没有选过课了？” 蜜蜂游戏的诚意非常到位，给出的课程内容覆盖游戏制作的整个过程，从选题立项到包装推广一应俱全，主讲人也都是蜜蜂阵营乃至国际上的大牛，其中甚至还有马竞的身影。 看到屏幕上的人满禁选提示，她又开始埋怨起来，“亲爱的，你应该早些通知我的，好些课程都选不上了。” “你是说马的课程么？其实我也没选上。”后者同样满腹委屈，“等我接到短信、打开电脑登录网页，他的课程就已经选满了，通知你也没用。” “肯定是被那些男人！”随口抱怨了一句，艾丽西亚不再说话，低头帮助自己挑选课程。雪屋工作室人少力弱，玩不起大型游戏，想到开发中的“生态球vr”，她把目标放在vr和模拟游戏方面，很快就搞定了选课。 接过前者还回来笔记本，艾玛满是诧异地问道：“怎么这么快？你谁便乱选的吗？” “怎么会？”艾丽西亚矢口反问，下一句却自曝内幕：“我有认真地搭配课程，确保每天的课程都不太多，还有足够时间出去玩。” “还在想着你的旅游渡假计划？” “当然！”艾丽西亚跳下床，拉着对方的手臂把她拉起，“艾玛，和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去对面蜂园看看，我对他们的vrplpl系统期待已久，今天一定要玩个够！” “现在？”后者反问，转头看了眼窗外明亮的天空，太阳高挂中天，默默地播撒着光和热。 “一起去嘛！”艾丽西亚蹲下来摇手祈求，“整个下午都没什么事，总不能呆在酒店睡觉吧？” 之前在飞机上已经睡过，艾玛同样没有睡意，点点头，“好吧。” 新年新气象，在半个月前的巴塞罗那mwc上，蜜蜂幻景正式发布新一代vr平台方案，将自家产品由低到高分为00、solo、pd、四大系列，分别对应手机平台、一体机、专业头显，以及整合实感系统。 前几天的paxeast游戏展上，他们特意携带模拟驾驶舱和智能岩壁前往波士顿，“速度与激'情8vr版现场体验”、“与霍诺尔德一起攀岩”两项活动各自吸引上千人参加，在线观看直播的人数更是百倍于此。 这里面虽然合作方多年积累的人气的原因，特别是“速激8”电影即将上映，宣传广告铺天盖地，更是第一时间吸引到大量酱油观众的视线，却也和产品本身优秀的质量脱不开干系。唯一让观众们感到遗憾的是，因为体积原因，vr另外两大产品：实景风洞和实景水池都没能安排实物参展，最终只在pax现场放了几段vr视频，却是更加引人遐想。 根据小道消息，很多开发者之所以报名参加bdc，和举办地位于鹭岛蜂园，可以近距离接触这两款产品有很大关系。艾丽西亚本来不信，可当她看到两处设施前面长长的人龙，却是立即信了。 第984章 新的视界 按照页面提示报了名，艾丽西亚转向旁边，“艾玛，你选了哪个？” “一号风洞，排队人数更少，应该会更快。” “我选的是二号，”拉着新朋友的手，瑞典女孩手指大厅角落，“咱们去那里坐会儿吧！” 有电子排队系统在，众人并不需要老实排队，拿到号就可以各忙各的了。少数人离开去外面溜达，大部分人留了下来，把等候大厅当成手机网吧，聊天的、看视频的、玩游戏的，好在大家都老实地控制着音量，倒也不怎么吵闹。 在空着的长椅上坐下来，艾丽西亚转头看向身旁，“怎么样？” “什么？”艾玛皱眉反问，不懂金发小妞想说什么。 同伴的迷糊没有打搅到前者的兴致，她有些兴奋地伸手画圈，“东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的看法都是一样的，这么多人都来体验风洞，我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艾玛撇撇嘴，手指周围道：“我觉得大家是睡够了，在酒店呆着没事做才都跑了过来。这里有空调有wifi有椅子有人，然后就都跑这里来了。” 想到一路走来偶然窥见的手机画面，艾丽西亚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没错，掏出她的手机道：“有道理，咱们也来玩游戏吧！” 视线与那手机相碰，艾玛眼神一缩，“艾希，你的电话不一般啊！” “那是当然，”艾丽西亚笑着点点头，扬了扬掌中手机，“怎么样？好看么？” 艾玛的反应非常直接迅速，合身向前一扑，双臂抱住对方细腰，把头埋在对方胸腹之间，细声问道：“蒿优湖？” 金发女孩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听清那三个字，顿时嘻笑着说道：“错啦错啦！是‘壕友乎’！” 雪屋工作室只有姐弟两名员工，忙完了策划工作，艾丽西亚又挑起客服以及翻译的重担，在实践中学习和锻炼外语能力，中文水平也随之水涨船高，已经能够掌握基本会话了。而她学中文的材料，正是自带拼音标注的各种暴走表情包，脑子里早就装满了表情梗。 “能明白意思就行，”艾玛松开双手挺腰坐起，眨着一双星星眼，羡慕地看着新朋友：“我早就想问了，雪屋是不是卖得很好，让你赚了很多钱，居然买得起这么贵的手机？” 大家同处一室，她早就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电话，还很少见的圆角全面屏、宛若刀锋的超薄侧面，让她轻易认出了这支手机的身份。其正是当下最强、最贵的量产手机蜜蜂晶碳c4，除了远超同侪的超强性能，它还有着五千美元起步的高昂售价，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艾丽西亚满是自豪地说道：“这是我得到的奖励。蜜蜂移动和gdc达成赞助协议，赞助获奖者每人一台c4手机，背面还有奖项名称呢！” 小心地接过手机，抚摸着背面的奖项图案，艾玛又是期待又是惆怅地念着：“2017gdca，最佳新工作室。要是我也能够拿到这样的奖项，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那就加油吧，机会还是很大的！现在的gdc已经不怎么搞歧视了，独'立游戏机会很大。” 艾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今年的大会恐怕是最奥斯卡的一届了，最佳游戏给了网游守望先锋，最佳剧本、最佳音效、最佳创意，还有最佳新工作室都颁给了独'立游戏，只给aaa大作留下一个最佳技术奖遮羞，非常的艺术呢。” 艾丽西亚撇撇嘴，“谁让它们为了避免风险，变得和电影大片一样技术化、流程化？失去了艺术性和震撼力，有这样的结果完全理所应当。” “其实我觉得那样也不差，至少不容易赔钱，”艾玛喃喃说着。 她是一名从安卓23时代就涉足手游开发的资深开发者，前后制作了十几款各式游戏。以前手游偏少，她这样的个人开发者还能赚到钱，可随着手游进入营销时代，畅销榜上全都是大型公司推出的网游作品，个人作品越来越难出头，很多开发者都转行或者投奔了大公司。 艾玛勉强坚持到现在，同样有了转行换个饭碗的想法，恰逢蜜蜂游戏高调开设免费培训班，感觉瞌睡来了被送枕头的她第一时间报了名。得益于资深女性开发者的身份，艾玛顺利通过审核，收到蜜蜂游戏寄出的机票和邀请函，出现在了这里。 “赚钱当然重要，没钱活不下去嘛，”艾丽西亚先是点头附和一句，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最重要的还是有趣，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打动，玩家又怎么可能买账？” 这样的道理艾玛自然是懂的，可世界上的事情难就难在如何做上面，深深叹气，她满是郁闷地说道：“我也在找它，找一个既能打动我自己，又能打动玩家的好点子，可它实在是太调皮了，到现在也没抓住。” “这些事情急不来的，”拿回自己手机，艾丽西亚低头点击画卷图标，“和我一起玩游戏，也许灵感就有了。” “但愿吧！”艾玛收起自怨自艾的心思，拿出自己的bp7，同样打开《heroscroll》，进入百将图的世界。这款快节奏moba手游是蜜蜂平台最火的游戏，每三个用户就有一个沉迷其中，在年轻人中的普及度更高，几乎成为手机标配。 两只手机放到一起，画面表现差异巨大，简直像是两个游戏，c4不但在分辨率上完爆蜂7，界面图标、游戏人物看起来也要精细许多，感觉更像精品端游。 见此情景，挪威女孩开口问道：“艾希，你这个是特别版本吧？我这边已经是最高画质了，却还是不如你那个。” “嗯，”后者点点头，“这是4k专用版，能够更好地发挥机器性能。” “对了，记得选择高魔世界，咱们用森林德鲁伊和瘟疫之源，保证能够大杀特杀！” “为什么？”艾玛不解道，作为颜党一员，她并不喜欢披头散发穿树皮的森林德，更不喜欢浑身苍蝇蚊子老鼠环绕的瘟疫之源。 “因为这个，”艾丽西亚秒开一局人机，把手机递到对方面前。 进入游戏，4k分辨率的威力立即显现出来，人物变小了很多，视野却比平常大了不少。艾玛瞬间秒懂了对方的想法，超大视野同样会受到战争迷雾的限制，恰好森德可以种树开视野、瘟源能够放虫偷视野，选择他们可以最大化利用这一点，为己方奠定战略优势。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还可以这样？这应该算是作弊吧？” 金发女孩淡定摇头，“不算作弊，只要别在天梯赛里面开4k，就不会有问题。” 天梯赛具有竞技性质，连特殊皮肤都不让用，自然不会容忍分辨率差异破坏公平性。匹配战斗就没有这些顾忌了，并不介意有人用4k手机“开挂”。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艾玛立即放下顾虑，爽快地选了森德，开局手选“森林之友”，一头扎进野区疯狂种树。艾丽西亚自然是选了瘟疫之源，首技能选择了特别猥琐的“污染之蝇”，让对面英雄拉的昏天黑地手足无力，顺利拿到首杀。 有了赏金支持，瘟源装备很快成型，和森德到处游走，杀的屁声噗噗、人头滚滚，逐渐支配了比赛。最终带着三名路人队友拆掉对方基地，成功拿下今日首胜。 轻松躺赢，艾玛很是兴奋，游戏一重开立即秒选森德，同时忙不迭地催促艾希快选瘟源。 心情愉快，时间就过得很快，要不是对方手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她差点儿都忘了还有风洞这回事。 艾丽西亚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也是看到通知才想起来自己还预约了风洞体验项目。看了看时间，她很快有了主意，双手打字同时说道：“没时间了，咱们中推吧！” 中推强打还算顺利，虽然多有死伤，最终还是打掉了对方的基地。顾不得收拾残局，艾丽西亚站起来语速飞快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过去了！” 说完不等艾玛开口，她就迈开长腿，风风火火地朝风洞区门口跑去。 按照手机上的提示，艾丽西亚走楼梯上到位于二楼的准备区，确认身份很快领到一套挂满小喷嘴的专用飞行服，以及带有头显模块和透明面罩的特制头盔。 等她换好衣服，另外三名体验者也已到来并换好衣服，全都是女性。僧多粥少，为了加快速度，蜜蜂风洞中心开启一拖四模式，让一名教练带四名学员入内体验最低难度的风洞悬浮项目。 在女教练的带领下，四人趴在瑜伽垫上做了一会儿准备动作，便被领进了飞行准备室。那是一间毗邻主风道的小房间，呆在里面可以听见轰隆隆的气流声，好在大家都带着主动降噪耳塞，风声得到有效压制，并不会干扰到五人的交流。 “上一组顺利下机，”教练忽然出声，打断众人的闲聊寒暄，“大家准备一下，等到安全检查完成，就可以进去了。记得听我指挥，各人拉紧旁边人的手！” 虽然可以借助头盔摄像看见外面，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眼睛，难免会有一些不习惯，手拉手集体行动情况就会好很多，教练也能省心一些。 小门打开，一行五人手拉着手走进风洞室。狂风自脚下吹拂，扎紧的裤管、袖管疯狂抖动，可以感到轻微的托举感。众人左看看右瞧瞧，心情非常奇妙。 等到众人适应了风洞里的环境，教练便指点她们进行下一步，依次伸腿伸手感受更加强大的托举力，最终过渡到全身放平，被顶在“天花板”上。 这套风洞系统同样采用了更加节能的循环风道设计，却在风道里塞了两张阻拦网，借以分隔出专门的飞行体验区域。虽然失去了真正循环风洞的名头，却换来结构简化、上手容易的优点，更加适合新手。实际上，燕京那套风洞同样有隔网，平常装在里面确保安全，需要时派人拿掉，打通风道让专业表演者穿行其中。 被狂风吹到隔网上，艾丽西亚开始时还有些害怕担心，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歪着脑袋左右乱看，笑着和其他人用摄像头互相对视。见此情景，教练也顺势开始第三阶段，引导她们尝试曲臂弓腰，通过减小横截面积的方法来降低“浮力”和高度。 一开始，众人很是不习惯，不是趴得太平被吹上“天网”，就是站得太直重新落回“地网”，闹出了不少笑话，也让通讯频道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不过就像学走路学游泳一样，大家逐渐适应节奏、摸到窍门，逐渐摆脱束缚，开始自由飞行。 因为专心学习飞行，艾丽西亚她们并没有注意到面前屏幕的变化。等她反应过来，飞行室已经消失，眼前是稀疏的白云、零星的飞鸟，以及遥远而辽阔的大地，自己和周围众人成了长翅膀的鸟人，正在天空乘风翱翔，这才知道是实景飞行程序已经悄然上线。 适时出现的虚拟画面，成功点燃了大家有些降温的热情，教练女士也适时开口，“大家猜猜看，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答案当然不会是“天上”，众人只得低头细看，希望从地形地貌上寻找线索。艾丽西亚也在仔细观察，入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楼顶和道路晃花了眼睛，只知道这是一座内陆大城市，具体是哪里却是怎么也猜不出。还好，这帮人来自五湖四海，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目标，“这是巴黎，那条弯曲的河是塞纳河！” “答对了！”教练肯定了她的猜测，手指下方：“伙伴们，咱们下去看看吧！” 身下的确是巴黎，却又似是而非。除了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和一些知名酒店，其他没名字的建筑看起来都不像是“巴黎原产”。 “的确不是原版，”教练答复了她的问题，“有名字的都得到了授权，而其他则是原创模型。” 第985章 晨光 晓月未落，晨光照亮东墙，早鸟飞上枝头，吱吱唧唧叫个不停。 卧室床上，马竞睁眼坐起，伸长耳朵仔细倾听。 人有人言，鸟有鸟语，叫声中蕴含着鸟儿的品种、性别、健康以及年龄等信息，完全可以用来区分身份。无需借助仪器，一串串音频波谱骤然出现在马竞眼前，很快就完成身份识别，转化成一只只鸟儿头像出现在墙壁后面。 “嗯？”视线扫过头像，马竞低声自语：“白小侠白小眉这两货怎么还没飞走？” 掀被下床，找到自己的睡裤拖鞋随便穿上，他朝落地窗走去，打算看个究竟。 感知到他的靠近，窗帘和窗户自动滑开，金黄的晨光和清脆的鸟鸣顿时涌进房间。 回头看看，床上之人酣睡依旧，昨晚挑灯夜战，积累太多疲劳，自是没那么容易醒来。 轻轻点头，马竞转头看向窗外，嘬嘴发声，吐出一串啾啾鸟鸣。 口技很快建功，两只棕羽白腹的锥嘴小鸟扑腾起飞，三两下跳到马竞身边，仰着小脑袋看向马竞，动作神态充满了亲昵。 虽然羽色普通有些像麻雀，两只鸟儿的“长相”却充满了识别度，头顶一道白色冠纹，眼上、嘴边还有显眼的白色眉纹、鄂纹，加起来五道白纹，因此得了个“五道眉”的俗名。 凑到小鸟跟前，马竞小声问道：“嗨！白小侠，你怎么还没有飞走？不打算回俄罗斯了么？还有你，白小眉，你也不走么？” 语言不通，两鸟全然没有反应，见这人没有投食的意思，它俩扑腾着翅膀飞走，一头扎进茂密的爬山虎藤蔓中间，很快消失不见。 目送对方远去，他喃喃说着：“嘿！不爱森林爱城市，你们一定是假的白眉鹀！” 白眉鹀（wú）是东亚地区特产的小型候鸟，它们秋季飞来南方山林，春天返回北方森林，在那里鸣叫求偶、衔草筑巢、抚育后代，开始新的轮回。如今3月已经过去一半，各种候鸟陆续启程北归，白眉鹀也在其中，然而白小侠和白小眉却成了例外。 对于大侠的异常表现，马竞没有太过在意，两货本来就是奇葩，有任何怪异行为都是正常的。 去年秋天，有佳境员工在鸟贩子手上买到一批落难小鸟，因为只是普通的“三有鸟类”，便可以送去林业局而是留下来自己救治。汤佳怡得知情况，专门拨款提供支持，还在公司发起命名认养活动，这两货当时就在里面。 因为醒目搞笑的白眉让人想起曾经叱诧江湖的“白眉大侠”，数量恰好合适，四只落难白眉鹀得到“白小白、白小眉、白大大、白小侠”的系列名字，号称“白眉大侠组合”。 白眉大侠一生大战小斗无数，徒弟、兄弟都惨死敌手，自身却遇难呈祥得以善终，主角光环妥妥的。“大侠组合”也因此改名转运，陆续从折翅断腿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重新飞上天空自由翱翔。 根据野外返归的惯例，四只小鸟的右脚上安装有微型定位脚环，外面刻着名字以及编号，内里嵌有定制感应芯片，可以在接触wifi信号时自动联网发送定位信号。 根据后台记录的历史路径，白小白和白大大第一时间钻进了附近的山林里，很少出现在城市周边，活动范围正在向北偏移，应该已经踏上了迁徙北返的路途。 白小侠白小眉两个却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平常的活动范围遍及蜂园乃至全市，根本不像普通白眉鹀那样怕人怕吵、自觉远离城市。有着这样的过往记录，它俩会抗拒迁徙天性也就不难理解了。 虽说迁徙是铭刻在候鸟基因里的底层指令，却不意味着一定要得到遵守，搬家是为了吃到饱睡安稳，待在鹭岛照样能够吃好睡好，当然没必要千里迢迢飞去西伯利亚。 至于其他鸟儿需要躲着走的酷夏高温，对两只白眉鹀来说，同样不是个事儿，它们早就掌握了掌握敲窗讨食、办公桌借宿的技巧，时常能在本地白领的社交帐号上看到脚戴蓝色脚环的它俩。 两货飞走了，马竞嘴里哼着“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电视剧《白眉大侠》拍摄于90年代早期，是内地第一部武侠剧。在金庸剧古龙剧还没被大肆引进翻拍的上个世纪，这部剧被反复重播长期霸屏，在80后群体中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当年的马竞同样没有逃过这部剧的“荼毒”，死缠烂打看了好几遍，这首风格独特的主题曲至今记忆犹新。 拜记忆重整所赐，这些曾经的画面依然完整保存在脑子里面，只要一动念头，就能脑内播放重温旧梦。这些记忆十几年没有想起过，今天恰逢其会，才被他重新捡了起来。 然而，记忆太过清晰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古朴简陋的服装造型、技巧不足的武打动作、老派传统的江湖争霸，当这些东西连同旧日的学校宿舍、14寸老旧小彩电一起出现在马竞眼前，他只坚持了几分钟时间，就忍不住停止播放，把记忆片段重新丢进脑海深处。 从卫生间里出来，马竞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助理应该起床了，拿起电话给朱玲玲打了过去，“喂！玲玲吗？起来了没有？给你一个任务，帮我买一部电视剧，白眉大侠！没听过？是一部老片子，有时间你自己上网看去。它是评书改编的，原作者单老师有自己的经纪公司，你帮我联系他们搞定影视改编版权，价钱看着给，多了就从你的奖金分红里面扣。上不上映还不确定，你就当我是拍给自己怀旧好了！” 微笑着放下电话，马竞就看到一对闪亮的大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吵到你了？” “没有，到点自己醒了，”汤佳怡坐起身来，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翻拍白眉大侠了？” 马竞答非所问，“我刚才看到白小侠白小眉了。” “它俩还在？”汤佳怡翻身下床，“白眉鹀是候鸟呀，现在应该已经飞走了才对！” 蚕丝薄被滑落旁边，一对兔子调皮跳出，顿时吸引住了马竞的视线。 察觉到对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汤佳怡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没有答话，马竞抬手指向落地窗。 窗外晨光明媚，鸟语欢快，窗帘早就收了起来。 “啊！”汤佳怡惊叫一声，飞快回到床上，拉过薄被裹住身体，同时嗔怪地瞪着马竞。 “怕什么？”马竞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窗户上装着反偷窥系统，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房间里面。” 汤佳怡不为所动，扯起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飞快冲进了衣帽间。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怎么想起来要改编这部电视剧了？”汤佳怡的声音远远传来，叫住了打算离开的马竞。 “怀旧呗，”后者一屁'股坐在床边，看向关着的衣帽间房门，“金庸小说十年翻拍一次，也该轮到白眉大侠了。” “那为什么别人不翻？这部剧好像都有20年历史了吧？” “是22年，好像是95年上映的，别人不翻，可能是看不上吧？武侠剧不吃香了，现在是玄幻言情偶像剧的天下。” “既然这样，你又掺和进去做什么？”汤佳怡推门而出，身上穿着居家风格的短袖长裤。 “不需要什么理由。每年投拍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大部分连视频网站都不收，不还照样有人投资？” 汤佳怡走到马竞跟前，停步驻足看着对方，“别人投拍影视剧，不是为钱就是为名，要不就是为了其他利益。你呢？” 想到刚才看到的辣眼记忆，马竞眨眨眼睛，“我也不知道，硬要说的话，就当是圆当年的梦好了。” 事关梦想，这个理由太强大了，汤佳怡摇摇头，“好吧，你高兴就好。” 马竞跳下床，“不说这个了，一起晨练去！” 不由分说，他硬拉着汤佳怡去了健身室，家里新到一台跑步机，正好过去试试效果。 身为蜜蜂集团的首席体验师兼代言人，马竞这里当然少不了各式各样的蜜蜂产品。汤佳怡戴上头显，上了一辆脚踏车，马竞却看向刚刚的新款虚拟跑步机。 这台设备大致分成四个部分，跑步机单元、全向液压平台、安全挂钩，以及梦行者pd7头显。四个系统互相配合，整体性能非常强大，早就超出了跑步机范畴。 蜜蜂游戏bdc开发者大会召开在即，来自世界各地的数百名开发者云集鹭岛，马竞自然不能放过安利自家产品、推销技术理念的机会。在这之前，他自然要好好测试一下自家产品，看看是不是像手下说的那么棒。 pd头显改进了显示模块，体积和重量略有下降，显示效果却不降反升，舒适度有所提高，顺利收到马竞的默默点赞。 固定好安全带，马竞站到跑步机上，戴上头显启动设备。脚下的皮带还是缓慢移动，眼前画面逐渐发生变化，从遍布健身器材的房间变成天高海阔浪涛阵阵的环岛公路，周围还能看到零星的跑动身影。 迈开双腿奔跑，眼前画面加速扑来，脚下的皮带同步变快，液压支撑杆也加入进来，不断根据地形信息调整跑步机的倾角，带给他更加真实的跑步体验。 宽阔的马路上看不到汽车，只有奇装异服的跑者，没有糟糕天气、没有恼人塞车，这里是蜜蜂游戏的《超跑世界》。 在前几天的paxeast展会上，蜜蜂游戏披露了很多新概念游戏，这款虚拟现实跑步游戏位列其中。它脱胎于vr健身游戏，却在前作基础上大幅扩容，加强了游戏引擎、改进了竞赛互动成份，然后引入大量真实地图。马竞此刻所在的场景，便是他的“成名之地”，环岛路马拉松赛道。 这款游戏最大的特色是规模宏大的万人街跑，专门优化的网络模块大大降低了多人同图的硬件负荷，搭配专门定制的服务器以及vr设备，不管身在何方随时都可以加入万人马拉松的狂欢当中。 除此之外，全新的白金引擎还为游戏带来了泥浆跑、溜冰、滑沙、水上漂、云端漫步等各具特色的奇葩玩法，进一步扩宽了跑步运动的外延，这款游戏之所以没有按照一贯套路被叫做“疯狂马拉松”，原因也在这里。 游戏的上手门槛并不高，只有vr显示设备和动作追踪装置是必不可少的，而各种各样的跑步机却只是选配，有了它们发挥更好，没有它们原地蹬腿也能跑。 游戏打算秋季上线，目前还处在内测阶段。玩家数量本就不多，现在时间还早，只有少数晨练党登录了游戏，跑道上各种空旷。跑着跑着，马竞的跑步动作开始发生变化，却是进入到了深入测试阶段。 这台跑步机的皮带和安全挂钩都经过专门设计，前者具有弹性可以承受大力踩踏，后者可以智能改变位置高度帮助玩家保持平衡。玩家不用担心摔倒，能够做出很多难度较高的动作，可以像影视动画那样大角度奔跑，也可以攀缘蹦跳尝试虚拟跑酷，若是关闭皮带，还能部分体验冲浪运动的惊险刺激。 冲浪需要游戏支持，暂时无法测试，马竞只测试了前面两项功能，先是在跑道上左摇右晃表演各种奇葩姿势，接着动用超管权限替自己解锁空气墙，迈步冲向路边建筑，在一众内测玩家面前爬上楼顶，接着跃向远方，很快消失不见。 大角度奔跑还没什么，无非就是姿势奇怪一点儿，冲出跑道爬墙消失却对目击玩家的游戏世界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难道我们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还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受其影响，有人愣神停步思考原因，有人冲向街边亲身测试，结果不是在游戏角色被绊倒，就是在现实玩家不小心摔倒，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倒是帮蜜蜂游戏抓出了真正的“平衡性”bug。 第986章 因祸得福 把头显放一边，马竞一头冲进浴室。 里面只有机器，没有触发支线剧情，这个澡洗得简单省事，是传统意义的“战斗澡”。 暖风吹干身体，端着托盘的家政机器人自动前，送来马竞今天的出门行头：蓝色工装短袖、百慕大短裤，以及船袜和慢跑鞋。 百慕大短裤（beruashrs）是流行于英属百慕大群岛的裤装款式。它其实源自英国陆军的沙漠军装，大英帝国殖民地遍布世界，穿着短裤的英国大兵被派往非洲亚洲大洋洲美洲守地盘，也把这种裤子带了过去，最终被美洲百慕大的当地人发扬光大，成为地方特产。 如今经过设计师的二次开发，百慕大短裤又变成男女皆宜的时尚单品，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有系统帮忙控制体温，马竞其实不怎么怕冷怕热，穿短裤更多是为了秀腿，他的小腿结实有力，充满爆发感，腿毛也被限制在较低水平，卖相相当好。 另一方面，常穿短裤还具有环保节能的意义，有他这个老板带头，蜜蜂员工夏季穿短裤短裙班的例特别高，每年可以省下大笔空调费。虽然这笔钱都会发给员工不会留在手里，马竞和蜜蜂却也得到了节能降耗、减少碳排放的好名声。 换自己的夏日常服，马竞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餐厅。没过多久，汤佳怡和四小吃货也鱼贯而入，大人小孩都是白短袖、蓝色背带裙/背带裤、黑色凉鞋的搭配，整齐划一的亲子造型看起来萌萌哒。 看见妻子身的装扮，某人明知故问道：“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啦？这是要让我脱离群众么？” 白了他一眼，汤佳怡嗔怪道：“你真不知道？” 马竞嘻笑着手指正在往儿童餐椅爬去的四胞胎，“我当然知道，不是带他们去幼儿园参观嘛，至于么？” 四胞胎已满三岁，到了幼儿园接触更多小朋友的时候，汤佳怡也和其他宝妈一样，为孩子们的“起跑线”问题操碎了心。新学期伊始，她带着小吃货造访各家幼儿园，参观教学成绩、考察设施环境，和老师面谈交流，忙得找不到北，听见马竞满不在乎的说法，她的火气腾得蹿起，反驳回去：“怎么不至于？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 “哪有那么严重？”马竞不以为然地反问着，手指正在桌的早餐，“选学校像这吃的一样，并不是越高级越精细越好，适当的吃些粗粮杂食，反倒对人有好处。” 餐桌，烧饵块两面焦黄、鲜花饼暗蕴花香、炸洋芋酥脆金黄，凉米线诱人食欲，正是一桌西南风味的早餐。 看到妻子张口欲言，他又抢着说道：“幼儿园不是学校，更不是交际场，只要设施齐全安全、老师专业用心可以了，其他东西都没必要。” 话都被某人说完了，汤佳怡瞪了他一眼，“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照你的标准，给他们选定学校，最好一家一个，互为备份总不至于全被坑了。” “额，”这回轮到马竞不干了，“他们还小，还是不要分开了。” 高高的椅子，四颗小脑袋左看看右瞧瞧，听见提及自己，也都叽叽喳喳地开了口，表达已经的意见。 结束热闹的早餐，马竞把妻儿送蜗牛号房车，自己转身了开往蜂园的电动车。 助理团队已经班，见他到来纷纷开口问好，朱玲玲拿起桌的平板电脑，追着马竞进了把办公室。每天报告运行简报，可是她身为首席助理的特权，旁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这些东西a系统都有，只要周围有随时可以查看，她的汇报相当简略，只在对方追问细节时才会展开详述。 通报了旗下子公司昨天的经营状况，朱玲玲又报告了233大会收尾成果以及b开发者大会筹备状况，然后讲到了正在肆虐当的eb永恒之蓝病毒。 永恒之蓝（eernalblue）其实是nsa开发的黑客工具，因为威力强大被其他黑客看，加以改造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衍生病毒。在233大会亮相的“挖矿病毒”是一种，最近肆虐的“勒索病毒”则是另一种。 有意思的是，两者都选择了虚拟币作为获利目标，前者强抓别人电脑当“矿奴”，让它们替黑客挖掘各种加密数字币，而后者则选择了简单直接的加密件、勒索赎金，目标则是资格最老、行情最好的特币。 “虽然黑客没有收到多少赎金，”朱玲玲笑着说道，“不过特币还有其他数字币的价格都涨了不少，我的资产可是增加了不少呢。” 两年前，号称全球最大偷情站的ashleyaisn被黑客攻破，三千万会员资料被专售散播，被各种分析解读，引发诸多风波。于站而言，这次事件是重大打击，却也是免费的宣传良机，站虽然因此声名狼藉惹官司，却也此坐实了“最大偷情站”的位置，各国有需求的人疯狂涌入，让站流量再创新高。 特币为代表的加密数字币没有结算心，外人无法追踪交易。这次被黑客利用，虽然引发监管机构的忌惮警惕，却也得到了高密度的曝光机会，价格随之水涨船高。 “那可不一定，”马竞笑着说道：“没有交割落袋，不算是真正获利。” “我才不呢！”前者大摇其头，“特币还在涨呢，全抛了多可惜呀？当初该多收一些，这东西炒房还要赚呢！” 虽然不被马竞看好，特币还是顽强活了下来，价格在波折逐渐走高，如今单价可达数千美元。虽然被“事实”啪啪打脸，马竞却也没有吃亏，他手持有数以万计的特币，很多专业矿主还要多，涨价让他折了面子，却也赚了里子。 受到他的影响，身边人或多或少都参与到“炒币”当，趁低扫货囤积待涨，朱玲玲便是其之一。 “你呀，”马竞没好气地咧咧嘴，“炒房失败不过是变成房东，数字币要是崩溃了，留给你的只有数字。” “这不没事吗？”朱玲玲嘻笑着答应，“现在各种利好各种涨，急着出货有些亏。” “嘿嘿！”马竞冷笑，“多少玩家因为‘我能反杀’送了人头？多少赌客因为‘我能回本’倾家荡产？多少股民因为‘我能出逃’惨被套牢？” “不会不会，我有少量出货的。本钱已经赚回来了，剩下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那还差不多，”听她这么说，马竞终于放下心来，小助理进坑和自己有关，要是真被埋了，自己这边没法和人家父母叔叔交待。 把投资的事情放一边，朱玲玲回到正题，“我感觉这几位黑客像是送温暖的，一手炒热了特币不说，还给电脑管家和小众系统打了鸡血，蜜蜂管家还有白鹭系统的下载量可是翻了好几倍呢。” 最初的高速增长期已经过去，各种安全管家的用户增速都在下滑，直到各种eb病毒爆发，才得以逆势扬，下载量猛增。 同样收到利好的，还有各版本小众系统，以往都被ins花式吊打，份额惨不忍睹，这次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也是好不开心。 白鹭系统其实是曾经的蜜蜂系统x86分支。蜜蜂在几年前战略放弃x86产品线，将所有代码捐赠给国内教育机构，由鹭大软件学院接手后续开发，然后有了免费国产操作系统“白鹭”。因为这份香火情，蜜蜂员工并不将其视作别人家的产品，提起来也是与有荣焉。 “不要得了便宜卖乖，”马竞摇头，“小心别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络一直有杀毒软件公司制造病毒自己杀的传言，这次事件让各大安全公司大获其利，这种说法也是卷土重来、甚嚣尘。 “能有什么联想？”朱玲玲却是满不在乎，“ins是个大漏勺，几天时间会有新的漏洞出来，一段时间不更新成筛子，还是咱们的蜜蜂系统好，还有白鹭，漏洞都特别特别少。” 听见这话，马竞笑了，“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夸我么？” 他可是蜜蜂系统的总架构师，贡献了最多例的源代码，白鹭社区同样将“白鹭之父”的帽子戴在他头，夸赞这两个系统，相当于是在夸他。 “没有，我只是感慨一下。越是想要方便省事，反倒容易出事。” 马竞点点头，“无论如何，为了省事关闭自动更新都是不可取的。哪怕蜜蜂也有漏洞，更何况其他。” “我觉得还好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安全漏洞。” 蜜蜂系统是完全原创的系统，和unix/linux/ins这些成名系统全无关系，无法得到既有软件生态的助力，却也没有陈年老bug的负累，内核现代、架构高效、漏洞稀少。再加马竞的“支配强迫症”和“收集强迫症”，这款系统的自主化率非常高，从不会直接使用开源代码，先天堵住了很多漏洞，这才有了安全无漏的好名声。 面对赞美，马竞这个创始人却大摇其头，“这些都是暂时的，漏洞是必然存在的，区别只是何时被发现，是否被利用。” 软硬件漏洞一部分是先天的，源自最初设计时的考虑不周或者有意为之，在使用逐渐被发现。另一部分却是后天出现的，受到其他软硬件连累、累计更新叠加错误造成新问题等等。越是庞大复杂、用的人多的操作系统，潜在的漏洞越多，也越发容易暴露出来，所以ins才会时常爆出漏洞。 相应的，只要经常保持更新，这些明星系统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至少容易发现的漏洞都已经被堵了。反倒是那些不常用的小众系统、小众软件，暗存在的漏洞可能十几年都没被发现，或者被发现后秘不示人，做成类似永恒之蓝的黑客工具。 “那也ins好，打印机服务、sb协议简直是黑客专用，出过多少漏洞了？” 马竞继续摇头，“闭关锁国、专机专用倒是安全了，其他成本却也去了。” 件及打印机共享一类的服务的确容易出问题，它们在方便用户的同时也方便了黑客，屡屡被攻击者利用，这次出问题的低版本sb（服务器消息块）协议，也属于这一行列。 微软持有sb软件的知识产权，其他系统只得使用开源软件实现类似功能，天然免疫已知的sb漏洞，病毒风波自然影响不到它们，市场份额都有少量增加。 “不说这个了，”马竞忽然换了个话题，“沈海彬，那家伙放出来了没有？” 沈海斌是那个在“233大会”演示挖矿病毒，结果不小心黑了整个鹭岛国展的倒霉主播。这件事让他一夜走红，粉丝数量翻倍，却也将他送进了拘留所。 朱玲玲对于老板的怪问题见怪不怪，不去看平板屏幕，她随口答道：“行政拘留十天，昨天刚放出来。要让233启动追偿程序么？” 蜜蜂络业务改组，“2爱吐槽”、“2lie天鹅直播”两家站被分离出来，成立单独运营主体鹭岛二三三络科技。鹭岛国展的设施因为“233吐槽大会”受损，作为承租人的二三三自然负有赔偿责任，他们的损失却是得找肇事者沈海彬追偿。 实际，虽然赔了一笔钱，二三三却也没有吃亏，“233大会”因祸得福人气涨，线线下观众数量都远超去年，相关销售额和净利润也大有超出，其实还是赚了的。 马竞瞪了对方一眼，“当时让他们发公告保留追偿权利，只是为了划界线避嫌疑，要是真得去告人家，不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朱玲玲微微耸肩，“老板英明！” “行了！”马竞摆摆手站了起来，“这样吧，该去开会了！” /bk 第987章 牛、牪、犇 蜜蜂会议中心矗立高台，拼接外墙反射着天光云影，熠熠生辉好不夺目。 门口铺着红毯摆着花篮，各种发色的观众三两成群，穿过安检通道进入其中。 这人都是来参加蜜蜂游戏开发者大会（bdc）开幕式的各国嘉宾。除了蜜蜂专程请来的优秀开发者代表，还有主动前来的国内外开发者，以及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北调洋腔济济一堂，很有几分热闹劲儿。 故意绕过花团锦簇人流熙熙的主入口，搭载马竞的平衡车径直驶向侧门，把他交给室内运输系统。新的平衡车来到脚下，马竞迈步台上，朝一号报告厅快速移动。 开幕式时间还没到，先到的嘉宾各忙各的，有人抬头四顾打量环境、有人拿起手机打发时间、有人招呼左右认识新朋友。上千人的低声私语汇聚融合，在艾丽西亚耳中形成恼人的嗡鸣声，让她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乡下麦田。秋风起时春小麦终于成熟穗，家麻雀、麻雀、鸽子等植食鸟类云集田野，抓紧时间补充食粮准备越冬，再加上以伺机捕食的肉食鸟类，同样热闹非凡。 低头看看手机屏幕，她轻轻点头，“是这里没错了！” 右手用力，拉着有些愣神的室友，艾丽西亚侧身挪步，朝刚刚分配给她们的位置走去。 大型会议通常都有专门的领位员，负责引导来宾从中间开始就坐，以免自行就座影响画面效果。蜜蜂虽然没有准备领位员，却为大家安排了带有选座功能的室内导航地图，效果也是一样的。 坐在座位上，艾玛尤自有些愣神，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桌上标牌，最终还是难掩疑惑，摘下耳机，拉着室友的胳膊问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应该不是gps吧？难不成是那个bds？” “怎么可能？”艾丽西亚闻言，放下手里的耳机，“这里可搜不到卫星信号，蜜蜂可能在大厅里安装了室内导航定位基站一类的东西，有了专门设备，提高定位精度并不困难。” “哦！”艾玛轻轻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重新戴上耳机，她打开蜜蜂小译，输入房间密码，等待大会的正式举行。 得益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突飞猛进，蜜蜂在多语言机器翻译领域后来居上，译文质量和谷歌、脸书等业界巨头不相上下，在语音识别、语音合成方面还有超出。蜜蜂小译便是整合相关技术，专门打造的一站式翻译平台，拥有拍照翻译、面对面口译、划词翻译、网页转译、多国会议等多种功能。 蜜蜂会议中心并没有安装专门的同声传译系统，同传口译服务由精通60种语言的小译一手承包。 见她没有谈性，艾丽西亚也不再多说，戴上耳机打开应用，然后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头顶不断变换的蓝天白云。虽然只是人工重现的镜像，分辨率和亮度也不尽如人意，缺胜在面积大气势足，内容也和楼外地天空保持同步，用来打发时间还算不错。 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开幕式很快开始。 头顶的“蓝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一群小蜜蜂，数量众多，聚在一起宛如云团。蜂群离散聚拢，不断变换图形，最后变成一只展翅飞行的大蜜蜂，猛然冲向主席台方向。 众人注意力顺势转移，齐齐看向那边，聚焦在主持人身上。 她身上穿着蓝色翻领t恤、白色膝上裙，脚踩一双运动鞋，看起来不像是在主持国际会议。 台下来宾比她还要过分，放眼台下，五颜六色的海岛风情印花衣裙随处可见，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脚下踩的是不是慵懒松垮的沙滩拖鞋。 当然，这一切都是主办方刻意为之的结果，若非早就接到通知，大家也不可能穿得这么“整齐”。反正bdc也不是什么正经会议，气氛轻松有利于敞开心扉加深交流，也更容易激发灵感，自然百无禁忌。 主席台上，主持人目视前方，朗声开口：“女士们、先生们，首先请允许我代表蜜蜂游戏，欢迎各位的到来！” 她的声音被耳麦完整采集，发送给同声传译系统，然后被迅速识别翻译，以语音和同步字幕的形式，出现在现场两千多名的手机和电脑屏幕上。 除了ai同传，蜜蜂还在现场安排了四名专业译员，分别负责英法德日语言的翻译，掌握这四门语言的用户可以在ai译员和专业译员之间随意切换，甚至让他们同时出现，细细比对各自的区别与不足。 艾丽西亚就是这么做的，她的手机屏幕上同时显示着“小译-英语”和“专家-英语”的即时翻译字幕，耳机里的声音也在两者之间不断切换。 区别还是有的，虽然远超同行，蜜蜂还是无法彻底根除合成语音刻板僵硬的毛病，导致小译的声音有些生硬缺乏变化，不如人声自然顺耳。至于翻译的内容，作为一名外国人，艾丽西亚表示看不出谁好谁坏，意思相差不大，都能顺利理解。 而小译最大的优势，却不是精准迅速的翻译，而是精通60门外语，其中就有瑞典语。所以在听了一会儿英语翻译后，她就点击屏幕换到了瑞典频道。虽说瑞典人是非英语国家中英语说得最好的，可以无障碍观看好莱坞电影、接受英语授课的年轻人多不胜数，但外语终归是外语，同等情况自然要选择母语。 相比之下，她旁边的挪威女孩艾玛就有些郁闷了，挪威只有500万人口，导致挪威语基本盘偏小，不在60种主要语言目录里面，小译当前掌握的语言列表里面同样没有它，只能从瑞典语、芬兰语、英语等外语中选择一个作为代替。 好在翻译质量还算不错，没让她发呆听天书。 主席台上，刚刚获得gdc先锋奖的业界元老，动作游戏专家乔丹-麦其纳（jordanmechner）正在侃侃而谈。为大家讲述如何将技术革新与动作游戏有机融合起来，打造有趣刺激吸引人的互动体验。 由于现在还是开幕式时间，他只是泛泛而谈，并没有深入讲解其中细节，不过台下听众还是听得聚精会神，这是业界大牛应有的待遇。 1989年，乔丹领衔的broderhund软件公司为appleⅡ电脑开发了动作游戏《波斯王子》。尽管主机性能糟糕，处理器mos6502主频只有1mhz，他和同事们为其打造出了性能强大的2d卷轴引擎以及充满巧思的关卡。性能强大玩法有趣，让波斯王子一战成名，即便2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有粉丝对其念念不忘。 见财眼开，法国育碧以收购方式将“王子”收入帐下，然后找到乔丹这位灵魂人物，双方合作打造了多款经典续作，彻底奠定了《波斯王子》系列在动作迷眼中的江湖地位。 蜜蜂游戏专程把这位《波斯王子》之父请来，既有对方刚刚获奖，人气有所回升的原因，也有培养感情为后续合作打基础的意思在里面。 这从乔丹后面的演讲者身份就能看出来，那人正是他的老同事，曾经参与《波斯王子》后续作品开发，并主导《刺客信条1/2》开发工作的帕特里斯-德西莱茨（patricedésilets）。 这位老兄为育碧服务了13年，却晚节不保被美国发行商thq挖走，跳槽加入thq蒙特利尔工作室。可惜好景不长，因为错误地估计了经济形势，花钱大手大脚的thq资金链断裂，在2013年破产倒闭，资产和员工被大肆甩卖，其所在工作室被育碧买下，人也不得不重归育碧帐下。 不过双方之间的仇怨并没有因此消解，这位昔日叛将很快就惨遭育碧开除，成为失业大军的一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蜜蜂游戏进军北美，挥舞钞票招兵买马、拉拢盟友，帕特里斯找上蜂游温哥华工作室，拿着后者的风投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靠着刺客信条系列制作人的名头，先后推出了数款“刺客风”手游乃至pt单机，日子过得美滋滋。 蜜蜂游戏把他派上来，打得就是千金买马骨、勾引老同事的主意。 至于蜂游和育碧之间还算良好的合作关系，却是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作为欧洲最大的游戏发行商，法国育碧脚踩五条船，同时在ps、xbox、wii、pt四大主机平台，以及pc平台上销售游戏。“法国土豆”和蜜蜂游戏的合作，完全是利益使然的，育碧需要扩大游戏销量，蜂游需要经典大作来留住玩家。和数以亿计的合作比起来，招纳弃将、诱拐老人什么的，都不算啥了，这是行业里的常态，大家早就习惯了。 实际上，育碧一定程度上也是乐见其成的。于系列游戏而言，知名制作人是吸引粉丝的品牌，却也是阻挠创新的累赘，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和公司闹矛盾，要是各退一步尚能好聚好散，否则就是一拍两散反目成仇，有人挖总好过自己撵。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内部创业，带着风投初期另立山头。 接下来被请上台的发言者，便是这种情况。 这同样是一位传奇人物，却是一手打造《模拟城市》、《模拟人生》等诸多经典游戏，并因此“封神”，成为第一位gdc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的威尔-莱特（willwright）。 在制作了太空生物进化题材的《孢子》后，威尔就从ea离职，拿着老东家的风投创办了一家专营儿童玩具的公司蠢人俱乐部（stupidfunclub），希望从其他方向改变游戏界。 可惜没过多久，苹果公司就发布了堪称一代经典的的iphone4智能手机和ipad平板电脑，这两类产品迅速走进千家万户，成为很多孩子的心头好。在智能手机和平板面前，不但掌上游戏机失去了孩子们的宠爱，传统玩具也不再吃香，厂商只得主动迎合，推出内置nfc芯片甚至动作传感器、可以和电子游戏互动的各种互动玩具。 新事业发展不顺，让威尔-莱特逐渐淡出玩家视线，但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这从回荡在报告厅里热烈而持续的掌声就能看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台下这帮人都是玩着他的游戏长大的，这位眼镜大叔值得这份礼遇。 说起来，威尔和马竞的共同语言还是蛮多的，因为大家都是模拟沙盒游戏的忠实爱好者，前者主导了多款模拟神作的制作，后者手上也有为数不少的优秀佳作。 但在具体理念上，两边却是南辕北辙，站在演讲台上，威尔毫不客气地开口批评了马竞。 “我认为，游戏首先是和想象力有关的娱乐活动，我们不应该把玩家排斥在游戏外，只让他们看到一成不变的世界和固定的剧情。很高兴，越来越多的开发者意识到了这一点，拥有开放世界和足够自由度的沙盒模拟游戏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minecraft这样的现象级产品。不过，有人却逆势而为，虽然推出了很多号称‘沙盒游戏’的作品，却吝于赋予玩家自由玩耍的权利，而是划下一系列规则，让玩家遵守。” 台小传来哄笑，很多人看向马竞所在的前排位置，这话显然是在说蜜蜂的沙盒。 威尔主张规则应该服务于娱乐性，而蜜蜂却更加看重世界的自洽与合理，把太多资源放在环境营造上面，做出来的产品像“世界模拟器”甚于游戏，玩家角色的存在反倒可有可无。有玩家在《美猴王》里尝试过，进入游戏啥也不干，游戏世界依然能够正常发展，甚至主线剧情有可能被npc触发完成，让玩家彻底沦为看客。 当然，大家笑归笑，并没有什么讽刺意味在里面，可以自行演进是“蜜蜂沙盒”的招牌特色，同样受到很多玩家的喜爱，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第988章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艾希，醒醒！” 被从梦中唤醒，艾丽西亚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确认自己的位置。 看看外面天色，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艾玛，“几点了？” “已经七点多了，”后者随口答了，接着催促说道：“快点儿起来啦，小心去晚了进不了影厅！” 想到昨天看到的排队场面，艾丽西亚顿时打了个寒战，伸臂撑床想要赶紧起身。然而手臂刚一用力，她就感到肌肉传来隐隐痛感，换个姿势再次尝试，这回更疼了，不但手臂一动就疼，双腿还有胸肋等处同样传来酸痛感，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看到室友皱着眉在床上动来动去，艾玛先是一愣，接着就很没有同情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嘶！笑什么笑？真的好痛啊！” “痛也是你自找的，”后者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要不是你自己乱用药物，又怎么会这么严重？” 艾丽西亚忍痛坐起，“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要知道，是你帮我擦的红花油！” “我有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 “唉！我也没想到，电影里演的都是骗人的，那些功夫片导演太可恶了！” 因为沉迷飞行，艾丽西亚一有时间就往蜂园风洞中心跑，结果却是患上了“风洞综合症”。 风洞有一百多年历史，最开始用来吹飞机模型，逐渐越做越大出现吹真机的全尺寸风洞，同时风速也越来越快，近千公里每小时的亚音速只是标配，超音速早不稀罕。后来因为汽车和高铁厂商的需求，又出现速度较低的全尺寸风洞，用来帮助他们调整车辆外形优化抓地性能。 用来吹人的娱乐风洞，便是经过改造的低速全尺寸风洞。因为需求不同，它们的技术指标，气流的速度分布均匀度、轴向压力梯度、湍流度和噪声级等等，都要差专业风洞好多。虽然用的是军工技术，却没有不计成本的军工品质，“飞行区”流场品质下降，结果就出现了“气流打人”现象，一些血管脆弱、容易出现淤伤玩家游玩后身上出现青紫痕迹，被笼统地称为风洞综合症，又被戏称为风洞过敏症。 说起来，艾丽西亚之所以落下一身伤，其实是她自找的。 正常情况下，进风洞要穿专门飞行服，既可以增大迎风面积提高升力，还能分散冲击减轻身体不适，避免“击伤”事件。她却因为讨厌笨重飞行服的束缚感，借来专业演员的演出服进风洞，还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各种姿势飞了个遍。等她从里面出来，脖子以下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淤青痕迹。 作为北欧土著，瑞典女孩有着引以为傲的金发雪肤，也一直没去晒什么小麦色皮肤。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斑斑淤青显得特别刺眼，虽然不疼却有碍观瞻，为了第二天能穿裙子出门，她特地去买了“武林圣药”红花油。 功夫电影里，若是初出茅庐的主角被反派殴打，他或她地师长朋友就会拿出红花油，倒在手心里双手搓热，涂抹在淤青地方用力揉捏，在前者嗷嗷叫声中或温柔或严厉地给予批评训斥。 作为功夫片爱好者，艾丽西亚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这种“武林圣药”产生一丝好奇，这次正好一试。拉着艾玛客串“温柔师姐”，帮自己擦药疗伤。 实际上，淤伤初期最佳的处理方式应该是静置冷敷，等待血管破损修复，此时只需将红花油涂抹在患处让其自然渗入；只有到了损伤后期才需要热敷按摩，以便加速排瘀消肿。电影时间有限，不得不压缩情节一笔带过，结果却是无意间误导了观众，艾丽西亚这个洋妞粉丝不明所以，非但没能“长痛变短痛”，身上的伤情反倒变严重了，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难受。 艾玛看着室友问道：“感觉怎么样？还能下床么？” “当然能！我可是天生的维京人，这点儿痛苦难不倒我！”嘴上说着，艾丽西亚掀开空调被，单手撑床跳下地来。 她身上只穿一件薄纱**，雪白的皮肤坦然外露，可以看到密集的青紫淤痕。 “呀！”艾玛有些惊讶，“居然这么严重了？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艾丽西亚豪爽地摆摆手，粗声粗气道：“这些都只是皮肉伤，我还能打十个！” “我觉得还是得去看一下，而且应该通知风洞中心，‘风洞过敏症’患者可不多见呢？” 艾丽西亚白了她一眼，一甩金发进了卫生间，长发好看却难打理，她可没时间纠结这问题。 洗漱过后，收拾一新的俩人结伴出门，去蜂园食堂品尝特色的“蜜蜂菜”。 所谓蜜蜂菜，其实和花粉、蜂蜜、蜂蛹等可食用蜂产品无关，而是网友对蜜蜂牌烹饪机器人制作菜肴的统称。 因为技术和成本方面的原因，机器人主题餐厅大多旋起旋灭、昙花一现，不是关门大吉就是人换机器回归传统。唯有蜜蜂是个例外，其一直坚持在企业食堂使用各式烹饪机器人，并在实际使用中持续改进，菜式逐渐丰富，口味也越来越好。在部分游客的自发宣传下，“蜜蜂机器菜”的名号不胫而走，为蜂园引来更多机器人爱好者和好奇游客。 挖了一块草莓蛋糕送进嘴里，艾丽西亚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宛若一位美食家。 “美食家女士，请问有什么感想？”餐桌对面，艾玛右手虚握，摆出伸话筒采访的架势。 “让我想想，”艾丽西亚又挖了一勺一口吞了，闭着眼睛搜肠刮肚，这才开口道：“奶油的味道很不错，香味浓郁口感细腻，草莓也很甜很新鲜，似乎不是常见的高产品种。” “真的么？” “当然！”面对同伴怀疑的目光，艾丽西亚坦然点头，“蜜蜂老板还是有名的互联网农场主，这里用的食材很可能出自他的农场。艾玛，咱们赚到了，这些食物很多都是有机食物！” 虽然《雪屋vr》让她赚到了钱，但是这笔钱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瑞典国税局的，她的生活只是略有改善，还没奢侈到顿顿有机、天天生态粮的地步。 蜜蜂食堂的食材很多都由佳境农牧直接提供，省掉了渠道加价、品牌溢价，实际成本并不比普通食材高出太多，这也是马老板讨好员工送福利的小手段。 艾玛拿起勺子，低头品尝自己那份蛋糕，笑容很快爬上她的脸颊，“果然很棒！就是有点儿少，完全不够吃啊！” “吃多了小心发胖哦！”艾丽西亚放下小勺，又拿起桌子上的老外筷子，夹起一粒笋丁送入口中。 她练习使用筷子已经有段时间，虽然还是无法掌控传统筷子，对付这种末端装有弹簧，形似长镊子的老外筷子却是不在话下。 用过颇为丰盛的早餐，艾艾组合步出食堂，掏出手机叫来园区摆渡车，朝蜜蜂会议中心驶去。 蜜蜂游戏在bdc上投入巨量资源，满世界邀请专家大牛过来开讲，又不但拿出很多内部资料诚心授课，大部分讲座和课程都被安排在那座宝石造型的玻璃建筑里面。不过她俩此行却不为听讲，无视了那些人流熙攘的大小报告厅，径直朝楼上的放映室走去。 这其实是一家300座的小型单厅影院，麻雀虽小设施却很高端，甚至还有3d巨幕放映设备。虽然由蜜蜂深空院线托管，这里却很少加入后者的联映计划，大多数时候放映的都是些外面看不到的电影。 最近这段时间，《流浪地球》制作团队来到鹭岛，借助这里的设备展开低调试映，以便收集反馈，进行上映前的最后打磨修饰。 之所以专程跑到蜂园放映，既有功成报喜献个礼的原因，也和云集蜂园参加bdc的外国开发者有关。作为面向全球市场的科幻大片，流浪剧组志存高远，非常重视外国观众的看法。而这些与会者来自三十多个国家，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又都对蜜蜂的产品抱有好感，找他们作为外国观众代表还是很合适的。 若是连这些“外国蜂蜜”都无法打动，想要从那些带有偏见，非好莱坞大片不看的观众口袋里掏钱，就更加困难了。 艾丽西亚她们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弯弯绕，有一部即将上映的科幻大片邀请自己免费观看，那就去看看好了。显而易见，和她们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昨天下午俩人打算看电影打发时间，却发现直到晚上的场次都已经订满，只得预订了今早的场次，早上吃过东西就赶了过来。 因为之前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她们来到放映室所在楼层，放映室已经开门，人群正在三三两两地验票进入，看的俩人心里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冲向门口。 “那是什么？” 艾玛突然拉了拉艾丽西亚的衣袖，指着走廊墙上的海报问道。 后者没有停步，转过头去随意瞄了一眼，接着浑不在意地说了句“梦境学习机。好像有些不太一样，难不成临时改版了？” 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艾丽西亚和艾玛走到验票系统跟前，验证了手机上的电子门票，然后把手机放进暂存箱，拿着主办方赠送的千滋饮料和3d眼镜走进放映室。她俩来得晚了，中间区域的好位置都被人占住，后面的位子也基本上被抢，只能去前排勉强将就一下。 好在放映室早有专门准备，前排座椅可以向后放倒一定角度，能够有效缓解前排观众面对巨大银幕时的视角问题。虽然还是不如中间黄金位置，却胜在可以躺着看电影，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刚把带来的饮料瓶放进茶杯位，艾丽西亚就见到放映室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暗了下去，知道是放映即将开始，她连忙戴好眼镜和耳塞，舒舒服服地躺好，等待影片开始。 和马竞曾经看过的半成品不同，出现在金属银幕上的影片已经事实上完成，片头出现了自带霸气bgm的“长城龙标”以及群蜂飞舞百花开的蜜蜂影业logo。 屏幕放映的是通过有关部门核准的国内公映版，不过使用的字幕和配音却是英文版本，算是在遵纪守法和照顾观众之间取得了平衡。 至于那些不懂中文或者英文的与会者，就只能期待还在稍后几天反映的法语版、德语版了。超过两年的制作周期虽然稍显拖沓，却也给了蜜蜂影业准备相关工作的充足时间，海外卖片并录制当地语言配音的工作已经接近完成，只等最后一波宣传结束，就会陆续上映。 本来艾丽西亚还在纳闷，为什么蜜蜂不使用之前用过的同传系统，没人发一副耳机，想要什么配音就有什么配音，各得其所不是很好么？可等到作为引子的祖孙望月情节结束，画面忽然切换到两千年前的一场平乱战斗，她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够笨的。 这间影厅里安装了疑似杜比全景声的复杂音响系统，遍布各个角落的喇叭互相配合，能够轻易营造临场感，带给观众亲临战场，子弹擦身而过、爆炸近在眼前的紧张刺激。 而这却是耳机无论很难做到的，无论耳机厂商怎么改进产品，狭小的体积始终限制着耳机的播放效果，人头录音、多声道技术可以改善空间感表现，那些直接轰击在身上的低沉爆破音，却是耳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要是给大家一人发一副耳机，无疑会浪费精心设计的音效，以及放映厅里造价不菲的音响系统，还好惹来埋怨，自然是智者不为。 虽然是一部华语影片，这部电影里面却充斥着外国人的面孔，既显示了地球联合证府带来的全球大融合，也大大减轻了外国观众的脸盲症状，让他们没有腾出更多精力放到理解剧情、观察世界上面。 注意到被屏幕上成排连片的梦境学习机，艾丽西亚忍不住蹙起一对金眉，这些设备和她以前看到的设定图、宣传图完全一样，但外面那张变动明显的海报又是怎么回事？ 第989章 嘴强主角 得益于蜜蜂的全力推广，艾丽西亚看过瑞典语译本的原著小说。 原著中，为了在限定时间内完成对地球的飞船化改造，联合证府倾注大量资源在理工教育，还将记忆遗传技术应用在后代身上，所有人出生就携带大量知识，大大减少了整个社会的学习成本。 即便没有亲鸟示范教育，候鸟幼雏也能觉醒迁徙本能，自发飞向越冬地点。本能可以遗传，让人们看到了记忆遗传的希望，然后小说家先行一步，让笔下人物抢先用上了这项黑科技。 原著没有详述这项技术，却用很大篇幅提及教师、同学和学校，表明这一技术还不够完美，无法彻底取代后天学习。 有鉴于此，电影编剧为角色们准备了另一项学习黑科技梦境学习机。那是一种虚拟现实设备，让人们可以在睡梦中见识世界、学习知识，当然也可以用来娱乐消遣，平复躁动的情绪。 因为用途广泛，影片中多次出现梦境学习机和游戏机，偶尔还有特写镜头，可以清楚地看见梦行者的彩虹色标志，证明剧组收到了蜜蜂幻景的赞助费。 “大肆植入广告，难道说他们突破了相关技术，造出了真正的梦境学习机？”艾丽西亚这么想着。 很快地，她又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蜜蜂的确有数量众多的黑科技，可虚拟梦境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直觉认为不可能。 把心中疑惑暂时放下，艾丽西亚专心看向银幕，观察着这个幻想中的未来世界。 这里的人类是伟大的，面对太阳系即将快速毁灭的事实，他们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用强大的想象力和执行了将地球改造成宇宙飞船，带着这颗行星寻找新的家园。立巨塔、炸流星、战海啸、抗熔岩，影片到处可以看到人类改天换地的勇气与行动。 这里的人又是脆弱的。随着预言中的氦闪时间逐渐接近，越来越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开始碰触头皮，一些人首先支撑不住，开始反思质疑转变立场，进而爆发激烈冲突。散布流言、发射火箭、煽动暴乱，危机让很多人丧失理性与判断，整个星球逐渐陷入混乱。 关键时刻，男主角站出来拯救世界，带给他救世契机的，赫然是一块出自古代遗迹的古董手表！ 当看到表盘亮起，出现熟悉的振翅蓝蜂标志，放映厅里顿时响起了然的哄笑声。那蓝色标志是蜜蜂集团的主商标，园区里随处可见，大家再是熟悉不过。那块表同样不算陌生，部分观众手腕上就有这么一枚。 低头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女款蜜蜂手表3，艾丽西亚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这大概就是蜜蜂店员所说的神秘惊喜吧？” 银幕上的剧情并没有暂停，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走神。不止是她，稍显生硬的植入广告、有些牵强的闰日错误，导致很多观众临时出戏，正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原著中并没有闰日情节，它完全是电影编剧的“原创”。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好理解，原著里地球派最终全数遇难，死在氦闪爆发之前一小时，这样的结局太过凄凉和讽刺，和商业大片的格调不太符合，所以他们就自己续了一个新的结局。 拿起旁边的饮料瓶，拧盖小喝一口，感受着颗颗液泡在口腔里渐次爆开的独特感觉，艾丽西亚双眼直视前方，用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观察着屏幕上的悲喜剧情。 伴随着紧张中逐渐走向激昂的背景音乐，男主角向着基地外面冲去，同时在通讯频道里慷慨陈词、热血演讲，试图用言语打动众人。 不断有人被他打动，加入到“转发拯救世界”的行列当中，但救援行动却迟迟无法展开。即便有人恢复冷静想要施救，碍于叛军数万支枪的强大威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球号飞船的驾驶者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关键时刻，男主角再次站了出来，穿过密密麻麻的唱歌人群，第一个冲向冰面。他原本只想着安全地躲在一边，依靠嘴炮救人，事到临头却是终于明白，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 然而，面对十几万人反对者，一个人的行动还是很无力。 男主角被轻易制服，带到叛军首领面前，后者和绝大多数好莱坞反派一样话多，与前者展开了一番关于程序正义的辩论，最终败下阵来，答应暂停冰面放逐，让人去把那些“地球派”重新抓回来。 似乎是感觉气势受到压制，叛军首领再次进入领唱模式，带领现场十几万人齐齐高唱《我的太阳》。 歌声洪亮气势磅礴，首领抬首望日，用满含感情的独白表达自己对永恒太阳的崇敬孺慕，以及对无知之人的嘲笑鄙视。镜头也顺势切到他的主视角，隔着头盔玻璃看向满天繁星中那颗温暖的亮黄大星此时地球已经越过木星，正在以第三宇宙速度逃离太阳系，巨大的距离和稀薄的大气让灼目的阳光变成了亮眼的星光。 就在这时，白光忽然照亮天空，让他进入短暂的雪盲症状，畏光流泪看不清事物。 等他恢复视力，夜晚已经变成白天，天空中的太阳却变成一颗大红球，渐渐膨胀不断变大。 氦闪，终于还是到来了！ 首领愕然，人群茫然，所有人呆立望天，心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关键时刻，身为嘴强王者的主角先一步清醒过来，看向两边看押自己的前战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越来越多人冲向厚厚的冰面，加入到拯救受害者的行列当中，既为救人，更为救己。 短暂沉寂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曲调赫然是《我的太阳》。恢宏大气的交响乐，听在观众耳中却满是悲情与怀恋的味道，很多人没来由地湿了眼角。 无法在白天和低纬度地区看见的极光，却突然出现在北方的天空上，依然瑰丽依然多彩，却让艾丽西亚这个极光爱好者不寒而栗，同时隐隐有一丝庆幸感。 热血激昂的“最后一分钟救援”逐渐走入尾声，镜头切换到两千多年后的居民家中，在爷爷和孙子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越拉越远，冲出城市冲出大气层，接着转向有些陌生的星空，聚焦在一颗明亮的红色大星上面，那是一颗“年轻”的红巨星，正是曾经的太阳。 红巨星通常都很亮，旧的太阳又是如此之近，果断成为夜空中第三亮的恒星，仅次于南门二αab-c三体星系中的另外两颗恒星比邻星是最小最暗的c，绕着ab两位大哥公转。 片尾字幕浮现，灯光逐渐亮起，放映厅里响起持续的掌声。 剧情虽有些生硬，有强行happyending（美满结局）之嫌，大多数观众还是给予了好评。 从倾斜的椅子上坐起，艾丽西亚看向旁边的艾玛，“走啦，还看什么？等彩蛋么？” 后者摇头站起，“没有，我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那颗亮星应该就是太阳吧？不是说太阳死了么？怎么它还那么亮？” “你没看过原著小说么？”艾丽西亚反问一句，“蜜蜂文化发行的新版小说专门加了附录，这些问题都在上面。” 后者摊手，“我讨厌剧透，打算等看过电影再看小说。” 艾丽西亚耸耸肩，抬脚往外走，同时说道：“即便变成红巨星，太阳依然能发光发热，只是温度降低很多罢了。但是对地球上的生物而言，要是太阳膨胀成为红巨星，近日轨道会变得特别炎热，而远日轨道又会变得特别冷，这样一来，在太阳系就没法存在光照和温度都符合要求的宜居带，人类只能带着地球跑路。虽然身为红矮星的比邻星同样不是最佳的选择，但是总比过分膨胀的太阳安全。” “至于亮度的问题，红巨星辐射的能量偏少，但它们的表面积很大，是普通恒星的几百甚至几千倍，这样一来投射在同一方向的光线就会大量增加，看起来会显得醒目明亮，夜空中那些红色亮星不是红巨星，就是更大的超红巨星。” “哦！”艾玛点头表示知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交还3d眼镜，艾丽西亚取回手机解锁屏幕，果然看到一份调查问卷。 人家请自己免费欣赏电影，借此收集些反馈理所应当，艾丽西亚自然表示配合，努力回想刚才的感受，一项项填了上去。问卷条目非常细致全面，应该是出自专业的调查公司之手，用了她好几分钟时间才算是完成。 点击发送，屏幕上出现一个亮红色的抽奖圆盘，居然是喜闻乐见的有奖调查。 艾丽西亚低头细看，奖品大多和影片有关，种类还算丰富。 最高奖是影片纪念版beebook，ui界面和影片中的便携计算机一模一样，看起来异常的酷炫新潮，3d打印的外形也有八分相似，少掉的两分却是因为屏幕，没法造出“未来”计算机标配全息投影屏幕，只好用可折叠的透明彩屏代替。 纪念电脑只有一台，艾丽西亚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都被名为“梦境学习机体验券×3”的奖品吸引走了。那是一张蓝色卡片，上面印着一张类似理疗床的设备，外观不似电影里的同名设备，看起来很像是走廊海报上那款。 点击抽奖按钮，指针旋转十几圈，最终停在“蜜蜂手环流浪地球纪念版”上面。 这款手环看起来颇为精致，未来风格的外壳搭配定制的ui，看起来不像是几百克朗的便宜货，可惜不是她想要的。 转头看向旁边，“艾玛，你做完问卷了没？完了还有抽奖！” “已经弄完了，”后者神色悻悻地接上话，“抽到了三张梦境学习机体验券。” “啊？”艾丽西亚一听乐了，“那太好了！我正想要这个呢，能不能卖给我一张！” “我很想送你一张，不过，”后者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接过手机视线扫过屏幕，她发现领奖按钮旁边有一行英文注释，“相关设备尚未解锁，需要14天13小时31分3秒”。 “十四天后才能解锁设备？”金发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天好像是愚人节欸！” 艾玛脸色臭臭地点头，“当然是愚人节，我怀疑这是一款愚人节产品。” 网络时代，科技公司都变得“不正经”起来，逐渐形成在愚人节发布特殊新品的习惯。既有很好很强大喵语翻译、读心机器人，也有直击痛点的发电贴膜、瘦身指环，各个实用而强大，可惜大多数都是假的，因为实现起来太过困难。梦境学习机本来就不像是当前科技可以造出来的产品，解锁时间又被放在愚人节那天，看起来更假了。 “唉！本来还有些小期待的，谁能想到居然是愚人节玩笑！” “应该不是玩笑！”艾丽西亚忽然说道，“愚人节产品因为是假的，通常只会通过网页发布，甚至通过推特发布，不会做得这么正式。” 拨动网页细细查看详情介绍，她脸色一喜，把手机递到艾玛面前，“你看！设备要到下个月才能体验，现在却安排持续两周的前置训练。如果只是玩笑，这个成本可就太高了！” “那还等什么？”艾玛转忧为喜，“上午还有时间，咱们过去看看吧！” 艾丽西亚同样对梦境学习机充满了兴趣，当即点头附和。打电话叫上来自芬兰的乔尔-阿尼奥，俩人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会议中心，朝网页上提示的梦境研究所赶去。 她的猜测基本准确，梦境学习机并不全是虚构的假产品，它的本体是蜜蜂工程师在燕京团队帮助下，正在制造的蜜蜂版alpha001造梦机。这台设备使用bmd脑机显示技术，理论上具有干涉人类梦境，让人梦见学校、课堂、书本的能力，但是距离梦中学习、睡觉升级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第990章 探访 时近中午，阳光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还好的是，蜂园绿化率很高，路边遍布凉亭，不用担心没地方歇脚躲日头。 荷叶形状的异形凉亭下面，金发碧眼的北欧帅哥正在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不是低头看着手机地图，就是翘首张望远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此人正是收到艾玛邀请，相约一起探访梦境研究所的乔尔-阿尼奥。约定达成，乔尔第一时间赶来约定地点，却没想到对方俩人还在路上，让他一通好等。 远处传来低沉的胎噪声，乔尔抬头望去，一对碧蓝的眸子顿时被喜悦充满，只见他快步冲出凉亭，朝着刚刚拐过路口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摆渡车冲去。 圆头圆脑的摆渡车上，艾丽西亚一边随意地左右张望，一边和艾玛小声聊着天。蜂园里随处可见的南方植物和鸟类，总是能够轻易引起两位北欧女孩的兴趣和谈性。 就在这时，乔尔冲到车边，开口用瑞典语抱怨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历史上芬兰曾经长期被瑞典统治，虽然在过去两百年里逐渐疏远，遗留的联系依然存在。瑞典人是仅次于芬兰人的第二大少数民族，瑞典语和芬兰语同为官方语言，学校要教双语、道路店铺要标双语。因为超高的受教育率，芬兰人基本都会一些瑞典语，从小学习英语以及其他外语的也有不少。 掌握外语还是很有必要的，见到瑞典、挪威、丹麦等北欧邻国的居民，可以说瑞典语，见到其他国家的人，可以说英语。 艾丽西亚伸手停车，看了眼路边满脸急躁的金发帅哥，手指座下的摆渡车，“我们可一点儿也没耽搁，它的速度太慢，我们也没有办法。”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蜂园摆渡车的速度被限制在30公里每小时，园区里又有太多池塘亭台，左绕右绕之下，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北欧男人本来就有点“怕”女人，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乔尔更是硬气不起来，只得放低语气，“抱歉，是我着急了。” 接着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回荷叶凉亭，从莲蓬形状的凳子上拿起一只纸盒，递到艾玛面前，“这是我的代价！” 后者抬手拒绝：“不用了，那张体验券本来就是多余的，并不需要你支付什么代价。” “不行，必须支付代价，这是我的原则！”乔尔坚持着，硬要塞给对方。 看到场面陷入僵持，艾丽西亚站了出来，“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交给我处理吧！” 盒子里装的是《流浪地球》纪念版手机，是乔尔参加有奖问卷后抽到的奖品。它有着特殊的透明翻盖屏幕，以及专为可视电话设计的摄像头和拾音/外放系统，端着它面对面打电话的体验非常新奇独特。 然而，乔尔想要的却是梦境体验券，以及由此带来的深入蜜蜂研究院的机会，所以当听到艾玛提出用手机交换，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还心急火燎地第一个赶了过来。 艾丽西亚接过乔尔递来的手机盒，笑着说道：“我打算再去收集一些其他纪念周边，凑成一套卖掉，回头给你分钱！” “不用！”金发青年连忙摇手。虽然他的“flasheagle闪电鹰”工作室比不上rovio、supercell这些前辈明星、芬兰国宝，却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功，足以让他和几位合伙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几百欧元自然不被他看在眼里。 “不行！”艾丽西亚面色一肃，“付出必须得到回报，这同样是我的原则！” 艾玛第一个笑了起来，接着是不是乔尔和艾丽西亚，三人笑作一团，气氛融洽了不少。 笑过之后，三人便迈开脚步，朝不远处的蜜蜂研究院走去。 蜜蜂只向他们开放诸如会议中心、食堂、娱乐中心这样的公共设施，办公区、研究区之类都是非请莫入。办公区还好解决，可以直接联系说要参观，只要理由不算离谱，基本上都能收到邀请前往一观。研究区就有些神秘了。两千多人来到蜂园，应邀进入研究院的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还是《流浪地球》试映启动，有三个人凑到体验券的缘故，否则应该是一个也无才对。 提交了各自手机里的梦境学习机体验券，三人通过安检设备的扫描，在导游机器人的带领下，登上摆渡车，朝梦境研究所驶去。 这些导游机器人的外表有些像是《wall-e（机器人总动员）》里面的女主角eve，同样有着光滑的流线型身体，以及用来模拟表情的黑色显示器。美中不足的是，它们并没有悬浮飞行能力，身上的投影仪也不能直接在空气中开启投影，只是后者的低配版。 研究院被一道高墙紧紧包围，周围楼房的外墙窗户都经过特殊处理，蜂园又全面禁飞无人机，外人很难窥见里面的情况。可等到真的进入其中，艾丽西亚心里又有些小失望。 同样的绿树如茵、同样的繁花锦簇、同样的现代风建筑、同样的奇怪凉亭，看起来和外面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同之处还是有的，这里的机器人明显比外面多，功能似乎也更加强大。有的负责巡逻警戒、有的运货云人、有的观察动植物，还有的负责陪同客人。 三人身边的机器人是个隐藏的话唠，相处的越久话越多，从天气现象聊到热映影片，又从中外食物聊到北大西洋特产，无论你提起什么，它都能很好地接上话，虽然话有点儿多，却也为三人带来不少笑声，进而忘掉路上拐了几道弯。 摆渡车在一尊彩色古人塑像前面停了下来，梦境研究所到了。 打量着面前这尊宽袍博带的慈祥老者，艾丽西亚歪了歪头，“这位老先生是谁？confuci（孔子）么？” 艾玛表示不服，“也可能是menci（孟子），他们的发型衣服还有姿势都差不多。” “不不，”乔尔插话进来，“menci的额头比较大，我觉得可能是suntzu（孙子）。” 这三位古代先贤的著作早被翻译到了国外，其本人的形象也有了一定的国际知名度，但让老外区分他们，还是有些为难人。 “你们都猜错了，他是周公，”导游机器人伸出塑料手臂，“一位伟大的贵族官员。” “官员？”艾丽西亚挑了挑眉，感觉和高科技实验室有些不搭。 “大约3000年前，周公率先封邦建国，制定了许多影响后世的礼仪制度。孔夫子非常推崇他的证治和学术观点，经常和人说自己梦见周公。后来的读书人提及睡觉，就说自己去会周公，久而久之，周公就成了这片土地上的梦神。梦境实验室把他的塑像放在这里，希望所有人都能有个好梦。” “了解，”艾丽西亚点点头，对着塑像生硬一揖：“周公保佑，让我做个好梦吧！” 其他俩人有样学样，跟着鞠躬致礼，许下愿望。 走到研究所门口，一位身穿白大褂的束发女孩早已等在那里，在验证过三人的体验券，又互相通过姓名，这位名叫唐莉的女研究员正式接过导游任务，却没有急着带人进去。 机器人导游低头看向地面，胸口投影机启动，在地上投射出几行文字，“我的服务到此结束，请为我打分评价，直接踩踏相应选项即可。” 三人对视一眼，离得最近的乔尔伸脚踩在“满意”一词上，完成评价。 任务完成，机器人开动双轮离开研究所，唐莉转身摆手，打开门禁带领三人进入其中。 和之前设想的不一样，独自占据三层小楼的研究所看起来和大学实验室别无二致，洁白的墙壁、明亮的光线、光滑的地面，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一点儿没有梦境研究该有的神秘感。 视线左右扫荡，艾丽西亚微微有些失望，“这里看起来有些普通啊！” 唐莉接上话头，“是不是感觉有些新？看着不像是研究梦境地地方。” 艾丽西亚微微点头，好奇的目光射向对方，想听听工作人员的说法。 “梦境研究所创办只有不到一周，新单位嘛，一切当然是新的。” 她并没有说谎，本月之前，研究院里只有睡眠所，没有梦境所。后者是马竞参观电九蜜蜂研究所，并亲自试用alpha001造梦机后，专门指示成立的，人员和设备大多来自睡眠所、脑机所等相关单位。蜜蜂研究院毕竟是企业机构，大老板亲自兼任院长，威信和能力足以服众，这才能在十天内走完流程，建起新的研究所。 “啊？”这个说法稍微有些吓人，三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乔尔的反应最为强烈，张口追问道：“那么梦境学习机呢？” 唐莉笑着指指楼上，“正在制造，应该能够赶在月底完工。” 乔尔停住脚步，“月底完工，正好赶上4月1日的愚人节么？这么说来，所谓梦境学习机只是一个骗局？” “我可没有那么说过，”唐莉笑着摇头，“放心吧！虽然我们研究所只是新建，我们这些人却是专家！保证能让你们不虚此行！” “唐女士，能问一下，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嘛？”艾丽西亚难抑好奇，插嘴问道。 “我啊，”唐莉答道：“以前研究的是脑波助眠技术，目标是让所有人酣睡无梦一觉到天亮。现在却在研究梦境控制技术，想要帮助人们控制梦境。” 说完这话，她伸手跑向墙上的安全装置，嘴上说着：“到了！” 验证通过，旁边的金属门内传来锁头移动的咔哒声。唐莉伸手推门，领着三人进入这间编号12号的人机验证实验室。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三排整齐排列的躺椅，已经有十几人躺在上面。那些人头上戴着一顶遮住眼睛的小型头盔，似乎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面，并不知道又有三人走了进来。 手指众人，唐莉介绍道：“这些人有的是我们的研究员，有的是这两天加入进来的体验者。他们正在进行的是视觉识别训练，实验者集中注意力观察vr图像，头顶的脑电极会记录相应的脑波信号。经过大量重复训练，我们可以建立特定图像与脑波信号的关联，以此为据编制信号，就能在你们的大脑上直接成像，让你们梦到特定事物。” 经过前面的打击，乔尔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白天仔细去看去想象的东西，晚上就很容易梦到。怎么排除这个？” 唐莉没有直接回答，笑着指指躺椅，“上去试试看，明天再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 她又转向另外两女，“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你们每天都要过来一次，在这里进行至少一小时的训练。让我们一起期待最终的试验结果吧！” 既然来到这里，三人自然早就不会拒绝。把各自的私人物品放进旁边的存物柜里，他们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上去，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戴上内镶电极的vr头盔，这才拿着工作人员塞到手里的手柄舒舒服服躺倒，点击进入游戏世界。 所谓的视觉识别训练，其实是款注意力游戏，有些像3d版本的找不同，他们的任务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出两个立体形象的区别。 除了没有终点、几乎没有界面、关卡经常重复以外，训练内容和游戏完全没有区别，两位女士很快沉迷其中，乔尔同样变得无法自拔。 其他人的情况也是如此，系统内置整点提示完全没用，不玩到饿急没人结束训练。 “找不同”游戏本就风靡一时，经过vr包装再次焕发活力。 这些设备也不一般。弃用常见的amoled，改用光波导镜片，更小的体积和重量、更舒适自然的图像显示，使用体验明显提高，自然容易使人沉迷。 光波导镜片胜在超薄特性，奈何成本太高。蜜蜂虽然也在研究光波导，却只当做技术储备，这才被梦境实验室特地找来，用以加强实验效果。 第991章 偷闲 阳光明媚，山风如浪，带来青草和野花的味道。 马竞收到老友方盏平的邀请，驱车进山，来到阔别数月的芸香牧场，打算忙里偷闲略做休憩。 这座牧场本来是高尔夫球场，后来因为老板跑路荒废下来，沦为野草坡，最终被方盏平接手。 后者花大力气改建基础设施，又花大价钱打造芸香仙子地面雕塑和mr互动实景，终于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气。看到游客越来越多，他又把主意打到原来的高尔夫设施上，在旁边整理出一座10个球洞的中型球场，打算借以吸引更多游客选择过夜留宿，从而提高客单价和总利润。 等到马竞来到球场，很快就“偶遇”众多企业老板。他们所在的行业很杂，网络、软件、游戏、农产品、机械、食品、酒店用品，看似没有规律，却都和蜜蜂集团、佳境集团存在交集，很多都有合作。 马竞看穿了方盏平的用心，却没戳破，还是带着自己的球杆袋上了发球台。 提杆远眺目标，马竞忍不住眉头轻皱，春夏之交的山风太不稳定了。 对策还没出炉，身后传来催促声：“还等什么啊？快点儿开球啊！大家都等着呢！”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方盏平那货，于是喊道：“大家闪开！我要开球了！” 双手抓起球杆，旋身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击。 划过曼妙的圆弧，经过加速的杆头重重敲击在白色小球上，后者顿时化作一道白影破空而去。 飞过平坦的发球区、跨越树木深草包夹的球道、越过沙坑和水潭，白色小球终于失去速度，坠落在凸起的果岭草坪上，却是打出了一杆上岭的良好结果。 高尔夫的核心规则便是轮流击打自己的球，让它们越过障碍，进到终点球洞里，然后以击打次数少者为胜。高尔夫球场由若干个包含发球区、球道区、障碍区、果岭区等四个区域组成的独'立单元组成，习惯上将其称为一个球洞，最多可以有18个球洞，大多选在地势起伏、风景优美的地方。 根据发球台距离终点球洞的位置，人们为球洞设定作为基准的完成次数，即就是所谓的“标准杆”，229米以内的小场地三杆、430米以内的中型场地四杆、超过431米的大场地五杆。若能以更少的杆数完成击球入洞，则分别称之为小鸟、老鹰、信天翁、神鹰。 凭借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以及不同凡俗的目测和心算能力，马竞的高尔夫成绩向来很好，小鸟球只是常态，打出老鹰甚至信天翁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至于少于标准杆四杆的神鹰就只能看脸了，毕竟距离越远，气流影响越大，越不容易估算弹道。 “马总果然神技！”看到白球落在果岭上，周围其他人俱都围拢过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与羡慕。 这些人的穿戴打扮都差不多，头上戴着长檐帽、上身穿着翻领短袖、下身短裤或者短裙、脚踩树脂钉鞋、手里提着名牌球杆，身后放着球杆袋，看起来很有几分专业味道。 当然这只是表象，这帮人男的体胖显老、女的面嫩肤白，实际上是一群趁着周末好天气，出来打球社交的老板和他们的秘书助理们。 面对众人吹捧，马竞却是没有放在心上，有些失望地摇着头，“还是失误了，风速比我估算的大了一点儿，好好的信天翁就这么飞走了。” “打出老鹰也不错啊！”众人再次送上恭维。 这些企业老板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听说马竞经常来，自然要着力讨好，更何况人家的技术是真的牛，即便职业球员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做到一杆上岭。 看到有人因为自己是否应该参加职业比赛争吵起来，马竞笑着出言制止，“行了，大家都别争了，还是赶过去继续下一杆吧！” 众人自无不可，把球杆袋放到一旁的小马牌山地电动车上，步行走向最近的高尔夫球落点。 按照规则，第二轮由距离球洞最远的人先打，其他人在旁等待。 首位选手提着杆去打球，第二位选手走到车前，对着球杆袋琢磨半天，最终抽出一支球道木杆，拿到马竞跟前请教道：“马总，你看我用这支杆子怎么样？” “好不好用，需要亲自试过才知道，”马竞笑着摇手拒绝，接着手指对方脸上的商用版蜜蜂眼镜3，“周董要是有心钻研这个，回头可以多试试眼镜上面的虚拟教练程序，应该会有所帮助。” “还有教练？”那人问道。 “嗯，每次打球都戴上眼镜开启应用，它会自动收集你的动作数据，为你制定训练计划以及战术方案。” “哦！还能这样？能用来看实景电影，还能能显示球路，已经让我很惊讶了！” 马竞自豪颔首，“还不止，这款产品潜力无穷，用途还在不断扩展。” 那人点点头，提着球杆走向自己那颗高尔夫球。 方盏平凑到马竞跟前，“你这个代言人还真是没白当，走到哪里都不忘安利自家产品。” “嗯哼！”后者点点头，欣然接受这个夸赞。 “额！”方盏平被噎了一下，回过神来指着对方脸上的眼镜，小声问道：“不过，为啥你不安利这个呢？holo不是贵得卖不动么？” 言下之意，这里站着的都是些不差钱的主儿，要卖就卖贵的。 马竞装作无奈摇头，“我倒是想呢，问题是根本拿不出货来。这款产品的生产计划已经排到明年，现在差不多是生产一副寄出一副，根本没有什么库存。” “这么猛？”方盏平挑挑眉毛，““为什么我看到的报告里没提这事？” 马竞随口吐出一个词：“时间，第一季度还没结束呢！” 前者作为小股东，只能看到季度和年度的运营报表，而holo1全球走红却是今年开始的事，在此这前这款产品却因为几万起步的售价，一度出现滞销。直到1月份，马竞戴着它先后突破马拉松和五千米长跑记录，让这款有颜值有实力的黑科技产品大出风头，终于引动各界兴趣，订单纷至沓来，很快从略微滞销变成疯狂缺货。 “唉！”方盏平叹口气，“我还打算买上500副，用来作为二期项目呢。” 马竞瞥了眼越走越远的众人，抬步跟上，然后歪头问道：“这么快就要上二期，看来方总最近没少赚啊？” “哪儿呢？”方场长连忙摇手，“一期的投资还没收回呢！” 转身遥指身后，他说道：“人气旺盛也不全是好事情，人多眼镜少，排队等待的时间变长，让我收到好多投诉，提前上二期，完全是逼不得已。” 马竞满是疑惑，“为什么不继续采购bg3了？这个要便宜不少，同样投入没有让眼镜数量翻倍增加，用来改善供应岂不是立竿见影？” 去年国庆，方盏平豪掷数千万采购大量蜜蜂眼镜3，把芸香牧场改造成全世界第一座mr混合现实景区。虽然投入巨大，却也为牧场打响名头，引来海量人气。不到半年，他已经收回三分之一投资，“钱景”一片大好。受此激励，这让他有了再接再厉，引进更多设备、缓解排队情况的想法。 二期选用更加昂贵的holo1蜜蜂全息眼镜，自然是因为后者的性能更加强大，也更加稀有。和采用主动光栅技术的蜜蜂眼镜3不同，采用光波导技术及碳管处理器的holo1重量更轻、颜值更高、视角更广。 唯二的缺点是产量少、售价高，而且还有一人一机的限购政策，买一副自用可以，囤积数量对外出租却是千难万难。 “唉！这我当然知道，”方盏平再次叹气，“可问题是bg3都快烂大街了，本来还想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引进一批全息眼镜提升档次逼格呢，现在看来却是要泡汤了。” 马竞明白对方意思，有芸香牧场这个样板工程作为示范，蜜蜂幻景很快接到其他单位递来的合作邀请，陆续在世界各地建成多个实景互动项目，自己得利的同时，却也损害了芸香牧场的唯一性。 “放心，蜂幻那边接活都有分寸，整个鹭岛区域只会有你一个项目。将来要是holo系列开放商用，你这里还是第一个。” “这还差不多，”方盏平还算满意，投桃报李，“这样，回头我就采购一万套流浪地球vr版，在牧场进行放映销售。” 随着影片制作完成开始映前冲刺，这部电影的蓝光碟片也如马竞说的那样上市了。当然，内容并非完整影片，而是几段大场面的vr视频，用来给电影预热。 “才一万套？不能多些么？”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加大holo产量，让我们早日用上新产品。” 马竞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关键零部件产能上不去，我也没办法。” “产能不足，就增资扩产啊！” “有在扩啊，不过扩张的方向是蝴蝶屏幕还有碳管芯片，光波导镜片的技术还不够成熟，现在扩产划不来账。” 方盏平跟着往前走，忽然灵感上头，开口问道：“马总，我刚想一个办法，你看行不？” “什么办法？” 指着自己的左眼，他说道：“光波导镜片产能短期无法提高，那就想办法提高利用率好了。我觉得可以做一批单眼镜片出来。” 眼镜发明之初，透明纯净的镜片材料较为稀有，磨镜工艺更是颇为费时，所以当时主流的眼镜都是单眼的，通过各种方式固定在眼眶上。这种设计现在已经很少见到，却深受幻想系作者喜爱，时常出现在蒸汽朋克、未来科幻题材的作品里面。 马竞嘴角抽抽，“还是算了吧，这样视角减半，外观太怪，佩戴也很麻烦。” “你想到哪里去了？”方盏平摇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光波导屏幕做成单眼镜片，整合进普通眼镜里面，左眼显示，右眼平光或者近视这种。” 马竞摸摸下巴，“行了，到你了！让我先想想。” 方盏平答应一声，珍而重之地抽出他的镇场之宝，岛国进口的碳纤球杆，意气风发地走向自己的球。 碳纤维复合材料重量小强度大，用作球杆可以带来良好的弹性以及“射程”，很对他的胃口。 视线追着对方，马竞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建议。 人有双眼，大脑却倾向于接受一只眼球的信号，另一只则用于辅助修正。前者被称为主视眼，医师配镜时会着重矫正这只眼睛的视力，蜜蜂梦行者独有的个人初始化，也和主视眼有几分关系。 同样的，只要把镜片显示器放在主视眼前面，就能保证视觉效果不会下降太多。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眼镜显示三维物体靠的是视差合成，需要双眼同时参与，换成单眼就会导致立体效果下降甚至消失。这样一来，就从虚拟元素完美混入的mr混合现实变成落后的ar增强现实，就算真的生产这种混合眼镜，用途也只能是信息工具方向，比如《七龙珠》里的战斗力眼镜。 holo系列以全息显示为主打卖点，马竞并不打算自断臂膀去制造所谓的单镜片版本。他真正想的是，在蜜蜂眼镜系列上进行尝试，通过单镜设计降低成本进一步提高产销量，彻底稳固它在智能眼镜领域的强势地位。 放下这些心思，马竞走到高尔夫球车旁边，抽出自己的推杆，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提着它朝果岭走去。 经过几百年发展，高尔夫的规则已然成熟，如今的球杆可谓复杂多样，针对不同用途、不同使用者，有着极为精细的分类，各自的长度、头/杆材质、形状沟槽都有差异。正规比赛规定选手需要携带14支球杆，木杆、铁杆、挖起杆以及推杆，确保可以应付所有情况。 到了马竞这里，虽然照例带着一整套球杆，却很少掏出来使用，除了必用的发球木杆，用的最多的便是用来最后一击的推杆。久而久之，甚至有了“马两杆”的外号。 第九百九十二章 神仙也受伤 草屑纷飞，白色小球腾空飞向远方。 众人抬头，用视线追逐目标，镜片上很快出现一条扭曲的绿色弧线，前半段是代表飞行轨迹的纤细实线，后半段则是扭曲变动的宽大虚线，标示着小球可能的飞行路径和落点范围。 高尔夫球不是羽毛球，飞行路径受到环境风、击球手法，以及球身材质的强烈影响，“弹道”并非一成不变，无法做到精准预测。就连持续追踪也因为镜头焦距而无法做到，只能根据前半段轨迹猜测大致的掉落范围。 遇到马竞这等打的远、打的准的高手，性能有限的眼镜几乎无法“看穿”。可要是换成不会打自旋球的普通人，蜜蜂眼镜的弹道预测还是比较靠谱的。越来越多球场采购这款产品装备他们的球童，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尔夫运动里有很多和球有关的“加分项”，打错球罚杆、球碰人罚杆、人碰球罚杆，能够追踪小球轨迹与位置的智能眼镜显然能让参赛者更加专注，让球童更加轻松。 在众人的注视下，动能衰减的小球从天而降，落入草丛消失不见，一如眼镜预测的那样。 见到事实果然如此，纷纷大笑出声。 “哈哈！进草了进草了！” “老洪，这是第几个了？还有没有，要不要我借你几个？” 面对众人的嘲讽揶揄，打出此球的大肚子洪老板脸色郁郁，挥手示意自己的球童快去捡球，接着转向众人，开启群嘲模式：“很好笑么？在这片坑爹场地上，你们不照样进草落水？” 这话却也是实情，大家今天的丢球率都有些高，闻言纷纷住嘴，转头看向此间主人方盏平。 洪老板也在看他，“方老板，大家是来玩耍的，不是来捡球的，你们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缺钱可以加价嘛，做这些手脚就没意思了。” 其他人纷纷跟进，“是啊！方老板，要是缺钱可以和大家说嘛。咱们这么多人，随便凑凑也能帮你把资金缺口给平了。” “平你马歌碧！”方盏平心中暗骂，脸上却做出诚惶诚恐姿态，站出来解释道：“洪哥你可是冤枉小弟了，我们真没有黑大家的意思。这样吧，大家丢了多少球，我马上安排人免费补充，等下再在篮中园请大家吃饭赔罪。” “这还差不多，”人家都这么说了，洪老板见好就收，不再追究此事。看到球童远远招手示意找到目标，他拨动脚下草皮恢复原装，看了眼周围地面，催促道：“我的球找到了，老李，该你了！” 后者早就准备妥当，提着球杆来到自己球旁站好，摆足姿势一杆击出。 小球腾空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果岭方向飞去。 这杆感觉不错，李老板心中满意，看向自己的杰作的眼神充满笑意。可惜笑容只持续一秒，很快就僵在脸上，随着白球掉进远方水塘，溅起一朵水，终于化作一声长叹。 “这样不行啊！”李老板转向方盏平，“方老板，这个洞的难度也太高了，不是草丛丛，就是连片水塘，太容易丢球了。” 见到又有人站出来投诉，其他人也出言附和：“是啊，一下子弄这么多水塘？方老板你是不是打算捞球致富啊？到时候记得分我们一份哦！” 高尔夫球场上充满天然或者人工的障碍物，高地、浅坑、草丛、树林、水塘、鼠洞鸟窝，再加上山风海风草原风，使得丢球始终伴随着这项运动，通常每打十几杆就会有人丢球。 若是进草还好，可以轻易找回继续比赛，出界和落入深水的球就没办法了，只能自认倒霉地接受罚杆处罚，换上备用球。 按照国际惯例，打球者放弃拾取的球会成为球场财产，后者会定期安排人搜寻丢球，集中起来清洗后卖掉。虽然二手球只能卖几块钱一颗，却胜在成本低廉，只需支付潜水员、清洗工的计件报酬，对球场来说不无小补。 江湖传闻，股神巴菲特的“人生第一桶金”，就和潜水捞球脱不开干系。美国高昂的人力成本也反应在二手球的价格上，每颗一美元以上，比“国产货”贵了一倍。 大家都是老司机，打丢的球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早就习惯了各种丢球姿势。高尔夫球采用多层树脂材料制造，售价最高不过百多元，左右不过一包烟钱，通常是不太在意的，直到他们遇见芸香球场9号洞区域，终于被超高的丢球率惹烦了。在这个五杆洞前面，所有人无一例外地丢了球，从不失手的马竞打飞一颗，最惨的人更是丢了四颗。 金钱损失不算啥，关键是比赛频繁中断，严重影响情绪。 面对众怒，方盏平连忙出声：“各位！我真没想着黑大家的球，这里的水塘、小河，还有这些丛都是有特殊用意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马竞插话进来，“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好像是芸香仙子的衣袖位置？” “是极是极！”方盏平回以感激眼神，环顾众人：“大家应该听说过芸香仙子吧？咱们脚下便是她的左袖，要是站在高处俯瞰这里，就会发现那些水塘小河是珍珠银线，丛小树则是锦绣纹，非常漂亮非常震撼。” “那什么芸香仙子不是虚拟景点么？”洪胖子接过话头，伸出胖手指指自己眼睛，“不戴眼镜就看不见。” “不是的，”方盏平摇头，“芸香仙子是大型地面雕塑，我们在山体地势基础上堆土挖沟、栽树种，逐步将大片地域改造成雕塑。” “不过这都需要时间，”马竞补充道：“芸香仙子还没有完全建成，为了让游客更好地欣赏她的容颜身形，我们双方联合设计了她的虚实混合形象，导致一些误解。” 随着芸香牧场的重新开放，亦真亦幻恢宏壮丽的芸香仙子也展露在世人面前，名声逐渐传播出去，引来数以万计的好奇游客。与此同时，观看需要戴混合现实眼镜、宣传视频使用cgi合成，也让仙子的存在变得有些“虚”，被人误以为是彻头彻尾的虚拟景点。 企业老板大部分都很忙，有时间也都用来交际应酬，很难像普通人一样排队登山，欣赏景点，只能通过网络流传的视频和文章自己想象，洪胖子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其实很正常。 面对这种情况，方盏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加大芸香仙子二期工程的进度，争取让仙子早日建成，等到可以在卫星遥感和航拍照片上看到她，误解自然雪化冰消。 轻轻点头，方盏平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放弃地面施工，相关工程一直在推动之中。这座高球场其实是二期工程的附带产物。我们把它设在这里，本来是想要制造亮点，打造全世界唯一一座位于雕塑上的高球场。只可惜，到头来还是实力不行准备不周，打搅到大家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洪胖子坦然收下他的歉意，双手驻杆环视一圈，提议道：“场地太难，比赛打不下去了，咱们还是去看这什么芸香仙子吧！” 其他人同样被坑爹的场地弄得上火，闻言纷纷赞同，便都登上电动车，驶向最近的休息区。 远远看去，篮中园是一个斜着埋进土里的超大篮，里面放着一束枝，上面开满了各色鲜。那巨大的枝其实是特制的栽培槽，里面栽种着精选的大植物。 电动汽车逐渐靠近，可以看到篮边上支着脚手架，一群工人忙里忙外，透过空隙可以看到一只握着藤蔓提手的白色巨手，正是芸香仙子提着篮的左手。 为了提升芸香仙子的颜值，方盏平完全是下了血本，一面大兴土木为仙子织就锦绣仙衣，一面大量采购大理石材料，为仙子贴上冰肌玉肤。好在仙子的人设偏向传统风格，宽袍大袖不露肉，只需弄好一脸二手即可。 视线扫过巨手工地，在一众施工机械上面微作停留，马竞转向同车陪同的方盏平，“又改方案了？” 按照原定计划，三座雕塑需用钢筋水泥堆成特定形状，再在外面贴一层大理石砖，虽然近看棱角分明毫无美感，远看还是各种细腻各种漂亮，而且施工成本也比较低。 然而现在，工地上只有水泥搅拌机和浇筑模具，却看不到一块石砖。 “嗯！”后者点头，“原来那版近看会变成机器手、砖块脸，为了避免影响游客食欲，我只好加钱磨皮。” “嘿！”马竞哼了一声，“磨皮算什么？你要是真的有钱没处，就该修改服饰设计，给她换上更加露肉的时尚仙衣，到时候游客肯定增加不少，没准还会有人专门过来舔地。” “舔地？”方盏平下意识反问一句，接着反应过来，摇头道：“我倒是想，可惜荷包不允许，环保局也不会同意的。” 牧场的土地属于国家，方盏平作为使用者，上报修建一座小广场两座小楼没什么问题，可若是用水泥覆盖整个牧场，就必然会迎来网民、环保组织以及有关部门的批评与打击。 说话功夫，众人乘坐的电动车陆续到达。 洪胖子、李老板等人刚一下车，就冲方盏平喊话，让他带自己去看芸香仙子。 “不着急，”后者摇摇手，指着脚手架那边说道：“那里面就是仙子的玉手。而这座篮中园则是她提在手里的篮法宝。” “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会，喝口水，然后工作人员会把设备给咱们送过来。” 众人自无不可，穿过缝隙状的外门，走进篮中园。 篮中园是一座半封闭的温室园，同时也是一处雅致独特的餐厅。置身其中，周围是比腰粗的“藤条”、比脸大的“桃”，巨大的比例差异轻易带来震撼奇妙的感觉。配合上精心设计的食物，独特的就餐体验令人印象深刻，久久不忘。 这里没有包厢，所有桌椅都安放在巨大的树枝上，彼此可以通过枝桠叶依稀看见，想要串门却得下去再上来地绕路。 “上树”，然后各自落座，穿着短打汉服的服务员走上前，礼貌问好询问众人喝点儿什么。 看着树叶装订成的菜单，众人微微有些愣神，更让人感到好奇的，还是上面罗列的饮品名字：仙人葡萄、仙人草莓、仙人芒果片、仙人苹果片……，小的整个、大的切片，总数不下三十种。 大家各自要了一份，很快服务员再次上来，放下托盘，在众人面前分别放下装着葡萄、蓝莓、皇帝蕉等水果的瓷盘。不同以往的是，它们的体形都异乎寻常的巨大，葡萄一颗就有拳头大，皇帝蕉比茄子还大。 葡萄皮上的白霜、皇帝蕉上的黑斑，看起来都很是真实，果皮纹弹性也不像是假的，有人奇道：“这些东西真的假的？基因工程已经这么厉害了？” “还没有，”方盏平摇摇头，介绍道：“这些只是特别订制的超大水果，外面是可吃材料制作的人造果皮，里面灌着对应的果汁。” “怎么吃啊？”那人追问道，“这东西比苹果还大，总不能趴上面直接咬吧？” “要是不怕汁水四溅，直接咬也是可以的，”方盏平笑了笑，手指从盘子里拿起一根“竹管”，递给对方道：“这样，掰断取出吸管，插在商标那里，和椰子汁一样吸着喝。”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不对！这里是农村。” “那就是农村套路深。” “没办法，竞争激烈只能出奇制胜，”方老板解释一句，然后就看到旁边的助理给他打手势，顺势说道：“好了，设备已经送来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所谓设备，其实是几台梦行者头显solo7，众人早就见过玩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头显同时还是航拍机遥控器，可以用头和手势控制外面的航拍机，驱动后者飞上天空，让大家得以一窥仙子真容。 可惜的是，方场长的二期换肤计划还没有完工，芸香仙子的双手和脸上不是脚手架就是施工材料，看起来就像受了伤。 第九百九十三章 共享 鹭岛智蓝酒店，1224房间。 艾玛-哈瑞特趴在床上，只穿着简洁风格的粉色tback。 耳朵听着热闹的舞曲，手指却在一张张男生相片上不断划过，似乎有些不耐烦。 来这里第一天，她和其他人一样，收到蜜蜂游戏赠送的“欢迎礼包”，除了防晒霜、太阳帽、清凉油、驱蚊药、感冒药这些必备用品，还有一张本地手机卡。 那是蜜蜂移动与鹭岛旅游局联合为游客设计的“白鹭畅通卡”，号称资费低廉、开通销户都很方便。可惜用起来一点儿也不“畅通”，无法连接google、facebook、twitter、instagram、snapchat就不说了，就连tinder也不能用，这让挪威姑娘感觉非常的不爽。 好在酒店网络不受影响，可以通过客房wifi连接。然后新的问题出现了，tinder在这边的用户有些少，质量也不怎么高，不停地左划拒绝，她有些烦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试试wechat、redlink（蜜蜂红线）这些本地交友应用，她忽然感到屁股被人拍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翻身躲过那只继续摩擦作怪的手，她恼火地看向某人：“你做什么？” “抱歉，”艾丽西亚笑了笑，“看到一颗大桃子，我没忍住。” 艾玛翻了个白眼，坐起来扯过床头的t恤裙套在身上，遮住身体，看向对方，“你怎么回来了？你的飞越成就不要了？” 一见sos误终身，体验过《天空之子wt》后，瑞典女孩爱上了这款带有轻度幻想风格的风洞飞行游戏，一有时间就往风洞中心跑，甚至还立下小目标，发誓要在离开前达成“飞越斯堪维纳”成就。 这游戏的地图依据现实数据制作，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面积是75万平方公里，即便用飞的，看遍全境也需要至少几十个小时。而每次风洞游玩的时间又很有限，想要达成成就真的要争分夺秒。 “不着急！”后者摇了摇手，后退坐在自己床上，“野外区域重复度太高，看多了没意思，完全可以用极限视距一掠而过，只要赶在回去前看完全部精华区域，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终于想通了，”艾玛点点头，“那种引擎自动填充的场景看着很漂亮，却缺乏真实感，显得很是虚假。” “也不全是假的啦！其实有参考卫星照片。” “一样的，卫星照片只能提供粗略信息，精细内容还是自动填充。” 艾丽西亚摇摇头，“我觉得还好，自动填充也是大势所趋，毕竟沙盒游戏场景越来越大，依靠人力去做，成本实在太高了。” 虽然不喜自动填充，艾玛也得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见她情绪不高，艾丽西亚换了个话题，语带兴奋地问道：“艾玛，你知道共享无人机嘛？” “共享无人机？”艾玛皱起眉头，“怎么连无人机也共享了？不怕丢失、损坏、摔落伤人？” 她已经接受了短租自行车被“共享”，短租充电宝被“共享”，太阳伞游泳圈被“共享”的现实，却无法接受无人机也被“共享”，感觉很不实际。 艾丽西亚摆摆手，“不一样，这是两种不同的商业模式。别的共享产品其实是扫码办理、手机付款的短租服务，而共享无人机却是虚拟旅游服务，租下无人机远程控制移动，用它代替我们游览特定景区。” 艾玛大概明白了，“你又被人拉去当早期用户了？” bdc让大批外国人云集鹭岛，让很多人看到了机会。除了《流浪地球》制片方和梦境研究所，其他人也行动起来，到处拉人做测试、搞体验，美其名曰“寻找早期用户”。 “嗯！”艾丽西亚笑着点头，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对方，“有个叫‘梦想飞行’的团队在风洞中心推广他们的产品，我试玩了一下，感觉很不错，就赶回来和你分享了。你也来试试吧！效果非常棒，比你到处勾搭小帅哥有意思多了！” 被舍友道破隐秘，艾玛俏脸微红，“我只是随便看看，找人聊聊天，杀时间罢了。” “不用跟我解释，”前者摆摆手，跳下床朝玄关柜走去，“用手机扫描卡片上的二维码就能下载他们的应用体验飞行，不过最好还是戴上vr眼镜，视觉效果会更棒！” 虚拟旅游并不是新鲜玩意儿，《假装在太空》让你上天，《珊瑚礁世界》带你下海，可供体验的地面景区更是不知凡几。和这些前辈相比，“梦想飞行”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引入无人机作为载体，可以带给用户更强烈的参与感。 “真麻烦！”嘴上抱怨着，艾玛还是伸腿下地，踩着拖鞋跟了过去。 智蓝酒店的玄关柜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应该称之为客房租售设备。 和墙壁颜色一致的金属柜体上设置有四排六列24个储物格，旁边贴着二维码和使用说明。 2006年3月，《艾滋病防治条例》正式实施，酒店在客房放置收费安全套迅速成为流行趋势，既做到了依法合规，又方便了有需要的顾客，还为酒店增加了一笔收入，算是一举三得。但在带来好处的同时，此举也造成一些问题，套套神油小蓝丸堂而皇之摆在床头或者卫生间，难免让用不到的顾客感觉尴尬，偶尔清点不清还会酿成退房纠纷，以至于高级酒店为了形象逼格，干脆取消客房安全套，客人有需要时只能打电话要求客房服务送上来。 这种智能租售柜便是针对这种情况开发的，里面分门别类装着十几样物品，有套套、卫生巾、润滑油、电池、巧克力、饮料、均码衣服、晴雨伞、雨鞋套、电池、充电宝、备用手机、vr眼镜等等，有需求的顾客只需扫码付款，就能打开对应格子，不出客房即可完成购买或者租赁；酒店也能根据系统记录安排补货，免去了每次退房都要人工清点商品的麻烦；柜门不透明，套套小翅膀之类不再摆在明面，没有需求的顾客也不用尴尬，同样是一举三得。 因为例假提前，艾丽西亚从里面买过卫生巾，对这套系统并不感到陌生。轻车熟路地扫码打开商品列表，很快就找到项目立即付款，开门取出solo7和配套的无线手柄，撇了撇嘴。酒店并不提供性能更加强大的pd7、pd7x，让她微微有些不爽。 艾玛接替她的位置，同样付款拿出设备，随手关上柜门。生活在北欧国家，社会平等观念早已深入她们的日常行为，各付各的不是自觉而是理所应当。 “放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有电没有？”艾玛扬了扬手里的眼镜，笑着说道：“嘿，为了体验共享无人机，还要钱购买共享眼镜。” 艾丽西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放心，应该有电，保证物有所值！” 其实艾玛自己同样不担心这些，食品有效期、电子产品余电都是经营者改关心的内容，消费者只需选择商品然后付费。 在艾丽西亚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艾玛轻车熟路地启动设备，和自己的手机配对连接，又套上手柄防脱环、戴好头显、塞入耳机，这才接着启动设备。 作为vr一体机，solo7并不需要额外的运算主机，不过连接手机还是有用的，一方面可以读取账号快速登录，另一方面手机也能充当录像机，把一些精彩的画面录制下来。可惜手机tf卡容量有限，不敢放开手脚全程摄录，只能捡精彩片段单独保存。 设置载入，艾玛面前出现自己的双手双腿，拿起那张卡片扫码安装应用，很快就进入到“梦想飞行”的世界。 画面转换，一片辽阔陆地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很像《天空之子wt》的高空飞行画面，却不能自由飞行，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秒钟后，“梦想飞行”的标题姗姗而来。 一同出现的还有操作提示：左手柄前后左右，右手俯爬翻滚，亮点为开放景点。 艾玛心中了然，倾斜手柄朝最近的亮点移动，很快带有卡通风格的鹭岛周边地形图就出现在她眼前，上面零星散布着若干亮点。凑到近处，亮点上自动浮现气泡提示，为她介绍景点基本情况：蜂园-蜜蜂总部、黄羊岛2020公园-aa级旅游景点、奥体中心-蜜蜂足球队主场、佳境牧场-智能化养殖基地、芸香牧场-aa级旅游景点等等，大都和蜜蜂有关。 艾玛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还只是早期产品，运营方选择附近的有关系的景点合作，完全符合逻辑。 视线扫过各个景点，她按下通话键，“艾希，你觉得哪个会比较好玩？” 后者的声音出现在隔音耳塞里，“都差不多，我现在在芸香牧场，你也可以过来看看。” 习惯性地轻轻点头，艾玛拨动方向进入芸香牧场。 视角变化，她从天上回到地面，面前出现一排无人机，不时有机器起飞和降落，显得很是忙碌。 验证蜜蜂信用等级，租下一台设备，她的视角再次发生变化，跟随无人机朝天上飞去。 机体方向姿态由两只手柄控制，云台则由头显传感器控制，感觉有些像是亲自驾机起飞，同时晃动脑袋到左右乱看。当然，说成是被吊在机腹云台上也没问题。 不过延迟还是有些大，镜头视角转动缓慢，有些跟不上节奏。无人机有自动稳定系统，多余的操作会被系统拒绝，没有操作又会自动飞行，艾玛反复尝试，这才逐渐适应过来，终于有心情欣赏地面的风景。 普通的树木、连片的草皮、起伏的小山、悠闲的牛羊马，看起来普普通通，根本算不上优美风景，让她很是疑惑，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跑来这里。 心里想着答案，面前画面忽然闪烁红光，耳边也传来“砰砰”的撞击声，艾玛心中一紧，以为出现了故障。惴惴不安地盯着屏幕，红光和撞击依旧，无人机的上升之势却没有丝毫改变，小心地转头看向后面，却见一架无人机紧追在后，朝自己发射着连串子弹，头顶还有“snowgirl”的红色名字。 snowgirl是艾丽西亚的蜜蜂id，红名和子弹代表什么也不难猜，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攻击自己，艾玛还是展开了还击，右手食指勾住扳机键，一串子弹呼啸飞出，擦着“敌机”飞向远方。 这些子弹只是虚拟物件，打飞不会变成流弹，打中也只是带来临时的染色、减速、翻转等搞笑效果，不会让人产生心理负担。 就这么打打追追，两架无人机纠缠着越飞越高，艾玛偶然看向地面，顿时惊呆当场，忘记操控飞机。 青山和草原之上，赫然躺着一位巨大的绿衣美女，只见她左手抓篮、仰面斜躺、神态安详。 山峰是她的身体、树木草是她的衣服、小路小溪是布料上的纹、点点池塘是衣服上的宝石。 终于恢复语言能力，挪威女孩张口就问道：“上帝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耳边传来艾丽西亚的回应，“可能这里的地形比较合适，再加上一些人工修饰，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嗯！”艾玛点点头，“我想下去看看。” “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去看头和手。” “为什么？” “那里还在施工。” “哦！”艾玛答应一声，还是压杆俯冲，朝着美人脸部飞去。 果不其然，美人脸部只是一张彩色篷布，下面是脚手架和忙碌的工人，然后就靠近不了了。 架机升高，艾玛又跑去围观那两座圣女峰，再次发现无人机存在限高，没办法靠的太近。 艾丽西亚的声音适时响起：“有路径和空域限制，不能飞到人群上方，也不能离人太近，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去玩吧！” 艾玛狡黠一笑，转头，开火，“就等着你呢！” 第994章 介绍经验 蜜蜂会议心，2楼24室。 房间不大，却很安静，可以清晰听见笔记本键盘的哒哒声。 长发盘起、身穿套裙，陈曦一副秘书打扮，端坐电脑前面，正在一帧一帧地检查着演讲pp。 时间走到月底，b游戏开发者大会逐渐步入尾声，数码老虎的刘海洋却在这时候接到组委会邀请，来到这里和各国开发者展开交流，等下还要召开专题演讲，这份pp便是为他准备的。 数码老虎一直致力推动成人玩具的智能化和互动化，旗下拥有多个系列的游戏联动玩具，受到玩家和用户的热烈欢迎。这一点同样反应在这份pp，页面各型各款的帅哥美女，全都是他们的高级玩具，而她的任务是检查这些图片，确保不会出现内容问题。 除了总经理助理的本职工作，陈曦还是数码老虎公司的首席视觉官，全面负责审查旗下产品图的视觉效果，老板的演讲pp、即将投放的络广告、公司官以及电商旗舰店都归她管，错一字罚100、露一点罚1000。与其说她是总助和，倒不如说是挂着助理衔的审稿编辑和鉴黄师。 作为一名刚刚走出校门的未婚女孩，陈曦本来是抗拒的，奈何私下寻找的新工作泡了汤，只好勉为其难地继续这份葩的工作。好在这活儿有着还算丰厚的奖金，除了税后3k的工资，找到错字、发现露点也能为她带来数额不菲的额外奖金，自然要全力以赴。 时间的力量实在强大，去年的陈曦还各种难堪各种抗拒，现在的陈曦却成了一名合格的挑错师、鉴黄师，不但把找亮点技能点到了3级，还进一步地开发了身为处女座的整理控、完美情结，一有空闲忍不住打磨一下自己的工作。 仔细检查过面前这张幻灯，她手指轻点切换下一张，漂亮的双眼猛地一缩，脸迅速绽放笑容：“找到了！” 看起来高大的培养舱，仰面躺着一位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脸小眼大睫毛弯弯，唇红齿白皮肤红润，颜值简直突破天际。更让人感到脸红心跳的，是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体，桃胸蜂腰苹果臀，双臂双腿纤长合度，手指纤长脚趾圆润，尖端涂着嫣红的蔻丹，颜色大小亦是恰到好处，完美符合大多数东方人的审美观。 少女的身体浸泡在浅蓝色的培养液，长发在液体荡漾，刚好遮住胸前要害，水面泛着点点波光，同样遮住下面的关键部位，半遮半掩看起来更加诱人。 “王老师的技术真是没的说，看的我都有些心动了呢，”小声嘀咕着，女孩拿起折叠鼠标，右击图片打“删除”标记，同时截图记录。 这张照片拍得非常好，可惜福利送得有些明显，关键部位看似有着完美遮挡，细看的话却隐现端倪，并不适合在大屏幕公然展示，必须修改。 公司邀请的摄影师都是专业的人像摄影师，非常善于捕捉女性的性感瞬间，更擅长在构图暗藏亮点。对他们的粉丝而言，这些都是诚意满满的惊喜彩蛋、粉丝福利，是吸引他们氪金购买套图和拍立得的重要原因。但对数码老虎来说，这些东西却是暗藏危险的地雷因为嫌弃马赛克破坏图片美感影响产品逼格，数码老虎的产品图都没有常见的水印遮挡，更多倾向于用拍摄角度和实物遮挡来解决问题，这么做非常容易出问题，陈小姐的工作便是查漏补缺，弥补不足。 带着赚了半个月工资的好心情，女孩打开另一个图片件夹仔细挑选起来。和大多数习惯于拍照自动美颜的女孩一样，陈曦的ps技术很是一般，身为完美控又不想用马赛克遮挡图片，破坏大师心血，只好另找一张换。 好在这个系列的照片还有很多，她很快找到一张带盖子的，点击替换又反复修改调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小修小补地忙碌了十多分钟，陈曦再一次改完了整份pp。点击从头播放，确认一切正常，没有遗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又确认已经保存并备份，女孩终于轻舒一口气，偷瞄了眼旁边依旧鼾声呜呃的刘老板，抬起手臂伸懒腰打个哈欠，扭腰伸腿活动起有些僵硬的身体。 “呜呜！” 在这时，放在桌子的手机突然亮屏，在桌面左右摇晃，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抓过电话随手解锁，陈曦视线下移飞快扫过屏幕，“这么快？” 换细高跟黑皮鞋，又把拖鞋仔细包好装起来，她站起来整整裙摆，朝桌子对面走去。 刘海洋仰面靠在椅背，一呼一吸间嘴里发出连绵不断的“呼呜呼呜”声。 陈曦走到老板身边，伸手轻推：“老板！老板！” 被人从美梦叫醒，老刘愣了几秒才清醒过来，摇晃着有些酸疼的脖颈，看向身边的女助理，“几点了？” “七点半！”陈曦爽快答道，同时体贴地递一包湿巾。 伸手接过，撕开铺在脸，老刘擦了擦眼角嘴角，接着用力擦脸让自己恢复清醒。 “唉，岁月不饶人啊，当年通宵背书第二天还能精神奕奕考场，现在……” “饭后血糖升高，的确容易犯困，您这样其实很正常的。” 刘海洋摇了摇头，把纸巾丢进纸篓，“不说这个了，pp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陈曦走到自己座位边，拿过笔记本双手放到老板面前，邀功道：“我一共找出了7个错字和1张有问题的图片，都已经修改i啊替换了。” “嗯！”老刘点点头，随口鼓励一句，便不再言语低头看片。 一页页看过去，他忽然开口问道：“小陈啊？” “嗯？在呢！” 手指屏幕，老刘问道：“除了修改错别字和标点符号，你还顺便改了字体和字号？” “额，”后者愕然，俏脸微红，小声解释道：“只是微调了一下，这样一改舒服多了。” “是挺舒服的。许老师的课果然没白，这钱花的值，回头公司给你报销。” 没等陈曦表示感激，他却说道：“不过……” 后者眨着大眼睛，激动地盯着老板，“不过什么？” “整体的氛围，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女性化了么？” 同样拿美女做章，美妆时装广告和游戏汽车广告的风格相差巨大。数码老虎虽然有着为数不少的女用户，贡献最多营业额和利润的消费者却是年轻男性，整体的美术风格自然要向后者考虑。 能够从名校顺利毕业，陈曦自然不是傻子，脑子一转想通老板的意思，连忙道：“老板放心，我这改！””嗯，“刘老板微微颔首，抬脚离开休息室。 刚才的岁月之叹并非无的放矢，加班和烟酒破坏了他的身体，结果人未老肾先衰，得赶快去趟卫生间，快憋不住了。 20分钟后，会议心3号综合厅。 主持人吐气开声：“有请数码老虎公司创始人兼总经理刘海洋先生！” 老刘深吸一口气，压了压耳边的耳麦，揉揉脸调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走舞台。 追光灯射出的白光照在他身，照亮名家订制的西装，也照亮了脖子的粉色领结。西装完美遮掩他年发福的小肚腩，同时赋予他专业睿智的外在形象，粉红色的真丝领结和黑白正装对明显、冲突巨大，却是这套装扮的最大亮点，时刻提醒着人们自己不是股票经纪人，而是贩卖快乐的娱乐商人。 实际，公司老板们公开示人的穿衣打扮都有讲究，股票经纪人穿西装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专业可靠，从而打动客户收到更多委托；i公司老板喜穿毛衣牛仔裤运动鞋，则是为了和ib、思科这样的b2b科技公司划清界限，突显自己和自家产品的“平易近人、生活必需”。 走到预订的演讲位置，刘海洋笑着对空气打招呼：“大家晚好！” “说实话，有这么多人来听我的演讲，让我有些小紧张，”手指背后的le屏幕，“毕竟我平常面对都是各种各样的机器人。” 台下传来善意的哄笑声，屏幕那些帅哥美女都是数码老虎出品的机器人，用事实证明刘海洋所言非虚。 等到笑声止歇，老刘继续开口，侧身指着背后挂满两排架子的各色玩具，”开始时，我们只是一家普通的玩具公司，出售一些愉悦人的小玩意儿。到了后来，却渐渐走贩卖‘人口’的道路。这也是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浅谈如何设计虚拟人物，以削弱恐怖谷效应。” 在蜜蜂游戏的发行推广下，老虎游戏出品的《美丽新世界l》先后登录70多个国家，游戏联动机器人也被卖到这些国家，让世人见识到了他们“先谈感情后卖身体”的崭新套路，这也是b专程邀请老刘过来演讲的原因。 于刘海洋而言，他们在p2016基础二次开发而成的“igerp老虎主机”刚刚发布，正缺开发者，正好趁着人多圈一波合作伙伴，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邀请。当然，心里这么想着，他嘴说出来的却是：“老实说，设计虚拟人物，为其编写故事、搭配服装，在座所有人都我专业。当初接到b组委会的邀请，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觉得不应该班门弄斧，在各位专家面前炫耀我的浅薄。不过马竞说服了我，他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有互相交流才能共同进步，所以我来到这里，为大家介绍我们的产品。” 掌声落下，刘海洋手指背后的“舱少女”侃侃而谈，介绍起了老虎公司总结的开发经验。 “长期以来，恐怖谷效应一直困扰着影视制片商和游戏开发商，拟人机器人开发商同样深受其害。蜜蜂数字生物和逸快特效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他们开发的表情模拟系统赋予机器人和数字人更加生动多样的面部表情，有效缓解了部分用户的恐惧感。不过，这套系统的成本实在太高，导致搭载它们的产品成本很高，严重阻碍了市场的扩大。” “我们的技术不能和蜜蜂相，面对这条恐怖山谷，只得选择绕路而行，向动漫和玩偶厂商取经，所幸取得了一些成果……” 说起来，之所以会产生恐怖谷效应，和人作为社会动物的身份分不开关系。在面对面交流，人们会对其他人的长相和面部表情形成心理预期，如果对方长相丑陋、表情僵硬怪异，预期落空会对人造成心理震撼，进而引发恐惧感。 解决办法有两个，正规办法是以力破之，让“假的更真”，这方面的典型例子是《流浪地球》里的15万虚拟演员，观众很难发现这些表情生动、行动自如的人不是真人。只可惜这么做的成本实在太高，需要开发专门的系统来模拟人类的肤色、表情和动作，每一样都不便宜，暂时来说，数字演员根本无法动摇真人演员的主流地位。 另一个办法则是后退一步，让“假的更假”，通过刻意强调人物的“非人属性”，削弱甚至扭曲观者的心理预期，典型代表是各种眼睛大到没朋友的二次元美少女。 大多数3游戏都带有特殊画风，而带有真实画风的往往都是恐怖游戏，原因也在这里：由于技术无法越过恐怖谷，真实画风让角色看起来有些吓人，只能破罐子破摔做成恐怖游戏，或者适当添加卡通、野性、魔幻等特殊画风，让角色变得“非人”。 数码老虎的解决思路同样是“适度卡通化”，虽然他们邀请真人美女充当产品模特，实际产品却并没有一一还原真人相貌，眼睛模特大很多、身材例更加不科学，使之具有一种“二次元之美”。这些卡通风格的产品普遍受到市场欢迎，表明这一策略的成功，刘海洋他们再接再厉，干脆打造具有自主版权的二次元动漫和游戏，并和自家人偶产品进行数据联动，最终发展到“卖人”为生的《美丽新世界l》。 /bk 第995章 任性 天幕低垂，群星零落，残月一弯。 风残留白天的燥热，一如刘海洋此刻的心情。 演讲交流还只是次要，他真正的目的是接着自己的成功推销老虎平台，而国内外开发者也对这个ao游戏平台充满了兴趣，提出大堆问题咨询详情，事后也有很多人主动和他交互名片，算是开了个好头。 打发女助理回去休息，他掏出手机叫了通勤车，前往星空酒吧，马竞那家伙还在那边等着他。 星空酒吧在蜂园内，服务对象也主要是蜜蜂自己员工。虽然有些人对这间特殊酒吧心存疑虑，但它仍然拥有数目庞大的支持者，小小的酒吧里每天都挤满了人，高峰时段还会被堵在外面不得其门而入。 和蜂园整体氛围一致，星空酒吧内外充满了高科技元素，咋一看非常唬人：机器人守卫“荷枪实弹”看守大门、机器人侍者高来高去端酒递果子、伪全息水幕舞台如真似幻，最赞还是酒客身下的悬浮座椅，配合全景led营造的星空背景，恍惚间有如置身无尽宇宙。 宇宙很大，世界很小，据说在这里特别容易发生些什么。 当然，肯定不是某些反磁人士宣称的落发秃头、不孕不育，经常出入这里的确会导致生育效率降低，不过那是杜老师、杰老师还有冈本老师的锅，不该由磁场来背。 “那帮人脑子都被磁化水浇坏了吧？居然分不清磁场和电磁场，当初怎么从高毕业的？”想到那些窜下跳反对建设磁悬浮系统的蒙面市民，刘海洋心顿时腾起智商的优越感。 目光落在门口的告示牌，他果然看到了那段著名的警告语： 本酒吧装有磁浮系统 最大磁场强度相当于10000个地球 心存疑虑者请勿入内，谢谢合作！ 字用大量led彩灯拼成，三行字加起来足以一人高，远远能看见。“10000”数字还被特意加粗，赋予流光闪烁效果，吸睛程度更是再一道台阶。 至于吓阻效果，只要看看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口知道了。 非但没有效果，这座醒目的告示牌自己还成了一座景点，不时有人走到标牌附近举起手机，或者拍它或者自拍，隔一会会亮起相机闪光。星空酒吧地方小人气高，外来游客通常很难入内，大家只好转移目标，在这块迅速走红的警告牌前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照片，至少证明自己来过。 至于超强磁场危害健康，别开玩笑了好么？ 磁场强度相当于10000个地球，乍一看真的很吓人。然而只要用心搜索相关资料会发现，地磁场的平均强度只有05gs（高斯），一万倍是05t（特斯拉），而耳塞和钱包的汝铁硼强磁铁的最大磁场强度却能达到11～12t，既然经常接触人体的耳塞和钱包没有造成危害，强度更低的酒吧磁场更加不会有问题。 实际，困扰磁悬浮系统的主要是高昂的建设和维护成本，并非磁场可能存在的“辐射”。磁场、电磁场看起来只有一字之差，实质却相差万里，磁场不能脱离磁体/电磁体存在，距离磁极稍远强度迅速衰减，电磁场却能以电磁波的形式扩散到百亿光年之外。 而且即便是电磁波，想要对人体产生危害，同样需要足够的功率和频率，以及充足的接触时间，无视这些限制条件，会陷入“指甲刀也是刀，同样能杀人”的误区里面徒惹一身烦恼。 当然，钱包磁铁伤不了人，却有可能破坏磁卡、扰乱手表，所以星空酒吧又在门厅处设置了第二块告示牌，提醒顾客务必把磁卡和高档机械表暂存进储物柜，以免强磁场对它们造成干扰进而产生损失。 至于手机、耳机、按摩器这些内置磁铁的物品，酒吧方面同样建议暂存，却并不强制如此，毕竟这里的磁场并不算强，呆在里面喇叭发声、电机转速可能出现变化，效果却不是永久的，离开能迅速恢复。 除了这些，酒吧同样不建议身体里面有心脏起搏器和钢钉的人进入，因为大范围强磁场深入人体，有可能对它们产生干扰影响。除非事先声明身体状况并提供医生证明，否则出了事情概不负责，酒吧还要保留起诉权利。这一条基本照搬核磁共振仪的安全规范，却取消了对皮带扣和胸钢圈的限制。 “皮带松一些、胸重一些，貌似也是好事情，至少对酒吧来说是这样，”心里吐槽着标语的内容，刘海洋抬脚朝门口的机器人守卫走去。 第一部华语科幻大片《流浪地球》即将全球映，蜜蜂也将宣传力度开到最大，除了常规的广告宣传、综艺合作，他们还发挥自身优势，打造vr短片、联动游戏帮助吸引人气。除了几款全新游戏，《地球重建计划》这样的老树也开出新花，推出以地日之战为背景的“英雄之碑”资料片。 这两台“a6袭者”轻型动力机甲，便是新资料片地球联合的常规陆军武器，奋战在抗洪抢险、海啸救援的第一线，最终却被开了内战战场，戏份浓重而悲情。因此之故，蜜蜂游戏特地打造两台11可动模型，用来在世界各地进行巡回展出，月初刚被送去波士顿参加pax-east，回来被摆在这里充当门神，也是丝毫不得清闲。 虽然只是模型，基本的识别、应答和行动能力还是有的，看到刘海洋靠近，一台机器人竖起机械左手，做了个停止手势，同时嘴巴开合发出合成语音：“您好，酒吧客满。请先排队拿号，然后静待系统通知，当前等待人数74人，预计等待时间5小时56分钟。” 老刘暗暗翻了个白眼，酒吧不是银行柜台，平均五分钟进一个人并不怪。问题是现在快要9点，没等自己进去，酒吧要打烊关门了。 不过马竞既然邀请刘海洋在这儿见面，自然不会给人家弄个闭门羹，后者亮出手机的二维码图片，“我有贵宾特邀卡！” “正在扫描，请稍候。验证通过，请进！” 刘总微微点头，穿过两台机器人让出的通道，走进酒吧。 穿过一条弯曲的通道，刘海洋出现在一片星海之前，脚下、四壁、头顶，到处都是闪烁璀璨的星光，简单粗暴却又浪漫非常。 华丽的led地板下面，便是星空酒吧最为特色的永磁地板，悬浮桌椅下面装有电磁系统，通过调整不同位置的磁场强度，可以产生浮力和前进动力，进而推动桌椅悬浮飞行。 这套系统本来是蜜蜂研究院跟踪国际趋势，研究微型磁悬浮系统的成果。因为使用的是传统的永磁体和电磁铁，实现难度大大不少，却也导致整个系统的功耗大幅提高，几乎没有实用价值。课题结束后，研究院本打算将其拆解回收，却被马竞出手买下，搬来这里打造成了这间举世无二的独特酒吧。 注意到他的靠近，一个圆滚滚的物体飘了过来，却是酒吧的机器侍者。 “您好！欢迎来到星空酒吧！请跟我来，您可以选择以下三种座位。” 跟着机器人走到一边，刘海洋面前出现一些造型各异的椅子。 这些椅子都是收费的，以15分钟为计费单位，收取数额不等的蜜蜂金币。 外观类似有鞍平衡车的那款最为便宜，只要100金币，可惜没有磁悬浮能力。剩下能够悬浮的，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贵，视线扫过只要几百币的跨骑滑板和悬浮卡座，刘海洋看向间那台类似按摩椅的大家伙，“这个多少钱？” “每15分钟10000金币。” “嘿！一小时四千块，真是有够黑的！”随口吐槽一句，老刘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扫码支付租下这台大家伙。坐去舒服的半躺着，驱动座驾朝着酒吧里面飘去。 躺椅的飞行高度并不稳定，能够感到轻微的颠簸，却和汽车那种直直下的撞击全然不同，让他想起了在死海短暂休假的日子，躺在湖面，身体随着波浪载浮载沉，差不多也是这个感觉。 虽然对悬浮效果感到满意，见到马竞后，刘海洋还是忍不住抱怨起了高昂的价格：“半小时一千块，一晚一万四，马老板你一定赚疯了吧？” “哪有的事？”后者矢口否认，拍拍坐下同款躺椅，“这样的椅子总共只有九张，大多数时候都没人坐。偶尔有人坐来，用的也是绑定金币。别看现在热热闹闹，其实真没赚到多少钱，刚刚够运营成本罢了，想要收回研发投入，可能要等到下一个猴年马月。” “那是你们的定价有问题，悬浮滑板二百金、悬浮卡座三百金、躺椅却要一万金，差异也太大了些。要我说啊，你们应该修改价格，提高滑板和卡座的价格，然后降低躺椅的价格，不说降到千金以下，打个折降到三五千，顾客也能多不少。” “要是修改营业时间，在旅游高峰期的白天开门迎客，营业额还能增加不少，”刘海洋指点道，“全世界这么一家磁悬浮酒吧，独门生意还能做赔了，你也是有够粗心的。” “没关系，咱又不是赔不起，”马竞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开这家酒吧，是为了用事实辟谣，证明强磁场对人体不会产生危害。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让更多人了解到科学知识，破除那些偏听偏信的误解。” “高！”刘海洋竖起右手大拇指，“不愧是得到点名表扬的辟谣专家，思想觉悟是高。” “没什么，只是看不过眼罢了。络时代让信息更容易获取，却也让普通人更容易信息过载，被小道消息蒙的团团转，及时辟谣是我辈络人的天然职责。” “这话说得，有水平，”刘海洋再次点赞，视线落在一旁的桌子。 悬浮着的小桌，放着酒杯和冰桶，小桶里放着一只长颈酒瓶，瓶嘴却常见的酒瓶粗一圈。 注意到对方的好，马竞伸手抽出酒瓶，“这是我新开发出来的千滋酒，尝尝看有什么不同？” 嘴说着，他启开酒瓶为俩人面前的空酒杯斟酒。 “千滋果饮我知道，味道还成吧，怎么又把魔爪伸向酒类了？预调鸡尾酒不是已经过气了么？” 因为口味独特包装靓丽，广告打得也多，预调鸡尾酒出货量一度暴增。后来却因为消费者习惯问题，实际销量未达预期，出现滞销状况，进而不得不削减广告经费，陷入恶性循环。 “我这个不一样，”马竞晃了晃手酒杯，“技术含量更高，口味更加新，原料更有保障，目标也不算高，应该很容易实现。” “这又是果汁，又是酒的，”刘海洋还是有些疑惑，“你这是种地瘾了？” “那倒没有，”马竞摇头，“主要是当年种的树，现在开始陆续有了产出，单卖水果怎么得深加工？” “了解，”老刘点点头，看向酒杯。 淡红的酒液悬浮着一粒粒葡萄大小的小球，外形圆润光滑，颜色丰富多彩，红白青绿黄紫黑，七种颜色看起来很是华丽诱人。 端起来，迟疑着没有下口，“这东西能喝么？” “当然能，”前者很肯定地点头道：“你把它当成在嘴巴里混合的现调鸡尾酒好了。” 光说不够，他还端起酒杯示范着张嘴喝了一大口。 “这酒的亮点全在里面的悬浮颗粒，小口抿着可不行。” 看到对方亲自示范，刘海洋这才打消疑惑，端起杯子，小心地倒了一颗小球进嘴里。舌头微动，小球迅速炸开，在他舌尖绽放一团混和着甜香与轻微酸涩的味道，是梨酒的味道。 感觉味道不错，他又喝了一口，这次吞了两颗小球。壁破液出，一团苹果酒液汹涌而出，和酸甜的柑橘酒交错混合，带给舌头妙的感觉。 伸手点赞，“感觉不错，味道不像千滋果饮那么混乱。” “那当然，我们修改了生产线，让悬浮球增大一倍多，自然不容易串味。” 第996章 值得 摇摇酒杯，看着浮沉旋转的小彩球，老刘开口问道：“花了不少钱吧？” 气泡越大越容易破，液泡也是如此，此外还要维持内部不同酒液与悬浮液之间的渗透压平衡，佳境付出的各种成本显然不会少。 “是很不少，”马竞点头承认，“其实之前想做成大颗粒，颗粒越大，人造果皮越薄，口感也越好。可惜当时张i破碎率卡太久，到了今年才算是搞定。” 刘海洋点点头，“的确，大颗粒的口感好了很多，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没有那种嚼果冻的感觉了。” 举杯再饮，这次他喝到的是朗姆酒，甘蔗甜香和酒精混合，带来浓郁的海岛风情。 “问题是，”放下酒杯，老刘郑重看向对方，“酒类利润虽大，营销渠道成本也高，做这种低度酒，要在传统渠道花费大价钱，这方面貌似不是你们的长项。” “营销不一定要花钱，”马竞笑了，指指自己，“有我这个自带话题、粉丝亿万的代言人在，蜜蜂和佳境的产品从来不缺关注度。” 刘海洋动动鼻子，“切！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大举承包卫视白天时段、砸钱把莎拉-布莱曼送天、满世界请人搞所谓bdc，你们可没少花钱啊！” “不承包卫视，哪有蜜蜂手机和pt2的热销势头？太空演唱会那次，我们同样通过各种方式收回了成本，同样赚到了大笔人气，并没有亏钱。至于bdc，你这算不算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那啥？” 佳境农牧本身在全国各地买了很多农场果园，后来又和蜜蜂绿野林业合作，为后者旗下的林业项目进行综合开发，林林下的产品越来越多，也的确需要多多开拓销路。而酒类产品的毛利润和销量都相当可观，要是千滋果酒能够顺利打开市场，不但能够为佳境贡献大笔现金流，更可以大量消化越来越高的水果产能，作用无重要。 刘海洋现在也算是成功商人了，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却有着自己的看法，“水果深加工，制作果酱果汁果酒的确是条正路，不过直接卖水果貌似也不错，生鲜电商现在那么火。你们的‘果林大会’做得那么火，红果树的果子个个卖出天价，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加大力度，想办法扩大销量呢？” “果林大会”是蜜蜂视频与佳境农牧合作打造的果树选秀节目，可以说是之前的动物、果树直播的升级进化版。在这里，每一棵树都是一位选秀主播，它们过的每一天都被摄像头和传感器记录下来，然后经由经由人工智能筛选、专业剪辑后期，制作成一期期的果树选秀节目，通过量树形、测水土、外观、评风味、看视频等方式讲故事传情怀，最终根据观众反馈，决出人气最高的一二三名。部分果树的关注人数某些红还要多，堪称红果树，而它们出产的果子也能卖出每枚/串百元以的天价。 听见刘海洋这么说，马竞却是苦笑着摇头，“别看那些果子卖得很贵，其实算下来连成本都包不住，每颗红树平均花掉我们五万块，可它们出产的优质果子却不见得有五百枚。” “当我好骗是吧？嗷嗷喊着亏本跳楼价，却不见你们叫停赛，第五季海选不还是好好地进行着？” 马竞笑了，“红水果不赚钱，我们还有视频站。” “明白了，”刘海洋点点头，“挂羊头卖狗肉，羊毛出在猪身，看似在推销红水果，实际卖的却是视频流量，你们还真是666。” “一般一般，”马竞端起酒杯，和对方虚碰一下，喝了一口，“至于生鲜电商，现在的确很火，消费者的需求也不算弱。不过冷链配送方面的成本还是有些高，大部分生鲜电商都在赔钱，佳境暂时还不打算涉足太深，现在这样维持住存在，很好了。” 在先后和商业零售、工业制造、交通出行发生碰撞后，互联的触角逐渐伸向第一产业，“互联农业”强势来袭：农业物联、农业大数据、无人机植保、农村电商、生鲜电商……，桩桩件件都能带给人想象空间。 在这些领域，佳境其实是最早的入局者之一，不过走的却是农业深加工、自成产业链的路线。马竞对生鲜电商兴趣始终不大，只打算少量出售时令鲜果维持名气地位，却没有扩大鲜果销量的意愿。 “你啊，”刘海洋叹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别人烧钱快，你冷眼旁观；别人避之不及，你欢快跳坑，真真是个葩！” 马竞不服，换了个姿势，“我哪里怪了？” “哪里都怪！” “生鲜电商这个不说了，我问你，对特币价格突破两千美元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这东西天生是为了炒作准备的，币值不稳根本不可能成为电子货币，趁着价高赶紧出逃是最好选择。” 刘海洋笑着看向马竞，“没有一点儿亮点？” “亮点还是有一些的，”马竞伸出左手五指，掰着指头数道：特币矿机的流行，刺激了国内的芯片设计和制造行业；大量矿场进山，为山区小水电找到了一条出路；特币走高，吸纳部分热钱，为平抑物价房价、稳定股价做出了部分贡献。” “物价稳定是好事，股价稳定什么鬼？” “本杰明-格雷厄姆有一句名言：牛市是普通投资者亏损的主要原因。慢牛、慢熊时，还能靠着企业分红慢慢赚钱，要是股价大涨，会有很多人想着借钱炒股、卖房入场，自认为可以及时出场，结果……，”马竞双手一合，“啪！鸡飞蛋打！” 刘海洋并不怎么炒股，并不知道这位格雷厄姆是谁，虽然觉得这句话蛮有道理，他还是想要驳斥一下，“你这话不对，看看字母表（谷歌母公司）的股价，再看看苹果的股价，好公司股价该涨。” 马竞没有说话，拿起桌放着的手机，调出谷歌和苹果的十年股价对图，推到对方面前，“该看看股价的，其实是你。” 从宏观看，谷歌和苹果的股价长势惊人，十年里分别增长了十二倍和四十倍。可要是把视线放到逐日数据面，会发现两者的股价并非一路涨直线升，而是波动曲折向。 “每当有投资者听说股价涨，火急火燎地买票车，接下来马会迎来一波震荡行情，坑惨那些玩杠杆的冒险者、吓跑那些怕套牢的胆怯者，只有判断精准、心智坚定、不在意一时输赢的投资者，才能分享到最终的股价蛋糕。所以说，韭菜那里都有，小散永远玩不过庄家。” 有图有真相，刘海洋差点要被他说服，最后关头却想起件事，问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后悔么？” 曾经有段时间，马竞也是一名苹果小股东，跟着乔布斯赚了不少钱。 等到后者去世，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高位清仓，转而投资房产和果园牧场等固定资产。在某些自媒体的挖掘和宣传下，马竞“卖了苹果买果园”的事迹到处流传，成了他众多黑历史的一件。 在继任ceo的领导下，苹果虽然没能带来如iphone、ipad一般革命性的产品，却成功维持住了相对优势的局面，公司股价在震荡当不断行，市值稳居全球前列。而马竞后来投资的点家租房和佳境农牧虽然也有着可观的盈利，资产增长速度却远不能和苹果相，自然被人各种揶揄。 “是有一些遗憾，不过我并不后悔，”马竞再次端起桌的酒杯，“当初选择全数出清，其实是做给公司管理层看的。没有那时的卖股明志、团结一心，我们也不可能打败苹果。” “切！你什么时候也染大嘴病了，这牛皮吹得溜。” “哪里吹牛了？”马竞咧咧嘴，“我们已经在国内打败了苹果，在国际打败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市场份额而言，蜜蜂系统早超越ios，成为国内市场第二流行的手机系统。而根据各自的统计报告，蜜蜂手机去年在国内的硬件销售额同样超越了苹果iphone。 刘海洋笑了，打趣道：“嘿，市场份额是人家接近三倍，销售额却只是堪堪打平，这还只是国内市场。而且还没算落后很多的应用销售额和净利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马竞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至少我们是最接近成功的。” “嘿嘿，你这话把yunos往哪儿搁？人家的装机量蜜蜂os高一半呢！” 马竞咧咧嘴，“花钱买来的份额，做不得数的。” yunos背靠阿里爸爸，靠着补贴政策拿下多家大厂，装机量突破一亿台，而蜜蜂os却只做到6800万台，要是没有合作伙伴的低端机型，这个数字还得打个六折。 即便如此，业界依然不看好这款系统，一些人认为“高度兼容”安卓应用的yunos只是安卓变体，并非真正的操作系统。而且大牌厂商也少有对其不感冒的，更多还是走量的白牌厂家。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马竞摇头，“我没有嫉妒，只是想到了曾经的世界第三的oms和tios。” “嗯？”刘海洋调起眉头，“这两货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oms是移动基于android源码开发的自主系统，tios是联通基于linux源码开发的自主系统，专供他们自家的合约机。靠着运营商定制，这两货都曾经刷下千万级的装机量，不过缺乏应用是硬伤，最终都惨淡收场。对了，tios后来改换门庭，变成了960os。” “大约是吸取了这俩的教训，yunos一直紧抱安卓大腿不放松，为的是不在应用吃亏。不过兼容的哪有原生好？只要他们还坚持这个路线，永远没有前途。” “还是蜜蜂厉害，自主系统加自主应用，居然真给咱们办成了！”刘海洋伸手点赞，虽然自立门户，身为蜜蜂人的荣誉感却还没有丢。 “那是当然，”马竞得意地点点头，“虽然我们的应用数是最少的，平均质量却是最高的，现在还得到了政策层面的神助攻，今年应该可以冲击一亿装机量。” 为了防范诈骗赌博等非法应用，有关部门去年开始吹风“应用实名制”，到了今年正式开始一刀切强制执行，没有在国内登记的海外应用一律下架处理，拥有海量海外应用的安卓和ios商店成为重灾区，高度兼容安卓应用的yunos同样受到波及。 虽然贡献最多营收的头部应用不受影响，“长尾效应”那根长长的尾巴却也因此断裂，对整体销售额以及消费倾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相之下，土生土长的蜜蜂商店受到的影响最少，自然会受到消费者的更多青睐，销量大幅增加是必然结果。 “蜜蜂自己卖一亿？” “单靠我们还差点。” “明白了，一大波低端小蜜蜂正在前往战场。” “差不多吧，其实不算太低端，至少同档次的安卓要好用。” “这倒也是，”刘海洋点点头，突然说了句：“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嗯？” “你们这帮互联大佬，怎么都跑去种地搞吃的了？现在的食品安全真得很糟糕？” “嘿！”马竞眨眨眼睛，“刘总你那么忙，还有时间看朋友圈啊？” “我也没办法，”刘海洋老脸微红：“家里爸妈退休在家，每天不是分享纳豆养生，是塑料紫菜、塑料大米，我又不能随便屏蔽他们，只能被动接受洗脑。” “你可以介绍他们收看我们的‘眼见为实’嘛。” “我早说了，他们只看了一期，然后不看了。” “为什么？” “风格不合呗！‘眼见’太过年轻化、络化，案嘲讽味道太重，友弹幕智商碾压，看了觉得不舒服。” 求证辟谣服务大众的外皮下，“眼见为实”依然以博取友关注点击的主要目标，这样的结果实属正常。 第997章 偶遇 月天夜深沉，虫鸣叶下风微微。 w w wc o m 不停有人离开，同样有人进来，星空酒吧依然热闹喧嚣。 饮尽杯残酒，马竞放下酒杯看向对面，“时候不早，我得回家了。刘老大你走不走？” 后者同样停杯站起，眉毛一扬，“先不急，你去做你的居家好男人，我去勾搭我的酒吧小美女！” 马竞耸耸肩，宿舍四个哥们，这家伙还没有结婚，当新郎的次数却是数不胜数。 “那这样吧，我走啦！玩得开心点！记得带套哦！” “走你的吧！” 马竞乘坐悬椅飘然离开，刘海洋也驱动悬椅离开包厢，来到酒吧大厅，搜寻今晚的猎物。 说起来，星空酒吧的其实更像是家夜店（nightclub），虽然规模偏小只有一层楼，该有的专业的音响和灯光设施并没有短缺，还有着独一无二的磁悬浮舞台，每晚演很多特殊的表演项目。 像现在这样，音响里播放着“楠红组合”的清亮歌声：“悲欢岁月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谁都没有遗忘古老古老的誓言……” 央舞台，铠甲将军和白衣公主双手相牵，翩翩起舞。 跟随着许久未闻的音乐节拍，刘海洋左腿下抖动，右手敲打扶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两位舞者。 吸引着他的，不是男人强健有力的肌肉，不是女人曲线玲珑的身段，而是俩人迥异别处的舞姿。 悬浮地宫的背景之，将军与公主缠绵悱恻，时而拥抱旋转、时而分离追逐、时而牵手飞行，让人轻易想起尘封在记忆的电影画面。不少人甚至小声跟唱，气氛逐渐火热。 “你是我心唯一美丽的神话” 歌声幽幽消失，舞者缓缓降落，大厅里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俩人鞠躬退场，紧接着节拍强烈的disco舞曲便响了起来，一排飞盘飘入场，最后一张赫然俏立一位短裙少女。头戴银色礼帽发卡、身穿亮片小西装粉色蓬蓬裙、脚踩白色跟靴，显得俏皮而可爱。 灯光照在身，她伸手打个响指，众多飞盘边缘亮起闪烁的彩灯，绕着她旋转起落，犹如行星绕日。 女孩小手前伸，飞盘便排着队滑出舞池，来到酒客观众面前，流连绕圈，下浮沉，为大家带来领舞女孩的盛情邀请。很快有人响应了这个邀请，摇晃着从悬椅站起，走飞来停靠的飞盘，然后被带到舞池加入队列。 群众舞者位，居女孩抬起双臂，开始领舞。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伸臂蹬腿，尽情扭动起来。 只要弯腰蹬腿调整重心，能控制飞盘前后移动，然而多数舞者都选择放弃操控，任由飞盘载着他们随机晃动。布朗运动、信号彩灯、太空舞曲，三大要素构成了所谓的“太空disco”。 得益于独一无二的磁悬浮地板，星空酒吧开发了几种独特的舞蹈：且飞且舞的飞天舞，看起来华丽浪漫，却需要笨重的悬浮舞衣以及专业技巧，只可远观无法参与，漂浮旋转的太空disco、太空华尔兹要好很多，有块悬浮飞盘再加一颗克服恐惧的心够了。disco不必多说，本是很随性的舞蹈，只要跟着节奏摇摆要好了。华尔兹虽然有着舞步的要求，在这里却可以随便划水，只要左右蹬腿控制旋转方向并且记好圈数，任何人都能跳得很好。 刘海洋也看到了这一点，当飞盘第二次飞出舞池，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走飞盘加入其。 道道彩光照在老刘身，把西装外套和白衬衫染成各种颜色，虽然外套敞开、衬衣解扣，这身打扮还是稍显正式些，与当前场合不搭的穿着很快为他引来关注的目光，其还有不少来自各种各样的老外。 若是学生时代的刘海洋，面对聚焦己身的探究目光，少不了脸红羞赧眼神躲避，不过现在的老刘却是“贩卖愉悦的专业商人”，脸皮早在一次次交锋练了出来，一双牛眼坦然回瞪，反倒让旁人不好意思起来。 当然，也不是谁都感到不好意思。迎着他的目光，一位棕发白人女子凑了过来，向他伸出右手。 刘海洋伸手与之相握，俩人脚下飞盘自动碰撞连接，变成一个平着飞行的“8”字。 洋妞主动靠前，探出身体和他贴面热舞，粉色小t恤下，一对白兔不安分地蹦跳着。 老刘也不推辞，同样俯身与之摩擦。 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衣摩擦。 又跳了一会儿，对方终于开口，用英语问道：“嗨！为什么穿的这么正式？看看其他人，t恤短袖才是这里的主角！” 刘海洋耸耸肩，“晚参加活动，没来得及换衣服。”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冷或者想要制造特殊，”白妞点点头，自我介绍道：“叫我艾玛好了，你呢？” “你可以教我ocean（海洋），或者dear（亲爱的）。” 面对他的言语挑逗，棕发女孩却是微一愣神，接着快速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oceanliu！帝，晚我还听了你的演讲，居然没有认出你来。” 老刘笑笑，“跨种族识别障碍，可以理解。” “是啊！”艾玛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里别的都不错，是你们长得太像了，我只能通过衣着和发型来区分。” “一样，去了欧洲美洲，我同样认不出人来。” 这样，一句句交换着贴面私语，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等到鼓声停歇，弦乐变得舒缓起来，刘海洋的一双臂膀已经搂在艾玛腰后，后者也从自己那块飞盘挪到老刘这边，和他紧紧搂在了一起。 跟着转了几圈，两人便挪到舞池边，手拉着手走下飞盘，快步朝酒吧外面走去。 深夜的蜂园安宁而静谧，路灯和地灯只能照亮主要道路，越发显得树林草丛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夜虫的鸣叫，证明里面依然存在着生气。 眼见艾玛看向小树林，刘海洋心汗然，伸手拉住她，“别过去，里面有蚊子！” “哦！我讨厌热带的蚊子！我们哪儿很少见到这些烦人的东西。” “是吗？”老刘揽住艾玛的纤腰，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啊，我来自挪威，我的家乡有很漫长的冬天，很多蚊子都被冻死啦……” 说话间，一辆通勤车停在俩人面前，很快重新启动，载着二人朝最近的出口开去。 艾玛住在附近的智蓝酒店，不过房间里还有一位临时舍友，老刘只好另外开了间房。 趁着艾玛进去洗澡的空档，他走到门口售卖柜前，手机扫码买了一堆小零碎，全部放到床，傻笑着看着它们。 这套客房租售设备由数码老虎投放并提供商品支持，可以看成是街头售卖机的缩小版，专为那些不好意思走进老虎加油站的消费者准备，偶尔也能帮到他这个老板，像今天这样。 没过多久，艾玛很快出来，等到刘海洋走进浴室，她的视线落在大床。然后看到面整齐排列着的各种物件，套套湿巾润滑油，眼罩手铐按摩器。 “嗯？居然还有这些东西？”艾玛微微有些惊讶。 洗澡时，她们俩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好多话，ocean显然没时间离开房间，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从门口的柜子里面买到的。她不止一次打开那种柜子购买前三样商品，却不知道里面还有后面这些东西。 想到问，她走到玻璃浴室旁边，敲了敲毛玻璃墙壁，“dear，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嘛？” 里面的老刘微微一愣，接着爽快说道：“没问题！你问吧！” “那些东西，都是你从门口柜子里面买来的？” “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些都出自正规厂商，质量你可以放心。” “不是这个，”艾玛气恼地跺跺脚，“我想问你的是，那些眼罩手铐你是怎么买到的？这柜子我也经常用，以前没有见过它们。” “那是因为我们设置了隐藏，”刘海洋答道。 “为什么隐藏？还有为什么是你们？” “这些柜子都属于我的公司，当然由我们管理。至于为什么隐藏，自然是为了，”顿了一下，老刘觉得不好解释羞于示人这个概念，便笼统地说道：“当然是为了多赚钱。” “怎么可能？”艾玛更加迷茫了，“它们被你藏起来，别人看不见，还怎么购买，你又怎么赚钱？” “真正需要的人，总能找到的，我们设置了明显的提示线索，在套套页面。” “不可能，”艾玛断然否定，“我有买过你们的商品，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提示！” “是吗？”浴室门被从里面推开，身裹浴袍的刘海洋从里面走出。从自己衣服里摸出手机，他走到租售柜那里，扫码点击安全套页面，指着详情页第一行“更多隐藏商品”的链接道：“是这个，点击能看到其他商品了！” 这些商品不会直接出现在租售柜首页，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跳转。这么做可以避免普通住客尴尬，还能让普通酒店抢情侣酒店的生意，算是一举两得。 艾玛接过来点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更多种类的情侣用品，品种花色虽然算不全面，放在客房里面却也算得是丰盛。 把手机还给对方，她又掏出自己手机扫码，打开了英版购买页面，果然在condom页找到一行“morefunnytoys”的链接，手指点击却没有反应，赫然是个死链。 扬了扬手机，“ocean，我帮你抓到一个bug，你该怎么奖励我啊？” “这还用说么？”刘海洋邪邪一笑，弯腰伸臂将对方拦腰抱起，快走几步丢在大床面。 房间里很快响起吧唧吧唧的舔水声，以及咯咯的笑声。 终于，老刘靠着3大棒降伏北欧女妖精，成功扬我国威，为亚洲同胞争光添彩。 终于喘匀了呼吸，艾玛翻身侧卧，看向依旧仰面看着天花板的某人，“亲爱的！” 老刘还处在贤者时间状态，兴致有些不高，随意哼道：“嗯？” “我觉得我爱你了。” “嗯。” “我搬来这边工作，将来嫁给你好不好？” “啥？不不！”老刘被吓一跳，嘴里蹦出一串家乡话。 “哈哈！”艾玛忽然大笑出声，“开个玩笑，你们的反应都很可爱。” 听见“youguys”这个词，忍不住抖了抖眉毛，旋即平复下来，把差点出口的质问咽了回去，没必要。 艾玛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脸表情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来到这边后，我用这句话问过一些人，很多人都很惊吓，这是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啊？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刘海洋心腹诽着，嘴却说：“可能是因为他们是不婚主义者，暂时还不想结婚吧。” “是吗？”艾玛像是找到了组织似的，追问道：“那么你呢？也是不婚者？” “当然！我的同学很多都已经结婚，不少都有了孩子，只有我还没有结婚。” “我也是诶！”艾玛兴奋地坐了起来，“爱情很简单，婚姻很麻烦，所以还是简单一些较好。” 她有这种想法并不怪，女性地位越高，对婚姻的需求越低。从小生活在强调男女平权的北欧国家，现在又靠自己养活自己，她也和众多同胞一样，走了不婚主义的独木桥。 听见她的话，刘海洋却是皱眉思考起来，好久没有说话。 直到艾玛问起，他才忽然开口，“其实搬来这边工作也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pt游戏开发者吧？我们老虎游戏正在扩充规模，你可以考虑下。” “你是在招揽我吗？” “嗯哼！” “让我去做‘美丽新世界ol’？” “还有别的，我们旗下有多款游戏。” “都是游？” 见对方点头，艾玛撇撇嘴，拒绝道：“不了，我讨厌游。” “我也讨厌游，可惜实力有限，做不了单机。” “有那么难么？”艾玛低头看着他，“一般的休闲小品，个人开发者都能做出来。” “做是能做，却不能保证赚钱，”老刘腹诽着，决心不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一把拉倒对方，翻身压在下面，“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吧！” 第998章 新人歌手 半夜一场风雨，花落不知多少。 昏暗的房间内，刘海洋仰面躺着，依旧酣睡未醒。在他旁边，艾玛哈瑞特披散一头棕发，袒露许多春光，正在聆听周公的古汉语教学。 “早晨，阳光灿烂，照到了我的肩膀……” 房间里突然响起清亮欢快的歌声，声音越来越大，期间还夹杂阵阵敲击地板的声音，很快就惊醒了床上的老刘。 睁开迷蒙睡眼，刘海洋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所在的位置，郁闷地翻身下床，同时发泄着自己的起床气：“谁特么烦人？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踢开地上的垃圾，找到蹦的正欢的虎皮纹蜜蜂8，老刘弯腰拾起，视线很自然地落在屏幕上。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陈曦，应该是没看到自己，打电话过来催促了。 不及多想，他伸手接通电话，“喂？我是，昨晚睡过头了，马上就来！” 动静这么大，艾玛没法再睡，揉了揉散乱的棕发，开口问道：“亲爱的，怎么啦？” “没什么，上午有个活动没去，那边打电话催我了，”老刘随口答道，“我得赶快过去，你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会儿，赶在中午退房就行了。” 看了看光线暗淡的窗帘，艾玛问他，“现在是什么时间？” “9点23分，外面下着小雨，光线比较昏暗。” “哦！那我也不睡了，”艾玛打着哈欠翻身下床，“等下还要参加活动呢。” 刘海洋闻言看向对方，视线在不着寸缕的身体上停留一秒，“你也有活动？可以说一下吗？” “两个机器人歌手的签约发布会，我觉得有趣就报了名。” “我也是！”老刘说道，“那正好一起，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再一起过去。” 艾玛拉开浴室玻璃门，站在门口说道：“可能不行，我需要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你先去吃吧。” “哦！那你等下先走好了，”老刘了然地点点头，女孩子出门有些麻烦，换衣服洗澡洗头什么的都要耗费很多时间，的确凑不到一块儿。 看也不看丢在地上的平角裤和袜子，他拿着手机走到门口的租售柜那里，扫码买了新的内裤和袜子，撕开包装就地换上。接着，他又买了一套真空包装的预洗女士内衣，敲门递给正在刷牙的艾玛。 后者随手接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道白色唇印，“稍等，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北欧出来的姑娘都习惯于男女平权、经济独立，哪怕恋人出来约会都有很多认为“date-together，pay-together”的人选择aa平摊消费。作为一名典型的挪威girl，艾玛昨晚就坚持为用掉的每一只套套付钱，还和刘海洋就手铐与按摩器的支付比例与所有权进行了认真细致并卓有成效的讨论与分配，现在更加不会白占男人便宜。 刘海洋在荷兰待了不短时间，当初也为这种行为感到诧异，现在却已习惯。闻言微微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衣服定价有些偏高，看着给个二十多就好了。” 柜子里售卖的内衣只是普通的弹力背心和纯棉内裤，除了真材实料、不挑身材，以及预洗消毒无残留以外，颜色、款式和功能都没有可取之处，99元一套的价格简直抢钱。 内衣如此，柜子里的其他商品也是如此，至少比外面商店贵上一倍，多出来的价格便是数码老虎和酒店分享的超额利润。顾客就算有所抱怨，还是会有贪图方便的人选择买账。 “没关系，”艾玛倒是蛮理解这种情况，隔着玻璃门说道：“这里不是超市，贵一些可以理解。其实这款内衣穿着很舒服，可惜款式保守不好搭配衣服，不然我一定天天穿。” “嗯，”老刘点点头，“当初考虑这个款式，主要是为了兼容更多身材，今后我们会加强管理，引入更加好看舒适的款式。” 洗漱完毕，换上新内衣的艾玛走出来，把卫浴室让给刘海洋。 她先是找到手机给对方发了个99元的大喜糖，然后套上自己的体恤热裤，接着把旧内衣团起来塞进袋子装好，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开口告辞：“我已经把钱转给你了，我先走了！” 老刘放下牙具，推门出来，有些不舍地说道：“再见！” 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不舍，艾玛踮起脚尖在他湿漉漉的脸上吻了一下，“昨天晚上过得很愉快，接下来几天你都可以联系我！” 说完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拉开房门离开了。 人影消失，唯有香水味道残留鼻尖。 老刘叹口气，转身回去继续刷牙。 在酒店餐厅用过早点，老刘这才退房离开。 小雨还在下着，空气中弥漫着放线菌和芒果花的味道。高档西服不宜淋雨，老刘不得不租了一把伞。 所有老虎租售柜都有联网，城内任意一家加盟点都能归还，倒也不用发愁好借不好还。 走天桥进入对面蜂园，刘海洋登上摆渡车朝会议中心赶去。 bdc如火如荼，这段时间的会议中心着实热闹，大事小情不断，着实为各路媒体输送了很多新闻资源。 今天也是如此，蜜蜂研究院和滚石唱片搞事情，共同举办“李小白、李小照加盟滚石签约发布会”，吸引了很多线上线下的媒体前来报道。 半年之前，蜜蜂研究院在互联网峰会上展示最新的智能机器人“李白”，后者拥有一手以假乱真的飘逸书法和仙气飘飘的仿写诗句，很是收割了一波人气。 在此之后，“李白”机器人便销声匿迹，直至今日才重新出山，却返老还童变成更加年轻、颜值更高的创作型歌手李小白，身边还多了一位乖巧漂亮的“小师妹”李小照。显而易见，她的原型是著名女词人李清照。 李小白李小照的实力更甚前辈，颜值更是远远超出，一经亮相便圈粉无数，即便天阴有雨，依然有不少粉丝云集会议中心，参与他们的出道发布会。 刘海洋赶到会议中心时，大部分人已经进入其中，却还有一部分身穿雨衣、手举应援牌的粉丝滞留门外。 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层次相差巨大，既有一脸稚嫩的中学生，也有满脸风霜的中老年人，看起来很像给钱就来的“职业粉”。不过只要看一眼他们放在雨衣下面的应援牌，就能知道这些人应该都是真粉。 除了两位主角李小白和李小照，出现在应援牌上的还有李棕盛、周华键、罗大右、张震跃等耳熟能详的歌声姓名，而以这老男人的年纪，各自粉丝的年纪自然也小不到哪里去。 明星行程大多是公开的，感兴趣且有时间的粉丝就会自发或者组团前往。可惜他们收到消息的时间有些晚，一部分人没能抢到入场券，只能呆在外面用站桩传递支持。 滚石唱片叱诧风云那阵子，旗下曾经拥有大量一线歌手，滚石靶标logo频繁出现在年轻人的随身听和cd机里。进入新世纪以来，唱片行业先后遭遇盗版和数字音乐打击，滚石巨星也是星散各处，有人退休归隐有人自办公司，不过当初的香火情分依然存在，这次“纵贯线组合”便应老东家之邀临时合体，齐聚鹭岛参加这场特殊的签约发布会。 之所以说是特殊，是因为今天签约的两位乐坛新人不是真人，而是两台智能机器人。 走进发布会所在的一号厅，刘海洋立即被汹涌而来的合唱声音淹没，“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扭头看向舞台，上面站着的果然是那位梳着偏分头的国字脸歌星。 在他的带动下，近三千名观众集体陷入回忆追忆之中，不由自主地加入合唱。就连刚刚进入的刘海洋也不例外，一边寻找系统分配给自己的座位，一边小声哼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等他找到座位坐下，歌声也终于走到尾声，周华键又和歌迷观众互动了几句，就走下来舞台，把话筒交给了李棕盛。 后者没有如刘海洋期待的那样开口唱歌，反倒给大家讲起了乐坛往事。 唱片公司签约虚拟偶像，为其发布唱片，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早在17年前，bmg贝塔斯曼音乐集团就这么做过，他们集合四位岛内歌唱比赛出身的少女，以真人演唱搭配cg技术，打造了史上第一支3d虚拟美少女组合“4inlove”。 贝塔斯曼的野心很大，想要打造横跨影视音游的完美偶像，奈何那时的cg技术太贵太坑，首款全cg的mv没能得到歌迷认可，唱片公司不得不放弃原定路线，让组合转型成普通真人偶像。第二年仍然没有起色，又遭逢921地震，组合随即惨遭解散。三名成员陆续转行退出，惟有rainny依然活跃于华语乐坛。 3d虚拟偶像倒下去，2d虚拟偶像站起来。十年之后，多家岛国公司合作打造的“lovelive！校园偶像企划”取得成功，企划主角u‘s组合凭借动漫游联动的强大号召力，迅速崛起走红亚洲，拥有大量狂热粉丝，甚至因此被戏称为“lovelive邪教”。 再算上横跨2d与3d，演唱ugc的初音未来及其模仿者，虚拟偶像的队伍已然相当庞大。 在客串主持人的李棕盛口中，4inlove、u‘s这种依靠专业创作、真人演唱的虚拟偶像属于第一代，初音未来这种依靠用户创作、软件合成的虚拟偶像属于第二代，而蜜蜂这次推出的李小白、李小照却和这些前辈有着很大的不同，不但拥有自己的实际身体，还可以自己写歌谱曲，被他安了个“第三代虚拟明星”的头名头。 “接下来，”他用独特的沙哑嗓音说道：“让我们请出两位创作型机器歌手，一起聆听他们的原创作品！” 老李完成任务，果断退场。与此同时，牙板铃锣搭配的前奏便响了起来。 留神细听，刘海洋发觉这样前奏似曾相识，似乎在哪儿听过。 场下其他听众的表情也和老刘差不多，都在努力寻找旋律出处，却没人流露出惊喜、感动、震撼之类的情绪。这样的配乐水准，只能说是不难听的新人水平，自然难以打动听众。 诡异的氛围还在蔓延，一位白衣男子缓步走上舞台，举起话筒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却是诗仙李白的千古名篇。 古诗、古词本来都有专门搭配的曲谱，当初也是以歌唱的形式广为流传。然而千年时光冲刷而过，古代的曲调陆续丢失，古代的口音同样不见了踪影，这些诗词俱都成了只能吟诵欣赏的古文。 后来也有音乐人和爱好者尝试为古诗词谱曲演唱，华语天后邓丽君邀请知名音乐人谱曲创作的专辑，所录12首歌俱都是在历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古诗词佳作，其中一首尤为经典，先后有多位实力歌手翻唱此曲。 可惜古诗词新唱对谱曲人和演唱者的要求太高，听众又不太多，终究没能形成气候。上学时死命背诵的古诗词，离开校园很快就被人忘到脑后，课纲考纲未曾收录的诗词更是少有人接触。 一曲过后，李小白退到一边，穿着可爱粉裙的李小照跑上舞台，演唱了一首李清照的早期作品：“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歌声轻快活泼，倒把前面那位李小白给比了下去。 当然，无论李小白，还是李小照，他们使用ai自行“创作”的古风曲子，完全不能和专业音乐人谱写的歌曲相提并论，二者喇叭和共鸣腔混合的声音也稍微有些怪异，虽然没有烦人的吸气声值得点赞，却也仅此而已，歌坛有的是嗓音更好、技巧更棒、更擅长创作的歌手。 蜜蜂研究院和滚石唱片对此心知肚明，接着登台的院长马竞和滚石总经理段中潭也都承认了这一点，然后他们各自开口，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 第999章 醉翁之意 海西创业园，磨盘科技总部。 一众员工正在格子间里加班，公司四位老板却齐聚茶水间，喝茶吃果愉快聊天。 公司场地由孵化器统一提供，装修简洁现代、电脑主流同款、水电网络全通，号称坐下就能开业办公。不过沈莫他们还是花了一些心思，把职场一角布置成专门的茶水间。 人一天要喝掉八杯水，茶水间经常汇聚人流，很容易变成故事消息的集散地，八卦消息于此流传、内部恩怨于此显现、吐槽抱怨于此碰撞、暧昧情愫于此生长……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好不好，看看茶水间里有什么，就能知道个大概。 磨盘科技的茶水间里当然少不了磨盘，草绿色的休闲餐桌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小磨盘。因为个头小巧不费力，经常有多动症患者伸手拨弄它，磨片、手柄等处早被磨得光滑水亮，依稀可见人影。 除此之外，饮水机、烧水壶、咖啡机、饮料柜这些必备硬件也是一应俱全，他们还在一侧的墙壁上安装了一台大屏电视，没事时可以过来看看电视电影什么的。 不过此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却是“蜜蜂滚石签约发布会”的场景。 蜜蜂和海峡卫视的关系很好，很轻易就拿到白天上午9点到12点的直播时段，把这场别开生面的签约会搬上小电视，送到全国电视观众面前。在此之前，蜜蜂和海卫还在各自渠道上投放多款预告片和宣传广告，将滚石群星加盟、“纵贯线”再次合体、高仿真机器人，以及会谱曲唱歌的全能ai这些看点推销给广大用户，果然引得诸多观众按时换台，收视率激增数倍轻松拿下日间同时段第一。 作为蜜蜂生态的外围成员，磨盘四巨头特地暂时搁置工作，聚集到茶水间集体收看这次的发布会，试图借此观察蜜蜂地新动向。 从侃侃而谈的滚石段总身上收回视线，齐琳琳轻轻叹了口气，“唱片行业是真的不行了啊！歌手不是跑选秀就是上综艺，唱片公司也成了互联网公司的附庸，送上曲库版权不说，还要随叫随到参加这种活动。机器人也能唱歌么？它们懂得啥叫感情？” 两名男士还没发表看法，作为闺密好友的孙湉却捅了她一刀，“我觉得还好啊，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语气、节奏和感情的。剩下那点儿轻微的电子音色合成感也不是什么缺点，这东西其实是这些虚拟歌手的萌点，要是全部丢了，反倒让人可惜呢！” 齐琳琳怒瞪好友一眼，“好你个孙小湉，故意拆我台是吧？” 后者笑着看回来，“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觉得这两个机器人都很漂亮有趣么？” “你没救了，放着大帅哥小鲜肉不去粉，居然迷恋机器人？要不要让你家沈莫去老虎网买台英俊舞男带回家，晚上一起嗯嗯？” 虽然没有明说，孙湉还是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两团红云迅速爬上脸颊，合身扑向对方，“呀！你说什么呢？” 齐琳琳也不是逆来顺受之辈，一边抵抗骚扰一边顽强反击。俩人实力半斤八两，各自被击中弱点，很快便笑得花枝乱颤。天气温凉春衫单薄，几许春光悄然暴露，让旁观的男士看也不是不看更不是。 “咳咳！”关键时刻，身为总经理的沈莫站了出来，“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这里可是公司，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儿影响！” 那俩人也反应过来，休兵罢战各自整理衣服。 一直没有发话的吴攀突然开口，旗帜鲜明地站在女友一边，质疑道：“蜜蜂这是打算做什么？真人歌手都快混不下去了，这俩机器人有啥前途？还有滚石也是，就这样的演唱水平，发了唱片有人买么？” “怎么没有？”沈莫同样站在孙湉这边，出言反驳，“人类历史上第一张第二张人工智能自主创作的音乐专辑，肯定有很多人抱着尝鲜或者收藏的想法，掏钱购买的。就算真的卖不了多少，也能赚一波知名度，根本不亏好嘛！” “然后呢？”齐琳琳重整旗鼓，开口追问道：“等到新鲜感退散、收藏价值降低，滚石又该怎么办？把他们雪藏起来丢一边么？蜜蜂呢？折腾这么大阵仗，又能得到什么？真要用这个进军娱乐圈？” “那也没什么啊，反正ai不需要工资，机器人放着不用就不太需要维护。至于蜜蜂，钱可能没有多少，名声却是大大的，谁还会怀疑他们在仿真机器人领域的技术实力？对了，”沈莫手指屏幕，“快看人家是怎么说的！” 齐琳琳闻言转头，果然看到马竞出现在电视上。 屏幕上，马竞身穿浅蓝色西装，手握话筒从容自若：“正如棕盛大哥所言，小白小照都具有按照命题自主谱曲演唱的能力，是标准第三代虚拟偶像。不过大哥可以放心，他们的能力还很有限，暂时还不具备挑战专业音乐人的能力。” 在他身边，继续客串主持人的李棕盛装作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滚石段总插话进来，很是浮夸的质问前者：“马总，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小白小照他们打不过专业歌手，我们岂不是亏了？” “怎么会亏呢？”马竞轻描淡写地反问回去，“我们可以让小白小照走差异化竞争的路线，暂时避过专业歌手，先全力满足普通用户的音乐创作需求，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提升ai的学习能力，等到时机成熟再杀回主流音乐圈。” 段中潭点点头，念出台本上安排好的台词，“很好，就这样做吧！” 转头看向正前，马竞继续说道：“咱们来做个小游戏，怎么样？” 看到台下轰然叫好，马竞颔首：“刚才大家欣赏了两位新人歌手古诗新唱的能力，现在让我们来考验一下他们驾驭其他题材的能力。” 侧身指着身后大屏幕，他说道：“规则就在这里，大家赶快拿起手机吧！” 电视直播镜头顺势转过去，让沈莫他们看清上面的规则。 内容并不复杂，观众可以通过发送手机短信/直播弹幕/回复围脖等方法，把自己最想听到的音乐风格、内容主题发送给蜜蜂音乐，接着服务器会抓取这些信息合并同类项，显示在屏幕上，人气最高的点歌指令将会得到满足。 若是这样倒还罢了，关键是这个游戏是有奖的，点歌通过所有猜中的人平分万元奖金，就算拿不到点歌奖，还有实物幸运奖以及金币安慰奖在等待大家，保证大部分人都能弄个奖。 奖励的作用立竿见影，电视画面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官方弹幕”覆盖，完全看不见马竞他们。 这里面还有齐琳琳他们的贡献，虽然嘴上说着不屑，她还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手机，不小心发了条短信。 几分钟后，首轮投票结果出炉。“流行：爱情”获胜，孙湉兴奋地跳了起来，扑到沈莫身上大喊大叫。 蜜蜂音乐的效率很高，第二轮游戏刚刚开始，就把高达2213元的奖金发了过来。万元大奖三百多人分享，还要代扣20%的偶然所得税，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坑爹的奖金并没有打消广大观众参与的热情，第二个、第三个点歌主题陆续出炉，而马竞等人也都离开舞台，穿着现代服装的李小照重新登台。 淡淡的钢琴声音由小渐大，穿着白色长裙的过期萝轻轻开口：“天上下着雨，我在想着你……” 老实说，歌词很是一般，除了通顺押韵别无优点，伴奏的水平也不咋地，听起来各种似曾相识。只有演唱的技巧保持着较高的水准，再加上女机器人靓丽的容颜和声线，整体还算可以接受。 一段唱完，李小照鞠躬退场，换了一身小西装校服的李小白再次上台，为大家带来“流行：鱼”题目下的新歌。最终的表现，也和前者差不多，普普通通却也不算难听。 吴攀咂了咂嘴，“词一般、曲一般、立意一般、唱功一般，这样的水平随便哪个受过训练的词曲作者和歌手都能秒了他们。” “那不一样，”沈莫摇头，“词曲作者数以百万，唱歌不算太差的数以亿计，但是会写歌唱歌的ai，暂时就只有这两个，这是独一无二的稀缺资源。人家马竞都说了，暂时避开专业歌手，优先满足普通用户的需求，摆明是对着初音未来以及自家奕秋大小姐去的。” 按照马竞身后ppt的说法，小白小照将会在影视音游各领域全面发展。除了用机器人形态参与影视剧拍摄，蜜蜂还会发布专门的音乐合成软件，允许普通用户使用他们的演唱能力和形象进行二次创作，使用方式和二代虚拟歌手大体一致，具体流程却简单太多。 “就现在这样的水平？”吴攀嗤之以鼻，“不管是初音还是奕秋，名下可都有着不少百万名曲，这俩有什么？” “有水平啊！”沈莫笑着，手指电视屏幕，“相比二代虚拟偶像，小白小照的唱功进步明显，更加厉害的还是ai功能。ai的上限不如专业人士，下限却比普通人高很多，而且还可以学习提高不断进步。” 嘴上说着，他还若有所指地看了吴攀一眼。 一代虚拟歌手是需要配音的卡通形象，二代和三代虚拟歌手却变成用户参与的音乐合成软件，其“唱功”上限由软件瓶颈决定，下限却受各自的短板影响。 二代虚拟歌手的下限是“调'教师”的具体水平，每个用户的原创能力、音乐灵感、艺术品味，以及软件使用技巧都有不同，导致最终成品的质量波动非常大，既有受人追捧的佳作，也有无人问津的残次品。理所应当的，后者的数量明显更多，为路人听众造成很大烦恼。 三代虚拟歌手减少了“调'教师”的工作强度，用户只需指定主题风格，ai就能自动完成词曲唱全部创作环节。不管是根据古诗创作新唱，还是根据天气心情谱写新歌，妥妥能够胜任。 虽说做出来的音乐难觅佳作，却胜在发挥平稳，基本能够入耳。马竞在发布会上搞有奖点歌，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而小白小照也没有让他和大多数观众失望。 对于富有天赋并且掌握技巧的人来说，上手困难却更自由的二代更加适合，但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擅长命题写歌的三代显然更加吃香，可能大大降低他们的学习成本和行为成本。 吴攀就是这些普通人中的一员，之前他也曾试着为初音和奕秋写歌，结果弄出来的作品自己都受不了。虽然那些文件已经被他毁尸灭迹，却还是瞒不住身为老友的沈莫，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一说。 装作没有看见对方揶揄的眼神，吴攀点头赞道：“这么说也没错，ai歌手的确挺适合普通人。” “你这么想就对了！亲们，”沈莫环视众人，“我有一个想法，大家看看可不可行？” “快说说看！” “是这样的，咱们把‘灾难使者’的插曲创作交给他们怎么样？” “地震救援”、“灾难救援”都有人用了，磨盘科技的新游戏只好起了个“灾难使者”的新名字。经过数月时间的努力，这款好友对抗型灾难手游已经大体完成，正在进行最后的内测捉虫。 适当的背景音乐能够更好的渲染气氛，磨盘科技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沈莫原计划找人外包，现在看到更加省钱的新办法，确定动了改弦更张的心思。 “可以试试，最好双管齐下两边同时进行，择优使用，”吴攀说道，末了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游戏还真和ai有缘，人物动作是ai、人物语音是ai、灾情模拟是ai，现在还要加上bgm，干脆改名叫做‘ai末日’得了。” “听起来好像不错，”沈莫捏捏下巴，转向两女：“你们觉得呢？” 孙湉表示还行，齐琳琳却有不同意见，“不怎么样，还不如改成‘友尽’呢，这游戏玩得就是互相坑害，让更多人友尽是我们的终极追求！” 吴攀当即摇头，“这个不行，友尽可以用来宣传，却不适合放在名字里面，太含糊了。” 眼见他们又要开始日常拌嘴，沈莫连忙打圆场：“算了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 第1000章 撒花庆祝 瞧瞧电视，沈莫站起来，“直播结束了，回去干活啦！” “别着急啊，”吴攀叫住众人，“快中午了，今天吃点什么？” 沈莫还没开口，孙湉和齐琳琳齐声说道：“这还用问？当然绿森林！” 听见这话，两位男士顿时变了颜色，异口同声表示反对：“不行，换别家！” 意见被驳，孙湉齐琳琳齐齐转向各自男友，瞪大双眼要个解释。 面对女友追问的眼神，吴攀解释道：“他们家的饭菜量少肉少，感觉跟吃斋一样。” 迎着孙湉的怀疑目光，沈莫补充说：“价钱还贵，不划算。” 绿森林是外卖界的一股清流，为了环保，特地定制专用可降解纤维餐盒；为了健康，专门开发热量消耗算法按需定制餐食，因此深受都市白领阶层，尤其是年轻女孩的欢迎。 但在部分男士看来，绿森林的食物虽然味道不差，却有着低油少肉味道淡的缺点，偶尔吃吃还行，吃多了不但舌头会淡出鸟来，肚皮也要造反大鸣不平。 环视众人一圈，沈经理小声说道：“要是只有我和小攀倒还罢了，你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其他员工意见有些大，都说公司定的外卖份量太少吃不饱。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另外找家份量更足的外卖。” 为了吃肉大计，吴攀连忙附和：“是啊，再找找看。全市这么多外卖店，总能找到更好的。” 二女对视一眼，齐琳琳无奈点头，“好吧，我们两个还订绿野家，其他人的，你们俩个慢慢找吧。” 各退一步自是再好不过，沈总表示同意，然后把任务分派给吴副总。 齐琳琳掏出手机，“小湉湉，咱们今天吃什么？还是今日淑女么？” “当然啊，”孙湉理所应当地说道，晃了晃手机，“我订好了。” “我也弄好了，”齐琳琳站起来，“走吧，开工了！” 后者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唉，一想到工作我就头大。怎么那些杂牌vr眼镜还不倒闭？” 沈莫插话进来，“嗨！咱们公司倒闭了，人家都不一定有问题，顶多是牌子倒了换个新名字罢了。” 孙湉瞪了他一眼，气鼓鼓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磨盘科技的vr新游“灾难使者”已经接近完成，开始进入硬件适配环节，她们两个最近的任务，便是亲自推进低端眼镜的适配工作。 根据系统完整性，可以将vr设备分成一体机、头戴显示器、手机盒子三种。以蜜蜂梦行者产品线为例， solo系列属于一体机，能够独立完成存储、计算、通讯、追踪、显示、放音等功能，开机戴上就能使用；n系列、pd系列属于头显，机身缺少计算与存储模块，需要连接计算机/手机获取画面；手机盒子更加简陋，框体里面只有两块短焦透镜，所有功能都靠手机解决。 因为成本原因，一体机和高端头显卖得很贵，销量一直起不来。过去一年，蜜蜂卖了不到80万台n7，中低端产品n3和n1却分别售出167和380万台。其他各种vrready兼容盒子的单款销量虽有不如，加起来却也不算少，再加上其他未经授权的兼容版本，低端盒子的保有量堪称巨大。 然后磨盘科技这样的vr内容开发商就悲剧了，中高端产品事关形象，优化适配自然少不了，低端超低端产品保有量大，同样需要适配优化。前两者到还好说，虽然购买设备让人肉疼，各种官方工具却也方便好用，活儿做起来还算轻松。那些杂牌盒子就坑爹了，很多产品根本就是来路不明的三无产品，别说开发工具，就连尺寸资料都无法直接获取，需要亲自拆开手工测量。 孙湉齐琳琳她们的任务，便是打开经过拆解的手机盒子，用测量工具依次测量镜片焦距尺寸、眼镜舱尺寸、手机舱尺寸等数据，再将其录入vr视觉适配器生成专属优化参数，接着亲自试戴同款产品确定参数有效。 难度其实没有多高，关键是非常耗费注意力、耐心，以及时间。 vr设备利用双眼视差产生立体感和沉浸感，需要保证画面中点、镜头焦点、眼睛瞳孔各在一条线上，这样才能减少画面失真，获得较好的显示效果。然而手机看起来大同小异，外壳与屏幕尺寸却有细微差异；盒子的情况更加复杂，外壳尺寸各不相同、镜片规格难以统一、瞳距调节简陋难用，对于大部分盒子而言，需要付出十二万分的细心调整才能调至最佳。 说起来，沈莫沈经理安排孙湉齐琳琳来做测试适配，还是很有道理的，她俩有着良好的视力，身为女孩子耐心也比其他人还不少，更有着作为企业股东该有地主人翁精神，很适合从事这样比较枯燥却又相当精细的工作。 只是，当事人显然不喜欢这个安排。 上回“超级透视仪”让她们忙了40多天，这次的“灾难使者”画面更加复杂，调试难度更大，需要测试的设备又大幅增加，没有三个月别想搞定。更加让人烦躁的，却是这些低端设备糟糕的使用体验，天天承受视觉虐待，不满情绪自然逐渐积累，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就能爆发出来。 离开茶水间，两女来到属于她们的工作区域。 架子上摆着好几排眼镜、桌子上放着眼镜零件、还有一堆装在盒子里没有拿出……小小空间被数十台vr眼镜塞满，看起来的确让人鸭梨山大。 坐到自己位置上，孙湉拿起工具开始干活，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对话。 终于测完一台设备，她突然开口说道：“琳琳姐，我决定了！” 齐琳琳刚在她斜对面坐下，闻言头也不抬地问道：“决定什么？” “等到明天休息，我要带沈莫去治近视，然后让他加入进来，帮我们分担工作。还有你家吴攀也是，回头也给他治治眼，省得他们各种推脱。” 因为沉迷电脑用眼过度，沈莫早早戴上了眼镜，吴攀同样有点近视，双眼视力不一。这样的情况，显然不适合从事对视力要求较高的细致工作，然后这活儿就被强塞给了两位女士，把她们坑得不要不要的。 心里同样不爽，齐琳琳却不看好这个想法，“激光矫正好像也不能确保双眼视力一致吧？就算治好了眼睛，他们真想推脱，还是能找到一堆理由。与其计较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提高现在的效率。” “怎么提高？” 伸出手指画了个圈，齐琳琳说道：“咱们现在测试的顺序非常混乱，很没有效率。其实应该先排个销量保有量排行榜，然后优先从量大的开始，那些销量只有几百套的杂鱼完全可以放到后面或者干脆放弃，这样就能剩下很多时间。” 孙湉兴奋点头，“嗯嗯，这是个好主意！正好把收集数据、整理榜单的活儿交给沈莫，看他还能悠闲得下来？” 想到就做，她起身离开工作间，直奔总经理室而去。 没过多久，孙湉再次返回，怀里多了一只收纳箱。 齐琳琳被她弄出来的动静惊动，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孙湉气呼呼的拍了拍面前的箱盖，“别提了，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吴攀帮员工订好外卖，却见沈莫抱着一只快递箱，正往办公室走去。 尾随进入，吴同学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任天堂ns。这货在国外卖断货了，害我被黄牛狠狠宰了一刀。这不，快递刚才送过来，然后你就看到了。” “哦，这才到了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玩上了呢。” “嘿，海淘海淘，你以为哪里都有次日达啊？” 因为wiiu惨遭失败，沦为第四主机，任天堂在年初公布新一代双形态主机nx的正式名字switch，并且在3月初正式发售。由于游戏“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表现出色，新主机大受欢迎首周销量轻松过百万，要不是闪存涨价缺货拖累产能，第二周还能卖得更多。 因为华语地区不在及语言支持之列，塞尔达和ns的热度主要集中在美日地区，虽然也有中文游戏媒体、游戏主播，以及任饭关注它们，并且带动吃瓜群众一起看热闹，整体的热度却比国外差许多，初期热度过后，很多人就把注意力转到“荆轲要不要改名阿轲”以及“炉石传说公布开卡几率”这些热点问题上面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网游才是自始至终的主流。 吴攀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初期热度过后便将其忘在了脑后。 “哦？”吴攀提起了兴趣，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就来！”沈莫爽快答应，接着叹了口气：“可惜拿到的太晚，开箱直播早就被人做过了，不然还能赚一波人气。” 吴攀抓起笔筒里的美工刀，递到对方手上，“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快点干活儿！” “也是，”接过刀子划开封口胶带，沈莫打开纸箱，又出里面扯出一串缓冲空气袋，这才看到印着金发林克形象的主机包装。 “哈，还是塞尔达同捆版本，你买amiibo没？” “当然！”沈莫放下刀子，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卡片拍在桌子上，“呶，全套的！” “尼塔马在斗窝？amiibo是手办好伐？你拿一堆卡片是几个意思？” “amiibo是内置nfc的手办，nfc才是本体，任天堂自己也有卖卡片型，”沈莫敲了敲桌子上一叠卡片，“全套卡片，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天一刷比开挂还要爽快。” 任天堂amiibo最大的作用是为游戏追加元素，武器、坐骑、怪物等等。到了“荒野之息”，除了追加元素的功能，开发者还赋予其开宝箱的能力，每天扫描一次可以得到随机宝箱，刷的越多，宝箱越多，游戏历程愈加轻松。 此举进一步刺激了玩家收集这种互动玩具的欲'望，供应却没有跟上，让很多人转而寻找更全更便宜的破解卡nfc技术是开放的，只要稍加修改，就能用空白芯片炮制山寨版amiibo。 “小莫，你这样不好吧？这样刷一堆高级装备，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沈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我会节制的。” 取出充电插座放在桌子上，连接电源和桌面显示器hdmi接口，又把平板电脑形状的主机竖着放进插座，随手开机。 扬了扬手里造型奇异的手柄，他说道，“可惜了，这版荒野之息只有单人模式，不然咱们还可以一起玩。” “无所谓，我就看看。” 基于freebsd打造的操作系统载入迅速，主机很快启动成功，沈莫切换语言到英文，启动游戏。 “嗯？”看着屏幕上清新干净的3d画面，吴攀惊疑出声。 ns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两年前的移动芯片以及低端平板级别的1280×720屏幕，即便可以通过插电打鸡血的方式提供1080p输出，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羸弱，毕竟蜜蜂pt2、微软天蝎这些同世代主机可都已经支持4096×2160了，差距实在太大。 不过眼见为实，在吴攀看来，荒野之息的画质相当出彩，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样？画面还行吧？” “比我想象的要好。” “废话，这是300人开发了4年，售价60美元的3a主机游戏，不是那些所谓的蓝光手游！” 分辨率只是像素数量的表征，刷新率、颜色位深、对比度、亮度等等诸多参数同样对画面效果有着明显的影响。国产蓝光网游、蓝光手游之所以成为笑话，就是因为开发组一味强调蓝光级别的1080p分辨率，却在建模精度、贴图精度，以及艺术设计、美术风格上面偷工减料，导致成品效果远不如预期。 相比之下，荒野之息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线，用相对柔和的卡通风格为处理器减负，用艺术设计为画面增光添彩，从而让画面超出玩家预期。 “四年？”吴攀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词吸引，“那时候老黄好像还没发布tegrax1吧？” “原型设计、关卡设计和平台关系不大，荒野之息应该是为wiiu准备的，后来才移植到switch上面。” “也是难为他们了，折腾两套硬件两个系统。” 说话间，身后房门被人推开，孙湉走了进来。 看到收拾一新的林克，她就有些走不动路，强硬征用了这台机器，作为姑娘们卖力干活的福利。 第1001章 艾丽西亚的梦 斯德哥尔摩，阿兰达（arlanda）国际机场。 蔼蔼暮色中，机尾涂着红色凤凰图案的空壳a330平稳降落在跑道上，接着滑行向前，停在5号航站楼后面。 廊桥自动伸出接上舱门，穿着红色制服的国航空姐打开舱门，向一众乘客殷勤告别。 给弟弟发了条到站短信，艾丽西亚冲着不远处的艾玛招了招手，站起来去了随身行李，迈步朝舱门走去，很快就踏上自己国家的土地。 熟悉的机场，熟悉的人，让离家一月的她内心激动，很想说些什么。 富含感情的诗句尚在酝酿，耳边就传来同伴的声音，“艾希，再见啦！我得去看看我的飞机还在不在。” 瑞典女孩点点头，摆摆手，“那就祝你好运，咱们夏天再见！” bdc顺利结束，各国与会者拿着蜜蜂游戏提供的机票陆续踏上归程。艾玛的目的地是挪威的卑尔根，却临时修改行程，和艾丽西亚一起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接着转乘国际航班飞来了斯德哥尔摩。到了这里，艾丽西亚就算是到家了，后者却还得继续转机，搭乘飞往挪威卑尔根机场的航班，却是无暇多做停留。 安检过关，去行李转盘那儿领取行李，艾丽西亚对着行李牌看了又看，确定没有拿错，这才拖着自己的rimowatopas银色旅行箱朝接机厅走去。 霍尔斯滕-拉尔森靠墙站着，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靠近。然后他就被人从侧面抱住，“弟弟，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金发女孩，他很随意地说道：“当然想你啊，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去享受环球旅行，你知道我有多么难过吗？” “这算什么环球旅行？不过是坐飞机绕着地球转圈罢了，”艾丽西亚满心无语，“再说了，之前是你自己说不去的，现在怎么又来怪我？” 霍尔斯滕很实诚地接话，“我后悔了，行不行？” 艾丽西亚放开对方，拉着行李箱朝升降梯走去。 快走几步，殷勤地接过姐姐手里的行李箱，霍尔斯滕说道：“我以为蜜蜂游戏只是请你们过去度假休闲，自然不想跑去浪费时间。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准备了那么多好东西，还有梦境写入设备，真是神奇，他们怎么做到的？姐姐，你知道它么？” 自家弟弟喋喋不休地丢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艾丽西亚却没有丝毫厌烦的情绪。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一个人跑到地球对面呆了那么久，心里自然积累了很多想念。在这些想念与好感消耗完之前，弟弟的声音只会让她感到亲切，绝对不会变成噪音。 看到姐姐嘴角含笑不停点头，就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霍尔斯滕终于发觉不对，出言提醒道：“艾莉，你在想什么？请回答我的问题！” “啊！”艾丽西亚从走神中惊醒，问道：“哪个问题？” “蜜蜂的梦境写入设备，我想了解更多信息” “你说lmd啊，我有参加试用体验，感觉的确很神奇。” “啊？”霍尔斯滕惊了，“艾莉，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后者转头看向弟弟，吐出三个字母：“nda。” nda是non-disclosure agreement的缩写，翻译过来就是保密协议。为了制造悬念，蜜蜂研究院和艾丽西亚她们签有协议，后者在整个试用期间不得对外透露信息，违者将会除以高额罚金。现在活动结束人也离开，相关信息自然得到解禁。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是当然。不过，”艾丽西亚指指不远处的自动出票机，“咱们先买票上车，等会我再跟你说。” 阿兰达机场在斯德哥尔摩市区北面42公里，前往市区最快的方法便是去地下层搭乘阿兰达快线(arlanda express)，到市区再换乘其他车辆，一个小时保证能够到家。快速列车的票价比机场大巴（flygbsarna）贵一倍，不过姐弟两个都还没有超过25周岁，机场快线打半价，而大巴只打7折，实际价格相差不大自然选择更快的。 帮姐姐把行李箱塞进行李架，霍尔斯滕拉着对方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嗯！”艾丽西亚点点头，“到达鹭岛第三天，我和艾玛去看了‘流浪地球’的试映场……” 正说着，霍尔斯滕却插话进来，”打断一下！姐姐，说到这部电影，我要的vr光盘你有带吧？” “带了，回去就给你，”艾丽西亚点点头，指指头顶的行李架，“我还给你带了两样礼物，都是国内不容易见到的好东西。” 霍尔斯滕有关注姐姐的twitter，早就从中发现蛛丝马迹，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问道：“是什么？好期待啊！” 后者却卖起了关子，“先不告诉你，回去再说。” 接着，她把话题拉了回来，“看完电影，艾玛抽到三张梦境学习机体验券，然后带着我和另外一位芬兰朋友去参加体验。如何被要求参加为期两周的视觉识别训练，说是这样才能保证效果。”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后来我们才知道，识别训练只需要三天，不过真正的梦境学习机当时还没有造好，然后我们就足足训练了十四天。” “哈哈，”金发男孩配合地笑笑，“你们是怎么训练的？” “躺在休闲床上，头上戴着特制的vr头盔，然后在虚拟世界里面玩找不同游戏，”女孩说道，“对了，那台头盔的显示效果特别厉害，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头显设备。你知道的，我两只眼睛视力不一样，戴上vr头显会让我觉得不舒服，哪怕蜜蜂n7也是如此，但那台设备却没有这个问题，显示效果非常非常自然，就和带着普通眼镜的感觉一样。” “是吗？”霍尔斯滕被她勾起兴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是一种名叫owd（光波导显示）的新型显示技术，和微软hololens用的是同样的技术，却比美国人做得还要好。” “等等，”前者挠了挠头，“hololens是全息眼镜，你却说你戴的vr头盔，owd也能用在vr上面？” “当然！”艾丽西亚很肯定地重重点头，手指自己的眼睛，“而且效果很不错！” 波导是引导电磁波的传输装置，光波导则是利用光的全反射原理传输光线的特定装置，最常见的便是各种光纤。 和已经成熟的光纤不同，光波导显示的技术要求和制造难度要高两三个数量级。光纤只对传输距离有要求，只要光纤别在里面衰减太多就算合格，后者却要求每束光线都出现在合适的地方。hololens那样只要求平面显示倒还罢了，只要解决反射光栅的制造和保护问题，就能愉快地量产上市，蜜蜂owd却比较麻烦，他们要求设备可以精确重现光线的三维方向，再加上时间概念，便是所谓的四维广场、 “光场？”听见姐姐的描述，霍尔斯滕忍不住惊叫出声，“光场不是骗局么？lytro骗了一波，magic leap换个方向继续骗。” “不不不，”艾丽西亚再次手指自己的眼睛，“lytro和magic leap做不到的事情，不意味蜜蜂做不到，我的眼睛就是证明。” 光场并不是新鲜概念，早在上个世纪就有学者投入这方面的研究，后来美国初创公司lytro利用光场拍照原理，推出了家用光场照相机，号称可以捕捉1100万束光线，记录三维光场信息，让用户可以在自由地调整图片焦点。 然而这个产品却失败了，它的实际像素远比1100万小，调整焦点还需要专门的软件，无论是显示效果，还是方便程度都被当时的智能手机碾压。等到手机厂商利用多次曝光技术实现先拍照后对焦效果，lytro公司更是彻底没有了活路，现在果断改行去玩vr虚拟现实了。 magic leap是另外一家研究光场显示技术的公司，他们正在研究的光纤扫描显示器号称可以绘制模拟光场信息，与真实光场叠加能让用户看到最完美的ar增强现实画面，或者说全息画面。 和lytro至少有个产品不同，magic leap只有个头巨大且很不完善的原型机。不过他们深谙“就像也怕巷子深”的道理，早早就在youtube上开设频道，上传精心制作的宣传视频。凭借着精彩的画面以及信誓旦旦的承诺，ml公司很是圈了一波粉丝，其中就有google、ali这样的业界巨头，先后拿到十几亿美元的风险投资。 这家公司很快发现巨头的钱拿着烫手。因为调门起得太高，他们受到全世界科技媒体的关注，却始终没能拿出可用的演示产品，所谓的实机视频其实是特效工作室打造的cg影像，不少人因此质疑技术的真实性，甚至将其视为下一个theranos。后者宣称只要一滴血就能完成血液检测，直指痛点的强大功能很快受到消费者和投资界的追捧，估值一度高达90亿美元，堪称超级独角兽，结果却被爆出检测结果作假，估值崩掉九成九，企业也惹上官司面临调查。 magic leap是不是泡沫骗局，艾丽西亚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眼见为实，蜜蜂owd头显的显示效果，有自己和一众测试者作证，却是做不了假。 “好吧好吧，”霍尔斯滕耸耸肩，表示接受姐姐的说法，“但愿你没有被他们催眠。” 艾丽西亚猛然转头，狠狠瞪了弟弟一眼，“你才被催眠了呢！” 后者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这个眼神让他想起了曾经被姐姐支配的恐惧。 男孩连连摇头，想要把这些儿时记忆甩出脑袋，这时却听到姐姐幽幽说道：“也许，我们可能真得是被催眠了。” 听见这话，他满脸紧张地想要问个究竟，却听艾莉笑着说：“不然怎么能够看到科幻片里的场景呢？” 暗暗翻了个白眼，男孩追问道：“你都见到了什么？” 艾丽西亚双眼放空，陷入回忆当中。 “3月31号，蜜蜂研究院把我们全部54名体验者叫到一起，告诉我们说梦境学习机造好了，让我们抽签排序开始体验，并且提醒安排时间，确保可以在体验时能迅速睡着。然后我就玩了一晚上的游戏，第二天戴着黑眼圈和墨镜去了梦境研究所。” “等等，”霍尔斯滕插话进来，“为什么不用安眠药？” 女孩转过身来，在弟弟额头亲昵地戳了一下，“笨蛋霍尔！药物催眠效果和自然入睡不是一回事，吃了药就不容易做梦了。” 后者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她说的不严谨，吃了不容易做梦的，是早期安眠药，因为它们会强烈抑制rem（快速眼动睡眠）。一时无梦固然爽，等到停药以后，又会迅速反弹频繁做梦惹人烦忧。后来的安眠药做了改进，降低对rem期的抑制效果，使得用户可以正常做梦，睡眠结构和实际效果接近真实。不过新药依然对实验效果存在干扰，梦境所特地将其排除在正式使用体验之外。 “梦境学习机和我们之前用的训练设备有些像，同样是一张床一台vr头盔，只是头盔体积更大，而且床头还多了个屏蔽罩一样的东西。通宵玩游戏还是很有作用的，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艾丽西亚微微一顿，忽然用蹩脚地中文念道：“杀敌练功、夺宝炼器，手下儿郎三千，惟我逍遥神仙。” 这句话其实是《美猴王》最新dlc“妖魔洞主”的宣传语，蜜蜂游戏的广告铺天盖地，很多外国人都听过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嗯咳咳咳！”霍尔斯滕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满面通红，转向姐姐，“开玩笑有意思么？愚人节都过去了好不好？” 前者耸了耸肩，“我没开玩笑啊，在梦里我的确做到了这些事情。和宣传视频里的内容非常像，却又有着细节上的不同，视频里是男妖怪，我用的却是女妖怪，一只很漂亮的鹿妖。” 霍尔斯滕犹自不信，追问道：“确定不是玩了一晚上游戏的结果？我有时也会梦到游戏的内容呢。” 艾丽西亚很肯定地点头，“确定不是。那段时间我玩的是‘丝路’，没有接触‘美猴王’。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把我的梦记录下来，在事后让我看了，和我印象中的非常接近！” 第1002章 马竞的丝路 听见“丝路”这个词，霍尔斯滕却是心中暗惊。 丝路网可是大名鼎鼎的网络黑市，上面有很多违禁品出售，尤其是各种“药”和无证武器。 左右看了看，他压低声音瞪着自家姐姐，“你疯啦？觉得无聊就去找人419，玩什么丝路？那很危险，你不知道？” “你才疯啦，”艾丽西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拉尔森弟弟没有回答，大鼻子不停吸气，试图找姐姐身上寻找奇怪的味道。 看到对方像小狗一样凑过来东闻西嗅，艾丽西亚顿时恼了，经过20多小时的洲际飞行，满身疲惫的她身上的确有些味道，急需洗个泡泡浴放松一下，不过这可不是对方做出这种失礼行为的理由。 “霍尔斯滕！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后者皱了皱眉，除了熟悉的香水和洗发水味，他并没有发现别的气味。 想想也是正常，缉毒犬也不能闻出所有的药，人类的鼻子就更加不可能了。更何况，自家姐姐乘坐的可是印有红旗的ca航空，中间还在pek机场转过机，就算她真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也没法顺利通过安检。 虽然没有发现，霍尔斯滕还是无法安心，试探着问道：“艾莉，你没有碰那些东西吧？” “什么东西？”艾丽西亚随口反问，她虽然注意到了弟弟的异常，一时间却没想透哪里出了问题。 “drugs，或者别的什么违禁品。” 听见这话，金发范女孩顿时毛了，一把抓住对方衣服，“你居然怀疑我买药？我有那么不堪么？” “这可难说，很多人因为空虚无聊好奇自信，又或者交际应酬，而随意接触那些东西，结果一沾上就再也甩不脱，”霍尔斯滕尽量压低声音，火车还没到站，他可不想家丑外扬。 “我看你是傻了，”艾丽西亚恶狠狠地瞪着弟弟，“霍斯，你听好了，我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碰那些东西！” “啊！没有吗？”闹了个乌龙，霍尔斯滕尴尬万分，只得强行表示欣慰：“那真是太好了。” 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拉尔森姐姐说出自己的疑惑，“我说的‘丝路’，是蜜蜂游戏研发的新游戏，以两千年前的丝绸之路为背景。你为什么会联想到那些东西？” “你不知道吗？”霍尔斯滕脸上的尴尬迅速消褪，属于吃瓜群众的兴奋出现在嘴角，“丝路还是一家很有名的黑市网站的名字，我刚才就是联想到那个上去了。” 艾丽西亚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我为什么应该知道？” 拿起手机抓拍下对方吃瘪的表情，她这才笑着说道：“好了，跟我说说吧！” 自诞生以来，互联网的发展完全是爆炸式的。整个网络空间就像是不断膨胀扩张的大海，每时每刻都有新网页、新网站加入进来。对普通用户来说，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只是那些可以通过公开方式发现并访问的网站中的极小部分。 除此之外，网络上还有数目不详的网站因为特殊的安全设置，无法被搜索引擎和普通人检索和触及，像是藏在“互联网深水区”。这里面既有证府部门和大公司的私有网络，也有黑客和匿名人士交换信息物品的秘密据点，这一部分网站经常被统称为“深网”或者“暗网”。 丝路网便是这样一家深网电商。 他的创造者罗斯-乌布利希（rossulbricht）堪称现实版“绝命毒师”。他先在德州大学主修物理学，后来又跑去滨州州立大学研究晶体学，并且学以致用开发出了一种新型药物。和其他技术狂人一样，罗斯一开始只是自娱自乐，知道他发现了比特币。 比特币秉承“去中心化”理念，通过区块链技术实现全网记账，拥有绝佳的匿名特性。这样的设计，既让身为自由主义者的罗斯感到欣喜与安全，然后他突发奇想，搭建了使用比特币作为支付手段的地下黑市“丝路（silkroad）”。 除了销售自己制作的药物，罗斯还把网站对外开放，允许其他毒贩和军火商在丝路销售产品。即便是地下世界，集聚效应依然发挥了作用，越来越多人光顾丝路网，为罗斯赚取大把比特币的同时，也引来了美国有关部门的关注目光。美国缉毒局、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税务局、特勤局和邮政局的职员都试图打入组织内部，最终却是nsa国家安全局技高一筹，使用钓鱼战术抓住了这条大鱼。 “罗斯试图有自由主义和自由意志为自己辩护，认为消费者有自主选择药物的权利。不过法官没有听信他的自辩，依然判处他终身监禁。” 说到这里，霍尔斯滕忍不住深深叹气，“唉，辛辛苦苦赚了60万枚比特币，结果全都便宜了别人。那些比特币要是还留在手里，他现在就是亿万富翁了！接近14亿美元啊，也不知道咱们这辈子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 罗斯被捕后，他名下的比特币钱包也被作为赃款查没，最终被法警局送上拍卖场，成了其他收藏家、投资人的猎物。 艾丽西亚也被14亿的数字震了一下，连忙问道：“真有这么多？” “表面上看，的确有这么多。过去几年里，比特币的价格涨了许多，最近更是疯涨一波，现在的单价甚至超过2300美元。不过真要是大量出售，价格应该会迅速下跌，最终以什么价格成交，我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错了，”艾丽西亚搓了搓手，“那什么比特币，现在加入还有机会吗？” “没了，”霍尔斯滕摇头叹气，“比特币挖矿效率越来越低，逐渐从挖矿赚钱过渡到了炒币赚钱，风险也因此大量增加。股票、期货、证券尚且赚少赔多，缺乏监管的比特币只会更加危险。网络上还有很多模仿比特币的虚拟货币，给电脑配上高端显卡就可以挖矿赚钱，然而它们实力很弱随时可能出现问题，同样不是好的选择。” “唉！”艾丽西亚也郁闷了，“为什么机会总是和我擦肩而过？” 霍尔斯滕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机会从来不是均等的，掉在普通人头上的，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会砸破头的铁饼，剩下那个馅饼却被媒体各种宣扬。 艾丽西亚到底是大气开朗的北欧女孩，很快就从没能赚到14亿的打击中走出来，丢给弟弟一个新问题：“罗斯被抓，网站关闭，事情应该到此结束才对。为什么‘丝路’这个词还会让你感到紧张？” “罗斯的丝路被fbi关闭，很快就有人开设了新的丝路。丝路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地下世界的知名品牌，它之于违禁品买卖，就像google之于搜索一样，没人会放过这个名字的。” 霍尔斯滕摇了摇头，“从这个角度来看，蜜蜂游戏为新游戏取这个名字，着实有些冒险。对了，那游戏怎么样？好玩吗？” “还成吧，典型的蜜蜂式沙盒史诗，庞大的场景、精细的天气、丰富的生物、海量的人物，以及苍白的主线、简陋的战斗。” “啊，那岂不是很无聊？” “没有，”艾丽西亚摇摇头，“恰恰相反，这款游戏有成为满分神作的潜质。” “评价这么高？”霍尔斯滕有些难以置信。蜜蜂游戏是赫赫有名的“高产王”，每年都会推出数百款游戏，不过大都是轻量级手游和休闲单机，评分评价都很一般，至今还没有一款公认的满分神作。 “是的，”姐姐很肯定地点点头，“做了那么多游戏，蜜蜂游戏终于在‘丝路’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能够最大化地发挥优势掩饰劣势。” 说到这里，她猛然停下，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语言不够直观，这是我偷偷录制的试玩视频，你自己看吧！” 两千多年前，亚欧大陆上先后崛起四个中央集权的强大国家：雄据东亚的汉朝、统治印度高原西北部和中亚的贵霜、一统伊朗高原的安息，以及把地中海变成内海的罗马。 统一的政权促进了人口和经济的发展，日渐高涨的需求促使越来越多的商人走出国门，去采购异域他乡的货物，逐渐形成横跨亚欧的漫长贸易线路。因为陆路运输的高昂成本，商人只能选择重量小价值高的贵重商品，汉朝的丝绸、印度的佛经、中亚的汗血马、西亚的香料、非洲的毛皮、欧州的金银宝石受到大多数商人的青睐，其中尤以丝绸的交易量最为巨大，丝路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即便到了现代，跨越几千公里的陆路旅行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两千多年前就更加艰苦了。万里丝路，既是财富路，也是苦难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既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还要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若能活着走完全程，无异于一场史诗般的旅行。 指着手机上偷拍的游戏视频，艾丽西亚颇为兴奋地说道：“蜜蜂游戏刻意削弱了剧本的作用，‘丝路’的主线剧情非常简单，踏上丝路，去见识世界另一头的风景。不过想要做到这些却很不容易，一路上你会遇到各怀心思的npc、丰富多样的地形和动植物，以及变幻无常的天气，随便哪个都能让你gameover。” “而且这些东西全都是随机的，每次进入游戏遇到的内容都不一样。save/load在这里变成了一把双刃剑，有可能变得更好，让你逃过必死剧情，也可能变得更坏，刚进游戏就被马匪随意杀死。” “听起来不错，”霍尔斯滕点点头，“淡化主线剧情，强调旅行体验，做成公路片式的体验型游戏。这样一来，没有剧本反倒成了最大的优势，无论启动了多少次，游戏始终能够带给玩家新鲜感。让庞大多变的世界本身成为关卡，的确是最适合蜜蜂游戏的路线。他们向来不擅长编剧情做设定，却拥有最强大的环境和生物构造能力。关于丝绸之路与古代名城的研究资料那么多，他们只需要挑选合适材料搬进游戏就行了。” “其实也不轻松，”艾丽西亚微微摇头，“据我所知，‘丝路’应该是蜜蜂制作周期最长的游戏，从13年就开始制作，到现在才基本完成。” “做了四年？这很不符合蜜蜂游戏的风格啊？他们可是业界闻名的高产王，怎么会这么慢？” “的确用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马竞中途插手，强力扭转的结果。” 霍尔斯滕有些愕然，“哦？superma又出来做游戏了？” 很多蜜蜂游戏的制作人/主策划/主程序署名都是马竞/majing，后来他逐渐淡出开发工作，这种情况才越来越少，想不到现在又转了回来。 “是的，不出来不行了，项目严重超期，需要他这个专家来救场。” “这倒也是，”霍尔斯滕轻轻颔首，“他最擅长用少量人力制作大型游戏，临时救场应该没问题。” 四年前，中哈吉三国联合组团，为丝绸之路东段路线“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申请世界文化遗产。蜜蜂游戏捕捉到了这个时事热点，第一时间立项了丝路题材的“丝路豪商”。这是一款模拟经营游戏，有些像是陆路版“大航海时代”。 第二年，联合申遗取得成功，“丝路”概念迅速走红，蜜蜂不再满足于先前的设定，组建多国开发团队，试图打造一款富有文化气息和历史底蕴的精品大作。 结果，蜜蜂游戏却在“文化”上载了个跟头。 丝绸之路上有有一系列历史文化名城，长安、敦煌、撒马尔罕、巴格达、大马士革、伊斯坦布尔、罗马，这些光耀千古的城市在历史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多国团队无法取舍异常纠结。 若是“丝路豪商”那样的模拟经营游戏，只需要制作酒馆、商栈、王宫等关键地点，可新的“丝路传奇”却是规模浩大的开放式沙盒，就要在建筑风格、世情生活等方面着力表现，还得为城市配上历史留名的本土英雄，工作量直接翻了十好几倍。 他们倒是乐此不疲，作为投资方的蜜蜂游戏却是越来越急。眼看着预定的开发预算即将耗尽，只得上报问题请马竞出来救场，好在结果并不坏。 第1003章 遗留问题 卧室公主床，厚棉被卷成一团，被它的主人牢牢压在身下。 晨光照进房间，床的女孩睫毛轻动，很快清醒过来。 松开被子翻身躺倒，艾丽西亚看着天花板，心一阵无语。刚才的迷梦还有不少碎片残留脑海，不断有片段细节浮现出来，弄得她脸红心跳，却又有些意犹未尽。 最终，她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感性，弓腰挺身勾手脱掉湿凉黏糊的底裤丢在一边，接着翻身爬向床头，拿起手机打给远在挪威的艾玛哈瑞特。 对方应该已经起床，电话里很快传来她的声音，“喂！艾希，这么快想我啦？” “的确有些想你，”艾丽西亚笑着回道。和对方东拉西扯的聊了好几分钟，她突然话锋一转，像是偶然想起什么似的，状似随意地随口问着：“艾玛，你最近有没有做那个梦？” 很可惜，她的话术伎俩没能起到效果。电话里很快传来艾玛隐含笑意的反问：“哪个梦？” “唔！”艾丽西亚俏脸微红，不过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萝丝之梦。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再做过？” “没有，杰克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我梦里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想念呢！”挪威女孩爽快回答了她的问题，接着追问道：“那么，艾希，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你梦到他了？” “唉！”金发女孩跌坐床，“我该怎么办？这几天老是梦到他。” “嘻嘻！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啊，为什么要烦恼？”电话那头，艾玛忽然压低声音，模仿男人声线说：“艾丽西亚，我是你的梦情'人杰克道森，虽然白天无法见面，我们却能在梦重逢，一起经历伟大的航行，一起做些美妙的事情！” 金发女孩被她拙劣的表演逗笑，“认真地，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了。我需要让生活重归平静，你有没有办法？” “当然！”艾玛在那边说道：“帅哥虽好，看久了还是会腻，何况杰克还只是看得到吃不到，时间长了你的身体会产生强烈反应，然后有了萝丝之梦。所以我的意见是，你可以试试我的419疗法，让更多的男人填充你的生活，你很快会忘掉他。” 对方说的如此露骨，艾丽西亚顿时脸现红霞，下意识摇头拒绝，“不不不，我不要这样！” “没关系的，”艾玛还在电话里循循善诱，“看开些，这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天亮之后再也不见，多么轻松愉快？” 明知对方看不见，艾丽西亚还是下意识地摇着头，“我无法接受，和陌生人躺在一张床的感觉太怪了。” “ok，你可以试试一天换一个男友，效果也是一样的。以你的容貌和身材，身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 对方越说越离谱，艾丽西亚不得不出言打断，“ok！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再见！” “等等！等等！”听筒里传出艾玛着急喊停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 “我的419疗法，你准备采用了？” “没有，等下我去看心理医生。这样，再见！” 羞恼地挂断电话丢掉手机，女孩深呼吸几下平复气息，接着跳下床走向衣柜。 在回家的火车，她对霍尔斯滕隐瞒了部分事实。在梦境研究所里，她一共体验了三个梦境，“美猴王之妖魔洞主”只是其之一，另外还有幻玄妙的“御风腾云”和改编自《泰坦尼克号》的“萝丝之梦”。 “妖魔洞主”让人体验妖魔的玄生活，“御风腾云”是艾丽西亚最爱的飞行题材，“萝丝之梦”则让她化身女主角，登那艘注定沉没的大船，和颜值尚在的小李子玩浪漫。 然后问题出在这个梦面，有相当多的体验者身出现失控状况，梦境里多了额外的激'情戏份，让醒来后的体验者各种尴尬。 事后查看梦境视频，大家并没有发现这段情节。虽然研究所表示这是意外情况，需要进一步研究，还是有一些人怀疑这是他们做的鬼，认为这段情节是他们制作投放的。没等研究所出面辟谣表示没做手脚，事实为他们证明了清白，随后几天，不断有人报告自己晚做梦梦到jack和rose，以及那条豪华大船。虽然没有借助梦境学习机，虽然细节模糊扭曲，但最核心的男女主角和激'情戏始终都在，显然还是那个“rose'sdream”。 对于这种情况，研究所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其他预设梦境都没问题，唯独“泰坦尼克号”出现异常，只能把原因扯到后者超高的知名度。虽然票房成绩被《阿凡达》超越，但是大船在影迷心的影响力却丝毫没有衰减。熟悉的场景、动人的情节，让体验者产生强烈的代入感，进而自行脑补增加了额外的情节。然后因为体验者被动地主动参与，相关记忆变得更加深刻，进而导致“梦境残留”，连续几天都能梦到相关情节。 实际，梦境研究所之所以选这个故事作为梦境素材，本身是看它的知名度和熟悉度，却没想到效果实在太好，好的有些过分了。还好的是，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大多数人陆续淡忘了这个梦，只有寥寥数人还没能走出，而艾丽西亚便是其之一。 这种差异，只能归咎于各人的体质差异。梦境研究所方面对此非常好，唐莉不止一次建议艾丽西亚多留几天，等到“萝丝之梦”彻底消褪再回返瑞典，她们也能顺便收集更多观测数据。不过后者心急归家，并没有答应这一请求，然后唐莉便建议她去找专业的心理分析师。弗洛伊德的徒子徒孙们大多擅长解释梦境，应该可以帮助到她。 艾丽西亚在飞机睡了一觉，可能是环境干扰的原因，她并没有梦见萝丝和杰克。可等她回到家里，躺在阔别一月的公主床，那个梦却是再次袭来，而且还有了新变化，她的房间和床被整个搬泰坦尼克号，在梦里并不觉得怪，醒来却也啼笑皆非。 换一身长袖居家服，又仔细整理好床铺，她这才推开房门去卫生间洗漱。 见到姐姐，霍尔斯滕没精打采地打着招呼：“嗨！艾莉。” 注意到对方声音掩饰不住的疲惫，艾丽西亚迅速切换到姐姐模式，伸手扯住弟弟衣袖，“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啊！”后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什么，只是睡得有些晚。” “只是有些晚？”姐姐连声发问：“昨天晚你根本没有睡觉吧？” 真相被她一语道破，霍尔斯滕也没有继续隐瞒，老实交代，语带兴奋地说道：“新主机实在太棒了，无优化模式效果非常棒、新款头显和手柄也很棒，vr体验非常完美，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艾丽西亚郁闷地揉揉额头，摊这么一个游戏迷弟弟，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何况这套pt2-vr套装还是自己专程带给他的礼物。当下只得嘱咐道：“知道了，等下吃完早饭，你赶快去睡觉！午的工作，都挪到下午好了。” 听见这话，后者却是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没关系，我一点儿也不困，新的vr系统让我有了很多灵感，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 “霍尔斯滕！”艾丽西亚恼了，抬起双眼瞪着对方，提高音量命令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吃完饭去睡觉，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见她认真起来，霍尔斯滕立即软了，“好吧好吧，等下我去睡觉。对了，我的那些宠物，拜托姐姐你帮我喂养了。” “知道，我会照顾好它们的。” 霍尔斯滕从小喜欢动物，猫猫狗狗仓鼠金鱼什么的没少养。在他的一力坚持下，雪屋工作室第二款游戏确定为生物题材的《生态球vr》，更是给了他以公谋私的完美借口。打着近距离观察素材的名义，他用公款买来材料自制了十几只生态瓶，又买来花盆、鸟笼、水族箱、乌龟缸、蚂蚁箱、仓鼠笼，说是要观察其他动植物，硬是把雪屋工作室变成了雪屋生物馆。 当艾丽西亚走进作为工作室的房间，出现在她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雀鸣虫叫、蚂蚁忙碌、小鱼悠闲的场面。 走到放着生态瓶的架子边，艾丽西亚先是挨个观察一番，确认那些小鱼小虾都还好好地活着，接着掏出c4手机登录实验管理系统，仔细核查各个传感器的参数，确认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由于霍尔斯滕的坚持，他们的“生态球”游戏打算走科学写实的风格路线，因此需要在游戏里填充大量真实数据，以便为其染一层“科学严谨”的专业外衣。 若是常见的动植物，ptengine白金引擎附带的的生物数据库能满足需求。不过蜜蜂游戏毕竟是亚洲企业，他们的资料库缺少一些北欧特有生物的内容，这使得霍尔斯滕不得不自己动手，通过搭建内置传感器的生态瓶来自己生产数据。 看过这些瓶瓶罐罐，艾丽西亚这才转向仓鼠和金丝雀，按照手机提示的食物种类和数量，逐个喂了一遍。这才来到自己的工作桌前，输入密码登录系统，查看最新的工作进度。 蜜蜂游戏为bp/pt游戏准备了两套开发环境，一套基于最流行的微软visualstudio开发环境，以便有经验的开发者能在pc完成开发；另一套则是基于蜜蜂pt平台，开发者可以直接在pt进行开发、调试与验证，简单方便还省钱，受到大量新人开发者的欢迎。 作为新近入行的萌新，雪屋工作室用的正是第二种开发环境，只需配置一台高性能ptw作为开发机，再搭配络显示器和键鼠设备，足够姐弟两个使用了。 过去一个月，艾丽西亚先飞美洲后飞亚洲忙着开会，霍尔斯滕也没有闲着，依旧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开发进度。看着屏幕的alpha_v3版本的游戏，发现“蚁人模式”和“mr模式”两大系统出现在游戏里，拉尔森姐姐忍不住眉头皱起。怒火正要发作，想到一夜未睡的弟弟，又被她强压下去，拿起边的vr头显和控制器，艾丽西亚打算看看效果再说。 严格说来，《生态球vr》和它的姊妹篇《雪屋vr》其实应该算作mr-game（混合现实游戏）。奈何这类设备销量有限，卖得最好的蜜蜂眼镜3和第二好的蜜蜂holo1加起来也才卖了50万架，拉尔森姐弟只得改变主打平台，把游戏搬到vr眼镜。 虽是无奈之举，这么做也带来了一些意外之喜。“雪屋”大受好评的独创玩法“蚁人模式”，便是基于vr的沉浸特性开发而来，它能让玩家身体“缩小”到米粒大小，从而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当然，说是缩小玩家，真实操作却是放大场景，这对建模贴图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模型面数太低放大以后会显得棱角分明没有美感，纹理贴图也可能因为拉伸变成模糊一片，影响视觉效果。 “雪屋”是典型的卡通游戏，对纹理和面数的要求不高，还有卡通描边可以帮忙遮掩，使用“蚁人模式”并不会产生太强的违和感。可“生态球”不一样了，这款游戏走的是写实画风，动植物造型和真实照片有九成相似，对模型面数和贴图纹理的要求非常高，贸然放大之后坑了自己。 进入游戏，艾丽西亚第一时间启动“蚁人模式”，面前的世界迅速长大膨胀，直到小虾变成水巨兽、水藻叶片人还大，扩张才告终止。 左右摆动双臂模拟游泳，她漫游在骤然变得空旷起来的生态球里，心充满了惊讶。 之前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坚硬的“巨虾”甲壳、飘摇的“巨藻”叶片，该硬的硬、该软的软，轮廓清晰、色彩分明，看起来一切正常，完全不像是放大几百倍后该有的糊一脸效果。 “你怎么做到的？” 无人回答，艾丽西亚抬起头来，却发现对面座位空无一人，这才想起自家弟弟被自己命令回去睡觉，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只得讪讪住口，暂时记下这个问题留待以后。 第1004章 套路 午后云散雨歇，一弯彩虹悄然出现在东方，藏在高楼大厦组成的天际线后面。 虽然藏得隐蔽，却还是被眼尖之人发现了。有人起了头，驻足望天举起手机的人越来越多。 所谓彩虹，其实是湿空气反射阳光形成的部分太阳影像。只要空气干净潮湿、云量不多不少、太阳不高不低，就能在背对太阳的方向看见它。 说是这么说，想要看到彩虹还是需要一点运气。对许多都市人来说更是如此，不是空气太脏不出虹，就是呆在室内看不见，所以大家才这么惊喜欣喜。 远远看到这样一幕，马竞笑着叫停摆渡车，举起自己的蜜蜂c4手机，对准东方的天空。 他并没有急于按下快门，只是稳稳举着手机对准东偏北方向，耐心等待着。和那些人永远单纯拍彩虹太没意思，他还想要更多。这道彩虹出现的位置非常巧妙，后面是尚未散尽的乌云，前面是反射阳光的城市高楼，唯独缺少一个动的元素。 中午这场雷阵雨导致诸多航班延误，现在云散雷消正是飞机起降的好时候，必然会有大量飞机抓紧时间进出机场，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很快就有一架蓝色肚皮的波音737-800飞机腾空而起，出现在手机取景框中。马竞微微调整姿势，等它飞到虹桥正中就果断按下快门键，记下这个精彩瞬间。 画面定格，他满意地笑了。他的手臂足够稳定，曝光参数也没有问题，这张照片拍得相当不错。虽然手机传感器的规格限制了图像质量，但是良好的构图很好地弥补了这些缺点，它依然是一张优秀的照片。经过一番软件美化，整体效果更是可以媲美专业摄影师出售的商业图片。把修饰过的照片和原图一起发到围脖上，附文点名这架飞机的主人@鹭岛航空表示要卖图，马竞施施然退出围脖。 在他身后，特地跑来蹭车的张许瑶感到手中的电话抖了两下，顺手解锁低头查看，然后就看见马竞刚发的那条围脖，她一时按耐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啦？”马竞回头发问。 后者也不掩饰，亮了亮手机上的照片，直截了当地问道：“哥，你这样做，真的好么？” “有什么问题么？” “怎么没有问题？”张许瑶满心郁闷，“你可是号称富豪榜‘三马二王’的第三神壕啊，居然会和普通摄影师一样找上门推销照片，还要不要身份和面子啦？” “只是一个小互动罢了，不要过度解读嘛。再说我不是特意标价1块了嘛，等下，”马竞看了眼手机，拿起来晃了晃，笑着说道：“你看人家鹭航就干脆多了，1块钱打赏已经打过来了。” 这么说着，他又发了一条新的围脖：“@鹭岛航空，交易达成，那张照片你们随便用。附上收款截图。” 马竞围脖坐拥两亿粉丝，虽然大部分都不怎么活跃，剩下的活粉还是有着几千万的数量。即便现在是下午工作时间，依然有数万人第一时间阅读了这条围脖，评论数目很快破千。而点赞最多的三条评论，依次是“看看人家的打赏数据，难受[大哭]”、“那些带零头的都是苹果端吧？苹果用户果然壕，付费率高一截”、“心疼我竞，被厨子狠宰一刀！” 马竞可是吉尼斯认证的世界上发博客最多的人，活跃的内容生产，以及足够响亮的名气，为他带来数额庞大的打赏收入。来自鹭航的打赏，他的围脖帐号上还有数量更多的来自其他网友的信息。马竞“一时不察”，把自己的围脖收入曝光出去，很快就被眼尖网友发现，底下的评论迅速歪楼，全都跑去关注他的个人收入问题了。虽然只是冰山一角的一角，大家还是讨论地热火朝天。 小张老师很快看到了这张图，自然也看到了围脖下面的评论，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心。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关键，她抬头举腕手动点赞：“哥，还是你厉害，这个套路简直无形无迹！” 听见对方的吹捧，马竞却是拒不承认，叹了口气，“哪有什么套路？”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马竞卖照，明显是对着苹果去的嘛！” “你是这么看的吗？”随口反问一句，马竞不再理会对方，启动座下摆渡车，朝着不远处的蜜蜂会议中心驶去。 时间到了四月，一年一度的bpa蜜蜂伙伴大会隆重召开，他手上有厚厚一叠成绩单，要与合作伙伴们分享。 作为“瑶机yaophone”创始人，张许瑶也是其中一员，有资格列席听讲。当然，对她而言，参与bpa最大的意义，其实在于那些别处难见的新产品、黑科技展览，以及每天不重样地表演明星。 “我说错话了吗？”张许瑶尤自不解，小声地疑惑自语，上次拍“荷叶承露图”揶揄华伟p10疏油层缺失是你，这次围脖卖图暗讽“苹果税”还是你，完全是一脉相承啊！ 想了想，她试探着说道：“其他平台都没这么做，苹果却连蚊子腿也要咬一口，就该狠狠嘲讽呀！” 苹果公司最近在网络再次走红，不过迎来的却是骂声一片。 却是因为他们通知各大社交与内容分享平台，要求其将“赞赏/打赏”功能接入iap（in app purchase，应用内购买接口），与苹果分享收入。即便大部分自媒体大v都喜欢iphone、都看好苹果公司，一旦对方摆明车卖要从自己口袋里抢钱，大v们还是表现出了抵制态度。然后理所应当的，“30%苹果税”迅速取代“5%高通税”，成为it领域新的霸王条款代名词。 实际上，苹果早在去年就更新商店规则，将“赞赏/打赏”视为内购，要求应用开发商将其接入苹果iap，只是守规矩的开发商太少，大多数内容平台选择视而不见。苹果等了快一年时间，实在忍不了了，这才搞起了“再不改就下架”的一刀切。这下子开发商才行动起来，纷纷发布更新，要么关闭“打赏”，要么接入苹果iap，这才让那些网络主播和知名博主们感受到了“政策切换的阵痛”。 虽然直播平台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单日流水也不能和热门手游相比，更何况那些高冷的知识分享平台？ 和数以亿计的游戏内购收入相比，打赏收入只是不值一提的蚊子腿，苹果要求打赏分成的行为，吃相着实不太雅观。 听见她的话，马竞开口了：“情况不一样，苹果要求打赏分成，是不得不收；其他平台不这么做，却是不敢收。” “啊！”张许瑶愣了一下，想了半天还是弄不明白前因后果，只好红着连低声认错：“哥，我错啦！你跟我说说好不好嘛？” 马竞翻了个白眼，“连着都看不透，你还参加bpa做什么？妥妥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我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张许瑶扮嫩地对对手指，“再说，我现在有好好学习嘛！” 几个月前，张许瑶“参与设计”并持有股份地瑶机yaophone遭遇官司，被被一家变性人权利团体告上美国法庭，要求施以禁售加罚款。面对麻烦地跨国官司，瑶机的实际运营公司选择缩头装乌龟，把事情都推到张许瑶头上，双方解约取消瑶机这条产品线。这家公司以前是混安卓阵营的，感觉日子不好过了这才跑到蜜蜂阵营，瑶机只是他们的试水之作，虽然销量还算不错，钱却给负责设计和销售的蜜蜂赚走了，他们早就有一拍两散地想法，这次不过是借机发作罢了。 他们是手机行业的“网红工厂”，与之合作的“明星/网红”数量近百，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这么一搞，却把张许瑶给坑惨了，运营公司可以暂时放弃美国市场，小张老师却不能长时间背官司。最后还是汤佳怡看不下去，借钱给她收购瑶机相关业务，让她真正成为自己品牌的主人，又给她介绍公关专家和资深律师，成功度过了这次危机，这也是张许瑶会收到bpa邀请函的原因。 见她摆出一副好学听讲的姿态，马竞只得解释道：“苹果不得不做，是因为形势变了。” 因为硬件设计优秀、系统运营得力，苹果ios设备的实际使用寿命远长于安卓设备。再加上相对偏高的价格，导致苹果用户的换机倾向明显低于安卓/android用户，表现在市场上，就是市场份额不复当年勇，开始逐渐萎缩，只有保有量越来越多。在度过最初的兴奋期后，iphone/ipad对国内用户的吸引力正在逐渐下降，内地市场份额掉到10%以下，屈居第六。好在还有堪称恐怖的庞大保有量，他们依然可以通过应用商店分成赚取大笔利润。 苹果更加重视商店收入的结果，便是对各种“逃税”行为加大了打击力度。 实际上，因为对30%分成以及冗长账期感到不满，一直有开发者试图绕过苹果iap，双方的“猫鼠游戏”存在相当长时间。开发者们使用过审后偷偷更新、虚拟币充值、页面跳转支付、付款二维码等方式规避苹果iap，后者也没有视而不见，高举规则大棒发现一个下架一个决不手软。不过开发商重多，苹果审核员稀少，他们通常只对那些热门头部应用保持盯紧姿态，却对偷偷摸摸的中小公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到了去年，wechat、alipay两大头部应用带头扯起了“反旗”，鹅厂和阿里相继推出“小程序”，鼓励开发者制作微型应用内嵌入两大热门热门，与其分享用户和支付通道。这种打造生态闭环的行为，显然会威胁到苹果对ios平台的掌控，为了维护自己的预期利益，苹果选择了坚决捍卫，这才闹出了这次的风波。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直播公司太高调，整体吹嘘自己流水多么多么多，旗下主播多么多么赚，终于惹来了美国爸爸的关注，会导砍肉回去吃，某乎某博只是糟了池鱼之殃。” 张许瑶点点头，“了解了。那么其他平台呢？哥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敢收钱？” “不敢收，自然是因为竞争太大，害怕把用户赶到其他平台上去了。但就营收规模而言，苹果appstore第一无可动摇，然后是谷歌googleplay，营收大概只有前者一半，然后是我们的beemart，再然后是那些牛毛一样的安卓分发平台。” “不管承认不承认，苹果appstore都是事实上的行业老大，其他商店只能亦步亦趋，然后略有优惠，绝对不敢和苹果真正平起平坐。像是内购三七分成这个行业惯例，就是苹果appstore首创以后，googleplay、windows商店、beemart蜜蜂商店，以及国内各大安卓商店群起效仿，同样保持三七分成。各大商店又在此基础上推出各种福利待遇，像是微软和我们早期搞过的有奖开发，以及我们现在还在做的阶梯分成政策。” 为了吸引开发者，微软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先是搞了个有奖开发，用实物和现金奖品鼓励开发者制作wp应用，后来又推出阶梯分成政策，只要应用营收超过25万美元，开发者分成就能提高到八成。后来wp和win10m先后遭到微软战略性放弃，这条政策自然无疾而终。倒是蜜蜂山寨回去的“25万元”版本依然很是红火，吸引了一大批二三线应用落户蜜蜂平台。 “不对呀！”听他这么说，张许瑶立即反驳道，“我怎么听说很多游戏都是五五分成呢？” “这我当然知道，只有独家代理的游戏才会五五分成。那个钱其实是两部分，三成的平台提成，两成的宣发推广费。而且一般会有保底条款，开发者并不会吃亏。” “总结起来，就是苹果暂时占据绝对优势，手握十年积累的优质用户，不怕那些开发者不就范。而安卓平台大而散、各家平台互相争抢开发者和用户，不敢搞这种得罪人却没有太多利益的事情。蜜蜂平台也是一样，现在正是积累口碑发展用户的时候，同样不能再这些‘蚊子腿’上斤斤计较。” 第1005章 会务用品 说话功夫，摆渡车逐渐靠近目的地，接着突然开人行道。 感到不对，张许瑶正要开口发问，却见马竞施施然举起手机。 目光顺着他的手臂看向东方，那道彩虹还挂在天，位置却整体向北偏移一大截，刚好架在远处的蜜蜂心和近处的会议心面，看起来颇为妙。 虹桥尽头，一道阳光穿过云层缝隙，照在建筑外部精心设计的玻璃窗，使得整座建筑看起来熠熠生辉，宛如泛着流光的巨大宝石。 远远看到这一幕，她也掏出手机对着彩虹拍照。末了又小声嘀咕着：“这么一看，会议心还挺漂亮的。” “它本来很漂亮！”马竞随口应着，收起完成拍照的手机，重新启动了摆渡车。 “可现在的样子也太恶俗了些，直接做成宝石形状，这是有多爱钱啊？” “宝石只是经过打磨的纯净矿石，看到石头联想到钱，到底是谁恶俗？” 张许瑶顿时气结，只好悻悻地闭嘴巴。 这时她才想起，对面是正牌的蜂园主人，在他面前说这里的建筑丑陋恶俗，人家当然要怼回来。 没过多久，摆渡车再次停下，把俩人送到会议心门口。 看到马竞到来，呆在外面的与会代表纷纷围拢过来，他也换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和大家打着招呼，随意聊着各自的生意和最近的形势。 张许瑶自觉地避开人群，不过还是有人找了她。这位美女和马竞夫妇的关系不是秘密，稍作留意能知道，自然有的是人想要和她套近乎，试图从她这里打开缺口。 这样的阵仗却是难不住现在的小张老师，有着多年教师生涯锻炼出来的口才和气场，她嘴和人寒暄，脚下不着痕迹地引导人群朝门口走去，等到过了安检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找到手机指示的位置，她这才有时间打量刚刚领到的那只手包。 包包造型方正，体型一般的女士手包略大一圈，拿在手里略微有些压手，却还没到笨重的程度。正面左角钉着细小的蓝蜜蜂标志，旁边是“bpa2017”的凹印小字，表明其会议用品的身份。掀开磁吸翻盖拉开隐藏拉链，里面是一个个小格子，分别塞着手机、眼镜、耳机、本子、钢笔、代表证、日程卡、纸巾等物件。除此之外，翻盖内侧还贴着一张卡片，说明了这些物件的情况。 看完面的内容，张许瑶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赠送的物件数量众多，最值钱的手机和眼镜却是只借不送，真心想要需要自行购买，首单给打八折。嘿！还真是小气呢！”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挺理解对方的做法。手机是个月刚刚市的蜜蜂8，眼镜她还没有见过，目测应该是即将推出的蜜蜂眼镜4。两样东西加起来价值近万，马竞再是财大气粗，也没办法在会务用品狂砸三千万。 拔出手机看了看，长脸小下巴，正是时下流行的全面屏设计。不看背后玻璃面板的话，几乎无法和蜜蜂7a区分开来，和其它厂家的全面屏手机也颇为神似。 去年之前，全面屏只有夏普一家在搞，只被当成是超窄边框设计。等到蜜蜂1号、粗粮ix等全面屏手机相继市，这个概念迅速走红，各家厂商迅速推出全面屏新机。风潮席卷之下，连张许瑶的白精灵公司也计划推出全面屏新品。 究其原因，却和供应链脱不开关系。全面屏和曲面屏都能有效提升手机颜值和卖价，实现难度却相差巨大。后者需要塑料基板技术作为基础，目前只有三星玩的较溜，其他屏幕和手机厂商只能干看着；前者则涉及切割技术和接口改进，面板厂商只要舍得花钱改造生产线可以轻松转产，堪称液晶阵营强身续命、对抗新技术的好武器。 可惜，其他阵营很快也用了全面屏，大大削减了这项技术的杀伤力。 三星s8手机的屏幕同时具有全面和曲面属性，屏占高、颜值出色，一扫b7带来的种种阴霾。张许瑶手这支蜜蜂8同样采用全面屏设计，屏占不如前者，却胜在指纹前置使用方便，再加更层楼的节能效率，同样具有非同一般的卖点。 蝴蝶屏的画质不如液晶和le，却有着极低的功耗，蜜蜂移动自然以此为卖点进行大肆宣传，两年前他们在巴塞罗拉搞过蜜蜂6的睡衣挑战，今年又把蜜蜂8和bbq笔记本放到街头，迎接更多路人的检验，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巴展结束，回到国内的蜜蜂移动又联合2站推出“蜜蜂续航大挑战”，邀请络红人接力玩手机用笔记本，用事实展示自家产品完爆一切竞品的超长续航。 张许瑶也曾应邀参加，这款手机的续航时间给她和她的小伙伴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看到它，依然会觉得脚腕发酸。 轻压he键，屏幕迅速点亮，桌面弹出身份绑定提示框。 除了屏幕方面的改进，蜜蜂8和7a最大的改进便是引入了全新的唇语密码系统。 生物识别最大的优势是密码唯一，最大的缺点也是密码唯一。无论是大行其道的指纹识别，还是日渐火热的面部识别以及新锐的虹膜识别，只要搞到高清照片和3模型，能轻松攻破它们，而当代社会泛滥成灾的高清自拍，无疑助长了这种风险。针对这一风险，供应链开发了活体识别机制，在原有生物信息检测基础添加体温、心率、眨眼等活体信号的检测机制，从而降低被人仿冒攻破的风险。 某种程度，蜜蜂力推的唇语识别同样属于活体识别地范畴，利用说话口型来检测嘴唇的真假。同时，这一功能还为用户带来了“口令密码”这个双保险。即便唇形泄露，用户也能通过修改密码来降低威胁。 在张许瑶看来，唇语密码什么都好，是有些费时间。解锁先要按压he键唤醒系统，然后要对着屏幕部念出至少6个音节的预设密码。读出密码需要一秒甚至更长时间，让习惯了按压秒解的她感到不太适应。 蜜蜂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推荐用户将唇语密码用于重置系统、银支付等行为的验证环节，其他地方依然使用指纹密码，两者高低搭配在便利和安全之间取得较好的平衡。 录入指纹，然后又对着屏幕无声念了句“今天心情不错”作为密码，她便把注意力放到桌面图标去，试图寻找其他亮点。这台手机是蜜蜂提供给与会人员的会务终端，里面有详细日程、电子地图、交流平台、速记本、电子白板等多款定制应用，其自然不乏看点。 在这时，张许瑶忽然听见大厅里地音乐声小了下去，穿着职业套裙的主持人走舞台，开始疏导场内秩序。 没让她等待太久，先前分别的马竞被主持人请舞台，站到两千多人面前。 看到对方的装扮，小张老师呲牙喷出一个“切”字，“还不是偷偷换了？” 进来之前，马竞穿着短袖恤、短裤加跑鞋的“夏季套装”，现在身却是白色短袖衬衫、蓝色领带、黑西裤加黑皮鞋的造型，看起来正式了许多。 视线环顾台下，马竞开口了：“大家一定很怪吧？为什么我换了一套造型，看起来这么像业务员？” 等待笑声止歇，他用力点头，“没错，我今天的角色是一名业务员。不过我的任务不是推销，而是汇报，汇报过去一年里蜜蜂的发展状况、汇报‘小蜜蜂计划’开展一年来的收获与不足。” “一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提出了‘小蜜蜂计划’……” /bk 第1006章 底气 夜色渐浓，白月高悬，撒下一片清辉。 比这月光还要明亮的，却是点缀在路边墙上的灯光。 一栋栋建筑灯火辉煌，宛如撒在黑天鹅绒上的闪亮宝石，会议中心便是其中最闪亮的那颗彩钻。 走出大门，王山驻足看天，皎皎明月已经悄然爬到中天，周围环绕一圈七彩光晕，看起来颇为美丽。 老王忽然停下脚步，紧跟其后的周林反应不及，一头撞在前者背上，人没事，手里的电话却差点摔落，让他心跳快了不少。这只蜜蜂8刚拿到手里还没多长时间，正是新鲜感最强的时候，他甚至打定计划，等到明天bpa闭幕就掏钱把它买下来，自然是各种着紧各种怕摔。 因为金属机身流行到泛滥，同时还有屏蔽信号的顽疾困扰天线设计，手机厂商逐渐对其感到厌烦，重新启用使用各种“非金属”设计。注意到潮流变化，蜜蜂移动同样为蜜蜂8换上非金属后盖，除了常见的玻璃，还有新锐的陶瓷和文艺的人工琥珀和透明木材。 蜜蜂为与会代表和媒体记者准备的，便是标准配置的玻璃版bp8。精心打磨的玻璃背板晶莹润泽，还有赏心悦目的折光渐变效果，却也给人脆弱易碎的错觉，不自觉地加以珍惜。 注意到同事混合着后怕、委屈、责备的复杂目光，老王呵呵一笑：“放心，这手机没那么容易碎，蜂8前后玻璃都是大猩猩5，抗划抗摔能力相当出色。” “这个也是大猩猩5？涂不了疏油层的那个？” 周林在搞机之家负责的是游戏数码版块，对手机参数的了解不多，却也听说过大猩猩5的大名。 这是美国康宁公司最新推出的第五代手机保护玻璃，按照他们的说法，新产品大幅提升了抗破碎性能，同时抗划伤性能与四代产品相当，更加适合日渐流行的大屏手机。 然而，这款产品的实际表现却很难让消费者满意。去年上市的三星note7大猩猩5，结果被搞机狂魔爆出抗划性能大幅倒退，只有3级摩氏硬度（相当于铜，比玻璃和刀子软）。这本来会酿成一场风波，却被更加不堪的电池抢走了风头。 “大猩猩5硬是硬了，疏油层却成了短板，”王山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note7用了疏油层，手感流畅却不经划，按照康宁的说法，是异物划破疏油层在玻璃表面留下了难以去除的微量痕迹。再加上还有静电问题干扰指纹识别，p10索性不涂疏油层，结果却被人黑成薯片第二，妥妥的得不偿失。” “那蜜蜂是怎么解决的？这手机手感很好，疏油层应该是有的。” “当然是有的，”王山点点头，“蜜蜂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那就是开发一种寿命更短，更容易剥离的疏油层。” 周林满脸不解，“确定是更短？不应该更长更强么？” “的确是这样，”老王走下台阶，“疏油层寿命也就一年左右，在大猩猩5上还要更短，所以蜜蜂索性放弃延长它的寿命。改用易剥离设计，为此特意把真空镀膜设备下放到线下网点，专门给用户提供免费镀膜服务。反正疏油层也不贵，一月涂一次，一年下来也才几十块钱。” “这倒也是，”周林附和点头，“那么静电问题怎么办？他们解决了没？” “没解决，也不用解决。别的厂商纠结这个，是因为他们用的是电容式指纹传感器，而且还都用上了免开孔的玻璃下指纹设计，所以对保护玻璃的静电问题比较敏感。然而蜜蜂手机用的是自己的超声波方案，只要静电别多到影响触屏操作，都可以直接无视。” “哦，原来是这样！”周林恍然大悟，“想不到超声识别还有这样的好处。” “也不一定非要是超声，换用光学指纹，或者像s8那样把指纹挪到后面，也能解决问题。p10真是可惜了。” “想不到你还是隐藏的花粉，”周林嘀咕一句，拿起手机切到桌面，打开“蜂园畅行”应用，打算叫车。 蜜蜂总部的人员智能输送系统远近闻名，远有摆渡车、近有平衡车，只需下单指定目的地，系统会自动聚合订单规划线路，派出附近的设备过来接人。要是嫌弃自动规划的路线风景不好，还可以使用园区里的公共自行车，一边骑车健身一边为手机充电，发的电用不了还能卖钱，蜜蜂公司以远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敞开回收。 “不用叫车了，”王山伸手制止同事，“找找看最近的自行车在哪儿？咱们骑车回去，就当是夜跑锻炼了。” “也是啊！”后者点点头，“也别找自行车了，一起走回去吧。现在回去也只是看电视睡大觉，还不如多在这里走走，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说完他就跳下台阶，朝着马路对面的花丛走去，他早就注意到那些植物的异常，提议步行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宽大的盾形叶片中藏着几根细长的佛焰花序，和本地常见的野生芋头别无二致，不过要是仔细观察周边，很快就能发现异常。这边不在路灯的光照范围，再伸手挡住月光，就会发现叶片正在向外散发淡淡微光。可惜亮度还是有些低，很容易被更加明亮的路灯光和月光所掩盖，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实际上，这批荧光植物出现在花园绿地里已经有一月时间，虽然每天人来人往，但是很是有人注意到它们，他还是媒体记者中第一个发现的。 抬头看看天上月亮，他很想现在飘来一团乌云，挡住月光让他看看发光植物聚集成团的盛景，那一定很奇幻很美丽！ 王山背着双肩包跟了上来，同样注意到了这些野芋叶片的异常。之前远远看见，他还以为蜜蜂在草丛里安装了低亮度饰灯，想不到居然是发光植物这样的黑科技。他先是诧异咋舌，接着很快了然，这里可是蜜蜂总部，黑科技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普遍。 听见他的脚步声，正愁无处抒发惊异情绪的周林立即开口，“居然还可以这样？植物也能发光？” “动物能够发光，植物当然也可以，”把来不及关闭查询页面的手机装进口袋，老王化身老司机，风轻云淡地说道：“别忘了，转基因技术可是越来越成熟了，只要找到合适的发光基因，再转移到植物细胞里用组培技术繁育新品种，后代植物也就能发光了。” 动物发光周林当然知道，萤火虫因为发光被大肆捕捉用来营造浪漫气氛，快要变成保护动物；荧光乌贼在春夏夜晚浮到海面求偶交'配，却因故搁浅富山湾，为岛国富山县带来一张既浪漫又残酷的旅游名片“荧光乌贼的自杀”。 不过他同样知道动物和植物的差异有多巨大，不由皱眉道，“没这么简单吧？把胡萝卜基因移植给大米倒还罢了，动物基因要是能轻易移植给植物，崔化纳他们不是更加有话说了？” “动物基因是有些麻烦，不过有些真菌和细菌也能发光，可以用寄生细菌作为媒介，先打造新品种发光细菌，再用细菌感染植物，”说到这里王山却是忘了词，不好意思去看手机，只好大气地摆摆手，“具体怎么做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只管欣赏就好。” “说的也是，”周林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可惜亮度还是有些低了，月光一照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出那点儿光亮。” “亲！发光也是需要能量的啊！萤火虫发光是为了婚飞，只能亮几个小时然后就挂掉了。对植物来说，荧光功能同样是负担，越亮消耗越大，小心耗死它们。” 周林的自然科学知识还没全部还给老师，并没有说出“可以用这点微光进行光合作用”的胡话，点点头拿起手机，“大头，帮个忙！” 路灯太亮、月光太多，那就多在附近找找，总能找到光线构图都合适的地方。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周林和王山带着十几张荧光芋的照片满意地离开了树林，却让监控室里的保安们郁闷地想骂人。两个男人夜钻小树林，既不是为了窃取机密，跟不上为了深入交流，居然对着发光芋头拍啊拍的，真是有够无聊！ 周林并不知道蜂园保安背后的吐槽，带着今天的收获回到酒店，他就打开电脑开始码字，荧光植物是他先发现的，文章自然要让他来发。 让出了这个话题，老王同样不缺同样东西可写。给自己冲了一杯浓茶，他打开文档软件，敲下早就想好的标题：《升级小蜜蜂计划，马竞意欲何为》 在之前的bpa大会上，马竞化身业务员，通报了“小蜜蜂计划”执行一年来取得的诸多收获，也坦承各种不足，接着宣布蜜蜂有意升级“小蜜蜂”，将会开放更多资源给合作伙伴，承诺留给后者的利润空间也比以前要大很多。 面对如此福利大礼包，台下的软硬件厂商顿时激动起来，为马竞和蜜蜂的慷慨送上热烈掌声。王山当时只顾着发快讯抢速度，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静心思考，盘点前因后果，写一篇有深度的长文。 马竞之后，蜜蜂移动魏怀亮、蜜蜂游戏许钟、蜜蜂网络曾学农、蜜蜂幻景潘瑶等高管陆续上台。综合他们的发言内容，升级版“小蜜蜂”的轮廓渐渐成形、跃然纸上。 去年，蜜蜂只是开放芯片采购、系统授权，以及整机设计和销售服务，却把系统版本和应用商店牢牢攥在手里。此举使得所有“小蜜蜂手机”同出一门，确保彼此功能兼容、体验一致，有力维护了蜜蜂设备使用体验的统一。 但在这些好处之外，蜜蜂同样束缚了合作伙伴的手脚，更限制了后者的获利空间，他们连预装官方应用的权利都没有，更别提搭建应用商店赚取发行和广告收入了，对此多有怨言，闹到最后甚至出现星工厂翻脸退出的闹剧。 有鉴于此，蜜蜂在新计划中放宽了相关限制，允许使用第三方设计、允许预装少量应用、允许搭建应用商店、允许推出其他设备，给予合作伙伴的自由度和获利空间简直前所未有。 不过在王山看来，蜜蜂释放的权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多。 蜜蜂放弃对手机设计和系统的垄断权，却同步推出“beeos兼容认证”，要求第三方设计必须通过认证，以此确保功能、体验和安全的基本一致。 这同样是蜜蜂的尚方宝剑，要是没有通过认证，就不能使用蜜蜂相关商标，更不能进入蜜蜂销售渠道。而想要通过认证，就必须使用官方推荐的系统版本，应用商店的运营也必须交给蜜蜂网络，厂商等于是挂名赚取推广提成。 这样一来，马竞等于是给合作厂商指出两条合作路线：一条是紧跟蜜蜂，努力保持核心体验的一致，只在外观和细节上做文章，然后安心享用马老大分下来的汤水。另一条路，却是自力更生，付费获取蜜蜂系统旧版本的使用权和服务支持，然后自己设计产品、自己搭建应用商店和销售渠道，赚多赚少两不相干。 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王山很像用“服从当狗，自由做狼”来形容，但是顾及双方长期以来的良好关系，只是隐晦地点了点，并没有继续展开。 一开始，他始终想不通马竞为什么要划出“做狼路线”。 力分则弱的道理正常人都该明白，况且还有版本混乱、体验碎片化的安卓阵营作为例证，蜜蜂以前一直效法苹果对旧版本保持打压姿态，完全不该自己在内部扶植山头。直到穿着手工西装、领口一枚粉色领结的刘海洋被请上舞台，他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马竞的意图。 在蜜蜂的授权与支持下，数码老虎推出了属于自家的“老虎主机”。同样的，电视、冰箱、音箱，乃至汽车厂商，也都可以在自家系统上搭载定制版蜜蜂系统。虽然没有直接修改linux、android开源代码来得“自主”，却胜在方便快捷，而且还能部分借用蜜蜂生态，优势还是蛮大的。 第1007章 对话 走出通道，周林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绿树红花，花香果甜，感觉就像是进了热带植物园。 深深吸气，闭上眼睛细细分辨，周林如数家珍道：“香蕉、龙眼、杨桃，全是我爱吃的水果，在蜜蜂工作真是太幸福了。”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王山忽然开口：“等会儿见到了马竞，你直接跟他毛遂自荐，没准人家一高兴就签了你呢。” 趁着采访bpa的机会，他代表搞机之家向马竞提出采访申请，然后幸运地获得了独访机会。采访地点被安排在鼎鼎大名的空中咖啡馆，俩人正走在前往那里的路上。 “还是算了，”周林摇了摇头，“我可受不了南方湿热的空气。嗯？” “又怎么了？” 周林左右张望一番，疑惑道：“我是不是热糊涂了，怎么感觉这里比外面凉快？” 连续两个晴天，气温明显上升，今天更是飙到了30摄氏度，让身处鹭岛的人们提前感受到了夏天的味道，也给从北方岛城远道而来的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此刻，俩人头顶的半透明膜结构看起来和温室大棚别无二致，按说温度应该比外面高才对，但实际的感觉却是更加凉爽，让人不由生出许多好奇。 “你没感觉错，”王山接上话，伸手指指头顶的透明罩子，“那层膜上有太阳能薄膜和紫外线防护膜，能够吸收反射多余的光线，再加上这里的湿度被人为调低，感觉自然要好很多。” “哦！”周林点点头，抬脚向前，“原来是这样。那这些热带植物怎么办？温湿度不够，岂不是发育要受影响？” 听见这话，老王立即送来关爱智障的眼神，手指周围树上看着异常诱人的水果和鲜花，“这像是发育受到影响的样子？其实吧，大多数热带植物的适宜生长温度和人差不多，25度足够保证健康生长。” “这倒也是，”周林换了个话题，试图掩饰自己话不过脑造成的尴尬，“说起来，蜜蜂应该是最注重绿化的科技公司了吧？室外不是树就是花，室内也摆满了绿植，感觉就像是进了园艺公司。” “嘿嘿，”王山笑了起来，指着路边树上稀疏的杨桃花说道：“没有花哪有蜜？没有蜜哪有蜂？蜜蜂不但是最注重绿化的科技企业，还是养蜂最多的科技公司。” 周林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蜂园里的蜜蜂这么多，原来是他们养的啊？怎么蜜蜂还养蜜蜂啊？” “这个问题你可以留着等下去问马竞，”王山笑着指指脚下，“回去时记得带两瓶蜂蜜，送给那些家里孩子好高考的亲戚，他们一定会很满意你的礼物。” 说笑间，俩人走出遍布矮树长藤的外围区域，来到一片如茵绿草之上。草坪中间是一座简约的多层钢架建筑，不断有人进出活动，却是颇为热闹。 蜂园里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咖啡馆、茶馆乃至酒吧，却没有一家的人气能够超过眼前这座小楼。这既是因为近水楼台，在蜜蜂中心工作的员工最喜欢来这里消磨短暂的休息时光；也和小楼所处的环境有关，头顶就是薄膜大棚，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却有花香鸟语水声潺潺咖啡语茶，最是惬意不过。 搭乘电梯上到顶楼，他们很快看到悬浮空中、闪闪发光的“空中咖啡馆”招牌。没等周林凑上去探究其中机理，很快就有一名工作人员快步上前，和俩人确认身份接上了头。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10点20分，王山他们来早了，马竞还在别处开会尚未过来。 这俩也不着急，被工作人员引到预留位置上，他们各自点了一杯蜜蜂特色的代码咖啡，然后掏出笔记本和桌面摄像头，开始为等下的直播做准备。 经过和马竞的沟通，这次采访将采用直播形式进行发布，除了在官网发布图文直播贴，还会在六大平台开通视频直播，以期尽量扩大覆盖人群。 得益于蜜蜂直播助手这款一站式客户端，一拖六的直播环境很快搭建完成。 试播信号刚刚送出，直播间里就涌进来不少观众，他们有的是平台“赠送”的机器用户，有的则是恰好在线的之家用户。作为流量最大的中文科技媒体，之家的粉丝同样不在少数。他们的存在，使得老王免于遭受被机器人沉默围观的尴尬。 面前弹幕纷飞，直播助手很快收集到大量评论和要求，其中人气最高的一条，却是墙裂要求转镜头。 天大地大，观众老爷最大，王山转动摄像机，使其从背对自己变成面向自己，然后得意地露出一个自以为酷帅的笑容，摇手招呼：“观众老爷们大家上午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 此言一出，旁边的笔记本屏幕上顿时飘来一团浓密的弹幕，其中混杂着大量［呕吐］、［冷汗］、［惊恐］的表情，显然大家都不怎么买账。 看着屏幕上越顶越高的“大头滚粗，换莲莲上来！”，周林忍不住嘴角挂笑，暗自庆幸自己没去出那个风头，不然铁定被一帮基佬喷得七窍生烟、生活不能自理。 当然，这些讽刺揶揄大多还在“打是亲骂是爱”的范围内，不用他动用房管权限进行处理，老王自己就能轻松应付。而他的解决办法，也只是站起来端着摄像机来到平台边缘，带着大家去看即将开始的表演。 因为独特的蛋壳形穹顶设计，蜜蜂中心有着充裕的内部高度，很适合进行室内飞行活动。除了不定期举办的无人机飞行比赛和脸球大战，这里每逢整点还会固定推出飞行表演。 不知何时，周围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发生变化，听在耳中变成舒缓浪漫的“化蝶”。 在古典小提琴的吟唱声中，两只彩翼凤蝶从两边风管中飞出，扑闪着大翅膀在中央草地上空相会，接着追逐嬉戏、上下翻飞、缠绵盘旋，用行动配合着乐曲的旋律与意象。音乐渐入高'潮，两只大蝴蝶的舞姿也越来越激烈，受到它们的带动，草坪上、树丛中飞出许多小蝴蝶、小小蝴蝶，呼啦啦跟在大蝶后面翩翩起舞，场面蔚为壮观。 大家都知道大蝴蝶其实是仿生机器人，虽然惊讶于蜜蜂的手段，却也见怪不怪并不怎么吃惊。而小蝴蝶却是货真价实的半野生蝴蝶，居然也会跟随旋律节拍飞舞，着实惊呆了现场和网络上的观众们。 直到乐曲收尾，大蝴蝶钻进风管消失不见，王山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就看到周林和马竞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后者身上穿着蓝色t恤和同色百慕大短裤，胸前的蜜蜂logo很是闪亮。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人家却提前出现在这里，让老王有些受宠若惊。 好在他还记着自己的任务，连忙打招呼道：“马总您好，我是搞机之家的王山。”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马竞笑着摆摆手，“前面的会议提前结束，我就顺便过来了，咱们提前一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老王逐渐找到状态，举起摄像机让马竞和网友打招呼，然后带着对方回到位置上坐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采访提纲开始提问。 先丢出了几个普通问题暖场热身，感觉时机成熟的王山终于拿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我们注意到，蜜蜂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涉及到业务越来越多。马总，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是迫不得已，还是有意为之？” 马竞笑了笑，端起自己的“print”咖啡小喝一口，这才说道：“应该说是兼而有之吧。” 看看对方，他忽然问道：“你听说过蜜蜂全家桶吧？” 王山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当然，我电脑上就有很多蜜蜂的工具软件。” “是啊，的确很多，”马竞点点头，“多到被人笑话是全村桶、全球桶。” “这些工具软件都是免费的，它们的竞品也基本都是免费软件。免费只是降低了使用成本，却无法消除获取成本和学习成本。偏偏用户又很懒惰或者说吝啬，获取成本稍高他懒得关注、学习成本过高他懒得去用。而要解决这两个问题，除了加大推广、增加语言、简化交互，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家族化，用互相推荐和统一界面来降低相关成本。” “当然，开发软件也是需要成本的，其他友商的目的是引流变现，三级火箭上天就会收手。我们的开发成本相对较低，我个人的兴趣又比较广博，就这么一点点做了下来，推出的软件越来越多，从全家桶变成全村桶，接着是全国桶、全球桶。” “用户的喜好是共通的。软件是这样，硬件和其他业务也是这样。然后大家就看到了，我们的产品越来越多，覆盖的行业越来越杂。” 王山微微点头，点评道：“然后不知不觉就完成了生态布局，让蜜蜂悄然转型成为生态型企业。” 马竞闻言摇头，“还算不上完成，只能说是初具雏形。” “那么，你觉得欠缺什么呢？” “欠缺的，自然是最为核心的粘性。用户对工具的喜爱存在着‘当前最好’这个前提，一旦有了便宜好用的替代品，他们很快会移情别恋。家族化设计只能降低整体的综合成本，遇到更加先进强大的对手还是会输，就像装着铅笔圆规量角器的绘图工具盒被cad软件轻易打败一样。” 这个比喻相当形象，王山很快代入进去，不由自主地追问道：“那该怎么办？” “解决办法有两个，”马竞侃侃而谈，“笨办法是技术升级，主动将绘图工具盒设计成cad软件。虽然过程麻烦成本高昂，却胜在目标相对明确，只消不断提升参数、丰富功能，并时刻紧跟潮流，被淘汰的几率大大降低。” “另一个呢？聪明的办法是什么？” “聪明的办法，自然是注入内容与感情。做得好的话，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手指轻点左腕手表，马竞说道：“石英表打败了大部分作为工具的机械表，却无法打败那些身披时尚、经典与身份品味外衣的高档名表。后来智能手机打败了石英表，依然无法撼动具有感情加成的名表。智能手机必将被更加方便小巧的全新终端取代，名表的地位却能继续维持。除非地球出现剧变，所有人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这个行业才有可能毁灭。” “哈哈哈！”这个说法逗笑了老王小周，网络观众也被逗笑，屏幕上飞过很多笑脸。 当然，也有人冷眼旁观，指出马竞这是在借机宣传自家电影。《流浪地球》电影里面，整个星球的人用的都穿防化服、用个人全息终端，唯独男女主角腕上各戴着一只遗迹里挖到的蜜蜂手表3。 值得一提的是，正在进行的采访其实是一场互动访谈，观众可以通过页面留言、弹幕提问的方式发送自己问题，参与到讨论当中来。 虽然这些问题会在周林那里过一遍手，筛掉那些不适合公开提问的，还是会有很多“超纲题”存留下来，王山和马竞也只能随机应变。这不，因为有人带节奏，话题很快歪到即将上映的电影上面。 看了看面前屏幕，王山问道：“马总，我这里有个观众问题。网友‘微软改名部总经理’提问，‘流浪地球’即将上映，作为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国产科幻大片，你对它的票房预期是多少？” 想了想，马竞开口答道：“作为出品人，我自然希望越多越好，最好能够上十亿、二十亿。不过这毕竟是第一部国产科幻，我们其实并不知道看惯了好莱坞科幻的国内外观众会不会买账。” “不至于这么悲观吧？”王山笑说：“昨晚看了试映版，我感觉很不错啊，画面出色，叙事流畅，感情处理也没什么问题。” 马竞微微摇头，“问题是，你只能代表和你相似的那一部分人。你说好，我说好，并不代表着可能进电影院的人会说好。国内电影工业缺少很多环节，没有类似cinemascore这样专业的票房预测公司，我们只能自己尝试去做，准不准还得再看。” 第1008章 票房和AI 空中咖啡馆，采访还在继续。 王山点点头，看了眼面前的电脑屏幕，打算继续下个问题，视线却被几条弹幕吸引住了。 百万人规模的直播，同一时间发出来的弹幕数量成千上万，要是不加限制，只会看到无数白字堆叠而成的浓雾，根本看不清大家说了什么，即便开启弹幕数量限制，也很容易误中副军，把大量正常弹幕挡在视线之外。 针对这种情况，蜜蜂直播助手专门推出弹幕智能筛选功能，通过合并、降权、自动手动置顶等方法，有效舒缓了弹幕层的拥堵状况，终于使得老王可以看清网友说了什么。 留神细看，王山发现有好几条弹幕显都针对马竞而来，最显眼两条分别是“brp惨被马竞无视！”和“华影欣荣哭晕在厕所！” 作为外行人，他并不清楚两条弹幕所代表的意思，正疑惑着，面前就出现一条长长的跑马灯字幕：“brp（box revenue prediction，票房收益预测）是中影集团与欣荣资本合作开发的国内第一套电影票房预估系统，应用了数据统计、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等先进技术，能够帮助投资人进行项目分析和风险管理……” 经过“见过大爷”、“建档为爷”、“建军大爷”三位大爷的科普，老王这个门外汉也知道中影爸爸的来头有多大。这套系统既然有中影爸爸参与背书，应该很是靠谱才对。 心中确信这一点，他转头看向马竞，“对了马总，关于票房预测系统，有网友提出质疑，表示国内已经有了brp这样专业的系统。这个你怎么看？” 听见他的话，马竞却是嘴角含笑，淡然道：“我知道它。实际上，我们之所以搞自己的综合预测系统，就是不想大数据和机器学习被人产生不好的误解。” 大数据是曾经的技术热点，机器学习是现在的技术高地，各行各业都想要来蹭热度，但是真正能够做到并且做好的企业却是少之又少。华影欣荣背靠欣荣资本，然而国内投资机构并没有华尔街那样热衷于雇佣精英科学家的习惯，在大数据和机器学习方面少有建树，偏偏这些业务又是蜜蜂的擅长领域，所以马竞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 作为it从业者，王山自然对此心知肚明，于是他试探问道：“马总很不看好这套系统？是他们的技术有问题吗？” “电影是艺术与技术的结合，技术让它专业而封闭，艺术让它复杂而多变，预测票房并不比预测股票来的简单。” 马竞微微摇头，语带唏嘘道：“毋庸置疑，欣荣团队是国内第一个吃螃蟹的，不过他们似乎没能走到最后。在他们的官网上，最后一份brp报告发布于去年11月底，此后这家公司就改弦更张，做起了明星社交和网络制片。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想要找他们合作，也找不到对接的人。” 收回思绪，他接上对方话头，“所以你们就自己做了一套自己的系统？” “是的，”马竞坦然承认，“虽然蜜蜂是电影圈的门外汉，至今还没有一部票房超10亿的大卖影片，但我们对自己的技术有着充足的自信，也相信我们可以做好。” “您这是过谦了，”王山摇摇头，“蜜蜂已经是科技公司里面最懂电影的，由你们来做这个完全是理所应当。” “足球是圆的，镜头也是圆的，”马竞笑着摇头，“我们依然处在摸索之中，只能说是略有所得。” 听见这话，王山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装逼我们还是朋友。” 深吸气收拾心情，他开口了：“据我所知，《猫咪大作战！》下画时全球票房已经高达96亿，为什么不申请密钥延期呢？” 诚如马竞所言，蜜蜂影业旗下的确没有10亿级别的热卖影片，不过老王却也明白，没有这类大片其实是蜜蜂懒，只要花钱搞一轮“公益放映”，“猫咪”就能补上3000万缺口成功进入10亿俱乐部。而且蜜蜂旗下也有院线资源，只要拉下脸多弄些“零点四刻专场”，买票房的成本可以压到非常非常低。 马竞听懂了对方话里潜藏的意思，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这才说道：“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即便强行冲过，也没有多大意义。” “的确，”王山点点头，“蜜蜂影业背靠蜜蜂这片树林，根本不缺制片资金。” “其实还是缺的，‘猫咪’和‘流浪’两部影片就吸收了很多外部投资，目前正在筹备的‘张骞传’和‘封神榜’同样仰赖外部投资。” “嗯，”老王坏笑着点头，“逸快特效的确有些缺资金。” 《张骞传》是以“张骞凿空西域，开辟丝绸之路”为背景的特效史诗片，《封神榜》则是封神背景的特效神话片。再加上已经下画的《反转三国》、《猫咪大作战！》和等待上映的《流浪地球》，逸快特效先后主导了多部cg特效影片，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众所周知的事实，大部分电影都无缘登上大银幕，即便上映能赚到钱的也只有五分之一，超过一半影片导致投资人赔钱。收益率这么坑爹，之所以还不断有赔钱货被制作出来，却是因为电影市场有着高风险高收益的外衣，投十部亏五部平三部，只要剩下两部能够大赚，就能覆盖成本确保收益。 再加上影视行业的聚焦效应和光环效应，有的是人想要涉足其中试试水。然而电影银幕就这么多，市场容量有限，根本消纳不了更多的投资。供大于求的结果，便是明星名导名编薪酬的疯狂暴涨，以及烂片烂剧的百花齐放。 这种情况下，始终保持盈利的蜂影接连立项多部高成本特效片，自然引得圈内瞩目圈外躁动，各路资金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汹涌而来。对蜜蜂来说，外来资金虽然会严重分薄自己的预期收益，却能为逸快特效换来主导特效制作的珍贵机会。虽然大部分工作依然会被外包出去，他们依然能在合作中取长补短不断进步。 对于这一点，马竞却也没有否认，坦然承认：“逸快团队的成长的确有目共睹。” “是啊，”老王接上话，“以前的他们只能为电视剧以及网络视频做特效，现在却能主导‘流浪地球’这样的巨幕影片，进步不可谓不大。”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回到先前的问题上面，“那么马总，你们会对外开放brp服务么？” “是的，”马竞点点头，“很快大家就能看到来自蜜蜂的票房预测报告，而且是完全免费的。” “不打算收费吗？收集数据分析推算，再加上频繁的线下线上调查，成本应该不小吧？” “当然，我们是免费公司嘛，”小小开了个玩笑，马竞摊手说出实情，“我们做这套系统的初衷和别人不一样。这套系统最主要的用户其实是蜂影蜂视，他们每年都要制作采购大量影视剧，对收益估算工具存在强烈需求。同时影视收益预估牵扯到大数据、潮流方向，以及社会心理，能够帮助改进ai，这同样是我们所需要的。基于这两点，我们需要一个有着充足任务、能够不断进步的预测系统，免费开放是必然的选择。” 王山脑洞大开，忽然问道：“也就是说，多看电影能让ai变得更有人情味儿？” “不能，”马竞断然摇头，“至少目前的机器学习型ai还不行，因为人情、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事情。目前的ai只是在简单模仿人类的思维模式，距离独立思考、产生感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我所知，已经出现可以和人类谈恋爱的ai了。” 马竞乐了，哈哈笑着问道：“你说的是‘美丽新世界’吧？” 见老王点头说是，他这才说道：“这款游戏使用的引擎是蜂游提供的，ai模块也包含在内。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们的ai暂时还不具有理解感情的能力。和你谈恋爱的，其实是负责语言系统的专业编剧。这一点在文学和影视行业其实更加普遍，深受读者观众喜爱的虚拟角色并不存在，他们的言行举止其实是创作者殚精竭虑的结果。” 梦想破灭，深受打击的老王忍不住嘀咕道：“老虎游戏到底雇了多少个编剧？” 这话被马竞听见，迅速做出回答：“具体数字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人。干活的还是ai系统，人类编剧最大的作用还是设定规则，以及进一步整理修饰。” 王山做了个难过的表情，瞄了眼电脑屏幕，问道：“有网友提问，既然蜜蜂的ai技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反倒给了老虎游戏？” “这个问题有问题，”马竞正色说道：“首先蜜蜂的ai技术并不厉害，我们的围棋ai至今始终无法战胜googlego。其次，ai技术被整合在最新的白金引擎当中，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其中包括蜜蜂游戏甚至蜜蜂影视。不过他们做的产品都偏向正剧，npc不像‘美丽新世界’这样的末世恋爱游戏那么出彩。” 老王看了看屏幕，“我没有问题了。” 接着，他把提问权交给看向旁边的周林，自己则是接下了房管和服务员的差事。 周林和马竞简单问好几句，很快进入正题，“马总，蜜蜂游戏最近接连推出3a大作，是不是要改换风格，改以质量取胜了？” 马竞笑了笑，“我们一直都很重视质量的。诚然，去年的‘美猴王’，今年的‘丝路’都有着很高的投资额，属于典型的3a大制作。不过这些只是个别现象，我们的思路始终没有改变，一切以好玩有趣为先，投资和营收都要往后排。” “这样我就放心了，相信网友们也能安心不少。” “蜂游还是那个蜂游，只会变好不会变坏，大家大可以放心。” 周林点点头，“关于‘丝路’，您能透露更多消息么？现在网上只有零星几段试玩视频，拍得还很糟糕。” “没问题，‘丝路’会和‘张骞传’进行影游联动，预定的上市时间是在今年底明年初。接下来，我们会在e3、cj、tgs等平台上披露更多消息，大家可以留意。” “还要这么久啊？”周林有些小抱怨。 “我这里倒是有个深入体验‘丝路’的机会，不知周周你和观众有没有兴趣？” “什么机会？”周林来了兴趣，“是要开放第二轮黑盒体验了么？” “不是，”马竞摇头否认，“我们会在近期组织一次跨国体验活动，打算邀请一批游戏玩家从临淄出发，沿着历史古道自驾前往长安，然后走丝绸古道去土库曼斯坦，让大家在现实中感受游戏世界。一路上会有很多互动内容，大家应该能更加深入地了解丝绸之路以及这款游戏。” “嗯？”周林来了兴趣，临淄一直宣称自己是丝绸之路发源地，蜜蜂选择从那里出发并不奇怪，“可为什么是土库曼斯坦？” “今年9月，土库曼斯坦将主办第五届亚室武会，比较适合参观游览。” 土库曼斯坦号称“中亚朝鲜”，这个前苏联加盟国家一直非常封闭，国都阿什哈巴德从各种方面都很像平壤：巨大宏伟的标志建筑、贫乏的娱乐场所、有等于无的网络，以及多如牛毛、管这管那的警卫岗哨。 当然，即便封闭如朝鲜，也在经济压力下不得不有限度地对外国游客打开一道门缝。有着世界第四天然气储量的土库曼斯坦，同样存在着开门迎客加深了解的需求。于是乎，他们申办了第五届亚洲室内与武道运动会。 这项运动由室内运动会和武道运动会合并而来，比赛项目包括室内田径、短池游泳、室内自行车之类的室内项目以及泰拳、柔道、跆拳道、武术与功夫等武术格斗项目。同时，亚室武会作为亚洲奥委会旗下非奥运会的正规比赛，更是率先向电竞项目伸出橄榄枝，在游戏行业和玩家当中刷粉无数。 在今年的亚室武会上，《星际争霸ii》、《炉石传说》、《dota 2》将会成为正式比赛项目，蜜蜂游戏虽然没有游戏入选，却也是与有荣焉，自然不介意再去添一把火。 第1009章 路线 “嗯！他在，我马上把电话给他。” 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周林，王山坏笑着拍拍他的肩，“老板的电话，你要发达啦！” 周林被他这个笑弄得心里毛毛的，心里惴惴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老板？” “是我，”得益于逐渐普及的volte技术，对方的声音清晰而熟悉。 没多废话，那边很快发下命令：“周周，公司决定了，派你参与蜜蜂游戏的‘中意丝路行’活动，负责全程报道。你那边没问题吧？” 人家都已经决定了，周林相反对也是无用，当下点头答应，“当然没问题，就我一个人么？” “公司人手紧张，实在抽不出第二个人来，”老板先给了他一个坏消息，接着又送上准备好的甜枣：“回头你和蜜蜂的人联系下，做一个经费需求还有器材清单发回来，公司能做到的一定积极满足，保证不让你在路上吃亏。” 周林当然清楚，老板这种承诺听听就算了，要是当真这么做了，回头少不了你一双小鞋鞋。当下也不迟疑，拍胸口表决心道：“好的！我一定认真准备，觉不让公司的钱白花。” 此言一出，对面顿时笑了，“也不要抠抠索索，老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该花的钱一定不能节省。对了，一路上记得留意那些好玩有趣的小商品，买一些寄回来我要放金币商城。” “说的那么大气，为毛在‘该’字上加重音？”心里按按腹诽着人家，周林面上却是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会留意的！” 又聊了几句，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 王山一直没有走远，就站在旁边竖着耳朵旁听，眼见对方放下手机，他立即凑上来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老板把公费出国的名额给了你，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颓然地递回电话，周林跌坐在客房沙发上，郁闷地揉着额头，“惊喜半点没有，惊吓倒是有几分。会开车的男同事还有那么多，单身女同事也有不少，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啊？” “这一去毕竟万里遥遥，又有很多戈壁荒漠的路段，女人很不方便的。至于为什么是你，”王山刻意顿了一下，等到对方好奇地看过来，他才施施然说道：“自然是因为你最合适呀！” “凭什么？”周林不忿反问，“与厂商合作的事情，不该是老张负责么？” 王山耸耸肩，“他年龄太大，可能，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这次‘中意玩家丝路行’前后持续40多天，公司怎么好意思把他派出去那么久，交不了公粮被隔壁老王趁虚而入怎么办？” 周林笑了，“是啊，有你这个隔壁老王在，大家都到防火防盗呢！” 王山翻了个白眼，暗骂自己嘴快，辩解道：“我压根不知道老张家在哪儿，也没见过张家嫂子，更没给她点赞留言，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意识到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老王连忙说道：“总之就是女同事不能去、家有小孩不能去、驾龄不够不能去，最好对数码、游戏、vr这些内容有了解。这么三筛两捡下来，就只剩你和白檬两个人了……” 看到对方再次停下，周林只得催促道：“他又是什么原因去不了？” “等下，给你看张截图，”老王在手机相册上找了会，把手机递到周林面前，“就是这个了。” “直说不行么？这么麻烦！”嘴里抱怨着，周林还是难掩好奇地看向屏幕，然后就看到这样一段文字：“因告别单身，急转高档实体娃娃一个。型号老虎lf76，九头身二次元美少女造型，四肢电动/人格下载/语音对话/智能互动。保养良好九成新，送专用收纳箱及十七套cos服装，一口价6000元，诚意者来黑人勿扰。” 拨动图片，下面是几张多角度展示图，做工精致皮肤细腻神似等身手办。再回到顶部，周林看到发布者是一个名叫“白猫王子”的咸鱼用户，赫然正是白檬的帐号。 再看发布时间，刚好是昨天早上，他们采访马竞之前。 这下子，周林彻底无语了，只得埋怨一句：“真是的，这种事情也不说一声，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嘿！”老王笑问，“你指得是哪个？” “还能是哪个？”周林随口反问一句，接着紧张起来：“不行，肥水怎么能流外人田呢？我得给他打电话，希望还来得及！” 说完这话他把手机递还给老王，转头寻找自己那支。 老王摆摆手，“不用找了，就用我这个好了。” 周林也不矫情，翻开通讯录找到白檬电话，手指在拨出键上划过，最后点在发送键上。单手打字，给对方发去一条消息：“猫哥，娃娃卖掉没？没有的话转给我好了，就按你说的价来。你现在上架老虎寄售，把链接发给我。” 大家都是老司机，很快就谈妥条件。 看到跳转出现的支付页面，周林转向王山，“老王帮帮忙，你先帮我给白檬转六千块，我这就找猴哥申请提现，等明后天钱一到账就还你。” “嗯？”后者停下接手机的动作，疑惑问道：“你还真是心大。那么多的p2p平台都跑路了，你居然还敢投互金？也不怕突然翻车血本无归？” “没关系，”周林无所谓地笑笑，“平台投保了账户资金安全险还有履约保证保险，而且我投的是每天都能提现的日账户，使用灵活风险很小。” 听见这话，王山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日账户的话，问题就更大了，平台想要应付每天的提现申请，就必须归集资金准备资金池，而这是央行最不能容忍的，这里面的政策风险很大啊！” “不能容忍，为什么几个月没有动静？”周林摆摆手，“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还特地去央妈官网上举报猴哥建立资金池。结果咧？几个月过去了，人家还是好好的，我反倒少赚几百块。” 对方执迷不悟，老王只得放弃，“反正你自己悠着点儿，要是真的翻车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坚持到6月就行。到时候氪几个大件，我就该吃土攒钱了。” “谁不是呢？”王山附和道，“年底双11、年中618，每次都让钱包几个月缓不过劲来。” 一边说着，他接过手机验证口型密码，支付了这笔钱，然后笑着打趣对方：“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周周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要接盘，真的好么？” 周林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该去问娱乐圈那些人。再说了，娃娃只是特殊玩具，顶天了也只是容纳ai的容器，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们的交易是通过老虎寄售行实现的，他会把娃娃包装好寄给岛城售后，等我回去直接找售后领取。我们根本不会见面，这样自然不会尴尬。” 还有句话他没有明说，联系用的是老王的手机、支付走的是老王的帐号，白檬才不会知道是自己买了他的“前女友”呢！ 而且数码老虎的售后服务的确没得说，专门为大家搭建寄售平台，验货担保免除后顾之忧，还有专门针对二手产品的深层清洁、皮肤换新服务，全套做完里外一新，哪怕洁癖患者业说不出话来。这家公司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做到全球第一，真心不是侥幸！ 收回心思，周林这才发觉老王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开口：“怎么啦？这就被镇住啦？” “没什么？”王山抬起头来，“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 “你接下来要留在鹭岛接受体检、户外训练，还有风俗科普、语言速成，等这些都忙完了，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往临淄，基本上没功夫回岛城。那么你的娃娃怎么办？难不成让它在售后中心躺一个多月？” “你把签证忘了，土库曼斯坦倒是有落地签政策，直接可以在入境口岸办理签证。但哈萨克斯坦还有乌兹别克斯坦却都是要面签的，还要有当地旅行社出具的邀请函。” 周林耸耸肩，“我下午要跟你一起回去，准备各种手续还有体检。全部通过了，才会和队伍会合，进行各种训练与培训，否则就只能临时踢下车了。” 昨天晚上，蜜蜂游戏在官网和官脖同步更新了“中意玩家丝路行”的相关信息。 正如名字所显示的那样，这次活动有两个起点两条路线。 东线从临淄出发，一路西行经长安、过玉门，越过瀚海高原进入哈萨克斯坦，然后转向西南进入乌兹别克斯坦，游历中亚古城撒马尔罕，然后启程抵达里海之滨的土库曼斯坦。 西线从罗马出发，先横渡地中海到达土耳其欧洲部分，再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进入亚洲，经伊朗进入土库曼斯坦，与东线队伍回合。 至于历史文化地位超过撒马尔罕的巴格达和大马士革，却因为安全原因被排除在线路之外。巴格达时常发生袭击事件，大马士革古城毁于战火重建无期，其实也没啥看头。 对活动组织者蜜蜂游戏而言，借此机会宣传“丝路”游戏、推介景点vr方案才是他们的目的，把人顺顺利利送到土库曼斯坦，再送回各自的国家，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即便有不少心慕异域文化的玩家提议加入大马士革和巴格达，还是被他们婉言拒绝了。 在好奇心和职业病的驱使下，周林第一时间打开活动页面，大概看过之后立即复制粘贴转载到了搞机之家数码游戏版。 老王也知道这件事，但是感觉事不关己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混没在意页面下方的那些具体细节。所以当他听到还要办理签证，顿时反问一句：“还要啥签证啊？不是说免签么？” “是免签啊，”周林笑笑，“按照媒体统计，咱们国家和全世界一百三十多个国家签订免签协议，其中就有这次需要路过的几个斯坦，问题是免签仅限外交护照……” “噗！”老王顿时笑喷了，“这个的确比较坑。不过我没错的话，哈萨克斯坦为了迎接阿斯塔纳世博会，特意开放免签，从现在到9月世博会结束都不需要申请签证呢。” “那个是谣传，央广网都辟谣了，”周林撇撇嘴，“之前还有旅游公号说乌兹别克斯坦要对55岁以上老人免签呢。结果咧？4月1号到了，新政却还没有落地，吃瓜群众才想起来，哎呦卧槽今天是愚人节诶！” 这下子，老王彻底没话说了。只得低头刷起了围脖，“不知道马竞和国师那边弄完了没？真是的，咱虽然是it媒体，可也是有证的记者啊，凭什么把咱拦在外面？” “嘿嘿！”周林竖起前臂露出手腕上的蜜蜂手环s5，“如果是个记者都能去，蜜蜂一准儿被吃破产！” 这东西是昨天采访完成后马竞的私人助理送给他们的小礼物，风格硬朗功能实用续航强大，更加适合男士使用，轻易夺得周林和王山的欢心，到现在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周林的调侃之语并没有招致后者的反击，他正在专心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哈？老谋子又要拍商业片了！和蜜蜂合作，执导‘张骞传’！” “发过来发过来！”这会儿功夫，周林终于找到自己那支蜜蜂8手机，立即要求同事给他转发分享。 就在刚才，在蜜蜂的影视伙伴大会上，马竞正式请出神秘嘉宾老谋子，宣布正在筹备中的《张骞传》将由张国师执导，同时他们还会邀请有国际影响力的幕后人员与国内外明星加盟，打造一部比较正统的超级大片。 看完全部内容，周林忍不住呲牙吸气，“老谋子能把文艺片拍的比商业片赚钱，也能把商业片拍的比文艺片难懂。我有些担心张骞了。” “其实还好吧，”王山有不同意见，“老谋子是摄影师出身，拍画面做风格都没问题，唯一的麻烦就是不太会讲故事。他拍的文艺片大部分是现有小说原著，然后再邀请知名编剧改编打磨，故事比较成熟完整。而商业片的本子就麻烦了，制片人、导演都有自己的想法，投资人和主演还经常乱掺和，最后就很容易做成夹生饭。” “唉！”周林叹了口气，“只希望蜜蜂能够控制住老谋子的艺术冲动，然后压制住其他投资商吧。要是再看到大甜小凯，我的尴尬癌就得犯了。” 第1010章 游戏电影 蜜蜂会议中心，综合会议厅。 灯光聚焦之处，从左到右扇形放着四张单人沙发，上面各坐着一位博士。 最右边的马竞是计算机科学名誉博士；他旁边的赵文韬品牌风险管理学博士；后者左边身穿中山装的张意谋是艺术学名誉博士；最左边的主持人王制，也有一顶广播电视新闻学的博士帽。 虽然马竞和张意谋的博士帽只是出自鹭岛大学和美国耶鲁大学友情授予，却没谁会认为他们不够格，毕竟这两人的作品都在哪里摆着。 这四个人之所以坐在了一起，却是和一项刚刚宣布的合作有关。 就在刚才，马竞代表蜜蜂集团与赵文韬代表的西影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在影视城建设、人才培养、特效研发、影视制作、旅游开发等方面进行全面合作。其中制片领域的首个项目便是特效史诗电影《张骞传》，由张意谋担任总导演，现在是发布会后的座谈时间。 至于王制，却是省里推荐给老张的顾问，后者曾在前年随队自驾走完丝路全程，对沿途风土人情有着直观的了解，能为筹备工作带来许多帮助。有着曾经的央视名嘴在场，蜜蜂原先联系的主持人只能无奈退让，然后就有了四个博士谈张骞的一幕。 66岁的老谋子导演过多部反映民族文化的电影和舞台表演，文化大师的咖位早已铸就；赵文韬出身校园，是秦省专门请来服务“文化强省”政策的文化推介专家；52岁的王制作为资深电视媒体人，同样有着时光积累下来的丰厚见识。 相较之下，年纪最小、工科出身的马竞本应成为短板，怎奈他是开挂人士，外星系统e7u早把他改造成了人形图书馆，即便因为人生阅历不够缺乏个人独到见解，却也能引经据典做好“男版王语嫣”这份工作，同样不落下风。 当然，今天活动的主题毕竟是“蜜蜂、西影战略合作”以及“张骞传立项”，不能像“纪念张骞去世2130周年座谈会”一样没完没了地分析人物、评价功过。 作为主持人的王制很快就把话题拉到电影本身上面，转向斜对面的张意谋，“张导，您身上还担着今年亚室武会开闭幕式总导演一职，这次也是专程坐飞机从土库曼斯坦赶回。然后又是什么原因让您决定接拍这部电影的呢？能和大家说说吗？” “没什么别的原因，”老张摆摆手，“只是一份责任感。就像刚才赵总说的那样，张骞是我和马总的三秦乡党，在历史上有着巨大的贡献，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过去很少有以其为主的影视文学作品。单凭历史课本里的只言片语，很难在年轻人心目中树立他的形象，这是很不应该的。所以当马总找到我，邀请我执导这部影片，我便一口答应下来。” 缓了口气，他又说道：“至于时间精力问题，大家尽可以放心，‘张骞传’是一个大工程，光是前期筹备就需要相当长时间，那时候我也该回国了。” 实际上，老张之所以答应接拍，原因完全是多方面的，《饕餮》票房不如人意，他需要在商业领域证明自己的实力；蜜蜂影视有技术有财力，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张骞传》的联合出品方西影集团和他有着香火情分，没有西影集团前身西影厂，就没有他的“黄土地电影”，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委实难说。 说起来，他只恨这个合作来的太迟，没能赶在恩师吴天明（时任西影厂厂长）去世前拍完，让人深感遗憾。 正想着这些心事，王制却又抛出一个新问题，“张导，您说的那个‘种种原因’，请问能够具体说一下么？” 不只是张骞很少“触电”，秦汉题材在影视行业的存在感同样很低，反倒是清宫影视剧要多少有多少。这种现象前后持续二十多年，自然早就引起电视观众的注意，原因众说纷纭，其中一个说法甚为流行，那就是著名的“友邦惊诧论”，认为是广电屁'股不正导致的。 然而大家却是想多了，真实的情况远没有这么复杂，之所以秦汉少清宫多，完全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张意谋伸手捂住腮边耳麦，清咳一下松开手，“我说的‘种种原因’，主要是一些技术和投资方面的问题。汉朝距今两千多年，有太多东西淹没在历史长河里面，建筑、服饰、饮食、器物都和后来大不相同。这样一来，剧组筹备时就要想办法新建汉朝风格的城市房屋、准备汉朝样式的家具衣服，这些问题极大地拉高了筹备难度和制作成本，剧组自然倾向于选择成本低难度小的项目。” 马竞这时插话进来，“张导说得没错。我举几个例子，棉花直到元明时期才流行起来，此前富贵人家穿丝绸，普通人家只能穿麻，而麻布的外观颜色与棉布截然不同；秦汉时期流行跪坐，当时的家具体系和后世很不一样。而且流传下来的秦汉故事都是历史大事件，参与者众、空间时间跨度大，还需要好多马，想要拍好着实困难。” 这时候，他突然扬声说道：“我觉得吧，最该为清宫戏流行负责的应该是国内电视台，尤其是港台电视台。” 王制微微扬眉，“马总，能仔细说说么？” “当然，”马竞就等着这句话呢，自然不会拒绝，环视台下一圈，视线转回到对方眉心，“港台有很多私营电视台，他们最为看重的便是投入产出比，而碍于收视人口总量，他们能够用于电视拍摄或采购的资金相当有限，只能倾向于成本低收视高的电视剧。” “而论起收视高，自然是非金古武侠、琼瑶言情莫属。金古武侠虽然不乏大场面，奈何影视公司电视台成本有限，只好各种删改，宋兵只要甲乙两个人，服装有个一两套就够，反正那时候的观众容忍度很高。而琼瑶故事就更加简单了，清代民国的场景比较好找，服装道具也不算难搞，就连最影响效率的男演员发型问题，也被他们‘聪明’地解决了。” 说到这里，马竞住口不言看向台下。似是想起黄飞鸿和韦小宝的满头乌发，台下很快传来阵阵哄笑声。 等到笑容止歇，马竞这才继续说道：“等到内地电视台开始收视率改革，购片部门同样面临投入产出比的问题。想要把有限的经费转变为最可观的收视率，最简便省钱的办法，自然是直接购买港台老片，金庸武侠剧、琼瑶言情剧、民国传奇剧被大量引进国内，在丰富了荧屏生态的同时，也客观上影响了观众的收视口味。” “等到国内公司开始自制电视剧，最保险省钱的办法，自然是沿着这条路继续往下走。吊威亚拍武侠需要特殊钢丝和专业人员，只能先来言情和传奇。古镇老宅当时还有很多，摆上旧式家具就能当场景，再给演员套上从港台影视公司那里淘换来的长袍马褂，就可以戏说康熙、戏说纪晓岚了。后来发现收视不错，就这样一部接一部地拍了下来，走得也是越来越顺。” “久而久之，假发辫、两把头越来越多，明清影视城、仿古景区建了又建，清宫戏的制作成本始终维持在低位，而消费者又没彻底感到厌烦，影视公司自然是趁着好赚再多拍点儿。” 眼见马竞话里的调侃讥讽之意越来越重，赵文韬连忙插话进来，试图把话题引导回正轨。 “除了成本上的原因，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故事性的缺乏。现在秦汉影视城也有不少，秦汉古装道具剑也比当年多了很多，但是秦汉背景的影视剧还是数目偏少，除了少数精品，剩下大部分都有台词现代、剧情生硬的毛病。究其原因，问题就出在原著故事性上面。” “不是说秦汉没有好故事，荆轲刺秦王、项庄鸿门舞剑、霍去病封狼居胥，这些历史事件都是很好的故事。可问题是影视剧本里不光只有大事件，还需要很多次要内容来负责起承转合，正因为缺乏这些‘小事’，才让剧情显得生硬做作。这也是为什么秦汉几百年，影视剧独爱‘三国’的原因，三国演义本身就有足够丰厚的故事，另外还有大量话本传说作为补充，影视改编的难度小了很多。” “的确是这样，”久未发言的张意谋开了口，“秦汉离现在太远，对文学创作的要求很高，没有好故事自然没有好剧本。” “张导说得没错，”马竞点头附和，“两千年的差异实在太大，编剧既要精通历史，还要明了社会地理建筑食物等等，编织故事的难度一下子增加好多。而要是不顾细节合理性，直接让秦朝人吃西瓜、让汉朝人嚼辣子，就很容易在观众心中制造违和感，阻挠其接受这个故事。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架空，直接说是发生在虚构时空的故事，违和感反倒要小很多。” 眼见话题终于扭转，王制心里暗松口气，接口问道：“那么马总，蜂影又是怎么做的呢？” “自然是务求真实，争取让每一个桥段与故事都和当时的环境相吻合，避免生搬硬套，不然张导要是对剧本不满意，他们还得改改改。” 听见这话，张意谋笑着说道，“剧本初稿我已经看过，还有蜂影提供的初版previz，故事非常有意思。” 张导这么一说，赵文韬立即提起注意力，转向马竞问道：“马总，你们的速度都是这么快么？这么快就把previz做出来了？” 他这么说，也有兴师问罪的成份在里面：说好的联合制片呢？说好的合作开发呢？你们把3d故事板都做好了，让我们西影做什么？ 马竞笑着安抚对方，解释道：“给张导看的东西，只是编剧们随手录制的视频剪辑。正式的previz，得等剧本确定、张导设计好分镜才会开始制作。” 赵总暗松口气，西影没落多年，影响力和实力大不如前。两边真要是闹掰了，吃亏的只会是己方。想到这里，他便凑趣地问道：“previz制作还是挺麻烦的，马总你们这么做没问题吗？” “不浪费，一点也不浪费，”马竞笑着伸出手指摇了摇，“编剧们体验生活、设计剧情都是在游戏里完成度，实际成本相当有限。” 除了张意谋等少数知情人，其他人顿时惊住，满脸都是“还可以这样？” “一般的游戏自然不行，场景太小、npc太少，互动也很缺乏。好在我们的‘丝路’是强调真实、主打代入感的史诗级沙盒游戏，这些烦恼要轻微许多。” 还有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张骞传》剧本主线其实就是脱胎于《丝路》被废弃的主线故事。游戏开发团队本打算让玩家通过历史剧本见证丝路的开拓兴盛与没落，最后做出来的效果却很是臃肿，过分强调合理性的剧情也过于虐主，结果招致测试团队及试玩用户的一致反感。 等到马竞接手，直接一刀削掉绝大部分剧情，只保留最为纯粹的贸易与历险，整个游戏的条理才变得清晰起来。而那些整理编写调整了好久，又在最后关头惨被放弃的剧情也没浪费，再加上一些同样被削的支线剧情和游戏桥段，被整理成了电影剧本送到老谋子面前。 王制乐了：“这么说来，‘张骞传’其实是类似‘魔兽’那样脱胎于游戏的电影？” 除了《生化危机》、《魔兽》等寥寥几部，大部分游戏改编电影都落得个口碑不保票房不佳的窘境。马竞并不想自家电影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摇头否定这种说法，他说道：“两者之间的确存在关联，他们共享同一个世界，有着近似的历史地理环境。但也仅此而已，‘丝路’游戏并没有确定的主线剧情，这一点和‘张骞传’大不相同。” “说到底，游戏所起的作用，其实只是为编剧和导演提供一个具象化的采风体验空间，免去大家阅读文言、辛苦脑补的麻烦。具体的电影剧本，还要张导和编剧团队碰头磨合后才能够确定。” 第1011章 云养宠 “到了！” 两女走进展厅，一只球形机器人从天而降，出现在她们面前。 机器人悬浮在视线高度，喇叭里传出抑扬顿挫的合成声音：“尊敬的来宾，下午好！” 汤佳怡皱眉摆手，“停停停！这些我都知道！” 这句话没有效果，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的解说词还在往耳朵里钻：“欢迎来到蜜蜂集团荣誉展厅。这里一共有三条参观路线……” 悄悄翻了个白眼，她低头打开手包，找到一张卡片放在脸侧，面对机器人，“身份认证！” “滴！检测中，身份验证通过。解说17号为您服务，尊敬的汤佳怡董事女士！” 环视一圈大厅，汤佳怡开口问道：“马竞现在在哪儿？” “董事长先生正在p7区域，需要为您导航么？” 荣誉展厅的三条参观路线彼此交叉，还时常更新修改。再加上数目繁多的产品展架遮挡视线，走在里面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进而浪费时间在找路上面。身为效率人士，汤佳怡自然不会矫情地有便利不用，等下伸手前指，“带我们过去。” “乐意为您效劳，两位请随我来。” 看向身边一副职业ol打扮的温芸，汤佳怡开口招呼：“走吧，希望还来得及！” 两女最终在c6区域找到了马竞，也看到了他身边的王制和赵文韬。 汤佳怡左右看看，急声问道：“人呢？” 马竞点点下巴，笑着反问：“我们不都在这里么？” “又没找你，”前者懊恼地反驳一句，转身欲走，“小芸，咱们走！” “汤女士你是在找张导么？”赵文韬开口发问。 汤佳怡停步转身，“赵总你知道？” 后者轻轻点头，“张导刚才离开了，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他在燕京还有台跨界演出正在筹备，需要赶回去开会。” 听见这话，汤佳怡郁闷地叹口气，接着打起精神，看看赵文韬又看看王制，展颜笑道：“两位，能帮我个忙么？” 两位文化中年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道：“荣幸之至！没问题！” 汤佳怡欣慰点头，又丢给马竞一个还算可以的眼神，这才伸手为双方介绍：“两位，这是缘梦文化总经理温芸。这位是著名主持人、学者王制，这位则是学者、文化推手赵文韬。” “幸会幸会！”三人握手致礼，赵文韬先开口了，“我大概知道要找我们做什么了，温女士的缘梦名人馆闻名遐迩，这是看上我们俩了？” “当然！”温芸热情点头，“其实我们老早就想联系二位了，我还是你们的书迷呢！” 说着她还拉开肩包，真的从里面取出两本书递到俩人面前，分别是赵文韬的《额滴个神啊！》和王制的《回望丝路两千年》。 口称书迷/歌迷/影迷，然后掏出新书/专辑/光碟海报什么的让人签名，早已成为和名人见面的基本套路，赵文韬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书籍入手还是微微愣了一下，手中书半新不旧，显然经过频繁翻阅，随口问道：“呵，翻得很勤啊？” 温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本是临来时从公司图书室拿的，我自己的书都在家里。” 又寒暄几句，两位兼职作家便被温芸带走，去采集身体信息。这里是蜂游、蜂幻的大本营，各种3d扫描、高清采集设备简直不要太多，并不需要专程过海回到缘梦总部。 送走三人，马竞转头对妻子说道：“任务完成了，我的奖励呢？” “还奖励呢？”汤佳怡不满道：“牌最大、名气最高的老谋子都被你放跑了！” “这可怪不得我，”马竞双手一摊，“是人家实在太忙。连留下来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忙完活动就匆匆去了机场。” 说到这里，他转而批评起缘梦来，“说到底，还是你们现在这个流程有问题，数据采集费时费事，人家都忙得没时间睡觉了，更加不可能接受你们的邀请。” 汤佳怡白了对方一样，“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明明是你们技术不给力的锅！” “我们一直在进步好么，”伸手拉住对方小手，马竞叫屈道：“现在不用脱衣服就能完成扫描建模，而且图像合成效果和效率也提升了很多，进步还是很大滴！” “不过说真的，”马竞话锋一转，“影楼用户越来越少，你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缘梦网的核心业务是“虚拟留影服务”，用户上传若干张本人照片，后台服务自动解析建模搭配体型模板生成用户模型，然后与用户指定的人物、场景、道具组合，生成虚拟合影照片与视频发回前台。 这是个垂直程度很高的细分业务，精致程度不如专业摄影，成本却只是前者百分之一；普及方便不如抠图合成，却能提供还算不错的图片质量。凭借着性价比方面的优势，缘梦吸引到了相当一部分预算有限的写真爱好者、旅游爱好者、cos爱好者，被她们昵称为“缘梦影楼”。 然而这部分用户数量偏少，流动性还很高，沉淀下来成为老用户的比例非常低，让管理层和旁观者很是着急。 汤佳怡闻言笑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呢，反倒被你抢先了！” “哦？”马竞看向妻子：“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新业务了？别告诉我是什么共享充电宝、共享照相机、共享冲印机。” “实际上，”汤佳怡展颜轻笑，“我们的确考虑过共享相机、共享冲印机这些，还进行了一些前期调研。最后发现共享相机的需求确实存在，可惜不够强烈频繁，偏偏成本还高，只能放弃。共享冲印机却是一个好项目，在线冲印需要支付邮费和时间，放在公共场所的自助冲印机只要定价合理质量过硬，应该有不小的市场。” 听见这话，马竞却笑了，“那么，你们又是如何解决******的呢？别告我说你们没想到。” 他口中的******，值得是摆在饭店商场等场所的“免费相片冲洗机”。用户只需按照提示关注指定公号并发送照片，就能从机器里免费拿到照片。打印费由广告商和公号运营者实际支付，不用消费者支付太多代价。当然，这指的是正规公司运营的合法设备，某些包藏祸心，窥探隐'私、意图盗窃的违法设备不在此列。 免费和方便赋予这些机器强大的竞争力，普通的在线冲印商完全竞争不过，缘梦计划中的共享冲印机同样没辙，除非她们也免费。 “当然！”汤佳怡很肯定地点头，拉着马竞坐进一处休闲卡座，“我们的机器计划采用前端免费策略，这样就不怕对方低价竞争了。” “前端免费后端收费，”马竞点点头，“很多人都在玩这套，甚至大部分免费游戏都能归入这个范畴。所以，你们的后端是什么？单纯的照片出版服务可撑不起这么大的投入。” “别看不起人好吗？”汤佳怡斜睨某人，“我们计划一款手游来变现流量，前端也会有变化，从现在的虚拟旅游、虚拟追星变成虚拟养宠。” 响鼔不用重锤，马竞顿时秒懂，“原来是云养宠，的确是个不错的点子，和前面一脉相承，又极大扩展了用户规模。” 所谓“云养宠”，其实是网友的自嘲说法，指的是通过网络进行的虚拟养宠行为，云养猫、云养狗、云养老虎、云养熊猫什么的。老虎熊猫是保护动物，个人饲养几不现实，只能通过网络视频解馋。饲养猫狗的门槛虽低，却也不是人人可为，通过网络关注别人家的萌猫蠢狗，既能享受宠物带来的乐趣，又能避免追铲屎、求洗澡，三傻拉着满街跑的烦恼。 和一般的视频观众、围脖读者不同，云养宠用户在“云宠物”身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和感情，每天不看一眼就感觉浑身难受。相应的，用户粘性和消费意愿也比普通用户大很多，是值得开发的优质资源。 实际上，爱宠人士这个优质群体早就被人注意到了，越来越奢华高档的狗粮猫爬架自不必多说，蜜蜂影业先后推向市场的《猫咪大作战！》和《高菲的一生》更是专为爱猫爱狗人士准备。同时因为主角的网红属性，这两部电影还有几分云养宠的味道在里面。 最终，前者凭借精湛的特技特效技术以及逗趣好玩的情节，在全球范围拿到96亿元票房，后者也有1300万元的国内票房。“猫战”成绩并不让人惊讶，甚至还有人为其叫屈，认为档期和发行拖了后腿。而“高菲”的成绩就有些吓人了，要知道蜜蜂影业买断国内发行权和网络播放权只花了不到200万，单是票房分成就净赚300多万，这还没算深空院线和蜜蜂视频因此产生的收益。 “说起来还是受到你们的启发，这才注意到云养宠这个市场，并用两个月时间调研筹备，现在打算正式施行。我们不在血统品种、宠物品牌这些传统领域与人竞争，只把‘颜值正义’做到极致，力图打造最漂亮最萌的云养宠平台。” 伸出保养良好的细嫩右手，汤佳怡掰着指头数道：“所以新的新链条应该是这样：免费打印吸引用户、宠物互动黏住用户，接着用养宠游戏斩获利润。手机打印机已然成熟，专门定制也不费什么事，我们现在这套虚拟合影技术也还够用，问题主要是宠物模型素材以及后续游戏，缘梦不是专业做这个的，只好让我过来找援助了。” “了解，”马竞点点头，“思路很清楚，应该很有搞头。不过这个应该不用我出面吧？你自己直接刷脸就好了。” “当然不用你，”汤佳怡从口袋里翻出刚才用过的卡片，“我有这个呢！卡片一出，莫敢争锋！” 听出对方话里的讥讽之意，马竞笑问：“这又是怎么啦？” 然后，汤佳怡就告了聒噪的“解说17号”一状。 “哈哈！”听她说完，马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是够了，居然和一台机器人置气。” “哼！”汤佳怡没有说话，轻哼一声作为回答。 马竞笑着解释道：“你也是赶巧了。这不bpa结束，嘉宾记者各回各家嘛，机器人中心就趁着人少关闭了蜂园机器人的智能服务器，打算检修升级。智能系统暂时下线升级，每台机器人只能各自为战本地计算，智力表现的确差了好几个档次。” “实际上，你要是留心观察，就会发现今天所有机器人都变得笨笨的、木木的。你看那家伙，它的动作就很卡板生硬。” 顺着马竞手指的方向看去，汤佳怡看到一台服务机器人端坐柜台后，正在帮顾客制作冰淇淋。取纸筒、接蛋筒、接冰淇淋、递给顾客，每个动作都一板一眼、生硬迟缓，看起来充满机器味道。 “怎么会差那么多？”女士满心疑惑，“传感器、处理器、动力结构、体型体重都没变化，只是断掉了后台服务器，” “嘿嘿！”马竞笑笑，“亲，你只说对了一半。动力结构和体重的确没变，但是传感器和处理器却是变了的。服务器在线，这些机器人就不是单独的个体，彼此的传感器和处理器都是共享的，这样观测范围更大，处理速度更快，自然能玩一些更高级的东西。” 听见这话，汤佳怡一双娥眉皱得更紧了，“听起来好危险的样子，貌似天网就是这么诞生的。” “放心，那只是电影里面设定的情节，智能设备联网进而产生高级智能，其实有些想当然。就像是想当然地认为脑子越大、脑细胞越多越聪明一样。” 汤佳怡咯咯笑了起来，“但那至少代表了一种可能性，不是么？也许真有一天，巨头鲸、抹香鲸突然变聪明起来，然后地球就变成鲸鱼和海豚支配的海洋帝国了。” 因为庞大的体型，大型鲸类和大型海豚都有着巨大的大脑，很多重量都在65千克以上，足足是人脑的5倍。不过更多的脑细胞并没有带来超常的智力，原因是太多脑细胞被用来指挥过于庞大的体型，而剩下那些脑细胞的神经突触又不够多，利用效率远不如人脑。 人工智能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因为单元间通讯与协同的瓶颈，暂时不具备产生智力的条件，虽然google的围棋ai刚刚血虐一堆职业九段棋手。 第1012章 海豚没多少时间 谢过送来冷饮的服务员，马竞转向妻子。 “不会有什么海洋帝国的，人类可没给它们这个时间。” 因为欧洲美洲为主的各国持续数百年的商业捕鲸，以及环境污染、人类捕捞对食物资源的破坏，各种鲸类的数量正在大幅下降。于是各国从1986年起逐渐减少直至禁绝商业捕鲸，唯有亚洲霓虹和欧洲丹麦置身事外。 前者的渔民以科学研究的名义，每年捕杀两千多头鲸类动物，解剖后称重绘图，然后上市售卖，其中既有鲸鱼，也有海豚（鲸目海豚科）。后者属地法罗群岛的当地人，同样坚持着捕杀海豚然后售卖的传统。 和鲨鱼因为鱼翅数量锐减、穿山甲因为鳞甲全球濒危一样，各种鲸类同样是“有买卖就有杀害”的牺牲品，只要人类还需要它们的皮肤、肌肉、脂肪以及骨骼，这些动物就难逃一死。 汤佳怡喟然长叹：“是啊，再这么滥捕滥杀下去，海豚和鲸铁定灭绝，自然没机会进化出足以打败人类的智能，海洋帝国更加没影儿。 “就算人类不主动捕杀，它们也很难活的自在，”马竞摇摇头，“食物短缺、船只干扰、海洋污染、气候异常，同样在威胁着它们。进化赶不上变化快，也是徒唤奈何。” “是啊！”被这句“进化赶不上变化”触动，汤佳怡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其实不止海豚没多少时间，留给人类的时间同样不多，21世纪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人类世纪了。” 马竞笑笑，“时间的确不多了，只剩两分三十秒啦！” 今年1月20日，川普正式宣誓就职，成为阿美利加第45任总统。作为对其上任的“祝贺”，该国“原子科学家公报”组织在一周后拨快了著名的“世界末日之钟”，表示人类距离毁灭又近了三十秒。 二战结束后，一群参与建造原子弹的核物理学家创建了这个组织，并在1947年树立这块特殊的钟表。如今这块表由一群获得过诺贝尔奖的原子学家和环境学家掌管。川普上任后立即着手退出“应对气候变化巴黎协定”，同时积极更新核武库、扩大情报机构，显然让这些顶尖科学家看到了危险，于是做出激烈反应。 过去60年间，末日时钟的指针不断摇摆调整，试图借此提醒公众关注国际大事，以免人类因为少数人的疯狂而陷入毁灭境地。1953年，美苏竞相进行大威力氢弹实验，末日时钟被拨到两分钟，引发巨大轰动。后来随着各核大国逐渐取消实弹试验（改用超算模拟），倒计时又被拨到三分钟以上，如今却是重回“两分时代”。 当然，无论两分钟还是三分钟，其实都只是刺激眼球的隐喻。如果真的有人按下核按钮，蘑菇云还需要大约半小时才会出现在地球上这是弹道导弹的飞行时间，无法进一步加快，否则就会超过第一宇宙速度，进而飞出地球轨道变成太空焰火。 当然，若是真的发生那种事情，绝不会有人会为多出来的半小时感到欣喜就是了。 汤佳怡恼了，双眼圆瞪，语气急迫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在恐怖平衡被打破之前，爆发核危机的几率其实非常非常低，反倒是‘ai危机’近在眼前。” “很近么？”马竞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当然！南方古猿进化成智人用了300万到500万年，智人又花了20万年才进化成现代人。人类进化以万年计，最近几千年只有阑尾、智齿和身高上的变化，其他方面完全是原地踏步。而技术进步却以年计，60年前，房子那么大的计算机只能做到每秒千次计算；现在，指甲大的芯片就能实现每秒三十亿次计算，围棋ai更是完胜最顶尖的人类棋手。那么60年后呢？以如今的发展趋势，技术爆发、出现超级ai只是时间问题。霍金、马斯克，还有雷-科兹威尔都看到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一点儿也不紧张？” “嘿！”马竞又笑了，“我还真不紧张。成为最后一代智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雷口中的‘奇点’真的到来，到时候把记忆和意识都下载进机器身体就好了，不过是换个皮囊躯壳罢了，没病没灾作死不死，岂不美滋滋？” “对了，”马竞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把霍金、马斯克，还有科兹威尔放到一起作为论据，就不觉得奇怪么？科兹威尔可是鼓吹人类和ai机器大融合的。还有马斯克，他现在也开始支持融合论了。” “呃！”汤佳怡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化悲愤为食量，挥勺狠挖一块冰淇淋塞进嘴里，虽然被冰得牙关打颤嘴角哆嗦，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理论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stevenhawking）、高科技企业家埃隆-马斯克（elon mk）、未来学家雷-科兹威尔（raykurz微l）同样认为ai必然崛起。但在如何对待ai上，三人的态度却大不相同。 霍金对ai的兴起非常警惕，他很担心人工智能会在将来接管世界，甚至终止世界。 这并非杞人忧天，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目的驱动、绝对理性的人工智能，它必然不懂得妥协，也不被道德和法律约束，很可能会为了高效完成任务而做出某些异常疯狂的举动，比如医院管理ai可能会为了实现医疗开支最小化的目标，做出杀死所有残疾人、病人、遗传病基因携带者，然后用生物工程制造的“完美人类”补上缺额。 马斯克的观点和他有些像，俩人曾呼吁禁止开发军事智能机器人，因为担心这些设备最终会反叛人类。但是作为企业家或者说商人，他对人工智能的到来并不十分抗拒，旗下超级工厂安装着数量众多的工业机器人，特斯拉电动车的autopilot自动驾驶技术也一直被作为卖点进行宣传直到接连发生碰撞事故，这才降低调门，改名自动辅助驾驶。 至于科兹威尔，他其实更像是一位畅销书作家，语不惊人死不休那种。 他将芯片领域18个月性能翻一倍的摩尔定律移植到软件领域，接着扩展到生物领域，提出了“加速回报定律”和“2050奇点”概念，认为技术进步会带来人类社会的指数式快速发展，进而在2050年前后变得面目全非，出现超越人类的强人工智能和超人工智能。到了那时候，摆在人类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与机器融合换取永生，要么因为各种原因被机器消灭。 科兹威尔的理论在普通民众那里很有市场，无论是期待永生拥抱ai的乐观者，还是看空未来恐惧ai的悲观者，都对他的他的“加速回报定律”深信不疑，这毕竟是有着历史验证的，不是吗？ 不过马竞却很清楚，人类文明和ai技术的确在加速发展，但速度却没有他所设想的那么快，他的理论太过理想化了。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反例，可惜没法公开反驳。 说起来，马竞勉强算是第一个人类和ai、机器融合的“融合人”，来自外太空的人工智能e7u把他的身体改造成了生物机器，拥有强大的存储和计算能力，力量速度耐力这些指标更是突破人类巅峰。但也仅此而已，受限于硬件条件，e7u对身体的改造很不彻底，同时它的智能表现也很一般，早就被马竞想办法架空，沦为破解研究对象。 这种情况同样适用于其他人工智能，对硬件和能源的依赖，使得它们没有如乐观者想象地那样容易到来，也没有如悲观者想象地那样强大和不可战胜。 “科兹威尔根据摩尔定律，乐观地认为计算成本正在呈指数下降，于是提出当人们能用1千美元买到每秒一亿亿次的计算力，超越人类的强人工智能就会出现。咱先不谈算法问题如何解决，单说电费问题。天河二的峰值算力是每秒34亿亿次，功耗是2万千瓦，这还是使用花城水厂提供的低温自来水降温的结果，要是使用空调制冷，散热系统功耗还要增加许多。亲，7060千瓦的亿亿超算，普通人用的起？” “这有什么问题？计算机的功耗正在不断下降呢！”汤佳怡撇撇嘴，“以前每秒一亿次的超算体积多大、功耗多高？现在的手机芯片才多大？功率连5瓦都不到！” 马竞懒得和她解释超算与嵌入芯片的用途与功能区别，直说道：“芯片的每瓦计算力的确在提升，不过这东西是有极限的，否则各大晶圆厂也不会为如何解决漏电问题，以及怎么美化制程数字而烦恼了。” “总之就是，摩尔定律正在半导体领域逐渐失效，到了其他行业更是经常碰壁。别的不提，能源领域就各种不服各种打脸。火力发电已有百年，发动机功率越来越大，能源利用效率的提升却很缓慢；太阳能面板早就用在卫星上，综合生产成本和发电效率还是很坑爹；锂离子电池走出实验室也有二十多年，制造成本明显降低，能量密度却增长缓慢，充得快用得更快。” “还有可控核聚变发电，几十年前就有概念了，现在还只能找实验室里运行极短时间，商用发电依然遥遥无期。就算真的搞出来，也会有反核斗士想把核电站赶得远远的，即使聚变比裂变安全，他们依然会担心氘、氚、氦-3这些核材料的放射性。这样一来，再加上远距离输电的成本，电费几乎很难降下来。电费下不来，亿亿次算力就无法普及，ai崛起也就无从谈起。” “或者说，就算真的出现和人类做对的超强ai，各国领导人只要派遣特种部队爆破机房冷却水管或者野外输电铁塔，就能让超级ai热晕甚至关机。实在不行还能按下核按钮，定点清除大型发变电站，必然能解决问题。因为调控麻烦，电力系统是自动化程度、联网趋势最高的部门，而强调生存能力和安全稳定的战略核武器必然是联网程度最低的，到时候就会成为人类手里的最后护身符。虽然集体进入内燃机时代甚至石器时代有些悲催，却总比被天网奴役强吧？” 看着一本正经推演人机大战的马竞，汤佳怡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放下手中小勺，“既然你对未来的看法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那为什么不把你的观点传递出去呢？放任那些人妖魔化人工智能，真的好么？” “咳咳，”马竞抬起头来，笑着摇头，“没必要，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的研究都不会停下，因为真的有用。再说，这种气氛还能起到迷惑对手的作用，干嘛要急着撇清呢？” “你呀！”汤佳怡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就该注意社会影响，时刻准备引领正能量了，怎么能小肚鸡肠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呢？一点儿也不敞亮！” “让我也和某人一样，穿上套头毛衣，说我不爱钱、十几年没拿工资？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还是子承父业去当老师？” 汤佳怡再次进入“华妃模式”，“也不一定要学他啊！学学盖茨、马斯克、扎克伯格、贝佐斯这些也都不错啊！” 马竞点点头，“让我像盖茨一样和尿水（其实是多层净化过的）？还是算了吧！” 注意到某人快要暴走的表情，他连忙结束调'戏模式，正色说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谈谈你们的新游戏吧，你们打算做成什么类型的。” “当然是画风可爱的放置类手游啊！” “翻版‘猫咪后院’，能不能有点儿追求！” 《猫咪后院》是一款霓虹手游，玩家需要管理一块院子，放置食盆、水盆、猫砂盆等设施，然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猫咪不断前来拜访。喜欢的人觉得它恬淡有趣，不喜的人感觉它简单枯燥。 “我们很有追求的，除了更加可爱漂亮的猫咪，我们还规划了狗狗、熊猫、观赏鱼以及观赏鸟，内容比猫咪后院丰富多了。” “换汤不换药。” “那你有何高见？” 第1013章 土豪学校的日常 夕阳西下，铃声响起，低年级同学迅速锁好课桌，冲出教室冲向校门。 听见铃声，讲台上的许轻舟眉头轻皱，扶了扶脸上的无框眼镜，不情不愿地说道：“大家先下课，晚自习回来我再继续讲解这套卷子。” 他是蜜蜂学校高中部的老师，带两个文科年级的语文课。 在他身后的黑板旁边，高考倒计时牌白底红字异常醒目，上面大大的“57”更是红得刺眼。 高考渐近，不止底下学生感到紧张焦躁，他们这些科任老师同样焦灼紧迫。辛苦三年时间，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事关荣誉与收入，不紧张在意才是有鬼呢！ 不过学校有严禁拖堂的规定，下课后教学系统很快会进入锁定状态，许轻舟再是不舍也只得宣布下课收拾东西离开教室，否则等会系统自动锁定，面子上只会更加难看。 和其他同事打过招呼，年轻的语文老师抬脚走向食堂，等下还要辅导晚自习，晚饭只能在学校解决。好在食堂的烹饪机器人还算得力，做出来的北方饭菜倒也入口。 转过一片小花园，便于阵阵歌声钻进耳中。随着脚步移动歌声也在不断变换，形成一曲独特的励志歌曲大串烧： “我知道我有双隐形的翅膀……see_me_fly，i'm_proud_to_fly_up_high……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把眼泪装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相信自己，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每到五月初，学校高中部都会组织高考加油演唱会，学弟妹登台献上表演，为学长学姐加油鼓劲。此刻弥漫在耳边的歌声，便是他们利用放学时间认真加练的结果，许老师表示早就习惯了。 跟着熟悉的曲调哼了几句，年轻老师忍不住嘴角带笑，暗自嘀咕起来：“还是音乐老师的日子舒坦啊！平时弹弹琴唱唱歌，顶多是在中秋、元旦还有五一、六一快来的时候忙上几天。放学是真下班，放假是真放假，既没有及格率要求，也没有升学率考核，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让他和人交换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带音美体劳科课程固然安逸，却没什么前途和钱途，奖金少收入低不说，将来晋升空间也要小很多。作为有理想有追求的鹭漂，许轻舟断断不会选择这条路，否则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齐购房首付款。 虽说学校有福利性质的青教公寓，但是一来只能住到35岁，二来不能随意装修布置，不像自己的房子能够给人安全感归属感。然而鹭岛的房价却是一线水准，即便偏僻地带的小户型，也得节衣缩食攒上好几年才能凑齐首付。要不是高三老师有补贴和奖金，平时他还在网上兼职授课，这个时间还得往后推几年。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叹起了气：“唉！要是学校这边也能申请蜜蜂无息房贷就好了，工作十年什么的，对咱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可惜，他的一厢情愿注定落空，蜜蜂学校虽然挂着蜜蜂之名，却和蜜蜂集团没有直属关系，这边的教职工自然无法享受后者提供给全职员工的福利房贷。 心事重重自说自话，许轻舟并没注意到旁人，直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许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寻声望去，问话的人却是张许瑶老师，她身边环绕着几只流浪狗，似乎玩得很愉快的样子。 其实这几只已经不能算是流浪狗了，它们脖子上都戴着智能项圈，也有定期打疫苗除虫洗澡，其实算是学校的编外成员。蜜蜂学校校园广大，围墙又是空隙很大的铁艺栏杆，时常有小猫小狗溜进来玩耍。有主的宠物自然联系主人登记防疫信息，没主的流浪动物就由保卫科统一管理，体型小、性格讨喜的留下，体型大或有攻击倾向的抓起来交给城管带走。 这也是学校经费充足人力够用，否则一准儿搞一刀切直接见狗就打见猫就抓，毕竟流浪动物终归是安全隐患，要是伤了人出了事，板子还是要打在校领导和保卫科身上。 暗金色的暮光早在张许瑶脸上，照亮她甜美可亲的笑容，看的许轻舟一阵失神。良久，他才在对方有些薄怒的注视中反应过来，连忙应声道：“啊！是张老师啊？” 快走两步来到自家女神身边，低头看看那几只小狗，他有些语无伦次地没话找话：“张老师你在喂狗呐，还真是人美心更美呢！” 后者轻柔地笑笑，“没有了啦，临时接到个电话，让我给她拍段猫狗视频，然后我就出来了。” 说着还指指脚边地上散去的流浪狗，“它们都被我骗了，这会儿正失望着呢！” “哦，呵呵！”许轻舟附和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张老师你应该在忙高考加油会的事情吧？怎么样，工作还顺利么？” “当然顺利了，”后者无所谓地摇摇手，顺势指了指身后教室，“这些歌他们自己基本都会唱，只要稍微指点改正一下，再简单编排一下站位什么的就完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那也是张老师你平时教的好，同学们才能这么轻松上手……” 耳听着许老师生硬的吹捧，张许瑶的左手悄然藏到身后，紧接着右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她不好意思地对人家笑笑，“啊！我姐的电话，失陪一下，抱歉！” “没关系，你请便！” 嘴上说着客套话，许轻舟却没有挪动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话筒里逸散出来的声音。很多手机都有模拟来电功能，要是对方用它来摆脱自己，就说明两人之间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自己正好死心放弃。 实际上，张许瑶的确有用模拟来电解围的打算，等她接通电话却发现对面是真正的汤佳怡。 “喂？怡姐，还有什么事？” 听筒中传出后者温柔优雅的声音：“没什么事，找你再帮个忙。” “好啊！这次的奖励是什么？” “奖励你一条狗，怎么样？” “不怎么样，姐你是不是忘了？青椒公寓不让养狗养猫的，只能养金鱼养仓鼠。” “这我当然知道！不会违法规则的。” “机器狗我也不要，模式化太严重，看多了没意思。” “不是你见过那种机器狗，”汤佳怡在电话那边保证着，然后说出自己的要求。 事情并不难办，汤佳怡让她帮忙去找蜜蜂学校这些流浪猫狗的资料，最好带上清晰的视频。视频很好弄，监控室里就有。校园里装了这么多摄像头，每天都能拍到很多猫狗活动，要是遇到有意思的段落，他们就会翻拍下来发在围脖上，张许瑶就看过好几次。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汤佳怡也是松了口气，“那就好，等下来我家吃饭，顺便看看你的狗！” “没问题，回见！”挂断电话，张许瑶看向旁边，许轻舟已经消失无踪，倒也让她暗松口气。对方言语里的讨好倾慕之意并不难发现，可惜不是自己的菜，只能对人家说抱歉。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低声哼唱着女声版《追梦赤子心》，张老师抬脚走进教室。不管怎样，先把今天的任务弄完再说。 半小时后，张许瑶走出保卫科，手里提着一只无纺购物袋。听闻是校董夫人的要求，保卫科长不敢怠慢，立即带人调取监控视频，然后一股脑地全塞给她，竟然装满了一块2tb硬盘。 这还是监控系统有智能识别机制，能够自动剔除空镜头并按照人物元素自动归档的结果。否则视频总量还得再增加个几十倍，学校没在监控系统上省钱，几年下来也是攒了不少视频素材。 来到公共自行车站，无视普通款“小绿”和蓄电助力款“小行”，张许瑶站到唯一一辆“小粉”跟前，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刷手机取车，推到路上轻巧上车朝蜜蜂小区方向骑去。 可爱软萌的仙女粉配色，搭配经典复古的大弯梁、小车轮、软鞍座设计，以及不容易挂伤包包裙子的圆头螺丝和全封闭链罩，“小粉”一经亮相就受到女性用户欢迎，时常“一车难求”，能够骑走最后一辆着实值得欣喜。 过去一年，共享单车疯狂扩张，相继涉足鹭岛市场。 面对杀上门来的条条“强龙”，蜜蜂绿行不像其他公共自行车企业那般僵化迟钝，第一时间便展开反击。绿行本就是公共单车行业的技术先锋，最先使用nb-iot物联网智能锁，最先支持手机扫码/nfc支付，使用体验和后来的共享单车较为接近。等他们拿着大笔注资，加大收购兼并与跨城合作力度，使用体验就更加接近了。 虽然还有着定点存取这个痛点，却也有着不容易受损丢失、故障率更低的优势，深受本地用户的喜爱。 迎着晚风一路骑行，张许瑶很快来到蜜蜂小区外面，存车取包，刷脸进门，径直朝马家走去。 来到近前，没有急着叫门进入，她站在路边仰望这座六层大楼。 这栋办公楼改建而来的“豪宅”面积巨大、房间众多，在网络上有着很大的名气。不过它毕竟不是正统住宅，马竞夫妇没少因此被人取笑揶揄。虽然不痛不痒，次数多了也很烦人，两口子似乎有些受不了，已然做出搬家决定，具体是搬到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姨姨，看什么呐？”正出神间，耳边传来小孩子清脆地问话声音。 低头看去，却是马小嬂迎了出来，旁边站着名叫安宁的年轻保姆。 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张许瑶蹲下来看着小芝芝，轻声说道：“我在看你家的大房子呢，听说你们家要搬走了，是不是呀？” “嗯！”后者重重点头，左右看看最后指着东方说道：“妈妈说过完夏天就要搬到那边去。其实我们都不想搬，可妈妈说那边离幼儿园近，还有很多小朋友……” 经过小话唠的介绍，她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合着这一家子是搬到岛上去住“学区房”了，不由也是哑然失笑，原来土豪也爱学区房啊！ 等到汤佳怡出现面前，张许瑶又拿这件事打趣起了对方。 不料前者却是大摇其头，“我们的确是要搬家，不过不会上岛，而是搬到你们学校附近，这样他们几个上幼儿园上小学会方便很多。” 张许瑶先是愕然，接着了然地点点头：“我就说嘛，你们在蜜蜂学校投了那么多钱，把硬件设施弄得那么好，自家孩子却不来上学，岂不是太过浪费？” “浪费什么？给谁用不是用？”汤佳怡反问一句，冲她伸出右手，“我要的东西呢？” “啊，在这里！”张许瑶翻出挎包，从里面取出移动硬盘盒递给对方，“听说是老板娘要看，保安队长立即带人去拷贝视频，足足装了一整块硬盘！接近2tb！” “怎么这么多？”汤佳怡有些吃惊。 “能不多吗？”张许瑶掰着指头给她数：“蜂园一共有800多个监控摄像头，其中大半安装在教学楼和办公楼各处，剩下300多个分散安装在大门、围墙还有操场道路花园这些地方。而那些流浪动物最常出没的对方也是围墙花园操场这些地方，自然都被监控给拍了下来。再加上学校监控室不缺硬盘，几年下来可不就是这么多了。” “晕！”汤佳怡单手扶额，“你们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需要流浪猫狗的视频资料，却不需要全部视频，只要清晰明确，有代表性就行。” “我也晕啊！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傻等那么久？” “好啦好啦，多也有多的好处，”汤佳怡展颜一笑，示意对方安坐稍待，“我去去就来。对了，这个给你拿去玩！” 说着，递过来一只长条形手机。 伸手接过，张许瑶很快发现了异常，首先这手机的屏幕很是细长，宽度只有普通大屏手机的三分之二，是典型的带鱼屏，而且屏占比非常高。感到奇怪，她问道：“这是什么？下一代蜜蜂手机吗？” “不是，”汤佳怡摇摇手，“是可弯曲手机的概念机，暂时还只是个玩具。” 第1014章 真概念手机 “玩具？” 看看手曲线玲珑、像是长条果冻的手机，张许瑶低声自语：“还真有些像。” 在这金属当道、玻璃陶瓷日渐流行的当下，这款手机却使用已然过气的聚碳酸酯制作机身，不得不说胆子很大。 设计师似是知道塑料机身有些掉价，故而在外观着力弥补，先是用正当红的21:9带鱼屏打造细长机身，接着用富有弹性的透明软胶包裹屏幕与机身，刻意制造浑然一体的曲线美感。同时背部区域还有颗粒细腻的仿肤涂层，手感很是舒适。 “不过这弹性、这手感？”手指在“玩具”手机滑动，感受着滑腻如天鹅绒的舒适手感，张许瑶不由想起了深藏在公寓衣柜抽屉里，来自国际大厂杜老师的“焕觉”。 有了这层联想，再看手机却是越看越像，如果忽略黑着的屏幕，以及呆板的直板造型，只看它细长圆润、表面细腻有弹性的白色机身，的确很像某些简约风格的女士玩具。 虽然玩具里也有光面直筒的设计，不过大部分都有弧度曲线，以便更好给予用户刺激。这么想着，她按在手机背后的拇指不由加了一分力，接着愕然发现，手机额头被她按歪了！ 那一秒，小张老师心充满了惊慌与愕然，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人生。 良久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捏住手机歪到前面的额头，试图将其扶正。手机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然后额头回到原位，重新变成直板手机。 “我晕！原来是可弯曲设计！” 张许瑶内心狂躁，草长莺飞羊驼乱奔。 等到心情平复，她这才有闲心打量这只怪的手机，同时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把它掰过来弯过去，玩得不亦乐乎。 显而易见，这款产品主打的概念是可弯曲设计，整个机身能在水平方向小幅弯曲，可以轻轻掰成“（”和“）”，也能弯成正反“∫”和“s”，却不能竖着卷成长筒，更不能反向扭成麻花。 随着柔性屏幕技术的成熟，可弯曲设备逐渐从想法变成现实，先后有多家厂商拿出可弯曲手机与可弯曲平板电脑展示炫技，张许瑶手这只便是蜜蜂版本的可弯曲手机。 只不过，别人都在打造可折叠平板、卷轴式手机，唯有蜜蜂弄了个智能玩具。 汤佳怡走进房间时，见到某人手拿弯成“j”形的手机，正在裙摆划划，不由嗤笑出声：“张小瑶，你在做什么？” “啊！”后者闻言大惊，掌手机差点儿脱手飞出。 作势避让攻击，汤佳怡抬脚靠近，同时不忘继续吐槽：“怎么着？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灭什么口？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 “哦？”汤女士拖长声音，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握着电话的手，“力度怎么样？感觉舒服吗？” 张许瑶翻了个白眼，“我连开机键在哪儿都没找着，哪来的力度？” “这个啊！”汤佳怡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指着背后一块区域道：“是这里了，长按能开机。你也是够笨的，算没有开关标识，到处按一遍也能找到这儿。” 后者继续狂翻白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没有开关音量是因为有手势控制，用不到额外开孔。手机内置esi，卡槽同样不是必需品。” “怎么不是必需品，虚拟si卡只支持数据流量，打不了电话发不了短信。” esi是内嵌在设备里的加密存储模块，用于存储和修改用户身份识别信息。它和传统si模块一样用于识别用户，却没有实体卡片的丢失补卡烦恼，手机丢失可以远程找回号码，并删除其存储的号码与短信。 同时，因为“卡、号分离”，esi还能实现“携机转”，用户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运营商与收费套餐。如用户拿到新款的苹果ipa，能通过其搭载的“applesi”，很方便地选择家门口的运营商。 利益攸关，全世界的运营商都对“转”功能很不感冒，苹果一直没有将这一功能带到iphne手机面。反倒是华伟、粗粮、蜜蜂等竞争对手却是后来居，先后将esi功能植入自家手机产品，为出国漫游的用户提供更加方便地临时换号体验。 旗下同时拥有虚拟运营商业务和手机业务的粗粮和蜜蜂甚至更进一步，陆续推出虚拟米卡、虚拟蜂卡等产品，为国内用户通过数据服务。esi业务被三大运营商拿去发展物联，反倒是虚拟运营商先行一步，用它为普通用户提供无卡服务。 说起来虚商也是凄惨，顶着偌大的期许杀气腾腾地杀进通讯市场，却被零售市场的“批零倒挂”以及黑卡诈骗折腾得不不下，停业的、破产的、转让的不一而足。还好的是，经过一年的磨合与洗牌，手机实名制强制推行，两大运营商卖给虚商的流量价格也大幅降低，这才给了粗粮移动和蜜蜂通讯搞虚卡的机会。 这只手机搭载的便是虚拟蜂卡，只能不能打电话发短信，号码也不是手机常见的1字头。 汤佳怡撇撇嘴，“说得好像你经常打电话似的。是谁和我说，每个月赠送的时长和短信老是用不掉的？” “用不掉也是我的嘛，一下没有了好不习惯的说，”张许瑶嘀咕着反驳。 找到隐藏开关按下去，“这手机其实挺好玩的，是造型太污，容易让人产生误……” 看着骤然变得流光溢彩的手机，她突然失语了。 电源接通，整个手机忽然发出柔和多彩的流光，宛如大块发光宝石，洋溢着满满的幻味道。 不同于普通的屏幕漏光，侧背面的图案组合和屏幕明显不同，却又彼此呼应构成一个整体，显然是精心设计的结果。虽然也有带闪烁彩灯的棒棒，不过普遍缺少调较优化，看起来有种突兀的廉价感，和眼前这块艺术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区别如此之大，自然不会有什么误解。 汤佳怡笑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还会产生误解么？” “呃！”张许瑶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真好看，这样很费电吧？” “的确有些影响，不过这支是纯粹的概念机，续航短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张许瑶点点头，顺势看向手机屏幕，“主界面怎么这么怪？” 经过单色屏、彩屏、单点触摸、多点触摸的演进，手机界面已然逐渐固定。无论是什么系统，主界面元素都是大同小异，顶状态栏、底下菜单栏，间则是各种图标和小控件。这里面既有模仿成功不犯错的原因，也和“趋同进化”以减少用户学习成本有些关联。 然而，她掌的手机却是例外，没有状态栏没有系统栏更没有密密麻麻的图标，只在屏幕正有个孤零零的发光气泡。若非面正一句句地往外冒气泡提示：“欢迎使用！小光为您服务！请攥紧说话”，张许瑶一准儿以为开机失败，系统卡死了。 瞄了眼屏幕，汤佳怡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正常，这手机搭载的是专门优化的‘直觉ui’，强调语音和手势控制，图标菜单都被隐藏起来了。” “那怎么用啊？总不能真的攥紧手机和它对话吧？” “除了语音还有手势，只要稍微训练一下。这只手机有专门的压感系统，机身没有一枚实体按键，用习惯了处处都是虚拟按键。不过要是记不住位置和颜色代表的含义，会变成乱按一气。” “那什么攥紧说话，其实是为了按压激活麦克风？” “当然，”汤佳怡点头，“同时还有根据握姿识别用户位置，自动切换主麦克风的作用。” “我说呢，”张许瑶恍然大悟：“这手机没有前摄像头和距离传感器，识别距离自动息屏也是用握姿？” “嗯！”汤佳怡掏出自己手机，“算了，你攥紧手机，对它说‘切换传统界面’，这样能看到应用主屏，恢复传统操作。” “哦！”张许瑶依言照做，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手机主界面，然后她看到一个系统弹窗：“汤佳怡（1709****257）通过面对面分享，向您发送未知应用‘宠物庭院ebpp’，请问是否接收？” 随手点了接收，小张老师随口问道：“这种软胶保护屏倒是挺舒服的，是不知道耐不耐磨。” 汤佳怡摇摇头，“寿命肯定不如玻璃，正常使用还能用疏油层顶一顶，碰到金属钥匙，分分钟破相。”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许瑶郁闷叹气，“刚才还想说，这手机这么漂亮，一定要要过来当主力机用！” “是有些可惜，”汤佳怡指指手机，“快装看看！” 点击安装，张许瑶好问道：“这是什么？” “一款新游戏，你哥今天下午刚做的。” “一个下午？”后者满脸诧异。虽然知道马竞的编程能力很强，可半天做一款游戏还是太颠覆她的认知。 “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速度快些很正常吧？”汤佳怡连声催促：“快进游戏看看，提提意见。” 游戏启动飞快，一片熟悉的场景出现在张许瑶掌心屏幕，赫然是学校高部附近的小花园。 等了两秒，没看到用户界面和新手引导系统，她只好主动开口，询问身边的新手引导员，“这个怎么玩？” “很简单，”汤佳怡指点道：“点击树那根围巾，登录围脖和微博，授权读取关注列表。” 张许瑶自无不可，依言照做。 作为一名瘾女青年，她的关注用户相当多样，既有认识不认识的各行业老师教授，也有宅舞圈的舞见、摄像，场地大佬和服装大佬，还有冷兔、那兔、互事、八卦机这样的运营号以及微软小冰、蜜蜂奕秋这样的聊天机器人。 因为大部分都是加认证号，系统读取速度非常快，只是用内嵌微端简单发了条“新手机、新游戏，［嘻嘻］”的围脖，进度条已然跑完，屏幕重新出现熟悉的小花园。 张许瑶拿起手机晃了晃，“怎么没什么变化啊？” “别急，等下好！”汤佳怡却不着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细品着。 “啊！来了？居然是英俊！” 看着那只低头乱嗅的棕色小狗，张许瑶兴奋地叫了起来。这条狗是一位她很喜欢的up主的宠物，时常在后者的节目视频和微博出场，顺带着刷了不少粉，是很多宅人“云养狗”的对象。 正兴奋着，却见小狗翘起右腿，在一棵凤凰花树下撒了一泡尿，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张许瑶顿时急了，伸手拉扯旁人衣袖，“啊！怎么会这样？它怎么跑了？” 汤佳怡手指屏幕，“没吃没喝没泰迪，不跑做什么？” “这要怎么弄啊？这游戏也太坑了，没有新手引导不说了，居然连ui界面也残缺的厉害，这还怎么玩？” “额，”这回轮到汤佳怡感到尴尬了，马竞其实有准备ui和新手引导，不过那套ui合新手引导充满了浓郁的程序猿审美，全程都是字按钮，毫无设计感可言，然后被客串产品经理的她给下令隐藏了。 本打算回去找专业美工专门制作ui，现在却是有些来不及。掏出手机给马竞发了个信息，她这才转向张许瑶，“稍等一下，我让你哥热更新一下，马有ui了。” “哦！一定要快啊，刚才又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布偶猫，同样也是转一圈跑掉了。啊！这么快好了？正是神速啊！” 说话间，屏幕弹出一个提示窗口，让她点击更新。 更新进度条一闪而过，张许瑶重新进入游戏，然后立即惊呼道：“呀！好丑！” “能不丑吗？程序猿做出来的东西，丑才是正常的。” “总好过没有，”张许瑶头也不抬地说道。 放置食盆、水盆、狗窝、猫爬架、小玩具，针对特定动物还要购买专用口粮，还要摸头挠痒抓尾巴，让她忙得不亦乐乎，却是没时间理会其他事情了。 /bk 第1015章 捡漏么 千丝万线从天落下，冲刷着远处的高楼和近处的行道树，也在孜孜不倦地洗涤着马竞身侧的车窗。 德系车良好的密封性，把风声雨声还有胎噪声遮挡在外，车厢里只有车载音响发出的淡淡音乐在弥漫。 这是一支小小的车队，打头是一辆奔驰商务车，间是一辆同样出自梅赛德斯奔驰的迈巴赫s600l豪华房车，再后面是连着三辆外观很像却稍短一截的奔驰s600，最后又是一辆奔驰商务车。虽然一水儿蓝牌黑车看起来很是低调，不过这么乌央央地招摇过市，还是吸引了很多注意力，社交媒体已然出现路人抓拍的照片和视频，充分显示了“随手拍”概念是如何地深入人心和生活。 马竞本心而言，自然是更加期望乘坐国产或自产的汽车，不过今天的场合较特殊，必须也够得身份档次的豪车，再说他的黑马增程电动车也远在鹭岛家里，想为自己代言也是任性不得。 经过一年时间的加班加点，蜜蜂集团在位于粤东北的东江市高新区建设的电子科技园正式竣工验收，今天要举行启用仪式。除了他这个蜜蜂董事长以及魏怀亮等公司高管，还有hy市、高新区地主管领导应邀出席，老魏专门给他和同事准备了一支小小的奔驰车队，也有摆排场、壮声势的原因在里面。 他和他的手下们很快要搬来河源工作，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有助于更好地打开局面。 因为这个原因，马竞默认了老魏的铺张行为，坦然坐为他准备的迈巴赫，还把对方拉了来，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 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他感叹着：“变化还真大啊！只是一年不见，人气增加了很多呢。” 车头前方，超前的八车道路面依然宽敞，却不像次那么空旷，路两边的建筑也是长高了不少，还多了很多之前没见过的建筑，路边的广告牌和路人也多了不少。如此种种，表明这是一座高速成长的城市，和内地那些空有宽路高楼却没有人气活力的所谓“新城”不是一回事。 “那是当然！”他旁边的魏怀亮接话头，“东江开发区去年升格成了国家级高新区，前几年的基建投入陆续见效，陆续搬过来的深镇企业越来越多，人气一下子起来了。” 于企业而言，总部所在的城市是其成长的家园，却不是永远的归宿。作为经济动物，企业总是对生产成本最低、销售收益最高的地方充满了向往，为此搬家离开也属正常，区别只是“离家出走”还是“分家扩张”。随着深镇地价屡创新高，越来越多企业选择外迁离开，开始只是劳动密集型的制衣和玩具行业，后来逐渐波及到电子和机械行业，连华伟这样土生土长的明星企业，也都跑去临近城市建起了新的生产基地。 制造业空心化是城市发展的必然阶段，东京纽约这样的国际都市都已走过这一阶段，用金融、娱乐、零售等毛利润更高的第三产业取代工业的支柱地位。深镇市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与其放任其他地方跑来挖角企业，不如自己带着它们走出去，把企业外迁变成“产业溢出”和“影响扩散”，然后位于粤东腹地的东江被看，以产业转移实现对口帮扶和经济融合，业内甚至有东江要成为深镇第12区的说法。 在这波外迁浪潮，蜜蜂的表现可以称得的后发先至。一开始没有动作，等到决定立即全力投入，再加整体规模偏小，蜜蜂科技园只用一年时间完成建设安装工作，如今已经进入试运行阶段。而且他们的重视程度也和其它企业不同，不但生产基地会放在东江，连研发和客服部门也会搬来这边，只把运营部门留在深镇，事实从深镇搬来了这边。 蜜蜂公司成立时，房地产行业已然进入所谓的“黄金十年”，城市gp和地价房租翼齐飞，商用写字楼、民用住房齐齐涨价不说，想要找到容纳大量员工的连片职场，难度也是增加了好几个数量级。在起家之地的鹭岛，他们通过搬去岛外、大肆收购拆建旧厂房解决了这个问题，在经济发达的珠三角地区，蜜蜂这个外来和尚没有这般优待了，旧厂房什么的早改造完了，有新地皮也会优先供应给本土企业。 因为各种原因，蜜蜂在深镇、羊城、东馆等大城市拥有数量不小的分部分厂，同城各办公地点的分布也较为分散，虽然有a在线办公和视频会议系统作为补充，还是对跨部门沟通协作产生了不利影响。马竞早有复制“蜂园”模式，把南方各分支公司聚拢起来的想法，之前苦于实际条件一直未能达成，这次终于要得偿所愿。 只不过，他倒是满意了，底下员工却有很大意见。蜜蜂是私企不是国企，更不是半个世纪前援建“三线”的国企，公司员工也不是当初那些极具主人翁精神的国企职工，他们能够理解公司集办公提高效益的需求，却很难接受这个安排。毕竟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社保、他们的朋友圈都很难带走，如此种种带来了很高的迁移成本，而公司显然不可能为每个员工支付高昂的安家费。 发信抗议无果，陆续有员工递交辞呈，离开公司另谋高。虽然蜜蜂特立独行的自主系统、自主硬件为他们制造了很大的跳槽成本，导致很多想走不能走地人留了下来，蜜蜂还是遭遇了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离职潮。这些人很多都是有妻有子的层精英，他们的离开自然对蜜蜂的研发和生产造成了伤害，蜜蜂二号手机便是其一个受害者。这款主打弯曲变形和直觉计算的概念手机，却因为人手问题被做成了只能不能打电话的残缺品，外形也充满槽点，虽然马竞将其打回重做，却是怎么也赶不原定的夏季发布会。 夸赞完本地日新月异地变化，魏怀亮话锋一转却是叫起了苦，“不过这里还是太偏了些，公司员工意见很大，士气和研发进度也受到了影响。” “嗯，”马竞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旋即开口问道：“大家还有意见？私下抱怨的人多不多？” 魏怀亮也没掩饰什么，直言相告道：“意见和抱怨自然是有的，不过以前少了很多。在集团和公司的劝解开导下，大家已经接受事实，逐渐接受了这里。” 实际，算他不说，马竞也是一清二楚。身为地球唯一一个半电子人，以及信息松鼠症重度患者，他特别喜欢通过络收集信息。除了社交媒体和搜索引擎这样的公开场合，那些隐秘的特定论坛他也不排斥，他在内的“树洞”论坛和外的玻璃门、脉脉都有注册帐号长期潜伏，很是收集了一些员工发布的匿名吐槽。当然，只是收集分析作为决策参考，却不会因此报复针对特定员工，整体的吐槽氛围倒也友好宽松。 耸耸肩，马竞笑着说道：“我看不是开导起了作用，而是想跑的能跑的都已经跑了，剩下那些人也只能被动接受。” “呃！”老魏被他这话刺得老脸一红，只得讷讷说道：“是我没带好队伍，给董事会添麻烦了。” “嘿嘿，”马竞摇头笑笑，“这锅是我的，你抢个什么劲儿？” 转过话头，他又说道：“既然不安分不满意地人都跑了，咱们要想办法留住剩下这些人的心。有什么困难不要藏着掖着，公司和集团能够解决的，一定会尽量予以解决，争取让大伙儿早日安定下来。人家没有跳车离开，要让人家切实感受到此举带来的好处，不能寒了人心啊！” 魏怀亮心凛然，老板只说要解决困难让人心安定，却绝口不提照顾情绪取消计划，显然没打算在这件事情有所妥协。当下也是重重点头，先是郑重保证自己会加强管理，确保搬迁工作顺利完成，然后果然提起了条件。 “首先是子女学的问题，”他说道，“东江这里有南开的实验学校和幼儿园，教学质量还是有保障的。不过要是蜜蜂学校也开来这边，大家肯定会更加安心。” “这个没也问题，”马竞一口答应下来，“蜜蜂教育本来有扩张建设新学校地计划，教师培训、设备采购已经完成，随时能够开办五六家新学校。等下和东江方面交涉一下，要一个学校名额应该不难，要是情况顺利，应该能赶9月新学期开学。” “那可太好了，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蜜蜂学校本来是面向全体员工子弟的福利，”马竞淡然道，“之前没在深镇羊城设立，完全是这边教育资源发达，重点学校数量充足，不需要我们画蛇添足。现在既然搬去有些偏远的东江，自然要补这环。还有什么难题？” “还有是员工激励的问题，”魏怀亮摊手说道：“走掉那批人数量虽少，却是最有活力最有冲劲的一批人。剩下这些人虽然不至于消极怠工，工作按步班缺乏积极性却也是事实。所以我希望集团能在激励政策方面有所倾斜，想把法把他们的野心和能力刺激出来。” 马竞扬眉问道：“员工激励，最直接好用的办法是升职加薪了，蜜蜂移动需要增加分红份额？” “稍微增加一点应该不错，”魏怀亮伸手划道：“等到科技园投产，我们的高端产品自给率会有明显提高，毛利率也能增加不少。我是这么想的，公司可以从节省的成本里面拿出一部分，投入到分红份额里面去，当做员工支持搬迁的奖金。” 心里盘算了一圈，马竞点头答应，“这个没有问题，不过我也有条件。” “您说！”魏总做洗耳恭听状。 “集团可以把节省的成本全部拿出来发奖金，不过只此一次，明年恢复正常。” 这等于是悬赏了。科技园越早投产、自主率越高，蜜蜂移动的生产成本越低，留给全体员工分享的奖金池越大。反之，要是搬迁工作迁延良久，忙到年底还没搞定，这份奖金也泡汤了。 “这没问题！”魏怀亮重重点头，接下了这份悬赏。 “嗯，我等着大家的好消息，”马竞继续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老魏说道，“不过只是我自己的建议，还很不成熟。” “哦？”马竞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歪头问道：“什么建议？” “我建议集团考虑收购iaginain ehnlgies的可能性，这对我们增强防御、抑制对手有着积极的作用。” 英国想象技术公司是一家著名的gpu设计公司，他们很早放弃了自己生产gpu和显卡的业务，转而对外出售显示芯片的ip授权，美国苹果公司是他们的第一大客户。在苹果的带动下，很多第三方方案公司也会选择他们的方案，这使得他们的perr系列gpu得以占据移动gpu市场的四成份额。 但在繁荣之下，想象公司的未来却缺乏想象力，前有高通公司的“买高通基带，送骁龙s”挡路，让他们的gpu难以进入旗舰手机，后有ar公司的“买pu授权，送ali系列gpu”不断挖墙角，同时蜜蜂特立独行的lrrl彩世系列自主gpu也在逐渐壮大，如此种种，导致这家公司遭遇市场看衰。 inel在去年清空了手的i公司股票，同时表示放弃perr授权，苹果也在月表示要终止合作，打算放弃perr授权，准备换用自家正在秘密开发的苹果gpu。 惨遭抛弃的想象公司市值大跌，很快被摆了寻求出售的货架。而因为gpu的可替代性，这家公司的市值远逊于ar这样的巨头，甚至还没有某些四合院值钱，收购他们着实花不了多少钱，唯一可虑的反倒是政策因素。若是其他国内公司，收购行为很可能遭遇恶意审查，蜜蜂却没有这般烦恼，他们手里的lrrl系列gpu正在飞速成熟，收购只是锦添花，无欲则刚反倒容易达成目的。 /bk 第1016章 值与不值 宽阔的公路中间，黑色迈巴赫平稳前行。 从沉思中回过神，马竞转头笑笑，“嘿！这个漏可不好捡啊！” 魏怀亮满心好奇，接口追问道：“老板，你在担心什么？” 马竞没直接回答，伸手指了指车顶。 后者秒懂，试探问着：“路条的问题应该不大吧。咱们现在下手，趁着imgtech股价正低，市值还不到之前一半，不管是直接申请小路条，还是搞个备案大路条，难度应该不算太大。要是资金超出计划，还可以使用海外资金，还是可以顺利搞定的。” 路条即就是过路凭证，通常特指发改委同意开展项目前期工作的批文。作为经济领域的宏观调控者，发改委掌管重大项目生杀大权，是立项阶段最重要的审批机关，他们的批文因此被形象的称之为路条。 不但国内项目要被管，海外项目同样属于发改委的管辖范畴，需要换汇出海、项目落地，都需要获取路条。当然，要是项目不与国内发生联系，使用海外资金，运营主体也在国外，就不需要这道手续这一是当初那批互联网企业搞vie（协议控制架构）的原因。 vie架构公司用于海外上市及并购的，其实是注册在国外的空壳公司，后者通过控制协议从境内公司获取收益。因为没想着拿风投、去敲钟，蜜蜂并没有采用vie架构，不过旗下却拥有着规模不小的海外业务与资产，而且这些资产还都是他们在海外赚来的。 即便没有杀手级应用与游戏，靠着大量免费优质应用的日积月累，蜂软和蜂游还是在海外市场取得了数目惊人的收入。因为一些原因，这些资金并没有全部汇入国内，相当一部分被留在海外就地投资，几年下来已然超过十亿美元。 资金在手，即便不去申请换汇，蜜蜂单凭海外资产也能完成收购，只是这部分资产并非现金形式，想要筹集资金少不了临时抵押出售，同样需要可观的时间和成本，远不如去拿一份路条来得方便。 路条有小大难易之分，3亿美元以下项目需报地方发改委备案，被称为小路条；3亿美元以上需要报国家发改委备案，超过10亿美元还需核准审批，这些称为大路条。毫无疑问，地方手中的小路条更加易得，最快几天时间就能走完全部手续，而大路条特别是需要核准的超大项目就要麻烦很多，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跨年项目。 imgtech去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市值一度超过15亿美元。奈何自己作死，大笔投资盲目夸张，结果连年亏损不得不裁员自救，最近又遭到苹果“始乱终弃”，股民恐慌之下大肆抛售出逃，股价狂泻七成跌了个惨。 好在随着时间过去，市场逐渐回归冷静，公司市值开始缓慢回升，从45亿美元的“地板价”涨到5亿出头。随着imgtech表态要放弃导致亏损的外围业务，市场受到明显鼓励，市值更是猛涨到接近6亿。再加上收购溢价等因素，蜜蜂几乎不可能用10亿美元以内的低价拿下这家公司，需要额外准备一份资金作为保险。 听见老魏提起路条，马竞竖着的手指顺势摇了摇，“我担心的不是发改委，而是白金汉宫。” 见他这么说，魏怀亮也有些不自信了，“英国不是美国，应该不会阻拦吧？” “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阻拦，gpu什么的毕竟不是敏感技术。不过，”马竞耸耸肩，“现在可不是什么正常时期，首相府忙着落实脱欧进程，还要对付恐步主义，很可能为了照顾国民情绪而叫停这笔收购。” 魏怀亮闻弦歌知雅意，问道：“担心imgtech变成第二个arm？” “然也！” 一年前，因为英国通过脱欧公投，即将退出欧洲经济体，英镑遭遇看空抛售比价大幅降低。然后软银孙正义看到机会，带着大笔美元抄底检漏，买走了英国最成功的科技企业arm公司。这次想象技术公司遭难，要是再被外国人趁低买走，英国人民的面子和骄傲还往哪儿搁？ “面子能值几个钱？”魏怀亮却是不屑地撇撇嘴，“大不了多掏几张工程师就是了。反正现在英镑还没涨回来，用美元收购英国公司很划算。” 2011年，英格兰银行发行新版50英镑纸币，正面的女王头像保持不变，背面人物却从首任行长约翰-霍布伦变成两位工程师：发明实用蒸汽机的詹姆斯-瓦特，以及他的投资人马修-博尔顿，这种大面额纸币也因此有了“工程师”的外号。 马竞点点头，肯定道：“的确，只要真心实意用钱砸，再许诺追加投资不乱裁员，英国人肯定会松口，毕竟谁也不会和实际利益过不去。不过那又何必呢？付出的代价太大，很容易得不偿失的。” “怎么会得不偿失呢？”老魏试图再劝：“谁不知道蜜蜂马老板是收购圣手，七八年时间大小并购三十余起，无一遭遇失败。其他投资项目的成功率也都很高，据说已经进了哈佛商学院的教材呢！” “嘿！”马竞笑着摇头，“这可不一样！” “之前那些项目规模都很小，资金少人少，咱们整合起来当然容易。可imgtech却是有着三十年历史，人数上千的大公司，其中还有好几个不同来源的团队，吃下去要是消化不良，可就不好了。” 有意思的是，想象技术自身，便是合并失败的反面教材。 2012年，因为iphone4s的热销，powervr系列图形处理器受到ios、安卓、windows三大阵营追捧，一度占据50%以上市场份额。眼看形势大好，想象技术便起了多种经营的心思，花费上亿美元将mips和ensigma收归旗下，试图用“买gpu送cpu蓝牙和wifi”来对抗arm的“买cpu送gpu”政策。 只可惜，他们的努力未能成功，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mips曾经是最成功的精简指令集（risc），大到sgi美国硅图的超级计算机，小到索尼和任天堂的游戏机，以及思科的路由器，都在使用这种开放授权的架构。国内大名鼎鼎的“龙芯”，也是源自mips架构。然而这些都是昨日黄花了，超算市场现在是x86的天下、索尼微软用x86处理器制造新游戏机、路由器及其他嵌入式市场也被功耗更小更便宜的arm抢走。虽然每年还有3亿片的出货量，mips公司却是日薄西山，最终只卖了一亿美元。 imgtech拿到mips，先得花费巨大资源更新架构，然后还要将其整合进各种功能soc里面并且推销出去，研发成本很大初期收益却很有限，非但没能取得想象中的成功，反倒落得亏损境地。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行事“不守本分”，不去开发更好更便宜的gpu，他们惹恼了大客户苹果，使得后者起了另起炉灶以为代替的心思。经过持续数年的攒人、攒技术，苹果gpu已经接近成熟，这才有了前段时间的翻脸事件。 这件事同样提醒了马竞，让他意识到跨国并购的难度实在不小，因此对搞大新闻收购imgtech兴致缺缺。 至于蜜蜂之前那些战绩，他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晓得那都是e7u帮忙开挂的结果。 很多初创团队都是从兴趣团队或者校园研究小组转型而来，身上往往具有浓厚的技术与学术氛围，很容易对技术更强、影响力更大的家伙产生崇拜心理，进而很容易被人折服说服。 对于it领域的团队而言，马竞就是这样的超级大牛，很轻易就被他强大的知识储备、敏捷的反应能力、丰富的开发经验，以及车载斗量的作品所折服，就算不心悦诚服纳头便拜，至少也不会拿乔推脱软性对抗。要是把他惹急了，直接撸袖子下场，所有人就等着失业吧！ “人格魅力”什么的，只能对稍显单纯的初创团队使用，成熟商业公司里面都是见惯风浪的老油条，却是很难被这些精神层面的东西打动虽然很多人在被问及跳槽与合并原因时，言必称理念相合、梦想一致。 马竞最后总结道：“大公司固然有着成熟团队和完善技术，更容易做到来之能战，但是为此需要支付的代价也更高，一个不好就会像imgtech一样，后院起火鸡飞蛋打。” “在我看来，与其收购imgtech锦上添花，还不如把这笔钱拿去囤cmos和存储颗粒。” 见老板都说到这份上了，老魏也只得鸣金收兵，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转而汇报起了关键元件的备货情况，“cmos供应充足，公司只留了一周左右的用量，存储颗粒就比较多了，生产计划不变的话，可以一直用到7月初。” 马竞倒吸凉气，笑着打趣道：“嘶！居然囤了将近三个月的份量，怪不得人家要骂你呢！” 因为安卓系统的碎片化，应用开发商很难也很少做到应用优化，应用越来越臃肿，启动越来越慢，安卓手机厂商只得用更大的存储组合、更快的处理器来伺候这帮大爷。因为一味提高处理器主频容易带来散热问题，厂商只得使用lpdd、ufs2之类高速存储颗粒来提升应用表现。 苹果、蜜蜂、wp阵营虽然有着更好的优化，无需大内存高主频也能流畅运行，奈何军备竞赛的氛围已然形成，已非个体可以扭转。面对“内存大就是好、像素高就是妙、跑分多更流畅”的社会认知，他们同样加大了新机的硬件规格，存储器配置的增加尤其明显。 由此带来的结果，自然是大容量高速存储颗粒的走俏涨价，再加上高像素图像传感器以及amoled屏幕等热门元件，一众手机厂商的日子着实不太好过。 相对而言，蜜蜂移动的境遇还算是好的，蝴蝶屏幕、蜂芯处理器、超声指纹仪等核心元件的供应商都是兄弟企业，自然不会乱扯后腿。这使得公司可以腾出手来，投入更多资金去争抢高端存储芯片产能，着实囤了不少货。只是这样一来蜜蜂是舒服了，国内外同行却被坑的不要不要的，免不了在私下和公共场合咒骂怒怼老魏甚至马竞。 招人恨不算什么，魏怀亮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庞大库存带来的成本压力和降价风险。要是两类存储颗粒价格继续走高，大量囤货的蜜蜂移动自然大赚一笔，反之则会承受亏损。虽说存储元件涨价是大概率事件，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马竞同样不放心，听完情况介绍，略作思考便拍板道：“这样吧，库存最好能压到一个月以内，多余的可以出售给合作伙伴，具体数量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报给我过目就成。” “那cpu呢？要不要帮他们调一部分骁龙库存？” “哈哈！”马竞闻言笑了起来，“怎么着？咱们的820还没用完？” “没有，”魏怀亮苦笑摊手，“当初在蜜蜂一号上使用820就是个错误。” “却是一个值得的错误，”马竞笑笑，点头道：“可以给他们，就是拿去做安卓也行。” 骁龙820当然是一款优秀的soc，性能功能续航都很不错。但是对蜜蜂生态来说，这款手机芯片却明显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状况。 限于手机性能，移动gpu都特别强调tc（纹理压缩）能力，不同厂家使用的方案格式各不相同。除了较为通用的etc1格式，高通骁龙支持源自ati的atitc和，蜜蜂蜂芯支持自家的beetc2，基于人工智能和人体仿生，压缩效果出众。 若是应用开发商采用etc1格式处理贴图文件，两家处理器都能良好支持，可要是使用了某些特有格式，就会立即出错不解释。蜜蜂平台上数目不小的只支持beetc2的游戏，着实坑惨了身为外来和尚的820。即便一些开发商通过移植安卓版本的atitc/etc1贴图包解决了问题，留给用户的坏印象却无法立即清除。 小毛病不断，售价还高出一截，消费者自然不乐意买账，然后820版本的蜜蜂一号果断滞销，至今还没用完当初采购的那批820。好在这款处理器比较经典长寿，安卓阵营有的是厂商乐意接收，当然折价却是免不了的。 第一千零十七章 功夫 蜜蜂电子科技园，二食堂。 虽然还没到饭点，一楼大厅里却坐满了身穿蓝色短袖的青年男女。联排餐桌上放着果盘点心盘以及包装各异的千滋果饮，旁边的壁挂电视上，正在直播科技园启用仪式。 其实这个仪式完全是画蛇添足，整个园区已经通过试运行的考验，生产线从那时开启就没怎么关闭过，完全不需要专门搞一个庆祝仪式。不过联想到科技园对蜜蜂对东江高新区的意义，两方面还是一致决定弄个气派隆重的盛大活动来庆祝这个历史时刻。 结果，明星来了，马竞来了，上级领导也来了，庆典公司也把场地布置好了，大家却被老天爷摆了一道。 一场小雨在半夜不期而至，纷纷洒洒下了一早上也没见停止迹象。迫于天气原因，原定的户外活动只得临时取消，领导去了园区会议中心，对着电视摄像机发表演讲，员工代表则集体转移到食堂大厅，通过这里的电视收看启用仪式。 也不是没人表示雨势不大，可以让员工穿雨衣冒雨开会，不过话一出口就被旁人批了个灰头土脸，很快就讪讪地收回了建议。要知道，在这个自媒体时代，“让群众冒雨开会”可是绝对的官场禁忌，哪个官员要是不慎与之沾边，就等着被感同身受的网民口水洗脸吧！ 电视屏幕上，出席活动的副省长完成演讲，在“罐头掌声”的热烈欢送中走出镜头。被掌声惊动，曼戈福莱尔抬头瞥了眼电视，却看到另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走向演讲台，顿时没了观看兴致，低头继续玩他的游戏。 因为略懂中文，还是出身巨头企业intel的美国工程师，曼戈被高新区管委会特地点名出席今天的启动仪式，还被要求以员工代表身份登台演讲，讲稿都为他准备好了。 那篇稿子如今就在他的口袋里，曼戈已经看过，上面的内容枯燥无味，不是无聊的套话就是重复的感谢和吹捧，看得他只想打哈欠。曼戈原以为是管委会找的枪手文学水平不行，可等他听了几位本地领导的发言，才发现是自己误解了人家。 就拿刚才那位“副州长”先生来说，他的稿子同样糟糕透顶，内容平铺直叙，缺少煽动性和共鸣感，其本人的演讲技巧也很差劲，说话不够风趣幽默，不懂得调动观众的参与热情，远不如他见过的美国政客。 当然，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曼戈所熟知的那些美国官员多是选举上台的政务官，不管是小镇镇长还是达州州长抑或联邦总统，都得在竞选时不停演说不断游说，否则就无法将自己的治政理念传达到选民那里。若是本人没有演讲技巧、幕后团队不懂演讲稿，就很可能会输在起跑线上，基本上很难走到最后。 不过理解归理解，却不代表着曼戈会愿意去听这些枯燥的发言。实际上，不但他这个歪果仁不爱听，周围的本土员工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是在吃水果喝饮料聊天看视频，就是和他一样在玩游戏，大电视屏幕只是偶尔瞥一眼就算。 不得不说，食堂的wifi堪称良心，这么多人连在上面娱乐玩耍，游戏延迟依然没有明显提高，让曼戈可以愉快地大砍大杀。 还好的是，这些发言者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演讲水平很差劲，都没有长时间霸占演讲台的意思，很快就轮到曼戈上台发言。等他用加州普通话念了一篇中英文混杂的发言稿，食堂大厅里倒是响起不少真实的掌声，这让他的感觉好了不少。 等他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蜜蜂董事长马竞被主持人请上演讲台，正在隔着电视镜头和观众进行互动。在他的带动下，食堂观众的情绪进一步高涨起来，气氛逐渐到达顶点。 马竞的演讲同样很是简短，没过多久他就结束话题，和重返舞台的省领导一起点亮光球，正式宣布蜜蜂东江电子科技园正式启用！ 要是还在外面，现在就该鼓乐齐鸣烟花绽放了，如今却只有电视音响里枯燥重复的“罐头欢呼”，极大地影响了庆祝气氛。 只是‘这就不关曼戈什么事了，完成了答应管委会的发言任务，他已经暂时自由，不过他却留了下来。做出这个决定，和正在上演的文艺表演完全没有问题，他只是舍不得食堂这里免费的wifi还有食水罢了。 小便宜什么的，美国人也是爱的，何况他还因为借钱上学背负起了十几万美元债务，就更加需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换掉债务。 美国有着世界上最发达的大学体系，大学学费增速也是全球领先，就读私立大学的平均花费已然涨到44万美元一年，公立学校的学费即便少些，却也达到了外州34万、本州2万一年的程度。奖学金什么的只是学霸专属，普通人还得想办法自己掏学费。 美国人挣得多花得也多，没有太过强烈的现金储蓄意识，再加上“18岁就独立”思潮影响，很多年轻人选择通过学生贷款来圆自己的大学梦。如此种种，导致学生贷款总额不断攀升，先后超过信用卡贷款和车贷，成为美国最大的债务品种，如今已至14万亿美元。 美国学生贷款的还款期限长达十年，期间只需按月支付数百美元就可实现还款，对生活的影响相对较小。不过这只是相对的，不断上涨的学费和贷款利率，让越来越多学生感到无法承受。 2014年，“冰桶挑战”风靡全美，就有学生跟风发起“学费挑战”，模仿前者指定富豪完成任务，却将捐款对象从渐冻人协会换成学生自己。到了第二年11月，更有百所学校的学生走上街头，举行“百万大学生游‘行”，抗议学费高涨，要求减免学生贷款。 实际上，随着学生贷款的总额跃居第一，美国政界已然注意到这一问题，在职总统以及参加20**选的各位候选人都开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其中特普的方案是学生就业后拿出年收入的125%用于偿还学贷，一共归还15年，到期若是还有剩余债务则可申请免除，由联邦和全体纳税人为这部分公民买单。 特普虽然走马上任了，这项新政却还需要说服国会才能推行下来，而且就算得到落实，暂时也不能为曼戈这样的毕业就失业的倒霉蛋带来帮助。 面对不还贷就降信用、扣工资、拒车贷的惩罚，一些人选择破罐破摔彻底违约，一些人选择延长期限还到退休，还有人和曼戈一样选择继续上学以推迟债务。 只要再次走进校园，就能申请学生贷款归还旧债，同时也能借此进入更有钱景的行业。曼戈本科毕业时赶上次贷危机没能找到满意工作，不得不重回学校的他转而去读了ee电工电子的博士学位，毕业后被巨头企业intel招募，被分到移动芯片设计部门。然而好景不长，intel的移动平台战略大败亏输，大举裁员12万人，其中就有刚刚渡过萌新阶段的曼戈。 更让他感到伤心和恐惧的是，不止intel在裁员，面对市场增长放缓的现实，高通、博通、超威、恩智浦、美满等老牌名厂都宣布了裁员计划。整个北美半导体行业总计裁掉3万人，工作一下子变得难找起来。 最后还是蜂芯半导体给他递来橄榄枝，不过需要出国工作，派驻华夏工作3年。在银行催款电话的“劝说”下，曼戈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如今已经在华夏工作生活了两个年头。之前他在蜂芯鹭岛总部工作，年初时候才被派来东江，担任驻厂工程师，负责沟通两地，工作还算轻松。 因为时间充裕，曼戈有不少空余时间可以充实自己，他已经自学了普通话和粤语，虽然还残留着浓厚的加州口音，却已经不太影响交流了。语言已经无碍，曼戈便重新拾起搁置多年的功夫梦想，打算在工作之余遍访名师，学习brucelee曾经学过的咏春拳。 因为李小龙的明星效应以及众多拳师的努力，咏春拳在欧美国家的推广取得成功，是仅次于太极拳的第二大武术拳种，拥有众多拥趸和学生。因为功夫电影的持续宣传，曼戈不知不觉入坑，成了一名浅层次的功夫迷，之前因故没能拜师学艺，现在终于得到机会。 不过他的拜师计划很快就夭折了，倒不是说这门功夫失传凋敝找不到人教，而是能教的人太多，让他一下子挑花了眼。 咏春拳源自闽西南永春县的永春白鹤拳，至今已有两百多年，支系众多源流繁杂，光是名列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的就有陈华顺永春拳、叶问咏春拳、偏身咏春拳、米机王咏春等四种，再加上鸦湖春拳、越南春等知名流派以及衍生传承，称得上一句门派林立。 借助搜索引擎，曼戈弄清楚永春、春、咏春的区别，也知道了李小龙的老师叶问，和叶问的老师陈华顺，以及陈华顺的老师梁赞，甚至还知道了方世玉和小说人物五枚师太，却还是无法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门咏春拳。 没等找到答案，他就被搜索结果中穿插的信息流广告吸引了注意力，进而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之前的武道梦想也被抛诸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随着一个个节目陆续上演，周围同事逐渐被电视引走注意力，只有他依然沉迷在游戏世界里面，双手横握手机，在的世界里战个不休。 这是蜜蜂游戏专为功夫爱好者开发的强交互pk网游，玩家每天上线需要不停打打打，和npc打、和同服玩家打、和跨服玩家打，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与人斗，其乐无穷”。 一开始，曼戈只是被功夫帝国号称的“真招实干，超越功夫电影的打斗”以及精彩的宣传视频所打动，如今却是沉迷其中，每天不上线打几架就会感觉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似的。 因为收纳了数百种真实武术，又免费开放自创武功，同时对战系统也相对科学真实且较为公正，功夫帝国逐渐吸引了一批功夫、格斗爱好者加入其中。即便核心功能免费，靠着出售时装和技能特效也能大发其财，甚至还有闲钱每年举办规模宏大的线下活动回馈玩家。 不过这一次，吸引到曼戈注意力的，却不是即将来临的“功夫帝国选帝战”，而是发表在游戏内嵌社区里的一篇视频帖子。 带着几分好奇，曼戈点开了那个视频，发现内容是自称mma第一人的徐打假和自称雷公太极创始人的雷按摩的线下约架过程。视频非常短暂，刨除前面的对话环节，真正交手的时间只有断断十来秒，结果却是雷宗师被按在地上暴打。 作为歪果仁，曼戈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也不觉得他俩的交手有什么好看的。到目前为止，曼戈还是一个功夫门外汉，虽然因为游戏原因掌握了很多理论知识，实战经验却始终零。他辨认功夫高手的标准也是电影化、武侠化的，招式帅气就是好、威力强大就是妙，而这两个人的战斗像街头斗殴胜过武术格斗，毫无美感可言。 实际上，这也是大部分游戏帝国玩家的看法。要知道，这里可是最大的武术爱好者社区，自然没人愿意承认传统武术都是花架子，徐打假一个人就能放翻整个武林的说法，一时间是板砖与口水齐飞，很快就把这个视频帖顶到社区首页甚至蜜蜂围脖，着实制造了一波热点。 随着热度增加，很快有人注意到这个事件，在围脖问答上悬赏提问马竞，询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马竞可是企业老板里面最懂功夫的那一个曾经在德国的首饰店里一招制服大胡子劫匪，问他总是没错的。而且围脖问答有围观分成机制，要是题目劲爆、答者有名，就能吸引到大量用户付费围观，进而制造大笔收益。 作为资深网虫，马竞自然是在线的，第一时间回复了这个问题，不过他的答案却让人大跌眼镜，直接说“这只是两名燕京体校不成功老同学之间的玩闹，认真你就输了。” 第1018章 科学的力量 蜜蜂电子科技园东大门，小雨霏霏。 挥手送别最后一批嘉宾，众人很快分开，上班的返回办公室，出差的结伴去酒店。 前行不过200米，一只圆润可爱的蓝色机器人出现在马竞等人面前，其后便是智蓝酒店东江高科店。 这是去年底才出现的连锁酒店品牌，发起人是佳境控股和蜜蜂控股，业务也和两大股东高度捆绑。凡是有蜜蜂公司或者佳境工厂的地方，附近必然存在一家或营业或装修的智蓝酒店。它们的规模和星级普遍不高，却网络化、智能化程度却极高，传感器遍布各个角落，有着很高的便捷性和安全系数。 “智蓝”的出现，显然和马竞去年遭遇的行踪泄露事件有着直接联系，别人家酒店不安全，索性自己弄一个更好的。所以说，惹谁也不能招惹行动派，尤其是超级有钱的行动派。 刷脸进入顶楼豪华套房，马竞舒服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扬起下巴看向郭洛钧，“小郭，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他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哪怕看不见也能通过声音和气味获取信息，一般的动静根本瞒不过他。 听见老板的话，朱玲玲停下手里动作，同样看向郭洛钧，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早就注意到某人脸上跃跃欲试、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也是好奇得不要不要的。 郭洛钧也没有藏着掖着，点点头，开口问道：“老板，你说徐雷之战是老同学玩闹，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马竞随口问道，语气神态很是放松。 郭洛钧正待追问，朱玲玲却插话进来，“什么徐雷之战？” 前者却也不恼火，指点道：“一时说不清楚，你自己去看围脖热门话题榜。” “哦！”朱玲玲没有多话，拿起手机就打开了博客通。 这是蜜蜂软件专门开发的博客聚合浏览器，能够博客/轻博客/微博客用户安装多款客户端的麻烦，同时还有智能回复、粉丝画像、内容管理等高级功能，再加上不弱于原版的阅读和编辑体验，很是受到用户欢迎，市场占有率甚至比官方应用还要高。 借着超高的装机率，博客通没少向第三方用户推介自家蜜蜂围脖上的内容和用户，帮为后者的发展壮大立下汗马功劳。 别人挥舞小锄头挖自己墙角，平台自然不会毫无所觉，也曾有平台试图封杀解决问题，结果那边刚改了登录端口和api，这边马上云端修复，用户几乎无感，依然刷得愉快。除非痛下决心，像鹅厂当年对付数字厂那样一刀切地关闭web登录和第三方登录接口，否则永远也别想甩掉这块牛皮糖。 这也是工具类应用的特点，虽然用户忠诚度很成问题，但是只要能够保证廉价好用，就不用担心用户会移情别恋。在这点上，有着bc智能编程平台的蜜蜂，自然是不虚任何对手。 打开内置话题榜，朱玲玲终于知道自己刚错过了什么，连忙点击屏幕上的龙形图标，查看“来龙去脉”功能自动梳理出的事件脉络。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来，小声问道：“那个，裸绞是什么意思？好像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打起来的？” 按照博客通梳理的结果，徐雷二人产生交集，是因为雷公表示不用内力单手也能破解裸绞，而徐小东表示不服。俩人来回打了不少嘴炮官司，最终走到线下约架、网上直播的地步。 马竞没有开口，郭洛钧解释道：“裸绞是一种格斗绞杀技，最初是柔道招式，专门用来对付衣服滑落的光膀子对手，通过压迫对手咽喉气管或者颈部大动脉，造成痛苦、眩晕乃至晕厥，威力巨大传说能够力搏雄狮。后来巴西人根据柔道发明柔术，这项技术因此走向世界，成为地面格斗和综合格斗中相当常见的控制技。” “柔道我知道，柔术也听说过，那什么地面格斗和综合格斗是什么意思？” “像柔道和柔术那样对手倒地也能继续打的属于地面格斗，泰拳、散打这些倒地裁判立即喊停的则属于站立格斗。而mma综合格斗则是可站可地，所以即便雷公倒地，徐小冬还是会继续追打，毕竟对方还没认输投降嘛。” “了解，”朱玲玲点点头，转头看向马竞，“你为什么说这是闹剧，还说‘认真你就输了’？” “这还用问？”依然是郭洛钧在抢答，“徐小东代表不了mma、代表不了格斗，雷公更加代表不了太极、代表不了武术。他们这场约架，其实是早有预谋的直播表演，媒体蜂拥报道网友惊诧热议，其实是吃了人家的直钩。看看现在的结果，徐小东一战扬名圈粉几十万，雷公太极丢脸丢人，却也有了知名度，后期洗洗就能黑转粉。” “啊！”女助理惊呼一声，“还有这种操作？”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套路多了去了。” 朱玲玲被刺了一下，当即反呛回去：“就你厉害，怎么不去拆穿揭露？” “揭露什么？”郭洛钧摇摇头，“虽然也是姓马老板的保镖，我却只是业余级别的格斗爱好者，脱了这身制服，我连普通教练也打不过，更别提徐小东那样的半专业人士了，要是他说不服打一架怎么办？” “怕什么？”朱玲玲眼珠一转，怂恿道：“不要怂就是干，大不了输了叫警察！” “哎！”郭洛钧苦着一张脸，“武林风气就是被这帮输了叫警察的怂什么给败坏的，真功夫失手伤人，轻则赔钱重则拘留判刑，谁还敢踢馆打擂？反倒是闫芳那种江湖骗子，靠着伤不了人的三流演技随便糊弄，却能收学员开公司赚钱当会长，轻松走上人生巅峰。” “闫芳是谁？” “你最好不要搜她，辣眼睛！” “真的？”朱玲玲反倒来了兴趣，举起手机唤出虚拟助理，问了同样的问题。 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一堆闫芳、严方、颜芳的搜索结果。随意扫了一眼，她点开了顶部闫芳的视频链接，接着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视频里的闫芳，是一位身穿对襟练功服的短发妇女。面对数名高大壮汉，她却是凛然不惧，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对面很快又蹦又跳人仰马翻，显然是一位修出了传说中的“劈空掌力”，能够隔空伤人的“武林高手”。 放下手机，朱玲玲脸上的笑意依然没有散去，“这也太假了吧？” “的确很假，”马竞忽然开口，“我也认识不少太极名家，他们的推手都没她这么厉害。” “是吗？那有多厉害？”朱玲玲追问道：“老板你和他们试过没有？赢了输了？” “当然是赢了，”郭洛钧满眼都是小星星，“你是没见到啊，当时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要收小舅当关门弟子，甚至还有代师收徒的，那叫一个热闹啊！” 马竞摆手否认，“哪里赢过？其实是人家承让，算是平手。” 人体重心离地距离普遍在一米以上，且还受到四肢位置与姿势的影响而前后左右变动。太极推手的奥妙，便在于积极引导对方动作，诱使其重心不稳，从而破坏平衡。所谓四两拨千斤，只对类似人体这样的******系统有作用，却是怎么也拨不动石头和房子。 马竞身高183厘米，体重却超过150斤，看着不胖衣服下面却有着健壮的肌肉，更大的体重、更强的力量、更快的反应，让他在推手争胜中化身顽石各种推不动。那些宗师名家普遍年纪较大，感觉搞不定自然罢战放弃，大家和和美美地平手收场。 听他怎么说，朱玲玲也是来了兴趣，“能够平手也不错了，毕竟那么多人呢。不过老板，找你看来，要是真正的太极宗师和mma格斗高手对打，会是谁赢？” “呵呵，要是满状态的张三丰、张无忌，自然是轻松秒杀。” 朱玲玲嘟起小嘴，“不带这么耍赖的！谁不知道这俩都是小说人物？” 张三丰确有其人，却没有小说里那般厉害，马竞摇摇头不再掰扯这个，接着说道：“要是没有内力，现实中的太极高手，怕是打不过格斗高手的。” “为什么？” “因为创出太极拳的各位宗师，不懂解剖学和运动力学。” “嗯？练武功还要懂科学？” “要是有内力、真气，自然是‘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靠着反弹伤害都能躺赢。不过，”马竞耸耸肩，“既然没有内力真气，只能老实地挥拳踢脚，自然要懂科学用科学。” “武术本来是从搏斗中总结出来的，各种招式都有着特定地目标和使用条件，要是不明原理乱打一气，只能变成毫无用处的花拳绣腿。” 双手一摊，马竞颇为遗憾地说道：“因为各种原因，招式套路流传还算广泛，实战打法很多却失传了。而现代搏击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它们的动作有着解剖学和运动力学做参考，相互之间更容易沟通理解，互相学习借鉴也更加频繁，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更加关键的是，包括mma在内，主流的格斗搏击斗有着从低到高一系列赛事，高手都是一路打上来的，根本不缺挨打和打人的经验，而当今武林却没有这样的条件，即便有掌握实战打法的高手，遇到从没遇到过的搏击技术，还是免不了愣神三秒钟。” 轻轻摇头，马竞叹道：“要是真打起来，人家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招式技法更科学，抗打击能力和实战经验还特别丰富，除了主办方安排假打，我想不到输的理由。” 朱玲玲还没什么反应，郭洛钧反倒不同意了，反驳道：“不至于吧？武术传承几千年，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我可没说武术一无是处，”马竞竖起右手摇了摇，接着依次曲起手指：“传统武术是先辈留下的文化财富，文学、影视、游戏、戏剧，多少人指着这个吃饭？包括我和你们，都间接从中获益。” 看到郭洛钧还有些不服的样子，朱玲玲连忙插话进来，抛出一个新的话题，“说到获益，那个找老板回答问题的人，这回可是赚大发了。” 郭洛钧果然被这个问题吸引，马上问道：“赚了多少钱？” “应该有五万吧，刚才我去看时，围观那个问题的用户已经超过十一万了。按照规则，提问人能分一半，就算苹果分走ios渠道的30%，怎么着也能剩下三四万！” “这么多？”郭洛钧诧异道，“我看的时候还只有两千人！” “能不快么？”朱玲玲反问：“老板的粉丝那么多，一个多小时十一万其实还是少的。唉，可惜了，这笔钱本来应该是咱们的。” 度娘知道、蜜蜂知道这类问答产品都是免费的，却很难保证答案质量，有时还会混进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针对这种情况，付费问答应运而生，通过邀请名人专家付费做答的方式，有效提高问题和答案的质量以及可信度。 围脖问答便是围脖内嵌的知识付费产品，提问者悬赏邀请特定用户回答问题，其他用户可以花费一元钱围观隐藏的答案，收入由问答双方对半平分。以他俩和马竞的关系，自然更容易得到回答。 见她还是念念不忘，郭洛钧不由打趣她道：“朱助理，你好歹也是年薪几十万的小富婆，计较那点儿钱也不嫌掉价啊？” 朱玲玲马上开启哭穷模式：“我很穷的好不好！包包、衣服、鞋子、唇膏、面膜，哪个不要花钱花大钱？” 说罢转向马竞，甜笑道：“老板，等下我也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我倒是无所谓，”后者探出左手，“不过要是没人围观怎么办？” 殷勤地抓起盘子里的水果放到马竞手里，朱玲玲甜笑道：“这您就放心吧！我只管问，你只管答就好！” 马竞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她，“你准备问我什么？” “现在先不说，等晚上人多时再问，不然都被人截图散播了，要少好多收入呢。” “小财迷！”马竞笑骂一句，摆摆手说道，“下午还要去恐龙园工地，没事就都休息去吧！” 第一千零十九章 晋太元中,武陵人炸鱼为业 餐桌上杯盘散乱，鱼骨果壳狼藉一片，欢宴已近尾声。 吃饱喝足，人们陆续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刷围脖、玩游戏、聊天打屁，不一而足。 左右环视一圈，刘海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满一杯，举杯站起，招呼众人：“诸位！” 周围食客纷纷站起，匆忙端起面前的杯子，回应地看着他。 无视了某些人手里的空杯子，老刘朗声发问：“大家应该吃好了吧？” “好了！”“谢谢老板！”“老板你真好！”众人笑着回应。 声音酥酥萌萌、甜腻冷峻，各有各的特色，若是给声控党听了，少不得要脸红心热，激动得冲上来说要认女神生猴子。然而，刘海洋却是浑无所动，常言道“美女无亮嗓”，眼前这帮女孩男孩声音各具特色，长相也是各具特色，虽然说不上丑，却也不是大众审美里的美女帅哥，就是那种撂人堆里再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没错，这些人都是声优，或者说配音演员，而且是游戏配音演员。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在忙着为老虎游戏的新游录制配音，工作很是繁重辛苦，状态明显下滑，老刘看在眼里，特地请客为大家犒劳打气。 看到众人恢复生气，刘海洋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大家明天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就以茶代酒，预祝新项目完满成功，干杯！” 众人举杯，“一定成功！干杯！” “月之国”讲的是主角被召唤到“月亮”上，和诸多奇人异士为敌为友的传奇故事，算是现代版“月宫故事”。虽然小黄油的身份有些尴尬，但是给出来的报酬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大家自然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游戏能够红红火火，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接到第二部第三部的工作。 说起来，配音行业其实蛮尴尬的，影视观众看脸胜过认声，像季冠琳那样因声走红的少之又少，相应的制作团队也对配音不甚重视；美日发达的动画，到了国内变成低龄产品，只有萌音cv才能吃得开；国产单机更是长期萎靡，极少需要配音。市场空间狭小，大部分配音演员收入微薄，只能偶尔兼职，录些广播剧和有声小说还有广告什么的。 后来蜜蜂游戏强势崛起，带动单机游戏和网游的配音风气，大家的日子才好过了起来。只可惜，蜜蜂还在研究语音合成引擎，很多著名cv都被他们高价买断了音源，随时面临着被“替身”替代的风险，也是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现有的语音合成技术还不太成熟，虽然实现了语气和感情，听在耳中依然生硬呆板，用在酱油龙套身上倒还罢了，主要角色还是得用真人配音。 对类似“月之国”的各种小黄油来说，精致吸睛的人设只能吸引玩家打开游戏，生动形象的声音才是赋予角色活力，并促使玩家继续玩下去的动力，自然是马虎不得。老虎游戏之所以能够异军突起后来居上，也和他们不在配音上省钱，坚定扛起“全真人配音”大旗有很大关系。 放下茶杯，老刘本想乘胜追击再说几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不只是他的，其他人的手机也都陆续响起信息提示音。 众人各种诧异，伸手去拿手机的同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有说台风来了的，有说系统更新的，还有说出大新闻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抓起自己手机，老刘低头看去，只见马竞刚发了一条问答围脖：“我回答了叮叮当当的问题：你眼中的传统武术是怎样的存在？这条答案价值10000，快来围观吧！” 身为重度网瘾患者，马竞每天都要发围脖，少则一二十多则上百，内容五花八门包罗万象。为了避免老板话多惹人厌，以及为自家信息服务器减负，蜜蜂围脖首创内容标签和个性化订阅功能，粉丝可以有选择的接收博主发布的内容，免得大家都尴尬。 不过要是热度数据过线，系统就会自动进行全粉丝推送，以便制造热点扩大影响。这条武术问答就属于后一种情况，毕竟刘海洋只关注了商业、游戏和it方面的内容。 没急着去点屏幕上的问题链接，老刘看向其他人，“是马竞的围脖问答推送，你们呢？” “我也是！”“一样！”其他人纷纷附和。 见此情景，有人感到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马竞居然两次回答和武术有关的问题。” “亲！你都没看话题榜么？太极拳让人挑了，堂堂宗师被人几秒放倒，打得满脸开花！” “啊？真的吗？我看看！” 青春少女在那边叽喳讨论，刘海洋摇摇头点开问题，面前出现一段视频。正要点击播放，耳边就出现马竞的声音，却是有人抢先一步，还开了外放。 “晋太元中，武陵人炸鱼为业……” “嗤嗤！”听见贴吧流行的“炸鱼梗”，顿时有人忍耐不住发出吃笑声。 刘海洋平时也会上网休闲，顺便观察用户喜好，自然听说过这个梗，知道它是网友编出来，用于反讽楼主恶意钓鱼的恶搞回复，比起直言对方“直钩钓鱼”，显得更加诙谐幽默。 不过马竞显然没打算只改这一句，手机喇叭中很快传来更多的内容。 抬头看看，刘海洋招呼道：“菠萝，你把它投到包厢电视上吧！这样听着有些别扭。” 名叫菠萝的圆脸男子按下暂停，点头答应道：“好的，这个视频蛮有意思的！” “那还不快点！” 众人纷纷催促着，却没想到她们不花钱围观，会让朱玲玲和马竞少掉好几块的收入。 雷打不动的开机广告过后，一块白板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上面用彩色线条勾画着简略的青山绿水红花树，以及戴斗笠背背篓的火柴人。白板下方是一双手臂，左手抓着抹布，右手指间夹着好几只彩色记号笔。 菠萝点击播放，马竞的声音再次响起：“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 与此同时，白板上的两只手也快速开动起来，左右开弓互相配合，不断改变着白板上的图案。 白板绘画富有创意、参与感强烈，观众爱看、成本低廉，受到很多视频制作者的欢迎。不过这种形式对绘画者的绘画技法和速度要求比较高，想要画好画出彩却也不容易。这些要求显然难不住马竞，只要开启打印机模式，他的双手就会变成精准稳定的机械臂，保证画的又快又好，果然引起观众的激烈反应。 有人赞叹：“呀！他画的真好！老板果然无所不能！” 有人反驳：“别激动，也可能是找的高手替身！” 还有理智党冷静分析：“注意看左手那块蜜蜂表3电影版，我觉得预先录好再加速播放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麻烦做什么？”实用党插话进来，“咱们刘总就在这，问他不就知道了？是吧，刘总？” “应该是马竞没错，”刘海洋点点头，“好了，大家继续看！” 众人说话功夫，武陵人已经穿过山谷进入桃花源，只是出现在众人耳中的词句，却和大家记忆里的句子不太一样。 “谷地平旷，多有长草大树。忽见人，雉飞豚奔，野趣宛然。复前行，乃见野人，赤身披毛，缘木采果如履平地，渔人甚异之。” 配合着马竞清晰微带磁性的声音，白板上出现一片山间谷地的场景，以及正在爬树摘果的野人，虽然还是火柴人，但因为换了笔触的缘故，表现力还是很强的。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没这段情节？”有人纳闷着问道。 “是啊，进到谷里不应该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么？怎么一下子画风突变，从桃花源变成野人村了？” “那是因为你学的是假文章、假语文，这个才是真的！” “真的？我读书少，别骗我！” 众人说笑间，视频画面还在继续，马竞抹掉几棵大树，在山体上添了几笔圈出一块地方，拿起一块黑板擦大小的胶状物盖在上边，留下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紧接着，他在旁边画上戴斗笠背背篓的渔人，接口念道：“越小溪，于山阳见大石，上刻文字。渔人不识，拓石而出。得其船，向路而返。及郡下，寻人读书，乃知缘由。” 马竞的声音戛然而止，画面却还在继续着。只见他的右手描画出一个人低头看布的近景特写，左手拿起一块胶状物盖在“布”上，留下一片墨迹淋漓的“拓印碑帖”。 镜头对准这份碑帖，不断拉进放大，让人可以轻易看清上面的内容，然后画面定住不动，只剩进度条君还在默默地向前爬行。 刘海洋看向那篇碑文，只见前半段是典雅浑厚、大气质朴的秦隶书，表现了良好的书法和石刻技艺。而后半段却是潦草的不忍目睹，间架凌乱、大小混杂，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写的是什么。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念了出来：“天下烽烟，民生多艰，余携妻子邑人避居此地，初尚交通于外，后见战乱频乃兼且山崩堵路，遂闭谷不复出。采果种稻、缚草为衣、掘土为屋，无有豺狼虎豹，亦无苛吏流寇，忙下地，闲看山，自得其乐，夫复何求？” 念到这里，他已经大概明白马竞想说的是什么，一时出神却是没再继续念下去。 久等不至，另一个人接着念出下半段：“祖先多乱行，致使上苍降罚，使我五谷病弱、六畜逸散，子女痴傻顽愚！天亡我！天亡我！” 全部念完，包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良久，终于有人说话了：“好吧，远离群体就等于远离文明，没有铁器铁匠、没有砖石泥瓦匠、没有良种新犁、就连沤麻纺线养蚕织丝都做不到，生活各种凄惨。最惨的还是物种退化，后代不是死亡就是病弱畸形，最终变成野人。这一定是生物学版本的‘桃花源记’！” 有人反驳道：“也不一定会退化吧？现实中那些远离社会的原始部落，不也好好地维持到了21世纪么？” “这不一样，媒体发现的原始部落大多都在热带地区，天气不冷搭个棚子挡雨就行，四季有果不用种地，只要身体适应了当地的病菌蚊虫，人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不过这样的文明也没有前途，没有人口没有交流，文明进化的速度非常缓慢。外面过了三四十个世纪，他们依然过着刀耕火种，甚至采集渔猎的原始生活。” 这位生物学爱好者此时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把：“动物种群少于一定数量，科学家就说它们功能性灭绝。即便现在还有个体活着，最终也会因为繁殖问题而彻底灭绝。人也是动物，也有最小种群数量的红线，那些存活下来的原始部落显然是过了这条红线，而且自己用人命试出来比较靠谱的伦理体系，这才能长期维系住数量和质量。” “好像是这样，”有人附和他的观点，接着话锋一转：“只是这样好像答不对题啊？人家问的是‘你眼中的传统武术是怎样的存在？’马竞却画了个生物版桃花源记，这是几个意思？” 生物爱好者毫不犹豫地接口说道：“当然是那个意思啊！这段白板手画是生物版桃花源记，也是他眼中的武林。啧啧，这个群嘲开得有些大啊？徐小东还只是揪着太极宗师约架要打假，马竞却是直接掀翻桌子，就差指着人脸说你们这帮武林人士都是故步自封的原始人。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眼见话题逐渐跑偏，刘海洋再也不能视而不见，清咳一下吸引注意，圆场道：“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看法并为此负责的权利嘛。当然这只是他作为武术爱好者的一家之言，肯定有很多偏颇的地方，听不听都在你们自己。” “那你呢？刘总你怎么看？” “传统武术的确有问题，这个明眼人都知道，不过谁也解决不了，绊脚石实在太多。至于他的做法，的确有用力过猛之嫌，不过用意还是好的。” 第一千零二十章 特色 华灯煌煌人声喧闹，夜幕下的城市一点也不冷清。 走出饭店，刘海洋等人便各自分开，嘀嘀党和骑行党端着手机去路边找车，他却和其他自驾党一起朝最近的停车场走去。 长路无聊，马竞和他的“新桃花源记”再次被人提起，重新成为热议话题。 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圆脸小生菠萝颇为兴奋地说道：“嘿！这下子热闹了，上午的徐雷之战还只是小有波澜，马竞这么一掺和，<a class="__cf_email__"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data-cfemail="df394a6b3b67753972793943703a4357365c62377d74385d673a586539427a3b65593c5f5d3a446b375b493b67553b675f3a7f593b65659f367673387441">[emailprotected]</a>，让他解释加道歉呢！” 有人问道：“那他道歉了没有？” “当然没！”菠萝撇撇嘴，“余大嘴搞了那么大的新闻，都没有正式道歉，马竞不过是答问题画视频表达看法，凭什么要道歉？再说了，现在的传统武术问题大的没边儿了，别人跆拳道、柔道、空手道考级都要考实战，偏偏咱们的武术不考实战。嘿嘿，你们知道都考些什么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开口，有人反问：“不考实战考什么？” 有人迟疑着猜测：“应该是套路吧？我记得jetli当初就是全运会套路比赛冠军。对了，他好像也是什刹海体校出身，徐小东、雷雷也算是他的校友呢。” 经过马竞的提醒，徐雷俩人的关系很快被人挖掘出来，现在关注此事的网友都知道了俩人都出自“武林名刹”什刹海体校。 一只没有张嘴的刘海洋发话了：“其实也要考实战的。” “段前三级和前三段，的确向菠萝说的那样，只考试不实战。武术协会有一整套教程，陈杨吴武和孙六式太极；咏春、八卦、八极、通背、螳螂、翻子、形意、少林、五祖、长拳十种拳法；短棍、双截棍、剑术三种器械。再加上戳脚和防身术，一共21种武林神功。只要掌握对应段位的教材，就能申请前三段的段位考核，要是理论成绩和技术考评都过关，就能直接获得前三段的段位。” “到了四段，拳法、器械、套路，依然是单人演练，考官考核动作完整度。而散打项目则会加入实战内容，四段需要进行1分钟实战对打，五六段需要2分钟。” 这时有人插话进来，笑着问道：“那七八段呢？是不是实战4分钟？” “没有，七、八、九段属于高段位，获得者都是不是学校里的专家教授，就是门派里的宗师元老，怎么能够打打杀杀呢？人家只需要考理论比论文就好了。考评委员会指定一个选题，让你回去写论文然后现场答辩，同时还要对你的学术成果进行评定。” “好像更加变'态啊？”菠萝猛吸一口凉气，“老师、工程师要写论文，医生也要写论文，怎么连武者也要写论文啊？” 刘海洋撇撇嘴，“你问我，我问谁去？” 实际上，答案就在他脑子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说道：“一二三是初段位，受过武术训练的学生都有可能达到；四五六是中段位，大部分运动员和教练都在这一层；七八九是高段位，属于泰山北斗，自然要肩负起丰富理论、发展拳种的任务。对了，雷雷那个太极宗师其实是他自封的，他‘自创’所谓的雷公太极，然后被媒体吹成了所谓的宗师，其实压根没有得到总局武术中心还有武协的认可背书。” “居然是这样？”菠萝满脸惊讶，回过神来，面色古怪地看着刘海洋，“这些东西这么复杂，刘总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呵呵，”老刘笑了笑，作手抚胡须状：“我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我也考过段位，自然知道这些基础常识。” “嗯？”菠萝好奇转头，上下打量刘海洋，目光在他微微凸起的肚皮上扫过两次，“老板你居然也考段了，是个什么段位？” “一段，”刘海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补充道：“大学时体育课选修过武术，期末顺便申请考段，后来再没弄过，所以段位比较低。” 菠萝随口应了一声，情绪明显下滑了一截。 老刘也知道自己的段位太拿不出手，当下笑着说道：“我这个就是随便考的，马竞才厉害呢！” “哦？”这下不止菠萝，其他人都兴奋起来，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问道：“他是几段？” “三段！” “也不高嘛！”围观群众表示有点儿小失望，“不说高段位，至少也得是个中段位吧？” “段位上不去，那是他的年龄和资历不够，”刘海洋耸耸肩，无奈道：“一二三段只要成绩达标就行，申报四五六段却有获得前一段位满两年，以及从事武术活动满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的硬指标，马竞和我一样都是到大学才接触武术，资历实在太浅，哪怕他的理论考了满分，四五六段技术考评也是满分，人家也只能给他定个三段。” “那也不对啊？”菠萝问道：“现在应该够十年标准了，他为什么没有升段？” “升不了，”刘海洋用力摇头，“四段开始就要看你的社会影响和武林贡献了。除了理论和技术成绩要达标，还要在武术比赛、职称评定、学生培养、武术管理、论文专著这些方面有所建树，才能顺利升段。马竞那家伙是个怕麻烦的性子，对他来说三段四段都一样，都能给老师加成绩，自然懒得去为升段凑条件。” “也是啊，”菠萝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种看重理论，轻视实战的段位体系，搁我我也没兴趣。” “真是想不到！”有个声音好听的女孩插话进来，一脸神往道：“马竞不但在it、生物领域是学霸，在武术领域也这么厉害，搁过去一定能考个武状元回来。” “这可不见得，果果，”玻璃伸出右手摇了摇，“古代武状元还要考弓马刀枪这些的，马竞这种理论派去了可不好使。” “谁告诉你说他是理论派的？”刘海洋忽然插话进来，好笑地看着圆脸男生。 菠萝弱弱地对手指，“不是刘总你说的么？” “我只是说他理论成绩满分，这和理论派可是两回事。实际上，他的实战能力是我见过最强的，当初只学了几个月，就已经打遍学校无敌手。不管是同学学长，还是武术老师，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菠萝撇撇嘴，“这应该和学校有关系吧？要是搁在专业体校，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嘿！我们学校也有体育特长生的，”刘海洋笑着摆摆手，“反正就我所知，那家伙很喜欢和人切磋，至今依然保持不败。” “真有这么厉害？”玻璃感觉难以置信。 “就这么厉害，那就是个怪物。” “哎呀！”人群中忽然传出女声惊呼，众人纷纷看向那边，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长发女孩薇薇。 遭到众人视线集火，女孩顿时羞红了脸颊，连忙举起手机挡住脸，“你们看我做什么？” 果果凑到薇薇身边，拦住她的肩膀打趣道：“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问题了。” 偶然瞥见对方掌中地手机画面，果果忽然惊疑出声，“这个‘马竞’是谁？超级boss么？” “就是马竞本人啦！只要是蜜蜂运营的游戏，马竞和汤佳怡的名字都是禁用词，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用。” “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围殴老板掉神装元宝？” “没有，”薇薇断然摇头，“是马竞在单挑他们。” “单挑？明明是一堆人在围殴他一个！” 薇薇勾起嘴角：“问题是，死的伤的都是那群人里的家伙。” “也是啊，”果果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发现马竞虽然被追得狼奔豕突有些狼狈，却始终没被追上，还能在逃亡时顺手砍翻几个对手，显然还有余力。 她俩在这儿咬耳朵，其他人听在耳中，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却是奇痒无比。 终于有人难抑好奇，插话进来道：“这其实没什么吧？征途还有天龙的国王号，都能做到以一敌百、一骑当千。rmb战士的强化特别高，普通玩家的攻击打在身上，miss划过一部分、抗性抵消一部分、防御减伤一部分，剩下那点儿实际伤害和他们的超长血条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还没有自动回复加的多。” “蜜蜂旗下可没有你说的那种游戏，”薇薇大力摇头，断然否定对方的猜测，“还有，功夫帝国是纯竞技游戏，官方不卖属性，武功、装备还有强化，都是玩家自己收集素材然后自己组合的。即便是马竞，面对这些人也只能不停游斗，让别人替他挡枪，不然一早被人集火a死了。” 功夫帝国竞技场存在碰撞体积和队友伤害，只要坚持游走，就能像功夫电影那样实现一对多的逆袭。 说话时，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见大家还喋喋不休问个不停，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们自己上游戏看去，功夫帝国，电信大区，帝国竞技场。” 其他人听了，立即有人心急去找的客户端，还有些比较冷静机智，则是打开搜索引擎，查找直播间。这次的事情这么大，应该有人直播才对。 刘海洋痛心疾首地批评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些群众，接着同样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 他对马竞单挑众多玩家没什么兴趣，却更加关心这场乱斗因何而起。 答案并不难找。 作为纯正的功夫竞技游戏，功夫帝国聚集了相当数量的武术爱好者。马竞晚上那个“新桃花源记”，显然伤害到了其中某些人的感情。和其他游戏一样，很快就有玩家在世界频道刷屏骂老板，以发泄不爽情绪。虽然系统有智能封堵系统，奈何骂人文化博大精深，总能找到绕过系统的办法。 有人带头，骂马大军越聚越多，互相交流自己的骂人技巧。直到马竞突然上线，让gm把所有骂人玩家全部移动到帝国竞技场，骂马大会才无疾而终。取而代之的，则是单挑大会。 放下手机，老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轻笑一声，“嘿！” 似乎是应和他的叹气声，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气势十足的“咴律律”。 就像是曾经流行的拔剑短信铃，卓尔不群的马嘶声立时引得人人侧目，纷纷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时候大家已经走进了停车场，众人视线交汇处，赫然停着一辆红色双门轿跑。棱角分明线条硬朗，隆起的车头很有美式跑车的肌肉范儿，和周围的家用轿车、suv明显不是一个画风。 感觉车型有些眼熟，菠萝快走几步低头看向车标。本以为会看到福特、别克、雪佛兰、克莱斯勒这些大牌标志，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匹奔跑在蓝色草原的银色骏马。 “嗯？是小马的轿跑？我是不是穿越了？这车不是还没正式么？怎么现在就有人开上了？” 听见他的话，有人接口问道：“小马也有轿跑？他们不是造电瓶车、平衡车还有自行车的么？什么时候改行啦？” “小马也有轿跑的，”菠萝撇撇嘴，回应对方道：“回去搜一下小马的魔都车展预热视频，应该就能看到这款车。视频里那辆车是银色的，所以我一开始才没认出来。” 就在俩人驻足聊天的当口，刘海洋已经走到小马轿跑跟前。 感应到他的靠近，一对车灯顿时亮了起来，配合着战马刨蹄喷气的声音，显得很有活力。 脚踩着车身下方出现的投影导航，刘海洋走向驾驶室方向，拉开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刚要发动汽车，却见菠萝那家伙扑过来拦住汽车，“等等！先等等！” “又怎么啦？”老刘没好气地问道。 “魔都车展还没开始，刘总你咋就开上新车了？” “这不是新车，”刘海洋摇摇头，“你认错啦！不信看看车尾。” “嗯？”菠萝依言看向车尾，果然发现了异常，“这是黑马，不是雷马？” 黑马是小马北美分部推出的涡燃增程电动车，利用涡轮燃气发电机将燃料化学能转化为电能，驱动电机运转。为了避免尾气烫人，黑马的车尾有块巨大散热区域，外观很有识别度。 即便有了安全措施，很多人还是对高温尾气心存疑虑。于是乎，小马北美从善如流，推出了黑马b1的纯电动版本雷马e1，因为家族式前脸非常接近，认错这车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第1021章 礼物 菠萝咧了咧嘴，吐槽道：“学谁不好学大众，不怕被喷么？” 因为秉承家族式设计，德国大众旗下车型看起来都很像，成为众多车主的怨念和调侃对象，炮制出“百变高尔夫”、“远看桑塔纳近看是辉腾”的段子广为传播。 w w w 老刘摊手笑笑，“b1到现在才造了不到三百辆，要是这么换风格改模具，实在有些浪费。”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人惊呼“才这么点”，有人惊叹“居然这么多”，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全手工打造，产量自然不来。” 抬腕看看时间，老刘摆手结束这个话题，“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见！” 众人让开位置，摇手说“回见！” 驶出停车场，红色轿跑一路东行，很快了跨海大桥。 一小时后。 轻轻巧巧地，红色轿跑在车位间稳稳停下，再一次完美入库。 解开安全带，刘海洋看向右侧女伴，“到了，一起下去吧！” 车门在身后“哐”的一声关，同时传来踏蹄卧倒的音效声，以及嗡嗡的风扇声。 回头看到汽车还在喷吐热气，女伴开口叫住老刘，“唉，等等！你的车！” 回头看了眼，刘海洋疑惑问道：“怎么了，珂珂？” 手指汽车，女孩急道：“车还没熄火！是不是哪里坏了？” “放心，车没坏，”老刘笑着摇摇头，“这车的发动机较特殊，关闭时跟电磁炉一样，要延迟一会儿才会彻底熄火。” 涡燃发电机赋予黑马超长的续航里程，却也带来了关机时间过长的烦恼。必须得等涡燃引擎彻底停转、排气系统冷却完毕，汽车才会进入熄火关机状态。好在这套流程自动进行，并不需要他留在原位干等着，倒也不算难以忍受。 “哦！”赵珂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是我大惊小怪了。” “嗯，”老刘随意地摆摆手，顺势下探揽住对方纤腰，“没关系，细心谨慎没什么坏处。” 被陌生男人拦腰搂住，女孩明显有些不习惯，细眉轻蹙想要推拒，最后关头却忍了下来，岔开话题道：“让电动车烧油，不是多此一举么？” 美人在怀，老刘可没功夫给她科普红绿灯制造了多少浪费和污染，右手微微用力，“不说这个了，咱们楼去吧！我家的床垫特别舒服呢！” 女孩身传来淡淡的抗拒感，不过还是顺从地迈开脚步，跟着朝电梯间走去。 男人不认识她，赵珂却已经认出了对方数码老虎创始人，白手起家赚下近亿身家，即便有橙人行业这个减分项，却还是全市少有的优质男。更妙的是，对方不老不丑且还是单身状态，既然俩人能够在茫茫人海偶然相遇，更加要努力抓住。 当然，方式方法还是要讲的，有理想有目标的赵珂一早打定主意，想要成为某人的正牌女友、乃至正宫夫人，自然不能让刘海洋直奔主题。借口嫌酒店气氛不好，车太不庄重，她终于说动刘海洋把自己带回了家。 虽然她并不介意给对方一些甜头，却也害怕成为天亮后再也不见的匆匆过客，自是千方百计为这些甜头添加附加价值，“家”是个不错的概念。 赵珂知道，这年头啥都缺，是不缺少美女，只要注意穿衣打扮不要贪嘴乱吃，谁都可以美美哒。算天然底子不行，也能通过手术整形弥补短板，如此种种也让美女，尤其是六七分美女呈现泛滥成灾之势。所以，美貌只是媒介和入场券，却不是赖以为生的饭票，除非她打算去当外围女甚至绿茶婊。 女孩的心思，刘海洋其实一清二楚，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宅在研究室的家伙，看人眼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对方身某些东西打动了他，并不介意给她一个机会，没准也是自己的机会。 说说笑笑，俩人乘电梯来到位于12楼的房子。 作为蜜蜂生态链企业，老虎游戏紧跟老大落户海西，刘海洋却跑来市区买了房子。毕竟这里才是城市精华地带，街市更加繁华，生活更加方便，窗外的城市风景也更加漂亮。 看了看外面的风景，赵珂跑去参观浴室里的按摩浴缸，刘海洋没有猴急地挤进去介绍，拿起手机刷起了围脖。看了一会儿，他给马竞发了条语音消息：“马竞？” 不出意外，对面秒回两字：“有事？” 听见对方气十足的回应，他笑了笑，继续按键发送语音：“听说，你被人围殴打死了？” 很快，对面发来新的回复：“纠正一下，死的只是我的游戏角色，我好着呢。” “不是说一伙人单挑全服么？怎么这么快跪了？”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矢口否认，“我没跪！看好，我是站着死的！” 看着对方发送过来的截图，刘海洋顿时乐了：“哈哈，这游戏居然还有这么多死法？你那个别是专门改的吧？” 和普通游戏千篇一律的趴伏倒地不同，截图的满地尸体各有各的姿势，只有图片间的马竞是站着死的，很有史诗电影既视感。可惜如此经典的一幕，却因为反暴力补丁的关系，看起来很有喜感。至少，那些果冻蓝血和石膏断肢很难让刘海洋联想到血腥和死亡。 “我才没那么无聊的，这是系统设定，力战而亡都有的。” “这下又变成力战而亡了？” “没办法，敌人太多了。我看看，前后有1437人进入擂台，蚁多尚且咬死象，何况一千个属性、技能不差多少的敌人，打不过很正常。” 马竞遇到的情况和里深陷聚贤庄的萧峰很像，纵然对面都是三招两式轻松打杀的乌合之众，只要数量够多，一命换一剑也能堆死他。特别是围攻玩家深谙发动群众的道理，不但在服务器里呼朋引伴共打bss，还派出宣传小分队散播假消息，更是给马竞制造了很大压力，加速了后者的败亡。 刘海洋一听顿时乐了，“围脖说爆了你这个终极bss，会有全服庆祝活动，经验雨、宝石雨还有红包雨全都有，最后一击还能继承爵位，是不是真的？” “假的，我开的是擂台模式，奖励只有一份。现在守擂者换了人，他们还打着呢，嘿嘿！” “二桃杀三士，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这算什么？”马竞得意一笑，接着丢来一个问题：“你又不玩帝国，打听这个做什么？” 老刘把原话稍作修改，同样丢了回去：“你又不是圈里人，掺和这事做什么？” 马竞的回复依然迅速，“你是第十七个这么说的人，李教授、郭教授他们都打电话训过我了。” 老刘放低声音：“嘿，还不是你做的太过分，招惹众怒了。马竞，你这次实在太冲动了。你自己都说了，这事本来是两个体校老同学的打闹，外人冷眼旁观好，为什么才半天功夫改了主意？” “还能是什么原因，看不惯某些人呗！” 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围脖内容，刘海洋问道：“是因为‘六大派围攻徐小东’？” 武者也要赚钱，武林亦是商界，虽然不一定做到闫芳和她的经梧太极化公司那种程度，必要的曝光度和知名度还是需要的。因此之故，在徐小东暴打太极雷公后，很快有人打着维护武林声誉的旗号，大张旗鼓点名邀战徐小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很可能出现“六大派围剿徐小东”。 然而，当主要门派还在评估影响，考虑要不要站出来发声，马竞跳出来抢风头，结果引得武林人士纷纷调转枪口集体怼他。毕竟这家伙的名气更大、粉丝更多，一旦发生撕逼大战，造成的关注度也围攻徐小东强太多，背后的经济利益也要大得多。 果然，音响里传出马竞肯定的声音：“当然！那帮人整天把武德挂在嘴，言必说‘武得道平天下，武入喆安身心，下武精技防侵害’。都把精技之武等而下之了，却又赶着和人家a综合格斗玩家单挑，脸已经丢了，却还不吸取教训，这和坐井观天、山谷野人有什么区别？” “嘿！给你这么一搅和，那些门派掌门都找你了，好多人在围脖点名@你，让你解释道歉赔礼，还说要挑战你呢！” 没过多久，车厢里响起马竞满不在乎的声音：“这个我都知道，已经全部接下来了。” “啊？”刘海洋有些诧异，按键问道：“全都接下来了？” “凭那帮废物的韵律操和王八拳，我一个能打十个！要是心情好，还能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己身。” 刘海洋被“以彼之道”引走注意力，下意识开始分析可行性：“也是啊，129种正式拳法你都学过，还真可以弄个还施彼身出来，可惜你不会斗转星移、乾坤大挪移，效果要差不少。还有散打也是个问题，本身没什么章法成规……不对！” “什么不对？” 老刘反应过来，说道：“踢馆约架有问题。武协还有平安官博都发声了，严禁私下约架，这还怎么打？” “嘿嘿，我早想到了，”音响里传出马竞得意的笑声，“不让私下约架，那公开赛好了。我准备自掏腰包，举办一次‘华山论剑’。” “这个能批下来？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还有，你有那么多时间么？” “审批应该没问题，应该也不会出事，这次赛不准备真打。” “那要怎么打？总不能和套路赛一样，穿着练功服走到场，bg音乐走起，耍单剑舞太极，然后让裁判打分，然后a组扣分、b组给分，再由裁判长统合总分吧？” 马竞在那边哈哈大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具体怎么做，过几天你知道了。总之不是真打，也不是表演打分。” 听见对方有意卖关子，刘海洋也没继续追问，抬头看看浴室方向，说道：“行了，我的小美女洗完澡了，我要去洗澡了，回头再聊。哦对了，还有个事！” “什么事？还有你仔细点儿，小心闹出人命，出了事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老刘敲敲方向盘，按键发话：“放心，我你还怕死。我要问的是，哥们生日都过了，我的生日礼物在哪里？说好的vertu总裁呢？” 那边传来马竞不好意思的声音，“额，整合出了些问题，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要不先给你寄部signature先用着” “坑货不要，要总裁！” “那只有等待了，英国人磨叽起来我也没办法。” 英国vertu是芬兰诺基亚旗下子公司，主要产品是采用高档外壳、手工组装的奢侈品手机。后来诺基亚经营出现问题，手机部门被卖给美国微软，vertu也被甩卖给了第三方。 只可惜，换老板没能改变它们的窘境，微软winphne遭遇惨败，新机各种难产。vertu也不好过，接连被甩卖两次，卖价一次一次低，最后被蜜蜂移动以4000万英镑的价格收入囊。 在马竞看来，vertu最大的问题是性能缺失。售价高昂的经典版本使用早已过气、第三方应用几乎不再更新的塞班系统，面向高端的signature倒是跟随潮流换安卓系统，配置却只是低端。这样一来，身为成功人士的手机，vertu虽然有着镶嵌蓝宝石、红宝石的钛合金外壳，内里的性能和功能却远不如普通人手几百镑的智能手机，落差太大容易惹人嘲笑。 再加赖以起家的电话管家服务因为三换老板停滞不前，进而遭遇被突飞猛进的互联服务各种吊打，这个品牌遭遇失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当然，作为手机行业资格最老的奢侈品牌，vertu的品牌还是值些钱的。再加他们最为缺失的系统和应用问题，对有着强大开发能力的蜜蜂来说同样不是问题，所以蜜蜂移动魏怀亮才力主收购了这个品牌。 收购完成，蜜蜂全面接收系统更新和应用开发工作，着力改善在机型的使用体验。同时他们还发出风来，说要为高级管理人员专门打造一款强大而不过时的专机vertupresident威图总裁。 再后来，因为研发心搬迁，蜜蜂移动遭遇离职潮，新机型研发普遍受到影响，vp自然无法按期完工。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之前并没有公布市日期，倒也不算跳票。 第1022章 马车和跑车 “好吧，就这样，回头再聊！” 丢下这句话，刘海洋断然下线，洗澡遁了。 “嘿！这家伙！”马竞无奈摇头，很为对方的见色忘义感到不齿。 更可气的是，别人搂着妹子逍遥快活去了，自己却还要熬夜加班，真是想想都气人。 最后看了眼夜幕下的东江风景，马竞退步转身，来到电脑桌前。 桌面上的电脑显示器早被拿下，以免挡住桌子对面mg180的镜头视野。 有了这款支持正面180度视角的半全景摄影机，再加上作为显示器蜜蜂眼镜以及提供计算传输功能的蜜蜂手机，就能组成简易的全息会议系统，虽然还有不足，却也有着诸多亮点。 实际上，马竞今晚的主要任务就是和手下远程会议，以期协调排版威图president的开发进度。 这款手机是威图首款全球合作开发的产品，有很多蜜蜂移动的精兵强将加入其中，作为蜜蜂手机之父的马竞也加入进来，提供必要的技术和资源支持。 考虑到华夏和英国有七（夏季）八（冬）个小时的时差，以及外国员工对加班费的抗性较高，公司只得安排国内团队定期晚上加班参与网络会议，以便能够保持沟通顺畅，确保全新president系列的研发过程不出岔子。 不过，这种美好期望注定是要落空了，两边团队迥异的审美观、价值观，以及对主导权的掌控欲，争吵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只要让两帮人凑到一起，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少有让人耳根清净的时候。 今晚便是如此，当着大老板的面，他们又一次吵了起来，问题还是老生常谈那一套。 就像是华山派的“剑宗”、“气宗”之争一样，两边对威图总裁手机的核心定位存在着巨大的分歧：蜜蜂移动认为“总裁”首先是手机，而且是蜜蜂手机，其次才是奢侈品；英国团队的看法却是恰恰相反，觉得它首先是奢侈品，因此强烈反对现在这个简约外观因为不好镶钻。 马竞开始时还有兴趣听一听，顺便调解一二，到了后面就感到不耐烦了，恰好遇到玩家刷屏事件，他便使出“挨骂遁”，中途跳车上游戏砍人，狠狠释放了一通心中的烦闷。等到下了游戏，又被老刘拉着网聊了好一会，到现在才有时间返回会议。 端坐椅子上，在holo1眼镜的镜架上轻轻一点，马竞眼前很快出现一堆半透明人影。 所有人脸上都戴着同款眼镜，还在激烈地争辩着。 见到这一幕，马竞微微皱眉，暗道这帮人还真是能炒，前后掰扯了接近一个小时，居然还有力气继续吵下去。 调出会议记录翻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新东西，马竞击掌吸引注意力，“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讨论了这么久，能告诉我有什么成果么？” 众人默然，成果自然是没有的，两边分歧太大了，完全无法调和。 目光在一群亚洲面孔脸上扫过，马竞又看向那群白人面孔，问道：“英国的同事们，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么？” 被他这么看着，英国员工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这边据理力争，提出了很多意见和论证，奈何大老板失去了公心，总是支持对面那帮人，使得他们总是无法压服/说服对方。现在大老板这么提问，众人心中尴尬的同时，隐隐也有一些怒意：“还不都是你害的？” 最后，一名颇有艺术家气质的中年男子抬起手，率先发言道：“boss，我们还是坚持之前的意见，不同意3号外观方案。” “理由呢？”马竞转头看向那道虚影，“还是没有继承经典元素、不好镶钻那套说辞么？” 虽然半透明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神，但语气里的不耐和揶揄之意还是被白人男子顺利接收了。后者脸上浮现一丝怒意，接着转为苦笑，最后变得平淡下来，坦然点头：“是的，我觉得3号方案糟透了，它看起来和你们以往的手机没有任何不同！当然，我并不认为它们很丑陋，我只是讨厌一成不变，威图的手机应该是独特的、唯一的，而非现在这种工业制成品。” 马竞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同伴。 他不说话，国内团队这边却也没人装哑巴，很快就有一名女性设计师站了起来：“高屏占比、曲面屏、轻量化、长续航是如今的发展趋势，我们的设计完全遵循这些原则，完全没有问题。” 美女发话，其他同事立即帮腔，一些老生常谈的句子再次出现，让马竞的眉毛又是一紧。 “不不不，”听到对方提及威图和晶碳的销量和净利润，威图这边再也坐不住，不断有人下场迎战。自然少不得来几句“我上我也行”之类的讥讽揶揄。 作为蜜蜂移动得手后主导推出的全新产品，威图president系列有着专门为其组建的全球研发团队，其中担纲主力的全都是蜜蜂移动自家的精兵强将。相反，来自威图团队的人手却少得可怜，负责的也都是威图俱乐部、威图管家等增值服务的接入协调，以及外观和ui界面的修饰调整，位置相当靠边。 蜜蜂移动自然有着这么做的理由。 诺基亚之后、蜜蜂移动之前，威图先后两任东家分别是私募基金和安全公司，因为不是手机企业手上没人，他们只能选择信任原先团队，然后从奢侈品行业挖个高管过来担任ceo。 只可惜，他们的“信任”并没有取得良好的回报。 苹果iphone带起的智能触控潮流，让擅长在外壳和键盘材质上做文章的威图感到无所适从。 虽然在新任ceo的主导下，威图先后推出signaturetouch、aster_t等新款产品，试图在引入电容触摸屏、4g-lte和安卓系统等主流技术特性的同时，极力保持引以为傲的奢华外观。奈何用户宁愿购买更加方便的镀金iphone，也不愿意使用镶钻安卓，苦心开发的新产品销量惨淡，新东家只得减价抛售以期止损，兜兜转转到了蜜蜂移动手里。 蜜蜂移动手握全球第三大移动系统，旗下还有晶碳这样售价超过一万美元、累计销量超百万的超高端手机新星，自然不会放任英国威图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他们先是空运500副蜜蜂眼镜3到英国，给在威图工厂工作的工程师和技工每人配发一副，用ar生产系统改造他们引以为豪的“handmade-in-england（英格兰手工制作）”，以便提高生产效率、降低废品率。 紧接着，蜜蜂移动联络蜂软，将相关软件的维护工作委托给后者，优化软件提升体验的同时，也为将来全面迁移到蜜蜂平台进行铺垫准备。威图手机的用户都是既少且贵的优质资源，自然不能像微软那样简单粗暴地直接推送更新了事。 再然后，蜜蜂移动提出全新的president系列计划，并为此抽调精兵强将组建全球研发团队。因为追求研发速度，president是在c4平台基础上修改而来，处理器是蜂心c4、操作系统是蜜蜂8精英版、屏幕是蝴蝶屏，整体id也是蜜蜂一号概念手机开创的圆角全面屏。 面对这样一款挂着威图商标、装有威图服务的蜜蜂手机，英国人自然不会感到满意，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之前因为团队磨合，马竞和魏怀亮还能忍受一二，可某些人几个月如一日的傲娇抵制，就让他们感到不耐和烦躁了。 清清嗓子，环视一圈，马竞朗声道：“各位！我觉得我有必要重审一下我对威图、对president的一些看法。等我说完，要是还有哪位先生或者女士还有意见，可以找罗伯特先生和威廉姆斯女士谈谈。” 他口中的两人，分别是威图的新任人事主管和新任ceo，再加上同样由蜜蜂移动委任的首席财务官艾尔文，基本上实现了对人事财三权的控制。马竞在这里提及人事主管，意图自然是再明显不过：要是理念不合，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听见大老板放出鱿鱼大招，虚拟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全都看向马竞，努力猜度着他的心思。 “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样，虽然威图离开诺基亚已有五年时间，你们的设计依然无法跳出原来的体系，到处都能看到弗兰克-诺沃（frank nuovo）的影子。诚然，诺沃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他曾经为诺基亚、为威图留下很多经典的设计，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理念已经过时了，并不适合现在的威图！” “什么是诺沃的设计？”马竞摆摆手，身周出现一堆悬浮图片，上面是诺沃过去十几年里的诸多设计，既有担任诺基亚首席设计师时的作品，也有组建工作室出来单干时的委托作品。 随着他的手势，这些照片骤然炸散开，飞到众人面前任由他们接取翻捡。无一例外地，它们都有着硬朗平直的线条，以及突显材质本身特征的镶嵌与拼接，看起来很硬很男人，却也失之柔和不够亲切。这些特征同样出现在威图手机上，要不是还有柔软皮革材质以及闪光宝石帮忙中和，威图必然会失去大多数女性用户。 除此之外，最让马竞看不惯的，还是他对极客精神的无视。在他的掌控下，威图手机只选取最稳定和基本的功能，却对追求高新科技毫无兴趣。按照这位的看法，威图手机首先是奢侈品，其次才是手机，功能只要够用就好，重要的是外观的独特、有品位、上档次。 在07年以前，这样的定位没有任何问题，缓慢的3g网络和偏低的硬件性能，导致手机的功能差异极小，威图主打的奢华外观以及高端私人服务算是正当其时。但是等到触屏智能机和移动互联网开始高速普及，这样慢悠悠的节奏却是会害死人的，分分钟变成汽车时代的豪华马车、喷气飞机时代的豪华游轮，再豪华再舒适再充满艺术气息，也是难逃淘汰的命运。 尤其是，威图还加入了安卓阵营，偏偏后者以硬件经常不够用而闻名，更是容易被坑被踩。 “因为市场需求有限，奢侈品行业的演进换代相对缓慢而稳健，产品的保值能力也很强，几十年前的名表名包拿到现在依然能够受到追捧。然而，手机行业却不是这样的！硬件性能在不断发展，用户的需求也在不断发展，我们同样需要不断提升性能和体验，不能做几十几百年少有变化的豪华马车。” 一名棕发设计师忍不住插话，“boss！” “嗯，莱恩，你想说什么？” 后者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承认您之前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的确对技术进步关注不够。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们有了c4芯片，至少十年内不用担心处理器不够用。这样一来，我们完全有时间静下心来，打造一款十年后还不过时的手机。” “没有多少时间了，”马竞摇摇头，“你们当中，有人在使用黑莓手机么？” 众人齐齐摇头，虚拟键盘能够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使用占地方的qwerty键盘？ 轻轻点头，马竞说道：“你们看，十年前，九键和全键键盘还是主流。然而仅仅几年时间，键盘就从手机上消失，虽然黑莓公司还在使用qwerty键盘，乐意为此买单的用户却越来越少，听说他们已经在谋求出售手机业务了。” “技术的发展是非常迅速的，十年以后的手机必然会有很大变化，一味追求多少年不过时，这种态度是不对的。在我看来，威图的定位应该是时刻追求更好，就像是那些不断突破极限的超级跑车一样，这样才能和我们的量产机型产生互动与配合。” 超跑抢先应用先进技术，用高售价覆盖高生产成本，后期下放技术到量产车，用高产量摊薄研发成本，这是汽车厂商已经走通了的一条正路。可怜诺基亚手机却走歪了，进而在技术革新的浪潮中一脚踩空。虽然在卖厂裁员后，靠着基站业务上的老底子过上了还算滋润的好日子，却是害苦了芬兰人。 第1023章 挑战 暮春时节，桂山之巅。 这里是东江第一高山，北边有碧波荡漾的万绿湖，山下有惊险漂流、山中有仿古寺庙、山顶有大片杜鹃花，看点还是颇有一些的。 当此时节，各色各样花朵在风中摇曳，对周边蜜蜂蝴蝶散播食物的味道。 “嗡嗡！” 几只蜜蜂无视这些花，径直朝着一堆水果飞去。这些水果都被人细心切过，富含果糖的汁液缓缓渗出默默流淌，离得老远就被它们闻见，自然不能错过。 “去去！” 一只洁白手臂伸出，拨打驱赶这些偷吃偷懒的小家伙。 注意到助理的动作，马竞随口提醒道：“招惹它们做什么？小心蛰你！” “没事的，咱也是蜜蜂人，自家人不蛰自家人嘛，”朱玲玲嘻嘻笑着回应一句，却也收起驱赶动作，顺手捻起一粒桑葚送进嘴里。三两下嚼了咽下肚，她有些期待地看了看上山道路，接着有些郁闷地叹道：“怎么还没来啊？该不会是放咱们鸽子吧？” “怎么会？”马竞摆摆手，“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言而无信之事。” 想了想，他伸手指指面前湛蓝辽阔的水面，“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我开会儿直播。” 作为2live天鹅直播的认证签约主播，马竞每月也有十数小时的直播任务，完不成就会被平台扣工资。虽说工资加起来也没几个钱，还不到他鹅毛收入的零头，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在做直播，哪怕只是露脸吃饭打游戏闲聊，也能为自家产品带来数万数十万的新增用户，还是很值当的。 当然，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有系统傍身，无线上网内视文件等能力大大节省了信息分析问题消耗的时间，这才有少量空余时间可以拿来挥霍。 “好吧，”朱玲玲叹口气，拉开肩包取出马竞的直播专机，打开2live，先是对准马竞确认真人，接着对准周围风景认真拍了起来。 面前这片湖泊是水库截水形成的人工湖，水域面积1600平方公里，为华南第一大湖。这里还是下游四千万城市人口的饮用水源，水质常年保持在最高的一类等级，清澈度极其良好。表现在外面，便是湖水蔚蓝澄澈，望之宛如蓝海。 只可惜，单纯的海景其实很容易让人审美疲劳，这片碧水虽有大量绿色湖岛点缀，看多了同样会失去新鲜感。一圈拍完，朱玲玲开口看向马竞：“老板。” “怎么？” “听说，恐龙园项目最开始的推荐选址是在这里？” 不出意外地，这个猜测得到了马竞的断然否定：“没有的事，你又不是接触不到正式文件，怎么还好相信这种小道消息？这里可是水源保护地，任何开发行为都要为水质保护让路，没看到一路上那些宾馆都被关闭了么？” 女助理咧嘴叹气：“唉，好可惜啊！这里的水面这么大，最适合放置咱们的海怪了。没准就是又一个尼斯湖水怪呢！” 近一个世纪以来，英国尼斯湖地区都流传着目击巨大水怪的故事，有人认为那是地球上最后一只蛇颈龙（水生恐龙），也有人认为其只是尼斯地方为发展旅游业而搞出来的噱头。不管真相如何，尼斯地方的确因为游客增加得到了实惠，也为其他地方的效仿跟随提供了事实依据。 作为闻名世界的“恐龙之乡”，东江一直有发展恐龙产业的想法，只是碍于资金、市场容量，以及项目审批等问题，始终没能见到下文。直到去年，他们找上信旅这根大粗腿，终于让项目落了地。 蜜蜂旗下幻景与数字生物分别负责恐龙园的为vr/ar游览部分和实景机器人部分，而后者更是脑洞打开，借鉴尼斯湖水怪，想要用大型涉水机器人打造万绿湖水怪，并且制作了一只一人高的演示模型。 只可惜，这样异想天开的方案注定无法通过，不提水源保护地的问题，单是配套商住楼的问题就能轻易抹杀这个方案。有诸多模仿对象珠玉在前，信旅想的是恐龙搭台、房产唱戏，自然对远离城市生活圈的选址不慎感冒。最终，水怪方案得到接受，却被挪到了市区南部，从湖怪变成池怪，格局小了很多。好在风险和难度也是随之降低，如今已经完成了水池构建，只等大恐龙运过来进行组装调试了。 俩人说话间，立在俩人身侧的周光武忽然开口：“来了！他们到了。” 和郭洛钧那种名为保镖实为帮闲跟班的家伙不同，周光武才是马竞的正牌保镖。虽然不是特种部队出身，却也接受过全面细致的专业培训，至少观察力就不是朱玲玲这等办公室白领可以比拟的。 马竞也注意到了山下来人，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来了？” 朱玲玲转动身体，看向来人方向。 这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也是五花八门：穿练功服的所谓武林人、穿休闲装的普通游客、白短袖配西裤的本地公员、手端单反的记者、穿旗袍端托盘的礼仪小姐，以及一身制服的当地警察。 回看自己这边，就只有马竞、郭洛钧、周光武，以及自己，人数差距至少三倍。 想到这里，朱玲玲不由抽抽嘴角，略带讥讽道：“呵！亲友团还真是带了不少？” 马竞摇摇手，顺势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手机：“没关系，咱们的亲友团还要更多。” 朱助理迅速会意，调转镜头对准那群正在拾级而上的家伙，借机炫耀蜜蜂8手机的2x变焦镜头的同时，也为己方争取网络观众的支持。 过不多时，这群人便陆续来到山顶，纷纷朝马竞这边走来，问好、攀谈、拉投资、要采访，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并不完全一致。 真算起来，今日事都因朱玲玲而起，若是没她多嘴问一句“你眼中的传统武术是怎样的存在”，马竞也就不会画那段视频，各地太极名家也就不会上赶着要来挑战与他。按照约定，今天这场比斗便是第一场，由本地太极高手出战第一阵。 原本，朱玲玲还有几分身为始作俑者的羞愧之心，可当她看到那些忙着攀谈合影的说的挑战者，心里却冒出一种哔了泰迪的不爽感觉。 扫描安检、寒暄几句、介绍引荐，围观群众纷纷推到观景平台边缘，把场中区域留给对战双方。 马竞摸了摸露在t恤外面的前臂，施施然走到场中镇定站好。 一名中年男子挽起袖口率先下场，出战第一阵。他身穿对襟练功服脚蹬老布鞋，像极了影视剧里的民国武人。 二人对面站定，曲臂弓腿神态松弛，却用犀利眼神互相攻击。 心里悄悄吐槽一番还在磨叽的俩人，朱玲玲微微偏转手机，把周围那些围观群众录入画面，然后转回场中。 经过一夜加半天的发酵，“马竞群嘲传统武术”的事情已经传的尽人皆知，引起了很多质疑和争议，也得到了想要的关注和支持，大家一致认为是时候收网洗鱼执行套路下半阶段了，然后就有了下午这场全程直播的“桂山论武”。 既然犯了众怒，自然要努力洗白，而他的方法却是网游运营商用来搪塞玩家的那句“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玩家”。 仗着马拉松冠军级别的强壮身体，以及神经系统信息化带来的快速反应，马竞有信心成为最强的那个“玩家”，进而用自己的战绩证明“传统武术不是不能打，只是缺乏竞争退化了”。 当然，这些东西都要一步步实现，他现在得先面前的家伙。 功夫剧武打片甚至武侠小说里的精彩打斗其实是事先排演好的“套招”，主角怎么打，反派怎么防，喽啰怎么不丢板砖，其实都经过武术指导和作者的仔细设计，反正角色都是虚假的，死了伤了影响不到现实，自然是怎么好看精彩怎么来。 然而现实中的打斗却不是这样，古代医疗缺乏养家不易，一旦受伤很可能落下残疾影响生计，导致“江湖”上充满卖艺人杨铁心、镖局老板林震南这等“以和为贵”的武者。到了现在，因伤致残因伤跑学员的情况依然时有发生，再加上法律限制私斗，武林更是一团和气。 就像现在这样，人群外围站着身穿制服的本地警察，随时准备站出来制止非法行为。有他们在此震慑，比武对战这种非法斗殴活动自然无法展开，大家只能选择和和气气的比斗项目太极推手。 推手是太极拳各派系普遍使用的训练方式，俩人对面站定，用太极招式和眼神互相攻击，迫使对方后退者胜。过程中虽有肢体接触和碰撞，却没有拳打脚踢肘击头槌这等危险动作，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因为安全便捷斗智斗技，还有一定的观赏性、竞技性，时常有人组织推手表演和推手比赛。 然而这项活动却是典型的易学难精，即便是正规比赛，也经常出现推着推着变成斗牛角力、掰腕摔跤的现象，失了太极真意，场面也比较难看。而那些表演为了视觉效果，又经常加入各种浮夸表演，各种隔空打飞，各种以一敌十，看起来匪夷所思引人注意，却也败坏了太极名声。 说实话，在朱玲玲看来，真正的推手切磋其实有些无聊：开始时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努力观察对手寻找破绽，然后双方谨小慎微的不停用小动作试探干扰对方，最后的高朝段落却异常短小只要找准机会发力推带，通常就能迅速分出胜负快到一不留神就会错过。 就像她现在看到的这个场面，刚才还在对峙中的俩人已然分出胜负，中年男后退两步脸上挂满羞恼。 明显赢了的马竞勾勾手：“承让了。” 虽然有点儿方，围观群众还是不吝送上欢呼与掌声，只可惜山顶开阔风大，声音听起来干干的，一如大家的心情。 接下来，又是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台来，服装打扮和前一位完全相同，就是面上风霜之色更浓，看起来要老五六岁的样子。只可惜，多出来的“几年功力”并没有发挥作用，他同样迅速败退，踏踏踏向后倒退的行动被朱玲玲来了个仔细。 接下来，却是轮到门派章门上场了。老头白眉秃头面色红润，看起来很有几分神功大成的感觉。可惜还是和手下徒弟一样水，俩人双臂刚一接触，马竞劈头盖脸就是一股刚劲，成功让老头在地上打了个趔趄，却是再一次取得了轻松的顺利。 只是这一次，欢呼鼓掌的声音又小了不少。这里面既有得给本地门派面子的原因，也有比赛对抗性不足的原因。说好的势均力敌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一上来就被轻松秒杀，而且还都是那种看着不甚厉害的动作，既没有闫芳style的一退数步、凌空跳起，也没有众人期待的“精彩”打斗，自然容易让人感到犯困。 大多数普通人还是更喜欢拳拳到肉飙汗出血的常规搏斗，对过于平和缺乏冲突的推手兴趣缺缺。然后，聊天的、刷微博、刷直播的、打哈欠的逐渐多了起来，只有两位尽职尽责的户外播客还在继续直播，其中一个还是职责在身的朱玲玲。 再次调转镜头，把众人这副惫懒懈怠的模样都拍下来，她又把镜头对准了场中的马竞。 后者坦然笑笑，对着围观群众发出邀战：“看大家的表情，可能有人觉得不过如此，我上我也行。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觉得咱们还是亲自下场试试的好，有人愿意赏脸么？” 愿意的人自然是大把的有，要是真的能推翻马竞，将来和网友和子孙吹嘘起来，也能自豪地说出那一句：“马竞其实没啥战斗力，上次和我推手，被我推了个屁股墩！”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是低估了马竞的战斗力。虽然没有掌握玄之又玄的这劲那劲，马竞却有着身大力不亏和反应敏捷关节柔韧的优势，小技巧玩得和老武师一样滑溜，却是轻易获胜。 第1024章 归来 外面春光明媚，刺得走出机舱的马竞微眯眼睛。 目光扫过停机坪，就看见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的汤佳怡正在款款走来。 顾不得一步步走下舷梯，他三两步蹿到地面上，远比情书抱住妻子，表情激动地问道：“老婆，你怎么来了？” 夫妇俩的事业越做越大、出差越来越频繁，互相来机场接送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少，这次马竞不过是去临省出差，前后也没呆几天，显然达不到最新的接机标准。 面对前者刻意表现的激动惊喜，汤佳怡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指指自己身下黑色的裙摆，冷着声问道：“认识这件裙子吗？” 有e7u带给他的“伪-过目不忘”能力傍身，马竞当然知道这件裙子的所有信息，在哪儿买的、设计师是谁、售价几何、上次穿着日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绝无错漏。 然而很快，他的一双眉毛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在外人看来，这条夏奈尔经典款的小黑裙选得颇为出彩，完美衬托了她的身材和气质。 但他却记得清楚，妻子上次穿这条裙子，却是为了出席二舅公的葬礼。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终结”一战的西班牙大流感让欧洲死了上千万人，不但带火了丧葬和婚介生意，也让普通人习惯并接受了作为丧服的黑裙，cocochanel（可可-夏奈尔，原名gabrielle，夏奈尔创始人）从中看到灵感，进而推出流行至今的百搭常服“小黑裙”。除了日常穿着，小黑裙照样能够返本归元hold住葬礼，只要记得擦掉唇彩精简配饰。 目光从对方精致的唇彩腮红上扫过，马竞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认识啦。不过，老婆你大热天穿小黑裙，难道就不怕热么？” 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汤佳怡冷冷道：“我有什么办法，到了该穿的时候，再不情愿再难受也得穿啊。” “嘿！说什么呢？”马竞用力抱了抱对方，右手轻拍后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汤佳怡还要再说什么，嘴巴刚刚张开却被马竞异物堵住，只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唔唔”声。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分开，朱玲玲等人却出现在身后的舷梯上，抬手冲她招呼致意：“怡姐/舅妈/夫人，下午好！” 来到两人身边，朱玲玲满是惊喜地问道：“怡姐，你怎么亲自来接机了？” 在马竞耳边小声说了句“回去再找你算账”，汤佳怡推开对方身体，看向其他人，开口解释道：“我和瑶瑶有事要来机场这边，正好顺便过来接机。” 听她这么说，马竞插话问道：“还在忙你们那个什么秘密计划？我说你们到底在忙什么啊？神神叨叨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汤佳怡笑笑不说，转身拉着马竞离开公务机停机区，朝不远处的专用p通道走去。 再有一周时间，这个男人就将迎来第29个生日。可惜这家伙虽然年近而立，性子却还像以前一样跳脱任性，大错不犯小误不断，这次又做出那么不成熟不靠谱的事情，也是让她糟心担心甚至伤心。 想起这件事，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冲`动，“你也真是的，好好地忙你的开园仪式就行了，胡乱掺和那事做什么？” 不等马竞解释申辩，她又调转枪头，瞪了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朱玲玲一眼，“还有你，朱小玲！非但不阻止你家老板乱说话，还和他串通起来唱双簧，真是没法说你们了！” 被老板娘劈头盖脸一顿骂，朱助理心里其实是很委屈的，集团公关部提了那么多次代管社交帐号，还不是没有做成？那么多高管和专业人士都没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小助理又怎么能够干成？至于那段手画视频，马竞更是全然没有和她通气，自己也是后来才看到的答案。 组织一下语言，朱玲玲开口解释道：“其实我有想过删除问题的，可老板却不让我这么做。” 汤佳怡转向马竞，用眼神询问对方。 后者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删了做什么？视频留在围脖上，回头找那些盗播网站索赔，底气也能足不少。” 作为知识付费产品，围脖问答一直默认禁止转载，奈何总有“网友”不理这茬，越是热门问题，被转载的速度也就越快。前后不到三天时间，那段“新桃花源记”视频就先后出现在上百个视频及短视频页面上，合计播放数已然过亿，下载收藏的用户更是不可计数。“新桃”本来就有着不错的观赏价值，马竞的身份和言行又为它增添多道光环，大家有这个反应并不奇怪。 汤佳怡明白马竞的意思，影响既已成形，即便现在删除原始围脖再给各大网站打招呼，也是没法彻底洗清的了，还不如主动引导话题，把网友关注度引导到其他事情上面。这是很常见很有效的操作手法，并不值得大惊小怪。问题是，某个家伙自己不安分，除了明面上的“走访天南武林”，私底下更是小动作不断，想要转移热度却是千难万难。 “视频已经扩散出去了，我也不说啥了，”汤佳怡狠狠瞪了眼马竞，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居然跑去和那帮打黑拳的产生交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还怎么活？” “黑拳？”朱玲玲放慢脚步，看向推着行李车的郭洛钧，“老板还去打黑拳了？” 后者无语地耸耸肩，“不关我事，你去问周哥吧，他应该清楚。” 朱助理看向周光武，对方却只顾用警戒目光扫视四周，压根没有回答问题的想法，让她不由有些气馁。 好在，马竞很快就说话了，却是帮她解除了这个疑难。 “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我的确去过地下拳馆，不过不是前天是前年。之后一直没见照片流传，还以为保密做得好没被人拍到呢，想不到人家只是忍着没有放出，临到现在才拿出来。” “是吗？那你跑地下拳馆是做什么？” “感到好奇，就过去看了眼。放心，我真是过去参观的，既没上台，也没下注，顶多只是在机器上试了试拳力和腿力，完全没有危险的。” 马竞掏出手机，随手一搜，点开最近很火的那套图片，一张张分析道：“前面这几张进出武馆拳场的照片是真的，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衣着都是三年前地风格。剩下那些擂台照却都是假的，只是合成图。” 汤佳怡迟疑着接过手机，马竞顺势俯身凑过去打趣道：“原以为，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身体才对，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些火候，居然没发现有人偷了你老公的脸，回去得让你好好看看，下回别在认错了！” “死样！”汤佳怡翻了个白眼，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这次再没去过？” 马竞摇摇头，“没，上次那家拳馆搬家了，一般的拳馆我又不想去。” “以后都不许去了！”汤佳怡开启劝令模式：“你和他们又不是一路人，纠缠到一块儿算什么事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嗯嗯！我也怕死的紧，没事不会乱跑的。” “这还差不多，”汤佳怡点点头，接着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对了，黑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的经常死人么？” 马竞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有过死人的情况，不过一点儿也不常见，菜鸟新手杀伤力不足，老牌拳手又都懂得保护自己，轻易不会死人的。不过出血受伤却很常见，有时为了渲染气氛刺激观众，还会在拳套上面做手脚加特技。” “加什么特技？”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种拳套特别容易见血，擦着就红肿，碰着就流血。” “原来是这种特技，”女士点点头，“那他们的战斗力呢？是不是都很厉害？” “比一般人厉害些，毕竟打得多不怕疼，”马竞撇撇嘴，“不过都不是我的对手。” “嗯？”汤佳怡猛然转头，“你和他们打过？” “没打过，”马竞指指自己的眼睛，“不过我有眼睛，能够看得到。” 白了他一眼，汤佳怡嗔道：“自大狂！早晚你要栽在这上面！” “放心，不会的，”马竞笑笑拍拍对方肩膀，他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有身体充满信心，必要时还能开启挂机模式，自信没人能在单挑中胜过自己。 汤佳怡早就习惯了丈夫这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态度，当下叹口气不再多话。 车门打开，一堆人鱼贯而入。 张许瑶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见声音微微一惊，等到看清来人却是迅速放松下来。 站起来和众人问候一圈，接着凑到马竞跟前，小声道：“我有个问题。” “问吧，”马竞舒服地靠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略作休息。 “哥你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和传统武术过不去？” 马竞头也不抬，“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我不信！”张许瑶大摇其头，“你这么做，是不是收了张大胡子的黑钱？” “嗯？”马竞骤然睁眼，直直看向对方，“为什么这么想？” 汤佳怡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走过来问道：“是啊，你为什么会联想到他？” “嘿！”张许瑶晃了晃手机，“等下，给你们看证据，有图有真相。呶！” 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汤佳怡视线扫过，却见是几张网页截图，有“武术”、“马竞 武术”、“武侠”三个词的搜索热度趋势图，有“马竞 武术”两个词的搜索结果页，还有一张围脖截图。第一张图上，搜索曲线本来是很平直的，直到前天骤然升高，热度增加不少。而到了第二张图上，除了那段“新桃”视频以及相关报道，还可以看到“武术≠武侠”一类的字眼。再看第三张图，却是有人贴出《新侠客行》的演职员表，用红笔圈出“武术顾问：马竞”几个字，表示马竞其实是圈里人云云，果然引来热议转发。 把手机递还对方，汤佳怡不信道：“应该只是同名同姓，然后被人接机炒作蹭热度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了，”张许瑶伸手指着马竞，“大胡子已经出面辟谣了，那个马就是这个马，不信你问问他？” “嗯，”马竞无奈点头，“还真和我有些瓜葛，这部剧的特效是找逸快做的，筹备时刚好我也在那边，就随口提了点儿意见，没想到被他们接受了。至于他们把我名字挂上去，我其实是不知情的，等下我就去找他们要钱！” 汤佳怡不为所动，看着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马竞开口解释，张许瑶就抢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嘛，大胡子的‘侠客行’拍了三年一直没能上映，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武侠剧又隐隐过气了，就找我哥帮忙炒作一波，加点儿人气。” 张大胡子绝对是铁杆“金迷”，很早就放出风声说要把十四部金书全部搬上银幕，《新侠客行》正是其中第八部，也是这对夫妻档最后一次合作的作品。然后他们就遭遇婚变，互相指责对方出轨劈腿闹起了离婚，公司也从“新三板”（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中消失，可谓是赔了感情又折钱。 “是这样么？”汤佳怡看向马竞。 点点头，马竞模棱两可道：“是也不是。一开始只是巧合，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后来他看到我的‘新桃花源记’，就想到引导话题蹭热度这招，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原来是这样，”张许瑶点点头，感叹道：“这两口子也是有够奇葩的，明明都已经撕破脸分手离婚了，怎么现在又凑到一块儿去了？” 汤佳怡笑着拍拍她，“一部电视剧投资好几千万，要是就这么搁着吃灰，他们和投资人就会血本无归，自然是智者不为。” “唉，”张许瑶叹气摇头，“反正我是接受不了，要是我的话，早就拉黑再也不见了。” “呵！”汤佳怡抬起手腕，使出摸头杀：“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啊！”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渔人码头 “积米崖到了，请下车。” 听见报站声，车上乘客立即骚动起来，提篮夹袋的大爷大妈当先占位，居家打扮的全职主妇缓步跟上，接着是东张西望的背包游客，再后面则是衣着各异的混合部队。 等到公交停稳车门弹开，等待已久的人群立即蜂拥而出，然后迅速分流各奔东西。 视线从人头攒动的渔港方向移开，王山扶正挂在胸前装满摄像器材的双肩背包，抬脚向前，朝渔人码头方向走去。 东江制造基地揭牌、马老板拳挑武林的大事件刚刚平息，蜜蜂移动又搞事情，遍撒英雄帖邀请各地媒体与自媒体参加他们的“山海相连”新品发布会。只是这一次的场地有些特殊，既不是高大上的展览中心、豪华酒店，也不是便宜凑数的网络直播间，而是分布于二十座城市的小吃街，大模大样玩起了分会场。 经过幕后竞争，岛城挤开省会泉城得到一个分会场，位置就在去年建成的积米崖渔人码头。 自从旧金山人改造废弃渔港发展休闲美食取得成功，能够吃海鲜、喝美酒、看表演、赏海景的渔人码头(fisherman'swharf)逐渐成为带有文艺和吃货属性的专有名词，受到世界各地其他城市的追捧效仿。即便有些内陆城市没有附属海港河港，也会有附庸风雅的商家以此命名商铺。 积米崖渔港附近这个“码头”一经建成就受到民众和大企业的青睐，蜜蜂把新品发布会放到这里，倒也别有特色。 一边朝前走着，王山还不忘揶揄一下匆忙离开的大爷大妈大嫂子们，“来买海鲜的人还真多，不过他们这次恐怕要失望了。” 蜜蜂移动既然在渔人码头办活动，自然要为大家提供吃喝，而且很可能是免费的，到时候很可能要消耗掉数吨海鲜。有这样的豪商在前扫货，其他散客自然要吃点儿小亏。 “没关系，活动只有今晚，明天市场就恢复了。” “恢复不了，下面就是休渔期，你忘了？” 袁洋愕然，接着反应过来：“好吧，史上最长休渔期……“ 从1995年起，每年夏季全国海域都要执行集体休渔，禁止搭载拖网、帆张网的渔船出海，以便为海洋生物留下繁殖子孙后代的时间，免得涸泽而渔捞无可捞。有着人工养殖、冷库储存、外地输入这三大来源，休渔期间市场供应并不会中断，但是种类减少价格升高却是难免的，因此每当休渔将至，就会有很多吃货涌向渔港鱼市，赶着吃“最后一口”。去年休渔政策再次大修，从以往的6月提前到5月执行，这波行情也随之提前到了四月。 王山袁洋都在岛城这座海滨城市工作好几年，自然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已是见怪不怪了。 “现在这样还是有些不行啊，”老王摇摇头，“繁殖期一过就开始大捞特捞，小鱼稍微长大点儿就被捞走，恐怕以后就只能吃‘娃娃鱼’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渔民要生活，人民群众要吃鱼、水产加工要原料，自然没法长期休渔。要不是码头冷库和近海养殖越来越多，国家也不能下决心提前一个月休渔。不过这样也就到头了，以后顶多是适当延长，没可能封海养鱼的。毕竟海鱼天生天养无主乱游，单方面长期休渔，到头来却是便宜了狂捕滥捞的邻国。” “是啊，”老王无奈叹气：“海洋属于全人类，结果大家争相索取浪费，却是一个大大的公地悲剧。“ “没办法，”袁洋摇摇头，“每个个体都只为自己考虑的话，自然会千方百计去占大家的便宜。除非周边国家达成渔业合作协议，各自约定休渔期以及捕捞量，这样才能解决问题，既然是公共利益，自然需要集体保护。” “有了规则也不见得能行，”王山摇摇头，表示不看好这个想法：“全面禁止商业捕鲸协议倒是签了，结果还是有脚盆和丹麦两个我行我素钻漏洞的，渔业利益太大涉及太多人，更加没法管理。” “就像这个，”手指人行道上一辆上了私锁的小黄车，老王气愤道：“总有一帮人几块钱都舍不得，硬是把好好的出行变革弄成了夹生饭。” 它们就是规则缺位，结果公地悲剧各种扩大的典型。” “这不一样，”袁洋摇摇头，“小黄损坏率高，固然有个别人素质低的原因，更多却是运营方自己的锅。这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风气，完全是游戏规则逼出来。” “又怎么说？”老王问道。他知道袁洋是铁杆橙派，向来看不起小黄，却没自己聊过为什么。 “汽车工业搞了几十年，弄得城市道路越来越扛不住，大城小市又开始搞慢速出行系统，增购公交车、疏通人行道、建设公共自行车，以及放手共享单车。不过路面资源始终是有限的。” 指指人行道边上五颜六色的共享单车，袁洋继续道：“所以小黄车打得是低价扩张先占先得，再慢慢升级的注意，一开始用两百块的便宜车占领人行道，并在用户心中留下印象，然后再慢慢升级改造，现在也有了搭载实心胎和智能锁的新款车子。这样做对企业来说好处多多，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容易被破坏和浪费，量产车型零件通用、机械锁又不靠谱，让很多人盯上了这个免费的车库，人工制造了很多处理麻烦的破车，所以最近才会有那么多小黄车坟场的报道出现。” “这有什么？”王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们只是集中修理，最终还是能够修好的。就算实在修不好，自行车主要材料都是金属和橡胶，最终还是能够回收掉的。浪费就浪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还计较什么？和小黄车公司一样无视他们就好。” “要是被偷回去还罢了，这样刮标牌上私锁大模大样停外面，看着就很心烦呐！” “明白了，”袁洋点点头，“让你生气的并非破坏偷窃行为本身，而是这种行为影响到了你自己的使用，是这样么？” 这句话让老王心有戚戚，嘴上却死不承认，矢口反问：“哪有这事？” 袁洋见状没有穷追猛打，换了个话题道：“罢了罢了，这些问题还是让单车公司的董监高（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们头疼去吧！咱们只管吃好喝好就成。” “也是！”老王附和点头，看向前面那些背包客，目光在某人背后露出一截的三脚架上略做停留。转过头来，小声问道：“老袁，这次来的同行好多啊，蜜蜂该不会真的打算填满整个海鲜大棚吧？” “没准就是这样，”袁洋冲着前面努努嘴，“普通海鲜又不贵，搞个几百人完全没问题。” “要是所有有钱公司都这么任性，那该多好啊？” “到时候你最想要的，还是车马费。嗯？你看那个人！” 顺着袁洋手指的方向，王山看到好几名黑脸男子，黝黑粗糙的皮肤、略显怪异的步姿，说明这是一群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 渔民出入渔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问题是这些人的行为有些怪，他们似乎并不熟悉这里，时不时看向周围，神态充满好奇感，就和他俩一样。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都是外地渔民，”老王说道：“他们跑这儿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打探行情，也可能是走亲访友，或者就是趁着休渔出来闲逛。” “不对，”王山开口否定同事的猜测，指着前面道：“看见没？他们也是冲着渔人码头去的！” 眯起眼睛极目远望，袁洋点头称是，“好像还真是的，难不成他们也是蜜蜂邀请的嘉宾？” “应该是了。蜜蜂在邀请函里放了一颗3d打印的北斗二号模型，应该是暗示这次发布会和北斗有关。那么邀请一些渔民代表也就不足为奇了，国内渔民可是北斗最大的付费用户群，不请他们说不过去。” “不对吧？”袁洋眉毛一挑，“我记得北斗的终端数量好像过一亿了，全国渔民才能有多少人？” “呵呵，是年内有望突破一亿，现在其实是不到九千万的样子，”老王笑着摇摇头，“我还知道，这些数字主要是蜜蜂贡献的。所以大部分北斗终端都是智能手机以及带智能锁的自行车，数量虽多却都是免费的，不会给北斗贡献一毛钱的营收。只有渔民还有驴友用的那种带短信功能的终端，才是收费的。” gps、glonass这些导航卫星可以看成是运行在中地球轨道（meo）上的广播电台，它们12小时一圈绕着地球旋转，同时不停对下方地面广播自己的编号以及时间信号，根据接收到的具体卫星信号，以及芯片内置的定位算法，地面终端就能得到自己的位置、高度、速度等信息。 这么做的好处是终端数量理论无限，只要能收到三个以上卫星信号就能实现定位。缺点是需要24颗以上卫星组网（另外还有6颗备份星），投资巨大建设周期过长。而且这种模式的管理相对粗放，只能用加密算法区分军码民码，却无法精细管理每个终端，并且终端若想回报位置，还需其他通讯网络配合，离开地面基站和海事卫星（或其他卫星通讯系统）就会暂时失踪。 作为后来者，北斗导航走了条不一样的道路，他们用两颗工作在地球同步轨道卫星（geo）的通信卫星，以及自带高程仪和通讯装置的地面终端实现三角定位，从而有效解决了gps前期投资大、无法回传位置的痛点。 这么做的好处是初期建设成本低，只需两颗同步轨道卫星就能覆盖大部分国土，还可以通过卫星短信（rdss）实现一定的野外通信能力。当然事无完美，这么做也有缺点，同步轨道卫星相对地面固定，覆盖面积有限；双向通信占用卫星信道，用户容量有限；终端主动参与定位，带来额外的功耗和续航损失，以及暴露位置的安全隐患。 因此之故，在初步建成一代导航网之后，国家又开始建设含有常规导航卫星的二代导航网，目前已经覆盖整个亚太地区。原先的卫星通信功能也没有舍弃，以便为亚太地区的渔民、牧民、驴友等野外工作者提供相对廉价的通讯服务。 得益于蜂芯电子的努力推广，北斗芯片产能大增成本大降，已经和gps差不多，再加上国家补贴政策，北斗卫星终端的售价远低于各种卫星电话，北斗短信低至三毛钱的单价也比一分钟几块钱的卫星电话便宜许多，因此受到绝大部分渔民的欢迎，连带着蜜蜂系电子产品也在渔民家庭中大肆铺开。 “对了，”王山笑着问道：“你知道最受渔民欢迎的手机品牌是哪个么？” 要是别人来问，袁洋还要冥思苦想半天，但老王之前的提示这么明显，他心中自然不会存在疑难，当下毫不犹豫道：“肯定是蜜蜂没跑的，怎么说也是民用北斗的一哥，要是连这块半封闭的市场都拿不下，那还是别混了。” “的确是蜜蜂，”王山点点头，继续问道：“知道是哪条产品线么？” “这还用问？肯定是神船！三防耐操、超强信号、超长续航，不选它用什么？” “这回却是错了，买神船手机的渔民其实并不多。” “嗯？为什么？这手机最适合在海上使用啊？” “海上汉子多少有些迷信，‘神船’翻过来扣过去太不吉利，所以……” “这倒也是，”袁洋对此也是有所耳闻，因为害怕翻船翻车，很多人吃鱼时非常忌讳翻身，对名字里带船字的手机有所忌讳，貌似也是正常的，毕竟手机不是座钟，经常需要翻过来倒过去。 这个问题同样不难解决，蜜蜂移动完全可以在神船基础上推出一款换皮手机，实际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因为这是面向特定用户的细分市场，蜜蜂并没有大肆宣传广而告之，袁洋这样的普通用户对此毫无所觉，同样不是奇怪的事情。 第1026章 游戏之心 晚风轻浮，潮声阵阵。 临海而建的海鲜大棚光彩明亮，内里高朋满座人声熙攘。 嗵嗵鼓和高音镲的声音在碰撞，空气中飘荡着略带调皮的歌声：“挖掘机呀挖掘机，有时候生活，和梦想是一样的。你会受伤但不用哭泣，总有一个人，在背后守着你。” 一曲终了，掌声哗啦啦响不停，很多人更是放开筷子叉子，站起来大声叫好。这支乐队虽然只在本地有名，但是常年演出积攒下来的经验和台风却是实打实地，还是很受到食客们的欢迎，要是再来一首他们也没意见。 只是这一次却没能让他们如愿，舞台上的乐队主唱抓起面前的麦克风，拍拍肚子故作苦笑：“不行啊各位，你们又吃又喝倒是爽了，我们哥几个还没吃饭呢。等我们下去补充了能量，再为大家表演可好？” 为了这次活动，胶东地区有名的、三观还算正常的地下乐队都收到了蜜蜂移动的表演邀请，他们后面还排着好几支乐队呢，再不下台可是要得罪人了。幻想着能不能能不能因此一炮而红、少奋斗十几年，乐队众人娴熟地安抚了观众，放下器材鞠躬下台，走到台下早就安排好的桌前坐下，还不忘端起啤酒杯回敬大家的掌声。 喧闹过后，穿着晚礼服的女主持款款上台，邀请下一支乐队上台表演。 吐出几片蛤蜊壳，王山大摇其头，“唱的什么玩意儿啊？” 在他旁边，袁洋同样摇头，态度确实大相径庭，“我觉得还好啊，地下乐队就这样，要是歌好唱好人还帅，早多少年都红了。所以啊，不要去计较歌词押不押韵、曲调好不好听，重要的是看他们的台风还有互动，总有一些吸引人的东西。” 老王知道对方的意思，地下乐队是非市场地、小众的，不像流行乐那样具有高度兼容性。可他还是接受不能，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切换到其他分会场，无聊地玩起了看脸数人头游戏。 因为场地太过细长不好安装大屏幕，蜜蜂移动便在每位宾客面前放了一台平板电脑，以便他们可以看清舞台上的表演者。这些平板同时还连接着其他十九座分会场的信号源，要是感到无聊还可以像直播观众一样随便切着玩。因为蜜蜂锁死了平板外放，只能看脸不能停歌，老王索性放弃那些对准表演舞台的主信号兴趣缺缺，只看那些能拍到进餐区域或者室外夜景的辅助信号，倒也找到了一些乐子。 伸手捅捅旁边的袁洋，“快来看这个，好多大美女哦！” “嗯？”后者伸长脑袋凑过来，却见屏幕上有群女孩在吃火锅，淡淡的蒸汽后面，是一群肤白发黑、身材上家的妹子，其中一个的五官脸型尤其出色，便指着她说道：“都挺漂亮的，尤其是这个，她是谁？” 老王摇头：“我母鸡呀！” 听他这么说，袁洋把台上乐队甩到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屏幕连拍三张照片，然后点击以图识人，等待蜜搜返回结果。 “估计没戏，”王山不看好地摇摇头，“自从修改了隐私政策，搜索结果就被砍了好多，不是明星名人，或者主动曝光的嫩模网红，一般人是搜不出来的。” 因为支持以图识人直达对方社交帐号，蜜搜识人功能很是闹出了一些风波，“新姑娘”惨遭暴打、网红被揭黑历史，最后还被告上法庭。没等法庭判决下来，蜜蜂网络就主动整改了识人功能，只有公众人物和主动同意的用户才会自动识别。 “那可不见得，旁边几个女孩也都是美女，不符合一般红花绿叶配的定律，我觉得这些人很可能是专门请来的网红，应该……呃，这么多人？” 凑过来看了眼搜索结果，王山呵呵笑了起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貌似都挺像的，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系统也太坑了，一下子搜出来十几个人，这跟没有结果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谁让这年头化妆整形和ps这么泛滥呢？能够找到这么多撞脸的明星网红，蜜搜已经很努力了。” “还不都是自找的，谁不知道蜜蜂手机已经打败卡西欧exilimtr相机，成了新时代的自拍神器微红必备，着实坑了不少人呢。” 因为滥用机内后期自动降噪美白，蜜蜂手机的拍照效果一直饱受专业人士的诟病，但是普通用户可不会计较细节丢失、过度修饰这些缺点，只要能够拍出清晰明快美美哒的照片，就是她们眼中的好手机，拥趸越来越多。而蜜蜂也在机内后期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先后推出声音美化、视频美颜等黑科技，进一步巩固了网红、女主播、女明星等颜经济群体对自家产品的忠诚度。 “这倒也是，”袁洋咂咂嘴正要说话，那位美女却起身离开了。 轻轻摇头，他满是遗憾地质问着：“这到底是发布会，还是自助餐会？还带到处乱跑的？” 老王笑笑，手指周围不时起身取食的嘉宾，“可不就是自助餐会么？鲜活海鲜随便享用，扎啤果汁管饱，虽说不至于弄到扶墙而出的地步，但也不会有人矜持着不动筷子。” 笑着摇了摇头，袁洋叹道：“海鲜可不能多吃，再这么吃下去，就该有人痛风了。” 痛风是尿酸代谢/排泄异常导致的关节病，未及排出的尿酸以盐结晶形式堆积于关节囊、软骨及其他组织，进而刺激身体造成反复发作的炎症反应和难忍痛感，让患者苦不堪言。 尿酸是嘌呤类物质的代谢产物，嘌呤是合成遗传物质dna的主要成分，主要存在于细胞核中，尤以动物内脏和部分海鲜为甚。酒里面几乎没有嘌呤，但酒精会竞争性抑制尿酸排泄起到类似效果，如果身体本身就有隐患，多吃海鲜大喝啤酒的确会诱发或者加剧痛风病情。 “管它呢！”王山摇摇头，擦了擦手，抓起一只龙虾一撕两半，“唯有美食和美酒不可辜负，趁年轻吃点好的才是正经。再说了，痛风是遗传病，得不得病在你出生时就决定好了，所以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真要是发病了，再忌口保养也不迟。” 袁洋刚夹起一条麻辣鱿鱼塞进嘴里，闻言匆匆下咽，质疑他道：“你说的不对吧？” 吃肉喝酒听摇滚，王山稍微有些晕乎，顺口就反问一句：“哪不对了？” “呃！”袁洋同样有些迷瞪，一时反应不过来，索性拿起手机召唤智能助理，“奕秋，痛风是遗传病吗？” 手机喇叭里传出后者略带傲娇的声音：“除了部分原发性通风，大部分痛风病症并没有遗传性，但是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如吃内脏、烤海鲜、大量喝酒等行为可以增加罹患痛风的机率。具体细节，还请咨询专业医生，需要为您查找最近的风湿、内分泌、内科医生么？” 智能助理的回答中规中矩，充满人为安排的人文关怀，怎奈场合不对，看着周围食客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袁洋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强行甩锅给青啤厂：“这么快就上头了，我一定是喝了二厂的酒。” “一厂口感最好、二厂喝了上头、外地厂子味道不行……”，这是属于青啤爱好者的“玄学”，不挑厂的酒客不是好粉丝。 啤酒作为发酵食品，原辅料和发酵与罐装工艺的不同，的确会导致最终成份发生细微变化，进而使得不同工厂、不同批次的啤酒出现轻微地口感差异。大部分人自然无法分辨，只有资深粉丝才能品出其中差异，和能够轻易听出“水电冷、火电燥、核电硬、风电醇、光伏暖洋洋”的hifi众一个样。 无论如何，这个梗还是成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之前的尴尬氛围也是一扫而空。 说笑间，又有几支乐队完成了表演，主持人再次走上舞台，大声宣布：“山海相连蜜蜂北斗战略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下面请看小屏幕！” 王山转向面前平板电脑，只见信号已经自动从蜀都分会场切换到了鹭岛主会场，身上穿着标志性的蓝色翻领衫和白色五分裤的马竞快步上台，笑着对镜头后的观众打起了招呼：“手机和平板前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参加蜜蜂移动的‘山海相连’发布会！” “总算是出来了，”王山叹道：“再不来，就算没有人醉倒睡着，大家也该血压降低头昏脑胀了，谁还记得他发布了什么啊？” “没关系，具体参数会有通稿的，”袁洋嘴角勾起，“再说了，谁都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些人回去肯定会给好评的。反正蜜蜂的产品，不管最后卖得火不火，质量都是没问题的，随便夸赞并不会掉人品。” 老王同样知道会有官方通稿/攻略软文，不过他还是认真盯着屏幕上的马竞，希图从对方的言行中找到一些有意思的独家东西。只可惜，他嘴里来不及吐掉的龙虾腿大大破坏了他的形象，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敬业端庄。 平板屏幕上，马竞先介绍了北斗导航系统的建设情况，接着又回顾一番各家企业，尤其是蜜蜂在整个产业发展过程中所做的贡献，最后终于展开主题，介绍起了今天的主角，新一代蜜蜂北斗终端以及配套的北斗网络服务。 就和北斗的三步走战略：一代解决有无问题、二代实现亚太覆盖，同时开始建设地基增强网、三代走向全球，直面竞争一样，蜜蜂的北斗战略也是三步走，先做单模有源导航芯片解决有无问题，顺便捞一笔国家补贴和奖励；等到北斗二代开始组网，他们才杀入bds/gps/glonass多模无源导航芯片、短报文芯片领域，迅速推出芯片产品及相应终端，凭借成本整合与性能优势，让蜜蜂手机成为最大的北斗终端集群。 当然，因为采用无缘定位模式，这些手机的用户其实对北斗是无感的亚洲澳洲用户不知道自己手机在用北斗为他导航，美洲欧洲非洲用户不知道自己手机的北斗模式是半残废（卫星覆盖不够，只能多模导航）。 不过这种情况现在却得到了改变，蜜蜂正式推出“全功能北斗手机”的概念，开始大打北斗牌。 所谓“全功能”，指得是这些手机既支持多模无源导航，也支持北斗有源导航、北斗短报文以及地基增强系统，能够充分利用北斗系统提供的各种民用服务。 看到马竞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有着彩色边线的三防手机，王山颇为激动地赞叹起来：“这个厉害啊！居然能做到这么薄？” 为了实现防摔抗刮，三防手机通常会使用加厚保护玻璃、全身橡胶包裹等保护措施，这导致它们的身板通常比较宽厚。而因为要直接发射信号给36000公里外的北斗一号卫星，支持有源定位和北斗短报文的终端体型还要大两圈，不如此就塞不下专用的卫星天线和射频模块，电池容量也会吃紧。即便有厂商将短报文功能整合到手机上，做出来的产品也是一斤重的大块头，难以讨得普通用户的欢心。 而马竞手里那只北斗手机，体型却和普通三防手机别无二致，并不显得宽厚，他随后公布的三围和重量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足见蜜蜂的研发和整合能力。 “这算什么，蜜蜂的芯片和屏幕本来就很省电，只要把续航砍到同类产品的水平，换上更小的电池，厚度自然就下来了。” 袁洋虽然也有些动容，却并不感到吃惊，真正让他感到激动的，却是马竞随后发布的北斗网络服务。 “呵！果然是蜜蜂啊，沙漠和海洋也不能阻挡他们搞游戏的决心，真是给大爷跪了！” 别的北斗运营商，搞得都是些老人小孩防丢、大型农机/客货车辆远程调度、野外定位通信之类的服务，唯有蜜蜂不走寻常路，专为驴友海员群体开发了好几款网络游戏，让他们即便身处沙漠高山汪洋大海，也能愉快地玩耍。碍于120汉字每次每秒的“流量”限制，这些网游都是手游领域已然过气的卡牌推图游戏，却也是零的突破，不是么？ 第1027章 如此梦想 汽笛声响，白色轮渡缓缓离开码头，驶向斜对面的钢琴码头。 旁边的单层客船上，刘海洋下意识抬头看看，发现是又一艘鸣笛离港的班轮，随即收回视线专心查看平板电脑上的文件。 公司事情千头万绪，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私人时间，即便下班放假也不得闲。 只可惜他今天注定是没时间办公了，座下这艘包船很快也拉响乐启航的汽笛。 “呦！刘总在看什么呢？” 看完一页正要点击翻页，耳边却传来某人带着点揶揄的问话声。 也不抬头去看来人，刘海洋随意道：“等得无聊，就随便找点儿东西看看呗。” 抬起起身，看向那人身后，“弟妹，你也来啦？” “嗯，”汤佳怡温婉点头，低头看向身边儿女。 他们的反应也让她满意，穿着背带裤/背带短裙的四小吃货纷纷开口，甜甜叫着：“刘伯伯，上午好！” 看到小家伙齐齐看向自己身边，老刘笑呵呵介绍道：“这是我的女伴，赵柯。” 得了提示，芝芝姐弟连忙开口问好：“赵阿姨，你好！” 相比起小盆友们的懵懂礼貌，马竞夫妇的反应就要平淡许多，毕竟女伴不是女友，更不是未婚妻，暂时还不需要太过在意。 礼貌客套几句，汤佳怡便拉着儿女们去了一边，赵柯也很有眼色地跟了上去，帮忙照看着。 把皮包丢在茶几上，马竞坐在老刘旁边，小声问道：“刘老大你不是说要当东方海夫纳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随手保存书签，关掉文档阅读器，刘海洋反驳道：“海夫纳也结过几次婚的好嘛？” “你是认真的？” “没有，暂时还没到那地步，”老刘微微摇头，低声解释道：“我得给家里爸妈一点儿交待。” 这种私事，外人自然不好指手画脚，马竞拉过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只深粉色纸盒，递到对方面前，“呶，这是你要的北斗星3！粉色的，给她要的？” “嗯，谢了！”刘海洋伸手接过，随口感谢一句，接着顺手撕开封贴，取出里面那只亮粉色手机，“我先看看！” 作为前蜜蜂员工，老刘知道这款手机其实是“神船5”的马甲，因为顾忌翻船禁忌而改名。为这事还被谈文胜告上法庭，临近开庭时双方却突然和解撤诉，也不知道马竞许给老谈什么好处。说起来，那家伙还是手机行业的老司机，十几年前就开网站卖手机，自称“手机电商始祖”，到了后面却被粗粮、蜜蜂等小字辈接连超越，只好各种碰瓷抱腿只求蹭热度蹭曝光。 单手掂了掂，他开启吐槽模式：“重量又增加了不少，至少得有三百克，我都感觉压手，女孩子用就有些坑姐了吧？还有这厚度、这边框，男版女版别是只有颜色不一样？” 马竞不在乎地摆摆手，“嫌重就还我，又不是没有更适合女孩子的手机，比如ase就很不错，颜值能够超过它的手机，还在我们的实验室里放着呢！” “第二代银眼？” “不是，”马竞摇摇头，绕开这个话题，解释道：“三防手机本来就很笨重，现在多了卫星短报文模块就更加厚重了。实际上，我们已经很努力地控制重量了，女版神船特地使用碳纤维复合材料和钛合金，重量甚至比普通三防手机还要轻，你完全抱怨错了对象。” 老刘摇摇头，“嗯？终于用上碳纤维啦？为什么不给bp用？” “害怕市场接受不了呗，”马竞耸耸肩，“毕竟和塑料太像了。” 和工艺麻烦产量低下的石墨烯、碳纳米管不同，碳纤维的制成相对容易一些，可以用聚丙烯腈、粘胶纤维等常见纤维原料经由高温碳化工艺大量获得，这也是碳纤维材料大量出现在网球拍、鱼竿、自行车、滑板、跑车等运动装备上的原因。虽然还比较贵，却不像以前那样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 碳纤维具有很高的抗拉强度，本身却比较柔软，用作外壳及支撑材料时需要树脂进行固定硬化制作成碳纤维增强塑料cfrp以提高刚性。而经过手机厂商持续数年的宣传洗脑，用户已经形成了“塑料约等于低档货”的认知惯性，蜜蜂移动自然不敢直接在主流机型上使用碳纤维。这次在女性版神船手机上使用碳纤维外壳，算是他们的试水之举。 略做解释，马竞指着对方放在腿上的手机盒，提议道：“盒子里面有工具，没事可以拆下来看看样子。” 作为三防手机里面的颜值担当，神船/北斗星向来重视颜值，很早就在自家手机上应用可换软壳设计，分别对应山地、沙漠、海洋等不同场景，在颜值和功能之间取得了较好的平衡，这一设计在女性版手机上更是发扬光大，新的软壳实用依旧，颜值却更加出众颇具时尚气息。 刘海洋来了兴趣，找到工具将外面的橡胶软壳拆了下来，手机顿时瘦了一圈，屏占比和颜值明显上升。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满意，随口吐槽一句：“还是有些厚了，边框都能停航母啦。” 放下手中杂物，他取出盒子里附赠的北斗年卡，抠下sim卡捏在手里，翻过手机打开后盖正打算装卡，接着突然问道：“蜜蜂6/7/8不也是三防么？为什么能够做到那么薄？而这个就这么厚？” 马竞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盯着对方看了好久，这才指着他手里的碳纤维复合后盖说道：“答案就在你手里，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低头看看边缘一圈卡子和橡胶垫圈的后盖，刘海洋似懂非懂，“只是一个可拆盖可换电池设计，不应该差那么多啊？lg的手机也没见有多厚。” “不一样的，”马竞摇摇头，解释道：“同样是ip68级别的防水防尘，普通手机是在实验室环境下勉强达标，换到现实却不一定玩得转。专业三防手机能在仿真环境超标通过，放到现实中同样轻松胜任。而带来这一切的，自然是更加专业更加厚重的外壳。” “没说的，虚假宣传，又是一个华圾。” “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还有，你又不用他们的手机，这么跟风黑真的好么？” 刘海洋翻了个白眼，“没用过就不能评价了？” “我也觉得他们的做法非常蠢，完全没有老牌厂商该有的谨慎，”马竞摇摇头，“不过既然人家委婉承认错误了，还是不要计较这些了，一切向前看吧！” “这话可不像竞争对手的态度，”老刘歪着头，不过还是放过这个话题，伸手打开手机。 黑色的屏幕上出现点点星光，北斗七星绕着北极星旋转一圈，熟悉的系统桌面出现在他眼前。 启动速度稍微有些慢，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看了眼右上角的七星北斗标志，处于灰色不可用状态，伸手点击，很快看到系统提示：“未检测到卫星信号，请移除周围遮挡物，并将手机背后天线区域对准赤道上空。” 同为计算机专业出身的工科汪，刘海洋对卫星终端的优势与不足还是清楚的，明白这些产品到了车厢船舱房间等封闭场景就要抓瞎，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在马竞面前晃晃：“这可不行，一进船舱就掉线，以后才玩什么玩？” 马竞满脸淡然，抬手指指头顶，“有这块钢板挡着，什么卫星都不好使。如果非要在船舱内连接北斗，可以再买个北斗盒子放舱外。” “那还折腾什么北斗手机啊？直接用盒子连接普通手机不就行了？” “没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重量减轻通常都会带来功能损失。” “那你们的用户怎么办？要么呆在外面玩手机，要么另购一块北斗盒子，这样就两张卡了喂！” 在昨天的“山海相连”发布会上，马竞以蜜蜂品牌首席代言人的身份登场，隆重推出新近成立的北斗寰宇网络综合服务平台，然后蜜蜂移动魏怀亮、蜜蜂游戏许钟、蜜蜂网络曾学农等子公司ceo纷纷上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北斗 ”产品。 “北斗星3”被马竞抢先曝光，魏怀亮只得拿北斗盒子3凑数，通过这种外置北斗短报文终端，普通手机也能发送“北斗短信”，很适合驴友船员应急备用。 然而蜜蜂并不满足于应急通讯这种低频次应用场景，再次祭出屡试不爽的招数，连续打出人工智能和游戏两张牌。 利用深度学习技术，蜜蜂研究院为蜂网开发了一款超低流量查询应用“蜂眼快查”，通过本地解算特征码代替发送原图的方式，“快查”能够节省75%～95%的流量需求。配合同样搭载人工智能筛选压缩引擎的寰宇省流浏览器，用户即便身在大洋深处，亦能轻松获知天下事。 至于蜜蜂游戏，更是口气甚大地推出所谓的“寰宇游戏平台”，号称要为全世界玩家提供在山上在沙漠在海里在飞机上都能轻松玩的“真-全球游戏”。只是碍于北斗短报文的“通讯速率”，这些游戏都是弱交互的回合制卡牌推图游戏，游戏体验落后普通手游三四年时间。 “那个蜂眼快查我试了下，感觉还可以，虽然查询精度降低不少，但也基本够用了，”顿了下，刘海洋幸灾乐祸道：“这下子，三大运营商肯定更恨你们了。” “他们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儿呢，视频可以离线缓存，查询信息可没法缓存，使用频次上升了，最终的流量还是会很可观的。” “你倒是看得开，”晃晃下巴，刘海洋还是有些不太看好马竞的北斗战略，“感觉你们走了一步错棋，其实不该折腾这个的。” “怎么说？” “太贵了呀，一条短信三毛钱，包年两千块，这样的通讯成本，完全铺不开的好么？” 三毛一条、两年包年只是大致的计费标准，不同运营商根据各自的运营成本以及业务形态，对“北斗短信”的要价也是略有差别，整体是在逐渐走低的。当然，无论如何，卫星毕竟比基站成本高，用北斗卫星玩游戏的成本都比用流量来得高，更不能和wifi相提并论，也就最早期那些短信互动游戏能够比肩。 “没事的，几千块钱而已，对渔民和驴友群体来说完全不算事。渔民缺的是购置钢壳大船为其加油的钱，购置另一套设备的资金还是有的。至于驴友，即便玩穷游也是需要一些成本的，一台皮实好用的多功能户外手机还是必须的，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们才多少人啊？全国才30多万艘海洋渔船，出海渔民又能有多少人？驴友就更加少了，大多数人还是会向他们一样，习惯去知名景点看人。照这样玩下去，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小窄重垂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所谓小窄重垂，指的是小众市场、细分市场、重度运营、垂直布局，这是创业观察家总结外卖平台、网络打车、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等热门项目的发迹规律后提出来的所谓互联网创业新趋势，借此反复鼓励创业者“做细分领域杀手，让巨头无隙可乘”。 “目前来看，卫星通讯的确有些小窄重垂的意思，”马竞点头又摇头，“不过还不够重垂，等我们让寰宇平台接入bgan、舒拉亚、二代铱星，再建成自己的低轨道通信卫星网，把用户扩展到全世界，你再这么说也不迟。” 老刘眨眨眼睛，“铱星不是已经破产了吗？还有另外两个是什么鬼？” “原先那个野心太大的铱星的确是破产了，现在这个专注于野外通讯的铱星活的还不错，07年时还提出二代铱星计划，雇佣spacex替他们放卫星。至于另两个，bgan是海事卫星宽带的简称，当然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宽，而舒拉亚还有个名字叫欧星。” 一说海事卫星、欧星，刘海洋立即秒懂，“我晕，你们的野心还真大，这是要对标google和fac的节奏哇？” 为了更好地发展用户，谷歌搞了气球计划(projectloon)，脸书弄了太阳能无人机aquila和互联网卫星amos-6，不过进展都不是非常顺利，尚处在早期阶段。 听见这话，马竞微抬下巴，“还不能有点儿梦想么？” 第1028章 狐不悲 客船划开青绿海水，朝着目标码头驶去。 鹭江水道实为夹在鹭琴两岛之间的海峡，不足四公里的狭长水道是进出鹭岛港的主要门户，每日船只往来不辍。 孩子们趴在船尾栏杆前，仰着小脑袋看向周围来了又去的大船小舟，伸手指点、叽喳分享，欢快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这艘客船早被马竞包下，除了轮渡公司船员，面并没有外人，倒也不虞打扰到其他人。 稍显空旷的客舱，马竞下巴微抬，自信满满，“还不能有点儿梦想么？” 这句话让刘海洋眼皮狂跳，连忙伸手请求道：“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听多了，容易让人窒息。” “呃！”马竞很快反应过来，明白对方是在暗讽最近有些狼狈地乐士贾布斯，不由缓缓摇起头，“不带这样的。老贾纵有各种缺点，也是个有梦想和情怀、敢于为自己想法冒险，并且生活简朴工作努力的企业家，还是很值得尊敬和同情的，你这样跟风嘲、讽落井下石，可不是对待创业前辈该有的态度。” 出地，刘海洋并没有为自己反驳争辩，反倒摆出一副认同表情，大点其头：“对！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看到马竞愕然，他笑着用力挥手，“光说不练假把式，马老板，你该有所行动才是！” 前者果然钩，张嘴问道：“做什么？” “给大家做表率，用实际行动给自己的言论背书作证明啊！” 不等马竞追问，他甩了一个红包时代的老梗：“**撩骚怎敌发个红包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这种时候，语言可不如金钱有力量，数字越大越给力，纯凭信用更真诚。不用多打，有个五六七八亿也差不多了，老贾会感谢你，友也会佩服你！” “这还叫不多？” “当然不多，别人可是投了一百五十亿好么！” 马竞晃晃脑袋，无力道：“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么？老孙投钱进来，是要占股份、买地皮的。” “那你也可以占股份、买业务嘛，”说着说着，刘海洋自己兴奋起来：“真要说起来，乐士和蜜蜂的业务结构还是蛮像的，他们的视频、电视、影视、手机、汽车、云计算、金融保险，蜜蜂差不多都有。要是低价收过来，应该能够很快融合进来，到时候取长补短必然胜过各自发展。所以我很好，你当时有没有想过投资入股或者收购？” 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马竞淡然道：“老贾的确找过我，不过条件没有谈拢。他想要的是拉人船，而我却只想要乐士体育，看不其他业务，然后谈崩了。” “为何？” 放下茶杯，马竞两手一摊，“因为我感觉他的生态是假生态。无论怎么讲，这些业务最终都是要变现赚钱的，而乐士给自己设定的变现出口，只有会员销售、版权分销、广告分发，以及互联金融，看似方式多样、细水长流，有成长为现金牛的潜质。然而，这些小母牛都还没有长大，还处在问题阶段……” 波士顿矩阵公司将企业的产品划分为现金牛、瘦狗、问题、明星四类，现金牛指高市场份额低增长率的稳定业务，能够持续产生现金收益；瘦狗指的是低市场份额低增长的衰退业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明星和问题都有着很高的增长率，但前者已经开始将市场份额转化为收益，因此深受投资者热捧，而后者的还处在烧钱换取市场份额的阶段，未来有着不确定性，成败参半让人犹疑。 对企业而言，只有现金牛是有危险的，因为随时可能冒出一个免费杀软、iphone、o2o外卖之类的搅局者，在短时间内杀死你的主营业务。然而没有现金牛更加危险，因为这意味企业不能凭借利润自我发展，只能借钱烧风投，要是资金断档会像现在的乐士一样风雨飘摇。 “很多企业在初步取得成功后，都会马不停蹄开始多种经营，为的是培养第二头现金牛，以便在主营业务出现问题时顺利渡过饥荒。说起来，乐士这么做也是符合惯例的，电视、手机、汽车，都是规模庞大的市场，虽然彼此关联较少较难形成合力，却也避免了黑莓那样树倒藤萝死的惨剧。” 十年之前，当时还叫移动研究公司（rim）的黑莓公司一度风光无限，依托自家黑莓手机的庞大销量，他们建立起拥有千万用户的手机邮件服务，仅凭收取订阅服务费，让rim成为加拿大最赚钱的公司。可惜好景不长，等到全触屏手机兴起，拥有qwerty全键盘以及自主系统的黑莓手机迅速过气，而移动络的高速普及也让即时通讯工具和社交软件大行其道，黑莓的电邮业务同样迅速萎缩，日子很是惨淡。 “可要是全都是这种互不相连的业务，那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悲剧。乐士的问题出在这里：内容制作、内容分发的路还没有彻底走通，视频生态还没开始‘化学反应’，老贾带着众人蒙眼狂奔，着急火地搞手机、做汽车、弄互联金融。新业务全都是需要大量烧钱的问题业务，导致视频主业造血能力跟不，融资抵押借钱来搞，疯狂激进无出其右，恰好又碰股市大跌，长期停牌保价，不好通过拍摄韭菜电影筹集资金，自然会出问题。” “等等，”刘海洋伸手发问，“韭菜电影是什么鬼？还有这种叫法？” “我自己总结的，是那些不靠票房分成和版权分销老实赚钱，一门心思刷高票房然后在股市套现获利的电影。既然赚的是韭菜的钱，自然得叫这名字了，和专门赚风投钱的垃圾项目是2vc（风险投资）产品是一个意思。” 老刘点点头，笑着打趣道：“嘿！看来马总对票房榜怨念很大啊？” “当然有怨念啊，总有一天，市场要被这帮混蛋玩坏掉！”随口吐槽一句，马竞回到正题，“总而言之，在我看来，乐士的摊子铺的太大，需要烧钱的问题产品太多，仅有几个有奶牛相的项目也被老孙捷足先登，只有体育还算有些看头，可老贾当初死捂着不卖，结果让老孙给‘督促’得不成样子了。” 虽然没有投资体育业务，但手握大笔现金的老孙却能通过钱袋子部分控制企业经营策略，结果辛苦多年建立的版权壁垒陆续倒塌，只给体育会员留下一地鸡毛。 刘海洋也是唏嘘不已，“的确是可惜了，要是早知到有今天，当初还不如把体育业务卖给你呢。” “是啊，”马竞同样遗憾怅然，“先后砸了那么多钱、招揽笼络了那么多体育名人，好不容易把主流赛事版权收集齐全，正打算靠着独播权卖会员回本，结果到头来却是黄粱一梦，打回原形，的确怪可惜的。可惜世没有后悔药，在当时的情境下，他的首选还是招揽股东拉人船，出售业务只是最后的选择，何况我的出价还不那么让他满意。” “后来那些赛解约掐信号时，蜜蜂视频为什么不站出来接盘？” 竖起右食指摇了摇，马竞提醒道:“注意一点，那些所谓的版权其实是限定时间的络播放权。热门赛事其实很像热门游，观众忠于赛事本身而非运营公司，手握版权他们纷至沓来，版权丢失观众立马走人，像魔兽玩家当初丢下九村投奔黄易一样。乐士体育的版权壁垒策略便是针对这点而来，通过尽可能收集赛事，一层层强化聚集效应，打造独家品牌抑制竞争对手，把酱油观众牢牢绑在自己战车，从而提高续约议价能力和抗冲击能力。唯一的问题是太过占用资金，也需要很好的运营变现能力，要是少量收集，用户看完闪不会过多停留，导流意义其实不大。” “嘿！”刘海洋两手一摊，“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乐士和蜜蜂越来越像呢，它像是激进版的蜜蜂。你不会是兔死狐悲心有戚戚，这才说什么有梦想的人值得尊敬吧？” “你想多了，”马竞摇头站起，“感触是有，不过并不算多么强烈。” 刘海洋正要开口说话，耳边却传来一声响亮的汽笛声，却是自己等人乘坐的客船终于驶近码头，正好碰对面渡轮启航。 当下再不多说，站起来收拾物品准备下船。 等待座船靠岸的功夫，刘海洋随意地看了眼对面码头以及后面的岛屿道路，忍不住嘀咕道：“这么多人？” “今天是五一长假第二天，游客高峰正式到来。市民码头这边情况还好，游客码头那边才叫人多呢。” “也是啊，都快忙糊涂了，”刘海洋苦笑着摇摇头，“以前虽然也有加班，赶周末节假日还能稍微休息下出去逛逛街爬爬山什么的；现在却是想也别想，一年365天，天天都是工作日，这次要不是你硬拉着，我今天应该会在公司加一天班。” “创业阶段，苦些累些也算正常。不过你最好还是想办法调节下，要是把身体累垮了，结果有钱没处花，岂不亏大发了？” 刘海洋点点头，抬腕看了看表，冷不丁问道：“又到生日了，今年准备发多少？” 络有个流传甚广的老段子：“今天是企鹅老板的生日，转发这条消息到10个鹅群，有扣币和经验拿”。随着时间过去，段子也在与时俱进不断更新，却始终没人兑现扣币和经验。 直到蜜蜂支付模仿红包搞了个蜜蜂喜糖，这个段子才部分成了真，同样是社交支付产品，规模更小的蜜蜂喜糖更加强调分享和娱乐性，总是借着各种由头发喜糖鼓励玩家转发分享。作为“首席代言人”，马竞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大发特发，始终霸占个人发糖榜榜首。 当然，这些喜糖里面只有少量现金，大部分还是各个关联公司提供的激活码、兑换码，以及优惠券，实际成本远低于面值，整体成本并没有宣称的那么高。好在马竞和蜜蜂支付颇有节操，奖品筹集活动组织都很得力，并没有“玛莎拉蒂500元代金券”之类容易惹人吐槽的无用奖品，各种生日节日过下来，倒也积累下不小的口碑，也让部分用户对某些节日有了别样的期待。 马竞摇摇头，“还没定呢，怎么着也得一个亿吧！” “现金？” “现金当然有，不过主力还是各种码和券，不然我会发破产的。” “知道会这样，”老刘笑着问道：“接受赞助么？” “当然接啊，不过必须控制尺度，给些游戏道具兑换券好，套套润滑液什么的不要拿出来了，不然我又会被叫去喝茶。” 老刘嘿嘿一笑，“没事，喝多了也习惯了。” 数码老虎风生水起，创下偌大名头，他这个创始人也因此进入管理部门视线，隔三差五被约谈，老刘表示早习惯啦。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眉头一皱，沉声说：“习惯可不是好现象，它会让你放松警惕忽视危险，等到危机真得来临，躲都没地方躲。快播老王殷鉴不远啊，老刘！” 见他说的郑重，刘海洋也紧张起来，坐直身体看着马竞道：“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摇摇头，马竞继续道：“并没有具体消息，只是感觉不太好。” 正色看着对方，马竞给出自己的建议：“你最好在近期组织一次全面清查，有可能出问题的擦边球最好都处理一下。如娃娃的可选声音包是个雷点，你们现在直接提供下载的做法太生硬了，闹个不好会出事。到时候你变成龚鸣第二不说，还会连累那些声优变成第二个、第三个叶倩彤。” “这倒是个问题，”浓眉皱成墨团，刘海洋苦思起了利弊对策，“取消声音包倒是简单，给运营部门打个电话能拿掉。可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善后？单纯退款道歉可解决不了问题。” 马竞倒是有所设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让他把话咽了回去，“不急，先岸再说！” 第1029章 老房子 神思不属地走下客船舷梯，刘海洋依然有些愣神。 刚才的对话还在脑海盘旋，让他心里绷紧一根弦。 虽然恨不得立即催促整改，老刘却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知道现在打电话关停声音功能，反倒可能忙中出错弄出打乱子，只好强自按耐下来。 而且，马竞那家伙明显话里有话意有未尽，他打算与其聊过之后再做计较。 想明白这些，刘海洋抬头看向前方，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码头空地上围满了人，恰好档住马竞一家的去路，虽然看不见某人的表情，老刘却也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一定不怎么美丽。 转向身边戴草帽穿纱裙的赵珂，刘海洋笑呵呵道：“亲子装、情侣装什么的，果然很坑。看看，都还没出码头呢，就被人认出来了！” 后者歪歪头，“我觉得还好呀！一家人这么穿简直萌呆了。” “是萌呆了，却也麻烦死了。” 听他这么说，赵柯心里却是有些失落地轻叹口气，旋即又给自己加油鼓劲：“珂珂你可以的，fighting！” 放下这些小心思，女孩小声问道，“要不要过去帮忙？” “不用，”刘海洋摇摇头，“左右不过是些热情过头的市民罢了，还没到狂粉脑残粉的地步，应该不会又是，马竞他们完全应付的来。而且码头保安已经过来了，也该散开了。”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赵柯果然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码头保安，在他们的护送下，一行人钻出人群匆忙离开。 目标消失，聚拢在码头出口处的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有啦，”伸手牵住小女友的右手，刘海洋大步前行，追赶前面那帮人。 身边带着三岁小朋友，马竞他们并没有走远，很快就被老刘他们追上。会和队伍，一行人步行向北，朝目的地走去。 地狭人多，琴岛上没有汽车，就连自行车也不多，除了数量有限的电瓶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双脚。好在小岛上花木繁茂、景点密集，倒也不虞不行无聊，至少第二天少不了要揉一阵脚腕子。 眼见周围没有外人，马竞首先开火：“刘老大你居然见死不救，也太不要脸了！” 老刘抽抽鼻子，“我救什么救？谁让你们穿的这么照摇？被人围观完全是自找的！” 亲子装这东西，一般的三口、四口之家穿穿没什么，两大四小一起穿着同款亲子装就显得太过扎眼了些，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这一家子在本地又是大名鼎鼎，只要被人注意到，就有很大概率会被认出来，哪怕他们都戴着墨镜阳帽也不管用。 “再说，我明明看到某人与人合影笑得很开心，哪里需要解救了？” 当着孩子的面，马竞不好翻白眼，只得小声辩解道：“我也没办法啊，人家找上门来礼貌问好求合照，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这就是了！”刘海洋笑着拍手，打趣他道：“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这也是你们人气高的表现嘛，换成我俩就不行了，就算有粉丝也都在网上挂着，线下却是一个也无，在后面站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找上来要合影。” 扯住东张西望的儿子，马竞笑着说道：“那是你们两个站到了一起。要是分开来，一准儿有人上来找你们求合影要电话！” 这倒也是大实话，虽说颜值和身材很是一般，还有点儿发福迹象，但老刘名牌加身气质同样不凡，放在人堆里颇为显眼，旁边赵柯墨镜遮脸，长裙下的身材却也做不得假。这两人要是单独站着，自然少不了凑上来攀谈求合影求加微信的路人，不过此刻的他们却用肩并肩手拉手的姿势互相宣告了主权，旁人自然不会自找没趣。 自古实话最伤人，老刘和女伴对视一眼，放过这个话题，开口问道：“等等！你们这是去哪儿？方向不对啊！” 经过两年时间的仔细筹备，故宫博物院第一座外地分馆正式落户琴岛，将于月中举办外国文物馆的开馆仪式，目前已经开始试运行，他们这帮人便是应邀前往的首批观众。这座博物馆开办于曾经的救世医院旧址，位于岛屿北部边缘，背靠燕尾山面朝鹭江道，他们上岸的市民码头却在岛东，所以只需顺着海边道路直行向北，几乎不怎么拐弯就能到达目的地，然而马竞此刻却带着众人绕路进了岛内。 避开一对正在凹造型秀甜蜜的新人，马竞回头说道：“当然是先找地方换衣服啊！不然你认为我会蠢到穿着背带牛仔裤去参加正式活动？” 老刘笑呵呵回道：“其实这样也还好啊，父子同款萌萌哒。” “马竞摇摇头，他们的年纪还太小，没到进博物馆接受艺术熏陶的时候，现在带过去也只是拖油瓶、噪声机，却是何苦来哉？到了！” 停下脚步，刘海洋看到一间小院出现在眼前。 红砖砌成的老旧院墙上，满是苔藓地衣的痕迹，墙头探出大片三角梅，如今花期已过，成了真正的“光叶子花”，正和爬山虎争抢着地盘。 院门同样是微带锈蚀的铁艺大门，旁边的黄铜铭牌上，黑色的“马公馆”三字斑驳而大气，透着一股历史积淀而成的厚重感。 视线穿过栏杆，可以看到一座西式三层小白楼，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安静而静谧，同样充满厚重的历史感。 见到来人，很快就有穿西装打领结戴手套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推开铁艺院门将一行人迎进院子。 小楼外面看着厚重老气，内里布置同样充满了时代感，地上铺着地毯，周围摆着古典沙发，小几上的电话也是听筒镀金、轮盘拨号的老式型号。走进这里，就像是走进金公馆一般。 汤佳怡带着小家伙们去了楼上，马竞也找地方换衣服去了，大厅里只剩刘海洋赵柯，以及墙角恭敬等候吩咐的管家。 有些拘谨地凑到刘海洋跟前，赵柯小声问道：“这里叫‘马公馆’，不会真是他们家吧？” “怎么可能？”刘海洋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岛上人来人往，生活各种不便，那两口子多懒多怕麻烦，怎么可能在这儿常住？” “那这里？”赵柯眨巴着大眼睛，“不会是什么名人故居吧？我想想，近现代姓马的……” “一家高档民宿而已，”老刘打断对方的猜测，不屑道：“伪装成名人私邸，专门抓你这种女文青的心还有荷包，是不是啊，老孙？” 后半句话显是冲着不远处的“管家”而问。 后者脸上谦和有礼的笑容保持不变，解释道：“我们只是偶尔接待一些有需求的朋友，就像你们这样。” “嘿！”刘海洋撇撇嘴，转向赵柯，“别被他骗了，这宅子还是个市级文物，按规定不能进行经营活动，人家也看不上那点儿房钱。不过谁要是想进来睡一晚，却要先在点家的其他民宿项目上花一大笔，不然连门也进不来。” 赵柯偷眼看了眼那位孙管家，对方却是毫无所动，很有几分大户管家的派头。 “他当然无话可说了，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嘛！”老刘得意一笑，拉着她的小手朝里走去，“走走，我带你参观一下。” 鹭岛在清王朝末期被迫开埠，大批外国使节和商人涌入琴岛定居，也为这里带来了具有当地风格的建筑和生活习惯。等到民国初立，南洋华侨返流，又建起一栋栋或中式或中西合璧的别墅大宅，千栋别墅使得这里有了“万国建筑博物馆”的美誉，再加上长居于此的音乐家和名人的光环加成，这座宁静充满艺术气息的南国小岛逐渐成为无数文艺青年心目中必须要去的梦想之地，结婚要来这里拍婚纱照，放假要来这里拍滤镜照。 老刘一直想在这里弄间宅子，可惜一直没能如愿，眼下只好拿马竞家的房子凑数了。 当然，他想在琴岛买房置业，不是突然起了退隐之思想要长住，也和日渐火热的旅游市场无关，更不是为了投资保值，纯粹是这家伙打起了女文青的主意。除了极少数有自己独特见解的文艺女青年，大多数伪文青以及伪伪文青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像是赵柯，她的反应就很符合老刘的预期，很快沉浸在先生有品小姐优雅的金粉浮华当中，要不是顾忌场合不对，少不了要发生一些牵手之上的事情。 转完一圈出来，马竞夫妇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楼下沙发上等待俩人。 抬眼看见老刘施施然走下楼梯，马竞放下茶杯，笑着问道：“怎么样？我这房子不错吧！” “还好吧，”刘海洋****一句：“倒是你帮我留意的房子呢？这都一年了，怎么还没有下文？” “这事情很复杂，急不来的，”马竞轻轻摇头，站起来道：“等半年后再看吧。” “什么意思？” 汤佳怡接过话题，柔声补充道：“琴岛申遗已经进入冲刺阶段，等到今年夏天就会出结果。到时候情况就会变得明朗起来，可能会有人家选择转让房产。要不，你还是租一栋算了，想来房管局应该会很乐意的。” 因为定位是文艺特色老城区，琴岛已经基本停止了新建建筑工程的审批，商品房什么的更是全面禁止。能够买到的，只能是原先就有的存量老房子，不过这里面却有着碍难之处。 这里的房子大多建于建国以前，产权关系很是复杂，原主人的子女主张自己有继承权；地方上表示按照“经租赎买”政策，这些房子已是属于国家；被分配住在里面的住户同样有着自己的权益，利益纠缠很是麻烦。 “马公馆”的产权本来也是一团乱麻，原主在80年代归国投资，地方上“特事特办”归还这栋房产，才算是解决了问题。不过像这样产权明确属于私人的房子只是少数，大多数老房子不是公房就是含混状态，临时租赁问题不大，想要买下来就很麻烦了。 刘海洋当然知道租赁很容易，特别是那些远离主要景点、构造也不适合开店的别墅，想要租下来并不困难，房管局也乐意有人替他们支付房屋修缮费反正修缮维护依然需要按照规定来，公家私人不会有什么区别，后者来做效果还可能更好。但是老刘却不乐意，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 “算了，”刘海洋摇摇头，“我还是想买不想租。大不了多等几年就是，时间在我这边。倒是佳境这边，这回又要大赚一笔了吧？” 按照2004年第2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确立的规定，每个国家每年只能各申报一项自然遗产与文化遗产，要是失败则不接受继续申请。僧多粥少机会宝贵，这使得申报地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能够走到最后一步代表国家提交给大会审议的项目，无一不是优中选优、多年努力的“优等生”，通过审议基本没有疑问。 琴岛本来就很有名了，平常时候就有两三万游客，节假日更是轻松达到限额。等到申遗成功，咖位名气再上台阶，平常日子的游客数量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增加，选择租宿过夜深度游的游客也会增多，也会为岛上众多商家以及背后供应商带来更多商机，这里面就有特色民宿经营者点家，以及著名高端农产品供应商佳境农牧。 实际上，这些还只是小生意，真正值钱的买卖其实是蜜蜂网络、蜜蜂幻景联合推出的“景区智慧化”方案。 电子门票、ar地图、ai导览多语讲解、ar互动故事、vr远程体验、公共场所wifi覆盖、智能监控系统，有效提高游客的旅游体验，也为景区形象大大加分。蜜蜂幻景每年一部琴岛全景风光片，更是为景区扬名国际立下汗马功劳。等到申遗完成，其他国内外景区自然会有样学样，邀请蜜蜂的成熟团队过去助阵协力，业务大增是确定的事。 “事情还没定呢，”马竞替人谦虚一下，站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咱们走吧！” 第1030章 博物馆 七扭然后八拐，一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三层砖楼现身眼前。 白墙红瓦中轴对称、正中三角山墙大坡顶，看起来端庄肃穆，像是纪念堂、图书馆之类纪念建筑。 驻足观瞧一番，刘海洋忍不住赞叹称奇：“呵，这栋楼好像有一百多年了吧？” 不用别人回答，他自己拿起手机随便一扫，就看到了答案，“嘶，这栋救世医院大楼是1898年盖的，上个月刚满119年，那边威赫敏娜医院大楼年轻点儿，112年，还真是够老的。这么久都还好好的，果然还是上个世纪的建材质量好啊！” “哪来那么多怪话？”马竞翻了个白眼，“老房子结实不倒，是因为能倒的都已经倒掉了，剩下的自然各种长寿。论起材料强度、结构设计，一百年前的技术怎么能和现在相比？” 正所谓夫唱妇随，马竞这边发话了，汤佳怡也跟上补刀：“还有一点，那就是房子都需要养护维修，漏水、裂缝、沉降这些问题早发现早处理，损毁锈蚀早拆除早替换，才能一直维持下去，留存下来的老房子都是有人管理保养的，那些少人维修的，基本上都有垮塌迹象，除非是古埃及金字塔、古玛雅金字塔这种。” 两口子一通抢白，刘海洋全然不是办法，转头看了眼张嘴欲言的赵柯，点头道：“这倒也是。珂珂，你想说什么？” “呃，”赵柯把将欲出口的楼脆脆楼歪歪吞进肚子，脑筋飞转，立时换了个问题：“这里不是救世医院旧址么？那个威赫敏娜医院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了眼手机，老刘无奈摊手，“ar地图是没有。马竞，你们的产品也太差劲了吧？” 马竞摇摇头，接上话题：“跨应用跳转这一块正在做，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点一下名字就会跳转百科了。” 转过头来，他介绍道：“威赫敏娜是荷兰女王的姓氏。这座医院的创办者郁约翰博士是荷兰裔美国人，当初他从美国带来的捐款，自己设计建造了那边那座医院大楼。不过当时还是清朝光绪年间，社会风气还很保守，女病人比较忌讳男医生和男病人，有钱人家请医生上门诊治，没钱就只能在家硬挺着。所以约翰又从荷兰的威赫敏娜女王那里募了一笔钱，盖了旁边这座楼，称为威赫敏娜医院，算是一个班子两块牌子。” 1888年（光绪十四年），27岁的医学博士郁约翰（john abraham otte）携妻子来鹭行医传教。他先在平和县小溪镇创办救世医院，诊治大量病人。因为工作成果显著，他在回国述职后背美国归正教会按立为牧师，然后募集到大笔捐款返回，将救世医院搬到现在这个地址。学过土木工程的他还亲自上阵，设计了眼前这座医院大楼。 除了救世医院建筑群，郁约翰还是琴岛地标建筑八卦楼的设计者，可惜没等这座有着显眼红色圆顶的建筑最后完工，他就因为在1910年的鼠疫流行中接触患者而染疾去世，长眠于琴岛传教士墓地。 “原来是这样！”赵柯点点头，眼睛闪闪，“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荷兰女王的捐款，还有传教士也不都是坏蛋嘛。” “大部分传教士都是道德感和献身精神的，只要没有牵扯到异端异教徒以及非人类，他们就会很好相处。引发各种问题的坏蛋也不是没有，有些时候还很多，毕竟就连教廷都有丑闻，不过某些杰出传教士还是很值得尊敬的。虽然他们想的是散播主的荣光，事实上却也起到了促进文化交流，扩散科学技术的作用。利玛窦翻译数学天文学著作、汤若望传播铸炮技术、郎世宁介绍西方绘画、钱德明研究东西诗赋音乐，以及郁约翰开创闽南西医教育，都是历史留名的典型。” “说起来前面那几个都是进过紫禁城的大人物，郎世宁给康乾雍都画过像，传教效果还没有郁约翰在小溪镇治病救人来得好。虽说他们用来治病救人的西医西药，而非‘治愈术’和圣水，但是挽救生命，传播技术却也是实打实的。” “不好意思，说多了，”马竞摇摇头，止住了这个话题。自己四人都不是信徒，但用这样的口气谈论一位“白求恩式牧师”，还是显得太过轻浮了些。 抬头看看，马竞一马当先，大步向前。 博物馆入口在北面，他们还要绕半圈才能过去。 汤佳怡和助理们快步跟上，刘海洋却落后几步，拉住赵柯低声问道：“珂珂，你不是说以前常来这里，是个琴岛通还说要给我当导游，怎么没来过这边？” 赵珂微微有些尴尬，小声解释道：“我平时就是偶尔接些网络导游的活儿，然后带些外地女游客上岛游览一下。我们主要去海滩、八卦楼、菽庄花园还有小吃街这些知名景点，其他地方她们都嫌远不去。这边虽然距离游客码头很近，一上岸就能看见，却一直没有过来，毕竟没什么有名景点。” 老刘笑笑，貌似接受了对方的解释，“那等下你一定要好好看看，外国文物馆以后肯定会成为新的热门景点。” 女孩轻轻摇头，“我看悬，大部分人去故宫，就是冲着皇宫大内去的。70%的观众只走中轴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交泰殿、乾清宫、坤宁宫，三殿三宫走完了事，很少有人关心到底展出了什么文物，以及具体形制的意义。故宫百万文物，大部分没人看又怕丢，只好锁在库房里。这些文物在故宫找不到展示机会不得不拿到外面展览，离了那个环境，还能剩下多少吸引力，着实存疑。” “而且这里是医院诶？谁没事干会跑去医院参观？就不怕闹鬼么？” “哈！原来珂珂你还怕鬼啊？” “谁说我怕了？”赵柯嘴硬着反问，自己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顿了一下说道：“再说，琴岛是以建筑艺术、钢琴音乐闻名的，来这里都有那么一丝文青情怀，对皇家御用还有医院的兴趣其实不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欧洲王室用过的文物。无论官方怎么宣传，琴岛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这么一丝洋味儿，道光、光绪用过的洋货，哪有欧洲王室用过的东西有欧气，能勾人？” “珂珂？”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看清宫戏啊？步步、甄嬛这些，都没看过？” “嗯，”赵柯大点其头，“除了小时候啥也不懂，跟着家人看还珠以外，我再没看过别的清宫戏，不合胃口。” “原来如此，”刘海洋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问题关键，女孩这是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她和她接触的那些女文青游客并不能代表全体游客。 “嘿，每年几百万人上岛，总会有人对皇帝戴过的手表、用过的西餐刀叉感兴趣的。而且，不要忘了，公立博物馆是公益事业，财政全额拨款，不以赚钱为目的。还有很多私人博物馆也是这样，像是刚才咱们路过的那个西医博物馆，马竞就没指望能够赚钱。这个馆立在这里，有人来看当然好，没人也没关系，只要能为‘博物馆之岛’增光添彩就好了。” 他口中的西医博物馆，是马竞个人投资，在原宏宁医院旧址上设立的医学主题博物馆，主要展现过去200年间西医西药的飞速发展，或者说早期西医的“黑历史”。 在血液循环理论、细菌理论等科学理论建立之前，欧洲的医术，尤其是外科医术其实非常地粗陋血腥，脚疼砍脚、手坏剁手，头疼只能开一剂阿片膏，远不是已经进入“成熟”阶段，开始追求天人合一至高精神境界的中医可比。怎奈何，西医拄着科学与技术的拐棍一步步走了出来，而中医却遇到现代化难题，从此开始滑坡。 其实从历史源流来说，号称琴岛第一座综合医院，乃至“闽南西医黄埔军校”的救世医院旧址才是最合适的地方，只可惜故宫方面捷足先登，早在三年前就和鹭岛文广局签署合作协议。马竞只好退而求其次，联系琴岛管委会，把鼓新路44号的宏宁医院旧址租了下来，改造成西医博物馆。 说起来宏宁医院和救世医院还有几分渊源，他的创始人锡鸿恩曾在就是医院任职，这座医院最开始是他的私人诊所。后来锡鸿恩离开琴岛，宏宁医院后继乏力，被救世医院吞并，接着又被本地医生接盘，成立琴岛私立医院。 宏宁医院旧址的位置更加靠近岛屿中部，周边遍布景点和商业设施，人流量虽不如正式景点，但是靠着免费参观以及“马竞私人投资”的招牌，还是吸引了不少游客到访，实际情况并不像刘海洋说的那么凄惨。 “什么博物馆岛，旅馆岛才是真的！” 何止琴岛如此，其他游客云集的知名社区，比如丽江古城、周庄古镇，都有着数量庞大的酒店、旅馆、民宿，远高于正常社区该有的比例。在方便了外来游客的同时，也在一步步挤占杂货店、洗衣店、服装店、五金店等社区小店的生存空间，进而带来社区生态的扭曲，引起了很多问题。 老刘笑着揽住她的腰，“呵呵，天大地大，吃住最大，没有这么多旅馆饭店，景区直接就开不下去了！数量太多什么的，还是让景区管委会去操心吧！” 看到掉队两人重新赶上了，马竞笑着打趣道：“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去了？这点时间，貌似不够用吧？” “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刘海洋瞪他一眼，“珂珂拉着我说了点儿闲话，你想到哪里去了？” 马竞没有说话，振肩转身，大步朝院门口走去。 验过门票，一行几人走进了博物馆大楼。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业，这里还处在员工比观众多的状态下。好在这里的讲解员和保安都很有素质，年纪也比较大，看到马竞等人并没有激动地上来要签名，顶多是移动视线远远围观一下，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进门第一眼，便是摆放在大厅正中玻璃柜内的“镇馆之宝”铜镀金象驼花钟。 这座高斤两米的多层大钟由英国制造，呈典型的塔式造型，上下三层缀满装饰，金光灿灿的极其华丽复杂。底层的组铃乐箱被布置成山石景观，饰以蜥蜴、蛇﹑鹤动物，中间还有河流游船的布景，中层的观景平台上立着士兵、指挥官、侍女和大象，背驮四角铜镀金花架，上接顶层的转花机芯。整套座钟足有五套机芯，分别上满开动后，下面八音伴奏，中间象鼻甩动、士兵旋转瞭望，顶部宝星花缓缓转动，热闹的印度风情扑面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座钟其实早就损毁，后来经过文物专家的巧手修复，方才重新恢复功能与外观。 趴在玻璃前看了好久，老刘直起腰来，指着两个戴着头巾的人物说道：“这个还有这个，怎么还有两个阿三？” 马竞正在用目光扫描这只大家伙，闻言头也不抬道：“印度可是英女王头上的皇冠上的明珠，出现几个印度人很正常嘛。” “这倒也是，不过介绍牌上不是说这是满清官员买给皇帝的贡品么，放两个阿三做什么？大象周围放两个马弁亲兵，前头换成虎衣藤牌兵，侍女也换成穿旗袍梳两把头的丫鬟，再刻点儿万寿无疆鸿福四海之类的对联，这样才对味啊！” “可能是时间比较紧张，只能去市场上买现货，来不及进行刻字定制吧，”马竞随口答道：“而且，就虎衣藤牌兵那种画风，放到这上面不怕笑场么？” 藤牌兵是满清军队中的精英肉搏兵种，身穿黄底黑纹老虎衣，头戴老虎帽，手拿单刀和绘有虎头图案的藤牌，遇敌时藤牌挡箭防铅弹，刀砍马腿克骑兵，很是威风了一阵子，直到天平天国时期还活跃在战场上。 因为造型实在特色，藤牌兵引起歪果仁的极大注意，留下不少绘画作品，然后被人发掘出来，流传于网络。因为绘画过程中的“失真”，油画里的虎衣看起来憨头憨脑，毫无杀气，感觉就像是缺少尾巴的老虎布偶装，导致没有一位编剧和导演愿意将其引入自家影视剧，只能在网络上默默传播。 第1031章 珊瑚 穿过陌生的城市，视线霍然开阔，一片蓝色隐隐出现在前方。 眼看着海湾将至，大巴车队却转道向南，驶入一片房车营地，很快停了下来。 这个营地的选址颇为巧妙，南边是大片果林，西北是朦胧城市剪影，东边则是舒展的海湾。呆在这里，既可安然赏景，又不用为网络信号烦恼，还有鲜果可享，可以过的很舒服。 其中一辆汽车的车门打开，马竞当先跳下，身后跟着一群大人小孩，大人手提沙滩包，小孩头戴小泳镜，俨然一副要下海的架势。 看到马竞回头，众人纷纷投去疑问的眼神：“接下来怎么走？” “不急，”前者晃晃身体，“跑了两百多公里，大家也该累了，先跟我去餐厅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下水比较好。” 客随主便，大家自然没有意见，跟着他朝不远处那栋六层筒形建筑走去。 那栋楼的外观颇有特色，每一层的颜色都不一样，花花绿绿很像是摞一起的彩色塑料桶，配合着沙滩、海湾的大背景，倒也显得有趣而和谐。 一路上，马竞左指右点，对着周围的设施和景色好一通猛夸，结果却迎来众人的集体无视。 无他，这座蝴岛海湾营地的投资者是鹭岛房车协会下面的营地运营公司，而公司背后的大股东却是马竞自己。这里的设施再是完备，风景再是绝好，自卖自夸终归是惹人厌的，不是么？ 当然，大家也要承认，这里的设施的确很完备，甚至有些过了头。除了房车营地该有的带上下水、电力、网络的停车场，以及配套的洗衣房浴室厨房小超市厕所，这里还有一片靠近海滩，可以租帐篷看星星的帐篷营地，在那座水桶大楼里还有各种休闲娱乐设施，以及为数不少的各级客房，事实上更像是一座海滨主题度假酒店。 给众人安排好房间，又带着大家去水果吧吃吃喝喝休息一番，马竞再次起身领着众人去了楼顶游泳池。 站在泳池边上，低头俯瞰整座圆形泳池，很有一种蚂蚁看到满桶水的既视感。 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刘海洋打趣道：“越看越像是水桶了，这谁的设计啊，也太耿直了些。” “网络票选的，”马竞耸肩摊手，“那什么，自己办的海选，流着眼泪也要盖好。” 此言一出，大人们纷纷笑了起来，只有汤佳怡瞪了某人一眼，埋怨他说话不重身份。 “不过说起来，”老刘转身背靠栏杆，“这儿的风景还是蛮不错的，要是再大胆一些，直接做成那种无边泳池，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年头，不但手机和电视讲究无边框，就连游泳池也流行起了无边框设计。通过视觉上弱化外围护墙、缩减池壁厚度、让池水漫过边沿，营造出类似悬空的效果，让外部壮观的海景、山景、城市风景变得“触手可及”，从而极大提升泳池的视觉观感。 除了独特的外观设计，无边泳池通常还会安装定向层流系统，池水平稳流动，制造出类似跑步机的“游不到头”效果，既能在感觉上放大泳池面积，又能提升安全性，可谓一举两得。唯一的麻烦之处在于，要让水流平稳，泳池就必须做成矩形，眼下这座圆形泳池却是不好照搬。就算强行硬上，看起来也也是桶底漏水了。 马竞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无边泳池很好很强大，可问题是没条件呀！早知道就作个弊，弄个方桶方案上来了。” 这边正在说笑，刘书盟走过来找上马竞，“那什么，不是说好要请我们潜水看珊瑚么，别告诉说你家泳池里面有珊瑚。” 神秘一笑，马竞保证道：“放心，肯定让你们看到海里的珊瑚。” 注意到他的怪笑，刘书盟立即确认说：“得是活的！死珊瑚不算。” “没问题，保证包你满意。” “能满意才是怪事咧！”刘海洋插话进来：“谁不知道下海潜水要培训要有人陪同，话说你给我们准备了多少潜水教练？” 马竞竖起拇指戳戳自己，“教练就在这里。” “嘁！你游泳好又怎样？这么多人，你能管的过来么？” “当然能管的过来，”马竞笑笑，“我可没说要带你们真的下海。” “嗯？”众人闻言，纷纷看了过来，脸上写满了质问。 马竞没理会这茬，抬手打个响指，“翠花，上咸鱼！” 话音落下，几名工作人员鱼贯上前，各自端着一只塑料整理箱。得到马竞点头示意，便有人打开箱子，抓起一把小鱼撒进泳池。 小鱼沾水即活，很快就摇晃尾巴游动起来，目标赫然是正在浅水区戏水的小孩们。 小鱼过后，一些巴掌大、甚至胳膊长的大鱼被丢进泳池，同样沾水即活，摇晃着游走。 凑到鱼筐跟前看了眼，刘海洋很快发现个中蹊跷，提起一条鱼甩了甩，不屑道：“不就是电子鱼嘛，不过是做的细致一些，动作更加真实一些，至于弄得这么神秘么？” 这种玩具的结构并不复杂，塑料鱼身里面是电机、电池以及传感器。传感器检测到水压，就会激活电机带动尾巴左右摆动，从而使其像鱼一样游动，若是调节动力输出还能模拟自行游动效果。初面世时，电子鱼一度火热过一阵，却因为结构简单遭到大量山寨，后者为了压低成本大家简化工艺、降低仿真度，结果却是做烂了市场，谁也卖不掉。 听到他的话，马竞也走过去抓起一条鱼，说道：“这还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再说，我们的电子鱼可不只有外观精致仿真这一个优点。” 似乎是为他的话做注解，一条鱼突然跃出水面，弄出好大的声响。 收回视线，老刘点点头，“嗯，劲儿是大了不少，还有呢？” “剩下的，就得你们自己亲自体验了，”马竞抬手结果工作人员递来的vr眼镜，“带上这个，下到水里，然后你就明白了。” 他手里的，却是最新研制的潜水版vr头显，梦行者pd7d。除了下水必备的防水垫圈，这款产品最大的亮点是水下声光通信系统。 水体会吸收电磁波，尤其是高频电磁波，常用的免授权ism频段：24ghz、5ghz乃至60ghz都会受到强烈影响，几乎无法使用，而不易吸收的超声波却有着载波带宽不足以及延迟较高的天生短板，只能用在中远距离的导航、遥控以及通讯。相比之下，水下光通信虽然也有传输距离短、误码率高的弱点，却能提供较好的传输带宽，是水下无线图传唯一的选择。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刘海洋穿上特制浮潜救生衣和小号脚蹼，又把pd7d仔细勒在脸上，这才叼住通气管小心下水，靠着救生衣的浮力向池中飘去。 没过多久，他就浮出水面，脸上挂着惊奇的表情，看向马竞方向，大喊道：“卧槽！你们怎么做到的？太踏马神奇了！” 其他人同样惊奇，纷纷大声发问。奈何老刘耳朵进水听不清话，直接无视他们的呼喊，再次钻进水中，游得颇为惬意。 众人转头看向马竞，“你们商量好的？” 后者摇摇头，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姿态，径直走向管理救生衣的工作人员，看样子也要下水。 这下子，群众也都站不住了，纷纷冲向工作人员，生怕下完了会吃亏。 一头扎进水里，马竞眼前的画面立即从泳池画面变成浅海水底。 阳光从头顶照下来，在珊瑚和海葵身上撒下道道亮线，照亮水底趴着的龙虾和梭子蟹，体型侧扁的鲷鱼结群有过眼前，身披斑纹的石斑鱼悠然独行，赫然是一副珊瑚礁众生相。 其他人见到这般场景自然会感到惊讶，马竞却是熟门熟路地摆动身体，在泳池中游动起来。随着他的游动，眼前画面也跟着发生变化，还不时有小鱼大鱼在他胳膊和腿上挨挨蹭蹭，若非不时有半透明人影闯入视野，很容易让人产生身在海中亲自探访珊瑚礁的错觉。 那些人影自然是陆续下水的其他人等，vr眼镜从光传信号中过滤出他们的身形，用这种形式显示在用户眼前以免发生水下交通事故。还好的是，这片泳池虽然很是浅薄，个子高些的人伸腿就能够到池底，但面积却着实不小，只要避开人群扎堆的岸边，就能独享海底时光。 游了一阵，新鲜感渐渐消退，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大家这才依依不舍地游回岸边，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卸下装备，把自己扔在躺椅上喘气回血。 放下手里的果汁杯，刘海洋扭头冲着马竞喊道：“马竞，这下可以说了吧？什么时候cg技术这么先进了，完全感觉不到违和感呢！” 后者正瘫在躺椅上放松身体，慈爱的目光在浅水区的小家伙们身上转着圈。听见这话，微微转头说道：“不是cg，那些鱼都是真的。” “是真的？”众人好奇心起，纷纷看了过来。 “嗯，”马竞肯定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拉到蝶岛来？鹭岛没有游泳池和度假村么？” “啊我想起来了！”李嘉明忽然出声，“蝶岛的省级珊瑚保护区因为给石化项目让路还上过新闻。既然是保护区，自然是有珊瑚的。” “的确，”马竞点头表示认可，“这里是西太平洋石珊瑚分布区的最北边，离了这里再想找到石珊瑚，就得往港岛、三亚那边找了。” 蝶岛是一座位于北回归线上的沿海岛屿，面积和鹭岛差不多，但是形状奇异宛若蝴蝶，拥有数个宽阔海湾以及数十座附属小岛。这些海湾和小岛受到沿岸流、太平洋黑潮暖流和南海暖流等多种流系的影响，水中富含鱼虾贝藻资源且冬季水温超过14摄氏度，能够保证珊瑚虫顺利越冬并逐渐扩张种群。 “石珊瑚？磨珠子、做工艺品的那种珊瑚？” “是也不是，用来做工艺品的那些也是石珊瑚，不过是生活在深海的非造礁品种，咱们看到的却是浅海造礁品种。当然，也有商人采掘近岸珊瑚礁，拿回去打磨美化一番，做成工艺品卖钱的，最好都不要买，毕竟珊瑚生长不易。” “这还要你说！”几位女士纷纷吐槽起了马竞。说要保护鲨鱼和鳄鱼，她们可能还要犹疑一番，可要是说保护海豚和珊瑚，女人们总是没有二话的，颜党的好恶就是这么的直接不做作。 “可惜了，这里珊瑚都有些丑丑的，不是马蜂窝一样，就是蘑菇一样，里面的鱼也没有马尔代夫的漂亮。” “没办法，”马竞耸耸肩，“珊瑚的颜色来自于共生的海藻，那些小东西对水质、盐度、光照，还有温度的要求都很高，而这里毕竟只是边缘地带，还非常靠近陆地，各方面的条件终归没有真正的热带海岛来的好，没有好看的珊瑚并不奇怪。大家先凑活着看看，等我们搞定了三亚、斐济还有大堡礁的业务点，就能看到更多更漂亮的珊瑚了。对了，有什么技术方面的建议，现在就可以提，回头把名字放感谢名单哦！” “要那做什么？”刘海洋撇撇嘴，“你还没说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没说么？”马竞反问一句，手指泳池，“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联想到了呢。” 在他手指的方向上，刚才投放下去的电子鱼组成若干个鱼群，正悠哉悠哉地缓慢游动着，做出游动索饵的模样。若是把水底的泳池瓷砖提换成海底珊瑚礁，就会发现这些鱼的行为和周围的珊瑚鱼一模一样，毫无违和感。 “我们和蝶岛官方、移动公司以及珊瑚保护区合作，在保护区核心区建立多个电子鱼基地，让它们混到周边鱼群里面充当卧底间谍。它们都安装有高清摄像头和定位导航通讯系统，平时可以监控水下鱼群动向，顺便录制视频素材，必要时还能开启直播，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 “这不是脱那啥那啥么？”有人嘀咕道。 “不一样的，”马竞摇摇头，“这么做的确有些麻烦，但也有很多好处。既避免了野外潜水的安全隐患，又降低了潜水活动对珊瑚礁群落的干扰，还能通过直播和视频节目扩大影响力，好处还是很大滴！” “这么能干？你咋不说还能防谍呢？” 第1032章 铁匠不种地 夜幕低垂，喧闹一天的沙滩重归平静，默默迎接晚潮的到来。 近岸高坡上，一只只帐篷被主人点亮，黄的蓝的绿的紫的，星星点点宛如天星落地。 细看这些星星，又能看到晃动的黑影，就像活的琥珀，充满别样的美感。 “啪！” 一只巴掌重重拍在刘海洋的右肩膀上，吓得他双手一抖，手里的望远镜失手掉落，幸而被人一把捞起。 天上只有一钩峨眉月，不过望远镜机身上红色的可乐标还是清晰可见，那人笑着打趣道：“哟呵，还是莱卡的望远镜，够下本的嘛！” 转身看了眼来人，见是马竞那个家伙，刘海洋放下心来，“没办法，谁让德国人的镜头好呢？三分钱一分货，这玩意儿花了我两万多，想想就肉疼。” “嘿，愿打愿挨，有啥办法？给你的两万多！” 眼见对方接过望远镜，又仔细收好装进保护皮盒里，马竞开动吐槽模式：“把女朋友丢在楼下不管，自己却跑到楼顶偷窥别人办事。不得不说，你这爱好还真是特别。” 刘海洋老脸一红，连忙辩解：“我是上来看风景的，你看着池中弯月多有美感？” “然后你就背对水池，站在东边用后脑勺赏月？” “额，这不是看久了无聊嘛，我就换个方向看看晚潮，然后顺便扫了眼那边的帐篷。再说了，来来去去就只有影子在晃而已，看不见脸不知道身材听不见声音，其实没啥意思。” “知道得这么清楚，果然老司机！”马竞竖起拇指，手动点了个赞。 意识到说漏嘴了，老刘连忙试图补救。 抓瓶饮料塞过去，自己也拿一瓶打开喝了口，这才问道：“你怎么也跑上面来了？生日糖都发完了？” “还剩下最后一轮，”转过身倚靠在内侧栏杆上，马竞随口答着，“今晚天气很好，风平浪静星斗漫天，不来拍张照片实在对不起老天爷。” “这倒也是，”刘海洋仰头看天，轻易找见北斗七星，接着顺着斗柄方向找见北极星，然后他就茫然了。摇摇头黯然放弃，他小声问道：“对了，半人马座在哪儿？” 马竞指给他看，后者却只找到几颗亮星，完全没法拼凑出半人马射手的英姿。 “这东西本来就是要脑补的，星座里的暗星都被污染抹掉了，自然不好看出原来形象。你把手机星图打开，这样会好认一些。” “不用了，”老刘摇摇头，“开了星图就没那个味道了。对了，新版补丁已经做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更新比较好？” 接到马竞提醒后，数码老虎的工程师立即开工，只用一天就完成紧急更新包的制作和测试工作，只等老板一声令下就开始实装。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本次更新的内容非常简单，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删”字。 更新补丁生效后，语音玩偶的控制系统就会自动检测本地语音数据，反注册并删除指定的词句，并对剩余语句进行重新编组，以便抹除这些产品身上的法律瑕疵。这个过程几乎瞬间完成，用户基本无感。当然，要是他或她忽然来了兴致取出深藏在衣柜里的玩偶，就会发现自己的爱物突然变得沉闷而冷淡，令人兴致大减只想骂娘。 接到老刘的请示，马竞却是笑着摇头，“问我做什么？老虎是你的不是我的，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嘿，大股东的意见还是要尊重的嘛！”客套一下，刘海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就让人推送强制更新。” “还是等到周四吧，”马竞出尔反尔，出言劝说道：“现在就更新，玩家铁定要问候你。” 节假日向来是娱乐产品消费高峰期，发布更新必然打扰使用，并且还是严重削弱发音功能的更新，等待老刘的只能是全国用户花样繁多的文明用语。 “没关系，”老刘摇头拒绝，“关键时候，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国内玩家要抱怨要吐槽，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再说了，我都给他们留了后门小路，真正有需要的人肯定能看得到。” 本次绿化更新只针对国行机型，海外版、日版、美版、欧版机型并不在此列，而用户也可以通过刷机更改分区的办法，“修复”自家玩偶的语音功能，至于因此变得奇怪的港式口音，就只能说抱歉了。 “也是，”马竞点点头，“很多人为了看到第一手的美剧、新番、韩味综艺，都去自学英语日语韩语了，只是刷个机还难不倒他们。只是这样一来，你们的国内市场必然会有个萎缩过程。” “大势如此不得不为，我能有什么办法，”刘海洋幽幽一叹，“这一块本来就有些暧~昧模糊，向左是医疗器械，向右是助兴玩具，被人诟病指摘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又把话题扯到马竞身上，“倒是你的蜜蜂视频，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电视剧频道阵亡，只剩各种纪录片，眼看着就要变成动物世界了，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了？” “电视剧频道还在呢好吧？阵亡什么的纯粹是造谣污蔑！” 灌下一口本地产的混合果汁，刘海洋笑着看完对方的表演，这才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装这些又有什么用？电视剧频道的确还在，但是很多剧都消失了，特别是你们赖以起家的穿越剧。‘反转’系列不就全体阵亡了么？” “没有阵亡，临时下架是为了技术升级，推出4k和全景版本，到时候大家就能看到了。” 老刘却没有接受这个解释，笑吟吟看着对方：“装，你继续装。重新上架怕不是得等到下一个猴年。” “好吧，”马竞轻吐口气，“我们的确处理了一批不符合规范的自制剧，光电早就提出要‘台网同标共准’，只是一直没有切实执行下去罢了。现在这只靴子终于要落地了，我们也只能想办法适应。提前内部处理，总好过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第一个动手还能赚回来一些媒体曝光度，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那别的视频网站呢？它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可能是还在纠结，心存侥幸吧？”马竞摆摆手，“他们的问题更大，为了搏眼球争流量，各种违规情节都犯了，怕是真的要阵亡一大批剧集还有网综。相比之下，蜜蜂这边就要好很多，除了涉及‘魂穿附体，发动对外殖民战争’的反转系列，其他剧集基本都没问题，改起来自然飞快。” “打击封建迷信我没意见，怎么连魂穿附体都要禁？”老刘忍不住吐槽起来，“管得也太宽了些。” “其实还好吧，”马竞倒是看得很开，“有规矩总好过没规矩，戴着脚镣跳舞难是难了些，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只有要求提高了，剧本才会受到重视，才能有更好的故事出现。” “切，那只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打造精品周期险高，哪有无脑复制来的省心省力省钱？这么做只会让都市言情剧、家庭伦理剧越来越多、越来越雷，就像前几年的抗日雷剧一样。” “不说这些了，”吐出一口浊气，刘海洋问道：“反转大明这下是没戏了，那么‘祖龙传’还有‘张骞传’呢？不会也受到影响了吧？” 看着天“影响是有，不过问题不大，‘祖龙’已经制作完成并且拿到了发行许可，等到暑假时就会在三秦卫视播出。‘张骞’还在筹备阶段，国师还没开始建组呢。再说了，就冲着西影还有国师这么两尊大神，顺利过关问题不大。” “嘿，关键时刻还是家乡人来得可靠啊，话说这几年你有意加强在老家的投资，也是在为这个做准备？” “没有，当时可没想得那么长远，”马竞摇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时机到了，自然会去做。” 对方明显不愿深谈这个话题，老刘自然不好勉强。想了想，他笑着说道：“这一刀子切下去，怕是会把很多用户重新赶到那些鸡毛小站上去，硬盘也会跟着涨价也说不定。” “已经涨了，固态硬盘比去年贵了接近一倍，内存也在疯狂涨价，采购单看得我肉疼肝颤。” “然后你们就对个人云盘空间砍了一刀，容量直接缩水一半。” “没办法，成本上涨了嘛。再说，砍掉一半，也总比直接取消好吧，发公告取消云盘功能的手机厂商可不是一个两个。” “唉，这果然是个比烂的时代啊，”老刘摇头叹气，故作感慨。 叹气伤肝，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信了，一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楼顶泳池这里暂时陷入沉寂当中。 良久，马竞主动开口，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很可能不会出现，因为用户都是懒惰的，习惯了在线视频，就很难回到以前那种下载后本地播放的模式了，对手机用户来说尤其如此，毕竟32gb的储存空间可放不下多少高清视频。” “这倒也是，”刘海洋点点头，“对了，你们的媒体路由还有硬解u盘卖得还好吧？美剧下架、动漫扑街，肯定会有一批人回到本地播放的老路上的。” 在快播停止更新、暴风转型卖电视后，功能全面、完全免费的蜜蜂播放器迅速进入独孤求败状态，在本地播放器领域一举拿下pc九成、手机六成的市场份额，头把交椅坐得稳稳的。只可惜，这番繁荣盛景正在逐渐消退，主力用户群，尤其是手机用户向在线视频迁移的潮流不可逆转，本地播放器市场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萎缩着。 蜜蜂自然无法扭转大势，更没法通过增加广告长度、强制捆绑软件来增收。面对逐渐变少的活跃用户数，他们除了继续更新功能维持用户粘性，也开始尝试深挖用户需求，推出个性化产品来提高收入，然后就有了刘海洋口中的那两款堪称老设备救星的产品。 前者是时下流行的智能路由的升级版，内置蜜蜂播放器使其具有完整的视频播放与输出能力，可以通过hdmi直连、dlna/miracast投屏、网页流媒体等方式，将视频画面传输给电视、投影仪、手机、pc等设备，堪称家庭媒体中心。后者则是专为老旧pc和手机设计的usb外置显卡，显示能力一般但硬件解码播放视频的能力却很强大，配合蜜蜂视频播放器能让老机器焕发第二春，因此被用户戏称为“硬解u盘”。 “还可以吧，市场还在开拓当中，”马竞笑了笑，“最近销量的确有所增长，说起来还是沾了比特币暴涨的光，硬解卡销量增加了好几倍。” “啊？”刘海洋长大了嘴巴，两者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好嘛，当下惊问道：“比特币矿场不都在用专业矿卡么？他们要你的硬解卡做什么？难不成蜜蜂芯片挖矿更加犀利？” “只是一般犀利，没有更加犀利，”马竞摇头否认，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在自夸自得。 “不是吧？还真有人这么干？能挖出来么？” “当然，不过不是比特币，”马竞点头，接着补充道：“不过不是比特币，而是其他模仿者。实际上，那些囤积大量中高端显卡的矿主，也不是玩比特币的。那玩意已经进入尾矿阶段，产量低下的厉害，显卡挖矿太不经济。” “这样啊，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能说说么？”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挖矿有两个核心要点：效率、功耗，效率越高越好，功耗越低越好，这些都和算法与硬件息息相关。显卡挖矿比cpu挖矿效率高，定制芯片比显卡功耗低，所以大型比特币矿场都使用定制芯片制作的专业矿卡，只有那些二三线虚拟币才会使用显卡，效率是低了点儿，但是更加方便。蜜蜂硬解卡之所以受欢迎，自然是因为有了更好用的挖矿算法，效率和显卡不相上下，电费和采购成本却少一大截，自然受到市场欢迎。” “明白了，”刘海洋咂咂嘴，“那个算法一定是你们自己开发出来，然后散布出去的对吧？” “然也。” “那我就想不通了，既然有算法有芯片，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挖？” “这是个好问题，铁匠有力气又有铁器，为什么不去开荒种地？” 第1033章 采访 细雨蒙蒙，东风微冷。 转过街角，一栋三层小楼进入周林视线。 停下蹬踩踏板的动作，自行车缓缓减速，恰好停在一家店铺门前。 这段时间天天蹬自行车练体能，让他的车技重新回到高毕业前的巅峰时代。 结账锁车，脱掉雨披随便折下塞进塑料袋里，周林扭头看了眼对面。 在几天之前，他才来过这里，亲自取走了经过清洁翻新、改头换面的二手智能玩偶。 不得不说，老虎的技术绝对无可挑剔值得点赞，前后砸在面的七千多块花的特别值，抱着滚了几天床单，一度让周林生出不想下床，更不想班的疯狂想法。只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昨晚系统更新后，他的娃娃变成了“哑巴”，正常对话没有问题，可一到关键时刻哑火，连最基本的哼哼唧唧都不看，着实令人火大。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更新出错导致件损坏，又花钱购买了另外几款人格语音包，结果发现情况一如之前毫无改变，这才知道问题不在自己这边。 去官论坛转了一圈，周林这才知道原来是数码老虎自己的问题。他们为了合法合规，主动清理了国行智能娃娃的语音件，所有可能让人想歪的语句一个不留全部删除。这样倒是规矩了，却也毁掉了智能娃娃一半以的吸引力，把国内用户坑了个惨，骂声可谓铺天盖地。 出了这么件大事，周林身为媒体人媒也是媒的热情和好心被迅速唤醒。站8个用户里有7个成年男性，对这类涉及橙人产品的新闻向来缺乏抵抗力，这么一个提升kpi绩效的好题材，小周同学当然不能错过。因此之故，节后班第一天，他特地跟体能教练请了半天假，专程跑来这家老虎售后心，打算全程跟踪记录事件经过。 心里想着搞个大新闻、完成月绩效、升职加薪走人生巅峰的美梦，周林推开玻璃门，进入这家位于岛城的数码老虎售后心。 店内灯光明亮，一团暖风扑面而来，送来窃窃私语以及低沉的吵嚷。 抬眼扫视一圈，他发现这里聚集了十多个人，其三四个围在服务台那里，正在低声争论着什么，剩下十来人则分散在店里各处，装作低声聊天，视线却不时扫过服务台，显然在关注着那边的交涉情况。 “居然才这点人？是产品太贵用户太少，还是不好意思过来？”暗自嘀咕着，周林掏出手机，装作查看围脖，对着人群背影悄悄按下快门键。没开闪光、快门静音，一连拍了十几张照片也没人察觉。 随便看看效果，他抬头看了眼服务台方向，决定先从外围入手，收起手机走向最近一伙人，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哥几个，这是什么个情况？” 几人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瘦高小伙冲他点点头，“我们是过来维权的。” 注意到对方有所保留，周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卡片，“正好，我也是来维权的。昨晚的更新简直不能再坑，更新完我的娃娃变哑巴了！” 看到他手里的老虎娃娃智能售后卡，众人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瘦小伙点点头，“嗯，我的也是。当时没注意，听见说有更新随口说了同意，然后我的娃娃变冷淡了，怎么弄也不给你反应，真是气死个人！” 小伙越说越气，忍不住爆粗出口：“特么的，那什么鸟补丁大小只有23kb，一看有蹊跷，早知道我不更新了，真踏马晦气！” 听见这话，旁边的方脸青年却是大摇其头，张口反驳：“没用的，那个补丁包的标题是红字，红字代表极度重要、自动下载，且不可跳过。娃娃只要处于联状态，会自动下载所有红字补丁。而只要下载了补丁，你只剩下选择立即安装还是以后安装的权利。要是选择稍后安装，每过几分钟会提醒一次，不停问你‘收到重要更新，请问是否安装？’，保证把你烦死！” “啊？还有这样的事？”瘦小伙第一次听说此事，闻言很是惊讶，“那怎么办？断也不行？” “断有用，但是不好用，”周林见机插话进来：“像这哥们说的那样，只要收到更新，会不停提醒你安装，哪怕断也一样。除非你在官方公告出炉之前断，才能确保安然无事。而且还要注意，连接娃娃用的手机也要保持断，因为能通过手机应用获取更新。” “卧槽！还有这操作？”这下不但瘦小伙表示惊讶，连方脸男也是满脸震惊之色，“光明正大偷流量，老虎这是要天啊？” “也不算是偷吧，手机应用设置里有‘重要更新自动下载’的选项，用户协议里面有对应条款，你们都没看么？” 瘦小伙摇摇头，“看那玩意儿做什么？不管软件、站，还是游戏，我从来不看协议内容。” 方脸男附和道：“我也不看。算有啥异议人家也不改，看了等于白看。产品好，霸王协议也得点同意；产品不好，协议再公平也不多看。”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周林问道：“老虎e刘海洋在围脖说了，这次更新是为了合法合规，不会撤销补丁，也不提供回退方式。所有国行机型都要升级，否则无法使用后续服务。” 伸手指向服务台，方脸青年答说：“我们在等维权群群主他们交涉的结果。要是没有个交待，去找消协、工商，还有化投诉他们。” “消协工商应该不会管这事，”周林摇摇头，“化执法倒是可能管，如果你们实名举报老虎公司有偿传黄，并且提供证物的话。” 听他这么说，众人皆是脸色一变。这里都是受害者，大家的娃娃都已经变成了哑巴，现在到哪儿去找证据？而且算找到了证据，并且提交给专业鉴定师检验确认无误，他们也开心不起来，毕竟大家只是想让公司解决问题给点儿补偿，却没人想要放翻这只调皮的胖老虎。 “那怎么办？”瘦小伙急声问道。 “说起来，”周林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看到服务台那里有了新动静，两男一女的“谈判代表”起身离开，走到厅冲着众人招手示意。 等到众人围拢过来，寸头胖肚看起来很有大哥范的群主发话了，通报了他们和店长乃至官方负责人交涉的经过。 虽然反复了很长时间，但官方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来来去去只有一句话：“更新无法撤销，如不接受可以选择走三包退货或者折价回购，公司按规定处理，保证不推诿拖欠。” 按照三包法的规定，产品售出7日内发生性能故障，消费者可以选择按照发票价格，原价退货。超过7日，只能选择换货或着修理。老虎公司又在三包规定的基础，推出了折价回购通道，按照一定地评估折旧算法，回购用户手里不要的产品，经过清洗翻新后以官翻机的形式投入寄售平台。 问题是，这些政策只能保障用户在退出时不会损失太多利益，却无法保障产品的实际使用效果。而理论分管这一块的技术监督局，又因为没有该领域国家标准的缺失而表示无能为力。 然后大家郁闷了，按规定退货固然可以止损，却不能让人开心满意，毕竟别家产品更加不堪，至少落后老虎家三年时间，没法顶来补位。 终于，还是有人按捺不住，抛出了这个问题：“那现在怎么办？咱们集体退货么？” 群主和群管理们没有说话，另一人却突然惊呼出声，“卧槽，全踏马停售了！” “嗯？”众人纳闷地看向发声之人，后者见状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拍卖行里面，昨天之前发货的娃娃全部被下架停售了！” 一开始，周林还有些愣神，接着反应过来，发货时娃娃需要关机放气折叠，自然无法接收到昨晚的“哑巴补丁”，进而还保留着原本的功能。这哥们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想要来个退新买旧曲线达标。只可惜，数码老虎早补了这个“漏洞”，所有旧版本娃娃一律停售禁止架，着实让人丧气。当然，他们还可以通过咸鱼或者论坛私下交易，并且祈祷对面的家伙有良心，不在交易时耍花招。 消化了这个坏消息，有人低声发问，语带哭腔：“那该怎么办？” 声音尖细，周林扭头看了眼，发现果然是个女孩，而且身材长相貌似也不差的样子，心不由哀叹一句人不如啥啥。 因为语音功能强大，可定制性强，老虎家的娃娃很是吸引力一部分女用户，至于她们是买回去当大号芭、等身s玩换装游戏，还是和机器人聊天寄托感情，亦或者抱着滚床单排遣寂寞，这不是外人可以揣度的了。 在这时，胖大群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周林的无端遐想，也部分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听他说道：“馨儿，这次更新又不影响日常对话，你着什么急啊？” “不行的，”那女孩轻轻摇头，“很多语气词都不见了，对话唱歌都以前生涩许多，完全不能听啊！” 说着说着，她居然哭了起来，掉下几颗金豆子。 见到众人疑惑地盯着女孩猛看，群主站出来替她解释道：“馨儿和朋友组了一个机器人配音社团，平时会录些广播剧什么的。” “还有这种操作？”周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只是录制广播剧地话，直接用虚拟发音人不好了？底层技术都是一样的，成本还要低很多。” 事关自己的专业领域，馨儿却是顾不得哭泣，抬起头来反驳道：“虚拟发音人没有口型，听起来没有机器人的自然。” 听见这话，周林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暗道又是一个被奸商忽悠瘸的。 数码老虎的机器人语音技术源自蜜蜂，与蜜蜂络的虚拟发音人软件“幻声”同出一源，却走了不同的发展道路。 后者主要应用于朗读小说、语音导航、语音查询等用途，因此特别看重发音的清晰度、准确度、执行效率，以及数据包大小。相之下，语气、感情、口音这些细节则得不到太多的重视，只要竞品稍好一些行，毕竟细节太多会增加研发成本，最终版软件也会大得吓人。 前者却是不同，从一开始踏“走心”、谈感情的道路，一直在用各种人工和技术的方法来强化语音的细节元素，以便使之具有更加强烈的表演力和感染力。为了宣传这份独特卖点，数码老虎的营销人员借鉴了日渐火热的asr（自发性知觉顶点反应）概念，包装出了所谓的“人头发音”技术，号称历经多年研究，终于解决了机器人的电子音问题云云。 作为i媒体人士，周林很是清楚，他们搞出来的所谓电动仿真脸庞看似厉害，却也只是协助对口型，帮助规避恐怖谷效应而已，并没有说的那么玄。之所以听起来声音动听有感情，功劳还是机体内置语音系统的。只要数码老虎愿意，完全将其提取出来，做成更有感情的虚拟发声人软件。 注意到他脸的不屑之色，女孩立即转悲为怒，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瞪着周林，似乎在说你要给我个解释。 周林可不想在陌生女孩面前谈论技术细节，太容易被发好人卡了。想了想，他说道：“这次更新只针对国行机型，海外版本一概不受影响。要是能够刷成港版、美版，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只是理论可行，实际却很难做到，”群主无奈摇头，“虎娃出自蜜蜂irp（智能机器人平台），到现在还没被人破解呢！” 周林自信一笑：“只是刷个机而已，不一定要破解。” 见他如此自信，群主冲一边招招手，“小飞，借你女朋友一用，让这位先生给大家演示下怎么刷机！” 很快地，一只特制收纳箱便被推到周林面前，让他很是品尝了一番嘴炮惹事的酸爽。实际，他也只是早起来的到一份刷机攻略而已，还没来得及亲自试验，并不清楚实际效果，眼下被人架到火烤，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了。 /bk 第1034章 雷猴 不知何时，外面的小雨悄然停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风吹云散，金黄的阳光斜斜射下，穿过玻璃门照进数码老虎鹭岛售后客服心，接着被光滑的地板砖反射到空气，为房间增添一丝亮度。 服务台后，穿着制服的女店员正在低头看小说，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应该是看到了苏苏的剧情。 大厅正，周林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面苦战，旁边的行军床仰躺着一位娇俏少女，身盖着的薄毯完全无法掩盖那傲人的身段，可惜只是智能玩偶，不是真人。 靠墙的不锈钢长椅，玩偶的主人李晓飞双手端着手机，正在游戏世界里与人厮杀。在他身边，还有杨馨儿、沈嘉琪、胡磐等人，也都神情专注地看着屏幕，并不理会那边的周林。 感觉地面反光有些刺眼，杨馨儿眉头微皱，站起身来打算换个不晃眼的位置。然而还没等她挑好地方，掌手机里传出一声凄厉尖叫，接着便是冷静大气的解说音：“你被缠绵331（美杜莎）击杀，他现在无人能挡！” 眼看着屏幕再次变灰，女孩连忙嘟起小嘴，双眼紧盯对方英雄，摆出一副我用眼神杀死你的姿态。没过多久，击杀音效再次响起，内容赫然是：“缠绵331（美杜莎）被馨某馨瞪死了！” 同玩一局游戏，周围三人都听见看见了这条提示，顿时惊为天人，纷纷抬手为她点赞道贺。 李晓飞：“馨儿你好强！” 沈嘉琪：“这人是第三个吧？眼杀帽子戏法啊！” 胡磐：“是啊，看谁还敢招惹咱们馨儿，秒秒钟瞪死丫的！” 听见这些吹捧，杨馨儿却是俏脸微红，摇头解释道：“运气，只是运气，平常的成功率其实也没多少。” 话音落下，李晓飞立即笑着接话题，“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嘛，换成我不行，到现在还没拿到那个‘瞪谁谁死’成呢！” 低头瞥了眼对方的手机，女孩怪道：“不应该啊，难不成飞哥你的蜜蜂7a是假货不成？” “死之注视”是《百将图ol》新近推出的创意玩法。角色死亡5秒内，玩家可以通过注视敌方人物给其造成伤害，进而有可能杀死残血目标。 穿透屏幕和次元壁的眼神攻击更是娱乐感十足，既可以舒缓角色被杀的挫败感，还能起到保护手机（防止怒摔）、防范挂机、打击现在模拟器外挂与工作室等作用，所以一经推出立即大获好评，游戏各项关键指标都有明显升，甚至脆皮法系英雄也受其影响，使用率提高数成。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无数玩家的实际测试总结，大家发现“死注”虽然不限机型，但不同手机的威力却是千差万别，像素越高威力越强，启动越快攻速越快。要是换蜜蜂7a/蜜蜂8并且授权游戏使用红外唇形传感器，眼神攻击力和攻击速度还能进一步提高，毕竟专业传感器的启动速度和追踪速度都不是普通前置摄像头可以拟的。 再加口令启动、口令开大等一系列增加便捷性的福利，有相当一部分玩家选择授权并绑定个人信息，并在游戏里愉快地大杀四方。体验差异如此之大，甚至引起三星s8用户的羡慕嫉妒，一度有千人向三星电子官微请愿，要求其开放虹膜扫描仪的使用授权，以便让他们也享受到旗舰级该有的福利和愉悦感。 只不过，他们的请求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蜜蜂移动和蜜蜂游戏早通过控股关系和关联交易实现利益捆绑，双方早在指纹识别快捷登录有过合作，彼此的节操和系统的安全性都经过时间的检验，在此基础更进一步并不困难。可换成三星电子不一样了，大家一没建立互信，二没共同利益，怎么可能白白承担这份风险？ 实际，蜜蜂游戏那边同样不会同意合作。 借着“死之注视”的火爆，蜜蜂7a话题大涨销量暴增，一举越过500万支销量线，正在向着千万记录高歌猛进。蜜蜂8的销量要小一些，不过有着四千起步的高售价加持，利润贡献同样不遑多让。手机部门业绩大好，先后有两笔千万级别的月推广奖励已经打到蜂游账，“百将图”团队从到下人人有份，自然不愿意这段美好时光此终结，除非其他手机厂商能够拿出更大的筹码。 当然，广大玩家并不清楚背后的利益博弈，他们只需要知道蜜蜂7a/8玩游戏更爽，然后爽快掏钱好。 同样的，随着蜜蜂手机的名气越来越大，它们也被万能的华墙北商家盯，高仿山寨、旧款换壳陆续登场。虽然蜜蜂移动多次联合当地工商部门进行打击处理，却始终无法根除这一顽疾，蜜蜂7a/8市已有数月，早被加入高仿/魔改套餐。 听见杨馨儿的话，李晓飞下意识眯起双眼，极力驳斥道：“怎么可能是假货？我这可是在线下店里买的！防伪验证、开机激活、帐号登录都没出过问题。” 在这时，斜对面一个人占据半张长椅的胖哥开口插话：“是啊！小飞的手机没问题。” 接着他话音一转，“有问题的是他的长相，眼睛太小不好识别，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了，5秒攻击窗口也结束了，发动不了眼神攻击，自然没法拿到杀敌记录。” 不说不知道，杨馨儿转头看去，果然发现小飞哥的眼睛有些小，几乎看不见眼白，系统出现识别问题貌似也是正常的。 注意到她的了然眼神，李晓飞仰起头辩解起来：“馨儿你别听胖哥胡说，蜂游自己都承认了，说这是bug正在修复，等过段时间好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因为精神过于紧张，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又变小了一分，惹得众人低低笑了起来。 关键时刻，杨馨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将大家从人身攻击的漩涡解救出来，避免了又一场因为容貌歧视而引发的血案，雾。 把刚刚赶到前线的“贵妃”拉到塔下，杨馨儿拉出通话界面，发现是蜂鸟骑手打来的。 “是送餐电话，不过我没订餐啊？”嘀咕着接通电话，和对面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的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多奶茶要喝到什么时候去啊？” “怎么了？”一直没有说话，专心收割人头的沈姐发话了，“小馨儿，出什么事了？” “啊！”杨馨儿小声解释道：“是我订的奶茶还有点心到了。” “那是好事呀，”沈姐笑说：“打了一下午游戏，也的确有些渴了呢，小馨儿你真贴心！爱死你啦！” “可问题是，哎呀算了！”女孩正要细说究竟，话到嘴边却放弃了，抓着手机冲出大厅，“沈姐等下再说，我先去外面取奶茶！” 因为顾忌数码老虎的名声，她并没有留这边的地址，只能自己多走几步路去路口“接货”。 没过多久，杨馨儿顶门而入，重新回到老虎售后心，双手各提一只外卖袋。把外卖放在空着的长椅，额头见汗的女孩顺势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秉承着天下胖子皆吃货的原则，李晓飞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伸手来拿馨儿的奶茶，然后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惊呼道：“我去！怎么这么多？” 不锈钢长椅放着两只大袋子，一只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圆筒纸杯，另一只则装着一摞摞快餐纸盒，总量很是不小，完全不像是几人份该有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咋呼，胖哥和沈姐俱都抬头看了过来，连忙着聊天的店长和店员，以及对着笔记本屏幕发呆的周林也都转头望向这边。 “额，”杨馨儿低垂着小脑袋，“下订单时手一抖多敲了个‘2’，我想着反正有这么朋友在，没申请退款。结果……” 加后来赶到的，订餐时大厅里足足有接近30人，然而现在却只剩下七人，余者皆是失去耐心各自离开。而她自己却因为沉迷游戏忘了这茬，直到骑手门她才想起来，却是过了改单退款的时机。 看着余温犹在的奶茶和点心，女孩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浪费食物是不好的，尤其是一次浪费二十多份更是罪大恶极…… 见她不停碎碎念着“怎么办？”，沈姐无所谓地摆摆手，“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每个人多分点儿，再给周围商户送一些，差不多能分完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胖哥插话进来，冲着周林所在的方向努努嘴，“要是那边刷机成功，其他人很快都会回来，他们可都在群里等着呢。” “他啊？”沈嘉琪看向周林那边，提高声音扬声问道：“周同学，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听见她的问题，周林蹬地转身，朗声回答：“没问题！我已经找到了次出错的原因，也照着最新的攻略检查了一遍流程，这次应该，哦不，是肯定能够成功！” 听他语气如此肯定，胖哥、小飞纷纷抬头，张口确认：“是吗？” “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周林兴奋起来，眉飞色舞道：“之前是我不小心，直接使用了内地版用户协议，结果在导致引导程序被判定为假，进而触发系统恢复模式，自动连接国内服务器下载系统更新，这才功亏一篑的。”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怎么找也找不到根源。毕竟他从小在内地长大并接受教育，心里对两岸专业术语和法律条款间的异同缺乏警惕，只是简单弄下简繁转换轻轻放过，结果倍坑了个惨，最后还是看到新攻略这才知道了原因，不由大呼坑爹。 “现在我已经换了友提供的港版协议，还做了两道保险措施，应该可以万无一失。而且最关键的是，已经有人刷机成功了！” “真哒？”听见这话，杨馨儿一下子兴奋起来，抓起一杯奶茶一盒点心，跑到周林身边放在他面前，软乎乎地说道：“周哥哥，请你喝奶茶吃蛋糕！” “哦，谢谢！”客气谢过对方，周林端起奶茶，掀开盖子直接灌了大半杯进肚，然后一脸得意地切出浏览器，指着一篇论坛贴子说道：“你看这个！想要把国行玩偶刷成港版，需要三个步骤：首先制作一款签名一致的假应用，要能正常连接玩偶并为后者添加补丁，然后制作两份特殊补丁，前者内含漏洞攻击代码能让玩偶死机重置，后者内含引导程序，可以帮助玩偶加载港版系统。所有工具准备妥当，剩下的是实施然后等待结果了。之前怎么也弄不好，是最后一个引导程序没做好，这次我推倒重做，肯定能够成功！” 说起来，他早拿到的那份刷机攻略其实也是真的，可惜编写者太不走心，很多地方描述地过于简略，一笔带过丢失了很多关键事项。这种缺陷影响不到有经验的专业人士，他们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会自动补充注意事项，却把周林这种门外汉坑得找不到北。 按照周林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是等两天，等别人碰过壁试过错，必然会有更加详细、可操作性更强，更适合普通人的新攻略出来。到时自己再照方抓药，能轻松愉快搞定刷机问题。 只可惜，这帮围观群众却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李晓飞主动送自己的“女朋友”、此间店长拿来笔记本电脑和数据线、胡磐胡胖子领着人出谋划策、沈嘉琪主动接下后勤事务……大家的热情催着他不停往前走，然后被一个个深坑绊倒摔得鼻青脸肿。 眼看着他照方抓药却无法得到满意结果，围观群众逐渐失去信心走掉大部分，剩下那几个也跑一边玩游戏去了，倒也让他身压力的大减，可以更加从容地逐步试错缓慢推进。更加关键的是，随着越来越多人尝试刷机破解，一个个陷阱漏洞被大家陆续踩出来，新的更好用的攻略逐渐成型，带给他更加强大的信心。 当然，嘴说得信心满满，周林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直到屏幕弹出“升级完成！”，旁边的人偶少女突然睁眼，吐出一句“雷猴（你好）”他才长舒口气，真正放松下来。 第1035章 借你帽子一用 身体随着客车平稳前行，逐渐靠近一座白色大门。 充满想象力的曲线门框，顿时让疲惫昏沉的乘客眼前一亮。 待到看清那座门的轮廓，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还真像个拖鞋，还是人字拖。就是这个大拇指比例不对。” 旁人接上话：“不不！我看更像是back，还是白色细带款的后半部分！” 前一人不服：“一看你就是没有生活！后面都成八字了，还叫什么back？” 后者当即反驳：“切！你才没有生活！我买过好几条back，有些后面就是这么设计的！这么做才性……啊！老、老板？” 突然看到前排老板转身看向自己，白云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在他旁边的陈科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呆愣愣地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问个好。 就在这时，马竞抬腕竖指放唇边，压低声音提醒道：“嘘！小声些，车上还有其他同事呢。至于你们对back的爱好，大可以等活动结束了，再慢慢交流也不迟。” 闻听此言，俩人顿时大急，忙不迭地解释起来，努力撇清关系。 白云帆：“我就随便说说。老板，我其实是正经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陈科：“我也是个正经人，没买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轻摇手指，马竞低声笑笑，反问道：“这些都是个人爱好，无所谓正经不正经。我有个老朋友就是做这些的，我不也没和他绝交，不是么？” 丢下这句话，他就摆正身体闭目养神起来。 侧转身体，朱玲玲狠狠瞪了那两个活宝几眼，用口型警告他们规矩点儿，这才转回头去留给他们一个整齐精致的包包头。 只可惜，她的所作所为却是白费力气，没过多久，嘀嘀咕咕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所以会这样，其实车上搭载的乘客有很大关系。除了她和马竞，其他人都是前来沪海参加第六届大会的蜂芯半导体5团队成员所有人都是计算机、微电子、机电等专业出身，正在研究计算机芯片的工科男。 因为毕业就进了研究所，长期和实验仪器打交道，这些人严重缺乏社交训练，情商相对不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已经在集团董助小姐那里留下了坏印象。当然，就算真得得罪她也没关系，反正双方并没有直接上下级关系，打交道的机会少得可怜，负面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戳了戳身边的白云帆，陈科小声问道：“老板说的老朋友，应该就是刘海洋吧？我貌似见过他们的合影。” “不是他，还能有谁？那家伙出身鹭大计算机系，和大老板是四年同学兼舍友。” “还真是他！我让那个混蛋坑惨了，差点儿就想给他寄把阉割刀！” “我去！要不要这么猛？美工刀片就算了，阉割刀有些过了。” 陈科请哼一声：“还不是官方胡整，突然袭击搞什么绿化补丁，不然完吃饱了撑得给他寄刀子啊？” “嘿！说说就算了，寄刀片是明显的暴力恐吓行为，要是碰上小心眼儿的家伙，直接拿着信去报案，你就要去拘留室里待几天啦。时间不长，罚款也不多，但是会留案底，下回再有什么大型活动、挂牌案件，公安肯定第一时间想起你！” 白云帆这话吓了陈科一跳，瞪大眼睛确认道：“不会吧？真的假的？” “具体什么情况，你上网搜下不就知道了？” 看到对方表情不似作伪，陈科摇摇头，“还搜它做什么，我信你就是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那家伙其实只是二把刀，治安行政拘留的确会留案底，不过却是最低级别的那种，不影响旅行上学和就业，过几年就会自动清除。警方也的确有清理排查高危人群的习惯，却只是抓大放小，先从惯犯、头目查起，根本没功夫搭理没“组织”、没“事迹”的小角色。 不过，对普通人来说，保持对法律的敬畏并不是一件坏事。 “老刘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白云帆替刘海洋辩解起来：“去年好几部网剧因为情节低俗被勒令下档整改，前段时间一堆八卦大被强制注销账号，然后又要鸡毛小站弄备案……，以后的网络肯定不会给以前那样宽松大泥沙俱下，打擦边球的成本会越来越高。老刘现在自己整改，总好过被找上门抓人搬服务器，不是么？” “这倒也是，”陈科咂咂嘴，“不过他们也不能搞突然袭击啊！谁在坑人了，有木有？论坛上、围脖上，多少人都在骂他呢！” “要是提前打了预告，玩家肯定各种规避，效果肯定不如在这么好。再说了，挨点儿骂算什么？每多一个骂他的人，将来成为老王第二的几率就少一丝，还能顺便扬名打免费广告，划算得很呐！” 陈科点点头，“这年头，人至贱则无敌，我早该看透了才对。” 白云帆摇摇头，“不说这个了。话说，你也买了老虎的娃娃，哪个型号？” “86。” “哇！土豪啊，这款解锁了站立形态，姿势更多体验更好，就是太贵了，基本款就要半年工资。实在买不起。” “嘿，咱们又不指望工资过活，”陈科得意笑笑，“不过这个自主站立其实也没啥用，电机功率太小自稳能力有限，动作稍微大点儿还是会摇晃摔倒，而且只能使用原装高跟鞋，死贵死贵的。好在我已经破解了鞋子系统，不过是给普通鞋子加块芯片，然后写入鞋跟高度而以，我只用了……” “咳咳！”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清咳，却是闭眼假寐中的马竞所发。 陈科可以不鸟董助小姐，却没法忽视董事长的警告，何况马竞还是他的偶像之一，自是收口不言。 半分钟后，他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掏出来一看，却是隔壁白云帆发来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吧？刘本是蜜蜂员工，研究家用机器人。后来辞职创办老虎。蜜蜂资产入股是二股东，所以……” 看完消息，陈科转过头去，满是幽怨地看着对方，用口型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后者双手一摊，又指指陈科，表示你没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相顾无言，座下客车却没有停歇，穿过名气甚大的拖鞋门，驶入宽阔宁静的校园之中。 因为远离市区，这片校园占地超过5500亩，堪称国内最大，空间充裕到校方可以在里面栽树挖湖在用小河将其勾连起来，然后建设自己的校园巴士和共享汽车网络。至于私人拥有的汽车、自行车，乃至校外公司的共享单车，在这里也是非常常见。不过，在这里更加常见的却是各种“动物”：蓝色的蜂鸟、黄皮的袋鼠、红皮的萌熊、蓝白的蜜蜂…… 当然，这些动物其实都是由人装扮的，这些人骑着电动摩托或者自行车，在外卖箱和车篮里放满外卖盒袋，穿梭于偌大的校园，为那些懒癌中晚期的宅党送去新鲜的食物、冰凉的冷饮、娇艳的鲜花，用自己的劳动丰富了同学们的校园物质文化生活，自身也成为校园一景。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头戴蜜蜂头盔的骑手还是蜜蜂的“自己人”，这些人都是蜜蜂校园递的专职或兼职员工。两者很好分辨，专职员工负责仓对楼配送，坐骑和着装都和三大外卖差不多，同样骑电摩、驮方箱，身上穿着蓝身白袖的定制工装，而兼职工全都是本校学生，只用一顶头盔乃至蜜蜂头饰标记身份，坐骑也是各种各样的共享单车。 蜜蜂校园递由蜜蜂旗下和校内两大网站联合投资成立，强调“大学生服务大学生”，旗下员工大部分都是学生兼职。因为成立较晚且带有一定的公益性质，校园递的硬件条件相对较差，专职部分还好，兼职就只能自备服装和交通工具了。此时此刻，大巴车外就有这么一位兼职同学，正在大太阳下卖力地蹬着车子。 客车越过骑者，然后缓缓停了下来。朱玲玲探身钻出车窗，冲着后方喊道：“同学，能停一下么？” 美女的号召力还是很强大的，那名男生很快就停下车子，单脚撑地抬头看着大巴车上的白领丽人，“有事？” “啊，”后者转身看了眼车厢，接着说道：“同学你也是小蜜蜂？这单要配送到哪里？” 问道关键问题，美女号召力不好使了，男生很是警觉，张口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车门被从里面推开，一张熟悉的男人脸庞出现在门口，“同学你好，能帮我个忙么？” “啊！”男生惊呼出声，骤然现身眼前的马竞让他有些小激动。 马竞点点头，“当然是我，能帮个忙么？” “没问题没问题，有什么事你说！”激动过后，男生的智商迅速上线，“只要别是帮忙打钱解锁海外资产就行！” 马竞微微一囧，笑着摇头，“打钱倒是不用，不过我想借你的车子还有头盔用一下，替你完成这单。放心，我用这辆大巴和你换！” “那就没问题了，”男生麻利地翻身支好车子，走到马竞跟前伸出手，“我叫周秦，交大软院本科15级，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员工呢，能合个影吗？” “当然没问题！”马竞笑着伸手，熟练摆出拍照姿势。 周秦拿到了合影，而对方也拿到了自行车和蜜蜂头盔，只见他熟练地翻身上车，迅速朝宿舍区骑去，速度比之刚才确实快了不少。 抬起手机拍下对方疾驰而去地背影，周秦小声嘀咕着：“不愧是大老板啊，就连骑车也这么飘逸。啊！顺丰小王这下要伤心了刚到手的记录还没捂热就被人抢走了！” 老板亲上一线临时客串配送人员，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狗东的强哥、顺丰的王老板都这么干过。 经常上一线体验工作流程，既能避免决策脱离实际，有又给一线员工打鸡血，顺便还可以收获一波媒体曝光，自然乐得如此。因为名下持有大量上市公司股票，强哥连续数年顶着“世界最有钱快递员”这项头衔。直到前段时间，顺风上市一举将创始人老王送上国内富豪榜第五名，正式开启富豪榜的“三马二王”时代，顺带着也帮他抢到了这项纪录。而随着马竞亲自下场，记录自然移到了排名更高一位的他头上。 只不过，周秦并不看好马竞保持这项记录的成功率，毕竟在他头上还有“王马马”在压着，而那位外星老马可是出了名的高调爱现，必然不会错过越发激烈的“抢帽子”游戏。很可能下个月就会看到老马穿上菜鸟山寨战衣，跑去送货为阿猫618站台的消息。 想到兴奋处，周秦忍不住想要与人分享，然后他就看到一只白皙手掌伸过来挡在手机前面，“等下再发好么？现在曝光就没有惊喜了，对不对？” “哦，对，”男生从善如流连连点头。 跟着上了大巴车，周秦还有些小兴奋，对着手机上的马竞照片看了又看，他终于想起来问他们此行的目的，转头看向朱玲玲：“那个，能问个问题么？” 后者笑着点头，“没问题。对了，周同学叫我玲姐就好，这个给你！” 接过人家递来的水果，周秦左右看看，“玲姐，你们来上交是有什么活动么？能透漏下么？” “这个倒不是秘密，”朱玲玲点点头，“这些人都是蜂芯半导体的架构工程师，我们要去微电子学院参加一个架构学术会议。” “啊！“男生有些惊奇，这可是大新闻啊，忍不住追问道：“新架构？怎么你们要放弃了吗？” 朱助理笑着摇头，“我们才和续签了架构授权协议，至少四五年内不可能转换架构。还有，我们研究这一架构已经有段时间了，周同学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多了解下我们的5手环、蜜蜂眼镜3，以及olo1等产品。” 这话就有些指责之意在里面了：“同学，我们采用新架构的产品上市都有一年了，你还这么大惊小怪，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本章完 第1036章 交流 车轮滚滚，大巴车缓慢行驶在闵大荒的土地。 十多年前，华师大新校区搬来此处，妹子们被此地地广人稀的风貌所震撼，遂给自家校园起了个闵大荒的外号。久而久之，闵大荒成了这一片学校的代名词。 事实证明，停车晃晃开车摇摇，非常有解乏效果，车厢里很快被低声谈笑的声音所填满。 前排座位里，朱玲玲优雅客气地笑着，“这些产品都已经市，应该很容易找到。” 周秦还在愣神，后排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陈科走过来一把拉住他，“同学你是学软件的？过来坐这边！” 俩人重新落座，周秦这才小声问道：“玲姐说的几款产品，真得都用了新架构？” “当然是真的，”陈科点点头，“risc-v是开源架构，可以根据不同用途进行定制，很适合手环和眼镜这种功能单一的新兴品类，用低功耗arm效果要好，是开发成本有点儿小贵。” “哦，对了！”手指对方手腕，陈科说：“你手这个手环是cta定制的，里面的芯片同样是risc-v架构。” 低头看看自己腕的赚客手环，周秦脸满是惊讶，小声问道：“这个也是么？为什么我没感觉啊？” 陈科嗤笑出声，张口来一句：“cpu能给你什么感觉？x86有力量、arm轻飘飘、mips像教授、risc-v更新嫩？” 周秦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对方还不打算放过他，立即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周同学指着手环说：“我有试着往这个手环移植应用，全程顺利没有怪问题，完全不像是新架构新平台。” 嘴说着，他还不忘用崇拜、羡慕的目光看向陈科。然后看到后者得意地一挺胸膛，摆摆手自夸道：“那是当然，谁让我们的bdk开发工具是好用呢？” 白云帆看不下去了，出言问道：“蜜蜂开发套件的确好用，不过你会感觉移植轻松应该是有其他原因。能说下你移植的是什么应用么？” “是‘wifi领航员’，一款导航小工具。” 这是一款点对点的室内导航应用，用户可以通过它发送和查看基于wifi指纹地图的位置及路径信息，从而指引其他用户快速找到自己。 城市住宅和商铺附近总是有很多半永久的wifi信号，测量记录这些强度、名称与大小各不相同的信号，能得到特定地点的电磁特征，称之为wifi指纹。要是汇集足够数量的“指纹”并和现实地图关联起来，能得到一张可供定位导航的特殊地图。 只可惜，wifi指纹只能实地测量，人力成本很高偏又容易过期失效，难于大规模推广普及，也在大型超市、商场这种地方才有零星的应用。 周秦的“领航员”则是退而求其次，用小范围“指纹”路径结合gps、基站等定位方式，打造出一款“以机找人”的导航应用，成功实现了较高品质的室内导航。 听见是这个应用，白云帆抬手点赞：“这个应用我手机有，想法特别棒！原来是你做的啊！” 周秦谦虚笑笑：“没什么，用的都是现成算法，其实没啥技术含量。” “那也很厉害了，技术可以学，创意却没法学，”白云帆摇摇头，对周秦说道：“移植的是这个应用的话，那说得通了。‘领航员’本身包含risk-v代码，移植到基于bh501平台的手环自然是轻松加愉快。” 自己开发的应用里面有什么代码，自己却都不清楚，不由让周秦惊疑出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听说啊？” “你那个‘wifi领航员’调用了蜜蜂的wifi指纹生产算法，这个算法需要用到蜜蜂手机的b5协处理器，那东西其实是一颗定制的低功耗risk-v芯片。有这个基础在，移植自然容易许多。” 说到这里，他笑着打趣起了对方：“所以你其实早用了它，只是懵懂不自知罢了。” “原来是这样，”周秦长出口气，放松下来，点点头，“多谢解惑！” 轻叹口气，男生继续道：“我以前有试着把‘领航员’移植到安卓还有ios，效果却总是差强人意，功耗吓人不说，还各种出错经常匹配不。后来蜜蜂地图找到我想要，说要把它买断变成蜜蜂系统专属功能，我还以为是蜜蜂小心眼搞特殊，却没想到问题其实出在协处理器面。” “同学，你又想错了！”陈科插话进来，“缺少b5协处理器，可以用cpu小核来跑算法，最终只是导致功耗偏大而已，考虑到使用频次影响并不大。不过定位不准匹配不却是天线的问题，我们的天线是独家技术，有效收发距离肩当年的诺基亚功能机，wifi和蓝牙距离更是明显超出，可以提高wifi指纹匹配的容错率。其他手机为了颜值砍了太多天线性能，想要达到同等效果需要花费更多成本，索性放弃不做，还能借机藏拙。”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周秦再次叹气，“要是其他手机也使用蜜蜂天线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陈科给他泼了一桶冷水，“手机厂商那么喜欢在天线外观做章，又怎么会使用竞争对手的天线？何况算他们想要，蜜蜂移动也不愿意给。信号好、不断流不掉线可是蜜蜂手机的核心卖点之一，连bpa厂商想要拿到也要一堆前置条件，怎么可能轻易给外人？” 周秦理解这种做法，却还是忍不住遗憾叹气。 陈科同样叹了口气，这小伙因为卖应用做兼职的原因，一般同龄人要更早接触社会，可他终归是个象牙塔里的在校生，对于社会的利益争夺、勾心斗角缺乏深入的认识。要是换成他这样离开校园几年的老油条，早变得见怪不怪了。 “叹什么气呀？”察觉到气氛不对，白云帆笑着打趣一句，手指外面，“看那里！” 周秦转头瞧去，只见一个戴着蜜蜂头盔、骑着自行车的人正在朝这边赶来，赫然是刚才借走自己车子，要替自己送货的马竞。 下意识瞄了眼时间，他忍不住嘀咕起来：“怎么这么快？” “不快些能行么？”陈科反问一句，手指更远处：“没看都被人追了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秦果然看到不少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望的身影。不过实际情况远没有陈科说的那么夸张，大家只是停下脚步远远看一眼，并没有出现你追我逃的紧张场面，让他很是松了口气。要是真得来一出无脑追星，交大百年名校的面子少不了要受些影响，到时其他分校的人肯定会有话说。 交大源自清末洋务运动时期的南洋公学，历史曾因多种原因反复搬迁，最后出现全国五所交大的局面。因为争夺“本校正朔”名义、知名校友以及背后的资源，五校间，尤其是交、西交之间很是有些看不对眼。直到去年，借着共庆建校120周年的机会，几所学校的校长才走到一起，发表宣言表示要合作共赢，共同擦亮交大品牌。不过宣言落实到行动还有一段时间，像周秦这样的普通学生，心里还有那么几分“不让二房三房看笑话”的傲娇心态没有完全扭转过来。 马竞的速度很快，这边的大巴车刚刚停下，他那边也用一个潇洒的甩尾停下了自行车。 周秦站起来想要下车，却被手提自行车的马竞拦住了，“周同学先别急着走，咱们聊聊好么？” 这下子，周秦再也挪不动脚步，感觉像是赚了几百万一样。 两人找座位坐下，马竞转头发问：“你做这个多久了？” 周秦暗松口气，开口答道：“大一开始做了，那时还没有小蜜蜂，都是在cta做兼职，帮人写点儿脚本啊、小程序什么的，赚点儿生活费。” “嗯，”马竞笑了笑，“那现在？把wifi领航员卖给蜜蜂地图，你应该不缺生活费了吧？为什么还要出来兼职送快递？” 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然知道眼前男生的身份，还在念大二赚下百万身家，这样的成绩在人才济济、牛人辈出的百年交大并不算顶尖，却也不同凡俗值得小书一笔，这才有了先前的挽留之举。 听见他的问题，周秦腼腆笑笑，“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是觉得枯坐电脑跟前想不来好创意，随便接点儿其他类别的兼职，算是换换脑子，顺便还能锻炼身体、扩大社交圈。说起来，领航员当初是在送货时产生的灵感。很多同学有在宿舍串门的习惯，经常出现找到不见人，需要去隔壁找的情况，然后我做了这个通过手机找人的应用。” 马竞闻言点头，“你有一双发现需求的眼睛，而且能够自己动手把它变成产品，这很不错。暑假有没有兴趣来蜜蜂实习？” 出乎他和各位围观群众的意料，周秦足足迟疑了两秒，这才有些纠结地点头答应：“好啊，我没问题！” 对方脸的不情愿那么明显，马竞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微偏着头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看不我们这间小庙？” 周秦心里一惊，连忙摇头晃手地否认：“没有没有！主要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暑假要和她一起去青藏，刚才是在犹豫这事。” “那有什么？”一旁安静装听众的朱玲玲插话进来，“你可以带她来鹭岛啊，工作恋爱两不耽误！” 满腔心事被戳穿，男生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矢口否认：“没有，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 朱玲玲却不愿意放过他，很八卦地追问道：“关系都是发展的，现在不是将来是了。说说看，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是本校的姑娘，还是隔壁华师的？” 周同学毕竟年轻，面对追问左躲右闪好不狼狈，差点要溃不成军。关键时刻，缓慢行驶在校道的大巴减速停车，成功转移了朱玲玲的注意力，让她不得不放过面前的小男生。 车门外面是微电子学院大楼，门口站着几位年男女，却是接到消息临时赶来的学院领导。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马竞和蜜蜂团队要等今晚才到，然后休息一晚明天出席risc-v大会推广日活动。谁知这家伙却不按日程行动，提前大半天来到学校，打了个忽然袭击。 学院这边的埋怨笑骂，马竞照单全收笑呵呵接了下来，然后问起了其他与会嘉宾的行程情况。 “patterson教授已经到了，正在酒店休息，asanovic教授还有其他与会嘉宾都还在路，”院办主任说道。 “那也不错，”马竞点点头，“等下我去拜访patterson教授，正好有些问题可以私下讨教一下。” risc-v架构最早由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创立并对学术界、工业界开源，所以这一领域的学术大牛多是出自该校，像是这次应邀在大会首日做报告的david patterson以及krste asanovic便是来自该校计算机科学系。前者是risc精简指令集的倡导者和开山祖师，后者则是risc-v指令集及相关开发语言现在的主导者，负责协调统合整个开源社区的力量，可以说是“大管家”。 不过马竞想要拜访patterson教授，却不是因为对方在risc领域的贡献与经验，而是和后者的新工作有关，这位在去年宣布“退休”，然后跳槽加入谷歌芯片开发部门，成为tpu（张量计算单元）研发团队的主力成员。tpu是谷歌自行开发的一种计算硬件，专用于计算机深度学习的推理阶段，号称拥有gpu更好的费效。关于tpu与gpu孰强孰弱，谷歌和英伟达甚至有过嘴炮争执，也让这种全新硬件声名大噪。 蜜蜂也有自己的人工智能硬件，不过brain系列主要面向手机、手环、玩具等嵌入设备，更加强调功耗和模仿能力，设计思路与面向数据心、更加强调计算效率的tpu有着很大的不同，马竞很希望通过学术交流取长补短有所增益，这也是他特地带队参加本届大会的原因。 第1037章 纪念品 抓起车篮里的纸袋，周秦抬脚朝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走去。 袋子印蓝蜂图案，是那位玲姐给他的纪念品。 线下活动准备小礼物已是常态，这趟蜜蜂准备了很多礼盒，随手给他一份倒也不算什么。 里面的东西他刚才也偷偷看过，都是些诸如手环、手机u盘、移动wifi之类的小微电子产品，还有会员月卡、金币卡、宝物卡之类的虚拟道具兑换卡，以及海报、演出票、电影票之类的纸制品，全部加起来不超过500元，实际生产成本还要更低。 当然，成本低不值钱是对蜜蜂来说的，外人想要弄齐这些东西却也不容易，周秦对这份纪念品还是挺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带着它们跑到女生宿舍这边献宝。 看了眼手机的回复消息，周秦左右看看，走到一处树荫下随意坐下，摸出一枚手机u盘插，自顾自地玩起了游戏。 这片树荫下并不只有他一个，见他如此做派，周围那群衣冠楚楚的男生纷纷对其侧目而视。 春末的阳光明媚却不太灼烈，正适合郊游踏青逛街购物，所以一早有男生收拾一新，端端正正站在女生楼下，等着有姑娘从楼里走出，伸手把自己领走。 间自然少不了目光交换、视线攻杀，只有周秦这家伙是个例外：别人翘首张望，他在打游戏；别人得意炫耀，他在打游戏；别人弹琴炫车，他在打游戏……如此种种，看的周围众雄性心里一阵好笑，悄悄在他身贴“活该你单身！”以及“你是猴子请来的逗么？”的标签。 更有甚者，还有人摸出手机，偷偷拍照发送朋友圈，想要帮他“扬名”。 这一幕同样落在进出楼门的众女孩眼里，亦是引起不少议论。相对而言，女生的看法要稍微正面一些，楼下不止有等女友的男生，还有一些撒泼求爱、无赖骚扰的烦人家伙，和弹琴耍帅、摆蜡求爱、放无人机偷拍起来，安静玩游戏显然的要好不少。 只可惜，此“安全”非彼“安全”，这种行为其实很难讨得女孩子的欢心。 刚走到楼门口，一眼看到特立独行的周秦，郑小雨猛然止步，拉住正往外走的舍友，凑到后者耳边揶揄道：“越越，快看快看！你那位玩得可真专注。” 俏脸闪过一抹微红，吴越极力撇清道：“什么那位这位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转到舍友对面，郑小雨直视对方双眼，“看着我的眼睛，你们真的是普通朋友？” 在目光对抗败下阵来，吴越只得小退一步，低声承认道：“是有一些好感啦，不过还在考察期。” 转头看看路对面的周秦，郑小雨不满地咧咧嘴，“我感觉也不咋样啊，说好过来等你却只顾着玩游戏，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你到底看他什么了？” “有很多啊！勤奋、有能力，还很老实……” 郑小雨越听越感觉不对，出言打断：“等等！勤奋、能力还有老实，这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有的是人当面人模狗样、背后邋里邋遢，你又怎么确定他的表现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于这个问题，吴越的反应是得意一笑，“我当然知道！” “嗯？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郑小雨双眼一眯，作势要发动挠痒攻击，“小妞，还不老实交代？” “也没什么啦！”吴越并没有瞒着好友的意思，对方一问她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吐露出来：“我们两个互相开启了位置共享，我能看到他每天都去了那里，自然知道他有多么地勤奋和老实。” “嘁！”郑小雨还是不信，“越越啊，你可别被他骗了！模拟位置很方便的，我改过几次，一点儿不难。” “我知道啊！”吴越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们开的是蜜蜂定位的严格模式，做不了假的。” 通过读取系统相关接口数据，如ip地址、当前基站名称、gps经纬度信息，应用可以判断手机与用户的所在位置。同样的，通过劫持修改这些信息，能让应用误以为手机和用户去了别的地方。 因为有人需要伪装位置，然后有了各种位置模拟工具。这固然方便了一些人，却也伤害了另一些人：被附近妹子勾搭，那人却在千里之外、朋友去了马尔代夫，转天相遇在粥铺、做活动补贴司机，遭遇虚拟开车、掏钱请人骑车，迅速杀来一群羊毛党…… 针对这种情况，蜜蜂地图特意推出“严格模式位置服务”，通过wifi指纹报辅以人工智能过滤，为用户提供更加可信的位置信息。 当然，由用户设备主动报的“指纹”不是北斗卫星通讯记录（用于北斗有源定位）或者运营商基站握手记录（用于运营商基站定位），同样存在着伪装欺骗的可能。一旦攻破蜜蜂wifi指纹，黑客能予取予求随意修改位置。 可惜的是，北斗有源需要额外卫星天线，功耗也很感人，目前只有神船5/北斗星3及少量特种手机才能做到，运营商基站定位普及度还行，是外部调用较为麻烦。相之下，wifi指纹虽有隐患，却胜在廉价方便，是目前状况下最好的选择。 听见这话，郑小雨却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张口反问：“谁说的？蜜蜂wifi指纹同样能够作假，只是难度有些高罢了。” 吴越耸耸肩，“是啊，难度的确有些高，到现在还没人领走50万悬赏呢！” 丢下这句话，她绕过好友，快步朝周秦走去。 那家伙完全无视了自己已经下楼的事实，还在自顾自地玩着游戏，让女孩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 放轻脚步走到某人身后，她突然开口问道：“玩啥呢？这么投入？” “啊！”周秦反应很大，惊叫一声立即站起，惊讶地看着身后的吴越，“越越，你怎么下来了？” “怕你等的急，我换好衣服下来了，”吴越摆摆手，“倒是你，玩游戏太投入，完全没留意。” 彼此开了位置共享，周秦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行踪，所以他在楼下等得很淡定。然而这一次，他却是淡定过了头，因为注意力被游戏吸引，却是忘记去查看对方行踪，结果被人找门来还不自知。 自知理亏，周秦不敢多在这个问题纠缠，顺着对方的话题，赞美起了吴越今天的打扮：“嗯，你今天这套很不错，绣花白t恤很有几分国风，印花裙子也很棒，尤其是这个长度，我很满意。” “是吗？”郑小雨终于赶了来，笑着插话进来，“我听说，男生通常只会嫌女孩子的裙子短，抱怨穿了裙撑还有安全裤，除非达成两种条件，他们才会嫌女生裙子短露太多。其之一，是亲生的父女，之二嘛……” 转头看向满面羞红的吴越，郑小雨揶揄道：“对方已经不打自招，现在你怎么说？还认为你们是普通朋友么？如果这都算是普通朋友，请给我来一打！” 此言一出，周吴俩人俱是有些尴尬，又有些小惊恐，套用一句孩提时候听过的歌词，他俩现在是“友达以，恋人未满”，只缺一个合适的契机。按照周秦原本的计划，暑假一起进藏便是那个契机，呆在那种地高天低远离尘世的地方，人的心防很容易打破，后面是顺理成章了。可马竞发出的实习邀请，以及郑小雨的直言戳破，却在破坏着他的计划。 计划同样被打乱的，还有吴越。恋爱是两个人的情感战争，作为交战另一方的她同样有着自己的考量。看了眼面色羞囧的周秦，她有些生硬地跳过这个话题，手指对方手机，故作好道：“话说，你刚才在玩什么游戏？居然这么沉迷。” 周秦明了了对方的意思，配合着张口答道：“线粒体战争。” “嗯？”古怪的名字让女孩微微有些愣神。 旁边的郑小雨也皱起眉头，“什么立体战争？” 周秦抽抽嘴角，“不是立体，是线粒体，细胞里面那个！用来进行有氧呼吸，产生能量的细胞器。” 见两个科妹子还是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周秦满是郁闷地吐槽道：“亲，你们的生物学知识都还给高老师了么？” 吴越不好意思地笑笑，“会考过后，我再没碰过理科书。现在已经三年啦，不记得这些很正常啊。” “好吧好吧，”拍拍身边大树，周秦强打精神介绍道：“这游戏讲的是细胞层面的国家战争，主角是不同物种体内的线粒体，还是蛮有意思的。” 郑小雨：“细胞层面的国家战争，这又是什么鬼？” “游戏设定是这样，咱们人和其他动物、植物，其实都是线粒体制造出来的生物够装傀儡，是它们的高达、战舰、空天飞机。所以发生在地球的生存竞争，猫吃老鼠、狐狸逮兔子，人类滥捕滥猎、大肆污染环境，背后原因其实是不同线粒体国家之间的战争行为。” 轻吸口气，郑小雨吐槽道：“不得不说，这游戏的脑洞可真大。” “我觉得还好啊，”眼见周秦吃囧，吴越站出来表示声援，“皮克斯能让不起眼的小虫子，甚至看不见的情绪成为电影主角，把微观世界放大让线粒体成为主角，又有何不可？” 接着伸出小手，“我能看看这个游戏么？” “当然没问题！”周秦笑着递手机，又指了指面插着的u盘，“等下要是感兴趣，你也可以拿去复制一份，游戏现在是免费体验阶段，回头记得填写一下调查问卷。” 每逢新游完工，蜜蜂游戏都会制作一批测试u盘广为散发，借以收集各方意见，眼下这枚u盘便是如此。等到测试完成，还能用专门软件将其还原为普通u盘，重新加以利用，倒也不至于浪费。 线粒体是广泛分布在真核生物（有dna和组蛋白构成的细胞核，包括高等藻类以及全部多细胞生物）体内的细胞器，是真核生物进行有氧呼吸，将进行能量转化的场所。 线粒体广泛存在于真核细胞内，却有着相对独立的物质与遗传信息系统，因此科学家大胆假设，提出“内共生”学说，认为它和叶绿体一样，都是与真核生物形成共生关系的原核生物，其叶绿体可能来自蓝细菌（有名蓝藻），线粒体可能来自好氧细菌。 因为有着自己的dna遗传物质，叶绿体、线粒体的“繁殖”方式都较为特殊，没有细胞核有性繁殖特有的基因交换现象，因此基因变动缓慢且稳定，是细胞里的“活化石”。 根据线粒体基因测序的结果，全人类都有一位共同的女性祖先，她可能生活在20万年前的非洲。蜂游的策划受到这一理论的启发，先后制作了数款兼具创意与科学性的独特游戏，描绘古人类走出非洲的《迁徙之路》堪称正统派，而《线粒体战争》则属于反转黑化流。 正如周秦描述的那样，这款游戏在生物学的“内共生假说”基础，进一步假设“线粒体是有意识有智慧有社群有明的微型生物”，并此展开推衍，对生物进化史解读成特殊微观世界的科技史，表面看是进化产生物种，实际却是线粒体国家科技提升造出了新的“镇国重器”。由于这些“大型战斗载具”彼此之间无法交流沟通，以之为家的线粒体族群因此产生分化，逐渐产生新的线粒体族群。隔阂由此产生，战争也因此而起。 这些“微小生物”控制着它们的载具造物大打出手，在地的天空、海洋和陆地进行着激烈的生存竞争，蘑菇线粒体一族一度取得领先优势，后来被昆虫线粒体变成了食物，昆虫又被更加复杂和强大的脊椎动物各种猎食……直到地球出现第一个现代人类，这场生存竞争才逐渐分出胜负。 “所以人类是这游戏里面的迹建筑，只要率先造出人类并发展到现代阶段，能100%稳赢。当然，其他物种也不一定输，只要躲过小行星灭世，再把所有灵长类都吃掉，恐龙也能统治地球，”周秦满是兴奋地指点着。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认可 市区一家购物广场，光线明亮的女装区。 “哗！”布帘被一把拉开。 吴越从走出更衣隔间，衣衫略显凌乱，脸上满是紧张羞愤之色。 没有看到同行那两个，她语带哭腔地急声喊道：“小雨！周秦！小雨！周秦！” 帘子后面传来女孩带着笑意的询问声：“我在这呢！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啦？” 没时间和对方磨叽，吴越急声催促着：“出事了！你快出来！” “这裤子有点麻烦，刚穿了一半，等下，马上就来！” 听见这话，吴越的脸色更加难看，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那你快点啊！” 周秦本来在前面坐着玩游戏，此刻也是闻声赶来，关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上午的教训在前，他这次开了好几个预警应用，第一时间识别对方声音并提醒，终于能够及时赶到现场。 吴越正要说话，旁边的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郑小雨大步走出，身上穿着一件嫩绿色连身裤，胸口还挂着一串吊牌。 转头看向吴越，她问道：“怎么了？” 后者看了眼闻讯走来的女店员，指了指自己刚才换衣的隔间，“那里面有摄像头！” 此言一出，郑小雨、周秦和店员皆是瞬间变了脸色，三人急忙冲向小隔间，甚至差点儿撞在一起。 身高腿长的周秦本来占据领先位置，此时却只得尴尬退让开，让营业员抢先进入里面。 后者瞪大双眼，视线快速扫过内墙、板壁，天板和墙角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却没有什么发现。一无所获让她大松口气，转过身来问道：“同学，你是不是看错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吴越已经略略平复了心情，手指卡其色布帘，“在帘子后面，你把它拉上就能看到了！” 女店员依言照做，果然在布帘顶部找到异常区域，平滑的布料上出现两块浅棕色凸起，各自中间的黑色圆点斜斜对准中间位置，越看越像针孔摄像头似是担心布帘晃动会影响视角，那个偷拍者很下血本地搞了双机位交叉拍摄。 看了看摄像头的高度，穿鞋高只有165厘米的女店员无奈放弃，掀开帘子走到外面，满脸郁闷地掏出电话找店长找保安。 更衣室空了下来，周秦走进来看了眼，很快找见那两枚摄像头。启动手机上一直没怎么用过的“摄像头猎人”，举起来上下左右前后扫了三圈，再看屏幕，上面赫然出现七枚摄像头标志。其中六枚排成一条直线，最后一枚远远甩在外面。 最远那个大型摄像头应该是店面安防监控，不用太过在意，前面六个wifi摄像头就很可疑了。 面色难看地走出隔间，周秦手指另外两个隔间，“玛德还真是大手笔，这两个里面也被装了摄像头！” “这么厉害？我看看！”吴越凑过来看了眼手机屏幕，好奇问道：“是不是有这个就能发现偷拍摄像头？” “只能发现那些没做技术伪装的，”周秦解释道：“摄像头工作时会发热，有些夜视型号还会向外发射红外线，可以用手机红外摄像头就能找到；还有些摄像头采用无线发送方案，工作时会向外发射视频流，可以通过检测手机和wifi信号来寻找。不过手机摄像头和天线毕竟不是专业的，人家只要有针对性做些技术伪装，就能轻易避开检测。” “哦！”吴越点点头，接着面色突变，莫名冒出一句：“知道这么多，还随身带着防偷拍工具，是不是经常要用这个？” “嗯？”这句话让周秦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姑娘这是怀疑起了自己丰富经验的来源。 “误会啊！亲，”想明白这些，他连忙解释起来：“这些东西都是网上看来的，这款应用我也没怎么用过，你看这里，应用使用记录，上次启动是一年以前。” 吴越面色稍缓，接着又冷了下来：“你还骗我？去年哪有蜜蜂8？” “那是因为我用了换机助手，以前的使用记录也一并照搬过来，你看看自己的使用记录，应该也有去年甚至前年的记录。” 吴越掏出自己打工挣的蜜蜂7，果然找到了对方说的那种情况。然后她的注意力就被条目近千的已删应用列表引走了，“呀，我居然装过这么多应用？” “说什么呢？”郑小雨插话进来，她刚去之前呆过的试衣隔间里看了眼，情况不容乐观。 见她出来，吴越关心地问道：“周秦说这两个里面也有摄像头，你刚才没被拍到吧？” 扯了扯胸前的吊牌，郑小雨淡定反问：“你说呢！”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吴越忙不迭开口道歉，后者却很是不以为然。 清咳一声，周秦看向两女，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报警么？” 吴越有些迟疑，她自己发现及时，没吃什么亏，就想要息事宁人。可问题是她没吃亏，好朋友却中了招，因此扭头看向郑小雨，目光询问后者的意见。 郑小雨咬牙切齿：“报！这种人渣就该报警抓起来，给他一个教训！” “虽说咱的颜值一般，身材也没啥看点，就算被拍到了也是被删掉的下场，可这件事也太闹心了。不好好整治一下，以后还怎么愉快地逛街试衣服？” “那就报吧，”这个说法同样打动了吴越。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等下就去下载那什么“摄像头猎手”，却也不介意通过这件事提醒商家注意试衣间安全问题。 “对对！一定要报警，这种混蛋就该报警抓起来！” 此时说话的，却是其他路人女顾客，她们有的刚进过这家店的三间更衣室，有的则是路过被吸引过来，此刻也都是义愤填膺怒难平。不管年龄几何容貌美丑，大部分人对偷拍者都没什么好印象。 众怒难犯，眼见大家迅速达成一致，远远看着的女店员也只能把店长给赠品捂盖子的指示丢在一边，抢先拨打了110，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希望能够挽回一点儿形象分。 六枚无线摄像头被逐一拆除装进证物袋，藏在外面垃圾桶下的接收装置也被专业设备找了出来，赫然是一台蜜蜂6手机。显然，就连犯罪分子也知道蜜蜂手机的续航久、信号强，也是有些的。可能是为了方便远程遥控，这台手机插着卡开着4g数据网络，这也让办案警员如获至宝，只要解锁了手机，就能得到违法分子的通话记录和其它信息，顺藤摸瓜找到人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留下询问笔录以及联系方式，吴越三人两手空空地离开了这家店铺。 “嘿！”回想刚才的场面，郑小雨还有些兴奋，“指纹有了，手机也拿到了，里面还有手机卡，警方还在调取商场监控，这下子照片、名字、指纹都有了，等到解锁了手机，还能知道更多，应该能够抓住那个混蛋吧？对了，蜜蜂移动应该不会和苹果学习，怒对警方吧？” “应该不会，不过怼不怼意义其实不大，”周秦摇摇头，小泼一点儿冷水，“手机实名制才刚刚落实，很多用户的资料都是假的或者冒用他人的。只要那家伙稍微有点儿防范心理，顺着查下去就会发现那张身份证早已挂失，原主根本没来过浦江。” 见两女尤自不信，他又补充道：“自从银行卡实行实名制，就有人专门做起来收购身份证的买卖，100收400卖，一些酒店和网吧就把客人遗失的证件卖给了他们。更有甚至，还有人主动卖自己的身份证，以为20块钱补一张就没事了，也是溜得不行。” “是应该没有影响吧，毕竟是别人在冒用他们身份，”吴越不确定地说道。 “理论上是这样，可在查明真相之前，他的身份就是犯罪分子，到时候上不了飞机出不了国，有的他头疼！” 摇摇头，把这个话题甩在一边，周秦看向两女空着的双手，“嗯？你们的衣服呢？” 意识到话里的歧义，他又连忙补充道：“我是说之前在其他店铺还有柜台试穿的衣服呢？怎么都没带出来？” 吴越闻言回头，淡淡答道：“没付款，怎么带出来？” 周秦下意识接了句：“啊，怎么不买了？是感觉不喜欢，还是心情太差恨屋及乌？” “都没有，”吴越摇摇头，“其实这几家的款式也还成，我挺喜欢的。不过我刚用手机搜了下，大部分网上都有，就顺便下了单。” 这么一说，周秦也就懂了，点点头，“以前就听说有人‘线下试用，线上下单’，今天总算是见着活的了。” 因为节省了一部分房租、税费乃至人工成本，网店商品的售价通常比实体店低一些，若是仿冒假残之类不合格产品，差价达到几倍甚至几十倍也不稀奇。等到消费者逐渐明了这种差异，“线下试，线上买”就越发变得普遍起来，线下导流到线上，算是一种自发的o2o。 周秦咂咂嘴，“这不是吸血么？实体店为试穿服务支付成本，最后得利的却是网店，怪不得那么多老板要喷马耘、骂电商，天天被吸血揩油，蓝鲸也会发怒的。在这么下去，信不信国内店家也搞个‘试穿费’出来，只试不买，一律收钱。” “真要是收费了，我们就去别人家，”郑小雨接上话茬，“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穷学生呢？自然要精打细算，节省每一分钱！” 心里吐槽一句“穷学生还每周买衣服？”周秦咂了咂嘴，建议道：“节流不如开源，还是要想办法自己赚钱，比如搞点儿兼职什么的。” 吴越有些脸红：“我唱歌不好，跳舞同手同脚。” 郑小雨更干脆：“我长得不行，胸小腿短没口才。” 周秦满脸黑线，“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一提兼职就想到开直播上去了？” “直播比较火嘛，我们宿舍就有个妞儿每天都要直播，大家回到宿舍，都要看一眼她那边，确认没在直播才敢脱衣服。” “啊！等下！”周秦忽然想到什么，“说到衣服，我这里还有个东西，你们应该用得上。” 在走廊长椅上坐下，他找到那只印有蜜蜂标志的袋子，从里面翻出两张卡片，递给好奇凑过来的吴越。 “这是？”后者低头看去，发现卡片内容完全相同，都是gyz的年费会员邀请卡。 郑小雨同样围拢过来，瞥见卡片上的图案，立即惊呼出声：“呀！是黄金字母卡，这下发达了！”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瞪着周秦说道：“说，你想要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后者翻了个白眼，“这东西我今天白得的，拿来借献佛而已，不想要就还给我得了！” “再说了，最低一年2499，差一点就是十个二百五，傻子才买呢！” 为了响应“共享经济”的热潮，汤佳怡的gyz推出“共享新衣”服务，即就是年费会员。只要加入其中，就能享受到在线衣柜、送衣上门等福利，很是受到妹子们的欢迎。然而，这项服务的价钱很没有“共享精神”，最低级白银会员就要2499一年，黄金会员6666，彩钻会员36999，着实算不上便宜。 吴越手上的卡片只是邀请购买黄金年费会员的邀请卡，可以用来激活黄金会员或白银会员，不过仍然需要付费。 只是显然，这两个名字并不这么看，一年365套新衣服，这个口号还是蛮吸引人的。 联起手来制裁了某个说错话的傻瓜，两姑娘迅速分脏完毕，然后兴冲冲就去找最近的缘梦影棚。 开通会员需要上报3d体型数据并定期更新。这显然不是一条皮尺就能搞定的，只能去找拥有体型扫描设备的缘梦影棚。后者是一种自助vr摄影设备，可以拍出来很漂亮的虚拟照片与视频，也能用来采集身材数据。 说起来，gyz会员之所以采用邀请制，也和这个身材采集有关，用户身材越标准、越普遍，他们的库存成本也越低，一件衣服只有按照彩钻、黄金、白银的方向多次流动，才能确保收回成本，进而能够通过扩展衣柜、限时独占、付费定制等其他增值服务赚到钱。而那些胖纸、瘦纸、高妹，则都被排除在体系之外。 为了避免被人攻击，gyz将客户发展条件藏了起来，却也连累很多妹子没法享受这项服务，这才有了两女的如获至宝。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女生经济 商场一楼天井，周秦、吴越、郑小雨坐成一排。 台上演唱正嗨，他们却在低头看手机。 要找缘梦，只需打开手蜜地图。 标注全面、资料详尽，更新也及时，绝对不会出现资料错漏，把人领到臭水沟的事。 虽然有些超常规，但只要想想人家幕后老板是姓汤，大家也就释然了。老板娘的产业，所能得到的待遇自然非同一般。 不搜不知道，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彩虹泡泡图案，吴越还是微微有些吃惊，“怎么有这么多？” 周秦咧咧嘴：“仔细看，那些都是免费打印机，学校超市里摆的那种。真正的缘梦影棚只有六家，最近的是这个！不过现在还没开门，咱们再等一会过去也不迟。” 吴越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光是自家校园就有将近十台免费打印机，放眼全市数量自然轻松破百，直朝四位数而去。 为了掩饰尴尬，妹子半是刻意半是真心地感叹说道：“真壕啊！这么多机器得是多少钱啊？” “嘿，别看这机器块头很大，其实就是个空壳子，”周秦卖弄着说道：“里面装着定制系统的4g平板电脑、照片打印机、大容量充电宝，还有配重用的沙袋和水桶。这些都是成熟产品，质量可靠售价低维护简单，大规模集采还能压价，狠一点成本压到两千以内都没问题，甚至还没轴动自行车贵。小橙车能把自行车撒得到处都是，缘梦让打印机遍地开，又有什么奇怪？” “啊！”吴越被惊到了，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 好在郑小雨反应飞快，很快找到这段话里的毛病，反驳道：“这俩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小橙拿着企鹅爸爸还有一众创投基金的风投，自然舍得烧钱买规模，反正出行是刚需，等将来独霸市场，完全可以赚回来。可这个呢？照片市场本就不大，还有其他免费打印机，将来怎么赚回来？” “亲，”周秦笑着摇摇手指，“你好像弄错概念了，这东西说是免费打印机，其实却是云养宠的种草终端。很多人跑来免费上网，却被他们推荐的萌宠视频种草，进而变成云猫奴、云**，然后被勾引着玩他们的养宠游戏，变得就和你俩一样了。所以说，别看摊子铺的大，人家其实还是有的赚，无非是前期投入有点儿高罢了。” 郑小雨一阵默然，她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云猫奴”，吴越也是自己带进坑的，每天起床吃饭临睡时不看几段就浑身难受。至于那款《萌宠来敲门》，她俩同样也有在玩，氪金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可惜脸比较黑，至今还在为集齐心颐萌宠而努力。 看到两女不再吱声，周秦知道要遭，连忙补救道：“对了，你们知道蜜蜂卡么？” “啊？唐卡不是寺庙里用的吗，蜜蜂也开始做这个了？” “不是，是奶果那个，”男生摇摇头，解释说：“这东西是联通王、宝、强免流卡的蜜蜂版，15块买40gb蜜蜂流量，比风信卡什么的强太多了。” 说起来，基础运营商一旦解开盈利束缚一心发展新用户，其所能拿出的资源远不是虚拟运营商能够比拟的。只是半年功夫，联通连续打出“王、宝、强、橙、v、神、淘、奇……”等一系列优惠程度空前的定向免流卡，打得移动、电信“节节败退”不说，也把蜜蜂通讯这些虚拟运营商坑了个惨。 风信卡被秒成渣，用户流失率逐月走高，连带着蜜蜂系应用也受到些许拖累。看到这种情况，蜂网果断“抛弃”蜂讯，同样弄了一组支持蜜蜂系应用免流的奶/果卡出来。 “用不着，”吴越轻轻摇头，无所谓地笑笑，“我的蜜蜂系免费流量还有一个tb，全网流量也有将近一百gb，想要用完着实不容易。” 实际上，就算流量余额都用光，她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更换运营商，毕竟放眼全世界，实在没有哪家运营商的客服中心有这么多令人迷恋的苏萌嗓音。 因为远超同侪的美颜实力，蜜蜂手机向来受到年轻女性地喜爱，蜜蜂通讯以之为根据地，女用户比例同样高出同行很多，多到公司专门为她们配备男性话务员以及男音语音系统的程度。这种人性化设置，又进一步增加了风信卡对女用户的吸引力，很多人开通风信卡，就是为了无聊时可以找客服小哥唠嗑，即便明知对面有很大几率是是机器人（重复问题由ai智能播放真人录音做答）也不在乎。 当然，周秦这样的直男是无法理解这些小心思的，他们只在意手机卡的资费、速率、覆盖率、连通率这些技术指标，慢吞吞的语音客服在他们看来远没有手机营业厅来的方便好用。 听见吴越说自己有1tb剩余流量，周秦先是被数字惊到，接着就反应过来，迅速蹲下作势要去抱女生大腿：“哎呀我去，想不到你还是个小富婆啊？壕姐，咱们做朋友好么？” 推出伊始，风信卡就推出“消费送流量”的优惠政策，用户每月在蜜蜂系应用上的钱，都会按照一定规则折算成流量于下月返还，而且还可以无限累积。因为蜜蜂视频、蜜蜂游戏独特的省流压缩技术，以及专卡家用的防转卖限制，重度蜜蜂用户月消费50元以上就能保证流量够用，再多就会用不完，日积月累出现上千gb的免费流量并不奇怪。 一脚踢开对方，吴越“怒”哼道：“去！你这么嫌贫爱富，我不要你了！” “其实也没多少钱。前几天马竞生日，宣布风信卡开通佳境商城的消费返还，然后就一下子给了我几百gb流量。” “这说明你有很高的历史消费，还是很壕啊！”周秦起身站好，“我就惨了，总共只给了不到4gb，跟打发叫子一样。” “呵，你不知道佳境商城还有个名字叫‘姐姐店’么？”郑小雨插话进来，“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你那两百块是在了哪里？” 毫无疑问，佳境商城是家典型的“小而美”电商，因为其所营品类只有食品、水果、鲜、女装、美妆等寥寥数种，且还都是佳境自产或者合作定制，质量和卖相都很有保障，同时价格也比同类产品略高一点。这家网站的女性特征如此明显，周秦这样的男生自然不容易在上面找到感兴趣的商品，只在上面买过几回鲜。 不过买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说的，提到鲜就要说起收人，说起收人就要解释前女友，解释前女友就有留下心结…… 所以他只是笼统地说道：“跟风买过网红水果，也没觉得有多好吃。” “嘁！”郑小雨不屑地撇撇嘴，“你不懂！那些果子吃的其实是心情，看着它一天天长大，然后再一口吃掉，感觉就像吞掉时间一样，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额，”周秦张口欲言，很想说一句“你们也是这么吃掉那些摇滚兔子、诗经白鹅的么？” 不过他还没傻，知道这样带刺的调侃并不适合在女生，尤其是追求阶段的女生面前说，一个不好就是友尽的结果。所以他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对了，既然你们不打算换卡，那么最好考虑下，把它们换成虚卡把卡槽腾出来插张小王卡进去，或者插tf卡扩充存储空间也是不错的。” “虚卡？”吴越歪头问道，“那个不是只能上网么？而且号码也不一样。” 蜜蜂虚卡在自家手机上有很多露出展示，女孩并不感到陌生。 “没办法，果卡太猛了，”周秦咂咂嘴，“再不行动，他们就要暴死了。” 同样是蜜蜂应用免流（其实是优惠购买定向流量），风信卡在蜜蜂卡面前完全没有价格优势。吴越这样的中高端用户还好，流量多到用不完，但是那些对流量费用敏感的普通用户，却是很自然地选择了换家店。故而，果卡的流行导致风信卡被大量逐出手机卡槽，陷入沉睡状态，甚至主动销户的数量也比之前高了不少，而电信业务是有规模效应的，用户太少别说赚钱了，就连资质证件都可能被收走。 值此存亡危急之秋，蜂讯不得不祭出esim卡这把双刃剑，第一个开放实卡对虚卡的双向转换，允许用户将实名认证的风信卡转换为不占卡槽的虚卡，并以三卡双待双上网的形式保留通话、短信，以及上网功能。 这样固然无法解决开卡量和营收明显下降的问题，却能用“每日签到送游戏道具”等福利暂时维持住基本的活跃度，然后徐徐图之以待将来。毕竟，低价收买新用户其实是把双刃剑，新用户固然得了实惠，老用户却惨遭“遗弃”，对联通品牌形象同样造成负面影响，等到新用户增速放缓，营销效率越来越低，这招禁术必然会被收走。 “哦，”听他介绍完情况，两女孩却是不为所动，齐齐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因为懒得折腾。 看了看时间，吴越站起来结束这个话题，“行了，时间差不多了，那边应该开门了，咱们赶快过去吧！等弄完资料正好吃饭！ 郑小雨果然响应，起身跟上前者的步伐。 俩人走红，周秦有些无语地叹口气，看了看手机时间，自言自语道：“没办法，开启逛街模式的妹子果然是无解的！” 20分钟后，周吴郑三人走出公交车站，来到一家装修很有特点的店铺门前。 整个四层楼的正面遍布大小不一的彩色气泡，在阳光下反射着彩虹色的光泽，就像是有人将偶然粘在门板上的肥皂泡放大几百几千倍一样，充满奇妙而梦幻的感觉。 更加让人吃惊的是，这些泡泡居然是真正的气泡，外表柔软光滑富有弹性，甚至还能戳破。三人就亲眼看见挂在蓝色吹管上的泡泡逐渐膨胀，然后嘭的一声炸成满天晶莹碎屑，洒在他们身上。 他们后来才知道，却是只有一楼门口这个泡泡是那种可以吹很大的魔术泡泡，其他都是类似瑜伽球一样的软胶气球，只是在材质和涂层上下了些功夫，使之看起来具有类似泡泡的质感。 这些都是后话，对两位女孩来说，这些漂亮泡泡存在的最大意义其实是充当背景板，协助她们留下更多欢笑卖萌逗趣耍贱的照片。至于入内测量体型、申请gyz年卡的正事，却是被她俩抛到了脑后。 良久，两个妹子终于把掏空了各自的姿势存货，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泡泡墙，招呼免费摄影师周某，穿过那条蓝色短管进入大楼内部。 因为刚刚开门营业，缘梦影棚里面还很空，卡着点到来的三人毫不意外地成了今天第一批客人。 只可惜，店家并没有准备首单奖励。听两女道明来意，前台接待妹子直接她们带着她们去了形体扫描部，只把周秦一个人丢在休息区。好在这里有水果有沙发还有wifi，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经过数次迭代，如今的形体扫描已经非常便捷，只要走进专门的扫描机里待一小会儿，出来就能看到自己的3d模型，甚至就连衣服都不用脱。不过这个模型的皮肤数据用的是脸部采样后自动生成的，并不能全面反应人体本身的形象，想要用上自己真实的皮肤，让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纹身和疤痕，该脱还是得脱。 虽然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对方也一再保证说绝对保密，不会泄露**，但吴越和郑小雨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去拍一张尺度如此之大的全身照片。最终只选择了基本的体型扫描服务，然后就地申请了gyz的银卡会员。 上头毕竟是同一个老板，缘梦影棚这边就有gyz的业务点，直接当面审核资料，很快就批准了她俩的申请。爽快付款，两人被领进了传说中的“衣衣海”。面对整整两大排一眼望不到头的漂亮衣裙，两位少女爽快地交出了自己的膝盖，徜徉在各式衣衣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浑然忘了外面还有个家伙在等她们出来一起吃饭，就连打电话通知一声都没有想起。 虽然这么多衣服很多都因为尺码问题只能看不能穿，但是符合她们身材的依然还有不少。一件件试穿任何拍照，自然需要很多时间，要是不幸和其他人看中同一件衣服，的时间就更加没谱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 奇葩节目 “两位女士，请等一下！” gyz专属服装库门口，有人叫住吴越和郑小雨。 两女齐齐转头看过去，穿着女仆套装的工作人员行了一礼，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们残酷的事实：下班时间快到了！ “啊！”吴越下意识就朝窗口望去，果然看到一片月朗星稀、倦鸟归巢的夜景。 “这么晚了？”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她就想起这些窗户只是装饰品，华丽典雅的窗帘后面是大片液晶屏幕，想要什么画面都是一条指令的事。 “现在几点？” “19点12分，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吴越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情。 别看人家说的客气，姿态也摆得极低，但她心里却很清楚，那只是女仆装的装备特效而已，要是自己真提出什么要求，十个有九个会被笑着拒绝。 跟着吴越朝vr影棚走去，郑小雨还有些小惊讶：“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没觉着饿呢，这就七点了？” “那是因为午饭吃的晚，”吴越摇摇头，“到现在也才三个钟头而已。” “也是啊，今天的晚饭可以省下了，”郑小雨点头附和着，伸手搂住后者肩膀，“亲爱的，你说咱们今天总共换了多少套裙子？” 吴越笑笑，“应该有二三十套吧，这段走廊我都能闭着眼走了。” “绝对不止这么点儿！”郑小雨表示不止，拿起手机看了下，她也被自己的疯狂震惊到了，“呀！我是43套，你快看看你是多少？” 拿起手机看了眼，吴越表示我比你多，“我一共换了45套，差不多是两个月的份量。等下，银行给我发短信了。” 等她看到短信内容，脸色却是垮了下来，“卡上快没钱了，这下又要变成吃土少女啦！” 她每月的生活费都有定数，今天一时激动氪了张2499的gyz银卡，又在缘梦vr影棚呆了快五个小时，本月生活费灰飞烟灭不说，本就不多的积蓄也是缩水大半，接下来大半个月只能省着点儿了。 这还是俩人自助拍摄、快速出片的结果，要是选择专人拍摄、精修出片、相框相册的高级方案，怕是得再掉好几千。 听见对方的感叹，郑小雨笑着打趣一句，“要吃也是我这样的单身狗去吃才对！你有周秦在，怎么可能背到去吃土？” “切！”吴越撇撇嘴，“吃男人的，用男人的，你当我是那些妖艳贱货么？” “额，好吧，”郑小雨收回前言，问道：“这身衣服怎么办？还拍不？” 吴越豪气地向前挥手，“拍！怎么不拍？姐又不是没钱！” 然而，等她俩走到影棚区域，看到的却是忙着整理设备、清洁消毒的工作人员，却是已经进入打烊程序。 见此情景，两女只得悻悻地取了自己衣服，返回gyz服装库。 她俩各自穿了一条精致的lo裙，看起来很是浪漫可爱，可惜过于华丽繁复，并不适合日常外穿，少不得要点时间再换回来。好在那边的女仆倒是还没下班，俩人换回常服又各自挑了3套衣服带走，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为了加强流动性，银卡会员有3套每次的限制，可以“扩充衣柜”钱升级，不过她俩现在银根紧张量入为出，只得暂时作罢留待将来。 叫上再次沉迷游戏的周秦，三人走出影棚小楼，径直朝小黄车停放点走去。 “诶诶，怎么想起来骑这个了？”周秦表示疑惑不解，手上动作却也不停，主动上前帮两女检查车况，挑了三辆车子挪了出来，并体贴地帮忙调好鞍座。 见他如此殷勤，吴越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那什么，晚上的电影我就不去了。都拍到第八部了，该讲的能讲的早就说完了，狗尾续貂不看也罢。” “不看这个，我们还可以去看别的嘛，”周秦还想争取一下，“五一档那么多电影，咱们找个故事好评价高的去看就行了。电影不行，也还有音乐剧、音乐会、剧场演出……” 吴越默然，郑小雨张口点破：“我们的荷包受了重伤需要修养，所以，你懂的。” “那现在怎么办？回学校么？” “嗯！” “就用这个？”周秦当时就震惊了，“这儿离学校十几二十公里，就这么骑回去？” “我还没傻到家，骑到车站就行了，”吴越跨骑上车，“好了，我先走了！” 大肆购物能够带给人精神愉悦抚慰各种心理伤害，疯狂自拍同样可以放松身心予人快乐，两种行为叠加起来更是效果拔群，让吴越和郑小雨轻易忘记险被偷拍和惨被偷拍的事实，着实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日。 只不过，这些快乐都有着时效性，最初的激动与狂热过后，人们又很容易感觉不过如此，产生厌烦嫌弃情绪，此刻的吴越虽然没有进入这种状态，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情绪。 有郑小雨这个告密者存在，周秦很快就弄清楚了状况。 看了对方一眼，他很是不解地问道：“晕死，你们为啥申请不分期呢？别告诉我说没有分期选项。” “有是有，”郑小雨看看前面的吴越，小声道：不过要是全款支付的话，就可以免费体验一次彩钻权利，所以我们就都全款了。” “彩钻会员的权利，”周秦咂咂嘴，“好像是订单生产和买断独占吧？” 之前等人的时候，他就上网了解过gyz的会员体系，对其有所了解。银卡只能穿二手衣服，胜在价格便宜量又足；金卡则是一手新衣，并且有权将其买下；彩钻强调新款首发，按需生产，还可以买断款式杜绝撞衫。 吴越稍微放慢速度，对追上来的周秦点点头，“是啊，彩钻和金银会员不是一回事，拿到你面前的只是衣服设计稿，看中哪件她们才会生产哪件。要是顺便选择个人独占，就和设计师专为你一个人量身定做没什么区别了！” 她越说越兴奋，周秦却是满心疑惑，不解道：“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又不是国际品牌、设计师也不出名，就算给你独占又如何？至于那么激动么？” 闻听此言，吴越和郑小雨却是齐齐转头，对他表示自己的不屑和愤怒：“嘁，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 吴越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2站会员呢！有空多去舞蹈区看看，你就明白了。” 在普通时装领域，孤云寨/gyz的确是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江湖地位几近于无。但在coser、汉服爱好者、lo裙爱好者这些小众群体眼中，g家却是需要仰望的擎天巨柱，好感度早就被刷到了max。 究其原因，却是和她们的老板汤佳怡有关。 因为数据口径的问题，汤佳怡的身家有很多个版本，其在富豪榜上的排名也是忽上忽下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得到公认的，那就是全世界最有钱的舞者和coser都姓汤！ 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和普通人关系不大，真正帮她刷取大量好感度的，却是汤佳怡搞出来的“免费舞衣计划”。这个由她个人出资，为宅舞爱好者以及cos爱好者提供免费的服装援助的项目越做越大，了她上千万的资金，却也为她征服了整个宅舞圈，没人不说她的好。 爱屋及乌之下，孤云寨品牌也是获益匪浅，不但收获大量订单，美誉度也是蹭蹭往上涨。可惜小众圈子潜力有限，赚的钱连覆盖汤佳怡的投入都做不到，大家多少有些愧疚之情。 “不对吧？”周秦咂咂嘴，“宅舞不就是在家里随便跳跳就行么，cos也是一样，怎么可能那么多钱？” 吴越再次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们这些酱油党害得？” 诚然，宅舞和cosplay（角色扮演）都是注重参与、强调娱己的业余爱好，“远古”舞见和coser的服装和制作都很粗糙，大家依然乐在其中。 可人都是爱美爱精致的，特别是那些意外入坑的酱油观众，更是颜党遍地，腿不直不看、脸太大不看、安全裤太长不看、服装凑数不看、视频模糊不看。久而久之，宅舞和cos逐渐从自得其乐变成娱人娱己，并以娱人为主，变得越来越精致。 相应的制作成本也是水涨船高，毕竟专业器材很贵、精致服装不便宜、漂亮场地可能远在地球另一端……偶尔为之倒还罢了，数量多了也是一笔负担。 经济压力之下，很多舞见和coser不得不向金钱低头，接一些手游广告、商业演出之类的单子。不过资本都是逐利的，能被游戏厂商找上门的都是能够带来曝光率的有名舞见和著名coser，普通爱好者连“低头”的资格都没有。没钱提升作品画风，自然得不到酱油观众的喜爱和鼓励，进而失去信心退圈的新人不知凡几。 正是看到这种情况，汤佳怡才自掏腰包推出“免费舞衣计划”，为新人提供服装、场地以及摄影师援助，以期帮助她们尽快适应这个看脸的世界。 大部分人最终泯然于众，同样也有一些有天赋肯努力的舞见和coser成长起来，为孤云寨和她自己贡献大量好感与流量。不断有新人冒头，也让2站飞速发展起来，逐渐走出了自己的特色，说起来汤佳怡也没亏多少，甚至还有的赚。现在她又推出年费会员，尝试进一步扩大用户群体，未来同样不可小觑。 “收年费简直太蠢了，”周秦咂咂嘴，“既然整个舞区都被g家承包，2站千万会员都是她们家的粉丝，就应该顺水推舟，搞月卡甚至单次结算才对，现在这样不是把顾客往外推么？” 吴越和郑小雨再次整齐转头，满是不屑地喷他一句：“嘁，你还是不懂！” 实际上，她们自己也不太懂，只是以己度人觉得不合适。2499穿365件衣服，让人觉得大赚特赚，可要是换成7块钱租一套，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小时后。 终于返回学校，周秦推开宿舍门，然后就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 “嗯？”视线扫过寝室，并没有发现小孩身影，不由暗松口气。虽说这年头未婚同居、未婚生子的现象并不鲜见，带着娃娃上大学的消息时常见诸媒体，但他还是不太愿意自己宿舍出现这么一个话题人物。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小孩在哭，”手中电话里，吴越关心地询问起来：“你不是回宿舍了么？哪里来的小孩子？” “是啊，我刚到宿舍。是我舍友在看电视，刚才就是电视里的小孩在哭。” 话音落下，宿舍里又响起了咯咯嘎嘎的嘤语笑声，以及热闹畅快的罐头笑声。周秦寻声望去，却见几名帅气男生变身人形坐骑，背着小婴儿满地乱爬，逗的后者咯咯笑个不停。 看着看着，他自己也被逗笑了。 他的反应，电话那边的吴越被勾起兴趣，连忙问道：“是什么节目？” “啊，我看看，”周秦答应一声，走到舍友章徽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灰灰，看啥呢？” 后者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无力的抗议，“我是徽辉，不是（轻声）灰灰，再叫错小心我给你下药！” 周秦耸耸肩，“都一样。不说这个了，这节目叫什么名字？” 说笑间，他很快拿到了这个节目的名称资料。 “蜜蜂视频的‘从天儿降’，”章徽辉来了兴致，指着笔记本屏幕说道：“让几对未婚小情侣比赛带小孩，算是带娃真人秀吧。对了，这些婴儿都是仿真机器人，做得跟真人一样，却没有真正婴儿的顾忌，可以随便打屁屁做危险动作，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哦，“周秦点点头，拿起手机道：”听见没？“ 听筒没有回应，拿到面前一看，却是通话已然中断。再打过去，吴越那边很快接通，不过只说了一句”我要看电视，拜拜！晚安！“ 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周秦拉了张椅子反骑着坐在舍友旁边，嘴里嘀咕着，”从天儿降，这不就是前年那个史上最烂么？“ ”已经不是最更烂的了，“章徽辉也不回头，笑着说道：”再说，这部电影已经差不多洗白了，推荐你去看下蜜蜂的重剪版。“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其实是广告 是夜，上交附近一家酒店的高级套房里。 马竞洗完澡出来，身裹浴衣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面前的茶几上。 其上放着一只白色塑料箱子，差不多有小号旅行箱那么大。 伸手按压指纹锁，箱盖略微弹起，传出“咯咯”笑声。 深夜、白箱、莫名的婴儿笑声，感觉略惊悚。 不过马竞却没有什么反应，面色如常地掀开盖子，露出蜷缩着侧躺在箱子里的小婴儿。 受到灯光刺激，小家伙微眯着眼睛抬起头，一脸好奇地看向马竞。 小脸圆圆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浑身皮肤也都是软乎乎白嫩嫩，看得马竞心痒难耐，忍不住顺手戳了戳小屁屁，传来的触感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贩卖婴儿是犯罪，将婴儿装在密封箱中运输更是涉嫌虐待、伤害乃至谋杀的恶劣行为。 不过具体到这个婴儿却没问题，因为其是一台机器人，确切说是高级仿真人类婴儿模拟器，制造者是蜜蜂旗下的数字生物。 如果让周秦、吴越他们看见，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赫然是《从天儿降》网综里面的人气小天使“噜噜”。 这种“模拟婴儿”其实早已有之，其能模拟婴儿情绪和动作，可以对抚摸、拍打、抱起、喂奶等照料行为产生合理反馈，主要用于医护专业学生的教育训练以及准父母的“入职”培训。 国内虽然早有“优生优育”口号，但准父母育前培训这一块却长期处于空白状态，以至于很多人被电视广告蛊惑着，只知道给孩子胎教早教幼教、补钙补锌补充dha。结果钱是了不少，效果却不见得有多少，甚至还可以起到扼杀天性的反作用。 直到最近几年，因为网络信息的涌入，一些年轻父母开始师夷长技，积极学习国外人性化、科学化的养育方法，作为重要教具的“家用模拟婴儿”也因此逐渐流行起来。然后很多家长苦笑不得的发现，其通过海淘渠道购买的“lit angels（光亮天使）”模拟婴儿的包装上，生产厂家一栏赫然写着amoy digital being tech coltd，产地则是dongguan，一时也是苦笑不得。 既然国内有了需求，数字生物自然不会错过，很快就为国内用户推出了长相更符合国人口味的新款“光亮天使”。为了更好地宣传这款产品，他们找上蜂影佳影两家兄弟公司，共同打造了一款以模拟婴儿为核心元素的准父母养成真人秀，也就是周秦偶然看见的那个《从天儿降》新综艺。 因为平台和时间关系，这款节目还没怎么火起来，但在大学生群体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粉丝，马竞让人送“噜噜”过来，却是为明天的活动做准备。 国内外研究risc v架构的团队有不少，但蜜蜂蜂芯却走在所有人前面，全世界唯一一款16纳米商用risc v处理器，便是出自后者的bh501。而马竞也因此受到组委会邀请，以业内专家的身份，出席大会首日的宣传日活动。 在他看来，所谓宣传日就是面向圈外人介绍进展拉人入坑，而最好的媒介便是优秀的产品。501平台上的其他两款产品：手环和眼镜都有大量曝光，没什么新鲜感，他便将主意打到同样搭载该芯片的la机器人身上，既能吸引注意制造话题，还能为模拟婴儿以及“从天儿降综艺”做宣传，算是一举三大。 调试一番小家伙，马竞让它重新躺好，然后扣上盖子陷入沉思。 原本，国内的综艺节目市场是被韩流统治的。 因为编导创作受重视、偶像量大随便挑，南韩综艺发展迅速，产出了大量高人气节目，很多都被字幕组和视频网站介绍到了国内。《runingman》、《i'msinger》等佼佼者更是被国内电视台相中，拿下改编权翻拍中文版，且都取得巨大成功，收视高企、广告费暴涨。再加上各种未经授权的山寨节目，说一句被韩流统治并不为过。 这些节目里面，又以明星亲子节目《爸爸去哪儿》表现最为抢眼。 “爸爸”连续四年收视率居高不下，高峰时狂收15亿广告费。各大兄弟台在羡慕嫉妒之余，也是纷纷行动起来努力效仿，相继推出爸爸回来、妈妈好棒、爷爷也厉害、姐姐请回答、哥哥看我的等等一系列跟风节目。有那么一段时间，观众无论换到哪个台，都能看到大人加小孩、满屏特效字的熟悉画面。 而在电视荧屏之外，“爸爸”节目组精心炮制的“加长版特别节目”更是趁势登录大银幕，并一举斩获7亿票房。惊呆无数影评人，也让很多电影导演郁闷到怀疑人生。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2015年农历新年时，银幕上同时出现两个“爸爸”，一个是综艺团队携第二季“新爸爸”远赴海外录制的官方续集，另一个则是第一季“老爸爸”跑去韩国度假顺便拍摄的演员续集。然而此时的观众已经有些腻味，两部相似电影同期上映更是互相分薄人气，最终只分别拿到2亿和5000万票房。 不过这类影片都没啥大场面，作为当代题材还能无痕植入广告，所以在扣除院线分成和宣发成本后依然赚到了钱，只是没有第一部那么丧心病狂罢了。 眼见“爸爸”电影连拍三部都赚钱，一些电影人也坐不住了，然后就有了萌娃主题电影《从天儿降》，也就是蜜蜂视频那款亲子综艺的原型。 这是一部充满了商业亮点的影片，男女主角男帅女靓颜值俱佳，混血婴儿长相可爱萌力无双，剧情充满深受观众喜爱的歌星触电、暧昧基情、精致豪宅、车祸现场等元素；小成本喜剧标配的嘻哈闹、屎尿屁也是一个不缺；幕后制作团队更有国际章、郭小四等知名电影人掌舵把关，卖相着实很不错。 最终，这部临时起意，前后只用37天就拍摄完成的电影，在年末档期收获5000万票房虽然远没达到制作方的预期，却也没怎么亏本。唯一比较闹心的是，由于剧情生硬缺乏诚意，这部电影的网络口碑一塌糊涂，成为影评人和部分观众眼中超越《富春山居图》的史上最烂华语片。 实际上，国内外电影市场上从来不缺少粗制滥造的烂片，不过大部分烂片都因为卖相太差、宣发没钱而“烂在角落无人知”，然后幸运的甩掉了史上最烂的帽子。 对制片商来说，评价低口碑差其实不是个事，只要票房高名气大能赚钱，依然能够进行各种周边开发，续集拍摄同更是没有问题。可问题是这部电影的票房并不高，放在银幕只有两千多块、全国总票房只有95亿的2002年，5000万还是个能上排行榜的数字，但在银幕数接近4万张、全国总票房超过400亿的2015年，却是实在不够看。 然后，这部鸡肋的电影就被有着“影视圈垃圾佬”之称的佳境影视相中，被后者低价买下版权，重新剪辑配音加特技后放到蜜蜂视频上免费播映。 这也是双方走惯的套路：佳影出钱买下版权，蜂视提供播放平台，然后分享广告及其他收益。这样一来，马竞夫妇为越来越多的分红找到了出路（变成片库资产），蜜蜂视频得以在版权大战和自制浪潮中置身事外，安心提升视频推荐和盈利能力。两家关联公司各取所需，合则两利，已然成为惯例。 因为要购买版权长期获益，那些只肯短期出让网络播映权的热门影视剧和节目自然被佳影排除在外（就算愿卖，版权也是天价，马竞表示买不起），一心只找那些有亮点、可改造的老旧或垃圾剧集节目，这些作品数量巨大卖不上价通常不介意卖断版权，很符合佳影和马竞的口味。 虽然缺少吸引新用户效果显著的热门节目，但蜜蜂视频还是靠着强大的智能推荐算法、独家编码带来的高画质低流量，以及广告可手动关闭的优势，不断扩张着自己的市场份额。 在马竞看来，那些高价买进热门节目的视频网站却给自己划了一道失血伤口，虽然注册用户数、活跃用户数、会员销售屡创新高，但是老会员、老用户却因为越来越长的广告和越来越贵的会员而不断流失。一旦头部节目断档使得新会员锐减，如今这般鲜着锦烈火烹油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而这也是各大视频网站进一步疯抢头部剧的原因所在：网站业绩“健康向上”全靠流量维持，买大剧就是“买活路买未来”，不买就会迅速暴露虚弱本质，暴死就在明天。 实际上，依然存活在世的视频网站很多都被媒体集团和大资本收编，他们在内容运营、导流变现上各有擅长，对于亏损的耐受能力也很高，大可以等到将来慢慢赚回来。而马竞和蜂影不走这条路，只是因为不适合自己罢了。 于蜂影而言，《从天儿降》这部电影固然剧情稀烂口碑爆炸，却有着还算不错的名气以及小绵羊、陈冬冬、李璐璐三张明星脸，依然具有一定的开发价值。只要改掉剧情硬伤，拿去推送给他们的粉丝用来看脸，应该也是极好的。 因为原版故事实在不知所谓，重剪版直接弃之不用，转而依靠剪辑技法与配音重新讲故事。 混血宝宝的外星人身份被删除，变成普通人类小孩，因被人贩子抢走而与家人失散，阴差阳错被四位主角搭救，暂时寄居他们家中，因为大家都是新手，结果闹出一堆笑料。最后宝宝回到父母身边，年轻的主角也因为这段经历，修正了各自的人生观和婚恋观，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婚生子圆满结局。 老实说，新版剧情并不出彩，俗套老套缺乏新意，兼且还有长度缩水角色丢失的问题，距离精品佳作还有很长距离。不过蜂影也没指望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只要情节简单流畅，笑料合理可乐，不让观众半途离开，确保植入广告佳影蜂影和广告主重新谈判，对原片植入广告进行技术处理以提高综合效益能够投放到位，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观众也是大度的，有口碑爆炸的原版作为对比，新版还是收到好评，被认为是一次成功的改编。 原本也就这样了，谁知广电爸爸突然送上神助攻，接连打出“限娃令”、“限韩令”两张王炸，让电视/网络综艺市场一震再震，也让佳境影视和数字生物看到了机会。 限娃令要求严控未成年人参与真人秀，严禁包装操作星二代，一举荡平大部分亲子综艺。限韩令虽未得到官方承认，却也从各大电视台和视频网站的后续反应得到侧面证实，让很少引进韩国综艺的佳境影视乐开了。双令齐至，必然导致大批真人亲子节目下档退出市场，而数字生物的光亮天使系列模拟婴儿却没有这等烦恼，正好趁机进军综艺节目，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拿出了《从天儿降》综艺版本的计划书。 整体来看，这款综艺节目有些像是蓝莓卫视的“临时星爸”，同样是将小孩或者婴儿交到没带过小孩的小鲜肉手里，以他们的窘态和爱心为看点卖点。 然而后者用的是真人小孩加偶像明星的组合，碍于儿童安全以及明星形象，尺度收的有些紧，冲突性和娱乐感有所缺乏，导致收视率始终不够亮眼。等到限娃令一出，蓝莓台便果断宣布停播。 相比之下，“从天综艺版”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嘉宾从民间招募，有颜值有才艺没人气没负担，可以更好地执行编导的指挥，而且他们的出场费极其低廉，可以把省下的费用在其他上面，比如出外景。 而机器人宝宝的加入更是十足亮点，它们拥有人工智能和人工遥控双重模式，日常反应靠ai，亮眼细节走遥控，“配合度”与“综艺感”秒杀大部分明星。而且更加关键的是，机器人不用考虑生命健康，落水摔地不是播出事故，同样能够为节目带来紧张感和剧情冲突，只要控制好展示方式就没问题。 第1042章 战高温 鹭岛，小雨初歇。 微风吹不动残云，天色依然阴沉沉的，看着就不让人爽利。 看着天边几乎不动的乌云，汤佳怡忍不住轻叹口气。 世事果然难圆满，享受了秋冬的温暖，也要接受夏天的烦恼。 5、6月的初夏属于梅雨季，小雨、中雨、大雨、雷雨，各种雨换着花样造访这片土地。别的雨还好，最烦人却是柔柔细细的小雨，降温效果不咋地，却擅长滋养蘑菇培育霉菌，除了加湿器厂家，其他人恐怕都不会喜欢它们。 7、8月的盛夏更让人难受，热风从内陆吹来，灼肤烫喉，心里既祈盼来场豪雨好降温，又怕招来狂暴台风弄得一地狼籍还要收拾残局，别提有多纠结了。 更加让她纠结的，却是被人喧宾夺主，裹携着出现在本不需要过来的场合。 在她身边，除了蜜蜂和佳境的员工代表，还有好几个大腹便便、身具官气的中年男女，主管文体事业的副省长、省体育局局长省田管中心主任、主管文体教卫新事业的副市长、市体育局的正副局长等等。再加上少不了的随行下属和本地媒体记者，乌泱泱着实有不少人。 想着这些烦心事，一架前蓝后白双发尾吊布局的飞机突然穿破云层，出现在北面的天空上，发动机的轰鸣声远远传来，顿时让人精神一振。 不管怎么样，回来了都是好事情。 看到飞机出现，周围那帮人也都骚动起来，他们眼巴巴地离开空调房跑到机场来吸收飞机尾气，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么？ 人群外围的记者也都兴奋起来，纷纷举起抬起手中的相机以及摄像机，对准正在角落的青鸟号。虽说这架飞机已经上过好几次新闻，但这毕竟是价值好几亿的土豪玩具，市民和网友都爱看，自然要趁机多拍几张以备后用。 还好的是，今天上午的小雨并没有导致航班拥堵，青鸟号没怎么等待就得到准许降落的指令，很快就平稳降落在跑道上，接着在塔台指挥下滑行到众人所在的公务机停机坪附近。 眼见飞机过来，欢迎众们立即行动起来，音乐走起鲜花摇起，极力营造热闹欢快的氛围。 另外一面，舱门缓缓打开，穿着制服的空姐和休闲打扮的马竞先后现身门口。 一眼看见地面人群以及人群背后那条欢迎横幅，马竞差点儿笑出声来，“我去！咱现在也有这种待遇了？” 红色的横幅上，印着二十个蜜蜂韵黑体字：热烈祝贺马竞获得全运会马拉松冠军！载誉凯旋！” 在他的过往印象中，被官方组织机场接机，都是运动员、维和官兵、援外小队，乃至紧急归侨，如今骤然轮到自己头上，却是头一次。 显然，某人忘记了地方上每年都组织人手送迎两会委员，而他自己也是后者中一员的事实。 一旁的乘务长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只是说道：“这可是今年全运会第一枚金牌，省里市里有所重视也是应该的。等下应该还要给你发奖金和福利，不过肯定没你的体育捐助多就是了。” 在今天上午举行的津门马拉松比赛上，以刚刚从沪海飞往津门的马竞轻松跑出2小时3分的个人第三好成绩，毫不意外地拿到赛会冠军，一举拿到两枚金牌。其中一枚是津马男子项目的金牌，另一枚是平行举办的第十三届全运会的男子马拉松金牌。 本届全运会其实要到今年8月份才会正式开始，马拉松项目算是提前举行。这也意味着马竞这枚金牌是今年全运会首金，成功帮助闽省代表队在奖牌榜上遥遥领先。 更加让人感到兴奋的是，因为正式比赛要到下半年的关系，他们将和半小时后获得女子项目金牌的冀北队一起，将这个排名一直保持很长时间。虽说国内搞体育的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好兆头来临，大家也不会拒绝，自然要大肆庆祝一番。 而且，正如乘务长说的那样，这么做未尝没有和某土豪拉关系，争取更多体育捐助的意思在里面。国家拨款有限，发展群众文体事业急需社会贤达们贡献力量。 轻轻点头，马竞没在舷梯上等待太久，笑着冲下面挥手致意，然后踩着刚刚铺到脚下的红地毯走到众人面前。 接下来，自然是学生献花、领导致辞、代表发言、记者摄录的固定流程。大家都是老司机了做起来毫无滞碍，轻轻松松就完成一整个流程。然后，人也迎了、照也拍了，该做的能做的差不多已经做完了，众人便都有了各自离开做鸟兽散的打算。今天可是工作日，虽说文体卫新差不多都是冷衙门，但是也有一些工作急需处理。 就在此时，马竞却出言叫住大家，笑着说道：“说起来，本来我就有件事情想要麻烦领导，索性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一并办了吧！” 马某人的请求不复杂，他要为全市8000名一线环卫工送温暖，哦不，是送凉爽，因此特地邀请各位领导和媒体同仁一同前往见证。 全省首富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众人自是欣然同意，还叫上了其他人。然后正在各自办公室忙碌的市环卫局长、区环卫处长便被打电话叫了出来，连同匆匆赶来负责城建环卫的黄副市长，一体加入这支临时组建的参观慰问团之中。 环卫工平时都是三班倒工作，此刻只有下午班的两千多人还在班上。这些人分布在城市各个角落，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显然不太现实，所以机场附近一家环卫站便被选中，成为接受捐赠物资的代表。 因为要等待环卫工集中起来，汤佳怡终于找到空档和马竞聊了聊天。 “话说，你那个私生子呢？” 马竞笑笑，“你说噜噜啊，我把他留在上交了，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大卸八块、切片研究了吧。” 在前几天的会议上，马竞拿出旗下数字生物公司打造的智能模拟婴儿“噜噜”作为示例，留下一堆抱小孩哄小孩的亲密照片，然后被人断章取义，歪解出了一个“私生子绯闻”，很是闹腾了一阵。 当然，到了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造谣的公号大已经封号，那只机器人也被马竞送给了上交机动学院。 听见这话，女士也笑了，“最该切片的应该是你才对，耐克的人连1赛道都用上了，到现在也没能突破2小时，体育界肯定有的是人想要切你的片。” 耸耸肩，马竞得意道：“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笑着摇摇头，汤佳怡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今年夏天真的会更热么？14、15、16，已经连着热了三年了，怎么着也该降降温了吧？” “嘿！哪有什么应该啊？全球变暖、地球暴走，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重复着对方的说法，汤佳怡话音一转，“所以变热变冷都有可能，万一凉夏派是正确的呢？” 和地球相比，人类还是太渺小了些，想要摸透地球君的底细，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拜密集精细的自动监测网络和越来越强的超算技术所赐，气象学家可以较为精准地预测短期天气。然而当时间尺度拉长到以月和年为单位的中长期，预测结果就开始捉摸不定起来。 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时常会得截然相反的结果。 以2017年北半球夏季气温为例，有人认为将会变得更热，提议备战酷夏有人觉得有拉尼娜在，应该会有充足雨水来缓解高温也有人觉得先前连热三年，应该轮到一个凉夏。三派都有自己的数据和推理，却都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来说服对手。 马竞显然认同第一种看法，并为此做了很多准备。除了建仓吸纳一批空调股，打算蹭一波高温题材股的行情，他还安排手下研制空调衣，打算开发这一全新品类，如今也是陆续有了成果。 “怕什么？”马竞淡然笑笑，“只要不是后天那种全球冰封，这些消夏装备都不愁卖不掉，区别只是销售快慢而已。” 汤佳怡不以为然地吐出一个“嘁”字，不屑道：“网上随便一搜，就能看到先后有很多件空调衣被发明出来，却没一件被推向消费市场，说明这块市场显然小的可怜，小心卖个几年也卖不掉。” “没关系，”马竞继续表示淡定，“实在不行就免费送人，8000件我都送了，再多个十万件也不算啥。” “十万件？都是空调版？”汤佳怡好笑地看着自家先生。 空调衣这个概念并不新鲜，它大概分成风冷、固冷、液冷三大流派。 风冷结构很简单，在衣服上挂个朝里吹的便携风扇帮助吹干上身汗液，就能起到一定的辅助降温效果，说起来应该叫做风扇衣才对。 因为成本低廉结构简单，兼且功率偏低，这种“风扇衣”的制冷效果相当有限，遇到今天这种高湿环境就会因为汗液蒸发不畅而抓瞎，而南方的夏天向来潮湿。 固冷结构直接在衣服上镶嵌固体降温片，比如小冰袋或半导体制冷片，从而为特定区域皮肤带来凉爽因为肌肉和血管分布差异，人体不同位置的发热程度各不相同。只是可惜，冰块的比热容只是水的一半，降温效果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而半导体制冷片同样存在效率低下的问题，用在“冰火振衣”这种体验型家用游戏外设倒还罢了，用来制冷降温就会显得很不经济。 至于液冷结构，却是结构最复杂的，它的核心部分是一件灌满冷却液的细管马甲，冷却液被泵机驱动着在管网中循环流动，将人身上多余的热量带到背后的换热单元，然后释放出去。这玩意儿以前用在宇航服、高炉防护服等特种制服里面，属于高精尖技术，现在则因为水冷技术的扩散普及而大大降低了门槛。 连接在冷却管网上的换热单元可以有三种选择，冰块、半导体、空调压缩机，前者结构简单成本最低，却需要携带大量冰块以便延长工作时间半导体方案最为轻便，但是功耗偏大且成本较高，续航时间也有些坑，只适合不差钱的土豪压缩机方案能效比最高，可惜成本和重量也是最高。 综合各种情况，马竞果断舍弃不经济的半导体方案，确定了风扇版、冰块版、空调版三种空调衣方案。它们的重量和成本依次升高，但综合制冷效果也是逐级升高。 所以当他听见妻子的反问，确实立即变了脸色，“怎么可能？微型压缩机一件就要好几百，十万套就是几千万，我可送不起。只能拿便宜量多的冰块版还有风扇版凑数。” “切！”女士撇撇嘴，“你刚才的豪气呢？” 马竞也不怎么着恼，“有就不错了。即便是风扇版和冰块版，也不见得能有多少产能。” 说起来，他忽然对空调衣起了兴趣，旗下气候研究所认为今年会更热只是个由头，这帮人虽然出身大气科学系，但平时研究的内容都是历史天气再现、游戏引擎天气模块开发之类的活计，学术权威性和说服力委实没有多少。真正让他决意进军消暑装备领域的，其实是无人机业务遭遇到的监管危机。因为预期销量可能下跌，他需要想办法消纳空余出来的电机产能，这才想到了同样需要强力电机的空调衣。 不过这只是以防万一的补充手段，只要无人机还能卖得动，断没有轻易挪移产能，舍大就小的道理。 汤佳怡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问道：“你那些空调衣好像都没有太阳能吧？为什么不装个太阳能呢？这样不是更加环保更加轻便么？” “亲，你有考虑过太阳能电池的发电功率么？太阳能电池板在阳光强烈直射的时候，大约可以提供11到18瓦每平米的比输出功率，城市建筑遮挡阳光，肯定没法满功率。而一般小风扇的额定功率都是几瓦的样子，用几十块钱的充电宝可以轻松带起，换成太阳能却需要一两个平米的电池板。所以，你懂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额定功率05瓦甚至更小的风扇与液流泵，可那样的小玩意儿通常也没什么“力气”，装在空调衣上只会沦为笑话。 本章完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档期 鹭岛机场，前往公务机贵宾休息室的路上。 歪头看看身边的妻子，马竞笑着说道：“所以，你懂的……” “抱歉，我不懂。哈哈哈嘿嘿！” 回应他的，却是后者很不配合的否定以及不顾形象的大笑声。 汤佳怡笑得眼角含泪，“不容易啊不容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照你这么算，那些太阳能充电宝就别玩了，书本大的面积能发多少电？那些屋顶发电系统也别玩了，房子太小发的电完全不够用！哈哈哈哈，让我再笑一会儿！” “嗯？”马竞疑惑看着她，眨眨眼睛飞速连接网络，很快就找到问题所在。 却是他刚才说错话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把太阳能电池板的数据记错了，即使都按最低值计算，11瓦每平方米的数字也比实际值小了十几倍。 显而易见，他却是闹了个和氯化钠有毒、氧化二氢有害一样的常识笑话，怪不得汤佳怡笑得那么开心。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句话他是私下对妻子说的，被她笑话总好过被全世界耻笑。 以前从没遇到这种情况，马竞心里也是震惊和疑惑的。 暗暗记下这回事，他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随意地笑笑：“这有什么？人脑子不是计算机，偶尔记错东西很正常啊。况且就算是计算机，也会因为宇宙射线和usb噪声而出现软错误呢。” 电子计算机用电压高低来储存信息，低压是0、高压是1，二进制代码便是由此而来。当特定电路被带电粒子（电子、质子等）击中，就可能导致计算机存储单元的逻辑状态临时翻转互换，产生所谓的单粒子翻转（seu）、单粒子瞬态脉冲（set）、多位翻转(mbu)等等错误。 宇宙中存在主要由带电粒子流构成的太阳风和宇宙射线，一旦被其穿透外壳射在电路敏感区域上，就可能造成错误。几率虽小，却不可不防，航天电子设备都要进行专门的防辐射加固处理，以免出现数据污染、姿态错误等严重问题。 地球磁场和大气层的存在，使得绝大多数带电粒子无法到达地面进而造成干扰破坏。所以各国监管部门只要求电子设备具备emc电磁辐射兼容能力，对电离辐射防护却不做要求。 由于内部交变电流的缘故，电子设备时刻向外散播电磁波，这些电磁波的强度通常不高，却也能在一定范围形成烦人的高频噪声，如果另一设备的工作频率与之接近，就可能受其干扰出现异常，需要进行emc处理。 一些专业电源线、信号线、usb线上的小疙瘩，便是为降低高频干扰影响而特地添加的铁氧体滤波磁珠。而/31两代新锐接口技术惨遭手机厂商嫌弃，也和它们工作时泄露的高频噪声会对wifi产生强烈干扰有很大关系。 因为30干扰24ghz频段，31干扰5ghz频段，所以理论上可以通过切换工作频段的方法抵消干扰。然而采用这一方案的目前只有蜜蜂一家及其盟友，其他厂家全都默契地使用，反正只要把接口换成 type-c，就能保证充电功率达到快充标准，传输速度什么的并不打紧，用户也不怎么关注。 听马竞提起这个，汤佳怡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低声说：“是啊，的确是u、sb！” 马竞正待发作，却发现前面不远就是熟悉的贵宾室大门，只得斜睨她一眼，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威胁：“现在没时间，等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俩人说笑着一同走进贵宾室，少不得又是一通打趣寒暄，夫妇俩已然习惯这等社交场合，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汤佳怡坐到国副市长旁边，两个女人热络地聊了起来，马竞则被黄副省长叫到身边，关心起了马竞名下的各项事业。 若是一般的科技公司，自然和这位负责民政人社、农林水利、渔业海防、计生文教、文广新体等工作的副省长扯不上关系。不过马竞手中的企业却是不一般，蜜蜂旗下的绿野林业、蜜蜂影业、蜜蜂视频以及蜜蜂教育，还有佳境旗下多如牛毛的农林牧渔业务，却是和这位业务对口，双方有的是话题可以聊。 黄副省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看着马竞道：“小马，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啊！这几年全省农业产值不断走高，其中就有佳境农牧很大的功劳。” 马竞连忙谦让推辞，表示佳农的市场份额还很低，着实不敢争功。 “呵呵，谦虚是美德，可谦虚过头也是可不好的，佳农对优质农产品和特色食品销售的拉动作用，大家还是看得到的，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省内市县排着队请你们去投资啦！” 只提省内，不谈外省，黄副省长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作为胡建农业口的负责人，他理所当然要为本乡本土的农业发展出力鼓吹，其特地跑到机场参与迎接仪式，显然是打着顺路推销的主意。 领导的面子同样不能不给，马竞立即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起了都有那些市县，那里又有什么好东西。 此言正中下怀，对方立即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尤其是对这些产品的味道卖相以及背后故事大加渲染，显然事前也做过不少功课，知道马竞要的是什么。 在农业和食品领域，佳境农牧/佳境食品无疑是两朵奇葩。与其说它们是自种自养自产自卖的全产业链经营者，倒不如说它们是披着传统产业外皮的传媒广告公司，卖“吃的”给用户只是附带，主要目的还是卖“看的”。 而这，也是广大农业县份对佳境追求不止的原因所在。 三部“舌尖”系列纪录片，每部都能显著带动登场地方食品的销售行情，相当一部分顾客是因为看电视看得直流口水，进而激发消费欲打开手机买买买，并最终沉淀下来的。这一点在擅长网红经济、粉丝营销的两家佳境身上同样有所体现。 靠着多年的经营以及持续不断的技术投入，果树上网、奶牛写文、辣条直播，这些特色内容产品已经逐渐成熟，数以千万计的吃货被他们网罗过来，每天不看一眼不舒服。手握巨大流量，佳境自然是捧谁谁红、做啥啥火，很是制造了一批比肩当年“电竞肉松饼”的网红食品。 这么多吃货，单凭佳境自己的产能自然无法满足，于是有相当一部分需求溢出到了当地其他农户和商家那里，大河涨水小沟满，也算是带动群众共同富裕的先进典型了。 要知道，发展城镇gdp相对容易，建立工业园推进城镇化的套路百试百灵，但是发展农业提高农民收入就要麻烦许多，而这又是基层县乡一级政绩考核的重点项目。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佳境农牧、佳境食品为何会受到地方上如此热烈的追捧了，为了吸引着两家企业入驻当地，地方官员们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地价卖地、安排贷款自不必说，通过种种关系进行关说拉拢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过，虽然其在农业领域的投资堪称网络圈第一，早就把丁家猪、柳家米、刘家鸡比了下去，但马竞终究是一家互联网企业的掌门人，其对大干快上扩大固定资产规模一直心存抵触。一方面，贷款拿地固然美滋滋，但这笔钱终究是要还的，王首富、贾窒息这段时间之所以搞得有些狼狈，就和他们之前借钱发展如今遭遇密集催债有很大关系。另一方面，搞实业固然安稳，但是利润率却始终无法和做内容搭平台相提并论，马竞对单纯扩张种养殖基地缺乏动力，只想找到更好的“内容”。 对于电子游戏、应用软件、通俗文学、影视动漫、体育俱乐部，以及各种网络服务平台来说，它们的产品都有很强的“可复制性”，用户增加收入翻倍，在光盘刻录、网络带宽等必须成本上的钱却没有跟着翻倍规模越大，赚的越多，大者愈大强者恒强，这也是为何巨头们的地位越来越稳固的原因所在。 同样的，内容和服务的吸引力永远是这些产品的立身之本，这也是为何巨头们总是喜欢买买买的原因：砸钱收编有潜力的小鱼，既可以增加自身竞争力，也可以排挤潜在竞争对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而且更妙的是，股民和投资者也很认可这种扩张势力版图、创建护城河的行为，收购成本完全可以通过股票增值找补回来。 这一点，既是蜜蜂始终无法真正上位，和atb并肩而立的原因，也是巨头们及其他竞争对手无法在网红食品领域追赶佳境的根由。佳境看似是在经营人气农产、品质食品，实际上却是在全方位地推销其中蕴含的文化与生活方式，竞争者要么没有看到这一点，学了一个四不象回去，要么看到了却无力模仿，只能徒唤奈何。 当然，在内容产业领域，蜜蜂也不是真的没有上位机会，他们已经靠着技术优势把佳境推了上去，用技术手段把自己顶到前台也是有可能实现的。像是在vr、ar、mr、ai这些新兴领域，atb便都败给了蜜蜂和佳境，虽然他们也用买买买、挖挖挖的方式搞来了相关技术，奈何人力怎及挂逼，用户体验始终不及蜜蜂系产品。 这些技术领域的东西和自己的工作无关，显然不能引起黄副省长的兴趣。所以在完成了地方名吃的推荐工作后，他又很自然地和马竞聊起了影视出版方面的话题，很是表扬了一番马竞最近在内容建设方面所付出的努力，然后抛出若干甜枣，认为佳影应该为旗下优秀纪录片和动画片申报各种奖项。 马竞听得暗暗咧嘴，既然人家这么说了，佳境影视自然要去积极申报，国家级奖项可能还有悬念，省一级奖项应该能够稳拿，这应该算是奖勤酬功。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这些奖项固然发放随意含金量一般，却代表着官方的认可，多拿几份也是一张护身符，用来打击仿冒盗版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 今天的两大目的皆以达成，副省长先生习惯性地抬腕看了看时间。 马竞眼尖，一眼认出那是一只蜜蜂手表3流浪地球电影纪念版，心下却也了然。 随着vr光盘上架、影片开启试映，这款表的供应量也增加了许多，人家弄一块来戴倒也不稀奇，既显示了对本地企业的支持，还有力地避免了“表哥”问题，怎么看都不吃亏。 当然，这些话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马竞只当自己没看见那块表。 不过对方却没让他如愿，顺势和他聊起了这部即将上映的首部国产科幻片。 实际上，在“流浪”之前，已经有很多号称国产科幻的电影被送上大银幕，但是困于剧本、审查，以及市场方面的问题，这些电影中充斥着搞笑、言情，以及打斗这些传统元素，科幻味道相当稀薄，并不被看惯了好莱坞科幻片的影迷所接受。蜂影的宣发人员同样表示不接受，悍然无视这帮老前辈，直言自家作品才是第一部。 “小马啊，有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呢？” 后者自然是礼貌应下，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您请说！” 副省长的问题也不复杂，他只是对蜜蜂选定的档期感到好奇罢了。 在国内影市，存在着一段很神奇的档期，每当暑假来临，海外分账电影就从院线消失，观众只能欣赏各种国产大片中片小片。这种每到7、8月就没有外片可看的现象，被影迷们戏称为“国产电影保护月”。 因为“保护月”的存在，5、6月档期云集了大量进口影片，毕竟现在不上，就得等到9月再来，票房必然受到影响。 而蜜蜂影视为《流浪地球》挑选的公映日期，赫然便是5月23日，摆明不想去蹭“保护”。 马竞点点头，“的确有很多原著书迷建议我们把档期放到6月23日，不过经过综合考虑，我们决定提前档期，因为不想凑那个热闹。”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密钥延期 通常情况下，暑期档都是商业大制作的首选档期。 彼时大中小学校放假，影厅空调引来众多纳凉人，面向大众尤其是青少年的主流商业电影通常能在这个档期取得不错的票房。 相比之下，情人节、圣诞和新年、公众长假等档期虽也不错，奈何长度不如暑假，票房潜力不如后者，通常只有爱情剧、合家欢喜剧才会锁定这些时间段。当然，也不是没有主动避开暑期档，以免陷入重重包围的情况。 就国内影市而言，因为进口大片长期因故缺席，7、8月的档期几乎成为国产影片的自留地，每年都有四五十部国产商业片瞄准这个档期，竞争越来越激烈。这里面既有票房大卖的“破纪录神片”，也有票房百来万甚至十来万的扑街之作。 文艺片不好卖还可以归罪于曲高和寡曝光太少，商业片卖不动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出现了“重大误解”：编剧以为写了个好故事、导演以为拍了部好作品、演员以为接了个好本子、投资人以为投了个好项目、发行方以为这片子有人看……然而事实证明大家都想多了，他们拍了部观众不喜欢的片子，这通常意味着影片质量不佳。 实际上，即便那些票房大卖屡破纪录的成功影片，在看惯好莱坞大片的资深影迷眼中，多数也是不合格的，至于那些在“保护月”里上演一周游、一日游的片子，更是连获得差评低分的机会都没有。 长此以往，“国产电影保护月”反倒成了“烂片收容所”，从资深影迷到普通影迷，都对国烂扎堆的暑期档颇有怨言，进而对暑假进入电影院产生抵制情绪。 这种情绪在去年的暑期档有了一次总爆发。 连续五年维持高速增长的6至9月暑期档，在去年出现大幅衰退，八十多部国产影片外加十数部进口影片集中上阵，最终却只收获124亿票房，比之去年156亿的成绩大有不如，更让年初喊下的“冲击600亿总票房”口号蒙上了浓重阴影最终全年报收457亿，只比上年多收十来亿，没能延续之前大步追赶北美影市的良好状态。 要知道，由于大量新建影院陆续投入市场，去年全国放映场次比前年增加两千多万场，而多出来的票房却只有十来亿，这意味着平均上座率出现明显下滑。显然，之前依靠大建影院、重用明星、巨资票补而带来的票房高增长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开始进入深耕细作的精细化运营时代。 暑期档“中暑”，各家公司自然有所反应，而蜜蜂影业的做法，便是加快节奏，让手中王牌《流浪地球》提前到5月23日上映。指望通过硬刚6月大片的方式，为自家电影树立“不同凡俗”的高逼格，从而避免为猪对手所累。 作为强调大场面的科幻动作片，《流浪地球》的题材和内容非常适合暑期档观众的口味，所以一早就表示影片将于17年暑期上映。后来“建军大爷”正式立项，并理所当然地定下8月档期，外界便都猜测蜂影会有调整档期避让的打算，只是当传言真的落地，大家还是被他们一下子跳到5月的做法震惊到了。 由于高考的缘故，内地暑期档通常开始于考试结束后的6月10日。高考一过，女生爱看的校园爱情、男生要的动作大片便开始轮番上映，丰富广大高中毕业生精神文化生活的同时，顺便掏空他们的零钱。作为典型的男生片，原著小说的读者又有很多大学生，按理来说不应该提前这么早上映才对。 更何况，6月档期里还有同为真人cg电影的《变形金刚5》以及cg动画片《神偷奶爸3》，跑去和它们硬刚正面，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事情。正因如此，今年的7、8月档期显得尤为热闹，为了不然铁皮人还有小黄人吊打，大批国产电影宣布调整档期，全都在往7、8月挪。 面对这种情况，马竞却云淡风轻地说“不想凑那个热闹”，着实把大家雷的不轻。你这是和钱过不去，知不知道啊？ 没等黄副省长追问下文，一旁就有人插话进来，“这样也太冒险了吧？变五还有小黄人三怎么办？” 前者面色不变，笑着说道：“小马，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马竞点点头，“这两部电影的确会有影响，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神偷奶爸3是cg动画片，这种贱萌风格更加受到女性观众和低龄观众的喜爱，和我们的片子不是一个路数。变五倒是重要威胁，而我们选择现在这个档期，也是为了针对它。我们预计变形金刚五的口碑会很糟糕，这样虽然会被分薄国内票房，却能帮助我们打开海外市场，最终还是赚的。”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系列电影新鲜度越来越低，口碑随之下滑是常有的事。这种情况下，蜜蜂安排“地球”去撞“汽车人”，的确可以产生概念捆绑、碰瓷营销的效果，吸引到一批本来对华语科幻不感兴趣的外国科幻迷。 《流浪地球》已经开启试映，在座诸人很多都已经看过或者听说过，知道质量不比进口大片差，完全有一战之力。唯一的问题，就是“变五”口碑会有多低，毕竟目前的声势还是蛮大的。 实际上，马竞心中早有答案，不过却不能随便说出口，因为有保密协议。作为地球上最强大出色的vr影片制作团队，变五的vr版预告片同样交给蜜蜂幻景来做，这使得部分员工看到了还处在保密状态的变五。等他们完工回国，其对影片的评价也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 放下这个问题，又有人问道：“变五在6月下，流浪在5月下旬，你们这是打算申请密钥延期？” “嗯，”马竞点点头，“我们这次准备在国内和海外执行长线放映策略，以便为口碑发酵提供时间。” 时至今日，更加省钱方便的数字化技术已经渗透到电影摄制映的每个环节，即便imax公司这朵使用70毫米大型胶片的奇葩，以及克里斯托弗-诺兰（盗梦空间导演）这样鄙视数字摄影的坚持者，也在市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转而使用数字化制作放映体系。其他导演就更加不用提了，数字拍摄、数字制作、数字放映，全程无需一寸胶片。 这样一来，最终的影片拷贝也从传统的胶片盘变成装在硬盘里的数字多媒体文件。制作拷贝的成本从胶片时代的几千上万掉到如今的几百块，大规模开画再也不是大公司的专利，中小厂牌也能玩得起。 电影院只需通过网络或移动硬盘将数字拷贝下载到放映服务器，并在指定时间导入下载好的解锁密钥文件，验证通过就能开始放映。 这个密钥便是影片播放的凭证，通过它可以指定影片的放映范围和放映时间，从而有效避免影院泄露拷贝导致的非法复制问题，也是最终结算票房的重要参考。 通常情况下，密钥的有效期都是30天，过期就无法放映。要是版权方感觉票房好、上座高，就可以向密钥制作公司申请延期，从而获得额外的上映档期。 在北美电影市场，影片是否延期完全有发行方自己决定，专注冲击奥斯卡奖项的影片，通常会从12月一直放到奥斯卡结束后的次年3月乃至4月，而普通影片的密钥时间则要短很多，上座率下滑、影院大规模缩减排片，与其密钥延期，不要早早下画等待结算票房。 由于涉及到多方协议方面的问题，进口影片通常不会选择延期，除非是《阿凡达》、《泰坦尼克号3d重制版》这种利益巨大的热门影片，否则一律是这月来下月走。而国产影片的延期就要随意许多，只需提前几天提出申请就能达成所愿。 和北美市场一样，密钥延期只是给予电影院播放资格，人家接不接受还要看具体的上座率情况。之前就曾有影片感觉口碑不错随即申请延期一月，结果却只获得十万元票房，让人哭笑不得。 大部分电影院都位于寸土寸金的城市商圈，房租和人工成本平摊到座位上面，使其对空座现象产生极大的厌恶之情，那些人气不高、上座率不行的影片自然很容易被砍排片。其中不乏制作精良、口碑慢热的倒霉孩子，也是殊为可惜。 面对这种情况，作为后来者的蜜蜂星空院线选择反其道而行之，专门划出大量银幕用来放映上座率不高、在其他影院不容易看到的电影，尤其是各种延期电影，反倒取得了口碑和票房的双丰收。 他们确保上座率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引入众筹规则，观众通过网络预购影票，达到一定金额后场次才会生效，否则全额退款。这样一来，观众看到了别处难得一见的冷门小众影片甚至文艺片、制片方得到额外票房、星空院线也确保了自家银幕的最大化利用，可以说是三赢。 使用众筹模式解决内容消费问题，其实不是他们的首创，很早就有人采用众筹模式销售演唱会还有话剧门票，星空所做的只是率先将其引入电影放映领域。凭借着率先开启众筹，进行精细化运营的优势，星空院线的票房增长迅速，只靠旗下80家电影院、390张银幕的较小规模，赫然斩获超过十亿元的年度票房，直接跳到全国院线排行榜17名的高位，引得院线同行还有网票平台纷纷效仿，毕竟大量收集拷贝、众筹按需放映完全没有技术难点。 因为众筹观影的逐渐流行，申请延期的国产电影也越来越多，尤其以蜜蜂自家电影最为典型，只放30天就下画的电影一部也无。 这一次，蜂影显是想搞个大新闻，一早就做好了延期三个月，一路战至国庆档的准备，具体选择什么时间点上映反倒不太重要了。背靠蜜蜂网络（网页广告、聊天弹窗）、蜜蜂软件（启动广告）这两大精细化广告平台，蜜蜂影业有信心长期维持影片人气，也对后期上座率充满信心。 特别是最近几月的市场表现，更为他们提供了额外信心加成。因为票补泡沫破裂，春节档结束到现在数月时间，居然一部国产片能够做到单日破亿，整体表现也是乏善可陈。这里面固然有市场淡季这个大环境因素，却也从侧面证明电影观众对普通国产影片的嫌弃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一旦这种情绪延续到今年暑期档，开启延期模式的《流浪地球》很可能会上演“一个打十个”的精彩大戏。 所谓票补，指的是网络购票补贴，最开始是网票平台单方面对用户进行补贴，30块从电影院买票，然后用99、199的价格卖给消费者。此举是争取用户，扩大自家市场份额，却因为这部分补贴计入电影总票房，很快就被电影制片方和发行方看到漏洞，把票补当成新的买票房、刷业绩的新途径。 电影上映初期拿出几千万上亿资金进行大规模票补，进而刷出亮眼开画成绩，从而诱导更多普通观众走进影院消费自家影片做高票房，最终通过票房分成、股市、对赌协议等途径获得收益。 票补效果明显，很快就风行全国，推高了全国票房，却也带来愈发严重的注水质疑，终于惹得监管层出手，立法严禁买票房。再加上网票平台烧钱大战暂告一段落，以及院线发现网络售票会侵害票外收入在线选座节省了观众时间，自然没时间去买爆米还有衍生玩具票补模式算是暂告一段落，规模和力度一下子小了很多。 蜜蜂影业也做过票补，不过却是联手院线直接降价（差额不计入票房），以便吸引人气提高上座率提高总收入。因为可能损害院线利益，这一举措受到后者集体抵制，过去只在自家星空院线进行，受限于后者规模一直没能做大，而蜜蜂旗下少有十亿大电影，也和这份“实诚”有关。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骤雨打新荷 天空骤然一亮，“轰隆隆”的雷声远远传来。 南风卷地，急雨天降，一场雷雨在这个初夏时节不期而至。 闪亮的雨珠密集落下，打的荷叶噼啪作响，让人想起白居易的“大珠小珠落玉盘”。 当然，若是对古诗词了解更多，也可能会想到元好问的“骤雨过，似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不过，世上总有奇葩，看着面前骤雨打新荷，疾风翻叶底的场面，有人却在迎风高唱：“昨日的欢愉成明天的惆怅，不如此刻让我们尽情地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大风之下，池塘中连片的荷叶被吹的摇晃翻卷，带着零星出水尚未绽放的梗一起随风摇摆。这一幕都被池边小楼阳台上等喝茶的刘海洋看在眼里，随即心有所感想到一首老歌，顿时唱了起来。 “一起摇摆！” 重复n次之后，老刘终于收住歌喉，转头看向旁边的马竞，“怎么样？不错吧！” 后者伸出右手晃了晃，“顶多79分，不可能更多。” “怎么可能？”刘海洋表示不服，低头去看面前栏杆上放着的手机，上面有三行彩色文字，内容赫然是：“唱力评估：777分，ktv麦霸，凡人会为你颤抖！” 虽然“凡人为你颤抖”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加上ktv麦霸这个头衔，一下子就不怎么入眼了。更加让人纠结的，却是那个唱力分，居然和马竞的预测相差仿佛，好像他能预知结果一样。 看了眼楼外随风飘舞的树叶草屑，刘海洋决定甩锅给老天爷，“都是这风闹得，不然我肯定能上80分。” 按照《蜜蜂歌神》的唱力划分，分数越低水平越业余，过了80分才算是摸到专业的门槛，上了100分算是专家，120分满分就是歌神。不过后面几个层次需要嗓音、天赋、唱功等多方面的条件，普通人通常很难达到，老刘也只想着弄个80分就满足了。可惜，还是撞在了“80墙”上面。 “切！水平不行就老实承认，”马竞不屑地撇撇嘴，“别老像某些球员一样抱怨草皮太干、草皮太湿、草皮不干不湿。蜜蜂手机的抗风噪可是有口皆碑，台风天不好说，就今天这风力，完全不构成影响。” “是啊，你家蜜蜂手机都快变成小视频专用摄录机了，爱剪辑都被你们比下去了。到处都能bp摄制、预览图里出现蜜蜂水印的次数也特别多，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停停停！”马竞有些不满地指指对方，又点点自己，“你是什么身份，这又是什么地方，现在说这些东西合适吗？” 这话他是笑着问的，所以刘海洋也没当一回事，笑着回答：“有什么不合适的？小视频的下载量成千上万，有它们免费帮忙宣传，你们一分钱不白得人气，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眼见马竞沉默不语，他又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们给原生摄像应用更新了那么多功能，消音、变音、手机截取、智能打码、场景替换、动态水印、版权管理，怎么看都像是专门给他们量身定做的一样，敢说不是故意的？” “你这是断章取义，蜜蜂摄像机还有很多功能，同样大受欢迎，”马竞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了，咱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虽然刘海洋说的一点也没错，某些网友的喜爱确实为蜜蜂手机带来了名气和销量，蜜蜂摄像机的开发需求也的确受到了这部分用户的影响，打码消音换背景、手机drm（数字版权管理）都是专为他们而设。但在如今的大环境下，这种事情却是做得说不得，他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老刘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会意地跳过这个话题，说起了《蜜蜂歌神》的曲库问题。 流媒体音乐方兴未艾，阿里企鹅两大巨头在全球范围内展开数字音乐版权争夺战，使得被动卷入战场的黄易还有蜜蜂苦不堪言。尤其是资金、影响力、用户数量都略逊一筹的蜜蜂，更是在交锋中缕缕败下阵来，不得不大量下架无版权歌曲。面对这种窘境，蜜蜂只得转移方向，发挥自身的技术优势力推音乐舞蹈游戏，试图借此规避版权大战的战火硝烟。 音乐游戏同样需要获得歌曲使用授权，但是却不在数字音乐分销协议的覆盖范围之内，这就使得他们可以曲线救国，利用把部分热门歌曲以游戏视频的形式留在自家阵营。 当然，和数字音乐的整库批发不同，音游授权属于零买，成本高昂只适合少数知名歌曲。他们还为这部分歌曲开出了类似“众筹”的许愿清单系统，用户可以支付游戏金币许愿求歌，通常也都能如愿，毕竟唱片公司现如今的日子都不好过，批发零卖他们都没问题。 拿起自己手机晃了晃，刘海洋张口吐槽道：“好歌还是太少了！剩下不是所谓网络原创就是电影电视剧主题歌宣传曲，要不就是口水歌和节奏电音，能听的没几个！”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无奈摊手：“没办法，买不起全曲库，只好捡重要的买，然后就这样了。再说了，游戏收录的那些原创歌曲我都听过，质量还是挺不错的，你觉得不如老歌，主要是听的次数太少，大脑没有适应过来。” “切！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还扯到大脑上了？难不成洗脑循环还是真的不成？” “差不多吧，虽然达不到洗脑的程度，但是单曲循环听多了大脑会逐渐习惯，进而更容易理解曲调、脑补画面却是真的。在这方面，新歌天然是吃亏的，因为没有了一遍遍不停放歌的电台dj。” 电台dj（音乐节目主持人）自然还在，可广播电台却从大部分人的生活中消失，再想像当初那样全城同唱一首歌已是绝无可能。 “这倒也是，”刘海洋点点头，“现在听广播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少了。这手机的fm功能我就一次也没用过，也是鸡肋的不行。” 手机通讯芯片通常都兼容fm广播功能，但是支持这项功能的手机却是越来越少。究其原因，却是厂商发现fm功能使用频次极低，主动将其屏蔽以节省开发和维护成本。 也有像蜜蜂这样实诚的厂家，坚持保留这一设计以便吸引广播听众。可惜后者的人数越来越少，对销量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有些鸡肋，”马竞点点头，坦然承认，接着说道：“过段时间我们会发布81系统，里面预装的广播应用有过大改重做，增加了很多新功能，应该能改善这种状况。” “什么功能？” “智能节目单和自动字幕。” 时至今日，世界上第一次无线广播出现在1906年，第一家持牌商业电台创立于1920年，诞生一百多年来，虽然广播技术不断升级、节目内容日渐丰富，但是有声无像信息量小、线性播出被动收听这两大缺点却始终没有改变。而新版蜜蜂收音机应用便针对这些痛点设计了新功能，试图用人工智能技术帮广播弥补短板并挽回用户。 升级新版系统后，蜜蜂手机将能自动收听并解析广播节目，以图文节目单的形式呈现在用户面前，方便后者挑选频道。同时，新系统还为广播节目提供自动多语字幕和整合互动平台，使得整体体验更加接近时下流行的视频直播，弹幕、礼物、评论区、围脖互动应有尽有，就连主持人的实时影像也都有了当然是自动生成的大头动画。 “这样能行么？”刘海洋表示怀疑，“会有人看么？” “应该会有吧，”马竞其实也不确定，“电台主持人大都是播音主持专业出身，嗓音、台风、修养都在水平线以上，应该能够吸引到一部分用户。再说了，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人意，我们也能借此和广播系统拉近关系，赚个好印象。要知道，广播可还是排在电影电视新闻出版之前呢！” 各种内情，刘海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不屑地笑骂一句：“这么跪舔真的好么？你的节操和风骨呢？” 马竞脸色讪讪，“这算哪门子跪舔，我这是雪中送炭！” “嗯，雪中送炭烧冷灶，”刘海洋摆摆手，“以前老想不通，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找那些杂鱼电视台谈合作。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合着又是下闲棋、烧冷灶。频道有冷热强弱，台长的级别却是差不多的，拉拢一家当然不如结好三家！” “哪有你说的那么市侩，”马竞摇摇手，“找他们合作还是因为没钱，优质节目都被ov兄弟瓜分完了，我们只好以数量换质量，指望能够农村包围城市。” 线上企业线下推广已然成为业界潮流，主流报纸头版广告、热门综艺冠名这些热门资源受到激烈追捧，售价屡创新高。这种情况下，蜜蜂却不走寻常路地玩起了“广告扶贫”专找那些营收不佳的地方报纸和电视台谈合作，看起来伙伴众多，但曝光率却不如那些热门资源，没少让人背后笑话抠门。 “切！”刘海洋夸张地拉长声音，“乐士说没钱我是信的，毕竟人家穷得连员工餐补车补保修零件都给停了，楼下囤了那么多讨债团也没钱打发。至于蜜蜂，前几天给全市环卫工人免费赠送空调衣的又是哪个？嘿嘿，好大的手笔呀！” “其实也没多少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万，”马竞随意地摆摆手，“算上我老家那边，整个项目的销只有七百万，靠着这几天的新闻曝光已经赚了回来。” 抬手点赞，刘海洋赞道：“马总打得好算盘，回馈家乡博了名，还顺便让人家帮你们免费测试新产品，怎么看也不亏。对了，今年真的会有高温？” 马竞摇摇头，“我哪敢打这个包票？不过城市有热岛效应，怎么也凉快不下来，到时候只是热和很热、非常热的区别罢了。” “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老刘点点头，“我这里有个策划，你来看看，给帮忙参谋一下。” “你说。” “是这样的，”刘海洋介绍道：“现在那什么无人便利店不是特别火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把老虎加油站还有老虎箱子给升级一下。” 老虎加油站是无人值守成人用品店，老虎箱子是酒店客房租售设备。虽然也用到手机扫码购买支付等手段，但整体格局还是有些小，然后老刘就想着与时俱进，把它们改造成无人便利店。 马竞摇摇头，表示不看好这个，“无人便利店技术上已经没有难度了，但它只是节省了人工，却没法省下多少店租，库存周转同样有些麻烦。与其做这个，倒不如做基于社区的小店平台，顾客发出需求，周边店主自行抢单然后配送上门。” “这也不行，”刘海洋同样摇头，“配送是有成本的，买根冰棍也网购的懒人是有，但总归还是有些少。” 否定了对方的建议，老刘对无人便利店的兴趣也下降了不少，说到底数码老虎只是一家成人电商，在普通商品的采购物流销售方面缺少经验，就算强行上马也敌不过那些零售领域的老司机。 微感遗憾地摇摇头，他抛出第二方案，“我还有个计划。” 新计划倒是专业相关了，他受到共享充电宝启发，打算搞个共享娃娃。用户在加油站和箱子里领取相关产品，使用完毕后归还并退还押金。工作人员定期回收用过的娃娃，清洗消毒整理修补后重新放进柜子。 说是“共享”，本质上还是基于移动支付平台的“新出租”。 “还是算了吧，”马竞摇摇头，“周转率太低，赚不到多少钱，还要担很多风险，划不来帐。你要是真得对人口生意感兴趣，倒是可以考虑下模拟婴儿！” 因为技术先进结构复杂，数字生物的光亮天使售价普遍偏高，最便宜一款也在万元以上。这显然限制了该产品在国内市场的普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公司打算推出以租代买服务，希望借此扩大用户规模。这需要占用大量资金，因此迫切需要合作伙伴来共同做大市场。 “嘿！这个的周转率还要更低，可能一租就是几个月。” “的确比较慢，”马竞点点头，“不过大可以提高租售比嘛，反正是独家生意。”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财帛动人心 机轮触地减速滑行，青鸟号平稳降落在有些陌生的林城机场跑道上。 舱门缓缓打开，凉风淡淡，带给大家青草和粉的味道。 本地少见的阳光照进机舱，撒下一大块闪亮光斑。 这抹亮色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变黯淡，然后缓缓变亮，如是往复。 见此情景，小芝芝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迈动一双小短腿跑到门口，低头看看，接着便蹦跳着左踩踩右跺跺，玩得不亦乐乎。 将这一幕尽收入眼底，马竞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打算见缝插针来堂生活科学课。 还没来得及张口，女儿却忽然抬起小脑袋，手指舱外天空，“爸爸，这朵云被我踩住影子，它跑不了啦！” 讪讪咽下刚到嘴边的话语，马竞柔声附和：“是哦，咱们芝芝好厉害哦，那么大一团云彩都能被你踩住。” 听见这话，小家伙却是狡黠眨眼，“爸爸你上当了，云彩是特别大特别大的水汽，根本踩不了嘛！” 马竞愕然，你这么能骗人，以后还怎么愉快地一起玩耍？ 没等他想好怎么圆话，身后就传来汤佳怡的轻笑声。抬头看向侧后，其他人即便没有笑出声，嘴角也都上翘着，显是都在心里偷笑。 “行了行了，赶紧下去啦！” 丢下这句话，马竞伸臂勾住大公举，起身朝机舱外走去。 刚走下舷梯，先期抵达的助理团队和公务机公司总经理便迎了上来，身后跟着几名一脸精干的中年男女，看打扮应该是西南蜂云的行政后勤人员。 见此情景，马竞和汤佳怡对视一眼，心里暗松口气。要是这边再给弄个敲锣打鼓的接机欢迎仪式，他少不得又要被人敲字揶揄口诛笔伐一番，毕竟上次的阵仗稍微有些大了。 随意地左右看了看，视线扫过周围那些公务机尾巴，一串赫赫有名的名字便出现在他眼前，显然有些人比他还要心急，早早来了林城。 走下舷梯，众人纷纷迎了上来。等先期抵达的朱玲玲汇报完情况，公务机经理连忙凑上来表功：“马先生，我们为您安排了要客免检流程，接机车辆已经到位，您这边请！” 马竞微微颔首，抱着女儿跟上对方的步伐。 林城地处西南高原，常年西风不断，本地空气洁净凉爽，年均气温只有153摄氏度，周边水电资源富集不愁电力问题，是建立数据中心的较好选择。当然，要是更加靠近东南区域、气温再低一些就更好了，可惜那不现实。 随着互联网产业的蓬勃发展，林城管理者对污染较小、产值较高、逼格也高的数字经济产生了浓厚兴趣，想办法要来国家扶持政策，以及珍贵的骨干网关键节点，下大力气发展网络数据中心、大数据应用、呼叫中心、服务外包等高科技业务，希望可以借此扭转形象，发展绿色经济。 栽下梧桐树，凤凰自然来，听闻这边条件绝好，各大网络公司纷纷跑到这里修建数据中心，其中就有蜜蜂旗下的蜂云网络。然后马竞夫妇就都收到了将于明天举行的大数据博览会的邀请函。 因为孩子姥爷还在秦岭山里当他的副县长，两口子只好带着四小吃货一同过来，趁着会务间隙到处玩玩逛逛，也算是工作旅游带娃过节四不误。 要是只有他们夫妇两个，走公务机安检通道离开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带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三四岁的小家伙们正是好奇心旺盛爱跑乱窜的时候，要是让他们从视线中溜掉，下次再见可能就在外地了。是以马竞接受了公务机公司的安排，享受了一把汽车开上机场接人的vip待遇。 这边准备的接机车很符合马竞的习惯，赫然是一辆大型房车，不过却是金龙牌。 确切说，是前金龙后小马，挂双标。盖因这款房车是鹭岛金龙和小马汽车联合设计推出的，前者提供成熟可靠的大巴平台，后者负责内饰家具部分的布置并负责销售，双方协作分成。而最大的买家便是全国各地的蜜蜂和佳境集团，两者大量采购这种大巴房车用作员工差旅车乃至通勤车，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款车使用了时下流行的模块化理念，上下班通勤、长途出差、旅游团建搭载的具体配置各有不同，比如眼前这辆用的便是年会家属组合，专门为小吃货们准备了儿童座椅和小床，以及各色玩具。 看到众人坐定，司机很快发动了汽车，载着他们朝西北方向开去。 市中心越来越近，路两边的建筑变得越来越高，不过很快就有一座绿色小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也是林城的一大特色了，这座城市建立在山原丘陵上，市区里有很多小山头、大树林以及规模不小的湖泊湿地。城市建设者没法像北方同行那样一环套一环的往外摊大饼，只能见缝插针东塞一点西挤一线，城市形状很不规则。这既使得道路等公共设施的利用率大幅下降，却也带来了较高的绿化率和森林覆盖率。 眼前绿树茁壮连绵，鼻端空气清新凉爽，再加上两边簇新的各色建筑，看起来相当漂亮。有山有湖绿树红，让人不由想起远方的鹭岛。当然，是梅雨季之前春光正好的那个鹭岛。 马小坐在儿童座上，小脑袋紧贴着玻璃窗，双眼紧盯着窗外的景物，眼前这座和家乡很像又有很多不同的陌生城市让她很是有些兴奋。看着看着，她忽然叫了起来：“爸爸快看！是你呀！你什么时候走丢了？！” 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一大特点便是无孔不入的广告，林城市区自不例外，路两边的大楼和路灯杆都被各色广告占领，其中一些上面赫然出现了马竞的身影，而且是以“寻人启事”的形式。 原本，马竞自称“蜜蜂首席代言人”还只是戏称笑言，现如今却渐渐变成现实，不但跑到电视上为自家产品站台推广，广阔的线下市场同样不能放过。被他“代言”的产品种类越来越多，除了手机这个热门大类，现在还多了电影分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近期登录大银幕的《流浪地球》的宣传硬广，而且是面积巨大、耗资不菲的楼面广告。一左一右两幅巨大的寻人启事矗立在道路两边，确保每一位往来与机场和市中心的市民旅客都能看到它们，以及上面硕大无朋的一长串“悬赏金额”。 这份广告的主体是固定在楼面上的彩印广告布，唯独悬赏金额部分是一块大型led显示屏，上面的数字正在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滑落。 视线从寻人启事上移开，汤佳怡转头看向身边人，“这么快就掉到1929万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应该不会破产了。。” 马竞耸了耸肩，“放心，之前都测算好了，肯定不会亏本的。” 昨天晚上，蜜蜂影业联合电影频道以及诸多发行方，在燕京为《流浪地球》举行了隆重的首映礼。随后，这部影片正式登录全国院线。 而在首映式后、正式大规模放映之前，蜜聊软件向全体用户推送了一条消息：“注意，3亿大奖离你只有两个小时距离！” 因为是晚上的黄金时间，在线人数正处于高位，有几千万人看到了这则消息。一些人感觉是标题党，直接点叉忽略过去，后来他们后悔地要死，逢人就说“曾经有三个亿放在我的面前，可惜我没有珍惜……” 而让他们后悔没早看到的消息，却是马竞为推广自家电影而祭出的一招有奖观影活动。 为了还原小说原著中的大场面，逸快特效为影片制作了大量cg虚拟人物，总数超过20万。除此之外，因为cg人物的表情处理比较蜜蜂，影片当中还使用了为数不少的真人龙套，除了全员上阵的剧组成员以及跟组特约演员，一些无关人士也在里面有所客串，其中就有马竞这家伙。 然后这件事就被当成影片初期宣传的一个重要卖点。这部电影里面不缺老戏骨和实力派，唯独欠缺人气爆红的流量明星，为了弥补这一缺点，马竞只好剑走偏锋，靠砸钱来制作话题吸引人气。 而他们祭出的第一招，便是“慧眼识马竞，3亿悬赏等你拿”活动，观众只要在观影时使用蜜聊软件的云端截图功能捕捉马竞扮演的角色，并提交验证通过，就能得到马竞和蜜蜂网络共同发放的现金奖励。 基础奖励只有一毛钱，找到全部角色可以得到27元钱，真心没多少吸引力。然而蜂网却用一个小招就将奖励变得亮眼起来。他们公开宣布，全部27个角色身上各有一次翻倍特权，第一个找见他们将能获得总奖金翻倍的奖励，多找多得可以累乘。 也就是说，如果一次性集齐全部角色身上的翻倍特权，就能获得高达36239亿的天量奖金。即便扣除7248万的偶然所得税，实际到手依然有接近3亿，数目简直吓人。 当然，有点儿理智的人都清楚，3亿奖金基本上很难拿到。毕竟只要任何一个人先你之外拿走一个翻倍权，还未颁出的大奖就会缩水到17448亿，然后是8388万……而这也是马竞敢于夸海口许下如此巨奖的原因，最终支付出去的奖金很可能只有两三千万。 然而，抱有侥幸心理的人还是太多。和更加捉摸不定的彩市、期市、股市比起来，这次活动已经很透明很良心了。主要眼力够好、手速够快，成为亿万富翁完全不是梦。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受到如此巨奖刺激，相当多吃瓜群众无视了周二不看电影的习惯，第一时间涌进电影院，为蜜蜂影业贡献午夜票房。 有那心思灵活的，想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更是专门跑去买了蜜蜂手机和蜜蜂风信卡，买票也优先找蜜蜂星空院线，也是为后面三者带来一波销售高峰。 最终的结果，可以说是不好不坏。有四个角色被轻易找出，导致最高奖金迅速缩水至不到两千万，让一些人感到丧气气馁，却也鼓动了另外一些人的士气，剩下的角色都不好找，奖金缩水的速度大大放慢，这给了他们更加充裕的时间，大可以多看几遍。 原本只是司空见惯的有奖观影活动，却因为天量剧降的噱头以及越晚越吃亏的竞争机制，导致大量观众被第一时间吸引到电影院。这使得《流浪地球》轻松创造了一项历史记录，首映当晚获得6134万票房，成功破掉速度与激情8上个月创造的午夜场票房记录。可惜虚火不能持久，随着最高奖金数字的大幅度下滑，再加上第二天是星期三，观影热潮消褪很快，只取得了15亿票房，首映日合计只有21亿，远不如45亿的速激8和39亿的速激7。 对于这个结果，马竞其实还是满意的。要知道，这可是蜜蜂电影最好的成绩，也是春节档过后国产电影最好的成绩，而且虽然票房有所下滑，但这部电影的口碑却保持良好，周末成绩依然值得期待。说到底，他们可是打定主意要放长线的。 “寻人启事”广告已经被甩在身后，汤佳怡心里却还想着电影的事，“你真的在里面演了27个角色？” “那是当然啊！”马竞歪歪头，“足斤足两，27个角色，谁敢剪我的戏份？” “真的？”汤佳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算上首映式那晚，这部电影我至少看过四遍，同样没找到那么多的你！” “这并不奇怪，你老公的演技太好，演啥像啥。” “嗯？”汤佳怡提气看着对方，“别是很多都是背部镜头吧？” “没有，全都有正面，还都有台词。” “不过嘛，这部电影足足有20万龙套角色，有台词的角色数量也不少，而我演的角色都是些出场不过30秒的小龙套，到死都轮不上近景特写的那种，你们没认出我来其实很正常。等到将来发了4k蓝光盘你再看看，能够一帧一帧拖着看了，大家就会发现，我的确是演了27个角色。”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技术的力量 大巴车转了个弯，沿着快速路朝北驶去。 看着丈夫洋洋得意的脸孔，汤佳怡忽然说道：“有个问题！” 马竞挑挑眉眼，“嗯哼？” “几百万人瞪大眼睛寻找，却只找到4个角色，拿剩下那些毫无办法。不知道换成蜜蜂天眼会怎么样？它能找出来么？” 蜜蜂很早就在研究视频智能监控系统，相关技术已经形成产品被推向市场。这一次为了迎合数博会对“黑科技”的渴求，他们整合自家技术制作了“城市智能监控”和“户外智能广告牌”两款演示原型，内部代号分别是“天眼”和“地眼”。 前者具有“远程抓贼”能力，能够根据监控画面自动发现可疑人物，并自动通报给附近警力。这些功能其实并不新鲜，区别只在识别率和虚警率。相比之下，后者却是一款前所未有的新奇产品，这款广告牌自带的摄像头，能够根据路人穿着、行为、步态分析其可能的身份合喜好，并“看人下菜”为其推荐可能更合适的产品，给手持鲜的单身男士推荐钻戒、为推婴儿车的女士介绍奶粉和学步车等等、向带着高年级小学生的家长推销学区房等等。 在马竞夫妇上飞机之前，数博会已经在今早宣布开馆，向行业人士组成的专业观众开放，蜜蜂基于mi（机器智能）视频解析、大数据匹配的天地组合着实吸引了很多眼球和议论。 听见妻子的问题，马竞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起来，“这个问题已经有人问过，我们也做过这方面的测试。天眼最终找到了9个我扮演的角色。” 汤佳怡眉头皱起，“怎么才这么点儿？” “已经很多了好嘛，计算机视觉也不是万能的，因为镜头焦平面的关系，系统不可能对每个目标都来个高清特写，只能用体形、脸型和步态这些要素来区分标记。这三招对付普通人比较有效，要是遇到专业演员还有专业罪犯就不灵了，因为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化妆、道具以及演技进行伪装改换。” “嘁！”女士不屑道：“随便伪装一下就能蒙骗过去，要它还有何用？” 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马竞辩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实不是电影和小说，预谋犯罪的比例其实相当低，那些心黑手黑具备反侦察经验的犯罪高手更是凤毛麟角，大多数罪犯不是冲动失控的普通人，就是手艺欠佳的傻蛋菜鸟。对付他们，智能安防还是可以胜任的。” “再说了，只是监而不控的监控都能有效压低犯罪率，换成带识别预警功能的智能监控，震慑效果只会更高。” “但愿吧！”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汤佳怡看向马竞，把话题拉回原路，“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参演的电影啊？印象中你去剧组的次数和时间都不怎么长啊！” “的确没多长时间，”马竞点点头，“我的戏份并不算多，全部角色的出场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半小时，专门抽两三个小时集中拍摄就搞定了。” “这么快？就算你都一条过，布置片场、换衣服化妆、演员走位、导演讲戏也需要不短的时间，再加上各种原因导致的ng（不好不满意的表演，需要重拍），怎么可能几分钟拍一条？这样未免太快了些。” “这个嘛，”马竞得意地伸出大拇哥反指自己，“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你老公的演技实在太好，导演要什么就演什么，演什么就像什么，自然不会拖泥带水各种一条过。然后就是技术手段了，其实我的戏份都是后面加进去的，别人都已经排好拍完了，自然不会因为这方面的原因ng浪费时间。” “嗯？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半途加塞进去的，拍摄的时候你完全没在场？” “然也！” “那我就很好奇了，”汤佳怡提起语气，“你们到底是怎么拍的？同样是抠图合成，为什么抠图不自赏拍出来就是各种鸡同鸭讲，各种次元壁？” “这个当然是技术原因，”马竞伸指比划一个直角坐标系，解释道：“现实世界是三维立体的，但摄像机的传感器却是平面的，从立体实物到平面影像会损失很多细节，但是只要确保透视关系、视差、光影明暗没出问题，看在人眼里，世界还是立体的、真实的，3d电影就是这个原理。” “为了保证透视关系，拍摄cg电影时会用绿幕结合道具搭建简单场景，确保方位角度和最终的cg场景完全一致，那些现实中不存在的虚拟角色和物体，也会专门制作大小形状形式的绿色实物模型作为“替身”。这么做一个是给演员提供直观的空间关系，让他们不用为看哪里踩哪里而分心，还有就是为了提前占位，确保物体之间的透视关系不会出现变化。” “有些合成镜头之所以一看就很假，就是因为没用好替身和光照，导致透视关系和光影关系不符合常理，导致画面充满违和感，观众只要没瞎就能看出来味道不对。至于我们嘛，”马竞立起两根手指，“我们用的摄影机是特别改装的，附加激光扫描单元用来同步记录3d空间信息，这样拍下来的镜头自带空间信息，合成起来会很方便，表演时也可以通过mr眼镜和平板电脑实时预览画面。所以，我在不在现场就都无所谓了。” “那台词呢？”汤佳怡很快找到问题所在，“你的那些角色都是后面加进去的，别人还怎么和你演对手戏？” “这个简单，”马竞打个响指，“改台词就行了。反正和我角色互动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改换台词影响不大。再说了，这部电影里九成九的人物只是背景，多一句少一句日常对话影响不大。” “哦，”汤佳怡点点头，接着想起一事，“对了，貌似后期抠图很费时间的。半小时电影大约四万多帧，搁普通后期公司得修上好几个月，到了你们手里却半点儿不见吃力，是不是也是3d扫描的功劳？” “只有三分之一，主要还是后期前置（将部分后期工作提到布景设置环节）提高了素材质量，使得大部分工作都能通过软件自动处理，工作人员只需要监督微调就好，效率自然大大提高。” “那我就想不通了，”汤佳怡眨眨眼睛，“既然逸快特效的活儿又快又好，为什么他们接手的国产影视剧的画面还那么烂？该不会是藏一手吧？” “这个问题应该问那些剧组，”马竞两手一摊，“很多剧组对特效团队的要求是越快越好，便宜更佳。却对能够提高效率的后期前置不怎么感冒，而且他们的剧本和分镜稿都很不正规，想一出是一出改来改去的，后期团队时间紧任务重，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只能凑活着看了。” “哦，这么敷衍，就不怕砸招牌么？” “不怕，我们有自制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知道谁该背锅。” 听他提起自制剧，汤佳怡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你是说，‘祖龙传’还有‘宇宙矿工’这些？它们也是这么拍的，所以速度才这么快？前后还不到半年时间。” “全程棚拍，不用到处专场等天气等场地，实际拍摄只用了两个月多一点，但前期筹备的时间可不少，得从同名游戏的时候开始算起，两边共享世界观，人设、场景、道具这些都是一致的，需要的只是针对性微调。要不是后期渲染了些时间，两部剧没准还能赶上开年档。” “现在这样也挺好，‘大秦4’加‘祖龙传’，‘流浪地球’加‘宇宙矿工’，刚好形成一正剧一外传的组合。” 作为史诗正剧，“大秦帝国”系列固然得到秦粉和历史剧爱好者的喜爱，却因为偏向严肃沉重的题材得不到主流收视群体的青睐，卖剧之路一直很是坎坷。最新的“大秦3崛起”早在六年前就拍摄完成，结果卖给央视后苦等四年却得到一个主要演员涉毒，惨遭退货的结果。 后来马竞听说此事，出面把整个制作公司买了下来，投钱给他们继续拍摄第四部“大秦帝国之一统”。 有了土豪好办事，第四部顺利拍摄完成，而第三部也在更换问题演员、重新优化细节后再次拿到发行许可。3月过后，“大秦3”同时登录秦卫、京卫两家卫视，并在蜜蜂视频、爱吐槽视频网（2站）延迟播出，不出意外地取得了良好的口碑以及远胜以往的收视率。成绩向好，二轮播放权也成功卖掉。 等到二轮播放完毕，“大秦4”就会顺势接档，然后是外传性质的“祖龙传”。至于“宇宙矿工”，因为太空室内剧的独特题材，这部剧没有找卫视联播，却是准备直接登录视频网站，2站已经在为其制作主题页面了。 “那是当然，”马竞欣然点头，“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对了，”汤佳怡忽然盯住对方，“你突然在影视上加大投资，还亲自下场，是不是打算再玩一次跨界，转型进入影视圈？” “没有的事，我就是偶尔客串下，不可能转型去当演员的。” 毕竟，该有的自知之明他并不缺少。马竞很清楚，他其实不是在“表演”，而是在“播放”。 拜发达的网络所赐，e7u为他收集到堪称海量的影像资料，并从中提取到众多人物形象模板：医生、教师、学生、小偷、警察，以及许文强、张无忌、托尼史塔克等等。他所要做的就是选择合适模板，点击激活然后自己的微表情和步态身姿就会换成相应模板，让他气质神态立变，感觉就像换了个人。 解决了感觉问题，接下来只需按照提示操作，就能完成整个表演。 只可惜，碍于资料完整度，这些模板有着或多或少的瑕疵，导致马竞的“表演”存在多多少少的斧凿痕迹，显得不够圆润自然。马竞之所以推拒重要角色，只挑了一堆杂鱼龙套来演，便是为了藏拙掩饰缺点，小角色出场时间极短，通常也不是镜头焦点，和他的模板系统简直绝配。 “倒是你，”马竞把话题又扯到妻子身上，“你要是对表演感兴趣，我也可以帮你安排，偶尔体验下还是蛮有趣的。角色的事你不用担心，咱每年投拍那么多影视剧，合适的角色大把大把的。就这样，玲玲你快帮我记下来！” 一旁老实坐着的朱玲玲会意点头，拿起手机作势要记上一笔。 “不用了！玲玲不用！”汤佳怡连忙伸手制止，接着转向马竞，吐槽道：“你这不是瞎捣乱嘛？我现在忙得连跳舞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去折腾这个？” “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视线飞快扫过对方，马竞摆摆手说：“实在不行，还可以抠图嘛，就像我这样。” 汤佳怡眼珠一转，安然坐好，看着马竞道：“撺掇我演戏，到底有何图谋？” “也没啥，”马竞倒也坦诚，“就是这次的找彩蛋游戏玩得比较嗨，我还想再来几回。马竞已经找过了，下回就只好悬赏去找马夫人。” “还是算了，”汤佳怡摇摇头，“演技太差，我就不去丢人了。” “放心啦！技术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五音不全都能修成发片歌手，同手同脚木头脸也能给你修正过来。” 马竞卖力劝说，奈何对方就是不点头，惹急了还祭出大转移术，指着远处高楼评头论足起来。 那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大楼，细长的中心柱体四面悬挂数个巨大柱形模块，整体看起来很像玻璃条堆积的积木塔，又像现代风灯柱，整体前卫而独特，见之令人印象深刻。在这现代建筑要么直上直下整齐的过分，要么歪歪扭扭个性到丑陋的时代里，能像这座一样这样取得平衡的新建建筑着实不多。 而那里，也是马竞等人此行的目的地。 确切地说，是他们的目的地就在附近。 这栋高达201米的钢构大楼是国际会展中心的观光综合楼，旁边拥有6个大型展馆的展览中心以及配套会议中心正是本年度大数据博览会、大数据峰会、电商峰会等一展两会的举办地。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屡试不爽 晨雨初晴，凉风拂面，感觉还有点儿冷。 吐出一口热气，杨宗减速停车，单脚支地看向身后，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要赶不上了。” “来了！来了！”后面传来应答声，却是一个留平头戴眼镜的方脸小伙。 终于赶上小伙伴，金耀郁闷地拍拍车把：“早知道我也和你一样骑小绿，小橙车果然不好骑。” 杨宗正在停车结账，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吐槽道：“嘿！你还是骑小橙好了，至少不用担心爆胎。” “你这是血口喷人！”金耀把车子推到道边支好，边掏手机边反驳：“哥还没到一百五，一点儿都不胖，多出来的都是肌肉的重量。” “是啊，都是肌肉，整块整块的腹肌、异常肥厚的胸肌，都是肌肉！” “找shi是吧？” 拌嘴打闹着，两小伙肩并肩朝不远处的深空影城果园店走去。 果园原本是一片城中村，前几年被改造成巨型住宅社区。这里房源充足、售价较低，很是吸引了一批住户和租户，很快聚拢了三十多万常住人口。人有了，各种商业配套自是纷至沓来，比如云集在“果园炮楼”里的一众小旅馆，又比如独占眼前这座方形建筑的星空影城。 林城毕竟是省会所在，各项文化娱乐设施相对丰富，大大小小的电影院也有不少。作为后来者，蜜蜂在传统黄金地点的争夺中落后对手太多，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果园这种新崛起商圈，然后依靠设施和服务吸引人气。 这年头，电影院早就不是单纯看电影的地方，电影院和动漫电玩、周边商店、餐饮、ktv、服装精品店等业态捆绑出现、互相分享客流做大业绩，已经被万哒玩出了特色玩出了高度。蜜蜂虽然不涉及商业地产，却也不打算浪费这个增加利润的好点子，同样在旗下电影院周边放了一堆诸如vr体验中心、电影产品超市、私人影院、动漫城、网咖、手机零售之类的店面，有自营有招租，业绩倒也还行。 走进影城里面，一股热风立即扑面而来，把嘈嘈杂杂的声音送到二人耳边。 “我去！什么情况啊这是？”眼前人头攒动的场景看得金耀满是惊讶，讷讷问道：“现在才是上午啊，怎么就这么多人了？” 杨宗看了眼自助取票机那边，转过头来不以为然道：“放假了嘛，很正常的。市里为了给数博会让路特地安排放假，结果却给蜜蜂影业送了福利。这么多人等着，‘流浪’的票房一定很不错。” 为了舒缓交通压力、保障数博会顺利进行，市府行文各部门，要求大部分市区机关和事业单位在25到27日调休放假。再加上端午节假期，这就使得部分市民有了连续六天的假期，很多人借机出门远游，也有不少人像杨宗他们一样留在市内，用其他方式打发这段时间，比如看电影。显然，最近刚刚公映，引发巨量关注的“流浪”就成了大多数电影观众的首选。 而看《流浪地球》，最好最方便的地方自然是蜜蜂旗下的星空/深空院线（星空有加盟影院，而深空没有）。作为自家产品，“流浪”能在这里拿到八成以上的排片量，除了留给众筹/团购电影的少量场次，其他影厅皆是只排“流浪”，几乎不用为缺少场次而烦忧。 “嗯，”金耀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影票随意看了眼，“蜜蜂绝对是本届数博会的大赢家，场内场外都是风光无限。” “实力到了，走到哪里都是碾压局，”杨宗有些羡慕地说道：“他们的ai、vr、机器人，乃至大数据都是顶尖，不管在硅谷还是数谷，自然是人人追捧。等过两天开放公众参观，我打算去看看，你去不去？” “去啊！”金耀理所当然地点头，“没准明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就是大数据和机器智能，不去看看，到时候人家问mi和ai的区别与联系，我却答不上来多吃亏啊！” 作为上半年本地的一桩大事，本地媒体自然对林城数博会予以连篇累牍的报道介绍。拜他们所赐，即便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中生，金耀也能随口说出来一堆专用名词。 跟随好友朝自助取票机走去，金耀还不忘吐槽一下，“人也太多了些，现在还只是上午，怎么全都挤到深空这边了？放假又不是全市几百万人都放，更不可能都来看电影，还有其他电影院分流人群呢。” “这还用问？你看看那里就知道了！”却是排在他们前面的青年人转头插话进来。 金耀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串文字正在壁挂屏幕上闪烁跳动，内容却是“现在加入，最高独揽4亿超级大奖”的醒目字眼。 “嗯？这数字不对吧？”金耀疑惑道，“不是说昨晚就已经掉到一百多了么？怎么又变成四亿了？” “同学，”那人回过头来，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看推送消息？” “额啊，”金耀下意识点头，“早上睡过头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就被他扯到这儿来了。” 之前掏手机扫码时，他的确看到了推送的提醒，不过当时他有点儿起床气，就给忽略过去了。 青年转向杨宗，看到后者正在低头查看手机，便笑着说道：“看来你也一样。” 杨宗正要说话，却听见金耀喊了一句：“哎呀我去！蜜蜂又耍呵了。” 他本来想说“耍猴”的，忽然想到场合不对，连忙把即将脱口而出地那个字咽了回去。 上轮活动说是三亿巨奖，最终实际兑付只有几百万，耍猴耍得丧心病狂。岂料蜜蜂竟不懂得见好就收，居然连夜推出第二轮活动，玩法和之前一样，只是悬赏标的从“马竞扮演的角色”变成“影片中的历史彩蛋”。 彩蛋指的是藏在作品里的惊喜小细节，在游戏和电影领域极其流行。漫威电影便是片尾彩蛋的大行家，“漫威电影宇宙”的成型就有这些相互呼应的小细节的贡献。除了埋伏笔的片尾彩蛋，蜂影还在“流浪”正片里埋了很多彩蛋，试图以此丰富世界观、吸引观众注意力，为影片注入一丝幽默与诙谐，从而改善某些剧情的观影体验。 现在这些彩蛋又多了一项新功能，那就是充当悬赏标的，成为大家疯狂追逐热议的目标。通过将基础奖金提高到1元，两只小蜜蜂把理论大奖提高到了4亿元，即便没抢到“首现”，也能捞到几块三十块，比之前的几毛一块强多了。而要是首先发现24个以上的彩蛋，就能够独得4亿元封顶大奖，瞬间成为亿万富翁。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数字含水量很大，但是架不住侥幸心理作祟，依然有很多人在今天早上涌进了电影院，尤其是那些在自认有点儿脸盲的人，这次不用瞪大眼睛比对几十万人的脸孔，而是寻找那些影片中的历史彩蛋，这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流浪”作为近未来科幻，除了地球发动机、反物质武器、记忆遗传、梦境学习机等黑科技产品，整体科技水平和现实世界相差不大，影片中自然充斥着数目众多的“近代产品”，寻找彩蛋的难度显然不高。 蜜聊云端截图功能并不限制具体影院，但星空院线的效果却是最好的，这里的影厅装有专门辅助设备，可以将延迟压到最小，方便大家捕捉稍纵即逝的画面。这个功能平时影响不大，蜂影为云端截图特别准备了类似游戏cg的低动态模糊版本，确保每帧画面都清晰可辨，截得晚一点并不会导致画面糊掉，没准还有意外惊喜，然而现在却是越精确越好，大家自然要来这边。 “我觉得还好吧！”金耀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闻言表示了自己的乐观态度，“上次是因为龙套太多看的人眼，这次是让找历史彩蛋，难度要小很多，某人肯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倒未必，”杨宗手指壁挂屏幕，“你们看那边！” 金耀和男青年转头看向那边，只见屏幕上正在飞快刷新一行行文字，内容都是“xx影城的观众x**慧眼识彩蛋，获得xx元现金奖励”之类的中奖通报。 显然，这是今天第一场放映结束，系统开始发放奖励。金耀满是尴尬，“4亿大奖没了？” “没了，”杨宗晃了晃手机，“最多一个家伙找了十二个彩蛋，拿了四万多。再扣除其他人发现的，现在只剩十五个彩蛋还没被人发现过。” “我去！”金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举起手机问了句“2的15次方乘以15是多少？” 语音助理很快响应，告诉三人答案。 “这么快就剩四十九万了，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杨宗耸了耸肩，“无所谓，该看还是要看。” 嘴上说着，他举起手机扫描取票二维码，顺利拿到自己的电影票。 “同学，你们买的是哪个厅？”刚才的男青年排在他前面，此时也拿到了票，见状便好奇询问。 “4d厅，你呢？” “3d，”青年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那个厅太抢手了，我手慢了点儿没抢到上午的，打算下午再来刷一遍。” 星空院线作为后起之秀，只能依靠差异化竞争来谋取生存空间，4d影厅便是他们的王牌之一。 通过给普通影片增加座椅摇晃振动、喷雾吹风、洒雪滴雨等环境模拟功能，4d电影能够带给观众更加强烈的临场感。原本，相关设备供应商和影院只得安排人手工记录相关事件，并编制座椅动作文件，效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只能骗那些尝鲜党的钱。后来蜜蜂影辅杀入这一领域，推出大量自产和代理影片的授权4d版本，才算是终结了这种尴尬地局面，回头客越来越多，有了自己的固定消费群体。 没过多久，大屏幕上出现第二场的检票通知，杨宗他们的手机也都收到了推送通知，三人对视一眼，便互相告别走向眼镜领取机。 两种影厅用的眼镜都是reald偏振镜片，但是具体结构却存在差异，4d厅的眼镜是大两号的全罩款式，而且镜片还有防雾防水防风功能，以免观众被水雾风沙遮挡了视线。因为成本较高，这些眼镜的售价超过50元。两人都没有选择自购，而是各自租了一副。 戴上偏光眼镜试了试，金耀满意地点点头，除了视野变得昏暗了一些以外，其他各方面感觉都还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叫住正要离开的杨宗，“等下，你不要防水袋么？” 为了避免手机不防水被模拟雨雾弄坏，深空影城特地为4d厅观众准备了免费的防水袋，虽然只是最便宜的那种自封袋，却也能有效防止水溅伤害。防水袋领取点就在眼镜旁边，免费福利不领白不领。 “要袋子做什么？那些模拟雨雪能有多少水量，还能把我口袋泡湿不成？再说了，我手机本来就有防水功能，用不上这玩意儿！” “领一张以防万一呗，手机的防水可不怎么靠谱。要是现在就报销了，我妈肯定不让我买新手机。” 杨宗点点头，深有同感地说道：“这倒也是，他们肯定会说等高考完了再买。” 随手领了个袋子，打开就要把手机往里面塞，金耀再次叫住了他，“等下，你不开蜜聊？” “开那个做什么？” “截图啊！”金耀晃了晃自己手机，“看见没？最新攻略出炉，照着做就能白赚15块，要是运气好找到别人没发现的彩蛋，还能赚更多。” “你呀，还真是钻到钱眼了去了，”杨宗嘴上吐槽着，双手却很老实地奉上手机，“亲，共享一个！” 只可惜，这番准备并没有派上太大用场，因为他们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攻略作者很用心地标注了每个已知彩蛋大概的位置，两人也做好准备去赚安慰奖乃至，但当影片真的开场，他们很快就沉浸在电影营造的未来世界里面，视线被屏幕画面吸引，心神为热风冷雨所夺，根本想不起来手上还握着一只手机，自然没时间按下侧面截图快捷键。 第1049章 周边 大银幕上，随着镜头的推进，曾经的太阳出现在观众眼前，可惜物非人也非。 画面定格，合唱版《流浪地球之歌》低低响起，片尾字幕缓缓浮现。 空调吹出温暖干燥的热风，吹散人工冰雪留下的丝丝寒意，也把观众的心绪从遥远的未来拉回现实。字幕还在走着，安装在地板、椅背、墙角的助行灯次第点亮，不过照明大灯却还关着。一些观众忍不住起立鼓掌，一些观众却起身欲要离开，还有一些交头接耳讨论起来，顺便等待最后的片尾彩蛋。 杨宗和金耀便属于后一种人。他们事前做过功课，早知道片尾彩蛋的存在，具体内容却特意没去留意，不然就没有新鲜感了。 跟着拍了一会巴掌，金耀语无伦次地对杨宗喊道：“我去！太厉害了有木有？最后的大场面果然碉堡！这一百块果然没白花，好几次我都差点身寸了！” 满脸嫌弃地挥手在面前扫动，杨宗郁闷地压低声音，“至于这么激动么？还有你说话时也注意点儿，满口粗话也不嫌丢人。” 前者也意识到了其中不妥，连忙解释说：“我这不是激动嘛？蜜蜂没把钱浪费在小鲜肉身上果然是对的，不然哪有现在这样不弱于好莱坞电影的气势和场面？哎呀！” “又怎么了？” 胖子拿起手机，点亮屏幕，有些遗憾地说道：“刚才太嗨了，都忘了还有截图这回事，一下子亏了十几块！” 杨宗同样点亮自己手机，看了看蜜聊自动弹出的结果页面，“我也差不多，就开始时截了几张，后面都没顾上。” 因为亮屏会打搅到其他观众，蜜聊的影厅截图模式采用盲操设计，用户按下预设快捷键只有淡淡的振动反馈并不会触发亮屏，而云端服务器返回的图片也需要等到放映结束才能看到。这么做最大程度保证了观影体验的连贯性，却也因为反馈过于微弱，时常被观众忘在脑后。 “也是，”金耀点点头，“这又是流星雨又是大海啸的，谁还顾得上找彩蛋啊？对了，这些大场面你截了没？” 低头看看屏幕，杨宗摇摇头，“截了张反物质武器炸小行星，后面就都没有了，可能是手滑没按上。不过就算弄到也没啥大用，这些大场面还是要到电影院来看，尤其是深空的4d厅，简直是为大场面而生！” 这间放映厅地顶棚被做成穹顶形状，配合专门的放映机可以用来呈现画面。虽然碍于材质，画面清晰度和亮度远不如专业穹幕，却同样能够做到满观众视野、渲染环境气氛。稀薄大气后的清透星空、小行星带的危如累卵、陨石坠地的狂涛巨浪，末日疯狂的万人大战，以及最后的极光闪耀长空，电影里地大场面都因这块“第二屏幕”而增色不少。 “是啊！”金耀深有同感地大点其头，“简直太棒了，以后要是有4d版，我肯定还要过来看！” “怕是有些小困难，”杨宗打击他道：“等过了6月，你就是高三学生了，到时候估计没心情出来看电影了。” 林城当地高三开学要到8月中下旬，但在那之前，各种学校内外的补课班就会铺面而来，不管学生如何抱怨、主管部门怎么严禁，始终无法断绝，不让学校成建制补课，自然有校外机构出来接盘。毕竟在高考这根“终点线”面前，其他都是虚的，只有成绩才最重要，有得是家长、老师乃至部分学生对补课持欢迎态度。你不补别人补，有需求有竞争，市场怎么可能萎缩？ “唉！”听见这话，金耀也是郁闷地连连叹气，“你倒是舒坦了，户口本一亮就能加十分，先天就领先我们一截。” “这东西终归还是要看自己的，以前还能加20分呢，考不上还不是考不上？” 因为这个话题，气氛稍微有些冷场。 还好的是，漫长的字幕终于走完，歌声止歇，银幕上的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镜头急转，画面焦点从变成红巨星的旧太阳上移走，顺着星河猛然前推，很快就追上一艘孤独前行的探测船，并顺势钻进船舱内部。 马竞所扮演的第27个龙套出现在屏幕上，却是一位躺在冬眠舱里的科考员。 经过一番不明觉厉的解冻过程，马竞从沉眠中苏醒，面前立即出现一块全息投影图像，身穿船员制服的ai领航员奕秋现身其上，背对观众向他报告道：“船长先生，目标星域：半人马α-ab双星已经到达，请指示！” 有些迟钝地撑起身体，后者坐在冬眠舱里，说出全片最后一句台词：“显示外部影像！” 领航员抬手敬礼，回复道：“命令收到！正在执行。” 然后，画面再次定格。 观众只能看到一张满是愕然的脸庞，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没给大家好奇思考的时间，全片播放完成，贴片广告吵吵闹闹地乱入进来。 照明灯全都亮了起来，早就准备好扫把喷雾器抹布的清洁工迅速开动起来，逐排清理空着的座位。如果是在别家影院，这时候应该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可深空影院为了讨好观众，特意规定字幕不放完不准亮大灯不准打扫，所以他们即便早就进来也只能干等着。 不过这个片尾彩蛋显然不够让人满意，金耀同学就表示接受不能：“我去！这就完了？马竞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是这么说，起身往外走时，杨宗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猜测：“弄这么个彩蛋，官方应该是想给第二部埋个伏笔。不过原著故事到这里已经讲完了，要拍续集只能原创剧情，可能是选择太多，他们还没想清楚后面该讲些什么吧？” “嗯，”金耀点点头，“要是看到三体星人就有意思了。” “没可能的，半人马α星座的确是三合星，不过那边可没有乱纪元，”杨宗笑着否定道。 按照大刘另一套小说《三体》里面的描述，三体人所处的是一个距离太阳系很近的三合星系。由于三颗恒星距离太近，彼此引力交缠导致三体人的母星公转轨道和星球气候极不稳定，进而使得三体人地文明不断在崩溃的乱纪元和发展的恒纪元之间循环，先后经历两百多次毁灭与重生。环境如此糟糕，使得三体人迫切地想要逃离老家换个地方生活，最终通过“球奸”叶文洁的引导盯上了地球，进而引发后续一系列故事。 但在现实当中，半人马α的结构却颇为稳定，无论是互相绕着旋转的ab双星，还是在02光年外远远绕着的c星，各自的引力和附属行星都较为稳定，未曾观测到互相掠夺行星的情况。所以小说里的三体星系其实是“架空存在”，和现实位面以及“流浪地球位面”不在同一个时空，某些网友幻想的“三体人进攻太阳系遭遇氦闪，地球人进军比邻星碰上乱纪元”的情况并不会出现。 “当然，最主要还是版权问题，‘三体’电影被游族弄成了烂尾楼，蜜蜂自然没兴趣搞联动。而且也不好联啊，‘三体’世界的场面和时间跨度都太大，与其联动‘三体’，还不如去联动变形金刚和阿凡达。” “嗯？关他们什么事？” “变形金刚的老家塞伯坦就在半人马α星系，阿凡达的产地潘多拉星也在这里，不过是在别的作者的平行宇宙里面。要是马竞搞定了福克斯和派拉蒙，我们就能看到地球大战塞伯坦还有地球大战潘多拉了，想想就很带感呀！” 自从一百多年前被确认了“近邻”身份（距离太阳最近），半人马α行星系便成为无数人类遐想的对象，在故事和幻想层面对其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探索开发，包括科幻大神阿西莫夫在内，不断有创作者试图把这个特殊的行星系放进自己的作品。也有人感觉场景不够用，主动为这个星系添加新成员，变形金刚的老家金属行星塞伯坦和资源丰富的潘多拉星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有着这样共同的“环境基础”，搞搞联动貌似也不是坏事。 “真的可能么？”金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阿凡达可能有些悬，”杨宗说道，“毕竟阿凡达2的前景那么好，投资人那么多，背后牵扯一大堆，应该很难谈下来。倒是派拉蒙那边比较有戏，他们的日子现在不好过，最近几年都没啥好电影出来，要不是雷石东父女强烈反对，去年差点就被万哒买走了，应该不会排斥联动合作。而且变形金刚系列本身也不排斥平行时空打酱油，只要马老板舍得花钱，拿下来问题不大。” 把摘下来的3d眼镜塞进归还口，随手点击余额抽奖，等待奖盘转动的功夫，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怎样，流浪地球有续集都是大概率事件，咱们慢慢等着吧！” 在好莱坞的言传身教下，内地电影人都学会了高票房电影必拍续集的套路，x囧、西游x、小时代x连番登录银幕，大家早就习惯了。 是以，金耀并不感到意外，点头表示同意：“这倒也是，就冲‘流浪’现在的票房走势，可能不等端午假期结束就能破10亿，不拍续集才是有鬼了。蜜蜂这回又挖到一个金矿啊！” “那可不见得，”杨宗伸手拿起抽中的奖品随手打开，同时说道：“不算去年那次太空演唱会，光是特效花费都有好几亿，电影到现在还没收回成本呢。” 金耀却是满不在乎，“太空演唱会是马竞有钱烧的，花的是他个人的钱，和电影公司没关系。这部电影的特效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肉还不是烂在锅里了？” “你刚才肯定没看字幕，特效部门那一栏里，逸快的硬币logo下面还有一堆其他特效公司的标志。毕竟场面太大、人物太多，只让逸快自己的美工做，肯定早就累死了！” 说话时，他已经打开包装，取出一只怪模怪样的电子表。外形是电影里出镜率非常高的全息通讯器，”表盘“上却多了一块透明盖板，下面是喇叭和麦克风开孔，以及通话按键，貌似是集成了蓝牙耳麦的功能，不过估计没谁会用它打电话。 用指甲撬起盖板，就见后者忽然发出亮光，里面浮现一些半透明的悬浮数字，看起来颇有几分全息悬浮的感觉。 似乎是因为防水眼镜押金比较多的关系，4d厅这边的奖品明显要好一截，这块“全息”通话手表差不多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谁没事去看字幕啊？”金耀嘀咕一句，伸手对杨宗道：“看下你的电子表！还是透明屏的，他们怎么做到的？” 杨宗没有动作，反而开口催促道：“赶紧把你那份抽了，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啊哦！”金不胖反应过来，连忙在眼镜回收机前扫票还镜，然后匆忙让到一边。 当然，他也没忘记按键抽奖这个获取限量周边的主要途径，同样把返还的押金抽了奖。 抽奖的结果不好不坏，他得到的是一枚装在透明圆筒里的袖珍地球仪，直径不到三厘米，表明山峦起伏，看起来颇为精致。 这颗“地球”和常见的并不一样，海洋封冻、陆地变色，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隐隐有一种悲凉凄惶之感。 在它的基座上有串银色字符“100 abd”，表示这是刹车日后一百年的地球。按照圆筒上的说明文字，这种袖珍地球仪一共有30款，分别代表一个标志性的重要事件，能够帮助观众更好地了解这个故事。当然，前提是集齐全套，而这显然需要一笔不小的数字，特别是蜜蜂还把万恶的“有几率获取”引入周边发售活动，买到什么全屏运气，要是非酋附体，花个上千上万才能集齐目标并非不可能。 扬了扬手里的袖珍地球仪，金耀吐槽道：“光是这种地球仪就做了30款，还没算人偶、玩具、衣服这些，蜜蜂影业这是要在周边上大干一场的节奏啊！难不成他们想靠这些东西回本赚钱？” “嗯，”杨宗点点头，“他们的确花了很多心思在周边上面。就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买账了？最舍得买周边的都是明星粉，偏偏这部剧里没几个明星，号召力很成问题，不然马竞也不会搞那些歪门邪道了。虽然结果不错，终究有些掉节操。” 第1050章 圈内圈外 酒店房间，马竞背窗而立，视线看向手中电话。 “今天放假，大家再加把劲！等影片下档了，我给大家包大红包！对，人人有份，保证满意。不用不用，这是大家应得的……嗯，就这样吧，有事先挂了！” 刚刚结束视频通话，一团茶香便飘到面前，一同到来的还有柔柔的问题：“又发什么红包？” “流浪剧组，”低头看着清透茶水中载浮载沉的茶叶，马竞随口答道：“这两天他们在忙着路演做活动，大家都变成空中飞人，全国各地到处乱跑很是辛苦，然后老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人打打气。” “然后马老板心情一好，就许了一堆红包出去？” “嗯！”马竞坦然承认，“没有什么是大红包解决不了的，一个不行就两个！” “你就作吧！”汤佳怡瞪了他一眼，“这还没收回成本呢，就惦记着发大红包了。说说你打算发多少？” “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最终票房，还要看各人的贡献，暂时还没个准数，”马竞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是无脑胡来，“多赚多发，少赚少发。” “要是赔了呢？” “赔了就每人发几万金币意思一下。” “嗤！”汤佳怡顿时笑喷，“你还真敢想！给一帮电影人发游戏金币！人家要它何用？” “怎么没用？”马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休息时玩点儿游戏很正常，玩游戏就要买金币，这不就用上了？” 轻轻叹气，汤佳怡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片子赔了就赔了，该给人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咱又不是没钱，玩什么花头？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现眼呢！” 马竞转过头来，深深看了妻子一眼，“亲，你咋就这么没信心呢？”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放心啦！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这部片子肯定有的赚！我们选的这个档期特别好，市场上根本没有太强的对手。前面已经拿到4亿多票房，再加上端午三天假，运气好的话票房应该能上10亿。” “就算10亿又如何？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回本，至少要有22亿票房么？” 《流浪地球》最为人称道的地方便是大气磅礴的场面，这些都是堆砌人手烧经费做出来，故而即便没有一位高片酬明星加盟，最后核算下来的制片成本依然超过七亿元。制片方收入通常只占最终票房的33%到40%，想要依靠票房收回成本，着实有些困难。 见马竞无奈点头，汤佳怡再接再厉，继续给某个她认为头脑过热的家伙泼冷水，“再说了，市场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摔跤爸爸还有余力，加勒比海盗5也是气势正盛，后面还有机器猫南极篇和一堆儿童节电影排着队等待上映。有它们在，还想要三天6亿，怕是不容易吧！” 靠着前期积攒的好口碑，来自印度的《摔跤吧，爸爸！》人气不落，在第四个周六依然取得3000万元的票房，好在这部分收入都来自2d银幕，对“流浪”的排片影响不大。 可本周五上映的《加勒比海盗5》就不一样了，作为魔幻喜剧，后者同时以2d/3d/imax3d/cgs3d四种格式上映，显然会和《流浪地球》争抢票价更高的3d银幕，最后的结果是名气更大的海盗排片略高，而宣传得力的流浪更加卖座，双方在昨天打成平手，后者因为星空院线的偏袒性超高排片而略胜一筹。 观众的观影消费终归是有限的，无论如何，这两部电影都在事实上威胁到了“流浪”的票房，这一点马竞也必须承认。 点点头表示了解，马竞接着轻轻摇头，“的确是有些难度，不过依然有机会做到。亲爱的，你该不会是忘了，‘流浪’马上就有海外票房入账了。” “额！”汤佳怡神情一滞，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你不是海外主要是点映走口碑么，怎么又变卦了？” 蜜蜂影业一早就为《流浪地球》准备好了多国语言版本，显然是想走全球发行路线。好在他们找的发行代理商比较给力，港台地区只比内地晚了三天上映，目前正在积极登录亚洲其他市场。至于欧美市场，蜂影这次走的是真正的长线放映策略，只选了五十家有代表性的城市影院做点映，以期积累口碑，暂时还没有大规模开画的想法。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影院的成份很是多样，既有华语片“最爱”的华人社区影院，也有位于白人社区地主流影院，同样还有位于拉丁和黑人社区的小众影院，显然有着进一步收集数据的意思在里面。 “计划没变，”马竞摇摇头，“是一些小国家的版权提前卖掉了。” “看到咱们在海外的上座率还有口碑都挺不错，这些当地发行商就找上门来，打算提前押注。毕竟越往后，版权卖得越贵。” 汤佳怡眨眨眼睛，“既然知道这个，为什么现在就卖？多放一段时间，不是更能卖上价？” “是这样没错，只是这样一来就浪费了这个绝妙的档期。” 马竞解释道：“我说这个档期好，是因为这段时间市场上不存在有竞争力的灾难片和科幻影片，摔跤爸爸是印度励志片、海盗5是魔幻喜剧、机器猫是2d日漫，题材不同的它们只能抢走排片却无法抢走核心观众。在变5全球上映前，对科幻类型片感兴趣的观众就只能看我们的电影，从而帮我们积累真实的口碑印象。” 马竞大手一挥，“这样一来，即便前期票房不如预期，只要口碑评价足够好，我们也能把它们变成足够的票房。” “这倒也是，”汤佳怡认可地点头，“蜜蜂的确是内容推销的行家！” 无论是蜜蜂的手机游戏，还是蜜蜂视频的网剧网影网综，都有很强的“小众”和“长尾”属性，想要发挥它们的价值，就需要足够精准高效的内容推荐系统。所以蜜蜂很早就调集资源开发用户画像智能推荐系统，并在日常使用中不断打磨迭代，使之变得更加精准好用。 相比之下，google、fac两大巨头专注于提高广告推荐的效率，tab国内三巨头忙于争抢头部剧和热门手游，对“长尾”的开发利用虽有关注，却不像蜜蜂这般视如生命般全力投入，技术上差了一两年时间。 凭借着旗下免费工具应用的超高装机量，蜜蜂在海外同样具有很强的宣传能力，拥有真正跨越长城覆盖全球的内容分发网络。 靠着这张网在传播深度和广度上的优势，蜜蜂不但成功让自家视频业务实现盈利，更将手游业务做到了世界第一的规模。即便有诸如芯片和软件等不赚钱业务的拖累，导致实际利润率不如某些对手好看，蜜蜂上下的小日子也是过得美滋滋。 当然，现在要是把手游业务送上a股，马竞的个人财富至少能够增加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只可惜，任凭各大券商和中小股东怎么鼓吹，这家伙都是不为所动，始终对a股保持敬而远之的状态。 “的确，”马竞略带得意地点点头，“现在和十年前、五年前不一样，以前是银幕少电影多，所以大家打破头都要争抢排片率，现在却是电影多银幕更多，轮到电影院发愁上座率太低了。之前消费者不太挑嘴，还能用流量明星吸引人气，这招现在也不好使了，被坑的次数太多，大家也都学乖了，选电影不能只看海报名单，要看评价还有评论，低分差评直接滚粗，任你有再多明星也没用。” “这样一来，只要是证明了自己的好电影，就不用发愁没有票房，观众会因为评分走进电影院，院线经理也会主动加排片，之前的大圣归来，现在的摔跤吧爸爸，就是典型的例子。而我们拥有自己的网络传媒和院线，可以更好地证明自己，加速这个过程。” 这两部电影汤佳怡都看过，也都心甘情愿当过自来水，闻言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口碑越来越重要了，这下我就放心了，‘流浪’应该不会变成‘长城’。” 年初时，万哒影业在长城上狠狠摔了一跤，亏了几千万美元，以至于主演马特达蒙也被人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嘲笑揶揄，说他不该放着美国市场不顾，跑去太平洋对岸拍一部烂片。而现在，整个电影圈都在盯着“流浪”，等着看马竞和蜜蜂影业的笑话。 国内影市日渐繁荣，银幕数量超越美国、票房总额超越日本，圈内人自然欣喜激动与有荣焉，圈外巨头也不会放过赚钱扩大影响的机会，纷纷成立影视公司进场圈地。这些公司里面，万哒影业和蜜蜂影业最是受到整个行业的敌视。 毕竟，乐影、阿影、度影、鹅影之类互联网电影公司手上只有用户、ip和资金，制作发行和放映环节需要仰赖传统电影产业，为此不得不祭出送股捆绑、参投帮扶等讨好手段。而万哒影业背靠全国最大院线，蜂影和全国最大特效公司是一家，本身就有强大的内部生态，要是给他们起来了，整个圈子的游戏规则怕是要改写。 然后，他们遭遇整个圈子的冷眼旁观和暗自抵触，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万哒甜公主被人十年如一日的抹黑，人称“不出线的国足，捧不红的景田”。蜜蜂影业在邀请导演明星加盟时经常碰壁，毫无诚意的“宰猪价”屡见不鲜。 碰得的多了，蜂影干脆抛开烦恼另起炉灶，这才有了《流浪地球》“话剧演员加虚拟演员加特效导演”的奇葩组合，好在他们的表现还不赖，拍出来的片子颇受市场欢迎。 听她提到长城，马竞接上话题，“你还别说，这两部电影的确挺像的。投资人都是圈外公司、投资都超过一亿美元、还都是自带ip的高概念电影。不过他们搞砸了，不代表我们也一定会失败，放心，不会让某些人如愿的。” 长城和地球都是各国观众耳熟能详的存在，以之为题拍摄影片，先天就有一分初始印象，能够省下不少宣传推广的成本。这也是万哒影业和蜜蜂影业选择在这两个题材上砸钱的原因。 只可惜，国师和万影玩砸了，长城固然名气很大，但既有的形象却也束缚住了想象空间。而蜂影选择的地球就要好很多，全世界的科幻片经常拿地球开涮，全球观众早就已经习以为常，骤然看到“带着地球跑路”，并不会感到特别的违和与难以接受，接下来只要剧情流畅、特效入眼，大家就能愉快地看下去。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马竞看向妻子，“对了，你现在过来，是孩子们都睡着啦？” “当然！”后者予以肯定回答，“他们几个这几天都玩疯了，一沾上床就睡着，然后下午起来继续折腾人。” “这很好啊，说明他们身体好精神旺，别家父母还羡慕不来呢！” “也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这般好奇活跃，倒是苦了安宁她们，这几天着实累得够呛。” “一人带一个都够呛了，还让人家幼儿园老师怎么活？主要是你们自己爱给自己找麻烦，其实不用盯得那么紧，让他们自己去玩就好，这样人就能轻松很多。” “和你一样刨个沙坑让他们堆沙子？又或者随便拿些玩具让他们胡乱玩？你倒是轻松愉快了，孩子们却被你弄得跟泥猴一样，隔三差五还要受点儿小伤。” 马竞眉毛一挑，“你也说了，只是小伤嘛，连疤痕都留不下，注意点儿伤口消毒就没事了。现在的孩子身上都有疫苗，抵抗力远不是以前的孩子可比，只要小心些别掉水里，其他不用太过在意的。” “嗤！”汤佳怡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点头一边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力挺儿童计划免疫，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因为大部分传染病得到有效控制、疫苗价格反倒成了负担，更有问题疫苗让人色变，国内外逐渐出现反思质疑疫苗的声音，坚信自体免疫，鼓吹父母自选疫苗的人越来越多。面对这种风潮，马竞却是坚定地站在计划免疫一边，为此摇旗呐喊不亦乐乎。 并没有反驳对方的判断，马竞笑着摊手，“简单些，轻松些，不好么？” 第1051章 可惜了 马竞语气清淡：“大家都轻松点，不好么？” 汤佳怡扬起眉，“可总有事情不让人轻松，怎么破？” 看对方皱起眉头，她又补充道：“比如那些问题疫苗，能放心能轻松么？” “姓庞的母女俩？不是都已经判刑了么？” “是啊，非法经营罪判了19年和6年，并处没收全部财产，不可谓不重。可惜，却晚了5年，那么多问题疫苗已经散出去了！”说着说着，汤佳怡表情冷了起来，杀气腾腾道：“照我说，还是判的太轻，要是第一次犯案就把她关进去，而不是简单的罚款缓刑了事，就没有后面那些糟心事了。” 就在这个月，庞某某、孙某非法经营人用疫苗一案二审完结，鲁高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母女俩只能老实接受既定的命运。而一同涉案的上线供货商、下线批发商、门诊医师也都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曾经闹得举国沸腾的“问题疫苗案”就此翻篇。 “之前判三缓五不算轻，后面判成19年反倒有些重了。” “嗯？”汤佳怡柳眉倒竖，双眼瞪视着丈夫，一副你不说清楚就有你好看的架势。 “再怎么说，她们卖的也是合法厂家出品的达标疫苗，以便因为保存期、保存方式的原因导致失效变成问题产品，本身却是基本无害的，这从始终没有致死致伤事件爆出来就能看出来。不然的话，等待她的，将是和三鹿田老总一样的无期徒刑。” “嘁！”汤佳怡不屑地撇撇嘴，摆出一副深恨与其为伍的姿态，“无期徒刑又如何？还不是减刑改成有期了，这会儿没准已经保外就医了。说来说去还是贪心作祟，利润辣么大、处罚这么轻，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效仿，这次进去一个姓庞的，未来还有张红卫、王红卫！” “不会有张红卫了，”马竞摇摇头，“因为这件事，‘疫苗管理条例’在去年专门进行了修改，重新把口子关上了。现在疫苗采购必须通过省级集中采购平台，然后由生产企业直接冷链配送到县级疾控中心和接种门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疫苗批发企业和疫苗贩子什么事，直接一刀切了个干干净净！” “无论如何，大型企业的违法成本都要比光杆司令的疫苗贩子要高不少，以后应该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似乎是感觉话说的太满，马竞又连忙补充道：“就算有，也能够找到足够大的脑袋出来交罚款。就像前几年的福喜食品案那样。” 福喜食品是全球肉类加工巨头美国欧喜（osi）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其主要业务是向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之类著名快餐巨头供应鸡块、肉片等食材。后来，这家优质外资企业被暗访记者踢爆劣质食品丑闻，最终以高管判刑三年、企业合计被罚2700万收场。 说到这里，马竞微微摇头，语带遗憾道：“其实庞红卫的思路并没有问题，要是当初选择公司化、正规化经营，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汤佳怡面带寒霜。 马竞伸手抓住妻子的手，一边轻抚一边说道：“稍安勿躁，生气会长皱纹的。你是学生物的，虽然只有本科学历，别闹！” 制住想要炸毛的汤佳怡，马竞继续说道：“一类疫苗二类疫苗的区别，你应该知道吧？” “哼！”女士冷哼一声，并没有做答。就算没有本科教育，亲自经手保管着四份“绿本本（预防接种证）”的她也对基本的防疫知识有所了解，马竞这么说简直羞辱人。 国际惯例，人用疫苗成两类：一类疫苗由国家强制免费提供，只针对那些危害严重的传染病，如肺结核、白喉、破伤风、麻疹、乙肝等，所有新生儿都要接受接种，不打就是违法。除了这些专厂生产免费疫苗，余下所有商业疫苗都归入二类，由消费者自愿付费接种。 “一类苗强制免费，没啥利润，企业和医院都更加喜欢二类苗。二类疫苗以前同样由卫生疾控系统专销，终端成本高企、销量增长迟缓。然后在2005年终于放开了口子，允许有资质的企业涉足疫苗的批发销售环节。” “等等！”汤佳怡挑挑眉毛，“2005年，那时好像是姓郑的那家伙在管药监这块？这么一来也就能够想通了，他敢创不要脸皮地一年放行一万款新药，给疫苗企业松绑貌似也是理所应当了。” 马竞伸出十根手指，比划着说道：“哪有那么多新药？药监局最后辟谣了，每年新药只有一千出头，三黄连冲剂这种改剂药也是一千多，剩下八千多都是国产仿制药。” 因为进入药品降价目录会导致利润降低，厂商便想到改变剂型包装，以新药名义加价重新上市的花招，导致好药常用药一进目录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功能效果一样但价格翻了几倍的“新药”。 “怎么这么多仿制药？” “都是一年一年攒起来的，很多都是从上个世纪就开始申请仿制，最后卡在等效验证这一关死活拿不到批文。好容易等到郑局开闸放水，自然汹涌而出。” 所谓仿制药，便是剂量、成份、功效等各方面都像专利药的仿制品。众所周知，现代西药都是化学合成药物，找到一种有效成分，通过重重验证确认其安全性、有效性需要8年以上时间，耗费数亿十亿计的资金。新药开发成本巨高，资本家不愿折本，自然要趁着专利保护期狠赚一笔，进而导致专利药售价普遍奇贵。 而药企按图索骥，依照专利文件重新研发，就能省下费钱费时的前期成本，以更低的价格销售仿制药。由于仿制药厂间的价格竞争，仿制药的售价通常只有专利药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取决于供应量），天然受到患者的欢迎。而仿制药泛滥又动了专利方的蛋糕，不利于鼓励创新和新药开发，因而各国在对待仿制药时都是左右纠结，管紧了被百姓骂，管松了被大牌药企投诉。 摇摇头，马竞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扯远了，不说这个了。不管当时有没有疫苗厂家对他使用灰色手段，开放市场本身应该是件好事情。传统的厂家-省-市-县-门诊分级运输销售方式实在是太费时费力费钱了，改成市场化经营，一线门诊直接向厂家采购疫苗，就可以省掉中间的加价环节让利消费者，有能力的企业也能因此多揽订单扩大规模。只可惜……” “嘿嘿，”汤佳怡冷笑出声，“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市场活力倒是有了，最后长出来却是庞红卫这样没有底线的黑心疫苗贩子！” 疫苗贩子自然玩不起法律规定的冷链运输，顶多在盒子里装几上冰排（多重组分，具有一定恒温能力）甚至普通冰块意思一下。为了迎合顾客的低价要求，甚至还有人专门去进临近过期低价处理的所谓“近期疫苗”，各种隐患漏洞一大堆，出问题只是时间问题。 庞红卫便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她从07年开始涉足疫苗生意，凭借着持续的努力和一分天赋，很快就做到全国最大的规模，业务伙伴包含上百家药企，客户覆盖全国24省，年营业额数千万，也是一位“能人”。 “所以我才说她可惜了，”提起这个，马竞也是唏嘘不已：“零售扁平化、网络化是大势所趋，庞红卫通过聊天群和厂家医药代表以及基层医生建立联系、收集订单、统筹货源，做好了就是一家b2c模式的医药电商。全国那么多疫苗贩子，最终却是她发展起来，货源最多最全，影响力最大，说明她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和手腕的。” “那时候的她要是带着点子去找风投，拿到投资建立疫苗运销所必须的冷链物流系统，然后从疫苗网络零售做起，进而涉足生鲜食品冷链配送，最终很可能发展出一家不亚于狗东的电商巨头，上市敲钟、名利双收，走上人生巅峰完全不是问题！” “嘁！还不是问题？就算她去找风投，05年、07年那些风投，红杉、idg、软银，有一个算一个，谁会给她投钱？” 正如她所言，彼时国内还没有形成创业投资氛围，比较活跃的风投都是美日新等国的外资风投。专注投资的项目也是比较容易变现的网游，或者国外成熟产品的优秀模仿者，电商概念当时还不怎么吃香，就更别提垂直电商了。 这是历史事实，马竞也无法否认，不由失笑附和道：“是啊，那时应该不会有人给她投钱。当时的热点还是网络游戏，风投们正忙着寻找第二个天桥、第二个三石，都还没注意到电商平台这一块。狗东在07年6月发布新域名360buy，后来发现实在难记还容易被人买关键字偷流量，这才花大价钱买下现在这个双字母域名，来回这么折腾，还不就是因为当时没钱嘛？” “也是等到第一批互联网明星企业发展起来，纷纷跑去纳斯达克上市敲钟，国内资本才后知后觉地关注起互联网领域。而那一批先行者大都通过上市和发展获得大笔资金，纷纷对外投资以期扩展版图，各式各样的创业风投基金才多了起来。” “风投多了，就不是项目找钱而是钱找项目了，一些明显有问题的项目都有人抢着投，唯恐错过下一只独角兽。庞姐要是挑那时候洗脚上岸，开始正规化经营，想办法搭上互联网医药的概念，其实还是有机会的，而这也是她最可惜的地方。” “没可能的！”汤佳怡摇摇头，“眼界决定行动，单看赚了钱只知道买理财产品、把女儿送去学医、记账还用软抄笔记本，就能知道这个人的眼界是个什么样子。这样的人，能够想到利用聊天群维护客户关系就是极限了，怎么还会往下深入？”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抛出一个新问题：“你这么为她感到可惜，是不是也想过做这个生意？” “的确有想过，”马竞点点头，“反正咱们有安加健康这个牌子，顺势推出疫苗零售、上门代打貌似也不错。可惜没过多久，疫苗管理条例就迎来大修，工厂对接诊所，没商业企业什么事了。” 为了响应智能健康热潮，蜜蜂先后收购了一批有资质的医药器械生产、零售企业，组建起了自己的医疗事业群，并在钓鱼台隆重推出“安”健康平台。经过近两年时间发展，越来越多健康产品加入到了这个以智能手机为核心的健康平台当中，也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当然，要是和突飞猛进的手机与主机业务相比，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听他提起“安”，汤佳怡眨了眨眼，“马竞？” 拉着妻子坐在沙发上，马竞笑着低头，在她耳边问道：“什么事？” “现在不是有各种抗体快速检测芯片嘛，能不能把它们整合起来，做成家用抗体检测仪？” “嘶！”马竞倒吸一口灵气，“亲爱的，ivd（体外检测）现在是挺火，可你还真敢想啊！” “快速检测芯片是有的，但是只有血糖、ph（酸碱度）能够快速出结果。那些涉及到生物抗体的，就没一个能够快起来。它们所谓的快，只是相比花费一两天时间的传统检测手段而言，用在家庭环境还是太慢了。” “快速检测试纸的速度倒是快了，却无法杜绝家庭环境下的样本污染问题，成本也有些高，很难推广的开。所以……” 挣扎着从马竞身上坐起，汤佳怡回头睕了他一眼，“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巴拉巴拉说这么多，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马竞自然矢口否认百般辩驳。 正打闹着，房间里忽然响起“呜嗡！”的蜜蜂飞行声。 汤佳怡没去看严实的窗户，而是齐齐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叹道：“终于下完了！这速度也太慢了！” 马竞倒是不以为意，“没办法，加密线路不能使用p2p加速，速度慢些也算正常。” 女士没有回应他的解释，径直走到电脑前，熟练地操作键盘，打开了这个名为《在冥王星上我们坐下来哭泣》的特殊视频文件。 第1052章 动画短片 铜号欢叫，金龙飞舞。 蜜蜂飞过，百花盛开。 熟悉的几段片头过后，一串冰冷锈蚀老旧的文字出现在笔记本屏幕上。 “在冥王星上我们坐下来哭泣，”汤佳怡微微转头，低声询问：“刚才就想问了，这名字怎么有些眼熟？” “当然眼熟，”马竞没有过来，远远答道：“把冥王星上换成巴比伦河边！” 女士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拜伦的巴比伦河。” 即便迭遭厄运、颠沛流离，犹太民族还是靠着文化和宗教层面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维持不倒，坚持到了更适合他们的时代，并最终回到祖先生活的耶路撒冷。 发生在巴比伦河边的故事，便是犹太文化向心力的最好表现。 西元前597年，耶路撒冷被来自新巴比伦王国的军队攻克。 自此，既北方以色列国（israel）灭亡，人民尽数沦为奴隶之后，希伯来人建立在南方的犹大国（judah）同样惨遭覆灭。 等待犹大人的，将是成为“巴比伦之囚”，为修建巴比伦城和空中花园贡力气、汗水乃至生命。 在巴比伦河边，犹大奴隶们坐下来休息，回想故国感怀自身，忍不住留下悲伤的泪水。见此情况，有异族士兵找到一名犹大乐师，要求后者演奏锡安乐曲助兴。 这个羞辱性的要求自然遭到后者的拒绝，他将琴挂在柳树上，哽咽着说：“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我若不纪念你，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情愿我的舌头打结。” 乐师后来如何，世人不得而知，但他对家乡耶路撒冷所发的誓言却被其他人记了下来，最终以诗篇的形式载入《希伯来圣经》（tanakh，塔纳赫）传之后世。 再后来，犹大人因为罗马语的转译变成犹太人，希伯来圣经成了基督教圣经的前半部分，这首诗也随之变成圣经诗篇第137篇，获得了更高的曝光度。犹太人从中看到念兹在兹的故国情怀，基督徒从中看到无可改变的虔诚信仰，还有人从中看到不与为伍的抗争精神。 以“巴比伦河”诗篇为创作源泉，著名资产阶级斗士、英国浪漫诗人拜伦写下《在巴比伦河边我们坐下来哭泣》。用强烈决绝的语气，表态“我绝不使它优美的音调和暴虐者的声音混在一起！” 汤佳怡读过拜伦的诗，也读过一部分圣经文章，对几个版本的“巴比伦河”都有所了解。听见马竞的话，她想也不想就问道：“那这个说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这段视频是蜜蜂影业制作的动画短片，有参加了下个月的魔都国际电影节动画单元，却不清楚它具体讲了什么内容。 马竞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自己看吧，剧透就没意思了！” “好吧，”女士撇撇嘴，伸手取下bbq笔记本的屏幕，跑到马竞身边舒服地躺倒，单手举屏继续观看。 得益于超薄设计，这块屏幕重量只有几十克，拿在手里一点儿也不压手，很适合慵懒地躺着。 点击继续播放，文字很快风化成沙，黑色的背景渐渐变亮，依次出现色调冷峻的山峦、坑坑洼洼的冰原，以及明亮陌生的星空。 映入眼帘的画面看起来很是奇怪，汤佳怡正要张口发问，可一联想到视频标题，她很快就变得释然起来，这是冥王星嘛，有所不同是正常的。 冥王星位于太阳系边缘，自然得不到多少太阳光，这颗星球的表面昏暗而寒冷，气温长期在零下200摄氏度以下，氧气很少氮气很多，不过却是以液氮的形式存在。 同样因为远离太阳，太阳风的剥离作用非常微弱，冥王星拥有高达100千米的稀薄大气层，虽然混杂着不少冰块、石屑，冥王星的天空依然稀薄而透明，不管白天黑夜都能抬头仰望星空。 镜头下移缓缓拉近，将一辆行驶中的巨型四轮车摄入画面。 天文学家以前算错了冥王星的体积和质量，喜滋滋地把它放到“太阳系九大行星”的末尾，后来新的数据出炉，人们发现它比月亮还要小，各方面的表现都有些不够资格，最终在2006年取消它的“行星”资格，降级为矮行星。 因为体积小质量小，冥王星的重力加速度只有地球的十分之一，冥王漫步比月球漫步还要轻松，冥王车也能造的更加巨大，一如眼前这货。 巨大的车身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以及修补过的斑驳痕迹，境况很是糟糕，让人为它能够行驶感到惊奇。 老这辆巨型老爷车穿过沟壑遍地的冰原，驶上一片高坡，又经过一组冰雪覆盖、颇为残破的天线架以及连片建筑废墟，然后拐过一座山头，最终在一间圆顶冰屋旁边刹车停下。 厚重的车门被从里面打开，有个穿着白色保暖服、头上罩着头盔的高大人影出现在门口，低头打开头部照明灯，他看了看脚下，随即弓腰曲腿起跳跃出，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这落到地面上，留下两只宽大的脚印。 在他之后，另一个同样打扮的人影出现在车门口，学着前面那人跳下车，然后转身离开去关车门。他的身高只有前者的三分之一，无论怎么努力始终够不到车门下缘，急得他原地蹦了起来，这次却高了。 得益于冥王星的低重力，他随便一跳蹦起来老高，直接越过车顶，根本没碰到车门。 这个动作触发了汤佳怡的笑点，忍不住笑出声。 注意到同伴没有跟上，大个子回头叫住他，说出本片第一句台词：“还理它做什么？反正以后都用不到了！” 声音经过规格化处理，听起来显得干涉失真，另外还有刺耳的杂音和啸叫，听得汤佳怡一阵皱眉。 暂停播放，她转头笑着说：“总算有点声音了！我还以为你们打算标新立异，要搞个默片呢！” 马竞撇撇嘴，“冥王星大气稀薄，声音衰减特别厉害，离得稍远点就听不见了。其实之前也有声音，把声音开到最大，应该能够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碾过冰雪的咔嚓声。只是你耳朵太木没有听见罢了。” “嗯，”汤佳怡随意地点点头，却没有滑动屏幕增加音量，而是接着问道：“不是说几百年后的未来人类嘛，怎么还在用老土的语音通讯，而且通话质量还这么差？” 马竞没有直接回答，“当然是有原因的，剧情里面有暗示，你自己看吧。” “哼！”女士嘀咕着，“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去找！” 按键继续播放，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听见大个子的问话，小个子停下徒劳的蹦跳动作，郁闷地垂下眉眼和肩膀，语气低落地说道：“是啊，我们都要死了，还管它做什么？” 就在这时，大个子便跳了回来，伸手推上车门，然后在对方愕然的目光注视中开口解释：“关上门，保存的时间能长一些。也算是给它一个体面的结局。” 这段对话信息量好大，汤佳怡还没反应过来，俩人就离开大车，一跳一跳地跃向不远处的冰屋。 来到冰屋前面，大个子再度发声，“就是这里？” “是的！”小个子很快回答，“第201号基因库的后门就在这里。这儿环境优良、地方空旷，没被太多人占据，当成咱们的墓地再好不过。” 大个子点点头，抓住去拉门把手，却愕然地发现其已经冻在门框上，“嘿！还真瓷实！” 小个子解释说：“这儿位置太偏，一直没被人关顾过，不然这门早该被人拆下运走了。” “也是，过来帮个忙！” 手头没有化冻工具，大个子只得叫同伴也来帮忙。 然而，过低的重力使得他们很难使上劲，即便两人合力亦是徒劳无功，被逼无奈的俩人只得开动大车上的卷扬机，使用暴力手段破了这道门。 丢下惨遭暴力破坏的隔热门，一高一矮俩人迈步进入冰屋。 借助头灯的照明，俩人和屏幕后的汤佳怡很快发现其中另有乾坤，冰屋内侧还有一道门。这道门虽然也有上冻，却冻得不够瓷实，很快就被俩人合力打开，然后又从后面关上。 沿着曲折的通道先向上后向下，又穿过数道屏蔽门，两人来到一处大厅，原地转身查看环境。 视线扫过大厅墙壁和地面，可以看到很多孔洞沟槽，看起来像是安装各类留下的痕迹。此刻那些设备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座空旷的大厅。 大个子低头看向脚下，地面被灯光照亮，一副熟悉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却是巨大的地球地画，辽阔的蓝色大洋、冰雪覆盖的极地高原，以及灰绿色的平原丘陵。 找了找方位，他躺在其中一块位于亚洲东部的平原上面。歪头看向同伴，后者正站在南美洲地盘上寻觅目标，于是开口问道：“还没找到？” 站在加勒比诸岛上，小个子头也不抬地回答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在木星轨道出生的新人类，从来没去过地球，不知道该躺在哪儿。” 看了看剩余不多的电量，大个子开口建议道：“你脚下那块地方就不错，热带群岛，终年无冬盛产水果，是全球闻名的旅游胜地。除了容易遭台风，哦不对，是飓风，除了夏季容易遭遇飓风，另外蚊虫也比较麻烦以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哦，我最爱吃水果了！”小个子就地躺下，问道：“关灯么？” “不用关了，”大个子回道：“多那几分钟没什么意思。” “哦，”小个子继续自己的水果话题：“空间站和冥王星基地里只有水藻，我们只能在vr里体验过水果和海风的味道，却从来没真正体验过，也不知道虚拟系统模拟的效果好不好。唉，还是你们旧人类过得舒坦啊！” 听见这话，大个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吓得对方连连呼喊。 “我没事，”他说道，然后他突然发问：“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答案。” “你问吧！要是我也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你们的体型只是旧人类的几分之一，代谢率、生育率也比旧人类低很多，按说应该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可为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 “是啊，理论上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小个子的声音满是怨悔，“可那只是理论上！” 随着他的讲述，镜头画面很自然地过渡到了三百年前。 太阳发生氦闪，变成一颗略显黯淡的红巨星。人类在最后时刻到来前逃了出来，在木星轨道上建立大量空间站，暂时居住下来。 刚刚逃脱灾厄，人类便因未来路线发生了分裂，一部分登上太空船寻找新家园，一部分留在空间站设法苟活，还精明的家伙选择冰封冬眠，打算“偷渡”去未来。 显然，大个子便是这样一位“时间偷渡者”。 可惜，他的单程旅行出了问题，一觉醒来，赫然发现人类社会已经到了末日，自己成了太阳系最后一个旧人类。要不是身边这位新人类先生到处收集食物，“偶然”打开了他的冬眠舱，他可能会和周围那些人一样睡死过去，然后悄然消失。 “太阳亮度下降、木星采矿失败，我们的祖先只得选择节能降耗、开发冥王星的发展战略。为了降低消耗，他们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定制后代，使之体型矮小、代谢低下，从而造就了我们这些新人类。” “按照最初的设想，我们通过太阳能面板和反应堆获取能量，通过小行星采矿获取物质，然后把工作交给机器人，自己则接入脑波虚拟网络，用影片和游戏打发时间，应该可以持续发展下去。” “只可惜，我们的祖先设计的太过理想，却没想到自己的后代实在太过脆弱，因为一次大停电，整个社会崩溃了，然后就这样了。” “就这样？”这个解释并不能让大个子信服，他很快追问道：“停电有那么大的破坏力？” “停电没有，战争有！” 大个子还想再说什么，俩人身上的照明灯突然熄灭，周身陷入黑暗。 电力不足，系统自动进入节能模式，照明、通信、辅助动力等系统一律关闭，只剩最小功率运行的维生系统功率还开着，极力延长他俩的存活时间。 可惜，周围没人能够救得了他们。 第1053章 太阳计划 屏幕一片黑暗，喇叭亦是陷入沉默。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嗯？怎么回事？”汤佳怡以为是屏幕出了问题，匆忙伸手拨弄屏幕。 等到看清依然前行的进度，她坐起来看着马竞，嘴巴开合喷出一大段话：“刚说到战争情节黑屏，这是几个意思？经费不足偷工减料明说嘛，搞什么后黑拖时长？看到广电龙标我还以为是标准长片，想不到才看半小时没货了！” “公映许可证是真的，不然没法才加电影节，”马竞笑着歪歪头，“实际影片还在继续，只是你看不见听不着罢了。” “哦？”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了明确的提示，汤佳怡立即明白原委，伸指滑屏幕，增大亮度和音量。 有些可惜的是，为了实现超薄外观，bbq设计师选用的屏幕喇叭非常轻薄小巧，即便开到最大也只能听见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音量路线基本走不通。 还好的是，蝴蝶屏这种被动显示器本身擅长还原暗部细节，随着亮度指示条不断抬高，大厅场景重新出现在画面。 大个子在亚洲东部、小个子在加勒海，俩人都还活着，却和死了差不多，闭目不动静静躺在零下二百度的地板。 保暖服进入极限节能模式，主动关闭辅助动力系统，厚重的多层隔热材料变成一具逐渐冷却的人形棺材，束缚着他们的身体四肢。头脸手指倒是可以动弹，可惜毫无作用，极限节能模式下的通信系统只会每15分钟自动广播sos信号，再也做不了其他。 “嗯？这样？”汤佳怡转向马竞，询问道：“他们在地板一动不动躺半小时，最后缺氧低温而死，然后出字幕结束全片？这是哪个深井冰设计的剧情？” “这个想法貌似也不赖，”马竞摆摆手，“不过那样太先锋、太艺术了，别说国内观众接受不了，恐怕电影节评委也会受不鸟。” 沉默着点点头，汤佳怡看向屏幕，果然发现了新变化。 不约而同地，大个子小个子俩人都动起了手指，戴着厚重手套的指尖敲击地板，发出细弱却清晰的“嘣嘣嘣！噔噔噔！嘣嘣嘣！” 冥王星空气稀薄不能很好地传递声音，但坚硬的地板却可以，只要发出的声音能够盖过心跳声，不用担心对方会听不见。 这一幕让她眼前一亮，接受过应急避难培训的汤佳怡，自然知道这是国际通用的避险求救信号sos。既然古罗马战车的轮距可以决定后世航天飞机的尺寸，1908年确立地位的sos一直用到后世也是理所应当。 当然，此刻的冥王星乃至整个太阳系只有两个活人，自然不能靠敲手指获救，发这个信号更像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已经通讯方式。 接下来，事情顺理成章了。 人最怕的是孤独，明知命不久矣更是如此，俩人心里都憋了千言万语想要找人倾诉，一场基于指敲摩尔斯码的对话自然而言地发生了。 早期的有线电报依靠人力发报，信息承载量极其低下。这时，莫尔斯发明了一套电报编码，利用短按、长按、短间隔、长间隔、超长间隔五种信息元素相互组合对应特定字符，使得发报员可以发送完整的字句段落，大大改善了电报的信息发送能力。莫尔斯码很快流行开来，并蔓延至无线电报领域，直至21世纪依然有人在学在用不过使用频次极低，毕竟通讯速率太慢。 随着大个子敲击地板的动作，屏幕同步出现点划符号，然后自动转译成字符及字词，不过还是看得人心急不已。 还好，导演也知道现在这场面太过枯燥惹人厌烦，很快让小个子展开回忆杀，镜头顺势切换，回到他的小时候空间站战争后期。 单独的个体或团体可能从战争获利，整个人类社会却只会蒙受损失。若是不留后患的统一战争还好，能够通过削减内耗增加长期收益，长期来看还是赚的。然而这场空间站战争的目的却是掠夺资源与技术。 随着战争的逐渐深入，各方面的副作用逐渐显现，参战各方渐渐有了息兵止戈的意思，却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建设困难破坏易，因为人口和设施的损失，新人类损失惨重，整个社会陷入了衰退状态。 要是在现实世界，社会生产稍微出点儿问题会引发物价飞涨、疯狂抢购、非理性囤货等一系列问题，进而引起重视开始宏观调控。 但在这个新人类组成的新世界，虚拟娱乐系统极大地压制了人们的现实消费，大家根本没有抢购的兴趣和需要，直到虚拟系统也因为能源和配件问题出现大规模掉线，人们才开始着急，可惜为时已晚，各种补救措施都没奏效。 最后，本已停火的战线再次响起攻击警报，新世界在人们的互相伤害走到了陌路。 随着最后一座空间站失控坠入木星大气层，影片戛然而止，演职员表出现在屏幕，一行行滚动向。 “这完了？那两个人呢？” “大个子体型大能耗多，对话开始没多久死掉了。小个子坚持的更久，刚才也死掉了，人都死了回忆自然无以为继。” “哦，”汤佳怡淡淡应声，神情郁郁，怅然若失。 “怎么，想到什么了？” “未来，真的会这样？” “轻，”马竞不由失笑，“这只是一个脑洞大开的科幻故事，它的前提是太阳氦闪，导致地球不再适宜居住，而人类又没能很好地适应太空生活，又习惯性使用了战争手段，这才玩死了自己。” “可现实呢，太阳好端端地存在了几十亿年，还将燃烧几十亿年。对这样一个大家伙来说，人类几千年的明史、几百万年的进化史都只是弹指一挥间，得是多倒霉才正好碰太阳出问题？” “当然更可能的结果是太阳没事，地球环境却被人类玩坏了，最终只能像电影里虚构的那样，全体移居太空，把地面留给walle系列慢慢清理。” 大约是接受了这些劝解，汤佳怡的面色恢复正常，还有心情打趣一句：“既然明知道太也没事，为啥还拍这样的片子？还有流浪地球也是。” “这还用问？”马竞白了她一眼，“当然是因为科幻大片最有国际味，也最能发挥我们的优势，咱们有资金有技术，最适合搞这种了。” “后面还要拍？” “自然，”马竞指指天，“光电老爷吞并了时空管理局，严禁穿越者修改历史搅乱时间线，佳影蜂影只得减少这类影片的投拍量，然后让科幻片顶来补位。” “好像科幻片也不容易过吧，不然为啥没人拍？” “其实还好，只要别在组织架构着墨太多，还是能够过审的。之前没人拍科幻片，主要是没经验没人才没剧本。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没有成功先例，机器侠、未来警察丢人又赔钱，投资人拿到科幻本子自然要掂量掂量。” “后来等到‘三体’获奖引起热议，一堆公司这才匆忙马，宣布要投拍科幻电影。嘿！等咱们这部‘流浪地球’下档，那些还在观望的公司也会加入进去，以后肯定会很热闹。” “所以你提前布局，去拍科幻动画？” “是有这么一层考虑，不过只是顺带的。这个本子其实是自己找门的，我看投资不大，顺手投了。” “嗯？不是咱们的编剧？看到大刘挂名顾问，剧情里面也有氦闪情节，我还以为这部动画其实是‘流浪地球’的外传，像‘黑客帝国动画版’之于正传三部曲一样。” 马竞摇摇头，“不是，选择这个时间点拿出来，的确有互相宣传的考虑在里面，而且这部影片的确和‘流浪地球’存在渊源，却不是它的外传，彼此是独立的。” “什么意思？” “这个电影的创意其实来自大刘，是他十几年前挖的一个坑。” “老刘当时说要弄个‘太阳系列’，打算写一些逃离太阳系的灾难故事，以及开发利用太阳的工业幻想。逃离太阳他准备写三篇，‘流浪地球’带着地球跑路、‘微纪元’变成微人类建立新明、逃无可逃在‘冥王星’建立明纪念碑。” “结果前两篇都在2000年前后发表出去，第三篇却成了万年深坑，十几年没见他有填的意思。后来他在‘三体’里弄了个冥王星守墓人的角色，又把这个老坑给炸了出来，读者各种期待，他还是没有填空的意思。” “然后，另一个科幻作者借用这个创意，写了一篇充满解构和恶搞精神的小说发在科幻世界杂志，很是闹出了一阵风波。我们这个短片的编剧本身也是业余的科幻作者，看到那篇小说心里气不过，写了现在这个故事，然后投给了我们。” 汤佳怡来了好心，“什么小说？” “一个很沉重却异常恶搞的故事：太阳突变，一部分人类靠着欺骗逃到冥王星，在这里混乱内斗做了很多邪恶黑暗的事情，最后全死绝了。整个冥王星生物基因库都被他们吃光了，只剩下一份地位最低的岛国女优的基因样本保存下来，然后被远航归来的宇航员发现，最后靠着这些基因创造了一个新的民族，延续了人类的明。” “前面的确有些像，嗯？”想到后面的剧情，汤佳怡立即收住嘴，俏脸绯红地狠狠瞪了马竞一眼。 后者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说起来，他之所以找我们，也是因为我们有大刘的授权，整个‘太阳’系列的全媒体改编权都在我们手里。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写出‘在冥王星’这篇小说，却是这个名字和设定的提出者，天然拥有一部分版权。” “然后你们顺便把它加进了‘太阳计划’？” “当然，‘全频带阻塞干扰’已经出了彩漫，正在制作动画，‘微纪元’电影正在筹备，再加这个‘冥王星’，整个系列齐活了。” “哦，”汤佳怡点点头，“微纪元没怎么听过，那什么‘全频带’我好像有些印象，这个说的啥？” “美俄大战，俄军装备不如对手，又双线遇敌状况糟糕，被打得节节败退。关键时刻，是太空科考队舍身报国，命令飞船撞击太阳制造大规模太阳风暴，让地球大气层暂时陷入全频带阻塞状态，然后俄军祭出收费道具刺刀ak和大炮兵主义，一举把nato赶下海。” “是这样吗？我看的那个好像不是这样，好像是咱们在和北约打，也有飞船撞太阳的情节。对了，那艘飞船好像是叫‘万年炎帝号’，名字很有特色很好记，整个故事写得非常热血。” “你说的那个我也看过，看起来好像是在公开发表的俄国版基础修改替换而来，主体情节一模一样，只是更加主角替换了一些细节。这本一直没有作者出来认领，而且题材也有些麻烦，顶多是做成短片自娱自乐，没人给它投资的。” “这倒也是，”汤佳怡虽然不是影视圈人，这么多年生活阅历还是告诉她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拍了也放不了），自然明白那篇故事的麻烦所在，“是可惜了那么个好故事。还有，‘全频带’只出漫画和动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主要还是为了省事，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争故事，需要租赁大量军用装备，没有军方配合会很麻烦。只能先从便宜的动漫入手了，顺便还能推广vr设备，也是一举两得。” 蜜蜂自产的动画已经全面vr化，汤佳怡是懒得戴头显，这才看起了2d版本。 两只鱼眼摄像机背对背放置，再加简单处理，能用于拍摄360度全景，但这样拍出来的画面会有明显畸变。若想要提升画面质量，需砸出几十几百倍的资金添置更多更好的器材，制片成本惊人的高。 3d-cg倒是不需要额外器材，却要在后期渲染花费太多时间，同样成本不菲。即便如好莱坞六大这样的土豪，也只能拍个几分钟当做宣传片。 相之下，3d动画要好很多，只要不刻意追求写实风格，能在贴图和光照渲染省下很多时间和金钱，配合蜜蜂专业的视觉引擎，最终的播放质量并不会差。如今已经成为桃宝vr眼镜店最爱推荐、赠送、搭售的产品，毕竟美日资源不让送了。 第1054章 你的朋友圈需要优化 新月如钩，高挂在西边的夜空。 晚风微凉，摇曳着两位女士的裙摆。 一只纸盒被放在露台正中的桌子上，解开丝带、取下盖子，显露一块精致的水果蛋糕。 看见张许瑶拿起彩烛作势要插，汤佳怡连忙抬手制止，“不用了，都已经吹过蜡烛了，再弄第二次算什么事儿？” 前者摇摇头，坚决不同意：“不插蜡烛的蛋糕还能算是生日蛋糕么？再说我的姐，这次不吹，下回可就是三十根了！” 听见这个暴露年龄的数字，汤佳怡顿时有些着恼，抬手作势要打，却被后者轻松闪开。 见此情景，她并没有追上去咬着不放，而是颇为感怀地叹口气：“是啊，我二十九，你也二十六了。” 她在“六”字上刻意加了重音，立即让对方笑不出来。 眼看两人就要开始互相伤害，马竞连忙站了出来：“你俩还吃不吃蛋糕了？不吃我闪了啊，平台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呢！” 听见这话，汤佳怡当即停住脚步，看着张许瑶满是肯定的说：“吃！怎么能不吃？这可是咱们瑶瑶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她难得下厨一次，可不能浪费人家的好意。” “是啊，”后者重重点头：“这个蛋糕花了我好多心血，我要吃回本！” “哦，吃蛋糕啦！吃蛋糕啦！” 不用多说，听见吃的就兴奋，自然是芝糖甜饼四个小吃货。 虽然手里拿着一大盒小彩烛，张许瑶最终却只插了两根上去。 马竞见状，笑着问道：“就两根？” 张许瑶放下盒子，“插两根意思意思就行了。再多我怕蛋糕撑不住。”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块水果蛋糕真的很水果，蛋糕和奶油只是外面薄薄的一层，一不留神就会捅破。 亲手点燃蜡烛，她便退到旁边让出位置，催促道：“寿星姐，赶快吹蜡烛吧！我们大家都等着吃蛋糕呢！” “急什么？还没许愿呢！” 怼了对方一句，汤佳怡双手互扣闭上眼睛，许下全家平安喜乐的小愿望，然后睁眼吹气。 拔掉完成使命的蜡烛，她接过旁边递来的塑料刀，一刀划下。 看着破口处露出的完整草莓、早熟樱桃、整粒葡萄还有石榴子，汤佳怡有些无语地看向张许瑶，“你这是蛋糕还是沙拉？” “当然是蛋糕，低热量更健康！”张许瑶辩解一句，打开另外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纸碗，“我早想到了，装这个里面就好。” 汤佳怡失笑摇头，不过还是以刀代铲，把不成样子的“水果蛋糕”依次装进几只纸碗。 先给四小吃货分了，安抚住他们嗷嗷叫的小嘴巴，接着她又端起一碗递到张许瑶手里，同时不忘说教一句：“吃完赶快去睡觉，明天就给我回去上班！你们领导都告到我这里了，张老师！” 端午节是在前天，某人昨天就该回学校上课，却还是赖着不走，发邮件给教研组长，表示要给“校长夫人”庆生。 “急什么？”张许瑶停下进食水果的动作，嘻笑着回道：“现在回去也没啥事，我打算玩到11号再回去。” “连请半个月假，”汤佳怡转向马竞，“蜜蜂学校的管理这么松懈？” “哪有半个月，其实只有四天而已！” 眉头轻皱，“这么少？” “嗯！”张许瑶得意点头，“我只要在31、1、2、9这四天请假，就能一直玩到11号。” 汤佳怡有些愣神，“嗯？端午假才过去，你们又要放什么假？” “当然是高考假，姐姐！” 见她还在愣神，张许瑶便张口解释说：“3号4号周末不用上班，5号要布置高考考场只上半天课，我的课在下午所以不用去，8号下午返校没有我的课，9号上几节课，10号又是星期六。索性请假不去，这样就能一直玩到11号，岂不美滋滋？” 为了方便管理，高考考点通常设在交通住宿较为方便，且设施齐备、安全安静的城市中学，无论公办还是民办，条件合适皆可入选，有时中学不足还会找高职甚至大学借教室。蜜蜂学校的软硬件条件都符合要求，市教育局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早就联系校方为其申报高考考点，蜂校中学部师生也因此多了额外的三天假期。 看到今年的高考时间恰好在周中，小张老师起了请短假凑长假的心思，而且坚定地予以执行。 “还有这种操作？”看着这位妹妹，汤佳怡也是啧啧称奇，“本来就有三个月寒暑假，平时还有周末和长假短假临时假，看来还是当老师好啊！” 张许瑶撇撇嘴，“当老师的确经常放假，可老师工资也少啊！有闲没钱，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这次过来林城，一张单程机票就要了我小半个月工资，真心可怕！” 汤佳怡想也没想，张口就问：“机票有那么贵？你不是买到黄牛票了吧？” 此言一出，另外俩人皆是露出笑容。 汤佳怡自己也反应过来，飞机票早就实名了，只有各种打折的代理商，却是没有乱加价的黄牛。顿时怼了回去：“笑什么笑？机票代理不就是官方黄牛么？你是不是买了全价票？” “嗯！”张许瑶点点头，“赶上放假，太多人跑来林城度假消暑，到我买时就只剩下全价票了。” 她连漫展、面基都没什么兴趣，放假只想宅在公寓里玩自己的，不料却被汤佳怡的晒在朋友圈的林城风光种了草，于是匆忙改变计划打飞的跑来这边，一呆就呆到了今天。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吐槽一下马校长，“说是一个月7k，奖金另算，还有高额补贴，可每个月实际到手却只有不到5k，就算我不吃不喝不费流量，这点钱也只够三张机票钱。要不是舍不得我的学生，本姑娘早就辞职跳槽啦！” 她说得有理有据，却对马竞全无效果。作为一名信息松鼠证患者，后者脑子里装着蜜蜂学校建校以来的绝大部分资料，其中就有各位老师的经费申请表、课表、工资表，等下不由轻笑出声：“张小瑶，整个艺术教研组就你带班少、出勤低，组织活动也不积极，奖金少补贴低也是应该的。” “至于跳槽，随你的便，我相信校长委员会绝对不会阻拦。对了，”马竞手指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友情提示，如果真心打算换个工作，最好提前做下sco，不然会很吃亏。” 张许瑶眨巴着大眼睛，她知道seo、cco，却没听过sco，不由问道：“那是什么鬼？” “sns character optimization，社交网络形象优化。” “这又是什么鬼？”小张老师表示每个词都听懂了，却还是不明其意。 看着她的蠢萌模样，汤佳怡心中不忍，笑着补充说：“就是让你修改优化一下你的朋友圈和围脖，好让hr看到更好更合适的自己。” “比起有着既定模板、经过充分修饰的简历，你留在社交平台上的痕迹反而更加真实可信。要是深入朋友圈和围脖，观察目标的社交形象，hr就能从多维角度了解应聘者。同样的，针对性优化你的社交形象，也能提高应聘成功的概率。” “啊！还可以这样？”张许瑶心里一惊，脱口问道：“我要怎么改？” “要改的地方有很多，”汤佳怡放下纸碗拿起手机，打开蜜聊生活圈，指着张许瑶的头像说道：“首先，头像就得改，不能用麻友友的写真照，用你自己的，最好是未经美化的那种，要不实拍的风景照也可以。” “为什么？”张许瑶感觉自己变成了好奇宝宝。 “用美女明星照片做头像，通常代表自我中心和自卑倾向，不适合当老师。换成个人生活照能给人真实、自信的感觉，风景照人畜无害，代表和谐成熟的人际关系，却能为你应聘老师加分。” “只是头像而已，我不是通常那个，怎么办？” “不怎么办，”马竞放下空碗，笑着帮腔道：“这些只是参考要素，hr们通常不会太过在意，除非你的头像和昵称非常奇葩，甚至违禁。” “他们真正在意的，其实是你的好友都有谁，关注里面都有谁，平时发状态和围脖时地时间地点，还有具体的内容。通过这些东西，他们可以看到很多内容。” “哦？比如说？” “有些人，比如我俩，”马竞指指自己，又指指汤佳怡，“能让你的朋友圈增值。而有些人，比如孙海鹰、任大炮，却会让你的围脖贬值。和他们互动点赞，转发他们的言论，会给人三观不正，是个刺头的印象。” “他俩的帐号不是都被你们还有渣浪注销了么？我就算想加他们也加不到啊！” 马竞微微有些尴尬，连忙换了个例子，“好吧好吧，不说他俩，咱们换个例子好了。打个比方，你去应聘老师，却加了一堆微商整天讨论面膜销路、美体衣款式，别人还怎么放心给你offer（录用通知）？” “还有时间和地点，”汤佳怡接上话题，“大晚上发状态，说明生活作息不规律。这几条早上发的状态，说明你爱赖床，做事拖拉。你大部分状态都在上班时发出，内容也和工作无关，说明你没有时间观念，纪律性不强。以后注意着点儿！” “至于所在地区，你填的是安道尔，平常也很少发送地址标签，这表明你有防备心，对于漂亮女孩来说这是很大的优点。可要是你经常发送地址标签，而且还满世界乱飘，别人就有可能怀疑你虚荣心过剩，爱涂抹修改。相册照片也是这样，自拍和美颜都没问题，可要是拍得太过勤快、美颜美成了陌生人，别人对你的形象就会下降不少。” “总之，”汤导师总结道：“你最好对你的生活圈还有围脖进行整改，确保做到专注工作、点赞正能量、不聊八卦不传谣言不骂领导、作息规律不多发不晚发不乱发。全部做下来，你就会变成领导想要的职工，可以极大地提升应聘成功率。” “我天！”张许瑶扶额长叹：“这样也太麻烦了吧？偶尔一两次还行，时间久了谁受得了。” “给你介绍个好办法，”马竞眨了眨眼，“直接在蜜聊里新建一个‘好员工’身份，专门用来加单位同事、领导和招聘经理。” 蜜蜂蜜聊最大的特色便是单号多身份，用户可以在一个蜜蜂帐号上挂载不同的身份，分别用于陌生人网聊、兴趣同好、熟人交际等不同方向。专为工作往来设置一个新身份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也太虚伪了吧？上班时一本正经，下班了还要注意言行，喵喵的谁受得了？” “人本身就有很多个形象，彼此有区别又有联系。不同职业对形象的要求各不相同，明星和偶像要遵守宣传人设，不敢放飞自我，教师医生这些职业对形象的要求也不低，要是感觉不舒服，只能说明这个工作与你不合，最好还是换一份工作。就像你说的，可以伪装一时，不能伪装一世，到头来把自己弄得失眠抑郁、精神分裂，反倒成了坏事。” 张许瑶眉毛一挑，“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呢？哥你是在说崔化纳么？” 作为坚定的挺转派，马竞没少和崔化纳在围脖上撕逼，这边送书嘲讽缺乏科学素养，那边举报佳农有机不够纯正，这边立即起诉侵害商誉，那边又晒起诉书说资本强权……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没有，”马竞果断摇头，“他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主动理他。之所以说到工作体验，是因为蜜蜂最近在做一款sco小工具，我也是有感而发。” “啊！你们居然来真的？” “一半一半吧，”马竞摆摆手，“过几天你就知道啦！” 他口中的sco小工具，其实是一款营销产品，趁着高校毕业季这个时间点，蜜蜂推出这款小工具，打算搞点儿事情。 sco当然是有用的，但是具体作用有多大，完全取决于hr对sns考察的接受度。 虽说招聘网站的b（企业）端用户多了很多培训学校、骗子集团还有直销组织，但还是有不少批发简历的hr在。而有意识索要应聘者社交帐号，进而观察其社交形象，还没有成为招聘经理的日常。 听他这么说，张许瑶眼珠一转，“我明白了，这是又一次进攻。” 第1055章 小工具 走出孩子们的房间，汤佳怡关上房门，转身离开。 套房里间的大床上，马竞靠坐在床头，膝盖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经过后者身边时，女士好奇问了句：“在看什么呢？” “儿童节活动的即时数据。” “哦，”汤佳怡坐到梳妆台前，依次打开瓶瓶罐罐，开始晚上的例行保养。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害怕韶华不再，虽然岁月刀下留情，没有在她脸上留下难看的皱纹和斑点，但她还是不敢大意，花在皮肤护理上的精力和资金越来越多。 注意到妻子的动作，马竞无奈地摇摇头，“说了多少遍了，你需要的不是补水是补魔。” 补魔是补充魔力的意思，方式有很多，比如吃药、比如献祭、比如吸收晶石、比如契约传输、比如自然恢复，但在“fate”系列动漫出世后，补魔却成了体液交换的代名词，蒙上了一层暧昧色彩。 听见这话，汤佳怡停下手里动作，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强压下吐槽训斥的冲动，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对了，这次的成绩怎么样？” 丢给她一个等下要你好看的眼神，马竞随口答道：“还行吧，比端午活动要好一些，日活总算过千万了。” “那也不错了，”汤佳怡点点头，“蜜蜂的日活数据时只统计注册用户，能到千万量级已经很成功了。只可惜，儿童节今天就结束了。” “嗯，”马竞应声，“不过我们早有准备，明天就会上线第二波活动。你看看这个，能猜出他是谁么？” 话音落下，汤佳怡面前的音箱屏幕便亮了起来，有个穿着学步裤的白胖婴儿身影浮现其上，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镜头。 这款音箱的造型颇为别致，它并没有采用传统的长方体或者时下流行圆柱造型，而是独辟蹊径地使用了碗形设计，看起来像是苔藓覆盖的大号陶碗，外观很是别致，名字更加别致蜜蜂森森智能音箱。 更加奇特的是，设计师还在“碗里”放了块液晶屏幕，用来显示时间、表情，以及文字和图像。这块屏幕同时还有旋转追踪功能，能够自动面向说话之人，就和普通人闻声转头认真倾听一样。 之所以这么设计，却是因为它不是单纯的蓝牙音箱，而是时下流行的智能音箱，“有表情、能倾听”可以赋予语音助手拟人化特征，有助于化解尴尬提升亲和力。 在亚马逊echo取得巨大成功后，国外的谷歌、微软、脸书、苹果纷纷行动起来，推出搭载自家语音助手的音箱产品。而在国内，狗东、阿猫、度熊、企鹅、粗粮、脸想等企业也都拍马赶上，推出或准备自家智能音箱，试图复制别人的成功，“百箱大战”一触即发。 除了企鹅和度熊，其他国产音箱都没有自己的语音助理，只能使用讯飞等第三方语音公司提供的技术接口，不但外观设计各种神似，内核体验也是同出一源，更像是在占位子凑热闹。 “外行”都这么积极了，蜜蜂自然不会甘居人后，同样推出了搭载自家智能音箱，搭载专门开发的语音助理“森森”。 为了宣传这款产品，蜜蜂抢在林城数博会开始之前和相关酒店达成协议，把一批即将发布的音箱送进客房，用“客房发布”这种崭新形式狠赚了一波关注。等到数博会顺利结束，这批表现出色的“森森”音箱也被酒店留下，继续服务天南地北的客人。 对着照片上下打量一番，汤佳怡无奈摇头，“认不出来，给点儿提示！” 这些照片都是合成图，身体模板来自预置的儿童写真照，脸型却是蜜搜识图对用户照片“返老还童”的结果。借着“61儿童节”的东风，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发起#我小时候也很帅#的斗图话题，然后顺势推出“儿童照生成器”系列轻应用，很是赚了一波眼球。 作为图像识别、修改美化领域的老司机，蜜搜识图这次总共推出婴儿、幼儿、儿童、少年四组32张模板，不同模板的“还童”程度各不相同，全部“毫无ps痕迹”。 要是少年、儿童组的合成照，汤佳怡没准还能认出来。可婴幼儿时期就不行了，此时颅骨尚未完全发育完成，皮肤饱满弹性高，脸型五官还没彻底固定下来，很难猜到本人是谁。 本质上来说，蜜搜这种做法和发源于照片时代的“换头术”没什么两样，却因为用上了人脸识别、智能替换、html5页面等新技术，一下子变得好玩起来。因为操作简单、效果优良，很多用户被它圈粉，主动充当“自来水”，到处安利推荐这款产品，帮蜜蜂省下不少宣传推广费用。 因为免费的缘故，蜜蜂没有从中获得直接收益，却能从中收获名气和新用户，也可以进一步巩固“蜜蜂p图无双逆天”的既有印象，从而为蜜蜂手机的美颜功能带去潜在客户。借助拍照上传、授权读取相册等方式，还能收集到更多真实照片，用于训练自家识图/p图引擎，怎么着也不会亏。 马竞也没有难为她，开口提醒道：“电商公司老板。” 得了提示，汤佳怡继续看向屏幕，这小孩的脸方方的，肤色五官看起来不像是外族，所以首先排除歪果仁，目标缩小到国内，心里历数一众电商企业老板，她试探着问了好几个名字。 “不是，”马竞摇头，“是老马。” “扯淡吧！他小时候长这样？一点儿都不像好么！” “额，ai预测的结果就是这样，要不你给老马打个电话问问？” 圈子就这么大，俩人手机上都有老马的联系方式，倒也不愁找不到人。不过汤佳怡还没幼稚到为了这种小事去骚扰人家的地步，作为一个行动派，她更喜欢自己解决问题。 转头面对音箱，下达命令：“森森，帮我搜一下马耘儿时的照片！” 话音刚落，喇叭里就传来元气十足的男童音：“如您所愿。搜索完成，正在展现！” 屏幕上出现一张黑白老照片，三个小孩子的合影，其中一人看起来很像那位。 “下一张！” 然后又是合影，主角长大变成少年，配角变成一个卷发少年，却是在马耘发家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澳洲人davidmorley。正是这次在西湖边上的偶遇，才促成了前者五年后的第一次出国，从此世上少了个不太成功的教师，却多了位商界“教父”、鸡汤之王。 这张照片显然不是汤佳怡想要的，只得郁闷地摆摆手，“下一张，我要更早的，最好是婴儿时期的照片！” “如您所愿。搜索完成，正在展现！” 一张婴儿照片出现在屏幕上，赫然是自己早前看到的那张彩照。 “错了，这是假的，我要黑白的老照片，森森！” “如您所愿。很抱歉，查无结果，”屏幕上出现一张泪光闪闪的委屈脸。 “噗！”汤佳怡被这个结果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国人有拍摄满月照、周岁照的习惯，不过这些照片通常都有手法老套、表情呆滞、袒露**的毛病，通常不会拿出来示之人前，搜索引擎只针对公开页面，找不到并不让人奇怪。不会让她笑出声的，却是森森那句口头禅，“搜不到就搜不到，说什么‘如您所愿’啊？害我空欢喜一场。” “那个是默认响应词，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可以改，在设置、个人首选项里面。” 森森音箱可以通过蜜蜂家庭管家以及私人语音助理进行管理，也可以直接在液晶屏上操作。 得益于手机供应链的规模效应，这种1280x720分辨率的低端触摸屏越来越便宜，用百十块成本为音箱带来“人性”外观，还是很划算的。 汤佳怡依言照做，点击屏幕找到相关设置选项，顺利拿掉了“如您所愿”，不过另一项修改却遇到了问题，“怎么不能改名子？” “名字当然可以改，但是只能在列表里挑选，暂时不只是自定义。” “为什么？奕秋都能随便改的！” “那是在手机上，音箱不行。” 手机是拿在手里放在耳边使用的，话筒拾音范围不用很大。智能音箱却是放在桌上，远远地出声招呼，需要专门布置麦克风阵列以增强远距离拾音能力。如此一来，音箱语音助手的耳朵倒是“尖了”，却也容易受到外来杂音的干扰，要是周围声音中出现类似唤醒词的音节，音箱就有可能误触发、误响应。 “森森这个名字是专门挑选的，在普通话里没有同音字，能够有效避免这种情况。” “那广告呢？” 因为被电视里的广告演员唤醒，谷歌家的googlehome音箱扬名全球，被换着花样的嘲讽。 “当然做了专门处理，森森拥有听声猜节目能力，能够自动忽略电视和游戏背景声，不会被节目声音唤醒。” “哦，明白了，”汤佳怡淡淡应声，收好自己的护肤品，绕到另外一边坐到床边，“所以说，第二波活动就是‘猜猜他是谁？’了。” “差不多，一千多万用户给我们制造了上一张儿童照，不二次开发一下简直浪费。” “侵权问题怎么算？” “嗯，从创作者的角度来看，版权理应属于我们的修图ai，但是法律不承认人和法人以外的存在拥有版权，所以版权属于导入图片的用户。至于肖像权，本人还好，第三人就有些模糊了，不提名字不侵权，提了就算侵权。所以，我们只接受本人照片参加活动，这张便是淘汰品。” “没有明星名人的话，关注度会不会有问题？” “问题自然是有的，所以第二波活动只在蜜聊生活圈还有中小学校友群里投放，大家都是熟人，认出来的几率会大很多，也不会感觉枯燥无聊。” 汤佳怡眉毛一挑：“不管朋友圈啦？” “隔壁把用户数据看得很紧，读取单人相册没问题，读取好友相册然后群发消息就犯忌讳了，保不齐就给我们来个系统抖动、接口调试。与其那样自取其辱，还不如绕过不理。而且，他们的p图应用应该也快出来了，技术大家都有，缺的只是点子和执行。” “不会影响到咱们吧？” “应该不会，我们的小工具早都整装待发，‘儿童照’风头过去，马上就推出‘毕业照生成器’、sco工具，以及‘假装在港岛’，卡好时间节点，能够抢到最大一块流量。等友商们反应过来，提前设计八一、中秋、重阳的小工具，用户的新鲜感差不多也该消散了。” “嘿！你们也是有够阴的！嘴上喊着‘隔壁友商’、私底下却小动作不断。”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基本上能够维持斗而不破的状态，顶多是系统抖动几下，”合起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马竞笑着说道：“以前那种互相卸载、互相封杀才叫狠呢。” “什么时候友商真的变成友商就好了。” “这恐怕很难，即便合作伙伴，也要争利润、压风险，有竞争关系的公司想要和谐共处就更加困难了，看看咱们的三大运营商，明明是一个老板，斗起来还不是手段齐出？” “也是啊，”汤佳怡笑着摇头，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收起笑容，她想起一事，张口问道：“既然是话题营销产品，今年高考准备怎么整？还安排darb去考大学？” “是doctorb，”马竞失笑摇头，“今年不考了，团队打算闭关修炼一年，争取明年够上清华分数线。” “能行么？”女士疑惑问道，“ai不是不擅长主观题么？还是说技术上又有什么突破了？” “嗯，硬件性能提升、算法有所改进、知识图谱也更加完善，网络版的语意理解、语言组织能力有了很大进步，写出来的作文比去年好了很多，基本上别人很难看出是机器人写的。” “这么神？” “一般般吧，”马竞摇头否认，“ai的作文水平还不稳定，题目新旧对分数影响很大。” 虽然对方说得含糊，汤佳怡还是猜到了真相，“是因为题目太新，没有足够数量范文，然后你们没地方提取‘素材’，没法复制粘贴了？” (本章完) 第1056章 毕业季 泉城，天气晴朗，微风寥寥。 山大中心校区南门外，小广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六年前，时任校长下令拆掉有着21年历史的“歪门邪道”，用如今这座恢宏大气的“臂膀门”取而代之。 中轴线两侧各有一座11米塔楼，形状呼应里面的主楼、高度寓意建校110周年。塔楼外接弧形柱廊，怀抱一片半圆形小广场，寓意开放胸怀，广纳贤才， 对称现代的造型看起来端庄、规整、大气，很有仪式感，倒也符合徐校长法学专家的身份。 唯一不好的是，这种欧式廊柱造型在国内早就泛滥成灾，不但法院和高校爱用，更是房地产开发商的心头好：小区没有林立廊柱，怎好意思自称“塞纳河畔”、“罗马风情”？ 相比之下，原本那座几何体堆积的“山字门”要有个性的多，识别度远非如今这座门可比。可惜“山峰偏斜、风水不好”，在陈副校长罹患癌症、展校长因妻落马之后，新任校长拆门自救，果真任满高升当然，这只是坊间戏言，却是当不得真。 轮胎嘶鸣声中，银灰色微型面包车逐渐驶进校门，驾驶座上坐着方俊淇。 视线扫过粉刷一新的塔楼和柱廊，他松了口气：“我赌对了，学校果然神速！” 昨天下午，这座始终争议不断的大门遭遇“泼污攻击”，被人泼了很多红漆，看起来惨不忍睹。 泼漆之人据说是本校教授且有精神问题，因与校方产生矛盾而拿大门撒气。毕竟是“自家人”，学校碍于情面未曾报警，只能找人连夜涂抹覆盖了事。 听见他的话，副驾驶座上的金诚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南门，叹道：“世上哪有那么多深井冰？也不知道事情最后解决了没，再这么泼下去，可就真成笑话了。” 出示证件登记进门，方俊淇这才接上话题：“无所谓，反正学校马上就要改名字了，到时候山大校门脏不脏破不破的，又有什么关系？”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发酵，山大迁校传闻终于得到官方承认，自是引起第二波吐槽热潮。 “唉！”金诚再次叹气，“当初要是让显明大帝连任，也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怎么可能？”小淇哥摇摇头，“就算连任四年，他还是搞不定反对搬回岛城的那帮人，到最后还是要走。话说，老徐当初弄这个门，就代表他死心放弃了，不然怎么舍得在本部投资？” “可惜，最后还是要搬走。” “那不一样，搬去岛城，市里面固然得到几千亩优质地皮，却也失去了人才基地和面子，怎么可能同意放手？搬去大学城就不一样了，又有里子又有面子，就是苦了咱们未来的学弟学妹们。” 金诚没有说话，后座的郭明突然起身扒住椅背，“那你说，咱们这么做算不算是助纣为虐啊？” “当然不算，”方俊淇撇撇嘴，“亲，你太高估咱们的影响力了。” 绕过漂亮开阔的大成广场，四人乘坐的汽车逐渐减速，最终停在主楼背后的阴影里。 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方俊淇没有熄火，享受着车载空调的丝丝凉意，他拿起手机给女友发语音：“娉娉，我们到了，你在哪儿？” 对面很快传来回应：“我刚下楼，正在过来，你们是在南门吧？” 方俊淇点点头，“那正好，等下路过小卖部，顺便带点雪糕冰淇淋什么的，口味随便挑，回头给你报销。” “没问题！” 放下手机，方俊淇仰面靠坐在驾驶座上，双眼随意地看着北方的天空，喃喃说着：“我现在就盼着天气预报不要放鸽子，明天真的有一场雷阵雨。不然真没法活了。” 大陆性季风气候的特点便是夏季多大风降雨，大风吹走积热、骤雨带来凉爽，可以有效降低地面温度。同样的，要是降水没有如期来临，地面温度就会不断升高，过去半个月泉城只下了一场雨，导致白天气温始终维持在30度以上，端午节前更是连续三天飙到36度。 盛夏提前到来，除了卖冷饮、西瓜、凉席、风扇、水床等降温物品的商人，其他人都是苦不堪言。 郭明坐回原位，拿出手机继续游戏，“应该能下下来，太湖之光还是蛮给力的！说起来，咱们这儿还算是好的。接下来要下好几场雨，天气预报说气温比上个月还低，应该会舒服一些。” 作为世界第一超算，神威太湖之光承担了很多天气推演模拟任务，随着相关算法的不断改进，气象预报的能力正在缓慢提升，预报值和实际值的偏差越来越小，温度方面的表现尤其明显。 听见这话，金诚却是摇头，“其实这几天不适合下雨。你要是看新闻就会发现，这几天刚好是冬小麦的收获期，现在要是下雨，来不及收割的麦穗就会发芽，损失很多产量。” 那俩人倒也实诚，当即改口：“额，那还是晚几天再下好了！三十几度还热不死人。” “可惜，”邓盛云重重叹气：“地球才不管你们要不要雨呢，旱得旱死，涝得涝死，现实就是这么坑爹！” 这话纯粹是有感而发，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多了另外一层意思，方俊淇笑着打趣这位舍友：“亲，民政局不发老婆，天上也没有月下老人、红线童子，妹子还是需要自己找滴！当然，我和娉娉也可以为你提供助力，帮忙创造些机会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加入进来：“要我做什么？” 转头看向车窗外，却是张娉终于到来。 女孩今天穿的很是利落清爽，白色短袖衬衫搭配黑色膝上裙，脑后扎着马尾辫，眉上涂着青黛，唇上摸着口红。 “嗯？”注意到她明显偏重的妆容，方俊淇张口问道：“妆画得这么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张娉笑笑，“今天要穿大黑袍嘛，不这么弄就会显得面无血色，反倒不好看了。” 方俊淇下意识地摇头，“没必要，反正你又不露脸。” 女孩轻哼一声，“我乐意，你管我？” “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小淇哥连忙退让，推开车门走下来，这才发现女友旁边还有个女伴。 转头看去，这位姑娘显然很懂得扬长避短，身材娇小的她选择了偏向萌系的穿衣风格，衬衣选的是花边小圆领，领口系着玫红丝带领结，黑色裙子则是学生气满满的百褶样式，搭配上圆头方扣小皮鞋，整体看起来萌萌哒，予人合法萝莉的感觉。 见方俊淇等人纷纷看向同伴，张娉便伸手介绍起来：“这是孙欣蕊，我的同班同学，怎么样漂亮吧？我想让她和我一起拍照，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方俊淇点点头，丢给对方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转手卖掉队友，“你看云哥眼睛都直了！” 不得不说，虽然播音主持专业对形象的要求没有表演专业那么高，但同样不是长相平凡小透明能够考进来的地方除非他或她被老天爷赏饭吃，拥有一把让艺考考官实在割舍不下的好嗓子。不过后一种情况已经很少见到了，毕竟广播产业和译制片行业的全面衰退，使得纯粹吃声音饭的人越来越少，大学为了就业率考虑，自然不会多造播音和配音方向地学生。 当然，孙欣蕊之所以看起来美美哒，也和她是大二老生、下学期就要升入大三有关。化妆术位列亚洲四大邪术，对人的外在形象影响真心巨大。 同样的，口红、衣服、包包这些东西都不怎么便宜，想要一直美下去，就要持续砸钱，就和男生为了持续强力而不断往游戏里砸钱是一个道理。那些打借条买iphone，当校鸡买口红的女生，很多都是这么一点点沦陷的。 张娉和孙欣蕊不想去赚那些“快钱”，却也不排斥做兼职赚零花，然后她们便出现在了这里。 把装着雪糕和冰淇淋的袋子递给男友，张娉还不忘催促一句：“快点儿吃啊，完了赶紧开工，今天要走好几个学校呢！” 众人自然齐齐响应，低头嚼吃不提。 话说方俊淇他们没有趁着周末休息宅在宿舍打游戏，反倒租了辆五菱微面开进市区，自然是有正经是要做，那就是拍摄毕业照。 当然，这帮人现在才是二年级，距离毕业季还有整整两年时间。这些照片其实是蜜蜂网络订购的。后者联合校内网推出“毕业季照片大赛”，面向全国大学生有偿征集照片，只要照片画风精致顺眼人气高，就能获得数目不等的现金奖励。 趁着参加活动的人还比较少，方俊淇果断拉起一支队伍，打算抢在众人之前一口吃下泉城主要高校的征集任务，为此还特地租了辆容量巨大、便宜实惠的五菱宏光， 趁着方俊淇他们啃雪糕的功夫，张娉拉着孙欣蕊上了汽车，寻找她们今天要穿的衣服，堪称大学毕业季主角的学士服。 这东西的正式名称是学位袍，由方顶学士帽、流苏帽穗、无领袍、套头三角兜垂布等四部分组成。根据身份不同，学位袍分成学士、硕士、博士、学位委员、校长五个版本，学士服黑、硕士蓝袍、博士黑红双色、校长则穿大红袍。 现代大学和学位制度源自中世纪的意大利，学位袍最开始只是意大利修道士、学者日常穿着的长袍和兜帽，后来才演变成如今这种仪式服装。西学东渐，学位袍也随着现代大学扎根华夏，成为学位授予仪式、毕业典礼、校庆庆典等正式场合的标准着装。 虽然不时有服装爱好者站出来，鼓吹具有传统元素或者新概念的学位袍，却始终无法获得教育部门和多数学校的支持，绝大多数毕业生们穿在身上的，依然是根据1994版学位服着装规范制作的旧款学士服且有很大几率是前辈学长传下来的。 通常情况，学校会为毕业班免费提供学位袍，供大家拍照留念以及参加毕业仪式所用，事后再统一收回，清洗储存留待明年。不过这些免费衣服往往存在尺码偏大、褶皱邋遢的毛病，穿在身上很破坏形象不说，有时候还会出现专业不符的囧事。 学位袍垂布饰边一共有六种颜色：粉、灰、黄、绿、白、红，分别对应文、理、工、农、医、军六大学科。因为很少用到，毕业生们很少留意这些细节，往往是学院发什么穿什么，一不留神就会闹笑话。 当然，要是学院比较碉堡，坚持着将错就错，倒也能独树一帜自成一家，让“错误”变成特色。像是经济学、管理学通常归入理科，毕业生理应身披理科僧的灰边垂布，但北大的经管类专业却坚持身批文科生的粉边垂布。他们的好基友，清华也是不遑多让，穿着工科僧的黄边垂布各种招摇。 既然是拍照集赞卖钱，自然不能用学校那些老旧褶皱的学士服，方俊淇专门从网上订购了一批戏服。尺码更小、注重收腰和突显线条，面料质感也更加上镜。 所以，当张娉和孙欣蕊换好衣服走出汽车，不但方金邓郭四人看呆了，周围往来的行人也都纷纷转头张望，对突然变化的画风表示惊讶。人靠衣装、衣靠人撑，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在预料之中。 张娉对此表示满意，走到方俊淇跟前原地转了一圈，笑问：“怎么样？我没穿错吧？” 黑袍长仅及膝，露出一对光洁的小腿，胸前搭着v字形的粉边垂布，配合衬衣领口的粉色蝴蝶结，看起来充满一种知性美。 方俊淇点点头，伸手捏住对方头侧的黑色帽穗，轻轻拨到左前方，笑着说道：“恭喜张娉同学，你毕业了！” 谁知，张娉却不领情，瞪了他一眼，嗔道：“方俊淇，你又占我便宜！” 毕业典礼的重头戏，便是校长为毕业生移动帽穗并颁发毕业证书的拨穗仪式，方某某刚才的行为显然是在cos一位校长，可惜身上没穿大红袍，影响了最终效果。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你的帽穗的确弄错了，毕业了就该放在左边才是。” 第1057章 世一大 山大趵突泉校区，北门。 方俊淇手扶三脚架，视线透过单反相机取景器，专注地盯着对面的模特们。 在他前方不远处，张娉孙欣蕊金诚邓盛云四人双手举，做抛物状。 他们身穿着学士服，头顶却没戴学位帽，显然是在s毕业典礼过后的抛帽子仪式。至于帽子，却是打算回去后再p去，毕竟这项活动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学位帽面是正方形硬顶，砸到头还是蛮痛的。 “咔咔咔咔！”快门连连动作，把四人的形象逐格记录下来。 把照片传到手机细细检查，确认照片大都没有问题，方俊淇这才抬起下巴，招手喊道：“好了，过了！” 然而，等他抬起脑袋，却愕然地发现模特已然跑路，正在向躺在不远处的五菱宏光移动。 张娉和孙欣蕊顾及形象，还只是快步走着，没有其他多余动作，金诚邓盛云这俩货却当众表演起了脱衣秀，伸手解开身的大黑袍，急吼吼地朝着汽车冲去。 方俊淇见了，连忙出声制止：“喂！你们两个注意点儿！这可是校门口，当众果奔像什么话？” 这话马招致邓盛云的反驳：“我们哪里裸了，下面不还有衬衣么？” 一边说着，他伸手拉开领带，解下衬衫扣子，然后拉开车门三两下蹿进车厢。 虽然下午的阳光早西斜，但气温还是停留在35度，始终没有下降迹象。偏偏他们这些临时模特还要站在太阳底下凹造型，伸手还穿着穿着特别能吸热的黑色学士袍，着实被热惨了。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专门开了辆汽车过来充当移动基地。虽说五菱宏光因为解约成本导致空调制冷能力不足，但有总没有的强，每到拍照间隙，众人都会钻进车厢吸收凉气回回血。 这次也不例外，四名模特刚刚车，方俊淇和他的摄影助理的郭明也带着三脚架还有反光板回到车，六个人外加大堆器材衣物，愣是把后车厢塞得满满当当。不光模特们热的不行，跑前跑后的后两者同样也不轻松，也需要休息一会喘口气。 看见方俊淇同样打开衣领用力扇风，邓盛云笑着打趣他：“方摄影师你的形象呢？这里还有女孩子呢，注意着点！” 前者翻了个白眼，答非所问地说了句：“这鬼天气！发动机根本不敢关，也不知道烧了多少油！” 车载空调压缩机的动力来自发动机，享受空调凉风，要接受发动机空转带来的油耗和噪音。 停下抹汗的动作，邓盛云继续吐槽：“没办法，谁让你不会挑日子，找了这么个大晴天呢？” 嘴说着话，他还把手臂伸到方俊淇面前，“你闻闻、你闻闻，都熟了有木有？撒点儿葱花能吃了。” 方俊淇鄙视地挥了挥手，“毛的熟了，那都是你身的汗味儿！” 接着转向两位女生，出言致歉：“真是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们了。” 这话表面是对两个女孩说的，实际针对的对象却是孙欣蕊。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今天的女模特应该只有张娉一个人，大家都是熟人，天气热形貌狼狈一些也没什么，等工作干完俩人一起洗个鸳鸯浴好了。可现在多了个不太熟的孙欣蕊，显得有些怠慢了。 还好，后者并非情商欠费的娇娇女，闻言大方地摆摆手，“没关系，有空调有冷饮，已经很不错啦。我以前出去散传单、扮布偶，那才是真的辛苦呢。” “嗯？”听见这话，四个男生俱都好地看向她，邓盛云这厮最先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你去发传单，他们敢要你？不怕被人举报雇佣童工啊？” “的确有些麻烦，”提起这个，孙欣蕊也有些纠结，“有时候人家一见到我说不要你了，哪怕拿身份证给他们看也是没用。倒是扮布偶较省事，他们喜欢小个子，女生男生无所谓。” “是吗？收入多不多？”郭明眼睛一亮，张口追问道，显然他对这个能够发挥身高优势的工作起了兴趣。 看了眼问话之人，孙欣蕊笑着点点头，“收入也还成吧，周边游乐园长期雇人扮演卡通人物，手机厂商做活动时也喜欢雇人扮演吉祥物，小欧、小、米兔还有小蜂我都扮演过。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天气太热了，玩偶里面实在呆不住，我没去接活儿。听朋友说蜜蜂移动升级了小蜂的装备，加装了空调模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话音落下，车厢里忽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啪！啪！” 众人转头看过去，却见方俊淇满脸郁闷地拍着自己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张娉关切地问道。 “空调衣啊！”方俊淇隔空点了点对方，“学士服这么宽松，完全可以在下面穿一件空调衣嘛，这样你们不会疯狂出汗，不停往车里跑了。” 三个星期前，马竞代表蜜蜂集团，先后为鹭岛环卫工人和交警送新研制的空调衣，以便在闷热的梅雨季节为这些“马路天使”带去凉爽与关怀。 谁都没想到，如此善举反倒招致众多友的指责，因为论起炎热程度，顶多只有30度的鹭岛完全排不号，赠衣鹭岛“完全没有必要，只是作秀”，被人编了不少段子。 友之所以这么炸毛，却也和北方多地遭遇的高温状况有关。因为雨云失期未至，包括泉城在内的众多华北、淮北城市在5月下旬纷纷出现反常高温，气温往年高1～3度，最高的甚至达到37度。天气如此酷热却被排斥在赠衣城市之外，当地友自然十个不服八个不忿。 ********，行善也要有始有终，不然容易招致骂名。面对这种情况，马竞只得硬着头皮公布“蜜蜂清凉计划”，6月前气温两次超过35度的城市都将获得蜜蜂集团捐赠的空调衣，确保白天户外工作的清洁工和执勤交警能够人手一件，才算是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因为获赠城市增加，马竞和蜜蜂获得友大量点赞，却也不得不接受开支预期膨胀近十倍的后果。好在蜜蜂本身有专门的企业慈善基金，剧增的开销并不会影响到现金流乃至利润，争议和随之而来的热议也为空调衣做了一通活广告，带动不少民间消费。 因为宿舍和教室去年新装了空调，周末也都是宅在宿舍玩游戏，方俊淇他们对泉城遭遇的高温缺乏直观认知，之前并没有想到购买额外的降温装备，然后他们成“熟人”了。 听到提起空调衣，金诚点点头，“貌似是个好主意，不过得买冰块版或者空调版，风扇版不行，一开衣服会鼓起来。” “我有那么傻么？”方俊淇反问一句，拿起手机打开蜜蜂商城页面，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查找下单操作，“好了，付款成功。最多一个小时，六套冰块空调衣能送到。” 依托数千家线下店面，蜜蜂正在建立自己的末端物流系统，不断有城市实现小时级送货门，其有泉城。 张娉看了男友一眼，没有指责某人大手大脚的行为，只是问道：“那下面怎么办？接着拍照，还是在车里等衣服？” 看了看车外依然明亮的天空和地面，方俊淇摆摆手，“还是拍吧，这会儿的蓝天白云很漂亮，后期不用修图换背景了。” 毕业照不是单纯的人像摄影，为了体现学校特征，通常都要用标志性景物做背景，拉远焦距拍一点蓝天白云进来，能让画面变得更加富有层次感。而且他们这支草台班子只有简单的反光板，既没有专业灯箱、测光仪和灯光师，也没有软件调色调光的丰富经验，要是选在凉爽的阴天开工，画面必然会因为亮度不足而显得过于阴郁。 因为方俊淇的指点，众人纷纷凑到最近的车窗跟前，压低脑袋看向天空，欣赏不多见的蓝天白云。 把视线从那片亮到刺眼的蓝色移开，张娉感慨着说道：“话说最近蓝天好像特别多啊，还有空气质量也都很好呢，不是优是良。” “那是当然，”方俊淇靠在椅背，随口解释一句：“天气这么热，地面都是热空气，它们升时顺便也把污染物带走了。” 说罢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校友门，他又问道：“对了，西区里面的建筑还拍不拍？” “算了吧，有北门照片行了，咱们去千佛山好了。” 显然，这是男生们的看法。讲求实用的他们认为够用行，不需要继续在这边浪费时间和汗水。 然而，两位女生的回答却是“拍！” 言简意赅，语气坚决，充分表达了她们坚持下去的信念。 看到四个男生都看过来，张娉挺起腰杆，“西区可是整个山大最老最有味道的校区。学校能够变成国保大学，靠的是这边的老房子，既然已经到地方了，怎么能够过宝山而不入？” 在座诸人进校时都过校史课，自然知道所谓“国保大学”，指的是拥有国家重点保护的不可移动物的大学。全国有4295处国保单位、2553所普通高校，但同时具有两个身份的却只有二十出头，这使得“国保大学”逐渐成为很多老牌大学争抢的目标，没有这个头衔，怎么突显自家悠久的历史和浓厚的底蕴？怎么好意思自称“百年名校”？ 山大本来不在二十多所“国保大学”之，直到四年前才凭借西区老校舍戴这顶新帽子。 有些玩味的是，这片保单位的正式名称是“原齐鲁大学近现代建筑群”，并非山大自己嫡系。 作为国内最早建立的教会大学，齐鲁大学曾在历史留下赫赫威名，一度号称“北燕京、南齐鲁”，后来在52年的院系大调整被施以“专业化改造”，剥离其他学科并入周边学校，自身只保留医学教育成为专业医学院，最终演变成山医大。等到世纪之交，打造综合性研究大学的风潮愈演愈烈，一只脚走路的山医大又被并入山大，成为后者众多校区的一个。 女友发话，方俊淇自然是要听的，翻过座椅靠背钻进驾驶室，他一边松手刹换挡，一边说道：“老是听人说起这里，缺始终没来看过，既然有时间，那进去看看吧！” 亮证登记，载着六人的微面缓缓驶入校园。 穿行在带着岁月痕迹的老旧仿古建筑当，思维顺着历史脉络溯百年，张娉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天大的前身北洋大学始建于1895年，号称全国第一所大学。然后武大表示不服，人家硬是把历史追溯到1893年设立的自强学堂，抢在天大前头举办‘百年校庆’，为这还被天大告了一状。可惜木已成舟，一直没有改回来，2013年继续举办120周年校庆，知道的人都替他们尴尬。还是咱们山大硬气，没把建校年份从1901挪到1882去。” 1882年，美国传教士建立的登州会馆加设大学部，转型成为高等教育机构。该校后来和英国教会学校青州广德书院合并，在潍坊成立广学堂，后称广大学。20世纪初，学校搬到泉城千佛山下，名字也变成更加大气的齐鲁大学。再后来，齐鲁大学经历拆分重组，最终并入山大。”那是当然！”方俊淇立即出言附和，“咱可是大名鼎鼎的‘世一大’，没必要追求那些过往的历史。再说了，当初是山大合并的山医，自然不可能认错祖宗。 因为言必称“到2020年初步建成世界一流大学”，前任徐校长虽然高升离开，却还是留下了“世一大”这个梗作为“遗产”。如今他的继任者忙着筹划搬校事宜，不再跟风提及这个话题当然也有些来不及了反倒是本校学生时常把“世一大”挂在嘴，这个自带群嘲属性的外号显然很适合自黑。 实际，当初喊出“2020世一大”口号的国内名校足有九所之多，最终却是山大抢先“戴”这顶帽子，个情由也是复杂难辩。 /bk 第1058章 奇女子 “叭！” 穿着浅粉色马夹的店员将一本棕红封皮的证件放在台面。 “抱歉，您的证件查无记录，请核对一下！” 用词和语气都很客气，却有一股拒人千里、不与为伍的隔膜感。 “怎么会查不到？你打我学生证的址，能看到了，的确是我本人！来之前我还专门查过。” 证件主人是个男青年，他显然不接受店员的说法，还主动指点起来，“是那个nankai点tj点cn，你打那个址，再输入我的学号，能查到我了。” 墙边长椅，刚刚把耳朵转向这边的方俊淇撇了撇嘴，“神踏马tjcn，大学址不都是educn么？” 转脸瞪了男友一眼，“不许说脏话！大学不见得都有edu后缀，也有一些没有的。” “我当然知道，”方俊淇不屑地摇摇头，“没有edu，不是民办是野鸡假学校。那家伙说的南开，不是根本不存在，是什么南方开发学院之类。” edu是education的缩写，代表教育组织，申请educn需要审查办学资质，不是谁都能弄到的。假证贩售者口的“支持联查询”，通常便是假设一个和正牌官及其神似的山寨官，借以哄骗不明内情的买家以及工作人员。 这个道理方俊淇懂，柜台后的店员同样明白，听见男顾客的提议，她只是微微摇头，“抱歉，公司规定只能使用机器安装的查询系统，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糙！”男人怒了，骂骂咧咧起来：“什么破规矩？办不起活动别弄嘛，忽悠人有意思啊？” 女店员却也不怵，面色一肃，出言警告道：“先生，请不要这样。不然我叫保安了！” 对视数秒，发觉对方不吃吼，男子只得转身离开，桌那本“南开学生证”也不要了。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方俊淇转过脑袋，凑到女友耳边小声说道：“果然怂了。嘿！薅羊毛薅到蜜蜂头，这家伙也是有够胆大的。” “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的，使用假证好像都要拘留吧？” “是能拘留，最高可以拘留15天、最低5天，还可以罚款，也不算轻了。不过蜜蜂的保安可不是铁路警察和交警，本身没有执法权，又不能像对付小偷、抢劫犯一样，抓起来扭送派出所。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报警，等到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别人早跑掉啦！” 虽然感觉不忿，张娉也只得承认男友说的都是实情，只得吐槽一句：“都是因为这些爱占小便宜的家伙，针对学生的优惠才越来越少，越来越麻烦。” 因为铁路部门针对学生寒暑假返家又半价优惠政策，正规景区和部分社会商家也对学生推出类似优惠，这使得很多人看到了机会，几十块钱买本假学生证，能省下几百块的车票和门票钱。 因为缺乏快速简便的真伪查询方式，屡屡被人有人得手，仅此引发更多人效仿，相关“产业”更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这边店家打出“活力暑假，手机随便换”的广告，号称凭借学生证和准考证可以免费领取三张绿莱月卡，整个暑假手机随便换，果然惹来了一些不占便宜不舒服斯基。 听见她的抱怨，方俊淇轻笑出声，“亲，你这话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你和欣蕊好像也是来薅羊毛、占便宜的。” 忙完白天的拍摄任务，方俊淇原想着开车把两个女生送回学校，然后再载着舍友们去最近的咖浪一晚，省得明天还要再跑一趟。结果两女却不同意这个安排，让他把自己带到了这家蜜蜂绿莱轻量生活馆。 蜜蜂绿莱最开始通过手机循环出租起家，后来发展到pc外设、大小家电，乃至运动器材、野营用品等其他产品领域。因为业务扩展，他们顺势提出所谓“轻量生活”概念，借鉴赛车界、运动用品界的“轻量化”思想，倡导高品质、低负担的i时代生活方式其实是鼓吹“买不如租、租最好找绿莱”那一套。 在这个消费升级的时代，消费者对商品的质量、外观、品牌等属性的要求越来越高，但是他们的收入增长却有些跟不步伐，尤其是还没有固定收入的大学生以及刚刚步入职场的新人，想要的很多买得起的却不多，“轻量生活”便是蜜蜂针对这种情况推出的解决方案，通过分时使用来降低使用成本，果然受到都市年轻人的热烈欢迎。 听见男友的揶揄之言，张娉表示不服，马反驳起来：“那不一样，咱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而蜜蜂绿莱又没规定有手机的人不得参与活动，我们俩完全符合要求。咱们严格按照他们的活动细则做事，理应获得他们承诺的福利报偿，这和那些恶意钻漏洞的羊毛党根本不是一回事。真要说薅毛，也是蜜蜂主动打广告求薅，不然他们早修改活动规则了。别告诉我说是他们的案偷懒，直接ctrlc、ctrlv了去年的案。” “也不是没有可能嘛，”男孩笑着回说，看了眼不见减少的大厅人数，他又忍不住抱怨起来，“要不说这个福利不要也罢，咱们又不是没有手机，绿莱这边的机器又都是去年的型号，配置都落伍了，折腾这个其实很没必要。” 类似的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而女友的反应也和次别无二致。 张娉轻哼一声：“我觉得很有必要！” 在她左边，孙欣蕊也让视线暂时离开手机屏幕，“我也是！而且蜜蜂家的应用和游戏，有名的不吃配置，哪怕512兆内存的老爷机，照样能够发围脖看视频玩游戏，去年的机器更加没问题了。” 看着面前这位少女，方俊淇很想甩脸来一句：“蜜蜂应用不吃配置？那是你没用连过4k电视，旗舰以下的机器根本带不动好嘛！” 不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大家的价值尺度都不在一条线，根本无法互相说服，而且也没必要说服，当是继承发扬关爱小朋友的传统美德好了！ 绿莱显然很懂消费者的心理，他们提供的商品外观都经过清洗修复以及翻新，卖相向来很好，很多产品还有着原版所没有的独特外观，故而非常讨女孩子为主的颜党的喜欢。 得了好友支持，张娉顿时觉得男友也不重要了，看着对方道：“方俊淇，你不想来明说，直接去对面找你兄弟好。” 六个人一同来到这里，金诚他们对“活力之夏”活动没什么兴趣，便都钻进了斜对面的商场，去玩那里的共享游戏机，只把方俊淇留在这边陪女生。不过显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太过美妙的事情。 情侣之间偶尔言语不合拌拌嘴很是正常，但要是真的按照对方说的那么做，方俊淇的情商该是欠费了，所以他连忙摇手解释：“那什么共享游戏机，其实是扫码付费的山寨街机，游戏都是通过模拟器运行的老古董，满屏马赛克不说，很多还没有汉化，根本没啥意……” 话没说完，张娉和孙欣蕊的手机却接连发出一声轻响，接着振动起来，却是排队系统发来了请位的提示信息。 看清通知内容，张娉展颜轻笑，和孙欣蕊对视一眼：“哈哈，终于轮到我们了！” 站起身来，她满是得意地拍拍男友肩膀，“乖乖坐着，等我哦！” 两姑娘兴冲冲地小跑着冲向柜台，方俊淇掏出自己的手机，边看边摇头。 没过多久，他面前多了一支草绿色纸盒，“快看！我的马卡龙，还是新的，怎么样，漂亮吧？” 抬起头，果然是去而复返的张娉，兜里揣着正版学生证，走流程自然毫无问题，她早想好了接下来要领的手机，拿到月卡序列号第一时间选择了使用，然后幸运地抽到了一台全新的手机。 接过已经打开的盒子，方俊淇发现里面躺着一只绿色手机。拿起来翻到后面，只见背面蚀刻着一块醒目诱人的粉色马卡龙，底下的型号却是蜜蜂6lite，粉绿的颜色和磨砂的手感，的确像极了那种来自法兰西的杏仁圆甜饼，当下笑了笑，“背面看的确挺像的，侧面和正面不行了。不过，这手机怎么是b6？我还以为会是b7呢，这样至少能和你现在的手机打平。” 面对男友的挑刺行为，张娉只是笑笑，“配置什么的够用行，关键是颜值一定要好，外观一定要独特亮眼，不然全都是街机多没意思？” “没错！满大街都是苹果白，早看吐了有木有？” 不用问，插话进来的正是落后一步的孙欣蕊。 转头看向好友，张娉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手里的粉色盒子，笑着说道：“欣欣，你打开了没？我来帮你开箱好不好？” 绿莱的手机盒都是另外定制的，从外面只能看到颜色与核心配置，具体的款式与新旧都是未知数，从未使得单纯的租机器有了类似开箱子的惊喜感。人对未知的惊喜总是充满了期待，这种好事情自然是当仁不让自己来，所以孙欣蕊果断表示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手拂裙摆坐在长椅，她低头用指甲划开盒口封贴，小心地掀开了盖子。 紧接着，她耳边想起了张娉的惊呼声：“哇！水晶之恋！” 躺在盒子里的，同样是一支粉红色的蜜蜂6lite这款手机价格较低、颜值出众，被绿莱大量采购用于出租但外观却和前面那支“马卡龙”殊为不同，半透明的外壳看起来光滑有光泽，貌似很像果冻。 一把抢过盒子里的手机，张娉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好友，“欣欣，咱们换换好不好？” 半透明的外观识别度赛高，她一眼认出来这是蜜蜂移动与水晶之恋跨界合作推出的“果冻手机”，不但看起来像果冻、（界面动画）用起来像果冻，还能在日常使用时“掉果冻”，随机获得兑换码，攒够数量官方包邮。 让人遗憾的是，大概是为了避免掉太多果冻导致企业破产，这款好看又好吃的手机并没有直接销售，只通过活动奖励的方式投放了不到一千台，骤然见到“稀有精英”，张娉自然不想放手。 “不好，”孙欣蕊想也没想摇头拒绝，“果冻没啥营养，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让我来承受这些伤害吧！” 看着笑闹争抢的两女，方俊淇很想吐槽说一句“不是个看广告换果冻的广告手机么？至于这么激动么？” 然而，考虑到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身心健康，他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亲们，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吃饭了，不然等下得饿着肚子看’女传‘了。” 听见这话，嬉闹的两女立即停住动作，张娉放弃争夺果冻手机，转而开启驯夫模式：“别乱改名字好不好？人家明明是神女侠！” “她的英名字是wonder woman，直译迹女人，”方俊淇眨巴眨巴眼睛，“意译女子，没毛病！” 张娉笑笑，转身朝外走，同时丢下一句话：”小心点儿，要是让那些看英原声的听见了，人家保证不打死你！“ 眼看着漫威旗下超级英雄在大片时代里狂捞血赚，个人电影不断推新不说，还组成“复仇者联盟”疯狂抢钱，另一家美漫巨头dc漫画再也无法安坐，联合华纳兄弟影业推出“dc拓展宇宙”，雄心勃勃地表示要推出20部超级英雄电影，昨晚正式公映的《神女侠》便是其起到承启下作用的野心之作，是“正义联盟”的核心人物。 作为野心之作，这部电影制作精良、口碑不赖，虽然有《流浪地球》和《加勒海盗5》分薄关注，还是有很多人对这部影片充满兴趣，如眼前这两个妹子。 在方俊淇看来，神女侠的核心作用其实和黑寡妇之于“复仇者联盟”的意义差不多，他口的“女子”也是因此而来。不过这种话题却不好明说，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孙欣蕊的情况下，所以他只好丢给女友一个“回头再说”的眼神，起身跟着朝外走去。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影院宣传 音乐最后一次响起，字幕动画出现在银幕上。 影厅助行灯依次点亮，不断有观众起身退场。主照明灯倒是没亮，没走的观众依然能够看清屏幕画面。 看到张娉还在盯着银幕，孙欣蕊用胳膊碰了碰她，“不用等了，这片没彩蛋！” 拜网络传媒所赐，只是一晚上时间，各种影评各种剧透已经相继出炉，有没有彩蛋更是一搜便知。 不过她的好心提醒却没有换来一句感谢，后者不耐烦地晃晃身体，“没有就没有吧，我等看完再走，你先走吧。” 接着转头看向正欲起身的男友，“你也不用等我。” “当然没有，你高兴就好，”方俊淇讪讪地坐回原位，抬手送别孙欣蕊，然后陪女友一起观看最后的字幕。 还好，《神奇女侠》的片尾字幕做得很是用心，看起来很像电影片头，将主要名单和动画画面结合起来，一点儿也不无聊。看着这段风格显著的动画，之前看过的情节纷纷在脑海中重现，明显比干巴巴的滚动字幕要有趣很多。 不过有得必有失，这种方式就和片头动画一样信息量不足，导演、剪辑师、主演这些主要演职员都还在，普通演职员的名字就完全没有出现的机会了当然，即便出现也很少会被观众注意到，通常只能自己找出来然后拍照发朋友圈/facebook。 等到神奇女侠金色的“w”标志再次出现在银幕上，字幕动画终于走到尾声。张娉忍不住叹息一声：“光是字幕部分都能秒杀大部分国产渣渣了。” “正常，毕竟投资在那儿摆着。国产片本来就没啥投资，大头还要在明星演员身上，就只能想办法在其他地方省钱。像是那个手撕鬼子，要是拍摄时找专业道具公司做个假人模型，效果就会真实很多，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喷了。” “然后因为血腥暴力，被总局要求减掉？” “剪掉就剪掉呗，完全可以在视频网站放未删减版嘛，大剪刀那时还顾不上管理网剧，”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歪了下楼，“说起来，‘神奇女侠’其实和‘抗日奇侠传’蛮像的，同样是异人高士吊打侵略者，嗯可以改名‘抗德女侠传’。” 张娉闻言笑喷，让开身后路人，转头瞪了男友一眼，“不是一回事好嘛！神奇女侠本来就是虚构的幻想英雄，对面也有战神阿瑞斯做对手。可抗日奇侠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 “对面有飞机坦克机关枪，优势还是很大滴！” “近战都能吊打复数射手，这游戏还怎么玩？” 在《王者荣耀》、《百将图》等移动moba游戏的努力下，越来越多女玩家掉进了对战游戏的大坑，平时聊天也多了很多共同话题。 “好吧，还是设定的问题，”方俊淇耸耸肩，“应该安排一些浪人剑客、空手道高手才对。不过这样的话，经费又得告急了。” “没钱拍不出好剧好电影，有钱也不定能拍出来，抗日偶像剧、战争偶像电影，都是些什么鬼？” 方俊淇欣慰地揽住女友的小腰，“行了行了，小鲜肉小旦们已经被黑的够惨了，也不差你这一喷。路人观众、老演员、导演、影评人、媒体记者，谁都在说他们的不是，现在就差总局下发一纸通知，然后让他们‘滚出演艺圈’了。” “嘿嘿，毕竟挡路了嘛。他们拿的多了，其他人的片酬和曝光度都要受影响，自然会引起‘圈内公愤’，”张娉了然地笑笑，“不过某些演员的确做得有些过了，不求最贴切只求最漂亮，任你炮火硝烟，我自美貌依旧。” “其实还好吧，粉丝看的就是那张脸，制片方为什么默许、纵容甚至鼓励文替、脸替这些？还不是为了人家那张脸？嘿嘿，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也能上电视、演电影了。” “就你？”张娉失笑摇头，“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你这长相只适合去演搞笑短片，当个‘方大锤’。” 方俊淇也知道自己的长相有些不够看，伸手捏捏下巴，“这有什么？只要在这里，还有这里来几刀，保证还你一个美男。” “问题是，你能狠得下心嘛？” “当然能！”男生很肯定地用力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考虑到将来的问题，我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计划。” 张娉被勾起兴趣，放下刚刚拿起的手机，歪头问道：“什么问题？” “怎么和儿子解释他长得不像我。” “噗！你想得还真远！”女孩失态发笑，笑得脸都红了。 “一点儿都不远，”方俊淇一本正经道：“要是长相随妈还没什么，要是倒霉随了我，问题就大啦！小小年纪就要怀疑人生，很可能会变得自卑自闭抑郁，最后变成神经病。” “哈哈，”张娉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推了他一把，“别扯了。我晕，这么多人，都怪你！” 因为看字幕耽搁了时间，刚刚走到卫生间前的俩人赫然发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挂着裙装小人的女卫以及男人女人轮椅图案的无障碍卫生间前都有女观众在排队等待，倒是男卫门口等待的队伍比较短。 “这能怪我么？明明是电影导演的责任，要是他像孙导一样体贴地设置好尿点，大家也就不用扎堆上厕所了。” 这话当然只是玩笑，电影导演客串泌尿科医师，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刻钟后，一行六人终于在电影院前厅汇合。 看了眼墙上贴着的海报，方俊淇转向金诚，“二刷的感觉怎么样？” 金老大坚定地抗拒了盖尔加朵的“勾引”，脱离大部队跑去观看《流浪地球》了。 这里是泉城售价星空影院，上月刚刚开业，之前几天都在放映蜜蜂自家的电影。即便《神奇女侠》上映后一举抢走三分之一排片，“流浪”依旧占据着最大的排片比例，确保随时都能看到。 “还成，3d果然比2d强很多。可惜就是太短，刚有点儿感觉就结束了。” “流浪”算上片头片尾只有100分钟，篇幅的确有些短。 “没办法，”方俊淇摇摇头，“想要加戏就得追加投资。” 金诚歪歪嘴，“又不是赚不回来，现在票房都13亿了都！” 边走边聊，兄弟四个跟在两女孩后面走出电影院。 天空之上，月亮在云后探出半张脸，撒下一抹冷光。 街道上，暑热依旧盘踞在城市上空，刚刚离开空调凉风的覆盖范围，汹涌热浪便扑上来将六人团团包围起来。 方俊淇顿时淡定不能，张口抱怨道：“我去！这都快九点了，怎么还这么热？” “不热能叫夏天嘛？在说，九点又怎么了，一个小时前天还亮着呢！”邓盛云笑着接上话，接着得意地拍拍后腰，“说起来，蜜蜂这个空调衣还真给力，我现在就一点儿也不热，甚至还有点冷。” 空调衣并不能持续降温，一旦冰盒里的冰排融化成冰水，它的制冷效果就会迅速下降，等到电量消耗完毕，更是会彻底失去效果。下午时候，其他人的空调衣都先后失去作用，被脱下来放进车里，只有云哥还把它穿在身上。 听见某人得意的话语，其余五人纷纷侧目而视，表示自己的好奇。 “云哥你吹牛的吧？”方俊淇表示不信，“我们的冰排早就化了，难不成你的体质比较特殊，才能撑到现在？” 一边说着，他朝前者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胸口，“诶？居然真的有些凉，云哥你怎么做到的？还有电源的问题怎么办？” “简单！”邓盛云打了个响指，“冰排化了，我就买雪糕冰棍塞进去，一样能够制冷。至于电源嘛，租个共享充电宝不就行了？一个小时才一块钱，划算得很。” “你狠！”方俊淇抬手点了个“服”字，“对了，化掉的雪糕你怎么处理的，丢垃圾桶吗？” “那多浪费呀？我都自己喝掉了。” “我说呢！”笑着凑到邓盛云耳边，郭明打趣道：“刚才看你连着上了好几次厕所，我还以为是你看了女神的大长腿受不鸟憋不住，忍不住要去厕所释放一下，没想到你是真的憋不住，急着要去释放。” 声音虽小，却还是传进了另外俩人的耳朵，方俊淇笑着补刀，“也可能是两种释放都来一遍，一举两得，两不耽误。” 眼见话题越来越污，金老大连忙站了出来，转向某人：“老云，你还是悠着点儿好，雪糕融化后细菌会大量繁殖，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低温只能抑制细菌繁殖，却很难杀死它们，随着升温化冻，各种细菌就会陆续开始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的指数增长，同时生成各种有害有毒的代谢废物污染食物。要是不作理会吃了污染变质的食物，就可能导致肠胃功能失调，触发肠道自我保护机制。 “没事儿，”邓盛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都是刚化就喝掉……” 话没说完，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肚子，“不行！我肚子疼，得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你们先等我一下！” 不等众人答复，他便转身跑路，一溜烟地钻进了刚刚走出没多远的电影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个男生在后面嘀嘀咕咕，张娉和孙欣蕊本来没当回事，直到她偶然回头，却愕然发现只剩三人，还都在回头张望电影院门口，走过去拍拍男友胳膊，“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啥呢？” “没事儿，”后者摇摇头，“云哥有事离开，让咱们等等他。先回车上，还是去别的地方？” 张娉想了几秒钟，手指电影院，“我记得售票厅旁边就是水吧，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在这样闷热的夏夜，手捧冷饮坐着吹空调自然是极好的，其他人没理由否定，纷纷点头同意。 买了饮料走向卡座，大家的目光立时被在桌子上的一排民族乐器吸引过去。 方俊淇看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件长条形乐器问道：“这应该是古琴吧？” 金诚和郭明没有反应，他们也不知道，张娉和孙欣蕊却齐齐转过头去，摆出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架势。 小淇哥顿时秒懂，“哦，原来是古筝啊！” “当然是古筝！”作为艺术生，俩女孩都学过乐器，认识常见的东西方乐器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古琴没有琴马，就是这个支撑琴弦的小木片。而且古琴是七弦琴，长度只有一米二，而古筝的弦数要多很多，通常是21弦、一米六长。认不清二胡和板胡、筝和瑟没人说你啥，分不清琴和筝就太不应该了，亏你整体把老陕挂在嘴上，却连秦筝都不认识。” 方俊淇一时默然，丢给对方一个“你胸大，你有道理”的眼神，指着一把类似琵琶却更加圆胖的乐器，“那这是什么？” “应该是阮，不过这个形制我还真没见过。” 阮是阮咸琵琶的简称，相传是晋代“竹林七贤”阮咸所制，其实琵琶这类乐器和旁边的扬琴一样，都起源于古代中亚。前者在汉代随着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发展成各种琵琶，后者直到明代才经由海上丝路传入中原，初名“洋琴”，后来经过国内乐师的改造，逐渐融入传统民乐当中，名字也变成了“扬琴”。 掏出手机拍照搜索，结果很快出炉，那是一把低音阮。 看完结果，张娉了然说道：“这是低音阮，专门改造出来填补空白的。” 看到男友脸上“你在说什么呀？”的表情，她又解释了一句：“因为传统审美的原因，民族乐器在低音区域比较缺，那些交响化的民族乐团只能用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充当低声部。这样听起来符合现代人的口味，但是看起来不太协调，然后就有人开发好几种低音版的传统乐器，这个就是其中一种。” 强行收回想要拨弄琴弦的右手，方俊淇嘀咕起来：“蜜蜂这是搞什么？电影院里摆这些，是打算改行卖乐器了？” 张娉摇头表示不知，孙欣蕊却笑着亮出手机，“我知道原因！” 原因也不复杂，蜜蜂影业投资的青春励志电影《闪光少女》即将上映，这些民乐器材便是前期宣传的一部分，“下午这里有表演，咱们刚好错过了。” 第1060章 闪光少女 鹭岛，天光昏暗，大雨滂沱。 漫天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自东而来，在蜜蜂小区前转向，然后被拦在门面。 看了眼不打算抬起的门禁杆，司机转身看向身后两位乘客，满是无奈地说道：“两位，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这边管的很严，外来车辆一律不让进，除非业主出面。” 后座上，一男一女俩人正在解安全带，闻言相视一笑，男人张口接住了话头，“可以理解，这里毕竟住着鹭岛首富，注意安全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们可不是这里的业主，没法让人家放行。” 司机略微有些尴尬，今天偶然接到去蜜蜂小区的单子，他便想着正好跟着进去看一眼，见识下亿万富豪的巨宅，以后也好跟亲友吹牛，可惜天不遂人愿。眼下期待落空，他也只能收拾心情，跟着吐槽起来：“也对，人越有钱越怕死，所以还是咱们穷人好，没谁惦记。” “开着20多万的汽车，还说自己是穷人？”心里暗暗吐槽着，男人收起手机，推开车门，“那就这样吧，我们自己进去就好，师傅再见！” “等下！椅背上有伞，扫码使用，五毛钱半小时，用完挂在外面就行，还是蛮方便的。” 男人停下动作，看了眼椅背网兜里插着的雨伞，估摸了下大小，笑着问道：“那正好，我拿两把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就算你拿回去不还都没问题，人家赚的其实是广告钱。” 男人先撑伞下车，然后很自然地转到另一边给女人拉开车门，一手撑伞一手搂腰迈步朝小区门禁走去。 目送两人离开，嘀嘀司机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小区门口。 不怎么关注电影新闻的他并不清楚，刚刚从自己汽车上下去的那位女士其实是位知名编剧，首作《失恋33天》拿下35亿票房，并借此斩获金马最佳改编剧本奖项，第二作《等风来》亦有八千万票房。而她身边的男士是她的老公，两人合作拍摄的新片《闪光少女》即将上映，这次到访鹭岛，便是应汤佳怡之邀。 要是认识这两人，司机只要随手拍几张照片发给狗仔工作室，就能弄到一笔数目不小的报料费。 同样的，若是那两位懂得必备的宣传炒作技巧，早就该联系狗仔提前埋伏，精准“抓拍”他们进入蜜蜂小区的照片，要是能远远拍到和汤佳怡会面的照片就更好了。当然，这么做难免会引起蜜蜂老板娘的嫌恶，将来多少会有些负面影响。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在小区大门下收了伞，夫妇两个刷手机穿过通道闸机，然后就被保安请上一辆无人驾驶的电瓶车，被送到一栋绿色大楼前面。 爬山虎的藤蔓爬满墙壁，遮盖了墙壁本来的颜色，细密的雨线打在密密匝匝的叶子上，发出细碎有如蚕食桑的沙沙声，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女人驻足停步，仰着头欣赏了一会儿，在心里比较一番这座大屋和自家小院的风貌，这才心满意足地扬扬下巴，“走吧，老公！” 登上台阶走进门廊，面前出现一道禁闭的大门，一旁有台门禁对讲机。按键通话，很快有人开门出迎，把他们迎了进去，带到一家摆着沙发茶点的来客休息室，示意他们略做修整。 洗了把脸，给自己简单画了个妆，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女人走出附属卫生间，很没形象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这回真是累死我了，等电影下画，下半年我一定要出去浪一圈，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偿回来！” 听见这话，小眼睛男人顿时不干了，连声反问：“还要补偿啊亲？你才抛下我们爷俩，在外面逛了几个月，怎么又要浪了？” 嘻嘻一笑，女人歪歪头，“没办法，旅游这种事情是会上瘾滴。再说了，有很多景点正在消亡，像是马耳他的‘蓝窗’，现在不就没了。” 蓝窗是海水侵蚀石灰岩形成的岩石拱门，最终因为侵蚀加深在前段时间崩溃消失。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男人无奈点头，“不过这次一定要带上我们，不准单飞！” “没问题，只要电影票房上四亿，我就准许你和我俩一起出去浪。” “四亿？你倒是敢想！” “怎么不敢？”女人颇为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我编剧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35亿的票房，算上通胀什么的，这次怎么也该上四亿了。努努力，五亿也不是没可能。” 男人也是据理不让，“可你第二部电影只有不到八千万。” 见妻子有些语塞，男人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只要票房能过八千万就该偷着乐了，至少咱也算是超过了滕导不是么？” “噫！目标真低！”女人上下打量一番自家男人，“虽然你这个新人导演是水了点儿，可我们有故事有受众啊，市场上早就看腻了初吻、出轨、堕胎、三角恋的青春片四件套，然后我就给他们新东西，没道理会卖不动。” “噫！”学着对方的语气，男人吐槽道：“您也太自信了些，闪光少女有什么？新人导演、新人演员、全新ip、小众题材，还有坑爹的片名，能过一亿我就改烧高香还愿了。” “名字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呀，很有概括性。” 男人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像动画片么？再说，电影取这么个粉红色的名字，还没胸没大腿没荷尔蒙，就等着男性和高龄观众绕道走吧！” 听见这话，女人吸气嘟嘴正要反驳，却听见身后传来“嘣嘣”的敲门声。 回头望去，却见一位穿着水蓝长裙的美丽女士俏立门边，却是此间女主人到了。 看到俩人齐齐转头看向自己，汤佳怡展颜一笑，“京京姐，王哥，咱们又见面了。杂事缠身，有失远迎，真是对不住二位！” “没有没有，是我们迟到了，该我俩给你道歉才对！” 摇摇头，汤佳怡指指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差点以为你们来不了呢，能够赶到这边就已经很让我高兴了。” “大老板发话，我们敢不来嘛？” 汤佳怡笑着摆摆手，纠正道：“京京姐你说错了，大家在这个项目上都是平等的，你们也是老板。” “嗯，所以我们要共同努力，卖个好成绩出来，”鲍鲸鲸附和着，还揶揄地看了看自家老公。 “没错，”马夫人点点头，“这也是我邀请二位过来的原因，只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唐突乱插手。” “没有没有，都是为了电影好嘛！”导编夫妇两个齐齐摇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妻子是编剧、老公是导演，《闪光少女》就像是俩人另一个孩子，可惜这个孩子却不完全属于自己。项目说是由自家工作室以及蜜蜂影业、二站影视、gyz服饰、梁翘摆的大神音乐五方共同投资，可中间三个完全是一家，大神音乐也被佳境控股持有70%股权，四比一，自己夫妇俩的话语权其实是最小的。 不管导演中心制还是制片人中心制，手握钱袋子的投资人永远有着最终的话语权，那些看起来很诡异的超级烂片烂剧，往往都有着各路投资人，尤其是外行老板插手干预的痕迹。投资人乱塞演员、狂改剧本，最后项目搞砸了却让导演编剧和主演背锅挨骂，可以说是电影圈的祸害，然而他们却离不开这些祸害，毕竟影视投资越来越大，单靠自己太过占用资金而且风险也大。 当时两口子还在庆幸，找了个明事理的投资人，只给男主角加了一堆无人机，把他改造成飞手、技术宅，然后又给“25次元乐队”添加一把低音阮，便就放手，没在演员和剧本上多做纠缠。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高兴太早，等到影片制作完成临近上映，麻烦就找上了门。看过王然剪辑的成片，汤佳怡表示不太满意，要走全部素材说要让人重剪一遍。俩口子这次冒雨来到鹭岛马宅，便是被她请来观看重新剪辑的电影。 俩人嘴上说着不在意，汤佳怡却知道这只是客气之言，想了想，开口重复之前的承诺，“两位放心，这个版本现在还在保密状态，外界无人得知。要是两位看过了觉得不满意，公映版就还用你们的版本。” 换言之，要是觉得满意，就乖乖放手，接受最终剪辑权惨遭剥夺的事实。 实际上，之所以好莱坞商业电影奉行“导演权”与“剪辑权”分离政策，本身也是有着科学根据的。放手让导演自己剪辑，难免会因为“父母情结”而下不去手，觉得这个镜头很有意义、那段对话富含深意，一来二去容易出现自说自话、篇幅超标、剧情松散等问题。而让制片人掌握剪辑权，通常能够有效避免这些毛病，制片人多是精通电影工业的大牛人物，“别人的孩子”修剪起来也不心疼，能够很好的控制成片的最终形貌，确保商业价值最大化。 当然，也有下刀太狠，硬是把神片剪成烂片，只能靠导演剪辑版救场的情况出现。不过那些终究只是少数，好莱坞依然对制片人制度深信不疑，华语影坛也陆续出现一些制片人电影，蜜蜂影业近几年的作品都在其中，现在又想对《闪光少女》下手。 略微安抚了一下两人的情绪，汤佳怡笑着朝外伸出手，“电影都已经准备好了，京京姐还有王哥，二位这边请。对了，你们这次过来没带孩子？” “带小孩做什么？”鲍女士爽朗一笑，“我喜欢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工作是工作，要是有小孩在身边就没法专心工作了。” 在她身后，王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留情面地拆穿道：“其实是嫌带小孩不方便出去浪。” “小孩子出门的确有些不方便，不过多出来见见陌生人也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其他人种的人，这样长大了不容易脸盲……” 放映室就在一楼，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看着覆盖一整面墙的专业金属幕，以及作为后面影院级别的激光投影仪，王然不由有些咋舌，“全都是专业设备，你们还真是壕啊！” 汤佳怡笑着解释：“我们不方便去电影院看片，就只好在家里弄一个。可惜这座楼的层高有限，挂不了太大的银幕。” 王然摇摇头，“已经很不错了，豪华影院vip厅的配置也就这水平了，再大其实有些浪费。” 马宅特色的机器人侍者鱼贯而入，为三人送来饮料干鲜果小点心，然后照明灯依次熄灭，光束从身后射出，照亮银幕。 出品方片头过后，银幕上出现音乐学校的无人机俯拍画面，穿着校服的年轻人练功、上下课、嬉闹玩耍，将青青校园的全貌展现在三人面前。紧接着，镜头猛然向下，在人脸高度停住开始水平前移，满校园寻找目标。 与此同时，见缝插针藏在校园各处的导演、出品人、音乐总监等核心人物名单也被显露出来。 这段航拍长镜头之前就有，剧组因此收了蜜蜂无人机一笔数目不小的植入费。 最终，画面聚焦在蓬头乱发、形象奇葩的眼镜少女身上，旁边出现的注释。 接下来，便是陈惊在无人机注视下找校草师哥表白，反倒惨遭奚落，并被西洋乐班羞辱的戏码。 和妻子对视一眼，王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画面和剧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新的不同，接下来就该是陈惊到处寻找盟友，组建“25次元民乐队”，终于成功逆袭的热血青春故事。新版剧情没有大的变动，但是细节却改了很多，镜头经过重新剪辑，节奏感变得更加明显，和背景音乐以及插曲的配合度也得到增强，很多小情节都被删改扭转，看起来更加流畅带感。 不知不觉间，他微皱着的眉毛已然松开，王然不得不在心里写一个“服”字，同时喟然长叹，看来自己的剪辑权终究是保不住了，导演剪辑版dvd也不用发行了差距太大，放出来只是自寻烦恼。 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位没有具名的神秘剪辑师到底是谁？能见见他么？” “怕是不能，”汤佳怡摇摇头，“那家伙根本不是圈内人，我许下很多条件才让他出的手，而且他现在也不在鹭岛。” (本章完)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幕后人物 影片播放完毕，灯光重新亮起。 抬手鼓掌，王然转头看向妻子，彼此互换一个眼神。 接着，他转向汤佳怡，爽快道：“这版比我自己剪的要好，公映就用它吧！” 后者面色不变，心里却也暗松口气。人家夫妇俩害怕她这个投资人乱折腾，她自己同样也在担心对方闹小性子搞抵制，要是因此导致电影搞砸赔钱，汤佳怡身为老板娘的面子挂不住不说，还会沦为整个电影圈的笑柄，少不了被人挂起来嘲笑好几年。 一年前，她偶然听说有这么个“不堕胎不流血的二次元青春片”，起了兴趣的她想办法找来剧本看了看。本来她只是出于好奇，后来却发现这么个片子非常适合gyz作为校园青春片，《闪光少女》中大量出现了jk/dk校服、软妹私服、lo服、cos服，与后者的经营范围高度重合。 jk是日语罗马音jyoshi koukousei的缩写，意指女高中生，相应的男高中生的简称则是dk。而所谓jk校服，便是岛国女中学生日常穿着的水手服、西服套裙，而男生的dk制服则是小西装和诘襟制服（汉名学兰，立领对襟系扣，源自19世纪普鲁士军装）。至于软妹私服和lo服，同样出自岛国的时装概念，前者是萌化、少女风、甜腻可爱风格的女时装的泛称，整体更加偏向日常穿着；后者则是现代改进的古典裙装，随着时代发展，元素风格越来也多，洛可可、巴洛克、拜占庭、哥特，甚至旗袍、汉服都能施以萌化改造，通常都强调华丽、反腐、唯美，不过因为画风独特，通常只会出现在漫展、拍片等同好聚会场合。 因为岛国动漫游影视音的长期渲染，这些服装也随之传入国内，在青少年群体中拥有相当数量的受众。其中男帅气女可爱的日式校服面对肥大老土的运动校服更是取得压倒性优势，不但在各地中学逐渐普及，更进一步攻入影视圈，成为校园偶像剧和青春片的标配道具，到了《闪光少女》这里，更是上演了一出二次元服装秀，前面提到的几种衣服都有高密度亮相。 然后，这个项目就汤佳怡从原本的制片公司安乐手里买下，委托给蜜蜂影业代为制作，而gyz和它的战略合作伙伴2tc也已共同出品方的名义参与进来。g家派遣主力设计师加入服装团队，深度定制出场服装，二站则为影片提供全程宣传支持，从筹备阶段就高度关注这个项目，想尽办法吸引广大宅众的注意力。 汤女士成了事实上的“出品人”，她自然要为影片的最终质量和效果负责，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个新版本。 眼见目的达成，女士微微颔首，打算说几句场面话缓和下气氛：“其实京京姐的剧本，还有王哥的导演都很好，新版也只是拾遗补漏、小修小补，这一点相信两位也能看出来。所以……” 略微停顿吸引注意，她这才接上话头：“我建议最终版本直接挂王导名字就好，这样……” 话没说完，就被两位客人粗暴打断，鲍京京急道“不行”，王然也说“不用！” 圈子里的确不乏冒名顶替、占用他人成果和荣誉的情况，编剧圈的枪手问题更是人尽皆知太多投资人缺乏剧本鉴赏能力，只知道找名编剧买本子，后者再把任务“低价外包”给新人。然而面前这两口子却都有着浓重的文青情怀，却是不好这一口，当下一口拒绝。 提议被否，汤佳怡也不着恼，无所谓地摆摆手，“不愿意那就算了，那家伙不愿署名，本来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鲍京京眼珠一转，坐直身体好奇问道：“对了，这个版本有些岛国动漫的味道，那位剪辑师是不是你从岛国找的外援？” 女士优雅摇头，“不是，我没找外国人。” “那我就猜不出了，”前者有些泄气，向后摔在椅背上，转头看向自家先生，“你怎么看？能认出是什么人么？” 导演的一项必备技能就是多多看片，通过大量观赏开阔眼界，借助细致拉片（逐帧分析）偷师学艺，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技艺能够紧随潮流、与时俱进。看得多了，逐渐积累下经验，有时候就能凭借手法细节猜出创作者是谁。 王然摇头，“这人的剪辑手法很成熟很正统，全都是教科书式的处理方式，我看不出来是那位名家。” 说到这里，他眨了眨眼，把掌中手机递给妻子，“真要我说，我觉得应该就是‘流浪地球’的剪辑师，一帧多余画面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强迫症我之前只在‘流浪’的预告片上见到过。” 借助数字工作台，谁都能对每帧画面进行操作，不过却少有剪辑师会这么做。至于原因，自然是投入产出比太低，划不来帐。如果影片时长120分钟，帧数就多达17万，要是把数倍于正片长度的素材也算进去，总数就是百万级别。数量如此之多，一帧一帧操作显然不太现实。通常只有特效镜头才会精确到帧后期按帧算钱，帧数越少越省钱。 不过《流浪地球》的剪辑却是例外，不但特效镜头逐帧剪辑，普通镜头亦是如此处理，也自然让业内对它的剪辑团队充满好奇，大家都想知道他们到底用了多少位剪辑师，才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不过剧组却对此三缄其口，职员表上剪辑师一栏直接放了个面具图标，也是溜得不行。 亲眼看着自己拍的电影，王然很快发现异常，很多熟悉的镜头长度都有细微的变化，等他掏出手机打开秒表，这种直觉立即得到证实。 看着两女，王导满脸神往地说道：“这位剪辑师简直大才！‘流浪’被他剪成太空歌剧，‘闪少’又被他剪成了鬼畜片。他用补帧抽帧调整人物动作，既让画面变化与音乐节奏配合无间，也使得人物身上的二次元气息变得更加浓厚，完全可以说是神来之笔！” “只可惜，如此神人，却无缘一见，实在令人遗憾。” 汤佳怡心里偷笑，出言宽慰道：“将来总有机会的，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过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鲍鲸鲸闻言笑了起来，拿起自己手机打开二站客户端，点击几下递到老公面前，“你看看这个！” 王然低头看像屏幕，然后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汤佳怡一眼，这才点击播放。 后者本来还在纳闷，等到《星间飞行》欢快的前奏响起，她瞬间明白那两口子在看什么。 这首歌是岛国知名动画《超时空要塞f》第17集的主题曲以及重要插曲，剧情当中，宇宙歌姬兰卡李靠着这首歌风靡全宇宙萌到无数人，就连正在进行的战争也因为她的歌声而暂时中止。因为旋律轻快、萌力超强，这首歌在当年也曾火爆一时，深受早期舞见喜爱。作为后者中的一员，汤佳怡当年也反跳过这首歌的宅舞。 看了一会儿，王然了然地点点头，抬头看向汤女士，“那位神秘的剪辑师，便是您先生吧？” 手机上这段视频的简介写的很清楚，特效剪辑都是马竞，而它的风格依稀可以看到熟悉的影子。 眼见小秘密被戳破，汤佳怡也不再隐瞒，点头承认：“的确是他。” 马老板有着常人没有的外挂，能够把大量影片批量下载到脑子里面，借助e7u以及外置超算的强大算力，进行逐帧分析关联比对，进而做到“熟记影片五万部，不会拍片也会剪”并不算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他对制片人、导演、剪辑师这些身份没什么兴趣，博采众长的剪辑技巧始终没有用武之地。要不是《流浪地球》投资巨大不容有失，这份能力可能还会埋没下去，就和他身上其他技能一样。不过有一就有二，然后他就接到了重剪《闪光少女》的任务。 “呵呵，要不是听见这首歌，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哎呀，都是当年的黑历史呀！” “我觉得还好啊，你跳的不错，”鲍京京接上话头，“我可是你的铁粉，从一开始就又关注你呢！对了，马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在电影上署名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说是不想分散观众注意力也不想挨骂。毕竟这年头进入影视圈的行外人实在太多了，‘跨界’这个词都快被他们玩坏了。要是再来个‘it公司老板不务正业充当制片人，自己剪片子’，观众很可能会先入为主产生反感情绪。索性不放名字让大家去猜，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京京姐，拜托你个事儿，这件事情先不要往外透露好么？” “没问题！”女编剧想也没想就爽快答应了下来，非但如此，她还转头看向自家老公，给了后者一个“你也别乱说”的眼神。 既然聊到了《流浪地球》，她便顺势问道：“佳怡，‘流浪’的海外票房现在有多少了？” 国内票房很好查，随便一搜就能知道事实票房已经超过14亿，海外票房就要麻烦很多，与其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找过去，不如询问面前这个内部人士。 “没多少，”汤佳怡撇撇嘴，“刚刚过了千万美元。” 听见这话，王家夫妇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妻子惊呼“这么少？”，丈夫反问“这么多？” 转头看向丈夫，鲍京京问道：“很多么？” 好莱坞大片的海外票房动辄上亿美刀，近几年的国产影片却只能在几百、几十万美元的低层次打转，始终没有影片能够复制《英雄》、《卧虎藏龙》等经典功夫片当年的成功。 “已经很不错了，据我所知，‘流浪’在海外走的是点映路线，影院数量有限。就这样还能取得千万票房，真心不容易，”说到这里，王然看了眼汤佳怡，“说起来，‘流浪’也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啊，今年的暑期档明显有些不给力，美国观众对续集电影的兴趣似乎在下降，小成本喜剧还有流量明星对国内观众的吸引力也在下降，‘流浪’的出现也是正当其时。当然，这里面应该也有蜜蜂海外影响力的功劳，我记得海外版的海报好像把马竞放到了中间？” “是有这回事，”汤佳怡点点头，“歪果仁对亚洲脸有脸盲症，熟悉的演员更容易被接受。” 听到俩人说起马竞，鲍京京不由好奇问道：“对了，他人呢，出差了？” “嗯，的确是出差去了，”汤佳怡点点头，“而且也和咱们这部电影有一定的关系。” “嗯？”这话成功勾起了王家夫妇的兴趣，纷纷扭头看向她。 “按照总局上个月发布的规范点播院线的专项通知，所有点播影院、点播院线都要在30天内完成合规整改，然后分别向不同级别的管理部门申请专门的放映和发行许可证。蜜蜂星影正在想办法运作第一张跨省点播院线执照，然后那家伙就被叫去站台背书了。”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王家两口子就都明白了。点播影院有些像是互联网时代的升级版录像厅，它的影厅更小、放映更加灵活，很适合文艺片以及《闪光少女》这样的小众影片。 在此之前，全国陆续出现上万家点播影院，但因为文化部门和电影总局的管辖权之争，这一块始终处于灰色地带，放映的影片多以未经授权的欧**级片为主，很少能够为国内电影人带来切实的利益。现在总局终于拿下管辖权，把这一块归入电影发行放映环节，应该能为文艺片和小众片市场带来一丝转机。 蜜蜂旗下的星空/深空院线本来就有众筹点播业务，之前碍于法律风险没有正式涉足“影吧/影咖”行业，只卖设备不开店。现在政策终于明确了，早就食髓知味的他们自然无法忍耐，立即挥舞金元大棒大举杀入这一领域。传统院线格局已定，而点播院线却是一片蓝海，正是跑马圈地争做霸主的好时候，更何况个性化的点播模式也比集中公映更适合出身互联网，拥有大量视频资源以及用户的蜜蜂。 第1062章 蜜蜂森林 六月五日，岛城，动漫产业园。 小雨方停的午后，天色还有些阴沉，也有些冷。 收好雨伞挂在架子上，王山抬起头看向前台，“美女，有我的快递没？” 新来的女接待抬起头来看着他，很快就认出某人醒目的大脑袋，在心里完成“大脑袋→王大头→王山主编”的身份认证，于是连忙答道：“王主编你等下，我帮你看看。” 在面前的电脑上操作一番，她抬起头来说道：“有两份邮件还有小周哥的明信片，要现在取么？” 老王点点头，“都给我吧，谢啦！” “不客气！”女孩起身站起，弯腰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两个长方形盒子还有一张卡片放到台面上，“就是这些了。” 低头看看，确认都是寄给自己的，老王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物件，“谢啦妹子，回头请你和咖啡！” “应该的，”妹子甜笑回应，接着指指明信片，“回头送我张明信片就行。” “没问题，”王山爽快答应，“这个你要不？要的话等我拍完照拿给你！” 因为高温袭击北半球，蜜蜂游戏不得不提前启动“中意玩家丝路行”活动，试图避开更加酷热的7月份。周林他们刚刚完成第一轮疫苗补种以及风俗培训，还在忙着储备体能，就不得不匆忙上路，此时车队已经开出国境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这张明信片便是他从当地城市塔拉兹寄回的。 飘着稀疏白云的蓝天明亮刺眼，远处是连绵起伏不见首尾的庞大山脉，画面正中是一大片红色石堆，依稀可以看到人工堆叠的痕迹，却是著名的阿克雅达斯古城遗址。 这样的图景显然不符合大多数妹子的审美趣味，前台妹子果然摇头拒绝，“这个不行，我要月牙泉那张，要不飞天也可以。” 老王点点头，“也行，不过都没有盖邮戳，你要不？” “啊，怎么会这样？” “写寄语、盖邮戳的每回就那么一两张，都是刚到手就被人抢走，就给我留了一堆量大管饱的空白明信片。” 因为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的日渐普及，普通信件和明信片已经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很多人隔三差五收快递却很少和邮递员打交道。不过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市场的整体衰落反倒让特色明信片突显出来，印有当地风景的明信片便很受情怀人士的欢迎，要是盖着收寄两边的邮戳，并且日期还比较特殊，那就更好啦！ 之家虽然是科技媒体，小编当中也有那么几个文青和伪文青，得知周林要到西亚去，早早便和他打招呼，预定沿途的风景明信片。 周林自然满口答应，每隔几天就寄回来一份邮包，里面装着一叠叠沿途购买的明信片。而盖有邮戳的明信片则落在后面，数量也只有一两张，这玩意价格贵、走得慢，还容易丢，能到一两张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这张也还不错，蛮有纪念意义的，”王山卖力推销说道：“1222年，丘处机曾经到过这片遗迹，留下了迄今最早的历史记录。修建这座古城的是阿拉伯帝国‘白衣大食’的将军，城还没有修好国家就发生了叛乱被推翻了。取而代之的‘黑衣大食’后来在附近和我大唐狠狠干了一架，也就是鼎鼎大名的怛罗斯之战，中原文明和阿拉伯文明第一次剧烈碰撞，结果两败俱伤各自走向衰退。” 他说得很是兴奋，可对面的姑娘却眼神无光、转起了小圈圈，显然对这些一千多年前的往事没什么兴趣。 注意到这一点，老王心中哀叹连连，不得不止住话题，“那就这样吧，下回要是看到满意的，你就提前给我打招呼，我好给你留着。” “哦！”前台妹子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张口应声。 不过这个结果还是让她有些不开森，小声吐槽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周林，“小周哥也真是的，多寄几张不行么？” 想了想，老王趴在前台小声道，“你要是真新想要漂亮明信片，可以给周林发邮件提前联系，让他多买几张直接寄给你，这样就不怕别人抢了。” 丢下这话，他便起身离开，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进了大办公室。 走进自己的格子间坐下，把那张古城遗址明信片放在一边，王山这才有功夫打量另外两只包裹。 上面那个来自深镇一家不太出名的手机公司，他们在上周推出旗下首款小蜜蜂手机，这个长条形盒子里装得应该是专门寄来的媒体测评机。 取下盒子先放一边，老王看向下面的扁盒子，发现寄件方是位于京城中关村的绿野林业，盒子上还有“定时达”的印戳，却是提前寄出等到今天上午再集中投递。 王山当然知道这家企业，不过还是微微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自己寄东西。 绿野是蜜蜂控股全资子公司，其在蜜蜂体系内的地位颇为特殊，因为它最主要的业务就是买树、种树，替蜜蜂集团还“树债”。 四年前的植树节，马竞代表蜜蜂提出“大树计划”，宣称“每售出一台硬件产品，蜜蜂就替消费者种下一棵树”。后来因为数据线、转接头销量爆炸，他们不得不提高活动门槛，把毛利润太低的产品排除在外，但整个计划始终没有取消，每当植树季节到来，蜜蜂都有大规模植树行动。 后来，似乎是发现老实种树效率太低，蜜蜂开始转向收购成材和半成材的人工林，为此专门成立了绿野林业这家公司，总部出人意料地放在了燕京中关村，也是让人哭笑不得蜜蜂把网络、游戏、电子等高科技业务放在鹭岛，却将森林业务塞到中关村科技园，着实有些让人看不懂。 当然，蜜蜂也是有解释的，按照他们的说法，绿野林业是一家网络化的林业企业，试图利用互联网、物联网、人工智能等高新技术改造传统农业，将公司放在人才济济的中关村，有助于获取第一手的智力资源。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王山手上也没停下，用美工刀划开封口胶带，接着拨开充气的缓冲袋，他从纸箱里取出一束淡青色的竹简。 “有意思！” 奇特而复古的竹简让老王会心一笑，伸手扯开捆扎在外的丝带，他把竹简铺展在桌面上，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还好，正文并非逼格党最爱的小篆，而是平直好认的汉隶，竖排的文字稍微有些影响阅读。 文字不多，意思也很简单，这是一封绿野林业和蜜蜂消费电子事业群联合发送的邀请函，双方诚挚邀请收到信函的嘉宾在下午三点准时参加他们的“蜜蜂森林行动”线上发布会，用蜜蜂扫码工具扫描文末印章即可进入。 而他们之所以挑在今天举办发布会，还特地用“定时达”控制邀请函到达的时间，乃是因为6月5日是联合国确定的世界环境日，下周则是国家规定的全国节能宣传周，放在今天能够取得更好的环保宣传效果。 “有意思！”老王摇摇头，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距离三点还有大半个小时，他将竹简重新卷起捆好塞进纸盒，拿起手机拍了一组伪开箱照片，然后打开主编后台，新建文章，敲下标题：这一天，马竞终于想起了他欠下的债。 身为一个媒体人，老王认为标题党并没有罪过，只要言之有物、能提供符合用户预期的内容，他们并不会说什么。真正让标题党臭大街的是诸如“插了一夜差点出人命忘拔充电器导致起火”这种生搬硬凑的类型。而这个标题在他看来，显然是贴切的，绿野林业之所以成立，不就是为了还“大树计划”造成的“树债”嘛。 为了推广无现金交易顺便发展社交业务，支付包联合公益组织搞了个“蚂蚁森林”项目，用户通过多种途径获取虚拟的绿色能量，积累到到一定数量就能申请“种树”，由合作的环保组织在特定区域种树。因为阿里在媒体领域的深厚影响力，“蚂蚁森林”后来居上，人气压过“蜜蜂大树”，毕竟后者最近没怎么宣传，不主动留意根本发现不了。而马竞在这时候拿出来“蜜蜂森林”，显然是终于想起来自己家的树貌似更多。 文章发出去，又水了一篇《流浪地球票房突破15亿，国产科幻片崛起！》的文，时间总算到了15点。 拿起手机扫描红色印章，手机上很快出现视频画面，童声版《植树歌》没唱几句，画面再次跳转，穿着翻领t恤和长裤的马竞出现其上。 后者抬手致意，然后屏幕上顿时冒出一串串问候以及咒骂，比如“垃圾平台耗我钱财打折坑人血本无还垃圾游戏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耗我钱财[恼火][恼火]！”弹幕。这些观众都是他和他的同行们在刚才半小时内召集来的，其中显然混了不少走错片场的蜜蜂游戏玩家。 不过马竞并没有看到这些特殊的“日常问候”，他很快进入正题，给大家科普起了国内森林行业的现状以及绿野林业的发展情况。 根据相关法律，矿藏、水流、森林、山岭、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资源都属国家所有，法律规定集体所有的除外。也就是说林地所有权属于国家或者村民/场工集体，私人只能用于林地使用权以及林木所有权，后者想要变现通常还需要采伐权。进入新世纪以来，经济林概念日渐火热，先后出现的“万里大林业”、“中森控股”两家名声大噪的骗子公司，就是通过刻意模糊树木生长周期以及采伐权来骗人的。 前者在2005年邀请明星名人站台，鼓吹沙漠植树利国利己，很是坑了一批不明内情的民间投资者，相关清偿工作至今没有完成；后者有知名pe（私募股票基金）凯雷亚洲背书，渣打、瑞银及毕马威等投行作保，在2009年登陆港股，因为号称“第一林业公司”、“年净利润1000%”并且大手笔收购林权，其一度被市场看好股价节节走高。然而等到11年，中森控股连续爆出ceo大笔减持、账目不合规、林木没有采伐权、林权面积不符等负面事件，股价迅速陨落然后停牌至今，坑了一堆国内外投资者。 当然，除了这些炒作人工经济林概念的骗子公司，真正进入林业生产当中的民间资本也有不少，他们花钱租地、雇人种树，等到树木长成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及时获取采伐指标，名下树木无法砍伐获利，违规私砍还会触犯刑法，在破产和坐牢之间，众多林场老板只得急忙出让手中林权。 因为市场遇冷、出让甚急，这些林权的转让价格普遍不高，当时马竞夫妇正手握大笔现金不知道怎么花，便通过佳境农牧大量扫货，将市场上那些手续清楚、流转较易的林权统统收入囊中，当了一次“绿色接盘侠”。 后来，蜜蜂网络被绿色和平组织批评使用不清洁能源，马竞通过左手倒右手，把手上完成林业碳汇认证的林地转让给绿野林业，后者再将碳汇配额低价卖给蜜蜂网络，成功帮助后者实现碳中和目标。 明面上，马竞选择在今天招开发布会，主要是为了宣布绿野林业和蜜蜂ceg（消费电子事业群）达成合作，前者将向后者出售碳汇配额以及pefc（森林认证体系）认证的环保纸张，以期帮助后者在环保上走的更远。 但在王山看来，他这么做却是别有深意，这从他接下来隆重介绍的“蜜蜂森林”就能看出来。 马竞这时候高调打出“蜜蜂森林”，看起来是为了和另一位马老板叫板，实际上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除了能量单位不一样以外，蜜蜂森林的能量获取也比较奇特，除了使用在线支付和绿色出行以外，用户还能够通过使用低碳电子产品、使用低碳应用和游戏来获取能量，显然比较费电的安卓应用和手机、x86架构的pc/xbox/ps游戏机，以及删除率居高不下的某些手游，都是他针对的目标。 (本章完) 第1063章 搭台唱戏 看了好一会儿直播视频，老王忽然一拍脑袋，自己骂自己一句“真是老年痴呆了！” 把手机插在拓展坞，马竞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面前电脑屏幕，蜜蜂8的ppi（像素密度）800，电脑显示器却只有96，骤然出现眼前的“大果粒”让他微一愣神，瞬间产生把手机取下来以防眼瞎的冲动。 好在他还记着本来的目的，拉出键盘双手一阵敲打，发送了一句弹幕评论。 那份竹简邀请函暗藏玄机，扫描印章图片进入直播间只能得到游客权限，发出来的白色弹幕混在一起，很难被人注意到，而他们这些直接扫描实物印章的记者编辑却能得到更高权限，自带身份绑定、发言自动变色，醒目显眼所有人都能看见。所以当王山敲下回车键，屏幕很快出现这样一串蓝字：王山@搞机之家：失策了啊，论省电节能，wp和switch才是最强的！ wp的确是最省电的智能手机，没有之一。因为应用少、用得少，几天一充很是普遍。 至于任天堂switch，得益于arm架构处理器的低功耗，它的最大功率只有39瓦，不但只是xbox、ps系列的几分之一，连号称绿色节能的蜜蜂pt，因为处理器核心更多性能更高的关系，实际功率也前者高出至少一半。 当然，在王山看来，这两种省电并不是用户最想要的，switch倒还好些，有“塞尔达”、“马里奥”等第一方独占游戏帮忙圈粉作为基本盘，销量表现倒也颇为可观。wp惨多了，微软的印度裔ceo萨提亚-纳德拉自己把“移动为先”战略吃进肚子，不再推出新机型不说，还放任office（办公软件）、minecraft（沙盒游戏）、linkin（职场社交）三大王牌应用登录ios、安卓、蜜蜂平台，摆出一副“公然资敌”的架势，用户除了吐槽一句“微软怎么放弃亲儿子”，并没有别的办法。 而要是刨除wp和switch，最省电智能手机和游戏机的头衔，自然只能落到蜜蜂手机和蜜蜂pt头，而这也是老王发言的目的，没错他是这么一个耿直的蜂蜜。 醒目的字眼飘飘然飞过眼前，马竞自然是注意到了，只见他洒然一笑，“老王你说的没错，微软wp的确是智能手机里面最省电的，任天堂switch也是游戏主机里面功耗最小的，这一点我也是认的。” 常年挂在围脖，马竞显然很清楚“无图无真相”这句五字真言，右手一撮便多了几张图片，“对了，相信很多观众都看过这些。” 因为是络直播的关系，他身后其实是虚拟演播室，想要什么图片视频自然招手即来。而且他的身体经过e7u改造，可以看见这些虚拟元素，并对其进行拖拽堆叠等操作，看起来无自然，让人对蜜蜂的实时动画技术高看一眼。像现在这样，马竞一甩手，一张张图片便朝镜头飞来，陆续撞击观众面前屏幕，并且稍显凌乱地挂在面，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 视线扫过那些图片，老王嘴角挂起会心的笑容。根据第三方调研机构的报告，蜜蜂手机连续多年占据“智能手机用户使用主流应用平均时间”项目的头名冠军，把iphone和安卓/android两大巨头压在身下。这种优势在游戏和生产力应用方面尤其明显，在视频应用则是略有胜出，只在社交应用方面表现稍逊，而wp则很遗憾地全面落后。 出现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怎么令人意外，蜜蜂手机本来拥有续航优势，用户可以更放心地刷推玩游戏，起点本身别人高，而随着大量第一方游戏和工具类应用的逐渐成型，蜜蜂又宣布放开自家专利视频与图片格式，允许第三方无偿使用，这种优势更是得到进一步巩固，用户在蜜蜂手机花费更多时间也是理所应当。 估摸着观众都看完图片，马竞随手一挥便用“掌风”把它们扫掉，再次搓手拉出一张海报，然后歪头笑着说道：“所以，为了支援环境保护、推进节能减排，我们特意增加了优秀wp版应用的能量分，使用这些应用可以获得更多能量。” 看着屏幕的内容，老王再也忍不住吐槽冲动，双手飞舞敲了一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然，不只是他，友乃至it记者们也都加入到吐槽大军，一时间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厚颜无耻”。 想想也是，wp现在这么惨，蜜蜂老板却鼓励用户多用wp为环保做贡献，颇有一种往人伤口撒盐的感觉。更让人止不住吐槽的是，那些推荐应用一水儿全是蜜蜂制造，只有office一个异类。 大家的密集吐槽，自然被马竞看到了，后者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大家放心，算各大银行都放弃wp和win10m，蜜蜂支付还会继续提供支持。而且我们旗下应用和游戏的wp版本也会一直保持更新，直到最后一个用户也离开。” 这话本该由微软ceo来说，现在却被竞争对手说出来，怎么看怎么违和，弹幕评论顿时乱成一团，有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有人继续吐槽“厚颜无耻”，还有人隔空喊话“@纳德拉@微软cn你们怎么看？” 这时候王山也反应了过来，这场发布会被搬到线，马竞顺势把它变成了普通观众更容易接受的娱乐直播，也是不由莞尔。 再看屏幕，马竞已经跳过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 “当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用户可以用它来栽树种草插藤条，也可以花费能量直接从官方和其它友那里购买现成的。” 拿出一个地球仪托在手里，马竞指着面散布各处的发光亮点介绍道：“绿野林业在国内外拥有近300处林地，另外我们还获得有关国家的许可，可以将用户购买的植物栽种在指定自然保护区里面。无论用户选择哪里，都会有专业人员代为种植最适合当地气候的植物品种。当然，自然保护区都是有主的，植物种到那边不是你的了，不会有任何后续权益。所以我还是推荐大家选择绿野旗下林地，想象一下，即便身处城市高楼，同样能够喝到自家山葡萄和蓝莓酿的酒，那滋味是何等的美妙？” 一边说着，他还凭空拿出一只酒杯，故作优雅地看看摇摇闻闻，这才慢吞吞把它喝掉，看得无数人心痒难耐，只能狂发弹幕聊作缓解。 拿起手机登陆蜜蜂钱包官，王山试图寻觅“蜜蜂森林”的详细规则，在这时他的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摘下蓝牙耳机，老王扭头看向身后，却是袁洋那货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后者指指屏幕，“这个魔术好溜，马竞什么时候改行当魔术师了？” “这是虚拟演播室，那杯酒是cg物件，不是真的。” “你扯吧！”袁同学表示不信，“实物还是cg，我还是能够分……” 话没说完，他看到马竞一松手，装着残酒的玻璃杯立即化作泡沫消失不见，不由愣在那里。 王山伸手按了拓展坞的某个键，指着重新亮起来的手机屏幕说：“呶，咱们主要是办公室显示器太垃圾，放到4k屏能看到违和感了。” “想换显示器你找老板去，和我说又没用，”袁洋笑笑转移话题，“马竞怎么变成环保先锋啦？他那个大树计划不是好久都没消息了嘛。” 老王咧咧嘴，“可能是看到蚂蚁森林搞得火热，学着人家把大树计划改头换面一下，然后有了现在这个蜜蜂森林计划。” “对了，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指着屏幕的某人，老王笑着说：“马竞被国家推荐成为本年度地球卫士候选人，自然要表现得更加积极些。” “地球卫士？”袁洋瞪大眼睛，“还真有这么个称号？这不是崔华纳代言的那什么石头纸的牌子嘛？” 三年前，某著名主持人高调代言地球卫士牌石头纸，号称两亿元代言十年。然而这位仁兄身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大哥魔咒”，这家公司只火了一年时间，第二年出现收入剧降、资金链断裂的窘境，紧接着被全国各地的合作伙伴告法庭，官司一路打到最高法，至今还没有了结。 所谓石头纸，其实是用大量石粉（主要是石灰石）和少量有机高分子材料（塑料的主要成分)混合，经压延、流延、拉伸等工艺制作而成的塑料薄膜。相普通塑料膜，它的无机填料多达80%，外观质感类似普通纸张，生产过程只用电不用水，能够在自然环境“降解”，因此被冠以“石头纸”这样的名号。 然而石头纸的“可降解”其实是石灰石粉被雨水溶解，导致薄膜崩解为肉眼难见的塑料微粒，虽然对环境的破坏普通薄膜为轻，却算不真正的环保可降解。有着类似原理的淀粉填充型塑料已经濒临淘汰，被真正的可降解材料所取代，石头纸却大打环保牌蒙骗公众，其某个佼佼者更是在2010年改名“地球卫士环保新材料公司”，试图坐实环保这个名头。 王山点点头，“的确有这么个奖，是联合国环境署弄的，原先叫‘全球500佳’，每年今天颁发，用来表彰全球范围内对环保有贡献的组织和个人。说是500佳，其实获奖的人数远远少于500，后来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确不太好，他们在04年停掉这个奖项，改为颁发‘地球卫士奖’，评选方式基本保持不变，同样由各国环保部门和国际组织推荐，但最终获奖的只有六个组织或个人，六大洲各选一个。” 听见这话，袁洋想也没想，脱口问道：“不是七大洲么？” 老王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对方，施施然说道：“南极洲没有常住人口……” “这什么石头纸公司09年才成立，第二年改的名，所以是他们在有意蹭人家联合国环境署的ip。当然，也有一定几率是不知道这回事，毕竟环境署还有地球卫士奖的知名度太低了，远远不能和教科组织还有世界遗产相。” “不可能是撞车，”袁洋摇摇头，“咱们这些普通人不知道还算情有可原，他们专业搞环保的，不知道这个奖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倒也是，”王山耸耸肩，“说起来，环境署为了推广这个奖也是操碎了心，美帝前副总统阿尔-戈尔、奥委会前主席雅克-罗格这些名人都拿过这奖，还有咱们迅哥儿也得过这个奖。” “她？” “为了表彰迅哥儿在身为公众人物的带头作用，环境署在10年给她发了……” “哎呦我去！”袁洋一声惊呼打断老王的侃侃而谈，指着屏幕惊叫道：“怎么导弹都出来了？” 后者闻言看向显示器，很快笑了起来：“什么眼神啊你？导弹有那么长的翅膀么？” 屏幕，马竞和虚拟演播室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背负发射架的轻型卡车，架子放着一架苗条细长的飞行器，看起来的确很像导弹，如果忽略那对细长机翼的话。 “导弹有翅膀的，巡航导弹有，要不怎么叫‘飞航式导弹’呢？” “问题是巡航导弹的翅膀有这么长么？“老王翻了个白眼，”这玩意儿是固定翼无人机，采用弹射起飞、降落伞回收。” 相多轴飞行器，固定翼飞行器借助翅膀获得升力，滞空时间远远长于前者，体型和载重也可以做得很大，唯一的麻烦是无法实现垂直起降，野外环境无法借助跑道，只能采用抛飞或者发射车弹射等较为麻烦的方式。 老王还在解释，那架无人机已经弹射升空，朝着不远处的森林空飞去，“这是绿野林业专门申请的林场巡查无人机，用来防火防盗防虫害。” “我去！”袁洋也是惊呼出声，“不是种点树嘛，至于玩这么大？” “正常，绿野林业可是全世界唯一一家位于高科技园区的森林企业，自然要玩高科技！” 第1064章 鱼籽 画面切换，重新回到先前的虚拟演播室。 看看手心，马竞抬起头来，“好了，产品发布就到这里，接下来是答问环节。” 侧身朝向镜头外，他招手喊道：“丢把椅子，谢谢！” “好嘞！”一张靠背马扎被丢进场中，打着旋儿砸向某人，却被他状似随意地伸手接住，顺势展开拍在地板上，然后施施然坐了上去。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醒目的“危险动作，请勿模仿”警示语，直播间里的观众这才如梦初醒，晓得这是一把真椅子，然后“666”、“真功夫”、“再来一个”之类的弹幕充斥屏幕。 “哇！好厉害，不是特效吧？” 突然冒出来的女声让划水俩人组心里一惊，齐齐转头看向身后，看清来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王蹙起眉头，“洋洋你也真是的，差点让你吓死。” “这不是好好的嘛？”女孩嘻笑着凑到桌前，趁他不备敏捷伸手，捻起了那张明信片。 然后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垮了下来，“这是什么鬼？” “上面不是有写么？” “我英语不好，看不懂，”把明信片放回原位，名叫洋洋的新来女编辑指指屏幕，“马竞这是在做什么？表演武术么？” “没有，应该只是临时起意，刚才是产品发布会，现在是答记者问。” 洋洋微微咋舌，“也不知道他练了多久，这要是弄砸了怎么办？” 老王笑笑，“那还用问，当然是变成神作啦！” “哎呀，想不到王老大你还是个神作党！” 弹幕世界里有这么一伙人，特别喜欢在各种视频里面刷“如果xxx，就成神作了”的弹幕评论：别人在水边跳舞，他说“如果摔水里”、有人在屋顶跑酷，他说“万一掉楼下”、某人日常炫狗，他来一句“要是被狗咬”…… 梗玩多了自然容易惹人厌，再加上另一些人整天发“不如xxx，那才是真神作”的推荐弹幕，导致“神作”这个词变得神烦，被越来越多人主动屏蔽。 “没有没有，”王山连忙摇头，“看多了顺口就说出来了，其实我也是神作党的受害者！” 袁洋笑着插话进来，“要是真来这么一出貌似也不错，就当为群众贡献笑料了。” “嘿！”老王歪歪嘴，“直播间这么多人，肯定有人在截图录屏，要不了多久，网上就会有一堆马竞接锅接炸蛋的动图表情包了。” “嘿嘿，那是肯定的，”洋洋点头表示同意，“每回他公开亮相，网上就会冒出来一堆表情包还有鬼畜视频，哪怕收费也要弄，那些人绝对是真爱。” “也可能是马竞的官方团队，”袁洋补上一句，起身从旁边扯过一把椅子，示意女同事坐下，然后伸手打开扩展坞上的音箱开关，马竞的声音立即钻出喇叭。 小露一手后，他很快回归正题，开始逐条回复记者的提问。 一开始，话题还只是围绕蜜蜂森林本身，马竞就都回答了。到了后面，问题就开始各种跑偏：有人让他点评共享单车，有人问他对全网封杀八卦号怎么看，他就开始挑三拣四起来。碰到过于麻烦的问题，他就转向观众弹幕，捡一些热度较高的问题作答，反之亦然。 不过观众也不是好相与的，发现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被主动跳过，他们就会反复追问跟顶，逼着马竞表示回应。 高挂热度榜前列的某个问题就让马竞产生挠头的冲动，几次试图忽略避过，都被网友直言点破。只得开口说道：“这个问题离题了啊，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季节，我还是回答一下好了。”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我并不反对放生行为，但是反对不科学、不合理、不符合实际、违反法律还扰民的盲目放生。至于放生鱼子，显然属于不科学的范畴，对此有异议的观众，可以移步天鹅直播，搜索‘鱼籽孵化实验直播’，看看我设计的试验怎么样。” 听见这话，洋洋好奇问了句，“放生鱼籽，还有这种操作？我见识少，只听说过放鸟放龟放蛇放狐狸，怎么还有放鱼籽的？” “当然有，而且还很多，”王山点点头，“一团鱼籽理论上能够孵化成千上万小鱼，所以放生鱼籽是最快实现放生亿万目标的终南捷径。” “还有一点，”袁洋补充说：“鱼籽特别便宜、非常常见，买鱼的人通常只会带走宰杀分割后的鱼肉块，而把鱼籽、鱼鳔、鱼肠这些内脏全都留给鱼贩子。找他们要求购买鱼籽，或者干脆劝说索要，通常都不会拒绝。比买鱼苗泥鳅鹌鹑什么便宜太多、方便太多！” “我知道鱼籽数量很大，”洋洋点点头，“翻车鱼一次产卵3亿枚，可是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其他卵生鱼的产卵数也很可观。可问题是这些鱼籽貌似都没发育成熟，更没有受精，这都能孵化出来？” “当然孵不出来！”老王施施然点头，“不过人家就是非要信这个，别人说再多也不听，你又有什么办法？” 手指屏幕上结束话题正在挥手告别的马竞，他施施然说道：“马老板前阵子去云贵，就碰上了这么一伙放生党……” 在林城时，马竞曾趁着雨歇天晴带着妻儿去附近公园游玩，途中偶遇某学佛放生团在河边进行放生诵经活动。他走到跟前一看，发现他们放生的对象是鱼苗、蚯蚓、鱼籽，一袋袋堆满堤岸，内容更是充满槽点。 小鱼游动无力、体色体型斑驳杂乱，一看就是淘汰下来的残次苗，即便放生也很难成活；那些蚯蚓倒是体型整齐、动作有力、外表光洁，显然是人工养殖的饲用蚯蚓，能不能适应野外环境很值得商榷；至于最后的鱼籽更是戳到了他的笑点，这些成堆成块的鱼籽都是未发育完成的卵细胞，没有经过受精环节，根本不可能孵化出小鱼来。 既然见到了，好为人师的马某人便跑去和人交涉，然后他就被怼了回来他的名气固然不小，却还没能深入线下、渗入小圈子，人家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你跟他说科学，他跟你讲佛理，你跟他说眼见为实，他跟你说经书写过，两边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自然不会有什么良好的沟通，”说着说着，老王忍不住摇头，“从那些人的朴素观点来看，小鱼都是从鱼卵里面孵化出来的，所以放生鱼籽就是放生小鱼。哪怕是未发育未受精的鱼卵，也能借助阳光空气清水和土壤，自己发育成小鱼。” 袁洋嘿嘿一笑，“按照这种逻辑，其实还有个更加方便的放生方法，不过只适合男人。” 老王瞪了他一样，“人不是鱼，下水会淹死的。” 洋洋其实明白俩人再说什么，却实在不好意思插话进去，只好跳过话头，指着屏幕说道：“然后马竞九受了刺激，搞了个实验专门辟谣？” “嗯，”王山肯定了她的猜测，继续说道：“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不理不睬不听劝的情况，肯定会偃旗息鼓不做理会。偏偏马竞不是一般人，他转头就设计了一个鱼籽孵化实验，在全国十六座公园放置实验台，现场直播实验进程，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搞三年。” “嗯？”洋洋瞪大眼睛，“为什么是三年？” “嘿嘿，当然是有原因的，”老王瞥了眼电脑屏幕，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施施然说道：“清朝康熙年间有个经学家名叫江慎修，他有不少著作被收录进了‘四库全书’。除此之外，据说他还写了本劝人向善、鼓吹放生积德延寿的书，名叫‘放生杀生现报录’，里面全都是各种放生有益、杀生有害的奇闻异事，经常放生、塑佛就能延寿消灾平平安安，要是爱吃鸡牛猪羊鱼鳖，就会不得好死祸及家人。” “这个杨序，就是书里放生延寿的人物。传说他是北宋宣和年间的富商，活到二十八岁梦见神灵托梦，跟他说‘子逾旬当死，能救活亿万命可免’。杨序说时间紧任务重，恐怕完不成，神灵便体传授他速成方法：‘藏经云，鱼卵不经盐渍者，三年尚可活子’。杨序醒了以后，就成了第一个鱼籽党，不但自己买鱼籽投江放生，还把神灵跟他说的话到处张贴，就跟现在那些到处宣传放生鱼籽的人一样。最后当然是美满结局，因为放生亿万，杨序最终活到了九十岁。” 洋洋听得一愣一愣的，袁洋却直指要害地问道：“这些陈年旧事你都是从哪儿看到的？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阅读量。” “网上搜的啊，”老王摆摆手，“等下，还没完呢。杨序的故事在其他书里还能看到，在另一本劝人向善的书‘太上感应篇注’里同样写了这个故事，但是神灵托梦说的话却变成了‘佛书云’，后面还附上了详细的操作方法。” “桥豆麻袋！”洋洋举手提问，“太上感应篇，不应该是道教典籍的名字么？怎么冒出来一句佛书云？” “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老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接着说道：“太上感应篇的确是道家的东西，这篇文章的主旨就是一个意思，行善才能成仙。明码标价，天仙一千三百善、地仙三百善，还举了一堆行善为恶的例子。因为简单易懂、方便易行，这篇文章在古代流传非常广泛，不但修道的人在读，普通人还有念佛的人也在读。” “到了清朝末年，你懂的，一鸦、二鸦、甲午，大青果被各种吊打各种跪，社会动荡人心不安，清末四大高僧之一的印光大师便提倡‘感应篇汇编’，希望借助简单直白的因果报应来安定人心教化众生。我说的这本‘注’就是1901年出版的，写这本‘注’人可能信佛，然后就有了‘佛书云’的说法。” “实际上，杨序的故事最早出现在元朝时出版的‘湖海新闻夷坚续志’里面时，原文写的就是‘道书云’。然后，‘道书云’变成不伦不类的‘佛书云’，接着变成‘藏经云’。对了，前面那本‘放生杀生现报录’，印光大师也很推崇，还特地给它写了序言。” “近代以来净土宗第一人，被后辈推崇为净土宗第十三祖，有他的名声做背书，‘太上感应篇’成了很多人初涉佛学的入门教材，放生鱼籽也有了理论支撑，大师说的总不会有错嘛！” “等下，”洋洋插话进来，“净土宗是什么？我只听说过禅宗、密宗。” 袁洋斜睨她一眼，“同学，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净土可是汉传佛教第一大宗派。禅宗和密宗名气大，是因为禅宗武僧和密宗喇嘛经常在武侠小说里面跑龙套，实际上论起修行人数和影响力，却是怎么也比不上净土的，毕竟净土的门槛最低，更加适合普通人。” “哦，”洋洋点点头，看了眼屏幕，“这就是马老板那个‘鱼籽实验’吧？” 此时马竞已经下线闪人，直播间观众则被他送到十六间“孵化实验台”里看鱼籽。 整个实验台有些像是放大许多倍的细长款鱼缸过滤器，里面装着天然水，直直插在水边泥滩里。它底部是透明的圆筒形容器，隔绝内外只让阳光透入；中间是盖有多层细纱的通风口，确保空气可以进入，但大小飞虫无法进入；再上面则是设备层，装有太阳能电池板、取样臂、显微镜、摄像头阵列、传感器阵列、传输天线，以及处理单元。 整个设备完全自动运行，通过摄像头和传感器实时监控内部水体变化，并借助公园wifi网络将画面分享给感兴趣的网友。 瞪大眼睛看着屏幕，洋洋疑惑道：“鱼籽呢？我怎么没看到？” “你能看到才是有鬼，单个鱼籽本来就不大，撒在水里自然很难看见，”嘴上说着，老王点开机位切换菜单，换到显微镜视角，指着屏幕画面说道，“呶！看这个，取样臂每隔一段时间动一下，从水里采集一点液体送到显微镜下，这样就能看到水里有些上面。” 看着屏幕上恍如群魔乱舞的画面，女孩身体后倾，“水里有这么多小东西？” “那要看什么水，一般的水里只有少量水藻细菌，顶多来几条孑孓，只有这种水质良好的天然湖水里才会有这么多种类的微生物。这边没什么好看的了，鱼籽早就被吃干净了。” (本章完)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海外市场 走出绿幕范围，马竞忍不住轻舒口气。 伸手关掉设备，朱玲玲看向自家老板，“怎么这快就结束了？” “我也没有办法，记者和观众都太热情了，有些招架不住。” “确定不是因为话题歪楼严重，害怕出事情？” “才没有，绝对没这回事！”马竞大力摇头明确否认。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马上反守为攻，瞪着女助理道：“倒是你，刚才往我脑袋上丢椅子是几个意思？感觉工资太高、奖金太多花不完？” “我不是故意的，”后者歪了歪头，“主要是马扎重心不稳，又扔的太少掌握不了技巧，等我多丢几次就好了。” 马竞翻了个白眼，看了她一眼，“下不为例，不然有你好看！” “哦——”朱玲玲拖长声音，小跑着凑到马竞面前，殷勤地递上一瓶冰水，“老板辛苦了！老板喝口水！” 接过来随手拧开喝了一口，马竞瞥见女助理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随意摆摆手，“有什么话想说？” “嗯嗯！”后者忙不迭地点头。 “说吧，”马竞继续喝水，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嗓子地区有些干。 “老板，放生鱼籽貌似并不会对环境造成破坏，还能给鱼贩子增收，给水生动物加饲料，比放生黑鱼、小彩龟什么的要好很多吧？” 这两种动物都是食肉性的，前者是本土出身的凶猛食肉鱼，数量增加可能对河湖生态造成影响。后者是常见的观赏龟，来自巴西的它们在本地缺少天敌，对本土龟类造成威胁。 “没错，的确是这样，”马竞颔首同意。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把搞实验的钱省下来，给山区小朋友捐午饭捐棉衣不是更好么？” 马竞咧嘴笑笑，抬脚往外走，“午饭和棉衣我也有捐啊，我还捐了电脑和教室呢。” 朱玲玲没有立即跟上，站在原地小声吐槽道：“就知道欺软怕硬，你怎么不去做实验证明养殖场比牧场还要干净？” “嗯？”马竞已经走到小演播室门口，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这个必要，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说完不等她继续追问，马竞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朱玲玲讨了个没趣，连忙收拾一番跟出门，在走廊里追上了正边走边和人打招呼的马竞。 这里是蜜蜂影视设在京城的制作中心，位置就在海淀中关村，周边有很多大学和高科技公司，除了为蜜蜂自家影视剧和节目做后期，平时也会接一些学生和周边企业的单子。现在其实还好，等到了周末时候，走廊里来往的全都是年轻面孔。 注意到朱玲玲已经赶了上来，马竞扬扬下巴示意对方跟上，随意问道：“对了，下面还有什么活动？” 朱玲玲拿起手机看了眼，“等下要去总局拜访，然后到国展中心检查布展进度。晚上你要见豆辦老板，另外还要抽时间见几个初创团队。” 三天后，推迟了半个月的第20届京城科博会将在国展中心老馆举行，蜜蜂和佳境旗下多家公司报名参展，马竞这个大老板自然要去转转看看，给手下员工们加油打气。至于和豆辦老板的约见倒是没什么，纯粹是两个老乡凑一起闲聊谈天，绝对不会提及风投、增资、上市、剥离业务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唉！怕不是要累死我！”嘴上吐槽着，马竞脚下却也没停，朱玲玲落在后面只能小跑着追上。 一小时后，复兴门内大街。 一辆白色特斯拉modelx缓缓停在路边，拉风的鹰翼门向上举起，马竞弯腰从里面走出，抬头看了眼墙后的白色大楼。 最近一年，总局可谓是大招叠出，清理无照手游和网络直播节目、限制明星综艺、扶持科教文群众节目、再打电视盒子与iptv、整顿网络影视剧、插手院线广告、规范点播影院……从线下打到线上，小屏大屏银幕全面开花，俨然要打出一片红红火火新气象。 这些措施或多或少都会对蜜蜂旗下业务产生影响，马竞这个掌舵人自然要多多上心，免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踩雷触礁。当然，具体的细则规定自有手下人去逐条落实执行，他只需要摆出配合响应的姿态就好。 和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总局之行很是顺利，参观拍照合影留念，一套流程走完，大家坐下来开始随便聊聊。内容东拉西扯天马行空，马竞关心的东西只有很小一部分，话题很快转到了正在上映的《流浪地球》。 截止今天，这部电影上映13天的电影已经拿到153亿内地票房，在年度票房榜上排名第四。而它的海外票房也有1200万美元，同样令人感到惊喜。虽然这个数字并不算高，但是考虑到它在点映时取得的良好口碑以及各国观众的热情期待，领导们都相信只要发行方肯扩大放映规模，票房很快就能暴增好几倍，运气够好又是一部载入华语影史的影片。 说起来，这几年国内电影票房节节走高，俨然世界第二大市场，但国产电影的海外输出却乏善可陈，就连大哥成的新片《功夫瑜伽》也不怎么卖座了。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只比“流浪”多两亿，而后者的票房走势依然稳健，不出意外本周内就能取而代之，暂时登顶国产片票房年冠，在它们上面是豪取26亿元内地票房的《速度与激情8》。 实际上，若非正面撞上了“海盗5”、“神奇女侠”，被前两者分流走了不少3d放映厅，“流浪”的票房成绩应该更加好看才对，毕竟后者头上顶着“最佳国产3d电影”的光环，看过3d、4d版的观众都对它赞不绝口。 “可惜了，”有位领导说道，“要是放到7月档，票房应该会更高一些。” 7月就是保护月了，马竞自然明白人家的意思，淡然一笑，“没关系，这部电影毕竟是没名导、没明星、没前作的三无产品，我们一开始就想好要走长线放映路线，早早就跟中影数发申请了延期密钥。” “哈哈，这个我们都知道，你们一口气延期90天，年轻人野心不小啊！” “对了，你们在海外也准备这么弄？”另一个人问道，“打算冲击高票房？” “嗯，”马竞点点头，“这部电影没有ip，但地球就是它最大的ip，而且演员阵容丰富多样，文化隔阂相对较小，我们对海外市场表示乐观，打算好好运作一下。” “流浪”里没有什么大明星，却有一堆各国观众看着眼熟的老戏骨，字幕和配音效果也大受好评，却也不用为歪果人的脸盲问题发愁。 听他说有意冲击海外票房，在座各位都有些动容。天可怜见，虽然国内票房大盘越来越高、高票房电影不断涌现，但海外输出方面却走上了下坡路，那些在国内狂赚十亿、二十亿的喜剧电影，到了北美欧拉却只能上演影院一日游，票房数字不说也罢。他们千等万盼，好容易等来国师导演的十亿巨制《长城》，结果北美三千家影院大规模开画，却只拿到三千多万美元票房，高开低走反倒被国内外各种嘲讽揶揄。 比起前者，“流浪”的卖相明显更好，表现也更加亮眼，未来成绩很让人期待。想到兴奋处，有人忽然喊了一嗓子“马竞！” 见他看过来，那人很是豪迈地摆摆手，“好好干！要是海外票房真能超过15亿，专资办给你发千万重奖！” “专资办”是全国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的简称，乃是总局的直属单位。 他们管理着一笔类似“电影税”的存在，内地电影院需要上交5%的实际票房作为电影基金。这笔钱取之于电影，用之于电影，主要用来鼓励电影院升级设备、多放国产片，同时还对符合要求的电影进行专项补助或者奖励，补助项目很多，去年又加上了开扩海外市场。 按照专项通知的说法，只要海外票房超过100万元，国产电影出品方就可以得到专项资金奖励，最高不超过海外收入（院线票房版权分销小屏收入x3）的1%，如果海外票房超过15亿美元，奖金最多可达1000万元，怎么也算得上是巨奖了。 之所以把目标定到15亿，却是因为目前只有一部华语电影——2001年的《卧虎藏龙》——的海外票房超过了2亿美元，而1亿于2亿之间也才三部电影，千万级也没有几个，大部分都只有几百万没有。形势如此严峻，在他看来15亿美元的目标已经足够高了。 一千万，不过是01个小目标，马竞每年花在各种公益项目上的钱早就超过了这个数，不过这份奖励背后的意义更加让他在意，当下坐正身体拍胸脯保证道：“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那位笑着说道。 说完这事，他又问起了电影的海外排片，“下一步，你们就该扩大海外上映规模了吧？” “这个不急，”马竞摇摇头，解释说：“我们打算用低排片把可看可不看的普通影迷先拦在外面，让对电影更感兴趣、更容易给高分好评的爱好者先进来帮忙形成口碑。等到口碑积累起来来，再慢慢扩大规模。” “海外观众看惯了特效大片，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我们身上又背着‘外国电影’的负面标签，所以口碑宣传就显得更加重要。我们当然会放开排片，不过要等到‘变五’上映之后。” 既然是影视主管部门，自然不会不知道《变形金刚五》的大名。听见马竞提起这部电影，顿时就有人追问确认，“你是说，打算等‘变五’正式上映，‘流浪’才会紧跟着在海外大规模开画。” 马竞坦然点头，“计划就是这样，稍微会延迟两三天，正好接收‘变五’挪出来的排片。” “嘶！”空气中响起淡淡的吸气声，一帮中老年男人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5、6月份已经是进入暑期档，《加勒比海盗5》、《神奇女侠》、《新木乃伊》、《新异形》、《变形金刚五》等等一众特效大片接连上映，蜜蜂影业居然想着一打五，看起来很疯狂也很嚣张，不过似乎又有些理所应当。 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底，马竞心里也是暗自叹气，这帮人肯定没去电影院看过这部电影，作为主打3d/4d的特效电影，总局审片室的小银幕原本不能体现它的宏大与震撼。 “根据我们收集的信息，后面几部续集电影的试映口碑都不是很好，北美观众似乎看腻了千篇一律的续集电影，应该会有人想要体验一些新鲜电影，这显然是我们的机会。” “那其他国产影片呢？” “喜剧和故事片首先排除，文化隔阂太大，好的动作片和科幻片应该有希望。” “怪不得你一下子上马那么多科幻片，原来是看到了这个，”有人叹道。 “流浪”之后，蜜蜂影业又申请备案了好几部科幻电影，《以前的黄昏》、《上校的军刀》、《全频段阻塞干扰》，全都是强调大场面的战争大片。 “黄昏”里是人类和ai（人工智能）打，打了四次都赢了，第五次却输了，上演“诸神的黄昏”，自此成为ai的从属，男女主角便是两位战后出生的后辈ai，借助vr技术重回战场，体验“以前的黄昏战役”。“军刀”里面同样是人类和反叛ai战斗，同样出现节节败退的状况，最后观后，一为名叫“古”的ai上校用一把古董军刀制止了这场战争，促成了双方的和谈。至于“干扰”，里面倒是没有ai，主角换成俄军，对手变成北约，打到最后靠着科考队牺牲自己引发的太阳风暴翻盘获胜，蜜蜂影视正在制作这个故事的动画版本，却也不打算放过电影版。 不过，让马竞有些郁闷的是，都还没拿到拍摄许可证。 “是啊，”他换上一副笑脸，“几位领导，能不能高抬贵手，给过了啊？” 听见这话，对面却是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些东西我们说了也不顶用，得审核组的专家点头才行。” 再一次在心里深深叹气，马竞对自己说道：“不出预料，我就知道是这样。” (本章完)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黑科技 一滴水珠突兀出现在挡风玻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呀！下雨了！”副驾驶座上，朱玲玲惊喜地喊道。 虽然到过很多对方，她还是对北方炎热干燥的天气适应不能，碰到雨天就跟见了亲人一样。 后排座位上，马竞从假寐中睁开眼睛，看了大惊小怪的助理一眼，闭上眼睛继续神游。 没过多久，刷了蜜蜂系统的teslamodelx便减速转向，驶入国展中心停车场。 蜜蜂自己的无人驾驶汽车暂时没法上路，只好暂时借用特斯拉的壳子，反正车管所还没养成年检时检查车载系统版本的习惯，平时也是有人驾驶，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交管部门逮住扣车开罚款。至于破解特斯拉的系统，这对外挂傍身的马竞完全不算什么。 从车上下来，接过助理递来的证件，马竞习惯性地原地转身打量周围环境。 这片建筑群落成于1985年，后面虽有改装增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日渐老旧，好在位于北三环内侧的它有着毗邻市区、交通方便的优势，再加上32年持续经营打造的品牌，依然吸引着各地客商与市民游客的目光。 而有着18年历史的科博会，便是其中一张殊为亮眼的名片。 科博会全称是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主办方是国家贸促会、科技部、知产局以及京城市府，有着很强的官方色彩和外贸倾向，参观者也多是国内外企业代表，然后才是周末休息的市民群众。话说这也是住在一线大城市的重要优势，各种专题展览层出不穷，潜移默化就开阔了眼界。 时至今日，网络联通世界，生意直接可以在网上敲定，传统展览会的风头和人气已然不如往昔。大型展会依然有着现场体验、收集用户反馈、媒体集中报道等无法取代的优势，包括蜜蜂在内的各地客商依然热衷于报名参加优秀的展会。 他们这次拿了不少产品过来，2b（tobusiness，面向企业）、2c（tocustomer，面向消费者）、2d（todeveloper，面向开发者）都有，种类繁多，不但在多个展区都有租赁展位，还在外面弄了块室外展位，打算放几台大体型的胖娃机器人，保证路人远远就能看见，绝对的吸引眼球。 按照日程安排，科博会要到8号才正式开始，之前的6号、8号才是场馆方留给参展商的布展时间。不过7号稍微有些麻烦，这天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日，到时候整个城市都会在十二万考生家长的注视下进入“静音状态”，车不鸣、舞不跳、蝉赶走，户外施工也要配合着暂停几天。 为了方便运输，这些重达数吨的大型机器人都被拆成数块，需要在现场安装调试，再加上还要特地加固地面，难免发出噪音，为了避免到时候被愤怒的考生家长和环保局找上门，蜜蜂主动申请提前进场布置户外展位。 所以，当参观灯光音响展的观众走进国展中心，就会发现门前广场上多了一座两层楼高的蓝色大棚，捂的严严实实，看起来颇为神秘。只可惜门口有保安拦着，他们再是好奇也没法一窥究竟。 仔细检查了马竞他们胸前挂着的吊牌，一名保安弯腰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两顶安全帽还有配套的降噪耳机递给俩人，示意他们全部戴好才能进去。 安全帽是施工场地的标配，耳机却是狗大户的额外福利。面前这座大棚是双层隔音结构，能够有效降低室外噪音，却也导致内部噪音强度增加，为了保护施工人员的耳朵和精神，现场经理紧急调来一批主动降噪耳机，发给现场工作人员，任何人进棚都要戴一副。 把安全帽和耳机仔细戴好，马竞和朱玲玲终于得到许可，掀开帘幕走进大棚里面。 穿过曲折的通道，面前霍然开阔，同时耳边传来淡淡的风声和尖利刺耳的声音，风声来自空调，被耳机有效抑制，变得微不可查，尖叫出自切割机，anc主动降噪系统表示已经尽力。 anc并非万能，它的负波形抵消更适合对付规律单调的低频噪音，对尖锐地高频噪声比较无力，即便头上戴着耳机，依然时不时有嘎嘎的尖叫声钻进耳朵。好在经过层层削减，这部分噪音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转头打量周围，朱玲玲很快看到一幅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互相配合着，将一块块零件铺在地上，然后焊接在一起，一块巨大的金属平台已然接近成型。 广场上的地板砖抗压能力不强，而蜜蜂打算放在外面的却是一台重达数吨的大家伙，为了避免压坏地面破坏画风，他们特地在上面铺设缓冲垫层，然后放上组装好的金属舞台，当能确保万无一失。 现场经理早就从系统上知道了马竞到来的消息，后者刚刚掀帘而入，他就和施工方的工头一起小跑过来打招呼问好。 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马老板开口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经理答说：“还可以，公司准备充分，这边的团队也都是老手，目前进展顺利，晚上应该能够完成场地搭建。设备已经运到了附近的库房，明天一早就能进场安装。” 马竞看向工头，后者同样自信满满地说道：“您放心，这活儿不难，保证能够按时完工。” 点点头，马竞放出万金油嘱咐，“务必注意安全，还有就是小心噪音，我可不想蜜蜂因为噪音扰民上新闻。” “您放心，我会盯紧的，”经理挺直腰杆保证道。 “那就好，”又在外围转了一圈，就闪人离开了。在这干活的都是第三方的人，按时完工及时结款才是正经，并不需要他的演讲鼓劲。 马竞专门过来转一圈，其实是因为顺路。他真正的目的地其实在另外的地方，蜜蜂幻景的出展团队碰到了一些技术问题，急需首席科学家马博士的火力支援。 半小时后，马竞一推桌子，座下椅子滑行向后，很有高人风范地淡淡说道：“搞定了，你们再看看！” 听见他的话，围观群众立即散开，朝不远处的大桌子走去。 那张桌子的样式颇为奇特，边长接近两米的巨大桌面其实是一整块投影屏，桌子外缘是喇叭护网，四角还立着坑坑洼洼，宛如黑色草莓的半球形追踪器。 感应到有人靠近，桌面立即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一副星空画面，奇形怪状的小行星、高速飞行的小飞船、诡异的反物质武器、惨烈的高速撞击，赫然上演着一幕太空清扫战。 让人惊奇的是，这幕场景是立体的、出屏的，小行星铺在屏幕上方，飞船穿梭其中，爆炸效果出屏明显，整个场面看起来充满科幻感。 当然，对见识过蜜蜂眼镜3乃至holo1的蜜蜂众来说，这样的场面他们并不陌生，因此依然可以保持淡定，只在脸上挂上淡淡欣喜的笑容。 绕着桌子转了一圈，确认显示完全正常，众人纷纷向马竞伸出大拇指，“老大出马，一个顶俩，果然轻松搞定了！” 马竞这时也走了过来，指着桌角的黑草莓说道，“其实问题不大，是之前的系统代码太过粗糙，一切正常还好说，要是遇到异常情况，就可能出错挂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有人眼尖的发现，那只追踪器的位置稍微有些偏，没能像其他三个那样准确地固定在桌角位置，顿时便要停机重新安装。 “不用了，”马竞摆摆手，“我帮你们写了个自动校正程序，检测到基站偏移自动修正，不用拆下来重装了。” “哦！”听见这话，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这套设备最麻烦的对方就是这四个定位基站，因为要精确追踪用户眼睛的关系，对精度要求特别苛刻，每次拆装都很烦人。之前也有人想要写个自动校正程序，可惜工作量实在太大，到现在也没弄完，结果老板只用了一刻钟就搞定了，果然是人比人得死。 “其实也不麻烦，”马竞化身软件工程教师，挥手扫掉那些坦克飞机，直接在这块屏幕前讲解起了他的编程思想。 作为那些攻城狮听得津津有味，朱玲玲却郁闷地直眨眼。 伸手摘下眼镜，那些代码、字符、图表顿时从她眼前消失。 这么说其实不太确切，那些东西并没有消失，而是发生塌缩，彼此摞在一起，在她眼前呈现一副满是重影看不清具体细节的白色画面十六张照片旋转叠加，自然是一团乱麻。 那块桌面屏幕其实是特制的投影幕布，下面装有环形排列的3d投影仪，经过偏光处理的十六张图像从下到上投射在幕布上，经由用户脸上的偏光眼镜过滤，只留下其中一组分别照在用户左右眼中，依靠彼此之间的视差形成出屏3d视觉。 不过这样还只是实现了3d，还不是全息。 视差显示最大的问题效果受到角度限制，偏离中轴线越远，立体效果越差。这一点在屏幕相对较小的电视和手机上尤其明显，所以亚马逊的firephone、任天堂的3ds这些支持裸眼3d的设备都需要安装专门的人眼追踪摄像头，这样才能确保显示效果始终不变。 蜜蜂这套东西虽然使用眼镜来区分左右眼，却同样使用了追踪设备，工程师们特地在桌子作为插上黑草莓，安装了四组红外定位基站。后者可以实现极高精度的空间定位，能够精确追踪每一副眼镜的位置和朝向并传输给图形计算机，后者再将实时演算的结果输入投影仪，这样不论用户站在哪个方向看向屏幕，都能看到他理应看到的画面，进而形成如真似幻的伪全息效果。 当然，要是可以去看屏幕边缘，就会发现那些悬浮的代码和图表只会出现在屏幕中间区域，边缘却很少出现文字，即便出现也没有多少出屏效果，显是3d投影的瓶颈所在。 团队之所以整了这么大一张桌子，便是为了掩饰这个缺陷。只要没人有意提醒，一般人很难发现这点，这张“全息沙盘”三天后的亮相极其精彩。 没错，这货正是蜜蜂幻景为后天的科博会准备的“黑科技”。 全息技术是公认的“未来科技”，频繁在各种科幻作品中露脸，在普通观众当中拥有很高的辨识度和关注度，极其适合拿来装逼露脸。而且正在上映的蜜蜂自家电影《流浪地球》当中也有不少全息技术的戏份，这时候打出全息牌，还能帮助上映两周的后者再拉一波人气，所以他们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未来指挥部标配的全息沙盘。 只可惜，真正的全息投影技术还在实验室研发阶段，市面上标榜全息的产品都只能实现部分效果。倒扣液晶屏搭配透明四棱锥的全息玻璃方案成本最低，但效果也是最差，蜜蜂以前用过这种方案，现在却是看不大上这种已然烂大街的技术，然后选择了更有技术含量的智能投影方案。 实际上，还有一个更加容易实现的方案，那就是蜜蜂幻景自家的蜜蜂眼镜3/holo1全息眼镜，两者都能在现实画面上叠加虚拟物体，形成类似全息显示的效果，后者更是以全息眼镜自居，彼此互联就能实现同样的效果。 看到马竞终于结束授课，朱玲玲便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自家老板，“直接用智能眼镜搭配图形计算机就能实现同样的效果，为什么还要舍易取难呢？” 马竞歪头看着女助理，“那样的确可以做到，可问题是你想过成本没有？” 蜜蜂眼镜3的制造成本超过一万元，全息1眼镜的成本更是几倍于前者，整套系统的成本妥妥上十万。单纯演示当然没问题，可蜜蜂幻景还有着更大的野心，打算将电子沙盘产业化，这样就要选择更加便宜的方案。 3d投影方案的成本大头在投影机上面，性能优秀的微投影设备虽然也不便宜，单价和可生产性却比使用光波导镜片的两款眼镜好太多。而且它的配套眼镜只是单纯的偏光镜片，生产成本可以低至几块钱，显然更适合商用。 第1067章 拉人进圈的正确姿势 路过教室时，冉旭扭头看了眼已经空下来的考场。 就在几分钟前，最后一门英语正式结束，他和许多人的高中生涯也随之画上句号。 当然，真正结束应该等到参加毕业典礼、拿到毕业证那天。不过这哥俩在高考和大学面前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学校领导、老师、同学，大都都没把它们放在心上。 只是可惜，这里并不是冉旭的高中母校，一眼望去既看不到熟悉的建筑，也瞧不见熟悉的面孔，他感慨了半天，却什么也没酝酿出来。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脸，抬脚朝考点存包处走去。手机和手表都还在那里，等着他去领取呢。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作弊的手段日新月异，高考的规定也越来越严格。不但严防手机进考场，就连智能手表也成为监考老师关注的重点，带屏幕的一律不放过，按钮多的也不行，苹果牌、蜜蜂牌更是重点盯防对象，管你是正版还是山寨，一律不予通过。 出示准考证，冉旭领到了写着自己名字和考号的信封，以及一瓶水。 走到一边，他把手表戴回左腕，接着打开手机，然后铃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冉旭低头一看，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消息很多，足足堆了一整页，大半是同学们发出的群聊和私聊，内容大同小异，都和刚刚结束的考试有关，这帮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晚上要去那里浪一下。然后就是各家网络公司发来的问候短信，考试刚一结束就发来祝贺，顺便推荐自家的志愿填报助手，还有不长眼地给他发来了京城十大复读学校排名。 对于这个结果，冉旭并不感到意外。这些网络公司运营的都是搜题、模拟考场一类的高考工具软件，既然用了人家的产品，人家自然能合理推断他高三狗的身份。甚至于，人家还能根据他的使用情况推断可能的分数和报考倾向，精准推送复读学校的广告。 说起来，这时候推送复读班广告，倒也是抓住了时机。因为高校资源众多，京城拥有全国最高的本科录取率，差不多接近60%，基本上只要处于班级中上游就不会落榜。而更让外地考生羡慕嫉妒恨的，却是高达30%的一本录取率，这种情况下，有志向的学生和家长自然不会满足于考上二本、三本，甚至专科，考不上重点就复读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人里面却不包括冉旭，作为一名非学霸亦非学渣的普通学生，他对自己的认知始终清醒，制定的高考目标也相对理性，与其报考某些211大学的凑数专业，报考本地优秀二本的名牌专业，反而更加有发展前途。 显然，应用公司的用户画像还是不过精确，并没能从他的使用细节上看出这种倾向。 “唉，大数据还是不够精确啊！”摇了摇头，直接点击全部已读，他又看起了私人消息，却是妈妈和表姐发来问候，不出意外地，两人都在问他考得怎么样。 稍微酝酿一下，他拿起手机分别给俩人发送语音，表示自己最后一门的发挥还成，会答的能答得都题目都做完了，让她们放心。表姐那边很快发回来一个“我看好你哟”的摸头表情，老妈却发来了视频请求。 躲在一边费尽唇舌，好不容易让母上大人放心地挂断通话，冉旭又陷入迷茫之中。 过去一年时间，他都在忙着增分提效、力争上游，别说玩游戏追剧刷微博，就连新闻都很少看到，了解外界全凭一本滞后不少且经过筛选的《时事》高中版，几乎是处于半闭关的状态。现在高考结束了，骤然失去目标的他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手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却是好基友周舟发来的，一同过来的还有一张门票。 看着虚拟门票上“闪光少女专场音乐会”的标题，冉旭就忍不住吐槽的冲动，立即回复道：“你是不是吃错药啦？不找女生陪你去，给我发这个做什么？” 而对方的回应也很坦荡荡，“班上女生我都找过了，不是没时间就是离得太远。演出在深空影院凤凰城店，附近的貌似就你了，骑车半小时就到，很方便的，没事就过来玩吧，有很多妹子哟！” “你是有多那啥呀！”随口吐槽对方一句，冉旭还是接下了这份邀请。 虽说在电影院听音乐有些奇怪，但他现在正愁无事可做，过去听听音乐貌似也不错。况且他对那家伙说的很多妹子也是有点儿小期待，这场音乐会有着这么少女的名字，应该会有很多妹子吧？ 带着这份小小期待，他走出考场，骑上一辆小黄车，一路朝北骑去。 四十分钟后，星空影院凤凰城店。 第三杯饮料下肚，冉旭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周舟，一腔火气顿时喷薄而出：“怎么这么慢？” 这家伙那自己叫来，他自己却迟迟不至，自然让人懊恼上火。 “这可不能怪我，”后者嘻笑着手指门外，“现在可是下班高峰期，这里可是首堵，我能平平安安地跨越十公里赶过来，就已经要谢天谢地啦！再说了，表演不还没有开始嘛！” 看了对方一眼，冉旭不耐烦地敲敲手表，“你还有三分钟时间取票！” “三分钟，足够了！”丢下这话，周舟小跑着冲向自助取票机，手机扫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张票，然后风风火火地追上冉旭，一起走向2d放映厅门口的检票员。 放映厅里灯光明亮人声鼎沸，大部分座位都坐着人。冉旭点点头，“上座率看起来很高的样子。” “那是当然，”周舟理所当然道：“2站连着推了一周，早就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两张票，可惜时间太紧，没找到妹子和我一起来，只能便宜你了！” “嘁！谁稀罕啊？” “看那里！”拉住埋头找座位的好友，周舟轻轻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好友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冉旭看到了好多年轻的面孔，很多都是女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几枚lo娘和汉服娘。 这个概念都是周舟那家伙灌输给他的，说什么“娘”字在古汉语本来有两层意思，既是“少女之号”，又是“母亲的称呼”，后来语言简化变味只剩“母亲”之意，反倒是日语里面保留着“少女”的意思，还发展出“女儿”的意思。“o娘”之类的词语便是如此而来，通常指的就是穿特定服装的少女。 通常情况下，这些妹子都不会在日常场合穿这些衣服，尤其是cos装、lo裙和古装这些画风独特的产品。用她们的话说，实在是受不了“地球人”奇怪的眼神。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普通场合，《闪光少女》是一部二次元古风音乐题材的电影，而古风爱好者里面自然不缺古装控、汉服娘，混进来几枚lo娘还有coser也不奇怪。 盯着那几位存在感满满的妹子看了好几眼，赶在对方发现之前收回视线，冉旭故作淡然，“还不错。” 周舟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岂止不错，我觉得很棒好不好！一直以为网上那些漂亮妹子都是修图修出来的，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我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了。” 冉旭在他身边坐下，正想说些什么，放映厅的灯光突然逐排熄灭，知道表演即将开始，他只得闭嘴收声专心看向舞台。 大部分照明灯都被关闭，只留几盏射灯，倾斜向下照在临时布置的舞台上。那里摆放着一些传统乐器，有宽大的扬琴和古筝，还有圆头圆脑的琵琶和阮咸，更有画风独特的大堂鼓和二胡，看起来颇为奇妙。 细碎地脚步声从旁传来，七位穿着改良汉服的表演者走上舞台，各自拿起乐器或者键子，端坐在射灯光束之中。 没有任何介绍与寒暄，几人对视一眼，果断开始演奏。 没有经典古曲的悠然淡雅、清新隽永，一上来就是密集的鼓点和疾风骤雨一般的拨弦之声，让台上观众顿时精神一振。 更让人眼前一亮的，却是突然亮起来的电影银幕。 放映机的光束从身后射向银幕，在上面投射出一片余烟袅袅、遍地死尸的惨烈战场。 公元前260年，白起率领的秦军在长平击败赵括率领的赵军，然后将败兵悉数斩杀。据说此战秦军斩杀赵军多达45万人之巨，也有人考证和认为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地理交通无法支撑这么多人，觉得实际上并没有45万。不过无论如何，此战一举打断赵国脊梁，打破六国平衡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正是有了这番基础，嬴政才能在39年后灭尽六国，一统寰宇彻底终结封建时代，建立郡县制的中央集权国家。 后来，有人在长平古战场建立庙宇纪念这次战争，庙内供奉赵括夫妇的塑像，人称骷髅庙。这首乐曲，便是有人游历骷髅庙后，有感而发的成果，三年前在2站原创区，名曰《长平》。 这首曲子一开始没有歌词，配套的动画也是成本低廉的手绘ppt，如今大银幕上的画面，却是剪辑自著名电视剧《大秦帝国之崛起》，古风音乐搭配古装影视，倒也相得益彰。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想不到，”冉旭小声道，“除了堆砌辞藻、矫揉造作、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古风圈子里，也有这么宏大豪迈的曲子。” “嘿！”周舟其实只是泛二次元的爱好者，听见好友带着讽刺的话并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儿，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他们要打你我绝不拦着。” “我有说错么？你推荐给我的那些歌曲，能听的实在没有几个。” 周舟摇摇头，小声辩解道：“毕竟是爱好者的业余创作嘛，你不能拿那些卖钱的商业音乐来要求它。” 拜古代背景的爱情影视剧、言情小说和恋爱养成游戏乃至换装网游的日渐流行所赐，古风音乐逐渐走红，在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当中有着不少受众，俨然成为二次元音乐当中重要一门。 然而，受限于创作者的词曲功力、文学修养乃至人生经历，很多古风音乐都只是简单改编自动漫游作品，很多还是来自一水之隔的东邻岛国。同时因为强调文雅古意，这些歌曲的填词往往过于重视形式美，有很多改变词序削足适履的情况，整体质量的确不如商业音乐。 不过数量多了，总有那么一批精品脱颖而出，凭借动人的旋律、精致的词句、走心的故事打动听众，收获十万、百万级别的高人气。除了眼下正在演奏的这首《长平》，还有不少足够优秀的古风音乐，其中一些甚至可以做到“打碎次元壁”，冲出小圈子，在普罗大众那里同样收获好评。 看了眼刚刚走上台，正在和观众互动的主持人，周舟说道：“古风圈其实有不少好曲子好歌，等下你就会听见了。” 《闪光少女》讲的是音乐学院附中里，民乐班小伙伴以音乐为武器大战西乐班的故事，影片中除了耳熟能详的经典民乐，还有很多热血激昂、圈粉能力出众的优秀古风音乐，堪称民族乐器与古风音乐的宣传推广片。 作品情况特殊，蜜蜂影业的宣传策略也是相当独特，他们以2站和古装游戏为舞台，全力进行线上宣传，就连线下路演也被魔改成网络众筹的巡回音乐会，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决定了！”冉旭突然说道。 “嗯哼？” “这几天没什么事情，正好把‘大秦帝国’从头看一遍，晚上回去就看！” “喂喂！”周舟笑笑，“蜂影的人要是听见你的想法，一定会哭的，把你请过来，可不是为了安利这部电视剧。” “我倒是想看这部电影，”冉旭指指银幕，“可问题是，它不是还没上映嘛！” “上映要到7月份，要是着急看的话，过几天和我一起去沪海吧！” 九天后，第20届上影节开幕，作为附属单元电影频道传媒关注单元也会同步开启，后者由百度哦家媒体代表投票，号称凝聚传媒与电影的双重力量，《闪光少女》因为入围了这个奖项，到时候会举办专门的展映活动，可以提前一窥真容。 第1068章 点歪的科技树 灯光次第亮起，掌声却没有停下，很快变成整齐的“啪啪！安可！啪啪！安可” 有人点亮手机，举起来上下挥动，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现场演出的味道。 临时的舞台上，表演者停下收拾乐器的动作，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她们的平均年龄只有18岁，大都是首次“触电”的纯新人，公开表演的经历也没有多少，面对观众热情的返场要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经验。 主持人见状连忙站出来帮忙解释，表示她们的行程排的很满，后面还有两家电影院等着，晚上还要坐高铁去津门，实在没办法耽搁停留，请求观众的理解谅解云云。 被她这么一打岔，观众们也都反应过来，明白自己看的表演和普通的现场演出不一样，只得讪讪地放下双手，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 演员离场，工作人员走进来开始拆除小舞台，现在才刚过七点，拿掉小舞台还能放两三场电影。 观众们起身往外走，冉旭坐着没动，深深叹了口气，“当演员也不不容易啊！拍完戏了还要辛苦宣传，一天跑好几家电影院，还要连夜去外地，不到电影下映就别想休息，感觉比咱们还苦呢！” “更正一下！”周舟举起手，“不是谁都有资格这么辛苦的，那些配角、龙套就算想要帮忙宣传，人家导演和制片人还不愿意掏那个机票钱呢！” “这么多人，全国各地到处跑，光是每天的路费食宿费就得以万计算，老板自然不愿意了。” “这才几个钱？路演已经是最省钱的宣传方法了，打广告办首映发通稿才是真得能花钱。现在电影宣传费基本上都是千万起步，那些个大片还要破亿，没钱根本玩不转。” 冉旭有些咋舌，“这么多？” “全国一年生产七八百部电影，算上进口片，全国票房也才四百多亿，刨除那些十亿、二十亿的神片，你算算剩下那些电影的平均票房是多少？网上那些同质同价没牌子的商品，不花钱买流量根本卖不动，电影也是如此，不用心宣传，就没有关注度和排片率，最终只能悄悄的上映、悄悄的下映。” “现在有了‘电影促进法’，拍电影不要许可证，只执行映前审查，以后这些题材安全、风格相近的电影只会越来越多，花在宣发上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据说网店商家把六成毛利拿来买流量，以后宣发比制作还花钱应该会越来越常见。” 冉旭眨了眨眼，全年票房四百多亿他知道，电影促进法正式施行他也知道，毕竟‘时事’杂志上都有刊载。可剩下那些数据和论断他就不清楚了，“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没有，”周舟耸耸肩，“都是从壁虎上看来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产量大增、同质竞争，就越发需要宣传，就像那些疯狂打广告的饮料和洗衣服一样。” “那没钱的电影怎么办？” “放弃院线发行，直接卖给各地的电影频道或者视频网站。” 冉旭点点头，掏出手机打开刚才收藏的网页内容，递到好友面前，“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我在上影节官网上没找到‘闪光少女’的名字。听说骗子最喜欢骗咱们这些高三学生，难不成这是最新的花样，专门骗跟社会脱节的学生党。” 周舟接过手机看了眼，“跟社会脱节的貌似是你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用四年前的撸妹儿720？啧啧，1g处理器、512内存，难道不卡吗？” “不卡，”冉旭摇摇头，接过机身遍布磨痕的亮黄手机，“我不更新应用，512兆够用了。” “也是，四年前的机器运行三年前的应用，当然没什么问题，”周舟站起来，“走吧，看你这么可怜，带你去领一台免费的手机。” 冉旭跟上他的脚步，“别想把我骗去燕郊、静海！还有我不借钱！” 周舟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就在电影院里面，几步路就到了。” 至于刚才的问题，他同样有解释：“闪光少女参加的是电影频道传媒关注单元。这个奖是电影频道和上影节合作办的，确切说是挂靠。电影频道挂着央视六套的名字，其实是总局下属的电影卫星频道节目中心在制作运营，传媒大奖的评选运作也都是他们在做，和上影节只有挂靠关系，官网不来认领倒也正常。” 听了好友的介绍，冉旭一扬眉毛，“这个奖是不是也叫上影节传媒大奖？” “嗯，没错。” “我去！原来是给‘小时代’发最佳影片，把最佳新人导演发给郭小四的那个辣鸡奖！” “咳咳，”周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尴尬地捂着嘴巴连连咳嗽。 等到气息平顺，他这才闷声说道：“评委也有走眼或者被公关的时候嘛，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眼光还是很好的，选的影片不是口碑好就是票房高。再说，那一届的最佳影片还有‘青春派’呢。” 那是一部以“战胜高考”为题的青春电影，投资方是让万千学子颤抖的《黄冈密卷》（其实是黄冈广电），这部电影也因为后者的运作，拿到了代表官方认可的华表奖。因为真实反应高考气氛，它经常被高中学校用作备战宣传片，在新学期组织高三年级集体观看，这里面就有冉旭他们学校。 想起那部电影的情节，冉旭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两眼一睁，开始竞争，累死你一个，幸福你一家。嘿嘿，咱们现在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还早着呢，只能说是中场休息，”周舟摇了摇头，“考的再好，志愿没填好最后也是白搭。千辛万苦上了大学，最后却练出一手搞不成低不就的游戏技术，还是没什么卵用。” “也不知道班上那几个喊着要考电竞专业的家伙考得怎么样，能不能考上。” “不清楚，”周舟摇了摇头，在存包柜前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 扬了扬手里的透明文件袋，周舟讥诮地看着手里只有手机的好友，“你的准考证不要了？” “啊！”后者如梦初醒，以手抚额道：“我还真给忘了，果然是一考傻半年。” 拿起手机靠近nfc识别区，一只柜门自动弹开，冉旭走过去取了自己的塑胶文件袋，伸手关上柜门，随口说道：“720虽然过时了，但是却有nfc和无线充电，反倒很多新手机却没有这两个功能。” “那都是塑料背壳的功劳。” nfc近场通信技术源自rfid射频识别技术，无线充电大多采用电磁感应方案，这使得两种产品都对金属外壳比较敏感，需要花费资源专门优化。大部分厂商嫌麻烦，直接砍掉中低端机型的这两项功能，以期节省成本提升性价比。 离开影院存包区，周舟抬手指着前面一家店铺，“到了！” 冉旭抬头望去，首先看到白色门头上扑闪翅膀的蓝色蜜蜂，接着视线下移穿过玻璃门扫了眼店内，“就是这里送手机？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以为是卖周边纪念品的就没进去。” “嘿嘿，所以你得感谢我，让你省了几千块。” 伸手推门，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因为是内嵌在电影院里的店中店，这家店的面积很小，两边靠墙摆着两台自动售货机，最里面是一张灯光柜台，营业员坐在后面，双手横持手机手指不停点击，似乎在玩游戏。 见此情景，周舟停下脚步，回头小声说道：“不是王者就是百将，赌不赌？” “傻子才和你赌呢！” “王者荣耀”在过去大半年突然爆发，助力企鹅游戏掀翻蜜蜂游戏，一举坐上世界最大手游公司的宝座。后者手上虽然有诸如“百将图”这样堪称优秀的作品，奈何用户基数差距太大，只能眼睁睁看着营收和利润的差距越来越大。当然，百将图固然被王者花式吊打，靠着优秀的程序、画面和ai，依然稳坐移动moba游戏的第二把交椅，人气和营收同样可以吊打其他手游，这位小哥的确不太可能玩其他游戏。 眼见目标不上钩，周舟无奈摇摇头，走到柜台前面扣指敲了敲，“小哥！” 后者见到来人，放下手机正要开口，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轻取敌首，势不可挡！” 营业员满脸尴尬，连忙抓起手机按了静音，然后说道：“两位同学，你们是来参加‘活力之夏’活动的么？” “我已经参加过了，”周舟指指冉旭，“这次是带他来。” “哦，”营业员点点头，伸出手，“同学，准考证给我看一下。” 冉旭取出准考证递给他，同时有些不放心地确认道：“不会用我们的资料搞贷款吧？” “当然不会！”营业员把准考证平摊在一只类似扫描仪的机器上，这才摇着头说道，“恰恰相反，蜜蜂做这个活动，正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高中毕业生被人骗去借贷款、做传销。当然，公司顺便也能把你们发展为潜在用户。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必须要从学生抓起。” “噢，”冉旭点点头，看着对方操作，然后一张塑料卡片被递到他面前。 “这是我们的会员卡，内置射频芯片，里面有三张绿莱月卡，请到那边的自助设备上操作使用。” 冉旭还想再问，周舟却一把将他拉到自助终端跟前，“在这儿扫卡，然后你就明白了。” 自助终端采用全触屏操作，有什么需要点按钮图标就行，的确很容易上手。冉旭也终于弄明白了所谓送手机的真相，“这玩意只是‘共享手机’，用完了还是要还回去，哪里说送了？” “到期不还，手机不就成你的了，蜜蜂又能把你怎么样？” “远程停机、封停帐号、扣信用分、通报学校、上报征信，这些手段还不够？” 嘴上吐槽着，冉旭手脚麻利地选了一台手机。 手机档次不同，需要消耗的月卡数目也有不同，他没有刻意选择老旧机型，也没有加钱上蜂8，而是随大流地选了一台中端偏下的蜜蜂6lite，三张月卡可以免费用到新学期开学。 机器里吐出一只纸盒，周舟一把抓起，“我帮你看看是什么版本？” 很可惜，冉旭的手气不怎么好，盒子里只有一支普普通通的蓝色手机，外观看起来并不怎么出众。 对于这个结果，他倒是颇为欣然，“白吃枣嫌核大”可不是他的风格。 走出电影院，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西边的天空上，顽强地不肯下山休息。 拿起手机给自己来了张自拍，冉旭低头看了看，选了个看起来最奇怪的“星空模式”。 然后他就震惊了，张大嘴巴：“还可以这样？这也太厉害了吧？” “什么？”周舟探头看过来，发现手机屏幕上是某人的傻笑自拍，背景是野外星夜。 “这有什么？黑白颠倒其实不难，调下色，修整影子和天空背景，再改改亮度、对比度就行了。很多影视剧的夜戏就是在白天拍的，尤其是那些调度困难的大场面，为了防止出事都在白天拍摄，完事了用后期软件一改，观众根本看不出来。” “蜜蜂不过是把专业软件的功能简化了拿到手机上，再自动抠掉天空换成星空背景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冉旭点点头，“我知道啊，可问题是这个也太真实了吧？这个月亮和昨晚的好像。” 听见这个问题，周舟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蜜蜂点歪了科技树，花了上千万做了个宇宙模拟器，后来可能感觉只给游戏和电影用太浪费，就下放到手机相册了。” 蜜蜂旗下的3d游戏一直很重视天气和天象的拟真，为了进一步提升模拟效果，他们先是专门架设地球模拟超算来改进天气系统，又和天文学家合作开发星空模拟器。通过收集解析既有的天文资料，他们将所有目视可见的天体装进一台专门的超算。 只要输入位置坐标和时间信息，两套模拟器就可以精确模拟地球上任意一点指定时间看到的天空，准确度远非传统星图和星空照片可比。用来做影视剧背景都毫无破绽，降低要求放在手机相册里自然毫无问题。 “对了，”说到这里，周舟忽然想起一件事，“明天你没事吧？” “没事，准备呆家里看电视。” “电视以后再看，明天和我一起去国展中心看科博会。” “好吧。” (本章完) 第1069章 机器也偷懒 抬头看了看天，冉旭郁闷地叹了口气。 天空明亮澄澈，朵朵白云悠然飘荡，正是本地少见的蓝天。 只可惜，这一抹亮色既不是三月蓝，也不是opec蓝，而是高温蓝。 晴天时地面空气受热升，可以带走大量污染物，所以天晴时的空气质量通常阴天要好，这几天的高温更是进一步加强了升气流的力量，甚至一举突破笼罩头顶的“灰盖子”，让人们看见久违的明朗蓝天。不过应该没谁会顶着37摄氏度的高温跑出去游玩，这样的天气只适合宅在家里靠着空调吊命，或者跑去商场超市博物院蹭冷风机。 还好的是，国家电较给力，没在群众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掉链子，要是和台电一样，这几天不停出问题，不是临时停电是高温限电，公司下绝对要被市民群众死命问候老娘。当然，tpc也是倒霉摊了猪政客，原本他们的供电质量长期肩欧洲发达国家，可等到占据发电量12%的核电站被迫关闭，顿时有些捉襟见肘起来，显然被“全面无核、用爱发电”坑的不轻。 收回视线，冉旭喃喃低估一句：“今天怕是会有很多人，国展心的空调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按照以往的传统，科博会门票免费发放，今天又是星期日，应该会有很多人跑去那边参观顺便消暑。 心里许下这个小小愿望，男孩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走出小区朝最近的公交站走去。 他要坐的公交还没有来，冉旭索性躲到站牌阴影里面，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陪伴他整个高三年的lumia720已经光荣退休，如今拿在手里的正是昨晚领到的那支蜜蜂6lite。 还好的是，如今的主流应用都有跨平台版本，蜜蜂还为其他平台准备了换机助手，新旧交接倒也没怎么费事。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读取复制短信、联系人、应用列表、系统设置这些常见功能，蜜蜂换机助手还有角色移民功能，可以帮助安卓/ios/wp平台的玩家将游戏角色一键迁移到蜜蜂平台，虽然仅限蜜蜂自己运营的游戏，而且只能单向迁移，却还是帮冉旭解决了很多烦恼。靠着这一招，蜜蜂移动没少从其他平台那里勾搭用户，玩家的精明不可想象。 一辆辆大巴进站又出站，冉旭始终低头玩着游戏，直到手里的电话突然震了两下，他这才抬头看向汽车驶来的方向，果然自己等待的那辆车。 心里为第二次使用的“车来了”应用点了个赞，他走向正在减速停车的公交。车、刷手机、找到空位坐下，看着手里的蓝色电话，冉旭不由想起自己的诺基亚手机。 nfc近场通信技术由诺基亚、索尼、飞利浦半导体联合研发，也最先出现在诺基亚3220手机面。功能机时代的诺基亚移动推出了很多先进又实用的技术，却在智能手机时代迷失，决策失误接连踩空最后黯然出售。虽然它在今年卷土重来，却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我诺”了。 一路玩着游戏，当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冉旭转头看向车外，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国展心，展馆方露出一截庞大的身躯，正是周舟之前提过的“大蜜蜂”。 “胖娃”耻度太高了，粉丝们更喜欢用“蜜蜂的大机器人”来称呼它，简称是“大蜜蜂”。 下车来到国展门口，机器人庞大的身躯也更多地展现在冉旭面前，这台机器人有接近七米高，紫色外壳、四腿三面六臂，看起来很像是机器版的“地狱战神”，外观也和这只“梦幻”人气召唤兽一样，看起来并没有狰狞可怖的感觉，反而有种威猛丑萌的感觉，是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授权。 排队领取了门票，冉旭没有去找先到一步的周舟他们，径直朝着大机器人跑去，打算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个大家伙。 和他想法类似的人也有很多，不锈钢栏杆外面早围满了吃瓜群众，全都高举手机背对机器人咔咔合影，因为独特的三面六臂造型，这只“机器版地狱战神”并没有后背，前后左右都是正面，倒是极大地方便了大家合影拍照。 轻松搞定合影，冉旭这才施施然朝着展馆走去。周舟给他分享了实时位置，正等着他过去会和呢。 终于看到周舟那货，冉旭快步走过去用力猛拍肩膀，粗着嗓子低喝道：“嘿！” 周舟正在和身边的长发萌妹子说着什么，冷不防被人袭击，当时是一哆嗦。回过神来发现是冉旭这货，当时要发作报复回来，后者却指指旁边一直笑看的美女，“不介绍一下？” 因为站位关系，女孩早发现了冉旭的靠近，却始终没有提醒的意思，显然也是个有趣的人。 “额！”周舟只得收住动作，指指女孩，“乔雅云，住我家对面的美女，现在高二，下学期高三。冉旭，我的同学兼死党，是人有些蔫坏。” 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乔雅云细声说道：“更正一下，我家和他家的确窗对窗，不过离得挺远，间隔了一条马路、两道院墙。” “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拿望远镜看我房间，然后被我用指星笔照了回去，然后这样认识了。” 事涉名誉，周舟忙不迭解释道：“我那是天望远镜，看不了人的。被她这么一照，我差点变成了独眼龙，现在左眼视力还是不如右眼。” 乔雅云微嘟嘴巴，“那是你玩太多游戏，跟我无关好么！” 周舟手指脸的眼镜，“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是左眼？” “哼，我哪知道？” 这两人明显有问题，冉旭为了避免被塞狗粮，连忙插话打断他们的日常拌嘴，“你们来多久了？这边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我们也是刚到，”周舟答道，“正准备去看看vr版天宫二号。” “还有智能宣纸和智能画板，”乔雅云补充道。 冉旭点点头，“那一起吧！” 这三样展品都在1b展馆，走进国展主楼右拐进门，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化与科技融合展区，来自科院自动所的智能宣纸和来自蜜蜂研究院的智能画板邻而居，再往里走一点是航科集团的展位，一一的天宫二号空间实验室模型看起来非常显眼。 他们先去看了距离最近的智能宣纸。 这个名字其实是媒体给起的外号，这款产品真正的名字是软笔书法体验台，它的主体是一块压感触摸屏，观众捏着特制的仿真软笔在面模拟写字，系统便自动识别轨迹和力度匹配相应的笔迹，看起来像是在宣纸挥毫泼墨一般。除了模拟真实笔迹，这个设备还有名作临摹描红以及书法小游戏，对普通人来说倒也算是新，乔雅云兴冲冲地跑去试玩，哦不，是实际体验了一番。 等待女伴的功夫，周舟不以为然地咧咧嘴，“用压感屏代替大字本、描红本，也亏他们想得出。光是这块屏幕的价格，都能买几千几万个本子了！” 冉旭倒是蛮看好这款产品，“这东西又不需要跑游戏，应该能够用好几年，一次投资终身受益，还能节约纸张保护环境，还是有些价值的。” “切！”周舟翻个白眼，“与其单独开发这么个台子，倒不如做一款平板应用，直接让人在平板写字，不是更加省钱、更加环保？” “识别精度够么？电容屏肯定是不行了，电磁屏好像也有256、1024、2048级的区别，不知道哪个级别才够用。” 这下子，周舟也哑火了，他只用过自家老爸的汉王平板，知道有些平板可以原笔迹书写，但是具体参数什么的不太清楚了。 看了眼还在兴冲冲排队的乔雅云，他摆了摆手，说道：“走吧，去看看蜜蜂的智能画板。” 蜜蜂那边一口气拿出八块大小不同的智能画板，绕着展台摆了一圈让大家随便体验，倒也省了大家排队等候的麻烦。 因为同样使用电磁压感屏，两款手写产品的外观和用法颇为相似，然后被热心媒体放在一起凑成一对，但若是到现场实际体验，会发现两者的技术思路和用户体验全然不同。智能宣纸特意使用更高精度的压感屏和特制“毛笔”，为了更好地模拟真实书写的手感。而蜜蜂为了降低成本，只给智能画板配备256级电磁压感笔，然后把精力放在屏幕背后的ai引擎面。 单纯看硬件配置，显然是智能宣纸完胜，然而现场的实际情况，却是后者的实际体验和人气却完爆前者。 至于原因，却是出在它们对用户笔迹的处理态度。 pc和智能手机的先后流行，让纸笔逐渐退出人们的日常生活，更别提需要长期专门练习的毛笔书法。这样一来，普通人缺乏书法技能，落在屏幕的字迹自然难看得紧，只能对智能宣纸敬而远之，顶多站旁边看个热闹。而蜜蜂的智能画板却不一样，它采用了人工智能笔迹预测技术，用户的笔迹只是触发识别的引子，最终呈现在屏幕的却是ai根据用户意图自行创作的产物，看起来明显要顺眼很多。而且蜜蜂还为智能画板准备了扫码分享到围脖功能，更是进一步激发了观众们的“创作热情”。 ai作画其实是国际的研究热点，这一块的研究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让ai自主创作，另一个则是让ai辅助人类创作。前者通过学习特定画家的作品，可以创作出风格神似原作者的画作，未来可能对古画修复、鉴定工作产生贡献。相之下，后者更是具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借助人工智能实现图稿的自动描线、自动色，无疑能够极大地提升画师的生产力，进而对下游的漫画、动画、游戏产业产生深远影响。 作为国内最强的人工智能研究机构，蜜蜂研究院自然不会放过ai作画这个热门课题，他们显然是两条腿走路，两个方向都有尝试，然后有了这块大出风头的智能画板，它能识别用户涂鸦并将其自动修正为素材库里的简笔画，对于部分山水、花木、汽车、猫狗、金鱼、人像，它还能进一步填充纹理并色，帮助用户创作一幅精致的水粉画。 放下画笔，周舟掏出手机扫码分享自己的“大作”，挪步让出位置，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了。” “可惜什么？”冉旭恰到好处地接话茬。 “ai的知识不全面，只能画美女和风景器物，并不能完全发挥我的创意。” “噗！”冉旭一下子笑喷了，“你还能更无耻点儿么？” “我有说错么？”周舟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晃了晃右手，“创意对于我来说要多少有多少，现在缺个帮忙作画的ai助手了。” “你还是别想了，”冉旭把自己手机递到周舟面前，“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你的画’非常像！” 后者低头看去，却见屏幕是蜜搜识图的结果页，面有很多图片和和自己刚刚创作的作品非常相像，让他一时有些无语。 “看到没？与其说是你指挥ai作画，倒不如说是ai按照你的意思修改了别人的画。距离真正的辅助作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事实当前，周舟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小声道：“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这回接话的却是随后赶来的乔雅云。 周舟没急着回答，抬手把自己手机递到对方面前，“你看这个，我刚画的，画得怎么样？” 后者接过来一看，轻轻点头，“是挺不错的。等等，你不是手残么，这真是你画的？” 接着递冉旭的手机，周舟提醒道：“你再看这个。” 女孩低头看看，顿时乐了，“你倒是够偷懒的，直接给照片套水粉画滤镜，然后随便改改算完事儿。” 周舟耸了耸肩，收回手机还给冉旭，“不是我干的，是蜜蜂的ai弄的，我本来想画你来着，最后却变成这位了。” “它倒是会偷懒，”女孩展演轻笑，看向人头攒动的蜜蜂站台，“我去看看！” 第一千零七十章 西部影都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展馆门前的广场，高大的紫色机器人孤零零矗立着，和自己斑驳的影子作伴。 暗骂自己一句自找苦吃，林琛收回视线，一咬牙一跺脚，快步冲进充满光和热的世界。 国展门外，身穿蓝色制服的外卖骑手已经等在路边，看起来很是显眼。 两人之前已经见过几次，骑手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看手机屏幕，转身打开电摩后箱，从外卖箱里取出装着餐盒的塑料袋递给他，“你的外卖，先检查一下！” 林琛伸手接过，大概看了眼，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紧接着，他便丢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还真得跳槽了啊？” 上次见面时，这哥们身上穿着的，还是袋鼠外卖家的亮黄制服，这次出来就变成蜂鸟家的了。 对方闻言笑笑，“那是当然，说到就做，不然别人还怎么看我？” 从市场份额来看，背靠企鹅的袋鼠和背靠阿猫的蜂鸟是外卖双雄，度熊外卖占居第三隐隐不支，然后是一堆扎根区域以及自营细分市场的其他品牌。三角形最稳定，但三头格局却最危险，线下聚众斗殴、线上红包大战、水军互黑，三家的撕逼大战始终没有停歇过，不断为网友提供着新鲜谈资。 今年4月，袋鼠公司王老板接受媒体采访，表示公司已经实现盈亏平衡，手上还有大笔现金没处，打算进军更多第三世界国家，搞全球化，口气甚大、意气风发。然而还没等他的出海大计落到实处，手下招聘人员就整出来“不要黄泛区人士”的第二代地图炮，明目张胆地域歧视的言论顿时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让公关部门好一通忙活。 等他们好不容易把事情压下去，运营部门又整出“清真专门入口、分箱专门配送”的作死新套路，为了1%的用户，diss（disrespect 不尊重）剩下大多数，偏偏公关部门的大招还在冷却当中，传统的水军招数（当然也排除是友商免费赠送的“假水”）非但没能平息舆情，反倒惹得群众各种不快，纷纷扬言要差评卸载二连。 本来嘛，事情主要发生在网上，暂时还没有扩展到线下，这位外卖小哥却也是耿直得不行，直接表示不能忍，当时就说要辞职，如今果然是换了东家。 看着年轻的骑手，林琛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为他点了个赞，“敬你是条汉子！” “不敢不敢，”小哥看看左右，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像是倾诉又像是吐槽似的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害怕将来被人家投诉身上味道不干净，更怕碰到个不说就干的，直接给我来一刀。” “嗨！”林琛叹口气，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蜂鸟也不保险，要是你想换个新工作，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电影行业还是比较安全的。” “谢谢！”后者抬手接过名片，“话说你们最近应该没少接业务吧？每次点餐都比别人晚好多。” “还行吧，”被挠到痒处，林琛得意一笑，“大部分都是咨询的，当然采购意向也有不少，所以才要补充精兵强将。” 当初《阿凡达》横空出世引发观影热潮，imax3d一票难求，影院商纷纷上马imax和3d放映设备，影响绵延至今依然没有彻底消散。等到《流浪地球》上映，同样带起一波“4d风潮”，虽然规模和影响力都不如前者，却也让作为设备供应商的蜜蜂影辅吃了个饱，业绩暴涨数倍，的确需要补充人手。 戴好头盔，蓝衣小哥笑着指指自己：“那你们也不能随便抓人上阵呀，我就一送外卖的，找我去做什么？” 林琛点点头，“行业跨度的确有些大，不过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一线销售服务人员，本质都是送货上门、售卖服务那一套，要的是熟悉地理、擅于和陌生人打交道，这两点我觉得你都具备，相信很快就能适应。” “那就谢谢林经理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希望可以再见！” “再见！” 转身走进国展中心，林琛径直朝8号馆走去。随手送给对方内推名额，他自然有着自己的考虑。 随着相关法律政策逐步落实，蜜蜂正在酝酿改组电影放映业务。按照计划，深空院线将会拆分重组，大型影院资产剥离出去加入星空院线，剩下的小型影院再加上后期收购的私人影吧将会进行vr化、4d化改造，打造成一条最有技术范儿的全国连锁点播院线。为了配合这项计划，深空院线正在影视业务群内部征集北方地区负责人，他林琛也报了名。 既然自己有可能调到北方来担任区域经理，自然要多招几个容易沟通的本地下属进来配合工作。当然，他只是给了个对方一个内推机会，能不能成为自己的下属还要看对方的意思以及hr考核的结果，这只是一步可有可无的闲棋，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京城科博会既然是由官方性质的贸促会主办，自然少不了“夸功绩”、“带小弟”的传统任务，前者的具体表现是一号、二号馆里的专题成果展，后者则落实为八号馆里的省区市科技创新成果展。 有意思的是，因为蜜蜂大举报名参展，而科博会又按照行业和地区设置专题展区，结果就出现搞笑的一幕，用心去找的话，会发现蜜蜂及其关联企业简直无所不在：一号馆文化与科技融合展区，蜜蜂研究院用智能画板抢中科院自动所的风头、二号馆中关村创新成果展区，绿野林业摆出巨大的智能林场动态沙盘博，同样引来众多关注、三号馆智慧教育展区，蜜蜂玩具展位前有许多小朋友流连忘返、四号馆京城动漫游戏联盟展区，蜜蜂动漫同样打了个酱油、五号馆有第二代黑马电动车的真车试乘、六七号馆没有使用、八号馆有鹭岛影辅和霍尔果斯蜂影这对同门兄弟隔着过道默默对视。 在这争相守护gdp的时代，发展地产业和招商引资自然受到地方当局极大的重视，为了争抢优质项目，很多地方会拿出力度惊人的优惠政策，进而造成相关企业扎堆迁徙的壮观场面。在这方面，西部地区有着中东部地区所没有的优势，上可以争取国家减免企业所得税和赞助商，下可以免收地方留存的税款和各种附加费，尽心竭力为企业减负反正他们有中央转移支付兜底，不靠地税吃饭。 位于中哈边境的边境小城霍尔果斯，便是西部地区减税招商的绝对典型。 因为当地开出新公司免除五年企业所得税、增值税部分返还的优惠政策，吸引了很多轻资产企业涌向霍城。这里面最为典型的便是影视投资公司，先后有数百家影视公司领到了霍尔果斯工商局颁发的营业执照。 霍尔果斯xx影视公司参与投资、发行的电影陆续银幕，其中不乏《乘风破浪》、《大闹天竺》、《火锅英雄》、《大鱼海棠》、《西游伏妖篇》、《老炮儿》等知名影片，以及最近大出风头的《流浪地球》。单看出品公司注册地，霍尔果斯俨然是一座疯狂崛起的西部影都。 不过真实情况却不像表面那么乐观，华艺、光线这些老牌电影公司，以及韩少、邓朝等明星跑去霍城开公司，只是为了享受“全国最后一块税收洼地”带来的福利。可没有扎根西部的想法，等到政策变动、红利不再，这些用来走账避税的空壳公司都会大量注销。 毫无疑问的是，蜜蜂影业同样是其中一员，竞争对手用马甲公司避税省钱，自家不跟妥妥要吃白亏，《流浪地球》项目投资巨大，放到霍城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实际上，不止电影行业，pe私募基金行业同样是“税收洼地”的忠实爱好者，每当有地方推出新政吸引投资，pe们便会蜂拥而入，注册一大批子公司、子基金，等到政策变动再涌去其他地方。 “税收洼地”也不是国内独有，毕竟不发达地区为了和发达地区争抢企业和人才，也只能在税收和法律上动脑筋。 比如位于美国五大湖地区的俄亥俄州，便是中西部地区有名的税收洼地，那里对库存、企业收入，以及对机械和设备的投资和销往外州客户的产品不予征税，很适合机械制造等重资产项目落户。再加上美国在能源定价上的强势，企业的生产成本的确比太平洋对岸要低。 胡建企业界的前辈大佬曹老板，因为国内日渐高涨的综合成本毅然决定出海投资，他买下通用汽车在美国俄亥俄州的旧工厂，投资十亿美元加以改造，用来生产汽车玻璃。 然而，曹老板的新厂还没投产，就被战斗力爆棚的uaw（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盯上，各种抗议抵制正在纷至沓来。 uaw最“辉煌”的战绩，便是打工打成股东，以及间接导致“汽车城”底特律的破产。 正是因为他们持续不断的斗争，使得美国三大汽车公司福特、通用、克莱斯勒不得不允诺提高时薪、增加福利保障。这些成本最终都体现在产品上面，推高了产品的实际售价，偏偏本国消费者并没有多少“buy america（买美国产）”的情操，面对日系车耐用省油还便宜的诱惑，越来越多美国人选择抛弃“三大”。 上世纪八十年代，他们游说华府通过了针对进口汽车的限制政策，妄图以此拉平成本，结果没过多久丰田、本田、日产三大岛国车企纷纷跑来美国建厂，工厂更新、管理更细，员工更加年轻（没有退休金负担），生产成本还是比福通克要低一半以上，照样吊打它们。 等到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本就勉力维持的“三大”果断跪了一地，连带着拖累了底特律的汽车产业和税收支柱。经过剥离资产、收购合并以及债转股，三家车企得以重获新生，uaw也作为工人股东的代表加入了董事会。 在林琛看来，三家车企其实是走了一条弯路，要是一开始就搞员工持股，将员工收入与福利和企业营收挂钩，就不会背上越来越沉重的薪酬包袱，进而导致在市场竞争中被外国同行用成本优势吊打。 不过即便是员工持股，同样无法解决随着经营年限增加而必然出现的团队老化问题，这很容易导致响应迟缓、决策保守、失去进取心，进而导致企业故步自封在竞争中失去优势。 某为的“45岁退休政策”应该就是针对这个话题儿设计，希望通过“提前退休”，汰弱留强、更新换代，从而保证企业的活力。不过这么做也不是没有代价，手里掌握大笔虚拟股，倒是可以试试提前退休享受人生，普通员工就有些尴尬了。45岁正是上有四老要养，下有小的上中学的时候，这时候要是遭遇一刀切，无疑会是一个重大打击。 故而，当这项政策被曝光到网上，很快就引来无数网友的热议抨击，很多人都在骂某为违法国法、毫无人性。不过后者并没有接受批评虚心改进的意思，显然认为现行政策对公司更加有利。 蜜蜂的虚拟股制度便是学自某为，随着公司进入第十一个年头，据说上面同样有了推行类似政策的想法。林琛之所以对新深空院线的区域经理位置产生想法，也和公司内部正在疯传的这条消息有关。留在影辅他只是年底拿分红的普通中层，去到新深空却能变成开创市场、独挡一面的直接负责人，权力、地位和收入都能增加不少当然，前提是他能把业务真正做起来。 还好的是，他现在还算年轻，就算搞砸了，也有时间给他从头再来。而且他也对这项业务的未来有着充足的信心，千禧一代伴随互联网长大，从小就习惯了互联网视频的点播模式，电视台、电影院的档期、公映周期显然和他们的喜好与习惯不搭。只要在这方面做好文章，不愁打不开局面。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秦粉 目送最后一只箱子被手下运走，林琛扭头看向身旁。 某个惫懒的家伙正闭眼瘫坐在折叠椅上，好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似的。 踢了踢椅子腿，林琛道：“晚上有什么安排？” 赵西林闻言也不睁开眼，随口反问：“你又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去那边看看新游戏，你去不去？” 因为行业不符，蜜蜂游戏并没有参加本届科博会，不过他们同样没有闲着，特地租下国家博物馆的场地，打算在那里举办发布会，正式发布旗下两款新游戏。 林琛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便是游戏硬件交互设计师，后来又参与了影辅蜂游合作开发的载具模拟游戏《穿越战场》，身上游戏人的痕迹始终没有消褪，他会对蜂游的新品感兴趣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去！”赵西林闭眼摇头，“在国家博物馆发布游戏，也亏他们想的出！” “我觉得还好吧，这回发布的两款游戏，‘秦殇2’是秦汉武侠，‘基因风暴’是未来科幻，画风都偏向写实厚重很有历史感，放在那里正好能够吐出这种特质。” 猛然睁开眼睛，赵西林看向自己这位好基友，“要是‘祖龙传’倒还罢了，音乐、场景、道具、台词的确有过考据，味道比较厚重，勉勉强强算是游戏里的历史正剧。可问题是‘基因风暴’是正统丧尸游戏诶！把这么一个突突突打僵尸和博物馆放在一起，你不觉得很违和么？对了，这游戏过审了没？” 只要是现当代题材的国产影视剧，就一律不得出现仙神妖怪和丧尸异形，因为“建国以后不许异类成精”。就算这条指导原则不太适用于科幻游戏，国内网游玩家消灭的各种“丧尸”连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圈，可蜂游想要顺利拿到备案号和版号，同样要突破其他一些拦路虎。 内部人员好办事，赵西林参加过《基因风暴》的内测，知道这其实就是一款典型的美式打丧尸游戏。“基因”讲得同样是生化病毒突袭都市，人们被迫在内外交困的绝境中克制疯狂与背叛，努力互助逃出生天的故事。它的剧情和玩法并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城市更大一点、丧尸更多一点、npc正常一点、玩法自由一点、画面真实一点、分辨率更高一点罢了。 显而易见，这游戏贩卖的就是4k画面下僵尸海的恐怖威压以及式虐杀僵尸的酣畅爽快，也必然会出现这类题材作品所共有的矮化军警、三观不正、宣扬犯罪、暴力血腥，乃至低俗涉黄的问题，可以说是蜜蜂游戏成立以来最大尺度的作品，想要顺利过审着实有些不容易。 还好的是，这世上有个招数叫做内外双版本。 听见他的问题，林琛当时就笑了，“亲，你是不是撒？直接做一个和谐绿色的国行版本送审不就得了？有水产部那些人在，游戏怎么可能过不了？他们可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啪！”赵西林拍了下自己脑袋，坐起来说道：“我还真给忘了，都怪水产部太神秘了，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为了应对越来越严的监管要求，蜜蜂专门成立了超然于蜂游、蜂影、蜂网之外，直接向集团董事长马竞负责的内容自查组，使用人工智能、专职人员、志愿者的三层过滤体系，对即将正式公布的产品进行自查自纠。 自查小组的审核尺度比官方标准还要严格，可过可不过的东西统统不让过，没少给各部门同事添蘑菇找不痛快。偏偏他们的办公地点和人员构成都是秘密，要是吃了闷亏想找人打一架出口恶气，也会郁闷地发现找不到正主，“苦主们”只能用各种外号发泄心中的不满，然后河蟹部、水产部的叫法不胫而走，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们的正式名字。 因为参与制作战争游戏《穿越战场》的关系，哥俩第一次领教了水产部的厉害，同样是苦主受害者的一员。至于水产部的预审排雷，事实上帮他们节约了时间、提高了效益，却是被有意忽略了。 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个传闻，赵西林得意地笑了笑，“嘿嘿！螃蟹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嗯哼？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蜜蜂视频的人说，视听协会正在研究制定第二版网络节目审核通则。要求据说比上一版严格了不少，还打算规定网剧三人同审、节目两人同审，严禁静音快放跳进度，看完还要出书面报告。嘿嘿，那些家伙以后有的忙了。” 听见这话，林琛下意识就皱起眉头，瞪了眼姓赵的伙计，“你还能笑得出来？再这么弄下去，以后还能愉快地看视频么？” “怎么不能？”赵西林倒是看得很开，“老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该咋咋滴呗，实在不行就把啥也不看，抱着老婆造人玩。” 林琛都是当爹的人了，这种程度的荤话完全无法打动他的脸皮，深深看了前者一眼，“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还没有结婚。要是真的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无证驾驶同样会被抓起来枪毙。” “嘁，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赵西林起身站起，伸手收起折椅提在手里，“走吧，反正没什么事情，就去看看那什么发布会吧。” 手下都已经离开，好在还给两位经理留了辆特斯拉，两货倒也不愁没车可用。 将车开出停车场，林琛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平视显示器，嘴巴也没闲着，“这些车放在京城其实浪费了，路上时刻都有汽车，自动驾驶根本用不了。” “说了多少次啦，那是智能巡航不是自动驾驶！” 因为遭遇多次事故，甚至因此出现人员伤亡，美国特斯拉公司不得不修改描述，弱化自动驾驶概念，同时更新固件检测用户位置，确保不会长时间放开方向盘。两人屁股下面这辆特斯拉models虽然刷了汽车版蜜蜂系统，却同样对自动驾驶进行了一番限制，只有天气良好、道路畅通时才能启用智能巡航模式，把乘客带到地图上指定的地点。 “切！”林琛不屑地撇撇嘴，“什么是巡航，什么是自动驾驶，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明明是自动驾驶，却非要说是巡航，也是有够虚伪的。” “这不是虚伪是谨慎，安全无小事，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你懂，总行了吧？”林琛轻易认输，接着问道：“倒是你的‘缩水马2’，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交车啊？可千万别跟老贾的ff91一样，闹到最后变成ppt汽车、微博汽车，可就不好玩了。” 为了便于量产拿证，第二代“黑马”不得不取消了成本较高且带来散热和安全隐患的涡轴发电机，同时对自动驾驶部分做简化处理，硬件指标比上市几年的models还有不如，因此被人冠以“缩水马2”的外号。 “嘿！我听见了，你在诽谤老板，”赵西林随口吐槽好友一句，想了想说道：“小马正在和国内几家车企谈合作，等到条件谈妥，马上就能量产。我的订单号是134，应该能在年内拿到车。” “那就好，”林琛点点头，看了眼前路，把话题转回到游戏上面，“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蜂游特地跑到京城开发布会，其实是为了打脸？” “不至于吧？”赵西林反问道，“当初交易完全是你情我愿。再说目标也没吃亏啊，偷偷把‘天骄’改回‘秦殇世界’，蜂游还没找他们计较呢。” 《基因风暴》是蜂游的原创ip，《秦殇2》却是他们从京城目标手里买来的。 目标是一家创立于1996年的老牌开发商，其先后推出的即时策略游戏《铁甲风暴》、《傲世三国》，以及《秦殇》、《复活》两款动作角色扮演游戏，俱都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名气和销量，可以说是代表了那个时候国产游戏的最高水平。 然而，在盗版泛滥的市场里面，单机游戏的赢利始终无法和网游相比，眼睁睁看着做门户的丁三石靠着回合网游熬过互联网寒冬登上富豪榜，目标也动了做网游的心思，陆续将旗下单机游戏改编为网游，逐渐转型成为研运一体的网游开发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琛摇摇头，解释道：“我想说的是，京城这种高房价、高生活成本的地方，其实并不适合做游戏，因为沉不下心来。目标越混越回去，就是明显的例子。” 话音入耳，赵西林幽幽道：“说得好像鹭岛的房价很便宜似的。” “额，岛内的确有些贵，和三线城市的工资根本不搭。不过蜂园是在海西，而且这几年一直再把研发部门往内陆城市疏散，整体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成本什么的都是扯淡！”赵经理满是不屑道：“关键其实还是人，目标在单机时代风光，到了网游时代就泯然众厂了，产量不行、运营也很一般，自然积累不下人才。没有人，想法再好也难以落到实处。而且他们也是倒霉，刚喊出重返单机，马上就碰到手游兴起、端游衰退，一步慢步步慢，然后就这样了。” “切！”林琛不屑哼着，“人的问题，最终还是要归究到钱上面。要不是碰上咱们马老板，谁会吃饱了撑得去买他们这些老游戏？而且就算买了，顶多是稍微改改就拿来继续骗钱，哪能像蜂游一样彻底重置，然后免费发行？” “不重置也不行啊，十年前的老游戏，新系统新显卡各种不支持，而且蜜蜂自己也没有太多2d-rpg开发人员，自然只能从头来过。嘿！‘秦殇’一代像是国产暗黑二，重制版就变成国产暗黑三了。” 目标在2013年的cj上高调展示单机项目《秦殇2》，扬言重返单机市场。然而那时候智能手机完成市场渗透，只等运营商普及4g，手机网游市场迅速迎来大爆发，用户转向移动端，页游和pc网游自此开始进入衰退通道。 现金牛出了问题，目标的单机项目自然无以为继，不到一年就被砍掉，转而去做手游。然而因为人才流失实力有限，他们的手游项目同样遭遇失败。马竞当时正在准备pt游戏主机，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就让人联系目标公司，为其开出两种收购方案：一是全资收购，从此成为蜂游员工；二是只买单机版权，把网游留给他们继续运营。 最后的结果，目标管理层选择了第二方案，将久未推出续作、品牌价值已经大幅缩水的四款单机游戏打包卖给了蜜蜂游戏。 后者倒也麻利，很快就在手机和win10pc平台上推出“铁、傲、秦、复”四款游戏的高清重制版。时隔十年之久，当初的美术和音频资源都已经落伍，蜂游的高清重制差不多和重新做一款游戏查不到，而这样的游戏做出来却被免费提供给所以玩家，蜜蜂的壕气也是显露无遗。 当然，他们也不是纯做善事，靠着重制版持续三年的积累，这些ip的人气已然止跌回升。虽然不能和顶尖的网文、热剧比ip价值，却也具备了进一步开发的潜力。 到了今天，蜂游终于亮出下一步计划，专门召开发布会隆重推出《秦殇2：祖龙传》。 《秦殇》一代的主角是秦始皇的大儿子扶苏，历史上他在秦始皇死后被权臣赵高阴谋害死，游戏里的扶苏却没有遵令自杀，反而招揽伙伴一路杀进咸阳最终手刃仇敌，只可惜此时的大秦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主角目睹诸般乱世惨象，最终放弃身份归隐山林。 出现这样的结局，一个是为了呼应“殇”这个主题，若是主角仗着一身神装和满级队友大杀四方，战刘邦、灭项羽、数战定天下，这款游戏就该改名了。 蜂游版《秦殇2》没有延续目标原先设定的剧情，直接把主人公换成扶苏他爹秦始皇。 而这却是出于身为秦粉的马竞授意。在他看来，一统天下、建极称帝的风光之下，秦始皇身上同样有着强烈的悲剧色彩，幼年时出质国外的艰辛、青年时宫廷权斗的冰凉、中年谋划征战的紧张、掌控庞大国家的吃力，显然很适合“秦殇”这个有着悲情味道的系列。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剑冢疑云 这是一个普通的早晨，阴云遮挡日光，带来夏日里少见的温凉。 “咯！”吐出一口带着豆汁儿味的酸气，赵西林揉揉肚子，“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林琛瞪了他一眼，“端正点儿！注意形象！” 这里是全球最大的城市广场，北边是那座刻在国徽上的著名城楼以及醒目的国旗杆，南边是英雄纪念碑和纪念堂，西边是大会堂，东边是国家博物馆，置身其中被这些充满仪式感的建筑换绕着，人会不由自主地正经起来。 赵西林懒得和对方争辩到底该“紧张严肃”还是该“团结活泼”，伸手指了指人头攒动的国家博物馆，“快看那边！再不走快点儿，就等着排队到中午吧！” 林琛没有购买春运火车票、明星演唱会入场券的经验，骤然看到长长的队伍，也是满面惊讶，不由惊呼道：“不是说九点才开馆么？怎么现在就这么多人了？” “早来早排队呗！今天是工作日人还少点儿，周末、黄金周的人那才叫多。” “哦！”林琛点点头，加快脚步追赶好友的步伐。 实际上，他们昨天下午已经来过国博这边，可惜俩人事前都没做功课，到了地头才发现国博在周一闭馆不接待观众，只得悻悻地去了其他地方。 因为周末两天通常会迎来游客高峰，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通常都会在周一闭馆休息，一面整理藏品检修设备，一面给解说员的嗓子放个假。虽然也有一些博物馆会在周二甚至节假日闭馆，不过周一闭馆的还是最为普遍。林赵俩人都是上班族，平时很少走进这类场所，所以并不清楚这条惯例。 在附近宾馆过了一晚，哥俩赶在日出前出门，看了凌晨四点四十五分开始的升旗仪式，然后悠哉悠哉地跑去吃了份豆汁焦圈儿咸豆腐脑的京味早点，这才踩着晨光返回广场这边。 经过翻新扩建，如今的国家博物馆主楼更显端庄大气，西门上富有时代气息的金星红旗装饰依然保留，和对面大会堂外面悬挂的国徽形成呼应。 人们从各个方向涌来，走到博物馆西门前面，自觉加入到三支队伍当中。 作为全国最大的综合性博物馆，而且还执行免费开放政策，只要出示证件登记身份就能进来，自然引得人人向往，外面出现排队长龙并不奇怪。 展馆门前，临时起意过来参观的游客组成最长的队伍，在伸缩栅栏的约束下在西门北侧排成一个“n”字形长龙，默默等待着领票入内。 而提前通过网络和短信预约到的机智boys和心机girls则站在南侧的队列里，每天的预约名额只有1500人，大家可以从容安排时间，不用这么早过来，队伍并不算长。 通常情况下，门口只会有这两支队伍，今天出现的第三支则属于不常出现的特殊状况。 公立博物馆/美术馆都有自己的藏品，它们使用这些馆藏布置常设的固定展览，像是国博里面就有“华夏古代史”和“复兴之路”两个常设展。除此之外，公立博物馆通常会划出一定的机动区域，用来临时展出第三方展品，称之为“特展”（直译自special exhibition/feature exhibition）。 2008年以来，公立博物馆开始陆续执行免费开放政策，但是特展还会收取10～50元不等的门票费用，也逐渐成为免费博物馆的标配。 六年前，刚刚完成改扩建重新开门迎客的国博，出人意料地和法国品牌路易威登（louisvuitton）合作，举办“路易威登艺术时空之旅”展览，展出lv自1854年创建以来的多款经典箱包以及关联文物。紧接着，几个月后他们又和意大利品牌宝格丽（bvlgari）合作，共同推出“125年意大利经典设计艺术展”，展出600余件宝格丽牌的经典珠宝和腕表。 虽然打着艺术展览的旗号，国博此举还是招致巨大争议。 支持者认为奢侈品既有设计感又有话题性，能够平衡传统文物的单一感和距离感，进而可以帮助吸引更多人走进博物馆，品牌镀金、展馆扬名、观众养眼，一举三得简直大好事。不过反对者却打出“国有博物馆‘商’不起”的旗号，猛烈抨击馆企合作行为，认为这么做是不务正业、有失体统。 最后的结果，似乎是反对派略占上风，国博方面减少商务合作，却没有停止举办各种特展，今天就有一场名为“君子如玉：公子扶苏人物展”的收费展览正在进行中。 作为特展，“扶苏展”有专门的购票窗口和等候队列，排队等待的人数也是最少的。 走到队尾站好，赵西林忍不住吐槽起了自家老板，“老板果然神通广大，硬是把游戏展送进了国家博物馆。妥妥的挂羊头卖狗肉，不对，是挂人头卖游戏。” “扶苏展”的核心展品，是一枚疑似公子扶苏的秦代贵族男子颅骨，以及根据这枚头骨复原的公子扶苏画像和塑像。 1976年，考古学家在秦始皇陵东侧发现一片陪葬墓群，通过发掘获得五男二女七具骸骨以及金银玉贝、漆器及丝绸残片等高端陪葬品。这些骸骨非常凌乱，有的头上插着箭头、有的首身分离、有的四肢与躯干分离，显然都是死于非命。 结合秦始皇有23子10女，18子胡亥继位后将他们统统杀死的历史记录，有专家大胆推测，认为这些人有可能是其中一些公子公主，其中陪葬规格最高的那位很可能就是秦始皇的大儿子公子扶苏。 在马竞历史文化基金的资助下，秦省文物专家应用3d建模技术，成功复原了“公子扶苏”的长相和身材。蜜蜂游戏重置版《秦殇》主角扶苏的形象，便是根据专家考证的结果重做的。 得益于复原时使用的些许美化手段，新形象顺利得到玩家和爱好者的接纳和喜爱，蜜蜂游戏索性乘胜追击，邀请多位艺术家参与进来，制作“公子扶苏”塑像和画像，这些成果现在就摆在对面这座五层大楼里面。 “没办法，”林琛微微摇头，“有lv和宝格丽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国展现在有点儿杯弓蛇影，不敢光明正大地举办‘秦殇人物展’，蜂游只好玩这么一出曲线救国。” “嘿！”赵西林扬起眉毛，“就怕将来会尴尬。那片陪葬墓有17座，考古只挖了8座，而秦始皇有三十多个儿女，凭什么断定这个就是‘公子扶苏’？” “话说，”他又说道：“扶苏之前被秦始皇派去陕北监督修长城，他很可能就死在了那里。8座陪葬墓里面不是有个剑冢么？我觉得那个更有可能是扶苏的衣冠冢，因为死在陕北、长途搬运不方便，所以只带了一把剑和衣服回来交差。” 林琛点点头，语带嘲讽地说道：“我比专家更聪明系列。” 迎着对方瞪过来的目光，他施施然说道：“青铜剑铸造时通常都会在剑身上铭刻纹和文字，要是真的扶苏之剑，专家应该早就辨认出来了。” “这可不见得，”赵西林得意地扬扬手机，“群书治要-列传里面有一句‘立子胡亥为太子，更为书赐扶苏剑以自裁，将军恬赐死’，这把剑很可能是那把逼迫扶苏自杀的尚方宝剑。” 《群书纪要》是唐朝名臣魏征、褚遂良等人为唐太宗编写的治政参考书，其中收录了很多珍贵的古籍文献。这套书因为唐末战乱而失传，后来在日本发现当年谴唐使抄录的版本，遂被引入国内。 不过，这套书的本纪篇中，同样有“立子胡亥为太子，赐扶苏，蒙恬死”，前后不一致，因此依然不能认定那把剑及其使用者主人的身份。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历史啊 林琛眨眨眼睛，“这个‘群书治要-列传’是什么书？怎么没听说过？” 赵西林转过头来看着好友，“亲，你们村是不是才通了网？” “村网通”的梗，林琛自然是知道的，伸脚踢了他一下，“有话好好说，阴阳怪气做什么？” “嘿！”赵西林闪身让过攻击，这才说道：“群书治要是唐朝时候魏征等人给李世民编的治政文摘选集，皇帝时间多宝贵啊，没时间阅读原著，只好让手下帮他拣选对治国理政有作用的重要内容压缩一下，然后他们从一万多部古籍中，捡出来六十五本，裁剪压缩到五十多万字，最后变成这本‘群书治要’。” “像是我刚才说的那段‘更为书赐扶苏剑以自裁’，原文就出自‘史记-李斯列传’，但司马迁原版的‘李斯列传’却要长得多，里面还有那份赐书的详细内容。我想想，大概意思是‘扶苏与蒙恬带兵屯边，没有立下功劳不说，反倒上书诽谤皇帝，更因为没法回咸阳当太子，天天吐槽皇帝爸爸，这样的儿子真是不孝！于是赐他一把剑自裁’。至于司马迁老先生身在一百年后，怎么还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就不清楚了。” “哦，”林琛点点头，“然后呢？你为什么说我村网通、少见多怪？” “晕！”赵西林忍不住伸手扶额，“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想起来，不是没见识是什么？你打开蜜蜂读书，找到这本书，点开，然后你就明白了。” 蜜蜂有员工在公开场合要尽量使用蜜蜂系应用的规定，为了不让大家感到难受，员工帐号自带会员福利，只要下载相应bpp就能自动激活会员待遇。蜜蜂读书的小说不全、更新还慢，林琛表示自己之所以用它，完全是看在不要钱的面子上，才不是因为应用自带的读书娘音萌声娇易生情呢！ 林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掏出手机随口说道：“我看看。” 打开蜜蜂读书应用，搜索“群书治要”，结果系统提示他的书架里有一本《群书治要考译》。再点击这本书，接下来出现的详情页让他长大了嘴巴。 注意到好友的表情，赵西林开口说道：“现在明白了吧？这本书最近几年特别火，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不是村网通，谁是村网通？” 林琛默认点头，继续看向书页，然后他就发现更多细节，“我都不知道有这本书，它怎么在我书架里面？老板这也太那啥了吧？” “没有没有，纯属巧合。老板08年就拿到了这本书的电子版权，从那以后它就成了蜜蜂员工标配，只要入职开通员工帐号，系统都会自动赠送。” 低头看看时间，林琛发现对方说得没错，这本书果然早就躺在自己的书架里，是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摇摇头，他下意识地甩起了锅，“读书开发组也太不负责任了，只管塞书，不管提醒、推荐么？” 见他面露懊恼，赵西林并没有出言损他，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和你差不多，同样让它躺了好几年，后来我随手一搜，才发现它早就在我的书架里面。后来找别人一问，才发现是推荐算法的一个bug，系统推荐书目自动跳过书架里已有的书籍，免得和那些电商广告一样，出现买什么推什么的智障错误。” 说到这里，赵西林忍不住耸了耸肩，“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还有咱们这种吃灰党。这个问题我已经反馈给了读书团队，他们说过两天就会修复这个错误。” “过两天？”林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也是才看到这本书？” “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赵西林坦然承认，抬手指指背对太阳的国博大楼，“因为这个展览，突然对‘公子扶苏’产生兴趣，昨晚查找资料，偶然找到这本书。” 林琛瞪了某个无良家伙一眼，“然后你就憋着坏不说，专门跑到我这儿卖弄，是吧？” 赵西林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嘿嘿！嘿嘿！” 把手机塞进裤兜，林琛看向某人，“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吧！” “好嘞！” “群书治要之所以名声不显，主要是这本书已经失传了1300年。” “然后是哪儿考古，给挖出来了？” “没有，”赵西林摇摇头，“这书只是在国内失传，但在日本还有流传。1616年（元和二年），幕府将军德川家康让人刊印这套书，可惜他很快就死了，前后只印了51套。然后到了1781年（天明元年），德川后裔借到僧人一套手抄版，再次让人刊印，还特地拜托华商携带三套回国，使之重回中土。民国时，商务印书馆就刊印过这套书，不过印数和名气都不大，直到后来，前驻日大使收到岛国皇族赠送的1781版影印本，带回来交给专家考据译注，这才有了这本‘考译’。” “原书96年就被带回国内，却因为出版社不看好迟迟无法出版，要不是咱们老板仗义相助帮忙包销5万本，‘考译版’正式出版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可笑的是，等到这套书在12年走红了，各路出版社马上插一脚进来，飞速推出新版抢市场。你现在上狗东图书搜‘群书治要’，能一口气搜到七十多种，有简体版、繁体版、元和影印版、点评版、讲谈版，甚至还有字帖版和漫画版，繁荣灿烂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常，”林琛倒是不以为意，“魏征毕竟死了一千多年，这本书早就成了公版书，谁都可以掺一脚。西游、三国、封神、红楼不也是这样么？故事属于全人类，谁都可以拿来拍电影、做游戏！” “这倒也是！”赵西林点点头，“不过那些搞译注的老专家还有咱们老板也没吃亏。” 林琛知道他说的意思，不由叹息一声：“最后还是因人成事，总感觉怪怪的。” “这有什么看不开的？”这回轮到赵西林表示理解了，“明星效应哪儿都有，和那些天价代言的明星比起来，这已经很好了。” 呼出一口气，林琛抬头看向突然出现扰动的队伍前头，“门开了！” 买票看特展的人本就不多，赵林俩人很快完成存包、买票、安检的全部流程，进到博物馆里面。 看看周围，林琛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发布会还是展览？” 赵西林摇摇头，“直接去看展览吧，我对那些老专家没兴趣。” 人就是这么矛盾，他刚才还为参与编写《群书治要考译》的老专家表示同情和愤慨，转过脸却对另外一波老专家表示无感，前后不一，引人发笑。 没办法，一想到这次发布会的正式名称：历史地理研究与大众娱乐文化产品融合成果研讨会，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为了不破坏蜂游同事的辛苦努力，赵西林决定还是不去添乱为好。 被他这么一说，林琛也没了过去凑热闹的兴致，“那我也不去了，还是把有限的席位都让给历史爱好者还有记者朋友吧！” 按照入场券上指示的路线，俩人很快找到了“扶苏人物展”所在的展厅。 不出意外的，这里已经有了不少参观者，显然前面那些观众也对那场拧巴的发布会不感兴趣。 展厅不大，只有百多平方的样子，墙壁上挂着二十多幅大小画作和浮雕，中间摆着六只展柜，温暖明亮的光线从上面射下来，照亮展品和附属的介绍标签，规格样式和其他展厅别无二致。 在一副人物画前面，林琛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副工笔写真，年轻男子穿着宽袍大袖的白绸深衣，头顶束发戴冠，腰间挂着宝剑，侧目望着不远处辛苦伐木的工人，面色忧愁，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看着这副画，林琛很快想到它背后的故事，嘴角不由挂起一抹浅笑。 “胜利者不受指责”固然功利、冷酷，而要是反过来，变成“失败者品行高尚”，又未免有些想当然。 公子扶苏，便是这样一位“品行高尚”的失败者。 在司马迁等后世史家笔下，扶苏俨然是一位亲贤臣、远小人、刚毅勇武、仁义有远见的优秀继承人。皇帝“焚书坑儒”，他敢于直言反对，是为仁；收到虚假诏书，旁人相劝依然决意赴死，是为孝；手握戍边精兵，扶苏却没有仗兵作反，是为忠。既仁且孝还忠，还是学儒的嫡长子，天生拥有正统的继承权，正是儒家士大夫梦寐以求的皇帝人选。 在古代史家看来，秦帝国之所以短短十五年就步入崩溃，最大的原因便是扶苏这个嫡长子被人陷害，以致没有合适的继承者来掌控这个庞大的国家。他们不断美化扶苏，其实是为了鼓吹儒家的嫡子继承制度，本质上并不一定同情欣赏这位“史上第一太子”。 嫡长继承在现代社会没有了市场，但是加诸在扶苏身上的光环非但没有消散，反倒越来越多。距离产生美，2200年的遥远时光同样为各种美好想象提供了容纳的空间，然后便有了一系列以扶苏为主角的文学和幻想作品。 见他驻足不走，赵西林也凑了过来，先看了看图画，转过头小声问道：“他在难过什么？” “替这些树难过、替一千年后千沟万壑的黄土地难过。” “嗤！”赵西林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笑声，看着好友提醒道：“别开玩笑好不好？” “我没开玩笑，”林琛摇摇头，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对准画框下面的二维码。 屏幕出现视频播放界面，他不急着点击播放，而是讲手机递给对方。 赵西林接过来点开，一莽莽片林海出现在他眼前。 全身着甲的扶苏骑在一匹白马上，马蹄得得披风舞动，正沿着一条小道朝树林深处驰去，后面跟着身穿黑色军服外罩甲胄手拿戈矛的护兵。 熟悉的造型和画风，告诉他这是一段实时渲染动画，应该上来自《秦殇3d重制版》。 随着马匹的前进，画面逐渐变暗，却是从只有稀疏小树和灌木高草的次生林过渡到了原生林，高大粗壮的树干撑起巨大的树冠，遮蔽众人头顶的天空，树下灌木和杂草明显稀疏不少，见缝插针地生长在大树之间，贪婪地争抢着仅有的一点儿阳光。 没过多久，画面忽然一亮，一片开阔地出现在屏幕上，却是一座位于森林里的伐木场。 通过和管事的对话，扶苏道明来意，原来是他忧心施工进度，特地过来巡视伐木场。 交谈间，扶苏不经意提起外围那些稀疏的林木，然后他就从管事、大匠口中得知“十年树木”只适合果树杂木，小树想要长成良材大木，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理所当然的，作为大秦帝国的继承人之一，扶苏很自然地关心起了子孙后代的问题。然而他的朴素环保主义思想却遭到冷遇，管事只关心任务目标，把早早完事回城休息挂在嘴上，大匠和工人亦只关心眼前衣食温饱，提及未来只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自己的可持续发展理念无人理解，扶苏只得默默看着那些树桩发呆，为几百年后将要变凸的群山伤心难过。 视频结束，赵西林惊疑出声：“还真有这段剧情？我怎么没见过？” “这上一段隐藏剧情，”收回电话，林琛解释道：“开局不返回营地触发主线，只在外面晃荡，就有几率触发这个。” 赵西林不解的眨眨眼，“把扶苏包装成环保主义者，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太清楚，”林琛摇摇头，“可能是为了借他之口宣扬环保主张，也可能是硬凑剧情，让玩家在野外不至于无聊。” 重制版被做成了蜜蜂游戏最为擅长的3d开放世界，城市和村镇营地之外还有大片山川湖泽可供探索欣赏，放弃主线只把它当做狩猎和野外生存游戏来玩，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也太了，扶苏变成环保战士，感觉好违和。” “你能接受扶苏变成勇猛善战的青年将军，能接受术法、巫术，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变成环保战士？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游戏里的历史人物尤其如此，秦始皇不就被弄成邯郸熊孩子了么？” 赵西林无话可说，只能默然转身，装作去看厅中的雕塑。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专访 “轰隆隆！” 雷声穿过中空幕墙玻璃，已经变得颇为平淡，可还是被人听见了。 抖了抖耳朵，马竞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下雨了。” 窗外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玻璃外面满是雨珠水痕，显是下了不短功夫。 远方空中闪过一道电弧，接着又是一道，证明这是夏季常见的雷阵雨。 当然，在网友口中，还有另外一种叫法。 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相机切换到闪电模式，默默等待。 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有一道白亮电蛇蜿蜒而下，被早有准备的相机成功捕捉成数据图片。 低头看看屏幕上的照片，马竞满意地点点头，高速快门捕捉闪电路径、机内后期增强对比度和细节，整体效果很接近自己用眼睛捕捉的图像，算得上是一副优秀的抓拍。 随手发围脖，附上一句：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看了眼网友的回复，简单回复了几条，马竞关掉这条围脖，静立窗前观察风雨中的中关村。 脚下这座写字楼年头稍久，高度在日新月异的村里完全排不上号，却也为他的观察带来不少方便，借助路灯车灯发出的光线，依稀可以看清街着奔跑之人的男女年龄，然后自行为他们脑补一个背景故事。 最近看了太多人物小传，他的大脑已经形成惯性，看见一个人就下意识往他或她身上套人设。 摇摇头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马竞强迫自己从这种不太正常的状况走出，转身走向休息室，他要换套衣服整理下形象，以备接下来的采访。刚才偶然一瞥，他看到一辆刷着媒体标志的汽车开到了楼下，不出意外的话，采访很快就能展开。 参加risk-v架构研讨会，展示r5芯产品、轻取全运会马拉松金牌、发布空调衣，高调赠衣、《流浪地球》上映，花式促销、出席林城数博会，展示“看人下菜碟”广告牌、亮相京城科博会，展示全息沙盘和智能画板、在国博展示和发布历史游戏…… 过去一个月时间里面，马竞和蜜蜂制造了太多新闻和话题，读者观众们的好奇心探究欲早就熊熊燃烧。很多人都在围脖上马竞想要寻找答案，却都被他打太极糊弄过去，他的围脖内容包罗万象，唯独少有观点声明一类的东西。 群众的需要，就是媒体的使命，不断有媒体给马竞办公室发来采访请求，却都被他授意朱玲玲挡了下来，采访曝光这种东西也有饥饿效应，过于频繁的露面其实并没有好处。 过不多时，来自新花社的记者和摄影师便被朱玲玲请到了提前布置好的采访间。 产业集聚效应对媒体行业同样适用，京城不但拥有全国最多的报纸电台电视台。到了网络时代，这里同样涌现数量众多的网络媒体，等到移动互联网真正开启自媒体时代，这里又聚集了全国一半的所谓新媒体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改变的只是产品外观和交互方式。 当然，媒体也分三六九等，作为国家级通讯社的新花社自然是最高一等。有他们的专访邀请后，马竞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采访间里灯光明亮、温度适宜，靠墙摆着背景板，前面是一蓝一白一对简洁风布沙发，中间的小桌上放着两只蜜蜂公仔玩偶。 摄影师在忙着加设机器、调试设备，女记者试了试话筒和电脑，视线很自然地落在对面背景板上。 上面画着一只振飞行的彩色蜜蜂，若是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它的身体由许许多多应用图标拼接而成，全都出自蜜蜂旗下企业，且无一重复。得益于图标设计师对蓝色的偏爱，这只蜜蜂的整体色调依然是大家熟悉的“蜜蜂蓝”。 仔细看了看，她也是暗暗惊叹不已，实在没想到蜜蜂居然做了这么多应用和游戏。掏出手机把这张有意义的图片拍下来，她又忍不住感慨起了蜜蜂的发展速度，她在06年毕业端上新闻这碗饭，蜜蜂也在同年正式成立，完全可以说是共同成长起来的，只可惜彼此的境遇却是千差万别。 正在神伤兼且发呆，身后居然传来马竞的招呼声，“抱歉，久等了！” 转回头，穿着白色翻领t恤和米色商务休闲裤的马竞出现在房间门口。 微微点点头，女记者点点头，“没事，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马竞继续客套寒暄：“下这么大雨还要过来，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工作要紧。再说下下雨，不然人都要烤熟了。” 随便聊了聊去年夏天的“海况”和今年夏天的“热况”，感叹一番孜然葱花的销量和气温的关系，马竞抬脚朝自己那张沙发走去。 接过女记者递来的话筒，他坐到沙发上略微调整一下换个舒服的姿势，扬扬话筒示意可以开始了。 说起来，马竞之所以把专访给了新花社，既是因为它是全国唯一的正部级媒体，要给些面子，也是为了“欺负”老实人，作为国家单位，新花社至今没有设立震惊部、99%部、男默女泪部这些新媒体特产，准备的采访问题相对要好回答一些。 果不其然，这位记者朋友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马总，最近人工智能的话题非常火热，而你们蜜蜂也先后展示了好几款神奇的人工智能产品，显示出强大的技术能力。那么，能谈一下你对人工智能时代什么最重要的看法么？” 官方媒体嘛，自然要严格遵守国家语言文字法，绝口不提ai（人工智能）、mi（机器智能）这些英文缩写词。 说完这话，她便定定看着马竞，atb都表态了，m却忙着秀技术卖产品，这么不合群可不行！ 在上个月的数博会上，阿猫的马教主现身演讲，放话“数据将成为主要的能源，如果离开了数据，任何组织的创新都基本上是空壳。” 这话却被度娘李老板反驳了回去，后者扬言“真正推动社会进步的是算法，人工智能时代不是某一家公司或几家公司的专利，而是很多公司在一起来做的事情。” 而企鹅马老板的态度则透着一股调和油的味道，他表示从0到1，需要技术创新驱动；从1到n，需要数据驱动，缺一不可。 之前经过采访提纲，这个问题已然经过马竞首肯，他也早就打好了腹稿。 在马竞看来，在三家互联网巨头各自不同的看法，完全是基于各自企业的现状而言，并不见得符合实际。当然，他自己的看法也是一样，同样和蜜蜂的现状息息相关，很难做到客观真理。 atb都是上市公司，需要对股民负责，维持并提振股价自然成为企业领袖的重要职责。 马教主满世界演讲灌鸡汤，就是为了维持巩固“电商教父”这道光环，然后借助这个身份去给市场讲故事，从而维持企业的高市值。他刻意强调数据的作用，却是因为阿猫掌握海量网购行为数据、蚂蚁记录海量支付财务数据，华尔街投资人要是信了他的话，自然会坚信阿猫已然站上ai时代的战略制高点，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公司股价必然会迎来一波飘绿行情（外国股市上涨是绿箭头）。 度娘虽然名列bat之首，这几年却被at两家越帅越远，搜索遇到瓶颈，增长变慢、频频出现负面丑闻；前几年重注发力o2o，还没赚到什么钱，就被at各自扶持的蜂鸟和袋鼠吊着打；如今单论营收和利润，只能排在tam之后，掉队之势非常明显。 面对危机，度娘决心allin（全部押注）人工智能来玩最后一搏。虽然蜜蜂早就在这一领域建立了专利壁垒和品牌形象，但是度娘却有着搜索引擎时代积累的优秀算法和丰富经验，若是能够将其完美移植到ai引擎上面，未必不能实现翻盘逆袭。李老板鼓吹“算法决胜论”，便是为了给员工还有投资人打气。 至于企鹅，他们手上没有第一手购物数据，却有海量社交数据，支付工具做得也不差，算法和云计算什么的更在努力赶上，更关键的是公司业绩良好，现金充裕，自然有底气玩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蜜蜂的情况和这三家都不一样，马竞的态度自是有着不同。 轻轻点头，他举起话筒说道：“在我看来，数据、算法和算力，其实是人工智能时代的原料、工具和能源，缺一不可都很重要。但若是一定要排个一二三出来……” 马竞略做停顿，抬起空着的右手拍拍自己心口，“我觉得最重要的其实是良心，或者说责任感。” 女记者呆滞半秒，不知道这家伙玩得是哪一出。 这两句话已经颇有看点，但她还是有些不太满意，追问道：“能详细说说么？” “可以，”马竞点点头，“能源也好、原料也罢，都有着种类品质的差异，数据也是如此。单纯的大数据其实价值有限，真正有价值的其实是从数据中挖掘出的有用信息。” “举个很不恰当的例子，”马竞伸手指向东南，“鲁省教育考试院，他们手握历年来几百万考生的户籍和考分数据，但碍于事业单位的身份，一直没能发挥它们的作用。直到鲁省招考网被不到20岁的黑客杜天禹攻破，然后卖给陈文辉团伙，这份数据才有了变现的机会。” “具体细节，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谈他们已然触犯刑律的行为，只看他们对考生数据的操作，杜天禹盗取64万条应届考生资料，这是数据清洗步骤，洗掉那些已然过时、价值低下的往届生资料；陈文辉团伙出资14万购买10万条资料，按图索骥联系考生实施诈骗，这是数据挖掘。当然，他们的挖掘算法显然还很原始，直到暑假临近才只完成一小部分任务，然后就被警方一窝端掉了。” 强行大圆满一波，马竞继续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强调良心和责任感的原因。这既是法律的要求，也是社会担当的需要。鲁省招考网因为经费不足、疏忽大意、责任感缺失，没有尽到这份义务，但上这家网站并不是唯一一个，放眼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公民个人信息被大规模泄露已经成为极其普遍的现象。” 听他这么说，女记者连忙把话题往回扯，“国家在2009年2月施行的刑法修正案七中增设了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月施行的刑法修正案九又进一步加强力度，最高可以判处七年有期徒刑，有力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马竞却是微微摇头，并不接受对方无力的辩护，“事实上，普通人之所以很少接触到这类诈骗案件，完全是因为同时泄露的数据的太多太多，数以亿计，其中还有很多重复和无效内容。而个体犯罪分子碍于技术能力，无法及时对这些数据进行有效地清洗和挖掘。换言之，一旦他们掌握了更强的算力和更好的算法，形势还会更加严峻。” 眼见对方张口欲言，马竞抢先说道：“还好的是，国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些问题，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未来应该能够使用技术手段解决大部分问题。” “是啊，技术的问题只能用技术解决，”女记者随口附和一下，马上转入下一个问题，“马先生，关于人工智能的安全性，你是如何看待的？” 马竞略微想了想，开口说道：“虽然蜜蜂影业备案了两部人类对抗ai的战争电影，但我本人并不认为未来会有一战。真正值得警惕的，反倒应该是成熟的人工智能、机器智能对社会分工的影响，与其担心将来被ai或者机器人杀死，不如审视一下自己当前的职业。” “比如说？你认为什么职业会更容易受到人工智能的影响。” “有不少，所有有着明确规则和操作对象的职业，都有可能会随着ai的逐步完善而逐渐消亡。比如说进行纸面作业的商务翻译、按照框架填充代码的初级码农、跑高速公路的货车司机、帮忙查资料的律师助理、写快讯的记者、穿上衣服扮演npc的群众演员，以及按照人设活动的流行偶像，这些职业就比较危险。” 临了，他又补充道：“总之，最先被替代的必然是枯燥重复的低端职业，而需要创造力和应变能力的职业则无法替代，比如咱们国家的药剂师。”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投入和产出 马竞说了一堆职业，记者同学却只关注最后那个。 药剂师的工作，按照官方说法，理应包含用药咨询、审核处方、推荐剂型、安排剂量服法、提醒注意事项等等职能。然而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工作只是单纯的照方抓药、卖药拿提成，看起来的确很容易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虽然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她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只有国内的药剂师是例外？” 马竞点点头，“有‘天书处方’和注册执业药师制度在，他们短期内不用担心失业问题。” “天书处方”是患者和网友对那些过于潦草，非常人所能看懂的病历/处方的戏称，戏谑中暗藏浓浓的嘲讽、猜疑和无奈。 手写病历还是电子病历，表面上只是手写和打印的区别，内里却包含着医药分开、互联网医疗、药物零售连锁的大命题，利益纠葛自然没办法迅速完成替换。只要手写病历存在一天，药师的天书认读能力就是必须技能，不用担心被ai取代计算机笔迹识别的性能正在不断提高，但还没到100%准确的地步。 至于执业药师制度，更加是药剂师行业的保护伞。 执业药师指的是通过药师资格考试的普通公民，执业药师从事药品行业，必须要在省药监部门注册接受管理，是为注册药师。1994年，卫生部重启执业药师资格认证制度，希望通过资格准入提高从业人员专业水平，进而提升国药品质，所以彼时的注册药师多是药品企业雇佣的研究员和制药工程师。 后来随着医药分开政策逐步推进，社会上的零售药店越来越多，药物滥用、误用的状况愈加严重，卫生部因此强力筹划推动药师进药店，规定2015年后药店没有注册执业药师不得继续营业。 2013年，全国有46万家零售药店，注册在药店的执业药师却只有7万余人，而拥有资格证的人也才不到28万，有着巨大的缺口急需填补。 连锁药店比较老实，只敢用远程视频提高药师工作效率，一人照管十家店；单体药店没法玩规模效应，就从同样有着执业资格制度的会计行业学来“挂证”技巧，雇佣证件来上班；那些药店工作人员，也都蜂拥冲向考场，硬是在年，连续两年搞了大新闻。 14年药考，单单是被媒体曝光的三座城市就抓出近四千名作弊者，而全国报考人数只有84万。15年药考，报名人数激增至150万，其中自然少不了作弊者，鄂省考区又揪出千余人。 执业资格考试的安保级别向来不如高考，参加者很多都是工作多年的“社会人”，外因内因齐备，一直都是“包过团队”活跃的舞台。而卫生部2015年必须配齐执业药师的规定，以及当年11月生效的刑法修正案九（作弊入刑、最高七年），也给了很多人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终于上演群魔乱舞、药店碧莲的精彩戏码。 最多时候，全国各级管理部门总共为一千多个职业设定准入门槛，近年开始部署整顿，分批清理了导游、餐厅服务员、保洁员等职业的入职门槛，同时继续控制律师、教师、医师、药师、建造师等职业的进入资格，以免因为人员素质造成严重的安全问题。 有这层前提存在，智能药师自然无从谈起。 女记者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虽然颇为认可马竞的观点，奈何职责所在，她不得不制止某人肆无忌惮的吐槽行为。想了想，她把话题拉了回来，“就和自动驾驶一样，在人工智能没有证明能力和安全性，并因此得到法律许可之前，人工智能无法代替人类，担任驻店药师一类的工作。” “你说的没错，”马竞也不打算深谈这些，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说法，“ai也好、mi也罢，自始至终最大的问题就是变通能力不足，它们可以重复千百次不出问题，可随便一个未曾预料的小差错，都可能导致整个系统的故障停摆。” “而这一轮ai/mi的高速发展，就是因为神经网络理论的出现催生了机器学习技术，使得机器有了类似人类一样通过学习归纳总结的能力，能够通过喂数据自动训练不断提升能力。借助机器学习和对抗训练，ago已然在围棋领域打败人类，我们的megabot也在电影和游戏中证明了自己。未来肯定会有更多‘打败人类’的ai和‘超越人类’的mi出现，直到大家再也见怪不怪。” 拜科幻作家和编剧所赐，ai人工智能这个词逐渐有了“像人”的内涵。提起聪明、强大的ai，很多人会联想到终结者、德洛丽丝（科幻美剧《西部世界》女主角）这样的有感情、会杀人的高仿真机器人，甚至是擎天柱和威震天，虽然按照原著设定，他们其实是外星机器生命，并非人造之物。 为了破除这层概念限制，有人提出mi（machineintelligence，机器智能）的新概念，用来特指那些“不像人的人工智能”，比如智能交管、智能工厂之类。当然这只是换了个说法，mi和ai本质上还是一回事，ai运作离不开机器，mi也无法离开人类的参与，除非它们进化到天网乃至变形金刚的层次。 作为it行业的嘴炮之王，阿猫马教主最近盯上了mi，在多个场合公开推销这个概念。拜其所赐，记者同学对这个词并不感到陌生，不过马竞口中的megabot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mega这个词本意是大、巨大、超大，却被电力电子行业赋予“百万”之意，bot通常指的是软件行业的虚拟机器人，比如游戏bot、聊天bot、搜索bot、抢购bot等等。这样两个词连起来，显然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意思，超大机器人，或者百万机器人，她很好奇马竞要说的是哪一个。 “我能问一下，这个megabot是什么吗？” “当然，”马竞爽快回应，“这是我们自主开发的超大规模bot管理系统，最高可以并发百万规模。用在电影上当，可以代替绝大部分群众演员，很适合搞大场面；用在游戏上，可以极大提高真实感，让世界活起来。” 虽然电影和游戏不是她的关注领域，女记者还是点点头追问道：“我猜的没错的话，‘流浪地球’中的千万路人，都是通过这个系统实现的？” “哈哈！”马竞笑了，“的确是这个，不过总数肯定没那么夸张。” 在各部门的共同努力下，网络上始终没有出现这部电影的高清盗版片源，但观众云端截取的高清截图和15秒短视频却已成铺天盖地之势，尤其是暗中鼓励相关话题的蜜搜和蜜蜂围脖，更是成为重灾区。 看得多了，便有网友戏言“总有一天我会在围脖上看完整部电影”，获得上百个赞。受其启发，有人收集这类资源按原片顺序拼接，居然凑出一段长达30分钟的视频，这段《流浪地球超长剧透预告片》随后被上传到网络上，短短半天功夫点击量就过了30万。 考虑到这种短片不会对票房产生太大影响，蜂影非但没有刻意打压与它，反而顺势发起“我来剪‘地球’”活动，公开征集各种二度创作版本，获胜者可以现金加出境游的豪华大奖。 公告一发，网友们很快行动起来，争相下载各种截图短视频资源包，制作自己的拼接视频。其中点击量最高的一段视频，却是某位技术帝上传的《流浪地球之大家一起数人头》。 这段视频的剪辑其实很粗糙，大量图片顺序排列，加上顺序播放的ost原声音乐就完事。唯一的亮点在于图片上覆盖人物脸部的红色线框以及右下角不断跳动的数字。视频播完，数字最终定格在12156795。 视频作者其实是位技术宅，视频上的红框和数字，是他用自己编写的监控端人流量统计工具分析“流浪”素材包的成果。 影片中自然不可能有1200万人，即使号称世界十字路口的纽约时报广场，每日人流量也才30万人次， 这个数字自然错的离谱，却也巧合地满足了“蠢到深处自然萌”的奥义，无数人被这种“一本正经数错数”的姿态逗笑，然后果断点赞转发，推动这段视频的热度不断上涨，如今播放量已然突破300万次，还在不断上涨当中。 女记者同样莞尔，笑着问道：“那是多少？” 马竞摇摇头，“这个暂时不能说。” “人流量统计很有价值，不管是城市管理还是景区控流，都能用得上。所以我们马上会推出专门‘机器数人’比赛，希望用竞赛手段提升相关算法的效果，可不能现在就把答案泄露出去。” “是受到这段视频的启发？还是数‘流浪地球’？” “是的，”马竞坦然承认，“稍后我们会发布一段数人头专用素材视频，包含三段人最多的戏份。” “数人头”走红，那位技术宅随即把自己失败的源码上传，放到代码托管网站github和蜜蜂代码云，允许任何人下载修改以及使用。这份代码同样吸引数千人次的围观，连带着蜜蜂人脸识别api的使用量也增加了不少为了利人利己共同进步，主流ai公司都对外开放了自家ai产品的调用接口，蜜蜂也不例外。 女记者暗暗点头，这时候发起“机器数人”比赛，既可以侧面宣传电影，又能带动ai接口人气，一举两得，端的是一手好算盘。 想了想采访提纲，她开口问道：“对了，还没有恭喜你，这部电影的国内票房已经达到23亿元，是今年暑期档的票房冠军。对于这样的结果，你先前有预料到么？” 今年的暑期影市似乎延续了去年的“中暑”症状，上映影片的票房都不太理想。 除了“流浪”一枝独秀，其他国产片的表现都不怎么给力，很多未能过亿，即便过了也都和华仔投资并主演的《拆弹专家》一样，票房不到制片成本的三倍无法完全收回成本，只能依靠植入广告和版权分销填补缺口以及小赚一笔。 另一方面，引进大片的表现同样萎靡，“海盗5”本就口碑参差，又和本土作战的“流浪”争抢3d和imax银幕，票房自然大受影响，上映19天只收获76亿元。“神奇女侠”则是另一个受害者，这位dc女英雄的人气本就不算太高，又要和“流浪”、“海盗”，以及“新木乃伊”争抢高价银幕，只拿到3亿多票房。 相较之下，来自印度的“摔跤爸爸”凭借着良好的口碑以及身为2d电影的优势，几乎不受大片撕逼的影响，上映40天票房依然稳健，更是悄然突破10亿元。 听见女记者的问题，马竞略一思索，坦然张口：“对于票房成绩，我们自然有着预见。我们的票房综合预测系统给出的预期票房就是20亿，现在已经达成了目标。” 国内的制片方一直在拿低分成说事，女记者虽然不了解行业内幕，却也耳濡目染听说了票房达到制作费3倍才能保本的说法。她眨了眨眼睛，“20亿的话，岂不是堪堪保本？” “的确是这样，”马竞笑了笑，“不过我们现在的单日票房还维持在两三千万，国内票房还没彻底见顶。更何况，我们还没在海外市场正式发力呢！” “不是已经陆续上映了么？” “的确是这样，”马竞点点头，“但是我们有意控制了上映影院的规模，所以票房还没正式爆发。这部电影完全按照米达斯公式来拍，为此不惜修改公映版结局，再加上强大的画面效果以及优良的配音配乐，我们对海外票房非常看好。” 还有一个他没有说，那就是北美市场阶梯式分成模式的影响。 上映首日制片商最高可以获得90%票房，然后按照放映时间逐渐降低，直到电影院获得90%票房分成。商业大片的票房通常是滑坡式下降，首周票房占比极大。所以好莱坞大片通常追求首日、首周大规模上映，为的就是截取最美味的“头部”利润。而文艺片通常选择小规模长周期，以便用高分成吸引院线持续放映，这样获利虽少，却能更好地扬名。 《流浪地球》之于蜜蜂，同样是一部扬名之作，所以蜜蜂影业也为它选择了类似文艺片的长线放映策略，同样是长线放映，质量不差、票房还未大爆的商业片自然比文艺片更有吸引力。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米达斯电影 东风阵阵，卷着潮湿的空气，直往裤管、袖管里面钻去。 整个城市笼罩在细密雨幕中，湿湿黏黏，浑没有夏至将至的味道。 阵风卷来，只穿着短袖短裤的周秦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连忙把那本书撵出自己脑海。告诉自己，已经过了粉小四的年纪，“好像这本小说也被改编成电视剧了？” 下意识地45度角仰望天空，比刚才亮了一点，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收起雨伞，随便甩甩合了起来，周秦扭头看看周围街道，并没有发现伞柜，只得继续提着，同时忍不住吐槽起来：“这样不行啊！太不方便了。” 他手上提着的是一把共享雨伞，扫码借取、机械锁定、海量投放、高押金低租金，基本照抄共享单车的运营模式，唯独漏了共享单车最大的大杀器无桩停车，用后不理。这把伞的借还都要通过伞柜实现，这显然给他这个用户造成了不少困扰。 实际上，共享雨伞里面也有走无柜模式的存在，上个月还在沪海投放过一批，不过很快就被卓越睿智、敢打硬仗的城管部门教做人了。从那以后，进驻这边的共享雨伞就都变成了有柜模式。 听见他的话，吴越放下手机，笑着接上话头，“说来说去，还是你太懒。没有共享伞地时候，你自己的伞还不是要带出去带回来？” “那可不一定，”周秦笑着还嘴，“大多数时候，都是带出去带不回，经常忘在外面。” “都落在网吧里面了吧？” “也不一定，”周秦一本正经地想了想，“也可能是电玩城还有电影院。” 嘟嘟嘴斜斜眼，吴越提醒道：“那你一定要注意着点，等下电影散场别把伞忘了。” “唉！”听她提起电影，周秦幽幽叹气，“要是这学期没拿到奖学金，你一定要补偿我。” 昨天，三万上交学子正式迎来春季学期的考试周。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复习备战，木槿校园影院在前天宣布关门歇业，约定下学期再见。不过嘛，离了王屠户，还有李屠户、郑屠户，真心想看电影的同学，大可以走出校园，去外面的电影院感受精彩，就像此刻走在街上的吴越和周秦。 “嗯？”吴越蹙起秀眉，有些羞恼地瞪了某人一眼，“你可以不来啊，让我一个人过来就好。” “那怎么成？”周秦立即表示不干，妹子的赌气话，谁信谁单身，何况他现在还没得手，正愁殷勤献得不够多。心中闪念，他情真意切地说道：“电影散场差不多九十点，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学校。” “怕什么？”吴越脚下不停，张口反驳道：“这里不是纽约的黑人区，更不是突尼斯、叙利亚，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可不见得，”周秦摇头，“犯罪率低不代表安全无事，每到暑假都会有女大学生失踪被拐被杀的新闻，你都没见到么？” 听见这话，吴越顿时恼了，气呼呼地一跺脚，加快脚步试图甩开某人。 今时今日，“女大学生”这个词着实有些说不清，在支付鸨那里，她们是“大学生活好”；在网络媒体眼中，她们又是高危人群，隔三差五就要来点儿被拐被骗被杀的破事。 尤其是那些开启了用户画像智能推荐功能的新闻客户端，没错就是天杀的蜜蜂新闻，有阵子天天都要给她推送这类新闻，国内没有就国外，保证决不断档。即便她手动把“女大学生”添加到讨厌列表，前天还是给她推了一条女大学生周末兼职，误入传销魔窟，惨遭蹂躏跳水自杀的新闻。 说起来，那姑娘其实算是她的同乡，理论上应该见过面实际上她也的确知道有这么个人，然后系统就越过黑名单把这条新闻推给了她。蜜蜂新闻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避免用户错过重要信息，却也让她心情大坏，毕竟死个陌生人跟死个认识的人，带来的冲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因为这件事，她心情不爽了整整两天，好不容易调整过来打算迎接期末考试，不想周秦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给揭了出来。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过渡，她的心情已经不像骤然听闻时那么悲伤愤懑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陶渊明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地，她现在不就是那个“她人”么？ 走了几步，吴越重新拿起手机，手指滑动扫出快捷菜单，继续播放刚才看了半截的视频。 正是新网给马竞做的那篇专访毕竟是自家老板的正面新闻，蜜蜂新闻果断给了推送。 过不多时，周秦追了上来，然后就听见吴越开口问他：“周秦，你知道米达斯公式么？” “嗯？”男生微微一愣，“是不是米达斯之手？” 女孩恼了，“是‘公式’不是‘之手’，我普通话很糟糕么？” “哦，我只见过米达斯之手，是dota里面的道具，能够秒杀小怪变成钱。这什么‘米达斯公式’，是不是小怪的击杀攻略？还是说又有什么新游戏我不知道？” 听见对方一本正经的解读猜测，吴越停住脚步，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 “同学，不懂就别装懂，遇事不决搜一下，谢谢！” 周秦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举起手机依言照做，然后他也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忽然对土木工程感兴趣了？” 吴越斜了他一眼，“你才对土木工程感兴趣呢！” 周秦也是满脸委屈，递过来自己的手机，“你自己看，那什么米达斯公式，不就是土木工程领域用来算载荷的么？” 女孩接过手机，果然看到满屏的midas荷载组合公式。再一搜索，她发现这些公式都出自韩国midas公司出品的结构模拟软件，而他们取这个名字同样是为了讨个“点石成金”的好彩头。 顺着这条线，她又派去看了米达斯的传说。 米达斯（midas，又译为弥达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 相传他是佛律癸亚（phrygia，又译为弗里吉亚，位置在今土耳其中西部地区）的大地女神库柏勒与老国王的孩子，天然统治着那片土地。 按照著名吟游诗人荷马的说法，某一天，酒神狄俄倪索斯的老师西勒诺斯因故成为米达斯的俘虏，而他又恰好认识酒神，不但下令释放西勒诺斯，还特地款待十天十夜，最终交还给酒神。狄俄倪索斯为了感谢他这个神二代，特地赐予他点石成金的能力，凡是双手碰触到的物体，不管是石头还是食物，亦或者老婆孩子都会变成闪闪发光的金子。 米达斯被这个能力祸害得不轻，不得不祈求酒神收走神通，最后在酒神的指点跑去河里洗澡，将能力转移到水里，使得帕克托罗斯河（今土耳其萨尔特河，历史上出产沙金）变成了一条金河。 显然，古希腊吟游诗人荷马到宣扬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解释帕克托罗斯河为什么有金子，顺便再嘲讽一下爱琴海对面的邻国领导人。但当这个故事随着《荷马史诗》一起，进入后来人的视野，他们却只记下一个名叫米达斯的人会点石成金，游戏道具“米达斯之手”、电影概念“米达斯公式”也是因此而得名在关键词后面加上“好莱坞”字眼，吴越还是找到了它。 所谓“米达斯公式”，其实是爱德华-杰伊-爱波斯坦(edward jay epstei)在《好莱坞经济入门》里面提出来的概念。他通过观察1999～2004五年间全球票房突破10亿美元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指环王3》、《哈利-波特》系列、《星球大战》系列、《怪物史莱克2》，总结出了九条票房大卖制胜妙招，并为其戴上“米达斯公式”的华丽头衔。 这九条规则其实并不复杂，概括来说就是：一是童年经典、二有青少年主角、三采用童话框架、四只谈情不说性、五要方便玩具开发、六本故事纯属虚构、七英雄最终要赢、八场面要漂亮壮观、九演员要便宜。 手机被吴越递回来，周秦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忍不住开口吐槽道：“嘁，都是分析成功要素的事后诸葛亮，算不得数的。” “我觉得还好啊，说的挺准的，”吴越倒是第一时间认同了这个公式，闻言立即反驳起来。 “杰克斯派洛船长不是青少年。” “海盗船游戏可是迪士尼乐园的经典项目。” “阿凡达是原创ip、成人主角。” “这两个我承认，”吴越微微点头，“但是，你没发现么？阿凡达完美符合其他七条：正反阵营明确、娜美人自带蓝衣、有游戏改编和周边玩具、虚构的外星故事、邪恶的殖民公司被打跑了、潘多拉的场面不必多说，至于演员，男主角萨姆-沃辛顿是英国人、女主角佐伊-索尔达娜是黑白黄混血，俩人都不是什么高片酬演员，用了索尔达娜，还省了一份黑人总统的片酬，超级划算。” 好莱坞有两条不成文的规定，电影当中的坏蛋必须是白人、黑人演员必须拥有重要配角以上的戏份，不然就是种族歧视，黑人权利组织会告你哟！ 那些小成本文艺片和b级商业片制作发行倒是无所谓，年产量太大黑人兄弟告不过来，即便被告就当是打广告了。那些商业大制作却无法无视，投资大、宣传猛、树大招风，制片、发行、院线三方面都不愿意得罪黑人势力真要是因为诉讼导致抵制甚至罚款，损失的可都是自己的钱。 周秦也知道这个梗，当下不由轻笑道：“还好还好，总局守住了底线，没被木鞋污染。” “嘿，他们到是敢啊？”吴越也笑了起来，“要是影响了全国票房，这口锅谁来背？” “嘿嘿，”周秦笑了笑，“这九条规则其实只是经验公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真实情况，但也仅此而已。不然的话，好莱坞电影也就不会有赔有赚了。” “大多数时候还是有用的，电影公司按照米达斯公式来拍片，出来的很可能是一部pg-13级别的大场面幻想电影，很可能基于知名ip改编，可以持续开发周边和续作。内容投观众所好，周边和续作确保后续收益，成功的几率能够大大增加。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漫改电影、游改电影，甚至玩改电影了。” “嗯，”周秦点点头，“的确如此。” 除了《死侍》等少数影片，漫改电影的确完美符合“米达斯公式”，剧情简明、场面宏大、少儿适宜，票房也都很好。《变形金刚》和《乐高大电影》也证明了玩改电影的潜力，游改电影也慢慢有了起色，这些都无法否认。 吴越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这上面的分析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美国电影观众有一半是青少年，所以电影公司才会在暑期档大量堆积这些‘米达斯电影’：加勒比海盗5、神奇女侠、变形金刚5、神偷奶爸3，还有蜘蛛侠归来和emoji大电影，可惜被保护了。” “就算没有保护月，这两个现在过来也是被虐的命，”周秦得意一笑，“蜜蜂之前不声不响，这次总算是给咱争了一口气。” “那算什么吊打？”吴越摇摇头，“不过虚心学习，‘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精神还是应该表扬的。” “嗯，还别说，流浪地球好像真是这样，这不会是全国第一部‘米达斯电影’吧？” “怎么可能？”吴越故意做出很惊讶的表情，“第一部应该是‘小时代’才对。” “啊？怎么可能？”听到那部赫赫有名的大烂片，周秦大脑暂时当机，表示接受不能。 吴越很满意对方的神情，笑嘻嘻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会发现内在的联系。” 当然，这些东西她也是搬运自他人，分明是马竞在专访中表达的观点。 那位记者同样不清楚米达斯公式的内容，在听到马竞解释后同样把“第一”帽子送给“流浪”，然后就被马竞顺水推舟送给了郭小四。 这个系列虽然浮夸做作的厉害，却是专为青少年观众，尤其是郭氏书迷定制，最终让双方都取得了满意的结果，只是苦了那些影评人和中老年导演。 国内电影观众平均年龄218岁，非常的年轻化，偏偏电影导演和演员却相当的老龄化，以前是没得选，现在嘛……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优势 点点头又摇摇头，周秦深深叹口气。 曾几何时，他也是小四的书迷，现在却早已粉转黑。 “不得不说，郭小四的确是优秀的电影商人，很清楚要拍什么电影、拍给什么人看，他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可惜这人就是有些节操太低、急功近利，主题歌抄得那么明显，居然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用着。” 当初电影刚刚展开宣传，就被人扒出电影主题歌《时间煮雨》抄袭，日音粉丝拿出《かざぐるま（风车）》、国语歌迷举出《等一个晴天》，二次元宅众拿出《寒衣调》，大声疾呼：“调子一模一样，郭小四、郁那谁，你们的耳朵不会痛么？” 随便一个乐感正常的普通人，依次听一遍四首歌的伴奏旋律，都能发现它们简直一模一样。实际上，后面三首歌其实源出一家，作曲一栏都署着武部聪志的名字，其中“风车”算是原曲，“晴天”系授权商业翻唱、“寒衣”则属于非商业无授权翻唱，唯独“时间”的作曲人署名给了刘大酱，这也是这首歌被攻击抄袭的原因所在。 “唉！”吴越也是叹气，“翻唱授权费其实也没多少钱，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翻唱日韩美欧音乐的华语歌手了。我觉得郭小四其实也是受害者，他和天娱还有郁那谁应该是被刘大酱给坑了。至于后者为什么这么做，我猜可能是为了多拿一份钱，也可能是懒得检查没有做查重处理。” 作曲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偶然的灵感火，创作本就不易，还要迎接“全球化”的冲击。 音乐是人类的共同语言，优秀的乐曲很容易突破文化隔阂，要是加上本地化的编曲和填词，成功率还会进一步提高。对于本土作曲人来说，引进翻唱外国音乐其实是充当“倾销者”的帮凶，但对唱片公司来说，便宜好用的外国乐曲却是提升利润的不二之选。 港台音乐公司喜欢翻唱日韩流行歌曲，后来居上的内地同行有样学样，还更有国际视野地看上了美欧音乐，可以说华语流行乐坛的半壁江山其实是外国人撑起来的。 这种情况下，音乐公司其实并不排斥翻唱，反正翻唱费也没有多少钱。不过偷懒抠门的音乐人也有不少，前有成名后到处接商演却不给皮裤汪分钱以致遭其禁唱的旭日阳刚，后有故意抄袭得刘大酱。 “呵呵，”周秦从鼻子里喷出不屑的笑声，“就算问题真得出在刘大酱身上，可郭小四也有补救追责的责任。修改官方介绍，增加武部聪志的名字、发表公开声明、起诉刘大酱违约，能做的该做的事情有很多，可他什么也没做。” “可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主题曲版权属于天娱所有，添加武部聪志名字不难，但是道歉赔偿就麻烦了，需要找人站出来背锅，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他们拖着不做，郭小四自然不会上赶着撇清关系，毕竟以后还要合作呢。” 周秦眨眨眼，“怎么扯到国资上去了？” “天娱是湘南广电旗下企业，其实是一家省属国企。国企嘛，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官僚习气，很正常。” “说到底还是法律太过宽松，犯错没有惩罚或者力度不够，自然谁都不鸟。” “没办法，”吴越无奈道：“法律都是偏向本国人的，涉外官司不好打，外国公司一般没精力理会，国内检察院又不插手单纯的商业侵权案，小四他们自然是官不究民不改。”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版权是建立在生产力基础上的，社会发展阶段不够，只能默许纵容各种野蛮生长。现在的法律和社会舆论已经开始打压抄袭盗版了，但是力度还没办法一步到位，要给产业和消费者适应的时间。” “算了，不说这个了，”周秦决定关闭“小时代”以及抄袭相关的话题，和一个开始学习民商法的法学生聊这些，纯粹是自己找虐。 扭头看看她，周秦问道：“你们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听见他的话，吴越脸颊微微一红，淡然道：“法援中心的师姐跟我说已经成功立案了，不过还在等待排期，开庭质证可能要到下半年。” 周秦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不痛不痒地接了一句：“辛苦你了。” 上一回出场，吴越在商场试衣间遭遇偷拍，闹得很不愉快。所幸的是，警方找到了藏在外面作为中转的蜜蜂6手机，并根据手机资料顺藤摸瓜找到了偷拍者，赫然是一对雌雄惯犯。 而警方通报给她的调查结果，却让两个女孩一阵后怕，那两个家伙居然是专业做这个的！女的逛商场装设备、男的蹲在家收信号，然后把视频卖给国内外的兴趣论坛。若非发现及时、抓获迅速，她俩很可能会出现在稍后发行的“更衣室摄影合集”里面，被全世界的咸湿佬评头论足。 因为其中一些镜头拍到了更换内衣的场景，被鉴黄师确定为那啥，这俩人已经被依法收押，案子也被移交给了检察院进入公诉流程。吴越和秦小雨作为受害者，以及两名未来的法律工作者，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对雌雄双盗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希望能用自己的行为给天下受到偷拍伤害的姐妹做表率。 当然，她们这么做也有借机扬名的私心，毕竟将来有很大概率会考证当律师，提前储备一些知法懂法敢用法的名气显然没有坏处。 “唉！”吴越突然叹了口气。 “又怎么啦？” “没什么，突然有些迷茫。人工智能现在都这么厉害了，等到我们毕业应该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怕是很难找到工作了。唉，律师行业还没真正发展起来，就要变成夕阳产业了。” “好好的，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吴越递出自己手机，“刚才我在看这个，呶，马竞的采访专题。” 周秦接过手机，低头点击播放，看了一会儿这才抬头说道，“你想多了吧？人家说得很清楚，首先被淘汰地，是那些枯燥重复、不需要应变能力的低端职业，就算影响到律师行业，也是那些干苦力的律师助理先被淘汰。” “问题就在这里啊！”吴越幽幽一叹，“无论ai有多厉害，那些站在行业顶端的人都不受影响，受影响的只是底层从业者。有了ai律师，事务所就不需要招收现在太多的律师助理，以后我们这些萌新又到哪里去找工作呢？” 听见这话，周秦却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把手机还给对方，“做一款法律速查软件很容易，我一个人就能做出来。但是ai律师却要困难很多，至少短期内应该没戏。天鹅平台上那些人工智障你又不是没见过，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几年内实现无障碍视频对话显然不太现实。” 想到“小鹅”们惹人发笑的行事，吴越忍不住笑着点头，“这倒也是。” 为了宣扬自家的技术实力，蜜蜂连续搞了几个大项目，其一是创作型演艺机器人李小白、李小照，其二是活跃在天鹅直播上的主播机器人（vjbot）“小鹅家族”。 这些主播数量众多、样貌声音兴趣技能各不相同，而且全部网瘾深重，每天直播24小时不下线，也算是闯出了一番名气，各自都有少则几万、多则百万的粉丝关注。 “小鹅家族”其实都是升级版聊天机器人（chatbot），在后者基础上增加了实时表情系统、服装系统，以及可选的歌唱舞蹈模块、游戏控制模块，能够表演节目打游戏，还能和观众进行聊天互动。 即便蜜蜂的聊天机器人技术经历多年开发迭代，绝对当的起世界顶尖的名头，“小鹅”们实际直播时还是经常出现错漏，低级愚蠢的错误时有发生，“人工智障”的外号不胫而走，“小鹅家族”也变成了“智障家族”。 还好的是，大家取笑归取笑，却少有人因此取消关注，主动推荐也很频繁。在他们的努力下，“小鹅家族”从深夜直播改为全天24小时直播，人气更是进一步提升。如今的“小鹅”们，不但每天收到的礼物让真人主播各种羡慕不说，甚至还要偶像出道、参演影视剧、出国赚外汇（开通youtube频道）。 当然，红归红，它们还是一群智障。 吴越忽然停步驻足，说了句“不对，这个例子不对。” “哪里不对了？” “小鹅的智商有问题！”吴越扭头看了眼周秦，低头打开天鹅直播，“你就没有发现么？现在的小鹅和一年前相比其实没啥区别，还是一样的智障和蠢萌。还有游戏鹅的段位也是，一点儿不见增长，去年白银今年还是白银。” 得益于神经网络计算的高速发展，人工智能技术正处在快速迭代当中，每周都有新变化、每年都有大更新。而“小鹅家族”的智商和情商却没有明显的变化，有时候还会给人变得更蠢的感觉，这显然科学、不正常。 手机屏幕上，一年前的直播录像还是那么的好笑，上面的形象还是那么的熟悉，吴越判断貌似是对的。周秦点点头，“好像是这样，蜜蜂可能是为了强化它们的蠢萌形象，有意压制了能力增长。当然，也可能是网友害得，整天扮丑角、唱儿歌、菜鸡互啄，结果弄假成真，最后搞出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是第二种情况，真要出了问题，蜜蜂一准儿下线整改，就像之前的膜法事件一样，网信还没发话，他们就自己主动整改了，怂的不要不要的。” “没办法，吃人饭服人管，”周秦倒是挺理解这种做法的，“聊天机器人、社交平台对蜜蜂来说只是锦上添的东西，他们的核心业务始终是游戏和手机，游戏归总局管，手机是工信的地盘，网信哪边都能插一脚，要是因为这些小事情被叫去喝茶，然后再来个断网整改，岂不是亏大发了？” “说来说去还是怂，”吴越撇撇嘴，“蜜蜂优势那么大，混到现在还是二线顶尖，距离阿猫和鹅厂两家越来越远，只能欺负一下走下坡路的度娘，马竞自己要付很大责任！” “这个锅的确是马竞的，”周秦并没有替自己的偶像辩解，“除了那个空壳一样的港岛蜂游，蜜蜂旗下再没有一家上市企业，外部股东的比例也特别少，要是马竞早早放弃绝对控股，主动去抱大资本的大腿，然后公司上市变成公众企业，应该会有另一番风景。” 身为一名法学girl，吴越自然听得出对方话里潜藏的反话，当下笑着摇摇头，“那样可能就没有蜜蜂了。” “没错，资本总是想办法追求利益最大化，互联网中心化现象越来越严重，蜜蜂要是接受那些巨头的投资，自然少不了跟随站队，甚至可能会被分拆卖掉，就像uber还有大众点评那样。能够走到今天，其已经很不容易了。” 作为一名蜂蜜，周秦对蜜蜂的未来还是蛮看好的，“现在的蜜蜂，有些像是乔布斯二度回归后，刚刚推出ipod时的苹果电脑公司，只等拿出类似iphone4一样的革命性产品，就要一遇风云便化龙。” “会吗？”吴越只是普通用户，并没有对方那般坚定的信仰，“你也说了，互联网正在中心化，用户在国内离不开atmb，在国外逃不过gfma，即便是现在的苹果，也只能收钱把搜索引擎入口卖给谷歌，更不敢封杀微信、脸书、office，蜜蜂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周秦摇摇头，“我可没说过蜜蜂一统天下的话，很难做到也没有意义。我的意思是，他们在xr/ai领域有先发优势，要的能搞个真正实用的革新产品出来，局面就能大大改观。” “这又何其难也！”吴越忍不住叹息，“蜜蜂的确有些黑科技，可其他公司也没放松研究，怎么可能轻易掉队甚至godie？” “还是有可能的，电容触摸屏和3g/4g的成熟已经洗了一次牌，一堆老牌手机厂商卖身的卖身、掉队的掉队。现在要是有什么技术忽然成熟，再次发生洗牌一点儿也不稀奇？，到了！” 俩人面前，正是星空影城大学城店。虽然临近期末，这里却没有冷清下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当然，等到下个月，学生放假返家，这里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献血二三事 鹭岛，蜂园。 雨已歇，云未散，挡住了午后的阳光。 南风阵阵，摇曳高树低草，洒落无数晶莹水珠，砸在脸上正好带来一丝清凉。 行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林琛有意拨弄伸过来的树枝，然后跳着躲开，像个好动的低年级小学生。 “滴！” 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林经理匆忙跳到人行道上，下意识转头回望，却见一辆白色大巴车。 “嗯？”林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外面的车怎么进来了？” 蜂园内部有着无人摆渡车、公共自行车、室外平衡车的三级体系，足以满足日常交通需要。因此之故，外来车辆通常是不允许进入内部的，这辆大巴着实稀罕。 当然，这车能够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等到大巴驶过面前，第一眼看见车身上显眼的“生命相依血脉相连”红色标语，林琛就明白了原因，这是鹭岛中心血站的流动采血车，应该是前来蜂园作活动来了。 拿出手机登录内网，点击“蜂园通报”，果然找到了采血车今天要来的消息。 点点头，林琛心里盘算起来，“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献血日专题活动，弄一张614签发的献血证，貌似也不错。” 想到就做，林经理决定晚点儿再去办公室，改变方向朝三食堂走去，今天的采血活动将在那里举行。 等他赶到食堂门口，发现蜂园特有的那种圆头圆脑、上白下红，神似大众t1的电动货车已经停在路边，对面则是“战斗展开”状态的采血车展开遮阳棚、打开后车门、医生各就位。 食堂门口多了一道隔离栅栏，把出入口左右隔开，要登上采血车必须先到食堂里面绕一圈，林琛见怪不怪不以为意，抬脚走了进去。 采血不是撸袖子扎针这么简单。 为了规避抽血对心血管病和血液传染病的危害，献血者需要先填写健康征询表自述病史，然后再接受简单的体检并抽取指血或耳血上机器检查初筛，全部通过才会被请到采血车上抽血，然后才能带着献血证和面包牛奶纪念品离开。 掏出证件表明来意，林琛拿到一张征询表和献血告知书，熟门熟路地走到空着的餐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开始填表。这一步本来要在医生指导下进行，他自持是献过两次的老司机，摇手推拒了前者的咨询服务。 表格的内容颇为复杂，除了姓名联系方式这些固定内容，剩下就是三道多选题，分别询问他的疫苗注射情况、是否有不能或者禁止献血的注意事项，加起来四十多项涉及方方面面，饶是他这个老司机同样要想半天。 总算填完表格，林琛站起来打算提交，一个声音却叫住了他，“这位大哥，帮个忙好么？” 转过头去，问话的是个男性员工，看起来颇为年轻神态也有些拘谨，似乎是进来没多久地行人。 等到看清林琛脖子上挂着的胸卡，那人下意识就想退缩，“算了，我找别人问吧。” 这可怎么行，林经理的急脾气上来，一把抓住对方手腕，“我之前献过两次，献血的事问我就好。” 手腕被抓那人明显抖了一下，不过林琛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等他说完，那人也认命似的平静下来，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无人角落，“咱们到那边去好么？” 老林不疑有他，抬脚跟了过去。 走到地方面对面坐下，他大咧咧地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问了。” 疑似新人员工左右看看，轻轻点头，然后小声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一定一定，”林琛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提了几分小心，暗忖着：“别是那什么吧？” 然后他就看见对方手指征询表其中一行，“是不是有这个就不能献血啊？” 看清那行字的位置，比照自己手上的表格，同样位置的选项是“存在吸毒史、同性恋，有多个性伴侣”。 知道他要问这个，林琛顿时暗叫不妙，心说：“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 这三种情况都能显著提升感染艾滋病毒的几率，所以被单独列出来，如果发生则禁止献血。 唯一的好消息是，对面的小伙皮肤光泽气色正常，看起来不像是染病的样子，这让林琛悄悄送了一口气，自知应该没有感染风险。 平复下心情，他点头确认，“没错，有这三种情况，都不能献血。” “哦，”对面小伙随口应声，再次压低声音，“我听说血站把血收回去都要检查这个，要是有问题就会销毁，还会通知本人。” 听见这话，林琛后背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知道自己很可能碰上了一个艾滋病接触者。 按照相关流程，现场采集的血液事后还要进行复检，项目包括abo血型、rh血型（稀有血型）、转氨酶、乙肝、丙肝、梅毒、艾滋病、核酸等八个。要是发现转氨酶过高（表明肝功能异常）或者传染病抗原，血液就会被集中起来高温销毁，然后将结果通知献血者。 因为存在事后通知环节，一些人便将无偿献血当做免费体检，特别是某些可能接触艾滋病毒的人，因为不好意思去疾控中心，便抬脚走上了街边的采血车。每一万袋血液中会有两三袋检出hiv，便是这些人的功劳。 “没用的，你最好不要这样，”林琛大摇其头，劝说道：“传染病几乎都有窗口期，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这时候是检测不出来的。你最好算一下时间，然后去疾控中心检查，那边才是专业的。” “哦，”小伙淡淡应声，停顿几秒，他看向林琛：“我知道了，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一定一定，”林经理心里也是各种硌应，却还要顾忌风度，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大约是被他真诚的表情所打动，小伙又试探着问道：“这个应该不是必定中招吧？” “这要看情况。果壳众有句口头禅，我觉得也可以用在这里，‘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耍刘氓’，病毒也是一样，少量病毒免疫系统可以搞定，多了就不行了。所以会不会得病，既和人的免疫力有关，也和进入体内的病毒多少有关，不同的接触方式感染几率是不一样的。” “对了，”在八卦之魂的驱使下，林琛抛出了那个问题，“你到底做什么了？” 听见这话，对面小伙脸色腾得红了起来，低下头不言不语。 “不说算了，”林琛摇摇头，拿起自己表哥打算站起，“对了，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早点检查也能彻底安心。” “哦，”小伙继续低声回应，就在老林起身时他忽然开口，“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林琛心中的八卦之火腾得燃起，面前却不为所动，温和淡定地说道：“要是涉及犯罪，最好去报下案，15年刑法修正案九通过，老爷们也被保护了。” 2015年之前，刑法定义的性犯罪对象仅限妇女，男性若是受到侵害，只能按照故意伤害进行处理。然而这条罪名的前置条件是构成轻伤以上，除非造成骨折、大面积外伤、功能损伤，或者外伤性肛裂、肛瘘，否则就只能处以治安拘留加罚款。 后来法学家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在“刑九”中扩大猥亵罪的适用范围，将男性也纳入保护范围。一同做出修改的，还有那条号称保护幼女，实则漏洞不少的嫖宿幼女罪。 听见这话，小伙却面色大变，连忙摇头，“我当时是自愿的，都怪我太好奇。” “嗯？”林琛很想说一句“我也很好奇呀！”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小伙说出了事情经过。 过程并不复杂，某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拿起手机摇人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摇到一个漂亮妹纸，同感寂寞的俩人很快达成共识打算共度良宵。等到对方过来，他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传说中的大diao萌妹，或者说是人妖。带着五分好奇与五分冲动，他与对方发生了关系，而且没有带套。 事后对方表明身份，收了他一百块。这个行为让小伙又是羞耻又是害怕，虽然对方没说自己有病，他还是担心会因此染上疾病，今天正好看到献血车，他便鬼使神差走了进来。 “是这样的话，”林琛点点头，“你被感染的几率应该不大，我看过一份资料，男位受感染的几率要小于女位。当然，最安全的做法还是去疾控中心咨询加检查。” 艾滋病是典型的血液传播传染病，hiv病毒无法穿过皮肤角质层，必须通过破损伤口或者皮肤粘膜完成入侵。而不同部位的粘膜强度和形状不同，造成了男位更安全的现实。当然，这种安全只是相对的，无防护长时间接触患者或者携带者，总有被感染的一天。 “嗯，我这就去！”小伙站起身来，冲着林琛点点头，“谢谢，再见！” 目送对方快步离开食堂，林琛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又救了一条人命，我真是太伟大了！” 实际上，他这是自作多情了。 对方不一定感染病毒，就算感染了，因为病毒数量太少，窗口期血液的“毒性”也不强，感染机率只有百万分之几，只有体质虚弱、免疫低下的产妇、小孩、重症患者才有可能中招。这也是现行献血制度可以继续存在的原因，否则陌生人血液风险太大，国家早就设法改变了。 “还有这小子也真是憨，大diao萌妹什么的，网络上吹牛打屁随便说说而已，居然真的上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漂亮，有泰国人妖美么？” 他上学时同性恋还是谈之色变的东西，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普遍，还有很多家伙明明是直的，却因为尝鲜或者其他原因加入搅基大军，也是让人无奈得紧。 正得意着，林琛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抓过那人手腕，他又紧张起来，快步朝洗手间跑去。他其实很清楚相关知识，知道日常肢体接触很难感染，而且自己的双手也没有任何破损更是不会有问题，但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洗洗更健康”。 仔仔细细洗了几分钟，林琛终于完成心理建设，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带着自己的表格去等待体检。 又有不少蜜蜂员工得到消息赶来食堂，排在林琛前面的人比刚才多了不少，他甚至还发现了马竞夫妇的身影。 蜜蜂集团连续多年获得“无偿献血先进单位”称号，这和老板老板娘两口子的亲身带头脱不开关系。每年冬夏两季，马竞都会参加献血，汤佳怡通常也会参加，再加上蜜蜂几乎比肩公立医院的献血宣传鼓励政策，下面员工自然踊跃献血，每次采血车都能从这里带走两三万毫升的收获。 不过林琛他们却不知道，马竞夫妇捐献的血液并没有进入本地血库，而是第一时间送到蜜蜂基金会下属的红葫芦医院，以自体血液回输预存的名义存入专门修建的高标准血库中。 这么做自然是出自马竞的授意，作为经过e7u改造的半电子人，他的血液成份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多了一些正常人没有的微量成份，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为了独占这份好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成为小白鼠，马竞一直努力避免自己的血液外流，之前交给国际田联的血样都在血检后监督销毁，日常献血就更加注意了，反正自体血液回输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然使用这项技术的大多是配对困难的稀有血型病人，但也有一些富豪因为忌讳异体输血极小概率的感染、排异风险，选择有计划的存储自己的血液以防万一。当然，汤佳怡的血液的确是存了下来，除了当初生小孩用掉一小部分以外，大部分都还在，而马竞的血液却都被他提走变成了实验原料。 中心血站方面虽然颇有微词，却还是接受了他的要求，毕竟他们已经得到了“实惠”随着马竞的财富、名气和社会地位的提升，这家伙俨然成为无偿献血代言人，带动作用相当明显，他们自然不愿意因为小问题和他闹掰。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太祖长拳 采血车上，医生熟练地拔掉针头，放上消毒签。 “好了，按压针孔三五分钟，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林琛点点头，“知道。” 把刚到手的献血证和休假单揣进兜，林琛摇晃着纪念品雨伞，脚步轻快地登上摆渡车，朝公司办公楼驶去。医生建议休息，但他自己感觉还行，遂决定保留献血休假单留待后用，径直回去继续上班。 摆渡车似慢实快，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林经理送到影辅设备楼下。 下车进楼，一路上碰到的同事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接力目送他进了办公室。 刚给自己烧了一杯热水，赵西林那厮就推门而入，张口打趣他：“哟，这不是咱们林总嘛，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跑公司做什么？” 林琛没有理会某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淡定地提起水壶冲泡茶叶，两杯冲泡完成，他才微抬下巴看向倒坐于对面客座的赵某人，“有事？” 赵西林捏起面前的杯子，笑着反问：“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啦？” “当然可以，”林琛歪歪头无视对面那家伙，弯腰打开电脑、手捧茶杯淡定地看着开机动画。 这下轮到赵西林难受了，抓耳挠腮半天，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张口说道：“有两个喜讯！你要不要听？” 林琛低头看着杯中清汤绿水，无所谓道：“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赵经理没能等到期待的反应，只得悻悻地揭开谜底，“第一件事，神行者订货超过一万张，我们晚上要集体庆祝，你去不去？” 就在昨天，本年度的e3电子娱乐大展在洛杉矶开幕，蜜蜂影辅联合蜜蜂游戏组团出展，整个研发三部最近都在忙这个事情。而前方团队也没让大家失望，开幕第一天就收到不少订单。 微微摇头，林琛婉拒对方的提议，“还是算了，我现在需要静养休息。” “切！”赵西林不屑地撇撇嘴，“谁不知道你林某人每次献血只抽200毫升，搁这儿装什么装？” 2011年，有个女大学生献血后在家跌倒摔伤导致失明，涉事的宁波血站表示“己方无责，已帮忙联系保险公司”，然后不出意料地被媒体和网友冠以“冷血血站”之名。虽然法院事后判令血站赔偿15万元，这件事还是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林琛自认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却也不想像“助学歌手”丛飞一样为做公益抛家舍业不惜命，从那以后他就下定决心，每次只献最低标准，至今已有六年。 “200毫升怎么了？”林琛斜眼看向对方，“总比某个一毛不拔的家伙要强吧？” “我也是没办法，”赵西林辩解道：“现在e3的订单不断涌过来，马上就又是暑假和cj，工作繁忙实在离不开我啊！” “能有什么影响？”林琛摇头，“就算接了单子又如何，还不是要紧着人家一部先用？” 蜜蜂影辅有三个业务部门，一部主做4d影院设备、二部专做中高端影视道具、三部什么都做，目前最主要的产品是已经更新到第二代的“神行者”载具模拟器。 “神行者”和影院座椅共享技术平台，核心零部件可以通用，这固然降低了开发成本和故障率，却也带来了争抢上游零部件的问题。平常还没什么，最近4d座椅火爆大卖，自然挤占侵蚀前者供应链，林赵也是深受其苦。 “这有什么？”赵西林随意摆摆手，满不在乎道：“一部的风光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等到‘流浪地球’的热度下去，院线商冷静下来，订单就有恢复正常，不会影响到咱们按时交货的。” 林琛笑了，“你忘了采用老板的点播院线计划。” 改组后的深空院线预备主打vr和4d，自然少不了座椅订单。这一点，赵西林自然是清楚的，“没关系，到时就算还有订单，要得也不会太急，应该能够安排过来。” 想到某人的计划，抬起头看向林琛，“这么说，你是真打算去那边？” “嗯，”对方爽快点头，“趁现在年轻，给孩子多整点儿奶粉钱。” 林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看着杯中残茶道：“对了，你还没说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呢。” “啊！”赵西林如梦初醒，连忙说道：“也没什么，刚才倚天工作室的人过来送了个箱子给你，不过看起来应该用不上了，还是留给我好了。” “怎么用不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林琛一下子站了起来，“东西呢？在哪儿？” “这儿呢！”赵西林弯腰提起一个塑料手提箱，放到桌面上。 “倚天”是蜂游旗下专做武侠、格斗游戏的独立工作室，这个箱子里装着的，便是他们的最新作品《武林至尊》的内测套装。这是一款预计于今年暑期发售的策略武侠游戏，目前正在进行内部测试。林琛好不容易拿到珍贵的内测资格，自然不舍得让给旁人，哪怕对方是他的好朋友。 实际上，就算林琛愿意给，赵西林拿到也是用不了的。这种塑料箱子是蜜蜂游戏专门定制的内测专用箱，一人一箱多重绑定，旁人根本无法使用。这也是赵西林爽快交还，没有多做纠缠的原因。 伸手把箱子扒拉到面前，林琛伸手按压指纹识别器，解锁了这只箱子。 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128gb大容量u盘、3d感应摄像头、一枚剑型内测纪念章，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赵西林起身凑过来，看清箱中事物，不由吐槽道：“就这么点儿东西？白瞎了那么大个盒子。” “盒子是通用的，装不满很正常，”林琛随口应答一句，拿起u盘插在自己电脑上。 屏幕上很快跳出弹窗提示，让他切换到游戏模式并连接手柄和感应摄像头。 撇了撇嘴，林琛一一照做，过场动画飞快闪过，面前电脑已经变成一台游戏机。 他的电脑其实是蜜蜂ptw，秒变pt2游戏机只是小菜一碟。 内测游戏无需复制安装，插上u盘就会加入游戏列表，倒也省了一番麻烦。 很快地，液晶显示器上九出现一片青山绿水。 镜头推移，将一座山谷纳入视野，然后是一片栅栏后的小村。 夕阳西下，简陋的烟囱中冒出阵阵炊烟，扛着农具的农夫、背着猎物的猎户、牵着牛羊的牧童，各色人等纷纷朝着小村汇聚，好一片安宁祥和的田园牧歌场面。 紧接着，“武林至尊”四个泼墨大字，出现在画面上方的天空位置，墨迹淋漓、色作赤红，宛如鲜血书就，看起来非常的违和，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上下打量这副画面，赵西林忍不住笑了，“这什么意思？” 林琛没有答话，端起手柄依次选中“开始游戏”、“快速开始”，第一时间进入游戏，以第一人称视角出现在刚才的小山村中。此时的山村也有了变化，一群不速之客骤然出现在村外，提刀举枪一看就不好惹，却是乱兵路过，要求村民打开栅栏准备酒肉女人迎接军爷。 这个要求自然遭到村民的一致拒绝，除了老人和过小的孩子，所有健壮的男女都拿起武器，簇拥在谷口栅栏后面，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保卫家园、抗拒乱兵的决心。 “有意思，”赵西林也发现了不对，顾不得回身把椅子拉过来，就这么侧身盯着屏幕。 不出所料，对峙很快转变为攻杀，村民一方人多势众，奈何武器、体格和训练却不如对面乱兵，栅栏防线很快失守，进入到惨烈的肉搏乱战当中。不断有匪兵受伤倒下，死在他们手中的村民却是更多，断肢、砍头、刨腹，肢体碎块和血液碰撞飞溅，美丽的山村顿时变成修罗地狱。 林琛控制的人物有主角光环罩体，倒是没有轻易死掉，却也受了不轻的伤，很快就不支倒地，屏幕变成灰色，音箱也变成了哑巴。 赵西林好不容易逮住空子，看见对方居然扔下手柄看黑白默片，连忙插话问道：“这就完了？你咋不复活啊？” “没死怎么复活？”林琛不耐烦地怼了他一句，接着解释道：“这游戏有两个奇葩特色，一条命、不暂停，轻易不会挂掉，真挂了游戏就立即结束。至于不暂停，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 想到刚才所见，赵西林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刚一启动就开始走剧情，还真没有暂停，不过捏脸党、低配党以后还怎么混？” “这只是内测版，正式版应该会增加配置调整功能，当然有可能会自动调整，毕竟pt硬件的规格都很明确，”林琛说道。 说话间，乱兵已经完成劫掠活动，带着粮食猪羊鸡鸭以及哭泣挣扎的妇女离开。他们走后，破屋残墙中走出一群老老小小，各自冲向满地尸体哭泣挖掘，试图从中寻找幸存者，可惜多数人没能如愿，遭逢大劫的小村顿时被哭声笼罩。 声音回来后，颜色也回来了，屏幕画面恢复正常，林琛重新拉起手柄，他的主角被人发现了。 一通忙乱后，几个伤员被抬到一边，其中唯一的外乡人还得到村老询问的特殊对待。 “这位小哥，不知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将往何方？” 话音落下，屏幕上同步出现捏人面板，林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左侧的预览画面赫然就是他自己，眉眼脸型和他完全一样，同样在后仰吸冷气。 赵西林旁观者清，手指显示器上方，“应该是那个摄像头的功劳。” “哦，”林琛点点头，屏幕上的人物同样跟着点头，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般场面，让人不由小时候第一次照镜子的情景。 “行了行了，别玩了！”赵西林提醒道：“别忘了，这游戏是不暂停的，小心村民等不及！” “啊！哦，”林琛这才反应过来，脸型就用“玩家脸”，身形拉到最大，很快完成人物创建。 自动存档的图标浮现在右下角，镜头后移从第一人称变成更常见的第三人称视角，一位身高一米九、脸型神似林琛的雄壮汉子出现在简陋的木床上，身上裹着绷带、右腿左臂上绑着夹棍、脚下垫着条板凳，看起来颇为凄惨。 “嘿嘿，你还真是惨呐！” “别说话！”林琛看向屏幕，上面有三段字幕提示，分别对应三种不同的初始身份。 林琛挨个看了一遍，很快看中“落难书生”，遂举起手柄按键念道：“咳咳，在下林琛，乃是长安人士。适逢战乱，随家人南下避难，不想父母亲人皆殁于途，仅以身免。小子承蒙此间杨猎户收留，不想这里却也糟了灾劫，不知恩公一家可还安好？” 为了适应单机游戏联网化的趋势，四大主机都为手柄配备了扬声器和耳麦插孔，蜜蜂pt还额外搭载降噪麦克风和蓝牙模块，无需额外麦克风，用起来更加方便。 “杨猎户，”桌面音箱里传出老人无奈心酸的声音，“这次遭逢大难，村人死伤甚众，其中就有杨猎户。他的妻子周氏被贼兵掠走生死不知，如今只剩一双幼子孤苦无依。” 屏幕上跳出选项提示，林琛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第一项，决定收养杨氏遗孤，同时立誓斩杀贼兵寻回杨夫人。” “如是甚好，”老人欣慰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小哥暂且稍待，老朽去去就来。” 没过多久，他便去而复返，端着一个粗糙的木头匣子。珍而重之地打开匣子，老人从中取出一册旧书，递到主角面前，“吾观小哥谈吐不凡，胸有翰墨，这本祖传古籍当能助一臂之力。” 赵西林惊叫起来：“哇塞！一言不合就送秘籍，你发了啊！” 林琛习惯性反驳一句：“就一小破村，能有什么秘籍？” 果不其然，书册递到手中，俩人便看见封面上手写着“拳”两个大字。 “噗嗤！”赵西林忍不住笑出声，“哈哈，是不是少了个‘体’字？应该是军体拳才对！” 林琛没有理他，按键翻页，内页上是一幅线描人像，旁边是竖排行草文字注解，内容赫然是：“第一势立正变请手立正姿势面目前视全体挺立两足成八字形……” 他还在那儿一页页翻书，赵西林拿起手机搜索“立正变请手”，然后又笑了起来，“这不是太祖长拳么？制作组也太懒了吧？” 林琛笑了：“这游戏的背景是五代十国后期，没有太祖长拳才是怪事。” 第一千零八十章 封面明星 “五代十国？你确定？”赵西林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确认道。 “没错！”林琛点头，“五代十国接下来就是北宋，太祖长拳是赵匡胤所创，之前应该有原始版本在五代流传，就像是‘咏春’之于‘截拳道’。” 靠着北宋这个坐标，赵西林终于找到五代十国在历史长河中的位置。他眨眨眼睛，满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用这段时间当背景？唐宋元明清不好么？” 刨除不清楚具体时代的李寻欢、陆小凤、萧十三郎，武侠迷基本上都知道双龙放手始有大唐、乔峰挣扎在宋辽之间、郭靖生于北宋靖康年、杨过飞石秒杀蒙哥汗、郭襄出家创办峨嵋派、张三丰武当山上演太极、明教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张丹枫救过明朝皇帝、韦小宝和俄国索菲亚公主签床约、反清复明七剑下天山等等等等。 《武林至尊》选择没什么存在感的五代十国，就意味着乔峰段誉郭靖杨过、王语嫣黄蓉小龙女双儿这些名侠巨擘、红粉佳人无法出场，着实让人想不通。 问题抛出，林琛却忙着操控人物满山村乱跑，赵西林只得自己假设起来：“总不能是蜂游舍不得版权费吧？这点儿小钱也要省？” 听见好友的问题，林琛头也不抬就随口反驳：“你猜错了，倚天工作室的室名都是专门找金老题的，他们的关系自不必说，早就拿到了金系武侠的同人改编权，人物门派武功都可以使用。之所以把游戏背景放到五代十国，完全是有意为之，你想不通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拐过弯来。” “又卖关子！算了，我还是走吧！”赵西林站起来朝外走。 林琛却不吃这套，“好啊，慢走不送！” “那可不行，”前者停步转身，伸手抽出塞在角落里的折凳，打开坐在林琛身边。工作繁忙什么的，其实只是他的托词，到了执行阶段他俩其实相当的闲，正好看看这个奇葩游戏怎么作。 “随便你吧，”林琛歪头看看，继续打他的游戏，开局阶段非常重要，要时刻盯着才行。 “你还没说为什么呢？”赵西林还记着刚才的事情。 “很简单啊，”林琛不假思索道：“之所以选择五代十国，就是因为这个时期够乱。” 五代十国光是称呼就很乱，要是查一下年表就更加能够确定那是个十足的乱世。 907年朱温篡唐建梁、923年李存勖灭梁建唐、936年石敬瑭灭唐建晋、948年刘知远建国称汉、951年郭威篡汉建周、960年赵匡胤篡周立宋，短短五十来年时间，中原大地先后出现六个朝代。 为了和之前的朝代区分，前面五个短命的中原王朝被统一加上“后”字，称为后梁、后唐、后晋、后汉与后周，并称“五代”。 与此同时，周边地区还有名义上臣服于中原王朝的地方割据势力，其中名气较大、存在较久的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荆南、北汉被并称为“十国”。 这段时期，中原王朝只有十来年“寿命”，妥妥的“皇帝轮流做、兵多着为之”。“十国”那边情况稍好一些，前蜀维持18年被后唐所灭算是最短的，其他大多存在三十年，恰好是一两代人的时间。 皇帝和大官们做着“起高楼、楼塌了”的黄粱美梦，底层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乱世人命如草芥，天灾、兵祸、匪乱、邪教、土豪、恶霸，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毁灭一个家庭，毁村灭城也不是不可能。值此乱世，凭武自保就成了很自然的选择。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但凡朝廷稍微有点控制力，就会对黑白两道保持压制姿态，帮田派产照章纳税、僧道度牒限量发售、强弓硬甲藏之即死、劫富杀贪画影海捕。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一言不合就拔刀、血溅五步命如草，还是省省吧。” “古代的官府虽然没有太高的破案率，却也不太受法律和舆论的约束，感觉不对可以直接上军队抄家灭门。围住周遭出口、油瓶火箭一丢、强弓硬弩齐射，不管是牛逼闪闪的大侠巨盗，还是风光强势的门派，都得化作飞灰，除非学王重阳躲进深山老林子。” 抽空端起茶杯喝了口，林琛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原因，社会安定了，普通人都忙着挣钱过日子，就没功夫加入武林提刀拿剑了。没有足够多的底层成员，就没有充裕的资材和人才，帮派门派自然只能默默凋零。像是港岛那些古惑仔，一开始殖民当局不管底层人民死活，帮派成为底层社会的事实管理者，势力大到没边，然而等到港府开始关注民生和社会秩序，经济也在六七十年代开始起飞，帮派势力就开始逐渐萎缩，现如今只能活在电影里面。” 赵西林心里已经接受了对方的说法，不过口头上还要争辩一下：“武侠是成人童话，扯现实做什么？” “那要看情况，”林琛点点头，“短篇故事可以模糊世界背景，读者也不会计较大侠巨盗们吃什么喝什么，武器和衣服的材质是什么，故事精彩好看就行了。可要是扩大到中长篇，就牵扯到世界观的自洽问题，不然会觉得违和感满满，前后衔接不上。参考现实显然是最快建立自洽世界观的方法，目标受众也更加容易理解。” “嘿！”赵西林终于逮到机会，“现实里没有内力、没有轻功，经脉穴位也没那么神，这你怎么解释？” “现实的确没有，”林琛轻轻点头，并不打算否认这几个明显的区别，“不过，内力、气功、经脉，这些东西只对中高端武林人士起效，却和底层武者与普通人无关。内力医疗没有惠及大众、轻功物流没能全国连锁、生病了还是要吃药，按照奥卡姆剃刀定律，这些元素其实都可以剔除。” “都剔除了，那还是武侠么？”赵西林来了兴趣，“这游戏，不会就只是玩低武，搞格斗吧？” “不是，内力轻功经脉还是要有的，”林琛摇头，“你最好去看下他们的宣传片，他们想要做一个近乎真实的武林。” “哦？”赵西林来了兴趣，看了眼电脑屏幕，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知道有这个宣传片，不过一直没点开看过。自从被‘星际公民’坑了，我再也不敢看这种宣传片，害怕冲动剁手。” 太空科幻游戏《star citizen（星际公民）》争议巨大，反对者称其为“星际神坑、骗钱公民”，支持者认为这是即将到来的旷世神作，并为自己能够参与其中而深感自豪。 2011年，chris roberts在众筹网站kickstarter上建立这个项目，靠着他身为著名制作人的身份以及气势恢宏的宇宙架构，项目先后募集上亿美元的资金，多次刷新世界记录。 然而，因为规模过于宏大，这款游戏足足用了六年时间还没完成，只能不断推出小规模演示版本来安抚人心，然后制作各种精致酷炫的宇宙飞船卖钱，种种作为着实让人看不懂。 “嘿！”林琛冷笑一声，“你居然不相信兄弟公司？” “暴雪都在‘titan’上栽了跟头，开发了七年的游戏说取消就取消，我谨慎些有什么不对？” 有暴雪爸爸背书，这个例证太过强大，林琛表示无言以对。 看了一会儿，赵西林继续说道：“对了，秘籍都是别人送的，你带徒弟上山做什么？” 俩人说话的时候，游戏剧情依然在推进当中，“林琛”初步复原，先学村老赠送的秘籍，后收山村遗孤五人为徒。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传授秘籍功法，而是第一时间带着徒弟上了山。 听见这话，林琛也满是无奈，“当然是上山找吃的啊！村子里的粮食都被乱兵抢走了，穷文富武没有营养没法练武，我只能带着他们找动物朋友借点儿肉食。” 当然，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菜鸟师傅初学乍练、文盲徒弟不分左右，就算想教也教不好，索性拉出去以战代练。至于长拳打动物是个什么画风，他和赵西林很快就看到了。 包括长拳在内，绝大多数武功针对的目标都是人类，好在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活学活用一下还是可以打到动物身上。而这也是《武林至尊》区别于其他武侠游戏乃至格斗游戏的地方。 蜜蜂的pt白金引擎游戏拥有强大的骨骼动画系统，倚天工作室在此基础上开发的招式系统更将这份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人物能够根据目标不同自动调整姿势，确保不会出现同类游戏那种你打你的、我打我打的别扭画面。 为了突出这份特殊设计，同时也为了突显“真实武侠”的主题，设计组很较真地使用了动物系怪物的的真实体型和速度，结果就成了兔子青蛙太小追不上，野狗野猪太大打不过，看起来各种窘迫，又别有一番搞笑意味。 总算还好，“林琛”的五个徒弟里面有猎户家庭出身的杨氏兄弟，从小耳濡目染也多少学了点简单的陷阱技巧，师徒七人最后还是带着一堆猎物下了山。除了漫山遍野都有的傻兔子，他们还逮到了一只成年水鹿，勉强算是收获满满。 肉食保存不易，这些动物很快被带回村里宰杀，林琛留下皮毛骨骼，将一半肉食内脏分送四邻，让经历大劫的小村多了几丝笑声。 看着屏幕上的鹿头，赵西林很快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鹿怎么回事？怎么还有獠牙啊？” “这不奇怪，食草动物的特点是臼齿发达、犬齿退化或消失。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动物不走寻常路，你看到这只就是这样的奇葩。” 犬齿的作用是撕裂，主要用途其实是搏斗，典型代表就是剑齿虎和海象长长的獠牙。现代食肉动物的特征其实是特化的、宛如骨锯的臼齿（裂齿），獠牙比之前辈退化了不少，不过还是被人视为攻击力的象征。 牛羊兔等食草动物的犬齿退化消失，獐、水鹿等较为原始的鹿类动物却依然保留着较为发达的犬齿，只是因为曝光率不及梅鹿，所以常常被人忽略。 林琛按键打开鹿头的详情页面，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这是水鹿，一种生活在亚洲温带和热带的鹿。” 顺着他的视线，赵西林同样看到了那段介绍文字，接着他就笑了起来：“嘿，倚天也是有意思，玩个游戏而已，干嘛还在上面标注‘易危，捕杀触犯刑法’，这也管的太宽了吧？” “还不是因为咱们老板！”林琛也是满腹牢骚，闻言吐槽道。 “关他什么事？就我所知，马老板一直很讨厌为了环保干涉破坏日常生活，怎么会管这事儿？” “他是没管，但他去年被林业总局报送联合国环境署，参评今年的地球卫士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老板都要去当‘地球卫士’了，手下员工自然不能拖后腿，蜜蜂游戏就和中科院植物所、社科院考古所合作，说要给游戏里面的现实动植物和建筑物品嵌入权威百科，第一批优先标注濒危动植物，然后就这样了。” “好吧，”赵西林表示这个理由很强大，默默为蜂游的许总点了个赞。 “然后怎么办？呆在山村继续发展，然后练成武功打遍天下？” “要是那样简单就好了，”林琛扬了扬手柄，“等把徒弟安顿好，我就要下山了。出去搜集秘籍、打造武器、寻找地盘，顺便赚钱养家。对了，这游戏有两个明星npc，我也打算去见识下。” “都是谁？” “赵匡胤、李煜，除了他俩还能有谁？李克用、李存孝这些人这时候已经死了，而且名气也差一点。” 赵匡胤生于927年，960年篡周称帝，是三百年赵宋江山的开国之君。 李煜出生于937年，961年继承南唐国主之位，975年赵宋灭南唐，李煜肉袒出降，被封“违命侯”。后来他写下“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千古绝句，接着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这两位历史名人身上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对方，《武林至尊》的策划脑洞一热，把赵匡胤设定成精通棍法和拳术的当世武圣，给李煜安上擅长诗词绘画、剑法超绝的名头，把这两位当成封面明星进行捆绑宣传。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独家技术 鹭岛，马竞家中。 刚刚失去不少血液的马竞瘫坐在沙发，光明正大地装起了病号。 每回抽完血，某人就都要来上这么一出，汤佳怡早就见怪不怪，俯身敲了敲面前茶几上的纸盒，“这东西真有那么神么？” 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只本白色纸盒，盒盖上印有一条黑色头带，造型简洁现代稍微带点儿科幻风，旁边三枚棱角分明的银色金属字：心环2，下面则是“搭载全功能脑机接口推荐配合武林至尊使用”的两行小字。 “心环”也就是mindhoop情绪头环，为了便于推广，蜜蜂游戏特意申请了这个中文商标。和之前的初代产品相比，心环2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完整版脑机接口，除了读取脑波信号解析情绪信息，它还能输出模拟脑波，在玩家脑海中形成低分辨率虚拟图像。虽然距离“脑后插管”还很遥远，却也算得上是国际领先的黑科技。 如此高科技却被放到游戏设备上，等到产品正式公布，蜜蜂和马竞必将迎来铺天盖地的吐槽和指责。不过早就准备好了反转剧情，只等有人跳出来就会发动。 听见她的话，马竞也不起身睁眼，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神不神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茶几抽屉里面就有平板和手柄、盒子里有快速体验卡，自己试一试比我说一百句也管用。” 汤佳怡撇撇嘴，“试试就试试，谁稀罕和你说话呀？” 弯腰取出平板电脑支在桌面上，找到适合自己手型的4号无线手柄与之配对，接着开启纸盒取出黑色头带打开戴在头上。拿起体验卡放到平板摄像头前面扫描二维码，屏幕上很快出现三行提示：连接到mh2-a13jdh6、获得《武林至尊》体验资格、是否启动游戏？（5秒后自动同意）。 《武林至尊》是ptos独占的大型单机游戏，暂时还没有beeos的触控版本，自然无法直接出现在手机和平板上面。不过现在她是在自己家里，通过局域网直连游戏主机就能把游戏搬到平板上，延迟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几秒钟后，一片青山绿水出现在汤佳怡眼前，4k级别的分辨率充分发挥了这块平板的显示性能，草木山石看起来精细异常，宛如实景照片。 没等她凑近了细细欣赏，“武林至尊”四个墨迹淋漓的黑色大字就蹦了出来，接着镜头下压，将一对傲立山顶的青年男女框进画面。俩人皆是劲装打扮，扎着护腕、腰带、绑腿，头发也梳成利落马尾，各自提刀执剑直指对方，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屏幕出现角色选择提示，汤佳怡不假思索地选了女剑客。5秒倒计时过后，屏幕上闪现刀剑交击动画，“铛！”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面男刀就如饿虎扑羊一样扑了上来，女剑客轻巧闪开，同时挥手刺出三剑，让对方身上绽放三朵小血花。 眼见角色自己在动，她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嗯？怎么回事？她怎么自己动了？是不是出问题了？” “没有，一切正常，游戏就是这么设置的，”马竞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懒洋洋的让人想踢他一脚。 汤佳怡蹙起秀眉，“人物都自己打了，还要我做什么？” “同时按l1和l2，可以切换手动模式，不过死了别过我。” “噗！”一只抱枕飞向马竞，被他闭着眼睛抓在手里，“怎么？谋杀亲夫啊？” 从变灰色的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汤佳怡瞪了睁开眼睛的马竞一眼，“我的女侠让你害死了，报复一下不行么？” “明明是你手残，怪我作何道理？” “嘣！” 这次飞来的是无线手柄，“这游戏太难，手动根本玩不了。” “怎么会？”马竞起身坐起招招手，“老婆，把平板拿过来，看老公给你报仇雪恨。” “哼！”拿起平板走到丈夫身边，“往那边点儿！” 马竞没有动弹，左手拍拍大腿，“直接坐这儿就行了。” 转头看了眼起居室入口方向，汤佳怡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转身坐了上去。 伸臂环绕依旧纤细的腰肢，马竞双手抓住手柄，“看好了，什么是真正的操作！” 倒计时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5、4、3、2、1、铛！” 持刀男子再次猛攻而来，马竞控制的女剑客不闪不躲主动迎击，在刀刃及颈前飞快刺了对方手腕一剑，然后侧身让开，避开对方的反击。 受伤后的男刀更添雄性，一柄单刀被他缠头裹脑舞得虎虎生风，可惜没有什么作用。刀砍扇面大开大合，却失之迅捷精细，马竞充分发挥了女剑客轻灵飘逸的优势，每每能抢先刺中对方然后在毫厘之间退让闪避。 如是几次，男刀不断失血，速度随之下降少许，感觉火候已至的他再不犹豫，驱动人物逆袭而上，把手中宝剑插在对方胸口。心脏被扎了个通透，男刀本欲临死一击，不想女剑客早就远远躲开，只得带着不甘的神情黯然倒地。 一局战罢，却没听见妻子的反应，马竞忍不住开口提醒起来：“怎么样？刺不刺激？精不精彩？” 汤佳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刚才的打斗虽然没有火焰闪光寒冰地裂狂风，看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俩人刀来剑往，互相在对方的刀尖上跳舞，让人忍不住捏一把汗，的确称得上是精彩刺激的打斗，让她想起了武打电影里的经典段落。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说道：“这样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些？光是看你操作我都眼花缭乱了，普通玩家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多招式？” 她说的也是事情，这游戏的战斗系统非常精细，玩家可以精确攻击目标的指、手、腕、前臂、肘、上臂、肩、眼、耳等具体部位。这样一来，几十个可攻击部位乘以几十个招式动作，每场战斗可能用到上千条指令。这还只是站桩输出的情况，要是像马竞刚才那样全程移动攻击，手柄的按键寿命肯定长不了。 “招式的问题，”马竞嘿嘿一笑，“不要小看玩家的钻研精神，很多人到现在还记得‘阿杜根’、‘耗油根’的出招表，这个虽然复杂了一点，全部记下来也不是太难。你老公我不就用的很好么？” “这哪是复杂了一点？”汤佳怡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拳皇、街霸，每个角色出招表只有几条，你这个却是有上千条，怎么记得过来？反正我是想想就头大。” 马竞低头偷袭对方，接着说道：“头大就开自动啊。这游戏的核心特色就是千招万式变化无穷，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玩家负责建立队伍、设计招式、安排战术，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ai，你看这俩打得多好？” 看了眼屏幕上换了风格，正在浴血死斗的俩人，汤佳怡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老是这么自动，玩家应该很容易腻味吧？” “的确是这样没错，”马竞点头承认，“所以开发组有准备好几种控制模式，手残就玩指挥模式安心当个幕后英雄，想要动手可以玩辅助模式，让ai帮忙选招瞄准，再然后就是全手动模式，精英玩家专属。再说了，这毕竟是一款武侠策略游戏，核心玩法还是发展门派、扩张地盘、收徒养成，把和历史人物收入麾下也是一种乐趣，不是么？” 汤佳怡撇撇嘴，不屑道：“有什么好乐的，这个时段天龙还没开始，整个江湖只有段思平、慕容龙城、逍遥子那么几个高手，还都是糟老头子。” “武侠组这边的确有些不给力，不过历史组那边还有花蕊夫人、娥皇女英、赵京娘，阵容还是很强的。” “嘿嘿！你把她们都给挖走了，赵匡胤不跟你急？” 在野史传说里，这几位女性都和宋太祖赵匡胤存在关联，赵匡胤未发迹时曾经“千里送京娘”；后蜀为宋所灭，花蕊夫人写下“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的诗句；娥皇女英姐妹是李煜前后两任妻子，前者早逝，南唐覆灭后者随李煜入汴，最终不知所踪。 “其实我本来还想招揽赵匡胤，看看能不能让慕容龙城或者别的什么人当上皇帝，不过小赵太不老实，老是喊叫着要出师，不允就自己偷逃出去。跟他折腾了几次，我也就死了这条心。” 汤佳怡起了几分好奇，问道：“那要是把他杀了，又会怎么样？” “还没试过，不过八成是赵光义接收人马当皇帝。他这个人虽然风评不好，治政手腕还是有一些的。” 嘴角微动，汤佳怡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敲了敲头顶的黑色带子，“对了，这东西怎么回事？我戴着完全没感觉啊？” “心环2可以读取情绪、模拟气感，可你都没上手去打，怎么可能有感觉？” “哦，那我自己试试，”汤佳怡顺势推开马竞胳膊跳下地，转身把平板塞到丈夫手里，抢过手柄要自己来。 手指屏幕左下角，马竞为她讲解道：“看见没？按l1打开指令界面、按r1发送语音命令、同时按l1和r1切换手动模式，l2开启ai战斗提示。” 汤佳怡一挑秀眉，“还能语音？你咋不早说？” “这个不适合新手，”马竞轻轻摇头，“你得先记住招式名称和人体位置，然后给人物下达类似‘左手使狂涛拍岸打匪兵甲的头顶’这样的精确指令。语速要够快，不然来不及，吐字要清晰、细节要到位，不然听不懂，总之很麻烦地，想像王语嫣一样随便指挥一句就弄死一个敌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汤佳怡眼珠一转，“这是不是输出只能靠吼？” 马竞点点头，“输出靠吼是可以的，用音波类武功战斗也很有意思，有时间你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女士直接摇头拒绝，开什么玩笑？要吼着作战，索性不玩！ 拒绝了马竞帮忙设置出招表的建议，汤佳怡连续奋战数次，终于把那可恶的男刀格毙当场。微微喘着气，她转头看向丈夫，“现在怎么说？” 后者伸手要过手柄，调出战斗统计页面，指着其中一栏道：“呶，看见没？专注加成378，这部分伤害就是心环带来的。” “才这么点？” “你也不看看你最后只剩多少血？要是没这点伤害，你早躺了好伐？” 转头看向马竞手指的剩余血量数字，汤佳怡尴尬地笑笑，“不说这个了，那什么经脉系统怎么玩？” “经脉要麻烦写，”马竞按键调出经脉界面，直接点下“运功”按钮，转头对妻子说道：“盯着经脉图上那个亮点，什么都不要想，知道脑子里有感觉为止。” 说完他就把平板递给对方，自己跑去倒了两杯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他就看到汤佳怡转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你怎么啦？感觉到了没有？” 后者点点头，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家丈夫，“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不会是真的找到了人体经脉吧？” “没有的事，”马竞果断摇头，“现在普遍认为针灸却有实效、经络基本虚拟。中医经络都这样了，更加神乎其神的武侠经脉就更加找不到了。”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通感联觉，再加一点立体声和心理暗示，”马竞随口解释着，“心环2输入大脑的，其实还是模糊的视觉信号，但是借助立体声、心理暗示和听-视-触联觉，让你误以为真气在胳膊腿里面流动。”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淡，可汤佳怡却分明从中听出了浓重的欣慰与自豪。 马竞也的确值得自豪，国际上研究脑机接口模拟视觉和触觉信号的团队有许多，由他率领的蜜蜂脑科团队只是其中一支，虽然是最出色的那个，名气和学术影响力缺没有多少。而这次的听-视-触通感联觉系统却是他们的独创，整个世界必然会因此侧目。 “对了，”汤佳怡抬头问道：“这个技术既然能把视觉和听觉变成触觉，应该也能把触觉变成视觉和听觉吧？” “的确可以，”马竞点点头，“虽然分辨率很差，空间感也不好，不过参与测试的盲人志愿者还是很喜欢，一个劲的追问什么时候上市。”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气功学 眨眨眼睛，汤佳怡好奇问道：“我能看看么？” “当然可以，”马竞笑了笑，“你是我老婆，当然有资格知道这些。” 马夫人眼冒星星感动的不行，谁知那家伙接着又丢出一句“再说，研究团队已经在官网发paper（论文）了，再对基本内容保密也没啥意义。” 听见这话，她整个人顿时不好了，“那算了，我直接去研究院官网看吧。” 马竞耸耸肩，“随便你。” 基于抢占话语权、学术竞赛、吸引人才等多方面的考量，科技公司旗下研究部门会定期公开自己的研究成果。微软、谷歌、脸书等国际企业自然是这方面的佼佼者，蜜蜂亦是不落人后，每年都要发表相当数量的论文。 若是与国内外科研机构合作的项目，成果通常会译成英文发表在专业的sci期刊上，而要是蜂研院自己独立推进的项目，却是经常在自家官网直接发表科技英语再是简明易懂，对国内的研究人员来说还是不如母语亲切。 果不其然，汤佳怡很快就在蜜蜂研究院官网上找到了这篇论文：《基于新型bmi接口的通感联觉技术实现》。再看页面第二行，发表时间是昨天下午，阅读数不到两百，这让她暗自松了口气，自己得到的并不是什么陈年老消息。 论文写的颇为详细，介绍了蜜蜂脑科团队开发听-视-触通感联觉系统的过程，还给出了两款新型辅助显示设备的原理图、实验图表以及实物照片，有心人可以照着原理图重现相关实验。当然，科学无国界、技术有秘密，里面并没有提及元件具体参数，别人需要重新“优化”。 快速浏览一遍，汤佳怡暗暗点头，这篇论文里面还是有干货的，不由遗憾地叹口气：“可惜了，就这样发到官网，实在有些浪费了。” “无所谓，”马竞却是满不在乎，“研究院的职级判定可不看sci，投不投正式期刊不打紧的。” “就算咱们不要，那些大学的教授研究生不也需要嘛。以前的合作不都挺愉快嘛，这次怎么自己搞了？” 想在国内评教授、高级工程师，就需要积累相当数量的研究论文，尤其是发表在权威学术期刊上的论文。而评价期刊权威与否，看得就是它是否被sci（科学）、ssci（社科）、a&hci（艺术人文）、ei（工程）等引文数据库收录。 国内有5500万名专业技术人员，规模世界第一，但几大数据库收录的期刊数量只有一万多种，并且绝大多数都是英文期刊，“内部竞争”相当激烈。以往时候，出于利用外部智力资源的目的，蜜蜂研究院经常与大学和国有科研机构展开合作研究，成果共同发表在专业杂志上，前者得到技术，后者收获论文数，算是各取所需。 马竞撇撇嘴，“还不是施普林格那帮猪队友害得！” 两个月前，德国施普林格（springer）出版社发表撤稿声明，宣布撤回旗下《肿瘤生物学(tumor biology)》发表的一百多篇论文，理由是同行评议造假。 类似的集中撤稿行为以前也发生过，不过规模却没有这次这么大。由于遭到撤稿的论文大部分来自内地医生，国内媒体对这件事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掀起了好大一阵风波。 施普林格是拥有175年历史的世界最大科技出版社，《肿瘤生物学》却是一份相当边缘的三线期刊，这从他们要求作者推荐审稿人，同时还收取每篇文章1500美元的版面费就能看出来。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家德国sci期刊很快就被论文代发机构看中，成为他们收费代发包过业务的重要一环，服务了很多急需提职称的内地医生。对于自家期刊深受某国作者喜爱的事实，编辑团队自然不会毫无察觉，之所以等到今年才发作，却是因为他们刚刚失去了这本杂志。 他们与版权方isobm的合作去年到期，“tb”现在由美国sage公司出版运营。新期刊1月出版，施普林格4月发布大规模撤稿声明，掀桌子、砸牌子的意图非常明显。一口气让数百名内地医生卷入学术造假风波，“tb”杂志的牌子很快会臭掉，作者不敢投稿、sci暂停收录都是大概率事件。 这事本来只是科技期刊出版社之间的打击报复，却因为涉及大量内地医生而引起媒体关注，着实让科技部、卫计委、中科协躺了枪，科协领导会在事发后紧急约见施普林格高管，公开批评后者过于粗放的评审规则，原因也在这里面。 媒体连篇累牍报道，哪怕汤佳怡没有刻意关注，眼睛里也被塞了不少相关信息，自然不会对涉事各方的名字感到陌生，“施普林格掀桌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马竞笑着伸指戳了戳对方光洁的额头，“这可是脑机接口诶！投给ei期刊，你认为那边的审稿人能看懂？” “咳咳！”意识到自己犯了常识错误，汤佳怡的连咳几下。 “不对吧？”缓了一缓，她很快找到问题所在，“就算这件事影响到了医学类期刊的编辑和审稿人，让他们审看内地论文时变得更加谨慎小心，可蜜蜂研究院也不是无名之辈，他们总不能也给退稿吧？实在不行，不还有国内的期刊么？” “退稿倒不至于，但是比往常慢一些是妥妥的，可能要等到重现实验取得成功才给过。至于桂娥呢期刊，他们正在忙着自查自纠、清理整顿，还是不给人家添麻烦了，”马竞摇了摇头，“直接发在自家官网，还能赚一波pv呢。” 汤佳怡自然清楚，pv什么的只是丈夫的随口戏言，专业论文几乎没什么引流能力，指望这东西吸引人气增加点击，绝对是缘木求鱼。 “哎！”叹了口气，她有些惆怅地说道：“不搞量化考核，就得讲人情、看资历，可真的量化了，又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世界上从来不缺聪明人，再完美的制度也能被他们找到漏洞。特别是这种和钱有关的制度，更加容易被人针对性‘优化’。” “噗嗤！”汤佳怡被马竞的说法逗笑了，“那些论文代理公司做的事情，还真和seo、aso差不多，管理部门应该找你们这些互联网公司取取经才对。” seo（搜索引擎优化）针对搜索引擎的收录规则，目标是让网站或商品在搜索结果里更加靠前，从而收获更多的流量和商业收益。aso（应用商店优化）则是近几年兴起的新业务，针对目标换成智能手机应用商店，做法有些类似电商seo，改名蹭热点、刷单堆好评的做法也是一脉相承。 “不一样的，”马竞继续摇头，“搜索规则的制定者、执行者、受益者同为一家，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升级规则。国法部规的制定、执行、受益却不一定是同一家，要很多精力在内部扯皮上，一部电影法从开始筹备到正式出台用了14年，职称评定涉及的人和利益更多更大，的时间只会更多。” 听他提起电影法，汤佳怡想起一件事，顺口问道：“对了，不是说拍电影不用审查了么？为什么你还要把ai战争两部曲送去总局审查？” “取消的只是立项审查，公映前的审查还在的。现在不提前排雷，等到拍好了人家不给过，岂不是更加麻烦？” “唉，还真是，”她叹了口气，“那下边怎么办？国内不给过，就放到国外制作？” “嗯，”马竞点头，“过几天找人看看，要是没什么转机，就只好交给托马斯影业制作了。” “就托马斯那点儿小摊子，能行么？” 几年前，佳境影视先后在北美收购数家小公司将其整合为一家，作为公司的海外版权运作平台，也就是如今这个托马斯影业。这家公司的规模和万哒230亿收购的传奇影业完全没法比，名下只有三十多部低成本b级片。 同样体量的公司在好莱坞至少有上百家，托马斯影业只比那些拍一两部电影就解散的“一片影业”稍好一点。佳影捣鼓这家公司，目的也是为了用这层马甲帮助发行华语电影到北美，然后收购那边影视作品的中文版播放权乃至改编权再集中授权给蜜蜂视频。 成立五年来，托影的制片业务依然在保持低位运行，每年投拍的电影都是百万美元量级，便宜的不像话。马竞打算用这样的平台操作几千万美元的中等制作，着实有些冒险。 “可以的，”马竞倒是颇为自信，“水平再烂，终归是自己人。有他们盯着，才能放心使用外部制片人和导演。” “这倒也是，”汤佳怡点点头，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道：“这东西，就是你说的那个盲人眼镜？” “嗯，只是实验原型，”马竞点头，拿起手机登录帐号，找到另外一组图片，“呶，这是新版本的样子，用上了3d打印的外壳，差不多能看了。” 屏幕中间出现一顶硬顶安全帽，周围镶嵌一圈摄像头模块，看起来很有几分动漫黑科技的感觉。 虽然知道这些摄像头都有用处，汤佳怡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谁设计的？长得真个性！” 马竞老脸一红，“原型产品嘛，能够表明效果就行了。” “哦，”汤佳怡点点头，“看起来很像‘宝石球（蜜蜂vr摄影机）’，戴上会不会看到360度视野？” “摄像头不如人眼灵活，只好用数量弥补不足，”马竞点点头，“系统把摄像头画面拼接起来，形成立体视野并自动标记过滤各种物体，最终通过脑机接口输出给用户，不过只有180度。” “为什么啊？这样也太浪费了！” “主要是为了方便处理，开发团队正在想办法优化，准备逐步降低侧后摄像头的数量和规格。” “哦。那现在的效果怎么样？用了这么多摄像头，能看清文字么？有色感么？” 听见这话，马竞连忙大摇其头，“你的要求太高了，就凭现在的低像素黑白图像，连看清人脸的做不到，只能根据体型区分人和狗，而且室外使用还有很高的虚警率和漏警率，需要继续优化。” 虚警和漏警都是雷达领域的术语，如今则被广泛应用在信号监测领域。顾名思义，虚警是因为噪声信号太强，导致检测系统将其误以为目标信号，漏警却是正反之，目标信号太弱，被当成噪声信号排除掉了。现实环境中充斥着各种感染源，这两种现象自然无法避免，只能通过改进设备、升级算法将其压制到尽可能低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东西暂时还不准备上市？” “不，”马竞否定了对方的猜测，“我们打算让这两款产品登录kickstarter众筹，要是订购超过一千就开工生产。” “为什么是ks？怎么不上蜜蜂众筹？” 后者抖了抖嘴角，摆出无奈的表情，“没办法，法律原因。老美那边是法无禁止皆可行，这种真正的新物种不会遇到太多法律上的限制。咱们这边就不行了，这东西毕竟牵扯到脑波写入和心理暗示自我催眠，又涉及内功经脉这些比较玄的东西，争议比较大，法务团队还在推进，等……” 听马竞提起自我催眠，汤佳怡秀眉微蹙，伸手打断道：“等等！” “怎么了？” 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缓声说道：“我说怎么感觉眼熟呢，原来是别人三十年前玩剩下的。我刚才看到的那些该不会都是错觉吧？” “的确有参考，不过我们这个是真的。” 三十多年前，神州大地上曾经流行过一阵“气功热”，国家中医研究院在83年成立气功研究室，接着又在86年建立气功学硕士学位，一本正经地研究气功、特异功能乃至所谓的人体科学。 官方“提倡”，民间也是如火如荼，不断有的新功法、新高人冒头，很多人声称自己掌握或者见过气功能力和特异功能，并对此深信不疑。谎言千遍当了真，撒谎者、受骗者都把它当了真，但假的终究是假的。随着经济发展文化丰富，“气功热”很快退潮，直到最近几年才以“养生热”的方式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 第1063章 红河谷 鹭岛，蜂园，又是一个雨天。 穿过无数细线编织成的雨幕，白色摆渡车驶近一座蛋形建筑，准确停在门廊下。 这里是新建的综合游戏中心，内有vr空间和大小二十多间多功能厅，能够提供pc、主机、街机、桌游跑团、全息军棋等多种游戏娱乐项目。因为项目丰富设施先进，大家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平时人流量稳上三千，周末更是随便破万。 推门下车，看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马竞心里暗暗点头，悄悄为自己的英明决策点了个赞。 研究表明，品种丰富、氛围轻松的大型食堂能够调和人际关系、加强团队表现，所以硅谷公司才会那么重视食堂建设，打造“舌尖上的硅谷”。蜜蜂认为轻松愉快的共同游戏也能起到类似作用，然后就有了这座专门的大型游戏中心。 “去大公司蹭饭”俨然成为硅谷游的标配项目，具有机器大厨、创新菜品的蜂园食堂也逐渐成为鹭岛游的重要支线，每天都有市民游客来到这边，赶上节假日数量更多。等到游戏中心上线，这条线路的吸引力进一步增加，端午期间蜂园首次对外限流，也是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天雨留客，游戏中心迎来大量下班不回家的单身员工，再加上冒雨赶来的零散游客，人气几乎和周末高峰时段不相上下。马竞一路走来，不断有下班员工和外来游客冲他打招呼，他也熟练地点头抬手致意回礼。 偶尔有粉丝凑上来求合照，他也会笑着同意，留下一张张画风诡异的照片天雨微凉，旁人都穿着长袖长裤，他身上却是短袖短裤，一看就很凉快。 东海之滨的鹭岛本就气候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马竞又有e7u带来的高效调节能力，早就习惯了冬天长袖夏天短袖的标准搭配，些许降温并不需要额外添衣。旁人不知这些自然感到惊奇，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见到“活的马竞”的外地游客。 马竞有注意到那些奇怪的眼神，但他却没放在心上，径直朝着此行目的地走去，很快就来到游戏中心二楼。站在最大那间多功能厅门口朝里望去，视野中是一排排一列列的电脑桌椅，每个都没都坐着人。目光随意扫过，相关数字便出现在马竞的视网膜上：桌1024、人2500，难怪看起来那么拥挤。 熙攘的人声在大厅里回荡，中间夹杂着激烈的按键声、痛苦咒骂声，以及零星的欢呼声，显然那些人正在游戏世界里奋战厮杀，而且状况似乎有些不妙。 游戏中心时常在周末举办主机联机比赛，吸引了很多热爱联机游戏的玩家千人线下大战，可比独自呆家怼电视要刺激太多，这样的团建活动，显然是普通人无法拒绝的。 被引到一边坐下，马竞转头看看大屏幕上的实时影像，轻点下巴，游戏项目果然被换成了《红河谷》。 上个世纪末，上影厂带着援藏任务，远赴高原拍摄了这部以1904年江孜抗英保卫战为背景的著名电影。 这部电影在当年引起巨大轰动，被誉为“唯一的中文史诗大片”，横扫96年度的华表、金鸡、百花三大官方奖项，顺带着来捞回来一座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时至今日，作为拍摄地的江孜县依然在吃这场战争和这部电影的“老本”，不断开发新的“红河谷”系列文旅产品，借以吸引游客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后来蜜蜂游戏因为财税优惠跑去拉萨开设分公司，江孜方面便派人联系蜂游拉萨分部，委托他们制作电影同名游戏，试图借此为“江孜抗英110周年”纪念活动注入新的元素。 江孜是国家级贫困县，县里为了控制项目开支，只想做一款低成本2d小游戏，之所以找上蜂游拉萨，也是因为后者就在藏区，算是半个自己人。可等到方案报到马竞那里，却被他改成了开销更大的3d-arpg游戏，加了不少枪战炮战元素，可玩性大幅升级，成本也增加了十几倍。 当然，作为重合同守信用示范单位，蜜蜂游戏自然不会胡乱涨价坑甲方，马老板大手一挥表示报价不变，提质加量不加价。 而他之所以忽然这么积极，却是看中了这个项目的证府属性。江孜虽然只是几万人口的偏远小县城，gdp更是只有蜜蜂年收入的几十分之一，却能做到很多蜜蜂自己无法解决地事情。 蜜蜂游戏当时正在筹划一款高原冒险题材的单机游戏，地形、天气、生物等子系统已经准备妥当，却在实地取景申报上出现问题，让马竞甚是头痛。“红河谷游戏”让他看到机会，索性将两个项目合并，果然解决了问题。 引擎与核心子系统已经准备妥当，人物形象、道具场景、主线剧情也能参照电影，“红河谷游戏”的开发速度非常快速。蜂游的制作团队也没有浪费好不容易拿到拿到了的数据资料和实景照片，只用一年时间就将卡若拉冰川一带的高原风景装进游戏。 特别是当初为了拍摄雪崩戏而被炸毁，又因为全球变暖始终未能修复的冰川前舌，也在3d美工们的默契协作下得到“修复”，勉强算是替同名电影略做弥补。 凭借着优美壮丽的风景、特邀原班人马操刀的配乐、神秘古朴的藏地文化，以及情怀满分的原版剧情，使得这款游戏一度引起轰动。可惜剧情和玩法太过“虐主”，后面很快陷入沉寂，然后以销量13万、亏损2000万的成绩登上国产游戏亏本排行榜，成为蜜蜂游戏内部的禁忌话题。 限于后装枪和前装火绳枪跨越三百年的武器代差，历史上的江孜保卫战在打了两个月后以我方守军全数牺牲而宣告失败，取材于此的电影《红河谷》同样安排了悲剧结尾：女主男主分别与敌同归于尽。 蜂游制作的游戏版同样延续了这个剧情，想要让主要角色存活到游戏结束，玩家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虐主的国产游戏之一。 开始时玩家还有被“逆转历史、改变结局”的宣传语鼓动，一次次鼓起勇气打开游戏，一次次失望收场，却始终无人可以达成真正的“完美结局”，只能不断咒骂蜜蜂游戏和马竞。看到这种情况，蜂游紧急推送更新开放mod系统，允许玩家定制更加强大的武器，这才陆续有人打出了主角全活的“完美结局”。可惜补救还是晚了一些，第一批玩家已经把这游戏超级难玩的名号传了出去。 去年网络直播大兴，各路主播挖空心思寻找有意思、有特色的游戏带给观众，有人想起曾经被《红河谷》支配的恐惧，把它带到直播间表演一百种死法取得成功，才让这款游戏重新进入主流玩家视线。 靠着新一批尝鲜党的购买消费，蜂游终于在这款游戏上赚到了钱。为了庆祝“脱帽”成功，当初的开发团队重新集结起来，把之前搁置了的联机系统制作完免费推送給玩家，现在正在上演的便是“宗山堡保卫战”的场面，源源不断的英军向着这座江孜地区的统治中心攻来，挡在前面的只有玩家扮演的本地士兵以及一道简陋的土墙。 搁在网络游戏里面，一千名玩家角色就是一千个自带光环的主角。别说同级敌人，就算是头像上有金圈和骷髅头的高级boss，他们也能挨个放倒摸尸取材吃干抹净，唯一能够阻挡他们的，只能是同等配置的另外一批玩家。 然而眼下玩家和npc的战斗依然打得很是惨烈，大屏幕上不时有穿着民族服装的军士中弹倒地，然后众人耳边就会响起郁闷的大叫声，有时后面还会跟着手柄摔在地上的“哐啷”声。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还有着基本的理智，知道手柄价钱最低，不管是自备的还是主办方提供的，摔坏了都不用心疼，要是像某位网红小哥那样拳击屏幕作为报复，这个月的奖金怕是要泡汤高端大气的游戏中心全线标配4k显示器，虽然不是售价上万的高端货，也是批发价三千多的中端产品。 眼看着防御阵线摇摇欲坠，马竞忍不住皱起了眉毛，这和他设想的剧情完全不一样啊！ 按照惯例，周末比赛用的都是快节奏、易上手的射击游戏，不是正流行的《守望先锋》、《绝地逃杀》，就是经典的《战地》系列以及蜜蜂自家的《古典战场》系列，今天之所以换成《红河谷-联机版》完全是他专门打招呼的结果。 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着优雅低调地蹭一波热点，然而现在的场面却和优雅低调沾不上边，差不多可以归入闹剧的范畴。还好自己没有答应直播，不然只会更加尴尬。 收回视线，他看向这边的负责人，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负责人苦着脸回答了他的问题：“大家都太轻敌了，只选择了‘公平武器mod’，全体使用英军武器，然后就被ai英军教做军人了。” 游戏本体里藏军这边的主力武器是落后的火绳枪，射速慢、射程近、散布大，完全不是对面“李-恩菲尔德mkii步枪”的对手。“公平武器mod”便是针对这种情况而开发，允许双方使用完全相同的制式武器，可惜大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李-恩菲尔德步枪诞生于1895年，一直用到了1956年，累计生产了一千多万支，是最经典的单发步枪，大家以为自己很熟悉它，实际却不是这样的。 回头看了眼屏幕，马竞追问道：“是不是开了‘自动瞄准’？” “开了，”那人点点头，“很多人只玩过cs和cf，不开自动瞄准完全不会打。” “额，”马竞忍不住扶额，“自动瞄准加公平mod，怪不得死的这么快。” 负责人也是游戏老司机，听见这话顿时明白问题出在那里，“英军也有自动瞄准？” “不然你以为呢？”看了他一眼，马竞叹了口气，“看来只有亲自下场了。” 站起身，指着一旁的电脑，他问道：“这个记者号开没开无敌和视野？” “没有没有，”负责人连忙接上话，“设置和其他玩家完全一样，就只是站的高而已。” 因为不熟悉这个游戏，他们花了太长时间在调整设置上面，直到马竞进门前才堪堪启动游戏，根本没时间去为记者号设置无敌和超远视野权限。 “嗯，”马竞点点头，走过去拿起耳机戴上，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战场上。 这台机器负责为大屏幕提供信号，所以角色被放在靠后的宗山顶上，幸运的没有挂掉。 观察完毕，他拿起手柄把每个键都按了一遍确认功能完好，接着他便控制人物拿起脚边的步枪对着敌阵放了一枪。 基于以步克骑的思想，早期版本李-恩菲尔德步枪设置有齐射瞄具（volley sight），可以通过它将子弹抛射到两千米外，用来打击密集队列的骑兵。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没有精度可言，只能采用集中方向齐射的方法，用数量弥补精度。 再后来，德国人仿制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mg08在一战战场上大放异彩，骑兵冲击这种战术彻底过时，步枪密集曲射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步枪设计师开始强调在几百米甚至更近距离上的精度和威力，只有衍生产品狙击步枪还在强调远距离性能。 游戏中完美地还原了这个设置，开启自动瞄准的mlm射程只有三百米，关闭自动瞄准却可以打到三千米外。当然，马竞也没指望一枪打死几里外的敌军指挥官，只要能够打到五六百米外地小兵，他也就知足了。 就这样，他控制着自己的人物趴在小山上一下一下地放着冷枪，不求爆头杀敌但求多伤几个。这些ai用的还是三年前的技术，面对射程外的敌人只会加速前冲，试图迅速拉进和守军的距离，很多就此倒在冲锋路上。 几分钟后，欢呼声响彻整个大厅。 “赢了！” 第1064章 在路上 火车渐渐加速，将车站远远甩在身后。小说し 目送着一栋又一座的建筑消失在窗外，冉旭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转头打量这节车厢。 有人在看风景，有人在吃东西，有人低声私语，更多人低头看着手机，其中就有他身边的周舟。 经过不懈努力，这家伙终于说服他和冉旭各自的父母，成功把自己的好基友拐带出来，陪他共赴沪海，跑去看马上开幕的电影节。 倒不是说俩个文科高中生有多爱电影，实在是高中三年被束缚得狠了，心里早就有了想放飞自我、出去走走的冲动，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能够甩开父母就好。而且有了这次的经验，下个月再去看cj也更容易得到批准，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们终究是普通的男孩，爱运动、爱游戏，也爱夏天的小姐姐。 歪了歪头，冉旭看向好友手机，“在看什么？” 周舟取下一边耳塞，随口答道：“铁公鸡给我弄的视频。” 听见“铁公鸡”这个词，冉旭忍不住轻笑出声，“蜜蜂的产品经理都是咋想的，怎么搞了这么个土气名字？” “土吗？”周舟抬起头来，“我觉得还好嘛。铁公鸡，一毛不拔，很适合这个功能的定位呢！” “铁公鸡”是蜜蜂系统80新增的一项功能，全名是长途旅行智能预缓存模式。因为常见的长途旅行工具铁路、公路、飞机经常合成“铁公机”，这项功能便被粉丝戏称为“铁公鸡”，然后蜜蜂os团队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个接地气的新名字。 正如周舟所言，这个功能的用途就是为了帮助用户省钱，它能感知用户出行计划，自动识别已购买的车票机票船票，并根据距离远近和用户兴趣，调动蜜蜂系应用在wifi环境下缓存特定内容，视频、游戏、图片、音等等应有尽有，号称“ai知你心，一路不无聊”。 缓存功能其实并不少见，蜜蜂“铁公鸡”的创新之处在于多应用联动和人工智能主动下载，不需要费心寻找，ai都帮你备好。至于合不合心意，那就见仁见智、冷暖自知了。 “对了，”冉旭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手点击浏览器图标，笑着说道：“一早上光忙着赶火车，还不知道铁公鸡给我推荐了什么？” 然后，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最后只吐出一句粗口：“我去，果然是个‘人工智障’！” “怎么了？”听见动静，周舟暂停了视频，转过头看向对方屏幕，接着便笑着点点头，“我觉得很好很贴切啊，这些都是你要找的干货呢！” 冉旭翻了个白眼，23号出成绩、26号填志愿，他和爸妈没少研究大学排名、志愿填报方面的内容，蜜蜂浏览器会给他推荐这些文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些东西自然是有用的，可惜和现在的场景不合，此时的他显然没心情研究这些。 歪头看向好友，冉旭语带讥讽：“其实你也用得上，还是都给你好了！” “好啊！”周舟不吃这套，视线扫过网页列表，无视了那些“精准填报十大妙招”、“潜力股二本大学，你值得拥有”、“被学校拖累的的国家重点学科”之类的文章，说道：“把最后四篇发给我就行了。” 冉旭低头一看，再次轻笑出声。 周舟点名要的文章标题都是挂着【校内网出品】前缀的大学排行榜，不过评选的标准却不是常见的重点学科总数、院士教授人数、科研经费总量这些软硬实力，而是很不着调的校园风景、食堂菜品、宿舍听见、男女生颜值这些，让人心中充满吐槽冲动。 撇了撇嘴，冉旭决定吐槽蜜蜂，“到底是亲儿子，蜜蜂还真是各种照顾。” “知足吧！”周舟接上话头，“都没给你置顶推荐，已经很有节操了好么！” “都是同行衬托，”冉旭甩了个小段子，“不过换了老板还是有好处的，再也看不到那句烦人的确‘登录后可看全文’了，也算是可喜可贺。” “的确，人人原先那个设置脑残不解释。” 接收了好友通过碰头快传送过来的四份网页，周舟随意看了眼屏幕上那几个crh打头的wifi热点，轻轻叹了口气，“铁道部也真是的，要是早点上马‘复兴号’，咱们这趟就能用上免费的高铁wifi了。” 国产动车上都有wifi热点，可惜那些都是专供商务车厢座椅显示器使用的局域网接入点，乘客手机根本连不上，就算连上了也打不开外网，几乎等于摆设。还好，铁路部门已经意识到群众地需求，之前上过联播的“复兴号”标准动车组就说要实现wifi全覆盖。 作为连接两大核心城市的门面线路，他们屁股下的京沪线将率先启用“复兴号”车组。可惜时间却是下周，却是更好错过。 听见好友的抱怨之语，冉旭笑着举起右拳，“第一，已经没有铁道部了，现在只有超级能欠钱的铁路总公司。第二，就算到时候真有免费的高铁wifi，用起来也会各种限速各种卡，想要舒服的看视频刷网页，还是得指望4g。” “免费的东西都这样，”周舟对第二点表示赞叹，却对第一点持保留态度，“铁总其实还好吧，价钱和时间差不多，高铁票可比机票好买多了，还能随便用手机。” “这倒也是，”冉旭点点头，正要继续说话，手上电话忽然振动起来。 低头看看屏幕，冉旭不由笑了，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冀北移动欢迎你”。 这句话本来平平常常，只要手机漫游到外地移动运营商的网络，就会接到类似的提示信息。这句话之所以出名走红，却是因为大量北漂被高房价逼到冀北定居，每晚回家都要收到冀北运营商发来的提示信息，心有所感纷纷上网吐槽，让这句话有了颇为复杂的寓意。 随手按下截图键留作纪念，转头看向旁边，周舟的手机上同样出现截图动画。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作为本地中学生，他俩对北漂生活的了解都来自媒体，骤然在南下的火车上收到这条带有标志意义的信息，感觉颇为奇妙。 点击确认关闭弹窗，冉旭又发现了新东西：“嗯？我这还有一条消息，蜜蜂ai助理推荐我开通风信虚卡。” 周舟却是见怪不怪，随口道：“那就开呗！反正也不费什么事，手机里有这么一张卡也很方便。我早就开了，所以没有提示。” “哦，”冉旭应了声，低头去看开卡说明，眉头皱了起赖，“全国流量好贵啊！” 蜜蜂678one等机型内置的高通蜜蜂基带均支持虚拟sim卡技术，可以在线开通虚拟卡。检测到用户手机处于漫游状态，ai助手便体贴地送上了虚卡省钱攻略。 风信虚卡提供两种类型，一个是单纯的上网卡，一个是有着170号码的全功能卡，后者有15元每月的月费，却可以使用语音通话、来电显示、短信彩信等通信功能。 除此之外，两种卡都提供流量日包功能，本地流量500兆只要一元，40gb封顶。全国流量的价格却是十倍于此，而且仅限当天使用不能转存，看得冉旭一阵肉疼。 “这还是好的，运营商的全国流量100兆10块才是真坑，”周舟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看你需要，要是不打算接电话，可以只开通数据版，月费只要5块钱，用完当天就能销卡，全程自助很方便。要是还准备接打电话，就弄那个15块的全功能版，这个卡每天可以转换一次注册地，到哪儿都是本地号码，没有漫游费。” 冉旭摇摇头，“下半年就要取消漫游费和长途费了，现在才开通这个感觉划不来。” 周舟想了想，道理貌似是这样，点头承认：“的确是有些小亏，不过这样会方便很多。” 话音落下，他就听见冉旭说道：“嗯，怎么开通？不需要举着身份证拍照吧？” “不用那么麻烦，你的蜜蜂帐号和手机号都经过线下认证，可以直接开卡，除非检测到异常情况，蜜蜂不会让你验证身份。他们同样对自己的大数据风控充满信心。” 点了点头，冉旭按照页面提示，开通了一张数据卡作为备用。 虚卡很快激活成功，蜜蜂系统弹出提示，表示已将数据通道切换过去，让他安心上网看剧玩游戏。 冉旭却没有这么做，微微摇头切到桌面，他打开了蜜蜂听书应用。 “铁公鸡”模式全局生效，这款应用同样为他预存了不少书籍。还好的是，和大学有关的书只有两本，一本游记、一本杂谈，封面讨喜作者有名图文并茂，倒也不那么惹人厌。 至于剩下的那些，却都是各种超越题材的网络小说。高考过后这几天，他花了好多时间在这些东西上面，想要把之前错过的情节都补回来。然后很自然地，他被系统识别成“网文爱好者”，着重推荐了更多小说给他。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小说有的来自已被鹅厂收归旗下的点娘，有的来自坚持独立发展17妹和fl，同样少不了蜜蜂旗下的穿越和言情。这两个原先都是个人运营的小网站，后来被蜜蜂花钱买来加以改造，如今已然变得十分的“蜜蜂化”：新建小说官方赠送书籍百科、场景地图、人物立绘，成绩若是达标还会赠送文字游戏改编乃至大型游戏改编机会。 不过这些东西都和冉旭没多大关系，他对纠结每个选择的文字游戏没啥兴趣，也没怎么接触大型游戏，这些小说的作用就是在他锻炼洗澡做家务时帮忙消磨时间。 蜜蜂听书最大的特色就在它的名字里面，应用自带的语音引擎比同类产品普遍使用的讯飞接口更胜一筹。朗读文本时，可以听出明显的抑扬顿挫和喜怒感情，满满都是演技。尤其是最新推出的“广播剧模式”，更是冉旭更是心头好经由ai引擎的智能调度和裁剪，听书能把普通小说变成多人广播剧，听起来虽然不如专业广播剧，却也比一板一眼的单人朗读舒服许多。 只可惜，这个模式只支持蜜蜂旗下两家网站的小说，第三方书站以及授权实体书都不支持。原因据说是协议限制，蜜蜂无权将他人的版权书籍改编成广播剧这种声音作品，实际情况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插上耳机，冉旭点击打开《赵高复仇记》，打算跟随穿越主角一起穿越千年、“篡秦夺位”，他就感到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扭头看向某人，“又怎么啦？” 周舟递过来自己手机，“快看这个！粗大事了！” “嗯？”接过来点击播放，冉旭发现那是马竞昨晚领人打《红河谷》的视频。大概看了一会，他递回手机，随意地点点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上来就是上千演员，马老板果然好气魄！” “拉倒吧你！”周舟摇摇头，“这东西怎么演？隔着几百米距离用机瞄打中人形目标，这水平哪怕放到现实中也是射击高手的水平，努把力没准还能当上狙击手。” “那可不见得，游戏毕竟是他们自家的，改改参数什么的，so easy！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说过，马竞打过自家旗下所有游戏，而且排名都很高，是‘天字第一号官托’。” “那只是形容，人家那是真本事，所有数据斗清清白白的，”周舟替偶像辩解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错了错了！我要给你看的不是这个视频，是这个！” 再次看向手机，冉旭点击播放了那个“explorationbeegame's kungfu game 3”，想看看老外找到了什么。 屏幕上出现一个带着墨镜的白人小伙，冉旭没带耳机听不见他说什么，好在蜜蜂视频有提供自动机翻字幕，倒也让他看了个大概。 事情并不复杂，小伙在蜜蜂游戏展台试玩了《the godfatherwulin》，深受震撼。进一步调查，他发现这款游戏在中文网络上有不少实机视频。然后他就化身搬运党，下载相关视频剪辑做成这个“蜜蜂功夫游戏调查”，搬运到youtube上。 若是这样倒还罢了，关键是蜜蜂游戏的负责人员昨天找到他，带他体验游戏的vr版本，然后这孩子就被感动坏了他居然真的感受到了内力的存在！ 第1065章 斗琴 放下手机，冉旭微微有些呆滞。 转头看向身边好友，他的语气尤自有些不信：“不是吧？虚拟游戏头盔的时代这要来了？咱们居然有生之年玩儿刀剑神域、从零开始？” 周舟伸手下压示意对方表激动，兜头给他泼了盆冷水：“还没那么快，你倒回去看那家伙的原话，人家说的是通过一款特殊的r头显感受到了内力的存在，压根没提痛感、触感这些。那东西算真的存在，功能也不完整。” “哦！”冉旭回过神来，从一个极端跑到另外一个极端，瞪了周舟一眼，“你玩儿我是吧？” “哪有？”后者自然是失口否认，“现在可以感受到内力，将来应该能感受到更多东西，最终肯定会抛开显示屏和耳机实现真正的脑波接入。” “是不知道得多久，要是像电池技术一样不给力，有生之年等不到了。” “会看到的，”周舟重重点头，很肯定地说道：“要相信蜜蜂的力量。” 他这话却是有些盲信了，若让他知道蜜蜂游戏先后找了二十多位游戏区yuuber试用新r设备，最后却只有这位白人小哥和一位华侨留学生感受到内力，其他人都没有反应，必然不会如现在这般坚信。 为了制造传播热点，蜜蜂游戏用保密协议压制了这些负面信息，所以周舟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纸包不住火，蜂游也没打算转型售卖梦想，很快会主动披露事实情况。 “哦，”冉旭点点头，接受了好友的说辞。要是连掌握黑科技的蜜蜂都做不到，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机构可以做到这一点。 想到事情的缘起，他开口问道：“对了，他说的这个内测游戏是哪个？” “应该是‘武林至尊’。” 冉旭初时没有在意，转回头看了眼视频详情，接着忍不住笑喷：“哎呦我去！这游戏的翻译也太不走心了，he gfaher f ulin，武林直接拼音，‘至尊’变成了‘教父’，这都哪跟哪啊？” 周舟却不这么认为，摇头道：“我觉得还好啊，武术勉强可以翻译成arial ar，武林和武侠怎么译？与其搜肠刮肚还词不达意，不如直接全拼。至于‘教父’，我觉得其实是神来之笔，‘教父’三部曲之后，这个词变成权威人物的代名词，武林教父，没毛病老铁！” “算你有理，”冉旭接受了这个说法，低头翻看手机地视频，“我看看有啥好看的。” “随便，耳机给你慢慢挑，我去个厕所。” “唉，小小年纪，前列腺坏掉了，要不要帮你介绍个老军医？” “好啊！电话多少？姓甚名谁？以前在哪个部队？服务过那些领导？” “额，”冉旭尴尬地挠挠头，他本是随口一说，此刻却让他到哪儿去找电线杆子？ “哈哈！”周舟得意一笑，带着得胜的愉悦起身朝厕所走去。 丢了个丑，冉旭只好低头扮鸵鸟，看起来手机的视频。 不得不说，周舟这厮的兴趣果然很广泛，铁公鸡给他推荐的视频种类很杂，有nasa、蜜蜂太空出品的太空视频，有“闪光少女”的第三版预告片和路演录影，有风靡互联的东北喊麦、乡村非主流，也有萌萌哒的萌猫蠢狗熊孩子。当然最多的还是游戏视频，很多都和刚刚结束的e3电娱展有关。 都没怎么犹豫，冉旭戴耳机打开“少女”预告片。 这一版的主题是“斗琴”，讲的是学校为免出事，用铁门民乐系所在的教室隔离起来，正值级领导来学校视察工作，“千指大人”端出古筝，弹了一曲嵇康遗作《广陵散》。 铁门对面的西洋乐系同样不甘示弱，笼罩校园的战争阴云彻底爆发，两边学生端着小板凳坐到楼道里，隔着铁栏杆来了一场精彩的音乐之战。 周舟完厕所回来，正好看见冉旭戴着耳机抖着腿，忍不住凑过去窥屏，然后看到一幅很有二次元风格，确切说很像音乐游戏的画面。 教学楼的楼道里，西洋乐系推出小提琴战队，在空气释放密密麻麻的蝌蚪乐符，而民乐这边也是不甘示弱，用二胡拉出一串串“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来自不同音乐体系的音符在空相撞，却妙的两两相碰绽放朵朵小巧烟花。 似乎是感觉单靠小提琴无法打败二胡，大提琴遂加入战团，民乐这边同样叫琵琶和阮这对姑表兄弟，依旧打得不可开交。眼看提琴部队似有不支，看不过眼的长笛、单簧管纷纷加入进来，开辟管乐新战场，奈何民乐那边同样不甘示弱，竹笛小队和吹箫少年，正面迎战不怯场。 直到这时，姗姗来迟的大波贝斯（低音提琴）终于到达战场，带来了民乐缺乏的低音元素。不过民乐这边同样没有束手待毙，亦是拿出建国后成精，哦不，是建国后研发成功的低音马头琴和低音阮接下攻势。 眼见诸般乐器都无法奈何对方，有人一把推开琴房大门，一架卧式钢琴加入战局，带来音乐之王的怒吼。民乐这边甩手打出主角光环，端坐扬琴之后，手拿键子的女主角陈惊开始了她的表演。 钢琴和杨琴各自领着一班人马，杀的难解难分，间的领导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看看这边听听右边，始终无法分出高下。关键时刻，民乐这边祭出大杀器，吹唢呐的帅哥正式登场，吹出一串串高八度的“清宫、清商、清角”…… 似乎是手头对应喇叭的乐器，西洋乐那边暂时哑火，民乐这边也纷纷放下手乐器，只留唢呐进行独奏表演。没有了不断产生的蝌蚪音符，汉字音符在空盘旋汇聚，变成一只盘旋飞舞的彩色凤凰，顾盼生姿、展翅翱翔，引动其他民乐器加入进来，最终赢下了这场bale。 有意思的是，视频最后给了走廊墙壁一个特写，有位冠峨博带的古人站在相框后面，笑眯眯看着这一切。半身像下面是惯例的生平简介，依稀可以看清此人姓名乃是“朱载堉”。 看到冉旭那货点击播放按钮打算再来一次，周舟连忙一屁股坐到自己位置，出声索要手机：“复制好了没？手机还我！” “啊！”听见提醒，冉旭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循环播放了，居然忘了最开始的目的。抬起头尴尬一笑，“我忘了，我这复制！” 说着拿起两只手机左右碰了三下，把这段缓存的视频发送到自己手机。 他俩的手机都是蜜蜂牌，自然支持蜜蜂专利的“碰撞快传”技术，所以才能这般轻松，否则得老老实实启动ifi快传工具，然后一步步手动操作。 轻松搞定这一切，冉旭把手机还给对方，神色颇为兴奋，“这段预告片实在太燃了，我之前一直单曲循环来着。牛人是牛人，专门找梁翘摆担任音乐总监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那是当然，”周舟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这电影是他安利给好友的，对前台幕后地制作团队自然不算陌生。 因为题材和主导者蜜蜂影业的原因，这部电影大量使用学生演员来扮演学生角色，主角配角都出身艺术类院校和学校，依靠本色出演完成各自的表演。这样虽然确保了新鲜感和低成本，却也导致影片缺少明星号召力和话题度，宣传前景不太乐观。 为了能有一个好成绩，宣传团队除了向古风圈、游戏圈狂抛媚眼，还把担任音乐总监的梁翘摆拉出来当门面。反正他的公司是共同出品方之一，理所应当要为这部电影贡献力量。 戴着耳机仔细看完整段视频，周舟转头看向身边，发现冉旭那家伙还在循环播放。只是看一会儿点暂停，然后打开蜜蜂视频自带的“认脸插件”，却是在找那些音乐妹子的个人资料。 这个功能乃是蜜蜂视频首创，能够自动识别视频画面，辨认并标记人物、动物、植物、汽车、飞机、家具、建筑等等常见事物的名称和简要信息。虽然这个ai不能很好地区分哈士犬和阿拉斯加犬，更无法分辨大多数智能手机的品牌型号，却非常擅于辨认演员名人，只要不是王翔刘自如这种失散多年的双胞兄弟，基本一认一个准。 虽然这些妹子都是纯新人，认脸插件还是轻松认出她们各自扮演的角色以及本人姓名，有的还能找到社交帐号，若是蜜蜂围脖可以一键关注，渣浪微博只能记下i手动加关注了。 当然，人工智能也不是万能的，很快冉旭遇到了难题。 “视察领导”演得非常好，演出了教育体系领导那种混合着书卷气、市井味与官威的独特味道，看起来和以前来自己学校视察的教育局领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他一时兴起，便在出现那人正面特写是点暂停启动插件查找此人，结果认脸插件转了一圈只给出角色名：“领导”，真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正怪着，他注意到周舟正连带坏笑看着自己，脸写满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快问我啊！” 白了某人一眼，冉旭点击播放果断跳过这位。他可是三观正常、取向主流的五好青年，才不会对老头子感兴趣呢，还是那些穿着英伦校服、手捧乐器的小姐姐更合他的胃口。 眼见对方不钩，周舟只好清咳一声主动开口：“知不知道这老头是谁？” 冉旭头也不抬，“来学校视察的领导，怎么了？” 周舟摇头，“好吧，我问的是这个演员是谁，你知道不？” “我怎么知道？现在有没有演员表，”冉旭看了眼一脸得瑟的好友，“知道你说说呗。” “嘿嘿，”周舟得意一笑，“他是谁其实很好猜，你看看他身后站着谁？” “嗯？”冉旭看向那位领导身后，果然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因为没有台词和特写，他之前居然忽略了这个人，“这不是老板娘么？她怎们跑来客串了？” “这部电影是人家投资的，过来客串一下又怎么了？何况她爹都来了，做女儿的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她爹？”冉旭微微愕然，“你是说这老头是那位？奶茶爹还要幸运的那个老头？” “嗯，是他，”周舟点点头，“别人都是娶个好老婆少奋斗十年，这位却是招个好女婿少奋斗十年。汤现在在秦省老家当分管教育、统战的副市长，身的官味可不是演出来的。” 听见汤副市长的名字，冉旭再次愕然，“怎么又升官了？以前不说是副县长么？” “调职了，换了个县级市，只是听着好听点儿罢了。” “我说呢，”冉旭撇撇嘴，听见还是副处级干部，他顿时没有了兴趣。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区区一个副处，还不放在他们这些京城土著眼。 眼见好友很快失去兴趣，周舟马打出第二张牌，“你知道为什么要让唢呐最后出场，吹‘百鸟朝凤’么？” “难道不是西洋乐那边没有与之相对的乐器么？” 周舟点点头，“这是第一层原因，此外还有两层原因。” “啊？还有两层？别是你自己脑补的吧？” 周舟老脸一红，很快稳住阵脚，说道：“虽然是我自己推测的，但我觉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哦？”冉旭斜眼看他，“说说看。” “第二层，应该是为了致敬吴老的唢呐电影‘百鸟朝凤’。” “第三层，”周舟手指在屏幕滑动，依次指出民乐队手的三样乐器，开口说道：“琵琶、杨琴、唢呐三样乐器其实都是东出产，被古代的音乐家汉化变成了咱们的民族乐器。这些乐器差不多也在同时传入欧洲，被欧洲音乐家改造成鲁特琴、吉他和钢琴。只有唢呐的原型surna被忽视了，至今只在国内还有伊朗当地流传。在这里放一只唢呐，我觉得是为了夸耀民族音乐的兼收并蓄，也是为最后的和解做铺垫。” “和解？” “当然是和解，你没看到么？五线谱音符和宫商角徵羽刚好两两碰撞消失，这是为了暗示它们本质都一样的，都是按照十二平均律划分的乐音，而十二平均律的发明人是这位，朱载堉。” /bk 第1066章 乌鸦嘴 朱载堉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九世孙，属于郑藩一系嫡支。 身为王长子，他本当继承郑藩做个逍遥王爷，然而他却七疏让国，归乡研究律学。 他制作了一架拥有81档的大算盘，并研究出一套科学的珠算方法，后世“两弹元勋”们串联算盘计算工程数据，很可能是受到这位前辈先贤的启发。 使用这台当时最先进的计算工具，朱载堉率先找到了更加科学的定律方法新法密律，正式解决困扰音乐人两千年的“旋宫不入黄钟”（循环转调时不断积累误差，最终无法回到主音）问题。 当代乐器，尤其是钢琴等键盘乐器的定音，都要依据十二平均律进行，两者的差异相当小，因此朱载堉被他的仰慕者视为十二平均律的发明者，进而奉为“律圣”乃至“乐圣”虽然他的音乐作品少有传世。 《闪光少女》里面出现“朱载堉在看着你”的镜头，根源便在这里。 然而在另外一些人看来，这位老前辈的境遇其实很有几分问题。 所谓律学，乃是用数学手段研究音律变化的学问，但很快脱离音乐范畴，进入天历法领域。 早在先秦时代，有先民总结出五音十二律，五音是很多人耳熟能详的宫商角徵羽，十二律则是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冼、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黄钟大吕最是混厚低沉、庄严肃穆，故被用于宫廷雅乐，后来更是成为堂皇大气、高雅严肃的代称。 因为数字的巧合，古人用十二律代指月份，子月称黄钟，亥月称应钟。 古皇帝喜欢制历，夏历建寅、商历建丑、周历建子、秦历建亥，汉武帝时又改用夏历，以寅月为一年之首并延续至今，导致子月黄钟变成如今的农历十一月。 因为和历法的这种关联，律学研究受到古代统治者的重视，历朝历代有很多人专门研究这个，试图找到最为清正准确的音阶排列。然而也是因为统治者的重视，律学同样被戴了镣铐，能否得到应用完全取决于皇帝老子重视与否。 在朱载堉那个时代，明帝国已然露出颓势，他小27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前半辈子忙着和首辅张居正续航，后半辈子忙着和大臣高官闹别扭，自然顾不得理会这位“庶民伯父”交的诸般著作。 等到几十年后，崇祯皇帝朱由检在煤山吊自杀，朱家子孙狼奔豕突自顾不暇，更是没人在意这些。 为了证明自己的“应天承运”，新朝初建都要定正朔、颁新历、明律制，大清朝万国来朝，自然不能使用前朝王孙的学术成果。理所当然的，朱载堉和他的新法密律这么遭到埋没。 1636年，法国人梅森（pere arin ersenne）出版《谐声通论》，提出了与之类似的理论。 因为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同时认识朱载堉和梅森，有人自此猜测是新法密律传到欧洲，这才有了梅森的十二平均律，并将两者等同视之。 朱载堉的众多粉丝，最有名气的当属提出“李约瑟之问”，让无数大学校长瑟瑟发抖的英国汉学家李约瑟。这位“汉粉”将朱载堉称为“东方艺复兴式的圣人”，率先为这位被埋没的先贤正名。在他的努力下，朱载堉重新受到国内官方和民间的关注。 恰逢世纪之交，有关部门在华世纪坛环廊先后树起40位历史化名人塑像，其有他的一尊，与老子、孙子、孔子、司马迁、张衡、蔡伦、李白、杜甫、吴道子、毕升、黄道婆、曹雪芹、詹天佑、蔡元培等先贤后辈同列。 正所谓过犹不及，等到自媒体时代到来，有人又抛出“朱载堉泡沫”论，试图将这位受到官方推崇的“律圣”拉下神坛。虽然章提出了一些干货史料，却难掩异论惊人、引流博名的偏狭目的，再加朱载堉作为科学工作者，不像司马迁、李白、曹雪芹等学之士那般出名，这番“异论还原”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番纠葛，然后有了下面的对话。 飞往沪海的私人飞机，汤佳怡伸手按下暂停键，指着电视屏幕的朱载堉挂像，转头朝旁边之人抱怨起来，“真是让你害惨了！到时候影片映，我铁定会被音乐圈无情嘲笑。” 音乐是声音科学，却也是听觉艺术。 代表着科学进步的十二平均律在历史曾长期不受重视，一方面是因为数字太长太精确缺乏操作条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精细刻板的划分和强调感性表达的艺术思想相违背。直到1722年，德国作曲家巴赫发表《谐和音律曲集》（另译为《十二平均律曲集》）以及同期问世的现代钢琴逐渐流行，它才逐渐受到重视。 及至现在，十二平均律因为标准化易于生产推广，已然成为乐器工业的执行标准，却还是受到部分古典音乐人的抵制，起科学，他们更加尊重传统尊重耳朵。 从这点来说，“朱载堉在看着你”其实并不成立，西洋乐和民乐有着各自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并不能笼统地硬塞进十二平均律的框架里面。硬要如此，必然会遗笑方家。 更让汤佳怡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个镜头明明出自马竞之手，他自己却没在电影制作名单署名，别人要骂也只会找制作团队，以及她这个挂名的总出品人。 “没关系，”马竞淡定地摆摆手，“他们算要骂，也肯定只会盯着梁翘摆这个音乐总监，一时半会不会把火力对准你。再说了，不懂乐理的流行歌手那么多，很多还混成了大明星，也没见音乐圈跳出来清理门户，你的问题洒洒水啦！” “说得轻巧，”汤佳怡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你害的？没有你不打招呼改剧情，哪有这些麻烦？” 马竞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句：“我当时不还给了你一个没有老朱的版本嘛？你要是对他不满意，直接把那个版本拿去送审行，为什么还要用这个版本？” 俩人正在看的是影片的公映版本，而这个版本里显然有朱载堉挂像的，也是说对方虽然嘴抱怨，实际却没有付诸行动，是妥妥的“口嫌体正直”。 被他这么抢白，马夫人脸也微微有些挂不住，只得以退为进，先承认现实，“我觉得这个镜头虽然有些生硬牵强，却对揭示主题有一些作用，所以还是决定用它。” 马竞歪头看着她，“那不结了，还纠结个什么？” 被对方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汤佳怡也是微微有些气苦，“你有想法直接和我说，先跟导演编剧主创团队打声招呼，大家讨论着来，不是更好么？” “他们两口子跟你抱怨了？”马竞两手一摊，“问题是你没给我他们的联系方式啊！与其为这事再给你打电话，倒不如直接做两个版本任君选择，反正只是两秒钟的空镜头，根本费不了多少事。” 听见这话，汤佳怡更加来气了：“什么叫费不了多少事？那段镜头之前根本没有拍过，你找人专门补拍岂不是更麻烦更费事？算空镜头不需要召回演员，不还要麻烦幕后人员？” 轻佻地眨眨眼睛，马竞嬉笑道：“谁告诉你我找过别人？我连导演电话都没有，又到哪里去找副导灯光摄影道具场务这些人的电话？何况剧组早解散了，人家有没有时间还是两说。” “啊？”意识到自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汤佳怡心下一惊，想也没想张口便问：“那你怎么做的？” “当然是后期剪辑，”马竞点点头，“咱们那位导演毕竟不是重生者，废镜头大把大把的有。素材这么多，找48帧画面凑个镜头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 得益于改编的盛行，汤佳怡知道重生者这个概念，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又关重生者什么事？” “多看几本重生你知道了，那些重生者导演大都拥有‘精准复制’技能，凡是辈子看过的电影，重生后都能一点儿不差地复制出来，完全照着最终成片来设计分镜头脚本和拍摄计划，绝不在无用镜头浪费时间和经费，端的是省时省力还省钱，简直不能再好！” “不要歪楼！”汤佳怡把话题拉了回来，“算可以用废镜头凑素材，那挂像怎么办？你说没找过道具师，难不成p了一个去？” “当然！”马竞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朱载堉的画像塑像那么多，素材并不难找，剪下来粘贴进去行。” 这个理由可没法说服汤佳怡，“你当我傻啊？这是电影又不是表情动图，都不需要考虑纹理、位置透视，还有光线阴影么？换一般特效师来做这些少说也要几天时间，还有很大可能被观众发现瑕疵说成是五毛特效，搁你这儿却是顺手能弄好，打电话还简单，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没办法，一般的特效师只有图形工作站，而我却有两台图形超算。” 这下子，汤佳怡彻底无话可说了。 别人有钱了不知道怎么花，买酒庄囤名车收藏艺术品进行慈善活动，想尽办法提升品味逼格，只有自家这位不走寻常路，每年花费大笔资金提升私人超算的性能。完全拥有好几台排进全国百强的超算，玩起特效渲染赖，貌似的确不需要多少时间。 因为只顾着生闷气，她并没有意识到丈夫说的是两台图形超算，除了马宅地下室机房那台，另一台其实指的是马竞体内的e7u，后者虽然续航无力，计算五分钟、散热两小时，性能却是妥妥的。 伸手拍拍妻子后背，马竞安慰她道：“等着看吧，没人跳出来也罢了。要是有人站出来，我一定帮你把这场争论搞大，争取帮你弄一波流量。” 蜜蜂自己的媒体资源虽然丰富，却也不能虽然让老板娘挥霍，限于题材问题，《闪光少女》一直走的是精准营销的路子，大众知名度委实不高。 “嘁！”汤佳怡转过头不去看他，“你还是安心顾好自己吧！没准下一秒，蜜蜂移动的店面被人给砸了也说不定。” “没可能的，”马竞淡定摇头，“老仙是国内改革遇到遇到问题，想要搞点小动作吸一波粉，借此转移民众对土改、税改的怒火。所以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发展经济增长国力，两边不可能真的打起来，9月份之前肯定会主动退让。” 他说的笃定，汤佳怡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是9月？” “9月有鹭岛会议，不做退让怎么拉项目谈合作；10月有国庆，拖的越久越容易玩脱。” “嘿，这是什么道理？7月还有回归纪念日呢，你又怎么说？” “老仙也是有面子的嘛，随便退让很伤脸面的，总之……” 正待再说，马竞放在桌子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青鸟号装有卫星通讯模块，即便翱翔九天亦能接到消息推送，是速有些坑爹。 拿起手机一看，他的嘴角是一抽，转身把手机递到妻子面前，“看看这个，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咱们的在孟买的手机店真的被人砸啦！” 汤佳怡心里一惊，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果然看到一条蜜蜂集团董办发来的一条紧急消息。说是位于蜜蜂商贸旗下新德里的手机店被一伙当地青年堵门抗议，人多挤坏了大门，丢了一批展示机。 除此之外，并没有人员伤亡，而那些印度小伙举着的抗议海报，更是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海报是ps的，马竞的头被p到一个穿着扎规藏袍的汉子身，手里端着一杆了刺刀老式步枪（李-恩菲尔德 kii）。这副图像面被人印醒目的禁止符号，旁边用英语写着“杀人狂，滚出去！” 汤佳怡见过这副图像，有人从马竞带人打《红河谷》的视频截取开枪耍帅的片段，p他的头像，做成动图表情“一枪一个头巾佬”，很快在络传开。 “哈哈，这可怪不得我，看看人家手里那些标语，明明是冲着你去的！嘿嘿，这下自作自受了吧？” 马竞幽幽一叹，“唉，都是友害我！” /bk 第1067章 粉丝 汤佳怡撇撇嘴，“都是你自找的，又怪得谁来？还是想想如何收场吧！” 马竞不以为然地摇摇手，“这事用不着我插手，他们自然会处理好，咱们只需要等结果行。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真的没事？” “没事，”马竞很肯定地再次确认，“咱们可是外商诶！有什么好担心的？” 汤佳怡当然懂他的意思，要是事情闹大，蜜蜂取消筹建的组装工厂，其他摩拳擦掌的手机企业也会因此变得谨慎起来，最后倒霉的还是当地人。 不过这种腔调却让她想到了曾经的陈年旧事，感到不爽当即怼了回去：“嘁！外商和外商也是有区别，你以为你是沃伦-安德森啊？” 2010年，印度一家法院审结一桩陈年旧案，判处八名印度人两年有期徒刑，顿时让这个世界侧目。这八人都是美联碳（union carbide）印度公司的高管，这家企业旗下化工厂在1984年发生泄露事故，先后导致数万人死亡、几十万人患病致残。 作为被写进内地学教科书的史最严重的化工事故，而且是明显的责任事故，却在26年后做出如此之轻的判决，虽然有法律条有漏洞、美联碳早在1989年与印度达成47亿美元赔偿协议、美联碳在2001年被美国陶氏化学（dow）兼并等原因，同样无法忽视这家企业背后美爹的影响力。 这回轮到马竞不爽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我们的店铺被人砸了，我们是受害者好么？不要把我和那帮要钱不要命的混蛋家伙混为一谈。” 汤佳怡看似信服地点点头：“是啊，你也是在游戏里面打了几个npc而已，真得不算什么。” 马竞翻了个白眼，顺着她的话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晚的活动我不去了，我也觉得待只酒店打游戏更加适合我，没准还能刷新几个排行榜。” 话说出口，人家却也是毫不退让，当即撂下话来：“不去不去，反正最着急的肯定不是我！” 这也是实话，身为流量担当的马竞要是缺席活动，今晚的影节蜂影之夜绝对要失色不少。活动没有人气、缺乏曝光，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身为幕后老板的某人自己。 说起来，电影公司举办这类活动的目的，自然是把还未映的影片推广给媒体记者，再由后者讲信息传达到读者观众。但在媒体记者眼，未映电影着实没啥可说的，明星大腕才是吸引他们的目标这年头不管纸媒媒还是电视广播，都知道有明星有流量，有流量有鸡腿的道理。 所以电影之夜变成一场交易，电影公司办活动晒明星搭售新电影，记者朋友拍照片写报道顺便宣传电影，大家各取所需倒也相安无事。 偏偏蜂影是互联电影公司里面的异类，他们的电影之夜一直缺乏看点。虽然这帮家伙手不乏高成本大制作，奈何不像乐事影业、阿猫影业、异果、油库影业那样热衷于积攒明星阵容，活动现场只有菜鸟新人和金牌配角，记者们实在不知道该拍什么该写什么。 因为马竞确定要出席今晚的活动，主办方收到了不少媒体索要入场函的邮件，除了娱乐记者，还有不少财经和科技记者跑来凑热闹，若是某人到时候失约不去，这帮人铁定会跑掉不少。 不过马竞却不担心这些，风轻云淡地摆摆手，“放心，今晚的主角根本不是我，只要‘流浪’团队按时出现砸冰雕，记者朋友们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今天午，蜜蜂影业突然在官方围脖发布消息，通知了两件事情：一是经过数据汇总，《流浪地球》的全球全球票房已然突破35亿元，正式超越星爷电影《美人鱼》的33亿，登顶华语电影票房总榜冠军。二是他们将要为这部电影举办庆功会，时间在今晚，与“蜂影之夜”合办。 暑期档开始到现在，一众国产片纷纷延续去年夏天的萎靡状态，票房各种凄惨，要不是“流浪”硬顶一众美国大片取得27亿内地票房，力保国产影片票房份额过半，媒体们肯定会惊呼质问“暑期档再次‘暑’，国产电影怎么了？” 现在倒好，有这部电影“为国护盘”，有关方面自然要大加褒扬，连央婶人报都对这部电影大加赞赏，地方媒体和媒们再是不想报道，也得跑来看一眼，不然太没敏感性了。 听见他说起砸冰雕，汤佳怡也不由有些好，张口问道：“对了，冰雕的数字是多少呀？” 今天是6月18日，父亲节、狗东年购物节，同时还是星期日，正是全球人民看电影的高峰期。票房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谁也说不准最后会到多少，蜜蜂影业干脆以此为噱头搞了个“普天同庆砸冰竞猜”，表示将送给最准的友将会一辆特斯拉modelx电动汽车，其他参与者也能得到bbq笔记本套装、pt2游戏机套装、蜂游会员、蜂视会员、电影周边等奖品，着实是出了一把血。 马竞嘿嘿一笑，“他们准备了九十多个数字，到时候看实时票房是多少，现场摆数字。反正现在大部分国家的计票系统都已经联了，获取实时票房并不困难。” 听她说要用实时数字，汤佳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那些猜36亿、37亿的孩子果然要悲剧，让我先心疼他们一秒钟。” “没办法，”马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这么得实诚，有一说一。” 汤佳怡眯眼笑看对方，“那你觉得，电影的最终票房会有多少？” 马竞伸出右手手掌，表情满是淡定：“怎么着也得十亿美元吧，不然怎么好意思说是票房大卖。” 脑子里换算好汇率，汤佳怡忍不住打击道：“口气也太大了吧？现在才35亿，剩下30亿你到哪里去找？” “国内市场还有潜力，票房走势依然稳健。海外只在日韩东南亚还有欧洲实现了大规模映。北美那边还在攒口碑，等到票房真正爆发，完成目标其实很简单。” “嘁，大话谁不会说？”汤佳怡还是感觉他有些飘，“不要以为在本土打败了一些好莱坞电影天下无敌了，北美观众的排外可是出了名的，到了人家地盘，妥妥是被变形金刚、神偷奶爸、猩球崛起、蜘蛛侠、汽车总动员吊打的节奏。对了，还有吕克-贝松的千星之城，这个也算是太空题材，大导演、名ip、2亿美元巨制特效大片，标准的劲敌模板啊！” 马竞摇摇头，“我可没说过天下无敌的话，这不正老老实实小规模点映，一点点挖掘用户积攒口碑么？” 眼见对方不说话了，马竞半是解释半是倾诉地说道：“这部电影现在已经赚到了钱，剩下的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其实我对北美市场的期待并不高，不求盈利有多少但求票房足够高，哪怕长线放映票房都被院线吃下，我们也可以通过游戏、周边玩具赚到钱。对了，还有接特效单子，逸快这一年来接了很多场景构建、人群模拟一类的分包合同，工作量度排到了明年。” “这一点，蜂影和欧罗巴影业那种单纯的电影公司完全不一样，他们为了最大可能攫取票房收益，走的都是高密度宣传、大规模开画、快进快出的路线。但问题是现在的娱乐方式越来越多，观众注意力分散地很厉害，这条路对原创ip电影来说越来越难走，以后很可能只有续集电影才能玩大规模开画，毕竟自带观众不怕没人看。”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免费更好，直接把视频资源丢给p2p络，看多人多，还不用花钱宣发。” “不做宣传，单靠用户偶然发现、自发传播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效率实在太低，我后面还有一堆项目等着，实在是等不及。” “怎么着都是你有理，行了吧！” “本来是这样，”马竞看了老婆一眼：“你以后要是还打算投资电影，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怎么宣传无所谓，关键是要促成观影，不然都是浮云。像某些电影，用了一堆流量担当，络话题果然各种火爆，可惜等到映却没几个观众，算真有粉丝跑去买票，很多也会在映前搞退票锁场，那样还不如不找他们。” 汤佳怡眉毛一挑，“锁场？” “提前买票锁定场次，这样电影院不能随便砍排片了。” 家里有高标准放映室，汤佳怡已经有好几年没去电影院了，当下也是惊讶不已：“还可以这样？” “嗯，你去那些明星贴吧里面看一眼知道了，这东西完全是公开在做，预售锁场推高首映排片、临近下映更要锁场保排片，还有人专门统计进度公布排名不停督促，也不知道是真粉还是节奏党。” “那电影院让他们锁？” “看情况，电影院通常不做理会，反正冷门时段放啥电影都没多少票房。不过要是碰热门影片，会推说设备坏掉取消排片，改为全天放映热门电影。还有的电影院嫌麻烦，干脆不改排片直接放别的片子。” “这不是偷票房么？” “是啊！”马竞点点头，“要不是有人偷票房，我也不会关注到这东西。和偷票房相，锁场其实不算什么，怕电影院把两个东西结合起来，那恶心人了。” 蜜蜂影业被偷票房，身为间接股东的汤佳怡也会利益受损，当即追问道：“被偷了多少？” 马竞摇头，“不知道，只能从场次数字看到有偷票房，却无法判断偷了多少。” 时至今日，影院放映系统和票房系统都已经实现联，各自记录的放映场次要是出现明显差异，能断定出现了偷票房现象。至于是把票房挪给其他影片，还是手写影票眛下全部票房，那不得而知了。 “全国四万张银幕，每天放映20万场电影，根本管不过来。” “那这么放任着？” “差不多吧，”马竞也有些郁闷，“虽说电影法有罚款内容，不过地方电影局的人手不足，还没把罚款武器用起来，顶多是发现以后拒绝继续合作。现在有说要给电影院装摄像头数人头，情况应该会慢慢好起来。” 通常情况，被偷票房的都是好莱坞电影，一来这些电影足够热门，观影需求较大；二来制片方远在海外，跨国官司不好打；三来电影院有放映国产电影的鼓励指标，影院产出的国产电影票房超过66%，则返还这部分票房对应的5%电影专项资金，总票房一定的话，国产票房越高收益越好，影院轻易不会动这块。 不过要是电影院使用手写影票不入账、卖套餐转移利润这些方式，无所谓国产进口了，妥妥的偷到是赚到。《流浪地球》遇到的偷票房便是种情况，随着大量三四线地方院线乃至乡镇影院加入放映序列，手写票、套餐票、过道票等偷票房方式陆续出现，给蜂影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看到老婆满脸吃了大亏的表情，马竞伸手敲了对方额头一下，“行了，别这样。这些跑冒滴漏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白了对方一眼，汤佳怡叹了口气，“我是感觉有些不甘心，电影还真复杂。” “你把这些额外损失看成是必须的渠道成本，也能想通了。咱们自己的电影院毕竟数量有限，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力量，自然要接受终端控制力下降、被人占便宜的问题。这还只是放映环境，电影行业里的弯弯绕多着呢，你老公我也是交了不少学费才走得到今天，以后多学着点儿！” 汤佳怡张了张嘴，正打算怼回去，机舱广播忽然响了起来，空姐语气温柔地通知他们，飞机即将飞抵虹桥机场，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听见“虹桥”两字，她忽然想到一个人，“对了，你说咱们会不会遇到虹桥一姐？” 马竞正在系安全带，闻言略微停顿这才想起她说的是谁，摇摇头，“应该不会吧，这几天各路明星汇聚，她应该在蹲其他人。” 那姑娘是位“集邮爱好者”，不过热衷收集的却是自己与明星的合照。因为合照的明星足够多，她自己也变成红，反倒成了明星求合影蹭关注的对象，世事之，不外如是。 第1068章 00后主角 坐到化妆台前，汤佳再次看见镜的自己。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头发披在身后，脸还挂着零星的小水珠，视线越过依旧挺拔笔直的脖颈和漂亮纤瘦的锁骨，几颗烦人的草莓出现在她眼。皱眉盯着那些暗红痕迹，她知道这些东西短时间消褪不了，今明两天显然要和漂亮的礼服裙子说拜拜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瞪了眼在提裤子的某人，嗔怪道：“马贱贱，你又害我！” 后者装无辜地眨眨眼，“哦？女侠你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么？刚才不是挺好的么？” 听见这话，汤佳怡顿时恼了，随手抓起一支小瓶子像丢手雷一样砸过去，“给我正经些！” 指着胸前的草莓印记，她气鼓鼓地问道：“弄了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随手抓住小瓶子，马竞反问对方：“哦？这有什么？现在不都流行晒吻痕秀恩爱么？” 回应他的第二个小瓶子，他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将其拦了下来，然后理所应当的，还没扣的裤子呲溜一声滑到地，露出某人穿着平角裤的下半截身体，将一双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 “嗤！”虽然知道这是某人有意为之，汤佳怡还是被这个很有喜剧电影既视感的场面逗笑了，摇摇手：“瓶子还我，还要化妆呢！” 马竞也是干脆，抬脚甩脱长裤，小跑过来放下那只晚霜瓶又晃晃另一只瓶子，换一副gay里gay气的腔调，谄媚着说道：“让我来伺候娘娘化妆吧。” “噫！好好说话，”汤佳怡嗔怪着提醒对方，却没有拒绝某人的服务，施施然闭眼睛，她说出了貌似有些矛盾的要求：“随便画个淡点的晚妆，速度快点。” “没问题！”马竞爽快应声，“头发怎么弄？” “盘起来吧，让你这么一祸害，今天只能穿西装了。” “西装也没啥，最好配格子裙、小皮鞋，正好符合下午的主题。” 今天下午有《闪光少女》的展映和映后见面会，汤佳怡这个跨界出品人到时候也要台亮相，接受媒体和影迷的拷问。 至于马竞，他是凑数的。 “蜂影之夜”已经顺利结束，他在影节期间的工作只剩下星空院线改组发布会，正好有些闲，便自告奋勇说要陪老婆出席展映活动，顺便用自己丰富的行业经验为她保驾护航。 汤佳怡秒懂了马竞的意思，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要是没请那些00后小妹妹，我倒是可以试试。现在还是算了吧，会被骂装嫩的！” 马竞摇摇头，继续撺掇她：“怕什么？论肤质、说颜值、谈气质，你哪样都不输她们，放心穿没事的！” 脸绽放笑容，汤佳怡转过头去，“没办法啊，时间做不得假，老了是老了。” 马竞微微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提醒对方闭眼睛，双手左右开弓，在她脸忙碌起来。 他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已经到了闭着眼睛也能化妆的程度，无论速度还是效果都让人赞不绝口。当然，这也是因为汤佳怡的肤质和发质都很好，不需要在填坑遮斑藏痘痘还有理顺头发浪费太多时间，不然时间绝对不够用。 前后只用了一刻钟时间，马竞打响指唤醒依旧闭目等待的妻子，“当当当当！看看效果怎么样？” 汤佳怡睁眼端详着镜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脸的妆容颇为立体青春，却又不像一般的彩妆那样过分夸张，其的个度把握的恰到好处，还有发型也是如此，都很符合她的心意。 转过头来，看到依然半裸着的某人，她微蹙眉头，开口催促道：“赶紧去穿衣服，还有你自己的脸也要收拾一下，拉里拉遢像个什么话？”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马竞颇为得意地说道：“不用麻烦，咱这张脸哪怕不打扮磨皮，放出去也是码农界第一美颜，无可争辩！” 马竞是典型的“洗脸派”，很少会在护肤保养下功夫，跟遑论化妆打扮健身锻炼了，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和大部分程序猿一样，眼睛眯瞪无神、脸油腻长痘、脖子僵硬强直、腰间满是赘肉。不过人家有外挂系统傍身，自然可以一直美下去。 “嘿！没说你胖，你自己喘起来了？”汤佳怡笑骂一句，站起来朝电话走去，“行了，少在这矫情了！赶紧收拾一下，不然等下怎么见人！” 一小时后，魔都影城门口。 白色的suv汽车缓缓停下，拓速乐modelx标志性的鹰翼门向弯折打开，穿着蓝格子西装，白色衬衫领口打开两颗扣子的马竞走下汽车，转到另外一边伸手牵出身穿女式西装的汤佳怡。 米粉色西装配白色衬衣与珍珠领结，让她看起来颇有几分学院风情，倒也和下午的活动主题颇为相合。 见到俩人出现，立即有记者和路人跑向他们，却被提前到场的安保伸手挡在外面。马竞他们也没在外面多做停留，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便迈步进了影城。 在工作人员引领下进入举办展映的二楼放映厅，俩人又和先到的主创和嘉宾随便寒暄几句，便收住话头坐到提前留好的位置。灯光熄灭，一束绿光照在银幕，提神醒脑自带bgm的广电龙标出现其。 国产电影参加正式影展的前提是拿龙标，传媒单元作为广电旗下卫视心创办的奖项，自然不能带头违规。 趁着播放制片和发行公司片头logo的功夫，汤佳怡转头凑到马竞耳边，小声说道：“一段镜头植入三个广告，你猜媒体回头会怎么说？” 除了较明显的蜜蜂无人机和爱吐槽弹幕视频站，影片开头那段鸟瞰画面还是送给外景学校的宣传广告，等到考结束会出现在电视和络，为人家今年的招生季做贡献。 马竞微微一笑，轻声回道：“一举多得，不是挺好？” 看到航拍镜头出现在银幕，女主角即将出场，汤佳怡又问了一句：“猜猜等下会有什么反应？” 她问的没头没尾，马竞的答案同样莫名其妙：“观众会理解的。” “嘿，16岁的男主角、13岁的女主角，我们可能开创了一个记录。” “这不正好？这毕竟是发生在学校园里的故事。” 认真说起来，蜂影版本的《闪光少女》其实和鲍鲸鲸最初的剧本多有不同，说是魔改版也不为过。 开局这场航拍戏便是为了植入蜜蜂无人机形象而特地添加的，蜂影方便左手挥舞赞助合同，右手说要强化男主形象，导演编剧夫妇也只能范。 这个本子带有一点自传性质，杨琴少女陈惊身有鲍鲸鲸的影子，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主角。相应的，男主角油渣的形象显得浅薄许多，被塑造成女主身后的男闺蜜、小跟班、接盘侠，形象有些偏软略透明，缺乏亮点，不是很讨喜。 等到汤佳怡拿到项目交给蜜蜂影业，男主身被贴“模型宅、科技宅”标签，变成自己兼职赚钱的“2站科技区模型达人”，形象与戏份也得到一定的强化。 开局出场的**********便是他自己做视频、卖手工赚来的，本打算学别人飞寄情书向女神表白，却被人家叫去充当义务摄影师，记录她向校草学长主动示爱的浪漫瞬间。 随着镜头下压，圆脸蛋、乱头发、戴着圆框眼睛的平胸少女陈惊出现在大银幕，身边出现【陈惊：音院附民乐班学生，江湖人称“神经”】的注释。 不出汤佳怡所料，台下果然响起一阵喧哗，影迷和媒体观众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个人物，确切说是讨论她的扮演者。 蜜蜂影业为这部电影准备了规模浩大的线宣传和线下路演，出自本片的“闪光25d乐队”游走全国为粉丝带来热血激昂的古风音乐表演，很是制造了不小的话题。与此同时，官方先后发布多款海报向观众介绍主要角色，却唯独漏过男女主角，只给两道形象剪影，如今谜底终于揭晓，冲击力还是有一些的。 “怎么换人了？”眼睛看着银幕的女孩，冉旭小声问道。“25d乐队”其他成员都是影片主演，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位杨琴少女是女主角。 在他身边，周舟摇摇头，“应该不算换人，蜂影从没有说过这回事，不然也不会给男女主角留空了。” “哦，这姑娘是谁？长得还蛮耐看的。” 周舟再次摇头，“我也不认识她，应该是新人吧？” 没能得到答案，冉旭只好耸了耸肩，继续欣赏电影。 一如剧情简介里说的那样，有着“神经”之名的陈惊被学钢琴的学长无情拒绝，后者甚至还扬言“画风不同怎么谈恋爱？” 这个梗虽然有些老，却还是成功逗笑了大家，可影片的陈惊却被这话激的不轻，扬言要报复回去。 这时候具有“科技宅”熟悉的男主角“油渣”登场，引擎地为自家女神出谋划策。而他的形象同样惹得一阵惊呼。 和略微有些眼生的女主演不同，这位男演员去年刚刚出演了一部引发众多讨论的《小别离》，大家对其并不陌生，对周舟和冉旭来说更是如此。这部剧的首播是京城卫视，他俩都被父母指着里面的“别人家孩子”教育过，也讨论过里面的“别人家父母”，自然对这张年轻的脸庞不感到陌生。 周舟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这不是张小宇么？” “这还用你说？”怼了对方一句，冉旭自己又忍不住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00年8月的，现在还不到16岁吧？这当男主角了？” “正常，”周舟倒是蛮接受这种本色出演的设定，“去年考，今年高，没毛病！” 听见这话，冉旭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要是把方朵朵和金琴琴也带，那更好了。” 方朵朵、金琴琴也是《小别离》的人物，她俩和张小宇一起，在考后被各自的父母送出国，成为少年留学大军的演员。 “那样的话，可真的变成巴啦啦小魔仙电影版了。” 因为海报充满少女元素，《闪光少女》被一些人戏称为是巴啦啦小魔仙电影版。然而，那些人却不知道小魔仙已经出了三部真人电影，演金琴琴的演员有在后面两部担任主要角色。 不过周舟却不知道，还真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建议，《闪光少女》筹备时正值《小别离》台热播，有人便提议索性把三位小演员全部拉来，在自家电影里来个再聚首。汤佳怡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这部电影一早定下尽量使用少年演员本色出演同龄角色，以便提升青少年群体代入感的计划，让他们仨来正合适。 然而这个计划却被导演王然还有不挂名顾问马竞给顶回去了。王然看了两位小女孩的作品，害怕她们带有电视风格的表演会把自己的导演首秀搞砸，马竞则是基于成本考量，全用儿童演员很难控制成本。 倒不是嫌弃少年演员的片酬，限于市场需求，童星片酬其实不算太高。但是童星的演技更吃天赋，导演指导起来也较麻烦，这部电影还对演员的乐器技法有要求，大量使用童星无疑会给拍摄环节造成灾难。 最后的结果，除了男女主角，其他学生角色的扮演者找的都是音乐剧专业的大学生，倒也算是本色出演。至于女主角，最后用的却是梁翘摆推荐的李轻巧，这姑娘03年出生于马来西亚，08年开始接拍电视广告，11年入行拍戏，13年凭借在格斗题材港片《激战》的表演获得第16届影节最佳女演员，是“史最年轻影后”。 这也是蜜蜂影业把这部电影送到影节的原因之一，影片女主角和这里大有渊源嘛！ 至于童星主演没有票房号召力的问题，却也不算啥，靠着植入广告和出售络播放权给蜂视和2站，这部电影已经提前锁定盈利，作为投资人之一的王然夫妇自然由的汤佳怡和蜂影折腾，万一歪打正着呢？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玩梗的高手 大银幕上，剧情正在推进。壹看书 “油渣”自己也是恋爱苦手，他的求爱攻略自然无法得到陈惊的采纳。 搜肠刮肚却无法让她满意，男生索性放弃，劝说放弃：“你还是试着放下吧，西洋乐系和民乐系走不到一起的，他们嫌咱们土，咱们嫌他们装，我们和他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势不两立呀！” 似乎是为他这句话做注解，两人的突然响了起来，提示收到新消息。 打开一看，却发现是有人在民乐系公共群发了张围脖截图，内容是“学民乐的朋友们，今天偶遇你们的师哥哟，#民乐天桥卖艺#”，配图是位拉二胡的白发老人，看起来境况颇为凄惨。 被人这样群嘲，群里的民乐众自然不能忍，纷纷要求人肉这个博主。发图那位同学顺势指出此人乃是本校西洋乐系大提琴专业的同学“四眼仔”，大家顿时怒火上涌，嚷嚷着要给某人手动点赞。 发觉有热闹看，陈惊顿时把被师哥拒绝的郁闷抛在了脑后，拉着油渣就朝琴房楼里冲去。 与此同时，拒绝了她的师哥重新钢琴前面，认真弹起了《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丁丁冬冬的琴声音符飞出琴房，在楼道里弥漫飞舞。 这首曲子乃是“年轻作曲家写给年轻演奏家的名曲”，普罗科菲耶夫在22岁时写下此曲，用以纪念自杀去世的同班好友斯密特霍夫，如今却成为深受年轻演奏家喜爱的古典名曲它节奏激烈、感情毁灭而迷茫、充满不协和弦，可以充分体现年轻人的力量与技巧，经常被人带到国际比赛的舞台上。 有些讽刺的是，在这首纪念去世同学之曲的“伴奏”下，琴房楼里正在上演一出同学相殴的闹剧：民乐系男生找到“四眼仔”出气，虽然后者认怂地高喊“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还是无法消除身上的仇恨值。直到其他西乐系男生看不过眼加入进来，他才得到解救，多对一的报复行动也因此演变为群殴混战。 学音乐的毕竟不是搞体育的，为了真实反映这帮职高学生的战斗力，导演给每个人头上加上了血条和伤害显示。 看着不断冒出的个位数伤害值以及“划过”提示，放映厅里再次响起热闹的笑声。 “菜鸡互啄啊，这是！”周舟笑着去摸手机，想把这段画面录下来，直到摸了个空，他才想起手机还在外面的存包柜里放着，只得郁闷地摇摇头，专心看电影。 除了指导选题以便取悦观众的“米达斯公式”，好莱坞还有个“救猫咪理论”，由著名编剧布莱克史奈德（er）总结提出。 他在《先让英雄救猫咪》中讲商业电业划分成10种范式、15个节点，指出做到这些可以更好地抓住观众注意力，引导和塑造他们的情绪，从而更容易获得成功。因为这套理论很适合解读和创作商业电影，“救猫咪”这个词很快成为商业片编剧领域的专有名词，被无数人研究和学习。要看书 所谓“先让英雄救猫咪”，意思是通过一些做好事、出糗等方式，让观众从开始就对主角处境感同身受。开局这场告白戏，显然就是应用“救猫咪理论”的成果。导演刚刚借助男主角“油渣”之口指出“民乐和西洋乐势不两立”，马上就带来充满网络游戏即视感的群架场面，同样是基于这一理论，只是微调了“主题宣告”和“开场大战”的顺序。 “救猫咪”毕竟不是什么晦涩的理论，媒体记者自然能够看出来，纷纷在速记本上写下自己的感悟。 至于周舟冉旭这样的普通观众，他们却是不用在意这些，只管跟着镜头往下走就好。 为了避免群架事件继续发生，学校给民乐系这边琴房装上铁门，上面高挂“学生守则”：分区练习、严禁打闹、严禁互相串房、禁止携带饮食。 然而，规则就是让人打破的。 镜头顺着走廊钻进一间琴房，观众便发现陈惊和油渣围坐饮水机前，纯净水桶和聪明头被取下放到一边，碗大的水箱里咕嘟嘟地冒着气泡和热气，里面挤满了丸子豆腐和肉片这两个家伙居然有滋有味地涮锅吃肉喝可乐。 这又是个陈年老梗，饮水机火锅曾在2011年流行过一阵，随后就被人辟谣水烧不开，热度很快就消散了。直到去年，这个段子又借着短视频的东风，在“办公室小野”等网红博主手上重新走红，然后被再次辟谣。 看着热气腾腾的饮水机，冉旭满脸不可思议，“我去，还可以这样？” “饮水机有温控和隔热，水箱里的水根本烧不开，不然冷水龙头也会出热水，”周舟摇了摇头，“这应该只是剧情设计。” 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闺蜜，油渣也是各种无力，只得强扭话题：“听说没有？你那王文师哥据说要出国了，他最近苦练比赛曲目就是要给留学申请加分，你们没有将来了。” 陈惊却不以为意，边吃边说：“我也可以出国呀！” 油渣立即指出话中漏洞，“去哪儿？别人是学钢琴的，不是去美国就是去欧洲，你一个学扬琴的，难不成去伊朗进修桑图尔？” “没事，我可以去学德西马。“ 油渣本待再劝，房门那边却传来情况，他连忙把可乐和筷子藏进琴盒，弯腰抱起纯净水桶。陈惊反应也不慢，转身挡住饮水机，努力应付着推门而入的巡楼老师。 虽然两人的配合堪称娴熟，最终还是倒在后者的“回马枪”之下，被学校抓了典型，在全校大会上通报批评。 陈惊倒也不愧“神经”之名，马上又颠颠地报名去给王文师哥充当翻谱员，坐在后者旁边各种发花痴各种幻想，等到表演结束后，她在少女心的驱使下再次向对方告白。 再次被这位师妹表白，王师哥的反应一如以往，冷着脸说了三句话：“你学什么的？扬琴也是乐器？我明年要出国，你要早恋是你的事，求别害我！” 受到打击，陈惊让油渣来首励志歌，然后那家伙就拿起手机放起了国际歌，还是摇滚版的：“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在全场观众的轻笑声中，陈惊嗖得站起，走在窗前迎着阳光，一本正经：“我要上舞台，我要让师哥记住我！记住扬琴！” 既然立下志向，少女马上找校领**想要申请加入校民乐队，不料却被告知校民乐队因为没有人气已在上周解散。 这可难不倒斗志昂扬的少女，在琴房吃着卷发棒烤肉，她轻松愉快地定下计划，打算拉几个同学进来，自己组乐队玩。 接下来，影片再次进入游戏视角，陈惊的2d形象穿行于校园各个角落，逐一游说同学，却郁闷地发现别人不是在忙着补课备战高考，就是兼职打工赚零花，还有人不相信陈惊惨淡的信用，总之就是招不到人。没法可想，她只好把主意打到502寝室那群圈地自萌的二次元宅身上。 看着陈惊走进女生宿舍，冉旭顿时兴奋起来，不过出现在银幕上的场景却让他微微有些吃惊，这间寝室的布置非常的二次元，墙上是各种少女风的装饰物，桌子上、床上、椅子上则是各种萌物小玩意儿，琳琅满目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不是说女生私底下也会邋遢随便，只是临出门才洗洗头收拾整齐么，怎么会这么整齐有爱？” 没等周舟答话，导演就给出了答案，穿得漂亮lo裙坐在窗前的两只正在网络直播，整个宿舍都是直播间，自然要精心收拾打扮，脏衣服什么的都被驱逐，反而用各种有爱的小物件填满空间。 随着陈惊的视线扫过整个寝室，四位少女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首当其冲是背对房门正在直播的两位lo娘，然后是坐在上铺身穿编织斗篷的沉默少女，以及躲在黑色床帘里面的神秘女生。后者一把夺过陈惊递出的招新传单，随手折成纸鹤丢掉，然后手指前者，问她想从门出去还是想从窗出去。 最后希望破灭，陈惊却不放弃，想到油渣刚从交给她的最后办法，说出来那两个字：“手办”。 话一出口，四人齐齐看了过来，身上出现名字，沉默少女樱仔、粉裙少女贝贝、黑裙少女塔塔，以及闪现下床的黑衣女孩小霾。 看着四人身上代表好感度的空心桃心，陈惊咬牙说出一个个条件，直到价码加到一周一个手办，终于将四人好感度刷过及格线，小霾一把拉开窗帘，背对窗外绚烂的阳光说：“欢迎你，我的伙伴！” 非常有养成游戏即视感的画面，再次在放映厅里惹起一阵笑声。 六人集结，确定乐队的名字是25次元，寓意2次元宅众和3次元普通人类的结合。 接下来，便是这只新生乐队的打怪练级时间。 她们去公园给广场舞大妈伴奏，她们收买看门大爷，晚上跑去排练楼加练，头上不断冒出“5熟练度”的提示数字，眼看着前景大好，陈惊却遇到了财政问题。 作为三次元地球人，她只知道手办是小人偶，却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具体价格，当她在油渣的提示下打开小霾发来的本周手办清单，顿时被几百块的售价击败了。油渣劝她放弃无果，便跑去树坑挖了一捧土端到陈惊面前，一本正经说“这应该就是你后半生的主食了”， 看到这里，冉旭他们纷纷笑了起来，显然被吃土少女这个梗给逗笑了。 因为解救遭到同学欺凌的樱仔，陈惊获得樱仔和小霾不少好感。得知她的窘境，小霾也主动帮她解决财政问题，作为2站音乐区知名up主“千指大人”，她去漫展和商业活动上表演是有钱拿的，数量不多却也聊胜于无。“25d乐队”开始转向古风音乐，一起排练《长平》、一起录制视频、一起做cos服、一起征战漫展，众人的友谊逐渐加深，这支萌新乐队也逐渐打出名气。 许是出名给了她自信，再加上贝贝塔塔的撺掇，陈惊决定第三次向学长告白，她先在本周视频末尾举牌告白，然后又跑到琴房楼下喊名字摆心形蜡烛阵，引得路过同学纷纷围观拍照。 怎奈王师哥出国之心甚坚，再次冷言以待决绝拒绝。说着说着，话题又跑到西乐嫌民乐土的老路上，路人自发进场各执一词，终于惹恼了王师哥，一把夺过旁人手里拿着的杯子，泼向那些蜡烛。 他以为那是杯水，去没想到里面装着的却是松节油。火焰腾地燃起，差点烧伤陈惊，师哥却站着没动。事不过三，对方如此冷待，彻底凉了女孩的心。 回到乐队，陈惊强笑着发放本周工资，接着表示要把乐队解散，直言目的已达，自己心满意足。 眼看着刚刚磨合好的队伍就此分崩离析，小霾她们好感度暴降，纷纷怒斥陈惊叛徒。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好在暑假已至，大堆别的事情扑面而来，众人再顾不得互相埋怨，反倒想起了各自的好。 靠着自家琴室里的照片和奖状，陈惊同样挽回斗志，重新拿起了毽子。 然而此时电影已经到了后半段，“救猫咪公式”第11个节点“万念俱灰”到来，带给她更大的打击：新学期开学，校领**在全校大会上表示下学年暂停附中民乐系招生工作，理由是学的人少，招不到人。 面临”废系危机“，民乐众在古筝少女小霾带领下聚集起来，向学校表达抗议无果，只好想招自救。他们以天桥卖艺为赌注，赌西乐系手中教育部少儿普及音乐会的表演机会，显然是打算效仿《lovelive》故事，试图通过上舞台表演民乐来解决学校的生源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排练，预告片里曾出现的斗琴戏正式上演，汤家父女客串的考察组过来检查工作，小霾端出古筝率先叫阵，对方果然推出竖琴迎战。 斗琴获胜，西乐那边倒也认赌服输，答应把演出证借给民乐队，让他们得以进入少儿音乐会后台。而民乐同学也没让人失望，经过一番紧张排练，他们带着从仓库里翻出来的编钟登上音乐会舞台，献上一曲历史与现代并存的原创古风歌曲《共和2858》，取得巨大成功。 银幕上的观众起立鼓掌，结尾字幕忽然出现，看得厅中观众一愣，旋即纷纷站起来，同样致以掌声。 第一千零九十章 见面会 公元前841年，周天子姬胡被国人驱逐，国政由周公、召公共掌，故称“共和元年”。一看书 这一年是华夏编年史的起点，千年历史自此绵绵不绝。 因此之故，有学者提议用“共和纪年”代替“耶诞纪年”，由此推算，2016年当是共和2858年。 两年前，蜜蜂动漫刊载了一部名为《西周来客》的原创彩色漫画，它的主题曲便是《共和2858》。 这部漫画的故事并不新颖，乃是网文圈已经用烂的反向穿越套路，讲的是周代贵族青年姬璐穿越现代遇到女主角，然后因为口音、文化习俗、观念习惯等原因各种冲突、各种出糗的搞笑故事。而它的独到之处，在于实验性地使用了ai辅助完成描线、填色、加背景、添气泡等功能，从而大大提高工作效率，让彩漫也能日更。 靠着高速的更新、成熟的画风、考究的细节，以及不太落伍的段子笑料，这部漫画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和人气，更在去年进行tv化，推出一部tv动画和一部网络长片，名气得到进一步提升。 蜂影在影片中使用这首古典与现代碰撞共融的乐曲，既是因为主题相合，也是为了进一步扩充自家原创ip的价值厚度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心思妥妥的。 双手附和着鼓掌，马竞歪头问道：“这下放心了吧？” 导演剪辑版里面，演奏完成后还有两段剧情，却被马竞这个剪辑师一刀剪下挪到了后面，现在这个结局明显利落了很多，而观众的反应貌似也很不错。 汤佳怡面上带笑，语气却不轻松：“说不好，这些都是核心粉，路人观众还没头绪呢。” 马竞笑着摇摇头，大厅灯光忽然一暗，最后的彩蛋出现在银幕上。 他见状轻笑，打趣道：“嘿！你妹来了。” 汤佳怡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我妹不也是你妹？” “可惜是假的，”马竞遗憾摇头，看向大银幕。 新学年到来，音院附中洒扫一新，挂上“热烈欢迎2017级新同学”的红色横幅。 “25次元”乐队六人齐聚门口喷泉，嘴里抱怨着酷热的天气，眼睛隔着墨镜打望未来学弟妹。 看到一辆黑色奥迪朝着校门开来，几人还在笑着打趣是不是开错了地方，然后就看见车门打开，去年来校视察的那位领**弯腰下车，抬手朝他们发出召唤。 走到近前，就见司机掀开后备箱，露出里面一米多长的梯形扁箱，众人惊呼“是扬琴！” 领**点头，伸手牵来一位十四五丫角少女介绍给众人，她身上穿着嫩绿袄裙，脸上满是好奇与欣喜。 画面定格，灯光复亮，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这段情节原本是正片的尾声部分，现在却被马竞挪到字幕后面变成片尾彩蛋，算是对之前的结局进行补充和确定，有人来学扬琴，民乐系自然得以存续。 同样被挪动的，还有另一段油渣拉着陈惊去夜晚公园，在蚊子和萤火虫见证下向她表白的情节。壹看书这段涉嫌早恋的情节被马校长无情剪下，同样做成了片尾彩蛋。不过是放在另外一个版本末尾，这次却是无法看到。 作为泛二次元电影，这部电影也将二次元周边的圈钱套路限量多版本学了个十足十，根据片中配乐和片尾彩蛋的不同，影片总共分成八个版本，剧情基本一致且都经过审查，届时将在全国院线随机投放。 他们敢这么做，也是现今技术进步的功劳，数字电影的拷贝成本相当低，就算为全国八千家影院、四万块银幕配齐拷贝，也只需要用航空次日达寄出几千块移动硬盘而已，成本不过数百万，硬盘还能回收再用。这样一来，即便多弄几个版本，总成本依然可控，还能根据地域进行精确分发。 当然，这么做只是小道，除非现象级电影，很少有观众会重复观影，多版本并不能带来多少收益，制片和发行公司自然懒得动这方面的脑筋。 其实蜂影自己同样没有把握，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做，不管有多少人重复观影，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限于题材，这部电影走的是低票价低分成的路线，鼓励重复观影，也有助于维持人气推高票房。 收回这些思绪，马竞看向正在走进放映厅的主持人。 简短的开场词过后，那人就提高声音，把电影主创和马竞夫妇请上台。 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主创先去会客厅休息，顺便签名留念、拍宣传照，以及接受媒体群访，等到电影放完才会现身影厅与影迷互动，问些简单问题、送些礼品福利什么的。不过今天的展映带着一点首映色彩，所有人都选择先看再说。 按照之前说好的，第一个问题给了编剧鲍鲸鲸，女主持演技全开，对她为什么想到这个故事表示好奇。 后者指了指自己，表示她就是b站和2站的会员，算是资深宅人，当年也是一枚扬琴少女，这个故事就是来自她自己的生**验。 主持人顺势问起饮水机火锅、卷发棒烤肉、买手办吃土这些剧情有没有原型，后者也都笑着答了。然后下一个问题就被丢给导演王然，问他执导老婆的剧本是个什么感觉、对老婆是宅女怎么看，王导自然是花式秀恩爱，惹得网上看直播的筒子们刷了满屏的“现充爆炸吧！” “现充”直译自日语词“リア充”，本指现实生活充实丰富的人，后来变成情侣、人生赢家的别称。等到这个词传入中文世界，又多了一个“给女朋友现场充气的人”的隐藏含义。 当然，以现下的场合，网友们想说的应该是第二个意思。 接下来，主持人又把现充的第一个意思摆到大家面前，她看了眼女主角扮演者李轻巧，“我没记错的话，轻巧现在还没满14岁吧？” 此言一出，台下观众顿时乱成一团，吵吵嚷嚷各说各的，显然被13的女主角惊得不行。网友们也是如此，满屏都是问号、叹号以及惊讶表情。 看到鲍鲸鲸把话筒递给小女孩，观众便都住嘴看向台上，等待她的答案。 只见她轻轻摇头，“我已经14岁了，上个月过的生日。” “差不了多少嘛，”接上话头，主持人转向王然，按部就班地丢出新的问题：“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轻巧呢？毕竟是这么个年纪。” 王然举起话筒，“我们主要是从三方面考虑，轻巧的演技经过多部作品证明，也有上影节的肯定，是最年轻、片酬最低的金爵影后，找她非常划算。另一方面，轻巧的相貌身高基本符合要求，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乐器训练。最后，我们这个本子非常的独特，全片没有任何过激镜头，综合三方面的原因，我们最终就选择了她。” 至于这姑娘是港圈推荐什么的，就不好放在公开场合来说了。 主持人了然地点点头，接着看向男主演胡鲜煦，“那么小胡呢？为什么用他？” 王然举起左手，“还是三个原因，首先，是他的年纪合适，演技又过关，能够赋予影片更多的青春感。其次，他有参演吴老的‘百鸟朝凤’，对唢呐艺术有一定了解，让他出演男主角，有一层传承的意思在里面。最后，却是他去年比较火，很多人想看到他上高中的样子。” 按照之前的剧本，影片末尾有段唢呐引领斗琴胜利的情节，但吹唢呐男生的戏份又太少，全程就一两句台词，与情节严重不匹配，新版剧本便将这个角色合并到男主角“油渣”身上。 蜜蜂影业是《百鸟朝凤》的发行公司之一，事后又和其他发行商一起将影片利润全都捐给吴天明青导基金，在自家新电影中安排致敬情节，倒也合情合理。 又问了小胡几个问题，主持人就把话题甩给制片人，请后者讲解这个项目运作的经过。 虽是首次担任制片人，汤佳怡倒也落落大方好不怯场，举起话筒说道：“大概是一年多前，我偶然听说有这么个项目，感觉二次元的题材很有意思，就找关系要来剧本看了看。然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厚着脸皮找到安乐江老板，需要投资这个项目。” “你是说投资？” “嗯，”汤佳怡点头确认，“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服装赞助再加少量投资。这个故事太新太小众，票房很可能不太好，我们投钱进去也能帮忙分担一部分成本。” 主持人继续追问：“那怎么变成蜜蜂影业牵头制作了？” 汤制片看向马竞，“都是有人撺掇的结果，他跟我说你把这个项目拿下，咱们把植入广告全包了。”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俱是一片笑声。 主持人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让我数数，开场的无人机、主角的衣服、电话电脑手机壳、游戏漫展虚拟歌姬，还有全程存在感满满的2站，电影里的确有很多蜜蜂系企业的产品。” 抬头看向马竞，“该不会真的全包了吧？” 后者笑着摇头，“没有，可乐、乐器、汽车，还有那台饮水机，就都是别家品牌。” 回答的如此实诚，再次引起一阵哄堂笑声。 主持人凑趣道：“其实可以再去收购几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马竞笑着摇头，“收购就不用了，不过我们有和相关厂商合作，定制版本很快就会上线。” 眼看见面会快要变成产品发布会，主持人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对了，马竞？” “嗯？” “你对这个故事是怎么看的？我是说拯救民乐这个主题。” 抬视线扫过对面众人，马竞缓缓开口，“老实说，这个主题有些沉重，单靠一两场音乐会的精彩表演根本无法解决。而且不单民乐，西洋乐、流行乐的日子同样不太好过，这是时代发展带来的必然结果，人力无法避免。” “音乐无国界，还可以录音保存，所以和程序代码一样，成了最容易跨国倾销的产品，竞争是全球层面的。相比之下，程序员的日子还要好过一点，新硬件新需求不断淘汰老代码老软件，在ai编程成熟之前，他们并不需要担心失业问题。而音乐人就不行了，录音作品可以不断翻录，他们不但要和国内外同行竞争，还要面临成名老前辈的超时空打击，未来还有ai音乐在等着他们。” 台下只是响起一阵凌乱的笑声，大多数人还在思考马竞描述的悲观现状。 话题超纲，主持人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音乐圈的才智之士早就在做了，长得好看组团跳舞，小虎队的歌没有过时，舞蹈和造型却已过时；名气够大综艺演戏打游戏，老本还能吃很久；名气一般唱主题歌，以剧带歌总能蒙到。” 主持人笑笑，“这些好像不适合民乐与西洋乐吧？” 马竞点头承认，“的确不太适合，古典音乐更加强调听觉享受，跳舞卖脸抖段子只能锦上添花，靠这个吃饭却是不行的。要问我的想法，不妨试试别的路线，一方面可以向影视配乐、游戏配乐方向发展，另一方面也可以考虑民谣、摇滚、嘻哈、新世纪、古风这些比较小众的音乐形式，先圈粉丝再谈钱，所以最好先找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主持人接上话，“就像电影里面陈惊她们那样，通过做视频积累人气，然后通过漫展出场费赚回来？” “这也是一条路，不过同样不太好走，毕竟漫展商演不是时时有，要成为顶尖up主也不容易。倒是影视游戏配乐的需求是长期而持续的，除非ai音乐变得成熟可用。” 女主持眉毛一挑，“ai音乐抢饭碗？” “没错，”马竞肯定道：“作曲编曲ai的出现，必然会分走一部分低端市场，汉斯季默这种顶尖高手几乎不受影响，普通音乐人就难说了。当然，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并不会立即出现，越是小众的音乐，因为训练素材的不足，越不容易产生强大的ai。” 该说的都说完了，马竞也就闭嘴不言。 主持人见机，转向台下，邀请观众问了几个问题，便宣布见面会结束，进入签名留念环节。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手机壳 跟在周舟身后往外走，冉旭低头摆弄着手里刚刚拿到的盒子。壹看书 见面会最后抽奖送礼，他得了这只电影同款创意手机壳，周舟却只抽到一张作为安慰奖的蜜蜂视频月卡，这会儿一定是在怀疑人生。 盒子并不复杂，很快就被他打开，从中取出一只巴掌长的橘猫，四肢平伸、面相可爱。 小猫身体柔软的，内里却有简单的关节骨架，四肢和脑袋都能活动。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冉旭把小猫扣在手机背后，拨开尾巴稍的保护盖，找到type-c接头插到手机上。 屏幕上跳出弹窗，随手点了确认，然后他就看见小猫后腿叉开上提、前腿分开下压，恰好勾住手机四角，稳稳的没法分开。 这样的手机壳几乎没有保护能力，而且体型太大不便携带，本来不应是冉旭的菜。奈何他刚看过电影，心里被种的草还没枯萎，直接无视了“手机壳这么萌，这人是基佬吧”的问题，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用上了。 安装好这只“点头猫”，他启动蜜蜂音乐，找到《陌上寸草（闪光少女ver）》，乐曲前奏响起，猫咪的眼睛发出淡淡黄光，瞳孔一开一合，看起来萌萌哒。紧接着猫头轻点，哼唱起来：“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这首歌是快男选手贾子胥的原创曲目，因为灵感来自前人词句颇具古风，所以被剧组买来重新编曲放到影片中，用来突显“25d乐队”众人关心的新状态陈惊之前被各种嫌弃，现在却能赖在502宿舍看漫画，各种互动各种小温馨。 小猫音源据说来自全网海选的“萌音猫王”，声音自然各种软萌各种可爱，问题是冉旭这家伙一边听着，嘴上还在低声哼唱：“晚南山花开，篱笆青苔，年年漫山春花开……” 完全不在调上的歌声，让周舟想起了才看过的电影情节：贝贝看到风吹花落，一时兴起手机壳伴奏哼唱这首歌，其他人很快跟上其乐融融，直到“宿舍第五人”陈惊开嗓发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停步转身，周舟看向对方：“亲，求放过！猫都比你唱的好听。” 冉旭尴尬收声，顺便关掉音乐，指着墙上的海报，转移话题道：“后面还有两部电影，咱们还看不看？” 整个传媒关注展映安排的非常紧凑，除了已经放过的《血战湘江》和《闪光少女》，今天还有《逆时营救》和《父子雄兵》两部电影红色战争片、音乐青春片、科幻动作片、喜剧动作片，看起来都很有卖相，主办方也是用了心。 视线扫过那片海报，周舟摇摇头，“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回来看‘父子雄兵’，范大厨和煎饼鹏主演，应该有看头。” “逆时营救呢？幂幂主演呢。” 前者继续摇头，“你没听过那句话么？” 冉旭一脸茫然，“什么话？” “有幂不看！这姐们的电影是拍给8000万粉丝看的，普通人看了容易产生不适。一看书” “哦？”因为高考的缘故，冉旭有阵子没关注娱乐圈，最近虽有补番，还是感觉有些脱节，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么？之前给我安利三生三世那个周舟哪去了？” “其实也没啥，我被‘一粉抵十黑’给恶心到了。” 作为华语娱乐圈有名的高产明星，幂幂的身影可谓无所不在。年初还在电视上纠结三生情缘，马上就跑去电影院救儿子、杀自己，稍后还有明朝侠女画师、职场精英谈判官两个角色即将带给观众。 而导致周舟粉转黑的原因，便是那部号称全网播放量300亿次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因为电视剧的热播，原著小说当年抄袭**小说《桃花债》的“陈年旧事”被人翻出来，形成一波声势浩大的反抄袭运动。 正义感爆棚的网友不知小说作者是何人，便去幂幂微博下留言，然后很自然地和护主心切的粉丝撕了起来。这一次幂幂其实情有可原，毕竟买下改编权、推动项目的是制片公司，而她只是嘉行小股东。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视剧下档没多久，就传出她凭借新片《逆时营救》获得第50届休斯顿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地消息。 8000万粉丝刚要普天同庆，立马有人跳出来拆台，指出这个休斯顿电影节其实很不正规，每年要发几百个奖出去，奖项含金量极低，是妥妥的野鸡奖。导演李洋因为转发那篇文章，遭到一部分所谓粉丝的大肆攻击，言语甚为不堪惹人反感。 “李洋？是弄疯狂英语那个？” 周舟翻了个白眼，“不是唐老鸭，是电影导演李洋。” “我怎么没听过？” 周舟耸了耸肩，“人家是搞文艺片的，他第二部电影‘盲山’十年前上映，第三部电影‘盲道’还没上映，你不知道也正常。” “盲山盲道，第一部是盲什么？” “是‘盲井’，王宝宝的出道作。这片子也是厉害，不但自己得了柏林电影节的银熊奖，还给宝宝弄了俩‘影帝’，虽然法国法国杜维尔亚洲电影节和泰国金鸟电影节听起来貌似有些low。” 冉旭不知道李洋，却知道‘盲井’，确切说是曾经看过宝宝的那段裸戏，各种羞怯各种懵懂，看起来的确很有演技，当然也可能是本色反应。 “呵，这些你都看了？” “没有，”周舟摇头，“我这个年纪，还不是看文艺电影的时候。要不是那次黑粉事件，我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位导演，他的作品实在太少太偏了。” “也就是说，”冉旭挠挠头，“你就因为黑粉恨乌及屋？连带着讨厌幂幂，再也不看她的电影？” “那倒不至于，”周舟嘿嘿一笑，“黑粉只是部分原因，主要还是我长大了，过了追逐偶像明星的年纪。” “噗！”冉旭差点儿笑喷，“深刻的文艺片你说年纪不够，浅白的偶像片你说过了年纪，还有啥是你不想看的？” 周舟有些词穷，着急之下只得搬出“爱国大旗”，“还有韩综、韩剧、韩国电影！” 抬手指着海报上的“导演：创”，他说道：“比如这部电影，这个‘创’其实是韩国导演尹鸿承，电影的幕后团队也大多是韩国人马，他们遮遮掩掩，还是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因为“导弹危机”，两国关系处在十年来的最低谷，韩国影视歌明星再也不能愉快捞金，幕后人员也是要么撤走、要么打码，“逆时”剧组同样不能违逆大势，只好低调处理换上别名。 迈步朝餐饮区走去，冉旭也是满心不解，“国内这么多导演和编剧，为什么还要找韩国人做幕后？” “你说错了，国内其实很缺导演，尤其缺乏商业导演和编剧，文艺的老师教出文艺的学生，科班出身的编导瞧不上商业片，那些电影公司只好去港岛、去韩国找人，甚至把何、矮大紧、郭小四这些自带流量的外行人都拉进来当导演。” “不可能吧？大牌编导自然有的挑，新人还有拒绝的余地？” “这当然……”周舟默然，以他一知半解却是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最后灵机一动甩出一句万能答案：“当然是体制问题！” 冉旭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撑着对方，笑得上气接不住下气。 实际上，准大学生周舟的说法并没有说错，不用国内幕后还真是体制问题，不过却是整个影视体系的问题。 国内的幕后人员培养是两套体系，一套是中戏北电上戏等专业影视学校的科班教育模式，一套是师傅带徒弟的师徒传带模式。 因为历史原因，艺术院校过于关注艺术表达和思想价值，导致毕业生供应和产业实际存在脱节，编剧和导演关注文学性和艺术价值，讲故事的能力稍有不足。灯光、摄像、录音、化妆、道具、烟火、特效等技术工种的“产量”和“质量”也和实际需求存在差距。 九十年代以前，国有制片厂承担了人才继续教育的任务，如今纵横影坛的那些幕后大佬都是当年的国企工人。后来随着国家放弃输血政策，制片厂纷纷萎缩甚至倒闭，这一块也彻底甩给市场，通过短期培训和师傅带徒弟边干边学的方式培养人才。 然而这样只能解决有无问题，教出来的人才知识技能体系不够健全，也缺乏专业的艺术眼光，成长潜力都不太高。新一届人才不行，导致国内电影在硬件上先天就矮人一头。 硬件不行，还不太会讲故事，偏偏还有有关部门对题材情节各种挑刺，国产商业电影自然是各种先天不足。偏偏它还接连吃下影院补贴、明星制、网票补贴等大补之药，票房大盘水涨船高、市场越发欣欣向荣，也就越发的缺乏人才。这种情况下，电影公司自然只能拼着多请翻译，去港岛还有韩国邀请幕后人员北上南下。尤其是安守本分、相对廉价、还不多事的韩国幕后，更是这类公司的最爱。 可惜，专业幕后能够提升服化道音画效果，却无法解决剧本无力、明星耍大牌的问题，甚至外援幕后的加入反倒加剧了这些问题，然后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大部分“中韩合拍”电影都败走麦城了。即便没有“限韩令”这回事，市场也会主动反思，从而减少此类“合拍片”。 分别点了一份套餐吃完，周舟还是被冉旭拉着再次进了放映厅，观看这部据说有三个幂幂的《逆时营救》。 不得不说，韩国团队的存在，的确提升了这部电影的观感印象。 可惜这部电影有些生不逢时，作为国产科幻片，它遇上了更加强大的《流浪地球》。 两部电影一个时空穿梭、一个行星灾变，本来是不搭边的，奈何都顶着“国产科幻”这张皮，且都是近未来背景，自然免不了被人各种比对。 不过要是抛开这些干扰以及种种瑕疵，专心去看电影剧情，“逆时”还是颇有亮点的。 作为商业电影，它的故事内核同样简单，幂幂扮演的女研究员夏天的儿子被人绑架，她主动钻进实验室刚刚完成的“人工虫洞”返回110分钟之前，和霍少扮演的绑匪虚与委蛇、斗智斗勇。 第一次解救失败，高科技实验室瞬间爆炸，她还是想办法完成试验再次穿越。然而第二次却穿去了平行世界，那里还有一对夏天母子，同样有神秘劫匪，那次解救依然失败，然后第一个夏天继续穿越，性格也变得偏激黑化，对着另外两个夏天大打出手，好在最终还是happyending（美好结局）。 周舟说服自己勉强接受了平行世界完全相同的设定，可当他看到夏天的上司实验室老板反转黑化，成为最终boss，还是忍不住吐槽冲动，低声说道：“这算什么？59岁综合症？还有这什么实验室都能搞人工虫洞了，有关部门就不监管么？他的安保、风控都是渣渣么？这么容易就被入侵，这么容易就被炸了？” 冉旭耸了耸肩，低声回应：“剧情设计，你这样挑刺就没意思啦，专心看幂幂打幂幂就好，计较那些会掉头发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后悔，不过那话怎么说来着，自己买的票流着泪也要看完。 好不容易等到字幕出现、灯光重新点亮，他就第一时间拍拍周舟，“我闪了，你走不走？” 后者早就想走了，自然不会拒绝，站起来跟着出了放映厅。 来到放映厅外，冉旭不由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身后就传来让他烦躁的声音，“现在怎么说？愿赌服输吧，亲！” 转身瞪了某人一眼，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纸盒，一把拍在对方伸出的手掌里，“给你！” “嘿嘿！”后者得意一笑，伸手翻出那只橘猫手机壳，喜滋滋挂在自己手机上。 “那什么，基佬才用手机壳，这可是你说的！”丢下这句话，冉旭抬脚朝厕所走去。看完电影，没感觉也给刺激出感觉了。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最佳新人 蜜蜂会议中心矗立高台，拼接外墙反射着天光云影，熠熠生辉好不夺目。 门口铺着红毯摆着花篮，各种发色的观众三两成群，穿过安检通道进入其中。 这人都是来参加蜜蜂游戏开发者大会（bdc）开幕式的各国嘉宾。除了蜜蜂专程请来的优秀开发者代表，还有主动前来的国内外开发者，以及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北调洋腔济济一堂，很有几分热闹劲儿。 故意绕过花团锦簇人流熙熙的主入口，搭载马竞的平衡车径直驶向侧门，把他交给室内运输系统。新的平衡车来到脚下，马竞迈步台上，朝一号报告厅快速移动。 开幕式时间还没到，先到的嘉宾各忙各的，有人抬头四顾打量环境、有人拿起手机打发时间、有人招呼左右认识新朋友。上千人的低声私语汇聚融合，在艾丽西亚耳中形成恼人的嗡鸣声，让她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乡下麦田。秋风起时春小麦终于成熟穗，家麻雀、麻雀、鸽子等植食鸟类云集田野，抓紧时间补充食粮准备越冬，再加上以伺机捕食的肉食鸟类，同样热闹非凡。 低头看看手机屏幕，她轻轻点头，“是这里没错了！” 右手用力，拉着有些愣神的室友，艾丽西亚侧身挪步，朝刚刚分配给她们的位置走去。 大型会议通常都有专门的领位员，负责引导来宾从中间开始就坐，以免自行就座影响画面效果。蜜蜂虽然没有准备领位员，却为大家安排了带有选座功能的室内导航地图，效果也是一样的。 坐在座位上，艾玛尤自有些愣神，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桌上标牌，最终还是难掩疑惑，摘下耳机，拉着室友的胳膊问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应该不是gps吧？难不成是那个bds？” “怎么可能？”艾丽西亚闻言，放下手里的耳机，“这里可搜不到卫星信号，蜜蜂可能在大厅里安装了室内导航定位基站一类的东西，有了专门设备，提高定位精度并不困难。” “哦！”艾玛轻轻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重新戴上耳机，她打开蜜蜂小译，输入房间密码，等待大会的正式举行。 得益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突飞猛进，蜜蜂在多语言机器翻译领域后来居上，译文质量和谷歌、脸书等业界巨头不相上下，在语音识别、语音合成方面还有超出。蜜蜂小译便是整合相关技术，专门打造的一站式翻译平台，拥有拍照翻译、面对面口译、划词翻译、网页转译、多国会议等多种功能。 蜜蜂会议中心并没有安装专门的同声传译系统，同传口译服务由精通60种语言的小译一手承包。 见她没有谈性，艾丽西亚也不再多说，戴上耳机打开应用，然后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头顶不断变换的蓝天白云。虽然只是人工重现的镜像，分辨率和亮度也不尽如人意，缺胜在面积大气势足，内容也和楼外地天空保持同步，用来打发时间还算不错。 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开幕式很快开始。 头顶的“蓝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一群小蜜蜂，数量众多，聚在一起宛如云团。蜂群离散聚拢，不断变换图形，最后变成一只展翅飞行的大蜜蜂，猛然冲向主席台方向。 众人注意力顺势转移，齐齐看向那边，聚焦在主持人身上。 她身上穿着蓝色翻领t恤、白色膝上裙，脚踩一双运动鞋，看起来不像是在主持国际会议。 台下来宾比她还要过分，放眼台下，五颜六色的海岛风情印花衣裙随处可见，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脚下踩的是不是慵懒松垮的沙滩拖鞋。 当然，这一切都是主办方刻意为之的结果，若非早就接到通知，大家也不可能穿得这么“整齐”。反正bdc也不是什么正经会议，气氛轻松有利于敞开心扉加深交流，也更容易激发灵感，自然百无禁忌。 主席台上，主持人目视前方，朗声开口：“女士们、先生们，首先请允许我代表蜜蜂游戏，欢迎各位的到来！” 她的声音被耳麦完整采集，发送给同声传译系统，然后被迅速识别翻译，以语音和同步字幕的形式，出现在现场两千多名的手机和电脑屏幕上。 除了ai同传，蜜蜂还在现场安排了四名专业译员，分别负责英法德日语言的翻译，掌握这四门语言的用户可以在ai译员和专业译员之间随意切换，甚至让他们同时出现，细细比对各自的区别与不足。 艾丽西亚就是这么做的，她的手机屏幕上同时显示着“小译-英语”和“专家-英语”的即时翻译字幕，耳机里的声音也在两者之间不断切换。 区别还是有的，虽然远超同行，蜜蜂还是无法彻底根除合成语音刻板僵硬的毛病，导致小译的声音有些生硬缺乏变化，不如人声自然顺耳。至于翻译的内容，作为一名外国人，艾丽西亚表示看不出谁好谁坏，意思相差不大，都能顺利理解。 而小译最大的优势，却不是精准迅速的翻译，而是精通60门外语，其中就有瑞典语。所以在听了一会儿英语翻译后，她就点击屏幕换到了瑞典频道。虽说瑞典人是非英语国家中英语说得最好的，可以无障碍观看好莱坞电影、接受英语授课的年轻人多不胜数，但外语终归是外语，同等情况自然要选择母语。 相比之下，她旁边的挪威女孩艾玛就有些郁闷了，挪威只有500万人口，导致挪威语基本盘偏小，不在60种主要语言目录里面，小译当前掌握的语言列表里面同样没有它，只能从瑞典语、芬兰语、英语等外语中选择一个作为代替。 好在翻译质量还算不错，没让她发呆听天书。 主席台上，刚刚获得gdc先锋奖的业界元老，动作游戏专家乔丹-麦其纳（jordanmechner）正在侃侃而谈。为大家讲述如何将技术革新与动作游戏有机融合起来，打造有趣刺激吸引人的互动体验。 由于现在还是开幕式时间，他只是泛泛而谈，并没有深入讲解其中细节，不过台下听众还是听得聚精会神，这是业界大牛应有的待遇。 1989年，乔丹领衔的broderhund软件公司为apple2电脑开发了动作游戏《波斯王子》。尽管主机性能糟糕，处理器mos6502主频只有1mhz，他和同事们为其打造出了性能强大的2d卷轴引擎以及充满巧思的关卡。性能强大玩法有趣，让波斯王子一战成名，即便2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有粉丝对其念念不忘。 见财眼开，法国育碧以收购方式将“王子”收入帐下，然后找到乔丹这位灵魂人物，双方合作打造了多款经典续作，彻底奠定了《波斯王子》系列在动作迷眼中的江湖地位。 蜜蜂游戏专程把这位《波斯王子》之父请来，既有对方刚刚获奖，人气有所回升的原因，也有培养感情为后续合作打基础的意思在里面。 这从乔丹后面的演讲者身份就能看出来，那人正是他的老同事，曾经参与《波斯王子》后续作品开发，并主导《刺客信条1/2》开发工作的帕特里斯-德西莱茨（ts）。 这位老兄为育碧服务了13年，却晚节不保被美国发行商thq挖走，跳槽加入thq蒙特利尔工作室。可惜好景不长，因为错误地估计了经济形势，花钱大手大脚的thq资金链断裂，在2013年破产倒闭，资产和员工被大肆甩卖，其所在工作室被育碧买下，人也不得不重归育碧帐下。 不过双方之间的仇怨并没有因此消解，这位昔日叛将很快就惨遭育碧开除，成为失业大军的一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蜜蜂游戏进军北美，挥舞钞票招兵买马、拉拢盟友，帕特里斯找上蜂游温哥华工作室，拿着后者的风投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靠着刺客信条系列制作人的名头，先后推出了数款“刺客风”手游乃至pt单机，日子过得美滋滋。 蜜蜂游戏把他派上来，打得就是千金买马骨、勾引老同事的主意。 至于蜂游和育碧之间还算良好的合作关系，却是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作为欧洲最大的游戏发行商，法国育碧脚踩五条船，同时在、pt四大主机平台，以及pc平台上销售游戏。“法国土豆”和蜜蜂游戏的合作，完全是利益使然的，育碧需要扩大游戏销量，蜂游需要经典大作来留住玩家。和数以亿计的合作比起来，招纳弃将、诱拐老人什么的，都不算啥了，这是行业里的常态，大家早就习惯了。 实际上，育碧一定程度上也是乐见其成的。于系列游戏而言，知名制作人是吸引粉丝的品牌，却也是阻挠创新的累赘，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和公司闹矛盾，要是各退一步尚能好聚好散，否则就是一拍两散反目成仇，有人挖总好过自己撵。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内部创业，带着风投初期另立山头。 接下来被请上台的发言者，便是这种情况。 这同样是一位传奇人物，却是一手打造《模拟城市》、《模拟人生》等诸多经典游戏，并因此“封神”，成为第一位gdc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的威尔-莱特（willwright）。 在制作了太空生物进化题材的《孢子》后，威尔就从ea离职，拿着老东家的风投创办了一家专营儿童玩具的公司蠢人俱乐部（stupidfunclub），希望从其他方向改变游戏界。 可惜没过多久，苹果公司就发布了堪称一代经典的的iphone4智能手机和ipad平板电脑，这两类产品迅速走进千家万户，成为很多孩子的心头好。在智能手机和平板面前，不但掌上游戏机失去了孩子们的宠爱，传统玩具也不再吃香，厂商只得主动迎合，推出内置nfc芯片甚至动作传感器、可以和电子游戏互动的各种互动玩具。 新事业发展不顺，让威尔-莱特逐渐淡出玩家视线，但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这从回荡在报告厅里热烈而持续的掌声就能看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台下这帮人都是玩着他的游戏长大的，这位眼镜大叔值得这份礼遇。 说起来，威尔和马竞的共同语言还是蛮多的，因为大家都是模拟沙盒游戏的忠实爱好者，前者主导了多款模拟神作的制作，后者手上也有为数不少的优秀佳作。 但在具体理念上，两边却是南辕北辙，站在演讲台上，威尔毫不客气地开口批评了马竞。 “我认为，游戏首先是和想象力有关的娱乐活动，我们不应该把玩家排斥在游戏外，只让他们看到一成不变的世界和固定的剧情。很高兴，越来越多的开发者意识到了这一点，拥有开放世界和足够自由度的沙盒模拟游戏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minecraft这样的现象级产品。不过，有人却逆势而为，虽然推出了很多号称‘沙盒游戏’的作品，却吝于赋予玩家自由玩耍的权利，而是划下一系列规则，让玩家遵守。” 台小传来哄笑，很多人看向马竞所在的前排位置，这话显然是在说蜜蜂的沙盒。 威尔主张规则应该服务于娱乐性，而蜜蜂却更加看重世界的自洽与合理，把太多资源放在环境营造上面，做出来的产品像“世界模拟器”甚于游戏，玩家角色的存在反倒可有可无。有玩家在《美猴王》里尝试过，进入游戏啥也不干，游戏世界依然能够正常发展，甚至主线剧情有可能被npc触发完成，让玩家彻底沦为看客。 当然，大家笑归笑，并没有什么讽刺意味在里面，可以自行演进是“蜜蜂沙盒”的招牌特色，同样受到很多玩家的喜爱，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捆绑营销 “艾希，醒醒！” 被从梦中唤醒，艾丽西亚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确认自己的位置。 看看外面天色，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艾玛，“几点了？” “已经七点多了，”后者随口答了，接着催促说道：“快点儿起来啦，小心去晚了进不了影厅！” 想到昨天看到的排队场面，艾丽西亚顿时打了个寒战，伸臂撑床想要赶紧起身。然而手臂刚一用力，她就感到肌肉传来隐隐痛感，换个姿势再次尝试，这回更疼了，不但手臂一动就疼，双腿还有胸肋等处同样传来酸痛感，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看到室友皱着眉在床上动来动去，艾玛先是一愣，接着就很没有同情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嘶！笑什么笑？真的好痛啊！” “痛也是你自找的，”后者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要不是你自己乱用药物，又怎么会这么严重？” 艾丽西亚忍痛坐起，“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要知道，是你帮我擦的红花油！” “我有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 “唉！我也没想到，电影里演的都是骗人的，那些功夫片导演太可恶了！” 因为沉迷飞行，艾丽西亚一有时间就往蜂园风洞中心跑，结果却是患上了“风洞综合症”。 风洞有一百多年历史，最开始用来吹飞机模型，逐渐越做越大出现吹真机的全尺寸风洞，同时风速也越来越快，近千公里每小时的亚音速只是标配，超音速早不稀罕。后来因为汽车和高铁厂商的需求，又出现速度较低的全尺寸风洞，用来帮助他们调整车辆外形优化抓地性能。 用来吹人的娱乐风洞，便是经过改造的低速全尺寸风洞。因为需求不同，它们的技术指标，气流的速度分布均匀度、轴向压力梯度、湍流度和噪声级等等，都要差专业风洞好多。虽然用的是军工技术，却没有不计成本的军工品质，“飞行区”流场品质下降，结果就出现了“气流打人”现象，一些血管脆弱、容易出现淤伤玩家游玩后身上出现青紫痕迹，被笼统地称为风洞综合症，又被戏称为风洞过敏症。 说起来，艾丽西亚之所以落下一身伤，其实是她自找的。 正常情况下，进风洞要穿专门飞行服，既可以增大迎风面积提高升力，还能分散冲击减轻身体不适，避免“击伤”事件。她却因为讨厌笨重飞行服的束缚感，借来专业演员的演出服进风洞，还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各种姿势飞了个遍。等她从里面出来，脖子以下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淤青痕迹。 作为北欧土著，瑞典女孩有着引以为傲的金发雪肤，也一直没去晒什么小麦色皮肤。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斑斑淤青显得特别刺眼，虽然不疼却有碍观瞻，为了第二天能穿裙子出门，她特地去买了“武林圣药”红花油。 功夫电影里，若是初出茅庐的主角被反派殴打，他或她地师长朋友就会拿出红花油，倒在手心里双手搓热，涂抹在淤青地方用力揉捏，在前者嗷嗷叫声中或温柔或严厉地给予批评训斥。 作为功夫片爱好者，艾丽西亚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这种“武林圣药”产生一丝好奇，这次正好一试。拉着艾玛客串“温柔师姐”，帮自己擦药疗伤。 实际上，淤伤初期最佳的处理方式应该是静置冷敷，等待血管破损修复，此时只需将红花油涂抹在患处让其自然渗入；只有到了损伤后期才需要热敷按摩，以便加速排瘀消肿。电影时间有限，不得不压缩情节一笔带过，结果却是无意间误导了观众，艾丽西亚这个洋妞粉丝不明所以，非但没能“长痛变短痛”，身上的伤情反倒变严重了，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难受。 艾玛看着室友问道：“感觉怎么样？还能下床么？” “当然能！我可是天生的维京人，这点儿痛苦难不倒我！”嘴上说着，艾丽西亚掀开空调被，单手撑床跳下地来。 她身上只穿一件薄纱**，雪白的皮肤坦然外露，可以看到密集的青紫淤痕。 “呀！”艾玛有些惊讶，“居然这么严重了？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艾丽西亚豪爽地摆摆手，粗声粗气道：“这些都只是皮肉伤，我还能打十个！” “我觉得还是得去看一下，而且应该通知风洞中心，‘风洞过敏症’患者可不多见呢？” 艾丽西亚白了她一眼，一甩金发进了卫生间，长发好看却难打理，她可没时间纠结这问题。 洗漱过后，收拾一新的俩人结伴出门，去蜂园食堂品尝特色的“蜜蜂菜”。 所谓蜜蜂菜，其实和花粉、蜂蜜、蜂蛹等可食用蜂产品无关，而是网友对蜜蜂牌烹饪机器人制作菜肴的统称。 因为技术和成本方面的原因，机器人主题餐厅大多旋起旋灭、昙花一现，不是关门大吉就是人换机器回归传统。唯有蜜蜂是个例外，其一直坚持在企业食堂使用各式烹饪机器人，并在实际使用中持续改进，菜式逐渐丰富，口味也越来越好。在部分游客的自发宣传下，“蜜蜂机器菜”的名号不胫而走，为蜂园引来更多机器人爱好者和好奇游客。 挖了一块草莓蛋糕送进嘴里，艾丽西亚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宛若一位美食家。 “美食家女士，请问有什么感想？”餐桌对面，艾玛右手虚握，摆出伸话筒采访的架势。 “让我想想，”艾丽西亚又挖了一勺一口吞了，闭着眼睛搜肠刮肚，这才开口道：“奶油的味道很不错，香味浓郁口感细腻，草莓也很甜很新鲜，似乎不是常见的高产品种。” “真的么？” “当然！”面对同伴怀疑的目光，艾丽西亚坦然点头，“蜜蜂老板还是有名的互联网农场主，这里用的食材很可能出自他的农场。艾玛，咱们赚到了，这些食物很多都是有机食物！” 虽然《雪屋vr》让她赚到了钱，但是这笔钱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瑞典国税局的，她的生活只是略有改善，还没奢侈到顿顿有机、天天生态粮的地步。 蜜蜂食堂的食材很多都由佳境农牧直接提供，省掉了渠道加价、品牌溢价，实际成本并不比普通食材高出太多，这也是马老板讨好员工送福利的小手段。 艾玛拿起勺子，低头品尝自己那份蛋糕，笑容很快爬上她的脸颊，“果然很棒！就是有点儿少，完全不够吃啊！” “吃多了小心发胖哦！”艾丽西亚放下小勺，又拿起桌子上的老外筷子，夹起一粒笋丁送入口中。 她练习使用筷子已经有段时间，虽然还是无法掌控传统筷子，对付这种末端装有弹簧，形似长镊子的老外筷子却是不在话下。 用过颇为丰盛的早餐，艾艾组合步出食堂，掏出手机叫来园区摆渡车，朝蜜蜂会议中心驶去。 蜜蜂游戏在bdc上投入巨量资源，满世界邀请专家大牛过来开讲，又不但拿出很多内部资料诚心授课，大部分讲座和课程都被安排在那座宝石造型的玻璃建筑里面。不过她俩此行却不为听讲，无视了那些人流熙攘的大小报告厅，径直朝楼上的放映室走去。 这其实是一家300座的小型单厅影院，麻雀虽小设施却很高端，甚至还有3d巨幕放映设备。虽然由蜜蜂深空院线托管，这里却很少加入后者的联映计划，大多数时候放映的都是些外面看不到的电影。 最近这段时间，《流浪地球》制作团队来到鹭岛，借助这里的设备展开低调试映，以便收集反馈，进行上映前的最后打磨修饰。 之所以专程跑到蜂园放映，既有功成报喜献个礼的原因，也和云集蜂园参加bdc的外国开发者有关。作为面向全球市场的科幻大片，流浪剧组志存高远，非常重视外国观众的看法。而这些与会者来自三十多个国家，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又都对蜜蜂的产品抱有好感，找他们作为外国观众代表还是很合适的。 若是连这些“外国蜂蜜”都无法打动，想要从那些带有偏见，非好莱坞大片不看的观众口袋里掏钱，就更加困难了。 艾丽西亚她们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弯弯绕，有一部即将上映的科幻大片邀请自己免费观看，那就去看看好了。显而易见，和她们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昨天下午俩人打算看电影打发时间，却发现直到晚上的场次都已经订满，只得预订了今早的场次，早上吃过东西就赶了过来。 因为之前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她们来到放映室所在楼层，放映室已经开门，人群正在三三两两地验票进入，看的俩人心里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冲向门口。 “那是什么？” 艾玛突然拉了拉艾丽西亚的衣袖，指着走廊墙上的海报问道。 后者没有停步，转过头去随意瞄了一眼，接着浑不在意地说了句“梦境学习机。好像有些不太一样，难不成临时改版了？” 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艾丽西亚和艾玛走到验票系统跟前，验证了手机上的电子门票，然后把手机放进暂存箱，拿着主办方赠送的千滋饮料和3d眼镜走进放映室。她俩来得晚了，中间区域的好位置都被人占住，后面的位子也基本上被抢，只能去前排勉强将就一下。 好在放映室早有专门准备，前排座椅可以向后放倒一定角度，能够有效缓解前排观众面对巨大银幕时的视角问题。虽然还是不如中间黄金位置，却胜在可以躺着看电影，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刚把带来的饮料瓶放进茶杯位，艾丽西亚就见到放映室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暗了下去，知道是放映即将开始，她连忙戴好眼镜和耳塞，舒舒服服地躺好，等待影片开始。 和马竞曾经看过的半成品不同，出现在金属银幕上的影片已经事实上完成，片头出现了自带霸气bgm的“长城龙标”以及群蜂飞舞百花开的蜜蜂影业logo。 屏幕放映的是通过有关部门核准的国内公映版，不过使用的字幕和配音却是英文版本，算是在遵纪守法和照顾观众之间取得了平衡。 至于那些不懂中文或者英文的与会者，就只能期待还在稍后几天反映的法语版、德语版了。超过两年的制作周期虽然稍显拖沓，却也给了蜜蜂影业准备相关工作的充足时间，海外卖片并录制当地语言配音的工作已经接近完成，只等最后一波宣传结束，就会陆续上映。 本来艾丽西亚还在纳闷，为什么蜜蜂不使用之前用过的同传系统，没人发一副耳机，想要什么配音就有什么配音，各得其所不是很好么？可等到作为引子的祖孙望月情节结束，画面忽然切换到两千年前的一场平乱战斗，她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够笨的。 这间影厅里安装了疑似杜比全景声的复杂音响系统，遍布各个角落的喇叭互相配合，能够轻易营造临场感，带给观众亲临战场，子弹擦身而过、爆炸近在眼前的紧张刺激。 而这却是耳机无论很难做到的，无论耳机厂商怎么改进产品，狭小的体积始终限制着耳机的播放效果，人头录音、多声道技术可以改善空间感表现，那些直接轰击在身上的低沉爆破音，却是耳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要是给大家一人发一副耳机，无疑会浪费精心设计的音效，以及放映厅里造价不菲的音响系统，还好惹来埋怨，自然是智者不为。 虽然是一部华语影片，这部电影里面却充斥着外国人的面孔，既显示了地球联合证府带来的全球大融合，也大大减轻了外国观众的脸盲症状，让他们没有腾出更多精力放到理解剧情、观察世界上面。 注意到被屏幕上成排连片的梦境学习机，艾丽西亚忍不住蹙起一对金眉，这些设备和她以前看到的设定图、宣传图完全一样，但外面那张变动明显的海报又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有攻略 得益于蜜蜂的全力推广，艾丽西亚看过瑞典语译本的原著小说。 原著中，为了在限定时间内完成对地球的飞船化改造，联合证府倾注大量资源在理工教育，还将记忆遗传技术应用在后代身上，所有人出生就携带大量知识，大大减少了整个社会的学习成本。 即便没有亲鸟示范教育，候鸟幼雏也能觉醒迁徙本能，自发飞向越冬地点。本能可以遗传，让人们看到了记忆遗传的希望，然后小说家先行一步，让笔下人物抢先用上了这项黑科技。 原著没有详述这项技术，却用很大篇幅提及教师、同学和学校，表明这一技术还不够完美，无法彻底取代后天学习。 有鉴于此，电影编剧为角色们准备了另一项学习黑科技——梦境学习机。那是一种虚拟现实设备，让人们可以在睡梦中见识世界、学习知识，当然也可以用来娱乐消遣，平复躁动的情绪。 因为用途广泛，影片中多次出现梦境学习机和游戏机，偶尔还有特写镜头，可以清楚地看见梦行者的彩虹色标志，证明剧组收到了蜜蜂幻景的赞助费。 “大肆植入广告，难道说他们突破了相关技术，造出了真正的梦境学习机？”艾丽西亚这么想着。 很快地，她又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蜜蜂的确有数量众多的黑科技，可虚拟梦境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直觉认为不可能。 把心中疑惑暂时放下，艾丽西亚专心看向银幕，观察着这个幻想中的未来世界。 这里的人类是伟大的，面对太阳系即将快速毁灭的事实，他们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用强大的想象力和执行了将地球改造成宇宙飞船，带着这颗行星寻找新的家园。立巨塔、炸流星、战海啸、抗熔岩，影片到处可以看到人类改天换地的勇气与行动。 这里的人又是脆弱的。随着预言中的氦闪时间逐渐接近，越来越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开始碰触头皮，一些人首先支撑不住，开始反思质疑转变立场，进而爆发激烈冲突。散布流言、发射火箭、煽动暴乱，危机让很多人丧失理性与判断，整个星球逐渐陷入混乱。 关键时刻，男主角站出来拯救世界，带给他救世契机的，赫然是一块出自古代遗迹的古董手表！ 当看到表盘亮起，出现熟悉的振翅蓝蜂标志，放映厅里顿时响起了然的哄笑声。那蓝色标志是蜜蜂集团的主商标，园区里随处可见，大家再是熟悉不过。那块表同样不算陌生，部分观众手腕上就有这么一枚。 低头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女款蜜蜂手表3，艾丽西亚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这大概就是蜜蜂店员所说的神秘惊喜吧？” 银幕上的剧情并没有暂停，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走神。不止是她，稍显生硬的植入广告、有些牵强的闰日错误，导致很多观众临时出戏，正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原著中并没有闰日情节，它完全是电影编剧的“原创”。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好理解，原著里地球派最终全数遇难，死在氦闪爆发之前一小时，这样的结局太过凄凉和讽刺，和商业大片的格调不太符合，所以他们就自己续了一个新的结局。 拿起旁边的饮料瓶，拧盖小喝一口，感受着颗颗液泡在口腔里渐次爆开的独特感觉，艾丽西亚双眼直视前方，用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观察着屏幕上的悲喜剧情。 伴随着紧张中逐渐走向激昂的背景音乐，男主角向着基地外面冲去，同时在通讯频道里慷慨陈词、热血演讲，试图用言语打动众人。 不断有人被他打动，加入到“转发拯救世界”的行列当中，但救援行动却迟迟无法展开。即便有人恢复冷静想要施救，碍于叛军数万支枪的强大威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球号飞船的驾驶者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关键时刻，男主角再次站了出来，穿过密密麻麻的唱歌人群，第一个冲向冰面。他原本只想着安全地躲在一边，依靠嘴炮救人，事到临头却是终于明白，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 然而，面对十几万人反对者，一个人的行动还是很无力。 男主角被轻易制服，带到叛军首领面前，后者和绝大多数好莱坞反派一样话多，与前者展开了一番关于程序正义的辩论，最终败下阵来，答应暂停冰面放逐，让人去把那些“地球派”重新抓回来。 似乎是感觉气势受到压制，叛军首领再次进入领唱模式，带领现场十几万人齐齐高唱《我的太阳》。 歌声洪亮气势磅礴，首领抬首望日，用满含感情的独白表达自己对永恒太阳的崇敬孺慕，以及对无知之人的嘲笑鄙视。镜头也顺势切到他的主视角，隔着头盔玻璃看向满天繁星中那颗温暖的亮黄大星——此时地球已经越过木星，正在以第三宇宙速度逃离太阳系，巨大的距离和稀薄的大气让灼目的阳光变成了亮眼的星光。 就在这时，白光忽然照亮天空，让他进入短暂的雪盲症状，畏光流泪看不清事物。 等他恢复视力，夜晚已经变成白天，天空中的太阳却变成一颗大红球，渐渐膨胀不断变大。 氦闪，终于还是到来了！ 首领愕然，人群茫然，所有人呆立望天，心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关键时刻，身为嘴强王者的主角先一步清醒过来，看向两边看押自己的前战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越来越多人冲向厚厚的冰面，加入到拯救受害者的行列当中，既为救人，更为救己。 短暂沉寂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曲调赫然是《我的太阳》。恢宏大气的交响乐，听在观众耳中却满是悲情与怀恋的味道，很多人没来由地湿了眼角。 无法在白天和低纬度地区看见的极光，却突然出现在北方的天空上，依然瑰丽依然多彩，却让艾丽西亚这个极光爱好者不寒而栗，同时隐隐有一丝庆幸感。 热血激昂的“最后一分钟救援”逐渐走入尾声，镜头切换到两千多年后的居民家中，在爷爷和孙子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越拉越远，冲出城市冲出大气层，接着转向有些陌生的星空，聚焦在一颗明亮的红色大星上面，那是一颗“年轻”的红巨星，正是曾经的太阳。 红巨星通常都很亮，旧的太阳又是如此之近，果断成为夜空中第三亮的恒星，仅次于南门二αab-c三体星系中的另外两颗恒星——比邻星是最小最暗的c，绕着ab两位大哥公转。 片尾字幕浮现，灯光逐渐亮起，放映厅里响起持续的掌声。 剧情虽有些生硬，有强行happyending（美满结局）之嫌，大多数观众还是给予了好评。 从倾斜的椅子上坐起，艾丽西亚看向旁边的艾玛，“走啦，还看什么？等彩蛋么？” 后者摇头站起，“没有，我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那颗亮星应该就是太阳吧？不是说太阳死了么？怎么它还那么亮？” “你没看过原著小说么？”艾丽西亚反问一句，“蜜蜂文化发行的新版小说专门加了附录，这些问题都在上面。” 后者摊手，“我讨厌剧透，打算等看过电影再看小说。” 艾丽西亚耸耸肩，抬脚往外走，同时说道：“即便变成红巨星，太阳依然能发光发热，只是温度降低很多罢了。但是对地球上的生物而言，要是太阳膨胀成为红巨星，近日轨道会变得特别炎热，而远日轨道又会变得特别冷，这样一来，在太阳系就没法存在光照和温度都符合要求的宜居带，人类只能带着地球跑路。虽然身为红矮星的比邻星同样不是最佳的选择，但是总比过分膨胀的太阳安全。” “至于亮度的问题，红巨星辐射的能量偏少，但它们的表面积很大，是普通恒星的几百甚至几千倍，这样一来投射在同一方向的光线就会大量增加，看起来会显得醒目明亮，夜空中那些红色亮星不是红巨星，就是更大的超红巨星。” “哦！”艾玛点头表示知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交还3d眼镜，艾丽西亚取回手机解锁屏幕，果然看到一份调查问卷。 人家请自己免费欣赏电影，借此收集些反馈理所应当，艾丽西亚自然表示配合，努力回想刚才的感受，一项项填了上去。问卷条目非常细致全面，应该是出自专业的调查公司之手，用了她好几分钟时间才算是完成。 点击发送，屏幕上出现一个亮红色的抽奖圆盘，居然是喜闻乐见的有奖调查。 艾丽西亚低头细看，奖品大多和影片有关，种类还算丰富。 最高奖是影片纪念版界面和影片中的便携计算机一模一样，看起来异常的酷炫新潮，3d打印的外形也有八分相似，少掉的两分却是因为屏幕，没法造出“未来”计算机标配全息投影屏幕，只好用可折叠的透明彩屏代替。 纪念电脑只有一台，艾丽西亚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都被名为“梦境学习机体验券x3”的奖品吸引走了。那是一张蓝色卡片，上面印着一张类似理疗床的设备，外观不似电影里的同名设备，看起来很像是走廊海报上那款。 点击抽奖按钮，指针旋转十几圈，最终停在“蜜蜂手环流浪地球纪念版”上面。 这款手环看起来颇为精致，未来风格的外壳搭配定制的ui，看起来不像是几百克朗的便宜货，可惜不是她想要的。 转头看向旁边，“艾玛，你做完问卷了没？完了还有抽奖！” “已经弄完了，”后者神色悻悻地接上话，“抽到了三张梦境学习机体验券。” “啊？”艾丽西亚一听乐了，“那太好了！我正想要这个呢，能不能卖给我一张！” “我很想送你一张，不过，”后者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接过手机视线扫过屏幕，她发现领奖按钮旁边有一行英文注释，“相关设备尚未解锁，需要14天13小时31分3秒”。 “十四天后才能解锁设备？”金发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天好像是愚人节欸！” 艾玛脸色臭臭地点头，“当然是愚人节，我怀疑这是一款愚人节产品。” 网络时代，科技公司都变得“不正经”起来，逐渐形成在愚人节发布特殊新品的习惯。既有很好很强大喵语翻译、读心机器人，也有直击痛点的发电贴膜、瘦身指环，各个实用而强大，可惜大多数都是假的，因为实现起来太过困难。梦境学习机本来就不像是当前科技可以造出来的产品，解锁时间又被放在愚人节那天，看起来更假了。 “唉！本来还有些小期待的，谁能想到居然是愚人节玩笑！” “应该不是玩笑！”艾丽西亚忽然说道，“愚人节产品因为是假的，通常只会通过网页发布，甚至通过推特发布，不会做得这么正式。” 拨动网页细细查看详情介绍，她脸色一喜，把手机递到艾玛面前，“你看！设备要到下个月才能体验，现在却安排持续两周的前置训练。如果只是玩笑，这个成本可就太高了！” “那还等什么？”艾玛转忧为喜，“上午还有时间，咱们过去看看吧！” 艾丽西亚同样对梦境学习机充满了兴趣，当即点头附和。打电话叫上来自芬兰的乔尔-阿尼奥，俩人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会议中心，朝网页上提示的梦境研究所赶去。 她的猜测基本准确，梦境学习机并不全是虚构的假产品，它的本体是蜜蜂工程师在燕京团队帮助下，正在制造的蜜蜂版造梦机。这台设备使用bmd脑机显示技术，理论上具有干涉人类梦境，让人梦见学校、课堂、书本的能力，但是距离梦中学习、睡觉升级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主题酒店 时近中午，阳光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还好的是，蜂园绿化率很高，路边遍布凉亭，不用担心没地方歇脚躲日头。 荷叶形状的异形凉亭下面，金发碧眼的北欧帅哥正在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不是低头看着手机地图，就是翘首张望远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此人正是收到艾玛邀请，相约一起探访梦境研究所的乔尔-阿尼奥。约定达成，乔尔第一时间赶来约定地点，却没想到对方俩人还在路上，让他一通好等。 远处传来低沉的胎噪声，乔尔抬头望去，一对碧蓝的眸子顿时被喜悦充满，只见他快步冲出凉亭，朝着刚刚拐过路口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摆渡车冲去。 圆头圆脑的摆渡车上，艾丽西亚一边随意地左右张望，一边和艾玛小声聊着天。蜂园里随处可见的南方植物和鸟类，总是能够轻易引起两位北欧女孩的兴趣和谈性。 就在这时，乔尔冲到车边，开口用瑞典语抱怨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历史上芬兰曾经长期被瑞典统治，虽然在过去两百年里逐渐疏远，遗留的联系依然存在。瑞典人是仅次于芬兰人的第二大少数民族，瑞典语和芬兰语同为官方语言，学校要教双语、道路店铺要标双语。因为超高的受教育率，芬兰人基本都会一些瑞典语，从小学习英语以及其他外语的也有不少。 掌握外语还是很有必要的，见到瑞典、挪威、丹麦等北欧邻国的居民，可以说瑞典语，见到其他国家的人，可以说英语。 艾丽西亚伸手停车，看了眼路边满脸急躁的金发帅哥，手指座下的摆渡车，“我们可一点儿也没耽搁，它的速度太慢，我们也没有办法。”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蜂园摆渡车的速度被限制在30公里每小时，园区里又有太多池塘亭台，左绕右绕之下，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北欧男人本来就有点“怕”女人，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乔尔更是硬气不起来，只得放低语气，“抱歉，是我着急了。” 接着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回荷叶凉亭，从莲蓬形状的凳子上拿起一只纸盒，递到艾玛面前，“这是我的代价！” 后者抬手拒绝：“不用了，那张体验券本来就是多余的，并不需要你支付什么代价。” “不行，必须支付代价，这是我的原则！”乔尔坚持着，硬要塞给对方。 看到场面陷入僵持，艾丽西亚站了出来，“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交给我处理吧！” 盒子里装的是《流浪地球》纪念版手机，是乔尔参加有奖问卷后抽到的奖品。它有着特殊的透明翻盖屏幕，以及专为可视电话设计的摄像头和拾音/外放系统，端着它面对面打电话的体验非常新奇独特。 然而，乔尔想要的却是梦境体验券，以及由此带来的深入蜜蜂研究院的机会，所以当听到艾玛提出用手机交换，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还心急火燎地第一个赶了过来。 艾丽西亚接过乔尔递来的手机盒，笑着说道：“我打算再去收集一些其他纪念周边，凑成一套卖掉，回头给你分钱！” “不用！”金发青年连忙摇手。虽然他的“flasheagle闪电鹰”工作室比不上rcell这些前辈明星、芬兰国宝，却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功，足以让他和几位合伙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几百欧元自然不被他看在眼里。 “不行！”艾丽西亚面色一肃，“付出必须得到回报，这同样是我的原则！” 艾玛第一个笑了起来，接着是不是乔尔和艾丽西亚，三人笑作一团，气氛融洽了不少。 笑过之后，三人便迈开脚步，朝不远处的蜜蜂研究院走去。 蜜蜂只向他们开放诸如会议中心、食堂、娱乐中心这样的公共设施，办公区、研究区之类都是非请莫入。办公区还好解决，可以直接联系说要参观，只要理由不算离谱，基本上都能收到邀请前往一观。研究区就有些神秘了。两千多人来到蜂园，应邀进入研究院的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还是《流浪地球》试映启动，有三个人凑到体验券的缘故，否则应该是一个也无才对。 提交了各自手机里的梦境学习机体验券，三人通过安检设备的扫描，在导游机器人的带领下，登上摆渡车，朝梦境研究所驶去。 这些导游机器人的外表有些像是《wall-e（机器人总动员）》里面的女主角eve，同样有着光滑的流线型身体，以及用来模拟表情的黑色显示器。美中不足的是，它们并没有悬浮飞行能力，身上的投影仪也不能直接在空气中开启投影，只是后者的低配版。 研究院被一道高墙紧紧包围，周围楼房的外墙窗户都经过特殊处理，蜂园又全面禁飞无人机，外人很难窥见里面的情况。可等到真的进入其中，艾丽西亚心里又有些小失望。 同样的绿树如茵、同样的繁花锦簇、同样的现代风建筑、同样的奇怪凉亭，看起来和外面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同之处还是有的，这里的机器人明显比外面多，功能似乎也更加强大。有的负责巡逻警戒、有的运货云人、有的观察动植物，还有的负责陪同客人。 三人身边的机器人是个隐藏的话唠，相处的越久话越多，从天气现象聊到热映影片，又从中外食物聊到北大西洋特产，无论你提起什么，它都能很好地接上话，虽然话有点儿多，却也为三人带来不少笑声，进而忘掉路上拐了几道弯。 摆渡车在一尊彩色古人塑像前面停了下来，梦境研究所到了。 打量着面前这尊宽袍博带的慈祥老者，艾丽西亚歪了歪头，“这位老先生是谁？confucius（孔子）么？” 艾玛表示不服，“也可能是mencius（孟子），他们的发型衣服还有姿势都差不多。” “不不，”乔尔插话进来，“mencius的额头比较大，我觉得可能是suntzu（孙子）。” 这三位古代先贤的著作早被翻译到了国外，其本人的形象也有了一定的国际知名度，但让老外区分他们，还是有些为难人。 “你们都猜错了，他是周公，”导游机器人伸出塑料手臂，“一位伟大的贵族官员。” “官员？”艾丽西亚挑了挑眉，感觉和高科技实验室有些不搭。 “大约3000年前，周公率先封邦建国，制定了许多影响后世的礼仪制度。孔夫子非常推崇他的证治和学术观点，经常和人说自己梦见周公。后来的读书人提及睡觉，就说自己去会周公，久而久之，周公就成了这片土地上的梦神。梦境实验室把他的塑像放在这里，希望所有人都能有个好梦。” “了解，”艾丽西亚点点头，对着塑像生硬一揖：“周公保佑，让我做个好梦吧！” 其他俩人有样学样，跟着鞠躬致礼，许下愿望。 走到研究所门口，一位身穿白大褂的束发女孩早已等在那里，在验证过三人的体验券，又互相通过姓名，这位名叫唐莉的女研究员正式接过导游任务，却没有急着带人进去。 机器人导游低头看向地面，胸口投影机启动，在地上投射出几行文字，“我的服务到此结束，请为我打分评价，直接踩踏相应选项即可。” 三人对视一眼，离得最近的乔尔伸脚踩在“满意”一词上，完成评价。 任务完成，机器人开动双轮离开研究所，唐莉转身摆手，打开门禁带领三人进入其中。 和之前设想的不一样，独自占据三层小楼的研究所看起来和大学实验室别无二致，洁白的墙壁、明亮的光线、光滑的地面，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一点儿没有梦境研究该有的神秘感。 视线左右扫荡，艾丽西亚微微有些失望，“这里看起来有些普通啊！” 唐莉接上话头，“是不是感觉有些新？看着不像是研究梦境地地方。” 艾丽西亚微微点头，好奇的目光射向对方，想听听工作人员的说法。 “梦境研究所创办只有不到一周，新单位嘛，一切当然是新的。” 她并没有说谎，本月之前，研究院里只有睡眠所，没有梦境所。后者是马竞参观电九蜜蜂研究所，并亲自试用造梦机后，专门指示成立的，人员和设备大多来自睡眠所、脑机所等相关单位。蜜蜂研究院毕竟是企业机构，大老板亲自兼任院长，威信和能力足以服众，这才能在十天内走完流程，建起新的研究所。 “啊？”这个说法稍微有些吓人，三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乔尔的反应最为强烈，张口追问道：“那么梦境学习机呢？” 唐莉笑着指指楼上，“正在制造，应该能够赶在月底完工。” 乔尔停住脚步，“月底完工，正好赶上4月1日的愚人节么？这么说来，所谓梦境学习机只是一个骗局？” “我可没有那么说过，”唐莉笑着摇头，“放心吧！虽然我们研究所只是新建，我们这些人却是专家！保证能让你们不虚此行！” “唐女士，能问一下，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嘛？”艾丽西亚难抑好奇，插嘴问道。 “我啊，”唐莉答道：“以前研究的是脑波助眠技术，目标是让所有人酣睡无梦一觉到天亮。现在却在研究梦境控制技术，想要帮助人们控制梦境。” 说完这话，她伸手跑向墙上的安全装置，嘴上说着：“到了！” 验证通过，旁边的金属门内传来锁头移动的咔哒声。唐莉伸手推门，领着三人进入这间编号12号的人机验证实验室。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三排整齐排列的躺椅，已经有十几人躺在上面。那些人头上戴着一顶遮住眼睛的小型头盔，似乎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面，并不知道又有三人走了进来。 手指众人，唐莉介绍道：“这些人有的是我们的研究员，有的是这两天加入进来的体验者。他们正在进行的是视觉识别训练，实验者集中注意力观察vr图像，头顶的脑电极会记录相应的脑波信号。经过大量重复训练，我们可以建立特定图像与脑波信号的关联，以此为据编制信号，就能在你们的大脑上直接成像，让你们梦到特定事物。” 经过前面的打击，乔尔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白天仔细去看去想象的东西，晚上就很容易梦到。怎么排除这个？” 唐莉没有直接回答，笑着指指躺椅，“上去试试看，明天再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 她又转向另外两女，“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你们每天都要过来一次，在这里进行至少一小时的训练。让我们一起期待最终的试验结果吧！” 既然来到这里，三人自然早就不会拒绝。把各自的私人物品放进旁边的存物柜里，他们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上去，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戴上内镶电极的vr头盔，这才拿着工作人员塞到手里的手柄舒舒服服躺倒，点击进入游戏世界。 所谓的视觉识别训练，其实是款注意力游戏，有些像3d版本的找不同，他们的任务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出两个立体形象的区别。 除了没有终点、几乎没有界面、关卡经常重复以外，训练内容和游戏完全没有区别，两位女士很快沉迷其中，乔尔同样变得无法自拔。 其他人的情况也是如此，系统内置整点提示完全没用，不玩到饿急没人结束训练。 “找不同”游戏本就风靡一时，经过vr包装再次焕发活力。 这些设备也不一般。弃用常见的amoled，改用光波导镜片，更小的体积和重量、更舒适自然的图像显示，使用体验明显提高，自然容易使人沉迷。 光波导镜片胜在超薄特性，奈何成本太高，微软hololens受其拖累，叫好不叫座只卖几千架，销量被采用主动光栅的蜜蜂眼镜3远远甩开。蜜蜂虽然也在研究光波导，却只当做技术储备，这才被梦境实验室特地找来，用以加强实验效果。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少赚好几亿 阳光明媚，山风如浪，带来青草和野花的味道。 马竞收到老友方盏平的邀请，驱车进山，来到阔别数月的芸香牧场，打算忙里偷闲略做休憩。 这座牧场本来是高尔夫球场，后来因为老板跑路荒废下来，沦为野草坡，最终被方盏平接手。 后者花大力气改建基础设施，又花大价钱打造芸香仙子地面雕塑和mr互动实景，终于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气。看到游客越来越多，他又把主意打到原来的高尔夫设施上，在旁边整理出一座10个球洞的中型球场，打算借以吸引更多游客选择过夜留宿，从而提高客单价和总利润。 等到马竞来到球场，很快就“偶遇”众多企业老板。他们所在的行业很杂，网络、软件、游戏、农产品、机械、食品、酒店用品，看似没有规律，却都和蜜蜂集团、佳境集团存在交集，很多都有合作。 马竞看穿了方盏平的用心，却没戳破，还是带着自己的球杆袋上了发球台。 提杆远眺目标，马竞忍不住眉头轻皱，春夏之交的山风太不稳定了。 对策还没出炉，身后传来催促声：“还等什么啊？快点儿开球啊！大家都等着呢！”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方盏平那货，于是喊道：“大家闪开！我要开球了！” 双手抓起球杆，旋身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击。 划过曼妙的圆弧，经过加速的杆头重重敲击在白色小球上，后者顿时化作一道白影破空而去。 飞过平坦的发球区、跨越树木深草包夹的球道、越过沙坑和水潭，白色小球终于失去速度，坠落在凸起的果岭草坪上，却是打出了一杆上岭的良好结果。 高尔夫的核心规则便是轮流击打自己的球，让它们越过障碍，进到终点球洞里，然后以击打次数少者为胜。高尔夫球场由若干个包含发球区、球道区、障碍区、果岭区等四个区域组成的独'立单元组成，习惯上将其称为一个球洞，最多可以有18个球洞，大多选在地势起伏、风景优美的地方。 根据发球台距离终点球洞的位置，人们为球洞设定作为基准的完成次数，即就是所谓的“标准杆”，229米以内的小场地三杆、430米以内的中型场地四杆、超过431米的大场地五杆。若能以更少的杆数完成击球入洞，则分别称之为小鸟、老鹰、信天翁、神鹰。 凭借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以及不同凡俗的目测和心算能力，马竞的高尔夫成绩向来很好，小鸟球只是常态，打出老鹰甚至信天翁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至于少于标准杆四杆的神鹰就只能看脸了，毕竟距离越远，气流影响越大，越不容易估算弹道。 “马总果然神技！”看到白球落在果岭上，周围其他人俱都围拢过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与羡慕。 这些人的穿戴打扮都差不多，头上戴着长檐帽、上身穿着翻领短袖、下身短裤或者短裙、脚踩树脂钉鞋、手里提着名牌球杆，身后放着球杆袋，看起来很有几分专业味道。 当然这只是表象，这帮人男的体胖显老、女的面嫩肤白，实际上是一群趁着周末好天气，出来打球社交的老板和他们的秘书助理们。 面对众人吹捧，马竞却是没有放在心上，有些失望地摇着头，“还是失误了，风速比我估算的大了一点儿，好好的信天翁就这么飞走了。” “打出老鹰也不错啊！”众人再次送上恭维。 这些企业老板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听说马竞经常来，自然要着力讨好，更何况人家的技术是真的牛，即便职业球员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做到一杆上岭。 看到有人因为自己是否应该参加职业比赛争吵起来，马竞笑着出言制止，“行了，大家都别争了，还是赶过去继续下一杆吧！” 众人自无不可，把球杆袋放到一旁的小马牌山地电动车上，步行走向最近的高尔夫球落点。 按照规则，第二轮由距离球洞最远的人先打，其他人在旁等待。 首位选手提着杆去打球，第二位选手走到车前，对着球杆袋琢磨半天，最终抽出一支球道木杆，拿到马竞跟前请教道：“马总，你看我用这支杆子怎么样？” “好不好用，需要亲自试过才知道，”马竞笑着摇手拒绝，接着手指对方脸上的商用版蜜蜂眼镜3，“周董要是有心钻研这个，回头可以多试试眼镜上面的虚拟教练程序，应该会有所帮助。” “还有教练？”那人问道。 “嗯，每次打球都戴上眼镜开启应用，它会自动收集你的动作数据，为你制定训练计划以及战术方案。” “哦！还能这样？能用来看实景电影，还能能显示球路，已经让我很惊讶了！” 马竞自豪颔首，“还不止，这款产品潜力无穷，用途还在不断扩展。” 那人点点头，提着球杆走向自己那颗高尔夫球。 方盏平凑到马竞跟前，“你这个代言人还真是没白当，走到哪里都不忘安利自家产品。” “嗯哼！”后者点点头，欣然接受这个夸赞。 “额！”方盏平被噎了一下，回过神来指着对方脸上的眼镜，小声问道：“不过，为啥你不安利这个呢？holo不是贵得卖不动么？” 言下之意，这里站着的都是些不差钱的主儿，要卖就卖贵的。 马竞装作无奈摇头，“我倒是想呢，问题是根本拿不出货来。这款产品的生产计划已经排到明年，现在差不多是生产一副寄出一副，根本没有什么库存。” “这么猛？”方盏平挑挑眉毛，““为什么我看到的报告里没提这事？” 马竞随口吐出一个词：“时间，第一季度还没结束呢！” 前者作为小股东，只能看到季度和年度的运营报表，而holo1全球走红却是今年开始的事，在此这前这款产品却因为几万起步的售价，一度出现滞销。直到1月份，马竞戴着它先后突破马拉松和五千米长跑记录，让这款有颜值有实力的黑科技产品大出风头，终于引动各界兴趣，订单纷至沓来，很快从略微滞销变成疯狂缺货。 “唉！”方盏平叹口气，“我还打算买上500副，用来作为二期项目呢。” 马竞瞥了眼越走越远的众人，抬步跟上，然后歪头问道：“这么快就要上二期，看来方总最近没少赚啊？” “哪儿呢？”方场长连忙摇手，“一期的投资还没收回呢！” 转身遥指身后，他说道：“人气旺盛也不全是好事情，人多眼镜少，排队等待的时间变长，让我收到好多投诉，提前上二期，完全是逼不得已。” 马竞满是疑惑，“为什么不继续采购bg3了？这个要便宜不少，同样投入没有让眼镜数量翻倍增加，用来改善供应岂不是立竿见影？” 去年国庆，方盏平豪掷数千万采购大量蜜蜂眼镜3，把芸香牧场改造成全世界第一座mr混合现实景区。虽然投入巨大，却也为牧场打响名头，引来海量人气。不到半年，他已经收回三分之一投资，“钱景”一片大好。受此激励，这让他有了再接再厉，引进更多设备、缓解排队情况的想法。 二期选用更加昂贵的holo1蜜蜂全息眼镜，自然是因为后者的性能更加强大，也更加稀有。和采用主动光栅技术的蜜蜂眼镜3不同，采用光波导技术及碳管处理器的holo1重量更轻、颜值更高、视角更广。 唯二的缺点是产量少、售价高，而且还有一人一机的限购政策，买一副自用可以，囤积数量对外出租却是千难万难。 “唉！这我当然知道，”方盏平再次叹气，“可问题是bg3都快烂大街了，本来还想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引进一批全息眼镜提升档次逼格呢，现在看来却是要泡汤了。” 马竞明白对方意思，有芸香牧场这个样板工程作为示范，蜜蜂幻景很快接到其他单位递来的合作邀请，陆续在世界各地建成多个实景互动项目，自己得利的同时，却也损害了芸香牧场的唯一性。 “放心，蜂幻那边接活都有分寸，整个鹭岛区域只会有你一个项目。将来要是holo系列开放商用，你这里还是第一个。” “这还差不多，”方盏平还算满意，投桃报李，“这样，回头我就采购一万套流浪地球vr版，在牧场进行放映销售。” 随着影片制作完成开始映前冲刺，这部电影的蓝光碟片也如马竞说的那样上市了。当然，内容并非完整影片，而是几段大场面的vr视频，用来给电影预热。 “才一万套？不能多些么？”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加大holo产量，让我们早日用上新产品。” 马竞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关键零部件产能上不去，我也没办法。” “产能不足，就增资扩产啊！” “有在扩啊，不过扩张的方向是蝴蝶屏幕还有碳管芯片，光波导镜片的技术还不够成熟，现在扩产划不来账。” 方盏平跟着往前走，忽然灵感上头，开口问道：“马总，我刚想一个办法，你看行不？” “什么办法？” 指着自己的左眼，他说道：“光波导镜片产能短期无法提高，那就想办法提高利用率好了。我觉得可以做一批单眼镜片出来。” 眼镜发明之初，透明纯净的镜片材料较为稀有，磨镜工艺更是颇为费时，所以当时主流的眼镜都是单眼的，通过各种方式固定在眼眶上。这种设计现在已经很少见到，却深受幻想系作者喜爱，时常出现在蒸汽朋克、未来科幻题材的作品里面。 马竞嘴角抽抽，“还是算了吧，这样视角减半，外观太怪，佩戴也很麻烦。” “你想到哪里去了？”方盏平摇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光波导屏幕做成单眼镜片，整合进普通眼镜里面，左眼显示，右眼平光或者近视这种。” 马竞摸摸下巴，“行了，到你了！让我先想想。” 方盏平答应一声，珍而重之地抽出他的镇场之宝，岛国进口的碳纤球杆，意气风发地走向自己的球。 碳纤维复合材料重量小强度大，用作球杆可以带来良好的弹性以及“射程”，很对他的胃口。 视线追着对方，马竞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建议。 人有双眼，大脑却倾向于接受一只眼球的信号，另一只则用于辅助修正。前者被称为主视眼，医师配镜时会着重矫正这只眼睛的视力，蜜蜂梦行者独有的个人初始化，也和主视眼有几分关系。 同样的，只要把镜片显示器放在主视眼前面，就能保证视觉效果不会下降太多。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眼镜显示三维物体靠的是视差合成，需要双眼同时参与，换成单眼就会导致立体效果下降甚至消失。这样一来，就从虚拟元素完美混入的mr混合现实变成落后的ar增强现实，就算真的生产这种混合眼镜，用途也只能是信息工具方向，比如《七龙珠》里的战斗力眼镜。 holo系列以全息显示为主打卖点，马竞并不打算自断臂膀去制造所谓的单镜片版本。他真正想的是，在蜜蜂眼镜系列上进行尝试，通过单镜设计降低成本进一步提高产销量，彻底稳固它在智能眼镜领域的强势地位。 放下这些心思，马竞走到高尔夫球车旁边，抽出自己的推杆，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提着它朝果岭走去。 经过几百年发展，高尔夫的规则已然成熟，如今的球杆可谓复杂多样，针对不同用途、不同使用者，有着极为精细的分类，各自的长度、头/杆材质、形状沟槽都有差异。正规比赛规定选手需要携带14支球杆，木杆、铁杆、挖起杆以及推杆，确保可以应付所有情况。 到了马竞这里，虽然照例带着一整套球杆，却很少掏出来使用，除了必用的发球木杆，用的最多的便是用来最后一击的推杆。久而久之，甚至有了“马两杆”的外号。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女侠爱杀猪 草屑纷飞，白色小球腾空飞向远方。 众人抬头，用视线追逐目标，镜片上很快出现一条扭曲的绿色弧线，前半段是代表飞行轨迹的纤细实线，后半段则是扭曲变动的宽大虚线，标示着小球可能的飞行路径和落点范围。 高尔夫球不是羽毛球，飞行路径受到环境风、击球手法，以及球身材质的强烈影响，“弹道”并非一成不变，无法做到精准预测。就连持续追踪也因为镜头焦距而无法做到，只能根据前半段轨迹猜测大致的掉落范围。 遇到马竞这等打的远、打的准的高手，性能有限的眼镜几乎无法“看穿”。可要是换成不会打自旋球的普通人，蜜蜂眼镜的弹道预测还是比较靠谱的。越来越多球场采购这款产品装备他们的球童，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尔夫运动里有很多和球有关的“加分项”，打错球罚杆、球碰人罚杆、人碰球罚杆，能够追踪小球轨迹与位置的智能眼镜显然能让参赛者更加专注，让球童更加轻松。 在众人的注视下，动能衰减的小球从天而降，落入草丛消失不见，一如眼镜预测的那样。 见到事实果然如此，纷纷大笑出声。 “哈哈！进草了进草了！” “老洪，这是第几个了？还有没有，要不要我借你几个？” 面对众人的嘲讽揶揄，打出此球的大肚子洪老板脸色郁郁，挥手示意自己的球童快去捡球，接着转向众人，开启群嘲模式：“很好笑么？在这片坑爹场地上，你们不照样进草落水？” 这话却也是实情，大家今天的丢球率都有些高，闻言纷纷住嘴，转头看向此间主人方盏平。 洪老板也在看他，“方老板，大家是来玩耍的，不是来捡球的，你们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缺钱可以加价嘛，做这些手脚就没意思了。” 其他人纷纷跟进，“是啊！方老板，要是缺钱可以和大家说嘛。咱们这么多人，随便凑凑也能帮你把资金缺口给平了。” “平你马歌碧！”方盏平心中暗骂，脸上却做出诚惶诚恐姿态，站出来解释道：“洪哥你可是冤枉小弟了，我们真没有黑大家的意思。这样吧，大家丢了多少球，我马上安排人免费补充，等下再在篮中花园请大家吃饭赔罪。” “这还差不多，”人家都这么说了，洪老板见好就收，不再追究此事。看到球童远远招手示意找到目标，他拨动脚下草皮恢复原装，看了眼周围地面，催促道：“我的球找到了，老李，该你了！” 后者早就准备妥当，提着球杆来到自己球旁站好，摆足姿势一杆击出。 小球腾空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果岭方向飞去。 这杆感觉不错，李老板心中满意，看向自己的杰作的眼神充满笑意。可惜笑容只持续一秒，很快就僵在脸上，随着白球掉进远方水塘，溅起一朵水花，终于化作一声长叹。 “这样不行啊！”李老板转向方盏平，“方老板，这个洞的难度也太高了，不是草丛花丛，就是连片水塘，太容易丢球了。” 见到又有人站出来投诉，其他人也出言附和：“是啊，一下子弄这么多水塘？方老板你是不是打算捞球致富啊？到时候记得分我们一份哦！” 高尔夫球场上充满天然或者人工的障碍物，高地、浅坑、草丛、树林、水塘、鼠洞鸟窝，再加上山风海风草原风，使得丢球始终伴随着这项运动，通常每打十几杆就会有人丢球。 若是进草还好，可以轻易找回继续比赛，出界和落入深水的球就没办法了，只能自认倒霉地接受罚杆处罚，换上备用球。 按照国际惯例，打球者放弃拾取的球会成为球场财产，后者会定期安排人搜寻丢球，集中起来清洗后卖掉。虽然二手球只能卖几块钱一颗，却胜在成本低廉，只需支付潜水员、清洗工的计件报酬，对球场来说不无小补。 江湖传闻，股神巴菲特的“人生第一桶金”，就和潜水捞球脱不开干系。美国高昂的人力成本也反应在二手球的价格上，每颗一美元以上，比“国产货”贵了一倍。 大家都是老司机，打丢的球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早就习惯了各种丢球姿势。高尔夫球采用多层树脂材料制造，售价最高不过百多元，左右不过一包烟钱，通常是不太在意的，直到他们遇见芸香球场9号洞区域，终于被超高的丢球率惹烦了。在这个五杆洞前面，所有人无一例外地丢了球，从不失手的马竞打飞一颗，最惨的人更是丢了四颗。 金钱损失不算啥，关键是比赛频繁中断，严重影响情绪。 面对众怒，方盏平连忙出声：“各位！我真没想着黑大家的球，这里的水塘、小河，还有这些花丛都是有特殊用意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马竞插话进来，“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好像是芸香仙子的衣袖位置？” “是极是极！”方盏平回以感激眼神，环顾众人：“大家应该听说过芸香仙子吧？咱们脚下便是她的左袖，要是站在高处俯瞰这里，就会发现那些水塘小河是珍珠银线，花丛小树则是锦绣花纹，非常漂亮非常震撼。” “那什么芸香仙子不是虚拟景点么？”洪胖子接过话头，伸出胖手指指自己眼睛，“不戴眼镜就看不见。” “不是的，”方盏平摇头，“芸香仙子是大型地面雕塑，我们在山体地势基础上堆土挖沟、栽树种花，逐步将大片地域改造成雕塑。” “不过这都需要时间，”马竞补充道：“芸香仙子还没有完全建成，为了让游客更好地欣赏她的容颜身形，我们双方联合设计了她的虚实混合形象，导致一些误解。” 随着芸香牧场的重新开放，亦真亦幻恢宏壮丽的芸香仙子也展露在世人面前，名声逐渐传播出去，引来数以万计的好奇游客。与此同时，观看需要戴混合现实眼镜、宣传视频使用cgi合成，也让仙子的存在变得有些“虚”，被人误以为是彻头彻尾的虚拟景点。 企业老板大部分都很忙，有时间也都用来交际应酬，很难像普通人一样排队登山，欣赏景点，只能通过网络流传的视频和文章自己想象，洪胖子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其实很正常。 面对这种情况，方盏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加大芸香仙子二期工程的进度，争取让仙子早日建成，等到可以在卫星遥感和航拍照片上看到她，误解自然雪化冰消。 轻轻点头，方盏平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放弃地面施工，相关工程一直在推动之中。这座高球场其实是二期工程的附带产物。我们把它设在这里，本来是想要制造亮点，打造全世界唯一一座位于雕塑上的高球场。只可惜，到头来还是实力不行准备不周，打搅到大家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洪胖子坦然收下他的歉意，双手驻杆环视一圈，提议道：“场地太难，比赛打不下去了，咱们还是去看这什么芸香仙子吧！” 其他人同样被坑爹的场地弄得上火，闻言纷纷赞同，便都登上电动车，驶向最近的休息区。 远远看去，篮中花园是一个斜着埋进土里的超大花篮，里面放着一束花枝，上面开满了各色鲜花。那巨大的花枝其实是特制的栽培槽，里面栽种着精选的大花植物。 电动汽车逐渐靠近，可以看到花篮边上支着脚手架，一群工人忙里忙外，透过空隙可以看到一只握着藤蔓提手的白色巨手，正是芸香仙子提着花篮的左手。 为了提升芸香仙子的颜值，方盏平完全是下了血本，一面大兴土木为仙子织就锦绣仙衣，一面大量采购大理石材料，为仙子贴上冰肌玉肤。好在仙子的人设偏向传统风格，宽袍大袖不露肉，只需弄好一脸二手即可。 视线扫过巨手工地，在一众施工机械上面微作停留，马竞转向同车陪同的方盏平，“又改方案了？” 按照原定计划，三座雕塑需用钢筋水泥堆成特定形状，再在外面贴一层大理石砖，虽然近看棱角分明毫无美感，远看还是各种细腻各种漂亮，而且施工成本也比较低。 然而现在，工地上只有水泥搅拌机和浇筑模具，却看不到一块石砖。 “嗯！”后者点头，“原来那版近看会变成机器手、砖块脸，为了避免影响游客食欲，我只好加钱磨皮。” “嘿！”马竞哼了一声，“磨皮算什么？你要是真的有钱没处花，就该修改服饰设计，给她换上更加露肉的时尚仙衣，到时候游客肯定增加不少，没准还会有人专门过来舔地。” “舔地？”方盏平下意识反问一句，接着反应过来，摇头道：“我倒是想，可惜荷包不允许，环保局也不会同意的。” 牧场的土地属于国家，方盏平作为使用者，上报修建一座小广场两座小楼没什么问题，可若是用水泥覆盖整个牧场，就必然会迎来网民、环保组织以及有关部门的批评与打击。 说话功夫，众人乘坐的电动车陆续到达。 洪胖子、李老板等人刚一下车，就冲方盏平喊话，让他带自己去看芸香仙子。 “不着急，”后者摇摇手，指着脚手架那边说道：“那里面就是仙子的玉手。而这座篮中花园则是她提在手里的花篮法宝。” “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会，喝口水，然后工作人员会把设备给咱们送过来。” 众人自无不可，穿过缝隙状的外门，走进篮中花园。 篮中花园是一座半封闭的温室花园，同时也是一处雅致独特的餐厅。置身其中，周围是比腰粗的“藤条”、比脸大的“桃花”，巨大的比例差异轻易带来震撼奇妙的感觉。配合上精心设计的食物，独特的就餐体验令人印象深刻，久久不忘。 这里没有包厢，所有桌椅都安放在巨大的树枝上，彼此可以通过枝桠花叶依稀看见，想要串门却得下去再上来地绕路。 “上树”，然后各自落座，穿着短打汉服的服务员走上前，礼貌问好询问众人喝点儿什么。 看着树叶装订成的菜单，众人微微有些愣神，更让人感到好奇的，还是上面罗列的饮品名字：仙人葡萄、仙人草莓、仙人芒果片、仙人苹果片……，小的整个、大的切片，总数不下三十种。 大家各自要了一份，很快服务员再次上来，放下托盘，在众人面前分别放下装着葡萄、蓝莓、皇帝蕉等水果的瓷盘。不同以往的是，它们的体形都异乎寻常的巨大，葡萄一颗就有拳头大，皇帝蕉比茄子还大。 葡萄皮上的白霜、皇帝蕉上的黑斑，看起来都很是真实，果皮花纹弹性也不像是假的，有人奇道：“这些东西真的假的？基因工程已经这么厉害了？” “还没有，”方盏平摇摇头，介绍道：“这些只是特别订制的超大水果，外面是可吃材料制作的人造果皮，里面灌着对应的果汁。” “怎么吃啊？”那人追问道，“这东西比苹果还大，总不能趴上面直接咬吧？” “要是不怕汁水四溅，直接咬也是可以的，”方盏平笑了笑，手指从盘子里拿起一根“竹管”，递给对方道：“这样，掰断取出吸管，插在商标那里，和椰子汁一样吸着喝。”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不对！这里是农村。” “那就是农村套路深。” “没办法，竞争激烈只能出奇制胜，”方老板解释一句，然后就看到旁边的助理给他打手势，顺势说道：“好了，设备已经送来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所谓设备，其实是几台梦行者头显solo7，众人早就见过玩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头显同时还是航拍机遥控器，可以用头和手势控制外面的航拍机，驱动后者飞上天空，让大家得以一窥仙子真容。 可惜的是，方场长的二期换肤计划还没有完工，芸香仙子的双手和脸上不是脚手架就是施工材料，看起来就像受了伤。 (本章完)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有人代打 风风火火跑到事发现场，汤女侠却傻了眼。 这次下山为祸的，赫然是一大群野猪，计有公猪三头、母猪五头、小猪二十八头，此刻正在田地里愉快地啃食瓜菜。 现实野猪受到食物限制，极少出现十头以上的大群，游戏里的猪群也是这般设计，通常都是两母六仔的小群或者单独一头成年公猪。不过游戏里还有浮动刷新机制，汤佳怡显然是赶上了极小几率出现的大爆。 更让她烦躁的是，不但数量爆增几倍，这群猪的体格和战力也超标严重：外围放哨的成年野猪体格强壮、毛硬且长，一看就不好惹；吃瓜啃菜的小猪大小不一，既有蠢萌的小猪，也有超过一米的半大猪，战力不容小视。更加麻烦的却是最后面压阵的那头大公猪，体长接近两米、膀大腰圆、獠牙醒目，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千斤野猪王。 只是随便看一眼，就引起了成猪和猪王的警觉，十六只招风耳齐齐转向女侠。被闪烁着敌意与寒光的小眼睛一瞪，汤女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正常野猪见人就跑，很少会这样赖着不走，不过眼前这些都是游戏系统送给玩家汤佳怡的资源，自然没有乱跑的道理。 可惜，幸运过头资源过多，已然变成了负担。 老猎人都说宁惹虎，莫伤猪。 受伤的野猪很危险，集群的野猪更加难缠，猪突战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看自己这边，自己和两个徒弟手里只有长剑，其他人拿着的不是锄头钉耙木叉连枷这等农具，就是破锣小鼓铜盆之类“乐器”，怎么看都不像具有战斗力的样子。 事实上，村民们也没指望能够打杀了这群祸害，他们只想着造些声响将其赶跑了事。 看着那堆行走的猪肉，汤女侠却心生不忍，实在不愿放过这好大一笔财富。 野猪浑身都是宝，肉可吃、皮制革、鬃做刷、猪油催乳、猪肝明目、猪肚养胃，只要打杀了它们，接下来两月都不用为食物发愁，还能用猪皮做成皮甲皮靴增加防御力，獠牙也能做成猪牙匕首和牙雕拿去市镇卖钱。 当然，眼红归眼红，汤佳怡却没有贸贸然冲上去送死。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一两只野猪她还能和徒弟配合着慢慢磨死，数量一多被磨死的只能是自己。 还好的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强力外援。 转身制止了村民敲锣打鼓拍盆子的举动，汤女侠很有范儿地说了句“稍等，待我运气周天，定能除此祸患”，接着就地打坐，同时离线。 大约盏茶功夫，汤女侠重新站起。 也不多话，环视一圈众人，她便拔出宝剑朝猪群走去。两名青年徒弟也都拔剑跟上，却被她伸手制止，赶了回去。 他们并不清楚，自家女师傅已经换了一个人，师傅现在是“师公”。 马竞本来在和来访专家交流技术细节，却被妻子叫来江湖救急，只好过来上号帮忙。他不说话倒不是女身男音太过奇怪，而是手柄麦克风默认关闭，需要手动开启。 《武林至尊》提供三种控制模式，手柄、体感，以及不成熟的脑控。马竞因为体内系统的关系，在脑控方面有着突出优势，奈何设备接口不支持，只得退而求其次，拿起了游戏手柄。 边走边活动身体，他很快适应了这具“新身体”。自信满满地舞了个剑，她没有正面硬上，而是绕圈上坡，首先找上了为首的那头野猪王。 听见两脚兽的脚步，鼻端闻见刺鼻的香粉味道，野猪王低下大脑袋，四蹄刨地，极速冲了过来。 马竞控制的女剑客凛然不惧持剑静待，眼见獠牙就要撞上衣角，她才滕身躲闪，同时执剑直刺，戳瞎了野猪的右眼。 骤然受伤，野猪王被激起凶性，嚎叫着猛烈甩头试图寻找仇敌踪迹。只可惜，它的对手是一位胆大心细的高明剑手，没等被它发现便放出第二轮攻击，一下刺穿了野猪右耳，接着翻身转到另外一边，顺手扎穿左耳。 右侧视觉和双耳听觉都被破坏，野猪王更加无法找到身手灵活的两脚兽。不过它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叫声猛然一变呼叫支援，对着自己这边发动集群猪突攻击。 眼看着一群大小野猪嚎叫着朝自己冲来，马竞自是不敢直撄其锋，毫不犹豫地转身边跑，朝着身后的山坡上跑去。看到这一幕，外面围观众人咋舌不已，刚才那个冷静剑手跑哪里去了？ 还好的是，马竞并不是抱头鼠窜，汤女侠在他的控制下左躲右闪，不停借助大树巨岩阻挡猪群，时不时就有野猪速度失控一头撞了上去。憨野猪不是蠢兔子，不可能一下撞死，但也难免头晕脑胀速度大减。 跑在马竞的精细控制下，追击的野猪逐渐拉成一条长龙，最前面是满脸蓝血的野猪王，后面是它的妃子和臣子，大小猪仔还在更后面。 感觉时机成熟，马竞控制人物反身逆袭，挥剑横扫，再破左眼。紧接着女侠旋身蹿起，避过猪头獠牙的同时，头下脚上再刺一剑，这次却是爆了野猪王的菊。 看也不看菊残的野猪王，他动作不停控制人物朝第二只、第三只野猪冲去。还是闪避游斗、还是刺眼戳耳、还是**放血，战术稍显猥琐，却胜在高效精准。只是几个起落的功夫，几头成年野猪都被他弄成了聋子瞎子，拖着流血残躯乱窜乱撞，渐渐没了力气。 大的都奈何不了人家，獠牙才露尖尖角的小猪更不是对手，被他弃剑砸头全部打晕。刚刚搞定小的，马竞正要回去结果那些失血虚弱的大野猪，面前的vr头显上突然弹出提示窗口。 “您的账号在别处登录，5秒后推出。” 马竞微微愕然，很快反应过来，知道是某人卸磨杀驴重新上号，抢回补刀以及分猪肉的权利。摇了摇头，放下手柄取下头显，然后他就看到一堆人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 “围观高人啊！老板，收徒不？” 这帮人都是项目组从附近大学招募的志愿者，主要任务就是周末过来玩游戏，几乎都吃过野猪这种常见动物怪的亏。自然知道马竞的这场战斗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愉快，至少其他人可没法毫发无伤地杀死这么多野猪，何况其中还有一头防高血厚攻强速快的野猪王。 当然，拜师什么的只是开玩笑，大家真正在意的是马竞的操作手法。 有个小伙对马竞竖起大拇指，“那么多野猪，到死一只也没碰到你，强的实在不正常。老板，你用的剑法效果那么好，该不会是专门的杀猪剑法吧？” 普通剑法都是对着人的心口、咽喉、眼睛、手腕等下手，拿来攻击野猪却不是很好用，但他们却没在马竞控制的游戏人物身上发现这些问题，这才有此一问。 马竞点点头，肯定道：“没错，那套武功的确是专为杀猪所创，名叫‘猎王七剑’。” 汤佳怡跑到野猪岭建立门派驻地，特地找马竞帮她设计了这套杀猪剑法，一共有刺眼、掏耳、断后、断筋、割喉、斩后脖、扎心窝七招，专克皮厚头硬爱冲锋的野猪。后者嫌名字太俗，重新注册了武功名和招式名，不过具体出招表却没有动，马竞无需学习直接就能上手。 “啊？”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众人意料，纷纷露出不解神情。 有那嘴快的，却是第一时间抛出自己的疑惑：“这不是武林争霸的游戏么？怎么还要研究杀猪剑法？” 武林剑法不适合杀猪，反之亦然。开发武学、日夕锤炼都很费时间和资源，专门开发杀猪剑法怎么看都是浪费。 面对质疑，马竞却是轻轻摇头，“吃都吃不饱，还整天幻想刀光剑影、与天下为敌，不觉得很奇怪么？” 此言一出，众皆默然。 不过很快就有人出声：“嘿！这游戏名字貌似是起错了，其实应该叫‘武林求生记’才对。” 这话带了点揶揄讽刺，不想马竞既然点头赞同，“没错，仔细回想读过的武侠名著，就会发现那些门派掌门整天把道统不绝、门派传承挂在嘴上，华山掌门岳不群、嵩山掌门左冷禅就不说了，就连黄老邪那么特立独行的人，都要收个程英传承桃岛武学。只可惜老黄所托非人，同样是‘一见杨过误终身’，郭襄开创峨嵋成就武林宗师，程英却把桃岛武功弄成了绝版。” 众人皆笑，也有程英的粉丝站出来替她辩解，顺便甩锅给郭靖黄蓉，一时各种歪楼。 看到差不多了，马竞重新拉回话题，“总之，你们可以把‘武林至尊’当成是门派版的‘饥荒’，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让门派久远地传承下去，然后才能在这个基础上追求制霸武林。对了，应该都玩过或者看人玩过‘饥荒’吧？” 《饥荒（don't starve）》是加拿大游戏公司klei ent出品的一款生存冒险游戏，玩家扮演流落异界的科学家，努力收集资材对抗饥饿黑夜寒冷与怪物，让自己在糟糕的环境里尽可能活下去，等到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会进入同样残酷危险的新世界，开始新一轮生存挑战。 因为目标明确、自由度高、极端虐主，这款游戏大获好评很快走红，一度深受游戏主播欢迎。时至今日，虽然热度下降许多，网络上依然能够找到直播这款游戏的主播。这些人都是游戏爱好者，或多或少都有接触过《饥荒》，闻言纷纷点头。 “武林至尊的世界要更加复杂，生存的难度其实也更小。只要掌握谋生之法，解决温饱问题还是很容易的。像她这样，在怪物刷新点附近建立据点，然后研发针对武功就是很有效的办法。” “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杀猪剑法，根据自己还有角色的特点，选择其他的策略：挖坑设陷阱、合药撒迷香、弓弩狙杀、重武器敲头、开发火绳枪，这些招数同样能解决问题。” 众人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说了约等于没说。大家学武练功都嫌时间不够，哪有闲工夫去学习陷阱机关、合药炼丹？至于弓弩、重武器、火绳枪什么的，同样不太现实。虽然五代乱世朝廷自顾不暇，没法像强盛王朝一样严查甲兵，可想要弄到或者做出这些东西同样不太容易。 动物怪只有材料，人形怪只掉身上装备，高级装备只提供遗迹藏宝的形式少量投放，想要更多就只能找npc高价购买，要不就是自己设计研发，所费同样不菲。 然后，理所应当的，很快有人问起怎么开发武功和装备。 “没钱简直寸步难行啊，我现在还在用铁匠铺里的普通铁刀，攻击力低的可怜，要是能充值买装备就好了。” 马竞摇摇头，否定了官方会出售钱币和数值装备的猜测，“这些东西对游戏体验的伤害非常大，我们不可能做的。这款游戏的收费模式，不出意外应该会延续以往传统，通过激活码、dlc和mod商店获取收益。dlc主要是新地图、新人物，mod则是秘籍、建筑图纸、装备图纸、人物名册这些。” 有人抓住了重点，开口问道：“还能卖秘籍？” 马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秘籍，其实是搓招表，或者说半成品秘籍。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武林至尊’的搓招系统非常自由，甚至可以用手柄让人物即兴跳舞。同样的，这套系统也有些复杂，玩家需要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在研究完善搓招表上面。直接在商店购买mod，可以大大加快这个步骤，而且秘籍还有招式映射功能，可以一键放招提高手速和战斗力。” “后面几种图纸也是这样，本来都应该自己设计，以后可以通过买现成的来节省时间。对了，这个系统也会在下个测试版里实装，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互通有无，共同发展，游戏也能轻松很多。” “嘿！等版本更新了，我一定去买本‘杀猪剑法’，不知道还有没有扎鱼枪法、抓鸟爪法？”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游园惊梦 暮光洒在池塘，染成一片金黄。 岸边斑斓园，园中仿古凉亭，恰是最好的背景。 满意地点点头，周秦看向身边两女，“这里还行吧？” 吴越轻轻颔首，郑小雨却风风火火地说道：“赶快开始吧，这身衣服太奇怪了，感觉老有人在看我。” 周秦语带酸意怼回去：“嫌奇怪就别穿啊，那本来是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郑小雨下巴轻抬，“就算现在给你，你也穿不上。” “再说了，”伸手把穿着明代仕女装的吴越拉到自己怀里，郑小雨左手在她胸前快速拂过，“等下可是有很多亲密戏的，换成你，能行么？” 周秦顿时无语，莫说他和吴越尚且恋人未满，就算已然确定关系，也没法公然这么做。这段视频可是要投稿参加“闪光音舞大赛”的，两个女生搂搂抱抱还没什么，换成自己一准被审核组打回来。 “行了，行了，”吴越打圆场制止这两个家伙，指了指沐浴在金色阳光里的小小凉亭，“咱们得快点儿，一会儿太阳落山，风景就不好看了。” “姑娘既然这么说，小生自当从命，”郑小雨得意地看了周秦一眼，搂着吴越朝凉亭走去。 周秦拿起装着三脚架的背包，同样跟上两女。 支好摄像机，调整好机位角度，掏出手机播放音乐，“晚南山开，篱笆青苔。年年漫山春开，离离原上草……”，却是女生版《陌上寸草》。 再看亭中，吴越已经开始翩翩起舞。 她身穿粉红罗袄、天青马面裙，假发套上插着各色首饰，俨然一副赏景怀春的大家闺秀模样。 跳了一段，穿长袍披鹤氅戴软脚璞头的白面书生走进亭中，不是郑小雨又是谁人？ 这首歌的歌词化用自明代戏剧《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唱段，吴越参考这出才子佳人戏剧，将它改编成了双人古风宅舞，并且拉来郑小雨出任男主角。 投资的电影《闪光少女》即将上映，作为联合出品方的2站和g家自然要出钱出力捧场造势，两家共同“闪光音舞大赛”，邀请up主创作与片中音乐有关的作品，翻唱可、宅舞行，演奏也欢迎。 两家公司都不差钱，给出的活动奖励很有几分吸引力，各项目前三名获赠东京c92门票及来回机票，四到十名奖励茶卡盐湖三日游，前五十名任选一套裙子，所有参与者还有纪念头像和徽章可以领取。 看到如许奖励，吴越很快动了心，火速选中这首最有画面感的歌曲，又精心编舞努力排演，万事俱备却赶上老天下雨，直到今天方才找到机会出来录外景。 舞步早就练德纯熟，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一遍下来几乎没有错漏。又录了两次作为备份，她们终于迎来最考验演技的收尾特效环节。 《牡丹亭》讲的是杜丽娘的传奇爱情故事。 杜丽娘在春日游园赏景，被满园春色唤醒少女心，后在睡梦中偶遇落魄书生。后者本来正在感叹“书中没有颜如玉”，骤然见到梦中美人，顿时走上来勾搭撩妹。 许是自知是梦，丽娘半推半就，与书生在芍药栏前湖山石边牡丹亭畔成就好事。可惜缠绵只是转瞬，等她从梦中醒来，情郎已然不见了踪影。丽娘再去小亭春睡，却是不见郎君踪影。 不知是感冒发烧，还是相思成疾，丽娘很快病入膏肓，自知将死她自绘写真留影，让丫鬟把画像藏在当初那块湖山石下。 三年后柳梦梅赶考经过，留宿园改建的梅庵，偶然挖到画像复又与丽娘相见。得后者指点，书生刨坟开棺，丽娘还魂复活与之成婚。然后经过一番斗争，在金銮殿上皇帝老子的钦点下，一双苦命有情人终成奇缘佳偶。 原版戏剧一共有55出，吴越她们也不需要全部拿过来，只需选取和歌曲意境相符的游园相会片段即可。当然，她们也没忘记净化剧情，裁掉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的内容，让杜丽娘和柳梦梅的爱情变得更加纯粹唯美。 等到舞蹈末尾，这才安排一段佳人梦醒、才子消失，惜别怅然的情节，算是呼应整个剧情。 “我终于等到春来了，春来了，草儿绿。我终于等到开了，开了，儿红。如美眷，似水流年～” 歌声止歇，两女停下动作摆出收尾造型，两手相握默默无语。 “咔！很好，”周秦大声叫停，“先别动！千万别动啊！” 示意俩人保持姿势，他拿着平板电脑电脑走到俩人身前，绕着她俩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出声提醒：“好了！先拍杜丽娘的戏份，小雨姐你先去一边休息一下。” 打发走了郑小雨，他转头看向吴越，耐心给她讲戏：“越越，你要把自己代入到杜丽娘的角色里面。你和柳梦梅刚刚那啥正是那啥的时候，他却突然变透明要从你眼前消失，你的情绪应该是先惊讶再不舍最后急到哭，直到他……” 吴越翻了个白眼，打断道：“闭嘴吧你，你懂女孩，还是我懂女孩？还要你说？” 周导演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离开，透过摄像机取景器看着女孩，喊道：“特技部分，女主镜头，开始！” 后者早就酝酿半天，听见声音立即开始了她的表演，顿时感觉大幂幂、小北鼻附体，瞪着美眸伸手乱抓空气，最后却忽然笑了起来，脸颊上划过一滴不只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 虽然感觉表演浮夸到不行，周秦却没有开口叫停，等到表演完成直接让对方看回放。 他的本意是让某人自己知道好歹，乖乖认错接受自己的执导，不想对方却直接点头：“我看行，就这样吧！” 周秦目瞪狗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等他的反应，郑小雨自己提着袍脚走进亭子，站在刚才站着的地方。 吴越拿着平板电脑跟上去，比对照片指点对方的姿势和动作，中间少不了互相打闹揩油吃豆腐，却也让回过神来的周秦看到不少福利。 可惜，没过多久吴越就退了出来，把亭子留给男主角。 表演刚刚开始，就被周秦周导演叫了停，他走到亭子里亲自对方讲戏：“小雨姐，你现在是男人，男人懂和懂？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妹子，你现在正是心心念念如胶似漆的时候，突然看到她从自己眼前消失又出现，你应该是方寸大乱、怀疑人生，然后谢天谢地、惊喜若狂才对……” 不出意外的，他又得到一个“闭嘴！” 郑小雨按照自己的理解，摆出一副自认为怅然怀恋，却被周秦看成麻木呆滞的表情，自顾自地完成了男主的戏份。 表演结束，她第一时间转向旁观的吴越，“越越，怎么样？” “还行吧，”后者点点头，同时不忘补充一句：“不过没我演得好。” “你们还没问我的意见呢！”周导连忙插嘴，“小雨姐的表演缺少层次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我建议重来一遍……” 迎接他的，却是两女收拾东西准备闪人的动作。 见他委屈地看向自己，吴越指了指身边的柱子：“就这样吧，太阳已经落山了，再拍前后对不上。” 周秦虽然意犹未尽，却也知道保持光线一致的重要性，只得默默关掉摄影机，收起三脚架。 三人走出这片小公园，他看了看表，开口问道：“好了，现在咱们去哪儿吃饭？”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学校啦！”郑小雨第一个接话，“晚上有场讲座，我打算去听一下。” “哦？”吴越来了兴趣，接话问道：“主讲人是谁？” “gyz的主设计师，这次说要讲日常出街穿搭，还有服装改造方面的内容。” “真的吗？貌似很有用的样子！” 两女凑到一起叨叨几句，很快做了决定，打算不吃饭直接回校听演讲。 上交紧跟国际潮流，如今实行的是“长秋、长春、短夏”三学期制。春季学期在六月末结束，然后是持续四周的夏季短学期，等到7月24日才正式放暑假，比一般大学晚两周的样子。 短学期里安排的都是选修课、实践课乃至跨校交流，各种演讲合讲座也比平常密集，试图以此帮助学生开扩视野，增进实践能力。 周秦对两女要去听的穿衣改衣讲座毫无兴趣，今晚也没有让他感兴趣的课程和演讲，于是摇头拒绝吴越的邀请，表示自己要去网咖上网，争取尽快把视频做出来。 2站拥有独具特色的在线编辑模块，通过网页就能完成简单的视频剪辑调色换音轨。不过他们这次需要用到比较复杂的视频叠加操作，却是没法通过网页完成。 其实周秦宿舍也有电脑，不过视频转码比较吃处理器，在宿舍弄不如去空间站网咖来的方便。后者的客户机都是虚拟的，稍微加点钱就能让性能翻倍再翻倍，用来做视频却是极好的。 魔都作为经济龙头，向来是各大休闲娱乐企业的必争之地，空间站连锁在这座城市开设了六家分店，公园附近就有一家，步行几分钟就到。 作为网吧的升级版本，网咖最大的变化就是环境更加舒服，光线更加明亮、座位更加宽敞、空间点缀绿植，也不像网吧那样充满各种奇怪的味道。 当然，机器的硬件配置也是第一流，尤其舍得在显示器和键盘鼠标上面钱，屏幕要大要弯曲，键盘要亮要机械，鼠标同样需要光污染，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客感知到网吧老板的用心。 刷身份证激活会员卡，周秦径直朝pc综合区走去。 出了这个区，这里还有情侣区、商务区、电竞区，以及最新添加的手游专区。周秦原以为不会有人跑到网咖打手游，然而只是随便一扫他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一张张按摩椅上坐满了人，竟然无一空余。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他只能将其归结于空间站网咖和蜂游的合作关系在这里可以玩到还未公测的蜜蜂游戏。国产手游氪金成风，蜂游同样无法免俗，只是吃相稍微好看一些，他们不搞内测充返，却给玩家“发工资”，很是吸引了一批热爱手游却不喜欢氪金的玩家。 走到一台机器前坐下，把装着三脚架和微型摄像机的背包放在脚边，他面前的摄像头指示灯闪了两下，屏幕自动点亮，出现“欢迎使用！尊敬的会员周秦先生！”的欢迎语。 欢迎屏左右打开，出现熟悉的win10界面。 周秦正要去掏sd卡，桌面上就蹦出一个“重要通知”的弹窗。 “嗯？”视线大概扫过，他从鼻孔里喷出句意味不明的“呵呵！” 通知的内容并不多，空间站网咖提醒用户，他们接到上级监管部门通知，将会在近期对网吧游戏进行清理，恐怖和犯罪游戏，以及岛国大小黄油都在清理之列。除了网吧公共服务器，空间站云盘以及私人主机也在清理之列。 空间站云盘是顾客专属的免费服务，网咖内上传下载速度飞快。到了外面倒也能用，就是速度限得厉害，远没有511和度娘网盘好用。私人主机则是会员包月服务，顾客离线时云端数据只冻结不注销，下次登录能够迅速恢复，就像有台位于云端的私人电脑。 可惜，面前这条通知戳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私人主机”根本不私人。 虽然知道人家这么做是为了守法遵纪合规，自己也没在网咖机器上安装存储过这类内容，可周秦心里还是隐隐感到不快：“说好的私人主机呢？被狗吃了么？” 还好的是，他很快调整过来，取出sd卡插在桌面卡槽上。 点击右下弹窗打开存储卡，他把视频发送给bmw（蜜蜂影音工作室），立即忙碌起来。 比起ae（adobe after effects）这种收费软件，bmw自然不够专业全面，却胜在简单易学好上手。另外它还自带素材与人力市场，感觉搞不定还可以在线求助，最适合周秦这样对后期特效有着一知半解，实际做起来却又眼高手低的家伙。 第一千一百章 更新换代 “呼！终于搞定了！” 轻舒口气，周秦伸了个拦腰。 非线剪辑、渐隐特效、调色调音、舞步对拍、视频美化……，全做下来着实有些累。 舞蹈视频已经上传2站个人空间，只等吴越她们点头就能正式发布，这通常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 检查视频只需几分钟，但修改微调却很麻烦，有工程文件在，重做其实很方便，就怕两位“甲方”自己拿不定主意，那样就有的折腾了。 小心转动着有些发酸的脖颈，视线随之扫过周围，将旁人的表现收入眼帘。 有人在看视频、有人在打字、有人在玩舞游，剩下不是沉迷爆头就是在打moba，cf和lol最多，然后是百将其他游戏，有意思的是居然还有不少人在玩农药。 回到座位上，周秦心里也是感慨连连。 去年“守望屁股”大火，个性英雄、快速对抗、公平竞技，为暴雪赢来诸多称赞，却也引得无数厂商跟风。谁成想，这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年功夫，市场潮流就转向“换装农药”和“吉利吃鸡”，那些还在忙着测试fps-moba新作的产品经理现在一定很绝望。 当然，现在想要愉快吃鸡怕也不容易，因为内容暴力且没有国行版本，“大逃杀”同样在空间站网咖的封禁列表里面，和“gta”、“如龙”、“黎明杀机”等游戏在一起。 想到这里，周秦突然觉得有古怪，随手一搜发现网上那份“全网封禁暴力游戏”名单里压根没有“大逃杀”，空间站网咖完全是在自作主张。 擅自扩大范围自然不得人心，游戏类贴吧和论坛里早就骂声一片，连带蜜蜂游戏也遭了池鱼之殃很多人认为是蜂游打算山寨大逃杀，这才让空间站抢先赶绝正版。 蜜蜂游戏方面倒是辟谣了，ceo许钟昨晚在围脖上公开表态，说蜂游没有大逃杀游戏的开发计划，空间站所作所为纯属自行决策，可能只是为了规避风险。 周秦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一说法，蜂游旗下只有两个专做射击游戏的工作室，澳洲的“火力实验室”忙着打造“基因”，国内的“强氧化剂”貌似在做“亮剑”，显然都没时间。 想到两款新游，周秦顺手打开了测试新游专区。 这里都是还在内测的pc和pt游戏，除了蜂游自家产品，还有经过初步审查的第三方作品，不过大家还是习惯于来此寻找蜜蜂新游，周秦也不例外。 《基因风暴》专区只有宣传视频，压根没开放对外测试。《亮剑2017》倒是有测试，可惜刚刚结束，试玩按钮变灰无法点击。最后看了眼专区视频，发现都已经看过了，就连最新那个“约战七七”的宣传短片也不例外，周秦只得摇摇头关闭了页面。 “恍恍惚惚，这就八十年了啊！”某人老气横秋地叹道。 2005年，《亮剑》火爆荧屏，带起一波抗战剧流行风潮。虽然模仿者中不乏精品，但是诸如《抗日武侠传》、《向着炮火前进》这样的“雷剧”却要多得多，偶像化、娱乐化，已然让抗日剧变成一抹黑色幽默。 蜜蜂选择将“神剧鼻祖”改编成游戏，能不能成着实不好说。 单论人气，“亮剑”本身是个很好的游戏ip，“二营长和意大利炮”至今还活跃在二次元地世界里。只可惜，这个故事早就被改过一次，口碑都让中青宝的网游版给玩坏了。许是为了减弱玩家的逆反心理，蜂游并没有大肆宣传这款游戏，要不是“七七”将至加大了推广力度，周秦压根不知道它。 有了前面能看不能玩的经验，周秦直接在筛选页面选择“蜜蜂游戏”、“测试新游”、“现在可玩”三个标签，面前的游戏一下子少了许多。 视线随意一扫，很快就被一款游戏吸引住再也无法挪开，果断拿起鼠标点击“报名参与”。 空间站会员和同名蜜蜂通行证双向绑定，无需进一步输入帐号，熟悉的抽奖轮盘就出现在面前，没等看清上面的内容，轮盘就呼呼转了起来。 内心通通直跳，周秦双手合十闭眼祷告，把满天神佛都给求告了一遍，这才伸手抓住鼠标，挪动到“停”字按钮上面。 左键点下，轮盘开始减速，屏幕上出现一句“人品值39点，幸运值增加39%”的蓝字提示，周秦却没有理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轮盘指针的位置。 这样的抽奖他已经参与了四次，却只抽到一堆没卵用的纪念壁纸、装饰挂件、江湖外装之类的小东西，真正想要的内测资格始终没有弄到。许是天上仙神注意到了他的祷告，也可能是39%的幸运增强起了作用，当轮盘最终停下，指针所指正是“武林至尊终极体验内测参与资格”。 “yes！”心愿达成，周秦忍不住兴奋大喊，惹得旁人侧目而视，这才讪讪地收回攥拳高举的右臂。 激活资格即时生效，他迫不及待地挪动鼠标点击进入游戏。 屏幕上弹出提示窗口，提醒他这是pt游戏，游玩需要切换系统。确认无误，系统开始重启。 一群蜜蜂飞进屏幕摆出造型，化成那句经典口号：蜜蜂游戏，给你有趣！ 蜂群散开，桌面壁纸变成仗剑策马的青衫侠客，旁边就是《武林至尊》的封面图标。 拿起桌面盒子里的手柄，周秦果断进入游戏。 《武林至尊》的大名他早就听说了，奈何以前脸太黑，几次内测放号都没能抽中，这次终于如了愿。 蜜蜂游戏、倚天工作室的品牌动画依次出现，一纸发黄古旧的画卷出现在32英寸曲面屏幕上。 画卷徐徐展开，出现一幅幅动态水墨图片，画工出色，很有国风味道。 苍老的旁白声响起：唐末乱世、军阀混战、流民凄惶、匪盗横行、帮派崛起。值此乱世，来历神秘的你降临江湖，这片世界将要走向何方，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伴着淡淡的女声吟唱，画轴缓缓卷起，露出下方的浓密云层。 镜头猛然下压，穿破云层，坠入一片青山绿水当中这才重新停下。 面前出现一座宁静山谷，谷口扎着栅栏，后有一片茅屋。 夕阳西下，暮光穿过云层缝隙照在小村上，大人返家、孩童出迎、狗吠牛哞，看起来很是安宁和谐。 天空上出现四个泼墨大字，正是游戏名称“武林至尊”。 其下则是一排常见的功能按钮：开始游戏、帐号和存档、多人模式、武林百科、模组管理、直播和视频、系统设置。 按钮后面，npc还在山谷小村里活动，却始终没见那伙乱兵出现。周秦眉毛一挑，“嘿！倚天果然把反人类的开始画面剧情给拿掉了。” 既然倚天改掉了这个充满槽点的设置，周秦也就不急着开始游戏救民水火，施施然拨动摇杆查看其他按钮的作用。 “帐号和存档”不用多说，玩家可以在这里管理帐号和存档，内测期间默认采用云存档，两者就是一回事。不过等到正式上市，蜂游就会开放离线存档，玩家只需每周验证一次存档，不必时刻联网。 “多人模式”是联网开房，让玩家组队打boss，门派人数超过10人才能开启。 “武林百科”是熟悉的内嵌wiki，玩家也能参与编写，不过参与的人明显不多，一眼望去大都是淡蓝背景的官方词条。 “模组管理”、“直播和视频”同样熟悉，这些功能基本上是蜜蜂系单机游戏的标配，点进去提示暂不开放，也是没啥可说的。 点开“系统设置”看了眼键位图，周秦便回到主界面开始了游戏。 镜头推移，进入一位过路人的主视角，刚和村民聊了几句，那伙乱兵终于出现。 和之前的内测攻略上说的一样，乱兵攻破村庄，抢走了大部分粮食和年轻女人，只给老弱伤残留下一片狼藉。唯一的好消息是没人放火，气候也还算暖和，却是不用担心会立即冻死。 接下来便是角色创建界面，游戏为玩家准备了三个初始模板：落难书生、外乡猎户、串乡货郎，周秦选择成为“猎户”，相貌憨厚、性格谨慎、体型中等，并为自己的角色取名“周小刀”。 这些模板其实各有优劣，落难书生读书识字自带好感，能够得到村老赠送的随机初级秘籍，将来没准能够得到“儒剑客”、“君子剑”之类名号，但较弱的体质容易拖后腿；串乡货郎脚头利落，自带初级山地行走和初级负重，开局就能获得一堆零碎物品，奈何战斗力低下，遇到敌人只能逃逃逃。 外乡猎户虽然缺乏初始装备和物品，却自带野外求生、精通陷阱和中级猎射三大技能，走到野外不容易饿死，战斗力提升也不慢，因此被攻略党奉为最佳模板。 实际上，出身模板只是决定开局资源，进而对初期发展路线产生影响。这游戏里真正关键的其实是角色初始性格和相貌。 性格对ai的行为决策影响巨大，不论玩家角色还是门下弟子，亦或者npc，都或多或少受到性格的影响。相貌的作用更加不用多说，俊美的容颜能够打动逍遥子那等颜控，憨厚面相自带诚实3、威胁-3，行走江湖殊为便利。至于丑陋面相，却是自带好感-3效果，怕是只有自虐党才喜欢。 周秦很快就见识到性格的麻烦，“周小刀”有他亲自挑选的谨慎性格，平时保守畏缩不冒进，手动时也不会胆怯腿软，可徒弟们的性格却是天生的，很是给他弄了些麻烦。 和同类游戏不同，“至尊”里的npc都是“活的”，各种活动完全由ai自行决定，玩家只能通过命令、威望、威胁等手段从侧面指挥控制。这样就很尴尬了，徒弟不听话，想打没鞭子，只能对着屏幕干瞪眼。 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徒弟都是山村遗孤，此刻全都沉浸在亲人丧生的悲痛里，精神抑郁神情恍惚，学习效率低到爆，打出去打猎见了血却又变得竭斯底里，对着野猪野鹿的尸体各种疯狂输出，白白损失不少肉食。 实际上，这才只是开始，npc学什么、用什么，都由ai自行决定，选择稀少倒还罢了，要是一股脑来一堆武功和装备，ai就会让你明白啥叫“人工智障”。放着好武功不学、放着好武器装备不用，想要收回更正还会掉亲密度，更是会让人火冒三丈。 还好周秦是有攻略的人，完全按照攻略培养猎户双子，打定主意不给他们随便浪的机会，倒也平安无事。 而且ai也不全是坑，只要调教得当，弟子们同样能发挥不错的战力，甚至青出于蓝打败师傅也不是难事，毕竟ai不愁记不住出招表。这样一来亲密度、威望值就很重要了，要是师傅不能很好地压制住徒弟，他们就可能变成令狐冲、劳德诺这样的“逆徒”和“叛徒”，再次给玩家添堵。 沉浸在游戏世界里面，时间就过得飞快，若非吴越打来电话说起视频的事情，周秦很可能做到午夜去。 保存游戏，退出关机。 揉了揉又饿又胀的肚子，他站起来提着背包去了卫生间。 先畅快淋漓地放了水，周秦激灵零打了个寒战，视线落在面前的液晶屏幕上。穿着风衣的大幂幂咬牙瞪眼和霍老板打成一团，却是即将上映的《逆时营救》的宣传片。 分众给写字楼电梯装上显示屏，成功挖掘了楼宇广告市场，效仿者给汽车椅背装上屏幕，搞出来出租广告，眼前这个却是“厕所传媒”。 厕所隔间门板很容易被手贱的人用烟头烫伤，上面时常出现手写的小广告，而小便池上方的屏幕却没有这等烦恼，一来腾不出手，二来高度很难达到。这块原本是网游地推广告的“自留地”，现在却成了电影电视广告的新地盘。 虽然知道这其实是机智的决策，周秦还是下意识地感觉有些奇怪，尤其是刚才这位大姐猛地瞪过来，他就被吓得一激灵，差点儿洒到了外面，“就这么决定了，死也不看！”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喧宾夺主 感觉到身边的异动，周秦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舍友都在各自床上，两个裹着薄被睡觉，白鹿那家伙倒是醒了，靠在床头玩游戏。 叫醒自己的家伙正趴在床沿，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周六的早晨本该用来睡懒觉，他却被人打断了和周公女儿的约会，越想越气狠狠瞪了这位隔壁班的同学一眼：“老胡，你大清早的不呆在宿舍睡觉，跑来我们宿舍做什么？” 那人高高瘦瘦，皮肤白皙，很有几分文弱书生味道。周秦的抱怨让他很是诧异：“是你让我叫你起床的啊，怎么，你不打算去了？” “去哪里？”周秦还没反应过来。 “浦东啊！” “去那里做什么？” 高个男生翻了个白眼，“算了，你老人家还是继续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 转身欲走，老胡又转了回来，趴着床沿说道：“对了，把你的门票码发我，等下看看能不能帮你卖掉，好歹也是三百多块呢，不能这么浪费。” 被他这么一提醒，周秦终于想起了缘由。昨天去网咖上网，他抽到一张mwcs2017的入场券兑换码，恰好隔壁班老胡也有一张，遂约好同去。 坐起来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睡迷糊了，我马上下来！” 穿衣刷牙上厕所、拿起手机看天气，周秦很快搞定个人事务，招呼老胡道：“走啦！” 后者却被某人富有童趣的内裤图案镇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应声：“哦！好！” 摇头把那张魔性图案甩出脑袋，老胡试图早点儿话题，主动关心起了对方带着的背包，“出门带手机就行了，还拿平板做什么？” 周秦摇摇头，“那是电子书阅读器，带着在地铁上看漫画。” 手机当然也能看漫画，还有4g网络的优势，不过屏幕尺寸和续航时间终究不如专业阅读器。 “哦，”老胡点点头，“是什么阅读器？看着不像kindle，难不成是掌阅？” “都不是，”周秦再次摇头，“是蜜蜂的彩读。” 这款产品在年初上市，可惜销量一般少有人知，至少老胡就不知道。 “蜜蜂也做阅读器？他们不是做手机的么？” “很正常啊，蜜蜂有平板电脑、有语音引擎、有电子纸屏幕、有阅读器应用、有小说和漫画网站，出阅读器完全顺理成章。” “这倒也是，”貌似是这个道理没错，老胡点点头接着问道：“只能看蜜蜂自己的小说？” “那怎么可能？”周秦摇摇头，“蜜蜂又不是亚马逊，没那么多书，自家的、点娘的、创基的、还有实体书刊。对了，这货还有视觉小说平台，可以用来推gal。” “真的？”老胡眼睛放光，“还能打游戏？阅读器不都是黑白的么？” “嗯？我没说么？”周秦取下背包，掏出彩读递给对方，“呶，彩屏的，用的是蜜蜂自家的蝴蝶屏，所以才叫‘彩读’。” 接过来随手翻翻，老胡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游戏，看看左右小声问道：“怎么没有小黄油？” 周秦翻了个白眼，“蜜蜂怎么敢放这种游戏进来？污染祖国朵的眼睛，可是实打实的大罪过。” 因为主要卖点是各式各样的美少女，galgame美少女游戏很容易出现一些“情之所至、**”的内容，进而变成玩家口中的“小黄油”。考虑到监管和开发难度，这类游戏大量出现在没有垄断发行商的pc平台，很多人购买上网本、windows平板便是为了推gal。 蜜蜂虽然也在做galgame美少女游戏，甚至运营者中文世界最大的视觉小说平台，却对18x内容保持高度警惕，表现得非常“洁身自好”。 “没办法，虽然说是视觉小说，本质上还是游戏，要是有人眼红了跑去点一炮，说什么没有版号没有准字什么的，蜜蜂妥妥的吃不了兜着走。” 走向食堂的路上，周秦饶有兴致地介绍着蜜蜂的视觉小说平台。 “这东西和橙光有些像，不过题材更加丰富，不像橙光那样的女性化。美少年有、美少女有、商战经营、穿越争霸也有。对了，这上面的战斗可是真正的地图开疆！” 老胡忍不住咧嘴，“就阅读器的性能，玩起来怕不是和ppt一样，能有什么意思？” “还好吧，”周秦耸耸肩，“和正常游戏比，的确是有些单调。不过它们针对的其实是小说读者，图文结合、自带立绘配音，还能自主决定剧情，还是有些带感的。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足够的笔力和时间去写同人。” 刨除那些商业同人不谈，读者自发创作同人作品，通常都是为了给喜爱的角色更美好的结局。通关视觉小说，貌似也能实现类似的效果。 “对了，”周秦眨眨眼睛，“据说蜜蜂正在开发自动写小说、画漫画的软件，到时候视觉小说的产量还要增加不少。” 因为“三生三世”抄袭事件，老胡知道了“调色盘”以及“网络小说生成器”。想到当时看到辟谣文，他开口问道：“不是说小说软件只能根据关键字联想填充么？” “那种只是深水宝上卖的，小公司的产品又怎么能和蜜蜂这种大公司相比。尤其ai的训练对素材、硬件还有人才的要求还那么高，那一样都要钱。” 周秦有些向往又有些后怕地说道：“深度学习、机器学习和以往的人工智能技术不一样，只要找对了路，机器就能自我训练自我升级，能力提升的速度会很吓人，alphago不就是这样么？之前和李世石下，还是互有输赢，今年就全面吊打人类九段了。” “围棋和小说不一样吧，写小说还得先搞定语意理解，不然出来的东西怕是不能读。” “的确是这样没错，”端着早点托盘的周秦点点头，接着说道：“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纯由人工智能创作的小说和漫画，将来就不好说了。” 老胡看了眼对方盘子里的辣豆腐脑、包子、豆浆，又看看自己手上端着的甜豆腐脑、面包、牛奶，扭过头去不想和异端说话。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他看视觉小说入迷，左右手眼睛嘴巴都忙着，实在抽不出空赖说话。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熟悉的报站声传入耳中，“龙阳路到了，请在屏蔽门完全打开后……” 老胡放下彩读阅读器，还给周秦让他装进背包，与后者一起走出地铁站，朝外面的摆渡车走去。 新国展还在一公里外，运营方特意把摆渡车派到地铁站外，着实方便了很多。 mwcs算是mwc世界移动大会的姐妹展，不过这个小妹妹实在是有些发育不良，这从各家厂商的展台布置就能看出来。除了“专业对口”的手机厂商、方案商和运营商，本届展览还为vr/ar、无人机、移动游戏、智能家电、运动健身、交互式购物、steam教育等内容提供了面积不小的展位。 之所以这样，却是因为展会没有得到通信类企业的热捧，展位销售遇冷，运营商合设备商忙着推销2020年才会到来的5g，手机厂商却只是丢来一堆已经上市的“旧机器”。与其让展位干巴巴地空着，还不如租给行业外展商。然而即便这样，主办方还是不得不增加休息区的面积。 “嘿，我觉得都是ces asia的锅，”路过有些冷清的手机展区，周秦笑着说道：“一个月内连续办两场性质相似的综合电子展，还能有这么多人过来看，我其实挺惊讶的。” “应该是门票的锅吧，”老胡颇为肉疼地说道：“门票太贵了。” “你是自己买的票？” “嗯，从别人那里买的折价票，了我五十块。” “五十还好吧，”周秦笑着指指周围的showgirl，“还是很值的，不是么？” 老胡摇摇头，“不行，穿太多了，感觉和车展一样。” 因为行业性质，这边showgirl（展示女郎）的着装的确偏向商务，不是礼服长裙就是制服套裙，着实没有chinajoy游戏展那样天马行空充满诚意。 周秦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当下提议道：“蜜蜂展台人太多了，咱们先去vr体验区玩游戏吧！” 和一众同行相比，蜜蜂移动展台很有诚意地带来了新东西：主打fm革新、ai进化的蜜蜂系统81，蜜蜂眼镜3lte版，以及一款全新的概念机。 周秦对新系统兴趣一般，该来的总会来，等着官方推送就是。新款眼镜倒是很有创意，它内置完整lte功能，是真正的“可视电话”，可惜只能看到别人，想要实现视频对话还需要一台摄像机或者手机。 更加不巧的是，它和“黑玉”同台展出，风头都被后者抢走了。 因为屏下摄像头、屏下指纹识别、潜望式摄像头，代号“黑玉”的新机得以砍额头、削下巴，取得异常惊艳的外观，一经亮相便引发媒体追踪报道。整个手机展区就数它的人气最为旺盛，周秦和老胡慕名而来，却被层层叠叠的人群吓住了。 老胡摇摇头，“还是过去看一眼吧，我想看看它的真机是啥样。” 不用排队等待试玩，他倒是很快达成了目的。 只是这个结果却稍微有些失望，前往vr展区的路上，老胡忍不住吐槽起来：“边框果然比渲染图宽了不少，想不到蜜蜂也玩这套。” 手机厂不但热衷研究人像美颜，对产品美化也是异常上心，官方渲染图极尽美化之能事。原本还有工信部证件照这面照妖镜，等到贾月婷弄出“息屏无边框”并引发行业效仿，这个法子却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不一样的，”周秦摇了摇头，“蜜蜂和那些p图p到扭曲的妖艳贱货不是一路，他们的壁纸、背景、光照方向、拍照角度都是精心挑选的，不用p图也能让你误以为边框很窄很漂亮。找个精细点的尺子一量，就会发现屏占比并没有发生变化。” “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世界第一了，要求更多实在有些吹毛求疵。” 老胡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大实话：“无所谓啦，反正我都买不起，自然是越漂亮越好。” 蜜蜂移动没有公布“黑玉”的上市日期和售价，不过他们都明白这机器的售价肯定不便宜，毕竟屏幕穿孔、导管传声、潜望镜头、陶瓷机身这些都不是容易量产复制的工艺。 周秦一时无语，只好转换话题说起了能够玩到的vr游戏。 e1体验馆几乎被火腿肠和蜜蜂包场，宣传视频强无敌的leap motion却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火腿肠vive这次带来一堆行业应用，不跟最吸引人的还来自b社（bethesda）的三款移植游戏：《辐射4 vr》、《上古卷轴5 vr》、《毁灭战士vfr》。 另外一边，主场作战的蜂游vr也是火力全开，丝毫不给对岸同胞面子。 不但带来了《美猴王》、《哥布林》等热门游戏的新资料片试玩，还拿出《秦殇2祖龙传》、《基因风暴》、《丝路》、《武林至尊》四大新游的试玩，摆出一副日子不过了，完全不给下月cj留力的架势，同样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和排队。 视线扫过两边，心里估算了排队时间，周秦扭头说道：“我去试玩‘武林至尊’，你去看哪个？” 老胡眉毛一扬：“就是那个号称能够实现脑内成像，让人感到内力的游戏？” “嗯，就是那个，”周秦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们带没带脑波设备过来。”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嘴上说着，老胡已经迈步朝蜂游“至尊”展台走去。 蜂游的确带了脑波成像设备过来，不过只有两套，一套摆在亚克力盒子里让人参观，一套戴在演示者头上，玩家只能看看就算，却是没法实际体验。 想想也是，蜂游一直强调说技术还不完善，只有部分用户能产生脑内视觉，现在拿来公开展示，要是碰到连续几名体验者都说没感觉，岂不是要自砸招牌？ 没有看到期待已久的脑波设备让人遗憾，好在蜂游准备的试玩版及时抚慰了周秦的郁闷。 “至尊”试玩版摒弃麻烦的前期养成，直接把热血激烈的门派大战端上桌。 玩家两两一组，各选一个门派，然后从门派攻防、城市巷战、野外遭遇、水路袭击等多种模式里面挑一个，然后就能开撸了。几百名武功好手打成一片，场面精彩刺激宛如电影，不少玩家索性把角色托管给ai，自己却摇头晃脑地看起了现场。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帮战 鹭岛，软件园，阴天。 作为互联网初创企业，老虎数码同样也有“996”：朝九到晚九、每周六天班。 员工都在“自愿”加班，身为创始人的刘海洋自然不能置身其外，周末同样来了公司。 不过他有ceo办公室，真想偷个小懒、摸条小鱼，却也是毫无难度。 就像现在这样，他就放下手头工作不做，端着茶杯看向电脑屏幕。 27英寸曲面显示器被划分成两半，左边是海雾包围的一方海面，一艘中式横帆划桨船轻快地向着西方驶去。右边屏幕上同样是海水和帆船，航速航向竞也完全相同。 不知幸或不幸，此时是五代乱世，无论北方的后晋朝廷，还是南方的吴越、南唐，都没有资源来发展强大的水军，反倒给了民间航海家们发展的空间。 当然，所谓民间航海家，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亦商亦匪的存在。身怀利刃杀心自起，海盗有交易的需要，海商也有抢劫的理由，两种身份只有侧重点的区别。 海雾弥漫，遮挡日光，单凭指南针根本无法导航定位，不过屏幕上这艘船只却拥有一位神奇的船长，在他“看穿迷障”的眼睛帮助下，桨帆船顺利绕过一众小岛暗礁，靠近一处私港码头。 看到这里，刘海洋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自己研究的这款“暴力外挂”果然有用。 《武林至尊》是单机游戏，所有玩家的地图是一样的，游戏里的天气又是随机的，这就给了他作弊取巧的机会。双开两个号，各自开出两条船前往同一地区，同时遇到海雾狂风的几率就和炮弹落进同一个坑一样小，这样一来两艘船就能互相导航，大大降低迷航概率。 当然，这种招数只能在近海玩玩。 因为官儒试图用“天人合一”制约皇帝、皇帝要“帝王将相天上星”赋予自己统治法理，天文学在华夏古代走上了一条歧路，天象记录仔细长久，天象解释牵强附会。同时为了垄断这种解释权，不少朝代都对“天文民科”和“历法民科”持打压态度，导致天文定位技术和时钟技术发展缓慢。 远洋导航需要牵星板/六分仪确定纬度，航海钟确定经度（或者说是时区）。所以，虽然东方船舶早就也有了指南针，却只能近岸航行，没办法顺洋流飙高速。 帆船靠港，码头上顿时传来一声警觉地喝问：“什么人？” 迎接他的却是一蓬箭雨，直接把哨卫所在的岗哨淹没。 老刘得意地甩了甩右手手柄，示意手下帮众下船整顿，准备发起进攻。 趁着依旧未散的海雾，海沙帮众人爬网下船，前后紧跟鱼贯而行，朝着小村中最大那所宅院冲去。 那里，是巨鲸帮的一处分舵，也是刘海洋此行的目的地。 给自己的帮派取名海沙帮，老刘的本意只是为了怀旧，却没想到官方策划同样没创意，游戏里也有一伙跑海上生意的巨鲸帮，因为争抢垄断航运、走私贩盐的权利，两个帮派很自然地冲突起来互相敌对。 还好的是，巨鲸虽然规模大、实力强，却有着业务太多、人员分散的致命弱点，老刘以有心算无心，制定了各个击破、打了就跑的策略，决心零敲碎打把这只肥壮鲸鱼吃下肚，使其变成海沙帮成长的资粮。 小渔村并不算大，他们很快就将这座村中大宅团团包围，可笑里面的敌对帮众居然还在蒙头大睡，全然没有察觉危机临头、阎王将至。 刘海洋的进攻策略也很简单，正是屡试不爽的放火烧山。 一瓶瓶装满火油的陶瓶竹筒被扔进院子，接着是乱七八糟的火箭。 大火很快燃起，宅院里传出一声声“走水啦！快救火！”的惊呼。 没等主事之人出面发令，第二波箭雨就泼洒进去，虽然猎弓竹箭杀伤力不强，却胜在数量众多善能制造混乱。趁着里面一片混乱的当口，老刘啪得合并手柄，驱使自家主角一马当先，冲进了之前就被撬开的大门。 院子里火光熊熊，敌我双方身份分明，两边很快就打在了一起。他的人物使一把长柄鱼叉，左右拨打突刺，倒也击倒了不少敌手。 只可惜好景不上，很快就有一柄单刀从旁递出，架住了意欲逞凶的钢叉。 老刘也不含糊，双手食指同时按下l1和r1键，秒速切换自动模式，然后放下手柄开始看戏。 年纪大了诸事缠身，实在没时间没精力去记那些繁杂的招式，与其胡打乱指挥，不如默默看着ai们的表演，就当是在玩画风精致的3d卡牌游戏。 当然，卡牌游戏，尤其是国产卡牌游戏的架构可不会这么复杂和智能。 拜强大的ai演员系统所赐，《武林至尊》的江湖比以往所有游戏里的社会都要鲜活灵动。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面，npc并不会呆着不动等你去上门招惹，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目标，同时每天每刻都在成长，玩家一不留神就会被npc势力反超。 屏幕上，大量武者正在追逐厮杀，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看起来居然有一种暴力美学的意思，就是飞溅的蓝血和坠落的白色肉块让人容易出戏。这些自然是和谐补丁的功劳，蓝血白肉快刷新能够降低血腥程度，有助于游戏发行国行版本。 刘总的视线时刻不离这些npc，甚至还关掉旁边的辅助小号，把整个屏幕都让给大号，以便获得最好的观察视野。 “至尊”拥有最先进的ai演员系统，确实值得所有同行借鉴取经，他厚颜要来两枚激活码加入内测，的确存着考察新技术，打算将其进入《美丽新世界ol》的想法。 这款网游的营收主要来自时装销售以及实体人偶，本来就对提升ai智商与情商有需求，老虎公司最近又打算推出新版人偶，更加需要新技术来提升产品的吸引力。 高级人偶姿容精致画风有爱、任由支配绝不抱怨，很快被一些人当成耐心满点的拍照模特和包容有爱的感情寄托，开发出了观赏和陪伴的额外价值。受到他们的启发，老虎开发了一系列移除关键部位的“无性”人偶，节省制造成本的同时，还能避免一些法律和伦理风险。 他为新产品准备的亮相舞台，便是今年七夕的“情侣酒店企划”。 年初推出“共享躯体”，结果被约谈，年中又被马竞警告，紧急净化语音包。有了两次经验，老刘不得不放下“共享女友”，弄了个不伦不类的“共享床伴”出来。 二次元文化本就小众，人偶模特更是小众中的小众，他们也没指望这项业务能赚多少钱，只当是做营销、打名气。真说起来，“共享女友”其实更有话题性，不过争议太大容易招骂，只得无奈放弃。 不过，“无性人偶”貌似也会招骂，别人兴冲冲加价开了一间人偶房，结果等他或她关好房门调好灯光，兴冲冲掀起裙子、扒开裤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关键部位，所谓“床伴”真的只是人形抱枕，怕是要气得抓狂。 想到那些人到时候的表情，他忍不住发出一阵满是恶趣味的笑声。 音响里忽然传出一阵激昂的音乐，把刘海洋从某种不可言说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抬眼看向屏幕，战斗已然结束，却是他的海沙帮取得了胜利。 因为用计谋提升前期优势，此战一举击溃巨鲸帮分舵，杀死杀伤数十人，己方只有十三伤五亡。 要是换马竞那种高玩来打，交换比应该会更加好看，搁老刘自己就不行了，这是天赋和能力问题。 巨鲸帮总舵的支援队伍很快就会赶过来收复失地同时展开报复。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打扫战场回收战利品，然后带领手下帮众回返总舵收缩防守。 老刘拿起手柄，同时按下l1和r1切换手动模式，兴冲冲去检视战利品。 巨鲸帮分舵的仓库都被打开，却没有找到密库，所以收获主要是粮食、食盐、布匹之类的大宗物资。老刘指挥手下赶快搬运物资，他自己则留下来处理那些量少价高的重要物事。 唐宋时期，官方发行的正式货币还是铸造铜币，金叶子、银豆子因为价值较高方便携带和保存，是被劣币驱逐的良币，实际上很少流通。五代时期各个政权都有铸币，游戏里忠实地还原了这一事实，然后老刘便发现背包里居然有十几种铜币，有古早的汉五铢、唐通宝，也有夹铁含铅的五代元宝，不管数量多寡，一种占据一格空间。 好在策划也不敢过分为难玩家，只要把铜币装进钱袋，就能合并格子腾出空间。 搞定了钱袋子，老刘这才看向缴获的武功秘籍和武器装备。 “巨鲸刀法”、“巨鲸短打”、“罗汉棍”，虽然不是什么好货，却胜在完整可用。武器装备才是糟心，“缺口的夹钢刀”、“缺口的夹钢剑”、“残破的细麻袍”、“残破的锦衣”，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装备都有缺损，老刘表示已经习惯了。 检视了一番，把重复且过于残破的物品丢弃不要，刘海洋关上了背包面板。 《武林至尊》的核心玩法便是门道与帮派，两者经常并称，却有很多不同：门道重视传承，弟子精挑细选，无有意外只学本门武功；帮派重视势力，带艺入帮极其普遍，赏赐别家武功装备也是常见。 除了当礼物送人，以提高帮众长老的战斗力和亲密度，这些东西还可以丢进演武厅，用来提升门下走狗的战斗力。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演武厅便是贯彻这一思想的产物，玩家安排长老/弟子/帮众进入其中演练武学，可以逐渐提升对天下武功兵器的熟悉度，从而在遭遇攻击时能够拿出更好的应对措施。 换言之，若是不经常在演武厅修炼，即便将本门武功练到高深，遇到陌生敌手还是容易抓瞎受制。当然，这一条成立的前提是大家的内力水平差不多，也没有真元、神兵、法宝这些特殊存在干扰战局。 刘海洋有马竞的小道消息，知道游戏后期会开放“破碎虚空”资料片，到那时就会先天满地走、剑圣不如狗，应当是另一番光景。 关掉背包面板，刘海洋转动人物再次扫视巨鲸帮分舵。那些倒地躺尸的蓝血石膏人都被系统刷走，地上只余烂桌破凳以及破衣烂衫和遭到丢弃的断刀折棍。 最后看了场景一眼，老刘便控制自己人物朝小码头冲去。 等海沙帮的人走完，这处大院立即被外面环饲以待的贫民乞丐所占领。这些人就像拾荒者一样，对建筑内外进行第二轮的采集和破坏，看这里闹哄哄的，速度却也不慢。 扬帆，人声鼎沸的宅院渐渐变小，很快就连陆地也从视线中消失。 此地距离自家驻地所在的海沙岛还有段距离，预估的到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左右无事，刘海洋切换到双屏模式，在旁边打开了蜜蜂浏览器。 昨晚的回归庆典晚会只看了一半，这会儿没事正好接着看。 一刻钟后。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电视屏幕上，一众大明星小演员如众星拱月，齐声唱响《歌唱祖国》。舞台大气明亮、演员衣着光鲜、歌声雄浑豪迈，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感觉却是怪怪的。 作为升旗仪式初期曲、国家活动的开场曲和结束曲，这首歌已然成为事实上的“第二国歌”，每每响起总能唤起许多回忆。此时此刻，刘海洋就不自禁地想起九年前的奥运升旗、十年前的回归晚会、二十年前的交接仪式。对比过往与现在，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时间无法倒流，当年那个莫名向往的蠢萌小孩已经消失无踪，再提起那些地方那些人，却也难免带着一些“你们也有今天”的得意。自己之所以感觉奇怪，大概也和这种心态有关。 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袋，老刘关掉网页，那边也快到港了。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望手很快发现海沙岛。消息传开，全船顿时欢呼连连。 作为举世皆敌的海盗，他们只有回到老巢总坛，才能得享短暂的安宁。 大战一场，帮众们只想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等到酒酣耳热再搂着俊俏娘们儿滚几圈，这些都要回到总坛，帮主论功行赏、分了金银钱币才能实现，越来越多人转头看向立在船头甲板的刘帮主。 透过精细的表情动画，刘海洋分明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期待和向往。 视线下移，屏幕下方出现对话选项：许诺庆功、压制聒噪、默然无视、自由演说（长按r1键发言）。 自由演说是嘴炮王者的专利，老刘自认做不到，压制和默然同样不是好的选择。 别人刀口舔血图的就是有钱拿有肉吃，若他这个帮主一毛不拔，漠视甚至压制大家的期待，必然会带来个人威望和帮众忠诚下降的结局，最终免不了被人推翻。 想清楚这些，老刘拿起手柄选择第一项。 电脑屏幕上，海沙帮刘帮主大声叫停众人：“各位兄弟，听我一言！” 等到众人看过来，他很是豪气地许下承诺：“这次攻破巨鲸帮分舵，众位兄弟都有功劳，守岛兄弟也有苦劳。等回到总坛，咱们立马论功行赏，分金分银杀猪开宴，不醉不归！” 得了帮主许诺，普通帮众立即欢呼起来，头上纷纷冒出“忠诚度1”、“士气5”的提示信息。 “杀猪开宴！不醉不归！杀猪开宴！不醉不归！” 耳听着众人的欢呼之声，老刘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倒是满脸肉疼。 “分金、喝酒、吃肉、睡娘们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需要不少钱。搞一次庆功宴，至少要掉上万铜钱，再算上伤亡帮众的治伤抚恤，帮派其实落不下多少资财，能让他这个帮主自由支配的就更少了。 这也是帮派模式的缺陷所在，比起严格考察、从小培养的门派模式，帮派以利聚人容易做大规模，却也存在着开销巨大的缺点，看着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只要资金链断裂，秒秒钟就会分崩离析。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个奇遇，要是现在功力暴涨、威压当世，或者弄到生死符、三尸脑神丹什么的，他们肯定百般跪舔，不给钱也会乖乖听话。” 看着自己手机，老刘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武侠世界实力为王，用金钱笼络只是效果有限的低级手段，关键还看你的个人战力。只要神功大成掌人生死，威望就会瞬间涨到顶点，手下喽自然忠心肯干还不要钱。 想要提升功力、掌人生死，正统手段当然是练功不辍、勤于研究，不过那样终究太过缓慢惹人厌烦，然后就有了奇遇这个刺激方便、大受欢迎的快捷方式。 奇遇可以说是武侠故事最为吸引人的亮点特色，即便遭逢厄运，主角也能因祸得福，得到隐世秘宝、前辈传功，出来后战力暴涨力抗强敌，看得读者观众各种爽歪歪。 倚天工作室的策划都是武侠迷，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功能，然后《武林至尊-口袋版》里就多了个“新鲜事”功能。 “口袋版”是《武林至尊》的联动手游，目前只有蜜蜂系统版本。 pt2主机的白金系统和bp的蜜蜂系统本是同源，移植只需替换ui，再略微调整内容，却是容易的紧。 通过“口袋版”，玩家可以随时进入游戏，管理门派、帮派，处理各项事物，发起指挥帮战当然也是可以的。除了屏幕太小、触屏战斗手感不如主机手柄，几乎没有缺点，差不多每个内测玩家都下载了这款手游。 不装也不行，《武林至尊》高度还原现实世界，地图面积超过九百万平方公里，虽然游戏大大增加了轻功赶路、千里宝马、帆桨快船等交通方式的速度，长途旅行依然需要几分钟乃至数小时。等待如此漫长，与其枯坐干等，不如关掉主机、拿上手机去忙别的。 除了方便远程管理，“口袋版”另外一个重要功能便是“新鲜事”。 “新鲜事”版块会定时刷新各种随机事件，可能是偶遇高人得到指点、也可能是捡到宝藏凡人逆袭，不过更大几率是江湖传闻、帮众八卦、走路绊倒、被人借钱这样无聊甚至不幸的小事情。 好在倚天的文案策划颇为给力，即便琐屑小事也能写的生动形象毫不枯燥，完全可以把它当做“古代朋友圈”、“武侠头条”，用来打发时间却是极好的。 每条“新鲜事”都有长短不一的时效，超过期限自动结算结果，及时处理能够得到不少好处。每隔一两小时看一眼就行，倒也不用时时盯着。 就像现在这样，一口气看完积攒半小时的内容，老刘就得到鲨鱼一条、黄鱼一桶、帮众好感若干、漂浮木箱一只。 老刘依次点击鱼腹，并没有得到什么喜闻乐见的鱼腹遗宝。再去点击木箱，这次倒是开出了两件任务物品，一本写满密语的账册和一只平平无奇的乌木戒指，带着它们找到指定npc，就能触发任务。 至于他最期待的神功秘籍、海图藏宝，却还是不见踪影。 认真说起来，他的奇遇运其实并不算差。 当初老刘在新鲜事里看到小岛蜃影，冒险一试划船出海找到了海沙岛，接着又在岛上龙王庙遗址里得到一柄材质特异、刀砍不伤的龙王叉。靠着这座岛、这根叉，他的角色很快打出名气，成功创建海沙帮，成为武林成功人士。 不过，人总是想要更多，龙王叉固然强力，奈何缺乏专属功法，只能将就使用矛法、枪法，无法充分发挥优势。海沙帮越做越大，帮主的实力却进步缓慢，老刘心里也是着急。 这次去攻打巨鲸帮分舵，就是这种急迫心态导致的，本想着对方家大业大，应该有更好的秘籍和武器可以替换，只可惜系统不遂人愿，此战虽有缴获却万万不及预期，一想到被他提前激怒的巨鲸帮总舵，老刘就更加着急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更让人烦躁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到帆船靠岸众人回到总舵，老刘的怒火方才达到顶点。 海沙岛虽然距离陆地不太远，却远离近岸航线，隐蔽性和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然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刘这次就遇上了家贼。 他拉着嫡系人马去打巨鲸帮，只留副帮主带人看家，却给了对方背叛的机会。趁着老大不在，副帮主“黑鲨”鲁黑子带着自家手下洗劫全岛，抢了艘船逃之夭夭，只留下一个烂摊子。 “砰！”刘帮主一叉打爆一张桌子，仰天怒吼：“姓鲁的，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无视屏幕上冒出的绿字提示，刘海洋丢下手柄、打开蜜聊游戏版，当即就给马竞发了一串怒火表情。 正常情况下，玩家遇到这种事情都会问候策划全家，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冤枉。不过刘总非是一般人，懒得跟策划计较，人家直接找他们老板告状。 对面很快有了回应，马竞发给他一张黑人问号脸。 老刘稍微冷静了些，按键截取总坛惨状，又加上四个字“你看着办！”，一起发给了对面。 等了几秒钟，马竞查询了云端存档，再次回复了一张笑脸，“哈哈，那地方好像是海沙岛啊，怎么着？被台风袭击了？” “没！我手下副帮主叛逃，卷走了大批财物还有一条船，我要破产了！” “我看看。” 又等了半分钟，马竞终于回复：“数据正常，鲁黑子本来就是内奸，正好赶上内部空虚，不跑才怪。” 这个解释显然无法说服刘海洋，他很快回道：“还有内奸？那要忠诚度有毛用啊？” 质疑发出，对面秒回，“忠诚度只是行为取向的标杆，越高越不容易叛逃乃至反叛，但只要没有刷满，就存在出问题的可能。这家伙其实是海浪帮的卧底，你最近的动作有些大，外头招惹强敌，内里放松压制，给了他叛逃报信的动力和机会。怪只怪你识人不明，没发现他的忠诚度增长最慢。” “卧槽！”老刘低骂一声，继续打字吐槽：“这也太坑了吧？我还以为是高级人才的忠诚度不好刷。” “那算什么高级人才？我早就提醒过你，为了平衡帮派模式的前期实力，帮派里有无间道、叛逃和撕逼内斗的内容，领导力和控制力不够容易玩脱。可惜你不听，我也没办法，［摊手］” 郁闷地吐口气，刘海洋噼啪打字：“帮我查一下鲁黑子的坐标，我要杀他报仇！” 要求发出，马竞很快回复：“你这是作弊！” “帮帮忙，不杀他，队伍不好带啊！” 这话倒不是虚言，帮派比门道更加看重实力和利益，这次鲁黑子被逃出生天，难保其他人不起意效仿，最好的办法就是雷霆出击杀一儆百。 马竞最终还是答应帮忙，这毕竟是单机游戏，就算他不说刘海洋也能通过回档“提前”解决鲁黑子的问题。 “dm37；k8eh2a，jc6nb，g，离你并不算远。对了，你的角色刚刚领悟了一招叉法，记得起个霸气点儿的名字。” 蜜蜂沙盒游戏都有着庞大的地图，不得不用36进制数字表示坐标，老刘已然见怪不怪。 打开大地图，输入坐标添加标记，他便命令开船，带着手下精锐去找某人麻烦。 当然，伤员和尸体都被卸载下来，打算等抓了鲁黑子回来再做处理。 有坐标在手，桨帆船速度全开，只用几分钟就找到了目标。 对方根本没有跑远，只就近寻了个小岛暂时安歇，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嘿！”远远看到那座小岛，老刘冷笑出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还想图谋我的海沙岛和大帆船！” 为了避免海路无聊，策划为游戏海域安排了远超现实数量的岛屿，不过大多都是面积狭小、缺乏淡水和动植物资源的无人岛和礁石。海沙岛得天独厚，有山有泉有田，港口条件也比较好，能够容纳数百人生活，是百里范围内不可多得的优质基地，向来遭人觊觎，鲁黑子很可能也是其中一员。 当然，也可能是对方船小人少跑不远，临时在这岛上修整。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被怒气值max的海沙帮主力找到，这伙人的下场已经注定，没人会关心死人怎么想。 小岛没有港口，为防船只搁浅，众人只得远远下水凫渡登岛。 折腾这么久，海雾早就消散，这边动静这么大，鲁黑子一方自然不会毫无察觉。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岸边，刘帮主的双脚已经踩在了沙滩上。 叉出如龙，带着怒气和尖啸朝着目标扎去。 鲁副帮主也不是庸手，随手拔出一对解腕刀招架住攻式。 解腕刀是一种形似匕首的单刃短刀，灵活小巧，很适合水上搏杀。然而现在却是在陆地上，然后鲁黑子便悲剧了。面对刘某人的猛戳猛砸，两柄短刀左支右拙好不狼狈。即便他使出甩手掷刀的绝招，想要逼迫对方回防，却还是被帮主大人侧身避过去。 天天在演武厅对练，大家早就对彼此武功路数了如指掌。鲁黑子的双刀以前打不过龙王叉，现在同样打不过。情急之下，他飞掷出另一柄刀，同时合身扑上，想要用对方没见过的拳掌功夫克敌制胜。 若是今天之前，很可能会被他得逞，可他却不知道自家帮主刚刚悟出一招叉法，却是专打近身。 三尖叉笔直向下，狠狠插在鲁黑子背后将他钉在沙滩上，很快就没有声息。 踩着对方尸身拔出钢叉，三股蓝血汹涌冒出，很快被海水冲刷带走。 仇敌既灭，刘海洋这才拨动摇杆看向周围。被他目光一瞪，本来还在负隅顽抗的鲁氏一党纷纷弃械投降，跪地求饶。老刘本打算一概打杀，偶然看到他们的忠诚度，却再也下不了手。 “麻蛋，90点忠诚，这还怎么杀？” 当众插死鲁黑子，两边帮众的忠诚度都有明显增加，不过增加最多的还是叛逃那边，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俺嫁妄撕 东京，台东区，秋叶原。 秋叶原（akihabara）本是兴起于上世纪50年代的家电一条街。到了80年代，电子游戏兴起，街机、主机、pc先后在这里安家落户。 和电视、洗衣机、录像机这些家电不同，游戏的更新换代更加频繁，玩家时常往来，大大提升了这条街道的人气和商业价值。眼见大量青少年消费者聚集于此，中古店（二手店）、模型玩具店、动漫周边店、cosplay服装店、女仆咖啡厅、偶像剧场纷纷出现在这里，使得这片区域变成闻名全国的二次元圣地，时常有宅人从外地赶来，进行“朝圣购物”。 再然后，随着岛国动漫和秋叶原48组合在全球尤其是东亚的走红，秋叶原开始频繁出现在外国普通人眼中，并因此登上外国游客的东京游路线图。 游客有了，自然少不了为他们服务的案内人（引路人、导游）。 这一块鱼龙混杂，有专业人士，有抽拥掮客，也有个人兼职，出身四国乡下的“东漂”云龙池见便是活跃于秋叶原区域的私人导游。 比起前面两种人，他的收费偏高，却不会故意带人去购物拿提成，更容易取得顾客的好感。像是今天接待的一对来自华夏情侣，被他带着去了akb48 club、女仆咖啡厅、游戏店、模型店和书店，玩得都很尽兴。 走出兼卖光盘的书店，今天的服务终于完成。 虽然酬劳已经给过了，男游客还是给了他一份小费，作为卓越服务的额外奖赏。 “阿里嘎多够咋衣麻斯！” 双手接过纸币，云龙池见很有礼地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谢意。 谦卑礼貌是传统没错，日常生活中却少有人如他这般拘谨。毕竟礼仪是一整套复杂的体系，不同场合、不同人物，鞠躬的角度、说话的用词语气都有不同，太过客气礼貌反倒失礼。 云龙自然明白这一点，对面的外国游客却是不懂。他的客气让两位游客非常受用，笑着说要给他点赞写长评，还说以后有了业务也会介绍过来。 别人释放善意，云龙池见自然要有所表示，再次鞠躬致谢，腰弯得特别低。 终于，游客情侣挥手道别，拿着云龙手写的交通指南搭乘电车前往机场。 目送俩人离开，云龙这才动了动自己的脖颈腰肢。 一言不合就鞠躬，其实还是蛮累人的，可他却不得不如此，云龙能从无数留学生导游那里抢到华夏游客的生意，靠的就是有些过度的礼貌和带有口音的中文。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导游的工作虽然辛苦，却胜在时间自由收入尚可，还能近距离接触自己喜爱的二次元，非常符合云龙池见的心意这家伙其实是一枚漂在东京的宅男。 实际上这也是岛国宅人的常态，没钱就出来打点零工，赚到钱氪一堆爱物回去赏玩，如此重复周而复始。全然不工作蹲家里啃老的宅男宅女当然也有，但数量却不算多，毕竟cd、手办、抱枕这些东西都不便宜，总向家长伸手并不现实。 收回思绪，他转身走进刚才出来的店铺。先前是陪顾客参观，现在才是自己的购物时间。 见他再次进来，系着围裙的店员友好地冲他笑笑：“云龙桑，这次打算买多少？” 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现金储备，云龙池见报笑了笑，“放心，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我都已经准备好清单了。” 婉拒了店员的帮助，他搓着手朝书店深处走去。掀起里面那道暗红布帘，面前出现一片新世界：过道两边长长的书架上，一盒盒光盘整齐排列，上面全都是笑容灿烂的小姐姐。 无视了那些同样在挑选欣赏作品的同类，他扭头看向书架，视线依次扫过光盘封面，不时伸手取下几份光盘，很快怀里就有了厚厚一摞。 一次买这么多，当然不全是为了自己看，他其实上还兼着海淘代购的业务，这些光盘中的大部分很快会和其他渠道买来的音乐cd、应援物捆扎一起，寄往世界各地。 只可惜，光盘代购门槛低竞争多，还有海关和盗版集团从旁“捣乱”，云龙池见已经逐渐放弃了这门生意。这次也是客户要求，他才重操旧业帮忙买一些。 因为订货不多，代购君很快找全所有产品，连同几本美少女漫画一起抱到收银台前，付款、捆扎、装袋，然后提着一只大袋子潇洒离开。 走了没多远，他又拐进一家电器市场。在秋叶原当案内人，熟练掌握本地地理和新鲜资讯也是必须的。每有闲暇时间，他都会上网看看、线下走走，既为发掘新鲜有趣的内容，也为满足自己兴趣，顺便还想寻找商机赚点儿小钱。 电子产品价格波动很大，只要眼光够准，很容易从中找到赚钱的机会。 没过多久，他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脚步。 这是家综合商店，出售大到游戏机、小到microsd卡的各类电子产品。视线扫过门口玻璃墙上的促销海报，云龙池见很快发现了感兴趣的商品。掏出手机上网查询价格，他这才抬脚进店，朝智能眼镜柜台走去。 虽然google glass尴尬地失败了，智能眼镜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光是这边展示柜里就有七款不同品牌的智能眼镜。其中最便宜的是米国snap公司出品，含税不足2万日元的spectacles摄像墨镜，最贵的是米国微软公司的hololens，税后36万日元。 不过它们都不是云龙池见的目标，手指玻璃盖板下的样品，他开口问道：“打扰了，这个蜜蜂眼镜3在做买一送一活动？赠品的售后怎么算？” 蜜蜂前几天才发布能上网打电话的蜜蜂眼镜4g，前代产品降价让位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没想到这家店的让利幅度居然这么大，差不多是五折处理了。 店员肯定地点头，告诉他的确有买赠活动，并且反复强调赠品质量ok，可凭发票享受店铺和官方售后。 又要来样品试戴一番，云龙池见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爽快地一摆手：“我买了！有限购么？” 限购自然是有的，每人只能购买三副，算上赠品实得六架眼镜。 从店里出来，代购君左手中多了一只袋子，里面装着六只圆柱形眼镜盒，鼻梁上还架着一副。 云龙本就是蜜蜂产品的粉丝，又正好碰上历史最低价，自然难以抑制买买买的冲动。 当然，冲动归冲动，他可不会和那些买包少女一样留着替换和收藏，这些眼镜最终都会卖掉以回收资金。具体销路他已经想好，只等回去就能操作。 电车滚滚向前，将万千乘客送到城市各地。 一小时后，云龙池见回到自己的公寓。 房门打开，他冲着昏暗的房间喊道：“惠子，我回来啦！” 里面很快有人应声，接着灯光亮起，空气中传来电动机的嗡嗡声。 一辆双轮平衡车缓缓靠近玄关，上面站着位穿着居家长裙的长发少女。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身材纤细、眼大唇小，看起来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二次元美少女。 见到男人，少女笑着开口：“哥哥辛苦了！” 吐字清晰、声音甜糯，说话时胸口却毫无起伏，显然不是真人。 事实也是如此，这位“惠子”姑娘其实是高仿真机器人。 咖啡妹太费钱、二次元老婆不方便互动，于是动手能力超强的岛国宅男发挥主观能动性，给自己造了个机器老婆：“躯体”是数码老虎的智能人偶、“脑子”是蜜蜂的计算卡、“灵魂”是参考老虎ai移植的蜜蜂虚拟助理。 这些弄完，机器人有了正常对话和上网的能力，唯独四肢还无法自行活动。老虎公司不对外出售高端机器人的动力模块，云龙桑还在想办法。 作为一个行动派，他没有如某些家伙一样大张旗鼓地和机器人结婚，却把自己的姓氏“云龙”给了她，事实上做了一对奇葩夫妻。 把手里的袋子随手放下，回身锁上房门，云龙池见走过去抱了抱对方，“惠子今天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后者立即兴奋地说了一通，无非是看电视、上网刷推特之类。虽然情绪有些生硬，表达的内容也都是复述的内容简介，云龙桑还是边听边点头，显得很高兴很欣慰的样子。 等到对方说法，他才说道：“很好，你一定很饿了吧？我这就去给咱们准备饭菜！你也一起来吧！” “好呀！最喜欢看着哥哥做菜了！” 在生物电池技术进步之前，机器人都不需要吃东西。云龙惠子身上装有视觉和嗅觉模块，知识库里也有不少家常菜谱，进了厨房却也算得上是好帮手。 一个念菜谱以后动手，两夫妇配合着做了几样家常食物。 帮助惠子坐在餐桌前，云龙池见端来装在饭菜放在俩人面前，然后拿起手机拍照留念。他的手机相册里有很多和机器人老婆共同生活的照片，却很少分享到网络上，毕竟这是很私人的事情。 吃完晚饭收拾妥当，云龙桑再次坐到餐桌之前，他先是解开扎带重新分组光盘再捆扎固定好，留待明日邮寄，接着取出下午购买的蜜蜂眼镜3，用数据线连到笔记本电脑上。 借由开发模式，他把自己编写的游戏写入到眼镜的存储芯片上。断开连接，启动游戏，云龙池见戴上眼镜看向一旁坐着的惠子。 对方身上立即出现一道粉红色描边，旁边还有“胸围36f”的提示信息。 岛国的罩杯划分方式略有差别，80d仿真人偶到了这边立即拥有了一双f杯**。 罩杯检测不算多么高深的技术，基于蜜蜂眼镜3的目视测量功能很容易做出来，云龙池见真正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起身来到一边，他站立面向惠子，右手前伸虚握接着猛然上扬，做了个撕扯空气的动作。 耳边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对面女孩的衣服顿时裂了个大口子，露出衣服下白皙的肌肤，以及粉红色的胸衣一角。 他当然没有隔空发劲撕人衣物的能力，那道破口和内里的春光都是叠加显示的cg图像，这也是他将其视为游戏的原因。同样的，既然都是叠加的cg图像，在撕衣之外添加其他玩法也是轻轻松松。 云龙池见用力挥拳，对面女孩全身衣服尽数爆碎，再一挥手摆出收功手势，纷飞的衣服碎片又回到身上，迅速恢复原状。 对着女孩用力吹气，蓬松的裙摆向上飘起，露出一片美景。 双手掬“水”泼过去，湿衣美景出现眼前，画面变化一如预期。 翻开杂志、打开电视，对着纸上屏上的女模特、女演员伸出魔爪，诸般功能依然完美运行。 “yes！”兴奋地一挥手，云龙池见满意地点点头，“我的作品果然是最完美的！” “哥哥，你又发神经了！” 面对机器老婆的吐槽，池见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兴奋地跑到对方身边，一把将其抱起，大声道：“darling！等卖掉这些眼镜，我就给你换一副更好的身体，能自己动的那种！” 这家伙是“妄撮”系列撕衣杂志的忠实读者，后来看到蜜蜂发布蜜蜂眼镜3，他就想到借此实现“虚拟撕衣”。他先是攒钱邮购了这款眼镜，接着自学软件开发，用了一年多时间做成这款游戏，取名“妄撕”。 只可惜，蜜蜂过于爱惜羽毛，“妄撮”类手机游戏都无法登录他们的应用商店，问题更大的“妄撕”眼镜软件就更加不行了。 苹果手机好歹还有越狱商店这条“蹊径弯道”，蜜蜂眼镜至今没被破解，云龙池见也就熄了卖游戏赚钱的心思，只是留着它自娱自乐。 因为知道卖不了钱，他反倒有时间有闲心仔细打磨游戏，不但添加了同样充满妄想色彩的爆衣、吹衣、湿衣玩法，还极大地改善了附加图像的绑定效果，使之不会因为人物走动而错位变样。 原本，云龙池见还在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但下午看到的半价眼镜却给了他灵感，蜜蜂不允许直接卖软件，却无法阻止他出售二手眼镜。这东西虽然存在法律风险，却很符合人类心底的偷窥欲，他坚信一定能够高价卖出去。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推销 阳光越过阳台，照亮这间小房子。 死蛇似的长裤、穿过的袜子、敞口的泡面桶、横躺的饮料瓶、凌乱的纸团、干硬的饭粒……，杂物垃圾堆满地板，此间主人的邋遢懒惰显露无疑。 “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叮咚！”铃声再响。 “叮咚！”铃响。 “快来搞死那激萌的萝莉！”手机响声大作，播放出“奈亚子”的主题铃声。 这一次，房中人再没法充耳不闻，放下手中游戏手柄、摘下头上立体声耳机，他一把抓起手机，接通放到耳边：“莫西莫西？” 外面的门廊下，云龙池见靠墙而立，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抓着手机低喝道：“健太大笨蛋！我是池见，你没听到门铃响么？快来给我开门！” 屋子里面，身材发胖的男生挠挠乱发，随口解释了原因：“我以为外面是推销员，就没有理会。这就来给你开门。” 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踢开挡路杂物，一路走到玄关那里，伸手打开紧闭的房门。 房门开了，混合着泡面香味、汗味、臭味以及霉味的浊气汹涌而出，外面的云龙池见没有准备，差点儿被熏得闭过气去。 退开半步避开门口，云龙桑反手挡住口鼻，同时吐槽着好友的邋遢，“你这是多久没倒过垃圾了？就不怕邻居报警说你死在家里吗？” 名叫健太的小胖子摸了摸肚皮，“也没多久吧，只是刚好错过扔垃圾的时间罢了。” “错过？”云龙池见眯眼伸头看了眼扔满杂物的房间，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你明明都没开始处理！” 胖子菱健太两手一摊：“反正都错过时间了，还处理它们做什么？” 东京从1970年代开始执行垃圾分类政策，时至今日已经演变成一套复杂严苛的规则，泡面盒要把塑料膜和纸碗分开丢弃；饮料瓶的瓶盖、瓶体、包装膜也要分开；单个和成对的袜子要分开丢弃；净菜托盘要洗净送回超市…… 分类完成，住户还要按照“垃圾周历”准时放在指定区域，过了时间就只好带回去等下次。若是胆敢乱扔被人举报，最高会被处以5年以下有期徒刑以及1000万日元罚款。 若是住在公寓大楼，有物业公司的保洁员专门进行详细分类和输送，住户只需简单分类放到指定地点就可以了，能省下很多麻烦；可要是住在独栋房屋里面，住户就必须自己操作这些东西。大部分岛国人从小就被教育垃圾分类的知识和规则，已经习惯这种制度。 只是显然，菱健太这家伙却是其中的异类。 翻着白眼上前一步，云龙池见伸手拉开房门：“你的房间需要通风，不然我怕我会死在里面。” “怎么会？”胖子拍拍胸，“我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不还是好好的？” “就算核冬天到来，蟑螂也能活下来，”云龙桑吐槽一句，转身敲了敲木板的墙壁，“住独栋就这点不好，你要是和我一样住公寓，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和需要打零工养活自己的云龙池见不同，菱健太的父母在东京有多处住宅物业，这个小胖子啥事不干，单靠房租也能在东京生活得很好。 听见这话，菱桑忙不迭地摇手，“公寓是要租出去赚钱的，这边的独栋更加便宜，住着就是赚钱。” 东京地价长期排名世界前列，最高峰时东京一市的地价就比整个美国还要贵。如今虽有回落，却还在比较高的位置，市区的公寓楼既小且贵，郊区的独栋房屋倒是便宜，可惜位置偏僻通勤费时，终究难以圆满。 云龙池见感觉心灵受到重击，左右看看挑刺还击道：“可是，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平常出门怎么办？不说工作上班，买吃喝、看演出、入手手办游戏应援物，同样很不方便啊！” “没关系，”菱桑无所谓地摆摆手，接着手指屋内，“我有冰箱啊！吃喝的话，每周出去一趟就可以了。至于另外那些，没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网络能让我玩游戏就行。” “嘿！”云龙池见叹口气，表示自己无话可说。面对这么一个网游宅，他都有些怀疑自己首先来找这家伙推销产品，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神情，菱桑主动转移话题，斜眼看向池见左手提着的袋子，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智能眼镜？” “嗯！”云龙桑点点头，振奋精神，故作自得道：“加载了本人开发的‘妄撕’游戏的蜜蜂眼镜3！能让你看到新世界哦！” “不就是ar么？我也是听说过的，”菱健太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接过池见递来的眼镜，戴在自己脸上。 除了视野稍稍变暗，貌似并没有什么变化，“没反应？” “当然没反应啦！”云龙桑撇撇嘴，“这游戏名叫‘妄撕’，你需要对着身上有光圈的人用力撕扯！就像这样！” 说着他抬起手臂虚抓空气，然后快速而夸张地扯向旁边。 “有些麻烦，”菱桑随口抱怨一句，转身面对池见，抬手用力一撕，顿时就把对方身上的t恤扯了下来，露出有些消瘦的上半身。 “有意思，”胖子来了兴致，再次挥手撕烂云龙桑的大短裤，露出一条白色四角裤。 再挥手，短裤纹丝不动，胖子眉毛一挑，“怎么回事？为什么撕不下来？” 对方的动作这么大，云龙池见想装没看见也做不到，当即黑着脸解释：“菱桑，这是系统设置，每个人的内裤都是不可破坏的，不然会很麻烦。” “我懂，”菱健太也是阅片无数的资深宅男，自然清楚法律的底线在哪里。 眉毛弯成月牙，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么要是目标没穿内裤呢？会不会看到芒果？” “不可以的，”池见摇摇头，“这个只是游戏，你看到是叠加在人身上的cg图像。” 为了给自己的话做证明，他伸出拇指勾住裤腰，“我今天穿的蓝色内裤，你看到的却是默认的白色平角裤。” “搜得死内，”胖子点点头，“刚才看到你那里突然变大，原来是假的啊！” 事关男人尊严，云龙桑挺了挺腰，“我这里本来就不小！” “无所谓，”胖子摇摇手，“我又不是基佬，才不会对你的大小感兴趣。好了，咱们进去吧，再在外面呆下去，邻居欧巴桑（大婶、大妈）就该过来询问了。” 当先进屋，他顺着刚才的话题问道：“对了，要是戴着眼镜去看欧巴桑，她会不会突然瘦一圈？” “可能变瘦也可能变胖，‘妄撕’自动匹配体型，误差是难免的。” “也就是说，我能看到什么，其实只取决于机器里存储的体型图片，会不会重复？” “只存在理论的可能”云龙池见摇摇头，“这游戏我做了快两年时间，里面有一千多种体型和三万多种内衣，几乎不可能看到重复的体型和内衣，除非你只盯着一个男人看。” “怎么会？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胖子摇摇头，“那么虚拟人物呢？我是说动漫和游戏人物？” 云龙池见毫不见外地拨开沙发上乱丢的脏衣服，一屁股坐了上去，“人类、精灵、矮人、幻想乡妖怪这些类人生物都能够准确识别，恶魔、石头人这些异类种族不可以，外观差异太大。” 点点头，胖子坐在电视前面的沙发上，开始讲价，“我记得手机上有个应用，功能和这个是一样的，名字好像是‘超级透视器’，那个只要998日元。而你的眼镜却要10万日元，我为什么不加钱买个蜜蜂眼镜4g呢？支持lte，能上网能打电话！” 蜜蜂眼镜3去年的售价就是10万日元，新版只是增加4g功能，价格高也有限。 “是这样没错，”云龙桑点头承认事实，“不过你应该了解，手机软件使用起来终究不如ar眼镜来的直观方便。另一方面，bg4g暂时不会上市，就算上市，开通lte功能也需要运营商支持，还不如蓝牙连接手机来的方便。” 见对方有些意动，他又趁热打铁说道：“对了，我的‘妄撕’是开发版，程序并没有加密。你自己申请一个开发者帐号，就可以添加、修改里面的体型贴图，让它变得更合心意。” 菱健太秒懂了对方话里暗含的意思，笑着点点头，“这样貌似还不错。不过池见，你就没想过出售这个游戏吗？” 云龙池见郁闷地靠在沙发上，“我已经试过了，申请被蜜蜂商店退回了。蜜蜂系统很难破解，我就算想要卖越狱版本也不行。”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菱桑同情道，可惜他脸上笑意太浓，根本感受不到多少同情心。 云龙桑正要翻白眼指责对方，就听人家说道：“好吧，我买了，不过你要提供开发指导！” “没问题！”骤然听见好消息，池见立即兴奋起来，保证道：“我一定倾囊相授！” 菱健太也是雷厉风行的人，当即用手机网银给对方转了10万日元。 收到银行短信，云龙桑笑着站起，把带来的袋子放到对方身边，“这里是眼镜盒和充电器。发票在我那里，如果出现问题可以找我。” 后者点点下巴，“很好，能够上门服务吧？” 想到高达5万日元的利润，云龙池见很爽快地应承下来，“没问题。” 搞定这单生意，他转头看向电视屏幕，只见黄沙满天、驼铃悠悠，不由起了几分好奇心，“这是什么游戏，我好像没有见过？” 菱桑头也不抬地说道：“蜜蜂游戏出品的‘丝路’，目前是限定内测，你没见过很正常。” “丝绸之路啊！”云龙桑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上世纪80年代初，nhk（霓虹放送协会，岛国的国家电视台）得到特许，联合cctv穿越亚洲直抵欧洲，拍摄了系列电视纪录片《丝绸之路》。这个系列在两国民间产生深远影响，至今仍被视为岛国电视史上最好的纪录片。 2005年，cctv又联合nhk重走丝路，拍摄《新丝绸之路》。云龙池见在电视上看过nhk版的“新丝路”，还特意去租来旧版“丝路”的光盘观看，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丝路迷。 菱健太的状况和他差不多，身为一个岛国男生，从小就对陆地深处充满兴趣。等到蜜蜂游戏的邀请函发到邮箱，他没怎么犹豫就加入进来，如今已在“丝路”地世界中奋战了好几年（游戏世界）。 点点头，菱桑微带得意道：“没错，就是丝绸之路。” “这是个什么类型的游戏？” “类型？”菱桑扬了扬手里的双鱼手柄，“3d主机游戏。” “就这样？”云龙桑追问道：“我问的是具体类型。” “具体的话，”胖子想了想，“角色扮演、射击、跑酷、解谜、经营都有，不过最多还是沙盒与建造。” 今年是蜜蜂游戏的大年，一口气推出了四款aaa级别新作，其中三款还都是古代背景。其中《秦殇2祖龙传》是类似“暗黑3”的动作角色扮演游戏，卖点是扮演秦始皇统一天下；《武林至尊》含有角色扮演的模拟经营游戏，卖点是样繁多的招式打斗；《丝路》是含有沙盒与角色扮演元素的模拟经营游戏，卖点是真实而可怕的沙漠。 “沙盒？是minecraft（我的世界）那样的？” 摇摇头，菱胖子说道：“是terraria那种。不过不是整个世界都随机生成，‘丝路’里面只有野外是随机的，每次读取存档游戏，野外世界都会随机刷新，沙丘流动、绿洲移位、河流改道、盗匪凶兽的位置和状态也会发生变化。” “森林湖泊和山脉呢？” “山脉位置不变，地貌植被随机重置，湖泊和森林也是这样，表面不变，实则不同。” 云龙池见皱起眉头，“每次都刷新，那还怎么建造？好不容易盖起来一座城堡，第二天读档就不见了。” “不会的，”胖子摇摇头，“你可以在城市里买地建造。或者雇佣npc守卫野外的城堡，这样它就不会被刷新掉。”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当然，城堡外面的环境还是会刷新的，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场面。我这里有一些图片，你可以看看。” 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池见果然看到很多有趣的场景，相册里的城堡样式千奇百怪，更加古怪的是它们所在的地方，有在林中需要爬树、有在水里需要划船、有在崖上需要攀岩，甚至还有正好刷在盗匪窝里的。 “哈哈，这个好，直接可以打怪升级。” “没错！这家伙就是这么做的，不退游戏就地打怪，真是好运的家伙！”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大风 洞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 路过窗口时，菱健太下意识看了眼外面，赫然发现天色昏暗、风雨大作，像是换了世界。 “啊！居然下雨了！” 挠挠头把这事丢一边，他急步冲进卫生间。膀胱君已经报警，再不减压随时可能爆掉。 看着水四溅的马桶，健太突然脑洞大开，抬头看了眼屋顶，想象在高高的云层之上，神明们围成一圈，正在欢快地放着水…… 身体颤抖起来，他连忙收起这不敬的心思，冲水离开。 转身上楼，健太来到洗衣房外面的阳台上，却只看到晾衣架在风中疯狂摇摆，本该待在架子上的衣服此刻却纷纷落地，有的在阳台楼板上，有的在外面街道上，状况都不怎么好。 捡起湿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菱桑顾不得关门，满脸黑线地冲下楼。 大门打开，顿时就有穿堂风吹进屋内。 湿冷冷滑腻腻，很快就让室温低了好几度。云龙池见打了个寒战，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扭头看向喷吐冷风的门口，然后他就看见菱桑像落汤鸡一样出现在那里。 “菱桑，你做什么？” 伸手关上房门，又抹了把头脸上的雨水，健太解释说：“衣服被风吹落，我去马路上捡回来。今天的雨真大！” 晃了晃手里滴着水的衣服，他又问道：“对了，云龙桑你晾衣服了没有？” “当然没有！”池见果断摇头，“气象厅早就发布了台风情报，stsnanmadol已经上陆，九州、关西，还有东京都将会出现大雨大风，还提醒我注意减少外出。怎么，你没有收到情报么？” 今年第三号台风4号在九州岛登陆，目前正在向东北方向吹袭，沿途撒播大量雨水，在一些地方造成小规模的洪水灾害。 胖子挠了挠头，“应该有收到，不过我没在意。” 云龙桑笑着转过头，“那就是你的错误了。” “是的，”健太郁闷地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又把湿衣服拿到楼上洗了晾在洗衣房里，这才走回一楼起居室。 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果然有好几条台风相关的消息，不过状态都是未读，显然都被忽略掉了。抬头看看电视屏幕，云龙桑还在欢快地开火车，他的角色一驼当先，后面跟着一大队骆驼，自己角色骑乘的那头也开启跟随模式混在队伍里面。 这也是《丝路》游戏里一个很容易让人沉迷的点，天地苍茫、黄沙漫漫、驼队疾驰、似慢实快、烟尘如柱，带给人绝不同于骑马、骑摩托、开车的竞速体验，稍不注意就会上瘾。 健太自己倒还罢了，毕竟玩了两个多月，虽然深爱却不像开始时那么着迷。池见这家伙就不行了，从上午到现在，他的手就没怎么离开过游戏手柄，就连午饭也是蹭的自己的杯面。 正看着电视，他手里的电话忽然振动一下，twitter的蓝色小鸟在通知区挑了挑。 滑动打开，一条新消息出现在屏幕上，大概看了看，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暂停一下，”伸手拍拍云龙桑的肩膀，健太把手机递过去，“池见君，看看这个。” “嗯？”云龙池见按下暂停，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怎么了？台风在九州地方上陆，福冈、大分大雨泛滥，自卫队派6000人、60架直升机进驻救灾。这很好啊，这才是他们该干的事情。” “你再看看，”健太摇了摇手机，“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么？” “嗯？”被他提醒，池见再次看向那条推文，果然发现了问题：推文附图是一辆行驶在漫水街道上的两栖装甲车，上面坐着身穿橙色救生衣的军人以及穿雨衣的平民。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车后有块广告牌，上面分明写着两个汉字“榔”。 日语里有两千多个汉字，走在街道上时常见到汉字（确切说是日式汉字）书写的招牌。不过，全然使用汉字的情况却较为少见，只有中华街以及专供外国游客的店铺才会这么做。手机上这张图片上没有飞檐红柱，怎么看都不像是长崎新地町中华街。 云龙桑挠挠头，“对了，九州地方有人卖槟榔？” 菱桑摇摇头，“当然没有，至少我没见过这种专门出售槟榔的店铺。霓虹人应该不喜欢这种东西，毕竟是致癌的危险品。” 槟榔是热带特产，据说有化湿、除虫的功效，深受热带地区民众的欢迎。因为厉行禁烟，弯弯的长途司机不方便抽烟，便用同样提神醒脑、提高注意力的嚼槟榔作为代替。有需求就有供应，公路两边逐渐出现专供司机的槟榔摊，为了竞争出位，摊主纷纷雇佣穿着大胆的女孩帮忙促销，她们也因此被叫做“槟榔西施”，成为独特的地方风景。 槟榔果的食用方法是切开拌上石灰、调料，用叶包裹送进口中咀嚼，最后全部吐掉。因为富含纤维素和生物碱，长时间咀嚼容易造成牙结石、口腔溃疡、牙龈退变，进而导致口腔癌变。再加上嚼槟榔让唾液变红影响美观以及运输问题，这种嗜好品向来只在热带地区较为流行，很少出现在其他地区。 看向推文作者，云龙池见嘀咕道：“这个帐号没有认证，应该是假的吧？”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不是官方帐号，运营者是一个民间爱好者团体。不过他们居然用了别人的救灾照片，真是让人为他们感到羞耻！” 他并没有follow这个推主，要不是旁人转发了这篇推文，沉迷游戏世界的菱健太可能要等几天才会知道这件事。当然，现在他也加入到了转发吐槽的行列当中，主动为这个不知名的爱好者团体增加转发数据。 吐槽推文发出，菱桑感觉浑身舒泰，把手机丢到一边，他看向云龙池见，“池见君。” “在！” 手指一边放着的蜜蜂眼镜，胖男生笑着说道：“刚才我去卫生间，偶然想到一个ar游戏创意。” 池见暂停了游戏，转过头来，“什么创意？” 菱胖子手指天空，把他刚才想到的那个神仙撒尿创意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池见就大摇其头：“的确是有意思的创意。只可惜，你并不是第一个想到这些的，不论是ar撒尿游戏，还是ar天气游戏，早就被人做出来了。” 示意对方去拿桌上正在充电的眼镜，云龙桑继续扎心：“戴上你的眼镜，登录glassstore，查找‘水枪之王’、‘控制天气’。这两款游戏去年就有了，一开始只在景区里面使用，后来才解禁登录了gs。” 男人每天都要扶着兄弟撒尿，早就有人想到以之为题材开发游戏，即就是所谓的“便池游戏（urinal games）”。 从早期的比流量比拼，再到后面的比射术，这类游戏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好玩。收费模式也从投币即玩变成自带广告的后向付费模式。 若说其中集大成者，当属岛国游戏公司世嘉（sega）在2010年推出的“toylets”便池游戏机，它拥有流量传感器和液晶屏幕，支持对战模式和涂鸦模式，玩家射完还会显示排行榜成绩和广告，功能相当完善。 凭借着世嘉的影响力，这款设备曾经被安装在东京地铁秋叶原站等地的厕所里试用，后来却不了了之，没能真正走红。毕竟，这样的游戏机开发不易，清洗维护却很麻烦，而且游戏过于单调，可玩性和广告效果存疑。 吸取前辈教训，蜜蜂眼镜的“水枪之王”要复杂很多，看起来更像是游戏。这款游戏最开始是卖给景区的后向付费产品，后来才被升级成面向普通消费者的付费购买小游戏。 登录gs商店，菱健太很快找到了池见君所说的游戏。 “水枪之王”是一款画风清奇的消防员模拟游戏，玩家需要扮演消防员消灭各种火灾、毒虫、涂鸦污渍，乃至卡通风格的外星怪兽，内容充满娱乐性。无论玩家选择水枪、泡沫枪、干冰枪、冷冻枪，个头不小奇形怪状的枪管最终都会出现在他的两腿之间。 除此之外，玩家还能升级自己的武器，让水流、泡沫、气柱、冰块变得更加汹涌强力，带上各种颜色和属性，也让画风变得更加怪异欢乐。 看完自带ar效果的截图，菱健太不由有些心动，果断登录账号，费698日元购买了这个游戏。下载完成，健太第一时间启动游戏，然后他就看到一条让人失望的系统提示：“请在厕所使用本游戏，系统将在检测到水流后自动为你发射子弹。” 退出游戏，他郁闷得直叹气：“唉，可惜了，我刚刚才上过厕所，现在却是没什么水量。这游戏也太死板了，居然必须有水流才能激活弹药。” 云龙池见随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空饮料瓶，“你还可以夹水瓶啊。” 胖子眼睛一亮，站起来兴奋道：“好主意！” 见他弯腰去捡瓶子，看起来像是真心想试，云龙桑连忙出言制止：“桥豆麻袋！这种游戏随时可以玩，我建议你最好试试另外一款游戏。” “为什么？‘控制天气’有什么特别吗？” 手指屋顶，云龙池见说道：“这两个都是ar游戏，不过‘水枪之王’增强的是欧今今和皮丝水流，而‘控制天气’增强的是天气和云朵，需要和当前天气配合玩才要意思。” “了解，”胖子点点头，继续去找“控制天气”。 正如云龙桑所言，这是一款ar天气游戏，看描述和截图，感觉有些像“妄撕”，玩家需要摆出各种姿势（做法）同时念出口令（咒语），激活“祈雨”、“祷晴”、“呼风”、“招雷”等不同的动画效果。 看了下价格，同样只要798日元，他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 等待下载的功夫，他扭头看向身旁，“云龙桑，眼镜上面还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你干脆一并推荐了吧！” “那可多了，”云龙池见满是兴奋地说道：“蜜蜂不但自己制作第一方ar游戏，还推出ar-sdk和扶持政策吸引第三方开发者。现在蜜蜂平台上的ar游戏已经超过三千款，虽然大部分都是专为手机设计，但是适合眼镜的也超过了两百款，很多都很有趣。” “这些游戏通常都比较简单，有抓妖怪、寻宝、对战、跑酷等多种类型，你还是等有时间了自己看吧。” 晃了晃自己手机，云龙桑说道：“咱们快去外面吧，现在台风应该正在经过东京湾！带上电话。” 台风不是龙卷风，卫星云图上覆盖半个东瀛列岛的台风眼，却无法在地面上看到，除了滂沱的大雨、呼啸的狂风、风中乱飞的树枝和垃圾，生活在地面的人们并不能如龙卷风那样看到一个清晰的实体。 实际上，人们之所以能够看到龙卷风，也是因为后者在移动时卷起大量灰尘、杂物、海水，这才让无形之风有了形状和颜色。 “控制天气”对台风的处理也是这个原理，通过手机中转，它自动读取了当前的gps定位信息和霓虹气象厅最新发布的三号台风路径图，然后在菱健太眼前呈现一圈又一圈层次分明的弧线，内圈密集外圈稠密，让庞大而无形的风暴显露在他眼前。 当然，显示只是第一步，下面才是游戏的重头戏。 看了一会儿，菱胖子眼前出现八个提示标签，左边四个是“增雨”、“呼风”、“招雷”、“降雪”，右边四个意思刚好相反，却是“驱雨”、“止风”、“见日”、“画虹”。 反正只是游戏而已，他索性把公德心放在一边，从“增加雨势”开始尝试。手势完成、口令念出，眼前顿时多了很多亮闪闪的雨线，耳边的雨声也突然变得强烈密集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接下来，他又试了“呼风”、“招雷”、“降雪”，效果都很不错。而另外四个的表现就不太令人满意了，止风还能通过削减风量线来呈现，驱雨散云出彩虹这些就直能用ar图像硬上，看起来很有几分违和感。 “果然，这种天气游戏，真的要和天气配合玩才有意思呐！”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雨后 鹭岛，阵雨初歇。 电视里，身穿蓝色套裙的女主播正在一板一眼地播报国际新闻。 “受到今年第3号台风‘南玛都’带来的强降雨影响，岛国九州地区发生洪涝灾害，已有多人伤亡或失踪……” 听见发生人员伤亡，汤佳怡豁然抬起头来，扭头看了屏幕一眼。 转头看向旁边某人，“岛国纬度那么高，怎么也会遭台风？还有这次的南玛都，不是说强度并不大么，怎么破坏这么严重？” 马竞双眼不离电脑屏幕，开口说道：“热带风暴形成于热带洋面，最终都会转到高纬度地区。只要在大洋周边，都有可能遇到台风或者飓风。岛国的纬度和西班牙差不多，东南方向又没有陆地遮挡，被台风袭击并不稀奇。” 稍微停顿一下，他继续道：“南玛都的级别的确不高，最顶峰时也只是强热带风暴而已，单以风力论，它只是个小字辈。不过它的路径比较‘飘逸’，在大洋上绕了个大圈，最后直接在九州岛登陆。而因为当地纬度较高的关系，风暴得不到后续能量的支持，很快就减速崩解，这样一来，风暴携带的水汽全部卸载在当地，这才造成了严重的雨涝灾害。” “哎！”汤佳怡叹气摇头，“说起来九州人还真是走背字啊，去年熊本大地震，然后阿苏火山爆发，到了今年又是余震不断，现在又遭了洪水。” “怎么着？”马竞抬眼看看妻子，“同情心泛滥，打算声援慰问一下，再捐点儿款？” 听见这话，汤佳怡恼火地瞪了丈夫一眼，“我有那么傻么？赶在这个时间点上谈两国友好？我又不姓蔡！” “那就好，”放下手中屏幕，马竞继续道：“再说了，人家英格利什蔡也不是傻子，赶在这个时间点发文，背后同样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说这些了，”汤佳怡摇摇头，把烦躁甩到一边，“对了，岛国分部没事吧？” “没啥大事，”马竞想了想，无所谓地说道：“除了建筑破损和进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倒是他们的代言人稍微有点儿惨。” 蜜蜂岛国分部（bjco）位于九州岛东南部的宫崎县宫崎市。这家会社的代言人是一只名叫momo的网红流浪猫，虽然会社里到处都是它的猫奴，小母猫还是不改本性，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晃荡，骤然遇到暴雨很快就被淋成落汤猫。 “嗯？momo怎么了？” “没怎么，”马竞随口说道：“就是出去浪时刚好下大雨，给淋成了落汤猫而已。” 稍稍放下担心，汤佳怡追问道：“没有感冒吧？” “应该是没有，你上n站看看，今天有在直播。” “哦，”女士点点头，拿起手机打开了niconico客户端。拜商用专线所赐，生放送（直播）视频载入很快，一只戴着粉红项圈的白猫出现在屏幕上，它卧在猫窝里面，看起来精神头似乎不高的样子。 再看屏幕上的弹幕，全是各种“加油啊！”“要振作哟！”“快点好起来！”之类的加油之语，气氛倒是温馨的紧。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大家的关心，白猫忽然爬起来伸了个翘着屁股懒腰，顿时惹来更多弹幕。 这个动作同样让汤佳怡放下心来，又把话题拉回到天气上面，“今年的天气实在是任性的厉害，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也不知道那些气象专家有没有愁白头发？” “气象局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玩保险的现在大约在准备细软跑了。” “保险？”微一愣神，汤佳怡很快反应过来，“保监会只说要清理整顿备案财险产品，他们为什么要跑路啊？” 无语地摇摇头，马竞反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那些玩高温险的公司要赔钱了。南方超级梅雨，北方无雨干热，高温天气应该会比往常年份多不少。” 按照保险公司设定的赔偿规则，正常年份就算出现高温天，也在“免赔天数”的覆盖范围内，他们根本是稳赚不赔。只可惜，他们这次却是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天爷。 “高温险的话，貌似还真有可能，”汤佳怡眼睛一亮，“我记得蜜蜂保险当初也弄过高温险，不过好像被你叫停了。这算是先见之明么？” 马竞摇摇头，“谁说的？蜜蜂保险现在还在销售天气指数保险，不过购买者限定佳农和绿野罢了。” 听到两家企业的名字，汤佳怡忍不住笑出声，“不接受外部投保，这和直接叫停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还很大呢！天气类保险本身就应该是卖给受影响的经营者，用来冲抵天气影响才对，那些卖给普通人的保险都是邪道！” “嗤！”汤女士再次笑出声，“照你这么说，芝交所的温度期货，还有岛国的赏樱保险、腐国的降雨保险都是邪道了？”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矢口否认，“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嘛？”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国内互联网财险公司推出的高温险、赏月险，其实是模仿自外国同行的酷暑险、晴空险，唯独少了对投保人所在地域的限制。可以随便购买外地的天气保险，固然能吸引更多人参与进来，却也削弱了产品本身的补偿救济属性，这也是保监会出声整治的原因所在。 “蜜蜂保险的天气指数产品更加接近国外原版，限定购买者自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只对佳农和绿野销售天气险，却是为了更好地积累数据，毕竟外部投保人的地里可没有那么多传感器，而且建立互信也很麻烦。” 听了他的解释，汤佳怡忽然深深叹气，“也是难为你了。” 马竞眨眨眼睛，一脸懵懂，“老婆你说什么？” “没什么，”抬手虚点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汤佳怡问道：“蜜蜂保险怎么经营，自然有管理层去操心。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么？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么？” “嘿！”马竞咧咧嘴，“不就是‘累死的诸葛、亡国的崇祯’么？我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触动？”女士问道：“蜜蜂的业务线越来越多、规模越做越大，再加上同样不断膨胀的佳境，你又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像现在这样啥都管，又能管到什么时候？” 站起来坐到对方身边，伸手搂住依旧纤细的腰肢，马竞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娘子此言差矣！” 伸手捞起桌上的笔记本屏幕，递到妻子面前，马竞手指上面的条目解释道：“诸葛孔明和崇祯帝那是事必躬亲，一个人扛起整个体系的运转，而我看的这些业务其实已经被经手人处理掉了，这边再过目一遍，只是帮忙拾遗补漏罢了。” 轻轻锤了某人一下，汤佳怡嗔道：“我还当你有多少工作呢，原来只是在做样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辩解道：“过目检查还是少不了的。” “用职业经理人，当甩手掌柜，说起来潇洒，真做起来却是问题多多，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美好。能力强野心弱的打工皇帝世所罕见，那些能力和野心不匹配的家伙，不是想着破坏规则、架空老板，就是被规则和利益束缚，四处碰壁越做越坏。况且就算真正的极品经理，也要小心对方为了短期业绩而罔顾长期利益，我不盯着能行么？” 微蹙眉头，汤佳怡轻声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活你干、刺我挑’？” “谁都知道审批层级太多不是好事，各种机构都在强调改革流程、简政放权，但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对机构企业其实同样适用。我这个模式目前来看还是很不错的，效率与安全并重。” 现代企业架构本身就有分权监督的设置，董事会监督管理层，监事会监督董事会和管理层，再加上反贪和风控部门，以及各种例行和随机的审计，能够有效避免有人乱来。不过监督和审计同样要人来做，监事、董事、风控部门的监督职能都有滞后性，极端情况下甚至沦为摆设，毕竟没人能像马竞这样，每天费大量时间阅读检查公司的业务文件。 “那以后呢？”汤佳怡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你现在都忙到要把工作带回家了，等到蜜蜂和佳境的规模再大以些，是不是要把吃饭睡觉的时间拿来看文件？” “不会的，”马竞笑着摇头，伸手指指脚下的地板，“我正在开发专门的经理ai，一些简单的事务将来可以交给ai来检查核对。” “能成么？”女士显然不太放心，“ai顶多帮忙算算账，可要是别人做假账呢？” “我自然有办法避免这种问题，”马竞倒是颇为自信，显然已有腹稿。 “那行吧，”汤佳怡自然是信任自家老公的，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游戏手柄，“既然你这么闲，带我玩一会儿！” 马竞满脸黑线地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柄，同时小声吐槽：“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沉迷游戏过。” “我也没办法，”汤佳怡拿起手机遥控切换信号源，“我不喜欢慢节奏的回合还有对话游戏，玩arpg自己又手残的厉害。眼高手低，只好当个视频通关党。” 电视屏幕上出现蜜蜂pt2的开机画面，她轻车熟路地选择内测版《武林至尊》，读档继续游戏。 发售日期逐渐靠近，“至尊”不断解锁新玩法，同时陆续上线便利玩家的辅助功能，整体难度一降再降，再加上独特的ai自动战斗系统，倒是方便了眼高手低的汤佳怡。 断断续续玩了十几天，她的门派已经颇具气象，驻地也从不上台面的野猪岭搬去了交通便利，商业更加发达的林州城。 汤女侠上线，出现在心剑门驻地里面。 扭头看看丈夫，她开口催促道：“快点上来，我要抢城主。” “啊！哦，”马竞反应过来，按下组合键开启“2p助战”模式，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动画一闪，他的游戏角色马小虾便出现在屏幕左半边。 助战模式一早就有，不过开始时只有网络连机模式，最近才添加了本机的分屏助战模式。仗着pt2的强大性能，游戏最大支持四人分屏，明显提升了游戏的分享性与互动能力，果然收到大量好评。 看到援兵到来，汤女侠立即点齐人马向城主府开进。 见到这帮持刀拿剑招摇过市，街上的人群却只是略微闪避，神态颇为平和，还有不少npc冲心剑门众人抬手打招呼。 “嘿！”马竞咂咂嘴，“老婆你到底刷了多少声望啊？” 汤佳怡忙着带队，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没刷啊，只是带着他们做生意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搬离了野猪岭，心剑门起家的皮具和牙雕生意并没有放弃，被原原本本地带到了林州城。汤女侠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卖包女王和首饰商人，那些空间大、属性好的包包和饰品自然是留下自用，其他属性一般的都被她批发给了本地居民，在虚拟的世界里玩了一把共同致富。 而她之所以要去抢城主，也是为了保护自家生意。城主执掌本地武装，拥有多项权利，与其被人百般刁难限制，不如取而代之。 如同《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这些以五代背景的电影那样，《武林至尊》同样对历史进行了发明再创造，“抢城主”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的皇帝是兵强马壮者为之，州官城主同样是有势有力者为之，作为地方实力派，门道帮派可以通过抢城主拿到这份权柄。这也是开发者为玩家设计的后期玩法，在“天命之子”赵匡胤陈桥兵变一统天下之前，玩家可以籍由开分坛、抢城主的办法提前做到这一点。 当然，等到赵家天子坐龙庭、开科举，身为地方土豪的门派势力就会变成他优先打击的对象。建国之初的赵宋禁军绝非一百多年后被汴京房价消磨了锐气和能力的那群废物，若是玩家门派没有及时撤出，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泰山压顶般的毁灭打击。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示范 特别订制的大屏幕电视上，镜头视野划过整个林州，最后落到城主府门前。 点兵场上，四道人影两两相对，眼中似有火光在闪。 女剑客是心剑门门主汤小楼，旁边年轻刀客却是她那行踪诡秘的侠侣马小虾。 两人对面，站着分使双锤和大枪的两名壮汉，其后隐隐可见林州城主林笑舒智珠在握的得意笑容。铁锤杨羡鱼和铁枪李大明都在这里，他倒要看看什么人都能抢走自己的城主宝座。林笑舒出身城中大户，自身武力只是一般，不过他早就高价笼络了两位高手，却也不怕有人来硬的。 “咳咳！”城主大人环视周围，视线在一众乡老面上扫过，朗声道：“时辰到了，你们开始吧！” 屏幕之外，汤佳怡双眼紧盯画面，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抢城主流程有些像比武招亲，须得打败其他竞争者，方能得到挑战城主的权利。以她的角色强度，打败那些凑数杂鱼绝无问题，想要收拾这两个壮汉却有些悬，今天虽然叫了外援，汤佳怡心里还是没有万全的把握。 城主大人下了令，李大明抬起铁枪在石板地面上重重一顿，冷声喝道：“战！” 使金瓜锤的杨羡鱼更是嚣张，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美人的脑浆，味道应该更好吧？” “3、2、1”的倒数走完，屏幕画面再次一分为二，进入分屏操作模式。 身为手残党成员，汤佳怡早就自觉地开启了自动战斗模式，此刻却是只需静静看着就好。 屏幕上，汤女侠的对手正是使锤壮汉杨羡鱼。这家伙虽然言辞粗俗，一点儿不衬名字，但本身的实力却是没的说，一对脑袋大的金瓜锤被他使得虎虎生风，简直是粘着就伤、碰着就亡。汤小楼区区一介女流，却是没法与之力敌，ai只得发挥身轻步快优势，不断躲闪游斗，勉强保住不败。 看到自己角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汤佳怡偏头看向屏幕另外一边。 如果说自己这边是在刀尖上跳舞，马竞那边更像是在打铁，“铛！铛铛！铛铛铛！”的兵刃交击清脆锐利绵绵不绝，中间偶尔夹杂几声中刀受伤的短促痛呼。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马竞控制角色欺身近战，短刀上下翻飞，打得对方左支右拙，却是占尽上风。 而在屏幕之外，他的双臂也是舞动生风，好像捏在手心里的不是手柄而是刀把一样。 汤佳怡眼珠一转，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摄像模式对准他，女士开口叫人：“老公？” 双臂不停，马竞转头问道：“怎么了，老婆？” 抬起空着的左手指指对方，汤佳怡故作不解：“以前不都用按键模式么，今天怎么改用体感模式了？这样有什么好处？” “也没啥好处，就是可以直觉操作，更适合我这样的高手。毕竟对面太菜，不值得我全力出手。” 汤佳怡很配合的捧哏问道：“呀！你不看屏幕也能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刀为眼’吗？” 马竞很配合地点头，颇为自得地说道：“是这样没错。” 似是想起身为蜜蜂代言人的职责，他迅速转入广告模式，吹嘘起了自家的产品：“三代蜜蜂手柄带有力反馈系统，能够精细模拟冷兵器的交击震感……” 正说着，他就听见妻子惊呼一声“小心！有暗器！” 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柄闪着金光的铜锤脱手而飞，跨过屏幕中间的分隔线，朝着马小虾后脑袭去。却是杨羡鱼眼见李大明状况不妙，随手掷出金瓜锤打算施以援手。 注意到了飞速靠近的铜锤，马竞匆忙回头救险，控制自家角色倒地一个驴打滚，险险避开了铜锤爆头的厄运。下只不过，他的高人风范却也因此崩塌，汤佳怡分明看到手机屏幕上飘过连片的“233、2333”。 终于稳住战况，同时抽空让角色把金瓜锤踢出场外，马竞回头嘱咐妻子：“亲，刚才那段回头记得掐了啊！太影响我高大伟岸的形象了。” “晚了！”汤佳怡遗憾摇头，“我开的是直播。” “一言不合就直播，真有你的！”马竞吐槽了一句，双手一合把两只手柄头部相连，“没说的，只好拿出真本事了。” 只见他手指连点，屏幕上马小虾的出刀速度又快了几分，不断有刀光穿过穿过李大明的枪杆防线和身上铁甲，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蓝色血痕。 “啪！”一物落地，却是李大明腰间皮带被利刃削断，掉落于地。腰带断了，腰间抱肚失去束缚立时散开，只是因为胸口束甲绊的关系才没有立即掉下来。然而下一秒，马小虾再递单刀，将那条包裹丝帛的皮带斩作三段。 “噗！”绣有低级武官图案的丝帛抱肚霍然落地，看得汤佳怡一阵愕然，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还有这种操作？boss铠甲还能解体掉落？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一口气割断李大明身上所有革带系绳，马竞这才收手后退，同时解释道：“这个需要手动操作，你个自动党当然看不到。” “哼！”汤佳怡柳眉一挑，薄怒微嗔道：“这么做有什么用？战胜必掉铠甲零件？” “如果是死斗模式，的确是必掉零件。不过正常情况下，对方都会主动认输。” 然而，马竞今天似乎被衰神附体，他这边让出空间等待对方认输，岂料人家npc毫不留情。李大明回头和城主大人交换个眼色，竟然挺着铁枪杀将过来，枪闪烁，笼罩脸面咽喉心口等多处要害，看起来威势更胜往昔。 马竞讪讪一笑，强行甩攻略：“大家也看到了，除甲战术并非百试百灵。要是碰到暴躁易怒的对手，这么做反倒会给对方上一个‘暴怒’buff，全面增强攻击、暴击、攻速、移速，需要小心应付。” 万幸的是，马竞这边的实力远甚对手，最终还是以轻伤的代价干掉了突然变强的对手。 搞定自己的任务，他又控制自己人物朝变成单锤将的杨羡鱼杀去。 后者将一柄金瓜锤舞成一片黄云，追着汤女侠满校场乱奔，时不时蹭到一下，就会带起一蓬蓝色血雨，眼看着就要结果了目标的性命。 关键时刻，一柄铜锤破空而至，却是他之前掷出的那一柄。杨羡鱼及时偏头避开要害，肩头还是挨了一下。感到左臂有些不便，他松开左手，右手举锤怒瞪马小虾：“小子，你等着！” 下一秒，胖大壮汉飞奔跑向场外，同时喊话认输：“不打了！不打了！老李都被他弄死了，剩我一个更加不是对手，咱家认输不打了！” 屏幕上很快出现金光闪闪的“胜利”大字，前任城主林笑舒黑着脸带人离开，留给汤小楼一座空空荡荡的城主府。 还来不及高兴，汤佳怡就看到屏幕上刷刷出现好几条系统提示： 你成为林城城主。 心剑门成为林城第一门派，声名远传百里，一些外地少年慕名来投。 林城林家和心剑门的关系转为冷淡。 林笑舒遭到家族驱逐，和你的关系转为仇恨。 李红嘉兄弟离家出走，和你的关系转为仇恨。 …… 再看老公那边，却是只有李家兄弟关系转为仇恨的提示。联想到二人姓氏，她顿时秒懂，开口确认道：“这俩是那谁的儿子？” “没错，”马竞点点头，“你触发了隐藏剧情。为报父仇离家学艺，等他们再次出现，就会向你发动复仇。” 汤佳怡拿开手机，小声问道：“斩草除根怎么样？” “晚了，”马竞摇摇头，“复仇剧情已经生成，不到时候不会出现的。” 见对方一脸郑重，他又笑着安慰一句：“放心，你才是这游戏的主角，这些只是武侠梗而已，轻易不会翻车的。” 汤佳怡反应过来，手指电视屏幕，“你好像也触发了隐藏剧情？” “放心，李家兄弟连你都打不过，更加没法伤到我。” “嘁！”女士转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看了眼手机弹幕，她拿起手柄打开内政界面，接着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拜拜！” 马竞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直播了？内政系统曝光不多，大家应该很感兴趣才对。” 汤佳怡也不多话，指着人才面板，郁闷说道：“没办法，手下没什么人才，就不摆出来丢人了。” 屏幕上出现一列人物图像，内政、谋略两项属性全都不足40点。刨除汤小楼、马小虾两位主角，以及三位长老，其他弟子的属性大多只有10点，个位数的也有不少。 马竞笑了笑，“这些和武力、战术、统帅一样都可以增加，上90有难度，70、80还是很轻松的。” 看了眼马小虾的属性，汤佳怡把他放到总捕头的职位上，这才问道：“云存档、能联机，现在连‘好友助战’都有了，这样岂不是和网游没什么区别了？” “是这样没错，”马竞坦然承认，“武林至尊本身的定位就是联机游戏，很多方面的确和网游有些像。话说回来，网游单机化鼓吹电影式剧情，单机网络化皮肤卖得嗨，可是现在的大趋势呢！” “嗡！” 正说着行业趋势，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震了一下。 拿起电话看了眼，马竞一双剑眉顿时皱了起来，转手递给妻子，“你看看。” “嗯？发生什么事了？”疑惑着接过手机，汤佳怡同样皱起了眉头，“不会是自黑炒作吧？” 手机上是逸快特效ceo程斌转发的一条消息截图，有人在网上散播电影《悟空传》的盗版资源，号称高清原版只要488元。 按照档期安排，这部电影应该在下周末上映，却在最后几天闹出这样的乌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汤佳怡主导的《闪光少女》本周末上映，作为竞争对手一方，她当然要怀疑对方的用心。毕竟这年头卖丑闻博关注吸流量已经有了成熟的流程，之前主要是电视圈在玩，难保电影圈没人效仿。 “应该不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应该是真的泄露了，”马竞摇摇头，打字回复程斌，同时说道：“嘿！投资上亿，历时四年，却在小细节上马失前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以后有空了再感慨吧！”汤佳怡打断他的话，甩出一个问题：“我们要不要表个态？” “随大流吧！暂时保持沉默就好，要是官方自黑，表态讨论就是白送流量，要是被人陷害，表态讨论同样会导致事态扩大，索性不理不睬。” 放下手机，他又说道：“咱们这边也排查一下，不要同样掉坑里了。别人泄露的只是缺少特效的工作版本，问题不算太大。咱们可不能学这个。” “嗯，”汤佳怡随口答应着，双眼却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单手打字似乎在寻找什么。 注意到妻子的异常，马竞随意问道：“你在找什么？” “还没见过无特效版本长啥样呢，为什么这些卖片的都不来找我啊？” “找你做什么？”马竞忍不住笑了，“还嫌损失不够大么？” vcd、dvd被网络视频淘汰，卖碟大妈也变成了卖网链的兼职学生，这些人活跃在各大社交平台上，通过机器人自动群发的方式投放广告，推销手中的视频资源赚取差价。 因为是自动注册的小号，发一条小广告的行动成本极低，却给博主制造了很多烦恼，让人烦不胜烦。 因为不断有受害者吐槽这些人的肆无忌惮，反倒引发其他人的逆反心理，反而让受害者“好好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会被卖片的盯上”，即就是所谓的“卖片反思梗”。这个梗很快就被人玩烂，沦为水帖、尬聊专用，只有卖片机器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发着小广告。 因为是自动群发，马竞夫妇同样受到波及。不过他们和普通网红不同，马竞专门指示技术部门开发了小广告专杀工具，反向追踪最初的发布者。除了明面上的封号封ip，甚至还动用黑客手段对卖片团伙进行实际打击。 因为人气限制，蜜蜂围脖上的卖片党本来就不多，这下子更是逃了个干净，一时半会儿却是找不回来了。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兴趣转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汤佳怡满意地点点头。 她身穿着浅蓝色收腰立领小袄，下面搭配黑色过膝布裙和船口黑布鞋，乌黑长发梳成双麻花辫搭在胸前，除了发绳全身下别无装饰，活脱脱一个朴素清新的民国女生。 当然，这套衣服只是看起来朴素清新，实际的用料和设计剪裁都是乘，绝不是几十块一套的所谓cos装。 抬臂转圈，她问道：“怎么样？还原度还成吧？” 马竞的声音从后而来，“简直不能再好。可惜，你这张脸不认识的人太少，不然把照片发去天崖、豆掰，没准还能混个‘民国女神’的称号。” “无所谓，我又不稀罕。” 说是这么说，马竞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懊恼。 走过来和她肩而立，开口问道：“你确定今天穿这身出门？” “当然！”抬眼看向镜子里穿着家居服的丈夫，推拒眉头微皱嗔怪出声：“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后者撇了撇嘴，“我只是鲜花旁陪衬的绿叶，自然要叶随花转等你安排。” “嘁！”汤佳怡轻哼一声，伸手把丈夫拉到穿衣镜跟前，对着镜子说道：“载入西装，要求古典、修身、休闲，浅色系。” 穿衣镜即时响应，面出现三排四列十二个穿西装的马竞。 汤佳怡看一副预览图，点击放大又不满意，摆手淘汰另换一组。如是往复，终于找到一套带有蓝色光泽的白色竖纹西装，又花了一番功夫搭配衬衣、领带与皮鞋，总算是搞定了老公的着装。 家政机器人将衣服送来，马竞也不避讳对方，径直脱掉家居服换西装，形象气质顿时一变，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一丝俏皮与随性，宛如个世纪的民国阔少。 看了眼镜子里的俩人，马竞最后问道：“穿成这样，貌似和今天的主题不太符合吧？” 汤佳怡冲着对面的镜像点头，“是有些错位，不过问题不大，不是么？” 马竞无语地歪歪脑袋：“好吧，你高兴好。” 汤佳怡笑着转身，催促丈夫：“不说这个了，快走快走！不然错过班轮糟糕了。” 周末来临，又有不少国内外新片登大银幕，蜜蜂影业出品的《闪光少女》也选择在这个周五与全国观众见面。 按照如今的习惯，电影映必然标配首映式，若是宣发费用充足没处花，还会在不同国家分别举办全球首映式、亚洲首映式、北美首映式，甚至城市首映式。“少女”的宣发规模普通偏小，首映式只有今天这一场，不过有马竞夫妇出面走红毯，场地也较特殊，倒也不用担心缺乏话题度。 为了照顾老板夫妇的行程，蜜蜂影业没有跑去一线城市搞首映，而是把放映设备搬琴岛，在鹭岛音乐学校的校园里举办一场特殊的首映式。鹭音本是影片取景地之一，去那里进行首映，正好打出汇报演出旗号。 安抚了没法出门的小家伙们，马竞俩人走出家门，搭乘摆渡车去小区停车场。 坐进带隔音挡板的总裁座驾，汽车很快发动起来，汤佳怡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玩起了游戏。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熟悉的曲调响起，顿时引来马竞的关注。 转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他笑着问道：“昨天还在‘武林至尊’里行侠仗义，今天钻进‘金粉世家’里谈情说爱。亲爱的，你这移情别恋地速度也太快了吧？” 汤佳怡眼睛不离手机，随口答道：“我也不想的，后面是不停招人、打地盘、开分坛，简单重复没什么意思。”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马竞无奈道：“其实‘武林至尊’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法，培养弟子、建造驻地、行侠仗义、游离名山大川，足够你玩很久的。” “不好意思，这些不是费脑子是费时间，我不喜欢。等什么时候飞升仙界资料片开启，我再看吧。” “那可有的等了，仙界资料片还在制作，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春节才能线。” 汤佳怡抬起头来，“那没办法了，我受不了重复，只能暂时弃游，找别的东西玩。” 看了眼屏幕的长发少女，马竞又问道：“然后你看了‘金粉世家’？不是说不喜欢慢节奏字冒险游戏嘛，怎么会喜欢这个？” 汤佳怡手机正在运行的，正是改编自张恨水先生《金粉世家》的同名手游。 今年是这位现代通俗学大师去世50周年，为了纪念这位巨匠，蜜蜂游戏打算推出一批张氏改编的恋爱养成游戏，名气最大的“金粉”便是首发先锋。 实际，这只是摆在明面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他的作品版权保护即将过期，明年会进入公共领域使用无需授权。眼看着版权即将过期，游戏改编权跌至史最价，精打细算的蜜蜂游戏自然忍不住出手买买买。 当然，若是等到明年再做这些，连这不多的授权费也能省下。不过那时作品既已进入公共领域，谁都能改编，必然会被友商蹭热度。为了避免同行掺和进来“滥采滥挖”，把“张氏”变成“西游”和“三国”那样的烂ip，蜂游只能提前行动，在17年内推出相关作品，提前建立名号打基础。 反正这些都是民国风恋爱养成游戏，只要做成一个，接下来是改换包装依样画葫芦的事情。 昨天，蜂游樱桃工作室送来《金粉世家》手游的beta版本，汤佳怡忍不住好试玩一番，然后从来不玩这类游戏的她此沉迷，连她的心剑门都不理会了。 扭腕晃了晃掌手机，汤佳怡微微一笑：“动画这么多，哪里有字冒险？” 马竞默然，这款是蜜蜂游戏的实验作品，因为应用大量新技术的缘故，它的外观包装和常见avg很不一样，对话被换成动画和字幕，看起来更像是有着多主角、多结局的3d动画片。 轻轻点头，马竞顺势问起她对游戏的观感，“怎么样？游戏好玩么？” “感觉还行，能够自选主角我觉得很赞。还有这个动画系统也很棒，玩起来像是看动画片一样，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是花了很多钱，不过那都是技术研发的开销，游戏制作成本只是一般，并不算多。” “哦？”汤佳怡放下手机，扭过头来瞪着马竞：“有新技术为什么不用在‘闪光少女’，到底哪个是亲生的，你分不清么？好歹是首款全动画恋爱养成游戏啊，白白把名头送了人，我很心痛啊，你知道么？” 马竞两手一摊，“纠正一下，你说的那种游戏早市了，是个pc平台的岛国小黄油，3d卡通的画风很有特色，要不要鉴赏一下？” 因为成本低开发快，能和轻、漫画联动，字冒险游戏在邻国东瀛非常流行，有大量商业公司和同人团队热衷于制作这类游戏，其绝大多数都是所谓的美少女恋爱养成游戏（galgame）。产品众多、竞争激烈，自然有人想到大量使用动画提升表现力，然后有几乎由cg短片组成的游戏。 不过，这种做法缺点也很明显，高质量cg价格不菲，会推高制作成本和产品体积。同时提前做好的剧情也会削弱游戏的互动性，影响玩家的参与热情。因此之故，这种做法只是昙花一现没有流行开来，主流galgame依然热衷于使用人物立绘和声优配音进行剧情演出。 “去去去！”汤佳怡俏脸微红，扭头不理某人，埋头打她的游戏。 她不说话，马竞也不自找没趣，打开笔记本看起了件。 另外一边，汤佳怡化身冷清秋，面对金燕西的殷勤追求，对其不假辞色反复推拒。无论是版还是电视版，金燕西都是不值得托付的渣男，与其将来被他始乱终弃，还不如咬紧牙关死不答应。 然后，她看到了难以置信地一幕。 又一次求爱失败后，金燕西居然放弃了冷清秋，转而和前女友白秀珠重归于好，看得屏幕外的汤佳怡目瞪狗呆。 伸手捅了捅马竞，“这是怎么回事？程序出错了？” “嗯？”后者瞥了眼手机，“没有问题，是这么设计的。金燕西是这么一个三分钟热度的浪子，里他和白秀珠旧情复燃，还勾搭了一对戏子白莲花白玉花姐妹，最后还和冷清秋闹翻了。所以攻略金燕西是有时限的，超时他不理你了。” “那现在怎么办？”被npc涮了一把，汤佳怡一时有些无措，“那现在怎么办？” “简单，放弃金燕西，去攻略其他男生。” 汤佳怡想也没想摇头否定了，“都是些记不起名字的龙套，没意思。” “也不全是龙套啊，”马竞得意一笑，“用心找找会有惊喜的，游戏里有很多隐藏的才子帅哥哦！” 他在这边愉快地卖关子，汤佳怡却全不理会，再次追问道：“金燕西线还能补救么？我还想着把他扭转过来呢。” “当然能补救，”马竞点点头，“他能和白秀珠分手又复合，自然能够再次分手。不管是倒追挖墙脚才是变优秀重新吸引目光，都能达到目标，怎么取舍看你自己的了。” “我才不倒追呢！”汤佳怡轻哼一声，“选择女主开局是为了享受被追，倒追算什么事呀？” “那努力吧！”马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变得足够优秀，男神会找门哦！” “哼！”放下手机，汤佳怡忍不住问道：“对了，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动画啊，这游戏的容量貌似没多大啊，怎么动画这么多？” “这些动画都是实时生成的引擎动画，其实和游戏画面一样，模型能够反复使用，不是非常占空间。” 汤佳怡眉头皱起，“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啊，至少这个的光照还有锯齿看起来都很舒服。” “那是渲染系统的功劳，模型面数不够，卡通渲染来凑，这样。” 点了点头，她又抛出一个问题：“怎么这个是单机，‘闪光少女’却是抽卡游？” 马竞两手一摊，“‘闪光少女’是原创ip，版权握在手里，很方便做成游继续开发。‘金粉世家’却有版权隐患，做成单机手游验证新技术顺便赚一波快钱，完全没毛病！” “咱们不是有游戏改编的独家授权嘛？哪有隐患？” “亲，今年是张恨水先生去世50周年。咱们把‘金粉’做成游，没成功倒也罢了，要是不小心赚到钱了，市场很快会冒出一大堆‘xx金粉’、‘金粉xx’出来，你信不信？” 汤佳怡竖起右掌摆了摆，“版权保护50年，明年才会到期。手游能火半年已经很不错了，不要贪心哈！” “哪有半年时间？”马竞摇摇头，“你别忘了，‘金粉’还有个电视剧版本，要是别人真心蹭热度，半个月时间能弄个‘电视剧授权手游’出来。” “半个月？”汤佳怡瞪大双眼，“程序猿都是吃菠菜的么？” “哪里需要程序猿动手？策划重新包装一下，改改游戏名和npc名称，然后可以拿去报审。要不是民国风和仙侠风不是太搭，再加审批还需要时间，速度还能更快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手指点了点屏幕画面，“昨天我在纳闷儿，为什么这个冷清秋看着一点都不像，还有金燕西和白秀珠也都变成了陌生人，原来是没拿到电视剧授权啊！” “实际，樱桃的妹子们最先找的是电视剧版权方，不过强势影业正打算翻拍‘金粉’，电视剧改编权要留着卖高价，两边完全谈不拢。没办法，最后只好去找张氏后人要了的改编权。” “他们也要翻拍了？” “当然要翻拍。其实他们早想拍了，只是一直处在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的状态。现在是实在拖不起了，必须在今年拍不来，不然等到明年会被人捷足先登。好歹也是当年的热门电视剧，肯定有人愿意这么做。” “又是50年保护期。国家也该管管了，现在猴哥年年拍电影、关公天天抽卡牌，真是没法说了。” 马竞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只是良莠不齐，你却想让寸草不生。”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捡漏 琴岛，马公馆，一楼大厅。 黑胶唱片在留声机上旋转，悦耳流畅的音乐从花朵形状的喇叭里涌出。 “哒哒哒哒！” 高跟鞋踩地之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睁开眼，不悦地看向门口。 迎着两道不满的目光，张许瑶风风火火地走进大厅，随手甩掉自己的背包，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以手作闪招风降温，同时急吼吼地喊道：“哎呀，可算是逃出生天了！” 在她斜对面，汤佳怡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笑着指指茶几上的湿巾盒，“快把脸上的汗擦一擦，你现在的形象可是有够狼狈的。” “哦，”张许瑶依言照做，同时不忘甩锅，“主要是外面人太多，一路走过来，我差点给挤死在路上。” 汤佳怡眉头微挑，“轮渡公司今天没有限流？” “限是限了，不过没用！”张老师摇摇头，“外面各种庆祝各种义演，大家都站在路上看表演，可是挤死我了。” “这又怪得谁来？昨天让你过来你不来，今天又急吼吼地跑过来，不是找不自在么？” “这不是申遗成功了嘛，我正好闲着，索性过来感受一下普天同庆的热闹气氛！” 就在昨天，第41届世界遗产会议于波兰克拉科夫市召开，会议批准了4项自然遗产、18项文化遗产，可可西里高原保护区和琴岛国际社区分别名列其中。 因为时差关系，消息传来已是午夜23点，不好举行庆祝活动，鹭岛市和琴岛管委会便把庆祝活动挪到今天。再加上星期天本就人多，今天的琴岛尤其显得热闹和拥挤。 汤佳怡眨眨眼睛，“感受气氛去外面呀，你跑我这里做什么？” 从沙发上跳下，张许瑶表情夸张地说道，“气氛已经感受过了，我打算找地方录支舞，借以表达我的兴奋和祝福之情。姐你一起来不？” “撸舞？”汤佳怡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道：“还是先把儿童节的舞蹈发出来再说。” 被人当面戳破拖延症，张许瑶也是忍不住俏脸一红，不过她的脸部防御很快恢复过来，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反正都超期了，那支舞我打算留到明年儿童节再发。” “随便，你高兴就好！” 张许瑶眨眨眼睛，上前两步问道：“这么说，姐你是答应了？” 汤佳怡头也不抬，“答应什么？” “和我一起撸舞啊！佳肴姐妹组重出江湖，一定会很有意思。” 汤佳怡想也没想，摇头拒绝：“没兴趣，跳舞哪有玩游戏有意思？” “什么游戏这么着迷？”瞥了眼对方手里的电话，张许瑶后知后觉地问道：“就是这个？”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从进来到现在，压根没见你动手操作过，我还以为你在看动画呢。” “这游戏不用动手。” “嗯？”坐在汤佳怡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张许瑶眨眼问道：“什么意思？不动手难不成要动嘴？” “没错。” “输出全部靠吼，那不是很累？我以前玩过‘八分音符酱’还有‘歌王山’系列，一把下来嗓子能冒烟。” “不用吼出来，”汤佳怡手指机器额头的表情追踪传感器，“张嘴做个口型，系统自动识别指令。” 张许瑶疑惑问道：“这东西好像不是标配吧？没有怎么办？” “那就只有语音识别吼出来了，当然，手动点选也可以。这是恋爱养成游戏，全程语音自动字幕，操作量非常小。” “哦，”张许瑶拍拍光洁的额头，低头看看游戏画面，发现画风清新明快、人物黑发美型，而且貌似都是3d卡通风格，“对了，姐，你不是不玩文字冒险类的游戏么？怎么改性子了？” “这是新概念新产品，玩起来和别的游戏不一样。而且，这是‘金粉世家’！” 这部剧当年火爆荧屏，被大小电视台反复播放，不论是身为85后的汤佳怡，还是作为90后的张许瑶，都对在这部开除民国偶像剧潮流的电视剧印象深刻。 眉毛一挑，张老师点点头，“是‘金粉世家’的话，的确值得玩一玩。之前怡姐你穿民国装出席‘闪光少女’首映式就是因为这个吧？” 弯腰给俩人倒了一杯清茶，汤佳怡淡淡道：“差不多吧，当时正好想要换个风格。” 张许瑶其实并不关心这个，马上换了个新问题，“对了，新电影的票房咋样？” “一般般，两千多、不到三千万。” 张老师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少？电影宣传铺天盖地，我还以为能够首日破亿呢。” 汤佳怡撇撇嘴，“光是‘神偷奶爸3’一家就拿走六成票房，首日破亿，你倒是敢想。还有，这片子的宣发规模其实并不大，只针对二次元渠道投放资源，你能看到很多宣传，只能说明你够宅够懒够二次元。” “这不很好么？”张许瑶嘻笑着接受了“宅懒二”的评语，反问道：“知道有‘神偷3’，为什么不移档？” “移不了，”汤佳怡摇摇头，“闪光少女是给青少年看的青春片，只能等暑假开始在上映。这周其实还好，神偷是动画片，‘京城81号’是恐怖片，‘绝世高手’是无厘头喜剧，‘变五’、‘流浪’是科幻片而且热度衰退，好歹还有一点儿活路。下周正式进入国产电影保护月，大堆大堆国产大片排队上映抢排片，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哎对，下周有‘悟空传’和‘大护法’、下下周有‘绣春刀2’、后面还有‘战狼2’，都是热门大片啊。” 稍微感叹了一句，她又找回了自己的的思路，“对了，姐姐。你那套‘文明新装’呢？借我穿一下！我想穿它跳‘让她降落’。” “让她降落”是03版电视剧《金粉世家》的片尾曲，知名度虽不如片头曲“暗香”，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秀音乐，拥有不少欣赏者。 汤女士站起身，“在楼上房间，我跟你去拿。” 看了眼同样下地站起的对方，“裙子和鞋子还好说，咱俩的尺码相差不大，上衣小袄怎么办？你肯定撑不起来的。” 受到西洋审美影响，民国女装一改清代褂袍的宽松拖沓，引入立体剪裁强调女性曲线，进而诞生现代的旗袍和袄褂，以及换作“文明新装”的袄裙校服。汤佳怡那套衣服是专门定制的，不露不透却又曲线玲珑，非常挑身材。 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又抬眼看向对方明显宏伟许多的位置，张许瑶说道：“先试试，实在不行就只能垫硅胶了。” 抬脚上楼，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对了，我哥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汤佳怡脚步不停，随口答道：“我把他留在家里带孩子呢。” “真的？” 站在二楼走廊上俯看对方，汤佳怡展颜一笑：“假的！我可支使不动人家。他飞去港岛谈生意了。” “哦，”张许瑶了然地点点头，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姐，你也一起来吧！” “不行，老胳膊老腿跳不动了。” ……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港岛下午大雨滂沱，城市与海湾模糊朦胧，连成一片。 黑色汽车穿过雨幕，停在酒店门前。 门童撑着伞走上前，礼貌躬身拉开车门。 穿着青色商务套裙的女助理弯腰下车，转身看向自家老板。后者动作不慢，此时已经从车后座下来，大步跨进门廊，看到后面几辆车里的随员也都下车，他轻点下巴朝酒店大门走去。 这是一支近十人规模的团队，除了穿短袖t恤的老板，其他人都是商务打扮，脸上还都戴着口罩。 若是放在平常时候，这样全员口罩必然引人侧目，不过现下的情况却是不同。 入夏以来，甲流在港岛肆虐，好几千人染病、两百多死亡，媒体热议、人人自危，大家却是见惯了戴口罩出行的家伙。 一行人没有上楼休息，直接上楼进了一间会议室，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对方几人同样是休闲装老板加商务套下属的组合，不过老板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黑色连帽杉。 在中文互联网行业，这种衣服还有个人尽皆知的绰号：化反服。 再看此君，赫然正是以“生态化反”、“为梦窒息”闻名于世的乐士老板贾布斯。 在他对面，t恤老板已然摘下口罩，却是蜜蜂集团创始人马竞。 这样两个大忙人带着各自的团队，冒雨密会于港岛一家酒店，明显是要搞大事情的节奏。 过去大半年，乐士系企业可谓状况频出：电影赔钱、股票停牌、业绩下滑、银行拒贷、供应商堵门、媒体花式唱衰，俨然一片风雨飘摇帝国垮塌之势。后来虽然找来三晋老乡孙老板入局接盘，百亿资金注入却只是稍解难堪。 等到第二季度结束，银行的大爷再次站出来催账，让“倒闭危机”进入新一季剧情，名下股份被银行申请冻结，老贾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盘桓想办法筹措。以往惯用的抵押借贷不能再用，老贾只得想办法甩卖非核心资产。 然而，大家都知道他遇到问题急用钱，开出的收购价都非常低，让他很是纠结和犹豫。最终，矬子里面拔高个，他选择了开价相对合理的蜜蜂移动，与之达成了股权交易意向。 交易的标的，正是他花了30亿才拿下控股权的上市公司酷牌集团。 25g、3g时代，酷牌凭借扎实的研发实力得到运营商青睐，与其他三家厂商并称“中华酷脸”，靠着运营商集采过着美滋滋的小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国资委放话要求三大运营商降低营销成本，“充话费送手机”成为历史，运营商集采大单也成过眼云烟。失去2b（面向企业）市场，华伟靠着雄厚的资金和技术实力转型2c（面向消费者）市场，业绩不断提升如今稳坐国产第一。其他三家就有些悲剧了，中特通信（zte）还能勉强保持不掉队，脸想移动和酷派却在不断下滑、再下滑。 乐士移动成立之初，主要人马大都是从脸想移动跳槽而来。初战告捷，贾布斯又趁低出手拿到酷牌控股权。原本想要打造“双核生态”平台，却没想到“双核共享”变成“双输共衰”。乐士移动资金链断裂，拖欠供应商大笔货款，被人堵门要账；酷牌现金匮乏、股价下滑，停牌已有三月。 眼看回天乏术，两家企业都被老贾摆上了出售的货架。 作为一家轻资产公司，乐士移动早已资不抵债，还有让人头疼地债务问题，自然乏人问津。酷牌的情形却是恰恰相反，作为老牌手机企业，酷牌有一万多项通讯专利、有海外销售渠道、有面积不小的工厂，这些都很有价值。尤其是位于深镇和东馆的几块地皮，其价值甚至比公司市值还要高几倍。 蜜蜂移动不是地产商，ceo魏怀亮对昂贵的工厂没甚兴趣，只想拿下酷牌历年积累的上万件专利以及正在流失的研发人员。正好老贾也想转型地产公司，双方可谓一拍即合，很快达成协议。 以这桩交易的规模，原本并不需要马竞出面，不过他对“下周回家贾布斯”很感兴趣，想要和这位遭遇低谷的梦想家见面聊聊，便临时插手，加入到最后的签约团队当中。 骤然见到马竞，老贾这边都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坦然和他打招呼握手。 松开右手，马竞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贾总，我连有两个目的，一是见证签约，二是和你聊聊，你有时间吧？” “有啊！”后者脸上露出一惯谦逊的笑容，“当然有时间。” 俩人约好，各自在会议桌前坐定，他又忍不住推销道：“其实乐士移动也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是两千万销量的品牌，团队还有渠道还是有很大价值的。” “这点我承认，”马竞点点头，接着泼上一盆凉水，“但是我这人怕麻烦，现在出手已经有些晚了。” 推销失败，贾布斯也不强求，接过律师递来的合同，看看没有问题，便拿起签字笔留下自己大名。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长按三秒复制)!! 第一千一百十一章 说客上门 窗外雨声细微，屋内茶香袅袅。要看书www· 马竞手执茶壶，专注地看着那一线茶水。 先给客人面前的杯子倒满，接着是自己的茶盏。 老贾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已然离开多时。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位稍显老态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穿着休闲西装也没戴眼镜，却予人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金边眼镜的感觉，让人不由想起那些天天出入沪海陆家嘴、港岛中环，手下照管百万千亿资金的金融精英们。 实际上，这种感觉一点儿也没错，对面这人的确是来自中环的金融精英。甚至可以说是精英们的头头，因为他的title（头衔，职务，标题）是港交所行政总裁。 马竞和老贾的会面虽然保密，却瞒不过那些掌握资源与权力的上层人士，尤其是这些玩金融的家伙。他的飞机刚刚落地，港交所李总裁就打来电话预约会面，等到老贾离开，他就如期而至。 接过马竞递来的茶水，李加小一口客气称赞一番，顺势展开他的谈话。 他没急着摊开公事，反倒拉起了家常。此人从小长在西北，本科就读于鹭大外文学院，马某人早年的经历倒是和他有几分相似，俩人正好聊聊鹭大的变化，谈谈西部大开发什么的。 当然，两人的相似之处也就仅限于此。马竞既没有赴美留学的经历，也没有外企工作的资历，更没有参与国企海外上市这样的大事件，履历没有人家那么精彩，自然是说少听多做一个好听众。 顺着工作经历这条线，李加慢慢抖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是来劝推销ipo（首次公开募股）服务的。 都说银行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券商和交易所其实也差不多，企业越是渴求资金风险越大，越不容易得到他们的青睐，反倒是蜜蜂这种发展健康、资金面相当充裕的企业，才是他们渴望服务的对象。 知道人家不缺钱，李总也就没在融资成本、手续费这些技术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大谈特谈上市合规对企业的好处。比起时常抽风的内地股市，发展时间更长的港股有着更加成熟、更加开放的优势，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海外上市，可以说是当初国企改革历程最重要的一环。央企背靠国家，其实并不是非常缺钱，当初之所以要把它们推向海外市场，其实是想要借助海外市场成熟严厉的监管制度改善公司治理环境，降低人情背景关系对企业经营的影响，而相关公司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海外上市对民营企业的好处更是三言两语说不完，不然那些知名互联网企业也不会前赴后继地扎堆上市。” 马竞笑了笑，插话道：“然后又扎堆私有化退市。” 李加却是早有准备，轻松接住这个反例，“中概股扎堆从纳斯达克退市，是因为他们的股价长期低迷，控制者想要换个市场以谋求更高的pe（市盈率）。一看书看看鹅厂的股价，要是当初直接来港股上市，就没有这般烦恼了。” 其实老李这些话有很多不尽不实的地方。 港股号称监管严格，照样存在“中森林业00930”、“旭光高新00067”这些极品坑货，坑死人不偿命的“仙股”更是成为特色产品，每年都能坑到大笔“学费”。 至于中概网络股跑到港股上市，更是概率很小的事件。那些企业当初之所以跑去太平洋对岸上市，既有背后红杉资本、idg这些美国风投的原因，也和上交、深交、港交这些本土交易所兴趣不大，给不出满意估值有很大关系。 正是因为主力部队都跑去美股，鹅厂成为港股网络科技版块的独苗，万千宠爱加身，方才能够获得50倍的市盈率，甩开各种常规企业一大截。更加疯狂的，却还是留在内地上市的一众网络企业，眼看着业绩不如自己的企业在a股独享百倍市盈率、赚得盆满钵满，那些海外上市的小伙伴自然会眼红嫉妒，极端点儿自然想着退市挪地方。 这些东西马竞自然清楚，不过却没有说破。他全程微笑静听，只是偶尔礼貌性点头嗯一声，不为所动的态度相当明显。这一点自然也被李加注意到了。 眼见人家对整体上市兴趣不大，他又甩出备用计划，谈起了蜜蜂影业。 放下茶杯，他笑着说道：“对了，还没恭喜你呢，‘流浪地球’进入影史前70，我们也是与有荣焉呐！” 得益于北美票房的不断上涨，《流浪地球》全球票房顺利突破50亿元，这使得它在全球影史票房排行榜上的名次跃升至66名，并且每天都能上升好几名票房7～8亿美元的影片有接近30部，票房每增加几百万美元，就能踩下去一个竞争对手。 “谢谢。其实能有这个成绩，我们也感到有些吃惊和侥幸。” “没有侥幸，都是实至名归，”李加摆摆手，像要扫掉马竞客气的谦虚，“国内市场越来越大，消费者的要求越来越高，只要拍出满足需求的好电影，收获惊人的票房也是理所应当。” “对了，除了张导的‘张骞传’，你们下面还有什么大制作？” 马竞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暂时只有一部正在后期制作的‘封神榜’，其他电影的投资规模都只是中等。” 老李很快抓住要点，追问道：“是因为资金有问题么？” “不是，是团队问题，”马竞无奈摊手，“目前的人手和规模，只能承担一部大制作影片。” “那还不敢快上市？蜜蜂影业过往的经营指标都很不错，现在又创造了华语影史记录，现在上市却是正当其时呀！” 马竞点点头，“谢谢建议，我会考虑的。” 至于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知道了。 见对方油盐不进，李加也不死缠烂打，很快就起身告辞。 马竞同样起身，“学长，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我正好要去科学园看看。” 三分钟后，酒店一楼电梯间。 “叮！” 电梯打开，一伙人从中走出，迈步走向酒店大门。 到了出口，梳着偏分头的李加停下脚步，回身告辞：“马董，请留步！” 人家换了正式称呼，马竞也正式起来，伸出右手与之相握，“李总裁，再见！” “再见！”完成告别之握，李总顺势抬起手朝着诸人挥手告别，带着他的两名下属离开酒店。 目送客人离开，马竞放下手，不着痕迹地看了大厅角落一眼，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好了，咱们也走吧！” 众人走出酒店，坐进了刚刚开过来的汽车。 车子发动，马竞如同往常那样闭目假寐，让思维沉入脑海，利用这段时间看起了新闻。 因为上市公司控股权转移需要报备监管层的关系，蜜蜂移动出手接盘酷牌集团的消息已经曝光，成为大多数中文媒体财经版的热门新闻之一。至于头条新闻，却是万哒甩卖旗下酒店，溶创借钱接盘的消息，和几百亿的大新闻比起来，蜜蜂十亿接盘酷牌真心不算什么。 虚幻的脑海空间的里面，来自两岸不同媒体的同题新闻密集排列，新闻要素关键词被彩色高亮显示，形成一面巨大调色障壁，让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区别与异常：不但媒体报道的叙述方式存在明显不同，各自收到的网友评论的态度也是差异巨大，远超正常浮动的范畴。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却一点儿也不意外。 实际上，他特意打开这么多同题新闻，正是为了研究一个相关课题。 生活环境越封闭，获得的信息越少，人就越容易偏听偏信，变得狭隘偏激。 古往今来的教育家、演讲家、宗教发明家、保险培训师或多或少都会用这一招，用的最好的却是南传组织。不管你学历有多高、见识有多深，只要进了人家的培训营，就很难逃过“国家级秘密项目：1040”的迷人魅力。虽然南传标榜来去自由，大部分人还是会忍不住掏钱入伙，然后留下来吃白菜帮子啃土豆，只为了更快实现1040万元的美梦。 原本，这种“封闭培训洗澡澡”的招数只是少数人在用，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却把它扩大化了。 手机屏幕尺寸有限，只能显示少量文字和图片，手机内存和主屏空间有限，只能安装少量常用应用。硬件所限，人们只能自觉不自觉地接受他人“精选推荐”的少量消息，再加上信息过载侵占阅读时间、机器算法反复推荐强化印象，事实上形成“封闭洗脑”的效果。 久而久之，不同应用、不同手机站的用户就会产生明显的认知隔阂，互联网上愈演愈烈的鄙视链现象，乃至不断升级的地域歧视情况，都有智能手机的一分“功劳”两家媒体/kol经常对着干，他们的忠实受众耳濡目染也可能结下“怨仇”。 这显然不健康、不正常的情况，有识之士都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作为技术进步的信徒，马竞认为这种问题不是一问封堵埋怨能够解决的，现行技术造成的问题，只能用更好的技术来解决，比如更好更理智的新闻推送和展现规则，又比如可视角度更大的ar眼镜。 时间过得飞快，在他闭目研究时汽车已经穿过港九城区，又向东北开了一大段距离，最终来到位于港中大旁边的港岛科学园。 这里的位置颇为偏僻，周边没有大型城区，却也独享一片幽美风景。极目远眺，东面是一片海湾，更远处水色明显不同的区域是著名的船湾淡水湖。若是爬上西边的小山，当能看到30公里外的深镇主城区。 因为外向型港口商贸经济的关系，1950年代以前，港岛核心城区只局限于维多利亚湾两岸，后来才不得不深入开发北面新界等其他区域，陆续建成和改建一批新旧市镇，重点发展工业、海运以及科研。始建于2001年的港科园（hksp）便是这一政策的产物。 港科园是一家官方主导、公司化运营、大型设备共享的科研产业园。建立之初就定下电路电子、信息科技及通讯、精密工程、生物科技和绿色科技等五大研究领域，试图通过帮助高新科技发展的办法来确保本港制造业的未来。 可惜研发制造北迁外流趋势难改，为了降低房屋空置率，科学园只得向其他类型的研发企业开放，吸引了数百家苦于高房租的中小企业，蜜蜂游戏（港岛）公司也在几年前搬了进来。 越过鹅卵石形状的高锟会议中心，马竞一行很快就来到蜂游港岛的办公区域。因为不是入驻孵化器的初创企业，他们的办公区域颇为宽敞，足有上千，在寸土寸金的港岛显得殊为奢侈。 1平方英尺约合0093平方米，所谓千大办公室其实只有一百多平方米，一眼就能望到头。好在这边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很多，倒也不算是太过拥挤。 因为本地人力成本高昂，港岛蜂游只得压缩人力，把程序、美术、音效等耗费人力的工作统统委托给蜂游位于内地的资源中心，自身只保留研发经理、运营经理等职位。所以留在这里的都是一群“经理”级人物，胸卡上的职级没有低于p5/m5。 之所以这样，也和港岛这边的研发环境有关。因为缺少专业教育和大公司，这边的游戏开发人员大多从兴趣起步，更加倾向于单打独斗，一个人兼通策划、文案、数值、开发已成常态。蜂游港岛开张纳新，并没有刻意扭转这种局面，反正这边做的都是些策略、休闲一类的手机游戏，有着后方资源中心作为助力，“单人”开发完全不成问题。 和众人握手见礼，马竞看到了他们的作品，大部分中规中矩，却也有那么几个亮眼的作品，比如某个名叫《武林群芳谱》的武侠游戏。表面看是打怪升级的武侠游戏，本质却是刷好感、收妹子的恋爱游戏。他留意看了一遍人设，虽然没有明显的透和露，却各具风姿很有几分吸引力，显然有个出色的美术总监。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实习生和食物 朝阳自海上升起，把天边浮云染成绚烂金黄。一看书 一只鸟划过天空，落在攀附大楼的藤蔓上，小脑袋灵活转动，于枝叶间寻觅目标。 早起鸟儿有虫吃，它很快发现一只弓身爬行的绿色虫子。 “嗡嗡嗡，哗啦啦！” 玻璃窗后突然传来响动，有着漂亮蓝羽的鸟儿连忙起飞躲避，同时不忘叼走那只小爬虫。 过不多时，飞走的鸟儿复又飞回来，落在窗台上安心享受自己的早餐。 有了这次的经验，它的胆量明显增加不少。即便玻璃窗后不时传来细微的尖叫和呼喊，小鸟却没有惊飞躲避，安心搜寻起大自然恩赐的鲜活食物。 墙后房间里，方俊淇无力地翻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嘻嘻！大爷，再来一次呀！” 耳边传来女友的嬉笑声，他左手向下按住对方作怪的右手，竖起右手随便晃晃，“先到这儿吧，等下还要上班，实习第一天就迟到，影响不太好。” “哦？”张娉起身坐起，随手把长发拢到耳后，伸手摘下长气球随手打结朝床下丢去，又取来湿巾袋帮俩人做清洁，这才说道：“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实习就是走过场，咱就是度假避暑来的’，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时间进入7月，全国各地的学校陆续放暑假。打着暑期实习积累经验的旗号，方俊淇成功拐带自家女友，拉着张娉和他一起南下鹭岛，借宿在佳怡姐家里。 拨弄着在胸口扫来扫去的凌乱发梢，方俊淇笑着辩解：“我原来是这么想的，但是经过和你的深入交流，我发现自己被你说服了。” 听见“深入交流”上刻意加的重音，张娉俏脸一红，把湿巾团扔到床下，“啪”得拍了某人肚皮上一下，“你这像是服了的样子么？还磨叽什么？快给我起来啦！” 翻身欲要下床，视线随意扫过房间地板，张娉忽然讶声道：“哎，这个智能垃圾桶还真不是吹的啊，居然都给接住了！” 方俊淇正在寻找裤头，听见这话随口道：“那是当然啦！蜜蜂制造的机器人连子弹都能接，接个纸团果皮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智能垃圾桶采用运动追踪技术，一旦检测到飞行的垃圾杂物，就会主动挪过去开盖捕捉。只要方向大致正确，捕获成功率可以达到100%的程度。 轻轻点头，张娉正欲开口表示信服，视线偶然扫过垃圾桶的她却猛然怒喝出声：“方俊淇！看你干的好事？” “又怎么了？” 张娉却不说话，抬手指向那只刚被表扬的智能垃圾桶。 顺着女友手指的方向，方俊淇扭头望去，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垃圾桶的盖子下面，分明压着一块白色物体，特殊的弧面造型极具辨识度，分明是一只罩杯。 脑筋一转，他就明白了原委。昨夜战况紧急，脱下来的衣服都被他随手丢在身后地上。结果，大件上衣裤子还在地上躺着，小件贴身衣物却是久寻不见，应该都被垃圾桶给没收了。要看书 讪笑着走过去，抬脚轻踢桶身，“怎么什么都收啊？你这个人工智障！” 回应他的，却是自动打开的桶盖。淇哥伸头一看，俩人失踪的的裤头果然也在里面。 见他伸手去拿那条bra，张娉连忙开口阻止：“算了，别捡啦！这条穿着不舒服，我早就不想要了。” “哦，”女友大人发话了，方俊淇只得松手，把刚刚拿起的罩杯整个丢进桶里。起身安慰道：“不要就不要了，等发工资了，就帮你买新的。” 听他这么说，张娉顺嘴问了句：“对啊，实习应该有工资的吧？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淇哥刚走到衣柜跟前，闻言摇摇头，“我也没问，应该有个两三千吧，蜜蜂好歹是搞网络的。” “但愿如此，”张娉打开旁边的衣柜门，从里面取了一套水蓝色内衣，拿着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战斗澡，俩人收拾整齐勾着手双双下楼，顺着墙上的指示朝餐厅走去。 伸手摸了摸闪烁着蓝色箭头的指示灯，张娉满是感慨地感慨一句：“嘿，这才是土豪的生活呀，房子大到需要内建导航。” “放心！”方俊淇摇了摇手，“以后我一定让你住上有导航、能开车的大房子！” “那得多大啊？”张娉满眼小星星，想象着有喷泉的庄园、有花园的庭院、有超跑的车库…… “也不用多大啊，”方俊淇突然出言，手指前方，“就像这种小车，稍微大点儿的房子都能开！” 话音落下，一支迷你车队出现在俩人眼前，车上正是已然吃过早餐的四小吃货。 儿童电动车嗡鸣着朝他们驶来，车上小家伙还不忘和俩人问好：“小叔叔，早上好！”“小姐姐，早安！”“小叔叔睡懒觉，羞羞！” 俩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互相丢给对方一个埋怨的眼神。 40分钟后，搭载俩人的摆渡车徐徐停下。 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白色小楼，方俊淇提醒道：“亲，你到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张娉收起手机，起身欲要下车。 “亲，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方俊淇却叫住她，手指自己。 “烦死你啦！”张娉抱怨一句，凑过去在他脸上轻啄一下，推开车门快步跑开。 跑出几步她又猛然回头，“对了，不准擦哦，中午我要检查的。” “吓？”方俊淇吓了一跳，急忙求饶道：“姐姐，你要上班我也要上班啊，这样子我还怎么见人？” “你自找的，怪得谁来？” 女友钻进大门消失不见，方俊淇连忙扭过头去，却没在后视镜里看到唇印。 暗松口气放下心来，他这才点击中控台，重新催动座下汽车。 他俩的实习单位都是汤佳怡帮忙安排的，机自出身的方俊淇被介绍去蜜蜂影辅打杂，身为预备女主播的张娉却得到进蜜蜂电视台实习的机会。 走进电视台大门，瞥见玻璃里自己画着职业妆的面容，张娉忽然心里一惊，突然想到自己等下要去的节目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许多。 老板娘发话，蜜蜂台自然不敢怠慢，把她安排进了旗下王牌真人秀《料理擂台》的节目组。 一开始她还挺高兴，可等她听见节目名称，却是吓得花容失色吃不下饭。 作为路人观众，她知道这档节目要两个特色标签：4k、黑暗，采用领先的广播级4k规格制作播出、主打黑暗料理的战斗。前者倒是罢了，不过是设备陌生、任务繁重，后者却是会要人命，让她为自己的口腔肠胃默哀了好久。 不过害怕归害怕，触摸先进设备的机会却不容错过，真得开口求放过回去保管被同学老师笑话。 对镜整理自己的仪容，女孩上前两步，推开了工作室的大门。 见她进来，一名年长稍许的大姐姐朝她走了过来，瞥了眼张聘脖子上挂着的胸卡，和声问道：“张聘是吧？欢迎加入‘料理擂台’，希望你和我们都能有所收获。” 偷眼瞧了瞧对方胸卡，张聘心下一凛，这位赫然是节目制作人林木木。 想起前辈们传授的实习萌新保命三招：礼貌、听话、要认真，她连忙乖觉地点头应是：“一定一定，我会努力的！” “嗯，”女制作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头招手，“小冯，过来一下，这姑娘交给你带！” 那边很快有人过来，林木木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她的工作辣么忙，没工夫搭理实习生。要不是张聘有老板娘的背景，她早就把人退回去了。 林制作已然成名成腕，自然可以恃才傲物，被她随手找来的小冯却不行。眼前这姑娘能够加入自家节目组，背后的靠山铁定不一般，当下不敢在人家面前摆长辈架子，和和气气地说道：“我是场务冯自如，叫我冯姐就行，叫你小聘没问题吧？” “冯姐你好！”张聘连忙打招呼，“小张、小聘都可以。” 前者点点头，“我先带你到处转转吧。” 当先引路，冯自如手指两边，介绍道：“这里是咱们的办公区，开放办公、集思广益。那边是茶水间、这是休息室、这是娱乐房，这里是我们的摄影棚。” 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张聘看到一间布置特殊的大房间，一边摆满了滑轨、灯箱、摄影机等摄影器材，另一边则被布置成开放式厨房，两座岛式料理台上摆满各色厨具，旁边各色厨房家电齐备，看起来的确很有厨房范儿。 看到里面没人，她试探着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么？” 冯场务回头看看，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不懂就问、不要乱碰。有些东西配置起来很麻烦，你懂得。” “我懂我懂！”张聘忙不迭地点头，小心避开地上的线缆和滑轨，走近一台摄影机。 “索尼啊，一台就要17万！居然有3台！” “那是裸机价，加上镜头接近30万，”冯自如在她身后轻声补充，话语虽轻，语气中却满是骄傲。 这还只是摄影机而已，旁边与之配套的监视器、放像机，以及看不见的录音系统、存储系统、非编工作站、动画包装系统同样不怎么便宜。 “呀！”张聘着实被这副土豪作派震到了，“这一套得多少钱啊！” “也就是几百万吧，”冯姐摆了摆手，“谁让我们是企业电视台呢！” 广播级设备的投资成本远大于专业级和消费级，因此即便民间逐渐普及4k电视机，国内电视台还停留在高清（1920x1080i）甚至标清（720x576i），电视用户想要数毛就只能借助于蓝光播放器和这等新锐游戏主机。 而且即便是高清频道，碍于传输瓶颈和制作成本，也时常出现广告画面更清晰、音效更震撼的搞笑情况。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蜜蜂台却都不是问题，作为面向企业职工的内部台，它没资格使用卫星转发器、有线机顶盒、无线地面波这些传统手段传输节目，却也避免了传统手段的拥堵问题，千兆光纤直通周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拥有比肩最顶级电视台的硬件，却是要归功于他们那爱拆机的老板。 身为松鼠症晚期患者，马竞对这世界的知识充满好奇，特地买回一堆高端装备拆开研究到底好在哪里。等他研究完了，这些装备也因为拆解脱保无法退货，索性全部拨给蜜蜂电视台，把后者建成全国首家4k电视台。移动时代、内容为王，提前上手4k甚至8k，也能为蜜蜂自家的影视制作、视频播放积累实际经验，倒也不完全是钱多了没处花。 当然，碍于制作设备的数量，蜜蜂台也不是所有节目都实现4k制作，大部分节目组都还在用次一档的2k设备，主要播放渠道也是视频网站而非自家电视频道。有网络这块试金石，反响良好的节目会被挑出来升级制作规格，以后也好买去其他渠道。 看过那堆只见其图的高端设备，张聘走进拍摄区，近距离观察大名鼎鼎的两位机器主角。 扭头看向冯自如，“冯姐，我能和它们合影么？” 后者点头，嘱咐道：“可以，小心别碰倒了。” “我知道啦！”张聘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凑到一台榨汁机旁边，转身举起手机嘟嘴自拍。 然后是榨汁机的好机友，蜜蜂牌营养分析仪，又是咔咔咔三连拍。 见她拍得兴起，冯自如凑趣地指了指旁边的大冰柜，“小聘，那边冰柜里面还有上期节目剩下来的食物，要不要尝一尝？” 听见这话，张聘却是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道：“还是算了吧！” “那可不行，你既然加入进来，就该守我们的规矩。再说了，那些食物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而已，营养还是不差的。” 张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营养是不差，可是颜色、气味、味道却很怪啊！” 《料理擂台》规定所有食物都要榨汁后倒进分析仪里检测营养成分，然后根据机器打分和观众点赞决出胜负。如此一来，参赛选手自然会主动追求内在营养的均衡有益，以及外在形式的求新求变，怎么奇葩怎么来。做出来的食物全都和臭豆腐、爆炒豆丹似的，内在营养丰富，外观令人咋舌，属于妥妥的“黑暗料理”。 冯姐笑笑，继续拉人下水：“放心，不需要多吃，随便吃一口，摆个pose就好！” 第一千一百十三章 养虫有风险 蜜蜂影辅公司，第五组装车间。 刚刚拧好螺丝，方俊淇面前的电动行车就动了起来。面前的椅子被拉到下一道工序，新的半成品自动递补上来。同一时间，桌面屏幕上出现动画，音乐响起、天降鸡腿。 看着鸡腿后面有零有整的金色数字，他嘴角上翘，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深吸口气，方俊淇抬起右手，螺丝尖端对准需要装配的孔洞里，食指勾动扳机。 电机嗡嗡旋转着，直到螺丝到位才自动停止。抬起电动螺丝刀对准下个丝眼，他继续淡定地勾动手指。如是重复，直到完成自己工位的所有任务。 这些就是他实习工作的全部内容，坐在原位抬手压手勾勾手指，螺丝打光再手动挂上新的链带，算不上繁重，却着实有些枯燥无聊。 工厂管理者也知道这么机械重复容易让人积累压力、发疯失智，进而导致轻生厌世、“十四连跳”。而他们的应对就是桌上那块彩色显示屏，每完成一道工序，上面就会出现“天降鸡腿”动画效果，提醒大家又有一笔计件工资入账。 除了鸡腿动画，系统还准备了胡萝卜、肉夹馍、手机、电脑、自行车，乃至飞机和航母等样繁多的“奖励”。和直播平台礼物分级类似，这些东西的价码各不相同，他完成一件能得到半个鸡腿，换成手机却只有百分之一。 至于为什么用实物动画而不直接显示工资数额，方俊淇倒是有问过带他的师傅。对方的回答却是一句反问：“直播平台的礼物能换钱，为什么不直接显示金额？” 礼物于平台有很多作用：规避法律问题、方便财务入账、掩饰公司抽成、引发攀比心理、弘扬平台文化等等。对影辅工厂而言，使用奖励动画也能带来许多额外好处，淇哥很快明悟了其中关联，为厂领导活学活用的精明点了个赞。 又一次“天降鸡腿”后，喇叭里传出轻快悦耳的乐音，屏幕上出现“午休时间到”的提示，提醒大家下班时间到了。 把电螺丝刀放好，方俊淇活动着有些酸麻的手腕和肩膀，挤开椅子站起身，晃动脑袋左右张望。 大家的动作和他差不多，纷纷放下手中工作离开工位朝厂房外面走去。 “小方！”肩膀被人压力拍下，方俊淇扭头看去，却是自己的师傅宋大城，一名比他大两个月的“老工人”。 “宋哥！有什么事？” “没事儿。怎么样，干得还习惯么？” “还成吧，”方俊淇实话实说，“有鸡腿在前面吊着，倒也不是非常无聊。” 听见这话，宋大城哈哈大笑，“鸡腿系统可是咱们影辅的首创，听说还申请专利推广到了其他工厂，嘿嘿！” 小淇哥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得尬尬地笑着。 “放心吧！”宋师傅拉着徒弟进了更衣室，老气横秋道：“拧螺丝、焊钢架有我们这些中专生就行了，公司怎么舍得把你们这些大学生浪费在流水线上，过段时间等你们适应了，就会安排调岗的。” 方俊淇喜形于色，“那还不错。” 和小而美的蜜蜂电视台不同，蜜蜂影辅业务繁忙，对实习生的需求更加迫切。公司早就和中高职学校乃至大学签署实训实习合作协议，时常有学生前来这边实习，宋大城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不错了，”宋哥拍拍手，“要是让你们顶岗拧两个月螺丝，回头指不定怎么编排抱怨呢！” 方俊淇秒懂对方的意思，讪讪地解释道：“不一样的，学生会抱怨，主要还是学校拿钱甩卖学生，只要同工同酬兑现鸡腿，肯定没人有意见！” “放心，少不了你的鸡腿！”宋大城呵呵笑着，“走吧，带你去三食堂，那边‘有一腿’的鸡腿最好吃。” “额，还是不了，”方俊淇指指外面，“我女朋友也在这儿实习，我等下要去找她。” “哦～！”宋大城拖长声音，“那就不打搅你们了，中午注意休息，不要玩得太嗨哦！” 方俊淇正欲开口辩解，对方却已经换好衣服飘然远去。 摇摇头，他加快速度换回自己衣服，这才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为了防止泄密，车间严禁携带私人电子产品，手机变座机也是没办法的事。 未接来电有三个，一个是老妈的，一个是陌生外地号，还有个是推销电话。先给家里回拨过去，方俊淇很是自夸了一番半天就挣十几个鸡腿的收获，然后借口去吃饭挂断通话。 再去看未读消息，大部分都是应用自动推送，最值得关注的也只是羊城首提“租售同权”的大新闻。大概浏览一遍，他随手发了条评论，这才展开好友动态推送。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张娉分享的一系列照片和心情。 看到她捧着一杯古怪液体小口慢饮的动图，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方俊淇分明从她脸上看到纠结苦涩、出人意料、美味贪食、兴奋满足等多种情绪。 毫不犹豫地，他为这条动态点了赞，然后留言打卡表示自己来过。 因为看信息耽搁了时间，等方俊淇想起预约摆渡车，却是郁闷地发现最近的空车远在几百米外。万幸还有共享单车可用，倒也不至于沦落到走路去隔壁电视台的地步。 一刻钟后，方俊淇接到自己女友，俩人一起走进了电视台附近的一食堂。 这是家自助餐厅，个人各自转了一圈回来，淇哥盘子里是鸡腿、猪耳朵、烤里脊，素食只有几块水果，肉食动物的特质暴露无遗。 反观张娉，她的餐盘里只有一份什锦水果、一点煮玉米粒、两块小点心，重量和热量少了几倍。 “怎么就吃这么点儿？”淇哥觉得自己有必要释放身为男友的关心。 张娉正在欣赏勺柄的彩印图案，闻言随便在盘子里戳了几下，“没胃口！” “就这点儿食物，营养和能量完全不够好嘛！别是你的减肥强迫症又犯了吧？” 张娉抬头，瞪了男友一眼：“你才强迫症呢！” 挖了一勺果粒塞进口中，示威性地用力嚼了，她这才郁闷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食欲不来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吃硬塞吧？” 看了对方一眼，方俊淇笑着问道：“该不会是上班偷吃，肚子早就填饱了吧？” “你才偷吃呢！主要是我今天的工作，太糟心了。” “哦？” “你把‘料理擂台’往期节目全看一遍，一样也不会有食欲。” 淇哥配合地抖了抖，“还是算了吧，吃饭时提及这些不好。” 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他换了个新问题：“对了，你之前喝的那个是什么啊，一口气大半杯，貌似很好喝的样子？” 张娉瞪了他一眼，“这个别问，再问自杀！” “反应这么大？” 方俊淇初时还有些纳闷，很快反应过来，联想到对方的工作单位，他猛然瞪大眼睛，“别真是什么黑暗料理吧？是三鲜虾汁？还是冬瓜豆丹汤？” “都不是，”张娉噘起小嘴，嘟囔着说道：“是碳烤黄粉虫干。” 黄粉虫又名面包虫，是一种小型甲虫。 这种虫子的营养价值比较高，幼虫体内含有较多的蛋白质和脂肪，是常见的动物性饲料来源。以往时候，只有金龙鱼、银龙鱼等肉食性观赏鱼的养殖者和饲主才会饲养或购买这种虫子，现在却有人试图开发它的食用价值。 植物性饲料富含纤维素，人吃了不消化只能少量添加用来减肥，富含蛋白质脂肪的动物性饲料就没有消化吸收的烦恼，只要做好除杂清洗消毒，理论上都能拿去给人吃。 把黄粉虫端上餐桌，复制蜂蛹、蚕蛹、豆丹的成功路线，理论上没有问题，实际操作却会遇到法律、习俗、心理的阻碍。即便后面那些成功者，实际的流行区域、消费人群都不是非常广泛，更何况卖相不是很好看的黄粉虫。 张娉满是委屈地说道：“我其实是被前辈坑骗了。她没让我看实物，直接给我一杯刚磨好的虫汁，等我喝完才告诉我名字。当时我就有些忍不住，跑去卫生间里吐了个天昏地暗，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没精神。” “嘿！谁让你喝那么多的？既然进了‘料理擂台’，就该有品尝享受黑暗料理的觉悟。看你喝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已经觉悟了，特地给你点了赞呢。” “啊？”听见这话，张娉却是惊呼出声，“我还没删状态么？”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拿起手机登录蜜聊，找到那张“品尝神秘饮品”的动图。正要动手删除，张娉的手指却从点了取消，展开点赞和回复名单，接着点击保存长截图，这才动手删状态。 注意到女友的动作，淇哥放下筷子好奇问道：“截图做什么？” “留着当嘉宾观众呀！我正愁玩不成观众指标，回头就把你们请去现场当观众。” “还是算了吧！”方俊淇吓得放下筷子，双手连摆：“我给你介绍几位两粤朋友怎么样？” “不行！”张娉好笑地摇头，“那边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就算不是奇葩料理爱好者，异类抗性也比普通人高，这样就没有戏剧冲突了。表现美味享受比较困难，表现难吃抗拒却很容易，你明白吧？” “原来如此，”方俊淇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几条猪耳丝送进口中，咔吧咔吧嚼了咽下，这才问道：“你们连做好几期食用昆虫专题，我还以为是收了昆虫养殖场的钱呢！” “怎么会？你没看到节目开头那句‘投资有风险，养虫需谨慎’的提示么？” “股评节目还都说‘入市有风险’呢！韭菜还不是一茬茬地冒头？” “那就没办法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亏钱的都是贪心的。” 点了点头，淇哥深有同感地说道：“我也是真心佩服那些人的胆量和魄力，想要经营食品原料，居然不去了解食品法规，最终赔钱上当也是自找的。” 《食品安全法》第34条禁止用非食品原料和加工制作食品；第37条规定利用新的食品原料应当向卫生部门申请进行安全评估。经营者违反规定，处以货值5倍至20倍的罚款，造成严重后果还要追究刑事责任。 截至目前，卫生部门只接受冻蚕蛹作为地方性食材，其他几种昆虫都不允许用来生产食品昆虫体内的异体蛋白质无法在加工时完全变性水解，可能导致少量消费者过敏，严重者可能危及生命。 实际上任何含有蛋白质的食材都有可能导致过敏反应，但人体内对鸡蛋小麦牛肉猪肉过敏的基因已经被“自然选择”淘汰掉了，当代人通常不会受其之苦。生、小龙虾、虫子这些“新锐食物”没有经过这道程序，过敏反应自然更多。 当然，地方餐馆小打小闹炸蝎子煎蚂蚱煮虫汤并不会招致处罚甚至逮捕，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就行。可要是光明正大设厂生产就涉嫌违法了。这样一来，所谓的黄粉虫锅巴、黄粉虫饮料、豆丹致富，更多是虫商用来骗人的幌子养来做饲料没问题，指望大量卖给餐馆甚至食品厂、罐头厂，还是洗洗睡吧。 摇了摇头，张娉看向咔嚓咔嚓吃得欢的男友，“你吃的这是什么？” “这是凉拌猪耳朵，要不尝尝看？” “好吃么？” “这可是佳境秦岭养殖场出产的关中黑猪肉，不好吃能行么？” “就是哪个号称网络双猪的佳境猪？” 因为高调养猪，罔易未央和佳境农牧在网络上声名鹊起，圈粉无数，也招黑无数。 方俊淇得意地点点头，“没错！”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张娉拿起筷子夹了一条。味蕾爆炸、好吃到流泪当然是没有的，不过口感的确不错却是真的，弹脆辣香让人满足，让她忍不住又夹了几筷子，不过很快就停箸不食，摆出一副深思者的模样。 吃着佳境猪肉，她忽然想到饲料问题。大型养殖企业通常都有自己的饲料厂，佳境农牧这类种养殖结合的企业就更是如此。这样一来，之前那杯碳烤黄粉虫干的出处也就清楚了。虽然知道节目组挑选的“食材”肯定干净卫生无害，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想什么呢？怎么不吃了？” “没什么，”张娉轻轻摇头，“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张娉起身，“没事，你吃你的，我去找点儿别的。” 第一千一百十四章 还是要吃鸡 悦耳悠扬的铃声在厂房里回荡，金色的提示文字在屏幕上闪烁：“恭喜下班！” “吁！可算是下班了！” 轻吐口气，身体向后靠上椅背，方俊淇眼睛失焦、大脑放空，享受现在的宁静时光。 不过很快，他就睁开眼睛看向桌面。 “刷刷刷刷刷！” 一蓬鸡腿雨出现在屏幕上，金色数字同步上涨，很快便突破个位数。 没让他疑惑太久，显示器已然给出答案，他今天总共赚了31个鸡腿。 “还不错！”心里默默换算一番，方俊淇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还能再干几小时。 如他所愿，面前立即出现“申请加班？”的对话框，底下四个选项：不申请，加班1/2/3小时。 想到女友那边似乎要留在台里学习联播精神，他抬手点击“2小时”选项。 画面跳转，出现“申请已提交，等待系统编组……”的提示，下面是一行小字提示：“加班老抢不到？多换几个工位试试！” 方俊淇眉头皱起，“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啊！” 因为流水线的连贯性，工厂一旦决定加班，通常都是半强制性的，不想加班需要提前向主管申请。再加上收入等原因，很多工人即便周末也被“拴”在生产线上。蜜蜂影辅这么做，似乎是想用抢单机制来变被动为主动，如果有人不想加班，他留下的空缺也有多面手可以填充。 “不过要是人人都要加班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就看到画面一变，屏幕上出现编组结果：“很遗憾，你的申请没有通过。” “你被退货一点儿也不奇怪。” 更衣室里，宋大城靠在储物柜上说道：“三种时长里只有2小时选的人最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旁的隔间里面，方俊淇停下脱裤子的动作，老实回答不知道。 “道理很简单，一说就透：3小时赚得多，干一次相当于多上一天班；1小时最方便，回家正好赶上晚间黄金剧场，更何况这两个还是互补的。” 换回自己的t恤沙滩裤，方俊淇掀帘而出，“怎么说？” 指着身上未换的工装，宋大城点拨说道：“3小时相当于半个小夜班，可以出来吃饭休息玩一会儿。这段时间，生产线正好交给1小时那帮人。” “明白了，”方俊淇点点头，“那周末怎么算？” “4、8两档，可以选上午下午，当然不来也行。” “哦，”小淇哥放下心来，他还打算周末带女友出去玩，自然没可能加班。 “对了！”宋师傅拍了他一下，“女朋友漂亮不？敢不敢爆个照？” 就算他不说，方俊淇也会寻机晒出自家漂酿女票，现下却是正合他意，当即打开手机相册递给对方。 当然晒归晒，私密照片却是不能给人看的，来客模式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张娉本来就是美女，相册照片又经过仔细挑选，宋大城还有闻讯凑过来的围观群众当时就都看呆了。然后理所应当的，某人的运气和长相成了众人吐槽的目标。 小淇哥却也不怕说，伸手夺过手机，“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出去啦。” 众人打闹着走出更衣室，外面天光依然明亮，太阳挂在西方，继续释放着光和热。 宋大城指指食堂方向，“我们要去吃饭，小淇你和小冬他们去玩吧。” 想到女友还没下班，方俊淇接受了这个建议，跟着一众随性党进了游戏娱乐室。 既然是蜜蜂系企业，厂区里自然少不了游戏pc、主机以及按摩椅，这些设备配置高档、价格亲民，还能玩到最新的游戏，很是吸引了一批游戏迷。 大名冬有春的小冬便是其中一员，脸上学生气未褪的他和同龄人一样对游戏爱得深沉，每天下班都会跑去娱乐室，周末节假日更是从不缺席，即便因此变成月光族也是甘之如饴。 这种生活态度明显不够合理，工会的心理辅导员找他谈话，小冬当面点头事后却照旧，而他的出勤率、良品率都在平均值以上，厂里没办法强行开人，反倒给他发展出一批爱玩游戏不加班的“随性党”。 方俊淇有时阴暗地揣测，管理层很可能乐见其成暗暗默许，毕竟他们玩的游戏大都是蜂游出品，肉烂在锅里，蜜蜂并没有吃亏。 走进娱乐室，冬有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豪气地一挥手臂，“兄弟们，gogogo！吃鸡走起！” 因为h1z1惨遭封杀，主动为简体玩家提供绿血补丁的“大逃杀”正在成为游戏主播新宠，热度不断提升，大家有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 不过等方俊淇刷卡开机点开“大逃杀”图标，特地坐在他旁边的冬有春却推了他一下：“开错了，不是那个大逃杀，点这个‘秘境逃杀’，这个更有意思。” “哦，”小淇哥依言照做，挪动鼠标点开明显是东方玄幻风格的图标。 游戏开始载入，首当其冲就是蜜蜂游戏的蜂群标志，然后是一枚陌生的标志，花草藤蔓纹装饰的蓝色书法字体：幻境畅想。 蜜蜂通行证出现在屏幕上，点击即可登录。方俊淇点点头，绑定工号的设计类似空间站网咖的直登模式，确实方便得紧，将来内购扣费、上班查勤也是轻松愉快。 “蜂游的大逃杀？他们不是说不做大逃杀游戏么？这么快就食言而肥啦？” “怎么会？就算许总不要脸，马老板也还要呢！” “不过嘛，”冬有春笑着摆摆手，“自己不做，可以代理嘛！江湖传闻鹅厂正在接触开发商，其他厂商只能放弃，另谋他途。‘大逃杀’模式从去年出现到现在，模仿借鉴致敬的国内外游戏也有不少，他们只要从中挑个最合适的就好。” 方俊淇撇撇嘴：“然后就挑了这么个不知名公司的不知名游戏？” “不知名才好嘛，”冬有春年轻的脸上浮现一抹看破世情的笑容，“成名工作室太难搞，哪像小公司那么听话让改啥就改啥？cf说是笑门做的，其实是鹅厂运营部改出来的，这游戏也是一样，名义上开发商是蜀都的‘幻境畅想’，但幻境的人只打了个基础，把手上一款卖不掉的半成品仙侠mmo（多人角色扮演网游）改成了‘大逃杀’游戏，剩下的活儿都是蜂游的人在做。” “这样也可以？”方俊淇有些吃惊，“世界观就不说了，貌似差很多吧？引擎、判定、操作模式什么的都不一样啊！” “不一样又怎样？”冬有春摇摇头，“你没看过仙侠小说？没有幻想着也去秘境里面走一遭？” “好吧，我看过。” 仙侠玄幻类小说里面，秘境通常是练气/筑基期主角必去的所在。 秘境通常会定期开启，限制实力只有门派新锐才能进入，机遇与危机保存，是各大门派锻炼新人的好所在。内中灵药遍地、凶兽潜伏，还有居心叵测的路人与敌人，经常有龙套于内殒命，和人人皆敌、存活致胜的“大逃杀”模式的确有相似，幻境畅想倒也不是胡乱糊弄。 “总之，你要相信蜂游魔改游戏的能力，更要相信咱挑游戏的眼光！” 冬有春还待再说什么，面前的屏幕上却出现淡青色的游戏主界面。 “好了，你先玩新手教学关，等下我再拉你进门派。” “门派？”淇哥震惊了，“不是‘大逃杀’游戏嘛，怎么还有门派？” “仙侠背景，当然要有宗门嘛。其实就是增强版的组队系统，或者说是帮派。” “哦，”方俊淇点点头，挪动鼠标，开始了他的新手之旅。 首先是新手才有的开场cg，妖星划过长空，仰望星空的老者叹息：“妖星现世、天下不宁！” 各大宗门实力派人探索妖星坠地之处，发现一道奇异光圈。有人投送法宝查探，发现光圈竟然勾连十数个域外小世界，个个奇诡莫辩，深有研究开发价值。 接下来是一段修真者开发外域秘境的快速剪辑片段：机关虎狼vs战车坦克、飞剑对撞巡航导弹、金毛僵尸vs僵尸海、修仙法阵vs魔法阵…… 再然后，cg结束，游戏主界面出现在他面前。 正中是一道光华流转的光圈，门中隐约可见朦胧美景，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秘境入口，上面用红色毛笔字体写着“进入秘境”四个大字。 周围一大群古装小人，大多面目模糊，只有最靠近屏幕那两个能够看清面容，却是游戏男女主角。 主角周围靠近屏幕边缘有两列文字和图标，左边是“好友和组队”、“角色和衣橱”、“商店和市场”，右边是：“排行榜”、“直播”、“设置”、“退出”。 除此之外，左上角有角色姓名和id，右上角有铜币和仙石图标，他的资产赫然是0、0。 瞥见他进入游戏，冬有春提醒道：“报一下id，我把你加到门派里，这种游戏就要一起玩才有意思！” 点了点头，方俊淇加入“紫云门”，这才按照新手提示点击“角色和衣橱”动手修改自己的角色。 有lol和大逃杀的经验在前，先组队后改名换形象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许是为了降低性能消耗，游戏角色的个性化设置明显偏少，只有发型发色、脸型、体型、肤色纹身、身高六项，并且只能使用预设素材列表。好在素材画风样式还算充裕，还有懒人必备的“拍照生成”，倒也能够接受。 接下来就是属性和技能，属性有体质、力量、灵力、敏捷、幸运五项，分别对应血量、物攻、法攻、移速、随机优势。初始有5点自由属性点，介绍上说每次提升境界会获得5点。 技能同样是射术、剑术、符术、咒术、奇门五种，分别对应远程物攻、近程物攻、攻击法术、辅助法术、机关杂项。初始也是5点技能点，下次提升境界还有5点。 看起来很全面强力，可是仔细一看介绍就会发现加点和技能有些类似lol的符文和天赋，完全是锦上添花的内容，对角色属性的影响并不大。 看了眼旁边“玩家都用啥”的柱状统计图，方俊淇的选择困难症瞬间治愈，麻利地选择了5幸运5奇门的“看脸流”加点，接着为自己改名“淇哥强无敌”，这才回到主界面。 身材妖娆神情圣洁的女主角消失不见，原地只剩和他有四分像的男主角。 指示箭头落到“进入秘境”图标上，他随手点击，然后看到自己的人物扭身走向光圈。 与此同时，周围也有一些人影朝着光圈走去，面目衣饰逐渐变得清晰，那是系统安排的npc演员。 所有人点击准备，系统开始读秒。 10秒钟后，方俊淇看到自己角色转身跃起，扑向秘境光圈。周围npc也是如此，一时间人影遮天蔽日，怕不是有上百人。 一通天旋地转，再出现时竟已身处秘境中。 和“大逃杀”类似，他们的人物出现在半空中，正在场景上方飞行。 当然，降落伞是没有的，所有人身上罩着符合世界观的护身遁光。 方俊淇看了眼屏幕，发现上方正中是存活玩家数，右上是排行榜，左上是通关方法：驱逐其他非本门玩家；采集10份秘境特产；捕捉稀有灵兽天鸡。左下是武器道具技能栏，下方正中是血蓝条，右下是地图栏，布局和“大逃杀”有些相似，细节上又有许多不同。 采集灵药看起来简单，但他却明白策划绝不会这么好心，想要无杀通关绝不是那么容易。至于捕捉天鸡，就更加不用提了，稀有灵兽完全看脸，感觉这个选项就是用来搞笑的。 动了动键盘鼠标，自己可以控制视角和飞行方向，他连忙驱动人物避开大部队，朝着一座山崖飞去。 这类游戏强调的是举世皆敌、唯我独存，落进人堆里决然没有好果子吃。 之所以选择山崖，却是因为他远远看到一个亮点，下面应该有好东西。 压下遁光，他按下w键朝目标跑去，很快就找到一卷画轴，道具提示说是不知名人物绘制的雷符，可以召唤雷霆攻击视线焦点。 按键拾起雷符，它自动出现在武器栏，屏幕正中出现代表目光的两道交叉斜线，却是远程武器。 五分钟后，方俊淇被npc围攻打出游戏，放下鼠标长长叹息：“也是难为策划了，居然还能这么改！” 第一千一百十五章 好队友 正在感慨回味，方俊淇忽然听见问话声：“想什么呢？” 却是冬有春注意到身边动静，撸下耳机看了过来。 见他回头，对方快速说道：“我们这边还差点，你先去门派你看看，做套门装制服什么的。” “好，门派怎么进？” “主界面点‘好友和组队’能看到，不说了你自己看吧！” “嗯，我去看看！” 找到“回门派”按钮点击，画面一转，方俊淇眼前出现一片山水建筑。 驻地一点儿也不大气，山是小土丘、水是小溪流、建筑全是草棚子，再加外面的小块田地，一眼能望到头。 好在这些棚子破归破，用处却也是有的：聚义堂发布任务、屋舍居住村民、裁缝工坊制作服装、仓库保存杂物、农田产出灵米药材，都较实用。不过较尴尬的是，农田有了，下游的丹房和酒坊还没盖起来，村民们辛苦种植的粮食药材只能收进库房。 之所以没有丹酒工坊，却是因为没地没人建不了，驻地外围被氤氲白光笼罩，须投入资材扩张土地才能建设，而且功能建筑需要npc主持，算早早建起武器工坊、炼金工房、实验心，没有铁匠、炼金术士、发明家也是白搭。 npc的获取说倒也简单，多赢几次好，秘境作战获胜一定几率出现流浪npc，身份职业与秘境类型相关，谈判成功可将其招募至驻地。要是专业不对口，还能将合约挂到市场互通有无。 当然，这个功能主要是为那些手残运气背很难吃到鸡的土豪准备的。 毫无疑问，《秘境逃杀》的门派系统是强大的，却也是恐怖的，让方俊淇想到了那句“鹅厂吃鸡：土豪加速伞降、落地有98k”的段子。 在他旁边，冬有春结束第一场战斗，扭头却发现方俊淇正在看着裁缝npc发呆。 “想什么呢？”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方俊淇回过神来，挺了挺下巴，“门派太强大了，后期的平衡性怎么办？” “这个却是不用担心，属性装备造起来很麻烦。造好了也不容易带进战场，天梯排位暂时禁用属性装备，休闲模式倒是不限，系统却会把实力相当对手凑一起，你有开局火箭炮，他有自带加特林，大家还是平衡的。” 听他这么说，淇哥有些泄气道：“排位不让用、匹配谁都有，这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冬有春眉毛一扬，“平衡只是相对的，提前准备好武器，生存成功率自然要高一些。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盖工厂生产军火很带感么？” “是这样没错，”方俊淇点点头，点击装备刚刚完工的门派紫袍，“淇哥强无敌”顿时变成紫茄子，看起来更加显眼拉仇恨了。 摇了摇头，他吐槽道：“穿这套进战场，你确定生存能力会增加？” 冬有春耸了耸肩，“这是无属性时装，不显眼怎么突显身份？增加生存能力的环境迷彩、吉利服，乃至隐形衣需要很高的裁缝等级，咱们这位还不行。” 见对方又有些泄气，他伸手敲敲桌子，“慢慢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这些衣服官方都还在制作，你着急也没用，赶快响应‘组队召唤’，带你装逼带你飞！” 光影流转、天旋地转，“淇哥强无敌”再次出现在秘境当，周围是同款紫茄子，脚下是陌生新世界：禾苗连绵、农机齐备、水罐光伏木房子，显是一处典型美式农场。 和只有一张地图的“大逃杀”游戏不同，《秘境逃杀》拥有十几种不同风格的地图，再加pcg（程序化内容生成）功能自动修饰细节，每次进入的地图都是全新的。 当然，万变不离其宗，建筑、围墙、道路、林地、水面、载具、补给箱这些元素始终都在，只是位置和外观发生了改变。 “先去找箱子，”冬哥在语言频道里吩咐道，“弄到武器马向我靠拢，咱们找地方躲起来。” “知道！”方俊淇答应一声，压下遁光，朝着一处亮点飞去，身的紫袍时隐时现宛如信号灯。时装固然拉风吸睛，却不适合埋伏隐藏，然后开发组体贴地设计了快捷键，一键穿脱不要太方便。 不巧的是，很快有两道遁光追了来，显然别人也看了这个补给箱。 临近目标，遁光状态自动解除，淇哥无视身后射来的箭矢、风刀，一门心思冲向目标。人物初始的攻击非常低，打在身跟挠痒痒一样，只要率先摸到武器，他能瞬间翻盘收割掉这两货。 他这次的运气一般，没能开出远程武器，出现在箱子里的赫然是把电锯。 虽然这玩意儿在b级电影里堪称无敌神器，斩鲨卷风、下割死僵尸，杀人分尸更是溜得不行，但真得拿到手里，人们会发现操作起来着实不方便。几公斤的锯子本压手，开起来还会持续震颤，臂力不行怕是端都端不稳。 方俊淇的角色没加额外力量，电锯震颤得更加厉害，要不是5点幸运罩着，一准儿割伤自己。 见他从杂物箱里抽出一把凶威赫赫的电锯，落后一步的追兵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夹击于他，打定主意欺负对方移动慢、转身慢。 实际，他们最佳做的应是拉开距离慢慢磨死目标，不过俩人贪心作祟，不想离电锯太远，默契地凑到“淇哥”面前，都想第一时间捡走他掉落的箱子。他们却不知道，这点小心思反倒害死了自己。 因为力量点数太低，电锯在“淇哥”手乱晃乱扫，呈现出难以捉摸的随缘轨迹，对面的风刀哥首先招，主动躲避反倒撞锯口，当即浑身飙血很快化光而去。 眼见盟友送命，后面弃弓挥拳的哥们如梦初醒，连忙转身跑路想要拉开距离，不料方俊淇也是个狠家伙，直接对着他扔出手电锯。好死不死的，尚未停止的锯条挂在那人脖子，顿时蓝血狂飙小命去了半条。 剩下的事情简单了，“淇哥强无敌”凑去使出菜鸡拳，付出30点生命的代价带走了对方。 两人都是一穷二白，死后没有留下任何战利品，方俊淇低骂一声，掏出馒头吃了起来。紫云门还没招到厨子，暂时只能吃商店出售的馒头，恢复生命的速度只能说聊胜于无。 半分钟后，“淇哥”钻进一辆拖拉机驾驶室，打火启动突突开跑。 有车代步，他的速度和胆气增加不少，开着它见人撞好不嚣张，很是抢了几个箱子。没过多久，对面开来一辆联合收割机，旋转的收割轮看起来甚是吓人。 看了眼不远处的亮点，方俊淇心下一横，拖拉机直直地怼了去。拖拉机发动机前置、收割机发动机后置，这给了他正面硬来的底气。而游戏系统也没让他失望，虽然被收割轮打得面目全非，拖拉机的大鼻子还是戳进了收割机驾驶室。 两辆农机连在一起很快双双熄火，淇哥却顾不在意这些，操作人物猛冲去，挥舞着手的电锯。 “第三滴血！”一枚银色三尖星徽章出现在屏幕。 捡起收割机手留下的小箱子，淇哥连忙朝亮点补给箱跑去，从汽油桶里掏出一杆m6。欣喜地装备这杆点券武器，把战利品箱子里开出的3倍瞄准镜装去，对准远处随意勾动扳机，却只响了一声没了反应。 “半自动半自动吧，总电锯好，”方俊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冒失开火暴露位置，很快有几串子弹呼啸飞来，吓得他连忙按键扑倒，钻进齐腰高的麦田里。 有了差点被打成筛子的教训，淇哥老实了不少，一路且躲且跑很快和大部队回合。 紫云门众人的状况还算不错，进来七个现在还有六人。那位提前牺牲的同伴也没退出游戏，此刻正在聊天频道里充当共享雷达，大呼小叫很是热情的样子。 不管有没有读过高见广春的小说《大逃杀》，大家都知道“活到最后才能胜利”的道理。然后很有默契地，各支队伍陆续选择埋伏待机，埋头收集物资改造装备加强防御，农场空的哒哒声逐渐稀落下去。 可惜好景不长，屏幕画面一闪，场景边缘开始崩溃，地图收缩开始了！ 这是源自“大逃杀”小说第二条核心规则，随着人数减少、时间流逝，场景的安全区域会逐渐缩小，从而把“玩家”们赶到一起，逼迫他们放下一切决死搏杀。 《秘境逃杀》同样继承了这条规则，随着时间流逝，场景边缘会崩溃消失，探险者必须在完全崩溃前杀死其他人，然后钻进随机出现的“生门”，回归修真界。 所以理所应当地，一场逃亡-阻击大战很快开始。运气好呆在“生门”的家伙最是滋润，大可以继续“伏地魔”这份有前途的工作，远离安全区的玩家使出吃奶力气狂按键盘，希望能在场景崩溃之前逃出生天，却往往为前者所趁，沦为他人攀登排行榜的垫脚石。 紫云门众人遇到了这样的倒霉状况，“生门”直接抓在农场另一边，他们只得钻出安全的房子，猫着腰、绕着圈，一点点靠近那边。 房子周围都是空地，视野非常良好，这本是他们主动挑选的战场优势，现在却成为众人的催命符。尽管众人走得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人发现射来一串子弹。几人被迫还击，声响惹来更多落水下石之人，终因寡不敌众先后化光。 “草草草！”一把扯下耳麦，小淇哥疯狂发泄着郁闷的情绪。 骂着骂着，他突然把怒气甩到开发组身，“场景崩溃太死板了，要是像‘大逃杀’那样弄个毒圈，咱们没准还能活下来。” “那是电场，不是毒气！”有人提醒道。 “都一样，反正都是持续掉血。碰到毒圈还能用补给品顶一会儿，秘境崩溃可没辙，不跑是死。真是见鬼的微创新！” “行了，”小冬队长开口了：“这类游戏这样，最后吃鸡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陪衬。” “嗯，”方俊淇不情愿地点头，紧接着语气一提，“这是怎么回事？游戏还没结束，怎么有人胜利了？” 冬有春扭头看了眼屏幕，“那是个逃兵！” “逃兵前头还有‘胜利者’标签，是不是出bug（漏洞）了？” “没有bug，一切正常，”冬哥摇摇头，“游戏获胜有三个办法，你知道吧？” “嗯，驱逐非本门玩家、采集10份秘境特产、捕捉稀有灵兽天鸡。” “对的，”冬哥颔首赞许，“驱逐是正统玩法，笑到最后吃到鸡；采集是挑战玩法，带走特殊道具万事大吉；捕捉是彩蛋玩法，找到天鸡结束游戏。然后是逃兵玩法，‘生门’一出现钻进去。” 方俊淇摇摇头，“这明显不符合‘大逃杀’规则嘛，还说不是bug？” “世界观不一样，具体规则自然要有差异。” “大逃杀是生存游戏，核心目标是活到最后，‘秘境逃杀’是经营游戏，核心目标是独占资源。之所以要求驱逐非本门玩家，为的是独占秘境道标锚点，方便后续开发。这样一来，活到最后独占最大利益，早早跑路保住既得利益，都可以说自己是胜利者。” “至于另外两个目标，后续开发的成果是特产、天鸡。有人得到它们，其他人自然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方俊淇皱起眉头，很快想到一个不合理的地方，“那npc呢？这样到哪儿去找npc？” 冬有春不答反问：“嘿，你以为天鸡是什么？” “是npc？” “是这样没错，抓到天鸡必然出现招募剧情。” 小淇哥翻了个白眼：“这也太扯了。” “没关系，你可以把它当成人工智能模块，”冬有春抖抖肩膀，招呼众人：“不说这个了，再来？” 方俊淇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还不到19点，当即爽快道：“再来！今天一定要吃到鸡。” 说是这么说，半小时后当他的手机响起，带来“女朋友的呼唤”，某人还是抛下众人跑路了。 本书来自 第一千一百十五章 大果粒 跳下自行车，方俊淇一眼就看到自家女友。 后者身披暮光，立在食堂门口，面容似乎有些阴冷。 见他过来，张娉微微有些不耐烦，怪道：“怎么这么晚？” “果然来了！”方俊淇心中一叹，用手背抹掉额头渗出的细汗，他甩出路上想好的应答方式：“和工友玩游戏，一不留神忘了时间。” 他倒是想说主动加班一小时来着，奈何俩人互相开启位置共享、游戏共享。彼此信息透明，撒谎约等于找死，他才不会那么傻。 注意到对方满头的汗水，张聘掏出纸巾递给对方，“擦一下吧，怎么不坐摆渡车？” 把自行车推到车棚停好，方俊淇这才故作狗腿地委屈道：“夫人有令，我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正好旁边有辆自行车，我就骑过来了。” “是么？”丢给对方一个算你识相的小眼神，张聘伸手指指旁边的议事堂，“下班就去玩游戏，还没吃饭吧？” 多云转晴，方俊淇嘻笑答道：“没有，这不给您留着胃嘛！” 玩游戏迟到导致的小风波消弭无踪，两人携手进了食堂。 因为有很多人还在加班，食堂的晚餐供应时间明显比早餐午餐要长，八点多进去还能吃到热的。 各自选好食物，俩人端着餐盘来到卡座区对面坐下。 瞥了眼对面，张娉奇怪道：“怎么又拿鸡腿啊？中午还没吃够？” “没办法，吃鸡是一种信仰！” “嘁，”女孩皱起小鼻子，“那你应该要一份鸡肉饭才对。” er出自赌城拉斯维加斯，据说是因为最小额的奖金刚够买份鸡肉饭。借助流行文化载体，这句祈求/庆祝好运的口头禅走出堵场，先被《决胜21点》的影迷熟知，如今更是成为全世界“大逃杀”玩家的口头禅，获得了广泛的传播。拜高手辈出的字幕组所赐，中文玩家看到的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堪称优秀的翻译。 “鸡腿也一样，”方俊淇拿湿巾擦了手，抓起散发肉香的鸡腿递到女友面前：“要不要来一口？” 张娉移开视线，专注于面前的海鲜蛋花汤，“不要，红肉热量太高，吃多容易发胖，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怕什么？热量太多用掉就是了……” 被女友踢了一脚，方俊淇想起这里是公共场合，连忙收下调笑信息，甩给对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张嘴狠咬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道：“看了一天鸡腿，不吃个感觉不圆满。” “嗯？”女孩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匆忙咽下口中鸡肉，方俊淇解释道：“我被派到工厂生产线上拧螺丝，这个你知道吧？” 见对方点头，他继续道：“工厂给每个工位上装了块显示器，每完成一次工序就会播放鸡腿雨动画，前前后后看了几十次鸡腿雨，我都被它污染了，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鸡腿的形状和色泽。” “哈哈！”女孩笑得花枝乱颤，“还可以这样？不看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呆在重复重复的流水线上，可就指望着间隙里的动图笑话吊命呢！” “有那么可怕？” “跳楼不至于，很难熬倒是真的。不能用手机、不能看电视、不能听音乐，旁人聊天我听不懂，快无聊死了！” 张娉放下勺子，提出自己的意见：“流水线什么的，体验一下就行了。应该能够申请调岗吧？实在不行，找你那位佳怡姐说一下？” “有调岗的，我师傅说后面会给调。其实这样也不错，造机器的总要亲自试试，心里才能有个数。” 说过自己的实习经历，他又问起了女友那边，“对了，你不是说在‘料理擂台’打杂么？怎么又跑去学习观摩联播了？” 张娉微微一笑：“嘻嘻，我其实是去偷师学艺蹭课去了。蜜蜂台里的专职员工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周边鹭大、侨大、集大相关专业的老师和学生。老师多学生多，各种讲座培训分析会自然多，抽空去听听看看，收获还是很大的。” “你又不打算走新闻主播路线，就算要学也该去学综艺、影视才对，看联播做什么？” 伸手把正在拨着的皇帝蕉塞到对方嘴里，张娉这才说道：“技多不压身，多学些没坏处，你说是不是？” 轻松咽下果肉，方俊淇换个角度继续质疑：“蜜蜂台自己都没原创新闻栏目，却还组织人员学习联播，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 张娉看了他一眼，微笑辩解道：“那些学生过来兼职只拿生活补贴，要是没有课程培训，谁吃饱了撑的白干活啊？而且对电视台来说，这么做也是很有必要的。培养新闻主播的确没有培养娱乐主播来的划算，邢老师退休拍个广告被人揪着骂，烂片家族却能主持电影两不误，然而新闻主播却最能锻炼主持人的气场和能力，当不好新闻主播，做其他类型节目往往会差一口气。” “是么？”方俊淇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现下却被吸引住了，追问道：“这话是谁说的？太片面了吧？酸菜老汪没当过新闻主播，谁又能怀疑他的主持功力？你没看过他的退赛救场视频？” “当然看过，”张娉两忙摇头，“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迎着男友不解的目光，她檀口轻启，“你还记得‘客从何处来’么？” 2004年，英国bbc电视台推出明星真人秀“”，节目组每期邀请一位文娱名人嘉宾，和他或她一起重返家乡、寻根问祖，追寻历史脉络中的个人家族史。 因为收视成绩喜人，这档节目持续制作至今，最近正在播出第14季。同样因为收视喜人，陆续有外国电视人赴英取经，取得授权翻拍本国版本，其中就有综艺节目收视率惨遭地方台吊打，意欲振作一番的央婶。2013年，东方时空“生活空间”团队开始筹备制作中文版《客从何处来》，8集纪录片在次年播出，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和口碑评价。 看到第一季取得成功，制作团队再接再厉，邀请六位文娱明星制作第二季。鉴于第一季里的历史祖先太过久远难免有所隔膜，他们把寻访的目标改到爷爷辈，希望能够带给嘉宾和观众更多的感情共鸣。却没想到虎头蛇尾，最终停播收场。 “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剩下两集后来一直没播？” “的确没播，”张娉神情颇为遗憾，“其实我也一样，要不是主讲老师提起，同样想不起来还有这档节目。” 方俊淇脑筋一转，明白了那位老师提起这档节目的初衷，“对了，他说没说具体原因？” “没说，”张娉摇摇头，“但他却着重分析了第二季改版的台前幕后。” “说起来节目组其实也没办法，像易教授、陈导、马馆长这样出身名门有家谱传承的人总是少数，嘉宾没有那么多祖宗故事可说，就只好大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故事，然后就这样了。” 方俊淇摇摇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嘿！” “也不全是那方面的原因，”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张娉出言解释道：“15年是明星综艺的最后辉煌。16年风向就变了，电视台的公益属性被着力强调，综艺节目要求全民参与、科学向上，‘客从’虽然有着浓厚的文化属性，却还需要明星身份吸引关注，没法顺应时代改谈‘素人家族史’，被放弃也是必然的。” 看他还是脸色臭臭，张聘决定换个话题，手指大厅柱子上正在播放美食纪录片的电视机，笑着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蜜蜂台其实有自己的原创新闻栏目。” 扭头看了眼电视屏幕上醒目的蓝色蜜蜂台标，方俊淇问道：“有嘛？我怎么没见过？” “有的，”张娉点点头，“是档名叫‘蜜蜂周报’的周播节目，你没看到可能是时间不凑巧。” “周播？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周播？这是新闻又不是电视剧和综艺！” “没办法，”女孩笑着咧嘴，“这是企业电视台的通病，蜜蜂自己的新闻太单一，不是新品发布新规执行，就是领导和职工的各种日常，要是日播很容易让人感到枯燥厌烦。与其人云亦云，用国内国际新闻凑时间，不如直接转播央婶和鹭岛台的新闻节目，还能省下外派记者的工资开销。” 想到昨晚偶然看到的，蜜蜂台转播的央婶“晚间新闻”，淇哥忍不住笑了，“转播新闻有人看么？大黑边、大颗粒，就不怕看瞎眼吗？” 作为全国首个4k直播的有线电视频道，蜜蜂台的输出画面是3840x2160像素的电视4k，可等到早上7点30、中午12点、傍晚19点、晚上22点这四个时间点到来，电视画面都会模糊一片，只剩台标和两侧黑边是清晰锐利的。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这些时段被用来转播鹭岛台和央婶的王牌新闻栏目。 央婶有高清卫视频道，鹭岛台还没有，蜜蜂台对两家一视同仁，只转播720x576的标清信号，将其拉伸十几倍放大后塞进自家频道。因为画幅比例问题，两边出现“能停航母”的大黑边，而且画面质量惨不忍睹，满屏都是棱角分明的大颗粒。 张娉低头浅笑，“呵，不过是模糊了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了，小区那边也有接入本地有线网，想看高清可以自己换台。” 方俊淇语气上扬：“嘿！爱看看不看换台，收视率还要不要了？” 张娉努努嘴，“又没有广告，要收视率做什么？” 看着满脸愕然的男友，张娉展颜一笑：“开个玩笑啦！别当真。”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为了测试插值放大算法，”手指旁边的大电视，“蜂园及周边员工小区的公共电视都是大尺寸4k电视，从开门到关门，全天不间断播放蜜蜂台的4k超清节目。只有转播新闻时才会猛然变成标清。” “实际上，也不是每天都是大果粒，隔段时间就会换成带插值放大的版本，测试过后又会换成无插值版本。” “这么折腾？一点点优化改进、迭代更新不好么？” “可能是为了方便收集反馈吧，要是逐渐改进，越到后面观众的感受越不明显。和无插值版本比较，就没有这个问题。” 冲着电视上方的蓝蜜蜂挂饰努努嘴，“它的眼睛就是摄像头，观众的什么时候不感兴趣、什么时候厌烦皱眉、什么时候聚精会神都能记录下来，经过专门人员研究分析，能够找到最适合观众口味的放大算法。” “噫！”淇哥配合地抖了抖，“这不是偷拍嘛？” “你才知道？食堂门口就有‘进入视频监控区域，请注意言行’的警示牌啊。” 看他一脸狗呆表情，张聘无所谓地摆摆手，继续卖弄下午刚听到的东西：“放心啦！蜜蜂的监控系统采用ai过滤机制，没有专职的监控员，除非旁边坐了个小偷，不然没人会看到你的脸。” “这个也是台里老师说的？” “嗯嗯，”张娉笑着点头。 方俊淇皱起眉头，“说起来还是蜜蜂这种光纤电视最好，说上4k就上了。偏偏广电食古不化，还在使用同轴电缆和卫星，弄得连高清也普及不了，更别说4k了。” “广电也是没办法，”作为一名预备电视人，张聘果断选择站老板那边，“电视有社会属性，不能轻易抛弃老用户，为了老小区里用老电视的存量用户，同轴不能丢。而且dvb数字视频广播采用多播模式，电视台制作、卫星中转、同轴入户，能够最大程度降低新增用户的边际成本，只要终端联网就能免费接收。网络视频采用点对点传输，用户越多带宽成本就越高，虽然可以用vdn（视频分发网络）、p2p（点对点对等网络），也只是把需求下移，数据总量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嘿嘿，那些几十、几百亿播放的网络神剧，在行家眼里就是个笑话。” 淇哥继续目瞪狗呆：“到底谁才是理科生啊？” 张聘微微一笑：“年轻人，要多学习啊！” 第一千一百十七章 老少 这顿饭吃得有些慢，两人出来时已是虫鸣唧唧、月朗星稀。 视线从月亮上扫过，方俊淇凝目看向南方夜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见他突然不动，张聘好奇问道：“在找什么？” “没什么，”方俊淇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过头来，”中星9还有9a应该在那边吧，我想看看能不能看到。“ “噗！”张聘笑得前仰后合，“敢在搞笑一点么？那两个都是同步轨道卫星，轨道高度36万公里，到这里直线距离超过4万公里，能看到才是见鬼了！” 被她一通挖苦，方俊淇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强辩道：“就算裸眼看不到，用工具就没问题了。” “工具也不行，距离太远、目标太小，还有地面光污染，就算天文望远镜也是无能为力。” “我可没说用望远镜，”方俊淇眨眨眼，掏出手机长按蜜蜂相机选择插件专区，输入关键字“卫星”，看到返回的搜索结果，他得意地笑了：“果然有！我就知道一定有人想到了这个办法！” “什么？” 张聘心中好奇，伸头去看，不料男友却转身挡住她的视线，“等下！” 下载插件启用，方俊淇打开相机对准天边月亮，接着慢慢转到南方再一路往下，等到手机连续发出提示声方才收回手臂。 “呶，这不是看到了！” 伸手接过手机，张聘低头，接着食堂外明亮的路灯，果然看到屏幕上有串小巧的卫星图案，依稀可以看到蓝色的大翅膀（太阳能电池板），外形各有不同似乎是缩小的3d模型，手指点击还能放大图片，同时显示名称、国旗、经纬度、波束频率、极化方向等参数。 有“星空模式”的前例在前，她很快明白这东西的原理，卫星亮度太低，手机摄像头拍不到，却能推算位置在把卫星图像素材叠放在星空照片之上。顾不得吐槽这等取巧的手段，她就被这些卫星的名字镇住了，“我看看，北斗g3、国际15、中星12、中新2、玛雅儿401、马星3、中星8、新天6、快车am33、中星11、亚洲5、中星9a……，怎么有好多都是外国的卫星？” “那是自然，外太空属于全世界，你兔的卫星能上去，我象我熊的也能，仔细看那些卫星的国籍，大多出自亚太国家，外国人也要看电视嘛。” “哦，”张聘拨拉了一遍，“怎么只有这么点？” “你打开相机的搜星模式，先找月亮再往西转，应该还能看到中星10、中星6b，以及其他国家的卫星。” “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只有电视卫星和北斗啊？” “我也不太懂，目测应是数据不好查找，”方俊淇随口猜测道：“直播卫星的参数网上一搜一大把，导航卫星信息在导航芯片里可以直接调用，其他卫星的轨道参数就很难找了，插件作者大概是嫌麻烦没有收录。” 实际上，他只是猜对了一半，这插件面向的主要是卫星天线用户，这些人有调整天线朝向搜星的需求，只显示直播卫星已然足够用，额外增加其他卫星数据属于吃力不讨好，被主动放弃掉了。 听他这么说，张聘很快对这些小东西失去兴趣，把手机还给对方，“行了，走吧。” 方俊淇看了眼时间，开口问道：“还不到九点，咱们去哪儿玩？” 若是结婚数年的已婚夫妇，有着孩子父母的牵绊，只能第一时间回家。不过他俩还处在无牵无挂的状态下，自然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想了想，张聘摇了摇头，“算了，这个点不早不晚，玩不尽兴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淇哥点点头，不打算和她计较这种小问题，“也好。” 端起手机正要呼叫摆渡车，女友的声音又传来过来：“不用了，咱们骑自行车回去吧。可惜了，这里没有双人自行车。” 迎着温凉的夜风和月光，两人各自蹬着自行车驶出蜂园，进入隔壁的蜜蜂小区。 “嗯？”方俊淇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忽然惊疑出声。 “怎嘛啦？” 听见女友关切的声音，他伸手前指，“好像停电了？” 张聘扭头看看，周围住宅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亮度、颜色和密度明显不像手电造成的，皱起眉头，“你眼花啦？没看到周围都亮着灯么？” 淇哥恼火地翻了个白眼，用对方的句式怼了回去：“我说的是佳怡姐家里，没看到前面黑漆漆么？” “啊？”张聘后知后觉，扭头看向左前方，果然没看到那座绿色的建筑。 因为房间多、人口少，马宅一到晚上会显得分外冷清黑暗。为了改善这种状况，马竞让人给房子做了灯光装饰，地面景观灯、外墙轮廓灯，照亮草坪小径和墙上爬山虎，这些灯一到晚上就会开启，用灯光增添生气。 只是现在，马宅方向一片昏沉，显然并没有开灯。 脑筋一转，张聘很快想到原因，转头看了男友一眼：“你似不似洒？为什么熄灯你不知道？” 方俊淇有些愣神，“你没吃药啊，骂我做什么？” 女孩不想和他说话，冷哼一声不去看他，自顾自地蹬车前行。 一下一下，黑暗中的大楼越来越近，都能看见月光下影影绰绰的藤蔓枝叶。 “啊！”方俊淇忽然猛踩脚蹬追了上来，大声道：“娉娉，我想到了！” 张聘歪歪嘴，“想到就想到呗，咋咋呼呼做什么？” 淇哥笑着咧咧嘴，“嘿嘿，没办法，几千平米的超级豪宅里面就咱们两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想就带感！” 却是他终于想起，佳怡姐之前有说过行程安排，她今天要带四小吃货去找他们爹，这会儿人已经在平县老家。 今夏天气出现异常，副高带高压延迟北上，北方很多地方从正常的“雨热同期”变成“无雨干热烧烤”，出现“热灾”现象，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安市周边城市，马竞汤佳怡两口子的家乡平县也在波及范围。 看到最坏的情况出现，马竞果断启动早就准备好的预案，专程飞赴家乡送温暖，哦不，送凉爽。 首先是今年大出风头的蜜蜂空调衣，马竞一过去就来了波空调衣大赠送，不光环卫、交通、治安、电力系统的户外工作者人手一件，就连个体空调安装工也雨露均沾，整个县城到处都能看到蜜蜂空调衣的浅蓝色身影。 紧接着，他又祭出“纳凉补贴”计划，表示自掏腰包补贴路费，邀请全县老少进山避暑。 确实是老少，只有符合条件的老人和孩子才有资格参加。 多数成年人都有工作、田地和生活需要照管，根本不可能放下一切出去看看，要是把他们加入进来只能给人添堵，还不如收窄范围，仅限身体弱、有空闲的老人和孩子。当然，仅限“老少”也有省钱的考虑，平县虽是内陆小县城，城乡人口依然有个几十万，这么多人的组织是个大难题，进山一月的花销同样是个难题。越是有钱人，资产中的现金比例就越低，马竞也不例外，他可不想因为贷款请人旅游而登上头条热搜。 然而，即便他们设下了层层限制，在酷热“烧烤模式”的逼迫下，消息刚在县电视台和蜜聊本地频道发出，马上就有人报名参加，两天下来获得资格的申请者已经超过三千人。 接受报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统计核实名单、安排健康体检、集体购买保险、联系旅游景区、规划路线、预约运力物流……事情千头万绪，虽然有手下人去跑断腿，马竞这个倡议者也是不得清闲，被家乡父老、官员名人的轮番拜访，某人不止一次在视频通话中吐槽“做点事情真的好难啊！” 丈夫在老家忙得焦头烂额，汤佳怡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此去便是帮忙分担火力的。 除了随行人员，留在鹭岛的保姆、厨师以及园丁都被她放了假。人都回家了，马宅这边没人开灯然后就这样了。 听见男友的臆想，张聘不留情面地拆穿道：“想的美！能不能进门都还两说呢！” “不会吧？”方俊淇随便停好自行车，快步朝门廊跑去。 检测到有人靠近，门廊灯自动打开。他伸手按亮门禁对讲机，大门后很快传出咔哒的解锁声，走廊灯也亮了起来。 推开门却不进去，淇哥倚门而立看向女友，“看见没？” “看见什么？”张聘施施然停好自行车，掏出手机结束行程，这才对他晃了晃，“你的车子还没上锁！” 折腾了一番，两人先后走进这座大楼。 “吱！”大门在身后自动关闭。 “刷刷！”脚步声在静夜里异常明显。 走廊还是那个走廊，简洁宽敞、灯光明亮，墙壁上东西方古典画作争奇斗艳；房子还是那个房子，房间众多、装修豪华，走到哪里都能连上wifi信号。然而，此刻的走廊空空荡荡机器人也都不见，此刻的房间黑漆嘛乌一个人影也无，带给人的感受自然是大不相同。 视线扫过墙上的人物画像，方俊淇抖了抖，“噫！怎么有种博物馆惊魂夜的感觉？” 不说还好，被他这么一提醒，张聘也有些不自在起来，紧张地左右看看，伸手捶了他一下，“别说了！” “啊！”这一拳带来强烈的应激反应，方俊淇狼狈蹿出，就像被鬼拍肩一样。 实际上，他刚刚蹿出去就听见女友的娇嗔，意识到自己大惊小怪，连忙要想要收住脚步，不想身体不及反应，左右拌蒜差点儿就摔倒在地上。 这还是多亏一楼地面铺着阻燃地垫的缘故，要是入场铺装木地板甚至地板砖，淇哥少不得要和自己的门牙说拜拜。 扭过头来，他恼火地瞪着自家女友：“亲！人吓人，吓死人啊，有木有？” “是你自己胆子小，怪得谁来？” 方俊淇绝口不提什么“独占豪宅，随心所欲”，小声说道：“没办法，一想到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就咱们两个人，我就忍不住有些发毛。” “说这些做什么？”张聘瞪了他一眼，“赶紧回房间！” 飞快上楼，两人争先恐后冲进房间，像是后面有东西再追一样。 “砰！”房门被用力摔上。 “踏踏踏！”电视开机，有位白衣女子缓缓走来，对扶栏而立的古装男子细声问道：“明日，你回去之后有何打算？” “嗯？”听见台词声，两人齐齐扭过头去，“什么剧？” 屏幕右下角有片名标志，张聘很快念了出来：“醉玲珑？刘施施又穿啦！” “什么叫又穿啦？”方俊淇张口反问，努力不去想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和房间。 “这个是网改剧，原著是女主穿越文。你说又不又？” “那也没几部啊，除了这一部，她之前演的穿越剧只有‘步步惊心’和‘步步惊情’，也不多嘛。” 张聘也有些小吃惊，“就三部啊？为什么我会举得她是个‘资深穿越者’捏？” “可能是她演的古装剧比较多、比较红吧？根本想不起来她演了什么时装剧。” 点了点头，张聘踢掉高跟鞋，朝梳妆台走去，女人化妆麻烦，卸妆同样麻烦。 “不看了？”方俊淇在她身后问道。 “放着吧。” 方俊淇换了一身居家服，重新回到电视机前，只是刚坐下没多久，他就失去了兴趣。扭头发问：“没意思，我换个台看看？” 张聘正用化妆棉敷眼皮，闻言直接开口：“随便你！” 一下一下地换着台，方俊淇始终找不到能让他停留观看的节目。看惯了网络视频，再看电视总是忍不住想要快进跳过发弹幕。 听着乱七八糟的音响声，张聘大概猜到男友的状态，开口闲聊道：“淇哥，你后悔没？” 这话没头没尾的，方俊淇听得满头雾水，“后悔什么？” “后悔跑来实习啊。要是不来鹭岛直接回家，这会儿你应该已经在秦岭山里逍遥了。” “不行的，竞哥邀请全县老少进山避暑，仅限老人和孩子，并不包括我这种青壮年。” “啊？”张聘擦拭眼角的动作一滞，差点儿蹭到眼睛，“老少是这个意思？” “老少本来指的就是老人小孩，只有老小咸宜才泛指所有人。” “好吧，我的语文课都白上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千一百十八章 终南山下 云开雨霁，天空变成灼目的亮蓝色。 玉米叶上的水珠儿骨碌碌滚落，掉进土里消失不见。行道树上的雄蝉鼓动鸣腹膜，继续求偶叫唱：“知了啊！在这儿！” 叫声嘹亮高亢，与路上行人耳中循环播放，必然会为他们留下独特的夏之记忆。 田地之中，冒雨下地的农民直起腰，扭头看向公路上远远驶来的一支车队。一水儿的蓝白色车身、简洁高大的造型、宽大的侧窗玻璃，一看就很高档的样子。 路是普通县道，平常只有农用车、轻卡、拖拉机在上面跑，偶有客车也都是灰头土脸的乡村中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轿子车（大客车的俗称），心里不由猜测其里面坐着什么人。 黑色遮光玻璃后面，同样有人在打量着他。 小手扒住车窗，小朋友大声喊叫：“伯伯！农民伯伯！” 伸手按住女儿儿子，汤佳怡连忙劝道：“别喊啦，伯伯听不到的。” “哦，”马小甜乖觉点头，“为什么听不到啊？是耳朵病了么？” “不是这样，是这块玻璃挡住了声音。” “玻璃为什么挡住了声音？” …… 另外一边，张许瑶的耳朵动了动，暗自吐槽：“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 阳光越来越烈，车外气温不断升高，车厢内却是凉爽宜人毫无暑气。 吹空调、听音乐，手捧冰瓜玩游戏，张老师表示这才是我要的暑假，要是没有那几个“小为什么”就更好啦！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和大多数小朋友相比，侄子侄女们已经足够乖巧懂事不烦人，实在不能要求太多。 屏幕上出现新情况，她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片，双手握持手机，控制她的人物展开攻击。 “biu！biu！biu！”一串小米椒啸叫着飞出，红黄蓝绿粉黑什么颜色都有。 目标就在不远处，大部分子弹都落在了他身上，同时触发各种效果：红火焰、黄电光、蓝冰块、绿酸液、粉浆、黑眼圈，很快就给对面那人身上挂满了灼烧麻痹冻结腐蚀减速混乱等等负面状态。 对面那人虽然被打成了彩绘雕塑，却没有立即挂掉，同时开动手中武器，射出一串黄铜子弹。 “麻蛋！又是ak！”张许瑶低骂一声，快速按键躲避攻击，同时切换武器，换上魔鬼椒喷射器，对准目标来了一发。 和长于控制，伤害却很可怜的小米椒子弹不同，魔鬼椒虽然飞行缓慢，且只有灼热点燃效果，伤害能力却是数一数二的。对方中了那么多debuff，躲闪能力降到最低，很快就被打中，身上腾起一团橙色火焰，很快就华光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只小木箱。 想到那人的武器，张许瑶连忙控制自己的人物钻出埋伏的树丛，朝着箱子扑去。魔鬼椒虽好，用起来还是有些麻烦，远不如ak47来得轻松自在，这张图上的武器和建筑都是植物属性，木本草本的建筑薄得跟纸糊一样，偏偏武器大多没有穿透力，正适合用ak、m4这样的制式武器。要是有把巴雷特之类的反器材武器，拆屋毁城也是轻轻松松。 只可惜，她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有些骨干，距离木箱还有一步之遥，一颗狙击弹尖叫着飞来，瞬间带走她不多的血量让她也光而去。 阴人者人恒阴之、没有最阴只有更阴，刚刚还在埋伏别人的瑶大王转眼就被别人阴死了。 “麻……！”张许瑶瞬间忘记为人师表的形象，张口就要咒骂吐槽。 第一个字刚出口，汤佳怡猛地转头瞪了过来，她只得咽下其他几个字，心里暗骂游戏的脑残策划：“搞什么不好？非要弄什么坑爹的自制武器，植物大战军火，这游戏能玩？” 嘴上问候策划全家，她手上却点击了“速开下一场”的按钮。《秘境逃杀》有十几种地图模板随机切换，单一类型的武器并不能通杀全场，热武器碰到水下、太空、高魔、高灵场景，秒秒钟被打成狗，靠连吃饭还是有活路的。 不出所料，屏幕上很快出现一片极地雪原，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根据场景大小，一局游戏最多不超过25分钟，很适合打发旅途中的碎片时间。 感到车速变慢接着停了下来，她放下手机转头问道，“到了？” 旁边的座位上，汤佳怡正陪女儿看儿歌故事，闻言失笑摇头，“你自己离开窗帘看看，这才哪到哪儿？” 伸手拨开窗帘，外面是钢架结构的收费站，视线受阻看不到具体位置。 这却难不倒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地图定位，却见路程只走了一半，代表自己的蓝色箭头正停在渭水北岸等待过河。张老师眨眨眼睛，“嗯？渭河大桥终于修通啦？” “去年就通车了，没人跟你说么？” “没有，我们家在河（指渭河）南没亲戚，”张许瑶晃晃脑袋，“对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渭河怎么样？” “等下就知道了，不过你会失望的。” 近期干热少雨，沿途灌区必然要抽取河水抗旱保苗。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外面的河道必然干涸空旷，有很大几率可能断流。 张许瑶其实心里有数，不过她还是想要看一看这条多年没见的家乡河，抬手扯开更多窗帘，静等交费上桥。 这条连接两县区的道路谈不上繁忙，过不多时座下就传来轻微震感，汽车缓缓加速爬上大桥，眼前逐渐出现河堤与河道的景像。 河道颇为宽广，配得上黄河第一支流的地位。可惜此刻的水量着实少得可怜，桥下河道空荡荡，只在最中间有道宽仅丈许的水道，水色泛黄、流淌无力，看起来还没南方的小河沟精神。 实际上，如今能剩下这点儿，还是水利部门及时调度的结果，要是没有他们的努力，以及上游灌区的牺牲忍让，河水必然要像几年前那样断掉，到时候下游的污染状况必定会加剧不少少了河水冲刷稀释，污染物指标当然要爆表。 “唉！”虽然早有准备，张许瑶还是被眼前看到的画面弄得心情大坏。 不过她毕竟是各乐天的性子，很快就从中找到新的乐趣，盯着远处朦胧的山峦看得入神。 渭河之南十几公里，有道连绵山岭横亘面前，正是大名鼎鼎的秦岭。 秦岭关中段也被叫做终南山，本地人习惯简称为南山，即就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的“南山”。不过不是陶渊明的“南山”，江左东晋的统治区在长江中下游，老陶辞官归隐自然不可能跑去北方，实际上他采菊东篱时看到的是庐山。 张许瑶分明记得，小时候只要天气晴好扭头向南就能看见连绵青黛群山。后来长大了，就只有暴雨初晴后那一小会儿才能看到勉强一抹黯淡山影，到最后更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今回看到南山，虽有距离缩短三分之一的功劳，却还是让她心怀大慰，觉得这国果然有救。 把儿童平板递给女儿让她自己玩，汤佳怡扭头看到张许瑶还在趴着看外面，好奇问道：“看啥呢？这么出神” “南山啊！” 听她叽叽喳喳分享完感动与惊喜，女士点点头，“这几年的环境的确是在好转。不过，你也太容易感动了吧？等会进了山，难不成要兴奋地趴在地上亲吻大地？” 断然甩给旁边的富婆一对卫生眼，张许瑶噌道：“我有那么二么？” “有啊！”汤佳怡不给面子地点头。 张老师气得鼓起了包子脸，没等她想到报复回去的手段，汤佳怡就换了个新话题。 指着她身上的小体恤短热裤细带凉拖，马夫人指点道：“等下要去重阳宫，你最好把衣服鞋子换一下，热裤凉拖太不严肃了，最好换成长裙长裤。” “不急不急！”张老师夸张摇头，“这天气穿长裤会死人的，等下到了地方看看温度，要是不热我就换，要是太热就不下去了。” “哦？那你不打算进去了？终南山下、活死人墓、重阳宫中、全真正宗，你不看了？” “不看就不看，历史和现实又不是一回事。少林没有七十二绝技，全真也没有先天功、金雁功，就连尹志平都被改成甄志丙啦！” 全真教、重阳宫、活死人墓、王朝阳、全真七子、尹志平，历史上确有其事其人，金庸以其人其事为原型，创作了著名武林门派“全真教”。只不过，少林因为七十二绝技成为武侠迷心中的武林圣地，全真却因为全真七子的二流武功和尹志平的趁人之危而遭人侧目。 历史上的尹志平是全真教第六代掌教，被大元朝庭任命总掌天下道门，在道教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此前辈高人，却因为“神雕”一书背上道德污点，即便道家讲究清静无为，门中弟子还是难免有些恼火。 世纪之初，金庸被请上华山论剑，就有本地道士拦轿抗议，让他修正错误消除影响。正好老查当时在筹备新一轮修书，很爽快就答应下来，在新版小说中予以修正，改成了甄志丙（粤语发音近似）。张大胡子导演的06版《神雕侠侣》电视剧也被他打招呼改了人名，后来翻拍的14版“神雕”也是如此操作。 不止“神雕”，作者还对其他小说做了大量修补润色，称之为“世纪新修版”。这些改动让情节逻辑更加通顺连贯，某些情节也更加符合时代审美丁春秋成了王语嫣的外公，段誉和王语嫣最终分手、黄药师和梅超风玩暧昧、叶二娘从杀婴恶魔变成情伤人贩子……诸如此类，细节上的小修小改还有许多。 只可惜，旧的“三联版”已经足够经典，锦上添的新版并没有受到老读者的热烈欢迎。再加上武侠式微，新读者没有补充进来，老读者占据多数，导致“三联版”的影响始终挥之不去。即便“甄志丙”已经先后玷污两代小龙女，大多数观众提起他还是会自觉替换成尹志平。 想了想，张许瑶又问道：“对了，我哥怎么跑重阳宫里去了？那里能住外客？还是说他要出家？啊！” 抬手敲了乱说话的某人一下，汤佳怡这才说道：“他送人路过重阳宫，顺便进去采风收集资料。” “哦，”张许瑶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老毛病又犯了。” 马竞经常拿他的信息松鼠症开玩笑，周围人自然都知道这个梗。 “可不是嘛，”汤佳怡无奈摇头。 谈笑间，车队沿着县道驶入一座小镇，张许瑶眼尖地发现了一些异常。 手指窗外，“呀，城管也穿你们的蓝背心！” 汤佳怡扭头看了看，只见一群人正架着梯子拆卸店铺招牌，他们身上都穿着棕绿色城管制服，外面套着浅蓝色马甲，正是蜜蜂牌空调衣，还是自带小型压缩机的空调版。 “天气这么热，户外工作都要防暑降温的嘛，不然出了事情更加耽误工作。” 张许瑶没接她的话，却是皱眉念起了招牌上的文字：“祖传土渣饼鄂邑第3店，什么鬼？这里不是户县么？” “鄂邑？”汤佳怡开怀大笑：“你这么有才，咋不念成‘鄂巴’呢？” 意识到自己念错出糗，张许瑶连忙追问道：“那个字到底念啥啊？” “还是念‘户’。户县撤县改区，马上就要变成邑区。新区新面貌，临街招牌什么的当然要换一边。” “又折腾这个，这名字也太难为人了，‘邑’字不常用，‘’是生僻字，改的人是咋想的？” “有历史传承呗，秦国建立邑城，西汉设立县，直到建国后才被改为户县。这年头都流行谈文化讲历史，改回历史名字并不稀奇。” 张许瑶对这个解释有些不太满意，“照我说，真要谈文化讲历史，应该改成‘全真区’、‘终南区’才对。” “改成‘全真区’，佛教徒会有意见的，这里可不只是全真教的祖庭，隔壁草堂镇上草堂寺是‘三论宗’祖庭。‘终南区’也不好，容易让人和方位的‘中南’混在一起，可这里明明是城市西南边。” “算了，不关我事，人家开心就好。”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元朝圣旨 祖庵镇并不大，车队很快在重阳宫门前停下。 乘客下得车来，各自摸出旅游年票，扶老携幼步行进观。 年票是马竞个人赞助，通行省内大多数景点。多数国人本就有“见庙就拜”的传统，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全真祖庭，车队要在此停留一会儿，正好进去看看。 说起来，平户两县相邻，很多老人都曾来过这里，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几多感慨。 年轻人倒是没怎么来过，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好奇与惊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进来了，还没到时导游就特地讲了注意事项，那些不感兴趣的、多汗怕热的、穿短裤的、早上吃肉的、昨晚同房的、姨妈来访的，却都随车转到一处林荫地休息。车上有空调有电视有wifi，等待的时间倒也不至于无聊，反正张老师是这么想的。 她最近沉迷于手游版《秘境逃杀》，一有闲暇就要进游戏看看。 天旋地转，“瑶大王”出现在一片树林之中，周围绿树如茵，枝头结满果实，看起来很是诱人。 拨动虚拟摇杆看清周围环境，张许瑶眉头一皱：“怎么又是植物乐园？” 手游地图小、节奏快、玩家多，升级速度也快不少，端游玩家还在研发门装和药物，手游这边已经开始普及自制装备。游戏限制只能携带三件装备，张许瑶带的是“阴人三宝”：小敛息符、小寻宝符、药酒葫芦，分别有增强隐蔽、范围显箱、补血补灵的功效，实乃行走江湖、杀人越货的好宝贝。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张图上的树木和房屋都太脆了，最怕有人带热武器玩无脑穿墙，这一点她上午已经体验过了这张“森林果园”和上午的“椒香乐园”同属于“植物乐园”系列，包装元素不同，核心玩法与弱点不变。 她倒是想带ak、awp、98k、rpg、进攻手雷、进来大杀四方，奈何大家都知道热武器的好，相关道具被炒上了天价，张老师表示实在买不起。 抱怨归抱怨，她却没有打算当逃兵，强退加倍损耗装备耐久，与其跑路不如试着打打，点击启动“小寻宝符”，“瑶大王”朝最近的补给箱跑去。 说起来，显箱功能灵感其实来自“大逃杀”外挂，某种程度上是有需求就有供给的官方外挂。 “大逃杀”游戏开发商和大部分韩国同行一样，贪图方便把攻击、移动等关键计算放在本地客户端，导致数据很容易被外挂利用，透视、显箱、极速、自动瞄准、吸人、穿墙等诸多影响游戏平衡的功能逐一实现。就连会导致游戏乐趣迅速衰亡的免费挂也出现在网络上，虽然是俄文版，如今已有好几万的下载量。 相对而言，国内网游企业对付外挂的经验就要多很多，一方面把关键计算收回服务器，一方面推出“内置挂机”，提升玩家体验分流外挂潜在用户，再加上机器判定自动封禁，多管齐下效果良好。《秘境逃杀》开发团队也是这么做的，除了那些传统手段，他们干脆把“外挂级能力”引入物品系统，任何人都能通过随机补给箱和工坊打造体验到透视、自瞄、极速、吸人、挪物、驱使动物、召唤npc等强力功能这毕竟是一个修真与魔幻并行的世界，出现这些能力并不违和。 当然，官方出品肯定不能像非法外挂无所顾忌，这些物品的能力都受到严格限制，要么削减范围如“小xx”系列、要么限制时效，如“伪xx”系列，要么人手一个互相对抗，总体还是有一定平衡性的。 打开补给箱，张许瑶惊喜地发现自己时来运转，箱子里是一只有着古怪笑脸的红苹果。 这东西叫“尖叫果”，外号“肾果”，因为它被咬时会发出次声波尖啸，能让20米范围所有敌方单位全部眩晕5秒，像极了群体肾机的效果。 带着新到手的果子，“瑶大王”迈动小短腿冲进旁边果林，只要再弄到一把高威力武器，她的阴人事业就又可以开张了。 20分钟后，手机喇叭播放出诙谐欢快的前奏，有个憨憨的男声唱道：“今天好运气，活捉两只鸡！活捉两只鸡，两只鸡！快去快去找老熊，一起来吃鸡！鸡肉鸡肉香又美，管饱他满意……” 这首歌创作于1980年，本是上美影动画短片《老狼请客》的插曲。老狼抓到活鸡，喜滋滋要和老熊分享，它的后半段插曲便是老熊拿着酒瓶欢唱“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请吃鸡”。十多年前，这句歌词被吾酷乐队改编成无厘头彩铃《老狼请吃鸡》，很是红了一阵，后来还在电影《疯狂的石头》里小露一脸。 原本，因为时间的消磨和彩铃业务的衰败，这两首歌早已从人们的耳边消失，如今却被蜂游运营人员无意想起，经由上美影授权，成了“蜜蜂吃鸡”的庆祝音乐。 嘴里哼着洋洋得意的歌声，张许瑶没急着开始下一把，而是仔细看起了战绩统计。 系统将50名参战玩家的各项数据抽取出来，套上可视化图表的外衣，看起来很是唬人，实际用处却也有限。没有数据分析师从旁协助、缺乏针对而枯燥的训练，普通玩家其实很难用好这东西。 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上面自动生成的分享页。点击“分享”按键，吃鸡画面便被打包发送到围脖或其他社交媒体，别人只要点击图片就能看到自动生成的精彩镜头集锦。要是有人因此对游戏产生兴趣，还可通过视频框架直达下载页和直播中心，很是方便。当然，“蜜蜂吃鸡”目前还在限号内测，普通玩家暂时只能看直播，想要玩到还需多心思。 完成这些，张许瑶却没有开始下一盘，反而放下手机拿起旁边的袋子，走进了车后的小隔间。 “秘境”里，普通玩家只要认真玩基本都能吃到鸡，但连续吃鸡、0点吃鸡却是高手的专利。大家甚至总结出了“输多运气好、下把轮到我”，“吃鸡爽一次、倒霉半小时”的段子来调侃这种现象。 别人不清楚内情，她作为消息人士却是清楚缘由：为了鼓励手残玩家、防止沉迷和审美疲劳，游戏内置有运气调节系统，人物运气值会随时间和失败场次逐渐增加，进而影响命中率、暴击率、补给箱产出物，等到胜利吃鸡后又会立即回落到正常值。 命中降低，高玩还是高玩，普通玩家的发挥却会直线下降。为了不然自己的胜率太难看，张老师决定放下游戏出去走走。 这辆客车有经过简单改装，后部两排座椅被拆掉，分隔出独立的儿童房和车载卫生间。解决完卫生问题，她换上袋子里的白色长裤以及网眼运动鞋，对镜自顾确认无误，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和正在看手机视频的司机师傅打声招呼，等到车门打开，她便跳下车朝着一条街外的重阳宫走去。 严格说来，这座道观其实叫做大重阳万寿宫，始建于元代，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 几个世纪时光冲刷，最辉煌时北临渭水、东至涝峪河，南抵终南山，西临白马河，殿堂楼阁多达5048间，被元世祖忽必烈敕封更名为“敕赐大重阳万寿宫”的繁盛宫观多已消失不见，原地只剩鳞次栉比的现代乡村民宅。 今日万寿宫中，最古老的建筑只剩下清朝同治年间重修的灵官殿、祖师殿，距今亦有百五十年。除此之外，全都是最近十几年重修的仿古建筑。张许瑶进来时还看到不少建筑施工的迹象，只是因为天气太热有所暂停。 她对那些破的破、新的新的建筑兴趣不大，照规矩进主殿拜了拜，便朝后面走去。 《神雕侠侣》里的全真教矢志抗元，甚至因此而山门被毁、弟子星散，只在郝大通创办的华山派留下一支传承。然而值得玩味的是，历史里的全真教却在元代走上巅峰，丘处机西行止杀，被成吉思汗封为蒙古国师，此后几代掌教都有国师衔。 有着大元朝廷的支持，全真教进入高速发展期，祖庭重阳宫地盘一扩再扩。偌大一片宫观里，居住着近万名出家道士，全真七子还在外地传下七派道统，称得上是徒子徒孙遍天下。 然而，忽必烈时期佛教先后涌现少林中兴之主福裕法师、藏传佛教萨迦派教主八思巴等杰出人物，逐渐取得元朝皇帝的信赖，使得全真教不能一家独大。等到朱元璋逐鞑虏兴大明，全真教更是走上下坡路。当年殿阁亦因累遭战火而不断萎缩，到建国时只剩寥寥三座建筑，气象大不如前。 说起来，重阳宫中也不是没有老物件，王重阳墓前有株八百多年历史的银杏树，株高20多米，一人合抱不来，冠盖亭亭撒下一片绿荫。 按照树前说明牌上的说法，这棵树是丹阳子马钰手植，曾在60年代枯死，后于1996年复荣，甚是奇特。 全真教推崇儒释道三教合一，向来主张佛本是道、儒也是道。 全真门人都有很深的儒学功底，受到儒家视死如生的丧葬观念影响，全真道士向来看中丧事，师长“飞升”，门人弟子要将其“遗蜕”厚葬于道观墓园，还要按制守墓以尽哀思。 这一点，在马钰道长身上有着深刻的体现，1170年，王重阳在路途上去世，接任全真掌教的马钰等人扶棺返回祖庭，将其安葬在重阳宫墓园，并结庐守墓，这株银杏树据说便是他在当时所植。后来，马钰回齐鲁老家传教，于1183在莱阳芝阳山游仙宫去世，他的师弟刘处玄和王处一与众弟子将他葬在道观墓园并守坟百日。他们这么做，是按照全真教自己的规矩来做，却引得儒家门人和马家子孙不快，马家是宁海州富豪，号称“马半州”，亲属后来便告到官府，最终在1307年为马钰迁坟，使其归葬家族墓园。 越过那株高大的银杏树，张许瑶看向大名鼎鼎的王重阳仙墓，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团水泥疙瘩，让她不由有些失望。 整个墓园占地数亩，内部的墓室和通道外人无法得见，只能看到献殿、硬化坟包，以及上面罩着的小亭。虽然样式极力追求古韵古制，可惜灰白色的水泥原色却破坏了这一切。 按照银杏树前标牌的说法，王重阳墓在60年代就已经被人挖开，如今这个是后世重修。她觉得可能是财力有限，道士们只能用较为便宜的钢筋水泥进行修造。当然，也可能有防止再被人破坏的心思在。 当年不只是王重阳墓被人挖开，因为规模缩水而流落在外的仙蜕园（道士墓园，有五座墓塔又称五塔坟）也被“破四旧”的村民挖开，一众元代道士的石函被取出，尸骨毁弃、瓷枕、金银、石棺尽数挪为他用。王重阳“灵骨”被村民暗藏，埋在银杏树下，后来寻找当初石函重修下葬。而那些元代道士却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只有一些沦为马槽磨盘的石函由后辈道人寻回，搭棚置于旁边。 倒是那些埋在外地的，状况似乎要好很多。丘处机去世后安葬在新建的白云观，那里后来成为道教协会、道教学院和道教文化研究所等官方机构的所在，虽然在60年代受到冲击，破坏却相对较轻。尹志平位于五华山（寿牛山南麓、香山东侧，燕京西郊卧佛寺后）的寿宫，更是籍籍无名，未遭破坏。 石函也是棺材，终究让人觉得怪怪的。张许瑶很快离开那里，转到元代碑林厅殿，这里展示着40余块金代、元代碑石文物，上面有元代道人的诗作、铭文，也有抄录的元代圣旨，是很重要的史料。 比如这个：“长生天气力里，皇帝福荫里，皇子安西王令旨，谕道教提点李道谦：我国家祖宗列圣相传，莫不以敬天崇道，奕世受祜。王祖师得全真之道，教法弘开；丘神仙尽启沃之诚，玄风庆会。是以先朝眷遇，恩命优崇，凡厥道流、商税地税、应干差役，咸与蠲免，醋酵亦从食用。……无负我朝敬天崇道之心、祖师立教度人之意。若有违条犯戒、紊乱道风者，惟尔汰择，其慎之焉。无忽。至元十四（1277）年六月日。”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露天电影 “今天运气好，活捉两只鸡。快去快去找老熊，一起来吃鸡！” 手机奏响“吃鸡歌”，庆贺今天第一次胜利。 麻溜分享了自己的战果，张许瑶抬头看向窗外。 这里是秦岭中一处度假村，接待了两批三百多位参加“纳凉补贴计划”的平县老少游客及其看护后勤人员。 景区新建，名气还未打出，人气远不如汤峪、太平峪、高冠瀑布等著名前辈。不过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深山里面的气温明显比外围要低，白天呆在阴凉地完全不用开空调风扇，而且风景设施环境服务什么的也都还好。最大的短版通讯问题，也因为某个姓马的土豪而暂时得到解决，即便卫星上网延迟有些高，她还是依靠“运气调整”拿下了今天的首胜。 视线穿过镶覆纱网玻璃的双层竹窗，却没带回多少有用的信息，外面太暗了。 低头看看手机屏幕，时间还只是17:07，按说距离天黑还早。 起身来到窗前细看，她心中顿时了然。 头顶天光正亮，西面斜照的阳光却被山体挡住，整个山谷显得暗沉沉，就像身处井中。昨天下午她一直呆在房间玩游戏，出来时已是日落星出，所以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这种“井口”现象。 注意到“天黑”的非她一人，路灯很快被人打开，照亮外面的平台，以及上面正在忙碌的人们。 盯着高延迟吃鸡难度实在太高，张许瑶决定出去走走，等晚上运气点提高了再来试试。转身拿起手机塞进牛仔热裤的左前兜，走到桌前拿起扇袋从中抽出一柄崭新的折扇，“唰！”的打开扇子，悠哉悠哉地扇了几下。 赤脚走到塌下趿拉一双凉拖，她关好竹门踏踏走下竹楼，来到外面平台之上。 度假竹楼前的平台本是用来进行篝火晚会、烧烤大会之类活动，此刻却被蜜蜂星空院线流动放映队临时征用，正在被改造成露天放映场。 露天放映通常都很简易，随便找块开阔地，拉绳子绷起白色幕布，拉线接通高音喇叭，打开放映机对正画面，大家搬来板凳随便坐好，然后就能关灯放映了。这么做的观影质量自然不能和电影院相比，却在事实上把电影普及给更多人。 后来随着电视普及、vcd泛滥、影院崛起，走村串巷的流动放映队逐渐凋零，露天电影越发少见，只有少数偏僻地方还在坚持。数量少了，露天放映反倒变成一件富有情怀与文化内涵的雅事，被从农村请回城市，成为一些文化活动的保留节目。 星空院线旗下这支流动放映队，便是专为这类大型文化活动准备的。比起摩托拉设备的农村放映队，他们的屏幕更大更专业，音响也要好很多，放映效果虽然达不到普通2d放映厅的水准，却也能甩家庭影院之流几条街。 设备先进了，装起来自然更加麻烦，工作人员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是搭好架子把金属幕固定在上面，此刻正在布置调整音响系统。相比之下，景区工人的速度就要快很多，几百把塑料椅被他们摆在观影区域，一些上面已经坐上了人，此刻正叽叽喳喳聊得热闹。 普通人都有懒骨，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这里有椅坐有瓜吃有人聊天，傻子也会凑过来。 张许瑶同为懒癌患者，自然不愿意傻站着，当即摇晃着扇子走了过去。 马竞左手端着果盘，右手捏着一粒葡萄，正在逗弄一帮小儿女。余光瞥见某人靠近，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当即眉头一挑，诧异问道：“瑶瑶，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决定改主意啦？” “怎么了？”张许瑶凑到汤佳怡身边坐下，扭过来问道：“扇子不就是给人用的嘛？” 马竞没有说话，马夫人却开了口：“你不是说要留着传世么？还说要卖钱来着。” “那把扇子还在我房里好端端放着，这把是商品版，不值钱的，”说着说着，张许瑶也有些迟疑起来，低头看向扇面，不确定道：“难不成，是我拿错了？” “没拿错！没拿错！”汤佳怡递出手中同款折扇，“咱俩换一下！” 马竞也跳出来补刀，手指自己眼睛，口气很硬地反问：“扇面是我画的，我会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 这下子，张老师终于意识到不对，极尽轻柔地合上折扇，“换也可以，不过得等我回去确认一下！” 撂下这句话，她就风风火火地跑掉了。 “嘿！这丫头！” 目送对方跑远，汤佳怡扭头看向自家老公：“她真的拿错了？” 不料，马竞却是扭头反问：“天色这么暗，我又不是猫头鹰，怎么可能知道？” 语气理所当然，夫人不由失笑：“你呀！怎么老是捉弄她？” “喂喂喂！我才是受害人好么？辛苦画好的扇面就这么被她抢走了，我又到哪儿说理去？” “行了行了！别装了！”汤佳怡竖起扇子挡住自己，“你要是真心不给，十个她也抢不走！” “嘿嘿！这话我爱听，”马竞坦然接下话里暗藏的恭维，“她使出赖皮性子，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她拉扯纠缠吧？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那可不见得，别人杰克马随便画画卖了200多万，写两个字又是400多万，第一次画油画拍出3000万。这扇子上面也有你的字、你的画，不说卖个千把万，百十万是没问题的。” 马竞看着自家老婆：“不一样的？巴菲特午餐一年一拍，今年买了接近2000万，巴菲特同款樱桃味可乐只卖两块五，还被人吐槽各种难喝。” 拍卖场上争相竞购老马书画、巴菲特午餐的多是企业老板，他们买的不是画也不是寂寞，而是和这两位“商业教父”面谈拉关系涨名气的机会。要是马竞把自己创作的产品送去拍卖。 汤佳怡同样明白个中道理，当即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拍卖呢？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气，害怕没人跑过来捧臭脚、凑热闹？” 马竞勾嘴斜眼，脸颊泛红，给了她一个标准的“滑稽”笑，“我是那种需要人捧臭脚的人么？” 虽然光线影响细微表情的传达，汤佳怡还是靠着眼白和牙齿的反光辨识出了这张经典表情，不由打趣起了某人，“不需要？麻烦解锁了围脖取关按钮再说这话好么？” “这个不行，会让郎总难做的。” 拥有两亿粉丝的马竞可是蜜聊围脖头号“大v”，粉丝数约等于蜜聊用户数，虽然是用半强制手段抓来的，却也是一份荣誉和遮羞布，要是恢复正常任人退订，蜜聊围脖部门绝对要跳脚。 把已然空掉的果盘递给大儿子，吩咐他放到餐车上去，汤佳怡拿起一柄同款扇子，打开扇了起来。 暑热肆虐北方大地，山上虽然清凉却也有些热气，正适合扇扇子。实际上，在坐众人几乎人手一柄同款扇子，显然是同一批产品。 借着远处的路灯光线看情扇面正反，她小声吐槽起来：“你画的是什么啊？好好的道士都被你画成了侠客。” 马竞苦着脸答道：“没办法，‘射雕’、‘神雕’流传太广，大家都知道王重阳是天下第一高人‘中神通’，全真七子也是江湖有数的二流高手，自然要给他们弄得英气勃发一点儿，要是直接仿照原版，我怕没人买账。再说了，碑刻只有线条感觉更像是白描，而现代人看惯了照片，很难欣赏白描图画，我只好化成水墨，顺便帮他们美颜瘦身换衣装，提高颜值形象。” “嘿！随便给人美颜，问过人家了没有？” 汤佳怡随口反问一句，低头看向手中折扇。上面有幅水墨人物，居中一位戴道冠蓄长髯披鹤氅的方面老者，其后六男一女七位青年道士，八人于松下泉边闭目打坐，老者嘴唇微张似乎在讲授什么。扇面左边有四字标题：重阳传法，落款只有一枚朱印，笔划硬直尖锐，看起来像是几何图形，却又隐隐凑成个“竞”字。 旁人不清楚内情，她和张许瑶却知道这是某人的书画章，后者更是直接找上马竞，强要走了扇子原件，说要收藏传世。 除了盖戳留名，这枚印章还是块类似二维码的识别符，用蜜蜂扫码器、蜜蜂ar相机扫过还能看到配套的“重阳传法”动画，所以这柄扇子其实还是时髦的ar产品。 身边没有智能手机也没关系，重阳所传之法其实就在写着，赫然是一首《无梦令》：“大道生门户，几个惺惺觉悟。铅汞紧收藏，方始澄神绝虑。心慕，心慕，便趋蓬莱仙路。” 金永安五年（西元1200年），王重阳的徒孙吕道安、毕知常将祖师手书《无梦令》勒石刻碑，本意供门下时时参详揣摩争取早日触及大道，却也使得这篇作品得以逃过诸般劫难，让后世之人能够略略感受前辈高人的风采。 除了这块祖师手书无梦令碑，重阳宫碑林里还收藏有祖师画像碑、七真画像碑以及其他珍贵史料，扇子上的“重阳传法图”便是以此二碑人物形象为原型创作而成，背面书法也是临碑仿写的成果。画和书都是马竞的手笔，乃是他在重阳宫收集资料、研究书画的成果之一。 虽然在高人行家看来，这家伙的画技和他的书法有着过于匠气的毛病，但他丰富的知识储备和良好的肌肉控制，却使得书法和绘画最大程度还原真实，虽是水墨，看起来却和油画一样富有立体感，书法的还原度也很高。 面对妻子的问题，马竞两手一摊作无奈状：“我也想知道呀，可惜我睡觉从不做梦，到现在也没有道长给我托梦。至于重阳宫里那些徒子徒孙，他们倒是乐意的紧。” 当然乐意了，出家人也是有物质需求的。道士们虽然穿朴吃素不求奢华，却对重修殿阁光大全真有着很多的想法，学故宫做文创这种名利双收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乐得去做。 因为《雍正王朝》、《步步惊心》、《甄传》等电视剧的热播，“四阿哥/雍正皇帝”在华语地区民间迅速走红。两岸故宫博物院看到机会，相继推出“朕略萌”、“朕就是这样汉子”创意胶带、“朕亦甚想你”折扇、“雍正行乐图”等创意小商品和小动画，既博取眼球赚了钱还宣传了历史文化，堪称名利双收。 雍正一辈子光是奏折批注就写了1000万字，只要用心去找去凑，什么样的句子都能拼出来。同样的，身为工作狂的雍正没功夫像他爹和他儿子一样出去乱逛，只好让宫廷画师给自己和后妃画像解闷脑补散心，然后就有了一系列稍显违和、充满cosplay风的“雍正行乐图”、“雍正妃行乐图”，这些图画被扫描修改，配上表情文字做成动态图片，曾经也是火过一把。 有这方面的成功例子在前，马竞只是简单提了几句，重阳宫方面就立即同意合作。初步做成了两个系列，一个是仿制“元朝圣旨”，黄绸制造，上面仿照重阳宫收藏的圣旨语气，用“元朝口语”写了一些诸如准许请假、钦命成婚、奉旨旅游之类的内容，支持定制抬头。另一个则是集三块文物石碑内容于一体的“重阳传法”ar折扇。老板亲自谈成的生意，下面人当然要跑断腿给做好，只几天的功夫，第一批试制品就新鲜出炉，被分送游客收集意见。 两人聊天的功夫，张许瑶已经去而复返，并且确认了自己没有拿错扇子的事实。正要去找马竞的麻烦，银幕却是亮了起来，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她索性找了块适合观影的地方坐了下来。 正在放映着的，是一部既老且新的电影。影片问世已有半个世纪，却经过新技术的翻新重制，音画表现大胜往昔。 而这部电影，便是赫赫有名的《地道战》。 1963年，总参指定八一厂拍摄民兵战术教学片，最后却拍出了红遍全国、观看人次达40亿的战争片《地道战》。因为太过经典，导致翻拍难度很大，即便八一厂自己也不敢尝试。好在他们找到了新的方法：与蜜蜂影业合作对这部老电影进行数码修复。原本只想着修复画质和声效，后来蜜蜂ai上色系统进度喜人，双方决定尝试新技术，把它变成时下观众更容易接受的彩色片，却是直到现在才做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胶片 要将彩色图像转为黑白，只需剔除色彩信息保留亮度信息即可。 传统照片可以翻拍做到，数字图像可以借助看图软件，做起来更加方便。 不过若是反过来，把黑白图像变成彩色，就要麻烦很多，需要人工为其添加缺失的色彩信息。 1839年，法国画家/化学家路易-j-m-达盖尔发明“达盖尔银版摄影术”。虽然这种木箱照相机需要持续曝光30分钟才能正常留影，使用起来很不方便，却已经初步解决了照相机的可用性问题。 此后不断有发明家投入到照相机和留影材料的改进中，等到美国人乔治-伊士曼开办的伊士曼公司在1885年推出透明胶卷，就已经和现代胶卷差不多了（一开始是易燃的赛璐璐胶片，后来改成更加安全的醋酸纤维胶片）。后来，这家公司又相继在1935年前后相继推出自带胶卷盒的135胶卷和彩色胶卷，彻底奠定了现代照相机/胶卷的组合形式，该公司后来改了名字，正是一度闻名全球的“柯达（kodak）”。 只不过，彩色胶卷初期的价格非常昂贵，距离全面普及还要三四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在此期间，摄影师们拍摄了大量的黑白照片，而终端用户却对彩色图像情有独钟，因而产生存在巨大的黑白变彩色市场需求。 在胶卷发明的同时，瑞士发明家汉斯-j-施密特发明了“photochrom”照片上色技术，成为这类产品中的佼佼者。它的原理有些类似石版画套色印刷，工作人员将黑白影像翻印到涂有光敏试剂的精磨石灰石上，然后根据想象对颜色进行调整，最终叠印到一起，形成彩色图像，可以用来印刷明信片、海报之类的东西。 借助这一技术，美国底特律印刷公司印刷了很多彩色的风景、人像明信片，最多一年印了足足700万张。再后来随着大量成年男性被拖进一战战场消耗掉，1929年美股危机引发大萧条，让这些或宏大精美或异域奇葩的照片变得不再吃香，底特律印刷公司遂在1932年破产清算。 有意思的是，因为人工修饰时忽略了一些照片细节，色调选择也出于主观想象，这些照片具有类似油画、水粉画的艺术味道，反倒在公司倒闭几十年后在收藏市场获得新生。 等到个人计算机问世，软件能力越来越强，以往需要众多工序才能完成的照片上色，普通人借助photoshop图像处理软件也能做到。 比起连续调整色调叠印的photochrom，ps上色更加简单直观，但也费时费工，需要用户把照片按照颜色分区保存成不同的色相/饱和度图层，然后从相似的彩色照片上选取适宜颜色添加上去，最终保存成一张完整照片。而这种图像分区、选色、上色、合成的操作逻辑，显然很符合简单重复脑力劳动的特征，正是ai、尤其是深度学习型ai最适宜的战场。 借助互联网，研究者能够搜集到数以百万计的彩色照片，再将其批量转换为黑白照，就可以两两一组拿去交给深度学习网络进行训练。图像识别、上色技术对美颜相机极其重要，这一领域一直是蜜蜂研究院软件部门研究的重点，重要程度甚至还在芯片部门之上蜂芯的cpu部分至今还没有抛弃arm架构，gpu架构也基本不变，大框架不动，工作自然要偏向于修补优化，缺少前沿突破性研究。 借助在相关领域的深厚积累，蜜蜂相继推出漫画上色、照片上色软件，如今有把主意打到黑白老电影上面。 加上鲜艳的颜色，显然能让老电影焕发出不一样的魅力。作为试水之举，研究人员选中了抗日题材。抗日题材影视剧数量实在太多，相关影像资源极其丰富，很适合用来训练ai，后期人工调色修整也好有个参考。 恰好蜜蜂影业接了数码修复《地道战》的任务，研究院图像所便主动找上蜂影和八一厂，很快说服后两者，然后就有了现在这部彩色影片。 枪声在山谷里回响，鬼子在银幕上肆虐。 彩色重制版《地道战》正在放映中。 虽然有了色彩，画面却谈不上鲜艳清透，带着一丝朦胧与模糊。 观众们显然接受了这种风格，很快就沉浸在剧情中。 作为一部特殊背景下诞生的战术教学片，《地道战》的结构非常清晰。 开篇先是字幕介绍：“在抗日战争时期，敌后根据地的军民，……地道战，就是一个光辉的范例。” 然后便借助旁白介绍直入主题：1942年，抗战进入僵持期，日军为了掠夺人力和物质资源，在华北地区发动大规模扫荡，很快波及故事发生地高家庄。 老村长在外出开会时被打伤，勉强回到就咽了气，只留下一本仔细包裹的《论持久战》。村支书取出书本组织大家学习，决定听从上级指示把村民家里自发挖掘的藏身洞连起来形成地道。 地道刚刚挖好鬼子就来扫荡，日军分队长山田指示“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却被支书高老忠偶然发现，连忙跑去敲钟示警。山田气急败坏掏枪打死高老忠，自己却被人偷袭，屁股上中了一枪，在伪军汤司令的建议下草草收兵。 老忠叔死后，民兵队长高传宝带领村民继续战斗，再一次拿起那本《论持久战》，领悟“消灭敌人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提议增强地道的攻击能力，完全体地道逐渐成型。再后来，靠着这座不断扩张的地道网络，村民识破了冒充“八路军敌后武工队”的鬼子特务、打破了鬼子的两次围剿，甚至把地道挖到鬼子炮楼下面，一举端了山田分队的老窝。 在“地道战、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的豪迈歌声中，电影也步入尾声。 看到留着仁丹胡的四眼鬼子被男主角只手生擒，在场的大人小孩纷纷发出叫好声，还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演职员表早在片头已经播过，片尾字幕只有一句干脆有力的手书题词：“人民战争胜利万岁”。 放映机的光柱暂时消失，照明灯亮了起来，场上嘈杂一片，顿时将观众人从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拉了回来。 看看怀里精神奕奕的大女儿，汤佳怡转头问道：“颜色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技术不达标？” 马竞按住不太安分的小儿子，笑着问道：“觉得日军和伪军的军装颜色有古怪，看起来非常恶心难看？” 前者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样！” “这是有意为之的结果，”马竞没有继续解释，反而笑着转向大女儿，“芝芝，你看懂了没？” 三岁半小丫头的回答很是简单直观：“白衣服是好人，黄衣服的是坏蛋，好人打大坏蛋！” 童言顿时逗笑夫妇两个，马竞接着说道：“看见没？这就是原因。” 不同版本影视剧里的军装颜色各不相同，制作组并没有选择ai推荐的那一款，而是刻意挑选了接近老照片但是很恶心的那种色调。与之相反，主角这边的人马，虽然穿的都是土布衣服，却都干净明快令人亲切。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借助颜色实现阵营区分，一边是整齐而丑陋的军装，一边是简朴却亲切的常服，即便小孩子也能完成敌我识别。 作为服装企业老板，汤佳怡其实是懂颜色心理学、颜色情感学的。只是她看惯了各种抗日影视剧，下意识就把电影里的军装和后世影视剧里的戏服做比对，一时间反倒忘了这一茬。 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汤佳怡微微脸红，站起来带女儿去上厕所，她顺便换了个话题：“不是说做了数码修复么？怎么分辨率还是不太高的样子？” 马竞同样起身，拉着小脸憋得通红的儿子，“修复主要针对严重的噪点污损以及噪音，然后调整背景音乐的音量，其他地方并没有乱动。这部电影因为器材和胶片的原因，分辨率本身就不高，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继续放大会更加失真。再说了，你不觉得这样微带一点儿噪点模糊，反倒给人一种老电影独有的沧桑感么？要是再清晰一些，变成‘磨皮老奶奶’，你们就该吐槽‘怎么变成抗日神剧了’。” “其实现在也很神，”把小家伙们送进专门的儿童卫生间，汤佳怡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明明战场形势是敌强我弱，面对拥有轻重火力、久经训练的敌人，我方的普通民兵居然就靠着土堆砖墙、土地雷土手榴弹就把他们打得死伤枕籍，自身损伤却只有个位数。” 马竞立即接上话，“确切说，‘人员战损’其实应该是0才对，被抓走的村民、被杀死的那些人，老村长、村支书、村民都是非战斗人员，不应该统计进去。你现在上1905电影网搜‘地道战’，就会看到它的类型标签是喜剧/剧情/战争。1905可是总局电影频道旗下网站，等于是官方评价。” 话音一转，马竞又说道：“实际上，这种情况并非‘地道战’独有，当年的抗日题材影片大多存在着这种现象，解放战争影片也是如此。毕竟这些电影的首要职能是宣传动员，而不是打着反思战争的旗号大肆渲染暴力，自然不能在剧情和画面表现上刻意渲染战争的残酷与危险。咱们当年会喜欢这样的电影，也和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有关系。” “换个角度想想，‘地道战’是拍给民兵看的战术教学片，是面向潜在用户的推销广告，自然要加倍地宣扬好处掩藏劣势。方便面、汉堡包的广告里不会出现胖子和病人，汽车广告里从来不会出现堵车，电影里己方无损、战斗轻松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地道战’再怎么避重就轻、夸大事实，却还是有着真实的事实依据。冉庄民兵利用地道，对敌作战一百多次，歼敌2100余名的事迹真实存在，华北地道战也是确有其事。而抗日神剧之所以被人讨厌，就是因为它们滥用虚构剧情，进一步放大了这种轻松感，以至于到了虚假浮夸的程度，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真实存在过的。” “理论家，你留在这里等孩子，我去下洗手间。” 撂下这话，汤佳怡迈步进了一边的公共卫生间。 人都跑掉了，马竞歪歪嘴收住话头，抬头看向头顶的星空。 现在才二十点出头，下弦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升起，抬头便能看到上百颗亮星，甚至银河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轮廓。 因为涉及到光学、机械、化学，照相摄影一直是高精尖代名词，前期发展相当缓慢。 早在1935年，美国电影《浮华世界（名利场）》问世，就已经宣告了彩色电影时代的到来。 不过早期的彩色胶片制作麻烦、成本高昂，用了二十多年才取代黑白胶片成为世界电影的主流。 在太平洋这边，因为工业基础更加薄弱，这个过程还要缓慢一些。 虽说早在1948年，梅兰芳大师出演的彩色戏曲片《生死恨》就被搬上银幕，但国产电影全面彩色化却要等到1980年代。 在乐凯公司推出彩色胶卷/胶片之前，彩色胶卷是需要进口的奢侈品，只有经过特批的资深记者，才能领到少量彩色胶卷，用来记录国庆游行、上山下乡、学习雷锋、恢复高考这样的重大事件。 胶卷尚且如此，用起来动辄千米计数的彩色胶片就更加难能可贵了，能够投拍的彩色片无一不是重大题材，比如1956年为纪念鲁迅逝世20周年而拍摄的故事片《祝福》，以及1963年记录原子弹工程的纪录片。 实际上，不但彩色胶片是奢侈品，黑白胶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同样用不起，直到乐凯公司的前身保定电影胶片厂建成投产，国内电影人才逐渐从捉襟见肘的窘迫中解脱出来。 只可惜，随着时代的变化，胶片电影已经彻底推出历史舞台。世界范围内的胶片制造、洗印生产线相继关闭，乐凯也转型成为综合材料化工企业，技术依旧尖端，却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就像这些胶片电影。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潜流 晨光熹微，刚刚照亮西侧山头，各种鸟儿却已忙碌起来。 树枝上、草叶间、石缝里，到处能够看到它们蹦跳寻食的身影。即便躲在房间里，耳边还是会传来关不掉的叽叽喳喳啾啾嘎嘎。 鸟儿叫的起劲，自然会叫醒浅睡的人。 那些睡瓷实的，也有其他人回去叫门。 “叭叭叭！”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懒虫快起床！” 屋外传来弱弱的拍门声和响亮的叫门声，张许瑶霍然坐起，愤愤地瞪了眼大门方向。可惜她的目光中并没有灼热射线，外面那群熊孩子毫无所觉，依然又拍又叫玩的嗨。 “再不起来，太阳照屁屁啦！” “好啦好啦！我起来啦！别拍门啦！” 听见她的回应，门外的吵闹声暂时消失，却是等不及的孩子们跑去叫别的小伙伴了。 小张老师伸手把额前乱发拂到脑后，习惯性地伸手去找手机，很快就在竹枕旁边找到了它。 恨恨地看了眼7：33的数字，张许瑶轻叹口气，翻身下了床。同时心里暗叹：“这帮熊孩子还真是准时啊！” 凭借着年轻的心态、靓丽的形象、儿童心理学的专业素养，以及乌克丽丽、口琴、竹哨等小乐器，她很快就很这帮小屁孩打成一片，成了度假村里的孩子王。而那些陪同前来的家长也都喜欢让她带孩子，虽然只是个补不了课的音乐老师，有人能够帮忙带娃也是不错的。 当然，关系好到天天上门叫起床，还有另外的原因。 脱掉小裤裤塞进木桶，她赤脚走到衣柜跟前，伸手拉开竹编的柜门。 秦岭是暖温带和亚热带气候的分界线，北侧盛产松柏南侧多有毛竹。景区因地制宜，大量使用竹木材料搭建屋舍用具，她所在的这座小楼便是竹墙木顶一派天然，内里家具也都是竹编为主、实木为辅，看起来很有自然韵味。 房间本是为家庭度假用户准备，双门衣柜容量巨大能藏两三个老王，此刻里面却只有她自己的里外衣服。手指扫过一排衣架，张许瑶最后选了一套浅粉色里衣。没有急着换上，她直接拿着两件小衣进了卫生间。 虽然标榜自然，该有的家电和卫浴设施同样没有省下，卫生间里有马桶、浴缸和淋浴，因为维护到位，清洁状况也还可以。简单冲了个澡，翻出浴巾擦干身体，这才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走到开着门的衣柜跟前，她进入第二轮选择。和她身上甜美可爱的内衣类似，柜子里的外套大多偏甜偏年轻，除了少部分休闲装和两套登山服，剩下全是绿绿的小裙子。来之前她发下宏愿说要好好囤一批舞，因此特地带了很多战衣过来。 然而，选择太多反倒难住了她，直到门外再次传来熊孩子乱七八糟的拍门声，她还没有找到最心仪的衣服。被人着急催促，张许瑶只好闭眼乱抽，取出一件上白下红的小裙子，上身娃娃领、泡泡袖，领口珍珠纽扣，层层叠叠的多层裙摆上点缀水果图案，是一件看起来非常美味的蛋糕裙。 因为层叠裙摆会让腰部以下看起来比较宽大，和时下流行的越细越好腿长玩年的审美不符，敢于穿这种裙子出门的姑娘已经越来越少。不过要是身材姣好面容精致，这种裙子还是能够穿出彩，至少吸睛能力就不是那些细麻杆可以比拟的。 夏天衣服都比较轻薄，张许瑶很快就换好衣服走出小楼，临出门时还加了条灯笼裤。熊孩子之所以熊，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充满随机无法预料，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反正这帮小屁孩还不懂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什么。 外面的熊孩子已经有些不耐烦，见她出来纷纷伸手来拉，喊她快走。 亦步亦趋跟着这帮闹腾鬼，女老师抬首四顾，发现头顶天光已经大亮，谷内虽然有些昏暗却也看得清路途。 到了这个点，周围住客此时也已经出门，很多聚集在门前广场上，打太极、广场舞、听广播、扯闲篇，显得颇为热闹。 大妈头上都戴着无线耳机，正自顾自地踩着舞蹈节拍，预见了笑笑就好。那些沾亲带故的大爷大叔就比较麻烦，需要一个个问好叫过去，很是了一些时间。 其实她的小楼里同样有厨房和灶具，泡面、煲汤、热菜、炸鱼之类的简单烹煮都能就地解决，不过张老师的厨艺即便经过多年独居锻炼，也才只是泡面以上、家常以下的低劣程度，想要吃点儿好的，舍下面子去蹭饭才是正途。 她蹭饭的对象，自然是某户不差钱的土豪人家。 汤佳怡本就有着不错的家常厨艺，昨天过来探望的汤奇、吕薇厨艺还要更好一些，不过技艺最好的还是马竞。这人有着一张刁钻神奇的嘴巴，单凭品尝就能做成差不离的仿制菜品，要是深入精研一番还能更加精进，有他下厨，总能吃到一些平常少见的食物。 恰好这趟出来没带厨娘，他又看不上景区厨师粗糙的手艺，索性自己开伙做饭。别人山居简陋，有钱人却没有这般烦恼，需要什么食材自有专车送来，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这么一来，那些几岁大的熊孩子哪里还忍得住，天天准时过来蹭饭，就差搬枕头过来住一起了。 除了他们之外，蹭饭党里只有张许瑶一个超龄儿童。其他老头老太半大小子毕竟还要脸面，知道强行蹭饭只会惹人厌烦，都会主动避免饭点上门，只有张mm是个例外。她每天三顿饭都要过来解决，别人却是模仿不来也羡慕不来，自认是个孩子很容易做到，和马竞一家关系亲密却不是人人皆可。 刚刚踏上马竞家暂住别墅的屋外平台，很快就有牛奶和巧克力的味道钻进鼻端，即便周围充满草木清香、水腥土霉也是存在感十足，完全无法遮掩。她都闻见了，身边底盘更低的小家伙更加不会无动于衷，要知道香味分子都是比空气重的有机物，即便被热空气、水蒸气带上半空，很快就会降落下来，低空浓度却是更高。 四小吃货自然不必多说，闻见味道立即咋咋呼呼地冲进屋内，其他熊孩子慢了两拍，也都或走或跑地进入其中。在他们之后，才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张许瑶，反正早进晚进同样要排队洗手乖乖坐，她才不会那么猴急呢。 今天的早餐主食是小块的牛角面包，然后就是各种形状的甜点，饮品同样是冒着热气甜香的热可可。看着这么一堆高卡路里食物却有些小纠结，张许瑶心里暗自盘算着吃多少才不会超标。旁边的小朋友却没有这等烦恼，小孩子总是对甜食缺乏抵抗力，得到允许后很快开动起来。 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过美食的疑惑，伸手夹起一块小点心送进口中。 吃干抹净，芝芝她们爬下餐椅跑去刷牙，张老师则站起来帮汤佳怡收拾餐具。为了和吃白饭划清界线，她每次过来都会主动端盘洗碗，也算是帮了一些小忙。说是洗碗，其实只需要端进去塞进自动洗碗机，剩下的工作机器就能做得很好，并不需要她撸起袖子自己来。 忙完这些，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端着来到屋后。熊孩子们跑去看动画片顺带消食了，她暂时还有点闲工夫。 和联排修筑的竹楼不同，别墅都是独门独院，有个竹篱笆圈起来的小院子。靠近院墙还修了小园，里面随意种着些紫茉莉、矮牵牛、大丽之类的草本卉。虽然品种普通不值几个钱，却还是热情地送上大大小小的朵。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的目标，视线快速扫过丛，最终落在旁边那两人身上，却是先她一步出门的马竞夫妇。 俩人对坐石桌旁，茶壶在小火炉上汩汩冒着热气，却无法引来旁人关注的目光。“啪！啪！”黑子白子追逐着落在厚实的榧木棋盘上，貌似是在下快棋。 茶香袅袅，落子噼啪，很有几分隐士风范。没有急着凑过去，张许瑶掏出手机来了个三连拍。 秦岭终南山段自古以来就是隐世高人最喜欢出没的地区，甚至因此留下了“终南捷径”这个成语。 长安在唐朝之后地位大降，却也赶跑了那些意图隐居养望，以达成其他目的的家伙，留下来的大多真心想要隐居。直到现代，“终南隐士”这个群体再次复兴，因为各种原因进山隐居的人越来越多，据说多达数千之众。 不过这些人也是鱼龙混杂，真隐士自然有，叶公好龙闹着玩的家伙也有不少，至少这几天跑来度假村报名要拜访马竞夫妇的家伙，就和淡泊宁静扯不上关系。 看看照片确认没问题，随手发了条围脖，她这才抬脚朝两人走去，眼睛自然地瞄向实木棋盘，然后她就笑喷了。 “你们也太逗了吧？怎么在下五子棋？” 马竞没什么反应，汤佳怡却不干了，抬头嗔道：“五子棋怎么了？” 五子棋有“必胜”的禁手，能让她时常获得胜利，围棋可没有，下什么一目了然。 “没怎么，您高兴就好，”张许瑶撇了撇嘴，没在这个问题是纠缠。 接过对方递来的软垫放在石凳上，她坐下来默默观棋。 旁边俩人下的很快，茶壶里的水还没开，胜负已然分出。不出所料的，占据先手优势的汤佳怡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张许瑶正要开口说话，手中电话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却是围脖发来提示，收到一条重要回复。 普通回复只会显示角标数字，比较重要的回复，带图的、有人点赞的、来自特殊用户的，才会单独通知，她收到的便是一条带图回复，还有至少二十个赞。 借口“卖片党”到处发图污染环境，渣浪微博在数月前关掉了普通用户的带图回复权限，只有充值会员和认证加v用户不受影响。此举固然提高了收入减少了成本，却极大地伤害了用户体验，一批“表情包无处安放”的用户因此转战蜜蜂围脖，反倒让后者的活跃用户数增加了不少，明显改善了围脖的社区氛围。 面对“卖片党”的威胁，蜜蜂围脖主要有机器过滤和限制发图的方法来封堵，不过实名认证用户基本不受影响。6月之后，所以国内网站的用户都被要求实名认证，这条限制已经事实失效。 点开那张回复图片，张许瑶很快笑了起来。 “怎么了？”汤佳怡好奇地探头看过来。 “哈哈，你看这个！” 接过手机，汤佳怡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抬手把手机递到马竞跟前。 屏幕上是自己和马竞下棋的场面，只是已经被人改得面目全非。棋坪石桌被抹掉，自己的脸被换成“滑稽”，头上顶着“资深玩家lv3”的等级标识。对面的马竞被抬高一截，脑后多了一圈耀眼的光芒，看起来很有几分神棍气质，就是造型同样有些。他右手里的棋子被p成了梯子，头顶多了个对话气泡，里面分明写着：“暑期大减价哦，还不快来？” 毫无疑问，这张图是仿照那张“g胖光芒泽被大地，还不快来喜加一”做出来的恶搞图。 g胖是全球pc游戏玩家对加布纽维尔（gabe newell）的爱称，这家伙的valve公司开发了“半条命”、“cs：go”、“dota2”等热门游戏，同时还运营着世界最大的pc游戏在线商店steam。因为“垃圾平台、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耗我钱财，”玩家对他“充满怨言”，网上到处都能找到以之为主角的恶搞图。 steam取得成功，自然迎来全球同行的竞相模仿，蜜蜂的pc游戏商店beegame便模仿前者推出节日促销、不定期大减价、15天理由退款等“坑钱手段”，同样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尤其是在中文游戏方面。 国内团队开发的游戏自不必说，必然支持简繁中文，第三方海外游戏也在bg平台汉化团队和热心玩家的帮助下有了汉化补丁。随着“消费升级”波及pc游戏，国内玩家对高质量单机游戏的消费需求明显增加，bg平台上这些中文游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即便大部分海外游戏因为未引进而屏蔽国区，却还是难不倒掌握科技力量的机智玩家。 这本是你知我知的私下默契，现在却被一张图直接戳破示于人前，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刷好感的方法 鹭岛，智蓝酒店连锁蜂园店。 电梯门打开又关上，乘客进来又出去。 轿厢角落里，张聘面对厢壁站着，背后是不让人省心的男友。 不锈钢厢壁光滑如镜，映照一张精致的俏丽容颜。但她心里却清楚，这张脸上涂抹了多少化妆品。 想到脸上的黑眼圈，她就忍不住想要踩身后那家伙一下。 汤佳怡带孩子去秦岭找爸爸，偌大一座房子只剩下她和方俊淇两个。因为方小弟抱怨房子太大住起来麻烦多多，马夫人便把她们安排到这家智蓝酒店。酒店就在蜂园对面，吃完早饭走几步就到单位，中午还能回来睡个午觉，简直不要太方便。 只可惜，住酒店也不全都是好处。碍于星级定位，智蓝的房间装修只是中游水准，隔音能力不是特别好。然后她俩昨晚就遇到了一件比较尴尬地事，隔壁住进一对狗男女，鏖战竟夜直到一点多才各自休息。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倒不是她有什么听墙角的爱好，实在是某人攀比心太强，居然和隔壁玩起了耐力比拼。最后，靠着年轻抗造以及道具辅助，方俊淇这边笑到最后，却付出了熊猫眼的代价。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餐厅所在的二楼到了，张聘收起小抱怨，招呼男友离开。说起来，这家伙现在也不好受呢！ 早餐的样式比较少，只有豆腐脑、米粥、包子、油条几种，好在甜咸辣兼备、供应也还充足，满足大多数的需求还是没问题的。 放好托盘，两人对坐而食，张聘问起了男友的新工作。 这家伙昨天被调到蜜蜂影辅的开发三部，工作也从生产线拧螺丝变成街机/模拟器开发助理。 “说是助理，其实就是给人当小白鼠，给新设备当测试员。” 张聘眨眨眼睛，“那也不错呀，能够玩到最新的游戏和设备。” “哪有那么简单？”方俊淇停下勺子，说了个长句：“游戏测试员也是三六九等的，uel体验中心的家伙最爽，cse水产组的次之，就研发测试最苦逼。” “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这么？uel模拟玩家负责爽，cse模拟审查负责挑刺，而研发测试负责吃虫挨扎，开发版的bug简直不要太多！” “那你为什么不换换？”张聘看了男友一眼，并没从对方脸上找到气愤失望之类的表情，显然他还是喜欢这份工作的。 “做这个是有些辛苦，却能学到新东西，而且的确有些乐趣在里面。” “比如说？” “昨天给我测试的是‘地球重建计划vr’，带着头显打虫子，感觉特别带感。今天我要去的小组，据说是做奥特曼体感游戏的，可以在东京搞破坏，想想就带感啊！” 听到是奥特曼游戏，张聘作为预备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性迅速上线，“对了，游戏拿的是哪家的授权？圆谷的还是um的？” “是万代的，也可以说是圆谷的。” 眉头轻皱，张聘小声道：“这样貌似是违法的吧？” 奥特曼系列特摄剧的开创者是圆谷英二创建的圆谷制作公司，这个家族企业一手开创了拥有50多年历史的“奥特曼”ip。然而，进入新世纪以来，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可谓每况愈下，不得不把周边商品开发权卖给玩具巨头万代（bandai）。 这样做无异于饮鸠止渴，即便作品大受欢迎，圆谷只能赚到一份辛苦钱，若是作品惨遭电视台腰斩，圆谷却要自背损失。几次三番，圆谷家族终于支撑不住，在2007年把公司卖给东京广告代理公司tyo。后者同样没有特摄剧开发经验，很快就把手中股份分别卖给万代和专做有奖弹珠游戏机（柏青哥）的fields公司。 靠着奥特曼赌博机和奥特曼手办，万代和fields的小日子各种美滋滋。圆谷这个ip开创者却只能一遍遍炒着怀旧冷饭，然后推出一些“玩具变身”题材的广告作，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更加坑爹的是，圆谷70年代和泰国彩耀（chaiyo）合作拍了两部专为泰国市场定制的“奥特曼外传”，接过留下版权漏洞。1998年，泰国方面拿出一份“1976年合同”，声称圆谷和他们“七换二”，用七部早期作品的海外使用权交换两部合作片的岛国使用权。 两部外传质量一般，知名度极其有限，用七部更加经典的老作品去换明显不合常理，然而审理相关诉讼的法官并不姓王。然后圆谷就悲剧了，世纪之初正是公司最窘迫的时候，虽然他们在泰国打赢上诉官司，却在岛国和华夏相继打输终审官司，泰国彩耀以此为凭，把九部作品的海外使用权卖给岛国um公司，由后者出面继续贩卖所谓的“奥特曼版权”。 这就很尴尬了，圆谷作为世所公认的“奥特曼本家”，其所拥有的奥特曼相关权益却是不完整的，九部奥特曼影片相关海外权益“依法”属于岛国um公司。两部外传无关紧要，但七部老作品中的人气角色却在后续作品中多有出场，海外版权缺失给后续开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其他人虽然能从um那里拿到“合法”使用老角色的授权，却无法得到奥特曼粉丝的拥护支持，属于双输甚至四输的局面。 “的确是违法了，”方俊淇冷笑一声，“这游戏本来只在岛国发行，从没打算登录国内市场。现在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从奥特曼粉丝那里刷一波好感度罢了。” 本月10日是奥特曼面世纪念日，蓝狐动画和乐士影业高调发布一款国产电影“再见奥特曼”，他们的角色使用授权便是来自岛国um，此举顿时在粉丝圈子引发轩然大波，蓝狐手撕奥粉，很是热闹了几天。 “嘿，你们还真会蹭热点。” ……场景跳转…… 半小时后，蜜蜂影辅公司第三开发部。 方俊淇正在观察新的工作环境，吃过早饭他就过来报道，然后就被带到这里。 “哒哒哒哒！”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亦步亦趋跟在ol美女身后，他却对前面的风景视而不见，双眼只是对着两边形态各异的机器疯狂放电。这些东西都是vr模拟器或者体感街机，因为是半成品的关系，显示器、液压杆、电动机、齿轮组、传感器、线缆之类物件暴露在外随处可见，机械美感简直要溢出来。 大部分男孩心里都有对机械和电子的痴迷，方俊淇也不例外，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报考机械自动化专业。对他来说，这里简直和天堂一样，想到能够有机会参与到开发制造，他就激动得颤抖不止。 身后男孩的神情状态，自然没有逃过前面秘书姐姐的观察。好在她在这里工作两年时间，各种各样的机械爱好者也是见得多了，并没有因此怀疑自己魅力下降。 绕过几个正在忙碌的小组，秘书姐姐在一伙人跟前停下脚步，开口介绍起两边的身份。 “苏组长，这是方俊淇，山大机自专业大二在读，今年新来的暑期实习生。” “小方，这是苏鹰组长，目前正在带队制作奥特曼模拟器，接下来你就加入他们吧！” 苏鹰年纪不大，留着精干的寸头，身材正常、皮肤白净，下巴刮的还算干净，可惜额角两道油污破坏了形象。听见新来的只是在读实习生，他一双剑眉立即皱起，不过很快就舒展下来。带人过来的，是顶头上司赵西林的秘书，却是不好当面顶回去。 可等到方俊淇开口问好，他的眉毛第二次皱了起来，这家伙貌似就是昨晚那个人。 没有急着发作，苏鹰公事公办问了方俊淇几个专业问题。见对法答得都还不错，他点头说道：“月底就是cj了，我们最近要赶项目需要持续加班，本月无休，晚上回去都好好休息，没问题吧？” 方俊淇再是迟钝也该听出不对了，只得硬着头皮保证道：“没问题，我一定努力！” “那就好，”把人送到，女秘书当即开口告辞，这里可不是她应该久留的地方，待久了沾一身机油味回去，身上这套高级套装怕是就要毁了。 “哒哒哒！” 声音渐远，身影消失，众人也从气场压制中回过神来。 瞪了摆出目送姿势的手下一眼，苏鹰低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被他这么一吼，众人纷纷开动起来，围着一架银色机械忙碌起来。 那东西由众多细杆组成，外形就像是几个放大版火柴人被用管子捆在一起，又装上巨大的手掌脚掌，模样甚为怪异。 注意到新人脸上郁闷的表情，苏鹰坏笑着问道：“怎么样，小方？想不想上去试试看？” “啊，”方俊淇匆忙回神，讶声问道：“现在么？不是还没做好么？” “早就做好了，现在只是磨合调试，”苏组长摇头更正，“这些东西将来都要面向普通用户，操作方式都很简易，并不需要专门培训。对了，你对奥特曼了解多少？” “还可以吧，小时候看过，现在算是路人粉。” “那就行了，”苏鹰点点头，冲众人招呼道，“吴平、茶圣，先停一下，让新人体验下咱们的产品。” 听见新人要当小白鼠，另外俩人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过来把方俊淇拉到形似钢管人的架子上，把他的手脚塞进鞋套、手套之中固定好，又拿出一卷卷固定带把他的四肢和躯干捆在“钢管人”的对应位置上面。 他们在那忙碌，苏组长也在旁边开口介绍：“这东西是咱们三部研发的‘超轻型外穿式机甲模拟器’。如你所见，这些管子都是液压管，能够根据游戏情节对玩家肢体施加助力或阻力，进而显著改善机甲类vr游戏的操作体验。多说无益，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方俊淇试着动了动，感觉却像是陷进泥沼流沙一样，四肢沉重迟缓异常费力。 见他咬牙用力满脸辛苦的样子，一旁的吴平连忙叫停，“别着急，机器还没启动，等下就好。” 说着把一只pd7头显扣在对方，顺手帮忙拉紧系带。又扶着目不视物的实习生走到一边，拉来吊臂挂在他背后，吴平这才帮忙打开模拟器和头显，然后放手躲到一边。 机器启动后，方俊淇明显感到身上的束缚感变轻了不少，按照眼前屏幕提示伸手蹬腿原地蹦跳，逐渐有了新的感受。 正如苏组长所言，这台设备的确能在运动时带来阻尼感和推动感，不过前者明显强于后者，整体感觉就像是突然变成三百斤的胖子，实际体验和舒适不沾边。 正在疑惑为什么要做这么一台坑爹机器，屏幕画面一变，“奥特曼格斗进化vr”跃然眼前。方俊淇没急着开始游戏，而是移动视线看向底下的版权声明，果然看到圆谷制作株式会社和banpresto字样，后面才是蜜蜂游戏。 “眼镜厂”banpresto是万代南梦宫旗下游戏制作发行公司，擅长制作漫改作品。经由万代授权，这家公司先后制作了数款“奥特曼格斗进化”系列游戏。方俊淇在电脑上玩过模拟器版本的“格斗进化4”，知道这是款高还原度的奇葩格斗游戏，玩家能够选择驾驭巨大的奥特曼和怪兽在小小的城市高楼间战斗，画风表现迥异于其他格斗作品。 可惜的是，在2006年“格斗进化0”登录psp平台后，万代南梦宫就暂时搁置了这个系列，整整十年没有推出续作。 他现在玩到的这个版本，其实是蜜蜂游戏和banpresto合作推出的vr游戏。后者负责提供剧情和人设监督，蜂游解决建模、编程和vr相关技术问题。在他们的帮助下，游戏略显坑爹的画面得到明显提升，增加了可破坏的建筑物和能简单互动的npc，奥特曼在战斗时需要注意保护建筑和行人，而怪兽一方就没有这等“烦恼”，可以随心所欲搞破坏。保护与破坏兼备，成佛成魔只在一念，新作果然受到玩家的一致好评。 碍于坑爹的版权问题，这款游戏只在岛国发行了pt/pc/ps版本，现在却被做成体感游戏机打算参加月底的chinajoy，明显是要搞事情的节奏。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榜单守门员 东京街头高楼林立，汽车行人川流不息。 看了会形似老款桑塔纳的方头轿车，方俊淇摆动双腿，开始了他的破坏之旅。 没错，就是搞破坏，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宇宙忍者巴尔坦星人。 巴尔坦星毁于核战，最后的20亿遗民缩小到细胞大小，登上宇宙船开始逃亡。飞船路过太阳系时发生故障，他作为代表被派来地球搜集晶体管，不过这家伙眼见地球人间繁华，却是打算留下常住。 无视了左上角那串“尽快搜集大量芯片”的任务，方俊淇曲腿小跳，人物立即从楼顶跃下。 身躯迎风变大，落地时已经恢复50米的标准高。沉重的身躯撞击地面，轻易在硬化路面上踩出两个小坑，一个里面汩汩冒着自来水，另一个里面有块彩色铁皮，却是被踩扁了的倒霉汽车。 看也不看脚下的倒霉蛋，方俊淇微抬双臂，对准惊慌逃窜的人群。臂端的银灰色龙虾钳子打开，从中喷出两道红色光线，只要被它扫到就会立即冻结定身。紧接着，他使出镜像分身技能，一个个龙虾人陆续出现，各自离开前去追击逃窜的路人。他们并不需要发动攻击，只要施施然走过去，就能把活人或者冻人踩成纸片，让他们变成带着夸张惊愕表情的2d贴图。 这毕竟是个子供向故事，暴力呈现只能极尽浮夸，倒也不怎么违和。 子供是日语词汇，意思是“小孩子”，子供向作品有些类似“全年龄作品”，通常具有画风低幼、台词易懂、爱用平假名、暴力血腥极度弱化，强调善恶分野教育意义等特点，家长们不用担心孩子看了会学坏。随着当初粉丝逐渐长大，奥特曼也尝试加入一些更有深度的内容，比如阿古茹奥特曼要替大海清理人类什么的，可惜结果却不如人意，只能继续在怀旧和创新之间摇摆。 既然是善恶分明的子供向故事，坏蛋刚刚开始作恶，救世主马上登场。 天空响起欢快的bgm，一道亮光呼啸而来，内里有个银身红裤灯泡眼的巨大人形，正是初代奥特曼。 最初的奥特曼完全可以称之为“大超人大战哥斯拉”，能够飞行的强大外星人ultraman，因为追捕逃亡的宇宙怪兽百慕拉而在地球暂时落脚，却因为种种原因扛起了守护地球的众人，和兢兢业业保护地球（确切说是大都会metropolis）的superman很有几分相似。当然，随着故事的不断完善，不断有新的奥特曼、怪兽、外星人登场，让整个系列走上了迥然不同的发展道路，除了“ultraman”、“咸蛋超人”、“神力超人”这些外文名字，已经很少有人会将其和超人联想起来。 回到战场，一个来自m78星云，一个来自巴尔坦星，两个外星人价值观不同，语言更不通，很快就打了起来，在东京的街头大战起来。 按照设定，巴尔坦星人擅长变形和瞬移，近身格斗能力却很一般，而初代奥特曼却是红族战士，拥有可近可远的强大战斗力，双方交手明显是后者占优。不过这个龙虾人却有颗人类的脑子，方俊淇根本不和奥特曼对打，只是一味地瞬移躲避，在巨大的都市里面和对方捉迷藏，偶尔再推个楼踩个车，气焰各种嚣张。 奥特曼虽然全力飞行追击，超音速激波打碎无数建筑玻璃，却始终追不上无脑瞬移的对手。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使出消耗大量能量的瞬移招数，骤然出现在龙虾身边一把将其抓住。面对奥特朗的手刀头撞连击，龙虾人完全没有抵抗，直接往地上一蹲，缩到一人高然后瞬移躲开。要是缩小无效，他就会使出巴尔坦星人的脱壳神技，只给对方留给一具无用的躯壳。 就这样，奥特曼空有一身实力，却被他赖皮的打法消耗了太多能量，最终只能无奈饮恨。 当然，全程体感操作的方俊淇也不轻松，身上的“超轻型机甲”一点儿也不轻，他为了多搞破坏又在不停抬手蹬腿，着实消耗了不少能量，此刻正在疯狂喘着粗气。 一道半透明虚影迎面走来，伸出巴掌盖到他脸上，头显单元被人掀起，名叫吴平的前辈出现在面前。 “这关难度不大，直接打也不一定输，你干嘛舍易取难啊？”耳塞里传来那人的打趣笑声。 “啊，我也没多想，”方俊淇想要挠头，手臂抬起才想起身上还有一层负担，“吴哥，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解一下？” 机甲模拟器还在工作，双手举到头顶其实也能做到，只不过检测动作、计算出力、液压传动需要时间，动作会有明显的延迟，在游戏里还不觉得，到了现实中各种不习惯。 “嘿！这下知道好歹了吧？”后者开口取笑，却还是接下来请求，伸手帮他解开右臂上的固定带。 看他满头是汗，吴平递给他一张纸巾，这才例行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成吧，变大后退楼踩人破坏感非常美妙，但是战斗感觉就有些一般，主要是太累人了，”为了加强说服力，方俊淇还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汗水，“只打了两关，就热成这样了。” 鹭岛靠近海边，空气湿度本来就比较大，最近又经常下雨补充，更是稍微动动就会出汗，何况他的动作还那么激烈。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吴点点头，转头看向同事，“茶圣，那件风扇马甲呢？快拿来给小方穿上。” 后者应声去取衣服，他这才解释道：“之前看气温比较低就没给你拿，这东西谁用谁洗，等下别忘了。” 陆羽很快回来，和吴平一起帮方俊淇解开身上束缚，递给他一件亮蓝色空调衣，让他脱了t恤贴肉穿上。 后者低头看看，“款式貌似不一样？” “专门定制的，把风扇和电池挪到两边，不然会顶到机甲。” 穿上马甲，电源打开，一道道细小的凉风席卷胸前背后，方俊淇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正在填表的右手都忍不住抖了下。 他正在兴头上，填完把记事板塞到吴平手里，就火急火燎地让他帮忙固定手臂，再次进入游戏。 有了前面的经验，方俊淇逐渐熟悉了游戏玩法和机器操作，动作越发自如流畅起来。要不是机甲模拟器时不时要闹点儿幺蛾子，提醒他注意工作，小淇哥表示他今天就能打通游戏完成一周目。 当然，“我能通关”什么的只是错觉，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临近中午，苏鹰组长再次出现。 看过测试报告验收了上午的工作，他点头示意吴陆两人帮忙把实习生放下来。 呆在架子上还没什么感觉，人一下来方俊淇顿时感到浑身难受。解开风扇背心下摆一看，肚皮上、肩窝处，多了几道道红色印痕，上面密布平行细线，却是固定带压迫背心风道造成的结果。因为上课久坐又缺乏专业健身，方俊淇和许多大学男生、男白领一样在腹部、前胸及大腿处堆积了脂肪，稍微受压就会留下痕迹。 这些其实没什么，衣服盖住等它慢慢消褪就是，真正让他难受的还是腹部深处、上臂根部，以及大腿两侧传来的撕裂痛感。这些地方的肌肉群昨晚被迫加班，今早又被一通乱造，却是在用持续的痛感进行抗议。 看到某人抬臂穿衣时露出的痛苦表情，苏组长脸上闪过一抹得意，接着迅速恢复正常，开口送上关心：“小方同学，你没事吧？” 方俊淇伸手拉好衣服挡住肚皮，却没有嘴硬说无事，老实承认道：“更长太过专注稍微有些用力过猛，肌肉受不住有些酸痛。” 苏鹰心中偷笑，某人的肌肉问题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却是一清二楚，一夜n次郎显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压下这些小心思，他转向老吴吩咐道：“这个记下来，回头看看怎么调整。” 说完这些，组长又转向实习生，意有所指地说道：“就先这样吧，中午回去好好休息，下午继续测试，这几天最好别做什么剧烈运动。” 话外之意并不难猜，方俊淇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羞红，很快就败退闪人。 ……一刻钟后…… 蜜蜂电视台旁边的一食堂，方俊淇放下餐盘，在张聘对面坐下。 注意到男友不自然的动作，后者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关切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舒服？” 方俊淇苦着张脸，“没什么，上午玩得太嗨，肌肉有些受不了。” “哦？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呀！” 自己被新组长下绊子的事情，方俊淇当然是不好意思说起的。不过这会儿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在眼前食物上，却是话不过脑地随口说了句：“对了，我今天在研发小组里遇到个熟人。” 张聘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视频，偶尔才会瞥一眼餐盘，却是没功夫关心那人是谁。 方俊淇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尬尬地抛出下文，“我们的组长，就是昨晚那个人。” “哪个人？” “就是昨晚输给我的那个。” 听见这话，张聘终于明白他要说什么，脸色闪烁变换，最后却是冷哼道：“男人真无聊！” 见他还要再说，女孩连忙抬手叫停，“别说这个了，手机拿来，给你传个游戏！” 收回手机，方俊淇低头看去，上面多了个图标鲜亮可爱的bpp安装包。随手点了安装，他又忍不住吐槽起来：“厨房大作战，又是烹饪游戏。亲，厨艺不是玩出来的，是练出来的，你完全努力错了方向好么！” 丢给对方一对卫生眼，张聘噘起小嘴，“我倒是新学了几道营养菜谱，要不给你试试？” 听见“营养”两字，方俊淇吓得浑身打颤，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所谓的营养菜谱必然出自《料理擂台》的参赛选手。那地方出来的食物，营养也许没问题，外观和味道却是不可说、不可说。 “别别别，现在这样就挺好，做饭还要借厨房，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 “不吃算了，”张聘并没往心里去。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自己也只是修炼到“见之不吐”的境界，距离那些面不改色地吃下黑暗料理，还能淡定点评的“擂台”评委还有很远的距离。 各自搞定面前食物，把餐盘端去回收处，她便拉着男友出了门。 食堂门口，穿着制式t恤的后勤员工正站在梯子上挂横幅。 见到这一幕，她俩也和周围围观群众一样驻足转身，抬头看向门楣。 蓝色横幅上用别针固定着一串a4纸，每张各有一个黑体字，连起来却是：“热烈祝贺蜜蜂集团首次跻身forbes500！” 轻描淡写、简朴到爆，女孩的吐槽欲顿时无可遏制，“公司也太抠门了吧？我从没见过这么敷衍了事的庆祝横幅！” 方俊淇笑着看了女友一眼，“你的关注点可真奇怪，难道不该先看横幅内容么？” “哦，”张聘应声，视线扫过横幅，终于发现异常，“嘶！这个forbes应该就是那个福布斯吧？” “没错，就是那家专坑有钱老板的杂志。” 没有理会男友的吐槽，张聘讶声道：“呀！蜜蜂已经这么厉害了？这就世界500强了？” “还成吧，”小淇哥其实与有荣焉，不过说起话来却是各种轻描淡写，“全国500强还要看资历和影响力，当初bat、粗粮和蜜蜂营收过线，却还是被卡了一段时间。福布斯杂志却只看营收数字，只要营收过线并且经得起外部调查，企业就能入选。蜜蜂光是硬件销售的营收就接近一百五十亿美元，再算上游戏和网络方面的营收，上榜完全没有问题。” 他却不知道，蜜蜂能够入围其实是运气使然。 因为排名全看总营收，重资产的能源、钢铁、石油化工类企业在榜单上占据不小的份额。而最近几年持续低迷的油价、钢价却是害惨了它们。能源、钢铁板块纷纷掉队，导致今年榜单再次缩水，上榜企业总营收、总净利以及入围门槛均有大约10%的下降，恰好把营收210亿美元的蜜蜂集团给圈进去，坐上榜单守门员的位置。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天时地利 文化传统使然，国人向来对名次这种东西充满兴趣，很喜欢各种排行榜。 挤满了大公司，号称“终极榜单”的“福布斯世界500强”自然也在其中。 意识到这是个热点话题，张聘掏出手机，对准食堂门口的横幅。 梯子上的工人还在调节挂绳松紧，蓝色条幅松垮成弧形，上面的字纸也松弛弯曲，看起来非常傻特别挫很不符合世界500强企业的画风。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越奇葩越有话题嘛。 直接在相机内打开围脖界面，她拇指联动，敲了一行字上去：“吃完饭从食堂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个。话说后勤部门这么敷衍，老板们都不管管么？马竞蜂园后勤”。码完收工，正要点击发送，耳边却传来一阵笑声，然后她就感到肩袖被人拉扯了一下。 “嗯？”扭头看向男友，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向门楣，女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重复利用倡导节约的宣传彩页，果然很节约呢。 横幅已然被人拉紧绷直，其中印有“次”字的白纸却崩开别针翻转过来，露出背后的彩印图案。木纹背景上放着白色圆盘和一双筷子，上面有八个大字：“厉行节约光盘行动”。 隐藏于内心的记者之魂再次觉醒，张聘赶紧举起手机留下这个精彩瞬间。 把带有两张照片的围脖发送出去，她这才松了口气，扯了扯男友衣襟，拉着他朝对面酒店走去。 不过人虽然有了，她俩的心还在这件事上面，免不了拿起手机打开新闻客户端，主动了解更多信息。 网媒的速度都是以秒计算，张聘很快就有了收获，“工行继续领跑盈利榜，蜜蜂、阿狸和企鹅新上榜。诶？他们都是新上榜？我还以为早就上去了。” “早就上去的是狗东，去年就上了，好像排三百多名吧。” “那倒是厉害，这三家都是450往后。呀？狗东居然排到260了，怎么还在亏损？” “这是去年的数据，今年调整了运费政策，不停提高免邮政策，一下子就扭亏为盈了。” 比起爱倒腾3c数码的男朋友，张聘平时不怎么上狗东氪金，痛感相对没那么严重。闻言只是哦了一声，低头打开业内搜索，寻找其他熟悉企业的踪影，“诶？atm都上榜了，现在就bat老大没上，这下可就尴尬了。” 随手搜到度娘去年的财报，方俊淇微微耸肩：“没办法，虽然度娘去年的盈利比500强第2名中石化多1亿、比第7名壳牌石油多2倍、比第10名埃克森美孚多1倍，更是第12名英国石油的12倍，但它的总营收却始终停留在百亿美元层次，不到第500名蜜蜂的一半，自然没办法上榜。” “度娘的主营业务是搜索引擎广告。他们在中文搜索领域占据统治地位，这一块的利益基本上已经被他们吃完。再想要大量增加营收，就需要开发新的战场，当初砸钱200亿去搞o2o外卖，现在又砸200亿赌ai，就是为了增加营收画大饼。不过o2o基本上失败了，被at背景的蓝鸟、绿团吊着打，ai估计也没戏，外有google、facebook，内有我狸、我鹅、我蜂，估计还是不太美妙。” 张聘微微一笑，甩出一句“你比总裁懂管理系列”，瞬间终结对话。 10分钟，两人回到位于智蓝酒店的房间，却没急着拉窗帘睡觉，而是各自拿起手机，打开了那款《厨房大作战》。 很快地，房间里就回响起嚓嚓切菜、噗滋吧唧捏肉糜的声音。 “厨战”的玩法并不复杂，只要像现实做菜那样，按顺序完成摘洗切剁拌、蒸煮煎炸烤这些烹饪工序即可。 这些工序都根据手机触屏操作特点改动过，配合着可爱的画面、生动的音效、欢快的音乐，以及恰到好处的节奏掌控，玩起来颇为上瘾。 而要是仔细分辨，还能够从中看到很多经典小游戏的影子，摘、切、剁像水果忍者，洗、拌、搅像贪吃蛇，蒸、煎、烤神似打地鼠，筛、滤、挤又变成接盘子。好在游戏的架构颇为精妙，众多“老玩法”混于一炉并不显得凌乱烦人。 虽然只是手机游戏，“厨战”的专业性却相当高，因为食材厨具、烹饪工序都被成功游戏化的关系，增添菜谱变得很是容易。制作团队火力全开，从世界各地搜集上千份菜谱，经过美术修饰、细致改动、分组排序，把它们做成一个个游戏关卡，小到煎蛋、热牛奶，大到佛跳墙、蜗牛、普罗旺斯炖菜，乃至全牛宴、骆驼火鸭鸡，包罗中西无所不有。 不过想要上手制作后面那些只闻其名的传奇名菜，却也不怎么容易。 无论是中餐日料法餐意餐，亦或是土著烹饪空想料理，越是高级的菜肴，涉及到的食材数量就越多，加工处理起来也越是麻烦，像是沙特名菜骆驼火鸭鸡就需要骆驼、绵羊、鸡、鸡蛋、米饭、盐、松仁、杏仁、开心果等多样食材，整个加工过程持续一天以上。 然而，游戏留给玩家的时间却只有5分钟。虽然腌、发、蒸、煮、炖、烘等费时工序都有改动，使得耗时大大减少，但想要一口气做完十几道甚至更多工序，玩家依然需要电竞玩家级别的手眼配合能力，同时手里的电话性能也要足够强大才行，不然很可能以为丢帧卡顿而输之毫厘。 更加坑爹的是，制作失败玩家只能获得极少经验，还要消耗游戏币处理劣质食物和厨余垃圾，所以大多数玩家都对这些容易失败的“传奇菜”望而却步。方俊淇不是自虐狂，同样对这些专为高人设计的名菜望而却步，转而把注意力挪到番茄炒蛋、青椒肉丝等家常菜上面。 这些菜配料较少、工序简单，能够确保成功率，做多了还能改善自身厨艺，本来就受到玩家的喜爱。尤其是游戏里还有大量消耗菜肴的“饕餮来袭”定期活动，这些便宜菜就更加受欢迎了。 为了利用好上班族休息坐车回家的碎片时间，这类定期活动都喜欢在13点、18点、21点之类的时间举行，“厨战”也不例外。 活动内容很有些无厘头，说是上古凶兽饕餮现世，向美食王国索要食物，否则就要嘿嘿嘿。国王发布令谕，号召臣民贡献食物，以安抚凶兽。 玩家只要在限定时间内制作菜品并上交，就能获得活动积分和随机奖励，积分奖励可以用来兑换游戏道具，随机奖励则是现实餐饮企业提供的兑换券，大小奖齐备，玩家整体的参与热情很是不错。 显然，这个模式照抄自棋牌游戏平台的“比赛场”，唯独少了负责收购游戏币的“银商”。 正出神间，方俊淇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快快！油热了，肉丝腌好没？” 淇哥翻了个白眼，“还在腌制，你先等下。” “油都热了，还等毛线啊？”那个声音气急败坏道：“啊啊啊，着火了都！” “冷静！你再这样，淑女形象可就全毁了？好了，你的肉丝来了！看清楚啊，白的先下、红的后下。” “知道，”张聘不耐烦道：“先下肥肉煸炒出油嘛。啊！” “喇喇！”却是热油遇水，炸出一片水泡油。 还好这只是游戏，飞溅的油滴出不了屏幕，张聘很快回过神来，把手边的瘦肉也倒了进去，终于把锅内油温压制了下去。 “油温太高，关火等一会儿就好了。” “关什么关？”张聘手上不停模拟着颠勺翻炒的动作，声音却有些气急败坏：“没看见时间么？再耽搁下去就失败啦！快快，青红椒丝给我。” 半分钟后，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好了，总算弄完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只有一圈微弱白光的深绿色菜肴，方俊淇倒抽一口冷气，“我觉得这把要悬了。” 白光是为了致敬动画片《中华小当家》，越好吃、星级越高的菜肴白光越盛，白到极致更会变成耀目金光。 自家作品不但白光微弱，外观卖相更是黑绿交杂，他实在无法对其寄予希望。 果不其然，系统打分很快出现，这道青红椒炒肉丝只得了67分的及格分，选择上交后为他们赚取了63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并没有触发随机奖励。 把手机丢到一边，张聘坐起来瞪了男友一眼，“都怪你！” 方俊淇表示不接这口锅，反驳道：“明明是你操作失误，油温太高把肉都炸黑了。” “那也是你害得，要是你的手速再太点儿，早点把肉丝给我，不就没事了？” 听见这话，某人却是邪笑着伸出右手，竖起食中两指：“你以前可没嫌弃过我的手速。” 张聘正在气头上，男友惯用的小手段非但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反倒还让她怒气满溢，气得捶了身边的大腿一下。 “啊！疼疼！” 见他脸色不像作伪，张聘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咱们再来，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不了，”女孩看了眼时间，翻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赶紧睡觉吧，不然下午没精神。” “呼！”看到对方身影消失，方俊淇也是悄悄松了口气，悄悄问候起了策划全家，反正他们经常中枪，应该已经习惯了。 末了，他还不忘吐槽一句：“嘿，什么破游戏，干脆改名叫‘分手大作战’得了！” 这游戏非常吃眼力手速，一个人玩都经常手慢脚乱，再拉个帮手进来，得到的通常不是一加一大于二。普通人大多不具备心有灵犀、一心两用的特质，平时又缺乏充足的训练，想要像酒店后厨一样并行处理、配合无间，自然只能是想想而已。 按照大多数玩家的习惯，游戏输了不是自己不给力，而是队友太猪头，免不了要埋怨一下，某些人很可能会因此吵架闹分手。只是一年时间，多人合作烹饪模拟游戏“overcooked”的中文译名就从直译的“煮糊了”变成了“分手厨房”，其中怕不是有很多同样糊掉的爱情。 游戏以这个方式“照进”现实，听起来玄幻，却也有着发生的基础。 王子打败恶龙，救走公主，童话就会结束，因为下面就该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肥皂剧时间。 根据英国一项研究，厨房是同居情侣最容易吵架的地方，吵架次数远高于卫生间和卧室。面对那些诸如吃咸吃甜、淘米洗碗的小分歧小争执，若是双方能够尽快达成妥协形成默契，就能渡过磨合期真正接受另一个人的存在，反之，很可能会怒吼一声“我算是看清你了！”，然后分手了事。 作为后来者，《厨房大作战》虽然没有致敬抄袭前辈的场景变化玩法，制造隔阂、促进分手的效果却是一样一样的。 退出游戏，方俊淇随手登录围脖，打算睡前耍一会儿。 不出所料，围脖本就是蜜蜂自留地，现在又搞出了这么大的新闻，500强相关话题必然引发热议，轻松登上热门话题榜。 视线扫过榜单，他突然眼前一亮，却是发现了张聘的帐号，却是轻笑出声。 后者刚好走出卫生间，差异问道：“笑什么呢？” 方俊淇也不多话，翻身下床，抬手把手机递给对方，“你自己看。” 张聘接过一看，顿时惊喜出声：“呀！居然上热门榜了！” “那是当然，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这里，不火才怪。” 方俊淇只是随口一说，张聘躺在床上暗自盘算一番，貌似还真是这样。 后勤处抠得要死，只在一食堂和东门口挂了横幅，而她天天在那里吃饭，这是地利。 至于人和，则是她的十万粉丝。作为曾经小火过一把的网络女主播，虽然她因为平台倒闭而退隐江湖，当初的粉丝却还留下来很多。这些人自然成为首批阅读者与传播者，等到蜂园后勤和马竞相继转发回复，她这条围脖更是一飞冲天，自此无人可挡。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蜜蜂入围500强这件事本身，它的话题度实在太多了！ 套用某人那句名言，风口来了，猪都能飞，天时到来，热榜自然是想上就上！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地铁 虹桥机场，晴，高温39度。 这是天气预报的数值，不过航站楼里开着空调，马竞暂时还感受不到魔都的热情。 本月21日，本年度的cvpr计算机视觉与模式识别会议将在夏威夷会议中心举办。青鸟号被他派去接蜜蜂和鹭大参会团队，自己只好乘民航飞来魔都与大家回合，然后再一起飞过去夏威夷。 cvpr是ieee国际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主办的高规格技术会议，是学术界和企业界对话的重要平台之一。借助这个平台，科研团队可以展示技术、获取需求、拉赞助找投资，企业也能借机展示新产品、招揽专业人才，大家各有所得，自然纷纷趋之若鹜。 今年的大会共收录八百篇图形图像领域的论文，报名参会者超过5000人，其中一半以上是华裔，参会国内企业更是举不胜数，蜜蜂自然不能错过。 快步来到二楼边缘，马竞摸出手机戴上蓝牙耳麦，给远方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嗯，我到了，一路无事，飞机也没晚点。” “没有没有，我的演技可是经过千万观众和上影节评委检验的，空姐根本没认出来。嗯，放心，没问题的，下午走时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挂断电话，晃晃身上双肩包，马竞转身朝电梯走去。 临走之前，他扭头看了眼楼下接客大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时近中午，下面人流熙攘甚是热闹，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然而马竞看到的却不一样。借助超出常人的神经系统、方言掌握，以及旁人无有无知的脑内计算机，耳朵收到的嘈杂声音都被逐一解析，转化为串串文字罗列于脑海，其中分明出现了他的名字。 和另外两位马姓老板一样，马竞也经常被自己的用户念叨咒骂，偶而听人提起名字并不奇怪，但下面念叨马竞的人手里却拿着录音笔和摄像机，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蜜蜂最近的新闻着实很多，《流浪地球》票房大爆、展示“真全面屏”概念机、低调出手接盘酷牌手机、请全县老少避暑度假、放映全彩版《地道战》，以及出人意料入围世界500强，每一个拿出来都能上分版头条，娱乐、科技、社会、财经，隐隐有屠版的节奏。这种情况下，自然有的是媒体想要采访他分享这波人气红利。 只可惜，马竞却是不打算让他们如愿。一来智囊团队建议他先捂一捂，二来他很讨厌机场堵人行为，自然乐得看某些人扑空白等。 这趟行程并未对外公布，这些人能够提前过来守候，却是买了他的行程。 按照规定，旅客订票信息都要汇总到中航信航旅订座系统。通过这个系统，航司员工、机票代理、警方人员可以查询用户证件号码，获知当前和历史信息。这本来是为了服务用户、打击犯罪所用，后来却被人恶意利用来售卖他人行程信息牟利。虽然中航信在媒体曝光后改进了系统，但积重难返欲壑难填，相关产业链依旧运行如常。 通常情况下，最受苦的都是偶像明星，宣传期之外被狂粉接机可不是什么好体验。马竞也没想到，只是偶尔坐一次民航，就遇上了这样的烦心事。好在他之前做了换装改扮，一般人应该认不出他来，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下楼走出安检通道，他很快就和外面那群人正面遇上，只是随意瞥了眼，马竞便低头自顾自玩起了“农药”，就像个普通游戏宅一样。 他此刻的打扮也很有宅味，脸上带着平光眼镜、t恤前胸后背印着q版的古尔丹彦祖，下面是卡其布五分裤、蓝色网眼鞋，配合不同往日的微表情和身形步态以及手里原谅绿的手机壳，没人能够认出他就是现任的80后首富。就算有人感觉特别脸熟，也只会当做是撞脸马竞的路人甲。 果不其然，虽然不断有目光在马竞脸上扫过，却始终没人认出他来。轻松突破记者包围圈的同时，他顺手还拿下了首杀和双杀，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遗憾游戏对手太菜，还是在可惜记者不专业。 脑海里调出机场立体图，马竞辨明方向，快步朝轨交车站方向走去。 虹桥机场主攻国内航线，国际航线大多在浦东机场，他准备坐地铁穿城而过，过去会合团队略做休息，再集体飞赴夏威夷。 登上大名鼎鼎的轨道交通2号线，随便找个靠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马竞好奇地抬头张望四周，不常坐地铁的他很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些地铁神人。在媒体眼中，地铁是奇葩频现的传说之地，有人在这里狂叫奔逃、有人在车厢淡定倒立、有人玩cosplay、有人抓着扶手跳钢管舞、有人摆宴大吃，总之是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 只可惜，马竞今天的运气显然不太好，上面说的那些人一个都没看到，映入眼帘的只是疲倦而麻木的旅客。 微微摇头，他很快放下这些心思，专心玩起了游戏。 作为肉身开挂人士，就算1v9他都有很大几率获胜，其实很难从游戏对抗中获得正常的乐趣。他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农药”在用户体验、系统调控上的把握，人家一不卖数值、二不卖强力道具，单靠售卖皮肤、金币英雄和铭文箱周赚十亿，自然有着值得学习的独到之处。 就在他沉迷商城无法自拔时，有人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先生，打扰一下好么？” 马竞拨开耳机抬起头，对面是个拿手机的年轻妹子。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那人微微弯腰软语求告：“您好，我是地铁创业者。帮忙扫个码，加个微信吧!” 好吧，相比那些地铁奇葩，扫码推广员的确更加常见一些。 扫码推广员有三种，一种是真正的创业者，听说地铁人流量大推广成本低，过来求用户；一种是微商的推广员，加了他/她的号，每天就会给你推送健身美容减肥之类的文章，努力把你发展成客户；最后一种却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利用安卓手机更新不易版本混乱、用户多有rooted（破解提升权限）的安全漏洞，骗人扫他提供的二维码，然后通过下载恶意应用、撞库穷举盗号等方式获取非法利益。 比起前途未卜的创业者，替微商与黑客产业链做推广显然有着更好的“钱途”，扫一个赚几块，运气好月赚十万都是有可能的。当然，随着这种套路逐渐为人所知，竞争者越来越多、目标越来越不好骗，从业者收入已经不像去年那么夸张了。 心中暗自吐槽着，马竞轻轻摇头，实话实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微信。” 这是真话，当初为了庆祝蜜蜂围脖粉丝过亿，马竞开直播主动注销其他平台的社交帐号，当时无法注销的微信也清空数据改了密码，已经两年多没有登录过了。 妹子微微有些诧异，很快就老道地摇头，“现在哪还有年轻人不用微信啊？”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王者农药界面，她继续纠缠：“新人创业不易，小哥哥帮帮忙好么!” 马竞起了谈性，翻转屏幕给对方看等级信息，“这个是找人借的空号，根本没开那些功能。对了，你说是创业者，能说说是什么项目么？目标用户是哪些？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如何发展用户？如何维持现金流？如何管理库存？如何……” 他还在一个个丢着问题，对面女孩却是眉头一皱，扭头离开，同时不忘丢下一句“你深井冰啊！” 听众跑路，马竞只得尬尬地对空气说道：“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嘛？” 只可惜，他现在的形象实在太有欺骗性，不但扫码推广员被他骗了，周围乘客也把他当成了自以为是的怪咖。周围不但有人拿出手机，打算拍视频替他扬名，还有人窃窃私语暗自讥笑着，“嘿！只是长得像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微微摇头，马竞没有说什么，真相什么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发现好了。 重新看向手机，他没有继续游戏，反而打开了蜜蜂商店。 经过数个大版本的迭代，蜜蜂商店的内容越来越丰富，除了传统的手机应用、多媒体内容分发，商店还集成了用户社区与开发者社区，经常能从里面找到有趣的新东西。 蜜蜂自己经常在开发者社区里发布一些实验性产品，借机收集用户反馈，并以此为据判断是否继续开发并最终装入正式产品。 他的目标，正是这样一款新应用，名字赫然是nomask。一般人稍不注意，就会念成是nomosaic。 之所以叫这个容易引人遐想的名字，目的就是为了引人眼球。这其实是一款新概念去水印工具，然而蜜蜂商店里却有800多款同类工具，为了尽快吸引到足量用户，闷骚的程序猿决定像网媒工作者学习，当一回标题党。 水印通常被用来标示图片和视频的版权出处，普通用户通常对这些半透明或镂空图案心存厌烦，虽然借助修图软件的祛斑工具便能做到，很多人还是选择求助于专门工具。蜜蜂商店里有800多款这类工具，原理如出一辙，都是借助局部模糊算法让水印和周围背景混同，使其不再显眼惹厌。 不过这种做法只能对付半透明水印加纯色背景的情况，遇到稍微复杂些的背景以及过于显眼的大型水印、彩色水印，消除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蜜蜂软件研究院出品的这款应用，便是针对这些而开发。 和传统产品不同，“nm”采用了深度学习技术，经过大量图片训练的ai能够辨识常见场景和物体，可以在消除水印遮挡物后自动调用模板素材“修复”图像，明显改善显眼水印带来的残留问题。从这一点上来说，它的确具有清理马赛克的能力，不过只能清除遮盖在人物脸部的马赛克，蜜蜂毕竟是守法企业，某些用户的期待只能留待有心人。 而且就算是脸部修复去遮罩功能，也只是让脸形变得完整自然，实际已经不是原先那张。 作为时下研究热点，利用ai、深度学习改造传统工具的企业和研究团队不知凡几，等这些技术从顶尖大学、大企业扩散到中小公司乃至个人开发者，“ai绊马索”软件必然会出现在市面上，毕竟有需求就有供应是市场经济的第一准则。 实际上，研究ai去水印的团队不止蜜蜂一家，谷歌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本届cvpr就收到了谷歌研究院投递的论文，提到了一种借助图库大数据和图层分析的去水印算法，能够实现远超以往的清除效果。 正是因为在大会官网上看到了人家的论文，蜜蜂研究院才决定抢在谷歌前面发布自家的nomask应用。世人总是对第一情有独钟，第二、第三想要追赶就需要费更多的代价，与其将来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视线扫过数据统计，马竞满意地点了点头。即便没有任何推荐和推广，nomask还是拿到了一万次下载和三千条评论，数据非常喜人。要知道它从发布到现在还不到48小时，只能感叹一句“刚需”的动力果然强大！ 视线继续往下，应用评分只有39，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拖动屏幕细看评论，他不由轻笑出声，原来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不满意就一星”。热评区域里，有很多用户在抱怨应用垃圾，不能去除xx、xxx上的马赛克。虽然那些关键字都被过滤系统拦截，但是借助上下文还是能秒懂他们想说什么。 摇了摇头，马竞换上自己的大号，回复了赞数最多的那条评论：“蜜蜂扎根华夏、放眼全球，同时受到多国法律的约束。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实在是没法做，还望见谅！” 又看了一些评论，马竞正要关闭页面，右上角突然跳出回复提醒。 点开一看，却是被他回复的那位回复了他，那家伙还不死心，劝说马竞开源相关代码，让有需求的用户自己完成最后一步。 再次摇头，马竞放弃了这个很有建设性的想法，就算要公开代码，也不能是现在。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天堂没有飓风 魔都，通往浦东机场的高速路上。 白色大客车正朝着目标狂奔疾驰，车厢里忽然接连响起音乐声。 马竞耳朵动了动，摸兜掏出电话，随手接通，“喂，老婆，我还在路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汤佳怡的声音钻出听筒，稍微有些急迫，“还没起飞吧？” “没有，”马竞眉头一皱，在脑海里打开消息面板，同时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起飞就好，我刚看新闻，希拉里要路过夏威夷，你还是想办法推迟航班吧！” “原来是这个，”马竞笑了笑，“没关系的，我们比它快，肯定能赶在前面。” 这个希拉里并不是那位前总统夫人、前国务卿、前总统候选人，而是前天生成，正在活跃的一个飓风。 飓风、台风只是不同国家的习惯叫法，本质都是强烈的热带风暴。和亚太地区包含地名、人名、动植物名的台风命名表不同，东北太平洋和大西洋地区的飓风命名表非常规律，一律都是英美地区常见的人名，且在女权组织的要求下男女交替不偏不倚。然后就出现了比较搞笑的一幕，今年大西洋第4号热带风暴叫做“唐（don）”，而西北太平洋第9号飓风叫“希拉里（hilary）”，两个风暴先后出现，把飓风警报变成第二次“红蓝角力”，一股喜感油然而生。 因为地球自转的关系，北半球的气旋都是顺时针移动，“唐”在诞生后立即朝西北方向席卷而去，可惜这个名字并没有带给它足够的王霸之气，很快就因为能量不足降级消散。“希拉里”同样向西北方向挪移，因为转弯半径的关系，正在逐渐远离北美洲，朝着向太平洋中心移动，夏威夷群岛虽然在它未来几天可能经过的区域边缘，但那毕竟只是个总面积仅有167万平方公里的群岛，几千公里外的飓风想要在长途奔袭后准确命中它，着实不太容易。 手里拿着电话，马竞一脸的不以为然，“过去60年，夏威夷只遇到过4次正面飓风，最近两次是在2014年和1992年。如此算来，‘希拉里’想要杠上夏威夷，还得再修炼2500年。” 电话那边，汤佳怡轻笑着问道，“2500年是什么鬼？” 微微一笑，马竞并没有解释这个数字的来历，“你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你放心好了，我还没活够呢，就算吃饱了撑的也不会拿一飞机人的性命去冒险。” 他都这么说了，那边的汤佳怡也就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哦不，一路逆风，算了还是一路顺利吧！” 马竞被对方的语无伦次逗笑了，点点头，“嗯，会的，再见！” ……时间倒退的分割线…… 和预想得一样，15小时后，青鸟号安然到达目的地。 因为飞跃日期变更线的缘故，他们在天上飞了这么久，日期还是21日，时间却从下午17点“倒退”到了上午8点，一轮朝阳正冉冉升上东方天空。 天空云量稀薄，视线非常良好，远远就能看见碧蓝大海上犹如散碎翡翠的数个大小岛屿，以及岛屿边缘的众多人造建筑和各色船舶。 得此地利，珍珠港旁边的火奴鲁鲁市（honolulu，旧译檀香山）很快发展起来，从一个出口檀香木的小港市发展成为人口近百万的大洋明珠。全州八成人口居住在檀香山附近，此地也是中太平洋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乃至军事的“汇聚之地”。 因为大洋中心独特且重要的战略地位，美军在此设有希卡姆（hickam）空军基地和珍珠港海军基地，部署了包含f22隐身战斗机、f15重型战斗机、攻击核潜艇、“宙斯盾”舰在内的强大武装。 这两座基地就在他们的目的地国际机场旁边，趁着飞机盘旋对正跑道的功夫，乘客们纷纷侧身凑到舷窗跟前，低头窥视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各种护国神器。 马竞也不例外，他不但自己看，还发挥知识储备量大的优势，为大家当起了现场解说。 这些人不是研究院的同事，就是母校鹭大的师长和学弟，却是不用刻意摆出董事长的架子。 “希卡姆空军基地主要是运输部队在用，声音我们能看到很多运输机以及加油机。当然这边也有战斗机，名气特别大的f22这里也有，不过这家伙太过金贵，只在前几年部署了两架，咱们却是无缘看到。那边跟在客机屁股后面等待起飞的是f15双发重型战斗机，单发的f16其实是它的跟班洗脚婢。别看f22、f35各种叼炸天，保卫美利坚天空的还是这f15、f16这老哥俩。” “那边的分叉海湾就是珍珠港了，细长的大船就是传说中的‘宙斯盾舰’，尾部有小炮台的是‘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尾部没炮台、稍微短一点的是‘阿利伯克’级导弹驱逐舰，经常跑去南海捣乱的就是这一型。珍珠港平常不停航母，据说是航母编队规模太大，几万人下来容易把地方吃穷。这边还有核潜艇基地，不过停泊区貌似是空的，应该都在海里猫着。” “那个小岛是福特岛，上面是第三舰队司令部和军营。旁边特别长的那条船是密苏里号战列舰，当年日军就是在这上面签署的战败投降书，现在成了纪念馆，要是有时间的话大家可以去那里看看，近距离感受下巨舰大炮的震撼。它旁边水面上的白色长条物体是亚利桑那纪念馆，下面就是珍珠港事件中沉没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好了，飞机要降落了，大家赶快坐好，系上安全带。” 片刻功夫，湾流g650顺利降落在机场跑道上，最终在塔台安排的远机位安稳停好。 舷梯打开，穿着印短袖和浅棕裤子，一副旅游团打扮的众人依次走出，踏上了美利坚的国土上。 外观各有不同却都方头方脑的摆渡车、平板货车和拖曳车相继驶来，前两者分别带走了远来的旅客和货物，后者则拖拽着飞机进了另一边的公务机机库。数小时前，气象台再次提高“希拉里”的飓风等级，其对夏威夷的威胁增加了不少。为了以防万一，马竞不得不为自己的豪华玩具租了间封闭式的机库就连隔壁的f22平常都没这等待遇呢。 摆渡车上，董事长助理朱玲玲介绍起了注意事项。 “对了，等下会给大家发放本地电话卡，费用由公司承担，国内的卡可以收起来等回去再用。” 发完甜枣，她又忍不住提醒道：“等下要过海关，大家最好先检查一下微信、微博、qq、围脖的聊天记录。该删的删、该清的清，别到时候因为不当言论和表情包被强令遣返了。实在嫌麻烦，直接换个小号，或者干脆卸载应用吧！” 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各国海关本来就有针对外国出版物的抽检拦截机制，只是以前都针对书籍印刷品，现在却因为恐怖主义威胁而与时俱进，纷纷把主流社交软件加入检查名单。要是聊天时使用了太黄太暴力有侵害儿童的表情图片，又或者在聊天时提到预谋袭击、非法打工、脱逃滞留等内容，就有可能被海关拦截遣返。 要是单纯旅游倒还罢了，顶多只是行程泡汤，今后几年没法再来，可若是出国目的是工作、留学乃至定居，情况就会很糟糕。因为不明情况，从去年到现在很少有些倒霉蛋中招惨遭遣返，在网络那头引起不少热议，不过人家就是这么规定的，外人只能学着适应。 起飞之前，大家就已经在朱玲玲的提醒下仔细检查了行李物品和聊天软件，此刻她再次提起，也是怕有些人抱有侥幸心理。夏威夷国际机场是全美最繁忙的机场之一，客流量巨大，海关自然没法牺牲效率人人开箱，大多数人并不会遇到上面说的抽检情况。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避免影响工作，她还是忍不住要再次强调一遍。 大家虽然心里有不爽，不过还是掏出手机各自检查起来，很多人索性拔掉手机卡，仔细塞进钱包里面。 有了各种充分的准备，海关检查自然是顺利平安。过关之后，一行人正式踏足夏威夷，登上前期团队帮忙租来的大巴，朝东方的火奴鲁鲁市区开去。 汽车行驶在1号州际公路上，车窗外满是绿树红，一边青山一边碧海，看起来甚是喜人。 因为风景秀丽、气候温和，还很少遇到北美大陆特产的飓风寒流，夏威夷被老美民众亲切地称呼为“天堂州”。比起马尔代夫之类纯粹的休闲群岛，这里的面积足够巨大，可以容纳沃尔玛超市、大型度假酒店、写字楼、电影院、停车场、高速路等各种设施，更适合被各色现代商品和服务宠坏了的当代人，一直是环太平洋地区最受欢迎的度假地之一。 cvpr主办方选中的会议地点夏威夷会展中心（hawaiiconventioncenter）在市区南侧，靠近著名的威基基海滩（waikiki beach）。因为旅游业繁荣，这一带有不少高层酒店和餐馆超市，却是不用为食宿问题发愁。 这趟有老板亲自带队，自然不能让大家去住一般的酒店。前期团队一早就在希尔顿度假村帮大家定好了房间。虽然距离会议中心稍微远了点，步行需要一刻钟时间，但那里更加靠近海滩，不管是趴在阳台护栏上俯瞰泳装美女无敌海景，还是下楼玩沙子冲浪晒太阳都是极好的，这样才不枉大家万里迢迢跑来夏威夷开会。 汽车先去夏威夷会展中心转了圈，让大家认准那座掩映在棕榈树丛中的玻璃建筑，这才驶向东南，在度假村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各自取了行李，众人走进大堂办理入住手续，却很快发现里面的气氛貌似有些诡异。 前台工作人员正忙着刷手机，全然不理会对面等待入住的客人，一点儿也看不到四星级酒店工作人员该有的样子。 若不是他俩脸上的表情满是悲哀与不可置信，不像是通常摸鱼划水消极怠工的样子，众人早就要找人投诉了。 到底是全球连锁的高端酒店，大堂经理很快就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快走走来软语致歉：“对不起！他们并不是故意这样，实在是遇到了一些悲痛和难以置信的事情，才会这样的。我已经安排人过来替换他们，很快就能为各位办理入住手续，多有耽搁，还请见谅！” 看了眼前台小哥手腕上的纹身，马竞眨了眨眼睛。 老外将纹身视为时尚，通常认为纹身能够带来力量、祝福与纪念，并不排斥这东西。不过纹的最多的还是那帮玩摇滚的，甚至形成潮流与若干范式图案，眼前这位小哥很可能是个摇滚爱好者，如果他没有让纹身师乱纹胡画的话。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刚才截获的wifi数据包已经破解完毕，马竞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有些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他微微动了动，示意女助理出面交涉。 没过多久，安排替换的工作人员顺利就位，为众人办理了手续。 戴着酒店方赠送的五彩环上了楼，众人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等他们放下行李拿到当地电话卡，便惊讶地发现各自手机接连响起消息推送的提示音。 就在半小时之前，知名摇滚乐队林肯公园的主唱查斯特贝宁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而且是上吊自杀。 林肯公园的歌曲“what i've done”、“new divide”、“lridescent”被选为前三部《变形金刚》电影的主题曲，另有“numb”，“blackout”，“rawling”被选为《游戏里面》游戏主题曲。借助这些流行文化产品的传播，这支乐队本就不小的名气迎来新一轮的爆发，在全球范围圈粉无数，现在骤然传出主唱自杀的消息，各路网络媒体自然迫不及待推送消息。 这也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特色，尸体刚刚盖上白布，死讯就已经传遍全球。要不是大家顾忌漫游费没开数据网络或者干脆拔了卡，推送消息早就该发到手机上了才对。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海外市场 （抱歉，上章日期打错，现在还是7月20日） 放下手机，有人忽然醒悟过来，“夏威夷和国内差了18个小时，那边还是大晚上啊，这些人可真拼！” 旁边传来附和声：“不拼不行啊！晚一点儿用户都跑到别人那里去了。” 更多人参与进来，话题很快歪掉，“话说，媒体人和咱们研发狗一样爱熬夜，所以经常猝死呢。” “咳咳！” 就在这时，一声清咳猛然插入，强力打断众人的谈性。弄出声音的不是旁人，正是马竞。 看到大家扭头看向自己，他看了眼旁边，怪笑着劝阻道：“你们不要乱造谣好不好？” 研究员们互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齐声说道：“是！蜜蜂从不加班，我们从不熬夜，吃得好睡得香工资高身体棒，欧耶！” 这么明显的马屁，某人自然是不满意的，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意思到了就可以了。大家散了吧，该睡就睡，想玩就玩，记得晚上回酒店聚餐。行了，就这样吧！” 众人顿时鸟兽散，提着行李去了各自的房间，朱玲玲这个大管家早就帮大家分好了房间。 马竞转向鹭大信息学院的队伍，苦笑着道：“都怪我领导无方，没带好队伍，大家不要笑。” “笑你做什么？”鹭大这边带队的纪教授笑着说道：“研究务求严谨，人却需要放松，我觉得你们的团队氛围非常好。” 这位只比马竞大5岁的“闽江学者”和蜜蜂研究院有过多次合作，彼此早已经熟悉了，说话自然不怎么见外。 “没错，”马竞附和点头，朝女助理伸手，拿来三张房卡递给对方，“这是房卡，纪教授你帮着分配一下吧。” “真是太感谢了，跟着土豪就是爽啊！” 接过卡片分出两张给队内研究生，打发他们去安置行李，纪教授接着看向马老板，“对了马竞，帮个忙好么？” “请说，”做人情就要做到位，油钱都出了，房钱都掏了，后者并不介意再给这位合作伙伴一些好处，只要别太过分。 指了指他手上的电话，“我能看看你的手机么？” 没等马竞答应，他又补充说：“要是有困难就算了。” 马竞手里的电话没有额头和下巴，正面只有细长的圆角屏幕和窄细的边框，看起来非常惹眼，正是蜜蜂移动倾力打造的第二款全面屏概念手机“蜜蜂黑玉（bee-jet）”。 它之所以取名黑玉，既有外观方面的原因，也有一语双关取彩头的意思，“jet”一词在英语里有煤玉、墨玉、喷嘴、喷气飞机等多层含义，大家希望它能像初登战场的联邦通讯委员会、nab全美广播协会以及少数广播爱好者的反复呼吁，苹果公司我行我素拒不悔改，蜜蜂移动却果断认怂，在今年带来“广播革新”。 耳机孔没法打通，他们便在蜜蜂8和黑玉里内置新的fm模块，兼容模拟fm以及rds/hd radio数字广播，功能远胜以往，可谓诚意满满。 当然，敢这么做也是因为蜜蜂手机向来省电，削减一点儿电池容量用来装芯片，影响并不大。 耳听着本地电台dj的唠叨，马竞迈步走向阳台。 一把推开玻璃门，涛声海风顿时扑面而来。 走到阳台护栏边，马竞微微俯身，视线自然落在外面的沙滩上。 夏威夷群岛底下是海底隆起的一连串火山，大些的火山直接成岛，小些的则成为珊瑚岛的底座。因为远离陆地和有机物污染，瓦胡岛周边的海水清澈透亮，沙子的颜色也是漂亮的浅金色。金黄来自天然风化产生的岩石碎屑，白是珊瑚和贝壳的碎屑，鹦鹉鱼以这些动物为食，拉出来的便便被海浪带到岸边，最终形成珊瑚岛特有的碧海银沙。 威基基海滩，便是夏威夷群岛诸多沙滩中的佼佼者，细腻的浅色沙滩、豪华的酒店公寓、丰富的购物商店和夜生活，每天都能为它拉来数以万计的游客。今天风和日丽，显然是个戏水晒太阳的好日子，还只是上午时分，外面就已经满是游人，让马竞不由想起了鹭大校门外的白城沙滩。虽然沙子和海水不如这边，但夏天的白城沙滩同样不缺游人。 举起自己那只黑玉对准楼下，他眼前很快出现一幅美妙构图，碧蓝海面上点点白帆、浅金沙滩上插满亮色阳伞，穿着泳装泳裤的人们大方展示着自己或健美或臃肿的身材，看起来轻松愉快惬意慵懒，让人心向往之。 轻按快门留下这个动人瞬间，一张照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得益于长短焦配合的双摄变焦方案，近处美女依稀可辨，远处场景朦胧梦幻很有氛围感。不用看屏幕他也知道这是优秀的作品，虽然没什么新闻和艺术价值，却也是质量出色的商业图片，各种度假村经营者肯定会喜欢。 只是可惜，变焦能力更加强大的潜望式摄像头模块还躺在实验室里，否则远距离的效果还可以更好些。还好的是，硬件不够可以软件凑，马竞手指划过“一键美化”，手机立即弹出一些选项让他挑选美化方向。 作为内部人士，马竞自然清楚这些选项的真实作用，真正的美化工作其实已经开始，选项之是最后用来调整用的。 自始至终，不同时期、不同文化社群对美的定义存在偏差，但人类共同的生理结构却使得我们拥有共同的基础审美。古希腊人以**小巧为美，认为这东西越小越理智；大唐士人喜欢圆脸胖妹，认为丰肥浓丽雍容华贵，但当我们查看时人作品，就会发现米开朗基罗刻出来的“希腊风”大卫依然充满阳刚之气，传之后世的唐代仕女图上也没有一个梨形身材大胖子。 正是基于这一点，蜜蜂软件特别设计了边做边问的美化逻辑，刚刚点完选项，立即就有符合期待的美图呈现眼前，用户自然会感受到蜜蜂的诚意和实力。 这次也不例外，精致的全面屏上很快出现美化后的照片，妹子们明显变得清晰了一些，面貌身材也变得更加符合马竞的口味，脸长了缩、腰细了抻、胸大了收，个个都有了近似维密超模的相貌身材。 马竞得意地点了点头，点击相机自带的发送到围脖按钮。 嵌入版围脖立即启动，他随意敲了几句赞扬夏威夷好风光的句子，就点了预约发送，预订的时间是四天后。 做完这些，他顺手打开完整版围脖。 检测到海外ip，应用启动后自动弹出确认框，询问是否切换到海外版。 其实海外版和国内版没有太大区别，账户和数据架构是一样的，区别只在服务和内容分发。一些服务限定区域，内地版无法关注海外用户，仅此而已。之所以这样，既有是商业方面的原因，也有依法合规的结果。就像马竞之前在开发者社区留言说的那样，蜜蜂扎根华夏、放眼全球，同时受到多国法律约束。有些在海外用户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东西，到了国内却是招骂犯忌的存在，国内欣欣向荣的鬼畜系表情包，到了海外同样面临法律问题，为了避免麻烦上门，只好人为割裂两者。 虽然，蜜蜂网络也会蜜蜂游戏一样，装作对用户搭梯子偷窥院外风景视而不见，这种做法还是受到了用户的批评和嫌弃。国内用户还好，到了海外没有小游戏和表情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海外用户却受不了蜜蜂过于严苛的内容审查制度，未成年照片不让发那是法律规定，成年人照片也不让简直是自绝于用户。 然后，顺理成章地，蜜聊、围脖等蜜蜂系社交产品在海外都遇到了推广难题，虽然状况比同样受限的wechat、weico之流好很多，地位依然比较边缘。有意思的是，主力部队作战不力，作为偏师的交友软件“红线”自从5年前在里约热内卢一战成名后，就迎来不错的发展局面，如今的市场占有率甚为可观。 相比起其他产品，荷尔蒙社交产品具有更加强烈的工具属性，用户多试几款产品，很快就会发现红线推荐的妹子/帅哥更加可口、更加好约，各方面的安全系数也相对较高，自然而然就会迁移到这个平台。靠着杂糅东西却绝不过分的收费策略，红线这款有些低俗的产品持续为蜜蜂网络贡献着外汇现金流，也为蜜蜂ai的进一步发展打下来良好的基础，红线以ai审美感知、人脸识别一键卸妆起家，各种鼓吹“真诚相约，拒绝照骗”，却在默默收集用户口味研发更符合大众需求的美颜算法，其实也蛮讽刺的。 打开蜜聊海外版，马竞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许多蜡烛和rip的留言。 蜡烛用于祈福死者，为东西方用户普遍接受。rip本是刻在天主教徒墓碑上的碑铭，意思是restpeace、息止安所、安息吧，现在也成了一句用来祈福逝者安慰生者的惯用语。 而这些，也是他选择预约发送的原因，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在前，他并不觉得老美有多豁达。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变秃才能变强 暮光扫过海面，最终落在酒店大楼旁边。 那里有辆中巴，一群人正在排队上车。 眼看带的学生都上去了，纪荣自己也迈步而上。 “纪教授！这里！” 扭头，看向车后，出声招呼自己的却是马竞。 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水果印短袖、浅色五分裤，再加一顶草编帽，热带风情满满，看起来和外面那些游客没什么区别。 不只是他，周围其他人的着装都和他差不多，也都戴着同款平顶帽，看起来甚是整齐。 加快脚步走过去，纪荣坐在马竞身边。 挥手招呼开车，马竞笑着对他说道：“你们来早了。其实可以再玩一会儿，等到19点再出发也来得及。” “那可不行！”纪荣摆摆手，“你们都走了，等7点下来我还要自掏腰包买车票，多不划算？” 堂堂鹭岛大学特聘教授，自然不可能没钱坐公交打出租，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看了他马竞头顶，纪荣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天都快黑了，你们怎么还戴帽子出门？” “自然是有用，”马竞笑笑，“荣哥你要不要来一顶，免费哦！” 纪老师立掌表示俺不上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早不发晚不发，偏挑这时候，一准儿有阴谋。” “阴谋是没有的，”马竞轻笑摇头，“不过这东西的确和我们的饭前活动有关，等下要用到。” 既然人家不说，纪荣也就没有追问，从包里取出装着黑玉概念机的塑料盒还给对方，“对了，这个还给你！” 马竞随手接过递给前座的朱玲玲，扭过头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黑！非常的黑！”纪荣如数家珍般念出一串炫酷新功能，“c4处理器、npu、4k蝴蝶屏、陶瓷机身、面容识别、远程拾音这些就不说了，毕竟其他机器多少也有。我实在没想到你们玩得这么大，除了超声指纹和屏下摄像头，你们居然还做了定向声，能说你们都是怪物么？” “还好吧，这毕竟是概念机，当然可以不顾成本抢先装载先进技术。” 所谓定向声，就是有指向性的声音，有些像是小说家言的凝声成线、传音入密，只有传输方向上的人才能听到声音，其他区域的人却一无所觉。 用卡纸卷个喇叭，就能做成最简单的定向声设备，当然效果也是最差。进一步优化外形、添加声学透镜结构，效果会好很多。但想要更好性能，就要用到比较高级的技术，超声调制解调技术便是其中之一。它把声音信号加载到超声波上投射出去，借助超声波的指向性传输声音，只要调制得当，声音中的低频内容会自行解调被人听到，而其他方向的人却全程无感。 网络新闻里，数百户居民不堪广场舞大妈骚扰，集资26万购买放在楼顶驱散广场人群用的“高音炮”，其核心技术便是这个。 手机扬声器无需做到前者那般功率强大、及远几十上百米的程度，实际难度却只高不低。没办法，手机实在太小了，设计师为了“面子”好看，还只给扬声器留了个微孔，螺丝壳里做道场，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蜜蜂终究是做了出来，有了定向声技术加持，手机能用较小功率实现较远距离发声，还能有效避免语音通话，尤其是视频对话时的漏音泄密和麦克风回声问题，堪称一举多得。纪荣只是稍作了解，便被这项技术所折服，他之前研究过哼唱搜索技术，对声学领域有一定了解，自然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 见马竞说得轻描淡写，他竟有些激动起来，“哪有那么简单？我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难缠，完全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外面那些资深调音师和音响工程师，哪个不是音响和耳机企业的核心员工？说说看，你们到底从哪里找的人？” 颜色是不同频率光波混合所致、声音是不同频率声波混合所致，理论上只要测量清楚波频就能用仪器精准复制重现，但实际情况却非如此。 光色、声音，最终的作用对象是人眼人耳，必然受到眼耳结构细微差异乃至环境心态的影响。同样一组光波和声波，落到不同人身上，会产生不同的感受，然后就有了各种“玄学”，你觉得还好，我觉得很差，众口难调让人无奈。 调音师和音响工程师调节设备修饰音源，其实就是在替消费者聆听挑选。只有最大程度兼容目标用户口味，才能确保产品被更多人接受。缺了他们，就算做出来指标优秀的音响产品，最终还是难获用户喜爱乃至信赖。 “不是别人，”面对纪荣的问题，马竞淡然回指自己，“正是区区在下。” “啊？”前者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是马竞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这家伙的各方面天赋只是中人之姿，却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动手能力，一手主导了蜜蜂操作系统、蜜蜂处理器、蝴蝶屏等设计工作，现在再加上定向声扬声器，貌似也没什么不对。 深深看了某人一眼，纪荣用人比人得死的语气叹道：“你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也不知道学校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把你拉回来来当个客座教授。” “院长的确找过我，不过被我推掉了，本人水平有限学历太低，害怕误人子弟。” “你还水平低？”纪荣恼火地瞪了某个装逼犯一眼。 信息学院投了那么多paper（论文，尤指汉译英发表在国外期刊的那些），终于被cvpr收录了4篇，里面没有一篇进入oral（口头）阶段，而蜜蜂研究院却有3篇oral。 本届cvpr一共收录近800篇图像模式识别领域论文，却只有144篇获邀进行短亮点演讲，有资格进行长口头演讲的更是只有70篇，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当然，”马竞点点头，“我只是个还算优秀的应用工程师，没有你们这些专家开创理论方向，我们也只能抓瞎。” “我算哪门子砖家？年纪比你大，发的论文还没你多。” 就在这时，大巴车突然停下，打断了纪荣的自谦与吹捧。 扭头看向路边，他赫然看到一家美发沙龙，“就是这里？你们搞饭前活动，怎么跑到理发店了？” 马竞坦然点头，“我们打算集体理发。老话说‘饱不剃头，饥不洗澡’，所以要先做头再吃饭。” “噗！”纪教授当时就笑喷了，“国内没有理发师么？不远万里专门跑夏威夷来做头，你们是嫌钱多了烧的慌么？” 作为纯粹的手工业者，理发师的劳动效率很难因技术进步而提升，成本无法因为技术红利而摊薄，理发费自然只能随波主流不断涨高，比部分工业化的食品价格还能反应通胀剧烈程度。 不过，除了通胀这个大环境，城市收入水平也剧烈影响理发价格。国内理发师再怎么涨价，也没法和欧美发达国家相比，何况这里还是著名的海岛旅游城市火奴鲁鲁。单从投入产出比而言，跑到这边理发殊为不值不智，尤其马竞说的还是“剃头”，光头美不美，还不是全看个人长相？ 马竞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解释道：“之前没有剃头的计划，后来脑波头盔出了点问题，只好用这种方式尝试补救下。” cvpr组委会对蜜蜂研究院的《基于新型bmi接口的通感联觉技术实现》论文很感兴趣，特邀作者团队来此进行长口头演讲。蜂研院顺水推舟，带了一批开发版“心环”设备过来，打算趁机推销给学术界和工业界。 然而，下午的体验活动却遇到问题，很多人抱怨毫无所觉，甚至怀疑蜜蜂研究院学术造假。 听了这些原委，纪荣也忍不住紧张起来，盯着马竞问道：“你们不会真的造假了吧？” “怎么可能？”马竞摇摇头，站起来示意对方赶快下车，这才边走边说道：“是用来演示的‘内力经脉’demo的问题，老外心里没有经脉内力概念，很难想象那些东西，效果自然差很多。” 纪荣好歹是34岁的特聘教授，智商自然是在线的，跟在马竞后面走进沙龙，“少了头发阻隔，脑电极就能收发更加强烈的信号，从而提升最终效果。所以你们就想到了剃头明志的主意，自己剃头不是目的，关键是诱导其他人也剃头参加试验？” “没错，”马竞点头，“国内团队正在紧急制作新的演示demo，这次准备了老外喜欢的‘食人僵尸’、‘天使圣光’，应该能够明显提高体内的感知力。” 听他这么说，纪荣才放下心来暗自舒了口气，“这样就好，这些东西一听就很对人家胃口。对了，不是说bmi联觉的分辨率很差，只能让用户感受到模糊的线条信息么？纸盒僵尸、卡片天使怕是没人会有感觉。” “如果只有‘心环2’，的确是这样没错，”马竞点头又摇头，“不过我们这次带来的是集成头显和感应衣的全功能套装，却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纪荣点点头，紧接着又想起一事，抛出两个问题：“所有戴帽子的都要剃嘛？你今天也要剃头？” “没有，全凭自愿，全体戴帽子只是为了保持队形。” “那你呢？” 马竞有些不舍地摸摸头发，“我嘛，自然是要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了。” “哈哈！”纪教授再忍不住，摸出手机笑着说：“马竞带领蜜蜂研究院削发明志，我一定要拍下来发网上去。” “随便你，”马竞故作无奈，挥手示意其他人先弄，这才说道：“拍完让我看下，有些东西不能往外发。” “ok，没问题，反正我也没准备现在就发，微博上肯定一堆人在忙着点蜡。” 苏教授有一个研究成果是“社交媒体舆情预报”，他本人自然很懂这些门道。 “嗯，过几天就好了，”马竞点头。 紧接着，他同样拿出手机，打开国内版围脖看了眼热门排行。 现在是夏威夷时间20日18点，国内是21日12点，正是广大白领和学生下班下课，各自觅食顺便刷博的时间。所以不出所料地，蜡烛、祈福和rip同样攻陷了围脖和微博。 蛋疼之下，他跑去看了蜜搜的热搜字数，然后发现一个很的事实，死者“查斯特贝宁顿”的热度从200激增了10倍，而他所在的乐队“林肯公园”的热度更是从1500跃升到10万。这还只是中午，到了晚上21、22点，热度还能更多一些。 这些数字虽然只能代表蜜搜用户，却也反映了一种趋势：今天，我们都是摇滚饭、lpfans！ 随便扫了眼各路自媒体火速出炉的分析文章，马竞也跟风缅怀了一下这位被他自己打败并杀死的摇滚明星。 没有随波逐流地说什么“没有林肯公园的歌，变形金刚和英雄联盟就不完整了”，他只是单纯讲了早上入住酒店时遇到的那件事，最后放上和那个失落乐迷的合影，也就齐活了。 见他放下手机，纪荣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 “我决定了！”纪教授下定了决心，“等下我也要剃头！” 马竞当然明白对方是要加入体验，却还是开了个小玩笑：“你想好了？自然秃头才能变强，手动剃头不算的。” 听见他的话，纪荣当即笑问确认，“你也看‘一拳超人’啊？” “了解过一些，漫画作为创意产业链的源头，自然需要关注。” “你们又要祸害琦玉老师了么？” 马竞满脸黑线，“我们有官方授权，画质优秀、全程配音、特效绚丽，不卡不崩，怎么能说是祸害呢？你这是污蔑！” 纪教授很不老师地轻哼一声：“国产手游改编毁原作世所公认，蜂游手游也不过是矬子里的高个儿，这还用我污蔑？” “那是你们没有摆正心态，”马竞笑着解释一句，“神装神卡什么的，当成高端手办欣赏就好，量力而为才能快乐，强求只会增加困扰。” “嘁！哪有那么容易？”老纪大摇其头，正要找这家伙讨要血汉钱，那边却有人走过来，却是准备完成，请老板先剃。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飓风来袭 夏威夷希尔顿酒店多功能厅，“蜜蜂之夜”派对正于斯举行。 长桌联排，上面却看不到佳肴珍馐、美酒果盘，反倒像商场一样摆着很多电视。 电视皆已启动，液晶屏幕光彩流转，把一众观者带到50年代的罗马街头。 看到熟悉的安妮公主形象，一众观者纷纷发出惊呼。 正在播放的，赫然是经典影片《罗马假日》。 和大家熟知的版本不同，这里的天空明媚湛蓝、这里的城市红叶绿、这里的人们穿着彩色衣裙。 “居然想给‘罗马假日’上色？他们疯了么？” 彩色画面引发无数好奇与关注，很多人不由自主凑近了些，想要看个仔细。 20世纪末，随着计算机上色技术逐渐成熟，很多经典老片纷纷“彩色化”，被修改成彩版再次发行。这股浪潮中，n创办者泰德-透纳堪称起售与推动者，他趁着米高梅经营惨淡多次转手的空档，出手买下很多老电影的版权，让人修复成彩色拿到旗下tnt特纳经典电影频道播放。 眼看着《魂断蓝桥》、《卡萨布兰卡》、《绿野仙踪》、《北非谍影》都有了颜色，派拉蒙影业也打算推出彩色修复版《罗马假日》。不过制片公司的企图遭到影迷和批评家的激烈反对这些人坚持认为彩色扼杀想象与艺术、黑白才是经典，鉴于米高梅经典电影都被透纳“祸害”完了，他们更要力保剩下那些经典免遭亵渎。 派拉蒙感到鸭梨山大，果断放弃原定计划，其后推出的“罗马假日50周年修复版”只是调整了画质，依然维持经典的黑白画面。 “罗马”上色计划无疾而终，只留几张彩色修复版剧照见证这段历史逸闻。 只是显然，这个世界上总有不信邪的人，这次的挑战者是蜜蜂研究院。 虽然在场宾客至少有一半不知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的俗语，但他们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 没让大家等太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虽然屏幕上的剧情完全同步，但众人面前的画面不完全一样，你的偏蓝、她的偏紫。 而且即使是同一块屏幕，其上的配色与色调也非是固定不动，不知不觉安妮身上的蓝裙就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宾客都是参加cvpr的专家，脑子一转就猜到了原因，电视机分明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好恶，然后即时改变了画面的配色与色调。 目光轻抬，有人看向电视上方的摄像头。抽出一张纸巾盖住镜头，画面色调立即稳定下来，只是自顾自地播放着。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明，那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接着又变得凝重起来。 无论是谁，被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秀一脸，都不会感到惊喜。当然，除了不开心，他们更对怎么做到的更加感兴趣，单纯制作一版彩色片并不难，难的是实现一人一色、随心换色，眼前的画面很可能是即时演算的成果。 顺理成章地，在场的蜜蜂科学家很快陷入包围，被追问着各种技术细节。 远远看到这一幕，光头马竞暗自松了口气，抬手对着屏幕上的妻子说道：“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妥妥被他们围起来各种怼。” “嘁！”手机上很快传出汤佳怡的声音，“不要转移话题！你不是说飓风不会经过夏威夷么？怎么希拉里还是过去了？说好的2500年一遇呢？” 昨天晚上，9号飓风“希拉里”的强度突然增加，路径随之发生变化，正朝瓦胡岛袭来。 3年前飓风“伊塞莱（iselle）”登陆夏威夷大岛，就曾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所幸大岛面积高达1万平方公里，还有4200米高的冒纳罗亚火山阻挡，岛上十几万居民并没有出现伤亡事故。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最新的飓风预测路径赫然经过人口众多的瓦胡岛，火奴鲁鲁市和夏威夷州都紧张起来。 官方机构忙着统筹调度，民众纷纷冲进超市，疯狂采购瓶装水、食品、电池，以及燃油燃气等生活必需品。马竞他们躲在四星酒店里吃吃喝喝办party，却急坏了万里之外的汤佳怡，一有时间就打电话过来关心近况。 “没办法，”马竞耸耸肩膀，扭头看了眼风雨大作的窗外，“没把法，地球史太长、人类历太短，多少年一遇什么的听听就好，不要太当真。”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浊浪肆虐的沙滩，他突然眼神一凝，抬起手机对准下面某处，笑着说道：“快看快看！有人跑到海滩边上去了！呀！还真被吹跑了！她好像受伤了，我让人下去看看，先挂了啊！” 让我们把视线挪到下面的海滩，并将时间倒退回5分钟前。 飓风来袭，风浪越来越大，曾经繁华热闹的威基基海滩自然人去滩空，狂风浊浪配合急雨疯狂肆虐，摧残着留在外面的阳伞和沙滩椅。 即便天气这么糟糕，新闻记者还是勇往直前。 不管是为了收视率，还是坚持的职业操守，他们都需要顶风冒雨深入一线，打探第一手的情报。 车轮挤开映照路灯的连片积水，侧面印有“hawaii newstar tv”的商务车缓缓驶近海滩，在公路边缓缓停下。 乘员舱里，克里斯蒂娜-贝拉紧盯着一片飞舞的树叶。那是片还算完整的棕榈叶，重量本不算小的它被风卷着在空中飞舞弯折，直到小叶纷纷飞走剩下的叶柄方才重重摔落。 为了表现狂风的威力强大，每当飓风/台风来袭，电视上总会上演“风吹记者”的戏码。夏威夷少有飓风，她尽可以坐在空调房里，笑看各地同行在风中翻滚出丑，然而…… 收回视线，女记者扭头看向正朝自己这边挪动的司机兼摄像，求肯问道：“安迪，能不能帮帮我？” “没问题，”后者满口答应，接着又把她打落深渊，“可你会操作摄像机么？还有，如果老板知道了，他又会怎么想？” 女记者顿时愁容上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智能手机的自拍功能她倒是经常使用，可从来没碰过专业摄像机，怕是连开机拍摄都要摸索许久。 当然，这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请求摄影师自己调好参数和角度并教会自己按rec录制键，然后他下车走进镜头客串主持，自己帮忙按两次键就能轻松解决。 这些都没什么，他后面半句才是要命。若是真这么做并且被老板得知，他很可能会顺势开掉自己，反正安迪已经兼任了司机、摄像、剪辑师，再让他兼一份外景主持工作，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自己的房贷车贷消费贷，贝拉小姐只能接受现实。暗自咒骂抠门的华人老板，她又默默向上帝祈祷，希望自己的付出能有收获，最好能够一举成名，扬名全美，自此跳出这个小岛走上人生巅峰。 完成加油打气，或者说自我麻醉，女记者拉好身上冲锋衣的拉链，扯好兜帽，伸手把装着白星台标的话筒和风速计放在边上顺手处，扭头对摄像师说了句：“好了，我准备好了。” “ok！”安迪冲她伸出拇指，“加油！芭比，你会成名的！” 芭比（bobby）是克里斯蒂娜的昵称，因为她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更因为她有一副迥异于普通美国大妞的纤细小巧身材，很像姑娘们小时候爱玩的芭比娃娃。 有着这样的身材，她若是主持儿童节目、去做幼师看护，应该会有不小的亲和力加成，可她偏偏当了一名新闻女主播。因为口才一般、长相也不符合成年观众审美，贝拉小姐的职业生涯发展很是不顺，最后不得不加入华人老板创办的夏威夷新星电视台，并被迫身兼主播、记者、化妆师等多项职能。 北美的电视台管制稍宽，所有国民都能出资创办电视台，然后租赁电视网的频道资源放送自己的节目。大型电视台网掌握渠道，手上内容更多更好，能够轻易圈走绝大部分利润，小电视台为了苟延残喘，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身兼多职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车门打开，强风立时灌进车厢，带来“希拉里”女士的问候。 女记者的金色秀发和蓝色冲锋衣被风中水汽瞬间打湿，她却顾不得这些，咬牙伸腿来到车外。 外面的风力只自然更大，贝拉小姐刚下车就被吹得打了个趔趄。要不是她用双手扶着车身，此刻一准变成滚地葫芦。 克里斯蒂娜一直为自己不足90磅（约40千克）的体重而自豪，现在却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胖一点儿。艰难地松开右手，她拿起放在车厢地板上的风速计探到车外。 狂风呼啸而过，右臂在风中艰难摇摆，很快就变得酸疼难耐，她却只能大声数数转移注意力。终于数到60，她也不管到没到60秒，立即收回右手看向风速计屏幕。 “上帝呀！风速是144迈，它是四级飓风！” “拿起来！克里丝，”安迪在摄像机后提醒道。 “哦，”女记者如梦初醒，把显示着144mph（英里每小时，相当于232千米每小时）的风速计举到镜头前面，。 确认拍到了上面的数字，安迪喊道：“飓风还没登陆，这个风力应该不是最大风力，等下再测一次。” “哦，好的，”克里斯蒂娜放下风速计，拿起话筒艰难挪到车外。 安迪稳稳转动镜头，紧紧追随女同事的脚步。 艰难地挪动到沙滩，女记者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语速飞快地大喊着早就背熟的主持词：“大家好！这里是hns tv，我是……” 话没说完，她就被风吹跑了。 “记者被风吹跑”本是预订戏码，哪怕风不大她也要配合着演出那种感觉。 见她突然被风吹跑，安迪心中微微惊讶，双手却冷静推移镜头，把脚步不稳踉跄远去的女同事收入镜头。后者的风中凌乱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狼狈摔倒，趴在地上起不来。 安迪本来还在为同事毫不做作、极其敬业的演技点赞较好，一抬头却见那位芭比小姐竟还趴在沙地上一动不动。意识到状况不对，他顿时紧张起来，匆忙丢下机器跑下汽车。 因为风大沙湿，安迪没跑几步就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所幸他的体重和鞋子都比较给力，最终还是挪到女同事身边，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克里斯蒂娜仰起小脸，上面满是水迹雨痕以及细碎沙粒，额头眼角鼻头更是明显发红，显然正在无声抽泣。 看到安迪，贝拉小姐的悲伤顿时倾泻而出：“呜呜呜，我的手脚都断了！” 低头发现女孩右手右脚姿势都很奇怪，安迪小声道：“抱歉，我帮你看下。” 伸手摸了摸，他放心下来，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你的手脚都没断，只是脱臼和擦伤，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很快就能弄好。” 风太大，公主抱这种增加迎风面积和重心高度的耍帅姿势自然没法使用，安迪伸手扶着女孩，两人伸手撑地四脚爬行，终于回到采访车上。 把她扶上汽车，安迪却没急着发动汽车。 工作还未完成，现在离开老板会骂不说，他自己也会感到遗憾的。 举起风速计伸到窗外，他很快就发现实时风速增加到了149mph，随时可能突破155的限制升级为五级飓风（最顶级）。意识到这是个大新闻，他又连忙挪出车外，拿起侥幸没有摔坏的话筒，对着镜头报告了这个坏消息。 关机收工，安迪把视频数据传到笔记本电脑上，打算借由4g网络传回电视台。 正规电视台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派遣带有微波转发设备的新闻转播车，不过新星台毕竟只是面向本地观众的小型私人电视台，无钱购置那等昂贵装备，只能通过公共网络传输数据。 可能是狂风毁坏基站天线，今天的网速慢如蜗牛，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done（已完成）”的弹窗提示，却等到了酒店保安，“没事吧？需要帮忙么？” 碰到这样的鬼天气，保安们自然不打算出来遭罪。然而楼上的贵宾爱心泛滥，他俩也只能穿上雨衣拿好手杖，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清明梦 火鲁奴奴市区，女王医学中心，骨科病房。 克里斯蒂娜-贝拉从昏睡中醒来，下意识撑床坐起，手伸出去才发现情况不对。 她身上穿着宽松的浅色病号服，右手上多了只露指手套，紧紧箍住手腕让它无法弯折。 右脚情况与之类似，多了个踩脚短袜，同样没法随意活动。 更加麻烦的还是关节不断传来的痛感，复位手术时打的全麻早就失效，然后她就被痛醒了。 笨拙地单手撑着床坐起，她转动脑袋打量周围。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空间不大，对面放着储物柜，门边有组塑料桌椅，桌面摆着瓶鲜。 窗台上放着盆绿植，窗外光线黯淡，却不像是晚上的样子。上腹传来饥饿感、下腹传来憋胀感，此刻应该是第二天早上。 低头去找手机，却只看到病号服和白床单。试着动动脚，克丽丝痛得坐回去，伸手按响了呼叫器。 又看了一会儿窗外，当呼啸风声第十二次响起，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得到许可，穿着制服的中年女护士走了进来。 见她坐着，护士帮她把床头摇了起来，然后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功夫电影里，英雄经常把脱臼动作非杀伤性攻击来用，需要限制对手行动时随手让他脱臼，然后再轻飘飘一摸一推就能使之复原。到了她这里，关节复位需要动用全身麻醉不说，术后还要捆绑固定带，好不麻烦。 感受着手脚传来的不便，女孩微抬起头郁闷问道：“脱臼不是一下就能弄好么？怎么还要绑起来？还是说我其实是骨折不是脱臼？”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脱臼可没那么容易好。” “关节外面有韧带和肌肉帮助固定骨头，脱臼时这些组织会受到一定的损伤。为了让它们更好的恢复，需要施加外力稳定关节的形状。否则，若是放任肌肉和韧带自行生长修复，你的关节囊就会变得松弛无力，很容易再次脱臼，那可不是什么好体验，不是么？” 说完这些，又告诉她私人物品都在柜子里面，完成工作护士便飘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克丽丝以为是送早餐的护工，随口应声：“请进！” “踏踏踏踏！”脚步声由远及近，明显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克丽丝扭过头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束鲜，旁边是装满各色水果的果篮。可等她看清捧提篮之人，脸上的惊喜笑容迅速消散，轻哼一声转头不看他们。 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同事摄像师安迪以及新星电视台老板张光宇。 作为夏威夷最大的医院，女王医学中心收治了很多在风灾中受伤的人士，这两人一大早过来其实是采访来的，看望工伤同事只是附带。 被甩了个后脑勺，两个男人也是有些讪讪。安迪为了抢新闻，把关节脱臼的克丽丝丢在车上，害她白疼了好几分钟，张光宇更是事情的源头，去威基基海滩拍摄飓风正是出自这家伙的授意。 到底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张光宇很快就调整好心情，上前三步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恭喜！克里斯蒂娜-贝拉小姐，你出名了！你的google trends增加了十几倍，facebook、twitter、snap粉丝也增加了好几万，现在大家都在谈论你呢！” “没错！”安迪正在给瓶换，很有眼色地补充一句：“小芭比，你走红啦！” 到底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克丽丝很快就转怒为喜，惊讶问道：“真的？你们两个保证没有骗我？” “我保证！”张老板第一时间打包票。 “我也是！”安迪附和同意，接着问道：“你不知道这些？你的手机呢？” 抬手指了指对面，“护士小姐说在柜子里。等等，应该是右边那个，不准看左边这个！” 安迪走过去打开柜子，找到她的iphone6s，拿过来递给女孩。 点亮屏幕，她果然看到很多推送消息。 克里斯蒂娜兴冲冲点开fb，想看看粉丝数翻几倍是什么感觉。 然后，她就失望了，放下手机抬起头来，“飞翔芭比（flying bobby）？这是什么鬼名字？” “已经很不错了，”安迪补上一刀，“开始时还有人叫你翻滚娃娃（tumbling doll）呢。” “有区别么？” 安迪没有答话，相信她很快就会自己明白。 事实也是如此，贝拉小姐很快就明白两种昵称的区别，看着屏幕上循环翻滚的充气娃娃，她顿时气得冒烟，恨不得把手机丢过去炸死那个胡乱p图的贱人。 抬头看向同事，“那段镜头你没有剪掉？” 安迪张口欲言，张光宇抬手拦住他，亲自解释道：“是我让他保留的，咱们新星台好不容易有个独家新闻，要是剪掉吸引力会损失很多。放心，台里会补偿你的，你很快会收到一笔奖金，你可以带薪休养两个月，住院和调养费用由我们和保险公司处理。” 听见有两个月带薪假，还有额外奖金和补贴，克丽丝顿时觉得吃苦受罪都是值得的，小脸绯红激动问道：“真的？太棒了！老板，我爱你！” “当然是真的，”张光宇肯定点头。 按照版权管理的惯例，天气和时事新闻没有版权，因为版权属于创造它们的“上帝/命运/老天爷”。根据这一原则，媒体互相转载时事新闻完全不用支付版权费用，法律为了保护媒体的财产权益，也只是规定转载必须延迟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想要从同行那里要来转载费，就只能指望有独创性、有吸引力的独家内容。克丽丝在飓风中翻滚的画面便是这样的独家爆点，为了尽快把这段画面放进自家节目，cbs、abc、nbc、fox、cw等电视网纷纷向hns付费，让他很是赚了一笔。 既然克里斯蒂娜帮他赚到了钱，张老板自然不介意优待一下这位下属。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遗忘资本家压榨价值的本能。“翻滚的克丽丝”相继登陆五大电视网，很快又爬上社交媒体，克丽丝被观众和网民围观调侃，知名度大涨，正适合趁热收割一波。 于是乎，他很快说出一句让女孩头疼的话，“等下你有个专访要参加，久保田小姐稍后会来通知你，做好准备吧！” 久保田美里是个长得很像***的日裔女孩，也是他的秘书。新星台兵微将寡本就缺乏人手，克丽丝受伤住院更是各种紧张，不但老板秘书要出来做事，他这个老板也不得不披挂上阵充当记者。 丢下暗自郁闷的女员工，张光宇挥手告别，带着摄像师安迪出门离开，坐上采访车朝夏威夷会展中心驶去，打算去采访cvpr。 原本，计算机视觉与模式识别会议不在新星台报道计划里面。作为一家私人持有的地方电视台，hns奉行收视率至上原则，节目编排、素材挑选自然以观众喜好为先，大众对学术会议不感兴趣，他们自然懒得派人关注。 现在之所以改弦易辙，却是因为安迪报告了两条线索，这才让他改变了主意。 首当其冲，自然是马竞这个蜜蜂集团创始人。 新星台虽以英语播出，但因为他这个创始人的缘故，内容向来侧重亚洲观众，拥有相当高比例的华裔和亚裔观众，这些人自然对亚洲新晋世界500强的掌门人充满好奇。 更何况，某人还突然剃了个光头。 俩人申请采访cvpr，便是冲着马竞的光头而去。 至于这么做是不是捡芝麻丢西瓜，那就见仁见智了。 顶着狂风暴雨、挤开路面积水，采访车很快开到会展中心门口。 视线扫过门口，张光宇暗自松了口气，组委会的电话客服没有骗他，大会如期举行，自己不用担心白跑一趟。 找地方停好车，张光宇手拿话筒一马当先，迈步走进会展中心，身后跟着肩扛摄像机的安迪。 和那些动辄几万、几十万人流量的消费展、娱乐展不同，cvpr没有showgirl没有showboy，总共五千多的参加者还分散到小会议室里进行小组讨论，留在大展厅里闲逛的着实没有多少，愈发显得空旷。 示意安迪随便拍点儿素材，张光宇径直朝蜜蜂研究院所在的区域走去。 马竞身兼蜂研院首席科学家身份，自然没空留下来看摊，现场只有两名工作人员负责留守。 张台长早有预料，所以也不怎么失望，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蜜蜂的展品。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原因自然是体型够大够醒目。 眼看有电视记者过来采访，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上前两步迎了过来。 老张会说普通话，不过考虑到视频素材将来可能要上节目，他还是用英语问道：“能介绍一下么？” “cvpr是视觉计算和人工智能领域的盛会，我们带来的产品也都与之有关。这个桌子是世界上第一款全息沙盘，用户只要戴上配套眼镜，就能欣赏到360度的全息影像。对了，我们还有专门的滤镜，只要罩上这个，摄像机就能拍到全息影像。 “这就是那个全息沙盘啊？”老张恍然道：“之前有看过内地媒体的科博会报道，好像有提到这个。” “没错。不过现在这个是优化改进后的新版本，有效视场更大，效果更好，支持手势操作。先生要不要试试？” 笑着接过那人递来的圆框眼镜，张光宇确认问道：“这是全息眼镜？” 工作人员实诚摇头，“它其实是一副可以调整偏光度的偏光太阳镜，核心部分都在桌子里面。还有滤镜也是，同样是偏光膜制成的。” 戴上眼镜绕着桌子走一圈，又问了安迪取景器里的效果，老张顿时兴奋起来。和更加常见的“全息金字塔”不同，这块全息沙盘没有上面的盖子（其实是倒置的显示器），视野扩张很多看起来更加舒适，而且分辨率和眼色什么的也还ok，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实用价值。 心里盘算着这东西能够拿来做什么，他摘下眼镜想要交还，那人却递来一只盒子，“眼镜免费赠送，可以留着当太阳镜，调整镜片角度还可以用来看3d。” “那我就收下了，”坦然收下这副挂着蜜蜂logo的赠品，张光宇决定回头就把这段对话删掉，观众来不了，给人家看到不是糟心嘛？ 他又看向旁边那张小床，“这个又是什么？” “这是无重力床，是真实梦境体验项目的辅助设施。” 老张听说过“无重力椅/太空椅”、“无重力床”，也自己试用过一些。 “无重力”只是夸张说法，无重力是借助“w”形曲线结构分散支撑上半身体重，使得臀部肌肉和皮肤承受的压强尽可能小，从而达到放松肌肉、改善久坐质量的作用。无重力床则是使用有形变记忆能力的记忆和乳胶制作厚床垫，人躺在上面，身体自然下沉“嵌入”床垫，就像浸没在死海海水里面一样，身体受到全方位的向上支撑，能够进一步降低皮肤承受的压强，达到畅通体表血液循环、改善睡眠的作用。 相比这个，他对后面那个“真实梦境（reality dream）”更加感兴趣，微眯双眼，老张追问道：“这又是什么？帮助人做梦的机器？” “不是”，讲解员摇头否认，接着反问一句：“不知先生你听说过清明梦（lucid dreaming）没有？” 拜《盗梦空间》热映引发梦境大讨论的福，老张听说过这个词，知道清明梦是人能保持清醒和逻辑思维的梦境。因为能够保持清醒，人在清明梦状态下会有一定的行动自由，而不是像普通梦境那样只能当一个看客，这种主动性非常吸引人，进而产生了追逐并研究清明梦的爱好者群体。 “听说过，所以这个设备可以帮人更快进入清明梦状态？” “不可以，”讲解员继续摇头，“它的作用是让用户在使用vr设备时，获得类似清明梦的体验，感受到常规手段不方便给予的触觉和温觉。” “哦？”老张来了兴致，“我可以试试么？” “可以”，那人点头，接着手指头顶，“为了方便感受，体验前需要剃掉头发。” 听见还要剃头，张光宇顿时怂了，好在身边就有个光头，扭头看向身后，“安迪，你来试试！”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木瓜 檀香山国际机场，多云。 希拉里飓风消散，机场终于重开，伸入海中的主跑道一片繁忙，不断有大小飞机腾空而起，各奔东西。 前面那架红尾巴波音787刚飞走，塔台立即通知青鸟号进入主跑道。 两台罗罗br725涡扇发动机怒吼着向后喷吐热流，推动修长的机身不断加速，向着跑道尽头冲去。 还没跑到头，机轮便先后离地，舱内乘客感觉身体发沉，接着就看到窗外建筑迅速变矮消失。 等到飞机跳出云层转入巡航，众人神色一松，纷纷打开安全带各自活动起来。 外面的蓝天海云早就看腻，却是没人再去关注它们。一开始大家还只是看电影、玩游戏、刷围脖，不知是谁起头，很快就聊起了此行的收获与遗憾。 本届cvpr已然结束，蜜蜂研究院的论文虽然没有获评最佳，却还是仗着诸多黑科技产品狠狠圈了一批粉丝。他们撇开神经网络、模式识别、智能标记这些时下热点，单独抛出来“真实梦境（reality dream）”概念更是独树一帜无比招摇，不但引来普通民众的好奇，学术界乃至工业界也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所谓“真实梦境”，其实是bma-vr脑机增强虚拟现实技术的商品名。 之所以取这样的名字，主要是基于两点考虑： 一来，公众对“脑机接口”、“大脑读写”尚有疑虑。虽然爱好者狂热期待着“脑后插管”的未来，普通人中的悲观主义者却对“黑客帝国”式的未来充满恐惧。为了避免外界怀疑甚至伦理攻击对新生物的打压，只好借个壳子低调发展。 二来，“vr”概念已经泛滥成灾，市场上充斥着价格低廉、体验拙劣的手机vr盒子，vr设备该有的档次都被猪队友拉低了不少。 综合两方面的原因，蜜蜂索性主动切割另起炉灶，换上自己拥有商标的“真实梦境rd”。 事实证明，蜜蜂改名部立功了，新名称大受欢迎。不管是研究者还是普通人，绝大多数人都会做梦，大家都对梦境感到好奇，蜜蜂的“真实梦境”成功抓住了这些好奇与需求，自然引起大量关注。受其影响，大会主办方卖掉不少入场券，会展中心附近的理发店也是生意兴隆，接了不少剃头生意。 等那些新出炉的光头戴上遍布脑电极的rd头盔，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真实梦境”的表现绝对是“amazing（令人惊讶的）”级别，很多人当场表示要买一台回去继续玩。只是可惜，这东西还是不完整的实验室产品，蜜蜂团队只能婉拒他们。 购买请求被拒，一般的科技爱好者只能惋惜离去，同领域研究者则打定主意回去就仔细阅读蜜蜂研究院的相关论文，自己弄个仿制版先玩着。 而那些财大气粗的工业届同行则把主意打到团队众人身上，研读论文重现实验模仿追赶实在太慢，远不如挖墙脚来得简单快捷轻松愉快。挖墙脚既能得到即战力，还能让对手损失有经验老手，简直是强己伤敌的最好手段。至于违约金、竞业禁止什么的，对财大气粗、马甲遍全球的大公司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只是几天功夫，整个蜜蜂脑机团队所有人就都收到猎头公司或明或暗递来的勾引诱惑，弄得大家不堪其扰，只得取消原定的旅游休假计划，匆忙回国躲清净。瓦胡岛受到“希拉里”飓风正面袭击，不但出现5死13伤的人员损失，周边自然风光也是遭到极大破坏。虽然美式恢复重建很有看点，但大家还是决定先行回国等以后有时间再来。 在他们忙着侃大山的功夫，两位空姐已经款款穿过通道走进后部厨房，为大家准备茶饮、果盘以及小点心。 茶是从国内带来，热水一冲立即有香气四溢而出。小点心则是就地采购的，之前已经加工好，剪开包装放进微波炉里稍作加热就好，处理起来并不麻烦。真正费事的还是各种本地水果，热带气候多雨潮湿，水果为了对抗真菌侵蚀大多披着厚实的防水外皮，向要享受道甘甜美味，得先准备一把用来剥皮去籽的刀子。 夏威夷诸岛山多林密，有很长的果树种植史，很多无人岛屿一度被辟为大量种植单一果树的“水果岛”。现代以来，这些岛屿逐渐被业主改造成成“旅游岛”，但热带果园的名号还没彻底丢掉，缤纷水果依然是夏威夷最重要的标签。代表团回程买了很多特色礼物，其中就有各种时鲜水果。不过他们可没有送人礼物不能吃的觉悟，等到飞机落地水果之礼肯定会少不少。 没过多久，两位空姐便推着餐车走了出来，温言询问两边乘客要点儿什么。 在各位女士们的怒目瞪视下，男士们纷纷退散闪避，默默拿起装在盘子里的香蕉、芒果、番石榴，只把金灿灿的木瓜块留给各位美女科学家。 鹭大信息学院的几人留在当地游玩，这趟飞机上只有蜜蜂研究院的自己人。这也是她们放下矜持、多吃多占的底气，没有外人在场，自然无需顾忌外在形象，稍微奔放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通常说的木瓜其实有两大类。 一类来自本土原产的几种蔷薇科木瓜属植物，它们的果叶与同属蔷薇科的苹果属颇为相似，平常所说的贴梗海棠、木瓜海棠、皱皮木瓜、光皮木瓜说的便是它们的与果。通常来说，叫“海棠”的品种通常用于观赏叶，叫“木瓜”的品种则用于采果制药。 因为缺乏栽培改进，本土正版木瓜的果实味涩偏柴，木质素高分低，若要食用，需先渍腌制方能下口。所以《诗经》里“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的诗句，描述的其实是痴心求爱的场面。追求者被人用邦邦硬的木瓜木梨木李兜头猛砸，却还是痴心不改地送上琼琚美玉，只求“永以为好”。 而现代人津津乐道的“丰胸圣果”木瓜，其实是番木瓜科植物的果实，因为未熟时果皮青绿，又名青木瓜。 明朝末年，它们被欧洲殖民者从美洲带到亚洲并逐渐扩散开来，故而前面有个“番”字。番木瓜树原产中美洲，后来被种植园主带往世界各地，成为比较主流的热带作物品种，作为太平洋果园的夏威夷自然多有种植。 这东西美容养颜丰胸瘦身的名号实在太大，很自然地占据了“水果订单”的大头，不过大部分都是半熟的青木瓜，只能拿去煲汤。而成熟发黄可生食的那几个，此时已经被去皮挑籽切成小块，放在小盘里送到众人面前。 等到餐车推至面前，马竞无视了对面某人威胁的目光，施施然伸手拿起装着金黄木瓜块的盘子，捏着牙签插起来送进嘴里。 看到老板带头吃得香甜，其他男士也都放下矜持，纷纷伸手取拿，很快就清空本就不多的存货。 此举自然引来各位女士，她们互相对视眼神交流一番，很快就推举一人出来抗议。 吕心泉腾地站起，一把抽走马竞面前的空盘子，“抢着吃这个做什么？还嫌胸不够大么？” 虽然没有健美先生那般夸张，但马竞也是有胸的，胸围差足有a的程度，刚好比对面这姑娘大一号。 微微抬头，让衣服下面的胸肌鼓得更高一些，他睥睨地扫了眼对方，“是这样没错。怎么？你这是嫉妒了，吕博士？” 因为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吕心泉工作没多久就跑回学校读研，硕士毕业又接着读博，今年刚刚拿到脑科学博士的平顶帽，成了谢尔顿女朋友艾米-福勒那样的神经生物学家。 不过艾米有她的谢尔顿，而吕心泉却因为沉迷学习，已然变成男人、女人之外的“第三性：女博士”。 宿舍四姐妹里面，童丽和汤佳怡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连坚持不婚的唐越也屈从于家庭压力，通过相亲嫁给了一位小公务员，只有她还依然淡定坚定，用实际行动践行着不婚主义思想。 吕心泉早就习惯了旁人奇奇怪怪的审视目光，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不过她还是故作恼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回去就跳槽？我可是脑机项目的研究主力哦！” 作为一名脑科学方向的研究者，吕心泉在蜜蜂相关论文中的署名排序相当靠前，自然成为各方势力的重点关注对象。不过她却对跳槽没什么兴趣，不说和汤佳怡夫妻两个超过十年的老交情，单是为了手上数目不菲的蜜蜂虚拟股，她也不可能跳槽。 马竞同样知道这一点，因此混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笑着说道：“想跳就跳呗，研究院从来都是去留随意，绝不强求。” “鬼的绝不强求！”吕心泉坐回自己位置，白了某人一眼，“我不走只是看在股份的面子上，要是你把离职强制回购条款拿掉，看我分分钟跑给你看！” 旅途无事，马竞也不介意和大家聊聊天，笑着叹道：“姑娘，做人要知足啊！公司按照市价回购股份已经很良心了，很多企业还坚持原价回购呢。” 为了拉拢人才结成利益共同体，企业一般会定向发放“高管股”、“员工股”，与高管与核心员工实现利益绑定、共享发展红利。这些股份的获取成本通常都低于市价，但也有很多附加的限制条件，其中之一就是“离职回购”。 按照市价回购还好，按照发行价甚至购买约定低价回收就很坑爹了，当初号称“安全卫士之父”的傅盛跳槽银山，老东家就拿出竞业禁止协议，用1块钱回购了前者名下20万股价值2000万的原公司股票，导演了“跳槽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惨剧。更加搞笑的是，前者反戈一击表示从未获得股权证，强制赎回纯属愚弄大众。不过他这话也有些不尽不实，傅盛离职时数字厂还没上市，他手上只有期权确实没有股权证，后面跳槽去做银山卫士，就更加不能把股权给他了。 蜜蜂雇佣合同里同样有竞业禁止和强制回购，不过是由员工持股平台按照上一年的虚拟股买入价进行回购，算是不好不坏中规中矩。 听见马竞的自夸，吕博士当即嗤之以鼻，扭头环视周围同事，这才看向某人：“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除了蜜蜂，你还见过哪家网络公司业绩优秀、pe却只有20倍？” 蜜蜂虚拟股每年交易一次，价格紧盯集团上年度盈利，“股价”刚好是上年度每股分红的20倍，即就是20倍“市盈率”。 放在传统企业，20倍市盈率算是正常，毕竟传统行业增长缓慢、前景缺乏想象空间，自然不会有人高价购股赌未来。但对以高成长的网络行业而言，50倍pe都显得偏低，否则科技板块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百倍、千倍的所谓“妖股”。 之所以这样，却是因为蜜蜂虚拟股师从某为，员工获取虚拟股需要支付现金，公司借此获取研发、扩张所需的现金，然后用年度分红作为回报。要是公司业绩原地踏步，20倍pe意味着年度收益率只有5%，只比存银行好一点，却是怎么也跑不赢房价、gdp和通胀。只有大家一起努力，推动业务高速成长，不断扩张营收和净利，才能让实际市盈率不断降低，进而提升各自的投资收益。 从这点上来说，蜜蜂虚拟股是典型的分红导向，和那些以增值套利为主的股票根本不是一回事。大家唯恐pe太高，影响了自己的投资计划，才不会抱怨股价太低呢。听见吕心泉的指责之语，其他人纷纷扶额转头，为她低下的财商感到脸红。 马竞也被她的低财商震惊了，顿时以手抚胸做心痛状，“知道么？你这样说我很心痛啊！这样吧，既然你对20倍pe感到不满，等明年股东大会，单独给你来个200倍pe怎么样？” 关键时刻，吕博士的智商终于上线接管，皱着眉头怒瞪某人：“200倍，傻子才买呢！专坑老实人有意思啊？”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AI打假美滋滋 一把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瞬间铺满房间。 伸手挡了挡光，周秦眯眼看向窗外。 对面大楼鲜亮亮地泛着光，头顶碧空如洗直晃眼，看的周同学一阵无语。 蓝天白云大多数时候都会给人好心情，可现在的周秦却很想念乌云如盖、大雨滂沱的时候。 肆虐北方的高温还在持续，即便是位于江南海滨的大魔都也没能逃过去，前几天最高气温飙到40度，今天预报说要回落一点，可也有37度，照样让你“出门五分钟，出汗两小时”。 不巧的是，他今天还要顶着高温出去工作。暑假里，周秦为自己弄到一份前往chinajoy蜜蜂展区工作的兼职工作。说是在装有空调的室内展馆，但想到网友对国展空调的吐槽，他心里并没抱太多期望。 不抱希望的，还有蜜蜂游戏参展团。 从卫生间出来，周秦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了一件样式略怪的长马甲，配发的劳保用品。 这东西是当下最火的降温神器蜜蜂空调衣。因为是低配风扇版，也被大家简称为“风扇衣”。 秉承互联网企业快速迭代的好习惯，蜜蜂在几十天里连续推出改进版本，对腰带、面料、风道等细节部分机型改进增强。他手上这个便是新出的加长版，特意延长直达腿根的下摆使得后臀与裆部也能享受到凉风的照顾，深受汽车司机、快递员、电摩用户等久坐人士的喜爱。 把马甲套在身上，周秦拿起串着风机盒与充电宝的腰带挂在腰间，随手拨动电源开关。 身后传来风扇嗡鸣声，接着就有无数细碎凉风拂过身体，前胸、后背、腋下、裆下，微风都有照顾到。微风带走体温，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时失控爽得低叫出声，连忙关掉电源。 还好的是，他的临时雇主蜜蜂游戏比较有钱，专门在新国展附近给大家定了大床标准间，倒是不虞旁人看了笑话。 换好衣服，周秦看了眼胸口醒目的蜜蜂游戏logo，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吴越发了个消息，“懒妞妞，起床啦！” 对方很快回复：“已经起来了，正在化妆，你等下。” 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周秦自顾自地点开了游戏分页。 吴越最近迷上《厨房大作战》，也把刚确立关系没多久的周秦拉进“分手大作战”的深坑。为了不被这倒霉游戏拆散，他只能抽空多学多练，努力去当一个拖猪大神。 没有某个手残拖累，他的烹饪效率非常高，双手拇指左右配合，很快就完成各种加工工序，做成一道道美味佳肴，然后继续下一道。 再次做出高分菜品，周秦正对着屏幕欣赏不已，耳边就传来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走过去打开门，外面果然是吴越，以及郑小雨。 这俩姑娘是同学、舍友兼闺蜜，走到哪里都一起就跟连体儿一样。要不是女孩不排斥亲亲抱抱，他都要怀疑这俩姑娘才是一对了。这次也不例外，她们两个住一间大床房，双宿双栖羡煞周同学。 吴越身上穿着浅蓝色修身长裙，肩头、左胸、腰间有奶白色装饰，搭配脚下的小白鞋，整体看起来甜美可爱、清新养眼，很符合炎炎盛夏的大气候。不过这套衣服明显不是showgirl该有的着装，让周同学略微有些愕然。 见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猛看，吴越扬了扬手里的两个袋子，“衣服和高跟鞋都在这儿呢，等到地方了再换。” “哦，”习惯性点点头，周秦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转头看向郑小雨。 后者身上的打扮却大不相同，蓝色翻领t恤、贴腿七分裤、凉鞋。看起来很不showgirl，但衣服和裤子上都有蜂游标志，应该是配发的着装。 郑小雨没有注意到某人隐藏很好的目光，只是瞥了眼他手上的电话，笑着问道：“刚才玩啥呢？这么入神？” “分手大作战，刚做了道叫鸡。” 女孩点点头，老气横秋道：“勤学苦练，有志气！” 吴越扭腰撞了闺蜜一下，“别贫了，快走吧！” “马上！”周秦回头看了眼房间，走过去拿起胸卡、挂包套在脖子上，拿着房卡和手机走了出来。 关上房门，他问了个刚才想到的问题，“对了，你们等下要不要跳舞？” 吴越看了男友一眼，“蜂游的showgirl招募早在五月份就结束了。我们去得太晚，没赶上舞蹈培训，然后就被安排去了咨询台。” 周秦扭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她这个样子也是？” 在模特行业里面，showgirl的进入门槛相对较低，长相身材达标就可以，不过同样需要培训，形体训练、舞蹈演练、熟悉自家游戏等等。为了给这些工作留足时间，以及提前下手锁定优质美女，游戏公司的sg招募启动得越来越早，很少会等到展会开幕时才去招人。也有一些公司嫌麻烦，直接把这方面的工作外包给专业模特公司，那边的女孩都是全职或长期兼职，开始训练的时间只会更早。 遵循某些“红配绿叶”的传统，吴郑两女的颜值身材明显有着高下之分。吴越的样貌、身材、气质乃至性格都更加接近普通人心目中的美女标准，而郑小雨的三围却属于拉分项，无论如何也撑不起sg身上常见的两截式裙装。 “嘿！你什么意思？”郑小雨冷哼一声，怒瞪某人，威胁道：“你不说清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分手大师’！” “没什么意思，”周秦摇摇头，“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有些好奇罢了。” 男友和闺蜜吵起来，吴越连忙插话进来圆场，“我觉得这个造型很好啊，很帅很nice！” 指着男友手里的袋子，女孩有些小抱怨，“我这个就不行了，穿着怪不舒服的。” “没错！”不愧是好闺蜜，郑小雨立即张嘴补充，“这裙子的设计师一定是个找不到女朋友的直男癌。腰身收太紧，面料又没什么弹性，穿在身上简直和枷锁一样，迈不开步、弯不下腰，就只能直挺挺干站着，白给我我也不穿！” 回想之前看到的蜂游showgirl的着装资料，周秦问道：“腰身收很紧，是那套蓝色小礼裙？” 吴越：“嗯。” 郑小雨：“不是那个，还能是哪个？” 作为性别男爱好女的家伙，周秦其实蛮欣赏这次蜂游的服装设计，在遵守着装规范的同事，又能不落俗套地展示女孩的身材以及蜂游自己的设计风格，当下忍不住为其辩解起来：“我觉得还好吧，越是漂亮华丽的衣服，对人的约束就越大。反正咨询台应该有高脚椅，到了地方一直坐着就好，比那些上上下下的showgirl要轻松一些。” 吴越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的确要轻松点儿，”郑小雨也醒悟过来，扭头看向周秦，“话说，这两份工作你怎么拿到的？你家有亲戚在蜂游当高管？” 她和吴越的sg工作都是周秦帮忙介绍，时间是培训过半的七月初，属于标准的半路上车。 “没有，”周秦摇摇头，“我只是恰好见过马竞一面而已。” 五月份时，他有幸结识来交大参加risc-v会议的马竞，得到后者邀请暑假去蜜蜂实习。第二学期结束后，周秦试着给马竞写了封邮件，没想到人家居然回复了他，还一口气给了三份具体工作让他选择。其一是去鹭岛蜂软，第二是去蜜蜂魔都研运中心，其三则是蜂游魔都分部。 作为一个游戏迷，他没怎么犹豫秒选第三个，后来更是帮女友及其闺蜜谋了份showgirl的差事。这份工作虽然辛苦累人，却有着几百起步的高日薪，还能近距离接触喜爱的游戏和明星，很是受到一些女孩的欢迎。两姑娘的身材颜值也都没什么问题，顺利挤上末班车成为蜂游sg大军的一员。 因为第三学期挤占时间，周秦他们直到7月26号才迎来暑假，刚好和第二天开幕的chinajoy无缝衔接。他昨天刚去蜂游魔都报道，马上就被派到cj小组帮忙打杂，正好就近陪伴女朋友，正合他意。 听他提起马竞，郑小雨顺嘴问道，“也不知道马竞今年来不来cj？听说他剃了个大光头，要是能摸一下，就算被辞退也没遗憾了。” 周秦额角冒出黑线，不过还是说道：“应该会来吧。夏威夷和鹭岛没有直达航班，他回来有很大概率路过魔都，正好顺路去国展露个脸。” “那就好，”郑同学坏笑起来。扭头看到周秦身后，“你腰后面那东西是什么？” 伸手拍拍身后的电机盒，周秦笑说：“蜜蜂空调衣，配发给后台工作人员的劳保装备。” 这回轮到两女心里不舒服了，郑小雨快人快语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就一件t恤？” 吴越看了闺蜜一眼，笑着安慰她：“姑娘你看开些，他其实和咱们一样，都是蜜蜂的免费模特。” 说着她还指了指自己耳垂。 注意到这个动作，周秦看向女友左耳，只见莹润的耳垂上多了一枚蜜蜂形状的烤蓝耳钉，眼色闪亮、造型可爱，做工貌似很不错。 再看旁边郑小雨，她耳朵上也有，不过却是一对小星星。除了这些，她们身上还有风格近似的发饰和项链，显然是用心搭配过的。 点点头，他开始每日一夸，“还不错，挺漂亮的，很衬你呢！” 听见男友的夸赞，吴越笑着眯起双眼，“那是当然。蜂游直接送给我们一大盒各种饰品让随便戴着玩，这些都是我自己搭配的。” “哈？当showgirl还送饰品，福利很好嘛。空调衣就不行了，等到cj结束就要还回去，就给我留一件不值钱的t恤。” “都是套路好不好？”郑小雨白了他一眼，“这些饰品和你那个一样，都是蜜蜂自己生产的。蜂游舍得给我们，打得是增加曝光、打广告增加销量的主意。” 周秦对这个套路不感到惊讶，却对蜜蜂自产饰品感到好奇：“蜜蜂还生产小饰品？他们怎么什么都做呀？” “是也不是，其实是蜜蜂设计第三方代工，”吴越插话进来，为男友解惑：“蜜蜂自制影视剧用的饰品都是旗下道具公司自产的。等到片子上映，他们会找其他饰品厂代工一批同款饰品放官网和田猫售卖，算是开扩周边市场。” 周秦咂咂嘴，“也卖不了多少吧？桃宝卖家可不是吃素的，分分钟仿给你看。” “蜜蜂法务同样不是吃素的，”郑小雨嘿嘿一笑，“你去桃宝上找找看，能找到一个钻级卖家算我输，全都被蜜蜂法务投诉怕了。” “至于么？”周秦有些惊讶，“这种小饰品卖得再好又能赚几个钱？怕是还不够找人挨个排查然后投诉、起诉的费用。” 他对这套战术并不感到奇怪，老美那边的科技行业最喜欢这么干，很多知识产权官司往往旷日持久，养活了很多律师。太平洋对岸的被告要是败诉往往被要求支付天价赔偿金，圆角矩形专利就差点为苹果“赚来”10亿美元，原被告双方自然乐意请律师。国内的情况却不一样，即便官司胜诉赔偿金也没多少，除非刻意以本伤人，大都懒得打这种知识产权官司。 不过以本伤人的效果也是好顶赞，蜜蜂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果然少有人惹。 郑小雨撇撇嘴，“我也很好奇呀！等你见了马竞，记得帮忙问一下。” 吴越同样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型平台上的确很少看到蜜蜂饰品的仿版，投诉战术相当有效。”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餐厅，把早餐券交给门口接待人员，周秦扭头说道：“有钱真是无所不能，估计那些商家都在画圈圈诅咒马竞呢，以本伤人什么的太讨厌了。” “是啊！”两女齐齐附和。 他们却不知道，实际负责全网搜寻侵权行为的其实是蜜蜂搜图团队，法务部门只是最后的击球手。 这么做的原因却是以战代练。通过和仿冒卖家斗智斗勇，搜图引擎的图片辨识能力不断得到提升，再把算法移植到其他图片题材，引擎效果也能得到提升。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手段迭出争观众 魔都新国展中心，e7展厅。 开闸时间马上到来，周秦正和临时同事依次检查展台，确保不会遗漏什么东西。 本届chinajoy主打“泛娱乐”题材，除了往年主打的的pc、主机、手机游戏，还把大量展位留给vr、硬件、桌游、直播、宅舞、动漫、影视等内容。蜜蜂集团旗下相关企业也是全数出动，在各大主题馆里分别拿下面积不小的展位。 周秦所在的e7，则是蜜蜂游戏主机部门的战场。 放眼整个展厅，入目所及全是国际大厂的logo：蜂游展台左前是ea艺电，右前是ubisoft育碧软件，右边是显卡大厂nvidia英伟达，再过去则是今年刚刚改名的sie索尼互娱和好基友msg微软游戏。四大主机厂商来了仨，只有自命“伤心人”的任天堂继续缺席。 真要计较起来，任天堂其实是最早开拓大陆市场的主机厂商。早在2003年，他们就在苏杭设立三资企业神游科技，并在“ique神游”品牌下推出大陆特供的中文版n64、gba、nds、3ds等主机和掌机产品。不过因为版本落后、价格高盗版多等原因，神游业绩并没有达到任记的预期，逐渐被任天堂放弃。 等到十年之后，电子游戏机相关禁令终于解除，索尼微软纷纷在魔都自贸区建立合资企业大举杀入内地市场，和本土成长起来的蜜蜂游戏逐鹿中原，唯有先前吃过苦头的任天堂表示内心毫无所动，本部发行的游戏依然坚持“八国语言不含中文”的无视政策，受到很多玩家的诟病。 虽然pt2的市场份额和精品游戏数量比不上索尼和微软，但他们的展台面积却是最大的，左右两个展区合计超过1200平方米。虽然没法和独占e4馆的intel相比，看起来却也有几分金光盖世的感觉。 playstation、xbox、nintendo三家的logo颜色分别是蓝绿红，这三种颜色也逐渐成为各自vi视觉设计的一部分，普遍应用在产品图片、网站页面以及展台布置上。最爱的蓝色被人捷足先登，pt只得从蜜蜂的蓝白配色里继承白色，又借鉴彼时流行的土豪金，做成白底泛金光的豪华logo，让“白金”成为自家的颜色标签。 为了充分利用展厅层高，蜂游也和隔壁蓝绿大厂一样，采用了上下两层的展台布局。楼上是vr试玩，楼下是仓储和主机试玩，周围一圈展示橱窗和游戏海报，再面向缓冲区搭建大屏幕和舞台，融活动、展示、试玩、售卖等功能于一体。至于双层架构带来的额外成本，都国际大厂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在自家展台外侧走一圈，周秦的视线依次扫过“外墙”上的国行游戏海报，感觉又有几分不同，“嘿！至少蜜蜂平台的中文游戏数量是碾压级别的。不算墙外面那些国际中文版，光是眼下这些国行版本都比对面多多了！” 这里有武林至尊、基因风暴、丝路等全新ip；也有美猴王：西域、哥布林：火焰与冰霜等王牌游戏全新资料片；还有秦殇2：祖龙传、古典战场3:1241等老游戏的续作；另外还出现了诸如坎巴拉太空计划vr、讨鬼传vr、奥特曼格斗进化vr等第三方移植作品。 很多游戏都在之前的mwcs上有过亮相，但这次有准备充足的试玩区，相信还是能够带给玩家新鲜感。 终于忙完一众琐事，时间已经悄然过了九点。 周秦正要上楼躲清闲，耳边却传来吴越的招呼声。 见男友走了过来，咨询台后的吴越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啊？都九点多了，还没有人来？” 周秦没急着答话，笑着看向女友。 她已经换上了showgirl服装，浅蓝色小礼裙套在身上，和她白皙细嫩的肌肤相得益彰。浅金色饰物与修身剪裁完美搭配，凸显她纤瘦合度的身材曲线，虽然没怎么露肉，却还是充满诱人气息，更隐隐凸显百年名校培育的书卷气。 “看什么呢？”注意到男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吴越瞪了他一眼，“你不说算了，我问小雨去。” “别呀！”见她作势要拿手机，周秦连忙伸手制止，他最近正在殚精竭虑想要“离间”这对闺蜜，好给自己争夺更多的时间份额，自然不会坐视女友去找郑小雨。 收起笑容，他老神在在地说道：“不要着急。国展地方太大，观众走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个解释似乎缺乏说服力，对面女孩却是一脸的不信：“你骗鬼呢？隔壁不就是入口嘛？” 周秦翻了个白眼，“你一定没仔细看门口那里的指示牌。旁边那个3号入口是工作人员专用，咱们可以进，普通观众却不可以。他们要走1号入口，那边和这里隔了好几个展馆，观众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 “哦！”吴越终于了然，回了句：“原来是这样。呀！有人来了，不跟你说了！” 扭头一看，周秦郁闷地发现那是一伙摄影师，连忙退开跑去自己位置。因为各路美女汇聚，配合度相当高还不要钱，cj早就成为职业和业余摄影师的必至之所。他们眼中只有美女和游戏，与其到时候被人p掉或者删掉，还不如主动闪避。 吴越初涉江湖见识还很浅薄，她没法迅速分辨哪些是媒体小编，哪些是卖套图的个体摄影师，哪些又是挂着牛头冲高手的爱好者，只能有杀错没放过的一体对待。视线扫过台面确认没有碍眼杂物，她双手交叠腹前，对着瞄向自己的镜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眼前顿时出现无数闪光，要不是自己有戴隐形墨镜，这会儿怕是已经暂时成了瞎子。 虽然没赶上形体、舞蹈方面的课程，她还是上了一段时间仪态和镜头应对课，余光发现镜头、迅速转换姿势和笑容的技能已经小有所成。再加上身上这件颇为用心的浅蓝裙子，受到镜头追逐也是理所应当。 另外一边，耳朵里塞着耳麦，脖子上挂着职员胸卡的周秦也被人叫住，“你好！” 停步转头，周秦看向来人。 这是个年轻男生，偏胖的上身穿着灰色t恤、沙滩裤和网眼鞋之间是两条毛腿，背后一只黑色双肩包，一看就是久不出山、出山必满载的资深宅男。 目光在对方胸口的“奕秋”头像上停留一瞬，周秦微笑应声：“啊，你好！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这边不是蜜蜂游戏展区么？怎么没有网游和手游的内容？我转了一圈只看到pt和vr。” 听见是这个问题，周秦心里暗松口气，微笑答道：“是这样的，这边是蜜蜂游戏主机部门的展位，pc端游和手机游戏部门的展位在n4馆。从那边出去第二个展馆就是。对了，你可以跟我去领一个地图马扎，上面有所有蜜蜂系公司的展位地图，按图索骥效率才能更高嘛！” “哦，谢谢，”男生接受了他的建议，跟着他朝周边领取区走去。 等到了地方，看到地上高高堆叠的马扎，男生微微有些傻眼。这马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啊！ 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尴尬，周秦开口劝说道：“放心，我们的马扎是共享的，用完了随便放在路边就好，等到闭馆的时候我们会派人回收。” 想到走累了休息的确需要个坐的东西，而且这马扎看起来也很结实，男生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拿了马扎和附赠的水瓶贴纸，赶快闪人。 又送出一个麻烦，周秦微松口气，低头去找贴着自己签名的饮料瓶。这时耳边却传来临时搭档的叹息声：“唉！人家不情愿要就算了，你这样硬塞出去不是自找麻烦么？” “怎么会？”周秦摇摇头，辩解道：“其实这次的马扎挺好的，走累了随时打开休息，迷路了可以查看地图，做工扎实用料实诚，带回去也能用好久。” 旁边名叫夏晴的姑娘撇撇嘴，“就是因为太结实太实诚，才没人愿意要啊！当初就不应该弄成不锈钢材质，直接用塑料小板凳多好？” 和千娇百媚的showgirl一样，样繁多的赠品周边同样是chinajoy的一项传统标签，蜜蜂也不例外，除了各部门的特色纪念品，集团还为观众准备了一批通用赠品，既有贴在饮料瓶上标记主人的创意贴纸，也有可坐可看的不锈钢马扎。 这些马扎的用料非常扎实，不锈钢骨架搭配尼龙布面，哪怕是200斤的胖子坐上去也不用担心翻车，可谓实用价值满满。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笨重了，不说和塑料小板凳相比，就是一般的木头马扎也比它轻不少。 因此之故，大家都不太看好这款产品，“它太重了，别人就算领走坐着休息，等到离开时肯定嫌占地方不会带走。到时候还要劳动咱们满场馆地搜罗回收，有什么好的？” 马扎的重量问题，亲自搬了几百个的周秦当然深有体会，不过她的看法却和夏晴迥然不同。摇了摇头，他小声说道：“我觉得做这么大可能是有意为之，要的就是沉重压手带不走。” “嗯？”夏晴被他勾起好奇，正要开口追问，旁边又冒出几个领取纪念品的观众。 微笑着应付了他们，她这才得空问道：“怎么说？” 吴越笑着抛出一个数字：“去年有32万人参观cj，今年很可能更多，这些人专程赶来钱买票入场，显然是同时兼具消费意愿、消费能力以及空闲时间的优质玩家，针对他们打广告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厂商之所以重视cj，用心设计展台和周边赠品，为的就是分享这波流量蛋糕。” “但是，展台面积有限，能够覆盖的人数实在有限，普通赠品也是，体积太小别人往包里一塞，根本没有二次展示的机会，要是被那些专门收集周边的大爷大妈卷走，更是会血本无归。换成不锈钢马扎就不一样，个头太大塞不进背包，分量太沉带不了太多，只能在展馆里面挪动，曝光度要高不少。” 这个思路颇为清奇，夏晴顿时被震到了，讷讷问道：“同学，你是学传媒的？” 周秦摇摇头，“我是软件专业。”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耳边却传来一句男音：“对了，‘共享马扎’的说法也是你想出来的？” 回过头去，周秦只看到一个泛着青茬的大光头，正是刚刚从夏威夷归来的马竞。 正如他之前预料的那样，马竞一下飞机就来了国展，靠近入口的e7更是成为第一站。 “呀！” 周秦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夏晴却惊叫出声，像个普通迷妹一样又叫又跳。 叫声惹来旁人围观，然后第一时间发现两人身边顶着光头的马竞，浴室纷纷凑了过来。 眼见秩序快要失控，马竞在安保的护卫下躲进后台，只给周秦留了句“你是周秦吧？等下网上聊。” 偶像跑路了，夏晴有些失望伤心又有些哀怨自责，讷讷地看向搭档，“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一时没忍住。” 摇了摇手，周秦示意无事，转向那些欲要离开的观众，“亲，带个板凳呗！” 过不多时，旁边传来主持人故作惊喜的喊声，“就在刚才，蜜蜂创始人马竞先生亲临现场，让我们欢迎马竞！” 听见声音，俩人面前的观众纷纷散去，转向主舞台方向，面前顿时一空。 夏晴左右看看，从台子里拿出一只手机，麻利点开天鹅直播，果然在首页看到“蜜蜂cj之旅全程直播”的横幅广告。 周秦本想制止搭档公然划水的行为，不过他很快就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住了。 和马竞聊了聊在夏威夷的见闻，主持人很快把话题拉回现场，邀请马竞为大家演示“意念抓娃娃机”。 这东西同样是蜜蜂系展台标配，主体是常见的抓娃娃机，但操作台被拆掉换成装在透明盒子里的饼干计算卡，玩家则使用与之相连的心环控制钩爪。抓娃娃机只有前后左右、抓、放六个指令，一代心环简陋的脑机接口完全可以胜任，只要玩家足够专注就不会失手。 有趣的是，隔壁猪场也弄了个“真人抓娃娃机”，把玩家吊在空中让他自己去抓，一个动手、一个动脑也是相映成趣。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运气最高 听见“丝路”这个词，霍尔斯滕却是心中暗惊。 丝路网可是大名鼎鼎的网络黑市，上面有很多违禁品出售，尤其是各种“药”和无证武器。 左右看了看，他压低声音瞪着自家姐姐，“你疯啦？觉得无聊就去找人419，玩什么丝路？那很危险，你不知道？” “你才疯啦，”艾丽西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拉尔森弟弟没有回答，大鼻子不停吸气，试图找姐姐身上寻找奇怪的味道。 看到对方像小狗一样凑过来东闻西嗅，艾丽西亚顿时恼了，经过20多小时的洲际飞行，满身疲惫的她身上的确有些味道，急需洗个泡泡浴放松一下，不过这可不是对方做出这种失礼行为的理由。 “霍尔斯滕！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后者皱了皱眉，除了熟悉的香水和洗发水味，他并没有发现别的气味。 想想也是正常，缉毒犬也不能闻出所有的药，人类的鼻子就更加不可能了。更何况，自家姐姐乘坐的可是印有红旗的ca航空，中间还在pek机场转过机，就算她真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也没法顺利通过安检。 虽然没有发现，霍尔斯滕还是无法安心，试探着问道：“艾莉，你没有碰那些东西吧？” “什么东西？”艾丽西亚随口反问，她虽然注意到了弟弟的异常，一时间却没想透哪里出了问题。 “drugs，或者别的什么违禁品。” 听见这话，金发范女孩顿时毛了，一把抓住对方衣服，“你居然怀疑我买药？我有那么不堪么？” “这可难说，很多人因为空虚无聊好奇自信，又或者交际应酬，而随意接触那些东西，结果一沾上就再也甩不脱，”霍尔斯滕尽量压低声音，火车还没到站，他可不想家丑外扬。 “我看你是傻了，”艾丽西亚恶狠狠地瞪着弟弟，“霍斯，你听好了，我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碰那些东西！” “啊！没有吗？”闹了个乌龙，霍尔斯滕尴尬万分，只得强行表示欣慰：“那真是太好了。” 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拉尔森姐姐说出自己的疑惑，“我说的‘丝路’，是蜜蜂游戏研发的新游戏，以两千年前的丝绸之路为背景。你为什么会联想到那些东西？” “你不知道吗？”霍尔斯滕脸上的尴尬迅速消褪，属于吃瓜群众的兴奋出现在嘴角，“丝路还是一家很有名的黑市网站的名字，我刚才就是联想到那个上去了。” 艾丽西亚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我为什么应该知道？” 拿起手机抓拍下对方吃瘪的表情，她这才笑着说道：“好了，跟我说说吧！” 自诞生以来，互联网的发展完全是爆炸式的。整个网络空间就像是不断膨胀扩张的大海，每时每刻都有新网页、新网站加入进来。对普通用户来说，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只是那些可以通过公开方式发现并访问的网站——中的极小部分。 除此之外，网络上还有数目不详的网站因为特殊的安全设置，无法被搜索引擎和普通人检索和触及，像是藏在“互联网深水区”。这里面既有证府部门和大公司的私有网络，也有黑客和匿名人士交换信息物品的秘密据点，这一部分网站经常被统称为“深网”或者“暗网”。 丝路网便是这样一家深网电商。 他的创造者罗斯-乌布利希（rossulbricht）堪称现实版“绝命毒师”。他先在德州大学主修物理学，后来又跑去滨州州立大学研究晶体学，并且学以致用开发出了一种新型药物。和其他技术狂人一样，罗斯一开始只是自娱自乐，知道他发现了比特币。 比特币秉承“去中心化”理念，通过区块链技术实现全网记账，拥有绝佳的匿名特性。这样的设计，既让身为自由主义者的罗斯感到欣喜与安全，然后他突发奇想，搭建了使用比特币作为支付手段的地下黑市——“丝路（silkroad）”。 除了销售自己制作的药物，罗斯还把网站对外开放，允许其他毒贩和军火商在丝路销售产品。即便是地下世界，集聚效应依然发挥了作用，越来越多人光顾丝路网，为罗斯赚取大把比特币的同时，也引来了美国有关部门的关注目光。美国缉毒局、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税务局、特勤局和邮政局的职员都试图打入组织内部，最终却是nsa国家安全局技高一筹，使用钓鱼战术抓住了这条大鱼。 “罗斯试图有自由主义和自由意志为自己辩护，认为消费者有自主选择药物的权利。不过法官没有听信他的自辩，依然判处他终身监禁。” 说到这里，霍尔斯滕忍不住深深叹气，“唉，辛辛苦苦赚了60万枚比特币，结果全都便宜了别人。那些比特币要是还留在手里，他现在就是亿万富翁了！接近14亿美元啊，也不知道咱们这辈子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 罗斯被捕后，他名下的比特币钱包也被作为赃款查没，最终被法警局送上拍卖场，成了其他收藏家、投资人的猎物。 艾丽西亚也被14亿的数字震了一下，连忙问道：“真有这么多？” “表面上看，的确有这么多。过去几年里，比特币的价格涨了许多，最近更是疯涨一波，现在的单价甚至超过2300美元。不过真要是大量出售，价格应该会迅速下跌，最终以什么价格成交，我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错了，”艾丽西亚搓了搓手，“那什么比特币，现在加入还有机会吗？” “没了，”霍尔斯滕摇头叹气，“比特币挖矿效率越来越低，逐渐从挖矿赚钱过渡到了炒币赚钱，风险也因此大量增加。股票、期货、证券尚且赚少赔多，缺乏监管的比特币只会更加危险。网络上还有很多模仿比特币的虚拟货币，给电脑配上高端显卡就可以挖矿赚钱，然而它们实力很弱随时可能出现问题，同样不是好的选择。” “唉！”艾丽西亚也郁闷了，“为什么机会总是和我擦肩而过？” 霍尔斯滕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机会从来不是均等的，掉在普通人头上的，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会砸破头的铁饼，剩下那个馅饼却被媒体各种宣扬。 艾丽西亚到底是大气开朗的北欧女孩，很快就从没能赚到14亿的打击中走出来，丢给弟弟一个新问题：“罗斯被抓，网站关闭，事情应该到此结束才对。为什么‘丝路’这个词还会让你感到紧张？” “罗斯的丝路被fbi关闭，很快就有人开设了新的丝路。丝路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地下世界的知名品牌，它之于违禁品买卖，就像google之于搜索一样，没人会放过这个名字的。” 霍尔斯滕摇了摇头，“从这个角度来看，蜜蜂游戏为新游戏取这个名字，着实有些冒险。对了，那游戏怎么样？好玩吗？” “还成吧，典型的蜜蜂式沙盒史诗，庞大的场景、精细的天气、丰富的生物、海量的人物，以及苍白的主线、简陋的战斗。” “啊，那岂不是很无聊？” “没有，”艾丽西亚摇摇头，“恰恰相反，这款游戏有成为满分神作的潜质。” “评价这么高？”霍尔斯滕有些难以置信。蜜蜂游戏是赫赫有名的“高产王”，每年都会推出数百款游戏，不过大都是轻量级手游和休闲单机，评分评价都很一般，至今还没有一款公认的满分神作。 “是的，”姐姐很肯定地点点头，“做了那么多游戏，蜜蜂游戏终于在‘丝路’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能够最大化地发挥优势掩饰劣势。” 说到这里，她猛然停下，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语言不够直观，这是我偷偷录制的试玩视频，你自己看吧！” 两千多年前，亚欧大陆上先后崛起四个中央集权的强大国家：雄据东亚的汉朝、统治印度高原西北部和中亚的贵霜、一统伊朗高原的安息，以及把地中海变成内海的罗马。 统一的政权促进了人口和经济的发展，日渐高涨的需求促使越来越多的商人走出国门，去采购异域他乡的货物，逐渐形成横跨亚欧的漫长贸易线路。因为陆路运输的高昂成本，商人只能选择重量小价值高的贵重商品，汉朝的丝绸、印度的佛经、中亚的汗血马、西亚的香料、非洲的毛皮、欧州的金银宝石受到大多数商人的青睐，其中尤以丝绸的交易量最为巨大，丝路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即便到了现代，跨越几千公里的陆路旅行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两千多年前就更加艰苦了。万里丝路，既是财富路，也是苦难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既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还要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若能活着走完全程，无异于一场史诗般的旅行。 指着手机上偷拍的游戏视频，艾丽西亚颇为兴奋地说道：“蜜蜂游戏刻意削弱了剧本的作用，‘丝路’的主线剧情非常简单，踏上丝路，去见识世界另一头的风景。不过想要做到这些却很不容易，一路上你会遇到各怀心思的npc、丰富多样的地形和动植物，以及变幻无常的天气，随便哪个都能让你gameover。” “而且这些东西全都是随机的，每次进入游戏遇到的内容都不一样。在这里变成了一把双刃剑，有可能变得更好，让你逃过必死剧情，也可能变得更坏，刚进游戏就被马匪随意杀死。” “听起来不错，”霍尔斯滕点点头，“淡化主线剧情，强调旅行体验，做成公路片式的体验型游戏。这样一来，没有剧本反倒成了最大的优势，无论启动了多少次，游戏始终能够带给玩家新鲜感。让庞大多变的世界本身成为关卡，的确是最适合蜜蜂游戏的路线。他们向来不擅长编剧情做设定，却拥有最强大的环境和生物构造能力。关于丝绸之路与古代名城的研究资料那么多，他们只需要挑选合适材料搬进游戏就行了。” “其实也不轻松，”艾丽西亚微微摇头，“据我所知，‘丝路’应该是蜜蜂制作周期最长的游戏，从13年就开始制作，到现在才基本完成。” “做了四年？这很不符合蜜蜂游戏的风格啊？他们可是业界闻名的高产王，怎么会这么慢？” “的确用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马竞中途插手，强力扭转的结果。” 霍尔斯滕有些愕然，“哦？superma又出来做游戏了？” 很多蜜蜂游戏的制作人/主策划/主程序署名都是马竞/majing，后来他逐渐淡出开发工作，这种情况才越来越少，想不到现在又转了回来。 “是的，不出来不行了，项目严重超期，需要他这个专家来救场。” “这倒也是，”霍尔斯滕轻轻颔首，“他最擅长用少量人力制作大型游戏，临时救场应该没问题。” 四年前，中哈吉三国联合组团，为丝绸之路东段路线“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申请世界文化遗产。蜜蜂游戏捕捉到了这个时事热点，第一时间立项了丝路题材的“丝路豪商”。这是一款模拟经营游戏，有些像是陆路版“大航海时代”。 第二年，联合申遗取得成功，“丝路”概念迅速走红，蜜蜂不再满足于先前的设定，组建多国开发团队，试图打造一款富有文化气息和历史底蕴的精品大作。 结果，蜜蜂游戏却在“文化”上载了个跟头。 丝绸之路上有有一系列历史文化名城，长安、敦煌、撒马尔罕、巴格达、大马士革、伊斯坦布尔、罗马，这些光耀千古的城市在历史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多国团队无法取舍异常纠结。 若是“丝路豪商”那样的模拟经营游戏，只需要制作酒馆、商栈、王宫等关键地点，可新的“丝路传奇”却是规模浩大的开放式沙盒，就要在建筑风格、世情生活等方面着力表现，还得为城市配上历史留名的本土英雄，工作量直接翻了十好几倍。 他们倒是乐此不疲，作为投资方的蜜蜂游戏却是越来越急。眼看着预定的开发预算即将耗尽，只得上报问题请马竞出来救场，好在结果并不坏。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电影和游戏 夜深月落，绿树红花混为一色，只有灯光勾勒的建筑轮廓还在顽强闪耀。 虽然天文爱好者对此深恶痛绝，斥之为“光污染”，但普通人还是被昼行生物的天性支配，本能觉得亮就是美、多就是好。 收回投注在城市夜景上的目光，马竞呼吸一口暑热未去的空气，快步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他头上戴着假发，脸上挂着平光眼镜，还画了一点儿妆，又刚从电影院里走出，刚才显然是在改装易容看电影。 因为下周二是建军90周年的关系，本周上映了两部重量级国产军事电影。马老板虽然不算是利益攸关人士，还是突发奇想跑去化妆观影，打算深入一线看看它们的成色。 车门关好，马竞随手取下假发套塞进袋子，吩咐司机发动汽车。 晚高峰过去，路况相当良好，过不多时他就回到了暂住的酒店。 开门看到正在电脑前忙活的的朱玲玲，马竞笑着问道：“玲玲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样，电影好看么？” 他自己看的是“战狼2”，却把女助理派去看来头更大、明星更多的那位“大爷”。 “还行吧，”后者笑呵呵说道：“里面全是熟脸，拉黄包车的都是鹿总，看着蛮有意思的。” 蹬掉皮鞋换上拖鞋，马竞随口吐槽一句：“那么多小帅哥，也亏你能认得清。” 说完这话，他打开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卸妆。好在只是眉毛和眼角级别的改动，卸起来还算容易。 朱玲玲保存了手上工作，笑着回道：“那是当然，我可是认脸能力超5级的正牌颜粉。” “这个我就不行了，”马竞停下手上工作，微微有些无奈。 他的认脸能力也很强，不过却是靠着脑内图库和软件识别帮忙作弊，计算机无法识别的，马竞也是无能为力。 跳过这个话题，他又问道：“看过实时票房了没？现在有什么感想？” 听见这话，朱玲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进电影院之前，她从自己的观影倾向出发，认为那部偶像大片会更受欢迎。然而现实却在自己脸上啪啪来了两巴掌，明明明星更多、排片更好，但上座率只有17%，最终票房也只有“战狼2”的一小半，着实有些尴尬。 想了想，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吧，观众不是很多的样子，只坐了大概三成满。等到节假日包场出来，应该会好起来。” 看了眼卸完妆走出房间跑去煮茶的马竞，她随口问道：“老板你那边呢？实时票房过5000万，观众应该挺多吧？” “是挺多的，毕竟前作口碑不错，宣传也很到位，”马竞笑笑，“关键是还有同行衬托。” “唉，”朱玲玲突然叹了口气，“这么大帅哥美女，怎么就打不过那边四个人呢？” 作为“大业”系列完结篇，最新这部电影延续了前面两作强大的业界号召力，吸引了百余位明星零片酬客串，主演阵容更是一水儿的鲜肉男星，让她这个大龄迷妹看脸数星星的兴趣一本满足。事实上，电影也的确吸引到了很多女性观众，不过似乎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多，而且男性观众貌似也不怎么买账的样子。 “那份联名声明威力也太大了吧？” 一行人才从夏威夷回来，她这个大管家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刚刚才有那么点闲时间可以刷刷新闻。也是直到此时，她终于看到了那篇元勋后人集体反对新电影的公开信。 “可能有影响，但是应该不大，”马竞摇摇头，“主要还是电影本身的问题。” “制片方把电视观众和电影观众搞混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电视明星一段时间没有作品就会被人怀疑过气，大蜜蜜一年接几部剧从年头播到年尾，便是这种心态的典型体现。与之相反，电影明星几年一部好电影，依然能够保证人气和价值不坠，这显然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经营思路，对应的观众群体也是不一样的。” “拿游戏类比，电视剧是免费游戏，只求数量和花样，内核苍白枯燥一些观众也能接受，而电影则是时间收费游戏，观众花钱买了票，心里的期待值明显更高，要是不能给予他们超出期待的东西，必然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影视双栖本身就是个深坑，很多明星都栽在这上面，更何况还是备受诟病的‘小鲜肉’？现在跟风黑他们，可是光荣正确、时尚潮流的说。” 凭借盛世美颜，新生代高颜值明星出演的电视剧往往能够取得收视、话题双丰收，从而为电视、视频网站、社交网站等平台带来巨额广告收益，这也是他们的经纪人有胆喊出天价片酬的底气。因为资本的追捧，“小鲜肉”的片酬和待遇越来越高，但作品质量却没有水涨船高，这导致普通路人观众产生逆反心理，再加上娱乐圈前辈的抵制和抗议，“小鲜肉”这个词已然成为片酬高、演技差，缺乏敬业精神的代名词，此时把他们主演的电影推给相对挑剔的电影观众，无疑是找骂之举。 朱玲玲一开始还点头附和，等到马竞各种黑人黑电视剧，她就有些不能忍了，禁不住摇头辩驳起来：“电视剧也有制作精良的严肃正剧，电影也有庸俗烂片，不能一概而论啊！” “你说的的确有，”马竞点点头，“不过电视上正剧越来越少，电影院里烂片越来越坑不到票房也是事实，你总不能否认吧？” 朱玲玲一时语塞，和有着“人形图书馆”之称的某人比证据，她才没有辣么傻。 想了想，她顺着马竞的话头说道：”要是老板你来拍，又该怎么办？免费放映，然后卖爆米花赚钱么？” “怎么会？要是我来做，首先就让票价翻倍。“ “为什么？” 马竞没有急着答话，拿起茶壶给两人各冲了一杯茶，这才施施然说道，“粉丝向的东西，本身就很难卖出很高的销量，只能用价格来弥补。我不过是照方抓药罢了。” 私下闲聊，朱玲玲暂时忘却形象和礼仪，张口损道：“你这么作，怕是要赔个底朝天，连明星片酬都不够。” “没错，”马竞坦然点头，“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对流量艺术家向来不甚感冒，更不可能攒个‘小鲜肉48’来拍电影，太麻烦了。” “群星类影视剧本身就不好拍，每个人都要露脸、每个人都有要求，拍摄前协调档期、拍摄时分配镜头、拍摄外咖位排序，都是足以烦死人的事情。有这些杂事牵扯精力和资源，导演和制片人要是不够强硬，最终成片有很大几率会黄掉。” “这话不对吧？”朱玲玲下意识反驳一句，“前两部的票房就挺不错的。” “也只是4亿出头罢了，要不是明星都不要片酬，发行成本也比较低，最终很可能会赔钱。这几年银幕越来越多，总票房吹气球一样膨胀，4亿票房已经不够看了。第一部在09年排第三，第二部在11年排第六，这一部除非真得做到16亿，否则连第六名也保不住。” 听老板提起票房榜，朱玲玲也是大有感慨，“这里面还有咱们的贡献呢。唉，可惜了。” 马竞正在倒水清洗茶具，听见她的叹气声，忍不住问道：“又想到什么了？” “流浪地球的档期选错了呀，要是放到7月份，现在早就把速度与激情8拉下马了。” 虽然还未彻底下映，但因为主要市场票房产出日趋疲软，“流浪”全球票房已经在59亿这个数字上停留一周时间，凑个整数变成60亿的可能越来越小。不过即便如此，高达89亿美元的票房收入也把它送到全球电影总票房排行榜的48名，排在哈利波特火焰杯、蜘蛛侠3之后，冰川时代3之前。 国产电影首次杀入全球排行榜就一举拿下总榜前50，自然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情。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它的国内票房，22亿的票房一点不少，但也只能算是年度第二、总榜第六，要是后面再出现什么现象级影片，名次还要往下掉。在媒体和网友看来，内地票房之所以只有“这么点”，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蜂影为其挑选的档期，正面硬刚“海盗5”、“神奇女侠”、“变形金刚5”，硬气是硬气了，却也损失了很多潜在票房。 “计较那些虚名作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目的。” 马竞倒是不怎么在意，出言批评了女助理一句。 老板是什么意思，朱玲玲当然是清楚的，这部电影其实是蜜蜂系的超豪华形象宣传片，求名得名已经得逞所愿，票房分成只要保本就算是达成要求，如今已经超额完成任务，自是不该得陇望蜀。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正要说什么，耳边却传来敲门声。 “梆梆梆！” 马竞眼前顿时浮现“访客管理”面板：声音间隔012秒，敲击高度169米，88%可能是邓雷，是否调用wifi雷达获取更多信息？ 无视自动弹出的提示信息，马竞转头冲着房门喊道：“请进！” 就算没有管理面板，他单凭耳朵也能猜出来人是谁。 房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果然一位身量挺拔的青年男性，正是邓雷，职位是蜂游“强氧化剂”工作室总经理。 邓雷留着圆寸，身穿黑色t恤和阔腿七分裤，脚下踩着夏季登山鞋，穿着打扮看起来很不正式，不过马竞早已经见怪不怪。凭借强于常人的嗅觉，他还从对方衣服上闻到淡淡的食物、酒精、香水的味道，显然这家伙是参加了什么酒会或者宴会，然后没洗澡换衣就来了自己这边。 这么多游戏人因为chinajoy而云集魔都，自然不会只满足于白天的展览和论坛，等到夜幕降临，还有花样繁多的社交聚会等着他们。因为蜜蜂游戏数一数二的业内地位，身在魔都的各位高管，不管是ceo许钟，还是旗下各大工作室的总经理，都接到了很多酒会茶会和派对的邀请。邓雷之前参加了一个游戏同行的主题聚会，现在却是来汇报情况。 招呼邓雷坐在自己对面，马竞没急着询问情况，而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铁观音，轻轻放到对面。 不管是传统习俗，还是现代研究，都证明热茶更能消暑，夏天喝热茶最是解暑。当然，比茶水还能解暑的，却是功率全开的制冷空调。在压缩机的高效工作下，房间温度始终保持在26摄氏度的水平上，丝毫没有因为煮水烹茶而升高，自然可以安享茶香。 “谢谢老板，”接过热茶，邓雷低头嗅了嗅，夸赞道：“好茶，香味浓郁，清心怡神。” 马竞也不接话，笑着甩过去一个继续夸的眼神。 可惜对面这家伙显然是个不动“看茶”的糙汉子，已然词穷的他只能讪笑着缓解尴尬。 微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马竞没有为难手下干将，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说说看。” “嗯！”邓雷定了定神，说道：“吃鸡可能要黄。” “强氧化剂”是蜂游旗下的射击网游工作室，邀请他参加的聚会也是射击主题，确切说是“吃鸡大联欢”。“大逃杀”玩法实在太火，业界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代理拿不到，“自主研发”终归是没有问题的。 射击网游和单机不一样，单机可以强调电影式剧情体验，但网游的乐趣却在人与人的合作与对抗，区别只在于不同的玩法包装。玩法是不受保护的，当反恐剿匪、生化危机、刀战球赛、载具对战、水枪大战在各种射击游戏中逐渐普及，新兴的”大逃杀“玩法自然逃不过被山寨抄袭的命运。 大大小小的厂商都磨刀霍霍想要吃鸡，唯一拦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游戏的三观问题。 既然号称“第九艺术”，游戏自然和其他艺术一样，存在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通常情况下，玩家更多关心好不好玩、游戏公司只看赚不赚钱，唯有理想不曾泯灭的独立制作人才会热衷于借游戏表达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思考。“大逃杀”玩法的问题在于，“打败对手，愉快吃鸡”的表象下，是“人尽皆敌”的强烈不信任。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虚构，但是架不住关爱未成年人的有关专家会想多。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老面孔新面孔 魔都新国展中心，n2馆。 看到空马扎都被整齐排好，周秦内心充满成就感。 虽然很有些苦累，还被网友各种挖苦讽刺，但他和临时组建的“共享马扎”团队还是顽强坚持下来。 扭过头看向旁边，周专员示意忙了一早的临时手下各自休息，等到中午再集体出动整理马扎。 至于他自己，同样进入休息状态，享受起了工作之余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一家展位领取了免费的冰淇淋，周秦边吃边走，穿行在大大小小的展位之间，手指不停在快门键上点击着。 他现在是二次参加chinajoy的普通观众，自是和其他人一样，忙着找最好玩的游戏、拍最好看的妹子。当然，后一个目的最好掩藏起来，相关照片藏好自己欣赏就行，随便发出去铁定会让吴越醋海生波。 和主要是主机厂商的e7馆不同，n2馆这边向来是网游大厂的地盘。和去年相比，这里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号称饿死也不做的阿理游戏挪到n3馆，位置被开创氪金时代的征图移动顶替。去年呆在2号展位的盛达游戏换了东家，这次挪到n1馆似是想有个新开始。他们留下的空位被财大气粗的鹅厂拿下，算上旁边的6号展位，展出面积翻倍有余，显然过去一年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这从他们展出和提供试玩的游戏数量也能看出，除了越来越多的自研游戏，周秦还看到很多知名端游的名字。这些都是其他厂商的看家游戏，却放弃自己运营手游版交给鹅厂代理，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这些游戏也只是陪衬，鹅厂的王牌还是“亡者农药”。和其他大厂一样，鹅游为其准备了热闹的线下比赛，吸引了很多玩家围观，却是一扫月初被某报某社连环抨击的灰头土脸。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周秦兴致勃勃地凑到人堆里，装作看游戏同时抽空偷拍别人家千娇百媚的showgirl。 虽然只是个临时项目，“共享马扎”却被包装得似模似样，官网、app、小程序、员工工服一个不缺，此刻他身上穿着的绿色t恤便是临时定制的工服，前胸印有“享马”标志，背后则是“共享马扎，方便你我他”的口号。 有这身衣服在，他却是不用担心被人当成是刺探军情的敌方探子被吊起来打。其实穿蜂游衣服过来也没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别人不可能真的抓他打一顿，只是他自己心里觉得膈应罢了。 收好刚刚拍到的小姐姐照片，周秦离开面积广大的鹅厂区域，转向旁边8号展位，知名页游厂商9943在这里举办“esg电竞大奖赛”，邀请一些玩家现场比拼页游和手游。有制作精良的蜜蜂手游和企鹅手游珠玉在前，他对页游品质的手游实在提不起兴趣，好在他们展台的showgirl颇有看点，清一色的白色高腰小礼裙，打扮得和伴娘一样，露出光洁的肩胛和长腿，再次谋杀了很多手机内存。 厂商同样准备了不少有趣的周边，还可以上台和小姐姐做游戏，可惜需要全程拍照录像。为了家庭幸福计，周秦果断放弃礼物和美色的诱惑，脚步轻移转向对面展位。 占据这里的是老面孔大承网。这家本来是做手机java游戏的厂商，后来收购了一家小厂商杀入mmorpg领域，但让他们一举成名的却是代理的白俄罗斯游戏《坦克世界》。因为后者的意外成功，大承网顺势转型成军武游戏运营商，陆续代理了多款军事战争题材的端游和手游。他们的舞台布置也很有军武风格，钢灰色背景冰冷沉重，showgirl妹子身上的演出服也是迷彩军装风格，可惜不符合周秦的口味，被他断然无视。 军武宅的数量基数毕竟有些少，大承代理的军武游戏发展状况都不是太好，去年高调推广的《装甲风暴》端游、《全民战舰》手游、《战舰少女》手游从今年的展台上消失，倒是已有6年历史的《坦克世界》仍旧屹立不倒，坦然迎接新作《装甲战争》的挑战。 实际上，这也是网游圈的惯例，代理和自家核心产品类似的产品，目的并不是培养新的增长点，而是防止自己用户流失，同时抑制潜在竞争对手，至于新游戏的死活，却是不在乎的。九村当年代理“魔兽”时坑死了一堆西幻风格的mmorpg，企鹅代理“cf”和“lol”时也测试并关闭了一堆，大承网不过是因循前人罢了。 收下这些思绪，周秦离开了妹子不合口味的7号展位，来到n2馆钉子户、多年占据5号展位的完美展台前面。这边妹子的衣服红黑搭配，设计风格也偏向中性，看起来不如以前那么软萌，让口味专一的某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作为内地第一家3d网游开发商，完美也是有过一阵子风光时刻。不过他们很快就迷上“游戏换皮”的歪门邪道，引擎不改、玩法不变、只有包装换，极大地消耗着优质ip以及过往美誉。随着猪场、鹅厂、蜂场的先后崛起，完美自己的游戏颓势尽显，现在不过是靠着代理的v社（valve）游戏《dota2》和《cs:go》勉强维持一线地位。 前者是moba游戏鼻祖dota的正统续作，后者则是cs反恐精英家族的“最新”续作（发行于2012年），根正苗红自有一批忠实拥趸聚集到这边观看线下表演赛。不过别人家的终归是别人家的，九村因为魔兽崛起和陨落的前车之鉴，让周秦不是很看好完美的未来。 当然，别人家管理层也不是傻子，他们自家网游也在持续更新，周秦就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一段“日出东方，唯我吃鸡”的宣传视频。却是在介绍《笑傲江湖ol》即将推出的“大逃杀”战场玩法。 “啧，武侠大逃杀，这个怎么玩？明朝有降落伞么？有狙击么？”旁边有人不懈的撇了撇嘴。 周秦会心一笑，但他还是反驳道：“明朝有没有降落伞我不知道，不过郭靖曾经把帐篷做成了简易滑翔翼。明朝时还没有线膛武器，狙击自然是没有的，不过火绳枪对喷也很有趣，不是么？” “不可能的，火铳是唐门专属武器，其他门派应该是使用暗器或者武功。”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秦耸耸肩，“我只看过‘笑傲’小说，没看电视剧也没玩游戏。” “最好别玩，太坑了，”那位男观众劝说道。 “哦，”周秦点点头，扬了扬手机，“我准备去n4馆看蜂游展台，一起不？” “好啊，”那人似乎也感到无聊了，当即表示同意，“我叫卢鹏，你呢？居然还是‘共享马扎’的员工，你们这个项目能赚到钱？” “我叫周秦，‘共享马扎’只是临时企划，等到cj结束就会下线，并不指望赚钱。” 说是要去n4，他们路过n3时还是进去转了一圈，这里的厂商都不太有名，只有“剑侠佳缘3”的研运商银山游戏是个例外。这款武侠交友游戏有着古意盎然又充满浪漫元素的服装和道具，深受女玩家喜爱，现场来了很多官方和民间的cos团队，谋杀了两人很多内存空间。 好在周秦的手机有128gb存储空间，之前还特地清理了上面的小电影，倒也不虞会被撑爆。 说笑着走进n4馆，两人很快来到蜂游展台。 看了眼只有700平米的展位，卢鹏微微有些失望，“蜜蜂也太小气了吧？鹅厂那边比这大了一倍多。” “这边只是pc游戏和手游部门，主机和vr部门在e7还有两个展位，算上幻景、蜂影、2站和天鹅，蜜蜂一家的展位面积接近5000平米呢。” “这么多？cj官方舍得给？” “怎么舍不得？场地里留这么多‘缓冲区’做什么，还不是有些展位没有卖掉？他们巴不得厂商都和intel一样，霸气地独占一个展览馆呢！” 实际上，周秦这话很有些夸张，e4馆其实是intel联合电脑厂商一起拿下的，而且那边也是打着“智能硬件展览会”的名号，算是cj的附赠子展。主展这边却不可能把太多展位交给同一家厂商，因为必然出现喧宾夺主状况。 卢鹏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e4馆里全都是电脑，原来是intel包场了啊！” 蜂游展位布置和其他几家类似，中间是主舞台和大屏幕，两边分别是端游和手游试玩区。外围则是咨询服务台、拍照区和头脑抓娃娃机器，很是吸引了一些观众。外面的缓冲区空地上，还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坐在马扎上，低头玩着手游看着直播。 视线掠过马扎阵，卢鹏扭头对周秦笑了笑。 越过孙悟空、雷震子、白起、李云龙、厨师、线粒体国度的精致雕塑，他被一副“万剑诀vs火箭海”的创意海报吸引了目光。海报立牌采用镂空设计，观众可以站到两位主角身后，体验挥手间万剑齐发、火箭洗地的磅礴气势。 “飞剑斗火箭，这什么鬼？”卢鹏好奇问道。 显然，这位同学没怎么留意过蜜蜂新游的消息，居然到现在才得知”蜜蜂吃鸡“的消息。 “如你所见，仙侠版大逃杀，名叫‘幻境逃杀’。” “蜜蜂不是说不研发吃鸡游戏么？这么快就自己打脸了？难道许钟其实姓罗？” 周秦被呛了一下，只得勉强解释说：“只是代理。开发商是蜀都一家名叫幻境畅想的小公司，蜂游拿到了全球代理权。” 卢鹏忍不住撇了撇嘴，“幻景、幻境、佳境，名字这么像，肯定是蜂游自己的马甲！” 名字类似只是巧合，不过实情却也大差不离。这游戏虽然是幻境做的，但版权去已经卖断给了蜂游，后续开发维护也是由“sos/强氧化剂”工作室在做，幻境的角色更像是一层套在外面的手套。 蜂游的妹子的颜值身材和衣服都很漂亮，不过大家都是熟人，周秦不好意思拍她们，只好拉着新认识的卢鹏去试玩区排队等待上机。 这边的试玩区也比较特殊，pc这边清一色156英寸版本bbq笔记本电脑，手机区一半是蜜蜂手机7，一半是同英寸bbp笔记本电脑，全是蜜蜂自己的产品，软硬通吃的强大实力显露无遗。 0系统，属于x86阵营，自然可以用来玩pc端游，bbp预装蜜蜂系统8pc版，属于arm/蜜蜂阵营，连接手柄能玩pt游戏，取下屏幕能玩手机和平板游戏——如果游戏适配了多种ui用户界面的话。 抬头看了眼茫茫多的笔记本，卢鹏再次震惊，“用笔记本试玩游戏？不嫌别扭么？” “还好吧，”周秦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当下冷静解释道：“有外置的键盘、鼠标、耳机、显示器，体验还是能够保证的。” “保证个蛋蛋，”卢鹏继续震惊，“本子那么薄，用的肯定是低功耗处理器，又能有多少性能？” 这话倒是在理，bbq搭载低压版“酷睿i7”处理器，bbp搭载“蜂心626”，功耗一个赛一个的小。虽然芯片集成的gpu模块都支持4k输出，但显然没法和几十上百瓦功率的比拼性能。 蜂游敢这么做却也有着自己的底气，他们很快就感受到了。 前一位玩家离开，周秦坐到一台试玩机跟前。 桌上放着游戏名签，“幻境逃杀”后面两字被贴纸覆盖涂改，游戏名字变成有些奇怪的“幻境ol”。猜不透背后原因，周秦果断放弃，拿起鼠标点开唯一的游戏图标。 桌面蹦出模式选择界面，云游戏模式、笔记本模式二选一。前者他已经在酒店房间见识过了，当下果断选择后者。 笔记本模式的游戏画面出乎意料的好，虽然不能pt和大型pc端游，但绝对不会辣眼睛。蜂游刻意缩减了草木模型和建筑纹理，又用类似卡通渲染的办法圆滑处理物体边缘，画风类似“守望先锋”那种精致美漫风。 “大逃杀”的流行带动一波pc升级潮，恰逢内存和固态硬盘大涨价，让玩家颇有怨言。甚至有人戏称这是新时代的bluesung联盟。蜂游安排玩家用笔记本试玩游戏，却是diss（鄙视、辱骂、嘲讽）了全部竞争对手。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看是要看脸 打量完主界面，周秦这才细致观察起面前的设备。 毕竟是超极本，两款蜜蜂笔记本的价格都贵的要死。虽然靠着写应用、做兼职赚了点小钱，周秦同样架不住它们的价格，除非他愿意申请36月分期。要是免手续费的短分期，他可能还会考虑一二，实际利率吓人的长分期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又不是某些脂肪上脑的蠢妞儿。 因此之故，这还是周秦第一次接触蜜蜂本，感觉很是不一样。 根据尺寸、像素密度以及照明系统的不同，市售设备搭载的蝴蝶屏其实有好几个版本，他的彩读阅读器搭载的是最老最便宜的型号，视觉体验介乎于普通彩印纸和高档铜版纸之间。而bbq的屏幕反射率更高，给人一种通过窗玻璃或者镜子观察设计的错觉。 周秦早在蜜蜂手机上体验过这种奇特感觉，但手机屏幕太小，看起来有如“补妆镜”，显然无法和面前这块大尺寸“化妆镜”相比拟，他很快就被自己经过软件修饰变换的盛世美颜所俘虏，左顾右盼欣赏起来。 中轴上方的摄像头指示灯亮着，屏幕上有位身穿简约汉服、背负长剑的长发男青年，外貌和周秦有五分像，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左右打量，时不时和他对视，就像一面照见前前前世的奇异镜子。 “啧啧，原来我留长发穿古装是这个样子，真是好帅、好有型啊！” “啪！”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下，打断了他的顾影自赏。 扭过头去，却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的卢鹏。 见他看过来，后者开口催促道：“快点快点！大家还等着呢！” 其他人都已建号准备开始，就他这边还在磨叽，有人却是等不及了。 “哦哦！”周秦连忙应声，点击确认形象，双手放到键盘上。 蜂游自然不能让大家用笔记本键盘玩游戏，摆在玩家面前的是一套带有背光元素的竞技键鼠，外形符合人体工学，看起来挺有档次。 咔哒咔哒的敲击声、熟悉的段落感让他眉毛一扬，不过还是飞快打出惯用的人物名“周小刀”。 “大逃杀”是tps（第三人称射击），因此适用键程短、连击性能优秀的黑轴机械键盘，而“秘境ol”官方却选择moba游戏爱用的青轴键盘，两款游戏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显露无疑。 凭感觉选了5灵力、5剑术的属性和技能，周秦点击“进入秘境”，就见自家主角御剑腾空，朝着中间光门飞去。与此同时，其他玩家的角色也都飞起，呼啦啦有百多人飞向光圈。 除了和他人物同款的飞剑，他还看到飞行扫帚、魔毯、翅膀、飞行背包、坐骑，种类很丰富却奇妙地没有违和感。而且速度也大差不差，并没有出现飞剑甩背包几条街的情况。 这些东西是最近才解锁的坐骑/载具系统，效果其实和以前版本的轻功腾跃与遁光/降落伞一样，但是演出感要明显好很多，也更加符合游戏玄幻与奇幻科幻并存的画风。他和卢鹏等试玩玩家脚下的飞剑是系统赠送，其他那些却是胜利箱子出产的装饰玩具，当然官方商店也有出售，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手残脸黑但是不差钱的非酋需要救济。 “我去，好多内测玩家啊！这下危险了！” “嗯？”旁边卢鹏疑惑出声。 时间有限，周秦长话短说：“那些都是老玩家！” 他这话却是有失偏颇，除了内测玩家，另外百多位玩家里面还有不少系统自动匹配的ai角色。不过蜜蜂家的ai向来强大，把它们当成资深玩家却是没错的。 光影流转，天地反复，周小刀出现在一座封闭建筑之中，正被浑浊幽暗的洪流带着向深处冲去。 屏幕上出现“无名古墓”的标题，以及老三样的通关条件：驱逐他人、采集特产、捕捉天鸡。 周秦嘴角翘起，“嗯？有意思，不跳伞改漂流了，还是古墓漂流！” 与此同时，屏幕下方偏左位置的角色头像动了起来，嘴巴一开一合完美匹配他的声音，显然是为将来的游戏直播预做准备。 没让他轻松太久，屏幕上很快出现操作提示，提醒他前方有连通地下暗河的泄洪通道，他必须尽快控制人物脱离水流，否则很可能会淹死在里面。 周秦无意测试这个“可能”有多大，眼疾手快地按下空格键，让周小刀滚进旁边的墓道。 刚才他有查看大地图，知道这座坟墓的规模极其宏大，简直和城市一样。虽然屏幕显示有150人，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遇到，他还有时间可以探索遗迹寻找物品。 古墓不知建于何时，墙壁上的长明灯早就熄灭，只有零星分布的夜明珠还在散发毫光，勉强照亮周围一小块区域，却也让照不到的地方愈发显得黑暗难测。周小刀很快中招，不小心触发机关陷阱。 借助耳机搭载的人头录音/放音技术，机关触发的“咔哒”声明确出现在周秦脚下，接着就是机括弹动的声响，顿时给他惊出一身冷汗，“握草！这下完了！” 两边都是石壁无处可躲，周秦只好狂点s键，指望人物能够化险为夷。 周小刀向后翻滚了三圈，屈膝蹲地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微抬头看向陷阱所在方向。预料中的箭如雨下、钉板夹肉并没有出现，面前只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浅坑，证明陷阱的确存在过。 小心挪过去查看情况，周秦忍不住笑了起来。 古墓年代久远，曾经凶险残忍的机关早被时光冲刷成朽木废铁，即便勉强弹出了两枚弩箭，却只飞出一尺就无力落地摔成七段。景况凄凉无以复加，却别有一番喜感。 面前弹出两个提示窗口，第一个提醒他刚才的激烈镜头已经自动保存，可以在新增的“相册”里查看。第二个则告诉他，可以修复陷阱用来阻拦敌人。 “那算什么激烈镜头？又不是击杀和逃生画面，”周秦撇了撇嘴，随手点击“修复陷阱”，接下来的提示却让他气急败坏：人物没有机关精通，未检测到合适材料与工具，修复失败。 问候一番无良策划，周秦终于从白白浪费表情的懊恼中走出，驱动人物朝小地图上的亮点跑去，很快就捡到第一个补给箱。 矮人掘地铲：矮人用来打洞寻矿的常用工具，铲面可掘土、柄尖能碎石。长2尺、重15斤、挖掘速度7、切割伤害10（铲刃）、敲击伤害8（铲面）/19（柄尖）、防御力10（铲面）、攻击距离2、攻速-3。 周秦点了点头，第一把就开到武器，还是能挖地能护脸能砍能拍能砸的“工兵铲”，自己的运气果然对得起这张帅脸。 实际上，这都是官方做手脚的结果，为了避免他们被内测玩家吊打，试玩玩家的隐藏幸运值被刻意跳高到最高一档，大大增加了最终吃鸡的概率。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秘境”，传说中自带防沉迷属性的运气调节系统还是只闻其名，自然不晓得其中关窍。 周秦兴奋之余又有些紧张，发现矮人铲表明这是个魔法世界，单独一柄近战兵器显然不能带给他安全感，只得驱动人物继续向前，争取探索更多区域寻找更加强力的武器。 这座古墓埋葬的应该是奇幻国度的大人物，各种陪葬物层出不穷，其中大部分是画风欧非结合的金银珠宝，却也不乏带有魔力元素的有用物件。周秦很快就沉迷于翻棺材、捡垃圾的乐趣无法自拔，直到屏幕上突然弹出消息，提醒部分墓室因为泡水开始崩塌，某人这才恋恋不舍结束盗墓贼生涯，朝着提示的安全区赶去。 所谓墓室崩塌自其实是“大逃杀”惯例的毒圈，目的是把玩家赶到一起加强对抗烈度。自知无法对抗游戏规则，周秦连忙驱动周小刀朝临时队友所在的区域赶去。 他的运气还不错，陆续捡了不少好东西，身上装备已经全面更换，帮他掏洞寻宝立下大功的矮人铲还挂在腰间，但主武器已经换成两根火球魔棒。 实际上他包里还有更多魔法物品，奈何周小刀不会魔法，五点灵力屁用没有气得某人牙痒痒。想要如常使用魔法装备，需要找到魔法大师改换血脉，将灵力属性换成魔力，才能学习和使用魔法。在这之前，他就只能和普通人一样，使用无需咒语和魔力的预充能魔棒。想到这个他就有些烦躁，自己这边都是空有灵力的普通人，对手可都是内测老玩家，里面报不准就有精通魔法的存在。 说曹操曹操到，周秦很快遇到了一位精通魔法的老玩家。 跑着跑着，他突然松开按着w键的手指，耐心倾听起来。除了身后不断传来的石块落水声，他分明还听见两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前者沉重机械，感觉像是机器人，后者轻浮细碎，体重应该小很多。 周小刀贴墙站好，双手平举魔棒，戒备地看着前方拐角处。 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常，那边的脚步声同样停下，和他隔着拐角对峙起来。 周秦看了眼背包，发现手边没有手雷、爆弹卷轴一类范围杀伤的玩意，只得另打主意。瞥了眼人物背后挂着的铲子，他很快有了主意。 古墓没有草丛树林房屋水坑，别人只能借助黑暗和墓室墙角藏身，他却可以挖洞藏身。左手换上矮人铲，周小刀对着墙壁开始挖掘起来。这铲子可能也是魔法装备，对土壤石块有着很好的破坏力，一铲下去就在石壁上挖出一个坑，再点几下就能掏个猫耳洞出来。 土石崩落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对面显然也听见了。虽然看不见这边，那人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很快就快步冲出，想要打周秦一个措手不及。 一团石头翻滚着出现，朝他滚了过来。周秦手忙脚乱打算释放五火球绝技，却紧张地忘了右手魔棒需要点击鼠标右键释放，他疯狂连点左键的结果，却是周小刀机械地朝前挥舞着矮人铲。 这本来是件足以要命的失误，不料对面的石头人却非常不经打，几铲下去就被肢解成一地碎石。 肉盾被几下削成块块，对面戴锥帽穿法袍做法师打扮的玩家也是一惊。没等他举起法杖吟唱咒语，周秦已经意识到火球术的正确使用姿势，右键五连击，五个火球连环飞出直接糊了那人一脸。要不是法系人物有着额外法抗，一准儿炸裂化光。 不过那人的状况同样不怎么好，五团火焰在身上爆开，让他的血条猛降到危险程度，衣服头发上的火苗还在持续制造着烧灼伤害。 趁他病要他命，周秦没有更换武器，提着矮人铲便冲了上去。 对面法师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朝着脚下掷出两枚宝石。 这东西是魔法版闪光弹，制造范围杀伤的同时，还能造成亮光致盲效果，能让游戏人物和背后的玩家同时出现眼花目眩状况，为自己逃生反杀争取时间，自从所在门派研发出了这玩意儿，己方玩家的生存率和吃鸡率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只可惜，要是来个带有噪音效果的震撼弹，周秦没准还会中招，单纯的白屏刺激却是对他无效。他面前的显示器是被动显示的蝴蝶屏，最大亮度、对比度、动态范围完全取决于环境光线，蜂游展台光线明亮却不刺眼，蝴蝶屏当然不能无中生有制造炫目亮光。 无视白纸一样的屏幕，周秦双手连点w键和鼠标左键，驱使人物攻击前进，耳中很快传来一声惨叫。 等到屏幕恢复正常，面前已经不见对手，只剩一枚“首杀”徽章，和“周小刀用矮人掘地铲杀死了大魔导师尼古拉”的系统提示。 周秦暗松口气，走过去捡起战利品盒子，抬眼瞥了眼剩余人数。 墓室崩溃果然加剧了玩家间的争斗，一两分钟功夫就有20多人被驱逐出去。算上前面倒霉挂掉的，还有100人出头。 “压力还是很大啊！”周秦探口气，看向自己的战利品。 盒子里是一根法杖，名字是自制剑杖。正要去看属性介绍，面前却弹出“卢鹏抓到天鸡，欢庆胜利吧！” 一把撸下耳机，周秦惊愕地看向旁边，“这样也可以？你刚做了什么？” 后者也是一脸懵逼，“我拾取了国王的金冠……”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江湖一锅粥 蜜蜂游戏主机展区。 展览走到最后一天，各种热点消费完毕，人气热度明显降低下来。 还好，今天是周日，一波大龄玩家主动补位，该玩玩、该看看，倒也让各大展区不至于过于冷清。 展台二楼没有屋顶的小隔间，脖子上挂着胸卡的主管隔着玻璃墙打量楼下，脸上又是欣慰又是郁闷。 作为节目背景，自然是越热闹熙攘越好，可惜就是有些吵嚷。e7馆六家展台，各自都搭着舞台和音响，不是在放歌跳舞就是在尬聊瞎解说，众多玩家的激吼与闲聊声汇聚起来也是不小，即便呆在二楼“室内”，耳朵也难得清静，时刻有一片嘈杂翁鸣在耳边回响。 收回打量楼下玩家的视线，主管转头看向身边。 穿着蓝衣的工作人员犹如工蜂般忙碌着，整理房间、立背景墙、挂易拉宝、调整桌椅、拉话筒线、摆放灯架和摄像机。看这架势，应该是在布置一处临时采访间。 看到工作大体完成，却还少了两样东西，主管微微皱眉，开口问道：“大刘呢？” “到了到了！”叫大刘的员工挤门而入，怀里抱着装音箱的盒子，保证道：“老大放心，马上就能装好。” “嗯，”主管点点头，“快点，不要让老板等太久。” 没过多久，音响安装完毕，开机测试。咚咚响个不停的鼓点明显少小，依稀还能听见人声和乐声，显然这个降噪音箱并没有宣传的那么神。 主动降噪音响的原理是采集噪音波形，经由模拟电路处理后反相输出，用人工制造的“负噪音”中和抵消外界噪音。不同噪音的波长各不相同，高频波长短容错率小，很难良好抵消，有漏网之鱼也是正常。 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主管心知肚明，知道不好强求什么。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移师别处，去主办方安排好的采访区，或者干脆去外面找个风景好噪音小的地方。不过老板非要在这边接受采访，他们这些手下人也只能跑断腿。 点点头表示满意，示意手下尽快收尾，自己则走下楼去找老板。 敲开后台休息室的房门，主管走了进去。 里面摆着一张折叠圆桌，边上围坐四人，前面三个的画风都有些奇怪，穿着翻领短袖、头皮泛青的男青年、中分发型戴圆框眼镜套着件圆领衫的猥琐男、身穿polo衫沧桑凸肚中年男，只有最后那位穿着印长裙，看起来清秀可人的小美女貌似比较正常。 主管知道这四人的身份，光头是自家大老板马竞，中分男是文案策划胡八刀，中年发福是节目制片人白柏，姑娘则是女主播粥粥，后面三个都来自游戏媒体“游戏100”。 胡八刀本来是一位游戏视频作者，因为个人长相和口才问题，一直没有大火起来。但他的文案和策划能力比较强，同样吸引了一批铁粉，遂被“游百”招募过来，成为专职的文案。白柏以前是游戏杂志主编，眼见纸媒江河日下果断换图改做游戏视频。粥粥本名赵小舟，毕业于名校播音主持专业，却因为个人兴趣进入游戏行业。 游戏100是一家主打测评交互的游戏媒体，凭借着“客观有趣有价值”的理念，以及流畅优秀的手机端体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异军突起，流量和活跃用户数后来居上，隐隐威胁前辈的江湖地位。 “游百”不靠软文吃饭，文章编发相对公正，不管是国外大厂还是国内小作坊，向来一视同仁地该骂骂、该夸夸，只对中文游戏略微宽容一点点。但因为背后出资人是佳境拉萨投资基金，这家媒体还是被视为蜂游的同党喉舌，即便他们时不时就把蜂游旗下游戏拉出来黑一下。 而马竞的反应也能视作一个证明，他把回国后第一次受访交给“游百”，里面显然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心思。 主管进来时，四人刚刚结束一把狼人杀，正在复盘过程，顺便互相贬损。 狼人杀可以看作是rpg变异版本的“天黑请闭眼”，法官控制白天黑夜与发言行动秩序、狼人在夜晚杀人、村民在白天票选凶手，并在此基础上引入预言家、丘比特、守卫、女巫等30多个功能各异的奇幻角色，极大丰富了游戏的可玩性。因此之故，在“杀人游戏”逐渐过气之后，更加具有可玩性地的狼人杀异军突起，成为线下面基、线上斗智的时髦游戏。 只是相应的，因为角色太多，狼人杀需要更多的玩家数量，线下不太容易凑够人数，大家通常只能在手机上玩，或者像这几位一样来个o2o混合局。还好他们都很有游戏精神，没有互相亮牌开黑，不然游戏就没法玩了。 见到有人进来，四人纷纷停下话题，扭头看向主管。 他也不嗦，直说道：“各位，楼上的采访间准备好了，大家可以上去了。” “嗯，辛苦了，”马竞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咱们走吧，早点儿完事，我好赶飞机。” 他下午还要飞去深莞，着实没有多少时间。 四人转场来到楼上，无关人等退出房间，马竞和赵小舟坐到采访桌两边，灯光师上来测光调整光线，化妆师确认妆容ok，兼任导演的白柏在后面喊了开始。话题台本之前在楼下已经商量妥当，小舟只管按部就班开始就好。 转身面向摄像机，她用亲切家常地语气说道：“地铁上、饭桌上、沙发上的观众老爷，大家下午好，我是粥粥。欢迎收看‘江湖一锅粥’chinajoy特辑！今天我们请来一位重量级嘉宾，当当，就是这位啦！” “嗨！大家好！”马竞对着2号摄像机挥了挥手，接着转向前者，“粥粥，你好！” 赵小舟没有直入主题，却八卦起了某人的头皮，“马先生，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发型了？难道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你抽空去拍了部清宫剧？” “怎么会？我是去夏威夷开会了，哪有功夫拍电视剧？”马竞圆瞪双眼，摆出一副你们不懂我的表情，“剃掉头发是为了增强脑波信号，和其他事情无关。而且了解我的朋友都该知道，我对古装剧没多少兴趣。” 马竞伸手制止对面迷妹的追问，“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这里其实是‘本周八卦烩’摄制现场？” 女主持配合地鼓了鼓嘴巴，不得不把话题拉回来，“好吧，我们聊点和游戏江湖有关的事情。刚才你提到剃头可以增强脑波信号，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头发会减弱脑波信号，进而导致相关功能失灵？” “没错，”某人轻点光头，“现阶段的设备敏感度还是不太够，不过我们已经在开发更适合长发人士使用的新款元件，未来应该不需要全民剃头。” “未来才出，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了？”粥粥接上话，“怪不得，我玩‘头脑抓娃娃’老是输，而你却能百发百中，原来是因为你没头发，而我头发太长？” “我觉得应该是你没掌握技巧，注意力不集中的锅。心环的佩戴位置在额头，发量几乎不会影响到最终效果，除非你没有按照要求把流海推上去，否则不会有影响的。” 小舟敏锐抓住要点，追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恰好有头发挡住设备，就会有影响？” 点头承认，马竞说道：“影响肯定是有的，头发毕竟是绝缘体，天然会阻碍电流传导。” “嗯？脑波不是电波么？怎么还会被头发阻碍？” 马竞轻轻摇头，“你可能误解了什么，我们通常所说的脑波、脑电波，其实指的是大脑生物电流的波形，和心电波、肌电波类似，并不是电磁波。当然，变化电场必然产生电磁波，大脑心脏和大肌群的活动同样会产生电磁波，但它们的功率实在太小，而我们周围又充满各式各样天然的和人造的电磁波，以目前的技术根本无法从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检测人体电磁波。” “哦，”赵小舟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变了脸色，“我有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马竞当然不会拒绝，抬手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网络上有种量子弱磁共振分析仪，号称只要用手摸一分钟，就能检测人体健康状况和金属含量，心血管骨密度、肠胃风湿关节炎、钙铁锌硒重金属全都能测，据说原理就是检测人体电磁场。这些怎么解释？” “都是假的，”马竞断然摇头，“全世界脑科学家了几十亿都没解决的问题，一堆三无小厂却能做到，这不是开玩笑么？” 赵小舟化身迷茫女病人，继续追问道：“不过我专门找了家有这种检测仪的药店试了试，好像真得可以测出来很多东西？” “那种机器我有拆过，所谓检测头里面只有一个发光电路和一个皮肤电阻检测电路，机器算法也不复杂。身体含水量、脂肪组织厚度不同，体表电阻会有相应变化，智能体脂称采集双腿之间的跨步电阻，套用算法推算你的体脂含量以及其他身体数据。所谓分析仪也是类似原理，根据电阻倒算你的胖瘦程度，进而给出一些笼统的测量结果，肥胖的人血液三高、瘦弱的人肠胃不好，这些不用检测也能用眼睛看出来。” “问题是人体电阻还受到皮肤湿度和接触方式的影响，实验室测量需要恒温恒湿，放松躺平，数小时不能进食和剧烈运动，然后再在身体指定部位放置8个甚至更多的触觉电极，这样才能得到比较精确的结果。不做这些，还能得到看似合理的结果，你该想想数据出自哪里。” “蜜蜂体脂称也是这样？” “一样，”马竞坦然承认，“不过硬件不行软件补，通过多应用联合采集数据，以及专门的自适应算法，测量结果会越来越准，逐渐达到指导锻炼的可用程度。当然，精度依然不能和实验室测量相比，只适合指导日常锻炼，专业问题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士。” 顿了一下，他忍不住提醒道：“同学，你又歪楼了。” 赵小舟摆摆手，“没关系，反正有后期剪辑，实在不行剪掉就好了。” 实际上，这节目之所以叫做“江湖一锅粥”，就是因为经常脱题乱侃，观众也都习惯了这种游戏为主、兼顾其他话题的节目形式。 马竞歪歪头，摆出副你开心就好的标签。 好在粥主播也知道分寸，很快就把话题拉回到游戏上面，手指楼下，她问道：“蜂游今年为pt2主机推出好几款古代和华夏背景的游戏，贴近西方用户口味的作品却只有‘基因风暴’一款，海外市场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你就说错了，”马竞笑着摇头，“除了‘基因风暴’，我们还有‘哥布林’、‘疯狂足球’、‘古典战场’。而且‘美猴王’海外销量占到一半以上，说明好游戏是没有国界的。我相信他们也会因此接受‘丝路’和‘武林至尊’。”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这些游戏的架构和剧情都有向好莱坞学习，极力降低跨文化传播的隔阂，而不是傲娇地玩什么“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堆砌拗口古文、炫耀诗词歌赋。喊口号谁都会，单凭这话就想拉来几十上百万的海外顾客，却也是只能想想而已。 认真听他说完，赵小舟问道：“你好像没提到冬奥游戏？蜂游制作的16年夏奥游戏取得好评，之前也有放出过明年冬奥游戏的宣传视频。但现在距离18年冬奥只剩6个月，我却没在下面看到新游戏的宣传海报，这个项目是不是取消了？” “蜜蜂游戏是国际奥委会合作伙伴，拥有制作奥运会同名游戏的官方授权，这同时也是一项责任，我们不能也不会轻易取消相关游戏项目。不过制作团队以前没接触冰雪项目，制作周期出了些问题，需要延期到2月末上市。” 平昌冬奥2月初开幕，2月底闭幕，卡着闭幕式登场，显然是有意为之。 赵小舟点点头，丢过去一个“祖国果然没看错你”的表情。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马竞的动物园 鹭岛北站，小雨。 列车穿过稀疏雨幕，准确停在预定站台旁边。 车厢门打开，提袋背包的乘客鱼贯而出，各自散开融入车站消失不见。 左手提着笔记本，右手牵着不安分的马小芝，汤佳怡迈步走出商务车厢，身后跟着涌出一串随行人员。 山居悠然，奈何俗物纠缠，因为攒了一堆工作需要处理，她不得不中断度假，带着大女儿返回鹭岛。 天不凑巧，预订的归期正好撞上台风，9号台风“纳沙”、10号台风“海棠”相继来袭，在三百里外的玉融市先后登陆，双台风云系带来大量雨水，导致东部地区两百多个县市出现暴雨洪涝灾害，鹭岛很不幸地也在其中。 连续两天暴雨倾盆，机场和高铁站相继关闭，汤佳怡一行只好坐高铁抵达临近城市，休息两晚等到雨势稍缓高铁恢复通行方才上车返回。 和等在闸机通道外面的私人助理潘亦聪接上头，众人登上大巴，离开有着白色屋脊的车站，沿着街道朝着西南方的马宅驶去。 台风已经消散，其所带来的破坏却没法立即刷新恢复。 路两边不时出现倒伏的树木和散落的断枝杂物，让汤佳怡担心起了受灾情况。扭头看向私人助理，“小葱，你那里有没有最新的损失情况？先说说地方上的。” 后者早有准备，当即点头说道：“情况还不错，周边几个县市都受了洪灾，经济损失据说好几亿。不过咱们这边的水库老板都比较识相，地方上也及时转移了受灾群众，至今没有人员伤亡的通报。” “那就好，等下你替我联系下相关部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们这边呢？” “我记下了，”女助理连忙应下，接着报告说：“咱们自己的损失主要出现在农牧板块，佳境农牧上报水毁屋舍16间、绝收农田330亩、冲垮鱼塘57亩。其他公司上报的损失都很轻微，都是些景观树倒伏、玻璃破碎之类的小事情，就不细说了。” “很好，”汤佳怡欣慰地点点头，“这次我跟先生都不在鹭岛，全凭大家自己努力才能顺利度过天灾。等他回来了，肯定会有个正式的说法。” 潘亦聪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所谓正式说法自然是加薪升职通报奖励之类。有了老板的亲口保证，她顿时感觉浑身充满干劲，过去几天顶风冒雨到处跑的辛劳疲累也就不算什么了。 停顿一下，汤佳怡又开口问道：“对了，小葱，动物园那边呢？动物们都没事吧？” 后者早有准备，当即应声回应：“情况还好，只有少量树木倒伏，湖塘水位过高，动物倒还安好，各种电子设备也经受住了考验。现在园方正在组织人手进行排涝修复，表示随时可以正式开园。” 她们口中的动物园，指的是位于海沧区南部京口岩山附近的野生动物园。 因为面积狭小、设施不足、地段偏僻、管理不善，动物种类数量偏少等多种原因，曾经的全省第一家野生动物园只风光了两三年，就在03年肺炎疫情后陷入困顿当中。 眼见经营状况越来越差，原老板将其甩给债主脱身，接盘侠的资金和能力也是一般，没能将动物园带出泥潭。后来更是破罐破摔，以经营不佳为由当起“老赖”，连续多年拖欠土地租金。最终，地方管委会在14年中将其告上法庭，索要积欠租金和违约罚款，并要求解除合同、收回土地。 事实清楚、证据也确凿，这样的官司显然不难审理。15年初，鹭岛中院做出判决，要求园方赔偿租金和罚款合计1700余万，并且勒令起在年底前搬走腾地。 消息见报，顿时引起本地民众热议。动物园位置偏，却也勉强算是位于市区边缘，眼见家门口开了十几年的动物园要撤销搬走，以后再想带孩子看动物就只能去岛内又老又小的中山公园动物园，简直叔可忍婶不能忍。 当是时，有好事者突发奇想，发围脖马竞，请他出手保住这座动物园，路人群众看到纷纷点赞响应。 正好那时的马竞已经转职成为爸爸，由人及己，同样觉得动物园搬走不利于孩子亲近动物亲近自然，遂响应号召决定参与。鹭岛首富出马，海沧动物园运营方和本地官方自然要给面子，经过协商谈判，前者带走斑驴、白虎等“核心资产”及相关债务，去翔安狮头山另建新园，然后将京口园区的设施和剩余动物卖给马竞，后者专门授意旗下佳境自然基金会注册鹭岛动物园公司，全权运营这份资产。 新公司和国土局续签土地租赁合同，然后便投入资金拆除改造园内硬件设施，海沧动物园也因此封园谢客。 这一关，就是两年半时间。 位于翔安狮头山的新野生动物园已经在去年国庆时正式营业，京口老园这边却始终不见开园消息。 实际上，园区扩建和设备安装虽然缓慢，目前也已全部完成。动物园方面陆续从国内外引进一批热门动物填充馆舍，就连此前空置数年、一度只能拿小熊猫凑数的熊猫馆租借来了一对真正的大熊猫。 国外只有十几家动物园拥有长期租借的大熊猫，借谁不借谁全凭外交部做主。相比之下，国内动物园借熊猫就要容易许多，全国近70家大型动物园都有大熊猫展出。过于分散摊薄了专业兽医资源，再加上有些地方动物园经费紧缺，容易导致熊猫营养不良、刻板反应、生病受伤甚至死亡，每有曝光都会在网络上引发密集声讨。新海沧动物园摆出诸般优厚条件，由不得大熊猫中心不动心。 熊猫到了，动物园却没有大肆宣传顺势开业，显然有着其他的算盘。 一方面是因为佳自基金会资金充裕不急赚钱，另一方面也和马竞对新动物园的定位有关系。 马竞总结“果树上网”、“养猪直播”的成功经验，又参考“云吸猫”、“云养熊猫”的流行趋势，打算将其建成不接待线下游客的云端动物园。 新海沧动物园将彻底摒弃游客入园参观的传统路数，用分布全园各处的数百台（架）全景摄像机、遥控航拍器、动物摄像机取而代之。观众无论身在何方，都能通过网络查看园区景象，所以称之为“云端动物园”。 在线动物园本不需要开园，直接开通网络让服务上线就行了。不过这年头都喜欢搞个仪式突显正式，鹭动公司也是不能免俗，或主动或被动地邀请了很多国内外名人和本地官员，打算在7月底举办开园仪式。汤佳怡这趟回来，其中一件公务便是出席这项活动。 可惜天不遂人愿，台风来袭暴雨突至，打乱了所有参与者的日程安排，活动只能暂时推迟。 微微摇了摇头，汤佳怡淡定说道：“这个不急，等过几天天气好转了再说。” 说罢，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先看看情况。” 宛如镜面的屏幕上出现一片细雨朦胧之景，雨打芭蕉、草叶湿粘，不见一个动物，只有低沉稀疏的兽吼隐隐回荡，越发显得萧瑟。 听见动物叫声，马小芝歪头看向屏幕，瞪大眼睛仔细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只得转头发问，“妈妈，动物们怎么都不见啦？” 伸手抚平女儿那对小眉毛，汤佳怡笑着安慰：“都在的，妈妈这就给你找出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动物在哪里，但她有工具帮忙，却也是丝毫不虚。伸手点击“显示名称”按钮，屏幕上出现一团绿线，勾勒出一只趴伏在树枝上的豹子轮廓，它头上还有“豹：”的名字标签。 除了搭载常规夜视摄像头的普通版本，部分全景摄像头还配备红外扫描和动作追踪模块，能够快速识别动物并追踪它们的动作。它们记录的素材数据经过处理，可以转化为影视特效和游戏制作所需的动物动作捕捉文件。因为原理限制，这些装置不擅长寻找潜伏的蛇蝎蜥蜴，对付大型温血动物却是手到擒来。 马小朋友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常用汉字更是不在话下，看到豹名字，高兴地对着屏幕大叫起来：“呀！是！妈妈，是！” 汤佳怡拍拍女儿，“别叫啦，你叫再大声它也听不见看不见。” “哦，”小人儿反应过来，转身扑到妈妈怀里，“妈妈！妈妈！我要开机器间谍，开了机器间谍就能让它看见了。” “等下，妈妈帮你问下，”汤佳怡没有急着答应，转头问助理，“雨天可以使用么？” “可以的，”潘亦聪果断表示没问题，“机器都有做防水，他们平常雨天巡园也有用的。” “那就好，”汤女士轻轻点头，手指点击屏幕上的“眼罩小人”图标，二次确认后屏幕画面顿时一变，视角降低到20厘米，周围变成有些昏暗的通道。 所谓机器间谍，其实是视频遥控的小型机器人，它们拥有不同的动物外形，能够更好地打入兽群之中，拍到第一手的资料。 早在2007年，英国bbc纪录片部门就借助动物造型摄像机潜入兽群鱼群，制作出著名的“窥探/间谍”系列纪录片，年初上映的《荒野间谍（spythe wild）》更是伪装摄影技术的集大成者。 受其启发，马竞指示蜜蜂研究院的工程师帮忙制作了类似的遥控动物摄像机。蜜蜂拥有四足行走平台和仿生ai技术，芯片技术也是世界一流，做出来的“国产动物间谍”性能不输英国同行，上岗多日表现良好。 为了测试功能可用性，云端动物园网站前几天试行上线，马小芝和妈妈都是第一批体验者。如今看到熟悉的“间谍视野”，小女孩立即兴奋起来，急喊道：“妈妈，我来我来！” 汤佳怡自无不可，抬手让女儿自己操作。在小家伙的控制下，“间谍”很快爬出小洞，来到细雨纷纷的林地，显露身形却是一只肩高18厘米的小豹子。扭头看看方向，它径直朝趴着的“”跑去。 得益于充满憨态的外形，小豹摄影机成功打消了后者的警惕性，顺利来到其所在的树下，然后就犯了难。 人工爪子毕竟不是真货，前爪死命扑腾，却始终无法爬上树去。屏幕后的小姑娘急得团团转，可惜这一次汤妈妈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小豹子送回人工洞穴充电待机，然后切换视野钻进熊猫馆。 大熊猫怕热不怕冷，为了让熊猫情侣顺利渡过鹭岛夏天，园方特地修建了一座3000平方米的薄膜大棚，通风口配被空调和降噪除尘设备，内部做了仔细的环境丰容，再加上周边种植基地提供的多种高山竹子，居住环境非常接近高山栖息地。 丰容指的是增加动物生活环境的丰富度，通过提高环境、食物、社群数量、气味、玩具等内容的丰富度、复杂度，尽可能地模拟野外生活环境，从而降低圈养动物的不适度，预防或减轻动物的刻板行为，使其保持身心健康。 所谓刻板行为，指的是无目的、无效果、反复重复的简单行为，包括来回踱步、反复摇头、频繁舔手等等。这本来是人类自闭症的典型症状，后来却发现圈养动物也是受害者。笼中虎反复踱步、圈中熊天天爬墙，还有熊猫看似有趣的频繁站立、反复吐舌、时常抖腿，都可能是刻板行为。 解决刻板行为的办法，便是扩大活动区域并对其进行丰容操作，让动物每天有事可做不再枯燥无聊。同时移除铁笼、约束游客，减少噪音和闪光，也能增加动物的安全感，进而对身心健康产生促进作用。这也是马竞搞云端动物园的理论基础，碍于现实，暂时没法把动物全部放归野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减少人为干扰。 这样虽然减少了门票收入，却能通过增值服务赚全世界的钱，想象空间明显要大很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新海沧动物园做成样板工程，然后推销给那些不差钱，同时又看重经济效益的动物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没吃到肉 外面乌云蔽日细雨绵绵，熊猫馆内却日丽风和宛如春末午后。 绿棕黄黑红的背景之中，跑动着的黑白分明身体尤为显眼，看到熊猫姐妹，马小高兴地叫起了它们的名字：“点点！点点！豆豆！豆豆！” 全世界有将近五百只圈养大熊猫，其中来自人工繁殖的个体很多都是亲戚，这俩11年出生的青年女熊便是一对表姐妹。鼻子上有零星白点的是表姐点点，耳朵圆、眼圈圆的是表妹豆豆。因为连续两年“相亲”失败，两只女熊被熊猫基地外派，在全国各地宣传熊猫文化顺便打工养家，最终在今年落户鹭岛。 “点点、豆豆”其实不是它们原来的名字，而是到这边后新起的，命名人正是马小。没有公开征名、没有专家评议，全程暗箱操作充满黑幕，据消息人士透露，其中还有暴力威胁未成年人的恶劣情形。 小姑娘喊得起劲儿，那两个家伙却忙着对付面前今天的午餐，却是没功夫搭理网络这边的粉丝。别说它们听不到这边的呼喊，就算听到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新名字和自己联系起来。 叫了几下没反应，不等汤佳怡开口安慰，马小就自己安静下来。伸出细嫩小食指，想要启动“动物间谍”近距离观察两只大熊猫。 手指点在按钮上，面前立即出现二次确认弹窗：您购买了机器间谍（熊猫-云端动物园）服务，时长：10分钟，当前价格：300金鹅毛，帐户余额：36400，请点击指纹锁确认支付。 看到熟悉的指纹图案，马小果断扭头，“妈妈！帮帮忙啊！” 汤佳怡本来正在走神，听见这话却是笑着拍拍女儿的小脑袋，低声抱怨道：“你们几个可真能花，才几天功夫就给我花的只剩三千六了！” 她这个内测帐号里本来有10万金鹅毛，不见的那些却是被身边小家伙和她的妹妹弟弟消费掉了。 按照去年出台的新规，直播平台都需持有“网络视听许可证”，动物园公司单独为直播业务申请证照太麻烦，索性和持证的天鹅直播合作，将相关业务植入其中，暂时只有内测账号才能看到相关版面。 和天鹅平台上的其他内容一样，2d直播都是免费的，任何人都能通过官网和app收看。不过全景直播和“动物间谍”却是收费项目，要不是网站具有二次确认功能，花掉的可不只六万金鹅毛。 听见她的抱怨，小芝芝扭过头来，看着自家老妈认真纠错：“妈妈你说错了，是三万六千四百，不是三千六百四十。” 虽然没上过一天幼儿园，但四小吃货的知识水平却已经达到小学一二年级的层次，着实为汤佳怡增添了很多“幸福的烦恼”。 懒得跟她解释100金鹅毛等于10元的充值规则，汤女士伸手点按笔记本指纹区，“看你的直播吧！” 付款成功，屏幕画面顿时一变，出现居高临下的俯视画面“间谍小豹子”平常躲在洞里待机充电，“间谍小熊猫”的待机位置却是在一颗十米高的小树上。 这棵树只有杯口粗，细长笔直上端分叉撑开，看起来很像幼年大熊猫经常爬高高呆半天的那种树。然而它的本体却是一根“旗杆”，外表光滑无处着力，只有机器熊猫能够借助“旗绳”自如上下。 四爪抓住“旗绳”上的勾环，体长60厘米，圆脸大眼宛如幼年大熊猫的机器间谍从“高树”上溜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朝两只青年大熊猫冲去。 社会生物学家认为，幼儿异于成人的大眼睛、圆脑袋、短胳膊短腿造型能够激发成人的照顾本能，促使其做出关爱和照料行为。即便无法做到这一点，“幼态特征”也能传递脆弱、依赖、无害的信息，降低成人的戒备和抵触，减少受攻击的可能性。编剧让杀手因为孩子痛改前非、米老鼠不断逆生长、萌文化席卷全球，都和这一理论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人类统治地球之前，喵星人、汪星人乃至熊星人也在进化实践中被动地应用了这一理论太丑缺爱，容易godie，长得丑的幼崽夭折率更高，其所携带的基因自是不容易传递下来。考虑到这一点，这边的“动物间谍”大多采用“好奇宝宝”造型，也的确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看到一只小大熊猫朝着自己慢慢冲来，点点豆豆两熊一点儿也不意外。共处一室接近两个月，它们早就适应了小邻居的存在，感情处得很不错。点点快熊一步，捞起小熊抱在怀里，豆豆反应慢了点，只能冲着竹子发**力。 它们的食物，自然是竹子，却是花了园方许多心思和金钱。 为了食物丰容，动物园和周边山区农场合作，提前栽种几十种高山竹类，每天根据当前时令、营养推荐、熊猫口味变换供应菜单，保证它们不会轻易吃腻。除此之外，工作人员还不厌其烦地将鲜竹分成十几束固定在沉重底座上，分散放于活动场各处，以期模拟野外食物分布并适当延长熊猫进食时间，免得吃吃睡睡发胖自闭危害身心健康。 除了这些常规手段，他们偶尔还会在底座下的小洞里放些小惊喜，算是给熊猫加餐。 通常情况下，洞里放的都是苹果、胡萝卜、猕猴桃、香蕉、熊猫窝头之类的水果和点心，偶尔也会出现别的东西，就像今天这样。 熟练地抓住一把竹枝，豆豆右臂用力一扯，揪出一撮竹枝，送到嘴边慢悠悠嚼着。 熊猫视力很差，所以它和表姐都没有注意，刚刚拔下来的竹枝下面带着一块盖子。它原来呆着的地方现在变成一个小坑，里面却是趴伏着一只身披蓝灰短毛的胖嘟嘟小兽，却是一只竹鼠。确切说，应该是银星竹鼠，身上稀疏分布的闪亮白毛便是它的名片。 竹鼠不是鼠，它们属于啮齿目竹鼠科，和啮齿目鼠科、仓鼠科之间的距离就像是拇指猴和大猩猩一样远。不过它们的外形特征却和仓鼠科的鼢鼠很像，都喜欢呆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主食也是植物根茎，尤其是竹子的地下茎，竹鼠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因为长期地下活动，竹鼠的身体出现特化进化，头圆腿短俨然鼠牌掘进机、眼睛小如黑豆、耳朵隐于毛下，通常只在夜晚出来活动。骤然见到亮光，这只竹鼠显得躁动不安，发出“呼呼哇哇”的叫声。 声音惊动旁边忙着啃竹子的熊猫姐妹，顿时露出吃惊表情，扭头看向那只“小怪物”。 竹鼠的体型比家鼠、仓鼠大很多，成年中华竹鼠能够长到40厘米，体重3千克。银星竹鼠要小一些，这只却也有30厘米长，体重13千克。 熊猫作为食肉目熊科成员，有着发达的牙齿和强壮的四肢，消化系统也有分解吸收动物蛋白和脂肪的能力，显然是能够吃肉的。野生熊猫饿了会攻击羊群，甚至吞吃腐肉，遇到同在竹林活动的竹鼠更是不会放过。 不过做到这些也不容易，大熊猫的视力太差，听力也一般，欺负家养羊羔倒还罢了，想要吃到野生竹鼠并不容易，野生熊猫抓竹鼠主要靠的是守洞待鼠，再一巴掌拍死拼耐性和掌力，能赢过滚滚的着实不多。 圈养大熊猫身上缺乏野性与攻击欲，更没有从小磨练的捕猎技艺，却不擅长对付竹鼠。那些参与野化放归项目的熊猫，很多都在笑笑竹鼠身上吃过小亏。 点点豆豆姐妹也是如此，骤然看到活的竹鼠，它们的第一反应却是惊吓。怀里抱着机器小熊的点点倒还罢了，距离较远看不真切，尚且能够维持坐姿不倒，就在跟前的豆豆却是震惊得使出种族天赋骨碌碌向后翻滚，远远拉开距离。 两百斤的胖子被三斤“大老鼠”吓得后滚躲避，这丢熊的一幕都被点点怀里的小间谍看了个真切，屏幕后的汤佳怡母女被勾动笑点，齐齐开怀大笑。 不止她俩，旁边的潘亦聪同样在哈哈笑着，身边郭洛钧被笑声吸引，扭头看向她的手机屏幕，上面同样有两只惊愕的熊猫。因为是高架摄影机视角，视野还要好一些。 注意到某人好奇看过来的眼神，她连忙转动笔记本，点击“精彩回放”，分享这精彩一刻。 不出所料，这好笑的一幕同样逗笑了郭洛钧。看到画面恢复直播模式，他笑着问道：“原来熊猫胆子这么小啊？还有那是什么动物？应该不是老鼠吧？” 潘亦聪最近恶补了很多动物知识，笑着科普道：“那是银星竹鼠，人工饲养的。” “熊猫不是吃竹子的嘛，给熊窝里塞竹鼠做什么？” “熊猫其实是主吃竹子的杂食动物，要是有水果和小兽，大熊猫同样不会拒绝。” 话音落下，屏幕上又有了新变化。两只熊猫怂的要死，同样人工饲养出身的竹鼠也没有野生同类的野性与活力，面对两只庞然巨兽并没有胆怯逃遁，更没有炸毛反击，而是痴痴趴伏在浅洞里，看起来和兔子一样温顺。 自己怂对面更怂，旁边的机器小熊还在淡定看着，点点和豆豆都从刚才的惊慌中恢复过来，主动爬到竹鼠跟前，低头伸爪试图研究一下。 郭洛钧这家伙也是凑趣，语速飞快地配上经典旁白：“瞧！我们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落单的竹鼠，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它。竹鼠富含蛋白质和脂肪，一只就可以提供好几天的能量。竹鼠可不好抓，我们要慢慢从两边靠近，呀！竹鼠怎么跑啦？” 两只熊显然都没练过掌法，出手绵软无力，只是给竹鼠翻了个身，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滚到地面上的竹鼠终于想起了逃生这件事，四只强装的小短腿齐齐发力，迅速从两人眼前消失。 眼见玩具消失，两只熊倒是来了兴致，扭动肥胖的身体想要追击。可惜它们的眼神实在太差，很快就丢失目标，索性走到最近的竹丛边坐下，美滋滋地啃起了竹子。 看到这一幕，潘亦聪只觉挺有趣，当即点击分享按钮，把精彩片段分享到个人围脖。发现乐趣发现美，也是身为内测用户的职责呢。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熊猫吃肉，郭洛钧却很是有些无语，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了？它们也太菜了吧？” 潘助理笑着反问：“换成你，能够赤手空拳抓到一只老鼠么？” 郭队长瞪大双眼：“那怎么可能？老鼠那么小，又跑那么快？还有我为什么要去抓老鼠？” “熊猫也是这么想的。竹鼠泡的并不慢，还会打洞钻地，抓不到很正常。” “那为什么不弄死丢进去，动物园养虎豹狮子，大部分时候也是喂肉块。” 潘亦聪显然和他杠上了，尖牙利嘴回敬两个问题：“丢进去不吃，不就浪费了？你知道竹鼠肉有多贵么？” “额，”郭洛钧顿时语塞，他是知道今天才知道世界上有竹鼠这种动物，自然不清楚价格底细。 竹鼠是新兴的肉毛两用养殖动物，养殖规模逐年扩大，仅静江一地去年就出栏百万只，创造了数亿营收。百万竹鼠看着很多，却无法和出栏量数以亿计的鸡鸭鹅猪牛羊相比，明显还处在“幼生期”。 说到底，竹鼠种源都来自外面捕捉的野生动物，还未彻底驯化为抗逆高产的家养动物，一胎数仔、八个月出栏看起来不错，却远不能和约克猪、白羽鸡、樱桃鸭等专业肉用种比速度。再加上疾病抗性、兽医理论有所滞后，很多养殖户看了广告加入进来，却经常因为疫病伤损而遭遇亏损。而且竹鼠名字里毕竟有个鼠字，阻碍了竹鼠肉向普通消费者推广，市场需求不振自然无法扩大规模。 因为这些因素的存在，竹鼠肉的成本和售价都比较高，供应也不是很稳定。 郭洛钧撇撇嘴，“又能贵到哪里去？这里就两只熊猫，一年也吃不了一千只竹鼠，又能花多少钱？” “的确不多，大概只有十万出头的样子。但问题是，吃肉的熊猫还是熊猫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简单兵王 夜幕低垂，人马无声，只有虫鸣唧唧。 “突突突！”发动机的噪音突然出现，瞬间打破这片宁静。 三菱四缸汽油机马力全开，将差不多和两厢微型车一样大的“豆战车”推到一处高坡上面。 下方是一片营房，门口亮着稀疏的灯火，执勤士兵听见响动，远远发出喊声，用日语询问情况。 坦克驾驶员却是不为所动，爬到后方机枪塔，转动92式77毫米机枪对准背光而来的他们。 扣下扳机，枪口骤然喷吐火舌和弹丸，很快就将几人打得浑身飙血，相继倒地身体融入地面，身边武器却化作零星光点飞进坦克之中。 枪声彻底惊醒整个军营，更多士兵从钻出营房，借助地形勉强掩蔽自己，然后朝这辆侧面写着“爱国10（片仓）”白字，由片仓工业捐献，刚刚还属于他们的战车扣动了扳机，“巴勾！” “豆战车”本名94式轻装甲坦克，定型于1934年（天皇2594年），由日野汽车前身东京煤电公司研发，本是为运输兵、通信兵设计的武装载具。这型车辆注重通过能力，装甲很是薄弱，任何一件反坦克武器都能轻松秒杀它。不过再薄弱也是装甲，非是1905年定型的38式兵铳的65毫米子弹能够轻易穿透。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虽然这些大正男儿射术精湛打得又快又准，却只能在战车外面打出一闪即逝的火花。 小队指挥官也知道这一点，他早就招呼队属掷弹筒上前，打算用89式掷弹筒招呼这辆叛逆的战车。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打算拯救一下，不想让片仓会社卖丝报国捐赠的战车毁在自己手里。 蚕茧经由缫丝变成生丝，生丝主要用于纺织丝绸，片仓制丝纺织株式会社便是彼时东亚最大的生丝出口企业。 经过几十年的持续发展，尼棒生丝出口量不断增加，到1936年已经达到3万吨，占据全球贸易总量的四分之三。生丝出口换回的外汇，有力地促进了尼棒的轻重工业建设。 为了巩固这种垄断地位，生丝业者极力想要控制或者破坏东亚邻国的生丝产能。早在1904年，蚕丝专家峰村西藏就在《清国蚕丝业大观》中不加掩饰地提出侵占控制的观点。等到战争阴云逐渐浓郁，他们终于找到实现图谋的绝佳契机，片仓会社作为行业龙头，会选择捐资助军也就不奇怪了。 因为生丝被现代纤维抢走中低端市场，整体销售额不断下滑，片仓会社在1987停止制丝业务，转型成为裤袜和内衣生产商。2014年6月，片仓会社曾经的缫丝工厂富冈制丝场，以近代绢丝产业遗迹群的名义入选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亚洲工业遗迹保护开发利用的典型代表。 历史上，片仓会社的确捐赠过战车，却不一定是眼前这辆。豆战车前后装备八百多辆，企业和民间捐助的只是极少数，偏偏这里冒出一辆涂绘“爱国10（片仓）”字样的车子，完全是游戏制作者sos工作室有意为之的结果。毕竟海淘爆款片仓裤袜、厚木裤袜是这么的有名，不黑它黑谁？ 没错，这场看似激烈的战斗只是一场游戏，主角其实是坐在电脑跟前的方俊淇。 趁着夜色和己方的掩护，两名拿着工具的士兵从后面靠近坦克，打算靠肉搏救回这辆战车。 翻滚着靠近车尾部，借助后者高达162米的躯体遮挡乱飞的流弹，两名士兵小心翼翼站起，打算用工具别开后门，对车内敌人发动突袭。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位开了上帝视角的玩家，这番作为纯粹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两人刚刚站起，面前战车就突突叫着向后倒，两人被卷入履带下瞬间嗝屁。 轻松碾死两名试图偷袭自己的倒霉蛋，方俊淇却没时间高兴，他知道自己该跑路了，再不走，就要吃天降炮弹鸟。 用最快速度换上早就备好的燃烧弹链，94式机枪再次喷吐复仇的火焰，左右扫射很快就把对面士兵打成火人，然后是他们后面的营房。 目的达到，方俊淇控制坦克边打边退，脱离正面接触后顺势转向，冲着营门口冲去。 “轰！轰！轰！” 坦克两边密集亮起火团，却是终于敌人终于动用了掷弹筒。 掷弹筒属于轻型迫击炮，瞄准机制相当简易，准不准全看老兵的手感。而他遇到的似乎是一群假的“大正男儿”，射术和后期登场的“昭和男儿”一样差劲，连着打了几十发，却都被他用蛇皮走位轻松躲了过去。 89式掷弹筒的口径只有50毫米，弹速和杀伤力都比较有限，对付步兵以及重机枪比较好使，对付移动中的装甲车辆，的确不是很好用。 对付装甲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放平高射炮直瞄射击，鉴于“豆战车”脆弱的装甲，大名鼎鼎的92式步兵炮就能做到这一点。它连美军m3“斯图亚特”轻坦的37毫米坦克炮都扛不住，更别说92炮的70毫米高爆榴弹了。 万幸的是，方同学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虽然敌人推出92炮对他猛轰，但命中率却着实扯淡。炮声响了好几下，却只是轰飞他的后部机枪塔，碎片伤害带走他小半管血量。没给敌人继续轰击自己的机会，方俊淇开着坦克冲出临时军营，开上了小城的街道。 掷弹筒速度慢弹道弯，打不中移动目标情有可原，步兵炮近距离直瞄却纷纷失之毫厘，显然是不正常的。 问题却是出在方俊淇进入游戏时选择的难度上，这个怂货避开“标准难度”不玩，直接进了“简单难度”。 这个模式下，开发团队有意降低了敌人的ai和技能水平，以便普通玩家也能比较容易的过关。“弱智光环”罩体，再是百战老兵也给你变成“横店兵”，可要是换到“标准难度”，以及转为军史爱好者准备的“历史难度”，骄傲的玩家才能见识到“昭和之鬼”的真正战斗力。 不过简单模式却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虽然他仗着装甲保护逃出军营，轻松碾压拦路步兵，却还是付出了外壳伤损、机枪塔飞天的代价。等到装甲破碎、燃油耗尽，或者被人堵在死胡同里，等待方俊淇的依然是gameover。 豆战车在小城的街道上驰骋，很快就被一道不算高厚的城墙拦住去路。 这墙以前没能卫护建造者的后代，如今却成了他的拦路石。 前面耽搁那么久，城门洞已经被人用鹿角拒马、沙袋等障碍物堵住了。要是自己开的是现代的重型坦克，倒是可以试着能不能暴力撞开，可他偏偏只偷到一辆超轻型坦克，还是二战前的落后设计，区区37匹的马力只有现代家用轿车的三分之一，显然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好在他早就准备了后手，却也完全不慌。 按键切换战略模式，“方团长”下达了攻击指令。 眼看“叛逆战车”逐渐靠近，城门守军顿时紧张起来，各种武器响成一片，不管有用没用打了再说。 步枪弹一如既往的无效果，迫击炮弹乃至步兵炮弹也在“简单难度”的关照下，表示拿对面风骚的蛇皮走位没有办法。眼见战车越来越近，守军指挥官正要下令发动最后的人弹攻击，身后却突然响起爆炸声！ “轰！” 禁闭的城门在火光中四分五裂，一辆辆黑色自行车疾驰而入，漂移转弯撞向人群。虽然这些自行车不是游击队员彭亮那辆可以轻易腾空飞跃火车、灵活如意打人挡刀的“车中赤兔”，可也是德国进口的高档货色。全钢车架沉重坚固，高速撞向人群顿时扫到好几个。 1936年，尼棒商人小岛和三郎在津门设厂，生产“铁锚”牌自行车，1940年他又在魔都设厂，这两座城市的自行车工业便是由此而来。不过绿色铁锚车的年产量只有几百之数，占据市场大头的还是来自英美德等国的进口货。土八路自然是买不起进口货的，不过他们有尽职尽责的“运输队长”，却是不愁没有好货可用。 刚刚随手扔掉的自行车是这样，挂在腰间的盒子炮（毛瑟m1896年式763毫米军用手枪）也是如此。 穿着粗布衣服的骑手从车上下来，拿起各自的手枪，斜着端平开始横扫。 763毫米763x25毫米毛瑟手枪弹的威力强于普通手枪弹，却也带来后坐力过大、枪口上跳命中显著下降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德国毛瑟公司专门研发了多功能枪匣（匣枪、盒子炮的来历），把装枪的木质盒子接到握把后面，手枪秒变精简版步枪，采用抵肩射击姿势，能够大幅提高命中精度。 然而这种超前的“二合一”变形设计却遭到冷遇，目标买家欧洲军队不认可，宁愿继续采购步枪和常规手枪。反倒是远东的军阀和土匪因为国联禁售常规军用武器，只得矬子里面拔高个，大批量进口这种弹匣容量大、可以连发的大威力武器，算上国产山寨货，总数甚至超过50万支。等到抗战爆发，这些老家伙也从内斗工具变成抗敌利器，手里没有横握一两把毛瑟盒子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抗战英雄。 因为瞄准不便，横握扫射其实不能增加命中率，但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弹壳打脸，依然具有实用价值。至于命中低下的问题，也能用拉近距离多人齐射来解决，就像现在这样。 这些人自然是方俊淇提前安排好的后手，有了他们的接应，城门口的敌人很快就被清空。众人合力移除障碍，经历炮火外观凄惨的“豆战车”轰隆开出，带领自行车队扬长而去。 音箱和耳机里同时传出欢快的乐曲，屏幕上出现四个金色大字：“恭喜通关！” “吁！”方俊淇轻吐口气，暗道侥幸，刚才真是差一点就挂，差点就在妹子面前丢人。 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张聘，他点击结算面板，看起了此行的收获。 大头自然是这辆94式超轻型坦克，虽然装甲薄弱、火力为零（机枪塔被打掉了），还需要消耗珍贵的汽油，可怎么说也是装甲车辆，以后攻坚作战应该能派上大用场。 除此之外，背包里还有89式掷弹筒5具、38式步枪17杆、97式狙击枪1杆，以及配套的炮弹、子弹、手雷若干，全都是他打怪战斗的收获。其他倒还罢了，掷弹筒和狙击枪可都是好东西，虽然它们的射程和威力都逊于国外同类产品，被评论家和军迷视为二战最弱，但对缺乏军工的土八路来说却是不可多得，带到下一关可以大大增加部队战斗力。 至于开着坦克怎么摸尸体捡枪拿子弹？ 亲，这是游戏，是抗日游戏，是简单难度的抗日游戏！ 同样的，因为是游戏的关系，装备修理变得很是容易，小手一点选择修理，损坏严重的自动分解为零件，破损较轻的自动修好，只需消耗通关积分若干。“豆战车”则要麻烦些，手上没有92式77毫米机枪，他打算用其他代替。zb-26（792毫米口径）和它的授权改进型布伦轻机枪（英版77毫米、加版792毫米）曾被大量进口和仿制，累计数量超过十万挺，是抗战时期主力武器，他手上就有不少。 因为涉及到改装和重建机枪塔，系统提示需要10分钟，方俊淇放开鼠标，打算去接杯水。 一直安静旁观的张聘突然发话：“特工技能、兵王体质、自带后勤基地，这还是农民军神李云龙？sos的脑洞可真够大的。” “这算什么？”淇哥停下脚步，回了一句：“那是你还没看到鲜肉版‘亮剑’！” 去年下半年，“亮剑”版权方突然放出消息，说是为了纪念建军90周年，他们打算重启“亮剑”ip，打造符合95后新生代观众口味的高颜值热血青春战争偶像剧《亮剑3之雷霆战将》。后续还将推出《亮剑之未来战士》、《亮剑之星空大战》及《亮剑》大电影等更酷炫、更动感的影视作品。 张聘当然知道这个剧，当下嗤笑着说道：“虽然我也是95后，这剧却不是拍给我看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军神不需要微操 听男友提起“鲜肉版亮剑”，张娉很没有形象地嗤笑出声。 “虽然我也是95后，这剧却不是拍给我看的。” 方俊淇正在接水，随口接了句：“也不是拍给我看的，对历史的还原度还不如游戏。” 他口中的游戏，当然指的是自己正在玩的这款《亮剑2017》，由蜂游sos工作室打造。 蜂游在7月7日推出“77元特价预购、抢先体验新亮剑”限时活动，方俊淇跳坑喜加一，等到8月1日新版上线，他作为预购玩家可以免激活进入，很快便沉迷杀鬼子无法自拔，空闲时间俱都花在这上面，就连滚床单的频次都降低很多。 张娉不满地嘟起小嘴，“游戏也一样，各种加人设各种魔改。挂机涨实力、杀人捡装备、徒手修机器、单人偷坦克，比邦德还全能，这还是李云龙？” 方俊淇端来水杯放在女友面前，拍拍她劝道：“游戏而已，认真你就输了。‘新亮剑’没有换主角改剧情，已经很尊重原著了。” “电视剧的确坑，”被他勾动回忆，张娉也是抱怨起来：“05年的‘亮剑1’只拍了小说前半部，11年的‘亮剑2’又把上半部重拍一遍，今年的‘亮剑3’更狠，直接弄个帅哥团长‘王云山’出来，故事线也是新编的。后面那些‘未来战士’、‘星空大战’，应该也不会有李云龙什么事了。” “那是当然，”方俊淇忍不住替影视公司说了句公道话，“搞电视也不容易，题材太灰暗拍出来没人看的。原著小说里李云龙的结局是穿着将军礼服开枪自杀血染勋章，老婆田雨割腕自杀殉情而亡，丁伟不知所终、赵刚携妻自杀，主要角色就剩孔捷和楚云飞还活着，这让人家怎么拍？” “原著小说这么写是为了拔高立意，很多经典的小说都是悲剧收场。李云龙最后对马天生亮剑，‘军人没有交出武器的习惯，除非他死了以后’、‘我李云龙这条命，不喜欢听别人摆布，谁都不行’、‘我的颅骨比较硬’，临终遗言很硬气很经典，可就是太惨了些。正剧为了艺术为了拿奖可以这么做，商业电视剧要是敢这么弄，电视台铁定拒买不播，就算电视台购片主任脑子糊涂了，观众也会用遥控器投票。” “‘大明王朝1566’听说过吧？豆评分96分的国产良心剧，就因为太严肃太灰暗，07年首播时收视率只有05%，一下子把买断独播权的芒果台给打醒了，‘原来观众老爷不爱看严肃正剧，还是继续弄偶像剧吧’。芒果台08年开机自制‘一起来看雷阵雨’，09年首播收视率238%，比不上‘仙三’和‘潜伏’，却也是偶像剧里面的冠军。即便到了现在，这部剧白天重播还经常拿到同时段收视第一，这就是天雷偶像剧的威力！” 一口气说了三大段，方俊淇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着女友补上一句：“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天刚看过‘雷阵雨’。” 此事属实，张聘顿时就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辩解道：“那天刮风下雨呆着无聊，我随便看会电视打发时间。而且我也没看多久，等到广告出来我就关掉了。” 方俊淇摆摆手，“不用解释，看雷剧又不犯法。” 这话刺得张聘心中冒火，暗暗想着“平稳气场”，她扭头看向坐着不动的男友，开口问道：“光说话做什么，怎么不玩了？” 手指屏幕的坦克，方俊淇解释道：“改装豆战车需要30分钟，等弄完了再打新关卡。让鬼子也见识下坦克的厉害。” 听见这话，女孩当即表示了不屑：“豆战车算什么坦克？个头还没汽车大，炮塔不能转动里面还只有一挺机枪。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原版豆战车的火力的确非常弱，”方俊淇也不否认这点，“不过这才是人家精明有心计的地方。亚洲国家普遍没啥好路，真要弄个厚甲大炮重型战车，走不了多远就得陷在泥地里。美苏坦克登场之前，豆战车打遍东亚无敌手。” 张娉对军史兴趣不大，很快就换了个感兴趣的问题，“对了，这游戏是怎么回事？感觉像是好几个游戏的混合体，红警、使命召唤、坦克世界好像都有点儿。” 李云龙是指挥八个营好几千人的独立团长，他的故事很适合改编成魔兽争霸那样带有剧情战役的rts（即时战略）游戏。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问题难以拒绝，一个是兵太多会疯狂吞噬电脑性能，也会让玩家手忙脚乱。另一方面，现在的玩家平常用手游打发碎片时间，周末放假随rpg主角去异时空冒险，根本没时间没精力去练操作打rts。 蜂游不愿逆潮流而动，便把“新亮剑”项目交给有“射击基因”的sos强氧化剂工作室。 “没错，的确是好几种玩法混合。rts早就没落，就连暴雪爸爸都救不回来，蜂游只好曲线救国。” 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姑娘，方俊淇含笑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sos的脑洞特别大，他们没有全盘照抄使命召唤，而是做了个战略战术融合的怪胎。‘新亮剑’的单人战斗和剧情演出神似‘使命召唤’、载具系统类似全功能模拟游戏、人物系统有些像rpg页游，战略指挥系统则是简化版的突袭3。随时可以切换战略模式调兵遣将，这也是游戏最大的创新点，一举解决了rts的‘微操泥潭’。” 靠着多样而平衡的兵种设计，暴雪出品的“星际争霸”和“魔兽争霸3”把rts送上巅峰，先后成为当时最流行的电子竞技项目。 然而“电竞化”也把游戏生态带进小众硬核的泥潭，严苛的数值平衡限制了设计师的想象力，导致娱乐性逐渐流失。玩家渐渐发现想要玩好sc和war3，不光需要强大的意识和战术，还要熟记各种套路苦练手速微操，没有的有效apm（每分钟击键数），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rts玩家。 上手难度越来越高，乐趣越来越少，主流玩家自然会畏难转移，先是转到支持人手一个英雄、手速要求更低，还能多人联机的dota，接着投奔更加友好的手游，彻底将正统rts忘在脑后。 有鉴于此，“新亮剑”的战略模式非常简单直接，摒弃传统的攀科技造兵流，关卡开始直接给兵给装备，玩家只需指定战略目标，npc手下就会自行选择合适战术，并不需要像“突袭”类二战rts或者校长那样，事无巨细地盯着每一个小兵，对手速和微操的要求也因此降到了最低。到了方俊淇这样的“简单玩家”手里，战略模式更是成为rpg模式的补充，前面用主角单干，感觉吃力了再招来部队一波带走，不刻意追求无伤的话很容易就能完成关卡。 值得一提的是，开发“突袭”系列的俄罗斯工作室s在2011年遭遇破产危机，然后被渴求著名ip的蜂游收入囊中，和其他俄国小工作室合并，成立新的fg。 而后者重组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发布“突袭2”和“突袭3”的更新补丁，除了常规的修改程序漏洞、接入蜜蜂战网，还出人预料地封锁了轴心国阵营，玩家在战役模式中只能使用英美苏军队。此举在当时引发很大争议，反战人士自然高唱赞歌，认可新fg对“反战、反侵略”事业的贡献，老玩家却是大为光火，一些人甚至扬言要抵制蜂游乃至蜜蜂的所有产品。 不过rts了毕竟是过气了，少部分死忠玩家的抗议抵制并没有起到太多作用，fg还是我行我素地利用蜂游的技术支援制作“突袭3”的新资料片。新版更换了3d引擎，程序稳定性大大提高，操作难度却明显降低，再加上更加漂亮的画面，很快就让老玩家转喷为赞，被誉为“最好的二战rts”。 “突袭35”依旧封锁轴心国阵营，却不禁止玩家在剧情战役里“俘获”并使用敌方单位，甚至还可以加强了这方面内容，鼓励玩家以战养战、越打越强。“新亮剑”开发团队里有几个来自fg的外援，所以方俊淇才能在游戏里偷坦克袭军营。 见他面带得意胡吹大气，张娉忍不住泼了盆凉水，“话别说的那么死，游戏还没上市呢！嘿嘿，融合，就怕兼顾不来，两头不讨好。” 学着某人刚才的语气，她粗着嗓子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就没切过几次战略模式，全凭小兵自己打，能赢完全是简单模式的功劳。换成标准难度，一准儿要跪。” “那可不见得，”被女友当面鄙视，方俊淇当即叔不能忍，抓住鼠标切换到剧情战役模式，扭头冲她喊道：“别说标准难度，就算是历史难度，我也照样能打。” 当着张聘的面，他手动切换历史难度，从第一关开始游戏。 剧情战役基本照搬电视剧，第一关也是苍云岭反包围战。坂田信哲联队千余人包围八路军129师师部，新一团李云龙奉命率部防御。 游戏载入完成，李云龙的背影出现在屏幕上。方俊淇切换到战略模式，安排手下部队原地防守。自己却领着一个排的士兵上了旁边的制高点。 “这就完了？”张聘好奇问道。 “当然，”方俊淇眼睛盯着屏幕，头也不回说道：“我是团长不是班长，只需要制定大目标大方向就好，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旅长、连长、排长他们去操心。” 话音落下，他已经领着士兵爬上一处山崖，切换出望远镜看向对面，恰好能看到敌军临时指挥部的掩蔽棚顶。 满意地点点头，淇哥鼠标连点，面前很快出现一排89式掷弹筒，却是之前几次战斗的存货。招呼一声，手下士兵便两两一组上前操炮，而他自己也亲自蹲到一杆掷弹筒后面。 掷弹筒属于迫击炮，弹道弧线很大命中率较低，不过数量优势弥补了这一弱点，对面的指挥部很快就被炮火覆盖，屏幕上也出现“击毙敌军指挥官坂田信哲大佐、击毙敌军参谋……”的连串提示。 眼见某人用装备硬吃对手，张聘自然要表示抗议：“你这是作弊！” 方俊淇耸耸肩，安然甩锅给sos，“游戏就是这么设计的，关卡里获得的装备也是我的实力。鬼子装备好训练强，真靠小米加步枪，普通玩家连历史难度第一关都过不了。” 张聘秀眉微蹙，“都用装备硬砸了，历史难度还有什么意义？” “没你想得那么容易，”方俊淇收起所有掷弹筒，指挥手下撤走，这才解释道：“背包空间有限，装不了太多东西，越往后作用越小。而且历史难度下的敌人ai要强很多。” 似乎是为他的话做注脚，刚刚离开的山崖炮位已然遭到地方火力覆盖，刚才要是贪功再来一轮齐射，怕是要落个全体阵亡的下场。 炮弹洗地，张聘顿时发现异常，“诶？敌人怎么没有垮掉？” 05版电视剧里面，上级在主力撤出后命令新一团向俞家岭突围，李云龙却公然违令，悍然向正面之敌发动反突击。坂田表示看不懂对面弱势之敌为何送死，决定以静制动，却被李云龙带到前线的迫击炮一发秒了指挥部。敌酋授首，余众自然士气剧降，野心勃勃的包围战自然打不下去。 “这段剧情其实是在1939年的‘黄土岭之战’基础上演绎而来。号称‘名将之花’的敌军中将阿部规秀率领两个大队鬼子下乡扫荡，却被八路军诱敌深入包围在黄土岭。八路这边看到一处农家小院有军官出没，试着打了几炮，恰好轰死了阿部规秀。不过那家伙虽然挂了，手下部队却没像电视里那样立即崩溃，反而在飞机支援下突围而出。没能全歼敌人，我军本来要开会检讨过失，这时却收到‘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的敌方报道，检讨会才变成了庆功会。” “电视剧为了凸显李云龙的指挥能力，情节有所夸张。要是正常难度，这会儿就该获得胜利了，历史难度却不行，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豆鼠 激昂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屏幕出现过关提示。 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电脑前的方俊淇却满脸苦涩，宛如一颗07年10月16日出生的韭菜。 偏偏张聘还要火上浇油，故意拖长声音：“哦~！还真过了呢！发什么呆啊？那什么还不快追？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呀！” 这下子，某人脸色彻底垮了下来，宛如07年11月5日诞生的中石油内地投资者。 历史难度的敌人战力强大到恐怖，虽然给他过了第一关，却也让他付出手下兵将死伤大半的代价，各种背包物品也损耗很多，已是无力再战。若非三个难度的兵力各自独立，若非还有辆装甲车等待领取，他现在就该删档重来了。 想到这个，淇哥脸色终于好了起来，就像是听见“四万亿救市”的内地股民。 回到物品面板，属于他的超轻型装甲车已然是改造完成，正等待他的检阅。 原版zb-26轻机枪定位是步兵伴随火力，设计师考虑到士兵负重，只为其搭载了20发弹匣。由于几乎没有火力持续性可言，招致抗战前线士兵极大抱怨，奈何战况紧急、子弹生产能力又有不足，只能让大家凑合着用。 淇哥就没有这般烦恼，系统大神出手，30分钟轻松解决持久问题，不但将供弹系统改成大容量弹链，还魔改了闭气机构，使之能够兼容大部分792毫米枪弹，甚至包括汉阳造使用的老式圆头弹，口糙不挑食能够有效缓解子弹问题。 再看车辆外形，却也是变了一番模样：难看的方形机枪塔消失无踪，只留下简洁的楔形车身，高度也小了一截。 虽然看起来有点儿萌萌哒，这车却不是绵软无力易推倒的小可爱，车身前部开有射击孔，内中探出一挺机枪，随时都能夺人性命。 放到现实当中，这样的设计只能用脑残来形容，装甲车辆车内视野极差，让驾驶员兼顾武器系统，只会弄得手忙脚乱一团糟。不过方俊淇有第三人称视角辅助，武器又只有一挺轻机枪，却是不受这些问题困扰，索性移除碍眼的机枪塔，省出重量提高速度，同时降低高度又能缩减正面增加生存能力，完全符合现代坦克设计理论。 张聘也发现了这般变化，点点头：“嗯，变得顺眼多了呢，还有了那么一丝科幻感。” 一战、二战之间的坦克/装甲车外壳多使用铆接或焊接工艺制造，外形棱角分明，要是拿掉外面那些窗口舱门之类的“累赘”，看起来的确有些像是高大上的多棱面隐身设计，很容易予人未来感。 话音一转，女孩又开口问道：“不过这样还怎么射击？应该很不灵活吧？” “还好，”方俊淇指着车顶说道：“我在这里设计了潜望镜，视野还是有保障的。” 眼见女友一脸不信的样子，他索性直说道：“有个由头就行了，我能开第三人称视角，根本用不到潜望镜。” “好吧，你开心就好，”张聘轻叹口气，视线落到车辆属性上面。 豆鼠轻型装甲车：长308米、宽162米、高138米，发动机功率37马力、自重3吨、最大速度43千米每小时、装甲厚度4~12毫米，乘员1人。车身内置改进型zb-26轻机枪1门，弹链供弹，容弹量200发。 “怎么改名字了？豆鼠，这名字倒是蛮形象的。” 豆鼠是松鼠科草原黄鼠的俗称，外形有些类似松鼠，比家鼠科那些尖嘴小眼的家伙好看多了。 方俊淇摇摇头，“我倒是没想那么多，豆战车和鼬鼠各取一字，所以是‘豆鼠’。” “鼬鼠”是专为空降战术设计的轻型履带装甲车，为了便于使于运输，它的大小重量和豆战车差不多，能够根据需要切换不同武器执行多样任务。方俊淇的目标，便是将一战后风格的“豆战车”改造成现代风格的“鼬鼠”。 扭头看了眼屏幕，他轻轻叹了口气，“魔改也不是万能的，我本来想把机枪放到车顶做成遥控机枪塔，可惜手头没有伺服电机完全弄不了。加强装甲也做不到，普通钢板焊上去照样抗不了炮弹。倒是履带可以搞一搞，回头弄些轮胎和钢丝，就能把全钢履带升级成橡胶履带。” 张聘眨了眨眼睛，“橡胶也能做履带？” “可以的，橡胶一体成型，重量轻速度快，行驶噪音也能降低不少。防御力、耐磨性是差了些，但是换起来也方便。就算二战橡胶不如现代耐磨，也就是每回打完欢两条新履带的事。” 女孩顿时了然，某人的“设计理念”就是充分利用游戏系统作弊，显然没打算规规矩矩打正面。不过想想也正常，对付鬼子还要讲求堂堂正正，怕不是石乐志。 眼见对方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她连忙伸手扯住男友衣袖催促道：“别玩了，都快十点了，赶紧换衣服去！” 历史难度打起来很是费神烧时间，等到方俊淇一关打完，她已经换好出门衣服，连带着还简单扎了头发画了素颜妆，现在就只等某人了。 方俊淇淡定摆手，施施然说道：“不急不急，我换衣服很快的。先进游戏里收割一波。” 嘴上说着，他鼠标点击菜单，进入第二关。 旁边姑娘眼尖，很快发现异常，“怎么又变成简单难度啦？” 淇哥一脸坦然：“我现在损兵折将物品丢失大半，别说历史难度，就算正常难度也搞不定，只能先去简单难度多刷点儿装备。不然后面就没法玩了。” “好吧，”人家都直言自己水平差搞不定了，张聘自然没法强求，只能保持沉默。 第一关苍云岭反包围用不上装甲车，第二关岭下追击战却能派上用场。方俊淇带领部队来到山下，在战略面板制定无脑追击战术，接着便打开背包取出新武器。178米的李云龙从后门钻进装甲车，“豆鼠”喷出一股青烟，一马当前朝溃逃之敌追去。 要是正常难度，撤退之敌必然安排有力部队断后；若是历史难度，更是也很大可能埋雷设伏打反击，让贪功冒进的追击者吃个大苦头。不过对面只是一群吓破胆的“横店鬼子兵”，眼见小战车喷吐火舌气势汹汹杀来，他们纷纷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各种装备物资丢了一地，很快就让方俊淇干瘪的背包重新充盈起来。 就这他还不太满足，歪头看着结算面板叹气：“可惜了，后面只有普通步兵，要是炮兵和重机枪部队也在就好了。实在不行，给几辆油料车我也没意见啊！” 他的子弹相对充裕，油料却比较稀缺，用一点少一点很是头疼。 张聘实在忍不住了，瞪眼看着某人，“方俊淇，你还要脸不？” “不要！买卖人体器官犯法，非法采集器官犯罪，你最好悬崖勒马，”日常调戏一句，方俊淇马上换了话题：“好了好了，我这就换衣服出动，帮我挑下衣服，谢谢！” 张聘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帮他找衣服去了。 趁着这段时间，方俊淇整理收获，再次升级“豆鼠”，然后关闭了游戏。 把电脑设为待机，他麻利脱掉身上的圆领t恤和短裤，转身朝衣柜前正在忙碌的女友走去。 后者手里提着两套衣服正纠结，方俊淇夺走右手拿着的短袖，“就这了，咱们还只是学生，穿得大方得体就行了。” 麻溜换好衣服，再踢掉拖鞋换上网眼凉鞋，淇哥劈手指向门口，“搞定！let'sgo！” 张聘双眼一瞪：“急什么？头发还没收拾呢！” “这简单！”淇哥打个响指，走到化妆台前低头寻找，拿起女友的定型喷雾对准自己头发乱喷一气，叉开手指左右拨弄几下，“怎么样？帅吧？” 张聘无奈叹气：“好吧，你开心就好。” 至于面妆跟防晒的问题，她以前倒是提过，这家伙的回答却是“基佬娘炮才化妆，男人黑些更有味。” 为了精神健康考虑，张聘决定跳过这些容易引发争议的问题。 刚刚走出房间，提醒出发的消息便发到手机上。两人相视一笑，抬脚朝楼下走去。 带女儿回到阔别半月的鹭岛马宅，汤佳怡又把这对小情侣从酒店叫了回来。偌大宅子就她们母女两个，女强人也会感到孤单害怕的说。 今天是星期六，方俊淇和张聘都没有选择加班，在家休息无所事事，便被汤佳怡叫去出席佳境云端动物园的开园仪式。 这家动物园，自然是被佳境自然基金会收归旗下，然后封闭改造了两年多的原海沧野生动物园。 汤佳怡早就带着女儿出发，好在方俊淇已经借到一辆好车，却是省了打车前往的车费。动物园距离蜜蜂小区大约十公里，不行需要一个多小时，开车不到十分钟。 蜜蜂小区专门报批改建了数栋车库楼，所有业主汽车都必须停在那边，小区里只允许低速摆渡车行驶，成为全球第一个无人驾驶社区。来到车库楼，方俊淇掏出遥控钥匙按了下，一间库房的卷帘门哼哧着升起，里面同时亮起灯光。 张聘走过去一看，里面停着辆白色双门轿跑，线条硬朗凌厉、车头略微隆起，充满美式肌肉跑车味道，正是雷马e1电动汽车。 这是小马北美推出的第二款汽车，考虑到城市环境，移除黑马b1的涡燃发电增程模块，改为纯电力驱动，同时小改部分外观覆盖件。因为车重略微降低，速度略有增加，起步速度、最大速度指标也变得好看了不少。 作为公司投资人，马竞一早就定了三辆，不过平时却很少开出去，方家弟弟开口借车，马老板随手就把这台白色的借给了他。 感应到有人靠近，前车灯闪烁起来，隐藏在前盖进气道后的音箱发出战马刨蹄喷气的声音，生气勃勃很有小马特色。 更有特色的，还是车门下的投影导航以及智能系统。检测到一男一女靠近，系统推断某人要带妹兜风，同时点亮了两侧车门下方的导航灯。 各自开门入座系好安全带，汽车缓缓起步，离开车库。 雷马e1的传感器和处理单元有所升级，硬件上具备无人驾驶能力。鹭岛作为蜜蜂大本营，一早就批准蜜蜂无人车上路测试，收集了大量道路信息，软件层面的问题同样解决。可惜相关法律问题还没解决，为了依法合规，e1设置有方向盘和目光检测程序，确保驾驶员不会低头玩游戏甚至睡觉。 这样虽然有些别扭，却总比自己开车轻松一些，让方俊淇有充裕的精力和女友聊天。 提起将要过去的动物园，张聘也是止不住感叹，“以前老说人不如猫，这回是真的变成现实了呢。两只熊猫住3000平米，还能吹空调看电视养宠物，生活真是美滋滋。” 蜜蜂电视台最近在2站推出一档名叫“今日动物园”的新节目，播放经过挑选剪辑的佳云动物园录像，其中占据大头的便是大熊猫点点豆豆姐妹和它们的宠物竹鼠的各种日常。那只竹鼠运气很好的没有死掉，反倒在“竹台”下找到新居所，白天躲里面不出来，晚上捡熊猫吃剩的竹子，小日子也是过得蛮不错。 大熊猫本来就是主播界的明星，就算不喊麦扮蠢发福利，也能轻松圈到数以万计的粉丝。佳云动物园设施更加先进，拍出来的画面更加精致干净，一经播出就收到观众好评。很是吸引了一批每天吸猫不能停的“云养熊猫”爱好者。张聘便是其中之一，每天回家都要开电视追更吸猫。 “这还不简单？”听见她的羡慕之语，方俊淇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上去，“报名参加‘人类新观察’，你也能体验到熊猫的生活。” “不行不行，打死也不去！” 《人类新观察》是蜜蜂视频自制的一档网络综艺，版权创意来自tbs东京电视台的搞笑综艺节目《人类观察学（monitoring）》。虽然尺度比原版小很多，但是“偷窥”人们遇事反应的主旨却没有变化，上节目的嘉宾经常被整得哭笑不得。张聘是这档节目的观众，却打死也不想应征去当嘉宾。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水牌广场 无视怂恿，张娉懊恼摇头：“不行不行，打死也不去！” 方俊淇扭头看了看她，“别人出糗你笑哈哈，叫你参加要死要活。亲，你双标哦！” 张娉双手捂住耳朵，甩他一脸表情包：“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说着说着，她自己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实斗图什么的果然还是太羞耻了。 收起笑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看看还行我是不可能上去。再说这算哪门子的双标？我喜欢吃佛跳墙，还要去学闽菜不成？” 淇哥舔舔舌头，“多学些东西都没有坏处，艺多不压身嘛。你不是说将来要当综艺主持么？多报名参加这类综艺，就当是积累登台表演经验了。” 这个理由颇为强大，不过张娉眼珠一转，还是想到了反制手段，“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跳我跳，你报名我参加，敢不敢？” 反弹成功，对方受到暴击伤害！ 方俊淇惊得手抖了一下，座下汽车微微晃了两晃，接着就在自稳系统的控制下重新回到车道中间。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张娉展颜轻笑：“嘿嘿，我算是看出来了，某人自己也是双标汪呢。” 淇哥也是干脆之人，果断开口叫了三声：“汪汪汪！” “咯咯！”张娉笑了笑，正色说道：“世界太复杂，坚持一套标准看人待己，实在很难做到呢。” “还是能做到的，只要承受得起代价。就怕像某宇宙国一样，做大事半途而废，害人害己。” “嘿！难不成你还希望他们真得把导弹竖起来？” 方俊淇语气一扬：“竖就竖，谁怕谁？真打起来，我就去应征入伍，咱也是做过兵役登记的人呐！” “切！登记而已，有多稀罕似的，全国研二以下的男生哪个没有登记？再说就算你想去，人家要不要你，还是两说呢！” 根据15年兵役法的规定，从16年开始，全国18~24周岁的男性公民都要进行兵役网上登记，哪怕人在国外也不能免除。方俊淇和他的同龄人们去年就已经在全国征兵网上登记了信息。不过只是登记，并没有同步报名参军，因为体检不合格。 方俊淇有副眼镜，平常不用上课看黑板时才会戴上，这点儿小麻烦成了他实现军人梦想的一大阻碍。按照现行体检标准，双目视力低于46就需要淘汰。在一些征兵体检点，因为视力被淘汰的人数能够占到不合格者的接近一半，考虑到很多人因为肥胖、纹身、重度近视而没有报名应征，实际比例可能还要更高。 被她提起痛处，淇哥也是有些讪讪，当下使出娴熟的甩锅技巧，“嗨！我这不是中了美帝阴谋嘛。逃过了可乐炸弹，却不幸被游戏之毒放倒。当年那些说‘游戏是电子海落英’的人还真没有说错，要是全国男生都沉迷游戏视力衰弱，国家就没有可战之兵了。” “照你这么说，国家应该把做游戏的全抓起来，再该给磁暴法王发一面大大的锦旗才是。前者毁人青春、颓废精神，后者戒除网瘾游毒，锻炼意志增强纪律，实在是过莫大焉！” “还有电抗！经过他手调教出来的学员都有满级电抗，战场生存能力比普通人高很多，”方俊淇越说越来劲，口若悬河胡吹乱侃：“杨院长被人口诛笔伐，网戒中心却还好好开着，就是因为国家知道他们的突出贡献，予以专门保护。” 张聘摆摆手，拦住他后面的话，“快别扯了，到了！” 前方出现一片葱绿，却是一座小山，正是佳云动物园背后那座京口岩山。 虽然只是百多米高的小山，占地面积依然有两三千亩。这里本来是一片果林，原先的野生动物园便在北侧山脚下。鹭岛动物园公司接手后，主动申请扩大面积，建筑面积和占地面积都有翻倍增加，已是达到大型动物园规模。 汽车驶近，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排奇怪的白色栅栏。 栅栏板只在离地20厘米处有，再往上就只是一掌宽、半人高的白色栅栏柱，它们彼此间隔超过30厘米，视线可以轻易穿过空隙看到后面浓密的草皮和树丛。除此之外，栅栏上还开有数量众多的口子，差不多每隔两百米就有一处，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嗯？”张娉还是第一次来这边，见状眉毛一挑，“佳云动物园不是说完全封闭，不接待线下参观么？这栅栏又是怎么回事？间距弄这么宽，还开了这么多口子，别说小动物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来个七进七出。” 方俊淇扭头扫了眼路边栅栏，随口解释说：“动物园还在更里面，外面是免费开放的街边公园。这些东西只是标记范围的装饰品，根本没指望它们能挡住人，自然不需要弄得太过密实。” 注意到女友收回了打量视线，他又接着说道：“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防小人。” “防小人？” “栅栏弄得太密会遮挡视线，显得不好看。间距不宽不窄又有卡头风险，索性弄成现在这样的，脑袋再大也卡不住。” 张聘自然看过那些翻越马路隔离栏，反倒卡头窒息的社会新闻，不过她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个设定，“这种事情十几年也不定发生一起，这么做纯粹是小题大做、因噎废食。” “没办法，有钱人嘛，不怕花钱就怕麻烦。你就当他们有完美主义强迫症好了。”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法律要考虑社会和谐，要救济弱者。真要是出了事情，哪怕对方全责，只要他看起来比你惨，你也要赔个几万十几万意思一下，说是什么‘人道主义补偿’。前年那个偷东西跳楼的女孩，今年那个翻铁丝网送死的，最后还不都是赔钱了事？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案子，有人在电梯里制止吸烟，结果抽烟那个老头有张学良的坏习惯，却没有少帅的好命，直接心脏病发作气死了，然后前面那人就被判补偿死者家属一万五，毕竟你不说他，他不生气也就不会气死了。” “动物园也是一样，别人被你的动物咬了，被你的栅栏夹了，哪怕是别人自己犯贱，你也有责任补偿。与其将来出了事情，被法律强制当个‘发扬人道主义精神的好人’，不如现在就当个‘坚信人性本恶预作防范的坏人’。” 前面两件事都曾在网络上引起热议，这学期的新闻学老师还把老虎案拿出来分析复盘一番，张聘自然是印象深刻。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头看着男友，“人家动物园才不会这么无聊，我觉得是你的心理有问题，看事情太过阴暗了。” 方俊淇轻蔑一笑，“嘿，那是你还没上过驾校，等你考了本开了车，就知道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闹出人命的事情的确没多少，但是磕碰擦伤什么的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发生交通事故，哪怕行人全责，司机无责也要赔偿10%，用的也是人道主义补偿的名义。” 张娉的学车计划还没开始实施，闻言惊问：“无责也要赔偿？” “嗯哼，侵权责任法第48条，机动车与行人、非机动车发生道路交通事故，承担无过错责任，”方俊淇点点头，“不然你以为那些碰瓷狗是哪里来的？没有法律撑腰，他们哪来的勇气往你的汽车上撞？” 越说越气，淇哥继续扩大打击面，“还有医闹和退货狗也是，要是没有规则漏洞撑腰，他们哪能那么嚣张？结果咧？医闹拿钱走人，却把医患关系弄得越来越紧张，医生苦练格斗术，遇到疑难往外推，耽搁的又是谁的性命？” 张娉眨眨眼睛，“医闹我知道，的确是个大问题。不过退货狗是什么意思？衣服尺码不合适，商品有质量问题，我当然要退货啊，难道我也是退货狗不成？” “正常退货不算，”方俊淇摇头否认，“我说的是那些专门钻‘7天无理由’漏洞的混蛋。” “走无理由退回去的商品大多外观完好功能正常，狗东说是把问题件留给自己员工用，不过他们又能用掉多少？最终还不是重新包装二次销售？那些搞开箱直播的倒还罢了，顶多是让不幸买到二手的人心里隔应几天。‘挖矿党’就做得过分了，高端显卡循环挖矿，每天不到一块钱，却让正常消费者买单接盘。显卡长时间高强度挖矿，会影响元器件性能寿命响，提高将来故障送修的机率，二手矿卡通常卖不上价，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做得太过分，终于是把二手东和显卡厂家惹毛了，上个月直接关闭自营显卡的‘无理由退货’功能，大家都没得玩了。” 听见这话，张聘顿时了然，自家男友身体健康也没听说亲人有患大病，医闹对他来说只是媒体传闻，退货政策的修改却是切实损害了他的利益，提起始作俑者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挖矿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说过，”张娉微眯双眼，“不过，你不是说矿工都用专业矿机么？” “显卡也能挖，效率差点儿，但是胜在通用。矿机芯片都是定制的，比特币盘子大，涨涨跌跌不容易彻底崩溃，这才有人敢于定制挖矿芯片。那些山寨币盘子都不大，别看现在涨得欢，将来崩起来也快，索性用显卡凑合挖着。要是万一发生‘矿难’，改改程序就能转去其他区块币，等到显卡老化了，还能拿去挂咸鱼甚至深水宝收回成本。要是用循环退货的方法，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当然现在不行了。” “了解，”张聘点点头，伸手解开身上搭着的安全带，却是白色跑车已经驶抵目的地，停在动物园停车场上。 走出停车场，首先进入视线的却是一座三层小楼，楼顶贴着一串蓝色大字：佳境自然宠物医院。 “不是说动物园么？怎么变成宠物医院了？” “这是给园里兽医练手的地方，就像医学院都要设有附属医院一样。” 现代动物园的特点就是展出与保护研究并重，日积月累下来，动物园兽医都能练就不错的专科医疗技能。在此基础上建立宠物医院，既能回报社会，还能锻炼技能、增加收入，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实际上，农业大学、燕京动物园等单位早这么做了，佳自只是效仿前人罢了。 时间有限，张聘抬头看了眼光线明亮的宠物医院，便拉着男友踏上铺石大道朝动物园走去。 动物园门外是一块水磨石广场，中间用彩石拼了一副世界地图，上面摆着形形色色的动物彩塑。 视线扫过，张聘一眼认出好多动物：本土被大熊猫、小熊猫、金钱豹、东北虎、金丝猴、猕猴、猫头鹰、鸳鸯等占据；美洲则是棕熊、土拨鼠、美洲狮、龙猫（长尾毛丝鼠）、火烈鸟、鹦鹉、羊驼、安第斯熊之类；非洲那块有耳廓狐、长颈羚、雄狮、绿狒狒、狐；澳洲也有袋鼠、考拉，以及企鹅。唯有欧洲那块比较奇葩，摆在地图上的赫然是英短猫、设特兰矮马、边境牧羊犬，全都是有名的驯化品种。 佳云动物园以直播立园，自然要在“主播”颜值上多下功夫，除了绿狒狒等少数“历史遗留问题”，园中展出的动物大都有着高颜值。相应的，以它们为原型设计的彩塑也都有着可爱逗趣的外表，摆在这里甚是吸引目光和闪光，不断有人走上前去举起手机合影留念。 这些雕塑本是动物园方面为安抚游客而准备的临时措施，别人专程赶来却吃了闭门羹，总要有所安抚才是。久而久之，雕塑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连带这块无名广场也有了“水牌广场”的非正式名字雕塑和园中出展动物品种对应，就像饭店用来展示菜名的水牌一样。 张聘早就在“今日动物园”的片头里见过这些雕塑，此刻看到实物也是忍不住合影留念的冲动，果断掏出手机塞到男友手里，自己则朝那只萌萌哒的耳廓狐跑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游园 耳廓狐是北非沙漠地区的特有动物，毛色浅淡、体小似猫，却有一对粉色大耳朵。 因为外形极具特点与萌点，它们被好事者选入“全球十大卖萌动物”，受到某些宠物爱好者的热烈追捧。等到迪斯尼电影《疯狂动物城》上映，很多家长被孩子缠着买“芬尼克”回家，致其人气暴涨，私下的走私交易愈发活跃起来。 不过按照相关规定，耳廓狐作为北非诸国的保护动物，在国内享受二级保护待遇，非法买卖涉刑，最高可判10年以上。佳云动物园的7只耳廓狐，便是鹭岛海关在去年截获的走私动物，因为中山公园动物园无力接收，只好移交到这边来。 告别了小狐狸，张聘又被旁边立着的长颈羚吸引了注意力。 它有着瘦削骨感的三角脑袋、细长苗条的脖子和四肢，看起来有些像是缩小版长颈鹿，只是少了那一身“豹纹”。短短的体毛遮不住一身肌肉腱子，让这种动物看起来有些古怪和蠢萌，同样是一款网红动物。 长颈羚主要分布在东非稀树草原地带，为了增加高度吞吃树顶嫩叶，纷纷练就双足站立技能。这尊彩塑的设计便据此做成立像，让它的蠢萌气质一览无遗。 看过男友帮拍的合照，张聘满意点头，小声道：“当初迪斯尼就该把夏奇拉那个角色做成长颈羚才对，汤普森瞪羚可站不起来。” “瞪羚毕竟名气更大嘛。再说了，长颈羚也只是扶着树站立，走不了还是白搭，还不如萨摩二哈。” “也是，嗯？”张聘止住话头，抬头看向动物园办公楼方向，“要开始了！” 穿着绿色套裙的汤佳怡款款走出，身后呼啦啦涌出一堆助理随员。在她前往的方向上，几辆黑色帕萨特正在鱼贯而来，却是受邀参加活动的一众领导终于到场。 例行握手寒暄，各位嘉宾被请上早就搭建好的主席台，开园仪式正式启动。 国际惯例先是领导发言，市长、园林局长、动物园协会代表相继登台致辞，然后是作为东道主的佳自基金会主席汤佳怡以及鹭动公司总经理，一位不认识的地中海大叔，一看就很资深。 和前面几位相比，大叔提了一些动物园建设时的趣事，倒是蛮有干货。可惜时间有限，张聘刚刚起了兴致，人家就鞠躬下台了。 等他们各自讲完，主持人马上宣布进入下一环节，一颗地球仪被推到台上，汤佳怡和市长先生走上前，微微弯腰伸手按下。 地球仪旋转起来，二者身后大屏幕上出现佳云动物园官网页面，代表网站正式上线对公众提供服务。 这块屏幕的基板是专门型号的蝴蝶屏，碍于制造成本，反射率、色域、像素密度远远不如蜜蜂手机、蜜蜂笔记本搭载的小屏幕，放在户外大屏幕里面却也称得上是“视网膜屏”，亮度、对比度和细腻程度远超普通led大屏幕。 掌声欢送中，各位大佬离开主席台，前往动物园办公楼继续参观慰问。 身穿白裙的三线女歌手快步上台，背后屏幕同步出现提前录好的mv影像。 略微听了几句，张聘扭头看向男友，“还有多久？” 歌手的唱功嗓音都很不错，可惜长相一般名气也不高，歌也是有些冷门的动物题材，却是无法让她驻足。她俩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跑来参加开园仪式，为的可不是看领导讲话和听这些不知名歌手唱歌，真正的大菜其实还在后面。 佳云说自己是云端动物园，内部却也有条参观通道，而且还是国内少见的高架单轨铁路。游客乘坐观光列车穿行于不同放养区之间，能够体验到不同于步行游园、自驾游园的独特感受。 跨座式单轨铁路号称廉价版轻轨，宣称每公里工程造价只是地铁的1/2甚至1/3，又有占地小、易拆迁、见效快、噪音轻、景观效果好等优点，受到一些中小城市乃至旅游区的热切关注。 不过这货说是便宜，实际造价依然在15亿每公里以上，要是大运量的高标准线路，实际使用成本还要更高其所使用的橡胶轮胎带来更好的乘坐舒适性和更小的运行噪音，却也带来了更高的使用维护成本。 因为优缺点过于明显，单轨的处境颇为尴尬，有需求的大城市更加倾向于争取运量更大的轻轨乃至地铁，而中小城市拿不到轻轨地铁的批文，却也买不起单轨，只能大力发展公共汽车乃至公共自行车。只有山城那种地形变化太大，需要把路修到楼里面去的“3d魔幻城市”，才不得不选择占地小、噪音轻、爬坡能力好的单轨，甚至“用久成专家”，摇身一变成为仅次于岛国日立、加拿大庞巴迪的世界第三大单轨车企。 佳云动物园里的这条单轨线路，便是蜜蜂研究院与山城轨交集团合作开发的观光型单轨。因为采用超级电容快充供电，且设计运量较小，乘客可以悠然观赏两边风景，高架轨道以及供电系统的建设规格和工程成本也相应降低，每公里工程造价降到3000万元。 当然，费上亿资金给动物园修单轨，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佳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马竞授意的结果，目的却是在自己地盘上实验和展示新技术，将来好卖给其他单位，比如近在咫尺的琴岛风景区。就算卖不掉也没关系，烧钱扬名也是值得的，只是回收周期i比较慢罢了。 除了关注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市长先生，建设局长、轨交集团总经理、琴岛管委会主任也跑来参加佳云开园式，很大程度便和这条单轨铁路有关。不管他们是否青睐单轨，至少推销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因为投资巨大、票价低廉，除了奇葩的红毛龟（港岛地铁），全世界的地铁公司都在亏损，轻轨的状况也是类似，全靠城市财政乃至上级财政买单。虽然建了会赔钱，大运量轨交系统却能为城市带来活力和竞争力，进而在房价、人才、gdp等方面带来收益，还是很受欢迎。为了避免一窝蜂上项目造成浪费，上级部门为轻轨和地铁定下诸多硬指标，不达标者一律不批。鹭岛当初就因为人口规模不达标，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下大力气建设更加便宜的brt（快速公交系统）。 不过brt终究有其极限，“逼格”也不如地铁和轻轨，等到人口规模达标，市府也是第一时间成立轨交集团，一口气砸下三条地铁线路，预计明年通车。动物园专线虽然稍嫌短小，却有不少亮点，值得这些本地头面人物过来看一眼。 除了这些贵宾，一些专门抽选的幸运观众也得到“车票”，得以登车参加佳云单轨的首次正式运行。张聘她们作为汤佳怡请来的客人，手上同样拥有首趟列车的“车票”。 “别着急，”方俊淇倒是蛮淡定的，伸手拍拍女友安抚对方，“你又不是没见过领导参观，那帮老男人叨叨起来一时半会可结束不了。” 作为全国第一家4k电视台，蜜蜂集团企业电视台时常接到电视行业相关单位的参观申请，光是实习这段时间，她就见了好几位地面频道和卫视的台长、总编之类领导，对于参观流程早就不陌生。 “好吧，”张聘点点头，扭头看向舞台。 半小时后，太阳逐渐升到中天，围观群众受不了暑热开始散去，张聘终于收到园方发来的登车提醒。 两人对视一眼，抬脚朝动物园大门走去。 一同离开的还有同样持有邀请函的幸运观众。靠着与蜜蜂台合办的“今日动物园”节目，佳云动物园虽未正式营业，却已是收获一批忠实粉丝，这批观众便出自其中。说是随机抽取，实际几率却和送礼粉丝值挂钩，消费越多抽中几率越高，粉丝榜前二十名更是悉数在列。 根据张聘打听到的消息，这些将来会成为定例，只有舍得钱的观众才有机会来到鹭岛近距离接触那些动物明星。 走在人群里面，听他们互相谈起送了多少礼物，等下要去看那个动物，张聘心里忽然冒出古怪感觉。 踮脚凑到男友耳边，小声道：“怎么感觉就和参加网红见面会的粉丝一个样？” 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一脸紧张，急声问道：“你参加过？还是自己办过？” “没有，”张聘气得直翻白眼，“你想哪里去了？我都没红过，哪够资格哟！” “也没参加过？” “没有，我自己就是照骗，跑去参加其他照骗的见面会，不是自找没趣么？” 这当然是自谦自黑之语，就算离了美颜算法，张聘也是经过艺考检验的播音主持专业在读女生，绝不会出现长相对不起观众的情况。 “哦，”淇哥放下心来，想起女友刚才说的话，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佳云的确是在按照打造网红的路数来经营这些动物，毕竟它们不会被人挖走跳槽，还能合法造娃娃，当初央视就带头直播过。对了，豆豆点点都是母的，不知道熊猫会不会……” “方俊淇！”见他越说越过分，张聘忍不住低喝出声，狠狠瞪着口无遮拦的男友，“注意点儿场合，行不行？”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方俊淇果断认怂，伸手抹过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动物园门口本来是动物表演区域，佳云接手后将之夷平，原址建起小广场、办公楼、动物医院，以及单轨铁路车站。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来形容这座车站却是再合适不过，安检门、检票机、消防系统、监控系统，各大系统一应俱全，看起来就像是缩小版的现代化车站。 各自掏出手机检票进站，一列造型可爱的白色火车已经等在站台外，列车一共有5节，前后两端呈楔形，侧面是宽大的透明车窗，样式和大多数单轨列车一致。 众人按照车票指示分走两边站台，很快尽数就坐，紧接着座下列车缓缓启动驶出车站。不能和高铁比速度，但它的平稳性和噪音控制却也不输后者，再加上恰到好处的空调温度，乘坐体验颇为舒适。 当然，大家更加在意的，还是车窗外的风景。 “动物园专线”是大致呈圆形闭环，大部分架设在数米高的高架上，连通主要馆舍以及散养区，其中就有明星景点熊猫馆。 熊猫馆采用内馆外场设计，最近天气太热熊猫姐妹都成了宅女，平常很少出门。张聘本来还在担心可能看不到，等到列车靠近熊猫馆，看到车头径直钻进蛋壳形馆舍，她这才放下心来。 单轨列车的运行噪音只有60分贝，和有人交谈的小饭店差不多。正因如此，山城轨交集团才敢于让2号线单轨列车穿楼而过，营造出一副颇为魔幻的画面。不过大熊猫毕竟是享受高待遇的国宝，即便观光单轨速度更慢、噪音更小，园方还是为这段轨道套上隔音圆筒，进一步降低可能存在的“扰熊”问题。 靠坐着啃竹笋的两只熊猫根本不知道，头顶有一列火车刚刚驶过，上面有几十号人瞪着它们猛瞧。反倒是通过网络直播看熊吃笋的观众率先发现了这点，一时弹幕乱飞，还有人截图分享到sns，为佳云动物园冠上“魔幻动物园”的外号。 直到列车驶出熊猫馆，众人这才解除扒窗细瞧的状态，各归各位。 直到这时，张聘才注意到身边窗户下有个可以拉开的折叠机构，按照旁边贴纸的介绍，这其实是手机支架。 “有意思，专门在观景车窗下面给手机留了支架，这是要做什么？” 淇哥没急着解释，掏出手机放了上去，打开天鹅直播转到佳云专区，指着屏幕上的“显示名称”按钮道，“主要是为了这个！” 张聘自然知道这个功能，疑惑问道：“认猫插件？” “不光能认熊猫，这个还能认狗认猴认鸟，园内所有动物都能一键识别。” “这么厉害？很难做到吧？” “比人脸识别简单多了，动物可不会化妆变发型。” “哦？”张聘笑了，指着外面说道，“那这个怎么解释？” 列车正好驶过羊驼草地，它们身上的厚毛都被剪掉，只留一撮“头发”弄成各种杀马特造型。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繁华之下 浅淡轻快的民乐在厅中盘旋，悄然渲染着欢快热闹的宴会气氛。 觥筹交错，杯盘叮当，一场盛宴已近尾声。 这里坐的，都是刚刚见证佳云动物园启动仪式的幸运观众。活动结束恰是午时，然后大家便被主人家请到这边招待午餐。 真要计较起来，宴会档次其实只是一般。看似海味山珍摆满桌，却都是人工种养的品种，并没有那些按只论两的海捕野生货色。怪只怪时间不凑巧，现在还是伏季休渔期间，要等到月中解禁开捞，市面上的海捕鱼虾才会多起来。好在食材质量不错，厨师手艺在线，菜品流派口味也齐全，大家还是吃得颇为尽兴。 放下手中筷子，吴攀长出口气，右手端起茶杯小喝一口，左手不自觉搭于小腹，显是有些吃撑了。 抽出餐巾纸随便抹了抹嘴，磨盘科技的吴副总和旁边几位北方食客打声招呼，挤开椅子朝饭店门口走去。 门口的工作人员递来三张卡片，老吴随手接了。低头扫了一眼，白色那张的是蜂园参观券，本周有效；另外两张蓝色的却是出自智蓝酒店，一张午睡券、一张过夜券，同样是本周有效，算是佳云方面给予大家的最后福利。 随手晃动三张纸券，吴攀意犹未尽道：“蜂园参观免费、智蓝那两张加起来也就二百块，这趟亏大了啊！” 听见这话，身边齐琳琳斜睨他一眼，微微侧身顿足拉开距离，摆出一副这人我不熟的疏远姿态。 将女友的表现看在眼中，吴攀索性放下矜持，双手轻托肚皮画圈圈，扭头笑问：“我有说错什么吗，嫌弃个什么劲？” “嫌弃什么你不知道？”女孩扭头看向男友，刚要开口正好看到某人略显粗俗的动作，当即嫌弃道：“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回去铁定被笑话！” 佳云抽取幸运观众赠送邀请函，齐琳琳为运气爆棚抽到双份，这才拉着同居男友一起过来。 饭桌之上，她保持身材，每样菜品都只浅尝辄止，刚刚感到有点饱就连忙放下筷子，连果汁都没敢多喝。眼前这家伙倒好，简直跟饿死鬼似的，敞开肚皮吃个没完，末了还抱怨亏了，真是让她都感到不好意思。 “笑话什么？”吴攀理直气壮回应女友：“这两张入场券可不便宜，不帮你多吃些，我又怎么甘心？” 按表面说法，开园体验券以及刚才的招待午宴都是免费的，说是要回馈新老观众。不过大家都清楚，这东西的潜在成本着实不小，受邀宾客无一例外都有消费记录，尤其是齐琳琳这种得到多张邀请函的，都是能够排进粉丝榜的豪客。 瞪了他一眼，女孩不悦道：“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你管得着么？” “哎，我当然管不着，”吴攀摆出一副萧瑟姿态，“只是一想到混得还不如一条狗，我的心里就满是悲伤。” “怎么？吃醋啦？” “有点，”吴攀坦然点头。 “真是小心眼儿！”齐琳琳鄙视说道：“阿黄多可怜啊，被主人丢弃、被城管打断腿，还差点被人道毁灭。都这么惨了，你还要和它计较，真是有够奇葩的！” 她口中的阿黄是一条流浪狗，因为强硬反抗“清理整顿”工作，被城管队员失手打断一双前腿。动物收容中心按照流程对其进行治疗、绝育、招领操作，可惜它的体型和断肢减分太多，一直没人愿意领养。 不独是阿黄，其他收容动物的境遇其实也差不多。这些动物多已成年，看起来不如幼猫奶狗可怜可爱，身上还有疾病、残疾、坏习惯，通常很难找到愿意领养的好心人。按照动物收容流程，长时间没有人或组织领养的动物都需要进行人道毁灭安乐死。无论是大名鼎鼎的peta善待动物组织，亦或者国际发达城市港岛和东京，都在执行类似的策略，区别只在于peta和港岛渔护署青睐注射致死，而东京的动物收容中心更喜欢二氧化碳窒息法罢了。 阿黄本来已经进入下一批安乐死名单，到最后却因为工作人员为它拍摄的“遗照”走红网络而迎来转机。很多人被阿黄可怜无辜的眼神打动，主动联系中心表示愿意资助阿黄到死。而它自己也比较争气，硬是从断肢重伤中恢复过来，挂上好心人专门海淘寄来的宠物助行器，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成为一枚小网红。 再后来，佳云动物园主动联系收容中心，将身残志坚的阿黄接过来，给了它一片可以自由奔跑的草坪。凄惨的身世经历、亲和的温厚笑容、顽强的生活态度，推着车轮奔跑的阿黄总能轻易打动观众，尤其是中青年女性的同情心，并因此收获大量虚拟和实体礼物，这里面就有来自齐琳琳的那份。 被女友鄙视了，吴攀却不打算认怂服软，硬顶着说道：“以前的阿黄的确是可怜，可它现在已经咸鱼翻身、走上狗生巅峰了。信不信？它赚的钱比你的工资还要高？” 阿黄累计收到多少礼物都有据可查，确实比齐琳琳的工资高。不独是她，磨盘科技四位股东的工资加起来也没有这条狗做直播赚得多。 非是人不如狗，真实原因却是他们为了合理避税，自己给自己发了低工资。国家对个人所得税实行分档累进税率，月收入超过3500元，就需缴纳最低10%、最高45%的个人所得税，而分红收入的税率却只有20%，低工资高分红显然更加划算。 虽然要留钱研发新游戏，他们几个股东已经半年没有分红，但因为大额消费可以挂在公司账上的关系，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有闲钱花在其他东西上面。 听见这话，齐琳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信啊，咱们四个的工资加起来都没它赚得多。可它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情况根本不一样好么！” 阿黄品性宽厚，身边经常围拢跟随几只小狗，看在热衷凑cp的观众眼里，自然变成阿黄父性爆发主动收养那些小狗。实际上，那些小狗同样已经成年，它们只是觉得这只大狗看起来比较安全，直觉凑伙扎堆罢了。 吴攀撇撇嘴，“是有一堆小狗要养，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出来一个狗中曹嵩。” “曹嵩是谁？”齐琳琳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男友。 “咳咳，”淇哥轻咳一声，学着百家讲坛各位老师的腔调，用一种俯瞰历史地语气说道：“曹嵩是东汉中常侍曹腾的养子，而他的儿子却是曹操。” 语气猛地一变，切换成八卦口吻：“哦对了，这些小狗也都割了，怕不是成不了曹嵩，就连林震南都不行。” 作为一家小型游戏的创始人，齐琳琳自然知道基本的三国设定，晓得中常侍是汉朝宦官的官职名。明白了男友想说什么，她顿时气得一顿脚：“下流！无聊！” 丢下抱足痛呼的某人，女孩迈开两条长腿扬长而去。 好在对方没穿高跟鞋，吴攀的脚面很快就从重击中恢复过来。快步追上前面的姑娘，腆着脸问道：“亲，还有一下午时间，是回公司还是去别地？” 现在是周六，沈莫孙他们还在公司带人加班，测试调整《灾难使者》，全力备战下周将要举办的icmarket92。后者作为全球最大的同人志即卖会，每每都能吸引到大量阿宅的关注目光。大量阿宅聚集，以其为目标的独立游戏、模型周边、音乐剧集厂商也都跑去参加cm，上演别样的“泛娱乐盛宴”。 这款灾难模拟游戏情节严重脱离现实，不出意外地没能拿到版号，他们懒得来回修改打磨产品，索性继续选择海外发行路线。先去小有经验的岛国走一圈，再到东南亚晃几下，大约也是能够赚到钱的。随着“小蜜蜂”计划的顺利展开，中低端蜜蜂手机越来越多，蜜蜂游戏在东南亚、南亚等国的发行能力也是水涨船高。这些地方时常受到地震、台风、干旱、洪涝的侵袭，又有着充裕的人口基数，灾难游戏市场潜力很大。 听他说要回公司，齐琳琳顿时有些头大。她不是孙那样的安静性子，周末还要坐办公司干活实在有些为难这姑娘，当即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去，要去你去！” “不回就不回吧，”吴攀点点头，“那咱们去哪里？” 期限临近，项目已经完成定案，现在回公司也只是交卷前多检查几遍求心安而已，实际上很难找到多少bug错漏。 看了一身“地摊”打扮的男友，齐琳琳一脸嫌弃道：“还能去哪里？带你试衣服去！你身上这些都是些什么啊？” 其实老吴身上这些还都是名牌，全部加起来三四百也是有的，并不能算是地摊货。可惜这家伙没在“深水淘宝”、“穿衣搭配”上面加点，买来的衣服都是那种特别挑人的衣服，别人穿各种好看，换到自己身上就各种丑各种奇怪。久而久之他也有些弃疗，穿衣打扮愈发随意起来。 听说要去试衣服，吴攀顿时有些头大，可惜大腿拧不过胳膊，只得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 说是要帮男友挑衣服，等到人进了sm广场，齐琳琳自己却习惯性地进了女装部，直把男友忘在了脑后。 sm城市广场是菲律宾sm集团投资兴建，这家公司最早靠卖鞋起家，所以取名（鞋履市场），后来公司转型零售百货依然沿用以前的名次缩写作为品牌。鹭岛sm开业于十六年前，彼时南棒sm娱乐公司只是小有名气，sadomasochism还是精神疾病，身为土生鹭岛人的吴攀自然不会对店名产生奇怪联想，就像港岛影迷不会觉得邵氏兄弟影业的盾形sb标志很奇怪一样。 坐在休息区长椅上，老吴摸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他玩的不是自家几款作品，而是另外一家鹭岛游戏公司御风的新作：《蜀山器灵传》。 撇开古早的单机时代不谈，御风曾经是鹭岛最有名的网游公司，可惜就是运气非常不好。 2004年，他们带着创业作品《蜀山ol》参加chinajoy，凭借独特的3d水墨画风以及仙侠题材圈粉无数，轻松斩获“十大最受期待游戏”。可惜他们的投资人是一位做鞋起家的“实业家”，关键时刻不愿投资加速开发，游戏拖到05年底才启动封测，那时《魔兽世界》已经商业运营半年时间。 等到御风终于找到代理公司，时间已经到了2007年，市场主流变成免费游戏，没说的只好继续改改改。 好不容易拿到盛达战略投资，把死脑筋的鞋商礼送出门，御风又因为种种缘故把游戏交给初涉网游运营的猫扑网代理，被后者坑了个惨。 就这样，因为错过好几个关键时间点，这家企业沦为用心做美术、用手做ip、用腿做玩法、用脚挑伙伴的典型代表，最终还是沉沦下去，从大多数玩家的视线中消失。十年下来，别说和已然成长为业界巨头的蜂游相比，就连做flash小游戏起家的9943也能甩御风几条街。 前两年盛达有意退出游戏行业，大肆甩卖旗下各家游戏公司，这位发育不良的老邻居也被蜜蜂游戏顺手收下。 得到蜂游的技术和资金支援，御风总算是缓过劲来，靠着移植老游戏到手机端恢复了一些人气和元气。前段时间，他们更是在cj上隆重放出打磨两年的新概念手游“器灵传”。 传统mmorpg需要玩家投入大量时间经营游戏角色，不符合快节奏、碎片化、移动化的时代潮流。虽然靠着f2p免费模式、手游重度化两次成功续命，但经营人物的核心玩法越来越不受95后、00后玩家待见却也是事实。比起天天做日常、副本勤打卡，年轻玩家显然更加青睐简单易上手，不需要投入太多时间的“农药”、“白酱”之类moba手游，就连放置类挂机手游都能获得不错的人气和收入。 “器灵传”便是一款高级形态的放置类网游，玩家扮演的不再是修真新人，而是修真新人口袋里的法宝器灵，玩法和挂机手游类似，画面表现、交互强度却要甩前辈几条街。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日常跑路 御风红印、蜂游繁片头过后，登录画面出现在吴攀面前。 背景是动态cg，古仙洞府幽深隐秘，一圈法宝悬于石台，有淡淡宝光流转其间。 这些法宝共9种，分别是剑、环、符、幡、珠、铃、鼎、兜、印，各自代表切割、圈绕、符咒、摄魂、小千、音律、变化、收纳、砸碾等不同类型。 屏幕中间放着醒目的一键登录按钮、底部放置版本号以及老生常谈的健康游戏忠告。因为是封测的关系，没有看到版号和文网文备案号，取而代之的是官方论坛三维彩码和“封测版本，请勿传播截图和视频”的提醒语。 一键登录游戏，界面悄然隐去，石台九宝缩小一半，头上出现名字id，却是吴攀的游戏角色。 其他都是小号，那柄名叫“灵火剑斩妖”之名的淡红长剑才是吴攀大号。 “斩妖”是角色名，“灵火”是法宝名，前者只有玩家才能看到，可以随便取，后者面向所有npc，却是由玩家根据系统词库自行选取组合。 当初在命名表里看到“南明离火”之名，他想也不想就用了，不料刚进游戏就有一道红光远远飞来将其轰杀至渣。系统提示：“被南明离火剑气击毁，形神俱灭。请再来过。” 问过“蜀山精灵（智能客服）”，他才知道同名法宝之间互有感应、互相敌视，贸然招惹蜀山顶级飞剑，结果只能是被轰成渣渣。 在“蜀山宇宙”里面，南明离火乃是达摩老祖取西方真金、采南方离火炼制而成的顶级战斗飞剑，非是他这个新生器灵可以比拟，人家只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随便放一道剑气，就把它轰成了渣渣。 有鉴于此，吴攀果断认怂，给新角色选了最低一档的“燃木剑”，果然再没招致攻击。 法宝等阶越低，感应和攻击距离越近，所以名字越烂越寻常，越不容易被同类法宝攻击，安全系数也就越高。不过法宝阶位和高级关键字存在对应关系，名字越厉害属性越强大，想要变得更强只能去追求更好的名字。 提升名字有两个办法，一是变异升阶，属性发生变化名字自然随之而变，二是周六晚上的“法宝正名战”，同名法宝循环大战，每胜一场都有些许好处，若能夺冠还有正名奖励。 吴攀对今晚的“灵火剑正名战”颇为看重，特意抽空进游戏，想要临阵磨枪增加点实力，争取早日干掉南明离火剑，报了当初的一剑之仇。 原来的《蜀山ol》号称根据《蜀山剑侠传》制作，却刻意舍弃原著标志元素，峨眉、昆仑、百蛮等大宗名门消失不见，代之以纯原创的剑仙、日神、月神、珠仙、灵者五大门派，紫郢青索、南明离火、玄牝珠这些知名法宝飞剑同样没有出现。这样固然规避了版权问题，却也给慕名而来的蜀山粉丝制造了困扰，为游戏日后衰落无人问津埋下祸根。 2012年，还珠楼主李寿民去世满50年，名下作品解禁成为公共作品。有免费ip可用，各种“蜀山”游戏蜂拥出现，反倒御风公司却遭遇经营困境，只能推出小改款的“新蜀山”和“蜀山神话”苟活于世，却是无力将先前扭曲的世界观板正过来。 直到被蜂游收归旗下，他们才得到弥补遗憾的机会。 当初为了推广《蜀山斗剑台vr》，蜜蜂联合楼主后人及相关学者成立还珠楼主研究会，组织精英策划，遍邀知名编剧、建筑古文物领域专家，分工合作共同打造面向当代年轻观众，适合游戏及动漫改编的“蜀山宇宙”。 虽然“斗剑台”因为设备保有量的问题止于小火，为之配套的自制3d动画《蜀山传奇》却喜获热播，进而带火“蜀山宇宙”。因为铺路成果斐然，陆续有多款第三方厂商加入进来，使用此设定制作他们的仙侠游戏，取得良好效果，“器灵传”作为第一方新作更是不会例外。 拇指按下，红色剑影大放光明，面前画面一阵模糊，只剩中间那道剑影上有流光正在酝酿，却是游戏独特的加载读条画面。 等到视野恢复清晰，屏幕上却是出现一座古色仙风的3d世界。 蜜蜂当初邀请专家研讨修真技术对建筑和器物的影响，为“蜀山宇宙”制定物品范例图样，使得虚拟世界看起来更有仙气更加合理。眼前这座小城虽然偏远狭小，同样能够在很多地方看到修真技术的痕迹。 略显空旷的街道上，一位束发背剑少年抱着布包吃力前行，正是吴攀目前的“主人”诸葛小剑。 “蜀山”小说创作于1930年，选择清初康熙年间作为剧情起点，乃是为了迎合彼时的报纸读者。这个时代背景放到现在有些不合时宜，各种改编作品都很默契地将之删除，“蜀山宇宙”同样用架空朝代背景取代，“器灵传”里的男性人物多以束发戴冠汉唐装束为多。 不过诸葛小剑的余财都哪去购买修炼药物，衣服发冠等物却是差了一些，看起来颇为寒酸。 看到他还好好的，吴攀暗暗点头：“果然，名叫‘小贱’的都有主角相，轻易不会go die。” 作为挂机类型网游，“器灵传”的操作别有特色，玩家扮演的法宝器灵和“主人”各有一套离线挂机也能升级的系统，各自相互独立又互相影响。 法宝能够通过吸收灵气温养禁制、吞噬特定资材壮大自身，以及参加正名战的方法提升属性和阶位。 宝主npc也能通过日常修炼、寻宝炼丹、战斗历练等方式增进修为提升等级和位阶。 不过离线历练也不全是好处，要是npc运气比较背，随时可能因为走火入魔、丹炉爆炸、战斗失手等原因意外丧命。吴攀就曾两次见到“xx死于正魔纷争，你被xxx夺取，是否要认他为主？”的系统提示，着实被打击得不轻。 若是正常的仙侠故事，抢来的法宝需要炼化收归己用，但是玩家扮演的法宝有48小时缓冲时间，可以自主决定是否接受新的主人。 法宝和主人是相生关系，各自阶位越高、修炼属性越是相合，带给另一方的好处就越大，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选择。没有好处，老吴傻了才会“认贼做主”，当然是第一时间选择腾空飞走，寻找自己的“有缘人”。 当然，不要主人独自修炼也是可以，器灵可以使用法宝上自带的技能道术，同样也能自行修炼。但那样会让极大降低升级速度，除非恰好落在高级灵脉之类特殊场所，否则没人会选择这条路线。 经历几番坎坷，吴攀终是成为诸葛小剑的佩剑，这小伙的性格和运道颇为不错，三天没死不说，还会时不时弄出一些惊喜。一夜过去，小剑升了一级，腕上多了一枚银手镯，而灵火剑的属性也增加少许，距离进阶更近一步。 看完自己这边的挂机收获，吴攀正要打开人物背包，看看小剑的新装备，就见后者拐进一家杂货店，把怀中包裹放在柜台上。 布包发出“咣”的一声闷响，显然里面有块沉重物事。 他打开布料，露出一块黑灰中泛着银光的矿石，示意对面杂货店学徒给估个价。 身形瘦削外穿素色长袍的年轻学徒看了眼石头，说是普通铁矿石，开出很低的收购价。 诸葛小剑却是不愿接受，一个劲说这石头非是凡品，恳求再涨一涨。 这边的吵闹惊动了躺坐在悬浮圈椅上的掌柜，身裹绸缎锦袍肥胖有须的中年人施施然走来，装模作样检查一番，开出新的价钱，只比学徒的出价多了几十文，显得很没有诚意。 小剑还想要争取一下，奈何口才和交易技能太低，掌柜死活不愿提价，惹急了就来一句“爱卖不卖，不卖请走开”。少年脸色羞恼，却不敢负气离开，只得反复恳求劝说。要是没有吴攀插手，他过段时间就会同意低价出售，现在却是有了变数。 法宝只能通过间接手段影响宝主，吴攀暂时不急着出手，拿着手机围观看戏，欣赏这很有生活气息，宛如仙侠版“模拟人生”的买卖场景。 然而，小剑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眼神一凛，瞬间认真起来。 只见他拿匕首在石头上划了一道，割出一道浅浅的银灰色痕迹，接着用力扎刺同样只凿出一个灰斑浅坑，试图证明这块石头的硬度很是出色。 “很硬的铁矿石？”吴攀心中一动，点击查看那块石头的属性。 消耗10点灵能，属性界面出现在他眼前。 陨铁之英：稀有的天降陨铁，硬度中等、柔韧性好，不易锈蚀。历经天火雷劫，蕴含微弱雷火之力，可用于炼制火系、雷系飞剑，当能略增破魔消业之威能。 “好东西哇！”看完属性，吴攀顿时激动起来，他现在只是青钢灵火剑，要是能够吸收炼化这块陨铁，保准能够进阶，还有很大几率出现雷系关键字，好处不要太多。 想到就做，他连忙狂点平面上的“震动示警”按钮，给诸葛小剑发送提示。 感觉到背后宝剑无故震动，后者顿时脸色一变，抛下一句“那我不卖了！”抱着石头朝着自己居住的偏僻小楼跑去。 修真世界妖物横行，却是没人胆敢住在城外。好在这里是修真世界，几根灵木便能撑起数层高楼，倒也不虞找不到遮身片瓦。 刚刚回到自己房间，他背后的宝剑就震动起来，朝着怀中矿石磨蹭磨蹭。 小剑脸上一喜，把矿石放到一张石面小桌上，自己走过去关好房门，拿起青钢灵火剑朝着矿石缓缓插了下去。这是种简单的冷炼法，虽然效率不高，且会浪费很多材料，却胜在简单方便。 随着剑身不断深入，吴攀面前不停出现“吸收陨铁精华，硬度001、韧性001”的提示，增量都很微弱，但积累起来还是殊为可观。偶尔看到“吸收雷火余烬，火灵力001、雷灵力001”的提示信息，更是让他喜不自胜，不自觉地发出笑声。 然而，没等他把这块矿石中的精华吸收干净，旁边的房门就被人粗暴撞开。 两名劲装壮汉闯了进来，手中短刀闪着寒光，脸上满是坏笑，身后跟着同样奸笑不止的锦袍掌柜。后者视线一扫，看到放在小桌上的“石中剑”，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起来。 就在刚才，少年背后宝剑突然震动，然后他就面带喜色干脆走开，顿时引起掌柜的注意，派来跟踪的学徒传回好消息，然后他就来了。 小儿有宝、怀璧其罪，这把明显不凡的红色仙剑，马上就要换一个主人了。 看到满脸贪婪的掌柜，吴攀便知道这下要遭，他这个器灵虽然有着360立体视野，刚才却过于高兴没有仔细注意身后，这才被人跟踪得手杀上门来。 默默比较了一番诸葛小剑和对面壮汉的等级，吴攀打开专属于他的玩家背包“灵宝空间”。 “器灵传”毕竟是款免费游戏，没有什么问题不是氪金道具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一定是钱没够东西没用对。点击使用“灵力精华”，已经接近满值的灵力条顿时闪亮起来，然后面前就出现可以进阶的提示。 进阶并使用默认名字，插在矿石上的剑身忽然燃起一道火焰，上面还有银色电弧弹跳乱窜，看起来威力更胜从前。 趁着对面三人被这一幕惊呆，吴攀果断点按“飞剑出击”，刚刚进阶的陨铁火雷剑飞窜而出，屏幕上同步出现第一人称飞行视角。 初次飞行不是很习惯，手机触屏操作起来也不太灵活，不过官方早有准备，吴攀轻点“星形切割”并依次点选目标，带着电光火焰的飞剑便骤然飞至，绕着三人划出三角形轨迹，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割痕。 两名打手卖力抵挡，可还是死在飞剑切割之下，掌柜身上却有自动激发的护身道具。一道护罩骤然出现帮他抵住攻击，自己却是狼狈而逃，同时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吴攀有心追击，奈何灵能将要告竭，只得飞回诸葛小剑手中，同时点击震动提醒赶紧跑路。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 细密水线从天而降，连接灰色的天、深沉的海。 低沉气压、灰暗色调让人情绪低落，就连翁鸣前行的车流也显得没了生气。 “吱！碰！绷！啪啦啦！” 突然爆发的声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却让很多人心中一紧，纷纷翘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在刚才，一辆白色家用轿车突然加速前冲，追尾了前面正常行驶的红色平板挂车。 就像是泰迪贸然招惹比特，结果枉送性命一般。轿车着实撞了个灰头土脸，前脸全毁、前盖屈折、气囊弹出，前保险杠挡风玻璃变成一地碎片，看起来好不凄惨。 反倒是前面挂车基本没受什么损伤，只是屁股后面多了一坨累赘，速度很快就慢下来，突兀地停在路上。 万幸的是，货车上拉的不是又长又重的钢筋，也不是沙子渣土玻璃之类，车身受撞前窜吸收了部分撞击能量，没有酿成人员伤亡事故。后面汽车虽然都收着速度，骤然遇到车祸，也还是有些慌乱，匆忙刹车避让结果反倒乱成一团，把四条车道堵了个严实。 货车司机一脸晦气地跳下车，打电话报了警，又通知了物流公司，然后才有功夫转头看向后面那只倒霉的泰迪。 大桥上装着监控探头，被拍到没系安全带都要扣费寄罚单，正是这两根安全带救了车中司乘的命。否则迎接他们的就不是气囊拍脸打出鼻血，晕晕乎乎左摇右看摸不清情况，而是爆炸撞头、断颈碎脸，很可能性命不保。 一架大型航拍器冒雨前来，却是接到报警的交警远程执法，提前过来勘察现场。托蜜蜂的福，鹭岛交警的技术装备越来越多，处理起这些小事故效率提高了不少。 不过在此之前，后面的司机们还是得接受车道被占，暂时无法通行的糟糕结果。 路况信息很快更新，即将上桥的汽车纷纷绕行，换其他路径出岛。已经上桥的就没办法了，逆行要扣分罚款，没人愿意轻易尝试。 刚刚驶上大桥，超级蜗牛号就突然变成真的蜗牛，速度迅速下降最终停了下来。 察觉到不对，马竞从按摩椅上坐起，暂停正在播放的动画片，切换到车外画面。安装在房车顶部的摄像头很快给出答案，让他忍不住皱起一双剑眉，“晕，又追尾了。” 略作评估，确认前方虽然堵得厉害，却不是什么严重事故应该很快就能排除，他便要关闭画面，旁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接通：“喂，老婆？” 电话那边确实是汤佳怡，后者关切问道：“海沧大桥上车祸堵车，你那边有没有受影响？” 虽然对方看不到，马竞还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运气不好，被堵在桥上了。” 若是提前几分钟知道，司机必然会绕路选择其他出岛通道，现在却是没辙，只能呆在桥上等待交通恢复。 “哦，”那头的汤佳怡微微有些失望，却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换了个话题，问道：“你那边能上网吧？帮我人肉查个人，资料给你发过去了。” 人肉搜索必然会侵犯搜索目标**，有时候还会使用黑客手段。汤佳怡一直很反感这个，现在却突然理直气又壮说要查人，马竞反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急着答应下来，他笑着开口反问对方：“你不是很讨厌这些灰色手段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没办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人肉一下我不放心。” “又怎么啦？” “你刚下飞机可能不清楚，海豚网刚刚爆出来一件……” 以“看清楚再走”闻名的某网同样犯了看不清楚的毛病，盲听盲信购买了一家无资质单位提供的儿童托管服务，却是因此酿出问题上了头条。马竞早就听说了这事，甚至还给对方老板发消息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不过还是耐心听她说完，这才语气随意道：“天下哪有那么多坏人，别想一出是一出。” 然而劝说无效，听筒里传出一声怒吼：“我不管！赶快帮我查了，等下回家我要看结果。嘟嘟嘟嘟……” 放下电话，马竞无奈摇头，开启护崽模式的漂亮妈妈惹不起啊。 按照市教育局的安排，全市幼儿园在8月统一开园招生，四小吃货也相继返回鹭岛，进入小朵的小班上学。某人之所以紧张兮兮草木皆兵，在他看来纯是短时不适导致的离别焦虑，等她接受并适应孩子去上学的事实，心态就会恢复正常。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得先应付了老婆大人安排下来的差事。 点开汤佳怡发来的文件夹，里面共是七十多份文档，和她随口说的数字不符。微微摇头，马竞大致浏览了一边标题，有份表格文件是小朵幼儿园的员工档案，剩下的文本文档则是电子简历，来自今年入职小朵幼儿园的新员工。 小朵由蜜蜂教育集团创办，向蜜蜂员工子弟提供大中小托学位，并因此享受蜜蜂和佳境的资金补贴。因为资金充裕，小朵的设施和幼教师资全部超标配备，员工数量比同等规模的幼儿园和托儿所要多出许多。 没有采购第三方服务，小朵的员工都和蜜蜂教育鹭岛公司直接签约，她们加入进来前都要经过三轮面试及两轮人事审查，确保不会被不合适幼教保育事业的人混进队伍。不过现在出了海豚网那档子事情，汤佳怡心中危机意识大盛，突然插手进来索要人事资料说要单独调查，鹭岛蜂教的管理层也只能配合着。 马竞之所以觉得老婆纯属杞人忧天，也和小朵这层身份有关系。虽然这家幼儿园也按照鹭岛市的相关规定，有条件接收周边小区的适龄孩子，但最主要的招收对象始终是蜜蜂自己的员工子弟，不拘是普通员工的孩子，还是马竞家的四小吃货。就像没人会担心市直机关幼儿园出现伙食问题一样，他同样不信手下员工会在自家孩子身上胡来。 这些人的资料都很详细，顺着手机号和邮箱两条线索，马竞很快就找到了这些人的社交账号。有人只是偶尔发几篇，有人却是天天都写心情笔记，还有人关闭陌生人访问，不过这却难不倒马竞。记下这些人的昵称和头像，他很快展开第二轮搜索，尝试在互联网的角落里寻找当事人自己都已经遗忘的痕迹：留在招聘网站的简历、在某个小论坛的随意回复、其他网友的偶然提及…… 利用这些只言片语，可以大致勾勒一个人的网络形象。 虽说热衷暴力游戏并不代表内心残忍，和敌对粉丝互飙脏话不代表缺教养，但现实和虚拟毕竟一体两面存在联系，若是有人真正做到完美切割，他反倒要担心她得了精神分裂症。 用这些借口说服自己，马竞暂时把窥人私密的不德感抛到一边，仔细检视排查所有线索，在脑海中勾勒对方的虚拟形象。 事实证明，蜜蜂人事部门还是很尽职的，他并没在这些人身上找到厌恶孩子、暴力倾向、生活压力巨大等危险信号。马老板怒裁人资部，愤而送人上法庭的状况并不会发生。 不过大毛病没有出现，小问题却有不少，有人只是私下太邋遢、有人被传不孝虐猫、有人当过卖图少女、有人沉迷泡吧集邮、有人是地下主播、有人发帖求s，还有好几个上榴人士甚至91明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看到后面，马竞也是不由有些咋舌，很想对某些员工说一声“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这些都是下班后的私人事务，企业显然无权插手。马竞很快就将之抛在一边，结束工作将调查结果一股脑地丢给某人，就让她去头疼怎么处理好了。 看到对面传来已读回执，他随手关掉邮箱，转回头继续看动画片。 这些动画由蜜蜂游戏出资定制，目的是为了推广旗下游戏。按照计划，蜜蜂动漫、2站将在下半年陆续上线这些剧集，为蜜蜂新游呐喊助威。马竞在天上呆着无聊，随便找了部名叫《天气国的战争》的“天气娘”动画打发时间，然后不知不觉就入了迷，从下飞机一直看到现在。 视频恢复播放，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老想着刚才的事情。 当然不是那位豪放女员工，她的长相气质还入不了马董的双眼。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幼儿园背后更深一层的东西。 放在上个世纪，稍微上点规模的国企都有附属的医院和学校，幼儿园和托儿所也在其中。后来随着“企业办社会”成为历史，这些非营利部门都被转交地方或者直接关闭。蜜蜂作为一家私营企业，却又把这些东西重新办了起来，乍看起来是在开倒车，内在本质却是大有不同。 本地并不缺乏教育和医疗，蜜蜂专门涉足其中乃是为了增强对人才的吸引力。鹭岛毕竟只有几百万的人口规模，人才储量和对外来人才的吸引力不能和北上广相比，想要吸引国内外的顶尖人才，除了描述未来的美好前景，提供超越同行的福利待遇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当然，鹭岛也不是全无优势。作为第一批成立的六个经济特区之一，鹭岛在政策层面拥有更大的灵活度，小朵自办托班便是市教育局特批的试点单位，比起隔了一层的第三方服务要靠谱很多。 年初时候，因为看好大陆全面二胎政策带来的出生潮，杜蕾斯母公司英国利洁时集团怒砸170亿美元收购世界最大奶粉公司美赞臣。老外都这么看好，本土公司同样不会坐视，纷纷加大对孕婴妇幼行业的投资力度。蜜蜂成立教育集团、佳境涉足奶粉生意，本来只是无心插柳，现在却成了提前打通产业链的先见之明。有了先行数年的经验，将来向外扩张必然能省下很多力气，借此发展成为相关领域知名品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站在外人角度，在他看来这次的事件其实是好事。没有郭美玲搞臭红会，就不会有风起云涌的无数小型公益基金，幼教领域投入不足问题多多，时有丑闻却被漠视冷待，这次的事情已然引发社会关注，要是以之为契机有所改变，对幼教行业其实是一件好事。至于马竞自己，他决定等待后续。 他这边忙完了，刚刚过去的清障车也已经上桥，将撞得面目全非的小轿车挂起拖走，等待许久的车龙终于缓缓开动起来。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面前屏幕上突然一连刷出好几条紧急消息。 视线扫过，马竞一双眉毛再次皱了起来，“又地震了。” 地球板块每时每刻都在运动，每天能够监测到上万次地震。不过这些大多都是3级以下的无感地震，7级以上的大地震一年只有不到20次，也都发生在主要的地震带周围。这次被地震局紧急播报的，便是发生在西部地区的6级以上地震，来自青藏高原东缘断裂带。 他不是地震局工作人员，蜜蜂也没有产业在震区，之所以会给刷这么多条消息，却是因为相关紧急预案已被触发，蜜聊/围脖激活“安全确认”、蜜蜂手机远程开启北斗定位/fm/对讲功能、风信卡启动免停机服务，林林总总有不少应对方案。这些服务现已启动，如今却是到他这里报备，免得被人问起时一问三不知。 除了这些例行通报，还有一条来自蜜聊的系统消息：你的好友瑶大王要打149个（备注：张许瑶）刚刚向你报平安，目前还有0位好友状态未知，且请安心。 这个功能是从facebook学来，系统向可能受到严重灾害影响的用户发送安全确认，然后将结果反馈给用户亲友。因为是根据登录痕迹判断波及范围，有时会把无关人士算进去，不过张许瑶的手机上有北斗定位，应该不是误报。 眉毛一挑，马竞心中疑云升起，“嗯？这丫头不是呆在秦岭度假村避暑么，怎么跑九寨去了？” 好在汤佳怡的聊天消息很快发来，却是稍解他的疑惑，“我和孩子都回来了，她在那边呆不住自己入川玩去了，说是要去峨眉拜师出家。至于为什么溜达到那边，还是等她出来了再问吧！”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老板娘的决断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然后突然想去看看火海，然后我就去了。” 鹭岛马宅起居室里，刚刚飞回的张许瑶倚在沙发上，语气平淡陈述自己的经历。 她额头裹着纱布、下巴沾着创可贴、肩部红肿鼓起、左肘戴着固定带、右小腿裹着石膏和纱布，状况看起来略惨。 心疼地看着这位邻家妹妹，汤佳怡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了。” “嗯，”张老师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其实还好吧，用这点轻伤换一次终生难忘的经历，还是蛮值得的。毕竟我可是亲眼见到老天回收火海的那批人之一，还因此涨了一波粉，过气网红焕发第二春呢！” 汤佳怡眉头一皱，出言指点道：“值不值什么的私下说说就好，不要拿到网上去，小心别人管你叫‘张七’。” 身为重度网瘾患者，张许瑶自然晓得“x七”是什么梗，笑着反问一句：“怕什么？我又不是写小说的。” “你运气好没事，可还是有很多人运气不那么好。总之，你随大流祈福点蜡烛就好，最好不要别出心裁玩什么样。” “嗯，我知道了，网友开启圣人模式，主动退让就好。” “你明白就好，有些话题最好不要回复点赞转发，”这次说话的却是刚刚进入房间的马竞。 他脸上画着中年妆，俨然变成另外一副模样，衣服鞋子也和平时不一样，却是打算用这副造型去接孩子。 虽然老是吐槽妻子有离别焦虑症，他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也不会一回来就抢下了每天接送上下学的工作。 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张老师下意识抬头，惊问道：“你谁啊？” 出现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个面相普通、穿着一般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非常陌生。 马竞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用陌生的腔调自我介绍道：“张老师你好，我是马小的家长冯敬。” “噗！”张许瑶当即笑喷，却也因为这个古怪的名字知道对面是谁。 笑着点点头，“还行，装的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为什么孩子姓马你姓冯？” 转头看向旁边妻子，“冯敬”说道：“女儿跟妈姓咯！” “行了行了！”汤佳怡再看不下去，催促道：“别磨叽了，收拾好了赶紧接孩子去！” “得令！”马竞碰脚立正，敬了个地球联邦的标准警礼。 地球联邦什么的纯属虚构，汤佳怡才没功夫给他回礼，朝外摆手示意赶紧走人，她就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家伙。 等他出去了，张许瑶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惊讶道：“呀！都六点多了，怎么现在才去接孩子？” 为了给中小学生“减负”、杜绝加课加补习现象，教育部门规定走读小学生和初中生的在校时间不得超过6小时和7小时。张老师所在的蜜蜂学校就有小学部，小学生的放学时间她再清楚不过。而据她所知，幼儿园的放学时间都是和小学持平的，这会儿应该早就放了才对。 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汤佳怡这才淡然说道：“下午四点就放学，那是普通幼儿园。小芝她们所在的小朵是蜜蜂自办的企业幼儿园，闭园时间自然要往后延，好方便家长下班后接孩子回家。” “这样倒是挺好，上班送上学，下班接回家，就跟电影里演得一样，”张老师点点头，“为什么其他幼儿园不这么干呢？难不成小孩子也要‘减负’？” “主要还是没钱没人，”汤佳怡放下茶杯，竖起右手食指，“公办园有编制约束，省里面给公办园定的员生比是示范园一比七、普通园一比八，超过这个标准的老师和保育员拿不到编制，工资由幼儿园自行负担。民办园倒是没有编制束缚，想弄多少人都行，但是人多了工资成本也会打着滚上涨，何况他们还拿不到财政补贴，更加不愿意加人手。所以不管公办还是民办，只要是收费偏低的幼儿园，无一例外都会选择在5点以前放孩子回家，好让白班老师和保育员有时间整理玩具给小毛巾消毒。” “哦，”张老师点点头，“不是说现在要给民办园发补贴，搞普惠性幼儿园么？” “是有这个，不过就算是评到最高的一级园，也才是一个学生补助500块，外加一部分税收优惠，全部算上也不过千，根本覆盖不了多出来的成本。更何况，拿了这个钱就要执行限价，只能保证民办园不会亏损罢了。” “所以小朵没有参加分级？” “没有，”汤佳怡摇头说，“小朵的老师工资更高数量更多，运行成本高很多。参加分级管理对小朵来说弊大于利，没有必要。” 张老师眼睛一亮，“工资更高？高多少？我其实很喜欢小孩子，也很有孩子缘呢！” 汤女士白了忍不住她一眼，“别想了，算上绩效也才和你的音乐老师工资相当，工作还要累很多，教职工流失率比中小学高多了。” 说着说着，汤佳怡脑海里蹦出一个新想法，当即说道：“不过，你要是实在想要体验几天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说？还招临时工啊？” “人员流动性大，本来就有招编外工临时工补缺的传统。小朵以前不缺人，倒是不需要临时工，不过最近出了点儿状况，却是有些乏人了。” “不会吧？小朵还会缺人？你刚才不是说老师数量很多么？” 汤佳怡口中所谓的状况，其实是她搞出来的。 看了老公发来的人肉搜索档案，这位女士顿时火冒三丈，当即越过蜂教和园长，强硬地开始整顿行动：抽烟酗酒、家庭不睦的要求尽快改正；私生活过于丰富的送去医院体检；虐猫恨狗的口头警告，要求删除相关文图；卖图少女地下主播形象有亏，解约送走；特殊爱好者同样予以劝退。 即便开除实习工，也需要拿出证据证明“不符合录用条件”、“违反单位记录”。虽然汤佳怡只在私下约谈时出示了相关证据，但“汤老板私下调查大家”的传闻还是不胫而走，引来一波抗议潮和主动辞职风波。 辞退一波、请辞又一波，本来师满为患的小朵居然出现人手不足的窘境，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汤佳怡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草木皆兵，吓退了友军，只是淡淡说了句“老师是很多，但是要求也很多，短时间缺人还能加班替班顶一顶，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那什么，缺人手再招不就行了？” “这个有些麻烦，”汤佳怡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应该更加柔和一些才对，“小朵的老师都是合作办学定向委培的，一般不回进行社招。” 自己培养出来的都有这么多问题和毛病，她更加无法信任外人，不过这话却是同样无法说出口。 另外一边，马竞并不知道妻子心中的惆怅。 他正坐在一辆白色suv里面，朝小朵幼儿园所在的街区驶去。 小马汽车暂时还没有推出4座以上汽车，所以他现在驾驶的是一辆7座版特斯拉model x ，而且还是顶配的p90d，毕竟只有深入使用才能跟随并超越嘛。 拜新颖概念和传媒追捧所赐，特斯拉电动车有着与销量不符的超高关注度，这种关注度同样延伸到他们的首款suv车型model x上面。只是可惜，这辆车上市后的表现却有些“大热倒灶”。因为设计上过于超前激进，model x在取得酷炫外观与强劲性能的同时，也天生带有昂贵成本和众多小毛病。 先是百万起步的价格吓阻住很多人追求时尚新技术的脚步，接着是一而再再而三爆出的质量问题，更是让普通消费者纷纷打消购买计划。除了不断推出ota在线升级改进功能修补漏洞，特斯拉还三次启动召回，试图修复电子停车系统和后排座椅的问题。马竞这辆车便在召回范围之内，不过却被他拒绝了。 对有钱人来说，质量问题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不用官方召回跨洋维修，他自己就用“多保一”的土办法搞定了安全隐患，甚至连没有爆出的问题也被他找到并排除。就是代价稍微有些大，小马鹭岛实验室里躺着的几辆零件车就是证明。 两边离得其实不太远，步行过去也用不了多久，不过谁让某人有四个娃呢，只好麻烦一点儿开车进出。 过不多时，汽车顺利到达目的地。 得益于精确的时间掌控，刚好赶上幼儿园放学时间，视线穿过铁艺栅栏围墙，可以看到背着小书包的孩子被老师围在小操场上，正嘻嘻哈哈和外面的父母爷奶打招呼。 调整汽车到跟随模式，马竞轻打方向，靠边缀在接孩子的队列后面。 车窗上粘贴有一块类似etc电子标签的装置，只要靠近校门范围就会有感应，得了后台系统提示，老师会临时调换学生队列，确保车子开到车门时孩子正好走到校门口。那些步行或者打车过来的家长钱包里同样有块类似的芯片卡，借助这套智能匹配系统，小朵能在半小时内完成绝大部分孩子的送离工作。剩下那些通常是家长临时有事，园方会把相关孩子转到晚托班，确保不会离开监护视线。 开车家长没法离车，步行家长此刻却很悠闲。一部分趴在铁艺栅栏跟前，视线越过栅栏和修剪整齐的树墙，在塑胶操场上寻找自家孩子的身影。另一部分却三五聚团，展开话题聊了起来。国家大事、财经热点、行业新闻、日常八卦，没有什么不能聊的，前者自然少不了刚刚发生在西部和小朵的“地震”。 想到妻子大刀阔斧的改革，马竞放下车窗，决定听听别人说些什么。 “啧啧，”和孙子打过招呼，头发白的大爷回过头来，对旁人笑说：“这才是幼儿园该有的样子，以前那些幼儿园都太不像话了，收费那么贵，一到四点就撂挑子放学，净给人找麻烦！” 自从孙子转到小朵，老爷子一下子多了两小时的个人时间，自然要为人家说好话。 旁边也都是中老年人，他的发言很快引起旁人的共鸣。 身穿绵绸舞服的广场舞大妈深有同感地点头，“就是就是！小孩子就是要跟其他小孩一起玩，老跟在咱们跟前像什么话？” 她显然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笑着提了提插着彩扇放着蔬菜的藤编篮子，“现在这样就挺好，下午去超市买完菜，顺路过来正好接孙子。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各种活动太多了，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老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现在幼儿园都这样，放学了还给布置一堆手工作业，又是做布娃娃又是捏橡皮泥，要不就让养养鱼，最终还不是要让家长帮忙弄了。” “这个我知道，”大妈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下周的‘家长兼职’活动。怎么，老哥你还没有听说？” “没有，”小老头摇头，其他人听见也都凑了过来，想是也不清楚这事。 大妈扫视众人一圈，享受着被视线聚焦的感觉，几秒后方才开口说道：“给我的通知上说，家长兼职就是让家长来这边当兼职保育员，深入体验幼儿园的工作和环境，起个让大家放心的意思。” 显然，这位大妈也是个戏精，她心里其实门清，根本没有任何疑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要多拉几个听众罢了。 听她这么说，旁人忍不住插话问道：“这不是和‘家长探园’一个样么？还单独做这个‘家长兼职’做什么？而且还只通知一部分家长？” 大妈笑着指指自己，“当然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探园’是安排好的，只摆最光鲜的东西给你看，这个却是正常兼职，毫无秘密可言。当然，想要参加也比探园麻烦一些，要先体检，还要有照顾方面的技能。我退休前做过护士长，人家可能是看中我有基础，所以优先联系了我……” 为了促进和家长的交流，小朵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计划，现在为了应付人手危机，却是提前拿了出来。 升起车窗，马竞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却是不用再听下去。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等我升级一下 蜜蜂学校教师公寓。 载满月光的汽车悄然驶入小区，在一栋板式小高层前停了下来。 刚刚停稳，左后侧车门被推开，穿着白色薄风衣黑色裤子的短发女人弯腰下车，嘴角下垂神色冷峻，看起来很有一种教务处主任的即视感。相比之下，走在另一边的偏胖大叔看起来就要和善很多，看起来很有几分学者味道。 这两位，却是张许瑶的爸妈张斌和许可夫妇。骤然听闻女儿遭灾受难压断右腿，两口子连忙结束手头工作，着急忙慌地飞来鹭岛。 正前方一座楼阳台上突然探出颗脑袋，接着便是某人带着刻意味道的惊喜欢叫：“爸！妈！见到你们真是太好啦！我好想你们！” 微微偏头看了眼依然满脸冷意的妻子，张老师仰头回应女儿：“爸爸妈妈也想你！别趴哪儿了，快点回去吧！” 父女俩隔空对喊声音不小，却是惊动不少邻居。好在这边住的都是蜂校“青椒”，此刻都还没有上床休息，倒是不虞扰民遭投诉。 扭头和司机挥手告别，张斌右手提起行李箱，左手伸出牵住妻子手腕，拉着她朝电梯间走去。 后者本想要继续保持冰山气场，奈何周边阳台上不断冒头的围观群众实在热情，只得暂时压制怒火，只等见面再说。 坐电梯上楼，张许瑶已经打开房门迎候在外，她身上穿着一件米白印花衬衫裙，腋下撑着碳纤维双拐，没有腰带约束的白裙子轻飘飘空荡荡，和额头的白纱布相互呼应，让她看起来异常的柔弱可怜，宛如等待喂食的小奶猫。 “妈妈！爸爸！”见到远道而来的父母，她猛然甩开双拐，独脚朝母亲蹦去，摆出一副乳燕投林要抱抱的姿态。 和女儿斗了二十几年，这种卖惨博同情的小招数实在骗不过许老师。然而张许瑶同样没想着骗过老妈，她的依仗其实在别的地方。 “咳咳！” 耳边传来一声轻咳，这是张斌在提醒妻子注意邻里影响。余光扫过同单元另外两家敞开着的房门，许老师只得曲臂抱住倦鸟投林般钻进自己怀里的女儿，然后习惯性地拍拍她的后背。 “嘶嘶！”张许瑶吃痛吸气，“妈你轻点儿，好疼的！” “疼就对了，叫你不打招呼乱跑！叫你不爱惜自己！”许妈妈嘴上冷言训斥，手上却没使半分力，指尖尚未碰到衣服就往回收。再怎么调皮毕竟是自家女儿，终究是下不去手的。 张老师果断站了出来，摆出一副担心表情，紧张问道：“怎么后背也伤到了？严不严重？” “还好吧，就是从酒店出来时被吊顶碎块砸了一下。要不是护送的武警哥哥推了我一下，你们就见不到可爱漂亮乖巧懂事的女儿啦！” 许可被女儿气笑了，长叹一声：“就你这样子，哪里乖巧，哪里懂事了？腿都断了，不好好卧床休养，还乱蹦个什么劲儿？要是把这条好腿也弄伤了，身边又没人照料，看你怎么办？” “怕什么，隔壁就有……”张许瑶话说一半却住了嘴，换个姿势辩解道：“放心啦我的妈，这只是骨裂，就跟手腕上的软组织挫伤一样，其实并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这话也就忽悠下没见识的普通人，许老师虽然不是学医的，却也知道骨裂是一种骨折，虽然相对较轻，但同样需要上夹板、打石膏，修养两三个月，远谈不上是什么小问题。 瞪了女儿一眼，低喝道：“这都不严重，那什么才算是严重？” 被熟悉的严厉目光一瞪，小张老师秒怂，顿时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伸手扶住女儿往屋子里面走去，威严女老师重新变成唠叨妈妈，“还好我和你爸过来了，要是让你自己照顾自己，将来保准要出事。” “嗯嗯！妈妈最好了！还有爸爸也很棒！”张许瑶自是乖巧答应，同时悄悄和旁边拖着拐杖和箱子的爸爸交换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啊，老张同志！” 当然，卖惨战术也带来了一点儿副作用，母性爆发的许可直接搀着女儿去了她房间，然后伸手去解她领口的纽扣，打算先脱衣验伤。 张许瑶抬手欲拦，却被老妈一巴掌拍开，“怎么？亲妈都不让看了？”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不过，妈你能先把窗帘拉一下么？” 十分钟后，许老师长出口气，女儿身上并没有新的伤势，病历袋里的东西也都还正常，终是让她放下心来。至于背后腰肋的红肿淤青，在骨折面前都不算啥了，就当是给她买个教训好了。 帮女儿穿好衣服，将其扶到床上靠着，她拿起一块蓝汪汪的仙石抱枕垫在伤腿下面，用纱巾裹上略作固定，又拿来手机、平板、充电器、数据线、干果零食、袋装牛奶堆在床头，吩咐道：“东西都在这儿了，吃的喝的玩的都有，除了上厕所，不准下床知道不？” 为了避免伤处充血肿胀，医生会建议腿部骨折患者卧床休养，并将伤腿垫高到到心脏上方以降低下肢血压。先前没人照管，张许瑶又不是什么安静谨慎的性子，自然没把医嘱放在心上，腿上打着石膏照样处乱晃，独自坐飞机回鹭岛、跑去电视台做节目、去汤佳怡家里玩，浑没把自己当成伤患。 然而现在却不一同，母后驾到，某人立即被剥夺行动自由，只能当一枚安静的床生动物，要等到月底开学，许女士张先生飞回秦省，她才能脱离樊笼重获自由。 靠坐在公主床头，张许瑶随手拿起一只毛绒玩具揉啊揉，“这下糟了，自由和惬意都离我而去了！” 放下口不能言的三头身小仙女，她伸手抓起自己手机，点开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不能打给佳怡姐，会被她们一家子取笑；不能打给小淇淇，大姐形象会崩。这时候她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年龄相当，无话不谈的闺蜜。可惜，宅女小张的社交面非常狭窄，大学同学日渐疏离、本校老师没有深交、外面人更是不熟，一时之间却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唉！我的社交生活还真是失败啊！” 随口感叹一句，她便放下这些烦恼，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打开游戏文件夹，“嘛！心情不爽，玩会儿游戏先！” 游戏分页有不少游戏，各种类型都有，视线在《秘境》和《蜀山器灵传》之间来回扫过，小张老师突然放下手机，用胳膊肘撑着爬到床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副自拍支架。 支架上装着镜头相机和环形眼神灯，是她平常用来自拍和直播时用的装备。 随着直播新政终于落地，曾经火爆一时的千播大战戛然而止，小型平台倒闭跑路，主播数量锐减，剩下的也都出现向大型平台集中的趋势。反倒是短视频迅速取而代之，成为资本、平台、主播以及观众的新宠。 受其影响，小张老师的粉丝少了大半，直播热情也消退很多，从天天在的劳模退化成看心情随缘上线的酱油主播，时长也短了不少。 把支架插在床头，整理床铺、调整姿态、接通电源，感觉万事俱备的她开始试拍。 镜头画面出现在平板屏幕上，她却发出一声惊呼，却是看到了脸上的纱布和创可贴，现在的形象略惨，还是不要放出去吓人了。 想了想，她身子一歪爬向床边，继续去翻床头柜，很快就从她的百宝箱中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等到正式开始直播，张许瑶脸上已是多了块古怪的纸面具，中间是傲娇脸暴漫表情，周围一圈黑体大字：“我就是剪个刘海，不染不烫不拉直，美容办卡别烦我”，看起来很有几分搞怪味道。 “嗨！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瑶大王。” 晚上是在线高峰期，突然接到系统推送消息得知某人开播，瑶大王的粉丝立即涌入直播间，狂刷一波“见瑶滚”和“见摇滚”。当然，里面也少不了被傲娇脸和公主床吸引的路人观众，直播间里很快聚集起十万观众，数字还在上升当中。 看到观众数轻松变成六位数，女孩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顿时感觉头不痛了、腿不疼了，手腕也有劲了。因为她拍摄的现场视频和救援照片被大量转载，张许瑶的名气增加了不少，关注数再创新高，过气网红得以焕发第二春。 看了眼弹幕内容，她笑着抬起右手指指自己，“我被母后大人勒令卧床休息，所以只好在这里直播啦。呐！这是我房间我的床，怎么样？漂亮吧？” “当然是我，如假包换。主要是前段时间伤到额头破了相，害怕吓到小朋友，所以戴个面具遮丑。这个是我以前自己做的，成本只是一张a4纸，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彩色激光打印机以及塑封机。” 她家里当然没这些东西，不过蜜蜂学校却有，因为需要打印优秀学生和参观领导的照片，塑封起来挂墙上。 “这些吃的喝的，当然是母后给我准备的。听说我受伤了，俺家父皇母后就专门过来照顾我，呜呜呜好感动呢！” 说了几句闲话，她终于开始今天的正题，笑着说道：“国际惯例，今天的直播依然有抽奖，奖品就是这只手机，我的瑶机y2。” 拿起旁边手机放到脸前让它入镜，她还特意翻转两次让观众可以看仔细了。 这只手机使用了当前流行的前后四摄、圆角全面屏、指纹识别后置、前25d玻璃后弧形透明树脂等设计，颜值有了很大提高。不过眼前这台的样子却有些略惨，金属边框磨花掉漆，树脂后盖上出现大片裂纹，正面玻璃上也有明显划痕，显然是遭受了粗暴对待。 “y2还未正式上市，这只是我的老板专机，”注意到网友弹幕，张许瑶解释说：“虽然外观有些惨，不过很有纪念意义呐，我这条命都是它救的！当然，还有武警哥哥，我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去送锦旗，现在就算了，不能给人添麻烦。” “屏占比的确有些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瑶科技只是家皮包公司，没什么设计能力，配置中端向下，制造售后更是靠外包，自然只能做公版全面屏啦！没错，我就是这么实诚，本人就是皮包公司老板，三章八证都在我柜子里放着呢。” 实际上，从设计到售后全都自己做的手机企业已经越来越少，大家或多或少都要用到代工和外包。作为蜜蜂移动专门扶持的中端女性向手机公司，瑶科技其实远没她说的那么不堪，不过这年头就流行自黑，她也随大流黑了下自家公司。 介绍完奖品，张许瑶抬起左腕给大家看上面裹着的固定带，“呐，手腕动不了，一两周内没法玩‘秘境’，所以我打算找个新游戏来玩玩。所以，我找了个比较轻松不需要操作的新游戏来玩。” 手指轻点，一卷青绿玉简在她面前缓缓打开，上有淡金墨字“蜀山器灵传”。 这游戏还在封测当中，按说是不能偷跑直播的，别家平台管不了，蜜蜂系网站却盯得很紧，一有发现立即封堵。不过床上这位主播脸比较大，却是不怕这些，不拘是房管还是巡查超管，都对此视而不见。 观众也都注意到这个问题，纷纷留言询问为什么举报没人理。 小张老师的解释也很直接，“呐，我找他们老板特批的，就是这样。” 进入游戏，面前却是出现一座幽暗山洞，五六名服色各异的男女手执法宝仙剑，围住一只黑纹妖虎，剑气纵横、宝光四射，却被汹涌妖风和无尽伥鬼抵挡下来，一时之间没法分出胜负。 没有文字挂机游戏里全凭想象的“黑虎掏心”，也没有图形挂机游戏里回合交换的预设动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紧张激烈充满变化的动态战斗，让很多人想起了当初和基友一起下副本的日子。 “呐，这是个挂机游戏，人物是电脑控制，我是她的法宝‘慕仙铃’。现在也被她控制。当然我也可以接管过来，自己放技能。” 嘴上说着，她点击模式切换键。 然而，她这么做却是弄巧成拙，“慕仙铃”短暂失灵，打断了音系法宝组成的控制链，对面boss和杂兵伥鬼顿时发动反扑，导致己方伤亡不断，瞬间团灭。 直播送死，瑶大王也是有些尴尬，“不算不算，等我升级一下再来！”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爱笑女孩运气不差 修真战斗自然没有仇恨锁定机制，不过黑纹妖虎却也知道先干控制再打输出的道理。 裹携妖风突袭而至，一巴掌将使铃铛的女修打得向后倒飞，头顶血条迅速变短，只需再来一下便能了账。见到敌人失去战斗力，它立即扑向那位驱使法珠的男修，后者虽有抵抗，却还是败下阵来，眼看就要挂掉。 眼见自家主人昏迷将死，张许瑶无奈松开手指打算放弃。 闲着无聊，她转头看向旁边弹幕评论区。 除了主播们常用的obs通用工具，天鹅直播也有自家直播模块，支持智能回复、自动合并、高亮显示，避让运动元素等功能，她用的便是这一款。 不出所料，满眼都是“直播送死666”、“演示灭团233”、“这操作得服”之类字眼，看得她老脸一红。 “咳咳！”轻咳一声，她决定甩锅给npc，“主要是我的主人实力太菜，等阶不够还来招惹强力boss。她要是再升一阶过来，保证能够轻易弄死这只妖虎。” 话音落下，屏幕上却出现了变化。使珠修士眼见要挂，他手中的乳白珠子突然大放光芒，照的满洞皆明。 空气中传来伥鬼们凄厉的尖叫，黑虎也发出一声痛呼，致命的最后一击顿时打空。 白光消散，乳白珠子自行飞出，朝老虎眼睛狠狠撞去。 就像单个虫子很难伤到人一般，彼此体型相差太大，老虎只需稍稍偏头就能避开珠子的攻击，或者干脆一巴掌将其打飞，甚至不用恶虎动弹，身上不断涌出的黑风也能吹得珠子各种摇晃。反复撞击十几次，却只有一两次才能碰到虎脸，打到眼睛、咽喉要害的次数更是没有。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张许瑶也是微微有些失神，随口问了句：“呀！这是爆种了么？还是说祖先保佑，祖传灵珠感应护主？怎么感觉不够强力呀？” 封测玩家都说不知道，直播间十几万观众还是第一次看到“器灵传”的实机画面，更是无有答案。 还好，答案很快自己蹦了出来，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面前突然出现闪烁小喇叭，平板左右音腔里传男人气急败坏地怒吼：“那个笨蛋铃铛！还不快动手，等死呢是？” 张许瑶愣了两秒，这才明白过来：没有爆种、没有祖先保佑、没有祖传灵珠，出手救场的是另一位玩家，那颗名叫“霞彩珍珠”的珠类法宝是他的游戏角色。 作为以法宝为主角的奇葩网游，npc组队打怪，碰到另一个玩家貌似也是理所应当。 眼见这边始终没有动作，那边再次催促起来，“慕仙铃！还在不？在就赶紧来帮忙！我快撑不住了！” 语速依然飞快，语气却软化了不少，显然他是真得着了急。 “这才对嘛！”张许瑶撸起并不存在的衣袖，笑着说道：“刚才是发挥失误，现在就让大家见识下我真正的实力。” 法宝主人重伤昏迷，慕仙铃的所有技能都已冷却完毕，罗列在屏幕上任由她使用。 1234脸滚键盘当然不行，视线飞快速过战场，她心中有了计较。 先使用“清风小调”，金色铃铛手环脱离主人手腕悬于半空，清脆悦耳的铃声小调和淡青音符从铃口飞出，分作数股投向全场友方单位，帮助他们缓慢恢复损失的气血、法力和体力。 接着是“驱邪大调”，铃声中多了一条中正平和的旋律线，斜着亮金色音符朝着前方恶虎飞去，驱散恶虎身上的护体黑风。 最后是“定魂大调”，白色音符有一定几率唤醒鬼物神智，对伥鬼有效。伥鬼本身是殁于虎口的普通人，和老虎有着生死大仇，却因为种种缘故为虎作伥，反倒对付起了人类。而只要唤醒本初记忆，便能使其反噬恶虎。 放完三个技能，她便暂时停手，开口解说操作：“音攻类技能分成两种，一种是‘散拍’，也就是‘狮子吼’那样的瞬发技能，主要用来打断和清除不良状态。另一种则是我刚才用的‘大小调’，这些都是引导类技能，点一下持续产生ff，不需要弹奏。不管什么类别，音攻之间存在排斥和相生关系，相性相合的话可以叠加产生合击效果，我现在用的这三个便能合成‘定魂驱邪大咒’，对付恶鬼类敌人有奇效。” “npc也能使用法宝技能，不过他们没法补充灵能，只能只能量入为出谨慎使用，根本无法发挥最大效果。现在换成我和那位玩家操作，只要这个，”手指快速点了下屏幕上的蓝色水晶图标，“灵能精粹没有消耗完，我们就能随便释放大部分技能。至于法宝为什么也能吃药恢复，这就得问策划同学了，反正我是不懂的。” “还有还有！”张许瑶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补充一句：“如果你们有谁将来要玩这游戏，一定一定要记住，‘蓝药虽好，可不要多吃’，吃多了容易出事。” 至于具体会出什么事，她却绝口不提，只让大家将来自己摸索。 其实药物本身并没有毒副作用，吃再多也不会有事。真正的问题在于，频繁借助药物增强法宝威力，会给法宝主人带来麻烦与危险，进而影响到身为法宝器灵的玩家。 根据npc主人的性格不同，玩家离线重登时有几率出现衍生结果：粗疏爱现的，随意夸耀自家法宝，招致他人觊觎争抢；谨慎多疑的，察觉法宝暗藏古怪，索性弃之不用；乐观冒进的，仗着法宝强闯险地，结果殁于强敌之手；支配欲强的，怀疑法宝埋有暗手，费力重新祭炼。如果出现前三种情况，必然会换个新主人，虽然有48小时决定是否认主，终究是个麻烦。后一种情况却是更遭，重新祭炼会重置法宝属性，有很大可能会变得不合心意，更加让人抓狂。 因为勤于吃药，张许瑶四种情况都遇到过，着实被设计师的恶趣味郁闷得不行。不过她身上同样有着恶趣味，却是不打算直言戳破真相，只有自己倒霉多没意思呀？ 简单介绍了游戏独特的战斗系统，张许瑶将视线重新转回战局。 有了药物提供的强大续航，三色音符的效果终于彻底发挥出来。恶虎身上的黑风愈发稀薄，对“珍珠哥”造成的吹拂效果不断减弱，使其更容易打中虎躯造成击退定身和少量伤害。另一方面，不断有伥鬼被悠扬铃声“唤醒感化”，眼中红光消退，转身对身后恶虎扬起了利爪。伥鬼的攻击可以忽略不计，却有着名为“伥鬼抓扣”的束缚技能，这招本用于协助妖虎捕食，如今却被用在它身上。即便效果大降，却也为担任主攻的“霞彩珍珠”争取了珍贵的时间。 那位玩家的操作也很犀利，即便定身时间一闪即逝还是被他有效抓住。珠子先是猛击声带位置，暂时废掉恶虎的咆哮音攻，接着依次打击双眼，让目标陷入短时失明，这才开始施施然料理后颈、咽喉等脆弱部位。 得益于两位玩家的配合，控制链重新建立起来，凶猛妖虎被伥鬼和珍珠连番限制无法反击，那些手拿法剑、宝弓、短锤的输出型npc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先前受伤昏迷的npc也都在“清风小调”的持续回血下清醒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加入战团。己方输出暴增数倍，没过多久功夫便将恶虎斩杀当场。 妖虎即除，所有伥鬼纷纷在“定魂驱邪大咒”的作用下恢复清明，身躯由黑转白逐渐变淡，鞠躬拜谢消散无踪。 转世投胎自然是不存在的，就算游戏策划想要这么做，有关部门也不允许。 蜜蜂版“蜀山宇宙”将鬼物解释为以记忆碎片情绪波动融合负能量形成的自然现象，彻底否定转世重生的存在。至于齐金蝉、齐灵云、齐漱溟这些原著人物的反复转世，也被解释成备份记忆、从小洗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投胎转世。而且这些手段施展起来碍难良多，只有强大的修真家族和门派才能做到，普通npc却是没有这等待遇。 主角都是npc，自然不会有通关结算界面，不过游戏里却安排了用途类似的战后修整环节。 首先是收敛山洞里的残损尸骨，将明显像人类的骨骸捡拾装袋，顺便拾取了有价值的遗留物品，众人这才拖着庞大虎尸去了洞外，埋葬尸骸搭建营地，分配战利品。 同样因为血腥修正的关系，尸骨都经过卡通化处理，屠宰分割画面也被省略，只见领头之人祭出一道采集符，重逾千斤的大老虎便骨肉分离，低阶内丹、虎鞭、虎心、虎胆、虎肉、腿骨、脊骨依次飞出，只在原地留下一张大体完整的带头虎皮。 全程都是npc自行操作，张许瑶只能默默看着，这时却是终于找到机会，笑着点点头：“这法术貌似不错，要是现实中也有符咒，我一定会对厨房更感兴趣。” 视线扫了眼弹幕，她坦然承认：“没错，我的厨艺水平特别烂，毒不死人，却也谈不上好吃。单身练出动人厨艺，那都是小说作者胡诌的，好吃的东西都需要细致繁复的工序和一遍遍的联系，我可没有那种耐心。就像这些npc修士一样，怎么方便怎么来。” 屏幕画面里，众人摄来柴火用火符点起篝火，接着拿出具有缩放能力的生活法宝展开架到上面，一面支架烧烤，一面烧水白煮，然后坐到一边开始查看分配战利品。有从黑纹妖虎身上得到的物件，也有殁于虎口者遗留的各种装备和杂物，零零散散有几十种，大部分看着就没甚价值，根本无法引起张许瑶和那位“珍珠哥”的兴趣。 张许瑶的本体是音律系法宝，珍珠哥的本体是小千类法宝，两人都不用打字沟通，就各自选好了想要的物品。低阶法宝不能化形吐言，不过他们有震动通信手段，见到感兴趣的物品狂点“欣喜”按钮，自家主人便会代为开口索要。 作为音律系法宝，“慕仙铃瑶大王”对虎皮虎鞭宝刀利剑之类普通物件没有需求，只要了一枚喉骨、一块臂骨、一串银铃，几块美玉，这些东西都带有音律属性，将其吸收炼化可以向下扩展音域，进而能够增加可用调式、丰富战斗手段。 另一件玩家法宝，却是名叫“霞彩珠点灯道人”，显然是在致敬仗着二十四颗定海珠横行封神世界的燃灯道人。 定海珠内蕴庞大空间，掷出时携有四海之力、外放眩目豪光，赵公明仗之打败阐教十二金仙。后来被燃灯道人带着投奔西方教，开发出内演诸天，收摄人物的能力，威力更是大增，这哥们选择珠类小千法宝应该也是受此影响。只不过小千法宝的特点是前期弱鸡后期强力，需要投入大量资源用来升级。 所以他的吃相就比较豪放了，不拘是虎脑虎骨，还是凡兵杂矿，他都示意自家主人果断吃下。珠类法宝想要演化小千，就需要吞噬大量资材法宝，自然是来者不拒有啥吃啥。 只是相应的，摊上这么个具有饕餮属性的法宝，npc主人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平常身无余财不说，还会因为贪心招致他人嫌弃。等到分配完毕，拿了财物遗物的修士纷纷回城，使珠子的修士却独身返回虎穴。洞内山石被妖虎黑风日夕熏染，有几率产出带有暗和风属性的低阶石材，同样可以用来填充珠子的大胃口。 心中一动，张许瑶按键发送小队语音：“这位同学，你这是打算弃疗换个新主人了？” 无论何时，独闯虎穴都有着极高的死亡率。等到妖虎气息消散，很快就会有其他猛兽过来抢占地盘，若被堵在洞里，怕是会性命不保。 大概没想到对面是女玩家，那边的玩家没有立即回答，等了一会儿才发回语音，“死就死了，再换个就是。妹子一起来么？要是挖到音系和金系矿石都给你。” 张许瑶虽然老是吐槽自家“主人”，却没有择木而栖换个主人的打算，自是摇头拒绝：“还是不要了，拜拜！”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打虎英雄回来啦 蜜蜂电子科技园东大门，小雨霏霏。 挥手送别最后一批嘉宾，众人很快分开，上班的返回办公室，出差的结伴去酒店。 前行不过200米，一只圆润可爱的蓝色机器人出现在马竞等人面前，其后便是智蓝酒店东江高科店。 这是去年底才出现的连锁酒店品牌，发起人是佳境控股和蜜蜂控股，业务也和两大股东高度捆绑。凡是有蜜蜂公司或者佳境工厂的地方，附近必然存在一家或营业或装修的智蓝酒店。它们的规模和星级普遍不高，却网络化、智能化程度却极高，传感器遍布各个角落，有着很高的便捷性和安全系数。 “智蓝”的出现，显然和马竞去年遭遇的行踪泄露事件有着直接联系，别人家酒店不安全，索性自己弄一个更好的。所以说，惹谁也不能招惹行动派，尤其是超级有钱的行动派。 刷脸进入顶楼豪华套房，马竞舒服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扬起下巴看向郭洛钧，“小郭，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他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哪怕看不见也能通过声音和气味获取信息，一般的动静根本瞒不过他。 听见老板的话，朱玲玲停下手里动作，同样看向郭洛钧，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早就注意到某人脸上跃跃欲试、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也是好奇得不要不要的。 郭洛钧也没有藏着掖着，点点头，开口问道：“老板，你说徐雷之战是老同学玩闹，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马竞随口问道，语气神态很是放松。 郭洛钧正待追问，朱玲玲却插话进来，“什么徐雷之战？” 前者却也不恼火，指点道：“一时说不清楚，你自己去看围脖热门话题榜。” “哦！”朱玲玲没有多话，拿起手机就打开了博客通。 这是蜜蜂软件专门开发的博客聚合浏览器，能够博客/轻博客/微博客用户安装多款客户端的麻烦，同时还有智能回复、粉丝画像、内容管理等高级功能，再加上不弱于原版的阅读和编辑体验，很是受到用户欢迎，市场占有率甚至比官方应用还要高。 借着超高的装机率，博客通没少向第三方用户推介自家蜜蜂围脖上的内容和用户，帮为后者的发展壮大立下汗马功劳。 别人挥舞小锄头挖自己墙角，平台自然不会毫无所觉，也曾有平台试图封杀解决问题，结果那边刚改了登录端口和api，这边马上云端修复，用户几乎无感，依然刷得愉快。除非痛下决心，像鹅厂当年对付数字厂那样一刀切地关闭web登录和第三方登录接口，否则永远也别想甩掉这块牛皮糖。 这也是工具类应用的特点，虽然用户忠诚度很成问题，但是只要能够保证廉价好用，就不用担心用户会移情别恋。在这点上，有着bc智能编程平台的蜜蜂，自然是不虚任何对手。 打开内置话题榜，朱玲玲终于知道自己刚错过了什么，连忙点击屏幕上的龙形图标，查看“来龙去脉”功能自动梳理出的事件脉络。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来，小声问道：“那个，裸绞是什么意思？好像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打起来的？” 按照博客通梳理的结果，徐雷二人产生交集，是因为雷公表示不用内力单手也能破解裸绞，而徐小东表示不服。俩人来回打了不少嘴炮官司，最终走到线下约架、网上直播的地步。 马竞没有开口，郭洛钧解释道：“裸绞是一种格斗绞杀技，最初是柔道招式，专门用来对付衣服滑落的光膀子对手，通过压迫对手咽喉气管或者颈部大动脉，造成痛苦、眩晕乃至晕厥，威力巨大传说能够力搏雄狮。后来巴西人根据柔道发明柔术，这项技术因此走向世界，成为地面格斗和综合格斗中相当常见的控制技。” “柔道我知道，柔术也听说过，那什么地面格斗和综合格斗是什么意思？” “像柔道和柔术那样对手倒地也能继续打的属于地面格斗，泰拳、散打这些倒地裁判立即喊停的则属于站立格斗。而mma综合格斗则是可站可地，所以即便雷公倒地，徐小冬还是会继续追打，毕竟对方还没认输投降嘛。” “了解，”朱玲玲点点头，转头看向马竞，“你为什么说这是闹剧，还说‘认真你就输了’？” “这还用问？”依然是郭洛钧在抢答，“徐小东代表不了mma、代表不了格斗，雷公更加代表不了太极、代表不了武术。他们这场约架，其实是早有预谋的直播表演，媒体蜂拥报道网友惊诧热议，其实是吃了人家的直钩。看看现在的结果，徐小东一战扬名圈粉几十万，雷公太极丢脸丢人，却也有了知名度，后期洗洗就能黑转粉。” “啊！”女助理惊呼一声，“还有这种操作？”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套路多了去了。” 朱玲玲被刺了一下，当即反呛回去：“就你厉害，怎么不去拆穿揭露？” “揭露什么？”郭洛钧摇摇头，“虽然也是姓马老板的保镖，我却只是业余级别的格斗爱好者，脱了这身制服，我连普通教练也打不过，更别提徐小东那样的半专业人士了，要是他说不服打一架怎么办？” “怕什么？”朱玲玲眼珠一转，怂恿道：“不要怂就是干，大不了输了叫警察！” “哎！”郭洛钧苦着一张脸，“武林风气就是被这帮输了叫警察的怂什么给败坏的，真功夫失手伤人，轻则赔钱重则拘留判刑，谁还敢踢馆打擂？反倒是闫芳那种江湖骗子，靠着伤不了人的三流演技随便糊弄，却能收学员开公司赚钱当会长，轻松走上人生巅峰。” “闫芳是谁？” “你最好不要搜她，辣眼睛！” “真的？”朱玲玲反倒来了兴趣，举起手机唤出虚拟助理，问了同样的问题。 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一堆闫芳、严方、颜芳的搜索结果。随意扫了一眼，她点开了顶部闫芳的视频链接，接着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视频里的闫芳，是一位身穿对襟练功服的短发妇女。面对数名高大壮汉，她却是凛然不惧，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对面很快又蹦又跳人仰马翻，显然是一位修出了传说中的“劈空掌力”，能够隔空伤人的“武林高手”。 放下手机，朱玲玲脸上的笑意依然没有散去，“这也太假了吧？” “的确很假，”马竞忽然开口，“我也认识不少太极名家，他们的推手都没她这么厉害。” “是吗？那有多厉害？”朱玲玲追问道：“老板你和他们试过没有？赢了输了？” “当然是赢了，”郭洛钧满眼都是小星星，“你是没见到啊，当时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要收小舅当关门弟子，甚至还有代师收徒的，那叫一个热闹啊！” 马竞摆手否认，“哪里赢过？其实是人家承让，算是平手。” 人体重心离地距离普遍在一米以上，且还受到四肢位置与姿势的影响而前后左右变动。太极推手的奥妙，便在于积极引导对方动作，诱使其重心不稳，从而破坏平衡。所谓四两拨千斤，只对类似人体这样的******系统有作用，却是怎么也拨不动石头和房子。 马竞身高183厘米，体重却超过150斤，看着不胖衣服下面却有着健壮的肌肉，更大的体重、更强的力量、更快的反应，让他在推手争胜中化身顽石各种推不动。那些宗师名家普遍年纪较大，感觉搞不定自然罢战放弃，大家和和美美地平手收场。 听他怎么说，朱玲玲也是来了兴趣，“能够平手也不错了，毕竟那么多人呢。不过老板，找你看来，要是真正的太极宗师和mma格斗高手对打，会是谁赢？” “呵呵，要是满状态的张三丰、张无忌，自然是轻松秒杀。” 朱玲玲嘟起小嘴，“不带这么耍赖的！谁不知道这俩都是小说人物？” 张三丰确有其人，却没有小说里那般厉害，马竞摇摇头不再掰扯这个，接着说道：“要是没有内力，现实中的太极高手，怕是打不过格斗高手的。” “为什么？” “因为创出太极拳的各位宗师，不懂解剖学和运动力学。” “嗯？练武功还要懂科学？” “要是有内力、真气，自然是‘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靠着反弹伤害都能躺赢。不过，”马竞耸耸肩，“既然没有内力真气，只能老实地挥拳踢脚，自然要懂科学用科学。” “武术本来是从搏斗中总结出来的，各种招式都有着特定地目标和使用条件，要是不明原理乱打一气，只能变成毫无用处的花拳绣腿。” 双手一摊，马竞颇为遗憾地说道：“因为各种原因，招式套路流传还算广泛，实战打法很多却失传了。而现代搏击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它们的动作有着解剖学和运动力学做参考，相互之间更容易沟通理解，互相学习借鉴也更加频繁，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更加关键的是，包括mma在内，主流的格斗搏击斗有着从低到高一系列赛事，高手都是一路打上来的，根本不缺挨打和打人的经验，而当今武林却没有这样的条件，即便有掌握实战打法的高手，遇到从没遇到过的搏击技术，还是免不了愣神三秒钟。” 轻轻摇头，马竞叹道：“要是真打起来，人家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招式技法更科学，抗打击能力和实战经验还特别丰富，除了主办方安排假打，我想不到输的理由。” 朱玲玲还没什么反应，郭洛钧反倒不同意了，反驳道：“不至于吧？武术传承几千年，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我可没说武术一无是处，”马竞竖起右手摇了摇，接着依次曲起手指：“传统武术是先辈留下的文化财富，文学、影视、游戏、戏剧，多少人指着这个吃饭？包括我和你们，都间接从中获益。” 看到郭洛钧还有些不服的样子，朱玲玲连忙插话进来，抛出一个新的话题，“说到获益，那个找老板回答问题的人，这回可是赚大发了。” 郭洛钧果然被这个问题吸引，马上问道：“赚了多少钱？” “应该有五万吧，刚才我去看时，围观那个问题的用户已经超过十一万了。按照规则，提问人能分一半，就算苹果分走ios渠道的30%，怎么着也能剩下三四万！” “这么多？”郭洛钧诧异道，“我看的时候还只有两千人！” “能不快么？”朱玲玲反问：“老板的粉丝那么多，一个多小时十一万其实还是少的。唉，可惜了，这笔钱本来应该是咱们的。” 度娘知道、蜜蜂知道这类问答产品都是免费的，却很难保证答案质量，有时还会混进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针对这种情况，付费问答应运而生，通过邀请名人专家付费做答的方式，有效提高问题和答案的质量以及可信度。 围脖问答便是围脖内嵌的知识付费产品，提问者悬赏邀请特定用户回答问题，其他用户可以花费一元钱围观隐藏的答案，收入由问答双方对半平分。以他俩和马竞的关系，自然更容易得到回答。 见她还是念念不忘，郭洛钧不由打趣她道：“朱助理，你好歹也是年薪几十万的小富婆，计较那点儿钱也不嫌掉价啊？” 朱玲玲马上开启哭穷模式：“我很穷的好不好！包包、衣服、鞋子、唇膏、面膜，哪个不要花钱花大钱？” 说罢转向马竞，甜笑道：“老板，等下我也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我倒是无所谓，”后者探出左手，“不过要是没人围观怎么办？” 殷勤地抓起盘子里的水果放到马竞手里，朱玲玲甜笑道：“这您就放心吧！我只管问，你只管答就好！” 马竞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她，“你准备问我什么？” “现在先不说，等晚上人多时再问，不然都被人截图散播了，要少好多收入呢。” “小财迷！”马竞笑骂一句，摆摆手说道，“下午还要去恐龙园工地，没事就都休息去吧！”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宴前幕后 停车熄火，张斌拔掉钥匙推门下车。 还没走到车尾，他就见后车门被人推开，自家女儿扶着中柱要往外钻，连忙开口制止：“哎！停下停下！你现在看是伤号，怎么还能像以前那么毛躁？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张许瑶嘟着嘴，小声告饶：“爸！我的腿都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坐轮椅了吧？好羞耻啊！” 爸爸两手一摊，“你跟我说没用，这可是太后大人的懿旨，我也违抗不了。” “太后”的叫法都是跟女儿学的，老张的反抗精神可比小张差太多，他可不敢当面喊出来。 不过小张也只是过过嘴瘾，让她硬顶自家老妈却是不敢。当下只得郁闷噘起小嘴，看到爸爸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打开面前，只得伸腿挪了过去，然后被推着朝酒店大门行去。 听见轮椅动静，不断有人扭头朝这边看来，发现上面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更是个个露出同情不忍之态，轮椅上的张许瑶脸颊发烫，只得尽量低下脑袋掩饰尴尬…… 好吧，这些都是张许瑶自己脑补的画面。实际上即便有人注意到她，也很快就扭过头去，根本没人会盯着猛看，她的害羞和难为情纯属自作多情。 酒店二楼宴会大厅被蜜蜂集团包下，用来举办庆功宴。 庆祝的事项有三件，《闪光少女》以15亿票房全线下映是其一，《流浪地球》携9亿美元全球票房荣耀收官是其二，最后则是盘点表彰蜜蜂应急事务小组。张许瑶是“闪光少女”网宣大使之一，又是九寨地震的亲历者，和第一、第三都能扯上关系，因而收到筹备小组的邀请。她这段时间正因为老妈的强力管束而坐困愁城，接到请柬自然是果断应下要来赴宴，许老师再是不愿，也只能拜托张爸把她送过来。 电影已经结束放映，无需继续宣传炒作，所以蜂影并没有大张旗鼓遍发通稿，就连门口横幅都懒得拉。对“急事小组”这个内部跨部门沟通机构的表彰奖励也是私下进行，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三合一的内部庆功宴。他们租下本地最大的宴会厅，直接把所有人搁到一起。 其实按马竞的意思，蜜蜂自己的食堂有地方有厨师，食材质量也有保障，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自己搞。不过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被汤佳怡无情镇压，蜜蜂入选世界500强，这家伙就没安排庆祝直接散了一波红包了事，这次某人又要抠门，她却是怎么也不愿答应。要真按他说的做了，别人还怎么看蜜蜂？怎么看他马竞？ 当然，这些小分歧却是无需对外人言明，出现在庆功宴现场的汤佳怡长裙典雅、妆容精致、言笑晏晏，挽着自家丈夫臂弯穿行在一桌桌员工与合作伙伴之间，笑起来很是亲和。 扭头见到张斌父女，她很快便和面前之人礼貌告辞，拖着马竞过去打招呼。 为了配合晚宴气氛，马董被妻子逼着穿了套薄西装，修身的剪裁完美凸显他挺拔强壮的身材，配合重新修整过的圆寸发型，看起来很有几分男神气质，始终吸引着众位女宾的目光。 张许瑶也不例外，和两口子打过招呼，她又仰头盯着马竞许久，这才笑着建议道：“竞哥你干脆就这样别留长了，我发现圆寸才是最适合你的发型呀！圆寸配西装妥妥的男神啊！” 后者闻言却是笑着摇头拒绝，“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还是原来那个更加适合我。” “不要啊！”张许瑶连忙制止，一脸不解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为什么要走回头路？” “原因很简单，”马竞伸手摸兜，取出金边眼镜打开戴在脸上，冲对方摆出一副中老年砖家常用的侧身抱臂姿势，微压下巴低声道：“画风有冲突。” “嘁！又是这个，”小张老师因为自学编舞的关系，看过一些肢体语言方面的资料，这个动作却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抱臂很不友好的，会让你看起来很傲慢很防备。还有这副眼镜也有问题，换一副更适和寸头的镜架，看起来就会好很多，再说你又不近视……哎哎！爸我还没说完呢！” 推着女儿的轮椅走到一边，老张同志这才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人家有专业形象顾问，会不知道这些？你个半瓶水还是别乱晃荡了！” 仰头看着爸爸，张许瑶还是有些不解，“我说错什么了么？” “你没说错，但那些都和马竞的情况不符，不能生搬硬套。以后别提这方面的建议了，知道不？” 抱臂姿势的确傲慢、优越、对抗的潜信息，看起来不是很亲和友好，但这个姿势同时也传递着自信、独立与昂扬的情绪，用在介绍比赛选手、业内专家上面，就会非常合适。经过十年时间的持续学习和仔细包装，马竞已然坐稳了it专家、技术型企业家的位子，放眼全球也是凤毛麟角甚至独一份的存在。男神圆寸什么的偶尔为之还好，固定形象还是要回到比较传统的分头，特别是左偏分上面。 作为个人形象重要组成部分，名人的发型都是经过专业设计和打理的成果。不过影视歌体明星倾向于追赶潮流甚至引领潮流，而政商人士则倾向于保持传统拥护经典，很少会在形象上打破常规，也很少会像文体明星那样频繁改变外形，以免给公众和支持者造成理解障碍。特***几十年如一日坚守着左偏分发型，只是随着年龄变化略作调整以适应越来越高的发际线，他的前任黑人总统的圆寸发型也是从大学毕业留到了卸任。 “嘁！”张许瑶再次嗤笑出声，打断了老爸的谆谆教诲，“什么保守稳健经典传统，还不都是‘老男人审美’？商界和政界充斥着成功老男人，然后他们的审美也就成了两个领域的通行规则。竞哥之前把老气分头剃掉，我还以为他终于看破要发出年轻人的声音，想不到最后还是回到了老路上面。” “没办法，太不合群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张斌显然不想和自家女儿争辩这个话题，抬眼看了看，低头问道：“你的桌位在哪里？” “等下，我看看，”后者拿起手机看了眼，举起来给父亲看到，“在这里。” 桌子上没有摆放名牌，但是特邀嘉宾们的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毕竟稍后还有表演乃至发言环节。 靠着室内导航，张斌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地方。视线扫过全都是年轻人，姑娘小伙面对而坐，看女儿和他们熟稔地打着招呼，应该都是熟人。 事实也是如此，这一桌都是“闪光少女”的网宣大使。因为主打二次元和古风音乐，“闪光”将宣传重点放到二次元观众当中，联合2站举办主题宅舞大赛，获胜者将授予“网宣大使”的头衔，享受诸多奖励和福利。最终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一路杀到最后的普通爱好者少之又少，绝大部分获胜者都是提前邀请的知名舞见，都是时常出没各大漫展游戏展的熟人。 把轮椅推到少了椅子的空位里，又帮忙调整好高度，张斌低头嘱咐几句，又拜托两边宾客帮忙照看着，便扭身离开去找属于他的位置。 见老爸走开，张许瑶轻舒口气，扭头凑到右边妹子耳边小声问道：“猫猫，你怎么也来了？” 这是一位圆脸妹子，扎着双马尾、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一条娃娃领浅粉连衣裙，看起来萌萌的很有亲和力。听见这话她却是皱起小眉头，“怎么着，大王你能来，就不许我来？”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小张连忙摇头，“你不是还要上班么，就这么赶过来也太辛苦了？” 作为老师她有两个月暑假，旁边姑娘却有一份it公司文员的工作，周六都要加班，时间却是要紧张很多。之前合作共舞，张许瑶还去她们公司看过，对此知之甚深。 看看身边这位朋友，圆脸姑娘轻叹口气，悄声道：“没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辞职了。” “啊，”微微有些惊讶，张许瑶很快反应过来，“辞了也好，以后再找你一起玩，应该不会说没时间了吧？” 大部分舞见和coser都是兴趣入坑、业余起步，等到打出名气有了流量，就会有商家找上门，广告赞助、漫展出场、周边签售，帮你讲流量变现赚钱花。看到收入丰厚，很多人会就此转型职业，以便获得更充裕和自由的时间。猫猫显然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和感到欣喜的张许瑶不同，猫猫显然还有些担心，“当然有时间，我现在穷得就只剩时间了，还指望着大王你能多多提携呢！” 自由职业听起来潇洒，实际是却是吃喝由天，能不能赚钱养活自己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成名演员热衷报考话剧院、过气明星沉迷黄赌毒，也和这种不确定性有关。 “这是当然，”张许瑶拍胸脯大包大揽，“来当我们y2手机的代言人，我给你销售提成！” 听见这话，猫猫却是忍不住翻起白眼，“敬谢不敏了，要是白拿工资不干活不打卡我可能会有点儿兴趣。” “想得美！我自己都是薪水小偷，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偷我的薪水？” “对了，”张许瑶手指东方问道：“没记错的话，猫猫你以前去过对面，那些证件都还在吧？” “嗯哪，”后者点头，“我就去过那一次，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里有一套世大运的门票，”拍拍轮椅扶手，前者郁闷说道：“现在出门不方便，索性给你好了。反正你现在有充裕时间。” 可惜人家却不领情，“奥运会、世锦赛我都不怎么追，大学生运动会有啥看头？你也是钱多了烧的，居然买票去看这个。” “没花钱，别人送的，”张老板笑了笑，“他们那边瞎折腾，门票销售成了笑话，免不了要低价派送一批，然后有供应商送了我一套。怎么样？要去的话，我还可以赞助你往返机票哦。” “还是算了吧，”猫猫继续摇头，“那边也就那样，同样的风景内地也不是没有，跑过去要是再碰到冲动司机怎么办？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挂了。” “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张许瑶自然没法再劝，换了个新话题，“那你这次在鹭岛呆多久？” “不好说，短则一周长就没数，要是和2站谈妥了，接下来怕是要在鹭岛待两三个月。” “2站九周年庆典？”张许瑶叹了口气，拍拍右边裤腿，“我是不行了，这次就看你们的了。” “嗯，你就看好吧，”猫猫点点头，接着凑过来低声问道，“对了，打听个事？” 张许瑶拿起一块哈密瓜送进嘴里，随意问道：“什么？” “圈子里面都在传，2站打算挥舞资本大棒，把b站和a站都给收购了，连新名字都起好了，就叫2baba。” “二爸爸？这是什么鬼？”张许瑶笑得花枝乱颤，差点被牙签扎到嘴。 把肇事牙签丢进吐骨碟，她直起头来看向对方，“这么搞笑的名字，一看就是假消息，亏你还会相信。” “不敢不信呀，”猫猫眨眨眼睛，吃了块牙签穿着的小西瓜，“有雅虎分拆改名阿里他爸(altaba)的先例在前，再奇怪的名字我也能够接受。再说，打不赢就吞并，不是网络公司的最喜欢的招数么？” 轻轻摇头，张许瑶说到：“你要说小黄小橙将来会合并我是信的，毕竟它们背后投资人都想着尽快结束烧钱扩张，圈好用户开始赚钱。2ba合并却绝无可能，a站不停换老板搞的乌烟瘴气，这边看不上要；睿站欣欣向荣，不可能轻易卖身，目测应该会继续僵持下去，毕竟两边都不怎么缺钱，完全耗得起。” “大王你确定？”就在这时，她左边的男生却插话进来问道。 up主也是用户，一家独大并非好事，听到旁边谈起合并话题，他便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至少目前是这样，”张许瑶点点头，既然说到这里，她索性再多吐露一些东西，“2站现在是佳怡姐在管，商业开发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商业合作也是如此，收购合并的优先级很低很低。” “这就好！”两边却是传来整齐的吐气声，显然大家都有在听。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小玩意 脚步哒哒，车轮碌碌。 这是条狭窄的老街道，却经过细致的打理装饰，一扫昔日落魄倾颓，变成富有年代感和文艺气息的文创小街。远近各处的文艺青年汇聚于此，点杯茶摊开书，边看边聊，直到深夜才会依依散去。 看着两边小巧却充满创意的灯光招牌，圆脸少女脸上露出欣喜和惊讶的表情。 晚宴结束后，她和张许瑶离开酒店到旁边溜达闲逛，然后就被引着穿街过巷发现一片新世界。 “大王你可真腻害，这地方藏得这么深，你都能找得到！” “那是当然！”轮椅上的张许瑶也是满脸得色，“我在鹭岛住了这么多年，一到周末休息就到处乱转，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呢！” “嗯，当老师就是好，周末不加班还有寒暑假，”猫猫随口羡慕着，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猫形招牌上无法移开，那是一家猫咖啡店。 高楼住户不便养宠，迎合亲近动物需求的动物主题咖啡店开始在世界范围大量涌现，除了奇葩的蛇主题、蜘蛛主题，最为常见的便是各种主题猫咖，深受各地预备猫奴的欢迎。 虽然以猫为名，这位少女却只是活跃在网络上的“云猫奴”，毕竟她以前工作的公司加班频繁却不允许带宠物上班，自然不好请个主子回家里关禁闭。眼下看到有猫大爷出没的猫咖，自是难以抗拒。 轮椅突然停下不动，张许瑶左右看看很快明了原因，笑笑说道：“就知道你看到猫咖肯定挪不动腿，咱们过去坐坐吧！” “嗯嗯！”猫猫果断点头，加快脚步把轮椅推进了那家小店。 咖啡店是从民宅改装而来，只有十来个平方，不过布置得颇为精巧。进门是洗手台和吧台，上面摆放着咖啡设备，旁边的展架上放着猫玩偶、彩瓷水杯等小物件，样式也不像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小店正中摆着猫主子的大型爬架以及六七个猫窝，人类的座位却是墙边一圈矮凳和坐垫，充分反映了彼此的地位。 当然，地位差异只是表面文章，爬架再大、猫窝再好也不能改变这是一个猫接客、人消费场所的事实。为了更好地服务顾客，猫咖啡通常会选择3岁以上、不同品种、性情温顺亲和的成年猫，很多都经过阉割以避免杂交串种。 在一些爱猫人士眼中，这些违逆猫之天性的行为属于十恶不赦喝猫血，就差喊一句“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喵星”。不过他们只是少数，正规猫咖的“员工劳动保护”都有保障，普通猫奴也是无法抵抗猫咖啡的吸引，比如现在这两位少女。 这家店也有“劳保”措施，还没进门，店主就出声提醒她们要洗手消毒，并且手指小黑板，让俩人看上面的五条店规：一等猫自来、二只摸不抱、三睡觉勿扰、四烦请低声、勿开闪光灯。 虽然规矩蛮大，两姑娘还是欣然接受，各自整理一番，点了咖啡点心，猫猫把装小鱼干的浅灰盘子递给张许瑶拿着，自己把轮椅推到里面，踩下刹车然后坐到了对面。 大约是很少见到坐轮椅的姑娘，很快就有一只灰蓝色的英短立着尾巴踩着猫步溜达过来，仰起脑袋打量着张许瑶。大爷主动上门，后者欣喜地弯腰伸手，却被对方灵活避开一脸嫌弃地走开。 “哈哈！”对面姑娘笑得乐不可支，得意地晃着手里的电话，刚才哪一幕已是被她抓怕了下来。因为关了快门声和闪光，张老师和那只猫都没有察觉，奉献了毫无演技的本色演出。 “笑什么笑？”怒瞪朋友一眼，“猫主子就这样，只许她倒贴，不许你倒贴。” 似乎是给她的话做注解，很快又有一只白毛灰脸的布偶凑了过来，果断蹦到小桌上，接着又跳到轮椅上面，小转半圈趴在张许瑶腿上，灰色大尾巴晃了晃，轻轻淡淡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说“人类，你可以开始按摩了。” 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张许瑶连忙使出她在蜜蜂牌机器猫身上学到的撸猫技巧，伺候起了这位临时主子。 手指在布偶猫干净顺滑的白毛中滑行，她还不忘抬头甩出挑衅表情，气得猫猫都想站起来甩她一句“友尽不送！” 还好的是，女店主及时到来，拯救了即将倾覆的友谊小船。 蹲下把咖啡点心放到小桌之上，店主抬头看了眼张许瑶怀里的白猫。 后者连忙解释，“她自己跳上来的，应该不违反店规吧？” “当然不算，”店主温和笑笑，“朵朵喜欢和客人玩耍，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呢！” “那就好，”看看她手里的小鱼干，店主提醒道：“你这样拿着她不会吃的，得放在一边，她们要是肚子饿了就会自己去吃。” 客气几句，店主起身离开。猫猫迫不及待地要过小碟放到地板上，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汤佳怡怀里的布偶。 可惜没有卵用，那只猫似乎早就被人喂饱，连低头看一眼的动作都欠奉。最后还是对面架子上的黑猫灵活下地，小跑过来飞快叼了一块鱼干走猫，全程毫不停留，丝毫不给人类摸到他的机会，看得猫猫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嘿嘿！”把一切看在眼里，张许瑶终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不过她很快也乐极生悲，似乎是对她的按摩手艺不甚满意，怀里名叫朵朵的布偶屈腿跳下，毫不留恋地跑回了她的猫窝。 “哈哈哈！”终于等到机会，猫猫当然要笑回来。虽然声音不大，表情姿势却极尽浮夸张扬之能事，看得小张老师一阵气急，“申小妮，我要和你绝交！” 本名叫做申雪妮的圆脸少女笑眼弯弯，摆出一副羞赧表情：“我倒是没意见，不过就在这里么？可是公共场合诶！” 被人用谐音梗调戏，张许瑶气得直喘气，仰头吹了吹自家空气刘海，她拿起手机，“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按照国际惯例拍下店内布置和面前有猫头拉花的意式拿铁，她这才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虽然只是机器冲泡，味道却相当好喝，咖啡的苦涩被浓郁奶香掩盖，变得柔滑香甜，入口满是甘美。 放下杯子，她敲敲放在旁边的白色纸盒，笑问对方：“你就一点不好奇，这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两人面前各有一只粉蓝色盒子，平放在一起大约和键盘盒一般大，却是蜜蜂集团赠送给赴宴嘉宾们的纪念品。 “还能有什么？”猫猫申雪妮撇了撇嘴，“不外乎就是无线充电器、蓝牙音箱、手机壳、充电宝、视频棒之类周边产品，价值在之间。嘿！有次还送了我一组钢化膜套装，强行凑到200块，把我雷得不要不要的。” “好吧，这还真是蜜蜂一贯的风格，”张许瑶微微一叹，“我也收到过不少，家里从来不缺u盘、手电筒。” 拿起蓝色盒子掂了掂，猫猫估摸着说道：“块头挺大却没什么份量，应该是键盘皮套一类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平板钢化膜套装……” “你对钢化膜的怨念可真大，”张许瑶随口吐槽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拿起自己那只盒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抽松蝴蝶结拆开礼物纸，露出一只白盒子来，上面散乱印着可爱的简笔小图案，看起来颇具童趣。 轻轻点头，她随口说道：“你可以放心了，看样子应该不是钢化膜，也不太像是键盘套。” 取下盒盖，答案正式揭晓，一块黑色平板出现在她手中，侧面薄楔形、正面矩形类似7寸平板电脑，正面大部分被屏幕所占据，就是颜色有些不对，不是液晶屏关机时的深灰近黑，而是浅灰色有些类似电子墨水屏。 “嗯？”申雪妮惊疑出声，“居然是电子书阅读器，这可不像是蜜蜂的风格呀！” 阅读器不是非常便宜，即便有亚马逊补贴的乞丐版，其他国产货价格还要更高一点儿。蜜蜂旗下的电纸书阅读器“彩读”因为搭载彩色蝴蝶屏的关系，价格更是达到2600元以上。 “想得美！”看到实际外观，张许瑶已然认出了它，“这是蜜蜂的‘云笺’电磁手写板。” “手写板？”申雪妮顿时就有些失望，“我有同事买过这东西，虽然便宜省电，不过用起来不是很方便，黑底绿字只适合写字，用来画画会显得很奇怪。而且只能全面擦除不能涂抹修改，写满一页还要用手机拍照保存，他玩了几天就拿来压泡面了。” 伸出食指敲了敲膝盖上的板子，张许瑶笑着说道：“亲！你说的那是别家的液晶小黑板，这个是蜜蜂开发的电磁小白板，实际技术原理不是完全一致，功能相差很多呢。” 她口中的液晶小黑板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新产品，基于压敏型双稳态液晶显示技术打造。 双稳态液晶能够长时间维持透光或不透光状态，并可在受到外界能量扰动时转变成另一种状态，被视为制造超低功耗显示器件的良好材料。压敏型液晶对压力敏感，用硬笔尖甚至指甲在上面划过，就能扰动局部液晶分子排布，使其从透明变成不透明显现白色偏绿笔迹，只要再在液晶下面放一块黑色底板搭以及用来重置液晶的薄膜电路，就能做成支持压力手写的液晶黑板。 因为显示笔迹无需耗能，液晶黑板能耗非常低，一颗纽扣电池便能支持数万次擦除操作。再加上结构简单，这种小黑板的成本非常低，7英寸左右的国产品牌低至六七十元，国外同款也不超过300元，便宜实惠很是流行过一阵子。 不过正如申雪妮说的那样，这类产品因为笔迹颜色偏白的关系只能做成黑板，无法局部擦除只能全局清理，想要记录保存笔迹还需安装额外的电磁触摸屏、存储单元、处理芯片、有线/无线数据接口，从而导致成本飙升，种种不足限制了它的进一步应用。 蜜蜂小白板同样基于双稳态液晶，不过却是电驱动类型。画面黑白切换全部通过薄膜电路实现，感知笔触通过电磁触摸屏和手写笔，显示原理更加类似传统的液晶显示器，白底黑底支持笔迹擦除保存导出。不过相应的，能耗和成本也比小黑板高不少。 “原来是这样，”申雪妮来了兴趣，低头打开自己的盒子，取出一块同样的平板出来。 低头打量一番，她首先发现了外观上的不同，“嗯，做工的确精致不少，屏幕没有凹下去，边框也挺窄，还有这根笔也不错。” “那是当然，蜜蜂怎么说也是专业平板电脑厂家，设计能力、模具精度都不是普通小厂可以比拟的。” “我先试试看，”对面女孩微微点头，按键开机，拿起手写笔随手在屏上划了道黑色弧线，再添几笔画成一只圆脸眼镜猫。 “感觉还成，看着比黑底绿字顺眼一些，就是对比度还是有些低，而且也不是非常跟手。”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小黑板是液晶分子直接受压变色显现笔迹，小白板却要经由电磁定位、压力识别、电路驱动才能产生不同粗细的笔迹，响应速度要慢一些。好在一般人同样没法运笔如飞，考虑到新模式带来的“橡皮擦”和撤销重做功能，反应迟钝的毛病也不是无法忍受。 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本了，吸了口气，申雪妮迟疑道：“怎么感觉这东西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价格和续航不如液晶黑板、颜色不如pro、识别精度不如wa。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最便宜的专业手绘板也才五百多的样子。” “亲，容我给你换个顺序，”张许瑶笑着伸出三根手指，“蓝牙连手机，使用比液晶黑板方便；价格不过千，比苏菲婆爱拍婆便宜；无需连电脑，比手绘板直观方便，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貌似是这样，不过蜜蜂为什么突然对这一块产生兴趣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鸡蛋篮子 “吱呀！“房门被从后面拉开。 一位嘴角紧抿、气质严肃的中年女士现身门后，白短袖黑长裤，头发盘道脑后，踩着黑皮鞋。见到来人，她嘴角勾起亮出很是和善的职业笑容。 这造型这笑容，却是让申雪妮心跳停了一拍。愣了一下，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连忙开口打招呼：“啊！阿姨你好！我来找瑶瑶玩。” “嗯，”许可微微点头，抬手指了方位，“瑶瑶在她房间，你去找她吧。对了，帮我看紧她，别让她溜到外面去了。可以吧？” 申雪妮自是忙不迭点头应下，接着问道：“阿姨你这是要出门？” “有个会，中午就回来，别急着走中午一起吃饭！” “吱呀！”房门关上，女孩倚在门边长长吐了口气。 这位阿姨的气场太强了，瞬间把她拉回高中课堂，虽然离开校门好几年，在她的目光下还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深呼吸几下，她终于平复下心情，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环境。面前是套小户型二居室，户型设计颇为局促，进门就是直通阳台的客厅，摆着餐桌和长沙发，旁边是两间卧室，袖珍的厨房和卫生间见缝插针填补最后的空隙。 因为是单位公寓房的关系，不好做硬装修改结构，只好在软装修上面下心思，家具全都小巧精致，搭配风格偏向温馨浪漫的地毯沙发墙纸，倒也显得精致舒适。 “嗯？”低下头，她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家伙。 圆脑袋、短身体，尾巴长且蓬松，一身蓝色短毛，却是张许瑶养的那只机器猫。此刻正蹲坐在地板上，仰着脑袋打量申雪妮，神情似乎有些好奇。 她早就在视频里见过这只猫，如今见到实物，却是被它的丑萌打动，蹲下来和它打招呼：“蓝猫蓝猫，你家主人呢？” 小猫转动脑袋，看向右边卧室。 点点头，她伸手抱起小猫，抬脚朝张许瑶房间走去。 蓝色短毛触手温凉，手感很是不错，让她下意识抚摸起来。怀里的小家伙也很猫性化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屈指敲敲房门，照样没有反应。好在里面没有上锁，被她轻易推开。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面的光线稍微有些昏暗，不过她还是很快找到了目标。 张许瑶现在的造型很像她以前看过的一组网图，夏日炎炎，女孩全身上下就一条粉色小可爱以及同色内内，裸露着大片皮肤，坐在电脑前专注玩游戏，却是洒脱得紧。 “就是宽大的轮椅看起来有些违和，”摇头把脑子里的怪念头甩出去，她张口喊人：“瑶瑶！瑶瑶！”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应该是被耳朵上的大耳机遮蔽了听力。 上前几步，申雪妮终于看清了屏幕上的画面，蓝天下、海岛上，枯树间，一辆破旧蒙灰的大鼻子美式校车正在坑洼残破的公路上疾驰，同时摇头晃脑撞击刮蹭旁边的汽车和摩托。 比它小的车分量太小一蹭就歪，运气好只是撞树陷坑，运气背更是各种翻车各种飞人，而比它重的卡车装甲车速度又太慢，直接就能轻松超越，却是连碰一下都不需要。 然而，这并不是单纯的路怒赛车，别人手里可都是有武器的。 刚把一辆老式哈雷摩托挤翻在地，车尾门上就爆出两个黑点，却是挨了子弹。 这两枪就像是发令枪似的，后面玩家纷纷拿起了各自的武器，朝着前方扬长而去的校车不断射击，很快就让大黄老鼠的尾部变得面目全非。 不过这些攻击却是没能威胁到车里的女司机，她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扣着筒盔，背后还垫着三把防弹性能出色的折凳，又猥琐地使用了别扭的蹲式驾驶姿势，被击中概率降到最小，虽然外面弹如雨下，真正造成的伤害却相对有限。 一边蛇形机动防止车轮被打，她同样架起武器朝前射击，攻击领先在前的那些小客车和跑车。这些轻型车辆虽然速度一流，防御力却是几乎没有，很快就被她相继打伤失控乱窜，然后被嚣张的大鼻子客车撞得东倒西歪，人滚车翻。 车子被毁的玩家同样举枪报复，她看了不看便是直接撞过去，很快就将对方卷到车轮下化作死亡的白光，看起来很有几分gta的味道。 在枪声中一路疾驰，张许瑶的车子终于来到领头羊的位置，后面飞来的子弹也是密集了不少，甚至还有火箭轰鸣着撞过来，却是让身后的看客替她捏了一把汗。眼见着代表终点的大桥越来越近，烟熏火燎面部全非的校车终于是支持不住，后轮爆胎，车体失控偏转，摇晃着冲进桥边河道里，很快便冒出一道白光。 眼见最大竞争对手落水失去资格，剩余玩家很快展开新一轮厮杀，争抢珍贵的出岛名额。却没人注意到，那位折凳女司机并没有死掉，白光其实只是强光信号弹的效果。借助这团闪光的掩护，她已经钻出落水汽车，潜水游向对岸。 终于，女人爬到岸上，两名穿着破旧军装的武装分子朝她走来，一人持枪警戒，另一人则是伸手递来一只半新塑料瓶，里面分明装着水样液体。 屏幕一暗，出现一串金色大字：“ivor！” 伸手摘下有些闷汗的耳机，张许瑶看着通关提示，脸上满是得意。 突兀地，身后突然传来问话声，“不是大逃杀么？怎么变成大逃亡了？还是英文版？” 猛然听见人声，她吓得小手一抖，差点甩出手里耳机。意识到声音软萌来自妹子，她恶狠狠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申雪妮正怀抱蓝猫站在那里，不由嗔怪道：“申小猫猫，你走路怎么没声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后者也是满心委屈，拍拍怀里机器猫，“蓝猫作证，我有敲门和喊人，是你自己戴着耳机没有听见。” “哦？”低头看看耳机，小张老师疑惑道：“我记得开了人声穿透呀，难道是我忘了？我还年轻，不可能健忘……”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红了脸，却是终于想起这个功能为什么会被关闭。 这副耳机本是梦行者vr的外设，主打卖点是3d声场还原技术，用来玩vr游戏效果一流，拆下来单独使用，也能轻松搞定3d游戏的环境音效，让她更好更快地发现敌人。 为了最大限度营造沉浸感，设计师为这副耳机选择了全罩外观、吸音海绵以及专门设计的主动降噪电路的配置，也让这副耳机有了很不错的隔音功能。为防误事，产品上设有“人声透过”功能，能够单独提取人声音频通过放音单元播出，不过这项功能现在却被她自己关掉了。 昨晚隔壁的电视音量突然增大，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张许瑶手头没有记忆海绵耳塞，只好把耳机降噪模式开到最大，戴在头上让世界安静下来，果然得享清静好梦，早上起来却是忘了开启。 事涉父母**，她自然不好开口，只好含糊过去。 熟练地拨动手边摇杆，控制轮椅后退转圈朝向申雪妮，“不说这个了，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坐床上，等我回来再聊。” 后者顿时满头黑线，低声问道：“你不会是早上起来就没出门吧？还是说昨晚熬了个通宵？” “怎么会？”张许瑶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笑说：“熬通宵伤皮肤，还容易猝死，我还没活够呢。” 只是否认了熬通宵，却没提是否出过房间，显然是默认了。 申雪妮正要开口提醒，她已经拧开了门锁，电动轮椅自动后退帮她拉开房门，一团亮光从外面涌入，房间亮度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嗯？外面都这么亮了？” 拿起手机晃了晃，申雪妮脸上写满了无语，闷声道：“大姐，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外面太阳都老高了！还有，你是不是没吃早饭饿糊涂了？就穿成这样出去，不怕被人看到？” 这套房子在高层，不用担心会被地面行人看到，不过站在对面楼却是刚好能够看到，还是要注意一下。 “嗯？”低头看到微微鼓起的小吊带，张许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停下动作，开动轮椅挪到衣柜边上，扭头招呼申雪妮：“小雪帮个忙！帮我拿下衣服。” 裙子都在衣柜横杆上挂着，她坐在轮椅上却是怎么也够不着。 后者翻了个白眼，低声吐槽某人的懒癌，“前几天还又走又跑的，怎么现在反倒离不开轮椅了？难道伤势恶化了？” “恶化倒是没有，”张许瑶拨动腰杆原地转圈，笑着说道：“只是我好像爱上坐轮椅了，怎么破？” 习惯都是可以养成的，之前她还对老妈强制塞过来的轮椅各种抵触，现在却被被人照管的舒适和电动轮椅的方便所打动，除了睡觉和上厕所时需要起身，一天大部分时候都赖在上面不下来。 “简单！”圆脸姑娘打了个响指，“你需要称一下体重！” 张许瑶配合着抖了抖，“不会真胖了吧？我怎么没感觉到？” 社会审美如此，再是洒脱的姑娘也难逃束缚，每天称一下都是必须的功课，不过因为打了石膏站立不稳的关系，她却是有段时间没称量过了。 申雪妮低头看着她，“光吃不动，不胖才怪！要哪件？” “这件绿色的。” 取下那条糖果绿的连衣裙，申雪妮拿在手里晃了晃，“你这几天穿得都是这种裙子，当然感觉不到了，等你换上贴腿裤，嘿嘿！” “这个以后再说，我快憋不住了。” 车辆嗡鸣，人影远去。 扭头打量一下房间，申雪妮走过去拉开窗帘，低头看向旁边的电脑显示器。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屏幕上的游戏并非自己以为的英文版“蜜蜂逃杀”，而是一款没见过的新游戏，界面布局和美术风格都不太一样。 按win键切桌面，机器却没有反应，低头看看旁边机箱方才明白过来，虽然连着键盘鼠标显示器，摆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台pt2。 换了另外一组快捷键，终于跳转到了主界面，让她看到游戏名字：game。这几个单词都不太难懂，意思是“最后的幸存者：游戏”。 看起来像是一款ip改编作品，不够申雪妮想了半天却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叫这名字的电影或者小说。 “名字这么像，也不知道有‘美国末日’几分水平？” 四年前，索尼互娱旗下的顽皮狗工作室推出生存冒险游戏《最后生还者（us）》，还未上市就收获众多媒体满分好评。等到游戏上市，玩家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款剧情生动的精品游戏，并为其安上“美国末日”、“带着萝莉打僵尸”等诸多昵称外号，现在还传出改编电影的消息。 遇事不决搜一下，打开手机搜索栏，输入“ivors”，结果很快出来。 果然有这么一款末日生存题材的小成本电影，又名“井（）”，讲得是一个女孩为了保护最后的水井，勇斗黑帮恶棍的故事。因为格局小没场面、演员也没号召力，这部电影的影响力和评分都和普通，票房没查到、imdb评分54、豆评分50（满分都是10分），显然算不上成功作品。 “嘀咕什么呢？”身后传来问话声，却是刚刚返回的张许瑶。 “在看你的游戏，怎么换口味了？” “嗯！”后者点点头，“秘境最近在整改，玩起了有些无聊。正好这游戏推出大逃杀玩法dlc，我就下载了试试看。” “怎么样？我刚才搜了下原著电影，貌似很一般的样子。” 张许瑶点点头，“没错，原著电影的确没啥名气，只是沾了名字和末日生存主题的光，这才被蜜蜂游戏温哥华工作室看中，低价拿了版权，改编成生存射击游戏。” “又是蜜蜂游戏，他们不是已经有‘秘境’了么？怎么又弄‘大逃杀’？” “嘿！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懂不懂？‘秘境’毕竟是国内团队制作，底子又是仙侠游戏那一套，tls可是正统的美式生存竞争游戏，添加‘大逃杀’玩法并没有画风冲突。”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清水锦标赛车 “所以今天就要直播这游戏，是吧？” “没错，”张许瑶点点头，又摆摆手，“你先试试看，不好玩咱们再换。我得去吃早饭了，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我快饿死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申雪妮伸手赶人，“能够着么？要不要帮你盛饭？” “不用啦，我能自己搞定。” 电机开启，轮椅灵活转动，钻出房门消失在视线之外。 目送对方离开，申雪妮扯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好吧，先看看这游戏好不好玩。” 戴上耳机回到游戏，她没有点击“继续匹配”按钮，而是返回主界面查看游戏详细介绍、cg和攻略。 她可不想因为水平太菜被人喷被人笑，决定还是先看看资料再说。 《最后的幸存者》初时只是一款用来填补女性主角动作射击游戏类型空白的产品，地图规模和剧情长度都只是普通。后来因为偶然事件意外走红，人气暴涨数倍。看到成绩斐然，开发商便投入更多资源加强内容与质量，经过向后两个资料片、六个dlc的补充，终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单机与网游混合的超大型游戏。 作为单机，它有依托电影剧情并深挖扩展的完整剧情，带给玩家生动的干旱末世；作为网游，它支持最大100人联机，并提供多种玩法各异的地图，张许瑶刚才在玩的“clearwatertrophyracing”便是其中之一。 皱眉看着标题，申雪妮开动cet4水平的英语能力将其译成中文，“清水锦标赛车，这什么鬼名字？” 话音出口，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刚才的过程来看，这个名字还真是意外的贴切，一群人在小岛上疯狂飙车互相射击，所求不过是一塑料瓶清水罢了。 水是生命之源，但在现实世界却很难卖上高价，一吨自来水只要几块钱，法国依云一瓶十几元就被称为瓶装水里的贵族。但要是换个环境，旱灾降世、饮水稀缺，清水就会变成最为贵重的珍宝，毕竟饿死需要七天，渴死却只需要三天。 同样地位上升的，还有装水用的塑料。 身处干旱末世，人们虽然可以通过打深井、蒸馏过滤的方法得到淡水和纯净水，但成本比以前要高太多。只能将有限资源用于生活饮用及栽培节水抗旱粮食。棉花亚麻，以及耗水大户橡胶树和桉树只能是无奈放弃。天然纤维产业崩溃，日常需求只能寄希望于塑料、化纤制品。 另一方面，在需求大增的同时，乙烯、二甲苯（px）等石油炼化产业却因为人才断档技术退步、采炼油大量耗水等原因遭受重创，塑料制品产能剧降价值自然升高。 炼化这个源头逐渐枯竭，末世的人们只能将目光投向“史前垃圾场”，寻找那些在危机降临前就被深埋地下的塑料资源。 所幸的是，那时的人类不懂的珍惜，制造并丢弃了太多塑料制品，暂时不用担心资源枯竭的问题。 因为供应和消耗持平，塑料的价值相当稳定，逐渐成为末世各个小团体之间商品交易的价值媒介，在一些地方人们甚至将塑料压成小圆片充当通用货币，地位变化可谓玄奇。 “幸存者”电影原著碍于剧情长度，并没有深入描绘干旱末世对人们吃穿住行生活方式的影响，塑料短缺成为货币完全是游戏开发组的原创补充。 这么做的本意只是恶搞现实白色污染，却意外受到联合国环境署及其他环保人士的高度赞扬，反倒为这款游戏披上了“倡导环保”的光鲜外衣。 这方世界的人们饱受水源短缺困扰，为了一大瓶水拼死拼活上演夺命赛车，貌似也是理所应当。 相比之下，汽油和柴油可以经由土法炼油获取，对掌握自喷井的军阀来说成本相当低廉，拿出一些油品搞搞活动倒也承受得住。 这么想着，申雪妮点击“联网游戏”，面前顿时出现几十个场景缩略图，点击名字还能看到详细介绍。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并非新游戏，“幸存者”实际支持包括简繁中文在内的十几种主流语言，不过新近加入的两张地图“清水赛车锦标”和“arenalive！（直播角斗场）”却只支持美式英语。 后一张图玩法类似“大逃杀”，背景设定却充满负能量。介绍上说末世生存压力巨大，角斗场直播是最流行的娱乐方式，既能搜集物资获取奖金，还能排遣压力维护心理健康。表面一切正常，细思却是恐极，这可是真正的一人功成百人哭。 身为开了自瞄仍然时常打空的高级手残，申雪妮很自觉地放弃“角斗场”模式，视线在其他地图上寻觅起来。 还没找到目标，耳边就传来张许瑶的声音：“还找什么？直接进‘清水锦标’就成，保证好玩！” 扭头看去，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返回，面前摆着饭盒，手里拿着勺子，正看向自己。 vr耳机的“人声穿透”已经开启，让她可以听见别人声音，不过其他噪音依然被遮挡过滤，自然很难听到轮椅行驶的声音。 申雪妮微微点头，“那就‘清水锦标’吧，这个好玩不？我手残。” “好玩，当然好玩！”张许瑶果断点头，“对了，你车技怎么样？” 圆脸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单人只够完成比赛，多人就变成碰碰车，很少进排行榜。” 轮椅女孩点点头，“能完成比赛就足够！我推荐你选用‘重卡战术’，完成比赛几率最高，有很大可能赢得比赛。” 点点头，申雪妮点击进入“清水锦标”，点击匹配玩家。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正是太平洋地区的白天，在线玩家数较为可观，很快就完成匹配。 进入车辆选择环节，面前顿时出现满屏车辆，涵盖各种类型，林林总总怕是超过百辆，看得她一阵咋舌，扭头看向旁边，“这么多车，游戏公司这么大方？” “怎么可能？”张许瑶停下进食动作，撇撇嘴不屑道：“过剧情只能拿到十来辆，剩下的车子都要开箱子。” “开箱子？这不是咱们国产网游的特色么？怎么主机游戏也这么玩？还是说蜂游故意对外输出免费网游，让老外也感受被氪金支配的恐惧？” “亲，你太孤陋寡闻了，主机游戏流行开箱子完全是厂商自发行动。眼看着鹅游靠着免费游戏成为最赚钱游戏公司，ea、育碧这些奸商怎么可能忍得住？眼看他们对‘微交易’充满兴趣，蜂游自然要传授一些先进经验。” 虽然箱子可以通过反复通关游戏得到，但设计师都会故意控制投放量，想要更快更多的土豪玩家还是只能接受“氪金就能变强”的预订路线，投入大笔消费。 旁边这姑娘的车库深不见底，装备优势如此明显，获胜可能自然比别人高不少。 “怪不得你刚才赢的那么轻松，原来有钱真的为所欲为，”申雪妮无奈摇头，“我该选哪个？” 没有理会朋友的调侃，张许瑶继续传授经验：“直接点重量倒序排列，挑最重的那辆美式大卡就好，就是那种有鼻子的卡车。” 依言点击，申小猫面前出现满屏拖挂车的模型。大概看了看数据，她选了辆黑色长头半挂拖车。沉稳简洁的外观，闪亮的进气隔栅、粗壮的双烟囱、高大的重型轮胎、厚重的半挂车厢，看起来宛如趴伏蓄势的钢铁怪兽，气势十足充满力量感。 全部选好，她才是问道：“为什么选这种？平头的也很帅啊。” “这种长头车的发动机在前面，比较耐撞，速度也稍微快一点。驾驶舱高度也比平头卡车低一点，不容易挨枪子儿。” “好吧，”申雪妮疑惑全消，实用面前帅气什么的只能丢一边，变形金刚真人化后，擎天柱不也从平头欧卡变成长头美卡了嘛。 选好车辆，接下来就是挑选武器和进行改装了。 武器和改装模块同样出自箱子，这个神壕号上自然不缺。 看了眼琳琅满目的武器库存，张许瑶问道：“小猫你打枪技术怎么样？” “很糟糕，就算开着自瞄，也经常打空。” “这样啊，”稍微想了想，老司机很快想到办法，“枪炮火箭什么的就别想了，装上去你也打不中，直接选这个导弹巢。发射后不理，最适合你这样的手残了。” “哦，装几个？” “导弹数量比较少，直接装满吧，应该能放几具。对了，还要装一具辅助瞄准雷达，这个可别忘了。” 装上导弹巢和雷达，大卡车依然有着充裕载重可以加挂其他配件。 听到张许瑶建议使用普通钢板、加厚树脂车窗，以及rsc泄气保用轮胎，好奇宝宝再次发问：“不是有防弹装甲、防弹玻璃以及防弹实心胎么？为什么不用？” 这些东西的名字都是英文，不过却有着详尽图片，倒也能够半蒙半猜看懂大概。 “防弹模块只能用在军事类地图，‘清水锦标’是民间赛事，禁止使用。” 申雪妮顿时笑喷，“民间赛事都这样，军事地图得打成什么样子？” “的确比较惨，这个以后再说，”张许瑶把话题拉回来，“对了，全部弄完再买一堆折凳放在驾驶室里，挡住后背和侧面，能够帮忙挡子弹。” “折凳还能防弹？” “当然，按照食神的说法，这东西可是传说中的七大民间武器之首，能拍能砸能挡，还特别低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物，防弹和反弹伤害能力早就有，只是以前不受重视罢了。其实一星手机防弹效果更好，用胶带贴在玻璃上就行。不过这东西体积小价格贵，性价比不如折凳，万一卖成了七星手机，反倒会弄巧成拙。” 申小猫顿时无语，“这个肯定是国内策划弄的，玩梗各种溜啊，就不怕友商投诉告状么？” 说笑间完成改装，黑色大卡出现在等候区域，顿时就把周围那些小车以及摩托车都给比了下去。 视线扫过其他人的车辆，张许瑶满意地点点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全场最重最硬的车体、马力最大的发动机，你要做的只有六个字：撞撞撞、突突突，追得上就全速撞，追不上就导弹轰。去吧，少女！” “嗯嗯！”申雪妮被她激起热情，连连点头摩拳擦掌。 十秒钟后，游戏完成读图。 还是先前的海岛地图，天空依然亮蓝，海水却有些晦暗混浊，岛上的草木也显得枯瘦没有生气，制作组显然在世界观营造上下了苦工。 破旧失修的环岛公路，40辆机动车两两一排组成一条长龙，第一排是轻小的踏板摩托，后面是跑车、轿车，申雪妮的黑色大卡块头太大，却是被系统安排到了最后面。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照顾轻快车辆，把小摩托排在最前面，并且规定初始直道禁止开火，可以给它们一段时间飙速度拉差距，避免比赛陷入纯粹的碰撞和枪战。 穿着比基尼的高挑女郎走到车前，从背后拿出一条粉红罩罩用力向下甩动，早就蓄势待发的几辆摩托便如脱缰野马一般狂窜出去，后面紧跟着其他大小车辆。 申雪妮也第一时间启动了自家的大卡。不过车重毕竟太大，和前面车辆的距离逐渐拉大，让她有些着急。 总算还好，环岛公路不像山路那般崎岖多弯，虽然这车开得像疯牛一样横冲直撞，距离一头栽进海里还有点儿距离。 “不急不急！”张许瑶一直在关注着屏幕上的战况，见状连忙安抚于她：“稳稳开着就好，把它们想象成疯狂逃窜的小兔子，最终总会有掉队落后的，这时你这个恶比特就扑上去一口解决了它。” “嘁！我是猫不是狗！你忘了兴喵灭汪的核心大义了么？” “好好好，没忘没忘，”见对方扭过头来瞪自己，张许瑶连忙提醒说：“看路啊亲，这卡车可没有自动驾驶功能。” “哦，”圆脸少女连忙转过头去认真开车。 一分钟后，屏幕出现进入第二阶段的提示，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她顿时兴奋起来，狂拍回车键，“哈哈，小兔子们，导弹来啦！”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炫酷的平板 暮春时节，桂山之巅。 这里是东江第一高山，北边有碧波荡漾的万绿湖，山下有惊险漂流、山中有仿古寺庙、山顶有大片杜鹃花，看点还是颇有一些的。 当此时节，各色各样花朵在风中摇曳，对周边蜜蜂蝴蝶散播食物的味道。 “嗡嗡！” 几只蜜蜂无视这些花，径直朝着一堆水果飞去。这些水果都被人细心切过，富含果糖的汁液缓缓渗出默默流淌，离得老远就被它们闻见，自然不能错过。 “去去！” 一只洁白手臂伸出，拨打驱赶这些偷吃偷懒的小家伙。 注意到助理的动作，马竞随口提醒道：“招惹它们做什么？小心蛰你！” “没事的，咱也是蜜蜂人，自家人不蛰自家人嘛，”朱玲玲嘻嘻笑着回应一句，却也收起驱赶动作，顺手捻起一粒桑葚送进嘴里。三两下嚼了咽下肚，她有些期待地看了看上山道路，接着有些郁闷地叹道：“怎么还没来啊？该不会是放咱们鸽子吧？” “怎么会？”马竞摆摆手，“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言而无信之事。” 想了想，他伸手指指面前湛蓝辽阔的水面，“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我开会儿直播。” 作为2live天鹅直播的认证签约主播，马竞每月也有十数小时的直播任务，完不成就会被平台扣工资。虽说工资加起来也没几个钱，还不到他鹅毛收入的零头，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在做直播，哪怕只是露脸吃饭打游戏闲聊，也能为自家产品带来数万数十万的新增用户，还是很值当的。 当然，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有系统傍身，无线上网内视文件等能力大大节省了信息分析问题消耗的时间，这才有少量空余时间可以拿来挥霍。 “好吧，”朱玲玲叹口气，拉开肩包取出马竞的直播专机，打开2live，先是对准马竞确认真人，接着对准周围风景认真拍了起来。 面前这片湖泊是水库截水形成的人工湖，水域面积1600平方公里，为华南第一大湖。这里还是下游四千万城市人口的饮用水源，水质常年保持在最高的一类等级，清澈度极其良好。表现在外面，便是湖水蔚蓝澄澈，望之宛如蓝海。 只可惜，单纯的海景其实很容易让人审美疲劳，这片碧水虽有大量绿色湖岛点缀，看多了同样会失去新鲜感。一圈拍完，朱玲玲开口看向马竞：“老板。” “怎么？” “听说，恐龙园项目最开始的推荐选址是在这里？” 不出意外地，这个猜测得到了马竞的断然否定：“没有的事，你又不是接触不到正式文件，怎么还好相信这种小道消息？这里可是水源保护地，任何开发行为都要为水质保护让路，没看到一路上那些宾馆都被关闭了么？” 女助理咧嘴叹气：“唉，好可惜啊！这里的水面这么大，最适合放置咱们的海怪了。没准就是又一个尼斯湖水怪呢！” 近一个世纪以来，英国尼斯湖地区都流传着目击巨大水怪的故事，有人认为那是地球上最后一只蛇颈龙（水生恐龙），也有人认为其只是尼斯地方为发展旅游业而搞出来的噱头。不管真相如何，尼斯地方的确因为游客增加得到了实惠，也为其他地方的效仿跟随提供了事实依据。 作为闻名世界的“恐龙之乡”，东江一直有发展恐龙产业的想法，只是碍于资金、市场容量，以及项目审批等问题，始终没能见到下文。直到去年，他们找上信旅这根大粗腿，终于让项目落了地。 蜜蜂旗下幻景与数字生物分别负责恐龙园的为vr/ar游览部分和实景机器人部分，而后者更是脑洞打开，借鉴尼斯湖水怪，想要用大型涉水机器人打造万绿湖水怪，并且制作了一只一人高的演示模型。 只可惜，这样异想天开的方案注定无法通过，不提水源保护地的问题，单是配套商住楼的问题就能轻易抹杀这个方案。有诸多模仿对象珠玉在前，信旅想的是恐龙搭台、房产唱戏，自然对远离城市生活圈的选址不慎感冒。最终，水怪方案得到接受，却被挪到了市区南部，从湖怪变成池怪，格局小了很多。好在风险和难度也是随之降低，如今已经完成了水池构建，只等大恐龙运过来进行组装调试了。 俩人说话间，立在俩人身侧的周光武忽然开口：“来了！他们到了。” 和郭洛钧那种名为保镖实为帮闲跟班的家伙不同，周光武才是马竞的正牌保镖。虽然不是特种部队出身，却也接受过全面细致的专业培训，至少观察力就不是朱玲玲这等办公室白领可以比拟的。 马竞也注意到了山下来人，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来了？” 朱玲玲转动身体，看向来人方向。 这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也是五花八门：穿练功服的所谓武林人、穿休闲装的普通游客、白短袖配西裤的本地公员、手端单反的记者、穿旗袍端托盘的礼仪小姐，以及一身制服的当地警察。 回看自己这边，就只有马竞、郭洛钧、周光武，以及自己，人数差距至少三倍。 想到这里，朱玲玲不由抽抽嘴角，略带讥讽道：“呵！亲友团还真是带了不少？” 马竞摇摇手，顺势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手机：“没关系，咱们的亲友团还要更多。” 朱助理迅速会意，调转镜头对准那群正在拾级而上的家伙，借机炫耀蜜蜂8手机的2x变焦镜头的同时，也为己方争取网络观众的支持。 过不多时，这群人便陆续来到山顶，纷纷朝马竞这边走来，问好、攀谈、拉投资、要采访，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并不完全一致。 真算起来，今日事都因朱玲玲而起，若是没她多嘴问一句“你眼中的传统武术是怎样的存在”，马竞也就不会画那段视频，各地太极名家也就不会上赶着要来挑战与他。按照约定，今天这场比斗便是第一场，由本地太极高手出战第一阵。 原本，朱玲玲还有几分身为始作俑者的羞愧之心，可当她看到那些忙着攀谈合影的说的挑战者，心里却冒出一种哔了泰迪的不爽感觉。 扫描安检、寒暄几句、介绍引荐，围观群众纷纷推到观景平台边缘，把场中区域留给对战双方。 马竞摸了摸露在t恤外面的前臂，施施然走到场中镇定站好。 一名中年男子挽起袖口率先下场，出战第一阵。他身穿对襟练功服脚蹬老布鞋，像极了影视剧里的民国武人。 二人对面站定，曲臂弓腿神态松弛，却用犀利眼神互相攻击。 心里悄悄吐槽一番还在磨叽的俩人，朱玲玲微微偏转手机，把周围那些围观群众录入画面，然后转回场中。 经过一夜加半天的发酵，“马竞群嘲传统武术”的事情已经传的尽人皆知，引起了很多质疑和争议，也得到了想要的关注和支持，大家一致认为是时候收网洗鱼执行套路下半阶段了，然后就有了下午这场全程直播的“桂山论武”。 既然犯了众怒，自然要努力洗白，而他的方法却是网游运营商用来搪塞玩家的那句“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玩家”。 仗着马拉松冠军级别的强壮身体，以及神经系统信息化带来的快速反应，马竞有信心成为最强的那个“玩家”，进而用自己的战绩证明“传统武术不是不能打，只是缺乏竞争退化了”。 当然，这些东西都要一步步实现，他现在得先面前的家伙。 功夫剧武打片甚至武侠小说里的精彩打斗其实是事先排演好的“套招”，主角怎么打，反派怎么防，喽啰怎么不丢板砖，其实都经过武术指导和作者的仔细设计，反正角色都是虚假的，死了伤了影响不到现实，自然是怎么好看精彩怎么来。 然而现实中的打斗却不是这样，古代医疗缺乏养家不易，一旦受伤很可能落下残疾影响生计，导致“江湖”上充满卖艺人杨铁心、镖局老板林震南这等“以和为贵”的武者。到了现在，因伤致残因伤跑学员的情况依然时有发生，再加上法律限制私斗，武林更是一团和气。 就像现在这样，人群外围站着身穿制服的本地警察，随时准备站出来制止非法行为。有他们在此震慑，比武对战这种非法斗殴活动自然无法展开，大家只能选择和和气气的比斗项目——太极推手。 推手是太极拳各派系普遍使用的训练方式，俩人对面站定，用太极招式和眼神互相攻击，迫使对方后退者胜。过程中虽有肢体接触和碰撞，却没有拳打脚踢肘击头槌这等危险动作，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因为安全便捷斗智斗技，还有一定的观赏性、竞技性，时常有人组织推手表演和推手比赛。 然而这项活动却是典型的易学难精，即便是正规比赛，也经常出现推着推着变成斗牛角力、掰腕摔跤的现象，失了太极真意，场面也比较难看。而那些表演为了视觉效果，又经常加入各种浮夸表演，各种隔空打飞，各种以一敌十，看起来匪夷所思引人注意，却也败坏了太极名声。 说实话，在朱玲玲看来，真正的推手切磋其实有些无聊：开始时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努力观察对手寻找破绽，然后双方谨小慎微的不停用小动作试探干扰对方，最后的高朝段落却异常短小——只要找准机会发力推带，通常就能迅速分出胜负——快到一不留神就会错过。 就像她现在看到的这个场面，刚才还在对峙中的俩人已然分出胜负，中年男后退两步脸上挂满羞恼。 明显赢了的马竞勾勾手：“承让了。” 虽然有点儿方，围观群众还是不吝送上欢呼与掌声，只可惜山顶开阔风大，声音听起来干干的，一如大家的心情。 接下来，又是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台来，服装打扮和前一位完全相同，就是面上风霜之色更浓，看起来要老五六岁的样子。只可惜，多出来的“几年功力”并没有发挥作用，他同样迅速败退，踏踏踏向后倒退的行动被朱玲玲来了个仔细。 接下来，却是轮到门派章门上场了。老头白眉秃头面色红润，看起来很有几分神功大成的感觉。可惜还是和手下徒弟一样水，俩人双臂刚一接触，马竞劈头盖脸就是一股刚劲，成功让老头在地上打了个趔趄，却是再一次取得了轻松的顺利。 只是这一次，欢呼鼓掌的声音又小了不少。这里面既有得给本地门派面子的原因，也有比赛对抗性不足的原因。说好的势均力敌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一上来就被轻松秒杀，而且还都是那种看着不甚厉害的动作，既没有闫芳style的一退数步、凌空跳起，也没有众人期待的“精彩”打斗，自然容易让人感到犯困。 大多数普通人还是更喜欢拳拳到肉飙汗出血的常规搏斗，对过于平和缺乏冲突的推手兴趣缺缺。然后，聊天的、刷微博、刷直播的、打哈欠的逐渐多了起来，只有两位尽职尽责的户外播客还在继续直播，其中一个还是职责在身的朱玲玲。 再次调转镜头，把众人这副惫懒懈怠的模样都拍下来，她又把镜头对准了场中的马竞。 后者坦然笑笑，对着围观群众发出邀战：“看大家的表情，可能有人觉得不过如此，我上我也行。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觉得咱们还是亲自下场试试的好，有人愿意赏脸么？” 愿意的人自然是大把的有，要是真的能推翻马竞，将来和网友和子孙吹嘘起来，也能自豪地说出那一句：“马竞其实没啥战斗力，上次和我推手，被我推了个屁股墩！”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是低估了马竞的战斗力。虽然没有掌握玄之又玄的这劲那劲，马竞却有着身大力不亏和反应敏捷关节柔韧的优势，小技巧玩得和老武师一样滑溜，却是轻易获胜。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就是要酷 手指轻叩平板屏幕，汤佳怡笑着说：“长相太眼熟，一点儿也不酷。” 马竞摇头辩解道：“这个只是工程机，真机的外观当然不会是这样子。样机就在保险柜里放着，你要不要看一下？” 新酷牌将于今晚举办“941酷”战略新品发布会，届时马竞将采用远程连线的方式登场。相关设备和物料已经运抵马宅，vr直播间也都布置妥当，只等时间到来大幕拉开。 “不用了，”汤佳怡轻轻摇头，“提前两小时而已，犯不着为了这个违反保密规则，还是按规矩来吧。” 为了营造悬念吸引关注，厂商在重要新品亮相前都会尽量保密，然后定时透露一些真假莫辨的消息制造话题烘托气氛。苹果三星特斯拉，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国内厂商也都有样学样，玩起了云山雾罩。新酷牌也是这么做的，他们之前在官微连发三张预热海报，依次晒出9、4、1三个数字密码，开启有奖竞猜让人推测新品是什么。 汤佳怡既不缺钱，生活中也不缺少各种科技产品，黑科技已经多到让她麻木，这些针对普通用户的手段自然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马竞也知道这一点，当即颔首说道：“不看就不看。” 他都放弃了，对方却忽然来了谈兴，伸出大拇指在平板上比划一番，“屏幕差不多有9英寸，而且平板通常横屏使用，和背景图比例符合，那个‘9’说的就是它吧？” 马竞摇头，“你量的不准，实际数字是106英寸。那个9其实指的是蜜蜂9。” “不还有半年时间么，怎么这么快就升到9了？” “抢先使用全新系统，也是酷的体现嘛。” “那‘4’和‘1’呢？总不能是正面四摄和带鱼屏吧？” 三张数字线索图片的比例各不相同，看起来很像特定电子产品，很多人都和她一样，联想到这几样东西上面。 “怎么可能？只要舍得多花钱，就连公版白牌手机也能用上四摄和带鱼屏，这些东西已经失去卖点价值，不是非常酷。” “那是什么？” 马竞神秘一笑，“别着急，再过两小时你就知道了。” 卖关子的行为让汤佳怡着恼，为了表示抗议，她直接更换话题，问了另外一半酷牌。 因为转型不利，这家老牌手机公司遭遇危机，被乐士老板贾布斯趁低入手。没过多久后者的资金危机爆发，被人追债被记入老赖名单，现在躲在国外不敢回国，只得低价甩卖资产套现，蜜蜂移动便是他的接盘侠之一。 在贾布斯的主导下，业绩低迷的酷牌集团被拆分成两块，专利、品牌和研发部门注入新酷牌，打包卖给蜜蜂移动，成为后者旗下子品牌。剩下的内地工厂连同上市公司壳资源则被注入酷牌实业，暂时负责替新酷牌代工手机，同时绸缪更改土地用途，联合其他房企进行房地产开发。 城镇土地都是国有性质，企业只能获得一定年限的使用权。根据实际用途不同，转让价格差别巨大，有政策的产业园最便宜，然后是普通工厂和仓库，住宅和商业服务业则要贵的多。想要把工厂和总部地皮变成高价值住宅和商业用地，麻烦可是不小。 “你说，酷牌转型房地产能成功么？” “有些麻烦，”马竞皱起眉头，“做这个需要和国土、规划、水电交通还有银行打交道，需要很强的关系和手腕。老贾现在名声大损，别人撇清还来不及，单靠他自己肯定搞不定这些。其他大型地产公司倒是能做，不过现在形势不明，应该都在观望顺便压价。” “是啊，承包荒山种树养鸡都各种麻烦，何况这个。” 大城市其实还好，竞争激烈的同时，管理也较为透明迅捷，很多人喊着“逃离北上广”，转年就又跑了回去，便是受不了地方上慢悠悠、讲人情的做事风格。 鹭岛特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蜜蜂受到的掣肘还不算严重，专往落后地方跑的两家农林企业佳农和绿野却是深受其苦，成立数年遇到的各种幺蛾子足够拍两部80集的国产电视剧。要不是马竞家大业大还有自己的发声渠道，这两家充满情怀的公司怕是早就被人玩坏了。 摇头把这些恼人的问题甩出脑海，她决定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对了，上回见到老贾，有没有帮网友问他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下周还回国么？” 失笑摇头，“你怎么也问这个？却是他经常回国的。” “真的？怎么没见媒体报道？”话一出口，汤佳怡就反应过来，“你说的国内，该不会还包括港澳吧？” “然也。” 那两个特区有着独立的海关边检系统，和通常意义的回国不是一回事。白了他一眼以示鄙夷，汤佳怡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他这样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看了，单论发家致富、落袋为安，贾老板是真的厉害。可要说营商立品受人崇拜，他就差得远了，就算将来真的造车成功，品牌美誉度也是个问题。之前谈收购的时候，他还推销过乐士移动，不过被我拒绝了，白给也不敢要。我脸皮薄，不想被人堵门要账。” 汤佳怡微蹙眉头，“其实，要是价钱合适，接过来也不错，现在这样总拖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乐士移动拖欠供应商货款，商城和影视部门又拖欠他们的销售款和补贴，后两个的资金又被抽去买联赛转播权。三角债什么的最烦人了，何况还是四角债，咱们还是少粘为妙。” 汤佳怡同情心发作，皱眉问道：“可那些供应商怎么办？看着怪可怜的。” 马竞两手一摊，“商场就是这样，稍不留神就被坑被骗。他们自己交学费，总不能让国家、让别人付账吧？真要说起来，如果庞氏骗局成真，他们其实也是共谋来着。老贾用订单把他们拉进来，合伙搞个大场面，然后用美好未来去骗金融机构的钱。” 见妻子明显不信张口欲言，他又换上缓和语气，“其实我们也有做工作的，蜜蜂联系了很多供应商，帮他们注资恢复生产、加入蜜蜂体系，保住不少企业和就业，也是广受好评呢。” 他没有说的是，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挑选和压价入股，惟最有价值的企业才能得到资助和帮扶，其他没什么竞争力的就只能指望天助，祈祷贾老板造车成功，早日回国还帐。 汤佳怡自然想得到这层，挑眉反问一句，“会么？” 不等丈夫回答，她就径直站起，拎着四只小书包，朝一边欢快玩耍的儿女走去。大人的世界太复杂，还是小孩子单纯好相处。 马竞也跟着站起，帮她一起捕捉调皮的小家伙。虽然年龄增加了一倍，他们对门前草坪的喜爱却是有增无减，已经到了不催不走的地步。 扭头看了眼夕阳下呈现黄绿色泽的楼房，他知道问题就在那里，小家伙们都有在自己家里迷路的遭遇，貌似有些恨乌及屋呢。大房子给了他在家办公的自由，却也夺走温馨热闹的生活氛围，很难说清孰好孰坏。 一小时后，马竞梳洗完毕收拾一新，戴上特制的透明眼镜，走进位于底楼的vr直播间。这是一个纯绿色的大房间，四面墙壁、天花板以及地板都刷着抠像专用漆，可以进行实时的抠像合成。配合藏在各个角落的灯光、传感器、摄像机，画面效果接近专业级。 房间角落里放着一根两米高、两米粗的透明圆柱，却是本次发布会的主角之一，全息投影柱。 当然，这只大家伙和之前亮相的holotable全息沙盘、holo1全息眼镜一样，都还只是伪全息。它的核心其实是一块全息透明投影屏，其具有独特的光学特征，用高亮激光投影机对其投射3d人物影像，可以让观众产生恍若真实的3d视觉。 近几年颇为火热，尤其受到初音粉喜爱的全息投影技术，其核心组成也是这两样产品。 不过摄影机影像传感器以及投影屏都是二维平面，所谓3d人像更是将两幅视差图像叠加投射，借助欺骗眼睛形成立体视觉，对观影角度和观看距离有着较高要求。 就3d电影和全息舞台而言，只有正面特定区域的观众才能看到立体影像，其他区域的观众看到的人物景象会逐渐趋于扁平，越是偏离主轴变形越严重，和幕布平行时更是会变成一条亮线。 为了解决视角问题，蜜蜂幻景的全息团队采用了一种铺张浪费的办法，借鉴之前打造全息沙盘的经验，他们将投影仪数量从通常的两台增加到16台，同时让原本固定不动的透明幕布旋转起来，将不同角度射来的影像尽数投射像周边360度区域，无论观众站在那个角度，都能看到饱满的影像。 这样虽然能够提升投影效果，却也带来成本升高、工作区域变小、用途严重受限的毛病，蜜蜂为其设定了小型化、廉价化的发展方向，主攻二次元宅人，尤其是虚拟偶像粉丝。 为了能和偶像天天见面，国内外的宅人氪金改造透明机箱、自制投影金字塔、编写mr应用、制作ar互动卡片，可以说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考虑到很多人的动手能力堪忧，蜜蜂幻景特意为他们打造了名叫全息精灵的桌面投影设备。 考虑到新酷牌成立需要搞新闻打名气，马竞授意幻景与之合作，让这根小柱子登上今晚的发布会，成为那个“1”。 为了先声夺人引起话题，全息团队又制造了两台2米x2米，内部抽真空、底部装电动机的大家伙，一台在这里，另一台则被送往深市，此时已经摆在发布会的舞台上面。 调试完成又等了一会儿，面前镜片上出现提示。马竞神色一肃，又很快放送下来，坦然看向面前空气。 同一时间，远在深镇的发布会现场。 暂时兼任新酷牌通讯ceo的魏怀亮站在舞台上，努力收束中年发福的肚腩，向台下媒体记者和死忠粉丝介绍汇报收购一月来所做的工作。 末了，他走到大屏幕旁边，伸手抓住下垂的帷幕摆出自以为帅气的造型，扭头看向台下，说出某过气魔术师的名言：“下面，就是见朕骑鸡的时候了！” 10后还未成长起来，大部分观众都听过这句话，闻言纷纷笑出声。等有人回过味来，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还未完全消散，舞台灯光就是一黯，魏总猛地拉开幕布，中年大叔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个寸头西装帅哥，不是马竞还是何人？ 舞台上的马竞朝前走动，微微转身，抬手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马竞。” 观众脸上的笑容变成愕然与惊喜，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散乱惊呼声。发布会开始前某人还在鹭岛家里连线直播说来不了，那现在台上的是什么？特型演员、仿真机器人，还是大变活人魔术？ “哇！呀！酷！我去！nb！” 一同震惊的，还有守在电视机和网络后的直播观众，现场导演特意砸i这里安排了一个横移镜头，投影柱的全向特色显露无疑，顿时一起大家的好奇心。 纷乱场面被摄像机捕捉，经由网络传入鹭岛，最终呈现在马竞面前的镜片显示器上。他熟练的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开口说明情况，表示自己人还在鹭岛，现在是借助全息投影技术登场和各位见面。 舞台光线昏暗，观众很难注意到全息投影柱的轮廓。不过要是细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到马竞身边有一道朦胧光柱，这是全息膜散射漏光导致的，无法彻底消除。经他提醒，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对马竞口中体积的“全息精灵”充满了好奇。 当然，好奇归好奇，他们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带着惊奇与惊喜的快讯简报很快被人写就，发往各家科技媒体的主页。有那手快的，更是已经第一时间上传短视频和动图到社交平台，为#蜜蜂全息黑科技#的话题注入高能燃料。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亮点 先发快讯，再修改，之家前方记者王山轻舒口气，抬头看向舞台上挥洒自如的马竞。 听闻有发布会要开，身为蜂蜜的他果断动用副主编权限，从接替自己负责蜜蜂新闻的新人小苏那里抢到邀请函，马不停蹄飞来深镇，而这场发布会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黑科技越来越溜了，就是这沉迷‘捡垃圾’是怎么回事？先是衰落十年、存在感微薄的夏新，再是和塞班一起沉没的vertu，现在又把日薄西山的酷牌捞了起来，下一步又会看上哪家呢？” 马竞远在鹭岛，当然不知道有老朋友正在发布会现场腹诽吐槽自己，依然神色轻松地进行着他的演讲。 “之前的事情，大家想来都有了解，不用我多说。只强调一点，新酷牌将变得更加年轻、更加前卫，却不会做出抛弃老用户的蠢事来，设备升级维护将接入蜜蜂体系，相关政策就好就长，不让大家吃亏。” 声音被直播间拾音器采集，经由网络传到深镇，再经技术处理削弱延迟感，这才发往会场音响变成声音钻进老王耳朵。 听见这话，王山忍不住暗自撇嘴，“这话说的是巨硬是吧？是巨硬吧？” 这么想着，周围很快传来低笑声，证明他不是一个人。想想也是，明明是智能手机系统先行者，明明有钱又有人，微软却在这个领域一败再败，坏了名声又赔钱，着实是让看客都替他们着急。 舞台上，马竞很快把话题拉了回来，并没有沉迷于揶揄嘲讽友商。 “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缓步走到舞台右侧，马竞提高音量：“下面，就让我们进入正题，欢迎来到新酷牌‘941酷’战略及新品发布会！让我们一起见证行业老兵的涅重生！” 话音落下，舞台大屏幕便重新亮起，出现四个闪亮大字：941酷。和一边光柱中的全息影像一左一右，照亮台下观众的视野。 侧身抬手，指着背后“941酷”四字，全息马竞娓娓道来，“这四个字便是本次发布会的主题，关于他们代表的含义，大家显然有着不同的理解，根据我们的不完全统计，主要的看法有这么些。” 四个字符缩小一半，周围出现缤纷闪烁的词云，全都是竞猜活动中的高票答案。 与此同时，光柱中的马竞面前出现一块倾斜悬浮的全息屏幕，远远看去内容貌似和大屏幕保持同步。 看起来很是酷炫，不过大家却都保持淡定，全息显示器都出现了，再弄出悬浮成像完全顺理成章，一点儿也不稀奇。 “不得不说，群众的智慧总是超乎想象，网友们的猜测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不过就这次竞猜而言，正确答案只有四个，那就是，”马竞拖长声音，抬手依次虚点四下，面前和背后的屏幕上的词云发生变化，收缩聚拢在四个字旁边形成关键词，分别是：蜜蜂系统9、4款新品、e1全息精灵、更多酷玩。 微微点头，马竞朗声道：“很高兴，约有36%的网友猜对至少一个答案，有2%的网友才对全部答案，他们都将得到我们承诺的奖品。” 轻点第一组关键词，继续介绍道：“为了重塑年轻、前卫的品牌风格，新酷牌的移动设备将得到新锐版系统支持，可以抢先体验最新的蜜蜂9。当然，要是用户兴趣不大或者设备配置不足，也有稳健版蜜蜂系统以及基于安卓的可以选择。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先试试新系统，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轻轻一抹，屏幕内容跟着改变，出现蜜蜂9的桌面图片。共有六张，一张竖屏、一张分屏、四张横屏，分别对应手机、眼镜、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视以及游戏机。 这几种模式早就存在，新系统的界面布局大致不变，图标风格也是蜜蜂倡导的直觉拟物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台下观众刚刚提起的好奇心和期待感顿时回落，不由有些失望。 似乎是早就料到大家会不满意，马竞笑着摆了摆手，“虽然看起来外观没有什么变化，但蜜蜂9却是颠覆自己，面向人工智能和深度学习从头设计的全新系统。它和蜜蜂8的关系，就像是蜜蜂2之于蜜蜂8，完全是颠覆性的。” 蜜蜂2是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蜜蜂1却是功能机专用。就算听众不知道这两款早期产品，也有鼎鼎大名的windows做例子，不愁他们理解不了。 win95以前的视窗系统，本质其实是运行在dos操作系统上的图形应用软件，和魔兽争霸1/2、上古卷轴1/2、仙剑奇侠传等经典游戏一样，需要用户先启动dos，再手动输入命令才能运行，这显然对初级用户不够友好。 意识到得小白者得天下，微软从win95开始将dos系统藏了起来，开机直接进入图形桌面。虽然核心还是dos，但易用性提高还是让95、98两代系统销量暴涨，之流，彻底奠定个人电脑操作系统霸主地位也是在那时。 再后来，意识到硬件进步后老系统逐渐掌控不住，微软便与ibm联合开发面向新技术pc的os/2系统。后来合作破裂，ibm抢先推出os/2warp，却被完全图形化的95、98两兄弟轮番吊打，一手创造pc标准就此“易主”，成为wintel（微软英特尔）王朝的独霸疆域。 有意思的是，os/2并没有就此凉掉。微软将其改造成推向市场，并进而衍生出、0等后续系统。 因为换了内核从头再来，奔腾加nt的全新pc彻底抛弃包袱，跑步进入新时代，产业大为繁荣的同时，也让微软和intel在世纪之初双双攀上巅峰。 当然，随着智能手机的兴起，x各自孵化出ios和安卓这样的新物种，arm也在移动处理器领域弯道超车，弄得微软和英特尔这对好基友遭遇“中年危机”，那就是后话了。 蜜蜂与微软英特尔既有合作也有竞争，马竞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多费口水，略微点出要点，他就进入演示环节，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当面’演示起来。 他掏出来的，并不是最近常用的jet黑玉，也不是目前最新的蜜蜂8，而是一只有着棱角分明侧边和撞色外观的新款手机。 “对了，这个是新酷牌即将推出的新产品，sword名剑，主打轻薄、时尚、全面屏。虽然主要面向年轻用户，但性能绝不缩水，和蜜蜂7a一样选用蜂心537，跑分和游戏成绩绝对让人放心。” 为了证明这一点，马竞索性抛开阵营成见，打开了时下正火的“农药”。虽然没能得到专门的多核优化，但新手机还是凭借强劲单核性能和优秀系统调度获得出色表现。而马竞的操作也是足够亮眼，不到3分钟就把对面打哭打爆，轻松拿到mvp评价。然后他就关掉游戏，继续介绍其他内容。 蜜蜂没有发布会上蓝屏死机的传统，后续演示自然也是成功的，语音识别、人脸识别、声纹识别自不必说，都是一次过，马竞还特地提起双胞胎问题，表示稍后会有双胞胎挑战、网红挑战以及声优挑战，欢迎大家关注。 正听他介绍无障碍模式，演示用嘴打游戏，老王手中电话却是轻轻一阵蹦出消息提示。低头一看，是负责游戏新闻版快的周林，他的回复简短直接，“不是演的，直播间都炸了！太狠了！” 话说现在是晚上八点，正是玩家大量上线饭后来一局的高峰时段，刚才惨遭马竞吊打的五名玩家可不是什么路人甲，最次也是金框黑钻，还有个金框红钻的王者主播，而他刚才正好也在直播。 正是意识到这点，老王第一时间拍照发给周林，帮同事抢下这个新闻。 “哎呀，真是惨！”摇头笑笑，老王回了个露齿笑脸，“那就这样，回去记得请客哦！” 舞台上的马竞还在继续介绍新系统的其他功能，因为推倒重做的关系，拍照、相册、浏览器、播放器、录音机、日历、通知推送等老功能都得到全面增强，变得更加智能化、便捷化，不管是语音还是点击看起来都很好用的样子。 为了演示重做后的智能录音机，马竞再次开始炫技模式，现场演唱了他的鬼畜名曲《开箱抽卡进行曲》。 蓝蓝路（麦当劳叔叔）、尔康、元首、葛炮、诸葛丞相、金馆长、矢泽妮可、防脱洗发水、金坷垃、doge狗……“鬼畜全明星”的队伍不断扩张，但大多数都是被网友强行拉进来。马竞却是个例外，他是臭不要脸自己硬挤进去的。 因为率先打出“想鬼畜，请掏钱”旗号，并把行事过分鬼畜作者告上法庭，他成功拉到大半个鬼畜圈的仇恨，很多人特地花几块钱买他形象授权，然后极尽恶搞嘲讽之能事。马竞虽然被人讽刺挖苦，却也赚钱扬名两不误，算是没给自己的姓氏丢脸姓马的，都擅长挨骂赚钱。 可能是花了钱会更用心，马竞鬼畜的平均水准明显比其他作品要高一点，这首“开箱曲”更是堪称优秀的佳作。它的曲调是经典的“雅克兄弟/两只老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节奏明快简单轻松，搭配浅白押韵、满含深意的歌词，听起来却是别有风味。 仗着e7u系统带来的超常学习效率，马竞早就把唱功推到专业层次，即便比不了专业歌唱家，却能吊打大半个娱乐圈。经他之口唱出的演唱版少了音源拼凑的生硬感，讽刺和鬼畜味道却被大部保留，还多了一丝诙谐轻松的味道。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观众惊掉一地眼镜的，还是他随后的操作。 没有直接录音文件演示录音效果，他打开ai翻译家，点选“歌曲原音译唱”将其转译成粤语，播放一段又换成英语，接着是闽语、法语、吴语、俄语，方言和外语起飞，却是都能顺利搞定。 在座诸人不是科技媒体从业者，就是科技公司粉丝，自然不会对虚拟歌手、人工智能、机器翻译、原音翻译感到陌生，但马竞展示出来的技术还是吓到他们了。 原音译唱版本固然有着机翻作品惯有的生硬不自然，却能听出明显的旋律和感情，已经达到能听的程度，普通人可能接受不了，那些经常听电子乐的人却是没什么接受障碍。 实际上，障碍依然存在，现场的vocaloid用户、小众外文歌爱好者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非常好看。ai啥都能做了，还要苦心调教、死磕外语么？ 还好，马竞下面的话很快让他们安下心来。 “如大家所见，原音译唱是原音翻译、虚拟演唱等技术的跨界联合，目前还有很大的不足。限于训练素材，暂时只支持蜜蜂音乐平台上的歌曲。” 微微点头，王山举起手机录制语音便笺：“不碰其他平台一举两得，既规避了版权风险，还能为自家歌曲拉流量，也是心机。” “开箱曲”被蜜蜂音乐签约独占，自然不会存在版权问题。 有亮眼吸睛的蜜蜂9珠玉在前，相继登场的四款新品顿时黯然失色。虽然这些手机、平板电脑、变形笔记本都有着亮眼的优秀外观，硬件性能和价格也比较有竞争力，却还是没能得到太多关注，也就是“双面”平板电脑取得了少许关注度。 这款产品同时安装蜂心处理器，预装蜜蜂8和优麒麟17，实在是有够奇葩。 马竞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很快就越过它们，朝前走了两步，让大家看清自己身边的全息投影柱，接着介绍起了e1全息精灵以及更多酷玩。 前者是台上这款全息设备的桌面版，硬件规格大缩水，画面效果差很多，价格也降到一千出头。借助自带的wifi、拾音器和摄像头，hg能够作为虚拟角色容器，也能用来进行视频聊天，只是弯腰低头对着瓶中小人说话，画风会显得有些奇怪。后者则是mod扩展模块，分别提供微距投影、高级振动手柄、冷热模拟、香味模拟等功能，显然是瞄着游戏玩家去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音乐背后 推开玻璃门，裹着浴衣的王山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意看向电视画面。 晚间新闻主播正在播报最新的台风消息，神色复杂，严谨肃然中又透着担忧。 发布会结束，这趟出差的主要任务完成，不过他却打电话退掉机票，留在深镇过夜。 机票是新酷牌方面代付的，得到了蜜蜂的注资，他们顿时豪气起来，人还没走就报销了往返机票。不过老王退机票却不是看上那一千块钱，他的目的是即将到来的台风。 在内陆长大，他从没见过台风也没遇过龙卷风，毕业后留在岛城工作，更是总和台风擦肩而过，心中难免会有些轻视与好奇。 岛城枕崂山、面黄海，南北夹着胶州湾，平素就很少受到台风侵袭，建市百年只有两次台风正面登陆的记录，分别发生在1939年和1985年。多数时候，台风都只会擦肩而过，在岛城周边撒下泼天暴雨，但有传说中的“德国良心下水道”护着，却是很难造成大的破坏。 久而久之，老王心中隐隐看轻那些只闻其名的台风，恰好这次赶上有台风靠近，索性留下来看个稀奇。然而，他却做了个坏选择，屏幕上正在旋转靠近的“天鸽”显然不是个一般的台风…… 新闻过后，电视上开始复播晚间综艺。随便看了会儿，老王感到索然无味，表示适应不了那种夸张与矜持混合的怪异风格，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纸袋。 袋子是新酷牌赠送的纪念品，里面零零碎碎装了不少东西，正好趁现在看看有什么。 纸袋上白下蓝，中间印着个头戴潜水装备伸“手”敬礼的大眼睛小鱼，弯曲鱼鳍、圆眼镜、通气管正好构成变形的“l”，却是刚刚发布的新吉祥物“酷小鱼”。至于一条鱼为什么还要水下呼吸管，他就不知道了。 把里面东西倒在沙发上，果然看到不少新奇玩意。 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只塑料罐子，外面印有一条粉红眼镜蛇，颜色粉嫩、外形圆润，却是毫无蛇类的杀气，看起来比宠物蛇、黄金蟒还要软萌。 灵光一闪，他把蛇罐重新装了回去，整理好袋子，打开房间所有灯光，取来数码相机跳到摄像模式放在手边，打算录制一个“酷牌发布会赠品开箱视频”。搞机黑板报已经停更好久，正好那这个凑数。 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过程，老王拿起装蛇的塑料罐，在底部找到说明标签，总算弄清楚这玩意是怎么回事。 它名叫“跳舞眼镜蛇（daning naja）”，出自蜜蜂玩具，灵感来自印度舞蛇，本质却是充满创意的蓝牙音箱。 舞蛇是印度特色，戴头巾的耍蛇人席地而坐，拿起芦苇和葫芦制成的喷吉（pngi）吹奏乐曲，他的眼镜蛇便从旁边篮子里钻出，不停扭动宛如跳舞。 蛇类本没有耳朵，却能通过地面感受到振动，舞蛇人坐着吹奏长管喷吉，声音通过对面传到眼镜蛇的头部，进而使它产生条件反射，身体跟随而动。眼镜蛇牙有剧毒，如此危险的动物，却能被人用音乐掌控，这便是舞蛇的魅力所在。 相较之下，眼前这条蛇看起来软萌可爱，却是失去了这种最大的魅力。 暗自腹诽着给蛇换皮的蜜蜂，老王随意拧开了罐子。 探头看向里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只灰白色的小蛇，身上鳞片清晰，眼睛明亮森然，却是吓得他手抖了一下。 正要把它丢掉，却发现小蛇盘曲不动只是死物，老王这才匆忙收手，满脸郁闷地看向相机，想着要不要把这段掐掉。 再次端起罐子，他仔细看向标签，果然看到异常，撕开上面一层标签，面前出现灰色眼镜蛇的图片，旁边也有“颜色：仿真灰”的醒目字样。 虽然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老王还是扭头看向镜头强行解释道：“应该是包装环节出现错误，有人把‘仿真灰’款式的跳舞蛇装进了‘可爱粉’的盒子里面，这个事情我会向新酷牌还有蜜蜂玩具反映的。” 大略遮掩过去，老王这才看向罪魁祸首。 跳舞蛇由两部分组成，上面是盘着的蛇躯，鳞片花纹清晰，触手微凉软弹，下面是一截五厘米厚的黑色圆柱，沉甸甸的颇具分量。 按照说明上讲的，他找到底部开关按下，用手机扫码连接蓝牙音箱，然后打开蜜蜂音乐点击“心情f”模式。音乐响起，竟是从微张的蛇嘴中传出。 与此同时，灰白色蛇躯缓缓立起，颈部皮褶撑开显露眼镜蛇的典型特征，随着音乐节奏左摇右摆，就像是在跳舞一般。 暂停播放，小蛇又会蔫蔫地缩回去，直到再次点击播放键才会重新起立。 蛇头硬硬的，里面应该有喇叭和功放电路，蛇躯却是空心软胶，手指捏住能够感到里面的压力变化。 拿起底座看了看，王山顿时了然，“这东西其实和那种按一下就能伸出长舌头的玩具是一个原理，只是做的更加精细可控。” 敲了敲底座，“网上有个印度小哥用输液器自制液压挖掘机的视频，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我觉得这东西的原理应该介于两者之间，底座里面有气囊或者液压缸之类的装置，然后解析歌曲改编压力，进而让软胶小蛇做出站立摇晃等动作。” 因为形状限制，蛇头音箱的音质非常一般，不过胜在新奇有趣。老王索性不关音乐，就让它这么晃着。 再看其他物件，一个甚为眼熟的物件映入眼帘。 那是个塑封壳包装的皮面本子，比手掌略小，看起来很像以前流行的口袋电话本。 手里拿着小本子，老王也是感慨万千，扭头对镜头说道：“十几年前的手机特别贵，动辄要几千上万块，打电话还是双向收费，一般人买不起用不起，大家主要使用各种公共电话，小卖部公共电话、i电话亭、201电话卡之类。为了记录亲朋电话，很多人口袋里都有类似的小本子。” “再后来，联发科研发出手机解决方案，拉低手机制造门槛导致山寨机泛滥，功能机价格血崩谁都能买得起，再加上取消双向收费，公共电话逐渐过气，这种小本子也越来越少见到。等到智能机兴起，内置电话本更方便的通讯录，这些小本子更是没有了存在意义，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 感慨着打开塑封壳，取出本子打量一番，王山很快发现异常，虽然外观很像，还配有黑色细杆笔，但眼前这东西的手感却是硬硬的，没有纸质品该有的弹性。翻开皮面书壳，眼前赫然出现一块浅灰色液晶屏，上面还有十几行说明文字。 视线扫过，老王已经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却是蜜蜂电子新近推出的“云笺ini”电子记事本。 它装有一块4英寸双稳态液晶屏，功耗很低能长期显示文字和图案，借助电阻手写屏还能将内容保存下来传给手机，很适合用来记录一闪而过的灵感。 当然，这些都是说明上写的，这种售价上百元的本子具体有没有用，老王表示严重怀疑。人们已经习惯于使用输入法，再想把人拉回提笔写字的状态，难度着实不小。 “嗯，这两个应该就是这次纪念品礼包的大头了，剩下都是些猪肉券、鸡腿券、鲜花券之类的兑换券。对了，我发现一张奇怪的东西……” 拿起一张蓝色纸券放到镜头跟前，老王微带兴奋地说道：“这是智蓝酒店的住宿券，上面写着‘共度七夕，digilve之夜’，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有兴趣的观众可以多多留言，稍后我会抽奖把这些东西全部送给大家。” digilve其实是数码老虎公司的英文品牌，因为周围有同事是其用户的关系，老王对他们卖什么一清二楚。想到这什么七夕之夜应该和他们有关，他笑得特别荡漾。 开箱结束，他关掉录像功能，把视频导出到笔记本上开始处理。 剪辑精炼、消除噪音、添加字幕和特效字、调整亮度、转码压缩……全部做下来需要不少时间。不过他是蜜蜂云视频的忠实用户，只需将视频上传到蜂云，直接云端预览剪辑，可以有效耗时。 全部做完，时间还没过零点。 直接通过蜂云客户端将视频发表到2站，他又把视频导出下载，重新上传到油库、b站等第三方平台。搞机之家是中立媒体，没理由对其他平台的用户视而不见。 酒店网络还算给力，二次上传很快完成。 等待视频审核的功夫，老王切到b站个人主页，打算看看这次推荐了什么有趣的视频。 ab两站不如2站财大气粗，却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蜜蜂和谷歌关系尚可，2站和yutube签有协议，转载视频需要得到2站和原作者的共同许可并支付使用费，ab站的搬运工就没这么多顾忌，想转就转潇洒得紧。 果然，老王的个人主页上出现不少油管转来的视频。 大致看了看，他的视线落到其中一条上面。 预览图背景是黑色空旷场地，中间是一身银衣的表演者，标题却是“世大运开幕式，卖水男孩表演‘飘向北方’”。 虽然年过四十，封面上的卖水男孩还是那么的年轻朝气，看起来和印在纯净水瓶子上的相片不差分毫。而当初听着他的歌长大的王山却已经变成了大头老王…… “不是吧？”老王眉毛一挑，心里充满不信。 这首歌是卖水男孩和一位马来饶舌歌手合作的新歌，唱出了千万“北漂”的复杂心声。虽然在内地不是很火，在yutube上却有着五六千万的播放量，各种翻唱演绎也有很多。 不过这歌写的是复杂纠结的北漂心态，用在运动会开幕式明显不适，他不相信那边的组织者会脑抽到如此地步。 “不管了，先点开看看！” “飘向北方，别问我家乡。高耸古老的城墙，挡不住忧伤……” 音乐很快响起，的确是《飘向北方》不错，不过视频下方的字幕却是“glbal resnane（全球共振）”。 显而易见，有人截取了卖水男孩在大学生运动会上的表演，将音轨替换成了另一首歌。 “这是要搞事情啊！”这么想着，他打开了弹幕显示，面前果然出现很多吐槽up主的声音。 歌迷粉丝积极为偶像正名，刷了好多解释的弹幕，比如这样：“注意看片头字幕，明明是力宏新歌‘全球共振’，不要被人带偏了！！！” 不过有人喷就有人赞，另外一些弹幕却带来异样声音：“飘向北方也很好，不觉得在虾扯蛋里唱这首歌，非常应景嘛？为飘向北方打电话！” 老王眉头一挑，他吃过虾扯蛋，知道这东西又名泡蛋虾，是当地名小吃，使用鲜虾、鹌鹑蛋和鸡蛋液制作。不过用虾扯蛋（瞎扯淡）来形容眼前这座命运多舛的“大巨蛋”体育场，居然莫名贴合。 “巨蛋”是大型穹顶建筑的俗称，这类建筑有着封闭的外壳，通常用于棒球、足球等体育比赛和文艺演出。因为热爱棒球运动，岛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巨蛋类建筑。那边受到岛国影响，棒球同样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这座“大巨蛋”便是应棒球迷的要求所建。 然而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虽然工程从1991年就开始酝酿，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到2006年才找到承建商，政企双方签署bt协议（企业建设、收费还贷、到期移交）正式开建。即便如此，工程还是经历颇多波折，累计投资增加到300亿（twd）还没搞定。两年前，新上任的市长更是将其叫停，说要查其中情弊，甚至一度传出“拆蛋”计划，最终却因为预计耗资将超过400亿（twd）而不了了之。 虽然在世大运即将召开的逼迫催促下，工程得到较高通行动力，终于冲破阻碍“如期完成”，但拖沓26年才勉强建成，内种各种情弊，暴露诸多问题，的确可以称得上“虾扯蛋”之名。 视线看向稍显空旷的看台，老王暗自腹诽一句：“不过仓促赶工必然会带来诸多隐患，观众热情不高，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也说不定。”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体验店 鹭岛上午，蜜蜂智能世界蜂园店。 算上专柜，全世界的蜜蜂销售网点早就过万，蜂园店却是最特殊的。 背靠蜜蜂总部和零号厂，这里总能领先一步，率先将新产品摆上货架。 久而久之，蜂园店就变成粉丝心目中的圣地，就连在门口排队都被赋予别样意义，有了一丝宛如朝圣的仪式感。 今天也是这样，虽然店铺支持拿号空中排队，虽然门前小广场上有遮阳篷和长椅，还是有很多顾客选择站在门前等待，却是连接到通知再赶过来那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因为卖的是消费电子及周边，出现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男性，很多身上都有着淡淡的宅味。 不过蜜蜂也有女性粉丝，此时的队列里就有十几个女孩子在等待。 张许瑶便是其中一员，她坦然靠坐在轮椅上，头戴耳机摇头晃脑，嘴里还在快速念着歌词：“有人说他在老家欠了一堆钱，需要避避风头……”，却是《飘向北方》里的rap段落。 这首歌发行五个月，在墙外收获几千万点击，于她而言却是一首新歌。因为卖水男孩在世大运开幕式上的压轴表演，她才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虽然知道这里面有误会，她还是中了毒，单曲循环直到现在。 听得多了，她也试着跟唱，可惜演唱段落难度还是太高，只能加速语速尝试rap。这东西很自由的，哪怕唱得再烂，也能硬着头皮说自己是在玩freestyle。 忽然间，水滴天降落进人群，大部被头发衣服吸收，少数碰到皮肤带去淡淡凉意，终于惊醒了等待的人们。 “嗯？”张许瑶抬头看向天空，“这是，下雨啦？” 夏季本就多雨，今天天气预报也说有阵雨，她早就备好了雨具，当下从置物袋里抽出雨伞，打开撑在头顶，继续停着她的歌。 身后申雪妮有样学样，也是抽出雨伞打开，然后推着轮椅朝边上遮阳篷走去。情怀什么的，在健康和安全面前只能先放一边。 “不用不用！”张许瑶连忙叫停，“我这轮椅说是支持涉水15厘米，这点儿雨水应该没有问题。” 申雪妮脚步不停，低声反问：“要是有问题怎么办？这可是4000块押金的高级货！” 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能共享，就连轮椅和双拐这样的医疗器械也“共享”了。虽然它们的运营模式看起来更像是“传统租赁app”，张许瑶还是赶时髦体验了一把。 “没关系，正常使用进水，我就告他们虚假宣传！” 眼镜姑娘一阵无语，只好拿出杀手锏，拿出自家手机，“就算轮椅受得了，手机屏幕也受不了。” 电容触摸屏什么都好，就是不防水，沾上水滴必然出现误操作很是烦人。还有她的眼镜也是，粘上水会很烦人，还是早早躲开的好。 这个理由实在太强大，张许瑶顿时收声不再抗拒，现在过去还能抢到好位置，却也是不亏。 夏天的雨势向来迅疾，虽说天气炎热，不会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无情的拍”，但洗雨水澡依然不是谁都想要的美好体验。眼见雨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人群纷纷四散避雨，排队长龙顿时崩溃。 耳听着遮阳棚被打得劈啪作响，坐在长椅上的申雪妮扭头看向身边，“提前购买，价钱贵了四成不说，还要亲自过来排队，你现在后悔了没？” 不但蜜蜂游戏有公测，蜜蜂硬件产品也有，每逢新品量产上市，集团员工都有资格以七折价格购买不超过3份，员工藉此得到实惠，公司也能第一时间得知产品瑕疵及时予以改进，算是双赢。 张老师全家都是蜜蜂教育雇员，自然也有这个资格，现在提前购买却要承担42%的“溢价”，张许瑶的行为着实亏得慌。 不过她却不这么看，轻轻摇头，“那什么公测只针对量产阶段，到时候都是几万几十万的铺货，买回去根本没有溢价升值空间。现在这个却不一样，零号工厂手工打造、100%人工检查、产能极其有限，收藏价值要高不少。不然，你以为这些人天天过来排队，真的只是因为真爱？” “啊？”申雪妮惊讶出声，连忙伸手掩住小嘴。 她只知道位于蜂园的这家蜜蜂智能世界非常火，每天都有人在门口排队，却不知道还有这等内情。再看周围这些人，姑娘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身为普通用户，她自然不会对倒买倒卖的黄牛有什么好感。 张许瑶没注意对方表情，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初代iphne在ebay上拍出5万美元高价，初代ipd、ia卖得还要更贵，要是谁有40年前的初代苹果电脑，随随便便就能换套房子。蜜蜂现在的影响力的确没法和苹果相比，也没那么多情怀粉，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只要蜜蜂不倒，这些东西就会一直升值，比买央行纪念币要靠谱多了。” 央行去年发行了5亿枚面值10元猴币，今年又搞了5亿枚鸡币，直接把黄牛币商打懵了，两种生肖币的市价长期维持在面额，成了真正的纪念币。 默不做声，深深看了某人一眼，申雪妮终于问出她的疑惑：“所以你带我过来买‘双面’平板，也是为了囤积炒货？” “当然啊！”张许瑶点头确认，眉飞色舞道：“设计这么奇葩，收藏价值比那些年货要高不少。要是产品最终失败，还会和错版邮票钱币一样沾上‘物以稀为贵’属性，涨价潜力还要更高。怎么样？姐们特意带你发财，做事大气地道吧？” “真是谢谢您呐！”申雪妮语气敷衍地感谢着。 这下子，张许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疑惑看着圆脸姑娘，“你怎么了，这是？” 想了想，申雪妮决定直言相问：“蜜蜂这么做，岂不是在鼓励纵容黄牛党？” “嗨！”张许瑶伸手拍拍对方，老气横秋道：“年轻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放宽心，听老身为你细细道来。” “黄牛和黄牛是不同的，号贩子、票贩子，还有炒手机的，这些人专门从刚需用户口袋里抢钱，自然是该打该杀。那些倒名包、囤红酒、炒作古巴雪茄蓝山咖啡，疯抢各种限量版的家伙，伤害就要小很多，名包名酒数量变少价格变高，买的人心里反倒会更爽。” 似是感到意犹未尽，她又套用《大腕》电影的经典台词，捏着嗓子说道：“你得研究顾客的消费心理，愿意掏两千美金的顾客，要是多掏两千能提升档次一定不会拒绝。什么叫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只买最贵最稀少的，绝对不买最好最实惠的。所以，我们做奢侈品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教科书上，商品价格由价值决定，实际交易中负责定价的却是购买者的心理价格，空气和水卖不上价，宝石乌木却能卖到天价，原因就在于此。于商家而言，优异质量、文化内涵、包装宣传、明星代言，升值潜力以及稀少数量等等因素都能提升心理价格，操作得当就能赚到更多利润。 “因为商品售价需要考虑整个顾客群体，不能做得太细太杂，除了大名鼎鼎的财团b（玩具巨头bandai万代，拥有高达、奥特曼、宠物小精灵、四驱兄弟等知名ip的独占周边权益，卖再贵也有粉丝来买单），商家通常会把价格放在消费者心理价格下方较远处，以期制造‘超值’印象刺激冲动购买让人愉快剁手喜加一。只是这样一来，也为他人制造了倒卖套利的空间，然后就有了黄牛党。” “所以说黄牛是杀之不绝的，哪怕价格锁死凭票供应的年代，也有人倒卖副食票不票，更何况现在。蜜蜂针对他们开发限量版市场，不过是尝试引导梳理罢了。毕竟放任他们囤积常规产品，对普通用户和品牌的负面影响要大得多。” 实际上，因为强力推行限购，甚至不惜用上人脸识别技术，沉淀在限量产品上的资金其实并不算多，蜜蜂这么做更多是为了人为炒热收藏市场，为自家品牌制造额外溢价。 听了她的解释，申雪妮自是放下心中疑虑，不过她还是深深看了某人一眼，“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当了黄牛？” 张许瑶翻了个白眼，“姐不是黄牛，姐是投资者。” “好吧，你是投资者。说说看？等下打算买多少？” 这下轮到张老师闭嘴不言了，有限购政策在，就算把配额全部用掉也赚不了多少钱，除非她真得像自己说得那样捂上个十年八年。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其实是把资金投入到“皮包公司”瑶科技，而不是跑这儿跟一帮收藏型黄牛抢限量。 还好的是，俩人的手机相继响起，将张许瑶从尴尬无语中解脱出来。 果断抛下同伴，张许瑶拨动轮椅腰杆，火速冲向前面店铺，连伞都不要了。 无奈地叹口气，申雪妮起身拾起两把雨伞，尾随而去。 刷手机刷脸，她进门之后径直走向“今日新品区”，果然在“双面战将”展示桌前找见了张许瑶，那家伙正在排队等待下单。 蜜蜂智能世界向整个“蜜蜂开放联盟”开放，不过出场最多的还是蜜蜂自家的东西，昨晚新酷牌开发布会晒出的一波新品便在其中。 swrd名剑手机还在工信部泰尔实验室做测试，暂时没有出现，不过大家对那款稍显平庸的手机也没什么兴趣，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双面战将”面前，显然都对这款搭载ar/x86双芯片的奇葩平板充满兴趣。 张许瑶能看出这货的收藏价值，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到，要不是外面有限流，这张桌子铁定会被围个水泻不通。 没过多久，排在前面的顾客完成下单，带着笑容离去，却是轮到了张许瑶。 拨动轮椅上前，她没急着下单，而是打开了桌面上的游戏。申雪妮站在身后看得分明，却是前几天才安利给自己的《最后的幸存者》。 因为系统内核完全相同，不同蜜蜂终端互相兼容彼此应用，即便开发者没有设配ui界面，也能通过连接外置手柄/键鼠、触屏手机的办法互相运行主机游戏和手游。 双面平板有四个usb type 接口，其中三个上接着键盘、鼠标和游戏手柄，桌面上也罗列了很多大型pt游戏，蜜蜂显然对自家产品的优化有着充足的信心。 留心看了下屏幕画面，申雪妮暗暗点了点头，画质和流畅度都很不错，自己担心的带不动情况并没有发生。 想想也是，“双面”的分辨率毕竟只有1920x1080，性能需求远没有pt2的4k那么夸张，平板还能插电超频，自然能够带的动。 张许瑶应该也是满意的，随便送了人头，她便强退游戏切换系统。 按照马竞在发布会上的说法，主打国产自主属性的“双面战将”默认预装蜜蜂8和优麒麟17两大“国产系统”，同时为有需求的用户提供预装linux、windws、安卓等系统的收费定制服务。 不过他们同样也明白双系统平板用户的核心需求在哪里，这里的展示机一律用win10系统取代了优麒麟。后者是国内有关部门和最流行linux发行版ubuntu的支持公司annial合作搞出来的“授权汉化版”，主打安全、开源和本土化，但对普通用户的吸引力却不是很大。 看到熟悉的windws桌面，申雪妮连忙抛开纷乱思绪，认真观察起来。 和蜜蜂8系统类似，这边也罗列了很多图标，除了蜜蜂浏览器、蜜蜂视频、安卓虚拟机，桌面上还放着valve的stea、ea的rigin、育碧的uplay，以及蜜蜂自家的beegae游戏平台，各种代表性3a大作也是铺满了屏幕，让她隐隐为存储空间担心。 实际体验也还行，蜜蜂自家单机和网游表现出色，守望先锋运行流畅，即便以容易出错著称的法国土豆，这次也很给面子的运行顺利没有蹦错误弹窗。 看到这里，张许瑶和申雪妮心中疑惑尽消，果断扫码下单选了最大数量。虽然是冲着奇葩稀缺来得，但她们还是期望这款产品能够成功，那样初代产品才能更值钱嘛。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天狗 鹭岛机场，多云。 周日下午的候机厅繁忙而热闹，大人说小孩叫，广播里的温言细语，共谱一曲机场之声。 “嗡嗡嗡！” 电动轮椅旁若无人地开了进来，将坐着的的花信美女送到众人眼前。 她的造型很文艺，及至脚踝的碎花雪纺裙盖住纤细的身体，长发柔柔垂下服帖趴在胸前，耳朵里塞着蓝色耳塞，就是看向前方的眼神有些空洞。如此美丽，如此病弱，旁人见了无不为其暗道可惜：好好的姑娘，怎么就又瘫又瞎了呢？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轮椅在鹭航值机柜前停下，上面的女孩霍然站了起来，却是惊掉一地眼镜。 这姑娘，正是刚从家里赶来的张许瑶。 吓到无辜群众非她本意，但是她再不下来，对面的服务员就该为她呼叫助残服务了，上回已经麻烦过航空公司，这次她却是不打算再来一遍。 这姑娘如今还在放暑假，听说有超级日食，当然不愿错过机会，早早就定了酒店和机票。虽然事到临头出了点儿小波折，她依然没有取消计划，大不了带上轮椅和同伴就是了。至于由此产生的花销，对瑶科技的张总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飞机舱门的宽度有限，座位更是局促得紧，航空公司通常都要求用户将轮椅托运，然后提前一天申请可以上飞机的免费轮椅服务，届时将有专人将行动不便的旅客送进客舱。 之前飞回鹭岛，张许瑶有用过轮椅服务，这次却嫌麻烦没有申请，打算自己走进机舱。 眼见要托运轮椅的顾客霍然站起，柜台服务员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好在职业素养尚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绽放职业笑容继续为人家办理行李托运手续。 检查过轮椅的外观与标识，服务员细声问道：“您要托运的，就只有这部轮椅么？” “稍等，还有两个行李箱，”张许瑶回望来路，招呼跟在后面的申雪妮，“猫猫，这里！这里！” 听见召唤，拖着两个大号行李箱的申雪妮只得奋起余力加快脚步，她可不习惯让人等待。 一应手续很快办好，俩姑娘带着自己证照登机牌和行李牌离开值机台，来到休息区坐下，等待接下来的跨洋飞行。因为来得比较早，她们还要等待大约一小时才能登机，还在随身小包里有手机有平板，倒是不愁没事可做。 飞机和汽车火车不同，为了确保重心在机型的合理位置，每次起飞前都要配载。值机柜将乘客与行李数据发给配载员，后者在一刻钟内画配载做舱单交给机组，然后才能按图装载行李，接着广播通知旅客进入登机通道。 把刚买来的饮料递给某人，申雪妮在她旁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人。 “谢谢，看我做什么？” 圆脸姑娘冷着小脸，“我后悔了。” 她的表情实在太假，张许瑶完全不为所动，随意问道：“后悔什么？” “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我就不该答应阿姨。再这么下去，小腿都能跑粗一圈。” 确认女儿无甚大事，张斌许可夫妇在昨天乘高铁返回，为即将开始的开学季做准备。临走时，他们还特意拜托申雪妮帮忙照顾自家女儿。 不过他们却想错了，猫猫早就被张许瑶收买撺掇，竟然答应和她一起飞去美国看日食。 “现在才发觉？晚啦！”张许瑶双手叉腰放出经典的魔王笑，“我爸妈都已经回了老家，你现在抛下我就是虐待遗弃，违反了刑法第260条，最高可以判七年哦！” “呀，我好怕怕呢！”申雪妮拍拍胸脯，“当我没看过刑法？260条规定的是虐待家庭成员罪，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才呀！”张许瑶猛然伸出龙爪手，居然在她面前炫耀胸部，必须不留情面制裁回去。 见她要疯，申雪妮连忙伸手挡住，“停停停！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服不服？” “服了，真是服了你这个深井冰了。” “嘿嘿，”张许瑶见好就收，打开自己小包，取出上午刚刚入手的酷牌双面战将开机，“我晕，怎么还要更新？傻子才选稳健版，怎么这么大？23gb，真当流量不要钱是吧？” 后者探头看了看屏幕，“是有些大，不过蜜蜂9好像说是重新设计的，初次安装比较大也能理解。对了，不是有机场wifi嘛，干嘛用自己流量？” “不了，公共wifi没速度还不安全，我宁愿用4g。” “那就用呗，反正现在互联网套餐的流量都挺便宜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补丁能不能共享。” “不知道，等下我看看。” “哦，”申雪妮应声点头，连接自己手机热点登录2站，打算找些视频打发时间。 假期将尽，学生舞见纷纷上交暑假作业，放眼望去舞区全是新视频。看到这些，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都被你带坏了，自从来了鹭岛就再没练过舞。” “不急不急，等从美国回来再弄不迟，”说到这里，张许瑶忽然灵光一闪，转头看向圆脸姑娘，“猫猫，我有个很赞的主意，你要不要听？” “爱说说，不说拉倒。”后者转头看向屏幕，懒得搭理某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深井冰。 惨遭无视，张许瑶也不着恼，“是这样，咱们不是去看日食嘛，这几天你多练练‘天狗’，到时用日食当背景，一定会很有意思。” 这首歌的虚拟歌手奕秋的代表作之一，全称《天狗天狗你别跑》，取材自“天狗吞日”传说并进行现代化改编，充满了童心和正能量。听她提起这首歌，申雪妮却有些迟疑，“跳这首歌，怕是会被人取笑扮嫩。还有衣服怎么办？” “扮嫩怎么了？日食时跳条狗，多么应景呀？至于衣服和器材的问题，到时候现场去买去租就是了。老美有万圣节变装游行的传统，各种s服装店不要太多。实在不行，明天就在洛杉矶停留一天找装备，有整个好莱坞的库存给你挑，不愁找不到想要的衣服和设备。” 她们等下要乘坐的，是周日晚八点飞往洛杉矶的直飞航班，等到那边是20日下午18点。按照原定计划，她们会马上转机飞往俄勒冈州的林肯市，那里是本次“美国超级日食”的起点，黑暗将在当地时间21日上午9点05分率先降临当地海滩，然后一路斜穿美国，最后在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附近离开陆地进入海洋。 申雪妮摇摇头，“去了再说吧，找不到也没关系。” “找得到的，虽说现在的好莱坞有空心化趋势，但是基本的设备道具租赁还是没问题的。” “你会用专业设备？” “会啊，”张许瑶果断点头，“固定机位拍摄，很容易掌握的。” “我明白了！”申雪妮满是酸意地盯着某人，“你的视频向来清晰明亮，原来早就用上了专业设备。” “嘿嘿，我也是沾别人的光。” 扭头看了眼下载剩余时间，张许瑶撇了撇嘴，“4g还是不够快呀。要等半小时，早知道就在家里下了。” 这话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要赶飞机，她俩今天的日程安排得非常满，上午跑去买限量版平板，下午忙着收拾行装，检查出行攻略，压根没时间开机看看，更加没功夫登录平板论坛，自然不晓得新平板初次启动还要选择系统版本。 申雪妮眨眨眼睛，建议道：“实在不行，就取消下载等下飞机再弄，蜜蜂应该有弄海外节点吧？” 张许瑶晃晃脑袋，“不管了，就这么下着吧，反正登机还有一会，时间足够。现在下好，等会上了飞机，正好看看人工智能系统的续航怎么样。” 碍于处理器性能，双面平板使用了像素密度偏低的国产液晶屏，显示效果还能调校改善，续航却是没法突破限制，让她隐隐有些担心。 最小化更新窗口，她转动手腕看向旁边，“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捡垃圾走起。” 《最后的幸存者》她还没有玩腻，天天想着捡垃圾造大车起大屋。 看了眼自己平板的桌面，申雪妮疑惑道：“这上面没预装啊，难不成也要联网下载？这种大型游戏容量貌似更大吧？” “不用那么麻烦！”张许瑶摆摆手，从包里摸出两支u盘晃了晃，“我早有准备，专门带了这个。” 为了降低渠道成本打造性价比游戏，蜜蜂pt选择了类似stea的网络发行路线。为了满足部分用户离线游玩、收藏客户端、二手转卖等方面的需求，后来又推出光盘版和u盘版游戏。 去年存储芯片涨价，内存、闪存、固态硬盘、u盘齐齐涨价价。为了给玩家减负，蜂游又特意发布蜜蜂游戏通用优盘，128gb大容量、type a/双接口、自带加密验证芯片和低功耗液晶屏，联网写入离线游玩、本地验证游号分离，果然受到玩家的热烈欢迎。 低头看了看两枚u盘，张许瑶递出其中一枚，“这个给你。” 申雪妮心中好奇，同样看向u盘灰色液晶屏，熟悉的质感让她想起了“云笺”手写板。接下来，她才注意到屏幕上的文字内容，低声念道：“最后的幸存者、舞动天地。这个‘舞动天地’怎么回事？不会又是电影改编游戏吧？” 作为舞蹈爱好者，她知道有部音乐励志电影“take the lead”也叫这名字。剧情好像是改编自舞蹈大师的真实事迹，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是谁，去游戏里面怀怀旧貌似也不错。 “不是，你想多了。你说的电影应该是‘take the lead’，电影频道把它翻译成‘舞动天地’，其实应该叫‘独领风潮’才对。至于这个游戏，它的英文名貌似是‘dane battle’，简单粗暴就是尬舞，两个完全不是一回事，虽然里面都有街舞元素。” 这游戏是她在平台暑促时随便买的添头，因为不太喜欢美式画风和游戏模式，稍微试玩一会就搁置下来，昨晚往u盘丢游戏，她顺手就给挪了进去。 “哦，”后者点点头，把u盘小头插在平板侧面，“我先看看。” 游戏u盘支持usb31，支持免安装直接运行游戏。面前的平板因为成本和干扰wifi/蓝牙的原因，依然使用落后的20标准，实际传输速度能够达到10~28bps。撑不住苛求性能的大型游戏，应付《舞动天地》这种卡通风格音乐游戏却是问题不大。 启动游戏，面前出现一面涂鸦墙，上面喷绘着“舞动天地dane battle”的标题，各种按钮也都是涂鸦风格，看起来倒是颇为用心。 “嗯？”申雪妮突然惊疑出声，“居然还能导入音乐，貌似不错诶！” 舞蹈游戏的舞步通常要人专门制作，再加上歌曲版权因素，通常只会提供少量热门歌曲，没法自主添加歌曲。 “想得美，”张许瑶撇了撇嘴，“你扫一下就知道了，歌曲的确可以导入，但是生成对应舞步需要联网，除了无版权或者有授权的音乐，其他都会自动跳过，到头来还是要你自己手动编舞，麻烦得要死！” “不麻烦，编舞又不难，”申雪妮微笑着，伸出双手打算开工。 “哪有那么简单？游戏初始只有8个基础舞步，剩下的需要打关卡获取，难度简直反人类。” “很难么？”申雪妮来了兴致，点击进入剧情模式，很快开始了第一场尬舞。 游戏玩法有些类似p舞蹈游戏，屏幕上不断出现按键符号，玩家及时点击就能得分，根据最终分数评定输赢。比起p端舞蹈游戏，触屏模式因为所见皆可按，游戏难度其实还要更低一些。唯一不好的，就是听不到按键噼啪作响的节奏感。 几分钟后，她转动平板屏幕，给某人看什么的成绩，“这就是你说的难度反人类的舞蹈关卡？” 看着上面流光溢彩的“perfet 完美”评价，张许瑶顿时羞红了脸，讷讷问道：“这个女侠，以前玩过劲舞、炫舞，还是热舞？” “没有，我玩太鼓达人的。” 前者顿时无语，这几款游戏对她来说都是超难，到了人家哪里却是s easy，真是无话可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太阳之下 早晨，太阳如常升起，普照万物带来光明。 房间之中，手机和平板电脑相继点亮屏幕，开始播放今天的早安曲。 “早晨，阳光灿烂……玉帝有旨，文曲星君……飘向北方……ご主人さま，起きてください……” 一条纤细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摸索着抓住兀自高歌的手机一通乱按。 奕秋大小姐带着锣鼓班退场，奶咖组合还在旁边平板里高歌，卖水男孩和岛国女仆的高音竞赛也没有停歇。 三个闹钟持续轰炸，床上的姑娘终于清醒过来。把手机抓到脸前眯眼睛看清时间，申雪妮霍然坐起，侧身轻拍同伴，“大王大王，快起床啦！” 张许瑶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甜，闻言只是呓语几句，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过去20小时，俩姑娘都处在忙碌奔波当中，乘坐十几小时的长途航班飞越太平洋，刚刚抵达加州洛杉矶市，就在蜂影北美员工的帮忙下跑去租赁器材和服装，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打飞的穿州过县，连夜赶到俄州林肯市投宿，生怕错过第二天上午9点的日食盛景。 因为是本次超级日食的起点，这座海滨小城被无数远方游客塞满，车位床位极其紧张。若非佳境控股旗下租房平台likhe点点安家在这里有三家小旅馆，若非张许瑶早在上个月就拜托汤佳怡帮她留房间，俩姑娘一准儿要跟外面那些晚到的倒霉蛋儿一样，在车里过夜甚至露宿街头。 即便如此，俩姑娘也没能弄到第二间房，就连加床也没弄到，最后只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好在长途旅行、四处奔波积累了太多疲劳，她们几乎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却是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 虽然likhe自营旅馆的环境设施都很不错，但过短的休息时间还是无法消除所有疲劳，申雪妮虽已醒来，头脑还是有些昏沉沉。 眼见温柔唤醒无果，她只得祭出更强力的手段，一把抓住旁边被子猛力扯到怀里，让某人只穿内衣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同为太平洋沿岸城市，林肯市的纬度比海参崴和北海道还要高，气候偏凉昼夜温差比较大。得到清晨凉气助阵，依旧响个不停的手机闹铃终于建功，床上的张许瑶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 赖床的姑娘多少都有些起床气，等到她的视线对焦，看清眼前那对包裹在粉色罩杯里的木瓜，一股嫉妒之火腾地升起。 张许瑶快速恢复了清醒，翻身下床躲进卫生间。动作敏捷轻快，一点儿也不像打着石膏的伤患人士。 申雪妮追之不及心中恼火，怒瞪玻璃门后那到人影，“臭流氓，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等下有你求我的时候，”门后传来挑衅之声，接着则是自来水冲出龙头的声音，“哗哗哗……” 刚刚起床，听见水声，身体难免会有所反应，两抹红霞悄然飘上脸颊。狠狠瞪了门后刷牙洗脸的某人一眼，申雪妮也是硬气，走到衣柜那里开始脱衣服，打算简单收拾一番，去外面借卫生间解决问题。 刚刚解除武装，身后小门却突然打开，有人笑着说道：“快进去吧，可别给憋坏了！” 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圆脸姑娘抓着换洗内衣，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得意一笑，张许瑶麻利脱掉身上衣服开始换装。今天的主角毕竟是天上的太阳，她没在化妆打扮上花太多心思，挑了条蓝色连衣裙换上，外面套上旅馆赠送的日食主题t恤，再随便画个日常妆、擦上防晒霜、梳个高马尾挑出空气刘海就算齐活了。 说是没花心思，实际做起来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她还在热风吹头定型，申雪妮已经下楼帮两人取来了早餐。虽然某人能跑能跳一如平常，小腿上的石膏却也不是假的，能不动还是别让她动弹的好。 早餐通常都不复杂，旅馆提供的更是如此，培根煎蛋烤面包片，旁边还有一杯拿铁，简单粗暴易加工，很符合欧洲人眼里的美式早餐，就是咖啡里面放了牛奶和奶泡，显得不够地道。 各自吃过早饭，申雪妮收拾一番，站到房间中央，招呼张许瑶帮她换衣服。 后者手拿一件本白丝绸里衣在她身上比划，却不帮她穿上。 “等什么呢？没时间啦！”前者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张许瑶斜睨她一眼，“你就准备让我帮你套在外面？不说画风问题，难道你不怕热么？” 前者回瞪回来，“还不都是你害的？” 旁边的床上的被子已被简单叠起放在一边，床单上平铺着青幞头、三绺髯、绸里衣、红绣袍、小蛮靴、抱肚锦带、短角弓、皮弹袋，再加上其他挂坠饰物，零零碎碎简直不要太多。 按照计划，她要以日食为背景跳“天狗天狗你别跑”，这些东西便是等下要用到的服装道具。 这首童谣取材自“天狗吞日”、“张仙射天狗”的神话传说，主角是擅长射弹弓的送子神仙——“张仙”张远霄。 传说中，眉山人张远霄得四目仙翁传授弹珠神技，下打灾邪瘟疫，上打孤辰寡宿，更能驱散天狗护持星宿下凡，可让世上无嗣之人得子，是华夏神话中绝无仅有的送子男神。 据说宋代文豪苏洵婚后无子，后来诚心祈拜本乡名仙张远霄，才得以连生二子苏轼与苏辙，兄弟连个接连高中进士，文名远扬天下。有了“苏门三进士”的名气加持，张远宵很快走出川蜀，成为闻名全国的送子神仙，在一些地方更是将其奉为“二十四仙之上八仙”，甚至说他是“福禄寿三星之禄星”。 古代通讯不便，神话传说在流传中经常走形变样，也有人说禄星实为后蜀皇帝孟昶，所谓张仙只是花蕊夫人胡诌出来应付赵匡胤的假名。 及至清代，张仙射天狗还是民俗年画的流行题材，有小孩的家庭将其贴于烟囱旁边，以之吓退钻烟囱的天狗，护持小儿健康成长。再后来，随着烟囱和年画的逐渐消亡，张仙也是被人遗忘，只在一些地方还有残存宫观和零星习俗流传。 《天狗天狗你别跑》的灵感，便来自“张仙射天狗”的清代彩绘年画。画里的张仙着锦袍戴彩帽，身边稚童环绕，举弓弹射天上的凶神恶狗，构图生动喜气洋洋，全然没有战斗该有的惨烈肃杀。有感于此，那位调教师特意将虚拟歌姬奕秋的声线调到童音区域，配合戏剧锣鼓，创作了这首风靡网络的古风童谣。 虽然是临时起意决定要跳“天狗”，张许瑶还是想要做到最好，特地弄来这一大堆戏服配饰，其中甚至还有唱戏用的三绺髯，打算帮申雪妮打造最还原的造型。 在她的催促说服下，申雪妮脱掉t恤牛仔裤，换上丝绸里衣外袍和小蛮靴，围上了抱肚腰带。可那条铜丝为勾牦牛毛编成的假胡子（戏曲髯口）却让她迟疑起来。扭头看着某人，弱弱问道：“大王，这个就算了吧？” “不行！”张许瑶果断拒绝，“做戏做全套，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反对无效，申雪妮只得低下来头，让张导帮她挂上假胡子。 全部弄完，时间已经走到8：40，张许瑶大略检查了一遍，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好了，let‘s ggg！” 最合适欣赏拍摄的地方，其实是风景秀丽的郊野公园。不过她俩来得太晚，附近的森林公园和房车营地早就被人占满，城外公路上停满了汽车，却是无法插足其中。 再说就算有地方，她们的家人朋友也不会允许两个女孩子跑去治安力量薄弱的野外。 还好的是，likhe提前布局“日食游”、“观星游”等天文旅游题材，特意沿着这次日全食路线挑选合适物业改建旅馆民宿，她们现下却是不用外出寻找拍摄地，直接上到楼顶就能看到不错的风景。 来到被改造成休闲平台的屋顶，俩人不出意外地看到很多性急早至的房客。 这些人都趴在围栏上，打量着楼下的人们，日食还没到来，人们已经自顾自地嗨了起来。普通的只是谈笑等待，热情地开始放歌尬舞，最奇葩的还是那些信奉末世论的家伙，举着“浩劫将至”和圣经摘录的牌子招摇过市，恍如看破世情的先知。 见到一身戏服的申雪妮，房客们陆续转过头来，看得她俏脸绯红。 淡定地拨开路人，张许瑶拉着她来到旅馆特意隔开的拍摄地，地上铺了三条摄影机轨道，林林总总超过7台摄影机，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辅助器材，穿着统一t恤忙碌不休的工作人员更是超过了十指之数，这般阵仗显然超过了业余拍摄宅舞视频的程度。 因为没戴眼镜，申雪妮眯眼看向张许瑶，“这是怎么回事？也太正式了吧？” “你想多了，”后者淡定地摇摇手，“那些机器大部分是用来拍纪录片的，和咱们关系不大，等下只管跳你的就好。” 月球绕着地球转，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旦两个星体在地上的投影相遇，便会发生日食。因为投影特性，地球公转一圈，至少会出现两次日食。但对同一个地方来说，想要再次遇到日全食，确需要等待三四百年的时间。 换言之，只要过了今天，likhe投资布局的这些“日食旅馆”就会失去最大价值。为了确保利益最大化，他们需要想办法延长日食事件热度挖掘剩余价值，然后就想到了网络直播一起拍摄纪录片。 “哦，原来如此，”申雪妮抬头看看一如往常的太阳，又看向张许瑶，提议道：“那个，既然人家要在这里拍纪录片，我的舞步也还没练熟，咱们今天就别拍了吧？你不是认识他们经理嘛，回头要一份视频素材，回去棚拍舞蹈特效合成，简单轻松方便，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许瑶果断拒绝，“日食时的光线变化很大，后期合成会显得很假。” “好吧，”申雪妮毕竟不擅长拒绝人，眼见对方语气强硬有理有据，只得闷声应下，“我尽量跳得好一些。” “随便跳没关系，”张导摆摆手，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我给你准备了提示器，到时用这个给你播放教学视频。” 看着那台bbq电脑，蝴蝶屏倒是不惧阳光，可申雪妮还是无语地指指自己眼睛，“没有眼镜，离远了我看不清。” 百密一疏，张许瑶也有些灰心丧气，“要不你还是戴上眼镜吧？” 这回却轮到申小猫不乐意了，“我还要挂胡子呢，就这么跳吧，咱们尽力就好。” “也是！”张许瑶点点头，把笔记本塞到对方手里，“你先看看，就当临阵磨枪了。我去找他们借下巴德膜。” 巴德膜通常指的是bder plaariu公司生产的astrslar减光膜，其拥有远低于墨镜的透光率，可以更好地保护眼睛，是日食爱好者必备的护眼神器。 至于数码摄影器材，虽然不会被强烈日光灼伤，但初亏、食既、生光、复圆阶段强烈的阳光会导致图像过曝，需要在镜头前安装巴德公司的nd系列减光滤镜，等到太阳被月亮完全挡住的食甚阶段天空变暗，又要迅速拿掉以便捕捉贝利珠和钻石环，直至进入生光阶段再把滤镜装回去。 张许瑶准备了两台摄像机，其一对准申小猫拍摄近景，另一台提前调好角度等待捕捉太阳，却是需要减光滤镜来防止过曝。 除此之外，她和申雪妮同样需要采用减光膜制作的日食眼镜。因为超级日食的关系，这东西最近着实卖疯了，美亚相机及摄影器材分类热销榜前20名全是它们，前一百名里大部分也是。然而正所谓大热暴死，很快亚马逊就下架了绝大部分日食眼镜，要求制造商提供is、e、nasa的安全认证。 早在国内时，张许瑶就准备好了日食眼镜，价格便宜卖家众多，她为了保险起见一口气买了五副。拿到手一看，却都属于缺乏认证的不安全产品，自是不敢使用，只好找别人求援。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外援 “叮！” 办公楼前，摆渡车稳稳停下，发声提醒车上乘客。 睁开眼睛，马竞推门下车，习惯性看了眼东方的天空。 天空澄澈蔚蓝，白云悠然舒卷，阳光无遮无拦，却是8月鹭岛少见的晴天。 收回视线，正要抬脚进楼，口袋里却响起邮件到达提示音。 听声音是私人邮箱，马竞眨了眨眼，在脑内屏幕上打开了邮件，却是许瑶那丫头发来的“求援信”，请自己帮忙给她的宅舞视频做特效，还在邮件上加了代表重要紧急的红旗标记。 “这丫头，还是这么不靠谱，”摇头感慨着，他点击文件连接，选择远程下载到办公电脑7。 看看剩余时间，他把邮箱页面关掉，迈步走入总部办公楼。 身为集团首脑，马竞还有很多正事要忙，张许瑶的拜托却是只能往后面排。 坐在老板椅上，他用办公电脑3登录a办公系统，面前果然刷出好几页待办事项：手机产品线上周销量汇总、游戏产品线昨日线上销量、蜜蜂9系统测试日报、“天鸽”重创珠澳，请示是否捐款及金额、全运会彩排完毕，前方团队通报情况…… 林林总总却是有数百条，大部分已被得到授权的高层甚至中层负责人及时处理，按规定发过来通报过目，还有不少需要他这个老板来决策，比如“天鸽”捐款。捐是肯定要捐，数额和对象确需要商榷，参考公关部门提供的资料和建议，马竞敲定一个数字办结此事。 全部弄完，马竞也是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算给自己泡壶茶休息一下。 他本来对饮品没甚嗜好，只要他想白开水也能品出咖啡的36种味道。之所以喜欢烹茶自娱，完全是受到本地人的影响，三闽盛产名茶，鹭岛人多有饮早茶的习惯，马竞也在日常交际中受到旁人熏染，多了一项兴趣爱好。 说来也是，他不抽烟不嗜酒，对当代艺术古董文玩兴趣不大，要是连茶都不喝，就真的和那些中老年男人没甚共同语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了方便待客，董事长办公室设有专门茶水间，分门别类收藏了多种茶叶泉水，茶壶火炉也有好几种，有专人负责照管。 不过既然是给自己泡茶，却是不用计较茶水壶炭如何搭配，他直接拿起玻璃水壶接了山泉水开始加热，又随便挑了个彩绘盖碗倒入武夷岩茶。等待水开的功夫，他又转向旁边的点心柜，挑选与之搭配的茶配小点。喝茶吃茶配，也是本地传统，马总也是早就习惯。 正往小碟里装着马蹄酥，身后忽然传来“叮叮”的消息提示音。 闭眼一看，他就嘿然一笑：“又是这丫头！” 施施然将滚烫开水倒进茶盏，扣好杯盖，把茶盏和点心盘端到会客区放好，马竞这才有功夫回应网络那头的张许瑶。 “还没开始做，很急么？” 对面很快发来一个悲伤倒地表情，“都过了一天时间，怎么还没做好？” 日食发生在上午，那边此时已是傍晚，她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马竞微微摇头，端起茶托如清宫剧里中官府大佬般慢拨细品，没有理会那头的某人。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张许瑶终于急了，发来一串土下座表情，“大佬帮帮忙，我跟人夸了海口，晚上就要看到成片。急急急！” 微微一笑，马竞收起戏弄之意，回道：“好了，我知道了，下午上班前给你弄好。你也别老盯着这个，该玩玩该逛逛，差不多就赶紧回来。” 得了他肯定的答复，那边很快发来一条语音消息，语气欢快，“那就说定了啊！我和猫猫先去看d河，回来找你收货哈！” d河是俄州林肯市周边景点，它从山上的魔鬼湖流出，经过短短37米路程注入太平洋，是全世界最短的河流，比第二名承德热河短了四成。本是平常溪流，却因为“世界最短”加身，一下子成了闻名全球的景点，张许瑶她们就在林肯市，自然不会错过看稀奇的机会。 说到就要做到，用过茶点，把茶具杯盘放进洗碗机，马竞便开始料理之前收到的视频素材。 打开视频，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丫头直接把原始素材发了过来。而她的开始时间赫然是8：33，“怪不得视频这么大，还真是‘实诚’啊！” 视频一共有三段，两个大的来自摄影机，小一点的来自手机录影。 同时打开三个视频，马竞打算浏览一遍。本次超级日食已经过去数个小时，相关报道陆续出炉，不过还是要先看看现场拍来的第一手资料，这样才有的放矢。 日食、月食，其实是星球运转导致的天文现象，远在生命诞生前就已存在，并将继续存在很长很长时间。不过上古历法未明，先民习惯用日升月落来计算时间，可当青天朗日突兀消失、一轮明月突然变红变残，心中难免生出疑惑惊惧。若非日食持续时间只有几分钟、月食发生夜晚，必然会有很多人因之而精神崩溃。 还好这些已成过往，得益于科学通识教育，现代人基本上远离这恐惧，偶有少数末世论者为之担心、个别地平论者嚷嚷着实验证明大地非球，也只会成为其他人拿起手机拍照留念、发推晒图求评论的对象。 张许瑶听见动静，也把手机镜头转向楼下，将一个中年胡子男摄入画面，那人举着一块印有日食轨迹的图板大声疾呼、向人宣讲，收到的却只是不断亮起的闪光灯。 等人走远，围观群众纷纷拿起手机发推发状态发snap，低着的头颅久久不曾抬起，显然是沉迷在网络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那姑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般景象，除了少数扎堆聊天尬舞的，大多数游客在渡过最初的新鲜期后，很快就习惯性地玩起了手机，显然网瘾这东西是不论东西的。 把镜头转向自己，她促狭地问了句，“这边网瘾青年也很多诶，陶教授当初为啥不在纽约开展事业呢，难道北美父母就不爱他们的孩子么？” 笑着摇了摇头，马竞却是知道为什么。放在21世纪的北美，要是有家长把孩子送进类似机构，却是有很大可能会被儿童福利机构发现，进而剥离监护权利，相关学校自然很难办起来。 有些讽刺的是，刚回国的陶教授本来做的是家长培训，他在全国各地巡回演讲，给那些中年父母讲他从国外学到的父母与孩子沟通的技巧和方法。不过这份业务开展得不是非常顺利，比起自己听讲受教，家长们更希望把自家孩子送到教授手中接受教育。再后来，他就因为炮轰魔兽世界一举成名，成了对抗网魔第一人，本人也根据客户需求转变思路，办起了学校。 有需求就有供给，老陶抓住商机取得成功，然后才有了杨院长、李校长这些后来者。 摇头把这个答案甩出脑袋，马竞按下快进键，一幕幕画面开始高速流过。声音也因为加速播放而变得走形变样，好在还有自动字幕却是不用担心错过信息。 张许瑶走到申雪妮身边，递给她一条日食眼镜，同时不忘吐槽眼镜那简陋的外观。 镜架是印着likhe标志的纸板，镜片是两块黑色薄膜，妥妥的一次性产品。周围其他人拿的戴的也都是这东西，唯有外面印着的商标各不相同，有些上面是山德士上校和百事瓶盖标，有些却是金拱门和ala，显然都是商家提供的赠品。 马竞笑了笑，没有在意她的吐槽。 虽然同样是没有安全认证的便宜赠品，使用的巴德膜却非是假货，滤光效果极其明显，戴上眼镜后世界顿时陷入黑暗，只有头顶太阳还在散发昏黄黯淡的光芒。 张许瑶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种体验谈不上舒适，她只是随便试试就将其取下，开口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好我以前跳过这歌，不然就要被你害死了，”后者捋了捋胸前的假胡子，“现在差不多能够完整跳下来，不过细节还有很多问题，经常会射错方向。” 放在以往，张弓射弹动作随便对着天空就行，现在却是不行，必须对准太阳方向，把影子直直甩在身后，这样才不会浪费百年难遇的日食大背景。 “临阵磨枪，做到这样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张许瑶点点头，抬手拍肩勉励：“继续努力，小同志！” 无视了对方投来的白眼，她走到摄影机跟前，把手机放到旁边，拍摄自己练习装拆减光滤镜的动作。 看到这里，马竞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视频开头画面忽明忽暗，原来都是练手的锅。微皱眉头，他点击跳过了这段。 实际上，拍日食最好还是像旁边专业团队那样采用复数摄影机同时拍摄，最终再把画面合成到一起。可惜张许瑶虽然不差钱，身边却没有充足人手。之前路过的洛杉矶作为好莱坞所在，倒是不缺专业人才，只要舍得掏钱肯定有人不介意过来打打零工，不过这样做有违宅舞本意，还有沟通协调问题难以解决，再加上时间太过紧张，却是只好作罢。 转到日食开始之前，摄影机画面终于稳定下来，马竞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些画面实在晃得厉害，只能择优放进花絮，只有后面这些才能放进正片。 耳边忽然传来嘈杂人声，惊动了忙着在snaphat上窥探别人生活的张许瑶，扭头看向周围，越来越多人抬头看向天空，视线紧紧追逐着太阳。 明白是时间到了，她戴上眼镜抬头看了眼，果然看到太阳上缺了一小角。 顾不得继续欣赏，张许瑶继续看向两台摄像机取景器，拍太阳那台角度良好，暂时无需处理，另一台里面的舞者却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莫急莫急！还没到时间，”随便应付过去，她拿起手机暂停音乐，眼睛紧盯倒计时。等到预定时间即将到达，这才挥手示意，然后点击重放音乐，小音箱里很快响起大堂鼓的混厚声音，接着就是仙官传旨：“玉帝有旨……” 再看对面，申雪妮已经恢复心态，开始了正式的表演。 “天狗天狗”有个简单的背景故事，天上不但有神仙还有妖孽，曾是后羿猎犬的天狗便是其中顶顶难缠的存在，它不但肆意袭击奉旨下界的星宿，还对其他其他在天星君下口，就连众星之首的太阳星君一不留神也会着了道。然后主角张远霄出场，弹弓连射把天狗打得抱头鼠窜，挽救了黎民百姓芸芸众生。 放在平时，其他人跳这首歌时都要手动调整亮度来模拟日食，现在却是不用那么麻烦，天空马上就会暗下来，只需提前算好开始时间和方位角度即可。手头有各种专业工具，做到这些并不困难。 天空渐渐变暗，周围惊呼之声不绝于耳，申雪妮将自己代入情境，动作神态愈发自然传神，不但看呆了打酱油的张许瑶，还引来旁边纪录片/直播团队的特写镜头，周围房客旅人也都投来关注的目光。 虽然有很多双眼睛看向申雪妮，看在她近视的眼中却只是一个个模糊脸庞，自然难以激起紧张心态，一个个动作行云流水般做出，同天空的异象完美契合。 终于，在她第三次拉弓虚射后，头顶黑日上再次出现一串明亮的贝利珠，接着连成醒目的钻石环，顿时引来新一轮欢呼惊叫。 生光过后，便是复圆。阳光重新照耀大地，这套舞蹈也走到尾声。 举弓欢庆，音乐止歇。舞蹈结束，周围响起热烈掌声。 虽然这些歪果仁大部分不懂中文，不晓得蓝牙音箱里的电音女孩在唱什么，但音乐和舞蹈却能跨越文化隔阂传递不少信息，东方神话的独特与新奇，他们显然是感受到了。 再后来，手机视频又抖了起来，却是两姑娘受不了歪果仁的热情，只好拿了手机匆忙落跑。至于天台上的摄像机，有旅馆和蜂视的人，却是不用担心出什么差错。 看完全部视频，马竞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剪辑方案。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天衣制造 披着西斜的日光，马竞驾车穿街过门，驶入一片工厂园区。 当年工厂早已停产，老旧厂房被人粉刷一新，挂上新招牌变成文创园。 白色轿跑爬上斜坡，在一排高大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这里本是成品仓库，地势高企、空间宽敞、通风透光，然后便被汤佳怡一眼相中出手租下，作为孤云寨制衣公司的总部。汤总不差买楼建总部的钱，特意把公司开在这边，却是为了文创企业汇聚带来的艺术气息。 她没学人粉墙刷壁弄创意墙画，直接在仓库外面搭支架铺滴灌，栽种爬山虎、葡萄、凌霄、各色牵牛，几年下来已是绿满四壁，三时花开不败，俨然文创园一景。 而更大的风景却是这里的人们，站在门口一眼望去，里面无论男女，没有一个穿时装的，不是二次元装束，就是汉服打扮，看起来宛如漫展降临。 马竞倒是知道其中缘由，很多设计师制作的s服、汉服过分强调形式美和演出感，站着不动拍片美美哒，行走弯腰上厕所却殊为不便，等待这种衣服的，自然是拍完秀过压箱底，以后再也不会想起。有感于此，汤佳怡在孤云寨内部发起“自制自穿”倡议，鼓励员工日常穿着自家产品，这样既能发现设计问题，还能熏染气质触发灵感，然后就一直坚持了下来。 弯腰取出放在后座的纸箱，马竞抱着它走进了其中一座库房。 仓库挑高很大，却没有内搭二楼。这么做固然浪费空间，却也带给人空旷宽敞之感，站在里面不会绝对感觉憋闷。 若是其他几栋建筑，进去会看见高低错落的开放办公区，男男女女的设计师和助手或坐或站，拿着布料素材在真人和硅胶模特上比比划划，时不时还能听见面红耳赤的争论声和手持缝纫机的咔嗒声。 不过眼前这间却是不同，没有个性卓然的设计师，也没有不同种类的人形模特，场中只有大小不同的机器，周围人身上穿的也多是制式工服，画风明显和别处不同。这里其实是孤云寨的试验工厂，新款衣服完成制版放样于此试制，等到检修无误才会交由内地工厂加工制作。 眼见马竞进来，众人纷纷主动打招呼。 “马总好！”这是普通员工的招呼。 “马哥好！”这是社会员工的问候。 “下午好，老板爹！”不用说，这是二逼员工的叫法。 “可算来了！”这是现场监工的汤佳怡。 她的装束打扮和其他人不同，吊带褙子、改良宋裤、绣花鞋，头上梳着简单发髻，清爽飘逸却又不至于太过繁复。 不过此刻的她却是秀眉紧锁、神色不豫，一看就心情不佳。 汤佳怡的确有不高兴的理由，面前这台机器实在太让人头疼了。 这台大型机械是孤云寨制衣与蜜蜂机电研究所合作研发的3d立体编织机“织女001”，设计目标是按照客户体型和自定义设计制造无需剪裁绝对合身的个性衣物，但等到机器进场实际效果却是差强人意，根本达不到设计要求。 眼看着下周就是七夕，计划中的“无缝天衣”却还停留在原型阶段，急得她直接给马竞撂狠话，威胁弄不好就退出合作。马竞正是因为接到了她的电话，这才匆匆跑来提供技术物料支援和现场指挥。 “嗯，我来了，”马竞点点头，放下纸箱轻拍两下，“放心吧，这回我不但带了最顶级的配件，本人还会亲自上阵，不给你弄好绝不回家。” “嘿！”他的保证只得到一声轻哼，汤女士扭头看向北方，“把你留在厂里，谁去领先进奖状？” 作为全世界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跑进两小时的马拉松选手，马竞着实帮国内体育界放了一颗大卫星，再加上以往推广发展低级别足球运动和群众体育方面的成绩，他被鹭岛体育局向上推荐，进了今年的体育工作先进个人备选名单。正式名单近期出炉，马老板赫然在列，还得到受接见领奖状的资格，这几天就要动身前往津门。 体育领域非是主业，不过官方邀请却也不好放人鸽子，当然不可能在这里一直耗下去。马竞摇了摇头，转向驻厂工程师，“孙工，‘织女’的情况怎么样？” 后者推推眼镜，苦笑做答：“不是很好，咱们的经验还是太少，很多地方都使用了现成设计，结果出现了兼容问题。编织简单花样形状没问题，碰到多色复杂图样就会出问题。” 孤云寨以往只消费布料，从未涉足机械领域，蜜蜂机电所虽是国内顶尖的自动设备生产商，却也没有涉足过织布机这类行业机械，“织女”作为原型机，绝大组件都来自各种现有机械，又是用在全新的3d编织领域，出现兼容问题实属正常。 扭头看向那台复杂而庞大的机器，马竞沉声问道：“那现在找到解决办法了没有？” 点点头，孙工说道：“我们想到了三个办法，一是简化图纸，尽量降低编织复杂度，二是更换线材，拉进材质距离，三是局部更新硬件，提高处理能力。前面两个已经在做了，现在就等总部那边送改装零件过来。” 听见这话，马竞拍拍带来的纸箱，“零件就在这里面，全都是专门定做的。另外我还给你们带了最顶级的处理器、传感器以及步进电机，控制程序也全面重写了一遍，等下装上去试试效果。” “太好了！”孙工兴奋点头，“有了这些，织女的操作精度肯定能够增加不少！” “那就好，”马竞微微颔首，“你们先忙吧，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说完伸手，拉着另一个闲人汤佳怡离开了忙碌的厂房。他俩身上都没穿工服，却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久待，容易出安全问题。 孤云寨的绿化非常出色，为了呼应墙上的开花藤蔓，她们又在地上栽种许多低矮花木，其间零落摆放着圆桌藤椅等休闲设施。夫妇两个走到一张不受日晒的圆桌边坐下，汤佳怡轻叹口气，忍不住碎碎念抱怨起来。 “这还只是3d编织，要是换成3d打印，岂不是还要麻烦十倍百倍？” “新技术都这样，”马竞笑笑，“编织只需要解决工艺问题，打印可还要搞定材料问题，里面到处是坑。” 早在3d打印刚刚兴起时，就有服装设计师尝试采用这项“前沿技术”制作他们心目中的“未来服装”。这些人的确做了一批有别于传统样式，看起来很有未来感的立体衣服，但那些衣服却是局限于展览舞台，始终没能走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绝大多数涉足于此的初创企业也都折戟沉沙，没有了下文。 至于原因，却是出在当前打印技术上面。 目前的3d打印通常采用反复堆积熔融塑料层的方式来制造立体物体，因为需要在制作过程中支撑自重维持形体，成品都需要有一定的硬度，做出来的衣服偏硬易碎缺乏弹性，穿在人身上毫无舒适性可言，只适合用来打造个性化鞋底。 再加上这种工艺需要等待材料逐层凝固，需要耗费更多时间不说，想要控制颜色纹理光泽也不容易，3d打印服装很快便沉寂下去，大家都在等待更好的材料、更佳的工艺。 相比之下，3d编织的情况要好一些，现代纺织工业历经百年发展，有着成熟的针织技术和材料可供借鉴。不过真要实际去做，就会发现既有条件还是不够好，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了。 汤佳怡同样知道这些东西，不过她还是有些失望，“那怎么办？距离七夕可没几天了！” “技术上的东西，急不来的，”马竞淡然安慰道：“不然那些研究电池的人岂不是都要去跳楼？” 智能手机功耗越来越大，电动汽车续航太坑，全世界都在期待电池工业能够送上革命性新成果。然而即便时不时有新材料、新工艺问世，距离正式商用却还遥遥无期，大家只能继续忍受。 “道理我都懂，”汤佳怡深深叹气，“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裤腿，她问道：“正统汉服、改良汉服、汉元素之间的论战，你晓得吧？” 正统汉服都是文物复原，形制有据可查，工艺材质外观崇尚复古。改良汉服则在细节上进行妥协修改，试图改变传统汉服不便穿脱、成本高昂的缺陷。再进一步，若是改动太多，只剩下交领、盘扣、带子、绣花这些零碎细节，就会变成汉元素时装。 汤佳怡身上的衣服便是改良汉服，改传统多片式结构为整体，添加皮筋、暗扣、挂钩，方便程度大幅提升，但整体外观却变化不大。 因为种种原因，这三种衣服的支持者之间存在着层次分明的鄙视链，正统瞧不起改良，改良认为汉元素鱼目混珠混淆视听。 孤云寨作为商家，自然是兼收并蓄三种都做，却也因此受到战火波及。汤佳怡虽然绝口不言闷声发财，心里却还憋着一股火气，后来了解到3d编织技术可以一次成型制造个性化衣物，便起意制造“无缝天衣”，作为对这番论战的回应。 天界仙女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她们的衣着都是人们依据古代装束想象敷衍而来，华丽飘逸，浑然无缝，却是和3d打印/编织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灵光一闪，马竞给她出了个主意，“实在不行，就降低要求，不要执着于整套天衣，先做些小香囊、霞帔披肩、绣鞋、画扇之类的小物件。” “嗯，也只能这样了。” 抬头看着红霞出现的蓝天，马竞忽然笑了笑，“说起来，‘天衣无缝’这个故事其实有些那啥，你应该知道吧？” “天衣无缝”出自古代杂书《灵怪录》之“郭翰”篇，作者是唐末五代时期的“花间派”词人牛峤，此君是写出“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的牛希济的叔叔。“花间派”词作大多描写花前月下、合欢离恨，牛峤的词作也是这般，他在诗词之外编写的故事，自然也是极尽旖旎。 “郭翰”的故事其实是老牛编写的“牛郎织女番外”，说是织女在天上呆着无聊，遂找上人间帅哥郭翰，与之闲聊仙凡世事，中间提及织女不似凡俗的衣服，后者说“天衣本非针线为也。” 到了明代，这个故事被人进一步演绎，收录在杂书《艳异编》中，多了很多具体细节。织女下凡，说是因为“久无主对，而佳期阻旷，幽思盈怀，上帝赐命而游人间”，然后才找上“姿度美秀有清标的太原郭翰”，二者“解衣共寝”、“夜夜皆来，情好转切”。 小郭还和所有男小三一样，嬉笑问道：“牛郎何在，哪敢独行？”而织女的回答也很豪放，“阴阳变化，关渠何事？且河汉隔绝，无可复知，总复知之，不足为虑。” 最终，织女被天帝召回，给郭翰留下一枚七宝枕，第二年又书笺传情作诗唱和，只是再不复想见。 这些文字都不是秘闻，汤佳怡之前搜集资料时都有看过，当下扭头瞪了某人一眼，“这些不过是野史八卦罢了。同人剧情与主线无关，你到底懂不懂？” 言罢，她站起身来，“行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参观一下吧。” 孤云寨大体上和其他服装设计公司相差不大，该有的都有，另外还多了专门的漫画室和国画室，说是要让设计师感受本源启发灵感。 参观完画室藏书和挂画，汤佳怡把马竞拉到一张空着的画桌跟前，指着上面固定好的白色熟绢笑着说道：“参观怎么能少了题词留墨宝？都说马总书画无双，现场创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老板放话，其他员工也都凑过来起哄。 “当然没问题，”马竞笑着接招，手指对面云凳，“劳烦汤总受累，给我当一回模特。” “好呀！” 做模特需要枯坐久待，她是决计不愿的，不过马竞却是例外，这家伙向来手快，画画不打草稿直接勾画上色就跟打印机一般，自是无有这般烦恼。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常在河边走 津门，滨海机场停车场，小雨。 细雨蒙蒙轻柔洒在车顶，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驾驶座上，孙科正在无聊地刷着新闻。 作为蜜蜂集团董办助理团的普通一员，他每天的工作都是些跑腿打杂引路送物之类的琐碎小事。 今天就是接了顶头上司朱玲玲的任务，来机场迎接旅游归国的张许瑶。那姑娘也是闲不住的主儿，才去美国看了日食，这又飞回来看全运会。 如此却是苦了孙助理，特意提前一小时来到机场，人家搭乘的航班却晚点了，此刻只能候在外面慢慢等待。 还好手机电量充足，流量也充足，倒是不用担心无事可做。 身处信息爆炸、信息过载的时代，只要你想，就不用担心没有新闻可看。 “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又双叒出事了，嗯？” 孙科知道这家动物园，去年有人在东北虎园自驾游览时下车，结果一死一伤引起好大风波，虎园也被整改了几个月。今年却是轮到熊园了，有自驾游客在熊园开窗喂熊，遇到马来熊钻窗寻食，运气不好被熊咬伤了胳膊，智能防夹车窗竞成帮凶。 “嘿！”孙科很自然地代入围观群众视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个赛一个的胆大，出事是必然的。” 有时是因为爱心泛滥，有时是享受猛兽乞食的支配感，一些游客喜欢把自己手头的食物和饮料喂给笼中动物，由此造成垃圾遍地、动物过度肥胖、误吞塑料致死等问题。公办动物园害怕犯错，通常会改造栏网用防爆玻璃把两边隔开，彻底杜绝这一问题。 除了佳自动物园这种奇葩，其他私营动物园都更加重视利润手艺，却是玩起了“堵疏结合”，禁止游客投喂外带食物，同时又主动售卖饲料开辟投喂项目，既能卖钱创收还能节约饲料成本，堪称一举两得。 不过无论是游客私自喂食，还是买了饲料喂食，都意味着让游客分担属于饲养员的专业工作，其必然要承受饲养员的职业风险，随时可能遭到动物的突然袭击。 若是羊驼、猕猴、梅花鹿、锦鸡这些相对温顺的动物倒没什么，就算遭到动物攻击，也只是被羊驼喷口水、被猴子包围丢石子、被鹿顶肚子、被鸡嘴猛啄，通常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可要是换成食肉猛兽，就有一定可能出现伤亡事故，伸手进笼被抓被咬的事件不是一两起。 幼兽长到3月以上，爪子和犬齿就初步发育完成，已经具备伤人能力。即便大熊猫这种看起来卖萌为生、人畜无害的“草食熊”，稍微大些也要用铁笼和电网圈起来以防万一，其他虎熊狮豹之属就更加需要注意了。 实际上，“八野”动物园也知道这一点，既想赚钱又怕出事的他们，特意把一些动物关进笼子放在饲料售卖点旁边，游客买了饲料走两步就能站在笼子外面投喂，只要确保网眼够小手指伸不进，基本上能够确保安全。 只不过，隔着细密网眼，小心用签子把肉块捅进笼子，这样的“投喂体验”显然谈不上舒适惬意，然后一些人就把饲料带去猛兽散养区，喂给那里的老虎和熊类。在此之前，就有一些人在网上爆料“八野熊园管理混乱，游客开窗喂熊，马来熊扒窗乞食”，那时只是虚惊，现在终于出了事。 想了想，孙科决定不偏不倚把两边都喷一下，拿起手机单手打字，很快就敲出一长串文字：“作死这种事情，是有准入门槛的，脸黑人丑不要轻易尝试，容易出事情。还有动物园也有责任，有偿喂食、熊园隔离缺陷，目测又要整改。” 大概看了一遍，孙科满意点头，点击送上自己身为理性客观中立围观者的观点。 发送成功页面刷新，他的评论很快淹没在人民口水的汪洋大海里面，一点儿浪花也没掀起。 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已经习惯了。越是引人关注的热门事件，个体的声音越容易被舆论洪流淹没，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热评里面抖机灵、带节奏。 “好像蜂网那边在研发新的评论智能排序系统，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别又弄成智障乱序。” 为了提升普通用户的参与感，渣浪微博率先搅乱时间线，所有博文按照算法重新排序，确保大部分用户的时间线都不会空荡荡。此举虽然招致“水帝”的批评，却有效增强了运营成绩。受其影响，蜜蜂围脖、faebk、twitter都相继上线“乱序信息流”功能。不过算法好做人心难懂，刷出来的内容经常不合心意，产品经理难免会被用户骂成智障。 蜂网的评论排序系统已经开始小范围对比测试，孙科多少从旁人那里听到一些消息，好像是用语义分析技术筛选评论，把更可能引起互动的评论放在上面，诱导用户去点赞、点踩以及评论。 同样的，解析提取并不难做，关键是个中尺度难以把握，所以至今还在内测。 摇头把这般心思抛在一边，他继续刷起了围脖。 6月以后，网络留言都要实名认证，看完新闻想发言还要注册并实名认证。虽说手机注册认证并不费事，孙科还是嫌麻烦果断放弃它们，转而把已经认证的围脖当做新闻终端。后者用专门的新闻模式，系统会自动聚合事件相关博文，并按时间和消息源排序，边看边评，很对他这种围观党的胃口。 “嗯？‘wr世界机器人大会闭幕，5项赛事同步颁奖’，好像数字生物和蜂研院也有参加，也不知道拿没拿奖？” 作为仿生机器人领域的全球第一，蜜蜂数字生物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不过这些赛事都有着特定规则，能不能获奖还真不好说。 像是bi脑控机器人大赛就不是字面意思上的用大脑通过bi脑机接口控制机器人比赛，而是一项视频评选。参赛队伍将相关实验项目的内容拍成不超过10分钟的视频，交由评委审核及现场展播，最终靠着视频打分决出组委会特别奖。 蜜蜂早就将“脑机接口”推向商用，手里有产品有内容，数字生物的展播视频也以自家产品为主，拍了一段有剧情有爆点的“脑控机器人格斗大战”，亮点满满着实收获不少观众。 不过相应的，这么明显偏向娱乐，却是难讨评委喜爱，最终却是输给了五山禅寺的脑控轮椅。 毫无意外的，有人看到这条新闻，便在评论区里点名@蜜蜂研究院和@数字生物，言语中颇有挖苦揶揄之意，看得孙科就是一皱眉。 作为马竞身边的“打杂小弟”，他却是知道蜂研院手上还有不少好货，无论是才上过新闻的智能假肢，或者目前还是独门手艺的五感联觉技术，随便哪个拿出来都有很大几率获奖。然而研究院却忙着和同行交换论文，没有参加任何比赛。数字生物虽有参赛，却没动用更具正能量的儿童医用外骨骼，而是吧小yi机器人的脑控升级版小yi推上前台，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即便没能得奖，却也借此圈到不少人气，并不能说是亏了。 数字生物闷声发财不做回应，孙科却有些坐不住，果断登录黑猫、白狗、蜜蜂商城，采集小型机器人过去两周的销量数据导入可视化工具，一份增长线图很快出现在眼前。结果一目了然，受到wr高调亮相和媒体热议的影响，不只是小yi脑控机器人，原始版本的小yi和其他“小动物”也都人气大涨，销量曲线出现明显上扬。 因为工作缘故，孙科其实看过更加精确的版本，不过他可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而使用禁止外传的内部资料，更不会贸然使用“蜜蜂董助”的认证大号，眼下这些公开数据对路人小号已是足矣。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他等待的客人终于办完了所有手续。 “滴滴滴哒滴！”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低头看了眼，果然是张许瑶打来的。 “好的，我看到你的位置了，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孙科重新发动汽车。 另外一边，看到阔别一整天的电动轮椅，张许瑶第一时间坐了上去，看得身边的申雪妮直翻白眼。一路上都走得稳稳当当，到了地方却又坐上轮椅，还真是懒到骨子里了。 顾忌旁人始终没有做声，知道离开行李提取处，她才忍不住数落起来：“一路都走了过来，就剩最后几步路，你还坐轮椅？” 这点儿言语攻击宛如清风拂面，张许瑶嬉笑着回应，“我这是开机试车，万一出了故障也好第一时间找航空公司索赔。” 同行这么久，申雪妮早就看透了某人，当即不屑道：“切，说得好有道理，还不是为了把行李都甩给我？” “嘿！我可没想着逃避劳动，”扭头看看对方身前堆满旅行箱的行李车，张许瑶笑着提议，“要不你把行李车给我，我用左手帮你推？” 电动轮椅的驱动摇杆在右手边，腾出左手推车理论可行。 申雪妮果断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我可不想被人拉住教育一通。” “那算了，”张许瑶也不强求，当先出门来到外面。 小雨淅沥而下，被屋顶收集起来汇成道道水线，哗啦啦冲向地面。 “呀，雨好像又大了一些呢。” 之前在天上俯瞰机场，跑道什么的都颜色偏深，说明预报里的小雨已然落下。 “嗯，从昨晚下到了现在，一直没停。雨有点儿大，你们先把伞撑开。” 接话的，自然是刚刚赶到通道外面的孙科。大家都是熟人，却是省去了确认身份寒暄的时间。 嘴上说着，他递来两把雨伞，示意两女先撑着。 “不用这么麻烦，”张许瑶霍然起身，脚步轻快冲向喷绘有蜜蜂图案的商务车，拉开车门蹿了上去。脚步轻快灵活，丝毫没有受到湿滑地面的影响，全然不像是个需要坐轮椅的伤残人士。 周围旅客纷纷侧目，剩下两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孙科先开了口，“张小姐还是像以前一样活泼啊！对了，你也先上车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申雪妮也没有逞强，伸手从行李车上取下两只提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麻烦您了。” 说完也不打伞，低头走向那辆白色商务车。 这辆车是蜜蜂商业的物流配送车，座椅只有两排五座，后部则被改造成货舱，放下三只行李箱和一只轮椅却是绰绰有余。 细心地拉扯固定带将行李固定好，孙科关上后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机场在东郊，他们的目的地却是位于南郊的奥体中心，两者之间有近30公里车程，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 看着窗外沐浴在雨雾中的城市，张许瑶脸上出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不是说大型活动都有天气保障的么？怎么这次没有提前驱雨？” 孙科专心开车没有应声，申雪妮却鄙视地看了某人一眼，“谁说没有驱雨？一看你就没看天气预报，这次的云带范围特别大，人工驱雨根本没用好么。” 大范围天气对工农业生产有很大影响，然后人工影响天气业务应运而生。通过向潮湿云团中播撒制冷剂、吸湿剂，可以提前催化天气，起到增雨抗旱、消云防雹之类作用。遇到重大活动，提前在周边地区展开人影操作，理论上可以保障特定区域的天气。 不过这只是理论情况，碰上这次的大规模暖湿云团，就算把周边地区全年的增雨火箭、增雨高炮都用掉，也无法彻底将其分散消除，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人力极限，剩下的却是只能选择接受。 “我还真没看，”张老师也是个半桶水，既然申小猫都那么说了，她也只能接受现实承认自己冤枉了气象部门。 她毕竟性子跳脱，很快就找到新的话题，转向前头开口问道：“对了，孙哥，你们老板晚上是不是也要入场？” 孙科心里清楚，却不愿直说，只是随口应道：“等到了酒店，你就知道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哪有不湿裙 伸手试试水温，起身甩掉水滴，张许瑶满意点头。 脱掉身上不多衣物，她翻身躺进浴缸。 身体被热水浸泡，道道水流冲刷拂过，带走疲乏与不适，让她忍不住长吐口气，大声道：“呼，终于活过来了！” 声音钻出浴室，飘进外面申雪妮的耳朵里，她从电视上收回视线，转头笑问道：“哦？你什么时候死啦，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刚，我这条命都是按摩浴缸给的。” 抽抽鼻子，圆脸姑娘拿起遥控器，“那你就泡着吧，看看能不能进化出鱼尾巴来！” “鱼尾巴泡不出来，不过旁边还可以泡个姑娘，”张许瑶坐起来看向外面，拍着水面招呼对方：“那什么？时间紧张，猫猫你也过来一起洗嘛！” “才不，两个人洗澡更费时间。” “哦吼，看来猫小姐也很有经验呢？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申雪妮翻了个白眼，“分享你个大头鬼！” 不管是上学时住寝室，还是工作后闺密聚会，她都有和人聊到两性话题的经历，按说不会对此害羞畏怯。然而浴室里面那个家伙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几次三番被她调戏捉弄，申雪妮再也不想和她提起这类话题。 房间暂时陷入安静，只有不断增大的电视音量和哗哗水声在隔空对抗。 终于，还是哗哗玩水的张许瑶率先败下阵来，软语相求道：“猫猫，我一个人洗澡好没意思啊，过来陪我一起洗嘛！我保证不主动碰你，这下行了吧？” “嘁！信你才怪！”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张许瑶低头打量身下浴缸，心里很快就有了注意。 伸手拉出浴缸自带的淋浴喷头，先淋湿长发装作洗头，起身把喷头放到地上正面朝上，然后她迅速坐下躺倒，发出巨大水声，同时张嘴大叫：“啊——！” 声音凄绝闻者伤心，充分表现了一个弱女子遭逢意外时的惊惶与无助。 她叫得那么响，外面的申雪妮自然是听见了。 张许瑶腿上原本打着石膏，后来她嫌石膏影响洗澡，就找医生帮忙拆掉换上气囊支架鞋。那东西看起来像是塑料长筒靴，通过束带、气囊以及角度盘，可以固定约束骨骼和肌肉防止错位，必要时又能轻松脱下。刚才为了洗澡，她把“塑料假腿”拆下来放在一边，现在貌似突然摔倒，却是有很大可能伤上加伤。 转瞬之间，圆脸姑娘心中就转过好几个想法。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推门冲进浴室，低头关切问道：“你怎么样？腿没事吧？” 张许瑶仰面躺在浴缸里面，潮湿长发沾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心里却充满她奸计得逞的小得意。 努力控制住想笑的冲动，她挤出吃痛表情，“还好吧，就是刚才洗头时没站稳摔倒了，还好我底盘低，只是痛了一下，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确定？”申雪妮还不放心，蹲下来伸手在她光滑的小腿上按了按，“要是感觉不对，我这就帮你打电话。这时候可不要强撑着，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张许瑶自家人知自家事，当即果断摇头，“放心，的确没事了。” “哦，”见她神色正常，申雪妮放下一半担心，“那就这样吧，今晚就算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听她这么说，张许瑶顿时无语问苍天，暗道：“我这算是挖坑埋自己么？” 顾不得多想，她像是被喂苍蝇一样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还没结婚呢！” 圆脸姑娘眨眨眼睛，“拍个片子检查腿骨而已，跟结婚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拍片还会怀孕不成？” 话题转移成功，张许瑶同样扑闪一双大眼睛看向对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x射线有辐射啊！拍多了会出问题的。我这个月里一共拍了五次x光、飞了三万公里，还被那么多家机场的安检门照啊照，本月辐射剂量指标已经用完了，就算要拍也得等下个月。” x射线是波长小于10纳米的紫外线，具有强烈的穿透作用和电离作用。若是波长小于0001纳米，则称之为伽马射线，穿透和电离效果更加强大。 这两种电磁波的能量很高，能够与核辐射的高能粒子流一样穿透细胞，对遗传物质dna分子造成破坏，进而使得细胞产生基因突变。 通常情况下，自然环境到处存在微量辐射，其所造成的微量突变会被人体修复机制自动纠正，并不会造成大的危害。但若是短时大量或少量长时承受较多辐射，累积大量突变无法及时修复就可能造成比较严重的不良后果。世界卫生组织建议，人体每年接受的辐射量不要超过5sv（毫希沃特，台译毫西弗）。 当然，基因突变造成的危害通常是概率性的，就算真得超标也不一定有事，只要别出现核泄露、核爆、太空暴露那种短时间超大剂量辐射的糟糕状况，通常不会立即产生致伤绝育致死的严重后果，所以这个“额度”其实只是建议值、参考值。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张许瑶才会一脸轻松地谈起“辐射额度”的话题。 听她提起额度，申雪妮心里默算一番，眼睛顿时瞪大：“你貌似是算错了，且不说根本没有每月额度的说法，就算真的平摊下来，每月04毫希伏也相当于拍片检查8次、抽400根烟、吃5000根香蕉、高空飞行80000公里，你既不是烟民又不是亚洲象，额度怎么可能这么快用掉？” 高空空气稀薄，宇宙射线比地面强烈，烟草会富集放射性物质钋-210（来自土壤和磷肥）、香蕉会富集放射性物质钾-40（来自土壤和天然水），所以高空飞行、吸烟、吃香蕉会比平常吃饭喝水额外承受更多辐射，只是剂量依然相对较小，通常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航空公司出于以防万一考虑，只对怀孕职工特别加意保护；不施磷肥烟叶口感变差，致癌效果尼古丁更强，烟草公司索性放弃除钋；香蕉剂量更小，十几根的辐射才相当于一根烟，大部分还会被排出体外，却是更加不用在意。 听她这么说，张许瑶顿时奇怪起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申雪妮手指外面，“电视上刚说的，我又不是金鱼，自然没那么快忘记。” “哦，是嘛，那就是我算错了，”张许瑶果断结束这个话题，手指对方，“你裙子湿了。” 前者低头，果然看到自家裙子湿答答粘在腿上，罪魁祸首却是依然滋滋喷水的淋浴喷头。 见她已经认清形势，张许瑶趁热打铁，再次却说道：“亲，反正都湿了，不然过来帮忙扶一下，我害怕又摔倒了。” 申雪妮毕竟耳根子软，很快就点头同意，转过身去脱掉湿掉的裙子，走过来帮她洗头。过不多时，最后两件衣物便在某人状似不经意、实则有意的小动作中被水淹没，只得无奈脱掉，和对方赤条条相对。 “yes！共浴成就达成！” 40分钟后，浴室门被从里面推开，身上裹着浴巾的两女相继走出。 把自己摔在沙发上面，张许瑶还在嘿嘿傻笑。 申雪妮瞪了她一眼，视线落在旁边红灯闪烁的手机上，提醒道：“好像有你的电话。” “嗯？”张许瑶撑着坐起，抓过手机点亮，果然看到一条未接来电，却是刚才送她们上来的那位孙科孙助理。 随手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她开口问道：“喂，孙助理，找我有什么事？哦，知道了，那你上来吧，麻烦你了，再见！” “孙助理的电话，找你做什么？给你送开幕式门票？” “门票有些麻烦，现在已经弄不到了，不过他那里有更好的东西，”张许瑶兴奋说道：“一时说不清楚，等下你就知道了！” 申雪妮点点头，手指对方身上的白色浴巾，“所以，你就打算这么见他，顺便再来个色诱？” “怎么啦？”张许瑶低头看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冲向衣柜。 孙科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功夫就上来按响了门铃。 夏天衣服轻少易穿，两女已经收拾整齐，不过潮湿的头发和浅淡浴液香还在吐露信息，依然惹人遐想。 把一叠授权文件转交目标，孙科便果断告辞离开。 申雪妮抬手推上房门，“这下可以说了吧？” 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张许瑶看了眼电视屏幕，张口问道：“猫猫，蜂游有款3机娘游戏‘数码同萌国’，你听说过没有？” 看到“舰娘”引领娘化游戏浪潮，蜂游团队借鉴其中理念，以3数码产品为主题推出自家机娘游戏，因为画风养眼题材新颖内容怀旧，《数码同萌国》也是风靡一时。尤其受到80后、90后玩家的喜爱，75后不常玩游戏、95后00后不太容易感受到其中情怀。 前者轻点颔首，“以前玩过，后来越来越肝就不玩了。” 于游戏玩家而言，“肝”是熬夜爆肝的简称，通常泛指在游戏上花费大量时间。 “嗯，这是免费网游通病，”张许瑶点头表示认可，“前期为了拉人上船，各种送资源送绑钻，不花钱也能平趟，到了后面就要催你花钱了，不肝就只能充钱变强。” “然后呢，”视线转到桌上那只文件袋，申雪妮大概明白了，开口问道：“然后你也去做网游了？” “不是网游，是我投资的一款单机游戏，模拟经营手机公司，有些像是游戏发展国，”张许瑶拿起文件袋随手打开，“因为风格比较偏向写实，不能像当初的apd那样用似是而非规避版权问题，只好找蜂游帮忙要了那些老牌企业的手机形象授权。” 实际上，这种擦边球做法也是越来越不好做，法律、企业和消费者对盗版侵权的接受度越来越低，抄外形、蹭ip的行为就算不被版权方投诉起诉，也会受到网友鄙视。 为了洗脱抄袭恶名，蜂游拉上蜂移，找来国内外其他3电子厂商共同组成“3形象授权联盟”。只要申请通过联盟审核，就能使用会员企业的产品形象，整体授权按次收费，比一家一家谈判要容易很多，也算是造福行业。 有《数码同萌国》借助“炼成模式”年销十万台手机的成功先例在前，大家都意识到周边授权有助于增强品牌曝光、提升销量，自然乐意授权。 个中内幕，申雪妮这种普通消费者自然不甚明了，不过她却可以开口问人：“为什么是蜂游，找手机公司要授权，不应该找蜜蜂移动帮忙么？好歹也是通信行业有数的巨头企业呢。” “那是以前，现在却是不用那么麻烦，”张许瑶笑着摇头，“蜂游和3厂商合作弄了个‘3形象联盟’，谈授权直接找联盟就好，简单方便还省钱。我找他们帮忙，只是想要加快审核进度。” “不对啊，你倒是方便省钱了，那些电子公司会乐意？” “当然有不乐意的，这不苹果和三星不就没有加进来么？” 低头看看对方递过来的品牌列表，申雪妮若有所悟，“lenv、t、sny、nkia、ht、tl、ai……，除了蜜蜂貌似都有些过气，怪不得三星和苹果看不上了。” “嘿！人家财大气粗有着充足的广告营销投入，不需要这点儿露出。” “对了，你的游戏做到什么程度了，别是只有一个ppt吧？” “已经能玩了，”张许瑶得意道：“我们准备了ab两个方案，a方案拿授权，b方案模糊细节，强调幻想元素，现在却是不用那么麻烦了。” “等下，”把文件袋交给对方，她跑到一边找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记得他们昨天给我发了一份最新版来着，等我找找。” 没过多久，一行金色字体出现在笔记本屏幕上：回到2000做手机。 看到这标题，申雪妮忍不住笑出声，“这名字、这名字！” “名字怎么了？简单直接生动形象，我觉得很好呀！”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是2000年，而不是90年？” “再往前很多公司都没成立，而且你不觉得‘回到2000’很顺口么？”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回到2000做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 耳边突然响起音乐声，吸引了张许瑶的注意力。 扭头看向电视，果然看到熟悉的人、听见熟悉的开场白：“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呀，都七点了，”把面前笔记本推向旁边，她果断撂了挑子，“就酱，你自己看着玩吧，我先看会儿新闻。” “别啊！”申雪妮一脸懵逼，“你还没说到底怎么玩呢！” 前者正在听取节目主要内容的汇报，闻言头也不回随口说道：“很简单的，开公司、招人才、定计划、做产品，卖掉收回资金再继续，玩到2020年进行通关结算。你不是玩过手机上的‘游戏发展国’么？照猫画虎很容易上手的。加油干吧，少女，相信自己，去创造奇迹！” “是么？”申雪妮嘟起小嘴，心里一百个不信。 她早就看清楚了，旁边这位女老师虽然没有染一头粉毛，切开来里面同样是黑的，简单易上手什么的，100%是假话。毕竟某人刚才可是亲口说过风格偏向写实的话。 扭头看了某人一眼，她轻叹口气，看了眼没有任何新手提示的游戏节目，按键开始新游戏。 没有篇头动画，屏幕上直接出现人物创建界面：姓名、性别、生日、头像、体形、声音、专长、工作经历。ui中规中矩，头像和体型的画风精致清爽，是她喜欢的类型。 姓名可以自定义输入，其他项目都只能通过滑杆和按钮进行拨选，专长和工作却是随机生成九个选项，从中任选一个。 游戏既然叫做“回到2000做手机”，专长和工作经历显然会成为玩家重生后的金手指，需要仔细挑选。这么想着，申雪妮仔细看向那些后备选项，然后顿感槽力暴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晕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专长里有沟通话术、理财精通还能理解，插花、帆船驾驶、灵敏嗅觉都是什么鬼？还有工作也是，环卫处长、流浪画家、种粮大户，这让人怎么选？” “还能怎么选？”张许瑶正在关注国际局势，听见她的抱怨，当场就给怼了回来：“全民穿越嘛，职业当然要够多。工作经历只是初始引子，最终决定游戏走向的还是你自己。” 申雪妮眉毛一挑：“那我可以在游戏插花、开帆船、画画、种地么？” “现在还不行，将来要是有需要了，可以发扩展包。” 悄悄翻了个白眼，圆脸姑娘扶住有些歪斜的眼镜，“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怎么办？” “简单啊，把命运交给血统就好。看到旁边那个圆圈没有，点一下就能刷新选项，免费、不限次数，少女赶快行动吧！” “哦？有这么好心？”申雪妮将信将疑，试了一下，“果然，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 看似免费刷新，问题是选项吃深不见底不说，两边还同步刷新，想要凑一组良好匹配的专长职业难度极高。 好不容易刷出最想要的手机公司产品经理，旁边专长池却都是“运动健将”、“富有爱心”、“古董鉴赏”这些完全不搭边的东西。念着可以无限刷新，申雪妮按键换了下一组，结果还是不满意。反复折腾了好久，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看来我真的有非洲血统，这辈子大概和随机抽奖绝缘了。” 最终，心灰意冷的她选择了【说服】专长和【电脑城小老板】作为人物初始属性。电脑城也兼卖手机，也算是半个圈内人，总比家庭妇女、长客司机什么的来得靠谱一些。 “要是重生时还能带些电脑什么的回去，那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她快速搞定其余选项，姓名申小妮、女、生日1982年3月1日、可爱圆脸、玲珑体型，软萌娃娃音、然后点击“保存该人物并开始游戏”。 游戏载入很快，画面一转便有一片城市街景出现在眼前。画风一如既往的精致，可以看清路灯杆上的天网摄像头以及远处楼外挂着的长腿小鲜肉，广告边角有醒目二维码，俨然一座当代都市。 再看屏幕中间，粗腰象腿背影吓人的女人穿着普通t恤和牛仔裤，推着一辆平板货车，上面载着她的货物，目的地是不远处的电脑城。 看到头顶“申小妮”的名字，申雪妮还在疑惑角色体型怎么走形得厉害，就见一辆蓝色汽车从旁杀出斜斜冲向人行道，胖女人躲避不及被连人带货撞进旁边店铺。推车倾覆、纸箱破碎，里面装着的手机壳、数据线、气囊支架之类洒落一地，在渐渐变灰变黑的场景中依然保持鲜亮色彩，却是愈发显得凄惨可悲。 这是经典的“车祸穿”，却还是让她皱起眉毛，“开头也太灰暗了些，看得人心里发毛。” “都是必须的铺垫，等下你就懂了，”张许瑶在百忙之中接上话头。 “好吧，我先看看。” 屏幕画面从灰色转为黑暗，接着从中分开出现彩色世界，从模糊到清晰，却是在模拟睁眼聚焦的状态。 窗明几净、干净黑板、学习标语、整齐桌椅、单人单桌，这是一间教室，而且还是一间考场。 18岁的申小妮高中毕业，在这个蝉鸣风噪的7月迎来人生第一次高考。 屏幕上，“理综”试卷摊在桌上，圆珠笔、2b铅笔、答题卡散乱放在旁边，重回18岁的申小妮从噩梦中惊醒，扭头打量四周，接着就遭到身边监考老师呵斥。刚才就是她发现有考生睡觉，走过来将其拍醒。 镜头突然切到申小妮的主视角，低头打量着面前试卷内容，同时笔记本外放里出现她的内心独白：“我居然在考场上睡着了！还好，口水没流到卷子上，不然就真得没脸见人了。不过那个梦好真实啊，扩招13年，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电脑城火爆一时接着被电商大落尘埃、手机越来越便宜，屏幕越来越大……” “瑶总，不是重生回到2000么？怎么又变成梦了？” 张许瑶回过头来，“都是为了过审，理解一下。” 申雪妮撇撇嘴，“电影是这样，游戏也这样。好吧，好像游戏出版现在也归总局管。” 视线回到游戏，面前出现卷面内容，以及跃动着提醒她输入答案的光标。 却是在两人对话的当口，申小妮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决心考个好成绩避免沦为电脑城小贩。 然后，这张高考理综卷子便被摊到申雪妮面前，需要她来帮忙做答。 屏幕上，白净右手握着圆珠笔左右踟蹰不知如何下笔。 屏幕外，申雪妮看着那些题目，眼中尽是小圆圈。 西部大开发中保护天然林、退耕还林的首要目的，她还可以凭感觉选择“保护生态”，可细胞质基质、线粒体基质和叶绿体基质这些都是啥？她连大学课本的内容都记不全，高中知识点自不必说，更何况还是理科！ 翻页浏览完所有试题，她忍不住抱怨起来：“不是做手机么，怎么还要考试？” “亲，”张许瑶不回头直接答道：“回到考场逆转命运，这可是重生故事的标配呢。” “问题是这样也太难为人了吧？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这些考点？” 张许瑶举起手机晃了晃，“你四不四洒？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拍照搜题，就算爸妈不给买手机，也要去手机店里蹭着用……” “呜！”申雪妮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还可以这样？” 拿起自己手机下载搜题app，她为自己的记忆力辩解起来：“我上中学那会儿，可还没有这些东东，不知道很正常。” “这不正好？既重温了高考，还试用了搜题应用，为将来结婚成家养孩子做了准备，一举两得还不是美滋滋？” “美你个大头鬼！好好看你的新闻吧！” 游戏收录的是2000年的全国卷1真题，标准答案一搜就有，只需将其腾挪过去即可。申雪妮很快就完成整套试题，果断点击交卷。 看着重新变黑，出现载入进度条的游戏画面，她又忍不住开了口：“这是什么鬼游戏？不是说‘回到过去做手机’么？怎么又是被车撞、又是上考场，唯独不见说好的公司和员工？” “马上就有了，表急嘛！” 顿了下，她又有些自得地说道：“高考剧情是18岁开局的小彩单，能碰到其实是你的运气。”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运气。” “这个简单，把出生年份调到78年以前，就不会出现考试和学校相关情节了。” “然后换成其他乱七八糟情节？” “不不不，这些都是增加代入感的小细节，我觉得很赞呢！” 申雪妮懒得接话，低头看向屏幕。 载入完成，眼前出现一间彩钢厂房，申小妮领人步入其中，为他们介绍情况。 然后，面前跳出企业设置界面，等待输入名称、徽章、vi颜色、口号等信息。 项目很多，看起来颇为正规，但这依然无法掩饰厂子只是一家塑料厂的事实。 要不是面前笔记本价值近万，还是别人的，申雪妮都想要掀桌子怒摔了，“就一塑料厂？这么坑姐有意思么？” “这位坑姐，请注意时间，游戏一开始是2000年。虽然ar处理器和linux、塞班系统已经有了，可tk的单芯片手机解决方案要到03年，手机代工厂大量冒头还要更晚，2000年前后手机行业都是投资数亿的重资产企业，一般人压根玩不起，何况还有批文限制。你那厂子看着不起眼，却是生产模型手机的，好歹也算是业内企业。只要稍微升级下设备，就能用来制造手机壳体，等到03年有了tk芯片，就可以自产山寨机了。” 申雪妮目瞪口呆，“好麻烦啊！这还只是生产，设计和销售想必也不简单吧？” “嗯哪，务求真实嘛。” “只是游戏而已，干嘛抠这些细节？” 张许瑶摆出一副“我也很绝望”的表情，“我也不想的，这游戏做着做着就成这样子了。” 经过前几年的群雄并起，手机行业悄然进入洗牌期，几家巨头企业占据市场大头，中小企业纷纷被淘汰出局，企业解散破产、老板欠债跑路、员工星散四方。其中一些人灰心丧气选择转行，另一些人却选择换条大船再战江湖，其中一部分被蜜蜂移动及其卫星公司招揽。 为了搜集素材，张许瑶投资的游戏团队专门让找这些“行业老兵”取经，从他们那里搜集了很多行业秘闻、黑话桥段。 这些内容里面有辛酸有私货，并不适合全部放到游戏里面，若是游戏制作人足够果断，就该果断取舍放弃，确保整体风格不致走形。可惜她投资的那个团队都是玩着《中关村启示录》长大的单机游戏爱好者，得了这些资料，却是起了制作一款“华强北启示录”的心思，然后就做了一款与其说是轻松休闲的模拟经营游戏，不如说是手机行业的电子回忆录的奇葩产品交差。 “等我意识到不对，游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要是全盘推翻整改，前面的投资就要打水漂。为了我的买包钱，只能是继续追加投资，然后监督他们对游戏系统进行修改，加上时髦的重生元素、引入rguelike元素，打算以真实和高难度吸引核心玩家。” rguelike类游戏通常强调复杂世界、随机开局、自由发展、弱化存档，受到一部分资深rpg爱好者的喜欢。作为为数不多的rguelike-like国产游戏，“做手机”必然能够引起国内rl爱好者的注意。 “我明白了，”申雪妮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你被游戏工作室坑了，心里各种不爽，所以把这游戏推向市场，打算报复社会，是这样没错吧？” “没那么夸张，”张许瑶摇了摇头，继续安利道：“毕竟只是游戏，难度比现实小太多。现实里看不到员工属性忠诚度，进销存、rp、erp这些都要花大钱买、花时间磨合，社交往来也要真的喝酒吃肉，哪像游戏这么轻松？” 申雪妮默默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打算当老板……” 张总也不示弱，果断瞪回去：“不想当老板，你辞职做什么？你现在不就是自己的老板？”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七夕 夜幕初至，弯月未升，天空只有寥寥数点星芒。 路上车辆相继开启前后灯，光柱红斑汇成光河，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瓷白色pv轻巧离开车河，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手机上传来提示，张许瑶连忙招呼身边那姑娘，“猫猫，别玩了，车来了！” 后者正在平板电脑上点点划划，却是在设计她的第一款手机。虽然嘴上抱怨难度太高，但她还是被“回到2000做手机”这款奇葩游戏吸引住了，玩了一天没撒手，终于攒够资金，决定正式进军手机市场。 听见某人提醒，她不情不愿地保存了图纸和游戏，合上盖子塞进小藤箱，站起来抓住轮椅扶手，“知道了，瑶仙子！” 为了扮相美美哒，张许瑶特意把有些累赘的气囊支架丢在酒店房间，申雪妮便让她坐轮椅减少走动，毕竟裂开的骨头现在还没完全长好，要是蹦哒裂了可是亏的慌。因为这个，她们还专门叫了辆pv（多用途车），确保轮椅也能装上去。 酒店外面，司机早知道这趟要拉轮椅，已经提前推门下车打开了尾门。 不过等他见到两位乘客，还是免不了有些吃惊，张许瑶申雪妮此刻的装扮非常的仙女，身上穿着浅蓝浅粉的古装衣裙，肩上打着飘带，头上梳着发髻插着金玉饰物，看起来甚为惊艳。 眼见两位乘客来到近前，司机不由好奇问道：“同学，你们这是参加splay活动吗？” 闻言微一迟疑，张许瑶用力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嗯呐！今天不是七夕嘛，我们附近几个学校的s社团就联合组织了个活动。昨天我还在担心下雨会取消呢，还好最后还是转晴了。” “嘿，老天爷也调皮呢，昨天下一整天雨，今天却转了晴，气象局还有全运会那帮人怕是都得气死。对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天师大、天理工、工大，还是南开、天大？” 作为本地人开本地车新政下的网约车司机，这位师傅显然对周边有哪些大学了如指掌，由近及远挨个数了过去。不过他还是看走了眼，被两名女乘客脸上的仙女妆给骗了过去。 脑筋一转，张许瑶心中便有了主意，轻轻摇头，“都不是，我们俩是体院的。” “体院的？也对，你们都是全运会志愿者？” 张许瑶演技全开，从轮椅上站起扶着申雪妮站定，低头看看自己右腿，脸上满是遗憾：“我们都是开幕式表演志愿者，不过我运气不好最后关头受了伤没有正式上场。” “哦，那真是可惜了，嘿！”嘴上说着，司机手上发力把笨重的电动轮椅塞进尾箱，微喘着气说道：“好了！咱们走吧，是去李庄度假村吧？” “嗯嗯，学校还没正式开学，在外面比较方便。” 车行向南，没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度假村实为周边村民自建，周围景色一般，却胜在有塘有林、空间开阔兼且交通便利。每到盛夏时节，常有市民来此露天烧烤聚会畅饮，车来人往也是好不热闹。只是最近随秋雨连绵着气温渐低，生意却是迅速变差，眼看着马上就要转入淡季解散临时工，这里却被来自鹭岛的二三三公司整体租下，用来举办七夕派对。 每到节庆，一些商家会组织各种酬宾联谊，借此维护客户关系增进企业影响。作为二次元古风领域的领军企业，爱吐槽（2站）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扩展影响力的机会，砸钱在全国多座城市举办“梦回七夕之夜”古装主题派对。因为大学众多，津门得以入选其列。 扭头看见度假村外灯光明亮的招牌和2站吉祥物“呆头鹅”，张许瑶点了点头，“是这里没错！师傅，麻烦你了！” “不客气，记得给好评就行，”司机推门下车，帮忙吧电动轮椅拿了下来。 “那是当然，肯定不会忘的，”张仙女果断应诺。 “咵哒！”一回生二回熟，轮椅很快被放在地上。 “嗯哪！谢谢司机师傅，”张许瑶单腿跳到轮椅上坐好，招呼身边姑娘，“走啦，猫猫！” “哦，师傅再见！”后者从愣神中惊醒，提起轻巧藤箱追了上去，走时还不忘和司机挥手告别。 目送两位女乘客消失在度假村门后，青年司机悻悻收手，回到车里发动离开。他倒是想要混进去看个稀奇，奈何门口貌似有人在检查邀请函，却是无法如愿。 当然，他也没忘记拍照发一下朋友圈，只是背影的话，应该不会侵犯肖像权吧？ 另外一边，一直等到进了门，两位仙女再也按耐不住，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扒着轮椅后背，笑得花枝乱颤。 动静太大，很快惹来旁人注目。 宅舞、splay爱好者众，“专业”吃着碗饭的老玩家圈子却也不大，俩姑娘的身份很快被人认出，当下就有人过来打趣兼询问情况。 张许瑶收住笑容，抬头看向旁边的男生。这家伙是2站音乐区一名up主，id是闲来弹琴。这次2站组织“梦回七夕派对”，遍邀周边up主参加，他就住在周围，却是轻松拿到了邀请函。 此刻的弹琴哥身穿短褐长裤布鞋，戴灰头巾扎白腰带，看起来神似打杂跑腿的店小二，只是肩上少了条白毛巾。 既是七夕主题派对，自然少不了牛郎织女，不但女生要穿古风仙女裙贴花钿s织女，男生也得穿短褐扎腰带扮牛郎。不独面前这位，放眼望去其他男生也是这般造型。 只不过，短褐这种注重实用性的日常装束明显不怎么衬人，要是自身体型颜值气质不过关，穿上这身衣服就会充满违和感与喜感，瘦的像是小二、胖的像是厨子、懒的像是流浪汉…… 收回思绪，张许瑶招呼道：“原来是咸蛋啊……” 后者当即表示不干，不客气地出言打断，“我的id是闲来弹琴，你可以叫我弹琴、闲哥，琴哥也可以，就是不能叫咸蛋。” 张许瑶点点头，“好的，咸蛋，你的白毛巾呢？” 男生顿时无语问苍天，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我不是店小二，我现在是牛郎。” 两名女生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牛郎在现代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却是和他现在的形象八竿子打不着。 男生又不是真没见识，自然晓得人家在笑什么，当即甩锅给主办方，“都怪主办方太抠门，给的衣服太不合身。” “嘿，我们可都是自备衣服，你为啥不自己带呢？实在不行也可以提前租一套嘛！” 听见这话，后者更加郁闷了，“我也想啊！你们有gyz的年卡衣服随便换，我们却只能找别家，网购时间来不及，租赁衣服又脏又破，几年没洗还不如这个呢！” 因为客户群的关系，影楼服装多是女装和长袍大褂，只有戏服租赁公司才会持有大量短褐。不过戏服这东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主角衣服有人保养清洁，龙套衣服却是能省则省，肮脏有味正好派给乞丐懒汉。 “行了，不说这个了，”张许瑶手指前方光点繁密处，“那儿好像有热闹可看，咱们过去吧！” 津门位于黄河、海河等河流入海口附近，周边多有河汊、水塘沼泽星罗棋布，这座度假村里也借着地势挖了一处面积颇大的人工湖，被栏杆围了起来。 白天时，工作人员在小湖两边搭支架撑起细密灯网，此刻打开便有繁星点点映照水面，犹如银河落地，看起来美不胜收。 抬头看向头顶“繁星”，申雪妮很快发现异常，“星星好多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对用来缠圣诞树、景观树的led彩灯线并不陌生，不过眼前这片灯网却要繁密许多，一样望去视野中满是数不清的细碎小点，密度超过普通灯线、灯带太多太多。 “管那么多做什么？”张许瑶其实也不清楚，直接豪气挥手，“只要好看就行了，过去看看！” 走到近前，找到一条偶然垂下的灯带细细观察，三人却是发现更多细节，灯带乍看起来和时下流行的柔性灯带没有区别，但里面的灯珠却是更小更密，只能看到微小亮点在闪烁发光，却怎么也看不出面积大小，显然其尺寸已经超出人眼分辨极限。 申雪妮脸上满是惊异之色，“led也能做到这么小？” “不算什么吧，手机屏幕上的led一英寸好几百像素点，超过人眼极限达到视网膜标准，”咸蛋掏出他的三星s7，卖弄道。 实际上，他却是误解了，三星手机用的是aled，核心部件是夹在两层电极之间具有不同结构和功能的多层有机薄膜，借由真空蒸镀工艺整体制造。而眼前这些灯带，使用的却是在无机led微器件。 确切说，这些灯带应该叫做iniled点阵发光布。因为使用了专门设计的柔性电路板，这种材料相当轻薄柔软，甚至可以被用作衣物穿在身上。 led显示技术有两个分支，一个是在手机和vr领域引领风潮的led有机薄膜显示技术，一个则是无机led阵列显示技术。因为是使用几百万枚灯珠组成显示阵列，无需使用价值超过一亿美元的真空蒸镀机，后者更加受到中小厂家的青睐，如今越来越多的户外显示屏、楼体广告牌便是出自他们之手。 眼看着三星借助super aled在市场上呼风唤雨，其他显示面板巨头却苦于抢不到年产量只有寥寥数台、订单排到两年后的蒸镀机而无可奈何，遂将注意力放到无机阵列这边，关注起了iniled和irled技术。 比起传统技术，iniled将灯珠尺寸和间距缩小到微米（千分之一毫米）层次，用在大型显示屏上能够有效提升画面细腻度和刷新率，用作其他显示屏的背光源可以提供局部调光功能，有效改善动态对比度，赋予其hdr（高动态范围）特性。 再往下，irled将尺寸和间距进一步缩小到纳米层次，理论上能够提供更高的亮度、更高的像素密度、更低的功耗，是受到广泛看好的“下一代显示技术”之一。 不过这两种新技术也有自己的不足，因为涉及到百万级别微型灯珠的定位与焊接固定，制造难度很高、良品率偏低，成本远比传统成熟技术为高。尽管各大企业纷纷巨资投入其中，产业还在比较早期的阶段，距离拳打ld、脚踢led屏的美好未来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因为蝴蝶屏背光系统以及vr头显的实际需求，蜜蜂也在这两种技术上投入不少资源，取得了不小成就。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积累下了数量不菲的残次面板，除了进一步切割用作在智能手表等微型设备屏幕，他们还把主意打到智能衣物上面，然后就有了今天登场的“点阵发光布”。 要不了多久，观众们就会见识到这款新产品的神奇。 眼看预定时间到达，主持人款款上前，走到湖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高声宣告节目开始。 既然是2站办的活动，还请了这么多玩宅舞、s以及古风的up主，自然少不了表演以及演奏。 很快就有一队扮作仙女的演员从大帐篷里走出，莲步轻移来到湖边广场中心，在音乐配合下飘然起舞。舞蹈编排并没有什么稀奇，学过民族舞的姑娘差不多都能跳，但她们身上的衣裙却是非同一般，轻飘飘亮闪闪，行走间似有星屑坠下，顿时引来众人瞩目。 人工银河什么的，毕竟离得有些远，大家固然赞叹却是没往心里去，换成能穿在身上并且不断变换花纹图案的裙子，带给周围姑娘的震撼却是提升数个层级，姑娘们被圈粉种草纷纷发出尖叫，声音直刺天穹。 “哇哦！！！” 人群外围的黑暗处，马竞笑着拍拍妻子手臂，“怎么样？我的b计划还不错吧？” 汤佳怡看了他一眼，“这话还是等会再说，再来一发毒奶，我就要发狂了。” 先前时，马竞夸下海口，说一定帮忙把“织女”3d打印机弄好，结果却是放了毒奶。新机器性能虽有提高，距离预期还是差了火候，眼看七夕在即，最后只得调来一批发光布应急撑场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要与时俱进 乐声渐小，舞者从两边快步退场，女主持再次登台。 环视周围，她熟练说了段串场辞，然后话锋一转，说出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下面，就是今晚第一次的幸运抽奖。” 稍微压了压声音，“我听说2站为这次七夕之夜准备了不少奖品，能不能把它们拿走搬空，就看大家的运气了。” “我大概说一下玩法，大家打开手机工具箱，找到骰子硬币，加入‘梦回七夕之夜’聚会房间，然后听我提示玩一个小游戏就好。使用其他手机系统的用户，现在赶快去应用商店查找‘蜜蜂骰子与硬币’，注意提防假冒认准鹭岛蜜蜂软件技术有限公司，要是下错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第一轮的小游戏是‘开心456’，目标是摇出4点、5点、6点的点数组合，前十名将有资格参与本轮抽奖。注意，是聚会模式、‘梦回七夕之夜’房间、三颗骰子的点数组合是456，不限轮次，先出为胜。好了，大家可以开始了！” 正如主持人所言，“骰子硬币（die and in，简称dn）”是用来模拟随机事件的小工具，其内置常规多种硬币、六面骰子、d20骰子以及奇葩的模型，能够随机摇出点数和硬币正反，是桌游爱好者、选择困难症患者、夜店常客、占卜师以及胡建人过中秋的必备软件。它本来是蜜蜂手机的可选工具，因为精致小巧、安全可信，还有简单的房间功能而受到欢迎，很快就被移植到其他平台，如今已然成为同类产品里最高的市场占有率。 作为不太常用的小工具，dn本身无法创造太多收益，蜜蜂软件本想着通过版本迭代，把它变成联网休闲游戏。奈何自家还没动手，这款软件就因为质量好、普及高而被戒赌吧老哥顶上，为了避免沾上赌具嫌疑，官方只好搁置升级计划锁定版本，让它继续当一个置身事外的工具。 有些讽刺的是，没能“升级”成网游，反倒让骰子硬币变得更受欢迎，在场观众很多都有线下玩桌游乃至飞行棋、大富翁的经历，手机上几乎都装着这款应用。主持人话音落下，周围便接连响起骰子碰撞瓷盅的清脆声响，乍听之下就像是进了赌片现场。 三枚六面骰一共能摇出216种结果，不管是666还是456，出现几率都只有1/216，一次摇出想要的点数着实不易。不过主持人已经言明不限轮次，只要开启骰子硬币的预设目标功能然后疯狂摇晃，就必然能够摇出456来，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正因如此，摇骰子竞赛很快便进入灼热状态，所有人都咬紧牙关疯狂摇晃，把手速发挥到最大程度，只求能够快人一步。 周围人都在疯狂摇号，张许瑶也不例外。虽然作为奖励的物品本身对她没有多少吸引力，但她还是想要打败上百对手抢走一份奖品。比起充满玄学意味、从小到大从没中过的彩票概率，玩骰子硬币中奖的几率貌似更高，何况她还用了取巧手段。 没等她摇出个结果，旁边就响起有些见见的“当当！” 扭头看去，却是昵称闲来弹琴真名郭俊杰的某个家伙拔得头筹，第一个摇出了指定的数字。 张老师撇撇嘴：“手速真快，不愧是单身多年的魔法师！” 正感叹着，主持人背后大屏幕上连着蹦出两张屏幕截图，看得她心里一惊，连忙加快了摇晃的速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手机号很快就出现在榜单之上，虽然只是最后一名。 聚会模式下，dn会自动在房间内广播投掷结果，确保不会有人用图片或者山寨软件作弊，其他人即便不看大屏幕，也能通过排行榜查看结果。 看到最后出现的那幅成果截图，观众却是炸了锅。 没办法，某人的做法实在太拉仇恨了些。别人都是老老实实使用默认的3枚六面骰子，张许瑶却取巧使用了四面、五面、六面骰子的组合，因为减少了组合数量，中奖概率直接从0463%跳到083%，一下子提高了80%，若非如此张许瑶也不能扛住非洲血统的影响。 人群外围，马竞微微皱起剑眉，虽然排行榜上显示的手机号按惯例隐去了中间部分，但剩下那些怎么看怎么像是某个姓张丫头的。 冲着舞台放下抬抬手，“快看，你家瑶妹儿也在上面，最后那个用了四面骰子的。” 汤佳怡定睛一看，号码果然看着眼熟，不由被她气笑了，“她怎么也跑来和人抢奖品，真是的。” “小孩子都知道饭要抢着吃才香嘛，”马竞也是笑笑，“这才是真正的年轻态、逆生长。” 言谈之中，两人都没把眼下的风波放在眼里，而那边的工作人员也没让两位老板感到失望，主持人很快开腔解释道：“规则只要求点数组合，对具体使用什么骰子没有限制，最后一位幸运观众的抽奖资格是有效的。” 就算还有人心中忿忿，看到最后上台的是个坐轮椅的漂亮姑娘，剩下那点儿火气也是消散。 早在大家疯狂摇奖的时候，工作人员已将一只类似超市促销车的台式手推车送上舞台，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却是2站为大家准备的纪念奖品。 “我来简单介绍一下抽奖规则，”主持人上前半步，出言把众人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这里一共有77份礼物，大小和价值不一，每轮第一名有两次抽奖机会，其他人则是一次，稍后还有六轮抽奖，却是正好抽完。现在有请今天咱们的手速达人，闲来弹琴！” 穿着短褐带着头巾的郭俊杰迈步上前，来到促销车前，低头看向那些奖品。 虽然外面包裹着花花绿绿亮闪闪的礼物纸，但还是能够通过具体的形状猜到里面是是什么，那个类似大号惊堂木的应该是手机，像是厚书的可能是平板电脑，正面鼓出两道圆弧的可能是内衣，啊不手感偏硬貌似是耳机…… 见他要一个个试过去，主持人连忙出言制止，“闲来同学，请赶快做出选择，你还有5秒钟时间。5、4、3！” 听见催促，郭同学心念电转，直接拿起惊堂木和厚书，手机和平板电脑都不是便宜货，选这俩准没错！ 其他人也不都是没见识的小白，同样晓得这两样可能比较值钱，一些感情外放的顿时就有些懊恼起来。主持人也不清楚里面装得是什么，只是开口提醒道：“拿到奖品先别拆，等下大家一起拆开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手气王。” 前面九人各自拿了一份神秘奖品，很快轮到坐在轮椅上的张许瑶。她拨动腰杆来到奖品堆前，视线快速扫过，却不去碰那些有棱有角一看就是电子产品的纸盒，伸手从台面边缘的一堆红包上挨个抹过，很快拿起一枚手感最硬的。手感越软，里面装纸卡、纸币的几率就越高，按照她对2站惯例的了解，这些东西的面值必定非常坑爹。 眼见所有人都完成抽奖，主持人自己动手吧奖品车推到一边，转头看向他们，“好了，你们现在可以拆开看看了，我跟大家都很好奇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郭俊杰早就按捺不住，闻言果断撕开礼物纸，见到了自家奖品的真容。 里面的确是手机盒，虽然不是蜜蜂8这等年度旗舰，却也是蜜蜂7a这样的中端主力。正好他的s7用了一年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借机体验下蜜蜂系统貌似也不错。再看另外一只盒子，里面却不是自己先前猜想的平板电脑，要不是有镜头在怼脸，他都想要怒摔不要了。 “麻蛋的，不就是个低端液晶手写板嘛，犯得着上金属后盖、硬纸盒包装？这不是坑人么？” 主持人适时点评：“闲来同学手气很好，抽到蜜蜂7a人工智能手机一台和液晶手写板一块，让我们恭喜他！” 台下响起还算热烈的掌声，至于是恭喜还是庆幸，那就见仁见智了。 趁着其他人开拆奖品然后接受点评的功夫，张许瑶也把自己的卡片取了出来。 刚开始，看到露出一截的银色“gyz”字母，她还有些兴奋高兴，可等把卡片完全取出，却发现手上只是一枚孤云寨的白银会员邀请卡。不过问题是，她自己已经是36999的彩钻会员，根本用不着这东西。 不但自己用不上，周围认识的姑娘很多都是白银甚至黄金会员，看来只能留着回去送同事。 她在这儿各种嫌弃，主持人却满是兴奋地介绍起了这张卡片，“这是佳境孤云寨推出的“衣享”服务的邀请卡。凭此卡激活帐号，再缴纳2499的年费，就能成为白银级年卡会员，享受心愿清单、撞衫预测、在线衣柜、送衣上门等服务。每天不到7块钱，从此和撞衫、干洗店说拜拜……” 说了一堆广告文案，主持人的语速和情绪终于恢复正常，“大家理解一下，老板就在下面看着，完不成交待的广告任务，回头肯定挨训呢。不过这个服务的确很适合我们主持人，省钱不说还免去了处理旧衣服的麻烦，一举两得。” 男主持人还好，西装常年不换，只需要换换衬衫和领带就能应付过去，女主持的衣服却要天天更换，越是正式场合越是不能穿旧衣服，电视台虽然会给在编主持发放置装费，不足的部分还是需要自己购买，而且旧衣服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不敢开店卖原味礼服，只好装箱子囤家里。 “gyz衣享”原本是朝着喜爱“二次元”要素的年轻女孩，女主持人群体纯属意外收获。由于用户可以通过“心愿清单”提交服装需求，在后者的影响下，衣享服装库的整体风格逐渐从偏幻想浪漫的“二次元”转向庄重典雅的“礼服风”，这必然导致老用户的不满，两方面隐隐有对立趋势。 汤佳怡最近几月突然摇身变成汉服代言人，频频在出席正式场合时穿戴传统礼服，其中就有试图弥合矛盾一致对外的想法在里面。然而想要扭转习惯却又谈何容易，只能是继续努力。 抽奖过后，典雅的民族礼乐再次响起，第二个节目正式亮相。 依然是大袖飘摇、裙摆摇曳、星屑点点的仙女裙，只是换了另外的款式和风格，配合着“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的古诗新唱，却是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七夕本是女儿节，年轻女子相约齐至某位闺蜜家中，于后院设几置案摆放瓜果、茶酒、鲜花、五子，遥拜织女星许下心愿。同时还有彩线穿针较量手艺的小游戏，后来又增加喜蛛应巧、种生巧芽等各有寓意的内容。 到了当代，这个节日逐渐变成东方情人节，既是商家为了节日营销的阳谋，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毕竟针线手艺在现代地位大降，蜘蛛和织女星也是越来越难见到，却是不变不行。2站虽然刻意淡化“相亲”色彩，却也不能复古到让大家穿针引线玩蜘蛛泡豆芽，只好用摇手机代替。 张许瑶却不在意这些东西，主持人说老板就在下面，她便开动轮椅到处寻找汤佳怡。 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目标，毕竟那边站着的圆寸帅哥实在太扎眼。 轮椅加速向前，瑶仙女来到汤佳怡跟前，伸臂抱腿卖委屈，“嘤嘤嘤，女侠救命啊！” 汤佳怡没好气地推开她，“又怎么啦？” “我中了那种亮闪闪会发光仙女裙的毒，要是不能马上解毒，分分钟就要蹬腿歇菜，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你又穿不了，”汤佳怡低头看看她的有腿，“着得什么急？” “我腿早就好了，能走能跳！” 嘴上说着，张许瑶还要站起证明所言非虚，却被汤佳怡一把按了回去，“给我悠着点，我可不想被许姨记恨上。” “那种裙子只是晚上看起来美而已，到了白天效果就要下降很多。更何况清洗保养也比一般衣服麻烦，你就那么想要？” “当然要啊！”张许瑶咧咧嘴，“麻烦算什么，只要好看就行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共享啊共享 夜深微凉虫鸣唧唧，湖边广场复归平静，只剩一汪静水倒映着天边斜月。 小湖对面，有不少联排木屋窗口亮着光，不断有乐声、笑声和爆炸声飘到外面，热闹喧嚣依旧，却是先前那一批人。 聚会散场已是深夜，上班党都打车离开，大部队则在主办方安排在度假村住下。这里有点有网有同伴，明天还不用早起上班，自然没人会在意时间问题，唱歌、玩牌、闲聊、狼人杀、玩联机，怕不是要到两三点才会散场。 “果然都是年轻人啊！” 斜对面临湖小楼里，马竞老气横秋地感慨着，好像他自己很老似的。 收回视线，抬手合上玻璃窗，风中飘来的笑声叫声顿时降低许多，身后哗哗的水声与哼唱声复又变得清晰起来，却是来自浴室方向。 扯上窗帘走到浴室门前，马竞伸手试了试门把手。里面没有反锁用意不言自明，马竞果断转动把手挤门而入，“嗒嗒！你要的浴室服务来啦，请注意查收！” 热气氤氲中传出汤佳怡故作惊慌的叫喊声：“我没要服务，快走开，你个臭流……唔！” 玻璃门很快合上，将一室春光收藏。不过里面愈发激烈的水声风声还是不时钻出门缝，听起来宛如狂风扫叶、怒涛拍岸、雨打烂芭蕉。 实践证明，共浴果然费水费时间，这一洗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月落西山、女方累到睡着，马竞这才堪堪收工。仔细帮俩人擦干身体，他将老婆打横抱起送到卧室床上，自己也顺势躺在旁边给俩人盖上被子。 调整姿势让俩人都舒服躺着，他随手关掉房间灯光，却没有进入睡眠状态，而是闭上双眼转到脑内界面。 整个白天，他们俩口子都泡在赛场看台，却是攒下了许多工作。汤佳怡那边还好，推迟一两天影响不大，蜜蜂这边的事情却是耽搁不得，只能挤出时间专门处理。 还好，马竞终究是不符合常理的开挂人士，处理这些东西并不需要他太多太多时间，全部弄完甚至还有闲心想东想西。 互联网行业竞争激烈，有时产品推出晚一天结果都会大相径庭，因此都特别喜欢加班，员工要996爆肝工作，管理者也不得清闲，不但要时刻盯紧竞争对手，对自家业务线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必然重蹈绿团分箱、度娘卖吧的覆辙。 这也是他们特别推崇扁平化管理模式的原因，减少管理层级能够增加决策速度，提升执行效率，能够有效增强反应速度和竞争力。然而加班有其极限，管理体系也有。随着企业规模不断扩大，需要管理的人员和事务越来越多，顶层管理者越来越忙不过来，不得不分解工作给副手和下属。逐层授权按流程办理，最终必然会变成僵化迟缓的金字塔结构，进而患上所谓的“大公司病”。 放眼全球，只有蜜蜂能在员工数量超过五万后依然保持较为扁平的治理结构。敏捷的决策反应也带给蜜蜂绝大回报，不但让他们在格局基本确定的社交、网游、搜索领域异军突起开创局面，更悍然杀入手机、外设、芯片、游戏主机、智能家电等消费电子领域，让一众老牌强者见识了什么叫做网络公司的“速度制胜论”。 而蜜蜂之所以能够维持“小快灵”状态，固然仰赖数万员工持续创造的贡献，关键之处却是马竞这具开了挂的身体，没有他这个网络核心，扁平化管理只会变成一团乱麻，进而沦为旁人眼中的笑话。 自从吸收了e7u这枚神奇的外星芯片，马竞就有了更好更快的信息处理速度、更短更少的休息睡眠需求。效率比别人高、时间比别人多，自然有充足精力关注管理更多下属，甚至还有余力接触一线员工，自然足以应付扁平化管理模式对顶层管理者的高要求。 只是相应的，成功因外挂而来，却也可能随外挂而去。 深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马竞心里始终有种危机感，总觉得眼下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美好盛景随时可能崩塌。 因为这种无法言道的担心，他才特别看重自己的安全问题，身边常年跟着保镖，出行尽量绕开公共交通工具，就是害怕蜜蜂步了新飞的后尘，因人成事然后人亡事败。曾经的冰箱巨头，因为创始人在01年突然病逝，进而走上不断作死不停衰退的下坡路，02年将冰箱业务卖给新加坡人，10年把其余业务卖给中航工业，如今冰箱业务跌至谷底，马上就要进入破产重整程序，也是让人不胜唏嘘。 重整是法院主导下的破产重组，债务人和债权人被叫到一起，以6个月为限，通过延期减免债务、债转股、发行新股、出售资产等方式理清债务问题，以期让欠债企业重获新生恢复经营和偿债能力，避免破产清算的多输局面。而企业一旦进入清算流程，就要按照清算费用、工资社保、补缴税款、登记债务、股东权益的顺序依次分割剩余资产然后予以注销，对排序靠后的债权人和股东而言，到时能够分到多少实在难说。 正因如此，企业股东和债权人通常都会避免破产清算发生，除非早做打算另有预谋。 和拖欠供应商货款却硬挺着不破产的乐士移动类似，新飞电器其实早就遭遇经营困境，当地去年就成立了市长挂帅，3个主任、10个正任局长参与，公检法也派二把手列席的“新飞电器重整工作领导小组”，奈何持股90%的新加坡股东还想着卖厂脱身，却是始终未能进入重整程序。 直到最近，新加坡人终于放弃治疗，同意发起重整申请。马竞之所以会想到这些，就是旗下多家公司也都涉足其中。 企业经营难免遇到三角债，因对外供应处理器、显示器和分立元件遭遇拖欠货款，蜂心半导体和佳境精电被卷入多起债务纠纷，众多“欠钱大爷”之中就有新飞电器的身影。新飞电器最近向债权人群发邮件，表示即将实施停产并申请重整程序，然后相关通知便被转到了马竞这里。 除了这两家子公司，蜜蜂智能家电也收到当地市政府的函件，被邀请参于本次重整行动。 蜜蜂智家旗下拥有扫地机器人、空气净化器、智能床垫、便携电视、平板彩电（贴牌）等家电产品线，却不生产冰箱、冷柜车，本身和新飞没有交集。而当地官方之所以邀请智家入局，却是看中了蜜蜂的品牌运营能力。后者虽然只持有新飞电器10%股份，手上却握有经典的新飞蓝鹰商标，去年还专门成立市府副秘书长领衔的“新飞商标管理领导小组”，专门负责统筹商标授权工作。 “嘿嘿，”意识海中，马竞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的名树的影，蜜蜂被人看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夏新、vertu、lpad这些颇具名气的品牌，蜜蜂还先后收购来很多二三线老品牌并取得较好的运营效果，擅长运营蒙尘品牌的名声远扬四方，自然引来有需求的合作者。 不过妾有情郎却无意，马竞已经批复文件，让蜜蜂智家婉拒对方的邀请。 作为曾经的驰名商标和一代人的共同记忆，“新飞”鼠标自然是有价值的，但当地官方对其的运营模式却类似地理标志商标，授权分散不独家授权，获得授权的企业还必须落户当地的智能家电专业园。这两个条件显然和蜜蜂的运营思路南辕北辙，自然无法接受。 应该庆幸的是，新飞冰箱缺乏高端产品线，其拖欠蜂心和精电的资金并没有多少，这算债务彻底烂掉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不过另外几桩债务纠纷就要麻烦很多，这次涉及的却是共享单车。 随着网约车“本地人本地牌、规格档次高于巡游车”的新规逐渐落地，网约车迅速失去资本的宠爱，逐渐远离新闻头条。取而代之的却是各种颜色各种名目的共享单车。 因为明白这波热潮其实是alipay、tenpay两大支付巨头为了扩张渗透率而掀起的补贴大战，马竞并没有急吼吼地插足其中，反倒做起了“卖牛仔裤的”，向单车公司提供定位智能锁解决方案。只是可惜，牛仔裤和智能锁毕竟不一样，矿工购买李维斯（levi‘s）家的裤子都是现款，而单车公司采购智能锁却有账期。 随着限制新车投放鼓励免押金的新政出台，二三线单车公司纷纷遭遇资金困境，逐渐出现倒闭跑路迹象。然后，蜜蜂电子售出的智能锁便遭遇了回款难题，眼看着就要“卖锁锁住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蜂电的议价能力较强，约定的账期短于行业普遍水平，陷在里面的资金相对较少，没什么竞争优势的自行车厂才是拖欠的大头。作为本土第一家自行车厂——“日资昌和制作所”（飞鸽厂前身）的诞生地，津门这地方一直有着发达的自行车工业，之前共享单车狂飙突进，位于王庆坨镇的大小车厂接单接到手软，现在却都一脸懵逼——车造好了，下单老板却跑路了。 本着“同病相怜、困难互助”的精神，这些厂子的老板都把希望放到蜜蜂身上，通过各种方式给恰好就在津门看比赛的马竞递话，想要让他出来收拾残局拯救行业。 不过他们的期望有很大可能要落空。这些车子的款式和涂装五花八门，运营团队也是各自一摊，接手改造成本很高，小橙、小黄两家单车巨头都嫌麻烦不愿意接手，马竞这个局外人更加不会轻易插足。他只是派了一名普通助理过去了解情况，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实际上，马竞也不全是局外人，毕竟蜜蜂绿行已经入股了京津地区的公共自行车运营公司，后者同样面临共享单车的强大竞争压力。如果能争取到优惠条件，让绿行或者关联公司出面接收这些车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其中涉及多方利益，想要迅速理清着实困难，他对此不抱期待，完全是随缘心态。 正盘算着下一步的发展方略，马竞面前忽然蹦出信息提示，却是刘海洋那厮发来的消息，“睡了没？” 若是往常，他会装作不在线等到第二天再回复对方，此时却面带笑意打开聊天窗口，回了句“你不也没睡？” 对面很快发来回复，“哪敢睡啊？一直在办公室枯坐着等消息。” 灵光一闪，马竞顿时了然，当即秒回道：“对了，恭喜共享床伴成功占领话题榜，就连印军撤军都被你们踩在了下面呢！” 刘海洋发来捂脸和苦笑表情，“别提了，都快被人骂死了。” 为了迎接七夕节，蜜蜂旗下企业纷纷行动起来，2站大办派对、beegae放出节日减价、网游上线七夕活动、商城推出情侣套机。作为线下消费的主力，智蓝酒店也与供应商一道推出系列活动，情侣入住送花送套什么的。 刘海洋的数码老虎也是参与其中，在今年七夕期间联合多家情侣酒店共同推出“异次元爱人”快闪企划。 活动推广网站在28日零点上线，作为话题企业的新动作，甫一曝光就引来好事者关注。虽然数码老虎官方的宣传文案各种遮掩，但精明的网友还是一眼看穿，认出这是“共享情侣”、“共享床伴”，并在网络上主动传播这一消息。 即便下午传出印军撤退消息，一度分流走很多关注流量，但随着第一批体验者发文吐槽“缺少关键部位，货不对板”，流失的关注迅速回流更胜之前。 为了避免卫生隐患以及可能的监管约谈，数码老虎这次投放的智能伴侣机器人只有聊天陪伴功能，关键部位都像超市塑料模特一样做了省略处理，着实坑了一批兴冲冲想要尝鲜的用户，人家气得发帖咒骂也是应该的。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坚持不懈的咒骂揭黑，数码老虎的“共享床伴”才被更多人所知。相关话题始终呆在话题榜上，这次推广活动已然取得巨大成功。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套路连环 雨水潺潺，拍打在爬山虎绵密的叶片上，奏出一曲雨霖铃。 声音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房间，却又变成强效助眠的雨水白噪音，让人一觉安睡到天明。 忽然，床头响起一阵嗡鸣声，顿时打破了绵密雨声营造的宁静氛围。 被噪音吵醒，方俊淇迷糊着睁眼，伸手去摸手机。 手指碰到电话，这才发现不是自己手机在响。下周就要开学，他在蜜蜂影辅的实习期已然结束，起床铃随之取消。不过房间里还有个人要上班，所以还是不得安静。 扭过头去，果然看到女友拿着停止震动的手机，作生无可恋状。 张聘在蜜蜂企业电视台的实习工作本已完成，但她却主动延长时间留了下来。那边最近在忙着落实总局“七条意见”，对自家4k频道进行整改，所有人忙得飞起，正愁人手不足，自然不会嫌弃已经初步上手的张聘。 留下来既能帮到实习同事，还能进一步积累经验，自是好处多多，只是睡眠不足被闹铃吵醒终究不怎么舒服。她本来就心情不爽，扭头和男友目光对视，火气顿时爆发出来，狠狠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披头散发肿眼泡有什么好看的？” 一想到自己还要上班，某人却要去传说中的娃娃工厂玩，姑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念着好男不跟女斗，方俊淇翻身下床，冲向衣柜。 心急忘记看路，他脚下一滑身体前倾，要不是下意识伸手撑住床面一准儿要摔倒。 “嗤！急什么？” 低头细看，淇哥很快就找到罪魁祸首，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那是一条粉色细长胶袋，袋口打着结，表面泛着油光，一看就很滑腻。除了脚边这个，周围地板上还有两条同样物体，全都软塌塌沾在地板上。这些东西的外观如此特殊，方俊淇自是一眼认出，知道它们是昨晚激战连场的证明。 听说他今天要去传说中的娃娃工厂参观，张娉“嫉妒心”发作，爆发远超以往的战斗力，和他大战三个回合直到两三点才相拥而眠，其实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心中一动，他弯腰捡起三只胶套，并排捏在手中举起来迎光查看其中内容物。 正感慨着出师未捷的三个亿，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却是同样翻身下床的张娉，先前的动作自是被她看在眼中。 见他扭头看过来，女孩嫌弃地向后缩了缩脑袋，嗔怪道：“噫～！你恶不恶心啊？那种东西还有什么好看的？还不丢掉？” “当然有啊，”方俊淇重重点头，“这可是很重要的健康指示，男人有没有问题看它的颜色和粘度就能知道个大概。你看，三个的颜色由深到浅，说明……” 嘴上说着，他抬脚走到女友身前，把三条胶套举到对方面前。 张娉却没有研究的兴致，侧身闪开，竖起手臂挡在俩人之间，“噫！恶心死了，快拿走！快拿走！” “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的劳动成果，看到这么多，不该感到自豪么？”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轻哼，然后就见人家甩着长发离开卧室。 摇了摇头，方俊淇轻轻甩手，三条粉色物体脱离手掌，划着弧线飞向垃圾桶。后者的传感器捕捉到飞行轨迹，自动补位开盖，将其“张嘴”吞掉。 客房浴室被女友占据，他也懒得去找外面的卫生间，直接大剌剌躺在床上等待对方完成洗漱，不用上班赶时间就是这么潇洒。 一小时后，收拾整齐、吃饱喝足的两人先后走出这栋大房子。 马竞夫妇带着四小吃货去津门看全运会，两位客人却因故留了下来。好在厨师家政花匠等后勤人员没有放假，这对小情侣却是不用担心肚皮问题。 张聘抬头看向停车场方向，工作日的摆渡车明显要慢一些。方俊淇却悠悠叹了口气，“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下周就要开学返校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张聘满脸不解，“我又不用补考，实习报告也写得差不多了，这周肯定能够搞定。” “我说的不是这个，”淇哥侧身手指背后的大楼，“吃惯了这边的食物，食堂那些大锅饭你还吃得下去？” 神豪私厨的手艺不必多说，食材又是每日专供，有这些滋味口感远胜普通的优质食物珠玉在前，食堂食物自然会变得难以下咽。 张聘笑着摇头，浑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有什么？吃不下就当减肥了。” 说着说着，她脸上笑容一收，狠狠瞪了男友一眼，“你今天给我注意着点，别接受采访别拍照，不然有你好看！” 方俊淇嬉笑着抬手敬礼，“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看了眼正在赶来的摆渡车头顶的显示屏，张聘丢下一句“看你表现”，就抬脚上了开往蜂园方向的摆渡车。 挥手送别女友，淇哥转身走进大楼，打算再去补个觉。 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却是舍友在宿舍群里发言，金诚、邓盛云、郭明一个不差，正在欢快地斗着图。 放在前几天，这三个家伙此时应该还在“早睡”，群里很难看到两个以上活人。 眨了眨眼，他发了条语音消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 金诚发给他一个“我也很绝望”的熊猫脸表情，邓盛云朝他开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老大背后我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 今年七夕，数码老虎联合全国36家情侣酒店共同推出“异次元爱人”快闪活动，直接投放数百台智能伴侣机器人到酒店房间，供房客现场体验。这些机器人都经过仔细装扮，既有漂亮可亲的空姐、女仆、偶像、秘书，也有风格迥异的书生、总裁、皇帝、浪子，确保可以满足主流用户的需求。 虽然活动只持续16个小时，在当晚即告结束，却为数码老虎制造了大量话题热度，连带着相关产品的关注度和销量也增加了不少。 老虎公司乘胜追击，马上发布后续活动“人偶工厂探秘”，邀请感兴趣的玩家亲自前往位于各地的售后维修中心，现场体验智能伴侣机器人的清洁、换肤、定制化妆操作。要是感到满意，还可以用八折价格把自己洗好的人偶现场带走。 八折看起来不多，但考虑到这些高级人偶几千起步，上至数十万的高昂售价，20%的折扣还是非常可观。 当然，资本家不会无缘无故送福利，这些优惠打折的人偶都已经被人“用过”，乃是他们连夜从酒店回收的旧机器。碍于社会传统和监管压力，数码老虎并不敢真正运营“共享女友”，只能想相关设备清洁翻新以以官翻机名义售出。而同时开放人偶工厂，允许用户参观体验，也有打消顾虑、制造第二波话题的作用。毕竟成年人，尤其是单身成年男人，难免会对这些东西感到好奇。 这一次，他们再次摸准了消费者的心态，消息一经放出，数码老虎官网就迎来访问高峰，差点被蜂拥而来的申请者和围观群众挤爆。整个“异次元爱人”活动总够投放了600多台智能机器人，除了鹭岛这个大本营投放了100台以外，其他城市都只分到几十甚至几台，相关名额很快就被当地网友一抢而光。实际上，大家早就注意到了名额的不平衡问题，有心人纷纷提前联系身处鹭岛的朋友，为得就是增加成功率。 找不到朋友帮忙也不要紧，因为蜜蜂的缘故，鹭岛已然出现一批成规模的黄牛，他们很乐意为有需求的客户提供抢购代买服务。 就现在技术而言，仿真玩偶再精致也难和人比肩，方俊淇有漂亮女友可以抱，本身对这种仿真娃娃不是感兴趣，干脆全程没有关注。 奈何宿舍里有人却是《美丽新世界l》玩家，金诚半夜打电话把刚刚入睡的他叫醒，求他在24点准时上网申请体验资格，然后帮忙代购一台人偶回来，作为她的机器人宝宝的躯壳。 鹭岛毕竟人少，活动开启时间又是深夜，方俊淇幸运的抢到了稀少的名额，然后因为没注意压制音量，吵醒了身边的张聘，这才被她拉着大战了三场，弄得他到现在还有些腰酸腿软。 因为心里记着这件事，金诚早早上线把机器人宝宝的ai文件发了过来。因为文件大小超过离线传文件的限制，不得不走群共享的方式，结果却是因此露了马脚，被偶然看到的邓盛云得知了消息。那家伙也是有够促狭，居然打电话通知不在线的郭明，两人一起上线共同围观这出略显滑稽的“给兄弟老婆挑身体”的生活喜剧。 快速弄明情况，方俊淇丢给金诚一个“抱歉”表情，坦然承认道：“没办法，老大半夜打电话拜托我，我实在没法拒绝啊。” 郭明插话进来，“说这些做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昨晚没睡好，本打算回去补个觉。” 语音发出去，眼前很快出现三枚不同款式的“睡你麻痹起来嗨！”表情图，金诚是心情急迫，想要挑个好的，郭明邓盛云却是不想好戏落空。三人齐齐对方俊淇进行了一番“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鸟儿有虫吃”的教育，终于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答应马上去人偶工厂，替金老大挑一台最好的人偶带回来。 说是人偶工厂，其实是大型售后维修中心，因为要负责全国范围的返厂维修，设备配置更加齐全，占地也更加广大，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型工厂。 因为地价原因，维修中心的位置在鹭岛郊区，开车向西十分钟就到，面前算得上方便。 找地方停好车，方俊淇解开安全带，拿起手机对准旁边的橙色建筑，“我到了，对面就是数码老虎的售后中心。” 售后中心的开门时间是八点半，此时还是大门紧闭，早早到来的顾客只好三三两两站在外面等待。好在大家都有手机，玩游戏、刷围脖，举着自拍杆弄直播，倒是不用担心无事可做。 没过多久，电动卷帘门自动升起，里面的玻璃门被推开，走出来两名维持秩序的保安，他们身后则是穿着制服套裙的女职员。后者把一张海报贴在门上，转身解释道：“不好意思，维修中心的处理能力有限，一次只能接待20名用户。麻烦各位先扫下这个二维码填一个表，然后等待系统通知。给您添麻烦了！” 没说的，方俊淇连忙走过去扫了码，然后走到旁边开始填表。 表格项目很多，内容全都和人偶定制有关，头发颜色、嘴唇颜色、手指长度什么的，颇为繁琐。他索性把网页截图转给金老大，让他自己填好再发过来。然后这一举动就遭到邓盛云和郭明的联合抨击，指责方某淇不顾兄弟情谊玩隐瞒。 “嘿！给老大留点儿隐私好不好？这可是他的半个女朋友，也就是你们的半个嫂子，要放尊重一些。” 此言一出，那两个顿时不干了，“你不也一样？不但看了、知道了，还摸了呢！” 他们三个吵成一团，金诚却是相当淡定，只是催促道：“别跟那两个二货磨牙，外形我早就定制好了，你直接把网页拖到最底下，提交ai文件就可以了。” 原来这份名目繁多的表格是给新用户用的，如果是老虎游戏《美丽新世界l》的玩家，却是可以直接导入自家机器人伴侣的ai文件，一次就能搞定记忆、性格、皮肤体型和初始服装，还是比较方便的。 “啊？” 听见这话，郭邓两人顿时傻眼，就连同样等着看好戏的方俊淇也有些懵。等待文件上传的功夫，他忍不住吐槽说：“都能直接导入游戏数据了，为什么不直接后台导入，让人下载了又上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嘿嘿，你不懂，”金诚嘿嘿笑着，却没有解释。 原因其实很简单，碍于游戏性能，网游服务器保存的机器人偶外观精度不足，屏幕上看着精细美丽，放大了却满是小棱角，直接拿去定制真实机器人伴侣，显然会坑到自己。金诚交给方俊淇的，却是他借助大量美化插件，持续修改半年才弄出来的特殊版本，外观精细度大大增强，更补上了网游版缺失的关键细节和声音素材，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更新迭代 手机屏幕上，金诚贱贱笑着：“嘿嘿，你不懂，” “不说就不说，谁又稀罕呢？”方俊淇挑眉故作不屑，视线落到上传进度，超过20b/s的速度让他微微有些咋舌，“这边wifi的速度超级给力，已经快传完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路由装了几根天线。” “那就好，”对面三人也都是舒了一口气，干等着实在太过无聊，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 前后不到两分钟，方俊淇这边已经率先进入等待状态，而其他人很多还在填表。 是以理所应当的，他获得了第一批入内的资格。 等到凑够20人，前面那位女职员再次出现，把方俊淇他们叫到一边，开口自我介绍：“大家早上好，我叫金婷，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晓峰。” “大家好，我是潘晓峰。” 金婷继续道：“今天将由我俩为大家提供引导和讲解服务，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 美女相邀，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自拍杆晃了晃，“请问，这个可以带进去么？” “当然可以，”微笑点头，金婷进一步解释道：“我们的工作流程严格遵守相关标准，保证安全健康，大家随便拍没问题的。” “直播也可以？”又有人问道。 方俊淇扭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心中顿时了然。长着张路人脸、嗓音也没特点，这种人很难通过常规手段走红，想红就只能玩小窄重垂细分路线，靠小众猎奇内容吸引观众，会跑来参与“人偶工厂探秘”活动并不意外。 金婷轻轻摇头，“直播可能会有些麻烦，部分内容可能无法通过平台的过滤系统。为了避免封号事件，我们建议大家在特定区域暂时关闭直播，用眼睛看看就好。” 虽然她说得有些含糊，大家却是瞬间秒懂，纷纷会意地笑了起来。 “女导游”面色不变，等到笑声稍止立即轻抬右手，指着自己旁边道，“现在我们分队，女顾客请站到我这边。” 潘晓峰抬起左手，“男顾客请跟我来。” 等下会看到很多涉及两性私隐的内容，按照性别分组是比较保险的做法。众人在最初错愕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按男女分别站好，男队这边17人，女队却只有3人。 网络另一边，金诚他们正在通过视频群聊围观着，性子活络的邓盛云很快发现问题，开口问道：“只分男女怎么够？那些爱好特殊性向相反的怎么办？” 听见他的话，郭明立即表示疑惑，“不会吧？这样能玩到一起？” “可以的，”金诚说道：“坐上去自己动，嫌麻烦还能开电动。” 这话惊到了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老大你试过？” “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在‘新世界’里遇到有男的带猛男宝宝，就好奇问了下。” “老大你就不要掩饰了，我们不会歧视你的……” 微微摇头，方俊淇伸手调小耳机音量，加入男顾客的队伍，被潘晓峰领到存包柜前面。 “等下就要正是进入维修区域，大家需要更换隔离衣，”后者简单解释一下，“请讲个人物品放在这里暂存，然后进这里更衣，有什么问题可以求助里面的工作人员。还要拍摄的同学请跟我来，先处理一下机器。” 所谓处理，便是用特制长塑料袋把手机连同自拍杆罩起来，再用皮筋绷紧两头。全部弄完，他们又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上隔离服戴上抗噪耳机，这才得以进入真正工作区域。 出于好奇，方俊淇也很很多人一样，看过网络流传的“充气娃娃工厂探秘”报道，但今天看到的内容却是大不相同。他们首先到达的是清洗车间，地上放着一台超长的箱型金属装置，同样穿戴着隔离衣和耳罩的工人将人偶从箱子里取出，展开放在传送带上，后者卷动向前将其送进嗡嗡叫着的机器里面。 那些人偶看起来都有些奇怪，脑袋是扁的、胸口看着怪怪的、盆骨大腿的也有些扁。 注意到大家奇怪的视线，潘晓峰的解释很快就在耳机里响了的起来。因为过滤还原的关系，听起来有些干涩失真，好在并不影响交流。 “通常所说的‘充气娃娃’其实有两种，一种是用pv材料制作而成，是真正充气产品。其优点是便宜，缺点是外形比较古怪。另一种是使用硅橡胶或者tpe/tpr材料制作的实体产品，外观更加精致，四肢乃至手指可以活动做造型，当然价格也比较高。” “两种橡胶的密度都超过1克每立方厘米，要是浇注和人差不多的实心身体，重量也会和人接近，达到30千克甚至更多，并且收纳运输都不是很方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使用了专利技术的骨骼和蜂窝肌肉系统，必要时可以折叠排气缩减体积，就像现在这样。” 领着人朝前走，潘晓峰继续介绍道：“这是连续通过式超声波清洗机。超声波震动液体产生无数微小气泡，气泡破碎产生瞬时强烈气压，能够有效破坏剥离各种污渍。因为气泡足够密集，哪怕细小缝隙也能清理干净。” 一路走到机器出口，他又指着刚刚洗好的人偶说道，“经过超声清洗，人偶会被送去统一消毒并再次清洗低温烘干。如果只是清洁维护，做完这些就会转入包装入库环节。如果客户要求了皮肤修补、换新等项目，相应人偶则会进入皮肤车间。” “我有问题！”有人举起了手，声音太有有所失真，有种电台感。 “好的，请问。” “这些娃娃都被混到了一起，到时候怎么区分？认脸应该不行吧？” “自然有办法，”潘晓峰淡定指着车间末端那台散发紫光的机器，“人偶小腹和脚心部位有隐藏的荧光二维码，一机一码，每到工序完毕都有扫描记录，确保不会遗漏。” 和物流传递类似，大家点头表示理解。 再往前走，经过扫描仪的人偶果然被分成两波，一部分人偶被戴着眼镜的工人捞起来放到另一条传送带上，另一部分则继续向前进入皮肤处理车间。 “硅胶党和tpe党的争执，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主要在产品躯干部分使用后者，为得就是利用后者的热塑性特征。“ 所谓热塑性，指的是受热能够软化变形产生塑性、流动性，冷却后又能凝固保持形状的特征。tpe是热塑性弹性体的简称，这类产品自然具有热塑性，可以经由加热的方式实现粘合与痕迹修复。 然后这个车间的画风就更加奇怪了，外观修复段还好，只是拿热风枪熏烤躯干划痕，电路修复段那边却在上演人体拆卸，眼看着工人用热风枪吹开人偶头部和后背表皮上的“焊缝”，将其大卸几块，一帮大男人还是忍不住心中惴惴。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更吓人的却还在后面。 “这是皮肤剥除机，需要剥除皮肤的人偶会被送进这台机器，然后用高温溶剂洗去表面的tpe皮肤，再包裹上新的皮肤。这里有监视器，胆大的朋友可以过来看一下。” 男人怎能承认自己胆子小，没说的全都凑了上去，没过几秒就都退散闪开，看着一个个“人”在你面前逐渐融化，那种感觉太特么吓人了。 拍着受惊的小心肝，有人小声问道：“现在能退钱么？” 这次活动说是免费，但走到这里的参与者却都缴纳了数额不等的押金，方俊淇更是交了五千多。这些钱其实是购买二手人偶的费用，只有发生协议约定的情况才能退还。 “当然能退，”潘晓峰咧咧嘴，“不过需要扣除清洗消毒、皮肤重塑的费用。” 当然，退钱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大家继续向前相继走进人偶美容车间。见识过头雕上色、手工植毛、口腔整形等后续工艺，心情终于转好，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全部走完，选择清洁消毒刷机服务的用户直接带着选中的人偶结账离开，方俊淇这样选择定制外观的却被告知还需等待五天时间。 清晨开始的小雨此时已经停歇，深吸一口户外带着花果香的空气，他重新切到视频群聊界面，“呐，事情就是这样，金老大你老婆的定制项目太多，需要等待五天时间，到时候他们会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对了，我留的是宿舍地址，老大你得提前几天返校了。好了就这样了，你们继续聊，我切出去玩游戏了。” 高铁和飞机都要安检透视，他可不想被人拉着开箱检查，还是让厂方和金老大头疼去吧！ 说完不顾三人的“挽留”，直接关闭聊天窗口，退出了蜜聊。 放下手机转转肩膀，抬头扫视雨后的天地，方俊淇随口感叹着：“呼，总算搞定了。” 看看时间，他没急着开车回去，而是走到空着的长椅上坐下，打算玩会儿游戏。 “秘境手游”在今天凌晨进行了停服更新，正好趁这段时间看看更新了什么。 手指在屏幕上拨动一下，很快就找到游戏图标。 虽然是东方玄幻题材，但“秘境”的图标却没有使用被同行用烂的美女头像，而是做了个七彩光圈的动态图标。透过光圈可以看到不断变换的风景，时而高楼大厦、时而西式城堡、时而浪漫田园，完美贴合游戏主题。再在右下角放上代表运营商身份的小蜜蜂标志，简洁明快识别度特别高。 在这原始图标上面，现在又多了一条显眼的“腰封”，红色横幅上一串金黄粗体字“大时代来了！”，却是代表今天上线的大版本更新“v20大时代”。 游戏还未正式上线，官方就频繁推出大版本，却是从侧面说明“吃鸡”类游戏的竞争有多激烈。 看到“绝地求生大逃杀”持续火爆，其他厂商纷纷推出自家的“吃鸡游戏”，或是老游戏移植玩法或是甩出新作，很快就搞出来一堆“堡垒吃鸡”、“反恐吃鸡”、“电影吃鸡”、“武侠吃鸡”，对手越来越多，显然让“穿越吃鸡”的研运双方感受到了压力。再加上吃鸡玩法被有关部门点名批评，ss工作室自然要动手整改，然后就有了这个新版本。 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袋，方俊淇点开了游戏。 画面自动转成横屏模式，蜜蜂游戏、幻境畅想、sstudi强氧化剂工作室的片头依次出现，接着却是一段全新的开场动画。 “十年做游戏，九年做g”可是业界趋势，蜂游也是莫能例外，每次大版本更新都会推出精心制作的g短片，淇哥表示已经习惯了。 新动画的内容倒是顺理成章，对外域秘境的开发导致异界事物和思想流入修真界，文化技术理念乃至力量体系的碰撞，导致修真界出现许多新变化：汽车模样的自行法宝行驶在古城墙上，机关傀儡装备上枪炮装甲、修士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rpg火箭、魔道尸修爱上丧尸病毒、邪道鬼修自封死神建立教会……桩桩件件汇聚到一起，说明一个大时代正在悄然降临。 短片结束，游戏主界面出现，秘境光圈悬在半空依然光华流转，下方却多了一座屋舍连绵的小城。城名“天阙”，予以时空裂隙，东西方古今建筑汇聚其间，风格混搭却有彼此和谐共处。 没急着登录游戏，他先看向更新公告。 刨除那些大同小异的套话，干货主要有三条：第一，开放城市地图“天阙城”，增加功能np方便单人玩家；第二，开放野外大地图“云生岛”，玩家门派可以搬迁过去，获得更大发展空间；第三，现代地图重做完成，正式回归。 点击登录账号，方俊淇勾起嘴角，“呵！这下有意思了！” 画面一转，“淇哥强无敌”出现在紫云门中。 经过这么多天的发展，这个由影辅工友创办的门派变得愈发兴盛，小山溪流成长为高山大河，四间草棚也被华美高楼代替，门派里也不再是小猫三两只，np数量上千，在线玩家同样有不少，一眼望去人跑鸡鸣好不热闹。 更加热闹的却是门派频道，大家都在争论今天的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卖盘的 视线扫过聊天频道，方俊淇也不急着发话，打算先看看。 不删档内测开始后，他和冬有春等人重建了紫云门，就连掌门之位也落到时间更加充裕的他头上。 今天是工作日，上班党大多不在，当时学生党几乎都在，毕竟他们身处暑假之中，制约上线时间的只有周公。 更新完成后，这帮人很快就都陆续上线，然后第一时间聊起了更新内容。虽说官方论坛会提前发布更新预告，但大部分玩家都不上论坛，他们更喜欢在游戏里直接体验更新的内容。 这次更新带来三大内容：天阙城、云生岛、现代地图，给门派玩家造成的印象却是各不相同。 现代地图是补旧账被暂时忽略了；天阙城主要面向散人和新手，对他们用处不大；同时放出的三大吞金兽：房产、宠物以及载具炫耀作用大于实际效果，对多是小r甚至零氪党的他们同样没也太多吸引力。 但野外大地图“云生岛”却不一样，价值和吸引力要高出其他内容好几个层次。 岛上有风景有资源，战斗之余上去看看风景挖挖矿，放松身心调节心情自是极好。对门派来说，野外还意味着脱出樊笼得享自由：只有在野外，门派扩建才能不受土地限制，占多大就能盖多大；只有在野外，门派功能才会完全解锁，正式开启收徒模式。搬到野外后，门派才能建设山门建筑，然后根据名气值每天在山门建筑处刷新一定数量的“拜师少年”，各自有着不同的背景故事和属性资质，玩家可以择优招入门派，扩充自家势力。 然而，对门派来说如此重要的野外场景，官方却只开放了云生岛一地。 虽然这座岛面积超过30万亩（200平方公里），比鹭岛还要大一半，但大部分土地却被火山、湖泊、森林、滩涂等地形所覆盖，适合建造房屋的平地和坡地只是岛屿边缘一小圈，面积有限最多只能容纳100家门派入驻，这还是算上众多卫星岛的结果。整个服务器的门派数量近万，即便刨除那些打酱油的一人门亲友帮，有能力搬迁上岛的门派却也不下千数，竞争必然会很激烈。 更让人糟心的是，就算占下了地盘，也不意味着高枕无忧，系统会在每天中午、晚上两个时段开启“夺岛大战”，允许活跃度达标的门派攻打其他门派的地盘。这样就意味着，一旦选择登岛开山门，就要做好每天两小战、周末有大战的准备。 对pk爱好者来说，有人送上门来挨揍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对上班党、休闲党来说，这样的设置就有些烦人了，每天上线搞防守，时间久了谁也受不鸟。与其将来赔了基业又丢人，还不如留在小千世界里安稳发展。 这也是大家感到纠结的原因之所在，紫云门作为内测老门派，实力始终稳居服务器第一阵营，云生岛理应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可惜成员上班上学的比例非常高，每到工作日在线人数就会暴跌，谁都知道柿子检软的捏，到时候必然有很多人盯着自家打。 看他们争论半天也没有结果，方俊淇终于动了。 没有发送语音，他动用掌门权限写了个公告。 【紫云掌门】【淇哥强无敌】：收徒系统很重要，不上岛不开山门的门派是不完整的，所以我决定尽快上岛。下周学生就要开学，这个事情不能往后拖，争取今天中午就搞定这件事。现在提交防御建筑相关道具以及枪支子弹，可以获得额外门贡！大家努力吧！ 公告很快被推送到所有紫云门玩家眼前，门派频道顿时一静，紧接着大堆发言汹涌而出。 登岛派自然是支持叫好，表示掌门有理掌门睿智。理智派还想据理力争，却被很快压制下去。 还有人却是追着询问细节。 【煎饼卷大葱】：“淇哥，收徒系统真的那么重要？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现在开了不删档内测，面向蜜蜂员工的公司内测却还保留着。紫云门又向来以内测门派自居，门主、副门主还有主要元老都是蜜蜂员工，虽然影辅和蜂游八竿子打不着，但多少能比外面早接触一些内幕消息，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问题呢。 方俊淇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按键说话：“还真有些东西，np弟子是新版本的核心内容，其他都围绕着这个展开，有没有弟子门派实力会差很多。要知道门派招收玩家有数量限制，招收np却没有。弟子也能学习技能使用装备，虽然战斗力不如玩家但胜在数量多，只要咱们在门派里堆上一两千np，再弄些防御设施摆个刺猬阵出来，那些没地盘的门派又有多少人？看他们还怎么打？只要打掉几个不长眼的，谁还敢来抢咱们的地盘？” 为了让手残玩家也能吃到鸡，“秘境”别出心裁搞了个运气调节系统。隔几小时打一把固然能提高胜率，却也使得主流玩家在线时间出现明显波动，进而对服务器负载、玩家游戏体验产生不利影响。 为了确保匹配效率，官方又只能增加ai陪练的投放数量，长此以往必然带来交互减弱变单机的问题。之所以选择在此时推出弟子系统，便是在玩家门派对ai陪练进行认领，门派借此得到更多资材和可用战力，新手玩家也多了一条和高手玩家产生交互的途径。 此言一出，频道里顿时飘起一堆笑脸，趁着大家都没准备抢先登岛，只要撑到np规模起来接过守御责任就能高枕无忧，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好办法。 实际上，方俊淇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没说的是，np弟子还有凡庸、良好、优秀、卓越、绝顶的资质设定，每天全服刷新10名绝顶资质拜师少年，僧少庙多越早开山门招揽到良材美质的几率也就越高。另外，第一名登岛成功的门派必定获得一名绝顶弟子，前十名必定获得一名卓越级弟子，先天就要快人一步。这些可是他从瑶瑶姐那里打听到的内幕消息，保证靠谱保证给力，其他玩家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发现。 另外，云生岛还有近百座附属的卫星岛和礁屿，刨除那些实在太小的，超过150亩能够作为门派驻地的也有24处。虽说卫星岛面积狭小未来发展难免受限，却有着独占一岛守御方便的优势，他之前已经相中其中第三大的“碧泉岛”，还提前联系好了瑶瑶姐帮忙助拳，更是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后者的吃鸡技术只是一般，却拥有目前唯一的机甲载具，收拾普通玩家有如割草，正好作为以防万一的压箱底手段。 之所以藏着不说，自然是为了防备无间道，反正有前面那些理由已经足够鼓起大家的斗志，不需要再添一把火。 再看聊天频道，却是又蹦出个新问题。 【月亮小妖】：“咱们好像没有什么仙术吧，到时候收下弟子给他们教什么？” 方俊淇嘿嘿一笑，“简单，看看你们的人物面板，技能栏里有的都能教。” 这么说着，他也打开看了眼自己的面板。 淇哥强无敌（人类-火灵根-纯血） 即时运势：中平，当顺势而为。 生命：156点 体力：127点 法力：3点 物理攻击力：25～132 仙术攻击力：10～17 魔法攻击力：10～10 移动速度：143 战斗技能：高级射术、高级投掷、中级剑术、中级符术、初级音攻…… 通用技能：高级驾驶、中级攀爬、中级游泳、初级飞行、初级建造…… 装饰造型：茶色墨镜、海岛短衫、椰风短裤、藤编拖鞋 当前武器：16a4改进版，556子弹x27 因为玩法关系，“秘境”的人物面板向来比较简单，现在却有了明显变化，一下子多了不少技能，虽然音攻攀爬之类感觉没什么用。 再看门派面板，成员资料里也多了等级最高的三项技能的名称，作为门主的他可以据此将其安排为传功长老，。 【紫云掌门】淇哥强无敌将淇哥强无敌任命为传功长老（射术/投掷/驾驶） 【紫云掌门】淇哥强无敌将剑神的爸爸任命为传功长老（攀爬/撬锁） 【紫云掌门】淇哥…… 掌门大人突然开启刷屏模式，顿时看呆了其他玩家。 而他自己却是事了拂衣去，切到主界面点击那座远海小岛，选择传送到云生岛。虽然早就在内测服上去看过，现在还是要过去看看情况。 “秘境l”的开发商说是位于蜀都的幻境畅想，但更新维护却是交由蜂游旗下的ss工作室负责。后者乃是专精射击游戏的工作室群，除了物理引擎玩得贼溜以外，还非常擅长制作现代城市、海岛山谷这种相对复杂精巧的场景，云生群岛便是他们的又一力作。 正在大岛上流连，方俊淇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嘿！哥们，要游戏不？” “嗯？”前者好奇抬头，却见一个猥琐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凑到自己跟前，手里抓着一把u盘。 见他有了反应，中年人又说道：“最新的老虎游戏，少女4、波动3、学园2，还有奴隶项圈，全都是简中完美版，辛苦价100一份，诚心好评还送波动鼠标垫，要不要？” 方俊淇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摇手拒绝，“不要不要，我有女朋友的。” 听见这话，那位卖盘的哥们却是不屑地勾起嘴角，摆出一副“你尽管装，但我已经看穿”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女朋友，不过山珍海味吃久了，也要偶尔尝点儿清粥小菜不是么？” 难怪他会误解，旁边就是数码老虎的售后维修中心，每天都有喜欢娃娃的男孩女儿把自己的人偶情人送到这里来洗澡修理升级。虽说那些娃娃做得很是精致还有语音对话能力，但在他眼中始终只是玩具，和自己正在贩卖的游戏没有两样。 而他在卖的游戏，也和数码老虎有关。 在4月份的蜜蜂伙伴大会bpa上，蜜蜂游戏宣布将部分开放pt2016的btlader（启动装载器，用于引导操作系统），允许玩家在没有升级pts的主机上安装安卓、linux或其他操作系统。 没过多久，智利圣地亚哥和平虎互动娱乐公司发布游戏系统“peae tiger bx”，完美兼容pt主机。因为名称缩写相近文件结构类似，还被蜜蜂游戏/蜜蜂系统告上了法庭。没过多久双方庭外和解，新系统改名tigers，同时付费使用蜜蜂的u盘加密技术。 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场官司其实是准备好的左右互搏，和平虎公司的母公司是百慕大的珍珠虎基金，珍珠虎基金的控制者却是刘海洋，而后者却是蜜蜂老板马竞的大学同学、多年好友。 之所以绕这么大一圈，却是为了规避法律风险，这个新系统主要面向a游戏玩家，在很多国家是非法的，为了不被刑法363条打击到，老王只能戴上手套极力撇清。 名义上，tigers不支持中文（但支持繁体中文）、tigerstre游戏商店默认封堵大陆ip。但因为有着丰富且优质的游戏资源，这款系统在亚洲地区依然有着很高的安装率。因为网络封堵，普通玩家无法直接下载购买激活游戏，好在有卖盘党急人所急，他们使用海外ip登录商店下载激活游戏，打上第三方制作的简中和美化补丁，将其移动到最便宜的蜜蜂加密u盘上做成所谓完美离线版，通过网购或私下交易的方式贩卖，然后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当然，他们其实更想破解掉加密系统，直接用普通u盘或者干脆用光盘来安装，那样才能赚的更多。可惜这块利益不够巨大，传说中的国际盗版集团和天才黑客还没盯上这个，而蜜蜂的加密技术又足够有力，却是只能继续凑合着。 因为u盘投入比光盘贵太多，经销商没有使用常规散货模式，而是主动出击寻找客源。眼前这位就很有发散思维，盯上了这批参与数码老虎探营活动的顾客。 眼见解释不通，方俊淇当即变脸，站起来就要离开。不过还有人更快，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不许动！”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城市套路深 “不许动！警察。” 方俊淇下意识抖了两下，接着反应过来，脸色很快平复下来。 暴力机关固然让他敬畏，但自己没有参与买卖还是无关群众，自是无需害怕。 “嘿嘿，幸好我思想坚定拒腐蚀永不沾！那些买u盘的玩家就惨了，游戏刚到手还没捂热就要被没收，妥妥的损失惨重呐！” 心里想着，方俊淇抬头看向对面的卖盘老哥，给他一个同情眼神。 这位老哥实力演绎什么叫“简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兴冲冲跑来这边卖盘，果真逮到一批不差钱的顾客，100块一枚的游戏u盘不知道卖了多少。然而他再努力也是白搭，有关部门同样得到消息，却是看准时机果断站出将其逮个正着。 有些奇怪的是，这家伙作为黄油小贩居然也和自己一样坦然，丝毫没有被抓现行时该有的紧张和惶急，也是奇哉怪哉。 “应该是有什么依仗，难不成是认识什么人？不应该啊……” 带着疑惑，方俊淇扭过头看向马路方向，果然看到一群“大盖帽”正在快步走来，看制服颜色和臂章，里面有公安、有文化、还有工商和城管，却是多部门联合执法。 两名警察越众而出，来到俩人跟前掏出证件亮明身份，然后转头对卖盘老哥说道：“你好，我们怀疑你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68条，出售淫秽物品扰乱社会秩序，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并将相关物品交由我们检查。” 如果怀疑被证实，他将被处以至少五天的行政拘留和500元的罚款。 如果销售额过万、数量超过100份，还可能触犯刑法363条，被判处管制、拘役、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 面对正气凛然的人民警察，卖盘的中年人却是毫不畏惧，油滑着笑说：“同志啊，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是冤枉的，我就是个卖u盘的，卖的只是普通的空白u盘，里面没有任何违法内容。” 此言一出，联合执法组纷纷变了脸色，心知碰到了一个老油子。 “不管如何，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请将相关物品交由我们检查。” 卖盘中年也不推辞，把随手小包塞给对方，“查吧查吧！找得到问题算我输！” 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把刚刚扣下的u盘挨个检查一遍，两位警察很快发现u盘都能识别并使用，但上面却没有发现任何非法软件与媒体文件。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多部门联合执法，纷纷好奇凑上来围观，人群中的路人脸主播更是举起手机进行现场播报。 听见这边发生的对话，围观玩家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卧槽！他怎么做到的？好好的游戏也能说没就没？什么黑科技这么犀利？” ”说这些做什么？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动派当即掏出刚刚买来的游戏u盘，旋转露出小头（type 接口），插到手机上查看情况。 和前面一样，他们的手机同样没能读取到任何信息。再看u盘自带的液晶小屏，游戏名称还好好地待在上面。 有人感到奇怪，随便拖个文件到u盘，标签依然没有变化，不由惊呼出声，“我去！文件列表不刷新，这u盘是坏的！” “再试试扩充测试，别是假盘吧！”有见多识广的老司机出言建议道。 u盘和sd卡的容量信息写在控制芯片里面，一些奸商使用量产工具将2gb芯片的容量改成16gb、32gb，然后以较低的价格卖掉。这种扩容盘、扩容卡前面的存储空间真实可用，消费者简单测试很难发现异常，进而容易被奸商蒙骗过去。好在很快有人开发出专门检测工具，再加上3电商崛起逼死奸商聚集地电脑城，这种现象已经越发少见了。 当然，奸商依然还在，他们只是从电脑城搬了出来，跑到火车站、街头打游击。而他们刚才的交易行为，就是典型的街头私下交易，扩容盘的嫌疑实在不小。 人群外围，方俊淇忍不住勾起嘴角，在心里嘲讽道：“正版u盘售价至少90，还送几十上百的正版游戏，打包只卖100块。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有多不靠谱，亏得你们还会上当，真是石乐志！” 因为垄断巨头三星电子遭遇传说***电事故”，闪存芯片价格被迫一路走高，固态硬盘、u盘、sd卡等相关产品价格连带着水涨船高。而因为加密芯片、低功耗液晶屏、usb31双接口又带来额外成本，蜜蜂加密u盘更是整体进军中高端，百元以下只剩两个规格老旧的经典款式，大家手里拿着的便是其中一种。如果是真的，必然是卖家石乐志，如果是假的，必然买家脑被夹。 实际上，那些买盘的玩家也不全是脑子被门夹了，奈何中年人把关注公众号赠礼、好评返现这套“赔钱买用户”的互联网营销流程做了个十足十，越是“老司机”越容易吃到他甩出来的糖衣炮弹。 大家本来就心里还是有些惴惴，这时候却是集中爆发出来，纷纷打开u盘扩容检测工具、蜜蜂u密，现场检验起来。 有些奇怪的是，扩容监测并没有发现异常，蜜蜂u密的芯片级验证也是顺利通过，他们买到的确实是16gb的官方正品。 盘是正品，液晶屏却无法即时刷新，显然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这么做的目的，貌似只是为了将普通空白u盘伪装成游戏u盘好卖掉。 “嗯？”方俊淇疑惑地转向那边接受盘问的卖盘哥，随口问道，“不按套路啊这是？都已经魔改作假了，顺便改改容量扩容成256gb，或者干脆弄个假盘，岂不是赚得更多？” 的确，要是用上制造电子表、日历的印刷液晶屏和高仿外壳，肯定能压低成本提高利润。不过这种造假方法显然需要很大一笔定制开模成本，暂时还没流行开来，想来这位应该是没有找到进货门路。 没理会远远喊叫的小年轻，卖盘中年转向两位警官，“警察同志，既然证明我是无辜的，现在可以把东西都还我了吧？咱升斗小民做点儿小生意不容易，还得去其他地方呢。” “无辜个……”却是年轻警官被勾动火气，差点儿爆出粗口。 制止了同事违反警务规范的行为，年长那位警察看了卖盘老哥一眼，“我们的确治不了你，不过工商局和物价局的同志却可以。” 这款蜜蜂加密u盘在官方店铺的售价是93元，考虑到渠道成本，卖到100元并不算高。问题是这家伙在销售过程中显然使用了欺诈误导手段。根据“价格法”和“消法”针对价格欺诈的规定，物价局有权没收违法所得责令改正，并处以违法所得五倍罚款，工商局和消协则有权监督其对消费者进行赔偿。 执法组里没有物价局的同志，工商局的人却在，后者很快站了出来。 转向外围的玩家，他开口招呼道：“大家请过来一下！我是区工商局的，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刚刚查获一起价格欺诈案件，此人把经过改动的二手u盘伪装成游戏u盘卖给你们，借此谋取不当利益。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价格欺诈行为人应对消费者进行三倍赔偿，最少500元。刚才买了u盘的都可以过来登记一下，我们会监督此人依法予以赔偿。” 听见这话，围观玩家顿时激动起来，买了盘的转忧为喜兴冲冲跑去登记，没买的则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其中就包括方俊淇。 别看淇哥住着大房子、开着电动跑车，可那些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始终是为了稳定收入的在校学生，500块也不是一笔小钱了，何况还是”白捡的“。 实际上，三倍赔偿、500起步是14年版“消法”的新增内容，并不具有强制力。按照相关规定，商家若是拒不赔偿，消费者应该联系消协进行调解，调解无效才能提起民事诉讼，诉讼获胜还要申请法庭强制执行，然后等待执行庭的回应，一来二去还是要花很多时间。 不过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一堆强力部门站旁边看着自己，卖盘老哥心里惴惴却是不敢赖账。只得自掏腰包赔偿损失，后面发现现金不够更把所有存货u盘都拿出来顶账，才算是勉强支应过去，然后他就抱着重新变空的提包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看到“买盘群众”化身的“受害群众”就要散去，工商趁热来了波普法宣传：“请大家注意，销售、传播淫秽物品是违法犯罪行为，大家如有发现，请务必拨打公安报警电话110或者文化举报电话118。另外，现在出现一种新的诈骗手段，违法分子假装出售这类物品，但实际售卖的却是普通商品，希望借此规避刑法与治安法的打击，而消费者发现上当受骗往往因为不好意思追究而自认倒霉。大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请拨打消费者举报电话115或者价格举报电话158。” 说完这些，执法组便都上车离开。 目送面包车远去，方俊淇也回到车上启动了发动机。 他今天没开先前那辆小马轿跑，而是换了台亮黄的老款甲壳虫，看起来很是醒目。 和前面一样，车子还是借的。汤佳怡收藏了从最初的vw-1到最新款的整个甲壳虫系列，除了个别实在找不到配件的老爷车，大部分都能如常使用，他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把这辆最为眼熟的车子开了出来。 作为动画版“大黄蜂变形金刚”的原型，明黄甲壳虫也曾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可惜当初拍摄电影版时德国大众因故拒绝提供车型授权，结果被雪佛兰科迈罗趁虚而入，借由电影版的传播强势抢走“大黄蜂”外号。直到最近，大众才和电影版建立合作，使得甲壳虫可以在《大黄蜂》电影中登场担任主角。 虽然这辆老车不如小马电动那般强劲灵动，但因为维护良好、改装也偏向易用性的关系，操控体验同样足够出色，不至于让开惯了自动挡的小方同学无从下手。 没过多久，亮黄甲壳虫驶入蜂园，钻进停车楼里。 停车熄火关门上锁，方俊淇掏出手机看了眼，因为前面的耽搁，长时间没有动作，他的角色被踢上线了。 抬脚朝电视台方向走去，手动重连游戏，左下角很快刷出一堆聊天信息，很多还是紫色字体的私聊。 联系他的，大部分都是帮中高管，他随便在门派频道发一句“我回来了，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事”就能应付过去。 除此之外，张许瑶大魔王也给他发了私聊，质问他为什么放鸽子。她被方俊淇找来方便防守门派，结果时间到了却不见人，心里自然有些火气。 “我可不敢，”嘀咕着打字回复对方，“刚才出了点事，被卖盘的和抓卖盘的给盯上了。” 消息发出去，对面却没有立即回复，应该是在游戏当中，没能第一时间回复。 正这么想着，手机外放里就传出某人的怪笑声，“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本就是他有意提起，当然不会隐瞒，按住语音键，眉飞色舞娓娓道来：“是这么回事……” 正说着，喇叭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哼，接着就是某人气急败坏的叫声，“小淇淇，赔我的命来！” 显然，张许瑶分心听他讲故事，结果游戏里却被干掉了。 “你不是有机甲么，什么人这么厉害？” 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发过来一条动画分享，却是她的游戏角色“瑶大王”的死亡回放。 好奇点开，男生顿时笑喷，走路都有些不稳，惹得旁人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这可不能怪他笑点低，实在是某人的死法实在太有创意了。 屏幕上，瑶大王站在山上召唤机甲准备大杀特杀，然而关键时刻她突然手抖了一下，召唤位置发生偏移，自重6吨的轻型机甲出现在头顶低空瞬间下落，直接把她砸得化光而去。 “你这快递送得有够6，投给ktatu的高能时刻肯定能入选。” “还用你说？”那边马上传来回音，“我刚才已经投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快递小张的烦恼 晴天朗日，清风徐来，红影摇曳，荷香四溢。 一片花瓣悠悠然飘落，于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引来好奇锦鲤追逐嬉戏。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方俊淇转头对女友道：“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进游戏吧！” 马下就是秘境夺岛战，他们这对情侣档正好一起上阵。 张娉点头，收回视线转身回到观景亭中在石桌边坐下，好奇地看着男友提在手里的背包。 取出两台平板电脑打开支架放在桌上，他又从包里摸出一大一小两副手柄，顺手把小号那只递过来。 拿着手柄低头打量，张聘疑惑道：“这手柄的样子好奇怪啊！” “还好吧，弯曲机身、前端扳机键、双模拟摇杆和十字键应有尽有，都是主流设计啊。” “那这个呢？”女孩手指在手柄右侧的乳白按键上拂过。 不但颜色不同寻常，数量和排布也很是奇怪，一枚圆形按键居中放置，上方环绕四枚小一号的按键，而且键帽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字符。 “嗯，按键可是最大亮点，”方俊淇笑了笑，拿起那只大号的用力拉开，举起来冲着女友示意，“这是专门为手游设计的手柄，可以左右拉开把手机夹在中间变成大号psp。还有，你不觉得这种键位很有手游风格么？” 刨除那些竖屏玩的不谈，绝大部分横屏手游的界面都是左边虚拟摇杆，右边是普攻、技能栏和物品栏，这手柄的布局正好与之对应。 张娉轻轻颔首，“是真有些像，不过直接把手游界面搬过来真的好用么？眼睛盯着屏幕看cd，手上全凭感觉？还有这空白键帽是怎么回事？规避专利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十字键、摇杆、前部肩键的专利早就过期，全世界厂商都能使用。但具体的xyab按键布局却是代表着脸面、文化以及专利，几大主机阵营各有各的风格，别家厂商轻易不能使用。 “那可不是空白键帽，”淇哥微笑摇头，打开了手柄开关。 电源接通，手柄顿时变了模样，左边摇杆外围出现一道旋转变色的虹彩光圈，右边按键也变成五个同样旋转变色的中小光圈，即便中午阳光正好还是颇为亮眼。直到和旁边平板建立蓝牙连接，手柄上的光圈才变淡消失，只剩若干小点。 因为兼具拉风与实用两大功能，背光键盘这几年愈发火爆，成为除机械按键以外另一个主流卖点。看到市场趋势，很快就有厂商将其引入到手柄领域，就连大厂索尼也按捺不住，在dualshock4手柄上前端放置醒目的变色灯条，用来识别玩家位置、指示剩余血量、提醒敌袭等等。只是和蜜蜂这款手柄的六个光圈一比，前面那些产品多少有些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味道。 “噫！蜜蜂也学坏了，”张娉撇了撇嘴，“满满都是光污染，晚上玩肯定得晃花眼。” “没那么夸张，它有环境光检测的，晚上会自动降低亮度。再说了，这些光圈都是有作用的，左边大光圈能用来显示红蓝条，右边小光圈可以模拟图标颜色和技能cd，虽然不够精细，但是就跟键盘背光一样，总能起到些作用。” 张聘撇了撇嘴，很快就抓到了重点，“吹牛谁不会？这些功能貌似都要游戏开发商主动配合吧？” “没错，现在只有蜜蜂发行的游戏能够识别手柄自动设置，其他游戏就不一定了，多数时候需要手动设置，效果要差一些。不说这些了，”方俊淇拿起蓝牙耳机塞进耳朵，同时催促道：“你也赶紧的，我催一下瑶瑶姐。” 登录《秘境ol手游版》，他很快就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张许瑶，眼见对方的状态是“在天阙城逛街”，连忙私聊对方：“瑶瑶姐，马上12点半了，你那边准备好了没？夺岛大战还等着你大展神威呢！” 虽然没在战斗，可对方还是等了几秒才发回语音回复：“还没准备好，我在等我的机甲。” 这个消息让他眉头皱起，“嗯？你的机甲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在用么？” 这次却是秒回，声音颇为淡定：“运气不好被人占据了，那个贱人赖着不结束游戏，要等好一会才能拿回来。” 紧皱着眉头，方俊淇想到一个办法，“要不这样，你密一下那人求求情？” “一局一百多人，还有凑数的npc，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啊！” 当然，要是打开战局记录，挨个问过去肯定能够找到那人，可她瑶大王也是要脸的好么？ 反正那家伙也玩不了多久，大不了等到那局游戏自动结束，她的机甲终究会物归原主。这段时间逛逛天阙城，很快就能过去。 “那怎么办？你没找g看？” “早就找过了，”对面已然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g那家伙的行为符合规则，他只能帮我记录问题，回头反馈给策划。” “晕死，”方俊淇顿时急了，“他没权限就让他找有权限的人去，把你的身份往他脸上甩，我就不信找不到能管事的人。” “嘿！我就只是普通玩家，又能有什么身份？跟你的黄金vip完全没法比诶！” 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眼前一亮，“对啊，我还是黄金vip来着。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把机甲要回来！” “别！”那边的张许瑶连忙制止，“就剩三四分钟了，还是别麻烦人家了。” 叹了口气，淇哥只能说：“好吧，等时间到了你喊我。” 见他结束通话，张聘好奇开口：“淇哥，是什么情况？” “她被游戏里的平衡设置给坑了，咱们得再等一会儿。” 比起其他“逃杀”类游戏，“秘境”最大的特色就是玩家可以携带技能和装备进场，上演导弹法宝火球光剑之间的大乱斗。然后为了防止玩家利用大中型装备在前期碾压收割，进而破坏游戏悬念，策划专门给为其设置“召唤/占据”机制予以限制。 “像是我的6a4这种，普通枪支装备可以直接装在身上，一进地图就能使用。而机甲、班组雷达、魔法傀儡、单人飞梭这些大杀器却是不能直接带进，只能等第二次现宝后主动召唤。召唤是不可破坏的，要是召唤者挂了，召唤装备还会留在地图里面，可以被其他玩家占据并使用。” 这个“现宝”其实是游戏世界观下的“空投补给”。 按照游戏设定，“秘境”是时空交叠形成的镜像投影，有些类似真实版海市蜃楼，修士可以分一道神念投入其中，搜索有价值的异世界知识。但随着两个时空逐渐交错分离，秘境会不断崩溃解体直至消失，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有价值的物品都会渐次显现，被来自修真界的神念投影也就是玩家所发觉拾取。 表现在游戏中，就是随着时间进程，游戏场景会从外围开始崩溃消失，同时内部随机出现破碎区和武器道具，功能上类似大逃杀的毒区、轰炸区，以及空投补给。 张聘了然点头，“瑶瑶姐的吃鸡率没有我想象的高，原来问题是出在这上面。” “没错，”方俊淇面色古怪地点着头，“这位大姐可是秘境第一快递员，拿了她的快递，吃鸡率至少能够翻个倍。” 角色死亡会遗留装备物品给其他人，所以玩家将送死资敌的行为戏称之为送快递。张老师的打法偏向热血激进，死亡掉落装备的几率远高于常人水平，这个第一快递确实实至名归。 要是其他人，这么来上几次，就该转变思路改进打法了，但张老师却始终没改。反正游戏开局不能马上召唤机甲，先让别人玩一会儿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一次，送温暖大使却遭遇了猥琐人。 现在占据她机甲的哥们做的太脏，明明有高攻高防的最强单兵武器，却故意和其他玩家玩起了猫捉老鼠游戏，一直拖到现在还没结束游戏。张老师第二把没了机甲可用，很快就被人打出局，只好去天阙城血拼解气。 她倒是无所谓了，方俊淇这边却是越等越心焦。每隔有分钟就忍不住私聊对方问一句“机甲回来没？” 只可惜，那边占着机甲的玩家也是能折腾，居然真得要撑到游戏自动结束。 然后，时间终于走到了12点30分。 系统全服公告：各位门派玩家！秘境手游第一次夺岛大战正式开启！让我们兵发云生岛，打开立足之地，为门派开创万世基业！ “呀！开始了！”张娉那边也开着游戏，自是第一时间看到了系统公告。 “怎么办？要不咱们先进去，让她等会再召唤机甲？” “不行，”方俊淇闷声摇头，“云生岛是大地图，没有召唤这回事，所有装备都需要进场时带进去。而且夺岛大战必须按门派报名，咱们得等瑶瑶姐收回机甲再统一报名，一起进去。放心吧，活动要持续到13点，晚进去几分一刻影响不大。” “哦，”张聘点点头，点开直播面板，“我先看看战况。” “也好，”方俊淇点头，同时点开门派面板，修改公告通知大家，然后同样打开了直播模式。 秘境的直播有两种，在游戏外使用视频模式，于游戏内使用数据模式，通过分享操作数据和语音数据，观众可以用更多角度观看体验别人分享的画面，对带宽的需求也比较小。 云生群岛上剑光交错枪火纷飞，战争大幕已经徐徐拉开。 说是无主驻地，上面其实有很多山寨匪窝，玩家需将其清缴拔除，然后才能召唤门派建筑将其变成本门驻地。 当然，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还要防备每天中午及晚上的夺门战，若是被人打败驱逐，就只能灰溜溜跑回小千世界当中舔舐伤口。 此时此刻，不拘是拥有76处门派驻地的云生主岛，还是24处大型卫星岛都被战火笼罩，其中就有方俊淇早就视作囊中物的碧泉岛。 岛如其名，碧泉岛中部是面积颇大的碧泉湖，下有泉眼每日补充，水量丰富外溢成河。岛屿外围多有陡崖利于防守，只在西南面有个优良港湾和大片背山平地，其上建有简单的码头和海盗营寨。 停泊的港口、挡风的山地、维生的淡水是海岛开发最为基础的三项资源，全都满足才有资格追求其他。毫无疑问的是，碧泉岛三样都很充裕，还有大片林木以及潜在矿产，发展潜力只比主岛差一些，绝对是所有卫星岛之冠。 这样的优点方俊淇看得到，其他人也看得到，碧泉岛上的战斗明显比周围几岛要激烈一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竞争对手玩家虽然也有重型装备，却没有机甲最怕的高射炮、自行加农炮，等下上演黄雀在后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几分钟后，碧泉岛外围海域，空中突然出现一片剑光云团，其中或站或坐很多紫衣人，正是姗姗来迟的紫云门众人。 方俊淇立于云端，从高空俯瞰下方战况，意气风发地发号着施令：“大家注意，我们先去攻占碧泉湖，然后顺流而下夺占后寨，再稳扎稳打……” 话还没有说完，身边就腾起数道火光，然后就看到身边的淡紫色机甲喷着火焰加速向前，目标赫然是寨门方向。 毫无疑问，干出这事的，自然只能是憋了一中午，就想着发泄一番的张许瑶。 “说么多作什么？直接平a过去，有不服的打翻就对了！” 苦着脸微微耸肩，方掌门连忙改换策略，下令道：“听我号令，全体冲锋，掩护机甲侧翼！” 机甲是优缺点都很明显的设备，就单兵层面而言，机甲堪称无敌。可要是对上专门的反器材、反装甲武器，乃至飞剑毒烟、雷电磁、流沙陷阱一类的术法/魔法，正面投影面积过大、重心过高，结构过于复杂的机甲就有很大概率悲剧。就像坦克不能单独使用一样，机甲也需要步兵伴随进攻，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总算还好，对面同样是还不懂战争的玩家，没能抓住张许瑶冒进离队的破绽，后面自然要承担悲剧的结果。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人形外挂 电视上，女主播正在播报新闻。 “欧盟与英国第三轮‘脱欧’谈判28号在布鲁塞尔欧盟总部开启，双方将……” “嗯？”抬头看了眼电视，张许瑶脸上满是诧异，“还没完？我没记错的话，英国脱欧貌似是去年的事情啊？” “你没记错，公投是去年6月日，到现在14个月，很正常的速度。” 另一边的沙发上，马竞接过她的话头。 “这还正常？英镑都下跌了，卡煤轮都下台了，ar成日企了，他们还没谈完这叫正常？” “这不一样，软银收购ar涉及从伦交所私有化退市，管理层、注册地这些都不需要变动，速度快些很正常。要是换成变更注册信息、管理层换血、重新报税，速度就要一下子慢下来，偏偏英国现在就遇到了这些问题。” 同处一室的汤佳怡也加入进来，“没错，涉及到法律和多方利益的东西都很麻烦，你去注销个企业都要花几个月时间，这种涉及二十几个国家的盟约解除起来自然更加麻烦。现在还只是英国和欧盟在谈判，等将来达成正式协议，还要提交欧洲议会、欧盟理事会投票。为了拉票少不了还有一番单对单的扯皮，只有拿到指定票数才能正式退出，全部弄完应该是明年甚至后年的事了。” “世界真复杂、法律好麻烦，”小张老师撇撇嘴，摸出耳机打算塞进耳朵，同时说道，“好啦，你们继续看电视研究风向，我继续玩我的游戏！” “等下，”汤佳怡出言叫住她，“我们明天回鹭岛，要不要带上你？” 都没怎么犹豫，前者果断摇头：“我不走，回来晚了没赶上跳水就算了，乒乓球、羽毛球、体操我可不想错过了。” 这几个都是国家队的传统强势项目，全运会作为国内顶级赛事，比赛水平反倒比限制出战名额的奥运会、世锦赛这些要高。尤其是作为“国球”的乒乓球男单项目，更是被戏称为“地表最强”、“史上最难”。作为路人粉，张许瑶也和广大人民群众一样对这几项比赛报以最大的热情，即便主办方开出100到500的高票价也不皱一下眉头，反正她的门票也不要钱。 “是这样么？”汤佳怡笑着看她，“晚上好像还有男子跳水10米台的决赛，你为什么不看了？可别告诉我说是玲玲没给你门票。” “没有没有，玲玲姐给我飘了，我是被小淇淇叫回来的，”转动手机展示画面，“他最近很迷‘蜜蜂吃鸡’，非要拉着我帮他打晚上的门派战。” 中午的夺岛战，紫云门后发先至，率先取得胜利。 可这还只是开始，他们还需打消其他玩家的觊觎之念，才能真正将这片风水宝地变成自家的。门派驻地能够招揽npc修建防御设施，越往后面防御能力越强越不容易失守，所以有心人都会在前期下手，尤其是今晚的门派战，更是紫云门最危险的时刻。只有干净利落地搞定胆敢跳出来抢地盘的对手，才能震慑群雄为门派迎来发展完善的时间。 既然答应要帮方俊淇防守门派，张老师自然要送佛送到西，把好姬友猫猫申雪妮留在奥体中心看比赛，自己却提前返回酒店专心准备战斗，然后就被汤佳怡叫来了这边房间。 “是这样么？”马夫人继续看她，笑容中透着玩味。 “好吧，我自己也挺喜欢机甲割草的。” “你也悠着点儿，小心过度游戏伤身哦！” 视线紧盯屏幕，张许瑶随口答道：“这话还是对你老公说去，谁让他们的游戏设计的这么肝？” 看到马竞扭头看她投来质问的眼神，她又心虚地丢开话题，自顾自地说道：“好了不说，要开始了。” 汤佳怡却是对这款游戏来了兴趣，扭头看了眼电视上的气象女主播，招呼她道，“瑶瑶你打开投屏，让我们也看看你割草的风姿。” 在总局的亲切关怀下，国服版《秘境ol》自带保护未成年人的蓝血圣光和谐系统，却是不用担心旁边的小孩子看了会感到难受。至于弱化的暴力还是暴力，实际上并不适合7岁以下儿童观看的问题，对看着抗日神剧和“猫和老鼠”长大的四小来说同样不是问题。 人家家长都没意见，张老师自然不就纠结这个，果断打开手机投屏功能，把自己的游戏画面投射到酒店的大屏电视上面。 这种战争场面，果然还是需要在大屏上看才有气势呢。 电视画面一变，出现座碧湖绿树的小岛，正是焕然一新的碧泉岛。 岛屿外围被连绵高墙包围，内圈每隔百步就矗立一座装甲机枪塔，内置两挺得自秘境的杂牌重机枪，便是海燕飞鱼误入其中，也会在瞬息之间被打成筛子碎末。 这还只是外围防御，门派建筑所在的西南山坳更是被阵旗灵塔等灵石防御设施所堆满，这些东西功能各异外观也是不同，看起来霞光湛湛电蛇游弋炫目而危险，战斗力想来也是不差。只要入侵者不是御剑三千里、招雷荡九洲的修真大能，单凭这些设施就足以让入侵者撞的头破血流，更何况还有多达413人的在线玩家，更是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紫云门驻地前的广场上，数百名紫袍人提枪拿剑聚在一起，周围不断亮起上线/传送的淡淡白光，却是正在集合备战的玩家。 音箱里突然传出方俊淇的说话声，“没问题，你想要什么姿势都可以。” 然后是张聘提醒的声音，“嗯哼！还有别人呢，注意影响！” 听见声音，旁边玩具堆里的四小齐齐抬头，扭头看向电视屏幕，视线很快落在扶着破碎锤站立的“淇哥强无敌”和旁边怀抱大葫芦的“萍萍”脸上。 得益于摄像头采集的智能头像，人物面容和本人有几分相似，很快就被孩子们认出。那两位此前都是住在马宅，早就跟小家伙们混熟玩得很好，如今数日不见，正是想念的时候，当即对着电视喊叫招呼起来。 张许瑶眉毛一挑，抬手招呼他们过来，两边隔着手机打招呼抒发思念，场面一时颇为温馨。 “铛铛铛！” 警钟突然响起来，却是打破了这份小温暖。 “你们娉娉阿姨家里来了坏人，姨姨要帮她打坏人了。” 随口应付了好奇心旺盛的马小芝，张老师连忙收敛心神，专心准备战斗。 跑到人堆外面召唤机甲，一道淡紫影子从身后库房飞出，落在广场之上变成一台人形机械，头大身宽四肢粗壮背生短翅，看起来有些憨傻蠢萌，正是她的机甲“猫头鹰号”。 “噗！” 伴随着排气声，机甲背后的乘员舱门左右打开，张许瑶控制她的人物爬进机体，背后舱门自动关闭，视角也陡然拔高，变成从3米多高俯瞰下方的主观视角。 突然的视角变化让一旁的小家伙们惊叫嬉笑，她却紧盯手机心中毫无所动。 “啪嗒啪嗒”，轻型机甲迈动双腿朝码头跑去，那里是她的防区。 其他玩家也npc弟子也都朝机枪塔、阵法柱等防御设施跑去，准备防空作战。 主世界可是修真世界，虽然系统限制不会出现移山焚海只手碎星的仙人手段，御剑驾云低速飞行却已是基本普及。所以方俊淇他们着重加强了灵箭塔、机枪塔、高炮塔等防空设施，把整个门派驻地变成一只大刺猬，就等着有人来撞铁板。 值得一提的是，紫云门本就拥有打驻地实力，又叫上张许瑶这个强援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在中午的战斗中后发先至第一个完成建筑召唤正式入驻碧泉岛。此后他们马上建立山门建筑把今天的学徒名额用掉，然后得到了属于第一名的奖励拥有绝顶资质的npc徒弟“朱青云”。 后者自带甲级天赋【剑心惟我】，出剑速度50%，御剑速度50%，看破虚妄无视一切虚招、幻象。三条属性层层递进，犀利而强大。假以时日，等他把所有技能都学全并练到高级以上，应该不会有玩家会想要和他打正面。 为了这事，张许瑶还特意找马竞打听了内幕，后者的回答是天赋系统还在测试，短期内不会开放，让她好不失望大呼坑姐。 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强力npc数量极少，系统每天最多投放10名，再加上等级和技能提升还需要时间，暂时还不会对普通玩家造成太大影响。 在此之前，首先展露作用的反倒是数量多达22名的凡庸弟子。 虽然资质垫底，属性也很是坑爹，但他们也更加“便宜”，死了不心疼。而且同样能学习射术、攀爬、挖掘、建造等基础技能，不管是派去修墙造塔，还是安排上机枪塔，都能起到和玩家类似的作用，也是不无小补。 相比之下，那些良好、优秀甚至卓越资质的npc，反倒因为大地图复活费更高的原因受到谨慎使用，此刻都被安排着躲进了堡垒之中，和紫云门之前招募的那些npc一起。后者虽然有着上千的数目，却都只是纯粹的生活职业，只能做盖房种田挖矿裁衣酿酒等特定工作，成长性大大受限，更加无法用来战斗。 这也是方俊淇心心念念第一时间建立驻地的原因，弟子系统的强大实在不是那些龟缩在小千世界里的门派可以想象。 没过多久，电视屏幕上就出现敌人的身影。 他们没有各自飞行，而是站在一朵大型法宝化成的白云上面，气势汹汹杀将过来。 “砰砰砰！”随着目标进入射击距离，高射炮和重机枪相继开火，云上的敌人也立时还以颜色，洒出一堆火箭和导弹，还有人端出得自科技世界的激光武器，放出道道射线。 扭头看了眼旁边老公，汤佳怡笑着问道：“高炮对法宝，城墙挡激光，你不觉得违和么？” “这有什么？”马竞不以为然地回以微笑，“骷髅能坐飞船征战宇宙，兽人能靠着光合作用补充能量，机器人也有自己的信仰，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开坦克的道士、玩火箭的妖怪？不要这么狭隘好么？” 微微一滞，女士反应过来，“你们打算把这游戏发展成类似‘战锤40k’的幻想世界？” “的确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一定是这个游戏。” 1983年，英国游戏公司gasorkshop成立，随后推出桌面战棋游戏《战锤（arhaer）》，为玩家营造了一片人类、矮人、精灵、兽人互相攻杀的瑰丽奇幻世界。四年后，他们又推出科幻背景的《战锤40000，简称40k》，将人族、兽族带到未来宇宙，和机器人、太空死灵、灵族、泰伦虫族等诸多种族展开新的战斗。 得益于优秀的设计和运营，这两个系列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持续发展到新世纪，并对游戏业界产生巨大影响。比如暴雪公司的两款成名作：《魔兽争霸（arcraft）》和《星际争霸（starcraft）》，就都能够看到两款战锤的影子，相关话题更是成为“锤粉”和“暴白”们日常撕逼的保留节目。 实际上，暴雪的“兽族（orc）”的确有借鉴前者的欧克（ork），但仅限粗狂的风格，后者孢子繁殖、光合作用、全部雄性、善于学习的特征可是一点没碰。而暴雪游戏里的种族设定更是和前者无关，两边之所以长得像，只是因为大家都从《指环王》、《星球大战》、《异形》等经典作品里面借鉴了形象和创意。 这边说着小话，那边的张许瑶却遇到了问题。 前文提过，机甲并非无敌，特别惧怕反装甲武器以及控制手段。 猫头鹰号在中午的战斗中大出风头，别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伙玩家既然选定碧泉岛作为攻击部门，不可能不准备针对手段。 然后她就被集火针对了，面前地面被攻击预警的标记覆盖，她只能不断机动躲避，动作越来越狼狈，就差满地打滚了。 关键时刻，张许瑶控制机甲后退，在小队频道喊了句：“等下，我去开个挂！” 紧接着，她就猛然站起，快走几步把手机塞到马竞手里，“竞哥，十万火急，快帮帮忙！”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云玩游戏链养猫 “thishighlightreelforaugust……” 刚刚进门，耳边就冒出一句英语，顿时引起方俊淇的注意力。 “嗯？”扭头看看女友的手机屏幕，心里默算今天星期几，他立即诧异抬头，“居然通常了，不容易啊！” 这是外媒kotatu发布在youtube上的游戏集锦节目“highlightreel（高能时刻）”，因为每期只有几分钟时间，且都是热门游戏的精彩片段，很适合时间紧张的玩家用来“云玩游戏”。 唯一让人烦恼的是，官方说法“通常在周一、周四更新”，实际上由于主创经常以各种原因拖更，通常很不准时。 张娉点头，“可能是最近状态比较好，所以‘通常’了。” “呐，你的快递，”把手里的纸盒递给对方，方俊淇挨着女友坐下，“推过来点儿，瑶瑶姐说她也投了几条，也不知道有没有选中。” 把手中平板电脑塞到男友手里，倚靠在他身上不确定道：“好像有吧？我看简介里面有写‘oroleol’。” “orole（虫洞）”正是“秘境”的官方译名，虽然缺乏意境，却胜在简单好记，且不会丢失核心内涵。 视频重新开始播放，第一条却是“绝地求生大逃杀”的视频。 “高能时刻”的编辑将全球玩家投递的游戏精彩片段剪辑浓缩，再加上精辟解说词，做成几分钟的短片，便是一期的内容。因为素材来自玩家投稿，高人气作品、玩法自由有亮点，或是bug较多较奇葩的游戏特别容易入选，比如“守望先锋ol”、“gta5”这样的热门游戏，以及“bug才是本体”的“彩虹六号”、“刺客信条”就是这节目的常客。 当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游换旧戏，同时兼具人气、自由、bug多三大特点，“绝地求生大逃杀”很快就把前面这些挤开，成为“高能时刻”的第一人气王，几乎每期都会有那么几段，这期就更是如此。 第一段，主角与队友坐着快艇与人对射，看到敌人全部扑街，他拿出一枚手雷打算炸掉对方快艇，结果手雷却掉进自家船舱，害死一船人。 第二段，主角从汽车上跳下，瞬间开枪打死一个对手，正要跑过去捡拾战利品，被他丢弃的汽车却从坡上溜下，在沉迷舔盒的他身上碾过去又压过来，生动演绎了“停车熄火拉手刹”的重要性。 第三段，终于不是“大逃杀”，换成了有着类似玩法的“堡垒之夜”。 epic公司早在2011年就公布了这款打僵尸的射击塔防游戏，打算用这款官方作品来展示自家虚幻4引擎的强大性能。后来因为手游崛起改变行业形势，公司修改政策向个人和小工作室免费开放虚幻4，这款预定的首发游戏失去宣传意义就此沉寂数年，直到今年才突然发布，和前者一样搭载生存竞赛玩法，并推出需要付费的测试版。得益于优秀的画面和娱乐感十足的玩法，很快就取得成功，免费游戏卖出几亿美元销售额，风头也是不小。 “堡垒大逃杀”的玩法别有新意，除了正常的杀人爆装备，玩家还可以搜集木板金属等建材，在游戏里快速搭建各种简易建筑，借此改变地形制造战术优势，造堡垒当掩体、搭天梯神兵天降，建筑系统和fps枪战玩法相结合，使得游戏过程充满创意，以及各种意外。 然后，太平洋这边的两位观众便看到了“堡垒”玩家的专属作死姿势。 视频主角躲在自家堡垒里阴死了对手，喜滋滋在墙上开门想要出去捡装备。然而刚刚开门，一颗火箭弹正好袭来，直接上演“开门等死”。 看到这里，两人已然明白，这期视频的关键字貌似就是“大逃杀”和“作死”。虽然老外没有“作死”这个词，但意思却是相通的。 第四段，还是堡垒玩家。主角从自己搭得高台上跳下，打开滑翔伞降落到对手身后，见到后者全无所觉，索性跳起了舞蹈。因为跳得太忘我，居然没能在对方转头发现自己时反应过来，很快就被打爆散落一地装备。 第五段，熟悉的中文界面出现在眼前，正是两人最近在玩的“秘境”。 顶着“瑶大王”id的女玩家趴在山上草丛，双眼盯紧山坡下正在交战的两伙玩家，等待渔翁得利的机会，同时和人通话。耳机里的男人说道：“警察叔叔微微一笑，‘虚假宣传价格欺诈，假一陪三赶快赔钱！’然后卖盘老哥就赔掉了他的裤子。” 听见这话，女玩家身体明显晃了一下，接着头顶出现明亮光圈，淡紫色机甲从中落下，直接把她砸的化光而去。瞬间变灰的屏幕上，正在对射的玩家立即停下射击，各施手段朝这边冲来，然后围绕机甲展开新一轮争斗。 张娉摇头轻叹，“之前看瑶瑶姐操作那么犀利，以一敌百大杀四方，想不到她也有失手出糗的时候。” 方俊淇撇撇嘴，背后揭短道：“她的长处其实只是平衡感强大，玩体感游戏、舞蹈音游比较在行，其他游戏也就普通水平。碰到打不过的对手，就只能找人帮忙，那晚门派战她先是被人集火打得狼狈逃窜，后来却主动逆袭打爆云团，就是找竞哥帮忙代打的。” “那时候听她说去等下开个挂，我还以为这游戏有什么免杀外挂。” “pc版肯定有，但pt版和手游应该是没有的，毕竟是主机。” “秘境ol”端游已经出了pt、pc两个版本，xbox、ps另外两家主机平台的版本也在制作中。不过手游暂时只有蜜蜂系统版本，的确不容易出现外挂。 游戏运行在客户端上，又必须通过网络和服务器交换信息，这就给了有心人作弊机会。通过拦截解密通讯数据、修改本地数据等方式，外挂软件可以给玩家带来小到透视、大到秒杀的多种破坏游戏平衡的能力。 针对外挂问题，游戏公司只能尽量把关键计算放在服务端，并借助作弊软件与作弊行为的核查机制，用封号抑制危害扩散。后者需要牺牲一定的服务端/客户端性能，且有滞后性和误封可能。前者倒是能解决这些问题，但就算做到极致，把所有计算和渲染都放到服务端变成纯粹的云游戏，也无法防止外挂程序通过图形识别实现自动瞄准、自动射击、自动补刀等提高战斗力的辅助功能。 和pc、手机这种开放平台比起来，游戏主机因为系统封闭，外挂的开发和使用成本远高于前两者，就算偶尔出现也是黑客自娱自乐影响极小。蜜蜂系统后来推出“主机模式”时也借鉴了这个优点，借着提高性能专注游戏的接口，禁止未经验证的应用运行，有效封堵了按键精灵类辅助程序的运行。 “嘿，主机独占又如何？”张聘勾起嘴角，“还不是挡不住物理挂和人形挂。” 方俊淇倒是不甚在意，“防不住就防不住呗，大部分物理挂都是笑话，世上又有几人有那样的反应速度和记图能力？” “是啊，也不知道马总的脑子是怎么长得？”随口感慨着，张娉突然语气一变，抬头看着男友，“说说看，那个‘卖盘老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有事瞒着女友可是人生大忌，方俊淇只能老实交待去脉来龙，把那天上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这样，那天我从老虎维修中心出来，有个中年人凑了过来……”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那天事情比较多，我一忙就给忘记了，真不是故意骗你。” “真的？”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心里记上这笔等以后算总账，扭头继续看向平板电脑。 这么一耽搁，视频已然临近尾声，这回的主角却换成一位gta5玩家，他驾驶摩托冲向路边，借坡地变向拉高直冲天空，各种翻滚各种炫技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就听“砰”的一声，他被路过的直升飞机撞到，身体被螺旋桨甩上了更高的天空，实力证明了以小撞大有多危险。 全部看完，张娉微微点头，“嗯，这期还行。” 扭头看向茶几，双手互搓瞬间兴奋起来，却是准备进入开箱模式。 “这次又买的是什么？” “petpad。” “嗯？”她说的很快，不过方俊淇还是听懂了。 petpad分开来指的是猫狗用的宠物垫子，合起来却是蜜蜂电子旗下掌上游戏机的名字。 它小巧的正面有着时下流行的全面屏设计，本质却是高配版“拓麻歌子”。 1996年，著名的财团b（bandai万代）推出搭载点阵液晶屏的电子宠物游戏机“电子鸡”tagotchi，很快就风靡东亚扩散全球，全系列40余款累计销量超过8000万台。随着曾经那批小玩家逐渐长大到了怀旧的时候，这款老游戏又重新焕发生机。 注意到市场风向，不但财团b推出官方手游和复刻版游戏机下场圈钱，其他厂商也都跟进推出高仿或原创的电子宠物机，其中就有蜜蜂电子。 后者的本意只是为了清理彩屏4库存，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款拥有ifi的彩屏宠物机居然大受欢迎，首年销量即破百万台。既然有了出色业绩，蜜蜂电子自然要继续投入资源，然后就有了张聘手上这台拥有时髦全面屏外观，搭载触摸屏和区块链技术的第三代产品。 淇哥忍不住挠头，表示更加看不懂了，“蜂园门口就有旗舰店，买他们的东西还用得着网购？” “不一样的，线下购买可没这个，”张娉伸指点了点包裹上的两枚安检标识。 鹭岛马上要召开多国峰会，国家邮政局按惯例下发通知，要求相关企业提高邮件检查标准，寄往三闽的快递一律安检盖章，进入鹭岛的邮件还要落地复检，然后就有了那两个章。 “我晕，”方俊淇顿时无语，“你也是有够无聊的。” “你不懂！金砖期间限定快递盒，多有纪念意义呀？” 奋起余勇，淇哥勉强吐槽：“见过集邮的、收集糖纸的，收藏快递面单的你还是第一个。” “好吧，不逗你了！”张娉展颜一笑，“我这台机器不是普通版本，官方店铺里买不到。” “哦？”这个理由还算靠谱，男孩低头看向女友手里刚刚取出来机器。 虽然名叫“宠物垫子”，petpad游戏机的外观却更像电子相框，要是罩上相框贴纸/保护套，看起来就更像了。 眼前这台的外壳显然经过定制，粉色镶钻相框一看就很女孩。 “就只是换个壳子而已，找我就行了，干嘛花那些冤枉钱？” 张娉正忙着开机初始化，头也不抬笑着反驳，“换壳我自己也能做，可是升级芯片呢？你行么？” “升级芯片？”方俊淇更加惊讶了。 “嗯，”机器启动成功，张聘打开“关于本机”页面，指给男友看，“普通机器是512加256，我这个换了处理器和内存，现在是双2g。” “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宠物机而已，性能增加几倍又能怎样？” “关系大了！”丢给男友一个关爱智障的同情眼神，女孩开口问道：“这东西跟比特币一样，可以挖矿升值。” 方俊淇自然知道什么是比特币和区块链，这话反倒让他皱起了眉头，“你也跑去炒币了？小心现在进场变韭菜！” “没有，一个币几万块，我可买不起，”张娉果断摇头，“我的意思是，第三代petpad把区块链技术引入到宠物繁殖系统里来，每只宠物都是一段决定外观和性格的特殊代码，产生过程类似比特币，也能和它一样交易转让。别人是挖矿我们是暖窝。所以机器性能越高，繁殖小猫的效率就越高，能够赚到更多钱。” 随着央行监管打击的力度越来越大，一些炒币者相继抽资退出，然后就有人盯上了这款产品疯狂收购囤积，导致设备硬件、虚拟宠物的销售双双走高，蜜蜂电子和前期玩家都从中赚到了便宜。 “这样也可以？”方俊淇微微皱眉，“真能赚到钱？蜜蜂和央行不管？” 张娉笑着摇头，“我才上船啥也不懂，赚不到就当玩游戏呗，游戏还是蛮好玩的。”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见顶 “那你先玩着，我跟瑶瑶姐说下她上电视了。” 在平板上打开蜜聊，方俊淇把最新一期“高能时刻”地址发给了张许瑶。 虽说对方的youtube帐号应该也关注了kotaku的频道，不过提醒一下终归没有坏处。 在他旁边，张娉手上却没急着导入资料开始游戏，而是操作设备连接房间ifi，然后申请设备注册。 这样能够尽快发现硬件缺陷，也能拦截作弊设备，对改装机器显得尤为关键。虽然那位皇冠卖家自称专业老手、良心品质、100%包过，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屏幕上“验证通过，设备注册成功”的提示语，张娉这才放下疑虑，展颜绽放迷人微笑。 掏出手机，确认收货并给出五星好评。 基于一个新手大白的热情，她的评论写的颇为认真详细，还特地带上好几张摆拍的开箱照片，唯恐别人看不清楚的那种。 但正是太过详细完备，让她的评论看起来有些假，很像是官方软文。若非有人看出同框出现的房间家具不像山寨货，这层嫌疑却是怎么也洗不掉。 随手把老机器塞到男友手里，女孩笑说：“这是同事送我的，现在送你了。以后用不到了也可以送人。” “这算是传承么？”方俊淇抬头笑问，“就这样随便给我，你的宠物都不要啦？” 之前他可看得清楚，某人根本没有进行帐号登录、数据转移操作，宠物资料应该还在老机器上。 女孩同样笑着看回来，“私钥在我手里，宠物不会跟你跑的。” 淇哥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点头，“原来是这样。” 张娉在新机器上调出私钥导入界面，屏幕上出现蜜蜂自家力推的彩色三维码，用装有蜜蜂密码箱的手机扫描就能完成导入，全程无需手工输入，操作简单轻松。 看到设备开始联网下载数据，张娉扭头看向旁边，指点起了男朋友的操作。 petpad3内置宠物养成网游“宠物王国”，用实名认证的蜜蜂帐号登录就可以玩。 游戏采用偏向精致写实的2d卡通画面，捏人系统有着种类繁多的设置项，理论上可以神似照片的造型。要是每种选择都看看、各种搭配都试试，捏脸环节很可能要花费一半个小时，张娉当初就在这一步花了40多分钟。 不过方俊淇对捏脸系统的要求却很低，随便在5个智能推荐形象里选了个看起来顺眼的，再改改发色眉眼写上名字血型星座，全程不超过两分钟。 到了下一步，他的速度却是猛然慢了下来。 屏幕上出现九宫格选项，里面有精致的动态图片，正是等待新人挑选的初始宠物。 选择相当丰富，既有较常见的兔子、鹦鹉、金鱼、仓鼠、豚鼠，也有略奇葩的牛奶蛇、黄金蟒、变色龙、绿鬣蜥。点击进去可以看到详细属性，感到不满意还能返回列表，甚至刷新列表。 基于正常男孩子的习惯，他想着更强更好的宠物应该还在后面，果断伸指点击刷新。 如是几次，方俊淇很快发现了异常，他连已经灭绝的里海虎和南极狼都相继刷了出来，却始终没有见到最受欢迎的猫和狗，不管是布偶加菲英短狸花，还是三傻金毛泰迪柯基，这些宠物界的流量网红一只都没出现，这显然不合常理。 满是不解地看向女友，“娉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刷不出来猫和狗？” 张娉秀眉微蹙，“还不是那些炒家害得？他们疯狂刷狗囤猫，把价格炒了起来，大家都不愿意捐赠猫狗了。” “嗯？”淇哥眨眨眼睛，很是不解，“新手宠物而已，直接改属性绑定禁止交易不就行了？” “不一样的，真要改会很麻烦。这里的宠物都是唯一的，不能像‘宠物庭院’那样可以无限复制。” “宠物庭院”便是马竞之前做的那款基于sns网红宠物的“云养宠”游戏。只要在蜜蜂围脖上关注相关博主，就能做任务“偷狗”，把别人家的宠物请到自己家。 而这款“宠物王国”却是基于另外理念打造，主要玩法偏向养成与繁育，所有宠物都基于区块链技术生成，各自有着自己的专属代码和完整谱系表，出现在领取面板的宠物其实另有来源。 “老玩家对宠物幼崽的要求很高，把不合要求的幼崽拿去送人几乎没有损失，还能借此拉新人进坑，让本方阵营发展壮大，惠而不费大家自然积极踊跃。不过现在游戏里有了很多炒家，情况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炒家知道猫狗受欢迎，特地建了很多小号疯狂领取免费幼崽，人为制造稀缺状况然后在第三方平台卖掉牟利，把风气都给带坏了。其他人看到幼崽价值增加能够卖钱，就不怎么乐意免费送人了。” 淇哥皱眉表示不信，“那也不至于一点儿都没有吧？养猫养狗的人那么多，总有不在意这些小钱的好心人。” “还是区块链的原因，宠物王国的繁殖系统类似比特币挖矿，每种宠物的数量上限也被规定为2100万只，但是却没有效率减半机制，只要玩家够多很快就能达到上限。猫狗虽然有几百个品种，但因为没有生殖隔离被系统视为两个品种，猫奴狗粉数量本来就多，再被这帮炒家添了好大一把火，两种动物先后达到上限。” “然后会怎样？”方俊淇好奇问道。 “繁育进入更新模式，每生一对小的就需要消耗一对老的，以保持总体数量不变。而且繁育时还有较小几率失败，名额成为暖窝工的手续费。这样一来，每只现存的猫狗都有了价值，哪怕不在意的人也要留着自用。” “那要是不生呢？猫狗寿命好像都超过10年了吧？个别寿星还能活到30岁往上。” “活不了那么久，年龄越大，生病受伤几率就越高。要是玩家没有及时处理解救，就会真的死掉消失。现实一天相当于游戏12天，出现各种意外的几率还是蛮高的。那些任务都有些麻烦，氪金玩家可以砸钱解决，普通玩家就只能更新换代，保持整个群体的年轻化。” “嘶！”淇哥忍不住吸了口气，“怎么感觉有些冷冰冰啊。” “现实就是如此，游戏却是还是美化了的，相救总能救回来。” “总之，领取界面之所以没有猫狗，是因为其他人一起发动公投，把数量到顶的宠物排挤了出去。新玩家只会分到其他宠物，花钱买猫狗商人高兴，留下来继续玩，其他宠物饲主也高兴，他们也想早日见顶快快赚钱。” “我去！还可以这样？”淇哥顿时震惊了，“你们玩得也太溜了吧？公投都出来了？” “只是打个比方，其实是有人发起问卷调查，然后建议官方修改。” “蜂游就这么改了？这么好说话？” 张娉白了男友一眼，“蜂游之于游戏，更像是度娘之于贴吧，大部分运营工作都交给玩家居委会自己解决。只要你不破解入侵胡乱开挂，又或者乱发什么违法违规消息，官方根本不会管你。” “这么开放？” “那是当然，区块链网络天然就有去中心化特征。这游戏虽然有官方服务器作为中心，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没有中心的样子。” “好吧，”虽然还有疑惑，方俊淇依然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老司机带带我，选哪个最好？” “新手宠而已，随便选没关系的。不过，最好不要选蜘蛛和蚂蚁。” 作为新手司机，淇哥当然要多问几个“为什么？” 张娉轻拂发丝展颜轻笑，“那里面埋了很多想坐庄的黑心炒家，玩家居委会号召大家不碰蚂蚁和蜘蛛，要让他们套牢到地老天荒！” “还可以这样？” “当然，炒家都知道盘子小容易炒作，鱼类蜘蛛昆虫的繁殖效率最高，理论上最容易见顶。而且蜘蛛和蚂蚁的总量少、品种多，盘子特别小，只要努努力就成功上位当庄家和供货商。不过还是没用，吃独食不得好死，玩家都不找他们配对、交易，就能让他们套牢在上面，还是股票无限期停牌的那种。” “了解，”方俊淇微微颔首，选了条红顶白身短胖肥圆看起来憨态可掬的虎头金鱼。他小时候也养过金鱼，但都活不太久，在游戏里养养貌似也不错。 画面一转，他的人物“淇哥”出现在一处房间，灰色水泥地上放着一只玻璃鱼缸，容量超过1立方米，此刻却只看到清水，随着机器摇晃水面微微荡漾。 “这房子好空，还有我的鱼呢？” 旁边传来张娉强压笑意的提醒声：“你的鱼太小了，要拉近放大才能看见。” 依言照做，终于在鱼缸里找到一条米粒大的小鱼，小小的、弱弱的，形单影只看着就让人倍感辛酸。直到这时，方俊淇才知道自己被系统坑了，领取界面上其他动物都是萌萌哒的幼崽形态，唯有金龟子、金鱼和鹦鹉是成体，本来还以为是特别优待，打开才知道那是“卖家秀”。昆虫和两栖类都是变态发育，器官形态、生活习性发生显著变化，鱼类和鸟类虽不变态，但鱼苗和雏鸟的外观大都拿不出手，游戏系统只能用成体图片做头像虽然有提示文字，但是字号就跟方便面袋上的“图案仅供参考”一样小，方同学表示完全没有注意到。 转头瞪了女友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鱼苗的事情？” “嘻嘻，刚才的事情比较多，我忙忘了。” 现世报来得快。知道是对方有意报复，方俊淇却也只能郁闷吹气，“现在怎么办？能退货么？” “退货做什么？”张娉笑着看他，“鱼苗生长很快的，现实中金鱼半个月就能长到15毫米，一个月长到20毫米，两个月体型定型、四个月色彩定型，长到两三岁彻底成熟，多挑选、勤淘汰，这也是金鱼饲养的乐趣呀！” “四个月、三年？那我还是把它丢掉算了。” 淇哥目瞪口呆，两三年什么的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一些。 “用不了那么久，游戏里两小时过一天，差不多每次进来都能看到小鱼发生变化，这可是其他动物很难感受到的体验。对了，看你那么可怜，我再给你些鱼好了。” “你数据下完了？” “嗯哪！”女孩点头，“这游戏的数据量很大，但只需要下载最常用那部分就行，其他都可以联网搞定。” 嘴上说着话，她同时把交易申请发了过来，交易给男友100条金鱼、锦鲤、红绿灯、白云金丝等常见的冷水观赏鱼以及草食性、杂食鱼、肉食鱼的通用饲料。因为体型有大有小食性各不相同，接收过来后系统还提示方俊淇分缸避免小水花被大鱼吃掉了。 总算还好，这毕竟是游戏，小鱼可以暂时抓起来放进玩家背包，分缸也只需简单几步就能搞定，不用像现实那样手忙脚乱地忙着捞鱼兑水。而且新加入的隔断还是隐藏的，不注意观察游动轨迹根本发现不了。 经过一番操作，这些小鱼都被导入大鱼缸，经过初时的混乱后很快就各自抱团游动起来，看起来就和真的小鱼一般。 看着看着他忽然好走起眉头，“鱼缸里面空荡荡的，看着有些丑啊！” “丑就对了！”张娉笑着打了个响指，“蜂游之所以舍得把繁育系统交给玩家自己管理运营，就是因为能从水草灯箱还有家具上面把钱赚回来。少年，努力赚钱去吧！” 结合着女友的讲解，方俊淇又自己体验了一番，终于弄明白了蜜蜂的整个套路。 蜜蜂电子采用成熟元件打造petpad3，薄利多销扩大用户群体，蜂游把繁育系统建构在区块链上放手让玩家自己弄，同样是为了放水养鱼做大市场，等到玩家养出了感情，自然不介意为自家宠物买些更加好看实用的豪华鱼缸、组合爬架之类，买药治病也会更加积极。这部分道具的销售权控制在官方手里，虽然可以通过日常签到、做任务等方式获取一些，但收费的却是占了多数，还能无限复制，其中利润着实不小。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校长的工作 推门走出办公室，许可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 时间走到15点钟，太阳却被乌云遮住，阴沉沉像是又要下雨。 人常说秋高气爽，不过今年的状况却很不寻常，老天拖欠关中一夏天的雨水，现在才开始“分期还水”，阴天连绵让人想起江南的梅雨。 视线下移，在黄叶初显的枝头略作停顿，她转头朝校门走去。 室外扬声器正在播放重编版的《运动员进行曲》，熟悉的旋律经由现代改变，节奏配器变得更加欢快，极力渲染着热闹活泼的开学氛围。 日历翻到9月1日，全国各地的中小学校园又将迎来新老学子，共同举办开学典礼。 对南浦实验学校来说，今天的典礼还包含着庆祝启用的意味，这所十二年一贯制实验学校将在本学年开始招生，许可被蜜蜂教育委派，担任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分管中学部教务工作。 今天正好星期五，办完开学典礼马上又要放周末。不但很多同学盘算起着等下去那里玩，就连某些老师也打起了小算盘。 新学期刚开始，张许瑶就主动联系鹭岛蜂校要请假推迟返校，说是在津门看腿要到下周才能返回上班。有当地医院的病历证明，那边校长虽然明知某人是留在那边看比赛，却还是准了假，然后顺便就把请假条转给了许校长，气得她恨不得飞去津门打女儿一顿。 只可惜，实验学校开学在即、许校长新官上任，正是工作千头万绪忙不着家的时候，此时却是万万脱不开身，只能在电话里面训斥一通草草揭过。这也是张许瑶敢于任性请假的原因所在，若非摸清楚了老妈的日程表，她才不敢胡来呢。化学老师的体罚，可不是抽脸打屁股那么简单，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在这方面吃苦头。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老师下午好！” 却是她已经来到校园主干道上，有早到的同学见到她身上的教师制服套裙，第一时间主动问候。 许校长连忙挂上微笑点头回礼，“同学们好！” “老师再见！” “嗯，等会见。” 看到穿着新校服的学生快步跑开，许可也收拾起心情，抬脚朝校门走去。 这次开学典礼不单是南浦蜂校自娱自乐，他们还请来很多重量级嘉宾，却是需要有个专门的迎接仪式。不但她这个副校长要来迎接，诸位校董、校长以及部门主任也都悉数在列，唯独没有列队花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小学生。 因为网友的悠悠众口，就连公办学校都很少玩这套了，民资占据主体的南浦蜂校更加不能。 不过校领导都很变通，特地为远来的客人准备了外教欢迎班。 为了提高外语教学水平，开阔学生视野，蜂校特别搜罗了一批外教，有精通中英文的英语外教，还有短期交流的外国文化外教。这些人不是外国语大学中文系出身的留学生，就是专业北漂、沪漂、广漂，对国内风俗的了解程度较高，很能够理解这种列队欢迎的“本地风俗”。而因为他们的出现，校门口很是聚拢了一批看热闹的老少村民，乍看上去倒也不显得冷清。 没让一众校领导们等待太久，很快就有一支车队从北面县道上驶下，缓缓停在校门外。 车队中间奔驰商务的车门被从里推开，一身素雅淡绿套裙的汤佳怡弯腰走出，热情地和众位校董校长握手致意，同时言语批评大家，“我也是这里的（名誉）校长，大家做得太隆重了，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众人自然不会把客气话当真，哈哈几句应付过去。 不过汤佳怡却真把自己当成了校长，婉拒了提前进入休息的提议，主动留下来继续等人。 除了她代领的蜜蜂教育代表团，这次开学仪式还按惯例邀请了市县两级的主管部门和分管县长。因为听说她要亲自出席，还有一些负责工商农林的外地领导主动索要邀请函，嘉宾名单颇为可观。 那些领导其实早就坐在了车上，只等汤佳怡的车队下高速进入平县境内，便很默契地按照惯例排成车队，浩浩荡荡朝着南浦开来，前后只差了几分钟时间，却是不劳她久候。 没有军乐队演奏，没有小学生献花，迎接过程很快完成，众人很快离开校门进入这座崭新的校园。 南浦村是马竞祖宅所在地，为了回报家乡父老，马竞夫妇在前年开始筹划南浦中学，只要是户籍在南浦和城关街道的适龄孩子都能免费入学，一应合理开支均由夫妇俩承担。如有空余学位也会向本县其他地方的孩子开放，只是入学条件会适当提高。 当初接到蜜蜂教育的申请，县教育局主动联系南浦村和马竞，想要把南浦小学也塞进来。后者虽然因为“南浦辣条”的走红以及马竞夫妇的私人捐助而走上发展快车道，师资力量教学水平位居全县之首，但终究是吃财政拨款的公办学校，要是能够推动合并，教育局就等于是摘掉了一个小包袱，能够把有限的教育拨款用到其他更需要的地方，比如机关小学什么的。 几个亿的建校款都掏了，自然不在意每年增加几百万的运营费用，马竞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然后蜜蜂中学摇身一变成为混合所有制学校，马竞个人出现金占据90%股份并将校董会席位及管理权委托给蜂教集团，县教育局出其他资源、南浦村出地皮各占5%，各自在校董会里占据一个席位，行驶监督权利。 协议签订项目很快启动，村里知道学校的福利性质，没等人催就完成拆迁整地工作，全程没有碰到一家钉子户。而蜜蜂教育的施工款也给的爽快，几支工程队同时进场施工，只用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所有基建基建工作，又用大半年时间进行装修和设施安装，终于赶在新学年开始前通过多部门的联合验收，被准许招生办学，算是开创了又一个“蜂校速度”。 学校建成开门，当初的主导者马竞夫妇自然要回来看看成果，可惜金砖峰会将至，不断有外国政要和商界代表团造访鹭岛，作为本地仅有的几家世界五百强之一，蜜蜂集团主动被动地接到了很多接待任务，马竞忙得实在脱不开身，只好让自家老婆顶上，然后汤佳怡就来了。 虽然辛苦奔波，她却是不得不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普里西拉陈渡过31岁生日后，“最有钱30岁以下女性”的头衔便被扣在她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量远胜从前的挑剔质疑目光与泛臭酸水。 根据众位前辈的成功经验，想要抵挡这些攻击，最好的办法不是专注自己本身的事业，因为别人会说你是“借了男人的势，我上我也行”，相比之下，投身慈善的话效果就要好很多。这方面的工作他们其实早就在做，马竞夫妇和蜜蜂、佳境一直热衷于教育扶贫、教育济困，汤佳怡所要做的只是进一步加强工作量和曝光量。类似今天这样的活动她已经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早已经驾轻就熟。 南浦蜂校提供从幼儿园到高中的一贯制教育，计划开设50个班级个容纳两千名学生，校园规划因此偏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幼儿部、小学部、中学部都有各自的教学和住宿设施，又共享办公楼、教师公寓、图书馆、实验楼、游泳馆、体育馆、体育场、餐饮洗衣等设施。小巧精致的校园旁边就是南浦新村的联排楼房，随便同框拍照就是一副新农村建设宣传画，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让随行的县宣传部长急的直挠头。 毕竟只是袖珍学校，众人没走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布置一新的室内体育馆，今次开学典礼将在那里举行。 若说新学校有什么让人不满，大家很可能会把矛头指向建筑的外形。 为了节省工期以及投资开销，这些楼馆场在马竞授意下都选择了成熟设计，只在细节处略做修饰，整体看来难免缺乏个性与新意。众人眼前这座体育馆便是典型，四四方方的三层方盒子，上面再扣个向南倾斜的大坡顶就算完事，若非墙面配色还算显眼活泼，一准儿被人叫成“骨灰盒”。 抬头看了眼充满工科男审美的外形，许可跟随人流迈步进入其中。 等到进入作为主体的篮球馆，刚才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外地宾客纷纷领出惊讶之色，就连作为陪客的校领导和外教们也都面露震撼，他们很多也是头一次进到这里来。 外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中学体育馆，内里却安装有人脸识别安检、自动新风系统、智能变色屋顶、内墙投影系统、led显示地板，还有4k摄录、百兆ifi和ar比赛系统，技术含量不小，投资成本加起来甚至比建筑本体还要高不少。内外差别如此之大，由不得他们不感到震撼惊讶。 因为去鹭岛蜂校进修过的，许校长却很清楚，这座体育馆完全是复制鹭岛蜂校那一座，内里的设施也是基本一致，只是把南方必备的抽湿机换成了北方必须的加湿器和大型过滤器。 体育馆首次启用，这些设施全都上线接受检验，安检秒过不耽搁，室内温度变化和缓，立时赢得众人好感。更让人感到震惊的，却是篮球馆里面安装的显示系统。墙壁被投影图案分成数个区域，随便一扫就知道自己该坐在那里，led地板也被开启，正在播放之前录制的学校介绍短片。 学生已经在老师和班干部的引领下进入各自区域就坐，等到嘉宾在主席台上落座，时间已经走到16点，典礼即将开始。 墙壁投影一变，出现其他地方蜜蜂学校的直播影像，马竞和鹭岛总校的一众校领导更是出现在大屏幕画面上，显然是要办一场全国同步的开学典礼。 除了平县南浦蜂校，蜜蜂教育今年还在省内其他地方开办多所蜜蜂学校，算上开办较早的鹭岛、杨县两地，总的在校学生已然超过万人。今天之后，他们还会在更多活动中借助直播技术实现全国同步联动。其中大部分还会对外提供直播信号，欢迎学生家长以及外界人士围观。 大屏幕上，来自鹭岛卫视的当家主持走上发言台，沉稳宣布典礼开始。 各个分会场同步响起国歌声音，得益于精心的准备和专业调音师的现场调配，听起来很有一种万人合唱的恢弘气势。 等到国旗到位，典礼马上进入第二项，名誉校长马竞上台致辞，就着蜂校“好奇自强、友爱价值”的校训讲了两分钟，然后果断结束演讲下台离开，只留下学生、记者，还有围观网友犹自意犹未尽。 他们之所以感到新奇想看，并不是马竞的话术有所提高，纯粹是演讲时的技术手段太过精彩。除了装点气氛的花瓣彩纸，大屏幕上还会同步播放提前准备好的素材画面，手指轻拨就有高清晰的地球3d模型出现在地板屏幕和直播信号上，时而战火纷飞，时而车流奔腾，不断调动着观众情绪，这才能够做到引人入胜。 有他珠玉在前，后面上台的蜜蜂教育集团ceo的致辞就有些不够看了，虽然他的发言里满是干货，详细总结了蜜蜂教育和蜜蜂学校在过去一年的大事要情然后带出未来战略，可就是干过干燥少人关注。 还好，典礼导演组早有准备，等到ceo先生鞠躬下台，主持人很快宣布休息一下看个歌舞。 这场开学典礼毕竟是要直播的，要是和其他学校一样各种颁奖各种发言，形式味太过浓重观众怕是要跑光。他们只好和奥斯卡学习，把致辞和颁奖穿插在文艺表演的间隙里面，还加上获奖感言之类，可看性却是提高了不少。 只是相应的，那些没有高额奖金的“学习积极分子”、“班级进步奖”之类小奖也被省略，能够登台领奖引发关注的只剩几个校级大奖。 单是鹭岛蜂校、杨县蜂校两处，马竞就为获奖师生准备了超过两百万的各类奖励，也是颇具看点。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万里长城永不倒 体育馆内，联合开学典礼还在继续。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获奖同学，愿各位明年也能站到这里来。” 大屏幕上，主会场那边的主持人话音一转，引出下面的节目，“我们都应该知道，今天能够坐在这里享受和平美好的生活，都是无数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下面，请欣赏机器人实战表演‘独闯道场’，表演者：高中部天行机器人社。” 话音落下，led地板上出现青灰色的草席花纹，周围墙壁投影也变成纸糊格子门，其他两处分会场也同步出现变化，就像是置身一间超大的日式道馆里面。 两队机器人迈着稍显滑稽的僵硬步伐跑步进场，在led舞台上摆开阵势。这些都身穿白色儿童武道服扎着头带，显然是在cos道馆弟子。 接着主角登场，身穿加肥版儿童中山装，胳膊下夹着一块写着“东亚病夫”字样的招牌。 看到这里，大家却是恍然大悟，这明显是在模仿影视剧里陈真为师傅霍元甲报仇，独闯虹口道场拳挑东洋鬼子的经典场景。 经由李小龙、梁小龙、李连杰、甄子丹等功夫明星的演绎，陈真打道馆为师报仇的故事已然深入人心，不过机器人版本却还是头次见到。 这些机器人身高只有80厘米，圆头圆脸短腿小手，体表覆盖白色工程塑料和彩色减震护具，眼睛明亮水润，看起来有种呆萌气质，正是蜜蜂数字生物面向青少年市场的可编程机器人“小矮人darfbot”。相比初代产品，二代矮人对硬件和算法接口进行了升级，运动平衡能力有了很大提高，能够实现金鸡独立、铁板桥、前后翻滚等武术动作，手部灵活度也大有增强，用来进行武术表演已是足够。 毕竟是自家人，数字生物不但向蜜蜂学校捐赠大量机器人用作教具，还安排资深工程师时常授课答疑提供技术支持，同学们的应用水平提高很快，玩起编程机器人来自然有模有样，机器人社的爱好者们更是个中翘楚。因为实力太过强大有些独孤求败，机器人社不得不按学段拆分成三大部分别建队内部竞争，初中部和小学部先前已经用小yi表演过了集体舞，高中部天行社的机器人格斗表演却是被放到最后压轴。 等到两边机器人站定，体育馆里立即响起两边的对话声。 “你是谁？” “找你们馆长！” “馆长不在，你干什么？” “把它送还你们！” 随着“陈真”一脚踢开“东亚病夫”的招牌，双方很快打了起来。虽然只是小巧呆萌、动作迟钝的机器人，却在也精妙编排下实现了对两种武术动作的良好还原，甚至还有余力用眼睛显示器来一段表情戏。 鼓声隆隆，然后慷慨激昂的歌声传入众人耳朵：“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 这首歌本是《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曲，用在这里却也很显气势。 1982年，港岛亚洲电视台拍摄并播放这部电视剧，很快引发万人空巷观剧热潮，更引起内地注意被特批引入进而风靡全国。霍元甲、陈真师徒走红全国，这首歌也随之成为八零后记忆里的经典旋律。直至今日，还有人在网上呼吁把国歌改成“万里长城永不倒”。这提议虽然不怎么靠谱，却也从侧面证明了这首歌的高传唱度与霍元甲故事的影响力。 后来虽然也有人跳出来拆穿，说陈真其实纯属虚构，霍元甲也没有和外国大力士真正交过手，当时虽有大力士来华登报喊出“东亚病夫”拉仇恨，但等到霍元甲出面迎战对方立即认怂败退，很可能是玩弄信息不对等的“演员”和“托儿”，但霍师傅毕竟顶着“津门大侠”名号，还有几十年情怀加持，民族英雄的旗号却是没有倒掉。 就在前几天，津门霍元甲文武学校刚把霍家拳表演送上了津门全运会开幕式，霍元甲玄孙女又在昨天代表津门队拿下群众比赛健身气功团体赛冠军，霍元甲相关内容也因为津门老乡的推广而迎来一波热度增长。 至于在开学典礼上表演武术唱响爱国歌曲，就更加没有问题了。教育部和央视联合搞的“开学第一课”公益晚会，和多次以爱国主义教育作为切入点，15年“铭记历史，缅怀先烈”，16年“我的长征路，接过先辈旗”，今晚即将播出的新版则以优秀传统文化为题，其中就有传统武术相关内容。 根据教育部的规定，中小学校应该积极组织学生上好“开学第一课”，不但要尽量阻止集体收看，还要组织主题班会、观后感、社交平台留言等后续活动，努力做好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落实工作。蜜蜂学校现在拿这首歌做压轴表演，实际上是在给自家学生“透题”，让他们明天写起观后感来不至于无话可说。 体育馆播放的是普通话版本，听惯了粤语版的老师们难免感觉怪异，几乎全是00后的学生们却没有这层问题，很快就有人忍不住唱了起来，带动更多人一起跟唱。这些声音被专门的拾音器采集，经由各个分会场音响师、调音师的协作调整，被汇聚成一道万人合唱的汹涌洪流，飞出扬声器轰击在观众们的身体和心灵上，进一步带动大家的感情。 听着唱着，很多师生却是红了眼眶，而且大多都是体育馆里的观众。 作为社会动物，人都有从众心理，容易受到周围人的带动，一起走一起买，一起唱一起笑，一起感动一起哭。若是处在封闭场合还有人特意引导，从众效应还能进一步加强，今天的表演两样占全，自然容易调动观众情绪。可惜另外几所学校还没完成设施改扩建工作，今年只能在操场上开大会，效果难免要差几层。 在全场高歌的“加持鼓劲”之下，穿着中山装的“陈真”愈战愈勇，白衣龙套陆续被他打倒，和那块纸板已经断成两截的招牌一起躺在地上。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这睡狮已渐觉醒!” 音乐结束，机器人陆续站起列队，和走上台来的控制者一起鞠躬谢场。 等到掌声稍停，主持人再次出现在大屏幕上。 “感谢天行社的同学们为我们带来热血激昂、富有感染力的表演。要不是还要主持节目，我都忍不住要打开蜜蜂视频，再次重温一遍‘大侠霍元甲’了。” 因为经营不善，港岛亚视已于去年停播结业，其片库资源被蜜蜂影视打包买下，其中就有“霍元甲”、“天蚕变”等经典剧集。后者委托逸快特效对这些剧集分批进行修复调色调音配音，做成“国语高清版”放到自家视频网站上供注册会员免费观看，虽然播放量和评论数远不及那些大热的头部剧，却也有着颇为喜人的长线数据。 小小地给蜜蜂视频做了个小广告，主持人很快就把话题拉了回来：“好了书归正传。开学典礼进行到这里，只剩最后的‘校长梦想大奖’了，让我们先来看个短片，简单了解下这个奖项以及十位候选人。” 当初为了鼓励蜂校师生采取行动追逐梦想，马竞自掏腰包设立这个奖项。只要是符合“好奇自强、友爱价值”校训的行动计划都可以申请，经由海选集赞、专家分析之后选出十项进入提名名单，然后由他点出最终的获胜者发放不超过一百万元的资助金。 经过两轮筛选，那些整容请支持、旅游求赞助之类的项目都被筛掉，出现在观众眼前的都只剩满满正能量，不是给帮环卫工改进工具，就是宣传爱鸟护虫倡导环保，还有考察太平洋垃圾带、探访非洲贫民窟之类的内容。这些被一一罗列在大屏幕上，蜜蜂学校师生志存高远、心怀世界的形象一下子立了起来。 短片播完，主持人提高声音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名誉校长、蜜蜂集团创始人马竞先生，请他为我们宣布‘校长梦想大奖’的最终获胜者。” 马竞快步上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前几届‘校长大奖’的实施情况，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信封，打开来朗声念道：“获得本年度‘校长梦想大奖’的是周慧团队，她们的项目‘禾花雀行动计划’将得到校长基金的全额资助和指导帮扶，希望周同学以及其他同学能够在实践活动中有所收获。” 禾花雀（黄胸）是一种生活在亚洲东部的小型候鸟，夏天在西伯利亚繁殖，秋季飞往东南亚越冬。因为黄胸醒目、叫声悦耳、肉质肥美，这种小鸟遭到大量捕捉和猎杀，短短十几年就被整成了濒危动物。眼看着又到候鸟南飞的时节，这些同学便想着为可爱的小鸟做些什么。 虽然明知道单靠宣传很难解决问题，马竞还是点了这个项目，一则是时间点比较合适，二则希望学生能在过程中受些挫折多些收获。反正校长基金会安排专人陪同，却是不用这些孩子会因此吃亏受伤害。 还只是高一新生的周慧却没想到那么多，她整个人都被大奖砸头的喜悦所充满，虽然提前备好了获奖感言，说出来的话语还是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好在大家也不会和小姑娘计较就是了。 等到周慧带着象征获奖的硬壳文书跑下场，冲向候在一旁的小伙伴们，这次开学典礼同样走到了最后，联网信号各自断开。 散场音乐响起，工作人员点亮馆内照明灯，各班同学在老师和班委带领下排队离开，主席台上的嘉宾们却都坐着没动。虽说“让领导先走”的故事里有很多不尽不实的地方，当初报道新闻的报纸和记者也受到了处分，但这种做法还是成了戴名表、抽好烟一样的禁忌之事，平县深入内陆，本地干部心里可能没有这根弦，但汤佳怡这个东道主都坐着没动弹，他们自然只能枯坐着。 阳市还好些，能借到昔日秦都的历史底蕴，平县却只是两千个县市中不起眼的存在，没什么独到的优势资源。直到蜜蜂集团突兀崛起，远在内陆的平县诸人才猛然惊觉本地居然出了这么一对大能奇才，自然是疯狂地谈感情许政策，想要把飞出去的“金凤凰”再拉回来。 虽然马竞两口子常住鹭岛没有回家乡发展，但这个家乡他们还是认的，这几年里也着实投了不少资源过来，向平县二高捐资助学，把蜜蜂西北运营中心放在县城、在南浦设立粮油面深加工基地，再算上扶持带动回乡创业的部分，对本地经济贡献不可谓不大。 只不过，对在座这些官员而言，那些都是别人的成绩，与己无关。前任已经带着突出成绩高升，他们这些继任者但凡有一丁点儿上进心，就不会容忍自己吃前任的老本，而眼前这位汤女士就是最大的机会。 汤佳怡又不是瞎子，自然感受得到周围人热切的目光和殷切的心情。等到学生全部离开，她主动开口留客，请大家共赴晚宴。众人巴巴地赶来南浦，所求的正是私下面谈的机会，自然是欣然赴宴。 也不回转县城，汤佳怡直接就在村里找了家干净的餐馆招待众人。反正因为食品基地的带动作用，南浦村已经走上了城镇化的快车道，酒店、旅社、餐馆、超市之类服务流动人口的商业设施却是一样不少，硬件设施和服务质量甚至比县城还要好些。 此时已近日暮，街灯店招相继亮起，照亮众人眼前的街道。因为规划得当、建筑簇新，南浦的街容街貌看起来比一般市县还要齐整漂亮，却是得到外地宾客的一致称赞。 看着面貌大变几乎找不到记忆痕迹的村子，汤佳怡心中同样充满成就感，这些年也走过不少农村，有发展好的，有原地踏步的，还有不少因为人力流失正在衰败，村子能够这般欣欣向荣，她这个南浦媳妇儿也是与有荣焉。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国际市场 清晨，天光昏暗，细雨微凉。 风声雨声被夹层窗户和帘幕遮挡，房间里只有呼吸声和空调偶尔开动的嗡嗡声。 方俊淇眼睛动动，从长梦中醒来。 看到房间光线昏暗，意识还有些模糊的他马上闭眼，身体动了动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下一秒，床头灯忽然点亮，接着是壁灯和屋顶吊灯，光线由弱变强，由黄转白，逐渐照亮房间。 墙角音箱中飘出悠扬旋律，然后是熟悉的女声：“站在十字路的交点，还怎么走？我却只想回头……” 声音越来越响，剩余睡意很快就被驱散。方俊淇闭眼命令：“管家，我醒过来了，快把闹铃关上！” 音乐声很快小了下去，这时旁边却响起女友的声音：“管家，几点了？” 智能客房管家稍显机械的声音立即响起：“您好，现在是上午9点22分。本地区正在下雨，东北风5级以上，气温26摄氏度，建议你穿着长袖衣物并在外出时携带雨具。” 扭头看看身边的张聘，淇哥闭眼吐槽说：“怎么又下雨了，难不成萧龙王也来鹭岛开会了？” 后者认真想了想，拿起手机查询起了那么歌星的行程，“貌似没有吧？我看看，嗯没公布行程应该在休息吧！” “不要转移话题！”女孩反应过来，坐起来推了推某人，“都9点半了，还不起床，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后者不为所动，闭眼答道：“反正今天周末，多睡睡又有什么关系？哈~昨晚睡太晚，我还没睡够呢！” 受到蜜蜂学校典礼的启发，他俩昨晚跑去重温高清版《大侠霍元甲》，一不留神就睡迟了，此时虽然醒来，身体却还有些恋床。 客房管家说是能检测房客红外特征，进而自动助眠或助醒，但被叫醒终究不如自然醒来的舒爽。 张娉其实也没睡够，不过这里毕竟是别人家里，她可不想一觉睡到大中午，那样实在太不礼貌。 距离返校还有几天时间，俩人如今还住鹭岛马宅里面。 想到这里，她又推了推对方，“起来啦！你还真打算睡到中午啊？” 淇哥嘴上答应着，身体却只是跟着晃晃，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女孩恼了，“喂喂！还睡？” 伸手扯紧身上薄被，方俊淇果断甩锅：“没办法，这床巴西真丝被实在太厉害，我被它控制住挣脱不开！” 蚕丝具有亲肤吸湿特性，用它制作的床上用品具有冬暖夏凉抗过敏的功效，向来是高档寝具的不二之选，他们身上盖着的便是一床丝绸被面的蚕丝被，轻薄透气触感柔和，淇哥表示很满意。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叹气道：“不看不知道，高档茶叶被锡兰和印度吊打，甚至还被非洲兄弟超过；高档瓷器被欧洲日韩排队殴打，就连丝绸也被巴西人按在地上摩擦，还真是让人吓一跳。” 虽然这三种产品在国内有着悠久的生产和使用历史，如今产量也是世界第一，但都有着“大而不强”的问题，只能以低价参与国际竞争，在均价、总销售额等指标上的确不如这几个国家。 英国殖民者从19世纪末开始在印度北部和旁边的斯里兰卡岛（旧译锡兰），以及非洲肯尼亚等地种植茶叶，用以取代大青果出口的红茶。后来这几个殖民地相继独立，当年留下的产业基础依然存在，肯尼亚和锡兰都把茶叶做为出口支柱产业，两国茶叶的国际竞争力都很高。 巴西在上世纪80年代承接岛国产业转移，培养起了优质蚕茧和高品味生丝的生产能力，虽然总产量不高，但质量和价格都是顶级，深受国际奢饰品牌的喜爱，就连中丝集团出口的国产顶级生丝也要在巴西转口，以便披上“巴西丝”的外衣，也是颇为讽刺。 个中因由，张娉和方俊淇其实都清楚，说到底还是品牌建设和技术积累方面的问题。 从国际分工来看，斯里兰卡、肯尼亚以及巴西做的依然是殖民时代出产原料进口成品那一套，产业话语权和利润大头依然掌握在欧洲的食品与服装企业手中，他俩身上盖的这床被子实际上是巴西原料、德国织造、意大利裁剪贴标，属于典型的多国产品。这个问题瓷器也有，发达国家本土企业有资金有技术还更加贴近市场，国内企业只能用相对低端的产品慢慢渗透。 这注定是一条艰巨的道路，张娉自觉除了加油鼓劲以外能够做到的其实有限，当即抖了个机灵：“所以说，国家加大对外推广普洱茶、养生茶的力度，争取把老外的口味扭过来！” 说完这话，她忽然翻身下床，伸手扯起薄被走几步丢到沙发上，却是终于反应过来，看破了某人转移话题拖延时间的企图。 皮肤被早晨微凉的空气一激，方俊淇忍不住打个激灵，人却也因此清醒了过来。 颇为不舍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被子，他满是不奈地说道：“好了好了，这就起来。” 卫生间被女友占据，淇哥随便找了套运动衣裤套在身上，从充电板上取下自己的petpad3坐在沙发上，却是进入游戏查看起了自己的宠物。 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和摸索，他已经喜欢上了“宠物王国”这款略显奇葩的养成游戏。后者不但拥有出色的随机事件系统，还有着波动变化商机无限的宠物市场，每次上线都能找到事情可做，着实谋杀了他很多时间，就连之前爱做的事情也因此降低了不少频率。 作为一款区块链游戏，“宠物王国”的系统要求终端尽可能在线，参与到整个分布式网络的数据交换当中去。因此虽然也支持离线游玩，却设置了在线才能触发的随机事件、突发任务系统，藉此诱导用户保持随时连接。这样显然会带来流量和电量的消耗，好在马竞家里遍布高速ifi信号，各种无线充电器更是触手可及，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不方便的情况，自然是24小时在线疯狂挂机。 挂机半晚上，游戏里已经过去三天时间，淇哥面前果然刷出来十几条消息。 一条条看过去，他脸上很快浮现满意微笑。 鱼群里又多了2条红绿灯和1条白云金丝，那是他昨天繁育配对的成果，此时终于得到网络的确认，此时已经长到米粒大小，看起来颇为漂亮。除此之外，他还得到1条旁人赠送的锦鲫鱼，这其实是他挂机一晚，参与暖窝（挖矿）得到的手续费，也是令他感到高兴的原因所在。 拥有多样外形和颜色的金鱼是古人从变异鲫鱼培育而来，后人如法炮制，又用普通鲫鱼培育出锦鲫这种新的观赏品种。它的体型类似普通鲫鱼，却有着类似金鱼的多彩鱼鳞和飘逸长尾，繁殖能力、生长速度、抗病能力也比稍显娇弱的金鱼强很多，如今已然成为低端观赏鱼市场的头号品种。花鸟市场上几毛钱一条的小金鱼、小锦鲤其实都是数月龄的锦鲫，留神鱼嘴就能轻易分辨。 鲤鱼是底层鱼类，以水底的螺蛳、小河蚌以及浮游生物为食，所以进化出两对口须用来充当感觉器官。锦鲤由普通鲤鱼选育而来，保留着鲤鱼的细长体型和唇边口须，而鲫鱼一系的金鱼和锦鲫全都没有“胡子”。 放到现实当中，锦鲫这种低档观赏鱼自然难以让方俊淇感到惊喜，但在游戏里面情况却是恰恰相反。锦鲫有着远超金鱼的繁殖和生存能力，用它和金鱼杂交能以最大速度扩充种群数量。虽然这么繁殖出来的杂交鱼都不怎么好看，却胜在量大方便占坑，等到“观赏鲫鱼”一系宠物数量达到2100万的峰值进入更新阶段，这些丑鱼就会和传说中牌比车贵的“市牌五菱”一样，价值翻个好几倍。 实际上，随着越来越多国内玩家加入进来，“观赏鲫鱼”的数量已经超过1500万条，距离上限已是不远。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张娉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到自家男友正坐在沙发上傻乐，这才有此一问。 “我得到了一条锦鲫！” “哦，是挺不错的，”张娉淡然点头，朝放着自己机器的床头柜走去。 虽然这姑娘口口声声说要挖矿赚钱，但她真正享受的却是繁育出稀有宠物带来的收获感，自然看不上用锦鲫扩充种群数量这样的“邪道”。当然，她自己也在钻研剑尾鱼、月光鱼杂交技术，如此做派却是涉嫌双标。 点亮那只镶钻的改装版petpad3，手指滑动图案解锁屏幕，张娉马上惊叫出声：“啊哈哈！” “怎么啦？”方俊淇被她京东，抬头问道。 “嘿嘿！我刚生了条竖琴月光！赚翻了啦啦啦！” “你生的？”淇哥笑着打量对方，眼神满是揶揄。 “口误而已，计较这个有意思么？”张娉瞪了他一眼，视线马上回到掌中屏幕上，满是迷恋的欣赏着她的最新作品。 剑尾鱼和月光鱼都属于花科剑尾鱼属，原产自中美洲墨西哥、危地马拉等国的雨林河流，都有卵胎生的习性。较近的亲缘关系使得它们能够杂交，且后代还具有繁殖能力，可以藉由跨种杂交繁育具有新鲜外形外观的新品种，比如张娉刚刚弄出来的这种竖琴月光就有一条和体型不相称的高大华丽尾鳍，宛如半透明的竖琴。 站起来凑过去看了看，淇哥忍不住打击对方道：“是挺好看的，可惜才只有一条，同志还需努力呀！” “哼！还用你说？” 张娉滑动屏幕把这条小鱼单独隔离起来，把智能照料的等级调到最高，这才抬头说道：“大不了我就去市场上买一条。” 竖琴月光虽然稀有，市场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因为不是茶杯犬、拇指猫这样的热门品种，价格还算能够承受。 “随便，你开心就好！” 半小时后，简单梳洗后的俩人走出房间。 女主人汤佳怡还在平县南浦老家，男主人马竞去蜂园主持开放日活动，小主人也被送去小花朵上托班，厨师、保姆、花匠、保镖这些人也都呆在各自岗位上，偌大的房子里面只有圆锥体型的女仆机器人在往来穿梭，显得有些冷清。 还好，餐厅和食物都不冷清。两人刚刚来到餐厅坐定，外形颇似矮人女仆的家政机器人就端来了两人的早餐。 辣豆腐脑、油炸辣子肉夹馍、牛肉胡辣汤、八宝甑糕、鸡蛋醪糟汤，纯正家乡味道让方俊淇食指大动，很快开动起来。对面的张娉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些食物辣的辣、甜的甜，让她这个咸党、减肥党各种纠结。 三两口吃掉一块肉夹馍，方俊淇抬头看到女友不为所动，连忙笑着劝说道：“试试这个肉夹馍，一点儿都不辣！” “骗鬼吧你！” 张娉犹豫万分，最后还是屈服在四溢的油香肉香之下，拿起一只肉夹馍啃了起来。 一口咬下去，她皱着的眉头很快舒解开来，可能是做给孩子吃的关系，这肉夹馍不但体型小巧，用的辣椒也是香味多过辣味的品种，吃起来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刺激口腔。再试试旁边的八宝甑糕，甜味繁复，却没她想的那么甜腻，一不留神就多吃了几块。 “吃饱了，”双手下意识搭在有些微胀的肚子上，她看向对面问道：“等下去哪里？” “外面下雨呢，出去做什么？上‘秘境’看看门派，剩下半天时间很容易打发的。” 张娉却是心有定见，坤纲独断决定道：“行吧，先上游戏看看，等下再一起出去。” “去哪里？” “去隔壁看看吧，据说这次开放日有很多黑科技。” “其实不怎么黑，”淇哥却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毕竟是摆给外国人看的，差不多都是成熟技术。” 蜂园每到周末节假日都会向市民游客开放，并没有专门举办开放日的需求。这次之所以赶在金砖峰会前一天举办“beeday”，针对的显然是那些参加本次工商论坛的代表，尤其是外国代表和外媒记者。送上门的流量和人气都不利用，实在太浪费了些。 对方说的都是实情，张娉只好放低语气，“去看看又不会吃亏，要是不好玩咱们就回来好了。” “行吧，走了！”方俊淇放下杯子，起身向外。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我最闪亮 乌云遮日，雨水哗哗，看不到停歇迹象。 蓝色电动车穿过雨幕，停在方俊淇面前，门上亮起笑脸欢迎图案。 伸手拉开车门让女友先上，他站着不动嘴里命令道：“蛋蛋，调个头！” “嘀嘀！” 外置扬声器发出响应音效，电动车原地转圈180度，右侧车门上亮起欢迎笑脸。 看到男友弯腰坐进来，张娉笑着吐槽他一句：“你可真够懒的，几步路都舍不得走！” “嘿嘿，反正最后都要调头，先转后转一个样，”随口解释一句，起头抬头招呼汽车，“蛋蛋，走啦！” “嘟嘟嘟！” 外表圆润宛如鹅卵石的摆渡车缓缓开动，朝着蜂园方向驶去。经过停车楼和线路改造，周边小区道路都已接入蜂园内部路网，住在附近的员工可以直接坐摆渡车到公司楼下，能够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也方便了方俊淇他们。 摆渡车的速度和公交差不多，却不需要像后者那样逢站必停，更不用等待红灯变绿，实际通行速度一点儿不慢。 看了会儿外面倒退的景物，张娉心里突然冒出个问题。 想到就问，她拍拍座下椅子，扭头看向男友，“这个，应该是第一种商用化的无人驾驶汽车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很多汽车早就搭载巡航功能了，这东西算是第一级或第二级的自动驾驶。当然，小马摆渡车的级别要高一些，在蜂园这种有地图的场合，可以达到第四级高度自动化的程度，直接把方向盘和驾驶员都给精简掉了。” “巡航也算？” “当然算啊，”淇哥扬了扬眉，“飞机巡航只要按照指定高度和速度往前飞，汽车巡航却要不停检测分道线和其他车辆，技术上要复杂许多，特别是特斯拉的自动巡航，还能自动调节车距自动变道，当初就是照着自动驾驶宣传的，后来车祸越来越多，才改了回来还加上了方向盘检测。” 在无人驾驶这一块，其他厂商大多选择渐进路线，特斯拉在dels上搭载自动巡航功能，同时借机收集行驶数据，终于在去年推出第二代autopilot自动驾驶仪，提供第三级有条件自动化能力，让汽车自动执行所有驾驶动作，只在需要时呼叫驾驶员接管支援。 马竞和他的小马却是选择了两条腿走路，一边在黑马/雷马等电动汽车上提供第二级自动驾驶能力，实验渐进路线，另一边又在摆渡车、游览车、园区清扫车、物流运输车等专用车辆上实验基于封闭场景的高度自动驾驶能力。 封闭场景道路不直接接入公共道路网络，不受交通法规限制，同时扫描创建高精度地图也要容易许多，推行难度明显小于前者。时至今日，这些无人驾驶的专用车不但在蜜蜂自家办公场所跑得欢快，还被输出到国内外的机场、学校、产业物流园、文化旅游区等适合场内专用车的封闭场景。虽说上不了开放道路导致市场狭小，销量至今堪堪过万，却也算是开了商业化的好头。 聊着聊着，摆渡车悄然驶入雨中的蜂园，在一栋奇特的圆柱形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蜜蜂体验中心，这次“beeday”开放日活动的主场地，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抬头看见大楼极具特色的外观，虽然早就不止一次见过，俩人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能是天色昏暗的缘故，工作人员在白天打开了外墙饰灯，几十数百的蓝白色块在墙面追逐着旋转上升，让它看起来很像理发店门口摆放的揽客花柱，还是旋转带灯的那种。 方俊淇笑着打趣一句，“嘿！这货还真是醒目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理发服务？” “就是颜色差了些，”张娉接上话，“要是蓝白红三色就更像了。” 理发店花柱通常由蓝白红三色线条缠绕而成，有人说这法国国旗的象征，用以纪念在1789法国大革命期间掩护革命者的巴黎理发师；也有人说这象征着静脉绷带动脉，用来吸引那些头疼求放血的客人。现代生理学和外科医学成熟之前，西方人长期迷信放血疗法，一有头疼脑热就找理发师开刀放血。这种操作其实只对高血压一类的疾病有缓解作用，而且还有感染风险，后来随着外科医师从理发师中独立出来，放血疗法也就成了过眼云烟。 “那都是老黄历了，”方俊淇摇摇头，推门下车，“现在的理发店花柱就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装饰品，并不一定要做成蓝白红三色，蓝白格子款也是有的。” 张娉跟着下车，抬脚进入一楼大厅。 考虑到有外国访客，蜜蜂为所有参观者准备了装载导游程序的ar眼镜，此时正有不少人排队等待领取。俩人快走两步，跟在几个黑哥们身后。 这里本是蜜蜂用户体验部门的主场，他们在不同楼层搭建种类各异的使用场景，再分别放上新技术供测试人员体验评估。为了避免闭门造车，这里又会在假期开放部分区域供普通员工和游客参观体验提意见，方俊淇和张娉对这里并不陌生。 这次开放日的目标是展示自家产品，放在具有多样情境的体验中心自是合适不过。 站在天井抬头，体验中心就像倒扣着的高大圆筒，内部房间像旋转楼梯一样彼此错位连续排列，游客直接站上自动步道就可直上顶楼，然后再坐电梯或者反向步道下来。当然，不走寻常路的人还可以选择速降滑梯，要不了多少秒就能从十楼冲到一楼，然后在大厅地面上滑行着撞上泡沫减速墙。 等待领取眼镜的功夫，张娉伸肘撞了撞男友，指了指头顶的滑梯，“等会一起坐这个下来，好不好？” 方俊淇抬头看了眼，脸色发白颤声问道：“不是都坐过了么？怎么还要坐啊？” 这玩意儿内壁光滑坡度偏大，滑行速度比儿童滑梯快太多，中间还会有好几次翻转，对小脑平衡能力是个很大的考验。之前他已经被女友拉着坐了几次，体验都不是很美好，实在不想重温噩梦。 张娉的理由也很强大，“下周就回学校了，现在不坐下次就不知道是何年了。” “回去了还能再来嘛，”淇哥现在就想着尽量往后推，当下许诺道：“等放寒假了咱们再来，到时候让你滑个够好不好？” “寒假不行，我要回家陪爸妈，不然他们就要登报寻女啦！” “那就十一，今年国庆有八天假，到时候再来看看。” “不嘛！”抓住男友手臂反复摇晃，张娉摆出一副小女儿态，小声撒起娇来：“我现在就要嘛！” 注意到旁人纷纷看过来，方俊淇连忙放弃抵抗，“好吧好吧，现在就现在。” “耶！呒哇！”得偿所愿，张娉兴奋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作为奖励，然后又连忙闪到一边。 还好，领取眼镜的队伍行进速度非常快，旁人却是没太多功夫关注他俩的秀恩爱之举。 很快地，他俩也都拿到眼镜，随手戴上。 蜜蜂幻景今年发布了两款智能眼镜新品，其一是搭载lte网络能力的蜜蜂眼镜4g，号称将可视电话、远程会议带入新时代，其二则是俩人手上这款，压缩成本专供景区采购的蜜蜂眼镜3t。这俩都是小改款，核心器件光波导镜片的规格保持不变，原地踏步的视野范围和分辨率让方俊淇忍不住大摇其头。 “这画质简直差远了啊，干嘛不上那什么啊？” 方俊淇有幸试戴过还未公布的holo2眼镜，后者一下子将双眼分辨率提升到4k，带来更加清晰广大的视界，着实震撼到了他。还好他还记着保密协议，话到嘴边把型号硬生生咽了下去。 张娉知道他想说什么，手指天井周围熙攘的人群，“你也不数数这里有多少人？换成别得型号得多少钱？再说3t也不是一无是处嘛，重量就比标准版轻了不少，戴起来也蛮方便。” “这倒也是，”淇哥自知失言不愿继续眼镜方面的话题，拉着女友走上自动步道。 步道有内外双层，左侧靠近天井方向的快步道，右侧则是缓步道，旁边墙壁上间隔装有很多led广告屏，若是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可以走进去体验一番。 方俊淇扭头看着，发现一楼被布置成了类似便利店、咖啡店的模样，正是近期很受零售巨头追捧的无人店。 类似的店铺早在蜂园里面铺开，他却是没什么兴趣，任由自动步道把自己朝楼上拖动。 就在这时，张娉伸手戳了戳他，“淇哥你看那边！！” 说完不等后者反应，女孩直接侧身横移挪到楼面上。淇哥咧了咧嘴，只能跟了上去。 面前的档口被布置成公园门口的样子，铁艺门外铺着人行道花砖，旁边竖着白色立柱，柱身挂着“您已进入监控区域，请注意言行规范”的提示语，再往上果然是醒目的监控摄像头。 “嗯？什么情况？”方俊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还用问？不是卖动物就是卖监控呗！” 带着满心疑惑，俩人走进了这所特殊的“动物园”。 穿过大门，两边是排列整齐的乳白方桌，上面放着很多小动物，有猫狗也有鸟鱼，无一例外都是数字生物出品的仿生机器人。 这些机器动物都处在开启状态，可以**逗弄互动，果然引得很多观众驻足停留，却无法勾住方俊淇的脚步，毕竟早就见识过了。 走到尽头，就看到两块大型显示屏，左边是一格格的监控画面，右边是放大画面。感应到他俩的靠近，左边屏幕上很快出现闪烁光圈，将两人从其中一格视频中圈了出来，右边屏幕上接着出现两人从进门到现在的视频剪辑，说话时头顶还会冒出气泡提示。 扭头看了女友一眼，“还真是卖监控，还是带人物跟踪唇语识别的高级货，蜜蜂的速度还真快。” 年初时候，蜜蜂发布7a/8两款ai手机，着重推介了上面其上搭载的唇语密码系统。不过那个只是伪唇语，机器本身并不具备唇语识别能力，只是扫描用户唇形和说话动作，再与之前录入的唇语密码进行比对。而现在这个监控却有了真正的识别能力，只是远远拍摄照样能“看懂”他俩的私下对话。 “以后再外面不能说普通话了，”张娉接上话题，“说方言应该没问题吧？” “想得美？看哪里！”方俊淇手指旁边的展板，“几种主要方言还有常见外语都能识别。” 张娉转头看去，随即松了口气，“北方官话、粤语、闽语、吴语，还没有我们哪儿，你就惨啦！” “我惨什么？”淇哥好笑地揽着她往外走，“安防监控无处不在，不过是疏密早晚而已，真要计较这个还不得烦死？” “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马路有监控就不走，超市有监控就不进吧？” “我就是觉得有些硌应，”张娉轻轻叹气，“正规的还好，私人安装的那些鬼知道被用来干什么呢！” 方俊淇抬头四顾，笑着拍拍女友，“这个简单，蜜蜂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防御装备，看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张娉看到一块展架，上面挂满帽子和头巾，旁边展板上写着“柔光增亮、防偷拍智能帽巾”。 “嘿！这算什么，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么？不知道戴着这些东西去怼前面的监控，会是什么结果？” 嘴上打趣着，张娉加快脚步凑上去围观神器。 这些帽子头巾都使用同种布料制作，细密的黑白马赛克看着就眼花，设计师还在上面镶嵌十几条niled发光线，能够用手机app调整亮度与发光区域，朝内照亮脸部，朝外防止偷拍。 在旁边的数字试衣镜上试了试效果，张娉的表情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柔光照脸相当于随身带着自拍灯，适当增加亮度会显得年轻气色好；防偷拍功能就有些搞笑了，它的确会让脸部变得昏暗难辨，但明亮的光圈也让人变得异常显眼。 “貌似有些鸡肋呀！”她说，“亮闪闪的，貌似只适合拿去上派对，我最闪亮耶！”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旗舰凉皮 鹭岛午后，大雨滂沱。 汽车缓缓停下，在手机上确认了行程，方俊淇立即推门闪出车外，三两步窜进了旁边的“关中人家”快餐厅。 在他后面，张娉撑伞慢行，神态从容，却是另外一种画风。 两人会合，女孩掏出纸巾递给男朋友，嘴上忍不住数落道：“又不是没带伞，至于这么猴急么？” “嘿嘿！嘿嘿！几步路而已，打伞收伞多麻烦？”方俊淇讪讪笑着，伸手要过湿伞塞进旁边伞套机，“进去吧，你要吃点什么？” 张娉正打量着店内布置，闻言随口道：“随便，不要太辣的。这里人好多啊！” “大雨留客，人能不多么？” 他俩跑来机场接张许瑶，却遇到飞机晚点久等不至，只好离开机场到外面找食。 飞机虽然不惧小风小雨，碰到今天这样水淹跑道的情况，却还是只能降低起降频次以策安全，航班大面积延误，自然使得机场滞留了很多旅客。鹭岛机场外面就有很多酒店和餐馆，大家倒是不用守在候机厅里苦熬，纷纷出来为周边餐饮店铺送上客流。 嘴上说着话，方俊淇跟着女友进了就餐区。 “嗯？”张娉疑惑地看着对方，“你不去点餐咱们吃什么？” “这边不用去柜台，”淇哥笑指柱子上的指引海报，介绍说：“先找位置，直接在桌子上点餐付款，然后等着就行了。只有没带手机、需要用现金的顾客才需要去柜台点餐，跟肯德基、麦当劳刚好是反过来的。那两家同样支持自助点餐，却只是作为柜台点餐的补充，毕竟都是几十年历史的老牌子，用户习惯一时半会难以扭转过来。这家店却是新成立的，直接从一开始就以手机为核心搭建点餐支付系统，若非拒收纸币违法，没准连收银台都要裁撤掉。” 点点头表示了解，张娉一边往里面走寻找空置的座位，一边打量店面装修。 既然以“关中人家”为名，这家店自是以关中食物做主打，屋顶做成仿瓦房的模样，内墙上贴着仿砖瓷砖，柱子上挂着关中物产标本，有辣椒串、编蒜辫、麦穗、玉米穗、葵花盘这些蔬菜粮食，也有苹果、梨、李、桃、柿子等水果。店里服务员的装束也很有地方特色，男生都是对襟白褂黑裤黑布鞋，女生则是天青色交领小褂绵绸裤绣花鞋，头上再罩个印花大手帕，看起来很有几分地方特色。 终于找到位置对面而坐，张娉笑着示意男友，“这个就是那什么‘关中八大怪，帕帕头上戴’？” “对的，”方俊淇点头确认，拿起手机扫码准备点单，“你要吃些什么？” 张娉的思绪还没收回来，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这些男生头上怎么不绑毛巾？” “包毛巾是陕北那边的风气，关中这边更加流行剃光头。” “哦，”张娉笑着应声，“那你怎么不剃？” “剃光头、戴帕帕、包头巾，说到底还是环境不好生活条件受限，包起来图省事，现在条件好了只有少数老人才会这么干。” “也是呢，”女孩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你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点。” 桌上贴着蓝支绿微橙蜜三家支付工具的入口二维码，她拿起手机扫描蜜蜂支付，打开点餐系统h5页面，很快就完成点餐，无视了“同桌合并支付”、“请人代付”的选项，直接付了款。事事aa显得生份，不管不顾吃男票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关中人家”背后有马竞和佳境的投资，算是蜜蜂系的外围成员。他们的信息建设也被委托给蜜蜂网络帮忙做解决方案，网络巨头的能力自然非是那些外包小公司可以比拟，整个系统的处理能力和强壮程度非常优秀，不但能够统筹同期订单以最高效率并行完成，还能提供进程跟踪后厨直播等功能，让等待无聊的顾客可以自助催单。 不过这两位却是没那么闲，张娉放下手机，从包包里翻出她那台充满少女心的petpad3，连上餐馆ifi检视自己的线上家园。现实过了两三个小时，游戏里却是过了一天还多，原来的宠物多少有了些变化，家里更是多了几只新动物。这还是因为她才上线，要是保持全程联网，新生动物的数量还要多不少。虽然大部分的长相和性格只是一般，很快会被她淘汰舍弃，但她却是乐此不疲，显然很喜欢这种挑挑拣拣的支配感觉。 方俊淇对宠物游戏却没女友那么热衷，此时已经戴上耳机进入“秘境手游”当中。 在门派里巡视一番，看过自己的地盘，淇哥很快拉起一支队伍和他一起闯秘境。 打下驻地后，门派将解锁一系列实用的国内建筑，紫云门最近建成了牵星塔，可以在门派内直接开启秘境，并且支持手选世界，却是方便了不少。 在队伍频道里简单沟通一番，紫云门主选择现代都市，点击启动匹配。 周日下午正是在线高峰，没过多久就匹配到了对手，光影转换间，200名玩家出现在了一座破败都市上空。 趁着这段时间，方俊淇连忙打量起了脚下的城市。虽然牵星塔可以指定世界，但具体场景还是随机生成的，具体的获胜规则都有细微差异。 这次他们随机到的地图是“兵王猎场”，所有人扮演参与试炼的特种兵，被要求闯入敌营对为非作歹的军阀头目进行斩首攻击。玩家小队既要做到“驱逐对手、采集特产、捕捉天鸡”这三大目标其中之一，还要注意不伤平民、躲避士兵、击杀敌酋三大副加目标，若是没能做到，轻则无法达成完美奖励，重则任务失败。 只是想要做到这些却也不容易。方俊淇他们还好，因为提前知道是现代地图，早早就给角色换上了白搭通行的衬衫牛仔裤，携带的武器也是现代枪械。其他玩家的服装和武器搭配却是五花八门，既有t恤热裤配魔杖，也有宽袍大袖冲锋枪，还有戴面罩拿光枪的太空战士，等下落地先要忙着搞衣服掩人耳目，进度难免落后。 不过别人也有解决的办法，那位太空战士自知造型太过引人瞩目，人还在空中就端起武器对着下面随便扫射起来。 移动中射击自然没啥准头，人家的目的也不是抢人头，只要让下面的军阀武装和平民乱起来，就能实现打草惊蛇搅混水的目的。 “干！真踏马贱！”淇哥怒骂一句，只得放弃原定的潜入计划，加速朝着地面下坠。 到了地上，他在混乱街上抢了辆汽车，第一时间冲向约定好的集结点。那家伙搞了这么一出，军阀必然会加强老巢的防卫强度，任何队伍但凡还想拿完美奖励，摆在面前的就只剩下集合强攻一个选择。 其他玩家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城市里很快就响起枪声尖叫爆炸声，不断有火团硝烟腾空而起，显然都已经打了起来。方俊淇却是顾不得这些，专注地盯紧屏幕，注意躲避对面的汽车和障碍物谨防翻车，物理引擎加持下的车祸场面再是真实刺激有看点，也比不上赢得胜利来得重要。 和手下队员顺利回合，小队立即朝着位于豪宅区的军阀老巢冲去，一路上少不了和各路npc以及玩家发生交火，却是把潜入搜集、埋伏阴人为主题的生存猎杀变成了突突突的热血激战。 还好的是，紫云门作为一百家驻地门派之一，早就全员标配改进版现代武器，人物生命体力也比正常情况多出一截，在对战时能够占到不小优势。只是老话说的好，出头椽子先烂，火力最猛冲的最快的紫云门众人也受到npc和玩家的默契集火，淇哥就运气不好地挨了一波火箭弹集火，直接被炸的化光而去，连重伤求救都不行。 屏幕上出现“神念回归，你可以继续探索其他秘境世界”的提示，耳机里的紧张通话也同步断开，让他微微有些怅然。 还好，手机是很快震动起来，将他从迷茫中唤醒，却是快餐店发来的取餐提示。 抬头问了下女友，要了她的取餐码，方俊淇起身走到柜台边上。 没等他出示手机上的两份凭证，对面戴着蜜蜂眼镜的服务员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把一只双人份的大餐盘端到他面前，微笑提醒着：“让您久等了，请看一下是否都齐了？” 显然，除了这些个直观简洁的磁贴暗号，他们应该还使用了人脸识别、位置跟踪、ar显示之类的辅助技术，多管齐下却是没有不用担心工作人员会脸盲拿错。 随意扫了眼餐盘上放着的两块彩色磁贴，方俊淇确认无误轻轻点头，又看了眼柜台上贴着的店宣海报，“对了，给我再来份三鲜凉皮，谢谢！” “好的，”店员爽快答应，“您要哪种？青春版、标准版，还是旗舰版？” “旗舰！” “好的，”店员转身，从旁边拿起一只装有凉皮的纸杯在扫码机上过了下，柜台屏幕上立即出现付款二维码和金额。 小小一份就要价36元，方俊淇掏出手机爽快付款，这才端着盘子回到女友那边。 把餐盘放到两人中间，他忍不住吐槽起来，“怎么净点些点心和汤啊？这么点儿你确定能吃饱？” 张娉放下手里的pp3，笑着答道：“我也不想啊，可这边的面食上面都红彤彤的，一看就放了很多辣椒。” “那些只是辣椒油，又能有多辣？再说要是不要的话，下单时直接选择微辣、无辣就行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总不能再点一遍吧？” “我早就想到了，等下可以试试这个，”方俊淇把那只凉皮纸杯推了过去。 纸杯装的凉皮并不鲜见，张娉只是随便扫了眼就把它放在一边，拿起自己面前的香酥肉夹馍，低头咬了一口。 饼子口感尚可，但是肉的滋味却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头瞧瞧手中饼子，“这肉味道不对！” “嗯？”方俊淇闻言紧张起来，关心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见他伸手去抓手机，张娉反倒好奇起来：“你拿手机做什么？” “拍照取证啊，晚上找他们老板告状去！” “不用不用，”张娉摇摇头，“我是说这肉夹馍感觉没昨天那个好吃，不是有什么问题，你想到哪儿去了？” 听她这么说，淇哥却是笑了起来，“比不过才是正常的，你昨天吃的可是传说中的总裁特供，肉是山里面放养长大的生态黑猪肉，面和调料也是精选的有机食材，味道自然比一般食材做出来的好吃。” “貌似是这样，”张娉点点头，“那这里为什么不用黑猪肉呢？这家店不是宣传有佳境农牧供应食材么？” 除了桌位序号、点菜/付款二维码，桌上还贴着“关中人家”品牌的简介，上面分明写着“从平县走出，初始阶段得到马竞夫妇风险投资，佳境农牧担任核心供应商”等字样。 “还能有什么原因？用不起呗，”方俊淇撇撇嘴，“你也不想想，黑猪出栏要一年甚至更久，产量小成本高，要是快餐店用了黑猪肉，到时候又该收你多少钱？” “对了，”把面前的纸杯推了过去，“你可以试试这个旗舰版岐山凉皮，这个的材料和工艺比一般产品要好很多。” “怎么还有旗舰版？那是不是还得弄些青春版、活力版什么的？” “自然是有的，毕竟是最有科技范的餐饮企业嘛，”方俊淇点点头，“这种凉皮都是提前包装好消了毒的，能放三四天，要是觉得好吃，等下可以再买几份带走。” 张娉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拿过纸杯熟练打开，“我先试试看，传说中的旗舰凉皮是个什么味道？对了，瑶瑶姐应该快到了吧？” “等我看下，”方俊淇拿起手机看了眼“飞常准”应用，“她的航班刚刚落地，人应该……” 正说着，手里电话却是振动起来，一看来电正是张许瑶。 “嘿，这位姐姐还真是属曹操的，特别不经念叨，刚说起她，她就打电话过来了。”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功夫在戏外 新的一天，阳光普照大地，鸟鸣蜂飞蝶舞翩翩，歌颂着还未离开的夏天。 绿树掩映的盘山水泥道上，有辆七座商务车稳健独行。 若是靠近一些，还能听见欢快乐声从车中钻出。 “圈圈圈圈圈圈圈，我们是纯洁纯洁纯洁……” “哔！” 方俊淇皱眉按响车笛，低声求饶：“两位亲，这歌听听就行，再放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这首歌是著名电影《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的主题歌兼首发宣传曲，由著名女子偶像组合3unshine演唱。 无论是这部电影，还是这个歌唱组合，亦或者这首歌都充满槽点，堪称审丑时代的三朵奇葩。更加难得的是，居然有人把三者凑到了一起，111顿时呈现核爆级别的破坏力，歌曲一经发布顿时引发全网热议，热度甚至传导到线下，风头一时无两。 先说电影，北大影视学博士处女作、一人兼顾编导剪辑配乐主题歌、耗时八年打磨剧本、揭露娱乐圈潜规则、百人“众筹”2500万元、知名艺校新人倾情加盟、在风景如画的“国际旅游岛”匠心拍摄、观摩专家交口称赞、半个娱乐圈寄视频恭贺、美国加州帝王电影节最佳、发行延期怒告中影、主题曲拒唱怒告生男孩，可谓话题满满。 等到影片叠经改档后，终于选定今年国庆档再次开始路演宣传，观众们立即被神似中老年表情包风格的宣传海报辣的睁不开眼，很好奇他们把2500万的总投资都花到哪里去了？ 再说组合，高中女生组合sunshine在去年爆红网络，依靠清奇的“土鸡”画风引发全网讨论，一战成名。正所谓人红是非多，走红后的sunshine组合很快陷入分裂，经纪公司找来有颜值的网红新人重组新sunshine，队长代领老成员创建3unshine，然后靠着绝不矫揉造作的长相和谈吐，从前辈“生男孩48”手中抢到“逐梦”大电影主题歌的演唱权，也就是现在放的这首歌。 这首歌也不简单，由北影硕士、北大博士亲自作词作曲，开头就用12个“圈”和5个“纯洁”牢牢抓住听众耳朵，一经披露就被誉为拥有神曲潜质，网络播放量不断增加。 只不过，大多数人听这歌都是带着猎奇心、抱着批判眼光去的，随便听一段都会嫌弃地关掉，很少有人会像后面两位这么暴力地搞单曲循环。 “咯咯！”身后传来新朋友申雪妮的笑声，“那是你听得还不够多，听多了其实还是蛮洗脑的。再说了，人家毕导可是电影家协会副书记、艺术研究院影视研究副所长、电影审查委员、北大艺术学院副院长、北大影视戏剧研究中心主任、北大退休教授交口称赞的博士学历新人导演，你个搞机械的大二学生欣赏不来，只能说明你的艺术修养不够。” 方俊淇眼睛直视前方，嘴巴夸赞道：“猫猫姐你好厉害！居然记得清这么多专家的头衔！” “她是照着网页念呢！”张娉笑着拆穿。 随着这部电影再次进入观众视野，当初那批拿了会务费高唱赞歌的文科专家也被殃及池鱼，惨遭网友无穷无尽的扒皮嘲讽，类似文章和截图网上一搜一堆，很多人因此表示这部电影真正做到表里如一，的确揭露了很多娱乐圈潜规则，只是却没有放到正片里面。 方俊淇再次请求道：“你们自己看就好了，干嘛还要放这歌？小心出事情。” 这一次，女友张娉却揭起了他的短，“就你这不到20的龟速，又能有什么事情？” 余光扫了眼车速表，淇哥反驳道：“谁说没到20？明明有25好不好？” “多了5公里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慢？”张娉反驳一句，马上催促起来：“路上就咱们一辆车，水泥路面又这么平整，就开25你不觉得太浪费么？赶紧的！一会儿瑶瑶姐又要催了！” 司机同学看了眼前面，眉头忍不住皱起：“行了，不和你说了，前面又要过弯了。” 说完立即收敛心神，稳住车子，让座下汽车沿着山路中线龟速转向。 作为拿证不满一年的实习司机，他的驾驶经验本就有限得紧，今天第一次上山路，心里谨记着佩戴墨镜、低速慢行、保持车距、注意集中、防范意外这些老司机传授的山路攻略要点，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还好，这条路空空荡荡，只有早起的鸟雀在路边闲逛寻觅，很少见到有动物溜达到路上来，更没有会车、超车这些问题，不然他的紧张程度还要增加许多。 过了这个弯，一片山间谷地出现在侧前方。 眼看着目的地将至，不但方俊淇的紧张小了不少，后座的两位乘客也轻松下来，双双按下电动车窗，扒窗打量起了外面的景色。 清冷潮湿的晨风吹进车厢，带来湿泥腐味和花草清香混合的味道，让方俊淇也是精神一阵，稍稍增加了一点儿速度。 终于，拐过最后一道弯，汽车爬上小坡，停在两座小楼前面的平台上。 靠外那栋小楼外墙上贴着五个大字：“小马试车场”，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熄火拉手刹，实习司机方俊淇这才彻底放送下来，人生第一次山路驾驶顺利完成，真是可喜可贺。 然而，下一秒就有讨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噫！小淇淇你这车开得，简直比老年代步车还要夕阳红，就这么点儿山路居然用了这么久时间？我这边都快放学了，你们居然才到地方，真是领教到了！” 没说的，喜欢这么叫他的只有一个人，只能是已经回到学校上班的张许瑶张老师。 早上太阳刚出来，方俊淇和张娉就被对方打电话搅醒，只得拿起钥匙，开车载着张娉，又接上申雪妮和一众服装器材，来到位于郊外山中的小马试车场。 张许瑶最近被3s组合的新歌“逐梦演艺圈”洗脑圈粉，打算把这首画风诡异的所谓励志歌曲改编成宅舞。鉴于她自己的腿还没好利索，没法亲自出镜，便拉上好姬友申雪妮和弟妹张娉一起登场，这两姑娘的长相可比3s那三位强太多。她自己一肩挑起编舞、统筹、导演等幕后职责也不觉得吃力，自觉应该能够做到变废为宝。而这里，便是张导经过一天选景后愉快决定的拍摄场地。 学校已经开课，她这个副科老师也要打卡坐班开会培训准备教案，此时只能呆在办公室里用手机隔空指挥。好在有申小猫这个尽职尽责她的联络员，却是不用担心小淇淇敢于敷衍抗命。 就像现在，汽车刚刚到达目的地，申雪妮就拨通了瑶大王的视频通话，还把手机递到了方俊淇面前。 听对面吐槽自己的车技，方师傅连忙辩解起来：“这可怪不得我！我以前都没上过山路，没啥经验谨慎一些是应该的。” “嘁！”后面递过来的手机里面，张许瑶咧嘴表示不屑，“这有什么好怕的？现实里没上过山，游戏里你也没上过？人怂就要承认，我们不会歧视你的。行了，不跟你个怂货说话了，猫猫！” “在呢，”申雪妮把手机转向自己。 “娉娉！”手机里某人再次喊道。 “什么事？”张娉同样应声。 “两位爱妃，咱们到地方了。你们先下来透透气，熟悉一下场地设备，等到咱们就开始。” 俩姑娘还没说什么，方俊淇却忍不住抢话说道：“娉娉是我的，和你无关！” “小心眼儿！”手机里的张许瑶看不见他，却还是翻了个白眼，“录舞期间，她们都是我的！” “好吧好吧，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躲开还不行么？” 那姑娘积威尚在，现在又是可怜的伤患，方俊淇不想和她争辩，只得推门下车，打量起面前这片陌生的山谷。从这里往下，可以看到弯弯曲曲的道路，有黑色的柏油路，也有灰色的水泥路、棕色的沙土路，更少不了颠簸崎岖的碎石路、土路，路面也不只是平直，上下坡、泥坑、河道、s弯、发夹弯、搓衣板路等多种地形应有尽有，明显是人工刻意制造用来模拟复杂路况。 小马载具的全电动新车雷马e1已经拿到了工信部的《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目录，现在正忙着寻找有资质的国内车企谈合作，这片试车场暂时闲置下来，只有飞行器部门偶尔在这边测试一下新产品，此时却是安静得紧。 收回视线转向周围，他发现小楼外围栽种着不少杂果树，时值九月，一些树上的果子开始变色，可惜还没有真正成熟，卖相也因为缺乏照料没有套袋而显得有些丑陋，却是看得吃不得。 正搜肠刮肚分析这些果树的品种，申雪妮忽然走到他身边，“小方，大王让我把这个给你。” 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和钥匙，淇哥看着对面的张导问道：“飞机在哪里呀？我看了半天都没找到机库的影子！” 手机屏幕上，张老师伸手下压示意莫急，“飞机都在库房里面，你拿着这个钥匙去开门吧。” “哦，”淇哥随口应声，抬头看向周围建筑，搜寻她所说的库房所在。找了一圈，只看到一间有着大型防盗门，门口有水泥坡道的房间像是库房。不过它的大门尺寸也只是车库级别，小轿车堪堪能过，走飞机怕是没戏。 打开后摄对准那处大门，“大姐，这就是你说的库房？还是说这边有传说中的地下机库？” “就是那里！”张许瑶肯定了他的猜测，接着解释道：“飞机有大小、机库也有大有小。那个就是专门停放小飞机的小机库。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方俊淇心里冒起不好的联想，不过还是拿着钥匙走向了那间小飞机专属库房。 智能锁发出悦耳的滴滴声响，他满怀期待地拉开沉重的防盗门，第一时间看向室内。 等到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面前果然出现一大堆飞机，既有抗日剧里时常出场的膏药旗飞机（99轰和零战），也有机头画着鲨鱼嘴的、p47奶瓶三兄弟（机身圆滚形似婴儿奶瓶）以及me262、喷火、b26等二战名机，更少不了、等当代明星。 当然，以这些飞机的正常大小，这座库房显然是装不下的。出现在这里的都是缩小几十上百倍的模型机，驾驶舱小到只能塞进去一只猫，明显不具备任何载人能力。 良久，他终于从斯巴达状态中走出，拿起手机阴阳怪气道：“这就是你说的小飞机？还真是小啊！” “是有些小，”对面的张许瑶淡定点头，“等下你开的时候注意保持距离，不然很容易穿帮。” 方俊淇被她的厚脸皮打败了，直接明说道：“开航模有什么意思？” 屏幕上，张许瑶两手一摊，“你又没有飞行驾照，就算给你真飞机，暂时也开不了呀！” 淇哥被这话打击得身体摇晃，却还是勉力抗争：“我开不了，那就让有照的人开啊，我坐后面看着就行了。” “不好意思，”张老师手指东方，“时间不凑巧，平时可以这样，现在却不行。这波禁飞令要持续到9月底，现在就连放个大风筝、挂个大气球都要报批，航模升空同样要申请空域，麻烦到不行，想要上天还是等国庆假期吧。” 听见这话，方俊淇挥手把库房里的航模全都圈里来，“拿这些呢？现在能飞？” “不能，那什么，‘每逢大会拆飞机’警方要求封存航模小飞机，咱们马总自然要积极配合，这些小飞机的螺旋桨和电池油箱都被拆下来另外封存了，摆在这里的都是飞不了的空壳子。” “晕死！都飞不了，那还拍个毛线啊？”若非地面太硬，淇哥一准儿要来个失意体前屈。 “你不是精通低角度摄影么，等下发挥你的能力，来个摆拍不就行了？”对面的张导满脸的理所当然。 形势比人强，方俊淇再是不愿也只能接受事实，找到一架a320航模固定在车顶上，朝着直道区域开去。 没过多久，“逐梦、逐梦、逐梦演艺圈圈圈”的洗脑旋律再次响起，听起来果然顺耳多了。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新玩具 远处青山隐隐，头顶白云悠悠，正是一派暮夏风光。 端来躺椅放到草地上，躺在上面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与暖风，再是美妙不过。 于马竞而言，此刻的安闲更是难得的时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起来潇洒好听，一旦涉及实利交换，免不了牺牲很多脑细胞和免疫细胞，念着最近着实有些苦累，他索性拉着大半个主力团队进了山。 前方不远处，小马无人机飞行队的小伙子们正在组装自己的固定翼无人机，芸香牧场的场长方盏平则是领着一群员工守在旁边打下手兼围观看稀奇。 因为筹备金砖峰会的关系，鹭岛周边几市从6月开始执行禁飞令，不但商家和个人持有的大小飞行器被要求封存，小马载具这样的厂家也接到配合工作的通知。然后微小飞行器部门马上移师西向，暂时将户外试验挪到西部山区，和方盏平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 完成了走流程的视察指导工作，马竞便带着人来了方盏平这边，来赴这位老友的约。 午后无事，眼见天清气朗，早有图谋的方盏平立即撺掇飞行队的小伙子拿出家伙什飞起来。 “呼啦啦！” 听见鸟群飞近的声音，闭眼假寐的马竞忽然心生警兆翻身下地，远远闪开。 下一秒，几团白色物质从天而降，大部分落进草丛中，其中一团却不偏不倚滴在躺椅靠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唧！” 收回目光，马竞满脸黑线抬头冲着前边喊道：“方场长，你怎么不管管你的鸟？” 后者闻言回头，随即发现原木色躺椅上醒目的白点，然后他就笑了起来：“这些都是国家和人民的鸟！可不是我的鸟，管不了。” “管不了？你就看着他们在客人头上拉屎？” “没办法，”方盏平两手一摊，“这些不是一级国保就是二级国保，顶不济也是三有保护动物，要是敢碰一下，轻则犯法、重则犯罪，最高能判15年，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可是惹不起。” 暮夏初秋，正是候鸟飞往南方越冬的时节，每天都有无数鸟儿飞跃九龙江上游群山，向着温暖的岭南甚至东南亚而去。芸香牧场卡在路线上，又恰好水草丰美安全无忧，最近更来了不少自带食物的两脚兽，理所当然地成为鸟儿们热衷的旅途休息站，鸟类密度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眼见群鸟汇聚，老方自然不会放过从中牟利的机会，果断在各大媒体、ota旅游平台和蜜蜂的“梦想飞行”上面打广告宣传“芸香观鸟游”，着实引来一大批爱鸟观鸟的游客。有了这些人自掏腰包送上的免费食物，更多候鸟汇聚而来牧场变得越来越热闹。 不过事情都是有好也有坏，卖了那么多鸟食给游客，牧场也要负责处理随之而来的生化污染问题。 除了孵蛋亲鸟，绝大部分鸟类都没有定时定点排泄的习惯，落在树上随便拉、飞在天上任意排，反正地面上的动物和花花草草也没法抗议报复。若是洒在树上、草地还没什么，落在道路、墙壁、车顶甚至人身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走到马竞跟前，方盏平伸手递过纸巾，“给你，擦擦吧！” 三两下擦掉污渍，随手把纸巾团丢进不远处的移动垃圾箱里，马竞又建议道：“又没说让你捕杀打伤，略微驱赶一下，让它们远离住宿服务区总能做到吧？现在还只是9月初，等到真正的迁徙高峰到来，漫天都是鸟群，呼啦啦跟轰炸机群似的，谁能受得了？” 方俊淇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也注意到了，不过一直找不到好用的驱赶方法。猛禽都是二级以上的保护动物，私人禁止饲养和使用；驱鸟犬国内好像还没人能够训练；空气炮、高音喇叭、猎枪什么的同样没法使用。先前我们试着用四轴飞近了播放猛禽叫声，一开始还有点儿作用，现在它们都习惯了，碰到四轴连多都不躲。所有办法试过，我现在就指着你们的大鸽大鹰甚至固定翼了！” 大鸽和大鹰都是蜜蜂研发、小马载具制造的仿生扑翼飞行器，前者主要用来城市广场和旅游景区的天空，后者却是专业的机场驱鸟机器。 抬头看向远处，马竞摇头打破他的美好幻想，“大鸽体型太少没什么威慑力，碰到大型鸟群只能退避三舍。大鹰到了你这里，很多攻击手段都不能使用，要不了多久就会黔驴技穷。” “那固定翼呢？轰鸣着飞过去，鸟群还不是得吓得四散？” “打住打住！”听他这么说，马竞连忙伸手做出停止手势，“你的思路有问题，不管大飞机、小飞机，无论旋翼、扑翼、固定翼，本质上都是怕鸟的，指望用它们帮你管理鸟儿，还是熄了这份心吧！” “大飞机怕鸟是因为速度快，四轴怕鸟是因为螺旋桨暴露，怎么扑翼还有固定翼也会怕鸟？” “当然怕啊，”马竞肯定点头，“扑翼机毕竟不是真的飞鸟，飞行稳定性要差好几个档次，怼鸟容易失控炸机。固定翼其实也差不多，结构强度太弱，真要装上很容易出现损伤形变，进而失速失控，结果同样是炸机坠毁。” “了解，”方盏平满是失望，扭头看向那边正在组装的几架航模，“那现在怎么办？” 马竞郁闷地叹口气：“只能从地面入手，管好你的游客，让他们都去远点的固定地点投喂。对了，佳云动物园你知道吧？” “嘿！我能不知道么？”方场长满是羡慕地看着对面这家伙，“为了让小吃货在家门口看动物，某人就砸钱搞了个私人动物园，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差不多吧，赚钱就是为了花嘛，”马竞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试佳云用的那种投食机器人。” “嗯，回头我就联系佳云那边，不过现在这些怎么弄？要不要我找人帮忙驱赶一下？” “还是算了吧，”马竞摇摇头，“这些可是你的财神爷，粗暴对待可不好。等下看看情况，要是数量太多，就换个地方。实在不行，就只能取消飞行，等他们参加完银州飞来者大会回来再说。” 9月8日，塞上江南银州市将举办全国飞来者大会兼西部航展，作为知名无人机厂商和无人机竞速队伍，小马载具和旗下的小马飞行队都在受邀之列，前者过去布展培养市场卖产品，后者则是应邀表演fpv特技飞行以聚拢人气。 听他提起飞来者大会，方盏平忽然想起来一事，张口问道：“对了，全国有这么多飞来者大会，到底哪个才是正版？” 马竞伸手指指西北方，“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山寨模仿。没有‘飞来者’，哪里来的飞来者大会？4月底的中原飞行大会，主办方折腾了两年时间，境外飞行者只有两位，境内飞行者也没有多少。其他大会也是如此，顶天了也只能安排固定的短途航线，图纸和配件交易几乎没有，其他全靠飞行表演和静态展示凑数。” 飞来者大会(fly-in)本是飞行爱好者的聚会，世界各地都有举办，但以eaa（美国实验飞机协会）举办的airventure最为知名和盛大。每到7月最后一周，就会有成千上万的自制或改装飞行器从世界各地飞往举办地奥什科什小镇，进而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通航企业以及几十万人次的游客云集那里。 这么多飞行爱好者聚在一起，可不是为了看表演逛展览，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主角。除了观看新老飞机的飞行表演，那里还有爱好者的交流、培训与竞赛，更有图纸交换、配件交易，俨然是一场飞行为主题的盛大聚会。 相较之下，国内这些“仿品”却只有飞行表演和静态展示，通航小镇不建机场先盖房，自然是徒具其形、本末倒置。 至于各种原因，方盏平也是略知一二，笑着劝道：“说到底，还是空军没钱没自信，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航企规模小声音弱，还不如地产商有能量。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那两位也算是破冰的先行者了。” “嗯，”马竞点点头，“那边弄好了，咱们过去吧！” 移步到飞行队那边，只见草地上一字排开放着六架大型航模，一边是贴着红膏药的a6m“零战”，对面则是它们的死敌f4f“野猫“。航模旁边，还有六台aerosim2驾驶舱，各自通过线缆和旁边的输电车和平板天线相连，看起来颇为专业。 扭头看向方盏平，马竞笑着说：“我也不欺负你，让你先挑！” “嘿！我可不是啥都不懂的菜鸟！你就瞧好吧！” 轻哼一声，方场长大步走向“夜猫”那边，站在胜利者那边总是没错的。 “零战”和“夜猫”都是单发舰载战斗机，曾在太平洋上大量交手，前者胜在机动灵活爬升快，后者长于火力防护和俯冲。虽然美国海军对“野猫”的性能不甚满意，后期大量换装f6f“地狱猫”、p47“闪电”和p51“野马”等强力新飞机，但在后辈入役之前，“野猫”们已经靠着针对性的战术革新，自行克服了“零战危机”，打出了优势的交换比。等到结实抗揍、火力强大的新飞机来到前线，零战的小机枪连在敌机翅膀上打洞都做不到。最终，这些飞机都被改造成“神风特攻机”，装着刚走出校门的新手飞行员玩起了单程攻击。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上的情况，航模只能模拟出外形和大致的性能特点，飞行性能、人机工程这些具体细节却是无法精确还原，就连舰载起降都改成了草地起降，等下能打出什么状况，全看驾驶员的发挥。 “这可是你自己挑的，等下可不要哭着找妈妈！”马竞笑着怼了一句，同样翻身坐进了驾驶舱。 系好安全带，马竞拿起面前的vr头显戴上，眼前画面一变，却是切换到了“零战”的舱内视角。 随着他的动作，航模机舱里的拍摄云台也左右上下转动起来，视频信号被压缩编码后发到平板天线上，然后被解码后，与头显摄像头拍摄的驾驶舱画面拼合起来，形成混合现实画面呈现眼前，让坐在地面驾驶舱里的马竞能够看到天上的风景。 这一套东西，正是小马载具专为fpv狗斗玩家准备的实景空战游戏套装。 onview第一人称视角的缩写，通常指代借助无线摄像头，以第一视角操控飞机和汽车模型的创新玩法。和传统的目视遥控相比，fpv玩法具有强烈的沉浸感和代入感，这一点在飞行设备上表现尤其明显，近年来逐渐流行的无人机竞速、无人机狗斗这些进阶玩法便是明证。 无人机竞速（ng）通常使用搭载fpv功能的小微型多轴飞行器，轴距偏小大多由爱好者自己组装而成。这种设备轻便小巧转向灵活，擅长穿林钻洞绕过障碍，和强调稳定性与长续航的航拍机有着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因此被形象的称之为穿越机。 无人机狗斗（ight）则是用搭载战斗模块的无人机进行追逐缠斗，让没法上天战斗的玩家体验属于天空之子的热血与浪漫。这类项目又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模块化多轴飞行器，一个则是真实军机航模，前者强调自由与创造，后者崇尚复古与情怀。 显然，今天这场“战斗”便是属于后者。 除了这些竞技项目，蜜蜂在今年先后推出的“梦想飞行”、“云端动物园”两个虚拟旅游项目，同样使用了fpv技术。通过搭载在无人机、仿生机器动物、仿生机器鱼等平台上的摄像头，让人足不出户即可上天下海。 因为第一批加入“梦想飞行”，芸香牧场轻松喝到第一口热汤，客流量和总收入都有了明显的增加。既然尝到了甜头，方盏平自然想要如法炮制，对小马的fpv狗斗项目充满了热情，这才有了眼下这场赌斗。 心里想着“输赢不重要、好玩才重要”，方场长熟练地拨动一个个按钮，把他的“座驾”送上了天空。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闪亮登场 “各位乘客，本机即将到达目标空域，请做好准备！” 机长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舱内顿时一静。 不等领队出言招呼，众人纷纷看向自己面前的降落伞包，就连马竞也从老神在在闭目假寐的状态中脱离，认真仔细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装备。 跳伞是属于勇敢者的游戏，能笑到最后的却都是谨慎者。从几千米高空跳下，经验、技术以及反应都很重要，最大的安全保障却是背后的伞包，这些人都是跳国内外的资深人士，自然晓得现在该做什么。 理好跳伞服和伞包，大家又把目光放在身上的摄像头以及担任图传作用的蜜蜂手机，检查固定、联机测试确认正常工作，这才放下心来。这次活动带有商业宣传性质，他们的跳伞过程将被全程直播，呈现在地面观众面前，没人想在这些小问题上马失前蹄。 现在是9月8日，众人所在的位置是银州市东部上空，正在向着位于黄河东岸的月亮湖通用机场飞去，那里是银州飞来者大会暨西部航展的举办地，他们将为开幕式观众送上多人跳伞表演。 几个月前，建成已近两年的月亮湖机场终于得到许可证，成为西北地区第三家通用机场，可以承担民航客货运输以外的其他合法飞行活动，其中就包括飞行培训、高空摄影，以及跳伞观光。利益所在，几家跳伞俱乐部各遣精英教练，准备在开幕式上表演花式跳伞。再后来，马竞携着他的私人飞机参与进来，整个活动很快变了调子，原定的花式跳伞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规模达到30人的集体跳伞，相应的，载机也从螺旋桨小飞机换成湾流g650这样的大型公务机，从来没有的独特体验很快平复了大家心里的小小抱怨。 背上伞包确认固定良好，马竞扭头看向这次行动的领队，做出准备完成的手势。 后者微微点头示意收到，接着巡视舱内一圈，确认其他人也都做好准备，便接通舱内通话向机长通报消息，然后当先朝机尾走去。 作为安全措施之一，青鸟号尾部专门在安装了跳伞舱门，机上更是常备跳伞装备把停留在口头上的客机跳伞放到了实处。虽然这套应急系统始终没有得到实际使用的机会，但相关维护保养得极好，保证不会给他的主人添堵。 几分钟后，飞机到达预定跳伞空域，尾部跳伞门被从里面推开，舱内温暖的空气蓬勃而出冲向低压的高空，忽然而起的狂风却没能摇动大家坚定的决心。第一位跳伞者躬身屈腿一跃而下，然后娴熟地撑开身体呈“义”字形，尽力保持身体平行地面脸部朝下的标准姿势，同时冲飞机上的众人摇手打出一切正常的手势。 得了他的确认，其他人也都依次跃出舱门，过不多时，30名穿着亮色跳伞服的勇者相继出舱，向着下方的黄河极速坠落，其中自然包括排在最后的马竞和领队。 狂风拉扯衣服发出哗哗声响，大地加速朝着自己冲来，蹦蹦的心跳声震动耳膜，呼吸也忍不住加快起来。 看着智能跳伞镜上不断跃升的心跳计数和排名，马竞禁闭嘴巴，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虽然早就有过跳伞的经历，在vr风洞里训练的次数更是多到数不清，但当自己真得置身高空，身体和精神还是产生了远超预期的强烈反应。 还好的是，这位毕竟不是普通人，经过数字化改造的神经系统很快转入脚本模式让他进入类似“机械心智”的状态。没过多久，心跳和呼吸频率逐渐下降，马竞在排行榜上的位次也随之下降，很快就让出了前五名。 注意到这个变化，周围其他人纷纷对他打手势送上佩服。 说老实话，虽然马竞是本次跳伞表演的主要赞助商，不但送上自己的私人飞机，还为大家提供了带有ar显示功能的跳伞镜，极大地改善了装备水平，但在这帮人心里某人的形象并不怎么好，毕竟他只是跳了30多次的a照萌新，其他人却是跳伞超过200次的老司机，其中不乏超过500次的跳伞狂人，级数相差实在太大。 因为国家体育总局太过贫穷无力，加之国内跳伞的成本和便捷度不如国外，导致爱好者只能远赴海外体验跳伞，然后顺势加入uspa(美国跳伞协会）这个世界最大的跳伞联盟。等到通航逐渐解禁，内地逐渐冒头的跳伞俱乐部，也都把自家教练的uspa教练执照拿出来说事。 马竞却无心留意其他人的观感变化，仗着自由落体阶段的无所拘束，以及e7u对身体的良好控制，他在空中玩起了花活。先来几个翻滚、游泳、打拳热热身，他突然改变姿势，大头朝下双腿并起，左手抱拳附于腰间右手张开举过头顶，摆出经典的“如来神掌”造型。 有他带头，其他人作为跳伞爱好者自然不会坐视，纷纷翻身向下，摆出类似的姿势，30枚人形炮弹呼啸向下，地上却没有火云邪神等着挨拍。 地球施加在每个人身上的重力加速度都是一样的，但跳伞者却能通过调整姿势增减风阻的办法调节自己的下降速度，而现在这样的姿势无意是最快的。没过多久，他们的速度就超过了260公里每小时，并且还在增加之中。 注意到这个异常，地面指挥立即发送语音命令，要求所有人立即换回标准姿势，言辞颇为激烈。 马竞不为所动，后面那些人却都纷纷展开双手双腿，一点点将姿势从头朝下变成脸朝下青蛙趴。他们毕竟都是吃职业跳伞这碗饭的，偶尔玩耍嬉闹没问题，但无视命令坚持进行危险行为却是职业禁忌，不然名声坏了，别说会在国内混不下去，就算跑到其他国家也不好再端这碗饭。 他们怂了，马竞却是毫无所动，他参加跳伞的机会越来越少，就算因此上了黑名单，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自然浪得起来。又等了接近十秒钟，马竞终于在地面指挥中心的苦心婆心劝说下改换姿势，下坠的速度缓缓降低，逐渐回到正常水平。 因为进入早退出晚，他的下坠距离远超后面29位跳伞教练，此时已经到达1500米的开伞高度。这次马竞却没有玩什么骚操作，果断拉扯伞包拉环。 一切顺利，降落伞极低的故障率没有出现在他头上，引导伞和主伞相继打开，让他的身体一顿速度剧降，也让他花费很多时间仔细叠好的备用伞没有了用武之地。 抬头看向其他人，此时也都相继进入开伞高度，很快就有朵朵七彩伞花绽放空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这也是正常情况，降落伞领域根本不存在“让领导试跳，就能确保100%安全”的“读者体鸡汤故事“，事故率也比故事里的千分之一小太多，不然那些跳伞几百上千次的空降兵和狂热者早就把自己跳死了。 降落伞成功打开，这次跳伞活动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微调方向朝着预定的降落点飘去。这个过程中就算出现差池，也不过时落地扭脚、飘飞挂树、掉进黄河之类，通常不会有什么大碍。 放下心来，马竞低头看向地面，仔细打量着下方的世界。 鱼眼镜头和人眼终究存在着不同，只有来到这个高度亲自看，才能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与美丽。 脚下是月亮湖机场所在的月亮湖乡二道墩村，通航机场入驻后，这个西北小村迎来了发展机遇，此刻正在大兴土木，建设通航小镇。 视线往西，一条大河泛着粼粼波光向北流淌，正是黄河。因为夏季丰水期的关系，此时的河面颇为宽阔，水色也不像下游那般浑浊。 河岸向西，越过湖塘、稻田以及玉米地，一片城市建筑群出现在远方，却是银州市区。 极目远眺，西边有一道连绵山脉，乃是岳飞岳王爷念念不忘的那个贺兰山。 视线顺着贺兰山转向周边，入目所及却是连绵的昏黄，却是全国第四的腾格里沙漠。 虽然沙漠近在咫尺，但靠着贺兰山遮挡流沙、黄河水灌溉土地，银州却是千百年来闻名全国的农业基地，被誉为“塞上江南，鱼米之乡”，这一点在天上看得愈发分明。随着高度逐渐降低，散布在沙地里用来防风固沙的草树网格逐渐变得清晰，看起来颇为震撼，这里面还有蜜蜂绿野林业的若干贡献。 欣赏着不同于东南秀丽的别样风景，时间和高度都在一点点过去，他已经可以看清地面观众的男女性别。 同一时间，地面观众抬头看着他们逐渐变大越来越近，很多人心中升起疑惑和不满的情绪。 今天这次跳伞表演可谓一波三折，价值超过四亿元的湾流g650亮相月亮湖堪称惊喜，30人集体跳伞、全程手机视频直播算是两个亮点，再然后就迅速变得寻常起来。这帮人既没在空中摆造型，也没在空中打网球，更没有拉烟画圈圈，虽然猛地摆出“如来神掌”造型制造些许惊喜，但很快就改换回来正常开伞降落，难免给人虎头蛇尾、不过如此的感觉。 就在大家腹诽的当口，五辆早就准备好的汽车却纷纷发动起来，冲进了预定降落区。一个个箱子被人从车内甩出，落在地上很快冒出醒目的红色烟柱。再后来，汽车各自散开停下，司机和助手蒙头跑开，只把汽车丢在原地。 大部分人还在纳闷这又是哪一出，有些心思灵活的观众却已经反应过来，暗自嘀咕：“这不是‘真人吃鸡’么？我去！主办方简直溜翻了！” 果不其然，随着第一个跳伞者率先触地，答案很快揭晓。 用一个标准的翻滚动作卸去最后的冲击，马竞迅速解开身上的降落伞固定具，第一时间冲向最近的发烟箱子。他刻意在天上搞小动作，看似为了致敬“功夫”、娱乐观众，真正的目的却是抢先落地奠定优势，想要赢在起跑线上。 马拉松世界纪录保持者的跑速自然没有问题，他第一个摸到了箱子，从中掏出一杆枪形物，马上举起来冲向下一个箱子。 直到这时，大家才有心留意马竞手里的武器，既不是真人cs常用的彩弹枪，也不是仿真枪，更不是制式武器，造型夸张颜色醒目看起来像是水枪，至于是不是还得再看。 根据公安部2002年的规定，彩弹枪必须按照枪支进行登记管理；根据公安部2008年的规定，能够造成皮肤出血的仿真枪视为枪支，气压动力的彩弹枪几乎全军覆没。这次西部航展的组织者是当地市府和西部机场集团，自然不会闲得蛋疼去犯公安部门的忌讳，所以马竞为吃鸡勇士们准备了特制的电磁射线枪。 虽然名字很科幻很高大上，本质上却是发射细线的玩具枪，它的子弹形似缩微的吊线锤，前面是包裹15毫米钢珠的软胶圆球，后面是长达5米，用来显示弹道轨迹的彩色尼龙线。击锤通过电磁轨道加速，撞在重量不足014克的弹头上，使得后者在极短时间内被加速到60米每秒。虽远不如子弹的800米每秒，却也比玩具水枪快了许多。 之所以这么麻烦，自然是为了遵守枪口比动能小于18焦耳/平方厘米的苛刻规定。普通水枪固然合格，射程却太坑爹，不符合吃鸡对狙的场景，高压水枪射程合格动能超标而且体积太大，综合考虑后选择了现下的方案，电磁轨道枪名头吓人、符合蜜蜂一贯的黑科技形象，也更容易和电子演习系统联动，可谓一举多得。 等马竞拿到第二把武器，其他人也都相继落地朝着最近的箱子冲去，“吃鸡”大战瞬间爆发！ 虽然参与人数只有30人，但是因为大家的落点相对集中，战况很快进入白热化，场上彩线飞舞子弹飙射，不断有人中弹发出极其夸张的“惨叫”，惹得观众连连发笑。 这些跳伞教练都是从几千米高空跳下面不改色的猛人，平常的擦伤碰伤都无法让他们皱一下眉头，更何况严格遵守玩具枪规范，毫无致伤能力的特制线弹，那些叫声都是身上手机发出的罐头叫声，目的自然是为了渲染欢快的气氛。 频繁响起的叫声无疑激怒了这些汉子，不用旁人联络撺掇，大家立即调转枪口，对准双枪飚射浪的飞起的马某人。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神通不敌套路 平举手中“枪”，眼前ar镜片上立即出现一枚绿色十字准星。 若是套住目标准星就会变红，接下来只要轻轻勾动扳机，马上就会有根闪亮细线冲出枪口朝着目标飞去，勾住不放还能连射。不用熟悉战术动作、不用掌握肩射机瞄、不用顾虑枪口上跳，一切就和玩cs、cf一样简单方便。 可惜，这般想法却是有些想当然。等到“真人吃鸡”的参与者们齐齐调转枪口对准马竞，他们很快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实在是太傻太天真。 虽然子弹纷飞，形成疑团微型流星雨飞向马竞，对方却只需弯腰下蹲平移就能轻易避开，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是被马竞套路了。 若是只用激光/摄像头双瞄准系统和ar护目镜组成简易激光演习系统，以瞄准识别系统的速度，没人能够躲得开。偏偏蜜蜂又画蛇添足地加上射线子弹系统，却是给了玩家躲子弹的机会。 因为依法合规、便于观察增加娱乐性的缘故，电磁射线枪的子弹初速度被限制在60米每秒，还在后面拖上长达5米的反光细线。飞行时长尾晃动带来额外风阻，使得子弹动能、速度和命中率会随着飞行距离不断衰减，总射程因此被限制在百米以内。 强弩之末，矢不能穿缟素，只要距离够远，自身反应够快，随便谁都能做到轻松躲子弹，甚至徒手抓子弹。 原本，大家都没把这当一回事，一来可以刻意拉近距离减少对手反应时间；二来普通人很少做单手接粉笔、徒手抓蚊子训练，眼手身缺乏配合，就算看得到也很难躲得掉。 只不过，这么想时大家显然忘了，参赛者里面有个精通百家武学的业余武术家。速度快、耐力好、眼力佳、腰杆柔，还有e7u这样别人不知道的强力外挂，马竞对付起这些低速飞来的子弹自然是轻松加愉快。 看似弹雨袭来危如累卵，他却能够借助e7u的分析看清最终落点，然后或是用精细小巧的腾挪闪避，或是借助五辆抛锚汽车当掩体，或是举起左手武器格挡，总能将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 现实世界里，枪支和汽车会被子弹打坏，还会有恼人的透射、弹射二次伤害，游戏里也有打爆汽车的设计，但这“真人”吃鸡游戏里却没有这般设定，只要控制好角度，可以挡到地老天荒。 当然，做到这个的前提，同样是眼力和反应速度。 看到马竞躲子弹挡子弹玩得各种溜，其他人当然想要照着来。奈何他们只是skydivinginstructor（跳伞教练），不是diver（跳水运动员），更不是网球高手、棒球捕手、羽毛球冠军，面对速度比汽车快、体型比芝麻小的微型子弹，实在是各种力不从心。 眼看着某人遭到无数子弹攒射，却能安然无恙抽冷子反击，反倒是自己这边不断有人受伤惨叫接着被亮灯提醒退出游戏，剩下的吃鸡选手终于明白，他们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快速达成一致，众人分成三列纵队朝着马竞快速冲去。 看到他们这么做，马竞眼前一亮，赞许地点了点头。 为了便于计算，“真人吃鸡”的子弹没有穿透伤害的设定，完全可以用肉盾战术。判定退出游戏的“死人”挡枪属于违规，还有血量的“活人”主动挡刀却是符合规则的。拼着损失些肉盾，他们就能靠近目标，发挥人多武器多的优势，让敌人躲无可躲。 只是可惜，这个战术好是好，却不适合对付马竞。他果断倒着跑开，同时对众人喊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众人一开始还在诧异，等到追了十几步发觉距离居然越来越远，这才想起来对面貌似是马拉松冠军来着。和人家比跑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难免有些泄气，再难保持齐步追击的队形和三队配合支援的阵型。 看到时机到来，马竞突然变向逆袭，冲向其中靠左边的队伍，快步抢占t字头，平端射线枪对着他们的侧面开始疯狂扫射。 几十枚子弹快速飞出枪口，掺有亮粉的长尾反射阳光，形成一片闪光辐辏，看起来异常美丽。不过这美丽同样充满杀机，这支小队很快全灭。 当然，他们的“牺牲”也不是没有意义，既在击打掉马竞三分之一血，还把他拖在了这里，让其他两队得以拉进距离，对某人发起了背袭。 马竞其实早就发现了他们，却为了节目效果刻意没有多理会。等到大量子弹从后面袭来，他才有些狼狈地快步跑开，付出小半管血的代价。 就算看不到血条，眼看马竞中弹无数，大家都知道他快挂了，纷纷开启连发模式加大攻击输出，既能怒抢boss人头，还有手滑误伤他人，也是美滋滋。 然后，被误伤的人立即还以颜色，端枪扫射怒怼对面所有人，只见弹雨纷飞、惨叫连连、红光狂闪，最终混战瞬间到来。 如此无脑突突突，伤害输出自然是极高的，不断有人的扳机被系统锁定、收到退出提示，剩余人数刷刷往下掉。 终于，所有人的武器相继亮起代表锁定退出的红灯，就连马竞的也是如此。他的反应再快，也不能超出人类的神经和肌肉极限，面对混战同样没有什么好办法。 同归于尽自然是有可能的，因为要检测弹道落点，这套系统的命中检测、武器锁定存在延迟，“死亡”瞬间依然能够发射子弹。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最晚退出的那位将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不过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广播中很快通报了获胜者，既不是击杀最多的马竞，也不是最晚死亡的康教练。迎着部分选手疑惑的目光，有人从一辆车后缓步走出，手中枪上还亮着代表存活的蓝色灯光。 直到这时，马竞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反套路了。肉盾战术是真，摆在明面上的列队追击却只是障眼法，最终目标却是多保一。 这次吃鸡比赛并没有设定剧本，谁赢都没有问题，马竞自然不会计较这个。笑着和众人握手拥抱，为最后的获胜者送上祝贺示意他去接取奖品。 看到胜者出现，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按下开关，把奖杯和奖品挂在抛射向场内。 奖品是一只真空包装的烤鸡，镀金奖杯的奖杯也不大，挂在小降落伞下摇晃着下落。算是补上了空投补给箱这个缺失元素。 看到奖杯被人高高举起，“真人吃鸡”比赛划上句号，不远处看台上的观众纷纷放下望远镜和手机，为他们送上掌声。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如果袁盎当初没有伸手 刚回到临时住处，马竞发现有人正等着自己。 刘海洋站在楼外，手拿电话笑得不怀好意。 朱玲玲站在旁边，同样拿着手机，貌似欲言又止。 视线在这俩人面上扫过，最后落在助理眉间，马竞示意一起进去，然后淡定开口：“玲玲，有什么事？” 刘总可以卖关子看笑话，朱玲玲却不行，女助理马上道：“刚才怡姐给我打电话，提及您刚才的举动，语气有些急迫紧张。” 马竞沉吟着没有张口，刘海洋却插话进来，“何止是急迫呦？听她的口气，简直恨不得过来亲自把你抓回去！你刚才那下子，真是溜得没边了！” 朱玲玲补充道，“就在刚才，魏总、许总、曾总、潘总，以及其他多位合作伙伴也都来电发信，询问具体情况。” “嘿！”刘海洋再次插话，“四大家将齐心问安，马董的御下手段我是服气的！” 瞪了多嘴的某人一眼，马竞抬手要过电话，却不急着回拨，看了眼禁闭的房门，扭头对刘海洋道：“我要跟老婆通话，你等下再进来吧。” 后者转身摆出要走的姿态，“嘁！以为谁稀罕呢？不用听我也知道她会什么！” 马竞正要开口，手里的电话却已经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汤佳怡。 接通电话，汤女士气急败坏的声音马上冲出听筒：“马贱贱！你是不是活腻了？” 刘海洋脸上绽放笑意，和朱玲玲对视一眼，俩人都没有挪动脚步，全都伸长了耳朵，想要听些八卦。 “框！”休息室的大门被从里面关上，通话声音戛然而止。 也难怪汤佳怡会发火着急，她虽然知道自家老公应邀亮相西部航展，也知道他参加集体跳伞、玩真人吃鸡的事情，却对某人突发奇想，在开伞前玩花活摆出“如来神掌”造型一事毫不知情，要不是手机上接到“蜜蜂马竞一跃而下为哪般？”的新闻推送，她还被瞒在鼓里。 隐瞒已是大罪，何况还是瞒着作死？ 极限运动的特点就是安全与乐趣不可兼得，戴护具去安全地点按规程操作可保安全，却会损失很多新鲜、刺激与乐趣；若是反过来，不带安全措施在地点和动作上自由发挥，固然自在随性肾上腺素飙升，却也将自己的健康乃至生命置于危险境地。 对跳伞这一类运动来，若是老老实实按照规程玩高空跳伞，出事几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安全系数甚至比骑摩托还高。可要是换成更加自由和刺激的base（高楼、通信塔、大桥、悬崖的首字母缩写）定点跳伞，死亡率就会激增到需要严格监管。再到飞翔感觉更好的滑翔伞、三角翼，乃至翼装飞行，死亡更是常伴左右，时常能够看到成名选手英年早逝的消息。 因为采用“如来神掌”造型，马竞下坠的速度比正常跳伞快了许多，这固然让他第一个到达1500的预定开伞高度，也把后方看视频回放的汤佳怡吓得不轻，眼看着高度读数飞快下降，自家老公却迟迟不开伞减速，她心里着实积累了很多紧张和恐惧。 火上浇油的是，为了制造话题赚取点击流量，她看到的那段视频只截取马竞从青鸟号跳下直到改换姿势前的主观镜头，看起来异常惊险不，还留下了一丝丝悬念，吸引观众留意正在直播的“西部航展首届真人吃鸡比赛”。 正所谓关心则乱，汤佳怡顾不得查询详情，直接拿起电话打给了马竞。不独是她，还有很多人也被马竞这次“上头条”事件惊动，魏怀亮、许钟他们齐齐打来电话关心劝，实在是利益攸关的他们都给吓到了。 汤佳怡本想要确认安全，顺带警告劝诫一番，免得他以后再犯，却听接电话的朱玲玲某人还没回来，还在外面玩真人吃鸡，更是让她怒火升腾。 走廊里，刘海洋没话找话，对朱玲玲道：“玲你知道袁盎么？” “ang”这个音有三个字：盎、枊、醠，都很少出现在现代人的名字里面，叫袁盎的古人倒是有一位，是以朱玲玲张口反问道：“史记里面的那位？” 老刘果断点头，“就是那位。” 见他确认，朱玲玲却是露出苦笑，“刘总你都服不了老板，我一个打工的又能做什么？” 作为能被司马迁作传的名臣（史记-袁盎晁错列传），袁盎有很多事迹，最有名的却是霸陵拦车事件。 西汉高后八年（西元前180年），临朝称制15年的高太后吕雉去世，追随汉太祖刘邦葬入咸阳原上的长陵。老臣周勃陈平灌婴等人发动政变，尽诛诸吕废掉吕后所立的后少帝刘弘，迎接以老实孝顺著称、母亲薄姬地位低没势力的刘邦四子代王刘恒进京登基。 古代工程建设速度很慢，皇帝继位后往往马上开始安排身后事，刘恒刻意避开长陵所在的咸阳原，将自己的陵墓选在灞河边上的白鹿原凤凰角，后世称为灞陵或霸陵，也是第一座依山为陵的皇陵。 然后有一，刘恒登上白鹿原考察施工情况，回程时突然兴起想玩一把极品飞车意欲自驾下坡，大臣袁盎连忙伸手拉住马缰，出那段流传至今的名言：“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今陛下骋六騑驰下峻山，如有马惊车败，陛下纵自轻，奈高庙、太后何？” 作为私人助理，朱玲玲虽然不知道马竞的具体打算，却也从他特地准备的安全措施上看出一些端倪，当时就从侧面予以劝，只是失败了。因为缺乏确切证据，她没有给汤佳怡通风报信，后者也没有追究她的隐瞒同谋之罪，但心里终归是有个疙瘩。刘海洋在这时候提起袁盎，很容易让她联想到指责上面。 看她面色发苦，老刘连忙辩解，摇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感慨你们老板。” “什么呢？”身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不是马竞又是何人。 刘海洋也不隐瞒，直言道：“在袁盎的历史功过呢！” 三人重新走进休息室，朱玲玲跑去旁边给两人冲饮品。 等待咖啡的功夫，刘海洋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指点江山：“要是刘恒不听袁盎的建议，就算不死于车祸也会被元老重臣废掉；没有了刘恒，也就没有轻徭薄赋、与民生息的文景之治；没有了四十年休养生息积累国力，也就不会有卫青、霍去病的北击匈奴封狼居胥；没有汉匈战争的大伤元气，匈奴也不会分裂成两部；没有了南匈奴的投靠东汉，北匈奴也不会西迁；没有打老了仗的匈奴人，也就不会有‘上帝之鞭’横扫西欧；没有匈奴人的大举西进，也就不会有日耳曼蛮族的西迁；没有西哥特人攻破罗马，也就不会有意法西这些封建王国的崛起；没有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崛起，就没有哥伦布的新大陆和麦哲伦的环球旅行；没有大航海时代，美洲还是阿兹特克人的……” “继续往下编啊，”见他突然停下，马竞好笑地看着他，“蛮有意思的，回头整理下可以发在围脖上，应该能博人一笑。” 显然，刘海洋这段话是“如果丘处机没有路过临安牛家村/如果潘金莲没有推窗户”段子的汉朝版，看似环环相扣因果相连，其实充满了极不严谨的推演，只适合茶余饭后消遣一下。 就算没有刘恒和刘启，只要继任者不是杨广那样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经历秦末战乱的华夏大地也会因为人口大减、生存压力减、社会矛盾缓解而迎来一段人口和经济高速发展的盛世，区别只是长短和程度而已。同样的，就算没有匈奴人和西哥特人的攻击，垂垂老矣的奴隶制帝国也终将覆灭，欧洲封建国家的崛起是必然事件，环球大航海时代也必将因为航海技术进步而开启，最多就是主角换成另外一批人和国家罢了。 老刘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只是随表找个话题和女孩子聊，聊什么完全不放在心上。 收起笑容，他把话题转到马竞身上，“你也是有够心大的，就不怕万一出了问题，老婆孩子房子车子变成别人的？”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是某人玩脱挂掉，蜜蜂就算能靠着雄厚的资本和相对规范的管理机制屹立不倒，但发展速度和盈利能力必然会大幅降低，未来很可能会步王安电脑、康柏、摩托罗拉的后尘，被从竞争激烈的（信息家电）、（数字新媒体）行业撵出去。若是如此，蜜蜂少不了裁员卖身脱离公众视线，甚至消散解体，高管手里的虚拟股必然大幅贬值，未来的事业发展更会遭遇挫折，这也是他们着急忙慌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怕什么？”马竞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着的跳伞服，“我有这个呢，确保可以万无一失。除了主伞、副伞、自动开伞器这些常规手段，我还专门找人定制了这件衣服。” “这衣服怎么啦？”刘海洋来了兴趣，站起来凑过来细细查看。 摆在面前的蓝色连体衣乍看起来很是寻常，可等他伸手一摸，却立即发现了奇怪之处，看起来很是臃肿，手感明显发硬。 见他伸手在胸口用力按压，马竞出言提醒：“心，可能会爆！” “啊？”老刘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紧张地看向马竞，“怎么回事？” “火星车的软着陆方案你知道吧？要是降落伞完全失效，这东西也能在最后10米时弹出缓冲垫，确保我不会摔死。” 这么一，刘海洋却是秒懂了，大松口气，“嘁！不就是汽车安全气囊么？不过你还真是敢想敢做啊？换我可不敢绑着一身火药还活蹦乱跳。” 安全气囊分成三种，压缩气体式、火药式、混合式，火药式的重量和体积最，马竞用那个并不难猜。 “怕什么？”马竞得意一笑，指着衣服上的一个个圆疙瘩道：“这些都是气囊，每个里面的产气药的份量都很，就算意外爆炸，威力还不如裤裆点鞭炮。再了，我里面还有一层碳纤维内甲，更是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刘海洋无话可，伸出右手力气拇指，“你还真是舍得花钱！” 马竞笑着点点头，“安全第一嘛，不然人没了钱就成别人的了，岂不是更加悲剧？” “那是当然，”老刘点点头，“对了，干脆你再接再厉，上把阿兰-尤斯塔斯的记录也给破了，怎么样？” 三年前，谷歌高级副总裁阿兰-尤斯塔斯（aneusae）从159万英尺（414千米）高空一跃而下，成为第二个不靠喷气动力肉身超音速的人类，并且将世界自由落体记录提升了大约数千米。 在此之前，这两个记录的保持者是奥地利冒险家菲利克斯-鲍姆加特纳（felibaugarner），蜂游出品的跳伞滑翔游戏《从而降》的代言人之一。 “由你出面刷新阿兰的记录，既能抢走谷歌的风头，还能帮你们的代言人报仇，又能为你们那个跳伞游戏做宣传，简直一举三得。怎么样，考虑一下？” 马竞没好气地摆摆手，“这个不用考虑！” “哦？”刘海洋眉毛一扬：“你已经有计划了？” “没有，”马竞手指空接着摇了摇，“本来还想休息一下，明去玩机翼行走，现在却是不行了。” 双翼机因为翅膀多升力大，可以在低速下实现平稳飞行，从而为机翼行走、机翼倒立、空中网球之类空中特技表演提供了物质基础。虽然看起来很是惊险，但只要做好安全措施，挑个晴朗无风的好气，通常都不会有意外。 两年前，特斯拉老板埃隆-马斯克在社交平台晒出照片，声称和妻子在周末休假时完成了一次机翼行走，新奇的玩法为他赚取无数点赞和转发，也帮这个项目做了一波漂亮的全球推广。 之前在机场见到用来特技表演的双翼机，马竞见猎心喜便想要致敬前辈。可惜还没等他实施计划，人就被下了禁飞令，短期内却是没法上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苦咖啡 “哒哒哒！” 脚步轻轻，朱玲玲端着托盘来到俩人面前，放下一组青花盖碗，一只白瓷咖啡杯。 盖碗自然是马竞的，点头致谢后他左手捏着托盘端起茶碗，上身端正面色从容轻吸慢饮，动作神态像极了影视剧里的明清大员，端的是老气横秋。 在他对面，刘海洋举起咖啡杯连喝好几口，这才转头赞道：“小玲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杯拿铁冲得恰到好处，甜淡适宜甚合我心。可惜这家伙只爱喝茶，白白浪费了你的手艺，要不你把他炒了，来老虎帮我吧！” 朱玲玲微笑摇头，“刘总谬赞了，还有我暂时没有改换工作的想法。” “可以考虑一下嘛！” “当咔哒！”茶盏杯盖互相碰撞发出连串声响，音量不大却也清脆明显。 见俩人都扭头看向自己，马竞施施然开口说道：“玲玲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各方面的工作都尝试了解一遍，能力才能全面发展嘛。当然，前提是刘老板拿出具有竞争力的岗位薪酬。” 作为马竞的私人助理，朱玲玲同时身兼蜜蜂控股、佳境控股的董办主任，单靠工资就能年入百万，何况还有几倍于此的虚拟股分红，属于绝对的白富美女高管。反观老虎公司那边，因为还处在创业草创阶段，老刘和高管们都只拿低薪，全凭期权激励吊着大家死命加班往前跑，真要计算现在的收入，所有高管加起来还不一定有朱玲玲一个人赚得多。 听见这话，刘海洋当即变了脸色，摊手苦笑着说：“岗位没问题，coo、ceo随便选，就是薪酬稍微有点问题。我们还是创业公司工资水平比较低，小玲进来需要接受降薪，不然工资结构会受影响。当然，我们可是有期权还有配股的，不像某人的公司那么虚头巴脑。” “嘿！”马竞冷笑一声，“就老虎现在这样子，怕是连新三板都不好。” 老刘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不以为意道：“只是老虎游戏被罚了款而已，数码老虎这边不受影响。再说就算新三板上不了，不还有40多家区域股权中心么？” “真的么？”马竞微笑看着某人。 原本，a股只有沪交所深交所的主板市场，后来深交所推出适当降低上市门槛、面向初创中小企业的中小板。接着又在09年推出面向高增长高风险新兴行业的创业板。大名鼎鼎的乐士网便在创业板上市，市值一度涨到600亿，如今却长期停牌成为天坑巨套，切实地演绎了什么叫高收益高风险。 像老干妈、菊花为、蜜蜂这种资金充沛懒得上市的企业只是少数，大部分企业面对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银行，只能选择股权融资，对上市存在迫切需求。但因为监管部门的认真负责，等待排队过会的公司实在太多。然后就有了条件更加宽松的新三板、新四板，即就是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和40余家区域性股权交易中心。 a股面世近30年，却只有3300家上市公司，新三板和新四板只用几年时间就收录8万多家企业，就算刨除58万家四板展示企业，挂牌交易自称“上市公司”的企业也有27万家，条件之宽松可见一斑。 数码老虎向来以高科技成人用品厂商自居，旗下还有经营良好的网游公司老虎游戏，财务也较为规范健康，自然有资格挂牌新三板，再努把力甚至都能去创业板排队。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怕是没有一家股权交易市场愿意接纳他们。 在马竞的视线中，老刘脸上风云变换，很快就从轻松变成苦涩，眉毛禁皱嘴角拉长，看起来甚是凄苦的样子。 见他摆出这副表情，马竞转头看向助理，“玲玲你是不是冲错咖啡了？看把咱们刘总苦的，跟吃了黄莲似的？” 没等朱玲玲接上话，刘海洋深深叹了口气，抢先开口：“哎！我现在就跟吃了苦味素一样，真的。” 马竞不置可否，一脸淡然地端起茶盏，如大佬般悠悠道：“这些还不是你自找的？要是没有这次七夕活动，人家怎么会上赶着收拾你？你这家伙最近顺风顺水，显然是有些膨胀了，吃点儿教训也好。” 上个月的七夕节活动非常成功，一举将数码老虎推到更多人面前，使得软硬件产品销量出现明显提高。不过有得必有失，这么做也将他们送到监管部门的眼皮底下。8月29日，鹭岛海管委下属多部门联合出动，在老虎售后中心守株待兔打击销售非法游戏的流动小贩。但因为后者售卖的u盘存在质量问题，打击行动虎头蛇尾未竟全功。再然后，文化市场执法队隔天上门，将一份行政处罚通知书送达老虎游戏。公文指出，由于公司运营的游戏《美丽新世界ol》、涉及禁止内容，将依法对当事人处以罚款、没收违法所得等行政处罚，并且勒令进行整改。 因为最近在忙国际合作的事情，马竞并没有太过关注老刘那边的情况，只知道是“美新”挨了罚款，联系时间节点很自然地认为问题出在七夕活动上面。 听他们提及老虎游戏，朱玲玲也插话进来，“我觉得还好吧，美丽新世界的内容貌似都没过线吧？开箱子什么的也和其他网游差不多，难到是那个兑换功能出了问题？” “美新”的兑换功能和超市联动，涉及有奖销售、近期食品，的确容易出问题。 “不是，”刘海洋摇头，“问题出在ai插件上面。” “美新”和国产网游最大的不同，便是提供了类似单机游戏的人物模组导出导入功能，而且是外观与ai数据一起操作。玩家可以将游戏里的“机器人偶”的数据导出，修改美化、定制训练后再导回到游戏当中，或者拿去制作d视频、游戏d，当然最核心的用途还是提交给数码老虎，用来定制专属的智能人偶。 因为这个目的，这款导出工具的功能非常强大，可以通过它对人偶的内外各项数据进行深度定制。不拘是内在的性格喜好、嗓音口癖、智力智能，还是外在的发型面妆、体型毛色、初始服装，都可以随心修改。要是自觉没有足够的耐心与技巧，还可以通过官方论坛等渠道购买下载其他玩家制作的ai模组，这样只要舍得掏钱并且电脑配置跟得上，完全可以像d魔改“少女卷轴”一样，打造专属的“少女新世界”、“花男新世界”。 这次给老刘惹祸的，也正是这个导入功能。 虽然处于构建绿色网游的考虑，“美新”的导入工具会对相关文件进行核查，确保不会满口脏话秽语，长相吓到小朋友，但这套验证系统主要针对ai的“记忆和人格”进行检查，对形象造型的检查要相对宽松。毕竟人偶造型美术资源只是本地可见，不像ai数据还要上传云端和其他玩家产生交互，只需通过本地验证就可以。 众所周知，本地验证是很容易被人攻破修改的，善于折腾的玩家很快找到了验证机制的漏洞，用特殊方法制造身穿全透明初始服装的全果人偶，甚至长着尾巴、犄角甚至其他异物的奇葩生物。 因为本地显示只能自娱自乐，而且奇葩形象和游戏装备系统不兼容，穿上装备体型强制还原，这些玩法一直没能流行开，只在小圈子内流传。 直到今年暑假，运营团队推出新资料片，为玩家送上装备改造系统，允许用户对角色和人偶的装备进行个性化改装，却是被人发现了可资利用的地方。有人破解了装备模组的验证系统，制造出所谓的“皇帝新装”插件在网络上贩卖。这东西能让玩家自由修改服装材质，轻松打造透视装、透明装，随着盗版的“皇帝新装”不断扩散，“美丽新世界”终究变成了“少女和奇葩的世界”。 由于新功能同样只涉及本地美术资源替换，其他玩家看到的人物和装备还是正常形象，游戏运营团队就没把它当一回事，甚至还为节省了推广费用而沾沾自喜。然而他们却忘了，“少女卷轴”是国外的单机游戏，“美新”却是国产网游，然后就悲剧了。 听他说完前因后果，马竞放下茶盏劝慰道：“只是单纯罚款已经很不错了，要是给你来个停业整顿、取销游戏版号、吊销文网文许可证，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我哭什么？”老刘满是硬气地甩出豪言：“大不了出国重来，就像老贾那样！” “嘿，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你怕是会出不去。老贾欺诈上市、内幕交易的罪名还没坐实，现在他只是违反承诺、逃避担保责任，完全属于经济纠纷范畴，被套被坑的韭菜和企业叫得再厉害，法院也只能把他放到老赖名单了事，人家正好名正言顺地表示‘买不到机票回不了国’。但是换成老刘你，上面要是认真起来，就凭你在南美那摊子业务，你怕是得变成陈辉第二，那位当初可是判了无期徒刑呢！” 虽然马竞说的含糊，在座三人却都知道他说的是位于智利圣地亚哥市的和平虎互娱公司，这家公司基于兼容pt平台打造了专门的adultonly游戏发行平台tirstore。智利等拉丁美洲国家并不限制售卖这类产品，只要照章纳税、适当遮掩即可。为了依法合规，和平虎还向stea通学习，平台销售不含ao的游戏本体，借此获得打广告、公开展示的权利，然后有需求的玩家可以自行下载包含热咖啡补丁进行补完。 这样的做法足以应付绝大多数国家的监管机构，唯独奈何不了传说中的总菊。为了避免麻烦，和平虎刻意不支持简体中文并企鹅主动封堵内地ip/手机号/邮箱，试图以此换取有关部门的视而不见。 只不过，spt毕竟和thebbc之类纯正的国外网站不同，它的创始人是坐在马竞面前的刘某人，理应受到内地法律的管束。陈辉当初就是这么栽的，虽然他将网站建在国外，宣称只为海外华人服务，但本人和高管却呆在国内，终究是没有躲过打击铁拳。 听马竞提起这个“前辈”，刘海洋撇了撇嘴，“我跟他不一样好么！我是真的不在国内展开业务，而且还有那么多层离岸公司罩着，应该找不到我头上。另外那个陈辉，现在不还是平安无事么？” 另外那个，在三年前被指控杀死了同居女友，最终却因为证据链不完善根据“疑罪从无”原则被无罪释放。因为情节类似美国“辛普森杀妻案”，加之其处长身份，这件案子在网络和媒体一度引起热议，后来还上了“今日说法”，被视为司法领域推进程序正义的标志。 程序正义虽然很难做到“不放过一个坏人”，却是实现“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前提条件，是现代司法体系的基石所在，不过想要做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嘿！离岸控制那套只能对付程序正义，要是法官祭出‘常理判断’这个大杀器，单凭珍珠虎的游戏完美兼容你们的产品，就能认为两者之间存在关联。”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刘却还是装作不情，极力撇清道：“那是因为其他厂商的产品都不给力，我们更新快、优化好，难不成还是错？” 马竞没有说话，站起来说道：“行了，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刘海洋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同样站起来说道：“也好，早就想去看看你们的eaa17了！” 除了航拍器、穿越机、农药机等产品，小马载具还为这次西部航展带来了第二代aerosi拟驾驶舱。除了和航模联动，组成“二战英豪”实景空战游戏套装，这款设备上还搭载有蜜蜂飞行器模拟、古典战场：天空、eaaairventure2016等vr游戏。最后那款由小马和eaa（美国实验飞机协会）合作打造，以对应年份的eaa飞来者大会为题材，收录eaa会员自制机供玩家玩耍、研究。最新的2017版预计在11月发售，此时也被带到这里进行预热宣传。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简配 天高云淡，正是秋高气爽时节。 大喇叭的声音在机场上空回荡，细听却是发展通航产业，提升旅游经济云云。 扭头看了眼刘海洋，马竞问道：“出来的有点儿早，要不咱们再回去坐会儿？” “回去做什么？”否掉这个提议，老刘好奇看着对方，“对了，他们怎么没把你请上去讲话？” “小马有个副经理在上面，至于我，”马竞两手一摊，“本来是要去北边的造林基地，来这边只是顺路。我临时起意掺合进来，贸贸然参加开幕式跳伞表演已经很唐突了，再上去叨叨个没完，铁定会被人说没眼色。” 类似这种正式活动的接待出席，通常都要讲究对等原则，要是马竞正式出席本次航展，主办方就得提高出席领导的规格以免失礼。虽然区、市两级的行政领导已经在调整行程约见某人，但显然赶不及出席开幕式。为了不给人家添麻烦，马竞自然也要避免公开露面。 “是这样么？”刘海洋眨了眨眼，却想到了另外一层内容，“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小马载具的参展团队也是顺路来的？” “没错，”相关活动都有媒体报道，马竞自然不可能隐瞒。 小马载具的无人机飞行表演队是从鹭岛专程赶来，但无人机展览团队却是从隔壁秦省转战而来。半月之前，他们刚刚参加了在安市举办的cigac2017第五届国际通航大会，过来这边不过是旅游放送之余的顺手而为。 通航大会的主办方是民航局、国家贸促会、中航工业，参展商、出席嘉宾的规格比银州市主办的西部航展高了好几个档次。即便如此，小马载具也只是派出飞行器部门的副经理带队，而身为秦省乡党的董事长先生却推说有事，留在三千里外的鹭岛帮老婆大人改进“织女”3d编织机。 停步侧身，刘海洋看着某人，抛出酝酿好的投枪，“放着在家乡省份举办的、规格档次更高的通航大会不参加，却跑到银州玩跳伞，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压力？这才过来给人家送补偿？” 一周之前，数量猛增数倍的蜜蜂学校联合举办开学典礼，并通过网络全程直播，果断力压其他名校成功上了热搜。没过多久，蜜蜂学校再次因为撤灶事件登上热搜，只是没呆多久就神秘消失，让位于金砖会议和全运会报道。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蜜蜂教育收购现有改造成为蜜蜂学校，为了食品安全更加可控，清退了一批拒绝改造食堂的承包商，转而委托给南浦系的餐饮个体户。然后其中一所学校食堂的专灶也随之裁撤被改成水吧。这本来只是自主经营问题，放在如今的大背景下，却是马上在网络引发一场小风波。 听他提起这事，马竞却是面不改色，淡然道，“没有的事，不去参加安市通航大会，是因为今年取消了设在蒲城内府机场的室外展区，把整个活动全部搬到位于高新区的比克会展中心。没有了室外展区玩不了跳伞，我自然懒得过去。” 因为安市周边没有合适机场的缘故，前几届通航大会通常采用双会场模式，客商在市区参加开幕式，然后上车跑到一百公里外的小机场看飞机，完了再跑回来参加签约仪式。本着为客商与观众负责的态度，今年通航大会拿掉了市区外的分会场，却也绝了马某人参加的心思。 实际上，若非没有“吃鸡”游戏大热，马竞根本不会突然想起要玩跳伞。等到主办方得知某人的请求，通航大会改革会制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却是没法收回，只能遗憾地错过这条大鱼。 刘海洋眨眨眼睛，“是这样么？” 马竞微微有些着恼，“我真的只是顺路。要是还不信，等下和我去造林基地看看，你就都明白了！” 他都这么说了，刘海洋却还不依不饶，换个角度继续追问道：“那么蜜蜂学校的专灶呢？恢复了没有？” 闭眼检索一番，马竞摇头，“应该没有，我这边没有收到相关消息。” “你牛！”老刘对他竖起大拇指，“居然顶着教育部硬干！” “哪有那么夸张？”马竞断然推拒某人的吹捧，“企业设立党委是公司法规定的，学校设立专灶却只是教育部文件，对公办学校还有点儿约束力，我们不指望补贴懒得和光同尘，他们也没办法。再说那家中学的回民学生早就毕业了，学校只是萧规曹随懒得裁撤罢了。这回换成蜜蜂教育做主，我们自然要紧抓食品安全，对食堂提出了很多整改要求，做不到的一律清退，专灶承包商不想装后厨摄像头直播杀鸡，被后勤部门解约清退，这才拿着那份文件出来搞事。” “哦？原来是这样，”刘海洋点点头，又抛出一个新问题，“那要是再招到回民学生呢？重新开办专灶？” “这不是有康师傅和美宁罐头么？” “额，康师傅我知道，美宁罐头是什么鬼？” “佳境食品和伊协没有往来，自家没有就只能外采，这两家名气比较大。” 眼见马竞说得含糊，老刘索性掏出手机把这个问题丢给语音助手。看着屏幕上刷出的搜索结果，他忍不住在心里挖了个大槽。因为旗下两家子公司出品的猪肉罐头和牛肉罐头采用近似的绿色易拉罐包装，美宁食品一度被人构陷，卷进所谓的“清真猪肉罐头”事件，企业因此蒙受巨大损失，却也走出川蜀扬名全国。只不过，以名气大为由采购他们的产品，却是很容易让人想歪。 快步追上马竞，刘海洋再次伸手点赞：“你这个飞面教徒居然是真的呀？” 前者肃容站定，双手下垂伸开，做出抻面造型，“愿科学的飞面大神忽悠着你，拉面要香菜不？” “噗！” 笑过之后，俩人继续上路。这次换成马竞开口提问，“刘老大你是怎么回事？公司那边一堆事情，你却跑到几千里之外来了。” 刘海洋环首四顾，语气轻松：“心情不好出来散心，让大西北的山川大漠帮我开阔一下胸怀。” “嗯？”马竞诧异看他，“你还好心情低落？刚才那个硬气说要出国重来的人呢？” “滚你的！”老刘虚踢某人一脚，“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落脚站定，他突然压低声音，“刚开始接到那份文件，我还真被吓住了。好在我这人比较皮实，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哦？这么容易就想通，看起来应该没啥大事。” “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俩人刚走到停机坪上，主席台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老男人的高声呼喊：“现在我宣布，2017银州飞行者大会暨第三届西部航展正式开幕！” “哗哗！”观众们礼貌地送上掌声，可惜机场太过空旷，听起来干涩尖锐缺乏混响却是不够有气势。 开幕式过后，便是飞行表演与自由参观环节，观礼区很快出现轻微混乱，有人留在椅子上等着看飞行表演，有人离开座位前往飞机展示区，也有人扭头朝马竞他们这边走来。他们的目标当然不是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看不出具体身份的两人，而是位于停机坪边缘的一排帐篷，那里是小马载具和dji的展区。 作为民用多轴飞行器领域的双巨头，这两家都对对方的活动保持高度关注，小马载具忽然跑来参加通航大会和西部航展，dji自然要派人跟住，反之亦然。 打量着身边经过之人的装束，刘海洋忽然说道：“不过说真的，这边给我的感觉和印象很不一样。” 没等马竞开口捧哏，他就直接抛出了答案，“街面上的感觉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黑袍，就算头巾和圆帽也比我想象得少了很多。” “正常，真要计较人口比例，”马竞轻轻跺了跺脚，“这里只有三分之一是回族，而且相当多数只是法律意义上的。” 刘海洋点点头，“嗨，苏联都把自己玩得螺旋升天了，却还在祸害着咱们！” 马竞歪了歪嘴，却没有开口吐槽。 见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刘海洋也不强求，视线扫过停机坪，忽然疑惑问道：“嗯？你的飞机呢？” 先前只顾着看关注某人的跳伞吃鸡表演，却是忘了关注那架青鸟号。直到此时横穿整个停机坪，他才发现后者并不在这里。 “回河东机场了，”马竞两手一摊，满是无奈：“这边主要面向轻型螺旋桨飞机和直升机，跑道长度不够，起降不了喷气机。” “怪不得一水儿全是小家伙，原因居然在这里。” 因为停得都是小飞机，不大的停机坪依然稍显空旷。俩人很快穿过各个展示区，来到一片帐篷前面。 帐篷长龙一半黑一半白，黑色这边是小马飞行器的地盘，分门别类放着自家的航拍器、穿越机、航模机、农药机、载人飞行器，以及飞行模拟器。穿着制式黑色翻领t恤的工作人员面前一堆观众，不是在排队领取赠品，就是在排队等候试玩。 再看dji那边同样是人头攒动，显然大家都不喜欢站在太阳底下看那些小飞机。 挥手回应手下员工的问候，马竞来到一台模拟器跟前站定，扭头招呼刘海洋：“唔，你要的eaaairventure2017试玩版，就在这个上面，上去试试吧！” 后者随口应了，却没急着上去，而是低头打量起了眼前这台机器。 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是固定在液压支架上的三轮摩托，驾驶舱非常狭小，仪表台也是异常简陋，只有三根操纵杆以及寥寥几颗按钮，剩下便是布满小洞眼的塑料面板。看起来和他以前见过的aerosim模拟器完全不一样。 抬头看向舱壁的品牌贴纸，果然看到大大的“战争模拟器”以及“蜜蜂影辅”的标志。 扭头看向马竞，老刘忍不住吐槽道：“不是说带了aerosim2来么？怎么拿影辅的玩具敷衍我？就这样子，我说它是摩托车模拟器也肯定有人信。” “aerosim2只带了几台，现在飞行队再用。这些正统模拟器效果虽好，却需要使用大量仪表和显示器模拟飞行器驾驶舱，制造成本和使用成本都要高不少。像今天这种大规模体验，还是用这种会更加省钱。反正我们早就切换到了vr平台，内容都是一致的，只是手感差了些罢了。” “好吧，”刘海洋点点头，伸手拉开小巧的“驾驶舱门”，坐在飞行座椅上。 见他摘下墨镜伸手去拿挂在机头的头盔，马竞连忙提醒道：“还有安全带！这个的动作自由度比汽车版大很多，不系安全带等下甩出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麻烦！”嘴上嘟囔着，老刘还是低头拉出安全带挂在自己腰间。 按照仪表台上的提示，他按键启动设备，然后戴上了头显。 短暂的黑暗过后，视野逐渐亮了起来，自己正置身一架三翼飞机之中，面前是旋转着的螺旋桨，身下座驾正在缓慢前行，朝着不远处的跑道驶去。 和“蜜蜂飞行器模拟”那种偏向专业，追求高度还原的模拟器游戏不同，eaaairventure系列明显更加偏向娱乐，玩家可以通过和npc比赛、完成各种任务收集图纸和零件，然后驾机在虚拟的奥什科什(oshkosh)小镇为所欲为享受作死的乐趣，感觉就像是在玩飞行版gta。 相应的，游戏里提供的飞机种类也比其他类似游戏要多，一战时期短暂登场的三翼飞机在这里只是不太起眼的新手专机。等到玩家逐渐适应飞行，还会看到更加奇葩的飞机图纸和配件。 不过即便只是速度缓慢的老爷机，玩起来也是充满了乐趣，尤其是旁边还有人和你连机对战的时候。 虽然在模拟器上玩了简配，小马却为模拟器头盔配备了顶级的vr头显器件。目前最好的显示效果搭配蜜蜂游戏精心制作的3d沙盒场景，以及乐趣加倍的联机对战，很快就让并没有开过真飞机的刘总沉浸其中，飞机咬上别人尾巴他大叫，飞机别人咬住尾巴他还是大叫，全然没有身为著名青年企业家该有的矜持。2k阅读网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养鱼记 “嗤哐！” 公交车前后门自动折叠收起，然后是大家异常熟悉的的提示声。 “兴隆山到了，请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声音钻进耳朵，终于将方俊淇从睡眠不足带来的迷糊状态中唤醒。 扭头看看窗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连忙站了起来，三两步钻进车门，然后奋起余勇朝着校门冲去。 还没冲进学校，口袋里的手机却接连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虚拟助理发来的。 通过基站定位，虚拟助理得知他已经回到学校，询问是否按计划发送到家通知，同时通知他有两份快递到达学校，提醒他赶快去取。 麻溜给女友通报了位置，方俊淇看了眼周围带着懵懂与憧憬的新生，迈步朝自助快递柜走去。 校园快递柜已经不是新鲜事，山大却是直到上学期才用上这东西。不过晚也有晚的好处，校方选择的快递柜运营商是蜜蜂校园递，柜子更多，自带双重摄录，便捷程度也比那些先行者要强很多。 来到离自己宿舍最近的那个存取点，方俊淇看了眼手机，找到自己的柜子，把摄像头对准门上的三维彩码。 1994年，岛国丰田汽车旗下零配件企业denso-wav（电装）因为管理汽车零部件的需要，发明了基于二维点阵的快速反应码，简称qr码。 2000年，这项技术被iso国际标准化组织采纳并向全球推广，并被国内采纳为国家标准gb/t18284-2000，和“馒头标准”类似，属于带“t”的推荐性标准，并不具有强制力。直到智能手机兴起，这项工业技术才迅速在消费领域走红，几乎到了“留心处处二维码”的地步。 因为种种缘故，陆续有国内外企业和组织推出原理类似、编码规则不同的自主产品，蜜蜂的三维彩码便是其中发展最快的一个。因为给像素点阵染上了颜色，彩码可以表达更多信息，更适合在手机端使用，同时安全程度也更高。 电装公司对码执行免费授权，允许他人免费使用，这一产品受到极大欢迎，已然成为第三方用户的默认选择。不过蜜蜂依然坚定地从qr码切换到彩码，还在自家能够影响到的范围极力推广这一技术。就像现在这样，同学们想要扫码开箱，首先得安装支持彩码的扫码应用，藉此一点点的扩张自家产品的使用范围。 这也是蜜蜂彩码强于其他“自主二维码”的地方，有着蜜蜂平台的百万应用、上亿用户作为基本盘，完全不用担心曝光率和使用率。 扫码完成，柜门自动弹开，露出一只棕色纸箱子。 拿到第一份快递，方俊淇接着去取第二份，这次看到的却是一个蓝色塑料箱。 箱子采用工程塑料制成，外形类似周转箱，只是把盖子改成类似纸箱的弯折活页，却是蜜蜂为了节约纸箱而推出的循环快递箱，主要用在他们的线下配送环节。 端着两只箱子走到快递柜中间，把它们放到凹进去类似自动取款机操作台的地方，拿起旁边挂着的塑料刀。 这是专门的开箱台，配置有类似atm的挡板和凸面后视镜，具有一定的**保护能力。 人一靠近，台面上方的照明灯自动启动，同时代表拍摄中的指示灯也闪烁起来。 实际上，快递柜周围的监控始终处在运行状态，现在启动的只是装在台面上方的高清摄像头。借助它们录制开箱验货过程，万一发现货损问题，可以手动保存和导出视频作为证据，能够免去很多麻烦。 若是私密用品不想被人看到，大可以在开箱确认无误后删除高清记录。那些监控视频就没办法了，只能等待三个月后自动覆盖，好在后者位置偏高清晰度一般，也不会被拿去直播，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方俊淇这次买的是民间魔改的petpad3，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在这里开箱，等确认无误到时候再删掉。 虽然pp3借着全球首款区块链网游《宠物王国》的走红而火了一把，但这依然无法改变“洗脚婢”的地位。蜜蜂电子出于综合成本考量，始终不愿推出规格更高的新型号，却是便宜了华强北的改装高手们。那些人连iphone扩容翻新、加摄像头魔改plus都能搞定，对付并不复杂的小pp自然也是轻轻松松。 点击开始拍摄，方俊淇把手机放到一边，划开胶带取出自己新买的八核新机，接着开启手机热点，打开新机器跑起了验证程序。 还好的是，学校还处在开学报到状态，就算有同学和他一样早在返校前就下单购买，通常也会等到饭点下楼时才会过来取快递。暂时还没多少人过来取快递。在此之前，他却是不用担心占着地方会影响到别人。 几分钟后结果出炉一切正常，他终于是松了口气，自己没找娉娉介绍的卖家看来是做对了。新机器的价格比她那台镶钻的便宜了四分之一，性能却多了两倍，性价比简直逆天。 就地给了好评并留下开箱图，他又拿起另一只快递箱。蜜蜂的产品和配送自然不会有问题，不过这种循环箱却稍微有些麻烦。与其带到宿舍开箱再还回来，还不如现场开箱就地装进快递柜专门预留的循环箱回收区。 取下封箱扣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方俊淇掀开活页盖板，取出一长串缓冲空气袋，从里面取出一只白色纸盒，从侧面配图来看里面装得应该是小型生态鱼缸。 大概看了下，他把塑料快递箱折好塞进回收孔，然后抱着两只纸箱迈步离开。 走出去十多米，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提示音，方俊淇没有管它径直上楼。 回到宿舍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蜜蜂校园递发来的账单。因为超期未提取，他积累了5块钱的使用费，已经通过关联的糖包账户扣除。同时还询问他是否保留高清开箱视频，收费规则和快递柜类似，前3天免费，之后每天1元。 不用多想，方俊淇选了“免费保留3天后自动删除”这个选项。 周六上午的宿舍楼显得有些冷清，已经返校注册的老生们应该还在床上和周公的女儿谈恋爱。当然，也有很大可能还在校外未归，就像此时的舍长金诚。 那家伙已经收到从鹭岛寄来的智能人偶，却始终藏着掖着不让大家看见“嫂子的真容”。昨天晚上更是拖着人偶收纳箱去了外面，此时还没有回来。 邓盛云和郭明两个倒是都在，不过这两货也是才回来没多久，方俊淇进来时两人刚刚躺下没多久，此时还未睡着。 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写字台上，淇哥扭头看向脸上倦容明显的两人，“你们两个真的跑去通宵吃鸡了？” “淇哥你该看医生了，记忆力衰退的厉害啊，”郭明笑着怼回去，“昨晚咱们明明是一起出去的。” “我脑子好着呢！不过我以为你们只是说说而已，到点就会宿舍了，哪想到你们这么猛，开学第一天就熬通宵。” “没办法，”邓盛云翻身趴在床头栏杆上，笑着接上话题，“你和诚哥都跑去抱妹子了，只剩我们两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还不如好好刷一刷吃鸡率。” “就是这样，”郭明点点头，“说起来还是淇哥你害得。你家那位答应介绍的妹子老是不见踪影，兄弟我孤枕难眠，只好游戏自娱了。” “嘿！”听他这么说，方俊淇却是不干了，“国家都不管发媳妇儿，我家娉娉也只是介绍，成不成还得看个人。之前给你们介绍的姑娘，貌似最后都被你们气跑了，这可怪不到她头上。” “唉！不说了，说多都是泪啊！”郭明却没继续掰扯责任问题，低头看向桌上的两个纸盒，他好奇问道：“淇哥你又买了什么？能吃么？” “吃不了，塑料的。” 被他提醒，方俊淇伸手取出新的pp3连上宿舍wifi，然后登录账号把自己的密钥转移过去。放下新机器，他把老机器塞到郭明手里，“呶，有什么你自己看吧。” “传承”成就达成，他再也不管这事，转身拾掇起那只鱼缸。 已经两年没养宠物的某人忽然买了鱼缸，其实也和他正在玩的《宠物王国》有关。蜜蜂电子虽然懒得为其推出新型号，却对和自家玩具联动充满热情，面前这只鱼缸便是针对水族宠物的联动周边。 整个鱼缸采用亚克力（丙烯酸塑料）制造，长方外形边角圆滑，四面无色透明顶盖也是透明。透过外壁，可以看到鱼缸里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袋子，里面分门别类装着水生动物和植物。 他的行为早就引起另外两人的好奇，当下顾不得睡觉，纷纷趴在床头围观。 邓盛云视力不太好，不确定地问道：“淇哥，你的鱼怎么都不动，是不是死掉了？” “没死！”方俊淇随手把取出来的装鱼袋子放在一边，“这些都是仿真鱼，根本不是活物！” “假鱼？那有什么意思？” 郭明笑着插话，“云哥你不懂，人家这是逆生长、有童心！” “童心个屁，”方俊淇也不回头随意反驳道，“我是嫌养真鱼麻烦。” 虽然因为玩游戏的关系，他的鱼类知识和养鱼技术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还是对养真鱼心存畏惧，索性从假鱼起步。 取出仿真植物和造景石块，方俊淇把它们固定在鱼缸底部的插槽上，然后倒入彩砂遮盖拼缝，初步完成造景工作。 把鱼缸抱去饮水机上接水，回来就见两人已经从床上下来，各自手里捏着几个装鱼的袋子，正在细细打量。 “这鱼做得蛮精致，泡在水里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拍照晒朋友圈应该能唬住不少人。” 邓盛云随口点评着，语气中透着不看好的意思。 “等下你就知道了，”方俊淇要过塑料袋小心剪开，把里面的液体连通小鱼一起倒了进去。 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鱼缸中的水面不断上升，水里的动物也因为水流的冲击而“游动”起来，只是看着还是有些假。 全部投放完毕，方俊淇又接了一杯水微调液面，然后拿起透明盖子扣上，拿起旁边书架上的数据线对着两人晃晃，“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用usb线连接插线板5v输出和鱼缸电源接口，他拿起手机帮鱼缸连接wifi热点，接着打开生物信息导入界面，来源选择“宠物王国”。随着他的操作，水里的动物陆续动了起来，顿时惊动了旁边围观的两人。 “还真动了？” 邓盛云心中满是疑惑，“那些大一点的金鱼和锦鲤还好说，可能里面有机械结构。可那些斑马鱼还有红绿灯体型那么小，又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这些水母，那么小那么透明，根本看不到机械结构，蜜蜂的黑科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方俊淇放下手机，正要开口解释，郭明却抢先开口：“等等！我猜到了！” “猜到什么？”邓盛云还有些迷糊。 “云哥你过来到我这边，仔细看这里还有这里，”郭明手指着水体中下部和中上部，“有没有看到一层液面？” 邓盛云依言照做，果然看到两层模糊液面，心中的疑惑却是解了一半。 显然，那些装鱼的袋子里装得并不是水，而是一种不能完全溶于水的液体。把它和纯净水一起倒进鱼缸，会自然形成密度分层。液体密度不同浮力也是不同，让小鱼小虾小水母在上下两层液体之间来回“弹射”。 若是完全静置，它们最终都会停在中层。但鱼缸里还有金鱼和锦鲤在持续游动，小东西随波逐流却是停不下来。 扭头看向旁边，他抛出另外一半问题，“淇哥，我有个问题。” “嗯哼。” “大鱼应该是电动的电子鱼，不过这种电子鱼不都是随机游动么，这些怎么游得很自然？还有电源问题怎么办？我刚才没在鱼身上找到电池仓。” 没等方俊淇开口解释，郭同学再次抢答，“这还用问？不插电不动，肯定用的是无线充电，就是不知道效率有多高。” “效率的确不太高，勉强够用罢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一般操作 “刷！” 一把拉开窗帘，小小斗室瞬间变亮，却是只有温暖没有炎热。 翘首看向天空，碧蓝澄澈白云悠悠，望之让人心旷神怡。 兴之所至，方俊淇转身面对众舍友，开口提议道：“外面阳光超好，咱们去爬小岭吧？” 泉城北依黄河南临泰山，却是泉多山多，兴隆山校区依山而建，周围有很多有名没名的大小山头，最近的就是宿舍区北面二百米的小岭。 在鹭岛呆了一个暑假，方俊淇着实受够南方夏季的阴雨潮湿，骤然见到北方的清天朗日秋高气爽，心中难免激动想要出去走走。 只可惜，这样的蓝天与干爽却是其他几人所常见，自然无法打动他们。 “啊～不去！”邓盛云第一个爬起来表示反对。 他刚醒来没多久，语气里还带着倦意，人更是躺在床上没有下来。 “爬什么山啊？”郭明从卫生间出来，见大家都已醒来，径直坐在电脑跟前伸手开机，“来来来，吃鸡走起！正好四排！” 淇哥还打算争取一下下，抬手打出情怀牌：“明年就要搬宿舍了，现在不爬以后更没机会了。” 舍长金诚正在电脑上捣鼓3d建模，为自家“女朋友”定制秋季新装，闻言随口说道：“你们玩吧，我先把这套衣服做完。” “老大你没救了！”邓盛云翻身坐起，转头看向方俊淇，“小岭又不是没有爬过，没机会就没机会呗！” “亲，时间都过去两年了，现在去看看有什么变化，不是挺好？” 紧接着，方俊淇走到邓盛云床边，左手抓住床栏，右手回指自己桌上手机，打出利诱牌，“答应出去，一人送套吃鸡神器，怎么样？” 后者眼前一亮，故作惊喜道：“出去玩就送吃鸡电脑？淇哥你这个代价是不是大了点？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可能？”方俊淇断然否定：“一套好些的吃鸡电脑怎么着也得三五千，还要升级宿舍网线，我哪来那么多钱？”。 “就蓝洞那个渣优化，三五千怕是搞不定，”郭明插话进来，回头看了眼某人的桌面，“不送电脑，那就是pt2了？这怎么好意思？” 方俊淇暑假去了鹭岛，郭明便把他的pt2借去玩了一夏，那台游戏机如今就放在方某人的桌子上。 作为最便宜的4k游戏机，蜜蜂pt2裸机价两千六，vip折后价只要两千就能拿下，比起高配pc要便宜很多，方某人倒是送得起，不过需要缓一缓。 方俊淇果断摇头，“这个不行，我不能耽误你们的学习！” “淇哥你随意，我不怕被耽误！” “那也得你过生日，”快步走到自己书桌前，他伸手拿起手机，“至于这一次，我要送的是……” 郭邓俩人眼睛发亮，“哇！土豪你好……” 最后的“棒”字还没出口，他俩就看到某人取下手机丢在一边，手拿伸缩手柄对着他们晃了晃，“这个。” “唉！”见只是手机手柄，邓盛云顿时有些泄气，“淇哥，这玩意儿我有好几个，都不好用还不如直接搓屏幕。” 金诚的反应却是相反，只见他挤开椅子走到方俊淇身边，伸手要过那只手柄看了看。 邓郭俩人中午都在补觉，没见到方俊淇用它打游戏，自然只当是普通手柄不放心上。金诚却是全程围观了今天的紫云门防守战，对这款能根据技能状况自动变色的手柄颇感兴趣，这东西适合频繁而少量的操作，貌似能对他现在做的事情产生助益。 “这东西应该能用在电脑上吧？支不支持3d工坊？” “电脑肯定是支持的，但是需要有蓝牙接收器。”瞥了眼某人电脑屏幕上的裙子模型，方俊淇不确定道：“那什么3d工坊我没怎么用过，不过蜜蜂系的软件应该也是支持的。要是不支持，就只能开自定义手动设置颜色。” 起身放倒还没清空收起的行李箱，他从里面取出一只纸盒递给金诚，“你还是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嗯！”金诚松了口气，“我试试看，谢啦！中午看你玩的嗨，我本来还想着回头借过来试试看，如果好用我也买一个，现在却是省事了。” 他电脑上就插着usb蓝牙接收器，打开盒子简单适配一下，就点亮了手柄。 邓盛云坐在床头视线无有遮挡，看到手柄上亮起炫彩光圈，顿时认出了手柄型号，“哎呀我去！居然是流光战刀，淇哥果然豪气！这东西我看过好几次，一直舍不得买。” 随着己方阵营企业越来越多，蜜蜂逐渐放弃了一部分低利润型号，余下那些产品价格普遍偏高，像是这款搭载led彩环、高清振动两大卖点的手机手柄就标价369元，是常规产品的两三倍。即便方俊淇有vip卡可以打折，三只也要一千块，已经相当于半台主机。 “还好吧，这东西比什么手机、游戏机、电脑便宜多了，”方俊淇笑着回应某人，取出剩下两只手柄，递给他和郭明。 “对了，我也有给大家带东西……”邓盛云转身下床，打开了他的书包。暑假回来，老妈帮他准备了不少带给舍友的礼物，只是昨天事情太多又是报道注册又是通宵包夜，人一忙就给忘记了，却是直到此刻才找到机会。 另外两人倒是没有专门准备，不过家乡特产食物也都带了不好，正好拿出来散一圈。 趁着气氛融洽，方俊淇旧事重提，拉着大家和他一起登高望远。 “等等！”眼见其他人都被说动，金诚却拉开抽屉取出一物打开，却是一支迷彩镀膜的双筒望远镜。 把望远镜递给他，金诚提醒道：“你去对面阳台看看，要是觉得没问题，咱们就走。” “嗯？”方俊淇满心疑惑，不过还是接过望远镜去了对面宿舍。 过不多时，他就走了回来，脸色不是很好。 时值初秋，还没到草木枯黄的时节，校内草木依然葱绿，远处小岭看上去也有生气。可等他举起望远镜聚焦山顶，视野里却有很多碍眼的黄叶枯枝，让人兴致大减。 面对某人的疑惑，另外三人齐齐摆出嘲讽脸，“嘿！” 最后还是金诚开口为他解惑，“你老人家跑南方避暑去了，这些松柏野草却跑不了，他们又不是校内树木有人照管，晒伤晒死不是很正常么？” “额，”方俊淇顿时无话可说了。 鹭岛的夏天同样不怎么凉快，但好在隔三差五就会下雨，再加上他大多数时候都呆在有空调的室内，对今年的酷热却是缺乏直观感受。 收回望远镜塞进抽屉，金诚问道：“现在还上去不？” 这么一搅和，方某人却是兴致不再，闻言摇了摇头，“算了，不去了。” 坐着闲聊可不是男生宿舍该有的风格，郭明拿起手机装进手柄，“正好，咱们四个都在，干脆四排蜜蜂吃鸡，试试这手柄好用不！” “对对，吃鸡走起！金老大你也来吧，四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嘛！”方俊淇也附和着说道。 正牌吃鸡只有号称“首付98、月供30”的外服pc版，手机上全是第三方。和其他版本相比，绰号“蜜蜂吃鸡”的《秘境手游ol》算是其中最独特好玩的，就是那个科幻仙侠的世界观有些，接受起来略微困难。 金诚更倾向于玩打怪升级的pve游戏，对单纯阴人与被阴的吃鸡游戏没啥兴趣，是班上少数没玩过“秘境”的人。不过中午看了方俊淇的门派战，他的态度却是有所改变。此刻眼见大家盛情相邀，他也拿起了手机，“只要你们别嫌我手残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邓盛云积极道：“老大手机拿来，我把游戏guang给你！” 除了常规接口，蜜蜂旗舰手机还标配slc超级光通接口，为用户提供更加快速、更加“安全”的无线传输方式。因为光通信容易被遮挡干扰，大家逐渐将其用作近距离点对点传输方式，然后就有了“guang”这个昵称，寓意“咣得一下就好了”。 蜜蜂从善如流，果断采纳这个名字作为商品名，同时进一步缩减传输模块的体积和工作距离，使其变成彻头彻尾的近距离高速接口。虽然连接距离只有不到30厘米，通常需要头碰头传输，但胜在带宽高达10gbps，传输速度远非ifi直连、u盘、4g可比，在特定场合很受欢迎。 在方俊淇的带动和撺掇下，宿舍三人全都把手机换成了二手的bp7。虽然后者缺少bp7a新增的ai功能，却有着蜜蜂旗舰标配的guang接口，平时互相分享视频和游戏着实爽利得紧。 虽然有那200mb/秒左右的写入速度“拖后腿”，但将游戏客户端拖过去只用了不到十秒时间。 搞定游戏客户端，金诚拿起伸缩手柄套在手机两端，互相配对，然后打开了游戏。 他的蜜蜂帐号早就经过认证，只需同意副加协议就能开始游戏，却在捏脸环节耽搁了好一会儿。 看到对方手机上的画面，邓盛云惊讶开口：“老大你怎么用女号啊？” 金诚头也不抬，给了个很直男的回答，“怎么？不想看男人屁股扭来扭去，不行么？” “好吧，”邓盛云立即败退，“你随意就好。” 还好的是，“秘境”的捏脸选项算不得丰富，金诚也不是真正的捏脸狂魔，并没让三人等待太久。 接受加入紫云门的邀请，名叫“哥是纯爷们”的娇俏少女出现在碧泉岛上。 还没看清门派地图的风景，金诚的人物就被方俊淇拉进队伍，刚把对方塞过来的m16、子弹盒，以及加压防护服装备上，他就看到面前画面一变，屏幕上出现群星闪烁的星空图案。 这张载入图片上，远处是明亮的恒星和微小黯淡的行星，面前却是一只悬浮的废弃太空站，外观狰狞的武器大多毁损，球形外壳上遍布宇宙尘埃和太空垃圾撞出来的小坑，让人忍不住猜测它的过往。 想到刚刚装备上的武器装备，金诚满心疑惑，“怎么跑太空来了？m16到了太空还能用？” “当然能用，”方俊淇解释道：“子弹自带氧化剂，在水下能够击发，到了太空照样能够击发，还会因为空阻极小重力轻微而保留绝大部分动能，弹道几乎平直、射程大大增加。” “嗯？既然火药武器还能用，那为什么科幻故事里太空战斗全都是激光互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方俊淇苦着脸解释：“用是能用，但是会很难用。人在失重状况下很容易因为后坐力向后栽倒，连带着带歪枪口导致很难命中目标，大量发射还有散热困难以及污染空气的问题。这座堡垒遗迹是这周才开放的新地图，我们还没搞到激光武器，只好拿m16凑数。对了，等下记得都改成点射，连发在太空没卵用。” “这么麻烦啊。对了，”金诚忽然问道：“不是还有仙术和魔法么？这些应该没有后坐力和散热问题吧？” “太空里的灵气和元素浓度太低，只能使用法宝和魔杖内置的法术，实在耗不起。” “就算想消耗也没办法，”邓盛云插话进来戳破某人的掩饰，“上周还在打废城地图，这周却被某人拉来太空开荒，压根没有神秘侧的武器。” 门主权威不可轻弃，方俊淇接上话头：“火药武器也不是完全没用，等下看我的表演！” 话音落下，游戏载入完成，四只光球出现在空间站之外，正是他们的游戏人物。 角色身上穿着普通的加压防护服，体外还有一层灵气光圈，此刻正在法术力量的推动下朝着空间站缓慢飞去。 这个法术是系统附赠的，所有玩家都有，速度也完全一样。 方俊淇拨动摇杆，让人物转身背对空间站，控制角色举起m16a4朝虚空开了一枪，子弹和枪口焰从枪管喷出，步枪随之后坐撞在角色胸腹，把他撞得向后倒飞而去。 略微修正了一下角度，角色再开一枪，速度又增加少许，把另外三人轻松甩在后面。 “我去！还可以这样？” “一般一般，”淇哥得意一笑，“可惜没弄到小火箭和灭火器，不然速度还能更快。”2k阅读网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神拳无敌 听他提起灭火器，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显然，大家这是想起了《机器人总动员》里，清洁机器人瓦力驾驶灭火器，和生命搜索机器人伊娃在太空跳舞追逐的经典画面。 这部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称得上是内地影市的“遗憾”，由于开头处理过于个性鲜明前20分钟没有一句台词对白，前半段只有瓦力和伊娃两个机器人笨拙互动影片不被引进方看好，没能入选每年16部好莱坞分账片的名单，迪斯尼又不愿意卖批片（协议卖断内地发行权），导致影片无缘国内大银幕。 还好的是，好作品总能得到有效的传播。即便没能进院线，这部电影还是凭借出色的角色塑造，以及恰到好处的环保主题、人文关怀和浪漫气质赢得大量观众的喜爱，最终以dvd、电视/网络播放的方式曲线入华。 2014年，豪揽“最佳导演”在内7项大奖的科幻电影《地心引力》中，女主角在遭逢灾难后，最终也是靠着驾驶灭火器登上天宫空间站，进而驾驶神舟飞船返回地球。 想到这些情节，金诚和郭明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微笑，想着等下再看一遍重温经典。 突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灭火器不行，会爆的！” 温情回忆消散无踪，金诚恼火地扭头看向出声之人，恶狠狠地瞪了多嘴的邓盛云一眼。 后者却是满脸委屈，“我没说错啊！气球到了高空会爆，氧气瓶、灭火器罐子到了外太空也会炸。” “炸不了！”方俊淇开口反驳，“只要外壳完好、内外压差小于设计值，钢瓶就不会出事。普通氧气罐有15兆帕，灭火器有14兆帕，而一个标准大气压才101千帕，换成真空环境，只是让内外压差增加01兆帕而已，完全能够撑得住！” “这可不见得，”云哥表示不服，“卫星被阳光照射，温度会升高到500k以上，温度翻倍，而体积和质量不变，压强应该翻倍而不是增加01兆帕。对了，要是挡住阳光，温度又会降到几十k，不管是二氧化碳还是氧气全都给你冻住，还喷个毛线啊？” “嘿！真空环境没有冷热对流，升温降温都比地面慢，短时间使用应该是没问题的。你要是还有意见，就去找安德鲁-斯坦顿（‘机器人总动员’编剧兼导演）和阿方索-卡隆（电影‘地心引力’导演兼编剧）好了！” “行了行了，”眼见这两人居然为这事吵了起来，身为舍长的金诚连忙出言制止，“只是虚构情节而已，真实太空设施里面根本不会配备常规灭火器，争这个没啥意思。” 干粉、泡沫两种常规灭火器都含有大量二氧化碳气体，以及阻燃粉末和发泡剂，直接使用会污染舱内空气，甚至堵塞空气循环系统，因此不能用在飞船和空间站里面。实际上，历史上虽然不乏宇航员死于火灾的例子，但这些人都是在地面训练出的意外，太空失重环境因为缺乏冷热空气对流，火焰会呈现球形慢燃状态明显比地面“温和”。对付这样的火焰，使用灭火手套、灭火布覆盖阻隔空气就能搞定，实在不行还可以使用专用灭火剂，或者隔离舱段注入二氧化碳。 “也对，没意思，”舍长同学有理有据，方邓两人之间刚刚腾起的小火气顿时消散。 “淇哥，”金诚招呼方某人，“这什么后坐力加速怎么弄？” 此言正中下怀，方俊淇得意一笑，“很简单的，这样……” 在他的言传指点下，另外三人马上端起m16，尝试“子弹推进”。 只不过，依靠枪支反推看起来很容易很酷炫，做起来却是济极难。手扶枪管毕竟不是电控矢量喷嘴，根本没办法控制精确指向和出力大小，三个人的运动姿态很快变成布朗运动，甚至发生了好几起撞人和误击事故。 好在大家身上都有系统赠送的灵气光圈，暂时处于无敌状态，受击不会受伤只会缓慢倒飞影响甚微。发现自己安全无虞，三人玩得更加开放，你撞我来我怼你，却是玩起了“太空碰碰人”、“太空射飞人”的即兴游戏。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淇哥却没有阻止，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过不多时，三人的枪管相继过热发红无法继续射击，这才消停了下来。 “啪！”方队长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之前刻意留力没有浪射一气，此时却是一枝独秀将其他人甩在后面，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好游戏策划也知道适可而止，只让他们等了30秒，枪管就恢复正常，三人立即收拾心情对正方向，努力追赶前面的某人。 在“子弹动力”和默认法术的推拉牵引下，四人沿着折线飞向不远处的太空堡垒遗迹。 先前缺乏参照物，大家还没什么感觉，此刻靠近目标方才发现这家伙的体积着实不小。 看着轻易填满画面的庞然大物，金诚咋舌叹道：“我去！这东西的直径得有两三公里吧？就算浮空城也不过如此了！” “没那么夸张，”郭明纠正道：“直径只有1公里，规模是大型地图里最小的。” “行了，”方俊淇打断两人的闲聊，“诚老大你拖到后面找东西，我和他们去前面埋伏一波。” 因为“子弹动力”的功劳，他们比普通玩家提前十几秒到达堡垒废墟，利用得当可以获得很大优势。 方俊淇他们在驻地牵星塔手选太空场景，得意提前备好必须的加压防护服，而普通玩家随机进图缺乏针对准备，初期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寻找太空服，这就给了他们针对设伏的机会。 眼见三人角色消失不见，金诚也朝着最近的银色亮点爬去。 废弃空间站的重力系统和交通系统都已经失效，玩家只能和潜水员一样，趴伏着手脚并用在设施表面上借力让自己往前飘。速度本来就慢，还要注意躲避大型装置，通行时间只能进一步延长。 当然，这只是通常情况。要是找到完好的通道入口，就能“走地道”直达目标身后然后愉快收割。可惜每次的地图都是根据素材自动生成，老司机固然可以熟记12种通道入口的外观特点，能不能找到还是要看运气，要是碰到强运对手更是可能翻车。 头顶上黑暗星空，脚下是灰白破旧的设施丛林，耳机里只有咚咚的心跳声和沙沙的衣物摩擦声，愈发显得孤寂凄凉。 这种状态让金诚想起了在“美丽新世界”里捡垃圾的过往，心中居然涌起一阵亲切感。 普通玩家找东西，看的是自动出现的高亮光圈，为了避免被树木和建筑设施挡住视线，只能采用地毯式搜索的笨办法。但他这样的资深玩家却是不同，经过长期的观察总结和训练，他先看地形地貌判断出这里有什么，然后才会重点搜索寻找光圈，效率比地毯搜索要高很多。 虽然“秘境”和“美新”是两款完全不同的游戏，开发商和主题也不一样，但它们的引擎和素材库却是通用的，其中自然有着可资借鉴的地方，只要给他一段时间总结规律，很快就能掌握诀窍。堡垒遗迹的面积是同档里面最小的，又是空间站这种每一克重量都有用的人造天体，可收集物品的密度比地面场景高很多，兼且玩家视线受阻移动缓慢对抗相对和缓，也的确很适合他熟悉上手。 金某人很快就进入状态，沉迷拾取无法自拔，而他的队友们却是陷入了苦战。 m16a4毕竟是为海军陆战队设计的制式装备，交给太空陆战队使用自然的多有不便。虽然仗着埋伏优势拿到了几个人头，可等到手拿霹雳珠、火球杖、火箭筒等无后坐力武器的对手出现，方俊淇他们顿时落入下风，只能苦苦支撑。若非这几种武器都有“弹药”限制，而且太空环境声音难以传播，三人恐怕已经gg思密达了。 看着屏幕上间隔着炸开的火球和电球，方俊淇脸上写满了郁闷。良久，终于想起自家还有个队友拖在后面。扭头招呼道：“诚老大，你那边怎么样？” “嗯？”金诚回过神来，歪头问道：“还好啊，捡垃圾什么的我最熟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被人压制住动不了了。” “哦，等我看下地图，支援马上就来！” “那就好，诚哥你小心靠近，咱们内外夹击！” “不用那么麻烦，”金诚否掉提议，招呼道：“给我标记下敌人位置，支援马上就到！” 方俊淇还待再问，郭明和邓盛云两个已经将敌人所在的位置标记在小地图上。 “ok，我看到了。马上就来！” 然后，他就看到一道黑影从侧面崩腾而来，悍然冲进对面人堆里面。紧接着，屏幕上就连续出现“哥是纯爷们用拳头击杀了xxx”的提示信息，显然某人正在大杀特杀。 “我去！老大好猛！”其余三人见了，马上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就算子弹发飘打不中人，多少也能增长一下气势。 没给他们抢人头的机会，金诚已经果断拿下这波四杀，看得众人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一边收拾着战利品，方俊淇还不忘开口相询：“老大，你从哪里搞的机甲？” “应该是机修工休息室吧，这东西是维修用机甲，只有焊枪机械手没有武器，其实没什么战斗力的。” 说是这么说，机甲的防御力终究比脆弱的太空服强大，脚部还有电控磁吸模块能牢牢抓住“地面”，直接用拳头砸也能把人轻易弄死。 郭明眼睛一亮：“那边还有没有？” 邓盛云和方俊淇没有说话，脸上同样写满了向往。 他们辛辛苦苦和人打生打死，差点被人团灭到头来却只捡到些普通武器，很多还缺少能量和子弹无法使用。偏偏在后面捡破烂的萌新却得到了一台强力机甲，那可是机甲啊！虽然官方近期加大了投放力度，机甲再不是张许瑶一人的专利，但曝光出来的机甲依然不超过百台，99999%的玩家还是只能暗自羡慕。 正暗自腹诽着游戏的糟糕的游玩体验，他们就听见金诚说了句“还有一台看起来完好……” “在哪里？在哪里？”听他这么说，三人顿时兴奋起来，齐齐追问起了机甲的位置。 然而，金诚马上丢出一个坏消息：“那台是坏的，启动不了。” “我晕！”郭明止住往回跑的动作，扭头埋怨道：“老大你玩我啊？” “我话还没说完，是你们太激动了。再说这个机甲根本带不走，只能在这里使用，而且剩余能量也不多了。” 方俊淇眼珠子一转，忽然问道：“老大，还能开回去么？” 金诚看看手机屏幕，点头答复：“应该能吧。” “那就好，咱们回去把那台搬出来……” 三分钟后，一个简单的陷阱就布置完成，充当诱饵的自然是那台损坏的维修机甲。 粗壮的橙色机甲被推到外面，离得远远就能看见。方俊淇他们却分别埋伏在周围，玩起了守株待兔。 不但他们三个想要机甲而不可得，其他玩家也是如此。有了这个显眼的家伙杵在这里，其他人肯定要过来看一看，然后剩下的就是并肩子上打闷棍飞子弹。 事实证明，方俊淇的守株待兔计划取得了大成功，不断有玩家一头装进埋伏圈，然后被他们一波带走。 维修机甲没有武器击杀信息只显示拳头，同样帮了他们大忙。旁人看到“哥是纯爷们用拳头击杀了xxx”不停刷屏，根本不会联想到机甲武器上面，自然更加容易中招。 不过有得就有失，虽然没人想到机甲，却有人想到了“神拳”外挂。 下一秒，一道金光出现在空间站上空，很快汇聚成几条曲线，形成一只金色眼睛。 眼睛绕着空间站转了几圈，轰然炸开成为纷飞金粉。与此同时所有人屏幕上出现一行金色提示：“gm065：经查，哥是纯爷们游戏行为正常，没有使用外挂，大家再见！” 意识到金眼是冲着自己来的，金诚满腔火气喷薄而出：“我去！这帮人也太那什么了，看我刷屏就举报，跟那什么似的！” 可惜，三位舍友的注意力还没从gm拉风的出场方式上转回来，却是无人接腔。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队歌 周日上午，鹭岛马宅。 活动室里，难得在家的马竞坐在地板上，陪四小吃货做手工。 不是裁纸捏泥钉纽扣，而是时髦的stem科技工数教育。 马竞面前摆着一溜车壳，外形可爱颜色闪亮符合儿童审美。孩子们面前小桌上却是汽车零件：底盘、座位、轮胎、电池、天线，以及圆筒形状的风扇。 每种都有大中小三款，且都经过专门设计，材质无毒边角圆钝可以徒手拆装无需螺钉，适合低龄儿童使用。小家伙们所要做的，就是学着爸爸那样挑选不同零件组装到一起，然后找他索要彩色车壳，完成他们的遥控喷气车。 说得轻巧，真做起来还是蛮麻烦的。这些小盆友毕竟还不到四岁，手眼配合还不精准，搭积木玩涂鸦还成，对付复杂形状的汽车零件却是差了点儿火候，弄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装好。 当然，这里也有指导者的“过错”，面对儿女们求肯的眼神，马竞不吝指点反复演示，却死活不愿伸手帮忙，凭白浪费了很多时间。 终于，从小玩积木的马小表现出了最强的动手能力，率先完成组装把作品递到爸爸面前。 马竞笑着点点头，指着一排车壳道：“甜甜第一个弄完，可以选你最喜欢的车壳。” “嗯嗯！我看看！”小丫头用力点头，低头挑选一番，最后选中一只粉色兔子造型的车壳，拿起来扣在底盘上完成了她的作品。 “你们也加油，”例行鼓励一番其他孩子，马竞转头看了眼房门方向。 “噗、噗、噗、噗！” 拖鞋有些沉闷的声音穿过敞开的房门钻进房间。 脚步声愈发明显，马小放下手里的半成品，扭头看向门口。 见到来人是许久不见的瑶瑶阿姨，小丫头迅速起身尖叫着冲向后者。有她带头，其他三个小家伙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兴奋地冲向那位姨姨。 张老师平时爱玩爱闹不想长大，很对小吃货们的脾气，和他们很玩的来感情也很深。自从马竞夫妇从津门返回鹭岛，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此时见了自然是有些小激动。 和他们玩闹一阵，张许瑶把孩子们送回各自位置，指着桌上的半成品车子，好奇问道：“竞哥，这是什么东东？” “如你所见，”马竞敲了敲面前的小车，“玩具车。” “让三岁小朋友自己组装汽车？还是喷气推进的，”张许瑶低头看了看，摇着下巴感叹道：“啧啧，您家的早教还真是不同凡想，这么小就开始进行stem教育了呀？” 马竞抬头轻笑，“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张许瑶笑着伸手，“看起来挺好玩的，也给我一套好了。” 马竞身边还有好几套零件，随手拿起一只透明箱子递给她，同时问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家了？” “几天不见，想我的侄女侄子了呗！” “就这样？你确定？” “嗨呀！”张许瑶夸张大叹，接着老实交代：“好吧，我是来找外援的。” “嗯？”马竞好奇看她，“许姨又催你啦？这个我们可帮不上忙。” “不是那个，许校长最近贼忙，没时间管我呢，”张老师说道：“帮我改首歌。” “不弄。上次那个演艺圈圈圈圈圈，差点毒死我。” “嘿嘿，”张许瑶搓搓手，“这次的歌质量很好，无毒无害放心吧！” “那是什么歌？” “阳光总在风雨后，这歌太柔了，帮我改成加速摇滚版，要热情有力一些，类似‘铿锵玫瑰’那样。” “怎么想起来改这歌了，上次那个逐梦演艺圈你都还没发呢。” 听见这话，张许瑶微微有些懊恼，“不发了，我打算留着压箱底。” 她的视频用了一周时间才完工，这时网上已经有很多“逐梦演艺圈翻唱”、“逐梦演艺圈试跳”。看到热点已经被蹭烂了，她索性把那支视频留在手里。 “女排有望重夺大冠军杯，我打算给她们打call。” 随着女足的衰落，队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也逐渐从人们耳边消失，而随着新一代女排在去年奥运会上逆袭夺冠，女排队歌《阳光总在风雨后》却是被人从老歌堆里翻了出来。 这届女排姑娘战力强大，在大冠军杯上脚踩其他大洲头名球队位列积分榜第一，只要赢下晚上和东道主岛国女排的最后一战，就将重新举起这支女排领域的最高荣誉。 “行吧，”马竞点点头，站了起来，“不需要改词曲倒是很容易做。不过你那边弄的过来么？别又拖到下个月去。” “不会不会！”张老师说道：“我只打算翻唱，一下午时间足够了。” “好的，我这就帮你弄，帮我看着点他们。” “嗯嗯，没问题！”张许瑶自然是满口答应。 十分钟后，马竞去而复返，房间里的状况已然发生变化。 “嗤嗤嗤嗤！”这是气流喷吐的声音。 “砰砰哒哒！”这是汽车碰撞的声音。 “哈哈啊啊！”这是兴奋儿童欢乐多。 五只彩色玩具车被气流推动着，在地板上左奔右突互相碰撞，虽然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但有喷气声助威，听起来蛮有气势。 张许瑶带着四小吃货坐在旁边，各自手里抓着一只简单的双通道遥控器，神情专注盯着面前撞来撞去的车子。他们是如此的投入，以至于压根没有听见马某人归来的脚步声。 自家娃儿自己知，马竞确信他们没法在几分钟搞定安装，就算小甜妞帮忙也不行。更何况，除了甜甜那只粉兔子用了单风扇，其他四个都使用了双风扇模式，显然出自张许瑶的手笔。 自认不是信奉“三天一顿打，孩子进北大”的所谓狼爸，马竞没有冲上去把车子拆了让他们重来，只能转身离开另想其他招数。 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叠盘子。 不是盛饭菜搁水果用的餐盘，而是印有文字的奖盘、纪念盘。这些东西使用合金、陶瓷或者水晶玻璃制作，外观闪亮声音清脆，完美符合他的计划。 当然，制作精良级别最高的奖盘还在收藏室里放着，他手里这些都是些不用亲自领取主动送上门的杂鱼奖，拿来给小孩玩倒也算是废物利用。 出言叫停龟兔碰碰车游戏，马竞敲了敲手里的奖盘，“呐，咱们来玩赛车。都过来领个盘子放在那边墙角，谁的盘子先倒算谁赢。” 此言一出，小家伙们都兴奋的表示响应。这类小比赛他们经常玩，不用马竞解释具体规则，就各自挑了盘子跑过去放好，然后呼啦啦跑到另一端坐成一排，等待马某人的发令。 马竞看看两边，发号施令：“预备！开始！” “嗤嗤嗤嗤！”气流喷吐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安全原因，喷气风扇两端装有细密网格，功率也不是很大。气流受限的结果就是车速非常缓慢，甜甜的兔子车因为单发速度最慢，想要穿过整间活动室需要至少一分钟时间，其他人的速度要快一些，能剩下20秒的样子。 不过双发也不全是好处，这些小车并没有专门的转向机构，进退转向全看风扇吹风的方向，很容易因为动力差异产生旋转扭矩。结果就是，没跑出去多远，四只双发小车就七扭八怪偏离了路线，反倒被笔直向前的单发兔子车慢慢超过。 眼见第一不保，有人就动起了歪心思，欺负兔子车只能前进后退很不灵活，果断撞上去彻底引发大混战。 还好，他们总还记着要去撞盘子，整个车团在碰撞挤蹭中仍然缓慢向前，逐渐靠近各自的目标。 突然间，红色小车挤开其他同伴，第一个撞在对面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铛锒”声。 “耶耶！我赢啦！” 放开方向盘，马小兴奋地站起来大叫。 正得意间，她却听见爸爸开了口：“傻女儿你弄错啦！这个‘大雁塔’是甜甜的，那个‘总杆冠军’才是你的。” “啊！”听见自己弄错了，大丫头连忙坐下拿起遥控器，就要补救。 “不用啦！”马竞却叫停比赛，“甜甜的盘子先倒下，这一局是她赢了。” 说着走到小女儿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单独包装的牛奶巧克力，轻轻放在她的手心里面。 为了防止吃太多甜食变成小胖墩，汤佳怡严控小家伙的零食摄入，想要吃到这些小甜品，就需要做家务完任务，也是颇为不易。 看了眼手里的巧克力，马小甜把它装进小口袋，然后跑过去取回兔子车摆到起跑线上，却是还想要再来一颗。 “嘿！女儿啊！”马竞蹲在她旁边，笑着提醒道：“你这个车需要改进，不然再想吃到巧克力可不容易呢。” 眨了眨大眼睛，小丫头陷入思考，刚才被哥哥姐姐欺负的记忆涌上心头，很快就有了主意。找来贴着自己头像的零件箱，她取下车壳和风扇，打算进行改装。 有了前面的经验，她这次的动作非常快捷，第二代兔子车很快出炉。似乎是先前吃够了动力不足的亏，她这次选择了激进的三发方案，粉色兔子车壳和底盘间并排夹着三根小号风扇，一看就很暴力。 极端配置优缺点明显，马竞却是笑而不语，等她自己实际体验。 张许瑶有心提醒，却被前者瞪了一眼，也是闭嘴不言。 第二轮比赛马上开始，张许瑶的白猫车再一次出现在起跑线上。马竞看不过去，出言揶揄：“那个谁，你几岁啦？正事不干啦？” “歌编好啦？”某人反问一句，然后就扑闪着大眼睛说道，“我的年龄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小就是啦！” 马竞气笑了，“当然好了，在录音棚电脑上，你自己过去就行。” 见她坐着不动，马竞又催道：“那谁，童工姑娘，把我发给你的工资和教师节礼物都还我！” “不给！”张许瑶扭过头去，接着转回来举起右手，“说到那份礼物，我有个小问题。” 按照惯例，每到512护士节、910教师节、118记者节，马竞夫妇都会为从事这些工作的亲友送上专门的节日礼物，其中自然少不了张老师的。 视线落在眼某人右手中指上，马竞问道：“不喜欢你戴着做什么？” “这个还行吧，”张老师看看自己手指，“样子比网上那些顺眼，虽然没有智能功能，基本通话也还是胜任的。” 得益于芯片集成度的提升，电话的最小尺寸不断刷新，先是从板砖变成“掌中宝”，又变成可以戴在手腕的通话表，后来更是出现戴在手指上充满设计感的电话指环。马竞夫妇这次送出的礼物，便是这样一枚精心制作的电话戒指、 和那些充满科技感，看起来不像饰品的产品不同，这枚指环明显要小两圈，看起来像是一枚普通的简约款指环。 “我想问的是，这东西还会继续生产么？” “暂时不会，”迎着对方期待的目光，马竞摇了摇头，“外壳是3d打印的，电路是我专门设计的柔性电路，生产成本都有些高。倒是你要做的话，我可以把资料给你，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 即便使用工业级设备，3d打印的精度和耗时还是不能令人满意，柔性电路板更是对加工装配要求多多。虽然这两样新技术的前途受到看好，却没法在短时间派上用场，更不是张许瑶这样的“皮包公司老板”可以染指的。 实际上，她也没想着生产这种产品。 听见马竞否定的回答，张许瑶不忧反喜，“不用不用，我连工厂都没有，到哪里去生产？” 紧接着，她展颜一笑，“对了，既然不打算继续生产，竞哥你帮我补份序号证书吧！” 秒懂了某人的企图，马竞笑着问她，“张叔和许姨那两份是不是也一并补了交给你？嗯，大收藏家？” 仗着近水楼台的优势，这姑娘收藏了很多蜜蜂出品的电子产品，打算屯着等将来升值。既然打定主意收藏，官方开具证明出身的序号证书自然是必须的。 “那敢情好！”张许瑶坦然接受，“嘿嘿！我就是个小黄牛而已，只要能跑赢通胀，我就满足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艺术品、工艺品 张许瑶嬉笑着说：“我就是个小黄牛，只要跑赢通胀就满足。” “这个要求可不低，”马竞扬眉反问：“我是不是应该代表公司感谢看好？” “嘻嘻，口头感谢我可不要，帮我把证书办了吧！” “行了行了，”马竞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事我记下了，等明天上班就让人补给你。” 按照正常流程，试验产品、普通产品只能得到一串16进制序列号，只有特别发行的纪念版、限量版才有刻意制作的序号证书，毕竟这些东西卖得都很贵，总要提供一些额外服务才是。 所谓证书终究只是一张纸，价值还不如马竞拿给孩子们玩的奖盘，他答应起来自然没什么负担。 见他答应了，得偿所愿的张许瑶立马转身闪人，“那我去录歌了，竞哥再见！” 走之前，她还不忘弯腰屈腿跟小吃货们告别。 只可惜，孩子们的注意力都被比赛和巧克力所吸引，听她说要离开一会儿都没表现出留恋不舍的情绪。 这种无视态度显然让某个戏精很受伤，当即举袖遮脸摆出失望伤心造型小步退场，同时留下一句幽幽的抱怨：“嘤嘤嘤！果然又被嫌弃了呢！” 等她转出房间，脸上却绽放笑容，双手连搓脚步轻快，兴奋得跟即将走进握手会现场的宅男宅女一样。 换成任何一位音频领域的爱好者，听说能够进入世界顶级的录音棚参观录歌，没有立即激动地跳起来，怕不是假的乐迷歌友。 不得不说，有钱的确可以为所欲为，仗着房子大钱多，马竞夫妇在自己家里弄了很多本不该出现在住宅的专业设施，其中就包括一间顶级标准的录音棚。足够安静的消音室、业界顶级的前端后端设备、种类繁多的大牌乐器，除了空间不大塞无法容纳大型乐队、录音师制作人只是兼职、门前也没有位列文化遗产的斑马线以外，再找不到任何缺点。 不提某人扑通乱跳地小心脏，马竞低头看了眼孩子们，招呼他们道：“好了，咱们继续比赛。预备！开始！” 活动室里再次响起电动风扇喷吐空气的嗤嗤声。 碍于发动机功率，喷气小车叫得响亮爬得却很缓慢，就像是刚刚睡醒的考拉一样迟缓，反倒产生反差萌的效果。 因为搭载三引擎，粉红色的兔子率先启动一兔当先，将其他三辆小车甩在后面。眼看着形势不是小好是大好，小丫头兴奋地咯咯笑着，露出整齐的细碎白牙。 然而，她却是高兴得太早了。 “呀！小兔子怎么拐弯了？” 因为左右模拟摇杆输出的控制信号无法保持一致，小车难免因为发动机出力不均衡而偏转。随着行驶距离越来越长，兔子车逐渐暴露出向左偏转的迹象，注意到这个问题的小丫头连忙拨杆调整，却因为心急用力过猛，反倒越帮越忙始终无法如愿。 最后，小甜甜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第一名被姐姐抢走，竟是掉起了金豆子。 后者刚才就第一个撞了奖盘，只是因为没看清目标才和巧克力失之交臂，这次总算是收复失地报了仇，也是笑得各种得意。 把第二颗巧克力奖励给马小同学，马竞扭头看到一脸惨兮兮的小女儿，走过去拍拍小脑袋，安慰她道：“没关系啦，甜甜你只是没有练熟，等下多练几次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小丫头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事，立刻转忧为喜笑着冲姐姐大人做起了鬼脸，果然把后者脸上的笑容给弄没了。“多练几次就好了”，可是某个小姑娘心中长久的痛来着因为名字笔画太多，芝芝到现在只能认读自己的名字，却是怎么也写不好那个“”字，进度明显落后于妹妹和弟弟们。 认识并学写自己名字是大班小朋友的功课，现在学习其实是超纲行为。作为始作俑者，马竞有些愧疚地看看大女儿，连忙出言安抚姐妹两个，接着就拿起遥控器给孩子们介绍起了操作要领。 刚在地板上摆上玩具充当路障，门边的通话器就响了起来，让他们自己先玩，马竞站起来走向墙边。 通话器其实是遍布各房间的内线电话，也能借助绑定手机固话接打外部电话，不过这次找他的却是张许瑶。 时间倒退回5分钟前，张许瑶站在一楼录音室门前，看向门锁。 “监测到访客，人脸识别通过，请进！” 显示屏上刷过三行文字，门内传出锁舌收起的咔哒声。 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遍布按键、推钮、旋钮的调音台。好在她没有密集恐惧症，看见它们只想到扑面而来的专业感以及壕气。 正常的录音室更多依赖录音师个人的经验、灵感以及艺术修养，只要求设备设施够用、好用即可。一味追求最新最强，反倒会带来投资成本过高、已有技能和经验失效需要重新学习等问题，其实是得不偿失的。 相比之下，热衷于追求新设备，不在乎金钱消耗和学习成本的马竞才是音频厂商最爱的客户。每有新型号完成设计，各家国际大厂都会第一时间给马老板发来邮件询问订购意向，通常都能得到至少一套的订单。所以出现在这里的设备绝对都是全世界最好最新的，除非又有新型号刚刚定型下线。 当然，马竞才不是任凭坑瞒的“大水鱼”，他买这些设备学习使用方法，既是为了满足日渐严重的“信息松鼠症”，也是在为自家企业的产品升级寻找灵感。这些设备上使用的技术和理念，都会被他消化吸收后应用在蜜蜂和佳境精密的产品上面，虽然投入产出比实在难看，终究不能说这是赔钱爱好。 汤佳怡一开始还偶有反对，在马竞实力全开使用这些设备帮她制作了一张个人唱片后，就再没计较过这个问题。那张唱片张许瑶家里就有，制作水准倒也配得上这些顶级设备。 可惜这两口子毕竟是事业缠身的大忙人，不多的闲暇时间都拿来陪孩子，进棚录歌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马竞偶尔进来为软件和游戏录制一些音效配乐，来的最多的反倒是张许瑶这个蹭设备的。 这也是瑶大王得以制霸宅舞圈、翻唱圈的最大秘密。 同样是业余歌者，其他人只能使用个人电脑在住宅房间里面录制，偶尔才能进一次专业录音棚。她却可以随便使用顶级录音棚，各自调音师的手艺和设备更是天壤之别，最终成品的精致程度自然相差巨大。有了足够精致悦耳的作品，观众和听众自然不吝于将“媲美原唱”甚至“气死原唱”的标签送给她。 只是相应的，习惯了录音棚里嗓靓歌甜的自己，张许瑶已经沦为彻头彻尾的“棚虫”歌手，再也不敢在录音室外唱歌害怕吓到自己和观众，也算是有得必有失。 收回思绪，她先关上房门，弯腰打开音频工作站，然后找到电脑桌面上最新版的录音棚使用手册，依样施为逐个打开各个设备进行预热。 拉开椅子坐上去，她找到马竞说的那个歌曲文件，拿起监听耳机戴上，这才双击打开。 听见吉他、键盘和架子鼓的合奏，张许瑶挑挑眉，果然变摇滚了。旋律、调子、节拍、配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能依稀听出熟悉的旋律片段，整体少了柔情多了力量感。 等到歌手开嗓，唱出第一句“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她却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歌词没变，变得是嗓音，不复记忆中的温润舒缓，听在耳中只剩沙哑与豪迈，却是让她想起了演唱女足战歌的那位华语天后。 暂停播放，她在曲库里搜索《风雨彩虹铿锵玫瑰》打开，越发觉得两首歌有些相像，就像是以前者为基础，把“阳光”的歌词和旋律片段硬塞进去似的。不但曲风近似，就连歌手也像是同一个人。 心生疑惑不问不舒服，张许瑶摘下耳机找到通话器就给马竞拨了过去。 内线电话很快接通，她开口抱怨起来：“哥你这也太敷衍了事吧？” “怎么，不满意？”对面的马竞似乎有点儿小误解，很随意给出解决办法，“不满意没关系，看到播放器上的标签云了没有？把你不满意的地方都点出来，它会自己纠正的。” “还改？”张老师却不乐意了，“人家好歹是本土天后，放尊重一些好么？” “我晕！那是电脑合成又不是本人，你想到哪儿里去了？” 听着某人的声音，她似乎能够看到对方翻白眼的样子，用笑声掩饰尴尬，她追问道：“蜜蜂的ai歌手应用我也用过，感觉唱歌没什么味道，不像这次的歌这么有力度和感情。” “你用过的那些是只是面向公众的产品，我用的却是开发中的实验室产品，断句、咬字、感情这些功能自然要强大一些。” “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些，”张老师咋舌感叹，接着想到一个可能，“哥你只用了几分钟就搞定编曲，该不会也是用的ai吧？” “嗯哼。” “不是吧？ai已经这么厉害了，都能编曲了，作曲还远么？” “这才哪到哪啊？”通话器里，马竞的声音充满工程师看文科小白的不屑，“现在还只是命题作曲的初级阶段，等什么时候离开人工监督自动完成，一秒钟创作几千几万首歌曲，你再表示惊讶也不迟！” “还能自主创作？不是说艺术是人类最后一道防线，ai永远无法攻破么？” “嘿！也许搞不定打动人心、足以传世的经典艺术品，但是制作符合大众口味的精美工艺品、炮制谁也不懂的奇葩怪异作品，真的很难么？要知道，越是面向大众的产品，其中蕴含的审美共性就越多，也越容易被量化解析然后复制模仿。既然一字眉、大眼睛和尖下巴可以随便复制，流行音乐自然也可以。” 终于逮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张许瑶连忙拿来反驳道：“一字眉和尖下巴已经过时啦，现在流行的是自然小挑眉和均衡下巴。” “还没彻底过时，现在主流审美还是大眼锥子脸。” “那是当然，颧骨已经削了，可再也长不回去。” “哪有那么多削下巴的？我说的是普通用户的美颜趋向大数据，你要看不？” 听见这话，张许瑶顿时有些泄气，暂时无话可说。 她所观察到的流行趋势，只是来自少数女星、部分时尚编辑以及身边朋友和路人，而蜜蜂却有亿万用户的行为大数据，对趋势的把握貌似更加权威。 通话器里，马竞却没在意某位中学音乐老师的惆怅，提醒道：“对了，这套系统还未正式公布，暂时不要往外面透露，那首de也不放到外面……” “知道啦！”随口答应着，张许瑶逃也似的挂断通话。 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她终于把有些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重新拿起耳机戴上。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抱着挑刺心态去听那首ai创作的重编版“阳光总在风雨后”，果真被她听出很多不和谐的地方。 首当其冲，自然是不见踪影的换气声。录音时必须嘴和话筒的距离保持一致，这样才能确保音量水平的一致，录音室用的电容拾音器又以灵敏著称，很容易把歌手吸气的声音录进去。 肺活量高、有经验的歌手，尤其是追求优雅的美声歌手，通常会注意抑制吸气声，换气时主动退步摆头拉开和拾音器的距离。调音师也会注意修正这个声音，免得吵到一些敏感的听众。 不过流行歌坛现在流行自然风，认为吸气声自然生动有活力，在加上民间歌手、偶像歌手唱功不足有心无力，在加上快歌舞曲的流行，换气声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之前听歌感觉不到换气声，张许瑶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歌手水平高，现在才知道居然是ai的功劳。 想到ai的日渐强势，她只能安慰自己说：“还好我不怎么听流行乐。” 还好这话只是自语，要是被马竞听见，创作的二次元燃曲、萌音却是数量更多，她只是还没听到而已。毕竟机器学习不怕口味偏就怕没口味，今天歌剧明天雷鬼后天新世纪，曲风差距太大，那样即便主板冒烟也无法总结出共性和规律。2k阅读网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星空之上 红日西垂晚霞散，天空从蔚蓝变成深蓝，和下方深沉的大海连成一体。 长庚星现身之后，头顶又变得热闹起来，每次抬头都能看到有新的星星出现在天幕之上。 若是视力够好脑补够强，甚至还能看到一串亮点自东北方升起，穿越天顶向西流淌而去，却是传说中的银河。 东海滨、星空下，人们从舞台表演上移开目光，仰首看向星空，口中惊叹连连。 有那视力不佳的，也都凑到场地边缘的望远镜前翘首张望，为久未看清的星空点赞惊呼。声音随风飘远，最后钻进马竞的耳朵。 见他看向车窗外，视线停留在那些人身上，对面坐着的中年人开口说道：“马董，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马竞轻轻点头，收回视线看着对方道：“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里的夜空。我得替他们谢谢你们！” “应该的应该的，”对面中年人谦和笑笑，“只要大家喜欢就好。当然，要是以后还能常来，那就更好了，我们这里白天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今天下午，马竞的超级蜗牛号造访章浦，最终开进滨海火山地质公园。这里距离鹭岛大约一百公里，以千万年前形成的火成岩遗迹景观为特色，是首批成立的国家级地质公园之一。不过他此来并非为了那些壮观的玄武岩柱，而是为了头顶这片晴朗夜空。 自从听说蜜蜂集团要来景区做活动，梅哲就让人推掉其他工作，专门在县长会上成立接待联络小组，要求务必尽到地主之谊，让客人们玩得愉快舒心。就连他自己，也在马竞到来后第一时间赶来作陪。 说起来也怪不得他这么上心，作为行政一把手，他才是县域经济发展的第一责任人。章浦去年的gdp只有286亿元，而蜜蜂去年的收入却是1450亿，足足多了四倍不说，实际可支配资金的差距还要更大。若是能说动马竞，拉来一两个项目，今年的gdp增长数字一定亮瞎周边几县。 对方话里的意思，马竞自然是懂的。不过他却不能轻易许下承诺，只是客套说道：“这是自然。只要时间和天气允许，我们后面还会把更多活动拿在章浦来。” 虽然没有明说，梅哲心里也是明白的。 别看今夜晴朗无风，空气澄澈安定非常适合观星赏景，但这却是很难复制的不正常情况。按照正常气候，4~9月是本地雨季，空气潮湿多有阴雨时不时还有台风暴雨，并不是适合旅游玩赏、仰望星空的好时节。 这两天之所以出现少见的晴朗好天气，完全是18号台风“泰利”的“功劳”，这个刚刚过去的台风正在内陆制造大片雨带，却给身后留下一片被下沉气流支配的晴朗炎热区域。 梅县长前天才从本县三防指挥部出来，不可能不知道台风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装作没有听懂某人的意思，笑着说道：“那就好，我代表本地父老表示欢迎！” “老狐狸！”心里腹诽着，马竞点点头，“的确不能忘了本地父老的牺牲，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这算什么牺牲？”梅哲心里暗喜，嘴上却客气道：“只是节能降耗、践行绿色生活罢了。就算没有你们的事，大家也是乐意的。” 抬手看看时间，马竞笑着起身，出言邀请：“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出去看看绿色生活的成果吧！” 对方自无不可，笑着点头，和马竞一起走出房车，沿着led灯带照明的小径走向东边的草坪，去和大部队回合，准备开始今晚的活动。 绿色生活可不是说说而已，此刻的地质公园明显比往常昏暗，大部分照明灯光都被关闭，只能依稀看到微弱光亮。不止园内，西边几座酒店以及远处村镇也都隐于夜色之中，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发现。 这些自然是本地官方宣传动员的结果，目的便是人为制造一片黑暗天空，让来自全国各地的天文爱好者看个爽。 说起来这些人也是悲剧，小时候繁星满天，却只当成是平常，等到长大有钱置办望远镜和单反相机，却郁闷地发现城市上空的星星越来越难见到，只能扛起器材去远离城市的地方，比如位于东海之滨的这里。 只不过，热衷追逐黑暗天空的，暂时还只是一小部分人。 在大部分普通人看来，夜晚的灯光更多意味着安全、方便、繁荣与美丽，这从光污染地图（ light pllutin ap）在国内被翻译成“夜间卫星灯光图”、“黑夜版世界地图”就能看出来。 虽然在天文爱好者眼中，那些发亮区域都是光污染，但还是有无数普通网友对着图片津津乐道，有人羡慕欧洲、老美几乎全亮的灯火辉煌、有人感慨胖胖胖家的一点独亮、也有人为“印度为什么亮”而摆事实讲道理争辩不休……却是少有人将其视作烦恼。 即便天文工作者和爱好者，也没法违逆亿万普通人的需求，要求城市变成百年以前的黑暗模样。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通过宣传“光污染问题”，呼吁国家和地方注意灯光管控，进而在条件合适的地方设立黑暗天空保护区，为天文观测、夜行动物保留最后的净土。 严格说来，位于鹭章明三角区南缘的火山公园同样存在较严重的光污染，并不是最适合的观星地点。 这边的夜晚只比鹭岛那边暗一些，星星数量虽多，却也算不得是完全版。若是想要看到清晰的星宿、星座和银河，还是得跑得更远一些，去人烟稀少、空气洁净的地方去寻找，比如今年新建天文站的周围——老站不行，离城太近都被光污染废掉了。 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污染是城市带的伴生品，远离光污染也意味着远离城市带、宜居区。天文学家和真正的爱好者为了理想和爱好，可以耐得住寂寞，远赴深山、草原、高原、极地，只为守候那片宁静至美的璀璨星空，普通爱好者却无法长期坚持，“蜜蜂星空盛典”的参与者同样如此。 综合考虑之下，组织者没有选择国外的黑暗天空保护区，也没有联系青藏高原上的暗夜星空保护地，而是就近寻找，最后找到了附近的漳浦县。矬子里面拔高个儿，这里好歹能够看到大部分亮星，已经比鹭岛市区强出去几个级别，再加上wifi、4g信号和方便的住宿环境，舒适程度可比跑远路去草原和高原强出去太多。 当然，之所以没去那些地方，也和蜜蜂在天文圈子糟糕的口碑有关，既然相看两厌，索性不如不见。 蜜蜂对太空宇宙、天文星象的热衷可谓由来已久。先是专门研发用来模拟星空运转的超算程序，让拟真星空成为蜜蜂系3d游戏的默认配置，后来又成立空间开发公司发射“星眼”和“百眼”微卫星星座用来观察宇宙和地球，去年还赞助莎拉布莱曼去国际空间站放歌，并宣布投拍太空科幻电视剧《宇宙矿工》，这样一家极具宇宙视野的科技公司，本该成为天文圈子的好朋友。 然而，蜜蜂却做了件犯众怒的事情。他们未经iau（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同意，擅自将宇宙天体的命名权送给自己的用户，用户只要达成特定条件，就能拥有给某个星体改名的权利，改动对蜜蜂系的游戏和应用普遍有效。 这张牌打出去，瞬间引起海内外的极大关注，前后参与的用户数量数以千万，最终更是有超过100万人获得了命名权。今晚的“星空盛典”，便是这次星体命名活动的年度总结活动。30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用户代表齐聚于此，共同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 蜜蜂这么做固然大大提升了旗下游戏和应用的活跃度，却也把全世界天文学家给得罪了。 若只是单纯修改某个游戏里的星体名称，人家才懒得理会这种“圈地自萌”的行为，但蜜蜂大张旗鼓地将改动扩大到旗下应用，却有着喧宾夺主、山寨逆袭的意味，由不得人家不恼火。 虽然蜜蜂摆出很多理由，解释说这么做是为了打击山寨命名公司，推广天文知识，而且还预防性地将用户版星体名称和正式名称区分开，不但要单独下载插件，还有突出显示的“非正式命名”注释，但也只是得到了开明学者的有限接受，还是有很多人表示拒绝接受“ex lay”、“ry2000”、“越南粉丝星”这些奇葩名字，很多人愤而卸载了蜜蜂的星表应用。 这些名字自然是明星粉丝团的杰作，娱乐明星头上挂着“star”的名头，本来就有命名星体的喜好。国内外已有至少两位数的明星获得了这份“留名太空”的荣耀。 只不过，iau为了保证科学的严肃性，对天体命名制订了严格的规则，恒星、星云、星系之类按照习惯给予数字和字母组合的命名，只有新发现的太阳系小行星才能有发现者命名。 想要“留名太空”，就需要找到并说服发现小行星的人，由后者主动提出申请，报经iau下属的小天体提名委员会批准。若是获得通过，将由国际小行星中心发布通报，并列入每年出版的《小行星星历表》和nasa的小行星数据库。 由于新发现小行星需要得到同行确认，新的命名也需要审批，这个过程通常要持续数年时间。 正规流程过于拖沓缓慢，还有较高的门槛，就算花心思达成目标，最终得到的“星星”也只是几亿公里外的大石头，需要借助大型天文望远镜才能看到，难免让人觉得不够意思。 需求产生了，自然会有人出来想办法满足需求。 国内外陆续出现很多星星命名权竞拍网站，任何人只要支付几十美元的小钱，就能拍下一颗闪亮恒星改成自己的名字。作为证明，购买者将得到一份英文证书，有签名有编号，有些还支持“联网查询”，看起来似模似样。 这种证书本质上和一度风行网络的“灌水证”、“光棍证”没有区别，毫无权威性可言，只能用来自娱自乐，以及蒙骗不懂行的外人。随着淘宝商家的入局，“星星命名权”价格更是从几十美元一路掉到108元。 蜜蜂的“星体拍卖”其实也是这样，同样不可能得到iau的授权，同样属于自娱自乐。 不过蜜蜂给出的“命名福利”却是要厚道许多，命名权对整个蜜蜂体系有效，不但能在游戏里看到，还会出现在蜂软出品的星表软件上面，看起来却是要比那种空头证书正式许多，然后理所应当的引起了娱乐圈的极大关注。 现代化的明星粉丝团体有资金、有组织、有人手，远非一团散沙的普通用户可以比拟抗衡。随着各大粉丝团的相继入局，不断有知名天体被挂上明星名字，普通用户虽然尽力抵抗，却只守住了太阳、地球和月亮。若非粉丝团因为争夺太阳系、十二星座的命名权而爆发“粉丝星际战争”，月亮怕是也要不保。 到了最后，蜜蜂官方不得不紧急修改规则，将“娱乐圈星表”和“普通人星表”分开，同时宣布推出将要推出“星空盛典”线下活动转移注意力，才勉强将这场星际战争抑制下去。 至于将明星粉丝团赶出去，蜜蜂却是不会做的。因为缺少代言、广告以及内容合作，蜜蜂和娱乐圈尤其是影视圈的关系就不是很好，连带着也受到他们粉丝若有若无的抵制。在明星营销这一块缺课太多，这次无心插柳拉来了半个娱乐圈，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蜜蜂移动和蜜蜂电子更是打破不签代言人的惯例，主动联系相关明星，打算共同推出星空纪念版产品，一起愉快赚钱。 有名又有利，相关明星自然不会拒绝，不但爽快答应，很多还以个人名义来了现场。若非蓝绿橙红几家已经签走太多明星，导致这部分人碍于代言协议无法出席蜜蜂的活动，光是各界明星就能把这次活动的邀请函给包圆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搞个大新闻 星斗高悬，晚风轻拂。 半岛中部，小山之上，一座金属舞台面西而立。 主办方并没有安排垫场表演，却也对自发表演不作限制。即便很多观众跑去看星星，依然有人在台上唱着歌。 考虑到适合观星的晴朗窗口稍纵即逝，这次活动没有费时搭建舞台，直接带了辆流动舞台车过来。 前面充满肌肉感的美式长头拖车没动，后面40英尺箱体呈展开状态，变成一座内宽10米、深6米、内高4米的中型舞台，上有遮雨顶板、前有电脑灯组，后有led屏幕、侧有立体声音响、下有干冰喷花机。若是绕到后面，还能看到休息室、化妆间以及卫生间，除了尺寸偏小没有旋转舞台，配置齐全得简直过份。 实际上，除了舞台相关设施，那台明显过长的拖车里面还有发电机、播控室以及卫星天线，就算开到没电也没网的山区，照样能够展开表演，甚至还能现场直播。趁着马竞就在身边，梅哲半是吹捧半是疑惑地感慨着：“马董，你们这个舞台也太豪华了，就算很多正式舞台也没你们的先进齐全。是专门为这个活动准备的么？” 马竞摇摇头，“这车是朝阳基金会的，我们支付租金借了过来。” 听了他的解释，梅哲却是更加好奇了，“我没记错的话，朝阳基金不也是蜜蜂旗下的慈善组织么？怎么还要给钱？还有他们怎么还有演出业务？” “蜜蜂只是朝阳基金的发起单位，两者的财务和组织关系都是独立的，又不是亲兄弟自然要明算账。他们自身有宣传表演的需要，弄个设施齐全的舞台开出去比较方便，不用时还能租出去赚钱贴补管理费。” 朝阳基金会是为了运作大学朝阳奖学金、朝阳培训项目而专门成立的公益组织。在慈善法正式颁布后，马竞就安排朝阳基金转型成为非营利公募组织，以便获取在“蜜蜂公益平台”上独立发起慈善项目的资格。 当然，转成公募除了能够扩大资金来源和影响力，让运作变得更加正规透明，也会带来规则严格、手续繁琐的麻烦。 慈善法针对公募组织有诸如“年度慈善开支不得低于上年收入的70%”、“管理费不得超过10%”、“定期公开项目实施情况”之类管理规定，如不达标将可能失去资格。公开透明还好，70%开支和10%管理费虽然出自公心，却也对慈善组织的运营造成了很多困扰。募集资金需要马上花掉，自然无法投资钱生钱，管理费本是运作所需，却被红会和媒体搞臭了名声，朝阳基金会这样的新锐公募只能尽量压低管理费，然后通过理事补贴、出租资产等其他方式获取运营资金。 与其这样束手束脚，索性不要公募这个牌子。所以规模更大的蜜蜂基金会、佳境基金会，至今还保留私募性质不变，反正靠着蜜蜂和佳境的捐款以及各项投资收益，完全能够保证基金会的稳健壮大。 梅县长皱起眉头，“要是使用和出租的话，那种小型舞台车不是更加方便么？” “小车方便是方便，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开出去很容易被人混为一谈凭白看轻，反倒不如大车来得好。这年头做公益也需要脸面形象的。” 见他满不在乎，梅哲只好进一步点明道：“这东西貌似很贵吧？” 因为和炫富女郭美美扯上了关系，红会被人骂得满头包，到现在也没完全洗清影响。面对朝阳基金的豪奢行为，媒体和网友同样不会嘴下留情。 “这车其实不贵，”马竞笑着说道：“拖车、灯光、音响、电脑、空调这些都是捐赠的，朝阳基金委托改装厂定制车体，其实没花多少钱。这些都在官网上有公示，也是得到媒体和网友认可的。” 点点头表示接受解释，梅县长忽然问道：“对了马总，布置能否让这车在章浦多留几日？” 章浦县和鹭岛市之间直线距离不足70公里，两人所在的前亭镇距离更近。不过这一带山头林立，从鹭岛来这边需要绕不少山路，鹭岛那边文化演出团体通常不会跑到这边来。这次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人，梅县长自然不愿意白白放过。改善群众文化生活，也是政绩嘛。 马竞明白他的心思，点头答应：“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这次多亏周边群众这么配合，我们自然要有所表示。” 扭头看了眼台上的表演者，他接着道：“节目应该不是问题。等下我就让助理去联系，稍后把节目单报给你。” “对了，”他转头看向旁边，“舞台车行走状态高度399米，要是一路上有什么限高桥隧限高杆，麻烦派人提醒接洽一下。” 梅哲自然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会让他们配合好的。” 因为投资成本等原因，国内很多桥洞、隧道的内净高只有4米甚至35米，经常对42米的集装箱货车和超过35米的大客车造成卡头伤害。 交通部主导的道路车辆国家标准规定车高不得超过4米，买了不达标国产车的车主多少有些理亏，可日渐泛滥的限高杆却是无妄之灾。为了限制大货车进城、渣土车进社区，一些城市和社区会在入口自行架设限高杆，高度有时候会压到25米以下，不但大型车辆无法进入，就连消防车和救护车也得绕路。 大型房车在国内发展不起来，很大原因就是限高导致的。因为外面房车过不来，一些国内的房车营地索性为旅客提供固定房车，俨然变成房车主题旅馆，也算是本土特色了。火山公园里的房车营地就是这样，听说马竞要开着房车过来，营地管理方也是一通忙乱，才算是腾出一块可以停放超级蜗牛号的地方。 又说了一句，马竞开口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上去吧。” 音乐停歇，台上歌手鞠躬谢场，主持人再次登台，说完开场白将周围观众吸引回来，她便朗声宣布：“星空盛典正式开始，下面有请蜜蜂集团创始人、董事长马竞先生，章浦县委副书记、县长梅哲先生。” 舞台上方的追光灯随即转向外面，打出光束照在候场的马竞和梅哲身上。 为了避免制造光污染影响到观景，这些灯光都被刻意调暗，发出的光束一点儿也不刺眼，反倒形成一种身披月光的朦胧浪漫感觉。 朦胧白光照耀下，穿着短袖衬衫和西裤马竞看起来愈发修长健美，只是随意挥手示意，竟也引发一阵尖叫。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旁边那位油腻中年的衬托之功，却是只有观众知道了。 大步走上舞台，两人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马竞首先开口问候：“大家，晚上好！都是熟人了，我就不废话了，把时间留给梅县长。” 后者也是心眼剔透之辈，自然不会扫兴的掏出讲稿来个长篇大论，接过话题也是简单几句：“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章浦。大家要是遇到任何不爽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这可不是客套，”见大家似乎不为所动，梅哲抬手指向身后，“大家可以扫码加我的蜜聊和> 这下子，台下终于想起了掌声，显然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介绍过后，正题马上开始。300位用户代表将被请上台，从马竞和主动帮忙的梅哲手里接过星球命名证书和水晶星球仪纪念品。 若是一般的主办方，肯定是让人依次上台，从马美两人手里接过证书和纪念品，顶多再加上握手拥抱以及“恭喜”、“祝贺你”之类的客套话。 然而，这种单调枯燥没特色的模式却不是蜜蜂想要的，他们为本次发放仪式准备了和自身形象相符的内容。 舞台上的灯光大半关闭，只余两盏追光灯依旧照着两人。 “嗡嗡！” 上部顶板在电动机和液压杆的作用下折叠收起，露出头顶星空。 第一位观众收到手机通知，接着在追光灯的指引下走上舞台。马竞和他握手，笑着问道：“周小姐，你现在能找到你的星星么？” 后者只知道那颗星星的名字，想要找到位置还得查资料然后仔细辨认，此时只能摇头表示不知。 马竞得意一笑，抬手指天，“马上你就知道了。” 在周小姐和现场观众疑惑的目光中，舞台高处的激光射灯忽然开启，四道绿色激光笔直指向天顶东方，形成一个超级大的棱锥形指针。这些激光射灯只是用来渲染气氛的舞台设备，功率有限光线其实射不远，不过大家还是顺着锥形的方向扭头看向锥尖，知道那里有一颗星星，刚刚有了它的“主人”。 接过马竞送上的命名证书，那姑娘兴奋地上前半步一把抱住马竞，然后果断闪人抓过周哲手里的瓶子腾腾腾跑下台。 尴尬地笑笑，马竞不得不和大家约法三章，“时间有限，握手可以，拥抱还是算了吧，咱们赶快完成这个。” 第二位观众走上台，绿色激光指针却忽然消失。马竞开口解释道：“这位先生的星星北半球看不到，我们也没办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激光指针只是秋季北天星体的专属福利。选了其他季节或是南天星体的观众纷纷露出苦笑，却也只能徒唤奈何。 就这样，发放工作逐渐进入正轨。不断有人走上台，和马竞握手，从他手里接过某人亲笔签发的证书，再走几步接过梅县长递来的水晶杯，然后从另一边走下舞台，倒也井井有条速度飞快。 若是那颗星星恰好就在头顶，绿色的激光指针就会亮起，指出它的位置。虽然因为视力和环境原因，这些星星多不可见，观众的情绪还是被调动起来。一次次追逐着激光指针所指的方向。 相比之下，本应是主角的命名证书和纪念水晶杯反倒沦为了配角，却是少有人关注。 毕竟，所谓命名证书只是一张a4规格的覆膜卡纸，上面写着“位于xxxx的某某星被yyyy命名为zzzz。特此证明”，最后则是蜜蜂空间开发公司的名称公章以及马竞的签名。虽然制作精细用材考究，但假的终究是假的，要不是上面还有马竞的手写签名，收藏价值可以说几近于无。 马老板毕竟是一秒钟上万的主儿，不可能为所有证书手工签名。除了今天送出的300张，以及专门写了送人的200张，剩下100万张证书都只能采用工业印刷方式制造。实际上，它们中的大部分甚至都不会被打印出来虽然蜜蜂空开表示证书的制作投递完全免费，但是想要拿到还要排队申请，必然会有很多人嫌麻烦放弃这项福利。 证书尚且如此，梅哲手中的星球仪自然同样受到了冷落。虽然它用上了人造水晶瓶和磁悬浮发光技术，制作的也很是精细，却还是难以进入现场观众在眼中。毕竟稍后就可以在“蜜蜂杂货店”买到更加高级的版本，大家实在稀罕不起来。 说起来，采用磁悬浮技术的创意摆件已有不少，因为技术相对简单、题材过于单调，这个细分市场已然出现衰退迹象。蜜蜂硬顶着iau众多天文学家的声讨指责强行上马星体命名项目，未尝没有开发新题材的想法在里面。参与星球命名的用户足有百万之众，只要能够将十分之一发展成客户，今年的业绩都会增色不少。 一刻钟后，最后一位用户恋恋不舍地走下舞台，证书发放环节全部结束。 梅哲和礼仪小姐先后退场，舞台上只剩一人。 沐浴着射灯打出的白色光芒，马竞举起话筒，开口放出一个大新闻。 “通过这次星星命名活动，我们看到了大家对星空、对宇宙的好奇和向往，因此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下一步，蜜蜂空开将寻找合作伙伴，采用众筹方式打造一颗特殊的小行星探测器，它将携带所有投资人的姓名与寄语飞往小行星带永久停留。待到后来者将其找到，看到我们留给后世子孙的寄语，一定会很有意思。”2k阅读网 第一千二百章 太空啊 车门响动，惊醒了沙发上的汤佳怡。 扭头望去，果然看到某人现身玄关，脸上挂着熟悉的笑。 丈夫按时回到家，她本该高兴才是。然而此时的马夫人却是秀眉微蹙、脸带寒霜，心情明显很不好。 马竞的视力经过系统强化，堪比王牌飞行员，自然第一时间发现妻子面色不豫。 微笑着凑到跟前，他笑着关心问道：“老婆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是不是芝芝又调皮啦？” “惹我的是芝芝她爹！”抬头盯着某人，女士咬着重音发问：“马贱贱，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什么解释？”马竞坐在沙发扶手上，装糊涂反问。 白了他一眼，汤佳怡没有伸手推开，视线落在茶几上面，“小行星探测器有多贵，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一般人能玩得起？” “一般人当然玩不起，”马竞笑着抬手指向自己，“不过我应该还行吧，只是探测器而已，比起马斯克的火星移民、佩奇和卡梅隆的小行星采矿，简直弱到没边了。” “你要是真的感兴趣，”汤佳怡放低语气，“给相关项目投笔钱就是了，干嘛自己撸袖子上啊？” “我也不想啊，”马竞两手一摊，“那些公司的目标太高、口气太大，和我的想法不在一条线上，只好自己来。” “准备怎么做？”女士摇了摇头，“资金、法规、资质、设备，想想我就头大。” “一样样来呗，我又没说现在就开始行动。咱们先说探测器，如果是隼鸟号那种返回式的，就算咱们砸锅卖铁抵押股份，除了资金问题，其他都很难搞定。顶级航天专家和制造技术都在官方机构里面，蜜蜂空开那边的老老小小完全指望不上。” 听见这话，汤佳怡悄悄松了口气，哼道：“算你识相！” “嗯嗯，”马竞用力点头，“我的要求也不高，做个简配版‘黎明号’我就满足了。” 汤佳怡刚刚松懈下来的精神又紧绷起来：“你还真敢想！” 隼鸟号（はやぶさ）是jxax岛国宇航局的杰作，其在2003年升空，2010年返回地球。虽然坠毁在澳洲沙漠，却还是将小行星“丝川”（编号25143）的微量样本，是第一个采集小行星样本的航天器。 “丝川”属于阿波罗型小行星，这类小行星的轨道很扁，有时甚至比水星还靠近太阳。因为大部分轨道和地球轨道相交，又被叫做近地小行星。 这类小行星和地球的距离呈现周期性地剧烈变化，相关研究只能在靠近地球时抓紧进行。“丝川”之所以被隼鸟号盯上，便是因为它会在2005年靠近地球，为靠近登陆并采样提供了可能。 和前者不同，nasa米国宇航局的黎明号（dawn）却选择深入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其在2007年升空，2011年靠近灶神星（vesta，编号4）近距离观察一年，接着又转移到谷神星（ceres，编号1）继续研究至今，是第一个深入小行星带的航天器。 谷神星是小行星带最大的天体（2006年后和冥王星一起位列五大矮行星），灶神星是最亮的小行星，两者的块头都足够大，研究和开发价值也很高。 显而易见，隼鸟号和黎明号所采用的大范围变轨、离子发动机、超远程通信技术，都不是一般研究机构能够掌握的，马竞口中的“简配版”注定要变成乞丐乞丐版。 “说说看，”坐直身体瞪着自家男人，汤佳怡哼道：“你准备怎么简配？” “首先，离子发动机没啥用，可以拿掉。” 女士笑着看他，“嘿！哪里是没啥用？明明是你拿不到，这葡萄好酸哦！” 火箭发动机推力强大，却有着经济性差的毛病，不适合大航程长周期的项目。针对这种缺点，科研人员把注意力打到电推进、太阳帆、引力弹弓等新技术上面。 引力弹弓是利用行星引力进行变轨，消耗最小但对时机要求很高，只能作为补充。太阳帆采用光压推进，适合背对恒星的航行，不过加速度极低，对帆面材料和展开技术有较高要求，目前还处在验证试验阶段。相比之下，电推进特别是离子发动机技术的成熟度要高很多，已经用在很多航天器上。 离子发动机通过喷射高速氙气离子产生微弱反作用力，进而推动航天器缓慢加速。因为推力极其贫弱，它只适合在真空环境飞行，暂时也不能用在载人飞行上，却有着节省推进剂、可以长时间不间断工作的显著优点，是无人深空探测器的标配，也可用在卫星变轨上面。 若是将来开发出更大推力的离子发动机，离子发动机甚至还能用在载人运货上面，可以大大降低火星乃至小行星带的开发成本。 这项技术目前只掌握在少数航天强国手中，所以汤佳怡才说马竞“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谁说拿不到？” “国内现在也搞出了这个技术，中航科技肯定不会介意有人掏钱给他们做试验。” “不是说那什么离子喷气发动机是谣言么？什么加速度30公里每秒、39天到火星，一个比一个能吹。” “那个也不全是谣言，”马竞摇头失笑，“新型离子发动机确有其事，但是新闻却在传播过程中走样变形了。” 去年初，《科技日报》报道了中航科技旗下502所开发的磁聚焦霍尔电推进系统。这篇新闻先是被港岛《南华早报》转载，接着又被俄罗斯卫星网二度转载。然后“出口转内销”，被国内网媒大肆转载，同时标题变成富有震惊精神的“我国造出史上最强离子发动机加速度30公里/秒”。 后来黄易军事杀入战场，某位小编大约是联想到英国人前几年猛吹vasimr（可变比冲磁等离子火箭）时宣称的理想指标，直接整了个“国产离子引擎问世：39天到火星，歼星舰远么？”搁到标题里，更是震惊全国网民，彻底引爆这一轮吐槽狂潮。 实际上，电推进系统虽然能够喷射秒速数十公里的等离子体，但因为电源系统不给力，实际产生的推力依然只够吹起一张a4纸或者乒乓球，使用场合受到严重限制。想要靠着电推系统去火星，得等大推力离子发动机、大功率太阳能板、超大密度电池、微型核反应堆等技术取得突破才行。 “离子发动机和霍尔效应推力器核心原理一致，但是技术路线不一样。老美两种都研发，后来放弃霍尔专心搞离子，前苏联的霍尔技术水平更高，俄罗斯也就没有放弃。国内目前两个都有研究，510所做离子，502所做霍尔，现在都有了一定的成果。现在航天系统改组中航科技自己找食，咱们要是上门谈合作，他们肯定不会推辞。” 汤佳怡歪了歪头，“能行是能行，但肯定会受到很多限制的，要配合他们的工作计划什么的。” “这是肯定的，”马竞点头承认，“所以这一条只是备选方案，第一选择还是抛弃离子发动机，采用微型化设计，依靠惯性前往小行星带。只要达到逃逸速度，中间也没发生碰撞捕获什么的，总有一天能够到达。这样应该是总成本最低的方案，有利于达成众筹目标。” “这一天可有些晚，”女士出言挑刺，“隼鸟号飞抵丝川星用了30个月，黎明号靠近灶神星用了46个月，这还是有离子引擎持续加速的情况。你的探测器只有112公里每秒的速度，打算用多少个月到地方？” “无所谓，只要能到就行，快一点慢一点其实没太大差别，反正上面的寄语是写给几十年后的人们看的。” “嗯？”汤佳怡忽然插话问道：“什么寄语？” 看到马竞放出豪言说要打造小行星探测器，她就气得摔了手机，后半截话刚好没有听见。 弄明白情况，马竞自然把他的计划原原本本解说了一遍，“所以，我打算采用众筹方式制造这颗探测器，1元支持可以在存储芯片里留下名字和简短寄语，出价更高解锁更多字数，甚至能在外壳上留下名字。怎么样？这个创意很不错吧？” “那个所谓的探测器，其实就是个带导航功能的时间胶囊，没错吧？” “功能类似，但是实现难度要大很多，成本也要高很多。” 汤佳怡撇撇嘴，“反正是往太空丢，干嘛不丢在月亮上？距离更近、成本更低，见效还快。” “嘿！这你就不懂了，”马竞坏笑道：“要的就是距离远、见效慢。” “是因为‘宇宙矿工’么？搞这些只是为了预热宣传？” “没有，”果断摇头，“矿工本来就是小众片子，不适合大规模宣传。发射探测器，其实是空开那边的提议。” 随着“星眼”、“百眼”两个微星座顺利建成进入更新状态，蜜蜂空开的研发人员就闲了下来。有上进心的人自然无法接受闲置裁员的结果，然后他们就自己找事情，搞出星星命名活动想要开源创收。 手下这么充满干劲，马竞自然不能无端阻止，然后就被拉上贼船，跟着他们硬怼全球天文学家。眼下命名活动告一段落，他们又筹谋往小行星带发射探测器，总之就是不能闲下来。 “嘿，你这像是被手下裹挟的样子么？”汤佳怡斜眼看她，“要是我手下出现这种人，一准儿开了了事。” “他们毕竟是出于好意嘛，”马竞笑了笑，“这些活动能够普及天文知识发展天文爱好者，利大于弊自然要加油支持。” “说道宣传普及，为什么不试试太空采矿、太空建国？区区太空留言，实在没什么档次啊！” 马竞点点头，“的确有人提议过这些，但是被我否掉了。” “嗯哼？”汤佳怡眨眨眼睛，“看来你有想过这些问题，为什么放弃了？” “没办法，”马竞摇了摇头，“既然注定成不了，瞎折腾做什么？” 这两种众筹项目都已出现，英国的小行星采矿公司自称拥有降低太空采矿的技术，想要集资开采高价值的近地小行星，然后卖了分钱回报投资者。俄国工程师企业家伊戈尔-阿舒尔别伊利去年在巴黎宣布asgardia太空国度计划，面向全世界征集公民，并计划申请加入联合国。 小行星采矿的成本比单纯探测丢时间胶囊高太多，就算得到足够启动项目的资金，短期内没有赚钱可能。 asgardia的情况也是类似，虽然组织者坚定推动着这个项目，陆续推出宪法、国歌、国徽、国旗、货币陆续完成面世，下一步还将发射一颗微卫星，将搭载这些建国文件的数据送到地外轨道，立下建国第一块基石，但外界对这个“国家”的看法还是笑谈居多。 根据各个航天大国的协议，外太空是属于全人类的，合理开发利用可以，但禁止宣示主权。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反倒忍不住撺掇起来，“这么理性做什么，有点儿娱乐精神不好么？” “嘿，asgardia的情况和西兰公国这些不一样，上天的通道还握在几大航天强国手里，别看现在蹦得欢，将来只要稍稍越线将来铁定要被拉清单。” 西兰公国（principalitysealand）是一个建立在英国泰晤士河口外洋面上的非正式国家。那地方本来是二战时英国海军修建的防御据点“怒涛堡”，于战后废弃并被英国陆军退役少校帕迪-贝茨（bates）等人占据，作为“海盗电台”据点。 1967年9月2日，贝茨宣布怒涛堡“独立”成为“西兰公国”，自称“西兰亲王罗伊一世”。英国海军曾几度试图收回，却因为担心人员伤亡以及法律问题而没能成功（1987年前，英国还在使用3海里领海线，怒涛堡算是“公海”），只好炸了其他废弃堡垒以免有人效仿。 靠着发行西兰元、售卖西兰爵位，西兰公国的财政相对健康，过得还算不错。不过贝茨家族的日子依然算不得多么舒心，毕竟“王族”只有几个人，要管理全国内政还要防范被人攻打甚至夺权，还是很辛苦的。 第1065章 茶山 早上六点，太阳准时跃出海平面，将无尽光热洒向大地。 光明重现，鸟雀都变得活跃起来，唧唧啾啾扑拉拉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只雄性寿带鸟飘然降落，立在蜗牛号房车顶部天线上。 天线下面就是特地改装的单透天窗，在外面只能看到反射影像。是以，当小鸟偶然低头看向脚下，却是突然看到有只黑头白翅的小鸟同样在探头看向自己，顿时就惊了。 实验表明，只有人科动物（人类、类人猿）能够认出镜子里的自己，其他动物只把自身影像当成怪异的同类，很容易被镜子“欺骗”，上演一些人类喜闻乐见的逗趣行为。 这只寿带同样上了当，看着对面出现的同类，它先歪着脑袋好奇打量，接着忍不住展翅挑衅起来。成年雄鸟相见，一言不合就尬舞互怼才是正确操作，即便现在是迁徙季不是求偶战争高发的繁殖季。 鸟类之中盛行“花美男主义”，只有雄性寿带才有飘逸的超长尾羽，羽色也比雌鸟鲜亮。这只白色型雄性寿带貌似过得不错，精力充沛自己和自己玩得很专注。 天窗下面就是起居室，小鸟制造的声响被隔音良好的车顶挡住，它的身影却穿过单透玻璃，最终辗转进入下面某人眼中。 汤佳怡坐在沙发上换鞋，眼角余光注意到光影变化，扭头看向身边丈夫，“关灯做什么？” 却是马竞突然关掉了本就黯淡的灯光，让她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马竞抬手指着头顶，“看上面！” 后仰抬头，汤佳怡正好看见那只被戏精和舞王附体，正在又跳又叫和自己尬舞的鸟儿。 看清小鸟长相，她忍不住惊呼道：“呀！居然是寿带！” 因为名字里带个“寿”字，寿带鸟受到国人额外追捧，经常和蝙蝠一起组成“福寿双全”组合，出现在门楣画柱、国画、年画乃至瓷碟摆件上面。到了现代，木构建筑、传统年画和瓷器迅速淡出常人视野，蝙蝠元素的曝光量迅速下降，倒是寿带依然活跃在国画领域，是贺寿图的当家主角，然后才能轮到丹顶鹤、喜鹊、公鸡、家燕、金鱼等同样寓意长寿吉祥的动物。 这种鸟非常好认，它们体小似雀、头黑有冠、身白尾长，雄性尾部还有两根相当于四倍体长的中央尾羽，降落时尾巴垂坠犹如飘带，飞起来宛若流光却是更添生动。 因为叫声悦耳、外形靓丽、名字吉祥，寿带鸟经常被人捕捉养做笼鸟，再加上栖息森林受到破坏，这种小鸟的数量明显下降，相继进入多个省份的省级保护动物名录，寻常时候想要见到着实不易。 看了一会儿默剧，汤佳怡终于反应过来，开口命令道：“蜗牛，调高车外音！” 话音落下，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四周传来唧唧啾啾的晨间鸟鸣，头顶滴溜溜的叫声更是明显，中间还夹杂着扑楞楞的声响，配合着蹦跳舞动的身姿却是更显生动。 摸黑换好鞋子，马竞扭头看见妻子还坐着没动，索性走过去帮她系好鞋带，“好了！”。见她依然坐着不动，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张口催促：“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出去吧！” 汤佳怡保持仰头姿势，随意挥手打发丈夫，“急什么？我再看一会儿！” “那算了，”马竞转身朝外走，“你先看着，我先走了。” 他身上有智脑e7u帮忙管理肌肉和营养摄入，哪怕久坐熬夜大吃大喝，身体也能维持在良好状态不会发胖体虚亚健康。之所以还坚持日常锻炼，本意是为了刻意保持身为普通人的习惯，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一天不跑总会觉得少点什么。身边妻子同样有着锻炼习惯，但热情却要低很多，只要体重没有“超标”，她就经常撒懒推脱，马竞同样表示习惯。 “等等！”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却传来汤佳怡的喊声。 马竞停步回望，后者指指头顶说道：“等下要是把它吓跑了怎么办？” 话音落下，那只寿带鸟似乎感觉玩够了，停下动作缓了缓，接着就展翅腾空径直飞走。 两手一摊，马竞连忙撇清：“我啥也没做，它是自己飞走的。” 斜了他一眼，汤佳怡嗔道：“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么？” 小鸟飞走了，她只好挥了挥手，“走吧！一起跑步去！” 推开车门，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汤佳怡率先跳下车。 “星空盛典”活动结束后，众人便四散离开，明星们或是赶行程前往其他城市，或是跟随朝阳基金会去周边乡镇义演，普通游客也都四散离开，欣赏这座沿海县城的风光。 马竞陪家人在火山公园住了一夜，第二天刚开门就驱车离开，来到佳境农牧位于附近的茶山视察顺便过周末。 他们的房车上各种设施齐备，即便呆在山上照样能够使用各种现代电器，却是不用必须刻意入住旅馆。 看了眼沐浴在晨光中的连绵梯田，汤佳怡深吸一口蕴含茶香的湿润空气，顿时眉开眼笑，却是忘掉了寿带飞走带来的些许不快。 心中一动，她没有急着开始拉伸压腿的准备动作，反倒取出腰间挂着的小手机操作起来。 “怎么了？”马竞动作不停，好奇问道。 “没什么，”前者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随口答说：“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先做点准备工作。” 随意瞥了眼屏幕，看到熟悉的游戏开发界面，马竞顿时秒懂，“又往里面加内容，你这游戏什么时候才能做完？总不能等到明年开春吧？” 对于四小吃货的教育，两夫妇都没有完全放手不管，不但亲自参与挑选教材因孩施教，有时还会发挥特长准备特殊的教学方法，比如编写专门的益智小游戏什么的。这个活儿通常是马竞在做，汤佳怡却做得不多，因为她这个兼职制作人想法太多，开发计划总是一拖再拖，制作速度实在快不起来。 她最近正在制作一款植物辨识游戏，结果从春天做到秋天还没有完工交付的迹象。 “快了快了，”汤佳怡把手机塞进裤兜，笑着回应对方的质疑，“本来已经做完了，刚才又想到一个点子，打算添加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进去，这样才能形成良好互动嘛。” 虽然只是业余开发者，但身为老板娘的她却有着最顶级的蜂游开发者帐号，最新引擎随便用、齐全素材随便下，如有需要还可按需定制。有了如此便利，她就像走进大商场随意购物一样，想法纷飞好奇心满溢，开发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亲！”马竞轻叹口气，摇头劝说：“游戏要有主题的，想一出是一出可不是好做法。” 汤佳怡白了他一眼，抬腿跑了起来，“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凭什么你做得，我就做不得？” 真要计较起来，幼教游戏扩大化可就是某人起的头。没有他亲手教学、亲身示范，汤佳怡显然不可能这么放飞思想。 摇了摇头，马竞没把妻子的吐槽放在心上，抬头看了眼旁边另外的商务车，给车里的保镖使了个颜色，让他们多多留心还在贪睡的四小吃货，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从宿营地向上跑，来到山顶朝下俯瞰，西面山坡被金色阳光铺满，东面山头却还是一片青黛，明暗对比却是更添生色。 等两人欣赏完毕施施然跑到山下，却见旁边场部大门大开，穿着统一制服的采茶工人迈步走出，却是要上山开工了。 根据茶树长势情况，茶场会定期安排采摘新鲜芽叶做成茶叶，四季之茶各有特色滋味。眼下白露节气刚过，天气晴朗昼夜温差逐渐加大，正是采摘秋茶的好时节。 茶叶采摘有两种方法，传统方式自然是人手采摘放进背篓，质量较好但是效率低下、成本越来越高，现代化的采摘则是借助动力机械，工人拖着采摘机从茶树上扫过，最外围鲜嫩枝梢便被齐齐剪下，吹进后面的收纳袋中。 因为是整齐扫过，机采青叶必然混入老叶老梗以及碎叶片，品质难免受到影响，最终做成的茶叶只能卖给饮料厂制作茶包和茶饮料。 国际市场被来自印度、斯里兰卡、肯尼亚的红茶占据瓜分，国产茶叶只能面向国内市场，制作符合国人审美的茶叶。为了确保芽叶完整度，多数茶场只能采用传统的人工采摘，每到采茶季节，茶场就会临时从周边地区大量招募人手帮忙采茶。 接受雇佣的通常是50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她们既有女性的仔细和忍耐力，对薪酬的要求也相对较低。至于身穿盛装穿行茶山的年轻女孩，却是只有那些兼顾旅游开发的茶场里才能看到。 身披晨光脚踩露水，采茶工人走过马竞夫妇身边，各种口音的招呼声顿时响了起来。 这些人老中青都有，虽然服色偏黑，气质却不像一般的采茶工，这从能够自如轻松地和大老板打招呼就能看出来。实际上，他们都是和佳境农牧签了长期合同的专业采茶人，有些人做这一行的时间甚至比马竞夫妇的年龄还要大，技艺高超收入也远非一般临时工可比，精神面貌自然有所不同。 佳境农牧的茶叶基地遍布全国，气候不同茶树品种各异，进入采季的时间自然各不相同，等这边的工作完结，他们就会被整体调往其他地方继续采茶。 采茶看似轻松，实际上并不比拾棉割麦轻松多少，一天下来手指酸疼、腰肢无力都是常有的事情。这帮人平均年龄至少40岁，之所以承受得住，靠得却是蜜蜂专门打造的只能采茶衣，或者说动力外骨骼。 众人身后，一辆平板货车驶出场部大院，上面立着的一个个人形架子便是采茶衣。 把这套装备穿在身上，行走、弯腰、伸臂时可以得到机械助力，进而帮助缓解疲劳降低劳动强度。人机结合，既发挥了人的眼明手巧，又利用了机器的不知疲倦，倒也是相得益彰。唯一不好的，就是电池技术拖了后腿，机器行走速度一般，距离也有限得紧，大家只能等到地头再穿上。 等到人都走远了，汤佳怡收回视线看向身边丈夫，“对了，你昨天好像说过，这套系统已经开始往外卖了，销量怎么样？” “还行吧，”马竞随口答道：“我收到的消息里，卖了大概30套的样子。” “才30套就还行，你也太容易满足吧？”女士明显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没办法，”马竞无奈摇头，“很多茶农还处在观望状态，看得多买得少。这东西毕竟还很不完美，能有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昨天看到的人机结合采茶场景，汤佳怡点点头道：“机器行走速度太慢了，貌似提高不了多少效率。” “的确是这样，现在只有那些家庭茶场对它感兴趣，大茶场更喜欢临时雇人，毕竟大量购买设备也是很大一笔投入。” “既然都嫌贵，咱们也许可以试一下设备出租，”指着远处正在分发装备的采茶工们，汤佳怡说道：“就像她们这样，按照节令周期在全国给的循环使用。” 这个建议听起来貌似不错，但马竞却还是摇了摇头，“没必要，第二代产品快出来了。” 一代采茶衣手部缺乏动力，只有用来记录采茶专家具体手法的视觉和压力传感器。等把他们针对不同枝叶采用的操作手法记录传输给后台服务端，就能借助机器学习系统训练出适合机械仿生手使用的控制软件，进而为机器人采摘扫平道路。 听他提起二代产品，汤佳怡眉毛一挑，惊讶道：“这么快就把采茶机器人做出来了？” “没有，确切说是现在这个的改进版。增加了发电模块和电机功率，能明显提高采摘效率，卖相比现在这个强很多。至于机器人，却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机器学习本质上还是模仿照搬人的操作，面对比较复杂多变的情景，想要真正实现像人类一样思考，还需要更多技术的支撑，比如混沌学、模糊控制之类。” 第1066章 南怀仁、戴梓、蒸汽时代 假期过后，新的一周开始了。 电梯门开，马竞大步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接待台后的姑娘见了，连忙躬身问候：“董事长，早上好！” “嗯，杉杉，今天轮到你了啊？” “嗯嗯！”女孩兴奋点头，今天刚轮到她值守接待台，就碰到老板过来上班，妥妥的好兆头。 马竞轻轻点头，将木色提盒放到接待台上随手打开，取出一只铁盒递过去，“对了，这个给你！” 铁盒只有半个巴掌大，正面印着茶山风景，蓝天背景上书“铁观音”三字，看起来颇为简洁。 见到此物，苏杉杉却是惊喜出声，抬头问道：“铁盒铁观音，这是老板你做的新茶？” 身为助理团队成员，她自然知道自家老板有上一线体验工作的习惯，去店铺亲自当导购、去工厂必上流水线、去农场也会干农活，而且坐的都不赖，能达到先进员工的层次。时间久了，蜜蜂和佳境下面那些厂长、店长都知道自家老板有这爱好，不等马竞开口要求，都会为他安排这样的“体验节目”。 外人不明内情，只当是下属替他吹嘘，他们这些助理却亲眼见过、亲口尝过，知道马董是真的懂，手艺的确不输那些老师傅。 马老板上周去了佳境旗下茶场检查秋茶采摘工作，苏杉杉知道亲手制茶属于大概率事件，是以有此一问。 所以听见这个问题，某人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在章浦茶场炒了一些茶，不过中间却出了点小差错。除了马竞自己做的茶，这里面还混了些汤佳怡和四小吃货的练习作品，等他发现时产品已经封装完毕，却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些的确是我做的茶。对了，这茶的质量不太稳定，就不要拿去待客了。” “哦，”苏助理点头应下，“我帮您散给大家吧？” “不用，”马竞摇摇头，冲不远处观望的助理们招招手，“还愣着做什么，想要的自己过来拿！”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走了过来，嘴上喊着董事长、马董、老板，手却朝提盒里面伸去，大有一种买菜大妈冲进超市生鲜区抢购活动菜的架势。他们的耳朵又不聋，自然听见了那句质量不稳定，心里都想着挑一盒好的回去。 等众人都拿到了茶叶，马竞这才收起盒子，施施然说道：“大家别光顾着喝，老规矩还要做。喝完记得写品尝报告，百字以上、严禁抄袭代笔、重复虚假，下周交给你们主任。” 话音落下，众助理却是齐齐哀嚎起来。百字小短文当然不困难，问题是某人的规矩太多，既要写出新意、写出变化，又不能夸张虚构无脑吹捧写得脱离实际，想要写好着实要花费一些心思。 扬了扬手里盒子，孙科笑着还价：“老板，能不能给个参考模版？” 马竞断然摇头：“不能！你可是名校毕业、兼通文理的通才，写个百字小文还要模板，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小心让你母校蒙羞！” “好吧，”孙科只得低眉垂头，朝他的办公桌走去。 “等等！孙科你等下！” 见他回过头来，马竞拿出手机操作一番，“等下你去蜂游巨鼠工作室一趟，让蒸汽项目的参展团队带着资料过来一趟。” “好嘞！”孙助理应声离开，临走还不忘把那盒茶叶塞进口袋。 “都忙去吧，”挥手驱散众人，马竞解锁里间房门，迈步走进办公室。 当值助理跟了进来，分别送上重要文件和茶水点心，然后就悄悄离开。若是一般老板，少不了把人留下面谈询问，马竞却更喜欢通过书面文件获取信息，助理们知道他的喜好，自然不会留在这里碍眼。 就着差点，马竞依次看过国际国内公司三份消息简报，这才开始处理周末积压的公务。 重要且紧急的已经第一时间处理，重要不紧急的则被他挂在办公系统留待上班时间处理，再加上重要且保密的内容必须在安全环境打开，着实积压了不少工作。 还好，马竞肉身开挂有着远超常人的阅读速度，还有庞大的脑内图书馆和自制的决策辅助系统作为参考，看过下属们提交上来的文件很快就能找到核心要点做出取舍决策，处理起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等到孙科把巨鼠工作室的人带进办公室，他已经搞定了这部分工作。 巨鼠工作室的初始成员是一伙坦克爱好者，这个工作室也以擅长制作写实风格战争载具闻名，先后打造了《钢铁洪流》、《战场疾驰》、《穿越战场》等多款展争题材的作品。其中前两者偏向直接对抗，属于tps（第三人称射击）网络游戏，最后那个却是衍生出来的驾驶竞速单机游戏，玩家需要顶着炮火连天、飞机轰炸的压力，穿越战场完成送货接人竞速比拼等挑战。 因为剑走偏锋，“穿战”让见惯了超级跑车、拉力赛车的竞速游戏玩家眼前一亮，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 眼看着一炮打响，巨鼠索性再接再厉，拿出了一款更加奇葩，堪称首创的竞速游戏《蒸汽时代（steamage）》，也就是那个内部代号s项目的家伙。 作为多炮塔神教的忠实信徒，这帮人自然对“多(炮塔)、铆(接工艺)、蒸(汽动力)、刚(性悬挂)”的圣教要旨知之甚详，在战争游戏里体验了多炮塔之后，他们又把目光放到蒸汽动力上面，打算打造一款蒸汽机车竞速游戏。 鉴于国内玩家对蒸汽朋克题材不是非常热心，chinajoy也是网游和手游做主打，他们便将“蒸汽时代”的首秀放在了将于本周举行的tgs东京电玩展上。和热爱武侠rpg的国内制作人不同，岛国艺术家和制作人非常喜欢这一类型，经常能在他们的作品里看到蒸汽、齿轮、连杆、飞艇这些旧日科技元素。相应的，那边玩家对蒸汽题材的接受度也要高很多，如此选择无可厚非。 马竞先前有看过他们准备的宣传片和概念试玩版游戏，当时指示修改一部分内容，这回特意把人叫来就是打算看看修改成果。 大老板相招，巨鼠工作室的老大白星立即点齐人马戴上资料，火速赶了过来。 见到来人，马竞开口问道：“老白，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 白星人如其姓，是个高瘦白皙的眼镜青年，听见这个问题，却是爽快答道：“老大放心，都弄好了！” 点点头，马竞招呼众人前往休息区，“那就看看吧！” 他的办公室里就有pt游戏主机，墙上还挂着大尺寸平板电视，无论放视频还是演示游戏，弄起来都很方便。 工作室成员一通忙碌，视频开始播放。 首先自然是品牌动画，蜜蜂飞过百花开，然后一辆p1000巨鼠超重型坦克咆哮着驶过，打了几炮然后变成剪影标志。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一片井然分明、屋舍连绵的方形巨城，城中有红墙包围的内城，正是满清统治中心紫禁城。 镜头下压，朝着皇城风驰而去，却在靠近大清门后猛然右转，穿过两座大型四合院，最后在一群穿着对襟长袍带斗笠的文官面前。 身后的音响里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呼喊：“皇上驾到！” 一众官员书吏工匠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五体投地恭谨喊着：“恭迎皇上！” 唯有一人却是例外，有个蓄须的中年白人官员站着没动，目视缓步走来的龙袍皇帝，只是微微低头，“欢迎皇帝陛下！” 此人，正是来自比利时的传教士南怀仁（ferdinandverbiest），因为精通天文数算，被康熙皇帝任命掌管钦天监。 那位穿着金色龙袍的青年皇帝，正是熬死辅政大臣、杀掉权臣鳌拜，得以真正亲政的爱新觉罗-玄烨（年号康熙）。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华夏一度领先世界的天文学逐渐止步不前，到了明清之际更是严重落后于西方。自德国传教士汤若望后，满清的钦天监监正一职便落入欧洲传教士之手，并借此为传播天主教信仰提供助力。 不过这个位置并不好坐，1664年，汤若望、南怀仁等传教士受到强力反击，被辅政四大臣下令关入牢中或者流放岭南。直到1669年4月，南怀仁才被康熙下令放了出来，命被任命为钦天监监副。 似乎是感念年轻皇帝的开释信重之恩，南怀仁很快就活跃起来，先是申请改造观星台，建造适应西式历法的观测仪器，接着又打造蒸汽自动车，为皇帝演示科学的神奇，觉得“欧洲天文学给康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以及西洋机械师给他带来的怡乐，一定会把他的目光转向科学背后的信仰”。 电视屏幕上，cg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年轻的皇帝挥手示意众人平身，接着看向旁边红布盖着的物体，“南卿，这就是你制造的‘自动机器’？” “是的，陛下！陛下请看！” 红布拉开，一架形状怪异的木头小车出现在众人面前，长度不足三尺，甚是小巧。 它的样子有些像是多了一对后轴的三轮车，前面是可以旋转的大单轮，后面是装有四轮的平板车体。板车上放着火炉和一只带嘴铜壶。铜壶尖嘴侧对一架风车，风车下部通过齿轮变向与后轮主轴相连。 “陛下请看！”朝着怪异的京片子，南怀仁为年轻的皇帝介绍道：“只要在这炉子里装上炭火，等到铜壶里的水烧开，就有蒸汽从这嘴里喷出，打在风车叶片上，然后带动车轮旋转。不用马拉不用人推，我这‘自动机器’就能自己跑起来！” 小皇帝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摆手道：“开始吧！” 一声令下，立即有人搬来提前生好的火炉，放上装满热水的铜壶，很快就有蒸汽喷涌而出。 钦天监的砖铺地面算不得多么平坦，这种1629年问世的布兰卡冲动式汽轮机效率更是低下，接近常压的蒸汽推力有限得紧，但是借助多级齿轮减速，最终还是产生了足以让车轴克服摩擦阻力的扭矩，然后那辆车就自己动了起来，虽然速度慢如蜗牛，终究还是动了。 彼时虽然有了滚柱轴承（1760年），但限于材料还未大规模普及，等传到东方还需要更久时间，东方的车辆只能使用油脂润滑车轴。油脂这东西特别容易蒸发滴落，随着“滑油”泄露流失，小车很快停了下来，老头和众手下顿时额头冒汗不知所措。 历史上的康熙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这辆小车的意义，很快就将其抛在脑后。若非南怀仁留了个心眼，在去世前整理手稿邮寄到欧洲，于1687发表在德国出版的《欧洲天文学》杂志上，使这一技术成果保存下来，他这个“汽车始祖”的帽子妥妥不保。 因为这次错过，初露萌芽的蒸汽机车夭折风中，直到一百年后英国人詹姆斯-瓦特（jamesatt）造出实用化的改良蒸汽机，蒸汽时代才真正到来。再然后，“现代汽车之父”的帽子被戴到德国人卡尔-本茨（karlfriedrichbenz）和戈特利布-戴姆勒（gottliebdaimler）的头上，那时已经是1886年。 历史是历史，游戏是游戏。 在《蒸汽时代》里，世界线在1672年拐了个弯。 18岁的康熙皇帝被“小玄子”附体，突然对南怀仁的玩具产生了浓厚兴趣，不但带走这辆“概念车”回去日夕把玩，还赏赐老南传说中的黄马褂，更颁旨天下传谕乡里，征募能够改进该车，“使能驮人”的奇人异士。 视频最后，盖着大印的公文由北向南，最后被贴到钱塘县衙门前的照壁上，被一个名叫戴梓的青年看到。 根据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的说法，“（戴梓后人戴遂堂）言其先德本浙江人，心思巧密，好与西洋人争胜。在钦天监，与南怀仁件，遂徙铁岭。言少时见先人造一鸟铳，形若琵琶，凡火药铅丸皆贮于铣脊，以机轮开闭……计二十八发，火药铅丸乃尽，始需重贮。” 斯人已逝，戴梓和南怀仁的恩怨已经无从考证，但这份纠葛却被放进游戏，小戴改造“南车”成功，进而入选钦天监然后被南怀仁害得流放铁岭。游戏剧情就此展开，玩家将扮演携“戴车”技术出国的戴梓后代，参与到轰隆到来的蒸汽时代大潮当中。 第1067章 胡同赛车 画面飞快切换，各种蒸汽载具逐一出现在屏幕上。 蒸汽火车在轨道上追逐着远去、驮着巨大锅炉的蒸汽车在城市街道上竞逐、金属车轮的拖拉机在田野里翻胶泥浪、明轮蒸汽船在内河里拨水前进、蒸汽机帆船搏击风浪、蒸汽战舰炮火轰鸣、蒸汽坦克碾压工事、蒸汽潜水艇浮出水面、蒸汽飞艇飘然上天、蒸汽机器人咔咔作响…… 当这些或出自史实、或源于幻想的机械造物汇聚一起，大大小小的烟囱喷吐的黑烟白雾小火星竟是在空中形成一片黑灰色烟云。 骤然间，蒸汽坦克、装甲列车、蒸汽战舰齐射开火，无数炮弹在烟云中炸开，火光组成“蒸汽时代”四个大字，散落下坠的弹片则形成一串隐约的字母词组，正是英文名称“steamage”。 视频播放完毕，马竞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 见他点头认可，白星心里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上次看完之后，老板提出了两条修改意见，让他们一直忙到了现在。 第一条，马竞让他放弃“agesteam”译名，以免和微软家的《帝国时代》（ageempire）系列搞混了。 若是平常倒还罢了，偏偏就在上个月的科隆游戏展上，微软游戏部门隆重宣布将要发行“帝国时代4”和“前三代高清重制合集”，用以庆祝初代“帝国时代”上市20周年。老将重回玩家视线，蜜蜂自然不好做出惹人遐想的行动。 这个做起来很轻松，美工忙活两天就把英文名改成了“steamage”，虽然不合语法，却不影响玩家理解主题。 第二条，马竞让他在cg开头增加俯瞰大清京师的镜头，这个稍微有些麻烦。 还好蜜蜂在大规模场景构建、大规模人群模拟方面有着丰富的技术积累，白星拿着老板批示找其他部门借调资源，最终还是赶在tgs开幕前搞定了这项工作。 扭头看看老板，他开口问道：“老板，那就这样了，就用这个版本？” “大体上没问题了，”马竞点点头，接着在老白紧张的注视下继续说道：“不过，有几个小地方还需要改一下。” 示意工作人员重放视频，马竞在南怀仁初登场时喊了停，“这里停一下！” “南怀仁怎么了？”白星有些不解，“这个形象是按照历史图片来的，还原度保证没问题。” “嗯，”马竞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补充道：“所以我才说是小问题，南怀仁他们这些传教士，也都是有辫子的。” 清朝前期对发型问题抓得非常严厉，男人的头发必须大部剔除，只余后脑头发编成细如鼠尾可钻钱孔的小辫子。那些居住在澳门和通商城市的商人水手不用在意这个，但那些深入内陆的传教士为了更好地发展信徒，却是会刻意换上长衫马褂留辫子以示亲善和尊重。旁的教士还可能用假发辫随便糊弄，南怀仁在清国为官十二年却是不能这么随便。 白星看了马竞一眼，想起了一些关于自家老板的传言。 蜜蜂影业拍过抗日剧、投过青春剧，却始终没碰风险低、利润大的清宫剧。《古典战场2：1756》八大势力，别家都是燧发枪配钢炮，唯有满清绿营穿布衣缠火绳，还有速度慢士气低易崩溃逃亡的缺点，即便招募便宜扩军容易，也被玩家各种嫌弃几乎无人选择。而之所以出现这等罔顾经济规律、游戏设计原则的奇葩事，明显是有人主动干预的结果。 原本，看到老板同意了他们“胡同飙车、什刹海赛艇”的创意，他还以为某人终于回心转意，想不到却是在这里等着。 左右不过是个配角npc，没必要和老板争辩，白星点头答应：“加根辫子问题不大，回去就让3d美工组加班赶工。” “不用，”马竞摇头，“等下把相关文件发过来，我来做好了。” 自家老板技术过硬，调用图形超算的权限也很高，交给他自然没问题。白星兴奋点头，“那可太好了，我马上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点点头，马竞拿起茶几上的手柄递给众人，邀请道：“好了，咱们来一局！” 众人落座，启动游戏。 正式版本里，随着作为戴家后人的主角走遍四方，陆续会有欧洲其他城市和大海、草原等野外地图加入进来。但现在只是概念试玩版，暂时只有“京师胡同”这一个比赛场景。 一条大约十米宽的街道出现在屏幕上，却是大清京师某条不知名胡同。 之所以把剧情开始点放在满清京师，却也是有原因的。 17世纪的欧洲，只有巴黎、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拥有10万以上人口。美洲、非洲、澳洲更惨，限于落后的农业、交通、工业和医疗，时常有聚居点因为种种缘故遭到毁灭，就算发展良好也必须定期分遣人口以分散风险。 相比之下，清初京师的人口虽然不及明朝后期的18万户，约85万人，却也有117万户，约556万人，妥妥的世界第一大都市。 更加难得的，却是住在内城的40万八旗子弟。 打仗有绿营汉兵，身为国族的八旗兵丁只需“镇守”京师大城，就能白拿“铁杆庄稼（旗饷）”，却是提前三个世纪过上了消费主义的美好生活。 有消费就有供应，知道八旗大爷的钱好赚，全国手艺人蜂拥进入设有旗城的大城市，使得大清文化娱乐事业取得了飞快的发展。 京剧、武术、杂耍、相声、说书、琴书鼓书、养金鱼、训八哥、斗蛐蛐、字画古玩、玉器摆件、风筝版画、鼻烟水烟、各色小吃……很多传统技艺都是源于此时，或者是在清代发扬光大走上巅峰。及至现代，依然有很多人享受着这份遗泽，连带着也对“祖师爷所在的康乾盛世”高看一眼。 在《蒸汽时代》里面，游戏策划让八旗子弟的爱好发生了一些变化。 老话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康熙皇帝颁旨天下，征募能够改进蒸汽车使能驮人的奇人异士，他们这些黄带子（皇族）、红带子（宗室）、蓝带子（官员衙内）更是要为主子爷分忧，纷纷大洒金钱从全国各地征募能工巧匠，那些见多识广的外国商人、水手和传教士更是不能错过。 真实的历史上，这些人洒出的金钱刺激促进了地方戏剧的融合，产生了京剧这一国宝艺术。 虚构的游戏里，这些人的金钱刺激让东西方既有技术组合碰撞，产生了可以乘人的蒸汽车，乃至其他充满创意的蒸汽载具，却是在不经意间开启了全新的“蒸汽时代”。 由于圆柱弹簧要到1776年才会发明、橡胶硫化技术更是要到1844年，滚珠轴承、电焊还要再晚上几十年。缺少了这些关键技术，此时的蒸汽机和锅炉的密封度、摩擦阻力、换热效率都比较糟糕，普遍有着傻大黑粗、功率扭矩偏小的问题，并不适合应用在工农业领域。 但这些问题在八旗大爷面前都不是个事儿，他们很快就开发出胡同飙车、什刹海赛艇、木兰围场赛马等等新鲜玩法。 就像现在这样，还算宽阔的胡同口两两一排，停着三排六辆造型怪异的蒸汽车。 整车以木材和纯铜制作，四个木质车轮外裹皮革减震，车头是装有方向杆和座椅的开放式驾驶室，后面是形似酒缸的铜罐子，罐子上接有曲轴连杆和笔直烟囱。 穿着六色马褂的年轻男子各自站在车旁，随口聊着诸如今天的天气很好、谁谁的鹩哥会喊人之类的闲话，而他们各自的小厮下人却在旁边忙来忙去，做着开车前的准备工作。 蒸汽机需要锅炉输送蒸汽，使用前需要先给锅炉升火，然后添加燃料等待蒸汽温度和压力达标才能使用，这一点也被还原进了游戏。当然游戏策划不可能让玩家像现实里面那样等待半小时，安排升火准备环节更多是为载入地图争取时间。 npc小厮们忙着给锅炉升火加温的同时，屏幕上的胡同也在pcg系统的驱动下自动向前延伸，看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明代京师有1000条胡同，到了清代数字进一步增加，有“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牛毛数”的说法，后来统计，数量当在3300到6000之间。这些胡同的名字包罗万象，长度和形状也是不尽相同，既有长达五六里的“东西江米巷”（米面一条街，清末外国势力侵入，改称东西交民巷），也有不足三丈的“一尺大街”，还有实际拐了13道弯的“九道湾胡同”等等，可谓花样繁多。 随着城市开发建设，绝大多数胡同已经消失，只能通过少数古建保护区以及文字和照片略作凭吊。 现在，这部分胡同爱好者马上会有新的选择，通过实地采风以及研究照片文献，巨鼠工作室开发了基于pcg程序化内容生成技术的胡同街巷生成器，确保玩家可以体验到最接近真实风貌，又饱含看点的胡同街巷。 过不多时，开始有黑烟和白汽从烟囱及排气口里涌出，看起来蒸汽味十足。 驾驶员结束闲聊爬上汽车，屏幕画面自动一分为六，分别聚焦在其中一辆车上。于此同时，各人手里的手柄也都亮起指示灯，颜色分别对应一名司机身上的马褂。 “嘿！”马竞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白星，他的手柄发着绿光，却是被随机到了原谅色。 作为蜜蜂游戏官方出品的游戏，《蒸汽时代》默认自带“神优化”，原生4k分辨率不说，还支持分屏显示，最多支持八人同玩，显然是盯上了聚会游戏这个典型场景。 还好，pt白金引擎没让马竞失望，试玩版的分屏切换依然流畅细腻，并没有出现卡顿状况。 屏幕上出现“驾驶员各就位”的提示文字，音响里传出绵密的催促鼓声。 “三、二、一，咣！” 一声锣响，六辆蒸汽车立即窜了出去。 即便游戏策划悄悄增加了蒸汽车的行驶速度，但还是不足12没法和跑车、飞机之类相提并论，就连越野车和自行车都比它快。 面对这种情况，开发人员只能打磨细节体验，以期打造慢速赛车的特色优势。 车速缓慢，玩家正好有时间欣赏大量两边时不时出现的门楼和院墙后的屋檐花树，而且这也使得领先者难以拉开距离，只要没有倒霉翻车退出比赛，就始终存在超车逆袭的机会。 随着车速逐渐加快，车身也变得颠簸起来。 因为少有大车行驶碾压，胡同里的路面相对街道要平整一些。但当时砖块还是手工制作的高级建材，根本没法大规模用来铺路，石板、水泥、柏油这些更加不用想。走在胡同里的人们难免遭遇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风天沙迷眼的糟糕体验。 人走在这路上稍不注意都可能崴脚绊倒，没有橡胶轮胎、使用刚性悬挂的蒸汽车跑过去摇晃颠簸也是必然。要是现实世界，迎接司乘人员的只能是蛋碎港裂的凄惨下场，这也是刚性悬挂被迅速淘汰的原因。 还好这是游戏世界，玩家坐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身体不会受到座椅的持续拍击，却能在观看周边风景之余，通过手柄感受到让人微酥的绵密震颤，倒也别有趣味。的亏巨鼠工作室有参与开发驾驶模拟器的经验，对其中尺度细节的把握很到位，再加上蜜蜂手柄的高清震动功能足够给力，方能实现这样优秀的手感。 只不过，作为一款娱乐向竞速游戏，玩家想要的终究还是胜利，车速还是不可避免的快了起来。 这时候就显出策划把赛道放在胡同街巷里面的“阴险之处”，车走在这些地方，各种意外情况却是少不了。在墙角撒尿的野狗、倒污水的妇女丫鬟、前方出现的大坑、骤然崩飞的零件、悄然着火的发辫……让人想起巨鼠之前的作品《穿越战场》。 即便车速缓慢，照样不缺惊险与刺激，让六人很快沉浸其中，巨鼠工作室众人也放下对大老板的顾忌，将忍让退避丢在一边，和他玩起了挤蹭碰撞、互相陷害的胡同碰碰车。 第1068章 佛性探测器 试玩版赛道长度不足一里，蒸汽车全速前进只需一分钟。 即便意外连连、绊子不断，零件煤块洒了一路，六辆蒸汽车还是磕磕绊绊着开到了最后。 终点就在前方招手，大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再也没人顾忌老板、主管、员工这些身份。全都想着要抢第一，彼此之间的对抗瞬间进入最激烈状态，各种并行各种卡位，然后有些人就悲剧了。 胡同巷道毕竟不是科学规划且标识清晰的现代道路，不但宽度和走向因地制宜过于随意，两边还有门楼、大树、栓马桩、门墩乃至私搭乱建等物侵蚀路面，稍不注意就会中招。 刚还是有两丈多宽、能容三车并行的宽街，拐个弯却变成只容单车通过的窄巷，除了最前面那辆车子顺利钻进去，其他五辆却是瞬间撞在一起，其中还包括马竞。他虽然注意到了前方有弯道，奈何前后左三面都有车，右边的墙壁又过于结实，却是躲无可躲被撞了个稀里哗啦。 五辆榆木蒸汽车撞成一团成了难分彼此的烂木头，各自车手也都摔在地上滚的满地都是。所幸车速较慢冲量较小，还没有安全带束缚身体，车手们却是没受什么伤，很快就都爬了起来。 竞争对手全部退出了比赛，冠军自然是毫无悬念地落在第一名车手身上。 比赛结束，系统自动退出分屏模式，穿着绿马甲的贵公子转身面对镜头，头顶有庆祝花瓣飞过，看起来很是神气。 看清那人服色，其他人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原谅色这么强？” “当然强啦，原谅，可以化悲愤为动力嘛！” “咳咳！”白星清咳一声止住大家的吐槽，提声说：“和原谅色什么没关系，这是我技术好运气强，你们羡慕不来的。再说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却是用不着原谅。” 笑着打趣几句，马竞脸色一肃，按键回放游戏，和众人分析讨论比赛过程，为后续开发微调修正方向。 因为主打中低速下的竞速体验，《蒸汽时代》对物理引擎、场景建模、交互手段、玩法设计推出了新的要求，巨鼠工作室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是否允许玩家自行改装、要不要设置安全带、要不要设置刹车、要不要过载加速、要不要设置正规赛道、要不要封堵内燃科技……需要考量盘算的东西着实有不少。 马竞虽然不是开发团队成员，却曾经亲自设计制造过外燃机、内燃机、老式汽车设计制造经验的存在，还曾手动复刻制造过南怀仁五轮车、奔驰三轮车和戴姆勒四轮车，也曾主持开发多款游戏的开发，他的经验和建议能让开发组少走很多弯路。 只可惜tgs在即，他们却是没有太多时间。 很快地，马竞放下手柄换了话题，“先就这样吧，对了，你们的护照行李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 “当然，”白星笑着回应，“就等着坐老板的专机呢。” 马竞笑着摇摇头，“飞机就在机场，你要是着急现在就可以过去。” 当初定制青鸟号时，他就特意要求采用了时下流行的模块化布局理念，可以通过拿掉休息室让座椅数翻倍。之前为了参加月亮湖跳伞，马竞让人把飞机切换到客机模式，此时正好用来运送自家员工去东京参加本周四开幕的tgs东京电玩展。 “还是不用了，”白星连忙摇手，“等下跟大部队一起行动就好。” 见马竞露出端茶送客的架势，他很有眼色地站起来告辞，“马董，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准备的。” “也好，”马竞跟着站起，手指先前随意放在一边的提盒，“那里面有我的新茶，喜欢的话可以带一盒回去。” “哦？”扭头看了眼提盒，白星却是笑着回道：“能不能换个条件，不要茶叶，盒子给我行不行？” 那只提盒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却是明代老物件，据说是前前朝某位进士用来装笔墨纸砚的文具盒，是以款式花纹偏向素雅中正。这盒子有历史、有内涵，材质还是时下倍受追捧一斤几万的海南黄花梨，价值却是不低。这东西是马竞在某个慈善拍卖会上买到的，平常拿来装茶叶盛点心，白星之前也曾见过几次。 “没问题，要是这次蒸汽时代能够一炮打响，就把它给你。” 老板满口答应，白经理反倒不干了。这一类古董藏品的地位其实蛮尴尬，他拿回去用也不是藏也不是，想卖也不好出手。当下连忙摇手拒绝：“不用不用！君子不夺人之好，老板你真要奖励还是发钱吧，我们更喜欢这个。” “成，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送走巨鼠工作室众人，马竞重新回到沙发上，重新沏茶细品。 《蒸汽时代》还处在曝光前的严格保密阶段，即便他这个母公司董事长，也只有查看权没有保存和拍照的权限。白星等人离开前，他就主动让他们删掉了那个试玩版游戏。那段宣传cg倒是没删，马竞刚刚拿到cg调色的授权，等下还会有视屏工程文件和素材送过来。 手里捧着茶杯，他的心思却飘到了外太空。 说做就做，“星空盛典”过后，蜜蜂空间开发第一时间上线了小行星探测器众筹页面，面向全球寻找愿意留名太空的参与者。 说起来，这套做法还是跟人家nasa学的，后者自从老冤家ssa苏联空天局解体消失后就过上了苦日子，预算被国会山的议员大爷们各种削，只得改变风格尝试发动群众争预算。 除了各种“太空美图骗我去当宇航员”，nasa在2015年推出虚拟的“火星船票”，征集愿意随“洞察（insight）”号探测器一起上火星的网友。当然，载人去火星还不现实，“洞察”号只能携带搭载网友姓名的存储芯片。一枚128g芯片可以存储千亿字符，重量却只有几克，搭建一个自动生成火星船票的网站也花不了多少钱，却能帮助项目吸引公众视线，称得上是经典的太空营销。 可惜“洞察”号运气不太好，由于震测量仪漏气发射被推迟到明年。 得益于蜜蜂的主动宣传，只是周末两天时间，马竞的小行星项目就征集到50多万名参与者。虽然很多人选择最低的“1元留言”，但购买高级服务的也有不少，募资总额还是轻易过了百万，算是把今后几年的服务器维持成本给挣了回来长路漫漫，空开专门搭建了一个虚拟旅行页面，参与者可以在上面看到探测器的飞行路径以及旅途见闻，“假装去太空”。 当然，去小行星带的路程遥远，“路费”远不是普通卫星之类可比，这些钱并不足以完成整个项目，却也是开了不错的头。 上个世纪，美苏争霸宇宙太空，除了在卫星和登月领域进行激烈竞争，还把目光投向更加遥远的火星，相继发射了三十多组探测器，每个的成本都在数亿美元甚至更多，还不能保证成功。 进入新世纪后技术有了长足进步，但是美元也有了大幅贬值，所以探测器的价格依然维持在几亿美元级别，2011年nasa发射的“好奇”号火星探测器项目的总成本更是高达25亿美元。 相比之下，印度在2013年发射升空的“曼加里安”(mangalyaan)号火星探测器却是“节俭办航天”的典范，整个项目的花费只有45亿卢比（约7400万美元），还不如一些科幻大片的成本高。虽然因为省钱，这颗探测器的功能和性能很是可怜，但还是为印度争取到了“第一个实现火星探测的亚洲国家”的光荣头衔。 早在1998年，岛国就抢先发射“希望（のぞみ）”号火星探测器，试图拿下第三个开展火星探测任务的荣誉。可惜因为操作失误导致推进剂提前消耗无法按照既定计划进入火星轨道，最终在2003年被彻底放弃。 到了2011年，某兔和某熊合作，“萤火一号”拼车前往火星，结果同样遇到变轨错误，没能到达火星。 毛子司机不靠谱也是有传统的，前苏联从1960年开始火星探测项目，各种探测器射了十几枚，真正到达火星轨道的只有4枚，而且很快就会失去联系，几乎没取得什么成果。俄罗斯在1996年发射“火星96“号探测器，最终却掉进了太平洋。受此挫折，他们直到2011年才弄了新的“福布斯-土壤”探测器，计划去火卫一挖土带回来研究，最终却带着兔子家和欧洲几国的探测设备一起掉进了太平洋。 受此影响，兔子不得不暂停计划苦练内功，先跑去大西南修了世界上最大的卫星天线（fast射电望远镜）。 去年9月，兔子正是发布新的火星探测计划，表示将在2020年发射火星探测器，计划一次实现“环绕、着陆、巡视”3大目标。之所以制定这么高的目标，便是因为新近落成启用的“天眼”一举将空间测控距离延伸至太阳系边缘，再也不怕探测器飞着飞着就失联。 马竞的小行星项目自然没法和国家拼财力，他只准备发射一颗简配的小型探测器。不打算设置确定的目标、也不准备搞长期测控，飞到哪算哪，向整个宇宙传播“随缘的佛性”。 反正有fast在盯着，应该能比较容易地获取探测器的位置和拍摄照片，却是不怕它彻底走丢。 正想着后续的计划，呼叫器就响了起来，接着值班助理苏杉杉的声音就传入耳朵，“董事长，蜜蜂移动的魏总到了。” “知道了，请他进来！” 办公室门打开，魏怀亮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密码箱。 把箱子放上茶几打开，他开口介绍道：“老板，这是最新的jet1。” jet1是蜜蜂“黑玉”的量产型号，在概念机基础上着重强化了可生产性，以期平衡成本与外观设计。 箱子里放了十只同款手机，马竞随手拿起珊瑚蓝版本观察起来。外观大体和他自用的那只概念机差不多，但是边框明显粗了一圈，e7u很快就把“目测”数值发到他的视网膜上，屏占比只有912%。当然，要是把屏幕上缘的两个小洞刨除在外，屏占比却是要下降好几个百分点。 考虑到“黑玉”采用的像素疏化良品率始终无法提高，蜜蜂移动和供应商蜜蜂显示讨论后将其暂时搁置，在量产版黑玉上使用了更容易实现的边缘打孔方案。 实际上，其他厂商早就想到了“屏幕打孔”方案。 去年被郭老板收购的岛国夏普在上个月发布的新款手机aquoss2，就率先在屏幕眉心位置打孔安置前摄像头，称之为“美人尖”。只可惜，白娘子的“美人尖”是经典造型，而夏普的“美人尖”却是八字眼大下巴屏幕顶部使用斜线切角，底部保留logo和按键明显降低了全面屏该有的惊艳感。 相比之下，安迪-鲁宾离开谷歌安卓项目后打造的essentialphone同样采用了“美人尖”设计，却使用了圆角屏幕和后置指纹识别器，整体看起来更加圆润精致。可惜碍于打孔屏幕的良品率，这款手机售价高达699美元，又没有运营商合约补贴降低购置成本，想要得到消费者的欢迎怕是不容易。 蜜蜂bdi没有选择类似“美人尖”的做法，而是在屏幕顶部打两个小孔，一个用来安放前置摄像头，一个做成综合观测窗，用来安置补光灯、近距离传感器、红外扫描仪，以及蜜蜂旗舰手机标配的rgb呼吸灯。为了追求极限的屏占比，黑玉和前面那两款“美人尖”手机都没有补光灯，却是招致自拍党的抱怨。知错能改，蜜蜂移动在量产版里补上了这个缺憾。 因为潜望式设计将影像传感器和镜头分开一段距离，蜜蜂jet1的前置摄像头可以做得更小些，从而尽可能保留全面屏独有的惊艳感觉。 接过手机细细打量，马竞发现右侧那个开孔果然变成了黑色，乍看上去和左边的摄像头一模一样，变得更加均衡协调。这样自然会损失一部分补光亮度，还会带来额外成本，却能明显改善颜值，还是很值得的。 第1069章 纷纷扰扰芯片圈 放下手机，马竞扭头看向旁边。 老魏见了，连忙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认真应考的架势。 “行了行了，做这些给谁看呢？” 摆手示意对方放松，马竞把话题转到了生产方面。 结合相关报告和亲自体验，他确认新产品的外观和功能都没有问题，唯一可虑的就是生产方面。jet1上使用了这么多新技术，一开始肯定会有很多磕绊，单靠下面逐级报上来的各种报告报表，可没法掌握所有情况。 “大体上还好，不过……” 听见老板的问话，魏怀亮果断开启吐槽诉苦模式。 马竞的预料没有错，jet1的确在生产环节遇到了很多问题。 为了追求极致的外观体验，这款手机使用了很多定制的元件和模块，蝴蝶显示的打孔屏幕、佳境精电的补光灯模块、蜜蜂声学的超声指纹识别器、超声定向听筒、微管麦克风。眼看新产品设计定型，即将进入生产备货阶段，这些零部件的供应商却都表示遇到了产能问题。 虽然年收入只有某知名贸工技企业的一半，还没有人家那么方便的骗补贴渠道，但蜜蜂花在研发上的资金却是“美帝良心想”的两倍以上。资金相对充裕，又有马竞这个开挂人士加意引导少走弯路，这几年里着实出了一些成果，比如上面那些新技术。 研发用的高端设备虽然昂贵，但大多具有通用性，买一台用很久，实在不行还能找其他企业租借。 真正花钱的其实是人才薪资，博士起薪7k、硕士起薪6k，资深专家百万年薪普普通通，再加上社保商保各种奖金，百人研发团队啥也不干，光是薪酬开销就是好几千万。大型科技公司的研发人员向来数以万计，研发投入上百亿并不稀奇。 要是换成谷歌、苹果、思科那种硅谷公司，薪酬单位换成美元，随便有点工作经验就得开出至少10万美元的年薪。 这也是国内电信、互联网企业能弯道超车，大踏步追赶超越国际同行的重要原因，玩人海战术我们从来不虚。 只不过，“人海战术”只能在研发阶段起作用，到了生产就不太灵光了。 越是先进产品，就越是需要的高规格的生产设备，很多还需要专门定制。 蜜蜂半导体的处理器可以找先进晶圆厂代工，蜜蜂移动也有富土康、和硕这些代工企业帮忙组装暴产量，蝴蝶显示、佳境精电、蜜蜂声学三家却是自研自产，想要扩产得先砸钱改造设备。 面对蜜蜂移动开出的元件订单，三家老总两手一摊，表示公司没钱。 倒不是真的没钱，作为国内领先的元件厂商，他们的产品利润率向来不错，资金面并没有问题，问题是凭什么？ 佳境精电是佳境控股的子公司，理论上和蜜蜂集团平级；蝴蝶显示是蜜蜂控股与外部公司合资成立，要考虑另外一边股东的意见；就连同出一门的蜜蜂声学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改造生产线生产定制产品开销巨大，收益预期却不够明确，他们自然会有所疑虑。 世上事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大锅饭一盘棋，难免出现懈怠懒惰效率降低的问题；单独核算自负盈亏，却会导致彼此生分。各公司、各部门的业绩都是独立的，他们自然没有意愿为了别人的业绩而牺牲自己的业绩和奖金。 随着蜜蜂、佳境涉足的行业越来越多、业务部门越分越细，这种“各扫门前雪”的情况只会多不会少。 面对这种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公事公办，只要拿出足够优厚的合作条件，“亲兄弟”自然不会拒绝多合作。几家企业开给蜜蜂移动的条件也是这个，他们想让后者分担生产线改造的成本和风险。 魏怀亮之所以专门飞来鹭岛面见马竞，为得就是这个事。如果答应出资，动用资金的数额明显超出他的权限范围，需要大老板的点头授权；如果不打算出钱，同样需要大老板从中斡旋谈感情讲战略。 皱眉沉思好一阵子，马竞睁眼做出了他的决断。 转头看向旁边，“魏总，你还记得咱们打造黑玉这款手机的目的么？” “当然，”后者果断点头，“终结全面屏的定义之争。” 这是官面说法，其实他俩都清楚，蜜蜂移动打造这款手机其实是为了给友商添堵。 等到黑玉一出，那些有额头有下巴，屏占比不到90%的所谓全面屏手机果然遭到网友的激烈吐槽，宣传气势为之一滞。后来因为黑玉始终不宣布上市时间，这股吐槽浪潮才小了下去。 月初的金砖峰会其间，马竞借着地利之便，把代表鹭岛制造形象的概念版黑玉运作成为会议国礼，让这款产品再次获得大密度曝光。 等到苹果召开秋季发布会，发布iphone8和iphonex两款新手机，提前落子的蜜蜂黑玉更是卷入其中，被各种对比讨论。 iphone8只是性能升级，外观没有太大变化，但作为十周年纪念产品的iphonex却让人耳目一新。这款手机采用了全面屏设计，拿掉下巴和额头，然后在屏幕顶部挖槽使之变成“猫耳屏”，然后再中间空处安放前置摄像头、面容识别仪等模块。这种妥协做法有效拉伸了可视区域，却也对应用交互、用户体验以及颜值造成影响，也就是苹果这种号召力强大的企业敢这么玩。 不过用户终究是挑剔的，对比依然保留下巴的其他产品，iphonex自然更胜一筹，等到反对者拿出“真全面屏”的蜜蜂黑玉，支持者就只能喷后者只有寥寥几十台，买不到的东西说再多也没意义。 从这一点出发，蜜蜂最需要做的是让黑玉手机可以买到，然后再去计较产能和销量。 见对方有了明悟，马竞微笑着说出自己的安排，“生产线改造的成本，可以三方面出资，你们、他们，以及集团，大家分摊风险。初期规模可以小一些，先保证有机器可以投向市场，然后再慢慢增加产能。” 至于具体产量，这就需要专人调查几方妥协，却是不需要他拍脑袋去想。 正事谈完，两人又聊起了行业近况。 提起这些，老魏也是满肚子话想说。 端着老板亲自泡的茶，魏怀亮深吸一口茶香，这才开口：“这两年的形势还真是乱啊，隔三差五就有手机企业和设计公司倒闭。dave还因此吃了牢饭。” 搞机圈子就这么大，以前又都是混深镇的，老魏自然认识那位代总。看着曾经的前辈和对手身陷囹圄，他心里也是不胜唏嘘。 马竞却没有这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面露不屑：“摩托罗拉因为经营不好被卖了两次，moto系的代工厂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当地直到今年才收拾他找后帐，已经是很通融、很容忍了。” “哦？”老魏抬头看向马竞，“既然站官方，那你肯去那边投资么？” “怎么可能？”马竞白了他一眼，“咱们有底气有竞争力，不需要这种通融，公事公办就好。”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谈，他又把话头拉了回来，“真要计较起来，这波手机公司和代工厂的倒闭潮，也不全是坏事。” 手机、平板等智能终端行业早就陷入产能过剩、低价竞争的困境，随着高通催收通讯专利费、三星内存闪存涨价，那些玩薄利竞争的企业自然是纷纷倒闭。 对工人和当地社会来说，企业大面积倒闭自然是坏事。但是对行业来说，倒闭潮却能起到汰弱留强、净化市场的功效。对蜜蜂移动这样的行业巨头来说更是危中有机，蜜蜂的中端机型、“小蜜蜂”企业的低端机型、蜜蜂绿莱的共享手机都因此获益良多。 “我宁愿还是维持原样，”魏怀亮砸了砸嘴，“现在虽然营业额上去了，利润率却下滑了好多，钱都被三星和高通赚走了。” 三星在存储芯片领域一家独大，掌握最大的高端产能，高通在4g时代依然笑傲江湖，325%的专利费旱涝保收，广大下游厂商完全没有反制手段，只能捏着鼻子默默忍受。顶多把希望寄托在相关企业早日扩产、5g时代赶快到来。 只可惜，5g标准还在讨论阶段，正式商用要到2020年以后，存储行业的变局也不是太大。 至于普通用户寄予厚望的紫光国芯和长江存储，前者的dd和lpdd（低电压低功耗，主要用于手机）内存芯片才在上半年通过科技成果评价，距离投产上市替代进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后者新建的存储芯片厂房还没封顶，就算投产也没法第一时间推出高规格闪存芯片，同样属于不解近渴的远水。 抱怨过三星和高通的恶劣吃相，老魏又把炮火转到intel和arm身上。 “好不容易消化了内存闪存疯涨的成本，现在cpu又出问题，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今年6月，谷歌领导的projectzero黑客团队向intel（英特尔）、amd、arm等处理器厂商披露了两个cpu漏洞，只存在与intel芯片里的“熔毁”（meltdon）和更加普遍的“幽灵”（spectre）。处理器厂商之后，苹果、微软、linux基金会、蜜蜂这些操作系统厂商也相继得到消息，全都投入到解决这两个漏洞的工作中去。 “呵，”听见他的抱怨，马竞也是叹道：“这也是没办法，漏洞早就存在，只是谷歌和intel脑袋比较大，当了那个扯皇帝新装给孩子和那个皇帝罢了。” 正如马竞所言，这两个漏洞的确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有受到重视。 1995年，dec的alpha21264处理器横空出世，凭借乱序执行技术在每个周期内同时处理四条指令，一举将处理器主频推到300mhz，看呆了intel、amd、ibm等处理器厂商。 后来dec的小型计算机业务被日渐兴盛的微型计算机打败，自身在1998被pc厂商康柏（paq）收购，结果后者消化不良没能整合两家风格迥异的公司，又在四年后被惠普（hp）收购，dec、康柏品牌也被束之高阁。若非全球第一超算“太湖之光”使用了源自alpha架构的技术，这家昔日豪强根本不会被人想起。 虽然alpha架构没能取得商业成功，它的制胜法宝乱序执行技术却被intel、amd、mips、ibm、arm等厂商发扬光大。时至今日，分支预测、乱序执行、投机执行三大技术俨然成为高性能处理器的标配技术，没有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传统的编程需要程序员精通硬件，使用0101的机器码编程，后来出现的汇编语言乃至c、java等高级语言，固然极大地降低了程序员的工作负担，却也导致程序过于呆板，不能良好的发挥处理器性能。 针对这种情况，处理器开发人员准备了三大技术：分支预测能让处理器推测下一步程序最可能跳到哪个分支；乱序执行让处理器不按程序原来顺序执行指令，有可能提前完成工作；投机执行能先期执行预测的程序分支，更好的提前完成任务。有了这些，处理器在面对僵硬程序时将会变得灵活机动，进而显著提升执行效率和性能。 只不过，乱序执行也不全是好处。 处理器提前读取并执行指令，同样给了非法指令绕过防御措施提前运行的机会。通过构造合适的指令，黑客可以借此访问指定的敏感数据区域，进而可能实现提升权限、攻破系统。 之所以漏洞存在20多年没被发现，一来是以前有筛子一样的indos，黑客不缺好用的漏洞；二来这个漏洞的进入门槛太高，需要精通cpu指令，一般人玩不来；三来也是利益使然，云计算的高歌猛进引来黑客圈子的关注，然后就有人开始借助这类漏洞对云服务器进行“旁敲侧击”。 有漏洞自然有补丁，现在业界的做法就是修改操作系统内核，给乱序执行、投机执行操作上保险，只是这样固然安全，却必然要付出性能损失的代价，好在受影响最大的是老机器和云计算厂商，对普通用户的影响相对较小。 “啧啧，”放下茶杯，魏怀亮忽然冒出一句：“mtk眼看着就要凉凉了，想不到这波又赢来新的转机，8核a53完美避开幽灵漏洞，或成最大赢家！” 作为主打能耗比的低功耗内核，arm的cortex-a53采用传统的顺序执行机制，显然不会受到漏洞影响。 实际上，作为一款优秀且经典的内核，a53应用非常广泛，高通、海思、蜜蜂半导体也有采用，mtk怕是还要凉。 第1070章 斜杠青年 “喵呜！喵呜！” 一群圆头圆脑短毛猫突然冲进办公区，边叫边跑吸引众人注意。 低头看看冲过来撕扯自己裤脚的小猫，马竞很快结束发言，弯腰低头抱起了那只小猫。 上午送走魏怀亮，他后脚就离开办公室，先去了蜜蜂软件，再是空间站网咖总部，最后来了蜂云网络。这四家子公司都被这次的cpu漏洞波及到，马竞身上还兼着蜂云的总架构师，此时正需要他帮忙贡献力量。 有外挂加持，他自己又肯学肯做，却是成了一枚典型的斜杠青年，程序员/游戏策划/企业老板/运动员，各种需要斜杠间隔的兼职不要太多。 扭头看了眼门外，对周围众人说道：“行了，都到关门放猫时间了，大家也都收拾一下，准备交班赶紧回家吧！” 这些其实是电动玩具猫，并不是真喵，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中和理工男聚集导致的冷硬画风。按说真喵真汪效果会更好，可惜会掉毛要投喂要铲屎要按摩使用成本太高，直接被蜂云网络的总务部门排除掉了。 电动小猫此时出现却是为了催人下班，技术工作往往有持续性，经常有员工沉浸其中一时忘了时间，然后就有了定时跑进来提醒的小猫。 无论是东道主蜂云网络的技术员，还是蜂芯半导体派来支援的处理器专家，都对身兼两家总架构师的马竞不感到陌生，也都没和大老板客气，各自返回自己案头，保存文件整理私人物品准备交接工作。 蜂云卖的是7×24小时不间断运行、随时提供支持和售后的云计算服务，他们的技术专家自然不可能像其他企业那样白天上班晚上休息，连带着蜂芯的援兵也被分成三班倒，需要和晚班同事交接工作。 过不多时，交接顺利完成，中班众人收拾停当，和马竞一起走出蜂云网络的大门。 扭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马竞边走边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大家了！等忙完这阵子，十一假期去哪玩，我帮你们买单。” 可惜，他的激励手段却是用错了对象，话放出去只有少数人脸上露出感兴趣之色，其他人却是不怎么激动。 视线扫过众人表情，马竞顿时明了问题出在哪里，马上补充道：“可以带家属，还没伴儿的都抓紧了!” 这下子，大家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看起来有了不少生气。 说起来，这帮人最近几个月着实有些忙碌。 蜂芯的cpu设计团队不用多说，自从arm公司推出最新的v83指令集以及新一代cpu内核a75/a55，他们就开始了连续加班模式，至今已有半年时间。 这一代内核支持dynamiq技术，允许下游处理器厂商搭配大小核、异构核、三级缓存制造个性化的处理器。由于变化很大来不及消化，很多公司决定直接使用公版架构打造下一代旗舰处理器。蜂芯半导体这边也不例外，同样打算使用4*a754*a55打造蜜蜂首款八核处理器。 说是使用公版技术，想要做出来依然称不上简单，蜂芯不但要把自家的gpu、基带整合上去，还要根据v83指令集对自家brain系列ai芯片进行调整，以便实现良好兼容。 新处理器刚有些许眉目，即将开启首次流片试产，接着就又碰上cpu漏洞危机，75以为是高性能大核的关系，同样受到相关漏洞波及，他们只能搁置工作，等待arm方面提供新的内核代码。 好消息是蜜蜂自主架构虽然理论上同样存在漏洞，但因为架构不同、系统封闭，危险程度却是比a75乃至intel处理器要低好几个量级，直接通过系统安全补丁的办法就能比较容易的解决。 蜂云的技术团队也是不得清闲，上半年出现“永恒之蓝”漏洞泄露以及连续几波勒索病毒，使得他们频频进入紧急状态，不断指导用户采用安全措施修复系统。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有时间干点儿正事研究，捣鼓amd的epyc处理器和radeoninstinct加速卡，以及自家第二代蜂群ccdn技术，却突然接到出现cpu内核漏洞的紧急消息。 “永恒之蓝”漏洞是indos操作系统的问题，他们只需要提醒用户打补丁就好，这次的“熔毁”和“幽灵”漏洞却是cpu层面的问题，需要修改虚拟化底层才能搞定。 限于人手和专业知识，蜂云只好向蜂芯求援共同攻关。后者的电子工程师虽然是搞arm的，和蜂云的intel至强不太对口，却是最方便找到的处理器专家，找他们总比自己瞪着技术资料发呆要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cpu漏洞波及广泛、危害巨大，但是真正的破坏力却远远比上之前的“永恒之蓝”漏洞。 那次泄露的是来自老美国安局nsa的成品黑客工具，随便谁只要稍微有点软件知识就能使用，懂得再多些还能将其进一步改造，加上感染传播、文件锁定、隐藏挖矿、盗号窃听等功能，后来层出不穷的勒索病毒、挖矿病毒就是证明。 而这次谷歌projectzero网络安全团队披露的却仅仅只是可能利用的漏洞原理，展示出来的漏洞重现代码也很原始，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黑客，通过阅读代码也只能在本地计算机上实现读取任意指定内存地址内容等功能。虽然还是很危险，但毕竟缺乏其他手段，暂时还无法直接用于窃取密码和资料。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永恒之蓝”漏洞是泄露的大杀器，可以直接使用。这次披露的漏洞却只相当于是e=mc质能公式和链式反应原理，虽然靠着这个的确可以造出核武器，但中间却有很多难以跨越的门槛，实在很难一蹴而就。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漏洞存在这么长时间，被小范围披露也有数月之久，全球范围内依然没有观察到利用该漏洞的真实攻击，更别提大规模爆发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漏洞事件被相关企业给掩盖了下去。 intel早在上半年就放出消息，说要在近期发布最新的第八代酷睿处理器以及配套的300系主板。虽然还是采用14纳米工艺，但通过优化设计、改进工艺，产品依然带来小幅升级和功能增强，摆明依然深爱着挤牙膏事业。在此之前，他们肯定不会乐意见到这样的负面消息出现。 是以，虽然projectzero团队披露了漏洞，相关厂商也都行动起来，但主流媒体和大众用户还被瞒在鼓里。 蜜蜂虽然打定主意今后要加大amd处理器和自家蜂芯服务器版的采购量，却也没有和intel撕破脸的打算，是以蜜蜂同样给相关人员也被下了封口令，不想自己这边出现“实诚的小孩”。 当然，要是有心研读蜜蜂系统、蜜蜂浏览器、蜜蜂电脑管家的更新补丁，就会发现它们都提到了修补安全漏洞，提升系统安全性，可能略微降低性能之类的字眼，算是为必将到来的曝光打下一些埋伏。 取了汽车，马竞去小花朵接了孩子，然后载着他们回返家中。 汤佳怡上班的地方在岛内，此时还堵在跨海大桥上，家里暂时就只有父子几个。 拿了点心水果给他们垫垫肚子，马竞就把小家伙们塞进活动室里，陪他们看起了动画片。这个时段正是国产半兽人动画播放的高峰期，不过小吃货们从小看惯了国外的儿童动画，对糊弄小孩的国产动画却是兴趣欠缺，只是缠着爸爸要看“托马斯小火车”、要看“小猪佩奇”、要看“兽娘”。 一集托马斯和朋友们播完，马竞关掉电视拿出小火车，拉着小家伙们在地板上铺设轨道，倒也玩得兴起。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汤佳怡的声音，“马竞，你怎么不让他们报名？” 扭头看了眼妻子，马竞反问一句：“没头没尾的，你想问什么？” “金马呀！我听蜂影的人说，你让他们不要给电影报名。” “这有什么奇怪的？”某人耸耸肩，双腿用力直接站了起来，“反正又不可能拿奖，索性懒得报名。” 华语电影三大奖，金鸡、金像、金马。 金鸡主办方是中影协，本应是全国最高奖，奈何因故自我设限，只允许内地影片和内地合拍片报名参评，而且十分热衷分果果下双黄蛋，导致公信力严重受损，反倒在权威性上长期被金像和金马压制。金像作为港岛地区的电影奖项，同样自我设限只允许港产片和港产合拍片报名，以前港片辉煌时代还好，如今随着港片的日渐衰落影响力已是大不如前，三大奖只剩金马一枝独秀。 不过后者虽然接纳所有华语电影，却始终不忘奖励扶助省内电影的初心，更喜欢把奖项颁给弯弯本地制作的影片，尤其是各种文艺片。 蜜蜂影业涉足影坛数年，向来很少投拍文艺片，也对名导明星兴趣不大，明显和金马相性不合，故而始终没有得到评委们的肯定。这次蜂影的《流浪地球》一举拿下创纪录的59亿软妹币的全球票房，包括汤佳怡在内，很多人非常看好他们的金马之旅，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报名。 “怎么会拿不到奖？”汤女士却是满脸不信，“特效、音效做的那么好，视觉效果、音效、造型这些技术奖还是有很大把握的。要是你答应出席颁奖礼，没准他们还会把最佳剪辑、最佳新演员颁给你。” “还是算了，”马竞继续摇头，“又不是奥斯卡的技术奖，争取过来也没啥意思。新演员什么的，我有那个‘亚洲新人奖’就足够了。” “那华表金鸡百花呢？你也懒得争？” “这个不急，以后再说。” 这三项内地电影奖有个让人诟病的共性，那就是两年才有一届，时效性很差。百花和华表去年已经办过，下次要到明年。金鸡上周刚刚举办，但《流浪地球》的上映日期刚好不在报名范围里面，要等到后年才能报名参评。 “好吧，”汤佳怡其实也不是太过在意这些荣誉，很快就把这些奖项丢到一边，换了个话题。 瞥了眼旁边忙着开火车的小家伙，她指了指东北方向，“对了，你什么时候？” 马竞顿时了然，反问道：“怎么，你也要一起去么？” “我就是问问，”女士果断摇头，接着掏出手机，“对了，我今天收到一款游戏，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发行？” “给我做什么？游戏做好直接提交到蜜蜂商店不就行了？” “说得轻松，那能一样么？”汤佳怡笑着白了他一眼，“直接提交还要自己申请版号，让蜂游代为发行又要排期等审核，直接找你多省事呀！” “好吧，我看看，”马竞伸出手，“这游戏谁做的？” “我们公司的几个小姑娘。我觉得还挺不错，就拿来给你看看。” 汤佳怡名下有很多公司，但马竞却知道她指的应该是孤云寨制衣。想到那边人人cos、古风浓郁的环境，他的眉头便是一紧，“换装游戏？这个题材现在竞争蛮激烈的。” “不是！你自己看！”汤佳怡打开游戏，把手机递给丈夫。 马竞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却是四个彩色大字“神笔马良”，浅色柔和的背景、卡通风格的标题和按钮文字，看起来应该是一款儿童向游戏。 这显然和换装游戏常见的精致美型、时尚生活的风格不大搭调。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猜错了，马竞连忙改口问道：“rpg，还是冒险解谜？” “貌似都有。” 点点头，他点击进入游戏。 游戏开始，穷孩子马良聪颖勤学，用树枝和石头也能画出精巧生动的动物，后来得赠神笔，他便用这笔给乡亲画耕牛犁耙水车石磨，却引来土财主、乡绅、大官、皇帝的觊觎谋夺，然后便是一路战个痛。 手握画啥是啥的神笔，马良的战斗方式自然和一般游戏大不同，玩家需要在屏幕上描绘特定图形，才能召唤物品、动物、人物协助自己战斗，倒是别有特色。 “嗯，”打完第一个大关卡，马竞点了点头，“玩法有新意，画风也不错，交给我好了。刚好，神笔马良的ip版权就在蜂网手上，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本章完) 第1071章 观影体验极差 夕阳西下，染红天边朵朵云。 “打靶归来”的熟悉曲调响起，宣告放学时间的到来。 过不多时，便有叽叽喳喳的吵嚷人声从教学楼方向传来，向着校门方向扩散蔓延，即便呆在办公室里也能听见。 “可算下班啦！” 薪水小偷张许瑶早就收拾妥当，此时也是猛地站起，拿起她的小坤包起身走向办公室房门。 在一楼大厅考勤机上打卡下班，张老师快步走出办公楼，目标自然是最近的校门。 刚走没几步，包包里的电话很快响起，原本轻柔悦耳的歌声听在耳中却满是威严，让她下意识抖了一下下。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老妈发来的视频通话。 左右看看，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她这才接通通话。 身穿女式西装的许可出现在屏幕上，背后的书架很是熟悉，表明她还在南浦蜂校的副校长办公室里。那边此时也刚放学，开了免提的喇叭里依稀能听见少年少女的欢叫声。 经过40多天的修养，她之前受的伤已经完全好转，能跑能跳全无障碍。然而许老师却坚信“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经验，要求她继续当两个月的骨折患者以等待断面全部愈合。为了避免某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她又定下了随机视频抽查的规矩。 不等对面发话，张许瑶就打开手机后摄，对准自己右腿上的气囊支架，主动报告说：“妈你看看，我今天有戴这个的！” 仔细看了会儿，确认她没有弄虚作假，对面的许副校长这才点头表示满意，“那就好，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等下去给竞哥家送钱。” “嗯？” “我和人约好，等下一起去看星空影院看电影，当然是给他们家送钱啊！” 许校长眉毛扬起，马上追问起来：“男的女的，哪里人？” “女的，就是竞哥家小吃货的保姆安宁她们。” 申雪妮结束活动回了老家，张许瑶只好找别人和她一起看电影。 她和四小吃货玩得那么熟，自然认识照顾他们的一众保姆护工。除了几个资深退休大妈，其他人都是年轻姑娘，和她处得都挺不错，一个电话就叫来好几个。 “哦，”对面随口应声，语气却是复杂得紧，既有欣慰也有失望。 “安宁那姑娘倒是没啥问题，你们注意些，别在外面浪太晚就行。” “嗯嗯！妈你放心！看完电影我就回公寓睡觉。”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妈再见！” 看到屏幕上跳出“对方退出视频聊天”的提示，张许瑶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从当上校领导，老妈的上班时间就自动延长，却也让她应付起来轻松了很多，很想给做出这个决定的蜜蜂教育点个赞。 顺手在手机上叫了滴滴，张老师起身往校外走去。现在是放学高峰，门口肯定剩不了几辆自行车，索性叫车得了。 一刻钟后，白色轿车在星空影院滨湖店前面停下。 结账下车，张许瑶抬头打量着周边环境。 这家电影院很早就在，不过规模偏小设备老化，15年时还能靠着网票平台的票补过活。等到去年各大平台收紧补贴力度，没有了“99元看大片”带来的吸引力，业绩随之一落千丈，然后原先的老板就动了转行念头，把影院卖给了星空院线。 后者接手后投入巨资进行装修改造，改名星空影院滨湖店赶在国庆档到来前正式开门迎客。 这里毗邻鹭岛市重点打造的海沧湖公园，东望可以看到水面宽阔的海沧湖，若是运气够好还能南湖东岸的海水音乐喷泉。 只可惜，张老师貌似运气不佳，那座建好没有多久，号称亚洲第一的海水喷泉延续了之前的随机喷射习惯，无视了岸边市民群众的殷殷期待，并没有安排什么周末节目。 摇了摇头，她满脸郁闷地迈步走进电影院。 星空院线的装修风格向来偏好未来风，很喜欢用纯色、灯光、显示器营造类似未来空间站的感觉。 滨湖店依然延续了这个传统，只是却变换了一下风格，呈现在张许瑶面前的，赫然是碧空如洗白云悠悠、海水碧蓝宽阔辽远，三两沙洲点缀其间，上面长满翠绿植物。乍看像是马尔代夫的精致小岛，细看那些植物和建筑却又不像，让她想起了珍珠人的缪星。 当然，穿越时空什么的自然没有可能，蓝天碧海绿树白沙不过是显示屏营造的虚幻假象，走近细看就能发现不谐之处。 不过星空影院这一手还是很厉害的，借助海景影像拉伸视觉空间，有效降低了物理空间狭小带来的逼仄感。 抬脚向前，张许瑶惊讶地发现地板居然带有感知功能，随着她的脚步，一圈圈波纹涟漪荡漾开去，更有叫不出名字的彩色游鱼追逐嬉闹，看起来富有生气，外星水世界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 安宁那家伙还没到，她左右看看，走向一旁的休闲水吧。 似乎是为了配合海洋星球的氛围，这里同样采用了螺贝珊瑚形状的定制吧台和桌椅，看起来很有海洋风情。 坐在螺壳形状的懒人沙发里，手捧一杯珍珠果汁，地区很有那什么的感觉。 过不多时，白裙飘飘的安宁便匆匆赶来，“呀，瑶瑶姐，我们没迟到吧？” 在她身边，其他几个姑娘也是裙装打扮，却是她的同事文小卿和杨璐。 她们平时上班时要穿方便打理的护工服，现在下班了自然要换上漂亮裙子，展现自己的青春风采。 “没事，我也是才到，”抬手招呼她们先坐，张许瑶笑着开解说：“你们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嗯！”几人依言坐下，点了杯同样的饮品， 低头小喝一口，安宁秀眉微蹙，“味道有点奇怪，尝不出是什么水果，不过的确蛮好喝的。” 文小卿笑着敲了敲杯子，“外星果汁嘛，尝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说道外星，”安宁扭头四顾，“我一进来还以为走错了，感觉就跟珍珠人的缪星的似的。” 杨璐附和点头，“的确，我也想到缪星了，不过这里可没有珍珠人。” “是有些像，”张许瑶接过话题，解释道：“这应该只是巧合，这家店开始装修时法国人的‘星际特工’还没披露预告片呢。两个都是阳光明媚的海洋星球，都照着地球上的热带小岛和海洋生物魔改，画风近似也是正常。” “对了，”拿起手机打开主屏上的星空影院小程序，视线扫过页面，她提议道：“等下就有一场‘千星之城’，要不咱们就看这个得了？” 杨璐皱起小弯眉，“都看过了，还是找个新片吧。” 安宁却是好奇发问，“这片子不是说票房不好么，怎么还没下映？” 这部imax3d特效电影据称投资超过2亿美元，是有史以来最花钱的法国电影，然而却只收获了不到2亿美元的全球总票房。考虑到海外市场偏低的分账比例，可以称得上是血亏。 虽然制片方刻意在影片中植入华裔角色和五星红旗，并且选择在8月下旬这个国产电影保护月的尾巴里上映，向前避开大热的《流浪地球》、《战狼2》，向后错过好莱坞大片，指望依靠画面效果拳打一种国产，然而影片强调“用爱发电”的故事内核却没能讨好观众，最终只在内地收获3亿元票房，让保底6亿的内地发行方亏掉了裤子。 “票房不好，其他地方好像都已经下画了，”张许瑶点点头，手指周围，“这边还有，应该是这个装修的功劳。” 鉴于国内二轮院线很不成熟，蜜蜂投资的星空院线事实上承担了自家影片的二轮放映任务。首轮全线联映结束后，蜂影通常会申请密钥延期，让有需要的观众能在这里看到自家投拍的影片。当然，为了避免上座率太低坑了影院，这部分电影需要团购预订，只有凑够一定销量才会真正开启排片。 滨湖店加入星空院线体系后，他们在这里进行试点，将这种团购点播模式扩大到所有影片。只要是还在上映期的影片，他们都会联系发行方获取影片和密钥，然后根据观众预订情况进行自动排片放映。 说是把排片权交给观众，实际上能够真正上映的还是各种大片，或者很有名气的特色小片。毕竟热衷片海淘金的观众只是少数，大多数人挑选影片的标准就只是“随缘”。 看一眼先看名字，太长不看，除了“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速度与激情”等少数影片，能够取得票房成功的电影往往都有着简短有力、朗朗上口、易读易记的名字。 第二眼再看阵容，根据演员和导演名字就能淘汰掉很多影片，虽然难免产生遗珠，但却没人在乎，实在不行将来还能看dvd嘛。 “星际特工：千星之城的名字太长，主演也不是太出名，却是吕克贝松这位法国大导演执导的特效电影，如今又有熟悉的海景环境加持，一部分看过观众想到电影即将下画，临了重温一遍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 几个小保姆都是第一次过来，听了张老师的讲解，这才齐声点头表示了解，“原来是这样啊。” 文小卿忽然想起一事，“要是这样的话，影院放弃排片权，还怎么杜绝买票房和粉丝锁场？” “这个简单，”张许瑶打了个响指，敲了敲自家手机屏幕，“影院专门为他们准备了空场榜和退票榜。” 那些所谓的“公益包场”，绝大多数都不懒得把票送给观众，上座率自然各种可怜，有些更是午夜上映放给鬼看。粉丝锁场也是类似，很多人会在最后时刻选择退票，以期花小钱办大事。 星空院线背靠蜜蜂高举技术观影大旗，统计真实观影人数和退票数据对他们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而有这两个排行榜作为威慑，那些人的行为应该会收敛一些。 听见这话，安宁却是大感兴趣，“退票榜貌似不错，应该推广到其他电影院里，这样应该能够淘汰掉很多烂片。” “这可不见得，”文小卿放下手中果汁，拿起手机边看边说，“其他大部分电影院都不支持退票，尤其带票补的网票更加难退，根本推广不过去。而且就算是少数支持退票的院线，要是搞了退票榜，结果别人过来刷榜怎么办？” 大家都是网购达人，自然见过太多故意刷榜刷评论的情况，给对手刷一分差评，给自己刷五分差评的商家也都见过不少，并不怀疑她说的情况无法出现。 “呀！”杨璐忽然惊呼出声：“你们快看退票榜，逐梦演艺圈拿第一了！” “啊？”其他三女脸上讶然比她还多。 这部电影之前的卖相可谓糟糕，主题曲难听、宣传海报难看，又是纯新人团队，名字又贼长，都这样了还能拿第一，文小卿不由自问：“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安宁等人齐齐掏出手机，同时好奇问道：“不会是退票榜第一吧” “恭喜答对了，“杨璐大笑点头，“可惜没有奖！” 张许瑶把页面拉到底，果然看到《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高居退票榜第一名。点开详情，退票行为全都发生在映后，大部分集中在开场前半小时，剩下那些也在此后45分钟内陆续离开，坚持到最后的观众少之又少。 这数据实在吓人，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片子貌似是今天才上映吧？这么快就上了榜，这得是有多烂啊？” “管它呢，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安宁晃晃手机提议道，“最近一场还没结束，咱们去看看吧！” “嗯！就它了，”张大姐一锤定音，她也很好奇呢。 星空院线虽然支持退票，票款折价却很低。退票时间越晚拿回的票款越少，等到开场后45分钟内退票更是只能得到三分之一。作为弥补，他们又另外准备了二手票交易系统，让影票在有需求的观众之间流通。 因为退票的人实在太多，“逐梦演艺圈”的票非常好买，四个姑娘很快就淘到位于黄金观影位置的影票，走进了没几个人的放映厅。 然而，才看了几个镜头，她们就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了豆掰，不给1星实在心意难平！ (本章完) 第1072章 学历 送上一星短评，看了眼成“一”字形评分柱状图，张许瑶顿时感觉心情平和了许多。 扭头看向旁边，出声招呼大家，“我看不下去了，你们走不走？” 安宁正在打字，闻言马上说道：“等下，我正给荷包报仇呢！” 伸头看看她的手机屏幕，张老师忍不住催促，“随便骂几句就行了，还发什么长评啊？” “对了，”文小卿插话进来，扭头看了眼银幕上的男主角文老师，“这位应该是娱乐圈学历最高的演员了吧，北电表演学硕士、北大影视学博士，嘿嘿！” 张许瑶摆摆手，纠正道：“他的学历算不上最高，人家吕秀才才是。拍‘武林外传’时他正刚考上戏的博士研究生，拍完戏又申请缓度，考上了中戏的表演和导演双学位博士。三个博士，就位你们三个怕不怕？” “啊？”三个姑娘都有些惊讶，想不到那个喷死人不偿命的吕秀才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相比之下，她们四个的学历只是教育学和护理学学士，完全没法比。 幼教、护理行业主流学历其实是高职和大专，不过马竞家的保姆和幼教大多拥有本科学历。学历并不能代表良好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但获取高学历所需的高成本却能起到一定的筛选作用，将一部分不喜自己行业，且能力有所欠缺的人挡在外面。 张许瑶和安宁她们玩到一起，相近的年龄、共同的爱好是主要原因，但同样的大学经历也起到了拉近关系的作用。 摇了摇头，文小卿把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甩到一边，指指外面提议道：“这场还没到一小时，咱们现在出去，票还可以卖掉。” “问题是谁买呀？”杨璐质疑着，完了还扬扬下巴，示意大家看看周围。 借着屏幕亮光，可以看到放映厅里着实没什么人，除开她们自己和正往外走的两个，就只剩下三个观众。 按照团购点播规则，预约场售票超过50%才会正式生效进入排片序列。这里是60人小厅，也就是说至少卖了30张票出去。 影院吃下的退票同样进入二手票系统，对这部奇葩电影感到好奇的观众都在这里了，外面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 想到这里，张许瑶也是忍不住啧啧感叹：“嘿，的亏统计的是退票率不是退场率，不然肯定刷个超过100%的数据出来！” 三女齐齐点头，也是暗自称奇。原先的观众都已经退散，她们这些接盘侠也看不下去要跑，退场率自然会变得夸张。 “对了！”说着说着，张许瑶突然灵光闪现，记起一条传说中的规则，拿起手机打开星空影院小程序，果然找到了那条规定。 把手机递到仨姑娘面前，“说到退票，我忽然想到了这个，看这里！现在还能退票。” 规则内容是这样：影片剩余时间超过一半，剩余观众通过手机小程序退票，影城将予以无障碍代金券的形式进行全额退还购票金额。 因为要用到手机，还要所有人同意，退回的却只是仅限本店消费的代金券，这条规则通常很少被人触发。不过彼一时此一时，她们四个没有问题，另外那三个也都无心观影在玩手机，达成所有条件应该会很容易。 听完她的想法，安宁她们都是眼前一亮。 虽然代金券只能看电影，想看3d、巨幕、4d还得加钱，但总好过留在这里继续受折磨。而且她们之前买的是半价二手票，全额退赔反倒还能赚回来十几块，看了烂片荷包不受损失还倒赚了一小笔，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宁拿起手机找到那个页面，豁然站起，主动揽活：“我去找那边的姑娘！” 其他两个见状也是不甘示弱，各自站起来走向剩下两位观众。 张许瑶微微一笑，她们主动分担了工作，她只需要后方压阵就好。 扭头看了眼银幕，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这个导演也是有够奇葩，一上来就挑战群像戏，导演兼编剧亲自出演的班主任和他带的表演班学生都是主角。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出身经历，长相性格亦是不同，却都在奔向演艺圈的过程中遭遇潜规则事件，十几条故事线平行发展很少产生交集，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故事居然写了八年。 在她看来，现在娱乐文很火，照着网文套路多多表现一些参与影视制作的幕后故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谈潜规则却浅尝辄止不敢深入，故事应该会好看很多。 当然，这么想时她完全忘了，大量表现“横漂”拍戏经历的《我是路人甲》虽然得到豆辦众72分的评价，最终却只取得了六千多万的票房，让投资人尔导亏了不少钱，如果他没照例虚报成本的话。 过不多时，手机微微一震将张许瑶唤醒。 低头一看果然是二次确认提示，问她是否同意结束放映，接受代金券退款，显然安宁她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没说的，果断点确定。 文老师的旁白戛然而止，灯光重新亮起。 冲安宁她们招招手，张许瑶转身往外走去。影厅需要清空打扫，然后才能继续放映下一场，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穿过星耀海面风格的走廊，四人重新回到售票大厅。 这里是整个电影院最有科技感的地方，顶部悬挂着一圈大屏显示器，正在播放着热映电影的宣传片，因为使用了定向声喇叭，谈情声、叫卖声、爆炸声、马蹄声泾渭分明一步一声，却是热闹而不吵闹。 不过这些屏幕和售票员给的感应手环一样，都是为那些没带手机的观众准备，张许瑶她们有手机小程序，却是不用去看这些。在厅门附近的签到点上扫码确认离开，手机立即发出提示音，299元代金券自动到帐。 在屏幕上划了一番，张许瑶随口问道：“现在做什么？出去吃饭等八点半？” 安宁眨眨眼睛，“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么？” “只是一杯果汁而已，”张老师看了对方一眼，“好吧，我现在也不怎么饿。今天有十几部新片上映，王牌保镖、托马斯小火车看起来都挺不错的。之前上映的猩球3、蜘蛛侠归来貌似也有票。剩下的银他妈、刀剑神域、敦刻尔克、战狼2、流浪地球、闪光少女这些就只能团购了，你们有什么想要重温么？” “算了，预约还要等，”安宁撇了撇嘴，把手机屏幕朝向众人，“咱们去看这个纪录片吧！只有70多分钟，不影响八点半。” 她所说的那部纪录片，名叫《天梯：蔡国强的艺术》。 这位蔡先生出身明港，是蜚声国际的现代艺术家，除了各种火药画和装置艺术作品，他最为国内观众熟知的作品，乃是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上越过天空徐徐走来的“29个大脚印”。2015年，老蔡在家乡一座小岛上完成了他的新作“天梯”，借助大型气球，在天地之间制造了一架500米高的金焰之梯，作为送给祖母和家乡的礼物。这部纪录片便是以之为题，向前回顾他的成长、工作和生活。 纪录片向来不是院线观众热衷的品种，人物类的纪录片更难受到欢迎。不过蜜蜂影业还是接过了电影的发行权，然后送进星空院线，重点在三闽地区进行推介宣传。虽然明鹭两市为了省内地位一直在明争暗斗，还是有不少鹭岛观众被他的事迹吸引，为这部纪录片贡献了票房。 女孩子通常对流星、焰火之类转瞬即逝的华丽充满向往，看过影片简介，剩下三人纷纷点了头。 因为是人物传记纪录片，“天梯”的剧情稍显平淡，好在其间有很多焰火表演的画面，倒也不算无聊。不过看到最后，看到蔡先生和百岁奶奶通过视频互动，四个姑娘的眼睛却都有些湿润。 虽然电影的主题并不是家庭、团圆这些，但她们还是因之起了思乡之意。这里面也有时节的原因，中秋将近，“月圆人团圆”的广告语铺天盖地，听得多了难免会往那方面想。 从电影院出来，夜幕已经笼罩整个城市。 海沧湖被环湖饰灯点亮，对面的灯光喷泉正在变换花样，可惜这些都没能拉住姑娘们的注意力。 顾不得欣赏风景和表演，她们都拿起手机给家人打电话。 许校长还在学校巡课监督学生上晚自习，老张老师正在收看八点档电视剧，接通聊了几句确认女儿没事，又过问了假期安排，他就挂了电话，只留张许瑶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嘿嘿笑了起来，却是终于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重新变成那个有些没心没肺的瑶大王。 扭头看看其他人，杨璐还在打电话，安宁和文小卿都已经结束通话，正举着手机远远拍摄对岸的彩色喷泉。 上前两步，伸手搂住两人纤腰，张老师笑着提议：“在这拍有啥意思，咱们过去进场看吧！” 扭腰振肩晃开某人，安宁果断拒绝，“不去，被鸽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这座海水喷泉落成已有两月，但还没有进入正式运营，表演时间很不固定。上次安宁偶然见到喷泉出水，便拉着杨璐一起骑车去看，结果还没赶到人家就停止了表演。 似乎是被不愉快的回忆影响了心情，安宁很快放下了手机，再也不看对面。 “那算了，”张许瑶只是随口建议，见状也不再提，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换了个话题，“快八点半了，赶紧上线！” 八点半，既是时间也是天鹅直播内置的一款直播游戏，全名《决战八点半》。 游戏模式有些类似国产网游标配的科举答题，不过却把舞台从游戏里搬到直播上，加上了实物现金大奖，以及语音识别、人脸识别等光鲜外壳，赫然变成一款有着爆款潜质的当红产品。 每天晚上八点半，游戏都会准时开启，第一轮是类似科举乡试的“海选战”，机器人考官逐个播报15道题目，参与者答对10道即可过关，平分海选阶段的奖励；然后是类似科举殿试的“最终战”，入围选手需要全部答对第二轮的5道题目，才能拿走最终大奖。 规则看起来简单，题目难度也受到严格限制在高中生能够搞懂的程度，不过题型多样、知识点也是包罗万象，能够打入决战圈、拿走最终大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天鹅直播从蜜蜂游戏、蜜蜂教育、蜜蜂网络那里搞来了很多“看似简单却很容易出错”的题目，答题时稍不留神就会中招。 不过只要认真仔细，运气也不是太背，多多少少也能答对一些题目有所收获。再加上还能围观其他人的无彩排颜艺表演，这游戏还是有着不错的吸引力和趣味性，每晚都能吸引百万级别的观众。 经她提醒，另外两个连忙放下手机扭头朝着电影院走去，经过时还不忘叫上打完电话的杨璐。 “八点半”有个上电视功能，会自动拉取成绩最好六人的视频出现在公屏上，虽然脸上有卡通挂件遮挡，但还是应该注意一下环境灯光什么的，而且要是进入决战圈，没了泄题之忧，挂件就可以取下来，更加需要提前打理好形象。 虽然几个姑娘很少能够进决战圈，但她们还是认真做了准备，补了妆整理了衣服，也挑了漂亮的背景，这才启动天鹅直播进入“八点半”。 几分钟后，游戏准时开启，蜜蜂虚拟偶像奕秋出现在屏幕上，开始播报题目，“第一题，一条船上有75头牛，34头羊，问船长几岁？” 这是一道“臭名昭著”的小学数学题，考的却是发散思维能力，因为标准答案是莫名其妙的75-34=41，曾经遭受网友和媒体的激烈吐槽，算是一个知名度较高的梗。 可惜，张许瑶她们太久没碰小学内容，对此却是一头雾水。好在这是选择题，四个选项a17、b41、c65、d81差别明显，多想几下倒是都找到了“正确答案”。 还好，这道破题只是热身的玩笑，下面内容就恢复正常，列举了四个商标让人寻找正品，难度却是降低了不少。 (本章完) 第1073章 最后的忍者 东京湾畔，充满现代建筑的幕张新都心，一辆客车正在减速进站。 车停门开，早等不及的乘客纷纷走下车，大部分都涌向不远处的幕张展览馆。 那里是今年tgs东京电玩展的举办场地。 此前两天是媒体日，展会今天才对观众开放，正好赶上土曜日（周六）放假，等待入场的观众绕着展览馆排出去好远。 收回视线，我孙子恒二坐着活动下手脚，扭头盯着正在变稀疏的车门，瞅准机会猛地行动起来。 脱掉身上的连帽外套塞进背包、取出带鞘短刀塞进腰带、掀起围巾挡住嘴巴，他挂上背包迈着小碎步冲出巴士。 男孩此时的形象非常扎眼，黑布帽包头、黑面罩遮脸、身上黑衣黑裤黑鞋，腰带上插着短刀、带绳忍刀和苦无袋子，背后是老式单肩背包，却是经典的忍者造型。 因为游戏动漫和影视作品的传播扩散，忍者（にんじゃ，ninja）俨然成为岛国的一张文化名片。每年都有很多游客专程从海外赶来，就为探访这个“忍者之国”。这身经典造型外国人都能轻易认出，更遑论岛国土著了。 不出所料，身后果然传来阵阵惊呼，既有日语的“まさか!忍者さん！”也有英语的“oo！ninja！”还有中文的“我去，cos忍者啊！” 看到自己的表演取得预期效果，恒二心中暗爽不已。 去年考学上京受挫，偶然看到忍者学校的招募广告，儿时梦想重燃的他果断报名，如今已是一名见习忍者。 因为想着心事，忘了留神看路的忍者却是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出丑。 受此小挫，他连忙收摄心神注意步伐，保持忍者式的躬身前行姿态，没几下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等到转过街角，恒二这才放缓脚步，掏出外套穿上，拉下面巾恢复普通装扮，这才钻进一家店铺屋檐下面躲雨，顺便扶墙喘气等待体力恢复。 “哎呀！果然还很弱啊，我现在怕是连最低级的忍者都不如吧？” 实际上，他这么想却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单论体质和战技步法，他其实远胜绝大多数古代忍者。 古代没有化肥农药、没有良种机械、没有速生家畜、没有远洋捕捞，即便贵族武士都不见得能吃饱饭，地位更加低下的忍者和底层人民自然难知肉味。这种情况下，就算地方大名（岛国封建领主）砸钱供养出少量武技高超、身怀绝艺的精英武士和忍者，也不敢把他们派去从事侦查、传谣、暗杀以及敌后破坏这些高风险活动。 真正干这些苦活累活的，只可能是那些还拿着镰刀的下层农民，这些低级忍者以前都是贫苦农民，缺乏充足营养摄入，也没时间没资源进行武技训练，自然不能和身为现代人又在忍者学校专门学习的恒二比身体比技能。 不过后者作为现代人，在忍者的精神要素，“忍”、“忠”、“隐”、“狠”这些上面却是失分太多，即便掌握全套技艺，战斗力也是几近于无。 这也是忍者在现代社会迅速没落的原因，只有人命轻贱、淘汰率超高的封建乱世才能培养出兼具这些精神要素的忍者，安定繁荣的时代却只会养出爱玩怕疼颓废逃避的“平成豚”。 不过，这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东海对面有句谚语“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稍微改改同样能够用在岛国。 战国时代已经远去，暗杀刺探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专业，普通人不需要艰苦修行也能活得很好，那些辛苦修炼，会飞檐走壁，能扔手里剑（暗器）、会用十几种特色武器的忍者若无其他财路，却只能穿上忍者服拿起道具刀，去影视剧组和旅游景点发挥特长。 不这样又怎么样呢？总不能像那位“平成忍者”一样，穿上夜行衣去爬柱翻墙溜门撬锁当个小贼吧？ 此君乃是惯犯大盗，先后在东大阪市犯下众多入室盗窃案，最后却被街头摄像头捕获行迹。因为作案手法类似忍者，因此被媒体冠以如此绰号。 市场环境发生变化，忍者学校也都响应潮流，大幅修改教学内容，变得更加强调文化传承而非战斗技法。只要会穿忍者服、掌握忍者步法、熟悉相关知识，能够和人套招交手，就已经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忍者了。 我孙子恒二就读的那家甲贺忍者学校更是“过分”，居然将最为重要的忍者资格检定改为笔试，初级、中级、高级全部笔答，扔手里剑、穿忍者服反倒成了可选项。 更有甚者，为了扩大影响喜迎东京奥运，学校更是将今年的考试从滋贺县甲贺市搬到了曾经作为德川家庙的东京增上寺。只需缴纳3000日元受验料金（报名费）就能参加，50道题四选一，考到60分可以获得甲贺忍者称号，还能顺便参拜德川家墓所入，然后现场观看甲贺忍者末裔渡边俊経和年轻研究者井上直哉的访谈。 恒二同学不知道的是，早在5年前，甲贺流忍者就被某些中文媒体“终结”。 根据湾媒东森新闻云的报道，“号称‘最后的忍者’，现任甲贺流忍术第21任掌门人的川上仁一在2012年就公开宣称不再招收真正的弟子，因为忍者根本不适合生活在现代。” 这篇报道很快被内地媒体转载，并在传播过程中发生变形。大概是看到川上仁一（jinichikaakami）的工作单位是伊贺流忍者博物馆，一些媒体又把伊贺流第21代传人的头衔安在这位老人头上。 最强最有名的两大忍者流派惨遭“终结”，固然有记者们笔刀强悍的原因，也从侧面证明了现实世界里忍者的衰微之势。 深吸一口从东京湾吹来的湿咸海风，恒二把这些思绪摇出脑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年轻的见习忍者迈开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幕张展览馆。 今天他到这里来非是为了当看客，而是为了工作。在宫崎市的蜜蜂会社和岛国忍者协会的推动下，包括他在内的数所忍者学校的学员被动员起来，在tgs场馆周边进行忍者出没的快闪表演。 这么做的目的有二，蜜蜂会社要宣传他们的新作《战国忍者谭》，“忍协”想要搭车传播忍者文化，双方一拍即合，然后就有了这几天的“幕张忍者出没事件”。 天空阴沉，好在预报中的小雨并没有真的降下。 排队的人群外围，各种打扮的coser各自行动起来，摆出各种造型供人观看。这里面既有出自专业社团的职业coser，也有趁着周末出活动的业余玩家，因为角色人气、角色还原度、观赏度的差异，各自收获的闪光和快门声也是差异巨大。不过即便无人问津，那些野生coser们依然能玩得很开心。 走到他们周围，我孙儿恒二深吸口气，脱下外套拉上面罩，再次做出“忍者出击”表演。 快步冲到一名扮演美猴王孙悟空的职业coser背后，忍者我孙子猛然拔刀，向对方后颈斩去。 “孙悟空”却像是背后有眼似的，金箍棒向后一伸轻松架住这夺命一刀，接着拉棒转身作势欲砸。 忍者连忙迈步闪到侧面，见机递出第二刀。 这次反击依然未能建功，他并没有继续尝试，断然掏出烟雾弹摔在地上遮掩身形，自己却抽身急退。 因为不含有危险的成份，炸出来的烟雾很是稀薄，不过猴子的火眼金睛也是假货，同样没能发现迅速变装隐藏的忍者。 换回现代休闲造型，恒二旁若无人般走向等待人群，缀在长龙后排。 当然，大家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些都是表演套路，武器和烟雾弹是道具，打斗也是预先排练好的，为得还是主关注拍照曝光量。 当初为了反抗一家独大的任天堂，sony联手第三方厂商发起cesa联盟运作tgs，所以任天堂惯例不会参加东京电玩展。 微软以前还来凑热闹，后来发现xboxone在岛国卖不动，14年后再也不来。平台商不来，育碧、ea、bethesda、动视暴雪等欧美巨头宁愿去chinajoy开拓新市场也不来这边，这次同样选择了缺席。 好在还有东海对面的游戏公司趁机补位，使得tgs不至于沦为真正的国内游戏展。 这些邻邦厂商里面风头最劲的，自然非号称第三大主机平台的蜜蜂游戏莫属。除了在场外搞快闪玩噱头，他们还在场内准备了蒸汽四轮车、可驾驶机甲、ar变装镜、脑控格斗机器人、v跑步机等新奇事物，着实吸引了一批岛国玩家。 跟随人流朝前涌动，耳边不时响起“beegame”字眼，让身为一名蜂蜜的恒二感到由衷的高兴。叱咤全球20年，岛国厂商逐渐开始不思进取，正需要有实力的对手来打醒他们。 半小时后，恒二终于排除万难，来到蜜蜂游戏的展区。 与在chinajoy的分散出击不同，蜂游在tgs上选择了抱团行动的策略，第一方、第三方的游戏集体亮相，营造一片不弱于人的气势。 第三次换回忍者装，恒二走向那台vr跑步机，加入到等待试玩的队列。 这同样是他的工作，主办方想要拍摄“忍者试玩‘战国忍者谭’”的照片，他自己也对这款号称真实风格的忍者游戏抱有兴趣。 曾有开发商制作过这类风格的游戏，近几年却逐渐销声匿迹，蜂游岛国分部抓住本地市场需求，联合忍者协会研发了这款游戏。 试玩区周围是一圈大屏幕，另外还搭载有定向声音响，同时播放八款游戏宣传片互不干扰，排队时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等待也变得不那么难熬。 把装着道具的背包交给工作人员保管，恒二打量着这台奇特的跑步机。 穿着女忍者服装的shogirl走上前来，为他介绍这台机器。 v有三大部分组成，最显眼的是一个内径超过25米的大型仓鼠跑轮，人站在里面伸手摸不到顶；跑轮下方有类似陀螺仪的二轴旋转机构，可以根据人跑动的方向自动旋转倾斜；跑轮外面还有个类似其他vr跑步机的万向支架，可以起到支撑身体的作用。 比起蜜蜂游戏正在研究的肌电微动控制系统，这个大家伙明显过于笨重累赘了，几乎不可能推向消费市场，能否受到vr体验馆的欢迎也是未知数。但是大也有大的好处，这么大一只轮子杵在这里，大半个展厅的人都能看见，吸睛效果自是拔群得好。 听完介绍，恒二走到万向支架前，在漂亮shogirl的帮助下把三条固定带挂在自己腿胯、腰部、肩腋三个位置扣好。紧接着，万向支架就在后者的操作下伸进跑轮。 试着跑了几步，脚底可以感到真实的摩擦力，恒二很轻易就适应了这个人类跑轮。hogirl递来一双带有灯珠的感应手套，恒二接过来戴上，前者又将一个盘子递到他面前，里面放着忍者刀、镰刀、带链忍刀、苦无、手里剑等装备。外形和常用的忍者装备有一些区别，忍者刀只有半截，苦无和手里剑手感偏软重量也不够。 见他皱眉，那姑娘连忙解释道：“苦无和手里剑是要丢出来的，要是伤到人就不好了。” 撇了撇嘴，恒二接受了这个妥协设定，把各种装备插在腰环上面，接着取下又挂上。如是几次，终于习惯了自己忽然变粗了一圈的腰身。 点点头，他扭头对姑娘说道：“我好了！” “好的！”女忍者把一只无线版next头显递了过来，恒二接过熟练地戴在自己头上。 虽然外观和型号没变，但机器的显示效果明显有所提升，舒适性也好了一些，倒也不枉过了这么长时间。 进入游戏，恒二发现自己变成一名即将接受忍者资格试炼的见习忍者。 平衡试炼、灵敏试炼、力量试炼、技巧试炼，然后是最终的实战搏杀。除了最后一个缺乏条件，其他的平常上课时都有练过，一路做下来都没碰到什么碍难。这也是最显功力的地方，优秀的vr系统让他很快忘记身处的环境、忘记自己的工作，忘情地投入到虚拟世界的战斗里面，等到一着不慎被敌人斩杀，恒二更是吓得叫了出来。 (本章完) 第1074章 技术的蜂游 光影流转，人声变换。 巍峨的天守阁不见了，面前只有漂亮小姐姐关心的眼神。 见他看向自己，女忍打扮的showgirl柔声问道：“没关系吧？” 从刚才的惨烈画面中回过神，恒二赧然回应：“我没事，多谢关心！” 摘下头显递还给对方，接着摘下手套和身上的固定带离开这台机器。忽然感觉脖子一冷、背后一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很多汗，顿时有些小脸红。 展馆人群聚集，温度比外面高很多，他全身裹在黑衣里面，又在游戏世界里跑了几千米，着实捂出了一身热汗。这里面应该也有致死一刀带来的惊骇冷汗，恒二摸着脖子想到，刚才他分明感到脖颈刺疼，差点以为人头不保。 见他忽然摸起了脖子，看板娘小姐姐递过来他的背包和一只袋子，温言提醒：“先生，这是你的包，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纪念品。那里有更衣室，您可以立即换上！” “哦！谢谢！” 沉浸在小姐姐的温柔笑容中，我孙子恒二收下两件东西，闪身钻进了那间更衣室。 袋子里有四样物品：一件黑色连帽t恤，一枚忍者徽章，还有小包装绿茶和纸巾包，倒是准备的充分。 擦掉身上细汗，换上这件忍者主题上衣，恒二很快就走了出来。 再看那位小姐姐，人家正在接待下一位玩家，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却把刚才的小男生忘在了脑后。 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恒二将刚才的心动抛在脑后，扭头看向展台其他方向。 因为在“忍者”里待了比较长时间，其他几款游戏的试玩区前面都已经排起了长队。 算上第三方，蜜蜂游戏这次总共带来了超过50款游戏，但是作为主打的却只有六款。 刚才试玩的真实向vr格斗游戏是一个，蒸汽朋克竞速游戏是第二个，然后是机甲驾驶游戏和机器人格斗游戏，最后则是历史题材沙盒游戏和进化题材沙盒游戏。 选择它们做主打，明显是针对岛国市场而来，战国、忍者是岛国流行题材，“柔王丸”漫画至今仍有一定人气，蒸汽朋克、丝路、生物进化也是岛国玩家比较喜爱的题材，“流浪地球”刚在岛国下画没多久，关联游戏此时登场更加容易引发关注。 不但题材受欢迎，这些游戏还普遍带着机器人、ai、vr、脑控操作等吸引眼球的元素，充分突显蜜蜂游戏的高技术特色，此时也是迸发出强大的吸引力。从开展首日到现在，蜂游展台的人气位于全场前列，只比拥有“怪物猎人”著名系列作品的卡普空展台稍逊。 远远看了眼人群之中的机甲模型和小机器人，恒二估计了一下能够轮到自己的时间，果断决定先去看看别的。 走到蒸汽四轮车那里，他停下脚步低头打量起来。 两辆车的车身和车轮都是木工制造，座椅也是老旧马车的样式，控制系统只有扭杆和手刹，后面还有蒸汽机，看起来很是复古。当然，这两台车其实是专门定制的蒸汽汽车驾驶模拟器，蒸汽机虽然吭哧吭哧冒着白汽，内里却是加湿器和电动机，没有丝毫压力器件。tgs毕竟是人流密集的公开活动，就算蜂游想来真的，主办方也不可能同意。 此时正有两名玩家坐在车里，体验着两百年前的古老车辆，他们的比赛画面则被同步输出到旁边的大屏幕上。虽然速度不比自行车快多少，但游戏里却有鲜活生动的胡同景致、状况百出的临时赛道，以及充满笑点的挤碰追逐，倒也不缺看点。尤其是全情投入的两位“车手”，身上同样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 没过多久，比赛结束，获胜者拿着作为获胜奖品的微型车模得意离开，旁边后者的玩家马上补位，新一轮的比赛迅速开始。 “嗯？”看了一会儿，恒二发现情况不对，“赛道变了，这是随机生成的？” 低声自语被旁边人听见了，其他人按照岛国习惯都没理会，有个年轻男生却忽然接话，“嘿！你不知道么？这些赛道都是pcg系统随机生成的，据说有一万多种！真是太厉害了！” 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恒二点点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一万多貌似不算太多，使用pcg技术可以制造几百上千亿的随机场景呢。” “不一样的！”身边这位貌似是蜜蜂的狂热粉丝，闻言顿时激动起来，“beegame用的同样是pcg，但是却是更加进化的版本。数量虽然比其他厂商的少，但是更加精致丰富，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眼见这位“忍者”同学一脸不信的样子，狂粉同学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恒二的忍者训练只是皮毛，距离扬长武者直觉还有很大距离，一时不查被对方拉住，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到另外一个游戏的试玩区。 这里摆放了10台pt2主机和4k电视，每一台旁边都有试玩玩家，后面还有很大围观等待的。 看了眼旁边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的游戏名字是，恒二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 比起创造赛道场景，使用pcg技术创造生物无疑要困难一些，做好了也更加容易出彩。 古生物学家在距今约54到53亿年的寒武纪地层中发现了数目惊人的古生物化石，而更早以前的地层中却很少见到化石，人们遂将这种大量生物爆发性出现的现象称为寒武纪大爆发。 长期以来，寒武纪大爆发是古生物学和地质学的第二大悬案，仅次于生命起源。包括达尔文在内，无数科学家投身其中，试图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奈何时间太远、证据太少，始终没能得到令人信服的答案。因为对“生命从哪里来”的好奇，即便是普通人也都对寒武纪大爆发有所耳闻，这个题材倒也不算偏门。 蜂游无法解释生物大爆发，却能借助pcg技术重现生物大爆发的繁荣图景。 玩家将扮演一只原始节肢动物，在5亿年前的海洋里游荡，寻食、成长、战斗以及繁衍。当前动物死亡，玩家的控制对象将转移到后代身上，并不断积累变异逐渐进化，最终演化成各不相同的有趣动物。 去年高调登录ps平台的开局遭受大量差评被骂是“无人深坑”，就是因为pcg生成算法太简陋，制造的星球环境和生物系统大同小异，进而让玩家体验变得重复而枯燥。好在开发商hellogames还算知耻，并没有放弃这个项目，用十几次更新为游戏添加功能元素，终于让玩家看到了他们的努力，进而收获更多鼓励、赞赏以及销量。 蜜蜂很早就开始应用pcg技术制造场景、天气和生物，这方面的经验hellogame是只强不弱，手上又有地球模拟器这个大杀器，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这些生物虽然看起来有些奇特，但都有着相对合理的外形和生活习性，至少只有高中学历的我孙子恒二表示自己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科学界、产业界一直有在研究和利用地球模拟器。其中最著名的一个，便是岛国nec公司在2002年研制的那台矢量型超级计算机“地球模拟器”。这台超算曾经连续数年蝉联全球最快超算，后来才被ibm公司的蓝色基因系列打败。 以蓝色基因为代表的丛集式超算可以使用普通的服务器cpu，只要增强数据吞吐问题，就能不断提升算力，比使用特制矢量处理器的传统方案来的便捷，很快就成为业界主流。如今超算排行榜的机器大多属于丛集式，今年面世的新超算尤其如此，就连岛国的“地球模拟器”也在09年启动换芯升级，逐渐变成丛集式超算，研究方向也从原先的地球大气循环、温室效应预测、地壳变动等变更为海洋方面。 蜜蜂的“地球模拟器”也采用丛集式、分布式计算模式，本身的性能并不出奇，却足以胜任“重现过去”这项工作。 借助各种公开资料和学术论文，蜜蜂研究院在“地球模拟器”上重现地球45亿年的历史，重现以及推导出了很多生物。再将这些存在或可能存在过的生物导入机器学习系统设为对照模板，对生物合成算法进行自我训练，让后者变得更加接近真实，从而能够造出真实可信的生物。 当然，生成算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具体制作牙角骨蹄、皮毛羽鳞、器官血肉等生物模块还是要消耗很多人力。开始时，蜂游只是在旗下网游中少量使用这一技术，随着手中生物模块积累逐渐增多，这才推出“寒武纪”，一次性将历年积累全数释放，力争带给玩家足够强大的震撼。 虽然pcg生成的生物不如隔壁经由设计师人工创作的动物精致生动，却胜在数量更大、种类更多，同样能带给玩家很大的乐趣。 “怎么样？”刚才那个青年得意问道，“是不是超厉害？” “的确很强，”恒二点头承认，“对了，我的名字是我孙子恒二。如您所见，现在是一名见习忍者。” “啊，忘了介绍自己真是失礼，”青年连忙补救说道：“我的名字是云龙池见，目前是独立游戏开发者。” “啊勒？”恒二顿时震惊了，“您也有作品参加本次tgs么？” “有的，”池见果断点头，“不才的作品名叫‘妄撕’，一款爆衣幻想游戏，这次和其他人一起合租了展位。” “原来如此，我有玩这游戏！云龙桑很有想法呢！” 嘴上说着，恒二掏出手机展示给对方。 本是蜜蜂眼镜平台的mr游戏，不过申请上架却被拒绝了。 后来云龙池见发现商机，通过售卖搭载“开发版游戏”的蜜蜂眼睛3赚了几十万日元，然后招揽人手充实个人工作室，终于将这款游戏移植到更加开放自由的pc平台和安卓平台，并且赶在今年的c92上正式亮相。眼看销售势头不错，他又带着手下员工来到千叶幕张，想要乘胜追击再赚一笔。 那边的小摊子有员工在值守，身为工作室老板的云龙桑暂时有了闲暇，正好到处转转收集一下情报。 其实同期还有很多业界交流活动，可惜云龙工作室名头不响资历太浅，收到的参会邀请并不多，却是想忙而不得。 看到恒二手机上的“妄撕”安卓版，云龙桑的心情更加好了，笑着掏出一张卡片说道：“初次见面，这张服装卡就当是我的礼物好了，请笑纳！” 正式发售版的采用了免费网游、氪金开箱的运营模式，将千种体型、三万内衣中的大部分放到宝箱里面，然后以很低的价格售卖给玩家，虽然价格便宜，但是积少成多也是一比很大的花销。 接过那张卡片，恒二先是礼貌道谢，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妄撕’里面那三万件内衣都是你自己制作的，应该也采用了类似蜜蜂游戏的pcg的技术吧？” “差不多吧，”云龙桑点头肯定他的猜测，接着补充道：“我没钱购买机器学习硬件，只好用了一些笨办法。我用pcg生成了100万件内衣，然后手工挑选保留了3万件。” “好厉害！”恒二顿时震惊了。 “还好吧，”云龙池见臭屁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比不上机器。” 手指另外一边的ar变装镜，他语带唏嘘道：“那边的‘mirrorlove’里有上万人物、超过百万的服装，而且都精致好看，这就是大势。” 目前的ai技术还做不到引领潮流、创造经典。但是通过学习总结，它们却能模仿复制出良好以上的服装和人物设计，用在大型端游上稍显不足，却足以应付卡通风格手游。 扭头看了眼女玩家聚集的变装镜，恒二忽然说道：“看起来，我们得为她们的钱包默哀一下。” 第1075章 要点儿资源 幕张海滨，绿塔酒店。 双人床上，西宫好美睁开眼睛，看了眼身边沉睡的男人，她的老板。 tgs开幕，马竞携蜜蜂游戏带着一堆小伙伴过来砸场子，其中自然少不了刘海洋和他的老虎游戏。 刘老板这几天忙着和人谈代理运营事宜，昨晚喝了酒接着操劳半夜，此时还是沉眠未醒。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西宫小心压住被角，轻手轻脚翻身下了床，找到她的皮包走进了卫生间。 温暖灯光从顶棚照下，修长的身型和白皙细嫩的肌肤映照在镜上，却是个标准的东方美人。这具身体同样是她最大的本钱，也是需要好好呵护。 放热水打出满池泡泡，翻身坐进浴缸，热水四面涌来包裹全身，人会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身体放松，思绪却是放飞天际，西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神明护佑，让她拥有傲视多数同龄人的清纯相貌以及白皙皮肤，身高也是岛国女孩很少达到的16络公司，发展前途貌似更好一些。 皮肤白皙也不全是好处，她胸前腰上的青红痕迹就比常人明显许多。 看着这些，她忍不住轻叹口气，暗自怀疑起了自己这一次的选择。 岛国执行靠左行驶交规，主流车辆的方向盘也都在右侧，虽然因为历史原因不禁止方向盘左置车辆上路，甚至左舵车还被视为高贵象征（美爹进口，当然高贵），但左舵右行终究不便还有安全隐患。因此之故，刘海洋并没有自己开车，而且找dlt派了个司机，然后西宫好美就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份工作，负责开车接送。 然后，孤男寡女出入酒店，彼此又都有着好感，一些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手掌抬起，膝盖皮肤重新恢复血色，刚刚变淡的红色淤痕复又变得明显。想到昨夜那个任人施为的自己，女孩也是忍不住有些羞恼。因为dlt半路挖人，西宫没有答应moodyz公司的邀请正式下海，此时还只是一名经验缺乏的前写真偶像，骤然碰到老刘这个老司机，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想着这些心事，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男人询问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么？” “啊勒！没关系，您请进！啊！” 水花扑腾，噼啪作响。 一刻钟后，重新洗了澡的两人相继走出浴室。 刘海洋朝着电话走去，嘴里却在为自己的发挥失常作辩解：“主要是昨晚没吃好休息好，等我叫了客房服务，咱们再来。” 说是这么说，等到用过严重延迟的早餐，他却让西宫收拾打扮一番，然后带她去了楼上。 绿塔酒店是家老牌四星级酒店，距离幕张展览馆只有3米，是以成为蜜蜂一系厂商的住宿地点，马竞也是下榻于此。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既然吃了就要有所交待。面对西宫的软语求恳，老刘只是稍作抵抗就宣告投降，答应带她去楼上见马竞，帮她要点儿资源。 开门见面，马竞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在某人没有藏好的吻痕上点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这位老友的理想可是成为“东方海夫纳”，换女伴的频率快到难以计数，他并不觉得这个岛国姑娘能够拴住他的心。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老刘连忙岔开话题，提起了刚才进来前遇到的那伙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做游戏的，也不像卖电子产品的。” 蜜蜂的业务很多，但在岛国发展较好的却只有游戏和手机两块，这回马竞亲至东京，不断有人登门拜访，谈的也多是这两个领域的合作。 马竞正给两人冲茶，闻言随口赞道：“你的眼光倒是毒，他们来自一家商业火箭公司，想要承包我们的‘小行星邮局’项目。” 经过线上征集，蜜蜂空开的小行星探测留言项目正式定名为“小行星邮局”。 眼看着蜜蜂像是要玩真的，之前持观望态度的宇航企业纷纷坐不住了，这家公司只是其中之一。 “啊？”这个答案让老刘有些惊讶，“岛国也有火箭公司？”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说的是类似spacex那种面向民间的企业。” “自然是有的，”马竞淡淡点头，“好歹也是宇航强国，民间企业的实力并不差。” “我还以为都是那些放流星雨的笑话公司呢。” 早在数年前，东京的ale公司就提出“天空画布（sky ca女as）”计划，试图运营人造流星雨项目。 陨石和太空垃圾坠入大气层时会获得很高的动能，这些能量最终会转换光和热，产生炫目的流星尾焰。只要复制这个过程，利用低轨道微卫星在指定地区的高空撒放几百颗黄豆大小的合金珠，就能制造出绚丽浪漫的彩色流星雨。 只可惜，低轨道空域太过拥挤，他们计划中用来的放流星的卫星始终没能得到发射升空的批准，原定的流行雨时间也是一推再推，最近更是被一竿子戳到了219年。 “也不算是笑话，等到spacex的返回式火箭真正把发射成本降下来，这类项目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人造太阳、人造月亮、人造星星、人造彩虹肯定会扎堆往外冒，直到地上的人审美疲劳为止。” 这时候，一直没什么张口的西宫好美插话进来，“打扰一下，您的‘小行星邮局’不打算使用霓虹的技术么？” “嗯，”马竞点点头，“我准备让1号探测器搭马斯克的便车。” 在经过数次延期后，spacex公司的猎鹰重型火箭终于要迎来首飞。和着眼于发射卫星与空间站补给的“猎鹰九”不同，猎鹰重型乃是专为火星开发设计，首次发射的目标也是对准了火星。 作为全世界最擅长营销的航天人，公司老板埃隆-马斯克为这次发射准备了一个大新闻，他打算顺便将第一代特斯拉roadster跑车送进火星轨道。听纹蜜蜂空开有意发射小行星探测器，马斯克给马竞发来邮件，表示可以用剩余吨位捎带搭载。 “这么快？”刘海洋惊讶反问，“就我知道的情况，好像你们的探测器还没造好吧？探测目标同样也没确定。” “这个却是要不了多少时间，”马竞笑着摇头，“邮局1号使用的都是成熟技术，制造进度非常顺利，肯定能赶上时间。要是实在赶不上，相信大家也会理解的。” “那目标呢？准备往哪儿丢？” 听见这个问题，马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扭头看向西宫好美，“要是让西宫小姐来选，你会选择那颗小行星？” 后者柔声反问：“只能选一个么？” “额，暂时只能选一个。要是1号邮局进展顺利，未来还可以有2号、3号甚至更多。” “这样啊，”女孩想了想，“那我还是全部说出来好了，ceres、pallas、juno、vesta、chiron这些都可以。” “嗯？”老刘惊讶地扭头看她，实在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小行星的名字。 听见这个答案，马竞笑着追问道：“西宫小姐还对占星学有研究？” 女孩点头，“以前接触过一些。我也只知道这五颗小行星，再多就没办法了。” 虽然占星师一直拒绝将太阳、月亮、冥王星从“十大行星”里面开除，但在小行星方面，他们却表现出了与时俱进的积极态度。 19综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你们想让她上哪个节目？” 刘海洋和西宫对视一眼，转头看向马竞，“决战八点半！别家都是真人出题，唯独你们是机器人出题会吃亏的。要是准备改成真人出题，可以考虑下西宫。” 这话也是实情，看到“八点半”带火了知识竞猜玩法，国内外陆续出现很多仿品，靠着更加简单的题目、更加丰厚的奖金、更加灵活的时间，着实从天鹅直播手上分流走了很多人气。 虽然蜜蜂弄这个“撒币项目”的本意是训练语音识别技术，但是看到自家好不容易雄起的人气有衰落之势，天鹅直播方面还是着急了起来，的确有改版看齐的想法。 看了西宫一眼，马竞点头道：“八点半马上要改版扩展海外市场，急需一批各国主持人，西宫小姐来得正是时候呢。” (本章完) 第1076章 转战国际 “西宫小姐来得正是时候呢。” 听见马竞这话，西宫好美顿时面露喜色，深深点头宛如鞠躬，“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虽然只是海外版本的主持人，但是作为起步踏板却已是足够，由不得这位岛国姑娘不感到惊喜。 作为前写真偶像、老虎系人偶真人原型，西宫好美在岛国这边多少有些人气基础，只要运作得当应该可以发展起来。 老刘笑着看她，“这下你放心了吧？” 后者下意识就要回以爱的抱抱作为感谢，手伸出去了却意识到对面还有人，只得讪讪地收回双臂，不停点头以示感谢。 彼此相处了好几天时间，老刘自然明白她想做什么，丢给对方一个小眼神，扭头看向马竞，好奇问道，“对了，你们准备怎么改？” “倒时候你就知道了，”马竞却是卖起了关子。 老刘撇撇嘴，站起摆出扭头要走的架势，“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呢？” 马竞跟着起身，直接对着两人摆出送客姿态：“那就这样吧，好走不送！” 紧接着，他又对旁边犹豫着要不要告辞走人的西宫好美说道：“西宫小姐，不出意外的话，蜜蜂视频岛国分部的工作人员下午会联系你。接下来需要有一月时间的封闭培训，请提前做好进组准备。” 女孩听了立即用力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说完扭头看向刘海洋。 后者却表示不干，帮忙要到资源，他还想着再找好美酱要些好处呢，要是就这么进组培训，自己可就鸡飞蛋打了。 想到这里，他却是疑声问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推迟两天不行么？” 看了那家伙一眼，马竞心中了然，淡淡说道：“据我所知，你偶像好像又进医院了，这次很可能会挺不过去。” “嗯？”刘海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谓的“偶像”应该指的是《花花公子》创始人休-海夫纳。这老头今年已经91岁高龄，还有过中风病史，站起来都很吃力，要不是兜里有钱氪金买命，早就应该死掉了。 不过他只是羡慕并模仿海夫纳的潇洒不羁，却没有视之为偶像的想法，所以立即反驳道：“切，那老头死不死关我毛事？”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西宫，吩咐道：“行了，好美酱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他再聊会儿。” 作为一名还算成功的企业家，老刘早已经习惯了睡眠不足咖啡顶的生活，身边这位年轻的女伴却是不行，一开始她还能强撑着，现在愿望达成心事放下，精神愈发显得疲倦不堪。 后者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连忙向两人鞠躬道歉，“啊，真是失礼了！请原谅我先告辞了。” 目送她迈着小碎步离开这间套房，老刘走到一边的沙发上跷腿坐下，冲着马竞抬了抬下巴，随意说道：“谢了，哥们！” 马竞斜眼看他，“这就是你感谢的方式？” “那你还想怎样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反正你也看不上那三瓜两枣，索性送上真挚的感谢。” “你的‘谢意’我收到了，”马竞拖长声音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招募一些主持人，赵柯、婕拉、艾纽曼她们貌似都不错。” 这些名字对应的姑娘，都曾以刘海洋女伴的身份出现过。这还只是他众多交往对象中的一小部分，那些天亮以后说分手的数目还要更多。 然而，马竞还是低估了刘海洋的厚脸皮，只见后者一本正经地想了想，点头说道：“是挺不错的，咱老刘看人的眼光还能差了？” “你就不怕她们见面打起来？” 老刘靠在沙发上，摆出无赖嘴脸，“打就打呗，又关我什么事？我和她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彼此两不相干。” “你也知道啊？，”马竞看了某人一眼，“以后烦请注意着点儿，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带，你不尴尬我尴尬！” “我也是没办法啊，”老刘双手一摊，“这种事情是不该麻烦你，不过找玲玲帮忙总是会挨骂。要不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马竞同样摊手，“我也忙啊，实在爱莫能助。” “那算了，”刘海洋点点头，然后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对了，这次改版怎么这么急？” “不急不行啊，现在不停有类似节目出现，奖金额度越来越高，‘八点半’的先发优势逐渐流失，自然要着急了。我们原先没有设置真人出题官，现在发现观众更喜欢真人主持临时抱佛脚，时间自然会显得有些紧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老刘满是不情愿地摆摆手，“我明天就让好美酱去你们那什么节目组报道，这样总行了吧？” 将他脸上的不情愿看在眼里，马竞笑着建议道：“要是你们觉得太累太麻烦，也可以换到别的节目，蜜蜂视频上的自制网综你们随便挑随便上。” “噫！”听见这话，刘海洋却是嫌弃地摆了摆手，“你们的综艺，还是算了吧！” 蜜蜂视频旗下的网综有着明显的内外分别，内地版本普遍尺度偏小强调正能量，海外版本却是各种猎奇充满地域特色，在法国整跑酷和美食，在非洲看打野和舞蹈，在印度拍广场舞和杂技，在泰国见识黑暗料理大尺度，在岛国自然是二次元和整人番组。二次元倒还好，整人节目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存在，为了公平主持人通常也要陪着嘉宾一起挨整。 老刘平常业务繁忙，偶尔也会在飞机上、马桶上看看这类节目打发时间。虽然看着觉得可乐，却不想让好美酱也去受这份苦。 “就‘今晚八点半’了，日版就日版吧，相信好美酱一定能够胜任的。” 见他果断拒绝，马竞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想把这一对都忽悠去参加节目，女的主持男的当嘉宾，画面一定会很有趣，现在计划却是泡了汤。 把这点儿小郁闷丢到一边，他笑着提醒：“这可不见得，新版对主持人的要求还是蛮高的。单纯的棒读念题可不行，还要注意语速、语气、表情、口音这些东西，同时跟直播观众的互动也不能放下，正是要求这么多所以才需要专门培训。而且就算培训完成，也需要竞争上岗，栏目组是制片人负责制，就算是我也不好干预。” “干嘛这么麻烦？不就是疯狂撒币骗人答题么？只要你们舍得砸钱，用户就会像闻见腥味的鲨鱼一样涌过来，之前让机器人主持都有百万在线，现在换成真人主持，人气只会更高。” 这话显然是外行之言，以前只有天鹅视频一家在做，只要多给奖金多做推广，人气就能蹭蹭往上冒。现在有了众多仿品分流人气和观众热情，再想要重现辉煌再上台阶，难度却是要增加好几个数量级。 不过马竞却没当面指出这一点，而是顺着对方话头说道：“话是这么说的没错，问题是我们的资金毕竟有限，不可能无限提升奖金。只能从节目品质入手，想办法提升砸钱的效果。” 听他这么说，老刘却笑了，”也对啊！这才是蜜蜂视频正常的画风，你们突然不抠门了，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这话听着有些刻薄，说的却是实情。 作为“长尾理论”忠实信徒，蜜蜂视频对重金抢购热剧向来缺乏热情，宁愿批发一堆二三线电视剧以及热门剧集重播权以量取胜，也不舍得怒砸几亿买独播大剧。此举虽然有力地降低了采购成本，却也把追逐头部剧的观众推给了竞争对手，导致各项数据明显落后于一线三强，只能和搜狸视频上演殿军争夺战。 对待影视剧是这样，他们对待ugc视频和网络综艺的态度也是如此，宁愿和youtube合作引进国外播主作品，甚至自己投资海外团队制作节目，也不愿意掺和到一线网站愈演愈烈的烧钱竞赛中去。 看着对面的马竞，刘海洋想了想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决战八点半’官方公布的数字是上线4天累计发放4万元奖金，你们现在又广招国外主持人，这是打算按照惯例战略转进，跑去国外开辟新战线了？” “有什么问题么？答题类综艺本来就是从国外传入的，现在改头换面返销国外不是正好？” 这类节目肇始于上个世纪末，英国itv在199年推出《谁想成为百万富翁？》，初期就取得19万收视人群的惊人成绩。后来被美国abc电视台引进，巅峰时期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就连29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也可看作是这类节目的衍生作品。 时至今日，这个系列虽然巅峰不在，《开心辞典》、《幸运52》这两个模仿者更是寿终正寝停播了事，但当年的观众基础依然存在。《今晚八点半》以及其他类似网络综艺利用网络技术把普通观众重新拉回来，然后就迅速走红了。 老刘咂咂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马竞没有急着辩解，反倒吐槽起了对方：“哪有什么阴谋，我们要做什么，都在追加协议里面明白写着。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自己太懒，没看我们的协议。” “看那个做什么？”老刘大咧咧地摆摆手，“那种东西就算不看我也知道写的是什么，总结下来就四句话：权利是我们公司的、义务是你们用户的、使用就代表接受、不接受就请离开！” “嗯哼，”马竞耸耸肩，“你最好还是看一下，小心被我卖了还不知道。” 硅谷的软件和网络公司被律师搞怕了搞烦了，索性在用户协议里直接把用户的义务最大化、权利最小化，免得因为权责设置不当沦为被告。等到内地it企业兴起，同样继承了这一有效降低企业运营成本的传统。甚至变本加厉，在用户协议里面设置了很多诸如“公司有权清理休眠帐号”、“帐号和角色数据属于公司，用户只有使用权，禁止交易与转赠”、“用户协议随时更新，公布即生效无需另行通知”之类看起来非常霸道的内容。 前段时间，渣浪微博更新用户协议，明目张胆地祭出“用户同意不可撤销地授权平台作为微博内容独家发布平台”、“用户无偿授权微博平台以任何法律手段追究侵权行为并获得所有赔偿款项，并承诺应积极提供文件和相关协助”等升级版霸王条款，顿时惹了众怒。 行业第一主动犯错得罪用户，蜜蜂围脖等竞争对手自然喜滋滋的落井下石带节奏，顺便拉拢气愤出走的用户。不过渣浪微博倒是反应迅速，很快就把之前的狠话吞了回去，放出语气措辞更加和缓的新版本。与此同时，一波自媒体盯上了蜜蜂家“决战八点半”的追加协议，指出后者同样存在用户个人信息收集使用规则、使用目的告知不充分的情况，试图祸水东引。 当时天鹅直播的回应便是自己已经做了提醒，表示追加协议默认不勾选，重要部分红字高亮显示，而且收集的用户信息都进行脱敏处理，保证安全存储云云。 虽然反应及时，这波协议风波还是对“八点半”造成了影响，再加上竞争对手大量涌现，终是不复之前的高人气。 只是显然，刘海洋这家伙很可能没看过追加协议的内容，更没有关注网络热闻的习惯，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找到那份追加协议看了眼，老刘终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完所有红字内容，他抬头看向马竞，“花好几千万买语音数据，你们也是有够拼的。这波进军海外，也是为了收集外语数据？” “没办法，语音识别这块本来就很烧钱，”马竞倒是一脸淡然，“借助这款节目收集语音数据，已经是最省钱省事的办法了。” “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通过蜜聊收集不就，”说着说着老刘自己闭上了嘴巴，“好吧，还真只能这样。” 基于成本考虑，聊天软件的语音/视频通话都采用p2p直连方式，除非碰到直连失败才会进行服务器中转，主动收集需要修改系统架构，并且必然会引起用户芥蒂和怀疑，实在犯不着这么做。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十三章 秋季发布会 秋雨新晴，天凉气爽适宜出行。 路上车里，王山好奇打量着窗外的城市风景。 之家收到蜜蜂邮寄来的邀请函，然后他和袁洋便被老板打发过来采新闻。 十一未至，已有心急商家挂出国旗，蓝天下红旗招展、马路上车流连绵，行道树后是突起高楼，却是组成一副现代都市风情画。 心中一动，王山按下车窗举起相机，记录下沿途风景。因为手机评测的习惯使然，他习惯性地把镜头焦点对准了大楼上的牌匾文字。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组名叫“街头即景”的照片很快就会成为绝版，更是成为他摄影生涯中流传度最高的作品。 根据已经制定完成、即将公布的“牌匾标识设置规范”，这些建筑外面的招牌广告牌大都存在违规情节需要拆除重设。等他俩下次再来，看到的必然会是另外一番风景。 运气不错，路上没有遇到堵车，俩人很快就被送到了目的地。 大厦前的小广场上，蓝白双色的蜜蜂吉祥物“蜂蜂”站成两列，手拿花束不停摇晃着，同时发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声音。可惜动作呆板声音机械，用的却是机器人，而且型号看起来也不太高端。 不过来宾们也不在乎这个，快步穿过欢迎人墙，王山和袁洋找到接待人员亮明身份，然后就带着签到礼包走进入会场。 基于两家企业持续数年的亲密关系，主办方分配给搞机之家的位置相当不错，距离正好、视野开阔，还提供了一组三脚架和辅助器材。 袁洋打开背包取出设备低头安装起来，同时嘴上也没闲着，低声问道：“老王，你说蜜蜂这次要发布什么？” “还能有什么？”后者正在笔记本上打字更新发布会直播帖，闻言随口答道：“肯定是新手机和新系统，黑玉手机和蜜蜂9已经曝光了很多内容，不趁着还有新鲜度正式发布，难不成和友商学习，等到曝光充分了，专门开发布会宣布国行定价吧？” “也是啊，”袁洋点点头，打开器材测试画面，接着他又说道：“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要是单纯发布新手机和新系统，应该在邀请函上有所暗示才对。这次的七巧板太玄乎，就连万能的网友也被难住，猜测的答案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定论，我也是各种看不懂。” 因为产品功能与设计同质化太过严重，国内手机厂商不得不在邀请函上玩花样，希图用新鲜元素引起媒体和潜在用户的兴趣，以至于奇葩邀请函蔚然成风，变成手机发布会的标配。不过奇葩归奇葩，用的东西多少能和产品产生一些联系，比如送保险箱暗示系统安全、送肥皂暗示操作顺滑、送塑料闹钟暗示塑料机身、送面板中框暗示工业设计等等。可蜜蜂这次的做法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寄给媒体的盒子里面装得，赫然是一组传统玩具七巧板。 七巧板由一个正方形、大中小直角三角形、一个平行四边形组成，可以组成包括大正方形在内的上千种图案，是经久不衰的益智玩具。蜜蜂送的这款采用聚碳酸酯塑料制造，因为应用了手机外壳工艺的缘故，显得颇为精致亮眼。 但也仅此而已，本质还是一堆塑料块。 塑料绝缘、轻便、易加工、易上色、不遮挡信号，对电子产品来说好处多多，奈何以前用的太多已然让消费者产生审美疲劳，受到普遍排斥。袁洋再是发散思维放飞想象，也不信蜜蜂这么做是为了暗示要推出塑料壳新品。 老王忙完手头工作，抬头说道：“不是手机和系统，那你觉得是什么？总不能是游戏和汽车吧？” “嘿！”袁洋嘴上带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怎么可能？”王副主编扭头看看这位老同事，“蜜蜂自己并不造车，之前才在tgs上发布了好几款超级新游，现在马竞手上应该没有存货了才对。再说蜜蜂也没有专门为汽车和游戏开发布会的先例。” “惯例什么的，对互联网公司来说应该是不存在的，”袁洋左右看了看，忽然伸手指向右后方，“你看那边，那不是硕士星空的标志嘛？” 老王惊讶转身，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标志，“还真是游民的人，不知道来的是不是硕士。” 嘴上嘀咕着，他站起来扫视身后各家媒体，接着松了口气重新落座，“还好，没看到汽车之家的人马，这次应该没车。” 心中一动，老王忽然说到：“我大概猜到蜜蜂这些要做什么了。” “嗯哼？” “七巧板应该是暗示七个产品，这次很可能是拼盘发布会。” “一次发布这么多，倒也符合蜜蜂的作风。” 时间就在等待闲聊、寒暄交际中悄然流逝，终于到了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刻。 观众席的灯光渐次熄灭，舞台后的大屏幕却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一组拼成正方形的七巧板。然后则是“蜜蜂2017秋季发布会”的中英文标题。 踩着明快的音乐节奏，穿着草绿翻领t恤和休闲裤的马竞快步上台，“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蜜蜂秋季发布会的现场。” 礼节性的掌声响了起来。 简单聊了几句，马竞手指身后七巧板说道：“大家来到这里，肯定都对这个感到好奇了吧？” 伸手压下台下笑声，马竞揭开谜底，果然和老王猜测的一样，“七巧板上每个模块，分别代表一样将要分享给大家的新产品。时间有限，让我们进入正题。先来看蓝色正方形，这个是关于手机的。” 话音落下，其他色块弹出屏幕，只余蓝色方块。 “时至今日，智能手机已经深深融入我们的生活，早上被它叫醒、用它打车骑车坐地铁、用它打发时间、用它处理简单工作、用它点餐付款、用它买票看电影、晚上睡觉还要放点儿助眠音乐。” 马竞没说一句，身后大屏幕上就出现一张照片，却是网友发在围脖上的生活照片，在床上、在餐桌上、在地铁上、在办公室、在电影院……日常照片肯定没法像明星街拍一样显得美美哒，却胜在自然随意不做作，更容易引起同为普通人的共鸣。 看到这些，台下的媒体记者和特邀用户代表脸上纷纷露出会心笑容，这明显就是他们的生活。 “当然，”马竞话音一转，“智能手机也不是没有缺点。” 刚才那些照片翻滚着飞出屏幕，取而代之的是手机没电、手机卡顿、广告轰炸、手机丢失的吐槽弹幕，却是同样引起一波笑声。 吐槽过后，马竞终于进入正题，“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更好的手机、更好的系统，然后就有了蜜蜂9。这是我们基于人工智能技术从头设计的全新操作系统，引入了很多新特性，希望能够帮助大家解决这些困扰已久的问题。” 接下来就是详细介绍和商业吹捧时间。 随着酷牌双面战将平板、sord手机陆续上市，一部分用户和媒体已经得到了最新的蜜蜂9，不过这个只是先导预览版，功能并不完整。马竞在“941酷”发布会上高调展示的重制版系统应用大都没有实装，只有游戏助手、ai收音机聊作安慰。 想想也可以理解，酷牌毕竟只是刚刚收购下来的控股公司，“干儿子”只有充当试验田的义务，却是没有和“亲儿子”抢夺新系统首发的资格。 经过持续一月的内测打磨，蜜蜂终于决定正式推出蜜蜂9，然后它就被马竞拿到秋季发布会上重新介绍给大家。 上次他的演示非常的简略，简单展示一番就进入炫技时间，用玩“农药”和唱歌拖时间，这次终于可以说出更多的东西。 逐条拉出背后的吐槽文字，马竞分别介绍了蜜蜂9在电源管理、资源调度、信息管理、日程管理、云存储、安全防盗方面的全新设计，同时给出了续航时间和跑分数据，却是再次激起一阵惊呼。 之前就有人惊呼新系统的跑分和续航变态，这次终于得到官方资料，媒体记者们还是被吓了一跳。 跑分倒还罢了，5%左右的增幅还处在可以理解的范畴内，15%~20%的续航时间增幅就有些吓人了。蜜蜂手机本就以超长续航闻名于世，新系统更是将这个记录增加了不少，官方直接打出“日常使用，每周两充”的惊人口号。 大家的胃口被一点点吊了起来，而马竞也没让人失望，马上就宣布新系统将在明天开放公测、媒体可以提前试用，却是激起一波热烈掌声。 等到掌声平息，马竞再次开口：“蜜蜂9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如有疑问可以等发布会结束后自行更新体验。需要提醒的是，蜜蜂5、6、7等机型同样可以安装蜜蜂9系统，但性能和续航增幅不如蜜蜂8、机型，而且ai功能也无法离线使用。” “如果介意这些，可以试试搭载brain人工智能芯片的新款机型。除了前面那些，我们今天还带来了一款新的ai手机。” 背后大屏幕上，七巧板图案再次出现，这次留下来的是红色大三角形。 “相信很多朋友都猜到了，没错，正是黑玉全面屏的量产版本蜜蜂jet2。” 嘴上说着，马竞伸手摸兜，掏出一支白色手机，就要展示给观众。 关键时刻某人忽然手滑了，手机从裤兜掉在地上，接着弹起摔落、弹起又摔落，最终停在离他四米远的地方。 大步走过去捡起来解锁，马竞故作轻松长出口气，“还好，机器没有摔坏，咱们继续。” 直到这时，他们却是终于明白，某人这是故意的。 这样的套路并不罕见，街头卖塑料盆的小贩喜欢这么干，做手机的大佬偶尔也会效仿。不过手机终究不是塑料盆，使用摔的时候都用上了小心机，董阿姨摔手机时脚下铺着红地毯，马竞此刻站立的舞台同样铺着pvc地胶，具有一定的缓冲作用。 大家都是老司机，自然不会看不出其中套路，台下响起嗡嗡议论，直播视频上也是漂过无数吐槽弹幕。 跺了跺脚下地板，马竞笑着说道：“我猜肯定会有人吐槽这个，说你敢不敢在地板砖、水泥地上试试？” “我的回答是，摔机测试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自媒体的朋友吧，不然他们又该抱怨我了。”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和喜欢从谈配置测跑分的正规媒体不同，那些同样搞机的自媒体、个人播客们，却更加喜欢剑走偏锋，越是热门的手机越是容易遭受他们的折磨，跌落、掰弯、水煮、火烧、枪击、高空坠落，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开个小玩笑“，马竞手指身后屏幕，“大家请看这段视频。” 大屏幕上，一只白色手机缓缓落下，在空中微微旋转，从“下巴”朝下变成“后脑”着地，接着又反弹两次才是落在地上，最终被一只手捡起，却是刚才跌落过程的慢放画面。 显然，“意外”跌落不是目的，跌过过程中的自主调整姿势才是。 直到此时，台下观众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路了，不过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送上了掌声。 等到掌声稍止，马竞这才开始介绍新手机。 手指背后的手机六面照片，他微笑说道：“如大家所见，jet2是一款全面屏手机。考虑到全面屏手机的易损特点，我们放弃了概念机比较激进的全陶瓷设计，改用金属机身搭配第二代流体抗摔系统，从而有效降低从口袋、床头灯位置跌落造成的碎屏风险。当然，要是追求稳妥，我个人推荐给它戴上硅胶套、买个碎屏险。” 接下来，在介绍了额头两个小洞里的前置摄像头和面部扫描仪后，马竞打开了手机上的游戏。 这次却不是“王者农药”，而是一款名叫《爱尔纳-突击》的新游戏。 观众席上，袁洋伸肘碰了碰王山，“看见没？游戏出来了！全新的！” 老王心里有些懊恼，当即怼了回去，“哪儿新了？肯定又是个翻版吃鸡。” (本章完)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078章 爱突突 夜幕降临，月光散满大地。 酒店房中，核对完刚写好的文章，王山移动鼠标点击发送。 文章发送成功，顺便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晚上九点钟。 “呼，可算是弄完了！” 嘴上说着，他下线退出工作终端，抬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接着扭头看向身后。 参加完蜜蜂秋季发布会后，他和袁洋并没有立即返回岛城，而是找了间酒店住了下来。京城是各大企业开发布会的首选之地，中关村、亦庄等地还有大量科技公司，正好趁机转转看看写点儿原创稿子，省得老被人吐槽之家只会搬运。 身后的床铺上，袁洋那家伙躺在上面扭头转腰伸手踢腿，要不是头上戴着头显，身上还有短袖短裤，一准会让人产生诸如犯病该吃药之类不好的联想。 他身下铺着一张蓝色垫子，床边四角树着半人高的立杆，却是在体验最新的vr科技。 今天下午的秋季发布会上，马竞代表蜜蜂幻景正式发布了这套床上vr定位系统。垫子内嵌压力感应传感器阵列，可以检测人的四肢活动，立杆则是红外定位基站，能够识别追踪人的四肢动作，进而反映到游戏人物身上。 起身走到床边，老王抬腿踢了踢床脚，“你好了没？” 感到身下震动，袁洋很快就扭头看过来，“急什么？你稿子写完啦？” 头显上有摄像头，可以在vr和ar模式之间切换，临时和人对话却是无需摘下来。 “嗯，弄完了，”老王再次踢了踢床脚，催促道：“行了别玩了，你都不饿么？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啊？”嘴上下意识问着，袁洋自己调出了系统内置时钟，然后不由惊呼出声：“卧槽，居然九点半了！” “可不是嘛！快点儿，一会儿下去饭馆都关门了。” 袁洋马上应声，伸手摘下头显，翻身坐起就要出门。 因为忙着写稿子、测机器，他们两个从下午进入酒店房间一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门，晚饭自然也没来得及吃。之前沉迷游戏时还不觉得，此时感受到饥饿感，他却是一秒也不想耽搁。 关上房门，老王好奇问道：“对了，新系统感觉怎么样？” 嘴上说着，他还做了几下屈肘、后踢腿的动作，“后面有床板挡着，会不会很不习惯？” “还行吧，一开始的确有些不习惯，一不留神就压死几个小人儿，后面习惯了就好很多。” 提起机器里预装的那款《小人国游记》，袁洋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津津乐道说个不停。 《小人国游记》改编自英国名著《格列佛游记（gullivers travels）》的第一卷，讲的是英国外科医生格列佛出航南太平洋，中途遇险流落利立浦特（小人国），然后因为身高差而发生的一系列冒险故事。 “巨人”格列佛被小人国俘虏并捆绑，后来因为温顺表现赢得利立浦特人的好感得到解放，后来更是参与到抵抗另一个小人国不来夫斯古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格列佛大多数时候都身高优势，仗着翻滚脚踩杀敌战斗，显然很适合床板vr的操作模式，然后就被选为首款床板vr游戏的主角。 “哦？”听他讲得精彩，王山也是来了兴趣，点头道：“那行，等吃完饭回来我也试试。” 蜜蜂这次发布会发布了七样产品：蜜蜂9操作系统、jet2全面屏手机、next2头显，bedvr床上虚拟现实系统、powermachine蜜蜂矿机、一棵树2空气净化器，以及fps手游《爱尔纳突击（erna ）》，其中大部分都在他的业务范围内。 整个下午时间，王副主编都在忙着写稿、审稿，却是顾不得去体验下蜜蜂幻景送测的next2和bedvr。 “嗯，”袁洋随口应声，“不得不说，蜜蜂幻景这个脑洞开得非常好，床板vr很有发展前途，等它正式上市我肯定要买一套。” 老王听了，却是轻轻摇头，表示了他的不看好，“我看悬，体感游戏毕竟已经过气了，kinect都停产了。床板vr的控制精度又不好，怕是很难受到欢迎。” 2006年，任天堂wii携remote体感手柄惊艳出世，凭借新鲜的体感概念和家庭娱乐模式，引发一场针动主机行业的大地震。发售第一年，wii就取得售出2000万台的亮眼成绩，直到13年低调停产时累计销量更是超过一亿台，取得了极大的巨大成功。 见此情况，其他两家竞争对手也是纷纷跟进，索尼和微软相继在2010年为自家主机推出体感控制周边。 其中索尼的方案是ps eye摄像头加ps move手柄，而微软却找到以色列primesense，打造了无需手柄直接用身体和手势控制的kinect体感摄像头。再之后，更加直观简便的kinect受到市场的极大欢迎，累计售出超过3500万套，连带着xbox360主机也随之销量大涨。 然而，体验游戏吸引来的只是轻度玩家和尝鲜党，这部分玩家不介意为一款便宜的体感设备买单，却缺乏持续消费体感游戏的动力，再加上体感游戏开发的高成本，导致这一游戏类型很快过气。曾经成为销量助推器的kinect，等到更新换代反倒因为捆绑销售政策成为制约销量的累赘，最终逼迫微软放弃捆绑，并在近期宣布停产这款产品。 袁洋专门写文章“悼念”过kinect，自然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他却不同意老同事的看法，“kinect停产主要是苹果的锅，要不是他们收购primesense，让他们转而开发iphone x的3d面容扫描仪，逼的微软更换技术方案推出kinect2，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体感游戏也没死，蜂游的‘里约2016’卖了2000万套，你看不见么？” “当年‘wii spports’可是卖了8100万套！蜂游的奥运游戏同时登录五大平台也才卖了才两千万而已，还是退步了很多。” “这么比就没意思了，毕竟核心平台都不一样。” 数字做不得假，袁洋无奈摇头决定换个角度，“床板vr的精度的确不太高，却也不是不能忍受。而它方便性却甩其他体感系统几条街，我觉得很有发展前途。” 人躺在床上玩体感游戏，除了朝向正面的平躺挺胯、双臂下压，其他踢腿挥拳拧腰动作都会受到很大限制，进而对体感控制产生负面影响。蜜蜂幻景之所以选择这样存在明显缺陷的控制模式，却是看中了它的方便性。 体感控制更加真实可信，能够提升代入感和沉浸感，当然是最适合vr游戏的控制方式。撇开那些使用简单手柄的手机盒子不谈，高端vr设备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更加直觉的体感控制模式，将动作追踪系统作为最大卖点进行宣传。然而这种控制模式也不是完美无缺，却是存在着两个不是缺陷的缺陷。 其一，是体感运动的体力问题。 借助体感操作，在游戏中进行锻炼休闲本是游戏厂商津津乐道的优点，早在vr主机面世之前，市面上就出现了很多基于体感手柄和摄像头的音乐舞蹈、运动健身、动作格斗游戏。等到ptvr、psvr主机出现，这些游戏陆续大都相继推出了vr移植版本。 然而，能从运动中获得内腓肽，进而身心愉悦沉迷运动无法自拔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终究会屈从于惰性，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那些轻度玩家表现的尤其明显。 当年疯狂追捧wii和kinect，将体感游戏送上神坛的轻度玩家，如今都沉迷于躺在床上玩手游，那些一度尝鲜体感模式的核心玩家，也在简单尝试后选择坐回沙发拿起普通手柄。虽然新一代手柄大多内置动作传感器，却只是作为辅助，用最多的还是按键和摇杆。 第二，是追踪空间的面积问题。 为了实现良好的运动追踪并确保不被杂物绊倒，玩家通常需要腾出一片3、4平米的空旷空间专供体感游戏之用。以当今世界大型城市的高房价水平，这个需求着实有些“昂贵”。 要知道，文化娱乐产品最主要的消费人群通常是大中型城市里的未婚青年，他们刚刚工作拥有支付能力，同时又没有背负车子、房子、孩子三座大山，可以将较多的收入花在兴趣爱好和休闲娱乐上面，比如电子产品、流行音乐、院线电影，以及主机游戏。 由于大型城市日渐高涨的房价，很多租房青年自觉将电视从家电清单中排除，转而用手机和院线电影打发闲暇时间。对这部分人来说，电视尚且接受不了，“占地面积”更大的体感追踪系统更是无法接受。 正是有鉴于此，蜜蜂幻景才和蜂游联合开发了这套床板vr系统，希望以此吸引那些租不起大房子，同时也不太喜欢运动的轻度玩家。 在外面找了家还在营业的饭店，两人对面坐下点了餐，便都掏出了手机。袁洋开口提议道：“来突突一把？” 老王欣然点头，“行吧，双排？” “双排。” 秋季发布会结束后，蜜蜂游戏向出席媒体和玩家代表发放了新游戏《爱尔纳-突击》的内测名额，只是一个下午时间，这款略显奇葩的游戏就取得了测试玩家的好评，甚至有了“爱突突”的昵称。 erna是二战时期一支爱沙尼亚远程侦察队的代号，后来爱沙尼亚脱离苏联独立，于1994年创办名为erna raid（爱尔纳-突击）的侦察兵竞赛以资纪念。这项比赛要求侦察小分队在“敌占区”进行长距离、多课题侦察作战的对抗演习，一开始只是国内比赛，后来开始邀请欧洲以及其他大洲的国家参与，逐渐演变成一项国际性赛事。 解放军从98年开始派代表参加，在1999年取得特设的“卡列夫勇士奖”，在2002年更是包揽前两名。有人根据参赛队伍的事迹，创作了同名话剧，由其改编的电视剧《士兵突击》更是风靡大江南北，连带着“爱尔纳-突击”也一度走红，并在当时正兴起的博客上引发一阵挑刺真相文的转载热潮。 可惜，爱沙尼亚毕竟只是130万人口的北欧小国，不提“波罗的海三国”、“毗邻芬兰”，很多人都想不起来它在哪里。连带着，这项比赛的风头也被约旦方面主导的“勇士竞赛”国际特种兵比武所压过。后者的主办方是当地的一家特战训练中心kasotc，所谓比赛也带有强烈的商业广告意味，其实同样谈不上权威。 媒体对“爱尔纳-突击”和“勇士竞赛”的吹捧固然有过誉之嫌，那些挑刺真相文说的却也不全是真相。随着公众的注意力转向娱乐明星，媒体和挑刺者的兴趣也都随之转移，再也没人计较到底那个比赛更加权威。 军人毕竟不是运动员，没可能也不需要指望一个公平的比赛。不过玩家却可以在虚拟的世界里体验公平的军事竞技，然后就有了蜂游这款《爱尔纳-突击》。 王山之前的猜测却是没有蒙对，这款游戏尽可能地还原了同名赛事的赛制，玩家需要组成小队在森林、雪原、草原等野外场景进行模拟实战的武装越野竞速。得益于蜜蜂pt引擎的强大性能，以及多年植树种草积累的丰富素材和制作经验，蜜蜂游戏打造这款越野竞速游戏却是驾轻就熟。 “爱尔纳”混合了射击、驾驶、跑酷、捕捉、搜集、陷阱等诸多元素，玩法风格和强调生存对抗，以至于伏地魔横行的“吃鸡”游戏有着很大的不同。在给其他挖坑设陷阱的同时，玩家自己还要努力完成任务，同时注意防备npc和其他玩家的攻击骚扰。通过调度调配任务点，让不同玩家团队之间产生相遇和碰撞，大大加快了对抗节奏，由此带来让人耳目一新的娱乐性和“成瘾********中午才开服，首批几百名玩家此时大多没有下线，老王他们刚刚点击加入双排，不到30秒就得到匹配成功的提示。 比赛很快开始，一片茂密森林出现在屏幕上，打开地图看了眼闪着红圈的作战目标，老王连忙控制人物跑了起来。只要速度足够快，确保总是第一个到达任务点，完全可以不理旁人一路莽过去，这也是“突突”之名的由来。 第一千二百十五章 蜜蜂矿机 泉城南郊，山大校园。 橙黄的暮光斜斜照进自习室，依次爬过地板、课桌和年轻汉子的身躯。 校区本来就工多文少阳盛阴衰，这里还靠近机械学院的地盘，更是难能见到妹子。 后排课桌边上，方俊淇和宿舍兄弟坐在一起，各自埋头做着作业。 和这里多数同学类似，四人耳朵里塞着耳机，隐隐有细弱乐声飘散出来，却听不清是谁的歌。 忽然，他发现乐声中出现一些细微嘀嗒声音，顿时眉头一挑摸出了手机。 手机呼吸灯此时已经点亮，正在用长短闪烁向他传递信息。 蜜蜂手机呼吸灯/嘀嗒传讯默认编码是莫尔斯码，要是熟记编码规则当能直接译出。 方俊淇只知道的莫尔斯码，眼前的灯光信号显然不是。好在他还有其他更方便的获取方式，却是不用介意成为睁眼瞎。 视线往下，越过锁屏时钟，果然看到一条物流消息：[蜜蜂同城速递]：您购买的商品蜜蜂蜂巢智能路由csr3已经送达指定地址，请尽快提取。 锁屏通知虽然会带来隐私泄露的风险，却比呼吸灯什么方便太多。反正蜜蜂8的蝴蝶屏足够省电，还没有oled的老化烧屏问题，更是要随意享受这份便利。 目光在时间数字上停留了一瞬，他索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注意到他的动静，旁边郭明马上问道：“回去吃饭？” 他和邓盛云本就是被强拉来的，早半个小时前就有些坐不住想要离开，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方俊淇的动作。 “嗯，”后者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吃完饭正好去取快递。” 听到他要取快递，郭明顿时眼前一亮，“你的新手机到了？” 嘴上说着话，他的眼睛却看向方俊淇手里的蜜蜂8。 靠着比特币的疯狂涨价，对面这家伙靠着炒币大赚了一笔美元，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土豪。 蜜蜂每有新品推出，他都要抢先氪一下，还经常一买就是双份。昨天看了蜜蜂秋季发布会的直播，方俊淇第一时间下单订购了两支黑玉2全面屏手机，一支送女友一支自用。有了新手机，原先的电话自然要进入淘汰流程。 郭明当时就抢先预定说要接盘，现在看它就跟看自己的手机似的。蜜蜂8毕竟是今年的旗舰机，新机售价虽有调整却始终维持在4500块以上，3000拿下简直再划算不过。 正想着亮出尾巴、震慑群伦、招蜂引蝶、解决人生大事、走上事业巅峰，他却听见方俊淇说了声“还没。” 见郭明愣愣地看过来，方俊淇手指头顶，“我的黑玉2还在天上飞着，得明天才能到。这次到的是蜜蜂矿机。” 尴尬笑笑，郭明扭身敲了敲旁边桌子，“云哥，走啦吃饭去！” 后者同样属于坐不住的性子，早就放下课本刷起了头条，听见郭明招呼马上收起手机，扭头叫上靠边金老大一起离开。 看到三人都收好东西站起来，金诚倒是没有不合群地表示你们先走我再坐会儿，默不做声点点头收起了书本文具。 半小时后。 方俊淇推开宿舍房门，腋下夹着一只彩色包装箱。 郭明见了，连忙伸手要过箱子，“淇哥，可以拆开看看么？” “就一个路由器，有啥好看的？” “嘿嘿，开箱子是会上瘾的，”郭明笑着解释，“哪怕知道里面有什么，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开看看。” “你没救啦！”方俊淇失笑摇头，“好了，拆吧拆吧！” “得令！”郭明用力点头，转身放下纸箱，拿起桌上的美工刀，仔细划开了封口胶带。 外面的循环快递箱被方俊淇留在快递柜那里，只需打开内层产品包装箱便能见到蜜蜂矿机的阵容。 听见两人对话，金诚和邓盛云也都看向这边，然后就见郭明从纸箱里取出一只带有可折叠双天线的塑料盒子，正是无线路由器的经典造型。 “嗯？”金诚心中好奇，扭头看向方俊淇，“宿舍网络没问题啊，干嘛还买路由器？” “这个不是单纯的路由，”后者解释道，“这款产品前年就有了，现在是第三代。原先叫路由宝、赚钱路由，现在则是加上了区块链记账功能改名叫做矿机，其实多少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啊？”其他三人齐声惊讶。 路由宝他们都听说过，这些设备都由视频网站、下载网站发售，它们将这些设备当作存储节点，按照用量给予代币、积分回报，累积下来每天能赚几毛一块的样子。 郭明表示看不懂了，“挂羊头卖狗肉，那你怎么还买？” 方俊淇点点头，“的确有些名不符实，但它是蜜蜂是矿机，多少还有些作用，就当是支持一下。” “蜜蜂？”金诚更加好奇了，“你不是说蜜蜂看不上比特币么？怎么现在也开始卖矿机了。” 方俊淇还没接话，邓盛云却抢先开口，“嘿！老大你也不看看比特币今年涨得有多厉害？就连主板和显卡厂商都放下节操，争着推出矿板和矿卡了，蜜蜂改变态度很正常！” 机械自动化专业要跟计算机打交道，他们都对行业热门话题有所了解，大概知道区块链、比特币、矿机、挖矿之类基本概念。 区块链本质上是分布式数据库技术，借助一套机制将数据分散存储在大量计算机上，并实现读取、更新、验证等功能。比特币则是使用区块链技术的分布式账本，每个区块就是其中一页，载有几千数万笔交易，分散保存在全球所以参与者的电脑上。 而所谓挖矿，便是让自家电脑参与到这个分布式账本、分布式数据库的运转过程了里面去，通过将接收到的交易数据打包进区块文件，可以获得交易网络给予的奖励，其中包含无主的比特币，以及交易用户支付的微量手续费。 为了确保过程可信可验证，比特币将数学难题引入其中，比特币网络大约每10分钟产生一个区块，挖矿客户端需要花费大量计算力寻找区块内置数学难题的有效解，然后将解和收集到的交易数据放进去面向全网广播宣布完成工作。其他挖矿客户端接收这些区块，用这个解验证结果对工作进行确认。当参与确认的客户端足够多，这个区块包含的交易记录正式成立，第一个完成区块的挖矿客户端才能获得报酬。为了提升解题速度，矿工将多台机器联合起来组成矿场，然后平分收益。 这一设计下的挖矿电脑，就像为争抢客户而疯狂撕逼、组团pk的业务员，活没干多少却把自己累得够呛。 长时间处于高负载状态，设备内部电子元件会因为高温而提前老化，轻则缩短使用寿命重则出现损坏故障。性能降低、还能使用的板卡往往流入二手市场，坑害那些贪便宜的用户，彻底损坏的板卡则会被交给厂商售后，给后者造成额外成本，自然难以讨得硬件厂商的欢心。 不过情况到了今年却发生变化。以比特币为首的加密货币价格疯涨，不断有资金入场炒作、不断新的加密货币面世捞金，甚至形成ico（首次代币发行）的专有名词，连带着矿机、矿卡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看到诱人前景，主板和显卡厂商也都放下芥蒂甩开节操，专门推出挖矿主板和挖矿显卡。前者拥有多达十几个的显卡插槽，可以有效增加显卡挖矿的效率，后者阉割了视频输出功能，降低成本的同时也避免了矿卡和普通显卡混淆，有助于厂商管理售后成本、维护品牌形象。 听见云哥的话，方俊淇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蜜蜂的态度其实一直没变，依然是看好区块链、看衰加密币。毕竟根子上就有问题。” “怎么说？”金诚好奇问道，他虽然听说过比特币，却没有仔细了解过，此时也是有些好奇方土豪是怎么赚钱的。 2009年，美国次贷危机席卷全球，美联储开启“量化宽松”，用印钞机来挽救经济危机。 看到忽然激增的通胀率，化名“中本聪”的开发者发表技术白皮书提出比特币概念，试图借助这种点对点电子货币规避传统银行的一些顽疾：它不会因为临时工挖断光纤、网点计算机中毒而暂时无法使用；它不会被人查封注销；它的数量限定为2100万枚，只会通缩不会通胀，几乎不用担心“钱不值钱”的问题。 只可惜，这种设想太过理想化。 去中心化的交易系统，天然会威胁到传统银行的利益以及他们背后的国家法币体系，必然会招致传统银行业的敌视乃至国家层面的监管限制。今年以来，“人民很行”就先后叫停了比特币交易平台和ico交易。 抛开这些政策风险不谈，比特币本身在技术上还存在一些顽疾很难克服。 货币作为交易媒介，其流通总量应该和市场上的商品总量挂钩，钱多货少钱不值钱，钱少货多货不值钱，都会对经济系统造成影响。世界各国之所以放弃金本位，就和黄金产量限制经济增速脱不开关系，为了保增长促就业拉选票，各国官方只能放弃最为稳定、真实的金本位，转而发展国家信用背书的法币。 因为总量恒定、获取成本越来越高，以及炒家入场，比特币价格在2014年后开始大幅走高，通缩问题也逐渐显露出来。 前几年，矿工可以轻易挖到大量无主比特币，比特币的单价极低交易也很不活跃，到了今年，随着无主比特币产量的衰减，每个币的单价已然涨到一万美元以上。相对应的，按照数据量计费的“微量”手续费也因此变得水涨船高，进而将比特币从小额支付领域挤出。 另外一面，作为分布式账本，比特币及其众多模仿者存在着效率短板。 帐本分布于世界各地，每一笔未经认可的交易都需要全网广播，发送给矿工的电脑，每一笔交易都必须得到大多数矿工的确认才能正式生效，也就是说参与者越多、越流行的加密货币，其交易效率就越低。 由于比特币刚诞生时币值极低，只需几美分就能买到一个比特币，用这些“钱”充当手续费可以制造几百笔交易数据，进而导致矿工电脑卡顿交易网络拥堵，因此被形象地称为“花粉攻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本聪”提议将区块大小限制在1mb，却也让比特币付出效率进一步下降的代价。 比特币网络大约每10分钟生成一个数据区块，按照每笔交易平均250字节计算，1兆字节的区块只能记录4096笔交易，也就是说比特币网络平均每秒只能承受不足7笔交易，实在是有些小得可怜。矿工按照手续费多寡，依次打包交易记录生成区块，所以想要让交易尽快完成，就需要不断提高手续费。 这也是比特币扩容问题吵了好几年一直没能出现定论的原因，开发者、矿场、大庄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自然难以达成一致。 “原来是这样，”金诚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说这些做什么？”郭明却插话进来，“我只想知道淇哥你是怎么炒币赚钱的！” “对对，我也想知道，”邓盛云立即点头附和。 他们只知道某人因为炒币大发了一笔，具体多少却不清楚。 “嘿嘿，”方俊淇奸笑着，“我既不挖矿，也不炒币，看着差不多了卖上一两个币就行了。” “那你的币又是怎么来的？”金诚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当然是别人给的，”方俊淇咧嘴笑着，“那个10000比特币买披萨的故事，你们都造吧？” 江湖传闻，2010年5月22日，有个程序员花费10000枚比特币购买了2个披萨。随着比特币的疯狂升值，这两块披萨的“价值”也在不断刷新，每到这个日期，就会有人专门发文纪念所谓的“比特币披萨日(bitcoinpizzaday)”。 价值千万上亿的披萨是否存在不得而知，但2010年时比特币的确超级便宜却也是事实。 然而另一个事实是，即便当时比特币超级便宜，普通人也不可能花钱去购买这种有着很大不确定性的“投资品”。反倒是那些家有余财的有钱人，很可能会随便用“零花钱”买一些当作风险投资。 马竞手上就持有相当数目，方俊淇、张许瑶以及其他亲近友人都曾得到过他的馈赠。 (本章完) 第1080章 炒股破产牛爵士 宿舍里面，方俊淇终于说出自己比特币的来历。 “原来是蜜蜂马老板，”邓盛云挤眼皱眉，开口问道：“淇哥，能问个问题么？” 后者正在拆卸他的移动硬盘，打算把里面的硬盘拆下来装进新的路由器里，闻言却是随口反问：“什么？” “你那些币卖完了没？” 放下工作，方俊淇转头看了看他，“怎么？你想找我买币？” “怎么可能？”云哥两手一摊，“一枚好几万，我只能买个百分之几的样子，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嘿，就算你想买我也没法卖啊，”方俊淇同样两手一摊，“我总共也没几个币，前段时间趁着行情还好，很快就出空了。” 这时金诚插话进来，笑着说道：“哈，那你岂不是刚好避过了这波不利行情，你赚到了呀！” 听见这话，邓盛云却是有着不同意见，“老大你多久没关注价格了？” 郭明接上他的话头，“比特币早就涨回去了，淇哥其实是卖亏了，要是现在卖还能多赚五分之一的样子。” “啊？”金诚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国家都命令禁止交易了，少了这么大一块市场，居然还能涨回去？” 9月初，央行与六部委联合发文，禁止代币或虚拟币发行融资活动、禁止任何交易平台提供法币与代币/虚拟币兑换业务及其他关联业务。消息一出，比特币为首的一众虚拟货币（加密货币）的“汇率”应声跌去1%，等到内地几大交易平台纷纷发布公告表示应监管要求关停结业，更是引发第二波接近3%的强烈下跌。 然而，就当图吧基佬、游戏玩家们奔走相告，以为新一轮“矿难”即将到来、“1收1”指日可待之时，主流虚拟货币的价格却又涨了回去。 图吧是度娘贴吧图拉丁吧的简称，名字源于intel在世纪之交时推出的cpu内核“图拉丁（tualatin）”，以超频能力强大而著称。这里有很多热衷于花小钱办大事的diy爱好者，号称“三千预算进图吧，学校对面开网吧”。虽然矿卡大多由体质问题，性能可能不太稳定，但在动手能力强大的图吧基佬看来依然有着拯救的价值。 显卡当然可以用来挖比特币，但效率却不如专门设计的asic芯片快，属于已经被淘汰的“落后方案”。 专业的比特币矿场通常使用特别针对挖矿算法优化的定制芯片，以期降低采购和运营成本。不过专用芯片也有着退出麻烦的缺点，要是发生“矿难”，挖矿显卡还可以改变算法去挖其他币，实在不行还能丢咸鱼卖二手多少挽回一些损失，专业矿机却只能拆了卖零件。 比特币价格连遭波折、大起大落却始终没有一泻千里，很大程度上也和越来越多的专业矿机有关。大矿场投资巨大，要是发生“矿难”自身损失巨大，自然会在托市宣传上多下功夫。 就和全球股市的连锁反应一样，比特币的涨跌自然会影响到其他虚拟币。但只要这杆大旗不会真的倒掉，跌了多少很快又能涨回来，图吧基佬们怕是要等很久才能看到退役的矿卡。 “的确涨了回去，”方俊淇转身点头，肯定了邓盛云和郭明的说法。 金诚惊呼道：“啊！那你岂不是亏了？” 连接好路由器接通了电源，方俊淇笑着摇头，实话实说道：“别人可能有些亏，我却不会。我的币可没花钱买，卖掉就是赚到。” “噗！”x3 另外三人齐齐仰头，摆出吐血三升的造型，作为对某人无形装逼的回应。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郭明随手拿起一本薄书卷成圆筒，当作话筒递到某人嘴边，“那你有没有后悔？” “不后悔，”方俊淇果断摇头，“我可不想成为牛顿第二！” “牛顿？”金诚眨眨眼睛，插话问道，“什么意思？” “嘿！”郭记者扭头看他，“老大，难道你没听说过‘炒股破产牛爵士’么？” 1世纪初，英国爆发“南海公司股票泡沫”事件。这家公司声称自己获得南海贸易特权，只要把英国的羊绒拉到南美洲东海岸就能换回大量黄金白银，进而在1思维、后向付费模式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造出一个大生态出来。不过后来出了变故，老贾忽然改变策略激进扩张，这才变成现在的烂摊子。” “行了，不说这个了，”拿起自己手机连接新的ifi热点，他对众人道：“我这边设置好了，ifi名称和密码不变。” 郭明第一时间放下书卷拿起手机，然后他就看到蜜蜂影音bpp自动打开，主页上多了新的栏目。 “嗯？我的影院，神马东东？我去，这不是van样么？” “你眼神可真好！”方俊淇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我移动硬盘里放了那么多视频，你一眼就能看到他，果然是基界奇才。” van样是亚洲“影迷”对van darkholme（范-达克霍姆）的昵称，他和billy herrington（比利-海灵顿）一样都是美国gay片演员。由于表演情节夸张、猎奇，富有冲击性，这些片段遂被人发掘成为鬼畜素材，在niconico、bilibili、2tc等二次元网站上广泛传播，使得两位演员成为高人气“鬼畜明星”，以人体演奏闻名圈内。 “滚滚滚！你才搅基呢！”郭明自然知道van样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却是怎么也不接这个锅。 金诚同样看到了那个新页面，此时却是好奇问道：“淇哥，这就开始挖矿了，一天能赚多少？” 方俊淇正要开口，云哥却抢先说道：“就宿舍这网络，肯定赚不了几毛钱。” 运营商卖给企业用户的网络服务往往比个人服务贵很多，商用服务器的价格也比同等性能的民用计算机贵很多，其中存在巨大差价。包括蜜蜂“蜂群”在内，各种共享计算、流量挖矿产品便是利用这一点，试图用大量民间节点代替专业服务器，以期达到节省企业运营成本的目的。 不过运营商和服务器厂商的羊毛可不容易薅，个人服务固然便宜，其上行带宽、网络品质等指标却明显低于企业专网，个人计算机的稳定性、安全性、扩展性同样不如商用服务器。 考虑到民间节点的不稳定性，共享计算厂商只得增加冗余对抗波动，同时低价开拓应用市场，这些措施显然会降低参与者的收益。大多数蜜蜂矿机的每日收益都在几块钱的水平，换成类似群租公寓、学生宿舍这种网络条件不佳的地方，收益还会进一步降低。 事实如此，方俊淇自是点头承认：“的确赚不了多少钱。” 金诚听了却是眉头皱起，“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淇哥苦笑摇头，手指桌上的仿真鱼缸，“我也没办法啊，总得给我的鱼儿找个家！” “嗯？”另外三人均是惊疑出声。 “怎么又跟你的鱼扯上关系了？” 方俊淇两手一摊，“央行打击ico，d和‘宠物王国’使用了区块链技术，里面的宠物本质上都是虚拟币，同样属于央行公告的打击范围。然后他们就发公告开始整改，准备改版，以后所有宠物禁止玩家间交易，只能卖给官方，貌似要变成类似渣渣辉那种装备回收网游。” 金诚挑起眉头，“渣渣辉？” 郭明扭头看他，故作惊讶道：“老大你平常都不上网么，居然不知道贪玩影帝的名字？”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挥舞屠龙刀的姿势，用港普腔说道：“大扎好，我肆渣渣辉，探挽懒月，介四里没有挽过的船新版本。挤需体验三番钟，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节款游戏。” “噗！”金诚扭头看他，“这是什么鬼？” “一款页游广告，超恶俗，”邓盛云帮他解释，“老大你上网搜一下渣渣辉就知道了。” 这些“传奇”系列页游大都使用老版本传奇的代码修改而来，开发运营成本极低，为了吸引用户不惜邀请明星大打广告，同时打出“开局一把木刀，装备全靠打，打出麻痹屠龙官方回收”的宣传口号。不过真实世界的玩家可没有网游主角的金手指，想要打出能够回收的高级装备，先得花钱强化自己的角色，最终赚钱的还是游戏公司。 听他们介绍了这类游戏的运作模式，金诚再看方俊淇桌上那堆东西的感觉就不同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挺形象的，打出装备物品回收旗号，高价卖你设备。不过蜜蜂好像不缺钱吧，怎么也干这种掉节操的事情？” “其实还好吧，”方俊淇摇头说道：“宠物王国本质是游戏，就算不回收也有人玩，承诺回收只是锦上添花。而且蜂游官方好歹给了缓冲时间，这周之内可以自行下载数据，转移到蜜蜂区块链上，所以我才买了这个。” “能够自由交易？”金诚他们齐声问道。 “不能，”方俊淇果断摇头，“转过去也只能使用蜂群p点购买，或者用自己的宠物交换。而且所有人都必须实名认证，严禁第三方交易，算是自娱自乐。” “那蜜蜂p点呢？也不能交易了。” “嗯，现在产出的p点只能卖给蜜蜂，或者用来购买蜜蜂的产品和服务。做p币的商家本来就不多，最近都退出改行去炒币了，现在这么一改玩的人就更少了。这也是他们专门发布poermachine蜜蜂矿机的原因，再不出来表态，剩下的用户都得跑光。” “怕什么？”郭明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商家矿工跑了就跑了，只要p点还能买到蜜蜂的手机和会员，普通用户就不会跑。”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十七章 一拥而上抓娃娃 轿车转向离开车流，穿过山大东门驶入校园。 直行左转右转，汽车最终停在女生宿舍楼前。 这是一辆白色suv，外形大气现代，似乎是国际大师手笔。 走到近前，发现车标只是一条曲折的“皮尺”，路过女生顿时转过头去，旁边等人的男生心里也是轻松不少。 注意到他们怪异的目光，驾驶室里的方俊淇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皮尺泰的名声不好，不过租车公司的好车都被借走开上了高速，他找了一圈只有这辆t600还算顺眼，只好凑活着开开。 淇哥现在也算有些身家，按说买一辆中档左右的汽车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他先养车麻烦，却是宁愿租车开。可惜泉城属于二线垫底，暂时还没有共享汽车入驻，不然随开随停还要方便不少。 扭头看了眼楼梯口，方俊淇拿起驾驶台上的手机给女友打过去。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张娉微微有些急躁的声音，“就来就来！你再等等哈！mua！” “嗯嗯，你慢慢收拾，我不着急的。” “那好，我先挂了，待会见！” 电话迅速挂断，淇哥摇了摇头，拨到游戏分页，点开了《宠物王国op》的图标。 经过合规整改，这个游戏被一分为二，单机部分上链开放源码，网游部分则摇身一变登录手游平台，算是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也让他这样的懒人方便了不少，出门再也不用单独揣个游戏机了。 进入游戏，看到自己家里又多了很多的小动物，方俊淇忽然咧嘴怪笑起来，“我说怎么觉得奇怪呢！” 扭头看向旁边大楼，视线上移很快找到女友宿舍的阳台，“还好是女生宿舍，里面应该没有一个王师傅。” 王师傅自然是没有的，拖住张娉脚步的其实是别的事情。 挂断电话，张娉马上切换到另一个应用，扭头招呼身边的孙欣蕊，“欣欣，快点儿，就等你了！” 后者却属于有些迟疑，小声提醒道：“刚才应该是你家方俊淇吧？你就让他在下面等着？” “我还有一次免费机会，打完再下去！” 孙欣蕊扭头看了阳台一眼，“不跟他说一声么？” “说什么？”张娉也不抬头，快嘴反问道：“难不成还要叫他上来坐坐？就算我愿意、你愿意，也要舍管阿姨同意啊！” “办法当然是有的，你就跟阿姨说我们宿舍电脑坏了，叫了个男同学上来修电脑，不就行了？” “这种招数可不能多用，用多了会坏人品的，”张娉嘴上否定着好友的提议，视线却紧盯手机屏幕，“好了到咱们了，憋说话，看我哒！” 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孙欣蕊低头看向自己手机。 横着的手机屏幕上，左右出现两只透明柜子，里面排列着很多毛绒玩偶，里面各有一只三爪机械手悬在上方。 显然，这是两台抓娃娃机，而且是经过技术改造增加视频遥控功能的网络抓娃娃机。 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新玩法，不用出门寻找、不用兑换游戏币，拿起手机想抓就抓，感觉不爽直接换一家，抓到娃娃快递全国包邮，确实非常方便。 实际上，岛国早在2011年就出现名为“toreba”的抓娃娃页游。只是因为rtc实时通信技术不成熟，延迟太高操作不易，再加上岛国线下娃娃机众多、网络支付发展缓慢，所以始终不温不火。 这款游戏在去年被b站、2站等二次元视频网站的up主介绍到国内，进而引起国内创业者的注意。 经过网购大潮、千播大战的洗礼，直播推流、rtc实时视频直播、直播云服务、移动支付、物流快递等基础设施都趋于成熟，就连h5网页/小程序/app开发，设备托管运营也能很方便地找到外包商，国产抓娃娃机也正在向智能化转型更容易改造。各方面的门槛一降再降，已然具备把线下游戏搬到线上的条件，现在再做线上抓娃娃难度会变的很低。 不过技术成熟也意味着容易抄袭效仿，只是短短两月功夫，网络上就出现二十多款抓娃娃app，以小程序、内嵌模块的形式出现的同样有不少。 抓娃娃毕竟只是一种女性向小众游戏，市场容量有限，一下子涌现这么多同类产品，竞争正在变得愈发激烈。 参考团购、直播、共享单车的发展情况，未来出现倒闭潮几乎是必然事件。想要不被淘汰，除了转型“卖水”做隐身幕后的代运营商，以及推出现金玩法玩命踩高压线，剩下就只有抱大腿依附巨头和创新增强用户黏性两条路可走。 大腿毕竟只有那么几根，还特别喜欢自己来，多数创业团队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努力强化产品的社交和游戏元素，相继推出邀请赠币、新人礼包、排队观看、好友合作、联网对战等附加功能。 孙欣蕊本来就是抓娃娃爱好者，后来偶然发现这个玩法，更是很快沉迷进去。经过一个暑假的苦练，她带着上百个精选的玩偶回到学校，在2站开通了评测抓娃娃机的直播节目。班上同学也都被她拉下水，少数几个男生还好，大多数女孩都无法抗拒毛茸玩偶的杀伤力，很多姑娘一有闲暇就要抓上那么几下，比如身边这位张同学。 没有考虑多久，两人就各自选定了目标，孙大师选择了最靠近出口的团子玩偶，形状规则容易把握重心，靠近出口增加容错率，正是她的制胜秘诀。 机械爪还在缓慢移动中，孙欣蕊抽空看向左边的画面，嘴角顿时抽了下。 张娉同样选择好了目标，机械爪捏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大袋鼠，正在朝出口方向移动。 这是一只“袋鼠妈妈”，腹部育儿袋里有只探出半个身子的小家伙，看起来颇为有趣。袋鼠的体型本来不规则，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她很不看好好友这次的努力。 收回视线，她操作机爪下坠捞起那只粉色团子，朝着旁边出口移动而去。机爪刚刚到位，耳边就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呼“啊啊啊啊！” 下一秒，袋鼠母子和粉团子同时下坠，只是前者落在玩偶堆里，而后者却掉进出口。 即便张娉气得哇哇大叫，却也是无济于事。 “不行，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嘴里恨恨念着，她伸手点击“再来一次”，选择消费金币想要重新开始游戏。 “唉！”孙欣蕊叹着气取消了她的邀请，“今天就到这里，我把这个团子送给你，你赶紧下去吧。不然我怕你家小淇哥变成望妻石。” 张娉嘟起小嘴，张口反驳：“我又没有嫁给他，哪来的望妻石？” “还不是一样，”孙欣蕊扭头指了指旁边收拾好的行李箱，“拿这些是怎么回事？不是要搬出去和人双宿双栖，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这个是回家要用的，”张娉摇头辩解，注意到好友脸上揶揄的笑容，又连忙补充说道：“回我爸妈家，和他无关。” “哦，”孙欣蕊拖长声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我也没法查证。” “欣欣，你再这样，我就跟你翻脸啦！” 嘴上威胁着，张娉扑上去和好友打闹起来。 五分钟后，她终于下了楼，身后拖着小巧的行李箱。 听见响动，方俊淇连忙推门下车，走过去伸手接过箱子，“亲，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去吃饭？” 孙欣蕊其实并没有猜错，这两个早就在校外租了房子，只是因为平时上课不在一起而且张娉脸薄不愿留宿，平常之事偶尔过去，是以舍友们还不知道。 “我还不饿，行李箱就先放后面吧，”张品随口定下晚上的计划，扭头看了眼面前的汽车，“对了，你怎么租了这么辆车？” “亲！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0点一过，国庆免费通行，租车公司的其他车都被借走了。” “哦，一不留神给忘了。” 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合上尾门，淇哥看见头顶月亮，忽然说道：“我来时太阳还在天上，现在月亮都老高了！你这个‘就来’可真是慢出新境界了！” 抬头看看高悬东南的半个月亮，张娉扭头看向某人，“嘁！当我不知道？十五以前的月亮白天就会升起，只是要等到天黑才能看见。” 没能蒙骗成功，淇哥只得耸了耸肩丢开这个话题，伸手拉开车门把她送进车厢，自己转到另外一边坐下，“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的确比平常晚了不少，要不是舍管大妈拦着，我都想上去看看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来晚了关感冒什么事？方俊淇！”张娉忽然停下系安全带的动作，扭头瞪着他，“是不是还要检查一下我们宿舍的衣柜还有洗衣机？” 江湖传闻，隔壁老王最喜欢钻衣柜，也有爱钻洗衣机的。 “这个倒是不用，你们的衣柜早就塞满，洗衣机也太小。” 上下打量他一番，张娉终于“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宿舍洗衣机还是你给帮忙买的，大小尺寸自然一清二楚。”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跟欣欣在宿舍玩在线抓娃娃，一不留神就晚了点儿。” “原来是这个，”方俊淇点点头，好奇问道：“对了，怎么没见你分享过视频？” 社交化推广，当然少不了分享到朋友圈/微博之类功能。 听见这个，张娉却是微微有些脸红，她属于那种眼高心大性急手残的典型，玩了一周时间一次也没成功过，自然不好意思分享自己失败的经历。 回过神来，她歪头看了男友一眼，“你也知道这个？” “嘿！我不但知道，我还有这个。” 弯腰找到包，方俊淇从里面摸出一叠印刷精美的卡片递给女友，“正好，本来还发愁要怎么跟你介绍，这下却是省事了。” 低头看向卡片，张娉低声念道：“‘天鹅网络庙会入场券’，这是做什么的？” “天鹅直播他们找了很多民间艺人，给网友直播捏面人、吹糖人、串糖葫芦。然后貌似还有在线抓娃娃、遥控赛车、打气球、捞金鱼的内容，明天可以试一试。” 既然可以用物联网技术改造娃娃机，同样可以对其他机器进行网络化改造，天鹅直播这次借着国庆长假之机集中推出一批类似游戏项目，显然是打着一鸣惊人、一锤子干翻竞争对手的算盘。 这些入场券自带3次全场体验特权，价值不高却胜在新奇方便，马竞汤佳怡手上有一堆拿来送人，方俊淇手上这些也是马夫人专门寄过来的。 “听起来不错，”张娉点点头，掏出手机就要将其扫入卡券包。视线落在男友未及拉上的包袋，她伸手点了下，触感硬硬的，里面貌似有个长条盒子，“这是什么？你又乱买东西了？” “哎呀！被你发现了，”淇哥笑了笑，伸手摸出一只木色纸盒，“本来还想等到家了再拿给你呢。” 伸手接过盒子，低头看见正中烫金的小蜜蜂图案和“黑玉2”文字，张娉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惊喜。 起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她拿起自己手机笑着问道：“不是说要工人放假节后才能出货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还好我早有准备，现在就转账给你。” 平常吃喝日用她懒得计较，高端手机这种值钱物件却是必须自理，这是张娉身为现代女性的自觉与坚持。反正她荷包里不缺小钱钱，自是不需在这种事情上占人便宜。 两人交往这么久，方俊淇自然也晓得女友脾气，却是没有客套阻止。 听见女友的问题，他马上把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正常情况自然是节后发货，这个是首批试产的机器，最后发完货刚好多出来了，就被我要了过来。” “是吗？”张娉却是一百个不信，这机器那么抢手，就算临时出现剩余，也根本轮不到远在泉城的自家男友。他能拿到肯定是提前打招呼求人的结果，只是为了制造惊喜故意瞒着自己。 “当然。” “哦？那这个怎么解释？” 水粉色的手机背面，蜜蜂logo被秀丽“娉”字取代，却是张娉本人字迹。 第1082章 网游特效vs电影特技 鹭岛马宅，一家人围坐圆桌前。 九月秋高，菊黄蟹肥正当其时，今晚的主菜变成清蒸大闸蟹。 蟹肉味美，外面却有甲壳保护，不但烹饪麻烦，吃起来也是有些不便。 螃蟹有两种吃法，武吃和文吃，武吃讲究尽兴而为爽快豪爽，直接快刀剁块拣肉多的吃。文吃却强调细致到位，喜欢用整套工具慢慢琢磨，目标是两小时解决战斗。 夫妇两个面前各有一套闪着银光的“蟹八件”，显然是打算“文吃”。 “蟹八件”是通俗叫法，具体组成其实并不完全固定，马竞夫妇用的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调羹、长柄叉、镊子、蟹针、剪刀这套。 在对面小家伙们期待的目光中，汤佳怡夹起一只螃蟹，运起剪刀剪下蟹脚装盘递给旁边马竞，她这对付起蟹钳上的绒毛。大闸蟹学名中华绒螯蟹，长毛的钳子正是它们区别于海蟹的最大特征。 马竞的速度倒是不慢，八条蟹腿刚被送到面前，他就捏起蟹针把里面的肉丝戳出来，用镊子夹着放到小家伙面前，一人两条腿。文吃螃蟹，就要从蟹腿开始，然后是蟹螯，最后才是味道最好的蟹身和蟹黄。 可惜，对面这几个小家伙的修养气度不够，肉条刚被放到面前，顿时操起儿童筷子一通乱啄，没几秒功夫就争抢一空。还好这批螃蟹品质优良，专程邀请的苏帮菜大厨又是善于做蟹，即便不沾酱醋蘸汁依然别有风味。 看到他们这般猴急，汤佳怡习惯性皱起眉毛就要呵斥，马竞却是笑着摇头，把刚刚拆出来的蟹钳肉二分为四放到四小面前的盘子里面。 “你就惯着他们吧！” 丢给丈夫一个懊恼的眼神，汤佳怡拿起腰圆锤，把怒气发泄在螃蟹壳子上。等到将壳盖敲松，她拿起长柄斧破开腹壳，然后螃蟹身子递给马竞，让他进行后续的体内脏、分割操作。 马竞眼力精准双手灵巧，做起这些细致活来倒是得心应手，很快就把蟹肉蟹黄挖出来分作六份，每人面前都分了一点。 就这样，一家人彼此配合着，慢慢将一屉螃蟹吃光，只剩一堆空壳。 小吃货们只是吃了个半饱，看到爸妈停手，纷纷直起身子看向蒸屉。 马小嬂摸了摸小肚子，“爸爸，还有螃蟹没？我还没吃饱。” “当然还有，”马竞笑着点头，拿起一只碟子放到女儿面前，“你看这不就是？” 孩子们听了，纷纷面露惊喜，可当他们的筷子碰到螃蟹，红色的甲壳却是散碎分开，却是一具空壳。 小家伙们从小就被老爸捉弄早就习惯，很快就忘了吃个半饱的事，拿起小筷子摆弄起了面前的甲壳碎片。因为模板已被打碎，他们只能照着印象重组，各自重组的螃蟹长相都不尽相同。 马竞见了也不纠正，只是笑着问他们怎么移动、怎么呼吸、怎么游泳、怎么吃东西，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就能得到他的称赞。 把其他餐具杂物收起交给机器人送回厨房，汤佳怡拿起手机想要把这温馨场面拍了下来。 可惜，小演员们很没有敬业精神，没拍几分钟就厌烦了组零件讲故事的游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却是起了倦意。 安顿好孩子，夫妇两这才有了点儿空闲时间。 递给妻子一杯热奶，马竞出言提议道，“对了，我要去看片子，你要不要一起？” 马竞这个“首席体验官”可不只是自封空头称号，蜜蜂推出的新产品他都会尽量体验，并总能提出中肯的修改建议，电影这种大投资产品更是一部不落都要观看。虽然不能让影片提升艺术价值，但他的正常审美、强大外挂却能帮忙排除台词漏洞、瑕疵穿帮镜头这些毛病，有效提升影片完成度。 因为涉及到踏勘选景、人工搭景以及后期特效，蜂影的“封神榜”项目直到最近才大致完成，然后便按惯例把样片送到鹭岛，等待马老板的检查。 汤佳怡扭头看他，“你的封神榜？好啊！” 《封神榜》又名《封神演义》，成书于明代后期，作者据说是许仲琳，也有学者认为是明代道士陆西星。 不管作者是何人，封神故事其实和“水浒”、“三国”、“西游”一样，并非单人独力短时间完成的作品。它们的源头都是宋代发达的市民社会，在饭馆酒肆、在说书人的唇舌间发展完善不断扩充，并最终被明代文人和私人书商看中，进行一定书面化调整后结集出版并大量出版获利。 虽然因为某些愚孝文人的贬低，《封神演义》没能入选“明代四大奇书”，进而落选“明清四大名著”，这部小说的意义都不如抹杀。正因为“封神榜”、“西游记”的大行于世，原本散落各地的神仙信仰才得以集结统一，变成整个民族的文化符号。 这个故事本来就是来自民间，天然地符合老百姓朴素的审美观点，是以始终受到群众的欢迎。现代以来，“封神”故事多次被搬上银幕荧屏，其中尤以魔都电视台制作的90版《封神榜》最为出名。 1987年，魔都电视台成立电视剧制作中心，除了引进外国电视剧，也尝试自行制作。 1989年，魔都电视台与泰国正大集团合资成立正大综艺公司，制作影响了一代人的《正大综艺》。 1990年，电视剧中心拉来综艺公司协作（其实是投资出钱），开始制作36集的《封神榜》。 电视剧制作中心一开始还能得到电视台的拨款，后面却逐渐转变为自负盈亏。为了确保剧集能够受到欢迎，郭导演不但力排众议启用年轻演员，还想办法请来港岛演员以及幕后团队，最后更是邀请内地歌后与港岛歌王各自演唱主题曲《神的传说》。 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这部剧虽然特效技术限于时代显得虚假，却有着出人意料的大尺度，骷髅、鬼魂、断肢不断出现，这是后世那些看着狐妖聂小倩、剪胸杨玉环的观众们所无法想象的。 论及尺度，其实88版《封神榜》其实更胜一筹。这部剧的投资人和艺术总监是一手发掘了多位大导演的西影吴厂长，剧情也比较接近原著，充满了普通群众喜闻乐见的元素。可惜正因为内容太过下里巴人，最终只在电视上播放了5集即遭禁映。后来为了拍摄“新封神”，马竞特地托人联系三秦电视台，从库房里把落灰几十年的录像带翻了出来给工作团队参考。 当然，时代毕竟不同了，蜂影不可能重复90年代两版“封神”的老路，只能淡化各种酷刑和裸露，转而用比较安全的奇丽法术和动作场面代替。 一路聊着这些幕后花絮，马竞夫妇走到位于一楼的放映室。 验证过硬件密钥和生物密码，房间灯光渐渐变暗，银幕上出现电影画面。 影片还没有最终定稿，前头没有广电龙标也没有贴片广告和片头，惯例的企业标志后，正片直接出现。 山高林深草密河浅，河谷之中只闻鸟鸣兽吼之声，却是不见人马车迹。 根据考古研究，3000年前的北半球处于高温期，平均气温比现在高25摄氏度，秦岭以北有竹子、水牛等亚热带生物存在。再加上人类活动较少，野生动植物的分别区域和数量比现代大太多。 河边草丛间，两只棕色獐子正在埋头吃草，忽然齐齐抬头看向身后镜头，有些丑萌的獐头上浮现惊恐之色，接着转身跑开。 紧接着，三名古装男子闯入镜头，看也不看逃跑的獐子，沿着河边道路径直向西，他们打扮利落手脚迅捷，却是前出的斥候。 过不多时，千余人的大部队走入镜头，他们身上穿着短袖布衣踩着草鞋，外挂铠甲手拿戈矛锤盾多样武器，兵甲上面依稀可以看到暗红血迹，显然是经历一番苦战才来到了这里。 早在前期筹备阶段，剧组就专门招募跟组演员进行体能和古代战阵训练，试图培养出普通群演很难具备的凶悍血勇之气。这部影片虽然没多少知名影星，演员方面的开销却谈不上小，钱都花在这些细节地方。 毫无疑问，最终的效果也没让人失望，这支部队一看就是百战精锐，而非埋头走路的乡兵土勇。 不过汤佳怡却没注意这些，眼睛只是追着演员身上的服饰看个不停。 这些角色身上的衣服既非古装影视剧里常见的交领大袖束发戴冠，也不是“90版”那种圆领大袍短发戴头环，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全新设计，孤云寨正是众多制造商之一，身为公司老板的汤总当然要多关注自家作品。 受限于生产力水平和集体审美，商周时期古人的服饰打扮不可能和汉唐宋明完全一致。蜂影封神剧组选择像“90版”学习，在参考历史文物的基础上添加自己的合理想象。 “90版”因为有泰国正大投资，服装发型以及建筑风格特意参考了古罗马和泰国的元素，固然充满古意气象，缺少上衣下裳右衽束发，看着终究显得有些奇怪。 更何况，“封神”世界终究是小说《封神演义》根据商周历史敷衍而来的神魔架空世界，仙灵法力的存在，必然会对普通人，尤其是贵族阶级的衣食住行产生影响，应该有所体现。 蜜蜂影视特别委托大学考古系和服装研究所成立服装准备组，提前一年开始准备服装，尽可能接近历史事实的同时，又存在一定的合理推断与艺术夸张，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因为定稿制作的服装数量太大，研究所的裁缝忙不过来，最后还是委托孤云寨等企业帮忙制作的，这些服装公司都有古装戏服制作经验，倒是完成的不赖。 前行没有多久，一道夹山而立的关城出现在眼前，拦住众人去路。 不用上级吩咐，千人队伍便自行散开，前头张弓曲射扰敌，后头加速追上进入攻击阵位。等到被手下将领簇拥着贵的骑牛男子赶到前线，充满蛮荒气息的攻城战即刻展开。 这名男子，正是黄飞虎。 黄家七世忠良，女儿入宫为妃，黄飞虎以区区凡人之躯，和出身截教金灵圣母门下的闻太师并称大商柱石，本人更被封为镇国武成王，可谓风光得意。 可惜，往日风光已经消散远去，听闻妻子和妹妹被纣王杀死，老黄顿时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臣纲丢到一边，悍然率领一千家将，以及二弟、三子、四友，一路打破关卡，打算投奔黄河另一边的西岐势力。 除了拜师阐教清虚道德真君的长子黄天化，黄飞虎一家都只是凡人。不过老黄却拥有神兽坐骑“五色神牛”，战斗力不可小觑。 而他的一干兄弟子侄乃至家将，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普通人，银幕上的战斗却是予人一种超级士兵在厮杀的感觉。防守方徒手就能抓起大石巨木投掷数十米，进攻方不用云梯楼车直接徒手爬墙，同样牛的不行。 过不多时，黄家众将便领着一干私兵爬上关墙，和守军展开最后的肉搏厮杀。 汤佳怡对打斗场面不敢兴趣，却是关注起了别的东西，“这些石块木头都是特效吧？” “嗯，”马竞眉毛一挑，“你看出来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是做得太好了，各方面表现完全不像泡沫道具，反倒会显得奇怪，毕竟正常人可搬不动那些大家伙。” “这些都是用石头和硬木制作的真家伙，剧组四个壮汉才能合力抬起一块，平常移动都是用叉车和卡车。” “啊？”虽然心里已有准备，汤佳怡还是被蜂影封神剧组的豪奢给惊了一下，“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算啥，大头还在后面呢，”马竞抬手点点屏幕，“网游装备和特效都被雷震子用光了，我们只好改玩电影特技。” 使用特技是为了实现特效，两个词本来意思接近，却在使用中有了分别，特技通常指烟火、机械、钢丝、缩微模型、特殊化妆等现场设施与技术，而特效则更加偏重抠像合成、3d建模、图像渲染等电脑后期技术，几乎成为cg特效的简称。 cg特效理论上可以代替现场特技，但实际做起来却很难，为了达到最好性价比通常需要联合使用。若是现场特技不到位，单纯cg特效很容易沦为看着很假的“5毛特效”。 第一千二百十九章 退休者联盟 “铛！铛！铛！” 编钟富有韵味的声音接连在放映室里响起，然后胡琴奏响、笛笙嗡鸣，更多乐器加入进来。 再然后，音响里传出嘹亮饱满的女声吟唱：“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悠悠岁月，长长的河。一个神话，就是浪花一朵。一个神话，就是泪珠一颗……” 听见熟悉的歌谣变了新的模样，汤佳怡脸色一动，转头看向身边丈夫。 这首《神的传说》本是“90版”沪视《封神榜》的片尾曲，由内地音乐家刘念劬、马友道联合作曲。因是电视剧片尾曲，两位学院派音乐家并没有使用传统的西洋和民族乐器，而是采用了当年还较为新奇的摇滚乐器、流行曲风，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只不过，用流行摇滚演绎“封神”故事这样的神话史诗，终究是缺了些厚重味道。这是乐器数量导致的瓶颈，摇滚乐队毕竟只有几样乐器几个人，就算合成器、效果器火力全开，也有人力穷尽忙不过来的时候，终究没法和拥有几十件乐器的交响乐队比拼层次感。 是以，蜂影《新封神榜》虽然同样选用这首歌作为片尾曲，却放弃了摇滚编曲，改用民族交响乐，听起来确实云起潮灭、仙气氤氲。 从妻子眼中读到惊喜和赞赏，马竞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微笑点头回应。 终于，蜜蜂影业、佳境影视、曲江影视等出品公司名字依次划过银幕。 字幕走完，乐曲却没有终止，反而从头再来重新播放，字幕也回到开头重新升起。 “嗯？”汤佳怡心中刚刚升起疑惑，接着眉头就松弛下来，却是听到了谭校长熟悉的歌声。 “90版”同时启用毛、谭两位顶级歌手演唱片尾曲，各自粉丝的争论一直绵延至今。蜂影版虽然改了编曲，却没有放弃任何一位歌手，依然邀请两人分别演唱了一版片尾曲。两位都是专业歌手，还有调音师辅助，却是奉献了更胜当年的演唱。 第二版片尾放完，灯光这才亮起。 汤佳怡终于抛出憋了好久的问题，“这才只是打败了魔家四将而已，妲己、申公豹、闻太师都还没怎么出场，赵公明、闻太师更是没有现身，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没办法，故事太长，只好分成三部曲。闻太师第二部的反派boss，通天教主是第三部。” 《封神演义》全书100回，从纣王7年北海七十二路诸侯造反，一直讲到纣王35年诸侯联军打破朝歌，姜子牙回返西岐祭天封神，时间跨度长达28年。全书出场人物众多，很多都有着精彩的故事，全部塞进电影里自然是不现实的。眼前这部影片只截取了第30回至第40回的剧情，始于纣王21年黄飞虎反商，连破五关奔西岐，止于纣王23年姜子牙冰封岐山，杨戬下山阵斩魔家四将。 “好吧，第二部开始制作了没有？” “还处在前期筹备阶段。” “明白，”汤佳怡点点头，“要看这部的票房成绩，然后才会一口气拍完剩下两部，是吧？” “娘子高见！” “嘿！封神剧组不是不差钱嘛？直接一次性套拍三部再慢慢做特效，不是更省钱么？” “做不来，”马竞摇头，“第一部还基本停留在凡人阶段，后面两部完全是修真者唱主角，十绝阵、九曲黄河阵、诛仙阵、万仙大阵，书里面可以尽情发散想象，电影却没法需要完全照搬。场面越大越还原，投资成本也越高，我们需要观察第一部的市场反响，再决定使用哪个方案拍摄。” “票房好就搞大些，票房差就节省些，是吧？” “嗯哼，”马竞颔首，换了个话题，“对了，这个片尾曲你觉得怎么样？”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说用‘神的传说’，还真用了这首歌，改编花了多少钱？” 她不是专业人士，耳拙无法听出交响乐团的编组规模，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邀请一支高水平交响乐团的成本有多高。 “还好吧，”马竞面带得意地摆摆手，扭头回问：“现在改成民族交响乐，听起来是不是多了股堂皇大气？” “还行吧，”汤佳怡撇了撇嘴，“你改的？” 马竞断然摇头，“虽然你老公我的确多才多艺也能编曲，不过捣鼓大型交响乐还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刚才没注意看字幕么？” 汤佳怡懊恼地翻了白眼，“字那么小那么多，除了你这样的变态，谁还能看得清？” 听见这话，马竞眉头微皱着重新播放影片，银幕上重新出现字幕画面。 秉承自网剧时代延续下来的传统，蜂影把所有参与人员的名字都塞进了片尾字幕以及蜜蜂百科。即便普通观众不关注这些，那些参与影片制作的底层演职人员却一定会仔细观看截图留存，于情于理，蜂影都该帮人家留下这份工作证明。 即便只截取了十分之一的剧情，但先后登场的人物依然有很多，再加上黄飞虎破五关、张桂芳伐西岐、鲁雄伐西岐、魔家四将伐西岐三场战争戏，演职人员数量却是再创新高，以至于后期团队不得不再度缩小字幕字号。放映室屏幕本就不算太大，那么多文字密集划过，看不清也是正常。 “嗯，”马竞点点头，“字幕太素了，很容易让人注意涣散找不到焦点。回头让他们找蜜蜂网络借些网页设计师帮忙重做，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说完扭头看向妻子，“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回应他的，却是对方的懊恼之声：“等等，我还没找到地方呢！” “在这里，”马竞拿起遥控器，解锁激光笔指着其中一行。 经他指点，汤佳怡终于在有些黯淡的银幕上找到了要找的名字，“作曲：刘念劬、马友道，编曲：刘念劬、赵季平。怎么把赵院长都给拉来了？” “刘教授是做西乐的，当初跟他合作的马友道先生倒是精通民乐，可惜已经过世十年了，然后曲江影视那边就推荐了赵院长。” “我没记错的话，赵院长两年前到点卸任，现在已经72岁，这位刘教授年龄也不会少，再加上90岁的姜子牙、67岁的谭校长、54岁的毛天后，以及50岁的杨戬，你们这是要组个退休者联盟么？” “姜子牙出场时是72岁，结尾封神时是98岁，让90岁的蓝老师来演，肯定比63岁的他演得有味道。反正他现在还能执导话剧、上台表演，演技和身体都是没问题的。至于杨戬，”马竞耸耸肩，“这是观众的选择，有化妆补救，冻龄不老并不难。” “说得好听，还不就是想要消费人家？谁不知道蓝天野的姜子牙、焦恩郡的杨戬是最经典的版本。把他们的头像放到海报里，肯定比放其他人更能吸引封神迷。” “这有什么？出来拍我们的电影，总比安心演话剧结果被人谣传死了要好吧？至于焦恩郡，拍电影总比亮相膜颜盛典要强一些吧？” “那也不能全都弄一堆老演员啊？” “老演员怎么啦？角色年纪就那么大，剧组选角方面还是很靠谱的。再说这部剧里也有年轻演员的好吧？” “也是，”汤佳怡点点头，想了想道：“这一版的哪吒和雷震子都还不错！” “嘿嘿，这是时代优势、同行衬托，其实算不得什么。” “同行衬托我能理解，这个雷震子的确比去年那个看着顺眼帅气，”汤佳怡笑着问道：“不过时代优势又是什么意思？是技术进步么？” “也算是吧，‘封神演义’里说哪咤‘面如傅粉，唇似涂朱’，‘西游记’说他‘骨秀更清妍’，所以很多剧组经常找英气的女孩子来扮演这个角色，换成男生来演，一个不好就会让人出戏。” 汤佳怡歪了歪头，“这个哪吒也是女孩子？看着不像啊。” “是男演员，选角导演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兼具英气、少年感和中性美的小伙。” “不就是花美男呢？扯这么多做什么？”汤佳怡白了他一眼，接着问道：“现在才完成，国庆档是肯定赶不上了，难不成要等春节档？” “嗯，去年‘雷震子传奇’的影响太坏，主创团队一致决定延期到年底。不过不用等到春节，新年档就够了。” 《封神演义》属于公共ip，谁都可以改编，看上这个题材的可不只蜂影一家。去年8月，京港合拍魔幻大片《封神榜之雷震子传奇》强势上映。最终，这部集结大量华语明星，召集多国特效音效团队加盟，彻底重构华夏神话的特效电影只收获28亿票房（内地，港岛不到200万），口碑评价同样惨不忍睹，计划中的续集自然没有了下文。 别人亏钱和蜜蜂影业无关，但是考虑到市场对封神题材的反响，他们不得不主动变更计划，尽量拉开距离免得殃及池鱼。 “元旦只有三天假，怎么选了这个档期？” “春节档时间长票房高，但是竞争也大啊。与其和一帮大片厮杀，还不如选个差点的档期去殴打小朋友。” “特意选个二线档期，这是想要复制‘流浪地球’的成功？” “当然，”马竞肯定点头，“‘流浪地球’已经证明了二线档期长线放映完全可行，我们自然要照方抓药。” “呵，”汤佳怡点点头，“现在想想还是挺惊讶的，居然刷了那么高的国内票房。就这居然还不是极限，一个‘流浪地球’还不过瘾，马上又出来个‘战狼2’，有关部门今年的工作报告肯定会好些很多。” 得益于全球上映，《流浪地球》的全球票房超过9亿美元，位列国产电影影史第一。但内地年度票房第一却只捂到8月初，接着就被强势爆发的《战狼2》拿走。后者只靠国内院线就几乎追平了前者的记录，双双杀入全球影史百大，在票房排行榜中间找到了位置。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部电影都没有出现在近期公布的金马奖入围名单上，却是又火了一把。 “国内银幕数超过四万五千张，观影人群也比以往要大，热门档期的影响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大了。过去电影老想着往热门档期挤也有盗版的影响在里面，往往放映几天就会流出高清原盘dvd，票房迅速断崖下跌。现在网络视频把dvd产业挤死，几大巨头网站又把小网站击垮，没有了下游出口，影院盗版的现象已经越来越少。” 蜂影的影片全程自己制作，审片人员同样没闹幺蛾子，这两个环节都没有泄露高清版本。而主流院线已然普及加密数字电影和影院水印，影院经理和盗版商勾结私卖的情况同样得到有效遏制。是以，《流浪地球》上映前期始终没有出现高清原盘的盗版。 影院偷拍的版本倒是有不少，不过大都比较模糊质量低劣，因为清晰版本受到了专门针对，网监查封、站长被盗号、下载数据错误等等，这里面显然有蜜蜂集团的影子在后面。作为网络巨头，手里又握有最受欢迎的p2p下载软件，他们无需动用ddos攻击、cc攻击这些违禁大杀器，照样能够做到有效遏制盗版扩散。 直到影片收割了大多数市场，携破纪录票房数字转到二轮放映，接着相继登录电视点播平台、四大视频网站，高清盗版才多了起来，毕竟这三个渠道的防盗版能力都比较差，实在管不过来。 “流浪”一出，不但逸快特效借机打响名号，蜜蜂的版权保护团队也受到影视行业青眼，最近着实接了不少业务。 “嘿！”汤佳怡站了起来，“在这样下去，盗版dvd该不会卷土重来吧？” “不会，”马竞关掉设备，同样站起来向外走，“用户都被网络视频养叼了胃口，不可能走回头路再去买碟片播放。倒是针对网播剧、网播片的盗版却是没法遏制，就算蜂视开发了专属编码，也拦不住人家摆拍盗摄。” 网剧、网影都要在用户端播放，破解盗版更加容易，客观上起到了吸引火力、保护院线电影的作用。 第1084章 蒸汽玩具 又是新的一天。 马竞准时醒来，扭头看向南窗，正好看见窗帘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 光斑上有藤蔓花纹摇曳，那是被晨风和早鸟扰动的地锦。 没有叫醒熟睡中的妻子，他掀开薄被下床洗漱。 心念一动，e7u将接收到的dtmb地面波信号解析完毕，在他眼前罗列六个视频窗口。经过系统升级，他身上的e7u芯片已经能够解码最新的avs信号，可以正常收看所有地面频道。不过此时还只是早上6点，很多频道没有夜间栏目，得等一两个小时才会开播。 马竞终究不是多线程的计算机，他很快关掉其他频道，打开了央视一套的声音。 伴着熟悉的号声，多年未变的“核爆太平洋”节目包装动画再次出现。 片头过后，熟悉的主持人却没有出现。虚拟屏幕上依次出现沐浴在晨光中的黄浦江和东方明珠塔、太阳刚刚升起的鹭岛鼓浪屿、还需路灯照明华山石阶，最后却对准那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广场。 出神搜索一番，他很快就明白了缘由。为庆祝国庆节，央婶新闻部今天准备了特别节目，直播广场升旗仪式。 京城在鹭岛西面两个经度，太阳还需要十分钟才会找到旗杆。果不其然，直播画面很快就转到演播室，依旧是由男主持先开口：“朝闻天下，开启新的一天！” 随手把视频窗口拖到一边，马竞很快做好清洁工作，转身走进了衣帽间。 和扎克伯格类似，他的衣柜里同样有很多相同款式的t恤，却不是意大利brunellocucinelli的山羊绒灰色圆领t，而是国产纯棉的蓝色翻领t，品牌赫然是蜜蜂牌。 因应“消费升级”大势，一众互联网企业纷纷推出类似美国好市多（costco）超市的“严选”电商，通过专业买手筛选海量货品，为消费者提供少量、优质、低价的商品，帮助大家省时省钱地提升生活质量。就连搞网游的养猪场都做起了电商，向来有着“杂货铺”之称的粗粮和蜜蜂更是不甘人后，前者推出“有品”，后者祭出“甄选”。 虽然都是批量采购（保留原品牌）或者委托第三方工厂odm（贴牌，使用蜜蜂商标）或者oem（代工，蜜蜂参与设计），但实体产品的迭代改进、质量控制明显要比电子产品和电脑软件要麻烦很多，贸然从跳进传统行业的深坑里面，蜜蜂着实因为经验问题交了很多学费。好在蜜蜂终究不是上市公司，甄选团队有足够的时间边做边学，慢慢的也是上了正轨。 再然后，马竞家里的日用品就被“蜜蜂甄选”承包了，一家人身上也多了很多“蜜蜂”牌的衣服。 南国秋晚，此时的室外气温尚可，马竞直接换了一套t恤、短裤、慢跑鞋的装扮，略作准备便小跑着出了家门。 呼吸着清晨潮湿的空气，身体也随着慢跑运动而逐渐脱离休眠模式恢复活力。 正打算趁着头脑清明想些事情，耳边却响起一声问好。 “马董，早上好！” 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眼镜男青年正朝着自己跑来。 马竞也不停步，等对方来到身边，这才开口回应：“是顾楠啊，你有什么事么？” 后者闻言有些愕然，讷讷无言。 瞥见他脸上的错愕，马竞笑着提醒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嘴上说着，他还扭头看了眼旁边。 小区里早起锻炼的人可不只他们两个，此刻就有好几双眼睛看着这边，显然是打着补位接着聊的主意。 公司内部都在流传，只要能在晨跑时说动马董，就能跳过发邮件、写报告、受评估、做答辩、拉众筹的内部创业正常流程，直接拉到初始投资火速启动项目。是以只要听说老板在家，只要天气允许，每天早上都会有很多人排着队守在他家周围，就等着搭上话然后把自己的项目推销给他。 马竞的晨跑时间固定在日出时分，众人本有默契不会刻意早起抢位置，结果却碰上顾楠这个愣头青。 后者专门设好闹钟早早起来蹲守在马宅附近，果然抢到了第一名。 他本想着先谈天气、再聊国庆长假，最后掰扯几句加泰罗尼亚公投若成巴萨是否加入法甲之类的内容，等炒热了聊天气氛再抛出最终目的，却没想到老板居然直白发问，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顾楠毕竟是名校硕士毕业，智商没有下线太久，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开口介绍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想法，关于蜜蜂手机的外接装置。” “嗯，”马竞面上不置可否，心中却有些失望。 手机外设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够取得市场欢迎的却是少之又少，他并不觉得身边这位能有什么突破性成果。 注意到他的兴致貌似不高，顾楠心中一紧，连忙掏出自己制作的样品，“和现在主流形式不同，我打算用纸板制作外设，我叫它‘智能纸板’。” “纸板？”看到他手里的物件，马竞脸上终是浮现一抹感兴趣的笑容。 用纸板制作手机外设并非首创，早在三年前就有人想到用纸板、镜片、磁铁、皮筋、魔术贴等廉价材料打造低成本vr眼镜。因为便宜新奇，这东西也曾风靡一时，仅是googlecardboard就创造了1000万出货的销量奇迹，国内南方小厂的销量虽有不及，加起来同样很是可观。 不过手机终究不是专为vr设计，纸盒简陋的结构更是带来诸如视场角狭窄、操作不便、人机工学几近于无的问题，绝大多数消费者都是掏几块钱尝个鲜，接着就将之束之高阁说着干脆揉烂丢进垃圾桶。 显而易见，顾楠的纸板外设同样要面对类似的问题。 听到马竞提起这些问题，他将手中纸板翻过来，指着上面银色的线路说道：“这些是印刷电路，只要在这里粘贴一个专用线，连接到手机耳机孔或者b接口，就能向手机发送控制信号，和手机产生交互。” 马竞脸上多了几分兴趣，收住脚步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长椅，“有点意思，去那边聊吧。” “yes！”成功进入第二阶段，顾楠心里大叫一声，走向长椅的脚步也是轻快了许多。 随便摸了摸椅面上的晨露，两人并排坐下，顾楠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详细介绍起了他的“智能纸板”。 “模块化手机功能丰富充满可能性，但是模块销量有限，厂家为了回收设计开模备货的投入只能提高终端售价。过高价格抑制销量增长，又进一步推高价格陷入恶性循环。自从看到googlecardboard，我就在想能不能用纸板这种触手可及的材料来降低功能模块的制造成本。后来我看到有国外主播用水果充当游戏控制器，突然想到能不能把两者结合起来，然后就有了这个。” 所谓水果控制器，其实是把水果用导线连在树莓派、面包卡这种卡片计算机的输入端，借助后者将手指触摸造成的电信号翻译成电脑可以理解的输入信号，等于是用卡片计算机和水果造了个“手工键盘/手柄”。水果的作用只是充当按钮，换成钥匙扣、酒瓶盖、大螺丝、金属徽章、指尖陀螺等等具有导电性的物品同样能够产生效果。既然这些东西可用，导电材料制成的印刷电路自然也是可以。 拜各种开发者社区所赐，可以在网上比较方便地弄到相关程序和教程，简单照做就能做出自己的水果控制器，然后就可以拍视频炫耀给观众了。 但这却不是顾楠想要的，因为想着将这套东西移植到手机平台做成手机外设，他只能放弃现成代码，自己为蜜蜂手机编写专门的线控程序。等到程序完成，他又花了些时间捉虫优化，同时着手开发演示功能，这才带着他的成果来找马竞。 “所以说，你打算用纸板和耳机线，制造一个乞丐版的motomods？” 因为业绩不佳，昔日通信巨头摩托罗拉遭到拆分，对讲机业务独立出来改名摩托罗拉系统，移动通讯业务甩卖给谷歌，接着又被后者卖给脸想。然而这次收购却没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并入脸想体系的摩托罗拉很快就陷入迷茫低潮，产量研发放慢，广告投放减缓，销量也是节节下滑，只能靠着motoz系列勉强维持着一丝颜面。后者倚为主打的，正是超薄设计和motomods可扩展模块。 听见马竞的文化，顾楠却是摇了摇头，“那样是给手机添加音箱、摄像头、投影仪、墨水屏，而我的设想却是将手机变成其他东西，可以是便携游戏机，也可以是遥控玩具，亦或者电子乐器。目标消费者也不是成年极客，而是steam少年。” 这个steam不是蒸汽的意思，steam少年也不是v社g胖的信徒。 steam是时髦词stem教育的补完，在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数学(mathematics)之外，新加入艺术(art)教育，强调培养文理兼通、长于实践、富于创造的综合型人才。 素质教育喊了30年，却在实际执行中走了模样，家长想要一劳永逸，学校、培训机构便大肆推销技能教育，结果各种培训班报了一堆，钢琴素描跆拳道弟子规学了个遍，最终却很难转化到真正的综合素质上面。等到美国教育界提出强调动手能力和创造力的stem和steam概念，国内教育界和培训界马上随风而动，火速打出新的旗号。 毫无疑问的是，对小孩子进行科学教育、艺术熏陶，传统的死记硬背打手板、看电影写观后感显然不如鼓励动手、寓教于乐。丹麦乐高公司（lego）很早就推出面向青少年的可编程积木产品，如今也是稳坐这一领域头把交椅。顾楠的思路和乐高类似，只是把塑料积木换成了纸板，用户既可以购买官方销售的纸板模组，也可以只购买必要配件，然后自行设计打印，上手门槛显然比其他可编程玩具低很多。 马竞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你想把旧手机变成类似面包卡的开发平台，面向青少年推广，是吧？” “是的，”顾楠果断点头，满是期待地看着对方，“所以我才来找马董，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据他所知，面前这位相当看重综合教育，对可编程玩具的支持力度也很大，要是能够让他点头支持，“智能纸板”就能开上快车道。 “想法很不错，切合了综合教育潮流，还兼顾了纸板回收利用的环保主题。只是这些东西都是看着简单开发困难，你打算怎么解决？” 听他提起这个，顾楠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为了制作先前提到的几个演示原型，他前后搭进去了接近一年的业余时间。这里面固然有他眼高手低，动手能力低下的原因，也和纸板玩具的易上手难精通有关系。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我的设想是两条腿走路，一方面联系专工纸板的纸艺设计师购买现成设计加以改造，一方面开放系统培育社区力量，双管齐下。” 听到是这么两个办法，马竞又追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盗版怎么处理？” 顾楠闻言却是直挠头，“这个我也想过，纸板可以完全开放，咱们只做好数据线就行了。” 数据线可以嵌入类似苹果mfi芯片、蜜蜂pbb模块的微芯片，在蜜蜂掌握操作系统的情况下，外人的确很难盗版。只是这东西毕竟太过小众，又是强调低成本的产品，单纯卖线实在赚不了多少钱。 不过很多东西并不是能用金钱手艺衡量的，马竞最终还是点了头，“那就好，项目说明书你带没，给我一份！” 听见这话，顾楠却是喜形于色，连忙应声道：“带了带了！” 从包里摸出一枚u盘递给马竞，他又拿出一叠纸板和配套的数据线、led灯珠、小电机递过去，“这些是我自己开发的演示原型，分别是手柄、汽车、小火车、四方鼓。” 结果来大概看看，马竞站了起来，“正好，我正发愁没东西糊弄家里那几个小的，你这些来得正是时候。” 蒸汽玩具好不好玩，当然要等小孩子玩过才能下结论。 第1085章 大板鸭 伸手轻推门扉，润滑良好门轴声响细微。 抬头看向房间，汤佳怡果然看到自家老公的背影。 早饭过后这家伙就不见了人影，刚才她查询管家系统，方才找到这里。 那家伙似乎是全无所觉，依旧站在桌边忙个不停，不断有碎纸片从他手中飞出落在地板上。 视线扫过地上那堆杂物，女士忍不住扶额，提气问道：“我说怎么到处找不见你人，原来是躲在这里玩剪纸。小朋友，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停下手中工作，马竞侧身看着正在靠近的妻子，目光中满是鄙夷之色，“看清楚喂，这是纸艺！是造型艺术、是现代雕塑。” “嗯，”汤佳怡鼻音应声，“这就是你丢下老婆孩子的理由？” 欢度国庆，大人放假，小朋友也在家休息。三岁半的熊孩子有多难缠，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嘴上抱怨着某人的临阵脱逃，她快步来到丈夫身边。 等她终于看清桌面上的作品，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呀！好漂亮！” 那是一座完全用厚纸板搭建的火车站，站台、轨道、灯柱标识、墙壁屋檐应有尽有。屋顶挑空层叠，正是1年落成启用的鹭岛北站模样。火车站外的轨道上，停放着一列同样由纸板做成的火车，尖头细身却是crh2和谐号动车组的样式。 看到妻子面露讶色，马竞脸上也是多了几分得意，指着身边的作品问道：“怎么样？你老公的手艺厉害吧？” “是挺不错的，”汤佳怡点点头。 “离远了看还不觉得，凑近了看确实挺精致的。要是再分别染上颜色，两边加一些小树行人，完全可以拿去摆进路局会议室。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玩这个了？” “早上收到几件纸板玩具，我抽空把它们组装起来。完了感觉不过瘾，就上网找了些别人分享的纸艺图纸，照着做了个大件。” 手指旁边架子，马竞随意说道：“呶，那些是我之前做的。” 顾楠自己手工捉急，由他设计的的四样图纸自然是复杂不起来。手柄是类似红白机的长条、汽车是带轮子的长方盒子、小火车是圆筒加方盒的蒸汽机车、苗族四方鼓更是简简单单一个倒角正方体。 当然，外壳形状并不重要，只要适当调整修改电路结构，就能把fc手柄改成键盘，将蒸汽机车升级成高铁动车，同样不会太过困难。 看过说明书，马竞就把原装纸板丢到一边，自己上网查找图纸，用纸板和导电胶带重新做了一组更加精致高级的版本。汽车和动车有了，又怎么能少了公路、铁路、立交桥以及火车站，然后就有了俩人面前这一大堆。 汤佳怡眉头一挑，“网上还有鹭岛北站的图纸？什么人这么闲？” “没有，我找到的是东京火车站和新干线列车的图纸。你知道的，岛国很是有一些热衷此道的技术宅。” 本地常见的crh2系列动车组，技术来源是岛国的新干线e2-1车组，同样继承了后者的“子弹头”外形，纸模图纸可以直接套用。车站建筑、立交桥这些虽然没有现成图纸，但是一来不需要1%还原，二来马竞手头有3d模型和照片，再有东京战的图纸作为参考，改起来也不算太难。 因为e方向推出的精简计算机，特意选用低频处理器、用蓝牙、紫蜂协议连接代替外围硬件接口，从而使其功耗更低、尺寸更小、重量更轻，既可以用在家用传感器上，也能拿来自制无人机和智能玩具。 紫蜂协议（zigbee）是诞生于24年的低功耗局域网通信协议，特点是低功耗、低速率、近距离、自组网、低成本。由于上面有面世更早、速率更高、通信距离更远的ifi和蓝牙压制，紫蜂一直没能打入民用市场。直到最近物联网概念受到业界重视，它的低功耗优势受到看重，大量出现在智能传感器一类的物联网设备上。 早在董小姐家的“物联手机”面世之前，蜜蜂就将紫蜂协议和红外模块引入自家手机，赋予其连接控制智能家居产品的能力，现在用来连接这些“面包卡玩具”自然不在话下。 配置完成，马竞断开手机连接，拿起了旁边的u形纸手柄，按下“启动”按钮。 “呜呜呜！” 列车纸膜内置的喇叭发响，接着就“嗤嗤”地开动起来，沿着纸板的轨道朝前行驶。 听见声响，汤佳怡却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明明是电车，怎么听起来跟蒸汽机车一样？” 马竞笑着摇头，“娘子你有所不知，动车开动也是呜呜呜呜，只是更加尖锐连绵，更像是风声。” “是吗”汤佳怡坐动车的次数不多，国内媒体又总是宣传动车高铁的安静平稳，却是让她产生了一些误解。 “骗你做什么？网上又很多动车爱好者拍摄的‘动车发车’视频，你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哦，”汤佳怡随口应声，眼睛却盯着面前的火车模型。 沿着轨道跑了一圈，纸膜火车重新进入火车站，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停下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停车场上的大巴忽然开动，沿着公路向前行驶，穿过十字路口和立交桥，绕一圈有回到停车场。大巴刚刚停下、动车复又开行，赫然是一组公铁联运系统。 “有意思，”汤佳怡轻轻颔首掩饰尴尬表情，“大巴车和火车上好像还有自动驾驶？” 马竞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跑得这么慢，直接用无线测距进行粗略定位，然后再控制软件里标记路口位置就行了。说起来也就是中学生水平，算不得什么。” 面向中小学生的青少年科创大赛上，曾经先后出现手机上网监控软件、手语识别软件、仿生机械臂、zigbee智能小车等参赛项目。如果不考虑可能存在的买项目作弊问题，纸模上搭载的智能变道系统的确只能说是青科赛水平。 注意到丈夫脸上的不屑，汤佳怡笑着问道：“看这样子，这个不是你做的？” “嗯，”马竞点头，“是蜜蜂网络的一个工程师设计的内部创业项目，早上才拿到我这里来。他想要把纸模技术和面包卡、手机结合起来，打造低成本的智能硬件和智能玩具。” “又是你那个‘董事长晨跑时间’？我说你也有够无聊的，收集项目用别的方式不行？非要这么折腾人？” “我觉得还好啊，就算项目最终被我否掉了，他们也收获了一次有益身心的晨跑，不是么？” 如果马竞在办公室面见他们，候见人群就只能在外面枯坐等待。但他出人意料地把接待场所挪到慢跑道上，候见人群自然可以用跑步锻炼打发时间，面前算是有所收获。 “你呀！”汤佳怡笑着摇头，看了眼桌上依旧运转不休的动车和大巴，“你就打算让它们这么跑下去？” “嗯，磨合一下，顺便看看纸板的磨损情况。” 汤佳怡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眼屋顶的自动灭火器。 马竞知道妻子的意思，笑着揽住她依然纤细的腰肢，“消防系统24小时待命，而且这些也没那么容易着火。” 搂着她朝外走去，马竞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今天有什么新闻？” 为了专心做手工，他打开了手机和身体的免打扰功能，只要不是核爆恐袭、台风地震、公司断网、家人急电之类紧急信息，收到信息一律不予提示，让他可以安享片刻清静。 “新闻自然有很多，”汤佳怡想了想说道，“比如加泰罗尼亚公投事件。对了，你说这回能成么？要是成功了，蜜蜂西班牙分部是不是也要搬迁？” 受到次贷危机、欧债危机影响，西班牙经济蒙受巨大打击。看到这国貌似要不行，位于西班牙东北部的加泰罗尼亚人便翻出旧账，打算效仿黑山人和科索沃人分离建国。 23年，被北约空袭胖揍的南联盟宣布改名，转变成松散联邦制国家“塞尔维亚与黑山”。黑山在26年宣布分家单干，科索沃在两年后也单方面宣布成立国家。黑山共和国有历史传承，重新恢复后很快受到国际社会的一致承认，但新成立的科索沃共和国却有些自说自话，只得到北约和中东宗教兄弟的承认。 1137年，巴塞罗那伯爵去了阿拉贡王国公主，带着加泰罗尼亚并入阿拉贡王国。141年，巴塞罗那系的阿拉贡国王绝嗣，阿拉贡王室选择他的外孙、卡斯蒂利亚王子为新王。1469年，卡斯蒂利亚公主嫁给阿拉贡王子，两人的孩子继承了他们的“婚前财产”，成为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共主，两国自此阶位共主邦联，最终演变成如今的西班牙王国。 虽然很早就并入西班牙，但因为山脉阻挡、经济发达、文化强势等原因，加泰罗尼亚始终保持着原来的语言和文化。历史上当地就多次想要分家，甚至有过武力抗争，到了近代以来，这种思潮因为种种原因再次兴起。 19年加区地方议会刚刚得到恢复，就第一时间通过了恢复加泰罗尼亚民族日的决定，每到9月11日，当地都要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以往只是身披黄底红条孤星旗，组成贯穿南北边境和边界的“人链”，最近四年却多了公投这个新项目。 214年9月，看到苏格兰人想要公投分家，加区也宣布将于当年11月9日举行公投，后因遭到西班牙众议院否决而没能真正执行。到了今年，当地又有人旧事重提，而且似乎像是要来真的。 西班牙终究不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塞尔维亚，虽然国内经济困难失业率高企，人家毕竟还是发达国家，背后又有欧盟和北约可以依仗。看到加区似乎要来真的，该国已经行动起来，打算派出警力封锁投票站。 巴塞罗那经济发达交通便捷，辐射西南欧、北非、西地中海，还是mc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举办城市，包括蜜蜂在内很多企业将西班牙分部乃至欧洲总部设在那里。若是公投通过，当地必然会迎来一波动荡期，相关企业自然要早作打算。 听见妻子的问题，马竞却是很肯定地说道：“不管成与不成，都是要搬的。” (本章完) 第1086章 游园记 摔上车门，沈莫快步走向副驾。 还没走到，就见孙湉推门下车，冲他摆摆手：“不用麻烦你啦！” “哦，”沈莫点点头，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包袋，“这是礼仪。” 孙湉笑笑没再说话，同时轻轻松手。 长假到来，他们的磨盘科技也给员工放了假。吴攀齐琳琳飞去智利，沈莫孙湉却留下来看家。 当然，公司自有值班员工留守，沈经理孙总监并不需要呆在办公室，然后他俩就来了蜂园。 正如其名，蜜蜂鹭岛总部绿树成荫池塘连串，宛若一座大型公园。而蜜蜂也很乐意分享这片绿色，每逢节假日都会开放总部外围区域，供市民游客免费参观游玩。 若是赶上纪念节日，这里还会举办特别主题活动，更是增添几分吸引力。 这次适逢双节长假，蜜蜂特意请来各地艺人，在自家园区里面办起了节日庙会。沈莫昨天体验了天鹅直播的网络庙会，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不太过瘾，今天一早就拉着女友来看线下版本。 虽然只是上午九点，街道上的市民游客已有不少。等到靠近蜂园大门，面前更是出现长中短三支等待队列。队尾各有一台方脸胖肚的白色机器人，正用胸口屏幕和头部喇叭轮番重复着“请在此排队”、“请配合安检”、“请出示身份证明”之类的提示信息，却是负责维持秩序的智能保安。 三支队伍分别对应普通游客、蜜蜂会员、员工和常客三种不同情况，各自的通行速度也不一样，游客人数最多速度也最慢，会员稍好一些，员工和常客安检简便通行最快，队伍明显短很多。 金砖峰会其间全市公共场所被要求加强安检措施，蜜蜂也顺势升级早就存在的入园安检设备，然后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沈莫他们因为业务关系经常出入蜂园，早就办了常客认证，视线扫视一圈便快步加入最短那个队列，只等着刷脸进门。 过不多时，这一对就移动到门口，穿过智能安检门和联动翼闸，顺利进入蜂园。 寒露将至，蜂园里面却看不到多少秋日气息，路边花开不败，蝶舞蜂忙煞是热闹。 看着两边异常奢侈的大花园，沈莫忽然满是羡慕地说道：“超级企业就是不一样，光靠囤地就能发家致富了。” “嗯哼？”孙湉闻言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男友。 “蜜蜂在这边修建总部时，海沧的地价和房价还没起来，这才让他们弄出来这么低的容积率。有这么大一片地在，蜜蜂就算啥都不干，光是靠着周边房价增长，固定资产也能打着滚的往上翻。” 看了眼远处的高楼剪影，孙湉笑着问他，“这只能说明人家眼光好、实力强，咱们哦他人羡慕不来的。当年的地价再是便宜，面积大了总价格怎么着也得上亿，而且国土局还不见得会给你，若是少了那分实力和影响力，现在也享受不到房价红利。就拿鹅厂快要盖好的新总部来说，总造价18亿，地价才2亿，总建筑面积27万平米，折合楼面价只有不到800块一平。虽然是自用的高层办公楼，也足以让周边那些写字楼汗颜了。” “也不见得哟，”沈莫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则新闻，怅然说道：“要是我有一张‘666王木匠’的巧嘴，照样能够四两拨千斤。” 听见这话，孙湉却是猛然扭头狠狠瞪了男友一眼，冷声提醒：“当年那批官员也都落马的落马，坐牢的坐牢，现在又在推行‘营改增’，你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多冤大头？” 王木匠本名王细牛，是一名小学文化的木工。他有六个假名字，六个身份分别掌握六家公司，娶了六个老婆，他头上还有六十多个荣誉头衔。这位木匠最六的事迹却是把草原青城的主官忽悠瘸了，吹牛要建一座综合商务中心金鹰国际cbd，总投资53亿元。为了这栋169米的“西北第一高楼”，当地在2005年接连爆破拆除公安局指挥中心、市府大楼、人民医院保健楼、公安局宿舍楼等建筑。 那段时间，地方官员都很是热衷于大拆大建，伊盟、青城等草原城市更是此中翘楚，前者造了个新城，后者几年时间里拆掉大半个城市，魄力劲头都是全国罕有。骗子正是看到这一点，先是靠着胡吹大气骗到官方支持，再用这份背书拉来施工单位垫资进场，然后就可以指着工地卖楼花卖商铺进一步圈钱。 可惜“空手套白狼”终究要求很高的技巧，因为资金链断裂，金鹰cbd项目没能按期完工戳破骗局，木匠本人在2007年被捕入狱病死在里面。还好的是，当地很快就找来接盘侠续建海亮广场，倒是没让烂尾楼在市中心黄金地段存在太久。 “也是，”沈莫点了点头，“说起来老王也是贪心不足，之前他都已经在银州用‘国际村’项目骗了好几个亿，那时要是收手跑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偏偏他却想着一次不够，要在五大自治区首府各修一座cbd，这才有了后面的‘西北第一炸’，结果把公安系统得罪惨了不说，还把自己送到全国人民的眼睛下面，最后闹了个鸡飞蛋打。” “怎么？”孙湉抬头看他，“听你口气似乎是心有不甘啊？” “没有的事，”沈莫摇头，“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反正就凭咱们这个小破公司，想去骗人都没人信。” “还好啦，”听他这么说，孙湉却是出言安慰起来：“磨科能安稳活过第一年，已经很厉害啦！” 和新生儿容易夭折一样，初创公司在第一年倒闭的几率非常高，绝大多数都活不过第一年。磨盘科技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没有倒，的确称得上难得。但也仅止于此了，因为主营业务不够稳健，公司现金流波动很大，距离倒闭其实只有两三个月时间。他俩特意跑来参加蜜蜂的国庆庙会，既有为了休息放松换换脑子，同样也有观察流行趋势、寻找商机灵感的想法在里面。 “不说这个了，”摇摇头似乎要把迷茫甩出脑袋，沈莫摆手道：“新项目的事，还是等老吴他们回来开会讨论吧。” 孙湉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提公司的事，都是你自己在说！” “好吧，都是我的错！” “哒哒！” 听见熟悉的消息提示音，沈莫顺势止住话头伸手摸兜。 解锁手机，却是蜂园方面发来了最新的导览图，这是架构在html5页面上的网页应用，集成了地图查询、智能导览、预约订购等功能，用起来倒还方便。 看过导览图，沈莫开口问道：“一共五个大区，灯展区晚上开放不用考虑，现在可以去的有小吃区、游艺区、传统手艺和民俗表演区，咱们现在去哪里？” 孙湉想了想，“先去游艺区，等会儿再去看手艺表演，最后去小吃区解决午饭。” “好的！”沈莫点头称是，很狗腿地弯腰伸手，“夫人这边请！” 五个区域都在蜂园东南方向，距离他们所在南门并不远。过不多时，两人就来到游艺区。大型游乐设备需要安监登记，蜂园这边的游园活动只是临时企划，所以提供的都是些类似街机的小设备，且都经过技术改造，带有明显的蜜蜂色彩。 线扫视过，所有设施前都有人在游玩，周围还有人在围观议论，看起来人头攒动却是一派繁忙景象。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挤进人群，凑到一台套圈机旁边。 这东西外形有些像自动发球机，射出来的却是一个个塑料圆圈，只要套到奖品就能将之带走。 因为暗含“以小博大”赌博色彩，套圈向来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全国各地的庙会、集会上总能看到套圈游戏的身影。传统些用竹圈套玩偶，低龄些用塑料圈套小动物，直白些用钢丝圈砸现金，奖品大不相同，套圈价格也有高低，只有输多赢少始终不变。 蜂园搞庙会只是为了回报用户和市民，自然不会顶风抗雷搞赌博那套。任何人只需消耗蜜蜂积分就能参与套圈，并不需要支付现金。相应的，他们摆出来的奖品也都是蜜蜂旗下公司的吉祥物，蝴蝶显示的七彩蝴蝶、数字生物的马赛克草履虫，以及数量更多、造型丰富的蜜蜂玩偶又是一个动物军团。 套圈机和沈莫昨天在“天鹅直播网络庙会”上玩到的一模一样，玩法也是类似。先打开导览图消耗蜜蜂积分报名，再在弹出的场地照片上选择调整投掷方向和角度，等轮到你时快速按下“发射”键即可。 蜜蜂积分来源广泛，在蜜蜂商城、蜜蜂游戏里购物氪金会按照金额自动赠送，不花钱每天签到打卡也有赠送。这东西平常没啥用，除了积攒起来给自己帐号兑换蜜蜂会员，就只能花在类似今天这样的庆祝活动上面。 因为不是真钱，大家花销起来都很豪爽。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套圈机就像是开启了弹幕模式似的，不停向外喷吐着彩色塑料圈，大部分都摇摇晃晃落在地上，少数会落在玩偶上面，这时后方的大屏幕和广播上就好出现获胜提示，烘托着热闹欢快的气氛。 套圈机周围密密麻麻放了好几圈小挂、坠小玩偶，精致漂亮的大型玩偶却被稀疏地放在最后一排，刚好位于塑料圈的最大射程。这么做意思很明显：想要有所收获见好就收就对准近处，想博运气就往尽管往远处指。 只是显然，大多数人还是有着太强烈的侥幸心理，近处的奖品几乎无人问津，反倒是那几个大玩偶承受最多的火力，以至于工作人员需要不断喊停游戏，进场清理散落一地的圆圈。 沈莫虽然看得清楚，奈何孙湉被那几只限量版大型玩偶迷住，一口气上怒砸几千积分想要把它们套回家。要不是圆圈乱飞误打误撞套回来一只中号“兵蜂”、一只小号“云蜂”，他们就得面对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的尴尬局面。 见此情况，沈莫一把将蜜蜂安全和蜜蜂云计算的吉祥物塞到孙湉怀里，拉着她离开了这个“销分窟”，大步走向其他游玩项目。 没能如愿拿到大工仔，孙湉却是有些小生气，后面的遥控坦克大战、蒸汽赛艇、电磁射击项目都没能勾起她的兴趣。沈莫见状只好把她往抓娃娃机那边带，那东西虽然同样很坑，但是“销分”速度却要慢上许多，却是不用担心女友一掷万分再没得玩。 埋头走路中，沈莫忽然感到身边女友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向对方，却见后者扭头看向旁边的游戏摊位，招牌上写着五个大字“萝卜棋武士”，却是网络庙会所没有的新项目。 “嗯？这是什么？” 视线转到场中，沈莫终于是明白过来，原来是模仿电视剧《棋武士》，整了个机器人实战象棋出来。 那部电视剧开了个脑洞，把棋盘上的兵卒厮杀、攻城略地具象化，以真实人命为棋子、以现实城池为赌注，风格突出令人印象深刻。 蜜蜂这边，却是将真人棋武士换成了机器人，32个机器人分别扮作将士相车马炮卒不同角色，在场中面对而立轮流行动，按照象棋规则演绎兵卒厮杀、战车横冲、走马斜跳、隔山打砲等行动，看起来倒也新鲜。“萝卜”一词出自爱好者对机器人（robot）的昵称，也暗指背后下棋的是两个ai。 收回视线看向女友，“怎么，你想玩？” “嗯嗯！”孙湉用力点头。 “那就玩吧，”沈莫掏出手机查看规则，笑着说道：“这个倒是不用排队，直接报名就能玩。等下，我看看这局的形势。” 人常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蜜蜂这边却来了个反其道而为之，邀请观众为两边的ai出谋划策。一旦建议得到采纳，将会获得贡献点数，数额和累计步数成反比，越往后贡献越少，若是支持的ai最后获胜，所有人将按照贡献多寡分享奖品。 可惜，孙湉却是无视了他的一片好心，没等沈莫看清场上形势，女孩就选好支持对象，兴冲冲开始谋划起来。 (本章完) 第1087章 突发新闻 “左边这个，往右点，等等往回退……” 抓娃娃机旁边，沈莫屈腿挺身目视前方，盯紧亚克力板后的机械爪，嘴里不断发出指示。 在他旁边，孙湉低头在手指屏幕上连点，试图把机械爪调整到最佳的出击位置。 又微调四五次，她听见男友喊停的声音：“好了，就这里了，下爪吧！” 随着孙湉按下释放键，机械爪迅速下落，扣在一只绿色玩偶上，接着缓缓升起，然后向出口方向移动。之前不厌其烦的调整起了作用，虽然摇摇晃晃，玩偶却始终没有意外掉落，最终被顺利释放，滑出机器落到沈莫手里。 玩偶到手沈莫低头打量，它的大小形状接近单只棉鞋，外面是半透明的毛绒布，可以看到里面塞满了浅绿色的泡沫塑料方块，样子非常的奇特。正是数字生物公司的吉祥物“小绿”，一只绿草履虫。 因为是中学生物教科书必提的单细胞原生动物，草履虫在学生之中知名度很高，然后就被人借来指代初级玩家。每当己方队友不按角色出牌胡来乱打，有些玩“坦克世界”、“战争雷霆”的高玩们就会忧伤地在聊天频道来一句“这帮草履虫啊，真是日了狗了！” 基于类似原因，数字生物同样选择这种知名度很高的原始生物作为自家吉祥物，并且选择了其中识别度最高的绿草履虫。后者体内有绿藻共生，在光照环境下身体呈绿色，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为了突显“数字生物”特征，“小绿”被赋予像素风格，身体由代表像素的彩色方块组成，这一点也被官方玩偶带到了现实里面。 伸手捏了捏外皮下的软弹方块，孙湉笑着感叹：“还原度好高啊！” “毕竟是官方出品嘛。官方不如山寨，也就是财团b才能干的出来。” 敲了敲旁边的抓娃娃机，沈莫接着问道：“怎么样，还抓不抓了？” 基于粉丝互动理念，游艺区摊位都由蜜蜂员工亲自运营，这台抓娃娃机的老板应该来自数字生物，里面的奖品全都是数字生物旗下的玩偶和玩具。 扭头看向娃娃机里面，孙湉的视线落在里面那只七彩蝴蝶身上，神情满是不舍。 蝴蝶装在透明盒子里面，双翅平伸就像是摊开的时尚杂志，上面精致的萤彩鳞片于阳光下反射七彩光泽，宛如真正蝶翅。 包括孙湉在内，前后有很多人向这只美丽的大蝴蝶发起了冲击，结果却是纷纷折戟沉沙，沦为送分机器。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学乖了，知道这盒蝴蝶是美味诱饵，好看不好吃。 终于，她下定决心决绝转头，“算了不抓了，去玩别的吧。” 沈莫张嘴想说再试试，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他前面也试了十几次，同样被这只滑溜的蝴蝶打击得找不着北。 看了眼远处人声鼎沸的赛艇区，男孩出言建议道：“咱们去玩蒸汽赛艇吧！” 孙湉知道男友心思，果断抬脚朝赛艇摊位走去，“好吧。” 赛艇摊位就在一座人工湖旁边，小湖里用系留浮标布置了较为复杂的水域赛道，可以同时容纳一百艘电动小艇。玩家站在两层栏杆后面，用手机遥控自己的快艇，就像是把赛艇手游搬到了现实中。 这个摊位的运作方是巨鼠工作室《蒸汽时代》团队，他们的游戏距离上市还要很长时间，却早早开始宣传工作，弄了这个蒸汽赛艇项目。这些快艇模型的造型全部是3d打印的游戏模型，清一色的蒸汽朋克造型，尾部内置超声雾化器，行驶时水花四溅、水汽喷涌，却是更添几分气势。 比赛规则也是大家熟悉的那套，凑齐百人开始比赛，各自驱动快艇沿着赛道跑一圈，按照最终名次奖励积分，然后用积分兑换专属奖品。奖品是不同尺寸和型号的舰艇模型，既有小舢板摆件，也有超度超过一米的电动大战舰，外形同样都充满蒸汽朋克风格。 这个人工湖并不算大，俩人没等几分钟手机就收到通知，被提醒比赛即将开始。 过不多时，完成比赛的快艇都自动返回出发区域，搁浅在赛道各处的倒霉家伙也被驾驶工作船的工作人员捞起，略作检查后放回到出发区后排。 屏幕上弹出快艇选择界面，默认是系统随机分配，也可以额外支付蜜蜂积分手动选择指定号码。 孙湉开口问道：“随机？还是手选？” 沈莫早有准备，当即给出建议：“随机太坑了，湉湉，你选155号吧。” “啊？”孙湉看向场中，却见155的位置非常靠后，分明是刚刚得到“救援”的搁浅船。 下手选了这条快艇，她这才好奇问道：“这船刚才搁浅了，还在最后一排，为什么要选它？” “就是要找搁浅的，”沈莫伸指推了推眼镜，用专家口吻说道：“搁浅时电机自动关闭节能。我刚才看了下，这轮比赛完毕就要休息一刻钟更换电池，说明其他快艇都快没电了，剩余电量越多优势越大。” “话是这么没错，”孙湉撇了撇嘴，“可每局都有搁浅船的好吧，你怎么知道155剩余电量最多？” “因为它跳的最高啊！” 别的快艇不是搁浅于塑料赛道，就是迷失在荷叶丛中，这条快艇却是自挂东南枝，恰好卡在湖中大树的枝桠上，也不知道之前的玩家是怎么操作的。 这个理由有些强大，孙湉只能默然点头。 手机外放里响起“各就位！预备！出发！”的口令声，比赛正式开始。 一百只蒸汽赛艇宛如出栏羊群，拥挤碰擦着朝前冲去。一开始，大家还只是专心比赛，紧接着就有人动起了玩闹心思，不但主动碰撞挤压其他快艇，还利用沿途道具给对手使坏下板子，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孙湉也不去凑热闹，只是伸长耳朵听着男友指挥，让自己的155号紧跟在他的72号后面，远远绕过混乱区域接着断然加速向前。 两条搁浅船没让沈莫失望，全程加速狂飙最终拿下20和24的名次。虽然没有进前十，却也算是前列成绩，沈莫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女友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游戏，这局完毕马上预约第二把，比他还要热衷。 扭头看向旁边兑奖牌，他心中暗道航妈我来啦！ 之前在导览图上看过奖品列表，他就对那艘蒸汽航母心向往之。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就能把航母扛回家。 顺着男友视线看向那艘造型夸张、烟囱众多的航母模型，孙湉忽然开口问道：“蒸汽机带得动航母？” “怎么带不动？蒸汽动力到现在都还是航母的标配。姑且不说瓦娘那四台苏联原装tb-12蒸汽轮机，老美的核动力航母用的也是蒸汽轮机，只是把燃油锅炉换成了核反应堆而已。” “啊？”孙湉眨眨眼睛，“居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核动力就是直接用核能推进呢。” 沈莫忍不住笑出声，“嘿！你倒是敢想，核能怎么推进？是在船后面连续释放小型核弹，还是制造高温离子流？” 这两个都是假想中的核火箭方案，只能用于无需考虑污染问题的外太空，根本不可能用在地表环境。 被人抓住漏洞来了个反问三连，孙湉顿时羞恼地攥起了小拳拳。 一连捶了某人好几下，她这才急声纠正道：“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核电不是核能！” “核电倒是有可行性，”沈莫停下装模作样揉伤处的手，点头说：“不过电推是未来趋势，现在使用的还不太多，全世界航母里面只有英国即将入役的伊丽莎白女王号用了这个技术，不过用的还是燃气轮机常规动力。” “为什么不用核电呢？不是说核动力续航更长、速度更快么？” 原因很简单，沈莫两手一摊，吐出两个字：“没钱！” 看见女友又要瞪过来，他连忙解释道：“反应堆最大的问题是污染太大，但是废料的处理却很麻烦。锅炉和燃气轮机直接把废气排到空气里面就完事，废渣废水也很好处理，反应堆用过的乏燃料和制造的核废料却需要收集起来专门储存，这些东西以现在的技术很难利用，放射性却要持续很长时间，只能先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集中存放，等于是甩锅给后人。所以现在有一种说法，要是算上无害化处理废料的成本，核动力的经济性其实很差。老美在12年把‘企业号’退役送进拆船厂，光是拆卸反应堆就花了三年时间，后续无害化处理还要更长时间和金钱。” “嘁！”听见这话，孙湉却是抽抽鼻子，语气不屑。 “得亏你只是普通老百姓，就连我都知道镇国重器不能计较成本，你当那些将军们不清楚？” “成本问题还是要注意到，当年苏联……” 正说着，沈莫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扭头看了眼旁边小湖，他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嗯？比赛开始了？” “没有，”孙湉摇头，看着手机道：“人倒是齐了，不过那边还在换电池呢。” “也是，”沈莫点点头，拿起手机一看，面色又是一变。 他收到的并不是比赛提醒，而是一条新闻推送。 “怎么啦？”看见男友脸色古怪，孙湉关心发问。 “没什么，”沈莫把手机递给她，“老美刚出了个大新闻。” “大新闻？”低头看向屏幕，孙湉被上面的标题吓了一跳。 屏幕上赫然是一幅路人疯狂逃窜的照片，搭配的标题则是“突发！赌城拉斯维加斯发生疯狂扫射事件，至少50人死亡！” 难怪男友会面色古怪，老美虽然隔三差五就要爆发一次枪击案，形式更是不断翻新，前几天还发生游戏玩家报假警玩satting，结果导致无辜人士被警察击毙的事件，但像这新闻里说的死亡50人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atting是指报假警言及凶杀恐袭等恶性案件并留下别人住址，从而“呼叫”sat(特种武器和战术部队)突袭目标家里的恶作剧，经常被用来对付网络主播，尤其是fps游戏主播。虽然只是恶作剧，但因为涉及到了特警和危机处置，经常会造成平民恐慌，甚至受击发生伤死亡事件。 欧美国家普遍不禁枪，警方在处理案件时只能默认嫌疑人有枪，遇事不对都是先打再说，若是嫌疑人应对不当，就很容易酿成误伤甚至误杀。为了保护警察不让他们束手束脚，欧美司法系统对误击事件有着很高的容忍度，不可能为了这个而修改佩枪使用规范，只能对satting行为进行重处，一旦发现必定重判，可惜总有熊孩子、熊青年作死。 想到恶作剧，她抬头看向沈莫，“这是真的？确定不是恶作剧、假新闻？” 网媒转载新闻向来求快，一不留神就会被“洋葱新闻”坑害。 “我也不知道，”后者摇头，“等下，我找找看。” 这篇新闻上写的是编译自bbc新闻，并且明确提及凶手姓名是斯蒂芬-帕多克（stephenpaddock），他打开浏览器，输入“stephenpaddockbbc”，点击搜索很快有了结果，不但有文字内容，还有现场视频，欧美记者的高速度显露无疑。 “貌似是真的，”把新闻页面分享给女友，沈莫皱眉看向视频。 由于时差关系，拉斯维加斯此时还处在周日晚间，事发地当时正在举办露天音乐会。很多人高举手机拍摄舞台表演，然后清脆连绵却不怎么响亮的枪声就响了起来，然后镜头就开始剧烈摇晃，接着就跳转到目击者的采访画面。因为是独狼作案，凶手很快就被警方找到并击毙，不过他留下的破坏却需要很长时间去抹平。 抬头看向对面，孙湉也恰好看过来，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俩人对视一眼，沈莫截取bbc页面转发围脖，然后他就收到孙湉更新围脖的提示，打开一开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底下特意@了远在智利的齐琳琳和吴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担心起了还在国外的朋友。 “智利现在还是午夜，他们俩应该已经睡下了。” “睡就睡了，等明天起来看也一样。” (本章完) 第1088章 最佳代言人 午后四点，马宅，马竞正在和一堆硬纸板较劲。 假日有闲，他似乎迷上了纸艺和纸雕，一有空就钻进工作室捣鼓设计新的纸板。 在他身后，汤佳怡快步进来，手里拿着电话。 她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讶，见面就问：“马竞，赌城枪击案你知道了没？” “知道，”前者手上动作不停，“洛杉矶分部正在清点情况，稍后会有详细结果报上来。” 显然，马竞已经知道这件事，也在关注着后续进展，只是关注焦点却不一样。 “哦，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内部该有上报的，”汤佳怡点点头，低头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刷新google页面。 手指放开，她还不忘吐槽一下自家搜索引擎，“蜜搜的英文搜索简直弱爆了，搜索结果比google少太多更新也慢，这还让人怎么用？” “没办法，”马竞却是看得很开，帮忙解释道：“它毕竟还处在起步阶段，收录英文页面的速度和广度自然没法和老司机相比。” “嘿！”汤佳怡点点头，“我懂我懂。那就别怪我用别家产品啦！” “你用的还少么？” 说完看向屏幕，她果然看到不少新鲜内容。 新闻存在动能，内容越新奇重大匪夷所思，传播速度就越快，即就是所谓“狗咬人不是新闻，疯狗连咬百人或者人咬狗才算是新闻”。 每年有3万左右老美死于枪击，几乎每天都有枪击事件发生，除了联邦调查局fbi和各类控枪组织，其他人都已经对此表示麻木，记者们更是懒得报道平台的枪击案。但赌城枪击案却不一样，赌城、乡村音乐会、冷血枪手高空扫射、瞬间杀死50人，这些要素赋予它强大的传播动能，相关报道很快就铺满全球各大媒体的页面、版面以及时段。 随着越来越多记者赶到案发现场，更多细节也被人披露出来。看完最新的几篇报道，汤佳怡却是忍不住后背发凉，警方在枪手房间里搜出十几支自动步枪和数千发子弹，这个名叫斯蒂芬-帕多克，有个通缉犯父亲的老白男显然是个疯子，亲手导演了一出堪比好莱坞电影的血夜杀戮。 放下手机，女士皱眉看向身边丈夫，“老美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几年老是在发生枪杀案？” 听见妻子的疑惑，马竞却是轻轻摇头：“不是最近几年，他们那边差不多是年年都如此。毕竟人口基数够大、枪支保有量够高，32亿人、27亿枪，刨除19%的少儿和绝大部分妇女，每个成年男人都能分到两把枪，黑帮械斗、抢劫行凶、酒后斗殴、追尾刮蹭、警察执勤都可能动枪，枪案数量自然下不来。” “要是也门、利比亚、刚果这些穷国，就算发生了类似案件，因为基础设施糟糕媒体稀少也很少会得到报道，不是极其严重恶劣的案件，几乎不会传到国外，即便传到国外，也很少会引起关注和热议。换成老美就一样了，人家毕竟是世界第一强国，本国媒体发达外国媒体关注，一有重要案件立马传遍全球，然后就被你看到了。” 这个答案显然无法让汤佳怡满意，她摇了摇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枪案越来越多？别告诉我是因为人口增长、枪支销售再创新高！” 扭头对妻子笑笑，拉着她去旁边坐下，马竞这才说道：“还真是这样呢。最近十年，北美军火市场的确出现产销两旺行情，不断有新的枪械公司冒头，老牌公司的股价也增长了许多。” “啊？”汤佳怡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那段时间执政的可是驴党啊！” 驴党向来关注福利、教育、社区安全一类的东西，向来站在控枪立场，1993年签发《布雷迪枪支控制法》，推动购前背景调查的就是驴党总统拉链顿。之前那位同样出身率党的“微商总统”为了确保安稳上任，竞选时避免提及控枪，上任后却绕过国会颁布新的控枪政策，可惜被拥枪派顶了回来，等到特普上台，更是彻底推翻前任的政策。 “就是因为是驴党上台，民众才更加要买啊！很多人担心控枪政策会收紧，索性早买早安心，反正法不及过往，要是真的立法限制禁止，他们的枪还能投资升值，就跟86年老枪一样。而且那段时间经济不景气，就业率降低社会治安变差，普通民众也有购买武器增加安全感的需要，虽然真碰上事了不一定管用，多少也是个安慰。” “然后，就形成一个怪圈，每当出现凶杀大案，民众一方面担心自身安全，一方面担心政策收紧，买枪积极性反倒更加高涨。那些持枪凶徒反倒成了军火商的最佳代言人，等到下个月黑五促销，枪支销量肯定能够再创新高。” 北美商场超市通常会在11月底感恩节后的星期五集中进行打折促销称为“黑色星期五”，枪支子弹也在优惠之列，因此这天经常刷新枪械类商品单日销量记录。 “好吧，”汤佳怡无语点头，接着换了个问题，“对了，老美不是禁止销售自动武器么？凶手从哪里搞了那么多自动步枪，fbi是吃干饭的么？” “他的武器很可能都是合法的，只是并非法律意义上的自动武器。” 和大多数国家一样，老美对枪支武器的管制是逐步收紧的，1934年度的nfa（国家枪械法）禁止了“芝加哥打字机”之类的冲锋枪，1968年的gca（枪械管理法）禁止邮购枪支，1986年的gopa（持枪者保护法）放宽了一些，却全面禁售自动武器，1994年又立法禁止19种大威力半自动军用武器及10发以上弹夹，同时还推动购前背景调查。 本着法不及过往的原则，在86年前合法购买的全自动武器、94年前合法购买的半自动攻击性武器依然可以持有，虽然要换上小弹夹、虽然后续交易比较麻烦只能卖给特定地区的用户，但绝版也意味收藏价值增高，很多老枪持有人都因此发了一笔财。 除了联邦法律，各州还有自己的具体法律，像是纽约州这种人口稠密、城市化高的州通常较为严格，德克萨斯、内华达这些地广人稀警力覆盖不足的州管制就相对宽松。这次爆发枪案的拉斯维加斯就在内华达，民众在当地可以合法购买并公开携带半自动武器。 “2004年，针对半自动军用武器的十年禁令到期，当时台上已经换成了拥枪的象党。当年罗纳德差点被人打死，为了基本盘稳定，也只能硬撑着说“不是枪杀人，是人杀人”，国会被象党这边的议员掌控，自然是坐视禁令失效，后来发生的严重枪击事件很多都使用了军用半自动，这次应该也是如此。” “自动武器借助药气体压力及弹簧作用力完成推弹、闭锁、击发、退壳和供弹一串动作，只要避免使用这一原理，就可以制造连发的半自动武器。以前还只是私自改装，技术难度相对较高，然后有个退伍军人成立slidefire公司，专门销售他发明的‘撞火式枪托（bumpstock）’。这东西使得枪机可以借助后坐力反复弹跳，进而带动扳机不断撞击手指完成一次次击发，这么做会导致瞄准困难但是能大幅提升射速，受到爱好者的欢迎，而且关键是通过了烟酒枪管理局atf的批准，在很多地方可以合法购买，当然以后可能就不行了。” “酒店房间里面那些枪上都有类似改装，不然那家伙也不会带几千发子弹过去。甚至于，他选择对露天音乐会下手，可能也和改装导致的精度下降有关，下面足有两万观众，就算抖动导致弹着点散布变大，也能打死不少人。” “唉！”汤佳怡幽幽叹气，“就因为这个原因，就把枪口对准无辜的观众？” 马竞摇头，“疯子和偏执狂的世界，咱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懂？” “也是，”女士再次叹气，“在这样下去，露天聚会怕是要绝迹了。安保措施再是周密，也没法管到周边酒店，酒店也不可能要求检查客人行李和房间。” “绝迹倒不至于，”马竞却有不同看法，“车祸致死致伤更多，该坐还是得坐，各种聚会集会也是一样。世上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绝对保险万无一失，只看能不能承受得了代价。” “这个代价还是太大了，”汤佳怡毕竟是女人，心理上天然就讨厌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你说老美接下来会不会颁布控枪法案？” “不可能的，（全美步枪协会）的会员向来是象党的基本盘，军工业更是特普看重的就业和税收大户，几百亿美元的年差值怎可轻弃？至于将来，我同样不太看好，nra已经把拥枪权包装成了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堵死了法律层面禁止的路径，官方只有立法限制使用的权利，但是想要做到困难重重，只能指望妇联了。” 汤佳怡瞪了马竞一眼，“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是美漫英雄的‘复联’，我说的是妇女组织的‘妇联’。” “妇联？” “嗯，”马竞点头，“女性持枪比例远远低于男性，而且大多讨厌血腥暴力，理应成为控枪派的奥援臂助。” 汤佳怡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女性投票率向来很低，而且女性有时候也需要自卫手枪。” “所以，”马竞两手一摊，“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从那帮政客的推文来看，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顶多是限制撞火枪托的销售，不过就算没有了bumpstock，他们还有autoglove，效果也是差不多。” 汤佳怡眉毛挑起，“‘自动手套’？” “嗯，”马竞点头，“在手套上加一个机械装置，手指按一下就启动电机，然后机械自动连点。这是新出现的一种发明，原理其实也不复杂，就算禁止销售，自制起来也不困难。” “呵！”汤佳怡吸了口凉气，“听起来好危险，以后都不敢出国了。” “其实还好吧，”马竞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国内治安良好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出国就带上保镖随行，听从安排别去治安混乱区域，通常都不会有事。当然，现在还得加上远离大型集会场所，免得再碰到下一个帕多克。” 听见这话，女士却是忍不住白了某人一下，想要吐槽最后却强行止住了。 注意到她脸上不爽的表情，马竞站了起来，“行了，不说这个了，这毕竟是别人家事。” 走到置物架旁边拿起一叠纸板，招呼妻子道：“走吧，看看咱家小老爷们这回的反应。” 他用一天时间制作了很多纸板玩具，兴冲冲拿给四小吃货玩耍，孰料却遭后者冷遇。 这却也怪不得小家伙们，他们从小不缺玩具，接触惯了色彩鲜艳、功能丰富的正常玩具，骤然拿到这些颜色单调、功能简单、脆弱不堪的纸板玩具，就像是吃惯大餐给吃窝头一样，自然不容易接受。 汤佳怡听了也是笑了笑，“你这纯属自作自受，他们都快被各种玩具淹没了，怎么可能喜欢这些？” 视线落在丈夫手里的纸板上面，“你这次又打算玩什么新花样？” 马竞闻言，却是摇头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次看了眼纸板，视线在上面规律出现的小突起上停留几秒，汤佳怡心中依然有了答案，“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你这一叠纸板怕是能换一大箱子电动玩具回来。” 马竞手里这叠纸板看似平平无奇，内里却是大有乾坤，要是掀开那些突起周围的棕色胶布，应该会发现暗藏的微型电路元件。 一般电动玩具为了节省成本，使用的电机以及电子元件都是常规型号，体积偏大性能较弱。纸板里面的，不出意外应该都是手机元件，同等性能体积缩小十几倍、几十倍，成本自然也是升高许多。 见她已然识破，马竞也不隐瞒，拿起一片纸板递了过去，“没办法，一般的纸板玩具已经镇不住他们了，只好弄些猛药。” (本章完) 第1089章 亿元宝宝的纸板玩具 活动室里，四小吃货一字排开，低头剪着手中纸板。 马竞和汤佳怡端坐在桌子对面，微笑看着他们的手指。 虽说小家伙们手上拿的是圆头的塑料剪刀，但是使用不当还是有可能弄疼小手指，汤佳怡却是有些小担心。 看了一会，马竞扭头冲着妻子扬了扬下巴，得意问道：“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我特意给纸板上打了易撕线，就算塑料简单也能轻易剪开，保证不会出问题。” “哼！”后者却是轻哼一声，“那是我生得好，四个都健健康康的，眼明手快心思沉稳。” “喂喂！”马竞表示不服：“这里面还有我一半功劳。” “嘁！”汤佳怡扭头上下打量对方，“你怎么不说还有泰国医院的功劳？” 听见这话，某人却是顿时语塞，扭头对着旁边正在摄像的手机打了个手势。 “你做什么？” “做个记号，这段等下要掐掉。” 汤佳怡当然知道为什么要掐，不过还是心里不忿，“掐了做什么？咱们已经替他们交过天价罚款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由于马竞夫妇没有刻意隐瞒，小小马出生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爆出马竞夫妇借助试管婴儿技术生育四胞胎的消息。面对网友追问，马竞坦然承认，并且高调晒出打码的户口本，表示全家不会移民。 然而，围脖发出后，舆论风向却没向着他想的那边发展。 听闻这个消息，有人联想到了2010年的富商八胞胎事件，更有人向秦闽两地卫计部门实名举报马竞夫妇，在网上带节奏试图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扩大打击面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最终，还是两人户籍所在的闽省卫计委了站出来。他们表示经过调查，发现马竞夫妇依法办理了计划生育服务证和出生证明，并不存在违法代孕、多胎生产现象，生育行为符合现行相关法律规定。 得到官方背书，马竞夫妇本该躲起来偷着乐，他们却在商量后主动表示愿意缴纳多罚款。 按照相关规定，社会抚养费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计生罚款”应按当地居民年收入或个人实际年收入的倍数就高征收。当时的蜜蜂已然起飞，即便大部分收入都要用于研发，第一大股东马竞夫妇的分红收入依然颇为可观，这将是一笔价值数亿元的“真-天价罚单”。 面对巨款，闽省卫计委虽然十分心动，奈何于法不合，只能委婉表示拒绝。 不过俩口子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直接转手将这笔钱捐给了全国儿基会。 此举直接让这家“最透明公募基金”收入翻番，也让四小吃货有了“亿元宝宝”的名号。 面对妻子的反问，马竞却是淡定摇头：“真要计较起来，咱们因为那笔钱得到很多好处，其实算不上是罚款。” 因为这笔“捐赠”，马竞夫妇一度被媒体认为稳拿“年度首善”。可惜，就在2014年将要过去时，另外两位富豪却宣布要捐出公司股份成立慈善基金，用价值百亿的股票直接抢走“年度首善”头衔。 虽然功亏一篑，马竞夫妇却也因为媒体的密集关注得到很大好处，看到两人过去几年的积极投入，正常人实在难以产生恶感。俩口子路人缘大增，连带着蜜蜂和佳境也被“爱乌及屋”，各项业务相继进入发展快车道。 听他提起当年的“首善之争”，汤佳怡脸上也是浮现一抹笑容。紧接着，她忽然开口问道：“对了，那个谁？” “谁？” “标哥，他好像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销声匿迹的吧？也算是被你坑了。” 那位仁兄号称“捐款总额超20亿，帮助特困户逾70万，拥有4000份荣誉证书”，自称“全国首善、世界首善”，非常喜欢跟风踩热点。结果却在2014年流行的“冰桶挑战”风潮中栽了跟头。 别人都是冰水浇头，偏偏他要违反生理常识泡冰水，结果被专家揭露造假，直言肯定泡的是热水，否则标哥必定冻伤甚至冻死。 泡热水事件极大打击了“陈光盘”的个人信誉，等到马竞晒出儿基会捐款收据，更有很多网友跑去他微博下面喊话，让光盘哥也拿出切实的捐款证据。 证据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公众却是直到2016年才从侧面得知事情真相。 因为公司内斗，“光盘哥”报警搜查副总办公室，却被警察搜到一台刻章机和170多枚假公章。虽然他表示假章都是副总私刻，但公司官网上高挂的荣誉证书却在事后消失，来了个不打自招。自此之后，“首善”同志就逐渐远离人们视线，虽然他几度试图复出，终究没能激起多少水花。 两口子低声说着八卦，那边的孩子正在推进着各自的进度，然后马小婖第一个完成了任务。这丫头从小玩积木长大，精细动作、双手配合的能力确实比哥哥姐姐强一些。 又用剪刀细心修了边，小姑娘这才把扬起手中纸板，“爸爸妈妈，我剪好了！” 接过纸板看了两眼，马竞满意点头，笑着摸头夸奖：“甜甜好棒！做得非常好，你先休息一下，等等姐姐和哥哥弟弟。” 没让他们仨等太久，马小芝和糖糖饼干也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同样检验一番，确认没有剪坏伤到里面暗藏的线路和元件，马竞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入下一环节。 指着纸板上的两种虚线，吩咐他们分别对折、反折，把手里纸板变成一个个小动物，分别是斑马、狮子、猴子，还有蝴蝶。 汤佳怡拿出四盒彩色水笔放在桌上，“这些小动物的毛色太难看了，需要有人帮忙画上衣服。你们能帮忙么？” “能啊！” 小家伙们自是配合，打开彩笔盒挑选喜爱的颜色，低头画了起来。 纸板玩具不受欢迎，枯燥单调的颜色要担很大责任。在汤佳怡的建议下，马竞在纸板正面打印上卡通风格的线描动物图案，把它们变成填色游戏道具，果然取得了孩子们的欢迎。 看着他们挥洒颜色，嬉笑讨论，时间很快过去。 几分钟后，马小嬂率先抬起小脑袋，“妈妈妈妈！我画好了！” 马竞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身边妻子。 纸板样子是只斑马，身上印着道道条纹图案，可以用黑白水笔勾画身躯和条纹，也能用其他两种颜色组合填充，只要确保两边大致对齐就好。然而，马家大小姐却是不走寻常路，直接在斑马身上铺陈十几种颜色，一边七种，生生弄出来一只彩虹斑马，而且还是双份的。 汤佳怡点点头，“我觉得挺好的，冷暖相撞、软硬对碰，很有种热烈奔放的感觉。” 悄悄给老婆胡扯的本事点个赞，马竞同样点头附和，“嗯，我也觉得不错。” 又等了一会儿，另外三个也都完成了填色，甜甜面前一只蓝体红脸金鬃毛的狮子，糖糖手边一只黄衣红裤白脸金眼的猴子，饼干给他的蝴蝶画上缀满小星星的蓝色衣服。笔迹稚嫩配色新奇，却也充满了童心。 看着桌上的四只动物，马竞说道：“穿上了衣服，它们看起来好看多了。可惜，还是不能动弹。” “不过还好，”马竞手指自己，“你们爸爸有法力，只要吹一口气，它们就能动起来。” 环视众小一圈，他装模作样捏了个手决，“你们，信是不信？” 这次得到的答案有些乱，老三老四老实说相信，老大老二却在妈妈的带领下拖长声音表示不信。 “嘿！”马竞故作恼火地瞪了众人一眼，“这就让你们见识下我的法力！”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马竞捏起彩虹斑马，深吸口气用力吹出，接着手指按住隐藏开关，把它放到提前铺好的垫板上。 手指拿开，纸马果然动了起来，四只僵硬的纸腿震动着，左右左右磨蹭着向前移动。 “呀！动了动了！真的动了耶！” 马小嬂兴奋地拍掌大叫，她的弟弟妹妹们也连忙把自己的小动物推出来，“爸爸爸爸！还有我的！我的！” 某人正要继续装神秘，汤佳怡却抢先说道：“不但你们爸爸有法力，你们妈妈也有，我都不用吹起，轻轻碰一下就行了。” 说着就伸手拿起小女儿的蓝毛狮子，手指捏住背后隐藏的开关，轻巧放在垫板上。 等她松开手指，狮子果然动了起来。虽然四肢同样僵硬，却还是磨蹭着向前向前。 再接再厉，汤佳怡又拿起纸板猴子和蝴蝶，熟门熟路地找到隐形开关如此施为。随着她抬起双手，cos齐天大圣的猴子在垫板上来回翻滚，蝴蝶也轻扇动着翅膀展翅欲飞，可惜白卡纸的身躯还是太过笨重，只能扑腾着挪动。 小家伙们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妈妈也会爸爸的法术。 他们不懂，马竞却是一清二楚。 所谓法术，自然是不存在的。 这些纸板动物之所以能够动弹，却是因为内部暗藏玄机：斑马和狮子体内植有微型震动单元，通过电路调控让一对震动单元分别动作，从而驱动纸板模型前后平移；猴子体内则是蜜蜂b1/j2手机搭载的微管姿态控制器，微电机驱动内部液体移动改变重心使其翻滚；蝴蝶就更加了不得，翅膀里面暗藏着人造肌肉单元帮忙拉扯翅膀。 限于“单薄”的体型，纸板动物体内没有设置电池，而是通过无线充电线圈从下方垫板处取能，控制模块也在垫板里面，为此马竞还特地加了区域检测功能，确保它们不会因为越界而死机熄火。 原理说开来都不复杂，但是想要做到却不容易。微管姿态器和人造肌肉其实还好，只要能够弄到产品就能大致实现效果，看似普通的震动移动反倒有着最高的设计要求。若非蜜蜂在高清震动、震动移动发明有着丰厚积累，再给马竞十个硬件工程师，也没办法在几小时内搞定它们。 这些东西做起来麻烦，玩起来却很简单，只要找到开关放垫板上，它们就能自己动起来。别说是汤妈妈，四小吃货只要多观察几次也能轻松掌握，他们就连网购零食玩具然后找爸妈付款都学会了，照猫画虎启动这些小机器人更是毫无难度。 趁着孩子们的注意力都被小动物吸引，马竞又掏出四只纸板手柄递到他们面前，“马上这个，可以控制它们移动。” 得知还能遥控，孩子们更加兴奋起来，从爸爸手里抢过手柄，便欢快的玩了起来。 这些手柄都已经提前完成配对，内置纽扣电池，开机就能使用，用起来倒也方便。同样吸取了前面的教训，马竞对纸板手柄做了美化包装，边角变得圆滑，周围粘贴卡通动物贴纸，按键也换成他们更容易理解的左右脚丫图案，一对向前、一对向后。 遥控器拿到手，小家伙们能玩的内容增加不少，不用马竞提醒就自己开发出赛跑、顶牛、打斗、杂耍等等好几个玩法。 扭头看向汤佳怡，马竞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伸手关掉旁边正在拍摄的手机，汤佳怡这才手指纸板机器人下方垫板提醒某人：“居然在儿童玩具上使用无线充电，等这个视频发出去，你肯定要被那些ifi过敏人士逮着狂骂。” “电磁辐射的问题我自然考虑到了，日常泄露的电磁辐射频率太低，没有电离作用，只会对人造成轻微制热作用，不利影响完全可以忽略，这块板子的充电功率更是特意调小了好几倍，即便长时间使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汤佳怡撇嘴表示不屑，“说这些有用么？电离作用、致热作用，功率、频率、磁通量、比吸收率，又有几个人能够听懂？” “听不懂就算了，”马竞晃晃脑袋，“等下我剪辑时专门加个字幕提示，就说将来会专门出微电池版本好了。” 眉毛扬起，汤佳怡疑惑问道：“怎么，你是认真的？真打算运作这个项目？” “嗯哼，”马竞点头，“我一早就说过了啊，未来世界需要更多工程师，面向小孩子的steam教具大有前途。” “成本怎么办？你用的好像都是手机上的配件，价值貌似不低。” “这是原型产品嘛，贵点儿很正常，”马竞同样有了腹稿，“正式版本会把电子元件做成可分离模块，纸壳玩烂了丢掉，电子模块还能继续使用。后期还打算添加光学动作检测，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 (本章完) 第1090章 天马 固定好摄像机，马竞来到沙发边，看了眼对面电视上的游戏画面。 那是蜜蜂pt2独占的年度单机大作《丝路》。 经过持续数月的限定内测，游戏已经打磨完善，即将上市接受全球玩家的检验。 说实话，单机游戏的成功概率、成功后的资产回报率都不算高，赚钱能力和网游手游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即便史上销售额最高的单机游戏《gta5》，四年时间售出8000万份，累计创造约40亿美元营收，却也只相当于《lol》最近三年的收入，考虑到实体版游戏较高的渠道成本，实际利润别说和《lol》、《cf》、《dnf》这些流行网游相比，就连《sok》、《coc》这些热门手游都可能比它还赚。 然而，正因为想赚钱的人都被拉去做网游和手游了，单机游戏的制作者也变得相对纯粹，更专注于带给玩家乐趣与思考。在游戏迷看来单机游戏的地位天然就比网游高一个等级，页游、手游之类更是不能比。 就像电视明星想要拍电影、网文作者想要出实体书、偶像歌星想要发唱片一样，当初的马竞并不满足于网游制作人这个身份，于是在他的一力主导下，蜜蜂游戏一头扎进了主机游戏的深坑。 幸好，某人是拥有主角光环罩体、外星芯片e7u踩脚下的开挂人士，在他的帮助下，蜂游的单机之路虽然谈不上顺畅，却也没碰到过重大挫折，一路走来已然成为世界知名的游戏厂商，名下更是拥有全球前四的主机平台。 眼下这款《丝路》，便是蜂游为下月“双11”、“黑五”促销而准备的大杀器。 秉承已往的习惯，这等重头产品马竞都要逐一过手，若是质量无法让他满意，宁愿跳票延期也要打回修改。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当初《丝路传奇》难产，马竞被迫中途救场，率领团队推翻重做，重新打造了如今的《丝路》。这游戏的所有开发资料：参考资料、源代码、音图素材、游戏百科、攻略秘籍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带着这些东西可不好做评测。 想到就做，他在脑海呼唤e7u，面前立即出现全息管理界面。 熟练地用意识切换面板，马竞在记忆管理页面添加新的屏蔽词“丝路”，设定截止时间为一小时前。 意识点击确定键，眼前立即出现迅速跑动的进度条。等到进度跑完，他立即感觉有东西正从他脑子里飞走。 飞走的自然是和“丝路”有关的记忆，任何和这个词有关的人物、事件、曲调、画面都被暂时屏蔽无法想起，只有最近一小时的记忆不受影响，却是瞬间从主导《丝路》游戏开发的制作人变成了刚刚接触这款游戏的萌新。 看了眼电视屏幕上变得有些陌生的游戏界面，马竞尝试回忆“丝路”这个字眼，果然感觉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换成“丝绸之路”，情况倒是稍好一些，但也破碎凌乱很不成体系，却是和那些把历史知识还给老师的普通玩家差不多。 拿起遥控器启动对面摄像机，他这才低头看向桌上的游戏手柄。 蜜蜂游戏先后发布的七款pt2手柄：三款“双鱼”、两款“基石”、两款“流光”都摆在面前，他最后却拿起了看似最不起眼的“基石二代”。 《丝路》支持vr视角、体感控制，最新的“双鱼3”还是留着配合vr模式比较好。 所谓“基石”，其实就是基本款的意思，反u形握把、模拟摇杆、十字键、xyab键、肩键、功能键、九轴体感、蓝牙连接、b接口，该有的都有，其它功能却是一概省去。 当初为了弥补“双鱼”体感手柄玩起来太累，续航也很坑爹的缺点，蜂游这才推出强调核心体验，以手感和续航取胜的“基石”手柄作为补救。结果这款产品却因为价廉物美受到市场热烈欢迎，“基石套装”销量远超搭载“双鱼”的标准版本。等到pt2正式上市，“基石二代”更是彻底扶正，代替后者进入标准配置。 相比上一代，新手柄增加了底部扳机拨片，手感也经过仔细打磨优化，握持感、按键舒适度更甚从前，对马竞来说效果尤其明显。 蜜蜂游戏毕竟不是微软游戏，没有一亿美元给手柄团队随便挥霍，马竞只好把他自己贡献出来，用他经过e7u加成的灵敏双手和眼睛充当人机工程学测量仪，全力帮助手柄团队改进键位布局、调试按键力度。 这么做的结果有好有坏，好处是开发迅捷成本低廉，只需微小代价就能实现不输竞品的优秀手感，坏处则是过于偏颇不够兼容，若是手型接近马竞，游戏体验就会非常顺畅舒适，反之却是明显变差。为了弥补这一缺憾，蜂游只得专门针对这部分玩家推出大号和小号手柄，即便因此带来更高成本也是顾不得了。 拨动摇杆选择“新的游戏”，马竞再次进入《丝路》的世界。 首次游玩只有两个城市可选，恰是位于丝路两端的汉帝国长安城，以及罗马帝国罗马城。其他历史名城，敦煌、玉门、楼兰、姑师、撒马尔罕、巴格达、大马士革、巴勒斯坦、伊斯坦布尔、亚力山大港、埃及旧都孟菲斯和底比斯，以及爱琴海明珠雅典，却是需要玩家自行探索发现，才能在二度游玩时解锁作为初始城市。 想了想，马竞点击长安开始新的旅程。 手指松开，屏幕上立时出现股股雾气，涌动着挡住所有画面，隐隐约约间，似乎可以看到有人和动物雾气中运动，却怎么也看不分明。这是蜂游历史类游戏特有的转场动画，寓意历史的迷雾。 稍等片刻，电视上出现提示“挥动手柄，拨开迷雾。” 马竞照做，双手抓着手柄晃了晃，透过涂抹擦痕，可以看到一座河流环绕的恢宏古城出现在眼前。 经历秦末战乱，不但阿旁宫被项羽放火烧成白地，当年的秦都咸阳也变得破败不堪。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汉皇刘邦命人重修前秦宫殿，在咸阳南面长安乡营宫建仓修筑夯土城墙，这座城便是日后的汉都长安。 经过百年营建，到武帝刘彻继位之时，长安已经变得恢宏壮丽，一如汉帝国的国势。 它周长22千米、有12个城门，四面有城墙、壕沟和河渠环绕。因为地形限制，城墙并非常见矩形，西北面被渭河挡住，西南面向外突出以包围从秦朝旧宫改建而来的长乐宫和未央宫，却是稍显局促。 开皇二年（582年），隋文帝嫌弃汉长安老旧狭小、污水横流，命令宇文恺在东南数里修建更大更规整的大兴城，后来成为人口百万的唐都长安。唐末战乱关中凋敝，佑**节度使韩建在原先皇城位置重建新城，自此自后，长安就成了宋元明清的普通县城。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对当时的汉武帝刘彻来说，汉都长安还没到需要放弃的地步，只能想办法内部挖潜，他一方面命人在城外修筑建章宫、挖掘昆明池、扩建上林苑，一方面迁移城北的闾里作坊去城外，在原址新修北宫、桂宫、明光宫等宫殿群，几乎将长安城变成了独属于他的宫城。单论住房面积，刘彻绝对称得上是空前绝后，神马“千尺豪宅”，碰到武帝的“千丈大宫”全都得跪。 碰上这么一位执着于修宫殿的皇帝，长安的官员百姓就只能各种屈就，前者还能见缝插针在城南、西北、东北等边角区域安身，普通平民却是只能去城外建房居住。 对两千年前的古人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但是蜂游的设计师却也因此少了许多束缚，可以尽情挥洒想象，在游戏世界里重建这座几乎都是豪华殿阁的古代名城。 随着手柄晃动，屏幕上的雾气迅速被抹除消失，一群大雁出现在天上，越过一栋栋高矮不同的宫殿屋檐，接着飞跃宽大的城墙和城外民居，最后在草木繁茂，禽兽游走的上林苑降落。 这里本是秦朝设在渭河南岸的苑囿，汉武帝时期得到大幅扩建，修楼阁、移名草、放珍奇，供皇帝和他的爱妃宠臣们游玩休憩。 今天，汉皇刘彻便在这里召见了从西域返回的特使张骞一行。 十三年前，张骞率领百名随从离开长安出使西域，归来却只有寥寥数人。好在他们带回了西域各国的风乎人情地理特产，一应牺牲却是有了巨大的回报。 那时候，刘彻还是不足二十的少年天子，如今却已是步入而立之年，精力大有不济。听过张骞汇报的西域各国状况，又看了他带回的葡萄、石榴、核桃、苜蓿、胡麻（亚麻）、大蒜、香菜、胡瓜（黄瓜）等西域作物种子，御案后的皇帝渐感不支有些疲累。 正待回收结束这次接见，远处却传来“踏踏踏”的马蹄声响，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 刘彻对面，年近四十的张骞同样倦意袭来，但此时的他正被面见皇帝、不辱使命的亢奋感所支配，见状立即提气介绍起来，“回禀吾皇，此人是向导甘夫，微臣西去而返仰赖甚多。” 皇帝霍然站起，快步走向甘夫，同时嘴里抱怨着：“寡人自然识得堂邑父。吾问的是胯下宝马，居然生的如此神骏。” 张骞听了，连忙解释道：“回禀吾皇，此乃西域乌孙国出产之良马，未闻其名。” 见到刘彻走过来，马上的甘夫连忙翻身下来，拉着缰绳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皇帝不耐烦地挥手免礼。 抬起头来，刘彻仔细打量着这匹良马，只见它骨骼粗实、皮厚毛密、鬃毛密长、外形匀称、体型粗重，看起来比国内的河曲马、草原马壮大许多。 略作沉吟，皇帝轻启金口：“如此宝马岂可无名？孤意以‘天马’称之，爱卿以为如何？” 听见这话，张骞却说：“吾皇容禀，乌孙之西尚有大宛，所产之马更胜乌孙。” 刘彻转头看他，“可有带回？” “吾皇恕罪，”张骞郁闷叹气，“微臣却曾购得两匹，奈何西行路远，不幸殁于半途，只得将之画影图形，呈于御前。” 皇帝招招手，旁边太监连忙翻找起张骞进呈的文书画卷，一幅画卷很快展开，上面正是两匹骏马。 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盈，一看就不是凡种，却是产自西域的阿哈尔捷金马。 见到此等神骏，皇帝立即把面前的乌孙马忘在一边，直接将“天马”之名改赐给大宛马。更是颁下圣旨，命人再使西域求取天马。 张骞和甘夫刚刚被刘彻封为太中大夫、奉使君，不好劳动他们马上出发，朝廷只得另组新的使团，并贴出榜文征集翻译、护卫、帮工。 cg播放完毕，无缝转换到游戏画面，玩家角色出现在游戏，身份却是报名应征“天马采购团”牵马帮工的平民少年。 《丝路》原本的剧情完全称得上几近于无，眼见丝路初通商机滚滚，平民出身的玩家主角决定踏上丝路，去世界另一头追寻财富与梦想。 可惜太过简单自由，很多内测玩家表示选择太多让人迷茫，开发团队只得大修主线，添加了类似“求取天马”的明确目标，作为贯穿新手期的主线任务。 等玩家做完一应系列任务，就该对游戏各个系统熟悉起来，那时自然可以跳车单干，不管是组团去西域通商，还是留在长安种石榴，亦或者探访楼兰、巴比伦、孟菲斯的遗迹，甚至去野外建寨占山，统统都没有问题。 面对商队主事的询问，马竞懒得另想名字，直接把自己名字写在报名册上，接着简单捏了捏人物，就确认保存正式进入游戏。 主角到位，盘桓许久的队伍马上出发，陛辞皇帝穿城西去。 离开长安范围，周围景物顿时一变，城市从视野里消失，周围出现连片的田野。 为了表现丝绸之路沿线数万平方公里土地的辽阔与壮丽，《丝路》全面应用了pcg程序化内容生成技术，出了特定的名城、景区、遗迹，其他一般的田地、荒野全部随机生成，确保玩家每次进入游戏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遇到不一样的事情。 第1091章 折柳相送和废墟砍柴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唐）杜甫《兵车行》 沿着城郊道路默然西行，有如虹大桥现于车队前方，正是大名鼎鼎的咸阳桥。 汉帝国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皇帝刘彻选中咸阳以西的槐里县茂乡做为自己的陵寝所在。为了方便征调人力，朝廷接着又驱使工匠在渭水之上建设大桥，因在长安城西的便门外故称便门桥，到了唐代又被叫做西渭桥、咸阳桥。 这座大桥位于长安通往巴蜀、西域的交通要道之上，建成后很快成为长安人家送别西去行旅的最后一站。杜甫诗里的出征士兵在此和送行亲人分别，唐人王维在这里送别友人，写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汉朝时的西行商旅也在这里拜别亲朋，正式踏上漫漫丝路，游戏里也是这样。 虽然野外场景都是随机生成，策划却为《丝路》的pcg系统设计了一套类似“龙与地下城城主手册”的严密规则，每个场景都有多维参数决定不同元素的出现几率，力求在新鲜感与合理性之间取得平衡。 以长安为例，此城在南山之北、渭水之东，是以出城向南必然会遇到连绵山岭（秦岭），出城向西肯定会被大河拦住去路，虽然每个玩家看到的具体场景都是自动生成各有不同，但“秦岭”、“渭河”这些关键元素却是共通的。若是函谷关、阿房宫、咸阳桥这类青史留名的著名建筑，更是具有类似名城的“存在感”，只要到达指定位置就必然能够看到它们。 看着眼前颇具传统神韵的木桥，马竞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算上武侠网游，古代背景的游戏其实有不少，其中自然少不了传统楼阁桥梁。不过因为游戏风格的关系，其中建筑的外形设计往往偏向华丽夸张，却很少考虑材料、工程技术、实用程度之类的问题，漂亮归漂亮，却是难免予人一种空想无凭之感。 眼前这座便门桥，却是出自专业团队根据考古资料复原而成，外观简朴大气，看起来甚是真实。配合着那些npc折柳相送的歌声，却是让人依稀可以看到两千年前古人的生活与情感。 古代远行不易，为了祈求旅途平安，时人常在出发时隆重祭祀路神。再后来，这种祭祀仪式逐渐变成践行酒、送别宴，这么做的人多了，三里亭、十里铺之类地方便出现客栈、酒楼、饭庄服务业，算是古代的“送行经济”。 据守长安西大门，便门桥头前同样少不了驿站酒肆和私搭乱建大棚小摊。若是有蜜蜂的vr气味模拟器，此时当能闻见淡淡的酒茶食物味道。不过马竞并没有启动这个装置，是以只能听见酒楼传出模糊喧闹，以及桥头轻柔缱绻的送行歌声。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听见歌声，马竞忍不住撇了撇嘴，却是听出了这首古风歌谣的词出自《乐府诗集》，属于“折杨柳歌辞之二”。 这书是北宋文人郭茂倩编纂，共收录5000余首诗歌，其中既有曹操、李白等著名诗人的作品，也有《敕勒歌》、《木兰诗》、《孔雀东南飞》等写入教科书的民歌佳作。“折杨柳歌辞”共有五首，作者不详，但后人根据推测第四首“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推测，应是晋末南北朝时期的北朝民歌。 显然，游戏开发组应是找不到汉代的杨柳歌辞，只好用五百年后的民歌代替，目前来看效果还行。 即将进入市集，“天马采购团”的车队却停了下来，却是被一伙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这些人是领队官员的官场同僚，因为级别不够参加在未央宫举办的陛辞仪式，只好请假外出在便门桥头设宴为同僚送行。有张骞被皇帝封为太中大夫的前例在前，人家只要能办好这趟差事，回来肯定升官发财，自然要提前下注烧烧冷灶。 几人客套一番，领队主官和同僚一起走进市集上最好的酒楼。首领去赴宴吃喝了，们忙前忙后，马竞扮演的牵马小工也是不得清闲，被顶头主管支使着东奔西跑，先是给马匹准备豆子，再是给车轴上油，然后还要整理货物检查系绳，最后更是被叫去爬树折柳、吹笛助兴，忙得脚不沾地。 这些杂事俗务其实是系统安排给玩家的新手任务，等到忙完这些，玩家必定会对游戏的坐骑、车辆、货物、攀爬、乐器等子系统产生初步了解。毕竟是做网游出身，在游戏里安排新手任务已然成为蜂游设计师的本能反应，好在这些任务都被嵌在拦桥送行的剧情里面，倒是不像一般网游那么生硬。 等到忙完这些，耳边的歌声也换了模样，有个浑厚男声正在低声吟唱着刘彻的《天马歌》：“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这首诗是汉武帝刘彻为他的“天马”汗血宝马所作，收录在《史记-乐书》里面。游戏里修改了这首诗歌的创作背景，让刘彻把它题写在张骞描绘的《天马图》上，派人描摹数份赐给使节团，以便他们“按图索骥”，却也算是合理想象。 说起来，秦皇汉武都是古代的资深旅行爱好者：嬴政称帝十一年，有八年都在路上，最后更是死在出巡途中；武帝刘彻三十岁后频频出京巡视，次数高达二十九次。他们出巡有很多目的，最主要的却还是寻仙访道。始皇帝止步于东海之滨的碣石，然后派方士携童男女替他出海访仙，汉武帝却是数次登上大舟亲自出海，寻仙之心明显更加坚定。 此时的刘彻刚满三十岁，却是已经露出了身为“修真爱好者”的真面目，他之所以将阿哈尔捷金马封为天马极力追求，就是看中了此马高挑英俊的体型，以及独特的金黄毛色，认为它属于龙种，能够有效增加他寻仙访道的成功率。 历史上，汉帝国通过贸易和战争的方式从中亚获取了大量汗血马。可惜古代军队和贵族为了骑乘舒适喜欢阉割公马，汗血马的血统没能流传下来，却是殊为遗憾。 酒足饭毕，车队终于重新上路。 然而刚离开长安地界，车队就离开大道，转进路边驿站里面，却是准备提前歇宿。 关中虽是京畿地带，此时的开发度却谈不上多高，村镇密度远远不如后世，道路设施更是没法相比，就连后世影视剧常见的山神庙都没有多少。此时人们在外行路，都得提前算好路程并严格执行，若是不能在天黑前赶到计划中的驿馆村店投宿，就只能在野外露宿，条件艰苦不说还很危险。 他们这趟出来先后经历两次送行仪式，时间已是耽搁了许多，领队官员索性让人住进驿馆，准备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出发。 一通例行的忙碌后，马竞被主管分派了新的任务，让他和其他人一起去外面砍柴。 此时的人们已经懂得利用煤炭，奈何交通条件太差，煤炭无法从矿区大规模外运，多数时候还是需要使用木柴。渭河对岸就有大片森林，可惜那里是上林苑的地盘，私自砍伐皇家园林纯属找死，然后马竞他们就被派去了东北方向三十里外的咸阳城废墟。 实际上，若是只求弄到柴禾烧水做饭，完全可以在附近的河沟杂树上想办法，犯不着来回跑那么远。马竞之所以被安排跑去那里，其实是“遗迹探索”功能被触发的结果。只要宿营地周围存在遗迹和名胜，系统就会假npc之手给玩家发放各种引导任务，以便把人领去那里观赏风景、寻宝探秘。 普通人步行三十里需要两三个小时，游戏里却不需要真的走这么久。没过多久，马竞一行就赶到了目的地。 数十年时光冲刷而过，当年人口繁盛的帝国之都已然被大自然重新接纳，野树深草覆盖残垣，狐狸田鼠穿行断壁。 控制角色砍伐杂树搜集木柴，马竞的思绪逐渐飘飞，却是想到了对岸那座废墟。 当初因为嫌弃咸阳宫室狭小，始皇帝命人在渭河对岸的上林苑中营造新的朝宫，即就是阿房宫。然而工程刚刚开始两年，他就驾崩死在了外地。经过一番血腥的宫廷斗争，年纪最小的皇子胡亥登基称帝。胡亥其实只是李斯和赵高特意挑选的无能之辈，大秦帝国在君臣三人的斗争和折腾下只坚持了三年时间便分崩离析。 阿房宫前后修建时间不足三年，以当时的工程条件自然谈不上建成。等到刘邦坐了天下，为了尽快恢复生产，他将长安附近的苑囿园池尽数还作民田，自然没功夫续建阿房宫。刘邦的重孙子刘彻倒是热衷于修建宫室，更是挥霍国力扩建上林苑，可惜中间隔了太长时间，秦代修筑的阿房宫地基已经无从使用。 是以，《汉书》里那个“起咸阳而西至雍，离宫三百，钟鼓帷帐，不移而具”的大型宫殿群其实只存在于班固等人的想象之中。受到他们的“误导”，唐人杜牧全凭脑补写下了“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词句，并将火烧阿房宫的“黑锅”扣在楚人项羽头上。 实际上，真正被项羽放火烧掉的，其实是阿房宫对面的秦都咸阳。 受到杜牧“误导”，后世考古学家曾经专门在阿房宫遗址寻找火烧痕迹，却只找到工程未完的证据。倒是对岸的秦咸阳城遗址里发现了很多火烧破坏的痕迹，却是从侧面证实了《史记-项羽本纪》里“项羽引兵西屠咸阳，烧秦宫室”的记述所言非虚，至于是否“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却是不得而知。 “啊！” 音箱里忽然传来旁人惨叫，马竞从走神中惊醒，连忙拨动摇杆控制人物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生成废墟场景时，系统自动填充了大量动植物在里面，其中自然有一些比较危险的存在。似乎是砍柴的动静惊扰到了一头野狼，后者不知为何没有逃跑，反倒趁人不备咬伤了一名“同事”。 见到只是孤狼，周围众人均是心中一定，都不怕，马竞这个玩家自然不能怂，他同样拨动摇杆朝着野狼背后绕去。 这时野狼终于意识到形势不妙扭头打算逃跑。然而这里不是空旷草原，周围的残垣缺口已经被拿着武器的人堵上，它绕来绕去却是无有出路，只能爆发凶性做困兽之斗，正好朝着“马竞”扑来。 玩家手里只有一把粗糙铁刀，身上也没有着甲，攻防数据非常感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后撤躲避周旋，等待其他人的支援。不过电视对面控制这个角色的却是资深高玩马竞，自是不需这么麻烦，他双眼紧盯屏幕上的提示，在狼吻即将到达时猛然按键挥刀。 柴刀砍在狼脸上，粗暴地把它的大脑袋打得偏向一边，马竞这才控制人物后撤一步，同时迅速按键砍出第二刀，却是正中狼腰。 这种动物号称“铜头铁骨豆腐腰”，只要对脊椎骨造成足额伤害，就能让它们迅速瘫痪下来，再也构不成威胁。显然，马竞手中厚重的柴刀起到了类似哨棒的作用，对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吧”声响，然后落在地上的野狼就再也没能站起。 等到其他人赶过来，马竞已经接过了这头恶兽的性命，拿到了“第一滴血”。 面对npc们的夸赞，他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反倒眉头微皱在脑海里打开了记事本。这匹狼被他两刀干翻，是因为普及速度比正常情况慢了很多，留下很大的破绽。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新手初战的独特设置，他还是希望能够合理一些，比如修改出现野狼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来个老弱病病什么的。 第1092章 西行钓鱼 关上房门，马竞重回游戏室，挥手启动游戏机。 没有顺手打开电视，他拿起茶几上放着的next2，打算试试vr虚拟现实版本的效果。 蜜蜂激进推动主机vr化，自家第一方游戏自然要表示支持，如今已经全面实现了vr化。 next2是才在蜜蜂秋季发布会上登场的高端vr头显，属于n7e和nt两款试验产品的量产版和理念继承者。 传统头显基于平面显示，依靠双眼视差产生立体视觉，却很少考虑人眼本身的辐辏聚焦机制（眼球转向目标点，然后晶状体调节焦距）机制，产生了辐辏调节冲突（acmodationvergenceconflict），显示效果变差不说，还容易引发眼睛不适。 有鉴于此，蜜蜂幻景设计了n7e和nt两款产品，尝试解决这个问题，前者基于裸眼3d技术，引入3d显示屏试图给眼球更大活动范围，效果一般但成本较低；后者采用眼球追踪-眼动补偿技术，效果较好但是成本极高。 看到各有长短，他们又试图将两种技术融为一体，新的next头显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却还是卡在量产门槛前。虽然简化了结构，但next使用的眼动补偿镜头组依然过于复杂精密，制造需要专业镜头厂商的配合。因为找不到有能力、有意愿的合作厂商，马竞只好“手工”制作了少量样品，投放到vr空间站、蜂游玩家中心供人体验，顺便收集玩家反馈。 还好的是，智能手机的兴起正在极大地改变着相机领域的游戏规则，通过收购兼并引进吸收，蜜蜂光学工业已经具备了相应的生产能力，虽然产量不大，却也算是解决了有无问题。 得了同门兄弟的助力，蜜蜂幻景终于拿出了可以量产的高端新品，也就是马竞手上这台next2。 因为使用了柔性屏幕打造包围式显示器，又有眼动补偿镜头组拉近距离，还将计算和无线模块挪到头顶，next的尺寸与重量大幅缩减，看起来像是偏厚重的滑雪护目镜，外形更加顺眼，佩戴舒适度也有明显提升。二代产品自然继承了这一特点，堪称vr头显领域的美男子。 可惜，“美男子”很快就被马竞弄成了猪头。 看着挂在头显下面的气味模拟器，马竞笑着咧嘴：“还真成猪头了！” 顾名思义，vr气味模拟器就是用来提供嗅觉模拟的专用外设，既可摆在电视和电脑显示器旁边营造氛围，也可挂在头显下面提供更加深入的体验。 next2比普通头显薄了很多，却让圆柱形的气味模拟器变得突出，看起来就和猪鼻子一样。早在秋季发布会后，就有网友吐槽过这个问题，现在他也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这个问题暂时没什么解决办法，即便马竞也只能戴上这个“猪头面具”，塞好自带的入耳式耳机。 来到旁边特别准备的游戏床上，他戴好头显启动设备，翻身躺了上去。 这张床是蜜蜂游戏专门定制的高端外设，除了bedvr（床板虚拟现实）所必须的表面压力感应功能，还在记忆海绵床垫里面嵌入电控微管系统，能够提供一定的物理模拟效果。 感到身体微微下沉，马竞抬手在vr版ptos界面上找到《丝路》游戏，点击启动。 光影流转，他眼前出现一片简陋的屋顶，而他正躺在温热的炕头上。 腰背微动，人物就坐了起来，借助狭小窗户里透出的光线，依稀能够看到这是一张贯穿整个房间的火炕，上面铺着草席和被褥，靠墙还有个微带弧形的木制枕头，却是一个单间。 马竞躺着不动双腿交替微抬，人物立即迈动双脚来到一边的桌前，他右臂微动，人物伸臂拿起桌上的武器装备在身，接着便转到门前推门来到院子里面。 床板vr可以有效降低体感游戏的体力消耗，却也带来了干扰信号过多的问题，系统需要能够分辨玩家的真实意图，以免受到下意识小动作的干扰。这个创意早就出现，但蜜蜂幻景却直到今年才发布这项技术，就是为了等待ai技术的进步。 耳边风声呜咽，头顶天空高远，周围房舍棕黄一片，却是又别有司隶地区的景致。 经过上午的奋战，马竞已经随“天马采购团”走出去够远，此刻的位置是雍州西部一座小城，距离河西走廊东口不远。 河西走廊是位于祁连山北麓的一条冲积平原带，狭长平直形似走廊，且在黄河以西而得名。 因为海拔较低，有高山冰川雪水浇灌，土壤水肥较为充足，河西走廊拥有一系列适宜农耕和人类定居的大型绿洲，很早就有人类活动，相继建立起一系列村镇城市，进而成为沟通中原和西域的交通要道。 游戏里的时间是公元前126年，这一咽喉要道还处于匈奴人的控制之下。 张骞和甘夫第一次穿过河西走廊时曾两次被匈奴截获，第一次由东向西被抓住软禁十年，第二次由西向东回返中原再次被抓耽搁一年，方才寻机回到汉地。 历史上，汉武帝等了五年时间，直到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刘彻才派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休屠王的休屠城，夺走匈奴人的圣物“祭天金人（金佛）”，休屠城被改名武威。同年，匈奴浑邪王投降汉朝，其控制区域姑臧城改名酒泉。再后来，刘彻又将酒泉西部分开，分设张掖郡和敦煌郡，并在西面设立玉门关和阳关作为西大门，史称“列四郡，据两关”。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对匈战争彻底打通了河西走廊，张骞才能在公元前119年二赴西域，西汉才能和远在中亚的大宛发生两次“汗血马战争”，并进而将广阔的西域置于治下。 在游戏里面，刘彻的“天马采购团”提前数年出发，却是在河西走廊碰到了过路难题。车队里带着两千斤金和一匹金马，属于绝对的国礼重宝，万不能轻易涉险，然后他们就陷在这座西陲小城里，住进县衙等待援兵。 这自然是游戏设计师的有意为之，夺宝题材向来是文学影视游戏百用不厌的题材，策划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点。 “天马采购团”刚刚离开关中地界，他们携带千重宝去大宛采购汗血宝马的消息就走漏了。 财帛动人心，一路上不断有马匪黑帮找上车队，不是远远窥探就是趁机袭击。即便被多达百人、早有准备的团员轻易收拾，后继者依然源源不绝，就像是夜里看见灯光的蛾子一样。 显然，消息是汉朝这边故意传出去的，目的却是为了钓出那些游走在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家伙，然后或打杀或收服，为即将开始的新一轮汉匈战争清扫战场。 这趟出来战斗不断，npc只要运气好没有挂掉，身上的装备和战斗技能都有提升，马竞这个玩家更是靠着“马匪快递”发家致富，身上装备更新换代、成为车队中层管理人员、住上了豪华单间，日常行动也更自由。 去厨房吃了早饭，又去马厩里伺候了自己的坐骑，马竞穿上羊皮袄坐在早晨微凉的院子里面，开始整理自己的武器，先在磨刀石蹭了蹭环首汉刀，接着抽出箭囊里的弓箭开始精细打磨。 古代没有冲压机、数控机床、削杆器、工程塑料，就只能使用手工打造箭头、箭杆、箭羽再依次组装，加工精度自然不是很好。 就像现代狙击手、精准射手对待子弹那样，古时候的优秀射手也会手工挑选打磨箭支，以便发挥自己最大的战斗力。当然，《丝路》毕竟是面向大众的游戏，马竞并不需要像对待真正箭枝那样仔细保养整理，手掌划过手中箭就变得锋利笔直，杀伤力和射程提高不少。 弄完箭枝，他又取下背后木工仔细保养起来。不论是中原传统的复合直拉弓，还是西域传来的反曲弓，制作起来都很麻烦，平时使用也需要注意很多，不用是要弓弦分离，阴雨天保养防潮，不然伤到弓身就亏大了。 这把弓的外形充满西域气息，是马竞探索附近一个石窟遗迹得到的战利品，配上弓弦后重新焕发活力，很是发挥了不少作用。 全部弄完，马竞这才取出弓弦挂上，去马厩里牵马离开县衙兵营，打算去城外打猎。 见他要走，其他npc纷纷和他打招呼，让他不要跑太远，晚上记得回来参与守夜，后者自然点头应是。 步行来到城外，马竞翻身上马，双腿微微岔开成o形，左手轻提右手连拍，胯下黑马嘶鸣一声便小跑起来。 他的坐骑是雍南草原出产的河曲马，乘挽兼用、长于耐力，是他从某个土匪头子手上抢来的战利品。 城外天光大亮，各种动物也都露头活动起来，却是有些热闹。 此时是北方初秋，草籽陆续成熟，动物们忙着寻食积蓄营养，见到纵马而来的马竞只是略作躲闪，就又跑回来大吃特吃。 根据相关研究，地球的温度在过去几千年里始终上下波动着，有时比现代高一两度，有时低一两度。 和现代人普遍担心的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不同，全球变冷带给古人的伤害反而更加巨大。 古代农牧业抗灾能力偏弱，气温降低必然导致粮食和牧草减产，农耕文明会因此产生内部动荡，游牧文明会因此南侵劫掠。东方的大一统强盛王朝西周、西汉、隋唐、北宋都处在温暖期，而动荡分裂的三国西晋、南北朝、五代十国则是处在寒冷期。 明清两朝碰上持续数百年的“小冰河期”，几乎没有暖和时候，不过气候的影响已然减弱。到了现代，随着良种化肥农药水利工程农业机械的普及，农耕文明进化为工业文明，抗灾能力提升数个级别，更是吸收同化了游牧文明，将被寒冷气候支配的恐惧甩到一边，转而又为全球变暖担心起来。 公元前100年前后间，北半球正处于“小暖季”，平均气温和21世纪差不多，农牧业交错带、动植物分布区都和当代近似，可以直接参考现代资料，却是帮游戏设计师省了很多事。 听见马蹄声响，一只正在进食的草原野猫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就低下头去继续吞吃它的蜥蜴早餐。等到秋风再起，这些小东西就会找地方躲起来冬眠，再想吃到就得等到明年了。 至于那头“半人马”的威胁？不存在的！ 这当然是事实，马竞同样对那只草原野猫视之不见，专心寻找野兔的踪影。 如果他现在对着野猫举起弓箭，就会发现准心颜色是代表友方的深绿色，旁边还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禁止猎杀”的注释。 按理来说，在游戏里猎杀动物完全是空对空，不应受到《野生动物保护法》、《华盛顿公约（cites）》的管制。但现实情况却是游戏厂商正在遭受peta（善待动物组织）等激进动物保护人士的抗议和诉讼，不但狩猎类游戏被他们逼的变成了“猎鹿游戏”，其他有动物出现的游戏也在他们的攻击名单之上。 继育碧和任天堂之后，大力开拓海外市场的蜜蜂游戏同样被他们盯上，为了声誉考量只好认怂，参照《孤岛惊魂4》将一众保护动物、濒危动物设为禁止攻击的友方单位。除非触发剧情、对方先攻，玩家这边是不能先动手攻击的。 为了营造真实的生态风貌，《丝路》引入了数百种动物，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禁止主动攻击的“绿名”。不但大小熊猫、金丝猴、云豹、丹顶鹤这些“名片动物”在里面，就连虎、豹、狮、熊、狼等食肉猛兽也是列名其中。到了野外，玩家就只能打打野鹿、野兔、田鼠、野猪这些草食和杂食动物。 因为生存空间受到压缩，陆生食肉猛兽数量大减，或多或少都出现种群存续问题，出现这样的局面大家都很无奈。 当然，这些只是游戏公司对游戏本体的限制。玩家若是嫌麻烦，等到游戏上市后可以安装专门的mod包，用现实不存在的“空想生物”替换对应动物，就能完美避开这层限制。 第1093章 马寨主 搭箭张弓，马竞右手虚握回收，左臂平伸轻摆。 视线跟随箭尖快速扫过纵马冲来的敌人，他很快选定一个名叫呼络陀的家伙，他的衣服明显高档，名字前头还有尾巴装饰，应该是个小头目一类的家伙。 红色准星快速收缩，马竞见机放开手指，弓弦复位弹出箭矢，一道美丽的弧线尾迹直朝目标飞去。 不到一个呼吸，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呼络陀捂着左眼踉跄倒地，头上冒出代表致命伤害的血色数字，却是已然毙命。 微微松了口气，马竞也是暗自有些庆幸，他本来是照着肚子去的，结果那家伙又骑马前冲几步，却是把一张大脸送到了箭下。 己方随从不知这些，见他射术建功，纷纷兴奋起来，大喊着喝彩：“队长威武！神射无敌！” 现在游戏里的时间是大汉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十月，河西已是草黄叶落鸟兽潜藏的冬初时节。 成功完成钓鱼执法，“天马采购团”便带着黄金和金马返回内地，一些人却和马竞主动留了下来。明面上的原因，是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杀人见血，患上了“战后综合症”变得迷恋战斗不愿重归平凡，实际却是作为随从私兵被系统安排给了玩家。 两千年前的营商环境不能与后世和平年代相比，生存条件恶劣、民风彪悍的西域更是如此，所以创建一支走丝路的商队，首先得建立一支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否则漫说土匪强盗劣绅恶吏，单是饿狼猛虎毒虫疾病都能要了远行商旅的性命。 眼下这些人，便是玩家马竞的班底。 他们本是长安游侠儿，如今却跨马持弓，成了他的私兵随从，日常伙食零花、上阵装备战马、伤亡抚恤救济，一应开支都要他负责供应。呆在城里坐吃山空自然不行，然后他们就被马竞拉出来剿匪过冬。 吸取“天马采购团”的成功经验，他特意让人不要掩饰行迹吸引敌人来攻，果然钓到一群小鱼。得知有群汉人押送物资路过，附近的小股土匪纷纷出马拦截，结果纷纷变成“丝路物流”，眼前这群虽然数目多了些，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一击建功，马竞再接再厉，抬腕轻碰肩膀手中捏住一支箭矢，搭上弓弦再次射出。 这次选中的是名叫敖柏泥的小头目，射的还是肚子，中箭的却是胸口。虽然没能射中心脏要害，这一箭还是导致目标失手落马，接着被后面的土匪喽啰纵马踩死。当然，无论是游戏系统，还是交战双方，都会将这份击杀成绩算在马竞头上。 土匪喽啰毕竟是乌合之众，只是死了两名小头目，他们的士气就不可遏制地下降了许多，前冲速度纷纷变慢，却是打起了让别人先冲挡箭的主意。 见此情况，匪众后方勒马观战的大头目再也坐不住，挥鞭带着心腹手下带头冲阵，试图重新掀起一波攻势。 冷兵器战斗极重士气，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只是大头目带头冲锋，也把自己送进了马竞的射程，后者脸色一喜迅速搭箭张弓，这次瞄准的却是他的坐骑，并且打好了提前量。 箭矢的最大飞行速度只有100米每秒左右，和羽毛球运动员的杀球速度差不多，也就是说要是身手足够灵活、手里还有类似羽毛球拍的东西，就有很大可能挡下飞来的箭矢。土匪大头目手上没有举盾，可他那把厚背刀面积同样不小，马竞不愿赌运气，索性预判射马。 “嘣！” 箭矢飞窜而出，对面大头目断然挥刀格挡，却只差一点没能挡住，然后他就悲剧了。土匪毕竟不是专业骑兵，更不是铁罐头重骑兵，没有给战马披甲的习惯。坐骑中箭受惊乱窜，大头目刚刚带起的冲势顿时为之一滞。 那家伙也是果断，一撑马背翻身跃下，横举大刀快速冲向马竞这边，却是同样打着摧敌首脑的算盘。 能当上几十号土匪的大头目，自然不会是一般人，这个名叫新泥巴的家伙身高体壮、胡须虬结，一看就是猛男。 可惜，马竞却没有和他单挑的打算，见机直接发出口令：“弓弩注意！随我齐射，预备，射！” “嘣！嘣嘣嘣嘣嘣嘣蹦！” 弓弦齐鸣，在新泥巴身周下了一场小雨，却是足够危险。 大头目的战技果然厉害，小步避开两箭、挥刀挡开三支。怎奈同时射来的箭支有些多，胸腹躯干上还是中了三箭。 因为不是眼睛、咽喉、心脏要害中箭，这名高壮猛男并没有立即死去，依然勇猛地持刀前冲。 马竞身边手下连忙上前护主，他却不为所动，冷静张弓射出夺命一箭。 世人皆知弓箭手怕近身，然而距离越近，箭速也是越快，平直短小的箭道易于瞄准却难以躲避，威力其实远超抛射。 最终，马竞的糊脸一箭正中目标，名叫新泥巴的高壮汉字咽喉中箭，踉跄着前冲两步却被他一脚踢倒再也没有爬起来。 看到大头目被人杀死，附近的心腹顿时怒吼着冲了上来，却被马竞的连珠三箭射翻了三个，顿时气焰全消转身跑路。他们一跑，其他喽啰见机不妙也都转身奔逃，甚至还因为争抢道路而向自己人挥起了铁刀。 马竞自然晓得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再次号令齐射前方，他便收弓换刀跳下车阵，当先追杀而去。在他身后，一众随从私兵也是迅速跟上，大喊着向着敌人冲杀。 毕竟只是几十人规模的械斗，又砍杀了几名落后土匪，马竞就感觉面前一空。扫视周围一圈，他没有去和手下争抢最后的人头，而是跳到一块大石上打量起了战场。 因为是内地版本的关系，地上并没有断肢、头颅之类的东西，蓝色的血迹也不是很多，不过碎衣烂布、断刀乱箭却有不少，再加上伤员不时响起的呼痛惨叫，依然有着属于战场的气息。 不用他下命令，手下就自发行动起来，清点伤亡、收集俘虏战利品，并且报于马竞面前。 因为始终占据优势并且拿到清扫战场的权利，马竞一方的伤亡明显小很多，只有一个重伤四个轻伤，放在真实的古代也许很麻烦，在游戏里却只需要包扎休息两天。对面土匪的状况却是有些惨，死了九个，被俘十四个，还给马竞贡献了四匹完好的战马以及不少物资，完全称得上是“丝路好物流”。 俘虏全是最低级的小喽啰。高级土匪都有马骑，除了那几个挂了的，剩下都已经逃出生天，只有这些可怜家伙被留了下来。挥挥手，马竞让人把他们叫过来打算审问一番。 从名字、服饰，以及活动地域就能看出，这些都是匈奴人。 匈奴人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大名，后来却突然消失。不是像玛雅人、阿兹特克人那样人种灭绝，而是像古埃及人、古巴比伦人那样文化灭绝，被后来崛起的文明同化，分散融入其他民族，现代蒙古人、保加利亚人、匈牙利人身上带有他们的部分血统，就连汉族中也有少量匈奴血统，历史上有匈奴王族南迁汉化，改姓呼延、兰、卜、乔、刘、宇文。 古埃及、古巴比伦是定居的农耕文明，有着较为稳定的语言和文化，后人可以凭借当初留下的丰富文物窥知当年，但匈奴却是草原游牧文明，留下的遗迹少之又少，已经无法复原当年的语言和文字。 不只是匈奴语无法重现，楼兰、大宛的语言也无法复现，蜂游只好根据专家建议，使用ai学习特定数种语言生造一种新的，发音和文字具有强烈的地域特色，却不同于当地的现存那些。 汉语倒是流传下来，发音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如今的汉语方言不能完全对上号，这从部分唐诗宋词不太压韵就能看出来。《丝路》里汉武帝和张骞说的，同样是借助ai推演而成的模拟古汉语，发音和现今不同只能勉强听懂。 总而言之，他们这么做只是不想重现日军说普通话、战国人说普通话的囧况，却没想着让给玩家添麻烦。面对这群说“古匈奴语”的俘虏，马竞的角色却没找翻译，直接用“古汉语”就开始了盘问，现实中的马竞却没理会两者的发音，视线直接落在系统自动显示的简中字幕上。 一手棍棒威胁、一手许诺收编，审问并没有遇到太多阻碍。 审问完成，马竞伸手拿出地图打开，就见卷轴上自动出现周围地形，河流、道路、遗迹、资源、定居点、防守隘口之类关键地点也有相应图标自动标出，却是帮他省下了派遣斥候扫地图的功夫。 满意地点点头，马竞抬手收下这群俘虏，在他们的带领下朝着对方的驻地开去。他们刚刚死了大头目和好几个小头目，正是士气低落混乱无措的时候，此时攻击当能事半功倍。 过不多时，马竞一行找到了土匪们的营寨。 匈奴土匪同样充满了流动性，他们的驻地只是一处避风的隐秘山谷，所有人都住在帐篷里面。这样固然方便转移，却几乎没有任何防守能力，看到马竞他们到来前，营地里残余的土匪顿时乱了起来，人喊马嘶看着都替他们着急。 忍痛放弃了火攻的想法，马竞挥手让人包围这处简陋“营寨”，隔着外围大栅栏用弓箭射了几下，就让刚刚收服的匈奴手下过去喊话迫降。 这伙土匪的本就人数不足百，青壮主力都被大头目带出去抢劫，然后死的死、降的降折在外面，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伤残逃兵，战斗力都很成问题，听见招降却是没怎么犹豫就放下了武器。漠北草原上每天都会发生类似的吞并行为，他们虽然都不在草原，对此依然表示习惯。 游戏毕竟不是现实，从来没有诈降一说。马竞很快就领着人进入这块营地，开始清点自己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有三块，人、马，以及这块营地。 收下这块营地，又让他得到32名手下和13匹马，都还算是强壮健康，显然已经在入冬时按惯例淘汰过了。 同样因为冬储的关系，营地里的粮食、皮毛布匹数量都处在较高的数量上，算上之前的收获，安稳过冬不成问题。 眼前这块营地的位置也很不错，他有意把队伍驻扎在这里。 不比北方草原人，他的长安游侠儿们可没法单靠皮毛帐篷度过这个冬天，属于营地还需要改造一下。 想到就做，马竞却是不再耽搁，立即让新老手下行动起来，一队去周围山上砍树加固木栅栏、一队去后方掏窑洞打地窝，他自己则带领主力部队离开营地，前往附近的一煤矿。 石油、煤炭天然气统称化石燃料，都来自远古时代的动植物。石油和天然气是流体，富集在特定地形形成油田以及气田，煤炭是固体不太容易运动集聚，分布面要广泛得多，只要当地历史上存在大片森林下面就可能存在煤田。此时的河西走廊里还有不少原始树林，地下有煤并不奇怪。 现代人都知道煤铁复合体意味着什么，听说周围有煤矿，自然是第一时间出兵占下。要是找到铁矿，再在内地招几个工匠，还可以试试炼铁炼钢，搞点儿工业萌芽那就更好了。 只是可惜，《丝路》给玩家安排的身份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即便马竞脑子里有着全套小煤窑、小高炉技术资料，本人更是专门学过龙泉剑、苗刀的打造技法，在游戏里也只能和其他玩家一样借助工匠npc和系统。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人却跟随队伍翻过一座山头，然后他就看到一片黑色的土地，居然还是个露天矿。 打开地图看了眼，随着他本人的到达，当前位置的详细数据出现在地图界面，其中就有煤矿的储量和产量。 两个值都很小，让见惯了现代数据的马竞很是有些失望。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古人限于探矿技术只能利用露天矿，找到大矿的几率本就不高。得亏原先那伙土匪不懂烧炭，不然这个煤矿他们连少量开采的兴趣都不看。对于不掌握相关技术的草原人来说，怪味（煤焦油、硫化氢、氨气）浓烈、使用麻烦的煤炭实在不如木炭太多。 (本章完) 第1094章 群山与瀚海 “嗡嗡嗡呜！” 风声止歇，透明舱门窸窣打开，吐出一块精致的彩色正方形塑料板。 板子不大，拿在手里刚好比马竞的左掌大一圈。 低头打量一番，他把牌子放进托盘，然后走向下一台机器。 3d打印的速度有些慢，好在他这里不缺机器，可以“并行打印”提升效率。 严格说来，这些机器应该算是打印上色雕刻一体机，额外引入自动喷漆和电脑雕刻单元，有效改善了3d打印精度差、颜色单调的“顽疾”。可惜，新机器还是有些叫好不叫座，即便拿着马竞的天使投资，做这个的初创公司还是倒掉了。公司清盘注销，马竞等投资人各自分到一堆滞销库存，他把大部分三折卖给数字生物、蜜蜂游戏、蜜蜂教育、孤云制衣等有3d打印需求的公司，剩下五台索性放家里，没事也能打点儿手办、塑料玩具之类的小东西。 “并行打印”还是很给力的，过不多时他就收集其了需要的半成品，带着满满一盘彩色板子坐到装配台前。 单纯打印个彩色塑料块难免单调，他还需要往里面添加一些小玩意儿，而且目前的大小有些不够，他打算两块拼一块。在e7u的精细调度下，他双手舞动如风带出片片残影，依次将旁边备好的微小配件装进底部预留位置。滴水测试确认正常，马竞满意地点点头，在接缝上涂胶粘合。 等到粘合剂固化，他又拿小刷蘸了特制涂料，在高山顶部涂抹白雪，在低处勾画湖底，遮掩那里的微小水眼。 大约一刻钟，马竞终于完成所有制造工序。擦拭干净的成品被装进透明盒子，又在塑封机里过一下，在外面包裹透明强韧的bopp烟包膜，看起来簇新反光显得颇为正式。 全部完成，他把全部30个塑料盒装进提袋，离开工作室去衣帽间换了衣服，这才前往妻子所在的起居室会合。 见他进门，沙发上的张许瑶霍然站起，快走几步凑到马竞跟前，视线却盯着对方手里的提袋。听说竞哥在玩3d打印，她当时就想冲进工作室里去看稀奇，可惜却被佳怡姐拦住，只能枯坐等待到现在。当然，等待之余她肯定要找点事情干，比如抢抢人头吃吃鸡什么的，这些却是不用和人细说。 接过马竞递来的盒子看了眼，张许瑶却有些小失望，抬头看向某人，“竞哥你弄了几天，就只做了这东西？” 盒子里是一块3d地形图，上面有高山、峡谷、绿洲和沙漠，看起来颇为精致。但也仅此而已，除了立体感更强一些，看起来并不比寻常地形图好到哪里去。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关键在于这些盒子的用途。它们不是某人的自娱自乐，而是他为今晚中秋晚会准备的奖品。作为蜜蜂教育的雇员，小张老师同样有份参加蜜蜂总部举办的晚会，理论上有抽到这些东西的资格，这就让她有些不能忍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拍脑袋，“看来佳怡姐说你沉迷游戏无法自拔应该是真的。唉！” “这东西又不是给你的，你叹个什么气？”马竞笑着反问一句，伸手想要拿回盒子。 张老师闻言有些不乐意，“这可不一定！万一被我抽到了怎么办？能不能打个商量，换成别的奖品？” 蜜蜂中秋晚会的奖品其实早就确定，公司准备了大额现金红包、定制月饼以及99种、近2000件价值不等的奖品供全体员工在线抽取，总额据说超过千万元。 月饼人人有份，此时已经发到了家里，红包需要现场去抢没什么说的，剩下那些奖品就有些奇葩了。为了凑够99种的数量，不但塞了很多自家产品进去，还弄了些诸如无限制请假条、换岗体验券、家属午餐券之类比较奇葩的奖励，甚至还有100张由ai预测的百元机选彩票，可谓五花八门脑洞满满。 “不行，”马竞果断拒绝，“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实在不喜欢可以折价或者私下转售，但是不可以挂咸鱼卖二手。” 听见这话，张许瑶满是怨念地看了眼某人手里的袋子，叹着气把手中盒子还给对方。 “嘿！”汤佳怡来到两人身边，抬头看向丈夫，“怎么样？我就说这东西没人会喜欢吧？” “那是某人有眼无珠，”马竞冲两人招招手，“走啦！” 三人转身朝外走去，某人心中却不服气，“不就是个3d地形图嘛，网上几十块就能买到，范围比这还大，还有详细标注，哪像你这个，完全是个光板板，不对是坑洼不平的挫板，一个字都没有！” 马竞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往外走，汤佳怡却伸手拉了拉她，“你的地理知识是不是都还给老师了？把海拔几千米的山缩小一百万倍，可不就是变成几毫米的毛刺？” 即便两块拼合，成品地图的尺寸也只相当于四分之一张报纸，而它表现的却是一座绵延800公里的庞大山脉及其周边。因为比例尺实在太大，实际几百几千米落差的山川到了地图上就变成微小的起伏，再加上彼此间距也被等比缩小，看起来的确有些像粗糙的挫板。 张老师虽然是教音乐的，基本的逻辑思维和算术能力并没有丢，无语地点点头，接着反问道：“那为什么其他地形图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是怎样？” “那上面的高山都是连成一排，青藏高原也很显眼，上面还有河流跟城镇……” 说着说着，张许瑶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高山尚且如此，宽度不够的河流、湖泊、城镇自然没法看见。传统地形图那么弄，一方面是为了突显地形，另一方面也是加工精度所限，没法在大精细呈现山脉，只好大而化之用一片连续隆起替代，这样也便于印刷地名标注。 见她不说话了，汤佳怡又说道，“对了，这上面其实是有字的，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嗯？字在哪里？” 伸手找丈夫重新要了一块，汤佳怡转过来给她看，“呶，这里！” 张许瑶低头看去，只见塑料地图侧面有几个稀疏的小字，隐藏在地壳纹理里面，若非专门寻找实在很难发现。 挨个找到这些字，她随口念了出来：“越、过、群、山、走、向、瀚、海，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这块3d地图的名字啊。” “挺对仗的，倒是有点儿意思，”又看了眼手上的地图，张许瑶撇了撇嘴，“群山我倒是看到了，可是瀚海呢？这上面别说海了，连湖泊跟河流都看不到啊！” “瀚海在这里，”汤佳怡点了点地图左边的棕黄沙漠，“在这里倒上一点水，不就有海了。” 和一般地形图平地起高原不同，马竞用塑料打印的这块地图的高低明显比例更加严谨，在山区滴水，最终必然会在低洼处汇集，然后穿过特制涂料进入“地下”，接着从山上流下来形成循环。 “嗯？还能这么玩？”张许瑶眼前一亮，“这不是永动机么？” “不是，里面有电池的，只是功耗很小而已。” “对了，周围都是沙漠，这好像是祁连山吧？看着山连山、岭接岭的，的确称得上是群山。” “嗯哼，”汤佳怡继续点头，顺便帮她拉开摆渡车的蛋壳门。 点头致谢坐进车里，张许瑶继续说道：“山是祁连山，那西边的沙漠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然后你这个瀚海其实就是，罗布泊？” 作为昔日的核试验地点，以及“核弹消灭十万苏军”、“双鱼玉佩复制人”、“核弹消灭神秘病毒”等诸多现代奇谭的发生场景，那座曾经的咸水湖在国人心目中无疑有着极其独特的地位。 因为勾动回忆，更多历史知识上线了，张老师没好气道：“再说了，瀚海明明是贝加尔湖，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於姑衍，登临瀚海’，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这你就得问他了，”汤佳怡同样知道这些，于是爽快地把问题丢给了自家丈夫。 “瀚海在汉代的确专指贝加尔湖，后来这个词就变成泛指了，沙漠能用，大湖勉强也能用。” “嘁！这也太生硬了些。” “那怎么办？”马竞扭过头来，两手一摊，“总不能写成‘越过天山，走向盐泽’吧，那样岂不是更加奇怪？” 祁连山这个名字来自匈奴语，意思就是天山。在汉唐时代，祁连山经常和更西边葱岭（帕米尔高原）上的白山混在一起，李白笔下“明月出天山”说的是祁连山，岑参“去时雪满天山路”、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说得却是白山（即就是现代的天山山系）。 至于盐泽，则是罗布泊的众多古称中的一个，类似的还有泑泽、蒲昌海、牢兰海、辅日海、孔雀海等等，背后各有故事。 这座咸水湖位于塔里木盆地最低处，属于周边内流河最终的汇集之地。史前年代，这一带曾经出现两万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后来却因为造山运动湖底倾斜而面积大减，却还是剩下“广袤三百里”的庞大水面。因为只见水来不见水流走，古人居然以为这里确实才是黄河真正的源头。 公元前一世纪，丝路成功开辟，楼兰国兴起于湖滨，商旅往来人口繁衍军队攻杀，终究是破坏了当地脆弱的沙漠绿洲生态。雪上加霜的是，北半球从公元一世纪开始进入寒冷期，并在四世纪上半叶达到顶点，低温导致高山融雪减少，盐泽水面大幅度缩小，楼兰人坚持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水面重新扩张回来。到了元代，北半球短暂进入温暖期，这里的水面有了很大的恢复，是以蒙古人用“多水汇入之湖”罗布淖尔来称呼它，最终演变成如今的”罗布泊”。 “好吧好吧，”张许瑶跳过这个问题，“可是罗布泊好像也不大啊，现在都干了。” “罗布泊早就有水了。” “有么？不是说早在70年代就彻底干涸了么？” 抬腕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电话，“罗布泊名气那么大，卫星地图搜一下你就知道了。” 难掩心中好奇，张许瑶打开蜜蜂地球，搜索“罗布泊卫星地图”，很快就有了结果。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著名的“地球之耳”轮廓。放大细看，就见耳朵上方突兀出现一颗长方形蓝宝石，进一步放大，原来是一些类似游泳池的规则水池，水色蓝青颇为漂亮。 “这是什么？” “晒卤水的盐池。钾盐公司从地下抽取卤水，灌进池子晒盐。” “的确挺大的，”张许瑶还是第一次细看罗布泊，“要是给耳朵里灌上水，一定会很好看。” “现实中应该没可能，就算国家真的打算弄引水工程，也得等这个钾矿开采完了。” 张许瑶勉强接受了马竞的说法，“貌似是这样，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句式呢？直接写明是‘丝路地形图’不行？” “这个只是东边的一部分，要跟中亚、地中海部分拼起来才算完整，”马竞解释说，“再说，你不觉得这个句式很有历史意义么？” “有么？”张老师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马竞笑了笑，却是转过身去没有解释。 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儿，张许瑶忽然想起一事，扬声问道：“是不是捏他‘越过长城，走向世界’的梗？” 1987年9月20日，国内第一封国际电子邮件的内容便是这句话。确切说，由于当时的计算机系统普遍不支持中文，而这封邮件的收件人是德国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kit)的合作学者，它实际上是用英文和德文书写的。 因为提到了“greatall”，这句话在后世的互联网上出现新的解读，被誉为“神预言”。 作为一个偶尔也要爬墙的网民，张许瑶自然因为别人的科普知道了那层意思。 想到某人的做法，她却是露出鄙夷之色，扭头冲着马竞喷出代表不屑的鼻音，“那什么，普通用户可以骂墙，你们这些搞互联网的好像没资格吧？要么没有这墙，你们妥妥被亚马逊、谷歌、微软、脸书吊着打！哪还有atm什么事儿？” (本章完) 第1095章 喧宾夺主中秋夜 看着张许瑶，马竞淡淡发问：“你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和神情却充满坚定，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服不屑不认同。 见她神色同样不服，他笑着说道：“的确，政策保护确实起到过帮助。不过这东西到处都有对外不对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互联网行业竞争这么激烈，能够杀出重围的，肯定都有着实打实的本事，并不惧怕国际巨头。” “嘁！”张许瑶抽抽鼻子，“这算是商业互吹么？” 马竞被她这话噎到扭头看了眼窗外最后一抹红霞，接着转头看向东天渐渐升起的满月。 虽然专家说今年是“十五的月亮十七圆”，但大家还是更加期待十五晚上的月亮。而老天今年也没闹什么幺蛾子，天空晴朗只有少量云彩，正好构成一幅彩云追月的古典画卷。 他不说话了，张许瑶却还有很多话想说。扭头看向汤佳怡，却是问起了某通混改的话题。 今年8月，某通酝酿了一年时间的混改传言终于得到正式，正式公布混改方案。有意思的是，他们声称要拥抱变化、积极转型互联网典型运营商，为此大举引进了网络企业作为新股东，at两家各自带着狮子入局，就连近年有些掉队的度娘也掺了一脚，唯独蜜蜂没有参与。 如此反常，自然引人好奇。然而面对媒体和网友的疑问，马竞和蜜蜂管理层却始终闭口不言。张许瑶之前也跟风问过，得到的同样是一句无可奉告。现在再次想起，她就想着从汤佳怡这边找找突破口，毕竟时间都过了两个月，一些东西应该可以说了。 汤佳怡扭头看看马竞，笑着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参与，而是人家看不上我们。” “怎么会？”张许瑶脸上写满了不信，“atm三家，另外两家都进了，还有一堆弱很多的东西也进了，他们凭什么看不上？” 听见这话，汤佳怡直接摆手把问题推了回去，“既然你看过他们的新股东名单，就该知道答案才对。” “嗯？”张许瑶歪了歪头，双手抓住对方手臂，用力摇晃问道：“什么意思？” 被她晃得急了，汤佳怡这才吐出四个字：“上市公司。” 参与混改的企业来自多个行业，规模大小也有不同，却有一个共性：它们都是上市公司，或者是上市公司的关联企业。虽然蜜蜂旗下也有上市公司蜂游港岛，但规模和市值都很小，存在感低的可怜，的确不是一路人。 张许瑶眼前一亮，“你是说联手炒题材？” “我可没说，”汤总果断摇头，“上市公司的决策逻辑和非上市公司是不一样的，谈不到一起很正常。” 前者还待再问，摆渡车却已经驶入蜂园，停在蜜蜂中心门前。 这次中秋晚会，蜜蜂并没有大费周章把外地员工拉回来，而是像之前蜂校开学典礼那样，办起了全球联动的网络晚会，整个活动始于鹭岛主会场、终于温哥华分会场，全程将会持续十几个小时。 当然，那些外国分部员工主要是当地人，他们参与中秋活动只是看个稀奇，并不需要马竞这些总部领导们熬夜参加他们的活动。 因为要举办中秋晚会的缘故，蜂园从中午开始闭门谢客，各大建筑傍晚就提前打开外墙饰灯，其中自然包括眼前这座以及不远处的蜜蜂会议中心这两都是今晚的主会场。 尚未完全变暗的天幕之下，红橙蓝绿粉紫六色光芒在外围半球壳上轮转不休，把它变成飘零降落的六色花，又像是风中旋转的彩色风车，给夜里的蜂园带来些许童话色彩。 抬头看了一会儿，张许瑶忽然开口问道：“一样都是球，为什么亚马逊的那个就那么贵呢？40亿美元啊，整个蜂园的建筑加起来都没人家值钱呢！” 2012年，在蜜蜂中心开工的同时，国际电商巨头亚马逊公司也聘请知名设计公司nbbj帮他们设计了一座功能类似的建筑，由3个大小不同的球形玻璃结构组成，名字也很直白的叫做“thespheres(球)”，外界则将至称呼为“亚马逊球”或者“贝佐斯球（bballs，来自当地居民略带贬义，因为他们的酒馆被拆掉了）”。 结果，由7个半球组成、面积明显更大的蜜蜂中心都已经投入使用了，这座位于西雅图市的玻璃温室却还处在最后的收尾阶段。 更加让人咋舌的，却是外媒报道的总计40亿美元的高昂成本，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马竞顿足看了她一眼，“嘿！现在赶不上，将来终究赶得上的。要对咱们国家的房价增长有信心嘛！行了，我先去后台了。” 说完这话，他就朝着前方排队入场的人群走去，只留下张许瑶站在原地翻白眼。 马竞晚上要上台表演节目，走的是专门划分的“演员通道”，另外两女却只是纯粹的吃瓜观众，走的是另外一边的通道。 伸手拉住想要追过去理论的张许瑶，汤佳怡出言提醒：“别被那些报道误导了，thespheres的实际造价不可能有40亿美元那么多，把亚马逊在西雅图的所有建筑全算上还差不多。你也不想想，老美可是有房产税的，要是建三个玻璃球就花这么多钱，整个西雅图总部又该值多少？每年的房产税又会是多少？按照亚马逊7月发布的财报，他们账上的现金流也才97亿美元，花40亿美元去造玻璃温室布置一片人工雨林，就因为他们公司的名字是亚马逊？你觉得是贝索斯是疯了，还是美元贬值了？” 实际上，虽然面积不如蜜蜂中心，但thespheres的结构和内容却要复杂很多，亚马逊在里面栽了400种、40000株植物，其中甚至包括一棵树龄接近50年的大榕树“rubi”，这也是它用了好几年才完全建成的原因。为了让这棵老板钦定的老树适应西雅图绵长的雨季，这棵树被特别搬到“阴凉处”呆了一年时间才被运到西雅图，栽进这座模拟雨林气候的玻璃里面。 知名事务所设计、知名园艺师操刀、到处搜罗植物，再加上当地较高的人力成本，虽然总投资没有40亿美元那么夸张，却也不是一笔小数。 说完这些，看着哑口无言的某人，汤佳怡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点醒道：“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很多人坐在办公室里随便机翻一下外媒报道，简单改改就能炮制一篇新闻，结果弄得报道质量越来越差，你要学会自己分辨。” 美元虽然在贬值，但是购买力还是有保障的。其实张许瑶自己也不相信会花那么多钱，此时经过汤佳怡的一通诘问，却是立即改换态度，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拉着这位姐姐去排队，她连忙顺着对方话头换了个问题，“对了怡姐，美帝的房产税很贵么？” 之前飞过太平洋去看日食，张许瑶和申小妮住的就是ch公司旗下的日食旅馆，自然对马竞两口子北美置业的情况有所了解。 汤佳怡心里总结了下，开口说道：“高不高，这要看你怎么看。房产税主要是县、市两级在收，地方上根据当年的预算缺额除以本地区的房屋估价，算出各地区当年的房产税率。经济发达地区政府财源广泛充足房价较高，税率通常在1%以下，中部那些农业州税源不广房价偏低，税率就相对高些，普遍在15%以上。当然，实际房产估价时要乘折价系数，缴税时还有各种抵扣项目，实际税率还要略少一些。” 心里默算一下，张许瑶叹道：“才不到1%，貌似不高啊！” “也不能这么说，”汤佳怡摇摇头，“房产税是和评估价挂钩的，周边地价上涨你的也会跟着涨，当作投资倒是没什么，若是自住就有些头疼了。怎么，你也打算海外置业？” “没有没有，”张许瑶连忙摇头，“我连国内房子都买不起，哪有闲心买国外的。反正青椒公寓挺好的，房租便宜不说，周围住的还都是同事，比去外面好多了。我现在就想着干够年限，把现在这套房子买下来。” 汤佳怡看了她一眼，“你还准备继续当老师？” “恩啊！”张许瑶大点其头，“当老师多好啊，平常没人催你加班，法定节假日照常休息，每年还有两个多月的寒暑假，除了工资少福利差，几乎没啥缺点。”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轻轻摇了摇头，汤佳怡迈步向前，缀在排队长龙后面。 穿过逐渐变亮的通道，两人走进蜜蜂中心。 铺面而来的，除了并不明亮的灯光，还有淡淡的花果甜香以及哗啦啦的碰撞声，前者来自树上花果以及桌上餐点，后者却是来自一颗颗骰子。 博饼是闽南地区的中秋风俗，人们聚集在一起，依次将六枚骰子丢进大瓷碗，根据最终掷出的点数排定次序，依次拿取桌上奖品。近年随着传统民俗受到重视提倡，博饼愈发变得普遍起来，蜜蜂每年都会举办博饼比赛，今年的规模尤其大。 张老师本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看到大家玩得这么开心，自是再站不住，拖着汤佳怡就要过去凑热闹。好在后者身上并没有多少董事长夫人的架子，不然如此冒失肯定要被记黑账、穿小鞋。 严格说来，蜜蜂中心七个球壳彼此独立，内部还有大量植物可以遮挡视线、吸收声音，用作办公、会议、休闲场所没有问题，用作晚会场地就有些不太适合。 不过这里却有一桩好处是其他大型场馆所不具备的，那就是透明的薄膜球壳。 虽然用的是“水立方”同款的etfe膜充气气枕，蜜蜂中心这个却是“乞丐版”，膜上没有用来减少光照的银色镀点，透光度要高很多。这自然给夏季使用造成了一些困扰，却也为观云赏月提供了便利。 散乱坐在花草丛中，耳边听着水声虫鸣，抬头看着明月东升，却是别有一番意境。 就这样，看风景的看风景，玩骰子的玩骰子，直到时间悄然走到八点，晚会这才正式开始。众人放下手里的骰子，纷纷转动椅子看向舞台或者附近的屏幕。后勤部门在每个球壳里面各挂一块激光投影幕布，离得太远的地方还有大屏电视作为补充，却是不用担心看不见表演。 开场舞的伴奏音乐从众多音响里面传出，经过草木墙壁反射后钻入耳中，变得有些模糊混沌不够爽利，好在大家也不在意这些，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沾了汤佳怡的光，张许瑶坐在靠近舞台的黄金位置，微微抬头就能看清台上的表演者。不过看着台上蹦蹦跳跳的姑娘们，她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除了邀请明星登台献艺，公司还在内网上发布召集令，征集员工的节目。作为小有名气的业余舞见，张许瑶同样报了个宅舞节目，可惜却被汤佳怡给刷了下来，里有自然是她的腿。虽然她自觉一切正常、能跑能跳，老妈和怡姐却是死活不信，非要让她老实一百天，此时自然只能呆在台下当观众。 表演开场舞的女子偶像组合鞠躬下场，六名穿着蜜蜂蓝t恤的员工扛着乐器上台，看起来像是摇滚乐队。不过他们演奏的曲目却是马竞的“代表作”《开箱抽卡进行曲》，背后大屏幕上同步播放原版的鬼畜视频画面，看起来颇为喜感。 心中一动，张许瑶掏出手机，打算把这一幕发到围脖上去。 刚刚掏出手机，电话就轻轻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新闻。 “嗯？”低头看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月圆之夜，火流星突降香格里拉，发生陨石掉落事件，爆炸当量相当于540吨tnt”配图则是流星划过天空的照片。 点开一看，这枚陨石居然是刚刚才落下，张许瑶顿时就激动起来，把手机递到汤佳怡面前，“姐你快看！刚才有流星掉下来了！” 每年都有很多流星坠落地面，不过能够被人目击的只是少数，像今晚这样在节日里掉到知名城市附近的，更是绝无仅有。还好她不是“追星族”，不然怕是已经收拾行装飞过去了。 (本章完) 第1096章 月亮啊月亮 音箱里传出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马董，为我们带来魔术表演，折纸。” 掌声响起，穿衬衫打领结的马竞走上舞台，白衣黑裤利落不凡，顿时引发一阵迷妹的尖叫。 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马竞开始他的表演。 解开袖扣随意挽起袖子，像个魔术师一样展示双臂，他从助手端着的托盘里取出一张粉纸，煞有介事地冲着观众展示，同时开口询问：“都看清楚了吧？” 收到观众肯定的回应，马竞轻轻点头，“都说花好月圆，今晚明月当空，我给大家折朵花吧。” 嘴上说着，他手上也没停下，又是折又是撕，没用多长时间就折了多含苞待放的纸花。右手捧着这个花骨朵，马竞转身看向观众，“我这花很神奇，听见‘绽放’字就自己盛开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花开没有说完，特写镜头里的粉色纸花就自己徐徐绽放，宛如一朵真花。 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机关，大家还是送上了掌声。 “只是听声绽放还不见功力，”马竞继续道：“我这花还能自己合拢。” 一如刚才，粉色纸花在他手中缓缓闭合，这下却是换来更多的惊讶和掌声。 把纸花放进托盘，马竞再次拿起一张印有图案的白纸，惯例展示一番，“下一个，是把嫦娥号送上月亮的长三甲火箭。” 过不多时，他手心里就多了一枚有些短胖的小火箭，外面印着火箭标志看起来有两分相似。捧着自己的作品面向观众和镜头，马竞再次开口：“这是一只火箭，同样可以发射……”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中，那只胖乎乎的纸火箭喷出一股白烟霍然腾空，飞到大概四米多高的地方这才力竭下坠被他伸手捞住。 “哗哗哗！”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坐在第一排，亲眼看着他的表演，张许瑶眼中满是惊讶，扭头看向旁边的汤佳怡，“佳怡姐，这是怎么做到的？” 后者闻言却只是笑笑，“魔术什么的，戳穿就没有意思了。” “嘁！不说就不说，我上网去找，”张许瑶嘀咕一声，拿起了她的手机。 舞台上，马竞又表演了折飞机、折汽车，同样能飞能跑，却都没那引起她的注意力。 再后来，马竞鞠躬谢场，一对古装美女款款登台，音响里很快响起典雅又不失欢快的古风音乐。 古风音乐和舞蹈向来是张许瑶的最爱，若是以往她肯定盯住台上舞者，对她们的舞姿、编舞、选曲、服装、长相、身高、化妆、配饰等等细节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观摩研究和评估，有好的地方就学习借鉴，有差的地方就斜眼吐槽，并且乐此不疲。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无心台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面。 至于关注的对象，却不是马竞的折纸魔术。 网上的搜索结果有很多，她甚至找到了带皮筋的可动折纸，不过显然不是马竞这种。 再然后，她的注意力就被那颗刚刚落下的流星引走，顺着热搜关键字追逐起了相关的消息。 真要说起来，流星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 真空并不像字面意思那样空无一物，恒星系内部、行星附近尤其如此。地球绕着太阳公转，每天都会撞上无可计数的宇宙尘粒以及岩石碎块，有些是太阳风吹过留下的痕迹，有些是彗星路过留下的冰渣，有些是小行星路过留下的石屑，也有其他来源的东西。一旦碰到外层大气，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落向地面。 微米级尘粒携带的动能太少，在大气顶层就大量减速然后缓慢飘向地面，海里有、土里有，屋顶上也有，到处都是却难以发现和采集。若是尘粒较大，就能维持更长时间的高速飞行，进而摩擦空气燃烧自己，在空中留下一道光热痕迹。若是刚好亮度足够、刚好天气晴好、刚好空气洁净、刚好有人抬头，就能看到一道划过天空的亮线，也就是所谓的流星。 大多数尘粒的体积都很微小，由其转变的流星也是亮度微弱、一闪即逝，虽然数量多到每天十万，但还是很难被人发现受到注意。若是个头够大够“耐烧”、下坠角度也合适，就能形成更亮更长更持久的明显尾迹，被人们形象地称为火流星（fireball）。 火流星的认定标准是亮度-3等以下（星等，数值越小越亮），质量在5克以上，每天出现的数量降至数千颗。不过大部分都落向海洋和无人区，能够受到民众广泛注意、被媒体大肆报道的火流星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 论块头和亮度，这次的火流星其实不算什么，远比不上3月11日的那颗（爆炸威力相当于2900吨tnt），不过后者在午夜时分掉进了茫茫大西洋，除了天文机构无人关注，而前者却晚上八点划过全球知名景点香格里拉上空，当地民众和游客多有目击，自然容易引起大规模的报道和关注。 除此之外，蜜蜂旗下“流星追猎者”、“吾星”、“假装在太空”等天文系应用还第一时间向用户推送卫星视角的火流星视频，更是进一步炒热了香格里拉流星的热度。限于体型和成本，微卫星观测能力其实非常有限，并不具备发现并记录火流星的能力，推送给用户的，其实是在卫星影像基础上合成的虚拟流星，好在用户也不在意这个。 因为空爆高度较低，人们猜测它可能没有烧尽，应该还有残骸坠落地面。等到看见米国宇航局nasa旗下近地物体研究中心cneos公布的陨石消息，国内外的“陨石猎人”立即行动起来，都想要第一个搞到它的陨石。 有意思的是，陨石落地不到一小时，万能的淘宝卖家就将其摆上了货架，开出每克万元的天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想了想，她把手机递给表演结束后刚刚回到观众席的马竞，想要听听专家的看法。 “这还用问？”视线扫过手机屏幕，马竞脸上浮现鄙视眼神，“现在是晚上，香格里拉还是高海拔山区，这种情况下还能第一时间捡到陨石，除非陨石砸了他们家玻璃，或者干脆砸他头上。” “额，不至于吧？”张老师微微愕然，接着问道：“流星不是明亮发光么？找起来应该比较容易吧？” 马竞看了她一眼，低头在浏览器地址栏输入五个字，低头看了眼却是不由笑了起来，“看看，这就是你的度娘！” 接过手机，张许瑶也忍不住有些恼然，搜索关键词是“无光飞行期”，度娘回应的搜索结果却只剩“飞行”，倒是相关搜索里有一堆“x女郎全套无光”之类让人有些脸红的关键词。 “没办法，蜜搜的结果太正经太慢了，社会热点、明星八卦都比度娘慢几拍，”嘴上解释着，她把搜索引擎换成蜜搜，这次终于看到比较正经的答案，第一条是无光飞行期的蜜搜百科词条，其二条是摄像头意外拍到无光飞行陨石的新闻，第三天却是无人飞行器光电平台的期刊论文，虽然“无光飞行期”五个字全齐，内容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陨石发光是因为高速摩擦空气，因为飞行末段速度大大降低，他们的温度和亮度也会明显下降，因此被称为无光飞行期（darkflight）。同时，由于速度降低、体积减小（燃烧损耗、空爆解体），飞行末段的陨石更容易受到气流影响而随机改变轨迹，为地面上的陨石猎人带来很大的困扰。 若是铁质陨石（陨铁），还可以用金属探测器、磁铁来帮忙寻找，若是石质陨石，就只能单凭肉眼眼睛去寻找了。刚落下的陨石会在地面造成撞击痕迹，本身也有着高温熔融造成的独特外观，要是运气和经验都达标，的确有可能目视发现。 看完百科资料，又看了眼第二条新闻里的视频，张许瑶抬起头来，“所以，哥你觉得他们肯定找不到那颗陨石？” “的确很难，”马竞点头，“被人发现的陨石，大部分出自南极冰原，小部分出自非洲和中亚的沙漠戈壁地区，这些地方都比较空旷，地面颜色单一，利于目视搜索。山区树木繁茂、路径崎岖，向来不是找陨石的好地方，这次那颗掉的位置还是高海拔山区，想要找到着实不易。” “既然找不到，”张许瑶歪了歪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往那边跑？” 按照网上的消息，短短一小时时间，就有很多人买了去香格里拉的机票。 “人都有侥幸心理嘛，要是陨石足够大，还是存在着发现的可能。再说，这些人也不全是冲着陨石去得，陨石研究者和爱好者应该是想要寻找新鲜坠落的陨石，那些陨石商人，很多却是去卖工具、卖鉴定拍卖服务的，甚至还可能有打算埋雷的奸商。” “埋雷？” “往地里埋个真陨石，然后再自己刨出来冒充新发现的。陨石的价值主要是研究意义和纪念意义，绝大多数陨石都不值钱，一小块只要几十块的样子，甚至还有不少陨铁被人融了打造成陨铁刀剑或是饰品。通常只有那些来源清楚、名气够大的陨石才能卖上高价，这里面就存在着造假牟利的空间。” 张许瑶来了兴趣，一旁的汤佳怡也扭过头来，“哦，价格有多高？” “价格很乱，并没有公允的价格。像是月球陨石，最低600美元一克，最高4万美元一克，相差几十倍。” 汤佳怡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此时插话进来，“月球也有陨石？” “嗯哼，”抬头看了眼头顶模糊的月亮，马竞收回打算指点环形山的手指，“月球没有大气保护、逃逸速度只有238千米每秒，遇到小行星撞击，总会有些速度比较快的碎渣会脱离月球轨道进入地球轨道，然后经过很长时间靠近地球，最终落在地面上。” 汤佳怡点了点头，张许瑶却还疑惑未消继续追问道：“等等！怎么知道陨石是从月球来的？现在能够精确追踪这些东西了？” “用不着追踪。阿波罗计划前后一共从月球带回3817千克月岩标本，大块的米国留下自己研究，剩下那些碎渣就拿来送给其他国家当国礼，一来来自月亮意义非凡，二来借此证明登月工程是真的。他们前后送了130多个国家，咱们国家也在1978年得到了1克，有了这些来源确定的月岩标本，就能通过对比分析发现其他月球陨石，到现在为止大概找到了200千克。” “啊！”张许瑶第一次听闻这事，忍不住惊呼出声，“我记得没错的花，阿波罗计划好像好了好几百亿美元吧？他们辛辛苦苦派人上月亮挖石头，结果地上本来就有，老美岂不是亏大了？” 汤佳怡笑着补充：“是492亿美元，而且还是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前的美金，不少现在不停贬值的美元。” “话不能这么说，”马竞轻轻摇头，“不提阿波罗计划对拖垮苏联的贡献以及对科学研究、社会生产力的带动作用，那些月岩的价值也是相当大的。没有这些辛苦弄来的可信样本，科学家们也没法从陨石堆里找到来自月球的那些。而且陨石坠落要经过高温高压过程，物理结构和化学成分受到一定破坏，落到地上又在野外不知道躺了多少万年，长期受到风化侵蚀作用，结构和成分进一步发生改变，研究价值却是远不如阿波罗采集回来的大。” “哦，”张许瑶点点头，“既然不值钱，那为什么还有人炒作这个？” “炒作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啊，恐龙蛋化石说到底就是块来历特殊的石头，不一样有人抢购囤积？对了，相比起恐龙蛋，陨石在国家还有一层优势，这也是受到追捧的原因之一。” 张老师起了好奇，连忙追问：“什么优势？” “恐龙蛋属于埋藏文物，私人挖掘买卖违反文物法，陨石来自太空，不是文物也不是矿藏，属于立法空白。” “啊哈，那国家就不管么？” “普通陨石没啥研究价值，经济利益也小的可怜，犯不着专门为它修法。” (本章完) 第1097章 还好有狼 看了眼面前的房门，吴攀伸出戴着手环的左手。 感应到nfc芯片，门锁发出清脆的“滴滴”声，却没有立即收起锁舌。 扭头对身边女友眨眨眼，他促狭地笑笑：“嘿！看来咱们来得不巧，等给他俩留点儿时间。” 为方便平常串门，四人互相设置了次级通行权限，正常情况无需审批直接放行。只有两种情况才需要像现在这样需要等待，要么是人不在需要远程审批，要么是两人都在却忙于某些好事不便见客。 话音刚落，门内就传来锁舌收起的“咔哒”声，却是来了个当面打脸。 齐琳琳见状一肩挤开男友，自己上前旋转门把，“收起你的歪心思！他们应该是在玩游戏，你没看他们朋友圈么？” 每到假期，朋友圈里就会被各种真真假假的美食和风景照片刷屏，门后两个家伙却是不走寻常路，最近的动态全都是《丝路》的截图和短视频，表现出了强烈的沉迷状况，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 进入公寓，果然没有发现奇怪的声音和味道，沈莫站在旁边的垫子上，头戴vr眼镜还不知有客来访，孙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柄，见到他俩只是点头示意，然后立即扭头看向面前电视屏幕。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电视，却见草木茂盛的山坡上正在上演激烈厮杀，一边是张牙舞爪的小型狼群，一边是俩人两熊，男女两人自然是沈莫和孙湉的游戏角色，两熊却是大小熊猫，看起来像是母子。 江湖传闻，熊猫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能把三四匹狼当坐垫玩，可惜这只是调侃滚滚的段子，当不得真。 熊猫生活在昏暗的高山密林，眼神也有几分“熊瞎子”的神韵，嗅觉和听觉比人强却不如多数猛兽，再加上低代谢率导致的迟缓和怠惰，其战斗力着实存疑。不过它们小时候靠爬树避敌、长大了靠体型却敌，着急了还可以着急滚下坡，食物又是跑不了的竹子，也着实不需要多高的战斗力。 这个设定在游戏里得到还原，面对饿狼，小滚滚直接窜上大树，而大滚滚则是站定摆出防守姿态，敌不动我不动。然后，狼群便将攻击的目标转向这两个打搅它们捕猎的两脚兽，害得孙湉都没时间招呼客人。 看着屏幕上的战斗场面，齐琳琳忽然捅了捅旁边兴致勃勃的吴攀，“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熊在西南山区狼在北方草原，两个根本碰不着么？” “额，”吴攀想了想，“现实中当然碰不着，游戏里面却是策划说的算，只要人家愿意，让狼吃素都没问题。” “嘁！”齐琳琳不信这般说辞，轻哼一声表示抗议。 过不多时，电视上的战斗分出了胜负，尖牙利爪终究不敌藤甲铁矛，付出一重伤两轻伤的代价后，狼王终是知道两脚兽不好对付，嚎叫一声带队撤退。 狼性记仇除恶务尽，沈莫还待追击，孙湉却按下了暂停键。 站起身来，女主人对两位客人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太紧张了，来不及按暂停。” 吴攀齐琳琳他们自然是表示没关系，磨盘科技也算是游戏公司，大家平常也玩游戏，自然明白游戏到了关键时刻那种一鼓作气不想停顿的心情，自然不会把这点儿小怠慢放在心上。 “那就好，”孙湉点点头，把茶几上的果盘推向两人，“你俩吃个水果再等一会儿，我得把两只熊猫收了。” 说完转头看向屏幕，按键继续游戏。 沈莫掀起头显冲两人点点头，同样扣上头显重新进入游戏，不出意料的话，那只小滚滚还要他爬树去抓。 电视屏幕上，孙湉的人物来到母熊猫跟前，掏出一块浅棕色外观毛糙的物品，却是熊猫粉们熟悉的熊猫窝头专为圈养熊猫研发的辅食，用来补充碳水化合物、蛋白质以及矿物质。 事实证明，滚滚对窝窝头的喜爱是穿越时空的，母熊猫只是谨慎地闻了闻，就兴奋地一把抓过窝头，向后坐在地上美滋滋地啃了起来，同时头顶浮现代表好感度增加的红心。 看到母熊吃得欢快，孙湉又拿出一块颜色偏黄外表光滑的窝头，不放竹粉多加蛋奶专为幼年熊猫制作，走到树下试图诱拐那只小家伙。然而树上的幼崽却是不为所动，依然安静呆在树杈上，只用一双黑亮水润的眼睛低头看着下面。 沈莫早就防备着这种情况，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抓着树干开始向上攀爬。 现实之中，他仰头看天手脚并用模拟爬树动作，看起来很有几分喜感。 等他把幼熊从树上摘下，孙湉立即递上专门的幼熊窝头，这次小家伙却是不再拒绝。然而拿着窝头正要下口，一只熊掌就伸了过来把它一巴掌打翻，却是母熊猫吃完自己那块，跑来和幼崽抢吃的。小家伙自是不依，爬起来跑向大熊叫着讨要，结果再次被亲妈拍飞。 孙湉看得直乐，重新取出一块幼熊窝头递给它，才算是结束了这场母子争端。 等到两熊吃完，头顶红心很快消失，孙湉又拿出两只苹果分别递给它们，之后则是其他应季水果，显然她的准备非常充沛。 如是几次，屏幕上终于出现好感度已满的提示，母熊站起来凑到她身前嗅嗅，再次懒洋洋地躺倒。孙湉伸手抱起小熊逗弄一番，就恋恋不舍地选择存盘退出。 眼见孙湉退出游戏，齐琳琳连忙开口问道：“就这样了？不能把它收起来带走？” 看着眼前的游戏，她早就攒了一肚子问题，此时正好抖落出来。 “带不走的，”孙湉摇头，“这游戏没有宠物空间那种东西，就算勉强带回去也会被大汉朝廷收缴了送去上林苑。” “噗！”齐琳琳和吴攀都被惊到了，“这算什么，古代版的‘上交给国家’吗？” “差不多吧，”沈莫收起他的头显，接话说道：“山林水泽都属于皇帝，碰到稀罕动物自然要给皇帝献祥瑞。再说就算不上交，单凭一般人也养不起它们呀，熊猫吃的竹子都是以捆计数的。” “这倒也是，”想到2站直播里饭桶似的熊猫，齐琳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孙湉，“所以你们跑到山里，就是为了喂熊猫？” “当然，‘丝路’的野外场景都是自动生成的，每次读档场景都不一样，这你知道吧？“ “嗯哼，”齐琳琳点头，天天看好友分享游戏动态，她多少也被科普了一些《丝路》的知识。 “场景随机生成，里面的动物也是随机刷新，只有好感度或者仇恨度满值的动物才可以回避刷新。” 吴攀插话问道：“下回读档再进，它俩还会在这里？” “怎么可能？”沈莫孙湉齐声反问，后者又补充道：“场景重置，它们会刷到其他适合熊猫生存的地方，只要多来几次，熊猫数量就会越来越多，走到哪里都能碰到。” “哦呵，”齐琳琳扭头看她，“你在朋友圈说的‘深山养熊’，指的就是这个？” “嗯哼，”孙湉用力点头，搂住她的胳膊，“怎么样，有意思吧？等下过来帮我好不好？” 汉代大熊猫数量更多，不过野外找熊同样困难重重，孙湉现在急需帮手。 “好啊！”女孩子很难抵抗萌物的吸引，齐琳琳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 “那正好，”孙湉喜上眉梢，弯腰从茶几下面取出一只小号手柄递给她，“还没到中午，咱们先玩会儿。” 两个女孩兴冲冲进入游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起身离开，走进小书房。 在书房椅子上坐定，吴攀想起刚才的狼熊之战，把女友的疑惑转述给沈莫。 果然，沈莫被游戏灌输了一肚子动物知识，这个问题却是难不倒他。丢给老友一瓶绿茶，他开口说道：“狼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历史上的分布也很广泛，除了草原，也有一些狼群生活在秦岭和大巴山的浅山区以及河滩地，有时甚至入侵城郊野地。” “不过狼爬山能力不强，一般不会和熊猫碰上，游戏里这么做应该是为了玩那个熊猫能打狼的梗，还有动物保护方面的考虑。” “啊？”吴攀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扭头咳嗽好几下这才缓过劲来，“怎么还扯上动物保护了？” “熊猫没有明确的天敌，不过老弱病残会受到华南虎、华北豹、云豹、豺、猞猁、黄喉貂的袭击，”沈莫耸了耸肩，“虎豹云豹都是一级保护动物，豺、猞猁、黄喉貂是二级保护动物，捕猎打杀属于犯罪行为，游戏里也不行。这些都惹不起，就只好委屈狼君了。” “咳咳，”吴攀再次中招，“还可以这样？我没记错的话，狼好像也是二级保护动物吧？” “不是，”沈莫摇头，“百科词条被人篡改了，狼在国内属于三有动物，保护级别和麻雀、壁虎是一个级别，就算情节严重最多关三年。游戏里不能随意猎狼，但是可以帮npc和动物打狼。” “不是吧？你是不是记错了？”吴攀拿起手机随手一搜，就找到很多提及“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新闻，转过屏幕递到沈莫面前。 沈莫却是撇了撇嘴，“现在就连写论文都热衷搬运百科词条，何况这些写新闻的？” 拿着老吴手机打开国家林业局网站，站内搜索“保护动物名录”，把手机递还给他，“关键要看权威主管部门怎么说。” 看着正在缓慢加载的页面，吴攀随口吐槽一句，“这网站真破，页面简直卡成狗。” “嗯，你页内查找‘犬’字，就会发现犬科保护动物只有豺一种。” 吴攀依言照做，发现内容果然和对方说的一样，“那二级保护的说法是哪儿来的？总不能是有人闲得蛋疼改着玩吧？” “那倒不是，”沈莫摇头，“狼的数量正在快速下降，学界的确有建议将其列入二级加以保护。不过名录制订接近30年，只在03年微调过一次，将麝从二级调整到一级。后面几次说要增补，修订草案都出来了，却没有了下文。” 老吴心中好奇，果断追问：“why？” “一级动物要设立保护区、二级动物不能商业捕捞猎取，有人不想改。” 吴攀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叹了口气，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所以这两天你就呆在游戏里找熊猫？” “不止，”沈莫闻言却是倒起了苦水，“不光要帮她找熊猫，还要栽竹子、种苹果，每天忙个不停。” “丝路不是限制交易嘛，这些东西可以交易？” “可以的，拍卖行只是不让卖装备，原材料、农产品、时装还有宝箱是可用交易的。” “哦，”吴攀点点头，视线扫视书房，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找啥？” “你的新游戏机放哪里了？” 听见这话，沈莫却是失笑，“没有第二台游戏机，刚才我跟湉湉是在同屏联机。” “同屏？”吴攀顿时震惊了，“你家电视分辨率是4k，你的next2分辨率更高，一台pt2带的动？” “如你所见，它的确带的动，”沈莫笑着点头，“当然，同屏联机的头显必须是低分辨率型号，或者next2这种采用注视点渲染的，而且还需要游戏提供支持，目前只有蜜蜂自家游戏支持。” “已经很不错了，”吴攀倒是觉得没什么，“光是第一方游戏，都够咱们玩很久了。” “也是，”沈莫点头，“以后应该没多少时间玩游戏。对了，关于咱们的新计划，你有什么新想法？” 成立一年多时间，磨盘科技的经营领域一直在变，现在又到了改变的时候。经过集思广益，有四个计划摆在四位创始人面前，分别是来自孙湉的古风恋爱手游、来自齐琳琳的区块链宠物、来自来自沈莫的3d回合手游，以及吴攀的传奇类页游。 比起两姑娘的提议，他们俩的方案一个赛一个的保守。 吴攀闻言皱起眉头，“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页游开发容易竞争激烈，咱们这点儿资本玩不转。目前来看，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区块链宠物，开发成本低竞争也少，不过怎么运营也是问题，而且还有监管问题。” “嗯，”沈莫弯腰打开柜子，取出一叠纸板放在桌上，“我倒有个新想法。” 第1098章 火锅 看着有些奇怪的纸板，吴攀好奇发问：“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沈莫愕然看他，接着反应过来，“也对，那时候你应该还在太平洋上，应该没看见我的朋友圈动态。” 吴攀听了更迷糊了，“你朋友圈里不都是游戏截图和视频么？” “不对不对，4号晚上我有分享别的视频。” “你设了两日不可见，我到哪里去看？”吴攀郁闷吐槽一下，连声追问道：“到底什么意思？这纸板是做什么用的？” “那我重发一下好了，”沈莫拿起桌上的手机，将某段视频重新分享一遍，“你看过这个视频就明白了。” 下滑刷新，朋友圈里果然出现了新的内容。随手点击老沈分享的那个视频，吴攀小声嘀咕起来：“这不是蜜蜂马竞么？中秋晚会表演折纸？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沈莫却懒得解释，“憋说话，看过再说。” 本着对节目内容的自信，蜜蜂在当晚放出了蜜蜂秋晚的高清精编版。作为整场晚会最大牌的明星、最新奇的节目，马竞和他的折纸魔术理所当然收到最多的关注和讨论。短时间内，网上就冒出很多表演剪辑，沈莫分享的这个便是他收藏的最清晰版本。 吴攀疑惑着点开视频，只见马竞手里拿着张粉纸折叠撕扯，三两下就有一颗花骨朵在他手中成型，然后就见那朵纸花自行开放接着自动合拢。 老吴有些疑惑，“这个，不会是倒放吧？” “不是，”沈莫摇头，“继续往下看！” 在后面，是腾空而起的纸火箭、自行起飞的纸飞机、慢腾腾溜走的纸车，显然非是一般的视频特效所能做到。 “我去！”老吴一时没忍住，急声问道：“他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一张纸……” 联想到面前的纸板，他又连忙改了口：“不对，是不是纸有问题？” “答对了，可惜没奖。” 拿起一张纸板，沈莫继续说道：“马老板没说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万能的网友还是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们在蜜蜂围脖上挖到个名叫顾楠的蜜蜂工程师，那家伙的主页上全是硬纸板做成的电动玩具。马竞的纸花纸火箭、顾楠的纸玩具，原理应该是一致的，区别只是厚度和成本。” “应该是这样，”吴攀同样认可这个推断，接着他便笑了起来，“这很可能是蜜蜂计划好的宣传套路，先让马竞表演节目吸引人气，接着避而不谈吸引网友挖掘，再把答案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等人发现。为的就是利用你们的震惊宣传新产品。” 这是典型的病毒营销套路，沈莫并不感到意外，“很有可能。不过这不重要。” 伸手敲敲最顶上那张纸板，他微微有些得意，“这张是我照着顾楠的视频攻略自己做的，可以组装成一架纸的四面鼓。” “哦？”再次看了眼纸板，吴攀眉毛一挑，“所以你的新想法就是做这个纸板？嗯，这东西的原理貌似不太复杂，外形设计可以参考现成的纸艺图纸，设计成本不高，物料成本也不贵。不过咱们能做，别人也能做啊，到时候很可能像vr盒子、手机气垫一样打成烂仗。” “所以山寨抄袭是不行的，”沈莫摇头，“我联系了那个顾楠，他说智能纸板会对外开放，只要购买了他们的验证芯片和nfc贴片，就能得到蜜蜂的专利保护，还能接入蜜蜂纸板应用。” “哦呵，听起来还不错，”吴攀来了些兴趣，虽然他们没玩过纸板，但以前做过更加复杂的梳头机器人，又有蜜蜂的技术支持，做起来应该不难。“唯一可虑的，就是市场前景有多大？竞争对手有多少？” 听见他的问题，沈莫有些遗憾地说道：“这是个全新的项目，市面上也没有成型的参照对象，也没有公布授权厂商的数量，不好说市场前景如何。不过这个项目最大的优势就是便宜，就算赚不了大钱也不至于血本无亏，蜜蜂pbb芯片只要几块钱、nfc贴片不到五毛钱、还有一种光学识别的版本更是只需几分钱的导电涂料。” nfc近场通信向下兼容rfid射频识别技术，所谓的nfc贴片就是复杂些的rfid电子标签，成本着实高不到哪里去，五毛售价里面已经包含了蜜蜂的检测认证费用以及垄断利润，pbb芯片的情况也是类似。 “这倒也是，”吴攀点点头，接着反应过来，追问道：“怎么？还有不同的版本？” “嗯，”沈莫敲敲桌子上的手机，“主要是手机的问题，中高端手机内置nfc模块，直接用可交互nfc贴片就行。要是手机没有，就只能使用b数据线，那种光学识别的版本是蜜蜂手机专用，因为有把握拿到传感器api。” 想了想，吴攀建议道：“数据线就算了，用着不方便成本还高，咱们还是专攻nfc和光学识别吧。” “这个不急，”沈莫却忽然泼了盆冷水过来，“项目还在早期阶段，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调研评估，不急着做决定。” “啊？”老吴惊讶起来：“这不符合蜜蜂的习惯啊！他们不是喜欢闷声憋黑科技，等到产品接近完成才拿出来吓人么？这回怎么改性子了？” “的确是这样，”沈莫解释说：“我也问过顾楠同样的问题，他倒是没有隐瞒原因。按他的说法，任天堂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所以不得不早早公布纸板项目，免得将来披上抄袭山寨的恶名。” 为了扫清将来商业化的障碍，顾楠很早就自掏腰包收集纸板及折纸相关的知识产权。岛国向来盛产技术宅、艺术宅，顾楠自然要早早下手，一开始发觉有当地企业在做同样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项目拿到蜜蜂投资，他借助集团情报支援调查对方，方才惊觉那家公司背后居然是任天堂。考虑到任天堂的名声和底蕴，顾楠决定提前曝光智能纸板项目，还拉来马竞帮忙吆喝。 “任天堂？”吴攀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倒也算是回归老本行。” 1889年，雕刻家、设计师山内房治郎在京都开店售卖自制的骨牌（港岛赌片里常见的牌九）和花扎牌（一种只有图案的纸牌），后来业务越做越大遂将店铺改名“任天堂骨牌”。60年后，他的曾孙山内溥继承家业，任天堂逐渐成为优秀的扑克牌企业，并在1962年成功ipo。再后来，山内溥招来以横井军平为代表的一批理工科大学生，尝试进军电子玩具和电子游戏市场，最终让任天堂成为世界上最成功、最纯粹的游戏厂商。 直到现在，任天堂还在销售花扎和纸牌，不过已经变成一种饱含情怀的周边产品。 “对了，任记要做什么，能查出来么？” 面对老友的问题，沈莫却是两手一摊：“我也想知道，可惜没那能力。” “也是，”吴攀其实也没报希望，话音一转，“说起来，这貌似是个好消息。” “的确，”沈莫从文具筒里抽取剪刀，笑着说道：“不管如何，蜜蜂和任天堂相继发布和纸板有关的产品，有很大可能带火这个题材。咱们现在下手早作准备，应该能在风潮初起时喝到一口热汤。” 见他动手制作，吴攀也不禁手痒，“还有剪刀没有？” “没了，你拿美工刀凑合吧！” 手工活儿最适合杀时间，等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间已经过了中午12点。 孙湉出现在门口，先问了句：“在聊什么呢？” 视线扫过房间，却见沈莫和吴攀对坐书桌两边，桌面上满是黑白颜色的硬纸片，旁边还有纸板做的方盒子和小吉他。 看到插在方盒子里的手机，她心中顿时了然，昨天就见沈莫在捣鼓纸板，现在总算见到成品了。 拿起来看看，伸手在四个鼓面分别弹了下，她忍不住吐槽道：“没啥好玩的，手艺也好烂，要是我绝对不会买。” “那个只是练手的，第一次弄手艺当然会粗糙些，”沈莫抬头替自己辩解着，然后指指旁边的小吉他，“你看那个尤克里里，手艺明显提高了很多。” 伸手拿起小吉他，试着在棉线做成的琴弦上拨动几下，插在琴箱里的手机立即发出甜美欢快的声响。 来了兴致即兴弹了段“两只老虎”，孙湉满意说道，“这个倒是不错，进步很明显。” 沈莫笑着接住女友的夸奖，“那是当然。” 吴攀插话进来，直言拆穿，“那个破鼓才是他自己设计制作的，这个琴是别人设计的，而且最开始的框架也是我弄得。” “行了行了，”沈莫脸色微囧，霍然站起， 转移话题：“这个先放着，等吃完饭再弄好了。” 孙湉也注意到了桌上的黑白纸片，“嗯？这个又是什么？” 沈莫手指自己，满是骄傲地认领道：“纸板钢琴，我自己设计的。” 纸板乐器的原理大同小异，虽然手头没有蜜蜂的芯片和nfc贴片，也没拿到配套的手机应用，但他还是用旧键盘和数据线做到了同样的事情，显示出了高强的动手能力。 注意到垃圾篓里的键盘残躯，孙湉扭头瞪了某人一眼，给他了一个回头找你算账的眼神。 午餐是很有海滨特色的海鲜火锅，在这秋老虎的肆虐的时候吹空调喝凉茶吃火锅，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简单省事，女主人只要端出方口火锅插上电倒上水，再把外卖小哥送来的海鲜和蘸料分别装盘端上桌，端的是省事又方便。 不过省事是省事了，却也少了夸奖女主人厨艺的乐趣，按惯例请手机和网友先欣赏一下，大家只好找点别的话题来聊。 秉承餐桌上不谈工作的习惯，吴攀没提纸板玩具，而是好奇地问起来为啥吃火锅。 孙湉扭头看了眼齐琳琳，“都是你家这位的主意。” 后者点头，“没办法，游戏里的汉代火锅看起来太过诱人，只好弄个差不多的打打牙祭。” 齐琳琳才开始玩游戏，自然被系统引到着加入了“天马采购团”。她没有选择提刀拿弓去战斗，而是在孙湉的建议下去了后勤部门，负责给队伍里的官老爷们当厨娘。 连手游《蜀山器灵传》都有高清食物，作为aaa级主机大作的《丝路》的食物系统自然是更加精美。开发者不但在食物上使用更加精细的建模和贴图，还开创性地将物理引擎和气味模拟器用在食物模拟上面，前者赋予食物弹性和动感，后者带来更加直觉的嗅觉体验，的确有效地增强了游戏体验。 虽然孙湉这边没有气味模拟器，齐琳琳还是被游戏里冒着气泡和热气的火锅所打动，嚷嚷着中午要吃火锅。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汉朝也有火锅？”吴攀眨眨眼睛，“不是说火锅起源于清朝，是山城还是自贡来着？” 齐琳琳夹起一只皮皮虾，塞进蘸碗里抹上酱料，边吃边含糊着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看着舒服就行了。” “清代流行的是铜火锅，”沈莫道：“不过这种烧热汤涮着吃的吃法却要久远的多，古代有那种放在桌子上现吃的小鼎，汉朝时就有分格鼎、分格锅，葱花、豆瓣、酱油醋、猪脂羊膏也都有，张骞又从西域带回大蒜、胡椒和芝麻，和现代火锅相比只差一把海椒，他们自然要在火锅上多做文章。” 齐琳琳注意到一个细节，插话问道：“这么一说，好像现在吃的东西很多都是产自国外？” “的确是这样，”沈莫点头确认，“完全土生土长的只有大豆、水稻、白菜几种，其它小麦、玉米、油菜、花生、葱都是外来物种，不过来的时间有早有晚，土豆、苹果是清朝传入，小麦却早在新石器时代就从中亚传了过来，一开始是连皮蒸着吃，直到宋代才流行磨粉做面食，比如武大郎炊饼。” 两女齐齐咋舌，“石器时代，原始人跑那么远？” “嘿！不要小瞧古人哟，原始人的迁徙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一代人走不完就两代人，是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第1099章 全球最贵球队 刀光划过屏幕，染血猛虎悲鸣倒地，动作绵软已是进入弥留之际。 “呼！可算结束了，”沈莫顾不得给游戏角色打绷带，直接丢开手柄轻轻活动酸软的双手，“这老虎，还真踏马不好打啊！” 扭头看向吴攀，“老吴，你这补丁没问题吧？怪物强度是不是改过？” “没有，我有专门看过mod代码，它只是单纯替换动物名称，根本没动过其他属性，老虎的攻防速数值都是蜂游原版。” “对了，”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玩了整整两天，号称天天泡在秦岭山么，怎么没在游戏里碰到过老虎？” “没有，我脸黑。” “脸黑么？”吴攀笑指对方双手，“就凭你这操作，要是真的碰上老虎，怕不是分分钟葬身虎口。” 为了强调人与自然对抗互动的主题，丝路工作室花费了很大心思在生态系统的构建上，并将采集、钓鱼和狩猎系统作为亮点进行宣传。然后，这一做法很自然地遭到peta这种极端环保团体的攻讦反对。 作为回应，正式版《丝路》主动调整三大系统，砍树只能砍榆柳杨柏松这些用材木，钓鱼只能钓草青鲢鳙鲤鳟之类常见鱼、养鸟只能养鸡鸭鹅鸽和鹌鹑等家禽、打猎只能打鹿兔猪鼠雀各种草食动物，其他现实中的珍稀保护动植物却是统统归入友方，禁止玩家主动攻击。 当然，srs同样留下了尾巴，通过各种随机事件，玩家依然可以买到黄檀家具、吃到西域大头鱼、听到画眉八哥鸣叫，要是手痒也能和老虎豹子干几架。不过随机系统的概率定的稍微有些低，绕是沈莫玩了三十多个小时，同样没能在上林苑以外见到老虎。 和他不同，吴攀的游戏刚装好就打上了破解补丁，却是免去了被动等待的煎熬。 《丝路》正式上市没满一日，网上就免费分享的“空想生物”修改模组。这个mod会批量修改动物名称规避动保法规，从而解禁所有物种，允许玩家在游戏世界里为所欲为。至于这位制作mod并免费公布源代码的“热心玩家”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答案。 齐琳琳被孙湉拉着进山采野果找熊猫，吴攀则把沈莫叫来自己家，共同体验打了补丁的“猛兽猎人：丝路”。 转头斜睨某人一眼，老吴接着说道：“嘿嘿！老虎可是山林之王，战斗力强大是应该的。就连动物园里那些饭来张口的废柴肉虎都能咬死人，何况真正的野生猛虎？亏你还是鹭岛人，居然不知道这个道理，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闽南山多林密，历史上长期深受虎患之害，鹭岛距离陆地不远，过往也多次出现猛虎有到岛上杀伤人命然后被击杀的记录，如今鹭岛上那些虎仔山、虎巷路、虎溪岩之类“虎”系地名便是由此而来。十九世纪时，大青果被列强轰开国门被迫五口通商，鹭岛便是通商口岸之一。因为博物学家卡德威尔(caldell )在鹭岛附近首次猎获华南虎， amoyensis（拉丁文学名）。 随着华南虎数量大减，昔日伤人恶虎变成如今的珍惜国宝，这些名称也是摇身一变成为虎文化的见证，其中变迁令人唏嘘。 沈莫撇了撇嘴，“这可怪不得我，我是9后，打我出生时华南虎就已经在野外消失了，我到哪里去感受野生老虎的强势？” 人类最后一次见到野生华南虎是在196年，可惜那是头命丧猎猪铁夹的幼虎。 此后虽然偶有目击报告，却都和十年前的“正龙拍虎”一样拿不出足够令人信服的证据。动物园里倒是还有一百多只圈养的，但它们都是当初野捕六头老虎的后代，长期近亲繁殖，品种严重退化，未来仍不乐观。 “嘁！”吴攀轻蔑一笑，“说得好像哥不是9后似的。” 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他霍然站起，“哟，快六点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去看看那两位晚上吃什么。” “嗯，”沈莫点头离开。 吴攀转头看向电视屏幕，走到死虎跟前开始采集。 按说老虎全身都是宝，骨鞭心能够入药，就连虎须都能做成优质牙签。不过游戏里做了简化处理，只能得到皮肉牙三种材料，而且直接读条就好，并不会看到血淋淋的宰割画面。 有意思的是，peta虽然以反对活拔长毛兔毛而闻名，却热衷于鼓励游戏厂商添加血腥、残酷的屠宰画面，说是这样可以教育群众。不过peta毕竟不是广电和游戏分级部门，蜂游显然没有听他们的必要。 将来也许会有增强屠宰体验的第三方mod，但现在却只能接受相对和谐的“屠宰魔法”。 半小时后，沈莫家的餐桌上，两位男士风卷残云般解决了自己的晚餐。 放下筷子随便擦擦嘴，吴攀起身回家去换衣服。沈莫收起空饭盒丢进垃圾桶，走进开放式厨房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湉湉，等下要不要一起去？马董果然进了大名单，等下很可能上场！” “呵！”听他这么说，孙湉却是轻轻摇头，“马老板终于想起他的职责了？” “嘿嘿，可不是嘛，”沈莫笑着点头，“这个赛季只剩三轮就要结束，再不找机会上场就得等明年了。” 今年1月，马竞和中甲新丁蜜蜂队签署球员合同，宣布以1元象征性月薪加盟蜂足。凭借某人的千亿身家，此举直接将这支球队的平均身家提升三千倍，一举拿下“全球最贵球队”头衔。诚然，世界上比他有钱的人还有很多，但像马竞一样体质强大、球技优秀的家伙却不多，更没人会像他这么不顾身份，居然脱下西装跑去踢球。 当然，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商业营销，马老板毕竟是个大忙人，根本不可能全职接受训练，更不可能每周参加比赛。所以虽然加盟了蜂足，并走完注册备案程序拿到了职业球员登记证，但他始终在预备队待着，并没有代表主队出战的记录，预备队联赛也没参加。反正他自己就是俱乐部主席和大股东，却是不用担心请假太多惨遭解约。 就这么过了半年时间，蜜蜂队又在夏季转会窗口最后一天搞了个新闻，突然宣布马竞将升入主队，并展示了印有他名字的2号球衣。然而球迷和记者们又被涮了，之后数月某人始终没有出现在大名单里，登场比赛更是没影的事。 直到今天，马竞在围脖晒出身穿主力马甲参加球队训练的照片，外界解读应该是暗示今天会登场。受此消息影响，很多平时不看球的人纷纷起意购票，沈莫和吴攀这样的伪球迷也在其中。 走出厨房，沈莫再次问道：“亲，你到底去不去呀？” “不去，”孙湉摇头，“琳琳给我带了智利面膜，等下我要试试看。” “就是就是，”沙发上的齐琳琳闻言附和起来，“你们两个臭男人要走赶紧走，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好吧，”沈莫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抬脚走进卧室，声音远远传出：“那就我和老吴去好了。” “走吧走吧！” 过不多时，沈莫重新回到客厅，身上已然换了身新行头。 他头上戴着仿皮弁硬帽、脚踩黑色运动鞋、身上则是红色调的新版主场球衣。除了惯例的商标和蜜蜂队徽，衣服上最显眼的却是覆盖胸腹大部分区域的彩绘持笔书生像，木版年画风格，看起来很有地域特色。 这是蜜蜂俱乐部与西班牙卡尔美（kelme）合作推出的“水浒”系列新版队服，将“水浒好汉”请上身，每件衣服正面都有与号码对应的版画图案，1号是“及时雨”宋江、2号是“玉麒麟”卢俊义，最后则是1号“金毛犬”段景住。 球衣号码通常不会上百，中甲球衣号码按规定更是只能在1至4号中选取，根本用不完这么多好汉。 俱乐部和卡乐美之所以一次性发布全部1好汉，一方面是为了配置球迷文化，球员加球迷正好组成完整的“鹭岛1好汉”，另一方面，却是双飞对开发本地市场有所期待。 闽南有种源自明代的传统武术活动名叫“宋江阵”，每逢春节、元宵、中秋，当地群众就会穿上戏服拿起十八般兵器，装扮成水浒好汉表演武术套路和阵列，又名“套宋江”。限于角色扮演的成本，现代人“套宋江”时经常省略服化环节，只用普通运动服和简单武器代替。蜂足与卡尔美合作推出植入文化遗产“宋江阵”和传统年画元素的球衣，表面理由是凸显本地文化特色，真正原因却是盯上了本地运动市场。 卡尔美的球衣本就以物美价廉著称，如今又披上文化遗产的外衣，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本地销量。很多人本来不看球，却因为身穿蜂足队衣被误会成球迷，结果真的成了球迷。 吴攀早就换好了衣服，见他出来立即从沙发上站起，冲女友摆手示意，快步朝门口走去。 他身上同样穿着队服，正面是劲装打扮的利落汉子，背后号码则是“2”，却是马竞同款的“神行太保”。 按照水浒原著，戴宗原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其有道术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马拴在腿上，最快能日行八百里，人称神行太保。作为全世界最能跑的人，马竞显然是配得上这件衣服的。 两人走出小区，网约车司机已经等在门口。接到两位乘客，汽车很快发动起来，朝着东面的海沧大桥驶去。体育中心远在岛内，从这里过去要么乘船要么乘车，不过轮渡6点刚停，此时只能乘车。 然后，他俩就遇到了走大桥的日常。汽车刚刚靠近引桥，前面就出现密密麻麻的车流，显然是出现了拥堵状况。 作为最主要的出岛通道，海沧大桥的车流量早已超过设计指标，每逢工作日早晚高峰毕然出现拥堵。今天虽然是周日，但还是堵上了。幸好没有发生车祸，车流终究在磨蹭着向前，两人虽然感觉不爽却也不至于焦急。 收回视线，沈莫疑惑问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堵上了？” 听见这话，吴攀忍不住嗤笑一声，“嘿！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时候？长假结束明天上班，那帮自驾党都从外地驾车回来了，路上车多了可不就是容易堵？” “说得也是，”沈莫轻叹口气，“现在就指望着地铁了，等地铁2号线开通，以后上岛应该就不会这么堵了。” “还有两年呢，慢慢等吧！”吴攀撇撇嘴，视线落在旁边一辆车上，连忙伸手拍拍沈莫，“快看！雷马e1！” “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沈莫果然看见一辆簇新的白色双门轿跑，正是小马载具旗下那款纯电动车。 点点头，“绑着红布贴着鹭岛临牌，该不会就是蜜蜂的中秋奖品吧？” 刚刚过去的中秋晚会上，马竞私人拿出2辆e1电动车加入奖池，并且全部被人抽走。鹭岛毕竟是蜜蜂总部，这边员工数目远超其他分部，有人幸运的抽到车子貌似并不奇怪。 “应该是吧，”吴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辆是进口的，还是国内代工的？” 因为在国内申请乘用车生产许可证难度太高，小马开始时将造车基地放在了北美。得益于当地发达的汽车工业，收购小型车厂加以改造的成本并不高，还没有人员薪资花钱多。 不过北美车厂只能解决有无问题，产能依旧很成问题，而且若要出口国内不但要被加上进口关税，还需花费更多的时间成本。是以在e1研发成功后，马竞立即让人将其送到国内，一边申请加入工信部汽车目录，一边寻找有资质的代工厂。所幸的是，燃油车的颓势，以及国家推进新能源汽车的决心都很明显，最终还是找到了代工企业，并在近期下线了国产版e1。 正是联想到这个新闻，吴攀才有此一问。 沈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发微博，要相信万能的网友。” (本章完) 第1100章 钻石出击 终于到达球场，沈莫终是放下心来，“还好，总算赶上了。” 拿起手机结账，他和吴攀各自下车快步走向主队球迷的检票通道。 中甲联赛要求主场规模超过2万座，蜜蜂俱乐部那座号称中乙最佳的智能球场明显不够用。还好鹭岛本地就有两处场地符合要求，虽然是带田径跑道的体育场，观看体验不如专业球场，却也免去了他们现建球场的麻烦。 岛内的体育场年头久远但是座位多，岛外的设施新但是座位较少，最终经过一番取舍博弈，蜜蜂俱乐部选择座位更多、距离机场更近的前者作为主场，同时将后者作为备用。 至于设施老旧的问题，也在一通突击装修后得到了极大的好转。这次整修走的是共建模式，市体育中心负责设施翻修，俱乐部背后的蜜蜂则送来智能安检闸机及众多传感检测设备，有力提升了体育场的数字化程度。 大部分观众已经进场，检票通道很少空旷通畅，各自拿出手机刷一下，没有背包也没带禁止物品的沈莫和吴攀顺利通过安检，加紧脚步冲上台阶，穿过观众通道进入体育场内部。 两队球员正在场上热身，看台上人声鼎沸，不时有闪光灯亮起，对准下方的球员。 和惨遭耐克打包垄断，各队球衣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中超不同，中甲球衣呈现明显的百花齐放姿态，有的球队选择守旧老气，也有的却是选择新派时尚，场上两支球队显然属于后者，一边身上画着“水浒”英雄，一边身上写着“岳阳楼记”，却是谋杀了很多存储空间。 值得一提的是，两边服装其实同出一家。正是因为上赛季的“岳阳楼记”队衣大受好评，卡尔美才坚定了借传统文化走本土化的思路，然后才有了现在更加醒目更加时尚的“版画水浒”和“新岳阳楼记”。 沈莫他们终究是来晚了，刚拿起手机就见两队球员结束热身朝更衣室走去，只得急吼吼抓拍几张。 看着对面人头攒动的看台，他有些感慨地说道：“哈，三万张票全部卖掉，球队肯定赚翻了。” “人是挺多，可惜都是来看马竞的，”伸手拉了拉他，吴攀提醒道：“站着做什么，赶紧找咱们的座位去！” 背靠蜜蜂集团，蜜蜂俱乐部的信息化建设自然不能差了，不但有自己的官网和官方网店，球票销售也实现了实名和选座。再加上球迷从中乙时代养成的习惯，却是没有出现有人“随遇而安”乱占别人座位的情况，两人很快就找到各自的位置。 把带来的薯片爆米花放在腿上，沈莫掏出蓝牙耳机挂上耳朵，在手机上找起了这场比赛的直播信号，身边吴攀也是同样拿出了手机。他们两个毕竟不是常来球场的专业球迷，若是没人在耳边解说，难免会有所疏漏。 早在赛季之初，鹭岛卫视就签约买走了蜜蜂主场的直播，不过什么他们找的却是天鹅平台的签约主播，比起相对正经的电视主持人，民间主播没有太多束缚解说内容明显更有意思。 趁着双方还在热身，这位主播就兴致勃勃地给马竞计算起了身家，“蜜蜂旗下绝大部分业务都没有上市，最近几年也么有公开的融资记录，无法根据股票市值和投资估值来确定他的身家。我们只能选择间接办法，根据蜜蜂自己公布出来的财报来倒算这家企业的‘市值’。蜜蜂去年营业额220亿美元，净利润32亿美元，按照一般上市企业20倍pe的惯例，市值可以达到600亿美元。马竞夫妇是第一大股东，合计持有51%股份，光着一块就是超过300亿美元身家。对了，观众老爷说得对，他们名下还有个佳境集团，这个没有报表但是旗下资产众多，就算50亿美元好了，全部下来就是2300亿。实际上，科技企业的pe市盈率普遍更高，只要蜜蜂上市，这两口子妥妥登顶华人首富……” 听着主播的唠叨，一抹轻笑在沈莫嘴角浮现，“嘿，我貌似进错了房间，这主播好像是个财经记者，正在帮马竞计算身家。” “嘿，”吴攀笑着回话：“我这边也一样，这解说还给马竞起了个‘钻石人’的外号，说他的身体相当于是用等重钻石打造。” “不至于吧？”沈莫调出计算器做了简单的除法，“按照我刚听见的说法，马竞夫妇的身家至少2300亿，什么钻石这么贵？一克拉就价值几十万？” “那可未必，你忘了克拉溢价啦？” “呼，怎么会？”沈莫吸了口凉气，却是想起之前给女友买钻饰时查过的吓人数据。 钻石和可以延展熔融的黄金不同，单颗钻石的价值和外观重量挂钩，外观越好、个头越大，其价格就越贵。金刚石粉末只能做砂纸、纯净碎钻可以做成群镶饰品，更大颗的钻石才能作为饰品主石价值高涨，由此类推的确有可能出现更加夸张的价格。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张嘴反驳道：“不过别说现实中不太可能出现那么重的钻石，就算真的出现了，应该也不会有人花天文数字的现金去购买。这种东西，最终的归宿不是被发现者深藏，就是被国家收藏充作国宝，几乎不可能拿来交易。” “这倒也是，”吴攀点点头头，伸指敲敲手机屏幕，“不过这家伙算的不是身家，而是马竞身上的保险。根据公开资料，他身上有一堆大额保险，光是住院险的金额就足够买几十公斤普通钻石了。” 沈莫眉毛一挑，瞥向对方手里的电话屏幕，“这人也是闲的，没事算保险做什么？” “当然有必要啦，”吴攀扭头看向场中，“要是对面有人对马竞下黑脚，肯定有一堆保险公司业绩受影响。然后明天a股开市，嘿嘿……” “噗！”沈莫被这说法逗得笑喷了，拿起手机问道：“这家伙在哪里直播？” 换到直播间，耳边很快传来一阵喧哗声，却是双方球员已经重新回到场上，身边牵着小球童。视线扫过队伍，身穿20号球衣的马竞却是落在最后面。 升国旗奏唱国歌，然后两边队长换旗猜边，球员各自跑开站位，对面身穿白色客场球衣的湘军摆出了422阵型，身穿蓝衣的蜜蜂这边却是弄了个4312阵型，身批“戴宗”战袍的马竞并没有如预测的那样走向后卫线，而是来到中间站到两名前锋身后。 上赛季结束后，蜜蜂队原先的主教练乔安良选择解约离开，换了家老板更懂放手的冲甲球队。帅位虚悬，俱乐部没有寻找国内外名帅，而且直接把他的副手梁平提拔上来率领全队。 新手教练配合一帮学生军，面对那些高投入的强队自然很难打出好成绩。好在中甲也不全是土豪俱乐部，凭借多年磨合的高度默契，蜜蜂队总能在弱旅身上拿到一些分数，面对强队也能做到主场不败，此时已经脱离降级区。 相比之下，本场比赛的对手就有些可怜了，身为中甲联赛创始球队，却饱受资金不足困扰，成绩始终不上不下。等到更多热钱涌入中甲，湘军日子更加不好过起来，上赛季更是靠着打赢和中乙第四名的附加赛才惊险保级。饶是如此，他们卖黑茶的老板也不愿增加投资，球队在新赛季的成绩进一步下滑，目前已经提前预订降级名额。 沈莫撇了撇嘴，“呵，打菜鸡都用4312，梁平也太谨慎了。” “嘿！蜜蜂自己也是菜鸡，这可是正宗的菜鸡互啄。” “嘁！”听他这么说，沈莫更加生气了，“这两个也真是的，一个提前保级，一个提前降级，不应该珍惜这份缘，放开手脚给大家上演一幕精彩的对攻大战么？这么弄又是何苦来哉？” “着我怎么知道？”吴攀拿起薯片袋子撕开，“阵型只是基础，攻防倾向还是要看教练临场指挥。对面主教练怎么想不知道，梁平应该是在给马竞搭台子，前腰位置能传能防能突能射，真要秀起来也是溜得飞起呢！” 没过多久，主裁判吹响哨子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蜜蜂队长猜边失利，对面选择先攻。9号前锋拨球交给10号，后者又将球回传中场，然后两人快步跑向蜜蜂中场，似乎想要求稳没有发动快攻的打算。 与此同时，蜜蜂这边的球员也都跑动起来，马竞和三名后腰齐齐围了上去，彼此配合默契，浑然不像第一次配合。面对包围，湘军7号横传皮球给11号，不料马竞突然启动，竟是靠着速度优势生生劫走了球权，然后大步带球向前，速度居然比无球追击的对手还要快。 此举让球场里响起一阵轰响，沈莫也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到底是世界冠军，就是这么霸气。话说，足协要不要考虑下，招募一批马拉松运动员组建国足，保证能够跑死对手。” “他们倒是能跑，可传球、射门这些又该怎么办？呃！” 正吐槽着好友的不靠谱言论，吴攀就见马竞一路跑到禁区左侧，直接起脚将球踢向自家前锋。对面门将和中后卫本以为马竞要自己一条龙，全然没想到他会传球，而身穿“花荣”队衣的蜜蜂9号也没让马竞的努力白白浪费，只见他高高跃起狮子甩头，皮球直挂网窝！ “哗哗！” 开场一分多钟，马竞秒传助攻得分。此举不但证明了他的球技，也让全场两万名主队球迷兴奋起来，各种欢呼各种摇旗，剩下几千中立观众也被带动融入热烈氛围。全场欢呼，远道而来的客队球迷虽然满面苦涩，却还是卖力摇动红旗，试图给球员加油打气。 简单庆祝过后，双方球员重新回到原位，依旧由湘军发球。他们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传球时谨慎许多，务必看清对手位置方才起脚，此举固然降低了对方的断球率，却也拖慢了己方的进攻速度，面对蜜蜂球员的积极防守进攻很快推进不下去，最终只能变成一发禁区外的高射炮，除了让射门次数 1以外毫无作用。 身穿“宋江”球衣的蜜蜂门将接过球童送来的足球，看了眼场上形势，将球远远踢向中前场。附近球员纷纷启动各自争抢，马竞也在其列。 靠着快人几步的速度，他没怎么费力就抢先触球，带着皮球朝着对方后场冲去。可惜变化突然，两名前锋站位不是太好，一个拖在后面等不及，一个留在禁区被人盯死，形势紧急他只好自己单干，看着眼前的一条条攻击路径，他很快调整起了自己的步点，并在预定起脚位置大力射门。 对方守门员立即跃起扑救，手套蹭到皮球改变后者路线，“duang”的一声打在横梁上弹回小禁区。湘军中后卫连忙伸腿解围，蜜蜂的黑壮中锋也冲过去争抢，却是在门前上演一通乱战。 最终，皮球不知被谁踢了出来，却被早就守候在侧的马竞抓住，再次起脚射门。变生肘腋，对方守门户反应不及，手刚抬起皮球就已经越过他飞进了网窝。 “滴！”裁判吹响进球哨，手指中圈示意进球有效。 拿到“职业生涯”首枚进球，马竞却没有太过惊喜，踢出那脚之前他就在赛场模拟系统上看到了这个结果，却是少了很多意外带来的兴奋感。话说他之所以跑来比赛，也是为了现场测试这套系统，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他在这展示淡定，旁边的9号前锋就有些尴尬了，兴冲冲跑过来，看到某人脸色平淡神色，欢呼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注意到这位黑哥们脸上纠结的申请，马竞很快反应过来，冲过去和他击掌庆祝，“嘿！鲁尔多，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嘿嘿，老板你要给我涨工资？” 和其他职业球队一样，蜜蜂俱乐部同样从南美和非洲引进了外援。他身边这位黑大个便是来自尼日利亚的外援，技术和名气一般，但是身体条件出色，是一名合格的站桩中锋，堪称蜜蜂队的“虐菜神器”。 “肯定的，”马竞果断点头，“保证不会亏了你们。” 就算他不给涨，别人也会抢着给这家伙加工资，这种实力得到证明的球员有的是老板想要挖。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101章 赛后余波 场边的大屏幕上，鲜红的比分数字昭示着这场比赛的激烈，或者说惨烈。 上半场连入4球，下半场又进3个，今晚的蜜蜂队显然是打疯了。他们的对手也不是任由宰割的鱼腩，同样趁着蜜蜂后方空虚反击打入3球，双方合力把比赛进球总数推至10粒，一举刷新联赛单场进球记录。 这么多进球里面，却是少不了替补席上马竞的贡献。初登场就状态神勇，一举拿到职业生涯首个“大四喜”，确实可喜可贺。 不过他现在的表情却有些讪讪，全然看不到该有的兴奋。 马竞心里很清楚，之所以给他进了这么多，除了主场地利加持、对手保级无望士气低落，最主要原因却是队友们的一力成全。不停有球往他身边飞，他总不能摆出一副“我不吃饼”的态度恶心大家和观众吧？ 大家这么热情的原因也很好猜，球队老板亲自下场，正是献殷勤、展实力的好时机，众人怎敢不卖力？ 因此之故，即便主教练梁平在下半场第67分钟就把马竞换下场，剩下的队员依然在卖力寻找机会，想要多刷一些进球给老板看。只是这样一来，惨遭伤口撒盐又加辣的对手自是火气上涌，防守拼抢时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惹得裁判频频吹哨叫停。最终，湘军付出一红三黄的代价，蜜蜂这边也收获两张黄牌，还好赛季即将结束却是影响不大。 看着场上依然在拼抢的双方球员，梁教练扭头看了眼马竞，“这下子，咱们也算是有死敌了。” 德比大战、宿敌之战向来是媒体和球迷津津乐道的话题，俨然足球领域的重要风景。可惜，省内足坛只有蜜蜂俱乐部一根独苗，又是全新创建缺乏历史恩怨，此前却是和这些东西无缘。不过今天的比赛却改变了这一点，今天被人这么欺负，他日赛场相逢，湘军必然会拿出更加强硬的行动。 “有了就有了呗，”马竞轻笑，“等着他们冲甲成功！” 到了下个赛季，眼前这支对手就要改打中乙，两支球队以后再难相见。 梁平笑着摇头，“这话一点儿也不霸气啊，老板！” “嘿！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马竞反问：“改成‘我在中超等着你们’吗？” “这个貌似不错，”教练先生点头称赞。 “大话还是算了吧，”马竞却是摇头，“还是安心发育吧。” 扭头看向场上，他嘴角挂着笑：“从无到有打造一支球队送进顶级联赛，貌似更有意思。” 抬头看向场上，梁平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这帮小子，回头我就加强纪律。” 赢一球和赢四球，最终结果都是赢，大比分领先依然继续进攻，不光浪费体力，还会刺激对手惹来侵犯和受伤却是得不偿失。换成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教练，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示意球员收缩回撤，必要时还会换人调阵，既保护自己也给对手留下情面。 梁教练也做出了调整，把马甲和主力前锋都换了下来，变阵4321强调防守。奈何这帮年轻球员都想在老板面前表现实力，却是无视了他的变阵指令，依然狂攻猛轰，虽然又拿到两个进球，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不管怎么说，在老板面前大胜对手都是好事情，梁平心里同样有些飘飘然，他没有强硬要求收缩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种情绪马竞感受得到，是以没在这方面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时间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就见主裁判拿起了哨子。 “哔，哔，哔”，三声哨响，宣告比赛正式结束。 腰背用力霍然站起，马竞抬脚朝球场走去。 “等下，”梁平同样站起，挥手示意替补和助手上去握手，他则语速飞快问道：“等下赛后发布会，老板你去不？” 马竞闻言果断答应，“当然去啊！不就一帮体育记者吗？我又不怕他们。” 教练先生面色古怪，“好吧，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简单收拾过的梁平和马竞出现在鹭岛体育中心新装修的新闻厅里。和面带愠色的客队教练和队长握过手，四人各自落座，迎接满室记者的提问。 首先被问到的是湘军主教练，有记者按惯例问他对比赛的看法。 这哥们接受球队其实没几个月，原先的教练因为成绩不佳惨遭下课，俱乐部找他过来想要“换帅如换刀”，可惜黑茶老板只给口号不给经费，岛国教练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完耳机里的翻译结果，他霍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弯腰鞠躬：“果咩纳塞，没能代领球队取得应有的成绩是我的责任，稍后我将向董事会递交辞呈！” 说完这话，他就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挡在嘴前，摆出不想回答任何问题的造型。 对面记者纷纷无语侧目，没有什么不是一个鞠躬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鞠一个，这位果然是岛国人啊。其实就算他不交辞呈，俱乐部也会把他换掉，现在这么说更多是嘴上客套一下。 岛国外教不说话了，记者们又把话题转向蜜蜂主教练梁平。 “梁教练，这场比赛一举刷新联赛单场进球记录，您对弟子们的表现怎么看？” 梁平笑着点点头，“很好，他们的技术和配合都很不错，就是纪律性差了些。回头我会加强这部分。” 那位本地报纸的记者点点头，追问道：“本赛季即将结束，蜜蜂队成功保级在中甲站稳了脚跟，下一步您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梁平笑着手指马竞，“你们应该问我们老板。” 记者同学也很配合，果然转头看向后者，“马总，能说一下么？” “这个却是不急，”马竞摇了摇手，“我打算安心发育，等现在这批队员成长起来。” 04年中超中甲刚出现那会儿，中甲俱乐部花个两三千万，差不多就能冲超成功。换成现在，这个数字却是变成两亿起步，而且还不能保证必定成功，这里面既有十年通胀的原因，也有烧钱竞争愈演愈烈的因素。 蜜蜂俱乐部倒是不差这笔钱，不过马老板宁愿把钱花在梯队建设乃至球员的文化培训上面，也不愿意砸钱引援堆砌即战力，单凭现在这个阵容，保证不降级已是极限，却是不能指望更多。 这样的答案明显缺乏冲击力，所以记者君又追问道：“这么说，马总你是不看好中超如今的烧钱砸星模式？” “没有，”马竞摇头，“市场经济买卖自由，只要不涉及违法犯罪，大家就只能接受并适应。” 伸手扯扯身上的“戴宗”款队服，“要说不看好其实也有，比如他们的衣服就让我无法接受。中超现在的球衣总包模式，显然容不下这种个性化的球衣。” “哈哈，”对面记者却是齐齐笑了起来，耐克用十年长约垄断中超队衣，却用各种单调款式敷衍了事，用心程度远不如给蜜蜂打造球衣的卡尔美。 不过，这其实是人家耐克眼光独到带来的回报，大家除了吐槽其实做不了什么。 2009年足坛连爆黑幕，央视拒绝转播，中超遭遇历史低谷。耐克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断然出手，用每年1500万美元的装备和现金、次年增加10%的代价打包拿下所有中超俱乐部的服装赞助权，有效期10年，2019年到期。 等到笑声过去，这位记者马上追问道：“这个好像没关系吧？现在定下两年冲超计划，等到2020加入中超，耐克的合同正好到期。” “不会有什么变化的，”马竞摇了摇头，“就算耐克续约失败，也只是换一个出得起价的打包商而已，目前这种政策短期内不可能终结。” 虽然球迷多有怨念、虽然各大豪强也觉得不爽、虽然茵宝卡尔美等厂商蠢蠢欲动，但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足协和16家俱乐部组成的中超公司。而所谓打包销售，其实是一种“劫富济贫”，豪门俱乐部利益受损，中小俱乐部却都从中获利。实际上，要是有赞助商提议打包给出不错的价格，如今享受个性化队服的中甲、中乙俱乐部肯定会喜滋滋点头。 “好了，”马竞摆摆手，“这是赛后发布会，大家还是不要再问这些和比赛无关的问题了。” 见他这么说，新叫起来的记者果然换了个问题，“马竞，第一次登上职业赛场感觉如何？” 马竞笑着点头，“感觉很好，对手很团结很努力，队友也都配合默契不停给我喂球，我感到大有收获。” 记者见机追问道：“那今后呢，还会继续上场踢球么？” “踢还是会踢，但是应该不会打职业了，”马竞手指自己，“年龄太大，以后上场会有些麻烦。” 对面记者听出他话里有话，正待再问，新闻官却示意另一名记者发问。 后者同样很关心这个问题，替他追问起来：“是因为足协的u23新政吗？” 所谓u23是unde的简称，意指23岁以下球员，即就是青年球员。 因为身体、技术、经验都还在成长期，u23球员通常很难在职业足坛立足，可这些人却是奥运足球比赛的默认主力（国际足联禁止23岁以上职业球员参加奥运）。 为了提高国足在国际比赛时对抗头球的能力，足协曾在95年推出头球算两分政策，进入新世纪又为确保国家队实力，搞出过禁止球员留洋、职业联赛取消升降级的奇葩政策。如今眼看中超、中甲如火如荼，各家俱乐部纷纷引用外援忽视青训，深爱奥运的足协自然要有所行动。 打着锻炼年轻球员的旗号，足协在今年初宣布“u23新政”，要求各大球队至少登记4名u23，并安排至少一人担任。由于新政必然影响成绩，很多球队来了招阳奉阴违，开场就把u23换下来，年中时足协又发布新政20，要求自明年起u23出场人次必须不少于外援出场人次。 新政之下，最多3个外援名额不能轻弃，相应的球队就要准备至少一二替补至少三名u23，留给其他球员的名额进一步缩减，难怪有95年前出生的球员哭诉现在才搞新政，完全是在逼自己退休滚出足坛。 听见这个问题，马竞却是失笑摇头，“打不了主要是我个人的原因，蜜蜂队里并没有多少95年以前的球员，名额什么的对我没什么影响。” 话音落下，其他记者也是多有发笑，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只要是跑足球新闻的，谁不知道蜜蜂俱乐部是少见的青年军，球队平均年龄不到23岁，青年球员一抓一大把，新政根本影响不到他们。 这位记者也是大窘，勉强解释道：“抱歉，准备不足让您见笑了。” 他灰头土脸坐下，新站起的记者又接住了这个话题，“马竞，能谈下你对u23新政的看法么？” 马竞明白对方的用意，笑着点头，“发展青训、扶持本土力量自然是好事。对蜜蜂而言，新政同样多有帮助。” 这样的车轱辘套话自然没法让记者们满意，然而没等后来者继续追问，马竞就又说话了，“不能光盯着我们三个啊，这里还有个人呢！” 后面的记者果然给面子，把问题丢给了一直枯坐的湘军队长。 大比分被人虐杀本来就够糟心，开个发布会还要看人家装逼，他的心情自然谈不上美丽。 更加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这记者丢给他的问题也是充满恶意。 “你问我对他们的看法？”看着提问的记者，他咬牙说道：“我们的平均工资只是人家一半，训练器材、比赛装备什么更是相差巨大，我只能说有这样的成绩实在正常。” 说完这话，他就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新闻官见状，扭头看了眼马竞，抬手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配合！” 终于熬到发布会结束，湘军教练和队长第一时间离座起身扬长而去，却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马竞和梁平对视一眼也都起身离开，还有记者对两人提出专访请求，却是同样受到婉拒。现在这样就挺好，再多难免过犹不及。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小聚 “这是您要的酒水，请问还有什么吩咐么？” “谢谢，就这样吧。” “好的，有事您尽管叫我。” 侍应生脸上闪过遗憾之色，不过还是礼貌点头，退步转身离开包厢，把空间留给自家大老板和他的老友。 马竞忽然脑抽了要去踢球，他的亲友们自然要来现场加油助威，汤佳怡带来了四小吃货，刘海洋叫上了目前的女伴，李嘉明、刘书盟也都携妻带子过来一起看球。 比赛结束已是夜里九点半，汤佳怡把一众女人小孩领去附近住所休息，刘海洋却提议找个酒吧续摊聊天。大家虽然就住在临近城市，但是平常都在忙着各自事业实在聚少离多，现在既然有机会聊聊自然不能错过。 秉承某人一贯的习惯，马竞把大家领到了这家红蜜蜂酒吧。 这里属于蜜蜂俱乐部名下，就在市体育中心旁边，位置方便、环境安全、内容健康，主要面向自家球员，也受到死忠球迷的欢迎。此时此刻，蜜蜂男队的大部分队员就被堵在一楼，忙着应付球迷朋友们签名合影的请求。 即便晚上的胜利无关大局，这支球队还是用疯狂的进攻取悦了球迷，今天找球员签名留念的球迷明显多了不少。 在他们的“掩护”下，马竞等人略作掩饰直上二楼，坐进了现在这间包厢。 包厢门被从外面关上，楼下传来的欢笑吵闹声顿时小了不少。 端起面前的鸡尾酒，刘海洋招呼众人道：“来来先走一个，祝贺咱们马董旗开得胜。” 四人各自举杯相碰，“干杯！” 小喝一口，老刘转头看向马竞，却是问起了女足的事情。 本年度女超联赛在昨天打完最后一轮，四人上来时，楼下祝贺蜜蜂女队取得女超第四名的祝贺横幅还没摘下。若非看到横幅，他都不知道蜜蜂女足居然已经杀进了顶级联赛。 “女足联赛就两层，女甲和女超，晋级难度要小很多。” 听马竞介绍了女队冲超的经过，老刘却是皱起了眉头，“男队被你压着成绩上不去，怎么女队也才混了个第四名？我没记错的话，女超好像没几支球队吧？” 马竞点头补充：“总共八支。” 李嘉明插话进来：“统共只有八支球队，才拿第四名貌似有些说不过去吧？你就没问问俱乐部经理，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马竞捧杯轻笑，刘书盟却跳出来帮他解释起来，“感觉奇怪，是因为你们没看过蜜蜂女队的比赛。要是看过，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嗯？”刘李二人挑眉疑惑，各自拿起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搜索结果，刘书盟忽然爆了句粗口：“卧擦！这是踢球的还是唱歌的？” 页面上的球员头像或甜美或英气，颜值普遍很高，和他印象中的女足队员全然不同。 找到一条比赛新闻点进去，这种画风冲突就更加明显了，一边长发飘飘线条起伏明显，一边多人短发没啥身材，乍看还以为是男女混合比赛。 “懂了吧？”眼见两人放下手机，刘书盟笑着问道。 美丽是需要代价的，长发要保养、皮肤要护理、运动量要控制，时间和精力被这些东西挤占，蜜蜂女队居然还能在女超联赛立足，教练和一众球员已经足够努力、足够自傲了。 “懂了，”刘海洋李嘉明齐齐点头，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马竞。 后者回瞪两人，“看我做什么？男足可以偶像化，女足当然也可以，我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刘海洋叹气：“你的俱乐部，你想怎么折腾都是你的事。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这话你还是留着下个月再说吧。” “下个月有什么事？”李嘉明好奇追问。 马竞摇头不答，端起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不说算了，”李嘉明也不追问，顺着马竞先前的话头说道，“男足各种不给力，以前恐伊恐韩，现在恐卡恐泰，反倒让女足姑娘承担起了争冠拿牌的任务，说起来也是挺丢脸的。” 听见这话，刘书盟却是张口怼了回去，“男足不行都是你这种观众祸害的，成绩不好就骂足协骂教练，也不想想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踢球的，就算把穆里尼奥弄来也没用。” “是啊，”刘海洋大声附和，转头看向马竞，“主要是咱们马董这种足球天才都跑去创业搞it了……” “打住打住！”马竞连忙伸手打断，“天才什么可是当不起，求不要捧杀。” “怕什么？”李嘉明撇了撇嘴，“难不成足协还能征调你去国家队不成？” “这可说不定，”刘海洋笑着摇摇手指，“2022年世界杯是赶不上了，不是还有18年亚运会嘛。没准足协领导脑子一热，就把咱们马董叫过去为国争战了。” 马竞闻言却是摇头，“足协领导可不蠢，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的深浅，才不会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和期待。” “行了行了，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啦！”刘书盟放下酒杯看向马竞，“说真的，大家都知道你高尔夫打得好、武术格斗也厉害，还是马拉松冠军，没想不到踢球也这么强。赶快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我不会的可多了，”马竞放下酒杯，摇晃脑袋盘点起来，“生孩子肯定不会、潜艇也没开过、宇航员那套东西也不太了解……” “噗！”其他三人纷纷笑喷了，“别说你了，这些东西我们也不会啊！” 笑过之后，刘书盟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马竞！” 马竞正在品味酒液的丰富层次，闻言随口反问：“什么？” “那个球呢？有没有找裁判把比赛用球要过来？” 国际惯例，若是球员打进具有纪念意义的进球，生涯首球、梅开二度、帽子戏法、生涯最后一球之类，都可以在赛后找裁判索要比赛用球回去留念。马竞在晚上这场比赛里多次创造个人记录，完全有理由去要这个球。 听见这个问题，马竞却是失笑摇头，“比赛刚结束就被教练拉去参加发布会，从新闻厅出来又被你们拉到这里喝酒，我连和老婆孩子见面都没时间，哪有时间去找裁判要球？” “哦，那太可惜了，”刘书盟遗憾摇头，“这球不但是你的生涯首球，还有个大四喜，很有纪念意义呢。不管是自己留着，还是以后送去慈善拍卖都是挺不错的。要不，你现在给主裁打个电话问一下？” 马竞听了却是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吧，大晚上的，麻烦人家不好。” 别人不清楚情况，他中甲心里却是明镜一样，要没有e7u的黑科技，他也只是个能力普通的一般人。虽然不可能公开承认自己开挂，马竞却也没法像某些主播一样腆着脸说自己技术好天赋强。自始至终，他都没把自己当成是职业球员，自然不会像正常球员那样看重足球领域的荣誉。 若是当时有时间，他当然自不介意遵循传统顺手要来，现在错过了却又懒得为此费神。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层避嫌的问题。 “嘿！书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马竞手指自己，“这边比赛刚结束，我这个俱乐部老板就密会主裁判，你让球迷怎么想、让媒体怎么看？” “你还知道自己是老板啊？”刘书盟失笑摇头，“放眼全球、纵观古今，有几个老板向你这样？” 这时李嘉明忽然插话进来，“你还别说，这种人真有不少！” 前者借酒意转头四顾，“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后者拿起手机晃了晃，“都在手机里呢。” 面对他们仨的疑惑目光，李嘉明打开蜜蜂阅读，点到运动足球分类。 “噗！”闹了半天，发觉他说的是足球文主角，三人顿时笑喷。 “且！”刘书盟拖长尾音，摇头笑说：“就算是足球文主角，也很少又当老板又踢球的。不是纯粹踢球当球星，就是执教球队征战联赛，等于是把fifa、f些足球游戏的体验文字化。” “话说，又当老板又当球员的游戏其实也是有的，”李嘉明伸手指着马竞，“比如咱们马老板的‘疯狂足球’。” “对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我没记错的话，‘疯狂足球4’预定下月上市，你今天这场比赛，该不会是为了宣传把？” “哈！”马竞故作惊讶，“居然被你看穿了！我要不要想办法灭口呢？” “还真是提前安排好的啊？”刘书盟目瞪口呆，“胜负比分什么的也是提前定好的？你们打假赛？” “这个真没有，”马竞断然否定，“我们只是定好计划，安排我在赛季末不重要的比赛里出场，制造新闻噱头吸引关注，然后营销团队会把话题往疯狂足球上面带。最后踢出这样的比分，主要是球员方面的问题，俱乐部方面并没有干预。” “也是，”刘书盟点点头，“一方确定降级球员心无斗志，一方老板亲临球员争相表现，打出这样的成绩，貌似也是正常的。” “我没记错的话，”刘海洋忽然插话进来，发下酒杯看向马竞，“这代疯狂足球好像主打街球和格斗，风格有些类似少林足球？” “嗯哼。” 眼见某人点头，老刘马上追问：“既然是为了推广游戏，那该安排你和人打一架才对。新闻标题都帮你想好了，‘it新贵球场逞凶，拳打对手脚踢裁判为哪般？’” 马竞没有说话，只是斜眼看他，来了个手动滑稽。 “哈哈！”另外两人却是被逗得前仰后合，“老刘你还创啥业呐，震惊部才是你这种人才的舞台！” 笑过之后，马竞拿起手机，正要叫侍应生再上一轮酒，电话却自己响了起来。 视线扫过屏幕信息，他单手发信回复对方，这才放下了手机。 注意到他的动作，刘海洋挑眉问道：“有事？” “没啥大事。体育中心李主任找到玲玲问我在哪儿，说要把那个球给我送过来。” 嘴上说着，马竞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嫌麻烦不想去要那个球，结果别人却主动帮他要了。 “呵!”刘海洋撇撇嘴，“这个服务精神，也是没谁了！你让他过来了？” “嗯，”马竞点头，“人家毕竟是一片好意。” “来了正好，”刘海洋呲了呲牙，“上回在体育中心丢手机到现在还没给我找着，我正好问问他！” “你问他也没用，体育中心又不负责防盗抓贼。偷走你手机的那家伙特别警觉，不但刻意避开了监控摄像头，还第一时间关机卸卡防止回报位置，那支手机一直没有上线，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分解掉了。” 他原先用过一台豪华定制版的蜜蜂8，处理器内存全部使用顶级配置，外壳采用液态金属镀金镶钻，到手价格超过30万。可惜，这手机太过拉风结果招贼惦记，上次老刘和女伴来体育中心打羽毛球，出来就发现手机不见了。 “嘿！照我说你这是纯属活该，”斜眼瞥向刘海洋放在桌上的新手机，马竞摆出一副很看不惯的样子，“镀金镶钻弄得那么壕，明摆着告诉人家快来偷。” 老刘现在用的是一台顶配版黑玉2，只要不仔细观察屏幕边框，倒是显不出有多特别。 老刘轻哼一声，“这是对待上帝的态度么？我要打315投诉你们！” 马竞没有说话，李嘉明却笑着接上话头，“付款前是上帝，钱掏过货拿到就该变儿子了。” 众人哄笑过后，他又看向马竞，“黑玉2的产量太少了，蜜蜂是不是该发新机器了？” “的确有新机器，”马竞点点头，“最近正在调试捉虫。” 听他这么说，另外三人全都眼前一亮，李嘉明抢着问道：“蜜蜂9？这回有啥亮点没有？” 蜜蜂移动的双旗舰政策和其他厂商不一样，上半年发布的是蜜蜂7/8这种正统旗舰，下半年发布b1/j2这种先锋旗舰，一正一奇倒也颇有成效。 “亮点自然是有的，”马竞伸出两根指头，“过段时间会发布两款比较奇葩的手机。” “有多奇葩？” 扭头看向包厢门，“暂时保密，有人来了。”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混乱之晨 手臂传来异样触感，苟茂睁开眼睛，看到一只硕大狗头。 这狗身上黑白分明，正是网红萌宠西伯利亚雪橇犬。细看又会发现它动作老实、眼神木讷，不像正常二哈。 实情也是如此，这只其实是数字生物出品的机器狗。论及灵动聪慧、外观靓丽，机器宠物自然没法和精心照料的宠物相比。不过它们也有着照料简易，不吃不拉不生病，不咬不啃不撕家的优点，很适合苟茂这种工作繁忙的单身懒汉。 经过多年持续迭代，数字生物的智能引擎越发强大，舔胳膊叫早这种事情自然难不倒它们，乍一看很容易当成真的宠物。 笑着拍拍狗头，苟茂打个哈欠躺回床上，“别闹，我再睡会儿！” “汪！汪！”大狗叫了两声，扭头看向床边的电子钟。 视线随之望去，看到绿色的“周一”字眼，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长假已经结束、原来又到了上班的时候。 翻身下床，一把推开凑过来的狗头，弯腰捡起地上四散的衣服，男女不论统统塞进脏衣筐，接着捏起几条湿答答的橡胶气球，扬手丢进垃圾篓，这才松了口气走进卫生间洗手洗澡。 自从当上3e工作室的头头，苟茂就在组员们的撺掇下搬出单身公寓，租下现在这套三居室，大幅提高了居住舒适性。 按说海西房价比岛内要低，公司还有无息置业贷款可以申请，直接买下类似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苟总监大部分收入都被他拿去投资公司的虚拟股，目前又还是单身，短期内却是没有买房的需求。而且比起购房自住，酒店式公寓一应事务都有物管负责，显然更加适合他这样的懒人。 打理了个人卫生，湿漉漉的苟茂重新回到卧室，抱起他的“硅交女友”放进浴缸，然后拿起人偶专用清洗液开始例行的清洁维护。这个工作本来昨晚就该做了，不过他当时懒得动弹，却是一直拖到了现在。好在这款人偶具备基本防水能力，打理起来倒也不算麻烦。 十分钟后，苟茂抱着擦干净的人偶放进书房小床。这里有单独的锁头，公寓工作人员也没有钥匙，却是不用担心私隐泄露。 全部弄完，苟茂这才走到衣柜前面挑选出门衣服。 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秋天的鹭岛依然温热，短袖t冲锋衣牛仔运动鞋的it男套装足以应付。 换上干净衣服，苟茂拍拍自家狗子，“乖乖看家！” “呜呜！”大狗叫唤两声，反身钻进狗窝，伸出脑袋看他，露出人性化的郁闷表情。 “嘿！”摇了摇头，苟总监检视一番出门装备，锁门走向电梯。 在蜂园食堂用过早饭，抬腕看看时间，他快步朝公司走去。3e工作室最近正在加班赶进度，他这个负责人更加不能落于人后。 推开贴着“enjoyeasyelectric”口号的玻璃门，耳边顿时传来键鼠按键的咔哒轻响，间或还有一两句人声，看起像是在认真工作。 可只要瞥一眼他们面前的屏幕，就会看到子弹纷飞、激光横空，却是在玩游戏。 这也是3e最近一个月的日常，经过接近两年的开发，他们的作品《宇宙竞技场》已然进入内测阶段，大家每天的任务就是引导玩家以及捉虫补漏洞，自然要在游戏里呆着。 正如工作室名字想要传达的那样，3e工作室致力于打造简单、有趣的电子游戏，一开始他们想要模仿“守望先锋”打造一款娱乐向fps射击游戏，定下了外星人打架的核心玩法，结果游戏开发到一半守望的热度就腰斩再腰斩，“绝地求生大逃杀”这样的生存竞技游戏变成玩家的新宠。 市场潮流变了，苟茂也只能忍痛推翻原先的开发计划，带领大家转而研发“吃鸡”玩法。所幸蜜蜂的pte引擎足够给力，各种公共资源也足够强大，aou项目虽然遇到一些波折，却还是有惊无险地按时完成了。 视线扫过众人桌面，苟茂转身进了茶水间，打算帮大家冲几杯咖啡。3e里面都是些20上下的年轻人，号称“小学生”团队，属下们习惯了目无领导，他这个负责人同样不介意和下属打成一片。 放下托盘，拿起一杯甜咖啡放到沈瑶面前，他随意瞥了眼后者的电脑屏幕，结果却差点儿闪了腰。 沈瑶是工作室主美术，除了笔记本、绘图板以及平板电脑，她桌上还有台体型巨大的三屏显示器，不但用来看图很方便，拿来打游戏也能为她提供更加宽广的视野。 让苟茂感到惊讶的，正是屏幕上显示的场面。 充满魔幻科技色彩的太空竞技场上，百十个形状服饰武器各不相同，却都披着红斗篷的外星人正结伙追杀另一伙外星人，子弹飞舞、激光扫射、触手弹跳、弹片迸射，看着倒是挺壮观。 然而这一幕落在苟茂眼里，却让他心生郁闷，忍不住想要扶额叹气。 在网络游戏领域，当复数玩家身穿红衣、集体行动，通常意味着他们打算突破规则限制，组成所谓的“红衣军”。 “红衣军”发端于一款生存竞技类型的多人联机游戏，面对外国玩家的不友好态度，一部分国内玩家决定团结起来，给角色穿上红衣、借助语音群聊集体行动，先把外国人清出战局再通过内斗决出最后的赢家。这种做法有效提升了参与玩家的胜率和游戏体验，正在越发变得流行起来。 只是有利就有弊，“红衣军”发挥了集群优势，却将对立玩家摆到了不利位置，损害了他们的游戏体验，因此受到这部分玩家以及中立人士的抨击。于游戏公司而言，这种做法影响游戏氛围、破坏规则，同样不值得提倡，苟茂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现象出现在自家开发的游戏里面。 看到这局游戏结束，他伸手轻拍沈瑶肩膀，有些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有红衣军啦？” “不是，”后者摇头否认，“这是胖哥新做的玩法，叫‘红衣冲击’。怎么样？很有趣吧？” “哦，”苟茂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aou也被这帮人给盯上了。” “没有的事，”沈瑶碰了碰面前的咖啡杯，眯眼笑说：“对了，谢谢室长的咖啡！” “嗯，不客气。” 闻见咖啡香味，其他人也都喊叫起来。尤其庞俊那家伙叫的最欢实：“还有我呢！我也想喝狗哥的咖啡！” 苟茂听了转头瞪着他：“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喝毛线的咖啡？” “额，这不是再等狗哥你回来指导工作嘛！”庞俊挤开椅子走过来，朝着一只粉色纸杯伸出胖手。 苟组长伸手挡了下，“天天喝甜咖啡，你的减肥大计还要不要了？” “计划暂停了，”拿起那只纸杯仰头灌了一口，庞俊这才笑着解释：“最近连着熬夜身体有些虚，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开始。” “呵，”苟茂转头看他，“你这体格还虚？那小瑶岂不是半虚？” 等大家都喝过咖啡，苟组长这才看向庞小胖：“对了，那个红衣模式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后者点点头，“是我新设计的一个团战模式，灵感来自‘红衣军大战老神仙’的视频。” “神仙”本来指的是神明仙灵这些传说中的高级生命，但在当下却是玩家对开挂玩家的笑称，尤其适用于“绝地求生大逃杀”游戏。 和其他韩式网游一样，走红后的“绝地求生”同样惹来各种各样的外挂。因为市场需求强劲，外挂作者动力满载不断推出新款外挂，带给作弊玩家透视、穿墙、变大变小、钻地等违规能力，然后就成了普通玩家口中的“老神仙”。 国庆放假，大量玩家涌入游戏，人口基数增加，“红衣军”和“老神仙”也相应增加，然后终于碰到一起来了个彗星撞地球。 “无论‘红衣军’，还是‘老神仙’，都是普通玩家惹不起又极其讨厌的存在，当这两者碰到一起，无论谁输谁赢观众都能从中得到乐趣。我这个模式便是由此而来，让大部分玩家加入‘红衣军’阵营，小部分玩家加入‘老神仙’阵营，获得一些类似外挂的能力。” 听他说完情况，苟茂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有你的，看个视频居然都能想到新玩法，不愧是咱们工作室的王牌策划！” 庞俊听了眼前一亮，“狗哥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算力资源啊！”伸出胖手作势讨要，庞俊急声催促道：“组长你不批资源，我拿什么测试新玩法啊？我的使用申请早都打给你了，就等着老大你批准啦！” “听起来没啥大问题，”苟茂轻轻点头，“好吧，我看看，等下就给你授权。” 拿起纸杯咖啡一口喝光，庞俊快步跑回自己座位，同时口里脸上催促着：“快点啊老大！热点稍纵即逝，咱们得抢速度啊！” “行了行了，马上就好，”不耐烦回应了对方，苟茂掏出他的总监密令插在桌面usb口上，登陆了办公系统。 看到庞俊的的申请条目，他也没仔细看直接点击同意。 正打算去看下一个项目，苟茂突然感觉电脑变得卡顿起来，“诶？怎么回事？” 不止是他的工作终端，除了沈瑶等几个美工，其他人的机器无一例外都出现了明显的卡顿迟缓现象。 苟组长又不是笨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最可能的原由，扭头看向庞俊，“庞小胖，模拟战斗开始了没？” “已经开始了。” “多大规模？” “二百乘三百，正好是一组服务器，”庞俊也意识到了问题，“大家机器突然变卡，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为了节约成本增加安全性，蜜蜂在旗下公司大力推广了虚拟终端技术，除了必须使用图形工作站、音频工作站等专业设备的美工、音工等特殊岗位，其他人分配到的电脑都只是一台微型终端，需要连接云端服务器里的虚拟计算机来实现相应功能。蜂游旗下各大工作室用来测试游戏的服务器也在这套系统里面，用完自动释放性能，能够有效节约成本。 不出意外的话，席卷整个工作室的卡顿问题应该就是这次模拟测试导致的。 看着摇着不动、各种漂移闪现的鼠标指针，苟茂轻叹口气放弃了取消模拟的努力，转头看向众人，“没办法，机器太卡了操作保留，只能等它模拟完成释放资源了。对了，你们谁没吃早饭？我请客！” “好啊好啊！”众人自是热烈响应，各自报出两三样食品的名字。即便吃过早饭的，也报了水果饮料的名字，显然不打算让领导的好意白费。 “额，”看着载入失败的订餐页面，苟茂失笑出声，“不好意思，食堂网站也挂了……” “我擦，内网也是！” 话音落下，苟茂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 走过去扫了眼话机屏幕，却是蜂云内网部门打来的。集团内部的虚拟终端便是由这个部门负责管理维护，蜂游3e这边出现问题，他们那边自然会有所察觉。 电话接通，苟茂刚报上3e工作室苟茂的名号，那边就有些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是不是眼瞎啊？内网上的置顶帖、oa上的置顶通知，你们都没看么？怎么还丢这么大的计算量过来？” 刚刚开工机器就出问题，苟总监本来就有些恼火，现在被人劈头盖脸一顿吼，当即怼了回去，“很大么？六万承载而已，这点儿负荷都带不动，该不会是你们服务器老化降速了吧？” 他只是随口找话怼人，却没想到正中靶心恰好猜到了事实真相。 经过一段时间的加班加点，蜂云技术团队国庆放假，赶在大家返回前实装了自制的“幽灵”漏洞和“熔毁”漏洞的安全补丁。新补丁限制了有安全隐患的预测执行功能，导致处理器性能下降，io数据读写能力明显下滑。日常使用感觉不明显，若是密集开启大规模读写，就很容易出现卡顿状况。 更加糟糕的是，内网部发出的通知语焉不详，惨遭大部分内网用户的无视。大家按着往常习惯调用资源，没用几分钟就压垮了内部专用的云服务器。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老神仙打架，牙膏厂遭殃 看到房门被智能眼镜染成绿色，朱玲玲深吸口气拧动门把手。 门轴悄然旋转，将董事长办公室的内景展现在面前。 习惯性瞥了眼办公桌，没看到自家老板；再看那面落地窗，同样没见到人影；视线转向茶水间，这回终于见着了。 办公室隔间里，马竞临炉而立煮水烹茶，倒是颇有些闲情逸致。 不只是他，今天的蜂园里面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闲。节后上班第一天，蜂园内网系统忽然爆发“节后综合症”，业务链没法衔接，相关员工自然得闲下来。 当然，得闲的只是研发岗、管理岗、后勤岗这些内网用户，各部门it岗的同学此刻全都忙得额头冒汗，就算偶有空闲也要忙着骂天怼地，不靠谱的蜂云网络该骂、不长眼的部门同事得骂、不长心的英特尔同样要骂。 为了最大化资源利用，蜂园自用云系统采用了中心化布局，向来运行稳定，却在今天上午惨遭自家用户“集中攻击”，核心区很快崩溃导致服务失去响应。 朱玲玲怀里的平板电脑上，有着这次网络事故的初步调查结果。因为办公系统还没有彻底恢复，只好带过来当面报告。 说起来，这次崩溃只是单纯宕机，既没有外部攻击，也没有病毒木马肆虐，造成的破坏并不严重，所以大家虽然有些抱怨，却并没有太过紧张着急，内网用户刷围脖、喂金鱼、看风景，安心等待；it部门校数据、测硬件、写补丁，按部就班，倒也分工明确秩序井然。 高跟鞋踩在办公室地毯上，发出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声响，暗暗通报着自己的到来。小步来到自家老板身侧站定，女助理点头招呼：“老板！” “嗯，”把意识从脑内屏幕上面抽离，马竞转身看向对方，微微点头：“有结果了？” 蜂云系统核心架构、处理器安全补丁的编写他都有份参与，属于绝对的知情人士。这次看到云系统被自家用户直接“攻陷”，他在感到滑稽的同时，也是生出了无穷好奇，这才派大管家朱玲玲去调查情况。 “是的，”朱玲玲点头回应，习惯性解锁平板看了眼资料，这才开口介绍起来：“初步来看，是蜂云和蜂游家娱的业务衔接出现问题。为了解决‘熔毁’和‘幽灵’漏洞，蜂云技术团队在假期安排了一次系统升级，导致服务器io性能明显下降，而作为补偿的新计算节点还在测试未能即使上线。正好赶上今天蜂游家娱恢复工作，各大工作室密集启用虚拟服务器测试游戏，迅速耗光分配给他们的资源池，最终导致系统宕机。” 游戏部门早就进行了事业群改组，对外共用蜜蜂游戏这个品牌，对内却有互娱、家娱、游电三个独立公司，分别负责网游、单机、主机平台三个方向。因为要举办假日活动，网游和平台部门国庆都没休息，只有单机部门集体放了长假，这次搞出问题的便是他们。 点点头，马竞取下水壶放进托盘，端着朝休息区走去。自己坐下示意对方也坐，又提起水壶给俩人冲了茶，他这才开口笑问：“家娱那边，丝路工作室最近说要测试汉匈战争，咱们的云系统该不会就是骑兵大战给搞垮的吧？” 多年磨剑终究没有白费，作为一款全新ip的aaa游戏，《丝路》上市首周就斩获百万销量，顺利取得开门红。眼见势头良好，丝路工作室的电影魂瞬间觉醒，启动了“河套大战”、“两次河西之战”、“漠北之战”等汉匈大战的过场动画拍摄工作。历史上，大战双方都动用了上万人马，兵分数路战况惨烈，影视作品受限于成本和安全问题无法展现，若能借助游戏将其还原，一定能够震撼人心造成传播热点。 “不是，”朱玲玲听了却是摇头，“骑兵大战的资源消耗在正常限度以内，出问题的是3e工作室。” “啊？”马竞听了也是有些惊讶，“小学生们又做了什么？居然比十万人规模的骑兵大战还厉害？” 听见这话，朱玲玲也是忍不住想笑。 强忍着笑意，她低头找到一段视频，把平板递给马竞，“这个，您还是自己看吧。” 点击开始播放，茫茫星河中出现一座宽广浮岛，数百名外星人分作两边激烈交战，一方身披红斗篷数量众多，一方身披蓝衣数目寥寥却都身怀绝艺，双方有来有去却是打得不可开交。 这些都是ai控制的游戏人物，交战地点却是虚拟服务器里的虚拟空间。 看了一会儿放下平板，马竞眉毛一挑，“不过是二百人规模的模拟战斗，单凭这个貌似还拖不垮咱们的云系统。” “的确不够，”朱玲玲笑着抛出内情，“他们连续犯了三个错误，没有优化游戏代码，新玩法的资源占用远超预期，模拟时又选错了参数，使用了资源占用更高的前台模式，最后还手滑输错数字，同时开启3000场这样的战斗。当时云系统的负载已经处在高位，又骤然涌来这么大的任务流量，终于是支撑不住。” 蜂游的模拟服务器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只有服务端的纯后台模式，模拟几千几万个程序控制的机器人角色互撸对战，最终输出可视化图表，并借此验证系统设计，分析游戏数值为下一步削谁奶谁提供依据。至于另外一种，却是省略这些过程，直接输出包含游戏画面的视频工程文件，通常用于制作即时演算动画。 更要命的是，前台模式输出的是包含全部信息，可以很方便转录成vr视频以及常规视频的“全息视频”，对图形处理以及数据读写的占用远超后台模式，而后者正是新版云系统的软肋。 平板电脑上的视频，便是提取自相关服务器。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平板上的视频依然没有停止并很快走到尾声，只见数名蓝衣“神仙”同时放出大威力技能，打得浮岛碎裂、行星熔融，最后更是出现代表数据错误的雪花点和马赛克，居然连虚拟空间都给打碎了。 听到是这么回事，马竞脸上也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也就是说，咱们的服务器其实是被机器人无意干掉的？” 朱玲玲忍笑点头，“的确是这样。” 马竞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却说了句“这个新玩法倒是挺有创意的。还好，外部业务系统没受影响，结果貌似还不算太坏。” “的确，”朱玲玲点头称是，“蜂云还没来得及给业务系统服务器实装补丁，所以这一块基本保持正常，就是南方客服中心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 考虑到人力和口音问题，蜜蜂设有南北两个客服中心，北方中心远在马竞老家秦省平县，南方中心却就近设在鹭岛。前者距离遥远平安无事，后者就近使用蜂云网络，这次同样遭遇电脑罢工，只能用笔记本、平板、手机之类设备暂时代用，工作效率难免下降许多。这些设备的生产力都不能和普通台式机相比，客服们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有所降低。 “对了，”想起一事，朱玲玲又说道：“还有个情况，可能会有些麻烦。” 马竞放下茶杯，正色看她，“什么？” “工作无法继续，很多人都上网打发时间，然后有人在网上爆料了内网故障的事情，还有些人提及了cpu漏洞，这会儿已经有媒体联系公关部还有董办询问情况，被我暂时拦下来了。” 事故被人曝光出去并不意外，光是蜜蜂总部就有两万多名员工，再加上察觉不对的外地员工、合作伙伴乃至用户，知道这事的人数轻松超过十万，根本没法保密。还好挂掉的只是办公内网，对外的业务服务器都不受影响，没有造成巨大损失，同样没有对外保密的迫切需要。 相比之下，cpu漏洞还只是小范围流传的行业秘密，突然走漏就有些不应该了。 整个业界都在等待英特尔（intel）、超威（a）以及安谋（ar开发漏洞补丁，暂时还没做好对外公布的准备，毕竟亡羊补牢远胜临渴掘井，公布漏洞的同时宣布补丁已经准备就绪，显然更容易得到消费者的原谅和接受。 另一方面，英特尔公司才在八月份发布第八代酷睿处理器，若是马上就爆出严重漏洞，必然会对牙膏厂新品以及下游pc和服务器厂商的新品销售造成不利影响，并最终反映到q4（第四季度）和全年的业绩报表里面。事关很多人的年终奖金，大家自然是能拖就拖，要是能拖到工作交接、股票卖掉，就更好了。 可惜，这种默契现在被打破了。 亏得马竞之前还说让脸大的谷歌去当那个叫破国王新衣的孩子，却没想到这份光荣的任务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家头上。 完全可以想见，有蜜蜂办公系统意外宕机这个新闻背景在，处理器漏洞的消息很快就会在网络上传播开去，甚至可能已经衍生出“intel处理器曝高危漏洞，蜜蜂服务器瘫痪全员摸鱼”的假新闻。 想到这个，马竞也是恼火起来，“这个怎么也走露了？” “源头怕是不太好查，”朱玲玲两手一摊，“出了这个事，蜂云那边很多人都在大骂英特尔，言辞中多少提及过cpu漏洞补丁。不过要是想查，可以联系相关企业获取证据，几份线索交叉比对，应该能缩小怀疑范围。” “算了，查这个没啥意义，”马竞却是懒得这东西上面费神，“蜂云那边可以按规定调查，集团层面就不要管了。至于这次的事情，你让公关部照实说吧，咱们毕竟也是受害者。” 话音一转，他又忍不住吐槽一句，“嘿，英特尔马上就要发布q3财报，也不知道这次会有几家媒体跳出来要炒科再奇的鱿鱼。” 1982年，brainkrzanich入职英特尔，此后一直在芯片生产部门工作，直到12年升任首席运营官，并在稍后升任首席执行官，他的中文名“科再奇”便是上任以后自己取得，以示对大陆市场的重视。 最近几年的英特尔可谓流年不利，pc衰退威胁消费级处理器销量，押注移动处理器却巨亏70亿美元，新制程开发新架构难产，引以为傲的钟摆计划(tick-tock)几近破产，换代新品缺乏亮眼被讥“挤牙膏”。种种不利因素叠加，导致公司股价增长迟缓，影响大股东收益。见此情况，隔三差五就有媒体发文抨击科氏，大有“科再奇不走，英特尔难救”的气势。 然而英特尔却不是五年四换ceo，最后惨遭拆分变卖的雅虎，媒体的质疑并没有动摇老科的位置，英特尔依然在他的带领下坚定地朝着成为牙膏厂的目标迈进。而随着云计算兴起带来数据中心业务的强劲增长，再加上“酷睿牌牙膏”的悄然涨价，公司业绩终于是迎来连续增长，帅位稳固更胜从前。 涉及行业大佬，朱玲玲只是保持微笑，却是没有接这个话茬。 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她拿起平板电脑便要告辞，“老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下，”马竞忽然叫住她，“咱们还是要主动出击。等下你让3e工作室把这些试验成果过一遍，找些精彩的发到网上去，可能会有网友感兴趣。” 内网宕机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自然没必要再藏着掩着。这时候放出“搞垮了蜜蜂服务器”的测试视频，既满足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也能把关注焦点从蜜蜂宕机以及cpu漏洞上引开。此外，若是“红衣军大战老神仙”受到欢迎，也算是为新玩法宣传预热，端的是一举数得。 朱玲玲点头应下，很快就把任务派发给了3e工作室的苟茂。后者虽然叫苦连天，却也没法对抗来自公司最高层的意志。只能恼火地瞪了庞俊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离开办公室，去隔壁工作室求情搬救兵。整整3000段全息视频，不光要挨个看一遍，还要为转录普通视频设置镜头轨迹，时间紧任务重，单凭工作室这几个“小学生”着实忙不过来。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我去买个橘子 侧身推开玻璃门，苟茂斜退着进如3e工作室。 把推着的购物车停在休息区，转头招呼众人：“行了行了，都先把活儿放一下，过来吃点儿水果回回血。” 听见他的招呼，小胖子庞俊第一个起身响应，快步朝他跑来。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放下手里的摇杆，陆续朝这边走来，看了一上午的战斗画面，大家也的确休息一下换换脑子。 苟茂手里有董办发出的高层指示，3e的网络服务优先恢复，其他兄弟部门也都派来资深动画师帮忙。这些人平常负责为游戏剧情设置过场动画，头脑创意、技术经验都是不缺，测试服的全息模式也是常用的，做起这份工作本应得心应手。 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查看的影像资料数量有些多，3000份战斗影像即便筛掉一部分明显不合的，分到每个人头上依然接近一百份需要检查。 这些“全息视频”倒是不怎么长，麻烦的是需要反复观察比对，寻找最精彩的对局、规划最精妙的镜头轨迹，再输出成高清视频上传到视频网站，这些活儿显然对人的注意力有着极大的考验。 只是看了一会儿，苟组长就觉眼睛酸、脑仁疼、颈椎强直，浑身难受。然后这家伙就怂了，直接祭出“买橘遁”，打着帮大家买水果的旗号撂挑子闪人，在外面看了好一阵风景，这才带着一推车水果回来。想来有这些高甜水果打底，大家应该不会计较他的翘班之举。 金秋十月花果飘香，北方的苹果、梨、枣、石榴、秋葡萄、哈密瓜，南方的柑橘、橙子、蜜柚、猕猴桃、火龙果等等各色水果都到了大量上市的时节。蜂园的水果供应由佳农承包，产地直供质量有保证，价格也普遍比外面水果市场便宜，苟组长懒得费心挑选，索性每种都买了些，红黄蓝绿紫各色都有，搭配简约雅致的缓冲纸袋，颇有一番琳琅丰盛之感。 见众人都来到跟前，他抬肘挥臂，“不知道大家都爱吃什么，索性都买了一点，大家看心情随便拿。”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只胖手断然伸出，刚抓住一根番木瓜就被一只白皙小手拦截打开，却是庞俊和沈瑶又在争抢。这两个家伙却是有些小孩心性，明明面前就有满满一车水果，偏偏要抢对方手里那个。 苟茂见了，不好意思地冲各位外援笑笑，“让大家见笑了。” 其他人本就喜欢这俩活宝，此时又有吃人嘴软加成，闻言自是纷纷夸赞说是童心未泯令人羡慕。 拿了颗苹果去茶水间洗了，苟总监开口问起大家的工作进度，“对了，大家选出来多少视频了？” 此言一出，庞俊顿时放弃和沈瑶争抢的那只猕猴桃，转头讥讽起了望风而逃的某组长，“嘿！一回来就问这个，是不是进度不够你又要出去买橘子？” 若是旁人讥讽他偷奸耍滑，苟茂自知理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现在眼见庞某人跳出来，他却是立即怒瞪回去：“庞小胖，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手残输错了参数，哪有现在这些破事？” 可惜，庞俊对狗哥呵斥的抗性实在太高，闻言却是笑着回嘴，“哪里是破事？明明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情。狗哥你看那里！” “嗯？”苟茂下意识转头，然后就看到一块壁挂电视，上面显示着几串醒目的彩色数字，分别对应《宇宙竞技场》的各平台在线人数、即时充值流水、全服消费金额、全服击杀人次、宝箱产出等运营数据，让人可以直观了解游戏的即时状况。 aou是跨平台免费网游，同时横跨pt主机、pc、手机等平台，游戏营收主要依赖玩家日常开箱消费。每局游戏结束后根据成绩奖励若干宝箱，玩家需要用游戏币或者竞技场金币购买钥匙才能开启。箱子里的奖品主要是服饰、发型、宠物卡、武器装饰、饰品挂件、种族转换卡、技能美化卡等装饰类型的物品，并不影响人物数值，不用还可以挂拍卖行卖给其他玩家。 虽然游戏还处在删档内测，但充值系统和宝箱系统却已经上线提供服务，只要玩家产生消费就会贡献营收。至于公测时返还的资金，左右不过是竞技场金币以及蜜蜂金币，却是不用担心退款问题。 自从游戏开测，这块蜂游旗下工作室标配的电视就被启用。事关奖金和分红，苟茂他们开始时还有浓厚兴趣，一天要看好几回。到了后面发觉成绩也就那样，大家就逐渐变得懈怠下来，只在下班走人随手关电时胡乱瞥一眼。 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清上面的数字，狗哥却是忍不住惊叫起来：“卧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涨了这么多？” 电视屏幕上，不论是代表玩家活跃程度的在线人数和全服击杀数，还是代表玩家消费支出的即时流水、全服消费、时装产出，全都有了明显的上涨，特别是最后两项指标，更是增长迅速，每到中午就比昨日全天的数据还要高了。 昨日是黄金周假期最后一天，今天却是工作日，正常情况根本比不过。看着这样的数据，苟茂一时难以相信，扭头看向众人，“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该不会是充值系统出现漏洞，有人恶意刷钱开箱子吧？” “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却是大家张狂的笑声。 沈瑶晃晃脑袋，“室长你想多啦！我们已经确认过了，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这个月肯定能分更多小钱钱！” 庞俊挺起宽厚的胸膛，“嘿，这些可都是我的功劳呢！” 苟茂也不是笨蛋，初期的惊愕消退，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全国有7亿网民，只要能够吸引万分之一的关注，也是多达数万的流量。作为“神仙打架，蜜蜂瘫痪”事件的主角，《宇宙竞技场》理所当然成为新晋网红。在这注意力经济的时代，只要曝光度够高，白金糖水也能卖出46亿瓶、恶俗页游更是刷出5亿月流水，这么多自发流量涌进来，aou的运营成绩自然会明显增加。 眉毛一扬，苟组长扭头看向庞俊，“只是负面新闻带来的临时流量，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小胖手指屏幕，“为什么消费和开箱数据突然增加好多，还不是很多人都想着开一件时髦的红衣出来？” “嗯？”苟茂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把视频做出来了？” “嗯哼！”庞俊得意点头，“室长大人翘班跑路，我们只好自己先弄了几段传到网上。目前来看效果很不错，大家貌似很喜欢这个创意，红蓝衣服的交易价格都涨了好几倍，玩家开箱子的热情也增加了不少。” 3e早就放出承诺，公测后玩家可以半价找回被删除的付费道具。以前游戏不火没人在意，现在眼看着红衣忽然走红，马上就有精明的游戏商人插足进来提前大举扫货。 虽然很是感性，但被下属当着外人面指出上班摸鱼，苟茂也是有些挂不住，当即瞪了庞俊一眼，“好了，既然视频都做好了，你就赶快去写检讨吧！” “写什么检讨？”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以为家娱和蜂云会轻易放过你？” 听他这么说，庞俊顿时脸色一僵，缩着脖子道：“怎么办？好怕啊！接下来是不是要开除我、起诉我，再索赔一大笔钱？” 苟茂翻了个白眼，“行了，别抖机灵了。应该不至于开除起诉，但是通报批评、罚款降薪却是少不了。不只是你，我这个直接领导也有责任，这回真是被你还惨啦！” “怕什么？”沈瑶插话进来，“反正你们都习惯了，再说也罚不了多少钱。” “也对，”把手中果核丢进果皮箱，苟茂撕开湿巾擦了擦手，“不说这个了，既然形势不错，咱们还是赶快把剩下的视频都做出来，一波放上去趁热打铁好了！” 回到自己办公桌前，苟总监插上密令u盘解锁了电脑。随意看了眼剩余项目的数量，满意地点了点头，事实证明大家的工作卓有成效，他的橘子也没白买。经过之前的反复筛查，剩下来的视频已经不多，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半小时后，苟总监放开鼠标伸了个懒腰，“呼！总算弄完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无视大家鄙视的眼神，苟茂摇晃着脑袋，打开浏览器检查起了刚刚上传的视频。 因为系统宕机的关系，模拟测试支持续2分37秒就意外停止，由试验记录转换过来的视频长度普遍在2分钟左右，属于绝对的短视频。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他们设置了先蜜蜂后其他的自动发布程序，所有视频先依次发布在蜜蜂视频的短视频专区，稍后再上传到其他平台。 打开蜂视首页，苟茂没忍住直接笑喷了，“我去！这帮人还真是，这么自黑真的好么？” 页面顶部是一张大红色的旗帜广告，上面赫然是“内网装修、照常服务”八个金色大字。这幅海报是用“饭店装修、照常营业”的涂抹海报修改而来，只是涂抹得不走心，依稀还能看见“饭店”和“营业”两字。 广告最下面还有两个举牌小人形象，粉色那个脸上写着“记者小田”，牌子上书“点击查看前方报道”，蓝色那个脸上则是“网站美工”，牌子上写着“爪机修图，求别喷求放过”。 所谓“爪机”，乃是部分网友赋予手机的别称。时至今日，手机屏幕越来越大、应用功能越来越强，应付一般的图片处理任务完全没有问题，这副图片如此简陋不走心，却是是有意为之的结果。要的就是这种“事急从权、将就用着”的感觉。 被这广告逗乐，苟茂暂时忘记自己的目的，点击查看所谓的“前方报道”。 页面并未跳转，大图海报从中分开弹向两边，亮出下方的ht5的播放器模块。视频自动播放，拿着话筒的长发女孩小田出现在画面里，她先简单介绍一番情况，接着就深入蜜蜂视频办公区，采访起了各位员工。 办公电脑上一水的“通讯故障，请联系it部门，故障码：51”，蜂视员工不是凑在休息区吃东西、玩手机，就是挤在娱乐区玩游戏，实在挤不进去也都围在窗前看风景，唯独没人留在工位上。 面对这般窘境，小田姑娘只得强行解释一波：“额，大家也看见了，虽然设备故障无法工作，同事们的情绪依旧稳定乐观。” 看到小田进来，不断有人凑过来和她打招呼。不过招呼只是掩饰，对着镜头伸头伸手花式抢镜才是他们的目的。小田也不在意，逮着一个算一个，全都叫到身边逐一询问感想。 这帮家伙的回答五花八门，但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网络故障、变相放假实在美妙，感谢3e工作室那几个手残。 从前到后，3e工作室、神仙大战被反复提及超过5次，观众再是神经大条也该发觉这其实是植入广告，目的显然是品牌露出帮忙引流。等到采访视频走到最后，就连小田也放下始终保持着的正经表情，面对镜头安利起了3e工作室的神仙大战。 看着播放停止界面上的神仙大战视频，苟茂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暗道一声：“果然是跟红顶白、世态炎凉啊！” 蜂游蜂视两家的合作很是深入，蜜蜂系游戏全面内置蜂视微端，默认支持录像直传、一键直播，蜂视这边也对蜜蜂系游戏多有照顾。可惜这种照顾从来都是《丝路》、《秘境》那种战略大作的专利，《宇宙竞技场》这种小透明萌新通常都是惨遭无视，很少会主动推荐。帮忙引流。 这也是正常的，两家毕竟只是兄弟企业，若是运营成绩优秀，蜂视不介意顺手帮忙让成绩变得更好。可要是成绩平平玩家寥寥，人家却是懒得帮忙。还好，aou因为今天的意外事件增加了许多热度，终于是靠着走红趋势打动蜂视这边，这才有了各种敲边鼓送广告的行为。2k阅读网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赶时髦 岛城动漫园，搞机之家总部。 某处格子间，键盘按键劈啪作响，一枚枚方块字出现在屏幕上。 码完最后一行内容，袁洋满意地点点头，挪动鼠标点击了发送按钮。 页面自动刷新，屏幕上出现名为《之家学院：如何在丝路里面愉快斗兽》的游戏攻略文章。 斗兽的“兽”通常指的是猛兽，比如狮子、老虎、棕熊、鳄鱼之类。 在罗马帝国时代，人们经常在弗拉维圆形竞技场（今名罗马斗兽场）里举行狩猎表演、兽刑处决，以及角斗表演，借此宣扬帝国的强大并为贵族和自由民带去娱乐享受。 其中角斗表演的参与者是后世有名的角斗士（gdiator），狩猎表演的参与者则是名为斗兽士（bestiarii）的专业猎人，而兽刑处决却是用猛兽处决死囚。由于死状极惨，时常有囚犯主动自杀以免葬身兽吻。 这些活动在现代人看来充满血腥暴力不忍看，在两千年前的古人看来却是刺激有趣有力量。不独古罗马，其他古代文明都有使用兽刑的记载，区别只是“行刑者”因地而异罢了。 兽刑直到19世纪还在一些偏远地区存在，西班牙斗牛和斗狗斗鸡想要申报文化遗产，更有许多人对狮虎相博的结果充满好奇……桩桩件件都表明一个事实：这些东西依然对现代人存在着独特的诱惑。 蜂游的《丝路》致力于还原2100年前的中古世界，自然不会忽视这类增强游戏吸引力的元素，玩家可以在游戏里面可以狩猎动物、搏杀猛兽，以及坐看猛兽相斗。可惜为了防止游戏分级过高，官方对这类内容做了限制处理，狩猎不能打保护动物、斗兽场里只有狼和鳄鱼，种类稀少、动作收敛、不太流血，难免予人隔靴搔痒之感。 袁洋写这篇攻略文的目的，就是传授玩家绕过血腥限制和斗兽限制，在游戏里体验完整版斗兽的方法。 看着网友留下的评论，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就在这时，耳边却忽然响起疑问声音，“想什么呐？笑得这么贱？” “没什么，刚写了篇攻略。” 侧身避开王山想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肘，袁洋右手拨动鼠标上下滚动页面，让文章底部那个醒目的“赏”字闪烁隐现。之家规矩，小编原创文章底部挂“赏”字图标。虽然不一定能弄到多少网友打赏，却能给人一种不是复制转载的高级感。 “哦呵？”老王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字。嘿嘿一笑，他转头打量起了屏幕上的文章，“居然还是原创文，你确定没从其他地方ctrlc（复制）、ctrlv（粘贴）内容？” 袁洋听了当即表示不干，睁大眼睛作孔乙己状：“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写文章，查找引用资料不是应该的么？” “嘿！”瞥见文章标题和配图，王主编又是一挑眉毛，“你的资料貌似查的不够哟？罗马斗兽场在公元一世纪开建，而‘丝路’开局的时间是公元前126年，前后差了一百多年，游戏官方的罗马宣传片里也没出现斗兽场啊！” “的确，”袁洋也不否认，滚动页面找到介绍斗兽场的段落，低声念道：“公元72年，罗马帝国第九位皇帝韦帕芗强征八万犹太人修建圆形竞技场，至公元82年建成。前后相差两个世纪蜂游官方自然无法忽视，玩家正常情况的确看不见罗马斗兽场。” “所以还有不正常情况？” “嗯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丝路工作室实际上没有放弃这座‘中古世界七大奇迹’，而是把它做成了罗马剧情线的隐藏彩蛋。玩家需要帮助罗马共和国打赢同盟者战争、镇压角斗士起义、帮助庞培征服巴勒斯坦，再支持凯撒或者屋大维成为终身执政官建立罗马帝国，然后就会接到建设竞技场的史诗任务。” “世界七大奇迹”的说法始于公元前3世纪，名单所列建筑都分布在地中海周边，且大多毁于战火天灾，只有埃及吉萨地区的三座大金字塔得以幸存。往事不可追，后人遂提出“中古世界七大奇迹”，收录罗马斗兽场、亚历山大地陵、英格兰巨石阵、万里长城、大报恩寺琉璃宝塔、比萨斜塔、土耳其索菲亚大教堂等七座出现在上古晚期和中古时期的宏伟建筑。 再后来，又有人在2006年组织“新世界七大奇迹”评选，经由网友投票选出万里长城、意大利罗马斗兽场、约旦佩特拉古城、印度泰姬陵、墨西哥奇琴伊察金字塔、秘鲁址马丘比丘遗址、巴西基督像等七座建筑。这个评选一开始就遇到波折，埃及官方拒绝金字塔参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表示批评，最终影响力却是不如前面两份名单。 “嘶，”王山抽了口凉气，“听着就好麻烦啊，庞培、凯撒和屋大维那时候貌似都没出生，难道罗马线的开局时间不一样？” “这倒没有，”袁洋摇头，“正常情况下，玩家需要耐心等待二百年，看着罗马从城邦联盟慢慢发展成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最终用这座奇迹建筑的建成庆典作为结局。不过嘛，这游戏是支持d的，只要打上‘斗兽场解锁’d，就能跳过这些步骤，提前见到这座属于罗马的奇迹建筑。” “所以你所谓的攻略，其实就是这个d的使用说明？” “不止，除了解锁竞技场，我还使用了‘血腥斗兽’和‘任意门’，这样哪怕玩家远在长安，也能随时光临罗马观看斗兽。” 点了点头，老王笑问：“对了，罗马的奇迹建筑是斗兽场，汉朝的又是什么？长城、秦皇陵兵马俑都已经有了，总不能是报恩寺琉璃塔吧？那可是明朝建筑，中间隔了一千五百年！” “当然不是大报恩寺，”袁洋继续摇头，“汉朝这边的奇迹建筑是大运河。” “这也太扯了吧？大运河不是隋炀帝开通的嘛？” “不是，”袁洋歪歪脑袋，“大运河的时间跨度其实很长。最早的河段，据说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下令开挖的邗沟，秦朝又修了一些。只要国力到了西汉时期，武帝连年在北方用兵，需要从外地输入粮食，只能挖掘运河沟通江淮，那时长安和杭州之间就已经有水路相连。三国之后南北朝对立，运河变得破碎拥塞几近废弃，隋朝一统天下之后重新组织人手疏浚勾连，增加运输能力，结果却是便宜了李唐。再后来，元朝消灭南宋，忽必烈下令整修河道把线路通向京城，最后却是明朝得了实利。” “嘿！”王山点点头，“基建狂魔也不是一天炼成的啊！” 袁洋深以为然，“没办法，陆路运粮消耗太高，战争时期没办法只能车拉马驮，和平时期就只能想办法用船运了。” “对了，”老王忽然想到一事，“斗兽场规模那么大，建模成本少不了，大运河的规模还要更大，蜂游为了埋彩蛋下这么大本钱，也太浪费了吧？” “其实还好。就跟汉长安城一样，这些世界文化遗产项目的3d建模资料都是现成的，蜂游所要做的只是进一步细化修改，成本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多。” “哦，”老王忽然想起一事，“差点儿忘了，前台那里有你的快递。你座机怎么……” 扭头看见桌上电话，他顿时笑了起来：“你倒是会玩。” 桌上的电话机颜色鲜亮、轮廓圆润，有着浓郁的玩具风格。 “给我侄子买的，装上去试效果忘了取下来了，反正咱们也几乎用不上座机。” 随口解释一句，袁洋起身朝公司前台走去。 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工位，手里多了一只不大的棕色纸盒。 拿起美工刀正要划拉，他忽然撂下刀子跑同事那里借了台微单相机，却是打算拍摄开箱照。 这只小号快递箱来自鹭岛，里面装得是蜂游蓝火球工作室最新力作《疯狂足球4》的送测客户端。虽然销量不及fifa和e这些成名大作，却也靠着脑洞大开的系统设计打开一方天地。 游戏成绩还算给力，蜜蜂自然不吝于投入宣发资源。眼看着新作即将上市，他们的宣传战也进入攻坚阶段，除了在体育类节目上投放广告、说动马老板上阵踢球制造热点话题，各路媒体也都得到了他们撒出去的测试礼包。除了ign、fa通、硕士星空、妖气山等国内外专业游戏媒体，之家游戏版这种非专业游媒也都没有漏下，同样照顾到位。 拍过纸盒外观，他放下相机拿美工刀划开风口胶带，拨开里面的充气袋，取出一只蓝色纸盒。 盒子不大，里面的泡沫托盘上嵌着一枚u盘、一只微型奖杯，另外还有张塑料卡片。 u盘里面是专为预购用户准备的“预购纪念版”客户端；奖杯是游戏里架空的寰球杯，纯银材质看起来颇为精致；至于那张卡片，却是蓝鲸足球俱乐部的月卡。 蓝鲸并非职业足球俱乐部，它的前身是佳境体育部，通过自建和租赁，他们在全国范围内运营着超过50座小型足球场。除了少数缺乏自主球场的中乙、中丙球队，热爱足球的普通人也是他们服务的对象。 高标准球场所费不菲，蓝鲸月卡价值数百，放在这里显然有送礼收买媒体的成分在。 想了想，袁洋把u盘、奖杯还有卡片放在一起，举起相机拍了下来。蓝鲸在岛城的球场远在海湾对面，即便公司那几个球迷都懒得过去，不如拿来作为奖品发放给网友。 放下相机，他打开pt2主机，把u盘插了上去。 限于主控芯片成本，蜂游没有采用最新的usb31n2标准，不过n1的读写速度已经足够支持u盘版游戏的免安装运行。 验证通过，《疯狂足球4》自动加入本地游戏库。 开箱做全套，袁洋截取了“疯4”的封面图片，点击启动了游戏。 蜂游和蓝火球的片头动画过后，游戏开场动画徐徐展开，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袁洋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其他同事注意到这边动静，纷纷探头过来看情况。等他们看清屏幕内容，却是同样脸颊抖动呼吸急促，很快就笑成一片。 无他，这游戏的片头实在太恶搞了些。 和以往一样，动画里是两帮人在踢球，只是踢球人的身份却是个个不凡，一边是美国队长、金刚狼、绿巨人、暴风女、镭射眼、雷神、蜘蛛侠、霹雳火……全是复联的超级英雄，另一边却是齐天大圣以及汉钟离、张果老、韩湘子、铁拐李、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及曹国舅九位著名仙人。 显然，这一幕是在“致敬”今年6月上映的足球题材喜剧电影《仙球大战》。 后者讲得是“鹰爪盟”豹烈可汗携大军进攻“祥云国”，最后双方决定进行蹴鞠大战，用足球胜负确定国土归属。似乎是为了营造浓厚的港式无厘头氛围，“鹰爪”一方出场的是丑到爆的复联英雄，而“祥云”这边则是土掉渣的武林八大掌门。面对超能者的攻击，八大掌门先是惨遭吊打，接着又华丽变身上洞八仙，在何囧版孙悟空的帮助下终于打败强敌迎来大团圆结局。 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举办带火足球题材，当年有不少足球类影视剧扎堆开机，《仙球大战》便是其中之一。这部电影拍摄周期只有一个月，本想着暑期上映捞一票，却一直拖到17年暑期才珊珊上映。 然而，烂片并不会因为久置而变得好看。因为剧情糟糕、服化道极其将就、特效更是五毛水平，这部电影遭到大面积差评，票房不足千万，更被影评人下了“提前预订年度最烂”的断语，可惜最近又有一部陈年烂片上映，他们的预测却是没能成真。 虽然这是大烂片，却因为烂的有特色而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受其启发，蓝火球特意联系漫威获取授权，在《疯狂足球4》里安排了一场“复联大战神仙”的异能足球赛，作为预购用户的专属福利。比起三年前的五毛特效，蜂游的游戏特效明显要好几个档次，倒是有几分洗眼睛的治疗效果。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明朝也有无限流 电脑屏幕上，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比赛正在进行。 一边是来自复仇者联盟的外邦友人，一边是出自古代神话的仙人高士，打起来自是天马行空、精彩非凡。 复仇者联盟成军几十年，却是人才济济数目多众。不过神仙那边只有九名队员，所以只能怪模怪样地搞成九人足球。 虽然是不正规的九人赛，足球的基本规则还是要遵守。 为了进入球场，钢铁侠拆卸导弹锁定手炮、雷神暂时放下锤子，镭射眼和霹雳火的冲击波和火焰也被禁止对着人释放，虽然不像没了盾牌的美队那样沦为强壮的普通人，超级英雄们的实力依然受到很大影响，看起来没有电影和漫画里那么强力。 好在对面同样不太好过，孙悟空没有了金箍棒、吕洞宾收起了纯阳剑，何仙姑韩湘子张果老等人也都收起了各自的成名法宝，铁拐李更是因此变成了独脚仙，再加上地球灵气匮乏仙术威力大减，战斗力却是下滑更多。一时之间，双方倒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中场上空，“空锋”霹雳火找准机会倒钩传球，皮球化作火球冲向神仙队半场。绿巨人霍然跳起大力头球冲顶，连人带球朝着球门方向撞去。若是凡人肯定扛不住这千斤重击，担任后卫的汉钟离却是凛然不惧，只见他手掐法诀身量变成丈许巨人，任由皮球和绿巨人的脑袋撞在他的大肚子上。 虽然大肚子因为禁止脱衣的规则被遮了起来，但它的块头和抗冲击能力却是一点儿也没下降，接连受到皮球和绿人撞击，只是微微动荡就把冲击力化去。反倒是那只经典黑白花造型的皮球，受此前后交夹直接被挤成扁蒲团，接着霍然弹起笔直窜上高空。 眼见皮球飞出，天上的钢铁侠、雷神、霹雳火都飞过去争抢，吕洞宾、何仙姑也都发力腾空，想要守护球权。 然而这些人的速度还是太慢，乱战之中只见一只金毛猴子闪现进场，伸出毛茸茸的猴腿勾住皮球，接着长尾一弯，就像球棒一样将皮球打向对方前场。 当初大闹天宫那会儿，猴哥和三眼杨戬比斗变化之术，他趴在地上变成土地庙，眼睛化窗张嘴做门舌头变做神像，剩下尾巴不好安排，索性变成旗杆竖在庙后。不过这根反常的旗杆却是泄了行迹，害他被杨戬一眼看破。 虽然最后落败被擒，是因为被太上老君用金刚琢偷袭，但猴哥还是因此对尾巴生出忌惮，此后几百年间，再没怎么用过这根东西——有能长能短的金箍棒，也的确用不上自家尾巴。及至现代，孙悟空的尾巴更是被影视导演各种忽略，存在感变得极其稀薄。 总算还好，猴尾巴终于在足球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足球规则禁止守门员以外的球员用胳膊和手触碰皮球，唯独对尾巴没有提及，却是便宜了猴哥。虽然他的尾巴不如非洲长尾猴那么长，却也同样弯转如意可软可硬，帮了他大忙。 只可惜足球里有禁止持球的规定，否则他只需用尾巴把球卷了，大步跃出带球进门，就能轻易刷到分数杀死这场比赛。 那边厢，眼见皮球飞来，没了盾牌的美国队长奋力跃起想要拦截，奈何皮球却被女装打扮的蓝采和拿到，后者将球交给韩湘子，后者当即抬腿出脚将球向球门射去。 复联这边担任守门员的是蜘蛛侠，虽然他在球门上张网的做法被裁判严令禁止，却不影响他射出蛛丝粘补足球。靠着这招以及蜘蛛感官带来的超强反应和灵活身手，小虫左扑右挡上粘下捞，一直力保球门不失。 可惜，他的招数已经被人看透，这边厢球刚飞出，那边曹国舅就是一声大喝：“呔！” 若是部分漫画里强到突破天际的蜘蛛侠，这种层次的声波攻势自然奈何不得。可惜屏幕上这位却是战力一般的青年蜘蛛侠，闻声右手一抖，射出的蛛丝在皮球上方滑过，却是没能阻止对方的进球。 眼见韩湘子首开记录，其他七仙全都凑过来共同庆祝，一时间花瓣漫天、霞光万千、鼓乐清歌，俨然将足球场变成了瑶池舞台。 庆祝过后，比赛却没有继续进行，云霞漫卷复又散开，《疯狂足球4》的主界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屏幕之外，袁洋和身后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呼出一口气。 回味着刚才的开场动画，袁洋忍不住叹道：“呼，这个版本还行，的确比‘仙球大战’的版本好看。” “就是有些吹捧本土神仙了，”游戏版的编辑白檬接上话，“漫威没有意见？” “不涉及剧情，没有败亡侮辱，这种程度的改编显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再说这段开场动画只是预售版专属，漫威也犯不着为这事得罪合作伙伴。” 蜜蜂游戏这几年没少找迪士尼、漫威购买游戏改编权，类似这样的临时企划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这倒也是，”白檬点点头，“不过蜂游这么做还是有点儿阴损啊。被他们这么明目张胆比较，菩提老祖、囧老师那些人的脸还往哪儿搁？专业电影人弄了三年的作品，还不如游戏公司随便做段动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嘿！”袁洋撇撇嘴，“混娱乐圈的，谁还在乎脸啊？他们既然敢导演、敢参演，又怎么会害怕别人吐槽挖苦？再说那部破电影其实只做了两个月，14年就弄好了，只是片方自己都觉得难看，一直拖到今年才勉强上映。” “也不能这么说！” 插话的是女编辑冷然。她貌似是快乐家族的粉丝，此时却是站出来替自家偶像说起了好话：“何老师涛涛昕昕他们其实也很无奈，影视剧组需要上快本宣传作品，快本也需要明星帮忙吸引流量。彼此交道打多了，碰到剧组邀请客串演出什么的，自然是没法拒绝的。再说演员拍完自己戏份就离开了，最终剪成啥样他们也做不了主。” “且！”白檬却是不信这番说辞，“如果是客串，还可以这么解释。主演这么说就有些扯淡了，要是主演都拿不到剧本，这种野鸡剧组不去也罢!” “也不能这么说，有些名导演就是喜欢现场改剧本。” “这个知道，墨镜王嘛，然后他就捣鼓出了‘摆渡人’。” “老王只是监制，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嘁的受害者！”白檬冷笑摇头，“身为大导演，怎么会没有最基本的美丑分辨能力？他们又不是烂片家族那帮睁眼瞎！” 话一出口，旁边冷然顿时挂起一张冰块脸，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要锤你。 眼见下属有朝着注孤生发展的趋势，袁副主编连忙打起了圆场，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计较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他们的主业毕竟是主持人，只要节目好看有人气，副业搞的再烂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唱片行业不景气、出书要找枪手买版号买印数、代言食品药品汽车p2p，出了问题还要连坐挨骂。再看影视剧，就算出了问题也只是投资人买单，人家会作何选择，简直一目了然。” 听见上司也这么说，白檬却是又得了几分底气，马上接话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有快乐家族在，影迷选电影的难度也能小不少。其实我挺喜欢他们拍电影的，最好大拍多拍疯狂拍，把所有烂片都承包了才好。” 此言一出，袁洋便是暗道不好，自己这个下属怕是真的要注孤生了。 果不其然，冷姑娘当时就怼了回去，“嘁！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咒葡萄酸！人家身为知名主持人，要是不唱歌不触电不代言，早就离开地方台，去央视当国嘴啦！” 央视家大业大人才济济，即便屡有名嘴因为收入问题跳槽高飞，他们始终保持着严禁主持人商业化的政策。相比之下，地方台因为竞争激烈，商业化程度要高很多，通常不会禁止旗下主持人接私活，有些台甚至还为其配备经纪人，并从商业活动收入中提取分成。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袁洋连忙挥手赶人，“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两个，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两位互相瞪了眼，扭头快步走开。外面的围观群众眼见没有亮点，也都散开回去自己位置，一场风波却是消弭于无形。 看了眼电脑屏幕，袁洋找到前段时间出席蜜蜂秋季发布会时拿到的next2头显，连接主机和手柄，启动了vr模式。 其实蓝火球方面有准备媒体通稿和截图素材，要是懒惰一些大可以简单修改一下发出去。不过既然手头有游戏有设备，他却是不介意自己亲自体验一番。 进入游戏，他顿时发觉了不少迥异于前代作品的亮点。 画面自不必说，蓝火球毕竟是官方成熟团队，“疯足4”完全发挥了pt引擎和next2头显的性能，显示效果更上层楼，远非其他vr游戏可以比拟。 玩法方面，四代“疯足”继承了这个系列向来标榜的天马行空特色，一方面扩充足球场地类型，森林里能踢、沼泽和水底能踢、飞上天空飞到外太空也能踢；另一方面也是放宽人物能力，将众多历史人物和虚拟人物引入游戏，似乎是想要打造足球版的古今大乱斗。 袁洋看了眼自己的卡片库，除了系列标配的蜜蜂足球队男女队员以及前三代人气球员，片头动画里出场的那些人物赫然都在，复联九人卡片上标注“复仇者联盟”和“预购版限定”，而八仙卡片上却只有“上洞八仙”四字，看来应该是这一代新增的固定人物。 再看旁边，居然又发现两组八仙卡牌，分别是“饮中八仙”和“乐中八仙”。 微一愣神，他就有所了然。 所谓“饮中八仙”，其实是一群唐代天宝年间的嗜酒文人。 诗人杜甫专为他们写了首《饮中八仙歌》，后人熟知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四句便是出自这首诗。 全诗只有百五十字，却将“剪刀手”贺知章、汝阳王李琎、左丞相李适之，“玉树临风”崔宗之、嗜酒居士苏晋、诗仙李白、草圣张旭、布衣焦遂等八人的性格特点、饮酒醉态描摹而出，宛如一副精巧的白描群像。 大约是觉得这些人都很有名，数量也够多，蓝火球便将他们引入游戏变成球员卡牌。 至于所谓的“乐中八仙”，却是成仙得道之前的凡人。 这几位是活跃在宋代的民间艺人，分别是怀抱渔鼓汉钟离、骑驴敲板张果老、手持长箫韩湘子、宫中逃伎何琼蓝采和、唱词名家吕洞宾、瘸腿书童铁拐李、落地秀才曹国舅。 所谓渔鼓又名道情筒，是一种用毛竹筒做成的乐器，下端蒙着猪皮，敲击发出“蓬蓬”声。渔鼓本是道士演唱道情所用的乐器，用来打拍子演唱道教故事。后来这种乐器传入民间，变成一种和快板作用类似的节拍器，被游走表演、讨赏为生的艺人抱在怀里走街串巷。 显然，“乐中八仙”在当时并没有太高的社会地位，但因为足够广泛的名气，他们终于是“信仰成仙”，渐渐有了法力仙躯，到了元代俨然位列仙班。元代王重阳自称得了吕洞宾、钟离权（汉钟离）的金丹法，遂出家修道创立全真，这三位遂成为全真教的“重阳祖师”、“纯阳祖师”和“正阳祖师”。 到了明代，八仙的名头更加响亮，著名写手吴元泰受书商委托，创作演义《东游记》。因为这本书的大卖，“上洞八仙”的仙班位次终于彻底固定，一直绵延至今。 值得一提的是，“上洞八仙”依然保持着“饮八仙”和“乐八仙”的几分特点，很多人依然拿着当年乐器，且还不改爱酒本性。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其实就是众人蟠桃会归来撒酒疯的举动。八仙乘着酒兴掷物渡海，东海龙太子却手贱劫持蓝采和抢了他的玉板，此举果然惹恼一帮酒疯子，他们杀死龙子、推倒泰山、填塞东海，终于是惹来天庭兵马抓捕。 幸亏八仙交游广阔，先有齐天大圣帮忙助拳，后有老君、如来劝架，又有观音大士施法善后，杀龙之罪却是落了个“谪降一等，俱限一年”的处罚，却是让哪吒哭晕在厕所。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时代不一样了 “哐！” 闷声响过，车门被从里面关上。 网约车司机发动汽车，朝着三个街区外的蜜蜂旗舰店驶去。 后排座上，王山扭头看见袁洋手里的电话，沉肩撞了他一下，“看什么呢？最近有什么好书？” “不是新书，”袁洋摇头，“东游记。” “啊？”老王吃了一惊，“还有这么一本书？” 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小时候没看过‘东游记’？” “好像看过吧，”王山不确定道，“这是电视剧改编的？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 “不是电视剧改编，是改编电视剧，‘东游记’是明朝人写的。” “啊哈？明朝就有‘东游记’了？” “不止，”袁洋笑着伸出右手，“除了‘西游记’、‘东游记’，明朝人还写了‘北游记’和‘南游记’，四本书合称‘四游记’。对了，后面这三本书都和一个叫余象斗的胡建书商有关，东游记是他委托吴元泰写的，南北游记则是自己操刀，当然有可能只是挂名。” 老王顿觉愕然：“我去，还可以这样玩？强行蹭ip，这应该算是侵权吧？” “的确有侵权之嫌，不过古代的官府可没有那么好的版权意识。再说‘西游记’作者可是百年悬案，怕是没人能告得了。” “不就是吴承恩么？” “不是，现存于世的‘西游记’古版书，没有一本署名是吴承恩。这个人其实是鲁迅考证出来的，依据是明代天启年间的《淮安府志》，胡适看了他的证据也表示支持。有这两位大能背书作保，吴承恩就成了一般人认为的原作者。但是这里面漏洞太多，版本研究专家都不认同这种说法。” “不是吴承恩，那又是谁？”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袁洋两手一摊，“三国、水浒、西游、封神都是先有传说，再有宋朝话本艺人添油加醋共同创作，最后由某个明朝作者整理订正出版刊行。古代版权意识淡薄，各家书坊互相抄袭翻版，家也是披着马甲互相乱抄，市面上名字和情节类似的书籍有很多，即便专家都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原作者。对了，清代印刷的‘西游记’上，作者署名是长春真人丘处机，后来才被鲁迅和胡适给改成了吴承恩。” “丘处机？他不是人物嘛？” 袁洋翻了个白眼，“王重阳、丘处机、尹志平历史上确有其人，分别是全真教第一、第五、第六代教主。全真教道士一直对‘神雕侠侣’观感复杂，也有这一层的原因，即便新修版已经改成了甄志丙，普通人提起来还会说是尹志平。” “好吧，”王山也有些囧，连忙追问掩饰尴尬，“那‘西游记’就是丘处机写的？” “可能性不大，丘处机贵为全真教主、天下道门领袖，哪有闲工夫去写个和尚取经的故事。” “哦，”老王点头，又看了眼他手机上的，“怎么样，好看么？” “还成吧，脑洞挺大的。就是力量体系不严谨，把观音和八仙写得太厉害了。” 听袁洋这么说，王山好奇追问：“有多厉害？法力很强？” “法力倒没什么，最多不过是八仙推倒泰山、填平东海，观音又把泰山捞起来放回原位罢了。” “等等，用泰山填东海貌似不够吧？”王山忽然来了兴趣，掏出手机查询资料，“按照风景区官网的说法，泰山面积是426平方公里，就这个数据，拿去填胶州湾还差着点儿，去填77万平方公里的东海，怕是没指望啊！” 泰山和胶州湾的面积数据，袁洋也是大概听闻过的，当下点头说道，“单论面积的确是这样。不过你忽略了一个事实，426只是泰山面积，里面可没包括周边山脉，这些在古代也都属于泰山。” “算上又如何？”老王依旧不以为然，“体量差距太大了，即便把华北所有山脉削平，照样填不满东海。” “那什么，认真你就输了，现实世界的泰山不行，不代表神话里的泰山不行，”袁洋听了却是嬉笑回应，“泰山在神话里地位特殊，土石具备法力威能，可能有类似息壤的无限增殖特性也说不定。” 大禹治水的息壤都出来了，这回却是轮到老王翻白眼，“好吧，的确不该计较这个。” 他不说话了，袁洋却继续说道：“这书其实就是明朝的畅销书，什么热门元素都往里面塞，隐隐有些无限流的感觉。” “无限流？里面还有主神空间？”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这书的时间跨度很大，从西周一直讲到宋朝，弄得八仙都像是各种惹祸的时空旅行者一样，铁拐李拜师老子，却误放青牛祸害西域大秦；钟离权是汉朝大将，统兵迎战吐蕃先胜后败赔光了兵马；吕洞宾更猛，掺和到宋辽交锋里面，摆下七十二座天门阵难为杨家将。到了后面场面更大，先是大战四海龙王，又是力战二十万天兵，玉帝、齐天大圣、太上老君、如来、观音大士都有出场，感觉就像是穿到西游记里面一样。” “还真有些像，”老王哈哈大笑，“不过你怎么想起来看这种古书了？” 袁洋晃了晃手机，“天天刷传记打碎片有些腻歪，就找原著看看换换口味。” 既然引入了卡牌元素，蓝火球自然不会放过卡牌游戏标配的抽卡、合成、升星、交换玩法，还专门推出一款主打卡片养成玩法的手机端。因为游戏本体还未正式上线，氪金抽卡功能暂未开启，袁洋只好反复通关传记模式收集人物碎片。 “嘿，”老王咧嘴一笑，“急什么？等到游戏正式上线，一发百联抽下去，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袁洋听了却是摇头，“一支球队几十号人，百联抽可不够。” “不过那就多来几次。” “我倒是想，可惜没钱，”袁洋无奈搓手，“见了趟丈母娘，我的荷包承受了上万点伤害。” “没关系，”老王安慰说：“这些都是必要的前期投资，将来都能连本带利赚回来。” “怎么赚？卖老婆卖孩子吗？” 王山笑着点头，“倒也是个办法，你可以考虑下。” “这种办法，还是留着你自用吧！”袁洋张口怼回去，马上换了话题，“也不知道蜜蜂移动这次打算发布什么？” 和用户不同，他们这些编辑平常很少看自家网站的文章，尤其是其他人的版面。若非老王临走时喊他同行，袁洋都不知道蜜蜂移动又开了回脑洞，居然打算依托各地线下商店召开50城联播发布会。 “还能有什么？手机呗。” 老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还用你说，我想问的是什么类型的手机。” 听见这话，王山翻出邀请函晃了两晃，“从这个上看，不出意外应该是折叠屏手机，而且会和doo合作。” “哦？”袁洋伸手要过，低头打量起来。 和蜜蜂及友商们以前搞过的花样相比，他们这次明显有些返朴归真。他手上的邀请函没有使用奇葩不相干物件，直接就是两片对折的木纹卡纸，封面印有蜜蜂移动的标志和发布会时间，内页则是点明时间地点形式的格式套话。 “看起来有些寻常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观察能力不行啊，中年！” 要过邀请函，王山手腕一翻把卡纸底部对准袁洋，“发现什么没有？” “没。我视力不好，你直说好了。” “看这里，”前者手指抹过卡纸折痕，“这部分的形状和一般的不一样，不是常见的‘v’字形，更加圆润像是‘u’形，有没有感觉像是制作的surfacebook。 “弯折力度不到位而已，你也太能联想了。” 老王绝倒，又把卡纸打开，指着内页边缘的圆角边框，“像不像全面屏？” “只是内页暗纹。” 王山手指内页的蠢萌小黄鹦鹉，“这个你总认识吧？doo的吉祥物。” “只是意外走红的表情包而已。” 再把卡纸反过来给他看背面，老王使出最后一招：“注意看这里，这是双摄、这是闪光灯、这是蜜蜂logo，配合整个轮廓，可不就是一只大号手机？” 袁洋却是继续摇头，“只是三个圆圈而已，你的脑补能力我也是服气的。” “嘿，”老王彻底无语了，一把合上邀请函，“说了这么多，你偏不信我也没办法。” “折叠屏手机的确有些酷炫，不过技术上要求很高，要是做成岛国那两，还不如不做。” 似乎是受到任天堂nds掌机成功的启发，岛国厂商率先想到推出折叠双屏手机。 京瓷在2012年推出一款名为ksp8000的折叠手机，其采用可旋转支架连接两块35英寸屏幕，既可以单独使用，也能打开变成47英寸的小尺寸平板。 两年后，岛国运营商doo与霓虹电气nec联合推出dias手机。其采用类似的双屏折叠设计，只是把支架改换成转轴，同时将单块屏幕尺寸扩大到43英寸，分辨率、内存和处理器也有相应升级。 可惜，碍于当时的屏幕技术，这两款产品的屏幕边框都异常显眼，组成平板时中间存在明显黑条，显示效果并不出众。更加糟糕的是，由于缺乏应用厂商的专门支持，硬件性能也不够有力，双屏操作的优势没能发挥出来，反倒带来大体型短续航影响用户体验。因为优点无法玩法覆盖缺点，两款创意独特的产品很快就销声匿迹，没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嘿！此一时彼一时，”老王听了却是直摇头，“现在已经有了oled柔性屏，单屏折叠的概念手机也有好几款，距离真正上市应该不远了。” “去年你就说今年能用上折叠手机，结果嘞？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 这的确是王山的原话，他想了想解释说：“光是手机能折叠可不行，还需要应用厂商的全力支持。以平板不受待见的程度，手机厂商有所犹豫也是正常。” 被这话勾起思绪，袁洋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平板怎么就忽然不行了呢？” “不是忽然，”老王摇头，“从13、14年开始就有迹象了。小尺寸被大屏手机吊着打，大尺寸又不如笔记本好用。再加上平板比手机耐用，用户换代动力不足，厂家自然要收缩阵线，要么做手机，要么做变形笔记本。” 袁洋正待说话，忽觉车身一顿身体微晃，却是目的地到了。当下也不多言，各自收拾东西下车，快步朝目的地走去。 在门口验过邀请函，两人走进这家位于购物中心一楼的蜜蜂旗舰店。 大厅明显重新布置过，展示桌架和休息椅之类都被移除，地板上只有几排折叠椅，上面大多坐着有人。有些人身上挂着本地报纸电视台的标志，还有些却不像是媒体人，大约是数码网红、测评达人之类的人物。 仅是岛城一地就请了这么多人，整个50城联播发布会的规模显然小不了。 视线扫过会场，袁洋不由为蜜蜂的大手笔感到咋舌，“这可不像是蜜蜂的作风呀！” “时代不一样了，”王山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看着来的人多，其实大部分都是报纸记者和网红。报纸衰落、网红量多，这些人的出场费其实没多少。” 去服务台领取了会务装备，两人连忙找地方坐下。 发布会还未开始，袁洋低头打量起刚领到的袋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既有next2头显、体感追踪手环、带自拍灯的云台摄像头，也有饮料、纸巾、便签本。头显事后需要归还，其他却都是赠品。 除了这些，袋子里还有一本白色硬壳书籍，打开却是历数经典折叠手机的全彩画册。 王山同样看到了这本画册，当即沉肩撞了他一下，“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 蜜蜂专门总结归纳折叠手机发展史，显然是在暗示将要推出一款折叠手机，有很大概率是折叠屏手机。 后者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还是嘴硬道：“也可能是翻盖手机。” “嘿！这话说的，你自己信么？”得意地看了无话可说的某人，王山掏出笔记本放膝头，开始码起了直播贴。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新奇的产品需要新奇的发布会 “噔咚咚咚！” 听见音响里传出和缓乐声，王山停下手头工作抬头看向临时搭建的舞台。 穿着宝蓝色女士西装的店长出现在那里，手拿话筒和大家打招呼：“大家下午好，欢迎光临蜜蜂智能世界。” 略微停顿了下，她又继续说道：“再过10分钟，蜜蜂移动50城联播新品发布会就将开始。本次活动采用vr虚拟会议形式进行，请您务必留意以下几点：一、提前检查调试头显和摄像设备，如有问题请联系我们；二、开始后请勿随意移动，以免给其他人造成困扰；三，如需打字记录，请至服务台领取输入设备。多谢配合，再次感谢您的参与！” 一遍说完，店长女士就鞠躬退开，把舞台交给热场歌手。 看到周围不少同行都合上笔记本走向服务台，王山也收起笔记本跟上去。 把自己的笔电登记寄存，他领到一块特别的vr键盘。老王在袁洋那里见过这东西，婉拒工作人员的使用介绍，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蜜蜂幻景为vr场景准备了三种输入方式，其一是语音输入，方便快捷但是有少量误码；其二是虚拟键盘，支持目光和手指输入，效率一般胜在方便；其三便是这种vr键盘，输入区带手指追踪、底部有磁铁和吸盘，可以有效提升vr场景下的打字效率，适合他这种需要大量输入敲稿子的情况。 把键盘搭在椅子扶手上，打开开关和头显与手环配对，老王很快就搞定准备工作，戴上头显进入虚拟会场。 这是座虚拟的圆形剧场，整体画风偏向写实卡通。 最中心是圆形舞台，周围悬浮着一圈圈浮空座椅，上面稀疏坐着有人。剧场没有梁柱墙壁地板天花板，最外面是一层光华流转的七彩光幕，看起来颇为玄奇。 只要有人准备完成进入会场，大剧场里就会刷出一个和他本人有几分相似的卡通人物，却是用这种办法把分布在国内外50座城市里的与会者联系起来。看到这个，老王忍不住咧嘴轻笑，暗道蜜蜂推广起自家产品来还真是用心。 这座华丽的剧场其实是“vr广场”里的聊天场景“时空剧场”，属于最大最贵的那一类。 世纪之交那段时间，在线聊天室曾经风光无限，后来却被即时聊天软件（i和社交应用（sns）后来居上抢走风头，直到虚拟现实概念兴起才算重获新生。新的vr聊天室同样支持文字图片语音聊天，还能在设备支持下提供接近现实的社交体验，用来组织几千人规模的大型活动，效果显然比千人语音群、百人视频群什么的来得好。若能解决设备租赁问题，成本也会比线下聚会低很多。 说是聊天软件，“vr广场”本质上却是一款社交网游，除了聊天斗图，用户还可以在里面喝茶品酒、撸猫逗狗、游泳远足、飙车飞行、耍弄戏法，俨然有成为“第二世界”的趋势。 借助蜜蜂pt引擎的强劲性能和量多精美的美术素材，这款产品的画面表现甩同类软件几条街，还财大气粗地祭出本体免费、支持多平台的杀招，直接将各国竞品碾压成渣，成为这一领域当然的王者。可惜vr设备较低的普及度与活跃度限制了用户数量，不然蜜蜂肯定能借其弯道超车，逆袭主流社交应用。 环顾左右没发现先前进来的袁洋，他索性不去理会，手腕翻转在剧场里晃悠起来。“时空剧场”属于收费场景，租用一次就要花费半个月工资，老王舍不得掏这个钱。 现在看来，它倒是没有愧对昂贵的租金，不但结构庞大气势雄浑，内里细节也十分考究到位。悬浮座椅倒没什么，关键是包围剧场的七彩光幕。若是注目观察，就会发现光幕上有朦胧影像在活动，随着王山变换自己的位置，看到的东西也是不断变动，有恐龙横行、有鱼翔鸟飞、有茫茫星空、有人类出没，倒是因应了“时空”主题。 低头看向脚下，却是正在上演原始人围猎的场景。披头散发的原始人围住一群大角鹿，向后者掷出简陋的骨矛、骨箭、石索以及藤网，大部分鹿都跑开了，却有两只倒霉蛋被石索和藤网缠住绊倒沦为猎物。等到原始人扛着猎物离开，刚才惊慌逃窜的鹿群复又返回散开啃草，气氛重归安详。 看了半天始终看不到画面有重复迹象，王山忍不住挑起眉毛，实在想不通怎么做到的。 好在他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和袁洋会合碰面后，他第一时间把这个疑惑丢了过去。 “时空画面的确是实时的，”袁洋笑着说道，“原理其实很简单，一点儿也不复杂。” 斜了对方一眼，老王催促道：“知道就快说，发布会马上开始了！” 借助眼球追踪和表情模拟技术，王山的虚拟人物准确地还原了这个白眼。 对面的袁洋也是不甘示弱，马上回以关爱智障的眼神，“你是不是忘了，蜜蜂是做什么的？” 响鼓不用重锤敲，老王很快就反应过来：蜜蜂旗下有着数目庞大、题材丰富多样的网络游戏，手头还有游戏服务端直播的技术，用来填充时空光幕的确没什么问题。这些光幕的清晰度一般，只要改改渲染画风就能完美融入。 点点头正要说话，王山却见光幕上影像忽然消失，无数七彩流光自光幕飞向舞台，在其上凝聚成一道七彩人影，接着变成马竞的样子，却是正主到来。 和其他人偏向写实卡通的画风不同，马竞的形象明显更加写实，身上只有淡不可察的卡通味，却为他平添几分突破次元的出尘气质。一众大老爷们还没什么感觉，与会的女嘉宾们却是纷纷发出惊呼尖叫，却是让发布会秒变明星演唱会。 “我去！”袁洋表示理解不能，压低声音叹道：“这帮女人是疯了么？” 王山同样压低了声音，“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要是运动全能身材好长得帅还巨有钱，一样会有很多女人会为你尖叫！” 听了这话，袁洋只能弱弱地回了句：“他都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啦！” “结婚了又如何？”老王笑着看看他，“能够嫁给偶像的粉丝又有几个人？还不是照样一粉好几年甚至一辈子？” 袁洋无语凝噎，只能发出一声长叹：“唉！这种人的存在，就是给男同胞添堵的。” 台上马竞不知道有人正在吐槽自己，等到女士们消停下来，他开始例行的打招呼。 招呼过后，他首先表示歉意，“在座各位以及直播观众应该都知道，我们上个月才在京城举办秋季发布会，隆重推出7款新产品。时隔不久又把大家召集起来开发布会，实在是有些过于密集。为这事还有人在围脖上我，问我是不是要向友商学习，也来个每月一场发布会？” 嘴上说着，马竞挥手甩出一张图片扔到背后虚拟屏幕上，正是当时的围脖截图，上面分明写的是演唱会。 周围观众见了，纷纷发出会心的笑声。 “关于这个，我要代表蜜蜂移动解释下，这次的两款产品本来是要上秋季发布会的，但因为最后关头出了些问题，只好临时改期挪到了现在。至于每月一场发布会，就蜜蜂移动而言是不可能的。实在想看演唱会，大家可以多留意蜜蜂演出的节目单。” 简单介绍了情况，马竞很快进入正文，从口袋里掏出两样物品，“这便是本次新品发布会的主角了。” 他左手拿着一只白色方块，右手却是一根蓝色卷轴，样式看起来类似传说中的圣旨，看起来稍微有些奇怪。 没让大家疑惑太久，马竞就自己揭晓了答案。 他随手把方块搁在空中任其悬浮，自己却双手抓着卷轴展开，露出暗藏于内的屏幕。随着他的拉扯，屏幕自动点亮，显露出蜜蜂9系统的默认桌面，赫然是台平板电脑。 “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样，”马竞接着说道：“这是一台可卷曲平板电脑。” “因为柔性屏幕、电路等关键技术的进步与突破，我们得以试着换个思路，打造不同于以往的独特产品。设计师回望历史，在传统书画卷轴中获取灵感，然后就有了这款产品，我们称其为‘画轴’。” 单手抓着一侧“轴头”，他继续介绍起来：“画轴采用国产柔性屏幕，分辨率为3840x2048，正反两面覆盖我们特别开发的保护膜，能够带来类似丝绸的触感，但卷曲寿命却远强于后者。至于其他参数，大家可以看身后的大屏幕。” 马竞身后的性能屏幕尺寸堪比ix巨幕，台下观众却是不用担心看不清上面的数字。 配置整体来说是主流水准，就是电池容量有些偏小，毕竟圆柱轴头体积实在有限。值得注意的是，处理器一栏特别写明是采用intel14纳米工艺的蜂心626s，算是从侧面回应了之前的交恶传闻。 前段时间蜜蜂总部出现宕机事故，却意外踢爆intel等主流处理器的严重漏洞，进而导致intel股价下滑、惹来诉讼，所幸提前发布的q3财报足够亮眼，市场信心才没彻底崩坏。当时就有人无责任猜测，说两家公司可能会因此交恶，目前来看却是无稽之谈，牙膏厂依然接下了代工新一代平板处理器的订单。 麻溜地发布了这则快讯，王山继续看向舞台。 马竞伸手把“画轴”放在空中，“关于‘画轴’，我就先介绍到这里。稍后会有现场体验环节，大家可以亲身感受下这款产品。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蜜蜂移动的新手机。” 取下那只白色方块，马竞手指一搓就让它一个变俩，成了一黑一白两只方块。双手拿住向下一甩，却是变成两支大屏手机，而且还是看不到摄像头和听筒开孔的全面屏类型。 现实中想要做到这些需要强大的魔术功底，换成虚拟发布会却只需要无实物表演，难度降低了不少，观赏性却没有太大损失，大家都很给面子地送上诧异的惊呼。 “现在手机越造越大，5英寸以下都只能算是小屏，甚至还有超过6英寸的大家伙，”拿着两只大屏手机，马竞侃侃而谈道：“只不过大屏手机固然有着显脸小的优点，却也给我们的手掌和口袋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有鉴于此，我们的设计师向书籍贺卡取经，研发了这款可以折叠的卡片手机。” “至于它们的名字，可能很多朋友已经猜到了。没错，正是‘白卡’和‘黑卡’，另外还有‘红卡’和‘蓝卡’，应该会在年前上市。” 发布会之前，蜜蜂移动通过商标交易获得了一批“x卡”系列第9类商标，当时就有人据此推断这些可能是新产品的名字，如今终于是有了来自官方的肯定和证明。 “正如大家所见，它们采用了一块599英寸的柔性屏，纵横比18比9，不用时可以折成大约4英寸的平板，方便携带。” 把手中电话叠在一起背朝观众，马竞指着白卡顶部的四个圆点说道：“出于外观一致性考虑，我们在彩卡系列上应用了隐藏摄像头技术，黑色版几乎看不见摄像头，其他版本也只能看到四个小黑点。” 手指向下拂过外疏内密的网点区域，他又接着开口，“这里是副屏区域，可以显示文本和简单的图像并支持触摸操作，无需打开内屏就能实现接打电话、收发短信、拍照自拍等功能。” “副屏同样采用隐藏设计，不启动时和外壳保持同色，只能看到网点暗纹图案。黑卡的副屏采用croled发光点阵，白卡和其他彩卡使用id调制反射点阵，即就是蜜蜂独有的蝴蝶屏。另外，如对默认点阵图案不太满意，也可定制专属的机身图案。” 接下来，马竞又简单介绍了彩卡手机的处理器、摄像头参数，然后就果断结束了发布环节，“好了，介绍部分就到这里。接下来是现场体验环节，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联系现场工作人员。谢谢大家，咱们稍后再见！”2k阅读网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在路上 两辆大巴前后相随，沿着g76国道穿山过水行驶在群山之中。 车身侧面的粉色十字花标志暴露来历，车里的乘客都是蜜蜂足球俱乐部女子部的球员和职员。 经过大半年的鏖战，她们以女超第四名的成绩结束联赛征程，除了两名抽调参加国家队集训的国脚，其他队员和职员都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假期。按照往年惯例，大家在休息两天后登上大巴，参加由俱乐部组织的集体远游。 可供选择的旅游目的地有不少，远近皆有时间长短也不一。考虑到俱乐部给出的旅游基金数目，姑娘们忍痛放弃了需要自负部分费用的马尔代夫海岛游、欧洲风情游等出国项目，把选择目光放在国内游乃至周边游上面，又刨除那些已经去过的地方，最终选中位于闽西山区的长汀古城。 长汀靠近闽赣交界，向西翻过几道山梁便是曾经的红都瑞金，本身又是始建于唐代的古城，城内尚有不少保存完好的明清古建和革命遗址，城外就是武夷山南麓风景颇为不错，见惯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人来车往，去山里体验古城晚秋貌似也不错。 选择长汀还有个原因，却是和她们的母校有关。 蜜蜂俱乐部有着“学生军”的外号，相当部分成员有着在读大学生的身份，除了文化课成绩实在太差的少数人，其他人都在俱乐部的资助下就读鹭大嘉庚学院乃至本部，都是马竞的大学校友。 80年前，日寇全面入侵东部大学普遍内迁避祸，鹭大没有跑去西南参与筹建西南联大，而是在时任校长萨本栋的坚持下选择内迁长汀，在闽西山区坚持办学直到抗战胜利。时至今日，长汀中区小学校门上还高挂着鹭大校牌，算是当地一景。 因为这段渊源，长汀成为校史课里必然出现的地名。以往没有机会倒也罢了，这次既然有机会前往，大家自然乐意去看看。 从鹭岛到长汀有400公里山路，当年的师长们走过这段路途用了接近20天。80年后，她们却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饶是如此，姑娘们初始时的兴奋感还是随着路程延伸而逐渐回落，看过传说中的鹭蓉公路和溪段14公里长下坡“魔鬼路”，扒窗看山的纷纷收回视线、侧身聊天的也没有了新话题。所有人不是拿起看视频玩游戏，就是戴上耳机闭眼假寐，车厢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能车载电视的声音在低低响着。 中间的座位上，孟欣闭目听歌昏昏欲睡。忽然间，她只觉得胳膊被人抓住摇晃，耳边传来李大嘴的咋呼声音：“欣欣！欣欣！快看这个，超级漂亮！” “嗯？”睁眼扭头，她先是习惯性看向对方，接着视线落在屏幕上，却是一只白色方盒子。 “这是什么？” “老板的新手机啊！你没看新闻么？第一款量产的折叠手机诶！” 孟欣接过来看了眼，很快就把手机还了回去，“只是发布而已，等真正上市再说吧！” 转头闭上眼睛，她又说道：“我先睡会儿，等到了再叫我。” “哦，”李掏了个没趣，只好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面。 过不多时，两侧连绵群山渐次远去，车头前方出现一片平坦地形，远处隐约可见城镇轮廓。 推了推旁边的孟欣，她兴奋问道：“欣欣，你快看看，是不是要到了？” 后者眯眼看看窗外，数秒后果断摇头：“还没到，前面应该是河田镇。要过了那里，再走二三十公里才到县城。” 说完这些，她没好气地戳了下某人手里的电话，“拜托，以后再有这种问题，你自己去问gps就好啦！” 李听了，却是嬉笑着挤了挤同伴，“开gps、开地图多麻烦啊，哪有直接问你方便？” 孟欣翻了个白眼，扭头不作理会。 可惜，她的这番作为却是做了无用功。 李一把抓住对方手臂，急声问道：“对了欣欣，这个河田就是出河田鸡的那个河田吧？” 被她这么一折腾，孟欣刚刚酝酿好的睡意消散一空，扭头看向对方：“嘿，关系到吃的，你的记忆力就恢复了？” 语带揶揄，李却是全然无视，挺了挺小胸脯，“那是当然。当上运动员这不让吃、那不让碰，也就鸡肉比较安全，自然要多关心一下。” 俱乐部提供给球员的食物都是营养师专门设计的，奉行低脂肪高热量高蛋白，强调生食蔬果，对外卖零食饮料实行管制限量。平时还好，多少有些烤肉、炒菜之类补充脂肪，到了比赛日就只剩下饼干面包、煮鱼火腿、新鲜蔬果矿泉水。她们的状况其实还好，那些需要时常面对兴奋剂检查的运动员才是真的悲剧，不但烤肉火锅、瓶装饮料要少食慎喝，就连瓜子卤味、茶饮咖啡巧克力这些都不能碰，堪称吃货灾难。 牛羊肉脂肪较多且可能含有瘦肉精成份，通常很少出现在职业球员的食谱中，取而代之的是则是鱼肉、鸡胸肉、鸡蛋牛奶这些。 脂味是第六味觉，食物中含有少量脂肪酸可以带来愉悦感，长期食用低脂肪单调食物难免影响到食欲。为了帮助球员改善伙食，蜜蜂俱乐部偶尔会提供一些比较特殊的鱼肉和鸡肉，其中就有长汀县河田镇出产的母鸡和熟鸡（阉公鸡）。 河田鸡外表绚丽、好勇善斗，以前是专供宫廷的斗鸡品种。后来明亡清兴，占据京城的八旗子弟更喜欢遛鸟听戏吸鼻烟斗蛐蛐，斗鸡纷纷失业被迫转为食用。肉鸡养殖追求易管理生长快，河田鸡的好斗天性反倒成为缺陷，只好借助阉割这种外科手段。因为缺失了蛋蛋提供的激素，阉公鸡的鸡冠、肉裙、尾羽发育不良，外形和性情皆趋近于母鸡，生长速度比普通公鸡快一些。 随着中外交流加深，各地养殖者很快想到利用外来品种改善种质。蛋用鸡引入意大利白来航鸡血统，小母鸡留着下蛋小公鸡淘汰宰杀、肉用鸡引入美国白羽鸡血统，45天即可出栏宰杀，却是省却了挨个阉割的麻烦。 只是这样快则快矣，鸡肉和鸡蛋的营养风味难免受到影响。随着消费升级渐成趋势，乡村土鸡蛋、山林走地鸡重新走红起来。河田这地方因为山路崎岖相对闭塞，本地鸡种得以保持原始模样，反倒成为大受追捧的知名品种。 坐直身体看向窗外，孟欣很快找到了她要寻找的目标，伸手指着侧前方的小山头，“月月你看那里！” “怎么了怎么了？” “那里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河田鸡场。” 李扭头望去，却只看到一片翠绿竹林，其中依稀可见棕灰物顶，“怎么看不到鸡？” “这里又不是北方的大草原，小公鸡小母鸡都在林子下面呢，看不到很正常。” “哦，”李点点头，收回视线看向同伴，“人都到长汀了，这回应该能够随便吃鸡了吧？” “就知道吃吃吃，回头看体能教练怎么收拾你！” 吐槽过自己的队内好友，孟欣又手指前方介绍起了地理，“前面就是汀江了。” 汀江源自武夷山南麓，一路蜿蜒向南汇入韩江，最终在潮汕入海。历史上，北方汉人便是沿着这条江进入闽南乃至广南，最终演变成散布世界的客家人，因此被称为客家母亲河，临江而建的长汀也被视为客家首府。 既然见到了汀江，长汀自是不远。过了前面这座大桥，车队沿着与汀江大体平行的路线驶向西北，很快就下了高速进入县城地界。 看着路边平平无奇的现代建筑，李忍不住有些失望，“感觉也没什么啊？” “本来就没什么呀，”孟欣不以为然地反问她：“怎么着？你觉得应该有什么？” “不是说是古城老房子么？怎么遍地都是四四方方火柴盒？” “古城老房，”孟欣撇撇嘴，“传统建筑采光不好水电不通，木梁板壁容易返潮招白蚁，住着哪有现代房屋舒适？大部分老房子早几十年前就拆掉了，四面城墙也拆了个七零八落。也就最近十几年旅游业兴起，各种古建筑才多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扭头看了她一眼，“反正你是来吃鸡的，有没有古建筑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话，李顿时喜笑颜开，“还有梅菜扣肉、酿豆腐、肚包鸡、泡猪腰、仙人冻、芋子饺……哎呀不行了，再说下去就要被口水呛死啦！” “对了，”孟欣很“好心”地提醒说：“怎么没有麒麟脱胎还有老鼠干？” 麒麟脱胎是做工复杂的官席大菜，李之前从未听说过，并不知道它的具体用料，不过老鼠干的用料却是不问可知。李能够接受泡猪腰、夫妻肺片，却无法接受田鼠和蛇，听见这话顿时着恼地呲牙伸爪，和孟欣打闹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消停点儿！”最后还是坐在前头的领队看不过眼，回过头来喝止了两人。 赛季结束，她们的洋教练布置完工作，就飞回国和家人团聚去了，这次集体出游是领队带领。后者平时负责安排外出行程带队出外打客场，现在切换成旅游休假模式，一些习惯暂时没有调整过来。 前行数百米，路边的仿古建筑逐渐多了起来，而两辆大巴也很快驶下道路停在一座重檐叠瓦的三层楼房门前。仿古的屋檐下挂着一副传统风格的牌匾，上书四字“家在汀江”，落款处却没有人名年月，只有一个伸指点击的白色符号。 显然，这是属于佳境点家旗下的主题酒店。 头上有着共同的老板，俱乐部安排大家入住这里，倒也有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 跳下车门，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李顿觉活力重新填满身体，“呼！可算到啦！” “行啦，别感慨了，”孟欣在后面拍了拍她，“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说完也不理她，径直便朝车后行李舱走去。 李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好友，嘴里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和中小学生踢五人制足球嘛，随便应付几下就完事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提升自身影响，蜜蜂女足积极参与足球进社区、走校园之类的活动，这次到了长汀自然不会落下这套保留节目。 “嘿！”孟欣扭头看她，“哪有那么轻松？赢是没什么问题，可想要踢得好看也不容易，领队发在群里的补充要求你没看？” “没，”李忽然压低声音，“我把邓妈拉黑屏蔽了。她又说什么啦？” “没什么，说是为了提高孩子们的兴趣，对比赛提了些额外要求，有两条和你有关。” 虽然孟欣的表情很是平淡，李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追问道：“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只是禁止你踢地面球而已，肯定难为不了咱们的前国脚女士。” 女足拢共只有女超女甲各八支球队，选材面小得可怜，各大俱乐部多多少少都有人被抽调进入国家队。身为蜜蜂女足第二号射手，李同样有过国家队集训的经历。可惜这个小吃货却是怎么也管不住嘴巴，还没来得及代表国家队正式出战，她就因为违规点外卖、宿舍藏零食以及顶撞管理人员而惨遭“退货”。 李对此倒是不怎么遗憾，即便大家开玩笑时老拿“前国脚”说事她也满不在乎。不过刚刚听见的规矩还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让踢地面球，她就只能踢凌空球或者索性用头球，这两种踢法固然好看，却需要和队友默契配合，想要踢好着实不易。 “唉，这还怎么踢啊，”嘴上叹着气，她忽然有了灵感，凑到好友身边一股脑丢出一长串问题：“只是不让地面射门？还是任何地面球都禁止？我自己把球勾起来头球传射行不行？还有，我要是踢了地面球会有什么处罚？总不能是扣工资吧？” 孟欣听了却不答话，手指斜前方道：“邓妈就在那边，这个问题你还在自己去问她好了。” 李抬头看了眼领队所在的方向，吐了吐舌头，“还是算了吧，不让踢就不踢了。” 五人场空间狭小，其实并不适合起高球，领队的确提过没关系方面的要求，却没有禁止地面球这一条。 听她这么说，孟欣笑着摇摇头，接过自己行李果断闪人，同时高声提醒：“你还是去问一下领队比较好！”2k阅读网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旧账当还 清晨，阳光穿过雕花木窗，越过摇摆窗帘，洒在地上化作散碎金斑。 凉风送来鸟鸣人言水哗哗，离得太远声音听来有些隐约朦胧听不清，反倒显得房中安静恬淡。 忽然，一股细弱哭声加入进来，初时是童声独唱，接着音量加大变成二重唱，过不多时又变成童声四重奏。 哭声接连穿过两道实木房门和十几米距离，钻进汤佳怡耳朵时已经大为衰减。不过床上的她还是睁开了眼睛，稍等几秒意识上线，却是分辨出哭声来自自家的四小吃货。 听到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一抹微笑悄然浮现在她的嘴角。 身为资深宝妈，她自然听得出这哭声背后的含义，不用去看她也知道，肯定是小家伙们早晨睡醒有些认生，闹起了小脾气。 起床气什么的，越管越是麻烦，她决定不做理会。 掀开床帘看向外面，洒满金光的房间表明时间已是不早。 看到半开着的窗户，汤佳怡脸色微红暗骂不省心的马竞，连忙缩回窗帘之后，低头找起了衣服。 这里是长汀县城的家在汀江客栈，房间外面便是安静流淌的汀江，是县城里风景最好、古味最浓的区域。客栈开在这里，也是是仿古布局、复古装修做主打，客房用床都是仿制的客家眠床，三面围屏，雕刻人物山水花鸟喜庆图案；顶上架棚，张挂床帘帷幕，内里铺盖也选用复古图样款式，躺在上面隐隐有穿越之感。 她们入住的这间是主题婚房，木床外涂喜庆大红，帘幕寝具也是金红喜庆款式。另外还有红烛、吉服、喜字柚子提供，以便游客体验本地特色的洞房花烛夜。 许是换了新鲜包装的缘故，夫妇两个昨晚都感兴致高涨，吉服刚穿上没多久就被剥掉丢了一地，此时已被收起来放在墙角脏衣篮里。还好马竞有所留心，早起离开房间时帮她取了衣服放在床头，却是免了打电话找人要衣服的尴尬。 迅速换上衣服，又把头发拢在耳后简单扎个马尾，汤佳怡这才掀帘下床，走出自己房间。 主卧之外还有两间儿童房，里面各放着一张儿童版眠床，正好住下马竞一家子。 可能是哭着哭着终于清醒过来，两个房间里的哭声已经自行停止，等她敲门进入房间，就见到两个儿子一趴一躺正说着小话。伸手在马小倘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下，汤佳怡走过去来开衣柜门，找出几套衣服回问俩娃，“快看看今天想穿什么！” 把他们挑选的衣服丢到床上，她又风风火火跑去隔壁。俩闺女倒是省心，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正在自己套袜子，汤佳怡自然少不了要夸奖一番。 虽然是中式传统装修，但枕头和卫浴设施却是现代风格，毕竟传统的硬木枕和雕花马桶实在谈不上有多科学。 检查过四小自行洗漱的成果，汤佳怡点点头带着他们下楼来到餐厅。 视线扫过厅堂，所见之人都很眼熟，不少还能叫出名字，汤总忍不住暗自吐槽起了自家下属。 和多数山区县份类似，长汀因为交通不便经济不太发达，属于省里确定的个扶贫重点县之一。近几年来，佳境和蜜蜂响应“企业扶贫”号召，在这座颇有渊源的山区小县投资了数个项目，运转的还算不错。 下周二是国家扶贫日，下下周还有大会，正是各方面晒扶贫成绩的时间。县里给马竞夫妇发送邀请，两口子发现近期行程比较宽松，索性带着四小吃货一起过来，出差度假两不误。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企业里面同样不缺人精。听说老板要去长汀度假顺便视察扶贫成果，不少下属企业纷纷将近期休假旅游目的地改到这边，就连蜜蜂俱乐部也把集体休假的女足球员给送了过来。摆出一副“足球扶贫”的架势来。 不光是她，小吃货们也认识其中不少人，女足的李更是他们的足球启蒙教练兼“吃友”。 虽然不打算把自家孩子培养成二代球迷，更没有送他们去踢职业足球的想法，但是两口子依然认为接触足球没有坏处。比起其他单人项目，足球这种团体项目即强调对抗又崇尚合作，显然有助于培养孩子的合作精神和团队意识。当然，人数更少的篮球和门球也不错，他们同样有所接触。 伸手扯了扯妈妈衣角，马小芝仰起小脸兴奋说道：“妈妈！我要到姐那里去！” “嗯，”汤佳怡知道她的意思，拍拍她的后背，“去吧。你们几个也去吧，记得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出去。” 全是熟人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不用担心有人会对小家伙们不利。 得了老妈许可，四小立即喜笑颜开，快步跑向那边的李。 迈步走到几人身边，点头谢过送上儿童餐椅的服务员，汤佳怡微笑落座这才看向一众女足球员，“怎么样？这边还习惯吧？” 李看了眼筷子上夹着的活肉（猪脸肉），匆忙塞进嘴里乱嚼着咽下，这才有些含糊地点头说道：“好，很好！比平常吃的好吃多了！” 听见这话，旁边的孟欣和一众队友纷纷露出鄙夷之色。汤佳怡却是已经见怪不怪，之前几次请她去自己家里，这姑娘也是这般做派，显然本性如此，却是无需指摘。 点点头，她笑着问道：“怎么？平常吃的不好？有人克扣伙食？” “这倒没有，”李摇了摇头，“食堂伙食其实还好，难吃些也是比赛和训练需要。主要是外面的小吃差些意思，基地附近没什么吃的，就算叫了外卖，等送到了也没啥味道了。” “训练基地的确有些偏僻了，”汤佳怡点头承认，“这样吧，回头我帮你们说一声，让基地增加小吃一些品种。不过你们也要给我争气啊，明年至少得拿个前三回来才行。” 打造“高颜值女足”只是源于马竞的恶趣味，后来看到效益不佳就逐渐懈怠下来。最后还是汤佳怡看不过眼，主动插手参与管理和拨款，成了女足分部事实上的幕后老板。 听见她的要求，李自然是满口答应，“没问题，老板你就看好吧！拿不到冠军我把名字倒着写！” “嗯，”汤佳怡点点头，“男足明年肯定是继续保级，咱们要是拿个冠军回来貌似也不错。” 说着转头看向其他队员，“你们没问题吧？” 这桌坐着的都是女足的前场主力，听见这话却是面色古怪，有人喜有人忧。 冲刺夺冠其实好坏参半，做起来要冒很大风险。想夺冠首先要引援加强阵容，必然有人因此失去主力位置。若能成功夺冠还好，有奖金有荣誉算是名利双收皆大欢喜；可要是夺冠失败，一些人难免鸡飞蛋打。要是碰到最糟的情况，老板失去兴趣决定停止投资，球队很可能因此易主甚至解散。 注意到大家的面色，孟欣悄悄瞪了李大嘴一眼，转头面对汤佳怡郑重说道：“没问题，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汤总经商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缺，众人脸色变化都被她看在眼里，当即保证道：“大家放心，你们马董欠足球的50亿还没花完呢，明年还会涨工资加奖金。” 为了和“企业家原罪”撇清关系，马竞过去在多个场合提及当初把《在线足球俱乐部ol》页游卖了500万，赚到起家第一桶金的事迹。再后来，他又将这事和投资足球联系在一起，表示“饮水思源，欠足球的钱应该百倍千倍偿还”。 久而久之，这段话在传播过程中逐渐走形，最终演变成“欠足球50亿”，俨然成为马竞身上又一个梗。 汤佳怡这么说，显然是想要借助玩梗这种方式拉进和年轻球员的关系，同时婉转给出她的承诺。 大家基本上都理解了她的意思，各自伸筷夹菜侃食材聊风景，餐桌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 就在这时，李忽然开口问道：“怡姐，你们真准备砸50亿？” 汤佳怡也是有些无语，这姑娘的反射弧也太长了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那么多球的。 吐槽归吐槽，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想了想，她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我们可是要做百年俱乐部的。” 一小时后，客栈三楼挑廊。 汀江客栈的位置很好，背靠苍翠卧龙山，旁倚重建的古城墙，墙外便是蜿蜒流淌的汀江水。走出客房倚在木栏上，正好将这些景致收入眼底。 不过汤佳怡却无心这些景色，她正低头看着楼下的四小吃货，后者站在后院草坪上，抬头看着李她们耍弄花式足球。 这是李主动要来的差事，代价便是蜜蜂移动最新发布的“白卡”折叠屏手机。 因为要等待监管机构认证，卡片系列新品暂时不会推向市场。旁人想要得到这些奇葩产品，就只能开口找马竞夫妇索要，他们有拿新品手机样品送人的习惯。 马竞这次来长汀的确带了一大箱自样机，所以汤佳怡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李的要求。说是酬劳，其实是人人有份的的福利，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反正他们就是造手机的，用自家产品送人完全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看了一会儿，汤佳怡转身回到房间，朝着起居室走去。 起居室里，马竞端坐在方桌旁边，面前堆着两叠手机盒，正在忙着写签名。眼见妻子进来，他立即招呼道：“快点儿，我这边快签完了，就等你了！” “急什么？”汤佳怡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纸盒看了眼，牙白色纸盒正面印有宝蓝色蜜蜂标志以及秀气雅致的“白卡”字样，旁边则是“可折叠智能手机”的黑体小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元素，整体显得有些素雅。 拿起旁边的记号笔，汤佳怡取下一只纸盒子，挥笔在“马竞”旁边写下签名。她的签名同样偏向素雅工整，不像艺术签那样张扬飞洒，不过这样却是更显般配。 签了几个，她忽然开口说道：“对了，这次你要自己去新竹？” 本月日，芯片代工巨头台积电将在台北君悦饭店举办成立30周年庆典。因为公司创始人、86岁的张忠谋表示即将正式退休，这次庆典多了几分光荣谢幕、郑重交班的味道，被特意隆重地操办起来。 为了壮大声势，台积电广邀高朋，同期举办“半导体十年展望论坛”，请来做手机的苹果、做手机处理器的高通、做显卡gpu的英伟达、掌握ar构的安谋、做通信芯片的博通（broad）、做模拟芯片的亚德诺（adi），以及掌握光刻核心技术的阿斯麦（as）七家行业巨头派出高层出席发表演讲。 这几家也都非常捧场，全都派出首席执行官（ceo）出席，只有苹果ceo蒂姆库克因为顾忌三星反应，临时取消行程，改派首席营运官coo代为出面。 和这些大佬相比，蜂芯、联发科、海思，以及展讯等合作伙伴虽然也在邀请之列，重视程度却差上一层。 马竞身上兼着蜂芯ceo以及首席架构师，这份请柬自然被送到他的案头。虽然按照对等原则，大可以派遣总裁一级的人物前去，他还是正式回复对方，答应亲自出席。 “嗯，”马竞点头，“毕竟是行业内的传奇人物，过去看看就当送行好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俩都清楚，目前的蜂芯乃至蜜蜂移动还离不开人家，态度上自然要殷勤一些。 虽然中低端产品有中芯代工，高端产品可以交给英特尔，晶碳系列黑科技产品更是完全自产，但蜂芯的旗舰和主流产品仍然高度依赖台积电的产能。说到底，全世界掌握14纳米以上先进制程工艺的晶圆厂只有四家，台积电、格罗方德、三星半导体，以及英特尔。三星和英特尔都有自己的芯片产品，对外接单不是很踊跃，从超威（a）拆分而来的格罗方德实力偏弱，第三方芯片厂商只能首选台积电。 还好，国内正有好几条14/16纳米生产线正在建设，以后应该不用担心找不到代工厂。2k阅读网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斗阵特攻 感到身体轻微失重，马竞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夜色笼罩海洋陆地，却有无数灯火连成一片，照亮脚下土地。 若是细细分辨，还能看到一条条奔涌金色河流，却是被路灯车灯照亮的街道。至于真正的河流，此时却变的黯淡一片，比照脑内地图看了好一会儿，马竞方才找到淡水河及其支流基隆河。 显然，马竞所搭乘的波音738客机已经来到目的地松山机场上空，正在调整航向朝着跑道飞去。 因为一些原因，他的“青鸟”无法申请到航线，搭乘著名的鹭航881航班飞越海峡。两座城市直线距离350公里，737-800型喷气式客机却飞出了螺旋桨飞机的效率，足足花了90分钟方才抵达。 这还是无数人努力几十年的结果，换到15年前，此时他不是在港岛等待转机，就是在海上无聊地看着风景，效率更加没法说。 这也是为什么马竞明明身处鹭岛，却始终没有动念过来看看的原因，这家伙本身就很怕麻烦，媒体上时不时还冒出一些车祸坠机人员伤亡之类的消息，自然是懒得过来。 反正，按照韩少等人说法，这边最美的风景诗人，而鹭岛显然不缺过来谋职的“风景”，光是自家公司里面就有27名，倒也的确不需要费时费力亲自过来欣赏更多。 于马竞和蜜蜂而言，地理人文什么都是浮云，这边最大的意义在于暂时还找不到替代者的晶圆厂。 在商言商，但凡三星半导体、英特尔、格罗方德能够拿出更具诚意、更为有利的合作条件，又或者内地晶圆厂在先进制程上取得产能突破，他肯定会带领蜂芯将剩下订单逐渐转移过去，就像先前将屏幕供应商逐渐换成蝴蝶显示和京东方那样。 只可惜，晶圆厂的资金规模和建设周期明显高于屏幕厂，领先者只要自己不出问题就能一直保持优势。内地的14/16纳米制程生产线还未建成投产，台积电却已经量产10纳米，还在准备明年量产7纳米。虽然英特尔一直高呼不服表示台积电和三星的制程数字与事实不符，但数字更小性能更高更省电，却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因此之故，即便7纳米制程距离正式量产还有大半年时间，依然有五十多家芯片企业交钱下了订单，其中就有马竞领导下的蜂芯半导体。不出意外的话，蜂芯下一代处理器726/736将会由台积电代工制造。 这也是为什么台积电召开30周年庆典，马老板巴巴地跑上门道贺的原因。 降落过程一切顺利，双发中型客机很快就降落在松山机场，接着缓慢滑行驶离跑道，和廊桥完成对接。 点头和门口站着的空姐道别，马竞抬脚离开飞机顺着旅客通道朝前走去。 松山机场始建于1936年，因为年代久远已然被日渐扩张的城市淹没，规模偏小通航能力也不太够，1979年中正机场（06年改名桃园）建成启用后，这里就转为主营商务包机的辅助机场，搭载陆客的包机模式也都降落在这里。此时此刻，停机坪上就停了好几架内地来的飞机。在这里加油上客后，这些飞机马上又会起飞离开，直到明天下午再来。 机场老旧也不是全无好处，松山机场被市区包围，走出航站楼向南就能看见数公里外灯火辉煌的台北101大厦。 2004年滴建成时，这座509米的摩天大楼是当时的世界第一高楼，理所当然成为岛内人士引以为傲、津津乐道的著名地标，出现在影视作品、镜头，乃至歌词里面。 只是可惜，这个记录仅仅保持了6年时间，先是被828米、163层的哈利法塔（迪拜塔）抢走冠军宝座，接着又被麦加皇家钟塔酒店抢走亚军荣誉，季军同样没保住太久，如今最新的排名是全球第12、亚洲第11。 全世界排名前20的摩天大楼，北美只有在纽约世贸中心遗址上新建的世贸中心一号楼（自由塔），欧洲却是一座也无，即便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投资的圣彼得堡“拉赫塔中心”建成，也只能帮欧洲争取到第15名，而且同样保持不了多久。随着1000米高的沙特“王国塔”等在建项目陆续完工交付，摩天大楼排行榜必将迎来一波剧烈变动。 虽说摩天大楼疯狂生长通常意味着经济过热、危机将近，历史上也多次出现大楼盖好经济崩盘的事件，被称之为“摩天大楼效应”，但亚洲范围内不断崛起新的摩天大楼，某种程度上也是“亚洲崛起”的最好注脚。 无论怎么说，作为人类创造伟力的集中体现，向上生长、距天最近的摩天大楼依然有着自己独特的价值与美感。即便101大厦的亚洲排名和国内排名掉的厉害，其依然保留着岛内第一高楼的地位，依然是城市天际线上不可或缺的美丽风景。 这会正是包机航班到达的时间，国内外游客走出航站楼看到这座大厦，纷纷为它的高度发出惊叹，那些早就订好行程的，更是马不停蹄打车前往，站在几百米高空俯瞰城市夜景想来也是极美的。 不过这些人里却不包括马竞一行，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他们就钻进本地分布派来汽车里面，一路朝西面的圆山饭店驶去。 夜幕之下，十四层传统宫殿式大楼被金红灯光照得光辉灿烂、辉煌耀眼，倒也不负“龙宫”之名。 这座大楼建成于1973年，而圆山大饭店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1952年。老常东渡于此，念及没有五星级饭店招待国际友人，遂拉着一众高管眷属出资建设了这家酒店。因为他们的身份，这里曾经长期作为官方接待酒店，一度冠盖云集平民末入。 然而时移世易，随着“中正”字号逐渐被人抹掉，这座岛内最高档酒店同样褪下神秘色彩，向普通旅客敞开了大门。念着睹物怀古，马竞选中这里作为自己一行人的落脚之地。 放下行李，先给鹭岛家里挂了个电话，他这才转头打量起眼前的房间。 应该是为了和大楼造型相呼应，房间装修同样偏向古典风格，墙上是工笔花鸟壁画，家居灯饰地毯天花板也都是传统路线。 论及豪华程度，这里其实不如马竞家里的中式客房，毕竟定位不同投资差异巨大。不过这边却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可以公开。 身为资深网民，马竞不会不知道弥漫在互联网上的吊丝文化、仇富情绪，公关团队也一直在打造“有钱技术宅”的人设：不戴名表自己造、不买豪车自己造、为了安置各种工作设备索性拿下一座大楼。在他们的努力下，网友只知马竞把很多房间改成了工作室以及实验室，却很少注意到相当部分房间被改成客房，而且布置极尽豪华。 因为这套策略，夫妇两个很少发布自己家的照片，偶有拍照也会选择爬山虎墙、家庭餐桌以及活动室地板之类，就连房客拍照流出也会想办法删除，努力避免戴上“豪宅主人”的帽子。现在换成大名鼎鼎的圆山饭店，却是没有了这层顾虑，可以大方示之人前。 直接拍照发围脖太没技术含量，马老板有他自己的晒房方式。 除了原本就有的古典家具和大屏彩电，房间里多了不少电子设备，既有顶配的bbq超薄笔记本和pt2游戏主机，也有竞争对手家的xboxones和pspro主机，另外还有一堆柔光箱、反光板、麦克风、摄像机之类的设备，俨然变成游戏直播间。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马竞之前就让人联系饭店方面，提前准备好这个特殊的房间，打算和本岛玩家来个“以游会友”。 饶有兴致地看过这些设备，他点点头坐到电脑椅上，伸手掀开bbq笔记本，打算先从pc游戏开始。 “老板！”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朱玲玲开口了，“刚才又接到好几个会面预约，你要不要听一下？” 预约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有不少，只是都谈不上有多么急迫重要。她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想要最后努力一把，制止某人有些胡闹的行为。身为千亿富豪，入住富有历史底蕴的五星级酒店，却只想着玩游戏搞直播，实在是有失身份。 马竞听了却是笑着摇头，抬手指了指北面，“旁边就是士林夜市，你要没事就去那边逛逛，买些夜宵什么的带回来。顺便看看台北人民的夜生活什么的。” 看到某人不打算更改主意，朱玲玲只好轻叹口气，“好吧，我这就让去买。” 说完这话，她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既然无法阻止，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打开浏览器，马竞登录了著名的批踢踢论坛（ptt）。这家论坛号称拥有百万用户、两万主题看板，是岛内最大的论坛。它的页面布局清爽简洁，无纷乱表情迷眼人、没赞踩插楼乱人心，却是让他想起十年前用tel登录大学校园bbs的感觉。 大概看了下，马竞用员工帮忙准备的帐号登录进去，找到人气最高的八卦板，发了个直播贴，“大家好，我是马竞，我来了”。 几句话说明情况，表示自己已经到位，正在等待挑战者。大概看一下，他点击发送然后最小化浏览器，打开了桌面上的《鬥陣特攻》。 这个是暴雪射击网游《overatch》的当地译名，融闽南“斗阵”文化和时髦“特攻”与一体，明显比“守望先锋”之类来的别致。至于信达雅什么的，不能吃不能喝的谁在乎？ 先随便匹配一局，感觉适应了笔记本键盘和鼠标，马竞切出游戏，打开主播终端启动了他的直播间。 因为先前有在围脖预告直播内容和时间，早早就有万余网友进入房间等待聊天，这边刚刚开始直播，顿时惹来大量弹幕评论，显得煞是热闹。好在天鹅直播专门优化过港台用户的直播体验，新一代bbq搭载的八代酷睿也足够给力，直播画面倒是始终保持着流畅。 着些人里既有内地用户和他的粉丝，也有看了直播贴的岛内网友。前两者倒还罢了，大多表示支持顺便看看热闹，后者的留言内容却颇为有些不堪，各种讥讽暗损，挑战着内容屏蔽系统的性能极限。 因为缺少文艺之心，过往又多次表达过嘲讽言论，马竞在岛内网友心目中形象一直不怎么好。 先前他在围脖发布行程，表示会出席台积电庆典，当时有人留言放话说若是在街上见了他，一定要丢几个臭鸡蛋。 马竞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当时就给怼了回去，一来二去参与者越来越多。后来有人打电话息事宁人，他按要求清空留言，转头就在ptt上发了个约架帖。 法治社会，线下约架自然是不合适的。他实则是放话说等到了台北要好好和本地玩家交流一番，并且列出十款游戏，欢迎大家在游戏里和他交流切磋。 这些游戏都在当地比较流行，其中既有ba类型的《英雄联盟》和《剑啸江湖》，也有o类型的《魔兽世界》和《剑灵》，还有动作类型的《新洛奇英雄传》和《黑色沙漠》，也有主机上的热门游戏《彩虹六号》和《荣耀战魂》，再有则是fps类型的《守望先锋》和《秘境》，全都偏向pvp玩法，而且蜜蜂自家游戏只有两款。 随意扫了眼弹幕，马竞看向摄像机笑着打起了招呼，“大家晚上好，我是马竞。我现在已经到达台北，按照之前预告的那样，今晚的直播内容就是体验台服的pvp游戏，带大家见识下这边玩家的pk技术。” 看了眼弹幕上的问题，马竞笑着摇了摇头，解释说：“pubg在本地不是很火玩得人不多，而且这游戏里面神仙太多，要是被人窥屏看到位置，远远一发入魂我就糗大了。” 完成了每日一黑竞争对手的日常任务，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游戏上，正式开始匹配战斗。其实真要炫技，他大可以拿掉其他游戏，只留冷兵器格斗题材的《荣耀战魂》即可。不过那游戏稍微有些不和谐，他打算留到最后面。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偶遇 公交一路向北，不断有人下车，走进路边的茶林菜田。 因为靠近市区，这边的农民联合搞起了观光农业，除了产出蔬果花卉茶叶，还向市民游客开放。 如今正是秋茶秋果大量上市的时候，正适合入园参观亲手采摘，体会田园之乐。 从某个端着单反沉迷拍妹的摄影师身上收回视线，高刚低头看起了。 自号“上天入地寻小李，一心一意杀叶开”的萧四无，突然找到傅红雪，对他掷出自己的飞刀。他的飞刀迅速，准确，致命，明知必然被破，依然出尽全力。然后刀光一闪，头颅落地，却是已经死在傅红雪手下。 一招既出生死立判，这便是典型的古龙式打斗。比起繁冗的剑招来往，他更喜欢描摹双方当时的意境与心态，战斗也往往是一刀秒杀。 阅读这样的文字，需要读者自行脑补想象当时画面，虽然麻烦，却也充满乐趣。 相比之下，改编影视剧直接把具体形象塞到你眼前，甚至还会用上慢动作，让人轻易看清谢晓峰的快剑。此举固然省却动脑思索的麻烦，却也多了太多繁冗东西，失去了纯粹和意境。所以即便翻拍、改编自古龙的影视剧已经多达200多部，能让原著读者基本满意的却是少之又少。 失望多了，大家终于明白，影视人更喜欢拍摄大众需要的《东成西就》，而非风格独特的《东邪西毒》，索性把“自觉抵制翻拍影视剧”列为书迷守则第一条。每当有古龙作品遭遇翻拍，惹来书迷新一轮吐槽，高刚就会把这条守则翻出来，总能第一时间终结话题。 可惜，书迷的抵制并不能带来什么。随着穿越剧被总局限制封杀，玄幻网文逐渐遇冷，经典武侠再度迎来翻拍热潮。不但金系武侠重新红火，梁氏武林、古龙江湖同样被影像化热潮裹挟席卷，“李寻欢”、“陆小凤”、“叶开”们又将排队走上大小屏幕。 “唉！”想到这里，高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一刻钟后，汽车到达终点站，所剩不多的乘客纷纷下车，高刚也提起背包离开座位。 这里已经是远郊地区，先前见过的观光农场逐渐被山林草地取代，山路起伏道路空旷，只有大狗小犬在上面往来奔跑，却是不知是农家放养，还是遭人遗弃流浪晃荡。 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还好有手机地图。 仔细观看比对gps定位、卫星照片以及街景地图，高刚很快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扭头看向周边山顶。 周围都是荒凉原野，这几个山头上却有大片的人工建筑，远远可以看到数座高大宝塔、旁边还有闪亮楼阁牌坊，外面包围整齐的栏杆台阶，看起来颇有些奇怪。 这一带其实是台北市的公墓区，从卫星地图上看，周边山上分布着大小五座公墓。那些七层高塔是收纳骨灰盒的纳骨塔，牌坊楼阁也是墓园的功能建筑，若是靠近一些，当能在层层台阶上看到整齐排列的墓碑。 高刚出身内陆，并没有什么海外关系，也没有台属证。他专程抽出时间过来此处，想要拜祭的却是埋骨于此的古龙。 1985年9月21日，武侠宗师古龙英年早逝，被亲友安葬在北海明山墓园里的万代福纪念特区。高刚想着既然到了台北，索性过来凭吊这位无缘见面的前辈高人。 想到还有很多网友没法过来，他拿起手机拍下周围环境照片，这才步行走向墓园方向。 门前小广场上停着不少车辆，高刚微一愣神便即释然，来时查过黄历，今天宜嫁娶纳采、祭祀祈福、出行移徙，这些车应该是拜祭之人开来的。 心里感慨着，他穿过打开的大门和牌坊，走过空旷的大路，沿着便梯来到纳骨塔所在的高台。 按照攻略上的说法，古龙墓就在这一层。高刚深吸口气脸色肃然，扭头看向那边，然后就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平台上还有不少人，看起来也是在拜祭古龙。这倒没有什么，虽然古龙的三个儿子只管心版权遗产，但他还有万千书迷，时时有人拜祭并不出奇。出奇的却是那人的身份，赫然是蜜蜂老板马竞。 再一想，他马上又感到释然。蜜蜂游戏最近出了那么多古龙武侠手游，马竞又因为台积电庆典的事情来了台北，过来拜祭感谢一下人家，貌似也是应该。 他在这儿发呆乱想，那边的马竞同样注意到他。背着包、拿着手机，穿着冲锋衣，看打扮应该是游客，而且有很大可能是内地游客。 完成一应祭拜程序，马竞转头看向身边戴眼镜的短发中年，“小龙哥，这位应该也是来祭拜先生的。” “嗯，”后者点点头，抬脚走向高刚，开口询问。等到问明对方来意，他点头表示感谢，邀请高刚一起过去。 高刚点点头，眼前这位应该是古龙之子，具体是哪位还需上网查过才能知道。不过现在场景不合，他只好放下心事，走到墓地前面。 和传统形制不同，墓碑位于墓后，和“英才早调”四个大字一起嵌在大理石矮墙中。纯黑的墓碑形制倒是颇为传统，上端镶嵌黑白遗照，两边是“南江昌西”表明籍贯，中榜竖排“显考熊公讳耀华府君之墓”十一字，既过了红黑道也合了生老。中榜两边，则是民国纪年的生卒年月以及立碑之人的落款，那时老二叶怡宽还没打官司认亲，上面只有小龙、正达之名。 古龙和他书里的主角一样属于情场浪子，复杂的情史和婚史为他留下三个儿子，但只有小儿子熊正达继承了他的姓氏。2003年，书商于志宏起诉郑小龙侵权，要求法院确认长子郑小龙并无继承权。郑小龙怒极扬言要开棺验尸确定自己身份，但被法庭阻止，好在找到小叔熊小华帮忙证明身份。紧接着，次子叶怡宽又冒了出来，打官司要求认祖归宗。 经过亲子鉴定，三人确系异母兄弟，他们遂于05年成立古龙著作权管理与发展委员会，共同分享古龙作品版权带来的收益。委员会的会长由长兄郑小龙担任，出现在这里的古龙之子也正是他。 周围还有旁人，高刚稍稍打量一下就收回视线。快步走到刻有盘龙图案和古龙二字的外棺前面，从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祭品放在祭台上，然后恭谨祭拜起来。 拜过这位前辈高人，他又拿出一叠打印出来的书稿，左右看看走到旁边的烧金炉边，点燃塞了进去。 看着书稿化作黑灰，高刚这才吐出口气放松下来，就像是放下沉重负担一般。 其他几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些好奇。等他这边完事告辞，郑小龙终于开口相询，“打扰一下，能说下您烧的是什么吗？” “没什么，”高刚也不隐瞒，语带随意道：“以前写的练笔之作，因是仿着天涯明月刀写的，就想着打印出来烧给先生。” 听是这事，郑小龙放下心来，“哦，原来是这样。您真是有心了，” 旁边马竞听了却是心中一动，扭头给朱玲玲使了个眼色。 女助理会意，主动走到高刚身边打听情况。美女相询，后者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但说了这本的大致情节，还说了自己身为某个书迷论坛站长的身份也抖落出去，连带着又说了很多对版权运营的思路。其中由网站方购买名作版权，制定开源协议允许写手改编使用的模式倒是颇具亮点。 “非常好的想法，”耐心听他说完，朱玲玲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两张卡片双手递给他，“一点儿小礼物，您可能用得上。” 客气推辞一番，高刚笑着接受了这份礼物，人家家大业大，这点东西的确不算什么。 “对了，”扭头看了眼墓园外的停车场，蜜蜂董助又说道：“地方偏远乘车不便，高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同行。” 这话却是实情，除了清明节、寒衣节，墓园通常都不会有太多客流，通往这边的公交班次自然不会太过密集。此时距离下一班公交还有两个多小时，高刚虽然不是胆小之人，却也没兴趣在墓园呆那么久，不做犹豫第一时间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把他安排到一辆商务车上，朱玲玲就告辞离开了。高刚这才有时间打量人家给他的两张卡片。 其中一张是蜜蜂阅读季卡，需要绑定蜜蜂帐号，适用于蜜蜂阅读、蜜蜂漫画、穿越、言情、彩读阅读器等应用和设备。 “倒是有些用处，”高刚点点头，掏出手机绑定了这张卡片，这才看向另外一张。 卡片材质完全透明，里面埋设着电路和芯片，看起来很有几分科幻感。上面印的银色名字更加科幻，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时空管理局”。 除了这五个字，正面只有一个代表无限和轮回的“8”字形魔比斯环，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泽。背面煞有介事地印着“时空穿越三守则”：一、单人穿越，禁止携带细菌病毒昆虫动植物；二、仅限观察，禁止干涉异时空的事件发展；三、按时返回，非法滞留将被追缉。 拿起手机扫了落款处的彩色二维码，屏幕上出现时空管理局的官网。这上面的内容同样颇为正式，不过高刚却看着网页内容笑了起来，脸上既有了然，也有一些遗憾。 时空穿越目前还只是理论假说，卡片上这家机构自然不是真实机构。事实上，它只是穿越虚构出来的存在。 他刚才还对朱玲玲大谈站方购买授权鼓励同人创作无限流，却没想到穿越其实已经先行一步，难怪对方刚才的表情那么古怪。 各国著作权法通常认为演绎、改编作品具有不完整的版权，演绎改编者享有自己作品的著作权，但是不得歪曲篡改原著本意，商业使用更需获得原著版权所有人的同意并支付报酬。 影视穿、无限流的主角们穿到别人作品里面翻江倒海，显然超出过“合理使用”的范畴，与法不合。因为这层风险，影视公司很少关注这一领域，写手创作时也有些放不开手脚。 蜜蜂阅读旗下的穿越以穿越为主打，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方面的问题，眼前这个网站便是为此而设。只要是网页上有的作品，都可以申请获得“穿越授权”，然后据此操作各种穿越文。 网站目前还在筹备阶段，暂时还未对外公布，参与其中需要内测资格卡，也就是他手上这张透明卡片。拿起手机启动nfc扫卡模式，录入卡片后再刷新时空管理局官网，高刚果然看到了作者登录界面。 他以前也在穿越写过文，只是早就忘记了密码。还好他还记着帐号，密保邮箱也还在，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是登录上去，看到了首批开放的作品世界清单。 除了蜜蜂拥有版权的自制影视游戏以及亚视影视剧，这里还出现相当数目的港台影视剧，然后则是56本古龙。看过长长的书单，高刚忍不住叹了口气，书很多，却唯独少了最有古龙味的《天涯明月刀》。想想也是，这本书的改编权早在14年就被鹅厂出手拿下，又是拍电视又是做网游，穿网这边拿不下倒也正常。 他早就绝了吃写作饭的念头，心里正盘算回去要怎么处理这张卡，他的目光却被一张图片吸引住，再也挪不开去。 “古龙教你写武侠，怎么写？” 伸指点击，活动详情很快出现在高刚面前。没有阴阳通灵之术，蜜蜂自然联系不上古龙本人，不过他们却能借助作品打造高仿“古龙”。限于技术，现阶段的ai并不具备独立创作能力，然后就有了这个活动，让真人用户提供梗概细纲乃至原创作品，再用“古龙ai”对其进行加工修饰，使其更具韵味。 高刚心中一动，想到刚才烧掉的那篇，马上翻找出来导入上传。 一分钟后，结果出炉。 看着改头换面的文字，高刚顿时惊呆了，“我去！还真能行啊？”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改改更健康 月光照亮云海，白身蓝尾的738客机穿行其上，搅起一道长而黯淡的航迹云。 灯火通明散发着光亮的城市带早被甩在了身后，穿过云层空隙只能看到昏暗的海水。 商务舱右侧座椅上，马竞膝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正蹙眉看着屏幕上的提示信息：“通讯失败，没有可用的网络”。 以往出行都是乘坐青鸟，习惯了随时联网的方便，现在换成普通民航，习惯还是没有扭转过来。 还好，这种信息孤岛状态也是持续不了多久。下次再搭民航，应该会有网络可用。 今年四月，移动获得工信部颁发的机载ifi牌照。至此，三大运营商全部获得相关资质，即将在天上展开新一轮厮杀。 有了机载ifi业务，自然需要足够数量的用户终端。到了九月，交通部通过第五版“ccar-121规则”，明确放宽对机上便携式电子设备（ped）的管理。允许航空公司对手机、平板电脑、电子书阅读器等ped设备的影响进行评估，并制定各自管理政策。 换言之，是否允许乘客使用手机全凭航空公司自愿。而目前主流大客机均具备抗ped电磁干扰能力，随时上网又属于现代人的“刚需”，机载ifi被认为可以带来1300亿美元新财源，各大航司自然没理由拒绝。 只不过，制订修订相关政策、设备招标采购安装改造、申请民航局评估都需时间，距离真正解禁手机还得等上几个月，而机载ifi全面普及需要的时间还要往后推。 收回思绪，马竞打开蜜蜂阅读，查看下午缓存的，看到标题眉头一挑，扭头看向天边弯月，“上弦月，还真是应景。” 这是一篇武侠，出自白天偶遇的那个高刚之手。 确切说，应该说是他和“古龙ai”联合创作而成，前者负责创作故事，后者负责修改润饰，书名“上弦月”便是出自后者之手。 古龙的名字风格差异很大，既有“浣花洗剑录”、“大旗英雄传”这种偏传统的，也有“大人物”、“欢乐英雄”这样偏现代的，还有很多像“圆月弯刀”、“白玉老虎”还样以物为名的。显然，ai为高刚选择的便是最后一种。 《上弦月》讲的是一个使刀杀手的故事，他的武器是一把细如勾月的弯刀，喜欢在月下杀人，在死者身上留下一道弯曲的细长刀痕。每有出动，他都会提前留书索命，落款是一道细如勾月的刀痕，人不知其名，故以“上弦月”呼之。 和古龙的主角一样，杀手上弦月没有师承来历，也没有成长历程，出场便是江湖有数的高手，轻功高卓、刀法迅疾凌厉，出道以来未尝败绩。然后，他也那些主角一样，先是遇到命中注定的红尘劫，接着又因为这位名字很美、长相更美的女人被动卷入一场惊天阴谋之中，经过连番挣扎激斗，方才惨淡脱身孑然离开。 高刚毕竟不是专业作家，这故事按他的说法还是以前的练笔作品，文笔创意什么自然谈不上多好，剧情充满熟悉套路，人物言行充满刻意，还是早被淘汰的“天煞孤星流”，不过马竞却看得津津有味。 倒不是为他的故事文笔，而是为“古龙ai”的表现而感到自豪兴奋。经过ai的修饰改动，文笔提高明显，读来颇具韵味。 “古龙ai”是蜜蜂阅读和古龙著作权管委会联合研发的项目，其目的对古龙进行集中修订。 《红楼梦》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方成传世经典。武侠作为通俗读物虽然不能要求太高，适当修订也是必须的。尤其是边写边发的连载，时间久了难免出现前后脱节问题，最好能够在结集出版时进行修改订正。而且这样还有金钱利益在里面，新修上市能让老产品焕发生机，大大增强吸金能力。不但手办玩具服装手表是这样，对于书籍也是同样适用。 同为知名武侠，金书先后集中修改了三次，修补文本漏洞、埋设剧情伏笔、修改与时代审美不符的情节，加强和其他金书的联系，大体上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相较之下，因为古龙英年早逝，他的66部却始终保持原样，未曾有过大规模修订。虽然古迷傲娇地表示古龙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在改书骗钱上面花心思，但这终究留下了一些遗憾，对以版权转授为生的古龙著作权管委会来说更是如此。 去年，蜜蜂阅读上架了一本特殊的《蜀山剑侠传》。这本书是还珠楼主研究会的最新成果，其在原作基础上，参考“蜀山宇宙”设定对剧情进行大幅修改，删减字数调整剧情，使之更加圆润连贯，也更符合时下读者口味，而且还填上了“第三次峨眉斗剑”这个世纪巨坑。 做出这些修改的，正是蜜蜂研究院根据“蜀山”文本开发的“楼主ai”。 “蜀山”全书450万字，人物、物品、线索伏笔无数，常人难以总揽全局，ai却没有这等问题。由其创作的新版固然失之呆板，却有逻辑连贯、文笔老辣的优点，在死忠书迷抵制的同时，也为“蜀山”引来不少新读者，不拘是楼主后人所在的研究会，还是手上握有众多蜀山衍生作品的蜜蜂，都从中获得了巨大好处。 携此成功记录，蜜蜂阅读主动联系早有合作的古著委，双方很快达成协议，打算联合研发“古龙ai”，据此打造新版《古龙全集》。 古龙前后创作66部，字数超过1616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古代背景的武侠。尽管他始终在努力求新求变，但写得多了终究会形成属于他的文风套路。1985年古龙因病离世后，万盛出版社找来枪手代笔续写，于次年推出《菊花的刺》、《边城刀声》等书。其他出版社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推出“古龙遗稿”。 虽然这些“遗作”的质量参差不齐，大多被书迷和学者视为伪作打入另册，但也从侧面证明学习风格仿写续貂的可行性。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蜜蜂的“古龙ai”已经基本掌握古龙文风，随时可以进行下一步。 为了降低老读者的抵制情绪，而且还有之前的授权协议没有结束，双方并没有直接发布新修版，而是祭出“古龙帮你写”进行预热，让ai通过这种形式和读者见面，进一步收集反馈订正文风，从而为将来推出新版打下基础。 赴台旅游还不忘专程拜祭的高刚，便是他们选中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因为对ai的表现感到震惊，高刚除了第一时间将《上弦月》发表出去，又跑到他管理的书迷论坛上发帖征文，征集了十几篇类似的“仿古龙”，全部交给ai修饰润色，也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变化。 又看了两篇，马竞关闭阅读软件放下了这件事情。后续自然有人负责跟进引导推动，他却是只需静观其变等待结果。 再看窗外，飞机已经从港岛空域折返，正在朝着东北方向飞去，即将进入鹭岛上空。来自鹭岛的广播、电视信号先一步到达，让他部分恢复和外界的联系。除了庆祝大会胜利闭幕的消息，广播电视里面也有不少其他内容，却是不用花费时间在上面。 又过了一会，738客机顺利降落在高崎机场，马竞很快掏出手机，正式从90分钟的断网状态中脱离。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给家里报过平安，他很快被一条游戏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一段游戏视频，有人在游戏里铺设铁轨、放上车头，建成张蒸汽化的铁路网络。 火车在游戏里算不上罕见，问题是这游戏是《丝路》，一款时间背景远在2100年前的历史题材游戏。 《丝路》虽然是沙盒游戏，却不是《我的世界》那样可以在游戏里造电脑，还能用来玩游戏的类型，之所以被人搞出了铁路，显然是用了d的缘故。 d（修改模组）能够充分发挥玩家才智，可以有效延长单机游戏的寿命，“魔兽3”、“老滚4”、“老滚5”等游戏的长盛不衰，d中的若干佼佼者，军团要塞、反恐精英、dota、大逃杀更在持续更新中不断完善，最终得以单独推出，成为世界级的知名游戏。 因为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蜜蜂游戏从一开始就对d持鼓励支持态度，不但旗下单机游戏默认搭载模组商店和模组管理器，就连部分网游也会搭载类似功能，只是有所弱化，仅限美化方面。 为了鼓励民间作者，蜂游官方也是殚精竭虑，一方面自己做出表率，只制作各种复杂的大型模组，把诸如装备美化、时装挂件、新增生物之类简单活计全部交给民间开发，另一方面向d作者开放游戏资源，允许利用这些制作收费d，并从中获取售价分成。 只要不是类似“血腥斗兽”、“粉红魔法书”、“水晶宫大魔导”这样明显过激的作品，都能轻松通过他们的审查上架销售，价格由作者做主。 蜜蜂游戏默认采用自家pt引擎、开发接口保持高度延续性，第三方作者只要掌握方法，就可以很方便地将已有作品移植到新游戏，全新开发也不会有太多学习成本。再加上管理运营得力，越来越多的作者和玩家被吸引进来，商店收录的d数量已经超过五万款这里面固然有很多是重复的移植作品和小作品，但也不乏大受欢迎的精品，这从节节升高的销售收入上就能看出来。 正因如此，虽然《丝路》上市还未满月，针对这款游戏的d已经超过两千款，这还没算那些官方商店找不到的奇葩d。 对于后者，蜂游的态度颇为复杂：一方面，某些修改确会带来公平问题，对成就奖励、联机互动造成不利影响，有的模组的内容尺度也实在有些大，的确需要加以限制；另一方面，他们有时也要借此传播类似“血腥斗兽”这样因为某些原因被分离出来，无法实装的内容。 心态纠结的结果，就是官方虽有抵制态度却不强烈，颇有些敬而远之、放任自流的味道：对玩家手动导入的第三方d，游戏内置模组管理器最多只会提示影响成就和联机，建议备份存档，却不会封堵禁止。 这次的铁路d，说起来也和这一政策有关。 有人将《古典战场1》里面的蒸汽火车和轨道提取出来做成d，经过仔细修改后导入到丝路里面，直接把构筑在马和骆驼背上的古典丝路升级成了近代化的亚欧大陆桥。 这条铁路很长，直接从汉朝的长安直通欧洲的罗马，而且和游戏里的随机地图保持兼容，火车行驶驶过后面的路轨并不会立即刷新。即便存档退出，下回再进依然有路轨可用，不用担心会被撂在半道上。玩家只要把人物送上火车，就能轻松欣赏沿途各具特色的风景和名胜古迹，很有些“亚欧铁道大纪行”的味道。 看着这段视频，马竞脸上初时还有得意的微笑，后面却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等他视线扫过评论区，更是气得怒火中烧。 按照视频简介里的说法，他们团队把d做好后申请上架蜜蜂商店，却被管理员打了回票，理由是时代和世界观不符。火车团队一气之下，便自行录制剪辑了这段铁路视频发布上网，希望借此拉人声援，一起向蜜蜂商店施压。 若是这样倒还罢了，问题是那位商店管理员也看到这段视频，并且留下强硬的言论，表示“已向公司举报侵权，你们等着吃律师信吧！” “亚欧大陆桥”d全面使用官方素材，若是上架官方商店接受蜜蜂抽成，自然不会有版权问题，可绕过蜜蜂，直接通过第三方渠道售卖就不行了。 显然，管理员说的是实情，可惜场合与他的身份都不对。 这下子，怕是只能斩马谡了。马竞如是想着，登陆了他的认证帐号，同时构思起措辞来。 (本章完) 第1115章 逸仙之梦 “呜呜呜！” 汽笛声响起，五对钢铁车轮被摇杆和连杆推拉着旋转起来，带动蒸汽机车朝前驶去。 巨大的红色车轮、黑色的筒形机头、奔涌的白色蒸汽、闪烁的红色火星、伸向远方的铁轨、哐啷作响的机械部件，构成一副充满工业美感的画卷。 机车头和煤车水车依次驶过，一节节客运车厢先后出现在电视上。透过窗户玻璃，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乘客们：有着甲按剑的士兵、有扶着货物的商贩、有穿着短衣的农民，也有大袖宽袍的游学士子，各自的行为神态都有不同，看起来异常地生动，也异常地别扭。 把视线从这充满违和感的画面上移开，汤佳怡扭头看向马竞，“一回来就钻进书房，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为了捣鼓这个？” “嗯哼，”躺在床上的马竞抬了抬下巴，满是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女士闻言抽抽鼻子，“汉朝哪有火车？你这是在传达错误的历史观。” “那又如何？”马竞却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米老鼠、喜羊羊、武侠剧、辫子戏，与现实和历史不符的东西太多了。亲，不要双标哦！” 被他这么不留情面地怼回来，汤佳怡面上有些挂不住，就要伸手去制裁某人。 “吭吭！” 马竞忽然轻咳两声，“你说的，要培养淑女风范，养成贵妇气质。” 汤佳怡听了，只得强压住火气，果断转进换了个话题，“那什么，这个火车mod貌似是别人弄的，你只是拿过来改改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不不，”马竞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晃，“只是借鉴他们的创意而已，这个是我自己弄的。” “嗯？都已经跟人家达成和解允许火车mod上架了，你又弄这个做什么？还是说你是口是心非，面和心不服？” 回来路上看到新闻，注意到围绕“亚欧大陆桥”mod产生的争议，马竞第一时间插手进去，旗帜鲜明地站在mod团队那边。 在他的干涉下，蜜蜂商店官方重申上架规则，表示画风和世界观问题并不影响上架，欢迎投稿这类作品。那位言辞不当的员工也站出来道歉，承认自己认知偏差工作失误。大陆桥团队发文表示满意，重新申请上架，目前已经通过商店方面的审查，事件已经比较圆满的结束了。 至于威胁起诉什么的，大家都刻意没有提起。这东西就像核武器一样，即便平常用不到，也要留在手里作为依仗。 “没有没有，”马竞连忙否认，坚决不接“虚伪小人”的帽子。 汤佳怡追问起来：“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马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亲，那个火车视频你看过没？” “废话，当然看过了。您都因为这个上热搜了，我能不关注么？”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眉头一挑，追问道：“哪里的热搜？围脖还是蜜搜的？” “都不是，”女士摇摇头，转脸看向某人，“你的最高指示，老曾可是不折不扣执行了的。围脖和蜜搜这几天坚决像人新澎那几家网站看齐，页面上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说道这里，她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本来蜂网的流量就不如渣浪和度娘，被你这么一通折腾，用户和市场份额又得流失不少。” 察觉到她的怨气，马竞淡淡解释说：“没办法，特殊时期有备无患总没错。反正最多不过十天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再说了，围脖和蜜搜毕竟只是防御产品，这方面退一步博取好感，将来游戏和影视也更加容易过审不是么？” “嘿！”汤佳怡听了却只是冷笑，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马竞，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谁都会变的，”马竞摆摆手，却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深谈，“行了，不说这个了。” 手指电视屏幕上依然在运行的蒸汽列车，他介绍道：“那个亚欧大陆桥mod其实非常简陋，他们只是把‘古典战场’里装饰场景的机车和轨道提取出来，通过修改部分代码强行移植到‘丝路’里面，全程只有一条超长的轨道和一个蒸汽车头，单调的厉害。你看我这个，出发有车站候车室，路上道岔、复线、信号灯，机车后面有煤水车、客车，里面还有司炉工、司机、调度员、乘客、燃料、货物和动物，各部分有机结合，自行互动，这才是完整的铁路交通系统。” 翻检记忆，汤佳怡点点头，“视频里确实没有这些东西。不过这貌似不重要吧？这种旅行mod最大的看点不就是坐着火车看风景嘛？” “这不一样，”马竞摇头，“‘古典战场’的背景是一战的欧洲战场，那台机车出自夺取火车站的地图，型号是普鲁士p8型，满满的都是德味。还好轨距都是1435毫米，不然更加别扭。” “哦？”汤佳怡不是火车爱好者，在她看来蒸汽机车都是一个样，压根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别。 扭头看看屏幕上的火车，她又问道：“所以你把那个火车头拿掉，换成了国产车头？” “不是，”马竞摇了摇头，“这个是架空虚构的车头，出自我们的新游戏‘蒸汽时代’。” “国内又不是没有蒸汽车头，怎么还要用到架空的，你不是说过‘蒸汽时代’明年才会上市么，现在应该不急着宣传吧？” “蒸汽车头国内果然当然有，不过一来国产的客运车头早都已经停运退役，找不到齐全详尽的资料，二来国产客运车头技术源自对南满铁路缴获机车的逆向仿制，车轮配置是太平洋式的4-6-2（4导轮、6主动轮、2从轮），美国味太过浓重，和游戏氛围不太相符。” 按照1949年《铁道月刊》第188期的说法，当时全国铁路上共有4069台蒸汽机车，其中有英、美、德、法、日、比、俄等八国、30多家工厂生产的198种型号，轨距和轮对配置也是差异极大，堪称“万国机车博览会”。 这种情况一度延续到了电力时代，当时铁轨上奔驰的电力机车依然出自多个国家的不同公司，这是型号大幅减少。因为这个原因，国产crs铁路信号系统不得不将兼容性作为第一要务，使其全世界同类产品里面兼容性最好的产品。直到高铁时代到来，这种局面才逐渐有所好转。 “考虑到这些，我索性用上我们自己开发的车头。虽然说是架空的，巨鼠工作室专门为做过1比20的模型，确认能够开动，而且有一定的运载能力。” 女士被他的数法逗笑了，“只是游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么？” “当然有用，蒸汽火车现在是工业遗产、历史见证，有一批非常忠实的粉丝。若是随便敷衍，肯定会被他们喷得体无完肤。这帮人可都是真爱啊，每当有蒸汽火车退役，都会有很多粉丝从全世界赶过去送行，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 嘴上随着，他摸出手机把一段视频投射到电视屏幕上，正是火车迷送行蒸汽机车的画面。 看过视频，汤佳怡的眉毛却是皱了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现在还有蒸汽机车在运行？” “当然是有的，”马竞点点头，“那些是旅游观光用的就不说了，只有极个别是真的，绝大多数都是电动车外面套个机车壳子。在一些偏远地区的煤矿，比如哈密三道岭煤矿，还有若干数量的货运型蒸汽机车在运营。虽说蒸汽机车效率低、污染大，但是煤矿上的煤都不值钱，本身也是高污染企业，自然不需要在乎这些。” “不过这个也持续不了多久了，绝大多数机车厂都已经转型生产电车，内燃机车都越来越少，蒸汽机车更是早就停产。那些老式机车都只能超期服役，从其他报废车上拆零件勉强维持，等到实在找不到配件，就只能彻底放弃。” “嗯？”闻弦歌知雅意，汤佳怡看着马竞问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了这个？难不成也想买几台蒸汽机车回来收藏展览？” 马竞听了却是嘿嘿直笑，“还是老婆你懂我！” 白了他一眼，汤佳怡追问道：“怎么回事？” “为了制作‘蒸汽时代’，巨鼠工作室满世界收集这些蒸汽家伙的资料，然后就被专做这门生意的代理商注意到了，专门联系我们各种推销，价格倒是挺便宜的，一台几十万、百来万。” 汤佳怡笑着看他：“然后咱们马董大手一挥，都给买了？火车呢？怎么没见着？” “还在保养修理呢。这些火车头不是退役封存，就是从矿上刚退下来，车况都不是很好，上面不是锈迹缺损，就是塑料管子、修补胶带之类修理痕迹，需要找人仔细清除整理，恢复原始外观。” “然后呢？等修好了沿着铁路开过来？” “怎么可能？”马竞扭过头，好笑地看着她：“鹭岛周边铁路都已经高铁化了，不说这种老式车头开不开得上去，光是占用路权造成的客货运损失就是一笔大数字。放心，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加长集装箱，走铁路或者公路运到鹭岛。” “哦，那你准备把它们放在哪里？” “就放蜂园吧，”马竞随口说道，“回头看看铁路文化公园要不要，说是铁路公园，结果只有路没有车，也是挺让人遗憾的。” 鹭岛的铁路文化公园原是一段45公里长的闲置铁路，后来市里将其改建成铁路主题的带状公园，因为毗邻老城区、植物园，附近还有南普陀寺和鹭大，而且完全免费，向来有着不错的人气。 汤佳怡对捐火车头没什么意见，转而问起了屏幕上的架空火车，“这个火车头出自‘蒸汽时代’，而游戏还没上市，你这样直接使用貌似不好吧？” “问题不大，这辆‘汉风’号属于废弃方案，并不会实装到游戏里。回头等巨鼠的人把它放进素材库，我再发布就没问题了。” 说着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柄，马竞调出游戏大地图，“对了，你看看这个！” 蹙眉看着屏幕上的纵横交错的线条网络，汤佳怡迟疑着问道：“这是铁路线路图？怎么把外蒙也包括进去了？” “这个是中山先生的20万里版本，那时还没承认。” 1912年4月1日，孙文解除临时大总统职务，让位于袁世凯。后者委任其担任全国铁路总督办，年薪3万大洋，并将当年为慈禧太后特制的豪华花车（专用车厢）拨给他巡视路况所用。 中山先生欣然接受了这个认命，声称要“舍政事，专心致志于铁路之建筑，于十年内筑二十万里之线”。并将希望寄托于洋人，希望能够引进外资，采用bot（建造、经营、转让）模式修建铁路。 然而彼时国家只是实现了名义统一，各地依然盘踞着“听调不听宣”的地方军阀，他的计划根本推行不下去，直至1913年7月22日被解职通缉为止，孙文却是一寸铁路也没能修成。那张如蛛网般笼罩国土的铁路全图，只能沦为美国记者口中的“孙逸仙之梦”。 饶是如此，孙文在1921年又提出升级版本：十年内给中国修建10万英里（约16万公里）铁路，100万英里（约160万公里）公路。 2013年，全国铁路总里程突破10万公里，仅次于美国；公路里程也达到4356万公里，排在美国和欧盟后面，算是部分完成了这个宏伟的计划。 美国号称车轮上的国家，拥有650万公里的公路。铁路也有22万公里，这还是大幅精简过的，在孙中山那个时代，这个数字是406万公里，30年代以后铁路亏损严重，很多公司倒闭破产扒了铁轨卖地皮。剩下还在运营的铁路大都转型为重载货运铁路，速度慢、样子丑，但是拉得多、特赚钱。 相较之下，兔子则在高速铁路和高速公路上领先世界，双双位列世界第一，倒也不负“基建狂魔”之名。 扭头看着丈夫，汤佳怡好奇问道：“你把这个挖出来做什么？高原、高寒地区修路成本高效益差，这图根本不现实好么？” “现实中的确不能这么修，”马竞点头，“不过游戏里却可以。我打算发动玩家，在游戏里实现这个方案。” (本章完) 第1116章 大计划 电视上，蒸汽列车吞云吐雾，载着古装乘客穿山越岭。 屏幕外，马竞竖掌下劈，“现实中的确不能这么修，不过游戏里却可以。所以我打算发动玩家，在游戏里实现这个方案。” 听见这话，汤佳怡皱眉发问：“不是已经弄好了么？还发动玩家做什么？” “亲，还差的远呐！”马竞抬手喊停，指着屏幕上的铁路桥说：“这桥是开启场景自适应功能后游戏程序自动生成的，大略看看还行，细看就会感到特别别扭，因为位置和造型结构都不符合实际。回头等我把它细化一下，做成概念版mod发出去，应该能够召集到一批感兴趣的玩家，大家一起来做这个项目，增加更多的桥梁、路轨、车站以及机车。” “这样貌似也不错嘛，谁没事会暂停了看大桥结构？”汤佳怡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对了，人家那个亚欧大陆桥mod好像就没有这个问题，我记得那个上面也有不少大桥和隧道什么的。” 马竞撇撇嘴表示不屑，“那是因为拍视频时特意锁了视角，要是在游戏里用控制台解开视角，就会发现大桥只有纸片一样的桥面，下面却是空无一物。还有隧道也是，直接就是一根黑管子，同样不能看。他们还修改了碰撞参数，火车行驶扬起的砂石草叶、发出的哐啷声，都是循环播放的动画和音效，假到不能再假了，白白浪费了引擎的性能。” “原来是这样，“汤佳怡点点头，”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啊，省时省力效果也不算太差。说来说去，这只是个火车mod，要求那么高，实在有些不值当。” “亲呐，目光要放长远啊！”马竞为自己的计划辩解道：“我可是业内知名的游戏制作人，要是只做到和民间团队一样的水准，还不如放弃不做，省得拿出去丢我的人。” “那就别弄了呗，你又不缺这点儿小钱。” “这是爱好，是个人兴趣。” “嘁！”女士抽抽鼻子，“说出去谁信？以前可没见你对火车有过多大兴趣，你都多少年没坐过火车了？” 这话确实实情，比起火车和汽车，以前的马竞其实更加喜欢游艇和飞机。 某人忽然变成火车迷，其实就是这个月的事情。前段时间，马竞把他做的鹭岛北站纸板模型发到围脖上炫耀，然后他在众多赞叹好评中却发现许多“民间专家”的差评。正所谓不骂不相识，马竞因此和火车迷的小圈子发生了交集。 就和歌迷、飞机迷有不同派系一样，火车迷内部也有着泾渭分明的派系，有人疯狂迷恋高铁，有人挚爱历史上的奇葩车型，更有人对傻大黑粗、白雾滚滚的蒸汽机车情有独钟，马竞便属于最后一种。 “嘿，”马竞挠挠头，“以前没有，就不许我现在对火车感兴趣啦？” “当然没问题，你高兴就好，”汤佳怡耸耸肩，“所以，你这是准备搞个大的？” “嗯，我打算以中山先生的20万里铁路全图为基础，在游戏里重新踏勘选线、重做沿途桥隧，周边的场景和npc势力也要进行修改美化。争取把他的宏伟设想落到实处，做成一款堪称经典的铁路模拟游戏。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逸仙之梦’！” “等到将来‘蒸汽时代’完工上市，再把这个mod整体迁移过去。要是发展的好，没准能够变成高清版的‘席德梅尔的铁路’。”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忍不住撇了撇嘴，“我怎么感觉是马神经的铁路，居然想在汉朝的土地上弄民国的铁路方案？还打算把周边npc势力拉进来，你这是打算让乌桓人、扶余人、鲜卑人、匈奴人、羌人、吐蕃人都从游牧奴隶社会跑马进入蒸汽工业时代么？” 马竞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样。除了这些，还有南方的百越人、闽越人、夜郎人、滇人。” 汤佳怡蹙起眉头，“感觉有些多此一举，直接以‘孙中山铁路全图’为基础，做个铁路模拟游戏不行么？” “当然不行，”马竞摇摇头，“在民国修20万里铁路，难度不比在汉朝修路低，而且这个时间段还容易触礁，还是不碰为好。” 因为某些原因，蜜蜂游戏很少推出清史民国背景的游戏作品，偶有涉足，拿出来的不是《亮剑2017》这样的抗战游戏，就是《金粉世家》手游这种言情作品，要不就是《蒸汽时代》这种带有幻想恶搞成份的架空作品。 “总之，让汉代土著乘坐火车出行，看起来就跟印第安人玩火器一样，有一种强烈的混搭风，一看就很有视觉冲击力。” “是挺有冲击力的，可你要怎么安排世界观，让他自圆其说？” “亚欧大陆桥”毕竟只是一款个人团队制作的旅行mod，玩家不会过于计较它的世界观合理性。愿意的话，把蒸汽火车改成高速动车、磁悬浮，乃至涡轮喷气火车都没问题。可马竞打算制作的这个“逸仙之梦”却是朝着构建完整铁路系统去的，显然必须面对世界观冲突的问题。 “这个的确有些麻烦，”马竞点头附和着，“不说密封、铸造、锻造、镗光这些工艺问题怎么解决，光是一个材料就不少汉朝能够搞定的。西汉才刚刚进入铁器时代没有多久，距离发明炒钢法还有几十上百年时间。而且炒钢法、灌钢法是用生铁和熟铁搭配制造钢材，产量稀少不少，也很难控制具体含碳量，质量不稳定只能用来打造刀斧、农具。” “所以呢？你打算用什么来制造锅炉和气缸？这两个的工作压力再小，也是属于压力容器，单凭工人手工敲打安装的锅炉和气缸，分分钟就会漏气爆炸要人命。” “当然还是钢材了。至于解决的办法倒也简单，丢过去一个穿越者就行了。再给他配备一个自带蜜蜂百科的太阳能手机，有啥不懂的可以随时查询。” “嘁！”汤佳怡嗤笑出声，“那朝廷怎么办？汉武帝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穿越者怎么让他同意大修铁路？” “这个却是简单，”马竞打了个响指，“通了火车，大汉朝廷正在搞的移民搬迁工作会变得更加容易。只这一条就足够了。” 秦朝一统天下，将燕赵韩魏齐鲁楚越等东周诸侯的地盘逐一吃下，然而强秦二世而亡，如许江山最后却是便宜了刘家人。西汉承继秦朝地盘，并在南北西三个方向上有所扩展，武帝时先后吞并了南方的百越、闽越、夜郎、滇等小国，更将帝国的边境推至南海之滨。 因为这些小国时有反叛，汉武帝遂下令易地移民，将当地居民散入中原江淮，又从内陆迁徙汉民置换，借此彻底稳固了统治，除了最南边的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后来脱离变成今天的越南，其他地方都变成了真正的“自古以来”。另外一边，汉朝也在河西走廊地区大量移民实边，同样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越来越扯了。” “其实还好吧，”马竞倒不觉得这样的情节有些违和，“穿越文都是这么弄的，游戏里面同样可以这么搞。而且这一块只是背景资料，专供那些考据党、剧情党挖掘线索用。” “你就是闲的，”汤佳怡歪了歪嘴，“反正我是接受不了这种奇葩的设计。” “只是正常的脑洞而已，和那些后启示录、黄昏入侵之类的游戏比起来，我这个已经算得上是保守了。” “后启示录我知道，貌似是废土末世、生化危机这些，黄昏入侵又是什么？” “假想阿兹特克人渡海攻击中世纪的欧洲大陆，因为是从西边日落处攻过来，所以叫黄昏入侵。” 哥伦布到死都认为美洲其实是印度，所以“印度人（indian）”就成了美洲土著们共同的称呼。直到新世纪到来，随着白左势力逐渐崛起，这个词才被”美洲土著（native american）“所代替。 纵向大陆跨越多个气候带，地理分隔效应更加强烈，这使得美洲土著出现了几百上千语言风俗各不相同的种族，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玛雅、阿兹特克以及印加。墨西哥地区的阿兹特克人因为顶着英勇敢战的名头，逐渐成为“文明”、“全面战争”等军事战略游戏的常客，后来更是在paradox的《十字军之王2》里成功上位，成为“黄昏入侵”扩展包的绝对主角。 听到是这么回事，汤佳怡随意点点头，“paradox？就是那个和你们‘pp交易’的瑞典公司？” 为了发挥自家机器支持键鼠操作的优势，蜜蜂游戏积极将适合键鼠操作的pc网游和策略游戏引入pt平台，不但拉来了大波国内外热门网游，还把“文明”、“全面战争”、“模拟城市”系列以及“p社五萌”都拉上战车。人称“dlc狂魔瑞典p社”的paradox更是与蜂游缔结战略合作合议，将pt作为旗下游戏发布更新的首选平台，允许后者限时独占新的dlc和资料片，人称“pp交易”。 “就是那个p社。不得不说，他们做的战略游戏的确很出彩，北欧人貌似很擅长这种细致繁复的设定工作。” 汤佳怡对此不置可否，轻轻颔首就换了个话题，“对了，明天又要出差？” “嗯，”马竞点头，“购买车厂的谈判已经差不多了，那边希望我出席签字仪式。” 经过数年酝酿，他的汽车终于到了量产上市的时候。 因为小马载具自己的工厂产能有限，而且一直没有拿到乘用车生产资质（轿车和其他），只好为雷马e1寻找愿意代工生产的有资质车企，结果却是碰了好多个钉子。 全国百多家车厂总产能超过4000万辆，但总销量只有2800万辆，其中还有100万辆进口车，有相当数量车企处于吃不饱状态。面对产能闲置、工人放假，白白承受设备折旧损失的状况，接受小马等互联网车企伸出的代工请求，貌似是一个合则两利的选择。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愿意坐下来谈合作的厂商没有几家。严重过剩的是燃油车，新能源车产能只有80万辆，谈不上过剩，自用都不够，自然不愿替别人打工。更何况，代工领域固然有着台积电、鸿海精密这样世界500强级别的巨无霸，后者的排名还在绝大多数车企之上，但是代工始终是产业链中间干苦力的，事情繁杂效益却不高，而且风险不见得小多少。但凡企业管理层还有争霸市场的志向，就不会乐意躬身屈就，给别人打工。 虽然最终找到了代工商，但是合作却是磕磕绊绊不是很愉快，最终被迫在别家车型平台上打造所谓的国产版雷马。 见此情景，马竞索性亲自下场，打算收购一家有资质的中型车厂进行升级改造，将之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电动汽车代工厂，不但体小马造车，空余的产能还能租给其他互联网车企。 现今的汽车大约有三万个零件，电动车要是算上电池，零件总数却是只多不少。把来自几十数百家企业的产品整合到一起，难度比造手机高出去太多。马竞之所以力推代工计划，掌握自有产能只是其中一个目的，真正的想法却是借机推销自家的自动驾驶、人工智能助理，乃至高性能电机等技术。 如今合作即将当成，他这个掌舵人当然要积极出面，帮忙站台造势。 轻叹口气，汤佳怡低声道：“这一步是不是迈得有些大了？我总觉得不太保险，就怕你也也走上老贾的老路。” 为了所谓的汽车梦，老贾的乐士帝国分崩离析换了主人，为媒体贡献了经久不衰的海量话题。现在马竞也打算为了他的造车计划造出十亿级别的资金，她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 “放心，”马竞伸手拍拍她，“就算将来混不下去要跑路，一定把你和孩子们都捎带上，保证不让你难做。” “去去！”汤佳怡恼火地捶了他好几下，“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能啊，”马竞坐起身来，抬手关掉电视，在她唇上轻吻一下，“这个怎么样？” “还不够……” 第1117章 改头换面 秋末冬初，夜晚早早来临。 晚上七点，食堂里灯火明亮人声嘈杂，水汽带着菜香飘散四溢，倒是热闹得紧。 因为挑选菜品花了些时间，方俊淇落在舍友后面，最后一个回到就餐区。 刚刚落座，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丝路移动版》发来的通知，提醒他农作物成熟，需要尽快收割。当下顾不得吃饭，双手握着手机忙碌起来。 移动版是主机版的附属品，玩家可以在上面采集钓鱼、发展种养殖乃至手工业，还能和“丝友”进行简单互动，比如帮忙浇水、互相偷菜。 遥想当年，偷菜为首的社交游戏也曾风靡全球，捧红zynga、五分钟等社交游戏公司。如今虽然人气远逊当年，却被盖头换面放在其他游戏里面，只要体系设计得当，依然能够产生较强的吸引力。 蜜蜂手机对自家手游的支持非常出色，方俊淇几乎是秒进游戏。可惜还是晚了，一进来就发现自己栽种的蔬菜被人偷了不少。至于下手偷窃的家伙，此刻正大摇大摆地坐在他的周围。 抬头看着郭明等人，淇哥摆出欲哭无泪的造型，“你们也太狠吧！就不能稍微等等吗？” 移动版倒是也有类似农场外挂的自动生产系统，只要设定好产品种类和数量，再预存一笔游戏币就能启动，甚至支持自动进货自动售卖。不过自动程序终究缺少应变能力，为了确保效益最大，方俊淇还是一有时间都会进游戏看看，可惜还是防不住有心人的惦记。 “等什么？”邓盛云当时就怼了回来，“等你收完，再进去给你浇水、施肥、打地痞么？” “好呀！正愁着忙不过来呢！”方俊淇当即点头答应。 结果对方却不乐意，“想得美！我连自己的林子都照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帮你种菜。” 看着屏幕上的行情数据，邓盛云出言建议道，“托马老板的福，最近木材涨了很多，要不你也跟我一样种树得了。生长周期长、采收加工复杂，防盗效果一流。” 《丝路》的mod被分成两种，一种暴力修改数据，使用方便但无法联机，也无法获取相关成就；另一种相对温和，可以正常得到成就，也能和加载同款mod的玩家联机。“亚欧大陆桥”那样直接有铁路可用的明显属于前者，而马竞随后发布的“逸仙之梦”则属于后者。作为温和修改游戏的代价，玩家想要建设铁路就需大量采购枕木和铁轨，进而对游戏里的供需市场产生影响。 “不急，”方俊淇摇摇头，“种树太费时间了，同样时间还是种菜比较赚钱。再说这毕竟是丝路主题的游戏，坐火车去罗马，又算是个什么呀？” “正不正好？那什么亚欧大陆桥不是还有个叫法是‘钢铁丝路’么？这等于是从1版本进化到3版本了。” “呵，一下子冒出个3版本，”方俊淇抬头看他，“2版本是神马？” “公路啊。” 这个答案说服力太强，淇哥表示无言以对。摇摇头打开种植界面，正要安排新一季的种植计划，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划动打开信息中心，这次却是宿舍里的pt2发来的推送消息。 放下手机，他拿起勺子大口吃起饭来，却是想着赶快回去查看软件的工作成果。 注意到他的动静，舍长金诚开口关心，“怎么了？” “额，”匆忙咽下口中米饭，方俊淇说道：“是‘facechange’的完工通知，我的‘西门少女’已经完成了，得赶快吃完好回去看效果。” 听见是这个，郭明和邓盛云都兴奋起来，“真的，这么快？那一定要看看！” 方俊淇并没有隐瞒“facechange”的用途和“西门少女”计划的目的，大家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对最终效果有些小期待。 心里惦记着这个，他俩也都放下手机加快了进食速度，打算第一时间赶回宿舍先睹为快。至于上自习写作业什么的，宿舍里也不是不能写嘛。 一刻钟后，方俊淇打开宿舍门，第一个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郭明和邓盛云，金诚也被他俩拉了回来。 开门把书袋丢在桌上，前者拉开椅子坐下，伸手点亮液晶显示器。 他有一台in1系统的蜜蜂笔记本电脑，书桌上放着的却是从家里带来的pt2游戏机。蜜蜂游戏开放了旧版pt主机的bootloader，允许安装其他经过安全认证的系统，pt2却被牢牢看在手里，只允许用户在原生ptos之外再安装一份蜜蜂os9弥补办公能力的不足，对他来说倒也够用。 屏幕一闪，出现蜜蜂9系统的锁屏界面，接着弹出“刷脸成功，欢迎使用”的提示信息，然后自动解除锁定跳转到桌面。 戴草帽、穿连衣裙的张娉俏立在屏幕上，单手按住在海风中乱晃的帽子，看着镜头笑容甜腻高糖，背景则是葱绿山体和舒缓海岸。 这一年来，方俊淇苦练摄影技术，先后替女友拍摄了很多照片。其中大部分都被删掉，只留下最满意的部分充作随机壁纸。看到这张照片，他不由想起暑假时在鹭岛出双入对的日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他对着桌面壁纸发呆，后面的看客却是忍不住了。 伸手拍打着椅背，郭明急声催促道：“淇哥你老婆又跑不了，等周末去了市区想怎么看都随你，哪怕抱着看一天一夜我们都没意见。” 旁边邓盛云也出声附和：“对对！兄弟们都等着看‘西门少女’呢！” 金诚站在后面没有说话，视线却同样落在方俊淇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然同样对某人口中返老还童、颜值大提升的“西门少女”充满好奇。 美好回忆被打断，方俊淇当然是有些懊恼的。不过他也晓得众怒难犯的道理，兄弟们被他的描述勾起了兴趣，纷纷放弃晚自习回到宿舍，要是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自己少不了被收拾一番。就算他的舍友精神健康、心态豁达，不会用他的牙刷刷马桶，更不会往他的茶杯里投放硝酸铊，但是一顿王八拳却是免不了的。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计，他马竞点头表示知道，抓起鼠标，“行了行了，这就给你们看，记得不要流口水哦！” 打开名为“facechange”的软件，方俊淇找到转换完成的视频文件，双击播放。 屏幕上出现一男一女两名古装人物，说着没头没尾的台词，看起来像是电视剧片段。布景简陋、服装老土、化妆怪异、对白更是嗲嗲的国语，应该是部很有年头的武侠剧。 宿舍四人却不关心这个，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主角，接着都长出口气。 女主角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配合刘海发髻、古装仕女裙，看起来倒是充满了古典韵味。不过若是盯着她的下巴、嘴唇细看，又会发现很多不协调之处，表情稍显生硬，脸部边缘有半通明毛边，看起来像是不走心抠图的成果。 实际上，这的确是抠图换脸的结果，只是负责换脸的却并非专业背锅的五毛特效师，而是这款名为“facechange”的人工智能换脸软件。 借助机器学习技术，人工智能领域迎来突飞猛进的进步，面容识别、表情追踪的能力有了明显提高。微软、蜜蜂、鹅厂、苹果等科技企业应用这些技术，推出刷脸解锁、照片/视频美颜、视频表情挂件、动态卡通表情等产品，取得了不错的效益。 为了培养人才、培养盟友、扩散标准，这些巨头都热衷于对外扩散自己掌握的算法和ai工具。 借助这些开源算法和工具，民间爱好者也能利用相关技术，然后就有了借助ai给视频添加更改元素的软件。 这类软件有很多，方俊淇选中的这款“facechange”应用了蜜蜂的人脸识别算法，并且有专门的bpp版本。借助人工智能技术，这款换脸软件能够自动识别人脸并用预设图像覆盖替换，全程无需人工介入。比起以往常见的视频换脸术，其对表情和面孔朝向的支持更好，还能自动调整面部亮度，使得成品效果看起来更加自然。虽然依旧无法和真人实拍、专人精修的效果相媲美，却也勉强能看了。 看了一会儿确认效果达到预期，方俊淇轻轻点头，扭头看向众人，得意问道：“怎么样？1岁的‘西门少女’漂亮吧？” “年轻时的大妈的确挺漂亮的，”金诚又好奇问道：“你打算用这个把整部电视剧都重做一遍？”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方俊淇摆摆手，“pt2毕竟不是专业的ai计算机，搞这个还是有些费时间。再说我又不是西门大妈的粉丝，犯不着帮她做视频美容，有这一集说明效果就足够了。” 所谓“西门大妈”，乃是天涯网友对某位杨姓女演员的戏称，后来逐渐传开，成为鬼畜全明星的一员。 这位本身是家世显赫的富家千金，曾在19络上流行起来，以西门教圣物的身份被铭刻在中文互联网的发展历史上。 这位女士倒也豁达，不但亲身打入“西门无恨吧”发帖辟谣，还让人将剧集录像带转制上传到网络上，邀请大家看过完整正版后，再来评论她的演技。 可惜，这终究是看脸的世界，她的这番苦心终究收效甚微，《西门无恨》网络复播反倒为各路鬼畜高手提供了更加充足的弹药。 “等下，”邓盛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你这个貌似不是她本人吧？” “对啊，”郭明插话进来，“脸一下小了好多，边缘看着很不协调。” “没办法，”方俊淇点头承认做过缩脸手术，“她那个脸型实在不上镜，不弄小些没法见人。”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至于这个，的确不全是她本人。网上流传的所谓大妈年轻时的照片很多都是假冒的，有些甚至是赵雅芝、潘迎紫这些同期女星的照片。所以我干脆把她和这些人的照片都拿过来，用软件合成出完美版的西门少女。” “难怪会觉得有些眼熟，”邓盛云搓了搓手，“不过，淇哥，我有个问题？” “嗯？怎么？” “这软件功能这么强大，你却用来给大妈美容，难道就不觉得太浪费么？” 方俊淇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揭破只是反问：“怎么，云哥你有什么建议？” 这里是自家宿舍，周围又是相处两三年的舍友，邓盛云却扭捏起来，讷讷半晌这才搓着手说：“这软件应该能够用来做那种片子吧？” “能到是能，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弄个小动图拿去忽悠人没问题，做成高清视频就很容易露陷，就像现在这样。” 听见这话，郭明和邓盛云却是齐声喊道：“没关系，可以用就行了！” 方俊淇和金诚双双侧目，“你们两个，也太那啥了吧？这可是违法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邓盛云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自己电脑，传了段视频过来。方俊淇双击打开，马上有音乐在房间里响起，却是一首歌曲mv。 “把那个男人p掉，我要自己上！” (本章完) 第1118章 刚需们 听见乐声响起，方俊淇自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云哥了。 没等他开口道歉，屏幕画面一变，mv男女主角登场，他的满腔愧疚又迅速变成笑意喷薄而出。 不只是他，身后的郭明以及金诚也都笑得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扭过头去打量某人。 “看什么啊？没见过帅哥？” 方俊淇敲空格暂停播放，笑着问他：“我说云哥，你这也太重口了吧？” “就是啊，”郭明也配合着打了个激灵，“就这三个还不如西门大妈呢！至少人家还是有钱富婆，跟着混几年多少能赚笔青春损失费。” 此言一出，方俊淇和金诚立马转过头来，齐齐看向这位小个子舍友。 前者只是张嘴怪叫，金诚伸手拍了拍某人，“郭导，4岁的老奶奶，你也有想法？真是那什么敢想啊！” “打住打住！”郭明急忙辩解起来，“只是打比方而已，我可没说过要和西门大妈发生些什么。再说人家都已经辟谣了，1933年什么的纯属捏造。” 方俊淇飘然补刀：“就算不是33年，按照61年算，现在也五十多了……” 西门大妈的年龄众说纷纭，有说她是5年代生人，有说她生于1961年，还有人说她生于1933年。后来她出面辟谣，却只驳斥了最不靠谱的“1933说”，并没有吐露真实生年，毕竟“女人的年龄是秘密”。 “哎哎！不要歪楼好么？”郭明努力把战火带向旁边看戏的邓盛云，“真正重口的貌似在那边诶。” 邓盛云有些不明就里，“关我什么事？乱说告你诽谤啊！” “这倒不是乱说，”方俊淇伸手轻敲键盘，视频恢复播放，音箱里喷出ktv麦霸一样的嘶哑歌声。 “云哥你居然还是她们的粉丝，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对，我传的不是这个！ “怎么不是？”淇哥表示不服，“你看看聊天记录，我可没有作假。” 疑惑着找到刚才发送的文件，邓盛云很快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画面，“我凑！哎呀搞错了！这个视频不算，淇哥你把它删了吧，等下我重新找个视频发给你！”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很适合你的气质，”后者促狭笑笑，“你们四个凑一起，妥妥的郎貌女才、天造地设、成双成对、百年好合……” “千万别！”邓盛云顿时有些急了，以某人促狭的性子，这样的事情还真做的出来。当下连忙起身，跑过来蹲在椅边软语恳求，“淇哥你就饶过我吧，我还想着今年解决人生大事呢，求放过啊！” 方俊淇低头看他，却是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故作勉强地点头答应，“好吧，那就删了。” 随手删掉那段视频，他又好奇问道：“话说这是怎么回事？云哥你没事收藏这种mv做什么？居然还是1p的高清版。” “唉！”提起这个，邓盛云也是满肚子的苦水，“前几天迅雷抽风创建不了bt任务，我就上网搜了个新的下载工具，结果却是个坑货，经常会下到错误的视频，文件名和大小一样内容却对不上。我当时就删了一堆，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 想到某人容量超过1tb的donload文件夹，方俊淇了然点头，“你把电脑搞的那么乱，删不干净很正常。” 这时郭明插话进来，“云哥，那是什么软件，居然这么有个性？” “等等，我看下，”邓盛云回到自己电脑前查找一番，很快给出答案：“是叫‘斑马全能下载王司云破解版’。” “嗯？不是说是坑货么，怎么没有卸载？” “卸载做什么？这个斑马的功能其实很强大，网页、电骡、bt、pt、磁链、网盘通吃速度不慢，除了经常抽风，基本没啥缺点。” 好奇走过来看了眼，方俊淇忽然说道：“我去，原来是这个！” 掏出手机打开蜜蜂软件官网，找到“开源软件专区”，点开一个页面拿到对方面前，“云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像？” 从截图来看，两款软件的界面、功能、文件结构都基本一致，应该有着相同的出身。 “显然，你这个‘司云破解版’其实是魔改版蜜蜂bm全能下载工具。不过改得貌似不太好，bm就不会出现张冠李戴下到错误文件的情况。” “哦，”邓盛云点点头，“等下试试这个官方版本，看看好不好用。对了，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这个？” “用不着，”方俊淇摆摆手，“蜜蜂浏览器内置简化版bm，功能基本够用。” “还有，”转头看着对方，他又补充道：“云哥，等下给我几张大头照，各个角度的都要，注意不要头发，等下建模要用。” “这个没问题，”邓盛云果断答应，他电脑上有不少自拍照，只需按照要求简单筛选一番就行。 “那就好，”转身回到自己座位，方俊淇接收了邓盛云断断续续丢过来的照片，打开了蜜蜂mod工具箱。 注意到他的动作，身后围观的两人齐声好奇发问，“不是要换脸么？开这个做什么？” “当然有用，”方俊淇也不回头，切换到“facechange”，给他们看软件界面，“这个软件的功能有些单调，需要提前处理下脸部照片，做成3d模型动画，再点这里导入进去。” 金诚点点头没说什么，郭明听了却是眼睛发亮，兴奋追问道：“淇哥，那几个复选框是什么意思？” 淇老师听了，晃动鼠标划过软件界面，挨个介绍：“脸型适应、遮挡适应、环境光照适应、镜头畸变适应、服色自动修正，不勾转换速度飞快，勾上看着更加自然。通常情况最好全部勾上，不然没法见人。最后这个‘make change’，不用我说吧？” “不用不用！” 在mod工具箱里找到“面容生成器”，趁着软件启动的功夫，方俊淇继续解说道：“类似live2d，能够把平面图像转换为3d图像的软件有很多，‘面容生成器’的优点是全功能整合，不需要动用photoshop、maya这些，直接一站搞定。” 话音落下，软件也载入完成，随手把邓盛云的大头照片导入进去，依次点击智能抠脸、智能排序、生成脸型、生成表情，中间在稍微调整微调一番，就完成了3d脸孔的制作工作。显然，这款工具同样大量应用了ai识别技术，用起来的确方便了很多。 诸事搞定，正要保存成功转到fc继续下一步，斜对面却响起叫停声，“等下！” “怎么？云哥你有意见？”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邓盛云伸手抹过下巴，“虽说这张脸已经够帅了，无须打磨修饰也是风度翩翩美男子。不过怎么着也得磨个皮、调个色吧？” “噗！” 众人齐齐笑喷。好在没人喝水吃东西，却是免了更衣拖地板的麻烦。 依言帮某人做了磨皮美白瘦脸，方俊淇保存文件导入fc，接着导入刚刚收到的mv文件，点击“make change”，“需要4分钟，先等着吧。” “怎么这么慢？”云哥表示现在就想看到结果。 方俊淇双手一摊，“没办法，高清视频转换本来就慢，何况还有ai识别、修正的部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这种视频转换类的工作最好还是丢给蜂云，用专门的ai超算来做速度比这快太多。之前有坑爹货用fc做小黄片，吓得蜂云第一时间屏蔽接口删除文件，害得大家都用不成了。” 听他提起小黄片，郭明却是来了兴趣，“哎对了淇哥，既然都有换脸软件了，真正的去马赛克软件应该也有了吧。” 给图像打马赛克，就是对原始像素做疏化抽离处理，从而大幅降低局部图像分辨率，达到掩饰信息细节的目的。被打码的图像就像是破碎的纸币，受到破坏的完整性永远不能复原，却能借助技术手段使其看起来完整从而具备使用价值，这种方法便是上采样（upsampling），或者说是插值（interpolation）。 插值技术通常被用来放大低分辨图像，也能用来实现“去马赛克”效果。不过传统插值方法大多通过对原始像素进行数学处理得出新增像素，只能支持较小的放大倍数，并不能达到郭明的要求。 还好的是，去年他看到一篇科技新闻，谷歌大脑团队发明一种“像素递归超分辨率”(pixel recursive super resolution)技术，能够通过猜测并填充内容来修复被打马赛克的图像。报道说prsr可以还原9%被打马赛克的人脸，当时他就想着这技术貌似很适合用来开车，现在却是忍不住旧事重提。 “的确，”方俊淇点头，“的确有人弄出了ai除马赛克的软件，有基于谷歌prsr的，也有基于蜜蜂uspa（像素联想上采样系统）的，不过效果都有些奇怪，看起来有很明显的涂抹感，最终效果也有些奇怪。” 郭明却不在乎这些，只是一个劲地追问：“软件在哪里？要怎么才能弄到？” 方俊淇无奈，只好找到之前下载的几款软件，打包上传到宿舍群里让对方自己捣鼓去。 正要关闭聊天窗口，他忽然看到下载数从1变成3。群里仅有的4名用户都在这儿，多出来的两人是谁不问可知。 扭过头去，视线在金诚和邓盛云身上晃来晃去，终于引起了金诚的注意，“看啥嘞？” “嘿！金老大你看着挺正经一人，还是入党积极分子，怎么也跑来下载了？” “怎么？感觉好奇，研究一下最新技术还不行？” “当然没问题，我就是好奇问问。” “磨叽这个做什么？”邓盛云插话进来，“淇哥，这个马赛克杀手怎么是日文界面的？是岛国人开发的？” 局域网传文件速度飞快，刚刚传完他就打开压缩包运行起了软件。 “mosaickiller？”方俊淇还有印象，点头说道：“嗯，它的界面语言的确是日语，至于作者是不是岛国人我就不清楚了。” 金诚听了却是好奇插话，“软件是你弄到的，你不知道是谁写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indos是微软出的你知道，可你知道acdsee和inrar是哪家公司出的吗？” 金诚顿时哑口，只能把问题又丢回去：“那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方俊淇坦然摇头，“所以说，软件是谁写的并不重要，关键是能用好用方便用。” 这些软件都是他从马竞那里要来的，至于后者又从哪里搞来的，他却是不知道的。 想到马竞，他连忙叮嘱众人说：“对了，这些软件应该是免费共享的，不过扩散出去貌似影响不好，大家尽量不要外传。” “嗯，”邓盛云随口哒应着，注意力却被屏幕上的美少女图片吸引住了，“我去！这么厉害！” 虽然不认识日语，但图形软件的常用控件他还是认识的，很快就找到窍门，通过查找文件夹导入的方法，导入一张有码图片看看效果。目前来看，这个软件倒是没有对不起它的名字，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方俊淇正好来到他身后，看见屏幕上光溜溜的大眼睛少女，随口问道：“这图是从p站拖的？” “不知道，”云哥摇头，“我在网上找的图包。” pixiv是一家岛国社交网站，主要面向专职和业余的画师，为他们提供上传作品、展示才华、交流切磋的平台，受到全球尤其是东亚画师群体的喜爱。借助网站相对完善的标签体系，用户可以浏览到数目可观的同类图片，站遭到防火墙封堵无法直接访问后依然有人在这么做，并将下载成果打包上传到国内网盘，他的图包便是这么来的。 “那就是了，”方俊淇点点头，“p站规模大图片多，获取也相对方便。目测‘mosaickiller’的作者有用p站图包投喂过ai（用数据资料训练机器学习系统）是大概率事件，mk对岛国卡通的除码效果堪称拔群，换成美漫港漫欧漫就要差很多。” 看到邓盛云打开了他的视频收藏，方俊淇连忙提醒道：“不要给它完整文件，不然等下熄灯停电有你哭得！” mk和fc的原理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对视频文件进行逐帧处理，所以都有着耗费时间的共同特征。 (本章完) 第1119章 同室操戈 小水泵喷吐水流，带着仿真鱼虾、软胶水母浮沉游动，宛如活物。 鱼缸之外，方俊淇双手放在桌上，眼睛紧盯面前屏幕，却是无心关注这般风景。 金诚他们三个也是差不多的造型，视线放在各自面前的屏幕上，双手按抓键盘鼠标，时而皱眉苦思、时而张开嘴轻笑。如此做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专注、勤奋、忘我之类的形容词。 作业都已经做完，换脸消码什么也暂时搁置下来，众人便在方俊淇的撺掇下玩起了《丝路》新出的“斗将”模式。 《丝路》官方承诺会跨平台发行，但目前只有pt版本。金诚他们只有电脑没有主机，却能借助串流玩到这款游戏，所以也都购买了游戏。 借助4芯片架构的独特优势，蜂游将游戏串流和多人共游结合起来，推出独特的多线串流功能。通过将游戏画面串流到复数设备上，最多能同时支持四名玩家联机游玩。 当初这么做本意是为了降低其他人尝试pt游戏的成本，方便种子用户像其他人扩散口碑。蜂游推出的主机游戏都偏向重度，想要玩的爽快还是需要购买游戏正式注册帐号。很多人都和金诚他们一样，因为舍友入坑而被拖下水，成为日渐庞大的”无主机玩家“群体的一员。 这样一来，多人串流固然影响到主机销售，却为游戏销售做出了贡献，游戏的边际利润远高于主机，蜂游从中赚到不少利润，自然不会放弃这一特色功能。最新一代pt2同样继承了这个大受欢迎的特性，并企鹅推陈出新将串流画质提升到4k级别。 当然，4k是双人模式专属，一拖四模式下的分辨率只有1080p。正好金诚他们都没有配备4k显示器，1080p串流却是刚好够用。 恢宏壮丽的罗马竞技场上，四名古装骑士正在九万市民观众的注视下战作一团。 他们身穿厚重华丽的铠甲，头戴饰有红缨或羽翎的头盔，手里分别拿威武霸气的骑枪、马槊、画戟、战锤，骑着装备马甲马鞍和双镫的四色战马，造型威风凛凛、神态雄姿英发，很有几分三国英雄、隋唐好汉的风姿气概。 可惜，当这些人聚到一起，带给观众的却是一场既不英武也不帅气的战斗。 强壮雄俊的战马一次次发动冲刺，顶盔掼甲的骑士一次次挥动武器，却只能打到空气，看起来略滑稽。 当然，也不是绝对打不中。三杆长柄武器偶尔能够碰到别人，只有短柄的金瓜锤沦为彻底的悲剧，郭明一次又一次按动鼠标，却连对手的马尾都没能碰到。 正所谓柿子检软的捏，其他三人看到机会，默契地选择搁置争端先怼郭导，把他的人物撵得满场乱跑。虽然这帮家伙的“马战技术”同样糟糕，十次攻击只能命中二三次，但他却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第一个被打出局。 脑筋一转郭明马上有了主意，趁着邓盛云和金诚再次追击上来的机会，他猛地回身撒手，掷出手里的一对金瓜锤。双方距离只有丈许，这次飞锤攻击很快取得成效，一锤砸中邓盛云的面门，一锤丢进金诚怀里，算是帮他挽回了些许颜面。 邓盛云很快就从飞锤砸脸的惊慌中走出，大喜道：“哈哈，郭导你怎么把武器丢了？诶，你怎么跑了？” 淡定退出游戏，郭明端起旁边水杯喝了口水，这才说道：“我也没办法，锤子太坑爹了，攻击速度慢、攻击距离短，完全就是个坑货！” “活该，谁让你选锤子的？”邓盛云摇着头评说：“中式金瓜锤重心靠前，其实是装逼用的仪仗武器，岳飞帐下金银铜铁八大锤纯属演义杜撰，偏偏你还信了……哎我去！你们怎么打我？” 电脑屏幕上，他的人物被身后刺来的枪尖、槊头贯穿，已然是活不成了。却是他只顾着吐槽临阵脱逃的郭导，一时放松了对马匹的控制，金诚和方俊淇抓住机会发动背后偷袭，直接将其秒杀当场。 枪和槊都是从矛发展而来，长杆具有弹性，头部侧面开刃，可以挑砸以刃伤人。不过传统的刺击功能也没丢，瞅准机会照样能扎出两个血窟窿。 按键收回马槊驱马离开，方俊淇得意道：“没办法，你站在那里不动，实在没忍住。” “没错，”金诚出言附和，“固定靶就是爽！” 云哥无言以对，郭明却跳出来接腔，“说这些做什么？你们两个赶快干一架，咱们好重新开始！” “好啊，我没意见，”方俊淇点头同意，“诚哥你怎么说？” “那就来吧！”金诚控制人物驱马前行，朝着方俊淇的人物冲去。后者也是不甘示弱，用槊尾敲击马股，迎头撞了上来。 在两人的刻意控制下，两匹重装骏马很快撞在一起，上演了一出撞马惨剧。虽然身体在惯性作用下朝前栽倒，两名骑将依然送出各自武器，方俊淇的人物惨遭长枪穿腹，金诚的人物脑袋被槊头重重抽中，脖子断了一半已然断气。 放到真实战场这算是两败俱亡没有胜利者，此刻却是方俊淇成了最后赢家。 “哈哈哈哈！”方俊淇得意大笑，“最后还是我赢了。” “且！”金诚撇嘴表示不屑，“要是没有主机优势，死的就是你了。” 串流模式下，他们三个的控制指令需要经过局域网传输，并由此产生了控制延迟。延迟时间很短，几乎无法察觉，关键时刻却能决定输赢。 方俊淇自知理亏，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辩，笑着重开游戏，“行了不说这个了，快进来！” 郭明第一时间进入房间，一边挑选武器，一边开口建议：“淇哥，自由模式太难了，还是换智能模式吧！” 自由模式强调仿真，人和马都要玩家自己操作，换成智能模式，马匹拥有灵性可以简化控制，攻击也有弹道和准心提示更容易上手。虽然他们换成了更容易操作的键盘鼠标，但还是hold不住过于复杂的自由模式，索性退而求其次。 刚刚进入房间的金诚也表示赞同，“自由模式摆明是给硬核玩家消磨时间用的，咱们这些普通玩家还是别碰为好。” “老大说得对！”这是邓盛云。 “好吧，”方俊淇点头应是，马上修改房间规则，“模式还是古典骑战，地图不变，难度改成智能辅助，控制模式还是键鼠，这样总行了吧？” ”等下，“郭明再次提出不同意见，”换个地图吧，那帮罗马观众的古拉丁语实在听不惯。“ 淇哥从善如流，把地图改成虎牢关，”这样总行了吧？“ ”没问题，gogogo！“ 30秒后，对战再次开始。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东接汜河、西联成皋县，山岭河流交错，独留天险通路，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国人熟知的“三英战吕布”、“温酒斩华雄”、“李世民虎牢大破窦建德”等经典战役都发生在此地。即便“三英”事迹多有虚构，斩华雄者实为孙坚军中士兵，这座关城依然拥有极高人气，频繁出现在古代背景的影视作品和游戏里面，其中就有《丝路》。 关城之下，四名弓骑将分据四方，却不急着开打。 方俊淇申请暂停，扭头看向众人，“你们怎么也换弓箭了？” “嘿嘿，”郭明不答反问，“怎么，就许你用，不准我们碰？” 吸取自选双锤的教训，他打定主意跟着方俊淇走，看到后者放弃马槊改用弓箭，他也跟着更换了武器。郭明的跟随又引来金诚和邓盛云的效仿，结果就成了四弓对决。 方俊淇被他问得哑口，邓盛云却插话进来，“这就是虎牢关啊，怎么看着有些普普通通啊！” 宽阔的大路、低矮的关楼，一点儿不像邓盛云印象中的雄关险隘。 “呵！”方俊淇笑了起来，“那你觉得虎牢关应该是什么样子？壁立千仞，把关楼放在悬崖上面，弄得比旁边嵩山主峰还高几百米？这又不是‘雷震子传奇’？” “那倒不至于，我想象中的险关应该是夹在两山之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种。” “那种险关当然也有，却不是主流，“方俊淇摇头道：”大军征战几千几万人马，还要开辟粮道转运粮草，只能沿着大路大河移动，所以军事上绝大多数险关都是各种非走不可的交通要道。虎牢依山傍河，即便到了现代也是交通要道，自然称得上是险关要隘。” “唉，”邓盛云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觉得有些幻灭，还不如以往那种玄幻风的关楼呢。” “对了，”金诚忽然开口，“丝路的时间背景不是汉武帝时期么？这时吕布和三英的祖宗的十八代可能还没出生，那些隋唐英雄更是没影的事，整这么个关城出来给谁用啊？” “这个简单，没有了‘三国’和‘隋唐’，这不是还有‘楚汉争霸’么？” 方俊淇晃动鼠标移动视野，“历史上，刘邦和项羽曾在荥阳县、成皋县一带长期对峙、激烈交战，按照‘史记’的说法，是‘大战七十，小战四十’，可供挖掘的点有很多。” “听着怎么像是战场副本？‘丝路’不是旅行冒险游戏么？” “沙盒游戏嘛，什么都可以有一点儿，”淇哥吐槽说：“蜂游这帮人毕竟是做网游出身，知道玩家更喜欢什么。” “单机网游化，网游电影化，现在就流行这个调调，”郭明拨转马头，决定先远离这三个家伙。 音箱里响起的马蹄声惊醒了另外三人，他们纷纷拨马闪开，免得遭人偷袭。 过不多时，四人感觉距离差不多，这才拨马回转张弓如满月，朝着对面敌人疯狂倾泻箭支。 古代没有偏心轮、棘轮这些省力结构，张弓撅弩是纯粹的力气活，通常射不了几箭就会腰酸手软，换成游戏限制却要少很多。自由模式下还有体力和箭支数量的限制，智能模式下却是百无禁忌，每个人的箭囊里都有三位数的箭支。 箭支速度慢弹道弯，对预判和反应的要求更高，四人又是拉远了距离对射，命中率自然乏善可陈。虽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却没人主动拉进距离。看到地上插满七扭八歪的箭支，大家觉得好笑的同时，反倒射的更加起劲，四人身周很快便“长”出一道粗疏的箭圈。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作为群居食草动物，马也有着胆小敏感的特点，即便是经过挑选训练的战马，依然改不了避让细长尖锐物体的动物本能。古人利用这一点，让步兵组成长矛阵、刺刀阵对抗骑兵冲锋，地上这些箭圈虽然不是矛阵枪林，却也起到了类似的效果，隐隐限制住了战马的活动范围。 若是玩家掌握完全控制权的自由模式，自然可以驱马硬冲、跃跳出圈，可现在却是强调ai辅助的智能模式，随着包围圈成型，四人的坐骑很快变得焦躁起来，只能反复绕着圈子。 “哈哈，”视线扫过四个包围圈，郭明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方俊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本打算靠着近乎无穷的箭支淹死那三个，堂堂正正做一回赢家，谁知计划刚刚执行就被郭明无心破坏，只能和他们对射起来。这种箭圈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刚才忙着张弓互怼，没能第一时间驱马出圈，却是同样被困在了圈子里面。 “其实这样也好，”邓盛云笑着插话进来，“谁都耍不了阴谋诡计，只看技术和运气，简直不能再公平。” 显然，他还记着刚才被人偷袭的事情。 金诚和方俊淇听出他的怨气，纷纷把箭头对准云哥，“来就来，谁怕谁？” 三分钟后，随着一声惨叫，这场漫长的弓骑对射终于走到了尾声，这次笑到最后的却是郭明。虽然他的人和马身上同样插满了箭支，插在要害部位的却最少，这才活到了最后。 “淇哥！“他兴奋喊道，”这个视频要留着，等下投稿给kotaku！” 第1120章 访谈 推开贴着“丝绸大道”标志的玻璃门，马竞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当初为了追逐丝路申遗热点，蜂游家娱主动立项“丝路豪商”，后来申遗顺利通过，游戏开发却陷入僵局严重超期。眼见项目失控，蜂游家娱插手插手炒掉了原先的负责人，却苦于找不到人接盘收尾，眼看着项目要被冻结留用，马竞却站出来主动接过烂摊子。 靠着公司老板、资深制作人的权威，马竞清洗重组了原先的团队，带着大家重新确立游戏主题，亲自完成主体框架，又要来各种支撑资源，终于只用16个月就完成了aaa级别的大体量游戏，也就是如今这款沙盒冒险游戏《丝路》。 老板出马果然不同凡响，游戏首周就售出113万套，后面半月又卖掉209万套。按照目前的口碑、热度和销售走势，年内售出500万套、总销量突破1000万套都是大概率事件，最终很可能创造超过20亿元的高额利润。 虽然比不过热门网游，甚至可能被一些热门页游吊打，这个成绩在单机领域却称得上是极其出色，值得官方撒花庆祝大肆鼓吹。正好马上就是重阳节，丝路工作室决定加码活动投入，回报用户炒热气氛，游戏里有风景摄影、登高挑战、菊王大赛等节日活动，游戏外也有茱萸免费送、“真-老玩家福利”、主创大拷问等活动，马竞此来便是为了参加后者。 一路回应着工作室员工的招呼问候，他径直来到休息区。 和其他创意部门一样，丝路工作室也有块绿植包围的休息区，供大家休息闲聊、头脑风暴之用。这里现在放着众多摄影器材，却是被布置成了临时直播间。 目光扫过众人，马竞笑着招呼道：“我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工作室经理包涵笑着迎上前来，“老大你来得刚刚好！” “嘿！”马竞摆手否认，“你才是这里的老大，我现在只是顾问而已，职员名单弄错了。” 因为美术、音效、程序、财税、人事、后勤等工作都有公司专门部门负责“外包”，蜂游的工作室通常都是人少事稀，经理一职也多由制作人兼任。不过马竞的情况毕竟不同，考虑到工作时间，他只愿意担任制作人，却把经理职位拿出来内部竞聘，最终丝路工作室经理的头衔便落到包涵头上。等到游戏走上正轨后，马竞便逐渐淡出，并将职位换成兼职顾问，后续开发工作交由包涵全面负责。 当然，包涵也没有和大老板抢风头的想法，《丝路》的制作成员名单里，马竞名字前面放的始终是制作人、主架构师，而不是看着就不靠谱的顾问。马竞倒是提出过修改意见，却被工作室这边无视了。 听他旧事重提，包涵却是笑着摇头，“那是大家的意思，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丝路’毕竟是您一手拉扯起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转头看向旁边，“不然亮哥和骏哥都不答应。” 除了他这个前主策划，一同参加活动的还有主美术郑亮和音效总监邹家骏，前者扎着小辫子带着眼镜，有些神似某一时期的矮大紧。后者是蜜蜂从北美挖回来的专业人士，是蜜蜂音效实验室的核心成员。 多日不见，自有一番招呼寒暄不提。等大家聊得差不多了，蜂视网王牌记者小田走到马竞身边，递来一只平板电脑，“马董，这些问题，您看可以么？” “主创大拷问”是蜜蜂视频的一档弹幕访谈节目，靠着直播不喊停、人人可参与、问题无禁忌的特色打出了一番新天地，收看人数不输老牌电视访谈。节目主持团男女皆有，考虑到丝路这边全是男性，栏目组就把长相甜美的小田派了过来。 当然，直播是真的，人人参与也算靠谱，话题无禁忌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不说很多话题会被系统自动过滤发出去都变了模样，就算原模原样发送出去，想要从众多弹幕中脱颖而出得到大家的关注，进而登上实时热评榜，依然有很多可以幕后操作的环节。而最终能被选中的，不是无关痛痒的小八卦，就是贴合采访提纲的推广题。 这份提纲已经经过包涵等人的检查，一些过于尖锐偏题的内容都被删除，只剩下和游戏本身有关的问题，马竞当即表示可以，“嗯，我这边没问题，这就开始吧！” 众人自无不可，分头走上主播台，按照名牌指示各自落座。参加访谈的只是马竞他们，包涵以不上镜为由拒绝参加。 等大家调整好坐姿，站在外侧的小田姑娘接到导演指示，看着向摄像机说起了引导词：“大家好，欢迎收看蜜蜂视频的‘主创面对面’！最近‘丝路’大卖322万套，刷新众多销量记录，今天我们便来到蜂游大楼，实地探访创造这款国产佳作的丝路工作室。这里便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大家可以看到，环境非常舒适宽松。” 等镜头扫过办公区，她又伸手介绍起了主创团队，“这三位呢，便是丝路工作室的主创团队了，分别是制作人兼主架构师的马竞先生，旁边则是主美术郑亮先生和音效总监邹家骏先生。” 趁着镜头转向马竞，拍摄他打招呼介绍工作内容的时间，小田轻手轻脚走到最近位置坐下，快速理好头发和衣服，这才抬头举手做出ok手势。 正好邹家骏做完介绍，导播适时切换信号，让她重新回到直播画面里面。 微笑看向镜头，女记者拿起一副holo1全息眼镜戴上，这才开口说道：“我们‘主创大拷问’的规则就是‘直播不ng、提问无禁忌’，大家发送的弹幕都会显示在眼镜上，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告诉我，由我转述给三位嘉宾。嗯，第一批问题已经产生，是给制作人先生的。” 接着伸手虚抬，对着旁边马竞示意。 在她和直播网友的视野中，一串闪烁光芒的醒目文字被丢到马竞面前的bbp笔记本上，内容却是“马镫是南北朝时期发明的，怎么丝路里面所有坐骑都有马镫？” 《丝路》里面早就有马镫，最近官方推出又“沙场斗将”dlc和一系列精致马镫道具，终于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看过问题，马竞组织一下语言，抬头看向摄像机，“目前最早的马镫实物，出自辽西朝阳县的三燕鲜卑贵族墓葬群，也就是慕容复理论上的祖坟里。‘三燕’前后相继，最晚的北燕在公元436年覆灭，而西方最早的马镫却出自公元6世纪的匈牙利阿瓦尔人墓，阿瓦尔人是被突厥人打跑的柔然人后裔，因此学术界通常认为马镫是被东方游牧民族带到欧洲，进而开创了属于铁罐头互戳的骑士时代。” “至于马镫具体是谁发明的，”马竞摇摇头，“肯定不是鲜卑人、柔然人，也不大可能是汉人，最有可能的发明者，应该是匈奴人或者慕容鲜卑的祖先东胡人，这一点有阴山岩画作为证据。阴山达茂岩画群里有副清晰描绘马鞍和马镫的阿拉伯马岩画，大约刻磨于公元前210年，正是匈奴和东胡交战，而秦帝国行将崩塌的时候。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先例在，我们推测秦汉军队可能从对手那里学来了马鞍和马镫，并随着技术发展和需求改变，逐渐衍变成更加先进的高桥马鞍和金属双镫。” 马竞这边洋洋洒洒说完，主美郑亮接过话头补充说道：“马鞍马镫其实和衣服鞋子差不多，只要有大规模骑马需求，自然而然就会发明出来，区别只是材料和形制各有不同罢了。” 说完扭头看向小田，后者演技全开，故作惊讶：“原来是这样。我们再看下一个问题，这次是关于阿拉伯马的。” 接到小田丢来的问题，马竞视线扫过开口说道：“阿拉伯马品种古老，很早就被西亚牧民驯化，亚欧陆路相通，东西方的游牧民族早就存在交流，出现几匹阿拉伯马并不稀奇。” 小田点点头，把第三个问题给了音效总监，“丝路的音效丰富多变感觉自然，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邹家骏早有准备，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起来：“传统的游戏音效走的是一事一音的路子，打击声、鸣叫声、摩擦声、风声雨声分别录制好，根据事件判定自动调用播放。这么做的好处是简单直接，可以使用现成音效库，但是重复使用容易让人感到枯燥出戏，这在一些粗制滥造的手游和页游上表现极其明显。” “蜂游现在依然在使用音效库，除了尽可能增加音效种类数量以外，我们还把蜜蜂语音引擎大受好评的嗓音系统移植过来，赋予游戏里的声音更多细节和变化。这些变化都很细微，可能大多数玩家都无法直接感知，但是听久了却不容易产生枯燥和不适感。” “原来是这样，”小田颔首表示了解，视线转回镜片弹幕，接着问道：“那么游戏里的语言和民歌呢？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提起这个问题，邹家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隔了2100年，我们很难找到那么多古语言的资料，只好借助资料现编。大家听听就好，千万不要当真，要是和古人沟通出现问题，我们恕难负责。” 小田闻言笑笑，“第四个问题，请问主策划先生，‘丝路’后面会开放汉匈大战方面的内容吗？” 马竞看了眼站在外面的包涵，这个问题本应他来回答才是。 收回视线，他先点头又摇头，“没有连番大战驱逐匈奴势力，就没有后来的丝路开通，这方面的内容自然是有的。工作室正在制作河套之战、两次河西之战、漠北之战等四大战役的过场动画，到时候会更新到游戏里面。” 小田本来轻轻点头作倾听状，此时却插话问道：“只是过场动画？” 马竞没有答话，扭头看了眼郑亮，主美同学接话说道：“这些战役的规模都非常宏大，pt2性能虽高依然无法流畅运行。当初测试十万骑大战时，我们的服务器都受不住崩掉了。对了，就是你来采访的那次。” 月初宕机事件发生后，小田领着摄像师采访了不少人，其中自然少不了涉事双方蜂游家娱和蜂云网络的当事员工。 不算久远的记忆迅速浮现脑海，女主持眨眨眼睛，“我记得当时的说法是3e测试神仙大战时输错参数，不小心弄瘫痪了服务器。” “其实没什么区别，”郑亮依次抬起双手，“我们先测、他们后测，所以最后压垮骆驼的是他们。” “原来如此，”女主持接着问道：“所以这些过场动画应该是cg视频？” “没错，”郑主美点头，“这些动画有2d和vr两种版本，根据玩家的选择播放不同部分并导向不同结局，沉浸感非常好。” “听起来不错，”小田做出期待状，“能不能透露下，新的dlc大概什么时候发布呢？” “还在制作，预计寒假其间发布。” 点点头，小田把注意力转回到弹幕上，“看来大家都很关心汉匈大战，这个问题还是与之有关。” 视线扫过笔记本屏幕，马竞看到新的问题，有人还不死心，问他有没有缩减规模引入游戏的可能。 微一思索，他很快作答：“丝路的主角其实是这条路本身，丝路上还有很多故事值得书写，楼兰的兴起与衰亡、希腊-印度王国的余晖、古巴比伦王国的遗迹、古埃及王朝的遗迹、罗马和安息的帝国战争、亚欧物种交换等等。” 小田的追问很快到达：“这些都是后续的开发计划？” “不一定，”马竞摇头，“这些东西和我们之间的时空距离实在太远，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玩家参与进来，共同还原两千年前的丝路。后面将会推出针对性的鼓励措施，玩家上传关于这些内容的mod，将能得到官方发放的奖励和补贴。” 这些主意都是包涵他们想的，也都得到了前主策先生的首肯，正好借这个机会透露出去。 (本章完) 第1121章 私房MOD “本期主创大拷问就到这里，观众朋友们，咱们下周见！” 话音落下，视频信号很快断开，屏幕上只剩淡定飘飞的弹幕。 抬手关掉电视，沈莫站起身来，扭头对着吴攀挑起眉毛，“怎么样，首月卖出322万套、马竞亲自出面站台，现在应该有信心了吧？” 后者闻言却是摇头，“我的信心根本无关紧要，反正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 沈莫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吴攀，“怎么着，老吴你怨念不小啊？” “那是当然，你的做法太阴了，沈小莫！” 节后上班，磨盘科技召开股东会议，正式商讨下一阶段发展方向。沈莫摆事实讲道理，说服大家同意参加蜜蜂的智能纸板联盟。等到大家点头同意，他又表示纸板研发要不了太多人手，需要一些短平快项目填补，接着就抛出两个捆绑在一起的“小项目”，一是做游戏mod，一是卖led气球，光看名字就让吴攀觉着不靠谱。 可惜，他的反对没能起到作用。凭借着优秀的颜值，气球计划轻易争取到孙湉齐琳琳的支持，目前也是由她俩负责推进。连带着，与之捆绑的mod计划也被两姑娘轻易放行，已经搞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沈莫摇摇头，“气球和mod都是投资小见效快，没什么风险，这才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 “嘿嘿！”吴攀冷笑以对，“风险低，也容易被人模仿，根本做不成大生意。” “就算有大生意摆在面前，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你觉得能撑起来？” 沈经理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兄逮，做人做企业，都要脚踏实地啊！” “以前做单机手游，现在做游戏mod，跑去和业余作者抢饭吃。你这已经不是原地踏步，而是大步朝后退！” “没办法，手游竞争越来越激烈，咱们后面几款手游成绩都不太好，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吴攀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那也不至于跑回去做mod吧？这也太掉价了。” “嘿！面子又值几个钱？放心，mod也不是全无钱途。” “能有几个钱，一个几块钱，得卖多少份才够人员薪资？” “‘丝路’人气正旺，很可能卖出千万销量，只要有百分之一玩家购买，就足够咱们公司维持下去了。” “就只想着维持？” 听他口气软化，沈莫再次得意挑眉，“放心，我早有安排。” 拉着吴攀进到总经理办公室里，沈莫这才说出了他的后续计划，却是打算做私房mod。 出于防范盗版、提高游戏黏性等方面考虑，蜂游出品的单机游戏大多具备联网服务。基础的联网服务都是免费的，但也存在着自选的增值服务，租赁私人游戏房间便是其中之一。拥有固定的游戏房间，就可以自定游戏模式，并拥有一定管理权限，从而获得更加轻松畅快的游戏体验。 通常情况，玩家购买“私房”都是为了自己和朋友能够玩得舒适，但若是运营得当同样能够从中赚到钱，对某些mod作者来说尤其如此。通过租赁房间运行自家开发的修改模组，可以借鸡生蛋为玩家提供个性化“私服”体验，并通过出售房间会员或其他道具或取收益。 这种模式存在着发展瓶颈，赚不了太多钱，却胜在开发简易维护轻松，比起独立运营正式网游和盗版私服来说更适合个人开发者。 “做私房mod只需通过商店审核，不用去跑行政审批，完全可以快进快出做短线，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吴攀摇摇头，“审批还是逃不了，现在不管是因为影响力不大，等到热度起来了，文件肯定下来，就像直播答题那样。” “怕什么？”沈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就算蜜蜂游戏顶不住，弄到mod也要审批拿号的地步，咱们大不了把业务转向海外，pt的销售大头本来就在外边。” “海外运营也不轻松。你真要决心做短线，也该是做h5游戏，然后上atm的小程序平台才对。” “小程序太轻，”沈莫摇头，“共享单车、自营电商这些还好说，能够用产品绑定用户形成黏****小程序全都即玩既走，留不住人的。换成单机mod就不一样了，咱们大可以测试玩法、磨练团队，为将来正式运营网游打下基础。” “嘿！”老吴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mod掉价、你觉得小程序太轻，咱们还真是彼此彼此啊！” “那是当然，英雄所见略同嘛！” 收住笑容，吴攀点点头，“算了，你们都不在乎脸面，我又计较这些做什么？” 沈莫闻言大喜，自己磨了几天，可算把这块顽石给泡软了。走到最近电脑前，他解锁系统找到一份文档，把屏幕转向对方，“这些是咱们的mod开发计划，你来看看有什么意见？” 和美工们正在做的生物追加、道具美化类mod不同，文档上列出的策划案都是自带场景、剧情和玩法的大型mod，吴攀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xx西游”和“xx传奇”的踪影，看来某人说的测试玩法磨练团队并非虚言。 “回合还好，加个轮换出手机制就可以了，不过这个‘传奇’是怎么回事？看着意思，你是想把‘丝路’魔改成2d游戏？” “没错，晕3d、不习惯3d操作的玩家也有不少，我们应该想群众所想。” “能做到么？” “主要改的是ui、视角以及远景，技术上应该没多少问题。” 吴攀点点头，同样是半路出家，沈莫对游戏开发的兴趣更加浓厚，能力也比他强，说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确认技术没有问题，他这才细看两个策划案的详情，眉头很快皱起，“改动这么大，就凭咱们现在这点儿人手，怕是搞不定吧？” “那两个只是中远期计划，”沈莫拨动页面指给对反，“我们最近在做这个长安运动会，场景人物道具什么的大都是现成的，只要导入规则再添加一些特定道具就能搞定，属于绝对的短平快项目。” “这样还行。” “岂止还行？”抓起鼠标打开蜜蜂mod商店，沈莫得意道：“这个mod现在已经卖掉1400份，差不多收回成本了。” “哦？”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页面，吴攀点点头，“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这可有些难，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经过多年培植，蜂游平台上聚集了数以万计的mod作者，看到《丝路》的市场表现，这些人肯定不会错过机会。现在还好，老作者们不是忙着移植自己的旧作，就是开发辅助插件，制作生物、人物和道具追加包，一时还顾不上搞新玩法。 “等这些人腾出手来，各种奇思妙想纷纷出炉，竞争肯定会变得激烈起来。” “是得抓紧时间，”吴攀抬头看向某人，“沈总英明神武、高瞻远瞩、料敌机先，这下总行了吧？” “过奖过奖，”沈莫笑着接受了对方不情愿的恭维，笑着问道：“对了，这趟出去还顺利吧？” “还成，”吴攀被这话提醒，转身朝外走去，“你不说我差点儿给忘了，我得去给两位气球总监汇报工作了！” 磨盘科技只是十来人的小作坊，他这个副总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对外采购，先前就被齐琳琳派出去帮气球项目联系供应商，今天才刚刚坐高铁返回鹭岛。回来时正好被沈莫看到，被拉着看了会儿“主创大拷问”，却是把正事给忘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心存抵触，没把气球项目看作正事的原因。 沈莫无视了对方话里的些许怨气，重新锁定电脑，抬脚跟上，“正好，我也一起去看看。” 来到齐琳琳和孙湉的联合办公室，这里的场景却是大变了模样。 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气球，墙壁上、天花板上挂着许多充好气接着塑料撑杆的气球。这些气球多是透明材质，里面塞着羽毛、花瓣、小玩具以及闪光粉，此外气球里还有一束散开的光想死，正在缓慢变换着颜色。 视线扫过，吴攀随意点点头，“看起来倒是不错，挺漂亮的。” 扭头看见两人，孙湉笑着说道：“关了灯更漂亮。” 往气球里面塞小玩意的做法由来已久，后来又有人想到增加发光元素，把led灯线缠在上面做成所谓的“灯光气球”、“透明波波球”，凭借发光特性获得年轻消费者的青睐，俨然有走红趋势。 完整的波波球应该填充氢气或者氦气等低密度气体，借此获得悬浮能力。 氦气是稀有气体，只能通过分离天然气的办法获取，供应主要依赖进口，成本比出自国内煤化工项目的氢气高不少，购买也要方便得多。氢气属于可燃气体，如果气球破损时碰到明火、电火花，乃至高温就会起火燃烧甚至可能发生爆炸，国家早有明文禁止用氢气灌装手持气球。 不过氦气浮力比氢气小，价格却要贵很多，而且购买也不方便，大多数气球商贩依然使用方便便宜的工业氢气填充气球。更有甚者，有些充满作死精神的商贩为了进一步节省成本，还会在气球里预先填充一部分空气，再把氢气灌装进去，更是加剧了这一安全隐患提前让氢气和空气充分混合，更容易造成爆炸。 氢气和氦气都是无色气体，前者的密度是后者的一半，浮力明显更大。但在填充玩具气球的情况下，浮力差距只有几克，对比条件不足时很难直观做出判断。放气点燃倒是能够轻易判断，不过却很危险。这样一来，老实用氦气的商贩不能简单证明自己，充氢气的商贩却能巧言蒙混，劣币驱逐良币之下，成本高企的氦气球很难流行起来，市场上通常只能买到氢气球。 因此之故，看到波波球逐渐走红，很快就有一堆媒体跳出来点明安全隐患，警告年轻的父母千万不要给孩子买这种气球。 某次陪女友逛街时，沈莫被孙湉缠着买了两只这种气球，并由此产生兴趣，回去就把气球拆解开来研究构造和成本，然后他就被几块钱的成本震惊到了。 为了报复几十块卖他氢气球的黑心商贩，他决心自己开发一种不要氢气的led气球。 房间里的这些，便是他的10版产品。在气球里面塞上光纤丝，再在下面塑料撑杆里暗藏led灯珠、导线和串联电池，把气球做成一只大号手持灯。这东西好看归好看，缺点也很明显，即便在光纤丝上涂抹胶水，依然无法彻底封堵细丝之间的空隙，导致气球很容易跑气萎缩。而且为了容纳灯珠导线这些，支撑杆必须加粗加厚，失去了气球应有的轻盈感。 更加糟糕的是，这样的设计成本低、易上手，很容易被人学了去，做不成长久买卖。在两位女士的一再要求下，沈莫开动脑筋设计出了成本更高、效果也更好的20版本。吴攀这趟出去，便是为了联系厂家定制专用零件。 听见动静，齐琳琳放下手头工作，站起来冲他伸手，“东西呢？” “在这里，”吴攀笑着拍拍手里的公文包，放在孙湉帮忙腾空的桌面上。 伸手进包，他掏出来一样圆形物品，一圈圈透明带子盘卷着，看起来有些像是卷尺，尺头部分略厚有着简单的造型。紧接着，他又掏出一个棒状物体，把“卷尺”下端接在塑料棒上，再把塑料棒插在插座的microusb口上。 塑料棒里传出嗡嗡的气流声响，接着就见“卷尺”一点点弹起，盘旋向上变成一条丑萌的小龙，一边变换着光彩，一边前后上下晃动。 齐琳琳撇撇嘴，“噫！还是那么丑！” “没办法，”吴攀辩解道：“成本有限，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现在这个还是我和厂家技师反复调整的结果。” “对了，”他接着伸手掏包，“这个盘龙款，还有星光款、蝴蝶款和蜻蜓款，关了灯会更加漂亮。” 这次有了准备，沈莫提前拉上窗帘关上灯，演示效果的确有了提升。 全部看完，齐琳琳果断拍版，“行了，今晚跟我们一起上街，看看市场反应再说！” (本章完) 第1122章 囚徒 一路攀墙爬树，左躲右藏，沈莫终于到达目的地。 视线越过高大木柱，他看到穿着天子冠冕的皇帝，冷声大喝：“刘彻，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纵深腾起，朝着下前方惊慌失措的皇帝扑去！ 突然，宫殿地面上出现一摊碧水，此刻沈莫措不及防掉进去，窒息感铺面袭来。他在水中用力挣扎，很快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息白女人手，结合鼻端隐约残存的痛感，他瞬间明悟真相，不由失声喊道：“你赔我的刘彻！” “刘彻？”孙湉眨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男朋友，“你和汉武帝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故事？” “没什么，别这么腐好嘛？”沈莫终于反应过来，讪笑着解释：“我刚才做梦进宫刺杀刘彻，最后关头掉进水里，然后就醒了。” “哦，”孙湉点点头，当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催促道：“行了，赶紧起来啦！” 抬头看看窗外天色，沈莫看了眼穿戴整齐的女友，随口问道：“几点了？” “六点半。” “啊！”沈莫翻身躺倒，“时间还早，让我再睡会儿。” “你！”眼看着这家伙闭上眼睛很快传出细微鼾声，孙湉先是感到气苦，接着又忍不住气笑了，暗道自己真是太敏感。 走到男友曾经用过的书桌前坐下，她弯腰打开电脑，决定看看偶像剧调节下心情。 这个周末赶上重阳节，她被沈莫带着回到岛内父母家过节。沈爸沈妈待她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亲近，就是沈妈老是不停提起在哪儿买房、隔壁家小孩、幼儿园分级之类的话题，催婚催生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却是把孙湉弄得尴尬不已。 她不排斥和床上那个家伙共度余生，却很害怕由此而来的那些事情。 恋爱同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要孝敬公婆、要礼待亲朋、要上厅入厨、要操持家计、要生儿育女、要恢复身材、要关心早教、要和幼儿园老师小学老师套近乎、要留意行业发展和就业形势……只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头大。 若是只有她自己，可能磨着磨着也就点头同意了。偏偏身边还有个更加强硬坚定的齐琳琳，被她拉进所谓的“不婚者联盟”，庄严地许下谁先结婚谁是狗的誓言，孙湉短期内却是没有跳进婚姻围城的想法。对于她们的坚持，沈莫和吴攀表示支持，但四人背后的父母辈却是接受不能，每每见到总要旁敲侧击催上一催。 她本来就有些认床，又想着这些心事却是没能睡安稳，天刚蒙蒙亮就已醒来，自己穿好衣服接着便要催促男友赶紧起床，吃过早饭赶紧走人。 和其他视频站类似，蜜蜂视频首页醒目位置被偶像剧自制剧和明星新闻占据，然后是十三五开局成绩之类的正能量，再往下则是各种智能推荐的短视频，什么熊孩子尿坏电梯被困其中、大街护栏又双叒叕杀人、利比亚街头爆炸死伤众多、美国校园日常枪击之类，看得她直皱眉。 把鼠标挪到导航栏登录自己帐号，除了正能量保持不动，其他内容立马换了模样，影视剧全是言情主题、新闻明星换了一批、短视频里面全是美食美景美妆开箱和萌宠，光是看看封面就让她心情愉悦眉头绽放。 就在此时，一堆香蕉从上方落下，旋转弹跳摔出屏幕，只在右小角留下一根，却还是引起了孙湉的注意。 蜜蜂视频特立独行，并没有时下流行的“会员免广告”，不过他们投放广告向来少而精，还能自主跳过，倒是不那么讨厌。上次在首页看到广告，还是蜂园服务器宕机时的“内网装修、照常服务”，这次的香蕉却是不知所谓合适。 点击进去，页面上出现一片数林，硕大的叶片下是成串的香蕉，和孙湉平常在超市见到的金黄香蕉不同，一根根绿色香蕉环绕大枝叠了好几层，看着颇为壮观。 按键翻页，一串金黄文字浮现出来，却是“香蕉熟了，蜜蜂请你免费品尝”，下面则是小字详情以及红色的报名按钮。 一抹浅笑爬上唇角，孙湉暗道果然是这个。 国庆过后，鹭岛周边的本地秋蕉渐次成熟，市面上的香蕉价格便跳水作业，价格一路掉到2元/斤以下。这还是算上运费、路桥费、店租、增值税等硬性成本以及渠道利润的商超价，收购商实际开给农民的地头价却是只有03元/斤左右。更糟糕的是收购量同样达不到果农预期，很多香蕉根本卖不掉，眼看就要烂在树上。 眼见周边农民遇到卖果难，本地蕉农的老朋友蜜蜂集团果断出手，第三次组织起了“爱心品尝”活动。他们一面联系周边种植户集中采购，一面采收整理后免费送给周边网友，既能帮农民解除燃眉之急，又让市民得了实惠，还能培养习惯扩容市场，顺带提升企业美誉度，却是一石多鸟好处多多。 香蕉作为热带水果，一年四季都能成熟上市，但实际栽培却因地而异。热带随时皆可栽种，亚热带地区有霜冻危害，只能春种秋收集中上市，这样一来难免出现丰产不增收的局面。 按农产品供给定律，其他条件不变，农产品供给量与价格呈同向变化，即就是价格增加，供应随着增加，反之亦然。然而农产品的生产需要数周甚至十数月的时间，供给量的增长往往滞后于价格的增长。这时就有另外一条定律出场，按照格里高利-金定律，产量增加10%，价格下降30%；产量减少10%，价格增加30%。看到价格，农民积极扩产，然而等到产品上市，价格却掉了下来。 香蕉生长迅速，一年就能挂果丰产，再加上受到市场欢迎价格还算高，受到亚热带、热带地区农民的欢迎，种植规模越来越大。只是产量越来越高，价格波动也越来越剧烈，成为病虫害、台风以外，深深困扰香蕉种植户的难题。 实际上，不但本地蕉遇到销售难题，纬度和气候相近的对岸蕉园同样碰到了这个问题，然而这次却没有锅台办和爱心企业组织紧急进口，他们只能内部挖潜，发动阿兵哥多多消化一些。 暗自嘀咕着，孙湉视线往下，查看起了活动详情。 和前年去年的两次活动类似，活动主要面向身在鹭章明三地的蜜蜂会员，大家可以点击预约并留下收货地址，然后就能得到蜜蜂集团免费邮寄的爱心香蕉一箱。 除此之外，这次还多了个实地探访蕉林、爱心帮采的新项目，却是征集网友去蕉林帮忙采收帮忙，蜜蜂承诺安排就餐和车辆接送。孙湉眉头挑了起来，做这个既能活动筋骨奉献爱心，还能现场品尝真正熟透的香蕉，最近秋高气爽又是野游登高活动筋骨的时节，当下再不犹豫，挪动鼠标点击报名。 页面跳转，出现了更加详细的报名规则，密密麻麻一大页，全都各种各样的注意事项。除了需要实名认证并且保持通讯通畅这些必要条件，还有一份健康声明需要她阅读并签署。 “本人承诺自己没有糖尿病、胃溃疡、腹泻脾虚、关节炎、心血管疾病、香蕉过敏、重性精神病、法定管理的传染病等病症。如若发生自身原因导致的意外状况，蜜蜂集团将保留据此索赔，追究不实承诺造成的损失的权利。” 冷淡刻薄、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她微微感到不快，却也晓得这是必要的防范手段，毕竟这年头医闹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多，做好事也要记得保护自己。她以前就看过一条新闻，有个老人摔伤住院，本来恢复良好马上就要出院，却被家属喂吃的香蕉噎死了，然后家属把医院告上法庭，双方在法官调解下“自愿达成协议”，医院认赔10万了结此事。 那件事发生在2014年，后来随着医患矛盾日渐加剧，医生苦练擒拿术穿防刺服上班的新闻越来越多，有关部门终于醒悟知道调解解决不了问题，对待医闹事件的态度逐渐强硬起来，这类事情才慢慢少了下去。当然，也可能是媒体知道网友已经麻木，懒得继续报道。 摇摇头把这些不快情绪甩掉，孙湉在页面上留下姓名、电话等资料，正式提交报名申请。 两小时后。 孙湉坐在大巴车上，好奇打量着窗外的闽南山水，沈莫坐在她身边，低头玩着手机。 一觉醒来，女友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亲爱的，我帮你申请了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出于安全考虑，“爱心帮采”项目不接受单身女性报名，孙湉便自作主张帮男友也报了名。既能献爱心、看风景，还能借机逃离伯母的催婚攻势，两全其美简直美滋滋。 面对女友“你不想去就算了，本宝宝只是稍微有些不开心而已”的表态，沈莫自然不能怂，只是下乡献爱心而已，干多干少意思到了就行，也的确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果断点头表示同意。 换好衣服告别父母，他和孙湉一起按时到达制定的蜜蜂店铺门前集合，坐上了开往城外蕉田的汽车。 城外风景从小见惯，沈莫对此毫不关心，一上车就掏出手机打开《丝路移动版》，照看起了他的果铺厂。 因为女友沉迷喂熊，他特地买下竹山和果园，为她提供竹笋、鲜果用来喂熊猫。除此之外，多余的还会拿到市场上卖掉，赚取四铢钱。这游戏的策划简直坑爹，居然给肉蛋粮果蔬菜木材设置保质期，玩家只能即采即卖随行就市。要是嫌价格低没利润，能必须建设食品和木器作坊对其进行深加工，以此延长保存期限。所以在卖竹笋鲜果攒下一批铜钱后，沈莫又不得不将其花出，建设一座作坊用来制作笋干、果铺。 汉初币值混乱，先是通用秦半两，后铸造更加轻小的三铢钱、四铢钱。武帝时为了捞钱筹措军费，在元狩四年恢复三铢钱并发行大面额的鹿皮币（白鹿皮制成，面值40万钱）和白金币（银锡合金，有三种，面值3000/500/300钱）。后来发现这么搞不行，第二年又收回成命改铸五铢钱，才算是大体稳定下来。五铢钱一直用到唐初才被开元通宝取代，堪称古典时代的经典货币。 为了让玩家对这段历史产生直观认识，官方将这套做法搬到游戏里面，一开始玩家获得的是当时通行的四铢钱，等到时间走到元狩四年（公元前118年），就会遇到和三铢钱、鹿皮币有关的事件和任务，过段时间又要换成五铢钱。 类似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像是果铺有关的细节就被高度还原。因为久玩成熟手，他昨天还在老妈面前秀了把，当起了果铺鉴定师。 “吱！” 汽车停下，车门打开。 山风吹入车厢，送来花草清香、水锈尘味，以及属于香蕉的独特味道，却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伸手挤开某人，孙湉兴冲冲跑下车，朝着路边香蕉树快步跑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香蕉树。 环绕周围，她很快在一片翠绿中发现不和谐之处，有人正在田间砍伐香蕉树。看到翠绿树干被轻易砍到丢弃，她忍不住有些辛酸，扭头看向赶过来的沈莫，“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 “什么？” “毁树弃林，不种香蕉啊！” “原来是这个，”沈莫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株倒伏的香蕉树旁边，指着断口介绍道：“芭蕉属的植物，芭蕉、香蕉虽然看着有根树干，实际上却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真正的茎在地下匍匐蔓延，露在外面的树干其实是叶鞘包卷成的，你看，跟葱蒜一样。因为老株通常会感染植物病毒影响果子品质和产量，还叶多根多耗费肥料，种植户通常会在采收后将其看到挖掉，回头重新补种组织培养得来的无菌种苗。你过你说的也有部分道理，看到今年的销量这么差，明年再种时肯定要悠着点，产量少了价格涨回去，再重复这个循环。” “嘶！”孙湉吸了口凉气，“怎么感觉农民好倒霉啊？” “没办法，”沈莫两手一摊，“囚徒困境，个人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却导致集体的不利。” 实际上，多人博弈很容易出现囚徒困境，他和磨盘科技同样逃不脱，只是没有蕉农这么严重罢了。 (本章完) 第1123章 田间 在这人人向钱看的当下，博弈论堪称显学真经，孙湉也读过几本入门书。 入门书少不了经典案例，里面都有提及囚徒困境和它的破解方法，可以加强沟通破解信息隔离、可以借助教育加强理性，借助社交增加互信也可，在多次博弈的情况下，还能用第三方惩罚者、一报还一报强迫参与者在下次博弈时选择互助。 其实，即便不懂博弈论，人们也在实际博弈的过程中或多或少应用了这些办法，比如建立行业网站沟通信息、组成合作社和专业协会订立合同，最后还有官方引导扶持救济。不过香蕉生产者成千上万，又分布在多地多国，最终产销量还受到台风霜冻病虫害，以及交通发展、国际形势的强烈影响，这些措施的效果往往被限制在一定范围，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见孙湉还在皱眉思索，沈莫笑着撞了撞她，“想什么呢？” “没啥啊，”孙湉扭头看看周围，“我在想怎么破解这种困境。” “只要还是现在这种个体生产，囚徒困境就会一直存在，”沈莫拉着她往回走，“不过现实终究不同于理论模型，全体胜利达不到，多数胜利还是可以想办法达成的。” “嗯？” “不管是发扬工匠精神走精品小众路线，还是积极跟随市场灵活调整，都能增加获胜赚钱的几率。当然，最终极的解决办法还是上下游联合，积极向下游深加工发展，像是都乐那样，鲜果价高就卖鲜果，鲜果价低就切片榨汁做罐头，简直美滋滋。” 听男友提起这家公司，孙湉却是眉头一挑，微笑说道：“都乐的日子貌似也不好过，一边淡化罐头业务、一边出售资产，还有官司缠身。照这么看，你的产业链整合理论貌似也不好用呢！” 沈莫摇摇头，辩驳说:“有麻烦的北美都乐，而且问题也是他们老板自己折腾出来的。亚洲都乐自从被卖给岛国人，还不是被玩得风生水起，日子各种美滋滋。” 都乐（dole）品牌的创立者是詹姆斯-多乐（james dole），一位哈佛毕业的农学生。他在1899年前往夏威夷，投奔他的堂哥、曾任共和国总统，时任夏威夷州长的桑福德-多尔（sanford dole）。在后者的帮助下，詹姆斯创立夏威夷菠萝公司，在瓦胡岛租赁荒地引种菠萝取得成功，接着又购买拉奈岛建立世界最大的菠萝园，后者也因此有了“菠萝岛”的美名。 因为1929年爆发的大萧条，夏威夷菠萝公司业绩下滑，詹姆斯-多乐失去公司控制权。这家公司在60年代被卡斯特库克公司收购，后者在80年代又被卖给著名的辍学大亨大卫-默多克（david h murdock）。这位房地产商让人铲平了拉奈岛上的菠萝园，将其改造成私人旅游岛，并因为比尔盖茨选择在那里举办婚礼而闻名世界。 位于瓦胡岛的第一座菠萝园也被大卫改造成为种植园主题旅游景区，建起了世界最大的植物迷宫。之前去夏威夷旅游时，孙湉和沈莫也曾慕名前往那里游览，并因此对这家公司产生好奇，搜索了一些资料。 1991年，大卫-默多克将手中的蔬果食品业务剥离出来成立都乐食品（dole food ），靠着旅游地产开发的资金输血，都乐在亚洲和拉美地区收购土地招募工人，建立起新的菠萝和香蕉种植园，很快就成为世界最大的蔬果产销商，年营业额高达数十亿美元。 水果行业赚钱终究有些慢，大卫很快就打起了进股市圈钱的注意。他先在2003年安排都乐私有化退市，接着又在2009年带领都乐重回股市，募资5亿美元。然后没有消停几年，他又筹划第二次退市。 2012年，大卫让都乐主动瘦身，将亚洲业务以169亿美元的价格卖给岛国贸易公司伊藤忠商事（itochu），并借此炮制一波利空消息。都乐先发布公告说卖厂能够带来每年5000万美元的成本节省，接着又让首席财务官cfo改口说实际只能节省2000万美元每年，然后趁着股民抛售降价的当口展开回购行动，最后只花了12亿美元就完成私有化。 因为涉嫌舞弊，大卫很快就遭到中小股东起诉追讨，并在2015年收到监管部门的罚单，被判补偿老股东们每股274美元的差额，总额高达148亿美元。 到了今年，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都乐在年初第三次递交ipo申请，打算在股市融资1亿美元用以偿还债务以及支撑日常运营。 “还债的钱要去股市借，都乐却花费5亿美元设立研究中心，主攻植物性饮食和长寿研究，这位默多克还真是怕死的厉害，”孙湉最后总结道。 “正常，”沈莫放下手机，“他是1923年生人，今年已经94岁，还放豪言说要活到125岁，不氪金怎么延寿？不过我怀疑这五个亿肯不够用，到时候还要再想办法。” 叹了口气，他又说道：“虽然没有新闻集团那个鲁伯特-默多克有钱，这个大卫-默多克也算得上有手腕了，堪称美国顾老板。” 顾老板以前是做无氟制冷剂的，后来在2001年主导收购经营不利的科龙容声公司，接着又拿下美菱的控制权，又买来其他困难工厂的闲置生产线，手上合计掌握800万台冰箱产能，规模全球第二、全国第一。2003年cctv经济年度人物对他的评价是“用10亿元的资本杠杆撬动上百亿元规模的企业，他是制冷专家，更是投资赢家。” 然而这位赢家并没能赢太久。 之前在杂志上撰文，将其形容为“善良的管理人”，夸他是企业救星的郎教授，在2004年突然转变立场，发表《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演讲，终于把顾老板送上风口浪尖，接着就是日月旋转，等后者在2012年减刑出狱，当初的冰箱帝国已经分崩离析了无踪影。 出狱后的顾老板开始各种打官司，先告当初低价接盘的海信，又告当地官员，三告证监会，很刷了一波存在感。 听男友提起这个人，孙湉却是撇撇嘴，“人家两个默多克一个是传媒大王，一个是菠萝大王，咱们这位顾先生就要差不少了，他那个冰箱大王全是落后产能堆砌成的，还没来得及转化成真实的效益就垮掉了。至于他的造车梦，更是只开了个头就玩不下去了。话说顾老板是被造车拖累、贾老板也是被车拖累，看起来造车真是毁人不倦啊！” “ff91还没上市，老贾还没彻底失败呢，”沈莫摇摇头，“不过说真的，汽车产业投资大、关联行业多，还需要政策层面支持，的确很考验老板们的能力，要是底子不厚背景不牢，的确很容易翻车。” 看到前面刚撑开的折叠帐篷，孙湉联想到马竞最近发布的造车项目，随口问道：“话说，马老板应该不会翻车吧？” “一没搞百亿投资，二没说当年上市，稳得跟老牛一样，这还怎么翻？行了不说了，那边在喊人呢，一起过去吧！” 蜜蜂组织过多次类似的活动，工作人员却是早有经验，趁着乘客下车透气的当口，他们拿出印有蜜蜂标志的帐篷和折叠桌椅，在一处空地上展开布置成摊位，放上新鲜采摘的香蕉，这才招呼大家过去品尝。 来到近前看到盘中香蕉，孙湉忍不住有些大失所望。这些香蕉颜色偏暗，表皮遍布黑色小斑，外形也有些矮胖，有些上面还有疙瘩坑洼，看着有些惨，着实谈不上颜值。 沈莫见了也不多做解释，拿起一根用湿巾擦了，剥开递到女友面前，“你先尝尝看？” 试着咬了一口，孙湉两只眼睛当时就眯了起来，一把抢过香蕉，三两下就下了肚。 把果皮丢进旁边垃圾桶，伸手又拿了一根剥开，她这才点头赞道，“想不到样子丑丑的，吃起来却非常好吃呢！” “好吃是肯定的，这可是真正熟透了的香蕉。看到没？”拿起一根破了皮的香蕉晃了晃，沈莫指点道：“这些伤痕都是小鸟光顾的结果，鸟儿都很滑头的，只挑熟透了的果子吃。” 孙湉点点头，“对了，为什么外面没有这种香蕉啊？是因为样子太丑不好卖么？” “的确有样子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它太软了运不远。” 这边说着话，沈莫也没忘照顾自己的胃，剥了根香蕉咬了一大口，他这才带着满足的表情含糊说：“完全成熟的香蕉，上面有真菌导致的‘梅花点’，要是没有套袋还会有老化痕迹，鸟啄虫咬雨淋风刮这些，样子不好看不说，还软乎乎不耐撞击，储存期也不够长久。所以要在青果快要成熟时就及时采收，这样果皮更硬也更加耐放。等长途运输到终端城市分销商那里，才会在在箱子里喷洒乙烯利人工催熟，这样外形颜色更均匀、看看起来更好，卖起来也比较方便。唯一不好的，就是风味难免比枝头自然成熟的差一些。” 随手丢掉果皮，他又回忆说：“小时候，每回去乡下亲戚家做客，我都要缠着亲戚带我去蕉林里找这种香蕉吃。后来亲戚家不种了，我又去了外地上学，就再没吃到了。” “嘿，肯定是被你吃穷了、吃怕了！” 沈莫耸耸肩，伸手抓住最后一根香蕉，在孙湉面前得意摇晃。后者见状不依，马上炸毛争抢起来。看着周围其他人眼里，却是在提醒他们，“还有3天就到中光棍节，你做好吃狗粮的准备了么？” 没过多久，又有吃的被送了上来，这次却不是香蕉，而是装在盘子里的点心小食，烤香蕉片、煎香蕉段、香蕉鸡蛋卷、麻辣炸香蕉、香蕉饼之类，酸辣咸甜皆有适合各种口味，林林总总放在几张桌子上面，黄灿灿闪着油光，散发着甜香，看起来很是美味。 和这些食物一同到来的，还有村主任和种植户代表。后者代表感谢了市民朋友们的援手以助，村长却趁机推销起了本地的旅游资源。今年这季香蕉已经注定悲剧，若能借此机会把乡村游、农家乐的牌子打出去，多多少少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这次活动一共在周边县份选了六个村，虽然谈不上好山好水好风光，却也树绿路通各有特色，具有发展农家乐的前提条件。村委提前得到通知，还发动村民整理了村子内外的环境卫生，此时看来倒也值得一观。 两个中老年男人的讲话乏善可陈，不过大家还是看在点心的面子上给予了还算热烈的掌声。 蜜蜂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很配合，马上表示大家吃完了可以休息下，没事就去附近转转看看，一直拖到十点半这才开始安排工作。 采收香蕉有些类似砍甘蔗，需要用刀砍倒假茎，再砍下果穗放在蕉叶或者海绵垫子上，稍后统一运至收购站或加工厂。为了提高产品卖相，有时还会采用多人合作方式，确保果穗全程不着地、不碰撞，从而避免影响评级的留下压伤和划痕。 这些香蕉都要拿回去送人，不用太过在意外观品质，不过工作人员还是将壮年男性按三人一组的方式编组，派他们跟在拿砍刀的专业人员身后，帮忙扶住果穗以及搬运。一支果穗上通常有几十根蕉，加起来不比纯净水桶轻多少，这帮人又多是缺乏运动的城市白领和退休男士，必须要加意照顾。 沈莫他们跟在采蕉工人后面进了香蕉园，孙湉她们这些女性志愿者也没闲着，同样被分到拆分装箱的工作。她们搬来蔬果箱放在折叠桌上，然后在里面铺垫上牛皮纸，只等男人们抗来香蕉果穗便拿起小刀对其进行分割，然后两把一组放进箱子，盖上牛皮纸然后用胶带封口。 这次“爱心帮采”有明显的旅游休闲性质，负责砍伐的工人都被提前打过招呼，采收香蕉的速度被刻意压低，时不时还会选几株彻底成熟的砍下来吃一半送一半，大家悠哉哉边干边吃，时不时还停下来拿起手机拍几张照片，倒也过得颇为愉快，欢声笑语不断。 第1124章 非正常商人 山风卷过楼顶天台，送来花果馨香，鸟鸣啾啾。 秋末冬初，午后阳光少了几分火气，晒在身上只觉得暖洋洋很是惬意。 悠然斜靠在躺椅上，马竞放空思维、抛却疲累，享受这段短暂的安闲时光。 几百名市民响应号召一起来摘香蕉，他这个始作俑者当然也不能缺席，不光自己出面参加，还带来老婆孩子，以及最近飞来鹭岛度假的岳父母。 然而说是全家出动，实际一到地方队伍就散了，岳父忙着和退休老头聊养生枸杞，岳母跑去和大妈交流舞技，自家老婆孩子也都跑没影了，只留他一个人对付大片香蕉林，结结实实忙了一个上午。 当然，这只是马竞视角的故事。 若是换成马夫人视角，事情却有另外一番解释。 美美地睡了个午睡，汤佳怡在大床上醒来，习惯性伸手到旁边却摸了个空，她先是悚然一惊，接着反应过来想起了某人正在忙的事情。 某人嘴上说着不在乎社会身份，真到了时候却又口拒体诚地忙活起来。看到秋蕉价格崩盘，这家伙再次使出老把戏，指望用区区几十万就买来农民和市民的好感与支持。为了让利益最大化，他还戴上运动相机开启户外直播，说要直播当蕉农的一天。人家都开直播了，自己和爸妈孩子当然要按惯例退避三尺，免得被收录进镜头。 翻身下床，打着哈欠穿戴衣服收拾齐整，汤佳怡这才拿起手机看他的直播，却只看到直播结束的提示。看了眼某人此刻的位置，女士出门拿了两瓶饮料转身上楼，果然看到某人正躺在长椅上有闲地晒着太阳。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节奏，又有淡香味晃悠悠钻进鼻孔，却是自己亲手调配的佳怡专用6号香水，马竞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 扭过头去，果然看到汤佳怡正在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只细颈大赌的透明梭形瓶，里面澄澈的液体正随着她的脚步摇晃着。 见他看了过来，汤佳怡抬手丢出一只瓶子，“呐！你的香蕉水！” 马竞轻松接住，摇头纠正道：“佳佳，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嘿！”拉开椅子坐到旁边，汤佳怡摇晃着剩下那只瓶子，“网上都是这么演的，而且这个看起来真的好像诶！” 马竞坐了起来，“那是网友在恶搞它，咱们自己可不能跟风。” “噫！不叫‘香蕉水’，难道叫它的名字么？”低头看着瓶身中部亮黄色的名字，她脸上写满了嫌弃，“这么山寨，我可说不出口。” “这有什么？”马竞扭开瓶盖喝了口，“这里面可是货真价实有两根香蕉，童叟无欺、诚实可信。” 他们手里拿的是佳境食品推出的澄清型香蕉汁饮品，商品名正是“两根香蕉”。 显然，这个名字是在模仿“六个核桃”，毫不掩饰借势营销的意图。 说起来，“六个核桃”也是一款颇具传奇色彩的产品。 2004年，地方小型国企元源保健品厂因为经营不善濒临破产，被母公司老白干酒业一脚踢出，以309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全体员工，以这种颇为悲壮的方式实现了全员持股。第二年，他们推出核桃乳产品“六个核桃”，瞅准学生补脑市场大打营销牌，结果意外走红持续热销至今。2016年，他们一共卖出43亿罐产品，创造27亿元利润，赚钱能力相当于26个老白干酒业，上演了活生生的“十年河西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所谓人红是非多，产品红也是一样。有人站出来发文，表示经过检测发现“六个核桃”蛋白质含量只有1克出头，根本不够6个核桃的量。这一点后来也得到出品公司的承认，按照后者在招股书里披露的经营成本，成本大头其实是易拉罐，然后才是三毛多的核桃仁，只够买到2颗中等大小的核桃。 虽然支持者用“老婆饼里没老婆”、“鸳鸯火锅没鸳鸯”作解释，终究是对产品形象造成了影响。 趁着这波热潮，佳境食品推出新产品“两根香蕉”，号称采用优质香蕉制成，内含两根香蕉的全部营养，很是抢了一波风头。 这倒不算是虚言胡吹，和自制香蕉汁相比，“两根香蕉”只是多了水解果胶、辐照杀菌、无菌灌装三步工序，一瓶200毫升差不多正好是两根去皮香蕉的果汁量。 至于看起来澄澈透亮不像果汁，却是水解果胶的功劳。 果胶是植物细胞壁的组成部分，虽然人体无法消化吸收，用于食品却能起到乳化增稠、凝胶软化、面包增量防腐、饱腹减肥等功效。佳食之所以大费周章增加水解果胶工序，主要是为了破坏果肉细胞减少果渣，提高出汁率的同时减少加工处理难度，却也连带着起到提高果汁透明度的效果，使的成品看起来澄清如水。 按照产品性状，最好的商品名应该是“香蕉水”。可惜这名字通常被用来指代有机溶剂乙酸异戊酯，为免引起混淆，佳食那边只能厚着脸皮向同行学习，给它起名“两根香蕉”。 摇晃着手中瓶子，汤佳怡怅然说道：“要是这个也能像‘六个核桃’一样畅销，卖果难应该就能解决了吧？” 马竞摇摇头，“只能说有所改善。香蕉在水果里面出了名的难加工，光靠咱们一家根本搞不定。更何况，佳食现在的模式和体量，根本撑不起来百万吨级别的产量。” 香蕉软硬适中口感软糯，若要深加工却是麻烦多多，做果干太硬、做果脯罐头又太软、做果汁太黏稠、做果酒卖不动。全国各种工厂加起来一年只能消化几万吨，距离1300万吨的全国总产量差距甚大。香蕉又不是耐贮藏的品种，没有下游深加工转化分流产量，一旦主要产区的丰产期被台风和气候因素赶到一起，短期内大量集中上市就会做烂市场，进而出现大量滞销几毛一斤也无人收购的情况。 听他甩锅给产能，汤佳怡下意识想说“那就扩产啊”，话到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转而深深叹了口气。 扩产到时容易，只要舍得花钱就行，但是如何消化产能却是个麻烦事情。因为马竞的关系，佳境系企业都有很强的互联网属性，佳境农牧积极应用物联网技术、发展互联网农牧业，佳境食品也将自己定位成互联网食品企业，摒弃传统的代理商体系，专心发展电商渠道。 只不过有一利就有一弊，这样固然降低了渠道成本，免去了经销商窜货、掺假货的麻烦，自家产品销量也被限制住了。虽然网络渠道在过去十年有着高速发展，但包括食品在内快消品最主要的销售渠道依然是线下的商场、超市乃至杂货店，销售额占比超过七成。佳食主动对传统渠道说拜拜，又不愿意买流量找代工，销量自然起不来。要不是老板马竞夫妇自带流量，这么“任性”的佳境食品可能早就倒闭了。 当然，这两口子也没指望它多赚钱。蜜蜂的游戏和手机业务很好，他们根本不用为钱发愁，佳境这边主要是负责资产保值顺便刷声望，线下渠道、全国布点、食品代工不可控因素太多，自然不在佳食的考虑范围之内。 听见动静，马竞好奇问道：“叹气做什么？” “没什么，”汤佳怡打开自己那瓶果汁，随口说道：“只是忽然觉得，你越来越不像是正常商人了。” 马竞眉毛一扬，“怎么着？难道我就该像其他人一样，时刻把股东、同事、合作伙伴的期望记心中，每天只睡几小时，起来就开会谈判看文件，不是在车上就是在飞机上，忙忙碌碌叫苦不迭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才算是正常的商人？” “这倒不至于，”汤佳怡摆摆手，“劳逸结合、适当休息是应该的。” “问题是你也太闲了些，‘立起白皙右掌，她扳着指头数起来，“看看你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跑马拉松、剪辑电影、签约踢球、表演跳伞，现在又跑来砍香蕉。放眼世界，哪家企业老板向你这么能折腾？” 这却是实话，马竞自己也觉得有些太闲了。不过他还是嘴硬反驳道：“怎么没有？我还只是在地上扑腾，马斯克、贝索斯他们都已经开始星辰大海了。” “呵，”女士冷笑以对，“卫星你又不是没放过，不但数量全球最多，还要众筹小行星探测器，玩得一点儿也不小呢！” 蜜蜂空间开发的“百眼”和“星眼”卫星系统全部由低成本、低轨道微卫星组成，总数加起来超过180颗，远超各大航天机构和商业公司。 “只是数量多而已，等马斯克的starlink上天，就连数量优势都没有了。还有，探测器也得指望人家送上去，根本比不了。” 20年前，摩托罗拉联合众多合作伙伴，凑了34亿美金搞了个“铱星计划”，用66颗近地轨道卫星组建卫星通讯网，希望借此为全球用户提供不限地域的移动通讯服务。可惜限于星仔设备的性能，铱星手机暴露出使用麻烦、通讯贵、带宽小等诸多问题，用户体验在多数时候完败于地面蜂窝电话。因为用户严重少于预期，铱星公司很快就宣布破产，巨额投资打水漂害得摩托罗拉元气大伤，并为日后两次卖身打下了伏笔。 不过卫星电话也不全是缺点，经过破产重组，重新出发的铱星公司吸取教训放弃民用市场，助攻军事、海事、勘探、救援等需要野外作业、对价格不甚敏感的专业领域，反倒取得成功。随着老卫星即将报废，他们又找上马斯克的spacex，借助后者的可回收火箭发射第二代铱星上天接班。 铱星起死回生，让更多人看到卫星通讯网的前景，竞争对手渐次冒头。其中最夸张的正是spacex，他们推出的starlink（星链）项目打算发射4425颗低轨道卫星，可为全球用户提供互联网服务。与starlink相比，加起来还不到两百，成本差距巨大的“百眼”和“星眼”的确不算什么。 这同样是事实，汤佳怡摇摇头，“starlink还处在试验阶段，目前卫星数量最多的还是蜜蜂空开。” 见马竞还要再说，她忽然伸手制止对方，“行了行了，又让你带到沟里，差点儿忘了正事。” 马竞眨眼做回忆状，“嗯？能有什么事？” 汤佳怡却没有答话，掏出手机打开收藏页面，然后递给对方。 拿过手机看到标题是《从电子游戏‘丝路’看当代青年的国家认同》。 抬起头来，马竞一时间有点儿懵：“嗯？是关于丝路的？这腔调怎么听着怪怪的？” 从开启内测到现在，《丝路》已经走过大半年的时间，收到的各方评价多不胜数，其中即有塞钱媒体的花式吹捧，也有普通玩家和游戏自媒体的褒贬臧否。不论媒体还是个人，不论赞扬还是贬损，大家的着眼点都是游戏玩法、场景表现、剧情设计、ai表现、程序稳定性、系统优化这些具体方面，最多扯到世界观和文化架构，很少有人会将其上升到社会层面。现在骤然看到有人把视角拉到整个青年群体，马竞也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再看网页标题作者简介，他顿时有些释然，“艺术研究院，原来是官方学者，怪不得这么大气势。” 接着他又疑惑起来，“只是游戏而已，怎么上升到国家认同层面了？” “在外面受了欺负，国家帮你暖一波，不是很正常么？” 蜂游家娱准备充分，直接面向全球发行16种语言的《丝路》，迄今350万份的销量中有一半是海外玩家贡献。不过玩家口袋深度有限，你赚得多了，别人赚得就少了，《丝路》在国外收获的也不全是好评和追捧，很是有一些媒体跳出来批评它“鼓吹全球化”、“美化扩张战争”，号召消费者抵制。 还好玩家并不买账，游戏的知名度和销量反倒因此提高不少。见此情况，马竞自然不会将“守户之犬”的吠叫放在心上。却是没想到，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本章完) 第1125章 不好意思，改名吧 白色大桥犹如弯弓，横架在九龙江口上。 如果换成外来游客，面对这座长度全国第六的跨海大桥，少不了要对两座227米高的菱形索塔行以注目礼，再拿起相机、手机拍下几张两岸风光、车船交会之类的照片。但是对李鲁博来说，这些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学校和训练基地一南一北，他和队友们每周都要在这桥上来回好几次，早就没有了新鲜感。 李鲁博是蜜蜂足球俱乐部的一线队成员，同时他还是鹭大下属独立学院运动人体科学专业的本科生。是以当30轮联赛战罢，赛季正式结束后，外籍队友和老队员们纷纷进入度假状态，每天在朋友圈晒阳光拍沙滩秀美女炫美食的时候，他却需要和其他人一起留在鹭岛，继续各自的学业。 独立学院由鹭大资产管理公司间接控股，属于独立运营、上缴利润的校办产业。学院体育系说是三方合办，蜜蜂教育出钱出设备、鹭大体育系出老师、独立学院出场地出学位，但管理运营却是蜜蜂教育在做，属于院中院、校中校，学生毕业也会进入蜂足工作。 因为是“自己人”在管理，体育系课程设置非常有灵活性，联赛其间只排选修课，必修课则尽量放在赛季间隙，以确保学生球员们有足够时间和精力上课学习。同样的，因为这段时间都是必修课，李鲁博他们也没法逃课请假避而不去，否则辅导员给俱乐部打个电话，工资奖金就要少掉一大块。 还好，他如今已是大四学生，必修课程已经差不多修完，时间不像前两年那么紧张，等到明年六月更能彻底解脱。倒是旁边这位学弟，还要这么忙碌两年时间，才能像他如今这样轻松。 20岁以下球员的身体和经验都不充足，很少能进一线队。但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属于例外情况，旁边这家伙就是。人如其名，高周波拥有优秀的攻击力和攻击嗅觉，上调一线队只有小半个赛季，就已经收获4个联赛进球，实力和天赋不容小觑。更让李鲁博感到郁闷嫉妒恨的是，这家伙还长着张小白脸的相貌，一进队就拿到“队花”称号，粉丝数刷刷飞涨把他压在下面。 这两人因“人造复姓”而结缘，场上场下关系都颇为不错，再加上名字里还都有个“bo”，这两位高人气球员便被粉丝亲切地成为“蜜蜂bobo”。这次离开学校前往鹭岛，也是因为被蜂游蓝火球工作室看中，受邀出席《疯狂足球4》仪式。 注意到他的视线，高周波随口问道：“博哥，你有什么事？” “没事，”李鲁博摆摆手，甩出个问题引开对方注意，“你知道咱们队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高周波回忆一番，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印象中和打败过自家球队的队伍，却都没能猜中。 第五次遭遇摇头，小高同学彻底放弃，“这些都不是，那到底是谁？” “嘿！”李鲁博嘿嘿一笑，“学弟啊，你从胜负关系想的思路是对的，不过视野还是太狭窄了些，应该跳出来看才能发现真相。” “什么真相？”后者急声追问，“难道说，球队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足协？” 李学长被这个问题噎得不行，只能郁闷地翻了个白眼，“足协只关心国奥、国足还有中超，才没工夫关注甲乙丙丁这些。” “那你说是什么？总不能是地下赌庄吧？” 无语地看着他，李鲁博叹道：“亲，你这联想能力，应该去当电视剧编剧、游戏策划才对，来踢球真是屈才了。” 李鲁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编剧和策划都是背锅侠经常挨骂需要抗压，我想想还是算了。” 再次翻了个白眼，李鲁博还是抛出了先前问题的答案。 打开手机相册，翻出赛程图和校历表递到对方面前，“看看这个，发现什么了没？” 许是月初那场大胜打出了气势和状态，蜜蜂队在赛季末豪取三连胜，最终以10胜12平积42分的成绩排名联赛第7。 若是细看他们的对战成绩，还能发现更多亮点：总共10场胜利，出自主场的居然有8个，12个平局也有一半在主场打出。换而言之，这支球队整个赛季只在主场输了1次，到了客场却是颠倒过来只赢了2次，属于标准的“主场龙、客场熊”，给人一种离了主场就不会踢球的感觉。 实际上，这种情况早在中乙时期就有苗头，升上中甲变得更加明显。 之所以这样，却是和蜜蜂力推的数字化足球场有很大关系。借助遍布球场的传感器，场边教练能够得到场上所有球员的实时信息，借此排兵布阵临场指挥自然有的放矢，纵使实力不如对手也有很大几率保平不败。换到客场，虽然也能借助视频分析得到球员信息，精确度却下降厉害，实战效果也要差一些。可惜足协和国际足联还未允许球员佩戴智能眼镜和智能手环登场比赛，否则这支“数字化球队”的成绩还能提高不少。 作为一线队成员，高周波自然对此一清二楚，知道这不是对方想让他看得。更何况旁边还放了张校历，指示性简直不要太强。 视线扫过两张并列的图片，他很快就发现了李鲁博想要传达的东西，“一进6月球队成绩马上变差，不是平就是输，是因为考试周的原因么？” “答对了！”后者打了个响指，“可惜没有奖。” 为了和鹭大保持一致，独立学院同样设有第三学期，每到6月中旬就会迎来考试周。再加上四年级球员也要在此时毕业，诸事繁杂难免影响到球队的备战训练，并最终反映到成绩上，赛季唯一的主场败绩就发生在考试期间，多名主力请假参加期末考，球队只能以不全阵容应战来敌，最终小输惜败破了主场不败记录。 再看一眼赛程表，小高笑着摇头，“我早该想到这个，毕竟当初还为这事喷过学校教务处来着，后来才知道误会学校了。” 整个考试周持续11天，大可以将相关考试挪到其他时间，学校非要这么搞简直僵化到发神经。不只是他，当时还有很多网友也在喷鹭大独立学院，口水之多、火力之猛硬是把相关话题喷上了话题榜刷榜公司作证，那段时间没人购买关键字，完全是网友自发行为。 看到事情闹大，球员和俱乐部都站出来说明情况，表示这次只是沟通错误。有他们帮忙分散火力，网友的热情又很快转移到其他事物上，这次风波才算是平安过去。 “嘿，”李鲁博笑着摇头，“其实你们没有喷错，这个考试安排其实是教务处故意的。” “故意难为球队？为什么啊？俱乐部和学校闹掰了？” “这倒没有，”老司机李师傅嘿嘿笑着，“当时球队已经踢了两三个月，成绩不上不下缺乏亮点。然后俱乐部就和学校合起伙来整了这么一出，一来搞点新闻互相宣传，二来也给我们减压，免得大家被‘赛季主场不败’的虚名晃花了眼。” “原来如此，”高周波点点头，“现在想想却是有些可惜，要是那场全力迎战，这个赛季真就主场不败了。” “这种事情可说不准，”李鲁博摇摇头，“硬实力差距太大，就算主力全出也不见得能打平，争取胜利难度更大。” “主要还是咱们这样半学半职业太操蛋，”小高撇撇嘴，“身为职业球队，却弄一堆学生足球赛的奖杯放荣誉室里充数，简直不要太尴尬。” 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他足球天份和帅气容颜，却没给他靓丽嗓子以及学习天赋，既不能凭借颜值嗓音出道当偶像，进了二本的艾利斯顿成绩也是常年吊车尾。从小到大被打击太多次，心里难免产生厌学情绪，高周波每回提起俱乐部的“全员上学”政策都是满腹怨气。 “读书拿文凭也没什么不好的，”李鲁博的文化课成绩不好不坏，考不上鹭大的体育硕士，却也能保证自己顺利毕业。是以提起这个，他的态度倒是偏向支持，“职业饭可不好吃，趁年轻多学些东西，也算是个保险。” 小高同学撇撇嘴，“博哥你每回考试都能轻松过关当然无所谓了，换我就不行了，每年都有好几门要补考。有时候我都想着干脆不要毕业证，退学跳槽算了。” 随着足协发布u23新政，95后年轻球员身价陡然上涨一波。一些球队以往没有年轻球员，只能挥舞锄头朝同行下手，全队平均年龄不到23岁的蜜蜂队便成为大家挖角的目标。 面对工资翻倍、奖金另算的诱惑，很多球员都犹豫心动了，然而真正跳槽的却只有两人，其中很重要一点就是学籍。23岁以下刚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若是跳槽去到其他俱乐部，想要继续剩下的学业必然困难重重，就算学校这边允许转校，人家俱乐部也不见得乐意你转校继续学业。除了那两个支付违约金退学走人的猛人，其他人都安稳留了下来，包括高周波也是。 “哦呵，”李鲁博笑着问他，“那最后怎么没走？别说是舍不得这边的女朋友。” “小英当然是原因之一，”小高顿了下，“还有就是，我害怕会有报复。” “嘿！”李师傅当即表示不服，“报复你，犯得着吗？那两个跳槽走的，现在不也好好的？” “好么？”高同学撇撇嘴，拿起手机打开蜜聊找到那位昔日队友，点开他的名片页递过去，“这算是好好的？” 李鲁博低头看去，只见名片页变得非常干净，本该出现的下方的功能徽章全部消失不见，像是没有这些功能似的。眉头一挑，“只是和球队解约而已，蜜蜂网络跳出来搞什么？” “谁知道呢？你说这是不是在告诉外界‘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摇头笑笑，李学长说道：“我还是觉得是你想多了。人家做得是几亿几十亿的大生意，才没工夫关心咱们这些无名小卒呢。” “这可说不准。” 话音落下，高周波就听见自己手机发出一声推送音，拿起来看过他却是笑了起来，朝着对方晃晃手机：“看见没？老板点名关心你，让你改名呐！” 却是马竞刚才评论了一条新闻，顺便@了李鲁博，提醒他改名大吉。 两人都关注了马竞的围脖帐号，这条微博也被系统判定和他们有关，是以得到了自动推送。 新闻内容倒是不复杂，有个姓李的国人移民去了太平洋对岸，经过几年奋斗终于得到一分体面的工作，却在最后关头被踢了下来，原因却是出在他的英文名罗伯特上。 李鲁博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应该算是躺着也中枪吧？” 马竞之所以@他，却是因为他的英文名正是robert lee。 robert是很常见的名字，lee这个姓氏也不罕见，全世界叫这名字的人有不少，最有名的却是号称“西点第一名将”、“美利坚战神”的罗伯特-李（robert edward lee）。 此君毕业于著名的西点军校，在1861年南北内战爆发后毅然回到家乡弗吉尼亚，加入美利坚联盟国的军队。在他的带领下，南军数次打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奈何工业和人口不如北方，最终还是被消耗战术拖垮。李在1865年代表南军签字投降，结束了这场导致2%人口丧生的惨烈内战。 战后为了弥合分歧掩盖创伤，李逐渐被官方美化成“美利坚战神”，北方人认为他大节无亏，南方人奉其为地方英雄。到了20世纪20年代，在3k党的鼓动下南方多地立起他的纪念雕像。 然而，即便是战神是英雄，他身为白人奴隶主，并且武装支持蓄奴的立场错误依然无从抹杀。随着一座座李的雕像被黑人抗议者拉倒，这个名字逐渐和西瓜、炸鸡、葡萄汁饮料一样，成了美利坚的禁忌。 后面三个之所以上榜，却是因为“黑人爱吃xx”的讽刺梗，其他肤色的人如果对黑人提起这些食物，后者就会觉得受到冒犯。 第1126章 要有新意嘛 放下手机，李鲁博哭笑不得道，“这应该算是躺着也中枪吧？” “这都是自找的，”高周波摇摇手机，“跟我一样向老板学习，直接用名字拼音不就没事了？” 前者摇头辩解起来：“拼音不符合英语发音习惯，念着别扭。当时在书上看到robert感觉像我的名字，lee也是‘李’姓的习惯拼法，李小龙不就是bruce lee嘛，我就拿来用了。那时还在上初中，美帝总统还是小布什，怎么可能知道将来会有这样的破事？” “也是啊，那时谁又能想到呢？”小高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言语间也是有了些小感慨，“对了，你打算怎么做？” 李鲁博无奈点头，“都被老板点到名了，当然得改了。” 拿起手机登录自己的百科词条，他把英文名改成li lubo，然后转发到蜜聊，“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做完这些，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这名字根本没啥用，也就英语老师偶尔叫一下。等出了学校，好几次有人喊mrrobert lee我都没反应，根本想不到叫的是我。” “正常，”小高笑着说道，“叫名应声其实也是条件反射，需要反复的学习训练，这一点上人和狗没什么区别。”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李鲁博不是狗粉，把人和狗放一起比较让他感觉怪怪的。 低头看看，他很快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 两人之间的座位上放着一颗未来风的足球。银色球体两端各吸附着一枚微型火箭，尾喷口泛着幽蓝光芒，是“疯4”新增的标志性道具“火箭增程超级足球”。 从身边抓起一颗足球晃了晃，手指拨动让足球在指尖旋转起来，他微笑着念诵道：“世人皆迷不思进取……” 高周波附和跟上：“开创未来光大蜂游，惟我蓝火球神教！” 点了点头，李鲁博叹道：“‘疯1’、‘疯2’是现当代，‘疯3’、‘银球’是近未来，‘疯4’更是将舞台放到外星球上。蓝火球爱未来果然不是吹得。” 这段话当然不是蓝火球工作室官方的广告口号，而是好事网友的杰作。 蓝火球去年发售了两款游戏，《疯狂足球3》以及《银河球会》，两款游戏都将时代背景放到了近未来，前者作为正统续作依然以地上球场为舞台，后者作为衍生外传，却将赛场搬到空间站，带给玩家别样体验。 这些本来没什么，脑洞大开、不走寻常路本就是“疯狂系列”引以为傲的标签。不过看在有心人眼中，这种做法就有了新的含义。 有网友统计蜂游各工作室出品游戏的时代背景，结果发现一个刺眼的事实：绝大多数工作室都热衷于真实或着架空的古代背景，选择近现代乃至未来背景的工作室极其稀少，只有蓝火球工作室鹤立鸡群，先后推出了50多款现代和未来背景的游戏。 根据他的统计成果，有人使用制作了一段蓝火球经理林继武视角的视频，安排他说出了这段富含中二气息的口号：“世人皆迷不思进取，开创未来光大蜂游，惟我蓝火球神教”。 得益于震惊的标题和独特的视角，这段视频很快受到关注，单是在2站就收获300万次播放，这句口号也因此广为流传。 实际上，这却是天大的误会，那次统计是将网游、手游、页游也计算在内的，这些游戏大部分面向国内市场，绝大多数都是武侠、玄幻、争霸题材，却是只能将时代背景放在古代。至于蓝火球，他们的确推出了50多款现代背景的游戏，然而那些游戏的名字都是这样的：《疯狂篮球》、《疯狂橄榄球》、《疯狂排球》…… 当初《疯狂足球》意外走红，蜂游抢在跟风作上市之前，主动推出很多“疯狂”前缀的球类游戏，彻底赶绝山寨游戏。这些自我跟风作的销量都很一般，但因为引擎和游戏机制可以照搬，开发成本很少依然赚到了钱。他们后来索性再接再厉，又搞出了《疯狂体操》、《疯狂田径》、《疯狂赛马》等新系列，不断扩充着“疯狂”系列的版图。 毕竟主题是现代运动，时间背景当然要放在现代，真正选择未来背景的只有“疯3”和“银球”两款。 蓝火球工作室后来也是这么说的，他们在社交账号上晒出自家游戏的全家福，表示自己真得当不起“开创未来光大蜂游”的评价。 不过虽然是误会，这件事还是引发了激烈的讨论。著名的宏陶开教授站出来旧话重提，表示蜜蜂游戏尽是打打杀杀，会教坏小孩子。 还好蜂游早有准备，拿出“vr旅行”、“vr戒毒”、“vr戒烟”、“vr危险驾驶”等实境体验型功能游戏甩到某人的老脸上，接着又抛出《迁徙之路》、《线粒体战争》、《火柴人历险记》这样寓教于乐的半功能游戏，总算把这股势头压了下去。 另一方面，蓝火球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某人的邪，正式将“疯狂”系列的时间轴拨到未来，赋予主角们去宇宙星空推广足球运动的伟大使命。 按照惯例，这些主角被设定成蜜蜂队球员200年后的子孙，由他们提供形象原型和声音素材，这也是蓝火球邀请李鲁博他们出席式的原因。本来还想把全队都拉来，但是鲁尔多等外援已经回国，一些本土球员也已经离开鹭岛，只好收缩规模只请了他俩和女足的孟欣、李玥做代表。 谈笑间汽车悄然穿过市区，很快就将两人送到目的地。 从停车场出来，李周二人被蜂游员工领着换乘摆渡车，来到一座玻璃建筑前面。 这座钢构建筑外面是无数片透明平板玻璃，彼此旋转拼接组成经典的宝石切面造型，正是蜜蜂会议中心。上午的阳光自东南射来，将它照的光彩熠熠，宛如一颗硕大钻石。 此时此刻，这颗“钻石”却被丢进了足球的海洋，天上系留悬浮着足球造型的氦气球，地上密集摆放着各种型号的足球，其间时不时能够看到造型和颜色特殊的稀有球，既有手工编制的藤球、蹴鞠用的八瓣皮球，也有金属风、能发光的未来足球，显然是为迎接“疯4”式做的专门布置。 这次活动还邀请了一些球迷粉丝，他们正在门面等候入场，见到两人到来，纷纷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李高两人也是热情回应着，直到被工作人员拉进了会场后台。 后台休息室里，一位副经理迎接了两人。简单客套了几句，副经理递来两只袋子，“这是两位的表演服，这间休息室里有淋浴间和换衣间，两位赶快换一下，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下意识接过袋子，“哎好！” “那就这样，等下再见！” 留下这话，负责人就告辞离开，把房间留给他俩。 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李鲁博低头查看拿到的袋子：里面装着他的表演服装。《疯狂足球4》的主角是200年后的人类，着装打扮当然要有未来风。参考其他类似作品，蓝火球为他们设计了类似eva凌波丽的紧身战斗服的造型。今天的活动要求李鲁博他们带妆亮相，因此主办方提前准备好了两套定制的cos服。 李鲁博本以为是类似潜水衣、水母衣那样的化纤衣服，谁知上手一摸却发现手感不对，触手细腻软弹没有织物纹理，居然是传说中的乳胶衣。 这东西通常贴身穿着，能够带给穿者无与伦比的拘束感和类似没穿的暴露感，还能欲拒还迎地显露身材曲线，通常和***恋之类的字眼联系到一起，拥有一票死忠。作为一名性别男爱好女的直男，李鲁博可以大方欣赏凌波丽和明日香的战斗服造型，也很乐意在守望屁股里使用各种女英雄角色，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带着几分好奇，他把那件蓝色乳胶衣拉出来细细打量，这东西的样子有些类似连体式水母衣，向下延伸到脚面，只露出脚趾、手掌以及头部，上面则是各种线路模块图案，看起来有那么点科幻风。 抬起头来，一抹苦笑已经挂上嘴角：“我就说这出场费不好挣，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高周波同样略囧，“要不跟蓝火球的人说，咱们换成队服出去？” “先等下，”李鲁博摇了摇头，“女队那边好像也有人在这边，等我问问她们再做决定。” 拿起手机给孟欣发了个消息，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复，却是一张自拍照，她正坐在椅子上做头发，身上分明穿着粉色乳胶衣。 实际上，李鲁博却是问错了人。秉承马老板的“女足偶像化”理念，蜜蜂女足有很多形体、舞蹈、cosplay方面的课程，姑娘们都有穿紧身练功服以及乳胶cos服的经验。这套乳胶衣尺度不算不大，对她们来说并不存在难以接受的地方。 没等他回过神来，手机上又受到一条语音消息，接着李玥的声音就在房间内响起：“哈哈，你们俩该不会是不敢穿吧？”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姑娘家小瞧？李鲁博当即矢口否认，约定等会再见真章。 放下手机看向小高，他豪气说道：“行了，人家姑娘们都没说啥，咱也别矫情了。反正只有十几分钟时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高周波探口气，提起自己的蓝色乳胶衣抖开，翻来覆去都看过，“这玩意儿怎么穿啊？” “应该和连体泳衣差不多吧？”李鲁博其实也是头以次见到传说中的乳胶衣，“哎对了，这东西也不算罕见，我上网查下穿法。” 刚刚拿起手机，小高就叫住他，“等下，袋子里有穿法说明，还有这个！” 为了带来拘束感，乳胶衣通常采用贴身设计，为了方便穿脱，通常要在内侧涂抹专用润滑油，袋子里就有提供。 拿起自己那份说明书仔细看过，李鲁博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先去洗澡。” 40分钟后，李鲁博和高周波扭捏着走出了休息室。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胶衣太紧穿起来费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还不适应“走路带风”的感觉。乳胶衣比一般织物衣服薄太多，隔热效果自然要差不少，再加上润滑油的全面导热，身体的敏感度却是被放大许多。房间室温有些低，行走间微风带走体热让人感觉某处发凉，有种类似真空上阵的感觉。 还好，这是套球员穿的地表战斗服，肩部、胸前、胯部、腿侧等部位还有外挂的装饰模块，既能帮他们遮住要紧的三点，又让运动员健壮的肌肉曲线得以显露出来，称得上是恰到好处。 刚走出休息室，他俩就被等待已久的化妆师和发型师分别擒获，按坐在化妆椅上捣鼓起来。扑粉描眼画唇线，梳发定型戴头盔，经过一番紧张地忙碌，他俩终于脱离地球飞向星空，有了那么几分未来足球员的架势。 虽然孟欣李玥她们早就换好了衣服，但因为女生做头发化妆更加耗费时间，全部弄好反倒落在后面。 看着两人的新造型，李鲁博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虽然关键部位有所遮挡，但胸腰臀曲线却是无遮无拦显露在外，看起来异常夺目。 孟欣还有些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看着，微微偏过头去不合他目光对视，李玥却把形体老师传授的姿势挨个用出，顿时就让某人有了反应连忙转身扭头不敢看他。 关键时刻，工作人员站出来把他从尴尬中拯救出来。却是现场导演看到各部门就绪，下达了活动开始的指示。 没有书籍标配的领导专家讲话，蜂游活动选择用视频开场，舞台后新换的microled大屏幕点起，播放蓝火球为“疯4”准备的最新一版宣传片。 不是限定版里的“八仙孙悟空大战复仇者联盟”，而是“蜜蜂队征战星空，传播足球文化”。 看着神似自己和队友的虚拟球员在屏幕上闪转腾挪、飞上扑下，李鲁博唇边渐渐浮起微笑，这种感觉确实有些奇妙。 第1127章 老板坐镇 “本次活动到此结束，咱们游戏里见！” 画面变黑、弹幕消失，旁边评论区里面却是热闹依旧，不断有新的留言出现，却是有人玩起了版聊。 实际上，自从蓝火球赵西林、蜂游许钟联手点亮星灯，宣布《疯狂足球4》正式发售上线，那些游戏的死忠粉就陆续走掉了，这帮人都有预购预激活，既然游戏已经可以玩了，人家自然没功夫留下来看别人怎么玩。即便四位代言人奉献了精彩的男女对战，依然无法拖住他们的脚步。 忠实玩家都走掉了，留下来的却都是犹豫骑墙那部分，而且数量还不少。 根据综合热度排序，有条留言被高高顶起，内容却是：“进去的朋友出来说下，游戏好玩不？300块值不值？” 随着成绩和制作投入的水涨船高，“疯足”系列的售价也是屡创新高。到了今年，蜂游更是为“疯4”开出数字版233元、u盘版299元、豪华版369元的标价。这个价格虽然依旧比“fifa”、“实况pes”这些成名系列低，却已经相差无多达到同一水平线，显然对玩家的口袋和忠诚度提出了新的挑战。 除此之外，“疯4”更是作死玩起了跳票延期，上市时间比“fifa18”、“pes2018”晚了好几周，更是进一步加剧了争取玩家的难度。 过不多时，一条新评论冒了出来，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好不好玩自己来试，盖楼送1万份游戏，就这样。” 看到留言人id赫然是“马竞”这里是蜜蜂视频，用着名字的很可能是本尊还留在直播间的观众顿时沸腾了，有人丢出大师球、有人欢快合影留念、也有人前排售卖板凳马扎瓜子花生汽水，也有自诩冷静党的网友表示质疑：“这样算不算是刷销量？” 蜂游的系统支持转赠游戏，大量购买转赠同样没问题，但某人毕竟是利益相关方，别人有所质疑倒也合情合理。 另外一边，马竞很快看到了这条评论。想了想，他直接丢给对方一条商店规则，“pt商店销售条款103：企业集采游戏不计入销量，亦不能单独转售、退货。” 回复发出页面刷新，楼层高度已然达到四位数。随意看了眼，马竞关掉直播间页面，不再关心此事。他已经设定好了抽奖规则，并且关联上了自己的蜂游帐号，1万份游戏已经到位，剩下的事情自然不用他多操心。 刚刚放下手机，耳边就响起林继武的道歉之声，“真是不好意思，这笔钱我们不能收，回头就退给您。” 虽然“疯4式”没有安排领导讲话，但游戏事业群ceo许钟、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还是来到了现场，也都看到了那条询问帖子。蓝火球总经理林继武这边还想着要不要安排人冒充老玩家去给好评带节奏，马竞就突然出手，买了1万份游戏架起抽奖楼，直接怒砸200万用钱解决了网友的疑惑。 虽然这么做无法直接贡献销量，却能借此展示信心并带动人气，只要游戏品质足够过硬，接下来肯定能收获一波好口碑，并最终反映到销量增长上面。 “不用了，”马竞摇摇头，“当初确定延期、涨价，我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林经理还待再劝，许总却忽然插话进来：“我也投过赞成票，干脆也送些好了。” 嘴上说着，他同样拿起手机登录蓝火球直播间，购买、设定抽奖、发帖一气呵成。他的帖子直接抄了马竞的那个，只是把奖品数量改成5000份。 扭头看看两人，林继武同样拿起了手机，照猫画虎建起第三座抽奖楼。 有三位领导带头，“疯4”的主创团队也有样学样，纷纷发帖赠送游戏。“疯足”系列毕竟是号称“pt第一球”的人气作品，第四代又有很多有趣的创新内容，根本不用担心送出去的钱无法收回。 眼见大家都忙着送游戏，李鲁博等受邀嘉宾也都表示要怒送一波。林继武本想出言制止，表示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却被马竞出言拦住，“既然都要送游戏，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干脆放到围脖上好了，这样队形比较整齐，声势也会比较大。等下，我去开个赠送帖。” 说完拿起手机，暂停了先前的回复抽奖活动，收回剩下还没送出去的4321份游戏，又补充一批凑成1万整数，发布了新的盖楼抽奖围脖。 在他之后，许钟、林继武，以及其他人纷纷响应，使用引用转发的方式盖起一座抽奖大楼。 狂送游戏的效果却也是立竿见影，在pt商店统计的销售图表上，销量曲线出现明显上扬，本日销量已经超过6万套。现在还不到中午，显然还有很大的增长余地。销量不断走高，游戏收到的评价却有些寥寥，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因为大部分玩家还在游戏里没出来，却是不用担心。 看过所有运行数据，马竞满意地点点头，转向林继武和许钟，“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疯4”原定的上市时间是今年春季，打定主意要收割玩家们的过年红包。然而蓝火球却在最后关头发布公告，表示项目延期，跳票了。 这一跳就是大半年，从年头跳到年尾巴，直到10月最后一天才办式宣布上线，正式加入“重新定义春季”的行列。 蓝火球突然要跳票，却是和蜂游新开发的新版pcg（程序化内容生成）引擎有关。林经理去年底跑到so工作室“打探敌情”，偶然看到采用新技术打造的“秘境”，顿时惊为天人表示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当时“疯4”的开发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只等捉虫优化完成就能压盘上市，然而林继武却突然任性起来，想要引入pcg系统重做地图场景，为此不惜延期上市。 要在其他游戏公司，这般任性胡为肯定会遭到管理层的镇压，但蜂游的情况却是不同，各家工作室在放养政策下都有着较高的自主性，蓝火球这种明星工作室的独立性更大。身为制作人，林继武只要设法说服一干主创，再给公司准备一份可行性报告，就能改变先前的计划。 最终，他成功压下营销部门“先正常上市、再发资料片追加新地图”的提议，向蜂游家娱递交了有理有据的延期申请报告，并且很快便得到批复。经过半年时间的修改和调试，pcg系统终于被完美融入游戏，林继武这才满意点头，为玩家奉上焕然一新的《疯狂足球4》。 相比原先的版本，新版引入几十种场景和人物模板，还将众多幻想人物和技能以卡片形式引入其中，极大地丰富了游戏的玩法和试听效果，将“疯狂”系列的娱乐性和可玩性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已然超越“年货续作”范畴，开创出了一片新天地。 虽然林继武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却也知道世上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次“疯4”的变动又那么大，他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也是积攒了不少压力，此时看到首日成绩喜人、听到老板嘉许，终于是大松口气，脸上浮现出得偿所愿的欣慰笑容。 点了点头，林经理叹道：“这下好了，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许钟听了却在心里摇头，不过眼下场合不对，却只能将“为了创新而创新，纯属自找苦吃”的吐槽咽下，笑着说起了场面话，气氛倒也融洽。 几人又聊了几句，朱玲玲进来催促，马竞只得率先告辞，转去通信研究所。 按照3gpp（第三代合作伙伴计划，移动通信标准制定者）原先的工作计划，他们将在明年正式冻结并发布采用5g技术的规范，并争取在2020年将可供商用的5g标准提交给国际电联，使之正式成为国际标准imt-2020，正式为世人带来第5代移动通信技术。 现在，这个计划正在参与各方的努力下不断加速，等不到2020年，5g就将到来。 围绕着5g标准，运营商、芯片商、设备商可谓各怀心思，领先者想要保持优势，笑傲下一个5年；追赶者想要弯道超车，换个战场重头再来。有关企业你追我赶、争相加码，各国官方电信组织为了掌握标准、争夺潜在专利市场也是热情加油积极鼓劲，使得这场波及全球的工程竞赛变得愈演愈烈。 去年7月，美国最大移动运营商verizon抢先发布5g试验标准，宣称要联合爱立信在18年率先推出5g商用网络。韩国电信企业同样不甘人后，纷纷放言要加快部署速度，让18年东奥、20年夏奥提前用上5g。受到他们的带动，3gpp在今年初正式通过5g加速的提案，预计将在年底发布5g国际标准的第1部分（ nsa），并在19年底发布完整的5g标准。 蜜蜂在4g时代属于绝对的追赶者，不光没有专利护身，就连基带、射频等功能芯片的设计也落后国际水平好几年。他们去年推出的大耳朵456lte基带只支持cat6网络，而且还不支持cdma，以至于用蜜蜂移动不得不采购高通x12基带与之形成高低搭配，弄得颇为狼狈。 到了今年，蜜蜂为蜂心636芯片准备了新的大耳朵d10基带，支持cat10网络（下行速率450mbs，上行速率100mbps）以及六模全网通，算是真正摸到了主流水平的边。 而这个主流水平，业界龙头高通三年前就达到了。辛苦努力好几年，才堪堪将差距追到三年，说出去的确有些尴尬。 还好的是，此时的蜜蜂已经掌握了lte-a的核心技术载波聚合（ca）与多进多出（mimo），正式和领先者上了同一条赛道，追赶难度比以前小了很多。 实情也是如此，仅仅过去大半年时间，蜜蜂通信研究所就先后攻克cat12和cat14两道难关。虽然实验室产品的功耗、体积、成本等方面都远不如高通x16基带，好歹也是解决了有无问题。限于专利成本，蜜蜂移动没有采购这两款基带，蜂芯半导体也没有太过在意它们，把大部分研究资源放在cat16级别千兆基带的研制上面。 千兆带宽是5g技术的重要指标，只有攻下这道难关，才能放言发展5g战略。 因为各家厂商还有媒体连篇累牍的宣传，全世界都知道5g要来了，全世界都在期待5g到来。 对于华为、爱立信、诺基亚这些通信设备厂商来说，这种期待自然是好事情，运营商有了压力才会加大投入，多买他们的设备。 换成苹果、三星、蜜蜂这些纯粹的手机厂商，情况却是恰恰相反。有4g到来，3g手机一夜过时的教训在前，越来越多消费者倾向于放慢换机频率，两年后一步到位换5g。虽然众厂家纷纷拿出双摄、ai、全面屏、面容解锁等亮点希图刺激市场，面对这种大势效果如何却是值得商榷。 想要不在未来掉队，蜜蜂就必须跟上其他厂商步伐，提前布局研制5g手机。因为不愿接受高通“买基带送cpu”的捆绑营销，蜜蜂还得分心自研基带，却是自己给自己加了几级难度。 还好，蜜蜂也不是无有依仗。在马竞这个开了外形挂家伙的家伙坐镇指导，蜜蜂在跟随研究方面有着远胜其他企业的超高效率。这样虽然还是要支付巨额专利费给标准指定方，不算是真正的独立自主，但终究比那些只能使用现成方案，导致产品千篇一律的企业要强一些。 不过有一利就有一弊，为了保持和研究团队的高效沟通，马竞不得不大幅减少出行的频次和时间，保证自己经常呆在有可信网络的地方，随时准备提供技术支援，这才有了汤佳怡眼中各种不务正业、不像正常商人的蜜蜂董事长。 既然被老婆大人吐槽，马竞当然要有所表示。这段时间他就一改往日挂在网上、和手下码字交流的习惯，选择亲自前往蜂研院通信研究所坐镇，现场沟通指导，效果居然很是不错。虽说语言的信息密度受到诟病，但面对面交流的效果却比隔着网线和屏幕好太多，再加上“老板”身份加持，研究员们的效率至少提高了两个级别，却是让马竞有些哭笑不得。 第1128章 前尘新梦 换上一次性浴衣，林继武推门离开，朝着休息室走去。 “疯4”顺利发售，市场反应良好，也没暴出严重问题，他给工作室成员放假安排轮休，自己和主程序、主策划继续留守以防万一。虽然还要上班，却只需要盯着官方论坛还有社交账号就行，每天枸杞泡水就果干，论坛微博看半天，倒也悠闲自在。 再然后，他就被转到深空影吧的林琛找上门，说是请他帮忙测试新产品。 闲着也是闲着，林经理没怎么犹豫点头答允，然后他就被带来这里。还没见到所谓的新产品，他被塞给一包洗浴用品还有浴衣，送进了明显是临时布置的移动浴室。至于为什么测试新品还要洗澡，那家伙却是只字未提，甚至连要测试什么都没说。 穿过走廊进入休息室，这里已经有十多个人再等着。林继武视线扫过全场，没有看到林琛那家伙，却看到不少林琛的朋友圈中人。除了他这样的单手狗，居然还有人带着老婆孩子过来。 见到林琛的好基友赵西林正坐在角落沙发上看电视，他快步走了过去，“嘿！赵哥。” 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林继武侧头低声发问：“琛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知道么？” 后者闻言却是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啥也没说，直接把我拉到这来了。” 扭头看他，赵西林眉角上扬，换了个话题：“对了，还没恭喜你呢，‘疯4’大卖70万份，超实赶非就在今朝啊！” 这个成绩已经超过了每况愈下的“实况足球18”，却还威胁不到如日中天的“fifa”系列，后者最近几代都能卖到千万级别，差距依然巨大。 “可乐妹自己作死，老拿半成品忽悠玩家自己毁掉了‘实况’的招牌，应该他们不算什么，不过想要超过‘fifa’却是有些难，”林继武拿起一瓶香蕉汁拧开，皱眉摇着头，“人家已经就卖得多很多，最近还来了波七折大降价，我们更加追不上了。再说，销量的作用越来越不重要，赚钱大头还是微交易、开箱子。” “疯狂足球”同样有收费箱子，但身为追赶者身份多少要注意口碑，对收费点的挖掘却是不如ea那么深入彻底。 听他提起开箱子，赵西林顺口问道，“林总，天兵礼品卡有没？来几张。” 天兵卡实力不强，但是胜在数量众多能力多样，可以轻易搭配出成套阵型，受到“疯4”玩家的热烈欢迎，赵西林也不例外。 见他伸手，林继武拍拍身上浴衣，他的衣服手机都在更衣柜里锁着，“先记着，回头给你发过去。” 正说着话，忽有开门声和脚步声传来，两人扭头看向门口，却见林琛穿着件修身白大褂大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冲着众人打招呼致歉，“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一口喝完“两根香蕉”，林继武把空瓶丢进垃圾筐，站起来叫住他：“等下，到底是什么产品，这会儿能说了吧？” “别急，”林琛摇摇头，“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我只能说是你们没有见过的船新产品。” 听他玩起了渣辉梗，林继武马上接腔问道：“四不四挤需体验三番钟，我造会干里一样，爱象节款产品？” 前者点头确认，用港普腔说道：“我觉得九成九。” 在林琛的带领下，八名特邀嘉宾穿过走廊进入一间大房间，看到了需要他们体验的新产品。 十八台长条形设备分作两排躺卧在地板上，蓝色外壳、侧面开口，看起来很像是放大十倍的铁皮文具盒。 林继武还在打量着这些神秘新产品，旁边却传来调侃笑声：“你们不是做影吧的么？怎么改行做起晒黑机了，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 顾名思义，晒黑机就是用来使皮肤晒黑的机器，因此又称“美黑机”。这种机器的核心部件是上下壳体内侧几十根平行排列的日晒灯。这种灯是特制的荧光灯，能够发出比较强烈的uvb紫外线，人躺在机器里面全身被紫外线包裹，可以在短时间内让肤色均匀晒黑。因为是室内使用，还能避免室外晒日光浴的尴尬问题，脱了泳衣进去晒机器，还能免去比基尼痕的烦恼。 显然，这种机器主要是给欧美消费者用的，岛国因为受到美国爸爸影响，在世纪之交时产生所谓的涩谷风gal系女孩，她们那些浅棕色、小麦色的肌肤也是用这类设备晒出来的。不过涩谷风现在已经因为消费者兴趣转移、时尚杂志倒闭而分化没落，这种机器却是没能在东亚进一步流行起来。市场大势如此，生产厂家为了谋生，不得不拿下紫外灯换上红外灯，打出“健康光疗”的旗号。 林继武没见过美黑机实物，却在视频里见过他们晒日光浴需要脱衣服，然后美黑机操作员就和老板、水管工、健身教练这些角色一起，成为欧美毒草影片男主角的常用职业。 放下回忆，他走到神秘机器跟前，透过壳体缝隙看向里面，却没看到美黑机标志性的平行灯管。 “里面没有灯管，倒是有张单人床垫，”直起腰来，林继武扭头看向林琛，“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游戏舱吧？安排我们洗澡也是为了等下躺进去？” 后者笑着点头，“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是蜜蜂研究院最新研制的梦境游戏设备，我们叫它‘梦游机’，等下要睡在里面，使用提前清洁一下很有必要。” 这个名字不出所料地惹来一阵笑喷声，有人还因为太过激动口水进了气管，呛得咳嗽起来。 等大家安稳都下来理好仪容，林琛这才摆摆手说道，“这名字只是暂时用用，大家有什么好想法都可以提出来的。” 皱眉看着这所谓的“梦游机”，林继武疑惑发问：“对了，这东西该不会就是在梦境vr外面套个壳子吧？这东西不是说还不能商用么？他们这么快就解决了？” 年初为了宣传《流浪地球》，蜂研院梦境所曾经展示过所谓的“梦境学习机”，虽然并不能实现梦中学习，却证明了人工影响梦境内容的可行性。到了今年夏季的夏威夷cvpr视觉与模式识别会议上，蜜蜂研究院又拿出改进后的新产品，公开展示“真实梦境（realitydream）”技术，马竞等人还为了诱导他人参加试验还都剃了光头，当时也曾引起外界轰动。 因为对新技术的强烈期待，林继武还为此专程去研究院摆放，想要了解体验这两款产品。只是可惜，梦境所那边却给他泼来一盆冷水，表示蜜蜂rd所采用的vr虚拟现实和bmi脑机接口技术都还不够成熟可靠，产品总有效率不高，显示效果也是差强人意，暂时还不具备商用变现能力。 林琛打了个响指，“没错，梦境所大幅改进了系统，提高了总有效率，现在只要不是严重失眠、习惯无梦，普通人躺进去都能感受到人工梦境。” “奇怪，”林继武的眉毛依旧皱着，“既然是梦境游戏机，他们怎么不找我们蜂游合作，反倒找了你们？” “还有我们影辅，”赵西林不甘寂寞，插话进来，“做这种大型游戏设备也很有经验。”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琛摇摇头，“我觉得可能和产品依然不够完善，还不能真正商业化有关。” 前段时间，深空院线改名变成深空影吧，将旗下大型影院剥离出去加入星空院线，壮大这条全国第十院线的实力。而剩下的小型影院则陆续进行包厢化、vr化、4d化改造，打算转型成为强调最新技术、拥有极致影音体验的连锁点播院线。为了打响头炮吸引关注，深影找梦境所定制了18台“梦游机”，打算放到旗下门店招徕人气。 视线扫过各位客人，林琛继续说道：“之前我们已经测试过，基本上都有效果。‘梦游’团队决定扩大测试的范围，公司让我们发动关系找人帮忙，然后我就把你们找来了。” “说这些做什么？”林继武催促道：“赶紧的，要怎么弄？” 居然能在有生之年里玩到传说中的游戏舱，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急什么？”林琛笑着摇摇头，提高音量，介绍起了注意事项：“顾名思义，‘梦游机’需要大家在梦境中游玩，时间大概是100分钟左右。机器本身带有声光助眠设备，如果存在入眠困难，可以到医生那里领取安神口服液。” 安定之类安眠药效果良好，可惜都是处方药用起来比较麻烦，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用具有安神助眠功效的中成药，为此还专门从红葫芦医院睡眠专科请了两位医生过来坐镇。 林继武也去领了瓶口服液喝下，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戴上特制的rd头显，躺进“梦游机”里面。 机器里铺着一张波浪形乳胶床垫，一躺上去身体便微微下沉陷在里面，后脑、腰后、腿弯都能得到有效支撑，头部和背部自然翘起，可以轻易看到脚尖。 见他躺好，工作人员伸手拉下上盖，游戏舱内光线逐渐变暗，接着亮起淡淡的橙红光芒，却是所谓的助眠光。林继武没有在意这些，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头显屏幕上。这台rd头显其实是增强了脑机接口的梦行者next2，拥有后者的全部功能。感应到他已经躺好，屏幕上自动出现主菜单，可以用语音和目光注视进行点选，选项有四个：开启助眠程序、在线咨询、紧急求助、立即退出。 “开启助眠！” 话音落下，选项和界面消失，发着红光的舱内景像被一片薄雾笼罩，稍后云开雾散，出现一片热带小岛的美妙风光。阳光漫洒、银沙平铺、海面宁静、白帆点点、椰树摇曳、波浪哗哗、鸟鸣啾啾，一片安详愉悦之景。而他自己，此刻却是躺在一张沙滩椅上，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大半个海滨。 沙滩上面甚是空旷，既没有戴着脸基尼的中年大妈，也没有穿着比基尼的火辣美女，只有零星几只招潮蟹在跑来跑去。 慢慢的，安神药产生了效果，他感到头脑昏沉、睡意朦胧。没有刻意抗拒这股感觉，林继武放空思绪闭上眼睛，过不多时就安然沉睡，发出细微而均匀的鼾声。 不多时，他就被人唤醒。 有个长发姑娘出现在长椅旁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柔声轻唤：“醒醒！醒醒！” 扭头看向女孩，林继武只觉面目模糊，却又感到甚是眼熟，让他想起了高中时的同桌。 和很多中学男生一样，当初小林也对同桌情愫暗生，然而没等他学会弹吉他、写好表白信，姑娘就转校去了外地，当了高考移民。而他自己却高考失利放弃学业，出来当了个网吧网管。后来因缘际会，他注册了cta会员、加入了蜜蜂，走上了另外一条发展道路。 那是的蜜蜂初创不久，对人才的要求比现在低很多，这才给了他这个高中毕业生机会，换到现在硕士生都不一定进的来，更遑论本科还有专科。 当然，此时的林继武却不及感慨这些。他被女孩拉着从躺椅上下来，赤脚穿过沙滩来到岛屿深处。 岛屿形状像是放大的草帽，中间是一座圆锥形小山，上面长满了形形色色的热带植物，枝头停满小鸟，见他走过却不怕人，依然唧唧啾啾叫个不停。 树林旁边有一片竹墙草顶的高脚屋，一些人正在内外忙前忙后，却是要举办篝火晚会。他很快被分到入林拾柴的任务，提着一个背篓进了树林。 地上有很多枯枝落叶，他挨个捡起放进背篓。这竹篓明明不大，装了半天却怎么也不见满。他却不以为意，依然朝着林子里面走去，路上看到成熟野果随手采了送进嘴巴，味道却甚是熟悉，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山林。 一小时后，游戏舱门被人掀起，林继武摘下头显翻身坐起，神情恍惚，还想着刚才的梦。 林琛走了过来，目光上下扫视，在一次性浴裤上略作停留，笑着问道：“怎么样？梦到谁了？” 第1129章 无可替代 游戏舱旁边，林琛笑着问道：“怎么样？梦到谁了？” 这次投放的梦境是新开发的“小岛旧梦”，只有一个开头以及框架，过程和结局都是开放式的。按说每个人梦到的人物场景事件都不一样，但实际测试下来，体验者有很大几率梦到现在或曾经倾慕亲近的异性熟人，同时又有较大概率与之发生一些旖旎情节，有时还会影响到现实。针对这种状况，他们还定制了添加抑味吸收区的专用浴衣，却是缓解了由此带来的尴尬。 不过限于成本以及舒适性，吸水效果谈不上完美，若是留心观察依然能看到浅淡痕迹。林经理刚才在梦里做到了现实中未曾做到的事情，也因此留下了一些令人尴尬的证据。 被某人的视线提醒，林继武终于发觉了身上的不妥之处，脸色一僵强作镇定反问对方：“关你什么事？” “惯例程序，需要调查使用情况，”林琛微笑着递出手中平板电脑，“趁着还有些印象，赶紧填下问卷。” 人清醒后很快就好遗忘大部分梦境内容，所以必须“趁热”发放调查问卷。林继武以前也去过几次梦境所，知道这是惯例情况，虽然他急着去洗澡换衣服，此时却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伸手接过平板电脑。 视线扫过屏幕，题目倒是和前几次体验rd设备时收到的问卷大同小异，一半问梦境内容、一半问使用体验，并没什么出乎意料的内容。不过他还是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隐瞒梦境的某些具体细节。 按说这些问卷都无需填写人名，具体内容还会经过脱敏处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想要隐去不提。正犹豫着，旁边忽然传来两声轻咳，林继武心里一惊知道被人看破隐瞒无用，索性破罐破摔如实填写起来。 点击提交问卷，站起来把平板还给对方，他这才说道：“行了，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再聊。” 林琛也不戳破，点点头走向另外一台梦游机。 这些机器外壳上都有指示灯，用不同颜色分别指示使用者的睡眠状态。随着时间渐渐过去，越来越多人逐渐转入浅睡状态相继醒来，看到工作人员有些忙不过来，他也拿起调查平板加入进来帮忙。 人的睡眠过程分成五个阶段：入睡期、浅睡期、熟睡期、深睡期，以及快速动眼期。后者得名于眼球的无意识快速转动，人在这一阶段会做梦，所以又名有梦睡眠期。若是一个睡眠周期结束没有醒来，人就会自动进入下一个周期并很快遗忘前面的梦，所以大多数人只能记得醒来前最后一个梦，只有遇到睡眠太浅多次醒来的情况，才会明显感觉到做了很多梦。 因为各阶段时长有所波动，一个完整的睡眠周期通常持续60到100分钟。作为睡眠领域资深专家，蜜蜂在促进快速入眠、增加深度睡眠时长、智能唤醒方面多有建树，这些技术和经验当然也被移植到梦游机上，只是功能却做了微调，关系睡眠质量的深睡时长被压缩，有梦期则被尽量拉长， 不管是清明梦还是普通梦，整体时长都很难突破人体本身的睡眠周期限制，是以梦游机的体验时间被设定为不超过100分钟，系统通过传感器实时检测用户当前所处的睡眠阶段，并在梦境末尾自动将其轻柔唤醒。 这也是梦游机最大的改进之处。 早前的rd设备希图将用户带入“清明梦（luciddreaming）”状态，人在这一状态下能够保持一定的自主意识，可以部分决定梦的内容和走向，和普通梦的区别就像是vr游戏和vr影片前者人可以参与主导，后者人只能被动观看。不过清明梦一来不容易实现，二来就算做到也很容易睡着进入正常睡梦程序，进而影响到用户体验和产品评价。 梦游机专门针对这种情况做了全面改进，将正常的睡眠做梦纳入操控范畴，为此还专门引入封闭式睡眠舱以提升入睡效率和睡眠质量。 借助头显上的脑机接口以及音视频接口，梦游机能将模板素材传输进人脑，进而部分地干涉和引导梦境内容。每个人的经历、记忆和潜意识各不相同，最终生成的梦境也是各不相同。梦游机虽然无法直接探知具体的梦境内容，却能借助生命体征信号的变化分辨美梦和噩梦，并借此调整输出的素材内容，尽量将梦境引导向更加光明美好的方向。 换言之，如果用户成功进入“清明梦”，就能用表意识来玩这个“梦境游戏”，反之若是进入第二模式，玩游戏的就变成各自的潜意识，残存的表意识则变成被动看客。后者的效果虽然多有不如，却也胜过啥都不做，对提高产品总有效率帮助很大。 随着时间逐渐靠近100分钟，不断有体验者从梦中醒来，大家脸上表情不尽相同，惊喜者有之、惆怅者有之，甚至还有人在无声哭泣，显然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属于他们各自的“小岛旧梦”。 人生在世多有遗憾，很多人都有旧梦重温的需要，这款模板便是以此为出发点制作而成。比起“御风腾云”、“萝丝之梦”、“武林称雄”、“僵尸大战”这些既有模板，它显然更加安逸平和，男女老幼都能轻松接受，适合普罗大众使用。 事实也是如此，大家对这次“梦游”体验的反馈都比较正面，不少人还询问能否再来一次。 面对这些请求，林琛却是只能遗憾摇头。深空影吧重新开业在即，梦游机“内测”任务相当繁重，很快会有新一批体验者进来，前面这批人却是没法继续就留。 送上平板电脑收集问卷，他将客人送到2号休息室里稍候。等到所有人都醒来离开，他又带领着下属检查所有机器清洗消毒，然后移交给下一组负责人。全部做完，林琛这才松口气离开测试房间，来到2号休息室。 视线扫过，客人们已经换回各自的常服，不管大人少年，全都三两成群围坐沙发上，话题却是都和刚才的“梦游”体验有关。 十八个人里面，既有和林继武一样进入第二模式，只能跟着剧情走的，也有顺利进入“清明梦”状态，在梦中肆意放飞自己的，此刻正在大谈自己在梦里上天乘龙、下海骑鲸的奇妙经历的那位，显然就是后一种情况。 看见林琛进来，客人们陆续把目光转了过来，齐齐看着他。不知是谁起头，十几号人纷纷鼓起掌来，既为今天这份奇妙体验，也为这一切的制造者。梦境所没人在这边，大家只好把感谢送给林琛，要是没他邀请自己，想要体验到这些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 嘴里说着大家抬爱了，林琛走到人群旁边，拿出一把贴有数字序号的手机u盘开始分发起来。 u盘里保存的是每个人的梦境视频，这些视频是侧面研究梦境的构成与演变的绝好素材，对这些宾客来说却是绝佳的纪念品。调查问卷最后一题提及是否需要保存视频留念，绝大多数客人都选择了是，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把玩着刚刚得到的u盘，林继武好奇问道：“不是说目前技术还无法检测获取梦的内容么，那这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点点头，林琛解释说：“当然无法获取，不然也就不会费时费事的搞什么问卷调查了。这些其实是人工智能模拟出来的，严格说来应该说是‘ai之梦’。ai不知道你们的记忆和潜意识，模拟出来的内容肯定和实际梦到的差异很大。大家看过要是觉得有不一致的地方，可以留下圈注评论重新寄给蜜蜂梦境研究所。当然，不寄也没关系，这个不做强求。” “哦，”林继武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做到读取梦境。” “别说现在还做不到，就算真的做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林琛摇摇头，“‘盗梦空间’看着爽，却没人乐意被人轻易入侵梦境。” 听了这话，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释然之色，只有赵西林忽然插话表示不服：“我愿意啊！” “那成，”林琛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这里有梦境所研究员的手机号，你有空可以和她多聊聊。咱们有生之年能不能玩到真正的梦境游戏就靠你啦！” 嘴上说着，他真的拿出手机打开通信录，看得赵西林连忙伸手制止，“算啦算啦！只是说说而已别当真，我可不想和那帮‘梦境巫师’打交道！要是实验失误，给整成深井冰了怎么办？” 得益于夏威夷cvpr上的惊艳亮相，蜜蜂“真实梦境rd”引来国内外媒体的热烈关注，国内媒体见惯了世面，顶多只说一句“蜜蜂又双叒叕搞出黑科技”，外媒就比较激动了，直接将蜜蜂rd称之为“梦境巫术”。相应的，蜜蜂的梦境研究者也就成了“梦境巫师”。 不得不说，这个称号其实非常贴切现实。 比起可再现、可验证的科学技术，目前的人工梦境学的确很像古老的神秘巫术。因为无法直接获取梦境内容，研究者只能借助生命体征监测、醒后问卷调查、ai重建梦境等方式从侧面了解梦境内容，严重缺乏定量研究的条件基础，导致研究过程充满经验主义和各种玄学，就连研究者自己也常常自比巫师，聊做自嘲。 就连科学都经常受到民科的挑衅以及世俗偏见的质疑，充满不靠谱色彩的梦境研究受到的质疑疏离自然更甚，赵西林这话虽是半开玩笑，其中未尝没有真心。 听见这话，林琛却是扭头瞪了赵西林一眼，“梦境巫师怎么了？能有什么危险？大老板都亲自上阵充当试验志愿者了，你的肉还能比他贵不成？” “真的？”赵西林疑惑反问，“不是说他剃头只是为了带头示范做宣传么？” 林琛摇摇头，“除了这个，老板最近常去梦境所充当实验志愿者，光是我就遇见过三次，人家总不能是专为我演一出吧？” 林继武补充说：“老板的确经常去研究院，最近尤其频繁，至于去没去过梦境所，我就不知道了。” “啊？”听着他俩一唱一和，其他人都面露惊讶，显然不明白马竞这么做图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林琛半是佩服半是卖弄地说道：“当然是为了大家的美好生活啊！要知道，没有马竞就没有蜜蜂黑科技！” 骤然听见这个月度热词，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控制表情各种辛苦。 林琛却是不为所动，既然像个脑残粉一样，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 他的话虽然多有夸张，但有些地方还是符合事实的，特别是人工梦境这种和人体息息相关的研究领域，马竞的作用绝对称得上无可替代。 在和外星芯片e7u融合之后，马竞就等于是拥有了随身超算和随身图书馆，搞起技术研究事半功倍，即便限于天赋开创不了新局面，却能轻松追上领先者的脚步。更加奇妙的是，因为肌肉-神经系统经过e7u改造优化，变得数字化、信息化，他不但可以精细控制肌肉，冒充运动天才、武术大师，还能用皮肤收发电子信号，直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转化成数字文件传输给外界计算机。 有了这具绝无仅有的数字化身体充当研究素材，他只要稍稍努努力，就能在人机工程、脑机工程领域取得别人努力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成就。 以往时候，马竞因为心怀忌惮，唯恐有人跳将出来要他为科学献身，对这部分能力的开发利用一直秉持谨慎收敛的态度，除了起家之初的助眠产品以外再未涉足这一领域。直到事业初成、蜜蜂研究院也有了足够的规模与能力，感到安全有了保障的马竞这才慢慢放松压制，然后才有了蝴蝶显示器、新一代头显、晶炭处理器、脑机接口智能假肢这些黑科技产品。 最新的人工梦境也是如此，正是有了马院长、马博士的积极引导和有限配合，蜜蜂梦境研究所才能在这个领域不断取得新鲜成果。 (本章完) 第1130章 民间飞行员 “吱！” 门轴低声尖叫着旋转到底，方俊淇走进宿舍，把一只墨绿色塑料箱子放在椅子上。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正在电脑前扮演伏地魔的郭明扭头瞥了一眼，随口问道：“淇哥，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嘿！这可是好东西，”后者掏出口袋里装着的两只纸盒丢在桌上，接着回答他的问题，“是飞行模拟摇杆。” “哦？”郭明顿时来了兴趣，最后看了眼屏幕，感觉自己人物躲在树冠里应该很安全，便挤开椅子站起转身，凑过去围观这新鲜玩意儿。 飞行模拟摇杆只是泛指，这东西正式的叫法应该是模拟飞行游戏控制器，因为通常包括模拟油门和模拟摇杆两种设备，所以有着hotas（handsthrottleandstick）的简称。这些专门的辅助外设能够增强飞行游戏的操作性以及代入感，让玩家在玩模拟飞行类游戏时得到更加接近真实有趣的游戏体验。 除了这些好处，这类游戏外设同样有着块头大、重量多、价格贵、上手繁难等缺点，通常只有那些有钱有闲住所空间宽裕并且热衷钻研的核心玩家才会用到它们，普通玩家还是更加青睐方便易用的手柄以及键盘鼠标。相较之下，赛车类游戏用的模拟方向盘倒是比较常见，不但购买的玩家很多，有些标榜游戏竞技的网吧也会购入若干套用来布置专门的赛车区。 见他凑了过来，方俊淇抬腕把自己手机递了过来，“正好，我要录制开箱视频，帮忙拍下。” 接过那只黑玉2手机，郭明好奇问道：“淇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换手机啊？新出的折叠全面屏简直颜值炸裂啊！” 后者闻言却是直摇头，“颜值又不能当饭吃。那家伙其实是专为女生设计的折叠平板，我一糙汉子用不惯的。” “哦，”郭明故作可惜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你要是买了新手机，我就近水楼台顺手接盘呢，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现在开始拍摄？” “别急，先等下！”方俊淇整理好自家桌面，扭头去阳台上取回拖把，也不弄湿直接干拖起了宿舍的地板砖，把散落于地的头发、食物碎屑都远远拨开。弄完这些，他又换了件棕色皮夹克和卡其色裤子，跑进卫生间理了理头发，接着打开宿舍大灯增加亮度，这才站到箱子旁边，“好了，开始吧！” 郭明长按相机进入摄像模式，轻车熟路地调好模式，双手平端对准男主角，眨眨眼客串场记喊道：“淇哥硬件开箱，第一次拍摄，action！” 方俊淇轻吸口气，吐气开声：“大家好，我是淇哥。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赛钛客铁鹰ih3飞行模拟器。” “赛钛客是1979年成立的游戏外设品牌，主要产品便是飞行模拟器、赛车模拟器以及键鼠。2007年时，这家瑞士老厂被美国同行madcatz美加狮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收入囊中。美加狮的运气貌似不是很好，买了一堆主机外设品牌，却一门心思想要转型去做手机手柄，结果自然是惨遭华强北小厂吊打，连着亏损好几年眼看就要破产倒闭。直到去年，美国人终于选择放弃治疗，把公司打包卖给蜜蜂电子。现在这款铁鹰ih3，便是saitek加入蜜蜂阵营后推出的首款产品。” “等下！”郭明忽然插话打断，“蜜蜂什么时候买的美加狮？我怎么没听说啊？” 反正不是直播，方俊淇也不计较摄像师的乱入行为，笑着解释起来。 他伸出左手，三指并拢像是捏着什么小玩意儿，“只是家价值几千万美元的游戏外设厂商而已，网站小编们根本懒得关注。你也不想想，去年发生了那么多跨国收购项目，美的收购东芝白电、鸿海收购夏普、美的收购库卡机器人、鹅厂收购supercell、软银收购arm、高通收购恩智浦，收购价一个赛一个的高，最后那个更是高达380亿美元，大家的胃口早被吊了起来，蜜蜂买的只是美加狮，又不是amd，根本没人在意好么？” “什么？”郭明瞪大眼睛，“蜜蜂要收购amd？” 方俊淇同样瞪眼回问，“你听谁说的？” “不是你说的么？” “d不可能卖身的，英特尔和英伟达首先就不答应。” amd曾经多次起诉两家对手不正当竞争，并因此弄到比利润还高的高额赔偿金。这件事情应该一番演绎，逐渐演变成“amd眼看要倒，英特尔给钱续命；amd又要到了，英伟达雪中送炭”的江湖传言。 当然，这个传言已经被人辟谣，反垄断法远没网民想象的那么的强大，微软、谷歌、脸书尚且全须全尾，迪斯尼还在不停买买买，就算amd倒闭，美国法院也不会强行拆分英特尔和英伟达。郭明其实知道这一点，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的搜索结果页，他笑得更欢了。”笑什么？“”没啥，“郭明把手机转了过来，”只是感觉马老板做了个好买卖，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知名品牌，简直赚翻了。“ 除了madcatz和saitek，收购美加狮还为蜜蜂带来了tritton、cyb等外设品牌，可谓是量大管饱。 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摇了摇头，”品牌太多不见得都是好事，这些品牌的业务都很杂，手柄、摇杆、键鼠、耳机、显示器、便携音箱，没有他们不做的，不说自家内斗怎么解决，光是营销成本就能愁死人。多品牌固然能起到区分用户、隔离风险的作用，但也要看市场容量的。要是保洁、联合利华这些快消品巨头自然没问题，换到盘子不大的外设行业，这么多品牌就实在有些累赘了。美加狮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最近几年开始强调自家美加狮品牌，可惜还没弄好就倒闭了。“ 蜜蜂收购后用了一年时间对美加狮旗下做了彻底的拆分重组，没有发展前景的业务被果断关停，剩下那些有优势和成长性的业务被合并起来，统一置入几个研发中心，生产则尽量搬到珠三角，主动融入全球最大的电子产品生态圈以期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 与此同时，美加狮旗下众多品牌也被做了区分处理，美加狮作为主品牌囊括大部分业务，强调夸张抢眼的工业设计以及狂暴的性能。赛钛客则被要求抛弃负担，专注于最具优势的载具模拟领域，同时积极向vr领域进军。至于其他其他品牌，却只是作为双重商标应用在特定产品上面，未来应该会逐渐淡化消失。 所幸的是，美加狮早就因为持续亏损而数次启动裁员程序，客观上帮蜜蜂电子省掉了很多麻烦，使得后者的强势整合比较顺利地完成了。当然，这也和美加狮的盘子太小有关，换成那些拥有数千数万雇员的大企业，光是和工会以及当地官员谈判就能愁死个人。 听他说完这些，郭明这才后知后觉道：”对了，我说今年时常在蜜聊上看到美加狮的广告，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行了，“方俊淇收住话题，拍拍面前的绿色箱子，“不说这些了，得干正事了。” “嗯，”郭明点点头，收住笑容端起手机对准对方。 业余制作没有场记打板，方俊淇登录会儿直接开口，“和其他注重现代飞机的模拟器不同，铁鹰ih3是一款专注于近代飞机模拟的模拟器。这一点从它的外包装上就能看出来。采用abs塑料制造，样式仿照军用标准箱，文字也是那种简洁的黑体大字，属于近代武器的粗粝强悍感扑面而来。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来开箱吧！” 弯腰拨动箱口开关，方俊淇一把掀开箱盖，接着转动箱子，把埋在海绵里的四样物品推到镜头前面，接着挨个去了出来。 首先被取出来的，是一顶棕色的飞行皮帽以及配套的防风眼镜，做工精细款式复古，看着很有历史气息。 拿起帽子和眼镜戴在自己头上，方俊淇摆了个自认为酷炫的姿势，“帽子和眼镜是赠品，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当年的飞行员？” 早期飞机的驾驶舱都是敞开的，为了抵挡高空的冷风，那时的飞行员大多穿着皮夹克并佩戴围巾皮帽和防风镜。后来随着飞机速度越来越快，空阻过大的敞开式座舱被迅速淘汰，围巾皮帽皮夹克很快消失，防风镜却变成更加轻便帅气的墨镜顽强地留了下来，尤其受到民航飞行员的青睐。 看到某人站没站相的造型，郭明毫不留情地送上吐槽：“我觉得像是拖拉机手。” “无所谓，我觉得像就行了，”方俊淇重新走道箱子旁边，拿起了一只杆状物体，却是这套模拟器的核心部件飞行摇杆。 “这个就是摇杆了，”举起那只金属杆子，他面对镜头介绍起来：“显然，这个摇杆走的是复古风格，它的造型主要参考美国寇蒂斯公司的model68c飞机，它还有个名字是霍克3式，曾在抗战初期守卫过我们的天空。‘霍克’其实是hak鹰的音译，这款模拟器的名字铁鹰ironhak也是由此而来。” “它的手柄是可拆卸的，挑选一枚适合自己弹簧装上去，对准底座孔位，再扭紧底部旋钮即可完成固定。底座下面带有防滑橡胶垫，可以直接放在桌面上使用。不过如果是用作vr飞行，最好还是装上配套的固定夹，确保不会发生移位，全程只需手拧还是很简单的。对了，这个底座支持蓝牙连接、固定夹支持快拆，这样我就可以把它装在椅子上，然后在需要时随时拿下来。” 嘴上说着，方俊淇把摇杆组装起来放在一边，只把摇杆底座安装到自己的椅子边缘。 弄完这个，他又转身从箱子里取出第三样物品，“这个是油门模块，仪表盘、拨杆还有旋钮一应俱全，造型都比较复古。铁鹰3的油门还采用了模块化、可编程设计，可以根据驾驶机型的不同进行个性化搭配。除此之外，它同样有配套的固定夹，可以安装在桌面上，也可以装在椅子扶手上，像我这样装在组合床栏板上可没问题。” 简单装好油门，淇哥拿出最后一件单元模块，却是配套的脚舵。 飞机脚舵有两个作用，在地面时用它控制方向轮从而改变滑行方向，在空中时用它控制垂尾上的方向舵从而让飞机左右偏转。 于飞行模拟游戏而言，脚舵却不是必须装备，一来可以通过扭转摇杆来实现转向，二来脚舵也存在着过于笨重、使用麻烦这些无法克服的缺点。由于通常只有少数专业玩家才会购置，过少的销量无法摊薄设计开模成本，脚舵的价格普遍比较高，反而进一步限制销量使之变得愈发少见。 端着脚舵对着镜头展示一番，方俊淇简单介绍起来：“铁鹰ih3的定位是vr游戏控制器，走得又是仿真复古的风格，自然不能没有脚舵。这款脚舵同样采用模块化、可编程设计，可以根据需要调整高度、角度和阻力，这个比较费时间，这次就算了。” “和摇杆一样，脚舵和油门同样是b、蓝牙双联接。一般情况下使用蓝牙即可，如果嫌蓝牙有延迟，也可以换上配套的b线。” “各个单元都有内置电池，续航基本不用担心，”挨个打开三个设备，方俊淇手指上面的小灯：“这个是状态指示灯，紫色代表满电，红色代表电量耗尽。闪烁代表等待连接，连接方式和其他蓝牙设备没什么区别。对了，它们也可以连接到手机上用来玩手游，蜜蜂系统和bma安卓支持免驱使用，其他安卓和苹果系统可以需要下载专门应用。” 把脚舵推进桌底放好，又打开pt2主机和显示器，方俊淇坐进椅子装好摇杆，“设备装好，随便找个游戏测试一下。嗯，既然原型是霍克三式，那就选‘冲天’好了！” 《冲天》本是纪念第一代战斗机飞行员的纪录片，因为在内地大学生中圈粉无数，蜜蜂游戏主动联系制片方ex，将其改编成飞行模拟游戏，并在上个月低调上线。 第1131章 先练练 看着游戏主界面，方俊淇却没急着进入游戏。 右手松开控制杆，他忽然喊了停，“cut！” “怎么了？” “先别拍，我先练会儿，不然肯定要出丑。” “哦，”郭明了然点头，“要进‘简单模式’么？”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结束拍摄把手机放在桌上，拉了张椅子凑到旁边，开始围观模式。 “肯定的，”方俊淇答得理直气壮：“‘简单模式’本来就是给玩家练习技术、熟悉地图用的。” 郭明听了却是微微一笑，追问道：“只是这样么？” 淇哥老脸一红，“我忘了，还有打怪爆装备。” 说话间游戏已经载入完成，屏幕上的笕桥机场沐浴在细雨斜阳之中，显得很是安详。 不过方俊淇和郭明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游戏里的时间是1937年8月14日下午，过不多时，就会有9架来自台北松山机场、属于日海军航空队的“九六式”陆上攻击机飞临这里。 此时淞沪抗战爆发第二天，日军海航特地从600多公里外飞来，打得便是釜底抽薪的主意，想要通过摧毁机场来限制对手的活动能力和支援范围。 方俊淇所扮演的角色，便是第21中队的一名驱逐机飞行员，正驾驶着寇蒂斯霍克3式驱逐机在机场上空盘旋，等待降落指令。按照指令，他所在第四驱逐机大队中午从周口起飞，移防笕桥，21中队先至，22、23中队还在路上。 虽然他知道日机即将来袭，但是地面指挥官并不知道，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降落到跑道上，等到敌机来袭警报响起，再紧急升空应战。 淇哥毕竟也算是熟手，很快就适应了操作杆和脚舵，接下来的降落没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座机很快降落地面，滑行到加油区开始加注燃油。 见他闲了下来，郭明忽然开口说道：“淇哥，有个问题老早就想问了。” 方俊淇也不回头，丢给他一个“什么？” “你们怎么是驱逐机大队，这是民国的独有称谓么？” “不是，”淇哥摇摇头，“驱逐机是puit的直译，叫这名字是因为这种飞机的沿途是驱逐敌方飞机、掩护己方地面目标。后来空军从陆军里分离出来，这种业务被进一步细分，变成负责夺取制空权的战斗机fighter和负责拦截轰炸机的截击机interceptor。” “现在好像没有截击机了吧？” “的确没了，”方俊淇点点头，“截击机飞的再高再快，也比不上防空导弹，然后就被淘汰掉了。” “嘿，没有什么是不能用导弹解决的，如果不行就再来几发。” “这可不见得。” “嗯？还有什么是导弹搞不定的？” “多了去了，”方俊淇撇撇嘴，“恐怖分子、贩毒团伙、游击队、海盗，单凭导弹就搞不定。” “为什么？”郭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能有反导技术不成？” “这个倒是没有。导弹搞不定的原因不是打不中、炸不死，而是打不起、炸不完。” 这么一说郭明倒是秒动力，“也对，老是用100万美元的导弹轰炸10美元的帐篷，哪怕壕如美帝也会吃不消。” “可不是么？为啥有十几个国家跑去采购巴西的a-29‘超级巨嘴鸟’，还不就是看中了涡轮螺旋桨的便宜好用？虽然这种轻型攻击机飞的慢、飞得低，在专业战机面前不堪一击，却足以应付轻度任务，应付反恐镇暴、打击贩毒之类的任务显然更……” 正说着，音箱里忽然传出刺耳的警报声，俩人连忙看向屏幕，却只看到乌云漫天，不见敌踪。 “忘了，”方俊淇一拍脑门，“这是人肉雷达的远程预警。敌机还得飞一会儿才能到。” 所谓人肉雷达，其实是携带无线电的观测员，预警距离取决于国土范围，在当时来说还算好用。 出击指令很快出现在屏幕上，方俊淇控制人物爬回飞机，第一时间发动了引擎。 三叶螺旋桨很快旋转起来，推动飞机向前滑行着加速。 双翼机固然速度不快，却有着升力大、起降容易的优点，这次控制杆起飞同样没有发生意外，方俊淇的座机很快就获得足够的速度腾空而起。稍作等待，他便和两架僚机组成三机编队，朝着高空开始爬升，以期提前占据有利战位。 游戏里的时间比现实要快一些，刚刚到达高空，他就看到6架单翼双发双垂尾的墨绿色飞机朝着自己这边飞来，机翼和机身上画着醒目的红膏药，却是日机无疑。 轰炸机笨重迟钝、速度还很慢，却有着较高的飞行高度、结实的机身和还算有力的自卫火力。所以二战之初的军官们一度相信单靠轰炸机就能解决战斗，结果因此交了不少学费。 松山到笕桥直线距离600公里，当时日军的主力战斗机96舰战的最大航程只有1200公里，无法在目的地上空停留等待，而96陆攻的航程却超过3000公里，飞过去还有足够燃油可以随意活动。有鉴于此，自信的敌军指挥官索性不安排护航战斗机，直接派出全轰炸机阵容。 因为天空云量太多，加之机组成员轻敌冒进，很快就解散队形各自寻找轰炸目标，机场守卫者抓住机会，很快就把它们打得溃不成军。历史上，高志航领导的第四大队在这次空战中取得了3:0的战果，消息传开引得国人振奋，常公遂在美玲夫人的建议下将8月14日设为民国的空军节。（兔子的空军节是11月11日。） 放到游戏里，这场简单难度下的空战同样没有太过困难，6架霍克3组成两个三机编队，绕着6架中型轰炸机灵活盘旋，很快就把它们打得受伤起火。 战斗很快落幕，来犯的6架敌机尽数坠毁，方俊淇他们也都安然降落回到地面，真实历史上油罄熄火迫降，导致刘树藩受伤牺牲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安然落地，屏幕上很快出现战斗结算画面。看到战利品栏里的三菱金星42型风冷发动机，郭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运气不错呀！” 虽说简单模式就是用来打怪爆装备的，但装备爆率其实并不算高，尤其是发动机这样的核心装备，更是极其少见。 “是挺不错的，”方俊淇点点头，打开背包，里面赫然停着一架单翼战机。 作为双翼机，霍克3在当时已经落后，之所以能在“814抗战”取得大胜战果，和对手轻敌大意未曾安排护航有很大关系。历史上，鬼子很快就吸取教训，派出96舰攻充当护航战斗机，民国空军这边的霍克3迅速落入下风，战损率大的吓人。 当时欧洲战场和太平洋战场还未开启，欧美各国“严守中立”，拒绝出售军机。只有苏联考虑到要牵制日军，答应秘密出售sb2轰炸机、i-152/i-16驱逐机，并且派来了人数众多的志愿飞行员驾驶他们从西北一路开过来。 这些人也留了下来，直到1941年苏日条约签订方才撤回，因为苏联的保密习惯，苏联援华航空队的名气远不如后来接棒的美籍志愿大队（飞虎队），贡献却是不输后者，甚至犹有超出。 i-152是i-15的改进型，依然保留落后的双翼设计，i-16是定型于1933年的单翼机，在航空技术突飞猛进的30年代同样算不上有多先进。然而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民国空军也只能接着鼻子认了，历史上第一批换装i-16的便是在“814空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第4大队第21中队，他们的大队长、抗日英雄高志航最后便是死在北上迎接这种飞机的途中。 到了游戏里，方俊淇自然对历史上很是热门的i-16不感兴趣，选择自己魔改一架。 而他选择的对象，却是有着很大来头的波音281，这是美军第一款单翼战斗机p26a的缩水外销版（移除了军用电台）。历史上，南方军阀陈济棠打着航空救国名义在海外募款购买了11架波音281。因为不愿参与内战，这些飞机的驾驶员在1936年选择叛逃加入中央空军，并且参加了之后的抗战。 作为早期单翼机，波音281谈不上完美，历史上总共只卖了12架（另外一架卖给了西班牙），没过多久就因为战损和缺乏零件而相继失去飞行能力。方俊淇手上这架飞机是他在后面关卡弄到的残损飞机，因为没有发动机一直躺在背包里，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飞机大修是十足的技术活，但这毕竟是游戏，方俊淇只需打开背包使用那台金星42发动机，然后再等待30分钟，就能够获得一架各项性能超越零战的轻型战斗机。零战在历史上初次登场是在1940年，他却能在37年弄到一架“超零战”，自然能够获得很大的优势。 看着屏幕上的属性预览，他笑得见眉不见眼，简直美翻了。 见他笑得开心，郭明忽然问道：“有了新飞机，这回应该能通关了吧？” 郁闷地看了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某人，方俊淇两手一摊，“只是厉害些的零战而已，至少得攒够三架p51级别的飞机，我才敢去尝试最后一关。” 《冲天》的之前上市的《亮剑2017》一样出自蜂游sos强氧化剂工作室，游戏系统也是颇为相像，都有着很不正常的“正常难度”、很难很难的“历史难度”，以及很不科学的“玩家背包”和“基地仓库”。感觉“正常难度”打不动，还可以进“简单难度”熟悉地图、锤炼技术，要是刷到装备还能在基地仓库界面改装升级以提升战力，能够有效降低过关难度。 不过这种“作弊”手段只适用于小规模战斗，中后期关卡的战斗规模会变得非常庞大，即便玩家能够利用“背包走私”弄来一两架飞机、几辆坦克战车，面对如山如海蜂拥而来敌人，依然会感到费力、吃力，甚至无力。 不但后面两个难度很难通关，自带“弱智光环”的简单模式到了后期同样非常难以过关。方俊淇只用了17个小时就打掉“亮剑”大部分简单关卡，最后三关却卡了他5天。换到新游戏，他再次遇到同样问题，前面关卡都能轻易拿下，却在中后期几个大型会战上碰了钉子，只能回到前面虐菜顺便积攒装备。 抗战八年，也是军事技术突飞猛进的八年，“亮剑”多是地面战斗感觉还不明显，“冲天”主打空战争锋，各方飞行器的进化速度简直吓人。不但历史上的交战各国保守“飞机过时”之苦，打游戏的淇哥也遇到了这个麻烦，零战之类轻型战斗机在前期可以称雄，后期却是重型飞机，尤其是喷气机的天下。 “可惜美军喷气机研究太晚，me-262历史上也没到过东方，不然要是刷上几架喷气机出来，最后一关肯定会容易很多。” “嘿，还要喷气机，要不要给你3架f22？” “这个倒是不用，二战战斗机还没有雷达，差不多有八爷那种高空高速的二代机就够了。” 郭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看了眼，“到饭点了，走去吃饭吧。回来正好见识你的新飞机。” “嗯，”方俊淇点点头，退出游戏，“吃饭吃饭！” 起身取来自己手机，郭明忽然说道：“我忽然发现，这游戏的策划简直鸡贼，把‘正常难度’弄得无法正常通关，‘历史难度’更是变态到极点，却又留下跨难度刷装备这个‘漏洞’，这样既尊重了史实、提升了逼格，还不至于把玩家逼上绝路，也是溜得不行。” “蜂游做这两款游戏又不图钱，自然是能省则省嘛。” “也是，”郭明点点头，接着想起一事，“对了，不是说814抗战是高志航他们打得嘛，怎么刚才没看到这个人？” “为了表示尊敬，正常游戏模式里没有这些历史上的历史人物，免得有玩家火气上头对英雄不敬，”方俊淇朝着门外走去，“游戏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冲天’模式，两边npc按脚本对打，玩家全程隐身旁观，就像观看实景纪录片一样，这游戏毕竟是从纪录片改编来的嘛。” (本章完) 第1132章 百狗奔腾 “哈哈！去死吧！” 方俊淇大叫着，死死按下发射键。 四停航空机枪同时喷吐着火焰与子弹，曳光弹在空中划出闪亮的光迹，犹如四条光鞭狠狠抽向前方的敌人，一架涂着红膏药的单翼飞机上面。瞬息之间，他就看到后者蒙皮中弹，出现一个个黑色洞眼，却始终没等到油箱爆炸的火团与巨响。 “狗日的鬼子，运气真好！爷就跟你干上了！”嘴里恨声骂着，方俊淇小心调整飞机航向，死死咬住敌人尾巴继续疯狂扫射。 正射的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座机迅速失控，打着转儿向脚下大地冲去。方俊淇愕然看向身后，却是另一架敌机狗急跳墙忽然撞了过来，和他来了个同归于尽。 来不得去想为什么自己的僚机去了哪里，他的飞机就瞬间穿过几千米高度，一头掉进一座冰湖里面。彻骨冰寒四面涌来，将他团团围住。 再然后，他就醒了。 眨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意识逐渐上线，方俊淇就弄清楚了情况。 显然，他并没有穿越抗战成兵王，更没有杀身成仁变烈士，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段梦境。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代科学认为梦境是大脑整理记忆的副产品，这段时间天天想着如何通关《冲天》简单难度，会梦到空战情景貌似也是理所应当。 扭头看看身旁，他很快发现了剧情急转一头掉进冰湖的元凶。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到一边，大半截身体暴露在清晨的空气里面。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是终究没有被窝来得温暖。体外的冷意映射到梦境里，就变成了吞噬一切的冰湖。 伸手拉紧被角，他看了眼正在穿衣服的张娉，含糊着抱怨道：“天还没亮呢！急什么呀？” 张娉没有说话，停下动作找到手机递给某人，“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皱眉看向屏幕，方俊淇忍不住有些愕然，“我去，怎么都快八点了？” 嘴上说着，他还扭头看向窗户。窗帘上透着微光，怎么看也不像是天光大亮的样子，“怎么回事？天阴的厉害？” “这倒没有，”张娉接上话，“手机上说晴天。至于天亮的时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在哪里？” 俩人所在的地方，当然不是在泉城市区长租的爱情小窝，而是远在国境最北端的漠河县北极镇北极村。这里的纬度是北纬5348度，虽然不在北极圈（北纬665度）范围内，冬季不会出现漫长极夜，但是昼短夜长的状况却也比南方要明显很多。 张娉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早上醒来看看天色还早，倒头又睡了过去，后来是手机退出睡眠免打扰模式，接连有推送声响起才把她重新吵醒，拿起手机一开才晓得睡过了头。 这些却是不用对某人细说，伸手进被窝放在他胸前暖着手，女孩催促道：“行了，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大老远地跑来看狗拉雪橇比赛，结果到地方了却赖在被窝不出门是个什么意思？” 话说他们之所以周末坐飞机赶来漠河，其实是为了现场观看第二届佳境杯漠河狗拉雪橇比赛。 “佳境杯”的赞助商是佳境集团，创办者却是马竞本人。正是他本人出资，又拉来龙江省和漠河县的支持，才在这国土最北端办成了全国唯一的狗拉雪橇比赛。 为了给“佳境杯”壮声势，马竞不但本人亲至站台，还广发英雄帖到处请人来看比赛，方俊淇想着还没见过正规的狗拉雪橇，便拉着女友过来看稀奇。 虽说东北地区自元代就有了狗拉爬犁，现今的城市和乡村里也经常能够见到“雪橇三傻”西伯利亚雪橇犬（哈士奇）、阿拉斯加雪橇犬、萨摩耶犬的身影，但国内却很少见到正式狗拉雪橇比赛。 比赛缺乏原因自然有很多：爬犁早就被汽车、雪地摩托取代，严重缺乏产业支持；数量庞大的宠物狗大多缺乏训练，空顶着雪橇犬之名却没有必需的体质和技能；狗拉雪橇不是奥运项目，得不到官方层面的扶持政策；拉雪橇需要十几条大型犬，饲养训练的开销很大。再加上需要在积雪浓厚的户外比赛这个环境限制，这项运动自然很难发展起来。 另外一边，作为专门培育的雪橇犬，阿拉斯加、哈士奇、萨摩耶都拥有温顺亲和喜欢扎堆的性情、活跃好动的体质，以及长短结合的双层体毛，这些特质能够帮助它们更好地完成拉雪橇这项工作。随着雪橇被雪地汽车、雪地摩托所代替，这些狗纷纷走进城市成为工作犬，当初的优点失去用武之地，反倒成为累赘和缺点。因为不认生不怕人又活跃好动，它们很难被训练成乖巧听话通人心意的伴侣犬，却很容易被人拐跑或者自己出走丢失，常常把铲屎官弄得哭笑不得，进而有了“雪橇三傻”的外号。 所谓“三傻”，其实是生活环境和天性产生冲突的结果，每一只雪橇犬骨子里都梦想着冰天雪地、扎堆奔跑，这也是狗拉雪橇比赛存在的意义。当然，选在11月开赛，也有刺激旅游的意图在里面。 听她提起比赛，方俊淇摇了摇头，“急什么？比赛要到10点才开始，还有很多时间。” “那你就睡着吧，”张娉撇撇小嘴也不争辩，下床朝卫生间走去，“到时候被人挡在外面可别怨我。” “好啦好啦！”淇哥掀被坐起，随手抓起保暖内衣套在头上，“我现在就起总行了吧？” “你还是睡着吧，”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听着有些模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中午，醒来直接上飞机简直美滋滋。” “美个头啊，花几千块飞过来又飞回去，我是脑残么？”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收拾整齐，该穿的保暖衣物都穿了、该戴的帽子手套围巾都也戴了，脸上该抹的也都抹了，手机、自热充电宝、暖宝宝什么的都揣进口袋，这才拉开房门来到院子里面。 他们住的房子是主打当地风情的民宿，篱笆包围着几间坡顶木屋组成一个小院，墙壁加厚隔热装有双层玻璃，室内还烧着火炕开着暖气并不觉得太冷。然而外面却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不但地上铺着攒了一个多月的积雪，窗棂、屋檐上还挂着长长的冰挂，冷风更是飕飕地直往脖子也袖筒里面钻，顿时就让俩人激灵灵打起了寒颤。 在地板上跺了跺脚，方俊淇颤抖着嘀咕道：“我去，好冷啊！” 现在是11月初，不说还在夏天的南方省份，即便北方的泉城还有十几度的气温，漠河这边却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就连旁边的黑龙江上更是出现了薄厚不一的冰层。骤然从秋末来到隆冬，他的身体显然还没做好准备。虽说穿着保暖内衣和厚重羽绒服，但是脸皮和耳朵却是没遮没挡，此刻被冷风一吹，却是接连传来刺痛感觉。 张娉伸手紧紧衣服，满是埋怨地撞了某人一下，“行了行了别抖啦！你自己上赶着跑来挨冻，又怪得谁来？” 许是冷颤起了作用，方俊淇慢慢适应了初冬清晨的冷意，抓住女友带着手套的左手，“嗯嗯，走去吃饭去！吃些东西就不冷了。” 9点，用过简单的早餐，两人来到民宿门外等车。 这里是全国最偏远的小镇，自然不会有公交、出租、网约车之类的存在。他们要等的，其实是马拉雪橇。 过不多时，一辆带棚子的粉色雪橇车来到两人面前停下。和本地常见的雪橇不同，这辆明显要精巧很多，外面有挡风的棚子，里面有舒适的软垫，前面拉车的挽马看起来也比其他马更加雄壮威猛。 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的马，张娉忍不住咋舌感叹：“哇哦，好高好壮啊，淇哥比你还高呢！” 淇哥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些都是重型挽马，体重超过1500斤，本来就又高又壮，身上还有厚毛长鬃，看起来比实际还要大一圈。这还只是国内挽马，要是换成夏尔马，体重能够超过一吨，甚至还有18吨的怪物，比很多轿车还重。” “原来是这样，”张娉点点头，快走两步凑到车夫身边，“师傅，能够拍照么？” “可以，”后者欣然同意，“不过请不要开闪光灯，也不要凑得太近，免得惊吓到它。” “嗯嗯，”张娉点头应了，掏出手机对着挽马和雪橇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把手机塞到方俊淇手里，让他帮自己拍几张合影，这才恋恋不舍地钻进了雪橇车厢。 见她如此激动，方俊淇忍不住显摆起来，“既然你喜欢这个，等有时间了带你去铁岭看看，佳境在那里建了座新的铁岭挽马繁育场，哪里有目前最纯的铁岭挽马，还有专门进口的夏尔马。” 挽马驯良温顺，体力力强，适应能力好，通常用在农业以及运输业。随着汽车工业的进步，不但战马和乘用马大量“失业”，全世界的挽马同样遭遇了失业困境。乘用马还能靠着赛马这个细小分支维持存在，战马和挽马却是迅速消失，纷纷成了濒危动物。 不但英国的夏尔马数量从百万海量掉到只有几百，曾经活跃在白山黑水的铁岭挽马等本土杂交品种也遭遇巨大困境，数量大幅衰减到只剩几十匹。因为数量少、近亲繁殖，种群体格出现明显衰退，一直有人在呼吁保护这些品种。 就像投资繁育果下马一样，马竞通过佳境农牧在铁岭投资设立繁育场，希望能够重新恢复这个品种。此刻拉车的挽马便是繁育场里淘汰的马匹。 北极村面积不大，俩人很快就被带到村东广场上。在那里，来自国内外的橇手和雪橇犬已经各自就位，正在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限于国内环境，“佳境杯”组委会只能向国外赛事取经，通过挥舞金元和历史悠久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比赛建立起了合作关系，从后者那里借来专业人员和技术设备，希望借此引入先进经验让自家比赛迅速走上走轨。 阿拉斯加的艾迪塔罗德（iditarod）狗拉雪橇比赛始于1973年，举办时间是每年3月的第一个周六。选手需要顶着严寒和长夜，驾驶雪橇穿越上千公里雪原完成单程比赛。除了沿途检查点的志愿者和粉丝观众，持续数天的赛程里只有十几只雪橇犬一直陪伴在身边，称得上是实力和毅力的终极考验，因此有着“最伟大比赛”之称。 当然，这个名号里面多少包含着一些商业互吹的成份，真正吸引70多名各国橇手的还是超过70万美元的赛事总奖金。除了属于冠军的头奖，其他选手只要能顺利完赛就能得到一千美元的安慰奖，若能跑进前30名，还能平分60万美元奖金。 与之相比，“佳境杯”却要短小很多，选手从北极村出发，驾驶雪橇向北行驶，绕着北极村外围转一圈，再回到出发点完成比赛。整个赛程只有不到30公里，路上也没有河沟巨石拦路挡道，上午出发下午就能比完，很适合还处在初级阶段的“佳境杯”。 虽然赛程短小，主办方准备的后勤服务和奖金却有很高水平。去年赛事草创主办方想办法拉来20支队伍，为他们开出100万元的总奖金，到了今年总奖金跃升至300万元，参赛队伍也增加了很多，经过资格筛选，最终有50支队伍进入了今天的比赛。 每支队伍携带6至10只雪橇犬参赛，整个广场有400多只大狗，俨然成为狗狗的海洋，看到阿拉斯加、哈士奇、萨摩耶，还有很多方俊淇也叫不上名字的品种，无一例外都毛光水滑高大强壮穿着带gps芯片的狗衣，看起来很是活跃，谋杀了很多相机空间。 时间逐渐走到10点，广场上的气氛也在赛前演出的鼓动下逐渐热闹起来。龙江省高官、漠河县长、佳境集团董事长先后上台发言。还好他们都晓得外面太冷，很快就结束各自的讲话，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一时百狗奔腾，雪花飞溅，好不热闹。 (本章完) 第1133章 北极洲 单人雪橇当然不大，不过雪橇犬却需要足够的奔跑空间，为了避免车祸碰撞，“佳境杯”采用间隔发车，根据此前排位赛成绩给选手排好次序，按顺序每隔2分钟放行一组雪橇。 这样一来自然做不到真正的百狗奔腾，第一名都已经跑出去几千米，还有很多选手留在原地没有出发，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他们便和自家狗狗互动起来，逗引后者做出蠢萌逗趣的动作和表情，借此吸引周围观众的注意。 大家都很清楚，“佳境杯”与其说是比赛，倒不如说是一场秀，输赢名次固然重要，演出效果同样重要。 这一点从花样繁多的奖项设计上就能看出来，除了冠亚季军，主办方还向模特比赛学习，设置了很多类似最佳形象、最佳上镜、最佳风尚、最聚人气之类的奖项。虽然都只是安慰奖，奖金却着实不少，同样引来众多选手的关注。尤其是那些自知实力不济进不了前20名的，更是将这些奖项视作争夺的重点，即便速度不如别家，自家狗狗的帅气颜值和蠢萌本质却也不输别狗，机会还是很大的。 在众多选手的卖力表现下，出发区很快变成表情包的汪洋大海，不断有或帅气英武或蠢萌犯二的狗狗被人拍成相片，通过光缆上传到互联网上，进而引来众多网友的点赞追逐。“雪橇三傻”大傻、二哈和傻白甜大名鼎鼎，本就自带海量路人粉，这次比赛一口气聚集四五百只狗狗，自然引来全网关注轻松上了热度榜单。 就这样，时间在欢快热闹的气氛中悄然流逝，随着一名名选手接到通知出发离开，留在这里的狗狗越来越少，观众也逐渐分散到其他观赛点，出发区这边逐渐变得冷清起来。 目送最后一组雪橇离开，张娉转头拉住男友，“咱们也走吧，去下一站！” “佳境杯”将赛道设在镇外路上，固然失去了驾雪橇越荒野、人狗一体战天斗地的乐趣，却也为观看比赛带来极大便利。北极镇位于江畔平地上面积颇为广大，狗拉雪橇又不以速度见长，绕着镇外规划好的赛道跑一圈需要4小时左右，而观众却有“内线机动”优势可以借助镇内道路赶到前面。虽然张娉她们晚出发接近一个多小时，但只要乘上雪地摩托，照样能够抢到选手前面，近距离围观快跑中的狗狗们。 听见她的提议，方俊淇却有不同意见，“还是算了吧，咱们回房间看手机直播，视角全、亮点多，保证一本满足！而且最关键的，有吃有喝还不冷！” 虽说只是小型赛事，蜜蜂视频还是为“佳境杯”准备了32路直播信号，其中既有固定摄像机的实况信号，也有运动相机带来的选手视角，除了在沿途选择风景好、视野佳的地点布置摄像机，他们还在选手头盔和雪橇前后各装一枚运动相机，然后借助人工和ai筛选这些画面推送出去，确保观众们不会遗漏任何有趣的亮点。 若是只图方便舒适、精彩有趣，呆在温暖房间看直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张娉听了却是大摇其头，“亲，你大老远地赶到现场，却只是为了看直播，那还不如呆家里呢！” “亲，”方俊淇晃了晃被抓着的右手，“这个其实跟球场包厢一样，说是来现场看球，进包厢的人多数时候看得还是现场直播。” “这能一样么？”张娉撇撇嘴，反驳说道：“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球场包厢的意义更多在于社交属性，除了少数有钱球迷，大部分都被商业公司租了用来回馈顾客谈事情。足球对他们只是媒介和由头，自然不在意观看体验，可咱们呢？” “额，”被自己的话堵了回去，方俊淇只能悻悻点头，“好吧好吧女王你最大，都听你的行了吧？” “嘿！”白了他一眼，张娉转身开步，朝着雪地车停放区走去，边走边说道：“现在其实也没多冷，呆外面照样能看直播，反正咱们的手机又不是iphone。” 因为电池管理策略，iphone手机在低温时会自动关机，“抗冻”能力明显不如安卓和蜜蜂系的手机。虽然苹果公司解释说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锂离子电池，但还是有一部分不够坚定的果粉表示不买账，其他看热闹的友商更是抓住痛脚各种冷嘲热讽编段子，彻底坐实了“冻苹果”的梗。 “说到这个，”方俊淇抬脚跟上，“今年貌似没怎么看到iphone天冷关机的新闻了，应该是已经解决了吧？” “天气还没彻底冷下来，”张娉摇摇头，“也可能是媒体知道大家都知道了，所以见怪不怪懒得报道。”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见到了停在一起的众多雪地车。 这些雪地车由蜜蜂绿行投放，手机扫码即可租用，用起来倒也方便。同样属于共享汽车，雪地车只在景区内部特定区域使用，禁止被开到野外飞悬崖、过江河，活动范围比城市小很多，对用户的要求也低很多，只要经过简单培训就能轻松掌握，还没有轿车牌照这个拦路虎，看起来似乎是个“小而美”的优质项目。 方俊淇早就参加过培训，拥有雪地车骑乘资格，直接来到头盔出租箱那里扫码取了头盔，接着挑了辆红色雪地车扫码解锁，便和张娉一前一后坐了上去。 雪地车前面是一对用来转向的雪橇，后面是连着发动机的橡胶履带，因为司机和乘客都是骑在上面，所以也被形象地叫做雪地摩托。和通常使用汽油机的同类产品不同，这里的雪地车都是电动版，好在电池上做了专门的抗冻设计，并没有出现趴窝起不来的情况。 电动雪地车逐渐启动，载着两人驶往小镇北边的北极洲。 所谓北极洲并不在北冰洋上，而是是黑龙江中的一座小小的沙洲岛，和其他大江大河中下游的沙洲没什么不同。如今这个大气的名字，却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为了方便旅游开发而起的。 原本，漠河县只是大兴安岭周边众多林业县里不起眼的一个，然而30年前的大火却改变了这一切。 1987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海归歌手费翔登台演唱《冬天里的一把火》，数日间火遍大江南北。到了当年5月6日，另一场大火却是不期而至，把全国人民都给弄懵了。春旱干燥再加上疏于防控，偶然的小火苗变成了席卷兴安岭的大火灾。整整28天后，大火熄灭，101万公顷森林变成荒山秃岭，漠河县城所在的西林吉镇也沦为一片焦土。 县城很快在原址重建，被烧毁的树木却需要几十年甚至更久才能长成。没有大树好木可供砍伐，当地林业系统只能向植树造林、天然林保护、林下经济和无烟工业等方向发展转型。 总算还好，和周边其他受灾县份相比，漠河至少还有个“全国最北”的名头。随着国家经济越来越好，出门旅游的国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将旅行目的地放到这个原本只在地理教科书里见过的边陲小县。 然后理所应当的，就像三亚市围绕“天涯海角”大做文章一样，漠河县也围绕“全国最北、神州北极”下了很多功夫，不但把位于县域北端的漠河乡漠河村改名北极镇北极村，还在那里先后设置“神州北极”纪念碑、“北望垭口广场”、“玄武广场”、“金鸡之冠广场”、“北字广场”、“我找着北了”石刻、最北邮局等人文景点，大打“北”字牌，这块沙洲岛也随之改名换姓成了北极洲。 严格说来，全国最北的村子其实是同属北极镇辖下的北红村，全国最北点则是同属一县的金环岛乌苏里卡伦浅滩。不过这两个地方都比较偏僻，旅游开发难度太大，当初便被有舍弃掉了。到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内地游客来漠河“找北”，北红村和金环岛也慢慢有了开发迹象，和两村之间的圣诞老人村一起，成为漠河深度游的必去景点。 过不多时，雪地车便来到北极洲前，追上了正在北极洲上驰骋的雪橇队。 北极洲只有西面和陆地相连，东面却有一道河湾阻隔，行人可以走铁索吊桥登岛，车辆上岛却需绕行西侧道路。按照赛道规划，选手们需要驾驶雪橇从西侧上岛绕行一圈，一路穿过各个“北”系景点再从西侧下岛。他们的速度本来就不快，还要多绕这么一圈，却是被观众们轻易追上。 经过5公里的奔跑，一众狗狗都完成了热身，奔跑间张开嘴巴甩着舌头，却是别有一番逗趣蠢萌，引得岸边观众纷纷举起了手机还有相机。 看到大部队绕了一圈下岛南去，方俊淇正要发动雪地车，身后的张娉忽然甜腻腻地喊了声“淇哥！” “怎么了？” “这些狗狗都好可爱，回去我想养一只。” 方俊淇听了倒是并不怎么奇怪，自家女友手机上存了很多狗系表情动图，每回看到萌狗类型的视频都时常点开看一眼，算是“预备狗粉”。这样的人，骤然看到这么多充满活力可爱有趣的狗狗，产生我也能养的想法并不为奇。 冲动养宠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事情，他当即婉言劝阻：“你准备养什么品种，养在哪儿？” “阿拉斯加看着憨憨的，二哈很是有趣，萨摩颜值最高，貌似都很不错呢。” “这些都是大型犬，你确定能养好？” “当然，”张娉大点其头，“我在宠物王国里养了不少大狗，没觉得有多难养啊！” 淇哥顿时绝倒，“亲，那毕竟只是游戏。到了现实里面，这些可是号称‘撒手没’、‘拆委会主任’、‘多动症患者’的存在，想要养好可不容易。对了” 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游戏，方俊淇掏出手机试着搜了下，连续换了三个关键词终于找到目标。把显示着游戏主页的手机递给女友，“宠物王国走的是多多益善路线，饲养系统的仿真度不高，你应该试试这个游戏。要是你能在这里面把小狗养大，我就不拦着你。” “什么游戏？”张娉接过手机一看，第一眼看到游戏名字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狗司令，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这游戏的核心玩法便是养狗模拟，玩家需要从全世界300种狗狗里面选一种，领养小奶狗回去养。要帮它布置狗窝、给它准备狗粮，稍大些带它防疫治病、出门玩耍日常训练，长大了还要配对繁殖或者阉割绝育。所有这些都严格参照现实，就连狗粮价格、生病几率这些也都参照相关统计数据，具有很高的真实性。另外，狗司令通常指代那些养了很多狗的人，手下只有个位数的狗狗可称不上是“司令”，只要玩上一段时间，玩家就会拥有一支几十上百只狗狗组成的大军，难度也是水涨船高。 张娉还不知道这名字的深层次含义，看了下游戏容量，她把页面甩到自己手机上却没立即下载。她现在用的卡好处“无限流量”，实际却有40gb的隐形上限，流量超标就会被强制限速，偏偏现在还是月初时分，却是不敢随意挥霍。 “这游戏好大，得等回去用再下了。” “嗯，”方俊淇点点头，“容量太大的确是硬伤，这游戏之所以火不起来，容量太大、价格偏高要担很大责任。” 张娉歪了歪头，“150块而已，对咱们淇哥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嘛。” “我其实很穷的好么，也就这学期才稍微宽裕了那么一点儿。” 男友经济条件改善的原因，张娉自然是知道的。拜今年以来比特币不科学的疯涨所赐，方俊淇的个人资产有了很大的增值，私人存款一度上了六位数。 想到这个，她又记起一事，张嘴问道：“淇哥？” “又怎么啦？” “听说马老板靠着比特币赚了好几亿美元，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方俊淇抬头看看太阳，“要不咱们现在去吃饭，顺便问问他？” (本章完) 第1134章 大鱼 阳光照亮天边薄云，暖风摇曳海上细波。 还算清澈的海面上，亮蓝色的双体游艇关机落帆，随波逐流轻轻摇晃着，似是在享受秋日午后的安逸闲适。 顺着楼梯来到飞鱼号顶层甲板，马竞走进遮阳棚的阴影里面，把手里提着的冰桶重重放下，没好气道：“你要的冰块！” 躺椅上晒太阳的方盏平睁开眼，笑着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帮忙把饮料酒水冰上。后者见此动作，火气却是更旺了几分，冷声道：“爱喝喝，不喝拉倒！” “嗨！”方盏平摇头坐起，拿起桌上的饮料瓶子逐一塞进冰桶，同时还不忘吐槽某人：“你这都是自找的。阳光、碧海、游艇、比基尼女郎，本来就是四位一体的。到了你这里，却少了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要是听我的多带几个嫩模上船，这些杂事自然不用你操心了。” “嘿！”马竞听了却是冷笑出声，翻身躺倒在另一张躺椅上面，却是不接这个话茬。 方盏平重新躺回去，视线穿过墨镜飘向天空白云，语带沧桑：“这就是偶像包袱啊！” 虽说富豪，尤其是年轻富豪邀请嫩模上游艇开聚会在国外很常见，而且也不一定回回都要开无遮大会纵情声色，但是难保旁人不往这些地方联想。这显然是对面这家伙不愿看到的，他花了几年时间给自己立人设，努力撇清豪奢恣意的传统富豪形象，把自己包装成更加亲民的技术宅、发明家，自然不愿因为区区小事而前功尽弃。 当然，方场长专门约见马竞，也不会为了享受什么秀色可餐。 随口感叹一番，他就丢下这个话题，重新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东西，“对了，这趟出去有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项目？” “好项目当然有不少，”马竞把视线从头顶白云变苍狗的图景上收回，转头看着对方，“怎么老方你忽然对那边感兴趣了？” “网上把‘关门打狗’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有些好奇嘛。” 躺椅上的马竞摇了摇头，“我也是两眼一抹黑，这种事情你自己的消息渠道貌似更方便。” 方盏平家有不少亲戚在大型银行供职，在银行金融行业多少有些人脉关系，自然不缺乏内幕消息。当初他所在的粮农投资之所以能够谈成入股蜜蜂的买卖，银行方面提供的“情报支援”可谓居功至伟。 因为方盏平他们没有动强硬来，拿出来入股的资源也是蜜蜂急需的，马竞欣然接下来对方送来的橄榄枝。时至今日，粮农投资持有的蜜蜂股份经过多次稀释和转让已经所剩无多，方盏平几人也都退出了蜜蜂的董事会监事会，但大家私底下还有着比较密切的往来。 不过关系好归好，马竞这话还是语中带刺，充满了揶揄讥讽的味道。亲戚数量毕竟有限，银行也有工作纪律，方家没能力也没必要把人脉网铺到东北去，方盏平所能了解到的东西，其实远没有马竞多。 故作无奈摇着头，他两手一摊叹气说：“我就一普通百姓，消息渠道就只是报纸电视还有网络罢了。” “嘿！”马竞冷笑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说看嘛，”方盏平却不气馁，“你好歹去了好几次，还投资了那么多项目。肯定有一些切身经验可以分享一下。” “没什么好说的，”马竞摆了摆手，“只是通过佳境投了几个小项目，养养马、训训狗什么的，规模不上台面，也没指望赚钱。我对现在的状况倒是挺满意，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都这么小心翼翼，看来问题很严重啊。” “只是投资策略的问题，跟当地其实没太多关系，”马竞摇摇头，“线上业务还没料理清楚，蜜蜂暂时不急于往线下跑。佳境在关内还没碰到严重瓶颈，同样不急于进军关外。” 方盏平仔细回想一番，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被人硬塞进atm组合里面，蜜蜂的行事却没有前两家那么的纵横捭阖大开大合，虽然也做搜索、做社交、做支付、做直播，但这些业务更多是防御性质，马竞根本没有砸钱搞大规模挤死对手的想法。到了线下领域，这种冷淡态度表现得尤其明显，投资收购只注重搜罗人才、囤积专利，很少和传统工商业企业、高估值初创公司产生深入合作。除了蜜蜂智能世界、虚拟现实空间站这些连锁店铺，蜜蜂在线下最大的投资实体赫然是绿野林业这个半公益性企业。 之所以会这样，既有马竞这个掌舵人的原因，也和蜜蜂的企业性质有关系。 大型网络公司通常都是上市公司，市盈率一般在50倍左右。投资者之所以愿意高价买入他们的股票，图得不是相对稀少的股息和分红，而是未来更加高涨的股价。背负着众股东的殷殷期待，网络公司自然不能停下高速发展的步伐，否则就会陷入不进则退的窘境里面。眼看着原有的蛋糕已经大无可大，换口味再做一块新的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想到股票这块，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方盏平霍然坐起，迎着马竞疑惑的目光，主动开口说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么？”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后者撇撇嘴，“反正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不是么？” “额，”方盏平被他噎得不行，不过还是勉强笑笑，继续说道：“对了，你现在对上市是怎么看的？” 马竞听了却是笑了起来，“怎么着，又有人找你传话？” 当初因为种种原因，国内的网络公司不得不转道海外，申请登录纳斯达克或者纽交所。它们藉此得到了宝贵的发展资金，却也将高速发展的红利全数奉送给了海外投资者。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市场上渐渐出现召回中概股的潮流，很是出现了几个响应者。 与此同时，作为网络巨头里少见的非上市公司，蜜蜂同样落在相关人士眼中，隔三差五就有人想办法接触马竞游说他启动上市进程。随着蜜蜂进入财富世界500强，这种游说力度却是又大了几分。尤其是没有坑爹排队过会限制，当初有因为同股不同权放跑阿里的港交所，与蜜蜂的接触更是始终没有中断，就算不能促成蜜蜂集团的整体上市，能让蜜蜂游戏把更多业务转入港岛蜜蜂旗下也是好的。 听见马竞的反问，方盏平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丢出一大段话：“眼看着一只只独角兽展开翅膀飞出国门，某部门压力很大，正在酝酿出台鼓励政策，只要是云计算、人工智能、高端制造、生物科技这些行业里有地位的独角兽公司，就可以享受绿色通道待遇，即报即审，不用排队。” 说完这些，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马竞：“蜜蜂的云计算国内第三、人工智能国内第一，还拥有自己的软硬件生态，怎么看都符合这个要求。马董，a股上市了解一下？” 马竞没有应声，伸手从冰桶里抽出一瓶蓝莓饮料打开喝两口，这才开口说道，“上市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难度。不说随时能上的港交所、纳斯达克、纽交所、伦交所，就算是国内股市想进去也不困难。年初时候，有人跟我说只要掏一块钱就能拿下一家上市车企49%的股份，最后还是被我婉言谢绝了。” “上市车企？49%股份？”方盏平眉头一挑，“你说的该不会是被证监会主席点名批评的铁公鸡‘铜杯汽车’吧？” 马竞点头，“就是这个。” “嘿！这家企业是造微客轻卡的，本身还麻烦多多，就你这种怕麻烦的性子，就算他们倒贴给你几个亿，你也不会接盘的。” 虽然不太常见，出售方倒贴钱的情况也是有的，2014年格罗方德（globalfoundries）收购ibm旗下的晶圆厂，就得到后者额外赠送的15亿美元补贴以及16000项专利。 对比13年将x86服务器业务以23亿美元卖给破烂王联想，蓝色巨人此举称得上是疯狂倒贴。然而他们这么做却也是有苦难言，自家服务器卖不动，晶圆厂受累开工不足长期亏损，眼看着技术日新月异投入越来越大，只能趁设备还算值点钱赶紧卖掉。另一方面，限于美帝对高技术企业的监管政策，小弟良心想受到猜忌有心无力，面对接盘侠格罗方德的压价行为，他们只能在坏和更坏之间选择前者。 至于那家一度被递到马竞手里的铜杯汽车，同样是一家老牌亏损企业。这家企业自从1992年登录a股以来就以经营不善为由拒绝现金分红，被誉为“a股铁公鸡”之首，虽说通过资本运作，铜杯依然留在股市里面，但在上市公司之外却产生了数以十亿计的高额债务。 眼看着企业陷入泥潭成为财务黑洞，地方上早就想着甩包袱，将其列入混改名单，主动向外推介。听闻马竞名下的小马载具正在寻找汽车生产基地，当地便设法联系马竞，开出一块钱转让49%股份的“跳楼价”。 一块钱而已，差不多谁都能拿得出。但是拿下这些股份，却要扛起对应债务以及管理责任，要为其带来有竞争力的产品并且解决销售回款问题，要和省府市府打交道，背后的麻烦简直不要太多。地方上将其视为全省汽车工业龙头，为了贯彻这一目标曾数次插手企业管理主动为其挑选股东，虽然当年“全球通缉董事长”貌似帮了倒忙，却还是没有死心放弃。 方盏平的断言并没有猜错，马竞向来对国企保持敬而远之态度，当然不愿和这家存在“不良记录”的企业产生关联。 轻轻点头，马竞换了个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至于上市的问题，我的态度其实是开放的。如果条件合适，我很愿意把部分有发展前景，也比较缺乏资金的业务送去上市，比如蜜蜂通讯、蜜蜂计算机、绿野林业这些。” 听见这三家企业的名字，方盏平却是没忍住笑喷了。 蜂讯是虚拟运营商，连续亏损三年；蜂机的服务器主要卖给蜜蜂云，外销极其可怜；绿野林业干脆就是赔钱的公益事业。显然，这样的企业根本不可能进入ipo通道放在20年前也许可行，但那也是国有企事业单位的专利。 “嘿！”擦了擦嘴巴，说客先生笑说：“就算不是蜜蜂游戏、蜜蜂移动，至少也得是蜂芯半导体、蝴蝶显示、佳境精电那个级别的。丢这三个出来，你简直是在开玩笑！” 比起游戏和手机两个现金牛，后面三个的含金量明显小很多，产品大多卖给蜜蜂移动和蜜蜂电子，少量外部买家也都是蜜蜂的合作伙伴，业绩高度依赖大股东关联交易，有着明显的“毒点”。好在它们还都有着亮点，蜂芯有自主gpu、蝴蝶有被动显示技术、佳境精电的微型超声器件竞争力很强，仔细包装一下应该能够上市成功。 实际上，马竞根本没想过把这些塞进股市，他这么说更多是在表达一种若即若离无所谓的态度。上市有什么好处他当然知道，但他自己同样是有苦难言为了让企业发展地多快好省，马竞没少借助e7u赋予自己的特殊能力，而公司上市需要正规化、透明化，再想开挂作弊打鸡血难度就要大太多，实在有些划不来帐。 “你回去照着这么说就行了，”马竞摇了摇头，“对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做好了。”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方盏平也是兴奋起来，“真的，那真是太感谢了！“ 除了各种几十块的低端手环，蜜蜂还针对高端用户推出可定制的智能饰品，功能一般，却胜在体形小巧外观亮眼，还有花样繁多的送交服务可选，倒是取得了一定的销量。想着结婚纪念日将近，方老板特地找马竞定制了一套智能饰品打算送给妻子。 “那还有假？”马竞抬腕打了个响指，食指顺势指向前方，“东西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就见一条大鱼高高跃起，摔在甲板上，一路滑到方盏平面前。 第1135章 在船上 大鱼送到脚边，方盏平俯身将其按住，面色却是不太满意。 直起腰看向马竞，甲方出言表示不满：“这样子也太假了吧？要是这个可不行。” 自从被他按住，那条鱼就停止了扭动，让人可以轻易看清它的长相。大小形状有些类似本地有名的嘉腊鱼，不过全身光滑没鳞片，鱼鳍和眼睛的形状也不像是真鱼，显然是条人造机器鱼。 这是蜜蜂数字生物的电子鱼，它可以模拟鱼类泳姿混入鱼群中伴游，然后借助摄像头和水下听音器记录水下景象，再通过电磁波、高频声波或者存储卡传输给其他设备。除了和沿海景区、保护区合作，用来搞珊瑚礁直播，马竞还在自家飞鱼号上配备了相当数量，用来进一步增强船只水下探测系统。 这条鱼是马竞刚才放下去的，收到他的遥控信号后立即鱼跃出水，一路滑行来到方盏平脚边。 “你的仿真嘉腊还在制作，只好用这个先凑合一下，反正动力系统和重量都是一致的。” 嘉腊鱼学名真鲷，是种有名的食用鱼。因为肉质细腻鲜美、体色银中带红，这种鱼在东亚文化圈被视为幸福快乐的象征，经常出现在祭祀、婚礼、生子庆典等隆重场合。方盏平定制的送交方式是鱼跃甲板、腹中藏宝，自然要选用比较喜庆的鱼。 “那就好，”方盏平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这条大鱼，“我的饰品怎么拿出来？要剖开鱼肚么？” “这个却是不用，”马竞摇头，“你再拍下鱼肚子。” 前者依言照做，然后就见鱼腹一阵鼓动，鱼唇逐渐张开吐出几只珠子。通过珠子外壳，可以看到里面分别装着戒指、耳环、胸针以及项链，全部典雅小巧、珠光宝气，看着甚是喜人。 捧着几颗珠子细细打量，方盏平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科技公司里最擅长做首饰的，这个设计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马竞轻轻颔首，抬腕看了看手表，疑省说道：“嗯？有鱼上钩了，我去后面看看。” “真的？”方盏平同样心生好奇，站起来快步跟上，“我也去看看！” 游艇上可以缺少美酒和美女，却不能没有白帆和海竿，他俩同样在飞鱼号上玩起了海钓，而且还是时髦的路亚海钓。 路亚是lure（诱饵，引诱）的音译，意译当是拟饵钓法，同时也是这种钓法用的拟饵的名字。路亚钓法强调不用真饵，钓者使用拟饵和手法模拟小鱼、青蛙之类动物游动的姿态，吸引水里的凶猛鱼类主动攻击咬钩。比之常规钓法，路亚更强调人和鱼的斗智斗力，因而有“水上高尔夫”之称。 正常情况下，路亚钓者需要先观察水情，找到鱼群然后根据品种投放不同的拟饵，同时还需要操控钓饵模拟运动以吸引食肉鱼靠近咬钩。到了两位业余玩家这里，停泊点是随便选的、拟饵也是随便拿的，手法什么的更是懒得弄，别说近海渔业资源本就因为近代机械捕捞而趋于枯竭，就算搁到300年前，这般敷衍了事也是不容易钓上鱼来。 眼见鱼竿放下去好久都没动静，方盏平第一个受不住，离开船尾钓位跑去前甲板是晒起了太阳。马竞虽然比他多坚持了一会儿，很快也选择放弃选择离开。只是俩人都没想到，这片空旷的水下居然还有鱼，而且居然傻呆呆地自己咬了钩。 快步来到船尾，马竞双手抓住钓竿，一边感受力道调整角度，一边得意说道：“嘿！这鱼个头还成！” 过不多时，一条银色海鱼便被他拖出水面，左右准备的方盏平迅速递出网兜。低头细看，鱼体侧边、长度大约23厘米，正是本地海域常见的黄翅鱼（黄鳍鲷）。这种鱼分布相当广泛，西至红海、东至黄海都有活动，也是南方网箱养殖的主力品种。 黄翅鱼最多可以长到35厘米，如今却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马竞这条已经算是不错的收获。比起渔排网箱养殖的那些，野生鱼通常更受青睐。此时虽然不是冬至前后黄翅鱼最为肥美的时候，方盏平还是忍不住流了几滴口水。扭头提议道：“既然不是什么珍稀鱼类，干脆留下来干煎了吧？” 路亚钓法在乎的是钓鱼的过程而非渔获本身，因此特别强调原址放归。路亚钓者通常不会保留渔获，而是在拍照留念后将其放流到原先生存的水域里面，美其名曰弘扬“路亚精神”。 扭头看了他一眼，马竞点头，“好吧，你要就给你留着。” 伸手摘下鱼钩，他看了眼船舷内侧的显示屏，摇头说道，“等下老王要来，干脆换个地方多钓几条上来。” “我没意见，”方盏平用桶装了鱼，转身朝厨房走去，“我先把它处理了！” 虽然他的钓技上不了台面，身为本地土著，他对自己杀鱼做鱼的水平还是有些自信的。 一小时后，有艘小型游艇靠了过来，方盏平放下踏板把人接了过来，却是他的老朋友王戈还有梁龙。这些人和他一眼，都是粮农投资基金的创始人，如今已然算是蜜蜂小股东。 老友见面，自然少不了拥抱拍打以及互相揶揄埋怨。视线在两人枯瘦黧黑的皮肤，方盏平嘿嘿笑道：“怎么回事？半年没见，你们又黑了不少。” “没办法，”王戈只是轻轻颔首，梁龙却苦笑着叫起了屈，“没办法，我们又不是逍遥自在田园牧歌的牧场老板，为了业务全国各地到处跑，餐风露宿吃不好睡不好，人自然老得快。” “哦？”方老板闻言却是一挑眉，“既然你觉得太累不爽，那咱们索性换换好了，我把芸香牧场给你，你把十方矿场给我，咱们各取所需互通有无，怎么样？” “不怎么样！”梁龙勾勾嘴角，“你那破牧场能值几个钱？我一年就能挖出好几个来，傻子才会和你换呐！” “盏平你要是改了主意，我这边可以给你供货，保证内部优惠价，”王戈语调平淡，却把方盏平噎得不行。 扭头看着两人，方盏平脸上满是苦涩，“唉！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 随着蜜蜂规模不断扩张，新的投资人慢慢加入进来，粮农投资不得不淡出。手里拿着十亿级别巨款，四人却在新项目的选择上出现了严重分歧，争论到最后，他们决定各干各的。年纪最大的农新武带着分红办了投资移民，跑去北美洲开农场种地养羊；方盏平看好旅游产业，盘下一座倒闭的高尔夫球场加以改造，办成现在的aaa景区芸香牧场。王戈和粮农两个更是了不得，前者是世界第二大矿机公司离子引擎的老板，后者是国内著名矿场十方科技的发起人，都是响当当的币圈大佬。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梁龙笑着接上话，“现在加入进来也不迟嘛。” “嗨！还是算了吧，”方盏平稍微犹豫了一瞬，还是拒绝了这个看起来颇为诱惑的提议。虽然比特币还在疯涨、虽然每天都有新的虚拟货币冒头，但各国监管机构打压虚拟货币的态度却是越发明显，现在搀和进去，怕是44块买票上灵车、48块满仓中石油的节奏。虽说“看空的人越来越聪明、看多的人越来越有钱”，但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对了，”他把话题转会到两人身上，“不年不节的，怎么忽然回鹭岛了？” 朝着游艇舱室指了指，梁龙笑着答道：“形式比较微妙，过来拜大佬。” “嘿，世界第二大矿机公司、全国第六大矿场，你们才是大佬，”马竞的声音由远及近，却是同样迎了出来。 王戈听了却摇了摇头，“我们只是锅里的游鱼罢了。” 身为币圈大佬，他俩的身家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但这些却只是账面浮盈，想要套现出来落袋为安，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俩专程回到鹭岛，特意约见马老板就和这个有很大关系。今年以来，这已经套现超过3亿美元，却没引起市场大跌，显然有着可供借助的经验。 作为互联网创业者，马竞却是很早就注意到比特币以及背后的区块链，不过他不喜欢这种强调自由自主，却非常费电的虚拟货币，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参与进去，反倒弄了个不伦不类的蜜蜂能量币出来。后来之所以涉足进去，却是受到王戈的影响。 老王自己的量子引擎实力有限，看到gpu挖矿逐渐被效率更高的定制asic（专用芯片）挖矿所取代，很自然地想到寻找支援，先后委托马竞和蜂芯半导体定制挖矿芯片。得益于马竞的特殊能力，蜂芯总能第二个拿出相应的芯片，而且效率比别家为高。有好芯片做支撑，离子矿机的竞争力自然无比强大，离子公司经由设备租赁和直接销售收获大量虚拟货币，其中相当一部分又以分红和设计费的形式落在马竞和蜜蜂半导体的账上。 原本，马竞帮王戈设计芯片更多是出于随手帮忙的心态，并没把这些资产太当回事。后来看到比特币、以太坊的价格越来越高，这才重视起来，专心研究起了背后的各种技术问题。 虚拟币的点对点交易可以通过客户端进行，但充值套现等跨币种交易确需交易平台支持。现实交易所有开市时间和资格限制，虚拟平台却支持24小时交易，价格随行就市没有涨跌停，动作太大容易引发大范围波动。马竞针对这种区别重写了用来炒股炒汇的自动交易程序，根据对涨跌趋势的判断自动少量出货，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王戈他们此来，既是为了借这个交易工具，也有求计问策找帮助的意思在里面。眼看着境内矿所被勒令关闭、矿场被电力公司驱逐，他们一时也有些迷茫惶恐起来，生怕一个不好鸡飞蛋打。 听见他们的烦恼，马竞却是不答反问：“你们的投资都收回了没有？” “倒是差不多收回了，”王戈和梁龙齐齐点头，他们干这行也有好几年时间，原始投入却是早就抽回。不过人终究是贪心的，看到虚拟货币价格不断增长，他们都没有基于大量套现，直到交易所大量关停推出这才有些急了。 “这样就好办了，”马竞点点头，“未虑胜先虑败，先确保不会赔本。剩下的你们想要持有多久都没问题。” 听到这里，方盏平却是忍不住插嘴抱怨起来：“你们其实是幸福的，不管行情怎么变影响的只是赚多赚少，我们这些围观党才是最纠结的，看着价格忽上忽下比你们还着急。” 为什么没买的反倒更着急，大家自然都懂，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行了，”马竞手指前甲板上的餐桌，“两位来得正好，我的海鱼宴马上就好。” 过不多时，一盘盘菜肴便被送上餐桌。干煎黄翅鱼、鲳鱼酱油水、马鲛鱼羹、什锦鱼排等等，全都是方盏平他们习惯的鹭岛本地菜色。 这些过后，最后的压轴大菜被端了上来，却是一盘真鲷大陆图。 看到这盘出自经典动漫《中华小当家》的名菜，四人却是不由有些面面相觑，“不发光、不炸裂，还能吃么？” “怎么不能吃？”马竞笑着坐下，“这道菜我研究了好久，就算够不上‘特级’，至少也是酒店大厨级别。正好老王老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多尝尝给我提提意见。” 动漫原著里面，刘昴星的真鲷大陆图其实是一鱼四吃，背肉比照京式烤鸭烤制片好用面皮卷上、中段鱼身用皮包起油炸做成川味麻辣鱼、鲷尾生鱼片包着海派蟹黄、肚肉则搭配菜蔬拌上广式蚝油。到了马竞这里，原本只是摆盘装饰的头尾部分也被他做成了吃的，鱼头撒上孜然烤了，鱼尾则是细细切了先煮后炸，变成一味咸香小吃。 这条鱼并非钓上来的，而是厨房冰箱里存着的冰鲜鱼，虽然新鲜度有所不如，但是经过仔细烹制，又有多种调料和餐具辅助，这道一鱼六吃的真鲷大陆图还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第1136章 还有这种操作 蜜蜂学校，中学部办公楼。 张许瑶呆在她的办公室里，左手果汁杯右手小鼠标，正在摸鱼划水看新闻。 页面刷新，一张美食图片出现在屏幕上，顿时引起她的注意，手指轻触点击进入。 单纯美食当然算不上稀奇，自从有了拍照让网友先吃的风俗，这种图片便以几何级数涌入网络，即便不有意寻找每天也会看到很多。引起她注意的，首先是这道菜的造型，鱼头鱼尾还有其他食物被仔细摆放拼成公鸡版图，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中华小当家》。 页面加载完成，大黑体的标题跃入眼帘，张许瑶扬了扬眉毛，“还真是‘真鲷大陆图’？” 拨动滚轮继续向下，更多图片相继出现带来更多信息。除了放在骨瓷餐盘里的精美食物和餐具，出现在镜头里的还有夕阳下的海面以及蓝白双色的游艇甲板，看着很是眼熟。 张老师不是一天换一艘游艇（壁纸）的游艇迷，她熟悉的游艇只有一艘，正是马竞那条电动双体游艇飞鱼号。 瞬息之间，她犹如柯南附体，很快就猜出了事实真相：飞鱼号很少外借，能上去的不是家人就是亲友，马竞今年没去岘港凑apec会议的热闹，又有下厨做菜的业务爱好，最近还在跟《中华小当家》的原作者小川悦司谈合作，这些菜式有很大概率是他做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把那副“真鲷大陆图”转给马竞，想要看看人家怎么说。 马竞的回复很快到来，证实了她的猜测。他在飞鱼号上请客，有人随手拍图发到朋友圈，再然后的事情他不说张许瑶也猜得到。朋友圈毕竟是半公开社交场合，照片很快就被人转到微博，最终被送到她眼前。 “居然真是竞哥你做的？”蹙起眉头，她丢了个“哎呀怎么不带我？”的表情过去。 对方很快丢过来四个字：“你要上班”，却是直指问题本质。 “哎！”张老师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满是怨念地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心里暗暗怀疑起了保留教师身份的必要性。 当然，想归想，让她辞职她却是不愿的，没了要忙工作这张虎皮，以后还怎么应付爸妈的催婚唠叨？ 收回心思，她噼里啪啦敲了一行字发了过去，“再有下次，一定要带上我。” 消息发出，马竞很快有了回应，却是带给她一个好消息，“没问题，等下我要宴请小川先生，要不你也来吧。” “嗯好。” 关掉聊天窗口，张许瑶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一点点小腹诽：人家马芸爸爸又是和波兰总理亲切会面，又是和马来总理融洽合影，中间还跑去岘港露脸发表演讲，最近还有部主演的功夫电影上映。而刚才那位又是跑去漠河赛狗，又是开游艇出去钓鱼，回到岸上又设宴招待岛国漫画家，画风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嗨，都是大公司大老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嘴里感慨着，她点击登陆了2站。时间到11月，张许瑶终于得到母上大人的允准，得以摘下累赘的气囊支架，回复自由自在的状态。伤愈归来，她便盘算着要重操旧业，发布新的宅舞视频，自然要看看最近流行什么舞步。 半小时后。 “铛……” 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张许瑶一把拉开房门，冲出了办公室。 没有了累赘的塑料靴子，她重新变成那个喜欢压铃抢跑的准点下班小公举。 不出意外的，楼道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同事们不是还在教室里，就是正在收拾东西，却是没人有她这样的速度。前路一片通畅，张许瑶大步向前很快就跑出办公路冲出校门口。 刚刚停下脚步，她就听见有人出声招呼自己，“瑶瑶老师，这边！” 循声望去，只见马竞的助理之一孙科立在路边，身后是一辆白色甲壳虫汽车，却是来接她赴宴的。 快步朝她走去，张许瑶随口打趣起了对方：“嗯？你个大男人，怎么也会喜欢这种萌系车子？” 孙科扭头看了眼车后道路，打开后座车门让她上车，同时摇头解释：“这车不是我的，是我们老板娘的收藏品。” 看到颇显老气的汽车内饰，张许瑶本就心生疑惑，此时更是好奇心起，第一时间追问道：“嗯？怎么说？” 拉开驾驶室门做进去，孙科同时问道：“老板娘收藏了很多甲壳虫汽车，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嗯嗯，不但有几十年前的经典型号，还有这几年上市的现代型号，感觉是要买到停产的节奏。” 最早时候，甲壳虫是作为一款廉价平民车来设计的，凭借着可爱的外形、相对低廉的价格，持续旺销六十多年，累计售出超过两千万台。因为卖的多、卖得久、曝光率高，这款车逐渐积累起数量众多的拥趸，并逐渐形成属于“bug（虫子，甲壳虫的昵称）”的粉丝文化。 粉丝多了也不全是好事情，有人想要充满情怀的经典形象、有人想要廉价皮实的实用平台、有人想要卓越方便的改装性能、有人想要与时俱进的时髦形象，而德国大众想得却是低成本高售价，想法和需求南辕北辙，新车难调众口自然卖不大动。大众公司已经数年没有推出新甲壳虫的升级型号，下一步等待这个经典系列的很可能是停产退市。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扭头看了眼孙科，张许瑶点点头接着问道：“所以呢？” “汽车跟人一样，都需要‘生命不息、运动不止’。要是长时间放着不开，蓄电池会跑电打不着火、汽油机油会泄露变质、橡胶轮胎会老化变形、零件会锈蚀黏连，这些都会导致汽车寿命大减。老板娘的收藏里面只有少部分是开不了的古董车，剩下那些都需要定期维护保养，时不时开出来跑几公里。车子那么多，单靠她那边天天换着开可开不过来，只好给我们这边也分配一些。” “明白了！”张老师嘿笑一声，“回头我也去考个驾照，将来专门帮有钱人‘溜车’。” 见前座的孙科始终没有发动汽车，她有忍不住催促起来：“科科，还等什么呐？gogogo！” “先等下，”借助中央后视镜，孙科和她目光对视，“张老师，你还是把安全带系上吧，虽说10块钱不算什么，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张许瑶却也猜得到。 10块钱是给交警的，坐车不系安全带，被交警看到要罚款，闽省的规定是10元。这还是最轻的情况，要是发生车祸，乘客轻则撞头流鼻血，重则被甩出车外丢掉一半条性命。不过这些都只是小概率事件，只要不是经常开车坐车，实在很难碰到，时间长了心中难免有所松懈。 “行了行了，”低头找到安全带挂在身上，她又好奇起来：“以前怎么没见你提醒我？” 孙科也不急着发动汽车，扭头解释道：“今天是汽车安全带日，当然要多加注意。” “安全带日？”张许瑶皱起秀眉，“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日子。” “不是法定纪念日，是网友提议的，”孙助理说道：“为了纪念‘香妃’刘丹同时警醒世人，有网友提议把她的冥辰11月10日定为汽车安全带日。” 作为一名看着《还珠格格》长大的90后，张许瑶当然知道出演旧版“还珠2”香妃一角的刘丹，也曾好奇过她的突然消失。等到能够随便上网了，这才知道后者竟是突发车祸意外去世。 2000年1月30日，刘丹商演归来夜里乘车上了广深高速，结果发生意外汽车撞上了护栏。因为有安全带和气囊，前座乘客和副驾安然无事，后座的刘丹却由于赶场打盹犯困加上没系安全带，直接被高速惯性甩到车外，撞伤了头部很快就离开人世。 “哦，原来是这样！”张老师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她出事是在高速上，市内就算发生车祸，也就是追尾刮蹭什么的，系不系貌似影响不大。” “一般情况的确是这样，”孙科朝车外撇撇嘴，“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你也不想撞个鼻青脸肿吧？” “也对，”张老师点点头，“行了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嗯，”孙科随口应声，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需要回去换下衣服么？” 低头看看身上，蓝色帽衫蓝色仔裤小白鞋，这套着装的确有些生活化，不过张许瑶还是摇头拒绝：“算了不换了。咱们得赶快过桥上岛，不然肯定会被堵在上面。” “ok，如你所愿，”孙助理点了点头，左右看看发动了汽车。 有着圆滑背壳的白色甲壳虫钻进车流，朝着鹭岛市区的方向驶去。 今天是周五工作日，现在又是傍晚6点多，正是晚高峰开始的时候。所幸他们运气不错，跨海大桥上只是稍有拥堵，并没有出现长时间的堵车状况，俩人很快就赶到目标酒店，见到了马竞和他宴请的客人。 小川悦司是个面目和善的中老年胖子，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据他说很喜欢“少林功夫”和中餐。因为这份喜爱，他于1995年开始创作以踏上传奇旅程的少年厨师为主角的美食漫画《中華一番！》。漫画先是在讲谈社的《magazinespecial》上连载，两年后又改换到讲谈社的王牌杂志《周刊少年magazine》上，以《真中華一番！》之名连载到1999年，最后结集发行12卷单行本。 按照岛国acgn互相改编的传统，这部高人气漫画同样得到了tv改编的权力，于1998年放送了52话的同名动画片，同样受到极大的欢迎，并被先后引进到港台地区以及大陆。 因为食品公司统一企业赞助了动画片繁体版的关系，男主角刘昴星被冠以“小当家（干脆面）”之名，女主角赵梅丽则被改成了“嘟嘟（满汉嘟嘟好小香肠）”，女主角之父也从赵瑜变成了“及第师傅（水饺）”。再后来，内地电视台引进时同样加以沿用，甚至还把意为“中华第一”的片名改成了《中华小当家》，此举固然利于统一产品的传播，也为小当家干脆面的销量做了贡献，却造成作品名和人物名的混乱，人为割裂了动画观众和漫画观众。 和名字上的植入广告比起来，张许瑶更关心的却是这部漫画背后的隐藏含义。如今见到漫画原作者，她却是第一时间把问题拿了出来。 惯例问好后，她开口用日语问道：“小川桑，有个问题不知道您能否回答？” 胖漫画家眯眼笑着点头，“请指教。” “额，”话到嘴边，张许瑶自己却卡了壳。她的日语是看动漫、听日语歌练出来的，用着很不熟练，词汇量更是严重不全，一时半会儿却是找不到如何翻译，只好看了眼旁边的翻译小姐姐，换成中文问道：“有人分析说黑暗料理界的原型其实是清末的太平天国，也有人说你这是在隐喻松下政经塾，不知那种猜测更加接近您的本意呢？” 《中华一番》的故事背景是清朝末年，漫画里出现了李提督、洋人厨师、西太后，因此有人猜测李提督是北洋大臣李鸿章，而热血少年刘昴星实为淮军将领刘铭传，西太后则是事实统治大清数十年的慈禧太后，至于他们的敌人，自称梁山后裔的黑暗料理界，实乃霍乱大清的太平天国。 这种猜测已经很有脑洞了，然而另外一种猜想却是更加炸裂，有人从主角刘昴星的发型（不剃头）和名字展开联想，认为刘昴星其实是暗指1996年的岛国首相桥本龙太郎，是毕业于百年学校“庆应义塾大学”的世家精英，而他的对手黑暗料理界却是毕业于松下政经塾的草根政客。后者由“经营之神”松下公司创始人松下幸之助于1979年斥资70亿日元创办，专门用来培养政治家和企业家，出过不少有名的政客，比如2011年上台的“平顶山精细鬼”。 听了翻译转述的问题，小川却是瞪大眼睛，脸上分明写着“还有这种操作？” (本章完) 第1137章 席间 小川还在奇怪，马竞已经了然，张家小妹应该是从网上看到了什么文章。 《中华一番》是面向中小学生的少年漫，不但让13岁的中二少年当主角，题材内容也是受众易于理解的组队冒险、美食比拼和宝物争夺。虽说内容比起子供向（幼儿向）动画要深刻复杂许多，却也没到还原历史、隐喻现实的程度。 至于画美食漫画暗讽松下政经塾为精英政治张目，在他看来显然是国内网友的无责任脑洞联想。 松下政经塾并没有特定的纲领和理念，就连常勤讲师和固定课程都没有，只是强调学生应在与老师同学的切磋琢磨中自修自得。因为岛国政坛被ldp长期把持，而政经塾毕业生大多加入dpj的关系，政经塾的名气一直局限在小圈子里，直到2009年dpj首次胜选并组建新内阁，才被外界注意到。到了2011年，神似“平顶山精细鬼”的政经塾1期生野田假烟登顶首相之位，拉来多位同学组建“松下政经塾内阁”，更让这种关注达到最高点。一时之间，不但媒体疯狂报道政经塾、各方竞相探访研究，争相跑去位于神奈川县茅崎市的松下政经塾参观考察。 然而，野田和他所在的政党毕竟底子太薄，野田在400多天后狼狈下台，连带着dpj也丢失执政党地位。随着明星人物的跌倒，外界送给松下政经塾的“新鹰派孵化器”、“右政客养成所”标签也迅速黯淡下去。 有趣的是，松下政经塾最红那段时间，却是松下集团最凄惨的时候，两年合计亏掉15000亿日元，等到政经塾门庭冷落下来，松下的业绩马上大幅好转。放在风水相师眼中，这般变化很适合用风水气运、命数恒定来解，实际却是松下调整了业务重点，拿着卖楼得来的资金关闭亏损的家电电脑手机之类业务，重点发展tob解决方案和锂离子电池，这才得以走出亏损。 “超级企业卖大楼”这话听着有些损，却也是底子厚实扛得住失败的表现。换成那些以轻资产、重融资的企业，遇到巨额亏损怕是很快就会崩溃。 “吭吭！”耳边忽然传来响动，将马竞从走神状态唤醒。 扭头看着张许瑶，小川悦司缓缓开口，“您恐怕想多了，‘中华一番’只是讲厨师和美食的少年漫，我当时并没有想过去表达这些东西。” 其他人听了都是点头，张许瑶却还是不信，继续追问：“那刘昴星和主要角色们的造型怎么说？清朝明显不是这样的。” “至于发型服饰的问题，”小川解释说，“这个却是我犯了准备不足的错误。那时的互联网不像如今这么发达，只能通过影视作品和书籍杂志来收集形象素材。我看了很多电影录像带，参考其中的人物形象又加以美化，这才有了最初的人设。” 听他这么说，在场众人却是秒懂了。 90年代前面几年，内地影视圈还没兴起“戏说清宫”的风潮，当时能卖到岛国的多是港岛拍摄的影视剧。限于制作成本，这些影视剧集多在服化道上因陋就简，男演员不剃头只戴假发套俨然成为行规惯例。参考对象谈不上严谨，他又按个人理解加以美化修改，最终出来的效果自然走形的厉害。当然，要是真的仔细还原清朝的金钱鼠尾瓜皮帽，等待刘昴星的肯定是读者抗议、编辑斩稿。 说完顿了一下，小川又说道：“主要角色的造型已成定局无法修改，后面我会注意配角的形象，让他们更加符合史实。” 见他这么说，马竞自是轻轻点头表示赞赏，“这样就好，既然选择了真实历史背景，就应该尽量追求历史的真实。” 前者心里其实有些不太情愿，感觉这样太过死板会束缚自己的创作自由，不过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中华一番》完结后，小川又连载了数部漫画，但取得的成绩都不是非常理想。这里面既有他自己开拓新题材无力的因素，也和网络兴起、少子化（出生率降低）加剧导致的杂志市场衰退脱不开关系。进入新世纪以来，不但时尚、音乐、新闻类杂志受到冲击大量宣布停刊，漫画杂志的销量也是腰斩再腰斩，三大少年漫里“少年jump”的销量从91~96年600万册一路掉到200万册，“少年magazine”掉到100万册，“少年sunday”掉到35万册，其他三四五流漫画杂志更是多有停刊。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好，小川不得不放下节操和坚持，重拾昔日旧作放出想要重启《中华一番》的消息。再然后，他就被热衷于搜罗经典ip的蜜蜂动漫找上门，人被请到了鹭岛好吃好喝的招待起来。除了安排南北厨师给小川做菜，帮他亲自取材积累灵感，马竞偶尔也会亲自出面与之交流看法，礼遇甚隆。小川这边也是投桃报李，不但将全媒体运营权授予蜜蜂，还答应使用ai漫画助手创作全彩版《中华一番》及其续作。 想到创作自由，小川脸上浮现犹疑神色，最后还是放下筷子，看着马竞郑重说道：“马桑，我有个请求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后者见了，连忙说道：“不必客气，你请说无妨。” 听见二人对话，张许瑶立即停下筷子瞪大眼睛看向他们，显然很想知道对方如此郑重为哪般。 “是这样的，”小川略微顿了下，张口倒起了苦水。 他原本的计划只是出续作，大纲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蜜蜂动漫却建议他仔细梳理剧情框架，从头重启《中华一番》。这样既能提升作品完整度，也有助于唤醒读者情怀、促进全版权开发。不独小川，其他和他们合作的老牌漫画家，都得到了类似的建议。 看起来是各取所需的好事，小川想了想答应了下来。然而等到真正开始动手，他却发现自己一头跳进了深坑里面，每天都过得很郁闷。 马竞皱眉，“是ai漫画助手不好用不顺手么？” “这个倒不是，”小川摇头，“软件非常好用，我只需提供原画和简略故事板，剩下的工作都能用软件完成，非常节省时间。让我感到难以接受的，是责编总是未经同意修改我的作品。” 像给配角剃头、给官服画补子这种，他当然能够接受。但蜜蜂动漫的责编居然连杀必死都要修改，他就不能忍了。漫画家若是没有了“服务精神”，还不如趁早转行。亏他专门为了内衣配色花纹忙碌那么久，别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抹除，想起来的确很让人不舒服。 杀必死是“サビス”的音译，后者又是“service”的音译，意思是“读者服务”，指的是漫画作品中让读者感到意外的惊喜内容。“服务”读者有很多方式，可以是深刻曲折值得挖掘的剧情细节，也可以是突如其来的“清凉画面”。显然，比起设计打磨剧情，后者的难度无疑要小很多，自70年代以来，“清凉画面”逐渐成为岛国一般向动漫的默认标配。 虽然《中华一番》是美食漫，小川同样为其加入杀必死内容。为了表现辣椒的发汗效果，作者直接扒掉了女食客的衣服，开创了“美食爆衣”新潮流。至于男露上身女露沟调皮孩子爱捏胸之类，在漫画里更是俯仰可见不足为奇，一些情节在tv动画里也有体现。 蜂漫编辑让他修改的，便是漫画里的这些“清凉画面”。看到自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内容却被反复要求修改，小川也是积累了很大的怨气。现在看到蜜蜂马老板，他终于找到机会好好倒了回苦水。 小川毕竟是成名漫画家，蜂漫给他安排的责编也不是什么实习新人，责编的修改意见也不是出自他个人，而是蜂漫的决策。 严格说来，不独动漫作品，、游戏和影视里或多或少也有类似“服务”，武媚娘胸前聚拢的人心、木桶里共浴的帅哥，都是这种服务精神的具体体现，区别只在于前者服务直男观众，后者讨好腐女观众。对于目标受众来说，这些擦边球内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福利，但在另外一些人看来，这些东西却会使其联想到“杂交”和“私生子”，然后愤而菊爆。与其像武媚娘那样卷入风波被迫下线整改匆忙剪胸，蜜蜂更倾向于提前拿掉可能存在强烈争议的内容，对待游戏和影视是这样，动漫也是这样。 只是这种事情却是存在自我阉割嫌疑，属于做得说不得的范畴，尤其不好对外国友人提起。反正改掉的只是面对内地用户的简中版本，繁中以及其他语言版本的尺度则要稍微大一些，基本上保持不变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阿拉伯版就把所有女角色都包了起来。 仔细听他说完，马竞谓然一叹，强行解释：“我相信大家应该更加关注‘刘昴星’做的菜，尤其是这次我们还推出了彩色版本。” 言下之意，你做的是美食番，更应该用食物来打动读者。 这话却没能说服小川，看看“喂药之灵”的火爆程度，老前辈心里很有几分不甘的说。 想了想，他换了个角度争取道：“你们不是有句成句说‘秀色可餐’嘛，我觉得美女和美食就应该出现在一起才对。若是能够因为我的作品，让更多人爱上做菜、爱上中餐，岂不是更好嘛。” “嘿！”马竞笑着摇头，宋真宗赵恒《劝学诗》里说的是“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要是真有姑娘小伙被他的漫画误导，跑去学了烹饪西点，人家家长铁定跟他没完。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开口说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不一样，虽然没有pta（家长教师协会），但也不可能出现如‘破廉耻学院’那样的作品。” 这同样是一部现象级作品，正如名字传达的那样，作者永井豪在漫画里描绘了一座与众不同的学校，老师好色粗鲁、学生打架喝酒，时不时还有点儿眉来眼去、掀起盖住的小暧昧。 因为行为过激导向不良，“学院”一度引起pta的强烈抵制，被后者定为有害图书号召罢买。不过漫画只是违背传统道德，并未违反法律，却是顺利连载完成。而被号召罢买的《周刊少年jump》也借助这部话题作品彻底打响了名气，算是站稳了脚跟。 总算“jump”也知道见好就收，进行了很成功的转型，靠着“友情、努力、胜利”的热血漫画的打开市场，逐渐超过两位前辈成为三大漫之首。 马竞特意提起这部作品，本意是暗示两国的法律环境不一样，结果小川还没反应，张老师却忽然插话进来，反握筷子向下挥舞几下，“没错，孩子太皮怎么办，抓起来电一下就好。” 话没说完，马竞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她却毫不在意地挺了挺胸，“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嘛？” 马竞默然，关键时刻还是桌上年龄最大的小川帮他解了围。 互联网是全世界的，“网瘾”当然也是全球性的，国外当然也存在类似的状况。尤其是人多地少竞争激烈，相信“考试改变命运”，认为青少年时期最大的任务就是学习的东亚儒家文化圈，青少年网瘾问题显得尤其严重，同样引起“有识之士”的担忧和积极行动，各式各样的戒网瘾训练营同样被开办起来。有的训练营主打亲子互动户外训练，也有的训练营为了节省成本，采用类似体罚的方式进行“行为矫正”，其行其人堪称岛国杨教授、岛国吴院长。 当然，这些对小川来说同样属于“家丑”，只是简单介绍一些他就收住了话题，最后总结道：“谁都想一劳永逸，用最小成本解决问题，可惜大多数时候都会事与愿违。” “没错”，马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但教育子女是这样，我们做产品做企业是这样。” 嘴里说着这个，他却是想起了最近沸沸扬扬的“通通并购案”。此举可能导致专利成本降低，马竞表示乐见其成，却也不觉得能够成功，时机太不巧了。 第1138章 彼方的风云 月初时候，博通公司突然放话说要高通公司。 按照计划，前者打算用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支付1000亿美元，希图吞并后者打造新的通信芯片巨头。 高通手握大批优质专利，在4g时代前半程过着美滋滋日子。直到最近两年才“走了霉运”，接连收到反垄断罚款，又被重要客户苹果告上法庭，受到诸多不利消息影响，其股价经过数次起落，连续数月维持在55美元左右，总市值只有不到900亿美元。 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看到高通倒霉，博通ceo浩克谭（hocktan）果断出手，决心拿下这家优质公司。 此君是马来西亚华人，2005年被安华高公司聘为ceo。安华高脱胎于科技巨头惠普的半导体业务，后来辗转落入华尔街资本手中。在华尔街资金的支持下，浩克谭开始了买买买、改改改的收购狂欢，数次上演“蛇吞象”，并在2015年收购了老牌芯片公司博通。后者由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亨利-萨缪里（henrysamueli）及其学生亨利-尼古拉斯（henrynicholas）合作创办，是全球最大的lan芯片厂商。 单纯买买买不是本事，浩克谭最厉害的地方在于眼光精准、擅长运营，连续收购非但没有消化不良，反而业绩节节攀高，成为仅次于英特尔、三星、台积电和高通的半导体巨头。正因于此，他所领导的新博通受到资本市场的极大青睐，股票市盈率超过200倍，融资渠道通畅，这也给了他继续收购扩张企业的底气。 席间提起这桩收购案，小川和张许瑶也是来了兴趣，纷纷询问马竞对通通合并的看法。 “要是合并能够成功，新公司就能实现从处理器、基带到ifi、蓝牙、fm、物联网的全面整合，必然会给单做一样的厂商带去重大打击，对高通的客户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这边情况还好，应该算是好坏参半。不过，我觉得收购成功的几率不是很大，博通的实力终究还是差了些，开价只相当于高通巅峰市值的八成显得很没有诚意。要是加价50%，高通董事会很可能会点头。” 听他说完，小川停筷问道：“我有个问题，这样不就构成垄断了么？收购能够通过？” “比起市场竞争形成的垄断，如今各国其实更加在意不正当竞争。虽说还有反垄断调查，多数时候却是为了讨价还价以及保护国家安全。” “那还不是一样？”张许瑶插话进来，“一家独大肯定不好，我觉得国家还有欧盟肯定不会同意。” “这个说不定，”马竞摇了摇头，“不要小看资本家，尤其是金融资本家卖绳子的决心。” 几位听众当然知道这话的来历，此时纷纷点头，“的确是这样。” 半小时后，大家相继放下筷子，结束了这次私人晚宴。 小川悦司就住在楼上，很快就带着翻译告辞离开。张许瑶跟着马竞朝外走去，打算搭后者的顺风车返回青教公寓家中。 刚刚靠近酒店大门，她忽然惊呼出声，顿时引得人人侧目。 保镖助理们纷纷紧张起来，马竞却摇手示意无事，顿足扭头看向某人，“又怎么啦？” 伸手指着玻璃门上的人影，张许瑶语带悲腔，“竞哥，这次我真是被你害惨啦！” 平板玻璃上映照的自然是她本人的影像，养伤期间吃得好运动少，张老师比往常胖了一圈，腰身变粗脸上也多了些肉感。虽说体重还在正常范围，她自己却表示胖得受不了，不但日常穿着连帽衫、直筒牛仔裤掩饰身材，还订下了雄心勃勃的20天减肥大计划。 刚才她被美食所惑，只顾着大吃特吃，直到刚才看见玻璃映照的小胖妞方才想起减肥大计，不由得“悲”从中来，“本来就胖了不少，这下更加没法见人了！” 马竞听了却是斜眼看着她，“我又没让人撬嘴硬灌，全都是你自己吃下去的。” “可你也没劝阻我啊！” “的确没有，”马竞点点头，“下回请客吃饭不带你，这样总行了吧？” “别啊！”张老师连忙摇手，“我还指望这个改善伙食呢！学校的食堂啊” 话到嘴边，她忽然想起学校伙食质量貌似没什么黑点，只得硬生生收住话题，扭头看向路边。 却是见到众人走出酒店，司机把马竞的座驾给开了过来。 看到逐渐驶近的汽车，张许瑶忽然挑眉发问：“竞哥，你的奔驰呐？怎么换车了？” 某人名下拥有不少汽车，除了自家两款轿车以及加装儿童座椅的特斯拉suv，剩下全都是奔驰，同时出门也多是乘坐后者、然而今天的情况却不一样，这辆车的前脸明显不是奔驰的style，她一眼就发现了不对。 马竞摆摆手，“都返厂了。” 截止本月，梅赛德斯奔驰已在全球售出超过200万辆汽车，风头力压宝马和奥迪。在另一条“战线”上，奔驰同样不输于人，连续发布十几则公告召回上百万辆汽车。 汽车是三万个零件组成的系统工程，缺陷隐患总是难以避免的，通过召回修理及时解决问题一般影响到品牌形象。若像高田这样极力拖延，弄到最后只能是造成多输局面。 除了自身存在的设计和制造缺陷，奔驰召回的汽车中有相当数量实是受到岛国高田（takata）气囊的拖累。 高田本是是做安全带的，后来发展成世界第二的安全气囊厂商，拥有20%的市场份额。十年前，有人发现他们的安全气囊存在隐患，有极小几率爆炸破裂，进而伤人性命。高田拒绝了召回要求，依旧若无其事地继续生产，直到去年才认错道歉宣布召回。因为迁延日久，整个召回和赔偿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终于压垮了这家企业。高田于数月前宣布破产，留下一地烂摊子的同时，也让“躬匠精神”成为网络热词。 通常情况下，出现问题的都是低端紧凑车型，马竞名下的汽车很少出现在召回目录上面。骤然听他说座驾被召回，张老师却是不信的，“奔驰要是宣布召回，媒体应该会积极传播才对，我好像没看到相关报道。” “我没说清楚，是返回改装厂了。我的车子都经过二次改装，这个你知道吧？” “那也不对啊，就算返回改装厂，也不可能全都用不了吧？怎么想起来看500亿了？” 眼前这车外形方正平直、筒状大灯微凸向前、镀铬饰件映照灯光，却是国产豪车红旗l5。为了致敬经典，这款车复刻了1965年ca770“大红旗”的外形风格，在她看来委实有些老气横秋。 江湖传闻，这辆车的研发成本高达500亿元，市场售价更是500万元以上。售价高昂不说，买车还要审查资格，是以销量极其稀少，大多数人只能在外国政要来访的新闻里面看到它的身影。 作为顶级官车，红旗l5中正端庄，沉稳威仪，却不是很对年轻富豪马竞的胃口，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呆在车库里充当“车位皇后”，谁也没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在红旗l5和大众甲壳虫之间巡弋，直接告诉张许瑶，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马竞听了却是失笑摇头，开口纠正：“别听无良媒体瞎说，整个红旗项目的研发总投入，其实也才160亿而已。” 张老师瞪大眼睛，一字一顿道：“才、160亿、而已？” “燃油车的研发本身就比较费钱，何况红旗被荒废了那么久，以前的技术积累都成了废纸，需要从头设计发动机打造新平台，各方面的花销自然会比较大。不过话说回来，对技术研发来说，一百多亿其实不算什么大钱。” 想到身边这位的身份，张许瑶了然地点点头，“也对，这么多钱好像只够蜜蜂搞一年研发。” “谢谢，”弯腰钻进汽车，坐在苏格兰小牛皮座椅上，她轻轻点了点头，“高级车就是不一样，坐起来感觉比后面那辆甲壳虫好太多。” 心里吐槽着某人，马竞装作在系安全带，无视了她的点评。 从包里取出手机，张许瑶继续问道：“对了，哥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换车呢？难不成是小川先生要求的？让他也享受一把国宾待遇？” “和他无关，”马竞摇头，拿起笔记本电脑准备进入办公模式。作为e级车，红旗l5的后排空间相当宽敞，这辆车又进行了针对性改装，进一步增强了移动办公能力。 “不说算了，”张许瑶随口抱怨着掰开手机，“我自己上网找。” 她原先用的是自家瑶科技生产的y2，后来蜜蜂发布卡片系列折屏手机，这才换成了手上这只珍珠粉色的蜂卡。 信息时代每分每秒都有新闻在发生，好在她这里有关键词，却是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看到那张截图，张老师忍不住轻叹一声：“嚓，奔驰这是不作不死啊！” 屏幕上是一张instagram应用的截图，旷野上停着辆奔驰汽车。看起来只是普通寻常的广告，不过搭配使用的格言落款却犯了错误。 放下手机，她顿时兴奋起来，“国家应该会制裁奔驰吧？” 按键示意司机开车，马竞这才摇头反问：“用什么名义？人家在不存在的网站上打广告，犯了哪门子的法？” “是这样没错，”张许瑶点了点头，“可你干嘛换车啊？” 没等马竞回答，她就自己想到了答案，目光灼灼看着某人，她放慢语速道：“该不会是，你们想要带节奏，趁机黑一波奔驰吧？” “你想的太复杂，”马竞挥了挥手，“事情其实很简单，身为企业老板，老是使用竞争对手的产品影响不好。不过小马现有的车型都偏运动一些，重量和防御也不够，只好把大红旗开了出来。” 这话显然敷衍的厉害，然而张许瑶再是怀疑，旁边马竞都摆出我已经信了的架势。视线落在某人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她忽然想起一事，晃了晃掌中手机，吐槽起了壕无人性的设计，“这机器的转轴太紧了，只能用双手打开不说，合起来也慢腾腾的不利落，感觉很不方便诶！” 马竞头也不抬，“这个其实是有意为之。” “为什么啊？多次一举有什么意义？” 马竞扭头看她，不答反问：“你貌似有转笔的习惯，摔过几支笔，还记得清么？” 这么一说，张老师却是很快明白了。 因为无聊、因为紧张、因为手欠，很多人有把玩小东西的癖好，区别只在于有人拨串珠盘核桃，而有人转笔捏陀螺。早在功能机时代，就有不少人无聊时喜欢拨弄电话上盖，一开一合像打快板，如今有了折屏手机，难保这种行为不会卷土重来。虽说卡片系列的屏幕、框体、后盖都采用柔性材料使命寿命超过10万次，但开合太过频繁难免在屏幕上留下褶皱痕迹。为了避免这种状况，设计师索性加入额外阻尼系统，降低开合速度保护屏幕，要是偶然落地也能吸收碰撞能量减少损伤。 “唉，都说折叠屏是未来，怎么现在看着还很不成熟的样子。” “慢慢来呗，终究会成熟的，”目光一转，马竞换了个话题：“对了，就要年底了，你的y3什么时候上市？” 听他问起这个，张许瑶却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没有y3了。” 当初为了填补生态底层、扩大用户基数，蜜蜂移动拿出了“小蜜蜂计划”，主动开放自己的设计和供应链资源，帮助中小企业打造属于他们的蜜蜂手机。因为是在成熟平台基础上修改，成本比他们自己弄要小很多，研发速度也很快，倒是颇受欢迎。 只不过，基于市场定位，蜜蜂给出的模板都很重视可靠性和成本，却对性能和外观不甚重视，导致“小蜜蜂”的差异性过小。随着加入计划的厂家越来越多，市面上的低端换壳产品隐隐有泛滥之势，张许瑶的“瑶机”很快就迷失在机海，就此收手倒也不怎么出人意料。 “本来你的公司就有玩票性质，现在既然没兴趣了，索性停掉也好。” “谁说我要停业的？” 第1139章 猎人 周日午后，魔都交大男生宿舍。 舍友们都出去浪了，周秦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玩手机。 这是一款奇葩格斗游戏，十个玩家一组，各自控制一个彩色泥人互相搏斗。泥巴小人的身体都是软嗒嗒的，不但控制起来颇为不便，还会因为受力而变换各种形状或者黏在其他物体上。因此之故，游戏毫无格斗对战该有的紧张刺激，玩起来搞怪有趣、笑声不断，尤其适合朋友熟人组团互撕。 过不多时，游戏到了尾声，在周秦的卖力掩护下，女朋友吴越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收下梦寐以求的百连胜成就：“百撕之王”，她又兴冲冲地定下新的目标，拉着周秦继续组排。 后者自无不可，正要点击同意，手机上突然弹出消息提示。 “啊，越越，先等下！”看过通知内容，周秦连忙叫住对方，“我的视频弄好了，得过去发上去。” 外放里很快响起吴越甜美的声音：“是那个‘功守道’弄好了？行吧，正好我要去洗澡。” “嗯，”周秦站了起来。 来到书桌前面，他伸手打开显示器，果然看到bmw蜜蜂影音工作室界面上出现“恭喜，处理完成！”的提示。 拉开椅子坐下，周秦抓住鼠标点击播放，检查起了转换成果。 伴着急促的敲击声，穿风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屏幕上，抬头看到石牌坊上的“华山派”三字，脑内剧场瞬时绽放，秋风卷黄叶消失不见，一片建筑工地出现在屏幕上，然后他便和人打了起来。 打斗经过高手设计观赏性很高，不过周秦却是无心于此，大概看了眼便拖动进度条跳进度，很快就看完了整个视频。确认转码压制一切正常，他满意地点点头，输入标题和简介，点击“上传并发布”按钮将视频依次上传到他绑定的vlog（视频博客）上面。 这段视频当然不是他拍的，而是阿里那位马爸爸首次“触电”的成果。 月初时候，后者突然放出消息，表示由其主演的动作电影即将上映，还煞有介事地展开了映前宣传。等到空军节/光棍节到来，谜底终于揭晓，却是一部全长22分钟、正片17分钟名叫《功守道》的微电影。不但马老板亲自担纲主演，还请来大票知名演员和体育明星担当陪衬绿叶，共同演出这部动作短片。 “功”的剧情谈不上有多复杂，马师傅路过华山派出所，看到树枝掩映的“华山派”三字随即展开了联想，想象着自己连败强敌，最终夺得武林秘籍的美妙结果，他兴冲冲闯进去拜山踢馆，结果却被一群警察赶了出来。 因为金庸小说的流行，网络上很早就有了“华山派出所”的误解段子，这部微电影显然是以此为出发点大幅扩展而成。虽然限于篇幅，剧情有些单薄，“功”依然凭借超豪华的演职阵容和刷新影视记录的话题性取得海量关注，不但一天刷下5000万播放成为本月最热视频，还引发各路视频作者的魔改热潮，周秦便是其中之一。 依托影视作品进行二次创作有很多方式，简单些可以变更配乐，复杂些可以加入旁白点评，开脑洞魔改剧情当然也是可以的。不过周秦选择的改编方式却和这些都不一样，他把短片里出现的主要道具：人物服装、电视游戏机、标志石牌坊等等都单独截取出来，借助搜图购物功能找到对应商品的名称资料嵌入原视频，藉此将之改造成真正的“广告大片”。 按他原本的想法，找到道具出处后应将其直接嵌入视频，做成“边看边买”那种模式。为了这个，他还特地找吴越借了2站帐号，后者时常在上面买卖衣物小饰品，早就开通了“边看边买”功能。2站的“边看边买”经过多次迭代，商品可以无缝融入影片，不像其他视频站那般突兀，最适合实现他的创意。 可惜想法虽好，版权却是个拦路虎。 “功守道”由阿里旗下的油库视频免费独播，周秦借助软件将视频下载下来，再上传到吴越的2站空间。点击发布时却遇到麻烦，页面弹出“存在版权风险，该视频禁止发布”的警告提示。虽说ugc视频站多少都有版权问题，即便youtube和2站也不例外，但他要上传的却是油库独播的原版视频，却是正正撞上了2站的反侵权系统，第一时间就被抓了出来。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只要对视频进行加工处理，改变画面信息就能轻易避过系统检查。周秦索性放弃原定计划，直接将找到的商品图片嵌入视频重新压制，然后就有了电脑上正在上传的这个。 宿舍网络还成，周秦洗完手回来就见视频已经上传完成，不由松了口气。接下来是各家网站的审核时间，他只能继续等待。拿起手机看了眼，吴越没给他发消息，应该还没空下来。 想了想，周秦打开浏览器看起了新闻，很快他就挑起了眉毛，“又是枪击案？” 拜互联网所赐，地球村正在变得越来越小，太平洋那边发生什么事件，这边读者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段时间的老美貌似有些不太平，上个月的维加斯枪击案制造了几百人的死伤，这个月又冒出个将电影变成现实的万圣节杀人魔，看起来非常的“水深火热”。 实际上，对于人口31亿、拥枪27亿的美国来说，因枪致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有数万名美国人死于枪击、交通事故以及吸毒过量，当地人早就司空见惯了。 基于媒体的职业习惯，绝大多数案件都被记者有意无意忽视，能够登上各家媒体的都是那些比较特殊的，要么是死伤众多的恐怖袭击，要么是脑残无极限的直播玩枪杀死自己或者伴侣。眼前这件便是周秦从未见过的新类型，有位保释官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客户，她很快就被抓捕送上法庭，却被陪审团判定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保释金、保释官都是英美法系的名词，和内地的取保候审保证金有些类似，却不是一回事。保释金是交给法庭的，用作按时出庭的保证；保证金却是交给警察局的，用作随传随到、不逃避妨碍侦查的保证。 带着好奇，周秦搜索了这几个关键词，很快发现这篇新闻出现了常识错误，开枪杀死客户的并非保释官（bail officer），而是保释经纪人（bail agent、bail bondsman）。前者是国家公职人员，负责审核并批准犯罪嫌疑人的保释申请，后者却是民间贷款业务员，负责为犯罪嫌疑人提供杠杆贷款服务。 保释金（bail bonds）是英美法系的传统特色，其具体数额和案情轻重以及嫌疑人逃脱倾向有关，通常在几千到几万美元之间，偶尔也有百万、千万级别的特殊情况。 因为不是随便谁都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钱，后来就出现了专门的保释经纪人和保释公司，专门替被告垫付保释金，以此换取嫌疑人支付的酬劳，通常是保释金的10%。 显然，这是一桩高风险、高收益的生意，若是嫌疑人能按时上庭，保释经纪人收回垫付资金赚取客户佣金，但要是嫌疑人“跳保”脱逃，法庭就会没收垫付的保释金，进而导致经纪人蒙受巨大损失。为了挽回损失，保释经纪人和保释公司有时会雇佣保释实施代理人（bea）抓捕客户交给法庭，只要这些“赏金猎人”能够抓住逃脱嫌疑人移交给警方，雇主就能得到退换的保释金，哪怕要把其中10%~20%支付给bea，经纪人和公司也是愿意的，少赔一些总是好的。 为了方便抓捕，保释经纪人通常会要求客户签合同放弃部分人权，经纪人有权自己或授权他人进入客户私宅并对其使用武力。靠着合同背书，赏金猎人的行事比警察更加方便，抓捕的效率也高出不少。 这次的事件，便是保释经纪人发现客户意图逃脱，尝试抓捕时将其打死。而她之所以被判无罪，也和双方合作又提防的独特关系有很大关联，按合同抓捕事出有因，打死目标当然可以避免惩罚。 把刚刚看到的内容整理到一起，周秦留下自己的评论，接着滚动页面看起了其他人的留言。比起豆腐块一样的新闻内容，各种意见碰撞交杂的评论区显然更加有趣，他停留其上的时间也要长很多。 就在此时，桌面右下角弹出系统提示，将他从津津有味的阅读中拖了出来。 视线挪过去，周秦脸上泛起了然之色，时间走到17点，《漫游战场》封测服准时上线，正在召集玩家。 这是蜂游互娱新推出的pc网游，主打动漫人物大乱斗，玩法有些类似“大逃杀”，整体风格却更加明快轻松，更适合带妹同玩。周秦想办法弄到了封测激活码，一有时间都会进去玩一会儿。 麻溜关掉浏览器，他抓起耳机戴上，启动了游戏。 因为是封测版本，游戏整体还比较简陋，地图只有一张，提供的人物也少。除了默认的哪吒、林默娘、华英雄三个角色，另外还有二十个需要抽卡获取的动漫人物。 “漫游”毕竟是类似“大逃杀”的生存竞技游戏，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物都经过能力调整，三位默认任务用的就是年轻版本，哪吒刚被太乙真人收徒、林默娘未曾封神、华英雄风华正茂，单论战斗力只相当于凡间武者。需要抽取的随机人物也是同理，战斗力同样谈不上有多强。 比起这些，更让周秦吐槽的却是蜂游的选人标准，游戏号称动漫大乱斗却没几个高人气角色，像他现在使用的司马雷凤就实在谈不上有多少名气。 使用人物形象需要授权，一家家去谈也很麻烦。蜂游家大业大又不能像某些小公司那样玩“只内测不侵权”，就只能先些二三线人物凑数。这个司马雷凤出自小川悦司创作的《美食猎人双雷传》，蜂游签约拿下后者作品的改编权和使用权，就把这位美食猎人和“小当家”刘昴星一起给塞了进来。 比起只会玩厨具的“小当家”，行走山林和各种危险动植物作斗争的司马雷凤好歹有些战斗力，他的“司马家秘术”和烟火管也能起到一定的辅助和控制作用，用起来倒也还成。 玩家刚刚上线，匹配速度飞快，没让周秦久待，游戏已经开始。 没有“大逃杀”玩法常见的运输机跳伞，屏幕上直接出现一副羊皮纸风格的地图，周秦随手一点皮纸立即放光破碎，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光影变幻，穿着立领衫背带裤、戴着圆框墨镜，却赤着双脚的金发少年出现在一片密林之中，正是他的游戏人物司马雷凤。 转动鼠标看了看方向，周秦立即控制他朝最近一棵大树跑去。眼看着人物即将撞树，赤脚的金毛少年忽然蹬了下树干，接着就垂直树身一路冲上枝头，却是名为“骑龙脚”的家传秘术。 “漫游”的地图不像“秘境”那样全部随机，山脉河流市镇等地形大致不变，变得只是动植物以及房屋车船的具体分布。不过大家都看不到其他人选取的出生点，为了避免意外遭遇提前爆发战斗，侦察依然不可或缺。 站的高看得远，周秦很快看清周围环境，这才控制人物朝最近的林场小屋冲去。这种独立房屋只要没被人搜过，必然能够找到武器或者补给品，搜索级别向来很高。 跑到小屋跟前，周秦没去碰那扇简单的木门，而是一路冲向墙壁爬上屋顶，学圣诞老人钻起了烟囱。这也是多次战斗留给他的宝贵经验，小屋的价值谁都懂，要是有人捷足先登在里面设伏，走门100%就会中招。这样做还有一桩好处，不会在门口留下脚印，能够增加对快递员的吸引力，刚才他在高处看得分明，有个家伙正在朝这边靠近。 这次倒是没遇到埋伏，他很快就将房内物品搜刮一空，火速装备完成躲了起来，静待那位“快递员”。 第1140章 精神支持 “沙沙！沙沙！” 脚步声忽然消失，周秦唇角带笑，并不觉得奇怪。 “漫游”是新游戏，“大逃杀”却不是新玩法，tps更是早已有之，很多既有技巧都可以拿来用，比如卡视角侦察墙后。小木屋设施简陋，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绕墙侦察很容易暴露目标。 然而有矛就有盾，周秦同样早做了准备，让人物爬墙挂在高处刚好位于视野死角，除非对面能够弄到传说中的免杀透视挂，否则肯定看不到他。 又等了两秒钟，耳机里响起木门转动的吱呀声，一道小小人影出现在门口，梳总角戴肚兜缠红绫拿金圈，却是默认角色小哪吒。虽然实力受到削弱，哪吒依然拥有投圈攻击、驱绫攀越的能力，小体型也不容易挨枪子，人气一直很高。 进得门来，小哪吒立即转头四顾查看环境，显然是个老鸟儿。可惜，老鸟也逃不过猎人的火铳。 这张地图名叫“20世纪狐狸森林”，时代背景是架空的1900年，武器装备自然各种复古各种夸张。他在屋子里找到的武器，便是这样一杆看着颇为狰狞的三管猎枪，一枪三发，近战威力相当可观。 “砰！砰！砰！” 枪声连响，硝烟喷涌，小小身影瞬间倒地化光，在原地留下一张薄薄卡片。人物死亡默认掉落全身装备，如无装备则随机掉落人物能力卡。虽然只能使用一次，用得好了却也能起到改变战局的效果。 周秦控制人物从墙上跳下，捡起卡片看到是“混天绫能力卡”，却是不由有些小失望。混天绫在传说里可以翻江倒海、震荡乾坤，在“漫游”里却只剩下缠绕攀越功能，和司马雷凤的骑龙脚功能重叠，与他却是没多大用处。 顾不得抱怨自己的坏运气，周秦控制人物装好子弹立即跑路，现在还只是游戏前期，搜集道具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盏茶功夫，全身换新的金毛少年司马雷凤快步冲上大树，借助浓密树冠遮掩身形，这才举起望远镜观察起了四周围的情况。 这森林既以狐狸为名，里面自然少不了各种狐狸，除了装点环境，它们身上还出产“伪装狐皮”、“替死狐尾”、“障目迷烟”等实用道具，向来是菜鸟新人最爱。仔细分辨着耳机里不时响起的枪声和狐鸣声，周秦一点点转动视角仔细观察，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猎物。 那是一位粉发白裙的双马尾少女，正蹦跳着走向掉落的狐狸尾巴，动作神态颇为娇憨。 “呸！只是伪装而已，里面肯定是个抠脚糙汉！”暗自嘀咕着，周秦切换出刚入手的精确步枪，将瞄准镜准星对准目标，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开火。瞬息之间，一粒黄铜子弹旋转着飞出枪膛，拖着浅淡尾迹冲向那边的少女。 子弹及体，粉毛少女忽然炸成一团浓烟，接着变成人形朝附近的大树冲去。然而没跑出两步，就有两颗子弹接踵而来，前者连受重创还是惨叫着跌倒化光，只在原地留下一堆物件。 看了眼那堆战利品，周秦只是按键装填子弹，却没有下去捡拾的意思。经过搜集和更换，他的装备已经基本健全，现在要做的是抢人头而非抢装备，呆在大树上观察四周抽冷子打黑枪显然更容易达到目标。 正要切换望远镜寻找新目标，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来电头像显示是蜜蜂快递。周秦唇角轻扬，“可算是来了！” 昨天是双11剁手节，各路商家纷纷拿出优惠措施刺激购物，看到心仪已久的产品纷纷降价送礼，周同学也是默默打开钱包，为“蜜蜂百货”贡献数千元的营收。经过20多小时的“飞奔”，他的包裹终于来到校园被装进快递柜，正在等待他的提取检视。 刚刚放下电话，他就发现屏幕上有了新情况，有个穿着武士服身负太刀的缠头青年来到树下，对他举起了步枪。 “惹！”周秦连忙按键释放发烟筒，同时控制角色后滚躲避射击。 许是没料到他的突然行动，对面玩家反应慢了一拍，紧急开火的子弹只打掉几片树叶。失去先手攻守异位，后者只能翻滚着躲避周秦的子弹，同时出声告饶，“别打别打，咱们可是最佳搭档，既然见到理应结盟组队才是啊！” 背刀少年名叫响雷藏，和周秦的司马雷凤同为漫画“双雷传”的主人公，作为羁绊组合共同组队会有额外属性和自动掩护加成。周秦勾勾嘴角，“那好，你先趴着别动，我这就把合约丢给你。” 除了开局时选择组排，单排玩家同样可以在游戏里组成双人小队，暂时豁免互相伤害。设计这个功能的本意是增强路人玩家之间的信任感，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坑人用法，先假意组队再趁对方掏合约时暴起发难，吃的亏多了，愿意组队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还好，周秦此刻居高临下，身边还有枝叶掩映，对面那玩家识相地没有任何异动，趴在地上接受了周秦的组队邀请，成为他的临时手下。 看看时间，又调出地图确认毒圈收缩的方向，周秦控制人物从树上下来，招呼对方朝毒圈中心跑去。他原本打算一直呆在外围，知道决战阶段再进圈参战，此刻收到小弟，却是改了想法，决定提前进去占坑。 三分钟后，一张羊皮纸出现在屏幕上，上面写着周秦的最终成绩。他的最后时刻中了一发榴弹轰炸，只拿到第四名的成绩，却是无缘吃鸡。 接受了临时队员发来的好友申请，周秦回了一句去取快递便下线关机，拿上手机锁门离开。 等他再度回到宿舍楼，时间已经走到晚上七点，楼道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世界人民水深火热”的固定节目。周秦略微驻足瞥了一眼屏幕，却是“黑命贵（blm）”组织再掀波澜，发起新一轮的游行。 事情也不复杂，美国警察办案时打死了一个嫌犯，经过调查警察被无罪释放且未受到处罚。因为他们各自的肤色，这件案子被黑命贵组织（blacklivesmatter）注意到，马上掀起来新一轮的抗议浪潮。 因为超高的持枪率，美国警察面对嫌疑人时不能也不敢像太平洋这边同行那样先警告再鸣枪然后才能对人射击，从来都是举起佩枪打光子弹再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处理策略，才是的他们在犯罪率更高、犯罪分子更加危险的环境下，取得了明显低于这边同行的殉职数字（不计算疾病猝死人数，否则差距更大）。 只是相应的，警察不想“盖国旗”，就得做好“上法庭”的准备。按照fbi统计，全美一年有900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被警察击毙，因为黑人群体的高犯罪率，其中有相当数量是黑人。另外一边，除了洛杉矶等少数族裔占多数的城市，大多数地方的警察都是白人占多数，所以“白人警察杀黑人”就成为仅次于“白人警察杀白人”的常见现象，每隔几天就能碰到一起。 原本，这些只是美国群众司空见惯的事情，现如今却因为黑命贵运动的兴起而成为时政热点，大大小小的抗议活动已然成为月常乃至周常项目。因为该组织的“努力”，白人警察与黑人嫌犯变得更加对立，更加容易采取过激行为，导致双方死伤数字连年增加，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更加讽刺的是，随着川皇登基后强硬打压白左黑右势力，形势反倒有了明显的好转。 扭头看了眼墙后正在吃饭的舍管阿姨，周秦左手夹住纸箱，抬臂对屏幕上的民众竖起右拳，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小声说道：“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们，为了正义伟大光荣的事业，奋斗吧！” 说完这有些中二的台词，他抱起箱子便要转身离开，身后却有人接腔，“精神支持他们又收不到，能不能来点儿实在的？” 扭过头去，却是两天不见的舍友白鹿。虽然没到沉迷游戏需要电击抽龙鞭的地步，白鹿这家伙却也是称得上是资深游戏迷，周五最后一节课上完就不见了踪影，直到此时才又出现。 周秦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精神黑人，有这点口头支持也就够了，他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关注又关注，不缺物质支援。” 视线扫过对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子，他马上换了话题：“嗯？你也剁手啦，这回买了什么？” “我买的东西还在路上呢，”白鹿摇了摇头，提起手里的袋子，“这些是vrs发的纪念品，蜂游加密u盘、发热充电宝，还有vr空间站的月卡。” “vrs大学城店，”看到袋子上的文字，周秦扬起眉毛，“你又跑去松江啦？” 今年6月，蜜蜂研究院在松江vrs开设“气功班”，邀请专家和爱好者齐聚沪上，共同体验见证他们的通感联觉技术。作为预备it狗和蜂蜜，周秦也拉着白鹿一起去凑了波热闹。只是可惜，周秦跟蜜蜂bmi不来电，丝毫感觉不到所谓的“内力”，很快就被淘汰下来，反倒是眼前这家伙轻易产生“气感”获得了测试资格，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一趟。 “嗯哼，”白鹿得意点头，边走边说：“老秦，我跟你说，这次没跟我去，你亏大发啦！” “我可是没感觉的木脑袋，去了也是白搭。” “这可不见得，你的榆木脑袋其实还是有救的。” 周秦嘴角抽抽，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说？这回又有什么黑科技啦？” “新技术倒是没有，”白鹿摇头，“但是他们优化了老产品的有效率，内力流转的感觉变强了不说，很多和你一样没有气感的人现在也能感觉到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倒是不错，”周秦憧憬着说道：“等下周放假，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好意思，”白鹿歪着头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蜜蜂气功班’今天正式结课，这里面还有我的结业证书。” “啊？”周秦无语望苍天，“怎么这就结束了？” “测试了5个月，数据收集够了，当然要收摊回去继续研究。” “也对”，周秦眼前一亮，“这么说，蜜蜂这是打算把rd设备推向市场了？” 白鹿闻言却是摇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人家的答案是短期内没有发售计划。唉！” “你叹毛气啊？”周秦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算是吃过猪肉的，哥们我连猪跑都还没见过呢！” 上前一步掏钥匙开门，白鹿脸上写满怅然：“就是因为吃过见过，才更加觉得遗憾啊！” 周秦跟进宿舍把纸箱放在椅子上，扭头笑着揶揄对方：“呵！是不是还得替你加上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当然，”白鹿颔首赞同，扭头看向那只印有蜜蜂标志的大尺寸纸箱，“老秦，你这波氪得有些猛啊？买了这么多大一箱子。” “还成，”周秦拿起小刀划开封口胶带，随口解释：“打折促销的键盘、耳机而已，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的。” “哦？”白鹿来了兴趣，把脑袋凑了过去。 首先出现的，是一只长方形盒子，上面印着耳机图片和tritton商标。再后面则是装着键盘、鼠标以及摄像头的不同盒子，盖子上都有三道红色抓痕。 “嗯？不是蜜蜂商城么，怎么没有蜜蜂牌？” “美加狮去年被蜜蜂收购了，旗下品牌自然要加入蜜蜂百货。” “也对，”白鹿点点头，继续看他开箱检查。 接着又是一只扁平盒子，却是蜜蜂牌笔记本电脑。 周秦早就对蜜蜂的bbq超极本心水不已，奈何售价太高始终下不了决心。昨天看到折扣幅度很大，还有免息分期，他便果断入手将其拿下，为了凑单赚满减，又买了其他一堆外设。 看着笔记本盒盖上罗列的配置信息，白鹿很快发现了不对，“亲，这个好像不是新机啊，老秦你被坑啦！” “我知道，”周秦点点头，“蜜蜂又不是二手东，人家可是写明了是官翻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第1141章 去纽约 推开大门，嗡嗡的噪音混着热风铺面而来，让人不禁想起蜂巢魔窟一类事物。 喷吐噪声和热风的当然不是蜂群或是魔物，而是数量众多的散热风扇。 这些风扇固定在鞋盒大小的计算装置两端，上百个这样的装置被排列在货架上面，通过网线连接起来，组成一个分布式计算阵列，或者说矿机阵列。 微皱眉头穿行在挖矿车间里，克莱文-贝尔瞪大眼睛伸长耳朵，仔细观察着这些机器，像极了巡视矿口的矿老板。 这些设备都有联网，完全能通过管理软件联机查看运行状况。不过他在这里面花了好几万美元、寄托了很大的心思，每天不亲自看看总是难以放下心来。他今天还要出门去纽约参加蜜蜂游戏的活动，更需要多转转看看以安己心。 今年以来，区块链和加密货币突然爆红起来，比特币等加密币的价格屡创新高，引得各路大小玩家纷纷带资进场挖矿炒币，克莱文也是众多跟风者中的一员。他把业务逐渐下降的3d打印机退还给蜜蜂哥伦比亚，又从后者那里租来大量蜜蜂矿机，摇身一变成为新鲜出炉的互联网矿工。 蜜蜂没有直接涉足挖矿业务，却通过这家美国子公司悄然推出适用于自家“饼干”芯片成本低、功率小，单个饼干卡的算力其实非常有限，但只要将足够数量的板卡连接起来，安装上蜜蜂提供的挖矿软件，依然能够取得接近gpu挖矿的效率，而且综合成本要小很多。 随着高性能显卡因为矿工疯抢而疯涨断货，蜜蜂矿机的竞争力进一步提高，蜜蜂哥伦比亚公司又适时推出矿机租赁服务，很是吸引了一批疑虑观望者，克莱文也是那时候跳坑的。 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多数虚拟货币都采用po工作量证明机制，挖矿设备需要持续进行高强度计算才有可能获得收益，因而会消耗大量电力用以计算和散热。为了省电省钱，矿场通常会被建在电价低廉或者气候寒冷的地方，比如水电站旁边或者高纬度地区。新泽西州气候温凉，电价排名全国第五（约112元/千瓦时），严格说来不是很好的挖矿地点，奈何家里反对他去加拿大挖矿创业，克莱文只好在自家库房开办矿场。 该看的的东西全部看过，矿场运行一切正常。棕发青年满意点头，转身离开有些闷热的机房。 回身关上大门，盘旋在耳边的噪声瞬间消失，克莱文忍不住轻舒口气，那种吵嚷闷热的环境真心不是人呆的地方。又检查了外面的主控计算机，确认温控、电力、网络、监控这些关键节点都运转正常没有问题，这才转头招呼等在旁边的女友杰妮丝。 后者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游戏，闻言看了过来，“亲爱的，都检查好了？” “嗯，”克莱文点点头，随口问着：“怎么样？等得无聊了吧？” “还好吧，”杰妮丝站了起来，好奇看着机房门，“像这样让机器一直运行着，就能赚到钱了？” “哪有那么容易？”克莱文摇头耸肩，“现在的虚拟货币有几百种，热门好卖的难挖、冷门难卖的好挖；好不容易挖出来了几个币，需要卖掉大部分来支付垫付以及场地设备租金，然而虚拟币的价格起伏波动非常严重，一不小心就会卖亏了；就算赚到了钱，要是没有及时提现，很可能因为交易所被盗或者跑路而损失一大笔……” 一开始，杰妮丝脸上还有几分担心，到了后面她却是反应过来，恼火地白了男友一眼，“既然这么困难，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做？” 克莱文耸了耸肩，“我只是个流浪矿工，赚点儿辛苦钱罢了。” 他不是低买高卖的炒家，更不是押注ico（首次币发行）的投机客，只专注寻找那些挖掘出手都相对容易的虚拟币，哪个币火他就挖哪个挖到立即卖掉大部分，价格下跌就果断转移战场，颇有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味道。这样固然赚不到超额利润，却也规避了相当比例的风险，小日子还是美滋滋的。 在他看来，真正旱涝保收的还是交易所，只要这个行业不崩溃，他们就能两头赚钱一直赚下去。可惜交易所的格局已经基本固定，他这样的小杂鱼没机会也没能力染指，也只能羡慕嫉妒一番。 11月中旬已是冬季，虽然天空艳阳高照，气温却着实谈不上暖和，来到户外的两人很快就冷得打了个寒颤，连忙穿上外套钻进门外停着的白色丰田车，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系好安全带，克莱文发动了汽车，“走啦，去纽约！” 他俩居住的小镇就在纽约市西边附近，直线距离不到20公里，开车过去要不了多长时间。这次也不例外，只用了大约半小时，丰田车就越过越过哈德逊河进入纽约地界，接着越过曼哈顿岛和东河，向东进入皇后区。 皇后区是纽约面积最大、人口第二多的区，没有曼哈顿区那么多高楼大厦，也不如布鲁克林区那般时尚，却也不像布朗克斯区那样有太多黑人，算是不上不下的中等区域。而克莱文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却是位于皇后区北部的华人聚居区法拉盛（flhing）。 美国的主流毕竟是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越是有钱的少数族裔越倾向于融入主流。如此一来，少数族裔聚居区在普遍保留民族特色的同时，却也存在高收入群体迅速流失的现象，地方税收不足，道路治安等公共投入不足自然谈不上充裕，环境不佳又进一步赶跑中产精英产生恶性循环。这种情况到处都有，却在黑人社区表现的最为明显，身为纽瓦克市居民，克莱文表示自己很有发言权。 得益于亚洲移民资产的增加，法拉盛的情况还算好，却也有着楼低路窄车多的问题，穿行其间着实有些辛苦。 终于，克莱文在语音导航的指示下将汽车开进停车场，这才大松口气，“可算是到了！” 在他身边，杰妮丝伸手摘下安全带，笑着说道：“这里真是奇妙的地方，行人都是亚洲面孔、街边很多中文和韩国字，感觉就像是穿越时空到亚洲一样！对了，蜜蜂游戏好像也是亚洲公司，他们把活动地点放在这里，该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吧？” “嗯，”克莱文点了点头，“应该吧。” (本章完) 第1142章 维多利亚 顺着临时布置的路牌，克莱文拉着女友来到活动地点。 乍看起来，这只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四层大楼，看起来和周围建筑没什么不同。走进大门，里面的布置倒是不坏，设施鲜亮、空气清新、乐声悠扬、舞蹈赏心、美人悦目，然而俩人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些上面。 这里是蜂游拥有的数十家试玩体验中心之一，平时就有很多新游戏和新设备可抢先试验，现在又被用来举办本年度的“黑前游戏派对”，各种游戏和设备的数量堪称爆炸，更是让人目不暇接不知道先玩哪个。 “黑前派对”是蜂游专门针对北美地区举办的游戏推广活动，时间也刻意选在“黑五”前夕。 在北美，感恩节是仅次于圣诞节的重要节日，美国的感恩节是11月第四个星期四，法定放假两日，算上周末可以休四天，称之为感恩节假期。因为人们习惯于在感恩节这天回家团聚分享火鸡大餐，然后驾车出去游玩或是返回工作城市，往往会在感恩节次日造成道路严重堵塞，然后就有了“黑色星期五”的说法。 再后来，这个名词被精明的商家改头换面，套在年末清仓促销日上面。每到感恩节当天晚上，零售商们都会默契地推出大范围、大力度限时打折的促销活动。因为折扣确实诱人、抢购惹人上头，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涌进商场超市专卖店疯狂抢购，往往能让后者创造眩目的销售数据。既清理了库存，又制造了利润，“黑五”堪称全美商家的节日。 看到线下商家搞得热闹，亚马逊等线上电商也没闲着，除了在“黑五”期间推出诱人折扣搞事情，还将收假后的星期一开发成“网络星期一”，给出不弱于前者的折扣，专门用来收割那些错过优惠的用户钱包。2012年之前，“网一”每年都会刷新电商日销售记录，现在刷记录的主角却变成了阿里主导的“双11”单身购物节，最近几年，“网一”和“黑五”的网络销售额都在30亿美元以上，但阿里双11的成交额却早早迈过100亿美元门槛，今年更是再破纪录达到250亿美元。 虽然“黑五”也和“双11”一样得到不少质疑和负面消息，但依然无改商家喜爱、消费者买账的事实。 考虑到很多人喜欢在“黑五”其间给孩子和自己购买礼物，经常将儿童玩具、游戏机和游戏送上热销榜，蜜蜂游戏自然要针对“黑五”展开营销攻势。 为了支撑平台价格体系，蜂游旗下游戏定价都紧盯同级国外游戏，只比对方的网络版售价稍低。这些游戏实际开发成本远低于国外大作，而且还没有实体光盘版这个拖累，蜂游搞起打折送礼来自然更加疯狂，每到双11、感恩节、圣诞节、春节这些时候，更是频繁祭出半价甚至二折的诱人折扣。 每到各种节假日，就有有很多玩家清空愿望单，给蜂游贡献一笔营收。而那些先下手的玩家也不吃亏，除了各种限定的礼物赠品，还能得到官方送出的各种补偿和福利，“黑五”前夕举办的诸多游戏派对便是其中之一。 除了部分特邀的网红名人和游戏圈kol，这些派对都会拿出大量入场券免费送给玩家。邀请这些活跃玩家共聚一堂，品尝美食和佳饮、观赏cosplay和主题节目，以及最重要的，体验即将发布的新游戏新设备。 然而派对虽多，蜂游的玩家数量更多，克莱文以前都没能抽到邀请函，今天还是第一次参加“黑前派对”。 接过工作人员送上的饮品，用指甲在标签上勾画名字缩写，克莱文递给女友一瓶，“亲爱的，咱们先去玩哪个？” 后者同样是第一次来这里，闻言抬头看了下，然后便指着某处道：“好像是warsim，去那里看看！” 下意识看向杰妮丝手指的方向，克莱文见到一幕熟悉画面，大屏幕上黄沙遍地，大量士兵正在酣战厮杀，看起来很像是，只是部队都是未曾见过的奇幻类型。 自从那次核弹教做人之后，杰妮丝就喜欢上了这款无需太多操作的游戏，平时没少拉着克莱文挑战她新开发的奇葩阵型。此刻见到全新版本，当然要过去观摩一番。 “ok，”克莱文也有一些兴趣，当下牵住她的手，“let‘s go！” 试玩区的布置非常简洁，墙上装着大屏幕，前面是装在立式架子上的pt2主机，上面连着显示器以及手柄。机器相当充裕，克莱文没等多久就得到了亲自试玩的机会。 之前他已经知道，这里提供得上新资料片“幻想世纪”，引入大量幻想单位，既有奇幻系的黏液怪、哥布林、精灵、兽人、德拉贡、神明之类，也有科幻系的变异鼠、机械狗、终结者、战斗机甲、歼星舰、绝地武士这些，更少不了玄幻系的精怪仙神傀儡妖魔。除此之外，游戏还新增了rtc实时指挥模式，并且扩充升级了原先的游戏场景、战斗特效和单位ai，战斗场面焕然一新，就像是重做了一款新游戏。 对于这波大更新，克莱文倒是不感到意外。真实兵种玩多了容易腻，早就有玩家借助mod系统导入新兵种、新场景，官方看在眼里当然不会视而不见。新增的rtc模式也是一样，既然总有人吐槽ai太过呆板笨拙，不如开放实时指挥模式，让玩家“你行你上”。 先前在大屏幕上看到别人用新模式以少胜多，克莱文也试了把rtc，然后他就被电脑教做人了。 rtc模式有些类似经典的rts，但是战斗单位的主动性却比后者强出太多。即便没有玩家指令，各个单位也会按照当前情况自主决定攻击、求援还是撤退，就像有很多熟练玩家在后台操作一样。 西方有句谚语“绵羊率领的狮子，打不过狮子领导的绵羊”，这回克莱文终于有了切实的体会。有了他的指挥，己方反倒出现配合不畅、战力下降的尴尬现象。眼看着他的终结者军团逐渐落入下风，被对面天使军团一点点拆成零件残骸，旁观的杰妮丝自然少不了各种嘲笑。 克莱文也有些窘，不过还是强行解释说：“我好像选错单位了，终结者是天网用来对付人类的机器杀手，好像不适合用来对付天使。” “是吗？”杰妮丝听了却伸手推开他，“让我来试试。” 说着便挤开男友，点击“repeat”按钮重置战斗。 她在旁边看得清楚，warsim里并没有绝对的无敌和免疫能力，终结者射出的子弹、火焰、激光照样能对幻想生物造成伤害。这场战斗启用了‘平衡天平’，交战双方纸面实力对等，终结者没能和对方同归于尽，完全是某个家伙胡乱操作的问题。 吸取了克莱文的教训，杰妮丝将自己放到辅助位置上，坚持多看少做、看准再出手。有了她的拾遗补缺，ai大军渐渐有了一丝优势，然后优势越滚越大，终于取得了胜利。 扭头指着屏幕上的“brilliant victory”，女孩笑得很是得意，“看到没？” 前后对比明显，克莱文也是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当下却是吐槽起来，“明明是ai取得的胜利，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杰妮丝不以为然地抬手耸肩，“战斗是士兵再打，功劳却是五角大楼的。” “好吧好吧，”克莱文扭头看了眼屏幕，“还玩不？” “不了，去看看别的吧，”女孩果断摇头，“这里有这么多新游戏，只逮着一款玩可不划算。” 扫过全场，她很快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伸手抓住男友，“走吧！” 等到了，克莱文抬头看到游戏名字，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好像是老游戏吧。” 前方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大约4米乘4米的巨大显示器，正显示着俯视角的游戏画面。在远处立着两台vr跑步机，两名戴着头显的玩家正在上面活动着。随着他们的动作，地板屏幕上出现细雨和风、草长莺飞、花开果落，看起来生机勃勃。 这款游戏克莱文并不陌生，正是蜜蜂游戏推出的沙盒创造游戏，面世已有三年时间。 虽是模仿minecraft，wcs却不照搬后者的“堆积木”玩法，而是从门槛更低的“挖沙子、玩泥巴”中获取灵感，做了一款真正的“沙盒”模拟游戏。凭借自家pte引擎的卓越性能，wcs的最小单元从mc的1米边长大方块变成1毫米边长、有着不同颜色和特性的“沙粒”。凭借手势操作和辅助道具，玩家可以像现实中堆沙堡捏泥人一样，在游戏里堆砌出精细漂亮的建筑，虽然还有一些颗粒感，却不会出现满屏马赛克的情况。 因为mc先入为主，wcs在欧美的推广不是很顺利，直到引入人工智能技术的“神笔马良”版本，局面才有所好转。有了ai加持，玩家可以直接画出心目中的物体，虽然最终依然需要拍打敲击细致修饰，耗费的时间却是少了很多。不但更多的东亚玩家被它俘获，欧美玩家也逐渐接受了它。 杰妮丝摇了摇头，手指旁边的灯箱，“虽然是老游戏，这里却有新版本。” 扭头看过去，克莱文却是眉毛一挑，“‘spring breeze and rain’？天气系统不是早就有了么？” “的确，”杰妮丝点点头，又朝着前方大屏幕撇撇嘴，“可是却没有春风和春雨。” 经她提醒，克莱文终于发现不同之处，随着微风细雨落到地面，地上动植物全都出现生长变化，这是以前所从未有过的，应是新增的功能。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很多未曾见过的动植物，显然这个版本的主要卖点应该是生物系统增强。 “看起来不错，越来越像是活的世界了。” “我也这么觉得，”杰妮丝颔首同意，“我要过去排队，你去不去？” 克莱文对这种纯粹的创造游戏兴趣不大，当下轻轻摇头：“你去吧，我去看看基因风暴，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雀斑姑娘随口应声，转身就去排队了。因为场地被地面屏幕占去一半，wcs只提供了两台试玩机，后方等待的队伍明显要长很多。 暂别女友，克莱文转身朝床板vr区走去。他对这种体感新玩法早就好奇已久，可惜官方始终开售，现在终于有机会体验了。 看到这里提供试玩的游戏，他倒是有些理解蜂游为什么不急着推出了，可供试玩的游戏居然只有三款，数量实在太少了。 第一个不用多说，改编自名著的，让玩家扮演流落小人国的英国医生格列佛，他早就看过别人泄露的试玩视频，决定先放着。 第二个则是休闲游戏，内置100座风景、生物和气候各不相同的小岛，玩家可以晒太阳、爬树、潜水、冲浪、乘坐滑翔伞，然后就没了，。若是像“sexybeach”系列那样有油腻的小姐姐，没准还能吸引一些宅男的目光，然而他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来esrb不会坐视，二来这款游戏背后的赞助商也不会允准这100座小岛大都具有现实原型，广告意味很浓。 比起前面两个，克莱文倒是对最后的更感兴趣一些。顾名思义，这是“哥布林”游戏的衍生作品，玩家需要在游戏里扮演哥布林酋长或者人类国王。 从介绍来看，k拥有拟真的内政管理系统，看起来像是vr版的。 然而等他实际上手，却发现这游戏和他想的不一样。比起paradox interactive的模拟经营游戏“维多利亚”系列，它反而更像英国itv的电视剧经营建设、宫廷斗争只是背景和点缀，冒险和恋爱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为了不让玩家厌烦看吐，制作方甚至给哥布林种族用了美颜滤镜，男女角色的相貌比正传好看太多。 第1143章 老套路新花样 天空澄澈白云舒卷，宛如恬淡安详的风景水彩。 突然，画布上多了一些黑点，它们是如此突兀而刺眼，以至于克莱文实在无法忽视。 黑点盘旋着靠过来，形象逐渐变清晰，赫然是一群展开翅膀滑翔的大鸟。红色秃头、白色尖嘴、灰黑身躯，看起来应该是红头美洲鹫。 因为非法狩猎、铅弹中毒、农药滥用，现实里的几种美洲鹫纷纷遭遇生存危机，即便数量最多的红头美洲鹫也不大可能出现在城市上空。 不过他此刻所在的地方却是游戏里面，而且还是处于生化末日中的世界，出现这些大鸟貌似也能说得通。 《基因风暴》的世界里面病毒爆发、丧尸横行，大量人口和动物死亡，反倒给了地球重建自然生态的机会，食腐动物拥有卓越的抗病能力，是第一个重新兴盛的。不得不说，原本的濒危、近危动物却在人类遭遇灭顶之灾后变得繁盛起来，俨然成为末世天空的统治者，想想也是有些讽刺。 在“哥布林”的奇幻世界里面体验过当酋长的感觉，克莱文出来就转到《genestorm（基因风暴）》试玩区。此刻看着着群翱翔天空的美洲秃鹫，他忍不住想起了才开到的开场cg。 “风暴”的故事背景谈不上有多复杂，甚至可以说很老套。 一场流星雨突袭地球，带来能够加速生物进化的神秘物质“g元素”，这种物质随着空气和流水扩散全球，改变了人类社会和生物系统。“g元素”固然让一部分人和动物产生进化获得超能力，却也促成了众多细菌病毒和寄生虫的变异与增强。 正常人身上大约有1000种细菌、100种病毒，这些细菌病毒要么对人无害，要么被免疫系统抑制，通常不会危害人体健康。然而“g元素”的出现却打破了这种平衡，发生变异后，有的细菌病毒依然怼人无害，有的却变成极其危险的疫病之源，尤其是某种神经病毒进化而成的“zombie病毒”，更是彻底深刻地改变了地表生态圈。这种病毒能够入侵高等动物脑部，使其即便死亡也能保持一定的行动能力。若有人或动物感染“z病毒”，死后就会变成具有攻击性的丧尸。 等到人们发现这一事实，“z病毒”已经借助大气环流、交通工具、前夕动物飘散全球，无数尸体摇晃着站起，朝着幸存者们发动一浪又一浪的疯狂进攻。 身为纯正的美国青年，克莱文当然没少接触到丧尸文化，对看惯丧尸片、玩惯fps游戏的他来说，这样的套路着实谈不上有多新鲜。不过套路归套路，蜂游火力实验室还是尽力做出了一些新意，cg里出现的城市和荒野场景明显更加开阔、动物也多了很多，看起来似乎还有一些诡异的生机。 cg到此戛然而止，克莱文发现出现在一支幸存者小队里面，正在一名黑人npc的带领攀爬一座废弃大楼。除了这位队长，这支四人小队里还有一名玩家，背后扛着一只看起来很简陋的短波电台。看这样子游戏应该最大支持4人联机，倒也符合这类游戏的惯例。 来到楼顶天台上，黑人队长打开一瓶诱导剂，便吩咐大家四面望风，等待丧尸循味而来。 无论东方的僵尸，还是西方的丧尸，通常都拥有较为发达的嗅觉乃至听觉，虽然这个设置有违生理学，却还是受到读者观众玩家的普遍接受，火力实验室显然没有刻意挑战这个经典设定的意思。 只是克莱文却没想到，最先到达的居然是一群秃鹫。 “别看了！快准备战斗！”旁边的玩家同伴突然低喝一声，把克莱文从走神中惊醒过来。 见他扭过头来，满脸胡茬的黑人队长低声解释起来：“秃鹫出现了，丧尸也就不远了。” 克莱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追问：“为什么？” npc队长扭头看了他一眼，给出解释：“秃鹫以腐烂尸体为食，它们的鼻子可以闻到几十公里外腐尸的臭味。对它们而言，丧尸就是移动的食物库，所以有丧尸的地方就有秃鹫。” “哦？”克莱文来了兴趣，“你是说它们会猎杀丧尸、吃尸体？” “秃鹫猎杀不了丧尸，”对方举了举手里的枪械，“但是我们可以。” 后面的问题被npc无视了，克莱文却也因此发现了npc对话不能超出话题库的局限。正要开口再问，放下电台的临时队友，名叫弗朗西斯科的拉丁裔玩家为他解说道：“吃尸体会导致评级提高，所以这些秃鹫根本就不会下来……丧尸来了！” 听见动静，克莱文同样扭头看向前方街道。 一看之下，他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oh，f**k！” 原本的马路已经消失不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丧尸，前面是秃毛赖皮的丧尸狗，后面是打扮各异的丧尸人，聚在一起宛如无穷无尽洪水浊浪，正在向着他们所处的大楼汹涌而来。再看左右方向，同样是尸潮涌涌，竟是要包围脚下这座大楼。 虽然知道这游戏主打的卖点就是4k画面、丧尸如海，可等到这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他还是被吓了一跳。当然，这里面也有体感vr的功劳，360度环绕视野带来的冲击感显然不是电视和显示器可以比拟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喊叫，楼下的丧尸明显加快了移动的速度。前面的丧尸狗加速跑向大楼，攀挂在路灯柱、大楼外墙上的变异丧尸更是纷纷弹射起步，几个起落就挂在大楼上，抓着外墙开始向上攀登。 “自由开火！”npc队长张口发令，枪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克莱文举起手中步枪，弯腰瞄准最近的丧尸脑袋，果断勾动扳机。枪托后座撞在肩膀上，射出的子弹却不知道飞去了那里。 “sh*t！还有后坐力！”嘴上骂着，他重新瞄准目标胸口再次开火，打了三下终于打爆那只丧尸的脑袋。 毕竟只是模拟而已，他很快就适应了手中武器的弹道性能，打得越来越准。然而他打得再快，依然无法减慢脚下丧尸堆积的速度。楼顶天台上毕竟只有四个人，即便人手一杆机枪，一人一边所能发挥的火力也是有限。即便能够消灭近前的丧尸，依然有更多丧尸汹涌而来，即便他们提前堵住了上来的楼梯，这些丧尸依然靠着堆积尸山逐渐靠近他们。 眼看着大楼周围出现一座蠕动长高的尸山，街口那里的后备军还没有枯竭迹象，克莱文也是有些紧张起来，着急喊道：“怎么办？丧尸越来越近，快顶不住了！” 听见他的叫喊，黑人队长却是出言安慰：“不要急！支援就快到了。” “嘿！”另一边的拉丁玩家笑着插话进来，“等着吧，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嗯？”克莱文扭头看向临时队友。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者笑着点点头，却没解释到底有什么大场面，只是自顾自射击着正在靠近的丧尸。 克莱文还待再问，队长再次出声提醒：“注意，射击不要停！” 被npc呵斥了，克莱文只得压下好奇，端起枪来疯狂输出，清理那些即将靠近的丧尸。 不得不说，体感枪不愧是专业外设，其所提供的射击体验确实比手柄鼠标好太多，更加自然、直觉、高效。先前远远射击还不明显，现在进入近距离扫射状态，差异却是更加明显。心里暗暗点头，他却是有了买买买的冲动，不止体感枪，还有next2头显、悬挂式全向跑步机也要入手。 正盘算着下阶段的开支计划，npc队长终于发声：“飞机来了！大家跟我转移！” 感觉引擎声不对，克莱文抬头看向天空，果然只看到一架单引擎小飞机。正疑惑着没有直升机怎么撤退，就见黑人队长来到大楼另外一侧，拿出索钩枪对准旁边大楼射出索钩。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克莱文把枪递到挂上，跟着众人走到滑索前面，随便找了件衣服搭在上面两腿一蹬，没几秒就滑到了对面。 目标气味突然转移，楼下丧尸顿时陷入混乱，后面的还想往上爬，前面的却想要下去。没等丧尸调整过来，那架单翼螺旋桨小飞机绕着大楼转了一圈，把几个塑料桶丢在尸堆上面，白人npc端起挂上燃烧弹的精确步枪连开数枪，很快就将油桶挨个打爆。一团团火焰相继腾起，轻易点燃了丧尸身上肮脏板结的衣物，进而将“丧尸山”变成一座“火焰山”。 这也是他们这支小队的行动目的，通过定点引诱集中清理，成片灭杀丧尸，为将来夺回城市、重启文明奠定基础。 看到大堆丧尸被火海吞噬化作黑灰，克莱文扭头看向弗朗西斯科，“的确是个大场面。不过只用几桶油就能干掉这么多丧尸，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 “是有点儿，但是不夸张又能怎么办？”拉丁小伙扭头看他，很有节奏感地反问着：“难道烧到一半，给你看骷髅和烧焦的尸体？” 过多展示这些细节，游戏分级就会提高，要是混到禁止广告宣传的ao级别，这游戏也就毁了。 这么一说，克莱文顿时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只得点头表示赞同：“这倒也是。” 话音落下，他的视线忽然被迷雾挡住，等到雾气消散，却是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看到玻璃房外熙攘攒动的人群。 “ok，试玩结束了，”拉丁小伙摘下头显招呼他，“咱们该出去了。” “嗯，”克莱文点点头，把体感枪和头显分别挂好，一边解除身上的固定带一边说：“之前就知道这游戏最大的亮点就是丧尸海，现在看来却是超出了我的期望，这帮人果然厉害。” 海量丧尸依然有着各自不同的体型和动作，这里面虽然有megabot超大规模机器人系统的功劳，引擎和优化的功劳也不容抹杀。即便只是老套路，单靠“丧尸海”这个卖点，“gs”就足以立足了，更何况它还有着4k分辨率、次世代vr、智能npc三个杀手锏。 “的确，”弗朗西斯科同感点头，“当初看到‘z’，我就想着要是改编成游戏应该会很有趣，没想到却是蜂游想做到了。” 克莱文点头，他也看过派拉蒙的《orldarz（丧尸世界大战）》，同样对那些高速奔跑的成群丧尸感到好奇。 这部电影改编自马克思-布鲁克斯2006年出版的同名畅销，描写了一个丧尸病毒席卷全球，然后美国平民主角到处奔波调查，最终找到“抗丧尸脑膜炎病毒”，从而拯救世界的故事。 虽然细节有很多槽点，但这部电影还是凭借宏大的场面和优秀的节奏收获5亿美元全球票房，堪称近今年少有的丧尸题材佳作。 值得一提的是，原著存在着多处不正确问题，即便派拉蒙特地删改补拍剧情，这部电影依然遭到广电部门的否决，没能入选2013年引进片单。 相比之下，蜂游的“gs”就要老实许多，不但刻意模糊了各国官员的存在，还把未成年人和猫咪移除游戏，又给黑人、拉丁裔诸多正面角色，简直不能再正确。反正游戏开始时全球大部分人口已经被各种瘟疫杀死，原先的政权和城市都已崩溃、宠物猫野化重归山林、幸存人类变成低生育高寿命的长生种，有这些变化倒也说得通。 克莱文他们试玩到的是美版，要是换成某些特殊版本，尺度还会进一步缩减。 走出vr跑步机所在的隔音间，克莱文随口问道：“下面去做什么？还有好多游戏没有体验呢。” 弗朗西斯科摇了摇头，“我对那些东方背景的游戏没兴趣，打算再排一次。” “这样可不好，”克莱文听了忙劝道：“silkroad和go可是蜜蜂游戏专门打造的aaa游戏，不去试试实在可惜。” “我当然知道，”拉丁青年两手一摊，“不过gs里面有我的上司，我想多打几次。” “嗯？”克莱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应是盯上某个很像上司的丧尸，这才反复排队进游戏。 “好吧，这样貌似也不错。” (本章完) 第1144章 凑个整 夜幕低垂，各色灯光争奇斗艳，倒也不显冷寂。 蜂园内的步道上，一大群人正在灯下奔跑。 夜晚空气含氧高，时间也比早晨充裕，很适合跑步锻炼。随着白领们越来越重视自己身体，夜跑锻炼近年来逐渐变得流行起来。 蜂园这条道路是专门整修的夜跑专线，风景和便利性不如外面那些夜跑圣地，却胜在地面平整没车没狗，还有存包柜、路面灯、里程灯、售卖机、长椅、浴室等辅助设施，一经推出就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时间到了11月中，鹭岛依然处在初秋时节，天气不冷也不热，本来就是最适合夜跑的时候。天气好，路方便，即便时间到了晚上九点，依然能够看到相当数量的跑者。 人群之中，赵西林一身运动装，跑得有些吃力。 他本来没这习惯，奈何昨天他被人嫌弃体力太差劲，自己也觉得身体有些虚，然后便火速指定健身计划，今晚第一次参加夜跑。 以他的收入水平，其实应该去健身房、请私人教练才对，不过老赵这人有些好面子，决定先练上一两月，等体质有所提升了，再去健身房进行专业锻炼。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的明智，即便是要求最低的慢跑，照样让他气喘肉酸有些难受。总算还好，路上跑的都是蜜蜂员工，时不时能够碰到几个熟人同事，老赵可以借着打招呼寒暄的功夫稍微休息一会儿，后来更找到一位同样跑不动的胖哥们装作聊天，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噗噗噗噗！” 身后传来整齐脚步声，赵西林扭头一瞥，却见有个身穿蜜蜂短袖的男人正在大步靠近。不是别人，正是自家老板马竞。 见着领导当然不能装没看见，他连忙扭身抬手想要开口打招呼。 “啪！” 马竞伸出手和他击掌，脚下却不停留，径直越过他朝前跑去。 这一下有点儿皮，老赵被弄得错愕当场，低头看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人见状，出声提醒：“走啦，老板最近都这样，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扭头看到旁边有长椅，赵西林叫住这位胖兄弟，“我第一次参加夜跑，还不知道这事。咱们去那里坐会儿喝口水，你跟我仔细说说吧！” 后者因为体型问题老是被人套圈，这次终于逮着个比他还慢的，自然不能轻易放掉，当下点点头，“行吧。” 走到售卖机前刷手机给两人买了饮料，赵西林这才问道，“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了，”胖哥们接过饮料瓶随手晃了晃，“其实没什么，老板最近正在训练，没功夫和你聊天。” “训练？”赵西林跳起眉毛，“训练什么？以前怎么没听说？”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马拉松，”说到这里，胖同学叹了口气，“说起来老板也是牛的一笔，别的职业选手都是天天练、月月练，唯恐体能衰退状态下降，到了他这里，却只需要提前一月搞个恢复训练就行了，关键是这样还能破纪录，简直是人比人得死。” 赵西林眉头一挑，“嗯？今年还没完呢，怎么现在就开始训练了？” “不是明年鹭马，是今年的海沧半马，比赛就在下周。” “半马？”老赵眉毛一挑，“老板怎么想起来参加这个了，不嫌掉价么？” “还能有什么原因？”胖兄拧开瓶盖喝两口低糖香蕉汁，这才悠悠然说道：“去年的事故你忘了？” “去年的事故？”这么一说，赵西林却是秒懂了。 顾名思义，半程马拉松的赛程只有标准值的一半，全马是26英里385码，半马就是13英里193码，约合210975公里。这个长度有一定的难度和挑战性，对跑者和举办方的要求又不像全程马拉松那般严苛，是近年来发展最快的跑步项目。 为了降低门槛活跃气氛，鹭马本来就在全程马拉松之外设有半程、四分之一、迷你等副加短程赛事，后来主办方看到前景变好，便将其拆分出来单独举办比赛。 16年12月，半马赛移师岛外，正式改名海沧半马。然而，新比赛头一次举办，就遭遇了跑者猝死事件，其中还有人是“替跑”。比赛容量有限，主办方通常采用成绩排序、摇号抽签等方式发放参赛名额。有些人没得到资格又非常想跑，就去购买其他人转让的参赛资格，以“替跑”身份参加比赛。这种现象早已有之，有些是跑友因故转让，有些是黄牛勾兑倒卖，直到发生首例替跑猝死事件，方才引起媒体和群众的观众。 17年2月，那位替跑死者的家属将赛事主办方鹭岛文体公司、出让资格的跑者一起告上法庭，索赔124万。 “虽然法院判了原告败诉，鹭岛文体无需担责，但这事还是给海沧半马乃至鹭马蒙上了阴影。然后主办方就找上了咱们老板，说动他答应参加本年度的半马比赛。对了，半程马拉松的亚洲男子纪录是岛国人佐藤敦之在十年前创造的1小时零25秒。老板上次血洗了全马的记录，这次很可能会打破这个记录，帮亚洲人抹掉这个尴尬的零头。” “全球记录是多少？”老赵微微有些不满意，“应该顺便把全球记录也破了才对。” “具体是多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跑进一小时了。老板前半程的速度只是一般，能破全马记录靠的是后半程速度比别人稳，改去跑半程很可能跑不过那些非洲长腿。” “nonono！”赵西林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低头在手机上翻了翻，找到一张图片递给对方，“你看这个。还好相册有智能标签，不然这张图肯定捞不出来。” 胖哥们低头看向手机，却是马竞和记分牌的合影，牌子上显示着12分37秒22。微一愣神，他这才想起来，这组数字是马竞在年初时创造的男子5000米跑世界记录。这场单人比赛开放公众观看，还面向全球进行直播，当时也是颇为热闹。然而大半年过去，他却要仔细回想才能记起。 刚说老板前半程不行，马上就被证据打脸，胖哥们也是有些脸红，“好吧，我收回前面的话。老板实力强劲，5000米能破记录，两万米应该也没问题。” “不过，”灵机一动，他忽然调转话锋，“我不觉得他会去破那个记录。” 老赵还没反应过来，张口就问：“为什么？” “划不来呗。” “全程马拉松记录卡在两小时很久了，第一个突破整数跑进两小时很有新闻价值和纪念意义，半程马拉松早就有人进了一小时，继续刷新效果却是大大不如。就像他的5000米成绩，除了专业搞这个的，旁人很快就会遗忘，与其费劲去刷新一个没啥影响的世界记录，还不如留些力，跑进一小时刷新亚洲纪录。” “呃，”赵西林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有道理。” 另外一边，马竞已经离开蜂园跑回到隔壁小区的家里。三两下脱掉身上汗湿的衣物鞋袜，他赤脚走进了专用浴室。 没有多功能按摩浴缸，没有奢华温泉浴池，更没有复古香木浴桶，摆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只超大号圆筒，足有25米高、直径15米。白色外壳上用记号笔写着“台风雨牌全自动洗人机”。 这台机器是马竞的得意之作，全程无需动手，冲洗揉搓按摩烘干全部由机器搞定，将本来需要好几分钟的淋浴时间压缩到两分钟。 只是可惜，这件发明始终得不到认可，别说外人了，就连汤佳怡也觉得这机器是个鸡肋，花费上百万的成本，却只为节约几分钟，还得闭眼憋气承受机器制造的狂风暴雨，在她看来实在划不来。 然后理所当然的，这台机器就成了马竞的个人专用，那行文字也是汤佳怡的手笔。 笑着看了眼那行秀气的笔迹，马竞拉开侧门进入机器里面，照明灯光自动亮起，头顶和四面喷射无数水线，打在身上稍微有点疼，也就马竞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才能受得了。 过不多时骤雨忽停，温暖旋风席卷全身，带走身上残余水渍，留给他干爽的身体以及宛如鸡窝的全新发型。出来照镜子看到头发，大发明家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可惜家里没有男士浴帽，只能接受这份不完美。反正现在是深夜自宅，头发乱点影响不大。 换上一身居家服，马竞抬脚朝楼上走去。 听见房门响动，汤佳怡扭头看过去，第一眼看到某人头上的鸡窝，笑容瞬间在她脸上绽放，“哈哈，我看到了什么？” 这种程度的揶揄却是无用，后者只是淡笑反问：“看到了什么？” 白了他一眼，汤佳怡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抬手招呼对方，“过来看看这个！” “嗯？”走到妻子身边，马竞抬头看向电视，“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黑色页面罗列很多熟悉的游戏封面，却是tga官网刚刚公布的提名名单。 tga全称thegameaards，意为“游戏奖”，名字简单大气，却是成立于2014年的新奖项，由杰夫-凯利（geoffkeighley）制作并主持，通过互联网向年轻一代观众播出。 杰夫出生于加拿大、毕业于南加大（usc），老爹是imax公司的副总裁兼首席质量官大卫-凯利(davidkeighley)，本身在北美娱乐行业有着不错的人脉。他在电视媒体干了十几年，参与并主持过不少游戏奖项，看到网络视频崛起便毅然脱离，创办面向网络观众的tga。 凭借出色的媒体运营，这个奖很快闯出名气，成为支持者口中的“业内三大奖”。另外两个是dice和gdca，分别出自美国互动艺术与科学学院aias和游戏开发者大会gdc，都是有着二十年以上历史的老牌奖项。 “刚才偶然看到了，”女士抬手指着屏幕，“‘大逃杀’被提名年度游戏，网上吵得很厉害。对了，‘丝路’也提名了年度游戏和最佳动作冒险，制作人先生有没有去现场领奖的打算？” 马竞听了却是苦笑，“亲，我这个制作人只是临时救场，至于逮着说个没完嘛？” “我可没有讽刺的意思，”汤佳怡竖起右手摇了摇，“你号称游戏设计师却从没得到奖项肯定，要是能够拿到这个‘游戏圈的奥斯卡’，貌似也很不错呢。” 这回却是轮到马竞翻白眼了，“还说不是讽刺？就算我去了现场，年度最佳也是没影的事。” 说到这里，他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奖应该会给塞尔达荒野之息，毕竟媒体们之前都已经给了它满分好评，怎么可能自打耳光再把最佳给别人。动作冒险那个奖也是这样，有塞尔达在，其他游戏只能陪跑。” tga的评委会由全球众多游戏媒体的代表组成，他们负责提名候选游戏，并根据提名名单选出各个奖项，属于典型的媒体选择奖。很多游戏媒体将其称为“游戏界的奥斯卡”，显然有着商业互吹的因素在里面。 “也是，”汤佳怡点了点头，“‘丝路’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做完上市，却和绿帽子撞在一起。” “这有什么，”马竞却是一脸淡然，“游戏号称第九艺术，玩家给什么评价本身就有主观因素，‘丝路’既是新ip又是东方背景，在这方面吃亏很正常。” 汤佳怡还有些不甘心，“对了，我记得蜂游好像还是tga的赞助商，是不是可以运作一下？” 塞钱买奖违反规则，花钱游说却是合理合法的，连奥斯卡都能运作，何况只是游戏奖。 马竞听了却是摇头，“我们是赞助商，任天堂、索尼、微软也是赞助商。主办方也许会在提名和小奖上照顾赞助商，像是年度大奖这种却必须交给高评价作品，不然口碑做坏了就没有下一届了。再说了，游戏毕竟和电影不一样，奖项出来销售高峰早就过去，就算拿了奖也没啥用。” “是吗？”女士眨眼看他，“莫不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是有点儿，”马竞站起来朝她伸手，“的确有点儿，我现在急需安慰啊！” (本章完) 第1145章 木房子 “老板，醒醒、醒醒！” 打了个哈欠，方盏平眯眼看向身边的女秘书，“天亮啦？” 后者咬了咬嘴唇，“天还没黑，是咱们到影视城了。” “哦，”扭头看看窗外，芸香牧场的方老板终于反应过来，接过湿巾擦脸洁面顺便提神，他这才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走吧！看看蜜蜂那帮人又弄出来什么新玩意儿。” 前方是座五间六柱十一楼的豪华大牌坊，彩绘雕龙倒是颇具气势，可惜圣旨牌和题名匾的缺失证明它只是现代仿古建筑，而且还是那种水平低劣的仿品。 古代社会，修建牌坊需要朝廷出资或者批准，所以正规牌坊都在正中顶楼檐下悬挂一块竖匾，上书“圣旨”、“御制”、“命”、“恩荣”等字样，以示建造手续合法有效，这块竖匾也因此被叫做圣旨牌。到了现代，笼罩在牌坊上的皇权光环消散变成普通大门，圣旨牌随之消失，只剩下书写地名的题名横匾，可以藉此辨认仿古牌坊。 这个牌坊不但是个仿古，下面还有不锈钢的电动伸缩门，搭配起来根据更加违和。相比之下，倒是大门两边的石狮子看起来颇为不错，为这里增添了几分古意。 一早上坐车跑几十公里过来，老方当然不是来欣赏仿古牌楼和现代石雕的，他很快就收回视线，带着女秘书朝牌坊走去。 对着门口保安出示蜜蜂影业和蜜蜂游戏联合发出的邀请函，两人穿过伸缩门来到园区里面，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左手边是红色仿古宫墙，右边却是蜿蜒北流的小河。沿河向前一百步，一大二小三座仿古拱桥架在河上。桥前分立着石狮和华表，桥后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城楼，红墙、门楼、红旗、灯笼、头像、标语一应俱全，看起来很像时常上电视的**。 看到这些布置，年轻女秘书也是有些小惊讶，回过头来看着自家老板，“怎么鹭岛也有个山寨**啊？” 全国各地有十几座山寨版**她是知道的，却从没听说鹭岛也有一个。 “这就是你无知了，”方盏平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是位于鹭岛市北部的同安影视城，原名远华影视城。 1998年，影视城一期工程竣工，第二年老赖逃亡加拿大，名下资产被查封拍卖，影视城也被送上了拍卖席。虽然拍卖师给总投资135亿的影视城开出6935万元的底价，但因为竞得者还需在拍价之外承担地价补偿及一应税费欠费，再加上这里位置偏僻、后续开发又未完成，所以项目遭到冷遇最终流拍。看到处理不掉，市府只好收回影视城交由同安区经营管理，最终成为国企同安文旅公司名下资产。 时至今日，老赖早就成了过去式，前几年还偶尔上新闻，等到回国服刑更是彻底淡出公众视线。方盏平的女秘书万妍不像他是胡建本地人，又是个外地上学的95后，不清楚这些细节也是理所当然。 不愿提及这些不甚光彩的过去，老方随口敷衍她：“既然是影视城，当然要修仿古宫殿，顺便弄个**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前者疑惑着踏上石桥，抬头看了眼前方的伟人画像，接着反应过来，回头问道：“不对！还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方老板笑着跟上。 “影视城当然需要仿古宫殿，可也用不着仿造**吧？宫庭戏用不上，现代戏用不着。” “好吧，”老方摇头认输，心说现在的小姑娘越来越难骗了。 “影视城是1998年建成的，说是影视城，实际却是旅游项目。那时候还没有高铁，铁路才开始提速，高速公路和飞机也没现在这么方便，老百姓出远门很不方便，只能在本地附近转转，然后就有了类似世界之窗这样的旅游景点，专门建造类似这种‘家门口的知名建筑’给人看。” “这么说还差不多，”万妍轻轻点头。 穿过城门洞，来到宫墙环绕的殿前广场，抬头看见台基上的太和殿，万姑娘又发现了新问题，“不对啊，过了**，应该是端门、午门、玉带河、太和门，然后才是太和殿。还有这大殿周围也太空了，我记得两边有阁楼，后面还能看到慈宁宫、奉先殿的屋檐。” “嗯，记性真好！”方盏平打趣秘书一句，边走便说道，“这里并没有1比1还原故宫，只做了**、太和殿、养心殿、御花园、颐和园长廊这些主要建筑，其他的门楼阁楼都给省略掉了。” “不光省略了建筑，”女秘书撇撇嘴，“这个尺寸貌似也不对，原版太和殿前广场应该比这个大。” “就你眼尖，”老方确认说道，“这个大殿和广场的确是缩小版，长度和高度都只是原版的四分之三。” “为什么啊？”万姑娘摆出一副要把好奇宝宝当到底的架势。 “还能有什么原因？”方老板跺了跺脚，“这里是东溪拐弯形成的河湾岛，三面被河道包围地方太过狭小，不但摆不开原版故宫，就连原版太和殿前广场都有些吃力，只能削足适履来个缩小版。” 江湖传闻，横店为了修建明清宫苑平了13座小山，方才腾出1500亩平地用来安置故宫建筑群。同安影视城把家安在小小的河湾岛上，却是怎么也施展不开，只能一直这么小打小闹下去。 打量着沿路的建筑，万妍语带不屑：“哦，本来就不正宗，还没几个景点，怪不得这么冷清。” 到底是家乡景点，老方轻咳一声，强行辩解起来：“平时还是有不少剧组和游客的，今天看不到人是因为蜜蜂给包场了。” 这话却是胡吹了，鹭岛本地既缺乏影视人才又缺乏配套设施，很少需要用到这座位置有些偏僻的影视城，外地剧组有1比1仿制故宫、软硬件环境更加完善的横城明清宫苑可用，同样很少来这边。 身为影视城，不但影视剧组很少光顾，就连游客也不是非常热衷这边，长假时还有三五千的客流，平常日子却是各种冷清。上半年旅游局调整a级景区，影视城被从4a降为3a，最近正忙着整改呢。 眼见女秘书还要张口，他连忙摇手制止对方，“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除了方老板，蜂影蜂游这次还请了不少宾客。方盏平对那些古建专家、玩家代表、游戏主播没什么兴趣，却不能无视那些旅游业者、影视人士、媒体记者，以及玩乐公号和户外主播。见到这帮人，方老板顿时就将小秘书抛诸脑后，忙不迭地凑上去和人打招呼、问候交流拉关系，就算不能拉到生意，混个脸熟博个好评也是好的。 最近天气不错，天空明净少云，主办方索性将发布会放到殿前广场上，头顶蓝天朗日，背靠红墙金瓦，倒也别有一番古风韵味。 半小时后，热场嘉宾鞠躬退场，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 “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蜂影ceo耿建先生、蜂游ceo许钟先生！” 话音落下，太和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内出现两个穿着金黄龙袍的“皇帝”。左边那个头戴翼善冠的“明朝皇帝”是耿建，右边那个头戴乌纱帽的“宋朝皇帝”是许钟。 广场上的宾客们只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反应过来，纷纷送上热烈的掌声。 换成其他行业、其他场合，公司高管穿龙袍登场无疑是不合适的，不过影视游戏行业却是不讲究身份仪态的，在山寨故宫里cos山寨皇帝，别人也只会夸一声童心未泯城会玩。 两人对视一眼，抬脚从大殿里面出来，提着衣摆快步走到殿前临时搭建的舞台上。 伸手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耿建笑着抬手冲大家摇了摇，第一个开口：“大家好，我是蜜蜂影业的耿建。欢迎来到同安影视城，参加蜂影和蜂游联合举办的‘穿越深宫’发布会。”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旁边帽翅轻摇的许钟立即接上，“大家好，我是蜜蜂游戏的许钟，很高兴在同安影视城见到大家。” “至于今天发布会的主角，”耿建重新拿回话题，“相信大家应该已经有所猜测，答案马上揭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猜对呢？” 台下某张椅子上，方盏平听了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故弄玄虚！” 他收到的邀请函上只有一张宫殿剪影，然后就是时间地点名称发起人这些基本信息，其他东西只字未提，却是卖了好大个关子。要不是他专门问了马竞，怕是到现在还是满脑袋浆糊。 听见他的吐槽声，万妍低声表示疑惑：“这里不是山寨故宫嘛，许总怎么cos成了宋朝皇帝？” 故宫是明清两朝的皇宫所在，的确不关宋朝皇帝的事儿。 方盏平耸了耸肩，“谁让他们老板是个理智的清黑呢？‘蒸汽时代’里康熙辫子粗了点，他都专门让人修改成金钱鼠尾的样式。这两个家伙今天要是敢穿清朝龙袍出来，下午就得辞职走人。” “啊！这就开除，不至于吧？”小秘书当时就震惊了，这可不像她印象中的马董！ “骗你的！”方盏平笑着拍拍她的右手，扭头看向台上。 临时舞台上，许钟已经下场，只剩耿建一个正在介绍着蜂影的“虚拟皇宫”项目。 却是蜜蜂和文史研究单位合作，共同发起“深宫重建”计划，通过研究照片、考证资料，借助3d引擎重建了过去三千年里各主要朝代及有影响小政权的皇宫。后者得到一系列文史研究论文，蜜蜂却借助这个项目得到一系列虚拟皇宫，并进一步开发出了若干产品。 “我们目前已经完成宋、明、清三个朝代虚拟皇宫的建设，这三座影视城将分成专业、学术、消费三个版本向全社会开放。专业版主要面向影视剧组，可以直接用作绿幕背景，也可根据需要适当修改；学术版将面向学术领域免费开源，以便国内外研究者共同参与进来，共同推动针对古代宫殿的保护和研究。至于最后的消费版，当然是面向普通消费者的版本，为了让更多人见识到这些古代遗产，消费版将力争覆盖主流平台并且执行基础功能免费策略。稍后我们会提供这些软件的beta版本供大家现场体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用手机扫码报名预约。” 话音落下，台下顿时响起了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方盏平右手边的哥们应该搞网大的，只听他嘟囔着说道：“学术版、消费版都免费了，唯独没提专业版的收费方式，不用说到时候肯定是‘面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前两个版本代替。” 此言一出，旁边立即响起拍砖声，“想得美，也不看看这软件是谁开发的？蜜蜂的便宜是那么好占得？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嘟囔哥听了连忙题自己辩解起来：“只是随便说说嘛，这个专业版能不能用也是两说呢。” 用当然是能用的，方盏平暗自说道，“深宫重建”其实早就开始了。最初只是为了帮《大明ol》考证建筑资料。后来慢慢扩展下来，逐渐成了如今这个跨部门、跨领域、持续数年的大工程。 古人早就发明制砖技术，却没有点出水泥、钢筋技术，只能用木材建造木结构建筑，木料搭建承重结构、四壁用砖石、屋顶覆瓦。由此带来的后果，便是辛苦建成的豪华宫室经常遭受雷击火焚之灾。 明朝永乐初年，抢了侄子皇位的明成祖朱棣在元大都宫室东侧为自己修建新的皇宫，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相继建成，不过半年即遭雷击焚毁，直到正统五年（公元1440年），才在出身交趾布政司的太监阮安的指挥下实现了重修。到了嘉靖三十六年（公元1557年），三大殿再次遭遇火焚，连带着还毁掉了午门。 如今的三大殿是清朝初年重修的，规模有所缩减，各殿之间加上了用来防火的红砖墙，名字也改成了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 第1146章 深宫 夜色如墨，唯有一道银河高挂长空，明灭闪烁着轻移慢转。 星空之下，是且高且大的高墙深院。虽然墙上挂着气死风灯，虽然巡夜手里提着灯笼，却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整个皇宫内院还是黑暗而冷寂。 忽然之间，一首唐诗浮现在万妍脑海，却是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课本上说这诗写得是失意宫女的孤寂和幽怨。以前她不明白，现在看到《深宫》，却是终于懂了。 后者是蜜蜂游戏刚刚发布的vr新作，一款以古代皇宫生活为主题的步行模拟器游戏。 步行模拟器（walking simulator）本是玩家的揶揄调侃，用来形容那些互动机制简单单调、弱化战斗和冒险、缺乏明确目标，玩家角色全程在“走”游戏。 虽然稍嫌枯燥，这个类型却很适合展示平常无法到达的地方、带来通常难以获取的体验，因而逐渐受到游戏开发商，尤其是vr游戏制作人的重视。 蜜蜂游戏以往制作的游戏，比如展现北极风情的《托讷湖的冬天》、关注滑翔伞运动的《从天而降》、只是到处飞飞飞的《天空之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步行模拟的成份，就连刚刚达成500万套销量纪录的《丝路》也是如此。 当然，这些游戏里面还有滑雪、滑翔伞、飞行、划艇乘船、骑马坐车这些移动方式，并不能算是“纯正”的步行模拟器。与之相比，《深宫》却是名符其实得厉害，万妍感觉自己一上午走的路比昨天一天还要多。 和影视那边的“虚拟皇宫”类似，这款游戏目前只包含宋、明、清三朝的内容。说是每个朝代都有若干剧本可供选择，却要求玩家从底层人物做起，需要通关宫女剧本，才能解锁后妃和公主剧本，再把太监、侍卫、皇子剧情过了，方能体验称孤道寡的生活。 万妍对太监和侍卫没啥兴趣，果断选择宫女线，成为一名明朝小宫女。 在她的印象里，宫女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穿上漂漂亮亮的宫装，端起散发香气的熏香果盘，跟在皇帝嫔妃太后皇子公主身边，他们走着就跟着，他们坐着就站着，偶尔递个手绢传个口信什么的就算完事。不但有很多闲时间可以琢磨发型衣服美食，偶尔还能和帅气皇子、英俊文官、英武将军，甚至皇帝本人谈个恋爱，整体来说相当安逸而浪漫。 然而《深宫》却猛抽一巴掌，大声告诉她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衣服，看着漂亮穿起来却各种别扭。皇帝冠冕自有专人精制，宫女们的衣服却是针工局衙门下属的民间匠户制作，而明朝沿袭元制将工匠列入“匠籍”，勒令定期为官做工充为劳役，强迫无偿劳动导致质量得不到保障，不但前线明军用的武器各种坑爹，大内宫女们穿的衣服也很坑姐。 饮食，更是充满槽点。虽然不至于粗茶淡饭顿顿杂粮窝头，却也难称精致美味。一来葱姜蒜鱼因有异味很少出现，二来人治难以避免的克扣寻租问题。“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很多人只看到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却没想到被饿死宫女很可能并非自愿。 至于居住和工作，就更加不用说了。皇宫大内有几千名宫女，有资格随侍贵人身边的只是少数高级宫女，绝大多数都是从事各种杂活的初级宫女。她们的工作和居住环境，虽然不至于和近代的包身工一般凄惨，却也好不了多少。 碍于生产力条件，古代宫廷既不可能有自来水、洗衣机、电风扇、电冰箱、热水器、扫地机、冲水马桶等生活设施，也不可能出现电灯、电脑、电话、复印机、烟火探测器、安保摄像头等办公和安保设施，还没法像民间那样广泛使用水力和畜力，只能采用类似“代畜输卒”的方式，通过挥霍压榨宫女和太监的人力来实现类似效果。 为了完成各方面工作，只能大量扩充宫女和太监的人数。书本上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实际居住在皇宫里的宫女往往有几千数万之数，太监以及服务皇宫的工匠数目却是更甚于此。人多事杂，皇宫本身又是全天下等级最森严的地方，这些宫女和太监从小被入宫，几年十几年的呆在一方小天地里，多多少少会有产生心理问题。底层宫女常年吃不饱、住不好，生病了也没处请医生，平常还要受到他人的压迫欺侮，日子当然谈不上有多舒心惬意。 明朝中期，嘉靖帝朱厚熜的祖母寿安皇太后邵氏专门找他求情，言明“女子入宫，无生人乐。饮食起居皆不得自如，如幽系然，以后选女入宫，毋下江南，此我留大恩于江南女子者也。” 不得不说，这位邵太后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她这孙子头脑聪明、个性严苛，本就“无生人乐”的宫女在这位老板手下日子只会更加不堪。 随着统治逐渐上了轨道，嘉靖帝开始谋求修道以期延长自己的统治时间。为了收集炼丹用的露水，他让人在御花园栽种南方移栽的芭蕉，命令宫女早起采集，导致很多宫女病累暴毙，并最终导致了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的“壬寅宫变”，杨金英等十数名宫女不堪压迫愤而起义，趁着皇帝在曹端妃宫中睡熟的功夫，用带子套住他的脑袋试图将其勒死。 最终，这场“宫女起义”遭遇失败，杨金英等人都受到残酷清算，涉案宫女被“押至西市，枭首示众”，家属也被连坐斩首或者罚没官奴，就连躺枪的曹端妃才被皇后趁机命人吊死。也有人说她们都被嘉靖判了剐刑，具体情况却是不得而知。 有些讽刺的是，因为事件性质恶劣，杨金英等十六名宫女反倒得以“青史留名”。作为对比，古代绝大多数皇后和妃嫔都没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彼时女子出嫁从夫，不叫本名改称“x氏”，后妃都是皇帝的老婆，自然不会有名字留在史书上。 “宫女起义”同样为蜂游的设计师提供了灵感和素材，万妍现在扮演的便是替嘉靖帝采集露水的小宫女。 无聊地看了会星斗，耳机里终于传来一声鸡叫，屏幕上出现任务提示：“跟随主事女官，前往御花园采集露水。” “可算有变化了！”万妍长舒口气，双脚原地踏步，眼前场景开始发生变化，最终来到凌晨时分的御花园中。 此时东方既白，高墙笼罩的御花园却还被黑暗笼罩，大大小小的植物连成一片，宛如来自黑暗的士兵，偶有虫鸟风声，反倒更添静谧幽深，微微有些吓人。 作为偶尔看几部恐怖片的现代姑娘，万妍本来并没有多么害怕。奈何身边却有一群猪队友，一众npc宫女们被树影风声弄得一惊一乍，也让耳闻目见的她心中泛起了嘀咕，“不就是个采集任务嘛，怎么忽然变成恐怖游戏啦？” 身边没有蜂游的工作人员，这个问题显然得不到答案，万妍只好摇头驱散杂念，驱动人物走向最近的芭蕉树。 芭蕉是原产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的多年生大型常绿草本植物，南方士人北上为官，把这种植物带往京师，以便在夏日聆听一曲“雨打芭蕉”。虽是南方物种，芭蕉终究是生长迅速的草本植物，只要在冬季砍去枯萎叶子，做好根部保暖工作或者索性搬进室内，便能在北方栽种。 因为气候关系，北方的芭蕉变成了落叶植物，而且植株也不如南方同类那般高大，倒是方便了这帮十来岁的小宫女。 采集过程倒也不复杂，一手拉住芭蕉叶轻压，一手举起玉瓶承接，静待露珠滚进瓶中即可。唯一麻烦的，就是露珠湿纱壁，哦不，是露珠很是滑溜容易被失误滴落，万妍和npc宫女们需要小心靠近芭蕉树轻柔拉扯叶子，动作稍大就可能碰落露珠导致前功尽弃。 然而，她还是把这个任务想得太简单。在万妍想来，采露任务应该和网游里的采集任务差不多，采集个三五份，最多二十份就算完事，哪想到蜂游的设计师居然实诚到脑子有坑，一直接了五十滴，依然没有看到任务完成的提示。虽然她手上戴着轻便的体感手套，手部负担比传统体感手柄少，这么来上几十次还是让她感到了明显的酸楚不适。 一滴滴露珠滚进玉瓶，她心里的埋怨厌烦之感也在点滴增加，终于在接到一百滴的时候爆发出来。 恨恨地看了眼游戏画面，她果断退出游戏更换剧本。既然明朝这么坑，干脆换个清朝宫女看看，听说清朝宫女都出自上三旗（正黄、镶黄、正白）包衣佐领以下家庭，待遇应该好一些吧？ 几分钟后，万妍忿忿地掀开vr头显，彻底告别《深宫》游戏。 单看政策，清朝宫庭的确对宫女有优待，平常有月钱，到了25岁还允许出宫嫁人，还有一笔银子。不过优待政策之外，依然是嬷嬷和高级太监的打骂和主子出于心情的刑罚虐杀，完全说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更坑姐的是，蜂游的设计师居然只给紫禁城里安排了很少的宫女。偌大一座紫禁城，明朝时需要几千名宫女照料，到了清朝却只有几百人，不用想也知道每个人头上的工作都要增加十几倍，然后她就被嬷嬷驱使得团团转，切实体验了一把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的日子到底是咋样的。结果第一天还没过去，她就愤而退游了。 明清都试过了，她还有南宋宫女的剧本可以尝试，不过万妍前面受的打击实在太大，直接无视了它。至于太监、侍卫剧本，她却是稍一过脑就放弃了，按照她在游戏里的观察，太监的工作更加繁重，侍卫的工作超级无聊，还是不要受虐为好。 左右看看，万妍起身找到蜂游工作人员，把刚刚摘下的next2头显交给后者。 这位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见她第一个离开游戏，不由好奇问道：“怎么这么快？是不是不舒服？” “晕倒是不晕，香蕉吧，我要低糖的，”万妍在她面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接过对方递来的饮料，摇头说道：“就是游戏设置也太枯燥了些。” 对方闻言歪了歪头，取出一只平板电脑放在柜台上，“正好，趁着印象还深，填一下表，回头我交给主策看看怎么改。” “嗯，”万妍低头看向平板上的反馈问卷，一边答题一边抱怨，“我先玩了明朝宫女的剧本。一进去就被指使着干这干那，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下来才算告一段落。白天差点儿忙死、晚上差点儿闲死，只能数星星抓虫子玩。这还罢了，等到早上还要去给皇帝接露水，我接了100滴都没完成，直接退出了。” 听完抱怨，对面女孩却笑了，“露水任务需要接108滴，你只差一点点就完成了。” “居然是这样？”万妍有些愕然，接着摇摇头把这个问题甩出去，“明朝宫廷都这样了，换成清朝宫廷却是更加变态，整个宫里只有一丁点宫女，我差点给关嬷嬷弄得累死。我知道你们老板是清黑，可也不能这么无脑黑吧？” “这里还真没有故意黑它，实情就是这样子的，”对面女职员微笑摇头，细声解释：“清朝宫女都是上三旗的旗人出身，‘选材面’比较小，总数一直比较少，皇太后分配12名宫女、皇后分配10名，其他妃嫔子女递减。清初宫里的妃嫔子女比较少，的确只有几百名宫女。再到后来，康熙有五十多个孩子、雍正和乾隆有二十多个，主子多了，宫女数量就膨胀到3000人。后面的皇帝都没他们那么能生，宫女的数量也就下来了。其实不管宫女有多少，最苦最累的总是最底层的那些，这也是驱使你们往上爬的动力，不是么？” “噫！谁稀罕呢？你们把游戏做得这么麻烦，就不怕没人玩么？” 对方听了，却是歪了歪头，“不难不麻烦，哪有话题性呀？” 第1147章 用心良苦 “有道理，”万妍随意点头。じ杂﹢志﹢虫じ “猫里奥”、“flybird”之后，这种难度超高，以虐待玩家为己任的游戏逐渐走红，数量也是越来越多。这里面既有手机平台疯狂扩张的功劳，也有直播风行的原因，很多人自己不玩，却很喜欢怂恿别人，尤其是主播玩这类游戏，然后欣赏他们接连遭遇失败，心态爆炸各种崩溃的样子。有了主播们的亲身示范，“虐待游戏”总能在短时间内爆发高人气，并最终反映到销量上面。 “不过那些游戏大都是pc或者手机版，直播很方便，”万妍抬头看了眼对方胸前写着“蜜蜂游戏韩瀞”的名牌，接着说道：“然而你们的游戏却是pt-vr平台。直播pt游戏的主播我倒是见过一些，可直播vr的却很稀少呢。” pt游戏大多内置直播功能，主机还能外接摄像头和麦克风，又有不断涌现的佳作，自然受到游戏主播的欢迎。相比之下，vr直播就比较尴尬了，优秀的vr游戏偏少、高端vr设备偏贵，再加上头显挡脸影响表现颜艺，是以一直没有流行开来。 听了她的质疑，韩瀞笑着点头，“的确存在这种现象，不过我们早有准备。” “嗯？打算怎么弄？出pc版还是手游版？” “都不是，”韩瀞摇头，“深宫是vr游戏，将来肯定会登陆psvr、streamvr平台，却没有推出pc版和手游版的计划。” “啊？不上pc和手机，你们是打算强推vr直播么？” 收回万妍填完问卷的平板电脑看了眼，又把柜台上的next2头显还有体感手套推到对方面前，韩瀞笑说：“答案就在这里，只是你自己没注意罢了。” 万妍被她轻易说动，笑着伸手接过头显，“是吗？我这就去试试看。” “嗯嗯，”韩瀞点头，同时提醒道：“对了提醒一下，要是任务太坑，你可以无视它们，基本不影响后续游戏的。” “啊？”万妍瞪大眼睛，“怎么游戏里没有提示啊？” 韩姑娘伸指戳了戳面前的平板电脑，“任务可以放弃也可以重做，这个貌似不用多说吧？” 被她这么反问，万妍也是有些懊恼，作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大学毕业生，她其实没少接触各种游戏，偶尔也会删除任务，这次却没想起这茬，着实有些不该。 仔细想了想，她之所以没能想起，却是沉浸感太高的锅。得益于next2的强大性能，《深宫》再次刷新vr游戏的画面表现，精细考究的细节以及多样生动的人物配合，营造出超越以往作品的沉浸感。不知不觉就让她就沉浸其中，被npc催着做这做那，却是忘了还有删除任务这种操作。 “这个却是不怪我，”她决定自辩一下，“这游戏的沉浸感太高，任务都是自动接取自动完成，根本没有任务面板也没有删除按钮，我到哪里去删除任务啊？” “不用删除，”韩瀞摇头，“直接无视就好，反正不会有任务列表已满这种事。” “好吧，”轻轻叹了口气，万妍再次确认：“所有任务都能放弃？没有惩罚么？” “都可以放弃，这里面没有主线任务。至于惩罚，”韩瀞眉毛一挑，“自然是有的，而且有很多。轻则饿饭、重则各种体罚，严重些可能会被赶出皇宫甚至打死，这些其实也是游戏玩法的一部分。” 妃嫔和高级宫女多是官员地主家族主动送入，这些人身上背负家族崛起的希望，只想着拼命往上爬而不是离开跑路。普通宫女就不一样了，她们本就是官府摊派强征而来，皇宫里的生活工作环境也不太好，自然会产生抗拒排斥的想法和行为。除了像杨金英那样暴力反抗的，更多人通常选择消极怠工装傻作愚，指望因为“太笨”被淘汰出宫。然而古代宫廷却没有劳动法，这么做的宫女通常只会得到各种体罚，甚至有人还因此送命，这些在《深宫》之中都有体现。 听她提起死字，万妍却是想起一事，插话说道：“话说你们这游戏里npc死亡率也太高了吧？没玩几分钟就死了好几个宫女，要不干脆改名叫‘深宫之宫女的一百种死法’算了！” “死亡率是专门考证过的，并没有故意夸大，”韩瀞摇头解释，“古代没有深井，饮用水经常受到污染，大部分人体内都有寄生虫，再加上还没有疫苗和抗生素，随便一个肠炎感冒都可能要人命。即便有太医院专家保驾、各种名贵药材护航，皇帝家的孩子都经常生病早夭。小宫女十来岁就要干这干那的，医疗又没有保障，死得只会更多。” “不对吧？”万妍皱起眉头，“我记得有人说过，皇子公主死得多，是因为母亲年龄太小发育不好，还有阴谋夺嫡互相陷害的原因在里面。” “母亲年龄太小的那些皇子皇女，通常活不过周岁连名字都不会留下。我说的是那些过了周岁有了名字，却还是没有活到成年的皇子皇女。话说回来，皇子还可能卷入夺嫡阴谋，皇女却可不会，不管在皇宫里还是出嫁了，待遇都是当时顶级的，即便如此死亡率照样居高不下：康熙帝20个女儿11个早夭5个早亡，平均寿命1675岁；乾隆帝10个女儿5个早夭3个早亡，平均寿命188岁。帝王家尚且如此，平民百姓家是什么情况，你可以自己想象。” 数据的说服力非常强大，万妍顿时没话说了，只得叹气摆手，“好吧好吧，我承认古代女子死的早，这样总行了吧？” 听她终于服软，韩瀞也是松了口气，她这组数据其实是有瑕疵的。 康熙和乾隆的女儿里面，10岁以前早夭的就不用说了，不是死于体质原因就是死于疾病，而20岁上下早亡的，死因却是有些复杂。要知道，清朝实行满蒙一体政策，一方面大量迎娶蒙古贵女，另一方面也将养大的格格嫁给蒙古部族，康熙先后把六个女儿送去草原、乾隆女儿少也嫁了两个。 这些姑娘从小长在深宫，虽然不像汉族女子那样要受到缠足陋习的约束和迫害，却同样被教养得文秀优雅、体质不佳。这样的弱质少女，骤然被远嫁到居住和医疗条件更差的蒙古草原，心理上思念皇宫和中原山水、身体也受不了牛羊肉和寒风冷雪，健康状况往往都不太好，寿命自然难以长久。这些东西就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既然对方不问，她自然得了轻松绝口不提。 “总而言之，”韩瀞右手一翻，“我们制作这款游戏的目的，便是为了深刻揭露并无情批判古代皇宫的黑暗与残酷，把广大无知少女从穿进后宫上龙床的美梦中叫醒过来，免得她们沉迷做梦无法自拔，白白耽误了大好年华。” “噗嗤！”虽然她说得一本正经，万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弯眉眯眼出言追问：“真是这样？” “当然，”前者用力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行了行了，”万妍摇了摇空着的那只手，“不跟你聊了，我去玩游戏了。” 韩瀞闻言摆出落寞表情，摆手催促道：“去吧去吧，都去玩游戏吧！这里又我一个人就够了。” 万妍不禁莞尔，掏出手机，“和你聊天很愉快，加个好友回头再聊！” 交换了蜜聊号码，她回到先前位置坐下，低头戴起了手套。 这东西是蜜蜂电子推出的体感外设“闪电手quickhand”，如今说是手套，外形却是大环连小环，看起来有些奇怪。 它的主体是借助伸缩掌环套在掌部的长条型塑料盒子，内含主控电路、传感器、天线以及电池，侧面有五个接口用来连接指环。指环有四种型号，材质都是软胶，内置传感器能够实时检测指尖位置，并借助微型线性马达提供触觉反馈。 只是可惜，虽然“闪电手”有着体积小重量轻、操作和反馈更加直觉的显著优点，却受限于成本和续航问题，主机自带的“双鱼”手柄同样支持体感操作，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很少有人会额外花费千元去购买手套。 直到今年，pt2标准版用更传统、更便宜的“基石2”手柄替换了“双鱼3”，这才给了手套发展空间，半年卖出30万套。研发团队大受鼓舞，终于启动早就搁置的升级计划，在这个月上线了第二代产品。 这次为了更好地展示《深宫》的魅力，蜂游特地准备了最顶级的硬件，头显用next2、控制器用“qh2”，脚下踩的体感垫也是改进版本，而它们的表现也的确没让人失望。 戴好手套和头显，万妍重新进入了游戏。 经过韩瀞的提醒，她知道了游戏真正的玩法，很快就开启“倔强”模式，对npc分配给她的任务各种爱搭不理，直接跑去瞻仰明版的奉天殿。 得益于京杭大运河的开通，长江上游大山里的千年楠木可以一路放漂运至京城，使得明朝可以建起更加巨大的宫殿。根据考证、明初建造的奉天殿面阔951米、进深4755米，占地面积451725平方米，是古代最大的木构建筑。可惜房子太高容易引雷，而古人设置在屋檐两端的“鸥吻（正吻）”用的是铁条作为导线，并不能长期有效保护下方建筑。历史上，奉天殿多次被毁又重建，规格越来越小，清初重修改名太和殿，规格变成面阔64米、进深37米，差不多缩水一半。 本来，万妍想的是看了再说，大不了死了重来。 结果，她预期中的抽板子打死情节并没有出现，npc看她喜欢宫殿，索性把她丢到清宁宫工地，让她给那些工匠烧水做饭去了，倒是如了她的意，正好欣赏一下古人是怎么盖房子的。 这里位于紫禁城东南方位，五行属于乙木，最利于生长，嘉靖帝因此把皇子们安排在这里，如果有册封太子，这里便是他的东宫。 因为点灯燃蜡很容易引燃帷幔门窗，紫禁城从明代起就经常遭遇火焚之劫，差不多十年一次火灾。嘉靖十年（1531年），东宫便遭遇火灾，“延烧东西，十四连房俱烬”。火灾过后，嘉靖帝亲自指示重建方案，要求工匠弃用传统接栋连楹结构，改用南京皇宫的砖石宫殿结构。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皇帝朱翊钧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后者举家入住改名慈庆宫的太子东宫，九年后立春之日，末代天子朱由检也出生在这里。又五年（1615年），这里还发生了“疯汉”张差手持木棒意图行刺太子的“梃击案”。崇祯十五年（1642），朱由检将改为端本宫，以待东宫大婚。然鹅，两年后他的大明就土崩瓦解，自己也在煤山上吊殉国，这座东宫终究是没能用上。 到了清朝，端本宫已经废弃，原址重建有撷芳殿，同样用来安置皇子。乾隆十一年（1746年）又在周围扩建三组三进四合院，用来安置乾隆帝越来越多的儿子，因为在太后居所宁寿宫之南，又名“南三所”。为了聚集“乙木青气”以助子嗣生长，乾隆帝特地让人给这些房子铺上绿色琉璃瓦，在一片金瓦的紫禁城中属于独一份。 然而，乙木青气却没起到期望的效果。乾隆本人活了88年，只差一年就能迈入19世纪，子女却多短命，女儿平均寿命188年，儿子也好不到那里去，17个阿哥7个早夭4个早亡，本来被看好继承皇位的大阿哥永璜和五阿哥永琪都死在30岁之前，反倒是脚有残疾、性格顽劣的八阿哥永璇活到了1832年，轻松拿下“大清阿哥续航王”头衔。 更加能续的，却是位于南三所里的撷芳殿，自从乾隆年间重建后，这里就再没遭受什么灾劫，至今依然保持着乾隆初年时的模样。 这也是《深宫》里出现清宁宫（撷芳殿）工地的重要原因，从明朝到清朝，这一块着实发生了很多故事，其中有不少适合改编放到游戏里面。同时，又完好的撷芳殿可供参考，游戏制作也会比较容易一些。 673a;4e0b;8f7d;770b;4e66;795e;ff0c;767e;5ea6;641c;952e;8bcd;ff1a;4e66;638c;67dc;6216;76f4;63a5;8bbf;95ee;7f51;7ad9; 第1148章 五百年逃墨归儒 “啪！”烛花爆响，火苗摇晃着熄灭，夜色重新侵入房间。﹣杂∩志∩虫﹣ 大炕上面，宫女们的卧谈到了尾声，话音被细微的鼾声所取代。 万妍同样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装睡，同时把注意力转到耳朵上面，仔细听着周围的变化。 之前她跟韩瀞抱怨宫女生活过于无趣，“白天差点儿忙死、晚上差点儿闲死”，后者却只是笑着摇头。当时她还不懂，直到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要是夜晚不点“入睡”按钮跳过夜晚，就能触发隐藏的睡后剧情。 《深宫》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既有常见的翻身磨牙、梦话呓语、夜半偷泣，偶尔还能看到无识梦游、刺杀火警、漏液幽会，内容绝对称得上是丰富多彩、绝不重样。 根据她之前的调查，这间屋子里有个名叫苏瑾的宫女和人“对食”，每到晚上经常起身出门和伴侣去僻静处幽会，万妍等待的便是这个。 所谓“对食”，起初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搭伙共食，后来却有了结为“夫妻”的含义，这些伴侣可能是太监，也可能是另一个宫女，甚至可能是冷宫里的失宠妃嫔和前朝太妃，被统称称之为“菜户”。 越是高级宫女和太监，“对食”现象越是普遍，有些高级太监还会在宫外买房置业、娶妻纳妾、收养子女。这么做既是获得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也是为了结成联盟共同把持权力，比如晚明大太监魏忠贤便将这一套玩到了巅峰，先是勾搭上天启帝的“乳母”客氏，与之结为“对食”，后面又广收“义子”培植党羽，颇为权倾一时。 不管是汉末十常侍还是晚明魏忠贤，太监的权力是依附在皇帝身上的，要是皇帝出了问题，太监的权力帝国同样会轰然倒塌。可惜崇祯皇帝却没看透这个，匆忙干掉魏忠贤集团，将朝政托付给眼高手低爱放嘴炮的东林党手里，反倒拖累得大明提前吃枣药丸。 当然，这些东西都和万妍没有关系，她对晚明朝政没有兴趣，只关心《深宫》如何处理少儿不宜情节。嘉靖皇帝寝宫外面有人彻夜守卫，她没法靠近去听墙角，只好退而求其次改听宫女的，而且苏瑾的“菜户”据说还是女的，却是让她更添几分好奇。 没有让她等多久，很快就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 “果然来了！”万妍心中暗喜，连忙闭紧眼睛放松身体，装作熟睡样子。苏宫女非常警惕，上次就因为睁眼太早被她发现，导致万妍功亏一篑，啥也没有看到。 耳听着有人抹黑穿衣，接着下地离开关门远去，万妍这才睁开了眼睛。拿起自己外套穿上，她悄悄拉开了房门。此时夜深人静，外面听不到任何人声，只有夜虫在低鸣唱和，万妍眉毛一挑，伸手在耳边旋转，很快就听见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循声追踪，她很快就找到正在小心前行的苏瑾。见目标闪进一间屋舍，万妍正要凑过去听墙角，耳边却突然响起嘀嘀声。 音量有些大，她被吓了一跳，等低头看清内容，嘴巴更是恼火地噘了起来，“嘁！这会儿才想起我来了？” 发来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板以及堂姐夫方盏平，内容则是喊她过去一起去爬对面大轮山。 发布会结束，方盏平他们都被过来站台助威的马竞拉去品尝“明朝国宴”，万妍却没有跟去，而是跑到《深宫》体验区里玩到了现在。虽然是出自自愿，但被人不闻不问半下午，小姑娘心里还是有些怪不爽的。 关掉消息窗，万妍抬头看了眼前方窗户，摇摇头退出了游戏。兴致被断她已无心再看，不如留待下次。 出得门来，她很快就在太和殿前找到了自家方老板。一行人走出影视城，朝着对面大轮山走去。 大轮山其实只是海拔百多米的小山，却因为靠近城区景色颇佳的关系，古往今来很是留下不少人文和自然景观，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位于轮山南麓的梵天寺。 沿着轮山路前行里许，一座小广场出现在万妍右手边，广场之北便是寺院，门前矗立着五间六柱的仿古石牌坊，上面从右往左挂着“梵天禅寺”、“国泰民安”的书法金字。 见是寺庙，姑娘忍不住撇了撇嘴，暗自吐槽这帮老板，“平生不做亏心事，进庙烧得什么香？” 这却是她误解了，他们的目的地其实在禅寺之后，走这边只是顺路而已。 梵天寺原名兴教寺，始建于隋代开皇元年（581年），北宋熙宁二年(1069年)合并周边七十二庵院，改名“梵天禅寺”并延续至今。 和其他老寺院一样，梵天寺在历史上也是屡有兴废，多次重修重建。民国七年，北洋军营长张树成纵兵围寺，枪杀住持古峰和尚并火烧建筑，导致僧众星散。等到抗战胜利，寺院稍有恢复重新有了主持和僧人，到了60年代，这里被开辟成生产农场、盖上了监狱。 再后来，经过时任主持厚学和尚的多方奔走，终于在1993年要回寺庙原址。他又奔走化缘，通过海外侨胞筹资3000万元，用了六年时间重建寺院建筑，这才有了如今这座南国寺院。2002年，厚学和尚以85岁高龄圆寂于医院，舍利子被安葬在寺内，并设立半身像作为纪念。 在厚学和尚的坚持下，梵天寺不收门票任人参观，院内既有虔诚膜拜的信徒香客，也有举着手机的游人看客，行为大相径庭彼此却也相安无事。反倒是马竞等人的到来，犹如清风拂过水面搅起几许波澜。 无视身后议论纷纷的游客，马竞他们径直穿过寺院，在一座前后两进的红墙小院前停下脚步。 这间小院，便是鹭岛地区最早的书院紫阳书院，又名文公书院。 紫阳是南宋理学家朱熹的号，“文”是他死后的谥号，各地讲授理学、尊崇朱熹的书院多取这两个名字。 这座书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元代至正九年（1349年），时任同安县尹孔公俊兴建的大同书院。明代嘉靖31年（1552年），致仕乡宦林希元说动福建提学副使朱衡，将大同书院迁到梵天寺后山，前堂后寝，堂上供奉朱熹画像，两旁以吕大奎、许顺之作配祀，大门题匾“文公书院”。 和山下寺庙一般，这座书院历史上也是屡有兴废、多次重修重建，现在这些建筑乃是1987年重建。近年国学热兴起，这座出院落在有关部门眼里，专门拨款重修添置设施。 蜜蜂集团资助并参与了这次重修工程，这也是马竞领着大家过来参观的原因，这里有他们的产品。 限于地形，紫阳书院规模有限只能容纳一师十生，除了一副模糊不清的明代刻制的朱子石刻像，其他设施多是现代制造，并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文物。还好的是，文物不足科技补，蜜蜂影业的参与让这里多了ar版的“朱子讲学”实景演出。 坐在仿古课桌前，掏出手机扫描桌角二维码，屏幕上立即出现宽袍大袖的人物影像，既有端坐书案之后的朱熹，也有坐在课桌后的苦读学子。因为不少桌后坐着游客，不是可以看到学子“穿人”走动，却是平添几分喜感。 讲座之上，朱熹正在不厌其烦地给学生们讲解着理学知识。师生们用的语言有些怪，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本地方言，而是杭城方言。杭城曾经作为南宋朝廷的“行在”（事实首都）长达138年，大量官员聚集于此，自然会带动本地人的“官话”水平。及至南宋毁灭、元明清交替而过，杭城话依然保留很多宋代官话“洛阳正音”的成份，和周边地区的吴语差异明显。 显然是制作团队有意为之的结果，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丈我”，那是学识不精的乡野塾师，朱熹可是秦朝之后唯一被送进文庙大成殿，以“四配十二哲”身份陪祭孔子身侧的儒家宗师，自然不会说不好“宋朝普通话”。至于听不懂的问题，只需配上字幕就能完美解决。 看了会对话，方盏平脸上浮现一抹怪笑，扭头看向马竞，“这不对吧？” 后者歪了歪头，“什么不对？” “朱熹对科举的态度不对啊，”方盏平摆了摆手，“借朱熹之口黑科举，你们这个私货塞得太明显啦！” 听见质疑，马竞却是直摇头，“朱熹的著作和言论，你看过几篇，除了那句‘存天理、灭人欲’，你还知道多少？这个ar节目里的台词，大部分都出自‘朱子语类’和‘朱熹集’，剩下那些请文史专家推演而成，应该是最接近其本意的。” 闻听此言，方盏平顿时有些窘，“是这样？” 他其实和大多数国人一样，对儒家理论的理解，仅限语文和历史课本里浅尝辄止提到的一星半点，随着离开学校早就忘得差不多。反倒因为读、看帖子，被灌输了很多朱熹提倡女子裹小脚，以及“家妇不夫而孕”的黑料。相较之下，他确实不清楚朱熹到底写过什么、说过什么，毕竟他还没到读书养性的时候。 “这里的朱熹是23岁担任同安县主簿的那个，人家18岁中举、19岁中进士，当然有看不起科举的底气。对了，除了23岁担任同安主簿，朱熹下一次出外当官就是61岁出任漳州知州，中间这段时间都拿来游走讲学，先后收下276位门生，其中有24人进士及第，堪称‘举业名师’。他后来能有那么高的地位，和这些学生脱不开关系。” 见他说的兴起，旁边有人凑趣插话进来，“那么马董，你对理学还有现在的国学热怎么看？” 微笑听他说完，马竞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屈指指着自己，笑着反问道：“我是工科生，当然是站苏颂那边。” 苏颂是北宋中期宰相，和理学其实没有太多牵扯，不过大家都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比之文学和政治贡献，今人显然更加关心苏颂当初制造水运仪象台的成就。凭借《新仪象法要》、《图经本草》两本学术著作，他被认为是古代社会的天文机械学家、药物学家，并藉此名列世界科技史。这位先贤的原籍正是同安，这里刚刚举办过苏颂国际文化节暨钟表珠宝博览会，身为企业老板里最会造表的，马竞同样受邀出席，此时却是正好拿他说事。 那位老板也是个妙人，马上话风一转附和着说道：“没错，儒学和理学，其实最适合的还是修身，用来齐家、治国就有失偏颇，用来平天下就差不多是笑话了。” 马竞笑着摇头，“行了，在这里臧否古人貌似不太好，咱们还是出去吧。” 来到书院外面，看到书院下面的寺庙金瓦，他又说道，“看到如今这般境地，不知当初那些儒者，又该作何感想呢？” 紫阳书院本来在同安县城，之所以迁到梵天寺后，乃是出自林希元致敬先贤的举动。 常言说“天下名山僧占多”，这种现象宋朝时就已普遍，不但引起道士们的恼火，也让士人感到不快。绍熙元年（1190年），61岁的朱熹出知漳州，他曾登临州旁名胜临漳台，看到台下有唐代名刹开元寺，便想着在台上修建书斋，“以儒压佛”。只是可惜，第二年就传来长子朱塾的死讯，朱熹以治子丧为由请辞，提前离开漳州，寺上书斋自然无从得建。 直到30年后的1225年，漳州知州危稹拆除登高山上四座小刹，模仿朱熹重建并亲自讲学的白鹿洞书院，在山下设立龙江书院，明代改称芝山书院。书院曾有一组石刻对联：“十二峰送青排闼，从天宝以飞来；五百年逃墨归儒，跨开元之顶上”，说的是“逃墨归儒”，讲得却是“毁寺兴儒”。 到了明代，理学有了官学地位，“毁寺兴儒”夺回名山却是更加理直气壮，林希元推动紫阳书院迁址，目的也在这里。几百年过去，当年的芝山书院变成漳州第一中学，而紫阳书院却被梵天寺吞并，成为后者的寺产，世事变化不外如是。 673a;4e0b;8f7d;770b;4e66;795e;ff0c;767e;5ea6;641c;952e;8bcd;ff1a;4e66;638c;67dc;6216;76f4;63a5;8bbf;95ee;7f51;7ad9; 第1149章 重出江湖 清晨，蜜蜂小区停车楼。 从小区摆渡车上面下来，汤佳怡迈步走向超级蜗牛号房车。 忽然，她脚步一顿，低头看向地面上的水点。 抬头看向头顶，女士低声说道：“下雨了！” 位于东南沿海，鹭岛空气潮湿多云多雨，阴雨天并不罕见。若是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却是有些麻烦。 再过一个小时，第二届海沧半马即将鸣枪开跑，马竞也报名参加了这次的比赛，她俩正在前往比赛地点的路上。 年初时候，马竞在鹭马上一鸣惊人，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2小时以内的全马成绩。紧接着，他又接连参加了在岛国东京和津门武清的马拉松比赛，分别留下2小时2分5秒和2小时3分的优秀成绩。虽然没有重现鹭马上一举跑进2小时的壮举，却还是打破了这两项赛事的成绩记录，并顺手收获一枚全运会金牌。在此之后，运动员马竞就忽然沉寂下来，再也没有出现在国内外的赛场上。 9月北马结束后，有人在蜜蜂围脖上留言问他还跑不跑了，表示很想看他“破2”。马竞挑了其中一条回复，表示自己还有训练，“破2”肯定会有，先来个“破1”垫一垫，同时晒出了11月海沧半马的宣传海报。 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全马跑进2小时目前只有他做到了，半马跑进1小时，却有很多人先后做到。马竞作为全马记录保持者，转头挑战这个记录把握却是很大。 只是可惜，到了11月中旬，气象台忽然报告比赛当天可能下雨，却是给他的“破1”计划带来新的悬念。公路马拉松成绩有三大杀手，雨、风、坡，坡可以通过设计赛道来规避，雨和风却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大型活动的举办时间往往提前数月就会定下，到了时间只要没出现台风、暴雨、冰雹等恶劣天气，通常都不会延期或者改期。至于一般的风雨，就只能让选手们自己克服一下。 现在雨真的来了，汤佳怡也是忍不住替马竞担心。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最后没有达成目标，面子上着实不太好过；这也罢了，若是为了成绩胡冲猛干结果伤到自己，情况貌似更加糟糕……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扭头看向某人，低声喊道：“马竞！我说下雨了，你没听见？” “听见了，”马竞张口应声，语气轻松：“这次预报挺准的，等下记得给天气晚红点个赞给个好评。” 天气晚红是天气网官微的自称，明明是报天气的官方机构，运营得却很接地气，隔三差五发一条“没红也不认输[拳头]”，果然把自己炒成了一枚小网红。 想起那个会玩梗、爱说段子会甩表情的官微，汤佳怡脸上也是忍不住浮现几分笑意。 大步登上房车，马竞在门口转身看了眼妻子，出声催促道：“亲，下雨了你还不上来，淋雨有意思？” 气得鼓起嘴巴，汤佳怡快步上车，直言问道：“现在下雨了，你的‘破1’计划没问题吧？” 马竞表情淡然，“影响是有些，不过问题不大。我有专门准备防雨装备，到时候直接换上就好了。” “你有准备就好，”女士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既不是马拉松爱好者，也没有雨中跑步的经验，当然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这边不说话了，马竞却得意一笑，主动说道：“其实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呢。” “嗯哼？” “各种天气也是马拉松文化的组成部分，没经受过日晒雨淋风吹的跑者，人生是不完整的。” “嗤！”汤佳怡听了却是嗤笑着，“怎么忽然变调了，这可不是你的画风。” 马竞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随口发问，“那你说我该是什么画风？” “我想想，”汤佳怡坐着身体，学着某人的腔调说道：“这雨来得好，正好推销下防水装备，夺冠卖货两不误，简直美滋滋！” 睁眼看着她，马竞笑着反驳：“那能有几个钱，我才不在乎呢！” 强忍着揪耳朵把他提起来的冲动，汤佳怡摇头嗤笑，“这话只能骗骗别人。” 拿起手机招呼司机发车，顺便打开观景屏幕看了眼外面，她这才说道：“雨好像又变大了，这次主办方该头疼了。” “没办法，和人一样，不经历风雨的马拉松比赛同样不完整。” “要我是组委会主席，肯定宁愿每次都是晴天。” “不好意思，”马竞稍稍起身，对她摊开双手，“这个难度有些大。虽然现在的天气预报越来越精确，但预报范围也仅限近期和中期。超过两周时间，指望预报还不如看历史统计。实际上，海沧半马之所以选择11月比赛，里面就有避雨的因素在里面，10月、11月是鹭岛雨天最少的月份。” 仔细回想一番，汤佳怡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可惜这次运气不好。” 重新躺了回去，马竞闭着眼睛，云淡风轻说：“天有不测风云嘛。” 见他这么轻松，汤佳怡也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起了新闻。 半分钟后，马竞忽然听见妻子发出明显的吸气声，睁眼看她，“又怎么啦？” “没什么，美国又发生枪击案了。” “这有什么？”马竞也不看她，随口说道：“美帝枪击案和交通事故一样平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个我也知道，”汤佳怡撇撇嘴，把手机砸在他手里，“你自己看吧！这次是校园枪击案，而且死亡数字很大。” “能有多大，能超过赌城枪击案？” 10月1日拉斯维加斯枪击案凶手准备了十几支自动步枪和几千发子弹，又特意挑选人群聚集的露天音乐会下手，这才有了超过600人的总伤亡，造成了堪比小规模战争的极大破坏。考虑到这么多枪支子弹的体积和重量，这个记录怕是很难刷新。 “这个倒是没有，”女士顿了一下，不满地瞪了某人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啊？” “这就是冷血了？”马竞撇撇嘴，“我只是冷淡了一点儿，有些人却是用行动表示支持。看着吧，等到下周纽交所开市，枪械股肯定会有一波新的上涨行情。binessisbiness，世界上有的是不在乎人血馒头的家伙。” 汤佳怡沉默了，这话虽然刺耳却是不争的事实。每有重大枪案，枪支销售都会增加、枪械股都会上涨，这都成美股惯例了。虽说随着老特的枪支股整体在走下坡路， 良久，她才深深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些孩子。” 马竞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办法，利益捆绑太严重。” 扭头看了眼窗外，他站起来换了个话题，“行了，我去换衣服了。” “嗯，”汤佳怡随意应声，拿起手机“换台”，把车内屏幕切换到鹭岛卫视，就等着观看直播。 两分钟后，马竞再次出现，扭头看到屏幕上的早间节目，笑着说道：“对了，等下可以看下我的直播间，会有我的第一视角直播。” 汤佳怡没有答话，扭头看到某人，眉头却是很快皱起来，“怎么穿的这么少？不怕感冒么？” 某人只穿着短款压缩衣和压缩裤，漂亮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看着很是利落清爽。然而结合现在的情况，她看着却是有点儿冷。鹭岛最近有降温，今天气温只有十来度，现在还下雨着，这身打扮明显过于单薄了。 然而马竞却也有他的道理，只见他露出怀念神色，“上次感冒是啥时候来着，想想还有些怀念呢。” 这么一说，汤佳怡也是反应过来，面前这家伙的身体健康的不像话，这么多年还真没见他生过病。当下只得摆了摆手，打发对方走人：“行了行了，既然都弄好了，你就赶紧走人吧！” “先等下，”马竞拿起跑步帽和定制版holo1s全息眼镜戴上，来回转动身体，“怎么样？没问题吧？” 汤佳怡站起来帮他理了理背后，随手拍拍后背，“好了，一切ok！” “这就好，”马竞点点头，又问道：“你是留在车里等着，还是下去看比赛？” 汤佳怡果断摇头，“出去做什么？我留这儿就好。” “ok，”抬脚走到房车出口那里，马竞用手势打开直播模式，启动了他在天鹅平台的直播间。 和以往一样，这次比赛同样是蜜蜂产品的展示秀。为了更好地展示，马竞自己动手，给具备防水功能的运动版眼镜添加上4g模块，装上专门开发的直播应用，打算全程直播自己的比赛经历。 现在是周六早上七点，大部分人还在睡懒觉，直播平台上并没有多少用户，正在直播的主播也很少。 不过马竞毕竟不是一般人，蜜蜂平台提前几天就针对运动爱好者、跑步爱好者、健身迷、马竞粉丝等特定群体精确推送预告，此时天鹅又免费送上一轮全站广播，很快就帮他拉来大量观众，直播间人气指数很快跳到五万，还在持续增长之中。 “我走了，拜拜，”回头冲妻子招招手，马竞伸手开门跳了下去。 过不多时，司机重新启动汽车，前往附近停车场待机。汤佳怡回到沙发上，控制屏幕开启分屏模式，一半播放电视信号，一半播放马竞的第一视角。为了保持画面相对稳定避免晃晕观众，holo1s搭载有光学防抖和视野稳定技术，视野和分辨率都比正常情况小一些，此时并列放在一切并不显得局促，可惜声音叠加没法听，只能单放一边。 半小时后，在汤佳怡和百万网友的注视下，马竞顺利完成检录，出现在起跑区域，小幅度地做起了最后的热身活动。 这次比赛采用了分区分枪起跑的办法，第一波起跑的只有专业运动员和成绩最好的大众选手，剩下那些跑者则是延迟半小时出发，试图以此减少出发点的拥堵状况，改善赛事体验。作为田协注册的专业运动员，同时又是本场比赛最大牌的明星，马竞被安排站在了第一排最中间，被一群国内运动员和非洲运动员簇拥着。 碍于体质和训练方面的原因，国内马拉松选手成绩普遍一般，虽然马拉松比赛越来越多，前几名却基本被非洲运动员包圆。尤其是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两个国家的运动员，更是在体育经纪人的带领组织下，组团参赛轻松拿走前三名的奖金。 鹭马这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马竞的第五名已经算是国内男选手最好的成绩。到了今年，他突然解开束缚一举打破世界纪录，一鸣惊人的同时，也坑了很多非洲来的新老朋友。这次听说马竞又要来参赛，很多报名男子项目的非洲运动员纷纷变卦退赛，也有人不信邪打算给他个教训，至于女运动员那边，却是不受影响，依然继续参赛。 另外一边，马竞的到来，也为组委会引来了远超以往的关注度。以往的马拉松都是“你们随便跑，非洲人上奖台”，记者和观众们早就感到疲劳了，现在有了点新花样，看官们当然要有所表示。 十分钟后，穿着蓝色夹克的裁判站上舞台，举起了发令枪。 “啪！” 还算整齐的枪声响起来，马竞迈开长腿越过起跑线。 因为顾忌地面湿滑，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好在其他人同样不敢放开跑，却是不影响某人一马当先。 和鹭马的赛道类似，海沧半马的赛道也是位于海滨，全程有一半路程都是跑在海滨大道上，这给了马竞亲切的熟悉感。 然后他就没功夫感怀了，随着身体和装备状态稳定下来，其他人陆续开始加速，却是不想让他持续领跑。特别是扎堆行动的埃塞俄比亚帮和肯尼亚派，却是又配合起来，想要让某年轻富豪知难而退。 上次鹭马的时候，马竞身前有三名黑人选手充当私兔（私人配速员），全然不理会其他人的带节奏，只是按着眼镜提示的步点面埋头奔跑，这次考虑到直播效果，他并没有准备私兔，面对抢跑也不再视而不见，头名被抢走他就抢回来，比赛场面一下子激烈起来。 (本章完) 第1150章 主播优势很大 “啪嗒！啪嗒！”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竞心中一动，“又来了！” 下一秒，一条细长的黑腿出现在他的视野边缘，接着是头发很短的黑亮脑袋，显然又有个非洲黑哥们追了上来。似乎是注意到某人看过来的目光，后者微微偏头咧开嘴巴，露出一嘴大白牙。 这笑容明显没多少善意，马竞还是礼貌地笑笑，双腿动作没有丝毫变化，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没有等到预期中的追赶，前面黑哥们微微有些惊讶，回过头来丢给马竞一个挑衅的怪笑。 看到这副笑容，马竞还没有做出反应，小屏大幕后的观众却先不服气了。之前十公里，不断有人试图挑战马竞的领跑位置，却都被他轻易抢了回去，这次应该也不例外。至于马竞的体力，单看他呼吸不见急促，时不时还能开口回应观众就能知道，某人依然留有余力，只要他想秒秒钟就能超过眼前这家伙。 一时之间，直播屏幕上涌现密集弹幕，除了吐槽揶揄非洲小子的，就是各种加油鼓劲，催着马竞赶快超车的。有前面的经验在，大家很清楚某人看得见这些。 见此情况，马竞开口安抚众人：“大家别急，这家伙是个爆发型选手，现在这个速度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两分钟内就会掉速把头名还给我。奕秋，展开数据视图。” 话音落下，直播画面顿时有了新变化，除了之前就有的眼镜ui和步点指示，屏幕上新增了很多图表数据，通过即时数字和变化曲线，将马竞和前面选手的速度及相对速度展示在观众面前。 各位看官只是随意扫一眼，便能发现两人状态的确如马竞说的那样，虽然大家的速度都在小幅下降，但马竞的降幅明显比前者小。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两人间的相对速度不断稳定增长，很快就从负数变成正值。眼看着距离一点点缩小然后一点点扩大，大家都忍不住刷起了666、秀秀秀。 余光看到这些赞叹弹幕，马竞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计划走通了。 半马赛程比全马短一半，不过依然稍显漫长。前半段还好，不断有人和他争抢领跑位，观众们总算不缺看点，到了后半段，第一集团逐渐稳定下来，大家都仔细把控着体力，场面会越来越枯燥无聊，他需要引入新东西维持观众的注意力，然后就有了这个数据视图。 实际上，数据视图一早就被启用，前面他能轻松打败那些挑战者，里面就有数据视图的功劳。至于后面开启的这个，却是专门制作的观众特供版，ui设计偏向影视风格，信息量更少但是看着非常酷炫。 又这么跑了几百米，当海沧大桥再次出现在视野里，新的挑战者也出现了。 这帮人都是老司机，某个富豪沉迷于领跑位的争夺，如今又是天雨路湿滑，自然想得到他的体力消耗超过以往，一些人便觉得机会到来想要争取一下。 听见脚步不断靠近，马竞适时转头看向右侧，果然看到一张瞪眼抿嘴的黑脸。 于此同时，他的眼镜屏幕和直播画面上同步出现了这人的资料，比赛号码、姓名、国籍、pb（personalbest，个人最好成绩）、sb（seasonbest，赛季最好成绩）、风格特征等资料。 看到这些详尽数据，直播屏幕上再次冒出一波弹幕，大家都很好奇马竞是从哪里拿到的，是不是和组委会搞了什么py交易。 这条质疑弹幕被高高顶起，很快就被马竞看在眼里，合作伙伴的声誉当然要维护，他很快就开了口。不是观众们期待的亲口解释，而是一句，“答案有些长，守护你帮忙说下。” 在直播领域，守护约等于忠实粉丝，通常需要付费开通，然后可以得到专属徽记、进场特效、守护榜以及部分管理权限。马竞的直播间只有送鹅毛、抽奖、竞猜等基本功能，并未开通守护、爵位、停车位这些，但他依然有着守护。看到独占守护榜的那个id，无数观众大喊一声卧槽，自觉刷起了“我不管，这狗粮我不吃”的吐槽弹幕。 显然，某人的守护正是他老婆。 汤佳怡正在看好戏，忽然被他点名，只好拿起手机帮忙解释起来。好在她的确知道项目细节、前因后果，文字功底也在常人之上，三两下就给解释清楚了。 这次比赛马竞完全是有备而来，他一面研究更适合新赛道的步法，一面安排人搜集对手资料，在知己知彼两方面都做到极致。 虽然海沧半马对境外参赛者开绿灯，老外只要掏得起50美元就能来跑，但真正能对马竞产生威胁的，都是那些经常参加比赛的老司机，每人都有很多比赛记录可供研究。 无视了主办方分享报名表的小暗示，马竞选择了一条笨办法，他让人全面收集各大马拉松比赛的成绩表和影像资料，然后借助人脸识别和大数据分析技术对其进行挖掘归纳，建立起包含绝大多数活跃运动员的庞大资料库。有了这份资料，他只需看一眼对手拍下照片，很快就能借助图像搜索找到对应资料，进而得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这个解释说服了大部分人，不过依然有人咬着不放，蜜蜂网络作为本届比赛的人脸识别服务供应商，本身就掌握着所有参赛对手的身份资料，这些质疑者以己度人，觉得马竞完全没必要去整什么运动员资料库，只需按表找人盯紧少数精英就足够。 看到新的质疑，汤佳怡一时也有些恼火，差一点就想给捣乱者来个禁言封号banip的三连。不过她的手指刚刚落在那条弹幕上，马竞却忽然开口了。 在汤佳怡帮他解释的功夫，马竞微调步频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前面的对手。在这过程中，那位黑哥们数次小幅加速试图保住领跑位置，最终还是败在马竞更加稳健的速度上面。现在距离终点还有10公里，他还没有冲刺硬拼的想法，既然人家还有余力，只好放弃原定计划，躲在马竞侧后想要借助他的风，然后他就听见前面传来说话声，只知道是中文，却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非洲哥们听不懂，直播间观众却没有问题，马竞的回答非常简洁，“蜜搜今天上线了马拉松搜索，用过的说一下感想？” 新功能是八点上线的，距离此刻还不到半小时，别说平台网友了，就连it媒体的小编都没有发现这个变化。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大不一样，随着越来越多人起床打开手机和电视，马竞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超过两百万人，半分钟内蜜搜网站就多了几十万的pv（pagevie，页面浏览量，点击量）。 马拉松搜索是蜜搜图片搜索下除了常规的关键字、语音、图片和图片网址，还支持按比赛号码搜索，不但能搜到已有的公开图片，还能看到打着蜜蜂ai摄影师和蜜蜂识图实验室水印的照片和视频截图。 得益于数码相机的普及和图像识别技术的进步，市场上已经有了专做赛事影像服务的产品，用户可以在赛后通过号码索引、人脸识别认领摄影师上传的照片。 蜜搜马拉松搜索的改进之处，一是扩大素材范围，加入官方视频截图和ai摄影师拍摄照片，保证所有参赛选手都能找到他们的照片；二是引入数据分析，选手认领后可以看到自己的比赛历程和数据分析，不管是用来改善训练还是发朋友圈炫耀都会方便很多。 这个项目其实早就启动了，ai摄影师提前一年就进驻国内外赛事收集照片，但因为视频识别的准确度问题，却是拖到今天方才上线。 几分钟后，随着第一批试用新功能的网友陆续返回直播间，违规使用选手资料的黑锅自然被掀起丢掉，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上次没弄资料库，不照样跑进了两小时？” 马竞微微一笑，再次呼叫守护出面解释。 汤佳怡撇撇嘴，拿起手机发送语音弹幕，“有了这个工具，他可以跑得更快，大家以后再想查找自己的比赛影像，也会方便许多。” 听了她的话，弹幕里立即有人接上话茬，“再想查找5胞胎也会方便许多，哦耶！”却是惹来一堆点赞附和。 此刻留在直播间里的，除了马竞的个人粉丝，还有相当数量的路跑爱好者，自然晓得传遍跑圈的“多胞胎事件”。今年9月，本年度的北马如期举行。虽然马竞没有报名参赛，蜜蜂体育却全程直播了这场比赛。 直播过程中，有眼尖的观众发现其中个别跑者的脸部被打了马赛克，这个反常操作引起他们的极大好奇，截图下来一看，这些人的共同点很快就被发觉，他们身上的号码簿多有重复，有的号码甚至出现了5次之多，显然有不少假号码。 “五胞胎”事件就这么被人踢爆，风头甚至盖住了新一届的北马冠军。反正这些马拉松都是“你们随便跑，非洲人上奖台”，广大吃瓜群众早就感到厌烦了。 说起来北马组织方也是委屈，替跑、蹭跑现象堪称路跑顽疾，只要是在室外道路上举办的热门比赛，就肯定会有这种现象发生。即便主办方加强防范，甚至在检录点和终点引进人脸识别技术，也只能提高犯规钻空子的成本却无法根除这些“顽疾”。毕竟，马拉松赛道是几十公里的道路，不可能全面封闭起来，有心人总能找到可以混进去的地方。 看到这个热门弹幕，马竞微微一笑，“别的比赛不敢说，这届海沧半马肯定不会有替跑和蹭跑。就算有人混进来，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说话时他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补给站，跑过去拿了瓶水，顺便在挂着蜜蜂标志的ai摄影师面前伸出剪刀手。 ai摄影师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装在三脚架上的摄像机，需要仔细观察才会发现电动变焦和电动云台的存在。这些机器被安放在补给站、检查点、移动厕所等关键地点附近，可以自动抓拍每一个靠近的选手并上传到服务端。 蜜蜂既然擅长黄种人和黑种人的影像美化，人脸识别自然不会太差，这些图像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号码识别以及人脸识别，并自动找到那些出现异常的号码和人物，从而帮助主办方掌握赛道形势。既然每个人的位置都能看到，那些混在里面的替跑者和蹭跑者自然是无所遁形，接下来如何处理就看主办方的态度了。 显然，这些设备的使用成本并不低，全程拍照检查还可能引起选手嫌恶，然而海沧半马实在是被去年的猝死事件弄得太过狼狈，不得不下重手整治。再说了，他们要是拒绝接受蜜蜂服务，人家马老板临时退赛怎么办？虽然马竞并没有流露出将两件事情捆绑的想法，但是搞体育的政客也是人精，不用他说就主动送上这份合同。反正蜜蜂集团也是比赛赞助商之一，用蜜蜂的赞助资金购买蜜蜂网络的服务，没毛病。 对于这些弯弯绕，马竞当然不是无所察觉，他的回报便是拿走那份最高奖金。 按照竞赛规程，打破赛会纪录，奖励15万美元；创造全国纪录，奖励3万美元；打破世界记录，重奖15万美元。因为不能兼得，还要代扣20%所得税，他最高只能得到79万软妹币，还没漠河狗拉雪橇比赛的奖金高，后者的总奖金高达300万元，第一名独得百万，而且由主办方代缴所得税。 原本，马竞只想着跑进1小时，拿个全国最佳、亚洲最佳就完事，并没有冲击58分23秒世界记录的想法。不过主办方既然投我以木桃，当然要拿出些好东西作为回报。 瞥了眼屏幕上的时间，马竞开口说道：“最后500米了，开始冲刺了！” 在观众们的加油声和他的专属bgm（背景音乐）声中，马竞迈开长腿，大步冲进终点门。海蓝色飘带飘然落地，身后的数字定格在56分00秒。 第1151章 战袍 “哈！成—了。” 看到马竞狂奔500米冲刺撞线，马伟明忍不住喊出声来。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是在车上，连忙压住兴奋劲儿，小心翼翼吐出后面那个字。 再看手机，马竞正好回头看向成绩屏，绿色的56：00数字闯入画面，顿时惹来一波“666”弹幕。除了这些，当然少不了“恭喜马老板再破纪录”的祝贺弹幕以及各式各样的礼物刷屏。 到底是自家老板，天鹅的运营团队也第一时间送上祝贺，为直播间上线专属房间特效，只要弹幕和礼物数字里面出现“56”字样，屏幕上就会自动出现庆贺特效。看到还能放烟花，大家的热情却是进一步高涨起来，很快就让直播间里充满热闹欢快的气息。 把帐号上所有鹅毛和金币都撒出去，马伟明忽然看到一条刺眼的弹幕，一双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骑自行车坐公交车的，给坐红旗有私人飞机的刷礼物，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看到这话，马伟明忽然像是被人喂了个死苍蝇，心里各种隔应。不只是他，其他网友也是多有不爽，很多人更是下意识回骂过去，然后屏幕上顿时出现满屏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显而易见，虽说天鹅的弹幕过滤系统以智能著称，也只能对付那些明显带脏字的弹幕，换成暗地嘲讽故意引战的内容，ai的eq就不够用了。虽然引战狗很快就被房管三连踢出，大家的情绪还是受到一些影响，弹幕和礼物的发送频率一下子少了下去。 网络那头的马竞同样看到了这句话，不过他当时正站在成绩牌下摆造型看镜头，却是没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到闪光渐稀观众放下相机还有手机，他这才抽空说了句话：“只要是自己合法赚的钱，怎么花都没有问题。今天的礼物钱我不会留下，稍后会和我的奖金一起，捐赠给跑者基金会，用来服务和帮助更多跑者。” 前面几次比赛的奖金他都是这么处理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另外还加上了网友的礼物钱。 听见这话，大家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弹幕和礼物重新开始刷屏。 看到气氛回复正常，马伟明不由点了点头，心说到底是大老板，说话果然好听。 马竞轻轻点了点头，扯了扯伸手衣服说道，“在雨里跑了这么久，我身上都湿透了，得先去取衣服。等会换好衣服，我再带大家看下兴奋剂检查还有领奖环节，然后把钱捐了就下播。” 因为前几名需要等待兴奋剂检查结果，马拉松比赛的奖金通常不会立即发下来，需要公示5到10个工作日，然后还要选手自己提交银行卡号等待转账。不过马老板懒得和观众解释这些程序东西，都是自己掏钱先捐了，然后安排助理去走程序。 看了会儿屏幕画面，马伟明收回视线，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老爸，心说也不知道这趟去鹭岛能不能办成事。 视线转过去，正好看到一双有些疲惫又透着好奇的眼睛，不是他爸还能是谁？ “明明，伟竞跑完了没？成绩多少？” 马尚信这趟去鹭岛，就是打着给马竞道贺的旗号，自然得关心一下比赛成绩。 真算起来，他和马竞其实是比较近的亲戚，马竞得管他叫堂伯，和他儿子一样是“伟”字辈。这次他带着儿子去鹭岛，便是为了拜访南浦建村三百年来最出色的那位乡贤。 南浦马家只是平常人家，字辈这一块根本没人管，用不用都随心愿，马竞从没被人交过马伟竞，他的孩子也没在名字里加上下一辈的“贤”字。不过族里为了加强关系，提及他和四小吃货时都会刻意加上这些字。 听见问题，马伟明不假思索答道：“跑完了，56分钟，比之前的世界记录提前了2分23秒。” 前者点点头，“一个钟头跑42里，这腿脚果然厉害。” “能不厉害么？非洲人那么能跑，之前也没他跑得快。前面那个世界记录就是非洲人创造的。” “哦，挺不错。” 小明被老爸的反应噎了下，只得把注意力转到自己手机上面，看起来直播。 马尚信也不在意，扭头看向窗外，心里却想着此行的任务。 上个月，南浦村“两委”换届，他高票连任村主任，再次成为全村几千老少的大管家。刚刚履新，马主任就陆续收到各种各样的项目建议，预计的开销数字一个赛一个的大，已然超过村帐余额。南浦不是城中村、也没什么集体企业，村里账上有多少钱都在墙上写着，大家之所以提出这么多不靠谱计划，想的却是催他赶快去找马竞化缘。 马尚军马竞父子早就搬出村子，前者又早早去世，马竞和村人关系很一般，自然不像其他“发达的人”一样热衷于“回报乡梓”。过去几任村主任也有带着项目向他求助，通常连面都见不到就被门卫挡回来，直到14年底马尚信当选村主任，情况才有了好转。 本家伯父出马，效果自然不同凡响，然后南浦就有了投资33亿元、先进到不像话的免费学校。虽然出钱的是马竞夫妇，但大家还是把这份功劳记到了马主任头上，毕竟前面那几个村长只能要到校车餐车阅览室，差距实在太大。 一开始，马尚信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果然厉害。可等他听到那些人的要求、看到他们送来的简陋计划，一颗心却是瞬间愣了下来。什么事得陇望蜀？他算是见识到了。 有了免费学校，村里的孩子都能免费入学，本来已经很占便宜了。有人居然想还要更多，胃口小的，想让马竞出钱给村里盖养老院、修医院，胃口大的更是想着一户一套房。为了勾引马竞上钩，还有人提出建宗祠、修祖坟、立家谱。其实这些主意之前就有人提过，全都被马竞拒绝了，马竞他爸的坟还在县里公墓，他们一家子的户口也没有迁回来的意思。 面对群众要求，马尚信虽然心里腻歪，却也不能拦着，马竞的电子邮箱很多人都知道，实在不行还能朋友圈喊话，真要把那帮人逼急了，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正好他在新闻里看到马竞要参加什么半程马拉松，而且专家一致看好他能够打破亚洲纪录，马主任这才拍板带上儿子，上了前往鹭岛的火车。 说到这个火车，其实还是得感谢人家马竞。因为客流量太少，平县火车站已被裁撤，本地旅客要坐火车只能去阳市或者省城安市。这两个城市都没有直达鹭岛的车次，还需中途转车多了不少麻烦。后来还是佳境集团出手，赞助冠名了连接阳市和鹭岛的“佳境号”直达高铁，他们现在坐的这趟车便是其中一列。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马主任只好把这些烦心事丢在一边，打算等到了鹭岛相机行事。 收回思绪，他看了眼耳机的手机屏幕，却没有看到画面，黑背景上只有叫做弹幕的文字和表情在飞来飞去。 “明明，直播结束了？” “没有，”马伟明摇了摇头，“伟竞哥正在换衣服，他把眼镜相机都关掉了，只能听到换衣服的声音。” 总算还好，马竞换衣服的速度同样飞快，很快就恢复了视频信号，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眼镜。没急着戴在脸上，他先让眼镜正对自己，把他身上的蓝色冲锋衣拍进画面。 看到这身造型，观众们当时就震惊了，衣服的颜色款式并不新奇，惹眼的却是胸前的图案，一边是“5”、一边“6分钟”，连在一起正好对应他刚刚创造的半程马拉松世界纪录。 有那手快的，已经在发送弹幕表达自己的疑惑。 注意到这些弹幕，马竞笑着伸手拿起桌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几件同款衣服，“提前预测当然做不到，但我准备了好几件领奖服，55、57、58、59，还有我身上的56，跑出什么成绩，就穿什么衣服。” 至于没有秒数的问题，自然是某人有意取了整数。上了赛场，想要提高速度减少耗时都是千难万难，很多时候提高01秒的成绩都很难做到。但是换个角度，晚几秒撞线却能轻易做到，对戴着智能眼镜的马竞尤其如此。 看到某人红果果地炫耀自己的实力，那些还在为刷新pb冲击bq而努力的业余跑者顿时眼红了，满屏都是“故意减速，没有体育惊声”的哀怨吐槽。 如同pb/个人最好成绩那样，bq也是路跑圈子的“黑话”，指的是bostonqualify（波士顿马拉松达标资格），18-34周岁男性需要跑进3小时05分，才有资格报名参加这场殿堂级赛事，因为报名人数较多，实际“录取成绩”通常还要更高。对马竞这种专业选手来说，305根本不算是什么门槛，换成业余选手，这个成绩却是阻拦绝大多数人体验顶级马拉松的“天堑”。 注意到弹幕气氛不对，马竞很快又说话了，“对了，这几件应该用不上了，干脆送给大家好了，我开个抽奖，大家都可以试试手气。” 说话间，他双手比划一番，启动了直播间的抽奖小游戏。 听见这话，马伟明下意识看了眼在线人数，发现居然还有200万＋，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应该没戏了。虽然心里不报希望，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等到代表抽奖的宝箱按钮自动跳出，第一时间伸指狂点好几下。 结果很快出炉，四件预备领奖服全部松鼠，其他人也多少得到了一些小奖品，运气好的抽到蜜蜂年卡、《丝路》兑换码，运气差的也有100根鹅毛作为打底。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虚拟产品，对马竞和蜜蜂来说实际成本几近于零，送给用户却能发挥一定作用，算是宾主尽欢。 热闹过后，马竞转身朝外走去，“行了，中奖的同学可以在你们的道具箱里看到奖券，点击使用，按要求填写线下邮寄地址和电子邮箱地址，我等下就会安排发货。至于眼下，大家得跟我一起去做兴奋剂检查。” 按照田协规定，获得名次的运动员需要在赛后一小时内主动接受促红细胞生成素（epo）检查。马竞今年连拿好几个冠军，对这套流程却是一点儿也不陌生。 顾名思义，epo是一种促进生成血红细胞的激素。这种激素可以刺激骨髓造血干细胞分化产生更多血红细胞，从而能够显著提高血液的携氧能力。 对于自身epo产量不足的肾性贫血病人，适量补充这种激素可以有效改善贫血症状，对于耐力类运动项目（长跑、自行车、游泳）的运动员，注射额外epo也能明显提升自己的成绩。不过有利就有弊，血红细胞增加会导致血液粘度增加，进而造成高血压、脑血栓、眩晕头疼等并发症，严重时还可能导致意外猝死。 1988年以前，epo只能通过其他贫血患者的尿液提取，产量低价格高一般运动员用不起。后来医药公司借助基因重组技术攻克人工合成难关，重组epo大量上市导致滥用风险增加，国际奥委会（ioc）便在1992年巴塞罗拉奥运会前正式将其列入禁用药物清单，其他各大比赛也都照做，将之视为兴奋剂。 走向目标地点的路上，马竞还不忘随口给大家科普相关常识，“1968年，国际奥委会第一次公布兴奋剂清单，当时只有二类8种，到了现在却是七大类267种。除了这些药物，包含它们的盐类、酯类、醚类，以及光学异构体也在禁止之列，总得数量超过2000种。堪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典范。对了，运动员不能碰这些药物主要是为了保证公平，然后才是保护身体健康，要是换成普通人，通常都接触不到这些，就算碰到数量也很微少，不足以造成危害。瓜子还是可以随便磕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的。他能够轻易取胜，靠的是黑科技外挂e7u以及反复改进的步法，清单里的267种兴奋剂他都没有碰过，也确信自己的血液和尿液完全正常，自然不怕检测。 (本章完) 第1152章 飞象 伸手拉开门扉，顿时有花果香味和泥土味钻进鼻腔，浅淡却绵长。 习惯性调出运行状态界面看了眼，马竞轻轻点点头，迈步走进楼顶花园。 这座温室有完善的空气调节系统，没人时切换到温室模式，为不同区域花卉提供适宜的生长环境，有人时则切换到花园模式，自动调节亮度、湿度、二氧化碳、细颗粒物含量等指标，身处其中宛如置身晴天似的森林公园。 外面下着小雨，小吃货们便被老妈带到楼顶玩泥巴，声音远远传来貌似玩得很开心。 循着声音，马竞绕过一丛矮牵牛，看到了围坐在桌边的老婆孩子。 小家伙们围坐在桌边，各自面前放着几朵花以及一大盒超轻粘土，显然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用后者捏出花朵来。 比起传统的橡皮泥，超轻粘土有着质地轻软、颜色丰富，成品可以风干保存的优点，很适合稍大一点的小朋友用来玩耍。太小的就不行了，这东西虽然安全无毒，终究不是可以入口品尝的存在。 走到近前低头扫过桌面上的成品，马竞忍不住点头称赞起来，“手艺不错，做的都很漂亮呢。” 听见夸奖，马小甜马上仰起脑袋认领功劳，“爸爸爸爸，这个美人樱、还有这个木槿花、还有这个马蹄莲都是我做的呢！” “哦呵，”马竞笑着点点头，“咱们甜甜果然棒棒哒。” 扭头看向另外三个，“芝芝的新品种超级桂花也不错，还有你们两个也不错，马蹄莲做得以假乱真呢。” 等他完成日常的每日一夸，汤佳怡这才笑着看向丈夫怀里抱着的盒子，“东西拿来了？” “那是当然，”马竞点点头，把他带来的盒子递给妻子，“那边刚把小飞象送过来，我就第一时间给你拿上来了。” “小飞象”丹波（dumbo）是一只可以借助大耳朵飞行的小象，出自海伦-安伯森（helenaberson）创作、哈罗德-皮尔（haroldpearl）绘图的同名儿童读物。1941年，迪斯尼将这个故事改编成动画长片，一举夺得当年的票房亚军。 虽然不像米老鼠、唐老鸭那样出名，“小飞象”依然属于社会留名的成功角色。dumbo亮相后不久，太平洋战争就爆发了，“dumbo”成为美国海军pby-5“卡特琳娜”水上飞机执行搜救任务时的代号，并在战后演变为搜救机的绰号。 即便这部影片已经面世70多年，依然有很多人还记着它，迪斯尼最近正在运作把它送进美国国国家电影保护目录，希图为其披上“国宝”光环。 根据1989年通过的《国家电影保护法》，美国国会图书馆每年选取25部在文化、历史或者审美层面具有重大意义的美国电影作品归档保存，以便将来之人能够欣赏到这些经典作品。作为流行文化大国，美国每年生产的电影数以千计，累计下来的经典作品数量非常可观，所以这个评选也和某国的ipo过会一样呈现长期排队姿态，如“小飞象”一样的“遗珠”还有很多。 综合各方面因素，蜜蜂电子特地联系迪斯尼，买来“小飞象”的形象授权，用它的名字和形象打造了一款可变形音箱，名字就叫“dumbo”。 除了智能音箱标配的蓝牙ifi通讯模块和环形麦克风阵列，这款音箱还有一颗能够转动正服90度的大脑袋，上面装有摄像头以及可以活动的“眼睑”和“耳朵”。可动机构的引入，使得“dumbo/图图”可以在聆听用户命令时将脸转向用户，显得更加专注，还能在对话时眨眼睛、抖耳朵，有效提高卖萌能力。 除此之外，“眼睑”和“耳朵”还有待机防偷窥的作用，用户可以用语音指令或者手动按键的方式关闭音箱的视觉和听觉，此时眼睑下垂、耳朵翻折，恰好遮挡摄像头和主麦克风，可以有效降低设备遭到破解侵害用户隐私的风险，进而提升特定用户的安全感。 借助可爱的外形、强大的性能，以及“小飞象dumbo”形象的加持，这款音箱逐渐打开了北美市场。在刚刚过去的“黑五”促销日里，这款产品在美亚（美国亚马逊）拿到细分品类销量第一并因此上了新闻。汤佳怡偶然注意到这款海外市场特供产品，专门让马竞给她弄个过来瞧瞧。 接过来看了眼盒子上的英文标签，她一边拆盒子一边低声吐槽：“小飞象在国内的知名度其实也不差，现在搞的国内版大耳朵图图完全是多此一举。 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款音箱在国内并没有延续“小飞象”造型，而是换成卡通人物“大耳朵图图”的形象，变成一个始终长不大的幼儿园小朋友。面向幼儿园小盆友的动画片，“图图”其实并不适合智能音箱，换成儿童早教机就会好很多。 听见妻子的吐槽，马竞笑着解释说道：“‘小飞象’毕竟太老了，还有一些版权上的问题。” 迪斯尼当然是“小飞象dumbo”的ip所有人，但“小飞象”商标却已经遭人抢注，想要使用得先打官司排除妨碍，平白增加很多麻烦。 这话显然无法说服这位女士，当即挑眉反问：“能有多麻烦？我就不信市场上正好有个小飞象牌音箱。” “这个的确没有，”马竞两手一摊，“当时出‘图图’音箱，主要是为了和上美影的‘图图大电影’联动，下月中旬就会在国内推出‘小飞象’音箱。按照迪斯尼那边的说法，‘小飞象’电影下月会入选美国电影保护目录，这也是个宣传点。” 虽然正式的名单还未公布，但是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毕竟这又不是奥斯卡获奖名单。 “原来是这样，”汤佳怡点了点头，接着展颜一笑，“对了，一个是大耳朵的小象，一个是圆脑袋招风耳的小孩，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硬生生放到了一起。” 马竞两手一摊，“这是智能音箱团队和蜂影操作的，和我无关。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操作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外壳模具差距较大，内部核心模块却是一致的，而且两个形象都有低龄、可爱以及蠢萌属性，有利于掩饰ai的能力缺限并提升亲和度。” “dumbo”这个名字很像“dumb（愚蠢的）”，因此在俚语里也有愚蠢的意思，攻击性稍有弱化，有些类似中文网络的“鱼唇”。至于“图图”，他姓胡名图图，人设就是心地善良、快乐可爱的小糊涂蛋。 “对了，”马竞又说道，“他们的耳朵都会动，这也是一大共同点。”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绝大部分哺乳动物的耳朵都能动，这是因为转动耳廓测定声音方向可以提升隐蔽侦察的能力，进而有助于提升生存能力，这使得相应的基因得以通过自然选择保留下来。 人类不以听觉灵敏著称，这项继承自远古祖先的功能变得可有可无逐渐退化，虽然每个人都有耳上肌、耳前肌和耳后肌三块肌肉，但是只有一部分人可以指挥它们进而抽动自己的耳朵。动画片里的“图图”就有这种能力，经常向他的小伙伴们炫耀这个“动耳神功”。 马竞本来没有这能力，后来身体经过e7u改造，神经系统对全身骨骼肌的控制更加精细如意，不但手指脚趾变得更加灵活精准，一双耳朵也恢复了耸动能力。只可惜马竞平时不需要用耳朵扶眼镜，也没兴趣去古装剧里演听风辨位的大侠，这项能力却是长期遭到闲置。 骤然看到丈夫做出从没的动作，汤佳怡脸上的惊讶一闪即逝，边上伸耳朵旁听的小吃货们却激动起来，一个个丢下手里捏了一半的粘土，凑到爸爸跟前让他传授传说中的“动耳神功”。 马竞抽了抽嘴角，他们两口子原本都不会动耳，眼前这帮小盆友继承俩人基因，想要学会这项技能怕是不容易。念头一转，他手指妻子手中的纸盒使出乾坤大挪移，“这个可以以后慢慢学，你们快看妈妈手里，那个小飞象的耳朵也能动。” 汤佳怡闻言笑了笑，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小飞象(dumbo)”智能音箱。 音箱的形状大体呈圆柱形，上面是可以旋转的大脑袋，下面则是坐姿的灰蓝色身体。随着汤佳怡按下背后开关，音箱立即启动，一对粉红色的软胶耳朵向上扬起，像蒲扇一样忽闪忽闪着，同时圆睁双眼转头看向周围。每看到一个人，它就像好奇而礼貌的孩子一样，用稚嫩的童音打招呼，“夫人好、小哥哥好、小姐姐好、小哥哥好、小姐姐好、先生好！” 看到这个，孩子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凑到音箱前面问东问西起来。 和其他智能音箱号称拥有几十万“技能”，实际使用时却只能接受单一指令、应用单一技能的情形不同，“小飞象/图图”音箱搭载了蜜蜂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以及语气侦测技术，对话体验更加接近正常交谈，即便不喊它的名字照样能够得到响应。虽然限于技术，有时会笨笨的抢话，有时又傻傻的表示不知道，但是应付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却是足够了。 看到孩子们和小飞象玩得很愉快，汤佳怡把桌上的超轻粘土装进盒子防止风干，接着丢给马竞一个眼色。 后者果然会意，站起来走到花园另外一边，扭头看向妻子，“又怎么了？” “还不是你的事儿，”汤佳怡冲外面努努嘴，“大堂伯坐六点的高铁过来，这个你知道吧？” “嗯，”马竞点头，“上车前他给我发过消息，坐得还是咱们冠名赞助的‘佳境号’。” 2013年，铁道部改制成为交通部铁路局和铁路总公司，正式实行政企分开。作为商业化运营的重要一环，后者在第二年面向社会开放高铁车次的冠名赞助。高铁的价位和速度仅次于飞机，档次远高于其他交通方式，被视为直达中等收入群体的优质通道，冠名闸门一开果然引来社会各界的踊跃响应。佳境集团也和两边路局合作，定制并冠名了连接阳市和鹭岛的“佳境号”直达高铁，作为送给两地乡亲的福利。 不过这事也是有好也有坏，路通了、车有了，上门拜访打秋风的人也多了起来，有的是来鹭岛旅游顺便上门拜访，有的是千里迢迢过来求助要钱。 针对这种情况，马竞特地在佳境董办下面设立亲朋接待小组帮他处理过滤这些请求。一开始，接待小组的确发挥了作用，帮忙拦截了大部分不合理要求；再后来，路人同学、面生村民、不熟邻居、家乡干部慢慢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学老师和家族长辈，面对十章两口子不能避而不见，也是有些小烦扰。 听她着重强调“佳境号”，马竞立即知道妻子这是旧事重提，抱怨自己多此一举，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的回应也很简单直接，“冠名是一年一签，要是你觉得不合适，明年就别续约了。” 汤佳怡听了，却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单纯看千人营销成本，冠名高铁稍微有些小贵，对他们这种富豪来说，几百万却是不算什么，贸然取消反倒可能引来猜疑和风言风语，实在犯不着。 “我可是听说了，”女士笑着说道：“大堂伯这次过来，带了很多建议和意见，不少都是伸手要钱的，花样很是有不少呢。” 马竞听了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看了妻子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你不一样？” “嘿嘿，彼此彼此，”马竞收住笑容，“大堂伯又不是傻子，犯不着为了外人忙前跑后，这趟过来应该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那要是自己人呢？”汤佳怡笑着看他：“我听说又有人提议建宗祠、修祖坟、立家谱。” 马竞摇摇头，“他不会的。上回大堂伯提起这事，我当时就跟他说想建就建，但是别扯上我，不然我就拆了祖宅再不往来。” 女士深深看了他一眼，“总算你还没有膨胀。” (本章完) 第1153章 咸鱼计划 又到周一，红葫芦医院。〝杂∞志∞虫〝 休息室里，马竞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视线，扭头看向门口。 为了应对高科技行业较为普遍的员工亚健康状况，防范岗位猝死现象，蜜蜂从成立伊始就设立员工体检制度，所有员工每年都会得到体检通知，需要在指定时间段前往体检机构参加免费的全面体检。本周轮到总部行政中心参加体验，马竞也根据行程安排来到由蜂园体检中心升级而来的红葫芦医院，接受体检服务。 马竞有e7u芯片作辅助，能像玩游戏看属性一样随时了解身体的状态，本不需要专程体检。他之所以来医院，却是为了发挥示范带头作用，以期提醒公司员工尤其是攻城狮们多多关注身体。虽然公司制订了政策，但还是有很多人懒得参加，公司也不好强制推行，只能让高管们多多带头示范。 因为蜜蜂的科技公司背景，红葫芦医院同样在信息化建设上不吝投入，基本实现诊疗全程的信息化、无纸化。马竞这组的体检报告已经发到了他们的手机和电脑上面。此时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他立即猜到应该是负责讲解的体检部医师过来了。报告内容虽然尽量简单易懂，一些涉及术语的内容还是需要专门讲解。 注意到他的动作，其他人也都停下各自手上动作，齐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过不多时，房门被人敲响，接着低叫着转到一边，医院体检部主任陈尧北出现在门口。 见到大家纷纷看向自己，陈主任敲了敲手里的平板电脑，“抱歉久等了，大家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都收到了吧？” 说完这话，他先看向马竞，摆出郁闷的表情，“马先生就不用多说了，他的身体状况非常非常好，我们能建议的，就只是继续保持，该吃吃该睡睡，你肯定能够活到下个世纪。” 马竞笑着摇头，“这个要求要点儿高，活到90岁我就满足了。” 两人寒暄几句，马竞转换了话题，“对了，新的眼镜和平板怎么样？himss评测没有问题吧？” 作为无纸化的一个体现，红葫芦医院给所有护士配备了平板电脑，医生还有两款专用智能眼镜，一款用于日常接诊、一款用于辅助手术和医疗教学。顺理成章的，这些智能终端都是蜜蜂自产，搭载的软件也多是蜜蜂自己开发。得益于蜜蜂强大的开发能力，这些产品经过不断迭代，已经变得相当专业以及好用。 听老板问起自己的装备，陈尧北点了点头，“很不错，用起来非常方便。至于评测，之前himssemram6级模拟评测已经顺利通过，过段时间就该申请正式参评了。” himss是美国医疗信息与管理系统学会的简称，正如名字传达的那样，这个组织致力于推进医疗系统的信息化，算是这一领域的“洋专家”。虽然这套源自美国的系统不是非常适合国情，himss的权威性也未得到卫生主管部门的认可，它还是得到包括鹭大一附院在内的多家医院的认可，毕竟现成方案总比从头摸索来得方便靠谱。 听他这么说，马竞点点头，伸手合上笔记本，“那成，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先走一步。” 红葫芦医院就在蜂园外围，从北门出来就来到园区里面，可以直接搭乘内部摆渡车前往各个办公区。 坐到摆渡车上，马竞没有急着返回办公室，反而点击控制屏选择了蜜蜂消费电子研发中心。 蜜蜂的研究体系分成两层，既有负责整合内外智力资源、探索技术创新的蜜蜂研究院，也有负责整合生产资源，探索科研成果转化的具体研发中心，他现在要去的这个便是其中一家。 得益于carcity系统的高效运转，看起来不快的摆渡车实际效率并不低，很快就将人送到了电子重心。从车上下来，马竞来到智能电视部门，很快就见到了这次要看的东西。 白色长桌上从小到大摆放了一排平板电视，既有7英寸的便携电视，也有65英寸的大家伙。虽然都还只是工程样机，后期还会修改调整软硬件细节，但是核心功能和大致造型却是已经固定下来，不然项目组也不好意思请老板过来。 虽然蜜蜂很早就涉足电视市场，却走上了一条发展歧路。因为看好移动互联网，也为了和传统厂家差异竞争，蜜蜂战略放弃大屏电视，专心发展小尺寸便携电视，指望能够弯道超车。 几年过去事实证明，蜜蜂的选择即对也错，放弃大屏使得他们可以避开烧钱抢份额的修罗战场，笑看一家家竞争对手高调杀入再黯然倒下，然而蜜蜂电视本身也被便携电视过于狭小的市场限制住了。即便蜜蜂后面也推出了大屏幕电视、4k电视、激光电视等等更加贴合市场潮流的产品，但之前欠下的功课却没法很快补上，再加上不愿砸钱打价格战，依然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 这样一来，电视业务在集团内部的地位就显得非常尴尬，利润贡献不如手机和主机，话题热度不及头显和智能眼镜，存在感甚至还不如扫地机器人和空气净化器。放眼整个集团，各个兄弟部门的竞争对手不是国内巨头就是国际大厂，唯独电视部门却整天和三无小厂贴身肉搏，钱少活多不说，逼格和成就感也是乏善可陈。 就集团层面而言，蜜蜂强势统制中高端便携电视市场，实际获取的利润并不比那些做大屏的企业差多少。电视业务虽然地位尴尬，依然称得上是“现金牛”，不过是只比较瘦小的奶牛。既然发展见顶，索性保持现状，把更多资源投在手机和游戏两个明星产品上面，智能广告和vr业务发展迅速令人期待，同样应该加大投资。 然而，“现金牛”听着牛，却需要忍受不断抽血的待遇，电视部门显然不愿接受这个定位。 想要改变这一切，他们只能设法杀回主流市场。互联网品牌惯用的价格战他们不愿用，只好用技术和产品说话，经过三年时间的潜心研发，终于有了马竞面前这些新产品。 视线扫过一众展示机，马竞发现它们都应用了手机圈流行的全面屏概念，四面边框很窄、屏占比很高，看起来简洁利落充满几何美感。 拿起最小那只7英寸便携电视翻过来，马竞注意到后面两侧各有一只向上翘起的宽支脚，上面嵌着透音网里面应该是音箱。侧头去看其他电视，发现同样采用了音箱后置设计。 声音是有方向的，音箱后置必然会影响声场构建，进而伤害到用户体验，通常只有山寨手机和低端平板电脑为了省钱省事才会这么干。蜜蜂电视的设计师敢于在战略新品上这么弄，却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另外一件杀手锏。 在背后找到开关，马竞随手打开。 这款设备支持数字地面波、ifi、4g三种无线接入方式，同时向下兼容主流的模拟地面波，另外还有b-c、hdmi20输入，接口还算齐全。机器启动成功，立即开始搜索ifi、查找频道。 没有理会搜到的那些ifi热点，马竞把机器放在桌上，看着它自动搜台。得益于蜜蜂在天线领域的深厚积累，即便没有外接天线和放大器，这款“声画7”还是轻易找到了本地的地面波频道。 作为千元以上的中高端机型，机器没有那些低端老人机常用的实体按钮和遥控器，而是使用更加直觉的触屏和声控操作。 马竞连续用十几种方言要求换台，机器都成功识别并且即时响应了，这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用户有时的确需要被教育，大多数时候却需要被迁就。考虑到方言的普遍存在，语音控制不能局限于汉语普通话和美语纽约腔，在积极增加小语种支持的同时，蜜蜂同样致力于提升对主要语种流行方言的兼容程度，然后应用在旗下各款产品之中，蜜蜂便携电视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款产品之所以比那些便宜货卖得好，靠得就是这些带来优秀用户体验的细节。同样的电视信号，蜜蜂小彩电控制方便、收台简易、画面清晰，用户只要稍微对比一下，自然知道该买哪个。 不管国外还是国内，电视频道的清晰度都被网络视频和蓝光光盘超了过去，带有公益性质的免费地面波频道更因为投资不足、设备更新缓慢的原因而停留在标清时代。蜜蜂早在播放器时代就有研究画面放大技术，后来还引入机器学习技术改善算法，不管是地面信号还是卫星信号，都能显著提升清晰度。 当然，高清也不是万能的。便携电视观看距离近、低分辨率严重影响观看体验。到了大屏电视上面，因为观看距离拉长，影响就要小很多。加之传统电视厂商也有一手多年积累的画质优化技术，能够有效提升颜色表现、动态影像之类，使得蜜蜂的优势变得不那么明显。 短板自然要弥补，但是独有亮点同样重要，这便是全新“声画”系列的设计思路。 体验过更好的语音控制，马竞伸手抚摸屏幕，仔细观察起了这款产品的核心能力。 话说这个系列之所以叫做“声画”，却不是因为语音操控、画质优化，而是因为被蜜蜂命名为“声画”的屏幕发声技术。 屏幕发声并不是一个太过新锐的技术，三年前就有手机厂商推出屏幕发声手机。不过这种发声用的是压电陶瓷元件甚至微型音箱，通过它们带动中框和屏幕震动发声，传声距离也很近。因为能耗较高、音质一般，蜜蜂移动在自家全面屏手机上弃用这一技术，反而大费周章地搞起了微管定向扬声器。 至于真正的屏幕发声技术，却是要数索尼和lg在本年度ces上推出的屏幕发声电视，不但解决了手机屏幕发声的距离问题，还能较好地还原左右声道乃至整个声场，实现音画同步提升临场感。 新产品一出，索粉顿时激动起来，纷纷奔走相告，互相传递大法又有黑科技的好消息。实际上，索尼早就停掉了自家的oled生产线，这款电视用的是lg提供的屏幕面板，屏幕发声技术同样出自lg。 追根究底，这个技术也不是lg的独创，而是英国nxt公司的过期专利。 八十年代末，英国人研究直升机降噪技术，结果噪音没降下来反倒搞出了新型扬声器。1996年，xt音箱拿掉了源自1925年的圆锥形音盆和圆形振膜，直接把数个电磁线圈安装在柔性平面材料背后，通过激励后者震动而发出声音。 和纤薄小巧的振膜不同，平板音箱的振动板尺寸和厚度都要大很多，材质也通常是蜂巢板、夹芯板和纸浆板这种一看就很糙的东西。 除了可以做得极薄这个优点，平板音箱最大的好处是降低了声音的指向性，不存在传统音箱的“皇帝位（seetspot，听觉效果最好的位置）”。缺点则是调谐困难，声音不够清晰锐利，而且不能表现100hz以下的低音。然而比起摆放音箱和座位的麻烦，大多数人显然更不愿忍受音质的下降，然后nxt公司就悲剧了，向上挤不进专业领域，向下没多少成本优势，只好向世界扩散专利授权，让别人去挖掘画框音箱之类的细分市场。 直到柔性oled屏幕问世，方才给了这一技术新的曙光。柔性屏可以承受不规则震动，很适合改造成nxt技术的振动板。通过引入新技术，一来可以舍弃音箱提升电视颜值，二来也能改善屏幕太大导致的音画分离问题，能够显著提升观看体验。 想到这点并不难，但想要切实做出实用产品却也不容易。蜜蜂以前没涉足这块，只能临时收购平板音箱研发团队，又研究了两年多，这才有了现在的产品。虽然晚了大半年，蜜蜂却也将人工智能融入其中，能够识别声源，将国内常见的单声道实现“音画同步”，却是有自己的独特卖点。 摸着震颤不已的屏幕，马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673a;4e0b;8f7d;770b;4e66;795e;ff0c;767e;5ea6;641c;952e;8bcd;ff1a;4e66;638c;67dc;6216;76f4;63a5;8bbf;95ee;7f51;7ad9; 第1154章 我等着 关闭“声画7”放回桌面，杂〝志〝虫v 电视部门的野心很大，“声画”系列初登场就拿出六款型号，统一用“声画对角英寸数”命名，覆盖从7英寸的便携电视，到65英寸的平板电视的大部分市场，显然是打定主意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限于硬件尺寸和成本，“声画7”的音画表现只能说是尚可。与之相反，“声画65”有着最大的块头、最高的成本，理应具有最好的音画效果。看过下限，再看看上限，他就能对这个系列产生足够清晰的认识。 事实果然和马竞的猜想一致，虽然“声画65”的ppi像素密度降低不少，但是颜色还原、对比度、刷新率等指标都明显优于“小7”，只要别凑到半米以内，视觉体验都非常优秀。 至于听觉效果，“声画65”同样表现出碾压程度的巨大优势。 碍于屏幕尺寸，“小7”的激励器距离有限，无法准确构建立体声场，单纯对话场景尚能较好还原，碰到声源大范围移动的复杂场景，就能听出明显的段落感。 换成65英寸的大家伙，这种状况立即有了极大的好转，人物脚步声、飞鸟拍翅声、火球摇曳声都变得连贯自然。虽然经过e7u加强的耳朵依然能够准确分辨其中的不自然，尤其是低音定位因为音箱后置的缘故就很成问题，马竞却清楚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接近极限，也已经能够满足绝大多数消费者。 至于人群中的金耳朵，电视音箱从来都不是他们的菜，只有安装专业功放和环绕音箱的视听室，以及采用杜比全景声或类似技术录制的节目才能稍稍满足他们。 想让这些人完全满意，不存在的！即便安装顶级配置，又拉来雅鲁藏布江水电站的专用电力线，音响系统也无法帮你重现大江奔涌、白浪激流的恢宏场景。 光有光场、声有声场，二者都具有空间属性，不过人眼的视觉接近平面，显示器可以借助平面透视现象重建立体的视觉空间，而人耳的听觉却是立体的，单个音箱只能还原部分听觉空间，想要重建完整的立体听觉，还需借助音箱摆位和听众脑补，进而带来投资上升、体验差异以及“玄学”。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指望脑机接口技术彻底成熟，脑后插管直接输入立体而全面的视觉和听觉信号，彻底抹平设备和视力听力造成的体验差距…… 当然，发展人头录音和放音技术，同样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只是可惜，这组技术刚刚在vr和视频直播领域有了些许起色，就被asmr给带歪了方向。 后者是autonomosensorymeridianresponse的简称，意为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名字很玄乎很学术，本质却是以色事人，通过人头录音技术记录传递听觉细节，从而让听众产生独特的愉悦感。显然，想让听众产生asmr，就需要引入一些生活化、日常化，便于联想脑补的内容，然后便有了“舔耳朵”、“玩芦荟胶”、“抚摸心跳”的流行。 虽然很多群众对此表示喜闻乐见，直播和视频平台却是如临大敌，为了不被大剪刀一刀两半，各大平台只能不断收紧内容规范，甚至一禁了之。作为人头录放音技术的积极支持者，天鹅直播、蜜蜂视频同样免不了整改和封号，招致不少吐槽。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晃出脑袋，马竞结束独自体验环节，抬脚离开这间评测室。 看到等候在外面的电视研发团队成员，他心里忽然冒出些许歉意。 电视部门在集团内部存在感薄弱，在马竞这里同样没多少地位，重要性甚至还在平板和笔记本部门之后。要不是忽然憋出了“声画”系列，他今年可能都不会来这边看一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盘子大了工作越来越多，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事事过问、时时探看，只能借助于文字报表和视频画面，这些虽然不影响他了解情况，却少了本人亲至的互动感，在感情体验这块着实亏欠了员工。 总算还好，电视部门的利润率不低，大家可以拿到中等偏上的薪酬和奖金，只在虚拟股分红上少了一些。 蜜蜂的虚拟股并不是正常股票，既没有同股同权，也没有买卖自由，每名员工都有购买限额，根据业绩按年调整，买多买少看个人，卖出只能售予公司，离职还会强制赎回。不同岗位的业绩指标自有相同，销售部门看营收和利润贡献，研发部门看得却是技术和产品的竞争力，电视团队这几年一直没有太过亮眼的产品，这方面自然会有些吃亏。 见到马竞出来，电视部门主管刘萧然马上带头鼓起掌来，对大老板的到来表示欢迎。 马竞也跟着拍了拍手，接着抬手下压示意大家先停下来，然后面向众人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概括下来却是新产品很棒、我很满意，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集团肯定鼎力支持。 两分钟后，马竞结束简短发言，又满足了部分员工的交流和合影要求，这才走进了刘萧然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布置也谈不上豪华和个性，除了墙上那台壁挂电视再找不到任何亮点。那台电视没有外壳框体，内部的电路板、螺丝钉和线缆直接暴露在外，看起来稍显凌乱。 注意到马竞的观察视线，刘萧然笑着解释说：“这个是‘声画’电视的原型机，我放在这里做纪念，顺便找找灵感。” “嗯，”马竞点点头，“全手工打造，的确很有意义。” 俩人在会客区落座，刘萧然拿起一块平板电脑递给老板，给对方查看声画项目的具体数据。 刚才亲自体验过了产品，现在又看了初步统计的成本，马竞也是放下心来，这款产品就算不能大爆，也必然不会亏本。 唯一可虑的，就是屏幕的供应问题，“声画”电视的核心技术是使用塑料基板的oled柔性屏幕以及依附其上的nxt平板音响。然而oled屏幕目前还处在产能爬坡阶段，大部分高ppi产能都被曲面屏智能手机消化，剩下那些ppi较低的版本也被曲面屏电视/显示器捞走。 屏幕面板生产线上下来的185*15米的基板，然后再根据需要切割成不同尺寸的屏幕。像素密度较高的拿去造手机，像素密度较低用来裁成电视屏幕。如果反其道而行，用前者打造电视屏幕，再搭配上性能强劲的解码芯片，就能造出分辨率高达的8k、10k的极清电视，不过这样会打来很高的成本，而且片源问题更加麻烦，严重限制了这类产品的普及。 “声画”电视一举囊括从小尺寸平板到大尺寸电视的型号，必然要面对核心元器件供应不足的问题。更加糟糕的是，更换代用元件需要重新调校声学表现，想要更换供应商会比以往更加麻烦。 面对马竞的疑问，刘萧然的答案也很是坦然，“我们研发‘声画’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扭转便携电视带给用户的低端印象，至于销量暂时是不指望的。” “嗯，”马竞点点头，接着问道：“关于新产品的推广计划，你们有什么打算？” 听见老板的问题，后者点了点头，“的确有一些想法。蜜蜂商贸那边实在太坑，就知道卖手机，这次我们不打算用它的推广渠道，准备从其他部门那里想办法。” 闻听此言，马竞扭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除了网游部门强烈主张盯紧市场，存在“贸工技”倾向以外，蜜蜂其他软硬件部门走的都是研发做主、产品驱动的“技工贸”路线。作为电视部门主管，刘萧然不但要管研发，对自家产品的销售推广也有着很大的话语权，他当然有权决定新产品该怎么推向市场。 但是在另外一边，蜜蜂为了整合渠道减少浪费，也为了控制旗下部门，很早就整合产品销售渠道，建立蜜蜂信息和蜜蜂商贸两个专门的分销平台。前者负责运营线上商店，面向手机、pt、pc平台分发软件、游戏、音乐、电子书这些数字产品，后者通过官方线上商城、线下店铺、蜜蜂国际，以及第三方渠道分销硬件及其他实体产品。 除了售卖自家产品，这两大渠道也面向合作伙伴开放，大家公平竞争。至于竞争的核心要点，当然不是谁更能喝、谁更能说，而是更加切实的真金白银。线上商店有流量转化率指标，线下渠道也有坪效指标，能够帮他们赚钱、赚到更多钱的才是好产品。 虽然蜜蜂便携电视ptv的全球销量和手机接近，都是“数千万台”，但两者的售价却差了一倍，毛利率和仓储物流成本却有着很大的反差。为了更好更高的kpi，蜜蜂商贸自然热衷于推销体积小、毛利高的蜜蜂手机，各种宣传促销也很起劲。对蜜蜂移动和蜜蜂商贸，这是理所应当的选择，换到电视部门就有些不爽了。 显然，刘萧然也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想要趁着老板关心的当口多要点儿好处。 部门利益冲突，马竞自然一清二楚，知道这东西根本无法避免。 想要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想要发挥部门和员工的积极性，就不能搞一盘棋和大锅饭。搞了这个，就得允许各部门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运营方向。他和集团总部所能做的，也只是确保公平、促进沟通协调，努力让大家争而不仇。当然，集团也不是全无办法，要是涉及新技术、新战略的产品，同样可以得到跨部门跨公司的扶持，这也是刘萧然向马竞开口的底气。 等了两秒钟，马竞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怎么？看上哪家了？” 刘经理心里叹口气，把那个激进的想法丢在一边，拿出了他的基础目标，“声画电视很适合用来播放广告片和预告片，我们打算和星空院线合作，更新他们的大厅屏幕。” 为了留住那些临时起意来电影院的观众，影院售票大厅里通常都设有大屏幕电视循环播放在映影片的预告片。作为电影最佳的广告载体，精心剪辑的预告片往往浓缩一部电影的精华，甚至全部精华。预告片的大场面、快剪辑、明星脸和“声画”电视的声画同步碰到一起，应该会发挥1加1大于2的效果。 这个想法确实很好，既能顺势宣传自家产品，也能增强预告片的感染力，促进影院营收，即使不找马竞，他们直接去找电影院，也有很大可能达成目的。不过那样终究有些麻烦有些缓慢，远不如说动老板从上到下全面推行来的方便。 马竞同样想到了这点，想了想很快点了头，“没问题，我会让董办联系星空院线。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一个，”刘萧然搓了搓手，“听说蜂影很快会开启‘新封神榜’的路演宣传？能不能让我们搭个车？” “这个要求不难，你直接跟蜂影那边说都没问题，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我也是刚好想起这个，就顺嘴提了下。” 马竞耸了耸肩，没理会对方的托词，“算了，我回头也让董办帮你说一声。对了，你们不准备开发布会么？” “暂时不用，”刘萧然摇了摇头，“这个系列需要实机体验才能感受到魅力，我们打算先从线下做起，等积累下一定口碑了在开发布会同时开启线上销售。” 发布会也不是不可以，国内科技媒体应该乐意派人过来，然后帮忙吹一波。不过这帮人以前收钱写软文做得太过，偶尔说说真话读者观众不一定接受。 马竞轻轻颔首，“这样也不错，我没什么意见。对了，专利方面没问题吧？” “没有，”刘经理很肯定地点头说道：“nxt的平板音响系统专利已经过期，而且我们也通过收购音响公司拿到了他们的技术授权。至于sony和lg的专利，我们也做了规避处理。” “这就好，”马董站了起来，主动伸出右手，“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673a;4e0b;8f7d;770b;4e66;795e;ff0c;767e;5ea6;641c;952e;8bcd;ff1a;4e66;638c;67dc;6216;76f4;63a5;8bbf;95ee;7f51;7ad9; 第1155章 两百年老店 ( ）于80年代末出现并且快速扩张，电子邮件和电商购物在新世纪开始蓬勃发展起来，美国邮政这家“两百年老店”却屡次错过改革时机，开始了漫长的衰退。从2007年开始，美国邮政已经连续亏损了整整十年，每年都得向财政部大笔借款才能维持运营。 至于导致亏损的原因，表面上看是电子邮件和电商包裹，尤其是海外包裹的兴起，导致邮政的平信业务萎缩、盈利能力下降，根源却是其本身公益职能带来的臃肿体制。美国邮政作为联邦机构，本身就有着国有企业竞争力不强、臃肿迟钝的缺点，这个缺点在网络时代彻底地暴露出来，他们却没法快速改善。 巅峰时期，usps拥有794万名全职员工和31871家邮局，如同口号所说的那样“无所不在”，然而维持这个网络需要大量人力，偏偏美国的人力成本是出了名的高。更加糟糕的是，这份成本不只是在职员工的工资和保险，还包括退休职工的部分。美国国会在2006年通过法令，要求美国邮政在每年向退休员工医疗福利基金账户预存资金，数额超过50亿美元。从那以后，usps的人工开支跃升到总成本的80%，啥也不干光是人员薪水和退休福利就能吞掉所有的现金流，想不亏损都难。 为了改善营收，美国邮政多次发起改革，一面裁撤员工、收缩服务合并网点，一面不断提升平信和邮包的价格，试图做到节流开源以平衡开支。要是能够稍微赚点儿钱，还能有钱更新那些70年代采购的老旧卡车。 想法很好可惜不现实，这些招数有效果，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美国邮政的职工是政府雇员，不能轻易裁员老员工，只能鼓励其提前退休，这又导致退休医疗补贴的进一步扩大。平信业务本来就在衰退，还有“永久邮票”（无面值，邮费调整对其无效）这个以前挖下的坑要填，对收入的贡献只会越来越少。至于跨国信件包裹，其各环节资费由四年一次的upu（万国邮政联盟）会议制定，由一国邮政机构收取并集中结算给其他过境国家。虽然每次会议都会上调包裹费用，却还是赶不上纸币贬值、平信衰退的速度。 虽然收寄服务越来越慢、价格越来越高，美国邮政却还是看不到扭亏为盈的希望。按照前三个季度的情况，今年还得继续亏下去。前几年的时候，还有邮局员工跑去国会山绝食抗议，要求“拯救饥饿的鹰”（1971年改组后，usps启用了类似国徽的白头鹰作为标识，1993改成扁平化的音速鹰），现在大家却已经习惯了。要不是特普前段时间发推特吐槽美国邮政被“双11”海淘坑惨，克莱文都想不起来跟风吐槽一波。 听女友提起“雷电法王富兰克林”，克莱文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劈死又如何？利润丰厚的商业邮件、特殊包裹都被fedex（联邦快递）、ups（联合包裹）抢走了，只把最麻烦最不值钱的鸡肋骨留给人老车旧的usps，后者能够赚钱才是怪事。” 杰妮丝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着男友，“鸡肋骨？” “鸡肋骨不是大腿也不是翅膀，肉少骨头多，吃起来麻烦不划算，我在游戏里学到的，这个类比很形象吧？” “还行，”杰妮丝点点头，把最后一件纸箱放上推车，拍了拍说：“好了，赶紧搬回家里，我还等着开箱呢！” 拿到千里迢迢送来的包裹、亲手拆开层层包装，取出期待已久的商品，这个过程有些类似第一次解开爱人衣服，有份未知的期待在里面。久而久之，甚至有网购买家患上“开箱综合症”，各种买买买、各种开开开，却对到手的商品很快失去兴趣，即便家里堆满了各种用不上的物件，看到有趣的产品依然忍不住点击购买按钮。 杰妮丝身上也有这种病，她的解决办法不是剁手销号发誓戒网，而是开始拍摄开箱视频，然后上传到youtube，并且打上unboxing（开箱）标签。根据油土鳖条款，只要播放达到1万次，上传者就能得到随片广告收入的55%。靠着这个机制，一些孩子单凭玩具开箱就赚到了远超很多成年人的金钱。杰妮丝的开箱视频起步太晚，内容也缺乏独创性，收益一般却也能稍稍补贴她的钱包。 克莱文点了点头，双手抓着推车一用力，推着它走进了他们居住的钢架库房。 库房后面是他的矿场机房，前面则是监控室和他的宿舍。原本这里只有克莱文一个人住，只要接通电力和网络，放上电脑电视和游戏机就能满足他。后来杰妮丝搬来同居，他才在女友的逼迫下仔细装修了一番，不但细致划分了房间，还接通了上下水，再用家具和各种小饰物布置一番，居住舒适度明显提升不少。 不过原先的工作间也没有拆除，水泥地面直通大门，推车进出不会遇到阻碍。 停住脚步环视周围，克莱文扭头提议道：“杰妮，这里地方比较大，就在这里录制视频，怎么样？” 后者扭头看了眼车上的盒子山，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行吧。不过需要收拾一下，这里稍微有些乱。” “稍微整理下就好，”克莱文扭头看向推车，很快找到一个长条形盒子拍了拍，“等下试试新买的吸尘器，看看所谓的航空涡轮技术有多厉害。” 蜜蜂百货在“双11”其间开启了很有诱惑力的促销行动，他俩都在上面“海淘”了不少东西，除了占据大头的数码产品，还买下了这款新出的无线吸尘器。蜜蜂虽然是第一次涉足这种产品，本身却有着设计多轴飞行器以及涵道模型飞机的丰富经验，在空气动力、电动机、电源管理、工业设计方面的经验应该都能移植过来，网页上的说辞成功打动了克莱文，当即拍板买了下来。 当然，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也有尝鲜拍视频的目的在里面。开箱就要弄些不常见到的东西，不然观众可不会有什么新鲜感。 杰妮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问题，你来开箱试用，我来帮你拍摄。” 计谋失败，克莱文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用原先的有线吸尘器就好，无线吸尘器续航太差了。” (本章完) 第1156章 倒打一耙 伸手推开房门，杰妮丝-方达走进用来录制视频的房间，出声招呼男友：“嗨！” 闻言转头，克莱文看到打扮一新的女友，她换了条有着繁复花纹和蕾丝装饰的粉色裙子，梳成双马尾的头发上也有相同风格的发带和蝴蝶结。粉色衣饰趁着雪白皮肤，看起来可爱浪漫又不失典雅，像是岛国动漫里的西洋公主。 当迪斯尼的动画人物、mc和dc的漫画英雄席卷全球，其他国家的流行文化也在积极谋求进入北美，来自半岛的k-pop流行乐是一个、来自岛国的动漫游则是另一个。比之屡屡碰壁的前者，后者似乎明显更加成功，不但有着数量不多却颇为稳定的粉丝群体，还有很多耳濡目染逐渐进坑的路人粉，比如眼前这姑娘。 趁着“双11”促销的机会，杰妮丝在太平洋对岸买了一堆特色衣服，既有漂亮的cos服和旗袍，也有各种lo裙，身上这条便是其中之一。刚才她已经拍摄了这条裙子的开箱部分，现在则是补上试穿画面。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杰妮丝伸手轻捻起裙角，微微屈膝行了个提裙礼，“你好，请问舞会开始了么？” 克莱文朝她伸出手，“还没有，美丽的公主，请问我能否请你跳一支舞？” 杰妮丝的视线在他上扫过，果断拒绝对方，“这样不好吧，工人先生。” 对面这家伙身上穿着长袖衫、牛仔裤，看起来的确有些像是蓝领工人。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男孩也是笑了起来，“好吧好吧，公主女士，请回到你的地盘，让我们继续工作吧！” “呼，总算要结束了，”杰妮丝长出口气，扭头看了眼架子上的纸盒子，“拍完裙子，就只剩那几件了吧？” “没错！”克莱文竖起右臂，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努力吧，少女！” 伸手提起裙摆走进拍摄区，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无线吸尘器，杰妮丝微微蹙起了眉头，“怎么它还在这里？” 拆过的化妆品已被她收起，衣服也都放进了衣帽间，只有这台蜜蜂吸尘器还被放在这里。 克莱文当然不能说是忘了，随口想了个解释：“它刚被你逼着吃了太多燕麦片还有咖啡粉，需要静坐消化一段时间。” 女孩扭过头去，狠狠白了他一眼，“那半包家乐氏明明是你吃剩下的，那袋雀巢也是你给我的，贝尔导演！” youtube上的个人播客太多，想要杀出重围就要有自己特色。杰妮丝的开箱视频之所以没有火起来，既有起步太晚的原因，也有内容缺乏新意的问题。网上开箱试用化妆品、试穿衣服的妹子实在太多，她的颜值、口才、时尚修养又只是一般水准，自然很难做到后来居上。 针对这种情况，克莱文给她提了个建议，逐步放弃以往的服装化妆品题材，转向游戏试玩、数码产品评测这样传统的男性题材，搞差异化竞争。虽说她同样不是数码极客，对硬件参数、软硬件调试搭配所知不多，对科技公司幕后纠葛也不是太感兴趣，但他的男友却是这方面的民间专家，有他帮忙选题、写好文案，新的节目很快就做了起来。 这一次，贝尔导演又有了新想法，把新衣试穿和数码评测混搭起来，看看能否增强节目效果、提升播放数量。刚才她穿着初音cos服测评蜜蜂吸尘器，现在又换上华丽浪漫的钟摆裙，准备评测剩下几款产品。 克莱文轻咳两下，“方达女士，我是导演听我的，现在请回到你的座位上，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是的，导演先生！”杰妮丝脸上浮现俏皮笑容，提起裙摆走到充作主持台的玻璃桌前，拿起桌上的泰迪熊玩偶放到旁边置物架上，又拿了个小飞象玩偶放到桌面上，这才手压着裙摆小心坐在旁边的古典高背椅上，同时还不忘并拢双腿微微倾斜，脚踝膝盖并拢，双手交叉置于腿上，摆出标准的“公爵夫人斜腿（theduchessslant）”。 自从高跟鞋成为女性标配，这个优雅而礼貌的坐姿就变得越来越流行。其中做得最好的，当属英国王室的剑桥公爵夫人殿下凯瑟琳（凯特王妃），这也是名字的由来。 看她这么小心，克莱文停下脚步笑话她：“亲爱的，这么淑女的你可是不常见到呢！” 杰妮丝白了他一眼，接着吐槽说道：“穿上这样的裙子，你不得不变成优雅而迟缓的淑女。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维多利亚时代的华丽裙子会被淘汰，这种东西简直是在杀人！” 所谓的维多利亚时代，通常指的是1851年～1901年的英国。拜工业革命解放生产力、殖民全球掠夺资源所赐，那时的大英帝国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正处在最辉煌鼎盛的时候。国家繁荣强盛，上流社会的审美不可避免地偏向华丽繁复，女士裙装的变迁便是这一趋向的重要体现，腰部越来越细、装饰越来越多、群撑越来越大。反正那时候的上流女子都有好几个女仆，不用担心穿不上这些麻烦的衣服。再后来，随着贵族和平民子弟大量死在战场上，不得不让女性走出家门从事各种以前由男人负责的工作，这种过分注重形式美的衣服只能黯然退场，让位给类似“小黑裙”这样更加方便舒适的现代成衣。 现代的lo裙虽然在风格上崇尚复古，却并没有全盘照搬所谓的维多利亚设计，穿着便利性已是大有提高。不过杰妮丝毕竟是穿惯了短裙热裤牛仔裤的美国妞儿，骤然穿上这种有着多层群撑的繁复裙子，却是难免有些不习惯。 克莱文听了却是直摇头，“这种裙子是现代改良过的，换成真正维多利亚时代的裙子，你现在可能已经窒息晕倒或者摔倒了。” “那可不见得，”杰妮丝摇头反驳，“那种大裙子需要搭配系带子的紧身胸衣，我一个人可穿不上。” 想到曾经看到的电影画面，克莱文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好了不说了，我们开始吧！” “等下！”杰妮丝出言喊停，抬头看着男友的衣服，“你的衣服还是换一下吧，和我的画风有冲突。” 克莱文却是不为所动，“反正我又不用出镜，穿什么观众都看不到，在意这些做什么？” “怎么看不到？”杰妮丝站起来指了指桌上的架子，又点了点自己的超大裙摆，“我现在穿着这个，那些东西都需要你帮忙递进来。就算镜头拍不到你的身体，也能拍到手和袖子。” “好像有道理，”这个理由很强大，克莱文点点头闪身出门。 前后没有几分钟，他就推门重返房间，上身换上了白衬衫和黑西装，下面还是牛仔裤和运动鞋。 杰妮丝眉毛抖动，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开口吐槽对方，只得气呼呼地说道：“行了，快开始吧！” “ok，”克莱文脚步轻快，分别启动了安装在三脚架上的主副摄像机以及平板电脑提词器，扭头问道：“试试提词器，看看有没有问题？” 女孩走到桌边，伸指在玻璃桌上轻轻滑动着，见到平板上的文稿也随之上下滚动，当即点头说道：“提词器正常正常。” “ok，那我们马上开始，”克莱文拿起场记板放到镜头前，“杰妮丝玩数码，第七场第一次拍摄，开始！” “啪！” 打板声响亮清脆，杰妮丝马上进入状态，冲着主镜头露出甜美笑容，弯腰屈膝做出提裙礼，“大家好，我是犀牛堡领主的女儿杰妮丝-方达，咯咯，这件裙子怎么样？很漂亮吧？” 嘴里这么问着，她同时在原地转着圈，将新裙子宽大的裙摆展示在镜头前。完成了展示裙子的步骤，杰妮丝和刚才一样，小心坐到高背椅上，再次摆出优雅的斜腿坐姿。 看向提词器，杰妮丝说起来串词，“刚才我们开箱并试用过了蜜蜂公司新推出的吸尘器，下面要登场的还是蜜蜂公司的产品。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问大家一个问题。” 拍拍桌上的小飞象玩偶，“看看这个，你们还记得它么？没错，正是迪斯尼的小飞象dumbo。这次我要测试的新产品，正是这样一只dumbo。我的男仆，把我刚刚收到的礼物拿上来！” 克莱文暗自吐槽着，不过还是快步走过去，从架子上拿起装着丹波机器人的纸盒双手托着放在桌面上。这条路径是他仔细规划好的，确保不会拍到脸，也不会拍到裤子。 杰妮丝矜持地点头，伸手拿起盒子放到面前，低头拆了起来。盒子之前被克莱文拆过又封上，她却是第一次弄，着实碰到了一些小麻烦。当然，困难只有一小部分，剩下都是表演成份，毕竟卖蠢也是她的节目人设之一。 至于，在啊啊呃呃叫了两分钟后，她终于打开这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坐姿的蓝皮肤小象，“当当当！这就是本期节目的主角dumbo了，看看像不像？” 伸手戳了戳毛绒玩偶，又捏了捏小象耷拉着的软胶耳朵，杰妮丝自己给出了答案，“玩偶更加温暖柔软，但是这个耳朵非常q、非常好玩，我觉得可以玩好久。” 又玩了一会儿，她这才像是记起了正事似的，抬头接着说道：“对了，可能有人发现了，这个礼物看着很像是早就上市的丹波音箱。不过我要说明的是，这个并不是那款音箱，而是功能更加强大的丹波机器人，它的腿是可以活动的。” 这款产品可以看作是丹波智能音箱的宠物版，设计师缩减了麦克风和音响系统的规格和工作距离，把下半部分的壳体换成简单的四足行走平台，再调整ai的若干参数，然后就有了这款可以当宠物的机器小象。它的bg1处理器和传感器都有冗余性能，处理对话之余，完全有能力到处走走。 bg处理器和bh501处理器类似，核心cpu部分同样采用源自ucb（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却经过马竞魔改的开源架构riscv，制造工艺同样是16纳米制程，但是面积和性能却更加强大。再加上内部整合的新一代ai引擎，能够有效提升音箱、宠物、玩偶之类设备的“智力”表现。 也不去看旁边的说明书，她拿起小象找到背后开关轻轻按压，启动了这个小家伙。和音箱版本类似，小象同样是先扬起耳朵，再摇头晃脑寻找附近的人类。和音箱不同的是，发觉前方没人后，机器人立即迈动笨拙的象腿，原地转了半圈终于看到杰妮丝，接着用稚嫩的童音和她打招呼，“小姐姐，你好！我是小飞象丹波，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虽然机器小象和音箱版本一样，形象都做了适当的修改，但声音却和电影版一致，听起来很有几分亲切感。杰妮丝脸上泛起恶作剧的笑容，摇头说道：“不行。” “哦，那算了，”小象的声音立即低落下来，一对大耳朵和眼睑也耷拉下来，四腿一并直接关机了。 杰妮丝演技全开，连忙抓着小象摇啊摇，“丹波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咱们做朋友好么？” 闻听此言，小象一边耳朵扬起，同侧眼睛也睁开看她，“真的？” “当然！骗人是小猪！” “好吧，”小象人性化地点点头，“我原谅你了，咱们现在是朋友了。” 演完这段，杰妮丝扭头看向镜头，“大家应该都看到了，丹波机器人和丹波音箱的确有些类似……” 话没说完，小象就自己插话进来，“我和音箱并不类似，我才是真正的丹波！” “别说话，我在录节目呢！”杰妮丝拍拍象头，接着说道：“丹波音箱搭载了优秀的对话ai，而机器人的ai似乎更加主动和聪明，就像大家看到的这样。” 低头看向眨眼晃耳的小象，“丹波，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象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眨着眼睛。 “好吧，我允许你说话了。” 得了她的许可，小象就像是解开了封印一般，扭头看向旁边的小飞象玩偶，以极快语速连珠发问：“这个家伙是谁？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我？这是侵犯肖像权的行为！” (本章完) 第1157章 绿莱 “don'tstop，继续跳，魅力不够旁边靠。带上黑眼罩，压力统统消失掉……” 听见熟悉的电音鼓声，马伟明止住闲聊，拿起桌上的护目镜戴上，“唉！又得上工了！” 半个月之前，他被老爹带着来鹭岛，表面说是祝贺这位堂兄夺冠破纪录，实际目的却是帮村里要钱要项目。 经过和马竞一番长谈，南浦村长马尚信得到一份不好不坏的结果，虽然大部分项目都被前者拒绝，他还是帮村里要到一个开厂承诺。作为前期考察的一部分，他把正在鹭岛周边游玩的儿子叫回来交给马竞，然后马伟明就被安排人送进了绿莱公司，深入体验后者的业务流程。 绿莱的核心业务是相互配合的两块，前端是强调绿色环保轻量生活的循环租机，后端是回收处理消费者不要的消费电子产品，经由翻新拆解后使其恢复价值。他前段时间在店面负责接待顾客，现在却被推上流水线负责分拣那些电子垃圾。 这份工作非常枯燥，传送带不停送来废旧手机和平板电脑，他需要按照提示把它们分拣到不同的塑料筐里面，按照分拣数量计酬。连续工作两小时，才会得到15分钟的休息，时间说长不长，经常是忙完私人事情刚坐下就听见提醒上工的音乐声，就像现在这样。 听见临时徒弟的抱怨，旁边的中年男人开口了：“厂子给你开工资，可不是让你过来喝茶看电视打游戏的。只要上了流水线，你就会变成大机器上的螺丝钉，让你转你就转、让你停你就停。绿莱这边好歹还给安排休息，换成别的工厂，很多生产线一开动不到换班别想停下来，上厕所都得跟拉长请假，要是拉长不给假，私自离开马上记你旷工。” 马伟明只进过蜜蜂系工厂，听到这种说法立即瞪大眼睛，“啊？其他工厂这么黑？” 中年男站起往外走，偏头解释说道：“流水线都这样，所有工序前后连接，你随便离开其他人咋办？其实咱们这个一样是流水线，只是稍微灵活一点儿。” 说到这里，这位老哥停下来看了马伟明一眼，“小明你还年轻，干不来这种活儿很正常。流水线本来就不是年轻人该来的地方，每天干的事情千篇一律，学不到什么真东西。” 这话听着是好心，马伟明却知道话里还有话，分明是暗示自己赶紧走人，别赖在这里耽误他的工作。 因为腹诽心思，他笑着摇头反驳：“其实还好啦，至少这边还有机械外骨骼可以玩，其他地方可见不着可见不到这种东西，方便省力，还很有趣。” 绿莱回收的电子产品型号很杂乱，单靠当前机器人技术做不到有效分拣，必须借助于人工。而人力又有疲劳问题，然后就有了“人加助力外骨骼”的过渡办法。和佳境茶园使用的智能采茶衣类似，这套助力外骨骼系统上同样装有视觉和压力传感器，能够不断记录工人的操作数据并自动学习积累，有朝一日终究会进化成足以替代人力的分拣机器人。不管是垃圾回收行业，也能蓬勃发展的快递物流领域，都对这类设备有着旺盛的需求。 虽然这套装置非常简陋，只有固定在流水线上的一对机械手臂，上面也没有六管火神炮和激光发生器，终究给了他接触到外骨骼装置这种科幻作品标配的机会，还是让马伟明感到颇为满意。 听他这么说，中年师傅却是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这是好事情？现在这些机器人还不成熟，只能让人牵着动，等到技术变先进了，咱们这些人统统都得失业！” “失业就失业，”马伟明满不在乎道：“简单重复的流水线本来就违反天性、伤害健康，这种工作就该交给机器去做。” 话一出口，他忽然发觉这话有不妥，连忙补救说道：“放心，技术进步没你想的那么快。绿莱搞这套系统更多是为了积累经验、充当样板，本身其实是不划算的。将来就算真的出现机器分拣员，也会有别的工作需要人做，有能力的人永远不愁没活干。” 这个道理其实大家都懂，他的临时师傅点了点头，“所以说还是要多学啊，有门真手艺傍身，什么时候都不愁没饭吃。” 马伟明随口附和着：“嗯嗯，实在不行，我就去学打铁敲铜烧陶，这些老手艺现在貌似挺吃香。回头我就跟亲戚说一声，让他帮我介绍个有手艺的老师傅。” 当然，这话完全是随便胡扯，他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这次考察已经顺利完成。目的既已达到，马伟明当然就要收拾走人，赶快结束这短暂又漫长的打工生涯。 中年师傅不知道这些，只以为自己又挽救了一个失足青年，点点头作老生常谈状：“就应该是这样，只要舍得下苦功，手艺总是不会亏待人。” 几句话功夫，两人便走出休息区进入到分拣车间。这里有好几条橡胶传送带，两边间隔排布着很多组固定机械臂，也是马伟明等下要穿的“助力工作服”。这东西看着像是塑料、合金杆、液压管、线缆组成的复杂机械臂，实际却是一对特制加长手套，手指可以一直插到最里面，带动机械手指弯折旋转。 来到自己工位前面，马伟明上前两步，双臂平举着前插进“手套”里面，动指做了个ok手势。检测到他的动作，折叠椅自动转到身后打开，从下面承托住他的身体，宣布他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同一时间，其他人也都陆续坐进机器里面，生产线很快重新开动起来，送来源源不断的回收电子产品，主要是智能手机，也有一定数量的平板电脑和功能手机，比起外形越来越接近一块屏幕的前两者，后者的外形明显更有特色，分类也更加复杂。 经过几天的熟悉，马伟明已经习惯了身上这件助力外骨骼的操作，也掌握了一边工作一边走神的高级技巧。看着这些花样繁多功能机，他再次进入轻度走神状态。 开始时候，看到这些款式老旧的机器，马伟明还有种考古发现的成就感。后来做的多了，他才发现这些机器都不是原来的机器，有些是中小厂商打造的翻新机、山寨机，有些则是官方授权的复刻机，生产日期都在最近一两年。 如果无视需要点触笔的ince设备，从初代iphone发布到现在，这一代智能手机已经面世十年时间。虽然它们在销量份额和曝光度上碾压曾经的功能机，后者却也没有彻底消失，依然靠着低价和实用维持着不小的市场份额。除了价格低到百元以下，用便宜通杀一切的所谓“老人机”，市场上还有nokia、alcatel、bird、amoi等等功能机时代的知名品牌，各自都有着不错的销量。 有趣的是，这几个品牌背后的运营方都不是原班人马，诺基亚因为出售手机业务把品牌授权给微软，后来又收回来授权给芬兰hmd、阿尔卡特很早就把品牌授权给tcl、波导发现市场变化太快将商标租给蜜蜂移动，后者顺便还吞下了夏新。 依靠不断复刻经典外形，同时支持4g网络和热门应用的新一代功能机，这几个品牌都有着不错的销量，靠着薄利多销，总体的利润甚至比大部分单纯的智能手机品牌还要多。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nokia依然搭载具有情怀加成的塞班系统，其他功能机用的大都是萤火虫系统fireflyos，后者其实就是蜜蜂系统beeos10的马甲。因为免费而且方便，受到大部分中小厂商的喜爱。 当初本着废物利用博个好名声的目的，蜜蜂将这个旧版系统开放出去，允许第三方厂商和爱好者随意使用。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款轻巧高效的免费系统受到市场的欢迎，不知不觉间发展成为功能机领域的第一操作系统。后者既然咸鱼翻身，蜜蜂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不但迅速恢复了对蜜蜂1系统的更新维护，还给它改了个新名字，摇身一变成为“萤火虫”。 话说回来，蜜蜂的功能机之所以卖得很好，既有这款系统的功劳，也有绿莱的巨大贡献。前者主要是教育用户、宣传品牌，增强的是软实力，后者提供的却是实打实的硬实力。通过回收拆机，绿莱可以为蜜蜂提供相当数量的廉价零件，能够有效降低制造成本。由此带来的故障率升高，也能通过绿莱简便的换机程序得到有效化解。 顺着这条线，马伟明又想到了马竞让他来绿莱考察体验的缘由。 正如他之前和师傅说的那样，限于设备成本和效率，绿莱的机器人分拣、拆解，以及环保分解工艺其实没什么成本优势，拆机业务其实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好在租机业务运作良好，这才维持五年没有倒。 限于过高的成本，绿莱的拆机业务没有大幅扩张，整体处理能力远达不到蜜蜂移动的要求。为了供应数千万台功能手机所需的元件，后者不但从绿莱这里采购，还在珠三角就地采购更多的二手元件。那里紧邻世界电子垃圾之都，有着异常强大的元件拆解产业链。 电子垃圾从欧洲和美洲海运到港，再通过走私方式进入类似贵屿这样的专业拆解小镇，被那里的家庭工厂组织人力拆解成零件，元件批发卖给当地的电子厂、电路板拿去泡酸水烧板以提取其中的金、银、铜等金属成份。 拆解环节倒还罢了，烧板环节想要提取这些金属，需要使用稀盐酸、硝酸银等酸性溶液溶解、置换里面的金属，会产生大量难以处理的酸性废水和废气。再加上有人图方便，直接焚烧处理拆解烧板剩下来的塑料基板造成的废渣和废气，从事这类活动的地方往往会有严重的环境污染，贵屿更因为起步早、规模大而成为全世界污染最严重的地方，20年前地下水就被污染无法饮用。 有鉴于此，国家环保总局、海关总署早在2000年就联合发文，禁止进口废电视机及显像管、废计算机、废家用电话等十一类废电器，2009年8月又将禁止范围扩大到废打印机，废传真机等办公电子产品。然而，利润当头，这些禁令却是遭到了无视对待。虽然海关每年都会插到几千、几万吨电子垃圾，依然有数量更多的电子垃圾以各种形式来到内地。 根据海关法和刑法的相关规定，运输、收购、贩卖禁止或限制进出境的货物、直接向走私人非法收购走私货物，都属于走私行为。这些工厂收购洋垃圾进行加工处理，当然是拘役起步、最高无期的犯罪行为，但是经由中间商购买他们拆下来的电子元件，却是差不多合法的。正是有了廉价而齐全的电子元件，珠三角的电子产业才能快速崛起，而后者的蓬勃发展又造成市场需求的进一步扩大，进而为电子垃圾走私制造源源不绝的强劲动力。 总算还好，随着国家政策变化，环保法终于“长出了牙齿”，全面禁止进口洋垃圾的时机终于到来。今年7月，国办发文，要求年底前禁止进口来自生活源的废塑料、未经分拣的废纸等固体废物，两年内禁止国内可替代的固体废物。随着海关和环保部门执法力度的加强，本就非法的电子垃圾走私和分拣拆解行业自然大受打击。 作为电子垃圾环保处理的领军企业，绿莱从中看到了取而代之的发展良机。因为成本缘故，绿莱新工厂规模比较有限，马竞索性把它设在自己老家，一方面制造宣传话题提醒全社会关注电子垃圾回收，一方面给家乡贡献一家劳动密集型工厂。平县周边有不少城市，却是不用担心电子垃圾“产能”不足。 而他之所以安排堂弟马伟明来绿莱考察体验，也是这一计划其中一环，目的自然是让他现身说法，打消乡党们的疑虑和顾忌。除了现在的分拣车间，他之前还在拆解、分解车间短暂实习过，带给他的体验的确很不错。 (本章完) 第1158章 690战术核显卡 音乐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提醒大家收工下班。 传送带缓缓停下，马伟明轻输口气，双手一并做出关机手势。 机械臂自动伸直，座椅旋转后撤折叠收起，他顺势后退两步，从“工作服”里退了出来。 其他工人同样走下工位，站在旁边检视下午的工作成果。分拣出错难以避免，自查改正顺便码放整齐，也便于计算工作量。检视完毕，各人再将箱子里的手机和平板交到主管那里，就能下班离开。 大家都在埋头忙碌，只有马伟明站在工位旁边没动。今天是他在绿莱工作的最后一天，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看着这台稍显简陋的外骨骼装置，一股名叫留恋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 工友见他没动，提高声音喊他，“小明你发什么呆？这东西有啥好看的？” “啊！”马伟明回过神来，轻叹口气开动起来，却没有解释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绿莱工厂开始时设在蜜蜂总部附近，后来蜜蜂去市区北面翔安区拍地建设新总部园区，顺手就把拆机工厂搬来这边。工厂的分拣、拆解、翻新环节都需要很多人力，很适合就地吸纳周边的失地农民。他这些工友在厂里干了两三年时间，天天和这些外骨骼装置打交道，新鲜感早就被时光消磨干净，如今看啥都是见怪不怪。此时此刻，他要是像文青一样矫情道别，铁定会被取笑好久，甚至可能成为厂子里流传久远的传说。 几分钟后，马伟明跟着大部队走出车间，然后他就听见有人出声喊他名字，“马伟明，等一下！” 扭头看向来人，这次却是厂办的女文员李静月。 因为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行业差距，拆解工厂和轻量生活馆的平均颜值堪称两个极端，后者的妹子比例高达七成，颜值还都在平均水平以上，而这边的女性职工只有二成不说，大部分还都是30岁往上身材走形的大妈。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人也亦然，于是厂里少数几个年轻妹子便被安上“六朵金花”的名头，李静月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有着“厂花之花”的称号。 见到厂花姑娘忽然来到分拣车间，一众工友纷纷停下脚步，发出起哄的笑声。 人家姑娘却也不犯怵，视线扫过众人轻喝出声：“笑什么笑？我找马伟明有正事！” “哦”，一帮糙汉子却还不想放弃，齐声发出意味深长的长音。 李静月早已不是去年那个新人小白，果断无视众人打趣的注视，快步走到马伟明身边，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先别急着走，跟我回去拍几张照片，要上厂报的。” 车间里禁止携带私人手机，马伟明刚才还在遗憾没法拍照留念，现在听到她的要求，自然是犹如瞌睡遇枕头，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没问题，回头能把照片给我一份么？” “当然可以，”李静月迈步走向车间厂房，“快点儿，一会儿断电了就没法拍了。” 拆解业务不赚钱，工厂自然不用24小时连续生产，等到白班工人下班离开，车间就会断电封闭起来。好在李静月来得还算是及时，身上又有特批的临时通行证，两人顺利通过车间门禁进入其中，赶在安保组赶人前完成了拍摄任务。 走在已经空下来的厂道上，李静月把照片传输到自己手机，接着上传云盘分享给厂报编辑部还有马伟明，“我只用智能修图，干脆直接把原图发给你，有不满意的回头你自己看着删。” 马伟明点点头表示知道，接着好奇发问：“厂报怎么想起来要我的照片？非要等到下班才来拍，也太奇怪了点。” 听见这话，李静月却是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我都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主任忽然给把这任务派给我，指名道姓让我来分拣车间找你拍照。旁边就是鹭大，这边以前也接待过不少实习生，他们都没这种待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呢！” 文员姑娘还迷糊着，马伟明却已经明白，李静月的拍照任务应该是有人特意安排，目的却是给他送个顺水人情。他的调动看似正常，背后却有马竞的影子，若是有心查找肯定能够发现。 知道归知道，这事却没法对她明说。马伟明很快岔开了话题，笑着摆摆手：“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我都要走人回老家了，你就当是你们主任脑子抽风好了。” “也对，”李静月点点头，拍了拍相机包，“虽然加了半小时班，却能白用两天单反，还是蛮划算的。” “正好，”马伟明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笑着问道：“今天是世界足球日活动，蜂足在鹭大那边搞友谊赛，你去不？” 听他这么说，李静月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对不起，让我先笑一会儿！” “怎么了？” 文员姑娘止住笑容，扭头说道：“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世界足球日，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是12月9日。” “啊？”马伟明掏出手机给她看桌面日历，“可手机上今天就是足球日啊。” “以讹传讹罢了，”李静月撇撇嘴，“别说英文网站没提过这个纪念日，就连足协官网上也没有，3月8日的亚足联女足日、5月15日的亚足联草根足球日，他们都有专门发新闻稿，唯独12月9日的世界足球日被足协视而不见，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说到这里，她拿起手机唤醒语音助理，“苏总，介绍一下世界足球日！” 很快，一个温暖磁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为纪念一二九运动，联合国于1978年召开会议，经国际足联同意，把12月9日定为世界足球日（orldfootballday）。每到这天，社会各界都会举办各种足球主题活动，纪念这项运动给人们带来的快乐。” 扭头看着马伟明，她晃了晃手里的电话，“一二九运动是北平学生组织的抗日救国示威游行，和足球运动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联合国那帮人脑门被夹了才会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就算真的要设立足球日，首选也应该是英格兰足协制定现代足球规则的10月26日，然后才是国际足联成立的5月21日，第一届世界杯开幕的7月13日，根本没必要放到12月去。” 说完这一段，她深吸口气，开始总结陈词：“在我看来，这个所谓的‘129世界足球日’应该是恶作剧，不巧被网络百科和日历软件收录，最后以讹传讹被某些人当了真，就跟前几年的‘690战术核显卡，一发摧毁航母战斗群’是一个性质。” 虽然这些猜测都没有事实依据，马伟明还是被她逗乐了，笑着点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其实发明这么个节日也不错，足球运动的确需要大力推广来着。” 听见这话，李静月神速翻了个白眼，“你这话和我们主编一模一样，我辛辛苦苦查资料写辟谣文章，就被他一句足球需要推广给毙了，早知道我就不费这个身了。” “这有什么？”马伟明建议道：“厂报不让发，你发到公号不就行了？” “已经发了，”李静月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不说这个了，那什么友谊赛我就不去了，等下要回家。” “其实我也不是球迷，”马伟明抬眼扫过周边，“不过这边还是有些偏，下了班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 这话勾起了文员姑娘的吐槽欲，她郁闷地看了眼西边，“海沧那边地价越来越高，公司园区没办法扩张，就打算把总部搬来这边，结果其他部门不想挪动，就先把最没技术含量的绿莱丢这边充当拓荒牛。你说搬就搬吧，稍微离城区近点儿又不会死人，居然把厂子开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不说去岛内逛街要坐一小时车，就是平常买点儿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也得骑自行车跑好远。这些且不去说，最烦的是吃饭洗衣都得去隔壁鹭大蹭食堂蹭水房，路远折腾不说，饭菜还不怎么好吃，至于外面的小饭馆，不提也罢！” “城区附近不会的确死人，”马伟明同样翻了个白眼，“不过那边的地价也是高得飞起，就凭你们马总的抠门性子，怎么舍得和地产商去抢那些高价地块。” 跺了跺脚，他接着说道：“这边偏是偏了点儿，但是地价也要便宜不少，差不多是半卖半送，楼面价比那几个在建小区低很多倍。反正蜜蜂的职工都是中高收入群体，在蜜蜂新总部这边亏掉的地价，都能通过周边房价还有税收的增加再赚回去。” “所以说，”文员姑娘撇撇嘴，“还是经营城市、坐地收钱最省事，怪不得那么多城市都忙着修大路、建新城。” “也不见得一定能赚，”马伟明摇摇头，“很多地方完全是寅吃卯粮大众脸充胖子，赌赢了带着政绩高升，赌输了让下任慢慢还账。” “唉，”李静月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新园区建设工地，“这边貌似快建好了，苦日子总算要熬出头了。” 等到新园区建成，各个部门搬过来，不管是公司自己的后勤配套，还是外面跟着钱跑的商业实体，都会有一波快速增长，生活方便程度肯定会增加许多。 “这个貌似有些困难，”马伟明想起马竞之前透露的口风，忍不住出言纠正道：“就算园区建好了，也是硬件部门先搬过来，软件、网络、游戏这些还会留在原地。至于行政总部，还要等到新机场建成启用才会搬过来。当初之所以选这边，除了离鹭大近能够资源共享，还有一点就是为了靠近机场方便出行。” 市里原先的机场就在鹭岛上，交通固然方便，却也被周边城区限制住发展空间，市里早在十年前就谋划建设新机场，来个腾笼换鸟。新的机场建在离岛上，跑道区域将通过填海造陆解决，从而彻底解决机场净空区对周边城市的抑制作用。 “无所谓，”李静月摇了摇头，“总部来不来无所谓，其他部门来不来同样无所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食堂、浴室、超市、洗衣房，对了还有放映室、游戏中心，这些能赶快过来，我就满足了。” “要求的确不算高，”站在绿莱工厂门口，马伟明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姑娘，“我这里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不想听？” 后者白了他一眼，“爱说说，不说拉倒，我先走啦！” “年轻人太佛系了可不好，”马伟明笑着摇头，然后在对方的瞪视下连忙说道：“好吧我这就说，蜜蜂不打算在这边设置放映室，原因是人太少。” “嗯哼，”李静月挑了挑眉，“好消息又是什么？” “好消息是，考虑到实际需求，星空院线和鹭大合作共建一座校园影院，面向学生群体和两边的职工。对了，那边设备安装已经完成，这周开始试运营，现在想看的可以去看看，有巨幕哦！。” 女孩挑起眉毛：“imax？” “怎么可能？”马同学大摇其头，“星空院线从来没跟imax合作过。其实cgs也挺不错，星空用的版本效果尤其好。” “哦，”李静月拿起手机打开生活服务工具，“我看看现在有啥电影。” “校园影院还没正式上线，应用里面查不到的，”马伟明把自己手机打开蜜聊，“你关注下鹭大影协公众号，新片投票、放映公告都在上面。嗯今天是‘挚爱梵高’、‘寻梦环游记’，还有纪录片‘北方候鸟’。” 前两部电影李静月都听说过，前者是上影节最佳动画片，豆掰评分高达91，然后是迪斯尼的动画新作，口碑和票房同样炸裂。至于最后那部《北方候鸟》，她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马上问道：“这个纪录片是怎么回事？” “国产版‘迁徙的鸟’，蜂影投拍的。” “哦。” “其实还不错啦，这几年的国产纪录片都挺不错的，”马伟明卖力推销起来，“去看一下也不吃亏，就当旅游了。” 第1159章 机器人老师了解一下 “嘣！” 马竞摆臂挥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划过悠长弧线落在远处草地上。 差点一杆进洞，他遗憾地摇着头，“三天不练手生，有时间没摸球杆，水平下降好多。” “再怎么下降嘿，”顿了一下，马伟明用力挥杆将球击出，这才说道：“也比我这种菜鸟强的多。” “嗯？”扭过头来，马竞看着老家来的堂弟，这家伙今年本科毕业，却只上了半月班就被开除，后来索性呆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堂伯父马尚信这次把他留在鹭岛，特地拜托直接帮这小子安排工作。 马竞和他简单聊了聊，随后就把他派去了绿莱当“卧底”，打算先看看表现再说。后面的表现还算不错，马伟明身上并没有出现堂伯抱怨的那些问题，正好他来翔安视察新总部工地，索性把堂弟叫来翔理工，和他一起打高尔夫。 见对方停下看向自己，马竞开口问道：“伟明，你的技术是找谁学的？” “嘿嘿！上网找视频临时突击学的，学得还成吧？” 注视着他握杆的双手，马董语带几分讥讽：“连入门都没有，完全是在乱打一气。能把球打出去却没扭到腰，算是你运气好。” “没办法，”举杆指着前方草坪，马伟明有些小羡慕地说道：“你们鹭大有三个高尔夫球场，体育课专门教人怎么打高尔夫，我们学校可没这种好东西。临时抱佛脚都能打成这样，我感觉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三个练习场而已，正规球场比这要大很多，”马竞听了却是摇头，同样指着草坪说道：“这种坡地向来不好处理，直接种上草，难免被人踩踏损坏，弄成练习场反倒有利于保护。” “也对，”虽然他说的含糊，今年才离开校园的马伟明还是秒懂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也对，情人坡什么的，的确比较麻烦，既影响环境又影响形象。” 若是同龄人，肯定能够就这个话题展开一通长谈。然而马竞终究和他差了好几岁，却是没法和他畅谈这个话题。 转头看着堂弟，他出言点拨起来：“伟明，不管做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争取做到最好，你这种敷衍态度可不太好。” 找回球座拿起新球放在上面，马伟明随意瞄了瞄就信手将球打出，这才停下来看向马竞，“追求极致，那是你们成功精英该干的事，我这种普通人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行啦！” 见马竞还想再说什么，他灵机一动使出一招乾坤大挪移，转头看向对方，郑重道：“对了，哥！” 马竞停下动作，转头看他：“怎么？” “有人和我说，昨天的‘世界足球日’其实是假的纪念日。” “应该说是虚构的，”马竞轻轻点头，“联合国在12月9日设立了两个国际日，一个呼吁反腐、一个缅怀种族屠杀受害者，唯独没有纪念足球。到目前为止，和体育运动有关的只有4月6日的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国际日。” “既然知道是假的，”马伟明掏出手机，找到昨晚的两张截图递给对方，“为什么蜜蜂日历、蜜蜂助手都把这天当了真？还有昨天和鹭大校队的友谊赛也是，为什么打着纪念世界足球日的旗号？” 马竞接过来一看，看到本不存在的纪念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家软件上面，脸上当时就有些挂不住。把手机递还回去，他只能勉强解释说道：“应该是算法和资料来源方面出了问题，这件事我记下了，回头等他们改好了，让他们联系你。” “发现问题的是我在绿莱的同事李静月，我也是听她提醒才知道的。” “还有，”马伟明决定给人家姑娘送点儿福利，“她当时还写了篇关于这个的辟谣文章想投给厂报，却被主编毙掉了，只能发到>说是厂报，其实是绿莱官网的新闻专区。作为循环租机业务的办理渠道之一，绿莱官网的更新频次和流量远非普通企业可比，这篇文章若能及时发布，应该能够被几万人同时看到。同样的，为了维护新鲜感和一贯品味，绿莱专门建立编辑团队来管理官网新闻，首页新闻都经过人工精选，无关新闻通常得不到发表的机会。 “这篇文章的立意和绿莱倡导的轻生活、爱运动理念不符，会被毙掉也不是没有道理。” “嘿！”马伟明撇撇嘴，“果然是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下属，那个主编的说法好像也是‘足球需要推广’。” “这个做法的确有待商榷，”马竞点点头，却没有具体说该怎么处理，看着堂弟问道：“对了，这个李静月，应该就是绿莱那个‘厂花之花’吧？怎么着？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才没有！”小明同学涨红了脸，“我们现在只是普通同事，我下周就要回老家了，下回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马竞熟练地放球挥杆，抬头看着前方，随口说道：“这有什么？要是你们两个真的看对眼，我让人把那姑娘调过去就是了。” 这话显然有很多说笑成份，马伟明却是当了真，连忙制止道：“还是不要了吧，我没打算在绿莱分厂继续干下去。” “嗯？”马竞扭头看他，“确定？” 他为了照顾乡里，特地把绿莱新工厂放在老家。堂弟有本科学历、全程参与新厂建设事宜，就算最后当不了负责人，当个中层却是没有任何问题，不信对方看不出来。 马伟明当然看得出来，不过他还是坚定地摇头，“的确不需要，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怎么个挺好？伯父可是专门和我抱怨过，说你不工作赖家里啃老来着。” 见他提起这事，马伟明心里一紧连忙替自己辩解起来：“哥！你别光听我爸的一面之词，偏听偏信要不得啊！” “嗯哼？”马竞挑了挑眉毛，侧身看他，“那你倒是说说看。”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马竞执掌公司多年，目光和表情里面有着一种独特的气势。被他这么看着，小明同学忍不住紧张起来，赶紧求饶说：“哥你别这么看我，容易紧张。” 马竞抖抖眉毛，脸上的表情很快松弛下来，变得风轻云淡和煦温暖，“这样行了吧？” “嗯，”马伟明点点头，微微错开视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这人性格有些散漫，不是很习惯按部就班工作，更加受不了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当初之所以辞职，就是因为受不了那些人的蝇营狗苟、小肚鸡肠。不管是让我被人算计，还是我去算计别人，都会觉得不爽，索性还是远离好了。” 只要是多人团体，或多或少都存在“以老欺新”的现象，马竞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轻轻点头，他追问道：“你是辞职的？怎么大伯又说你是被人家开除了？” 听见这话，马伟明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解释说道：“我被人陷害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边有全国最好的律师，不管你是申请劳动仲裁，还是直接起诉公司，都能帮上忙。咱们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被人欺负了也要找回场子来才是。” “这个还是算了吧，”马伟明讪笑摇头，“那份工作本来就不咋滴，半个月工资也没多少钱，还是不用麻烦人家了。至于我爸说我啃老，更是没有的事。我有cta帐号，每天在上面接一些小任务，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斯塔网络的运营数据都在脑子里装着，马竞自然清楚给cta当临时工每月可以赚多少钱，当下微笑着看他：“确定cta的收入能够养活你？敢不敢报一下id？还有，你的房租付了没？饭钱网费怎么算？” 马伟明也知道cta就是对面这位开的，哪怕自己拒绝报id，人家也能顺着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找到自己，连忙嬉笑着圆场：“我倒是想给，问题是我爸他不愿意要。由此被我逼急了，他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是传统父亲的正常反应，马竞同样不感到奇怪，扭过头去，蹲身放球同时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就这么当一辈子临时工吧？” “这个我倒是想过，”马伟明也不打球了，兴致勃勃地说道：“就我这个性格，传统职场应该是受不了的，我想要组织个俱乐部，然后拉去打比赛。” 马竞随手挥杆，“准备做什么项目？传统体育还是电竞？” 这一杆出去他的感觉非常好，可惜小球最后下落时还是偏了一点，打在旗杆底部发生变向，滴溜溜滚到了一边。 “哎呀只差一点点，可惜了！”马伟明同样表示遗憾。 “别打岔，仔细跟哥说说你的俱乐部，要是有意思，也许我能给你一笔投资。” “那敢情好！就等着你这话呢！”伟明同学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 “别高兴太早！”马竞正色看着他，“我给你投资，也是要有回报的。不管你是赔光了，还是卷钱跑了，嘿嘿！” 就连以前的老同学都能拿到他们夫妻的“创投”，自家亲戚当然也可以。不过亲戚归亲戚，该有的项目审核以及运营监管也是要有的，佳境基金下面有专人负责这事，却是不用他自己太过费神操心。 听见这声冷笑，马伟明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要是真赔钱了怎么办？该不会叫人打断狗腿吧？” 马竞笑着摇头，“我又不是煤老板，要你狗腿做什么？别扯这些，快说说你的项目是什么？” “第一个，我对足球挺感兴趣，当初要不是学得太晚，现在肯定能打上职业。要是有个球队，貌似也不错。” “这个还是打住吧！”马竞忽然插话进来，“在国内搞足球只能烧钱，别人搞足球有为了兴趣，有为了打名气，总能通过其他环节找补回来，你就一光杆司令还是算了吧。” “哥你别打断好么？我可没说要搞职业足球。” “嗯？”马竞的兴趣更浓了，“说说你的想法。” “正要说这个呢，这个计划想要做成，还得拜托老哥你抬抬手。” “我？”马竞更加好奇了，“你是想组织足球游戏职业战队？蜜蜂手上可没有适合组织职业电竞的足球游戏。” 无论是网游《五人足球》，还是主机游戏《疯狂足球》，强调的都是娱乐性和多样性，这样的游戏显然不适合拿起搞电竞，平衡问题太难做了。 “不是这些，”马伟明果断摇头，“我想参加的，其实是明年改组后的‘新蜜蜂杯’。” 所谓“蜜蜂杯”，指的却是“蜜蜂杯少儿机器人足球赛”，如今已经举办到了第五届。 这项比赛本来是蜜蜂学校的内部赛事，后来慢慢扩大规模，开始接纳外校队伍参赛，规则和赛制也变得逐渐正规起来。 和其他机器人足球赛不同，“蜜蜂杯”只有大小两个级别11对11比赛，分别对应“小矮人”模块机器人和“小yi”可编程机器人以及同级别机器人。前者在标准足球场上比拼，允许使用各种“特技”，后者在电磁球场上交锋，规则同样经过适当修改。 另外一方面，“蜜蜂杯”因为要为直播观众负责，向来强调比赛的娱乐性，既不会特别强调机器自主决策，ai自控可以全程遥控也没问题，对于“奇招绝艺”也是秉持鼓励态度，过去的比赛上经常出现一些极具脑洞的技能和战法，为全球网民贡献了相当数量的动图表情包。 因为这些特点，这项比赛虽然出身不高、资历不老，却拥有远胜老牌赛事的高人气，不但引来几十万网友长期关注定期观战，报名参赛的学校也是连创新高，新赛季更是引来上百家学校积极建队报名，其中还有一些外国学校。 鉴于形势发展，马竞决定对改组这项比赛，在少儿组之外建立成人组，并建立专门公司负责赛事运营。成人组将对民间爱好者开放，允许自由组队报名，并设立高额奖金。马伟明提前知道这个消息，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掺一脚进去。 听他说是蜜蜂杯，马竞顿时秒懂了他要拜托什么事情，当下却是摇头，“亲属避嫌原则不能破，我介绍你去南浦当机器人老师吧，照样能够带队打比赛。” (本章完) 第1160章 不走寻常路 “当机器人老师，”马伟明脸上有些意动，“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回去就能上班？” “嗯，”马竞点头，“没记错的话，南浦这个职位目前空缺，你的学历也没什么问题。对了，普通话等级证、教师资格证你考了没？” “没有，”伟明老师顿时有些囧，“我又不是师范专业出身，更不是那些考证狂魔，哪想得到去考这些？不就是带孩子玩机器人么，怎么还要考证？” “蜂校所有老师都要考证的，连我这个名誉校长也比例外，”马竞摇了摇手中球杆，“现在开始准备，1月先考普通话，3月再考教师资格，很快就能拿齐两证。” 身上有着e7u的“脑内图书馆”，这些存在固定题库的考试根本难不到马某人，很轻易就拿到了普通话一甲证书和高中教师资格。要不是高中以上资格需要工作合同做前提，他当时甚至还想考个高校教师出来。在他之外，蜂校从行政人员到一线教师更是人人持证，就连外教也不例外，同样给了他两证很好考的错觉。 “对你当然不难，”马伟明也听说过这位的事迹，当下只是苦笑摇头，“我们普通人可没这么简单轻松。走出学校这么久，书上的知识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考这些还得从头复习准备，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马竞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他是开挂人士，蜂校老师是高薪聘请的精英，拿证的确不是问题，眼前这个堂弟就不好说了。虽然他也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211大学毕业生，但是国内高校普遍存在严进宽出现象，缺乏自律者学习能力很容易衰退。考虑到他这半年的经历，让他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好吧，”马竞决定放低要求，“回头安排你去鹭岛蜂校培训试讲，要是觉得工作有意思，再去考证签约也不迟。” “嗯，”马伟明顺坡下驴，立即点头答应。 视线扫过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同学，他有些局促地提议道：“人越来多了，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周末练习场对外开放，这边本就有不少同学和老师在打球，马竞这脸长得还算有特色，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偶遇名人校友，很快就有人掏出手机企图对他丢出大师球，照片上传朋友圈和校园公号，又引来更多围观者。 总算还好，翔理工毕竟位置偏僻，不是游客遍地、号称“思明人民公园”的鹭大本部，大家看归看拍归拍，却没人想要凑过来直接闪光灯拍脸。既然大家保持着围观礼仪，早就注意到他们的马竞自然乐得当不存在，依旧淡定地聊天顺便打球。 只不过，他可以习惯并无视围观视线，旁边这位堂弟却做不到，刚才没注意倒还罢了，此刻发觉情况不对，面色却是越来越窘迫。马竞不想让他难看，当下点头同意，“嗯，你先走吧，我去应付一下。” 说完这话，他把球杆塞到对方手里，转身离开发球区走向最近的围观群众，却是一群女生。新校区号称“翔安理工学院”，里面却有着生科医药国关之类女生较多的专业，女生比例却是远高于普通理工大学。 至于马竞自己，虽然有着早早进入婚姻坟墓这个减分项，身材和颜值却为他在这看脸的世界加分不少，再加上财富和事业成就带来的耀目光环，自然不缺粉丝和仰慕者。再加上学校没少拿他这个优秀校友说事，鹭大内部自然少不了他的迷妹迷弟，短短时间就有这么多人过来围观便是明证。这还是很多人都趁着周末去了市区，不然涌过来的人肯定要多几倍。 笑着走到姑娘们跟前，马竞笑着和她们打起了招呼，听见合影请求同样没有拒绝，只是加上了自己的小条件：“蜜蜂优先，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们都是蜂蜜！”果然是资深迷妹，拿出来的都是蜜蜂手机。 这边对话同样被其他人听见了，更多人快步朝这边涌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马竞见状连忙喊了停，朗声说道：“大家不用急，我又没长翅膀飞不了，合影人人有份，大家站着别动我去找你们。” 嘴上说着话，他手上还在快速重复着接手机、微笑拍照、还手机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见忙乱。更加令人吃惊的是，虽然也有水果和星星混在里面试图蒙混过关，却被他轻易识破随意越过，留下照片的机器清一色的全是蜜蜂牌。 虽然很多手机都有套壳，这却难不倒拥有“敏锐外壳”，能够“看到”电磁波、分辨手机信号特征的马竞。至于那些被他轻巧避开的手机，马竞同样不会彻底无视，只是需要等在后面，毕竟要优先照顾自家用户嘛。 有他在前面吸引火力，马伟明那边却是再也没人关注，很快就挤开人群来到外面。看到马竞的助理和保镖正在往人堆里面挤，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要求有人猛然掏出手枪…… 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这里毕竟是禁枪的国内，马竞先前也没有公告行程，遇袭几率其实非常之小。要是换成国外，却是万万不敢这么弄，毕竟外国的精神病人太厉害，连总统也能杀给你看。 值得一提的是，在1981年行刺罗纳德-里根总统的“富二代”约翰-辛克利（johnhinckley）固然凭借“突发精神病”逃脱刑事制裁，却也因此被打入另册。他在第二年被送进全美最老最大的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偶尔申请回家看看还有特公专门看着。中间他几次试图证明自己已然病愈，依然被fbi重新送了回去。 直到去年，已经61岁的约翰方才得到法庭允许被允许正式出院。即便如此，他依然要接受监督，每月要看医生、手机禁止关机、上网不准删改记录、申请社交账号还要打报告。 另外一边，因为这次行刺事件，美国先后通过《精神病辩护改革法》和《布莱迪手枪暴力防制法案》，对精神疾病辩护和购买手枪做出更加严格的限制。里根之后再没发生过总统遇刺事件，这里面固然有安保措施升级的关系，也和这两个法案脱不开关系。 过不多时，他总算等到完成合影签名流程的马竞，一行人离开高尔夫练习场，走进一间校园咖啡馆。经过前任校长的持续推广，“咖啡文化”被引入鹭大扎下根来，类似这样的咖啡馆、咖啡室遍布三个校区，既方便了师生日常交流，也方便了他们这些人。 时近中午，店里同样有几波人正在低声聊天。马竞左右看看，很快找到目标，快步走上前去。 一开始，马伟明还在奇怪对方怎么突然走了，等他看到那边桌上放着的东西，却是瞬间秒懂了原因。 那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梳着传统发髻的人偶模型，盘腿坐着膝上横置小几和纸张，手里拿着毛笔正在纸上书写。虽然人偶身上的特制汉服消失不见，金属和塑料的身体以及内部的机械结构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玩偶的身份，正是最近正当红的写字机器人“机械王羲之”。 去年互联网峰会，马竞全程打酱油，蜜蜂却靠着能够手写诗句的“李白”机器人狂刷一波流量。到了今年，马老板继续在大会和各种论坛上当听众打酱油，蜜蜂同样带着更多的书法机器人去了乌镇，参加新一届的互联网之光博览会。 两次的展品都是书法机器人，内部结构却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白”是基于电子计算机和现代机电技术的自动化设备，卖点是自然语言对话技术、人工智能写诗技术和机器人平台。这次其他厂商纷纷带着自家智能机器人集中亮相，蜜蜂却反其道而行，带去一款有着至少243年历史的机械计算机。 被他们放上展台的“王羲之”们没有传感器、没有炫彩灯、没有cpu，更是完全不用电，只需上足发条，它们就能借助齿轮传动、凸轮传动，挪动手中软笔，在纸上分别书写“人生有乐地，流水无尽期”、“感时当有作，知己得斯人”等简短对联，文字全都出自《兰亭集序》字帖，看来颇有几分书圣味道。 机器硬件都是一样的，通过调整凸轮排序，就能为其输入新的“书写程序”，进而让机器人分别书写不同的内容，从分类来说应该算是机械计算机。 这样的机械人当然不是蜜蜂的首创，实际起源却在两个多世纪以前。 1774年，瑞士钟表匠皮埃尔-雅奎特-德罗兹（pierrejaquetdroz，1721–1790）在欧洲王室面前展示了三只精巧的机械人。它们分别是写字机器人“作家”、绘画机器人“画家”、演奏机器人“音乐家”。 借助内部数千枚机械零件的传动配合，三者分别能够实现书写短文、描绘简笔画、演奏简单琴曲的功能，并可以通过调整凸轮配置来改变输出结果。具有明显的输入、存储、输出结构，并且可以“编程”，这些机器人遂被视为机械计算机的鼻祖。 因为非常稀奇精巧，皮埃尔的作品受到欧洲王室的青睐，后来更是远销东方，被送进印度土邦的王宫以及“钟表爱好者”爱新觉罗-弘历掌控的紫禁城，他本人也因此得到乾隆皇帝的赐名，有了中文名字雅克德罗。 这些自动机械都是非常耗费人工的精密工艺品，雅克德罗家族当初只售出几百件产品，其中大约三分之二被前往东方的使者还有清廷的采办官员买走送进了紫禁城。历经二百年时光冲刷，依然有十几件雅克德罗钟表流传到了现在，成为故宫钟表馆的馆藏文物。除此之外，堪称镇馆之宝的铜镀金写字人钟，同样有雅克德罗的技术在里面。 这只大型座钟由英国王室采购，被英国特使马噶尔尼(georgemacartney）在1792年前后送进紫禁城。它的主体由英国钟表威廉森（timothyilliamson）制造，核心的写字人却是雅克德罗设计制造。 因为送礼对象是满清皇帝，文字部分还经过特别定制，使得写字人能够使用毛笔蘸墨书写“八方向化、九土來王”八个汉字，用来迎合80多岁老皇帝日渐增长的虚荣心。 不过英国人的准备工作还是做的不够到位，他们并不晓得满清的“国语”其实是满文，其次是蒙文，然后才是汉文藏文回文。因此之故，这只钟很快就被送进乾隆皇帝下令成立的“做钟处”，被供职其中的法国传教士汪达洪(ventavon)修改了“写字程序”，使其能够书满文、蒙文版本的“八方向化、九土来王”。 及至现代，这只大钟被故宫博物院的专家成功修复，书写程序也被重置成中文模式，笔迹依然工整、暗藏锋芒。 这也是机械计算机不同于其他玩具的地方，通过调整凸轮组合，它们可以被输入不同的程序，执行更多的任务。只不过，机械计算机的“凸轮内存”终究存不了太多信息、运算速度、输出速度更是感人，不但二百年前的鼻祖是这样，今天这款使用先进材料的“机械王羲之”也是如此。 为了保存10个汉字对应的笔迹信息，它们的身体里已经被塞满了传动齿轮和控制凸轮，若想完整书写324字的《兰亭集序》，零件数量、机器尺寸将会变得异常恐怖，进而又带来材料强度、控制精度等新问题。面对成本和工时必然爆炸增长的现实，开发团队只得明智地放弃这个方案，转而制作简化版本。 视线扫过“机械王羲之”身边的白纸，马伟明发现上面的内容五花八门，既有典雅的书法文字，也有凌乱的鬼画符，显然这些人刚才有试图调整它的“书写程序”。 看到落在后面的郭洛钧，马伟明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大外甥，这里怎么也有王羲之？不是说都送给那些业界大佬了么？” “那些都卖了，这台是老板送给鹭大机器人协会的。” (本章完) 第1161章 程序媛 马伟明难抑好奇正要追问，形势却发生了变化。 机器人协会所在的长桌边，有个女人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马竞学长，想来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的进度遥遥领先于其他几家。他们到现在连一半进度都没达到，输得毫无悬念，现在连来都不敢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马上就有人主动接话：“谁说我们会输？” 扭头看向声音来处，马伟明看到另外一群人出现在咖啡馆门口，正在大步接近这边。 来人三女二男，全都戴着眼镜、穿着长袖衫，下面则是牛仔裤和运动鞋，女生梳马尾，男生全短发，熟悉的造型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刚过去的大学时代。值得一提的是，三名马尾女孩走在最前面，刚才出声抢话的站在最前面，显然是她们的头头。 “机械王羲之”虽然结构复杂难以量产，却还是靠着现代设计、现代工艺实现了小批量生产。乌镇峰会之后，马竞向母校捐赠10套“王羲之”作为礼物，其中6套以整机形式捐给学校，剩下则以散件形式赠与科技类协会，机协、计协、机盟、航模社四家相关社团各有一套。 这种复杂机械不但零件设计制造麻烦，装配调试同样不省心。即便是蜜蜂0号工厂的资深工人，想要装好几千个细小零件，也需要极致细心和漫长工时，手头只有安装手册缺乏专业设备的学生党弄起来自然更加困难。 马竞特意送出散件，节省人工只是附带效果，真实目的却是借此筛选动手能力最强的团队，然后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后续计划。经过一周时间，机器人联盟和航模社看到进度太慢主动退出，只剩机器人协会和计算机协会走到最后，如今终于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呵！”视线扫过两边，马伟明心中暗笑，“两边都是三女二男、女生领头，还让留学生当头，鹭大这边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实际上，无论机器人协会还是计算机协会，占多数的始终是男生。这次之所以摆出女生居多的出场阵容，却是蜜蜂方面特别要求的，原因和今天的日期有关。 一行人来到长桌边，有个强壮男生越众而出，将手里提着的长方箱子放上桌面顺手打开，从里面取出另外一只“机械王羲之”。 “看看这个，”伸手按着箱子，计协领头的女生扬眉诘问：“你们所谓的一半进度是这个样子？特德同学，你大概需要看看眼科。” 情报出现巨大错误，机器人协会这边都有些小尴尬，顶着棕色半长卷发的留学生副会长更是气急败坏。 总算还好，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脸盲患者，目光在计算机协会众人明显睡眠不足的眼睛上扫过，女孩得意说道：“无论怎么辩解，你们终究是晚了很多，现在的局面明显是我们占优。” “那有什么？”马尾女生撇嘴回应：“不过是海底隧道发生车祸、759晚点而已，实际上我们完工的更早。” “嘿！”机协那边听了，马上有人冷哼一声，讥笑道：“既然早就弄完了，提前一天来翔安过周末不是更好？” 计协这边同样不甘示弱，一发地图炮呼啸而出，“急着跑来这边做什么？看星星么？” 眼见两边斗嘴又要升级，边上微笑不语的马竞却再也座不住。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计算机协会这边其实直到今早方才完成了最后的调试，进度明显落后。不过他毕竟出身鹭大计算机系当年也在计协打过酱油，多少有些情分，这才在收到陈思月的求情邮件后答应帮忙，为此特地推后了和机协众人的见面时间。 说来说去，这场所谓的比拼，更多是一场推广秀，自然不需要太过死抠规则。 “好了好了，”他忽然出声，将两边人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既然大家都到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不用他使眼色，女助理苏杉杉已经解锁平板电脑，视线扫过两边，朗声说道：“这次机器人比拼有三个考核项目，一是完成度，需要在今天中午前完成可用的机器人；二是编程能力，需要准备3组打印程序，每组不少于8字；最后则是稳定性，设备需要持续运性50次，允许修理但是按耗时扣分。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机器人协会副会长威廉姆斯-特德断然点头，“没有！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计算机协会这边也是不甘示弱，马尾女孩陈思月同样自信点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那好，”苏杉杉轻轻点头，“现在无关人员请后退，给两边的留出地方来。” 话音落下，马竞等人都端着自己的咖啡和茶点散开，只留两位领队同学各自收拾面前杂物，然后便有身材高壮的男生走上前来，一手压着“机械王羲之”，一手给它上发条。因为结构原因，上发条微微有些费力，再加上次数比较多，两边特地带了两名男生过来专门负责提箱子、上发条的体力活。 咖啡馆里其他人早就知道有这项比赛，之前还能忍着不过来凑热闹，此时听到比赛即将开始却是纷纷凑到长桌附近，不但自己围观，还有人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苏彬彬见了也不阻拦，只是提醒大家不要凑得太过靠近。等到两边示意发条上满，她便果断发令喊了“开始！” 开关被用力扳动，两只“机械王羲之”同时开动起来，抓着软笔落到白纸上拖动写出文字。机协这边写“自强”，计协那边书“它山”，笔势行云流水、结构平和有度，既不像草书那般狂放，又不似楷隶篆生硬刻板，果然是王羲之的行书，确切说是“王羲之体”的打印字。 汉字作为表意象形文字，固然利于认读和学习新词汇，却没法像拼音文字那样用几十个字母随意组词，着实给文字设计师制造了很大的工作量难题。所幸的是，人工智能的发展为造字师送来好消息。通过机器学习技术，可以让ai仿照范例文字批量造字，设计师只需确定风格并监督修改即可。 和去年面世的“李白体”类似，“王羲之体”同样支持gb18030编码，收录27万枚汉字及英日韩蒙藏维等多种文字，只有少数出自真迹，余下全是ai推演而来。趁着“机械王羲之”热度正高，蜜蜂免费公布这两款字体，希望能够借助用户力量将它们修改完善。 写字机器人可以看成是特殊打印机，同样能通过安装字库实现内容和风格的改换。可惜凸轮内存容量太小，“写入”还很麻烦，只能安装特制的字库片段。 过不多时，两边都收笔写完，两幅“书法作品”很快被放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接受双方以及围观群众的点评。机器人协会写的是“自强不息，止于至善”，计算机协会却带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同样有着不错的完成度。显然，后者也知道自家进度落后，特意选则笔画较少的古诗句，藏拙效果着实不错。 当然，这一轮只是为了证明写字机器人可以工作，只要成功写出文字便算完成。然后理所当然的，苏杉杉果断宣布第一轮比拼打成平手。 接下来，却是进入硬件编程的环节，两边需要更换写字程序，让机器人可以写出新的内容。 围观观众大多见过发条机器人写字，更换“硬件程序”却还是头回见到，顿时就在好奇心驱使下抢占起了围观位置，场面微微有些小混乱。 还好咖啡馆大门已经关闭，后知后觉的围观群众都被留在外面看直播，场面虽乱却不至于真的混乱。 “机械王羲之”只是在原理上参考致敬了雅克德罗的“铜镀金写字人”，内核的设计理念却是现代化的。蜜蜂开发团队不但赋予它模块化理念，还专门开发了编程软件或者说csm计算机仿真建模工具。两边程序员只需打开机械人后背，依次取出分组封装的齿轮和凸轮，再按照软件提示修改编组再将其装回去，便能完成写字程序的改写。 马伟明眉毛微挑，负责调整凸轮写入程序的都是女孩，两边带头大姐也在其中。另外四位男生全都沦为打下手的，只是负责拿零件、递工具。 两组人分工协作，只用一杯咖啡功夫就陆续完成改写工作，然后在苏杉杉的主持下开始第二轮比拼。 心中槽意滚滚，马伟明凑到马竞身边，小声说道：“写八个字就要准备那么久，搞这东西有什么意义？” 听见问题，马竞却没急着回答，看到两边机械人已经开始书写，他这才轻咳一声引来注意，朗声说道：“刚才有人问我搞这东西有什么意义？想来大家应该也很好奇吧？” 好奇肯定是有的，听他这么说，众人纷纷将头转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位名人校友有什么高论。 马竞经过几千几万人的大场面，几十人的注视更加影响不到他，他先随意摆手坦然承认现实：“单论实用价值，写字机械人自然是没多少的，提笔手写更方便，电脑打印更精美，用几千个零件组成的机器来做这事，好像非常的得不偿失。” 然后，便是转折了。 “但是，我们做这个项目，目的并非挑战打印机，也不是制造签字机器，毕竟我们都没疯，赛马不跟摩托车比成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众人发出了然的哄笑声，便宜的喷墨打印机只要二三百块，还能支持彩打，基于电动机械，可以夹笔描绘的签字机器人同样不算太贵。和这些相比，结构复杂成本高企的“机械王羲之”的确称得上是赛马。 伸手示意笑声都收一收，马竞继续说道：“在谈我们的目的之前，我想问大家两个问题。第一，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两边队员注意不要泄露答案。” 他只提醒了不要泄露答案，却没说不准看手机，很快就有人找到了答案，“世界人权日？” 马竞摇头，“今天的确是人权日，但是和我们的活动无关。” 再看手机，又有人试探问道：“那是国际儿童电视广播日？” 马竞继续摇头，“虽然你们经常自称宝宝，但你们都已经成年了，这个答案同样不对。” 终于，有人在蜜搜首页找到了正确答案，“阿达-拉夫拉斯伯爵夫人的诞辰？” “啪！”马竞击掌，“没错，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便是为了纪念世界上第一位程序媛！” 话说这位女士也是出身名门，她本名阿达-奥古斯塔-拜伦(adaaugtabyron)，是英国大诗人拜伦和女数学家安娜-伊莎贝拉(annaisabellamilbanke)的孩子，后来她的丈夫威廉-金获封拉夫拉斯伯爵(earloflovelace)，她的简称也因此变成adalovelace。 阿达继承了母亲的天赋，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她最有名的成就是设计了一个运行在巴贝奇分析机上，用来计算伯努利数的计算机程序。虽然巴贝奇分析机当时没能制造成功，她的程序设计思想却启发了后人，然后便被视为世界上第一位程序员，或者说程序媛。 有趣的是，直到晶体管计算机发展到集成电路时代，有了专门的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程序员群体始终是女多男少。 为了纪念这位业界前辈，美国国防部(dod)在1979年经过当时的拉夫拉斯伯爵授权，将一款通用高级语言命名为ada语言。因为主要用户是军工企业，ada语言非常强调安全性，和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性能为王”思潮背道而驰，因此没有广泛普及到民用领域。 无心插柳柳成荫，五角大楼的“挖掘”行为，还是给ada夫人做了次大范围广告，有效增加了后者的知名度。到了新世纪，英国人提议将每年10月的第2个星期二定为“adalovelaceday（阿达-拉夫拉斯伯爵夫人日）”，以庆祝和纪念女性在stem领域做出的贡献。促进研发领域的性别平等是时代潮流，包括arm安谋、伦敦大学学院、皇家天文学会、谷歌、西门子等国内外科研机构和大公司都积极响应，蜜蜂也在其中。 蜜蜂搜索在ald当天上线了活动涂鸦，自然不会错过12月10日的诞辰纪念日，不过他们显然还想做的更多。 (本章完) 第1162章 从发条到蒸汽 咖啡馆里掌声稍停，马竞再次开口。 “了解阿达夫人生平的同学都知道，她的工作是建立在巴贝奇分析机基础上的，因为结构复杂制造困难，巴贝奇分析机当初没能造出来，让人殊为遗憾。” “对她最好的致敬方式，应该是造出分析机跑一遍她的程序。只是可惜，虽然有人正在制造巴贝奇分析机，我本人也在其中做了些微小的贡献，但是距离项目全面完成依然需要很多时间。鉴于短期内没有分析机可用，我们决定退而求其次，用蜜蜂自主设计的‘王羲之’做为代替。” 19世纪上半叶，英国工程师查尔斯-巴贝奇（charles babbage）设计了两台计算设备，能够进行多项式求值、主要用于自动制表的“差分机（difference engine）”，以及十进制机械计算机“分析机（analytical engine）”。 虽然差分机的建造得到了英国官方的资助，有个银行家父亲的巴贝奇还自掏腰包垫资，这个前所未有的项目还是烂尾了。因为这次失败，巴贝奇失去了官方的拨款，也赔光了家产，更加复杂的分析机也因此没有了下文。 所幸的是，巴贝奇当初绘制的数千张图纸被送进博物馆保存，这给了后人完成项目弥补前人缺憾的机会。1985年，伦敦科学博物馆牵头组织差分机试制项目，直到2002方才完成第一台样机。 之所以足足用了17年，却是因为巴贝奇的图纸并不完全。图纸上只有零件尺寸，去没有材料和制造工艺，工程师只能自己想办法补上这些缺失，实际上是重新研发一台机器，而且还是束手束脚的命题作文，难度却是可想而知。 到了2010年，因倡议为阿兰-图灵（alan mathison turing，计算机科学之父，曾因同性恋被法庭判定有罪）“平反”而名声大噪的英国人约翰-葛兰姆康明（john graham-cumming）同样盯上了分析机。 约翰在网上发起名为“plan 28”的众筹计划，试图募集不少于40万美元的资金，然后招募工程师和技术专家，尝试建造一台真正的巴贝奇分析机。马竞以个人名义资助并参与了这个项目。 和当初的差分机项目类似，“plan 28”同样进展缓慢，目前只完成了巴贝奇图纸的数字化、3d化，还没进入工艺设计阶段，距离真正完工还需要很长时间。 因为这次合作，蜜蜂得到了巴贝奇分析机的图纸，用来开发自己的“最强蒸汽计算机‘太极’系列”，打算用在《蒸汽时代》游戏里面。 巴贝奇受限于时代，为分析机选择了符合人类习惯的十进制，却给自己挖了个史前巨坑。人有十根手指，十进制对人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换成计算机，十进制却会带来过于复杂的结构和激增的成本。 1848年，英国数学家乔治-布尔（george boole）创立二进制代数学，为计算机发展指明道路。1896年，赫尔曼-何乐礼（herman hollerith）创办制表机器公司，销售用于人口统计的自动穿孔卡片计算机。这家公司后来改名国际商业机器公司，也就是人所熟知的“蓝色巨人”ibm。 既然有正确道路，巨鼠工作室的设计师便想让二进制机械计算机这朵机械之花提前绽放在18世纪。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算魔改发条机械人的开发资料，为游戏引入各种发条机器人。 大概介绍了项目情况，马竞扭头看向刚停下的写字机器人，“好了，第二轮比拼已经完成，现在让我们看一下她们的作品。” 现场看过机器，马伟明心里的新鲜感已然消退大半，不过还是随大流走到摆放作品的长桌旁边。等到看清纸上的字句，他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和之前刻板正式的校训格言不同，这次写在纸上的文字不是“大哥，喝冰阔落”，就是“╰(●’’●)╮”，当然也少不了小拳拳大战嘤嘤怪，全部都是软笔手写风格，却是成功触动包括马伟明在内众多观众的笑点。 显然两边都清楚，单纯比拼写字终究枯燥，只能用这种办法增加亮点维持关注。 看到观众情绪被调动起来，负责主持的蜜蜂董助苏杉杉再次开口，“这一轮比拼的裁判权将会交给各位。每张纸左下角都有三维彩码，用手机扫码可以为其投票，总得票数高者胜。另外，位列支持榜前五的字句将作为第三轮考核题目，由‘王羲之’亲笔书写送给大家。”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笑了起来，还有人促狭追问起来：“王羲之给签名不？” “签名有些麻烦，”苏杉杉笑着摇头，“书写区域太小机器签名不美观。不过你们可以请参赛同学帮忙签名。” 听见这话，一些人却是转头看向马竞，“能不能换成马竞学长的？” 这又不是太难的事情，后者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说完转头看向苏彬彬，后者看了眼手里的平板电脑，宣布第二轮的结果，“机器人协会的无图表情包获得32票，计算机协会的颜文字得到40票，恭喜计算机协会。” 结果出炉，很快进入第三轮比拼，两台写字机器人需要连续完成5组、每组10次的书写操作，累计时间越少越好。 看到那边开始调试机器输入程序，马竞再次开口，继续先前没有说完的话题。 “回到刚才的话题，蜜蜂打造这台理念落后、明显不实用的机器，既是为了致敬阿达夫人、巴贝奇以及雅克德罗等前辈先贤，也和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有关。” 视线扫过众人，马竞笑着反问：“不知各位，可还记得郭襄的铁罗汉？” 话题跳得太快，观众一时没反应过来。总算还好，很快就有人开口确认：“是神雕还有倚天里的那对铁罗汉？” “没错，”马竞欣然点头，“正是那对铁罗汉。” “小时候看电视剧，只觉得这对铁罗汉很是神奇，感觉比我玩得发条青蛙国际多了。等到长大再看原著，这才明白铁罗汉背后的故事。” 这对铁罗汉，可以说是贯穿《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两本小说的重要线索道具。 “神雕”里面，杨过应郭襄金针之约，前往襄阳祝贺她的16岁生日。不但本人为她放了把铭记一生的焰火，他的江湖朋友也送来各种珍贵礼物，少林无色禅师更是托人送来的一对“长约七寸”精铁娃娃，只要旋紧机括，它们便能自动套招演示少林罗汉拳。 到了“倚天”，郭襄游少林寻人不得，随手把铁罗汉送给曾在华山上见过的少年张君宝，却没想到因缘巧合勾动少林老和尚的偷功心结，进而间接害死君宝的启蒙恩师觉远和尚。后者临死时默念《九阳神功》经文，当时在场的郭襄、张君宝、无色禅师各自默记部分，因为各有阐发逐渐演变成三派九阳，又为后面的“无忌中掌、三丰出山”剧情埋下伏线。 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张君宝二遇郭襄，同样耽搁百年。 即便变成武当祖师张三丰，后者依然不显累赘地贴身收藏这对铁罗汉。直到赵敏郡主横扫少林、围攻武当之际，张三丰才将铁罗汉交给徒弟俞岱岩，让他归还少林传人以便接续传承。 “再后来，偶然看到雅克德罗的发条机器人，我产生了采用类似技术打造演武机器的想法，”面对众人的目光，马竞侃侃而谈，“使用智能机器人演示武术，我们很早就做出了雏形，发条机器人却碰到不少碍难，直到最近才有了初步成果。”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助理孙科。后者会意点头，弯腰提起一只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座机械人偶装置。 装置由鞋盒大小的底座和两只大约30厘米高的人偶组成。人偶采用黑色塑料制成，身上穿着棕黄僧衣，眉目粗大、戒疤明显，却是怒目罗汉的造型。 拿起一只罗汉，马竞笑着介绍，“很遗憾，限于开发成本，我们这款演武罗汉的个头和重量都超标了，不太方便揣在怀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偶可以取下来当镇纸。” 这话再次惹来一阵笑声，小说原著里的铁罗汉从出场开始就被人携带在身上，只在无色禅师和郭襄切磋过招时不慎落地，想来便携性应该很是不错。 在大家的笑声中，马竞把塑料罗汉插到仿木匣造型的底座上，示意孙科给它们上发条。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塑料罗汉共有三组发条，分别在两只罗汉以及脚下底座里面。孙科依次上好它们，接着用力按动底座边缘的开关，然后就见两只塑料罗汉果然打了起来。 话说人偶做大了也不全是坏处，不够便携却很方便大家围观查看细节。虽然它们演示的招式看起来有些普通，大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过不多时，所有招式打完，两铁罗汉互相施礼点头，各自垂手肃立重归静止。 “照着这个练，是不是就能学会罗汉拳？”有个男生忽然发问，看来应该是个武侠迷。虽说早已不复往日辉煌，武侠尤其是金氏武侠依然是游戏和影视的热门题材，在年轻人中有着不错的知名度和号召力。 “貌似有点难，”马竞笑着接话，“首先，你要有郭襄、张君宝那样的习武天赋。其次，你就算你有了天赋，也只能学到机关罗汉拳。这套拳法的来源是广泛流传的‘少林罗汉拳’，我们根据实际条件有所删改，移除部分观赏性不佳的招式，简化大部分腿上动作，把它变成了‘机关罗汉拳’。” 这么改的原因也好理解，塑料罗汉需要底座配合，方能完成进退横挪、转身下蹲等动作，双脚却是不方便离地，那些低踢高蹬、腾身上跳、伸腿横扫之类的动作自然是能改则改，改不了索性删除。 “机关罗汉拳也不错啊！”那个男生笑着接话，“不知道有没有分解动作？” “分解动作自然是有的，底座左边有档位拨杆，分别对应自动拆招、半速演示、分解动作，”说道这里，马竞转头冲孙科点点头。 后者早就上好了发条，见机将拨杆到半速档位，果断按下开关。这一次，塑料罗汉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一招一式看得分明。孙科再次拨动档位，罗汉们只拆了一式动作便即停下，需要连续按下开关才能继续后面的动作。 “看起来很不错啊，”武侠迷男生贪婪地看着塑料罗汉，“学长，这个你们卖不卖？” “不卖！”马竞果断拒绝。 “啊！”听见这话，一帮还有些小心动的观众纷纷失望叹气。 “别急着叹气嘛，”马竞笑着摆摆手，“虽然不打算售卖成品，但我们会对外开放演武罗汉的零件图纸，你们可以用3d打印机自制零件然后自行组装，正好给我爹那里的3d打印机找些业务。” 此言一出，却是引来一片稍显尴尬的笑声。继蜜蜂捐资兴建鹭大本部创新中心后，马竞又以本人名义捐建xucc翔安分部。按照个人捐建惯例，这座建筑被冠上马竞父亲马尚军的名字。因此之故，分校同学经常用马竞他爹指代创新中心分部，虽然只是开玩笑，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适合。 马竞点到即止，很快就把话题拉了回来，“对了，块头太大也不全是坏处，不但让演示起来更加清楚、零件公差变得更大，还是得演武罗汉有了更强的记忆能力。这套演武罗汉支持两套武功切换，除了‘机关罗汉拳’，还会一套‘机关罗汉剑’。” 不用马竞吩咐，孙科打开底座下面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两柄精致的金属小剑塞到人偶手里，接着拨动位于底座和人偶背后的切换拨杆。等他重新上好发条开动人偶，对打演练的套路果然换成了罗汉剑法。 真要说起来，剑法招式主要是刺抹勾划，和发条人偶执笔写字的动作更加接近，开发难度其实更小。 “目前只有这两套武功，剩下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开发了。我们会同步开放专门的可视化编程软件，用法类似mmd，相信你们很快就能上手。” 第1163章 大清朋克 双体船身劈波斩浪，在青灰色的海面上留下两道白色浪迹。 身体随着舱内座位轻轻摇摆着，威廉姆斯-特德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思维却早已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出生在北爱尔兰的新教家庭，从小都在那座大岛上长大，大学三年也是在ulster（阿尔斯特大学）度过。去年毕业后，她没有选择攻读英国当地的硕士，反而报考了鹭岛大学的汉语国际硕士，如今已经是一名研二学生。 虽然学的是高级汉语、跨文化交际、和中华文化，她却放着一众社科文化类社团不顾，一头闯入了机器人协会，很快就凭借工程师父亲从小训练出来的动手能力崭露头角，更是成为这次“王羲之行动”的负责人。 顺着这条线，她又想起了刚刚结束的活动。 时间倒退两小时。 苏杉杉看了眼平板电脑，“机器人协会用时更短，赢得第三轮。” “至此，双方都是一胜一平，按照事先约定的规则，若是平局无人淘汰，则双方并列第一，都能获得蜜蜂提供的后续项目以及奖励，”转头看向马竞，蜜蜂董助朗声道：“现在，有请马竞先生致辞。” 马竞在掌声中站了出来，先放出惯例的过程总结、意义拔高，然后话音一转，抛出了后续计划。 “两款发条机器人只是小玩具，下一步我们还将投入资源开发一款真正的‘蒸汽计算机’。这将是一款蒸汽驱动的、采用二进制的机械式计算机，名字暂定为‘太极一号’。按照之前的约定，两个社团都将获得参与‘如意太极’项目的资格。” 现代计算机科学的基础是莱布尼茨发明的二进制算术以及乔治-布尔的二进制代数（又名逻辑代数、布尔代数）。莱布尼茨曾经阅读过传教士寄来的易经、知道伏羲的存在，于是有人认为他发明二进制是受到易经八卦的启发，古老的《易经》因此和高科技行业结缘。 蜜蜂将自家机械式计算机命名为“太极”，显然也和这一看法有关。 简单介绍了情况，马竞很快摆出一副肉疼表情，“这回真是失策了，你们握手言和，我们却要修改后续计划，还得准备两套奖品。总算还好，这次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不然就肯定要丢人。” 话音落下，他很快变出和煦笑容，接过孙科递来的两口纸箱转手递给两位女生，笑着提醒道：“打开看看！有惊喜哦。” 计协陈思月还待客气几句，洋妞威廉姆斯-特德却大咧咧说道：“哈，我最喜欢拆礼物了！” 包装棉纸被她随手撕开，一抹浅蓝出现在她眼前。 基于企业vi（视觉识别）的一致性，蜜蜂产品默认使用“蜜蜂蓝”、“蜜蜂白”做为包装底色，只有刻意强调环保的产品才会使用“新芽绿”或者纸浆原色。看到这熟悉的颜色，威廉姆斯就知道里面装得应该是蜜蜂自家的产品。 再往下拉扯，更多内容落入视野，她脸上很快浮现一抹笑容，“原来是beeglass4g，我很满意这份奖品。” 见此情景，计算机协会那边有姑娘凑到陈思月身边一把扯开包装纸，果然看到了同样的图案。 “这些其实是发给协会的，”马竞插话进来，解释说道：“我们的建议是作为协会资产供所有会员使用。至于你们个人，其实是这个。” 嘴上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卡片，分发到十名队员手里，“不知道你们具体需要什么，索**给你们自己选好了。这是价值3000元的蜜蜂金币卡，可以在蜜蜂旗下所有产品中等额代替现金。”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有些小惊讶。10张金币卡价值接近3万元，拿来做奖品还算正常，bg4g的出现就有些吓人了。虽然上市以来数次调价，它的价格依然维持在万元水平，箱子容量又高达20件，单是两箱奖品价值就超过40万元。虽然对蜜蜂来说这些不算什么，却明显超出了同学们的期待上限。 围观群众感到的是惊讶和艳羡，很多人起了火线入会的心思，其中还有不少是机盟还有航模社成员。他们的社团同样收到马竞送出的“机械王羲之”散件，却自己掉队退出了竞赛，如今想要用上蜜蜂眼镜，就只能转头他处。 其他社团成员各怀心思，两边参赛成员脸上却写满喜与自豪，最后发言时嘴角始终保持着兴奋的弧度。 人一激动就容易胡言乱语，听到连续几人提及辛苦熬夜都很值得之类的话，马竞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等到最后总结发言的时候，他特意点了大家一下，“熬夜加班只能偶尔为之，我们这副身体毕竟是昼行生物的底子，强行扭转生物钟对健康不太好。如果一定要开夜车，可以试试蜜蜂的睡眠产品，通过光磁电刺激，它们能够帮助你们翻转生物钟，从而获得更好的休息效果……” 回忆到这里，威廉姆斯也是忍不住暗暗吐槽起了马竞，“不愧是白手起家的知名商人，走到哪里都不忘做生意……” 话说她当初之所以选择来鹭大留学，蜜蜂和马竞要占很大原因，毕竟这家公司就在鹭岛，而马竞本人也是鹭大出身。 基于同样的原因，当活动结束马竞一行离开学校前往码头之际，威廉姆斯也和其他人一样跟了过来，坐上了这条“bibiboat”。 经过数年时间的筹备，马竞的“哔哔打船”项目终于完成船舶定型、项目审批、沿途码头站点改造等工作，本周一开始获准在鹭岛启动试运营。看到当初的计划变成现实，马竞当然要站出来宣传一波，这次过来翔安考察新总部，他便弃车改船，登上了自家的“哔哔水翼船”。 最终落地的产品和原先设想不太一样，营运船只都是4到8座的小型水翼船这个没有变，但是设想中的乘客自定航线乃至无人驾驶却未能实现。限于监管要求和成本问题，“哔哔航运”只被允许在鹭江沿线提供定点客运服务，与其说是“水面出租车”，不如说是“水面小巴”。 虽然航线固定，“哔哔水翼船”毕竟更小更快，站点和班次安排也更加灵活机动，方便程度远胜以前的定期班轮。再加上网络购票、刷脸登船、全程ifi、抗晕座椅等新技术加持，新产品一经推出便受到市民游客的热烈欢迎。 坐在这艘船上，威廉姆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老家。不管是大不列颠岛还是爱尔兰岛，都不缺乏海湾与河口，这种小巧快速灵活的小船似乎很适合移植过去。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双体小船的抗浪性如何，爱尔兰海虽然不想北海一样风高浪急，却也不像鹭江这般安逸，对船只的性能要求很高。就算船体能够承受，这种抗晕座椅能不能承受也是个疑问。 导致晕车晕船的原因有很多，视觉和体觉的不匹配、颠簸导致的内脏移位、发动机运转造成的次声波、拥挤人群造成的生理和心理不适等等。这种抗晕座椅针对的便是前两种情况，借助动作感应器和液压连杆，座椅能够补偿抵消船体的颠簸，有效减少内耳和内脏承受的加速度。再加上“哔哔船”普遍采用转速更快的电动机，船舱设计也加强了噪音管理，抗晕效果确实很好。可惜最近风和日丽，却是不知它能否压制更大的风浪。 正想着这些，威廉姆斯忽然转头看向客舱门口，马竞正在朝着他的座位走去。吸引她注意力的，却是他和旁人的对话。 见到马竞慰问船长回来，马伟明连忙喊他：“哥，问你个事？” 回到自己座位，马竞拉起安全带给自己系上，发出一声鼻音，“嗯哼。” 晃了晃手里的电话，马伟明好奇问道：“莱布尼茨真的给康熙写过信，提议建立科学院？” 马竞没有直接回答，扭头反问：“你觉得呢？” 莱布尼茨（ieibnlz，1646～1716）是德国数学家、哲学家。和当时的天才科学家类似，他在机械、物理、地理、管理、历史、文学、逻辑等方面也有着不错的建树，堪称“万能大师”。 除了和牛顿同时发明微积分、发明“莱布尼茨计算器”等成绩，他还是欧洲多所科学院的倡议者。俄国彼得大帝按照莱布尼茨的建议，在1725年设立彼得堡科学院，从而为俄罗斯乃至苏联的科技发展和工业化奠定了基础。德国和奥地利的皇帝同样被他说服，这才有了柏林科学院和维也纳科学院，柏林科学院首任院长正是莱布尼茨本人。 差不多同一时间，东方康熙皇帝的名声也因为在华传教士的书信而传到西方。他在亲政后处理“康熙历狱”，为卷入其中的汤若望（schallvonbell）平反、释放南怀仁（ferdinandverbiest），还把更多传教士请进紫禁城并积极向他们学习西方数学，自然会受到“老师们”的好感。 经过这些人的转述，积极向西方学术靠拢的康熙皇帝变成了莱布尼茨眼中“空前伟大的君主”，他的学识之广犹如“在埃及金字塔上又添加了一层欧洲的塔楼”。 江湖传闻，莱布尼茨同样给康熙皇帝写了封信，劝说后者设立近代化的科学院。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早在清朝建立之前，明朝的军队就已经普遍使用火绳枪和滑膛炮，等到1860年，面对跨海远征的英法联军，僧格林沁的满蒙铁骑却只能举着马刀发动亡命冲锋，结果遭遇康格里夫火箭洗地、阿姆斯特朗线膛炮开沟、布伦瑞克火帽燧发枪喷脸，打出了极其凄惨的交换比。听闻三万清军惨败八里桥，咸丰皇帝吓得仓惶跑路，却没能带走的圆明园，导致后者遭到英法联军的洗劫和纵火，变成一道永久的伤疤。包括第二次鸦片战争在内的多次外战失败，终于打碎满清的**，使之进入“量中华物力，结与国欢心”的半殖民地时代。 很多人对清末历史捶胸顿足，觉得要是当初的康熙接受莱布尼茨的建议，能够提前建立“大清科学院”，就有很大可能扭转历史，改变清末百年的沉沦史。最近有一本名叫《莱布尼茨写给康熙的信》的讽刺上市，再次带火这个话题。马伟明因为今天的活动，查询了不少雅克德罗发条机器人和乾隆、康熙的内容，然后就被自动推荐了介绍莱布尼茨信件的文章。 “不管写没写都不影响大局，”马竞轻叹口气，“科学技术需要生长土壤，当时的清朝不管是经济基础、社会环境还是统治思想都不支持，就算真有科学院，最终也只会走形变样消失。” “比起其他古代帝王，清朝皇帝对科技，尤其是发条科技的喜好堪称持久而强烈，很长一段时间里紫禁城都拥有全世界最高的钟表密度，每到整点到处都是自鸣钟的响声，钟表匠人的技术也是世界一流。然而最好的钟表是还是瑞士制造，国内只有世界上最多最全的钟表文物。” “其实早在1692年，康熙就设立如意馆大量招募西方传教士和外国匠人，专门负责展示和研究西方科技成果，再加上乾隆皇帝设立的“做钟处”，当时的清廷并不缺少技术人才。乾隆年间，有个叫frgillesthebault、汉名杨自新的法国修士先后制造过可以行走百步的发条狮子、发条老虎，堪称十八世纪的机器人先驱。但是在皇帝看来，这些东西都只是玩具，而且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从没想过产业化什么的。” “自始至终，皇帝都把西方技术当作好玩有趣的奇巧淫技，”马竞歪了歪头，“兴趣过了也就丢去一边，到了雍正朝，如意馆就变成纯粹的皇家画院，后面更是沦为慈禧太后的代笔画师，那些署名‘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的工笔画作，全都出自这些画师之手。” 马伟明眨眨眼睛，“对了，那什么‘如意太极’项目，就是出自‘如意馆’吧？” “没错，我们假设‘如意馆’一直走技术路线，看看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1164章 池鱼遭殃 “淇哥！淇哥！” 推门开到某人，郭明就兴奋地喊叫起来。 “老婆你先等下，郭导好像又犯病了，”方俊淇摘下耳机，中断和女友的视频通话，扭头看向前者，“郭导，你今天又吃什么药了？” “去去去，你才吃药了！”郭明习惯性回怼一句，这才递出自己的手机，“你看看这个视频！” 接过手机看到两只站立对视的黑色光头人偶，方俊淇刚升起的疑惑顿时消散，忍不住撇嘴讽刺对方：“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原来只是蜜蜂的演武罗汉。郭导，你们村是不是才通网？” 上周日的活动还未结束，“演武罗汉”就被在场学生拍成视频发上了网。凭借着武侠情怀和新奇有趣带来的传播动能，这款人偶很快借由自发传播获得大量知名度。不知道它们的网民肯定有，却不包括从小看武侠长大、现在还在研究机械自动化的方俊淇等人。 只是可惜，这些视频都是现成拍摄，来来去去只有“罗汉拳”和“罗汉剑”两套武功，看得多了容易腻，等到最初的兴奋劲过后，方俊淇也和大部分网友一样失去兴趣，将它们抛诸脑后。 郭明白了他一眼，“的确是演武罗汉，不过这次却有新东西！” “嗯？”方俊淇脸上浮现一抹好奇，马上点击播放视频。 等到视频开始播放，他果然发现了变化，两个罗汉并没有使用武功，而是打起了现代拳击，配合着解开的僧袍下露出的塑料胸肌，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黑人拳击的意思。 “有意思，”视频放完，方俊淇心中兴趣更浓几分，“没有手抖也没有杂音，这个是官方视频？” “不是，”郭明摇头，“这个其实是引擎动画。” “我说呢，”方俊淇恍然道，“刚才看着就发现人偶表面反光有些过强，还以为是塑料太新的缘故，想不到居然是动画。” “等等，”说到这里他终于反应过来，“蜜蜂发布编程软件了？” “没错，”郭明得意点头，“这个就是我自己弄的，怎么样很厉害吧？” “怪不得塑料感这么强，”方俊淇故作了然地点点头。 “对了，这个去哪里下载？还是创意实验室么？” 嘴上问着话，他已经熟练地调出浏览器打开了蜜蜂创意实验室网站，然后果然在首页旗帜图上看到机械人偶编程工具的专题页面。点击进入，方俊淇却是看到一个全新的机器人社区，除了工具下载，还有图纸下载、配件超市、交流社区和演示视频排行三个栏目。 虽然外壳及大部分塑料零件可以借由3d打印解决，但是弹簧发条及细小零件依然需要蜜蜂提供。除了这些，官网还售卖诸如涂装工具、led灯、微型喇叭、天线、传感器、微型电机、微型单片机之类配件。不管是打造复古的发条玩具，还是制作科幻的电动机器人，用户都能在上面找到解决方案。 在排行榜里看到刚才的“拳击罗汉”，他抬头把手机还给郭明，“呦呵不错嘛，这段视频居然是你弄的，还上了首页推荐。” “那是当然，”郭明挺起胸膛，“今天在图书馆弄了一整天，刚做好上传就上了首页，显然大家都很喜欢我的作品。” “且！”方俊淇不屑地撇撇嘴，“那是因为软件刚刚发布，还没多少作品。等到那些mmd大神行动起来，你的黑人拳击铁定被爆成渣渣。” mmd本是mikumikudance软件的简称，如今却变成虚拟舞者软件以及相关作品的泛称，而目前最流行的虚拟舞者软件其实是蜜蜂的bvd。 比之个人开发、充满片假名和罗马音的mmd，蜜蜂软件的bvd蜜蜂虚拟舞者和eqd智能舞者软件有着商业软件的强大性能与便捷体验，而且基础功能完全免费。时至今日，除了少数死忠爱好者，绝大多数mmd用户都已迁移到这蜜蜂bvd平台上面。虽然两款软件的营收贡献并不算高，却为推广蜜蜂旗下虚拟歌手、游戏角色乃至2站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为同样是借助3d引擎制作动作动画，发条人偶编程软件看起来很像是注重细节的bvd，若是不去改动内部机械传动系统，bvd用户将能很快上手。而就方俊淇所知，2站有不少格斗动画爱好者，这帮人肯定不会放着这款软件不理。 “那可不见得，”郭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播放量的排行榜权重很小，关键还得看购买量。” “购买？购买你的图纸？” “那是当然，”郭明得意颔首，“我专门优化了拳击罗汉的传动机构，零件数量大为减少，实用性比官方模组要好很多，自然有人乐意购买。” 免费的官方图纸胜在通用性，具体使用时却需要适当修改定制图纸。若要表现掌法、爪法之类武功，自然要增加额外的传动机构，换成拳击之类相对简易的，却可以优化传动机构以降低成本、提高运转效率以及可靠性。 “呦呵，”方俊淇看向郭明，“还真么看出来，郭导你还有这本事。” 再次白了他一眼，郭明这才道明来意，“淇哥，帮个忙行嘛？” “什么事儿？” “我打算把这个打出来，学校的3d打印机要排很久的队，只好找你求援啦！” 方俊淇自己没有3d打印机，但他却是尊贵的黄金会员，可以从蜜蜂那里借到3d打印机。 “这个问题不大，”他先是点头答应，接着好奇问道：“蜜蜂不是早就开放了在线打印、上门自提服务么，干嘛非要找我？” 郭明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打算多弄一些，试试看能不能卖出去。要不咱们合作，我出技术、你出机器，赚到钱对半平分，怎么样？” “还是算了，”方俊淇果断摇头，“这类产品只有稀奇一个卖点，却有着成本过高、制造费时的缺点，其实并不适合拿来创业。” 听见他的拒绝理由，郭明脸上却不显失望，解释说道：“我也没想着拿这个创业，只是想要随便玩玩罢了。反正成本只是机器租金、材料和电费，卖不掉留着自己玩也是好的。” “也对，”方俊淇点点头，正想说什么，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转身拿起手机，见是女友打来的，他连忙接通随口发问：“娉娉，你是不是等急啦？” 电话里响起张娉的声音：“淇哥，我也要！” “要什么？”淇哥眨眨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能有什么？我要做个发条机器人！一个不够，我要六个！” 扭头看了眼显示器，方俊淇这才发现，张娉全程旁听了他俩的谈话，中间几次试图发言插话，他却因为摘下耳机、背对屏幕的关系没有听到看到。 放下电话、打开音箱，方俊淇看向电脑屏幕。 过不多时，聊天窗口就被一位位长裙少女刷屏。方俊淇不认识水银灯、苍星石、金丝雀和雏莓，却一眼认出了分别穿着绿群和红裙的翠星石与真红。 这几位穿着华贵长裙的大眼睛少女出自著名漫画《蔷薇少女》，都是具有自主智能，能说会动能战斗的发条人偶。因为外形讨喜、人设出色，几位少女多次入选萌战，有着双色眼睛和傲娇腹黑性格的园艺师翠星石更是当选06年的日韩双萌王。 作为动漫女角色人气投票活动，萌战排名因为审美差异、分组赛制、拉票运作等原因并不代表角色真实人气，但能够获得年度萌王却也意味着角色受众群体足够广大。 经历矛盾解约、移籍重开事件后，这部漫画已经正式完结，却在去年发布新篇《蔷薇少女0》，动画和游戏改编也一直没有断过。是以虽然人气有所降低，依然有着坚定的粉丝群体。 显然，张娉也是蔷薇少女的粉丝，而且还是那种博爱粉。 看过这些图片，他忍不住有些头大，咧着嘴问道：“亲，你是认真的？” “当然，”网络那边的张娉肯定说道，“既然有了能够打拳的发条罗汉，稍微改改就能做出能动能走能说话的蔷薇少女，是吧？” “做是能做，”方俊淇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胳膊会很麻烦，演武罗汉胳膊很粗，王羲之袖子很大，这都是为了安置传动结构。换成细胳膊细腿的人偶少女，想要做到同样效果会非常非常麻烦。” “这个我也知道，既然做不到全部，可以简化、放大嘛！”张娉依然不为所动，“而且少女们的裙摆那么大，实在不行就省掉双腿，直接把齿轮、发条、电路板什么的统统塞在裙子里面，这样总行了吧？” 听见两人的对话，旁边的郭明却是眼前一亮，比起黑人拳击，可爱漂亮的发条少女貌似更有市场。 眼见方俊淇还不情愿，他马上张嘴插话：“这样肯定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帮你们做这个。不过衣服和饰品就不行了，我们都不会裁缝。” 这话却是故意说给对面听的，淇哥女友虽然不给人做衣服，却有着自制布娃娃的丰富经验，旁边书架上的人偶就是出自她手。 果不其然，对面的张娉马上答应下来，“裙子、头发、头饰我们自己解决，面雕和双手也能找到人帮忙，不用你们费心。” “那就没问题了，”郭明不等方俊淇说话，直接张口答应下来，“剩下的事情，等周末有时间了，咱们几个坐一起仔细商量一下。” “没问题，”张娉点头应下，看向方俊淇，“淇哥？” 眼见两人已经把事情定下，方俊淇再是不愿也不能袖手不理，点头说道：“到时候我去接你。” “嗯，”张娉目的达到，看了眼时间决定闪人，“时间不早，我去洗澡了，拜拜！” “拜拜！”关掉聊天窗口，方俊淇满是幽怨地看向郭明，“郭导，要被你害惨啦！” “不关我事，”郭明两手一摊，指了指旁边书架上的人偶，“就算没有我，嫂子也会让你帮忙做发条人偶的，谁让你是学机械的？” 听见这话，方俊淇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跟误解学计算机的一定擅长修电脑一样，世人对他们这个专业也有着先入为主的错觉，总会想当然以为他们就是研究机器的。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埋怨起了马某人，“竞哥也真是的，不好好经营公司、享受生活，闲着没事瞎折腾，白白给人添麻烦。” “这可不是瞎折腾，”郭明转身走进卫生间，声音从门后传来：“里面有很大一盘棋。” 所谓“大棋”方俊淇其实也能想到，因为毕业要进工厂，工作辛苦收入却很一般，机械类专业近些年正在逐渐边缘化，进而影响到制造业企业。手机和其他电子产品作为蜜蜂的核心业务，同样会受到人才问题的影响，马竞忽然来这么一波操作，却是想要发动情怀，好骗一些年轻人去学机械。 除此之外，这波操作还有给3d打印、ar眼镜添把火，顺便预热《蒸汽时代》游戏的“大清朋克”风格等等作用，称得上是一石多鸟。不过蜜蜂是装了哔就跑，却害惨了他这样的机电狗，照着图纸打印零件然后装配已经非常麻烦，现在还要修改定制一款，工作量却是激增不少。 轻叹口气，方俊淇打开浏览器登录创意实验室，点击下载动作编程软件，然后转入图纸专区，想先看看有没有可供参考的范例。 “王羲之”没有腿部装置、“演武罗汉”没法自主走动，而且手臂都太过粗大，被他第一时间排除。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还算靠谱的，却是一款用户上传的八音盒芭蕾少女。和那些被磁铁吸着僵硬转动的塑料少女不同，这一个的身体和四肢可以活动，能在旋转过程中做出展臂、屈腿等动作，真实感要好很多。 “虽然还达不到我的要求，先下下来看看吧，”嘀咕着付费下载了这套图纸，方俊淇找到他的蜜蜂眼镜3戴在了头上。蜜蜂人偶支持ar和mr技术，可以借助眼镜查看效果、辅助装配，这副吃灰已久的眼镜终于能够派上用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165章 眼镜挂 “哒！咔哒！”柜门弹起，柜子里亮起白色的灯光。 看到那只蓝色塑料盒子，郭明眉毛一挑扭头便问：“怎么就一个箱子，眼镜哪儿去了？而且还是塑料盒，不是说从鹭岛起运么？” “看这里，”方俊淇戳了戳盒子上的快递面单，“寄件人：蜜蜂集团物流中心，的确是从鹭岛寄过来的，眼镜还有配件都在里面。” “至于塑料箱子，以前只在本地网点使用，是为了方便回收。现在他们决定扩大公测范围，像我这样首选快递柜的忠实用户便被选中，默认使用环保循环箱寄送。” “哦，”郭明点点头，“看起来蜜蜂以塑换纸的态度很坚决啊。” “那是当然，”方俊淇收起手机，抓住箱子扶手把它拉了出来，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咋舌，“嚯，还真重！” 郭明伸手帮忙把箱子放在地上，“重是肯定的，毕竟咱们买了那么多原料还有配件。” 经过一番运作，“蔷薇少女”项目正式确立，除了方俊淇、郭明、张娉这三位，他们还另外拉了几名同学下水，组成一支横跨多个专业的“多系部队”。 这只塑料箱子里面装着的，便是团队的初始物资，计有蜜蜂全息眼镜1e六套、塑料颗粒15千克，以及2套人偶核心配件，毛重足足有23千克，方俊淇又没有麒麟臂，独自端着箱子着实费力。 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吐槽起来：“嘿！塑料箱子反倒比纸箱子环保，这也太扯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方俊淇转身扣上柜门，继续说道，“这话也可以推广下，脱离用途谈危害同样耍流氓。” “纸箱的确有材料天然、易于分解，不会形成顽固污染的优点，但是纸箱寿命短，大部分纸箱用一次就被踩扁卖了废品，回收再利用需要分离胶带、打浆脱色、造纸印刷，这几个环节都会产生新的污染。塑料箱要是一次性设计，当然是严重的白色污染，可要是真如宣传那样可以使用一两千次，等到寿命将尽再送去熔融再生，总的成本就要小很多，对环境也会比较友好。” “寿命长久什么的，感觉太过理想化了，”郭明皱起眉头，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堆吃灰的共享单车，“就像这些，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辆车两百块，一天骑十次，四十天回本；加上维护和窃损成本，三个月后就能赚钱，现在嘞？没人管没人修，又都变成僵尸车了。” “小黄小橙的战争还没分出胜负，融来的资金都要用在攻城略地、扩大市场占有率上面，自然没功夫理会这些‘不良资产’。换成那些杂牌单车，公司都已经破产倒闭唱凉凉了，车子现在属于涉讼资产，法院没判之前谁也没资格处理。” “嘿，”郭明撇撇嘴，“单车大战进入后半程，两家巨头应该快合并了吧？” “应该不会合并，”方俊淇听了却是摇头，“两家单车分别加入a、t阵营，支撑着各自的日常支付场景，就凭两家在线下有你没我的架势，这仗还有的打。” “但愿他们一直不合并，当初嘀嘀一统天下，马上降补贴提价格，单车领域出现寡头，肯定也会这么做。” “就算不合并，双寡头照样可以提价降补贴。人家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怎么可能老是赔钱让你们快乐薅羊毛？” “也是，”郭明点点头，“对了，淇哥。” “怎么了？” 郭明指指旁边的共享单车，“这么提去机械楼，貌似会死人的，还是用自行车驮着吧？” “怎么驮？这些单车都没装尾架。” “放车篮啊，都能坐个大姑娘进去，放个46斤的快递箱应该没有问题。” “还是算了吧，”方俊淇稍一迟疑马上摇头，“要是碰了摔了，问题就麻烦了。” “额，”郭明还待再劝，想到箱子里的智能眼镜，连忙止住了这个话头。扭头看看周围，他提醒道，“淇哥，你还是开箱验一下，万一有什么问题也能说清楚，我帮你挡着别人。” 经过一年时间的努力攻关，蜜蜂光学终于搞定了光波导镜片的批量生产问题，然后火速停产holo1，用增强版holo1e代替。比起前者，1e改进了可生产性与ai表现，其他方面也略有提高，整体体验更加舒适，而且产能相对充裕，不再执行限购政策，甚至还推出了相对亲民的日租服务。 有感于mr辅助确实好用、bg3确实不太给力，方俊淇一口气租了4副holo1e、4副bg 4g提供给团队成员使用。他有黄金贵宾特权，购买、租赁价格都能打折，在加上学生项目优惠，总算把租金成本降到大家都能接受的程度。 只是同样的，副智能眼镜的存在，大大拉升了这箱快递的货值，确实需要小心对待。 方俊淇本想直接带走快递，现在想想开箱看一眼貌似也挺好，遂点头说道：“行吧，郭导帮忙搭把手。” 检查过程自然一切顺利，这份价值接近2万的快递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强忍着戴上试试的冲动，方俊淇重新封好箱子，“好了，东西齐全，咱们先回宿舍好了。” 前面还不觉得，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些眼镜有些烫手，索性把眼镜全部带回宿舍，锁进他的保险箱里。后者虽然防护规格不高，却比直接放衣柜、锁教室什么的安全一些。 一人提着一边提手，两人迈步朝宿舍楼走去，郭明换了个新的话题，“对了，国家明文禁止ar抓宠游戏，蜜蜂还给眼镜用户赠送‘身边2’，这算不算是顶风作案？” “当然不算，”方俊淇摇了摇头，“原话是‘主管部门正在组织开展安全评估，暂不受理审批lbs ar类型游戏，建议相关企业审慎考虑’。只是暂缓又不是禁止，只要做得保守些、安全些，过审还是没问题的。” lbs是基于地理信息服务、ar是增强现实，同时带有这两种玩法融合的典型代表，便是脱胎于google的niantic与任天堂合作推出的《pokemon go》。 这款手机游戏鼓励玩家走出家门，去公园、广场、地标建筑和知名景点抓宠物、打道馆，希图以此促进玩家扩展社交、分享快乐。这样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也确实受到绝大多数玩家的欢迎，然而问题也是随之而来，为了抓到想要的精灵，有人夜宿公园、有人私闯民宅，更有人不幸遭遇意外。 有关部门向来以关爱祖国花朵为己任，lbs ar既然容易出问题，索性掩上审批大门，来个暂缓。 说是暂缓，已经上市的这类游戏却不受影响，像是蜜蜂游戏就通过为lbs老游戏《身边西游》推出“更新版”的方式，斜线杀入ar抓宠游戏市场。因为“身边”的妖怪投放策略更加保守，再加上玩家数量明显少于pmgo，倒是没有闹出过太过严重的问题。 在度过最初的火爆后，这类游戏很快就出现后劲不足问题，人气和营收出现明显下滑，蜜蜂的开发和营销力度也放缓许多，直到今年秋季方才低调发布二代产品《身边2》。 方俊淇和郭明都曾沉迷于《身边西游》，后来却相继弃游脱坑。要不是这次在智能眼镜介绍页上看到“身边2”的游戏介绍，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款游戏。 “那又如何？”郭明忽然说道，“先等下，咱们换下手。” 把大号塑料快递箱放在路边石凳上，方俊淇取消他道：“郭导，你得加强锻炼啊，这才2来斤就受不了，将来怎么公主抱？” “我的臂力没问题，”郭明白了他一眼，举起自己左手，“是这个塑料扶手太窄了，各种咯手！” 互换位置重新提起箱子，他接着刚才话题说道：“不过说真的，pmgo都已经凉凉了，蜂游现在又搞个2代出来，貌似不是很明智呀！” “只是回归到正常水平罢了，”方俊淇右手敲了敲身边的箱子，“蜂游做这个游戏，主要是看到很多创业团队扑街，遗留的开发资源放着吃灰着实可惜，当然也有推广自家智能眼镜的用意在里面，不然也不会搞捆绑预装。” “问题是推得动么？”郭明对此表示严重怀疑，“1e一副好几万、4g也要一万多，3t倒是便宜很多，可惜没有消费者版本。价格这么贵，总不能指望玩家都去租眼镜吧？” “租眼镜是一个办法，偶尔尝鲜还是很方便的。除此之外，”俊淇舅舅忍不住爆料道：“我听说蜜蜂正在开发类似3t的廉价版眼镜，价格应该能够控制到15以内。等到新机上市，你说的问题就再也不是问题。” 郭明眉毛一扬，“价格这么便宜，性能得砍成什么样子？” “性能其实还好，之所以成本降低这么多，主要是拿掉了处理器还有电池这些。” “且！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残废，必须插手机才能使用，算什么ar眼镜？” “没办法，智能眼镜的镜片还有视觉处理引擎都不便宜，这些东西又是不可或缺，想要压缩成本只能砍其他模块。廉价版眼镜其实还好，内部结构大幅精简体积少了两圈，看起来更像普通眼镜，戴着也更加舒服。” 几分钟后，兄弟两个再次放下箱子，却是终于回到宿舍。 金诚还在外面苦读，邓盛云正在《秘境》里寻找天鸡，听见响动扭头看了眼，顿时惊呼出声，“擦！箱子好大，你们都买了什么？” “原材料零配件，还有眼镜，”郭明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面，一路走来着实累到了他。 “哦，传说中的holo1e？” 话音落下，耳机里马上响起几声“什么？” 邓盛云这才想起他还开着麦，却是队友们听见了纷纷出声询问。 “嗯嗯，”方俊淇同样累得不轻，“这次没借三轮车实在失策。” 邓盛云没接这个话茬，反倒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淇哥，他们说有种装在智能眼镜上的秘境吃鸡挂，能提高吃鸡效率，你知道么？” “有么？”后者下意识反问一句，接着说道：“至少我没在bg3的商店里见过这种程序。” “说这些做什么？直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郭明被这个话题勾动兴趣，顿时忘记了胳膊和手掌的酸痛。 “那就看看吧，”作为《秘境》玩家，方俊淇同样感到好奇，很想看个究竟。 打开快递箱取出一只塑料眼镜盒，他从里面拿出一副类似半包围式墨镜的眼镜随手开机，戴在直接脸上。 眼镜启动飞快，不到15秒眼前就出现蜜蜂9眼镜版桌面。方俊淇抬手点击虚拟屏幕，找到应用商店，然后语音搜索“秘境”，还真找到了云哥说的那款秘境吃鸡挂。 这是一款名叫“秘境头瞄助手”的辅助应用，其作用是连接游戏客户端，充当附加显示器，在ar/vr显示器上显示游戏画面，借助设备的运动传感器和瞳孔追踪器，应用允许玩家转头索敌、目光瞄准。因为需要瞳孔追踪模块提供目光数据，这款应用只支持最新几款蜜蜂眼镜以及梦行者头显，自然不会出现在bg3的商店里面。 显然，这个功能只是让旋转视野、瞄准敌人变得更加直觉和直观，从而增加玩家发现并攻击敌人的顺畅感和代入感，本身并不能提高多少瞄准速度，更不能影响到游戏数据，其实算不上外挂。 毕竟商店就是蜜蜂自家的，要是软件有破坏平衡、污染气氛之嫌，肯定是上不了架的。 “只是这样？”邓盛云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道，“淇哥，给我试试吧，没准有什么隐藏功能也说不定。” 话没说完，他就听见几声急促枪响，却是他忙于聊天没顾上看屏幕，结果被突然出现的闯入者射了个满脸桃花开。 看着突然灰下来的屏幕，他却没有太过沮丧，反而惊喜说道：“我明白了！这东西其实是给摸鱼主播用的，只要把转头索敌关掉让画面跟随鼠标，这样不管脑袋扭到哪里，随时都能瞄准开火，再也不怕看弹幕、喝水被人阴了。快拿来我试试！” (本章完) 第1166章 快到葫芦里来 天冷风寒，草枯叶落。 候鸟早都飞去了南方，偌大的树林里只剩一群麻雀。午后气温刚刚有所回升，它们纷纷钻出墙缝树洞，在树梢地面寻觅活动，为这萧瑟冬日增添些许生气。 林下路上，方俊淇单人独剑默默前行。 他身穿白底黑边的道袍鹤氅，头戴镶金缀玉的小冠，腰带上挂着玉佩刺绣袋，左手里抓着柄乌鞘长剑，脚下踩双白底黑靴，却是一副的古装公子的打扮。 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收起脸上的安逸恬淡，放出冷峻视线扫视四周，很快就有了发现。 同一时间，有道黑影从旁边树上跃下，双手擎着柄钢刀，朝他这边挥砍而来。 方俊淇微微一笑，左手轻弹寒光脱鞘，右手接剑顺势挥出一道淡青剑气，竟是将来袭之敌斩作两段，先后摔在地上很快失去生机。 轻松斩杀来袭的杀手，他提着剑快步向前，路上不断有黑衣人从藏身处跃出，却没人能够接下他的剑气斩击，化作一地残骸碎布。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小子找死！” 接着更有一块大石破空飞来，声音尖利、气势汹汹，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方俊淇猝不及防，只得横剑抵挡，顿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双手传来明显震感。 “来的好！” 面对飞石袭击，方俊淇不惊反喜，前面那些杂鱼挥手即灭，就跟割草一样简单，实在让他提不起劲头。 “轰隆！” 前面院墙轰然崩塌，有人从墙洞里面冲了出来，却是个光头赤膊、身高五尺、腰围也是五尺的的矮壮黑汉子。此人腰宽头大、粗眉浓髯、恶行恶相，双手各提着一柄八棱铜锤，径直朝他这边砸来，同时喊着“小子，受死吧！” 面对强敌，方俊淇却是夷然不惧，双脚轻移变换自己位置，同时不断挥剑放出剑气攻向敌人。 只是可惜，这个黑汉子同样有不凡实力，能将普通杂兵一斩两半的剑气，打到他身上却只留下几道浅淡血痕。 看到对方很快止血的皮肤，方俊淇忍不住吸气龇牙，“卧槽！你的皮好硬！” 显然，他的功力还不到家，打出剑气只能欺负没有护体真气的杂鱼小兵，外功有成真气自生的对手，伤害就显得非常无力。想要真的伤到对方，要么瞬间突破炼成更高级的剑罡，要么改变策略贴身肉搏。 临阵突破太不靠谱，他只好将敌人放到近前，一边注意闪躲格挡对方的铜锤砸击，一边伺机出手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对方身宽体壮，还提着一对大锤，转身速度却是远远于他，只需切记不要贪功，细水长流、积少成多，终究可以耗死对方。 随着身上的洞眼越来越多，黑汉子的动作逐渐变得软绵无力起来，方俊淇得势不饶人，抢上前去便要快攻数剑，打算就此结果了对方。 就在此时，对面汉子却丢掉双锤，大喊一声：“停停停！游戏结束！不打了！不打了！” 看到对方伸手往头上摸去，方俊淇还剑入鞘，同样低声说了句“游戏结束！” 话音落下，眼前景物迅速发生改变，地上的裂缝、树上的血迹全都消失不见，墙上的破洞变成简陋的院门。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白袍黑靴腰带香囊也是消失不见，手里的鲛皮宝剑更是变成一截巴掌长的塑料模型。 再看对面，矮壮黑汉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瘦削单薄的郭明。他头上戴着白色眼镜，身后背着白色塑料箱子，上面伸出两条机械臂，沿着双臂延伸到手背，看起来颇有些科幻味道。 再看方俊淇，他头上戴着同款眼镜，手上则是一副大环连小环的体感手套，造型倒是利落得多。 眼镜是蜜蜂幻景出品的holo1e智能眼镜，手套是蜜蜂游电出品的“闪电手quickhand2”。他们玩得则是蜜蜂眼镜上的ar武侠游戏《都市侠客行》，能让玩家扮演侠客、山贼等武侠角色，在熟悉的街尾巷道、路边花园里展开充满武侠风味的激烈战斗。 从蜜蜂眼镜1代算起，蜜蜂ar平台面世已有足有四年时间。开始时因为眼镜产量太低，发展很是一般，后来蜜蜂手机加入进来，应用数量方才开始爆发，如今已有超过十万款ar应用。虽然大部分都是修改界面简单移植的手机应用，原生的ar应用乃至游戏也有不少。 限于硬件结构，手机游戏往往不得不做成“茶几游戏”，想要玩家坐着打，眼镜游戏就没有这层束缚，既可以坐在茶几边玩棋牌、解密、养成，也能走出家门玩冒险、射击、策略，角色扮演，自由度却是提升了不少。 得益于图像识别技术的进步，游戏不但可以在玩家身上实时挂载虚拟的衣服，还能挂载虚拟身体，带给玩家迥异于主机和手机的独特体验。 之前为了制造“蔷薇少女”机械人偶，方俊淇向蜜蜂幻景申请了4副holo1e和4副bg4g用作试验。结果人偶还没做好，他们就被模样大变的ar游戏俘虏，相继沉迷进去。 为了给自己沉迷游戏找个借口，男生们主动报名参加了蜜蜂游电举办的“‘超带感’体感外设设计大赛”，方俊淇手里的宝剑、郭明背后带机械臂的箱子，便是他们自己设计制造的参赛作品。 前者名叫“ar武器箱”，核心是内置两枚线性电机、控制芯片、18650电池的塑料圆柱体，借助线性电机的快速响应特性，可以精细输出几万种独特的振动模式。配合上1：1比例的剑柄、刀柄、鞭把、弓把之类塑料外壳，可以用来模拟剑刀鞭弓乃至长枪短棒双截棍等多种武器，以及鱼竿、园艺剪、飞机控制杆等工具的独特手感。 市面上早就存在类似的体感设备，因为价格较高、使用不便并没有普及开来。有鉴于此，他们主动缩小目标，专为ar眼镜开发配套设备，通过借助眼镜图像识别修正运动参数，有效降低加速度传感器和主控芯片的性能要求，进而压缩整体成本扫清普及障碍。 另外那一对机械臂，同样是ar专用的力反馈设备，机械臂内置电动模块，能够配合游戏内容通过助力和推力，带给玩家类似真实躯体的切实感。和ar武器箱类似，ar机械臂同样走的是廉价路线，主要材料大量使用塑料，既降低了总重量，也降低了设备成本。 只是相应的，眼镜图像识别会带来额外延迟，再加上低端电机控制不精，整个系统显得非常迟钝，给郭明的身体造成额外负担。他所扮演的黑汉子转身缓慢，既有角色设定的原因，也有这对机械臂的贡献。 把手里的体感剑柄塞进口袋，方俊淇走上前去帮他解开机械臂的固定扎带，同时嘴里好奇问道：“怎么回事？” 后者郁闷地白了他一眼，瞥了眼背后的机械臂，抱怨说：“卧槽，云哥你到底加了多少阻力？这东西简直硬得不像话，不用力根本动弹不了。” “也没多少啊，”邓盛云从小院里面走出来，把手里的平板电脑塞到郭明手里，提醒道：“数据都在上面，你自己看看！峰值出力只有不到100牛顿，这个出力已经够小了，要知道你提的可是一双几十斤重的铜锤！” 听见这话，郭明脸上也是有些，不过还是强辩道：“真弄个几十斤的铜锤，谁能挥得动？意思意思就行了，一下子加上10公斤的负担，我这样的普通玩家肯定扛不住。” “这个以后再说，”邓盛云把解下来的背包提在手里，随口问道：“除了这个，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我这边一切正常，”方俊淇说道，“剑柄和剑鞘的识别绑定近乎完美，不注意就会认错。” “阻力太大其实都是小事，”郭明换个喷点继续吐槽，“真正麻烦的，其实是响应时间，从检测到我的动作再到系统启动，能够感到明显的延迟，这也是僵硬感的主要来源。” “这个貌似没什么好办法，”邓盛云两手一摊，“咱们能够买到的电机只有这种水平，再加上信号处理、动力传递，延迟很难继续降低。只能让你多练习多适应了。” “我倒是不介意继续练习，”郭明撇撇嘴，“问题是蜜蜂游电的审核官怎么看？用户体验不好，项目铁定被毙。”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改善这个问题，”方俊淇忽然说道。 “嗯哼？”邓、郭俩人齐齐看了过来。 方俊淇也不卖关子，果断说出他的办法：“机械臂的延迟没法解决，就算液压传动、自带传感器，同样存在延迟问题，我暑假时体验过蜜蜂影辅的‘外穿机甲模拟器’，那东西虽然相对灵活，依然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延迟。” 另外两个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邓盛云抢先问道：“所以你是说，放弃武侠题材，专供机器人、巨人这类游戏？” “没错，”方俊淇点头确认，“还有欧洲骑士和僵尸，蜜蜂vr/ar平台上有不少这类游戏，应该会有玩家感兴趣。” 郭明觉得这主意不错，邓盛云却有些犹疑，“那蜜蜂的机甲怎么办？跟官方抢生意，貌似不是明智的选择。” “问题不是很大，蜜蜂游电才是官方，蜜蜂影辅严格说来应该算是第二方，而且他们那个是全身版，功耗大、成本高，只能少量生产卖给vr体验馆，咱们这个却有着成本低廉、折叠便携的优点，完全可以走消费市场。” “再说了，”方俊淇洒然一笑，“现在才只是参赛阶段，距离打磨完善、把产品推向市场还远着呢！” “说的也是，”郭明点点头，“这就找个机甲游戏试试效果。” 机甲游戏自然有不少，不但有蜜蜂自家的《地球重建计划：ar》，还有万代授权的各种超级机器人。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场景比例调整不便，小型机甲倒也罢了，换成微型和大型机器人，就有违和感挥之不去。 “你先休息下，还是我来吧，”邓盛云叫住郭明，“正好让我也感受一下新眼镜。” 另外两副holo1e眼镜在女生那边，邓盛云只能戴着bg4g来查看游戏画面。 后者虽然也支持ar游戏，更有前者所不具备的lte功能，但是显示效果却要差不少，视野偏小不说，颜色和对比度也不够好，导致画面整体偏向卡通风格，不是很对他的胃口。 郭明见状也不坚持，当下和他换了眼镜，拿着平板电脑去了旁边等候，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家伙。 刚刚坐下，郭明就又站了起来，却是看到了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火速退出当前帐号，登录自己的蜜蜂通行证，他把平板塞进地上的背包，弯腰屈腿，蹑手蹑脚朝前走去。 前方花坛里，一株腊梅树正在花期，指头挂满了金色的小花。 一只金色的花精坐在枝头，正在小声哼着听不懂的歌谣，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这个小东西是“身边2”游戏刷出来的，属于特殊的植物妖精，要是周围没有开花腊梅，一辈子也别想看到。 虽然战斗力很是一般，这类妖精却有着靓丽的外形和稀有的身份，既然有幸看到，当然不能错过。 来到那棵腊梅树下，郭明双手相合捏了个圆圈，手中很快出现一枚青绿葫芦。右手拔下塞子对准花精，用温柔到腻人的语调说道：“花精！花精！快到葫芦里来！” 只是可惜，他的语言诱惑没有起效，腊梅花精瞪大眼睛看了起来一眼，接着便钻进了附近的花朵里面，还从里面合上了花瓣。目标消失，他手里的葫芦很快就“噗”得一声化作泡影。 按照“身边西游”/“身边2”的游戏设定，他手里的葫芦只是模仿法宝收妖葫芦制成的一次性符器，不管成功与否，用完都会消失。反正库存还有很多，他并不是非常懊丧。 见到花精躲了起来，他马上改换战术，软的不行来硬的，比划手势唤出妖精列表，打算先打一架再说。 两秒钟后，一只小麻雀飞上枝头，仰起小脑袋对着花精潜藏的花枝便是一通猛啄，终于将后者逼了出来，然后被郭明手里的葫芦成功收摄。 第1167章 回头草 “嘿嘿嘿！”看到小小的花精化作金光钻进葫芦，郭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笑几声，他就迫不及待打手势将其召唤出来。 葫芦再次出现，一道金光从中蹿出旋即爆散开，金色光屑化作一只雪肤金裙黑发笑颜的小小花精。 重新出现的花精体型有了明显变化，个头直接从花生仁大小变成大拇指级别。虽然还是很小，却已经足以看清那张娇俏小脸上的喜怒表情。 刚刚出来，花精还有些迷糊，接着就露出嫌弃表情，轻巧转身径直飞向葫芦，却是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待。 这却是正常不过的反应，收妖葫芦符器虽然属于赝品中的赝品，内部的灵气同样非外界可比，却是轻易打动了这只新生的花精。然后她就像迷上空调房的都市人一样，一刻也不想离开葫芦里的空间。 然而她的企图却是没能如愿，那颗青绿葫芦此时已经变成符纸回到郭明手里，显然没法进入。 值得一提的是，“身边2”里面的符纸很有些特色，不但符纸平整挺括像是卡片，画在上面的也不是凌乱潦草的“鬼画符”，而是一种玩家完全没有见过的新文字，字体类似汉字却无人能识，明显有着独特的规律，应该是一种虚构的的语言。 之所以这样，却是因为游戏世界被设定为修真科技世界。在这里，妖精是特殊生物、灵气是特殊能量、符法仙术是特殊技术，都能被科学地研究、发展和利用。经过研究与开发，人类掌握了批量生产的收妖符、复活符、复元丹、历练丹、收妖葫芦、鉴妖镜、聚妖壶、培养器、配对仪等等奇妙道具的能力，并建立精怪与妖灵管理局ssa（spriteandspiritadministration）负责管理妖精事物，玩家扮演的便是一名ssa探员。 虽然设定有些奇怪，玩家们只当是蜂游为洗脱抄袭pmgo嫌疑，刻意标新立异改设定而已，很快就接受了这些，纷纷以雪碧酒精调查局探员自居。 没能返回葫芦，花精脸上出现失望神色，接着便转身朝着自己的老家飞去，却是生气耍起了小性子。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因为身体忽然变“胖”许多，原本刚好可以容身的花朵现在却容不下她，她的脑袋卡在花朵里，用了挣扎了一下，这才成功脱出。 花精又尝试了几次，手先进、脚先进、飞远了冲撞……，种种方法试过，除了让身上沾满花粉和花瓣，核心的目标却是始终无法实现。眼见这花已经没法再住，她只得将其放弃，绕着腊梅树飞舞游弋，试图另找一处更大的房子。 只是可惜，盛花期的腊梅树上有几百朵大小花朵，但像新鲜大枣那么大的却是一朵也无，她的企图自然无法如愿。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腊梅花精只得不情不愿地重新飞向郭明。 这一切其实是提前安排的剧情动画，每个新收服的妖精都有，目的自然是为双方关系转变做出铺垫。毕竟之前还互相嫌弃、拳脚相向，转头就变成一起战斗的好伙伴，实在是有些不够合理。 虽然明知这是系统设定，郭明还是被花精的神态表现逗得露出笑容。见她飞了过来，连忙伸出左手接住，将她捧到眼前细细观察。 花精并腿斜坐在他掌心，瞪大眼睛和郭明对视，嘴里也是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虽然听不懂，郭明却能通过她头上的文字气泡了解对方意图，却是在和自己讲条件，“人类，要怎么做，你才能让我回到葫芦里面？”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提示信息：“签下这份契约，成为我的伙伴吧！” 无视这句略显中二的预设台词，郭明右手比划手势，变出一只无柄放大镜，却是用来鉴定查看妖精属性的鉴妖镜。 放大镜凑过去，面前立即出现对方的详细属性。 腊梅花精，植物系精怪，微小体型，飞行生物，等级1，攻击力1，防御力1，生命力10，灵力10，寿命100。 虽然早有准备，这组数据还是看的郭明忍不住呲牙，等级低算是好事今后培养更加方便，问题是剩下几项属性实在惨不忍睹，培养价值似乎并不存在。 要是换成刚才攻击对方的铁羽麻雀，这几项属性的数值却是：等级3，攻击力8，防御力5，生命力55，灵力13，寿命398。除了灵力属性以外，其他都是数倍于前者，这还是他没有悉心培养等级过低的结果，否则差距还要更大。 实际上，这种植物系妖精很像西方传说里的小精灵（sprite），本身战斗力确实堪忧，却拥有沟通植物的能力，属于辅助系妖精。像是眼前的腊梅花精初始的四个技能，“无翅飞行”和“无形之精”分别赋予她飞行和消散重聚躲避攻击的能力，“花期即至（腊梅）”和“调和四季”带给她控制植物的能力，前者可以命令任意一株腊梅立即开花，后者稍微麻烦一些，通过传递假的四季信号，可以让指定植物提早或延缓进入抽芽/开花/结果/落叶状态。 郭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初始三技能的妖精，一时有些发呆失神，却是半天没有回应花精的问题。 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腊梅花精顿时紧张起来，只见她忽然腾空飞起，用清脆犹如泉水的声音再次说出一大段台词。 依旧听不懂，依旧是气泡翻译，这次却是：“那什么，我还是很厉害的，我可以照顾树木让它们生长加快哟，这可是很稀有的能力呢。如果一定要我战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集结更多姐妹，组成花精大阵……” 见到文字气泡，郭明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左右无人，果断念出那段有些羞耻的台词。 当然，调出ui界面手动点击，或者打手势也是可以的，不过却没有念台词这么方便，沉浸感也要差很多。 话音落下，一张特殊的契约卡片凭空出现飞向花精，碰触后者后变成一道金色细线，一端缠绕在花精身上，一端连接在郭明身上，闪烁三下这才逐渐变淡消失，表示宠物契约已然达成。 看到契约达成，花精便要飞向收妖符，这时郭明却伸手拦住她，拿出一只八角青铜壶打开。 这壶是他的法器聚妖壶，其中自成空间内蕴灵气，可以让宠物在里面愉快生活休息，“用户体验”远强于收妖符。 看到青铜壶放射出迷人的氤氲宝光，腊梅花精果然放弃收妖符，径直化作一道流光钻了进去。 收好花精，郭明低声问道：“几点了？” 眼镜屏幕上立即出现时间，却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按照之前的经验，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打完一局了才对。 带着疑惑，郭明把地上东西收拾装好，提起背包走出这间小院。 来到外面，他很快就看到方俊淇还有邓盛云，另外还有一位陌生男生。这人看着年龄稍大，身上既有学生气，又有社会味，看样子应该是毕业班的师兄，这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兴隆山校区规模有限，在这边上课的只有材料、控制、能动、电气、土建五大工科学院的一二三年级，以及文史专业的一年级，学长师姐这类生物却是不常见到。 快步走到几人身边，郭明很快就知道这位师兄大老远从其他校区赶过来的目的，竟然是找淇哥帮忙关说，好让他能够赶上蜜蜂秋招签约的末班车。 以往时候，企业进校招收应届毕业生都是在第二学期，称之为“春招”。后来人才争夺战加剧，越来越多企业选择在第一学期开始路演招聘工作，然后就有了“秋招”。自从有了“秋招”，“春招”的招聘规模和岗位质量都有明显下降，逐渐沦为补招环节。 现在12月已经过去一半，今年的“秋招季”已然落下帷幕。拿到offerletter（录用通知）、签署三方协议的同学，自然是安心准备论文答辩，直等毕业就可以履约报道。至于没拿到offer的苦孩子，却只能收拾心情等到年后再战春招，看看能不能捡漏找到好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心里更苦，却是那些明明offer拿到了、协议也签了，却发现自己签了“假的协议”的倒霉孩子。眼前这位名叫杨启林师兄，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山大机自专业应届生，他在今年的秋招季里战果颇丰，先后拿到近十家企业的offer，其中就有蜜蜂影辅的录取通知。只是可惜，后者虽然属于新晋世界五百强企业旗下，本身却不是什么强势业务，发展空间貌似不大。综合各方面条件，他最终放弃了蜜蜂影辅等企业，选择签约大名鼎鼎的语音王公司。 然后，他就悲剧了。 语音王成立于2002年，号称通信行业的不死老兵。15年时间里，国内手机市场风云变幻，产品从当初的黑白屏功能机逐渐变成现在的触屏智能机，主要玩家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语音王还留在圈子里，算是活着的传奇。都知道传奇终会落幕，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现在。 因为换机潮结束、5g即将到来、旗舰机换机慢等原因，全球智能手机销量增速不断放缓，最近几月更是连续出现同比下滑。寒风既起，自然会有熬不过的厂商倒下。语音王作为老牌厂商，本来就有着品牌老化、产能过剩、利润率偏低的问题，面对危机他们再次使用老办法，机海战术、广告轰炸，可惜收效不佳，反倒崩断了一直紧绷的资金链。 察觉到情形不对，杨启林马上展开“自救”行动。一方面给语音王发邮件询问后续体检、签合同的事项，旁敲侧击打听对方的履约意愿，一方面联系当初那些发offer的企业，看看还能不能补票上车。 很快各方回复就出现在邮箱里面，语音王那边公事公办表示一切正常进行，却显得言辞虚浮缺乏诚意，顿时让他心里一凉。倒是蜜蜂影辅那边有些好消息，“世界500强旗下”招牌似乎不太好使，导致秋招未能招满，他们准备来年再战春招。 春招规模较小，招聘团队不会来山大，杨启林不想重复之前的笔试和面试，便想着能不能通融下，把前面的offer恢复过来。经过一番打听，他得知15级有个学弟曾经在影辅实习过，本人还认识马竞，便特意找上门来拜托帮忙。 郭明走过来时，这位师兄正在跟方俊淇诉苦顺便各种后悔，“唉，我也是瞎了眼，当时想着语音王产品多、工厂大，去给他们当生产工程师发展潜力应该会很好，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倒了。” “语音王倒闭了？”郭明插话问道。 “现在还没有，”那位师兄摇摇头，“不过也快了，他们回款逾期，供应商可能是害怕遇到第二个乐士移动，果断申请诉前保全扣押了大笔资产。就算这次不倒，公司也要裁员节流，我们这批应届生铁定悲剧。” 应届生还未融入企业，违约金只有几千元，向来是各类企业裁员的首选目标，其次则是新员工。年初酷牌遭遇经营困境，就一口气解约了几百名应届生，当时也曾酿出一阵风波。所幸后来酷牌被蜜蜂移动收购，重新接收了他们。 “也是，应届生解约成本最低，自然是优先清理的对象，”方俊淇点点头，话音一转，“不过，启林师兄，我当时也只是实习，在影辅认识的人级别也不高。这样吧，你写封邮件把情况说清楚，寄给我我帮你转发给他们，后面成与不成我就不能保证了。” 这样的答复显然没法让杨师兄满意，不过后者毕竟是一只脚踏足社会的半个社会人，闻言却是笑着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就算这次不行也没关系，大不了我等到解约了再去参加影辅的春招就是。” “嗯，”方俊淇也不是懵懂学弟，闻言只是淡淡点头，掏出手机找到虚拟名片，“师兄，这是我的邮箱。” 等到那位师兄道谢走人，郭明看向方俊淇问道：“淇哥你不打算找马老板说情？” “用不着，这种事情他不管的。” 第1168章 欧皇远去已百年 “也对，”郭明点点头，“人家每天那么忙，这种小事的确管不过来。” “忙倒是不算忙，”方俊淇闻言却是撇撇嘴，“和大部分公司老板比起来，他绝对称得上悠闲，平常按时上下班，周末节假日各种折腾。” 说话时下意识看向郭明，他忽然惊呼出声，“嚓！郭导，你什么时候抓了个花精？” 郭明伸手摸头，把自己冒出来的腊梅花精摘下来捧在手心，“欸，她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记得明明把她收起进聚妖壶里面了。” “你就装吧！”邓盛云白了他一眼，“你不设置跟随主人，她还能自己出来不成？” “还真可能是自己出来的，”方俊淇摇摇头，“这个花精是稀有妖精，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出来。”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这种妖精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要是不见缝插针秀一下，很快就会被玩家遗忘在脑后。” 邓盛云走进两步，凑到郭明身边，打量后者手里晒太阳的精致小人儿，看到自动弹出的属性资料，顿时就不淡定了，“卧槽，还真是稀有四技能花精啊！居然是腊梅花精！” “还不是明摆着么？”听见这话，方俊淇抢先开口说道：“着附近正在盛花期的植物只有那边院子里那棵腊梅树。你看她裙子的颜色和形状，可不就是一朵放大了的重瓣腊梅嘛？” “我当然知道她是腊梅花精，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邓盛云摇摇头，转头瞪大眼睛看向郭明，“明哥你说清楚，她是不是从那棵树上抓的？” “就是那棵腊梅，”郭明得意一笑，“一进院子我就看到了她，然后用了两个葫芦就抓到了。怎么样？效率吧？” 听见他的炫耀之语，邓盛云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腊梅花香浓烈悠远，满树金花映照华光，在这寒冬时节可谓存在感满满，他又不是瞎子也没得鼻炎，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那棵重瓣腊梅。这只花精也是他先发现的，邓盛云也试图采取抓捕行动。然而这只花精却是超级坑爹，各种抗拒抓捕不说，一碰又会化作泡影随风消散。等他花费很大功夫搜索寻找，再次抓捕依然惨遭失败，等到用光了手头所有的收妖葫芦，邓盛云依然没能将其拿下。 一想到自己耗光库存却一无所获，而某人却能用两张符将其抓获，他顿时心情大坏。 越想越不爽，邓盛云翻了个白眼，对着郭明冷哼出声：“呔！欧吃矛！” 话音落下，一柄闪着寒光的长矛凭空出现，飞快滑过两人间不远的距离，径直插在郭明胸口，看得两人一阵愕然。 至于方俊淇，他却是清楚内情，知道眼前这东西其实是眼镜版游戏内置的小彩蛋。 听说是彩蛋，一抹疑惑顿时浮现在邓盛云脑海，“还有这种操作？我又不是第一次说‘欧吃矛’，为啥之前都没触发？”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方俊淇摇了摇手，“必须是真的非酋，遇上真的欧皇，才会触发判定。” “哦，”邓盛云再次看向郭明，右手虚抓作扎人状，“欧吃矛！”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柄钢铁长矛出现在他手里，捅在郭明身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有意思，这个彩蛋比什么‘解锁非酋成就’好玩多了，”捅了对方几次，邓盛云终于感觉心气平顺许多，扭头看向方俊淇，“淇哥，这个能够截取分享吧？” “当然可以，”方俊淇笑着点头，“不过前提是郭导点头同意。” googleglass谷歌眼镜初面世时，曾经因为用户随意拍摄而遭遇抵制，有人将glass和as*hole这个脏字放到一起，生造了“glasshole（眼镜混蛋）”，专门用来称呼那些戴着智能眼镜随意“明拍”他人的家伙。 有鉴于此，蜜蜂眼镜对摄像头采取了更加审慎的处理态度，消费者版本被禁止直接拍摄照片和视频。后来随着ai技术进步，蜜蜂逐步解除这条限制，用更加人性化的自动模糊技术加以替代。用户随时可以拍摄，但若是没有得到被拍摄者的明确同意，其所拍摄的画面都会被设备自动打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人形，根本无法分辨男女年龄衣着，只能依稀看到肤色。 “这个简单，”邓盛云没把这事当回事，看向郭明，“明哥你会同意的，对吗？” “当然，”后者果断点头，“好不容易脱非入欧，发现自己有皇室血统，当然要留下高光时刻供人瞻仰膜拜。” 所谓“欧吃矛”、“脱非入欧”都是这几年逐渐兴起的说法，最初都是源于卡牌网游玩家之间的互相调侃。 不管具体的游戏包装（表达形式）是抽卡，还是大型舰建设，亦或者五星招募、画符召唤，优质卡牌的获取过程都会充满随机性。虽说玩家能否获得心怡的角色卡片，完全取决于游戏运营商的人为设定，但因为随机算法不完善、玩家认知偏差等原因，玩家会将能否获取卡片和自己的运气甚至肤色联系起来。 一些玩家感觉自己运气超差，疯狂花钱也还是不能变强，随即自嘲是自己脸太黑，有非洲血统。相应的，那些运气超好，随便花点儿小钱就能变强的玩家，他们成功的秘诀则被归功于皮肤白，有欧洲血统。 卡牌游戏开发成本低、上线速度快，很适合热门ip迅速变现，这类游戏在移动平台越来越泛滥。其他类型的游戏为了营收考虑而积极引入开箱抽奖玩法，导致越来越多玩家惨遭概率虐待，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非洲人”。那些花钱最多、运气最差的人，更是用“非洲酋长”来自嘲，每当看到有“欧洲人”或者“欧洲皇室”炫耀极品卡牌、高级物品，他们就会怒火熊熊地发起神圣的复仇，这就是“欧洲人吃我一矛”，简称“欧吃矛”。 “毛的皇室血统，”方俊淇本来在收拾东西，听见这话却是再忍不住，插话进来讥讽某人。 “怎么着？”郭明扭头看向前者，“你这个非酋有什么意见？” 郭明的游戏开销受到钱包限制，作为一个首冲党甚至零充白玩家，他只能自称是非洲人。换成小土豪方俊淇，却是勉强可以算是“非酋”。 “不不不，”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果断摇头拒绝这个称号，“我距离非酋的境界还差老远，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非酋了。非酋和欧皇这两个词用的很不严谨，和事实严重不符，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我们应该积极主动地抵制使用这些充满误解的词语。” 郭明和邓盛云对视一眼，齐齐转头看向方俊淇，“淇哥你想说什么？” “非洲人和欧洲人谁更幸运暂且撇到一边，单论非酋和欧皇，其实非酋的日子更加美滋滋。现实当中的‘非酋’不是所在国的高官，就是富甲一方的土豪，地位和财富都不缺。对了，有个名叫barackhseinobamaⅠ的非酋，你们听说过没有？” 郭明白了他一眼，“这不是那位前总统嘛，人家可是美国人。” 方俊淇笑着摆摆手，“郭导你听岔了，我说的是obamaⅠ，夏威夷大学第一位非洲学生。美国前总统是obamaⅡ，是他和美国同学安-唐纳姆的儿子，西方人有继承老爹姓名的习惯。” “至于欧皇，”方俊淇两手一摊，“欧洲大陆已经接近100年没有皇帝了，全都在一战时被打落了皇冠：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先被流放后遭枪决；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打输一战终老荷兰；奥地利皇帝卡尔一世被流放到大西洋，34岁就挂了。对了，还有两位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和他的侄子拿破仑三世，不过他们的时间更早，早在19世纪就兵败退位遭到放逐，拿三宣布退位后流亡英国老死在那里，拿破仑却是死在大西洋上的圣赫勒拿岛上，算是晚景凄凉。” 这些都是史实，郭明当然没法反驳，不过他还是发现了对方话里的漏洞，马上伸手抓住，“你忘了一个人，人家英国女皇现在可还在位呢。” “英国的情况有些特殊，”方俊淇伸手指向西南方向，“英国历史上的皇帝，正式说法其实是‘兼任印度皇帝的英国国王’，应该算是‘蒙古皇帝’一脉，明显属于‘亚皇’。” “噗！”听见这话，郭明和邓盛云一个没忍住，齐齐笑喷了，“亲，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好好的大英帝国，怎么扯到蒙古人头上去了？” “大英帝国只是国际社会对英国及其殖民地的习惯称呼，英国本身并没有改组成帝国的记录，而且也缺乏法理依据。欧洲历史上有且只有一个帝国，那就是把地中海变成内湖的古罗马帝国。后面这些帝国，多多少少都和古罗马帝国有些瓜蔓亲：古罗马帝国后来衰退崩溃分裂成两半，东罗马帝国勉强挺到15世纪，西罗马帝国在公元5世纪被日耳曼人放翻。欧后来兴起的查理曼帝国和神圣罗马帝国都说是西罗马继承人，并且都得到当时罗马教廷和东罗马帝国的认可。” “俄国沙皇之位是从东罗马那边强行继承而来，法国皇帝自称是西罗马和查理曼的继承人，德意志皇帝、奥地利皇帝自称是神圣罗马帝国继承人，并且都得到教皇亲自加冕，被封为caesar，也就是凯撒。” “英格兰自己搞了个国教，国王不可能找罗马教皇玩‘君权神授’。本来也没什么，后来看到一帮欧洲佬纷纷加冕称帝，为了地位对等，英国首相迪斯雷利便想办法给自家老大弄了顶皇冠。当时印度已经成了英国的殖民地，而且土地广博、物产丰富，在欧洲也有名气，他便主导通过1876年皇家头衔法案，把维多利亚女王送去印度新德里加冕成为印度女皇，empressofindia。” “印度历史上曾经多次被外族入侵并统治，欧洲人之前，统治印度的是莫卧尔帝国，后者传承自中亚的帖木儿帝国，而帖木儿大帝宣称自己是成吉思汗的继承人，拥有察合台汗国的法统。从这条线算过去，英国国王从1876年起就变成了蒙古皇帝。” “英属印度在1947年宣布独立，当时的英王乔治六世从印度皇帝变成印度国王，后来印度共和国成立，他的头衔又变成巴基斯坦国王。1952年，******继承英国国王和巴基斯坦国王头衔，直到巴基斯坦建国。之所以还有这么多‘英皇’、“女皇”的称呼，完全是当时的华人师爷画蛇添足的结果，毕竟皇后、女皇听起来更加威武霸气。” 说到这里，方俊淇忽然眨了眨眼，笑着问道：“对了，你们听说过‘光明之山’么？” “世界四大名钻，”邓盛云马上接话，“英国皇冠上那颗钻石？” “没错，”方俊淇点点头，“印度和巴基斯坦不是已经独立了嘛，当地人就想着把这颗国宝要回去。1997年英女王访问印度，有个自称是辛格后裔的锡克教徒找上英国，要求归还这颗国宝。这颗钻石当初是锡克人的统治者兰吉特-辛格送给英维多利亚女王的，因为感觉传闻钻石有诅咒，持有者都会倒霉。英国人貌似也忌讳这个，把它打磨后镶在皇冠顶部的十字架里，平时并不佩戴，后来索性送进博物馆。” “英国当时就拒绝了他，不过南亚这边也没放弃，不但印度文化部跳出来试图索要，就连巴基斯坦人还有阿富汗人也跳出来，表示自家才是真正的主人。” “巴基斯坦还能理解，”郭明这时插话进来，“毕竟当年也是印度一部分，可是又关阿富汗什么事？” “这颗宝石在18世纪被波斯人抢走，后来又有人把它带到阿富汗，然后辗转回到印度，这才有了辛格献宝的后话。” “嘁！”郭明听了却是鼻孔喷气，“照这么说，貌似伊朗人也有资格伸手了？” “他们当然也能开口，”方俊淇笑着点点头，“不过英国肯定不会答应。他们历史上抢了那么多宝贝和文物，要是答应归还外国文物，大英博物馆怕不是要变得十室九空。” (本章完) 第1169章 非洲有个肯尼亚 机身轻颤，修长的湾流g650平稳降落在乔莫-肯雅塔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马竞轻舒口气，抬头看了眼机舱显示器上的天气报告。 这里是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虽然位于赤道南侧，但因为海拔较高的原因，气候较为温凉，此时尚处在雨季末期，气温在13~22度之间，倒是和鹭岛差不太多。 等到飞机彻底停稳，马竞这才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走到一位白发夫人身边，弯腰低声说道：“陈阿姨，我们到了。这边海拔有些高，气温稍微有些热，您得注意下。” 后者闻言摆了摆手，爽朗笑说：“小马，不用麻烦了，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那成，”马竞点点头，并没有强求。 转头看向其他乘客，他点点下巴，“好了，咱们一起下去吧。” 肯尼亚位于非洲东部，北接埃塞俄比亚，东临索马里和印度洋，西边是乌干达和非洲第一大湖维多利亚湖，南边与坦桑尼亚接壤。该国北部被沙漠和半沙漠地带覆盖，包括首都内罗毕在内的主要城市大多位于中部偏南高原地区。因为海拔较高，内罗毕气候温凉、适宜居住，再加上非洲前列的经济和政治地位，很早就有了“东非小巴黎”的外号。 每当7月到来，世界各地的游客和动物爱好者都会兼程来到内罗毕市，进入300公里外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扎堆观看200万只角马、斑马、瞪羚以及其他草原动物年复一年的迁徙盛景。特别是马拉河边定期上演的“天河之渡”，更是受到众多旅游达人的热捧，号称不去肯定后悔。 当然，现在时间有些不大对，动物大军已经离开肯尼亚，向南进入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以便躲避即将到来的旱季。还好，马竞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并非旅游看动物，倒也没觉得有多遗憾。 至于众人此行的目的，却是过来这边领奖。 不是肯尼亚或者非盟的奖项，而是联合国的“地球卫士奖（the champions of the earth aard）”。按照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公布的名单，马竞因为领导佳境农牧将物联网技术应用于生态重建、森林保护而获得“地球卫士科学与创新”奖。 除了纽约联合国总部，联合国还在瑞士日内瓦、奥地利维也纳、肯尼亚内罗毕设有大洲级总部。当初因为英美发达国家因为担心环保影响经济而极力阻挠，环境署一度难产，后来肯尼亚打出“南半球没有联合国机构”、“内罗毕气候清爽健康”两张牌，又拉来非洲兄弟的全票支持，终于将环境署争取到自家土地上。 这一招堪称神来之笔，随着联合国环境署以及人居署相继在内罗毕设立总部，这座非洲城市的国际知名度有了明显的增加，随之而来的会展经济、旅游经济都取得长足进步。像是即将召开的第三届联合国环境大会，不光为这座城市带来全球170个国家和组织的4000多名代表，还把大量媒体和游客吸引到了内罗毕，其中就包括马竞等7位“地球卫士奖”的获奖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届“地球卫士”总共颁出六座奖杯，其中两座被颁给拍摄冰川纪录片《逐冰（chasing ice）》的杰夫-奥洛威斯基（jeff orloski）以及推动建立海洋保护区的智利女总统米歇尔-巴切莱特（michelle bachelet），剩下四座却都被颁给马竞和他的同胞，再次刷新这个奖项的历史记录按照04年奖项改组时的设计，本应是六大洲各选一个才是。 此时和他同机抵达的，除了马竞的随行人员，还有“地球卫士激励与行动奖”获得者塞罕坝林场建设者的代表。塞罕坝在京城北边，曾经森林茂密、鸟兽繁多，是清代“木兰围场”的组成部分。到了清朝末年，那里的森林遭到过度采伐，逐渐变成荒漠沙地。1962年塞罕坝机械林场成立，开始着手人工造林恢复植被，用半个世纪建成112万亩世界最大的人工林，成为造林抗沙的优秀样板。 最近一年，原本只在周边小有名气的林场开始受到官方媒体的积极关注，获得“地球卫士奖”完全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造林行业的后学末进，马竞在名单揭晓后专门让人联系林场，邀请前往领奖的林场代表登上青鸟号，和他一起来到内罗毕。 另外两位获奖人他同样有发去邀请，不过那两位都有企业要管，日程繁忙行程紧张却是凑不到一起。 舱门缓缓降下，旅客们的视线穿过门洞看到外面，脸上却是不由露出嫌弃之色。 乔莫-肯雅塔国际机场于1958年启用，号称东非地区最大、最繁忙的机场，然而看在大家眼里却是又小又土。虽说机场历史上经过多次改扩建，设施并不落后，奈何这些人看惯了基建狂魔各种高大上、各种狂拽酷的新机场，眼光早就被拔高到地球顶尖，自然看不上底子稍显薄弱的内罗毕机场。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两辆白色汽车吸引，却是摆渡车正在缓缓靠近g650所在的远机位。 看到熟悉的圆润造型和萌萌哒的前大灯，国内来的旅客想起鹭岛机场的小白车。马竞这边还好，他的客人们脸上纷纷露出惊讶表情，有人更是嘴快发问：“怎么这里也有小马的摆渡车？” 马竞嘴角挂上自豪微笑，轻轻点头说道：“的确是我们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去年出口到这边的。” 因为需要在机翼下穿行，机场常用的摆渡车通常都是专门开发的低地板、低速度大客车。这一领域的代表车型是的锅戴姆勒奔驰旗下的cob-3000，售价高达400万元，国产摆渡大巴要便宜一些，奈何内罗毕机场还是嫌贵，经过一番比对，他们选择了小马出品的智能摆渡车作为替代方案。后者虽然载客量小，却有着电动快充、自动行驶、易于维护、运转效率高的优势，综合成本比传统低地板摆渡车以及小型客车低，为它们赢来机场运营商的欢迎。 分别乘坐两辆摆渡车进入机场大楼，接下来的边检入关都没出什么问题。似乎是会议期间的关系，饱受外国游客诟病的毫不掩饰吃拿卡要现象并没有出现，一行人顺利走完所有手续，来到停车场上了蜜蜂商贸内罗毕公司派来的迎接车辆，那是一辆丰田coast小型客车。 肯尼亚曾是英国殖民地，道路系统也都沿用英制，汽车全部右舵左行。岛国本土同样是右舵左行，无需专门修改生产线进一步降低了他们的生产成本，轻易占据肯国市场。 汽车离开机场转道向南，很快就开上通往市区的蒙巴萨高速公路。这条路连接内罗毕和肯尼亚第一大港蒙巴萨，来自乌干达、卢旺达等内陆国家的货物都从这里经过，一路上不断能够看到有货车从右手边驶来，看起来倒也欣欣向荣。等到进入市区，看到路边各种现代化建筑，众人总算是见识到了“东非小巴黎”的神奇。 因为联合国非洲总部、各国使馆、众多国际组织跨国公司落户于此的关系，内罗毕的市区建设相当不错，高楼林立、公园遍地，路边经常可以看到穿着西装套裙的白领人士，很有现代都市的气氛。和其他法国、葡萄牙、意大利前殖民地比起来，遍地英文招牌的肯尼亚显然更容易被国内游客和商人接受，有很多中资企业、华侨商人在这里打拼。蜜蜂也在内罗毕市中心设置了自己的区域运营中心。 当然，要是把视线挪到这条路南边3公里的基贝拉贫民窟（kibera），看到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殖民者将这片25平方千米的森林分配给退役的土著士兵，他们称之为kibera。百年时光匆匆而逝，曾经的森林被砍伐清理，取而代之的是近百万进城寻梦的贫穷租客。 肯尼亚独立后，宣布这片居民区属于非法，拒绝为其提供交通水电污水垃圾处理等基础设施，使得这座非洲第二大的城市贫民窟里充满了私搭乱盖的铁皮房。虽然脏乱阴暗，却也是外国人少见的稀奇风景，甚至有旅行社组织“基贝拉半日游”，专门用来招待外国游客。 若是以前，马竞很可能也会像普通游客一样，兴致勃勃走进贫民窟，去观察体验那种独属于底层的顽强生长。放到现在，就算他想保镖团队也不会同意，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出事几率太大。 因此之故，马董就只能站在内罗毕洲际酒店的水泥阳台上，远远眺望一眼算是意思一下。和其他地方的洲际酒店一样，内罗毕这家同样属于老牌五星酒店，虽然设施稍显老旧，但是胜在安全可靠，而且交通便利、风景优美。 酒店东面400米，那座神似智能音箱的圆柱形高楼，是著名的肯雅塔国际会议中心。和之前经过的国际机场情况类似，这座建筑的名字来自肯尼亚“国父”乔莫-肯雅塔的姓氏。除了这些，内罗毕还有肯雅塔大街、肯雅塔医院以及肯雅塔大学，到处都有这位“国父”留下的痕迹。 马路对面那座市区最大的公园也是如此，那里曾是人民举办独立庆典的空地，后来乔莫下令将那里辟为“自由公园（uhuru park）”，并且亲自带头种下一颗无花果树。每逢外国政要来访，都会被安排去那里种棵树，久而久之倒也有些绿树成荫、人流如织模样。可惜保镖说那边人流混杂、抢劫频发，同样不建议马竞进入里面。 端着红茶站在阳台边上，马竞看着傍晚暮光下的城市，思维却飘散到了别的地方。 “uhuru”这个词出自非洲土语，意为自由，非洲有很多地方和人以之为名。除了眼前这座公园，乞力马扎罗山最高峰乌呼鲁峰，以及肯尼亚现任总统乌胡鲁也都叫这个名字。 没错，乌胡鲁-肯雅塔（uhuru kenyatta）是该国首任总统乔莫-肯雅塔的儿子，有着不凡的出身。他的老爹既是“国父”，也是“土豪老爹”，1978年去世时留给儿子几十万英亩的土地。 靠着这份丰厚的遗产，乌胡鲁一边从政一边经商，很快就成为农业、食品和房地产领域的巨头，2011年登顶福布斯肯尼亚富豪榜。而在商业成功的同时，乌胡鲁的官运也开始转好，他在2013年成功当选为肯尼亚历史上第四位总统。 肯尼亚的总统待机时间都比较长，第一位乔莫-肯雅塔当了14年，老死在任上；第二位丹尼尔-莫伊当了24年，85岁方才退休；第三位姆瓦伊-齐贝吉连任两届；第四位则是现在这位乌胡鲁-肯雅塔。 因为被怀疑是2007年“肯尼亚危机”的幕后黑手，乌鲁胡在2013年被海牙国际刑事法庭缺席起诉，成为在任元首中的第一人。虽然起诉在第二年撤销，乌胡鲁总统还是被恶心到了，然后他就把目光转向更好说话的某国，开始积极推动南南合作，为肯尼亚请来中资公司修建新铁路、新高速路，今年还亲自驾驶挖掘机为“珠江经济特区”挖土奠基，放出豪言说要复制珠三角的成功模式。 随着珠三角、长三角地区房价物价的高速增长，服装、制鞋、电子装配之类人力密集型低端制造业向外迁移是大势所趋。但是肯尼亚能否成功接盘，马竞却不是非常看好。虽说基贝拉贫民窟和达达布难民营的存在，为发展工业提供了充足的廉价劳动力，但是这些劳动力大多缺乏基本的教育，想要将其改造成能上流水线的工业人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这些，社会心态方面的问题更加麻烦。因为气候、文化、经济等原因，非洲人的“上进心”普遍不如东亚人浓厚，得过且过快乐散漫的思想很有市场。前段时间，蜜蜂网络接到一桩合作邀请，联合国难民署听说他们擅长识别黑人脸，邀请蜜蜂开发人脸识别打卡软件，专门用于区分混进达达布难民营里领取免费救济的肯尼亚人。 (本章完)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170章 长颈鹿贸易 上午十点，阳光已经变得灼热起来，海风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穿过拥挤房屋之间狭窄蜿蜒的街巷，黑人少年哈尔龙-拉塔踩着轮滑沿着街道向东疾驰，很快就有一片幽蓝出现在他眼前，这条水道便是蒙巴萨旧港的所在地。 百年时光匆匆而过，曾经繁忙的水道早已变得冷清，海面上只有零星几艘渔船还有游艇，配合着北岸富人区的白墙黄瓦绿树背景，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悠然。 在岛屿边缘停下脚步，瞪大双眼看着最近那艘游艇，看着它离开海峡驶向辽阔的印度洋然后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哈尔龙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右边方向。 刚才过来时，他的余光注意到有很多人站在马路边，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作为社会动物，人类都有凑热闹好奇围观的爱好，黑人小哥也不例外。 转过街角，他又得到更多信息，那些人身上穿着制服，手里拿着武器，看样子应该是守卫本地著名景点耶稣堡（fortjes）的保安。 肯尼亚有着枪支管制，然而狩猎、抢劫、部族争斗、宗教冲突却人为制造出海量武器需求，再加上隔壁就是索马里和南苏丹两个陷入战乱的国家不断输出廉价的枪支和枪手，肯尼亚的治安状况始终谈不上有多好。 按照官方统计，肯尼亚全国有50万支枪在流通，每百人持枪数只有1支，远低于美国的每百人持枪89支，然而警察系统的小规模、低效率实在无法起到抑制犯罪作用。为了给用户和游客制造安全感，银行、酒店、旅游景点之类机构都会配备大量武装保安以免不测，哈尔龙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随着双腿等地滑行，一座棕黄的建筑逐渐出现在他面前，正是耶稣堡。 这座古堡是葡萄牙人在16世纪修建的，如今却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证的世界文化遗产，每年都要接待不少来蒙巴萨旅游的外国游客。 蒙巴萨岛坐落在“＞”字型海湾的出口位置，两侧水道开阔幽深又有陆地山岭遮挡风浪，是东非地区少有的天然良港。早在2500年前，古埃及人就驾船来过这里，后来阿拉伯海商崛起，同样一眼相中这座小岛，在上面建设港口、房屋和清真寺，每年乘着信风前来贸易。 1498年，葡萄牙船长达-伽马第一个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开辟了通往东方的“新航路”，作为航线上重要的补给港和中转地，蒙巴萨港的战略地位陡然提升不少。为了更好地控扼好望角-印度航线，葡萄牙殖民者果断占领这座小岛，在岛屿东南侧岬角设立堡垒监视港口，也就是如今这座耶稣堡。 城堡由意大利人设计监造，外形轮廓呈“大”字形，类似耶稣受难，因此得名耶稣堡。这实际上是一座棱堡，在五个突出部位设置炮位，既能用交叉火力俯视控制整个蒙巴萨港，又能防备陆上的进攻。1696年阿曼苏丹国进攻这座堡垒，足足围困33个月方才迫使里面的葡萄牙人投降，堡垒的防御能力可见一般。 然而葡萄牙当时毕竟走上了下坡路，最终还是像放弃堡垒一样放弃了这块殖民地，再也没有回来，只有这些当年的建筑见证着这段历史。整个18世纪，这里都是阿拉伯人的地盘，哈尔龙身后那些阿拉伯风格的房屋还有清真寺，便是这一时期的历史遗留。 1822年，英国宣布蒙巴萨为英国保护地，并任命总督进行管理，接着逐步吞并整个肯尼亚。为了方便大型船只进出停泊，英国人在蒙巴萨岛南水道新建基林迪尼港（kilindiniharbour）以及附属工业区。 新港水深设施好，位于岛屿北侧水道的蒙巴萨港迅速衰落下去，用来控制保卫港口的耶稣堡也因此失去战略意义，一度沦为关押反英志士的监狱。 二战结束后，英国人将这里改建为博物馆面向公众开放，曾经的军事堡垒、殖民监狱摇身一变，成为见证东非历史、体现“自由、平等、博爱”精神的文物古迹。 哈尔龙以前也有参观过耶稣堡，老实说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作为军事堡垒，建筑美学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400年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更让古堡建筑变得面目全非，所留下的不过是坚固的堡墙以及若干石头房子而已。至于这里展出的所谓文物，不过是几门铁炮，一些瓷器和图片，以及一具当年夺堡战遗留的士兵骨骸。 和这些东西相比，反倒是古堡城墙上的风景更得他的欢心。 只要站上高大的堡墙，向东就可以看到漂亮宽广的白色海滩、秀丽的北岸富人区，以及远处波澜起伏的无敌海景。若是向西观望，映入眼帘的则是纵横交织的街道和古旧房屋，细细观察还能发现葡萄牙、阿拉伯、英国以及印度的不同风格，却是将这座奇异古城的魅力毫不遮掩地展露眼前。 只是可惜，参观耶稣堡需要购买门票，他也没法经常过去。 票价其实不算贵，成人票400先令（约4美元），另外学生减半、外国人加倍，按照60万先令的肯尼亚人均年收入而言，价格可以说非常良心。 然而，这个统计数字却是简单平均值，外交官、会计师、工程师的年收入轻松超过百万先令，富豪的财富更是百倍千倍于此；而占据一半人口的穷人，却只能住在贫民窟里，去争取100先令一天的临时工作。 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哈尔龙的收入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大部分都要花在租房、食物以及个人消遣上面，却是只能安慰自己外面也能看风景。 心里回想着这些，轮滑少年哈尔龙迈动双腿朝着古堡方向滑去，然后他就被荷枪实弹的保安挡住了去路。 淡定地放缓动作平伸双手示意自己安全无害，他用本地的斯瓦西里语向着保安喊话，表示自己是本地人只是好奇过来看看。 他平时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很快就有为胖大保安认出了他。那人冲他挥了挥手，“我当然认识你，轮滑小子，不过现在还不能过去。” 被他这么一说，哈尔龙反倒更加好奇了，马上仰起脑袋看向保安身后，想看看那帮人正在搞什么。 众人身后，大约50码外的海滩边上多了座长方形物体，看起来比一只集装箱稍大一些。物体上面盖着大块红布，只有部分轮廓依稀可见。 看到这个，哈尔龙顿时有些了然，他天天都要来这边看海，之前有见工人在那里施工打地基，听说是要修一座雕塑。 “呀，雕塑这么快就弄好了？” “的确是弄好了，”刚才那位保安大哥开口接话，“中铁工人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安放在耶稣堡旁边的雕塑，不知道主题什么？由谁来揭幕？” “这个我也不知道，”胖保安摇摇头，“雕塑送来时就裹着东西，一直没有露面。” “哦，那就只能等等看了。” 嘴上说着，哈尔龙从裤兜里摸出一支小屏手机，熟练地解锁连接数据网络，试图查找和耶稣堡雕像相关的信息，结果却一无所获。 总算还好，他等待的答案很快就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伴着引擎的轰鸣声，一队摩托车还有轿车鱼贯开到古堡附近，大群制服警卫从车上下来，接管了耶稣堡内外的防务，哈尔龙和博物馆保安都被挤到更加外面，只能隔着接近一百码距离远远看着。 见到如此笼罩阵仗，哈尔龙好奇心起，小声问道：“保安先生，好像是个大人物？” “我也不知道，”胖保安也是一头雾水，摇晃着大脑袋说道，“等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哈尔龙就看见有辆高级轿车的车门被人打开，有个眼熟的短发微胖黑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正是上个月宣誓就职的总统乌胡鲁·肯雅塔。 总统下来后，还有更多人陆续从其他车上下来，哈尔龙越过那些不熟的高管，目光盯在一个黄种人身上。虽然有着跨人种脸盲症的阻碍，他还是轻易认出了那人的身份，赫然是最有钱的80后之一，蜜蜂公司老板马竞。 哈尔龙眨眨眼睛，“嗯？他怎么来肯尼亚了？” 轮滑少年并不关注本地官方新闻，并不晓得马竞前天就来了内罗毕，先是领去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颁发的“地球卫士奖”，又和肯尼亚官方以及民间企业签署多项合作协议，很是在肯尼亚人民面前刷了回脸。 事实证明，官媒覆盖率越来越低是国际趋势，不但哈尔龙不明内情，保安先生也是一无所知。扭头看向那伙人，他很快就出言反问：“你说的是哪个？” “是那个穿蓝衣服的亚洲男人！他是一家很大的科技公司的老板。” “什么公司？有多大？”保安大哥好奇地看了眼正在和自己上司的上司握手的马竞，并没觉得有什么奇特的。 “他的公司是蜜蜂集团，今年新晋的世界500强。” 听他这么说，保安也是不由有些肃然起敬，“果然很大。” “当然很大，蜜蜂集团去年的收入是220亿美元，而肯尼亚全国的财政收入还不到150亿美元，另外还欠着超过360亿美元的债务。” 虽然不知道富可敌国这个成语，保安先生心里却也有了类似的感想。想到自己每月15万先令的工资，他看向马竞的目光里顿时多了一些东西。 当然，抢劫勒索绑架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不说这些有钱人都有非常厉害的安保，就是本地官方也不会容许这些真正的vip受到任何伤害，他所想的不过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蹭一些好处。 一百码外，马竞和乌胡鲁走到盖着的红布前面，一人抓住一角轻轻拉扯。早就被解开束缚的红布迅速滑落，露出下面的雕像。 因为距离太远，轮滑少年和肥胖保安根本看不清雕像的细节，只能看到是六个人形雕塑和一个长颈鹿，应该是一组群雕。 揭幕完成，蜜蜂集团董事长和肯尼亚总统又在随行带来的观众面前发表了一通简短的演讲，仪式正式完成。接下来，两人又去旁边的耶稣堡里参观了一圈，这才登上汽车扬长而去。 大人物都走了，他们带来的安保随即收队回撤。安保封锁刚刚解除，哈尔龙第一时间冲向那组雕像，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除了采用双色表现斑纹的长颈鹿以外，六个人物都是单色，三个黑色黑色的采用本地略带夸张的黑木雕风格，看形象和服装造型应该本地黑人土著，三个铜色的则是东方传统塑像风格，身上穿着交领长袍，看起来像是从进口古装剧里穿越出来的。 低头看向底座侧面的多国语言说明牌，他终于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却是历史上明国的伟大航海家郑和。雕像反映的，却是郑和下西洋时，用瓷器等商品交换一批长颈鹿的情景。 早在葡萄牙人之前，郑和与他的船队曾经抵达肯尼亚的蒙巴萨、马林迪一带，这些地方在《郑和航海图》上被标记为“慢八撒”和“麻林”。 永乐十三年（1415年），来自麻林国（肯尼亚马林迪）的麒麟和天马、神鹿等其他异兽被一同运抵京城，引起朝野巨大轰动，满朝大臣上表祝贺祥瑞出盛世来。而所谓瑞兽麒麟，其实是非洲特产长颈鹿，因为暗合瑞兽文化，这种动物大受欢迎，历史上被多国世界采购送往京城朝贡。 之前为了纪念郑和，肯尼亚有关部门在蒙巴萨火车站内设立了一尊郑和像。不过那尊雕像只是铜像，风格稍显粗犷，很难引起过往旅客的注意。如今这座六人群雕，却是蜜蜂集团专门定制并且捐赠的，做工更加精细、表现力更强，还加上了长颈鹿贸易的主题，看起来倒是有趣了许多。 看完雕像，哈尔龙便要离开，这时刚才那位保安却叫住了他，“少年，等一下，这个给你！” 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张纸券，哈尔龙忍不住挑了挑浓眉。这张纸券是耶稣堡发行的，用于体验他们新推出的ar实景体验服务。 低声念着有些拗口的名字，“这是什么？” “一种眼镜旅游，去看看就知道了，”胖保安拍拍手，“新项目还在测试，免费。” (本章完) 第1171章 干了这碗茅台 “真的免费？”黑人少年不由瞪大了双眼。 “当然，”胖保安眯眼笑笑，“完全免费，不要你一先令。” “很好，”哈尔龙点点头，踢了踢刚才放到地上的轮滑鞋，“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保安先生，请问能帮我看管这个么？” 他的轮滑鞋看起来有些破旧，按说应该值不了多少钱，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把它们寄存起来。 “没问题，”保安爽快点头，转身往回走，“你可以把它们放到保安室里。” “等一下，”少年叫住他，“这个需要给钱么？” “当然，”保安扭头对他笑笑，“给我100先令就可以了，就当是请我和同事喝可乐。” 面对保安的索酬要求，哈尔龙果断开启讲价模式，“还是换个条件吧，我等会给你们买两瓶可乐，怎么样？” 作为英国殖民地，东非各国的货币体系全都师承英国，主币都叫先令（shilling），辅币都是分（cent）。由于国家经济不行，这些先令的币值普遍较低，随便买瓶可乐就要好几十先令，分币变得越来越少见。 原本，肯尼亚先令的币值还算稳定，最近几年却有了明显贬值，如今100先令才相当于1美元。要是在人工和仓储成本高昂的美国，1美元的可乐堪称便宜，不过少年却知道，在本地印度商人的店里，容量接近的退瓶可乐一瓶只要25先令。 听了他的提议，保安也没继续坚持，点头答应了，“可以。” 谈妥了价钱，哈尔龙这才提起自己的轮滑鞋，跟着对方朝着博物馆保安室走去。 这样帮个忙还能讨价还价的情形，在外国人看来可能会很奇怪，于他们而言却是理所应当，早就已经习惯。 非洲和美洲一样，属于不利于作物家畜扩散、导致封建农业帝国很难崛起的“纵向大陆”。虽然这片土地上曾经出现过许多封建国家，却因为气候和地理的限制而无法做大做强进而一统大洲，在雨林深处、在草原边角、在沙漠对面，还有很多原始部落顽强延续到了18世纪甚至20世纪。 再然后，一手拿圣经、一手抓刀枪的欧洲殖民者来了，整个非洲得以“跑步进入资本主义”。生产力、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的巨变，使得非洲社会形成一些外人看来甚是奇特的风俗习惯，不做人情、拒绝“互惠”便是其中之一。在他们看来，需要回报的帮助当然无需感恩，无偿的帮助却只需要感谢上帝。换而言之，如果他们帮助了什么人，正常情况下也会主动索要报酬，这是规矩。 把轮滑鞋放进保安室，黑人少年转身走进耶稣堡博物馆，很快就见到了所谓ar实景旅游的真面目。 验证过他的体验券后，工作人员手指墙上的白纸，指点他道：“注意事项都在这里，用手机扫描这个二维码，然后按照屏幕提示操作就可以了。” 暗自腹诽着懈怠惫懒的博物馆女接待，哈尔龙扭头看向明显才打印出来的公告，心中的疑惑终于稍稍缓解。 这个实景体验项目由蜜蜂文化旅游公司与肯尼亚旅游局合作推出，目标是使用先进的ar技术改造肯尼亚丰富的旅游资源，从而提升游客体验、增加旅游收入。 经过一番筛选，有着丰富历史的世界文化遗产耶稣堡被选为试点，率先进行了ar化改造。这次总统和蜜蜂董事长过来为雕塑揭幕，这个项目也被临时运作起来。包括他在内，有20名市民和游客收到邀请，成为第一批体验者。 公告上有两枚二维码，分别对应两种体验方式。其一名叫“时光魔镜”，利用ar技术赋予手机窥视过去的能力；其二则是“时空行者”，借助ar眼镜让玩家穿越时空亲自见证历史。 当然，时空穿越是不可能的，游客看到的其实是在预先做好的cg画面，只是叠加在真实建筑，看起来临场感更好而已。 虽然两种方式并列，哈尔龙却知道想要获得更好的体验，肯定只能选第二个，他可不想傻乎乎地全程举着手机。 心里这么想着，少年伸手摸兜，掏出了他的蜜蜂5mini，打算扫码申请眼镜。 5系列蜜蜂手机发售于3年前，如今早已停产。他手上这支是不知道换了多少主人的旧货，价格不到2000先令，轻易打动了囊中羞涩的哈尔龙。 得益于应用商店对流氓应用的高效管控，这支老爷机依然能够流畅运行绝大部分应用，续航虽然衰减明显，维持一天一充还很是轻松，使用体验反倒比那些几千比索的廉价手机还要好如果忽略某些应用只有ios/安卓版本的话。 值得一提的是，非洲因为电力设施落后、有线网络发展不足，逼迫运营商加强无线网络建设，反倒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实现“弯道超车”，移动用户占比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基础设施和用户都有了，移动互联网应用自如应运而生，不但有本土应用，还有简单翻译后的国外应用。 举起手机扫码，屏幕上很快出现详情页面，哈尔龙大略扫了一眼，脸上先是浮现一抹愁容，接着又迅速释然化作微笑。 这里使用的ar眼镜是专为旅游业者准备的蜜蜂眼镜3t，单机成本低至2300元，换成肯尼亚先令高达37万。虽然页面显示的押金数额只有2万，依然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 总算还好，蜜蜂文旅还留下了一个后门，只要糖分超过700分，就能免押金租借使用。 糖分是蜜蜂信用的专属商标。虽然起步晚、规模小、数据不全，蜜蜂依然尽可能地在各个领域推广这一体系，甚至还把它推到了国外。哈尔龙早就完成了实名认证、开通了糖分，而他现在的分数刚好是704分。 按照屏幕提示，他迈步来到另一个窗口前，从负责发放眼镜及公用手机的大叔那里领到一副眼镜，马上开机戴到自己脸上。 刚刚调整好耳机，哈尔龙就听见一声惊呼，却是身边的外国游客发出的。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很多土著居民从一个个房间里走出，一边用土语打招呼，一边快步走向堡墙。 加快脚步跟上这些npc，他也来到堡墙上，低头看向外面。 碧波荡漾的海面上，几艘木制帆船正在缓缓驶来。船头平直、船帆分节、船身绘彩，看起来一点不像博物馆陈列室里的欧洲和阿拉伯帆船。 下一秒，眼镜屏幕上就出现问题提示，却是解答了他的疑惑：“永乐20年、公元1422年，郑和带领的船队抵达蒙巴萨。” 耶稣堡始建于1593年，那时郑和与他的船队那时已经作了古，不过蜜蜂文旅还是专门给这位前辈英杰安排了开场戏份。 想到这个漏洞，哈尔龙低头看向脚下，顿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本不应该存在的堡墙果然不见了，他们正站在枯草沙土覆盖的土坡上面。 收起笑容，黑人少年抬起头来，继续看向正在靠近的东方木船，欣赏着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古代帆船。 书上说最大的郑和宝船“长444丈，阔18丈”，出土文物表明明代营造尺是032米，所以换成公制就是142米长，576米宽，排水量可能超过2万吨，相当于轻型航母。 这种“木质万吨轮”当然能够造的出来，早在公元1世纪，古罗马人就建造了137米长，58米宽内米湖巨船，而且是两艘，一艘用作水上神庙，一艘作为水上行宫。虽然这两条船在二战末期被纳粹炸毁，当年发掘出土时的照片却留了下来，使得后人可以略微凭吊。 稍微有点儿物理常识，就会知道船只体型过大必然导致船只吃水太深、航速缓慢没有经济性。更加糟糕的是，宽大的侧面会增加招风，一遇风浪船体摇晃、船板扭曲，很容易造成漏水事故，导致适航性进一步下降。若是像内米湖巨船、隋炀帝龙舟、长江楼船一样，只在内湖内河跑跑还行，去了风高浪急的外海就是找死了。 1909年，美国人建造了堪称怪兽的怀俄明号六桅帆船，长140米、宽153米，总排水量达到万吨级别。凭借着钢铁紧固件、蒸汽升帆机，以及大量抽水机，这条船平稳运行了15年，最终还是在1924沉没于美国近海，直到2004年才被打捞公司发现。 2005年，宝船厂所在的鼓楼区与马来西亚金龙电子合资1000万美元，试图用马来木头、现代设计、传统工艺打造一艘长711米、宽1405米、高54米的现代版宝船，还计划安排它出海航行。然而这条船只造到一半就不了了之，没有了下文，也从侧面证明了超大木船的不靠谱程度。 所谓的“1号宝船”，要么干脆不存在，要么就是皇帝用来检阅水军的“龙舟”，反正不可能是一艘具有航海能力的洋船（洋船本指海船，后来清廷禁海，洋船才变成外国船的别称）。 结合宝船厂的相关文物，以及其他同期船只的数据，学界普遍认为郑和船队实际使用的船只要小很多，排水量当在两千料（1100吨）以内。要知道，当时西方的远洋船舶都只有几百吨的排水量，哥伦布赖以发现新大陆的“圣玛丽亚号”也才不到200吨的排水量。 当初为了制作“下西洋”全景电影，蜜蜂幻景的设计师专门查找资料、请教专家，然后特意建模模拟，方才确定了郑和船队的编制、规模以及运作模式。虽然不能保证100%符合史实，却也是可能性较高的方案。 如今蜜蜂文旅要让郑和船队出场，正好用上这些现成资料，顿时镇住了满墙的蒙巴萨市民和各国游客。 在他们的注视下，郑和船队放下几艘小艇，载着通译、水手靠近码头，两边很快就接上头，然后马上开始易物贸易。 非洲土著提供的，是长颈鹿、猎豹等动物，以及木雕皮毛香料等货物，而郑和船队拿出的却是一捆捆丝绸、一摞摞铁锅，以及缠着草绳的瓷器。虽然距离看远听不见他们的具体交谈，但是光看两边交易的货物数量，就能知道这次交易是比较公平的。 郑和船队毕竟有着官方背景，需要时刻顾忌天朝上国的体面，当然做不出坑蒙欺诈的事情。当地人送上的物品是给皇帝的“贡物”，他们送出的东西是皇帝的“回赐”，按照朝廷制定的“薄来厚往”原则，礼物价值必须大于前者，不然就是欺君。 即便如此，船队还是有得赚，毕竟船队可以在当地交易，送出的货物有额外的距离溢价。要是把交换地点颠倒过来，变成一头狮子换回30箱商品，那就谈不上公平了。 交易达成，双方在海滨沙滩上铺上草席，放上桌椅，就地置办齐了中非合璧的流水席。食材由慢八撒土著提供，郑和船队则拿出餐具还有白酒。 看到他们运来半人高的酒缸，从里面到处清澈闪亮的白酒，本地市民和大部分游客都没有太大反应，来自内地的游客却是纷纷露出奇怪表情，有人甚至撇嘴轻笑，“这个植入广告也是溜！” 注意到他们的异动，哈尔龙同样看向那些酒缸，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作为一个蜂蜜，他也曾自学过中文，虽然会话行文还不熟练，多少也认得一些常用字。远处那些酒缸上，赫然有三个鲜亮金字：茅台酒！ 虽然没有喝过，哈尔龙却听说过这种酒。据说这种酒非常昂贵，一瓶至少价值24万先令。因为净利润惊人，这家公司的市值高居所在国股市第一，是全世界最值钱的酿酒公司、全球第二值钱的奢侈品公司，总市值接近1500亿美元，相当于两个肯尼亚的gdp。 这么想着，他就有些释然了。既然是超级有钱的公司，随便投点钱弄些广告，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白酒的目标顾客通常只是当地华人，像这样在把广告放进旅游节目的，貌似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个字其实是马竞授意设置，纯属免费白送。这么做的目的，懂的人不用说也会懂，比如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大使先生。 (本章完) 第1172章 酸葡萄 和其他驻非洲使馆类似，驻内罗毕使馆的规模并不算大。 使馆主体是座两层小楼，外形方正刷着白色和红色涂料，正中是显眼的瓷砖台阶和门廊，乍看起来很像是小城市的快捷酒店。 这次郑和像揭幕仪式，蜜蜂文旅方面本来只邀请了使馆商务参赞以及肯尼亚旅游局长官，却没想到乌胡鲁突然乱入进来，主动要求参与。人家毕竟是一国总统，蜜蜂和使馆方面也只得提升出席者的级别，这才有了哈尔龙等人看到的大阵仗。 揭幕仪式结束，乌胡鲁在马董事长和刘大使的陪同下参观ar实景项目并发表重要讲话，接着便带领众人返回了内罗毕。马竞本打算返回酒店，却被大使先生出言叫住，跟着来到了位于市区西南的使馆。 来到会客室里，大使先生称赞了马竞响应国家号召“走出来”的气魄，这才把话题转到先前的见闻上面，故作随意地问起了那只装着茅台酒的瓷缸。虽说茅台酒历史悠久，据说早在宋朝时就入选贡酒，但是真正成型却是在清代乾隆嘉庆年间。在交通不便的明代，产自西南山区的烧酒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郑和南下的宝船队里。 “的确是这样，”听见对方质疑时间，马竞却是坦然承认，“之所以让人打造那只闪着金字的酒缸，只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恶趣味。茅台最近特别火，虽然我不喝高度酒，也是不得不关注一下。” 听见这话，李大使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和国内差了三个小时，他还是坚持收看国内新闻、登录互联网各大网站获取信息，自然知道所谓茅台特别火是什么意思。 近一个月前，茅台股份高调发布今年第三季度的业绩快报，仅前三季度的利润就达到200亿元，考虑到年末春节饮宴增加，全年利润有望超过300亿。消息一出，本来跌了不少的股价顿时止跌迎涨，不但720元每股的“失地”即将收复，更多人却是展望起了市值破万亿的美好未来。 白酒毛利润很高，即便需要承担25%企业所得税、17%增值税、20%消费税，经营良好的酒企还是可以创造几十亿元甚至更高的净利润。得益于傲视群伦的高价格、高利润，茅台股份更是成为白酒股的龙头老大，不但在总市值上将中石油踩在脚下，成为全球第一酒厂还嫌不够，如今更是向着世界第一奢侈品的目标发起了冲击。 作为对比，整个a股所有芯片类上市公司的市值加起来还不如茅台一家，产出的利润和纳税额更是没法比。因为被课重税的关系，烟酒企业只要经营良好，就必然会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纳税大户，全国酒厂去年贡献的利税加起来接近1万亿，国企纳税冠军中烟总公司上缴利税9000亿，加起来正好是全国两年的军费。换成芯片公司，因为是高科技公司的关系，企业所得税减免、增值税即征即返，搞项目还有各种补贴拿，因为产品竞争力不大营收不高，对国家财政的直接贡献通常都是负数。 当然，只要判断力正常，就应该知道这样单纯比较其实毫无意义，烟酒企业只能带动农业以及医疗产业，而芯片却能带动整个工业，是真正的核心竞争力，这也是前者承受重税而后者被着力扶持的原因。只是可惜，国内芯片产业还不够发达，仅有的几家上市芯片公司实力更是糟糕，别说和英特尔、英伟达、高通相比，市值还不如国外二三流公司，这才出现全体被白酒公司吊打的窘境。 至于有着优秀产品的蜂芯半导体、海思半导体，漫说两者都不是上市公司，就算把它们硬拉进来，芯片行业还是得弯腰喝下这碗服气酒。海思的经营情况不清楚，自家蜂芯是个什么情况，马竞却是明明白白，虽然今年的出货量稳稳超过一亿枚，但因为其中有不少低端消费级芯片的关系，总销售额只是堪堪超过120亿元，净利润更是不到10亿元。就这还是有马竞全力开挂，掩膜成本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结果，否则还要更少。 掩膜又名光罩（photomask），可以看成是芯片制造业的“模具”。芯片设计完成后，需要根据版图制作专属的掩膜，然后借助不同规格的掩膜用光刻机在硅晶圆（afer）上留下蚀刻图形，接着再借助其他工艺让硅晶圆上“长出”晶体管和电路，最后再将其切割成芯片核心（die）测试后加上外围电路封装成型，就变成我们通常见到的各种大小芯片（chip）。 fabless无厂半导体模式的流行，使得芯片公司可以省去建设维护晶圆厂的巨额开销，然后设计并委托制造掩膜的成本就成为新的成本大头。无厂芯片公司往往规模较小，要是芯片试产失败需要重新制作掩膜，又或者芯片销售遇困资金回收困难，企业就会元气大伤甚至因此倒闭。特别是制程技术的进步，使得芯片晶体管密度大幅增加的同时，也使得掩膜制作成本成几何级增加，更是成为无厂芯片公司的心病。 总算还好，马竞身上有着e7u赋予的电子异能，他又是个重度松鼠症的学习狂，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芯片专家。有他这位首席架构师坐镇，蜂芯半导体在芯片设计领域的效率和成功率明显高于行业水平，这才能够单凭现在的规模取得盈利。 实际上，别说蜂芯比不过茅台，即便整个蜜蜂集团论利润以及纳税额，同样不如人家茅台股份，更是没法和茅台集团相比。 只是知道归知道，看到a股第一个破万亿的荣誉即将被酒厂摘走，即便马竞对a股各种爱答不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这次的广告植入事件，便是这种心态的反应，简而言之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结合马竞的身份以及他过往的言行，马竞在这个时间上给茅台送免费广告，其中意味却是并不难猜。 想了想，李大使看着马竞说道：“弄得这么隐晦，就怕别人看不懂啊。” “无所谓，”后者却是微微一笑，“反正足够我自己没事偷着乐啦。” “一个人偷乐有什么意思？”大使先生顺着往下说道，“要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直接摇头，“蜜蜂资金面没有问题，暂时没有上市计划。一旦上市就要为投资者负责，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在应付监管、与股东磨合上面，会耽误企业的发展，有些划不来。” 听他这么说，对面的绝顶中年也没有继续坚持，两人毕竟只是第三次见面，说的多了难免交浅言深。想了想，他又换了个话题，手指桌上的茶杯，“喝了这个茶，有没有什么感觉？” “这茶？”马竞扭过头去，看向白瓷杯中的茶水。 汤色橙红鲜亮、色泽红润、香味浓郁，正是花碎橙黄白毫(fbop)级别的高档红茶。 欧美国家受到英国影响，更加流行饮用红茶，尤其是方便快捷、适宜现代生活的袋泡红碎茶。 肯尼亚境内多高原，海拔高、光照足，雨水也还算充裕，当地出产的茶叶味浓、汤艳、经泡，受到国际市场的热烈欢迎。短短几十年时间，肯尼亚红茶出口量便达到50万吨，一脚踢开斯里兰卡跃居世界第一。 实际上，肯尼亚和斯里兰卡的产业总产量并不算高，但是排名前两位的中印两国自己喝得多，产品也不太符合国际市场，因而在红茶出口上反倒落在了后面。 因为土地私有政策，肯尼亚吸引了很多外资企业进驻，联合利华旗下的立顿品牌、英国太古集团旗下的jamesfinlay等外国茶企直接控制大量茶园。基于近距离观察国际巨头学习先进经验的目的，佳农茶业特地在肯尼亚西部的裂谷省买下数座茶园，采用当地流行的品种以及ctc（压碎撕裂揉卷）工艺制造红碎茶，产品部分卖给立顿部分销往国内，还有少量流入本地市场。 虽然红茶不像绿茶强调叶形，不同品种区分明显，马竞还是凭借超常味觉分辨出杯中茶水来历，正是用自家茶园出产的茶叶冲泡而成。 轻轻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大使，马竞微微点头说道：“这次行程太过紧张，没能去自家茶园看看，现在却是不觉得遗憾了。” 大使先生听了也是爽朗大笑，“都说蜜蜂马董事长有着美食家的舌头，现在看来传言果然非虚啊！” “只是恰好是自家茶叶，而且冲泡得当罢了，要是换成别家茶叶，我照样尝不出来。”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刘大使笑着摇摇头，顺势关心起了蜜蜂还有佳境的投资。投资商贸之类的事务都是商务参赞的工作，不过马竞这次在肯尼亚砸了100亿元，他也是不得不关心一二。 100亿其实是所有项目的总投资，第一期实际投入其实不到1亿美元。饶是如此，这已经相当于肯尼亚去年吸纳外资的7%，若能项目能够顺利运行，甚至把全部投资计划落到实处，自然会变成巨大的政绩。 承蒙关心，马竞自然乐得诉苦提要求。就这几天时间走马观花以及看报表，他也是发现了很多问题，正需要专家帮忙解惑指点。 一番长谈，刘大使放在手里茶杯，问起来马竞后面的行程，“听说你很快就要回国？” 行程都已报备，有心人自然可以掌握，马竞当下也不隐瞒，点头说道：“嗯，出来好几天，国内积压了不少事情，却是必须要回去了。” 对方忽然问起这个，却是有着端茶送客的意思。马竞也不多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使馆。 刚刚回到自己车里，助理朱玲玲便将一只平板电脑递到他手里，“老板，你应该看看这个。” 随便瞟了眼屏幕画面，马竞嘴角浮现微笑，“警方正常行动而已，别多想。” 朱玲玲听了却是不引人注意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腹诽着对方的装逼如风。 她想让马竞看的是警方今日扫荡贫民窟，和索马里匪徒发生激战的新闻。 索马里和肯尼亚陆路相连，国内军警力量又被内乱消耗殆尽，虽然有总统和议会，全国大部分却出在混乱状态，堪称东非地区的混乱之源。过去十多年，时常有单人或群体的匪徒越境潜入周边国家，或者抢劫行凶，或者绑架爆破，类似新闻早就不新鲜了。 然而这次的事件却有些特殊，根据小道消息，警方不但在匪窝里面找到武器弹药，还找到几本中文教材以及一些亚洲人士的大幅照片。结合自家老板今天的反常活动，以及始终没有离开的警车，朱玲玲很快就自己脑补出了“事实真相”：这伙匪徒应该是冲着自己等人而来，只是事机不密被肯国有关部门及时镇压，总统大使还有自家老板应该知道情况，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实际上，马竞自己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突然改变行程的总统还有大使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那两位都没有特意提起，他自己也是不好多问，只能这么糊涂着压下来。反正今天是他在索马里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会搭乘青鸟号返回国内。 想到这里，他扭头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逛市场体验东非风情么，去了没？” “去什么去？”不说还好，现在听他提起，朱玲玲却是来了一肚子火气，郁闷道：“你不出来，他们直接堵着门不让我出使馆，只好坐在车上刷网店。” 非洲既然有这还算不错的移动互联网，自然不缺电商网站，而且数量不少。虽然货源大部分来自国外，而且通常只配送中心城市，却也足以满足大多数需求。 不过网购剁手固然爽，却还是无法替代自己逛市场挑选商品带来的愉悦感。前几天太忙，朱玲玲自然没时间去逛街，今天总算有时间了，却出了这桩糟心事，也是把她郁闷地不行。 “行了行了，”马竞听了却是笑了笑，“我都多少年没去逛市场了，你看我说什么了么？” 第1173章 无牙象 “吱吱！嚓嚓！” 窗帘自动收拢起来，金色的阳光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来到窗前看向外面，张许瑶挑了挑眉毛，“这天气，可算是放晴了！” 最近阴雨还有多云天气有点儿多，如今看到久违蓝天，她的心情也是忍不住好了几分。 下一秒，脸上笑容迅速敛去，只见她满是幽怨地叹道：“哎，如此良辰美景，本该出去逛街购物郊游玩耍，我却要留在家里给你们直播，这次真是亏大了！” 自从受伤休息以来，她开直播的次数越来越少，却是拖欠了很多直播时数，主播工资什么的也被扣到几乎没有。张老板小有家产不在乎这些小钱，然而累计工作量不足帐号自动降级却让她很是头疼，为了避免帐号降级功能受限，她只能在12月最后几天频繁开直播，力争完成保底任务。 今天是周六，她婉拒了同事出门逛街的邀请，吃过早饭收拾停当，便第一时间开启了直播。 只可惜，她的诉苦之言没能得到观众老爷的安慰，眼前漂过的弹幕不是“划水主播终于想起了账号密码”，就是“逛什么逛？当个宅女有什么不好？”，还有人好奇关心她的直播视角。和通常面对观众的第二人称视角不同，此刻呈现在观众面前的赫然是张许瑶的主视角。 看到果然有人询问视角问题，张许瑶拿起桌上化妆镜对准自己，另一只手指着鼻梁上的眼镜，“没错，这个的确是蜜蜂眼镜，型号是holo1e，不过我加挂了头戴摄像头。” 早期型号的蜜蜂眼镜禁止拍摄照片和视频，用户只能用加挂头戴相机的办法来解决。后来虽然逐步解禁，拍摄质量却保守诟病限于设备体型和功能定位，蜜蜂眼镜原生摄像头着实不适合拍摄任务。 有鉴于此，蜜蜂幻景专门推出增强了运动拍摄能力，具备10米防水、光学防抖、视野稳定技术的holo1s运动版全息眼镜，却被人诟病价格太贵。相比之下，第三方厂商的头戴插件价格便宜视野宽广，更加受到用户尤其是普通户外主播的欢迎。这些人通常只是步行，一般的防抖功能足以应付，只有那些真正的运动玩家才需要holo1s。 看到有人问起为什么不用holo1s，张许瑶却是撇撇嘴，小声吐槽道：“1s样子太丑，价钱又死贵死贵的，我傻了才买！” 此言一出，很快有人留言拆穿，表示价钱对某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我也是穷人啊，”张老师轻轻摇头，故意哭穷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我到现在还买不起汽车，每天都骑自行车上班，住的也是学校安排的青教公寓，每月都要扣工资交房租。至于主播工资，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到了，都被平台扣光啦！” 嘴上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张许瑶走到粉红色的主播椅上坐下，晃晃鼠标唤醒电脑，接着说道：“好了，我这就把视角切换回去，省得你们又说晃得头晕。” 切换到pc视角看了眼人气值，她心里松了口气。原来的粉丝因为拖更行为而流失很多，周六上午又有很多人赖床睡觉，今天的直播间却是创下人气新低，直到此时总算增加到5万以上，看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刺眼了。 伸手摘下眼镜，拿起pc耳机塞进耳孔，把电容麦拉到脸侧，张许瑶甜甜一笑，继续说道：“今天不打游戏，我带你们看个好东西。” 说着她打开天鹅直播主播专用终端，从旁边文本文档里复制一串字符粘贴进去点击保存。下一秒，面前画面发生变化，她的绿幕抠像自动缩到左下角，屏幕正中出现一片昏暗的草地。 看到“云端动物园”的水印标志，马上就有观众留言揶揄某人，“主播是不是村网通？佳云早就凉了好么，就那么几只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今年夏天，佳境自然基金会旗下佳云动物园正式上线，试图探讨城市动物园的崭新发展模式。 开始时候，佳云动物园很是火爆了一阵，不论是免费的2d直播，还是收费的全景直播、动物间谍，亦或者民间up主剪辑制作的视频集锦都收获极高人气，看起来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然而好景不长，在度过最初的新鲜期后，佳云的热度迅速下降，即便依然有“云养党”雷打不动每天观看，即便还有新观众不断入坑，却架不住普通观众的快速流失。究其原因，却是动物园容量受限，只能容纳少量动物，看多了自然容易腻味。 看到这些冷言冷语，张许瑶却是微微一笑，手指自己光洁的额头，“我可是温柔美貌聪慧集于一身的宇宙无敌天才美少女，你们能够想到的东西，我会不知道么？” 冲着屏幕伸伸下巴，她继续说道：“难道就没人发现，这个画面不太对么？我家阳光洒满地板，屏幕上的草地和树木却昏暗模糊看不清楚，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 被她这么一说，网友们顿时将注意力移到画面上，然后又发现更多奇怪的地方：有人表示画面里的树木不是鹭岛本地树种，有人说自己看到了天上的星星，有人说他看到了山脉，一时间也是热闹纷纷。 等大家猜的差不多了，张许瑶这才揭晓了答案，“没错，大家看到的，确实不是鹭岛佳云动物园的直播画面。那边和鹭岛有5个小时时差，现在还处在黎明之前。” 虽然她说的含糊，还是被机智的网友猜到位置，很快就有人在弹幕里狂刷“肯尼亚”、“内罗毕”、“马赛马拉”这些关键字。 眼见有人猜到了正确答案，她索性点头表示认可，“确实，这地方的确在肯尼亚，不过却不是马赛马拉国家公园，而是内罗毕国家公园。” 前者位于东非大草原北端，每年7到9月都会有几百万只食草动物北上那里觅食，待到雨季于10月结束又会启程南下。得益于东非大草原在纪录片领域的极高名气，每年都会有几十上百万的游客前往肯尼亚、坦桑尼亚两国，实地探访这些动物。 后者位于内罗毕市郊，距市中心8公里，是全球唯一位于首都辖区的野生动物园，城市天际线下悠然觅食的野生动物，是它独特的名片。为了保护市民，公园北西东三面设有电网围栏，南侧却被留空，以便野生动物自由迁徙进出。 此时肯尼亚处于旱季，季节河干涸枯竭、野草枯黄树木生长放缓，食草动物找不到吃的只得迁徙南下，前往位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食草动物走了，狮子鬣狗等食肉动物也是跟着行动，鳄鱼在地面上爬不快，索性挖个地洞钻进去睡到第二年。 动物离开了，游客也不再来，那些服务于游客的酒店和旅行社自然只能放假歇业，等待来年7月的旅游旺季。这种现象无疑会带来巨大的浪费，同时必然会推高旺季时的服务价格。最近引起热议的雪乡宰客事件，究其根源也和强烈波动的淡旺季客流脱不开关系。 实际上，即便旱季到来，也不是所有动物都会迁徙南下。毕竟促使它们离开的原因主要是食物，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还是会有动物选择留下来。唯一的问题是，普通人想要发现它们会变得非常困难，就算有人贪图淡季机票打折在12月飞去肯尼亚，也会发现草原枯黄空旷，开车走半天可能只碰到零星几头野生动物，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体验。 作为旅游立国的不发达国家，肯尼亚人当然也想着解决这个问题。这次马竞访问肯尼亚，特意把“云端动物园”介绍给他们，双方一拍即合很快签署合作协议。内罗毕国家公园位于市郊，交通和网络覆盖情况最好好，便被选为试点单位。 协议刚刚签署，佳云公司便将特别组装的车载全景摄影机空运去了内罗毕。这些机器会被装在公园巡逻车上，在每日例行巡逻的同时自动拍摄沿途景色，并回传至市内数据中心。经由ai和人工筛选，美丽的、有趣的、值得关注的镜头会被自动拼接，然后借助海底光缆送往世界各地，带着网络观众一起体验虚拟safari。 这个词出自东非当地的土著语言斯瓦希里语，有着远行、游猎旅行、陆路旅行等含义。斯瓦希里语本来用阿拉伯文字拼写，19世纪改用拉丁字母拼写，是东非殖民地的通用语言，也是后世东非国家的主要语言。 因为易于读写又有异域风情，斯瓦希里语是欧洲人最为熟知的“小众语言”（其实并不小众，有2亿东非人在用），自带一圈“异域光环”，时常出现在文艺作品里面。“文明4”主题曲《babayetu》的歌词、beyond乐队《amani》的歌词、“狮子王”simba的名字、苹果safari和siri软件的名字，都是出自斯瓦希里语。 “问地址的朋友，你们还是歇一歇吧。那边开通云端直播没有几天，整个业务还处在内测调试阶段，暂时还不会对外提供服务。我专门找人要的内测码，这才可以带着大家看个稀奇。” “提前说好，非洲黑蜀黍以欢脱闻名，等下不管看到什么，大家都不要太惊讶，”看到眼前画面逐渐变亮，张许瑶继续说道：“嗯，太阳就快出来了。” 话音落下，屏幕中心出现一抹金光，接着变成十道、百道、千万道，瞬间照亮东方的天空以及地平线附近的山脉。 下一瞬，明亮的太阳露出一角，随机向上爬升跃出地平线，光线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辽阔草原无遮无拦，金色的阳光很快洒满大地，照射在枯黄的干草上面，看起来竟有些辉煌壮丽的味道。 理所应当的，弹幕先是停滞片刻，接着便爆发开来，满屏都是233、666、好漂亮嘤嘤嘤的文字，以及“我居然看人直播日出”的感叹。 随着太阳升起，公园里的昼行动物也都活跃起来，鸟鸣兽吼时时响起，通过耳机和喇叭钻进张许瑶和众多观众的耳中。 得益于专业的拾音技术，张许瑶可以听出叫声的远近，马上调出全景控制栏旋转镜头看向“身后”，果然在一座雕像上看到一只鸣叫正欢的鸟儿。没等系统自动识别显示名称，那只鸟就被惊动，展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郁闷地撇了撇嘴，张许瑶只好把目光转向不会逃跑的雕像，介绍说道：“这个是焚烧象牙纪念碑，用来纪念当年前的集中销毁象牙行动。去年乌胡鲁总统又在这里烧了100多吨象牙还有犀牛角，据说价值18亿美元。” 象牙是大象的獠牙，因为洁白细腻块头合适，很早就被各国匠人用作雕刻材料。 大象要到十几岁才进入青春期，繁殖通常要到20甚至30岁，孕期长达22个月、一胎只有一仔，繁殖效率比大熊猫还差，而一只大象可以活70年，这使得人工饲养大象，待其老病取牙根本没有经济性可言。 既然不能人工饲养，就只能像野生青年象下手。象牙的大头长在头骨里面，盗猎者为了利益最大化，通常都是下药毒翻、一枪打死，然后齐根砍牙。因为非法盗猎，每年都有几万头甚至更多的大象被人杀死。 亚洲象只有公象才有象牙，早在古代就被大量猎杀，数量越来越少。眼看着牙雕市场因为亚洲经济崛起而重现辉煌，商人们只能将目光转向广袤的非洲大陆。为了保护大象，多国在1989年签署条约全面禁止象牙贸易。 禁令之下，欧亚各国的牙雕匠人瞬间失业黯然转行，牙雕市场一夜崩溃，盗猎现象迅速得到遏制。 然而非洲人自己却放水了，南部非洲三国在1997年申请出口库存以补贴保护经费，重新打开了禁绝18年的象牙贸易。经过利益各方的活动，部分企业被允许进口并销售来自合法死亡大象的象牙。合法象牙制品得以顺利延续的同时，也让非法产品有了蒙混过关的借口，由此带来的便是盗猎现象的再度猖獗。 “对了，”看着纪念碑上不起眼的象群雕塑，张许瑶眉毛一挑说了个八卦：“有象牙的大象更容易被杀死很难留下后代，那些先天基因缺陷不长獠牙的大象反倒有了遗传优势，数量正在逐渐变多。要是给它们几百年时间，我们有可能看到大象进化成‘无牙象’，嘴里有门牙臼齿，但是没有獠牙。” (本章完) 第1174章 亚森象 说完这段话，张许瑶暂时住口，端起旁边的水杯边喝水边看向屏幕。 看到有人问无牙象是不是真的，她随手放下杯子，张口解释起来。 “通常说的象牙特指象类动物的特化门牙，这东西主要的用途是打架抢老婆，就算没有也不影响进食和生存，像是雌性亚洲象就没有象牙。也是因为本身就携带不长象牙的基因，又长期承受人工选择，所以亚洲象才会第一个出现公象不长象牙的状况。至于非洲象，就算偶尔出现没有象牙的个体，因为数量太少、栖息地分散等原因，无牙基因很难快速扩散，想要进化成‘无牙象’其实并不容易。” 不得不说，网友的脑洞也是大得没边。张许瑶话刚说完，就看到弹幕里有人提议集中送一批没象牙的亚洲象去非洲，帮助非洲象赶快进化，从而保住这些聪明憨厚的大块头。 看到这条弹幕居然得到不少点赞，主播老师却摇起了头，“不行，亚洲象和非洲草原象、非洲森林象是三个独立物种。即便强行让它们结合，后代也会和狮虎兽、豹狮兽一样存在严重缺陷，不但出生难、成活难，就算长大了也不一定具有繁殖能力。” 前者是雄狮和雌虎杂交生出的后代，要是反过来让雄虎和雌狮配对，生出来的就变成虎狮兽。至于后者，则是公豹和雌狮的杂交后代。因为狮、虎、豹三种动物的英文名分别是lion、tiger、leopard，有人掐头去尾生造了liger、tigon、leopon三个新词，直译过来便是狮虎、虎狮、豹狮，为了加以区别，通常会加个兽字。 跨种杂交的成功率极低，但要是侥幸成功，却能得到兼具双亲外貌及习性的稀有新生物。像是古人常吃的小麦，便是野生二粒小麦与节节麦天然杂交产生的新物种。至于现代人吃的却是杂交小麦，其中掺入了各种来源的基因，像是李振声的小偃系列便掺入偃麦草血统以期获得更好的抗病能力。 只不过，像是小麦这样的情况极其少见，大多数跨种杂交产物繁殖能力都能低下，动物界尤其如此。因为几乎不具备稳定繁衍能力，狮虎杂交动物并不被认为是新物种，同样也不被濒危动物保护条约所保护，可以自由买卖甚至杀害。 为了追求新奇刺激以及背后的经济利益，一些马戏团、动物园以及私人饲主会故意纵容甚至刻意制造“跨种配对”，从而人为制造这些稀奇少见的杂交动物。 经过这些人持续几十年的“努力”，繁育技术相对成熟的狮虎兽数量已经突破1000头，比很多濒危动物还要多。看到狮虎兽逐渐普及，相关“爱好者”遂将目光转向较为少见的虎狮兽，甚至捣鼓起了回交甚至三系杂交。 马和驴的染色体分别是64条和62条，它们杂交的后代骡和驴骡染色体是63条，无法产生正常精卵细胞进而无法繁殖。狮、虎、豹的染色体数目都是38条，可以正常产生精、卵细胞，理论上存在繁殖可能。在相关人士的努力下，狮虎狮兽、狮狮虎兽都先后登上媒体头条，虎狮虎兽、虎虎狮兽同样已经来到世上，只是报道稀少。 因为张许瑶自己起了头，直播间观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两种新奇动物身上，有人留言问长相，有人探讨战斗力，有人拍砖提及国内某动物园的狮虎狮兽，还有人安利观赏攻略，唯一讨论大象的说的也是两种象杂交出来应该叫什么，却是歪楼的厉害。 这样的情况张主播见得多了，淡定地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些了。” 紧接着，她忽然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向镜头，“不知道直播间里有没有土豪在，我得给你们提个醒儿。” 指了指腕上的小巧女表，“今天是12月23号……” 话没说完，屏幕上就是满屏的“主播留地址，礼物寄给你”、“地址写学校能收到么？”之类的弹幕。 “大家表歪楼，我说的是正事，”张老师摇摇头，再次敲击自己的腕表，“按照国家规定，明年起国内将全面禁止商业象牙贸易。也就是说，8天以后象牙贸易将重新变成非法。到了那时候，不管是线上网购还是线下交易都是违法犯罪行为。亚洲象是一级保护动物，非洲象比照亚洲象同样一级保护，按照规定发现非法象牙一律立案，货值较小拘役罚款，货值较大有期徒刑，20万以上可以判十年。所以，土豪们，且买且珍惜吧！” 象牙贸易本来早在1989年就全面禁止了，后来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南非三国上书cites（华盛顿公约组织），获准拍卖库存象牙给岛国，后来又把兔子加了进去，导致“象牙禁贸令”被部分解除。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象牙市场的重新繁荣，以及盗猎行为的再度抬头。有鉴于此，鹰兔两国公开承诺，采取步骤停止各自国内的象牙商业性贸易。按照这份承诺，国家在4月前关停了67家象牙加工和销售单位，剩下105家将在下周内全部关闭。 说完这些，张许瑶扭头看向屏幕，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感谢提醒，有人说要低价扫货，有人说没钱不关己事，也有人关心她是不是打算买象牙。 看到这条弹幕，女主播果断摇头，“没有没有，我从没买过野生动物制品。呃，得把带鱼、大小黄鱼、凤尾鱼这些排除在外。” 打完补丁，她又感觉排除的还不够全面，连忙又摞了个补丁上去：“还有还有，黑翅、黄翅、赤笔仔、丝丁、花鲈、大眼鲷、花蟹、香螺、皮皮虾也不算。这些都是市场上公开卖的，买来蒸煮煎炸自己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串鱼虾蟹名字出口，直播间画风顿时一变。 东非草原刚迎来日出，东亚地区却已近正午。饭点将至，大家本来就有点儿小饿，此时看到一堆熟悉和陌生的海鲜名字，却是纷纷口齿生津，忍不住打字补充起来。这个说还有“鳕鱼、沙丁、三文鱼、金枪鱼”，那个讲还有“红虾、青虾、斑节虾”，还有人提醒不要忘了小乌贼、烤鱿鱼、章鱼丸。 虽然张许瑶一口气把她能想到的鱼虾蟹名字都说了出来，却连本地市场的常见品种都没有说全，更别提其他地方的特产以及各种俗名别称，网友们却是不愁找不到弹药。 看到被各种海产名字所占领的屏幕，她也有些苦笑不得。 灵光一闪，她很快找到了报复回去的办法。拿起手机打开订餐平台，低头找经常吃的店铺点餐，同时说道：“看到那么多好吃的，我忽然感觉好饿，嗯，中午就吃海鲜火锅了。” 放下手机，张许瑶抬头看向显示器，“火锅还得一会儿才能送到，咱们继续虚拟safari。” 一段时间过去，云端动物园的画面也发生了变化，镜头切换到巡逻车上，正在跟随公园警卫一起巡视园区。 随着汽车逐渐深入园区，越来越多的动物依次出现在屏幕上。张许瑶提前打开云端动物园的智能识图功能，只要有动物在屏幕上停留超过3秒，就会自动弹出简介。非洲野牛、狐狸、长颈鹿、猎豹、非洲鸵鸟、皇冠鸟、珍珠鸡等动物的档案相继出现在屏幕上，另外还有一群家牛，却是周围牧人带进来的。 “咳咳，”看着那群野牛，某科学的女主播再次上线，“看到那些牛了没？” 无视了弹幕里面关爱智障的话语，张许瑶继续说道，“大家猜一猜，这些牛是哪里来的？我说的是起源于哪里？” 问题抛出，她轻移目光看向弹幕，发现大家果然和她想得一样，直接猜测是从旁边的野牛进化而来。 得意地笑着摇头，她在观众们地催促中揭晓答案，“大家都猜错了，虽然非洲有很多野牛，但非洲人饲养的家牛却是源自亚洲，祖上是从伊拉克过来，然后一路南下的。只能知道大概是在几千年前，具体时间就不知道了。” 伊拉克所在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两河流域”有着河流灌溉之利，土壤肥沃被称为“新月沃地”，又恰巧位于欧洲和亚洲交汇地带利于物种和技术交汇，再加上冬夏分明温带气候对生物的影响，早在10000年前就诞生了最早的农业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 可惜的是，最后的苏美尔人国家古拉尔萨王国在公元前1763年灭绝了，凶手正是古巴比伦国王汉谟拉比，也就是一统两河流域、制定人类第一部成文法《汉谟拉比法典》的那位。自此之后，苏美尔人便从历史记录中消失了，只给后代历史学家留下无数难解的谜题。 “很多常见的农作物和家畜，如小麦、大麦、豌豆、家牛、山羊和驴，便是生活在那里的苏美尔人率先驯化，并逐渐扩散到世界各地的。虽然苏美尔人死光了，但是他们驯化的这些作物和家畜还在，通过研究它们的基因，科学家发现它们的起源都在大约10000年前，源头都在两河领域。那个时期正好是苏美尔人活跃的时间，再加上一些文物方面的证据，却是石锤铁证了。” 她这边侃侃而谈，说着苏美尔人的历史贡献，然而弹幕观众关心的却是苏美尔人的后裔问题，很多人留言问她，“知不知道苏美尔人就是汉人的祖先？” 作为资深网民，张许瑶当然看到过这个说法，当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相信。” 因为苏美人使用象形文字（楔形文字），并且自称“黑头的人”（sag-gi-ga），还热衷于种地，一些欧洲汉学家便把他们和东方扯上关系，猜测华夏共祖黄帝部落可能是苏美尔移民，他们向东移动征服融合炎帝部落，这才有了的后来的华夏民族。 民国初年，整个国家的知识阶层处于强烈地自我怀疑之中，钱玄同、胡适等“大师”纷纷呼吁废除汉字、全面拥抱西方文明，对于西方来的学说自是深信不疑，黄帝是苏美尔人的说法自然被他们接受了。 然而，这只是得不到证据支持的猜想。等到人类分子生物学建立起来，却是再也没有了意义，包括汉人在内，所有东亚民族的祖先都出自非洲，都曾路过新月沃地，但是时间还在几万年前。 所谓人类分子生物学，便是利用分子生物学研究人类起源于发展的交叉学科，主要研究对象是人体内的大分子物质，尤其是记载着基因信息的遗传物质脱氧核糖核酸（dna）。 通过比对基因的亲缘关系，分子生物学重塑了卡尔-冯-林奈栽下的生物进化树，人们忽然发现家猪、河马、海豚居然是亲戚。 同样的，通过比对线粒体基因和y染色体dna单倍群，分子生物学把人类学家餐风饮露、刨坟捡骨，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人类进化树摇得七零八落。 人体线粒体继承自卵细胞，染色体基因变化率极其稳定，通过比对不同地区人类的基因样本，可以归纳出不同个体乃至民族之间的亲缘关系和迁徙路径，然后研究者愕然发现人类起源于20万年前的“老祖母”。同样的，男性独有的y染色体上有一段dna不参与交换变化率也很稳定，通过研究比对这些差异也能得出类似结果，全世界的男人始于30万年前的“老祖父”。 因为碰巧符合西方创世神话，这两位祖先就被叫做“夏娃”和“亚当”。实际上，20万年、30万年都是根据基因变化率倒算出来的大概时间，本身并不精确。而所谓“老祖母”、“老祖父”并不一定是确定的两位古人，而是具有特定基因古人类的概念集合。 历史上走出非洲的古人类有很多，现代人类的祖先恰好是最幸运的那个，全世界70亿人源自“两个人”，其实是只看结果导致的幸存者偏差。 至于那些消失的古人类，他们身上所携带的基因并没有全部湮灭在历史长河里，依然有一部分融入现代人的血脉。唯一的问题是，想要精确定量地寻找它们很不容易。尼安德特人还好，科学家在在化石碎片里找到基因碎片，通过测序发现现代人体内含有18~26%的尼安德特人基因，而山顶洞人就悲剧了，因为化石丢失，只能暂时从现代人“家谱”里移除。 第1175章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双体船劈波斩浪，沿着既定航线驶向东北。 船舱里面，首次乘坐哔哔船的柳江只在好奇看着外面的环境。 他今年本科毕业，加入搞机之家成为一名新人小编，目前还在轮岗实习。至于他大老远从北方岛城来到南国鹭岛的原因，却不是过来过新年假，而是出公差。 眼看着新年将近，蜜蜂忽然遍撒英雄帖，说有要事将要宣布，诚请各路媒体前往即将建成的新总部。恰好他的上司大老王正发愁ces之前没啥东西可写，索性亲自接下这份差使，带着他一道南下。 快艇刚越过鹭岛，看着海面的柳江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之前虽然发灰带黄，多少还能看到应有的蓝色，此时却变得浑浊灰暗，看得人直皱眉。眼见漂亮崭新的双体快艇划开浑浊海水，心里不由产生明珠暗投、美人破相之感。 想到这里，柳江扭头推了推旁边的王山，“老大，老大！” 后者正在观看张许瑶的直播，顺便测试哔哔船上搭栽的免费wifi。 大约是意识到出勤实在太差劲不好见人，过气主播张许瑶恢复了每天上播的习惯，上班直播授课、下班直播游戏、节假日直播内罗毕动物园，倒是挽回了不少人气。 当然，王山关注她的直播，却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说话风趣，而是因为某人身为知名“姐夫党”，总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关于蜜蜂和马竞夫妇的小道消息，而且可靠性很高，是很重要的消息来源。 发觉有人在推他，老王扭头看向身边的实习编辑，“小柳，怎么了？” 柳江手指窗外，“老大，你看这边的海水！” “嗯，”随便瞥了眼外面，王山随意反问：“城市周边的海水都这个颜色，很正常啊！” “不是，”柳江连忙摇头，伸手指向远处，“之前海水还挺清澈的，刚才突然变浑浊了。” “正常，”王主编不以为然地伸了伸下巴，“你看前面，前边就是大嶝岛了。这边本来就是浅海滩涂，岛上还在进行填海施工，水质自然称不上有多好。”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滩涂包裹的小岛，柳江忽然问道，“这个就是以前单日打炮的大嶝岛？” “就是这个，”老王手指东方影影绰绰的岛影，“那边就是金门了，两边直线距离只有七千米，大部分火炮都能够着。” “原来这么近啊？”柳江眨眨眼睛，“我还以为隔得有多远呢。” “的确不远，”王山并不感到意外，这段历史和现今主流不合，长期受到冷处理，不去刻意留意的话的确会忽略很多信息。 扭头看向正在机场工地，他忽然满是感慨地说道：“当初的炮兵阵地，现在变成大型机场，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了。” 听他提起机场，柳江同样转头看了过去，接着忍不住吐槽起了蜜蜂新总部的选址，“老大，我怎么感觉蜜蜂像是被人坑了啊？” “什么？” 手指前方，柳江忽然换上电视购物腔，满怀激情地念诵起来：“毗邻鹭大新校区文风浓郁人才济济、背依青山面朝大海风景秀丽宜商宜居、机场相邻国道相连交通便利出行无忧、珍贵绝版地块五十年使用权，请务必了解一下！” 紧接着，他腔调一转，换成理客中旁白腔：“等到蜜蜂把新总部搬过来，他们愕然发现鹭大新校区没有电子和软件专业、大嶝岛新机场还在建设、连接高速同样尚未修通，出门不是滩涂沼泽就是农田村舍，公交少得可怜、出租更是罕见，这才知道上当了。” “哈哈，”反正没有外人，老王笑得前仰后合，隐隐有猪叫在船舱里回荡。 因为新总部选址问题，蜜蜂和马竞没少被员工还有网友吐槽揶揄，连带着鹭岛市府也遭到疯狂吐槽你们那的地价得是有多黑？好好的世界五百强都被逼得搬去乡下啦！ 不过王山却知道，市里其实是替人背了黑锅，新总部选址完全由马竞一手主导，贯彻着他的个人意志。 “现在这些问题将来总能解决，机场总会建成的、高速也会修通的、沿海滩涂也在整治，至于大学专业鹭大也在考虑，”伸手拍了拍手下，老王笑着说道：“至于蜜蜂有没有上当受骗的问题，等会儿见到了马老板，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还是算了，我怕被他叫人拖出去修理。” “嘿，”王山收起笑容，看着下属道：“小柳你这回答一点儿也不记者！要是真的记者，应该自己去地上躺好，然后淡定表示：‘你们随便打，我们随便报！’” 搞机之家是专业的科技新闻网站，旗下编辑当然都算是记者，虽然还没有考证，却不影响他们自黑一下记者这个职业。为了kpi、为了新闻人的天职，记者们可以牺牲很多东西，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健康。 “嗤嗤，”柳江收起笑容，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就是有些想不通，蜜蜂不缺钱也不缺影响力，随便去市区拍块地皮应该很容易吧？以现在的高层建筑技术，盖个30到50层的大楼貌似要不了多少钱。要是愿意去官方划定的产业园，地价还能打个折上折，马董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你想不通，”王山抖抖肩膀，“是因为你没去过现在的蜜蜂总部。只要你去蜂园周边转一圈，很快就能明白。” 柳江是北方人，大学和第一份工作也都在岛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鹭岛。行程太紧张，他俩出了机场就跑去海边，然后第一时间搭乘哔哔快艇前往蜜蜂新总部，着实没时间前去海沧参观蜂园。对于大名鼎鼎的蜂园，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又一个奇葩建筑，以及主动开放周末秒变公园，却是没怎么留意过周边有什么。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看向领导，“卫星、街景行不行？” “应该可以，你用蜜蜂地图，看得清楚些。” 三分钟后，柳江放下手机，“貌似没什么啊，只是绿化率高些、居民楼多些而已，貌似没什么特别的。” “嘿！”王山伸手要过电话，打开图钉功能随手点击几下，“你仔细看看这些，再看看蜜蜂新总部。” 被他特别标记的建筑明显分成两种，其一是小高层住宅，地图显示是员工公寓、蜂园小区；另一种则是学校、医院、图书馆、电影院、健身中心之类公共服务设施，很多都有蜜蜂的冠名，表明后者参与了投资甚至管理。 看完这些，柳江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等他拨动地图找到蜜蜂新总部，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和他猜测的一样，那边同样有很多公寓住宅和服务设施，虽然很多都显示在建，却不难想象建成后的模样，“卧槽，蜜蜂这是在造城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二三线城市到处都在造城，各大企业也都忙着造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小柳同学还是有些接受不能，“可蜜蜂是科技公司啊！” 老王耸耸肩，“搞研发哪有盖楼赚得多？搞搞副业很正常的。” 这话却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柳江以前看过上市房企的分析报告，“房产板块毛利润率30%、净利润率9%、营收年增40%，三项指标都不如蜜蜂所在的网络行业。蜜蜂作为atm三强之一，没道理放着欣欣向荣的主业不顾，跑去房地产的水池里面瞎折腾。” “好吧好吧，”王山笑着摇摇头，换了个说法，“官方搞新城，是为了腾笼换鸟提升gdp，房地产商建新城，是为了改善环境提高房价，蜜蜂弄新城，想法也是差不多，既然学区房贵到天上去，索性自己建个学校得了。至于房产公司，其实蜜蜂早就成立了建筑和物业公司，不过主要负责自家工程，产品内部消化无需对外打广告，所以名声很不限。现在这个新总部，听说也是他们在负责。” 柳江本来想问资质够不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蜂园那么多工程练手，蜜蜂建筑应该不愁资质，实在不行还有改规划分期开发这个杀手锏，资质完全不成阻碍。 抬头看到陆地，他轻舒口气，“到了。” 话音落下，两人明显感到快艇速度开始放缓，正在朝着码头滑行而去。 哔哔船有专用码头，看起来富有现代气息，上下船体验也比普通码头强出去很多。两人走下快艇，水陆联运的出租车已经等在停车场，却是不用专门叫车。 按照蜜蜂惯例，新总部这边同样会配置无人驾驶转运系统。不过此时园区还在紧张施工，车多人杂，环境一日三变，使用无人驾驶风险过大，暂时只能用人工出租车作为过渡。 下午17点40分，王山柳江两人推门下车，一扭头就看到蜜蜂新总部大楼。 虽然早就看过航拍照片，可等到真正见识了实物，柳江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呼。 出现在他和一众记者编辑眼前的，是一栋白色多层建筑，高度百米出头，外形椭圆像是立着的鸡蛋。大楼表面密布六边形框架，里面镶嵌薄膜气囊，整体看来宛如硕大的野蜂巢。此时正好是日落时分，金色的暮光从西面水平射来，照在大楼上被无数薄膜反射到众人眼中，让它看起来闪亮璀璨似有流光，很容易就联想起灯光下流淌的蜂蜜。 一开始，柳江还以为是错觉，站定细看数秒方才发现“流光”竟是真的，确有光斑沿着墙面向下流淌。 毕竟是跑科技新闻的专业人士，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原理，蜜蜂应该有在幕墙玻璃上做文章，通过微调折射率与角度，产生这样的“流光”效果。他们连复杂精密的干涉显示器都能玩转，搞定眼前的“大楼显示器”自然没有问题。 实际上，他想的一点没错，蜜蜂的确是把显示器的控制技术用在了大楼幕墙上面，这样太过分散反射角，既能降低大楼幕墙的光污染，还能增加建筑观赏性。而他们的苦心也没有白费，自从新总部大楼完成墙面安装，“蜂巢淌蜜”便成为本地新景观，每到晴朗午后，都有不少人过来围观，有些甚至是特意赶来的外地游客。 在这些人的努力下，蜜蜂新大楼的照片不断出现在网络上，进而引得更多粉丝前往现场。照片受限于显示器面积，想要感受大型建筑的宏大感，却是只有去现场方可。 蜜蜂特意把发布会时间放在傍晚，本身就有着让大家顺便欣赏风景的目的在里面，而实际的效果也没让让失望。看到填满视野的金色大楼，众人脸上纷纷露出震惊和欣赏的表情，不但柳江这样的新人被它震得想要爆粗惊呼，就连老王这样的老油条也是忍不住呆立当场，心中感慨连连。 良久，他才收回思绪，轻轻摇头说道：“看样子，蜜蜂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坚持拟物化不动摇了啊！” 柳江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蜜蜂系统并没有跟随ios和android转向扁平化风格，而是自己推出名为“直觉拟物（instinctmorph）”的设计风格适当简约、注重色彩，强调直观、直觉的色彩与形象。眼前大楼的外观形象、动画表现，确实是蜜蜂一贯的“直觉拟物”风格。 想到这里，他也是点头笑笑，“蜜蜂也是大手笔，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演示模型了吧？” “应该吧，”老王扭头看看四周的同行，出声招呼道：“走啦，时间快到了。” 几分钟后，众人来到蜜蜂新总部大楼里面，看到了它的内部结构。 大楼整体呈圆筒状，中间有一个圆型中庭，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辅以其他明快色彩作为装饰。虽然外面太阳正在落山，这里面却还是明亮通透，看着有几分未来感。 这次发布会的场地，便在大楼中庭举办。 主讲人还没到，舞台上空空荡荡。不过后面的大屏幕却是已经开启，正在播放预热短片。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柳江分明一声整齐的“卧槽！” 实际上，他自己也喊了。因为蜜蜂这次的动作着实有些大，有些出人意料。 第1176章 马竞的特战服 扭头看向老王，柳江脸上写满了惊讶。 “蜜蜂是怎么了，处理器、操作系统、游戏引擎，一下子全部开放，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王山虽然也觉得意外，在下属面前还是摆出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 看着大屏幕，他语气平淡道：“处理器的话，蜂心处理器的cpu内核基于arm内核修改而来，不能直接转授权；gpu只是蜜蜂平台独占，开放意义不大。我觉得，他们应该只会开放‘比干’处理器。这个系列本来就有使用riscv开源架构，现在开源倒也正常。” 柳江听了却是更添疑惑，“比干不是商朝皇叔么，什么时候成了蜜蜂的新产品？还有那个spu是怎么回事？” “比干有七窍玲珑心，所以机巧聪慧、可与万物交流，”老王摇晃脑袋卖弄说道：“就我所知，蜜蜂专门给智能眼镜和机器人研制了一款spu芯片。本来想叫玲珑心，结果一查却发现早就被威盛nano占用，只好退而求其次借用比干皇叔的名字。至于这个spu，其实是蜜蜂创造的‘新物种’senseprocessingunit感知处理器的简称，整合低功耗cpu加npu，又奢侈地用上16纳米制程，性能强大、能效比出色。” 坦然收下新人同事崇拜的目光，王山继续指点江山：“至于剩下的系统和引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打算开源退居二线的旧产品，毕竟他们有这方面的先例。” 柳江挑了挑眉，“白鹭系统？” “没错，”大老王微笑点头，“就是这个。” “白鹭”的前身是蜜蜂软件开发x86版蜜蜂系统。x86平台历史成熟、前景广阔，竞争也极其激烈，indos家族长期占据统治地位、众多linux发行版农村包围城市，另外还有macos、x86安卓一点点攻城略地。看到自家x86系统始终打不开局面，马竞一狠心将其放弃，主动宣布开源。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蜜蜂这么做与其说是积极拥抱开源，倒不如说是战略放弃后的废物利用，既能借此证明自家系统的确原创，也能顺便为学术界做点儿贡献。 “要是这样的话，”柳江沉吟道，“蜜蜂也太小家子气了些。” “已经很不错了，”老王前面说着没什么，此时却是语气一转，表扬起了蜜蜂，“比起那些只会搬运开源代码，无视gpl协议胡吹‘自主’的友商，蜜蜂已经很厚道、很有诚意了。” gpl是generalpubliclicense的缩写，中文意思通用公共授权。作为gnu/linux系统的默认使用协议，革奴计划试图建立完全自由（不一定免费，但有不付费自由）的操作系统，他们不反对商业公司赚钱，却反对版权和专利造成的重重限制。 基于这一目的，gpl协议规定软件应对公布源代码，允许任何人自由使用、引用和修改，但对这些开源代码的引用、修改以及衍生代码也须允许他人自由使用、引用和修改。在商业公司眼中，gpl规定过于霸道具有”传染性”，只要用了开源代码，整个软件就得开源，进而会给自身造成损失。 谷歌的安卓系统基于linux开发，gpl的的“传染性”会影响硬件厂商的利益，隐隐成为阻碍后者积极参与的绊脚石。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谷歌特地修改linux内核，将很多功能上移到用户层通过中间层调用内核，同时使用宽松的apache协议管理系统代码，这才勉强绕过了gpl的限制，为安卓的腾飞打下了坚实基础。 相比之下，某些国产系统号称“自主知识产权”，却不尊重linux的知识产权，不按授权协议公布源代码，自然要受到业内人士的无情嘲讽和时时鞭挞。 “这倒也是，”柳江点了点头，“蜜蜂的系统可是真正的自主ip，研究价值却是要大不少。” 王山笑着颔首正要继续，却见穿着牙白色制服套裙的朱玲玲走上了舞台。 她穿得这么正式，手里还抓着话筒，应该是在客串今天的主持人。 不出所料，朱玲玲没说几句，就转头看向台下，“现在有请蜜蜂集团创始人、董事长、ceo马竞先生！” 在记者们客气礼貌的掌声中，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战术护目镜和空气耳麦的马竞快步走上舞台。环视众人一圈，他果断吐气发声，却是要表达歉意：“不好意思，这次还是我。” 台下发出会意的笑声，重要发布会由ceo亲自主讲，这是科技公司的传统，更是蜜蜂的传统，大家并不感到意外。 等到笑声稍停，马竞微笑着继续说道，“知道大家见到我会有视觉疲劳，再加上又是新年假期，我专门让人准备了特殊的出场方式，并且换上这身衣服，此处应有音乐。” 9月份西部航展，他乘私人飞机出场，和其他人一起表演伞降进场真人吃鸡。高空跳伞玩过了，这次某人却是打算cos特工伊桑-亨特，同样来一把楼内索降。 在《碟中谍》片头曲《themefrommission:impossible（不可能的任务）》激昂紧张的旋律中，马竞抬手指向头顶，语气里满是遗憾：“我请到了国外的专业威亚团队，用的钢丝和设备也是业界第一流，可惜还是没能说服保险公司。所以这个项目暂时只能作罢，得等我找到新的保险公司再说。” 顺着对方手指方向抬头搜寻，柳江果然在天花板下找到一组威亚装置，不由低声叹息，“可惜了，这帮保险公司还真是多事。” “他们也是没办法，”旁边王山轻轻摇头，“舞台威亚为了视觉效果只能使用线钢丝，可靠性向来不高。演员从威亚上摔下来，轻则受伤修养、重则一命呜呼，这边天花板高度超过百米，要是掉下来妥妥没命，你说哪家保险公司敢让他这么玩？不怕破产么？” “也对，”柳江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以前也听说过成家班拍戏不要命，上了保险公司黑名单的说法。像是马竞这样的知名企业家，必然早就给自己买了一堆巨额保单。哪怕出事的几率非常小，保险公司也会尽可能避免出现巨额理赔的情况，自然不能放任客户任性胡来。 收回视线看向舞台，马竞正好结束开场的寒暄，身后出现ppt画面，正是柳江之前总结的四个关键词：处理器、操作系统、游戏引擎，以及开放。 见此情况，柳江连忙打开录音笔，把双手放到笔记本键盘上，开始专心听讲同时码字记录。 “大家的假期时间都很宝贵，咱们长话短说，”马竞微微侧身，挥手指着背后屏幕上的三个名词，“今天把大家请来，主要是为了宣布三件事情。正如大家所见，蜜蜂决定扩大开放程度，拿出自己的核心技术与业界同仁共享。” “首先是芯片方面，我们决定开放自有ip授权，并对外提供设计能力。” 挥手切换幻灯片，马竞转头看向屏幕上的芯片图片，神情满是自豪，“cpu方面，我们的bar内核现在出到了第四代，内核出到第二代，很快都将开放ip授权。前者基于arm7x系列内核改进而来，用户还需获取arm授权，后者基于开源处理器riscv自主改进而来，使用更加简便。至于gpu方面，colororld彩世架构同样出到第四代，这次也是全面开放。” 趁着马竞停顿换气的当口，柳江扭头看了眼王山，后者也是面色讪讪，全然没有想到蜜蜂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把自家核心技术全都拿了出来。 还好，他到底是业内老司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笑着说道：“小伙儿，别忘了bpa！” 在此之前，蜜蜂宣布开放自家手机系统与核心元件，却要求相关厂商加入bpa蜜蜂伙伴计划，在设计、供应链、营销等环节接受蜜蜂的指导和帮助。马竞刚才提及“对外提供设计能力”，很难不让人产生这方面的联想。 果不其然，马竞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很快就提起了这方面的话题。 “因为长期以来的产学研脱节，国内的芯片设计人才严重短缺，团队有不少，却局限于较低水平的进口替代。有实力、有能力研发16纳米以下先进制程的团队屈指可数。有鉴于此，我们特地对外开放自家芯片团队的设计能力，全力帮助加入bpa计划的合作伙伴实现定制化生产。” 听他这么说，老王马上大松口气，冲着柳江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年轻人，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他俩在下面挤眉弄眼，台上的马竞很快结束芯片方面的介绍，转入操作系统部分。 “前些年，我们开源了x86平台版本的蜜蜂系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因此我们决定，即日开放arm平台蜜蜂系统的源代码。出于安全原因，暂时只开放蜜蜂3和蜜蜂6系统的内核部分，稍后会开放图形界面。前者是32位系统，后者是64位系统，应该差不多够用了。至于授权协议，作为bsd协议的受益者，我们同样选择bsd协议。” bsd出自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berkeley），是后者开发的unix衍生操作系统“伯克利软件套件”x出自atnt美国电报电话公司旗下的贝尔实验室，本来是人人可用的开源作品，后来转型商业化禁止他人随意修改。 为了研究和使用方便，伯克利大学将自己的unix软件整合起来，发布开源的unix兼容系统bsd，被认为继承了前者的精神内核。 bsd授权协议非常宽松，允许他人修改并以闭源的方式使用，不像gpl一样具有强制保持开源，因此受到商业公司的喜爱，微软、太阳微系统、乔布斯离开苹果后创办的next公司都曾使用bsd代码，搭建自己的商业系统。 1997年乔布斯回归苹果，做主收购了next，后者开发的操作系统nextstep后来演化成macosx乃至ios。为了回馈开源社区，苹果在2000年公布这款系统的内核源码，并且形成定期放出源码供人研究的惯例。 需要说明的是，因为字母完全相同，有侵犯苹果商标权之嫌，海外版next2头显不得不改名d9。 为了避免“果味自主系统”泛滥成灾，苹果只开源了macos名为darin的内核部分，却拒绝提供图形用户界面的源代码。有前辈的成功经验在先，蜜蜂也是照此办理，只给系统内核不给用户界面。 不过这样的举措依然称得上大方，毕竟蜜蜂系统的内核是马竞在e7u的帮助下“博采众长”打造，并且持续迭代修改而来。它只是参考了主流系统的设计理念，却没有借用开源代码，紧凑高效没有历史包袱，具有完整“自主知识产权”，有着很高的研究和使用价值。 时移世易，就连闭源商业软件的旗帜微软公司也积极拥抱开源社区，马竞和蜜蜂也没有闭门造车的意思，在关键的系统内核与用户界面之外，他们同样使用开源代码来加快软件和硬件产品的开发速度。作为开源社区的受益者，蜜蜂一直有着回报社区的传统，不但定期公布这部分产品的源代码，还长期资助主要的开源社区。这次又拿出蜜蜂3和蜜蜂6系统的内核源码，诚意还是很大的。 说完这些，他只是略作停顿，便转向第三个开放项目，游戏引擎。 实际上，蜜蜂的游戏引擎一直是开放的，只要开发者满足“登录bp/pt”之类的条件，就可以低价或者免费使用这组软件。 舞台之上，马竞先是简单回顾一番vee/pte引擎的发展历程和累累成就，接着火速转入正题。 “下一步，pte引擎将进一步放宽准入门槛，允许非bp/pt游戏使用我们的引擎以及素材库。于此同时，蜜蜂将会开源旧版vee，欢迎业界同仁研究使用。” “好了，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马竞笑着摆摆手，忽然双腿下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坐在空气上，“下面进入问答环节。” 这一幕实在惹人注意，然后不出意外的，拿到提问权的记者便把第一个问题用在这上面，“请问马总，这是不是蜜蜂版本的隐形椅？” (本章完) 第1177章 唱高调 “隐形椅？”其他记者听见了，纷纷看向台上的马竞。 六七年前，有家初创公司在众筹网站公布名为chairlesschair的新奇椅子。 那是一种使用电控阻尼连杆、铝合金碳纤维塑料框架制成的可穿戴装置。把它穿在双腿后面，不用时连杆松弛基本不影响行走，需要时身体下蹲启动设备，内置的电驱动阻尼机构就会拉紧连杆给予身体支撑，从而有效减缓腿部肌肉和关节的疲劳。 因为看起来很神奇，而且恰好触及排队等待的痛点，这款产品受到中文科技媒体的热烈关注，更是将“没有椅子的椅子”翻译成高大上的隐形椅、無影椅。作为内地科技媒体成员，台下众人当然都听说隐形椅的大名。 究其本质，所谓隐形椅其实和传统社火里的“芯子”、国外地铁站悬浮的艺术家有着同样原理，都是借助支撑机构固定人体，从而实现看似不可能的悬空而坐。不过后面两个直接将表演者绑在特制支架上面，再用古装戏服、影视漫游cos服之类略作遮掩，表演者下半身固定可以甚至一只手能够移动，却是远不如穿在身上想坐就坐的隐形椅那么方便轻松。 舞台之上，马竞听见这个问题却是微笑摇头，“并不是。两款产品的具体原理不一样，功能也不太相同。” 嘴上说着，他状似无意地抬起右腿搁上左腿上面，顿时让台下众人瞪大了眼睛。 他又不是年轻时的莎朗斯通，身体也被黑色作战服严密包裹着，众人的惊讶却是因为他摆出的是悬空二郎腿。 隐形椅终究还是椅子，正常坐着没问题，像马竞这样翘起二郎腿单腿支撑身体，显然超出设备能力范围。大家都很好奇蜜蜂使用了什么样的技术。 收回右腿重新坐好，马竞接着介绍说道：“我现在穿着的，其实是蜜蜂开发的战术外骨骼系统，它能够为双腿提供额外力量，从而增加灵活性以及战斗力，减缓久坐疲劳只是附带功能。” 骤然听见黑科技，台下众人脸上刚刚浮现惊容，就听某人笑着说出下半截话，“可惜，现有的电池技术无法提供令人满意的续航，这件昂贵的玩具只能拿来临时扮演特工、特种兵，却是没法提供一丝半毫的战斗力。” 听他这么说，之前提问的那位电视记者马上接着问道：“那么请问马总，你们有继续生产这款产品的计划么？哪怕是作为玩具？” 马竞再次摇头，“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后面我们会公布设备图纸，有需求的用户可以自行下载制作。” 至于平台玩家能否做出来，做出来成本又是多少，他就不加关心了。 “好了，”马竞摆了摆手，把话题拉了回来，“关于战术外骨骼就说到这里。大家要是感兴趣，等到发布会结束再联系主持人，她会帮你们安排试穿体验。” 旁边朱玲玲微笑点头表示收到，扭头看向观众，寻找下一位提问者。 众人也是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臂。搞机之家的两位编辑，而且幸运地得到了提问权。 王山坐直身体，先对朱玲玲点头示意表示感谢，接着看向马竞，“马总，蜜蜂这次拿出来的产品都是你们的核心技术，我想问的怎么突然想到开放甚至开源，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马竞闻言轻笑，“要是我说，是‘达则兼济天下’，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太能装？” 记者们纷纷发出配合的笑声，老王也笑了起来，继续看着某人的表演。 “好吧，”马竞没再卖关子，开口解释道，“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长期以来的产学研脱节，使得国内芯片专业毕业生数量远低于需求水平。实际上，短缺的何止芯片人才，操作系统、游戏引擎这些稍微偏基础的领域，同样存在人才不足的问题。这里面既有大学专业设置、学生择业意愿的原因，也有网络公司的‘贡献’，网络软件还有网络游戏的研发占用了太多人力，其他关联领域的人才自然会跑过来。” 此言一出，台下却是传来细微骚动声。马竞没有细说为什么都跑去做软件当码农，大家心里却都一清二楚。 无论软硬件开发，都是技术和智力密集型行业，人才不够就只能爆肝加班硬扛，都存在着壮年猝死的风险。限于资金投入和设备技术，硬件领域发展缓慢薪酬回报差，而网络软件开发虽然有着中年失业的“魔咒”，却是少数能够提供跑赢gdp的体面收入，让人能够触摸学区房的工作，自然更加受到人才的欢迎。要不是实在看不懂架构、写不了代码，更不懂人工智能和区块链，他们自己也都跳槽去当码农了。 舞台上，马竞继续说道，“蜜蜂没法改变整个社会，只能从自己做起，专门成立研究院从事较为基础的研究，这才有了自己的操作系统、自己的游戏引擎，以及部分芯片。经过持续多年的迭代演进，这些产品都逐渐成熟，有了一定的竞争力。我们现在把这些产品拿出来，开放给大家，目的就是回报整个行业，避免低水平的重复建设。” 实际上，他说的只是目的之一，这么做还有培养同盟、扩大影响力的期待在里面。有微软、甲骨文、谷歌的成功先例在前，蜜蜂当然乐得效仿学习。不过这东西虽然合法合理，却是不好宣之于口，索性自做不说。 老王点了点头，换了个八卦问题：“对了，下周日就是新一届的鹭岛马拉松，不知马总这次是否还会参加？” “会的，”马竞给出明确回答，“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比赛应该是我的告别赛，以后就要收心养性，安静宅起来。” “那么ces呢？”老王随口问道。 “每家两个问题，超标了啊，”马竞竖起两根手指笑着晃晃，不过还是回答了，“鹭马在7号，ces开幕是在9号，中间还要留出十几个小时的越洋飞行时间，行程太紧可能安排不过来。” 并指指向天花板上的起吊设备，他随手甩出一口大黑锅，“我自己倒是没问题，不过健康顾问还有保险公司意见很大，我不能老让人家提心吊胆。” 这话却是实情，除了老婆孩子以外，最关心他安危的也就是私人顾问还有承保公司了，毕竟这关系着那些人的饭碗。 “谢谢，”老王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了。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却是有人插嘴问道：“保险公司有意见，是不是和拉斯维加斯枪击案有关？” 听见这话，王山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ces消费电子展举办地拉斯维加斯两个月前发生过枪击案，死伤众多堪称150年来美国最大规模枪击事件，可这并不意味着维加斯不安全。出了那样的事情，维加斯市还有主办方肯定会加强安保，而出席高管也有保镖甚至安全顾问，只要不是倒霉遇上劫机、货车冲撞、火箭袭击、大杀器泄露，安全问题还是不用担心的。 马竞也很佩服这哥们的联想能力，不过他却不打算回答这个插队问题，直接微笑着看向朱玲玲。 后者马上行动，把提问权交给另外的记者。 这次叫起来的却是电子报的记者，人家到底是专业媒体，提出问题明显比前面几个专业。 “谢谢主持人。我想请问马总的是蜂芯半导体的营收情况，您刚才说蜂芯半导体已经是国内第二的芯片设计公司，又说蜂芯半导体出货一亿枚、销售额超过120亿，请问这里面是否包含替离子引擎设计的芯片。” 此言一出，在场众记者纷纷瞪大眼睛竖起耳朵，这里面当然包括王山还有柳江。 区块链可是今年以来的行业热门，蜜蜂在国内发布poermachine挖矿路由，在海外经营矿机出租业务，他们所在的媒体都主动报道过，本人当然有所耳闻。然而饶是他们号称科技媒体从业者，之前也没想过把蜂芯半导体和世界第二矿机厂商离子引擎关联起来。 实际上，蜜蜂和币圈的距离远没看起来那么远。 蜜蜂很早就注意到区块链以及分布式计算，有自己的分布式计算系统“蜂群”，并使用能量币poercoin用作报酬的支付媒介。只是因为机制区别、控制太死，这款虚拟币一直不受炒家青睐币值长期稳定，总市值陆续被各种衍生币超越过去。直到今年，蜜蜂忽然修改“蜂群”和能量币体系，引入区块链记账功能并推出挖矿路由产品，外人只当“好马也吃回头草”，却是没有细想背后的原因。 另外一边，离子引擎的老板王戈以前是蜜蜂股东，虽然后来套现离场转战币圈，当初的联系应该都还在。有这层渊源在，离子引擎会找蜂芯合作，其实并不是太难理解。 “卧槽！”王山忍不住暗骂自己，之前没想到这块，现在才想到却是已经晚了。旁边那位同行既然言之凿凿询问马竞，肯定是有了实锤证据，文章应该也已经写好只等补上马竞的“证言”就能刊发，自己这边却是怎么也抢不到头条。 这么想着，老王抬头看向台上，心里暗暗期待着，要是马竞断然否定与离子矿机的关系，事情就有趣了。 只是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落空，马竞并不打算否定。 蜂芯半导体是非上市公司，没义务也没必要主动披露自己的业绩详情，但是既然被人问起，却也没必要扯谎掩饰。更何况，现在披露这个还能造成示范效应，吸引更多矿机厂商关注蜂芯半导体，就当是为来年的bpa大会打广告好了。 计议已定，马竞轻轻摇头，“离子芯片的知识产权属于离子引擎公司，蜂芯只是代为设计并且协助组织生产，自然没理由合并矿机芯片的出货量和销售额。” “原来是这样，”电子报的记者再次问道：“国家先后出台多项政策严管交易平台和ico行为，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马总你对区块链行业怎么看？是否会对蜂芯未来的业绩产生影响？” “嘿，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马竞故作苦笑，“我还有很多币没有出清，现在却是不好多说什么。我能说的，就是蜜蜂集团向来坚持依法合规，蜜蜂本来就没有涉足交易平台和ico，现在更是不会去做。至于矿机芯片，要是国家禁止生产矿机，蜂芯也会第一时间主动放弃。” 当然，这话只是唱高调。别说禁止制造的几率无限小，就算国家真的禁止矿机制造，矿场也能用个人电脑甚至手机挖矿，现在还有不少黑客在借助恶意插件“云挖矿”，更是防不胜防、关无可管。 马竞的回答稍嫌保守，显然没让电子报的记者满意，不过他的提问次数已经用完了，却是只好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笔记本，打算记录新的问题。至于王山猜测中的文章，他早就准备好了数个版本，马竞刚刚承认蜂芯和离子矿机的关系，他就果断将其中一篇发了出去。 听到后面记者问出的问题，一抹微笑悄然浮现在他的嘴角，其他几份文章貌似也有机会。 舞台之上，马竞正在倾听一位网媒记者的提问，这位的问题还和矿机有关，却是在打听离子矿机给蜂芯贡献的营收。 “因为涉及与离子引擎公司的合同，我们不好公布详细营收，”马竞先铺垫一下，接着话锋一转，“我只能说，这一块利润颇为丰厚，比我们自己的芯片业务还要赚钱。” 这也很好理解，蜂芯自己的芯片要面临国内外成熟产品的激烈竞争，始终存在着成本高、营收低的问题，卖给蜜蜂移动、蜜蜂电子走得还是内部调拨价，利润自然高不起来。 另外一边，挖矿用asic芯片属于新事物，大型芯片公司不屑一顾，反倒给了二三线厂商机会。离子矿机销量世界第二，为离子引擎贡献了丰厚无比的利润。作为独占相关知识产权的代价，后者需要定期支付蜂芯和马竞数额不菲的分红和设计费，却是让蜂芯的利润表一下子好看起来。 (本章完) 第1178章 官方续航 风吹云散，露出月亮的半张脸。 月光浅淡、夜灯稀疏，近物远景朦胧模糊看不清楚，反倒有了些许诗意味道。 马竞说到做到，算上后面的问答环节，今晚这场发布会只持续了不到90分钟，进去时太阳还未落山，出来时新闻还在联播，并不影响大家享受夜生活。 当然，蜜蜂新总部周边还没发展起来，暂时没什么夜生活可言。看到周围稀疏的灯火，众人对此深信不疑。 总算还好，蜜蜂走到哪儿就开到哪儿的智蓝酒店这里也有，记者来宾们手机里有蜜蜂赠送的住宿券，却是不用担心无处落脚。除了这些，王山他们还得到数张返程车船票，可以立即返回市区。 站在蜜蜂新总部大楼的门廊下，柳江放下手机扭头看向上司，“老大，咱们真的要过去？出租车还有哔哔快艇晚上8点停驶，等下出来怕是找不到回去的车船。” 这些情况老王当然懂，不过他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马竞并没有留下身上那套战术外骨骼，还好蜜蜂董助表示用户体验中心还有另外三套，大家要是不忙可以随她过去试穿。按照蜜蜂一贯的做法，那便肯定还有很多稀奇东西，完全值得停留一晚。 想到这里，王山用力拍拍下属，“当然。蜜蜂还有好东西没拿出来，过去看看，接下来几天就不用为文章数发愁了。对了，你这么关心快艇停驶时间，是不是市区里有个漂亮姑娘在等你？难不成是个小伙？” “没有没有，”柳江连忙摇头，“我是第一次来鹭岛，这边没有朋友。” “那就更好了，”老王抬手指着前面的同行，“看看他们，有几个人选择离开？” 见他还在迟疑，王主编手上加力，把他朝着公共自行车站的方向推去，“行了别磨叽了，gogogo！” 蜜蜂把原先的总部弄成了低容积率大花园，甚至专门放养蜜蜂采花酿蜜。现在换了新的地方，他们又把这套风格拿了过来，新总部园区依然延续低密度低高度设计，除了两人身后26层的总部大楼，周围其他大楼很少超过10层，建筑间还有大片空地，容积率一定非常低。虽然现在有些荒凉，但等到绿化还有各项设施做起来，一定会变得非常漂亮。 用户体验中心距离蜂巢大楼并不算远，搭乘摆渡车过去甚至不到一分钟。然而新总部这边的摆渡车还在纸面上，大家只能跟着朱玲玲走向绿行自行车站，准备一路骑过去。 来到车站，看到装有智能锁、行车灯以及摄像头的绿色自行车，柳江忍不住有些愣神，“不是说是公共自行车嘛，怎么看起来比共享单车还要智能？” 公共自行车是地方上购买的公共服务，通常采用固定的刷卡式车桩以及普通自行车，普遍标配1小时内免费政策，用户骑行成本实际由市政承担。再后来，共享单车这个“新物种”出现，单车企业烧钱推广，将使用价格拉到极低程度，再加上大量投放随处可停带来的便捷性，迅速成为消费者的心头好，反倒是基本免费的公共自行车逐渐受到冷落。 “那是当然，绿行是蜜蜂投资的，本来就是公共自行车里的异类，”老王掏出手机解锁车子，随口说道：“现在北斗定位精度上来了，绿行也在逐步放弃固定桩改用虚拟桩，看起来的确很像共享单车。” 随手点击同意录制行车视频，老王收起手机抬腿跨过车身，接着说道：“不过虚拟车桩还是有些麻烦，停放起来不如共享单车方便，然后就有了这个第四代自行车，” “别的没变，”随手拍拍车把中间的摄像头，“但是多了这个东西，骑完后自动把视频发到你手机上面，倒是挺方便的。” “给自行车装上行车记录仪，”柳江忍不住撇了撇嘴，“倒是挺有创意的，不怕被贼惦记么？” “的确有人偷过，”王山伸腿蹬车，随口说道：“不过马上就被抓了起来。栽进去的人多了，也就没人碰了。” 说到这里，老王伸手指了指路边的路灯杆，“你要知道，鹭岛天网的人员识别系统就是蜜蜂给做的。这些车子上面还有智能防盗模块，就算被偷了也能第一时间回传线索，警方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找到人。” “也是，”柳江点了点头，他倒是看过这方面的报道，生物识别和大数据分析的引入，确实降低了监控区域的犯罪率。至于由此带来的问题，在东亚貌似问题不大。 几分钟后，一座亮着灯的建筑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蜜蜂用户体验中心到了。 这座大楼的外形也是有点儿小奇葩，从侧面看过去，它就像是躺倒的数字“8”，有着两个异常显眼的空心结构。要是凑近了细看，会发现不是“8”而是“∞”，确切说是魔比乌斯环（moebiring）。 摩比乌斯环是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1790-1868)发现的一个经典的拓扑学结构，常常被用来描述空间和时间的循环。虽然很玄乎，但魔比斯环的样子并不复杂，把一条纸带沿纵轴旋转180度，再把两端连接起来就成了。因为扭转连接，原先的四条边、两个面被连接到一起，变成一条边包围的连续单侧曲面。要是抓一只蚂蚁放上去，它不必跨越边缘便能爬遍所有的表面。 古往今来，也许很多人在粘纸袋、缝布条时无意弄出过类似的形状，但莫比乌斯却是第一个从数学角度研究这种结构的人，后人便用他的名字为其命名。至于“∞（无穷大）”符号，却是出自英国数学家约翰-沃利斯（johnallis）的论文《算术的无穷大》（1655年出版），两者应该只是巧合。 因为奇特的数学和空间特征，莫比乌斯环很快引起科幻作者的注意，出现在众多科幻作品里面。蜜蜂梦行者vr头显的标志，便是一个发光的莫比乌斯环，如今更是在自家大楼上用上了这个经典结构。 看着这栋“莫比乌斯楼”，柳江顿时有些愣神，“这样也行？他们怎么解决地板翻转的问题？” 莫比乌斯环把平面的正反两面连接到了一起，对应到建筑上就是地板和天花板连接到一起，有时会出现天花板在下、地板在上的情况。然而人不是蚂蚁，并没有倒挂着行走的能力，更别提坐下来玩游戏了。 “我也不知道，”老王摇摇头，“不过很可能是直接忽略，毕竟弄成那样难度太高了。” “应该吧，”柳江点头附和，觉得老大说的没错。 带着这样的猜测进入大楼，看到天花板上的布置，俩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傻眼。 他们刚刚还觉得设计师会主动忽略魔比乌斯环的翻转问题，却没想到设计师居然取巧的解决了这个难题。 具体做法倒是不算复杂，那就是把莫比乌斯环一分为二。这栋楼在被从里面分成两半，分别布置成地板和天花板的样子，从而保证任何地方都有朝上的地板可供人行走安坐。 这种做法虽然铺张浪费，却也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不由想起《盗梦空间》里翻转的巴黎。一时之间，大家都忘记本来的目的，纷纷掏出手机还有相机，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人群旁边，朱玲玲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有些暗爽。用户体验中心前段时间建好投入使用，就在公司内部引发热议。这段时间里，大家刻意没有拍照留念发围脖，等的就是这一刻。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朱玲玲这才上前半步，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好了，大家要是感兴趣，等下可以专门参观，咱们现在先去体验战术外骨骼。” 美女催促效果拔群，众人纷纷迈开脚步。看到挂在头顶的绿植，柳江忽然开口问道：“朱小姐，这些绿植和盆栽应该都是真的吧？” 听见这话，其他人也都看向头顶，这才发现那些绿植形态各异，确实不像是人造花。 “的确是真的，”朱玲玲笑着点头，“植物趋光生长，只要把控好环境光照，就能让它们倒着生长。” 见她这么好说话，其他人也是纷纷跟上，有人忽然插话问道：“朱小姐，你们这么弄，不嫌浪费么？” 问题有些刺耳，不过朱玲玲还是很有风度地给了正面回应：“浪费是有些，但是并不多。” 抬手指着身边和头顶的展示桌，她笑着指点道：“这些桌椅还有上面的设备都是回收翻新的旧货，我们把能用的放在下面，坏掉的放在上面，让它们物尽其用应该不算浪费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忍不住笑着鼓起掌来。至于倒转浪费掉的地板面积，大家却是没有放在心上，人家蜜蜂把楼盖到地价便宜的荒郊野外，图的不就是空间宽敞么？ 被这些事情分散注意力，记者们对战术外骨骼系统的兴趣逐渐变得浅淡，要不是有朱玲玲在前面领着，而且其他区域的玻璃门都紧锁着，这帮人一准儿散开放了羊。 然而等他们真的看到那款衣服，却是纷纷转变了看法。 这里只有三套设备，朱玲玲直接让大家roll点，“手机上有蜜蜂骰子的直接打开，没有的直接搜索蜜蜂骰子小程序，要不管网工具箱也可以。” 众人依言照做，很快就搞定了排序问题。 作为最幸运的三人之一，柳江得到了第一批体验的机会。把笔记本包和手机交给王山，他快步转向传说中的昂贵玩具。 柳江在影视游戏里见过不少外骨骼装置，也看过蜜蜂医用外骨骼的图片，眼前这台设备给他的感觉却是介乎两者之间。不像后者那么简单笨拙，也不如前者那么精巧华丽，倒是有些像是初代机甲，给人一种就该如此的真实感。 名为外骨骼，这套装置的样子确实很像一副骨架，有着脊椎、肋骨、四肢以及手脚骨。他要做的就是向后靠在把这副骨架上，然后等待工作人员用固定带把自己和它连接到一起。 得益于改进的材料与设计，装置变得更贴合身体，总重量也被控制在15千克左右，虽然有些沉重，却不是不能忍受。得到工作人员允许后，柳江试着迈开了脚步。 一开始，他能感到明显的阻塞感，就好像身陷泥潭一般，抬臂摆腿明显费力。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走着走着他反倒觉得越走越轻松，很有些身轻如燕脚步轻快的感觉。 不只是他，其他俩个试穿者脸上也出现惊奇之色。 工作人员的解释适时响起，“这套系统是在医用外骨骼的基础上改进而成，带有动作辅助矫正功能，能够让动作更加高效。同样动作，体力消耗变少，人自然会感到轻松畅快。” 听他这么说，柳江停下脚步伸出拳头，“既然是战术外骨骼，应该不只是帮助走路吧？格斗动作也有效果吧？” “自然是有的，”工作人员从旁边拿来一幅眼镜递给他，“感觉可能不明显，需要戴上这个才能发现。” 眼镜是蜜蜂眼镜4g，柳江戴上后眼前立即出现一个人形靶子。不用旁人提示，他走过去对着空气靶子挥拳，刚才的感觉又来了，先是滞涩费力、接着逐渐顺畅拳速越来越快。 对武术高手、特战精英而言，这点儿增强简直不值一提，设备自重反倒造成战斗力下降，换成柳江这样的资深大学生、新人小白领，这种不断进步、不断变强的感觉却是有些上瘾。 只是可惜，他还没打过瘾，面前的靶子就忽然破碎消失，外骨骼也变得滞涩沉重起来。 面对柳江等人疑惑的目光，工作人员淡定地比划出“太短”的手势，“没办法，电池技术不给力，续航就只有这么点儿。” “那不对啊？”看了眼眼镜屏幕上的时间，柳江皱眉问道：“马总先前可是穿着讲了接近一小时，然后又悬空坐了半小时，怎么到我们这里就变成10分钟了？” “原因很简单，”这位蜜蜂工程师笑着说道：”官方续航时间总是比较长。” (本章完) 第1179章 穿汉服，戴墨镜 2018年第一天，天气晴，寒冷有风。 沿着209省道一路向西，超级蜗牛号房车正在逐渐靠近它的目的地。 豪华舒适的车厢里面，刘海洋斜倚在沙发上，随意打量着侧壁屏幕上的风景。 看到反射这金光的“法门寺合十舍利塔”从画面里消失，他站起来轻呼口气，“可算是到了。” 从鹭岛飞来只要三小时，出了机场却在公路上跑了一个多小时，老刘表示有些受不鸟了。 “还没呢，”马竞抬头看了眼屏幕，“现在才只是过了法门寺，还得十分钟的样子。” “嗯？”老刘长大了嘴巴，“你不是说就在法门寺附近么？” “京当镇的确就在附近，只剩下6公里车程了。” 老刘眉毛一挑，找到了某人话语里的谬误，“车速100迈，跑6公里要不了10分钟吧？”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身体一晃，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很快就转入龟速爬行状态。 扭头看向车厢屏幕，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前方出现一座公路收费站，蜗牛号所在的车队集体停车，正在等待缴费通行。 大概是被打了脸的缘故，老刘恼火地撇了撇嘴，“别的地方都普及二维码支付了，这边却连etc电子收费系统都没有，也太坑了点。” “还好吧，”马竞笑着摇摇头，“系统改造也需要成本的嘛，这条路车流量又不大，当然没必要搞那些东西。再说了，二维码也要停车扫码，只是省了找零的麻烦罢了。” “嘿！”老刘无视了后面半截，却是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想得，居然放着和妹子过新年的好事不要，大老远地跟你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行了行了，”马竞笑着摇摇头，“你来都来了，还抱怨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也对，”老刘点点头，拿起了手机，“我得查查！” “查什么？” “查查看这条路的收费期限满了没，然后呼吁赶紧撤销站点。” “不用查了，就算贷款到期了，还有统贷统还呢。” 按照国内各省比较流行的“统贷统还”政策，一省公路统一计算还贷期限，只要有新的道路修建，原有的收费公路就能继续收费，被人吐槽是还不完的贷款。 “也对，”听见这话，老刘丢下手机，不屑嗤笑道：“说是贷款修路收费还贷，结果到现在也没见有公路还完贷款。公路继续收费、物流成本降不下来，谁还往内陆跑？” “总有还完的时候，”马竞失笑摇头，“能修路的地方终究是有限的。” “我怕是等不到了，”看到汽车通过收费站再度提速，老刘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跑到这边来做电影宣传活动？” 马竞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刘海洋，“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知道什么？” 抬手指着车头方向，马竞用一种略带沧桑的腔调说道：“咱们的目的地，是岐山县的京当镇。你自己上网搜一下，就该知道原因了。” “搜这个做什么？”老刘笑着摆摆手，“兴之所至、说走就走，见我所见、吃我所吃，考虑太多就不爽快了。” “随便你吧，”马竞扭头看向侧壁显示器，“这里，古代叫做周原，而我们拍的是‘新封神榜’。” 周原位于关中平原最西端，北倚岐山南临渭水，水源充裕、土地肥美。 大约3100年前，姬亶（dǎn）率领族众迁徙来到这片土地上，经由朝觐获得商王武乙的认可，他被封为周公，赐以岐邑，史称“亶父迁岐”。 百多年后，姬亶的重孙姬发在牧野打败商王朝的军队，从周公正式升级为周天子，取代后者成为中原大地新的统治者以及中华文明的主导者。 古人也讲名正言顺，为了淡化初代周公姬亶身上的商朝臣子身份，周朝官方史书里将姬亶称为“太王亶父”，司马迁在《史记》里做了个折衷将其称为“古公亶父”，现代沿用这两个称呼，周太王、公亶父并用。 说完这些，马竞提议道：“姬亶死后葬在周原，陵墓就在西北方向3公里处，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去，”刘海洋摇摇头，“不用去我也知道那边有什么，仿古牌坊、铜像、坟包，实在没啥好看的。” “嘿！你这一棒子下去，全国那么多陵园景点，九成都没有看头了。” 儒家重孝崇厚葬，有地位的古人都很看重自己的坟墓，不但要找专业方士寻龙点穴，还要修建阴宅与阳宅，帝王贵族更是变本加厉，陵墓往往修成宫殿模样。不过古代建筑多是土基木柱容易损毁，除了明代十三陵还有清代帝陵还有完好献殿(享殿)遗存，再往前的陵墓大多遭受破坏，条件好些的还能看到石牌坊、神道石刻，条件差的就只剩下封土堆。 作为3000年前的古墓，周太王便属于后一种情况。 “没办法，”刘海洋撇撇嘴，“看得多了多少有些经验。对了，既然周太王埋在这一代，这里就是周朝王都？” “对，也不对，”马竞手指北方，“周王朝的首都并不在这里，文王建丰、武王建镐，‘宗周’丰镐远在一百公里外的西安，至于‘成周’洛邑更是远在洛阳。不过，周公姬亶的岐邑，确实就在京当镇这一带，有出土文物作证。” “1976年，考古学家在岐山县京当公社凤雏村找到大型四合院台基遗址和大量青铜器、卜骨卜甲，考证推测是西周宗庙遗迹。再后来，凤雏遗址被圈起来建成周原博物馆，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便是那里。” 听他说到这里，刘海洋终于反应过来，“百姓祭周、百姓祭周，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周五，蜜蜂影业的神话史诗电影《新封神榜》正式登录全国院线。除了传统的路演宣传、广告软文，蜜蜂还别出心裁地搞了个新奇的宣传活动，从全球范围组织了二百多名姬姓后裔，在1月1日这天造访岐山周原博物馆，进行传统的元旦祭礼活动。 姬姓是中华上古八大姓之一，既是黄帝之姓，也是周朝国姓。姓乃“女生”，最初只是用来区分母系部族的标志，用来避免同姓通婚生出智障儿童。后来原始社会崩溃奴隶主兴起，贵族们有了区分身份的氏，像是孔子便是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而秦始皇则是赢姓赵氏名政，和赵国赵氏祖上有亲。 到了汉代姓氏合流，很多氏变成了姓，尤其是那些东周王公后裔，纷纷将源自国名地名爵名的氏改成了姓，根据粗略统计，源自周朝王族姬姓的支姓就多达127个，要知道《百家姓》收录的姓也才438个。 有鉴于此，蜜蜂特意将这次元旦祭祀活动命名为“百姓祭周”，面向全球征集这127个姓氏的后裔。得益于蜜蜂作为网络巨头的号召力，征集活动取得大成功，不但周、王、魏、郑、鲁这些大众姓氏应者云集，就连公西、南宫、漆雕、羊舌这些稀有复姓也找到了报名者。 最终，每个姓分别抽选男女两名代表，所有人在昨天陆续抵达岐山，修整一夜后换上周朝风格的汉服，登上了前往京当镇的大巴。 想到那些人身上的典雅汉服，刘海洋忽然开口发问：“对了！为什么我没有汉服？” “我也没有啊，”马竞两手一摊，“这是他们姬姓后裔的事情，咱们就不掺和了。” 刘海洋眉毛一挑，抓住了话里的漏洞，举手道：“我是黄帝传人，我也是姬姓后裔呀！” 炎黄子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除了炎帝、蚩尤那边的分支，汉族绝大多数姓都能追溯到黄帝身上，进而能和姬姓扯上关系。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黄帝炎帝联盟长期统治中原地区，姬姓和姜姓有强大部族作为依靠，赢在起跑线上，开枝散叶的效率自然更高。 等到封建国家出现，皇帝、贵族能够占据复数异性，数目繁多的子女也能得到相对较好的营养以及保护，留下大量后代的几率更是远高于平民百姓。明朝万历四十年，朱姓王族数量已达60万，这还没算那些母亲身份太低最终沦为庶民的部分。朱明如此，刘汉、李唐、赵宋也是如此，姓这些的人如果祖上没有冒姓、改姓，当有很大几率属于皇族后裔。 “真是服了你了，”马竞摆出一副无奈表情，抬头招呼道：“奕秋，拿两套汉服过来，按照我们的身材。” 车厢里响起语音助理的声音：“命令收到。刘海洋先生，我这里没有你的身材数据，请站起来一下。” 老刘笑着站起，原地转了一圈，问道：“可以了吧？” “扫描完成，谢谢合作。” 抽了抽鼻子，刘海洋重新坐回沙发，“对了，有一个问题。” 马竞放下手里的茶杯，偏头反问：“什么？” “你们把祭祀放在今天，应该只是为了宣传新电影吧？” “这倒不是，”马竞闻言却是摇头，“祭周大典先定在元旦，然后才是电影定档新年。” “嗯？为什么是元旦？”老刘端起面前的非洲红茶，“元旦不是民国时才定下的节日么？” 公元1911年，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统治，建立中华民国，决定和国际接轨使用西历。1912年（民国元年），规定阳历1月1日为“元旦”，是“国历新年”，放假3日以表庆贺。 这么做其实是从东邻岛国学来的，他们那边本来沿用汉历，在正月初一庆祝新年。1868年明治维新后，相关庆典直接被移植到西历新年，原本的汉历新年逐渐式微。而在民国，“国历新年”却始终没能推广开，民间依旧习惯在农历正月初一“过年”，哪怕这天变成“春节”也是如此。 “嘿，”马竞笑着摇摇头，“下次碰到不确定的东西，最好还是先搜索一下再说。” 顿了一下，他才施施然说道，“‘元旦’本来就是元月一日的称呼，最少在魏晋南北朝就已经出现。” “古人重视礼法秩序，历法的第一天理所当然是个大日子，历朝历代都会在元旦这天祀神祭祖，然后才是贴春联吃汤圆什么的。” “至于‘元旦’的时间，现在是西历1月1日，民国前直到汉朝是汉历正月初一。但在汉武帝颁布汉历之前，夏商周秦也有自己的历法，有自己的正月。” 说道这里，马竞忽然抛出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注意没有？” “什么？” “今天是丁酉年壬子月癸巳日，农历十一月十五。是子月而不是戌月，不觉得奇怪么？” 老刘满头雾水，只要祭出三不管招数，“管它呢，谁没事去看老黄历？” 马竞没有理会对方，继续说道：“夏历建寅、殷历建丑、周历建子、秦历建亥，汉武帝元封七年改用太初历，以寅月为岁首。之后朝代懒得改这个，都是以寅月为正月。” “换而言之，周朝的正月是子月，他们的元旦就在最近。” “嗤！”老刘很快反应过来，“那也应该是子月初一，都过去两周了！” “领会意思就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再说了，你也可以当成是周朝元宵节嘛！” 实际上，因为置闰方法的不同，古代的汉历和现在的农历并不完全是一回事，真要细究下去能写好几篇论文。之所以选择1月1日的元旦，其实是各方面因素妥协的结果，毕竟本月初一恰逢周一，并不适合电影上映。 抬手指向车厢后方，马竞果断转移了话题：“咱们的衣服到了。” 刘海洋顺势转头，果然看到一辆小车开了过来，两层架子上分别放着两套衣裳，红色上衣、黄色下裳、黑色腰带、深红蔽膝，旁边还有长冠、木底鞋，以及蜜蜂holo1e智能眼镜。 前面那些还没什么，看到那幅眼镜，刘海洋顿时乐了，“穿汉服、戴墨镜，这是什么个画风？” “没办法，”马竞取过自己那套衣服放在沙发上，“凤雏遗址只有博物馆建筑，不戴眼镜可看不到那些宫室楼台。” (本章完) 第1180章 演出 歪头看着某人，马竞道明实情：“不戴眼镜可看不到那些宫室楼台。” “又是ar实景？”刘海洋忍不住撇撇嘴，“活动弄的这么隆重，我还以为专门修了什么仿古建筑呢。” “修不了，”马竞摇摇头，“那边是重点文保单位，最近几年又出土不少文物遗址，怎么能够随便盖别的东西。” 当然，真要盖还是能盖的，毕竟还有“保护性发掘”这个绝招在。而且地方上为了发展旅游、提升县域知名度，并不排斥蜜蜂过来修楼建园参与开发。不过蜜蜂这边却不乐意，只是捐了一笔钱帮助当地整修扩大了村小学。 “凤雏遗址是文保单位，要是跑那边搞旅游开发，我肯定会被全国网友喷死。” 虽然点头表示理解，老刘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你们大老远把人从世界各地拉过来，还大张旗鼓搞所谓的全球直播，结果就只给人看卡通宫殿？不怕被人骂态度敷衍缺乏诚意么？” bg系列屏幕分辨率小、图形能力弱，显示效果有着明显的卡通感，不过holo1e的分辨率已经提了上来，蜜蜂这次还准备了秘密武器，却是有信心给大家提供电影级别的视觉体验。 “你都没看呢，又怎么知道又是卡通画风？”敲了敲手边的眼镜盒子，马竞戏谑地看着对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主观妄断是不对的，年轻人！” “切！”老刘撇嘴反驳，“我明明比你大好么？” “的确比我大，你这肚子得有五个月了吧？”马竞笑着戳了戳某人日渐发福的肚腩。 打开对方的手指，刘海洋本想说“人到中年，难免发点儿福”。 话到嘴边，忽然看到旁边这家伙依旧保持良好的身材，只得郁闷地咽下话语扭头不看，伸手拿起属于自己的衣服盒子，掂了掂说道，“嚯！盒子又大又压手，过度包装了喂。” “这个本来就是送给嘉宾们的汉服礼盒，做隆重些将来收纳也方便。上面一层是外衣和冠履，下面一层是中衣中裤衬裙这些，不弄个大盒子可装不下。” 顾名思义，中衣就是穿在外衣和内衣之间的衣服，是汉服衬衣的统称，有衣绔袍裙等形制，通常是白色，也有其他素色。近年国学大热，穿汉服念《论语》、背《弟子规》俨然成为潮流风尚，不过这么做的老师和学生穿的都是网购成品汉服，通常只有外衣部分，里面依然是西装衬衣、圆领衫，倒是暗合“西学为体，国学为用”的主旨。 这次活动是要面向全球直播的，当然不能容忍这种不伦不类状况发生，然后就有了两人面前这个十全大礼盒。 听说还有中裤，刘海洋想起一事笑着问道：“对了，周朝时候应该没有裤子吧？” 商周之际地球处于温暖期，竹子芭蕉犀牛鳄鱼亚洲象在黄河流域出没，中原人的衣服都是偏向宽松优雅的裳和袍。要是感觉腿冷，则会单独套上名为“胫衣”或者“绔”的长袜用绳子绑在腰间，所谓纨绔子弟其实是古代的丝袜青年。 再后来，东周战国时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率先将北方游牧民族有裆有腰的胡服引入军装，并因为节省布料而逐渐扩散到平民阶层，并且有了“裈”、“裤”这个专属称谓。不过贵族们依然坚持以外的传统，外穿衣裳内穿开裆裤，直到唐代凳子椅子开始流行跪坐逐渐消失，这种古老服装也是不断式微，最后变成了幼儿专用。 “周朝不但没有裤子，还没有棉花，”马竞白了他一眼，“不过你要是有特别需求，我倒是可以让人你给找一双真丝胫衣，真丝中衣也是有的。” “额，还是算了，”老刘听了连忙摇手，现在是冬天不是夏天，他可没兴趣体会丝绸亲肤爽滑的触感。 站起身抱住大盒子，刘海洋朝着车尾走去，“行了，不说了，我去换衣服了！”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马竞的提醒声：“把眼镜带上，里面有汉服穿戴攻略！” “哦，”老刘马上停步转身，伸手捞起眼镜盒，“这还差不多。” 提醒了对方，马竞也低头打开了自己的汉服礼盒。家里有个衣控老婆，他没少被撺掇着穿古装，都不用查看攻略，没几下就搞定了换装工作。 十分钟后，休息室的门打开，高冠广袖的刘海洋走了出来。见到沙发上的马竞也换上了同款衣服，不由惊道：“这么快？” 老刘以前没穿过汉服，这次上手的还是复古的周朝款式，即便有视频攻略可以按部就班，全部弄完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是你太慢了，”马竞敲了敲空荡荡的手腕，“我的成绩就不说了，大部分人的穿戴时间是7分钟，只有小孩比你慢。” “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再穿就快了，”老刘随口解释一句，扭头看见屏幕上倒退的田野，转移话题道：“怎么还没到京当镇？” “京当镇已经过去了，正在去贺家村的路上。” 周原遗址恰好在岐山、扶风两县交界地带，分别在岐山的凤雏村、扶风的召陈村发掘出大型建筑遗址，后来便在两个遗址基础上分别建成岐山县周原博物馆和宝鸡市周原博物馆，两者一西一东，彼此相距大约两公里。扶风那边级别更高、资金更加充裕，有数座仿古建筑，藏品和各项设施也更加丰富。不过那边地下埋的是宫殿，宗庙遗址却在岐山这边，于是后者就成了这次“百姓祭周”活动的举办地。 得益于近些年的村村通工程，道路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这支大巴车队很快就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京当镇东部的贺家村。 村子规模不大，并没有停车场之类建筑，车队只能停在路边。好在村里提前清理了道路，却是不用发愁停不下。 站起来抖了抖衣袖，马竞招呼道：“走了，到地方了。对了，要是眼镜没有自动连接100xjz热点，你就手动连接一下，不然等下看不到内容。” 车门打开，一身盛装的马竞当先下车，身后跟着同样作汉服打扮的刘海洋。 扭头打量着眼前的环境，老刘脸上很快浮现惊异之色。 和他想象的不同，这次百姓祭周从下车伊始就开始了。在眼镜视野里，田里的冬麦骤然长高不少，路西的现代小村和附近的麦田变成一座沧桑古朴的热闹小城，无数穿着古装的人物在建筑间奔走忙碌，反倒自己站在路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原本位于路边的村小学此时也被整体替换，变成一座筑台立柱起墙覆瓦的古旧大院，正是按照考古成果复原的周王宗庙。看起来稍显普通甚至朴素，却有着独特真实感，似乎真的存在这座建筑。 遗址那边不能去，博物馆院子太小，只好把活动地点放在小学操场。 为了这次活动，蜜蜂文旅专门派来搭载专门设备的车辆，并对场地进行了测绘定位。所有眼镜显示的画面大部分由本地服务器即时计算渲染而成，眼镜处理器只负责近处的物体细节，从而有效提升了显示效果，带来强大的真实感。 目前来看ar技术表现良好。 “百姓祭周”是对外的说法，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实际是借助ar技术还原的周代元旦祭祖场景。那些忙碌奔走的身影都是npc，呆立不动的才是现代来的活动嘉宾。 “嗯？”视线扫过这些建筑还有行人，刘海洋很快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马竞从一辆驷马高车上下来，走到他什么停步发问。 指指大巴车变成的马车，又点点周围的建筑，刘海洋摇头说道，“都不对，和电影里不一样。” 《新封神榜》上映，他第一时间组织数码老虎、老虎游戏两家公司集体观影，自己也跟着看了两遍，影片里充满想象力又不失合理性的建筑还有车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比之下，眼前这些就跟凤凰面前的草鸡，实在有些不上档次。 听见他的疑惑，马竞也是不由失笑，摇头说道：“当然要不一样。一个是神话、一个是历史，真要是弄的一模一样，反倒成了笑话！” “封神演义”改编自武王伐纣历史故事，其中却有太多传说虚构成份。作为神话题材特效影片，制片团队当然可以放飞想象，尽情展现视觉奇观。然而这次活动打着“祭祖”旗号，却是不能这么做，不然少不得被人嘲笑教坏小朋友。 特别是他们把电影里的世界弄得太过真实可信，更需要做出措施来正本清源。 道理一点就透并不难懂，刘海洋点点头表示知道，看到马竞的形象，他又有了新的问题，“怎么回事？眼镜怎么不见了？” 面对这个问题，马竞的回答非常云淡风轻：“做个脸部挂件，检测到眼镜就自动替换就行了。” “嘁！”老刘鼻孔喷气，“当我小白啊？一般的脸部挂件哪有这么活灵活现？” 每个人的面容轮廓不一样，表情也是多有差异，脸部挂件很难做得妥帖自然，普遍有着僵硬呆板问题。越是内行人，看到这个就越是惊讶，他太清楚这里面的工作量有多大了。 “也是，”马竞轻轻颔首，“这个是ar景区的新功能，眼镜扫描眼球生成表情信息，结合高清面容生成高精度表情，借此抹掉眼镜增加沉浸感。” 老刘好歹也是技术人士，很快就找到了关键问题，“眼睛数据怎么弄的？我刚才可没允许采集面容信息。” 除了“汉服穿戴攻略-西周版”，眼镜上还预装了其他好几个应用，既有周边吃住游攻略，也有活动流程、面容生成器。戴上眼镜后，系统有建议他运行面容生成器，将现实脸型资料导入到虚拟世界，不过他却皮了一下，可以选择了否。 马竞没有回答，伸出右手凭空画圆，一面散发幽光的镜子霍然出现，被他推到刘海洋面前，“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后者探头看过去，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脸型和他有几分相似，浓眉大眼、颌生短髯，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成熟英武气息。 再看一眼鱼贯进入宗庙院门的嘉宾，老刘顿时了然，他们这些没有授权的，系统就会自动安排一张面容，只有授权采集面容的，才会代入各自真实的脸孔。这倒是个不错的处理办法，既抹除了眼镜的存在，还让大家的形象更加符合环境古人大都有着蓄须习惯，甚是推崇长须美髯。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抚摸并不存在的短髯，他点头赞道：“有意思。” “行了，”出言打断某人的自我欣赏，马竞催道，“仪式快开始了。对了，活动流程你都看过了吧？” “没有，”老刘继续皮，“看那个做什么？麻烦。” 马竞正要抬脚，闻言停步看了对方一眼，“随便你吧，玩得愉快！” 说完也不等待某人，他便昂首阔步朝着宗庙大院走去。 得益于肌肉控制、知识修养带来的优秀演技，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王公贵族一样，身上充满了优雅矜持又不失豪迈的气息，却是已然入戏。 “麻蛋，演技好，最佳新人了不起啊！”老刘笑骂一句，同样朝着宗庙大院走去。 时间毕竟过去3000多年，当初的典籍资料大多散佚，周人生活方式、社会组成细节已经遗失不可考。后世之人只能通过先秦汉魏典籍、甲骨文金文（青铜器铭文，又名钟鼎文）、以及文物遗迹透露的只言片语想象当年，却是没法完整还原。 眼前这个祭祖仪式，其实是蜜蜂文旅的工作团队访专家、查资料，反复权衡历史源流、国势天时等因素后推测的最可能版本。考虑到现代人不熟悉这些可能影响演出效果，他们索性把主要戏份都交给专业演员扮演的npc，三百多名现代来客（有人带了家属）则被分配了王族后裔的角色，只需站在大部队里跟随周围npc的行动即可。 “按部就班可没啥意思，”看到面前出现一座照壁，刘海洋也不绕开，径直撞了上去。 活动流程他其实有看，知道活动场地是村小学，知道校门前并没有什么照壁。 (本章完) 第1181章 气氛很好 看着照壁越来越近，刘海洋强忍着闭眼反应，瞪大眼睛看着前面。 果不其然，额头并没有传来丝毫触感或痛感，而照壁则在碰触的一瞬间破裂崩碎，很快变成0101的数字碎片。 不光是它，面前的宗庙、身后的古城也由近及远地进入崩碎状态。看着一座座建筑向下溃散，露出无数01数字组成的现代建筑轮廓，那些奔走其中的npc也惊呼惨叫着崩解，化作数字融入地面，老刘顿时愣住了。 半晌，他才愣愣自问：“哎我去，这是出bug了？” 话音落下，面前就浮现出提示窗，内容却是：“场景受到非法攻击，请前往指定位置以便重置场景。” 这行文字下面有两个按钮，分别是“知道了”以及“了解更多”。 老刘正疑惑着，果断点击了后者。 全部看完，他却是秒懂了，这个设计应该是在模仿《刺客信条》的“失去同步”机制。 “刺客”的设定比较奇妙，玩家扮演现代人主角，通过名为anim的虚拟现实机器，通过读取深藏血脉的dna记忆，体验百千年前祖先的事迹，进而通过重现事迹来寻找秘密、追寻宝藏。如果玩家控制的主角未能达成任务目标导致祖先事迹无法重现，或者做了超出规则的事情（杀死无关平民、攻击猫），就会提示desynchronize（失去同步），导致玩家角色踢出到anim的主界面。 原本常见的“游戏结束”、“禁止攻击平民/猫”，经由这么处理后变得完美符合世界观，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游戏包装的范例。 蜜蜂文旅的ar设计师为了避免观众乱跑胡来，也照猫画虎弄了个“非法攻击”设定，只要有人试图非法攻击虚拟墙壁和角色，虚拟场景就会崩溃塌缩，显露出经过“数字化”处理的现实场景和人物，直到他退出范围重新进入位置。 至于这个数字世界，却是在致敬《黑客帝国》，只是把字符精简到只剩0和1，颜色也从黑底绿字换成蜜蜂风格的白底蓝字。 至于让不同人看到不同的场景，技术上却是并不难做，自从《魔兽世界ol》率先启用相位技术，让不同任务进度的玩家看到不同阶段的世界面貌，这一技术很快就在mmorpg中普及开来，找蜜蜂互娱借几个程序员，很快就能搞定。 马竞应该早就知道这个，这才跟老刘说“随便你，玩得愉快”，却是等着看某人的笑话。 看着眼前满是闪烁数字的场景，刘海洋嘴角一抽原地转身，朝着指定地点走去。这东西看着着实烦人，他可不想多待。 一路之隔的贺家村里，本地村民和外来游客散坐在竹椅胶凳木马扎组成的坐席上，一边吃着瓜子花生冬枣蜜桔，一边看着前方的彩色大屏幕。 屏幕足有200英寸（对角线长度5米），是一块miniled阵列显示器，却是活动主办方蜜蜂文旅特意带来的。 他们借村里地方举办祭周活动，自然不能将主人忘之脑后只顾玩自己的。考虑到ar元素肉眼不可见，手机在线观看又存在设备门槛，团队特意带来这块大屏幕支在小学外面，为村民群众现场直播活动全程。 得益于miniled微小的单体尺寸，大屏幕分辨率高达4k，亮度和刷新率也比常规屏幕好太多，能够带来类似高清电视的细腻画质。为了显示效果更好，主办方还运来大帐篷搭在上面，遮挡冬日午间还算明亮的阳光。 就在刚才，刘海洋的身影出现在这块成本高昂的屏幕上面，观众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某人一头撞向照壁，接着气化消失变成一团浅淡白烟。随着他撞墙进入相位空间，他也被从参与者和观众们的视野中删除，只剩用来占位的浅浅痕迹。 “哈！又有人犯二了！快快，我赢了，赔我花生！” 显然，老刘并不是第一个头铁撞墙的，观众们已经见怪不怪，反倒拿这些铁头娃打起了赌。 还好，刘海洋的手机还在汉服袖袋里面，却是不知道自己刚刚上了电视，有上百万人看到了他撞墙化烟的一幕。 第二次走进宗庙，这次老刘乖觉了不少，一路规规矩矩，终于平安进入祭祖会场，站到了队尾。 虽然之前吐槽ar实景缺乏诚意，可等他真的置身其间，老刘也是不得不承认，貌似这样效果更好。 他没参加过清明公祭黄帝仪式，却看过相关报道。虽然参与各方极力营造肃穆浓重的气氛，但是演员身上廉价的古装戏服、嘉宾身上的黑西装、现场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围观群众手里的手机和自拍杆，却是分分钟让人出戏。 相比之下，眼前的祭祖场景发生在虚拟场景里面，手机和西装被彻底清理出去，演员的发型和服装也变得更加专业，天子像天子、侍卫像侍卫、乐舞的协调性也更好，整个氛围更加协调更加赏心悦目。唯一应该吐槽的，就是跪拜礼仪消失不见，无论站在前面主祭的周天子，还是后面围观的后裔百姓，全都只是鞠躬而已。 毕竟，就连黄帝到了现代也只是献花鞠躬的待遇，太王姬亶、王季姬历、文王姬昌这“三王”自然不能出格。 《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商周之际，祖先身上的神话光环还未完全褪去，祭祀活动自然是隆重而繁杂，包含众多内容，经常会持续一整天甚至更久。 现在这个只是山寨版本，自然要简略得多，一上来先是所有人列队三鞠躬，然后是奉上告祭乐舞，大量npc登台表演三段表现西周王朝建立、发展、壮大的乐舞。紧接着，周天子登台念诵祭文、焚烧甲骨请示祖先。等到甲骨上出现吉利纹路，所有人得知喜讯三呼庆祝，随即就接到通知让他们有序前往后殿。 在那里，还有一场宴会在等着他们。 这是一场充满西周风味、怀古风情的午宴，每人面前一张长几，上面放着仿制的青铜餐具，里面的菜肴也很复古。 古代交通不便，生猛海鲜进不了内陆，芝麻辣椒还在老家，香料各种匮乏。油菜虽已传入、大豆也已驯化，但是油脂依旧缺乏、青铜陶瓷锅具热效率差，所以烹饪主要以煮、炖、蒸、炙为主，没法像后世中餐那样重油爆炒。 这场宴会同样对外直播，所以蜜蜂文旅还是花了许多心思，即便原料种类受到很大的限制，依然靠着有机食材和精湛厨艺做出一桌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味。然后老刘就郁闷了，他旁边就是马竞，摄像机一直对着这边猛拍，为了形象管理他只能保持跪坐姿势，夹菜时左手扶住衣袖，却是给累得不行。 总算还好，这般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眼前很快出现直播结束的通知信息。一时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立起身子，拉起地上的折叠椅子坐了上去。限于桌椅高度，这个姿势同样不太舒适，却比跪坐什么的舒服太多。 因为桌子太小，菜肴都是一道道分别送上，味道又实在不错，不知不觉就有些吃撑。等到宴会结束，刘海洋的肚子却是鼓胀了一圈，还好身上的汉服比较宽松，却是免去了不少尴尬。 跟着马竞走出作为餐厅的大帐篷，他开口问道：“有点困了，去哪里午睡？” “刚吃完就睡，你是那什么吗？”讥讽一句，马竞还是给他指出了方向，“看到那边的活动板房了没有？那里面有200张床位，差不多应该够用了。” “架子床？一个房间好多人那种？” “当然，”马竞点头，“我们有提供耳塞和眼罩。” 老刘对宿舍生活并不怀恋，闻言却是摇头，“那还是算了。” 当下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跟着马竞离开学校，走进了对面的村子里面。 百姓祭周活动圆满结束，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残局、拆除各种临时设施。设置在村子里的大屏幕却没有第一时间拆除运走，反倒播放起了免费电影。 这会儿正好是饭点，不少人端着饭碗进帐篷，边看边吃边聊，看得马竞颇为有些感怀。 马竞两人过来时，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玄幻电影。 这应该是一部网络电影，剧情看来很有玄幻即视感，主角偶得奇遇，遭到他人觊觎，惨遇灭门惨祸仅以身免。待到伤愈功成，主角马上展开复仇行动，一路拔剑一路杀、红颜相伴走天涯，终于站到最终反派面前。 虽然剧情充满套路毫无深度、演员空有颜值没多少演技，影片还是凭借刺激频繁的打斗，以及颜值颇高的主要角色成功吊起观众兴趣，让他们吃饭的动作一慢再慢，就连刘海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海报展架，刘海洋偏头好奇问道：“那么多电影，什么时候才能放的完？” 海报上说的明白，蜜蜂视频平台上的电影都可以点播，按照投票人数决定播放什么。 “怎么可能？就算我们愿意、机器也没有问题，观众也受不了啊！” 冬季的乡村正处在冬闲时节，整个下午都不用发愁观众。不过等到夜幕降下，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乡村夜生活本就不如城市那么丰富漫长，现在又是寒冷的冬季，即便没到滴水成冰时节，夜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等到夜深露重寒意来袭，观众必然会大量流失，到时候就算还想继续，也只能关机收摊。 收回思绪，刘海洋抬头看向屏幕上的最终大战。 打斗场面普普通通，但是特效用的比较足，看起来还算有些看头。尤其是那些看惯了仙侠电视，却甚少受到仙侠电影熏陶的观众，看到更高质量的特效，却是会忍不住发出各种惊呼赞叹。 终于，男主角掷出飞剑发动全力一击。大反派受伤力衰躲闪不及，被他一剑枭首。 收回飞剑踩在脚下，白衣修士抬手招呼共同战斗的侠侣，两人共同化光飞走，影片也在坏蛋死掉、英雄抱得美人归的大团圆中走到尾声，开始播放演职员表。 观众显然对这些东西不管兴趣，看到字幕出来，有人起身出去，有人去拿饮料，更多人却是凑到有手机的人身边，积极挑选下一部影片。 查看影片、投票点播都要通过智能手机。现在的智能机越来越便宜，即便偏远农村也有很大数量。没有手机也没关系，可以借别人机器投出“语音票”，帐篷里很快响起少年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一开始，大家喊的都是比较热门的电影，再后来更多小孩加入战团，“喜羊羊”、“猫和老鼠”、“熊出没”、“葫芦娃”、“大奥特曼”等关键词相继被人喊出，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看到这里，马竞两人却是悄悄退了出去。 “对了，拜托你个事儿，”来到外面，刘海洋忽然说道。 “什么？” “帮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村长。” “你找村长做什么？”马竞扭头看他，“打算在这边投资？” “没有，”刘海洋果断摇头，“我既不做农牧业，又不搞旅游文娱，完全没有合作空间。” 否定了对方的猜测，他很快就道明自己想法，却是打起了古代纪念品的主意。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边的村民守着周原这座文物库，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一些有年头的文物。青铜器、有字甲骨片意义重大，就算有幸弄到也得上交给国家，不过若是不成套的商陶周瓦碎片，因为数量众多、研究价值低，却是没有这些顾忌，大可以放心收集。反正他只想着弄些有年头的东西做纪念，碎不碎的倒是不在乎。 “你也是有够无聊的，”马竞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答应下来，“行吧，我这里有村长的电话，你自己打给他吧。” 就像这家伙说的，碎陶片不是太过珍贵，一般只有爱好者才会惦记，应该不难弄到。至于是不是3000年前的商陶周瓦，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这片土地上的人和建筑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有可能汉瓦唐砖，也可能是现代砖瓦，没点儿专业知识就等着被坑吧。 (本章完) 第1182章 一桩绑架案 红日沉入西山，明月跳出东海。 十五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却是比较圆。 天色变暗看不清文字，吴攀合上书本从躺椅上下来，转身走进公寓房间。 之前国庆大长假，他和齐琳琳跑去南美洲玩耍，留下沈莫两口子留守公司。这次元旦小长假，换成沈莫孙湉出去玩，他俩留守值班。等到众人回来上班，吴总监果断办理调休，拉着齐琳琳当起了居家情侣。 客厅里面，后者正在摆弄花瓶，一束枯枝插在细水晶瓶里，枝端隐现紫红花苞，看起来别有生气。 见到男友进来，女孩笑着回头，“快看快看！有花苞了诶，马上就要开花了呢！” 随便看了一眼，吴攀忽然问道：“原来那束不是已经丢掉了么？你又买了新的？” 这束枯枝是产自大兴安岭的野生杜鹃，看起来干枯细弱，但只要插在花瓶泡水，过几天就能“枯木逢春”，开出许多淡紫色花朵。北方早春没什么花卉，然后有人便把主意打到野杜鹃身上，上山采集枝条以“干枝杜鹃、枯木开花”的名义在网上销售。 实际上，只要是先花后叶的木本植物，因为花芽形成于入冬之前的关系，只要采集有花芽的枝条放在温暖室内，再把下端泡在水里，就能诱使花芽继续生长进而“枯枝开花”。只是梅花、腊梅、迎春太过常见，桃李杏花期较晚，这才让开花早、较少见的兴安杜鹃受到额外的追捧。 鹭岛地处南国，冬天短到几乎无感，花市有水仙、蝴蝶兰、虎头兰、仙客来、长寿花，路边有洋紫荆、三角梅、夹竹桃、美人树，冬春之际同样不缺时令鲜花。不过齐琳琳看到朋友圈炫图，心里还是被种了草，然后火速下单买了一束兴安杜鹃打算试试看。 枯枝刚刚泡进水里，还得花苞显露，“拒绝兴安杜鹃”就上了热搜。兴安杜鹃是野生灌木，因为东北天寒生长相当缓慢，大量采枝售卖很容易造成植株衰弱退化，进而危害生态环境。看到网上流传的拒买文，齐琳琳大受触动马上删除了刚发的微博，这束枯枝也被她随手丢在一边。 几天过去，偶然看到枝头出现花苞，她的文艺心迅速复苏，又把花瓶端出来细细打理。 “就是原来那些，”齐琳琳摇摇头，“刚才收拾屋子偶然看到，它居然没有死掉，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呢。” “不开花还有可能活，一开花却是必死无疑。营养都用在花上面，自然没力量生根长叶发新芽。” “去去去！”齐琳琳顿时恼了，伸手一推对方，“不要打扰我。” “没问题，这就走，”吴攀顺势跌坐进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起来新闻，“对了，给你提个醒，想让它真的成活，得买生根粉泡水浸枝扦插，再把花芽全部扣掉，应该有一定几率成活。” 齐琳琳听了却又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早说，现在花苞都这么大了，肯定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算了，反正就算成活也不一定适应……，”吴攀忽然抛弃这个话题，扭头都女友说道：“湉湉，咱们马董又上新闻了。” “少见多怪，我早知道啦，”齐琳琳头也不抬，“那个vr版丰镐城我也下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完成了。” 最近的马竞可以说是从年尾忙到了年头，先是开发布会高调宣布“3个开放”，接着跑去岐山举办“百姓祭周”典礼，周二上班又跑去秦省安市，联合曲江文化集团共同发布“周都丰镐”虚拟旅游项目，除了线下的ar实景旅游项目，还面向全网发布免费的vr软件。 “不是那个，”吴攀摇摇头，“这回上新闻，是因为一桩绑架案。” “绑架？”齐琳琳停下动作扭头看他，“肯尼亚那次绑架案不是还没行动就被扑灭了么？” 虽然没有官方报道，但是小道消息还是传了出来，大家都知道马竞在肯尼亚差点被索马里匪徒劫持。 “不是那次，”吴攀继续摇头，把手机递给女友，面色古怪道：“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 抓起毛巾擦了擦手，齐琳琳接过电话看了眼，然后脸上同样浮现还有这种操作的表情，“绑架骨灰盒，这也太缺德、太那么了吧？” 这一次，遭到绑架威胁的并不是马竞本人，而是他的亡父马尚军。后者去世后葬在平县公墓里面，至今已有十几年。马竞有钱后没有张罗着给老爹迁坟，只给公墓捐了笔钱，让他们改善环境、升级安保，之前一直平安无事。 然而老话有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马竞的简历籍贯并不是秘密，每到清明、寒衣，都尽量回老家扫墓，还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这次趁着陵园工作人员放假松懈，一伙人夜里潜入墓园，以熟练手法破开水泥封盖盗走了骨灰盒，然后在傍晚时分全网发布勒索信，要求马竞支付100枚比特币换取骨灰盒的位置。 比特币去年一路疯涨，单价一度接近20000美元，年底时却出现暴跌行情，价格一路掉到11000美元。 然而即便是这个“腰斩跳楼价”，100枚比特币也是价值110万美元的大额财富，虽然买不了首都学区房，去纽约弄个小公寓安心收租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最近一系列活动，马竞已然将自己的关注到拉到了最高点，如今突然爆出遭勒索100枚比特币的新闻，所有人都知道其中蕴含的新闻价值。几乎没有犹豫，收到转发勒索信的自媒体都发布了这个消息，其他正式媒体也没矜持太久，同样陆续报道了这个新闻。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勒索马竞比特币”就上了各大搜索引擎的热搜头条。蜜搜头条本来也上了，却被人工干预拿掉，替换成“马竞的声明”。 “那是你不知道，”吴攀摇了摇头，卖弄起刚刚看来的背景资料，“干这个的还真不少。” “为什么呀？”齐琳琳把手机还给对方，“这也太缺德了。” “都打算犯罪了，谁还在乎缺不缺德？盗墓罪基本上只针对古墓，最高可以判到无期徒刑，可以说非常重了。但是对于现代墓，目前的法律却有些薄弱，破坏坟墓只是治安处罚，偷盗骨灰盒只能按照盗窃罪判罚，然而盗窃罪轻重主要看案值，一个骨灰盒又能值多少钱？” “对了，说到不值钱，林肯总统知道吧？”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话题岔到了太平洋对岸。 “知道，怎么了？” “当时，有个假币老板手下制版工匠被抓，便想着盗掘林肯总统的棺木拿去威胁官方，用死人换活人。结果招募手下时瞎了眼，把警方线人招进了团队，一伙人刚刚走进墓室就被警察堵住，很快就被抓住。你知道这伙人最后怎么判的么？” “嘿！”齐琳琳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接某人的话茬。 吴攀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说出最终答案，“合谋盗窃价值75美元的棺材，判处一年有期徒刑。” 听到明显过轻的判罚，女孩很快转过头来，“这也太轻了吧？” “没办法，”吴攀耸耸肩膀，“那是1876年，美国的法律还不够完善，根本没有盗墓罪这个罪名，只好按照盗窃罪判罚。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林肯墓所在的伊利诺伊州才修改刑法，规定盗墓是重罪，最高可达十年徒刑。” “嗯？美国不是海洋法系，法官直接定罪么？” “是这样没错，不过美国也有成文发条，一般判案先看法条、再看判例，没有判例才创造判例。不过创造判例也有一定的流程，不然就会变成口含天宪，让律师还有普通人无所适从。” 这个道理倒是不难理解，要是法官可以随便制定判例，“法无禁止即可行，法无授权不可为”就成了废话。 “也对，”点点头，齐琳琳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些人偷骨灰盒做什么？这东西好像没什么价值吧？” “单纯的骨灰盒的确没什么价值。不过，”吴攀伸出右手立起食指，“第一，有些人会因为遗言或者别的原因，在骨灰盒里放置随葬品，从而给了盗窃的动力。第二，现在墓地越来越贵，营业性墓地闷声发大财，然后就有人想着黑吃灰勒索他们一笔。至于第三个就是马老板这种，骨灰盒不值钱但是意义重大，有人专找有钱人的祖坟然后胁迫要钱。” “马竞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之前就有人这么干过，国内国外都有。除了林肯，卓别林、还有法拉利汽车创始人恩佐-法拉利都是受害者。” 喜剧大师卓别林在1977年去世，他的遗棺在第二年被盗，后来盗尸贼被抓，遗棺才被从一片玉米地里挖了出来。相比之下，恩佐-法拉利却是要“幸运”一些，筹划盗墓的黑帮花了太多时间在制定计划上，结果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因涉嫌走私武器被警方围捕，企图自然不了了之。 “对了，”齐琳琳接着问道，“马竞给钱了没？居然想到要比特币，这伙劫匪也是与时俱进呢。” “应该是没给，”吴攀摇头，“他在蜜蜂围脖挂出声明，表示拒不合作，决定用技术手段找出那个罪犯。” “能找到么？不是说比特币是完全匿名、不可追溯么？” “匿名差不多是真的，”吴攀点点头，接着摇摇头，“但是不可追溯就是笑话了。” “接收比特币需要收款地址，这东西就跟网购地址一样，只是不像网购地址那么清晰透明，卖家一查就能看到。比特币的交易都是匿名的，但是记录都保存在区块链上，任何人都能下载并且提取分析，只要舍得花功夫、堆资源，还是有很大可能找到蛛丝马迹，进而把人找出来。毕竟得到黑钱是要花的，只要这个收款钱包里的比特币有向外流动，不管是拿去上steam买游戏，还是去交易平台换成现实货币，马竞都能顺藤摸瓜把钱包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找出来。” 齐琳琳一开始也被唬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联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眉毛一挑：“不对，貌似不一定能找到吧？要是人家不直接套现，而通过交易所砸盘托盘操纵币值，马竞还怎么查？” 精明的黑客已经发现区块链的可追溯性，不过他们已经想到了破解的办法。那就是不直接套现，而是把赃款拿去炒币。用比特币买入其他虚拟币，必然导致比特币微跌而后者微涨，大量卖出买入规模较小的小众币，就能实现类似庄家砸盘托盘的效果，再通过其他干净的钱包通过低买高卖获利。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手中持有足够数量的主流虚拟币，小众虚拟币固然易于操作，却也存在水太浅容易暴露的风险。从这个角度看，将来很可能出现专门的虚拟币洗钱公司。 “的确，”吴攀点点头，“却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不过他想找到人，根本不用那么麻烦。比起费时费力追踪比特币钱包，我觉得还是查监控比较靠谱。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根本不缺视频资料，偏偏蜜蜂在视频分析、人群追踪上非常在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人了。” “哪有那么快？”齐琳琳摇头表示不信，“现在随便个司机都知道遮挡车牌，小偷戴帽子的也越来越多，不一定能够找到。” “要是别的地方，还真不容易找到，”吴攀摇摇头，“不过你别忘了，那里是小县城的公墓，大晚上路上又没几个人，很容易圈定嫌疑人。” 像是为这话作证似的，这边话音刚落，他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拿起了一看，吴攀也是乐了，把屏幕转向女友，“看到没，警方火速出击，神速擒获盗墓贼。案子已经破了。” “这么快？”齐琳琳顿时惊讶了，“从勒索信发出来，到现在还不到1小时吧？” “不能这么算，”吴攀不以为然，“陵园假期里也有人值班，警方还有马竞应该早就知道这事。从早上忙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才破案抓人，已经算是慢的了。” (本章完) 第1183章 亲戚打架 “还好吧，”齐琳琳摇头，“光是收集监控视频，就需要不少时间。” “也对，”看到“绑匪”被抓，吴攀很快失去兴趣，放下这个话题，抬头问道：“对了，咱们晚上吃啥？” 两人的厨艺半斤对八两，他会用电磁炉煮面、她会用电锅蒸饭，但也仅此而已。想要吃好吃饱，还是得指望万能的外卖小哥。 齐琳琳闻言却是摆摆手，“还不饿，等下再说。” 宅在家里啃了一天零食，她暂时还不想吃饭。 现在才是六点多，吴攀同样不饿，当下点头说道：“那行，咱们就等会吧。” 说完在手机上滑屏调出工具箱，他唤醒电视机和游戏机，“既然都不饿，那就先玩会儿游戏好了，我看看那什么周都丰镐下好了没？” vr版“周都丰镐”是免费软件，为了扩大受众群体，官方同时发布多版本，支持跨平台体验。不过安卓苹果视窗版本都是充话费送的，想要体验最佳效果还是需要蜜蜂自家平台，尤其是pt2主机加next2 vr头显的梦幻组合。正好这两样东西家里都有，齐琳琳自然不会去碰其他低配版本。 因为是蜜蜂自家第一方应用，软件已经在下栽完成后自动安装完毕。吴攀懒得去找手柄，直接用手机控制着找到新安装的《周都丰镐》点击运行。 软件启动有些慢，屏幕上出现初始化面板。所幸的是，设计师特意准备了类似游戏载入动画的动态效果，看着屏幕上忙碌施工、建设城市住宅的黑白火柴人，倒也是不那么枯燥无聊。 就在此时，吴攀忽然灵感一现，开口说道：“嘿！马竞这次突然遭遇劫持勒索，弄不好就和这东西有关。” “新闻里说人刚抓住还在审讯，你凭什么知道作案动机？嗯？”齐琳琳下意识就要反驳，话刚出口却想起另外一事，眨眨眼睛换上关心语气，“亲爱的，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白了她一眼，吴攀戳了戳自己脑门，“你老公我好着呢！” “既然没病，”女孩撇撇嘴，“那你怎么不记得刚才看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 “新闻里说的很清楚，那伙盗墓贼是昨天夜里下得手，那时候马竞还没发布这个呢，”说着说着，齐琳琳忽然咋舌道：“诶？照这么说，他应该是一早上就收到了消息，居然还能一脸无事跑去参加发布会，这些做大事的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那你说他应该咋办？”吴攀倒是挺理解马竞的做法，“总不能自己下场去抓贼吧？发布会之前已经定下了，要是临时取消火速换人，反倒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和麻烦。再说了，丢的不是棺材，更不是活人，而且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实在没必要太过紧张在意。” “呃，”齐琳琳被他一连串话弄得噎住了，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要乱岔开话题，我本来想说的是，盗墓在先发布会在后，你凭什么说这两件事情有关联？” “丰镐古都发布却是在后，但新封神榜公映、百姓岐山祭周却在前面，这几件事其实是一体的，”名侦探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马老板他爹埋在哪里不是秘密，陵园节日放假缺少人手也不是第一次。那里之前都没遭过贼，为什么直到昨晚才出事？而且那帮家伙谁都不碰，唯独只盯着马竞老爹，肯定有目的有原因。” 顿了一下，吴攀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临时起意，正好看到马竞高调参加祭祖活动，觉得他连3000年前的祖宗都那么重视，自家老爹只会更加看重，然后就想来个奇货可居、大赚一笔。” “切！”齐琳琳听了却是直摇头，“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原来只是瞎猜，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对了，你的成语没有用对，奇货可居不是这么用的。” 眼见男友还待再说，她忽然手指电视，“行了，不说啦，这个终于载入完成了。” 看着屏幕上面夹河而立、屋舍连绵、行人如织的两座城市，齐琳琳挑眉问道：“嗯？怎么是两座城市？还待买一送一么？” 吴攀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的历史老师在哭泣，丰镐丰镐，本来就是两座城市，周文王修建了丰京，后来周武王发现周边河流环绕无处扩张，就在沣河对岸建了镐京。因为距离相近，通常合成丰镐。” “哎对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封神榜’实在是假的可以。” “怎么扯到‘封神榜’上面了？都知道那只是神话演义，谁会当真？” “演义和演义是不一样的，”吴攀笑着摇头，“像是三国演义，虽然有很多虚构成份，主要人物、主要地点、大的战役都是有着原型。比起‘三国’，‘封神’可以说是七假三真，除了姜子牙、姬发、纣王这些历史人物，其他都是虚构，就连西岐也是移花接木整出来的。” “封神演义”里，周文王姬昌是商朝的西伯侯，地盘在西岐，剧情里也有商军讨伐、姜子牙冰冻岐山，冻死费仲、尤浑及三万商军的内容。 “历史上，姬昌其实是商朝的世袭周公，地盘从岐山周原一直延伸到了关中，他的首府也是沣河西岸新建的镐京，而非岐山下的周原。至于武王伐纣，就更加充满了美化成份，明明是商王帝辛忙着开疆拓土远征东夷，结果被姬发背后来一刀，反叛夺国，到了‘封神’里却变成顺天应命、吊民伐罪，也是有够无耻的。” “还好吧，”齐琳琳倒是觉得没什么，“‘封神’是明代人写的，那时候可没有考古学，想知道历史上发生什么只能看史书，这一段的历史本就距离遥远，还被持续不断修改增删，产生误解很正常。那什么，距离产生美嘛！” 实际上，《封神演义》的故事架构，既有古往今来话本演义的贡献，也有明朝时代背景的影响。 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却保留了很多元朝时的“陋规恶习”，弄得“官不聊生”，大臣上朝得跪着、工资少不说还是废纸一样的宝钞、贪渎被抓剥皮食草、杀功臣满门抄家。到了后世子孙手里，剥皮抄家是变少了，廷杖罚薪却越来越多、堂堂内阁首辅（宰相）不是频繁被换就是死后鞭尸。 高官尚且经常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底层读书人的地位更加不会太高。读书人受到朱家皇帝的轻视，难免会心生愤懑，把自己的思想带到作品里面。《封神演义》的大反派是爱用酷刑、众叛亲离的商纣王，影射的却是朱家皇帝。同样的，凡事都要请教姜子牙的姬发，则是儒家士子心目的理想皇帝信赖首辅和百官，就能垂拱而治得天下。 这些思想，在同样成书于晚明的《西游记》里也有体现，书里的妖怪，尤其是金角大王这种天上来的，和明代泛滥的外派太监很是相似。 或者说，作者不是有意影射（不然早就被禁了，很难取得偌大的名头），而是明朝的时人时事给了那些参与创作“封神”和“西游”灵感，在两个故事里留下映照痕迹。 “也对，”吴攀点点头，看到女友动作，他也取出头显戴在头上，接着拿起了双鱼手柄。 视野逐渐变亮，眼前出现一片碧绿田野。 转头四顾，他很快找到了呆立不同的齐琳琳，微微晃动身体移动过去，“亲，做什么呢？” “捏脸呢，”后者答说，“居然还能调整人物，我得捏个漂漂亮亮的。诶？你怎么这么快？” “可以导入存档啊，”吴攀满头黑线，“一开始有提示可以和‘丝路’、‘祖龙传’联动，点进去就会扫描存档自动导入，这样就不用重新捏脸了。” “哦，我没看到。啊！找到了！” 话音落下，只见齐琳琳身上出现一团白雾，等到烟雾散去她就变成一位宫装丽人，正是她在《丝路》里的形象。 熟练地摆出各种造型，她有些激动地说道：“真不错，不光能导入人物，就连衣柜也能导进来。怎么样，漂亮吧？” 这时可不敢说个不字，吴攀连忙用处他的吹捧技能，全力夸赞道：“果然漂亮，这套粉色裙子果然很衬你。” “我也觉得不错，”齐琳琳笑着点头，晃了晃手柄招出一辆云车，施施然坐上去，这才招呼某人，“走了，一起看看这个丰镐城。” 软件提供两种游览模式，分别是“凡人模式”和“仙人模式”。名字都很好理解，凡人模式下用户扮演一名普通人，行走在丰镐古城的大街小巷里面，可以和npc产生交互，仙人模式下玩家则是隐身的仙人，可以使用云车、神梭、法宝、飞剑等仙侠载具，查看更自由、移动更方便，只是不能和npc互动。 云车腾空，载着两人朝着不远处的镐京城飞去。看着一路掠过的景物、生气勃勃的城市，齐琳琳忍不住赞道：“蜜蜂出品果然不凡，之前那些虚拟旅游产品简直弱爆了！” 其实很早就有人想到借助3d建模还原历史古迹、风景名胜，进而发展在线旅游的点子。不过受限于人才和成本投入，这类项目大多存在模型简陋、贴图粗糙、空荡无人、操作不便等缺点，即便勉强拿出成品，也会因为完成度不高、画面太差而受到冷遇。 “能不弱么？”吴攀却是有些苦笑，“最好的3d建模师都在做电影特效，次一级的都在做游戏，尤其是3a游戏。其他项目缺少这样的高手，引擎、美工、素材也都差太多，自然不会有太好的视觉效果。” 想到刚才看到的说明文档，吴攀又说道，“丰镐古城能和‘祖龙传’、‘丝路’联动，蜜蜂完全是在按照3a级单机大作地标准打造的它，看起来自然比那些业余作品强出去太多。” “嗯？”听他再次提起那两款游戏，齐琳琳却是来了兴趣，“对了，蜜蜂的3a游戏也有不少，怎么只和这两个游戏联动？我想在这里开飞机。” 吴攀听的直摇头，不过还是说道：“画风差距太大，强行搬运也太违和。之所以选择这两个游戏，是因为它们都是历史游戏，一个秦、一个汉，年代接近画风类同，把丰镐城搬进去不会太过违和。” “怎么不违和？丰镐是西周旧都，到秦汉时应该早就被放弃了。” “的确是废弃了，”吴攀点点头，“不过还有一点儿痕迹。后来西汉修建长安城、汉武帝挖掘昆明池，这才把最后一点痕迹抹掉了。按资料上的说法，丰镐城搬过去会变成地下遗迹和历史副本，相当于增加一个靠近都城的地宫和副本。” “听起来不错，不知道有没有烽火戏诸侯。” “烽火戏诸侯是瞎编的，周朝还没发明烽燧报警系统，”看着下方明显粗疏的城防系统，吴攀笑着说道：“烽火台需要全面布点，监视住所有交通要道。商周时候人口大多集中在城镇周围，野外是犀牛大象麋鹿老虎的地盘，监视不过来的。” “不过，周幽王虽然没有烽火戏诸侯，却还是因为褒姒亡了国……” 话没说完，齐琳琳就被轻哼一声打断，“明明是王朝末路、国力衰退、内忧外患，让女人背锅算什么事？” “还真关这女人的事，”老吴耸耸肩膀，“天家无小事，家务事处理不好，同样会影响到势力格局，周幽王就是栽在这上面。那时候西周的确有些风雨飘摇，偏偏周幽王自己作死，为了把褒姒立为王后，废掉了原先的王后和太子。废后她爹是东边的实权诸侯申候，女儿外孙投奔过来，申候当然要力挺。他派人联合临近的鄫国还有远在西北的犬戎部落，三方东西合击和周幽王打了一仗。最后的结果，周幽王姬宫涅死在骊山、丰镐城和褒姒成为犬戎的战利品，西周自此而亡。” 西周灭亡后，虢公等贵族拥立幽王之地姬余臣继位，史称周携王，申候一帮拥立前太子姬宜臼继位，史称周平王，二王并立持续十几年局面。后来晋文候姬重耳袭杀余臣，宜臼成为唯一天子，历史自此进入东周时代。 第1184章 大雨 乌云漫卷，雨线天降，朦胧一方天地。 鹭岛机场，蜜蜂长租的私人休息室里，穿着浅绿长裙的汤佳怡靠坐着沙发，眼睛轻阖秀眉微蹙，却是在想心事。 她最近没有出行计划，这回来到机场却是为了接人，准备给出差归来的马竞送上家人的温暖拥抱。后者这趟出去本来一切顺利，却没想到却被烦心事找上，确实需要自己的关心和关怀。 别人不清楚，汤佳怡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马伯伯遭遇车祸去世，马竞可是心情低落了很长时间，直到第二年才堪堪走出来。随着时间过去，这些不好的记忆都被冲到记忆深处，此时却被人粗暴挖出，别说马竞了，就连她也觉得烦躁抓狂郁闷无比。 想到这里，汤佳怡又忍不住暗暗埋怨起了某人。在她看来，马竞那份声明完全属于多余，劫匪想要比特币，当时就该给他们。在确定可以抓住对方的情况下，给钱反倒能够带来更好的报复效果。 犯罪既遂和未遂在法律上属于两个概念，惩处力度相差非常巨大。100枚比特币市价超过700万元，按照相关司法解释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如果马竞当时积极支付赎金，法官可能判处主犯10年徒刑，现在却要从轻处理顶多6年。 马夫人常以和善优雅示人，本质却是个普通人，谁让她不爽，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100枚比特币而已，对她对马竞都不算什么，都不用去找交易平台，随便找个冷钱包就够用。 实际上，若非某人坚决反对，这笔交易早就已经上链了。至于马竞阻拦的原因也好理解，他们现在是半个公众人物，很多时候不能任性胡来，一动不如一静。 轻叹口气，汤佳怡睁开眼睛站起来，扭头看向休息室的玻璃门。虽然房门隔音不错，还是给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马竞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口，身边跟着保镖还有助理。 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气色看起来也还不错，汤佳怡却能看到疲惫还有沉重。虽然之前对某人颇多埋怨，可等到对方真的现身面前，她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双臂环抱住他，脸贴胸膛轻声安慰道：“回来就好，咱们回家吧！” “嗯，”马竞点点头，揽着妻子往外走，同时笑着说道：“我没那么脆弱，再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不说还好，听见这话汤佳怡的火气又蹿了上来，冷声反问：“是吗？” 当然，当作没有听出不对，马竞笑着拍了拍她，“人已经抓住了，盒子也被归还了，事情当然结束了。这回直接树葬，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古代那些树葬且不去说，现代树葬是把骨灰埋在树下土里，从而实现回归大地目的。当然，大树只是形式，也可以换成草坪或者花卉，或者干脆撒到海里。因为节省土地有利环保，有关部门正在鼓励扶持这些新形式，给出颇为可观的补贴。马竞当然不会在意补贴优惠，他要的只是永绝后患，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的语气轻松释然，汤佳怡还是忍不住轻叹口气，本想说你太爱惜羽毛了，完全没必要弄得这么简陋仓促。 话到嘴边，她忽然意识助理和保镖还在身边，连忙换了话题，问起了天气，“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周末的比赛可能又要打雨战了，你还真是倒霉呢！” 两天之后，本年度的鹭马就将鸣枪开跑，马竞有报名参加。按照他的计划，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这类大型赛事，先前还放出话去说要再次破2。大赛临近，马竞又是忙于工作飞去外地、又是遭遇盗墓勒索，现在还被老天爷摆一道，让她也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这可说不定，”马竞显然也有留意鹭岛的气象状况，“距离后天比赛还有30多个小时，到那时应该剩不下多少水汽。再说了，冒雨开跑也没什么，之前跑半马时同样有下雨，最后还不是跑进了1小时？” “这能一样么？”汤佳怡扭头白了他一眼，“半马1小时只是亚洲最佳，全马2小时却是世纪难题，你也只做到过一次。” “没关系，”马竞淡定地摆摆手，“成与不成，随缘就好。” “嘁！”女士笑着撞了他一下，“你不是自称飞面教徒么？怎么改修佛法了？” “我又退教了，”马竞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正在研究佛学。” 飞天拉面教本身是无神论者用来讽刺宗教、争取和教徒相似待遇（拍照时可以佩戴宗教饰物比如意面漏勺）而成立的新兴“宗教”。它的教规教义各种宽松，入教退教也是但凭心意，完全不用担心得罪面神，祂根本不在乎。 汤佳怡抽抽嘴角，“就你？还研究佛学？”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出公务机专用的小楼，来到雨声淋淋的室外。 “谢谢，我自己来，”接过助理递来的雨伞，马竞单手擎着帮两人挡雨，边走边说道：“当然。最近在研究白马传经，看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 东汉初年，汉明帝刘庄夜梦金人西来，遣使西去求佛。永平十年（公元67年），天竺僧人摄摩腾、竺法兰先后携经书佛像应邀而至，在洛阳白马寺翻译《四十二章经》等经书，是为汉传佛教之源。 来到停车场上，马竞很快就找到了迎接自己的汽车，一辆红旗l5。这车价格高、产量小，还要审核用户身份，整个鹭岛市仅此一辆，不可能认错。 帮妻子拉开车门，他转去另一边坐进车厢，这才开口问道：“不是不喜欢么？怎么又把这车开出来了？” 汤佳怡抓起安全带系上，“没办法，非常时期，安全第一。” 这辆车固然暮气沉沉、加速迟缓，却有着自重大、防御高的特点，虽然不是专业的元首级防弹车，面对一般攻击也能有效提升生还率。 马竞眉毛一挑，“我这边没收到安全警报啊，你也太紧张了。” “能不紧张么？”汤佳怡示意司机开车，然后升起隔音挡板，扭头看向丈夫：“对了，那帮家伙招了没有？为什么挑这个时间专门给咱们添堵？背后有没有指使者？” 虽然那伙笨贼做过伪装，并且第一时间逃离平县，却还是低估了现代技侦手段的效率，在省厅和蜜蜂网络的全力支援下，专案组中午就知道了他们的行踪，然后用了几个小时赶到地点将其一网成擒，失窃的盒子也完璧归赵，还给了马竞派去的代表。 为了避嫌，马竞全程没有出面。不过县里为了修补关系挽回形象，却是拿出了堪比东部发达地区的办事效率，案子办的特别快，消息通报也很及时，马竞这边掌握的经过可比媒体报道的那些要详细太多。 “案情并不复杂，他们每到24小时就都招了。那是一伙监狱里认识的狱友，出来了找不到正经工作，便在其中一人的建议下重操旧业。” “至于作案原因，”马竞哭笑不得地点了点自己的腕表，“马上就要过年了，做贼的也要冲业绩、过肥年，有人提议不如干个大的，然后就盯上我爸，想要从咱们这里敲一笔钱出来。选择1号晚上下手只是巧合，十五晚上月亮圆又大，行动比较方便。” “哪有那么多巧合？”汤佳怡用力摇着头，“一般小偷可能连美元都不认识，这伙居然还知道要比特币，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感觉应该还有个幕后黑手没有抓出来。” “哪有那么多阴谋？”马竞把她的话改了改又还回去，接着笑说道：“现在就连退休大妈都知道区块链、ico，就不许人家刑满释放人员与时俱进掌握新概念了？话说回来，真要深挖幕后黑手，咱俩其实也有很大嫌疑呢。” “什么？”汤佳怡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马竞！是你失心疯了，还是我得了幻听？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当然不好笑，”马竞笑着和遇到的路人打过招呼，又走了几步这才说道：“虽然折了面子、损了精力，咱们却没有太多实质性损失，这你承认吧？” “怎么没有？帮忙征集视频、调拨资源解析监控，这些都是成本，更别提迁坟造成的开销。” “和咱们的收益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马竞继续摇摇头，“别的东西我就不说了，你最近有没有留意过比特币的价格？” 汤佳怡撇了撇嘴，“嗯？我一不挖矿、二不炒币，关心那东西做什么？” “因为这件事，比特币得到一轮大范围免费曝光，价格再次恢复上涨，几天内涨了几百美元。也就是说，那伙笨贼想要勒索咱们，反倒给咱们创造了超过千万美元的账面浮盈，然后咱们就成了这件事的最大得利者。” “嘁！”汤佳怡轻哼一声，“浮盈不算赢，哪里算得上是‘得利’？就算有得利，我也宁愿没有这回事，咱不稀罕！” 千万美元当然不算小钱，不过浮盈只是还未套现的账面盈利，本身存在很大不确定性，并不能当成真正的盈利。更何况，他们早就到了金钱只是数字的阶段，为了区区千万刀把自己弄得不痛快，怎么看怎么划不来。 “我也不稀罕不想要它，”马竞苦笑道：“不过这种事情向来没法预防，被贼盯上也只能自叹倒霉。” 听见这话，汤佳怡却是再次冷笑出声，“盯上又如何？态度强硬些手段狠一些，来一个收拾一个、两个收拾一双，这些蟊贼自然会远远避开。当初要是听了我的建议，第一时间把比特币打过去，肯定能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唉，”马竞闻言却是轻叹口气，“当时若是支付赎金，的确可以坐实罪责，让他们受到更加严厉的制裁。问题是，你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也能想到。要是这么做了，咱们少不得要被那帮键圣唠叨吐槽，又是何苦呢？” “实际上，就算只判几年，我也有把握收拾他们，”说到这里，马竞忽然目露寒光，“现在还没移交检察院，等到真得判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你要做什么？送人进去收拾他们么？”汤佳怡忽然紧张起来，“还是算了吧，咱们犯不着和一帮渣滓计较！” “你想到哪里去了，”马竞笑着摇摇头，“违法的事咱可不干，我现在只是初步想法，回头找个专家帮忙细化一下，放心，保证合法。” 说到底，那伙人只是狠狠得罪了他，却还没到生死大仇的程度，马竞只想着收拾一番，让那帮家伙吃些苦头而已。对于业内专家而言，这样的事情操作起来实在没有难度。 汤佳怡先前还抱怨自己，她却是忘了，她老公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甚至可以说非常记仇。 别的不说，一众德系品牌里面，马竞曾经青睐奔驰、汤佳怡喜欢大众甲壳虫，两人唯独对宝马不屑一顾，连带蜜蜂、佳境两家公司也不买宝马的车。究其原因，却是和十几年前的一桩车祸有关，宝马被他迁怒了。 甚至蜜蜂公司的出现，也和这次车祸脱不开干系。 马竞当初决定涉足软件业，以个人名义发布免费的蜜蜂输入法，并且苦心研究人脸识别算法，图得并不是借此赚大钱，而且为了寻找仇人。因为融合e7u、记忆重整的关系，他记起了当初那个宝马司机的面孔，想着利用自己的能力获取迟到的正义。 那时3q大战还未发生，国产软件普遍不太尊重用户权利，各种强制捆绑、锁首页、隐藏卸载俨然成为免费软件标配。蜜蜂软件暗藏“寻人模块”虽然奇怪，在当时并不算有多特殊。 万幸的是，马竞在半年后得到肇事司机孟晓军的死讯，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公司经营上，打算攒钱打垮那个富二代他爹的公司。目标变更，寻人模块随即被从后续产品中移除，马竞的经营行为也逐渐变得正规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马竞和全体蜜蜂用户都该感谢那位不知姓名的美国巡警。若是他没有果断开枪击毙那个富二代，马竞肯定会在流氓软件大亨的邪路上越走越远，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蜜蜂和佳境集团。 第1185章 成绩单 雨线丝丝接天连海，在马竞眼前渲染一片诗意氤氲。 此时已是周六上午，雨势稍稍减缓，却还没有露出停止迹象。 耳听着舷外淅沥沥、滴答答的雨声，双体快艇里的马竞也是忍不住有些头大。 按照最新的预报结果，明天可能还会下雨，至不济也会是阵雨。 如果只想着跑第一拿冠军，天气问题其实不需要太过关注，毕竟所有人都受影响，并不影响名次。然而他的目标却是追求极限、再次冲击全马2小时，这就有些头疼了。上次跑进2小时已经很是勉强，现在天气也来作对，难度却是陡增不少。 可惜他再郁闷也没啥办法，现在的人工影响技术还不成熟，内陆地区还可借助人工催雨提前拦截消解雨云，从而降低目标区域的降雨概率。换成鹭岛这招却是作废，旁边就是东海这个水汽源，人工干涉就像烧钱取暖一样，花费巨大效果捉急，远不如老实接受早作准备来得有意义。 抬头看着前方灰蓝的海面，马竞忽然自语说道：“还好，我也不是毫无准备。要是这次的新产品效果给力，也不是没有跑进去的可能。” 暂时放下这些心事，马竞闭上眼睛，将注意力转到e7u的虚拟屏幕上，远程连接公司办公系统，打算抽空看会儿文件。岁末年初，公司内外各种忙碌，统计销量、编制利润表和报税表更是重重之重。后面两份表格因为涉及财务入账、收入确认，通常要等到2月以后才能出炉，此时能够看到的只有出货量、销量方面的统计。 这些东西都属于重要但不紧急范畴，马竞之前忙着处理公差还有私事，便将它们暂时搁置，只能抽空一点点处理。 “视线”扫过文件列表，他首先打开了蜜蜂游戏的销量数据。蜂游的销售渠道以在线为主、线下为辅，虽然平均售价和渠道覆盖面不如老牌游戏公司，却胜在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库存周转天数以及账期也要短很多。新年假期刚刚结束，季度和年度销量便相继出炉，被送到马竞等有资格查看的高层面前。 网游部门表现一如既往，《无限计划ol》、《封神战场》、《百将图》等老牌游戏大体保持稳定，《秘境》、《蜀山器灵传》、《漫游战场》等新产品业绩增长明显。 再加上其他《疯狂足球ol》、《疯狂篮球ol》、《金粉世家》等深挖细分题材的游戏，蜜蜂互娱的年度营收终于站上600亿元台阶。虽然只相当于企鹅游戏去年的数字，却也扩大了和猪场游戏之间的距离，有力巩固了全国第二的地位。 欣慰地点了点头，马竞看向主机游戏部门，成绩却是更加亮眼。 为了配合pt2主机的发布，蜜蜂家娱在今年安排了很多“护航大作”，上半年主推“美猴王”、“哥布林”、“古典战场”、“秦殇”、“地球重建计划”等老牌游戏的4k重置版本以及新资料片，下半年接连推出《丝路》、《疯狂足球4》、《基因风暴》等aaa新作，有效刺激了市场，累计出货量超过千万份，营收大概会有120亿元。 出货量是指销售给代理商的量，还需经由后者的进一步销售才能变为真实销量，通常需要一两个月时间，主要依赖分销商的海外市场需要的时间还要更久。不过蜜蜂的游戏和硬件主要依靠网络渠道，只要过了无理由退货期就能确认为销量，而且近期也没有出现严重丑闻、大量滞销等负面消息，出货确认为销量只是早晚的事情。 看过游戏部门的业绩，马竞接着看向蜜蜂游电的报告。 受到第一方游戏接连登场刺激，pt2主机成功取得开门红，上市第一年销量就超过600万台。然而更大的惊喜，却是来自另外两款价格更低的低端产品。 考虑到4k电视的普及度，蜜蜂游电后来相继推出pt2cube、pt2pad两款单芯片简配产品。前者采用盒子造型，体型缩小使用更加便利，用来代替停产的pt2016机型。后者实为搭载磁吸手柄的游戏平板，可在掌机、平板、主机等形态间切换，有些类似任天堂sitch。 得益于更低的硬件成本，两款低端产品销量一路高涨，合计取得1700万台出货量，其中绝大部分已经确认为销量。主机销量火爆，蜜蜂游电的手柄、体感外设等周边业务也是水涨船高，累计出货量超过700万套。只要没有发生大规模退货事件，蜜蜂游电的年度营收应该可以达到370亿元。 至于蜜蜂幻景，限于vr、ar设备价格普遍偏高，总出货量堪堪达到400万台。若是刨除00系列手机头显，实际独立头显/智能眼镜只有接近100万台，next2、holo1e这种高端型号出货量还要更少。蜂幻正在设计一款基于手机平台的廉价版ar眼镜，明年的智能眼镜出货量应该会变得好看不少。 得益于较高的平均售价，蜜蜂幻景的年度营收应该能够达到70亿元。 虽然网游营收不及鹅厂，可要是加上单机以及硬件销售，游戏娱乐产品总营收将达到1160亿左右，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这取决了线下经销商新年营销的成果。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所以竞争对手的预计营收，不出意外的话将登顶游戏厂商营收第一的宝座。 虽然营收数字里面有一小半来自低毛利润率的硬件产品，导致整体利润率被拉低不少，这份成绩依然值得游戏事业群的小伙伴们弹冠相庆，而马竞和董事会也不会亏待大家，肯定要给大家包个大红包。 游戏部门送来高歌猛进的好消息，手机部门给马竞的感觉却是喜忧参半。 受到国内市场换机潮消退的影响，国内销量增速剧降到7%，差点没能跑赢gdp，好在黑玉2、晶炭、卡片等超高端机型表现亮眼，有力拉升了平均售价，国内营收数字倒是不算太过难看。 因为使用自家系统，不能分享安卓生态的便利，蜜蜂手机在英语区市场向来处于小众地位，成功逃过白宫的禁售打击。而在非英语区市场，卓有成效的本土化逐渐发力，使得蜜蜂手机的市场表现越来越好。 得益于南部印度、南部非洲市场的爆发性增长，蜜蜂手机销量得以进一步增加，年度出货首次迈过亿支门槛，高达12亿支，正式进入“亿级俱乐部”。 这个数字里包含约4000万支功能机，虽然蜜蜂的4g功能机价格较高，但还是没法和智能机相比，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产品平均售价被拉到1755元。同样不出意外的话，蜜蜂移动的总营收将历史性地达到2100亿元，约328亿美元。 看完这些数字，马竞悄悄放下了提着的心。不管印度和非洲的市场能否持续好几年，至少目前的成绩依然值得赞叹。去年整个蜜蜂集团营收才是220亿美元，勉强位列世界500强榜单末尾。到了今年，仅是蜜蜂移动一家就能轻松上榜，进步同样不可谓不明显。 后面还有蜜蜂网络、绿莱生活、绿野森林、蜜蜂绿行等公司的报表，不过马竞暂时却是没时间看了。 却是快艇早已经驶抵码头，他分心二用跟着助理上了汽车，此时已经到达目的地，来到一座方形建筑前面。 这里是蜜蜂还在建设中的新总部，面前这栋膜结构建筑是新建成的体育中心。 因为建设快、成本较低，蜂园内的功能性建筑大多使用钢骨膜结构。后面跑来翔安征地兴建新总部，“修大棚”的传统也被延续过去，并且更进一步造了更多更奇葩的建筑。 使用薄膜气囊代替玻璃幕墙，时刻流淌蜂蜜的新总部且不去说，眼前这座体育中心同样有着独到之处。 单看形状，它有些像是鼎鼎大名的国家游泳中心“水立方”，不过中间却被挖掉一块变成“回”字形、方环状。因为骨架跨度更小，只有单层结构的关系，虽然体育中心占地面积是相当于5个水立方，总成本却比后者的维护费还要少一半，可以说是非常便宜。 作为成本降低的代价，细节装饰都被省去，体育场整体看来充斥着工业感以及廉价感。看着这座建筑，旁人很难不会联想到农村的薄膜大棚。虽然它的造价、复杂度和占地规模远非农用大棚可比，却还是逃不过“大棚体育场”这个绰号。 得益于极低的土地成本，这座体育场的边长达到400米，弧形薄膜结构高度超过10米、跨度接近70米、塞进去12座标准足球场还有些许剩余，换成尺寸更小的篮球场、羽球场、乒乓球场，数量还能翻个几倍，完全能够满足将来总部数万名员工的运动锻炼需求。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体育中心建成后就被马竞暂借用做他的私人训练场，翔安这边的绿莱员工平常想要锻炼，只能照旧去蹭隔壁鹭大的设施。 为了给锻炼者提供赏心悦目环境，体育场中间空地被设计成了花园和人工湖，此时已经完成、草坪铺设、花木栽满，水池里也放上了锦鲤。风吹花落、雨滴鱼戏，却是为平凡普通的“大棚”增加了一丝自然美感。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马竞转头看过去，却见六名穿着跨栏背心、运动短裤，戴着holo1s眼镜的黑人正在结伴跑来。 虽然他就站在侧前方，那些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依然在自顾自地跑着，一边跑动还一边变换位置，似乎是在演练什么阵型。 实际上，这些人的确是在演练阵型，因为他们是马竞雇佣的“私兔”（私人配速员）。 配速员（pacer）的主要职责是按照特定数值匀速奔跑，从而为其他跑者提供参照目标，帮助他们更好地保持速度。除了面向大众的官兔，正式比赛还能见到私人邀请的私兔。 除了最基础的配速功能，私兔还有挡风、挡人、携带补给、加油打气等作用，能够明显提高成绩。为了确保马竞再次“破2”取得成功，主办方强烈建议他雇佣足够的私兔，为此特意给了他6个参赛名额。马竞也不想让豪言变成笑话，专门邀请六名经验丰富的优秀跑者提前来鹭岛进行训练。 虽然他这段时间没怎么跑动，私兔们的训练却一直没有落下，即便今天这样的下雨天气，也都移师“大棚体育场”，借助这里面宽广的室内场地进行训练。 他们的眼镜此时处于vr模式，双眼看到的是环岛南路的风景，只能看到cg版本的马竞，却是看不到头顶的塑料大棚，同样看不到站在旁边真实的马竞。 作为坐地户，蜜蜂早就获准采集了比赛线路沿途的影像资料，经过建模重构、位置变换，然后才有了这群私兔们看到的地形环境。他们在虚拟的环岛路上奔跑，现实中的跑动轨迹却是有着无数变向的方形大圈。 因为骨骼和肌肉发育不可能完全平衡的关系，人左右脚的步幅并不完全一致，会在行进时积累偏移量，最终走成一个大圆圈。正常情况下，大脑会根据眼睛看到的参照物自动修正方向。换成光线昏暗的夜晚，或者参照物稀少的空旷野外，视觉修正失灵，人就会出现绕圈状况，然后就有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基于这一原理，可以通过人为设计的特殊地形误导视觉，进而控制人的位置感知和移动轨迹，最终实现“空间变换”、“空间扩展”效果。作为虚拟现实领域的潮流旗手，蜜蜂幻景在这方面投入了很多资源，希望借此扩增vr产品的空间感，让面积有限的vr游乐场变得更大更开阔。 由于目前的技术依然需要较大范围才能起效，这项技术尚未发布正式商用版，暂时只安装了数套试验系统供研究之用，“大棚”这里地方宽广也装了一套用来收集数据。 这也是马竞选择这里作为训练地点的原因，现实地方越大，误导效果越自然，也有助于保护跑者最为贵重的脚踝，目前来看效果貌似不错。 第1186章 跑路致富 上章手机均价算错了，吹牛也要上税哈。 大棚体育场，仿沥青路面的跑道上，尤乌斯-特耐特正在大步奔跑。 在他身周围，还有其他五名青年。他们都有着黝黑的皮肤、极短的头发、瘦削的体型。即便有着跨种族脸盲症，也能从光滑的皮肤看出大概的年纪，至多不会超过24岁。 几位青年是肯尼亚人，都毕业于著名的义坦镇圣帕特里克高中。 圣帕特里克（stpatrick）是爱尔兰天主教圣人，他在公元493年3月17日逝世，这一天后来成为爱尔兰节日圣帕特里克节，进而演变成爱尔兰国庆节，因为庆祝时要插绿叶（三叶草）、穿绿衣、戴绿帽，又名“绿帽子节”。 由于1845年的“马铃薯饥荒”，爱尔兰人为求生路流散海外，圣帕特里克之名也被爱尔兰裔带到全世界。全球有很多圣帕特里克中学，义坦镇那个却是最特殊的，因为那里是长跑冠军的摇篮。 自从易卜拉欣-侯赛因（ibrahimhsein）连续在纽约马拉松、1988年波士顿马拉松上夺冠，更多肯尼亚选手因为“体育致富”梦想的号召，逐渐出现在国际大赛上，拿走一个又一个冠军。 这些大赛通常会设置数万美元级别的奖金，要能打破记录还能拿到更多。和其他不发达国家类似，美元在肯尼亚有着非常强大的购买力，这笔钱足够冠军们回老家买地买牛、供弟妹读书、盖房娶媳妇，过上非洲中产阶级的生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到原先的穷小子靠着马拉松发家致富改变命运，肯尼亚青少年纷纷眼红效仿，千里迢迢前去类似义坦镇圣帕特里克高中这类地方，尝试接受专业训练，其中就有尤乌斯-特耐特和他的村邻。 义坦镇位于著名的东非大裂谷西侧，海拔2500米、地势开阔，盛产玉米和水果。这里有全肯尼亚有很多退役冠军传授比赛经验，还有专业经纪人慧眼识才，马拉松氛围非常浓厚。有志职跑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每天进行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直到被经纪人看中带去国外捞奖金。 东非黑人本就擅长奔跑，贫穷的生活、高原的气候又给了这些青少年瘦削的身材、强大的心肺系统、发达的腿部肌肉，以及顽强的毅力，只需稍加训练就能拥有不错的成绩。若是天赋和毅力也够出色，便足以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破纪录不敢想，去二三线比赛夺冠拿奖还是没问题的。久而久之，马拉松冠军成为肯尼亚的一项“特产”，除了邻国埃塞俄比亚，其他任何国家都不被看在眼里。 马拉松起源于欧洲，盛行于欧亚大城，欧美人把马拉松当爱好，亚洲人体质不擅长跑，方心未艾的城市马拉松逐渐成为肯尼亚人和埃塞俄比亚人的“提款机”，经常上演包揽前几名、拿走所有奖金的壮举。 然而，这种“惯例”却被人打破了。 一年之前，马竞在鹭岛马拉松上夺冠，终结东非黑人对男子全马统治的同时，也把他的名字留在马拉松运动的发展史上，成为绝无仅有的pb159选手。作为对比，尤乌斯却是pb210。 pb是个人最佳成绩的缩写，后面数字是小时和分钟数，所以pb159和pb210实际只差10分钟，看起来并不难追。然而作为职业马拉松选手，尤乌斯却清楚这十分钟其实是普通人难以跨越的天堑，每追上一分钟，都要付出远超前面的努力和代价。 马竞之前的成绩也就一般，突然爆发创造新纪录，自然引起全世界跑者还有体育公司的好奇，尤其是职业吃着碗饭的东非跑者们。 为了找到他的成功秘诀，有人购买他的跑步装备、有人研究学他的跑动姿势，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私人跑团上与马竞合作过的跑者都提高了成绩，他很可能掌握可复制的独家技巧。 正因如此，当马竞的代表来到义坦镇，表示要为他挑选新一批私兔，当地的马拉松青年们根本就没犹豫，第一时间都报了名。经过数轮不亚于大型比赛的严苛考验，包括尤乌斯-特耐特在内的20名肯尼亚青年有幸入选。然后他们便得到马竞的训练套装，内含智能眼镜、传感背心、传感腿带以及智能跑鞋，需要在训练时如数佩戴，并且按照每日提示修正动作、更改习惯。 除了用mr技术给真实跑道增加标注，这副holo1s眼镜还支持vr，可以用来体验虚拟跑道。尤乌斯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识这项技术时的感觉。虽然理智告诉自己是在室内房间绕圈子，它却能轻易欺骗身体，让他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虚拟世界里面，误以为是在城市赛道上奔跑脚下的路面，还是远处的街景，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信。 马竞一共签约20名私兔，其中14先后遭到淘汰，只剩尤乌斯等6人被留到了最后。正好他年底去肯尼亚领去“地球卫士奖”，回来时顺道把他们捎带了过来，安排到刚刚建成的“大棚体育场”。 比赛将至，他们每天都要戴眼镜进入虚拟世界合练，熟悉比赛地形顺便加深默契。而作为雇主的马竞实在太忙，本人并不参加合练，只是用cg技术构建的影像代替占位。 那个虚拟人继承马竞全部数据，仿真效果还算不错。出于青年人的好奇，尤乌斯他们之前没少追赶、碰触、搭讪那个虚拟马竞，不过新鲜感早已消退，却是再也没人关心这位“雇主”，只管踩着提示步点不断向前。 不得不说，技术终究是有用的，虽然这种眼镜训练法有些奇葩有些死板，但也确实有作用。三个月下来，6人成绩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即便不能和cg马竞那个变态相比，比起正常训练还是要好上不少，尤乌斯他们最近报名了不少二线比赛，只等鹭马结束便去其他比赛捞金。 同样的，马竞、蜜蜂幻景、蜜蜂体育，以及同样使用这套系统的国家田径队同样有所收获，这是一桩多赢的买卖。 考虑到比赛将近，日常运动强度被自动调低，上午训练很快就走到尾声，一根漂亮的终点线出现在尤乌斯和他的小伙伴面前。 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六人迅速进入冲刺流程，迈开长腿大步冲向终点线。因为还有余力，几人的冲刺速度都比正常情况要快，你追我赶局势一度有些焦灼。 然而，他们快还有人更快，向来保持平稳的虚拟马竞突然加速，快速穿过人群缝隙来到众人前头，大步冲向终点。 几秒钟后，尤乌斯第二个越过终点线。一边缓步走着，他伸手摘下眼镜，习惯性看向周围。 没有了眼镜，虚拟海滨大道消失不见，出现在他眼前的自然是真实的天空、真实的薄膜大棚、真实的队友，以及真实的马竞。 “oo！boss！” 抬头看到马竞，尤乌斯满心惊讶，下意识问道：“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到，”后者笑着回答了，接着又冲其他几人点了点头，“明天就要正式比赛了，我来看看大家。之前见大家跑得认真，一时脚痒就加入进来。” “老板，你怎么做到的？”名叫乌尔都-希尔德林的黑人青年这时插话进来，“我们之前有试过，没戴眼镜的人同样也会被看到，可我们都没看到两个你。” “视觉盲点，你们只盯着前面，没谁在意侧面，”马竞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去洗澡，边走边聊。” 除了“大棚体育场”这个外号，也有人管蜜蜂体育中心叫“游泳圈”，就是因为它看起来内外通透，像是超大游泳圈。当然空空荡荡只是表象，空调、灯光、更衣、淋浴、理疗这些必备设施其实都是有的，只是被巧妙藏在诸如地下室、拐角之类地方，没有指引很难找到罢了。 各自洗了热水澡，七人鱼贯走进理疗室，接受专业理疗师的按摩。 闭眼躺在按摩椅上面，尤乌斯取出眼镜盒子，转头看向马竞，“老板，你之前的承诺还有效么？” “当然，”马竞这次过来就有战前动员的意思，闻言自是欣然点头，“你想好要什么了？” 他的训练方法终究还在试验阶段，还需要占用一百多天时间。尤乌斯他们都是很有前途的青年高手，人家积极给自己当小白鼠，马竞也不能亏待非洲友人，特地为他们准备了跑团福利，他们可以任意挑选一种蜜蜂产品，免费成为它的县代理。 这些代理权所在的区域，自然是在他们的家乡肯尼亚。 肯尼亚国土面积约58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4800万，以前分成7个省或省级特区，2013年省级区划被取消，只保留原来的47个县。这些县的面积和人口有多有少，蜜蜂只在内罗毕、蒙巴萨这些大城市开设了官方直营店，其他县份人口少、经济差，开发价值不大被战略放弃，这次正好拿来送人情。 常言道无利不起早，马竞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这些人本就是马拉松好手，又经过为其3月的特训实力上升不少，接下来几年里必然能够走上国外夺冠、回家盖房、迎娶黑富美的康庄大道。只要中间不出岔子，尤乌斯他们有钱又有名，必然会成为各自家乡的头面人物，天然拥有不小的号召力。趁着他们还没发展起来，把代理权交给他们，显然能能对蜜蜂在肯尼亚的渠道建设产生有益效果。 蜜蜂在国内实行官方商城/网店直营店铺/柜台的厂家直销模式，坚持要把渠道握在自己手里。到了国外，自建渠道成本过高的问题开始显露，只能收缩线下店铺数量，控制若干核心城市，其他地方全部借助网购以及传统渠道商的力量。 像是肯尼亚这样的非洲国家，交通基础设施普遍差劲，安全风险也比较高，地方还被酋长牢牢控制的地方，指望租个仓库全国发货显然不太现实，大量销售只能依赖传统分销代理模式。比起已有的渠道商，一手扶持起来的代理商显然有着更好的忠诚度，对公司的价值也更大。 对尤乌斯这样的非洲青年来说，加入蜜蜂的代理分销体系，同样是件一本万利的好事。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少马拉松好手加盟蜜蜂体系，跑步经商两不误，取得了双赢效果。这也是他们积极参加马竞私人跑团的重要原因，肯尼亚专业跑马的人至少有几千，不先和某人搭上关系，好事怎么会找上你？ 听见马竞的问题，尤乌斯咧嘴露出满口白牙，“是的。” 晃了晃手里的眼镜，“我想代理这个。” “嗯？”马竞微微有些惊讶，“怎么选了智能眼镜？这些可不便宜。” 后者价格低、续航久、信号强、支持4g网络、可安装有限应用，很适合非洲较为糟糕的基础设施，也确实受到市场的欢迎。即便产品定价较低，单台机器留给分销商的利润空间比较小，数量大了也是一比可观数字。在尤乌斯他们之前，他的前辈们选择的都是功能手机、充电宝、便携电视、太阳能发电板之类价值低、实用强的产品，马竞下意识便以为他也会选择这些。 面对马竞的疑问，尤乌斯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的确不便宜，可能买不了多少。不过我觉得它的用处更大，能够帮到更多人，所以想要试一试。” 这么一说，马竞却是秒懂了他的意思，笑着问道：“你想把这套虚拟训练系统带回去？推销给那里的职业跑者？” 尤乌斯坐了起来，郑重道：“是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有智能跑鞋，请帮帮我们。” 被他强行代表，其他黑人青年并没有任何不满，纷纷坐起身，郑重看向马竞，“请帮帮我们。” 沉吟一番，马竞很快有了主意，轻轻颔首，“如果明天你们能够证明这套系统的效果，我就允许你们把它引进到肯尼亚。” 至于这帮人练成神功，被增加“洗劫”国内外比赛奖金的问题，他却是不太在意的，就当主办方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好了。 (本章完) 第1187章 千年功力灌注 周日上午，蜂校青椒公寓。 阳光渐强，将安睡之人从梦中唤醒。 迷糊着睁开眼睛，张许瑶下意识扭头看向卧室大窗。 双层窗帘上有块明亮光斑，正随着帘幕摇曳而变换着形状和亮度。显然，外面即便不是适宜洗衣洗车、晒被晾菜的晴天，也是适合出行游玩的多云天气。 翻身下床，赤脚走到床边，张许瑶扒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果然看到蓝天以及各种形状的白云，阳光从云朵缝隙照下来，隐隐可以看到明亮光柱接天连地，倒是别具美感。 昨晚的大风已经停了，笼罩鹭岛的雨云还是被驱散大半，让她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雨绵绵洗天涤地，本应是充满诗意的事情。不过凡事就怕过犹不及，雨水下多了，人自然会期盼晴日。此刻看到蓝天白云金色阳光，她的心情也是跟着明亮起来，忍不住想要走出家门，去公园郊野海边亲近大自然。 心里想着出去玩，张许瑶按住视线看向公寓楼下，一双秀眉很快皱起来，“奇了怪了，鹊桥上怎么没人？” 所谓鹊桥，其实是公寓楼下花园里的小桥。它本是座跨度不足5米的仿古石拱桥，平淡无奇没有名字，之所以能有这雅致浪漫外号，却是和楼下的人脸识别门禁有关系。 为了安全防盗、杜绝转租行为，学校在所有公寓门口安装了联网的人脸识别系统，本校教职工经过登记可以随意进出，外人却需申请临时通行证，否则就只能由本楼住户亲自带领进出。临时通行证不太好弄，很多人嫌程序麻烦直接使用第二种办法，每到周末，楼下花园里必然出现过来团聚却被挡在外面的“家属”，俨然一道独特风景，鹊桥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之前有人给校长信箱写信，想要改掉这条不人道的规矩，校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倒顺水推舟让大家投票决定。大约是平常被人秀的郁闷了，包括张许瑶在内的单手人士默契投出反对票，严格门禁得到延续，这道“风景”也将继续存在下去。 今天是星期日，又有还算不错的阳光，按说花园里应该有很多人才对。现在一眼望去楼下却是空荡荡不见人影，终于引起了张老师的强烈好奇。 皱眉想了好一会儿，相关记忆终于浮上心头，张许瑶忍不住惊呼道：“呀！忘了还有比赛！” 周末无事熬夜追剧，她昨晚睡得比平常迟太多，第二天起的比平常晚一些，却是差点儿忘记今天的比赛。至于楼下没人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场比赛。 作为本地企业，蜜蜂和佳境对员工参于马拉松有鼓励政策，抽签参赛也好，报名担任志愿者也行，都能得到公司发放的专属补贴，已然形成热衷参与的传统。除了这些，今天的比赛还是董事长大人的最后一战，大家更要过去加油助威顺便看个热闹。人都跑去岛内参加比赛看比赛了，楼下自然难得见到人影。 抬头看了眼半空中的太阳，张许瑶疑惑自语：“也不知道现在比完了没有？” 本次鹭马采用分区起跑模式，关门时间比往常推迟一些，要到14点35分才会结束比赛。现在没到正午，比赛肯定没有结束。不过对马竞这些高手而言，只要比赛时间走到两小时，结果很快就会出炉。 带着一丝忐忑心情，她伸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粉色手机，看到副屏显示的时间数字，却是轻轻舒口气：“还好还好，不到九点，还不算太晚。” 正要打开折叠屏观看马竞的直播，张许瑶忽然惊呼一声，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 她的手机是珍珠粉版本的“蜂卡”，外壳光滑细腻有珍珠光泽，亮到可以当镜子用。虽然没有启动专门的银镜模式，她还是在上面看到了蓬头垢面的自己，当然不能忍。 坐在马桶上，张许瑶解锁手机、启动天鹅直播、进入鹭马频道，看到马竞还在街道上奔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了眼剩余里程，张许瑶决定先不起来，就这么坐等结果出炉。 上次参加海沧半马，马竞戴着一副加挂运动相机和4g模块的holo1s眼镜，来了一出别开生面的户外直播。在几百万观众的见证下，破掉了岛国运动员保持的亚洲人半程马拉松记录。 然而，他当时其实是违规了的。 根据国际田联竞赛规则1443（2），运动员不得在比赛场内拥有或使用录像机、盒式录音机、收音机、cd机、无线通讯机、移动电话或类似装置，否则将被取消比赛资格。马竞的直播眼镜虽然没有用来获得技术优势，却还是明显违反这条规则，好在海沧半马档次偏低，主办方和全国田协睁一眼闭一眼却是将此事轻轻放过。 换成拥有国际田联金牌标志的鹭岛马拉松，却是不能这么玩了，马竞只能老老实实使用符合规定的设备。 根据规则1442（7），运动员可以使用心率仪、速度距离监控器或步幅传感器等不带有联络功能的个人装置。他和六名私兔们佩戴的眼镜便是据此定制的比赛版，移除了ifi、蓝牙模块，摄像头和拾音器被替换成低功耗毫米波雷达，功能可谓大幅缩水。 没有了第一视角直播，观众们只能通过官方直播镜头捕捉某人的身影。负责赛事直播的鹭岛电视台很清楚马竞的新闻价值，专门安排一支规模庞大的团队负责盯着他，除了每隔一段的固定机位，他们还在比赛场地之外准备了快艇和无人机，打算全方位多角度呈现马竞的奔跑动态，保证不让观众错过任何精彩画面。 然而，这些努力却是做了无用功。 看着单独一人跑在环岛东路上的马竞，张许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明是3万人参加的大众比赛，却被他弄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且还是没剧情、没表情、没变化，只有机械重复跑跑跑的枯燥默剧，确实有点儿无聊。 本来，长跑本就不如中短跑来的刺激，观众很容易因为比赛时间太长而失去注意力。到了这场比赛里面，随着马竞爆发超绝实力甩开所有对手提前锁定冠军，比赛已经被他基本杀死，观众更容易感到无聊困倦。 电视台其实早就料到这个状况，也做了很多工作。直播过程中，摄影师不断变换镜头构图、导播不停切换画面、解说滔滔不绝说着业内八卦、历史秘闻，所有人都在努力营造热闹紧张、新奇有趣的气氛。 只可惜，观众老爷貌似不太买账。电视端观众是什么情况张许瑶不清楚，网络端这边却是早就把注意力从比赛和解说上移开，自顾自地玩起了弹幕版聊。 低头看着他们聊的内容，张老师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无聊的只是比赛，赛场之外还是有很多精彩的东西。 昨天的小雨半夜就停了，突然刮起的大风却直到早上开跑前才停。按照某些弹幕的说法，大风本来刮的呼呼的，等到马竞完成检录走向起跑线，风声马上就消失了。虽只是意外的巧合，却给人一种老天爷帮忙、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觉。 于跑步而言，大风也是一大危害，逆风增加阻力让人很难取得理想成绩，顺风带来动力，倒是可以跑出好成绩。奈何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天帮忙，风速太大只记名次不计成绩，纪录不予承认，跑了也等于是白跑。大家都知道马竞今天打算再破记录，本来还在担心这场大风会让人扫兴，却没想到它居然自己停了，也是不得不感叹某人的运气之好。 这些倒也罢了，表现在镜头里的比赛画面更加让人惊奇。 作为全马世界记录保持者，马竞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最好的出发站位，等到发令枪鸣响，他和他的私兔也是第一批越过起跑线，很快就建立起领先优势，牢牢保持着领跑地位。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是其他选手的表现让人感到奇怪。虽然没有出现主动让道、帮忙坑人的情况，整体的竞争烈度却比正常情况低不少，给人一种全程“保持配合”的感觉。 天时来不来要看运气，人和却能用盘外招买到。见到这番情景，很快就有人恶意猜测是马竞使出金弹武器，砸钱收买了这些人，好让他们配合自己为创造新纪录提供帮助。 别人不清楚，张许瑶却知道内情，心里清楚这帮人其实是想多了。看到有人旧事重提，她也是忍不住跳出来加入批驳大军。 天鹅会员的高级弹幕很快暴露了她的身份，又为她和马竞引来一波新的诘问和攻讦，几番论战下来，刚睡醒的倦意倒是不翼而飞了。 实际上，其他选手之所以表现得非常配合，并不是马竞砸了钱，而是马竞有了进步，用预判提前化解了他们的干扰行为。再加上马竞非常土豪地带来六名私兔，用一群好手把自己围在中间，其他人就算想要下绊子，也不太容易找到下手机会，这才有了观众眼里的温良恭让和一团和气。 而马竞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么明显的进步，却是得益于对抗式机器学习带来的“跑力”进阶。 通过分析优秀跑者的实际比赛视频，马竞设计了几百款跑者ai，让它们像alphago一样在虚拟赛场进行百万次级别的自动比赛，借此探寻更加有效的跑动姿势和跑步策略。 长跑非常耗时间耗体力，普通人即便日以继夜苦练，每年能够进行的训练次数也是有限的。而ai却没有这层限制。即便单次虚拟比赛带来的进步微乎其微，几百万次跑下来，积累到的“跑力”也会非常可观。 经过安全检查，这些进阶策略被用在尤乌斯他们这些黑人陪练以及马竞自己身上。他们只是照着眼镜步法学习，仍能在3月苦学后看到明显的进步，马竞可以直接“导入”形成肌肉记忆，“学习效率”远超前者，效果自然远胜其他。 有了凭空增加的几百几千年“跑力”，马竞不但跑得更加轻快高效，面对竞争对手时也变得更加滑不留手，毕竟在虚拟世界里面早就见识过了。 因为早说过是最后一战，马竞这次再没保留，这才有了这次震惊的表现。 人力有穷尽，运动员实力提升越来越慢，只能越来越多地依靠技术进步。仿鲨鱼皮泳衣、碳纤维撑杆、陆上鲨鱼皮跑衣是一个，马竞跑团所用的ai算法是另一个。虽然人们都知道人工智能必将应用在竞技体育领域，却都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显而易见，这些技术带来的优势已经过于明显，有了类似兴奋剂的效果。面对这种不公状况，全国田协、国际田联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不出意外的话，两家很快就会推出针对人工智能以及智能眼镜的管理规定，有很大概率会加以限制甚至禁止。 不过这些就跟马竞无关了，毕竟最后一战嘛。 总算还好，现在国内体育界已经逐渐放弃了“唯金牌论”，开始把重心放到大众体育上，不然马竞家肯定会迎来一波又一波扛着国家大义的说客。 完全放开手脚，带来的效果也是惊人的，得益于更好的体力分配，马竞的末段速度有了明显的提高，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算下来，破掉他自己的纪录完全没有困难。 眼看着马竞拐进会展路，代表着终点的彩门出现在直播画面远方，张许瑶忍不住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就想要关闭弹幕显示。 手指还没碰到按钮，她就发现弹幕正在明显变少，偏偏直播间人气却在不断增加。 道理倒是不难理解，随着马竞靠近终点，这场比赛最后的两个悬念：“马竞能否跑进两小时？”、“马竞能否再破纪录？”都到了揭晓的时候，大家看了那么长时间直播，等得就是这一刻，自然是绷紧情绪提起注意力，眼镜忙着盯紧马竞，自然没功夫发弹幕。 而屏幕上的马竞也没让大家失望，当他冲过那座彩门，身后大屏幕上的时间被定格在1：59：30。 (本章完) 第1188章 试验田 “哇喔！好棒！” 看到屏幕上的特写画面，张许瑶终是放下心来，忍不住欢呼起来。 虽然马竞领先对手很多，实时成绩也比以往好，但还是免不了为他捏把汗，害怕出现什么意外。现在看到尘埃落定，终于可以丢掉疑虑还有担心，好好享受这份成果。 “对了！”回过神来，她手指连点，第一时间送上弹幕、点赞、送礼的祝贺三连。 这么做的远不止她一个，其他人也都行动起来，刚刚还有些沉寂的直播间迎来一波弹幕和礼物的刷屏风暴。 看着弹幕奔流、礼物汹涌的热闹场面，张许瑶脸上的笑容慢慢逐渐变淡。 瞄了眼超过500万的房间人气值，她暗自撇撇嘴，低语吐槽：“看着挺热闹，就是不知道里面混了多少机器人进去？” 这个频道是鹭岛电视台以及天鹅直播合作开设，专门用于报道本地马拉松赛事，粉丝主要本地及周边地区的马拉松爱好者，总数并不算多。 出于一名主播的职业惯例，张老师进来时专门看过鹭马频道的人气，当时只有10万多，此时突然增加到500万，却是让她想起了人气注水这个“行业惯例”。 早在上个世纪的1993年，彼得-施泰纳（petersteiner）就发表了那幅名为《互联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ontheinter，nobodyknosyou'readog）》的著名漫画。因为多次重印，这副漫画为它的作者赚取了超过5万美元的报酬，而网络公司却通过活用这一理念，赚到了几千几万个“5万美元”。 90年代末，正是第一次互联网泡沫如火如荼的时候，公司，就能轻易拉到投资，甚至被送上纳斯达克圈钱。为了制造优秀业绩以说服投资者，当时就有人发明了批量制造虚假用户冲高业绩的办法。 到了现在，当初那些网站大多倒闭消失，机器人帐号却遗留下来变成惯例，网络公司为了吸引用户大量使用机器人，第三方组织和个人也开始利用机器人发广告、抢福利，为自己谋取不当利益。 面对来自外部的机器人，网站会使用名为captcha（全自动区分计算机和人类的图灵测试）的验证码系统来过滤，为此不惜牺牲用户体验以提升验证系统可靠性。然而这东西却是防外不防内，网站自家的机器人完全无视限制，数量只在产品经理一念之间。 作为行业新人，蜜蜂的社交网络、网络游戏起步较晚，初始用户严重不足，为了改善社区氛围，不得不使用ai凑数。后面用户数量上来了，当初的ai帐号却没有全部下线，而是削减数量改走精品路线。通过和真实用户的互动，蜜蜂ai引擎不断取得进步，言行表现越来越接近真人，很多时候稍不注意就会错认。 不过，真想分辨机器人却也不难，这些帐号资料齐全，头像、性别、生日、地区、爱好、邮箱应有尽有，当前动态和作息轨迹也很像真人，唯独缺少实名认证。按照相关法律，国内用户使用互联网服务必须实名验证，所有用户都被要求绑定手机以验证身份，网络主播还需进一步验证身份证和银行卡。蜜蜂不愿意在这一块造假，索性让自家机器人全部保持未验证状态，很容易就能识别。 带着这样的疑惑，张许瑶随便找了个一进来就发礼物的土豪，点击查看详情。 她以为会看到未验证，然而实际看到的却是有认证，土豪哥明显是真人用户。 “再看看别的，”以为是样本不足，张老师又随机挑选十名类似用户查看资料，最终却只找到一个机器人，这个比例绝对称得上很低很低、业界良心。 好奇心害死猫，张许瑶感觉自己正在经受百爪挠心的折磨。 “哎对了！”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自己把游客给忘了。 看资料区分机器人帐号只适用于注册用户，直播间人气的贡献者还有游客。这部分观众不需要注册并登录，向来是人气造假的重灾区，有些平台甚至搞出过观众数超过全球网络人口的囧事，引为一时笑谈。因为系统机制，天鹅直播的用户登录率很高，可还是有着相当数目的游客。 想到就做，张许瑶马上联系其中一位游客，给对方发送私信：“亲，问你个事儿行么？” 游客只有基本的观看权限，不能点赞发弹幕送礼物，但是却可以接收主播或者注册用户的私聊。大概是认出了“瑶大王”这个网红帐号，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应。 游客712axg：“什么事？” ai也有自动回复功能，张许瑶不以为意，想了想打字问道：“我想问下，你是从哪个渠道过来的？” 没让她等太久，对面很快就有了新回复，“问卷调查？礼物是什么？没礼物别找我谢谢。” “小样，继续装，”张老师以为对面是ai，挑了挑眉回复说：“只是私人问题，不算什么调查。” 这次的回复速度更快，对方很快丢过来一大段文字：“私人问题好啊！我喜欢私人问题，咱们一换一好么？你问我一个，我问你一个！[握手][滑稽]” 看着末尾的滑稽表情，张许瑶脸上也是写满了哭笑不得。以她征战网络多年的经验来看，对面应该是个真人，而且还有点直男癌倾向。 “哦，那还是算了，您忙！”果断关闭私聊，她重新找了个游客，继续之前的问题。 这次倒是没碰到什么问题，几句话问下来，终于给她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波突然出现的观众确实都是真人，而且是蜜蜂旗下各大应用主动送来的。从9点25分开始，这些应用便向提前圈定的用户推送消息，邀请他们进入鹭马直播间，一起见证马竞再次突破自己创造的记录。 这些人里既有蜜蜂自己的注册用户，也有蜜蜂网络的活跃游客，共同的特点是对马竞和体育运动感兴趣，然后就被算法从茫茫人海中找了出来。扣除那些不感兴趣、没时间的部分，剩下来的还有几百万之众。 实际上，张许瑶她们这些“老观众”同样有可能收到推送，但这些帐号已经在直播间里，然后就被系统自动跳过了。 蜜蜂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帮鹭岛台赚礼物还有人气。 这次行动更像是一次定向找人、精准营销的练兵行动。身处信息大爆炸时代，网络用户正因为兴趣爱好、活动平台的不同而呈现碎片化趋势，想要找到特定用户群体实现精准营销，难度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和其他网络巨头类似，蜜蜂正在尝试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帮忙“找人”，并且不放过任何练兵的机会。 “嘛，想这些做什么？”张许瑶失笑摇头，放下对蜜蜂意图的猜测，把手机合起来放到一边，继续起了未完成的清洁工作。 青教公寓的卫生间设计明显借鉴了日式设计，做了“四式分离”，将马桶、洗面台、浴缸淋浴以及洗衣机这四件分隔开来，各自装上门扉以便分别利用。等她洗完脸重新拿起手机，直播画面已然发生了变化。 屏幕上出现摆放着长桌的话筒，台下则是众多记者的后脑勺。 “嗯？这是赛后发布会？”张许瑶眉毛挑了挑，当下也不急着退出频道了。手指一拨把视频面板拨到左边，她在另外半边打开吃货部落，为自己寻找延迟许久的早饭。 吃货部落是蜜蜂投资的外卖企业，规模远不能和三大外卖相比，却是相当稀有的“自营”外卖。一开始，它只是像肯德基、金拱门一样销售自制的餐食，固然品质较高，却有着价格贵、品类少的缺点，属于绝对的小透明。再后来，吃货部落逐步引入“c2b2c”模式，有效丰富了餐食品类，情况才有所好转。 在电子商务领域，b指的是biness商家；c指的是ctomer消费者，有时兼指个体商家；而2（英文：to）则是to（向，给）的谐音。所以b2b是商家卖给商家，c2c是小商家卖给消费者，或者消费者转卖给消费者。 在此基础上，又有一些变体形式，比如狗东自营的b2b2c模式，狗东从厂家进货放在自家仓库，通过自家平台上卖给用户，因为可以提供完整一致的导购客服、仓储配送、售后服务，购物体验比传统b2c要好一些。 吃货部落的c2b2c模式和狗东有些类似，一端连接消费者，一端连接经过培训并接入食材集采平台的饭馆餐厅。部落根据预测数据向餐厅下单，再在自家平台上卖给消费者，希望借此缩短点餐等待时间、把控产品服务质量。 餐食毕竟属于非标准化的产品，通常只能现做现吃无法久储，部落的新生意固然大受好评，扩张速度却被餐食特性拖累，几年下来只在少数几个城市铺开。鹭岛又蜜蜂总部，属于吃货的重点经营地区，张许瑶经常在上面解决三餐。 点了份岐山臊子面，她把注意力转到直播画面上面，正好看到马竞和几名黑人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走了出来，依次坐在长桌后方，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情况，转头看向台下，示意记者们可以举手提问，然后叫起了来自央视的娜姐。 因为背对镜头的关系，张许瑶一开始完全没认出那个女记者，直到后者开口提问，她才忽然喊了声“卧擦！” 没办法，这位大姐的问题实在是太有个人风格了，面对新鲜出炉的世界记录，她居然把注意力放到了马竞胸口的号码簿上。 “马先生，首先祝贺您取得1小时59分30秒的成绩，打破您自己的记录。我想问的是，比赛时你的号码是a00001，然后果然由你获得第一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镜头顺势给了马竞特写，张许瑶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尬笑。 马拉松选手身上的布块叫号码布，用彩色和首字母区分比赛项目。如果是普通选手，编号通常对应报名顺序，对大赛特邀选手而言，b（赛季最佳成绩）越高，序号则越小。因此夺冠选手的号码通常都很小，1号拿第一名的情况也出现过几次。 身为一名有着20年职业经历的体育记者，娜姐这个问题确实有够奇葩。 虽然是个蠢问题，马竞还是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抓起话筒摇头答道：“号码是主办方安排的，我去年的成绩比较好，然后就把这个号码给了我。” “哦，”娜姐点点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还跟数字有关，“这次又是整数，是不是你刻意控制的结果？” 六周之前，马竞在海沧半程马拉松赛跑出整整齐齐的56分，一举破掉男子半马世界记录。看到这次的成绩，人们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马竞闻言却是再次摇头，“不是的，这次真的只是巧合。当时并没想着控制时间，只是尽力跑下去，最后这个结果我也没想到，比预想的好不少。” 女记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马竞先生，今天比赛温度有些低，只有13度，你基本上全程领先，最后还破了纪录，能说说取胜的战术是什么吗？” “这样的温度其实刚刚好，有助于散热，”马竞指指头顶，“再加上大风吹干了地面、吹走了水汽，湿度也比较舒适，这才有了我的良好状态。” “至于战术，”敲了敲特意放在桌面上的holo1s眼镜，马竞笑说：“我没有战术，按照预先设定的计划，一路跑下去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娜姐还想再问，可惜主持人却叫起了鹭岛台的记者。后者终于没把目光放在马竞身上，而是把问题丢给了他身旁的尤乌斯-特耐特，询问他的感受。 这场比赛里，这位年轻的私人配速员发挥出色，跑出了2小时8分23秒的个人最佳成绩，名列男子第三。 因为要保持较高速度，配速员不必跑完全程，通常在35公里时就会靠边退出。不过若是感觉状态良好，也会继续跑下去，因此偶尔会上演兔子逆袭抢走冠军的戏码。 尤乌斯还处在多得一分奖金的惊喜中，闻言自是一阵猛夸，“这是很棒的比赛，我的眼镜也很棒，我感觉棒极了！” (本章完) 第1189章 交锋 黑人小伙一张口，在场记者纷纷露出忍俊表情。ω杂●志●虫ω 他说的是普通话，不过口音相当别扭，平卷舌不分说话一个调，再加上富有节奏感的断句，的确非常有喜感。 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尤乌斯连忙解释说道：“抱歉，我的中文是照着翻译软件自学的，还有些糟糕。” 虽然肯尼亚有四所孔子学院，它们面向社会人的汉语培训收费也称得上低廉，却也不是他这样的乡下穷家小子可以负担的。当初要是没有经纪人先生的赏识，此时的尤乌斯不是在贫民窟里寻求机会，就是抱着ak47在老家放牛，就和家乡的同龄人一样。 不过经纪人并不是天使，每每提起这些人，非洲的马拉松运动员的心情总算复杂的，既感谢他们的发掘之恩，又恼火这些人吸血之狠。为了省钱，经纪人从来只会提供基本的食物和训练装备，语言培训并不在考虑范畴里面。更何况，不教外国语言也有方便控制的意义在里面，马拉松不同于足球和篮球，运动员没有签约俱乐部，收入主要来自参加各种外国比赛得到的出场费以及奖金，多会一门外语会增加他们被当地经纪人挖走的风险。 想到这里，尤乌斯就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好运气，自从经纪合同被马竞名下的小马体育公司打包收购，可选的培训项目就多了起来，各项福利以及奖金也好了起来。比起赚取收入提成，马竞更加在意成绩以及成绩带来的隐性收益，并不吝于为精英运动员提供更好的待遇和奖励，毕竟重赏才有勇夫。 只是可惜，这里不是非洲小将尤乌斯-特耐特的独家采访会，对面的鹭视记者不知道也不关心尤乌斯的心路历程，自然自顾自地提出了新的问题。 “尤乌斯-特耐特先生，众所周知，你是马竞先生的私人配速员，是什么让你决定继续完成比赛的？” 听着译员给出的翻译，尤乌斯心里思潮翻涌，很想说“当然是为了钱！” 按照他和小马体育签署的协议，只要他在这场比赛里帮马竞取得冠军奖励，就能得到一笔和成绩挂钩的奖金。若能帮他突破纪录，还能得到15万美元的税后奖励。除此之外，小马体育还有针对运动员个人的成绩进步奖，pb每提升10秒，就能得到1万美元。 这次他感觉状态不错，索性完成比赛，又为自己弄到9万美元。再算上比赛第三名的8000美元税前奖金，尤乌斯这次总共可以得到超过30万美元的税后收入，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波肥，足以把全家送进肯尼亚的中等收入水平。 话到嘴边，尤乌斯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把功劳推到鼻梁上的眼镜上，敲着镜架说道：“我的眼镜很棒，它帮我熟悉路线、改进技术，这次我感觉很好，索性跑完全程，想要拿到正式的国际比赛名次。” 见他两次提及眼镜，鹭视记者终于注意到他和马竞东西，转向马竞问道：“还有马先生，你能够再次突破自己的记录，也是靠着这副眼镜么？怎么你们的眼镜不太一样？” 送上门的广告，马竞当然不会推拒，当下笑着点头道：“智能眼镜是整个蜜蜂实境训练系统的实现平台，作用当然无比重要。至于眼镜外观的区别，则是因为分属两个版本，我面前这个是用于日常训练的运动版holo1s，而我们戴着比赛的则是竞赛版holoce，根据相关规则移除了摄像头、麦克风和通讯模块，只提供路线导航、步幅检测、体能建议等基本功能。” “原来是这样，”记者先生顺水推舟也帮他打了个广告，“蜜蜂眼镜帮您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相信肯定会得到运动员朋友的喜爱。竞技体育的格局，可能会因它而改写。” “没那么夸张，”马竞摆了摆手，主动纠正道：“实境训练系统终究只是辅助，最终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还是要看个人的天赋以及努力，对了，还有运气！” 听见这话，对面的记者都是露出会意的笑容。要是没有昨晚的大风，马竞可能还是第一名，破记录却是没影的事。由此而言，他今天的运气绝对算得上是心想事成。 三个问题问完，鹭岛台的记者致谢坐下，主持人接着叫起了第三位记者。 这是一位女记者，胸前挂着蜜蜂视频的胸卡，面对自家老板的老板，她的问题却不算客气，“马先生，您刷新了去年创下的男子马拉松世界记录，又将得到100万美元的破纪录奖金，这次准备怎么花？还是捐出去么？” “纠正一下，”马竞笑着摇头，“上次鹭马实际到手只有80万美元，而我捐出去的是650万元。这次是最后一次参加这类大赛，奖金就不打算捐了，准备封起来留给儿孙做纪念。” 听见这话，女记者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四位小小马上周刚过4周岁生日，老板现在就惦记传家宝，目光实在有够长远。 总算她的职业素养还在，很快就压下这些吐槽腹诽，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值得纪念的成就。不过您真的打算就此退出田坛么？就我所知，马拉松大满贯您只参加了去年的东马。” “短期内不会去了，”马竞再次笑笑，“工作太忙事情一大堆。还是等将来退休了，再专心补上缺课吧。” “那真是遗憾，”蜜蜂视频的代表配合摆出遗憾表情，接着追问道：“那么奥运会呢？也不去了么？” 去是肯定去不了的，虽然马竞的成绩非常好，要是去了不出意外稳拿金牌，但他现在的身份却有些尴尬。 现在听到自家员工问出这个问题，马竞暗道一声正中下怀。也不去看一同出席比赛的体育官员，直接脸色一肃给出答案：“去不了，我已经决定放弃今年的田协注册，回归业余身份，按照相关规则将自动失去参加奥运的资格。” 此言一出，台下记者都有些愕然，新闻厅里的顿时响起交头接耳的嘈杂声，噼啪敲打键盘的声响也变得密集了许多。 话说马竞的身份也的确有些奇葩，他很早就注册加入田协，成为一名专业运动员，却毫无专业运动员的纪律性，各种研讨会、各种集训看情况请假，各种比赛看心情参加。 如此听调不听宣，自然会惹来反感和不满，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强行压制住，直到去年8月方才爆发开来。因为国家男队在月中开幕的伦敦田径世锦赛上成绩糟糕，一些人将原因归结于马竞的擅自弃赛，对他展开口诛笔伐。 马竞也不是吃素的，没少在围脖上暗讽某些老前辈目光短浅，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拍砖，弄得很不愉快。在场记者都是专门跑体育新闻的，对此多少留有一些印象。 这阵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马竞夫妇依然出席了8月底开幕的全运会，被人拍到和田协大佬谈笑风生的照片。见此情况，众人都以为风波就此过去，却没想到他的火气居然这么大，竟是决定放弃就此专业运动员身份，正式回归业余群众。 联系马竞刻意强调的业余身份，脑子快的记者已经想明白他的“去不了”是什么意思。 作为最顶级的业余运动会，奥运会的参与门槛说高很高、说低也很低，任何人只要在正式比赛中达成门槛成绩，并且名次位于所在国前列，就有资格报名参加。像是列支敦士登、摩纳哥、圣马力诺这种几万人口的小国，稍微出色的运动员都有资格登上奥运舞台当然拿奖就别想了，体育大国轻松教做人。 于马竞而言，成绩门槛自然是不存在的、国内名次也是没问题的，唯一的问题反倒是他的运动员身份。2020东奥男马有3个名额，田协将其中两个按惯例交给专业运动员，单独拿出一个交给参加“我要上奥运”活动、没有注册经历的纯业余运动员，马竞这样的前运动员将自动失去资格。 想到这里，一些老资格的记者已经品出来几分味道，就在这个月底，田协将举办马拉松年度盛典并公布“上奥运”活动第二阶段的运作细节。马竞之前就表示“21”模式瞻前顾后只能煮出夹生饭，他在此时宣布回归业余身份，很有些逼宫添堵味道。 当主持人叫起第四位记者，这位来自体坛报的哥们果断发问：“马先生，您在此时宣布这个消息，是不是为了表示你的反对意见？” 马竞当然不能承认，果断摇头：“没有的事。主要是工作太忙，日程实在安排不过来，与其长期请假缺席，不如清爽退出。不但田协这边打算放弃注册，足协那边我也不会继续，大家尽管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在赛场上看到我了。” 马竞之前就说过不在上场的话，体坛报记者并不感到意外。至于日程太忙什么的，他却是不信的，毕竟日程繁忙大可以像以前一样请假。 想了想，他换了个角度，重新问起刚才那个问题，“那么，您能谈谈对‘我要上奥运’活动的看法么？” 马竞闻言失笑，指着这位锲而不舍的老哥说道：“每家媒体只有3个问题，至于么？” 后者微微仰起下巴，“我觉得还好。” “好吧，”马竞无奈，只得说道：“这样的活动当然是好的，只是具体做法值得商榷，竞技体育不是选秀，拉长活动时间固然有助于增加关注度、提升参与率，却不见得能够提升成绩。” 记者老哥第一时间接腔，“那是因为你不去。” “那又如何？就算2020年我去了，2024年又让谁去？我可是80后老将啊！” 此言一出，一众记者皆是莞尔。在体操跳水等技巧性项目上，00后已经强势崛起，其他项目也已然进入90后时间，马竞这样生于80年代的，的确算得上是老将，虽然他是88年生人。 实际上，前几年的马竞虽然没拿冠军，水平也是国内第一流，然而他没有报名参与奥运资格赛，因此没能前往2012年的伦敦和2016年的里约。如今换成新一届比赛，马竞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自然还是去不了。 笑着笑着，体坛报记者笑不出来了，马竞看似说了一堆，干货却没有多少。心里一发狠，他决定把第三个问题也用在这上面，“马先生，关于如何发展马拉松，您有什么建议？” 马竞无语地深深看了前者一眼，这才说道：“现在的状况，我觉得挺好。比赛越来越多、参与者越来越多，形势非常好。” “所以你让小马体育进军马拉松，签下很多像尤乌斯-特耐特这样的非洲球员，也是因为看好国内的马拉松赛事？” 再次看了这位充满职业热情的记者一眼，马竞摇头说道：“三个问题已经满了。” 不等他示意，主持人连忙示意这位记者坐下，叫起了第五位记者。 这哥们是渣浪体育的，他看着马竞问道：“马先生，能谈谈刚才那个问题吗？我想大家应该很感兴趣。” “好吧，”马竞歪了歪头，故作无奈道：“我名下的小马体育的确签约有马拉松运动员，包括尤乌斯在内，男女总共17人。不过小马体育签他们不是为了打比赛赚奖金，而是为了研究。比起争抢奖金，我们对如何提高成绩，尤其是普通人的成绩更感兴趣。” 顿了一下，他顺势做起了广告，“小马体育、蜜蜂游戏，还有我合作开发了一款vr体育游戏‘马竞的马拉松’，这是一款可以有效提高运动趣味性的游戏，建议配合跑步机使用。每日免费1小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登录蜜蜂vr商店体验一下。” 与《疯狂足球》的情况类似，这款游戏同样是实境训练系统的副产品。 比之训练软件，游戏版简化了运动数据、缩短了赛程、美化了场景，增加了很多诸如追逐猎物、躲避狼群、和摩托车比快之类的娱乐互动内容，而且支持截图、拍视频、直播、朋友圈排名，兼具娱乐性和功能性，其实应该算是功能游戏。 767e;5ea6;641c;7d22;3010;4e91;6765;9601;3011;5c0f;8bf4;7f51;7ad9;ff0c;8ba9;4f60;4f53;9a8c;66f4;65b0;6700;65b0;6700;5feb;7684;7ae0;8282;5c0f;8bf4;ff0c;6240;6709;5c0f;8bf4;79d2;66f4;65b0;3002; 第1190章 遥控车争霸 “嘿嘿！这下热闹了。” 看着右侧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张许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得知马竞的“退役”决定，在场记者第一时间把消息发了出去。这边发布会直播还没结束，各种评论回应就已经在网上吵开了，有人表示理解，有人感到遗憾，有人觉得愤慨，还有人冷笑以对只说走的太迟。 点开其中一篇文章正要细看，电话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却是她的早饭终于送到了。 幸好这次的外卖小哥是熟人，否则要是被人被门禁系统拦住，她还得自己下楼拿饭。 放下电话，张许瑶便要走向房门，刚刚迈出左脚，姑娘看到自己光洁的小腿，却是惊呼一声转头跑进了主卧。她身上只有一件春款印花浴衣，风格甜美、厚薄适中，方便随心，就是不适合见客。 光速换好了衣服，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半干的头发，张许瑶这才走向玄关打开了房门。 吃货部落的送餐员已经等在门外，见她出来立即摆出笑容：“您好，您点的餐食已经送到，请查收。” “嗯，谢谢，”伸手接过盒子，也不得和人寒暄几句，张老师就笑着告别。时间紧急，衣服来不及仔细整理，却是不能在外面久待。 推上房门，张许瑶把衣服的事情抛到一边，端着餐盒进了厨房。 因为是在家里，她点选了无餐具选项，需要自备筷子，正好顺便换个碗。为了减少面食的口感风味损失，吃货部落的面食默认采用分装方案，需要在食用前将分装的酱料、汤这些倒进去搅拌，原装纸碗个小壁薄，却是不如她的青花老碗来的方便。 做完这些，看着面前红亮诱人的臊子汤，张许瑶忍不住深吸一口油香味，因为过了饭点而有所沉寂的食欲很快恢复过来，顿时口齿生津胃口大开。 虽然已经习惯了鹭岛菜清淡酸甜的口味，但她还是记忆里那个关中姑娘，不然也做不出早上吃面条，还油不怕辣不怕的事情来。 她这份早餐的分量其实不算太多，只能堪堪盖住碗底，几筷子下去，面前就只剩下泛着油光的面汤。这汤多油多醋多辣多盐味道太过浓厚，一般都是不喝的。 按照张爸的说法，要是搁在以前的匮乏年代，这汤是要回锅烧开重新端给别人的。不过张许瑶自己却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回汤，小时候去亲戚家吃流水席，早上吃的面也是一人一碗汤，面完了加面、汤少了添汤，最后吃不完则是倒掉喂猪。 公寓里只有机器宠物，她也没有父母辈保留剩饭的习惯，剩汤就只能倒掉。 “哎对了，还有这个，”她从外卖盒子里找出带汤餐食标配的滤纸蒙在碗口把汤水倒掉，剩下菜丁连同滤纸一起丢进厨余垃圾收集器，这才洗净碗筷走出了厨房。 早在1927年，美国人约翰-哈姆斯（john w hammes）就发明了第一台厨余粉碎机（garbage disposal）。这东西被安装在水槽下方，只需按下开关再将菜叶果皮虾壳鸡骨之类厨余垃圾冲进去，机器就能将它们打成泥浆直接排入市政污水系统，确保厨房干净清爽。 当然，作为清爽干净的代价，市政污水系统将被迫承受更高的污水负荷。厨余垃圾富含有机物和固体碎末，要是沉积在分支管线里，容易造成管道淤堵、沼气集聚，要是管道漏水或者雨污混流直排河海，还会对土壤和水体造成污染。 不同于美国还有小弟日韩立法鼓励的态度，欧洲对厨余粉碎机态度谨慎，德国意大利等国不鼓励不禁止，法国丹麦荷兰等国规定需要申请许可。 换到国内，情况却是更加糟糕。早年兔子太穷，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跟毛熊老师学来多快好省的地埋污水管网技术，却为后来人埋下了“幸福的烦恼”城市规模扩大、食物供应增加，生活污水产量也是与日俱增，当初省钱省事的污水管网早就不敷使用，若是大量推广厨余直排，必然会给将来造成麻烦。 为了体现环保精神，当然也是为了省钱省事，青教公寓没有配置厨余粉碎机，转而用家用厨余收集器作为替代。这台设备能够粉碎压缩厨余垃圾并抑制气味散发，用户要做的只是定期取出垃圾箱上交到小区处理站，让厨余进一步发酵分解变成有机肥。虽然不如直排方便，却也比直接丢进垃圾筐招虫子来得好，据说市政园林局很欣赏这种做法，有意在市内进行推广。 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上午10点40，张许瑶回到卧室换上出门衣服，把长发扎成马尾，这才拿起手机叫车出门，去了蜜蜂影视基地。 除了在北上横三地开分基地，蜜蜂影业、蜜蜂视频也在大本营鹭岛设立影视基地，自用的同时也对外出租，帮本地越来越多的网剧和短视频团队节省了不少时间和金钱。 又到新的一年，botboxing机器人拳赛再次整装出发，作为这个项目的明星选手，她当然收到了邀请函。 和之前有所不同，今年的botboxing3改了模式，赛制变得更加复杂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决胜，已然变成一档机器人格斗主题的网络真人秀节目。 不但赛制被拉长，比赛用的机器人也和以往大不一样，为了不再正式拍摄时输给后辈新人，张老师打算抽出时间练练技术。 为了拍摄这个节目，制作团队特地在蜜蜂影视基地搭建了专门的摄影棚。距离倒是不远，坐车过去要不了10分钟。 这座基地在一处山谷里面，远处青山绿树小河流淌，环境颇为秀丽，然而更加惹眼的，却是这里的建筑。和其他影视城不同，这里的街道是蓝色的、建筑是绿色的，上面还打着整齐的格子线，像是被抠图绿幕包裹一般。 实际上，这个项目本是按照虚拟影视城，蜂影最初只打算搭个棚子安装绿幕设施，让演员站在绿幕前表演，后期再添加相应的cg实景。到得后来却发现演员无所适从效果很差，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轻便易于移动的材料搭建绿幕场景。虽然还是不如主题影视城充满时代感让人身临其境，却也降低了演员的表演难度，至少可以知道门在哪里、车在哪里。 此时此刻，正有一支剧组在其中拍摄。 只是远远看一眼，张老师就发现演员表演浮夸、设备将就简陋，目测应该是拍短视频的草台班子。因为视频网站的内容鼓励政策，这样的创业团队越来越多，但能复制万合天宜成功的少之又少，大部分最终都烟消云散了。 有些团队不甘就此散伙，索性转进去做儿童视频，欺负小朋友不会屏蔽广告、系统推荐啥点啥，硬是靠着蹭关键词、蹭ip，居然也能获得不错的收入。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总局的老爷以前只盯着电影和卫视，网络视频才能野蛮生长，现在人家将注意力转了过来，网络主播都被要求多穿衣服多用文明用语，这种明显不合格的“儿童作品”同样活不长久。 收回视线，张许瑶从包袋里摸出一张胸卡挂在脖子上，朝着不远处的摄影棚走去。 验明身份顺利进入，一座四四方方的玻璃房子出现在她眼前。 “哇哦，”抬头看着巨大的玻璃盒子，张许瑶忍不住咋舌感叹：“这鱼缸也太大了些！” “不是鱼缸，”旁边有人出言纠正：“说了多少次了，这个是战斗舱。” 这座战斗舱可不一般，它是用钢材和25毫米厚的防弹玻璃搭建而成，能够抵御手枪级别的攻击。蜜蜂影视第一次举办室内的机器人格斗比赛，为了以策安全，特地向美国同行取经，引进了这东西。 张许瑶撇撇嘴，“好吧好吧，是遥控车争霸用的战斗舱。” 接话的黑衣青年翻了个白眼，“是rc车，不是遥控车。” “欺负我不懂英文？rc不就是radio control的缩写，翻译过来不就是无线电遥控？” “嘿！”小哥当即怼了回来，“抠字眼就没意思啦，同样是无线电遥控，rc车和遥控玩具车完全是不同的物种好么！” 和其他大部分高新技术一样，rc无线电遥控最初的应用场景也是战场，被用在无线靶机、遥控炸弹、电视制导导弹这些东西上。二战结束后，这项技术也和其他无线通讯技术一样，逐渐转入了民用。 比之普通的遥控玩具，rc模型有着类似真实原型的机体和引擎，普遍使用小尺寸内燃机或大功率电动机，动力非常强劲，加速能力甚至能秒杀超级跑车。它们的控制方式不是玩具的开关式控制（左转、右转、开关油门），而是更加复杂的模拟量控制，玩家可以精细控制方向以及加减速，从而可以做出类似车船飞机的机动动作。 上世纪60、70年代，rc遥控模型逐渐风靡开来，受到一些成年玩家的喜爱，尤其是无需空域水域的rc车，更是火爆一时。 有了车当然要有比赛，一开始还是正经的赛道竞速和场地越野，后来有人觉得这些不过瘾，竟是想出了rc车大战的主意，真车互怼太危险伤人要蹲监牢，换成rc就没事了。 再后来，这项活动逐渐发展成自制机器人擂台战，先后于1994年和1999年出现《robot wars （美国机器人战争）》和《robot wars（博茨大战）》两档电视真人秀节目。 说是机器人，其实是增加攻击武器的自制rc车，自重和动力远超普通遥控装置，战斗时电锯飞转、大锤猛砸、火焰喷射，场面非常火爆。为了避免碎渣飞溅伤及场边的玩家和摄影机，防弹玻璃战斗舱就成为必须的选项。 这类节目在90年代颇为火爆，进入新世纪后却因为内容模式化而一度陷入沉寂，直到最近两年才随着无人机的普及、网络视频的传播再度火了起来。 恰在此时，国内的网络综艺面临越来越紧的监管压力，迫切需要积极向上富有教育意义的节目，场面刺激又自带工程和教育属性的机器人战斗就此进入各大平台视野，先后有多个类似项目上马。 和全盘引进英美模式的同行不同，蜜蜂这边毕竟有着成功举办两届botboxing的成功经验，节目内容和玩法模式颇有些不一样。 为了增加稳定性，robot wars、robot wars，以及其他国内仿款里面的机器人普遍选择多车轴、低底盘，看起来像是放大几倍的扫地机器人。固然行动敏捷、武器犀利，终究和一般人认知的机器人不太一样。 蜜蜂这边bbx3使用的却是缩小版的类人机器人，上半身体型和人类似，有头和手臂，下半身则是类似“pwp大蜜蜂机器人的步履式地盘，借助底部的车轮组机动。 数字生物那边倒是可以提供步行式机器人，不过它们普遍存在行走缓慢、反应迟钝，平衡能力差的问题，用在“蜜蜂杯”那样的机器人足球赛没有问题，用在格斗上却是毛病一堆。面对谁先用地面技谁赢的无解局面，制作团队只能放弃看似原先的方案，改用pwp这样的“半人”方案。 体型变了，原先计划中的拳击、散打、mma也无从施展，最终定下来的是武器格斗，近战用刀棍，远程用颜料枪以及火焰喷射器，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战斗舱的原因。 至于控制方式，同样别出心裁，虽然也是rc模拟量控制，用户终端却不是常见的多通道控制器，而是蜜蜂自家的vr驾驶舱。 驾驶员只要坐进vr舱，视角就会切换到机器人模式，就像是真人驾驶大型机甲一样，看到的也不是玻璃盒子，而是虚拟的战斗场景，代入感再创新高。 “是吗？”张机师撇了撇嘴，看向黑衣青年道：“猴哥，我这就去换衣服练车，机器没问题吧？” “说了多少次了！我叫侯有德，要么叫我全名，要么叫我德哥！” “为什么呀？猴哥多亲切？” “只有猪八戒才一口一个猴哥，你想叫就叫吧，”侯有德摆摆手，“我早上刚检查过，你的机器没问题。” “好吧好吧，先闪了，”张许瑶摇摇手，转身去了旁边的技师更衣室。 第1191章 卖萌怪大战颜值兽 bbx摄影棚，机师更衣室。 “滴滴！咔哒”检测到胸卡靠近，储物柜门自动弹开。 手指拂过衣架上的工装连体裤，张许瑶最终抓起一件橙色的，转身走进了换衣间。 这种衣服同样属于舶来品，名叫boilersuit，直译是炉工服。 正如名字所言，这东西最开始是锅炉工的制服，他们的工作环境充满管线、阀门、煤灰以及蒸汽，又脏又热，需要零件少不易刮蹭并且能够快速穿脱的衣服，然后就有人想到将上衣和裤子连在一起的主意。 因为不易弄脏身体、穿脱方便，这样的设计逐渐成为机械行业的常规制服。不管是修车的，还是驾驶潜艇的，亦或者整备飞机的，基本上都穿着类似的连体裤，区别只是颜色、臂章、腰带这些细节。 为了突显机师属性，蜜蜂pp给驾驶员配备的也是工装连体裤。和以前的两版相比，现在她手里这件明显针对电视镜头而来，衣领、袋盖、徽章、腰带富有细节质感，腰线拔高袖口裤脚收紧，能够轻易营造满屏大长腿效果。搭配专门定制的智能眼镜，妥妥的男女通杀。 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改变，新版机师服最大的改变其实在里面，多了一双穿在衣袖下的连臂手套。手套内置传感器和线性电机，连接到驾驶舱上能够收集双臂位置并给予触觉反馈，帮助玩家实现体感控制。 为了和同期节目做出差异，bbx3刻意强调科技感，选手终端使用虚拟现实驾驶舱、场地附加上mr融合现实，比赛机器人也被装上了两条业界一流的7自由度机械臂，既能凸显档次吸引关注，又能炫耀蜜蜂自家技术，堪称一举两得。 当然，同样是7自由度机械臂，控制精度、响应速度、提举力量等指标也各有不同。蜜蜂有多年制造仿真机器人的经验，前面两项接近国际一流水平，力量却不是太好，不过应付小型机器人格斗却是足够了。 三两下换好衣服，张许瑶给自己的新造型点了个赞，比起不友好的紧身战斗服，连体裤收腰显腿长更合她的心意。 完成了拍照发围脖的日常任务，张许瑶把换下来的衣服存进柜子，朝着训练区走去。 训练区在隔壁的彩钢大棚里面，地面上整齐摆放着36个一人高的圆球，正是高端飞行游戏专用的6自由度vr驾驶舱。6dof意味着它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模拟x轴（左右）、y轴（上下）、z轴（前后）的平移，并且支持xyz方向上的360°旋转。 一般的vr驾驶舱也能实现类似功能，但是移动范围和转动角度远不如这些专业设备。作为赛事赞助商，蜜蜂影辅一口气提供了50台“vr球舱”，其中10台造型夸张抓人眼球的比赛专用版被放在摄影棚，36台标准版放在这边供日常训练，另外还有4台备用，此时应该还在仓库。 视线扫过练习区的机器，张许瑶忍不住撇了撇嘴。 此时此刻，她面前只有8台驾驶舱空着，也就是说只有3人还没有来。虽然这些人都戴着墨镜、穿着彩色机师制服，她还是轻易猜到了缺席者的身份，随口奇道：“蕾哈娜她们还真去跑马拉松了，说到做到果然牛！” 虽然改成了真人秀，bbx3依然延续着以往的国际范，邀请的32名选手来自17个国家，服色黄白黑棕皆有。节目筹备时正好是鹭马报名期，蕾哈娜等3名选手看到行程不冲突，顺手就报了名。按照比赛规程，外国大众选手报名，无需抽签直接获得资格，50美元报名费对蕾她们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只当是参加当地特色活动。 因为经常跳舞缘故，张许瑶的体力在周围人中算是好的，从大学到高中一直是校运会的常客。不过她也只敢报800米、1000米这类项目，从没想过挑战马拉松，哪怕难度较低的半马、迷你马也不敢尝试。此刻看到别人一言不合就去跑全马，心里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这么想着，忽然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赫然看见一位穿着同款机师服的黑美人，头上扎着繁复的小辫子，不是蕾哈娜-杰弗逊又是谁？ 见到来人，张许瑶连忙抬手招呼：“嗨！蕾，这么快就跑完了？你的辫子真漂亮，一定费了不少时间吧？” “当然漂亮了，”蕾哈娜摇了摇满头小辫儿，指着头发说道：“为了这些小可爱，我比计划地晚了半小时出发，又正好碰上堵车，没有赶上最后的检录，只好呆在外面看别人比赛。” 虽然早知道黑人有些大大咧咧，张许瑶还是被对面姑娘的随意给惊呆了，好歹是一年一次的大赛诶，居然就因为扎头发给错过了！ 当然，惊讶归惊讶，她面上还是要表示遗憾：“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还好吧，”黑人女孩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至少我在现场见证了马竞破纪录的时刻。你知道吧？他在赛后正式宣布退休，以后再也不跑了，其他人想看都没机会了。” “这个我知道，我有看直播，”张许瑶点点头，手指空着的球舱，邀战道：“不说这个了，咱俩先练练？” 黑美人果断打出“ok”手势，“没问题！” 计议已定，两人各自走近空着的机器，伸手掀开安全装置抬腿坐了进去。 这种vr驾驶舱的样子稍微有些古怪，乍看起来很像是超级大号的陀螺仪。中间部分与其说是座椅，不如说是站立支架，用户需要安全带才能实现固定。座椅之外，则是类似陀螺仪的三道圆圈，两两垂直相交组成万向坐标系，下面则是支座平台，支持水平平移和垂直升降，算上“陀螺仪”的3个旋转自由度，正好是6个自由度。 按理来说，这次比赛使用的机器人腿很多站得稳，很少会出现倾倒甚至翻覆状况，基本用不到360度旋转功能。主办方之所以使用这种高级驾驶舱，一方面是为了方便玩家通过双臂控制机器人的双臂，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增加节目效果：当机器人被打得团团转，它的驾驶员也会进入螺旋状态，机器人战败扑街，驾驶员同也也会扑街，这显然能够增加节目的戏剧效果。 唯一不爽的就是选手们了，同样是机器人真人秀，别人只需要卖萌抱腿狂发表情，他们却要绑在座位里左三圈、右三圈的给人转着玩，简直是拿生命在比赛。 面对众人的责难，节目导演只用一句话就让众人蔫了下去。他的原话张许瑶到现在也记得清清楚楚，“以前是明星卖笑、素人卖惨，现在明星也在卖惨，素人就只能变得更惨，不然谁还会看？” 收回思绪，低头看看腿上的固定带以及身上的五点式安全带，她拿起腰间的手套连线插在腰侧的插口上，接着启动了设备。 机器开始自检，面前眼镜屏幕刷新数据和图像，手套上也从前到后依次传来有规律的震感。 一切正常，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到面前屏幕上。 她的眼镜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护目镜，实际上却是特别改装的holo1e眼镜。得益于光波导镜片的特性，它不但可以用于ar（mr）场景，还是一副轻便型vr眼镜。显示效果接近专业头显，但是更轻更小，上镜效果也比脸上顶着一大坨头显好太多。 这还只是训练阶段，等到正式比赛，参赛选手还能使用更加高级的holo2。后者的双眼分辨率高达4k，视场角、刷新率、3d能力也都远超1代水平，同时重量和尺寸还进一步缩减。不但是目前最好的ar眼镜，也是最好的vr设备。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高分辨率光波导镜片还未量产，内置的低功耗感知处理器、中央处理器更是实验室级别的碳纳米管处理器，不但成本超过十万美元，产量更是极其有限，就连马竞都不舍得戴出去。当然，他的眼镜自带mr显示，也用不上这东西。 所谓mr其实是ar/vr的进阶概念。 vr虚拟现实是用计算机模拟类似现实的立体场景；ar增强现实是在现实影像上附加虚拟元素，比如标志符号、文字以及图片；mr混合现实则试图打破现实和虚拟的界限，让虚拟物体出现在现实世界，或者让现实物体出现在虚拟世界。 三者存在共通之处，holo智能眼镜才能一专多能，通吃mr、ar、vr。 按照节目策划方案，发生在防弹战斗舱里的打斗画面将被技术处理，单独抠出机器人影像叠加在提前准备的vr场景上，形成mr画面分别传输给各位选手。最终的战斗影像经过进一步剪辑处理，切视角、加特效什么的，变成最终的节目影像，分别以2d和vr全景视频的方式端到观众面前。 显然，这个节目的本质其实是蜜蜂的大型广告片，不光要卖机器人、卖驾驶舱、卖眼镜，他们还想着卖一波vr头显。 随着屏幕变黑又变亮，张许瑶出现在一片明亮的彩色广场上。 机器人的7轴机械臂还在调试优化，暂时只能在主办方准备的虚拟空间里面训练。反正mr、vr不分家，看起来都差不多。 其他人正在捉对厮杀，广场上只有两台机器人。 红色那台是张许瑶的春节娃娃，圆头圆脑扎小辫齐刘海，红唇粉腮大眼睛翘嘴角，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站在一个四脚圆桌上，看起来很有喜庆气息。 白色自然是蕾哈娜的审判天使，身上穿着金纹白铠，左手金色鸢盾右手四棱钉锤，背后是双翅造型的喷气推进器，裙假下方则是前二后二配置的机器腿，科技与古典神圣融合，美感和暴力兼具。 看到对方终于上线，天使用钉锤敲了敲盾面，“你终于来了，快开始吧！” “嗯，”张许瑶也不废话，果断接受了对方的单人对战邀请。 两台机器人自动走向广场中间的光门，接着便出现在一片草原上。 脚边绿草如茵，中间夹杂各色野花，阵风起，草浪翻卷直到远方，却是一幅平常难见的初夏草原盛景。 闻着淡淡的花香味，张许瑶忍不住吐槽起来：“蕾，你就不能换个场景么？怎么又是夏之草原？” “我喜欢，”蕾哈娜得意一笑，“在无边花海中战斗，你不觉得很漂亮、很浪漫么？”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要是别人选择森林还有沙漠，你就要悲剧啦！” 虽然是虚拟的场景，这些地形却能对驾驶舱和机器人产生真实反馈。习惯了草原地形，换成其他地形肯定要吃亏。 “无所谓，”蕾哈拉淡然笑着，“我来了！” 伴着话音，她的审判天使果断开启喷气助推，朝着春节娃娃这边冲来，右手钉头锤高高扬起，却是她最喜欢的当头一棒。 “又来这招，”张许瑶翻了个白眼，连忙向右扭腰蹬腿，带动机器人向右移动，同时举起手里的糖葫芦，向对方发射弹丸。 山楂、海棠果、葡萄划着弧线飞向目标，中间还夹杂着会拐弯的桔辦以及弹道平直的草莓尖弹，很快就让天使的盾牌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她的糖葫芦外观可爱萌力无双，还能在手炮和短棍之间切换，打起来非常灵活。然而对面那家伙却是盾战，直接废掉了手炮大部分威力。 要是一般近战，她还可以换模式打近战，奈何对面的钉头锤头大柄长，近战突击简直送菜，她已经吃够了苦头却是不愿再次尝试。 蕾哈娜的声音越来越近，“哈哈，这招对我无效！” “还没完呢！”张许瑶恨得只咬牙，瞅准时机双腿一屈，春节娃娃同脚下桌子分离，高高跳起双枪向下齐射。 这招实是春节娃娃的最后手段，跃起分离固然带来高度优势，却也将载具暴露敌前，对方只要轻轻一脚，就能让它掉下来摔成傻子。 蕾哈拉也是这么做的，一面举盾挡枪，一边伸腿去踢对面的桌子。 见此情景，张许瑶却是不惊反喜，“哈哈，你中招啦！” 话音未落，对面天使的左前腿就被果汁覆盖，接着爆出火花黑烟，却是已被打爆。 (本章完) 第1192章 宏与摄像头 “踏踏踏踏……” 听见脚步声，马小扭头看向身后。 等看清来人，她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智能积木，转身朝着张许瑶跑去，“姨姨！” 大姐带头跑掉了，另外两个也都放下手中积木，只有马小还在纠结。马竞见状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得了老爸的允许，小甜连忙站起来，朝着张许瑶跑去。 张老师和善贪玩，又是马宅常客，和小吃货们很是玩得来。她最近诸事繁杂，先是忙着开直播还账，接着又开始机战训练，业余时间被大量挤占，来这边做客的频次却是降低许多，弄得小家伙们甚是想念。 完成了日常的亲亲抱抱环节，张许瑶抓起放在地上的提袋，把她带来的礼物分发给小家伙们，不是别的，正是q版的bbx3参赛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的设计融入了很多游戏风格，又经过q版萌化，颜值非常出色。绕是小小马见多识广，也是被它们吸引走了目光。 见他们玩得起劲，张许瑶笑着撇撇嘴，起身走到马竞身边，“竞哥，我来了，咱们现在开始。” “嗯，”后者点头，“设备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得先等下。” 说完走到马小她们身边蹲下来，“女儿啊，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亲自监督她们把积木玩具装进箱子放到墙角，他这才招呼他们道：“很好，现在咱们去游戏室，给你们看这些机器人的大战。” 白天的训练赛里，张许瑶和蕾哈娜等人打了三十多局，却只取得零星胜利，胜率比之昨天进一步降低。心态爆炸的她当即给马竞发蜜聊，吐槽后者一手设计的春节娃娃各种坑爹各种弱鸡。 为了马竞出品的声誉，顺便再给傻妹妹传授一些经验，马竞让她晚上过来，正好孩子们都想念这位姨姨了。 游戏室里，两台家用型vr驾驶舱已经准备就绪，座位上放着眼镜盒以及手套盒。 和张许瑶白天用过的球舱不同，这种驾驶舱外形类似赛车驾驶室，借助液压连杆实现姿态调整。虽然也号称6自由度，活动范围却要小很多，完全不用担心被打得720度螺旋升天。 “眼镜还是1e，手套也是同款，基本上能够还原操作环境。至于驾驶舱，要是觉得不够，仓库里也有球舱。” “还是算了，”张许瑶听了连忙摇头，“有这种驾驶舱足够了！” “那就成，”马竞点头，“放心，我会把实力压到普通人水平，不会在这上面欺负你。” “嘿嘿！”后者闻言冷笑，“话可不要说太满，到时候谁欺负谁还是两说呢！” 打发四小吃货去沙发上坐好，帮他们擦干净手，又拿来加餐的水果点心放到手边。马竞从奶爸模式脱离，戴上眼镜还有手套，翻身坐进vr驾驶舱，熟练地系上了安全带，启动了系统，“我进来了，你邀请我吧！” 眼前的镜片变暗又变亮，他面前出现一片彩色广场。环境和摄影棚那边的训练场类似，细节却不太一样，这边的开发者版本可以看到更多数据细节，并且支持手动选择全部机器人。 于此同时，墙边100英寸巨屏电视上同步出现第三人称视角的观众画面。bbx3虽然也有敲击爆炸火焰和子弹，整体风格却是全年龄的，小盆友和广电老爷爷可以放心观看。 严格说来，这种程度的暴力内容并不适合四岁小朋友。不过四小吃货和其他国内孩子一样，从小很少见到纯粹面向低龄儿童的动画片和电视剧，心智发育远超国外同龄人，这等程度的“超纲”对他们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看到马竞的春节娃娃出现在眼前，张许瑶第一时间送上对战邀请。 光影流转，天使和女娃再次出现在青青草原上。 倒计时刚要结束，张许瑶就开启喷气助推，驱动天使冲向对面的春节娃娃，同时不忘扬起手里的钉头锤。蕾哈娜这招虽然简单无脑，用来抢先手却很好用。 面对突脸攻击，马竞却是半点惊慌都没有，两支糖葫芦切换到手炮模式，一个点射面部、一个点射足部，竟是玩起了站桩输出。 作为近战步兵，张许瑶只能抓紧手中鸢盾，一门心思朝着目标冲去。气罐耗尽之前，天使的直线冲刺都是无解的，马竞选择站桩简直是在找死。 鸢盾（kiteshield）的形状像是菱形风筝，然后就有了风筝盾、鸢盾之名。这种盾牌呈倒水滴形，上面圆下面尖，是法兰克重骑兵、北欧诺曼骑兵的特色装备，后来成为中世纪欧洲骑士的标配并对后世产生深刻影响，纹章轮廓造型大多模仿鸢盾及其简化版三角盾，科幻作品里的重型机器人也喜欢举一面鸢盾，审判天使的盾锤造型也是由此而来。 作为经典的骑兵盾，鸢盾显然不能提供全身防御，顾头不顾脚之下，头部和左前脚的血条正在不断缩短。 bbx3延续了前两届的设置，头、胸、腹、臂、腿等部位各有虚拟血条，根据剩余血量依次触发冒烟、起火、爆炸效果，逐步减弱对应功能。除此之外，遮挡摄像头、堵塞散热孔、灼烧线路、斩首断肢同样可以起到类似效果，到底是输出扣血还是攻敌要害，非常考验选手的技战术。 马竞说到做到，自降实力的他果断放弃以往的“要害流”路线，老老实实玩起了“伤害流”。虽然双枪的命中率依然强到变态，想要打爆天使还需要很长时间。受伤部位还没开始冒烟，张许瑶的审判天使就已经冲到春节娃娃身前，右手抓着的钉头锤劈头砸下。 临时平移显然来不及，马竞只能控制女娃向后跃起，来了个人车分离躲避法。 张许瑶懒得理会快速后退的圆桌载具，继续加速直追天上的春节娃娃，同时不忘举起鸢盾护在身前。 果不其然，空中的春节娃娃再次开火，双枪齐射弹如雨下。这样不但能够伤到敌人，还能借助子弹后坐力延长滞空时间，却是一举两得。 张许瑶嘴角浮现残忍微笑，左手盾护住头胸部，眼睛盯紧目标，右手钉头锤高高扬起蓄势待发。这里毕竟是草原不是太空，对方的挣扎意义不大，最终还是会无力下坠自投罗网。 这招是她从蕾哈娜那里学来的，只要一锤砸中脚、头之类部位，就能产生重创甚至是秒杀效果，特别适合对付春节娃娃这种爱跳的家伙。 不过马竞可不是某个菜鸡，眼看着即将落入伏击圈，春节娃娃忽然收腿甩臂，身体随之转起来，下坠轨迹产生偏斜，正好躲过锤头的攻击弧线。 “没用的，”张许瑶冷笑着，双脚轻踩脚蹬，带动机械天使迅速旋转一个角度，手中的钉头锤果断砸了下去！ 下个瞬间，她听到期待中的碰撞声，却没能看到锤头打中春节娃娃、外壳碎片飞溅的刺激画面。对方竟在最后时刻加速下坠，刚好躲过了这一下要命的砸击。 还没想清楚机器人格斗里怎么会有“千斤坠”这种武侠招式，张许瑶就发现自己的视野迅速上移，眼前出现大片的蓝天白云，然后则是无穷无尽的山楂、海棠果、葡萄粒、桔、菠萝片…… “噼里啪啦嘣嘣嘣！” 子弹风暴再次来袭，躺在地上的天使来不及起身，只能尽量举起鸢盾进行抵挡。 面对近距离的弹幕扫射，盾牌下端罩不住的地方很快就被果浆籽核覆盖，天使本就受创的左前腿很快出现火花和浓烟，记者就“砰”得一声爆掉了。 审判天使有四条腿，少一条腿并不会立即瘫痪掉。问题是它现在还躺在地上，只靠三条腿想要起身难度实在太大。 过不多时，张许瑶面前画面骤然变灰，接着便是恼人的系统提示：“你已被击败，是否退出对战房间？” 切换回mr模式，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马竞，“竞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马竞还没说话，马小帮老爸回答说道：“是桌子啊！爸爸的桌子撞了小姨的天使一下，然后天使就倒下了。” “啊？”张许瑶瞪大了眼睛，连忙点击视频回放。 刚才的交锋重新出现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审判天使举盾扬锤张网以待，眼看着就要锤爆自由下落的春节娃娃，却没注意到那只退走的四脚圆桌已经拐了个弯，正从侧面高速接近自己。张许瑶先前听到撞击声，正是四角圆桌突然跃起撞在天使腰侧发出的。 天使当时正要做出砸击动作，整体重心因为锤头缘故而拔高偏斜，突然撞过来的桌子载具虽然动量有限，却还是完美地实现了最后一根稻草的任务，压垮了前者的平衡。 显然，这是一个声东击西战术，本体跳起吸引注意并且诱导重心，载具趁机发动撞击，特别适合对付天使这种身材高大的近战单位。 作为唯一的子母分体式机器人，春节娃娃的定位就是秀操作，打出这样的空地配合虽然不是基本操作，却也不算太难。真正麻烦的地方，其实是如何把握甚至创造合适的切入时机。 全部看完，张许瑶看向马竞，“还能这么玩？这才是春节娃娃的正确使用姿势？” “当然，”后者笑着点头，“当然，春节娃娃走得就是高机动路线，你之前的录像我看了，还是太过保守，直上直下缺少变化。” “问题是你这样难度也太高了，”机师小张苦笑摇头，调出关键动作分析页面，指着面前的mr屏幕说道：“从你跳起来到桌子撞过去，不到零点四秒里要做好几个动作，一般人哪有这么快的速度？” 从眼睛看到信息到身体做出响应，需要经历信号入脑、大脑思考、小脑传令、神经传信、肌肉收缩等多个环节，每个环节都要消耗一定时间，累积下来正常人的反应时间通常都超过03秒。 要是进行专门训练，让身体形成条件反射、大脑养成预判意识，倒是可以缩短反应时间。不过这种做法只适用于压枪起跑、开金身躲大招等特定场合，换成其他一般场景，03秒的门槛又会再次出现。曾有国外媒体统计了《cs：go》顶尖选手从遇敌到伤敌的反应时间，发现大多在03~04秒之间，只有巴西狙神“fallen“打出了025秒的成绩。 “没办法，”马竞歪了歪头，“这个时间是专门测算过的，太快就会失去声东击西效果，太慢错过时机就是主动送人头。” 迎着对方的白眼，他继续说道，“至于反应速度的问题，我们也准备了两个辅助措施。” “第一个，编程。并不需要手动控制桌子的离开与攻击，用内置工具写几个宏程序，根据情况选则不同应对。虽然不如随机应变，却也比分心两用来的方便。” “至于第二个……” 话没说完，张许瑶忽然抢着说道：“是fpp视角吧？官方只给选手看机器人视角，让卡视角阴人变得方便许多。” “你这么理解倒也不算错，”马竞耸耸肩，“想成为竞技游戏，就得限制玩家获取信息，不然战场透明的话，玩家的选择也会显著变少，很容易让战斗场面变无聊。” 麻将纸牌的暗牌，rts/moba的战争迷雾，射击游戏的fpp第一人称视角，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作用。蜜蜂版机器人争霸放弃类似比赛的上帝视角改用机器人的fpp视角，也的确是为了限制视野，增强对抗性和意外成份。 “感觉都不太靠谱啊，”张许瑶摇摇头，“后面说要开放改装，人家临场改参数，加摄像头怎么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竞摆摆手，“如何破解是你们这些选手的事情。虽然咱们拍的是真人秀，终究不是有剧本的电视剧，比赛最终走向什么结果，全看你们。” “嘁！不说就不说，”小张老师轻哼一声，“反正我就是打个前期，还是让别人头疼去吧！说到剧本，汉化公寓5到现在还没出来，老哥你就没派几个编剧支援一下？” 马竞闻言却是黑了脸，“当初只是首播爱3，顺便请演员做活动而已，至于这么株连？” 第1193章 去砸场子啦 “叮叮叮！哗啦啦！” 作为赌城拉斯维加斯的主要空港，麦卡伦米勒国际机场也是充满了赌味，在这座受欢迎度名列全美前三的机场里，你不但能够听见时不时响起的航班广播，还能看到光彩闪耀的老虎机。不管旅客是刚来赌城，还是打算离开，亦或者只是等人，随时都能坐下来，在这些机器上找到乐趣。 博彩这种事情非常善于谋杀时间，很多人开始时只是想着随便试试手气，结果一坐下去就浑然忘记本来目的，兜里零钱不空肯定想不到离开。有没有人因此而错过航班还不知道，错过接人任务的家伙现在就有一个。 一台机器前面，王戈左手撑着桌、右手按在控制杆上，双眼紧盯面前屏幕，表情随着画面变化而变化着，像极了酒店赌厅里的各国赌客。不过要是将视线转到屏幕上面，就会发现投注的数字只有个位数，某人如此用力表现实在有浪费之嫌。 别人不清楚王戈是谁，他身后的助理和保镖们却是一清二楚。作为世界第二大区块链矿机公司离子引擎的拥有者，他早就见惯了虚拟币价格波动导致的资产增减，哪怕比特币价格腰斩带动虚拟币整体大跌，也没见他愁得吃不下饭。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坐在老虎机前，为区区几美元的输赢而喜怒变脸，着实突破了众人的固有认知。 看了眼沉迷赌博的自家老板，宁心月转头看向海关通道方向，试图从众多旅客中找到同事葛天的面容。后者虽然和那位裤裆藏雷的非著名演员重名，却是个戴眼镜的白领男。 若是一般的国外机场，从一堆白人黑人里面找到这样一个亚洲人并不困难，然而这里的机场却不一样。赌城向来是亚洲游客热衷的旅游地点，今天开幕的ces消费电子展更是吸引来几百家亚洲电子厂商和数码科技媒体，亚洲人的数量远超大多数北美机场，其中很多都戴着眼镜。 总算还好，宁助理终究还是看到某人的面孔，然而跟在他后面的男人却让她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几人等待的目标蜜蜂集团董事长马竞先生。虽然他带着墨镜，造型也不是非常独特，专门的英雄谱训练还是发挥了作用，宁心月表示自己肯定没有认错人。 虽然马竞之前说过行程太紧可能安排不过来，暗示不会来维加斯参加ces，但他还是来了北美，只是并没有参加开幕式。 众人下午来机场接人，葛天自告奋勇去门口等着。按说他应既然接到了马竞一行，就该第一时间通知这边才对，而他此时的作为显然没有经过王戈的同意。 快速瞪了葛某人一眼，宁心月转向马竞就要喊人，然后她就看到对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手势，只得讪讪住嘴，小步推到一边。 点头谢过这位宁助理，马竞来到王老板身侧，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等了一会儿，看到老王再次拉杆，他这才说道，“错啦，要是晚14秒再拉杆，这把肯定能吐币！” 常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赌客同样不喜欢旁边有人指手画脚。听见陌生的声音，王戈扭过头来，下意识就要怼一句干你鸟事，话到嘴边却省省咽了下去。虽然某人换了声线，墨镜下的微笑脸庞却做不得假，他这个老朋友自然不会认错。 从凳子上站起，老王看着马竞问道：“你怎么自己来了？”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瞪了宁心月还有葛天一眼，却是在埋怨她们为什么不提醒自己。 “不怪他们，”马竞摆摆手，“是我拦住他们的。” 说罢看向老虎机，“还玩不？” “不玩啦！”王戈连忙摇头，伸手示意对方一起离开，“先回车上再说。我就是刚才等着无聊，随便弄几把打发下时间罢了。” “是嘛？”马竞笑笑，“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打发时间。” 话里的打趣意思，王戈当然不会察觉不了。当下笑着摆摆手，替自己辩解道：“我这是全情投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认真工作认真玩，我觉得很有道理！” 来到外面，抬头看了眼正在变暗的天色，他又问道：“酒店有辆劳斯莱斯幻影，不过小宁说你不喜欢宝马，就没让人开过来，福特林肯应该没问题吧？” 轻轻摇头，马竞说道：“我跟人家无怨无仇，那都是以讹传讹。”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反正小心不犯错，不是么？” “随便你，”马竞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随口换了个问题：“你的机器卖得怎么样？” 随着华尔街投行开始注意到区块链，欧美国家的矿工数量正在激增，王戈看到这一趋势，特地带着手下提前几天来到拉斯维加斯，就是想着推销自家的新产品以太坊矿机，弄个开门红出来。 “不怎么样，”王戈郁闷地摆摆手，“最近币值持续下行，很多新矿工开始犹豫了。对了，都忘了恭喜你呢，世界上最快的男人。” “最快的男人是人家博尔特，虽然他去年输了比赛，当初的记录可还保留着。” “那是你没去跑，”老王笑着恭维某人一句。 “短跑和长跑是不一样的，”马竞笑着摇头，“我的爆发力一般，去了也是白搭。” “一般也比绝大部分人强，你真的和田协闹翻了？” “没有的事，”马竞继续摇头，“人家才给我发了祝贺新闻，你没看到？” “看了，就是觉得口气很怪，”王戈停下脚步，伸手指向旁边的黑色林肯城市汽车，“就是这个了，车子有些老，其他都还好。” 林肯品牌创立于1917年，以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的姓氏lincoln命名。因为性能出色、宽敞大气，当了很长时间的总统专车，著名的肯尼迪总统，就是死在一辆林肯敞篷检阅车上面。巧合的是，林肯总统当年在福特剧院遇刺身亡，而林肯汽车早在1922年就被福特收归旗下。 1992年老布什总统卸任，总统专车的合同转而交给通用汽车旗下的凯迪拉克。有趣的是，后者的创始人亨利-利兰也是林肯的创始人。他在1902年创立凯迪拉克汽车，后来将公司卖给通用汽车，自己再次创业成立了林肯。 再后来，随着油价飙升，价格贵不省油的美式汽车逐渐受到消费者嫌弃，在国内国际市场上同时受到日系车、德系车的围剿。中低端失守，顶端豪车的日子也变得艰难起来，和底特律这座汽车城一样，不复往日的荣光。 坐进后排座位，王戈扯住安全带挂在身上，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面，“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马竞微微阖目，鼻音确认，“嗯哼？” “这个，”拍了拍座椅，王戈兴奋说道：“林肯的车标挺漂亮的，不如你把它买下来怎么样？” “你倒是敢想，”马竞笑着把话题丢回去，“这车也是有情怀的，就算福特弄不动了想卖掉，也得考虑下本土车迷的看法。路虎、捷豹、沃尔沃、阿斯顿马丁什么的，卖了也就卖了，毕竟收归旗下的时间不算太长。他们要是连差不多一手养大的林肯也敢卖掉，还是卖给外国人，肯定会有极端车迷跑去砸玻璃，然后再在reddit上发帖，说‘百年林肯，毁于福特’。” “没关系，”老王笑着接上话，“反正百年福特早就被百年长安毁掉了。” 这些都只是网友的吐槽梗，大家都知道实情并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美系车的衰退是行业大势，长安顶多是和福特互相伤害罢了。收起这些杂乱想法，马竞扭头问道：“对了，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那什么？”王戈眉毛一挑，“我今天有去小马展台参观，发现你们的电动出租车样子太方了，就想着怎么帮它提升一下档次和逼格。” “嘿！出这么个主意，你就不怕我被林肯车迷画圈圈咒死？”马竞淡定反问。 看了对方一眼，他接着说道：“那款车是准无人驾驶出租车，强调的是未来感、智能化、人性化，没必要收购老牌子强装百年底蕴。” “啥也不说了，牛！”老王笑着伸出大拇指。 收回右手，他又忍不住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次还真是有备而来，这是准备用黑科技秀死老美么？这次那个增程增程器就是牛的不要不要的！” “没有那么夸张，”马竞摇了摇头，“你肯定是误会了。” ces号称消费电子展，主角本应是电视、个人电脑、游戏机、手机这些电子产品，近几年却有了变身车展的意味。似乎是为了和日渐没落的底特律撇清关系，很多车企置几天后的底特律车展不顾，转而跑来ces展示新车与新技术。尤其是带有电动、智能、物联网等概念的产品，更是默认来这边。 作为专注于电动推进的造车新势力，小马汽车同样在拉斯维加斯国际会展中心租下展位，放上专门运来的汽车。 王戈口中的增程增程器，其实是网友对黑马1er电动汽车上新增的热电转换装置的称呼。 不同于雷马系列，黑马系列的特色便是内置有一台50k的涡轮轴发电机作为增程器。后者由微型涡轴发动机和串联发电机组成，能够持续燃烧汽油输出电能，从而带给黑马汽车远超于纯电动车的续航里程。 然而马竞依然不够满意，又拿出了标榜增程的新版本，号称加满油可以跑1200公里，足以傲视相当一部分常规燃油汽车。 对比黑马1和黑马1er的配置，网友很自然地将增程再增程的秘诀，归功于新增的teg装置。 可惜，这却是个天大的误会。 顾名思义，这种装置可以将热能直接转换为电能，从而实现温差发电。然而电能发热非常容易，热能发电却和电致温差（半导体制冷）一样存在着效率极其低下的问题，以往只是用来制作监测温度用的热电偶。 所幸的是，随着材料科学的进步，半导体制冷、热电转换装置的效率都有了较大的提高，虽然还不能取代传统冰箱以及火力发电设备，却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实用性。用在汽车上面，一方面可以降低尾气热能，另一方面也能略微增加车辆的续航。 汽车燃油化学能中大约有24%被废气带走，为了改善汽车燃油经济性，各大车企都有研究余热回收利用（asteheatrecovery，hr）技术。 热电转化（teg）是实现hr的重要技术流派，另一派则是有机朗肯循环（orc）。teg输在效率低下，但是结构更加简单，可以直接输出电能，orc效率较高，但是结构复杂，而且为了保证效率，还得提高尾气温度。 因为效率、成本等方面的限制，这两种技术都还处在即将走出实验室的阶段，知道小马汽车首开先河，率先在黑马1er搭载teg模块。 之所以被小马拔得头筹，也和涡轴发动机的结构有关系。涡轴发动机源于航空喷气式发动机，虽然不像普通航发那样屁股带火，废气温度和压力也比常规内燃机高出去太多。高温尾气固然给涡轴上车制造了困难，却也为废热回收制造了条件温度越高，热的品位越高，越容易利用。 “的确，热电转化确实可以回收尾气热能，从而对续航产生贡献。问题是这货效率其实很坑，er版上搭载的那款，目前只能实现最大50瓦的发电功率。用来带动车载电子系统都嫌不够，对续航的贡献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啊？”老王长大了嘴巴，“就这么点儿？那你们干嘛弄这东西？不是白白增加成本嘛！” “发电只是附带作用，它真正的作用，其实是回收废热，降低尾气温度，”马竞笑指林肯车头，“补上了这个短板，才能更好地和燃油车、纯电动展开竞争。” “对了，”马竞也是起了谈性，扭头看了眼窗外，“晚上有空没有，带你去看真正的黑科技。” “有空有空，”老王闻言也是兴奋起来，忙不迭道：“必须有空啊！” (本章完) 第1194章 民用隐身飞行器 “必须有空啊！” 王戈坐直身体，看着马竞问道：“是哪一方面的技术，有多黑？” 也不等马竞回答，他就自己说了起来：“全面屏、真5g？不对，这些都不够黑，至少也得是全息显示、量子计算这一级的才能说是黑科技。” “等等，”老王忽然瞪大一双眼睛，“你这是要正式发布c5了？还是h2解决了量产问题？之前怎么没看到这方面的消息？” 因为融资以及虚拟股改革的关系，他和方盏平等人手里的蜜蜂股份被持续摊薄，如今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股东。不过再小的股东也是股东，依然有资格收到公司定期发送的运营报告，虽然不够详尽及时，多少也能看到些“内幕消息”，“c5”处理器和“h2”眼镜的名字便是从报告上看来的。 马竞听了直摇头，“都不是，这种级别的黑科技怎么可能轻易突破？这次这个，严格说起来只能算是创意产品，并不是非常黑。对了，这个是飞马公司的产品。” 听到是飞马公司，王戈点了点头，开口确认道：“是无人机还是飞行汽车？” 随着汽车业务即将进入正轨，马竞拆分了原来的小马载具，将其变成小马汽车、海马船业、小马航空三家独立公司。因为“马航”这个名字已经被马来西亚航空占用，而且形象认知也不是很好，大家从小马航空的标志插翅天马获得灵感，用“飞马”称呼这家公司。这家公司的主做无人机，同时兼顾消费领域和行业应用。 严格说起来，无人机的叫法很不严谨。无人机是无人驾驶飞行器的统称，以往多用来指代具有自主飞行能力的军用航空器，比如捕食者、全球鹰之类。后来民用多轴飞行器出现，人们不知道如何称呼它们，只好大而化之地笼统叫成无人机。 听见他的问题，马竞笑着说道：“飞行汽车还远，这次是一款全新的四轴飞行器。” 10分钟后，改变路线的林肯城市来到目的地，停在一座高大的仓库门前。 因为地广人稀、交通便捷，老美仓储行业极其发达，不但有面向普通市民的廉价仓库或者说储藏间，也有面向企业机构的专业仓库。因为空间宽敞、租金低廉，一些仓库被影视和时装业者看中，改造一番充作室内摄影棚以及走秀会场。拉斯维加斯虽然不是洛杉矶和纽约，没那么多影视剧组，但是拜会展业发达所赐，同样有这种影视仓库，飞马公司的代表没费什么力气就租下其中最高大的那间，用作这次发布会的场地。 媒体记者都在正门排队等待进入，黑色林肯城市却绕到后门，直接开了进去。 下车进入发布会后台，王戈很快就见到了马竞口中所谓的新奇飞行器。 这台设备的整体直径接近2米，乍看起来和大型四轴无人机差不多，中间装有支架的圆形机体，它朝四面伸出支臂，顶端各有一颗电动机，下面连接着狭长的三叶螺旋桨。 螺旋桨倒置方案虽然少见，也不是太过稀奇，真正让人奇怪的却是四根支臂的朝向，并没有采用常见的水平设计，而是向上弯折呈倒金字塔形，相应的四个螺旋桨也不在同一平面上，彼此存在较为明显的夹角。 “这是什么设计？”老王皱眉问道，“虽然弯折角度不大，可这样貌似还是会浪费升力吧？还是说你们的电池技术取得突破了？” 多轴飞行器大多通过螺旋桨向下直吹获得反作用力，固然控制简单方便，却存在动力转化效率低、续航捉急，失控炸机的问题。就算忘记了初二物理的“合力”概念，只要还记得小学二年级课本里的“天鹅、虾和梭子鱼拉车”问题，就该知道这种倾斜布置的螺旋桨会将很大一部分动力浪费在内耗上，进而造成升力不足、续航低下。 “新一代电池哪是那么容易就突破的？”马竞摇摇头，“这么做完全是功能所需，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们也的确准备了新的能源方案，我让人给你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 王戈当然不会推辞，果断点头应下，“好啊，那就谢谢啦！” 老板发话了，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当然不会怠慢，马上就启动了这台机器。 尖锐的气流声很快响起，虽然不是特别刺耳，却还是让老王想起了麦卡伦机场里来来去去的喷气式飞机。再结合机腹下依稀可见的激荡气流，他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马竞口中“新的能源方案”，赫然是一台涡轴增程器。 当然，并不是黑马1/er上使用的那款50千瓦版本，而是一台小家伙。 涡轴发动机尾气压力本就不强，何况又只是小功率版本，自然带不动沉重的机器。不过随着四只略微倾斜的螺旋桨同时旋转起来，整个机体很快就脱离地面，缓缓升至5米高的空中。 老板亲眼看着，操作员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控制着无人机灵活地做出各种机动动作，一会儿画个平面的“8”字、一会儿画个立着的“z”字，却是将这款机器的机动性显露无疑。 “机动性的确很强，”老王点点头，接着不以为然道：“不过四轴向来是以稳为先的，增强机动性又有什么作用？” “如果是航拍机、农药机，机动性的意义的确不大，可是我们这个却不一样。小舟，打开隐身模式，给咱们王总看看效果！” 被叫做小舟的工作人员早就注意着这边，随着他伸手拨动控制器上的开关，空中的四轴无人机就在王戈眼前消失了。 当然，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见，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到不协调的地方，依稀可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应该是某种光学隐形模式。 “嘶！”老王做了做吸了口气，扭头看向马竞，“马竞，你这是打算投美么？光学隐身啊！就这么拿到美国来公开展示，你这是投敌叛国你知道不？” “你想多了，”马竞闻言却只是笑笑，“这个隐形功能的效果其实非常一般，仓库的灯光是专门布置过的，你的站位也是我专门挑选的，这才看起来效果良好。换到别的位置，或者调整灯光，一准儿就会露陷。” 说完他转向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小孙，把顶灯打开给咱们王总看看，不然非得把他气病了不可。” 果不其然，随着顶灯打开，本来就是勉强隐藏的无人机瞬间被照了出来。虽然它依旧保持着“隐身”状态，但是透明度却是低了很多，很容易就能找到它。 看到这里，老王总算是反应过来，飞马应该是把旋转led显示器搬到了无人机的螺旋桨上，用摄像头采集侧背面的影像，显示在螺旋桨上，从而实现光学隐身效果。 如果用高速相机抓拍老式crt电视/显示器，就会发现屏幕上只有一条亮线甚至一个亮点。人们之所以能够看到整幅图像，其实是因为人眼存在约01秒的视觉暂留，只要让电子枪快速扫描屏幕上的荧光粉，人眼就会将这些彩色亮点融合成一副完整的图像。 同样基于视觉暂留效应，只要快速连续播放有微小变化的图像，就能让人眼误以为看到连续影像，然后就有了跑马灯以及电影、电视、电子游戏。 旋转led显示器利用的也是同样的原理，只要让一串led灯带高速旋转起来，就行形成一系列同心发光圆环比如pc外设厂家热衷制造的光污染系列发光风扇。若能编制程序让每颗灯珠自动点亮与熄灭，就能形成图案甚至动态影像，使用大量红绿蓝三色灯珠还能生成较高清晰度的彩色图像。 因为实际模块是纤细的灯带，不会完全遮挡住背后的景物，这种显示器天生自带半透效果，能够以较低成本实现3d全息显示。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种悬浮全息影像有些危险不能触摸，相信曾经摸过运行中电风扇的朋友应该很有发言权。 拜技术进步、miniled微型灯珠越来越便宜所赐，这种技术正在变得普遍起来，不但先后出现在自行车和家用电风扇上，颜色和分辨率大幅提升，甚至还出现在b便携小风扇上，被网友誉为“电扇看片，指日可待”。 不过想要用它看片的网友还得等等，除开安全性和可靠性等方面的缺陷，旋转led显示器还存在着 亮度偏低、画面变形的问题。灯带平面旋转出来是个平面圆、垂直旋转出来是圆柱面，和主流照片和视频的矩形画幅不符，会导致文字和图片发生扭曲，效果不尽如人意。 因为这些明显的缺陷，这种产品暂时还不具备挑战传统显示设备的能力，更多只是作为创意产品存在，把少见作为卖点。 显然，王戈面前这台3d飞行显示器走得也是类似的路子，四轴飞行器并不稀奇，旋转led也不罕见，可将两者结合起来，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见，等会发布会开始，那些老外记者该是怎么一副表情。 想通这点，螺旋桨下置并且倾斜呈倒金字塔状也就可以理解了。倒置是为了挡住下面观看者的视线，倾斜是为了挡住侧面的视线。通过精确控制螺旋桨角度，他们甚至让旋转面部分相交，从而弥补圆形画面边缘的缝隙，产生类似“全息金字塔”的效果。不过别人是用“全息金字塔”无中生有，显示虚拟画面，隐身无人机却用它有中生无，掩饰自己的存在。 当然，再怎么优化，螺旋桨显示器形成的圆形画面也无法变成三角形，所以这台机器的隐身效果很不完美，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观看者所在的位置。只要离开他现在这个站位，视线就能直接穿过螺旋桨显示器之间的空隙，得以清楚看到藏在后面的机身，单凭肉眼看破所谓的隐身能力。 想到这里，王戈开口问道：“这应该是旋转led显示器吧？” “没错，”马竞也没隐瞒，接着问道：“怎么样？好玩吧？” “是挺好玩的，”老王点点头，“既然是显示器，应该也可以用来显示别的东西吧？” “当然，”马竞冲操作员小舟招招手，后者立即切换模式，空中立即出现电视图像。看着上半身悬浮空中，宛如发光幽灵的电视新闻主播，王戈没忍住笑了起来。 收起笑容，他扭头看向马竞，“你们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 后者听了，却是笑着伸出双手，“蜜蜂-飞马是全球第二大无人机厂商，蜜蜂光电是全球最大旋转led显示器供应商，想到将二者集合，完全是顺理成章好么？” 旋转led显示技术出现的年头不算短，马竞当年还是高三学生时，就照着网上是攻略自制过led闪字风扇，不过那时还是单色的。后来蜜蜂成立光电部门，开始涉足miniled、microled，正儿八经地做起了特型显示器，其中就包括旋转led。 因为存在性能问题，这种显示器的市场并不算大，蜜蜂光电的专业人士出手，很容易就从大学团队、小型电子厂手中抢走全部的中高端市场，虽然含金量不足，好歹也是世界第一。 “除了这两个，”王戈点点头，“我看还有你的原因吧？你好像特别喜欢这种飞行显示器？那年中秋的人造月亮，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感叹一句，他又想起一事，“对了，我之前试坐了一个名叫autogyro的飞行器，看着像是直升机，但是结构更加简单，旋翼本身没有动力，只在尾部装个小螺旋桨就能上天。为什么没有无人机厂家制造这种飞行器？” “也不是没有，”马竞笑了笑，“这东西叫自转旋翼机，飞马旗下就有这种类型的产品，大小都有。不过这种产品有明显缺陷，并不适合用在民用无人机上。它们的升力来自旋翼的转动，而旋翼的转动又来自向前飞行形成的迎面气流，也就是说它们没有垂直起降能力也没有定点悬停能力。” “另外一边，自转旋翼机的升力来自旋翼、前进动力来自尾部推进装置、变向依靠尾舵，对空气动力学的要求，可比四轴无人机高太多。” “也对，”老王闻言笑了，“四轴只需要堆推重比就行了，的确更加简单。” “这是误解，”马竞断然否定，“推重比重要，飞控、桨叶、机身设计也很重要的。” 第1195章 名字不够用啦 “你是专家你有理，”王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转头看向空中正在播放电视画面的无人机，他忽然问道：“对了，还没问这东西叫啥名字呢。” 马竞吐出两个字：“彗星。” “嘿！”老王闻言笑了起来，“英特尔上午才秀过流星无人机，然后你们晚上就拿出更大更亮的彗星怼回去？这样也太针对人家了吧？” 为了展示自家技术实力，有着牙膏厂之称的芯片巨头英特尔公司看中蓬勃发展的无人机领域，在前年发布了名为shootingstar（流星）的微型无人机。这款产品仅重280g、配置四轴两叶桨、搭载彩色led灯和感知摄像头、防水抗风，可以多机组合实现复杂的户外灯光表演。 只是这一次，他们作为无人机领域的后来者，遭到了蜜蜂电子的“挤牙膏”攻击。英特尔挑战100架无人机同时表演，蜜蜂马上送上200架的表演视频；英特尔咬咬牙挑战500架，蜜蜂送上千机齐舞视频。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过瘾，后者又在前年中秋用专业无人机挂栽强光灯，来了个“人造月亮”地面灯光秀。 大概是看到怎么也抢不到风头，英特尔很快就收起了刷新室外表演记录的想法，改走室内路线。 在今天的ces发布会上，英特尔为参会嘉宾送上一段100架迷你版流星无人机（shootingstarmini）参与的室内灯光秀，顺便创造了室内无人机表演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你想多了，”马竞摇摇头，“我们和英特尔是合作伙伴，就算有竞争也是在正常尺度之内。无人机毕竟不是英特尔的本行，人家的服务器芯片、量子芯片都是我们拍马难及的。” “还有晶圆厂，”老王补充，“你们还指望人家代工处理器呢，这时候可不敢惹急了他们。” 双方的合作并未保密，马竞也没有虚言伪饰的必要，点头说道：“英特尔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晶圆这块儿，真是贵得有道理。” 看了眼时间，他又说道：“今晚的主角你也看了，要是打算留下来继续看节目，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个前排站位。” “怎么只有站位？”老王反应过来，张口问道：“你这是要去上台演讲了？” “今晚的主讲是飞马公司的ceo，用不着我出马。至于不设座位，原因你懂的。” 顺着对方视线看向正在缓缓降落的“彗星”无人机，王戈秒懂了马竞的意思。没有座位来宾就能随意走动，这样才能更好了解这款产品的全部性能，特别是显示角度方面的缺陷。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明白对方的意图，他还是有些不解，“别人开发布会，都是各种优化、各种美化，唯恐效果不出色不吸睛，哪有你们这么自揭其短的？” “自然是有着无需掩饰的理由，”马竞伸手前指，“既然不打算去前面，不如跟我去休息室坐坐，喝杯茶。” 老王欣然点头，“这是你们的地盘，客随主便。” 专业仓库都有附属的设备间、办公室之类。得知自家老板今天要来，小马航空已经为其准备好了休息室，里面放上了大屏电视，方便后者亲临一线观看效果。 跟着走进房间，王戈端起工作人员奉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接着看向旁边的电视屏幕，那上面正在播放前方会场的影像。却是在两人闲聊之时，这场仓库发布会的准备工作已经陆续完成，正好到了拉开大幕的时间。 随着音箱里传出动感的电子音乐，会场灯光渐次熄灭，一队舞者出现在中央舞台上。 室内光线昏暗，却不影响两人看清舞者的动作，因为这是一群光人。他们身上穿着发光布制成的舞衣，正在随着音乐节拍变换着颜色与明暗，配合力量感十足的舞蹈动作，带给现场观众耳目一新的体验。 老王毕竟见多识广，知道知道这是所谓的电子灯光舞。 顾名思义，这是强调电子灯光元素的舞蹈。舞者在身上穿上能够发光变色的特制舞衣，于黑暗的环境下表演。黑暗隐去了舞者的表情和面容，反倒强化了形体、造型和舞蹈动作的韵律美。6年前在美国达人秀上亮相后，这种舞蹈就很快风靡世界，出现不少效仿者。 只是可惜，这种舞的缺点和优点一样突出，灯光元素的加入固然强化了形体和动作的表达，却也将舞蹈编排、形象设计的难度推高了一截。由于缺乏优秀作品，灯光舞的热度很快出现衰退之势，如今已经没有太多人气。骤然在这里看到“过气网红”，王戈也是忍不住心生疑惑。 “马竞，你们这是要搞什么啊？怎么把这个搬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么？你不觉得很应景么？”后者闻言笑笑，指着屏幕上正随着音乐摇摆的观众，“看看人家，这才是享受音乐盒舞蹈的正确姿势。” 注意到那些人手里发出荧光的长条形物体，老王也是不得不服气点头，“居然用上了荧光油墨，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搞灯光主题了。对了，今晚不可能只有彗星一个产品吧？那东西倒是够牛，就是太大太贵，恐怕推广不开。” “的确，这次还有两款小型无人机，等下你就能看到了。” 马竞的话音刚刚落下，变化就出现了。 表演完毕舞者身上灯光灭到大半，在腿部灯光的指引下快步退场，整个会场陷入暂时的黑暗与静谧当中。 会场里其实也有些许照明灯光，再加上荧光邀请函的亮度，其实并不算完全的黑暗。只是大家刚看过亮闪闪发光舞者，眼睛一时还没适应昏暗环境。此时忽然出现节目断档，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声音，议论、吐槽顺便排遣幽寂了。 就在这样的嘈杂声中，有人偶然抬头看向舞台上方，接着他就惊呼出声，“快看上面！” 在台下观众的注视下，舞台上的亮点逐渐变多变亮，逐渐变成一片阑珊光流。光流漫卷逐渐靠近人群，众人终于看清它们的身份，竟是一只只巴掌大的微型无人机。 和一般灯光无人机直接点亮led彩灯不同，这些小家伙却是将发光元件挪到了螺旋桨上，把桨叶变成了四块掌心大小的微型显示器，可以用来显示简单的彩色图案。 以往用无人机群表演空中灯光秀，即便动用一千台设备，也只能在空中维持数千个亮点，只能用来表现简单的点阵文字和图案。 换成这种螺旋桨显示器，显示面积扩大数倍，像素数量激增数千倍，虽然大部分“像素”会因为距离缘故而变得模糊，依然能够带来远超以往的图像细节。再用几百台设备组成立体阵型，让彼此的显示区域尽可能靠近，就能形成一个考验飞行的立体显示器。 虽然依旧没法和大屏led显示器比较精细度，却有着后者所不具备的飞行属性和全息能力，可以轻易展现立体的发光物体。随着机群聚散组合，飘散不定的流萤、从天而降的火流星、轰然绽放的七彩烟花、诡异神秘的ufo、惊鸿一瞥的仙女相继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些，不但现场记者纷纷瞪大眼睛、掏出手机，那些聚集在网络上收看直播的观众也是变得激动连连，只恨自己不在现场，只能疯狂发送弹幕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 因为之前见过彗星无人机的单独表演，王戈的表现倒是颇为淡然，还有闲心关心新产品的名字。 “这个是流荧，‘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怎么样？” “还成，”老王随口吐槽道：“你们到底是有多爱虫子、爱萤火虫啊？我没记错的话，蜜蜂的功能机系统也叫这名字吧？还真打算在蜜蜂昆虫园的路上走下去啊？” “荧光生物虽然稀少，放到全球范围总数还是有不少，”马竞笑笑，“刨除不太常见的深海生物和洞穴生物，能够飞行的发光生物足有上千多种。问题是它们都归属于萤科，而我们通常所说的萤火虫，其实是泛指发光比较明显的萤科动物。” “好吧，当我没说，”王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空杯指着屏幕说道：“这个又怎么说？人家英特尔上午才弄了个100架无人机的室内表演记录，你们晚上就弄个规模更大更华丽的机群，这也太打脸了吧？” 马竞淡淡道：“只是创意撞车而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飞马并没有申请吉尼斯出版社的认证，世界纪录还是属于英特尔的。” 听见马竞的说法，老王却是乐了，“名不符实，要这记录何用？” 世界记录有很多类型，自然领域的记录还好，消费领域的记录都需要提前向吉尼斯出版社报备，由后者派员现场监督，才能取得记录认证证书。不过这些诸如最大汉堡、最大份蛋炒饭之类的记录往往不够长久，比起去看一年出版一次的《吉尼斯记录大全》，打开搜索引擎、唤出语音助理，直接询问得到的结果反而更加及时和准确。 “倒不是看不上，”马竞摇摇头，“只是这种距离极限很远的记录，根本没有申请认证的必要。不然这边刚创造纪录，没过一两个月就被人刷新，面子又要往哪儿搁？” “嗯？”老王闻言来了兴趣，“这还没到极限？” “当然，”马竞很肯定地点头，“无人机集群模仿的其实是鸟类和昆虫的集群飞行。这些动物的集群少的有几十几百，多的像是北美这边的欧洲椋鸟，数量可以多达几万、几十万，不但能够保证互不相撞，还能在飞行时改变形状。和鸟群、蝗群的数量比起来，现在这点儿规模才哪到哪儿呀，至少要上万架无人机组成大集群，才算是真正掌握集群飞行技术。” “哎对了，”王戈忽然插话进来，“我一直很好奇，那些鸟群的数字是怎么数出来的？几百只还能数清，几十万怎么算的？” “这个倒是不复杂，以前是分区划块、抽样点数，最终得出估算的总数。到了现在，却是要简单许多，直接找到鸟群拍一张上亿像素的巨幅照片，然后丢给图像识别软件，很快就能出结果。” 听到后面的办法，老王顿时瞪大了眼睛：“还能这么玩？” “当然，这招不但能够数鸟，还能数车、数船、数大树，只要找到特征规律，剩下的都能交给软件。现在卫星遥感精度已经达到亚米级，车、船、以及大树都能在卫星上分辨出来。绿野林业每年通报冠径一米以上树木保有量，靠得就是这个。这个方法在绿野网站上有介绍，你要是看过就应该知道。” 这话让老王有些小尴尬，只得强行扭转话题：“不说这个了。现在这个是流萤、等下还有彗星，还有一款无人机是什么？” “名叫猛隼，一款穿越机。” “嗯哼，”听见这个名字，老王想到的却是它的英文名，“哈！貌似又跟英特尔撞车了，他们的专业无人机貌似就叫falcon呢！” 和萤火虫firefly的情况类似，falcon也是俗称，既是各种猎鹰的统称，也是隼类动物的通称。因为小巧而威猛，航空企业很喜欢用falcon命名自家产品，世界上第一种空空导弹aim-4的外号是它、太空探索公司spacex旗下的可回收火箭叫falcon9，英特尔通过收购自己的德国用户获得的专业无人机则叫做falcon8。 “并没有撞车，”马竞笑笑，“猛隼的英文名是orientalhobby。” “东方小马？这也太扯了吧？” “hobby的确是小马的意思，但是燕隼、非洲隼、猛隼、姬隼这几个也被叫做hobby。” “这样的话，倒是没问题了，而且还能和小马的品牌能够联系上，确实是个好名字。” “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马竞轻轻摇头，“猛隼是一种生活在稀疏森林的小型猛禽，很符合穿越机的定位。” 虽然玩穿越机（第一人称视角竞速无人机）的玩家更喜欢买模块自己攒机，但是懒人哪里都有，飞马公司觉得有必要为他们打造一款够快、够酷，还不容易炸机的产品。 (本章完) 第1196章 米老鼠条款 清晨，阳光越过东方山脉，照亮位于山间谷地的拉斯维加斯市。 冬季太阳出来晚，很多人不等日出就起床活动，比如此刻正在健身房里晨练的马竞。 有e7u芯片这个外挂傍身，即便马竞多吃少动日夜颠倒，他的身体依然能够保持在良好状态，不会有双下巴小肚腩，也不用担心胸肌消退、六块腹肌重归于一。他之所以多此一举坚持锻炼，更多是为了给身边人树立榜样，免得孩子变成小胖墩、员工各个亚健康，毕竟他们可没有高科技作弊手段。 适量运动能够带来愉悦感，久而久之，马竞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早晚锻炼成为日程表的固定项目。 这里是马竞名下的一座独栋住宅（hoe），上下两层带地下室、有泳池有草坪，旁边就是ces场馆国际会展中心以及著名的乡村俱乐部高尔夫球场，是一处闹中取静、享受城市生活的好地方。为了不给保镖们添麻烦，马竞把晨练地点改在健身房，正好近距离接触下自家产品的用户。 他脚下踩着的，正是蜜蜂体育联合鹭岛本地运动器械厂家合作打造的智能跑步机。除了基本的跑步功能，该产品还有额外的传感器、触摸屏幕，以及ifi上网功能，用户在锻炼身体的同时，还能欣赏到不同地区的风景并与不同地区的同好交流竞技。马竞此时正在进行的，便是一场发生于虚拟世界的5000米长跑。 随着他的双脚交替迈出，面前屏幕上的影像场景也自动向前推进，中文路标、熟悉海岸，赫然是熟悉万分的鹭岛街景。确切地说，此刻正在播放的影像，正是在鹭岛马拉松沿线风光基础上修改、美化而来的。 至于鹭岛街景出现在跑步机屏幕的原因，倒是和马竞有很大关联，因为这台机器上运行的正是跑步机版本的《马竞的马拉松》。 借着马竞再破记录、彻底打破全马两小时枷锁的东风，这款蜜蜂体育、小马体育、蜜蜂游戏三家合作推出的体育游戏很快就名传全球，受到全世界马拉松以及长跑爱好者的强烈关注，累计下载已经超过百万份。 得益于见证马竞破纪录壮举的光环加持，鹭岛滨海路赛道受到最多的关注，人气高居所有比赛地图之首。显然大家都很好奇这条海岛赛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世界记录两次刷新都是在这里。 经过三天时间休养，马竞已经摆脱了剧烈运动造成的疲乏困扰。区区五公里的赛程根本不放在他眼中，闭着眼睛也能轻松跑完。一边按照自己的节奏跑着，一边用熟练的朗文腔英式英语和本地跑友友好交流，他还有闲心盘算这个项目的收获。 随着z世代（90后）的崛起，代表着健康简单快乐的运动健身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追捧和关注。就连向来以性感、唯美、华丽形象示人的维多利亚的秘密，都不得不重启一度抛弃的运动内衣业务以迎合年轻女性的消费观变化，有志于迎接消费升级、打造美好生活的蜜蜂更加不能对此视而不见，然后就有了蜜蜂体育这家子公司。 虽然决定涉足体育产业，蜜蜂却没有像其他跨界同行一样，选择收购明星俱乐部、垄断大赛版权卖会员这些烧钱扩张的发展路线。 得益于生态链优势，蜜蜂体育的健身器械、运动电子设备、体育游戏周边等业务发展迅速，奈何总的营收规模却不算大，现在还在为年营收破十亿元而努力着。别说和营收超千亿的蜜蜂游戏、蜜蜂移动比肌肉，就连蜂芯半导体、蝴蝶显示、蜜蜂光电这些集团内有名的“穷鬼”都比他们有钱。 不过盘子小也有盘子小的好处。随着《马竞的马拉松》的成功上线，作为游戏官方推荐产品、拥有若干小特权的蜜蜂跑步机也是跟着沾光，日销量、周销量出现明显增长。马竞随便加入一局比赛，就看到三十多个小蜜蜂标志，比例之高让他甚感欣慰。 随着这款游戏的热度进一步扩散，这波高速增长态势应该持续一段时间，毕竟游戏已经售出百万份，虽然大部分是只有20元（5美元）的手机版，剩下拥有mr/vr设备的中高端用户也有十几万之数，这些人很容易因为耳濡目染而跳进蜜蜂设备的坑里面。 看到里程数字接近5000，马竞连忙收回思绪、停下闲聊，加快脚步朝着终点线跑去，轻松拿下这场虚拟比赛的第一名。 伴着华丽的动画特效，13分51秒的成绩闪亮出现屏幕上面，看得马竞忍不住撇了撇嘴。因为是晨练的关系，他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沿着系统优化过的“脚感”按部就班地跑着，然后再最后时刻加速冲刺而已。 若是给他全力发挥，跑完5000米应该要不了10分钟，毕竟他的肌肉、骨骼以及跑步姿势都经过e7u的优化，已然达到了人类的生理极限，e7u还能提供额外能量减缓后半段速度衰减，成绩远胜正常选手完全理所应当。只是那样委实太过吓人，他实在没胆量和世界开这个玩笑。 饶是他已经疯狂放水，其他同场玩家还是被这成绩震住了。即便跑步机过于理想化，成绩通常比正式比赛好太多，13分钟级别的成绩也不常见。要知道，奥运会男子5000米的参赛门槛也才是13分25秒，不到半分钟的差距意味着跟他们比赛的其实是奥运会级别的选手。 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用嘴巴、用手指给第一名先生发送消息，想要打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奥运冠军深藏不露？还是有人破解了蜜蜂跑步机的系统？ 只是可惜，马竞却没有解释的心思，留下一句“我没作弊，大家加油”就退出比赛房间，抬脚走下了跑步机。 脱掉沾染汗水的衣服，马竞冲了澡换上长袖长裤戴上表，这才走出健身房来到餐厅。 这栋房子平常都是委托给自家clickhome公司管理，这次过来的家政服务也是由后者提供。马竞还在健身房锻炼，公司派来的厨师就已经带着半成品净菜过来，此时看到老板过来，一碗碗一碟碟的中西菜式便被端了上来。全部下来正好两人份，却是马老板的标准食量，他的消化系统同样经过改造强化，吃少了容易饿反倒觉得不舒服。 视线扫过餐桌，接着落在旁边迎上来的女助理身上，“玲玲，你吃过了？” “嗯！”后者爽快点头，“从昨天到现在，30多个小时就只吃了顿航餐，我早就饿了，刚才就没忍住。” 知道对方是害怕尴尬，马竞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点点头道：“吃过了就好，那现在开始吧！” 后者闻言点点头，平端手里的平板电脑，开始念起了今天的日程以及注意事项。 理所当然的，马竞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旁边的会展中心，视察自家展区，参观别家展区。然后则是和北美这边的合作企业领导面谈，以及若干会议论坛，行程还是比较赶的。 而在这些既定行程之外，他还有一桩杂事需要应付。朱玲玲很快就念到了这一项，“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确实有人在组织针对咱们的抗议游行，地点就是会展中心门口。咱们这边也已经透过第三方联系了专门的临时工经纪人，到时应该不会让场面太过失控。” “那就好，”马竞听了只是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见他不在吩咐，朱玲玲自己开了口：“老板，这些人是不是华纳派来的？” 马竞看她一眼，“咱们知道披马甲，人家会不知道？可能是华纳，也可能是迪斯尼，也可能是别的，谁知道呢？” “那咱们？” “咱们只要守住合法合理的底线，管他是哪家的人马，一概怼回去就是。” 说起马竞和华纳公司的梁子，却是和一些老电影老动画片有关。新年伊始，华纳兄弟娱乐公司法务部门给国内主要视频网站发函，要求下架他们拥有版权的指定影片以及根据这些影片二次创作的视频。 若是放在以往，国内视频网站自然是各种不鸟，现在音视频正版化已经成为行业大势，相关网站自然要有所动作。其他网站只是清理了没有明确播放授权的作品，正在筹划纳斯达克敲钟的b站却是来了个有杀错没放过，只要涉及人家的全部下架，其中就有经典动画片《猫和老鼠》。除了童年回忆，这两位还是鬼畜全明星成员，此举连带着干翻很多鬼畜作品，其中甚至有建站初期的元老级作品。 《猫和老鼠》最早可以追溯到1939年，制作者是威廉-汉纳和约瑟夫-巴伯拉，那时猫叫jasper，老鼠叫jinx。后来这个系列归于美国米高梅影业旗下，猫鼠改名tom和jerry，影片改名《tomandjerry》。这个系列有过获得奥斯卡的辉煌时期，也有解散制作者的低潮期，好在一直有新作问世，一直从赛璐璐手绘时代走到了计算机绘图时代。 1985年，美高梅被cnn的母公司特纳广播收购，其多年积累的影视版权落入特纳公司之手。米高梅经过数次转手，最终落入索尼影业之手，而特纳广播则在1999年并入时代华纳，所以索尼、华纳各自对部分《tomandjerry》剧集拥有版权，尤其是形象ip和较新的剧集都属于后者，这也是华纳将其列入下架清单的依据。 集体下架的行动中，蜜蜂视频、爱吐槽视频（2站）却来了波反向操作，原有视频没动，反倒更新若干资源。虽然依旧不全，依然在影视动漫用户群体中酿成轩然大波。不患寡而患不均，看到蜜蜂“倒行逆施”，一些粉丝不去分析原委，径直在微博上@华纳兄弟电影进行举报。 比起这些激动的粉丝，华纳官方的知识水平就要高很多，全然没有理会那些民间举报，装作看不见。 至于蜂视/2站可以独善其身的原因，却是因为它们本就是国内视频网站里合法合规做得最好的两家。早在华纳发律师信之前，他们就全站应用了版权查重引擎，能够自动识别上传视频的侵权状况，提前拦截存在严重问题的视频。本就干干净净，自然不用临时抱佛脚。 而他们“顶风”新增华纳出品剧集和动画片，同样是合法操作，因为他们更新增加的都是1967年放映的作品。根据《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版权保护的时间最短为50年。换而言之，随着2017年结束，1967年出品的文学和艺术就会因为超出保护年限而进入公共领域，成为全人类共享的知识财富，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伯尔尼公约”只规定了版权保护的下限是50年，很多签约国家的实际年限却要久很多。因为录像带租赁、网络播放授权可以带来切实利益，相关公司一直试图延长再延长这个期限。 根据《1992年版权更新法案》，美国的版权保护期限是发表后个人作者死后50年，或公司发表后的75年。即便如此，好莱坞的电影巨头们还是感到时间太短，按照这种算法，1928年上映的首部米老鼠作品《蒸汽船威利》将在2003年过期，于是迪斯尼便开始游说国会更改版权法，在华纳、环球等公司的积极配合下，“米老鼠条款”在1998年闪亮登场，影视作品版权保护延长至发表后95年或创作后120年，第一部米老鼠被延期至2023年。 1927年的电影还处在版权保护状态，始创于1940年代的《tomandjerry》当然也在版权保护范围前提是美国这种版权保护期限超级长的国家。 这些老电影其实属于“蚊子腿”，本身的直接利益并不算大，看到蜂视/2站只对大陆ip提供这些“公共知识财富”，华纳、迪斯尼等公司自知告不赢，也就熄了折腾的心思。不过换成美国国内，他们却是寸步不让的，昨晚有说客上门，试图面见马竞达成私下协议，用1元授权换取蜜蜂服软，却被后者拒绝，然后就有了今天的下马威。 (本章完) 第1197章 松鼠的分享 “管他是哪家的人马，一概怼回去就是。” 马竞嘴上说得豪气，旁边的朱玲玲却是暗自叹了口气，这事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 电影公映50年后自动进入公共领域，终究只是国内著作权法第21条的规定，影响效力有限。放到国外，同样使用50年都是东南亚、非洲的不发达国家，日韩、欧洲等国家的规定都是70年，美国更是丧心病狂的95年。 电影是艺术，也是工业产品，需要其他相关行业支持，50年前的老电影大多来自欧美等国，在其国内依然处于版权保护状态。换而言之，即便这些电影在大陆地区率先进入公共领域，如何获得合法的保存载体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拜“米老鼠条款”所赐，美国公映电影保护期延长到95年，只有hollood标志树立前（1923年）的电影才不被保护。那个时期的电影都是黑白胶片，想要找到完好的胶片殊为不易。大多数时候，视频网站都是直接使用录像带以及dvd转制，甚至直接使用盗版的网络视频，这么做必然会触犯版权法规。 若是制片公司倒闭，或者影片复制发行放映改编等财产权益被拆分散卖，导致相关权益人难以寻找倒还好，通常都不会有事，可要是碰上华纳兄弟影业这种活得久的权益人，人家只要认真起来，却是一告一个准。 也就是华纳顾忌蜜蜂集团的体量和影响力，不愿彻底撕破脸皮影响其他方面的合作，不然只要以涉嫌盗版为由把蜜蜂视频告上法院，点出胶片来源非法的问题，后者的法务部门就该头疼了。除非能够拿出购买1923年以前老胶片并设法修复的确切证据，否则就很难得到公众舆论以及法官的认同，到时候在外败诉赔钱、在内挨骂丢人，又是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朱助理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老板，为什么就不考虑接受华纳的出价呢？1年1元简直和白送一样，还能使用官方授权作为宣传。” “授权费本来就不是问题，”马竞摇头，“老电影的网络播放权本来就非常便宜，就算没有这次的优惠条件，全部采购也花不了多少钱。” “即便在著作权法修改草案里面，版权保护期也是50年不变，咱们要是答应华纳的条件，等于是在本国范围内按外国法律行事，起了坏头坑害同行不说，还会被网友逮住猛怼。不尊重版权有人喷，遵守美国版权法照样有人喷，你信不信？” 朱玲玲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她可不会睁眼说瞎话。 瞥见首席助理的表情，马竞停下手里的进食动作，笑着说道：“同样是智力成果，发明专利的保护期只有20年，凭什么电影保护期却能有70年、95年，一堆电影公司啥也不做，靠着片库出租就能活的美滋滋，这是什么道理？” “好吧，这是文理矛盾，貌似无解的，”朱玲玲暗自吐槽一句，已经大概弄明白了老板的想法。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可他们要是拿‘地道战’说事，指责咱们商业歧视怎么办？” 过去一年，蜜蜂影业发行上映了十几部电影，其中有部彩色版《地道战》尤其特殊。这部电影原是黑白电影，蜜蜂影业与八一电影厂合作，将原来的黑白胶片转制成数字版本，再进行修补、剪辑、上色、调色、调声、添加环绕立体声等工序，重新压制成高清影片送进影院，取得了六千多万元的票房。 值得注意的是，《地道战》首次公映是1966年元旦，去年正式进入公有领域，蜂影完全可以撇开八一厂自己进行修复改编发行。然而蜂影却没有这么做，不但拉着后者露脸宣传，还在给了人家数百万元的收益分成。 同是公共版权，蜂视绕过好莱坞著作权人直接更新老动画老电影，蜂影却选择和国内著作权人合作，这里面固然有片源获取、情怀宣传方面的原因，却还是无法洗脱厚此薄彼、故意歧视之嫌。 “那就让他们说好了，”马竞浑不在意地抖抖肩膀，“正好给咱们的ai上色系统打个广告。” 见对方还要再说，他摇了摇手里的筷子，“行了，要是没啥事了，你就先去休息吧，等会走的时候再叫你。” 实际上，尊重法律什么的都只是随口说说，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是身为一个技术极客、信息松鼠症患者，对金融资本、版权流氓发自骨子里的厌恶和抵触情绪。 专利年限短还有强制实施规定，这些都是为了促进技术传播、避免重复研究，进而推动社会生产力进步。电影版权保护期越来越长，却不是为了保护创作者的利益，而是电影证券化带来的副加效果。 电影属于高风险、高收益行业，制片公司为了筹集资金、降低风险，往往需要借助金融手段，而他们的抵押物便是自家已有和未来作品的著作权。既然影片著作权成了融资标的和偿债来源，收益期自然是越长越好，哪怕几十年后的收益已经小到只有几万美元，但是几百影片加起来就变成一比可观的利润，而且几乎零成本。制片公司与金融资本合流，影片著作权就变得越来越长，公众利益却是被弃之一边。 到了马竞这边，他因为e7u带来的信息松鼠症，已然成为全球有数的大众文化收藏家，他不买现代油画、不买车，每年都会花费大量资金收集各种书籍、影片、唱片、游戏、程序，用来填充他体内的数字图书馆。碍于版权限制，比较新的作品即便转制成数字版本，也只能留着自己欣赏，经典老作品就没有这些顾忌了，正好让全国网友和他一起分享著作权法带来的“法律红利”。 蜂视的老片很多来自马竞的马甲，他自然不会同意华纳的“招安”。 一小时后，马竞准备妥当，带着助理还有保镖走出家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防弹汽车。 汽车开出社区来到大路上，他很快见识到了这场预料中的抗议活动。 有趣的是，虽然抗议者都穿着兜帽风衣戴着口罩，混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伙的，但要是仔细观察标语内容，就会发现他们实际上是两拨人马，各自的诉求完全是南辕北辙。一边标语上写的是诸如“stealingbee（窃贼蜜蜂）”、“shamelessplagiarism（无耻抄袭）”之类的辱骂字眼，另一边标语上却是“nottoyield（不要屈服）”、“notbanip（不要禁海外地址）”、“eloveyouku”、“天下慢友是一家”之类鼓励祈求的字眼。 前者自然是电影公司发动的人马，试图站在维护版权的道德制高点上抨击蜜蜂，后者却是蜜蜂这边临时找来的人马，代表着那些特地去国外网站收看电影电视的美国网民。因为复杂而严苛的版权制度，很多影片在美国本土想要看到会很麻烦，远不如爬墙去海外网站来的方便。 看到那些“鼓励标语”，马竞脸上也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暗自腹诽起了这些人的职业素养。前面几个标语倒是和蜂视有关，可竞争对手的名字还有口号出现在这里是什么鬼？而且还有错别字，也太不走心了。 随着汽车渐渐靠近，朱玲玲也看到了那些不走心的标语，她先是被逗得笑出来，接着便开口道歉：“对不起，老板，我好像把事情办砸了。” “这样还好，”马竞随意摆了摆手，“就当是给大家看个笑话好了。” 汽车前行很快将这些人甩在后面，马竞也把他们丢在脑后，收拾心情进入展馆，开始今天的工作。 大约是觉得这种传统的展会模式已经过时，苹果、谷歌、微软、亚马逊等本土巨头逐渐缺席ces，只有英特尔、英伟达、高通、戴尔等厂商依旧选择坚守。而那些本土企业放弃的展位，则是被来自东亚的电子企业以及车企接收过去，展馆里到处都是眼熟的肤色，耳边时刻响着熟悉语言，却是给了马竞很多的亲切感。 等他进入中央大厅，这种亲切感更是得到进一步的上升。这里本来是intel联盟的地盘，英特尔和微软两家合作瓜分整个展厅。微软前几年宣布退出，他们留下的地盘被有志于开拓北美市场的海信拿下，用来展示他们的家电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两家企业都和蜜蜂有着合作关系，英特尔帮忙代工pt2主机使用的蜂心626处理器，海信则是为其提供配套的廉价4k电视，三家合力推动北美主机市场的4k升级。 看到马竞到来，英特尔那边只是派了个人过来帮忙讲解，海信这边却要明显热情许多，马竞直接被负责人硬拉着来了个亲切握手、细听讲解、产品合影的参观三连。话说这里的产品很多安装的都是蜂芯半导体提供的处理器及算法，马董事长帮忙打打广告、贡献些流量，其实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应付完忽然凑过来的粉丝，马竞加快脚步转进去了旁边展厅，这次直接无视别家展位，径直去了蜜蜂展区。 和海信那边琳琅满目宛如家电超市的风格不同，蜜蜂带过来放在展架上的产品并不多，只有全面屏手机“黑玉”2、折叠屏卡片手机、屏幕发声电视“声画”系列、4k游戏主机pt2体感套装、平板掌机ptpad、梦行者vr头显d9、全息眼镜holo1e、人形机器人“小易”yi3、智能宠物“甜宠”honeypet2等寥寥九种。即便算上不同颜色、不同尺寸，这边总的展品数量也不超过30件。 再看隔壁小马载具，展品更是降到只有个位数，总共只有一条双体电动船、两辆电动汽车、六架无人机合计9件展品。 不过少归少，这些产品却是各具亮点，很多更是走遍展馆只此一家，显然走的是兵贵精不贵多的精英路线。即便今天是工作日，现在还是上午刚开馆，蜜蜂和小马展台还是迎来不少参观访客。 当然，这里面还有门口那帮职业抗议者的贡献。 虽然很多人的标语写错了，但是架不住人群中有热心人士不断科普，路过之人还是免不了被灌一耳朵“bee”、“bee”、“bee”。好奇心害死猫，人其实也差不多，很多人索性放弃之前的参观计划，蜂拥来到蜜蜂展台想看看能不能弄到什么劲爆消息。 等到了这边，看到这些稀奇的产品，又有人忘记了之前的目的，兴致勃勃地跑去排队体验，对厂家的抱怨指责也从涉嫌侵权变成了抠门吝啬。 原本，在工作人员的努力维持之下，排队秩序还算良好，大家边排队边聊天玩手机，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直到马竞到来，脆弱的平衡才被打破。 拜超高的曝光率所赐，他这张脸已经突破跨种族脸盲症的限制，成为全球范围的熟悉符号。眼见真人出现，记者还有粉丝们立即便要凑过去，前者想要弄到采访录音，后者想要搭话聊天，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马竞对这一切早有预料，身边保镖和他本人又足够有力，众人合力很快就将场面稳定下来。粉丝好应付，挨个握手合影用不了多少时间，一众记者却不好打发。 国内记者还好，很多人前几天还见过他，倒是不至于太过稀罕。外国记者就有些苦逼了，马老板过去大半年深居简出，好不容易出趟国去的居然还是非洲肯尼亚，他们这些人平常又很少去亚洲，自然难以得到采访他的机会。如今看到某人亲至，这帮人果断抓住这个机会，全都吵嚷着要采访。 马竞扭头看了眼展区这边的负责人，后者环顾展区一圈看到手下已经清空一片地方，很快点头将老板和一众记者领进了展区里的客厅区。 为了世界500强的脸面，蜜蜂租的展区面积并不小，只是采用了生活化、情景化的布置，这才显得展出产品数量比较少。这些布置都出自顶尖室内设计师之手，看起来普通熟悉，细节处却极尽巧思极具亲和力，此时正好利用起来作为临时的参访区。 (本章完) 第1198章 美利坚农场主 风声呼啸，积雪漫卷。 一架中型直升机穿过漫天雪幕，缓缓落在地上，旋翼停转风雪消散，显露它的本来面目，赫然是一架“黑鹰”。 确切地说，这是架民版“黑鹰”，这从亮蓝色的机身涂装以及侧面醒目的通航公司名称就能看出来。 “黑鹰（black hak）”是美国陆军给予uh-60通用直升机的官方绰号。正如其名，这款有着四片旋翼、双发动机、并列座舱的运输直升机被广泛应用于人员运输、渗透作战、医疗救援、电子战等任务，是标准的多面手。 看到陆军兄弟的黑鹰貌似很不错，美国空军、海军、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甚至海岸警备队也都联系生产商西科斯基公司，在uh-60基础上定制属于自己的“铺路鹰”、“夜鹰”、“海鹰”以及“松鸦鹰”。因为极高的曝光度，这个系列的直升机俨然成为美军，尤其是特种部队的标志特征。 算上卖给国外的各种外销版以及用于缉私扫毒、森林防火、货物运输的民用版，“鹰”家族在近40年时间里累计售出4500多架，当得起最成功的中型通用直升机之称。 作为国际军界的著名“美粉”，我兔也在80年代购买了24架s-70c-2型号的民版“黑鹰”。即便缺乏军用航电、各项性能缩水，其搭载的涡轴发动机依然能实现6000米实用升限，可以为驻高原部队提供相对可靠的空中补给。 “世界屋脊”青藏高原能上去，海拔只有2500米上下的蒙大拿更加不是问题。虽然这架直升机有些老，但是维护得力状况良好，这趟飞行并没有出状况，并没有出现“黑鹰坠落”情节。 舱门刚被打开，立即就有冷风带着雪粒钻进机舱，给远方来的客人送上蒙大拿的问候。 身体被风一吹，王戈下意识抱紧双臂低声抱怨道：“还真特么冷啊！” “你这是自找的，”马竞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某人：“之前让你多等一会儿你不听，现在受苦了吧？” 听见这话，王戈也是满脸委屈，“我这不是见猎心喜嘛，这可是黑鹰呢！” “黑鹰又怎么了？何况还只是民用版？”马竞撇撇嘴，接着催促道：“现在已经到农场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去，进房间烤壁炉吹空调才是正经。” “就来，”王戈解开安全带走向舱门，边走边叹气：“唉！到底还是年纪大了火气不够旺，不然我也能像你一样只穿秋装就敢往雪地里跑。对了，你这样真不怕感冒么？” 马竞笑着摆摆手，“只是在户外待小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双腿一屈，跳出机舱，快走几步伸出双臂，迎上了此间地主农新武。 想当初，农新武、王戈、方盏平、梁龙四人的粮农公司投资了起步阶段的蜜蜂公司。后来蜜蜂发展壮大，马竞自己的身家吹气球一样膨胀的同时，他们四个也沾光进了十亿元俱乐部。拿着分红和抵押股份得来的资金，王戈和梁龙结伴杀入币圈开始二次创业，农新武却跑来北美，在地广人稀的蒙大拿州购买土地，当起了美利坚农场主。 因为之前几年的愉快合作，马竞和老农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若是有到北美出差，总会抽空来农新武这边看看。正好ces结束，他和王戈一商量，便一起结伴来蒙大拿探望老朋友。 蒙大拿的纬度接近东三省，老农牡场所在的东部高原没有太平洋暖湿气流的关照，气候明显偏冷，1月平均气温零下十度，此时正处在百业萧条、全民猫冬状态。之前联系时，农新武表示农场附近路面有积冰积雪，马竞他们只得放弃乘车解决最后行程的想法，在附近的支线机场换乘直升机，直接从空中进入农场。 很老美的与对方拥抱拍肩，农新武低头打量马竞身上的装扮，忍不住替他感觉到冷。 拍拍风衣衣袖，他笑着说道：“怎么就穿这么点儿？别人没来过，对蒙大拿的冬天有误解很正常。你们两个，不应该啊！” 马竞扭头看向身后，“还不是咱们王总。” “上飞机时我说买几件冬装，他说不着急，等到这边再买。等到了这边，他又觉醒军迷之心，催着直升机赶快出发。后面还有一架直升机，助理帮忙买的冬装都在上面，得等一会儿才能换上。” 后者闻言嘿嘿一笑，“这个好说，正好我早有准备。保罗，过来这里！” 听见老板招呼，名叫保罗的墨西哥青年发动汽车，驾驶猛禽皮卡开到众人面前，一个漂亮的甩尾把后车斗展示在众人面前。 看到里面成箱的羽绒服，瞥见衣服上的圆形商标，马竞笑着打趣他道：“不错嘛，上来就一人送一件canada goose，老哥果然豪气！” “送不了，送不了，”农新武听见却是直摇头，“这个是农场资产，走时要归还的。放心，每回用完都有清洁消毒的。” 点点头表示了解，马竞伸手接过一件转身递给身后的王戈，接着说道：“一件大几百刀，老哥你这投资不小啊。” “没办法，”老农两手一摊，“我这地方太偏，风景也一般，只能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 显然，这些羽绒服和某些景区提供的军大衣是一个性质，只是防寒性更好、采购成本更高，看起来也更有逼格。 canada goose是来自加拿大的专业羽绒服，国内译作“加拿大鹅”，是今年最火的防寒产品。 说起来，这个名称其实是误译，canada goose这个品牌名取自加拿大国鸟黑额黑雁，应该译作加拿大雁牌。家鹅是古人驯化野生大雁（欧洲是灰雁，亚洲是鸿雁）得到的家禽，因为体型相近，英语里“鹅”和“雁”都是goose，最初有人望文生义弄错了，等到后面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只好将错就错。 因为防寒性能出众，canada goose很早就被加拿大官方选作冬季户外工作服，后来还成为南极科考队制服。再后来，这个品牌开始与好莱坞电影合作，让有着显眼商标的大鹅羽绒服出现在各种冰雪戏份里面，凭借润物细无声的植入广告一点点地巩固着品牌存在感。再加上熊骑士弗拉基米尔等名人的不要钱代言，大鹅品牌得以完成从小众功能服装向大众流行时装的飞跃，成为备受追捧的冬季时装，去滑雪看极光要穿大鹅，坐地铁吹空调更要穿大鹅。 因为用料实在、人工高昂，以及品牌溢价，大鹅售价通常在数百美元，俨然进入轻奢行列。由此带来的结果，就是正版大鹅成为黑帮混混们的新目标，一些服装厂也开始生产各种高仿大鹅、大鸭、大雁。 接过马竞递来的羽绒服裹在身上，王戈也插入这个话题，打趣问道：“农哥，你这些大鹅，该不会是国产货吧？” 老农明白这话里隐含的意思，笑着说道：“我倒是想要支持国产，可惜海关的大爷逮一批灭一批，我也没办法。” 说完这句，他朝旁边农场屋舍伸伸手，“行了，先跟我回去，省得把你们珍贵的腿脚给冻坏了。” 直升机就有这点好处，直接降落在居住区旁边，下来再走十来米就能进入温暖的房间。 杉木烧柴在壁炉里噼啪作响，茶壶、咖啡壶汩汩冒着热气。一橘一只两只大猫卧在炉边，听见门响只是抬眼随意一瞥，便双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橘色是异国短毛猫（加菲猫），白色是美国短毛猫，都是美国本土繁育的品种，算是本地常见品种。 注意到马竞的视线，老农伸手示意两人随便坐，接着开口解释道：“孙子暑假过来时在宠物市场买的，懒得办手续带回国，说是留这这里帮我抓抓老鼠。” 王戈也注意到地上的两只猫，当下笑着说道：“就这两的体型，确定能抓老鼠？” 俗话说“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特别胖，”面前这只橘猫就是特别胖的典型。不但它自己胖成球，旁边的白猫也是不遑多让，两只猫的摊在地上，几乎看不到下面的垫子。 盯着猫爪看了许久，马竞表示自己的看法：“白猫可能有些问题，橘猫应该是会抓老鼠的。” 老农停下倒茶动作，点头认可了这个判断，“小白是和平主义者，不抓老鼠也不去招惹鸟。橘子倒是比较暴力，每天不是和牧犬打架，就是跑地里逮田鼠，就连这边的土拨鼠都敢斗上一斗。” 土拨鼠学名叫旱獭，是一种生活在草原地区的松鼠科啮齿动物，最大可以长到十几斤。因为长得像松鼠、喜欢晒太阳、能够双脚站立，还能发出响亮的“哈、哈”叫声以及“汪、汪”叫声，这种动物的图片和视频被人做成表情包，正在网络上蔓延走红。 听到有土拨鼠，两位老板还没什么，朱玲玲还有宁心月两名女助理都是有些眼前一亮，显然她们都是这种动物的粉丝。 注意到她俩的表情，马竞笑着摇摇头，“土拨鼠和松鼠一样，都要冬眠的，得再等一半个月才能看到它们。” 农新武看了两姑娘一眼，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土拨鼠有一种丑萌特质，和浣熊一样都属于新时代的网红。但在他们这些乡下人看来，这哥两都是妥妥的害兽。浣熊是狂犬病毒宿主，还会袭击禽畜幼崽、偷吃谷物水果。土拨鼠则是鼠疫杆菌宿主，它们位于地下的漫长洞穴，不但会破坏作物牧草根系导致草场退化，还可能绊倒牛羊致其折蹄受伤，继而造成经济损失。 不过话说回来，旱獭作为食草动物本来位于食物链底部，浣熊作为杂食动物地位稍高，在它们上面还有一大堆食肉动物。它们之所以泛滥成灾，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人类自作自受的结果。原来的食肉动物被人类赶跑甚至杀死了，浣熊和土拨鼠的数量自然会爆炸。 顾忌两位女士的心情，农新武把话题重新拉回橘猫身上，“橘子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只不适合爬墙钻洞，我这里有以前拍的视频，你们可以看一下。” 嘴上说着，他从桌上小盒里摸出几张卡片递到几人面前，“是牧场的youtube频道，扫一下就能看了。” 接过卡片，朱玲玲扭头看向马竞，后者摆摆手道：“行了，你去忙吧，我这边没啥事情。” 王戈同样对宁助理摆摆手，“你也一样。到了这边就当度假好了。” 打发走了助理，他又扭头看向老农，“呦呵不错啊，农老头都知道搞播客做营销了，了不起！” 农新武给两人倒上茶水，这才苦笑解释：“这里地方太偏，基本没有本地客流，只能想办法吸引外地游客。” “嘿！”王戈露齿一笑，“当初跑蒙大拿买地搞牧场本身就是错误。你是外国人，成本天然就比本土牧场主高一截，还没有各种补贴福利，根本就没有竞争优势。后来转型旅游牧场也不是多好的主意，光是地方太偏、冬天路面封冻就能要人命。” “其实还好吧，”农新武知道自家牧场的投资收益率拿不出手，利润贡献甚至还不如留在手里的那点儿蜜蜂股份，当喜爱只好避而不谈说起了别的，“我都半截埋进土里了，赚那么多又能如何？还不如畅快舒心过完了事。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干几天歇几天，平时有的是时间遛狗逗猫。” “先休息一下，”老头把话题扯到外面，“等下冬装到了换上，再带你们去外面去凿冰冬捕。” “说到这个，”他扭头看向专心喝茶的马竞，“对了，马董，咱们那个‘新封神榜’怎么没发行到北美来？”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暂时还没。北美这边新年档比较拥挤，打算等个比较淡的档期在上。” “你问这个也没用啊！”王戈继续毒舌：“方圆100公里就没一家电影院，就算发行到这边，老农你也看不到。” 何止电影院，超市、医院这些东西同样没有。附近的多莎镇规模有限，本地所需物资若是不能自产，就只能开车去城里采购，好在仓库够大倒也不算太过麻烦。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199章 瘦身的城市 午后阳光灿烂，残雪消融，露出城市本来面目。 各色汽车不断融入这车河，朝着东方的底特律河奔腾涌动。 驾驶房车行驶在公路路上，克莱文-贝尔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双眼睛却抽空东瞧西看，欣赏着周围难得一见的风景。即便他是汽车修理工的儿子，想要一次品牌和款式这么齐全的汽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目光扫过路边，不但可以轻易找到各个年代的畅销街车，还不时能看到各种经典老爷车，各种改装车也不罕见。 之所以平常少见的老爷车大量出现在街头，确实和正在举行中的底特律车展（detroitautosho）有关。 底特律车展始创于1907年，是全球各大车展里的老资格。虽然它在1989更名为更加大气的北美国际车展（northamericaninternationalautosho），但大家普遍嫌弃名字太长，更愿意沿用以前的旧名字。 底特律的举办时间是每年的1月份，本来就要和3月举办的纽约车展抢、抢观众，近几年还多了同在1月举办的拉斯维加斯消费电子展的（ces）不对称竞争。因为嫌弃传统车展的暮气，各大车企都将电动车、智能车转移去了ces，马自达、宝马mini、沃尔沃、保时捷、三菱、捷豹路虎等国外品牌更是全面退出了底特律车展。 意识到状况不妙，展会主办方也开始了改革与自救。 为了凸显自己的老资历，他们在展会开始前组织了一场名为“回家之路”的公路旅行活动。一支由克莱斯勒、通用雪弗兰、福特出品的老爷车和凯旋摩托（triumph）组成组成的车队从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市出发，一路往北驶向底特律的寇博会展中心，作为整个北美车展的预热活动。 底特律车展本来就有着浓厚的老爷车氛围，主办方此举更是引来老爷车粉丝的积极响应，众人纷纷将自家车库里的老爷车开了出来，这才眼前壮观的一幕。 此时已是1月20日，底特律车展已经开始了一周时间，正是结束专业展览环节，转入公众开放日。然后那些爱现的车友们再次行动起来，每天开着这些老车出来压马路，尽情收获着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当然，若是按照严格的定义，老爷车应该特制二战前生产的老式汽车，往往还对设计、品牌以及历史渊源有要求。不过那样的车子终究太过稀有以及昂贵，此时都在恒温恒湿的展馆里安静放着，真正被开上马路的大部分都是80、90年代出产的旧款汽车。找了半天，克莱文只在里面找到了两辆比较老的家伙，一辆m38、一辆m，两辆哑光绿涂装的吉普结伴而行，吸睛度极高。 m38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利斯吉普，这款二战军车总共生产了60万辆，广泛装备于美国及其盟友的陆军，是二战盟军地面部队的标志性车辆，号称没有威利斯就打不赢二战。上世纪50年代，福特公司又根据陆军提出的技术要求，开发了m轻型越野车作为前者的替代品。 为了满足国会老爷降低采购成本的要求，m直接使用了承载式车身，又为了保证越野时的通过性，设计师不得不调高底盘防偏杆的安装位置，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激烈行驶时容易翻车。再加上轻型车身带来的脆弱防护，这辆车在60年代的越战中表现不是很好，引起军方的诸多不满。到了1982年，m正式退役，被更宽大更重，防护和越野能力也更强的hmmv（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所取代。 时至今日，曾经强悍无比的hmmv因为无法抵御路边炸弹而倍受诟病，被名为联合轻型战术车（jltv）的新型防雷军车所取代。不但军用版遭到军队抛弃，民用版hummer（悍马）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销量下滑利润微薄，通用汽车一度将其摆上货架打算卖掉。 可惜当时油价正高，主流车厂都对高油耗的悍马避之不及，最感兴趣的收购者反而是一家太平洋对岸很少有人听说过的机械公司，而对方参与进来也只是为了在港岛股市炒作悍马概念。最终，交易理所当然地没有达成，通用汽车不得不在2010年关闭悍马生产线，放弃了这个系列。 相比之下，两位老前辈m38、m虽然早已远去，却因为情怀加持反而受到越野车爱好者的追捧，成了带有军事色彩的特殊老爷车，一辆老吉普甚至能够换回一辆崭新豪华车，而且还不一定有人乐意去换。毕竟几十年时间过去了，即便当年多到烂大街，如今还能开动的老家伙已经不多。 “喔！甲壳虫！好可爱！” 被忽然响起的惊呼声打断思绪，克莱文扭头看向惹来女友惊呼的汽车，果然看到一辆身披七彩涂鸦的第一代甲壳虫。 这同样是一款经典汽车，凭借着低廉的价格、可爱的外观以及耐用的质量，初代甲壳虫一直从1938年生产到了1998年，累计销量超过2000万辆，其中有相当数量卖到了北美。在车史第四的惊人销量之外，花样百出的个性涂装以及改装同样为人乐道，俨然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收回视线，他微微歪头得意问道：“怎么样？这次的底特律旅行没让你失望吧？” 杰妮丝-方达正在对那辆车行注目礼，闻言只是轻轻点头，“还行吧。” 接着话音一转，她开口问道：“哈尼，我记得你说过，底特律这边的二手车很多很好买？” 克莱文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还是点头，“应该是的，这里毕竟是汽车城！” 杰妮丝坐回原位，语带不屑：“是曾经破产的汽车城。” 底特律位于五大湖地区，依托这一代方便的水运、兴盛的钢铁工业，逐步发展成为世界闻名的汽车城，被称作motorton，简称为moton。20世纪下半叶，berrygordy在底特律创办摇滚音乐公司moton（摩城）唱片，招募并培养黑人音乐明星，其中就包括一代天王迈克-杰克逊（michaeljackson）小时候在的thejackson5组合，更是为这个词添上几分艺术与传奇色彩。 然而音乐还是救不了底特律。随着美国本土汽车在和日系车、德系车的竞争中逐渐落入下风，这座城市也和周边城市一道，开始进入持续半个世纪的下降通道，就业下滑、经济下滑、幸福度下滑，只有火宅和犯罪率节节攀升。 原本维持局面已经很辛苦，新世纪之初的高油价周期以及十年前的“次贷危机”更是打碎了最后的脆弱平衡。随着北美三大汽车巨头中的克莱斯勒汽车和通用汽车相继申请破产保护，它们总部所在的底特律市也因为收入剧降、无法偿还到期债务，而在2013年申请了破产保护。 听女友旧事重提，克莱文忍不住拍了下方向盘，“嘿！亲爱的，破产和破产其实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破产了，我的公司、汽车、房子还有信用卡会被收走，需要当一段时间的穷人以此来换取债务的解除。换成企业和城市，破产更像是一种‘威胁’手段，申请破产保护，更多时候是把债主逼到谈判桌上来的手段，通常很少走到真正破产注销的地步。” 破产保护期内，通过出售资产、削减或者延期债务、债转股、申请拨款借款等手段，企业可以减轻经济负担，得以轻装上阵恢复正常经营。只有谈判失败确实不能走出困境，企业才会正式宣布破产，直接把剩余资产卖掉偿还债主，然后注销了事。 换成城市破产，情形也是差不多，除了没有债转股，其他经济手段都可以使用。通过申请破产保护，底特律市得到灵活处理各种问题的权力，同时还能在全国乃至全球范围来一波强力宣传。 因为开了美国大城市破产的先例，底特律轻松引发高度关注，不但当时执政的黑人总统很快批下超过3亿美元的援助资金，全球各地的淘金客以及游客也都蜂拥前来，前者过来抢购传说中“还没皮鞋贵的别墅”，后者过来参观全美第一座破产大城市，虽然感情上难以接受，这些人却是带来了重建必须的真金白银。 经过四年时间的整治，底特律各大市政系统恢复正常运营，正在逐渐适应着自己的“后工业时代”。若是细看路边的建筑，就会发现很多停车场以及草皮，这些地块不可能凭空出现，它们大多是近几年大量旧屋拆毁的成果。 1950年，底特律有180万人，或多或少都和汽车行业有关。随着三大车企将生产基地搬去南方甚至墨西哥，人口就开始或主动或被动地向外迁移，最终只剩下60万人，失业率依然高达12%。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数目惊人的空置房屋以及贫穷流浪汉。 北美流行的独栋房屋（hoe）大多采用预制木结构建造，建设成本低但维护成本高，空置房会给水电消防等市政设施制造很大的麻烦，还会成为乞丐流浪汉以及黑帮藏身地，客观上提高了犯罪率。为了节省公共开销、降低犯罪率、提升城市运转效率，就只好由官方出面拆毁空房、迁移合并社区，让城市变成“小而美”的商业或者文化旅游城市。 不过拆迁从来不是一件容易事，底特律人之前行动太慢了，等到反应过来，整个城市已经濒临崩溃，这才不得不祭出破产保护这个大招。 “不管怎样，”看着依旧光鲜的路边建筑，克莱文说道：“至少它正在走出困境，正在越变越好。不像纽瓦克，到现在还是死气沉沉的。” “嘿！”身为纽瓦克城里姑娘，杰妮丝显然听不进某个乡下青年对自己家乡的诋毁，当下反驳道：“虽然纽瓦克的安全状况也很糟糕，但是比起底特律来说还是差远了，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犯罪率好像更高？” “没关系，咱们又不会去东底特律，只在商业区还有西底特律活动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去对岸的温莎市嘛。” 以西北-东南向贯穿市区的伍德沃德大街（oodardave）为界，底特律在当地人口中变成迥然不同的两个部分。西底特律以前是白人中产所居，现在住的主要是黑人中产，整体环境相对较好。东底特律以前是黑人工人的居住区，现在住的都是失业人口，治安状况明显不如西边。 至于一河之隔的温莎市，其实是加拿大的城市。因为美加两国平分五大湖及其串联河流的关系，温莎市成了少数几个位于美国城市南边的加拿大城市。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温莎市紧邻底特律，借助隧道、桥梁以及班轮与之相同，跨境来往极其便利，事实上成为后者的卫星城市，一度有大量汽配行业聚集在那里。 后来底特律汽车工业大量外迁，温莎市也开始痛苦的转型。幸而后者毕竟规模小人少，还有着加拿大比较稀缺的“温暖”气候，又没有那么多的失业黑人，终究是先于前者走了出来，转型成为博彩购物为主的旅游城市。 听男友提起温莎市，杰妮丝果断点头：“好啊，反正我对底特律有些缺乏信心。” 说话间，克莱文已经把自家房车开进一处停车楼里，此时正好减速停车，完成熄火刹车操作。 “随便你，”克莱文耸耸肩膀，解下安全带拔下钥匙，扭头招呼女友道：“行了，咱们快过去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辆透明汽车了。” 他所说的透明汽车，是小马汽车北美分公司送来的一辆特殊展车。除了电动机、传动系统、电子系统等核心部件保持不动，其他部件全部使用3d打印的聚碳酸酯打造，看起来晶莹剔透宛如深海透明鱼，吸睛度100%。 聚碳酸酯是一种发展较快的新型工程塑料，不同的牌号能够提供不同的加工性能和物理性能，有些还可以做出多彩晶莹的外观。汽车厂商一直在试图用塑料取代金属材料，藉此降低自重、减少油耗能耗，但是像小马这么极端的却非常少见。当然，真正量产车的塑料使用率肯定要下降，不然很难通过碰撞检测。 (本章完) 第1200章 与雪为伍 进入寇博中心，克莱文和杰妮丝直奔小马汽车展台，很快就见到了那辆透明汽车。 那是小马的新车型s1，外形中规中矩，属于suv的正常水平，唯独车体整个透明，泛着极其浅淡的蓝色。 “喔！它太酷了！” 见到真车，杰妮丝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虽然早就在手机里看过视频和照片，但当她亲眼看到这辆晶莹剔透恍若水晶的全尺寸suv，这才恍然发现图片所能传达的美感远远不及实物，她感觉自己被俘虏了。 转头在男友脸上亲了下，她满是兴奋地说道：“有这辆水晶车，还有外面那辆琥珀车，这次底特律之行已经圆满啦！” 她所说的琥珀车，是奔驰公司为了庆祝奔驰g级越野车推出30周年而特意准备的一件工艺品。他们把一辆1979年的280ge越野车放进合成树脂里面，做成一件重达几十吨的人造琥珀宝石。此车一出，不但奔驰越野车的粉丝各种惊喜尖叫，就连杰妮丝这样的路人都忍不住心动，将其放到参观清单上面。 “你满意就好，”克莱文倒是没有太激动。 见他语气平淡，杰妮丝反倒有些小恼火，“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说着迫不及待要看它么？怎么到了地方反倒不感兴趣了？” “没有，我正在看啊，”曾经的修车少年两手一摊，“好容易看到一辆透明车，我可要多看看。” “是啊，”前者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你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能想到这么棒的主意呢？” “其实还好吧，”克莱文摇摇头，掏出手机搜索“汽车透视图”，递给女友，“你看，这种透视图其实非常普遍。通过透视图或者剖面图，人们可以比较方便地了解汽车的内部结构，随便翻开一本专业汽车杂志就有很大几率看到，网上也有不少，我还用这个做过壁纸。” “是嘛？”女孩眨眨眼睛，“我没注意。” 克莱文微微有些气馁，不过还是接着说道：“可能是受到这些效果图启发，有汽车厂商想到打造专门的切割车用来展示的主意。它们能够模拟车辆被从各个方向切开的样子，让人直观观察汽车内部的结构。因为能够传达机械的秩序美感，这种切割车很受观众欢迎，已经成为二线车展的常规节目。” 杰妮丝扭头看他，“为什么是二线车展？” “二线车展抢不到重量级车型，只好拿别的东西吸引眼球。” 扭头看看，杰妮丝低声道：“我说怎么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切开的汽车，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其实也不是真的切割，那些车子实际是专门打造的高仿真模型。” 真车由3万个零件组成，各自有着不同的结构和物理性能，直接切割很难保证“刀口”平滑整齐，而且重量过大支撑不便，不好控制展示效果。所以车厂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仿真模型，他们在搭建特制的骨架上分别装上单独切开的发动机、变速箱、主轴等部件模型，再在外面装上真正的车壳、车灯，最终喷漆美化，组成一辆特殊的切割车。 听起来复杂，对车企来说却是正常操作，因为任何一家有研发能力的车企，都少不了和油泥模型打交道。 图纸和屏幕图像无法完整表现体积与空间感，汽车设计师需要借助油泥和泡沫木板打造不同比例的高仿真模型，籍此敲定汽车的外观或者内饰设计。 虽然主体是油泥和木板，但1比1全尺寸外观模型会使用真正的车灯、把手、玻璃以及轮胎，表面也会覆盖金属膜喷涂车漆，看起来简直和真车无异。内饰模型的情况也是类似，里面的框架是木头做的，触目所及的仪表盘、方向盘、中控台、音响面板这些却都是真品或者高仿模型，确保各方面的体验尽可能接近真车。 “因为用到的都是行业内的常用技术，切割车的创意很快就被其他车商效仿，已然有了泛滥趋势，失去了当初的新鲜感与震撼感。小马汽车可能就是意识到这一点，这才从透视图取得灵感，打造了这辆透明的汽车模型。” “那又如何？”杰妮丝竟是一见钟情变成小马汽车的脑残粉，忍不住替后者吹捧道：“透视图到处都有，透明汽车却是他们先做出来的，还是很厉害的！” “的确很厉害，”克莱文符合点头，扭过脸去细细打量这辆汽车的内部配置。 视线穿过透明的车壳，能够轻易看到里面平板形状的底盘以及悬挂系统，显然小马汽车也选择了自己打造电动车底盘，同样将份量和体积都很大的电池包整合在底盘里面。 因为理念相似，这款底盘乍看起来有些特斯拉的感觉，细看却也能发现独特地方。特斯拉models/modelx全部采用双电机全时四驱设计，根据不同版本提供不同的电机配置。小马suv同样全时四驱，电机布置却是后一前二，车尾一只主电机，车头两只辅助电机，分别驱动一只前轮。 顺着男友的视线看向底盘，杰妮丝也发现了这处特殊设计，不由好奇问道：“亲爱的，不是说是全时四驱么？为什么只有三台引擎？” 听见她的问题，前修车工克莱文笑着搂住她，细细解释道：“说是四驱，汽车上通常不会同时安装四台引擎。如果是传统燃油车，引擎通常只有一个，引擎通过变速箱驱动主轴，主轴再通过分动器、差速器把动力按照一定比例分配到车轮上。在铺装路面上换成两驱模式，借助差速器驱动后轮或者前轮，换成非铺装路面再切换成四驱模式，四轮同时发力能够增强穿越烂泥地的能力。” “换成电动汽车，倒是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电动机通过减速器驱动车轮，再通过调配供电控制电动机的动力输出以及转速，直接省略了分动器和差速器，可以实现动力的高效率传递。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每只轮胎的转速和扭矩更加精确，能够实现原地转圈、斜向平移、倾斜爬墙等等精细动作。” “不过这么做也不全是好处，不但成本更高，还是导致车重增加，得不偿失厂商通常不会喜欢。只有小马汽车比较特殊，在第一代产品b1使用了这样的模式。不过他们很快就放弃了，后面推出的e1、b1er便都只剩下后主前辅两台电动机，各自通过差速器带动两只轮子。不过这家公司显然还对直接四驱有想法，现在又在新的suv上应用了这样的设计，应该是想要同时兼顾动力表现以及机动能力。” “对了，”克莱文手指车头方向，“这样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车头正中部分可以空出来，行李舱会比较宽敞。” 闻言看向车头，杰妮丝好奇问道：“这么多传感器，所以这是一辆自动驾驶汽车？” “小马汽车的确有在研究自动驾驶，不过这个应该不是，”青年轻轻摇头，“这些传感器的位置比较低，应该只是用于辅助驾驶，用来实现自动入库出库、自动巡航超车之类的功能。想要实现真正的无人驾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哦，”红发女孩左右看看，忽然惊喜道：“那里有免费试驾体验，快去看看！” 小马汽车同时参加了消费电子展和北美车展，拿出的展品却是不太一样。他们在ces上发布了旗下首款电动suvs1，并且公布了电动轿跑黑马的增程版本b1er。换到北美车展这边，虽然没有新车，却准备了吸引人眼球的透明版s1实车，此外还准备了六台模拟驾驶舱，邀请观众现场体验两款新车独特的人机交互系统。 除了已然成为新一代人车交互标配的多点触控屏幕、自然语言对话，这套系统还搭载了3d触觉系统，通过mems微机电系统和线性电机结合，能够产生特定的形状触觉，可以有效提升驾驶员盲操效果。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1比1精细还原的驾驶室，这两款模拟驾驶舱还带有mr混合现实功能，只要带上标配的智能眼镜，“车窗”外的路人就会被系统预制的公路风景所取代，视觉感受远非一般的驾驶模拟器可以比拟。 因为体验出色，这款模拟器很快在寇博中心打响名声，杰妮丝很快就郁闷地发现，自己两人前面还有五十多名观众在排队等待，轮到她们至少需要半小时时间。 “正好，”克莱文倒是看得开，闻言就要走人，“正好去看看那边的rc配件，回去组装一辆迷你版的玩玩。” “等一下，你看看这个，”杰妮丝却叫住对方，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中奖提示。 却是为了提升人气、寻找意向顾客，小马公司搞了个有奖活动。任何人只要留下电话号码，就能免费体验他们的模拟驾驶舱，还有机会得到其他各种奖励。杰妮丝没有抽到s1新车一辆的大奖，却得到了一张s1透明版的体验券，可以获准进入其中体验10分钟。 某脑残粉得意地晃晃手机，复述屏幕上的内容：“可以获得10分钟体验时间，现场体验s1的各项功能。看到没？其中包括自动出库、主动接人，这是一辆可以用的真车！” 克莱文之前以为这车是类似切割车的特制模型，却没想到居然可以乘坐使用，当下也是有些小惊讶。不过他还是强行为自己辩解起来：“塑料本来就有着不错的强度，只是用来简单演示的话，的确是可以做到的。” 杰妮丝听了却是坚定摇头，“不不不，我的感觉告诉我，它就是一辆真车。虽然使用塑料打造，照样可以正常行驶！” “啪啪啪！” 话音落下，耳边响起恰到好处的鼓掌声。循声望去，她们看到一名戴着墨镜的亚洲男性。克莱文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这人竟是小马公司的老板。 手指脸上墨镜示意两人稍安勿躁，马竞这才小声用英语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没有猜错，这辆透明汽车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真车，可以在任何有雪的城市正常行驶。” “雪？”杰妮丝不明所以，下意识重复了刚刚听到的单词。 克莱文却是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工程塑料，依然难以避免有机材料遇热就会变软的问题。虽然可以在常温下代替金属作为车身材料，一旦温度过高超过阈值，工程塑料就有软化形变进而酿成事故的风险。 电动车没有内燃机这个发热源，但是电池、电机工作时还是会发出废热，天气冷还好，要是天气比较热，这点隐患就可能爆发出来。 想到这里他也是遗憾说道：“这真是可惜了，这样漂亮的汽车，就该开着它在佛罗里达的海滩上漫步才对。” “会有机会的，”马竞歪歪头，“新型透明车门正在测试，应该赶得及这个夏天。” 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马竞果断告辞，“好了，我得离开了，这个给你，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物递给克莱文。 直到马竞离开，杰妮丝这才转头看向克莱文，“这个是什么？” “展示车的钥匙，他应该专程过来送这个的，”克莱文耸耸肩，把钥匙递给女友，“很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有人能够抽到那个奖励。” “那是我运气好，”杰妮丝得意一笑，接着眉毛上扬，手指摸索着遥控钥匙表面，脸上写满了好奇：“嗯？这手感居然是真皮？皮革也有透明的么？” 为了和透明汽车搭配，这把钥匙同样采用透明设计，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电路板以及暗藏的备用钥匙。 听见女友的问题，克莱文随口说道：“当然有啊，很多鱼皮就是透明的，你应该见过才对。” “当然，这个的手感不是鱼皮，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特别处理过的牛皮。我之前有看到报道，有人开发了透明的皮革，染上各种颜色做成彩色时装，这东西应该使用了类似的工艺。” 杰妮丝闻言点头：“那个我也有听说，当时还好奇怎么一直没见正式上市呢！没想到被用在这里了。” (本章完) 第1201章 车模 按下出库键，型号为s1crystal的透明汽车缓缓挪动，来到杰妮丝面前。 车灯闪烁，音箱自动播放磁性的男声：“美丽的女士，我是s1，接下来将由我为您服务！” 听到声音，杰妮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扭过头看向男友好奇问道：“这个应该是提前录制的声音吧？” “用不着录制，这种简单的对话应该都是即时合成的，”克莱文摇头，走过去拉开车门示意女友先上车。 和之前的预料完全一样，透明的驾驶室同样大量应用了先前那种透明皮革，视觉效果和手感都非常出色。看过方向盘里的安全气囊还有按键电路，杰妮丝把注意力转向一键启动键，既然说是全功能体验，她很想知道驾驶这块会怎么处理。 手指按下按钮，然后她就听到汽车ai声音再次响起：“女士，接下来我将倒车入库，进入检测模式。”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座下汽车就自动后退，倒进之前停放的位置。车外响起两人都很熟悉的升降机声音，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视线略微提高了几厘米。低头看向地面，却是整辆车被特制的升降机托举了起来，四只车轮全部处于悬空状态。电动车没有传动主轴，也没有排气系统，底盘结构比同级别燃油车简单许多，托举起来倒也容易了许多。 有克莱文这个半专业人士从旁解释，杰妮丝很快明白了这么做的用意，用升降机架空汽车，正好方便观察它的行驶状态。 对于几乎完全透明的车体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着实不难。眼看着前二后一机高速旋转，经过减速器齿轮组减速，分别带动前后四只轮胎旋转，同时还能转动方向盘控制轮胎的转速和朝向，她很快就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状态。身为外行的杰妮丝尚且如此，出身修车世家的克莱文更是不堪，不但双眼圆睁自己观看，还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这边动静挺大，周围的观众自然有所察觉，一些人马上去找工作人员，然后就得到了凭体验券上车的礼貌回答。再问体验券如何获取，众人更加郁闷了。这东西是非卖品，也不会直接赠送，需要参加各种活动才有机会抽到。虽说车展还有足足一周时间，有幸抽到的观众依然不可能太多。这样一来，他们只能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那对运气贼好的狗男女。 终于，大家的视线聚焦起了作用，四只车轮很快减速停转，却是十分钟体验时间结束。再是心中不舍，克莱文和杰妮丝也只能推门下车，走到服务台那里交还钥匙，然后得到了两份赠品。 赠品正是s1透明板的缩微车模，长度大约两英寸，做工很精致，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座椅、方向盘以及发动机。虽然前车盖以及两侧车门无法打开，还原度明显不如那些100美元以上的专业合金车模，却胜在内置电池与电机可以行驶，还能用手机玩主视角遥控，却是别有一番乐趣。 看过说明介绍，杰妮丝果断把自己那只塞进包袋，然后眨着大眼睛看向男友。 克莱文心中了然，当下护住自己的电动车，故作诧异：“看我做什么？” “嘻嘻，”红发女孩展颜一笑，“电动机变得那么小，我很好奇它能跑多快。” 克莱文也有些好奇，这车严格还原了s1suv的动力系统，明显走的是rc模型车那样的模拟路线。他知道rc模型车的功率不小，速度指标远胜玩具车，加速度甚至可能超越原型真车，但眼前这车的尺寸实在太小，却是不得不有所怀疑。 当下也不迟疑，他果断拆开包装盒，然后扫码连接手机，将这辆名为micros1crystal的车模添加进去。 如果是安卓或者ios系统，还需要单独下载遥控程序，蜜蜂系统却是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打开内置的智能硬件中心，就可使用所有功能。 试用的结果，只能说是不好也不坏。小车模的速度表现确实比儿童玩具强大，却达不到rc车模的标准。究其原因，却是检测到周围有人，自动开启限速避让功能。 杰妮丝对此表示看不懂，“这么小的车子，居然还需要主动限速？” “嘿！”克莱文摇摇头，“小车速度也可以很快的，像是slotcar（轨道赛车）那种，速度甚至可以快到肉眼看不清。” 轨道赛车是强调仿真、改装、竞速元素的玩具，它们在专门制作的立交轨道上运行，和强调模拟、加速性能的rc车模有着迥然的发展方向。至于他手上这款车模，走得方向又有些不一样，显然更加注重遥控游玩，尤其是第一人称体验。甚至还在刻意包装上强调“多车组网乐趣更多”。 “真的？” “当然，我小时候玩过，”克莱文果断点头。 把赠品车模塞进盒子，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开口问道：“亲爱的，还有一刻钟才轮到咱们，先去看看这边都卖什么吧。” 企业参与大型展览，本来就是为了交易招商。虽然主要推销对象都是工商业企业，却也不排斥个人消费者，这一点对车展同样适用，若是赶上限量豪车被送上展会，说不定还会看到“某某富豪蛇皮袋装钱，现场喜提全球第一辆某某车”之类的新闻。 小马汽车这次带来的都是新车，暂时都还没有现车，观众就算心动想买也只能预付订金，然后还得等待6到18个月才能拿到。除此之外，这家公司还带来数目不小的其他展品，足足摆满了两座大型展架，这些倒是可以现场拿货，还支持邮寄到家、货到付款。 首当其冲的，克莱文在第一座展架上看到了各种比例的车模。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车展的常客，毕竟买不起车买个车模回去也是好的。市场发展了几十年时间，奔驰、福特等品牌的知名车型授权早被相关厂商瓜分殆尽，这边展架上展示的不是小马自家的产品，就是一些名气很大的小众车型，比如前苏联嘎斯67越野车、德国82型“桶车”等等。 嘎斯是gaz的音译，后者则是gorkovskyavtomobilnyzavod（俄语拉丁拼法）的缩写，换成中文则是高尔基汽车工厂，这家工厂是美国大萧条时期，福特公司“卖零件送技术”援建的。在二战战场上，嘎斯67曾和威利斯吉普并肩战斗，因为功能和外形接近，被美国大兵戏称为“伊万-威利斯”。二战结合后，嘎斯67因为可靠性差等原因遭到淘汰，被嘎斯69取代，后者又被乌阿斯46取代。 uaz/乌阿斯则是ulyanovskyavtomobilnyzavod的缩写和音译，全称则是乌里扬诺夫斯克汽车厂。这两家工厂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并没有因为苏联解体而消失，但因为苏系车不注重内饰以及驾乘体验的毛病，销量始终上不去。 至于“桶车”，却是纳粹德军给v82型军车起的外号（德语：kübelagen），灵感来自它硬朗方正的体型。作为著名的二战军车，“桶车”的技术源自60型轿车，也就是鼎鼎大名的甲壳虫汽车，它们的设计师都是保时捷公司创始人费迪南-保时捷。二战结束后，甲壳虫恢复生产，开始创造纪录的征程。而“桶车”也没被遗忘，继承相关资产的大众公司在60年代推出名为181型桶车的民用越野车。 随着当年的战火逐渐远去，交战各方曾经使用的武器载具逐渐成为军迷津津乐道的谈资，虽然名气不如m38威利斯、m轻型吉普，gaz67、gaz69、uaz469、82型桶车等苏系、德系军车依然有着自己的粉丝。然后它们就被蜜蜂玩具公司看中，作为后者切入车模市场的铺路石。 和克莱文拿到的那款赠品小马s1车模类似，这些车模全部搭载动力系统，也都有伪装成戴墨镜驾驶员的摄像头，实际上属于电动遥控玩具。 看到这些车子价格不算贵，他俩又各自买了几只，打算回去试试官方吹嘘的“多车组网乐趣更多”是不是真的。 转到隔壁展架，上面放的展品却是变得多样起来，既有智能后视镜、行车记录仪、主动降噪音响之类车用电子产品，也有自拍无人机、竞速无人机，以及微型涡轴发动机、微型电动机、航拍摄像头等配件，后面这些明显都是兄弟公司小马航空的产品。 其他倒还罢了，当克莱文的视线挪动旁边，看到易拉宝上的无人机图片，整个人却是忍不住兴奋起来。 因为杰妮丝的反对，他们没有前往拉斯维加斯，克莱文只能通过网络了解ces相关信息。偶然看到小马航空的三款灯光无人机，他就对它们念念不忘。此时在这里看到‘流萤’极富识别度的发光螺旋桨和‘猛隼’的rgb幻彩轮廓线，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带着一点点小期待，克莱文走到工作人员跟前开口打听起来：“您好，我看到展板上有‘流萤’和‘猛隼’，你们这里有卖它们么？” 工作人员反应很快，马上礼貌摇头：“很抱歉，先生。这两款产品暂时还没有正式上市，如果您感兴趣，可以直接登录pa官网预订。” “那这个展板？” “这个是互动抽奖的奖品展示，”后者笑着解释道：“这次的奖品池里有三架‘流萤’和一架‘猛隼’。抽奖时选择uav（无人机）分类，应该可以增加得到它们的几率。祝您好运！” “谢谢，”虽然有些小失望，克莱文还是点头接受了人家的好意提醒。 转身离开，他对全程旁听的女友道：“嘿，先前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厌其烦重复排队玩游戏，现在却是明白了。” 初次参加驾驶体验是免费的，只需用电话或电邮注册小马会员即可。到了第二次参加就需要交费，价格倒是不贵，只有一罐可乐钱而已。除此之外，报名游戏，游戏获胜都会赠送抽奖机会，综合中奖率颇高，很是吸引了一批有点小钱还比较闲的观众。 尤其是画面体验远胜赛车街机的模拟驾驶舱，重玩率更是高到吓人。 不用男友解释，杰妮丝同样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这种做法其实和博彩差不多，只是小马汽车这个庄家比较淳朴宽厚，给出的中奖率比较高。虽然提车大奖还没被人拿下，一百美元左右的小奖出的却很频繁。 当下拍拍他说道：“别担心，我等下也会帮你的，我今天的运气正在上升期，这把肯定能赢到抽奖机会。对了，只要报名参加游戏就都可以抽奖，你抽到的是什么？” 终于被问到这个问题，克莱文也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我抽到一辆车，小马s1，可惜只是普通版，没有透明效果。” “哦哦？”杰妮丝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没骗我。” “没骗你，”克莱文果断点头，接着话音一转：“不过不是真车。” “是这种模型？” “不是，”克莱文摇着头揭晓答案：“是一个载具美化mod，蜜蜂游戏通用，可以把任何坐骑或者载具的形象替换为汽车。” “这个好像也不错，”杰妮丝脸上表情迅速转成欢喜，“我现在都有些想回去试试效果了。” “别啊！”伸手拉住女友，克莱文连忙恳求道：“我的‘流萤’还有‘猛隼’还需要你的运气呢。” 又聊了一会儿，他们的手机同时传来消息提示，却是终于轮到他们使用模拟驾驶舱。 看到屏幕上提示的车型，杰妮丝顿时面露得色，“不错，又是s1，正好试试疯狂模式的实际表现。” 这个疯狂模式有些类似特斯拉电动车的ludicromode(狂暴模式)，通过调整交流电机的频率，短时间爆发强大推力，从而有效提升推背感以及百公里加速性能。 之前她有在s1水晶版上试过这个模式，加速效果非常出色，加速到百公里只需3秒。可惜车轮离地全程空转，如此高速却是毫无感觉。虽然模拟驾驶舱限于行程结构，同样无法施加给玩家强大、长久的水平加速度，并不能真正模拟出车辆快速加速造成的推背感，效果终究要比看数字想象要强一些。 (本章完) 第1202章 跳票的大侠 “滴滴！” 听见电磁炉发出蜂鸣声，张娉暂停手机视频，站起来看向灶上汤锅。 透明的玻璃锅盖下，一锅稠粥正在锅里翻滚，气泡翻涌炸裂，释放带着甜香的热气，显然已经熬得差不多。 今天是腊八节，按照传统民俗要煮腊八粥喝。 冬至要吃饺子，她直接在学校食堂解决，想到煮粥应该不难，她决定自己来。如同腊八粥的来历众说纷纭一般，各地的具体“配方”也是各有不同，用什么杂粮干果各有说法，还有些地方会放豆腐、萝卜、肉丁、水果、蜜饯之类进去。张娉看得眼花，索性来了个兼收并蓄世界大同，进超市买回各色食材，回来煮了这锅包含内容丰富的稠粥。 提起锅盖伸筷子进去搅了几下，顺便试试一众干果还有丸子的硬度。发觉都已经煮软，张娉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旁边洗剥干净的八种果蔬丁倒进去，盖上锅盖加热煮开，这才关机揭盖开始盛粥。 端着两碗粥走出厨房，张娉把托盘放到客厅茶几上，招呼某人道：“别玩了！过来喝腊八粥！” 这里是方俊淇专门租下的公寓，位置就在她所在的校区附近。今天期末考试结束，那家伙就屁颠颠跑来这边，然后打电话发微信把她叫了过来。暑假时候两人跑去鹭岛实习，寒假却是必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却是要加倍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听见女友招呼，方俊淇眼睛盯着电视机，随口说道：“不着急，先放一会儿，等我干掉这个boss。” 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粥碗，张娉懊恼地抽了抽鼻子，转头看向屏幕。 青山绿水古风建筑、古装冷兵器战斗，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想了想，她好奇问道：“怎么想起来玩‘丝路’了？又有什么新mod？” 大型单机游戏通常只能提供40~60小时游戏时间，就算玩家不着急速通，几个周末过去也会失去很多兴趣。《丝路》去年10月发售，方俊淇和张娉都是第一批玩家，如今早没了当初的新鲜感，每周上线时间呈不断下滑之势。 这还算是好的，要不是有着优秀的线上玩法，各种官方资料费和玩家mod也还算丰富，此时的玩家活跃度还要更低。 “不是‘丝路’，”方俊淇摇了摇头，侧身给女友看他正在攻略的boss（首领级怪物），“是‘跳票至尊’！” 所谓“跳票至尊”，指的却是蜂游的武侠新作《武林至尊》。这款游戏原本计划在17年发布，并且按计划展开了内测和宣传活动，然而开发团队却在忽然变卦撤销测试活动，表示游戏需要进一步改进，需要延期至第二年春季发布。 如果是开发“星际”和“暗黑”续作的暴雪、开发《骑马与砍杀2》的taleorlds，大家早知道他们是跳票狂魔，听到新的延期消息心情都是平静的，毕竟跳啊跳啊就习惯了。 偏偏蜜蜂游戏以往都以高产优质闻名，如今却在半年时间里接连宣布《疯狂足球4》和《武林至尊》延期，玩家们就有些不能忍了。虽然两者区区几个月的跳票期远远比不上诸多业界前辈，恼火的粉丝们还是把“疯狂跳票”、“跳票至尊”的外号送给这两款游戏。 “疯4”已经在去年10月底上线发售，凭借逆天脑洞、优秀品质重新挽回玩家的喜爱和信任。现在却是轮到另一款跳票作品了。 作为一款武侠游戏，“至尊”的受众群体显然以国内玩家为主。倚天工作室经过一番考虑，将发售期定在今年春节，却是打着掏空压岁红包的主意。方俊淇是蜜蜂黄金vip，提前拿到了新版本的内测版本，此时正在游戏里面奋战。 “嗯？”听见这个名字，张娉马上追问道：“‘武林至尊’不是说要跳票到春季嘛？” 方俊淇正忙着控制自己人物绕圈游走输出伤害，闻言却是笑笑：“下周就是春季了。” “你就瞎扯吧，”张娉撇撇嘴，“呆房间里还要开暖气暖风、晾外面的衣服还会上冻，你跟我说春天要来了？” “气温的确有些低，”方俊淇手上不停，嘴上同时说道：“我说的是立春。下周日就是立春，春雨惊春清谷天，春天可不就是来了？” “嘁，结冰上冻的春天，谁爱要谁要。” 若是按照气象学标准，只有滑动平均（5日平均）气温超过10c，才算是进入春季，若是进一步升高到22c，则会进入夏季。就国内而言，能够在2月初立春时节入春的只有华南地区，越往北入春时间越晚，泉城这边通常是4月清明前夕。 张娉不是气象工作者，不会留意关心泉城的入春时间，但她的腿却能够告诉她，3月不过半穿裙子就会受冻。 想到衣柜里放了一冬天的过季裙子，张娉忍不住吐槽道：“立夏倒是挺准的，立春什么的感觉偏差好大。” 终于放翻名叫【匪兵队长】的boss，方俊淇轻舒口气，开口辩解道：“这可怪不得老祖宗，都是地球的锅。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错位，却是地球气候变化的锅。‘立春节气’早在春秋时就已经出现了，那时正好是北半球的温暖期，犀牛大象满地走、梅兰竹菊共处一园，春天自然会来的更早一些。” “这个我懂！”张娉忽然打断某人的卖弄之言，“历史物候学嘛。” 植物发芽开花结果落叶、动物迁徙冬眠等活动迹象和气候息息相关，通过观察这些可以研究气候变化，即就是生物气候学，简称物候学。 比较尴尬的是，人类活动会对动植物的活动产生影响，物候学研究得不到普遍有效的数据记录，应用领域大大受限，要么和卫星遥感技术结合，服务于大范围农作物监测、生态监测，要么和历史研究结合，去研究古代气候变化，毕竟那时候的城市和耕地还比较少，驯化动植物也不算太多，干扰相对较小。 放在以往，历史物候学只有少数学者才会关心研究，直到近入网络时代，“气候变迁与王朝兴衰”的文章被人大量转发，这门交叉学科才逐渐受到大众关注。蜜蜂最近推出的《新封神榜》、《周都丰镐》里使用的“温暖西周”设定，便是根据相关研究推演而来。 “天都被你聊死了，”方俊淇放下手柄，走到茶几边低头打量，“红枣、红豆、芸豆、黑米、麦仁、葡萄干、圣女果、哈密瓜、白萝卜、西兰花，还有好多丸子，乖乖，你到底弄了多少种材料进去？” 张娉摇摇头，“是赤小豆，不是红豆。红豆有毒的！” “隔壁宿舍姑娘的男友送她一串红豆手链，她没事就咬几下，结果把自己弄到医院里去了。然后我们就把各种红豆饰品全都清理了。” 通常说的红豆，其实是四种豆科植物的果实：分别是赤小豆、红豆、海红豆、相思子。虽然都是红色的豆子，但是彼此的关系却并不亲近。 赤小豆颜色偏暗，种子略长，主要用来煮粥或者制作红豆沙。红豆是王维诗里“此物最相思”的那个红豆，可惜出产这个的红豆树数量稀少，是国家二级保护的濒危植物。 至于海红豆和相思子，却是蹭“红豆ip”的“进口山寨货”，前者种皮鲜红发亮，又名相思豆，后者种皮红多黑少光滑闪亮犹如眼睛，因此又名鬼眼子、鸡母珠。这两种都可以药用，也可以用作装饰品，却不宜食用。 “哈哈，”淇哥张嘴大笑，接着问道：“舔舔就中毒，应该是鸡母珠。那她的男友呢？两人分手没？” “你很八卦！”张娉白了他一眼。 “咳咳，”方俊淇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好奇，人类进步的阶梯！” 张娉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说道：“没有分手。那个男生又不是有意地，而且他也有认真道歉，然后两人就和好了。” “的确，”淇哥点点头，“真要打算谋杀女友，就该买点儿铊化物才对。” 铊是剧毒高危重金属，其化合物也是剧毒物质。因为自然界含量很低、日常生活很难接触到，监管也不像剧毒农药和放射源之类众所周知的危险品那般严格，再加上中毒症状不够特殊具有隐蔽性，这类物质一度成为某些自诩高智人士用来下毒的首选物质。 “怎么着？”张娉停下动作，瞪眼看他，“你研究这个，是打算对付谁呢？” “谁也不对付，”方俊淇连忙摇头，“看见媒体报道，好奇去查了下而已。再说现在也买不到了，淘宝直接把关键字屏蔽掉了，搜‘铊’，显示的却是‘陀螺’和'船铊'。” “嗯，买不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哪有？”方俊淇马上睁大眼睛，摆出孔乙己表情包：“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听见这话，张娉却是摸出手机对准对方，“再来一遍，我拍个表情包。” “这个还是算了，”这下轮到方某人翻白眼了，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对了，你还没说到底弄了多少材料呢！” 伸出右手比了个“八”，张娉得意道：“八种杂粮、八种干果、八种丸子、八种蜜饯、八种果蔬，保证每一口都不重样！” “你强！”淇哥连忙翘起双手大拇指。 末了，他又忍不住开口发问：“腊八粥不是说只用八种材料就行么？怎么一下子弄这么多？这又是干果蜜饯，又是丸子蔬菜，你就不怕串味么？”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张娉摆摆手，“你吃不吃？不吃算了！” “吃啊！这就吃！”方俊淇伸手便要去拿勺子，却被女友开口叫住：“别碰！洗手去！” 洗了手，回来端起粥碗，某人只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化起来，“好甜，还有些酸咸味，你没事放盐放醋做什么？” “那些都是材料里面自带的，我没有额外加料。” “这就好这就好，”方俊淇点点头，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嗯，虽然味道混杂有些怪，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和大多数爱美女生一样，张娉的饭量相当小，连带着家里的饭碗也是那种不比杯子大多少的小碗。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将各自碗里的粥清空了。 张娉刚好吃饱，淇哥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有没？” “没啦，”女孩遗憾摇头，“我害怕多了吃不完没敢多放。不过冰箱里还有材料，想吃的话我可以再熬。” “还是算了，”方俊淇将两只空碗叠在一起，“这粥熬起来太费时间了，这次意思意思就行了。” “主要是我没经验，”张娉闻言不好意思道：“忘了提前泡开干果，直接下锅煮，确实有些费时间。” 把洗好餐具的放回橱柜，方俊淇回到客厅沙发前，却见自己的宝座已经被人占据，屏幕上的主角也变成一位正在表演变脸魔术的美少女。 “亲！只是随便玩玩，还捏什么脸啊？直接随机生成不就行了？” 蜜蜂游戏针对懒人开发了快速创建角色三板斧：“模板随机”简单快捷、“拍照生成”神似本人、“一键导入”轻松方便。而且三种方式都支持自动美化、世界观修正以及手动修饰，可以大大加快创造心仪形象的速度。 张娉听见了却是瞪他一眼，“强不强是版本的事，帅不帅可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可以马虎敷衍？” “好吧好吧！”某人只好举手投降，闭紧嘴巴看人家调整身材、脸型、面妆。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亲，要不你还是拍照生成或者导入人物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张娉撇撇嘴，“这游戏是账号绑定的，拍照说性别不符，想换成我的帐号也不行，这还怎么弄？” “这个没问题，”方俊淇拿起自己的手柄，“‘武林至尊’同样支持双人模式，你把帐号还给我，然后我再邀请你，然后你就能正常导入和拍照了。” “你怎么不早说？”张娉闻言却是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捏脸固然有意思，但是弄多了还是有些烦，她要的终究还是美美哒的结果。 第1203章 老司机烧猪 夕阳洒下余晖，大地染上金黄，犹如被暖纱覆盖。 如此美妙背景，若是配上倦鸟炊烟牧童作为前景，就是一副上佳的田园晚归图。 只是可惜，此时的电视上只有断壁残垣余烬污迹，唯独不见一丝人烟。 目光所及尽是破败、耳力全开不闻人言。 看着这片荒废山村，张娉难忍疑惑出声问道：“开头怎么改了？秘籍怎么办？” 上一次内测时，游戏主界面上还是安宁祥和的田园牧歌场景，直到“武林至尊”四字出现，情势又急转直下，面对劫掠乱兵，玩家愤然出手，进而引出村长赠宝情节。 现在村子已然破败，那段剧情显然无法继续。 手指拨动左摇杆选择双人模式，方俊淇随便猜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测太久没有新鲜感，也可能是嫌弃原先那个太血腥。” “嘁！”张娉摇摇头，“现在这个还不是一样？美丽山村为何荒废？满地狼藉何人所留？想想就让人细思恐极呀！” “那也得有闲时间细思才行，”方俊淇嘴上说着话，手上控制人物走进一座破院，“村子里荒无人烟，正好方便玩家搜集物资。” 想到rpg玩家的搜集强迫症，张娉也是不由莞尔，手拨摇杆环视着周围，忍不住出声讥笑：“这些土堆又不是古墓，就算全部挖开又能找到什么？” “我要求也不高，”方俊淇随口答说：“不管是废铜烂铁，还是破碗烂木棍，有总比没有强，不然晚上可不好过。” 按照《武林至尊》上轮内测的经验，晚上是夜行猛兽的活跃期，会自动袭击呆在野外的玩家和npc。后期实力起来了倒是可以无视这些，现在这个阶段却是不行。 看看腐朽残破的村口木栅栏，在看看身上的麻衣草鞋，张娉很快想通这个道理，“这倒也是，我来帮你。” 控制人物跟上去，她又问道：“官方也太抠了，背包里空空荡荡啥都没有，不给工具怎么挖啊？直接一个个徒手么？” “徒手当然可以，不过速度太慢了还有额外的疲劳度，”方俊淇接上话，建议道：“去找个破碗，要不木棍也行，强烈建议几种办法都试试，有惊喜哦！” 张娉被他的说法勾起好奇心，依言照做很快看到了所谓的惊喜。 手上工具不同，人物挖土的姿势和出土量也不相同，显然有物理运算在里面。尝试五种姿势，还会解锁一个名叫“挖坑能手”的隐藏成就，效果是增加30%挖坑效率。 看到土坑不断扩大，张娉展颜一笑：“效果还成，你怎么知道的？看了系统提示还是攻略？” “都没有，我自己胡乱试出来的，”方俊淇摇摇头，接着就惊喜出声：“哈哈！出货了！” 土坑里出现一抹白色，人物自动抹去浮土，弯腰抱起一只一臂长的石匣。虽然做工粗糙，还是给了俩人不小的惊喜。 扭头看向女友，方俊淇问道：“现在打开？还是等下集中开？” “留着做什么？现在开！” 方俊淇依言照做，控制人物打开石匣。 没有金光四射，也没有机关反噬，匣子里只有一卷素白绸布。 古代铁加工技术落后，织机缺乏精细零件，导致布匹幅面较窄，制衣时需要手工拼接殊为不便。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方便地缠在腰间，外面长袍一盖不着痕迹。 所谓“盘缠”，最初指的就是缠在腰间的细软，也就是丝绸。作为劳动成本高、使用价值大的手工产品，丝绸在很长时间里都充当着大额货币的作用，毕竟铜钱一枚就是2～5克，千文一贯就是2～5公斤，实在不方便随身携带。 现代人偶尔也会往地下埋藏纸币，活在五代乱世的古人更有埋藏细软的需求，挖到一卷丝绸却是理所应当。 方俊淇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这下有钱花了。” “还是留着做衣服吧，”张娉一把抢过塞进背包，“麻衣看着太挫了。” “随便你，”淇哥懒得争辩，收起可以充作盒子的石匣，换个房间继续开挖。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天黑下来时他们已经挖掘了五个院子。 算上前面的收获，总共得到丝绸三卷、普通首饰三件、杂款铜钱377枚、柴刀一柄、吊锅一口、陶罐两只、匣盒若干、木材大量，以及火镰火石火绒打火套装。虽然没找到最想要的武功秘籍还有制式武器，这些收获已经足够让人满意。 收拾停当，两人来到最大的院子里面，在地上支起木架放上吊锅，然后便生起火来。 火石是特别挑选的鹅卵石，火镰是巴掌大的特制铁刀，火绒则是从艾蒿之类野草秸秆上撕下的带绒毛表皮。火镰快速划过火石产生火花，进而引燃干燥多毛的火绒，这是古人常用的取火方式，另外一种则是用来保存火种的细管，称之为火折子，再就是对技巧和体力要求很高的钻木取火。 同一时期，其他国家的古人用来取火的办法也差不多，直到化学工业进步，带来更加方便的煤油打火机和安全火柴，这两种古代技术才被迅速淘汰。 “镲镲镲！” 在方俊淇的控制下，电视上的男主角熟练打火，一团火苗出现在火绒上面。不用他继续操作，人物自动添加捡来的枯叶、木炭、枯枝，很快就升起一团明亮的篝火。 火苗舔舐黑铁锅底，一点点加热着里面的泉水，水里放着兔腿、蛇段、野果还有蘑菇木耳和蔬菜。山村荒废已久，早就成为野生动植物的乐园，这些食材全部来自附近的屋舍废墟，若非主要心思都在挖掘废墟上面，还能弄到更多。 趁着烧水的功夫，张娉拨转摇杆看向头顶。 野岭荒村、晴朗无月，正是欣赏璀璨星空的好时候。 良久，她轻呼口气，低声呢喃：“唔！星空真美！” 因为人物待机互动的关系，方俊淇那半边屏幕同样被星斗填满，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太多浪漫情怀，当下随口说道：“都是正常操作，不值得大惊小怪。这可是超算模拟、粒子渲染的成果，自然比别家的高清贴图来的真实生动。” “憋说话！”张娉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方俊淇果断闭嘴，默默欣赏着几百年前的星空。 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有恼人噪声传来，搅乱了并肩赏景的美好氛围。 “哼哼！嗤嗤！” 听到熟悉的叫声，俩人便知来者是头野猪。作为食物链中低层的杂食动物，这些家伙通常在晚上出来活动，大约是闻到这边的食物香味，这才循味而来。 “嗯？院门不是已经堵上了么？”张娉好奇问道：“这头猪哪里来的？” “管它哪来的，”方俊淇轻蔑一笑，“都是来给咱们加餐的。” 野猪有獠牙、厚皮、中等体型和暴躁易怒性情，战斗力远超野兔、菜花蛇、野鸡这些低级怪，小野猪还好，两年以上的野猪，尤其是独行的大公猪更是堪称山林一霸，即便山林之王老虎也不见得能够应付它们的一顶二撞三咬。 不过方俊淇好歹是经历内测的老司机，手握杀猪技巧的淇哥表示完全不虚这货。 “你先闪开，准备好喊666，”示意女友的人物避开，他控制自己的人物站起，没有理会地上放着的粗钝柴刀，从篝火堆里抽了根结实的木柴，拿在手里充当火把，绕圈迎了上去。 虽然没弄到秘籍，但是诸如挥舞踢腿之类基本动作依然可以使用，有这把武器在手，他对放翻野猪今晚加餐充满了信心。 见有人举火行来，野猪似乎是感到害怕了，踢踢后退两步，接着四蹄撑地站定，一双明亮猪眼瞪着逐渐靠近的男人。 距离一点点缩短，大野猪终于按捺不住，四蹄蹬地直直前冲，却是要送上野猪航空的飞机票。 方俊淇早有准备，控制人物向右闪开，左手火把趁机下压。 放到现实世界，大学生方俊淇没信心对付野猪，他却有把握控制游戏人物完美闪避野猪的攻击，这也是游戏的魅力之一。 下一秒，野猪没有撞到人反倒被火把点燃，全身冒火蹿向不远处的院墙。虽然火焰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却成功干扰了野猪的视觉，等它意识到前面有障碍，时间却是已经来不及，刚刚开始尝试转弯就一下撞在了墙上。 作为全村最大最豪华的宅院，这里的院墙虽然也有坍塌，石片混合米汤垒砌的墙根却还完好。百多斤的野猪撞上去，也只是摇下些许土块墙草，整体依然完好。 见此情景，方俊淇却是暗道一声可惜，要是这墙一撞就塌，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朝着另一面墙壁走去，等待下一次撞击。 “踏踏踏踏，砰！” 大约是手感回来了，这次闪避的效果更好。野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笔直撞在石砌墙根上面，发出很响亮的撞击声，接着四蹄松弛趴了下去。 野猪能够把人撞死，撞汽车却是车损猪亡，石墙的相对速度不如汽车，但还是对这头野猪造成了明显的伤害。 等到野猪摇晃着站起来，脚步明显不如刚才整齐有力，方俊淇见状得意道：“差不多成了。” “别高兴太早，”张娉一直紧张地看着电视，闻言提醒道：“小心翻车！” 淇哥微微一笑，“放心，翻不了车。” 野猪再次冲来，他控制人物灵活闪开，撞击声如约响起。这次却是挣扎好几下始终没能站起。 扭头看向女友，方俊淇贱贱挑眉：“看见没？这不是死了？” “可能只是晕掉了。啊！小心！” 闻言看向电视屏幕，方俊淇赫然看到一群野猪正朝着自己大步冲来。 一只他还能对付，一群却是没辙，当下只得低骂一声：“擦！咱们掉猪窝里了，这下完了！” 张娉放下手柄，“的确完了，读档吧。” 电视屏幕上，两个人物很快陷入苦战，身体被撞得摇摇晃晃，血条一截截降低，画面很快变成灰白色。 总算还好，新版本调整了死亡惩罚，在严格残酷的“一条命”模式之外，新增了比较传统的自动手动存档模式。方俊淇读档重来，二人控制的游戏角色重新出现在黄昏的天空下。 张娉看了他一眼，“不是有晚上的存档么？” “晚上就来不及了！”淇哥果断摇头，“咱们只顾着找东西其实是错了，应该先排查洞口确保宿营地安全。对了，先把成就刷出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两人很快就搞定了“挖坑能手”成就，然后走进最大的院子开始仔细排查。不查不要紧，一查果然找到不少隐蔽的地洞。两人合作搬来石头堵上洞口，顺便把院门也给封上，这才放心去各个房间废墟里面搜检资源。 因为搜检范围小，这次的收获明显不如上次，只找到两口陶缸、三只花瓶、铜烂铁残缺家具若干，好在火镰火石倒是没有缺席。虽然没有火绒和铁锅，他们还是想办法生起篝火，然后把在院子里采集的野果还有块茎串起来塞进火里烧烤起来。 看着各自的人物满脸郁闷地啃着黑漆漆的山药蛋，张娉也是忍不住同情起他们来，“当大侠还真是辛苦，露宿野外不说，还得啃山药蛋。” “有熟食吃就不错啦，”方俊淇摆摆手，“不然你以为到哪里都能找到卖熟牛肉和上好女儿红，还支持银票支付的悦来客栈啊？” 古代禁售牛肉、酒水运输不便、银票流行于清代，这三样东西显然无法在明代以前的社会普及，所以“悦来客栈连锁酒店”只能是一个梗。 “行了，”看到人物进食完毕，状态基本回满，方俊淇招呼一声，“走，烧猪去！” 来到后院，果然听到此起彼伏的猪叫声以及撞击声。看了眼微微摇晃的洞口大石，淇哥放下心来，控制人物上前，把手里的火把从预留的缝隙塞了进去。 他们之前就往洞里面赛了不少干柴还有木炭，火把落地点燃柴草，很快就有火光还有浓烟冒出，却是来了个“火烧云栈洞”。 (本章完) 第1204章 站得住 烛影摇曳，人比花娇。 方俊淇得意地搓着手，朝着床边宫装女子走去，脸上挂笑：“爱妃，待朕好好…啊疼你…呃！” 看着插在胸口的金钗，他忽然长叹一声：“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你给我等……” 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方俊淇一时有些恍然。 显然，巍峨宫室、牛油红烛、倾国美人都只是南柯一梦，天明人醒，这些东西就像退潮海水一样消失不见。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他在游戏里奋斗，晚上也不安生，同样做起了练神功建势力、率领帮众军争霸天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美梦。 梦中美人没有了，现实女友还在。方俊淇看向旁边，却见张娉早已醒来，正抱着手机在玩游戏。 凑到对方身前，他伸手搭上肩头，“亲，几点醒的？” 张娉抖了抖肩膀，“别动！打怪呢！” “哦，”方俊淇看向屏幕，果然是《武林至尊口袋版》。这东西是“武林至尊”的联动手游，不但拥有主机版的大部分功能，还有专属的“新鲜事”功能，能够帮助玩家有效利用碎片时间提升实力，上次内测时就很受欢迎，内测玩家几乎人手一份。 过不多时，随着一声惨叫，高壮的恶霸倒在方淇大侠刀下。顾不得庆祝胜利，他又马不停蹄开始搜刮起来。 得益于pte引擎强大的物品管理能力，蜂游的3a游戏普遍支持场景物品互动，大部分物体都支持互动操作，小到戒指茶盏，大到八仙桌拔步床，只要想要玩家都能拿起来甚至装进背包。当然，绝大多数物品都没啥用，游戏也通过背包空间、身体负重、拾取时间等机制加以限制，并不能真的见啥就拿、拿了就装走。 就像现在这样，方大侠只来得及拿走恶霸的大刀、饰物还有钱袋，刚要去搬桌椅，结算界面就出现在了。 “女侠，你这是打算鸡犬不留么？” 张娉回头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勤俭节约、颗粒归仓！” 控制返回客栈，把一早上刷新鲜事得到的战利品放进储物柜，她转头把手机塞某人手里，“好了，还给你！” 这轮不删档内测规模很小，弄不到激活码就只能蹭游戏。口袋版没法分屏同玩，只好借用男友的手机和角色，借助客房储物柜中转，她只需登录主机版就能取走物品。 “一百文都不给我，你这是要白玩啊？” “怎么能说是白玩呢？”张娉莞尔：“我不是给你留了技能熟练度、城镇声望，还有npc好感么？” “那是因为你带不走。” “好了好了，”张娉麻利穿上内衣外套，“我还留了把剑，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还差不多。” 方俊淇满意点头，结过手机打开背包，查看对方特意提及的武器，看到属性却是忍不住笑喷了，“这什么破剑？属性也太烂了吧？” “属性是差了些，不过剑鞘很漂亮，能够增加1点好感，实在不想要还可以送人。” “也只能这样了，”淇哥咂咂嘴，打开装备还有功法招式面板，先换回自己惯用配置，接着进行微调。《武林至尊》以功法众多、装备多样、战斗自由著称，不过按键数目终究有限，想要简化操作就要经常根据目标和资源加以调整。若是懒得麻烦，也可以一套招式打天下，只要内功精深招式熟练装备强力，哪怕只用“杀猪剑法”也能打出一片天。 这套剑法又名“猎王七剑”，乃是针对野猪的克制剑法，出自马竞之手。“至尊”里有数百种动物，但是最常见、威胁最大的却只有狼和野猪两种，这套剑法正好克制它们，所以很快就在测试玩家间扩散开来。到了这次内测，官方索性将其加入掉落列表，然后被他幸运地得到了。 想到“杀猪剑法”，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新版的怪物ai有了明显增强，不但战斗智慧明显增强，伪装、设伏、恐吓、求援、逃跑也用的更加频繁。要是没有这套剑法，他和张娉的人物这会儿应该还在山里苦战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房门轻响，身着粉色劲装的张婷婷出现在门口，却是张娉那边上线了。 宽袍大袖不便行动，古人走江湖大多身着窄袖收脚的劲装。“至尊”还原了这一传统，却为女玩家准备了比较养眼的彩色系劲装，上衣下摆借鉴连衣裙设计，利落英气中暗含一丝娇媚，倒也颇为养眼。 也不和男友打招呼，张娉控制张女侠来到储物箱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装进背包。 “亲！”方俊淇按键发言：“至于这么防着我么？” “没防你，”张娉的声音很快传来，“我是怕忘了拿回头又被贼偷了。” 听见这话，方俊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武侠世界少不了高来高去的小偷大盗甚至采花贼，这些家伙之前还是随机刷新的特殊怪，通常只在任务和新鲜事里出现。到了新版本，npc活跃度大大增加，窃贼匪盗也变得积极主动难以防范，淇婷侠侣都有中招经历。 实际上，只要确保大境界领先，就有几率看破匪盗行藏，将其变成送上门的经验战利品。不过修炼终究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在突破到先天境界之前，最好的防盗手段还是养狗养鸟。游戏里的宠物颜值优秀、ai机敏、很多还有远胜人类的嗅觉听觉视觉以及速度，鸟类还有飞行能力，的确是居家旅行防偷防盗的不二之选。 张娉上次内测时带的是蓝八哥，这次也想带宠物。可惜她帐号功能不全，只能劝说撺掇方俊淇去买。不过后者惦记着攒钱买马，却是一次次拒绝这个提议。 被她旧事重提，方俊淇终于扛不住了，当即说道：“行了行了，我这就去买宠物，行了吧？” 张娉马上敲定：“嗯嗯！我要求也不高，你看着随便买就好。” 人家说随便，方俊淇可不敢真的随便，马上回问：“知道了，不是八哥你不要，是吧？” 对方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认了。 翻身下床，方俊淇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把手机塞到女友手里，“算了，还是你自己买吧，小心别让我破产就好。” “好吧，”张娉也不推辞，在手机上切换模式，控制方淇前去马市，打算挑个宠物回来。 说是马市，其实是贩卖坐骑和宠物的地方，马匹反倒没多少。他们所在的小城规模有限，售卖的动物都是常见品种，鸟类只有鸡鸭鹅三种家禽。考虑到家鹅据说非常警觉擅长防盗防外人，而且雏鹅毛茸茸啾啾叫看起来很可爱，张娉就自作主张买了一对。 严格来说，鹅的防盗能力其实不如狗，作为昼行动物它们到了夜里会变瞎，听觉也因为没有大耳廓的关系比不上狗，嗅觉也比狗差一些。不过游戏里的宠物却是可以升级的，夜视无力、听觉不行，完全可以用属性点和技能弥补回来。 等方俊淇完成清洁工作回到电视机前，就看到屏幕上多了两只满地跑的黄色绒球。 仔细看看嘴巴和脚，他很快开口问道：“不是说买宠物防盗么？你买鸭子做什么？等养大了做烤鸭么？” 张娉果断白他一眼，“这个是雏鹅，等长大了就会变成大白鹅，追着咬人超凶的！” “哦，”有系统面板，方俊淇倒是不担心她会看错，所以只是随口感叹一句：“看着好像小鸭子啊。” “鸭鹅都是鸭科，看起来当然像了。” 拿起手柄接管角色，淇哥放过这个话题，“对了，早上吃什么，亲？” “我煮了杂粮粥……” “不是吧？”听见又要喝粥，方俊淇忍不住出声抱怨起来。为了消耗先前买的杂粮和干果，两人这两天着实没少喝粥。 女孩扭头看他，“早上不喝粥吃什么？难不成给你下碗臊子面？” 听见这话，某人马上顺竿往上爬，“那也不错。” “没问题，”张娉果断站起，“家里应该还有几包油泼辣子臊子面，你要一包还是两包？” 得知是煮方便面，方俊淇顿时没了兴趣，“算啦，还是喝粥好了。” 抬头看了眼电视，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送信找狗有啥意思，咱们去打山寨吧！” “我没意见，”张娉控制人物原地转圈，“只要你能站得住。” 闻听此言，方俊淇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点头：“没问题，小鹅还要升级，先找个小点的山寨开始。” 时值五代乱世，军阀盘踞城镇，广大乡野却还很是混乱，大部分村庄都已经在拉锯战中化作焦土，剩下那些只能躲在犄角旮旯里筑堡自守。如果袭击外人获利，堡寨就会逐渐变成盗匪巢穴，进而登上城镇的悬赏榜，成为玩家清缴猎杀的目标。 没费什么功夫，两人很快就确定了此行的目标，骑着租来的毛驴出城而去。 他们只顾着挑选目标，却没注意到有只被人放飞的鸽子越过他们，朝着山寨的方向飞去。 据《开元天宝遗事》记载，唐代宰相张九龄“家养群鸽……书系鸽足上，依所教之处，飞往投之。” 鸽子具有定位能力，能够长途返家，古人利用这点训练信鸽用于传递书信。飞鸽传书只支持单点传送信息，需要把训练好的鸽子带去外地，需要时携带信件放飞返回，只能单向传递消息不说，碰到猛禽和恶劣天气还会迷航失踪。所以真正的信鸽都是成群使用，借数量抵消单点通信以及丢包率过高的缺点。 和其他武侠作品类似，《武林至尊》里的信鸽也有些不科学，不但丢包率大大降低，还摆脱了定点束缚，可以自动寻人传递信息，然后方俊淇他们就悲剧了。 看到目标堡寨快到了，两人相继停驴下地，打算悄悄摸过去。然而还没等他们找地方拴好毛驴，就听见嗖嗖之声传来，却是被人埋伏，正在遭到箭雨袭击。 所幸的是，传统角弓成本高昂数量有限，袭击者用的只是民间自造的竹弓还有木弓，弓力软射程近，再加上箭支做工粗糙飞行偏斜大，虽然唰唰射了几十箭出来，大部分都散落在外围，真正命中的却只有八支箭，还被倒霉的毛驴挡下不少。虽然箭支没有金属箭头入肉不深，两只毛驴还是昂昂叫着跑开了，只剩身上插着竹箭的方淇张婷婷在风中凌乱。 “卧槽！有埋伏！” 方俊淇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便要跑路。 “跑什么跑？”张娉冷喝一声，直接控制人物冲向埋伏者，“他们的弓箭很烂，没多少战斗力！” 看到女侠手拿长刀杀向敌阵，方俊淇连忙提剑跟了上去。袭击者不愿坐以待毙，很快就射来第二波箭矢。虽然还是竹弓竹箭，但是距离拉近命中率和杀伤能力都有提高，看到自己人物身上又多了好几支箭矢，好死不死的两只膝盖都有中箭。 张女侠位置更加靠前，身上同样插了不少竹箭，所幸她挥舞长枪挡住头胸要害，却是没有出现眼睛心脏中箭的最快情况。等她一路冲入敌阵，就见天光一暗，却是有人远远抛出一张渔网。 虽然及时闪开，她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瞥了眼旁边半屏上发呆的某人，她激动催道：“还等什么？快上啊？” “上不了了，我膝盖中箭了。” 张娉一听顿时急了，虽然这些盗匪战斗力不行，但是渔网石灰粉之类道具特别多，她应对起来也是非常吃力，“那怎么办？读档重来么？” “这个倒是不用，”淇哥换上角弓得意一笑，放上从自己身上拔下的竹箭，简单瞄准撒手射出，“我刚才换了功法，正好教教他们怎么射箭！” 技能修正生效，箭支插在一名匪徒嘴里，他登时放弃原定动作，双手抓箭惨嚎连连。虽然瞄准的是左眼，方俊淇对这个结果同样表示乐见其成，然后果断放低要求开始射起了心口。 对面终究是伙低级匪盗，眼见攻击无果，很快就风紧扯呼一哄而散，却给他们留下数名伤员，以及一只信鸽。 (本章完) 第1205章 黄河如丝天际来 高铁车厢里，方俊淇双眼紧盯手中的屏幕，却是在专心打游戏。 随着春节脚步渐近，全国学生相继迎来喜闻乐见的寒假。大三没有寒假作业劳心，又不用为实习和工作忧愁，他和女友索性呆在出租屋里，过了几天换着花样玩、玩累了倒头就睡的堕落日子。 再后来，张娉被父母的连环电话叫回老家，独守空房的方俊淇又玩了好几天游戏，终于在今早走出家门踏上归程。 从泉城出发返回老家平县，本应乘坐西去的g1833次车，他却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却是打着去鹭岛玩几天，再蹭飞机回老家的打算。鹭岛又马竞夫妇还有张许瑶，他又去过好几次，方家父母虽然感到不爽，还是默许了下来。 因为女友不在身边，方俊淇把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外的时间全花在《武林至尊》里，终于让“方淇”修炼到当前版本最强的先天境界，有了争夺天下第一的资格，然后第一时间踏上了前往华山的旅程。 为了更好地还原武侠氛围，游戏里没有设置不科学的传送系统，玩家长途赶路只能借助舟车坐骑，经由几天甚至数月时间才能到达。换成现实世界，从江南赶去华山需要花费十几个小时。 当然，蜂游倚天工作室并没有打造“武侠版沙漠巴士”的打算，虽然漫长的旅途不能直接跳过去，却有着官方精心准备的充足内容，确保路上不会无聊。除了见识到不断变化的风景、动植物与气候，玩家一路上还会遇到自动刷新的特殊事件以及可供接取的任务。若能在15分钟内处理妥当，玩家就能得到相应的奖励，反之轻则任务失败一无所获、重则人物死亡需要读档重来。 五代时期战争频繁、民生艰苦、盗匪凶兽横行，却也给了游戏设计师充足的剧情材料。随着玩家角色的移动，游戏日历也在不断刷新，光是历史记载的城头变幻大王旗就让人应接不暇，何况还有设计师根据史料合理推演设计的各种随机事件模板，哪怕天天在路上跑着，也不会觉得重复枯燥。 通过远行系统，玩家既能看到远方的风景，还能见识不同的人物以及事件，顺便还可以收获武功、神兵、弟子以及其他资源，大家自然乐得让人物在大地图上跑来跑去。 若是玩家实在感觉不喜欢，也能用离线挂机的方式跳过远行，同样能够收获部分资源。设置路线以及目的地然后退出游戏，第二天起床通常就能到达。没到不是路途太远需要更多时间，就是人物弱小强行上路，却被疾病猛兽意外盗匪以及意外杀死在路上。 方俊淇的人物已经成长到版本最强，却是不用担心这些问题，自然是坦然上路，如今已经走到了洛阳。 洛阳位于天下之中，有十省通衢之便，又有河山拱戴之防御，历史上长期担任东周、东汉等著名王朝的都城，属于兵家必争的大城要津。唐末乱世，长安被频繁战争基本摧毁，洛阳也因此五代战乱而屡遭兵劫。 公元936年，后唐大将石敬瑭以割让燕云十六州、岁贡帛三十万匹为代价，请来契丹兵马于攻打后唐，他自己则以“儿子”的身份得到契丹之主耶律德光的册封，成为历史有名的“儿皇帝”。洛阳遭到契丹兵马劫掠更显破败，石敬瑭嫌其破旧，在938年迁都去了“东京”开封府，洛阳则被改称“西京”，成为名义上的陪都。 《武林至尊》的剧情开始于公元947年，那一年赵匡胤20岁、李煜10岁，那一年后晋被契丹攻灭、刘知远自立为帝建立后汉。 等到玩家成长起来，开始对付这些帝王名将，石敬瑭和他的后晋却因为早早做古，反而逃过了被反复刺杀、围杀、虐杀的厄运。 然而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设计师还是没有放过这位鼎鼎大名的“儿皇帝”。 “有意思，居然是行刺石敬瑭。”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提示，方俊淇忍不住轻笑出声。 旅行随机事件和新鲜事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个“说书人言”玩法。旅行时若是在酒馆客栈碰到说书人，玩家角色就会触发特殊剧情，以类似脑补的方式进入故事世界，经历一段不同时间线上的冒险。这种模式有些类似历史副本，虽然没有宝刀名剑等实物奖励，却能从中得到功法领悟、境界提升、宝藏信息等虚拟内容，依然具有不错的吸引力。 “汉奸人人得而株之，哪有错过的道理？” 完全没有犹豫，方俊淇很快就进入了“行刺石敬瑭”的剧情。 这段剧情被设定在石敬瑭攻破洛阳、后晋契丹兵马满城劫掠的时间点，主角是一群看不下去的江湖义士。原本的剧情里，他们的行刺以失败告终，但现在有了先天强者方淇的加入，情形却是有了不同。 到了这个阶段，虽然还不能说是完全无敌，一般的弓箭刀枪却是很难伤到他了。即便陷入军队重重包围，也能靠着强大的恢复力和杀伤力一路冲杀出来。 有他这个“万人敌”不断挥洒剑气充当开路先锋，散布全城忙着劫掠纵火的后晋契丹联军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杀得哭爹喊娘满城乱窜。因为割草太过轻易，方俊淇很快就沉迷其中，差点忘了还有个石敬瑭要解决。 等他终于想起来去杀石敬瑭，却发现后者已经主动撤到城外，躲进了契丹爸爸的大营里。契丹虽然没有武林高手，却有着数目惊人的精英士兵还有跳大神的萨满，一路追杀过来的方俊淇很快发现这草太硬，貌似割不动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放弃任务撤出去，情势却是风云突变，他就被一堆赤膊壮汉包围起来。他们精赤的上身看似没有防御，剑气斩上去却只能划出一道血痕，再也不复之前的刚猛霸道，却是萨满祝福的功劳。 剑气攻击无效，方淇手中锐利无匹的宝剑倒是依然有效，只要凑近了轻轻一挥，就能带走目标一段肢体。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会导致攻击距离缩短，自己固然能够轻易伤到甚至杀死敌人，敌人手中的骨朵、大锤、战斧以及飞锤、铁链同样能够碰到他的身体。 虽然这些普通人的攻击并不能破防，但重兵挥舞的动能却无法轻易化解，一旦被擦碰到身体，人物就会陷入短暂僵直，运气不好还可能倒地。方淇是剑侠，没练过扫堂腿、地堂功之类下盘功夫，虽然能用真气外放的方式逼走近身之敌腾跃站起，真气的消耗却也因此增加了许多。 虽然这些精英兵通常抗不了几剑，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有些太多，完全能在败亡前耗尽方淇的真气。眼见情势不妙，方俊淇顿时就有了撤退的心思。想了想，他忽然按键让人物施展轻功高高跃起，趁着敌军士兵张弓瞄准的功夫，将手中宝剑朝着石敬瑭所在方位射了过去。 方淇这个人物还只是先天，剑气外放只及数丈，再远就只能依靠实体兵器，而且也没有剑仙才能掌握的随心御剑之能。掷剑攻敌本是无奈下的碰运气之举，方俊淇也没把握一定能够射中。眼看着宝剑摇晃着逐渐偏离目标，骤然袭来的箭雨却给他带来意外的转机，因为磕碰改编轨迹，“飞剑”的轨迹得到“修正”，重新对准石敬瑭，穿过他的身体接着插在契丹主将的大腿上。剑上附着的真气爆发而出，直接将后者炸成“半人”。 不管运气成分有多少，这一幕还是让方俊淇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至于那些如蝗箭雨，却是不被他放在心上。虽然方淇曾经受过膝盖中箭之苦，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但现在的他却是天下最顶级的先天高手，直接用真气鼓起衣袍，就把所有袭来的箭支挡在了外面。 几秒钟后，人物落地，结算界面也出现在屏幕上。 不出意料，系统提示他对“掷剑术”有了更深的领悟，同时得到一份后唐藏宝的信息，位置正好在西岳华山上。 后唐是五代十国里疆域最广的存在，其以洛阳为东都、长安京兆府为西都，两京之间的华山自然位于统治区域之内。虽然距离统治核心区有些远，但是游戏设计师还是把传说中的“复国基金”存放到了那里，毕竟从来没有去过关外的李闯王都敢派四大护卫把遗宝藏在东北雪山，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往华山存点儿东西完全顺理成章。 看了看游戏地图，再过几分钟就能到达华山，方俊淇把这些东西先放在一边，开始处理起了游戏录像。 若是没有突然爆发的运气，这次“说书人言”基本上可以称之为失败。然而运气却改变了结果，让他有了炫耀的资本。不但要在2站上传，他还打算把剪辑后的录像上传给kotaku的《高能时刻》，打算帮国内玩家扬下名。 为了减少资源占用、增强玩家游戏体验，蜜蜂系游戏的录像功能并不直接截取图像生成视频，而是单独保存一份脚本文件。脚本文件可以直接在游戏客户端上重放，也能在本地或者云端转换成常规视频文件。考虑到手机性能，方俊淇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上传云端，到时候直接就能投稿给2站游戏频道。 虽然在高铁上面，上传还是一次成功。然后他就郁闷地看到一条系统提示：“游戏尚未添加，暂时不支持转码。” 这才想起游戏还未发售，不能转码以及投稿，方俊淇只得放弃炫耀的心思，站起来活动下身体，顺便去卫生间释放些内存。 等他重新回到座位，手机上的方淇方大侠正好到了华山脚下。 华山位于黄河之畔、中原之西，东周定都洛邑后分封天下名山，将之封为“西岳”。 按东西南北中方位，华山五峰分别叫做朝阳、莲花、落雁、云台、玉女。其中南峰落雁最高、北峰云台最低，却有着最险峻的地势，北峰旁边就是平坦的渭河平原，高差超过千米，自然显得巍峨挺拔。 作为历史文化名山，华山本就颇为有名，后来金庸武侠流行，“华山派”、“华山论剑”广为人知，更为这座山披上一层武侠色彩。 因为时代背景关系，《武林至尊》里没有郭靖黄蓉、“中原五绝”这些金书人物，自然也没有“华山论剑”和“剑气之争”，却不影响设计师将华山搬进游戏，在上面打造自己的“云台斗剑”。 控制人物朝着最近的云台顶赶去，方俊淇顺便打量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山峰，心里忍不住和现实原型对比起来。 大体来看，游戏很好地还原了云台峰的地形，一路所见的地形和风光像极了现实原型。因为天清气朗、视野更远的缘故，看起来更添几分雄浑气势。 不过游戏以五代末年作为时代背景，沿途的建筑却是和现代多有不同。真武殿、倚云亭、焦公石室、长春石室建于唐代以前，变得更加传统精细；现代修建的北峰索道、同心锁、“华山论剑”石碑则被仔细抹掉，唯独留下一块前年立下的“李白诗碑”。 李白自称“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经常在作品中吟咏游览过的名山，其中直接点到西岳华山的诗作就有《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和《古风西上莲花山》两首。 因为年代久远，李白真迹存世无多，只有故宫馆藏的《上阳台帖》因为传承有序（留有历任收藏者印鉴和落款）得到公认。除此之外，大同悬空寺等七地收藏的“壮观”石刻也号称出自李白之手，可惜字体风格不同又缺乏明确证据，却是只能当作野史趣谈。 两年前，蜜蜂研究院通过分析研究《上阳台帖》里的24个草体文字，模拟出了李白笔迹，并将其应用在能够手写诗句的“李白”机器人上面。华山景区管委会得到消息，主动邀请“机器李白”再游华山并题诗留念，然后就有了“西岳云台歌”和“西上莲花山”两块诗碑，前者立于北峰北侧，后者则在西峰东侧。 站在云台峰顶向北望去，两千多米外的黄河与渭河变成两道蜿蜒白线，方俊淇忍不住念起了旁边石碑上的诗句：“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 第1206章 草莽英豪 西岳华山，云台峰。 凛风如刀危崖千尺，鸟雀飞散走兽低伏，惟有高崖下的云海依旧翻卷不休。 如此绝地，却有十余武者傲然立于崖上，正是前来参加大周显德二年云台斗剑的武林豪杰。 人群之中，有位道衣黄裳老者侃侃而谈，此人相貌清癯神态恬淡一派仙风道骨气象，乃是云台峰真武殿里的老修行葛存清，被众人请来作个见证，充作公正与主持之人。 老道环视周围九人，手指一位身形俊逸剑眉星目的青衣剑客，开口介绍道：“近来江湖风起云涌，时有新门派、新秀崭露头角打出偌大名声，这位小哥便是其中佼佼魁首。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位乃是号泰山派掌门‘天门一剑’方淇方大侠，虽然年仅弱冠，却已经修成先天境界，随手一剑便有莫大威力。” 闻听此言，众人诧异看向青衣少年，目视其脸心生哀叹，颇有“大江后浪推前浪”之感。 略作停顿，葛老道继续介绍下一位。 手指一位身高体壮留有美髯，身传蜀锦袍外披连环铠的老将，“这一位将军，乃是蜀国孟皇座下大将、官居左卫圣步军都指挥使的并州名将高彦俦。高将军久在军中，此次是为见证斗剑而来……” 话未说完，对面一个锦袍大汉却是轻哼一声，打断道：“高老头此来华山所为何事，怕不只是见证斗剑而已。” 高彦俦轻抚枚髯，“那是当然，太华山山高人杰，更有诸多老修行，老夫此来当要盘桓数日，方能不虚此行。” 见两人又顶撞之意，葛老道连忙开口插话，“远来是客，诸位若是不嫌弃山居简陋，愿意留在这云台峰上与我一起清修悟道，老道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让我把比武公正的事情做完。” 手指高老将军身侧儒服文士，老道继续介绍：“这一位，同样是蜀国高官，捧圣控鹤都指挥使李廷珪是也。” 李延珪手把羽扇轻摇不止，闻言上前接话：”不敢不敢，不过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罢了。“ 其言其形，应是模仿“三分”诸葛武侯风姿，惜乎山上风大雪厚，这蜀中羽扇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身为东道，葛老道不便讥笑某人故作风雅，只得故作不懂，接着说道：“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在这崖顶高台之上，还有另一人亦名廷珪。” 手指一名面容清俊的儒服文士，他介绍说：“这一位，却是闻名天下的制墨大师奚廷珪。” “不敢当不敢当，”奚廷圭同样出言谦让，“廷珪乃是初学末进，技艺不及父祖万一，道长过誉了。” 葛道人听了却是顺势说道：“易水奚氏之墨，老道以前也是常用的。后来奚家搬走，老道只能用些凡墨抄写黄庭，顿感运笔生涩、心中憋闷，就连这修为都有些停滞了。” “小子这里正好有两方黄山松木烧制的新墨，”奚廷圭掏出两块黑色墨条，甩手朝着道人掷去，“但请道长点评一二。” 他用了特殊的投掷手法，墨条似快实慢，稳稳飞向葛老道胸前，随即被后者轻巧摘下。后者能够安居在这数百丈高的云台峰上，手底下也是有真功夫的。 把拂尘倒插在后领，葛老道低头看看墨条，大笑赞道：“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拈来轻、嗅来馨，必是好墨不假！” “廷珪先生的墨，自然是极好的，父皇用了都说好呢！” 说出这话的，却是又一位弱冠带剑少年。 其人额头宽大门牙突出，容貌不及方淇方少侠，然身上却有股娇娇贵气，正是南朝唐国六皇子李从嘉。如果游戏剧情不发生变动，他将在6年后继承皇位，并改名李煜。 因生有“丰额骈齿，一目重瞳子（瞳孔异变，呈∞或8字形）”之“圣人异象”，从嘉遭太子李弘冀忌，为求自保只得醉心于经籍、剑术、山水、诗词、绘画、音律等风雅士人之学，并且多有成就。其人少年早慧，纵情山水、争霸武林为假，交结诸国引为奥援是真。此番前来华山，实乃应蜀国二位重臣之邀，奚廷珪为其亲信，自是一路伴随相护。 至于蜀国高彦俦李廷珪邀请李从嘉的目的，却要从八年前说起。 当是时，契丹灭晋至中原无主，蜀皇孟昶见机派兵出川，夺占关中西部的秦、成、阶、凤等四州之地。去年，周太祖郭威病逝，新皇柴荣继位，采纳比部郎中王朴“先易后难、先南后北、各个击破“之策，达成混一华夏之百年壮举。周边诸国中最弱的蜀国，便成为周国君臣一致的进攻目标。 山雨欲来，蜀国君臣自是不敢大意，高、李二人齐至华山，却是欲借云台斗剑之机行那合纵之计，意图拉拢南唐、北汉，相约共击占据中原膏腴之地的周国。 《韩非子》有言，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既然蜀国使出合纵之计，周国当然要还以连横，执行者便是方淇身边那位锦袍大汉。 此人挺胸叠肚傲然站立，左手抓着杆包金蟠龙棍，便只是孤身一人，看起来也有股千军万马的昂藏威势，无人胆敢轻视。蟠龙棍分作两段，下长上短用铁链牵系，乃是大周殿前都虞候、领严州刺史赵匡胤的成名兵器，这一位自然便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赵匡胤。 除了手中一杆蟠龙棍，赵匡胤还在山下埋伏了上万人马，又邀来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泰山掌门方淇，此时正是踌躇满志、成竹在胸，只等着斗剑开始，便要以天下最强的武力压服诸人，迫其弃弱迎强不参与合纵之盟，若能为大周首是瞻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可徐徐处之。 介绍过了两位南唐高手，葛道人接着又介绍了北汉、南平（又称荆南、北楚）、吴越、南汉、于阗等国的高手。不同于前面几位高官大将显贵皇子，这几位都是纯粹的江湖人，此来只是为了比武争雄，争抢这新一届的天下第一。 耳听着道长的介绍之语，云台峰上的方少侠声色不动巍然傲然，屏幕背后的控制着方俊淇却是气得骂娘，第一时间暂停游戏保存进度，接着退出了游戏，却是不打算现在就挑战他们。 对手都是积年老先天，不但一身功法招式已经打磨圆融，就连身上的装备药品也都升级成先天专用，而他却还只是萌新，此时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实在无法拔剑向敌。 注意到他的存档操作，旁边的同学冯飞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打了？” 这位同学趁着年前无事去鹭岛游玩，在火车上偶遇同学，便主动和人换座，坐到方俊淇身边，近距离围观所谓的《武林至尊-终极内测版》。 听见冯飞的问题，方俊淇闻言摇头，“打不了，山顶上全都都是先天，根本打不了。搓玻璃本来就不利于发挥，碰到这种强敌更是没法打，我打算等到地方了用手柄打打看。” 好不容易肝出版本最强的天人之境，方俊淇满以为自己的人物已经傲立于世界之巅。然而等他到了这华山之上，听完老道唠唠叨叨的介绍，看到众人的资料面板，却是郁闷地发现原来这里是先天遍地走、绝顶不如狗，就连烧水奉茶、洒扫整理的都是后天绝顶，那些还没打通十二正经的普通武者更是连上来的资格都没有。 “全是先天怎么了，你不也是先天么？再说你们这边不还有天下第一高手赵匡胤么？” “不一样的，”方俊淇摇摇头，“像是赵匡胤、李煜、高彦俦、李廷珪这些青史留名的大人物，身上都有所谓的‘天命’。只要‘天命’不被打破，就会按部就班成长下去，得到设计师专门安排的武功还有武器。‘天命’有些像是主角光环，在完成个人剧情之前很难被杀死，但他们的实力其实自保有余、攻击不足，只要陷入围攻，赵匡胤肯定护不住我。” “不至于吧？”冯飞诧异道。虽然他没参与《武林至尊》内测，却也看过相关视频算是个“云玩家”，大致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手指屏幕上那些掌门高人，“这些都是普通npc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赵匡胤这样的主角级人物？” “好虎也怕群狼，何况这些狼还是养蛊一样厮杀出来的。这次是葛老道、奚廷圭，下次建新档进来就好变成其他人，”方俊淇幽幽一叹：“打个比方，赵匡胤他们等于是保送生，被系统报送进先天，实力当然有，但是难免偏科存在短板。其他那些掌门高人却是从一堆npc里面杀出来的草莽英豪，虽然装备和功法差一点，战斗力却不比赵匡胤差，甚至还要更强。” 冯飞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每次建档人物不同，应该只是随机改名字换形象罢了，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哪有那么简单？随机换形象，那是上一个版本。这个版本的ai有了进步，每次生成的npc都是全新的，能说话、会武功、懂计谋，看着很像真人。” 方俊淇把手机塞到对方手里，“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好啊！”冯飞在他旁边看了这么久，早就手痒难耐了，闻言果断点头。 在方俊淇的指导下，他很快完成新手剧情走出大山，开始筹谋建立自己的门派势力，“去哪里建门派比较好？” “我自己选的是泰山，”方俊淇说道：“泰山就在齐鲁平原上，山脉连绵修炼资源丰富，周边则是齐、淄、青、兖等多个州县，人烟繁盛普通物资充裕。山上原来有不少门派，都被我们挨个打败，整合成了现在的泰山派。” 冯飞点点头，“那好，我也找个名山，要不就恒山吧，不知道山上有没有尼姑庵。” “中原名山好是好，就是门派比较多，争夺会很激烈。而且还有官府的问题，等到赵匡胤黄袍加身篡周立宋，就会动用朝廷力量打压江湖门派，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中原地区的门派和帮派只要朝廷声望不够，秒秒钟就被惹来官兵攻山，一旦被灭门游戏就会彻底失败，只能从头再来。” “那就刷声望呗，多做官府任务，声望还不是随便刷？” “话是这么说没错，”方俊淇两手一摊：“不过亲近官府的代价，就是必须招之即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刚练成先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华山？还不是被老赵逼的？” “这倒是个问题，”道理并不复杂，冯飞很容易就想通了，当下道：“那我把门派开到塞外总行了吧？” 手指着屏幕上的大地图，“塞北、长白山、西域、昆仑、蜀中、东海、岭南、南海，中原以外有这么多地方，他赵匡胤总不能派兵攻打吧？” “那些地方也不好混，”方俊淇摇摇头，“虽然竞争不激烈，也没有频繁的战乱，但是那些地方同样有着生存环境恶劣，人口稀少的缺点，别说招揽到足够多的优质弟子延续门派传承，就是日常做任务赚资源都是困难重重，其实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天坑。” “当然，”话音一转，“要是你的脸足够白，落地偶遇天材地宝、乱跑找到洞天福地，这些麻烦就不算是问题。只要一直苟到先天阶段，就能出来浪了，就像那些npc掌门。” “玩单机还苟那么久？”冯飞听了却是直摇头，“那我还是在中原发展吧，不知道能不能拜进少林寺里？” “拜师进门派没问题，”方俊淇耸耸肩膀，“不过那什么，我建议你还是换个门派，少林、五台、普陀这些佛家门派很坑的。” “嗯？为啥说坑？” 曲指轻敲自己脑壳，方俊淇一字一顿道：“清规戒律，出家人禁止杀生、禁止妄语、禁食荤腥酒肉。” “这游戏和网游不同，入了门派就必须遵守门规，不然轻则武功境界停滞不前，重则被开革出门、练功容易走火入魔。其他门派还好些，佛教这些对人的约束很大，我还是建议你换个别的门派，实在不行入个帮派算了，帮规比较宽松。” (本章完) 第1207章 黄杆子蓝杆子绿棒子 听了某人建议，冯飞点点头，“算了，不过我还是去当道士好了。” 嘴上说着，他让自己的人物上了前往终南楼观镇的骡马大车。 看着屏幕上快速移动的景物，冯飞开口说道：“这个交通系统挺好的，既能看风景，还能接到特殊任务。对了，淇哥，问你个事儿？” 后者挑了挑眉，“什么？” “我看过暑期内测视频，‘至尊’里的帮派貌似全是邪道。难不成偌大一个江湖，就容不下一家正道帮派？” 听见他的抱怨之言，方俊淇果断摇头：“让你失望了，貌似还真没有。” 成功收获对方的愕然，他这才解释起来：“不管少林派还是楼观道，门派的本质都是拥有自己理论传承的大家族大地主，有自己的产业和收入。如果照章纳税，在官府层面就是合法正义的，要是再拿些钱出来修桥补路、打击匪盗、围剿邪道，民间也会视其为正道。若是相反，门派行事和白莲教一样，自然会被划分进邪道。” “至于帮派，他们的本质却是基于经济利益的社会团体。若是山贼匪帮这些做没本钱买卖的，或者盐帮、巨鲸帮这种贩私盐、搞走私的，毫无疑问都属于邪道。如果是漕帮、排帮、大车帮这些有着正当营生的，本来应该算是中立势力，不过有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你听说过没有？” 这话传播很广，冯飞自然听说过，当即点头表示知道。 车船店脚牙分别指代车夫、船夫、客店老板、脚夫、牙商（中介商人）等经常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职业。即便现代法治社会，依然无法彻底杜绝景区商店欺生宰客、流动人口犯罪高发的问题，古代官府相对孱弱的控制力和威慑力更加做不到。 不说走私逃税、仗势欺生、坑蒙拐骗、强买强卖，车船店脚牙有时还会谋财劫色、害人性命。如此作为，自然难以受到社会主流群体地主和殷实农民的好感，少不了在被坑后骂一句“无罪也该杀”。 趁着喝水组织话语，方俊淇接着说道：“漕帮是大运河上运粮漕丁组成的帮派、排帮是长江上放排汉组成的帮派、马帮是物流业者联盟。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些帮派有着行业联盟性质，活动范围相当固定，漕帮吃运河饭、排帮专做木材水运、马帮需要照顾自家牲口，不会远赴外地参与武林正邪大战，平时也很少做锄强扶弱、扶危济困这些事情。” “本来就不急公好义，做的还是容易犯错误的生意，自然不能像名门大派一样保持好口碑高声望，时间长了形成负声望差口碑的既定印象，自然会变成人人侧目的邪道，只是邪恶程度不如山匪水贼高。”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冯飞还是觉得吐槽很多，“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一竿子把所有帮派都弄成邪道，打击面是不是太大了些？别的不说，像是丐帮这种有名的正道帮派，不应该开个特例、树个典型么？” “还是说，是因为蜂游没拿到金大侠授权，这才故意抹黑丐帮？” “粉转黑什么的都是谣传。这个给你，”方俊淇递给他一瓶千滋，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口润润嗓子，这才接着说道：“实在是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不论东方还是西方，丐帮都是偏邪恶侧的，轻则欺压普通乞丐、滋事骚扰商户强行乞讨，重则拐卖人口、伤害幼童制造人工残疾人，坏事做的太多，完全洗不白呢。” “那什么，武侠本来就是虚构的。大家已经接受了乔帮主义薄云天、丐帮活跃在反抗外族第一线的设定，这么搞有意思么？” “的确可以虚构，但也要有原型，要有内部自洽的逻辑，这样才能让人沉浸其中。如果实在介意丐帮的邪恶属性，也可以想办法谋夺帮主之位，然后想办法把丐帮变成正道帮派，这是一个著名的隐藏任务，从公布到现在一直没人完成，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摇了摇头，方俊淇接着说道：“对了，金庸武侠里的丐帮，其实是在清代丐帮的基础上美化而来的。净衣派原型是破落八旗子弟组成的‘黄杆子’、污衣派原型是普通乞丐组成的‘蓝杆子’，黄杆子蓝杆子放到一起，就变成了帮主信物绿玉杖。” 听到“黄加蓝等于绿”的神论，冯飞顿时没忍住笑喷了，瞪大眼睛看着方某人：“这是真的？” “清朝后期，京城乞丐有黄杆子蓝杆子确有其事，乞丐头必有杆子为证，也是真的，乞丐身上有很多袋子装零碎也是真的。不过古代普通人没有路引很难出远门，丐帮都是一城一帮互不统属，不可能形成全国性的大帮派。至于帮主手里的信物杆子，也不见得一定就叫打狗棒，更不可能有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 “打狗棒法应该是存在的，”冯飞主动插话，“不过可能真的只是用来打狗，而且也没有固定的棒法招式。至于降龙十八掌……” “自然是没有的，”方俊淇主动抢话，摇头晃脑：“皇帝号称真龙天子，要是丐帮真有降龙十八掌，官府肯定不敢坐视不理。乞丐只在城市活动，官府只要肯下狠心，收拾掉他们应该不难。” 冯飞却不同意某人看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官府不会那么无聊的，就凭那么些个衙役，够干什么？再说降龙十八掌是帮主专用，又不是炊饼这种公开售卖的常用商品，私下叫什么名字问题应该不大，就像古代很多富人的服装和家宅逾制僭越一样。” 古代皇权至上，逐渐演化出严苛的避讳制度，赵匡胤当了宋朝皇帝，兄弟赵匡义立马改名光义；等到赵光义自己登基称帝，立马把义兴和义宾两地改名宜兴与宜宾。等到他的孙子赵祯当了皇帝，避讳制度更加扩大化，就连蒸饼都受牵连被迫换成炊饼。 同样的，为了凸显皇帝的至尊地位，古代朝廷定有服装和建筑的定制，普通人不准穿明黄衣服，更不能在上面绣龙凤纹章，家里房子的高度和梁柱数量也不准超过皇宫，如若违反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只是限于执行人手缺乏，这些规定通常只要求官员士人阶层遵守，对民间则是视而不见，除非实在做的厉害才会加以处理。 “等下，”冯飞看了眼屏幕，“我遇上拦路强盗了！” “正常，”方俊淇倒是见惯不怪，“低等级时长途赶路，特别容易碰到这些。” 看到屏幕上出现三个对话选项，冯飞也是着急起来，“对面一堆小有所成，我还没有拜师入门，应该打不过吧？” 老司机点头，“打肯定打不过的，要么选择谈判交钱，要么选择跑路避开，你的人物模板是串乡货郎，有山地行走技能，直接往山上跑，他们追不上你。” “我上山了，马车还有其他乘客怎么办？” “自然是交费离开，然后你自己想办法进城吧。” 听见这话，冯飞很快有了主意，“荒郊野岭的，还不如直接打呢，大不了死了读档。” 果断点选强硬选项，人物开口拒绝支付买路钱，然后便有两名持刀强盗围了过来。 冯飞手指抽风般狂点技能图标，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过不多时就听到人物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看到杜牧那首著名的《题乌江亭》：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他不急着读档重来，忽然开口问道：“居然还是这首诗，蜂游不打算改么？” 游戏圈曾经发生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有玩家在社区发帖，指出航空航天沙盒游戏《坎巴拉太空计划（kerbalspaceprogram)》官方中文版歧视女性，理由是菜单界面背景里的航空器上写着“不到mun非好汉”。 mun是游戏里的架空星球，类似地球的卫星月球，这句话显然是在致敬“不到长城非好汉”。但在那位女权玩家看来，只说好汉不提好女，就是明显的性别歧视行为。开发者felipefalanghe接受了这个“批评”，主动发布更新把那句话改成了“不到mun绝不罢休”，固然中正平和，却是失去了很多豪气。 受到这次“胜利”鼓舞，有玩家把目光转向其他游戏，发帖质疑《武林至尊》歧视女性。 “嗯？”方俊淇微微一楞，接着反应过来，摇头笑道，“已经改了，如果是女角色死亡，败亡诗会替换成李清照的‘夏日绝句’。” “夏日绝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听到是这首诗，冯飞先是挑了挑眉，接着挑刺说道：“不对啊，两首诗的意思正好相反，不能互相代替吧？” “问题其实不大，杜牧表示项羽若是包羞忍耻，卷土重来犹未可知。李清照则是夸赞项羽舍生就死，不肯过江东。一个说将来的生，一个夸现在的死，表面冲突只是视角不同罢了。” “对了，”方俊淇笑着说道，“败亡诗的改动很大，官方准备了很多古诗，根据不同情况自动切换显示，除了‘题乌江亭’和‘夏日绝句’，如果玩家角色频繁战死，就会看到王安石的‘叠题乌江亭’：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嘿嘿！死的多了，连系统也看不下去了，这个设定有意思。” 笑着笑着，冯飞忽然说道：“唉，不对啊！‘武林至尊’的时代背景在宋朝建立之前，这时候可没有李清照还有王安石。” “的确没有，”淇哥得意一笑，“多死上几次，你就能官方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了。” 左右无事，冯飞马上读档送死，很快又遇上盗匪，这次看到的是唐代李涉的《井栏砂宿遇夜客》：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他时不用逃名姓，世上如今半是君。 读档跳崖，败亡诗又换成了屈原《大招》的第一小节：青春受谢，白日昭只。春气奋发，万物遽只。冥凌浃行，魂无逃只。魂魄归来！无远遥只。 苦着脸看向方俊淇，“淇哥，送死也很费事的，你还是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其实自己发现更有意思，”方俊淇伸手要过手机，找到一段视频，“呐，自己看！” 冯飞低头看过去，只见屏幕上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婷婷，不肯过江东”。下面小字注释：又百八十年，女词人李清照翻阅前人笔记，有感于张婷婷女侠之高义正行，作诗为记。 正要吐槽误人子弟，冯飞就见画面忽地一变，出现原版《夏日绝句》，以及创作背景：北宋靖康年间，清照之夫赵明诚出任建康知府，某日城中生乱明诚弃城而逃，清照甚为之耻，特作此诗。 “这样还行，死一次还能学一首诗，”冯飞眼珠一转，撺掇道：“要不这样，淇哥你试着打一下云台斗剑，死了就当复习古诗了。” “要死你去，”方俊淇把手机塞到对方手里，又从衣兜里摸出挂绳递过去，“把这个挂上，省得一时激动把我手机摔了。” “怎么会？”冯飞下意识反驳，不过还是接过挂绳仔细装好，这才读档进入游戏。 巍巍华山，云台之巅。 老道士葛存清招出颈后拂尘，轻轻一甩，“无上天尊，既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说罢朝着旁边山崖上的五须松伸出右手，顿时就有一蓬针叶脱离枝头，如雨滴投湖般钻进他掌心，接着激射而出朝着众人飞去，“老道以松针为签子，各位自行取之，签文相同是为一组。” 话音落下，顿时就有掌风爪影刀气剑光袭向稀薄的针叶之云，却是众人各展神通花式抽签。 云台斗剑最近才开放，冯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赞了句“牛叉！”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屏幕上出现对战分组，方淇的首场对手是赵匡胤，“天下第一怎么打？在线等！” (本章完) 第1208章 杯赛技巧 车厢里响起到站广播，冯飞顿时如蒙大赦。 退出游戏、解下挂绳，他把手机塞到方俊淇手里，“行了，火车到了，不玩了。” “没关系，”方俊淇笑着建议道：“还有时间，可以再试一次，这次没准就能抽到比较好的签位。” 华山上云集来自周、辽、唐、蜀、北汉、南汉、南平、吴越、于阗、大理等国总计十四名先天高手。因为人数较多，云台斗剑采用了单淘汰赛制，所有人抽签分组对战，输者出局，赢者再次分组，如有多余则轮空，每人最多四局就能完事。 与充满黑幕与争议的现实杯赛不同，云台斗剑的对阵抽签完全随机，运气差首轮遇到赵匡胤，运气好先遇菜鸡又轮空，最终名次就会有明显差距。 然而，运气只能延迟败阵时间，最终获得什么名次还是要看实力。 因为装备和技能还未完成更新，方淇这个人物实力处于中游位置，他们俩轮流尝试各种打法，最好成绩也只是侥幸进入决赛，然后就被还没改名李煜的李从嘉一剑秒之，唯一收获就是看到一首全新的败亡诗。 此时听见某人的建议，有了心理阴影的他却是连忙摇手，“不来了！不来了！我现在看到败亡画面就头大。” 紧接着，他甩手丢出一口锅，“我说淇哥，你这人物也太弱鸡了啊，看看人家李煜，同样是年轻剑客，差距简直不能更大。” “这不废话么？”方俊淇听了却是白他一眼，“我的人物才刚进入先天，剑和武功还没来得及更新。人家李煜又是极品龙泉、又是李家天子剑法，挥挥手就能打出龙形剑气，根本没法比好么？” 李煜的爷爷徐知诰在公元939年“认祖归宗”，自称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改名李昪并改国号为“唐”。中间隔了太长时间，历史上的李昪是否出自大唐皇室陇西李氏已经无从考证，《武林至尊》接受了这个说法，把李煜打造成独一无二的龙气剑客。 “那怎么办？”冯飞郁闷问道：“输一场立即gameover，剧情还怎么过？” “这个好说，”方俊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直接弃权认输，就当过来打个酱油。” “就不怕赵匡胤找你麻烦？人家把你叫过来帮忙，你直接划水弃权，这能忍？” “那就想办法输给他，要不打败他们所有人拿到天下第一。” “第一个还有可能，第二个貌似无解，”想到之前的惊鸿一剑，冯飞就是一阵气苦，“李煜的龙气太bug了。” 方俊淇摆摆手，“龙气其实强得有限，李煜有龙气有天子剑法，照样被赵匡胤的白蟒真气吊着打，只能靠运气偶尔赢一把。” “赵匡胤也有龙气的，等到兵变称帝，就能白蟒化龙翱翔九天，”说着说着，冯飞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嘶，这家伙现在就这么厉害了，将来等他登基称帝，玩家还怎么玩？总不能等到二十年后赵匡义出手夺位吧？” 方俊淇笑着摇头，“历史上的赵匡胤是不是死于谋杀我不知道，但游戏里赵匡胤的结局却是破碎虚空、飞升仙界。” “飞升？” “嗯，”淇哥笑着点头，卖弄着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作为对跳票行为的补偿，官方准备提前发布‘飞升仙界’资料片。购买版自动自动赠送资料片，人物先天大圆满就能破碎飞升，进入天地元气更加丰富的仙武世界。” 冯飞还待再问，方俊淇却朝前面伸伸手，“先等下，要停车了，快去取你的行李。” 几分钟后，两人先后走出车厢在外面碰头，冯飞又提起之前的话题，“武林至尊不是武侠游戏么？怎么秒变仙侠了？” “确切说是高武世界。五代乱世结束，朝廷开始打压武林实力，大家只好转移地图。” “那也不用飞升吧，直接来个元气复苏、世界重置不就行了？干嘛费时费力重做新地图？” 方俊淇其实也不知道，索性手指东南方向，怂恿道：“蜜蜂游戏总部就在那，有时间你自己去问他们好了。” 听见这话，冯飞却是郁闷地翻白眼，“有你这个资深舅舅党在，干嘛舍近求远去问他们？再说我连蜂游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去了人家也不会理我。” “我可不是什么舅舅党，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方俊淇笑着摇头，手指前方戴墨镜的苗条女子，“不过那里倒是有个爆料女王，有啥问题可以问她。” 看向手指之处，冯飞很快找到目标，“那人是谁？” “蜜蜂官方认证的爆料人，消息可靠度很高，”方俊淇随口胡扯一句，拉着行李箱朝接车的张许瑶走去，“瑶瑶姐！” 暂停了手里的游戏，张许瑶抬头看看方俊淇两人，目光落在冯飞身上，“这位是？” “系里同学，火车上偶然碰见的，他叫冯飞，”方俊淇随口答了，顺便把张许瑶介绍给了冯飞，“我们瑶瑶姐是蜜蜂学校的老师，同时还是粉丝几百万的著名主播。” 听到是老师，冯飞下意识就肃然立正，恭谨问好：“张老师，您好！” “只是个划水的音乐老师而已，跟他一样叫我瑶瑶姐就好，”张许瑶低头看看两人的行李，“呦呵东西不少，还好我有开车过来。” 听见这话，方俊淇脱口就是一个八卦三连：“姐你终于舍得去考驾照啦？开得是什么车？你的还是借的？” 这位姐姐以前都对汽车不感兴趣，最近才忽然起了学车买车的想法，据说是觉得打车太贵有些撑不住。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张许瑶转头看向冯飞，“都快9点了，北站这边离市区有点儿远，小冯要不跟我们一起？” 人家说的都是实情，冯飞也不和他们客气，笑着应下，“那就多谢瑶瑶姐了，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他拿出之前的问题，和方俊淇一起好奇看向张许瑶。 “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后者笑着点头，“后来专门问了人，这才清楚了原因。” “元气复苏的确是一种处理思路，”她先肯定了冯飞的设想，接着话音一转，丢出个问题：“金庸里，时代背景越晚，人物实力就越低，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两男生都是武侠迷，闻言自是齐齐点头。 金系武侠第一高手争议很大，越女阿青、天龙扫地僧/乔峰/虚竹、倚天张无忌都有支持者，但要问起武功最差主角，却是非大清鹿鼎公韦小宝莫属。不独是金氏武侠，其他武侠也有类似情况，年代越晚主角实力就越低。 见两人点头，张许瑶歪歪脑袋，“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方俊淇看看两人，率先开口：“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契合历史背景，年代越早资料越少，作家创作的空间就越大。换成明清时候，火枪火炮都出来了，武功自然要衰退到接近现实的程度。” “那可不一定，”冯飞摇摇头，“笑傲江湖就在明代，书剑、飞狐、鹿鼎都在清初，年代距离不远，武功却差很多。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是因为老爷子是倒着写的，先写书剑碧血，再写飞狐和射雕三部曲、然后才是天龙侠客行、笑傲越女剑。按照创作时间，武功其实越写越强。” 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挑刺道：“你把鹿鼎记忘了，年代最近、主角最渣，这个怎么说？” “我可没忘，”冯飞却是一点不虚，淡定解释道：“前面那些都是在报纸上连载的，想要吸引读者就必须自我超越、层层加码，然后就跟现在的玄幻网文一样写着写着就突破天际了。到了60年代，‘明报’已经发展到了瓶颈，这种‘商业考量’就越来越少，他就开始强调艺术和人性，最后更是用号称‘反武侠’的鹿鼎记来收尾。” 方俊淇愕然当场，张许瑶却点头赞许，“有道理。既然道理都懂，你们还问我做什么？” 视线扫过两人，她微笑说出之前问题的答案：“玩家越来越强，对手的实力也必须水涨船高。‘武林至尊’之前已经说过先天就到顶，再想突破上限，就只能修改天地规则，要么像小冯说的安排元气复苏，要么就换个元气浓度更高的高级地图。” “元气复苏，上至朝廷体制、下至百姓生活都要发生变化，否则就会失去内在的逻辑。然而问题是，就算费劲心思架构出了这么一个建立在高元气基础上的‘高武大宋’，玩家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毕竟和大家印象中的宋朝差异太大。” 不等两人开口反驳，她随手指了指头顶，“就算玩家欣然接受，上面也不同意，胡乱篡改历史，版号还要不要了？” 说完这话，她掏出钥匙解锁汽车，“好了，不说这些了，看看我的车，怎么样？” 那是一辆珠粉色的雷马e1s，五门三厢溜背设计，尾巴上贴着醒目的“实习”标志。 看到这车，方俊淇忽然想起一事，笑着问道：“瑶瑶姐，这是你的年终奖？” 八闽风俗，商户会在每年农历二月二和腊月十六分别举办两场宴会，称之为“做头牙”、“做尾牙”。这么做既是为了联络商友、笼络伙计，也有祭神祈福，求生意兴旺之意。到了现代，尾牙又有了表彰员工、发放年终奖、总结展望提振士气的作用，倒是和互联网公司流行的年会颇为类似。 作为互联网公司，蜜蜂每年都会按期举办尾牙，今年也不例外。公司业绩出色，马竞和董事会也不能小气，除了惯例的现金奖励，他们还准备了1000辆汽车开进总部，作为各大奖项获得者的额外奖励。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奖品汽车全是马老板家的雷马e1s。 听方俊淇提起这茬，张许瑶却是对他直翻白眼，“不是，是我自己借钱买的！” 作为蜜蜂教育旗下全职教师，张老师自然有资格参与蜜蜂内部评奖。问题是她的工作积极性实在太差，没有拿得出手的教学成绩，莫说进入集团表彰大名单，就是校级优秀教师都没她的份儿。总算还好，马老板为了刷销量也是拼了，员工购买“马车”，不但价格有优惠，钱不够还能申请免息贷款，买回去在蜜蜂/佳境的停车场还能免费充电，综合算下来非常划算。 “哦，”方俊淇点点头，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尾舱，这才恍然道：“哎呀，姐你现在买车，岂不是亏了好几千？” “什么好几千？”冯飞好奇发问。 “国家马上要出电动车新政，草案去年底就出来了，应该很快开始执行。现在买车赶不上新政策，却是亏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是说要降补贴么，现在买怎么会吃亏？” 拍拍身边汽车，方俊淇解释起来：“整体要降，细节上却是削低补高，续航超过400公里的车子补贴还会增加。” “你个半瓶水就别晃荡了！”张许瑶笑着接话，“反正我不会吃亏就是了，行了赶紧上车。” 三人坐进汽车，冯飞趴在椅背上叫住正要开车的张许瑶，“瑶瑶姐先等下，中控屏能不能投屏打游戏？” 张许瑶微微偏头，“当然可以，怎么了？” 小马汽车旗下产品都在中控台位置配有15英寸2k分辨率触摸显示屏。除了内饰简化线条营造科技感以及方便查看导航地图，这块屏幕还有着强大的娱乐功能，既可以上网看视频打游戏，也能客串无线显示器。 冯飞的视力位居全班全列，刚才分明看到这位瑶瑶姐也在玩《武林至尊口袋版》。此时看到这块大屏，他却是想起了折磨他一路的云台斗剑，很像看看这位百事通姐姐怎么破解那个必败难题。 “过不了云台斗剑？手机拿来，我看看你们怎么打的？” 听他说完请求，张许瑶欣然接受。要来手机投屏查看回放，她撇嘴不屑道：“一组build打天下，能赢才是怪事！” 读档进入游戏，她在对战开始前暂停换了技能和装备，把手机还给方俊淇，“你再试试！” (本章完) 第1209章 演唱会 泰山玉皇殿前，大侠方俊淇傲然坐在交椅上，耳边满是武林豪杰的恭维之声。 眼见乱世纷纷，三十六位掌门、七十二位帮主齐上泰山，共同邀请他出任武林盟主，一致决定将号令天下的至尊权柄交于他手。 非但如此，赵匡胤和李煜两人更是哭着要交出身上龙气，表示方大侠天资纵横、功力超群，更兼豪气干云、气运所钟，合该由他兴义兵、终乱世，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 虽然心中得意，方俊淇还是按照传统摆摆右手表示谦让，“不可不可，匡胤老哥、李煜贤弟，你们各有十几年的皇帝命，这天下该是你们的，本盟主不跟你俩抢。” 话音落下，他就听见赵匡胤和李煜齐齐仰天大吼：“十几年怎么够？我要向天再借500年！” 转头看向台阶上端坐着的方俊淇，他俩忽然冷笑着扬起蟠龙棍和龙泉剑，“盟主急公好义、助人为乐，不若你先借我们些时间？” 不等方俊淇有所反应，赤红饰有龙纹的棍子和金色龙形剑气就打了过来。后者匆忙跃起避过剑气，却还是被蟠龙棍上的小棍扫到，身体在空中一歪，竟是失足落崖，惨叫着跌进山下寒潭之中。 这潭水不知存在了千年还是万载，饶是方大侠早就臻至先天绝顶境界，依然觉得冰寒刺骨无从忍耐，当下不由惨叫出声：“啊，好冷好冷！” 颤抖着睁开眼睛，方俊淇四下张望，很快看到站在床边的女友。她身上穿着古装衣裙，头上梳着发髻插着簪子，一派古典仕女打扮。 见此情景，他忽然响起一个老梗，故作迷糊来了个穿越三连：“这位姑娘，这里又是哪里？现在是哪年哪月？如今是哪位天子当朝？” “嗤！”张娉笑得鬓摇钗斜花枝乱颤，“你的皇帝梦还没醒么？” 方俊淇有些愣神，“什么皇帝梦？” “哼哼，就知道你会抵赖，”张娉抽抽鼻子，身上从桌面三脚架上拿起手机，点击结束拍摄，开始回放录像。 躺在床上看不到屏幕画面，方俊淇却能听到自己的梦话声音，顿时有点儿小尴尬。 注意到某人脸色，张娉乘胜追击，开口揶揄道：“不但做梦称霸武林、一统天下，还自己分饰多角全程配音，你也是够有才的！信不信只要发到网上，你分分钟就能火起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白天好不容易通关游戏，当上武林至尊，晚上接着梦到游戏很正常，”方俊淇起身坐起，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胸膛，“视频什么的还是别发了，全程露点根本通不过鉴黄审查。” “这算什么问题？”张娉笑着摇头，“你那点儿胸肌又没啥看头，直接给脖子以下打上码，不就行了？” “还是不好，”小淇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着威胁起来：“真要是出名了，我肯定第一时间把你换掉，另找个漂亮温柔的小姐姐。” “小姐姐有啥意思，”张娉伸出右手比划剪刀，“把烦恼根剪了，马上给你介绍几个温柔体贴的小哥哥！” “打住打住！”见她越说越过火，方俊淇连忙伸手叫停，看了眼对方身上的打扮，“你动作倒是快啊，这么快就换好了。”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女孩白他一眼，抓起一叠衣服拍到某人身上，“行了别磨叽了，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啦，发布会就快开始了！” 不出意料，这堆衣服同样是一整套古装，包含白色棉质中单衣裤、青色丝质道袍，床头桌上还有腰带玉坠鞋子，内容颇为齐全。 拿起中单上衣套在身上，方俊淇低声嘟囔道：“我又没留长头发，穿古装一点也不好看，还是免了吧？” “不行！”张娉果断摇头，“我答应瑶瑶姐了，要带你一起穿古装去参加发布会的！” 在万千武侠迷的期待中，立春节气终于在今天早上5点28分到来。 按照蜂游倚天工作室之前发布的消息，武侠新作《武林至尊》将在立春这天上市。一小时后，他们将在蜜蜂会议中心举办发布会，正式发布这款产品。 为了给这款迟来的游戏造势护航，蜂游从半个月前就开始预热，一天一张人物海报，让人竞猜表演嘉宾的身份。 别人还需要猜谜找答案，张娉却从方俊淇那里得到了内幕消息，知道这些嘉宾都是两岸三地的知名歌手或演员，表演曲目也是过去30年最有名的武侠歌曲，个个耳熟能详回忆满满。 看到节目表的第一时间，她就揪着男友耳朵让他赶快去弄门票。后者也是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通过张许瑶的关系弄到了两张连号门票。等到寒假开始，张娉先是回老家安抚思女心切的爸妈，昨晚又风风火火赶到鹭岛，准备参加今早这场发布会。 虽然发布会没要求观众都穿古装，但之前预告的嘉宾都有穿着。再加上张许瑶从旁撺掇，张娉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顺便还把自家男友也给代表了。 方俊淇懒癌发作，一边穿裤子一边吐槽：“说真的，那什么发布会其实没啥看头，三四十年前的老歌、六七十年前的老爷爷，早过气了好么？与其去看那什么劳什子发布会，还不如留在家里，正好第一时间进资料片。” “嘁！”张娉抽抽鼻子，“不去就不去，又没人硬拉着你去！” 找到某人的手机丢给对方，她提出一个可行性建议：“把门票转给我，等下帮你卖掉咱俩分钱。” “那可不行，”方俊淇接住手机放在床边，“我签了好多不平等条约，才从瑶瑶姐那里弄到门票，就这么给别人，也太吃亏了！” “又不是白给，有钱拿的。” 一计不成，淇哥又生一计，“咱俩的票都是赠票，等下要是被人发现私自出售会很麻烦。” 张娉歪歪脑袋，“反正你又不去，麻烦的也是我，不劳方老爷费心。” “那可不行，”淇哥摇摇头，弯腰穿上袜子，又拿来布靴穿上，故作随意道：“票是我给你的，最终还是会牵连到我。反正我也要出去买盒装纪念版，正好一起去看看。” “嘁！你这样子，算不算是嘴拒身诚？” 方俊淇抖抖肩膀，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随便你怎么说吧，走吧吃饭去！” 三刻钟后，智能摆渡车将两人送到蜜蜂会议中心门前。 为了迎接今天的发布会，会议中心门前广场摇身一边成为演武场，一边放着石锁、石担子等传统力量器械，一边立着木人桩、梅花桩，路边还有两排实木武器架，上面插满十八般武器，旁边是穿着劲装的工作人员教导姿势，看起来很有武侠氛围。 见到这些，方俊淇瞬间变成了熊孩子，第一时间冲到架子旁抽出把剑便要摆造型。张娉见了，只得伸手揪住某人腰带往会场拉去，“等会出来了在玩，现在没时间！” “我当然知道没时间，”方俊淇把道具剑插回剑鞘，拿在手里掂了掂，“我只是好奇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而已。” 张娉白他一眼：“这还用问？要是真的，伤到了人怎么办？” “不是，”方俊淇摇摇头，“我听说倚天为了收集纹理和声效数据，专门找工匠打造了上百把真实武器，我以为这里放的就是那些。” “还有这事？” “当然，”淇哥扭头看向工作人员，用眼神向后者求证。 “真是武器的确是有的，”后者点点头，伸手指向会议中心，“二楼有个‘至尊武器展’，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至于这些，都是专门找道具公司借的道具，制作精细分量轻，更适合摆动作。” “了解，”方俊淇点点头，随口谢过对方，拉着女友进了会议中心。 为了呼应武侠主题，蜜蜂会议中心内部也做了专门的布置，三步一副游戏原画、五步一面门派旗幡，倒也有些武林大会氛围。 两人刚在综合会议厅里落座，还没来得及和早就到了的张许瑶打招呼，就见一名白袍儒生打扮的主持人在追光灯照耀下来到舞台正中。打开手中折扇，露出题有“百晓生”三字的扇面摇了两三下，接着将其收起做了个罗圈揖，“百晓生”同学这才开始介绍情况。 这些内容方俊淇早都知道，不由觉得有些无聊。总算还好，主持人并没有唠叨太久，很快就退到一边，把舞台让给身后的大屏幕。 和之前那些介绍各个子系统的宣传片不同，这次的新版宣传cg注重的却是穿越历史、遍历古今的氛围营造。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镜头，方俊淇忽然挑了挑眉，扭头看向女友和张许瑶，“背景音乐有些耳熟？” 张娉跟着哼了一段，“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貌似是‘忽如远行客’，不过好像重新编曲了。” 这是张许瑶插话进来，“看台上，你家云泣女神出来了！” 两人扭头看向舞台，果然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在台上漫步清歌：“我的，你的，他的风景。哭的，笑的，梦的心情，那一天城市突然间变透明……” 几道彩色光束照在她身上，随着歌词推进自动变换颜色，把她身上的现代衣裙换成唐宋古装，配合着背侧屏幕上的场景，穿越感却是扑面而来。这首歌是一首典型的网络古风歌，借用杨千嬅的《野孩子》伴奏曲子，由suixinsuiyuan填上古风歌词，再由网络歌手云の泣演唱，全部是基于兴趣业余创作。因为引用了大量经典诗词典故，这首歌辞藻华美富有意向，属于古风歌里面的佳作，过去一年很是火爆，翻唱众多、听众更多。 “江风飒沓落木无边，韶华流不尽。四野汪洋，国色天光揽为明镜，镜中照我心事，一叶随天随地远行。” 一曲终了，“百晓生”叫住正要离开的歌手，两个人开始尬聊起来，围绕着游戏的音乐系统和时装系统一通猛夸。 还好，主持人知道时间有限，只是点到即止，接着就把第二位歌手请到了台上，这次就不是网络歌手了。 周华健走上舞台，他身上穿着灰袍戴着布帽，显示是在模仿97版萧峰。唯一破坏气氛的，却是鼻梁上的眼镜。不过这东西也有说法，老周很快就解释起来：“没办法，大家都知道我唱现场容易忘词，有这个随身提词器，心里也能放心不少。” 寒暄过后，一阵类似唢呐的乐声响了起来。 “庄前放倒了白杨树，庄后冲散了牧羊奴。山左一条路，山右一条路；条条大路通到何方去？生、老、病、死、苦！” 这首歌是周华健四年前发布《三打祝家庄》，收录在《江湖》专辑里面。和一般的国风音乐不同，这张专辑使用了很多传统戏曲的元素，虽然曲风不够流行、辞藻不够华丽，却有一种独特的洒脱味道蕴含其中，配合着游戏里的帮战画面，倒是相得益彰。 一首唱完，音乐却没有停下，众人耳边很快响起清幽的琴声。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听到熟悉的歌词，方俊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就要跟着唱。可惜他不懂粤语，很快就舌头打结不知所云。然后他就感觉双脚一疼，连忙看向张娉，“亲，你踩我做什么？” 后者没有解释，只是抬手划过唇边做了个闭嘴手势，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台上的歌手。 心里醋意翻腾，方俊淇正要说几句酸话，就见周华健朝着台下伸手，“有请马竞！” 话音落下，就见一名白袍男子快步跃上舞台，转过来面向观众，果然是有一阵子没露面的马竞。 “大理世子”和“契丹南院大王”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嗓放声，合唱起了这首经典武侠歌曲。一开始还是早前的粤语版，等到第一段主歌副歌唱完，间奏之后两人却是同时变了语音，唱起了普通话版。 因为手游改编、电视翻拍的关系，国内曾有团队改编这首歌，制作了普通话版本。不过因为填词和编曲偏向柔婉多情失之豪迈，再加上手游和剧集流行度不足，却是没能火起来。马竞和周大侠此时演唱的，却是另外填词编曲的版本，听起来倒是和粤语版颇为吻合，显是花了心思在里面。 (本章完) 第1210章 玩着玩着就把钱赚了 鹭岛蜂园，3号食堂“听荷轩”。 周末员工放假，本应闲置的卡座区此时却坐满了人。 究其原因，却是蜂游看中食堂地方宽广、座位众多，特意把《武林至尊》实体游戏销售点放在这边。事实证明，这番准备并没有白费，从开门到现在不断有玩家涌进听荷轩，交钱拿货需要时间，空余卡座正在迅速减少。 因为坚持听完“武侠歌曲演唱会”，张娉她们落到了后面，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组三连坐。 虽然桌面光洁明亮，方俊淇还是殷勤地掏出纸巾擦了又擦，接着关心问道：“你们先坐着，我去买水，都要喝什么？” 张许瑶：“蓝莓水。” 张娉，“香蕉水，再随便来点饼干什么的。” 事实证明，“两根香蕉”、“一把蓝莓”、“半斤葡萄”等创意商品名好玩不好用，消费者还是更喜欢比较简单的名字。 “好嘞！我这就去，”方俊淇热情应下，快步朝着食品柜台走去。 伸肘碰了碰旁边的张娉，张许瑶好奇问道：“你家小淇淇是怎么了？平时也这么热情周到？” 张娉掏出手机解锁屏幕，边看便说道：“那家伙懒癌晚期，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吃错了什么药。” “就我的观察，他应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张老师随口分析一句，同样掰开手机查看《武林至尊口袋版》的更新情况。 游戏正式发售了，之前的内测版需要下载大容量更新包，同时激活帐号才能继续玩。得益于蜂园全面覆盖的高速ifi网络，更新已经完成，只等她进入体验。 “娉娉，我这边更新好了，”张许瑶随口提醒一声，随手点击进入游戏，新版开场cg很快出现在她的折叠屏卡片手机上面。 她们仨过来这边，自然是为了购买实体版，而且是售价高达1980元，包含u盘版游戏、心环2情绪交互头环的“内力觉醒”同捆套装。眼下排队人数众多，等不及的张许瑶她们索性先购买下载码激活帐号，以此获得继续游玩的资格。 作为国产3a大作，《武林至尊》推出了好几个版本的游戏客户端供玩家选择，其中最便宜的标准数字版也要199元。若是放在以往，精打细算的三人自然不会这么做，然而此时的她们却不用担心这个重复消费问题。 武侠游戏海外市场小，只能充分挖掘国内玩家需求。为了刺激销量，蜂游借鉴风靡网络的“斐讯0元购”、“传奇页游装备回收”模式，推出名为“春游行动：通关全额回收，0元玩大作”的返现促销活动。玩家购买游戏并打通关，官方将提供成就和游戏回收服务，每项成就1元、每份游戏199元，童叟无欺。 蜜蜂的数字游戏本就提供2~4小时无理由退款机制，这个活动更是将退款时间延长到3月31日。换而言之，玩家只要购买标准数字版，再连赢三次“云台斗剑”、加冕“武林至尊”称号，就能申请退款，不但可以白玩50多天游戏，还能小赚三百六游戏里共有365项成就。 张许瑶她们都是内测玩家，游戏已经进行到了大后期，随时都能申请回收。官方回收的只是游戏运行资格，客户端不会强制删除，存档和物品更不会因此消失，到时把数字版退了再用实体版激活帐号，并不影响继续游玩。 不独他们是这么想的，周围玩家也都发现了这个“漏洞”。张娉环视周围一圈，发现众人手机上运行的都是“口袋版”。既然肯过来这边，自然是做好了掏出几百块甚至几千块购买实体版的准备，先花199块弄个数字版玩玩，对大家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收回视线，张娉忽然起了好奇心，轻推身旁的张许瑶，“瑶瑶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 “什么问题快说，我马上要破碎了！” “哦，”瞥了眼6寸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张娉压低声问道：“蜂游搞这个游戏回收，就不怕赔钱么？” “赔钱？”张许瑶闻言却是发出讥笑声，“斐讯做了好几年的0元购，他们赔钱了？探挽懒月高调宣传装备回收，月流水5亿元都是刷的？” “这两个我也了解一点，情况貌似不一样吧？”张娉摇头反驳。 方俊淇之前跟他科普过，斐讯这种“高价买路由，一月返现还倒赚”的玩法，本质其实是变相的理财。他们实际是用成本几十元的路由器作为代价，“有偿”占用用户几百元的购机款一个月时间。只要自身的投资收益能够覆盖机器成本，整体上就是赚的。 银行“嫌贫爱富”，宁愿借钱给偿债能力的大企业，也对中小企业视之不见，后者不得不转而求助于民间金融，并为此支付更高的利息。“0元购”便是看中这块市场，这才能够赚到支付给用户的机器钱。不过民间金融利息虽高，风险也大，一直有人在担心这家公司什么时候“翻车”。 至于“探挽懒月”之类仿传奇页游，所谓的“装备全靠打，官方在线回收”更像是一种营销噱头。想要打装备卖钱，先得充钱强化装备和人物，不然打不到属性门槛出去就是个死。凭借这些隐藏门槛，运营商就能确保玩家的总投入大于公司支付的回收款，进而让自己赚到钱。 这还是运营商在意名声、说到做到的情况，若是不正规的三无山寨页游，充钱时是大爷、退钱秒变孙子，官方不定期跑路、玩家血本无亏更是常有的事。 和这些比起来，这次“春游行动”就显得非常良心，即不存在夸大成本、内购也不影响战斗力，只要按时打出成就通关，就能100%获得退款权利，并不需要额外等待。虽然最多只能赚到365元，还是吸引了非常多的玩家，毕竟谁都想要玩着把钱赚了。 张娉的担心也在这里，3a游戏投资好几亿，若是大部分玩家都选择通关退钱，蜂游不但无法收回制作成本，还要在“成就回收”上倒赔一大笔钱出去。 听见她的担忧，张老师却是笑着摇摇头，“亲，你是不是忘了一句话？” “什么？” “买的没有卖的精，既然敢这么做，蜂游肯定有把握确保能够赚到钱，区别只是赚多赚少而已。就算真的亏了钱，不还有咱们马老板嘛，人家可是说过做武侠完全是为圆梦的话。” 说到这里，张许瑶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娉娉你是不是还没打通关？” “没有，”张娉摇头，“之前在云台斗剑卡了很久，打算等买了正式版再好好打。瑶瑶姐你是说，游戏难度太高，玩家其实很难通关？” “嘘！”张许瑶装模作样伸指示意轻声，“我可没这么说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 虽然对方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猜测，张娉却知道蜂游有动机、有能力这么做，“云台斗剑”超高的难度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意识到自己是白担心，她也不由有些意兴阑珊，没了谈兴。 拿起手机，张娉准备进游戏打打小怪发泄一番，不过她很快就郁闷地发现情况不对。伸手拉扯旁边张老师衣袖，她焦急问道：“瑶瑶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后者正在调整人物build，随口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我的游戏出问题啦！”张娉把自己手机递过去，指着屏幕道：“我的人物变成1级了！” “嗯？测了这么久，应该没什么bug才对，”张许瑶来了兴趣，放下手机低头看了起来，接着她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忽然问了句：“你家小淇淇还没回来？” “啊哈？不用管他，姐你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是72级呢。” “你俩昨天是在怡姐家里，然后还是玩双人模式，对吧？” “对的。” “那我就明白了，”张许瑶点点头，“正常内测玩家，存档和角色资料都保存在云端，只要联网登录账号，可以在任何设备、任何地方玩。你这种情况就稍微有些麻烦，云端只有角色资料，存档实际依附在他的存档上面。在主机上玩双人模式没问题，自己单独进游戏就不行了。” “啊！那怎么办？这个号我玩了好几天，删了怪可惜的。” “本来问题不大，只要打开游戏机登录账号，把存档同步到云端，然后就能恢复正常了。” 作为预备主持人，张娉轻易读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那现在？” “为了避免复制人物作弊，‘至尊’的存档同步需要在创建人物的机器上进行，也就是你们在泉城玩得那台机器。原本还有个远程唤醒、远程同步的补救措施。不过我没猜错的话，那台机器现在应该已经关机离线，无法远程同步。” 这是肯定的，稍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长时间离家，最好关掉水阀电闸，再把电器插头拔下来，以免水管漏水、雷击电涌等事故对地板、家电造成损伤。 “所以，”张许瑶拉长音调，“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某个家伙一到这里就借故离开？” 听到这里，张娉已经明了了前因后果。 这事说大不大，大不了重练个人物就是。她真正生气的，却是某人隐瞒逃避的态度。 越想越气，姑娘霍地站起，“我去找他！” 点火成功，张许瑶笑着耸耸肩，没有在说什么。 方俊淇虽然躲了起来，却忘了关手机位置分享功能，张娉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 某个柱子后的角落里，前者正坐在那里玩游戏，嘴里还在哼着空耳歌词：“水木妖压塞，打不到的萌。水样芙蕾负我多？税改色外流什么……” 听到某人带着得意的歌声，张娉的怒火再难抑制，快步走过去抬起右脚，打算帮他踩下停止键。 脚掌刚刚离地，她就听见方俊淇发出一声惊叫，歌声却是戛然而至。 好奇看过去，只见那家伙嘴巴微张两眼圆睁，目光直直落在手机上，却是已经变成了3d版“吃惊”表情包。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张娉很快发现了异常，某人的游戏角色方淇扑倒在地，身上插着箭矢、飞刀、铁蒺藜，灰白屏幕上有黑色文字缓缓浮现：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见到某人倒霉，她脸上的怒容却是稍稍转好，幸灾乐祸道：“呦呵呵！不愧是天下第一、武林至尊的泰山派方掌门方大侠，败亡诗居然用上‘过零丁洋’，这可是文丞相级别的待遇呢！” 听见女友声音，方俊淇下意识张口反驳，“这是因为我就在伶仃洋上，换你死在这……” 看到对方不善的眼神，他终于反应过来，激灵灵抖了两下，灵机一动抬手指前面工作台，“张女侠，冤有头债有主，倚天工作室的人就在那里边，您心里有啥不爽不舒服，直接提刀找他们去吧！” 张娉手按桌子白他一眼，点着头冷笑：“看来你一清二楚啊，怎么着？是打算清蒸，还是油炸？” “这些都不好，还是水洗好了，”方俊淇站了起来，“女侠请坐！” “想得美？”张娉也不和他客气，施施然坐下，“辛辛苦苦好几天，一夜回到建号时。你别想轻易蒙混过关！” 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以往蜜蜂的游戏都支持任意机器同步，这次是官方要搞通关返现活动，对存档作弊抓得比较严，这才把咱俩坑了。” 手指前方，他转移仇恨道：“我在这等着，也是打算找人帮你求下情。” “这还差不多，”听他这么说，张娉的面色再次好转少许，“人等到没有？” “没呐，游戏上市，倚天工作室还有蜂游家娱的人都忙成狗，我守了这么久一直没见到熟人。放心，实在不行，我回去舍了老脸去求竞哥，也一定给你解决了。” “那还是算了，”张娉知道人情越用越薄的道理，却是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马竞的人情。 看了忙碌的工作人员一眼，“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玩不了游戏，正好看看我的偶像儿子。” (本章完) 第1211章 英雄酒 鹭岛无霜，终年见绿四时有花。 池畔小亭，一众老友倚栏而坐，聊聊当年侃侃武侠说说游戏，倒也快哉乐哉。 脚步传来，有个穿布衫戴布帽、臂搭白毛巾的“店小二”快步走来，朗声招呼道：“四位客官，你们的酒来了！” 放在托盘，将四只棕色陶瓶和配套黑瓷碗放在亭中石桌上面，小二哥也不多话礼貌告辞，“请慢用！” “多谢，”谢过人家，马竞招呼众人道：“来来，尝尝我们这个‘英雄不醉酒’。” 三位客人闻言都看向酒瓶，却见这些瓶子大肚短颈宛如缩小版的花雕酒坛，正面红纸签上有“英雄不醉酒”毛笔行书，看起来墨迹淋漓颇具豪气。 看到瓶口的红布还有胶泥，刘海洋笑着竖起大拇指：“陶瓶加泥封，讲究！” “的确讲究，”李嘉明点点头，提起一只瓶子，右手抬起便要学里的大侠来个“拍开泥封、畅饮美酒”。 一掌下去，泥封顿时碎成整齐四瓣，露出缠着丝线的红布，老李见状同样翘起大拇指，“易碎设计，讲究！” 扯断丝线拿掉封口布，一只金属瓶盖出现在他面前，没等李嘉明发话，刘书盟就学着他的腔调说道：“居然还用瓶盖，不讲究！”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 收起笑容，马竞这才开口解释起来：“我们也是没办法，之前有测试过单纯使用泥封的方案，但是泥封做的疏松了，密封性不达标酒液容易泄露；泥封做的致密了，消费者无法徒手弄碎。而且传统泥封直接盖在封口布或者厚纸上面，弄碎泥封难免掉渣，进而影响酒液品相。多番权衡，只能选择垫片瓶盖封口，另外提供红布还有泥封作为装饰附件的方案。” 李嘉明接腔发问：“瓶盖太不复古了，为什么不考虑软木塞？” 马竞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酒瓶上方转了转，老李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了！”刘海洋把瓷碗拨到一边，“这瓶子我看也不大，正好一人一瓶子，直接对瓶吹，看看这酒最不醉人？” 在座都是熟人，倒是没人觉得此举有失体统，纷纷伸手抓起面前的酒瓶，或拍或捏弄碎泥封，再取下红布拧开瓶盖。 午后气温上升，清风徐来荷叶田田，看一眼栏外风景，喝一口瓶中黄酒，倒是颇有几分江湖豪情。 酒液穿喉而过，李嘉明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这酒喝起来寡淡无味，完全不能称之为酒。 扭头看向对面，老李扬了扬瓶子笑着开口：“嘿！怪不得敢叫‘英雄不醉’，这就喝着根本没有酒味，人还怎么醉？我说马老板，哥几个大老远的过来给你捧场，你就给我们喝这个？” 听见他的吐槽之声，边上的刘海洋笑着接上话，“这东西应该和无醇啤酒、无醇葡萄酒差不多，发酵后经过脱醇工艺除去绝大部分乙醇也就是酒精。因为酒精含量极低，按照国际惯例可以称为无醇酒。当然，你也可以说它们是酒味饮料。” “啊哈！”李嘉明惊讶失笑，“先发酵出乙醇再专门脱掉，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摇头开口，“我们这款无醇黄酒的酒精含量只有04%，九杯才相当于一杯9度啤酒，通常不会出现醉酒状况。这种产品有酒的外观和口感，却不太受禁酒法规限制，在国外很受青少年和女性的欢迎，属于新兴的小众产品。” 李嘉明来了兴趣，挑眉问道：“这么说，喝这个就不怕交警检查了？” “你想多了，”刘海洋放下手中瓷瓶，丢出一句大实话：“呼吸检测仪连荔枝和蛋黄派里的微量酒精都能测出来，何况这个？” “含量在哪里摆着，少量饮用问题不大，”刘书盟却有不同意见，“新闻那些吃了荔枝、喝了藿香正气水的，最后不都没啥事嘛？” “这可不见得，”老刘扭头看向另一个老刘，“只要机器亮灯，你就得下车配合检查，轻则漱口等几分钟再测，重则拉到医院抽血检测，这可是哥们我的亲身经历。” 转头看向马竞，刘海洋忍不住提醒道：“前几年就有厂家推出无醇啤酒，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了，就是因为残余酒精误事，喜欢酒的嫌它味道淡、怕酒驾的嫌它还是酒。你们如果真想做无醇酒，就该像岛国酒厂学习，研发真正不含酒精的酒品。” 酒是历史最悠久的嗜好品，文人用它寻找灵感、武者用它增广豪气、成功痛饮庆贺、失败借酒浇愁，酝酿出辉煌灿烂的酒文化。 不过酒也不全是好处，古代国家嫌弃酿酒浪费粮食时常禁酒，一些较先进的古代宗教也将禁止饮酒写入教规。到了现代，机动交通工具的普及更是将酒的坏处猛然放大，醉酒导致反应迟钝、意识模糊，很容易酿成交通事故。 有鉴于此，世界各国普遍加强了酒驾惩治力度，醉酒入刑已然成为标配，区别只是刑期长短。相应的，这些国家的好酒司机只得将注意力转向无酒精饮料。像是隔壁岛国，因为立法规定20周岁才能饮酒，司机身上有酒味就要处以3年以下徒刑及50万日元罚金，同车乘客、卖酒者、劝酒者、车辆提供者也要担负刑责与罚金，青少年和司机群体只能将目光转向酒精含量000%的无酒精啤酒，比如三得利啤酒的“allfree”，以及朝日啤酒“zerodry”之类。 “这个的确是发展趋势，”马竞点点头，“不过我们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至于这个，”马竞扬起手中黄陶酒瓶，“其实是专为游戏准备的周边，找第三方酒厂定制的。” “原来如此，”李嘉明轻轻颔首，“你们为了推广这个游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没办法，”马竞晃了晃左手掌，“武侠题材在欧美不吃香，只能想尽办法内部挖潜。” 刘海洋笑着插话：“为此不惜跳票半年，等到寒假发布，就为了洗劫玩家的过年红包？” “和这个没关系，”马竞敲敲脑门，“当时ai还有头环都有了突破进展，团队决定延期发售，争取一鸣惊人。” “的确被惊到了，”回想之前试戴“心环2”的效果，李嘉明也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居然真的可以内视经脉，还能闻到气味、感觉到杀气，简直太棒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感觉都够得上诺贝尔奖了！” “这个说来还有些复杂，除了bmi脑机接口，还综合应用了声音暗示、催眠一类的技术。因为需要主观配合，效果因人而异，现在还谈不上成功，至于得奖就更加没影了。” 基于五感联觉技术，蜜蜂在一年内相继推出数款产品，但都存在着有效率不高的问题。所以这些产品现在都从线上转向线下，顾客需要先试用确认有效才会被允许购买。哪怕是老板的熟人，李嘉明他们同样被叫去测试了一番。 摇了摇头，马竞手指斜对面的刘海洋，“像是这位胖老板，就对这款产品无感，戴上丝毫没有感觉。” 被他点名，刘海洋也是幽幽叹了口气，“唉，当初看到‘心环2’资料，我还想着跟蜜蜂合作一把，却没想到这货还只是个半吊子，真是空欢喜一场。” 想到刘某人现在从事的行当，李嘉明刘书盟忍不住笑了，齐声问道：“怎么合作？” “还能怎么合作？”老刘白他们一眼，“当然是借助脑机技术增强用户体验了！” 李嘉明笑着举瓶，“嘿！你可悠着点儿了，去年才被约谈过，今年又想要喝茶不成？” “喝茶怎么了？”刘海洋和他虚碰一下，喝了口酒接着道：“我们搞网络的向来是先做再说，约谈差不多和家常便饭一样。” “咳咳！”马竞轻咳一声，“那是你们，不要把我们蜜蜂也代表了。” “哎对，”刘海洋歪歪头，“到底是全国委员，这个觉悟就是不一般。” 说罢举起酒瓶，扭头看向另外两人，“正好，咱们借花献佛，用这个祝贺咱们马老板成功连任！” 另外两个家伙也是促狭，同样举起了手中酒瓶。马竞无奈，也值得举瓶应和，一起喝两口不含酒精的英雄酒。 放下酒瓶，他很快换了新的话题，“对了，过两天去美国看火箭，你们有谁要去不？” “哪个火箭？”李嘉明好奇反问，“以前没见你喜欢nba啊，怎么想起来看篮球了？” “是上天的火箭，”刘书盟笑着摇摇头，“你没听说么？蜜蜂空开找spacex买了张猎鹰重型火箭的船票？” “这个我当然知道，”李嘉明转向马竞，“这么说，马斯克终于舍得把他的火箭射上天了？” 经过数次延期跳票后，这枚全新的大推力火箭终于到了揭开盖头展示实力的时候。 在美国土星5号退役、前苏联能源号早成绝响之后，太空探索公司（spacex）的猎鹰重型（falconheavy）凭借638吨的近地轨道运载能力一跃成为现役火箭里的最强者。 这枚火箭的第一级就是三枚猎鹰9号火箭，每枚箭体搭载9台梅林（merlin）1d火箭发动机，所以仅一级就有27台发动机并联。复用现成的发动机和箭体，固然可以节省研发制造成本，却也对系统可靠性造成威胁。 搭载30枚发动机的苏联n1火箭失败后，航天界迅速意识到多发动机并联的风险，逐渐形成单级不超过10台的安全惯例。因此之故，航天界一直对这枚突破行业禁忌的新火箭抱有怀疑态度。而spacex方面也是小心翼翼，原定的首次发射时间一推再推，直接从2013年推到了现在。 虽然是试验性发射，这枚火箭还是得到了两份货物合同，其一是将公司ceo埃隆马斯克私人提供的特斯拉roadster电动跑车送进火星轨道；其二则是将蜜蜂空开公司的众筹探测器“邮局1号”送进小行星带。 探测器已经被送去北美接受检测，即将上箭待发。作为客户福利，蜜蜂空开举办抽奖活动，邀请30名众筹用户前往位于佛罗里达卡纳维拉尔角的肯尼迪航天中心，共同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现役推力最强火箭，猎鹰重型得意使用土星5号曾经用过的lc-39a发射平台，40多年前，阿波罗登月飞船便是从哪里出发飞向月球的。作为一名技术党，马竞对于见证人类科技遗产充满了兴趣，早早给自己抢好了站票。 听他提起这事，众人脸上都流露出感兴趣之色，男人本来就容易对又长又大的东西产生好感，何况那家伙伸手还有很多层世界第一的光环。 李嘉明和刘书盟果断应下，刘海洋迟疑一会开口问道：“还有前排站票没有？” “肯尼迪航天中心里的票没有了，对岸公园的沙滩票还有不少，去不？我们提供食宿还有望远镜。” 听到这个条件，老刘却是直摇头，“那还是算了。肯尼迪中心对面的公园我有去过，又热又晒离得还远，还不如待在家里看现场直播。” “随便你，”马竞耸耸肩，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你们还去不去？” “当然去啊，”刘书盟果断应下。 李嘉明更是追问道：“能带家属不？签证应该还在有效期。” “没问题，”马竞果断点头，提醒道：“尽快把名单给我，好让人安排食宿还有房车。” “坐青鸟么？” “不是，这次人数有些多，只能坐民航过去。” 他的青鸟号虽然有跨太平洋飞行能力，但座位数只有19个，除了去年西部航展那次为了跳伞吃鸡而大幅“超载”以往，平常的座位数都在10个左右，运载出差团队没问题，用来运送游客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敲定这件事情，李嘉明又忍不住把话题拉回到火箭上面，“你们自己的火箭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安排试射，”马竞两手一摊，“和猎鹰没法比，我们这个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垂直发射的飞机，除了可以回收这一点，其他都不一样，完全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东西。” (本章完) 第1212章 天上没有神仙 香炉凭几窄坐榻，缎被锦帐四面床。 大床之上，方俊淇收回视线，眨眨眼睛轻叹口气。 昨晚玩游戏到两点才睡，一觉醒来人还有些恍惚，骤然看到精雕细绘的天花板，瞥见古色古香的房间，他心里忽然冒出“老子终于穿越了！”的想法。 只是可惜，检测到转头眨眼的动作，床外落地灯柱被自动点亮，明显不同于烛火的球形光瞬间打碎了他的穿越幻想。 看过武侠演唱会，张娉心满意足回了老家，只把他一个人留在鹭岛孤（chen）枕（mi）难（you）眠（xi）。见多了游戏里的房间和家具，他对这种不常见到的唐代风格产生兴趣，得知马宅里就有这么一间唐式房间，特地过来体验一番。不得不说，坐在软榻上，肘后垫着实木凭几，面前放着茶盘点着香炉，再拿上武林至尊限定主题手柄，看向嵌入木屏风的大屏电视，代入感瞬间提升好几个档次，一不留神就到了两三点。 翻身坐起，他趿拉着拖鞋下地，随口喊道：“管家，打开窗帘！对了，几点了？” 话音落下，耳边很快响起慈祥有中气的老年男声：“客人您好，现在是2月6日上午8点一刻。今天天气晴朗，有4到5级风，如若出门建议穿着防风秋装，祝您过的愉快！” “我没有出门计划，”下意识摇摇头，方俊淇看了眼地板上正在逐渐展开的金色光斑，接着问道：“家里还有谁在？” “大小主人都已出门，给您在厨房留了早餐。请问是否准备进餐，或者通知厨师另做一份。” 听到马竞一家都出去了，方俊淇隐隐生出些许负罪感，连忙道：“不用了，我等下就去吃饭！” ai老管家继续发声：“好的，根据历史记录，推荐预约8分钟后进餐，请问是否执行？” “就这样吧，”随口确认，方俊淇打着哈欠走向卫生间。 手腕扶着电动牙刷，脑子却是再次想起了放假的问题。 今天距离春节长假还有8天，马竞夫妇都和普通员工一样照常上班，四小吃货也需要继续上学。如果是普通幼儿园，此时当然已经放了寒假，不过他们就读的小花朵幼儿园比较特殊，为了避免家长上班孩子放假没人带的问题，小花朵特意取消寒暑假，跟着公司一起放假。 不止幼儿园阶段是这样，到了中小学阶段，蜜蜂教育同样有面向员工子弟的冬令营和夏令营，确保不会出现放假孩子没人照看的情况。至于由此带来的人力和维护成本，对如今的蜜蜂来说完全是洒洒水。 按照马竞在前几天的尾牙宴上公布的数据，蜜蜂集团的总营收首次超过3000亿元，基本稳居中文互联网第一名。当然，马竞自己也解释了，虽然数字很大，但因为其中很大部分来自游戏主机、单机游戏、功能手机等低毛利业务，在加上高额研发投入以及花钱种树，蜜蜂实际的利润率只有17%，差不多是互联网企业的平均水准的一半。 饶是如此，这个数字也是足够吓人了。要知道整个鹭岛市的gdp也才5200亿而已，蜜蜂一家就占了近六成，马竞完全可以自夸一句“马半城”了。 只是可惜，“马半城”什么的完全是方俊淇的一厢情愿，因为没学过宏观经济学，他把企业营收和gdp弄混淆了，蜜蜂对鹭岛gdp的贡献，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 gdp的全名是国内生产总值，如果限定统计区域，则是本地区生产总值。毫无疑问，gdp主要依靠农业和工商企业贡献，但是只计产出价值而非营收。营收加上其他收入和库存，再减掉必须的支出，剩下部分才能算进gdp里面。换而言之，一家企业对上游依赖越高，营收对gdp贡献就越小。 于蜜蜂而言，虽然它的总部设在鹭岛市，大部分子公司也在鹭岛，但是很多具体业务部门不在这边，占据营收大头的硬件业务更不在这边，不是交由位于珠三角、西咸平的自有企业生产，就是索性外包出去一了百了。如此一来，他们固然节约了生产成本、确保了投资收益率，却也把上千亿元的庞大订单送给了外地企业。 即便单独一家企业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但是对企业所在地区来说，却也是“肉烂在了锅里”，终究会对当地经济产生贡献。之前富土康去内地设厂，之所以会有很多城市拿出优惠政策竞相争夺，图得并不是富土康的纳税，而是这种大型制造企业本身自带的带动效益。挖一家持续运转的电子代工企业过去，就能带动上游企业集聚、进而产生海量就业，最终对gdp和房价产生有效拉动。 于鹭岛而言，虽然没能全部拿到蜜蜂创造的所有gdp，他们却是拿到了最为肥美的一块。作为蜜蜂总部所在地，海仓区的gdp增速连续数年高居全市第一，早就惹来一众同级部门的羡慕嫉妒恨。因此之故，后面蜜蜂传出觅地建立新总部，不说其他几个区纷纷行动起来，就连省内外城市也都跳出来争抢，这可是高速增长中的巨头企业，抢一个过去当年业绩迅速变好，今后的业绩也会好做很多。 怎奈何，马老板宅属性发作，并没有把公司远远搬走的想法，最终只是平移60里，搬去了海湾另一边，开始了他雄心勃勃的“造城计划”。 如果是一般的房地产公司，想要操作这么大的盘子，就只能借助于押地贷款、售卖楼花等金融手段，蜜蜂却能靠着自有资金做到。虽然最终还是用了金融手段，却不是缺钱，而是贷款以及债券的利率远低于自己的投资收益率。 正是靠着不断砸钱研发技术，蜜蜂才能保持营收和利润的高速增长，早就越过掉队的度娘，对猫厂和鹅厂保持紧追态势。 第一次得知蜜蜂营收利润数字时，方俊淇专门找了去年7月公布的世界500强名单来看，结果发现净利润超过500亿元（约7800百万美元）的企业居然只有50家。有意思的是，其中竟然有8家国内银行，宇宙银行团果然牛的一塌糊涂。 因为不是上市公司，当年也没有疯狂融资，蜜蜂既不用分钱给股市投资者，需要拿给早期投资者的也不多。作为控股51%的大股东，佳境控股代表马竞夫妇拿走一半利润；两万多名资深员工藉由员工持股平台，通过虚拟受限股的方式拿走接近四成；留给外部股东的只有不到两成。 同样的，因为早就定下与员工分享成功的理念，蜜蜂非常乐于在子弟教育、健康保健、住房保障等方面增加开销，现在更是玩起了“造城”。按照马竞的说法，只有解了员工的后顾之忧，他们才能更好地公司创造价值。 有趣的是，这条“企业办社会”的路国企曾经走过，后来发现负担大效益低，不得不将旗下普通学校、医疗机构引资改制或者移交给地方。而蜜蜂为了增加企业凝聚力、推高员工跳槽成本，却又走上了这条老路。 显然，方法没有对错之分，关键还是要看企业自身的情况，如果是净利润微薄的传统企业，自然撑不起非营利性质的教育和医疗，蜜蜂这种高利润企业却是无所谓的。当然，蜜蜂敢这么干，也是因为员工以软硬件开发人员为主，平均年龄还比较低，等这批人走到退休年龄，大概也许可能也会和那些老牌国企一样感到鸭梨山大。 把这个遥远的想法和漱口水一起吐掉，方俊淇走出卫生间找到自己手机，给女友发送视频聊天邀请，这才迈步朝餐厅走去。 张娉可不像他那么怠惰，此时早也已经起床出门，正陪在爸妈身边走在外面。后天就是小年，街道上的年味明显变得浓重起来，市政部门派人挂灯笼装彩灯，商家挂出春联鲜花还有年货，红通通花绿绿看起来倒也热闹得紧。 于方俊淇而言，2月15日的春节其实无所谓，前一天的情人节才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他特意联系女友的原因。送礼可是一门大学问，要是不做好功课莽乎乎乱送一起，必然无法得到对方的喜欢，浪费精力白花钱不说，还有可能事与愿违倒扣好感度和亲密度。 他这次准备了三个礼物，需要旁敲侧击一番，确定对方的喜好与期待，再把最合适的那个用定时邮件寄过去。 过不多时，方俊淇结束通话，满意地点了点头，感觉把握蛮大。 动力满满地吃掉重新热过的早餐，他又返回了之前住的唐式房间，打开屏风电视、放上水果煮起茶，然后坐到软榻上。 床榻都是汉族传统家具，不过古今差异较大。 古人先发明了席子，并在此基础上发明了床。那时的床都比较低矮，除了晚上用来睡觉，白天也跪坐在床上。到了西汉时期，床逐渐变高变复杂，有人发明了专门的坐榻，《释名》说:“长狭而卑者曰榻，言其榻然近地也”。不过人终究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最开始的坐榻很快发展成了铺软垫、有靠背的卧榻，高度也逐渐增加，功能有些类似现代的长沙发。 除了靠背，古人在坐塌时还常用到一种专门的家具，称为凭几。顾名思义，这东西是给人依凭的小几。它呈长条形或者圆弧形，下面有三条支腿，可以放在榻面上用来支撑胳膊或者后腰。宋代以后，人们越来越习惯于捶腿而坐，带靠背和扶手的交椅、圈椅、官帽椅等近现代椅子相继被发明出来，凭几这种家具也和坐榻一起退出生活领域，逐渐变成文物工艺品。 以前国内搞影视道具的不讲究，头发梳起来穿上交领衣服就算古装，很少在意凭几这种曾经流行后来消失的小家具，直到近几年才在魏晋隋唐的作品中看到了他们。 这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专门定制的仿古家具，尽量保持唐代形制不变的同时，又在细节上加以改进。像是坐榻上用的凭几，就创新性地使用了人体工学外形、加宽软包设计，并在支脚处添加了凹凸磁吸自固定功能。随便放到坐榻上轻轻一推，就能自动固定住，不用担心靠倒了。对方俊淇这种没练过瑜伽的家伙，这样的设计简直不要太舒服，只要选好形状和位置，再放个靠枕上去，就能把坐榻变成定制沙发，充分满足他的瘫坐需求。 打开侧面暗格，方俊淇取出前天买到的心环2头环打开戴在头上，又拿起手柄连接虚拟主机，很快就进入游戏之中。 他的人物昨天完成破碎飞升，此时已经来到了新地图。 古人早就有黄帝骑龙飞升的传说，还留下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成语。到了现代，瑞士发明家奥古斯特-皮卡尔第一个达到平流层，证明云层之上没有天宫、前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第一个冲出大气层，证明天外没有仙人、美国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第一个踏足月球，证明月亮上没有嫦娥和月宫……凡此种种，都在严重冲击着传统神话充满想象的理论体系。 虽然都知道神话是假的，然而若是基本逻辑站不住脚，难免会影响到作品的效果。有鉴于此，黄易大师借鉴物理理论，在第一部作品《破碎虚空》中首创“破碎虚空”说。按照这些的描述，当武者修炼达到一个瓶颈，就能像强子对撞产生微型黑洞一样，用庞大的功力暂时打碎虚空，进入更加广大的新世界。 《武林至尊》同样采用了类似的设定，人物先天圆满就可以尝试破碎，失败身死道消只能读档重来，如果选择一条命模式更是只能建号重来。不过若是成功破碎，就会看到新的场景、新的任务，整个游戏焕然一新。 单就商业作品而言，在大部分玩家用不上的飞升系统上花钱很不划算，然而马老板的“梦想游戏”就这么做了。这么做的利弊尚且难言，于方俊淇而言却是大大的惊喜，这游戏完全可以说飞升才是开始。 第1213章 木牛流马 装好最后一枚零件，方俊淇轻按启动键。 伴随着“吱吱唧唧”的摩擦声，面前由深色木材制成的机械便动了起来，扬头伸角甩尾抬蹄，赫然是一头木牛。 随着方向摇杆动作，大小和真牛不相上下的大块头扬蹄踏地，缓步朝前走着。等到磨合期逐渐过去，关节运行越发流畅，四蹄上下越来越快，木牛速度也从缓行变成疾走，直至变成疾跑方才稳定下来。 控制它在院里来回跑动，将一应功能都挨个测试过，面前电视上很快出现系统提示：“恭喜！牛形机关兽制造成功！” 紧接着，木牛头顶自动出现一行文字，正是它的名称：“泰山木牛三型”。 看到这个名字，方俊淇脸上的轻笑瞬间僵住，一抹苦色却是爬上他的脸颊。 自从破碎成功飞升上界，他的人物方淇便来到了这颗名叫“蓝玉”的星球上。蓝玉星是一颗略小于地球的类地行星，元气充盈、重力略小，表面大部分被蓝色海洋覆盖，破碎的七片大陆和无数细碎小岛散布其上，从太空看去宛如一颗有着明净剔透、上有绿色和白色花纹的蓝色玉石，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有趣的是，虽是陌生星球，这里却有一堆眼熟地名，比如人物此刻所在的泰山。 相同的只是这个名字，两者不但地貌物产大不相同，位置和气候也是相差巨大。之所以有了相同的名字，却是和不断出现的“地球飞升者”有关。数百年前，“地球”飞升而来的泰山派占据此山，将山名改成更加熟悉的泰山，用来寄托对“地球”山门的思念之情。 元气充裕有利有弊，带来更强体质、更长寿命、更猛功法的同时，也让蓝玉星变得妖物泛滥、风暴肆虐。自然环境不同，社会形态也是和别处大不相同，糟糕交通限制国家权力，四野地方被世家门派控制在手里。作为本地最强门派，泰山派给山门所在改个名字，自然是理所应当。 因为两地之间莫名的联系，飞升而来的方淇最早到达这边的泰山。然后他被泰山派之人发现，强行招揽成为外院弟子，被分配到下属机关工坊劳作，参与组装这种泰山牌木牛流马。 强制劳动其实算不得什么，人家给了他安全保障和基本报酬，双方算是各取所取。真正让他头疼的，却是双方之间隐藏的关系。 “地球”泰山上原有几十家npc门派，后来都他和张娉挨个扫灭，其中就有“蓝玉”泰山派的门下。当初杀元老、夺功法、抢地盘、争弟子，一统泰山玩得美滋滋，却也给自己挖下一个大坑，等到飞升以后才会显露出来。 万幸的是，两方世界终究消息难通，这边的泰山派暂时还不知“地球”分支已经灭绝的噩耗，方俊淇还有足够时间寻找对策。事实上，按照他打听到的情况，这都是游戏设计师有意为之的结果。 就算玩家专心种田和平崛起，最终也会发现想要破碎虚空，就得到处挑战绝顶高手。高手搏命厮杀，赢家免不了要背上人命。等到消息传到对方的上界师门，玩家就需要面对源源不绝的高手追杀。眼看着危机渐近，玩家只能勤练功、多搜宝，想方设法提升实力以求杀敌自保，进而忽略资料片在内容和剧情方面的不足之处。 “齐师弟！木牛做好了没？” 忽然响起的人声打断了方俊淇的思绪，连忙控制角色看向来人，却是一个鬓角微白的富态男人。 高元气环境延缓人类衰老速度，这里的普通人能够活到百岁，修炼有成的武者最多能活四个甲子（240年）。像是眼前这位，虽然看着如同中年人，实际上已经接近百岁高龄，等他头发全白很快就会死掉。 至于方俊淇的游戏人物，此时却是顶着“齐方”之名低调潜伏，倒是很有些隐姓埋名相忘江湖的武侠味道。不过他也清楚，这种做法只能瞒得了一时，系统大神那里也没有“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说法，很快他就要被迫亡命天涯了。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将来的跑路多座准备。 根据他的选择，音箱里很快传出方淇的声音：“云师兄，你来的正好，师弟我刚造好一台。” “嗯，”那位云师兄看了眼院子里的木牛，掏出一只储物袋对其一招，就把它缩小收了进去。 收好货物，他这才扭头看向镜头方向，笑着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齐师弟只用几天时间就掌握三种木牛做法，待我回禀师门，应该很快就会赐下流马图纸，你的工匠级别也会提升不少。” 不用方俊淇暗自猜度，面前屏幕上很快出现三选一选项：“区区木牛而已，根本难不倒我”、“全赖云师兄关照”，以及“为门派效力在所不辞”。 第一时间排除第一个铁头娃选项，方俊淇略作思考选择第二项，屏幕上出现新的物品选择面板，却是触发了送礼情节。 看着这幅画面，方俊淇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人物背包里足有几百种物品，面板上罗列的却只有九件，大部分都是这两天打出来的元气奇物，能够辅助修炼或者战斗。唯二没有灵气的，却是两枚掌门令牌，来自被他灭掉的两个npc门派。 令牌有可能暴露身份，万万不能给出，方俊淇只能忍着肉疼挑选元气奇物。考虑到对面这个老鬼没几天好活，正处在疯狂追求养生用品的时候的情况，他最终选择了一串有着宁神益气功能的珠串。 选定点确认，人物自动完成对话：“齐方能有今天，全赖云师兄您的关照。这串珠子是我近日偶得，颜色柔和、手感温润，正好送予云师兄，聊作闲时玩物。” 虽然知道是系统预设的对话，方俊淇还是被恶心的不行，心中对云师兄、泰山派的恨意和杀意也是变浓许多。 还好他玩的是单机武侠游戏，礼物送出很快产生了效果。珠串入手，云师兄脸上很快浮现一抹惊喜，然后立即笑成一朵花，对他点头示好道：“这个好说，齐师弟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云师兄带着收获满意离开，方俊淇也控制人物领取了一台公用的流马，骑上去离开工坊小院前往捕盗局。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他需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泰山城没有衙门和快班衙役，却有城务局和捕盗局，前者负责各项市政业务，后者负责维持周边治安，主事之人都是泰山派的高手。城外盗匪分布零散，专程缉捕非常浪费时间，这部分业务便被外包给武林豪杰，正好为玩家通过练功打宝的渠道。 此间泰山派以木牛流马闻名，木牛是重型山地运输装置，流马则是轻型山地载具，他的目标便是弄到流马图纸，设法私造一台备用。 显而易见，这两种物品的名字都和诸葛亮有关。 《三国志》“诸葛亮传”有载：“（建兴）九年（公元231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按照《诸葛亮集》里面的描述，后世之人一般认为木牛是“载一岁粮，日行二十里，而人不大劳”的重型独轮车，而流马则是装有“方囊二枚，每枚受米二斛三斗”的轻型独轮车。因为独轮窄体，这些木车可以灵活通过狭窄艰险的褒斜古栈道，担当起了蜀国兵出祁山、进军中原的运输任务。 除此之外，《南齐书》“祖冲之传”的记述却将木牛流马视为“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的自动机械。到了明朝时候，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时，更是将木牛流马视为“人不大劳，牛马不食”的机关兽，演绎一幕“木牛流马巧借军粮”的情节：司马懿派人抢去“木牛流马各五六匹”，命百余匠人拆开仿制原样装好，半月造了两千余只用来运粮。诸葛亮早有准备，派人截粮道抢走满载牛马，待得曹魏部队追来，只消翻转牛舌“关机”就能轻装迎战，曹魏兵不知关窍无法带回，只能白送蜀国一大笔军粮。 这段情节虽然是家言，却也有着一定的科学道理，车轮转动需要较为平缓的地面，在崎岖山地的通行能力却是不如“步行”。随着驮马被现代军队淘汰，为了解决山区作战运输问题，一些人便把目光挪到多足仿生机器人身上。 2005年，波士顿动力公司（bostondynamics）在美国五角大楼下属darpa（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资助下研制出四足运输机器人“大狗”（bigdog）。这是一种二冲程内燃机驱动的智能机器人，能够携带班组物资跟随步兵在山地行动，可以有效节省士兵体力从而提高部队战斗力，还曾在2008年被送去阿富汗战场接受实战检验。 只是可惜，二冲程内燃机固然有结构轻、功率大的优点，却也存在着故障高、太费油、太吵闹的缺点，不能充分适应野外作战的需求。最终这条“大狗”并没有变成军犬，而是果断出道成为一名活跃在网络视频和gif动图里的网红。 至于电动方案，倒是可以实现大扭矩、低噪音，奈何电池不给力拖累了续航，暂时被从军用机器人的技术清单里面划掉。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电动多足机器人很快就在玩具领域找到了市场，索尼放弃又重启的机器狗aibo、蜜蜂数字生物的仿真宠物，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作为全世界最厉害的机器人公司之一，波士顿动力公司一度被谷歌收入囊中。然而这家公司的军工背景却成为谷歌将其消化吸收的阻碍非美籍员工禁止接触机器人项目、从不发布相关论文、产品上市遥遥无期最终只能卖给钱多到没出花的软银。 相比之下，虽然数字生物在产品动平衡、负载、续航里程等硬性指标远远做不到波士顿动力的水平，却胜在成本低、可量产，已经培养起了坚实的粉丝基础。方俊淇给女友准备的情人节礼物，便是数字生物新近出品的粉红兔子。 在上个月的ces消费电子展上，数字生物发布了新一代智能宠物“甜宠”honeypet2，新的ai系统带来更加丰富生动的表情和动作，单看视频不上手摸毛的话，一般人已经很难区分真假。 春节渐近，这些机器宠物已经上市，但是产能还在爬坡，猫狗还好，新增的兔子和松鼠几乎是一放货就被秒杀，方俊淇这只还是专门拜托佳怡姐弄到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佳怡姐，他面前电视上就弹出对话窗，正是来自汤佳怡。 顺便看了眼时间，方俊淇惊讶发现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接通后不由问起这个：“佳怡姐，怎么还没睡？” 屏幕上的后者穿着家居服，闻言轻笑，“我又不是你，本来早就睡下了，刚才有事才被叫醒。正好看到你还没睡，就打过来问一下，看看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没情况啊，”方俊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完晚饭，我就在房间里玩游戏，哪儿也没去，人也好好的。” “我看见了，”汤佳怡点点头，“既然没事，你就早点儿睡吧，反正你是睡醒了玩、玩累了睡，又何必熬夜伤身呢？” 方俊淇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只是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等把这个任务做完就去睡。” 汤佳怡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却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视频对话。 人影已经消失，方俊淇却还在想着是什么事情让佳怡姐被半夜叫醒。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家庭方面的事情，想到晚上吃饭时四小吃货还吃嘛嘛香，他把食物中毒突发急病排除在外，然后就想到了飞机失事马竞出了意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抓起手机打开新闻应用，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委。带队远赴大洋对岸，现场见证猎鹰重型火箭升空的马竞并没有出事，至少新闻里没有客机失事的消息。汤佳怡半夜醒来，却是为了发送一条围脖：“灾难无情人有情，蜜蜂机器人救援队已经紧急集合，震区人民但有需求，必当尽心竭力。[蜡烛][加油]” “嗯？地震了？为嘛我啥感觉都没有呢？” (本章完) 第1214章 热带阳光 “哒哒哒哒！” 乘务长走到广播设备前，伸手取下话筒。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本机已经到达目的地奥兰多市上空，预计将在当地时间十四点一刻达到奥兰多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比国内慢13个小时，根据刚刚收到的天气预报，当地的地面温度为24摄氏度，天气晴朗，。飞机即将进入下降阶段，我们将要停止节目播放……” 听到这里，孙科不耐烦地扭过头去，伸手打开遮光板，欣赏起了午后阳光照射下的奥克兰市。 这座城市位于佛罗里达半岛中部，因为热带气候盛产柑橘，曾经有“橘子皮城市”之称。后来随着肯尼迪航天中心、迪斯尼乐园等项目相继在周边落成，橘子农场逐渐被铲平，原地建起了科技园、主题公园和度假公寓，曾经的农业城市摇身一变成为高科技旅游之都。 按照计划，spacex公司将在明天于肯尼迪航天中心试射他们的猎鹰重型火箭。作为其中一件“货物”的提供者，蜜蜂空开组织了一批“小行星邮局”众筹项目的投资人来到现场，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因为人数较多，集团索性包下一架远程客机，装上这些幸运用户以及前往北美度假的员工，一路直飞洛杉矶入境美国，接着抛下度假党，带着剩下的火箭参观团搭乘另一架飞机穿越美洲大陆，直航佛罗里达半岛。 拿起手机打开拍照模式，孙科打算拍下东边的大西洋，可惜视线却被机身阻挡没能如愿，只好改变目标低头看向机翼下面，然后他就忍不住惊呼出声，第一时间按下快门按钮。 而他拍照的对象，却是正在迅速接近中的奥兰多国际机场。 得益于本地区众多的热门旅游景点，奥兰多国际机场受到国内外众多航空公司的青睐，连着到此的客运航线数位居全美第二，仅次于全球最繁忙的亚特兰大市哈茨菲尔德-杰克逊机场。 为了接纳数量众多的航班，这座机场建有四条跑道，以及两座包括四个空侧大厅的6层航站楼。由于航站楼被多层停车场、道路网、人工湖包围，视觉轮廓比实际大了两三倍，再加上四角上伸出三条指廊、呈“t”形或“y”形的空侧大厅，远远看去宛如一架停在水面上的四轴无人机，而且还是强调速度、有着梭形机身和三叶螺旋桨的穿越机。 注意到孙助理的拍照动作，其他乘客也都好奇看向下前方，然后纷纷惊呼出声，接着全都把手机对准了逐渐的机场。见惯了国内各种抽象风、科幻风的新建航站楼，偶然看到少见的拟物风，大家还是蛮惊喜的。 不多时，机舱广播再次响起，这次却是下降时安全检查。因为之前已经在洛杉矶办理了入境手续，广播只是通知大家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关闭手机平板笔记本，并没有填写入境卡以及尽快吃完水果肉类的提示。 没过多久，这架蜜蜂集团的包机顺利降落在跑道上，接着一路滑向空侧大厅，与塔台分配的登机廊桥接驳到一起。飞机终于停稳，一些乘客们解开安全带去取行李，孙科等人则是拿起手机打开社交应用，打算把刚才拍到的照片发出去秀一波。 因为时差关系，国内此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钟，不论微博微信还是围脖，都处在用户活跃度的低谷。不过孙科还是被话题榜上的消息给惊到了。 注意到其中一条话题和自家老板娘有关，他连忙解开安全带站起，把手机递到马竞面前，“老板，你看看这个！” 看到屏幕上的内容，马竞皱着的剑眉很快舒展开来，转向助理道：“我刚才也看到了，这事我会处理的。” 嘴上说着，他拿起手机对准舷窗外面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转到蜜蜂围脖节面，手指如风划过输入一段文字，内容却是“[抱抱]老婆@汤佳怡，大半夜被叫起来发声明，也是辛苦你了。要是没睡着的话，咱们还是聊聊奥兰多的阳光吧。” 编辑完成带上刚才拍的照片发送出去，马竞收起手机解开安全带，对助理歪了歪头：“行了，这事就到这里吧，先把客人们送到酒店去。” 离座走向舱门，拉着儿子李多多李嘉明赶了上来，伸手拍了马竞一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说了，牛逼！” 马竞白了对方一眼，“只是单纯报个平安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事嘛？”李嘉明笑着反问，低头看向儿子，“多多，你信不？” 后者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很配合地拖长声音道：“当然！” “嘿，”马竞冷笑一声，做了个“迪斯尼乐园”的口型，后者马上改口，用力点头：“信！” 耸了耸肩，马老板扬长而去，只把一对反目的父子留在原地。 没走几步，他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抽出来一看，却是汤佳怡发来的私聊。虽然她的通讯录里也有对面不少机构的电话和邮箱，但是既然通过网络喊话，就必须守着等待回应，毕竟一些决定得她来拿。 不出所料，汤佳怡同样察觉到那条围脖背后的意思，特地发信过来确认。 碍于身份，马竞在公开场合必须含糊表示打马虎眼，却不会对自家老婆隐瞒什么，马上回复对方：“我没料错的话，对面应该不会接受。所以你还是睡觉去吧，剩下的事情我盯着就行了。” 汤佳怡受到自家男人影响，做慈善时奉行的从来是“自助者天助之”。枯等两小时没有得到回应，她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此时看到马竞的提议，女士爽快地选择答应：“嗯，那我先去睡了，等天亮了再联系你。” 把老婆劝去睡觉，马竞接连发了几条围脖说明情况介绍自家救援队的装备和战绩，然后就收起了手机。见他终于闲了下来，李多多忽然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角摇晃起来：“马叔叔，马叔叔！” 拉着他避到一边，马竞弯腰问道：“怎么啦？” “迪士尼乐园啊！你刚才说去迪斯尼乐园来着。” 骗小孩可不是好习惯，马竞果断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叔叔今天还有事情，你先和爸妈一起去吧，等过两天再去找你们。” 奥兰多拥有美国稀有的热带沼泽地域，吸引了包括迪斯尼、时代华纳在内的诸多主题公园营建商来此修园子。虽然周边人口不足百万，这座城市却拥有数座大型主题公园，其中四家属于迪斯尼旗下，总面积高达124平方公里，内含度假酒店、房车营地，以及天然的森林、草甸、河流以及沼泽，俨然一方独立世界。 李嘉明早就预订好了迪斯尼主题乐园的套票，打算用几天时间来个亲子深度游。不过比起自家老爹，多多小朋友显然更想和马叔叔一起玩，一路上都在缠着马竞和他们一起去迪斯尼。马叔叔的身手太好，玩游戏只赢不输，作为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他当然要积极主动抱大腿。 听到马竞的回应，小男孩虽然不太高兴，却也没有纠缠，主动伸手：“拉钩！” “嗯，拉钩！” 把李多多送到李嘉明夫妇身边，马竞就看到手机上传来消息提示。对面的县长发送了一条措辞客气的围脖，表示人员和设备充裕，不需要这边的援手，不但蜜蜂这边的民间救援队被婉拒，就连cisar这样的官方专业团队也被推拒了。 马竞早有预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随手转发回复表示收到，感谢对方还记得蜜蜂围脖密码。 整个对话都是公开进行，关注此事的人自然都看到了，李嘉明丢下老婆孩子，凑过来说道：“果然被拒绝了，说说看有啥感想？” 马竞摇头，“没啥感想，正常操作。” “嘿！”李嘉明看向某人，“这话说得好，现在想来果然是正常操作，不这么做才是奇怪。” 话音一转，他忽然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前年也是这时候震的，这事有些邪乎啊？” 看了某人一眼，马竞大步走向出关通道，只丢下一句“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了解一下，对了还有抽屉原理！” “切！”李嘉明对着某人背影翻了个白眼，伸手拉住儿子，“走，咱们这就去迪斯尼乐园！” 说是那么说，出了机场后，他还是带着老婆孩子朝着“火箭观光团”租下的旅游大巴走去。 因为地势低洼湖沼遍布，奥兰多没法像北方城市那样铺开来建设，只能因地制宜见缝插针，整个城市就像是遭到虫蛀的奶酪片一样破碎。索性老美的公路极其发达，低空通用航空也很健全，只要经济条件允许，就不用为交通问题担心。 他们的目的地迪士尼乐园距离在市中心西南，距离国际机场有24公里车程，至于明天的核心景点肯尼迪航天中心，更是距离这边足有84公里。 航天中心在名为卡纳维拉尔角的狭长海角上，与陆地之间隔着海峡与运河，又被数座桥梁联结在一起。因为相对封闭又位置靠南可以借助地球自转的线速度，卡纳维拉尔角很早就被美国空军和美国宇航局nasa看中，用作航天飞机以及火箭的发射场以及测试基地。 随着美苏太空争霸告一段落，nasa被国会老爷卡住了钱袋子，不得不将这些设施有选择的向民间开放，埃隆-马斯克的spacex、亚马逊老板杰夫-贝索斯的blueorigin（蓝色基因）都在这边租赁发射设施，并修建响应的火箭工厂。 考虑到高人气带来的堵车因素，“火箭观光团”并不打算在奥兰多留宿，而是提前联系汽车租赁公司，为30名“众筹投资人”代表及其家属租了三辆大客车，打算把众人拉到航天中心对面的小城泰特斯维尔（titville），入住安排好的酒店。 若是按照马竞的想法，其实更好的选择是直接找房车营地入住，这样就算到时候没办法前往发射场附近的海滩，也能在营地看到发射场景，这边距离发射台只有21公里，猎鹰重型又是大家伙，即便不借助望远镜也能看到它喷火升空的场面，顶多是漏掉点火的细节罢了。 不过这个想法却被下面经理驳回了，一来房车营地不太好订到连片的，二来也担心这样会影响公司的形象，都已经花了大价钱把人家大老远送来美国看火箭，还是不要在最后关头省钱的好。 待在机场大厅里还不觉得，走到外面阳光一晒，三人很快生出春尽入夏之感。 虽然奥兰多的纬度比李嘉明的家乡还要高4度，但这边有号称“世界最强暖流”的墨西哥湾暖流罩着，全年最低气温也在10摄氏度左右，属于纬度最高的热带地区以南是热带，以北则是亚热带。 时值2月，北方大部分地区还被冰雪覆盖，奥兰多的街道上却是棕榈摇曳、人人夏装，吸引了很多北方游客来这边越冬度假。随着大巴驶出机场一路向东，看着路边零星出现的热裤女郎，李嘉明忍不住想象起了更偏南的迈阿密海滩，心里盘算着过几天一定要去那边看一眼。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本地独特的产业结构，这边的亚裔人口占比很高，虽然很多是印度裔、菲裔、韩裔，还是相近的服色还是给人些许亲切感。心里这么想着，他就看到一名眯缝眼的韩裔出现在路边，手里提着一杆ar-15，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ar-15是军用枪支m16的单发民用版，因为厂商众多、价格公道、配件丰富，非常受到民间市场的欢迎。而最近几年的大规模枪击事件，更是让这杆枪名声大噪，即便李嘉明没摸过几次枪，也能一眼认出它来。 总算还好，他很快就发现那支枪没有弹夹，应该不具备杀伤力，暗松口气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老美也太心大了吧，怎么让人就这么扛着枪出来？” 前排的马竞听见了，扭过头来笑着安慰他：“放心，咱们这车是专门加强过的，就算他开枪保证也是他先死。至于那个人，应该是信了统一教的邪教徒。” (本章完) 第1215章 种瓜得豆 “专门加强过？”扭头看向车窗边缘，李嘉明果然看到异常之处。 为了保护驾驶员，交通法规通常会强制要求前车窗采用夹胶玻璃，从而避免碎片飞溅扩大车祸伤害。一些汽车同样会在侧车窗应用夹层玻璃，不过目的却是减重顺便防御紫外线，所以厚度比常规钢化车窗也薄一点。 之前没有注意到，李嘉明到现在才发现座下汽车的玻璃比往常厚了一半，目测应该是传说中的防弹玻璃。 防弹玻璃其实也是一种夹层玻璃，通常是由两层钢化玻璃夹一层透明的聚碳酸酯塑料。一旦被子弹击中，外层破碎、中层形变，从而达到吸能减速的效果。防弹玻璃的性能取决于材质及其处理工艺，但厚度也是重要影响因素，眼前这块明显就够厚。 “呵，想不到出趟国居然坐上了防弹大巴，”李嘉明挑了挑眉，看着前面那辆大巴问道：“其他两辆呢？是不是也‘加强过’？” “当然，”马竞笑着点头，“厚己薄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嘉明不屑撇嘴，“怕死就老实承认，扯什么高风亮节？” 马竞也不着恼，“我可没说不怕死的话。” “嘿！”李嘉明忽然问道：“这么说来，三辆大巴都装了防弹玻璃，车身钢板可能也有加强，岂不是变成了事实上的装甲车？” “只能防御手枪子弹和小口径步枪弹，距离还不能太近，严格说来连防弹大巴都不算。” “这样也很不错了，又不是总统的‘陆军1号’，做到这些已经足够”，说着说着，一个脑洞忽然出现在李嘉明头顶上，“这样的汽车要是被犯罪分子得到，警方岂不是得抓瞎？”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马竞直接戳破他的幻想，“这样的车子成本太高，数量其实没多少。就算真的被人利用，普通警察对付不了，也可以呼叫sat。” 说完这句，他就转过头去，却是不打算继续谈论自己座驾的弱点。 对方没有了谈兴，李嘉明也不好强求，扭头看向车外，打量着异国城市的郊区风景。 看着看着，他忽然目光一凝，定定看向车后。 却是有辆警车追上那个拿步枪的韩裔，警察从车上下来叫住他，双方发生了简短的对话，似乎还查验了什么证件，然后就上车离开了。 远远看到这一幕，李嘉明却是好奇心起，忍不住拍拍前座问道：“快看后面，警察怎么不把他带走？” 马竞回头看了眼，接着无所谓道：“很正常啊，步枪离了弹匣就是块铁。只要人家严格遵守本地的管制法规，确保枪弹分离、随身带证，注意不去公共场所或者他人领地，警察当然拿他没办法。” “那么邪教身份呢？”李嘉明目光一凝，追问道：“不是说是邪教徒嘛，警察不管这个？” 耸了耸肩，马竞笑着说道：“管是当然要管的，只是没有明显犯罪行为的话，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 “信邪教还不够？” “当然不够。即便是在国内，对于邪教也只是打击处理组织者和管理者，底层教徒如果没有犯罪情节，也都是教育训诫为主。到了美国这边，法律层面上没有‘组织邪教罪’，又没有国教去发动信仰战争，这些现代邪教更加是如鱼得水了。” “只要邪教头子把握好尺度，只做些骗钱骗色之类的勾当，不要逃税走私、不去犯下重罪挑战官方底线，就能在美国长时间保持存在。就算有信徒认清本来面目，跑出来揭露真相，他们也能用官司把叛徒拖死。” 听到马竞提起用官司把人拖死，李嘉明忽然咧嘴一笑，“这倒也是，有钱虽然不能为所欲为，却也能做到许多事了。” 这话虽然刺耳，多少也算有些事实依据，不过他很快就把火烧到马竞身上，“对了，好像你也特别喜欢用这一招，这次那两个盗墓贼，就被你收拾的好惨。”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翻了个白眼，“咱还是说说邪教的事情吧。” 今年1月，马竞遭遇一桩让人抓狂的敲诈，有人趁夜闯入公墓，偷走他亡父的骨灰盒，以此为据向他敲诈100枚比特币。虽然盗墓贼已经被抓进看守所，骨灰也被追回由他亲手进行了树葬，但这件事情却还没有完结。 小县城里出了这么一桩大案子，平县检法系统发挥出了极高的效率，第一时间提起公诉并进入审理流程。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院方很快宣判，按照盗窃罪既遂、敲诈数额特别巨大，以及累犯情节，数罪并罚判了个九年。这还是马竞没有支付赎金导致敲诈未遂的结果，若是给了那100枚比特币，此时就该是十五年有期徒刑。 两个盗墓贼觉得判刑过重，已经提起了上诉，不过没人看好他们能够减少刑期。虽然事情发生后，马竞没有发表任何要求从重追究的言论，却有江湖传闻说他这么说了，而公墓管理团队被集体免职，两个盗墓贼在看守所与人斗殴受伤，似乎都在映照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实际上，马老板确实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怎么判怎么处理完全是当地自主决定。不过地方可不敢冒着得罪某富豪的风险，为了挽回失分严重的印象，主动做了一些事情，反倒害得马竞背上一口大黑锅，却是弄巧成拙了。 不过马竞恼火的只是地方上办事太急、手法太糙，他本身并没有以德报怨、轻轻放过的想法，圣人尚有无名火，何况他还是个凡人，而且是有足够能力让自己念头通达的凡人。听李嘉明提起这事，想到被打断的原计划，他也是忍不住流露不爽情绪。 看到他的表情，李嘉明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题了，连忙试图补救，顺着他的意思聊起了美国本土的各种邪教。 作为典型的移民国家，这片土地上不但汇聚了世界各地的人才，也吸引了世界各地宗教来此发展，自身更有成百上千的新兴教派不断冒头。根据相关调查，美国过半人口信仰基督宗教（天主教、新教各派），余下也多信奉其他宗教，无神论者反而受到隐形歧视，不得不搞出飞天意面神教作为抗议武器。 基督宗教虽然占据主流，里面却潜藏着数目众多的邪教，他们就像洪秀全的太平天国一样，披着基督信仰的外衣，行着自己的勾当。因为宪法第一修正案，美国禁止设立国教，传教行为完全放任自流。如果是几个世纪前，本地的主流宗教如新教各派、天主教还可以发动宗教战争，号召信徒攻击驱逐那些窃据信仰的邪神信徒，换到现在，世俗化的他们却只能和人家打宣传战、法律战。 这显然是一桩很困难的事情，大家都是相信有神的，自然不能和唯物主义者一样直接宣称上帝神佛皆是虚构，只能进行神学辩论以及斗法，而论起人前显圣、摆弄骗术，世俗化的现代宗教显然不是邪教的对手。所幸这些邪教往往自带作死属性，教义不够稳定自洽，宣扬世界末日将至却被事实反复打脸；教主欲壑难填，丑闻数量和密度远超底蕴丰厚的老牌宗教，因此虽然数量众多，却都旋起旋灭，很难维持太久。 像是曾在1978年造成世界最大规模自杀案，并因此位列世界十大邪教的人民圣殿教，就是“邪教自我毁灭”的典型。 最开始，人民圣殿是吉姆·琼斯在1953年创立的小教会，属于基督教会的一支，他从城市贫民和黑人入手，通过设立免费饭堂、托儿所、老人诊所等方式服务信众，是和马丁-路德-金一样的牧师、社会活动家、民权主义者。 再后来，马丁牧师在1968年遇刺身亡，成了黑人圣人，即便有人在90年代踢爆他的博士论文和获奖致辞存在抄袭情节，依然有人为其辩护，甚至不惜“重新定义抄袭”，而公众对他的尊敬和爱戴也没有减少太多。 换成吉姆-琼斯，没有遭逢意外的他在1965年将教会迁到加利福尼亚州，并在那里逐渐走上了膨胀、毁灭的道路。他开始宣扬自己是外星来的弥赛亚，吹嘘自己曾经化身释迦牟尼、耶稣、列宁，佛教、基督教以及苏联都是他创建的，同时加强对信徒的控制，开始出现欺男霸女、虐待残害情节，并因此受到监管部门和媒体的关注和调查。 美利坚毕竟不是俺大清，琼斯教主不敢学洪教主举起反旗，只能带领核心信徒出走南美洲，在圭亚那的热带雨林里开辟农场重新开始。 热带雨林生物众多、鸟语花香，具有很高的生态、科研和旅游价值，但那里也存在着泛滥的洪水、恼人的高温高湿、杀不尽的毒虫毒蛇，以及肆虐的细菌病毒和杂草杂树，实际并不适合人类长期居住。一千多名信徒们硬生生开辟出一片约800英亩（近5000市亩）的集体农场，称之为“琼斯镇”。 消息传回美国，众议员列奥-赖恩带着三名记者跑去那里调查，走之前试图带走部分教徒，却在机场遭到射杀。虽然众议员地位不如参议员和正副总统，却也是美利坚的上层人物，自知罪责难逃。吉姆-琼斯索性杀掉不肯自杀的信徒，带着其他人喝下掺了剧毒的糖浆，集体高唱赞美歌一起迎接死亡。等到前来抓人的圭亚那军队第二天到达琼斯镇，看到的只是914具尸体，场面极其恐怖。 因为耸人听闻，“琼斯镇惨案”很快传遍世界，先后被改编为影视剧、，以及游戏。土豆大厂法国育碧即将正式发售的新作《孤岛惊魂5》也参考了“琼斯镇”的故事。大约是做腻了热带雨林故事，他们选择将故事搬去架空的蒙大拿州，那里地广人稀，看似天高地阔实则非常封闭，和被雨林包围的琼斯镇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有意思的是，随着人民圣殿等本土邪教没落，一些外国邪教开始活跃起来，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马竞他们这次路遇的统一教。这是一个源自南朝的外来邪教，全称“世界基督教统一神灵协会”，于1972年将总部移至纽约。 这个邪教有三个特色标签，一是直言《圣经》过时，自称上帝把“救世主”弥赛亚降生在南朝，通过教主文鲜明来拯救世人；二是善于经营，他们把信徒捐赠的资金拿去投资增值，发展出拥有几十亿美元资产的商业帝国；三是热衷于性，先是各种聚众乱搞，后来教主身体遭不住就改为照片指婚组织集体婚礼，把不同种族的陌生人撮合到一起，说这样可以生出“没有原罪的子女”。 因为度过了最初的草创期，对信徒的压榨程度降低，当初的黑历史又被时间掩盖，这个邪教正仗着财力优势在世界范围内大肆扩张，就和其他南朝邪教一样。 略讽刺的是，随着天主教和新教各派逐渐世俗化、现代化，不再像三百年前殖民时代那样热衷于外派传教士，世界传教大旗逐渐被来自南朝的基督教派接过，而后者正是当年欧洲传教士东亚传教的副产品。 因为历史原因，基督教在南朝这样的昔日殖民地有着较高的地位和欢迎度，信众数量早就超过佛教等传统宗教。不过这里的基督教本地化地非常彻底，虽然教堂屋顶依旧竖着十字架，但是教义往往自成一套，更像是运作邪教这门生意的商业公司。不过要是按照内地的定义，这些教派都有冒用宗教名义、神化首要分子、蒙骗他人的情节，确实可以称为邪教。 两年前导致南朝女总统***下台的“闺蜜干政”门，背后就有这种韩式邪教的影子。那位“总统闺蜜”崔顺实，她的父亲崔泰敏在七十年代自称将佛教、基督教、天主教融合在一起，创立“永生教”。只是这个邪教因为走上层路线的关系，多次遭遇挫折早就解散，如今更是因为***和崔顺实双双进入看守所而丢掉了最后的翻盘希望。 (本章完) 第1216章 终于还是来了 走下大巴看了眼海滩方向，童丽却是有些小惊讶。 不管是短暂停留的洛杉矶，还是昨天住宿的泰特斯维尔，都给了她地广人稀的印象，然而面前这条海滩却让她想起了夏天的白城海滩。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卡纳维拉尔角右上方的海滩，前方十几米就是浩瀚的大西洋。 这个狭长犹如不对称三角巾的半岛以及西侧的梅里特岛都属于野生动物保护区，同时也是空军基地以及肯尼迪航天中心的所在地。 这里是美国本土南部边缘，东南方向巴哈马群岛和西印度群岛可供建设观测站，早在1947年就被火箭试验发射场。1962年9月12日，时任总统约翰·肯尼迪在休斯顿市莱斯大学发表演讲，首次公开披露登月计划，位于卡纳维拉尔角上的发射操作中心开始详细扩张，通过购买和谈判吞下了面积更大的梅里特岛，在上面建设研究基地和生产工厂。 1963年年11月22日，肯尼迪遇刺身亡，经由肯尼迪夫人提议，岛上的军事设施和宇航设施统一换上约翰肯尼迪的名字，就连卡纳维尔角也被改为肯尼迪角。后来因为半岛南部当地人的抗议，半岛的名字又被改了回去，随着阿波罗和航天飞机相继从这里起飞离开地球，卡纳维拉尔角收获海量曝光，已然成为世界知名地点。即便没有来过美国，只要平时有看新闻习惯，多多少少都会听见这个名字。 沿着南北走向的卡纳维尔角，nasa和美国空军先后修建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发射平台。后来随着发射业务剧降，nasa把手头闲置的发射台租给spacex、blueorigin等民营航天公司，其中spacex租赁的lc-39a发射平台就在她们所在的这片海滩旁边。 更加靠近发射平台的观景位置早就卖光，“火箭观光团”里只有马竞等寥寥数人有幸前往，李嘉明他们只能起个大早来海滩上占位置。当然，要是实在懒得折腾，也可以在酒店阳台、河边、大桥等地点进行观看，不过距离远人少，气氛难免不够热烈。 扭头看了眼背着大背包的丈夫，童丽感叹道：“这边人好多呀！” “一般般吧，”李嘉明摇摇头，“nasa第一次在这里发射‘哥伦比亚号’的时候，据说围观群众超过了一百万，这次猎鹰重型发射，几个观看点的人加起来应该只有几万的样子。” “已经非常不错了，”童丽扯了扯左顾右盼的儿子，“多多别乱跑，跟紧妈妈。” 李嘉明附和着瞪了眼儿子：“小子，要是乱跑走丢，你就自己游过太平洋游回家吧！” 听见某人的话，一年级小朋友扬起小脑袋反驳起来：“爸爸你好笨哦！这是大西洋，不是太平洋。要是迷路了，我就去找警察叔叔帮忙，然后就能坐警车找到你们啦！” 看到惊吓战术没有起效，李嘉明冷哼一声，“找警察？你会说英语么？” “会啊！”小家伙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老爸一眼，“警察是policeofficer、迷路是getlost，咱们住的酒店是unclesam’shotel，跟他们说这些就行了。” 李嘉明心中了然，扭头看看妻子，“昨晚你们娘俩嘀嘀咕咕一晚上，就是在复习这些？” “哼哼，”童丽点点头，“学以致用，情境教学，效果很不错呢。” 耸耸肩膀，李嘉明对她说道：“你呆这儿看住多多，我去那边展开装备。” “嗯！慢慢来不着急。” 他并不是专业航天迷，现在抗的背包是蜜蜂空开专门提供的观光套装，包含望远镜、轻便折椅、水瓶、移动电源、遮阳帽、垃圾袋等物品。若是打算自己记录精彩时刻，还有额外的三脚架、单反、长焦镜头套餐可供选择。李嘉明要背三人份的行李，却是只好放弃摄影套餐，反正他的水平也仅限于打开自动模式按快门，拍与不拍影响不大。 过不多时，三张大小折椅并排展开，李家三口整整齐齐坐在上面，然后很有默契地打了个哈欠。 地球绕着太阳公转的同时还在自转，为了尽量缩短路程减少燃料消耗，火箭发射都要仔细挑选发射时间，称之为发射窗口。这次发射的目标是地球旁边的火星，技术团队将发射窗口选择美东时间7日下午。为了提前进场抢位置，李嘉明他们上午就来到这里，还需要等待几小时才能看到期待的画面如果上帝作美，天气保持正常的话。 李嘉明对此早有准备，不但带了午饭零食，还带了手机、沙滩铲和小桶，却是不用担心等待太过无聊。李多多提着小桶去沙滩上捡拾贝壳、寻找螃蟹，李家夫妇则是人手一机玩起了《坎巴拉太空计划》，用正在忙碌的发射平台做背景玩宇航游戏，这滋味还是蛮爽的。 这款游戏是felipefalanghe开发的独立游戏，主角kerbal的名字来自于他小时候绑在眼花上的锡纸人。游戏最初只在pc平台上发行，后来蜜蜂游戏主动联系开发者获得代理权，将其移植到pt主机和蜜蜂手机上面，并且推出了儿童模式、双人模式等新功能。 大约是看他们吹着海风玩手机游戏太安逸，刘书盟那货很快凑了过来，却是有事想求。 他的夫人和女儿对跨越半个地球来看火箭发射没啥兴趣，老刘只好自己单人跟团过来，此时感觉有些无聊，便打算到处转转，去看看鳄鱼和美女什么的。 注意到老公眼神，童丽放下手机爽快放人，“行了，想去就去吧，注意别跑远了，不让就该你自己去游太平洋了！” 李嘉明立正敬礼，“yes，madam！” 离开沙滩，两人爬上野草覆盖的山坡，转头看着几千米外的发射塔，同时叹了口气。 刘书盟怅然说道：“小时候看时事新闻，我就对航天飞机各种向往，下定决心将来有钱了要来看现场。结果等我到了这里，它们却都退役了。” “不退也不行啊，现在这批航天飞机都是80年代建造，早就超过了设计使用寿命。” 早在1969年，美国宇航局就提出可复用轨道载具（orbitervehicle，简称ov）的设想，并在72年阿波罗登月计划结束后开始正式实施。他们先是在77年建成验证机进取号（enterprise，又译为企业号，编号ov-101），用改装过的波音747喷气飞机扛到天上释放，用来测试再入飞行的可行性，取得了成功。 受此激励，nasa相继在81年、83年、84年、85年、92年建成哥伦比亚号（columbiaov-102）、挑战者号（challengerov-099，由结构测试机sta-099改装而来）、发现号（discoveryov-103）、亚特兰蒂斯号（atlantisov-104）、奋进号(endeavourov-105)等五架可以执行任务的完整版。 作为最先进航天技术的掌握着，nasa的选择果断受到其他航天大国的追捧，尤其是前苏联的高度注意。后者在在88年推出了自己的暴风雪号航天飞机，并成功进行无人驾驶的轨道试飞。可惜苏联在三年后解体，暴风雪计划找不到接盘下，只得惨淡收场。 不过赢家过得也不轻松，nasa在1986年遭遇挑战者号升空时爆炸事故，不得不冻结相关发射计划，直到两年后方才恢复。为了确保后面的发射不出意外，他们不得不加强发射前的检修工作，进而导致使用成本超出预计。 过高的成本导致nasa放弃商业订单、缩减发射次数，每年只执行个位数的发射计划。饶是如此，到了2003年，他们还是遭遇了哥伦比亚号返回时解体的悲剧，被迫进一步加强检修、减少发射次数，并且放弃了按时更新机队的计划，剩余三架航天飞机不得不超期服役。 按照最初的设计，航天飞机的使用寿命是20年/100次发射再入，希图通过大量使用来摊薄高达数十亿美元的研发建造成本。奈何实际发射成本和计划相差巨大，所有五架航天飞机总共只执行力不到150次飞行，其中发现号以39次执飞荣登出勤王者。 再后来，为了避免设别寿命末期急剧增加的故障事件，nasa不得不在11年、12年安排航天飞机退役。亚特兰蒂斯号留在了肯尼迪航天中心充当展品，发现号送去了华盛顿的航天航空博物馆，奋进号落户洛杉矶的加州科学中心，原型机进取号则被纽约人弄走，弄得“航天城”休斯顿很不高兴。 从那以后，美国航天员再想要上天，就得坐飞机去哈萨克斯坦，搭乘俄罗斯的联盟号飞船才行。后者属于一次性飞船，看似浪费的设计反倒取得了更好的经济性和安全性。还好的是，埃隆马斯克的spacex成功顶了上来，凭借低成本的可回收火箭和飞传，成功接过卫星发射以及太空货运业务，使得大米利剑不至于太过尴尬。 看着镜头里忙碌的人们，刘书盟点点头说道：“明明是航天飞机的理念和技术更加先进，结果反倒输给了一次性火箭和一次性飞船，要不是有可回收的猎鹰火箭撑场面，情况怕是更加尴尬。” 李嘉明摇摇头，“猎鹰也只是理念先进，技术指标什么的并不是非常出众，不然马斯克也烧不起。” “好歹人家烧出了成果，”刘书盟举目看向远方，“看看咱们马老板的可回收火箭，居然用的是涡扇发动机，也是没谁了。” 他所说的，自然是蜜蜂空开正在测试的平流层探测器。正如刘书盟吐槽的那样，这枚火箭并没有使用常规的火箭发动机，而是用了一枚涡扇发动机，弹体设计也像是拉长的喷气机航模。当这个消息从马竞口中说出，很是惊掉了不少围观群众的眼镜。 “涡扇其实也还好，”李嘉明耸耸肩膀，“巡航导弹的发动机，不是涡喷就是涡扇，你把它看成一枚民用巡航导弹，额不是火箭就行了。” 巡航导弹又名飞航式导弹，是以低空巡航方式飞行的导弹，也是最早面世的导弹，历史可以追溯到二战末期，纳粹德国研发的v-1飞弹。因为是在稠密空气中飞行，这些导弹普遍使用类似飞机的喷气发动机，这样可以省下氧化剂的体积和重量，同时弹身中部窄小弹翼的存在还能为它们提供升力，让水平飞行更加平稳。从这些特点就可以看出，巡航导弹其实是瘦身精简、携带战斗部的无人驾驶喷气飞机。 至于现代运载火箭，则是从弹道导弹发展而来，始祖则是纳粹德国的v-2飞弹。弹道导弹的轨迹更加弯曲，通过绕行空气稀薄的高空，可以获得数倍于音速的末端速度，能够有效增加突破能力。因为高空氧气不足，弹道导弹普遍采用自带燃料和氧化剂的火箭发动机，弹体也更加笔直尖锐，以期获得更好的超音速性能。 当然，平流层的空气虽然稀薄，却还没到无法供应发动机的地步，不然大型喷气客机就没办法在云海上飞行。鉴于自家平流层探测器对速度和升限要求不高，蜜蜂空开索性抛开火箭发动机，选择相对成熟、且寿命更久的航空涡扇发动机，设计出了这个奇葩产品。 因为航模产品线的存在，蜜蜂一直在研发微型涡扇发动机。虽然水平远比不上巡航导弹上应用的新款发动机，却足以吊打大多数航模发动机，比不过大型航空企业，欺负那些小微航空企业还是没问题的。 “滴滴！” 一小时后，忽然响起的手机声音打断了海滩群众们的午餐，各自掏出手机一看，却是spacex发来提醒，发射即将开始。得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放下叉子瓶子筷子，站起来举起望远镜看向发射平台方向，呼吸也是不由得放轻了不少。 没让大家等待太久，远处先是腾起一团白雾，接着就有一团火箭腾起，三道火柱跃出焰团，支撑着巨大的火箭直上云霄，现场顿时响起吸气声以及惊呼声。 “成功了么？”刘书盟兴奋地问道。 “没有在发射台上爆炸，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接下来要是一级推进器成功分离，就基本上稳了，”李嘉明也是兴奋起来，“对了，咱们快去回收场那边看看，我还没见过猎鹰的回收呢。” (本章完) 第1217章 访谈 波光粼粼，白帆点点，印第安河两岸已经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河边边上的旅馆房间，用这些悠闲风光作为背景，一场访谈即将开始。 本地常见的木圆两边，分别坐着黑头发的被采访者和灰头发的采访者：前者身上穿着标志性的宝蓝色翻领衫，正是蜜蜂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ceo马竞先生；后者穿着商务西装，但是衬衫领口打开，抹消些许严肃与刻板，却是《时代（time）》周刊的新任主编西蒙-杰克斯。 为了现场见证猎鹰重型火箭的发射升空，马竞作为用户代表特地前来佛罗里达，然后就被早就盯着他的杰克斯主编找上门，约下了今天的采访。 随着那枚火箭的试射成功，循环播放着《spaceoddity（太空怪客）》的roadster跑车开始遨游太空，spacex公司创始人埃隆马斯克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对象。不过追逐热点只是普通媒体，精明的媒体更善于亲自挖掘热点，在杰克斯看来，马竞和他的科技帝国同样不缺话题与看点。 作为资深严肃向新闻杂志，《时代（time）》周刊早就注意到马竞以及蜜蜂公司，对这二者的报道也是不断升格，先是亚洲版、再是国际版，接着是美国官网和美国主刊，今天这次采访不出意外将作为下月杂志的封面报道。虽然不是最重量级的年度人物，却也算是不小的荣誉，算是开了国内互联网企业家的先河。 拍好了封面照和采访图片，摄影师调试好了机器打出手势，杰克斯扭头看向马竞。后者看了眼桌上支起的平板电脑，拿起蓝牙耳机颔首示意，前者便同样戴上耳机，正式开始了今天的采访。 马竞精通多国语言，杰克斯的中文仅限于旅游会话300句。不过马竞并不打算和他飙英文，而是让助理搬来两只蜜蜂平板，建议今天的采访采用了ai同声传译方式，两人各自说母语，又面前的平板软件提供即时语音和字幕翻译。 广告植入还不够，采访伊始他们还按照国际惯例来了波商业互吹。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杰克斯看着马竞好奇发问：“马先生，老实说，蜜蜂公司的发展状况真的让我非常吃惊。就我所知，16年你们整个集团的营收还只有220亿美元，而按照你在公司年会上的说法，17年却是已经达到468亿美元，增加了110%，能说说是怎么做到的么？” “需要说明一下，”马竞竖起一根手指，不徐不疾道：“我在年会上公布的营收数字，是按照我们国内的会计制度计算的结果，若是换成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实际数字会有不小的差距，等到7月份的‘财富’杂志上市，大家就会清楚了。” 顿了下，他接着开口：“实际上，营收一年翻倍差不多是高增长行业的普遍现象，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有很多公司做到过。” 主编先生闻言摇摇头，“如果是发展良好的初创公司，的确很容易做到这样的高速增长，但是蜜蜂所从事的行业，手机、网络、游戏都有增长放缓的趋势，再考虑到蜜蜂的业务规模，这就很难的了。” “形势的确有些不太乐观，”马竞先是点头承认这个，然后话音一转，“不过我们公司的情况不一样。蜜蜂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为了迎合投资人而刻意追求营收增长和利润数字。蜜蜂游戏和蜜蜂网络的毛利润水平低于同行，但是却换来了远超同行的用户体验与口碑。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不断有竞争对手的用户转移过来，为我们省下了宣传推广、用户教育的成本。” “至于手机公司，之所以营收暴增，一方面是蜜蜂系统持续稳健经营，使得产品生态愈发完善，另一方面则是登上‘财富500强’的功劳。” 这话却不是瞎说，不但国人热衷于“世界500强”，其他国家，尤其是广大亚非拉人民也很吃这一套，哪怕只是500强最后一名，也能给予销售商和消费者很强大的信心背书。 至于《时代》和《财富》，两者却是系出同门。 《时代》的创始人是美国人亨利-卢斯（henryrobinsonluce）。他的父亲路思义（henryluce）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的传教士，曾经参与了齐鲁大学的创办与扩建工作，小亨利也因此在胶东登州府出生并接受教育，直到8岁才返回美国。 因为这份早年经历，父子两代人都对东方很有感情，后来凯申物流董事长之所以能够十次登上《时代》封面、一次入选年度人物（1937年，首次夫妇同登），就有这份感情的影响。 亨利与人合作，在1929年创办《时代》周刊，接着又先后创办《财富（fortune，旧译为‘幸福’）》，《生活（life）》、《体育画报（sports）》等期刊并担任总编辑。这些期刊的卓越运营，使得时代出版公司成为美国最大的出版托拉斯。 到了90年代，时代公司兼并华纳兄弟影业，接着收购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母公司特纳广播，又在2001年于风头正盛的美国在线aol合并，可以说是一直走在时代的风口浪尖。 众所周知，随着互联网的猛烈冲击，曾经风光无限的传统媒体相继陷入衰退，电视媒体发展出现瓶颈、纸媒发行量萎缩不得不裁员转卖甚至停刊关闭。而时代华纳却因为早早扩展战场，抢先发展成为横跨杂志、电视网、电影公司、新闻网站的跨媒介集团，得以享受到资源共享、协同互助的好处，发展状情况却是要好很多。这一点，从“时代年度人物”和“财富500强”依旧不见衰落的知名度就能看出来。 虽然《福布斯》杂志、《商业周刊》、《金融时报》等财经媒体同样推出了自己的世界企业排行版，但是它们只统计上市公司市值，另外还对企业性质有所要求，流通股太少的不收、不发达国家的不收。相比之下最为老牌的“财富500强（fortune500）”反倒更加宽容一些，先是在2010年将华为送上榜单，使之成为唯一一家上榜非上市公司，接着又在去年将蜜蜂集团拉进去与之作伴。（注：前文有误，把fortune和forbes弄混了，实际应该是前者。） 虽然《财富》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两家公司都聘请了世界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第三方审计，营收和利润数字经得起查验，这么做还是为蜜蜂带来很大好处，他也是投桃报李，不光把今年第一份专访交给了《时代》，还顺嘴帮忙吹嘘一波。 胡吹过后，两人这才进入正题。 抬头看着马竞，杰克斯再次开口：“我们都知道，你这次来到福罗里达，是为了现场观看spacex公司试射猎鹰重型火箭，能说说有什么感想嘛？” 马竞洒然一笑，“我只能说，我的内心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此言一出，杰克斯却是有些愣神，“羡慕嫉妒恨”并没有翻译成相应的英文单词，而是直接给出了词组拼音。 马竞见状笑着解释，“程序没有出错，这个词的意思是特别羡慕、非常羡慕、羡慕到恼恨的程度，所以并不适合按照字面意思拆开来翻译。按照马斯克的说法，猎鹰重型只花了他5亿美元，这笔钱如果让我来花，却是怎么也做不到同样的程度。” “原来如此，”杰克斯笑着点头，“很不错的说法。” 话锋一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蜜蜂空间开发公司所处的环境有所不满？毕竟你们不能从官方机构那里得到技术援助。” “没有，”这话有坑，马竞却是连忙摇头否认，“我的羡慕，主要在于人才和产业链方面。而且我本身也不是很看好火箭这种方案。” 中年主编眉毛一挑，马上追问道：“哦，为什么？” “火箭直接燃烧燃料和氧化剂产生反推力，能源利用效率非常低，是一种很浪费的做法。用来发射卫星勉强没有问题，如果将来人类开始大规模移民太空，火箭的效率问题将会变得非常恐怖。猎鹰火箭只是解决了火箭发动机的浪费问题，却无法解决燃料利用率问题。这是地心引力造成的，只要还选择垂直发射回收，就必然要面对这个问题。” “那么你的方案呢？你觉得可以怎么做？总不能是反重力科技吧？” “反重力的确是不错的技术，”马竞笑着点头，“我小时候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反重力引擎的介绍，对它非常感兴趣。” “当然，”趁着对方还没有误解，马竞又接着补充道：“后来我接触了互联网虽然互联网比我的年龄还要大，但在我的家乡，网络的普及却要晚很多才知道这些东西还只停留在设想阶段，连足以自洽的理论都未曾出现。” “反重力系统暂时无望，我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平流层飞艇上面。希望能够在平流层建设一个常驻的，类似电影‘绝密飞行’里空中加油飞艇一样的天空基地，并以此为起点开始太空开发。不过现在的平流层飞艇还处在很初级的阶段，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阿基米德定律：物体受到的浮力大小等于其所排开的流体重量。平流层空气稀薄，密度只是低空的几十分之一，飞艇想要获得足够浮力，就必须把体积扩大几十倍，这又带来很大结构和材料方面的问题。而且平流层也不是始终平静，如何维持设备稳定悬浮同样很麻烦。 耐心等对方侃完，杰克斯主编笑着点点头，“这么说是好莱坞给你的灵感？” “没错，我们正在努力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很不错的想法，”主编先生点点头，“要是真的做出来，肯定能够入选年度人物。” 马竞听了却是耸耸肩，“这话你去年就说过。” 因为先后打破全程马拉松和半程马拉松的世界记录，马竞以优秀运动员的身份进入到“时代年度人物”的候选名单里面，却在最后关头输给了一群名为“打破沉默者（thesilencebreakers）”的普通人。 去年10月初，《纽约时报》曝光了好莱坞金牌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harveyeinstein)的性丑闻。在社交网络的催化下，这次丑闻事件逐渐酿成一股席卷大半个地球的风暴。 韦恩斯坦兄弟分别在1979年和2005年创办米拉麦克斯影业与韦恩斯坦影业，在他们的运作下，这两家公司先后成为奥斯卡颁奖礼上的常客，拥有非常强大的奖项运作能力。虽然哈维-韦恩斯坦的劣迹早有传闻，但受害者或满足于利益交换、或屈服于他的权势，就算偶有控诉，声音也很难传达的公众那里。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有人想起了社会活动家塔勒纳·伯克在2007年创建的“#metoo我也是”标签，号召性骚扰和殴打的受害者站出来，分享自己的遭遇，用集体的力量互帮互助。 号召起了作用，先后有多位女演员站出来揭露控诉哈维，最终形成倒哈风暴。美国电影艺术和科学学院（ampas）在10月中旬召开会议，宣布剥夺哈维-韦恩斯坦的终身会员资格，将他踢出奥斯卡圈子；多年的老伙伴著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在11月宣布不会将新作交给韦恩斯坦公司；韦恩斯坦影业的新片遭到撤档、融资遭到拒绝；警方也对此案表示关注，表示正在搜集证据以供申请逮捕令。 虽然哈维还未认罪受罚，但他的事业已经基本被毁，等待他的必将是身败名裂。受到倒哈行动成功鼓舞，更多受害者站了出来，#metoo运动取得了更多战果。有鉴于此，《时代周刊》在12月6日将参与这场运动的人冠以“打破沉默者”之名，推到了年度人物的位置上。 听见马竞的抱怨，主编先生却是无奈耸肩，“没办法，评选并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事情。而且metoo运动的影响力的确更大一些，无论好与坏，不是么？” (本章完) 第1218章 这波不亏 电视里，踩着冰刀的舞者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动作专注而优雅。 沙发上，穿着线衫的妇女在解说声中打着毛衣，偶尔才会抬头看一眼电视屏幕。 虽然画风不同，却意外的圆融和谐，直到门铃突然响起，打破这片宁静。 周萍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向电视屏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小窗口，里面仰着脑袋的少年正是她的外甥白悦轩。 看到来人，她笑着点了点头：“是悦轩啊，姨妈这就给你开门，你自己进来！” 说罢偏头喊了声“小奕，开门！” 智能门锁发出提示声和锁舌收起的声音，然后白悦轩刚刚开始变声的鸭嗓就响了起来：“姨妈，我又来玩啦！” 推门而入，白悦轩看了眼客厅，笑嘻嘻问了句：“姨妈，你也在看奥运会啊？表哥在家吧？” “在呢，”周萍点点头，冲着儿子房间努努嘴，“在他自己房间呢。” 见到外甥就要往方俊淇房间走去，她连忙把他叫住，“等一下，悦轩你也别光顾着玩，过完年你就要升六年级了，这时候可不能松懈下来。要是小升初考不好，上不了南浦中学，看你爸妈怎么收拾你！” 所谓南浦中学，指的自然是南浦实验学校。虽然这所学校提供从小学到高中的十二年一贯制教育，另外还有附属幼儿园，但幼儿园和小学部只是附带，招生规模很是有限，远不能和面向全县招生的中学部相比，大家更喜欢用中学来称呼它。 虽然去年才挂牌成立，但是实验学校内有马竞大笔砸钱，直接打出免费牌全县抢生源，外有蜜蜂教育尽心援助师资，起点并不比其他老牌学校差多少。这才第一个学期，他们就在学科竞赛、县域联考等项目上斩获荣誉，等到完全消化这些资源，教学水平肯定再上层楼，倒时别说市重点，就是省重点都有很大把握战而胜之。 平静的小县城里多了这么一座特立独行的学校，且不说其他学校的领导如何稳定团队、外校老师是否打算跳槽、争取加薪，至少全县的学生家长都已经关注过来，都想着让自家孩子过去就读，这里面自然包括白悦轩的父母。 虽然两家沾亲带故，白悦轩得管汤佳怡和马竞叫表姑、表姑父，但他的户籍却不在南浦村活着城关街道，并没有免试直接入学的资格。碍于情面，两口子又没法学别人使歪招迁户口，只能把希望放在小白同学的成绩上，指望他能够自己挤掉竞争对手拿到入学资格。 听到劝学老生常谈，白悦轩笑嘻嘻摆摆手，老气横秋道：“姨妈你就放心好啦！我寒假作业也早都做完了！而且上学期十二门课都是a，考上南浦肯定没问题。” “十二门课？”周萍疑惑挑眉，“怎么这么多？” “可不就是这么多，”白悦轩伸出双手掰头起了指头：“你们老说要从娃娃身上抓起，英语、足球、国学、中医、计算机和人工智能都很重要，啥都要进课堂，课程自然越来越多。” 周萍很快反应过来，小学的课程终究和中学、大学的不同，当下了然点头：“这么多副科你都能拿a，看起来应该不算太难。” “不难才怪！”白悦轩果断卖掉自己老妈，“这话是我妈说的，她说辅导我比自己上学还累。” “正常，”周萍闻言轻笑，“她当年上学时就是个苦难户……” 眼见外甥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方妈连忙止住这个话题，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是来找你表哥的嘛，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搅我看电视！” “嗯，”白悦轩点点头，看了眼电视柜里亮着工作指示灯的pt2主机。 话说蜜蜂游戏真该给方俊淇同学颁发一枚推广员勋章，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不会缺少pt2游戏机的身影，宿舍如此、出租公寓如此，家里乃至亲戚家也是如此。这台本来是他去年买的纪念版，后来被爸妈看中留下，变成4k机顶盒，用来帮家里的4k电视提供无损放大功能。 所幸pt2的性能足够强劲，一边玩游戏一边看电视完全没有问题，就像现在这样。 注意到他的动作还有手里提着的袋子，周萍好奇问道：“你家里不是也有这个游戏机嘛，怎么还要跑我家来玩。” 听见这话，白悦轩再次变出一张苦脸，“没办法，蜜蜂游戏歧视未成年人，很多游戏不让我玩。” “你毕竟还小嘛，”周萍倒是理解蜂游的做法，“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玩多了也是不好。” 说到这里，她忽然挑眉问道：“在你家玩不了，到我家就能玩了？” 白悦轩眨眨眼睛，“还是有办法的，不过我爸不想帮我，只好过来找表哥。” 这话他却是胡扯，白爸其实很想和儿子一起玩，但是后者却嫌弃老爹水平太菜带不动他。 因为年龄不够，他不能购买游戏建立正式存档，只能通过双人模式蹭别人的临时存档。老白同志平常还要上班，只能每天抽空打两三个小时，几天下来还在“地球”上混。正好方家表哥终于回了老家，他自然要来投奔已经飞升仙界、仙界重建门派的后者。 害怕再说下去谎言穿帮，白悦轩果断选择闪人，“姨妈，你慢慢看，我去找表哥啦！” 进入房间，看到某人靠着床头，眼睛盯着对面电脑显示器，手里握着手柄，显然是在玩游戏，而且很专注的样子。 不出意料，屏幕上正是武林至尊仙界篇的场景，这位姨表哥控制的人物正在与一只黑色虎妖交战，只见剑气如虹、吼声隆隆、伥鬼飞舞、光柱焰球陨星接连出现，打得很是热闹。 过不多时，屏幕上的战斗发生了变化，随着一只只伥鬼化作青烟飘散而去，虎妖意识到情形不妙，猛吼一声定住对面人类，接着纵身扑向悬崖，肋下生风朝着深峡对面扑去。 方俊淇当然不愿到嘴虎肉飞掉，连忙控制人物御剑腾空，追击而去。双方追追打打，不断有倒霉的鸟兽精怪受到波及，大部分尚能及时退避，少数特别倒霉的当时就被切成几段、烧成焦炭，就如战场上东倒西歪的树木一般。 看着这犹如仙侠电影的大场面，白悦轩忍不住两眼发亮，幻想起自己人物飞升仙界、纵横四海威震八方的场面。 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表哥的人物停止了追击，眼看那头残血虎妖便要飞走，他连忙出声提醒，“怎么不追了，就剩一丝血了！” “追不了，”方俊淇摇了摇头，“那边有个更厉害的大妖，去了八成要遭。” 白悦轩也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好奇发问：“不是吧？这妖怪还知道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这两个成语都没用对，”方表哥随口批评一句，接着点头确认，“这游戏的boss狡猾得很，看他要跑最好第一时间打死，实在打不死就及时收手放弃，不然有很大可能中计上当。” “真的？”小白同学犹自有些不信，“你刚才追击那么远，不是都没事么？” 调出地图，方俊淇手指图上笑了笑：“这里是虎妖的地盘边缘，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看着地图上那个不规则的黄圈，白悦轩犹自有些愣神，“地盘好大啊！” “当然大了，”方俊淇控制人物一路返回，打算先去虎妖洞里看看有什么收获，闻言随口笑说：“现实里一只大型食草动物的活动范围是几十平方公里，老虎的地盘面积十倍于此。游戏里就算不用完全还原，也不能满坑满谷地随便刷新。反正人物在地球上有轻功有坐骑，到了仙界有法宝能御剑，不用担心地图太大跑不过来。” “也对，”白悦轩点点头，“不过我就惨了，蓄气期用不了法宝飞剑。” 听他这么说，方俊淇却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知足吧你！一开始就能从仙界开始，还要啥自行车？” 这个却是他偶然发现的小彩蛋，飞升后再开双人模式，新建的临时人物将会出生在蓝玉星上。虽然依旧需要从头积累实力，但是更高的起点还是能够带来不少好处，由此产生的剧情也很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我现在就想要个自行车，要不毛驴牛马也行，”白悦轩咕哝着，“一路腿着太辛苦啦！” 这方世界元气浓郁、修真文明发达，长途赶路的轻功却很匮乏。以他现在的等级，倒是有不少坐骑可以使用，不过方掌门表示在过渡产品上花钱太过浪费，只是催他赶快升级。 方俊淇打开背包，旧话重提：“赶快升级，回头把这个给你。” 看到屏幕上的机关木马模型，小白同学却是撇了撇嘴，有些嫌弃道：“怎么是旧的，难不成坐骑还有二手的？” “嘿！可不要小看这个，”方表哥摇摇头，“要是没有这匹马，你老哥我这号早就废掉了，现在把这匹幸运宝马传给你，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什么意思？挂掉了直接读档重来不就行了？” “读档只能对付通常情况，”方俊淇提起这个还是有些后怕，打开存档界面给他介绍道：“等级越高，存档间隔越长，死一次的损失就越大，如果死于特殊剧情，时间线都会崩掉。” “嗯哼？”白悦轩学着别人，用鼻音表达疑惑。 “就算读档重来，相关的剧情也会重置消失，再也完成不了。我之前给你说过，我是这边九华派的灭门仇人，要是不能在身份暴露前跑路离开，被抓回去抽魂夺魄，再读档就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也会换一拨新的仇人。” “真的？” 方俊淇翻了个白眼，“我在网上看到的，回头你可以试试看。” 显然，他还是说了谎话，这从泰山派变成九华派就能看出来。总算还好，九华派同样擅长机关术，他有之前在泰山派工坊积累的经验，重新开始却是容易了不少。 白悦轩没看过表哥的视频投稿，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当即摇头：“还是算了。表哥，时间宝贵，快带我升级啊！” “不着急，等我搜一下这个虎妖的山洞，这回没把它弄死，好歹也得弄些战利品回去。” 嘴上说着，他控制人物压低剑光，径直飞进了面前的山洞。 大约是这头虎妖比较高级的缘故，洞里的环境倒是颇为整洁，虽然还没到石砖铺地、白玉为柱、明珠为灯的地部，却也比他之前见过的虎穴好了不少，明显更加规整幽深。大约是资源复用的缘故，蜜蜂出品的仙侠游戏里经常出现虎妖、熊妖、蟒妖之类妖物，类似的灭妖探洞戏码上演了一次又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妖物的造型并不同于现实中的原型动物，名字也不一样，因此不受动物保护法的限制，可以随便杀戮狩猎。 这么想着，正在搜检战利品的他忽然听见一声牛哞，接着便听见一声轰隆巨响，屏幕都抖了几下。连忙控制人物转向出口方向，果然看到数块大石堵路，石墙前站着一头虎妖、一头牛妖。虎妖看着眼熟，却是先前逃跑的那货，它不但成功跑路，还搬来救兵来了个反戈一击、洞中捉人。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看到这里，白悦轩也是大吃一惊，“怪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不是怪物，是玩家！”方俊淇恨声说着，“boss败亡逃跑时，有一定概率触发许愿功能，随机邀请其他玩家过来接管角色发动复仇。” 嘴上说着，他控制人物御剑冲向对面虎妖，飞剑在山洞里施展不开，只能想办法抢攻先干翻一个。总算还好，身为一名机关师，他的背包里并不缺用来打阵地战的机关战兽。 看到面前出现一堆机关兽，虎妖玩家忙不迭地展开防御，谁知耳边却响起一声凄惨牛哞，却是对手在最后关头来了个飞剑漂移，御剑插在牛妖身上，直接废掉了他的帮手。 接下来，自然是重复先前的打虎流程。方淇的飞剑施展不开，虎妖同样腾挪不动，战斗很快有了结果。一虎一牛相继倒地，看到两妖的掉落，方俊淇脸上的郁闷之情终于消散，“总算还好，这波不亏。” (本章完) 第1219章 差异 看着屏幕上的掉落物品，方俊淇笑得见眉不见眼。 除了必掉的材料、武器以及铠甲，通常只是小几率掉落的妖魂也一次给了两枚。虎妖之魂可以用来炼器，能够随机赋予武器铠甲虎啸、震慑、强攻等特效，也可以用来打造机关战兽，这本来也是他的目的。至于那枚牛妖之魂就是意外之喜了，这东西炼器效果一般，却能用来制造高级木牛，是他提升机关师等级的必备物品。 就在此时，身边表弟好奇的声音响起：“哥，这不是单机游戏嘛？怎么还有其他玩家？” “现在流行这个，”方表哥心情大好，笑呵呵说到：“网游单机化，上线就挂机、离线也能挂机；单机网游化，没有联机模式，都不好见人的。单纯打怪做任务，时间长了终究会感觉重复腻味，加上玩家对抗元素，情况就会好很多。” 说到这里，他也是忍不住呲呲牙，“这帮家伙都是官方专门挑选邀请的pk高手，战斗意识远不是ai的套路可比，玩家稍微不注意就会翻车。” 闻听此言，白悦轩适时送上吹捧：“最后还不是被哥你干掉了？” “嘿！”方俊淇看看显示器屏幕，“主要是他没料到我的副职是机关师，两个妖怪堵洞封路想要围殴我，结果反倒被我围殴了。” 看过这场精彩的群架，白悦轩心里对机关傀儡的好感大增，此时满是向往说道：“是啊，一群打一个简直不要太爽啊！回头等我破关进阶，也要转个机关师玩玩。” “还是算了吧，”方俊淇听了却是收敛笑容，出言阻止道：“打造机关很费时间、维护机关也很费事，平常我都不敢用机关战斗的，不然修理费绝对让人吐血。要不是这两货的掉落还算不错，这波铁定要亏本！” “不是说有微交易和拍卖行么？哥你那么有钱，机关用掉了再买就是了。” “我有个p的钱！”日常哭穷1 方俊淇摇头说道：“微交易只能弄到时装、杂物、图纸和秘籍，材料还得另外想办法，现在飞升仙界的玩家还太少，我的材料大部分都是自己弄的，平常当然只能省着点儿用。” 飞升玩家的绝对数量其实并不少，不过大部分还处在仙界底层，还没有实力去争夺矿场林场猎场这些资源。这游戏的飞升难度太高，就算有打金工作室看到商机，也会被过高的前期投入太劝退，有这功夫他们还不如去弄其他国产网游和手游。 “总之，机关师这个职业肝度非常高，你又时间不多，还是别惦记了。” 虽然还是小学生，但是白悦轩也玩过不少各种热门手游，这些玩家黑话的意思他还是懂的。 眨眨眼睛，他长叹口气：“寒假还有20多天，时间大把的有，可惜用不了啊！” 方表哥笑着收起战利品，打趣他道：“未成年还是多读书，别老惦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唉！”小白同学再次叹气：“未成年没人权啊！” “呶，”方家表哥手指北边，“游戏设计师就在那边住着，有啥不服直接上门去说。” 临近年关，马竞给自己放了假，带着老婆孩子接上岳父母，一起返回了平县老家，入住县城北边的翠园。作为《武林至尊》的制作人，玩家若是想要寄刀片砸玻璃，的确应该找他。 还指望土豪的压岁钱呢，上门理论当然是不敢的，白悦轩摇摇头，忽然甜腻腻喊道：“哥！求你个事儿行么！” “噫！”方表哥伸手抹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听说你买了传说中的‘内力觉醒’套装，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这个倒是没问题，”方俊淇点头，“不过先说好，这个的效果因人而异，要是你脑子特殊用来没效果，可不能怪我！” “那是当然，”见对方要翻身下床，白悦轩连忙站起来殷勤说道：“不用麻烦啦，哥你说下地方我去取！” 难得表弟这么勤快，方老爷自然乐得清闲，指点对方去书柜那里取来两只塑料盒，从其中一只里面取出眼镜递给对方。 注意到眼镜的造型，表弟好奇发问：“嗯？怎么和我在网上看到的不一样，新版本？” “当然不一样了，这个是还在研发的工程版脑波眼镜，重量更轻、效果更好。” 早在第一代“心环”产品上市时，蜜蜂幻景就尝试着推出搭载脑机接口的vr头显产品。只是当时的头显普遍存在块头大、重量高的问题，这款试水产品并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到了去年，随着蜜蜂光学拿出分辨率和视角更大，具有vr显示能力的新版光波导镜片，蜜蜂幻景很快拿出更加强大的新款vr头显。和之前使用液晶或者oled的产品不同，这次的显示系统使用了光波导镜片曲面oled的复合方案，前者负责提供高分辨率图像，后者负责低分辨率余光视野。虽然显示效果比搭载眼球追踪渲染技术的next2稍差，但是重量和体积却要小很多，终于有了几分眼镜模样，佩戴体验强出去不少。 白悦轩手上这副便是在此基础上推出的脑波版本，开发代号是“2b眼镜”。它的弧型镜架和经过改造，内侧镶嵌有bmi脑电接口单元，能够在视觉与听觉信息之外提供一定的脑机交互功能。 看过手里的眼镜，小白同学看向另外那只盒子，“哥，那里面是什么？” “也是眼镜，”方俊淇随手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事，却是一副蜜蜂全息眼镜holo1e。随着考试周和寒假的相继到来，“蔷薇少女”项目组的工作自动暂停，他索性退还大部分眼镜，只给自己留了一副带回了家。 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对方手里的，白悦轩小朋友犯起了嘀咕，“你那个好像更小更轻啊！” “我这个只有ar、vr功能，视野没你的大，也没有脑机接口。你要是想换，我也没意见。” “那还是算了，”白悦轩麻溜展开镜架把那副眼镜扣在自己头上，“额，稍微有些紧，感觉跟带了金箍一样。” “紧就对了，”方俊淇呵呵一笑，“脑电极需要紧贴皮肤，不然没效果的。我先前还怕你头太小戴不住，现在倒是正好。过来，我帮你弄下，头发也要拨到一边。” 全部弄完，方俊淇切换到主界面，调出“内力觉醒”测试程序，同样戴上了眼镜。 说是测试程序，其实是一段主视角的vr影片，内容倒也不复杂，不外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少年意气惹仇家、惨遭追杀得奇遇、炼成神功斩妖邪、纵横江湖当大侠、怀抱美人归山林之类的老套路。 不过套路虽老，却也有着情节桥段熟悉、感情发展自然的优点，观者很容易代入进去。在这个过程中，2b眼镜会记录用户的脑电信号并自动尝试连接，如果玩家能够产生“内视”以及嗅觉、味觉、触觉，则测试成功，可以继续使用，反之则意味着失败，只能选择再次尝试或者彻底放弃。 根据大脑神经元连接假说，人类大脑神经细胞之间的连接并非永久，而是根据后天学习自动生成。换而言之，人脑相当于是一台具有无限升级能力的计算机，每天都在进行硬件层面的细微升级，并反应到感知方式、思维方式、行事性格等方方面面。 像是曾在网络上引发偌大争论的“白金/蓝黑条纹裙”，就是人脑视觉系统差异的典型例证。同样一张裙子图片，有人看到的是白底金条纹，有人看到的是蓝底黑条纹，而软件取色分析却表明裙子其实是蓝底橙条纹。 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和人类作为昼行陆生动物，所拥有的视觉系统有关。太阳光内含多种可见光，会因为空气条件的变化呈现不同的颜色，黎明和黄昏时呈现粉红色，日出日落色呈金黄，正午烈日又是蓝白色。为了适应这种变化，人的视觉系统进化出了“剔除”环境光，“提取”物体反射光的能力。 通常时候，这套系统都能良好运作，但在一些都有可能的情况下，设备色差和个体差异就会强烈影响人的感知，进而出现上面说的情况。 到了最近，又有人弄出了音频版本的“白蓝之争”：同样一段音频，有人听到的是“yanny”，有人却说听到了“laurel”。实际上，音频文件里同时包含两个经过特殊调制的声音，当声音信号入脑，大脑会自动忽略其中一个，进而导致人们听到的不同的声音。 除了这些后天因素导致的差异，色盲、弱听等器官因素同样能够导致感知到的信息出现差异，进而造成大脑处理的结果产生差异。虽然蜜蜂脑机团队尽可能扩大样本规模，努力加强产品自适应能力，却还是无法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有相当一部分人和心环不来电，用了没多少效果。 半小时后，vr影片自动结束播放。 看到测试完成，白悦轩扭头看向表哥，“我刚才好像有看到经脉，要不再试一次？” 方俊淇歪歪头，“你自己试呗，我出去一下。” 翻身下床来到客厅里，听到电视机的响动，他下意识看了眼屏幕，眼前顿时出现几位冰壶运动员的姓名、国籍、成绩等资料，不由微微一笑。 虽然冬奥会比如夏季奥运会，更没法和世界杯媲美，却也是世界级的体育盛世，不少企业都想要沾光来一波奥运营销。蜜蜂视频这次没有购买分销转播权，反倒是蜜蜂体育插了一脚，推出运动员ar查询应用，只要用手机或智能眼镜扫描运动员，就能看到他或她的详细信息，以及比赛图解。国际上有专门公司收集这些奥运选手的数据，数据包价格可比转播权什么的便宜太多。 限于ar眼镜的普及度，大多数人只能使用手机ar偶尔尝鲜，不过蜜蜂体育却也借机刷了波存在感，完全达到了宣传自己的目的。 看了会比赛，方俊淇忍不住惊叫出声。 在他原先的印象里，号称“冰上斯诺克”的冰壶就是高级版的弹玻璃球，双方轮流在冰面上推送打磨过的扁石球，球过起点线后就不能再碰，只能用拖把刷冰的方式微调轨迹，以最终滑行进圈的石壶数目确定分数。但在ar模式下，冰壶轨迹还有分数变动被明确标注出来，再加上运动员特写镜头上自动添加的表情图片，比赛却是变得直观起来，终于可以跟上专业观众叫好的节奏。 听见他的声音，沙发上的周萍抬头看了儿子一眼，神情微带疑惑。 注意到老妈的表情，方俊淇马上摘下眼镜递过去，“妈你试试这个！” 好奇接过眼镜戴上，周萍看向电视屏幕，第一反应却是：“哎呀，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哎对了，听说你在学校有谈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听见这个尴尬话题，方俊淇只得使出尿遁**，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 重新回到自己房间，却见白悦轩那家伙已经退出了测试，正拿着他自己的小号双鱼手柄玩游戏，头上的2b眼镜倒是没有摘下，显然还在vr模式里面。 找到自己手柄点亮屏幕，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正在酒楼里面大吃大喝，难怪不断做出抬手抹嘴动作。 扭头看了眼时反射水光的手柄，他忽然起了恶作剧之心。跑去厨房弄了些油泼辣椒，又加了些花椒粉、胡椒粉进去，然后用筷子沾了递到他的手柄上。 过不多时，白悦轩又一次把手柄送进了嘴里，接着就感觉到味道不同以往，连忙掀开眼镜看向手柄，接着看向肇事者，“哥你做什么？” “我也想问你啊，”方俊淇眉毛一挑，“游戏里的味觉体验约等于无，你居然还能吃得津津有味，也是没谁了？” “没有啊，”小白同学张口反驳，“味道的确比不上真正的食物，但是吃着也不怎么难吃，而且还不用担心会发胖。” 看了眼表弟口水横流的嘴巴，方表哥了然点头，“可能是你的味觉系统跟这个比较契合，回头见了你表姑父，可以让他给你看看。” 第1220章 新玩具 翠园起居室，马竞大步走进，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人。 大的是老熟人方俊淇，小的是他的表弟白悦轩，同时也是汤佳怡那边的远亲。 “结果有了，”他说道：“悦轩的大脑味觉系统指标比普通人高34%，也更加契合我们的系统，他那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方俊淇刚要开口，旁边的白悦轩就兴奋地跳了起来，“耶耶耶！太好了！” 突然来这么一下，两个成年人齐齐扭头看向这少年，不知道他又闹得是哪一出。 注意到两人目光，小白同学连忙收住惊喜表情，睁大眼睛看向马竞，“姑父，你们还招不招志愿者？” 听他前言不搭后语，马竞好奇发问：“什么志愿者？” “就是戴上头套，然后随便你吃喝玩乐的那个！” 了然点头，马竞确认问道：“大脑感知实验？” “嗯嗯！”白悦轩连忙点头，“这个还招不招人？您看我行不？” “你的指标特殊，应该是可以的，”顿了一下，马竞低头看他：“不过你确定要参与这个实验？” “那是当然啊！”表侄用力点头：“既能吃到全世界的好东西，还能轻松赚到钱，谁不喜欢呀？” 马竞笑着摇摇头，“你大概是被一些传言误导了。” 手指一起过来的方俊淇，他促销笑道：“这样，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两个先交流一下，等下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虽然已经进入放假状态，还还是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比如手下员工的返家行程问题。这些东西本有惯例，零散的自己订票回来领补贴、集中的公司帮忙包车包机，要值班的可以接近亲属过去团聚，自然有人资部门去负责。 不过今年春节却是多了个新情况，某个方向上的包机被集体取消，只能使用其他更加麻烦的交通方式。虽然马竞对那边的风景很不感冒，这种时候也必须尽职扮演一个心系员工的好老板。 起居室里，白悦轩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表哥，等着对方的解说介绍。 方俊淇脸上浮现一抹苦涩，低声道：“哥不骗你，这个钱真不好赚！” 网络时代、眼球经济，媒体尤其是自媒体，特别热衷介绍传播一些看起来很美的特殊职业和工作，比如电竞职业玩家，又比如有“真·躺着赚钱”之称的酒店试睡员，甚至就连宇航机构招募微重力实验志愿者，他们也能津津乐道好久。 然后理所当然的，当蜜蜂研究院脑机研究所发布招募启事，面向全国各年龄段征集大脑感知实验志愿者，这条消息很快就被人截图转发，甚至还被挂上“玩着赚钱20”的噱头。 表面来看，这些志愿者要做的事情确实简单，只要戴上专业脑电极帽子，然后接受安排去享受吃喝玩乐就行，不用做手术、不会伤身体，就连头发都不用剃。吃大餐喝美酒、品名茶煮咖啡、逛花园赏风景、看电影听音乐、打比赛玩游戏、蹦极潜水过山车，每完成一项就能得到一笔营养补助，虽然数额还没有工地搬砖高，但是有“玩着赚钱”的噱头在，还是招募到了很多志愿者。 然而，实际参与过这个的方俊淇却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些自媒体博主说的那么美好。这些吃喝玩乐项目当然是有的，问题是蜜蜂脑机所搞的是科学研究，不止要求定性描述，还要求定量分析，为了排除人为和偶然因素，很多实验都是重复再重复。 再好吃的大餐、再好玩的游戏，吃多了玩滥了也就会感到腻味，何况还得一本正经按流程操作，包括他自己在内，大部分志愿者都只坚持了几天时间，新鲜感一过就败退闪人。 看到表弟不信自己的劝告，他只能自曝经历，“我之前有去体验过，结果只坚持两天就败退了。我这还是好的，那么些去味觉项目组的，很多人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为什么？”白悦轩瞪大眼睛，“东西不好吃？” “这倒没有，”方俊淇笑着指了指脸颊，“主要是太累太麻烦。” “嘎嘎嘎！”小白同学张口大笑，“吃东西还嫌累嫌麻烦？” 淇哥白了表弟一眼：“那是你不知道情况、我跟你说下味觉组志愿者是怎么吃东西的，先是刷牙漱口，用的是专门定制的无味牙膏；然后食物上桌开始试吃，有时还要戴上vr眼镜测试食物模型的仿真度；每份食物饮品只有一口，仔细尝过就得吐掉，然后刷牙漱口重复之前的过程。” “想想看，要是也让你跟上班一样，从上午吃到下午，你乐意么？” “哥你别是互吹吧？”白悦轩狐疑地看着某人，“还一次一口、只吃不咽，我怎么感觉都是假的？” “怎么不可能？这个研究要的是吃东西时的大脑反应，不需要收集咽喉和肠胃的通过感和饱腹感，这么做很合理很正常。” 听说的这么肯定，白悦轩终于是长叹口气：“哎呀，想赚点儿钱怎么那么难？” “你要钱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白表弟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用来花啊！手机太旧了要换、游戏要充值，大大后天情人节还要给小熙买礼物，到处都要用钱啊！” 方俊淇目露讶色，“你才多大？居然都有女朋友了？” “当然得有啊，”白同学傲然点头：“现在不抓紧，将来老婆不好找！” 收回惊呆的下巴，方俊淇扶额退散，“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小姨、姨夫他们操心去吧。” “嘿！”白悦轩听了却是冷笑一声，“我爸我妈，还有小熙爸妈都知道，不用你告密！” “啊？”方俊淇瞪大一双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实在是被这帮00后的父母们惊呆了。 他其实是想岔了，小女朋友当然是确有其事，但也仅限于字面意思，不然两家家长早就强力插手、棒打鸳鸯了。不过毕竟顶着这么个名头，白悦轩确实有惦记给人家小姑娘送礼物。 就在此时，马竞迈步返回，笑着看向小白：“怎么样，悦轩你考虑好了没有？” 后者面露纠结之色，最后还是重重点头，“姑父，我要去。” “你还未成年，这个需要你爸妈同意，”马竞指了指县城方向的某座高楼，“要是他们答应，就带他们一起去蜜蜂中心签协议，实验也是在那边。” “我会说服他们的，”白悦轩目光坚定，“就是工资怎么发？能给现金不？” “现金不行，不过可以发到你的蜜蜂钱包里，可以提现到你爸妈银行卡上。不过还是那句话，需要你先说服他们答应才行。” “那是当然。” “嗯，”马竞欣然点头，对这个表侄的自立精神表示欣赏。不管他需要钱做什么，没有苦闹索要而是想着自己去赚，都是值得表扬的事情。 “对了，”转身让出身后的转运机器人，提起两只袋子分别交给两人，“如你们所愿，提前的新年礼物！” 低头看向袋子里，白悦轩顿时惊喜出声，如他所愿，里面有一盒智能眼镜、一枚游戏u盘，正是自己之前特意请求的。 马竞出言解释：“眼镜是你要的2b工程机，游戏是另外一款vr美食游戏‘食为天’，‘武林至尊’有pk内容，和你年龄不符。” 《食为天》是一款还在开发中的新产品，主打虚拟味觉体验。碍于脑机接口的有效率还不够高，暂时只有白悦轩这种天赋异禀的家伙才能正常体会到这款游戏的乐趣。 换成方俊淇，他对脑机味觉接口没反应，自然不会对这款切菜做菜吃吃吃的游戏感兴趣。 见他也有礼物袋子，白悦轩好奇问道，“怎么还有他的？” “当然，”马竞笑着看他，“你们都是我的外甥，当然要一视同仁。” 若上数三代，白悦轩他爹算是汤佳怡的表哥，他自己得管汤佳怡叫表姑，而他又是方俊淇的表弟，从这边算过来，后者就得管汤佳怡叫声小姨。因为这条亲戚线实在太长太远，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人谁也没把它当回事，马竞现在旧事重提，也只是开玩笑玩个应景的亲戚梗。 翻了个白眼，方俊淇低头看起来袋子，“嗯？怎么不一样？” 袋子里同样有个纸盒子，颜色和尺寸却和旁边表弟手里的明显不同。 “眼镜你有，游戏你肯定不会感兴趣，当然要弄些你没见过的。” “什么东西？”白悦轩凑过去，却只看到一只黑色工程塑料盒子。 “流萤无人机，”马竞说道。 拿起盒子看了眼，方俊淇挑了挑眉，“这个不是原装盒子吧？” 虽然也有无人机厂商为产品搭配塑料便携盒，这个盒子虽然也有提手和锁扣，但是外形却是通用款式，而且上面还有划痕和灰尘，看起来甚是奇怪。 “想要新的也有，”马竞挥挥手，“不过换了你可别后悔。” “还是算了，”方俊淇眨眨眼睛，知道某人话里有话。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架巴掌大的微型无人机，另外还有配套的遥控器、两组螺旋桨、备用电池，以及一个长条形塑料盒。虽然便携盒并非标配，但里面却铺有大块硬质棉，这些东西被直接镶嵌在缓冲材料里，再扣上粘有海绵的盒盖，同样不用担心震荡摇晃问题。 取出那只“流萤”，他很快发现了异常。这只机器属于改装版本，位于机腹的辅助led灯组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十”字形装置，终端则是熟悉的microusb插头。 “呵？这是什么，飞行充电宝？” 马竞笑着摇头，“不是，这个是电子烟花接口。” “电子烟花？” “这是在流萤平台上开发的智能烟花机，配合发光丝制成的电子烟花球，可以实现无烟烟花。” 猴年春节，马竞专门订购了两大卡车礼花弹用来放烟花。这么做的本意只是大家一起热闹一下，事后却被人吐槽浪费金钱、污染空气，马竞谦虚接受批评，去年停掉没放，又被人挖苦没钱抠门。 到了今年，马竞终于找到两全其美办法，直接把传统烟花踢开，使用无人机吧发光丝弄到空中，打造成完全无烟无火的环保智能烟花。 通常说的智能烟花，是在烟花弹里安装微芯片，用这些低成本芯片实现燃放的定高、定时甚至定位，本质上依然需要燃烧和爆炸环节。而马竞的智能烟花却是彻底摒弃了这些，直接用螺旋桨显示器和发光丝来模拟烟花爆炸效果，既能实现定高、定时、定位燃放的效果，还能避免空气污染和火灾隐患。 方俊淇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单个流萤的显示面积明显不够大，想要像普通烟花一样一炸一大片，就需要组成多机集群，这又带来定位和炸机的问题。 至于扁盒子里的发光丝，装上这个的确能够扩大显示面积，但是为了防止缠绕螺旋桨导致坠机报销，这些发光丝被做了固定，展开来会变成空心球、扇形、锥形等固定形状，只能微调颜色图案，不能进一步扩展大小，而且还会带来额外载重影响续航。 想到以前的脑洞，白悦轩插话进来，“发光丝球还是太小，为什么不直接用无人机发射烟花呢？” 他只是想想，却不知道有人已经这么干了。有外国小伙把烟花甚至手枪装上无人机，将其改装成遥控的攻击无人机，然而发射时的后坐力太过明显，这些改装飞行器的稳定性都很差劲，几乎没什么“实战价值”。 听见方俊淇提起后坐力的问题，马竞点头表示肯定，接着说道：“后坐力其实可以解决的，采用对称布局同时发射，就能互相抵消大部分后坐力，剩下的还能通过无人机姿态稳定系统主动调节。不过烟花终究存在安全隐患，也不够环保，我们放弃了这个方案。现在这个版本，只需要放着不要飞到人群和车辆上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行了，光说不练没意思，俊淇你把它装起来试试，也许它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本章完) 第1221章 火树银花不夜天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冬天已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 迈步走在大街上，耳听着街边音响自动联播的拜年歌曲，方俊淇也在无意识地哼唱着，虽然五音不全、唱歌漏字，却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耳听着《恭喜恭喜》的歌声，他忽然起了卖弄之心，扭头对老爹道：“爸，你知道不？这个歌的年龄比你还大？” 方老爹眉毛一挑，快速说道：“1946年写的抗战胜利庆祝歌曲，作者是‘歌仙’陈歌辛，首唱是姚敏姚莉兄妹，后来被很多人编曲翻唱，这才变成拜年神曲。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正如他所言，这首歌曲创作于抗战胜利后的第一个春节，歌词中的“漫漫长夜”、“皓皓冰雪”其实指的是惨痛的战争，曲调在欢快中内蕴抒情，有一种长舒口气的感觉。到了后来，流行歌手大量翻唱这首歌作为贺年单曲，舒缓的弦乐小调被替换成欢快的锣鼓电音，终是变成一首热闹喧嚣的拜年歌。 “我还能说啥？天都被你聊死了，”方俊淇心里暗自吐着槽，却还是伸手给老爹点了赞：“您果然见识广博！佩服佩服！” “嘿嘿！”方华阳得意一笑，“我也有手机，没事也会上网，你知道的东西很多我也知道，还有你亲妈也是。不要把我们想象成啥也不懂，只知道泡枸杞茶、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 方俊淇没有说话，低头看向老爹手里的真空保温杯，那里面装着出门前刚泡的红枣枸杞茶。至于自家老妈，的确不是天天都跳广场舞，最近一月更是很少出门，但那是因为她还没有退休，只能在周末跳一跳，最近天气又比较冷，她索性移师客厅，跟着pt2上的跳舞游戏学习新的舞步。 注意到儿子的视线，方家老爹哈哈一笑，把手中散发微温的杯子递过去，“呐！给你暖手。” 眼见父子俩又开始斗嘴，方妈插话问道：“风有点儿大，小淇你说的那什么灯光表演，应该不会取消吧？” 时间走到三十下午，她本应呆在家里准备年夜饭，等待春晚的准时到来，如今却被儿子和老公强拉出门，来看什么无人机烟花表演。 这次表演由蜜蜂西北运营中心主办，地点就在本县的蜜蜂大厦，时间是晚上6点45分到7点15分，看完还有时间回家看春晚。不过主办方也说了，小型无人机抗风能力较差，如果遇到大风大雪天气，活动将会自动取消。 迎风感受一番，方俊淇这才说道：“现在这点风力不算什么，应该不会取消。”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周萍想要的，她很快抱怨起来：“不是说还有直播么？咱们呆家里看直播不就行了，又暖和又方便，干嘛跑出来吹风受罪？” 方爸听了，却是插话反驳：“也就现在这一会儿，等到了地方上了楼，你想吹风受罪都吹不到。” 凑过去挽住老妈胳膊，方俊淇也极力劝说起来：“妈呀！电视屏幕才多大，哪有在现场看全景的爽？外地人来不了只能看直播，咱就在附近住着，不过来亲眼看看多浪费呀？” “有啥浪费的？”周萍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无人机灯光秀我又不是没见过，市民广场上隔三差五都要来一出，我早都看腻了。” “这次不一样，”方俊淇继续劝说鼓吹，“以往只是单纯的灯光表演，这次多了电子烟花的元素，用的就是我上回带回家的那种烟花无人机。还有，这次无人机数量特别多，据说足足有5000架！” 听到这个数字，老两口齐声追问起来：“真有这么多？怎么没见公告里说啊？” “竞哥亲口说的，肯定有这么多。至于公告里不提的原因，他没有说，但是却不难猜到。” 方妈还在疑惑，方爸却是秒懂了，“不提前说明，应该是为了给自己留下退路，万一表演出现差池，可以快速修补调整，不至于被人看笑话。”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方俊淇点头认可，又补充一句：“另外应该还有防止人为干扰的原因在里面。无人机遥控用的都是公共频率，要是被竞争对手知道消息，很可能会派人过来捣乱。” 周萍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蜜蜂大厦，好奇道：“怎么还会有人专门捣乱？”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为了抢生意互相使歪招下绊子，实在很正常。” 他尽量说的大气沧桑，奈何方妈对商战情节不感兴趣，闻言却是忽然发问：“对了，你那台烟花无人机呢？之前还见你老玩呢，这两天怎么不见了？” 听见老妈发问，方俊淇却是微微有些窘迫，盖因那台烟花版流萤此时并不在家中。为了讨好女朋友，他把机器寄到张娉所在的城市，拜托那边的同学帮忙打开远程控制，用接力遥控的办法把化身发光玫瑰的流萤和装运着“甜宠粉兔”礼物盒的无人机送上阳台，来了个隔空千里送礼，收获隔空飞吻以及单身狗哀鸣若干。 也是多亏了当时天气良好，流萤还有大蜻蜓5的自稳系统也足够出色，这番异想天开才没有翻车出糗。 虽然引以为豪，他却知道这话不能详细说，不然老妈肯定旧事重提要见小女友，方俊淇连忙岔开话题，指着前面大厦道：“地方到了，咱们快进去吧。” 前方那座高层写字楼，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蜜蜂大厦。 当初为了回应家乡招商请求，马竞效仿狗东老刘，把蜜蜂西北运营中心和佳境西北总部放在老家平县。除了这两个机构以及蜜蜂智能世界示范店，大厦里面还有创业孵化器、联合办公空间、技术支持中心、小型超算中心等支持辅助设施，算是马竞夫妇给家乡年轻人的礼物。 时值除夕，这里工作的人多已休假离开，此时的大厦却是灯光全开，外墙上的led阵列循环播放着无人机图片以及活动倒计时，哪怕隔着几个路口，也能轻易看到相关文字。 转过路口，方家三口很快被警方的封锁线拦住了去路。 按照相关规定，在国内举办大型活动，安保任务本应由主办方负责，但因为专业安保服务匮乏，通常都是由负责警方负责维持活动秩序，内场安保外场安检一肩挑。这次活动也不例外，蜜蜂西北运营中心一早就联系了本地官方，获得活动许可以及人力支援，双方人员从下午5点就赶到现场，拉起封锁线、控制车流和人流，等到表演开始更要清空大厦周边，确保就算发生意外坠机，也不会砸到下方人群。 掏出手机在闸机上刷了电子门票，一家三口得到放行，刷手机刷脸后进入蜜蜂大厦，搭乘电梯直上顶楼。为了充分利用大厦的高度，设计师给顶层加上外突设计，布置了一座观景环廊。奈何西北小县城实在没啥风景可看，环廊平常都没什么人气，直到今晚。 因为是卡着时间步行前来，方俊淇他们上来时已是下午6点钟，多数宾客已经到场，正三三两两凑成团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稍后的表演只是个由头，他们想要的其实是借机展开社交。 主办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特意把现场布置成冷餐会的形式，靠里放着一溜餐台，上面放着零食、甜点、切块水果以及各色饮品，大家自由取食、随意走动，正好互不打扰。 方校长环视一圈，果断拉着老婆走向一众老同事所在的区域，和那里的教育界同行畅聊起来。方俊淇惨遭爹妈抛弃，大步走向自助餐台决定用食物安慰自己空虚的肠胃和心灵。 因着冷餐会的性质，这里的食物都很小份，方俊淇边走边吃，很快就遇到一位熟人，却是有几天没见的张许瑶。两人同机返回平县，住的地方也不远，但都沉迷游戏忙着争霸天下，这几天都宅在家里少有出门，自然难以碰到。 碰到这位姐姐，方俊淇却没有打听游戏经验，而是八卦起了对方的新节目，“瑶瑶姐，你那个bbx3啥时候上线啊？不会是今晚吧？” 吃掉手中糕点，又端起果汁喝了口，张许瑶这才施施然说道：“节目单网上就有，你不会自己看嘛！” “嘿嘿，”方小弟讪笑出声，“这几天玩游戏玩到昏天黑地，要不是我爸提醒，都不知道今天已经是除夕。那还记得你们那个ingsoon到底是几号。” “嗯，今晚12点开始播放先导花絮，明天中午正式上线，一天一集，节后恢复周更。” “了解，”方俊淇点点头，“晚上我会看的。对了，你们的比赛录制完了？” “怎么可能拍完？”张许瑶白了他一眼，“回头还要用大数据调整，要是一口气拍完了还怎么弄？” “看人气我懂的，要不要帮你刷些点推赞？” “不用，”张许瑶果断摇头，“我这回只是随便玩玩，打到什么程度都无所谓，用不着刷数据，而且估计也刷不了。” “真要去刷，还是能够刷出来的，只是效率有高有低，”方俊淇自信说道。 “嗯哼，”小张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有经验嘛？” “那是当然，”方俊淇挺起胸膛，“娉娉最近迷上练习生选秀，我就深入研究了一下下。” 练习生（研究生）制度是韩日娱乐公司特有的偶像培养制度。两国娱乐公司大多兼有艺人经纪业务，通过组织定期选秀，大量招募新人对其进行流程化、标准化的长时间培训，待到符合一定标准，外部条件也合适，便将其以组合和单体偶像的形式推向市场（出道）。 于娱乐公司而言，大量优质练习生的存在，有效地丰富了他们的产品库存。就算有王牌艺人过气或者解约，回去翻翻练习生名单，很快推出新的高素质艺人作为代替，确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于那些心慕明星生涯的年轻人，练习生制度提供了一条宽进严出的通道。不需要太多才华、不需要专业技能，专业培训确保声、台、体、表全达标，甚至不太看重长相，出道前公司安排整形修饰，只要足够热情努力、舍得吃苦自虐，学习能力也在水准以上，就能报名成为练习生，接受经纪公司专业而严苛的训练。 天下事没有十全十美，练习生制度当然也有缺点。一方面，公司在“人才梯队建设”上面花了大价钱，只能用压低出道艺人分成的办法来弥补，凭白落下剥削艺人的坏名声；另一方面，能够出道的艺人永远只是少数幸运儿，大部分练习生最终只能黯然离开，耽误的几年时光却是无处找补。 不管怎么样，练习生制度对娱乐公司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看到日韩同行赖之取得成功，国内的娱乐公司也纷纷东游取经，建立了自己的练习生体系。 国内搞原创的音乐人正忙着和著作权法草案较劲，娱乐公司手头没有好的原创作品，只能另辟蹊径走上综艺路线，然后就有了练习生竞演综艺。和逐级比赛、拿冠军、签约出道的传统选秀节目不同，练习生竞演多了封闭培训不断进步、偶像养成身份认同、合作竞争勾心斗角等元素，予人耳目一新之感，一经亮相就受到欢迎，俨然成为中文综艺里的爆款产品。 因有学弟报名参加，张娉和她的舍友们很快进坑成为狂热观众，连带着她们的男友也被抓丁，帮忙制作单人cut（剪辑）、动图、拉票海报。不过比起那些，方俊淇显然更青睐用技术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过不多时，环廊里忽然响起了音乐声，两人对视一眼，止住话题走向落地窗。 脚下的玻璃窗忽然从里面打开，一只只蓝色亮点从中飞出，绕着大楼旋转向下，很快就形成一道盘旋飞舞的蓝色风暴，却是参与表演的无人机。 等到5000架流萤将大楼从上到下团团围住形成一道圆柱形灯云，表演很快下一阶段，八道金色亮线从大楼底部升起，到达四分之三高度时轰然炸开，向上、向四周迸溅无数七彩火团，一时火树银花煞是好看。 “我去，超大号礼花筒啊这是！” (本章完) 第1222章 新年彩蛋 烟花闪过，窗外这才传来噼啪轰隆的声响。 声响渐稀，漫天烟花随即迅速熄灭，大厦外的夜空重归黑暗。 “嗯？出问题了？”发现表演中断，很多宾客面露疑色，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听见嗡嗡的议论声，方俊淇忍不住吐槽起了这帮中老年：“这帮人，过来前都不看节目简介么？” 张许瑶撇撇嘴，“这里云集全县的上**英，人家只是过来交际的，哪还管你演什么？” 方俊淇还待说话，耳边忽然响起急促紧张、单调类似防空警报的乐声。转头看向外面，却见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艘外星战舰，它隐于夜空中，只能依稀看到散发蓝光的浅淡轮廓，细长、庞大、引擎幽蓝、炮管粗长，浑然不似地球造物。 当然，此时并没有外星人造访地球，这艘科幻战舰只是无人机显示器制造的幻象。蜜蜂显然不打算弄一场普普通通、别无特色的烟花表演，不但为今晚的表演安排了主题故事，还把除夕夜的固定反派年兽撇开，找来更加时尚、更有国际范的外星战舰，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再次上演进攻地球的戏码。 看到表演还在继续，楼上的嘉宾、楼下的观众顿时放下心来，专心欣赏这出不同以往的烟花表演。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外星战舰上贯穿舰体、不知是激光炮还是粒子炮的主炮逐级点亮，分别射出一道白亮光柱，瞬间打在蜜蜂大厦的外壁上面。 看到脚下轰然爆响的大火球，方俊淇再次发声：“怎么还是用上火药了？” 张许瑶脑袋不动，快速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好看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发觉手机振动起来，掏出来看看副屏文字，脸色顿时一喜，“彩蛋来了！” 方俊淇也受到了推送提醒，一边掏手机一边问道：“什么彩蛋？” 张许瑶：“少年，地球需要你！” 打开折叠屏幕，一副海报跃然其上，红底黑底醒目而肃杀，内容稍显浮夸：紧急情况！地球遭到入侵，所有人都应贡献力量，共同保卫地球。快快拿起武器，参加这场地球保卫战！ 下面则是两个按钮：成为炮台守卫、驾驶战机升空。 这其实是之前就安排好的互动游戏，官方之前发布了灯光烟花表演的专属应用，除了查询活动日程、设置自动提醒，还有个功能便是这个战斗彩蛋。只要保持应用后台运行，并且身处大楼ifi覆盖范围，就能获得参与游戏、共同作战的资格。 视线扫过两个按钮，张机师果断放弃战机，第一时间选择炮台守卫。点击进入，光速锁定这一面侧对敌舰的防空炮台，眼睛看了眼屏幕上的炮台视角画面，按键开火开始打战舰。 早年设备性能不足，游戏设计师不得不限制角色移动以减少处理器负担，推出很多类似《抢滩登陆（beachhead）》这种固定位置射击游戏。后来硬件性能提升，射击游戏全面3d化、动作化，这种古早类型迅速消失，只能在特定关卡里偶尔见到。 不过老玩法也有它的优势，玩家无需考虑移动及躲避，只要稍微注意提前量，就能轻易命中目标造成伤害，挫败感远低于后面的全3d游戏。于张许瑶而言，更高的命中率还有个明显的好处，那就是更容易抢分拿排名。身为资深游戏玩家，力争上游已经成为本能，有机会的当然不会放弃。 和她一样想的人还有很多，然后方俊淇就悲剧了。 只是稍微迟疑一下，他就郁闷发现炮台被人一扫而光，只能去开战斗机。总算他的反应还算及时，终究还是弄到了战斗机，不像楼下那些后知后觉的倒霉观众，只能举起手机充当普通观众。 虽然官方一视同仁，同时发布了对应蜜蜂、安卓、苹果三大平台的应用，但ipa应用通过企业帐号发布没有上架store，只能通过蜜蜂官网下载，安卓手机大多标配杀后台程序，用户稍不注意就会错过游戏邀请。 看了眼外面的战况，方俊淇把视线挪到手机屏幕上，驾驶自己的战机驶出机库，准备战斗。 比起无法移动，只能旋转射击的炮台，战机的玩法就要自由许多，不但可以绕着大楼自由飞行，还有代入感强烈的机舱视角，很有些真实空战的感觉。他开始时还担心操作太难，等到实际上手却发现操控非常简易，机器反应稍显迟钝，还有ai辅助系统，就算自己胡开乱撞也能纠正过来，显然官方有考虑过普通人的操作水平。 随着一座座炮台被人接管、一架架穿梭机加入战斗，这场烟花表演很快变了模样。空中光弹激射、火光爆炸不断，俨然变成抗击外星入侵的最前线，很有科幻大片的即视感。 当然，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外星战舰扭曲模糊、光弹轨迹摇摆不定、爆炸火团也不够饱满立体，完全无法和电影画面媲美。不过参与者都玩得很爽、观众看得也入神，并没人嫌弃画质太低的问题。 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外星战舰也有了变化，不再只是依靠外壳进行防御，而是打开舱门释放无数飞行器，和方俊淇等人驾驶的战机开始狗斗纠缠。两边的战机其实都是小马航空新近推出的“猛隼”穿越机，只是加装了不同的外壳装饰件，机身灯光图案也不相同，倒是不用担心会打到自己人。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虽然外星战舰庞大威猛，终究还是倒在了机海战术之下，轰隆一声炸成无数碎片朝着地面坠落。而剩下那些敌方飞行器也因为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玩家清扫一空。方俊淇看了眼手机时间，此时正好是晚上7点10分。 接下来，表演再度回到最开始的轨道，一道道流光沿着大厦外墙向上腾起，化作一团团明亮焰火，飞散四方装点夜空。虽然规模和模式和之前如出一辙，只是换了些花型花色，方俊淇还是觉得好看了不少，毕竟这场胜利里面也有他的贡献。 大楼底部的舞台射灯忽然全部点亮，照亮蜜蜂大厦周围的夜空，也将云集在大厦周围的无人机照了出来，密集整齐宛如等待检阅的军队。然后它们也像是走过阅兵台的士兵一般，组成一个个方阵绕场一周，钻进了大厦下面的入口。 随着无人机消失不见，穿着喜庆唐装的马竞出现在外墙屏幕上，笑呵呵给大家拱手作揖，说起了拜年话。 与此同时，所有参与“地球保卫战”的玩家都收到了主办方发送的礼物，一份礼包兑换码以及一次抽奖机会。 礼包里面东西很多，但都是充电宝、智能手环、数据线、u盘、插卡音箱之类相对便宜的电子产品，总价值不算太高，更多属于留念性质。 大概看了下礼包内容，方俊淇把视线转向抽奖系统，收起手机搓了搓手，“抽奖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只是可惜，他搓手的姿势可能不对，手指轻点下去，漫说一等奖的小马汽车、二等奖的新西兰五日游没有抽到，就连三四五等的高价值电子产品都没能抽到，只得到1000蜜蜂金币的安慰奖，价值100块但是不能提现。 相比之下，张许瑶的运气就要好不少，得到了一台“猛隼”无人机。 面对欧气旺盛的小姐姐，方同学忍不住泛酸道：“嘿，有很大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用的那些。” “要是那样才更好，”小张老师笑着眨眨眼，“这批机器的外观可是定制的，限量绝版有木有？” 被她的坦然打败了，方俊淇只好左右看看岔开话题，看着楼下正在散开各回各家的围观群众，他忽然说道：“礼包抽奖什么的还是不够刺激，这种时候，不应该来个红包雨、金币雨什么的嘛？” “刺激你个头！”张老师白了他一眼，“要是发生拥挤事件怎么办？你负责么？” 泼洒现金并不违法，但若是造成污损乃至踩踏事故，就是违法犯罪了。 意识到自己出了馊主意，方俊淇连忙顾左右而言他，目光看向脚下巨大的马竞半身像，“哎对了，视频里的衣服和之前穿得不一样，貌似是提前录的，竞哥人跑哪里去了？” “应该还在这楼里，”张许瑶收起手机塞进口袋，“社交应酬、慰问值班员工什么的。” 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找他有事？” “没有，就是有些好奇，”转头寻找父母所在，方俊淇随口说道：“烟花版流萤的续航只有15分钟，这里的机器却能持续表演半小时，我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无线充电还是燃料电池？” 他说的两种方法都能有效延长续航时间，但是都存在缺陷。无线充电效率不高，加大辐射功率还有安全隐患，氢气比较便宜但是氢电池的质子交换膜和催化剂却很贵，几千架弄下来会是很大一笔开销。 “都太贵了，”张许瑶晃晃脑袋，“目测应该是轮换快充，反正没谁能够数的清到底上了多少架无人机。” 一般的灯光无人机都是一机一灯，虽然很难数清，观众却能大概估计规模。换成流萤这种办法却是难以凑效，四组桨叶灯、一个腹部灯，每只流萤就是五个亮点。若是压低高度启动螺旋桨显示器，能够分辨的亮点数量还会激增几十上百倍，更加难以数清。 仔细回想之前的表演过程，方俊淇不得不承认这个做法貌似很有些可行性，“应该就是这样，而且这样还能减少控制的难度，全程5000＋无人机，一般的电脑可控制不过来。” 张许瑶笑着跺跺脚，转身朝餐台走去，“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台超算！” 电子计算机诞生在美国，相关词汇也都是舶来品。 虽然大厦里的超算性能一般，连全国超算排行hpctop100都未能进入，但终究是一台超算，用来指挥几千架无人机，完全属于大材小用。 看了眼再次大吃特吃起来的某人，方俊淇摇摇头朝着爸妈走去，表演结束他们也到了回家的时候。县城里虽然也有酒店推出预订年夜饭业务，但方爸方妈却不喜欢酒店的氛围，还是决定在家做。反正现在各种半成品菜非常方便，置办大餐的时间和精力成本远没有过去那么夸张。 半小时后，一家三口回到房子，方妈换上围裙进了厨房，方爸打开电视转到央视一套，然后也进了厨房。方俊淇表示想要帮忙却被撵了出来，只好做到沙发上拿起了手机。 从天擦黑开始，他的手机就不断收到各种消息，有些是同学亲朋发的拜年短信和私信，有些则是游戏官方发来的活动推送，各种打年兽、各种除夕活动，就差那条丝巾摇晃着高喊“小帅哥，快来玩啊！” 靠着蜜蜂输入法的ai吉祥话功能，方俊淇很快搞定了回复拜年消息的任务，接着把视线转向剩下那堆游戏活动提醒。虽然推送很多，但是不少游戏都处在afk状态，上次上线还是几个月以前，自然懒得回去拿回归奖励。刨除了这些，他很快选定今晚要玩的游戏，起身进了自己房间。 《武林至尊》同样推出新年活动，邀请玩家上线扮演年兽，入侵其他游戏。之前玩游戏打boss，他没少被各种乱入的玩家欺负，这次正好打回去，顺便发泄下抽奖失败的憋屈。 因为都使用自家pte游戏引擎，蜂游旗下各款游戏经常展开联动，除了同一ip的游戏互相登录、联动，有时还会展开跨游戏之间的合作，并且不限网游还是单机。通过特别设计的双镜像ai系统，来自不同游戏的玩家可以借助ai镜像穿越进其他游戏，与里面的“本土玩家”展开合作或者对抗，能为游戏带来更加丰富多样的变数。 开机登录游戏，方俊淇在首页找到年兽活动的图片链接，果断点击进入。载入完成，他已经化身庞然巨兽，出现在一座童话风格的小镇外面，却是穿越进了《秘境》的世界。 看着熟悉掺杂陌生的场景，小淇哥嘿嘿一笑，果断冲进了镇子。 (本章完) 第1223章 过年当然少不了熊孩子 水流缓缓，海葵“花瓣”摇摆，露出藏身期间的橙色小鱼。 鱼鳍钝圆、白色带纹醒目，鱼缸外的小观众轻易认出它们，大声叫着“小丑鱼、小丑鱼！尼莫、尼莫！” 听见响动，看到扭曲的陌生面孔，小鱼尾巴一甩果断闪开，躲在水草和珊瑚石之后再难看到。 小鱼跑了，几个小孩顿时撅起嘴巴有些不爽，四下张望想要寻找什么。 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不远处沙发上的方俊淇嘴角含笑，充满了“你们也有今天”的畅快之感。 去年此时，他们被家长带来做客，也曾流露类似表情。那时客厅里养的还是传统的金鱼，鱼缸也是最常见的敞口玻璃缸，然后就被这帮熊亲戚家的熊孩子折腾得很惨，水草断了一堆、鱼也死了两条，剩下幸存者也蔫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有鉴于此，他果断提议升级硬件，换用全封闭鱼缸。这种缸内置灯光、过滤、通气、造流、温控、喂食等设备，能够一定程度实现自动化，从而有效减轻饲主的劳动强度。 至于成品鱼缸价格昂贵、过于费电的问题，在山大机械自动化专业在读的方俊淇面前也不算事儿。果断上网查询攻略挑选散件并收藏，等到年初八卖家恢复发货下单组装，赶在寒假结束前就调试好了系统。考虑到小县城供电质量不如大城市，还贴心地准备了ups不间断电源。 事实证明，这套鱼缸系统表现优秀，把方老爹的金鱼照顾的很好。看到效果不错，方爸决定再接再厉，同样上网查攻略买散件，自己攒了只海水缸养起了小丑鱼和海葵。这种鱼体型小巧、性情温和、外观可爱，且已已经实现人工繁育，可以轻易买到，是很多新手玩家的首选鱼种，因为电影得到“尼莫（nemo）”昵称的公子小丑鱼尤其受到欢迎。 小丑鱼有在1升甚至500毫升微型缸里成活的记录，换成配置全面的大型封闭鱼缸，引种成活自然不再话下。因为买来的小鱼都已经接近成年的关系，它们甚至还繁殖出了下一代，算是在这里真正安了家。 “小淇！” 一声呼喊将方俊淇唤醒，却是老妈从厨房探出头，瞪了他一眼，“别老是干坐着，招呼弟弟妹妹去玩啊！” 再看那帮熊孩子的位置，方俊淇心中了然，肯定是自己防范太过，这帮家伙找不到乐子，便跑去找家长投诉，然后熊家长再一同操作猛如狗，终于把自家老妈召唤了出来。 “唉！”轻叹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向他们，“小鱼和你们不熟，一下子凑这么近，它们当然要害怕躲起来。来来离远点儿，等它们看不到你们，就会自己游出来了。” “对了，”方俊淇拿起手机上的蜜蜂智能家居应用，找到鱼缸摄像头的视频画面，抬手递给身边熊孩子，“用这个也能看。” 方校长和周主任都还没到退休年龄，家里白天经常没人。很早就有家用监控摄像头的使用经验，方华阳索性给鱼缸也装上摄像头，好方便他在上班时摸鱼看鱼。 专业潜水摄像头价格昂贵，普通高清摄像头却非常便宜，调整好焦距与灯光位置，贴在缸壁外侧也能实现不错的观察效果。再给鱼缸增加一块有音视频编解码功能的单片机，就能搭建自己的网络摄像头，整体成本远低于购买成品。 接过手机看了眼，这个二年级表弟撇了撇嘴，“好重啊，边框这么粗，还不是全面屏，哥你这个手机也太out了！” “你懂个蛋蛋？”方俊淇白他一眼，抢过手机往地上摔去。手机在地板上弹跳着滑行出去好几米，却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粉身碎骨掉零件的情况。 拿起依然完好的手机，他得意说道：“我这是三防手机，防摔、防水、防尘，是手机里的战斗机。” 虽然大部分三防手机都强调工业场景、野外使用，但蜜蜂旗下神船手机却独辟蹊径，在传统应用场景之外，开发了面向日常使用、强调娱乐性能，可以流畅运行主流手游的型号，号称“熊孩子克星”。 过年之前，方俊淇专门去绿莱轻量生活馆租了四支神船s7，为得就是应付今天这样的情况。 然后他就后悔了。似乎受到摔手机行为启发，几个表弟表妹很快玩起了摔手机，耳边不断传来地板被砸的崩崩声。总算还好，他们很快就手软腕酸，主动放弃了这个游戏。 三防机用料实在普遍宽厚笨重，即便s7号称是三防机里的小钢炮，依然有着超过33，超过六两的分量还是有些偏重了。 安静看了会儿鱼缸视频，熊孩子们接连打起了哈欠。这东西带有监控性质，强调不错过每个角落，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找鱼变得有些困难。方家父子熟悉宠物鱼习性，用起来没有问题，换成其他人就难免显得无聊枯燥。 把手机交到表哥手里，马上有人建议道：“这个没意思，哥你带我们玩游戏吧！” “没问题，主随客便，”方俊淇站起来，“玩什么？” 听见能够玩游戏，这帮小朋友的第一反应便是王者荣耀，还有人提议玩大逃杀手游。 “ok！ok！等一下，”方俊淇点头应下，开锁走进自己房间，取出一只准备好的袋子。把门锁好，回到电视机前招呼众小，“来来，一人一只。” 理所当然的，袋子里是另外三只神船s7，虽然分量重外表不新，却不影响玩游戏。他之前就已经装好了热门手游，此时正好拿来应付熊孩子。 虽然系统界面有些陌生，但是并不影响孩子们找到熟悉图标点击启动游戏，很快就开开心心地玩了起来。 因为应用商店分成问题，国内手游大厂一度把登录蜜蜂平台放在很后位置，优先适配苹果和安卓平台。后来蜜蜂平台上的风格类似游戏越来越多，他们也只得放下傲娇之心，加快登录蜜蜂平台的速度，毕竟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 虽然分发了手机，方俊淇却没有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玩，而是语音唤醒pt2，自顾自地玩起了主机版的《秘境》。因为要备战期末考试，他暂时放下游戏，考后又花了很多时间在《武林至尊》上面，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好好上线。除夕夜跑到游戏里玩了把怪物模式，他这才想起来身为紫云掌门的职责，重新恢复了天天上游戏的日常。 几个月时间过去，游戏经过几十次更新迭代，已经变得焕然一新。虽然大逃杀玩法还在，但是核心玩法已经变成另外一套，显然已经走出绝地求生的阴影，有了自己的特色。 和强调竞技平衡，出地图非常缓慢的绝地求生不同，《秘境》却是高举穿越大旗，强调新鲜刺激大冒险，不断推出新地图、新职业、新装备，颇有些周天万界融汇于一的味道。 换小号登录游戏，他的人物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方俊淇没有选择进入游戏，而是点选最近新增的“怪兽模式”。 这个模式和他之前玩的年兽突袭有些类似，都是由玩家扮演boss怪物，和其他普通玩家展开战斗，属于时下比较流行的“不对称竞技”玩法。 区别于传统的你有我有大家有的公平竞技，不对称竞技游戏刻意从规则层面制造差异性，并在此基础上设计玩法调整平衡。早在《魔兽争霸3》的经典mod地图《巨魔与精灵》、《求生之路（left4dead）》的对抗模式、fps网游里流行一时的僵尸/生化模式，都有这种玩法的影子。 比之公平竞技，不对称竞技的平衡调整非常困难，也比较容易出现套路化的状况，虽然也曾有厂商推出《狼队》、《第七区》这样强调不对称竞技的新作，试图借之瓜分细分市场，最终的结果都不是很好。相比之下，反倒是网游打僵尸模式因为对免费玩家相对友好，得以持续较长时间，并且延续到手游版本。 除了这些缺点，这种玩法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能够通过夸大敌我战力，营造敌强我弱、无处逃生的危险氛围，很适合恐怖题材的游戏。如果玩家能够凭借自己的技巧和意识，戏耍玩弄并且最终战胜敌人，就能获得加倍的爽快情绪。随着游戏直播的逐渐火爆，有着强烈代入感、氛围感，又非常能秀的游戏逐渐受到游戏主播的注意，有了一批相对死忠的观众和爱好者。 注意到流行趋势，《秘境ol》的运营团队果断行动，为自家游戏添加了采用不对称设计的“怪兽模式”。 这款游戏的世界观本就包容诸多时空，场景和职业丰富多样，出现巨大凶猛怪兽并不会显得特别突兀，而且引擎也足以支持，却是为尝试新玩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为了确保一炮打响，运营团队特意在上线前推出“年兽突袭”的限时节日活动，让全服玩家和刻意加强的年兽打一场，再在之后顺势推出比较日常的怪兽模式。 三天下来，虽然在人气榜上的位置被“秘境探索”、“夺岛战”、“时空入侵”等经典玩法压制着，新玩法还是吸引到了相当多玩家的关注，尤其是方俊淇这样一段时间没玩，技巧稍显生疏的家伙。 过年玩家上线率增加，方俊淇很快就匹配到了对手，果断点击进入游戏。 看着眼前的载入动画，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居然是巨人，心想事成运气不错！” 按下笑意，他对着智能音箱方向说出指令：“激活摄像头体感模式。” “命令已执行，”音箱声音落下，电视屏幕上出现“已激活体感模式（摄像头），请站到摄像头前游玩”的提示。 微笑着起身来到体感摄像头前面，游戏正好载入完成，电视屏幕上出现一幅高高俯瞰的画面，正是巨人的主视角。他控制的巨人身高超过30米，相当于六、七层楼，看谁都是居高临下。 若是普通国产网游，因为设计判定较为宽松，巨大的体型反倒造成迎弹面积激增，有效提高了人类方玩家的命中率和攻击伤害，大体型死得快反倒不招玩家待见。不过《秘境》的情况却大不一样，这里的怪兽都像是从《怪物猎人》、《旺达与巨像》等经典巨兽游戏里走出来似的，不但体型巨大能力众多，还个个皮糙肉厚血条分段，单靠修脚、打躯干只能削弱部分能力很难直接杀死它们。想要达成目标，玩家就需对怪兽的特定要害进行重点攻击，而这通常需要借助地形，或者施展技巧攀爬到怪物身上才能做到。 为了对付这些麻烦的小人，巨人只能不断抖肩跺腿，然后一脚猛踩下去。如果是手柄模式，完成这些动作需要记忆按键组合搓招表非常麻烦，换成体感模式，操控就可以变得直觉而简易，方俊淇只需要抖肩摆臂抬腿就能控制人物完成他想要的动作。 然后客厅里的画风就变成了这样，三个小学生靠在沙发上，用手机开黑玩着手游，旁边的地板上方俊淇无声跺脚咬牙砸拳状似疯魔。等到一局游戏结束，认真的小玩家终于注意到旁边的异常，纷纷瞪大眼睛看向俊淇表哥。总算电视画面还在，可以一眼看出是在玩游戏，倒是没人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一局战罢，方俊淇喘着粗气看向屏幕，脸上写满欣慰和自豪。因为他的严防死守，对面的100名玩家始终没能上了他的身，只能选择强攻硬打。然而他们火力虽猛，自身却很脆弱，方俊淇的巨人瞅准机会就跺脚砸拳很快就给对面玩家造成大量伤亡，等到时限来临轻松带走今天第一场胜利。 看到表哥如此神勇，三个熊孩子马上把手机丢在一边，缠着要玩这个。 方俊淇有意不拿手柄，直接进体感模式，为得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接机消耗熊孩子旺盛的精力，如今他们主动要求，他自然顺水推舟果断让出位置，招呼表弟表妹们排好顺序一个个来。至于控制拽根、恐龙、巨象、巨蟒之类巨兽，需要四脚朝地匍匐前进什么的，那都是游戏设计，他真不是故意的。 第1224章 节日效应 残雪未消的机场上时有飞机起降，却是一派繁忙景象。 苗条修长的青鸟号停在远机位上，正在等待塔台批准起飞的指示。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马竞来到驾驶舱和驾驶员见面，送上老板的开工问候。 青鸟号的空乘都是盘靓条顺的国内姑娘，但两位驾驶员却都是白肤碧眼卷发的老外。棕发的机长名叫邦特·罗斯，来自美国一个飞行员家庭，从爷爷辈就有开飞机，金发的副驾驶列奥尼格·森佐夫同样出身乌克兰的飞行员家庭，但他的爷爷和父亲却是前苏联的战斗机驾驶员。 因为通航产业不发达，飞行员后备人才供应不足，国内有限的民航飞行员显得非常金贵。各大航司为了留住人才，往往会和他们签署长期乃至终身制合同，挖人不易还会惹来仇怨敌对甚至官司。考虑到就算花大代价钱把人挖来，还得送去湾流公司接受机型培训，马竞果断向那些新成立的国内航空公司学习，直接招聘挖角有经验的外国飞行员。正好湾流公司也有提供这方面的中介服务，却是省了他很多事。 反正自己不大可能去那些偏僻危险的机场，外国飞行员进来也需要经过相关专业考试，却是不用担心会有水土不服问题，而他们过去一年多的表现也没让他失望。 闲聊时看到老板看向外面，邦特·罗斯忍不住卖弄起了初学乍练的中文，“年过完了，春运后半段也就开始了，机场怕是要忙碌好一段时间才能清闲下来。” 扭头看看自己的美国机长，马竞轻轻颔首，换成英语：“确实是这样。怎么样，邦特，你这个年过得还行吧？” 老板回老家过年，整个机组也被放了假。国内的空乘姑娘都选择赶飞机回家过年，邦特·罗斯和他的搭档列奥尼格·森佐夫却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机场所在的安市玩了几天。 听见老板的问话，邦特很老美地耸了耸肩，“不坏，也不好。城市太冷清了，店铺关门、街上没人，感觉比感恩节、圣诞节时候的城市还要恐怖。” 每逢长假，大城市的人口都会大量外流，有出去度假游玩的，也有返乡和家人团聚的，越是重要的节日，这种人口外流、举城皆空的现象就越明显。相比之下，虽然国外的圣诞节、感恩节、孟兰盆节也会制造“节日空城”，但因为国情不同，空城效果却是远远不如，自然不能像春节空城这般予人深刻印象。 “节日空城”是正常现象，但是过高的空城率却不是好事情。念着家丑不可外扬，马竞打了个哈哈，“春节是最重要的节日，人们都要回家团聚，自然顾不得开门做生意。” “情况也没他说的那么糟，”副驾驶座上的列奥尼格插话进来，用东欧风味的英语说道：“市内景点还在营业，外卖上也有商家在营业，而且路上车和人忽然变少，游览城市、出门聚会也变得顺畅许多。” 马竞挑了挑眉，“聚会？” “是的，我在这里找到不少乌克兰人还有俄罗斯人，我们聊得还算不错。” “啊哈，”老美张大嘴巴，“天哪，你们没有打起来么？” 虽然这两国还未断交，关系处于历史低谷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邦特却忘了自己搭档的家庭因素，出身红空军战斗机飞行员家庭的后者，感情倾向显然更加亲近俄罗斯。 听见这话，列奥尼格却是果断回嘴，“我昨天看到你和一个墨西哥小妞聊得很高兴，最后还一起进了房间……”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大家都懂。 因为国内经济不景气，列奥尼格父亲早就移居美国，连带着他的性格也受到老美影响，有些大大咧咧。 看到机长和副驾驶聊着墨西哥女游客和墨西哥非法移民之间的区别与联系，显得关系非常融洽，马竞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为了确保安全，民航飞机普遍设置两套操作系统，分别由机长和副驾驶控制。通常情况下，两人都是轮流作操作，另一人去后面休息，若是空情复杂情况紧急，则可能是两人配合操作。 一旦涉及到相互配合，难免出现磕绊问题，而飞行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驾驶员长期处在紧张疲劳状况下，有些机长便拿副手撒气减压，导致后者承受双份压力，宛如“受气小媳妇”。等到副驾驶被扶正，“多年媳妇熬成婆”，又会习惯性拿副手撒气。 副驾驶和机长的矛盾早已有之，却一直得不到有效重视，直到廉价航空公司德国之翼的a320客机一头撞上阿尔卑斯山，世人才开始关注这个存在感不高却很危险的职业。这架飞机的副驾驶安德烈亚斯·鲁比兹(andreaslubitz)患有抑郁症，一度因之中断飞行员训练，他休息数月重新培训并通过测试，然后在入职两年后趁着机长离开驾驶舱，驾机撞山制造这起震惊全球的空难。 眼见两人聊得热络，马竞果断选择闪人，“那就这样，我去后面了，回头见！” 回到妻儿所在的客舱，叫住还在玩闹的四小吃货，把他们按在儿童椅子上系好安全带，扭头看到汤佳怡手里的平板电脑，他随口问道：“在看什么呢？” “春节档票房总结，”后者简单回答了，扭头看了眼窗外，“这是要起飞了？” “还得等一会儿，”马竞在她旁边坐下，“毕竟春运，跑道繁忙。” “嗯，”汤佳怡点点头，把平板电脑隔着过道递过来，“看看这个，西游记让你坑惨啦！” 过去几年的春节，时常有《西游记》改编电影被搬上银幕，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今年上映的《西游3：女儿国》貌似运气不佳，上映以来票房逐日跳水，眼看长假将尽却只收获不到4亿元票房，被其他同期影片远远甩在后面。 因为周边开发能力不足，华语电影通常需要票房达到制片成本的3倍才能收回投资。而这部电影明星众多、特效华丽，制片成本超过5亿元。单看现在只有几百万元的日票房，这部还未下档的影片已经注定要在年度亏损榜上夺得一席之地。 票房大爆是新闻，票房扑街也是新闻，然后这部电影就成了众多媒体和自媒体们讨论分析的对象。细究电影失败根由，却是各有各的说法，有说男女主角都是电视咖没有影迷缘，有说剧情改编太过让人一头雾水，有说“西游”题材挖掘太过观众审美疲劳，还有人小手一扬，把锅甩给了7周前上映的《新封神榜》。 两者都是神话名著改编，“西游3”有大明星，“封神”有中老年；“西游3”原创河神剧情，“封神”基于原著合理修补；“西游”系列号称特效标杆，“封神”做得更加出色。两部电影相同和不同的地方实在太多，难免会被人拿出来对比评说。 二者上映间隔不足两月，观众对“封神”的印象还未完全消散，此时看到各方面都逊色一筹的“西游3”，难免产生“不如谁家那小谁”的坏印象，进而影响到后者的票房。 有意思的是，前者本已经带着17亿票房在大部分院线下线，只在蜜蜂旗下的星空院线提供众筹点映，日票房跌倒五位数。等到这波对比分析一出，“封神”的话题热度和日票房都逆势上涨，重新出现在日票房前十榜单里面。从受益者来看，这一切的背后很可能是蜂影在幕后推动，目的自然是收割一波尾市票房，让业绩表更加好看些。 看完这篇分析文章，马竞却是嘿嘿一笑，“写了这么多，却是漏了最重要一点。” 汤佳怡脸含笑意，追问道：“是什么？” 马竞抬起右手，伸出食中无三指，“西游不能数3，叫这名字特别容易扑。” 作为最受欢迎的免费ip，改编“西游”的作品可谓层出不穷，不少作品还推出了续作。然后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就出现了，算是游戏和网络电影，名字里有“西游3”的作品已经超过一掌之数，而它们的最终成绩都不是非常好。 听到这个说法，汤佳怡先是一愣，接着噗嗤笑了起来，“你这角度还真是独特。那该怎么办？你给改个名字？”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点子大师。” “西游3容易扑，那封神3呢，后面两部你就不担心么？” 虽然票房远不如去年的“流浪”，“封神”依然称得上成功，后续两部自然得到放行。考虑到饰演姜子牙的蓝老爷子的年纪，“封神”后面两部打算采用套拍模式，投资比之第一部还要增加不少。 “这个却是不用我去担心，蜂影这么多年做下来，机制已经非常成熟了。既然第一部已经打下了口碑，后面两部只要维持并提高水准，就几乎不太可能失败。” “也对，”汤佳怡点头轻笑，“只要口碑不倒，靠着游戏和文旅也能把钱赚回来。” 马竞眉头一挑，本来想说我不是这意思，话到嘴边却被他换成了“娘子说得对！” 稍等片刻，机舱广播响起，青鸟号也缓缓启动，驶上了朝阳映照的跑道，接着逐渐加速腾空而起。 因着刚才的话题，马竞对游戏部门的成绩产生了好奇，飞机刚刚进入巡航状态，便朝后面伸手要来办公笔记本，查看起了蜂游的春节成绩。 春节七天假期，很多人选择出门旅游，填满了国内以及附近国家的热门景点，但还有更多人选择留在城市、宅在家里，用影视作品和游戏打发时间。受其影响，不但春节档票房再创新高，各大游戏的玩家活跃度和营收也有明显增加。 看过一众网游的日活和日流水数据，马竞把视线转向了《武林至尊》。 这款游戏刻意选择在2月4日发售，摆明是为了盯紧放寒假的学生以及放春节假的上班族。游戏本就拥有出众的品质以及神奇的黑科技光环，官方又在发售时搞出“零元畅玩”活动，更是让这款游戏热度暴涨风头一时无俩，销售成绩也是异常亮眼。 从4号发售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游戏就已经累计售出330万套，创造了接近8亿元的总销售额，其中一半是在最近几天创造的，里面显然有不少过年红包和压岁钱。 因为乱世残酷、打斗暴力，这款游戏在海外多国被分入17岁以上级别，16岁以下需在家长或成年人监督下购买，租赁，展示或查看。国内版本虽然被和谐成了全年龄版本，但蜂游还是自行决定关闭祖国花朵的购买和激活功能，以免惹来专家们的口水攻击。 不过这种自我设限并不严密，如果未成年玩家说动父母，同样能够借助本地双人模式体验游戏，若是胆大一些，借来成年人的手机或者实名帐号，更是能够实现无障碍游戏。蜂游虽然设有摄像头检查，但只是推荐并不强制，只要建号时无视“拍照生成”和“达人认证”就能避过。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样的做法已是最能满足各方需求的方案，对于这部分收入，马竞并不觉得烫手。 当然，因为“游戏回收、成就返现”活动的缘故，这款游戏的收入暂时还不能确认为收入，得等4月7日过了才可以。不过大家都很清楚，活动只是为了促销，蜂游有把握留下绝大部分收入。 想要获得本体退款，玩家必须通关本体，并且资料片游玩时间小于10小时。等到玩家查攻略、练技术、学秘籍、集神兵，终于打造出冠绝于世的人物，很多人都会忘记退款赚一笔的初心，果断选择破碎飞升，进入仙界开始新的征程。根据蜂游后台统计，通关玩家申请退款的比例只有不到2%，不到两千万的退款额对蜂游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至于成就返现，花在这方面的资金更加不值一提。一是因为成就获取难度各不相同，能够轻易获取的只有不到30项；二是因为成就被赋予了消耗功能，游戏后期突破境界、打造神兵都需要用到成就星星，这款游戏的微交易系统太过克制，玩家想要迅速提升实力必须大量消耗成就星星，返现金额自然高不起来。 (本章完) 第1225章 微交易 趁着飞机进入巡航，汤佳怡解开安全带走进后舱，换了身宽松衣服。 要在天上呆三小时，换身衣服能让她感觉轻松些。 回来经过马竞身边，偶然瞥见电脑屏幕上的彩色图表，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注意到身边响动，后者抬头看了看她，眯眼发问：“笑啥嘞？” 不等妻子回答，他就自己给出了答案：“看到赚了这么多钱，地主婆乐得找不到北了？” “嘁！”汤佳怡抽抽鼻子，“很多么？我怎么感觉还没你最近花掉的多？” 《武林至尊》接近8亿元的销售额看似很多，但是这款游戏的成本也很高。自家老板亲自领衔打造“梦想游戏”，蜜蜂各部门自然倾力配合务求完美，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各方面开支超出预期。若是扣除营销以及制作成本，这款游戏的账面盈利只有不到两千万元。 相比之下，马竞的过年花销却是远高于此。这趟回老家，他们俩口子给南浦实验学校的师生带了礼物，给两人出身的南浦村和汤坊街道带了几卡车年货，又在当地父母官的殷勤劝说下挑了几个项目，细细一算却是花了几千万出去。 听见这话，马竞笑着轻拍妻子肩膀，“那什么，辛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花么？再说礼物和年货都是你亲自挑选的，赠送时你也出面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抱怨，不嫌太晚么？” “我哪里抱怨了？”汤佳怡瞪了他一眼，向后倒退回到自己座位上，“不要岔开话题，咱们继续说你的‘梦想游戏’。现在游戏做出来了，销量和口碑也不差，你的念头通达了没有？” 马竞咧嘴轻笑，“还好吧，基本达到了最初的目的。” 点了点头，汤佳怡继续看着对方，“那后面呢，是打算金盆洗手，还是继续这么搅合下去？” “我又不是江湖人，洗的什么手？”先是反问一句，马竞接着说道：“这次主要是应用了很多新技术，蜂游的开发人员吃不准，这才硬把我拉了过去。现在他们也熟悉上手了，后面就不用我瞎操心了。” “这可真是好消息，”汤佳怡揶揄笑道，“要是被蜂游各大工作室的人知道了，肯定忍不住弹冠相庆。” “喂喂！”马竞故作恼火瞪眼看她，“怎么能这么说你的老公？自我感觉，距离人嫌狗厌貌似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吧？” “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女士笑着拆穿，“跟着你做游戏，论文专利收获许多，奖金分红却没多少，人家怎么高兴得起来？” “也没那么夸张吧，”马竞笑着摇头，“单机游戏本来就不怎么赚钱，原创大型游戏尤其如此。他们当初加入单机项目组，都有这方面的觉悟。话说回来，利润表看着不太好看是因为要扣减成本，后面的收入差不多相当于净赚，总得来说还是比较划算的。” “我总感觉虚火的成份比较大，”汤佳怡摇摇头，“要是没有‘内视经脉’、‘感受花香’这些噱头还有‘零元畅玩’的刺激，游戏的热度和销量肯定要小一大截。现在脑电玩法的热度过去，寒假也只剩十天就结束，后面又要怎么折腾？” “这个却是不用劳心，”马竞抬起右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山人自有妙计。” “噗！”不出意外，汤佳怡被这搞怪动作逗笑，“又能有什么妙计？无非就是搞比赛、推新资料片，再搞点儿开箱出变态功法、十连抽必得逆天神兵什么的。” “计划上的确有比赛和新资料片，”马竞点头确认前半句，接着摇头否定后半句，“后面那些却是真没有，蜂游是一家注重口碑的公司，我们要守护业界良心。” 汤佳怡闻言白他一眼，“这话还是留着对记者说吧。全靠同行衬托的良心，呵呵。” 蜜蜂游戏所谓的“良心运营”，其实是盯紧友商，打价格战、口碑战，主动调低部分收费项目的价格，又拿掉一些玩家反应比较大的项目，打的是牺牲部分利润博取玩家好感的主意。但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玩家呼声更加强烈的取消商城、取消开箱，恢复时间收费什么的，却是很少得到重视，就算推出时间版，也得等游戏进入运营末期才行。 听见妻子的讥笑，马竞却是淡然点头，“确实如此，要是没有同行的衬托，蜂游的口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汤佳怡眉毛一挑，看了眼笔记本屏幕，接着了然点头，“我明白了，你们打算扩大付费内容，正在观察试探市场的反应。” 马竞也没隐瞒，点头承认道：“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 限于市场规模，主机游戏的销量和销售额往往局限在数百万套以内，只有gta5这样的现象级作品才能突破单款游戏千万销量的天花板。销量和价格无法快速提升，大型游戏开发成本却因为制作规模增加、人工和物料涨价而不断增加，各大厂商急需扩大收入来源。 面对吃饭问题，主机厂商决定放下节操向躺着赚钱的网游厂商看齐，搞起了单机网络化运动，借助网络实现在线下载购买本体及追加包、云端激活、云端存档、付费服务器等功能，从而降低成本、扩大销量、获取长期收入。 蜂游家娱作为脱胎于网游公司的主机厂商，自然不会对网络服务感到陌生，从一开始就为旗下pc和主机游戏搭载了云激活、云存档，稍具规模后又推出数字销售平台，售卖游戏和mod。等到ea（美国艺电）等厂商开始引入名为“微交易”的新系统，他们也第一时间跟进。 这个微交易和股票期货什么的基本没关系，本质其实是网游和卡牌手游玩家又爱又恨的开箱抽卡玩法。玩家在战斗获胜后可以得到各种名目的“战利品箱子”，可以花费少量现金购买钥匙将其打开，进而随机获取游戏道具。因为概率的存在，玩家为了获取心仪道具让游戏历程更加顺畅愉快，有很大可能需要频繁付费开箱，积少成多贡献的营收并不微小。 因为支付现金、概率抽取，开箱抽卡玩法自从登录网游就饱受诟病，玩家质疑游戏公司操控概率恶意坑钱，护苗人士抨击变相赌博，监管部门也屡次要求整改。然而天大地大赚钱最大，为了财报不至于变差，网游公司虽然积极响应要求不断改动，却从来不敢取消这一系统。 大浪淘沙、适者生存，网游行业已经基本淘汰了时间收费、买断收费模式，还在运营的产品几乎都是所谓的免费游戏：下载游玩免费，但有道具商城或者抽卡开箱等付费功能。因为有“免费”这个大前提，网游玩家对充钱抽卡才能变强的容忍度相对较高；换成主机游戏，玩家花费六十美元买断游戏，拿到手里却发现只是“半成品”，想要完整体验还得在“微交易”上面花钱，怒气却是要远高于免费网游玩家。 如果是“fifa”这样的足球游戏，玩家不想抽卡可以拒绝ultimateteam模式，并不影响主体功能。可ea食髓知味，看到售卖虚拟球员能够赚大钱，很快就把主意打到自家发行的其他游戏上面，在去年发布的《星球大战：前线2》中引入开箱系统。 这款游戏被深度植入了开箱系统，如果玩家不花钱买箱子，变本加厉的做法，终于是惹来了玩家和媒体的众怒。面对铺天盖地的差评和口诛笔伐，ea也是只能认怂，在去年底表示将把需要付费解锁的内容临时去除，并在后面的更新中重新还给玩家。 不过认怂归认怂，他们却没打算彻底妥协放弃。再被记者问起相关问题时，ea的ceo依然表示“微交易是现在主流游戏的重要一环”，“相信如果正确运用，包含数字货币的在线服务会为提升玩家游玩体验提供非常重要的选择。” 作为普通玩家以及游戏公司老板娘，汤佳怡对ea的遭遇自然早有耳闻，此时听到马竞说有这方面的考虑，她也是忍不住提醒起来，“别忘了ea！” 马竞微微一笑，“有ea担当探路先锋，我们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严格来说，ea这个错误并不是“业界首创”，因为早在几年之前，就有国产网游厂商迫于业绩压力，为旗下时间收费网游添加收费道具，同样惹来玩家的抨击和抵制。 不过这家国内厂商已经衰落到二线，国际影响力更是没法和ea这等国际巨头相比，其所造成的影响自然没能扩散开来。随着旗下游戏基本改成道具收费模式，这段黑历史也是逐渐被人遗忘。 汤佳怡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学ea？保持现状不好么？” 听她这么说，马竞却是摊开双手：“替员工抱怨收入太低是你，阻止扩大营收还是你，不觉得矛盾么？” “哼！”汤佳怡微微有些着恼，当下嗔道：“扩大营收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学ea。现在开箱售卖时装、图纸，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问题是还不够好，”马竞笑笑，伸手合上笔记本屏幕，“多说无用，进游戏看看你就知道了。” 青鸟上装有蜜蜂电子提供的飞行娱乐系统，本身就支持运行pt游戏。去年pt2发布，机载设备也与时俱进换上新版本。飞机此刻飞行在国土核心区域上空，卫星上网功能处于最佳状态，应付《武林至尊》这样的弱联网主机游戏，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看看吧，”汤佳怡欣然点头，放在娱乐屏幕，从座椅暗格里取出手柄，“说起来我也有一阵子没上线了。” 虽然游戏正式发售已经20多天，她花在上面的时间总计没有超过5小时，还处在很前期的阶段。这里面既有年底事忙无有余暇的原因，也有内测时早就通关失去新鲜感的缘故。 趁着游戏载入的功夫，马竞为她介绍道：“这个是下周上线的新版本，新增五个主职业模板和对应势力，开放了竞技场和战场，同时进一步解锁了拍卖行功能。” “这个主职业模板是怎么回事？”汤佳怡微蹙眉头，“咱们玩的还是一个游戏么？” 作为武侠沙盒游戏，“至尊”里只有机关师、农夫、捕头这样的生活职业，或者说副职，并没有dnd式的战斗主职业。人物学什么功法、用什么装备全部听凭玩家自己搭配。 马竞点点头，“主职业模板只是直观说法，正式资料里并不存在这东西。” “武功太多、兵器太杂，玩家特别容易挑花眼。老实学剑法用剑的还好，用奇兵学绝艺的简直笑话百出。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就在正式版增加了这个模板系统，每当推出新的功法和武器时，会同步推出五个npc势力作为模板。” “有这些新门派做示范，玩家可以轻易看到不同功法和武器组合的优劣，进而找到自己最喜欢的搭配。而官方也能通过更新微调npc的研发方向，时刻引领潮流风向，确保江湖始终保持鲜活生动。” 这么一说，汤佳怡顿时了然，“明白了，一代版本一代神，这周的五个门派在哪里？” “不用上门拜师，”马竞没有否认她的判断，笑着说道：“门派介绍在更新公告里面，看好那个门派，我直接给你调出来。” 汤佳怡也不推辞，仔细看过更新公告，开口说道：“就这个偃师门吧。” 偃师的记载出自《列子·汤问》，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科幻。 在这个故事里面，偃师是西周前期的工匠，他主动拜见周穆王，献上名为倡者（歌舞艺人）的人偶。这个人偶做工精妙，状似真人，“领其颅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而且还掌握撩妹技能，在表演时“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 随着“仙界”开放，本体世界幻想程度也是增加许多，此时出现偃师门这样的幻想门派，却是正合其时。 (本章完) 第1226章 马竞的火星基地 蓝色符纸无风自散，化作水雾笼罩住一群机关兽，在它们身上留下浅淡水渍。 “哈哈！没有用的！”汤佳怡得意挑眉，手指按压摇杆，驱动兽群朝着对面的青袍道士攻去。 “谁说没用？”马竞淡然反驳，控制人物打出一张白符，很快便有无数霜花在兽形傀儡身上绽放，移动速度为之一缓。 在他的提议下，两人拿出手柄，进行了一场说来说来的比武切磋。汤佳怡的人物拜师在偃师门下，能够制造机关人偶和战兽，一人成军以多打少，拥有摧枯拉朽的实力。而他的道士则是九色宗秘传，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符纸各具效果，妙用亦是无穷。 白符之后，马竞接着打出橙符和青符，给对面再加上油腻和酸液的负面状态，这才控制道士冲进机关兽群中，左手捏符不断补状态，右手宝剑点崩劈挂撩拨展开攻击，同时脚下不停游走转寰，虽然身处重围却犹如闲庭信步。 另外一边，汤佳怡很快发现情况不对。 虽然她的机关兽装备有多种冷热兵器，远有火枪弩弓投石机，近有钢牙铁爪钉锤尾，看起来远近皆能战力强大，却有着智力低下不懂配合的弱点，然后它们就悲剧了。即便道士剑法和符法造成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它们配合起来却能有效影响机关运转，使其动作失准互相阻挡干扰，乃至互相伤害。 看到机关耐久值不断下降，她果断叫停战斗，“不打了！这仗没法打。” 放下手柄，她开口埋怨起了平衡问题：“偃师门太坑了，机关价格昂贵不说，还各种吃负面状态，队友伤害又这么高，这还让人怎么玩？” 马竞笑着摇头：“人和动物有负面抗性是因为生物能够适应环境，能够主动免伤也是因为有能力和训练，你的机关几样都没有，自然没法抵抗debuff、主动免伤。”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挑眉追问：“那仙界的机关战偶呢？不会也这么水吧？” “当然不会，高级战偶材质自带超高抗性，又自生灵性宛如活物，并不存在这些问题。” 汤佳怡点点头，嘟囔道：“我就知道，果然便宜没好货。” 扭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机关兽，她低声说着：“看着还行可惜只能去打简单模式里面虐菜。” 换成简单模式，不但敌人的属性和战斗智慧会下降，自己这边还默认开启队友免伤，却是正好发挥机关傀儡的数量优势。 换成标准难度，战斗设置却是默认采用主动免伤模式，角色会像正常智慧生物一样，在可能伤及友方以及第三方时自行修正动作，以免伤及无辜。这个设置可以提升真实感与演出效果，却对角色的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高手经验丰富反应及时，当然可以做出行云流水悦目赏心的攻击动作；菜鸟却是眼到手不到，要么束手束脚不敢下场，要么惊慌失措变小伤为大伤。显而易见，偃师门的机关傀儡虽然不会惊慌，实战表现却和最差的菜鸟差不多。 “这个倒是不至于，”马竞再次摇头，”主要还是你太贪心，一口气弄了太多机关兽，结果挤成一团反倒坑到了自己。要是数量少些、站位分散些，或者索性原地摆出防御阵型远程集火，就该是我这边跑路逃窜了。” “机关车阵？貌似不错，”汤佳怡眉毛一挑，接着叹了口气，“算了不试了，跟你打老是输，超没意思的。” 马竞这家伙的战略布局、战术意识只是一般水平，但是反应速度飞快，每秒有效操作数远胜常人，属于典型的反应型选手。若是有天赋的电竞选手，还能凭借灵感偶得的创新打法打他个措手不及，换成普通选手，却是怎么也不可能赢过他，这里面当然包括马竞。 “这个简单，”马竞笑笑，“我用普通人物，你用精英人物，这样总能打了吧？” 嘴上说着，他手指抽风般一通操作，汤佳怡面前屏幕上很快出现提示文字：恭喜！你获得[成就之王]成就，你的成就之星数量达到380枚。你获得[成就之王]称号，人物潜质略有提升。 成就之星是什么，汤佳怡自然知道，这东西可以用来突破境界、打造神兵，作用有些像其他游戏里的虚拟代币，只是需要玩家自己打出来。至于人物潜质，则像是隐藏的模板属性，潜质越高人物属性成长、负面状态抗性就越强，平时不显眼，关键时刻却是决胜关键。 汤佳怡的人物是调的满级号，并不需要突破境界，她直接把所有成就星花在打造武器装备、升级机关傀儡上面。经过一通改造，人物和傀儡的属性都有了不小的提高，外观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爽！”下意识赞叹一声，她很快反应过来，“下一步准备在成就系统上做文章？用这个调和付费玩家和时间玩家之间的关系？就不怕玩家发帖子骂你么？” 马竞正在调整他的人物，闻言随口问道：“骂我什么？” “想要体验高级内容，还得花费时间打成就，能不骂人么？还是说，官方打算充值送星星？” “这个真没有，后面会开放成就星星的拍卖寄售功能，有需要的话可以找别人买。” 蜜蜂游戏毕竟是做网游出身，即便单独成立单机团队，还是忍不住将网游里的便利设置放进去，组队系统、社交系统是这样，拍卖行也是如此。鉴于暴雪曾在这上面栽过跟头，蜜蜂家娱严格限制了单机游戏拍卖行系统的功能，把它变成游戏世界社会生态的一部分，而非工作室玩家赚钱的场合，倒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秉承这一习惯，《武林至尊》虽然也设有拍卖行系统，但初期只开放材料、图纸、秘籍之类物品的交易，现在则是准备加上成就星星和机关零件，同时开放人物角色租赁雇佣，从而让时间紧张的玩家可以轻松体会游戏乐趣。至于更加速成的成品装备之类，却是不敢考虑的，毕竟有“暗黑3”的前车之鉴。 “这还差不多，”汤佳怡点点头，“我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咚咚咚咚咚！咣！” 快鼓过后一声锣响，第二次比斗正式开始。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汤佳怡选择了5只近战机关兽、15只远程机关兽的组合，一开战便指挥近战机关兽冲上去纠缠对方。经过升级改造，机关兽的各方面属性都有提高，几下就扑到马竞的道士身前。 后者还是延续之前的游走打法，左手符纸飚射、右手宝剑连挥。然而他既要应付扑面而来的机关猛兽，还要防御格挡远处的弓弩和火枪，却是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很快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虽然情势不妙，马竞面上却是毫无忧色，控制着人物不断游走绕圈，逐渐靠近对面傀儡师所在的位置，然后突然打出一叠黄符。符纸迎风变大，变成一个个纸片人，手拿刀枪朝着敌人攻去。借着纸人的掩护，马竞快速刷上增益状态，操作人物同样冲向目标。 只是可惜，他的黄符力士显然不如传说中的黄巾力士，汤佳怡那边的属性提升又实在变态，最终虽然拼掉对方一半血，却还是死在围攻之下。这还是机关弩箭和滑膛火枪装填慢、命中差，否则只会凉得更快。 终于取得胜利，汤佳怡没有喊着继续再来，反而点击保存录像截图，第一时间转发朋友圈。 “至于么？”马竞一时无语，“你也不嫌网速慢。” “怕什么，慢慢传就是了。” “还来不来？” “不打了，”汤佳怡摇头，“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收起手柄和娱乐屏幕，她换了个话题，“对了，你那里有没有火星基地的进度报告？” 话题漂移得厉害，马竞还是接了下来，“是模拟火星基地，不是真正的。” 虽然火星就在地球旁边，但是发射探测器登录火星依然是一件很复杂很困难的事情，若要进一步建立有人常住的火星基地，难度还要提高好几个数量级。作为对新一轮火星热的回应，蜜蜂空开联合高原省，在青藏高原东北部的大柴旦镇红崖地区开工建设了一座模拟火星基地。 火星因为颜色发红而得名，实际却是一颗寒冷荒凉的干旱星球，地表平均温度-23℃，空气稀薄温室效应不显著，昼夜温差比地球大。 比起南极洲的无雪干谷、加拿大帕里群岛的德文岛等号称“地球上最接近火星环境的地方”，大柴旦镇红崖地区虽然不够冷、不够荒凉，却胜在够红，当地随处可见的土丘都呈现铁红色，那些干涸的季节河道以及风蚀雅丹地貌也像极了火星地表。 除了够红，大柴旦镇还有个好处，便是交通和居住条件相对便利。此镇位于大柴旦湖东畔，因湖而得名，而“大柴旦”的意思是大盐泽。为了开发大柴旦盐湖的矿物资源，大柴旦镇有一定的工业和服务业，人口也比南极洲和德文岛这两个无人区多太多，还有格尔木到敦煌的g3011高速公路从旁经过。于商业开发而言，这些自然是值得考虑的项目。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汤佳怡白他一眼，“不用你提醒。” “入冬前已经完成土建，最近应该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马竞看了她一眼，“赶在4月24日开幕肯定没有问题。” 1970年4月24日，国内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发射成功，这一天后来成为航天日，用来举行一系列纪念和宣传活动。到了今年，蜜蜂空间开发公司也是加入进来，决定在这天正式启用它的模拟火星基地。 按照计划，位于红崖地区的将是一座类似“生物圈二号”的模拟火星实验室，并围绕这个实验室建设游客服务中心、火星小镇以及其他配套基础设施。提供荒漠旅游、火星生活体验、影视文化活动、航天科普教育等服务。 至于那个“生物圈二号”，却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在亿万富翁艾德·巴斯（edbass）的资助下，一些科学家在美国亚利桑那州的沙漠中建起玻璃拱顶的实验设施，里面布置有热带雨林、热带草原，以及一片迷你海洋，然后数名科学家进入其中进行完全封闭的科学实验，试图藉此增强对“生物圈一号（地球）”的了解，并未将来的外太空探索奠定基础。 只是可惜，这个号称“继肯尼迪总统启动登月计划后美国最激动人心的科学工程”犯了好高骛远的错误，进入其中的是科学家和准宇航员，唯独没有农民，然后就在如何种地养活自己上遇到难堪。 更加糟糕的是，为了建设可以自我维持的生物圈，“生物圈二号”里面引入了大量泥土，泥土中的细菌分解腐殖质消耗了太多氧气，导致系统氧含量迅速下降，不得不放弃计划开窗送氧。 最终，因为对不断膨胀的经费开支和失控的项目感到厌烦，资助人巴斯报警夺回了这个实验基地，并很快结束了相关实验。再后来，他在2011年把这座建筑捐赠给了亚利桑那大学，同时还捐助2000万美元用于启动新项目。为了节省电费，亚利桑那大学的研究团队打开了农业区域的窗户、减少了生物群区域的制冷程度，对雨林区和草原区的照料也降低级别，同时在里面建设了一座地貌演化观测台，准备用至少10年时间来模拟降水对地貌的影响。 有意思的是，因为饱受缺氧、饥饿之困，又在现实和理想目标之间煎熬，当初的8名“生物圈人”分裂成为两个阵营，关系剑拔弩张不发一言。荷兰电视人从相关报道了解了这些事实，于此设计了社会实验类真人秀节目《老大哥》，开创了电视真人秀节目的时代。 蜜蜂空开的火星基地同样准备了名为《火星日记》的真人秀，打算杂糅“生物圈二号”的事迹、《老大哥》真人秀的偷窥玩法和《火星救援》电影，打造一出“火星生存竞赛真人秀”。 (本章完) 第1227章 首富同款 “谢谢，”点头谢过送上的饮品和点心的空乘，汤佳怡转头看向马竞。 “现在才开始训练‘火星移民’，是不是有些晚了？” 敲敲面前的小桌板，马竞笑着说道：“不算太晚，咱们又不是俄空局，想要组织模拟试验，总得先把设施准备好吧？总不能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吧？” 2010年6月3日，俄空局（roscosmos）和欧空局（esa）共同发起“火星-500”地面模拟试验项目正式启动，俄德意法中等国的6名“宇航员”进入位于莫斯科郊外生物医学研究院内部的模拟宇宙飞船，开始了250天“飞往”火星，30天“驻留”火星，240天“返回”地球的模拟宇航试验。直到2011年11月4日，试验顺利结束，6位“火星宇航员”安全出舱。 250天，差不多是火星探测器前往火星所需的时间，载人飞船重量更大速度更慢耗时要长些，不过既然是地面模拟试验，却是不用太过在意这些细节。 整个试验周期内，6名宇航员将全程呆在20米乘36米的模拟飞船内，与外界的人员和生活物资联系被断绝，日常只能接触另外5名外国同伴、收看提前带进去的电影和视频，食物也是自带的“宇航食品”先吃易于保存的土豆，等到土豆吃完则是各种粉末包装食品。除此之外还要天天记录体检数据，进行诸如模拟登录、火星行走之类的太空实验。 为了了解几个月的火星旅行对宇航员心理和生理状态的影响，为未来火星探测积累经验，参与各国的宇航部门准备了106个研究项目交给自家“宇航员”。其中来自兔家acc的航天员教员王跃就带去了“长期密闭环境下人体中医辨证研究”、“火星任务地面模拟环境对生物节律与氧化应激的影响研究”、“长期密闭环境对乘组成员非言语交流的影响研究“等三大项目。 2015年，改编自安迪·威尔的同名，人送绰号“我在火星种土豆”的电影《火星救援》上映，斩获6亿美元全球票房的同时，也把新一轮“火星热”推向一个新高度。高原省德令哈市的文旅部门看到机会，主动联系国内宇航部门和文旅公司，试图以当地大柴旦红崖地区的红色戈壁为基础，建立火星主题的旅游和科教项目。 因为种种原因，这个项目的推进非常缓慢，直到蜜蜂集团去年参与进去，进度才陡然加快起来。蜜蜂建筑发挥了善于建设蛋壳建筑的传统优势，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在镇外无人荒野建成六座半球形玻璃温室以及一座小型太阳能发电站。 设施准备停当，高原的春季也即将来临，自然到了开始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融合了《老大哥》真人秀的“窥探”、《幸存者》真人秀的“生存”、“生物圈二号”的“种植”、“火星-500”的“试验”的《火星日记》生存真人秀即将正式启航。 节目组招募了来自五个国家、总计16名的“火星移民”，他们将在这座基地里进行为期91天的封闭生活。其间所有人将不能外出，只能通过节目组提供的“火星网络”和外界联系。 地球和火星距离在05亿公里到4亿公里之间，无线电通信的延迟非常高。参考“好奇号”火星车延迟最高14分钟、带宽最高12kbps的真实数据，节目组将实验区的网络设置成延迟4分钟、100kbps的“黑科技宽带”。看电影、视频聊天、语音电话什么的基本别想了，就算刷围脖聊微信看新闻，还要小心表情动图太多来个“多图杀猫”。 为了体现生存竞赛的主题，节目组严格限制所有参赛人员的携带的生活物资重量，想要尽情吃喝改善生活，就需要研究无土栽培和废水回收技术。官方和赞助商会提供这两项技术的设备与耗材，但是组装和使用却只能依赖“移民”自己。他们对合作的态度、对饥饿的态度、对净化水的反应，都是这档真人秀的看点。 最终，节目组将根据各个团队或个人的生存状态确定胜负，给予获胜者将价值百万元的奖品礼包。 想到之前看到的项目计划书，汤佳怡也是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个‘火星真人秀’看起来真的很像‘火星500’，不知道给没给俄空局版权费。” “的确有些像，”马竞点头确认，“当初蜜蜂文旅拿出这个项目确实有致敬‘火星500’的意思在里面，为了保证专业性，他们特地联系两国航天部门，把参加过这个项目的阿列克谢·希特维和王跃请进了筹备组，节目里的实验项目也都有参考借鉴‘火星500’的研究成果。” 说到这里，他两手一摊：“嗯，人家俄空局倒是没要版权费，但是资询费和资料费可没少收。” “正常，”汤佳怡闻言失笑，“人家经费紧张，好不容易逮着个土豪当然要好好宰一刀。” 因为经济危机、油价低迷、卢布贬值，熊家不得不削减拨付给宇航部门的经费，2015年到2025的经费削减三成，从2万亿卢布降至14万亿卢布。数字看着很大，但折算成美元只有大约240亿，而且还是十年时间的总经费，几个主要计划一分真就没剩多少了。为了节省开支，俄空局不得不推迟登月计划，并且取消了可回收火箭的研制计划。 收住笑容，她抬头看向丈夫，“不过话说回来，当初‘火星500’的关注度就只是一般，咱们弄个完全是普通人参加‘火星91’真人秀，确定会有人看么？”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长期封闭生活会对心里和生理造成影响。现代宅男宅女虽然号称宅起来几年几十年不见人，实际上却通过社交网络、在线游戏、动漫影视、网购外卖等产品和社会产生着各种联系，并不算是真的与世隔绝。换成几乎完全封闭的“火星500”和《火星日记》，参与者的感受却是大不一样。 火星的日月年和地球不同，一天（太阳日）有24小时39分35秒、一年却有长达66859个火星日，大约是188个地球年。因为天然卫星太小、自转周期太短火卫一是7小时39分、火卫二30小时18分nasa的天文学家放弃了自然月，将火星的一年划分成22个月，编制了“火星日历”，用来作为火星探测行动的基础火星车依赖太阳能，自然要留心白天。 因为不见天日，每天积累39分35秒的“时差”，“火星500”的6名志愿者很快遭遇日夜颠倒，普遍出现失眠现象，其中4人更是出现行为障碍和心理困扰，一度出现内部冲突并导致与“地面飞行控制中心”关系紧张。 虽然这些紧张和内斗也是真人秀的重要看点，但终究不能做得太过。考虑到这次入选的“火星移民”只是未经专业训练的航天爱好者，项目筹备组决定将第一季的时间定为三个月，从4月24日到7月24日，正好91天。如果无土栽培、净水循环失败，导致生活物资提前用尽，自然可以提前离开，只是那样必将和百万大奖失之交臂。 “没关系，”马竞摆摆手，“要是没人看，第一季播完果断转型就是了。” 白了他一眼，“说得倒是轻巧，这可是好几亿的投资！” “那是火星基地的投资，节目用的设备和生活物资都有赞助，真实投资没那么大，毕竟咱们没邀请明星，16位参赛者全都是航天爱好者，不少还是‘marsone’的参与者。” 参与《火星日记》拍摄，虽然不至于彻底与世隔绝，却也相差不大。这样的原创真人秀本来就风险多多，又多了这样的“缺陷”，那些需要曝光度、日程排得很满的明星自然不会感兴趣当然蜜蜂视频也不会请就是了。至于那些不在乎闭关3月、出场费也很低廉的小明星，邀请他们并不能带来多少人气加成，还不如找些狂热的航天爱好者，后者虽然缺乏公众知名度，却是小圈子里的kol（意见领袖），也更容易引发核心观众的代入感。 听他提到“marsone（火星一号）”，汤佳怡也是弯眉轻笑，“怎么着，你还想要抢人家荷兰人的生意？” “这可怪不得我，”马竞两手一摊：“谁让他们雷声大雨点小，我们的小行星探测器都上天了，他们的火星探测器还没有影子。” 2011年，名叫巴斯·朗斯多普(baslansdorp)的荷兰人注册了名为“marsone”的非营利组织。这家机构与一手制造了《老大哥》（bigbrother）、《成交不成交》（dealornodeal）、《彻底改变之家庭再造》（extrememakeover:homeedition）等知名真人秀的荷兰电视公司endemol合作，推出一档电视真人秀面向全球选拔志愿者。“报名费”不设金额上限，下限却和国家经济挂钩，美国人需要35美元，刚果人却只需5美元。 若是募集到至少50亿美元的启动资金，这家机构将从所有众筹者中挑选4人组成初始机组，把他们送上前往火星的单程移民船。 按照最初的计划，“marsone”准备从2022年起，每年运输四个人前往火星。为了支撑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他们声称联系了国际军火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lockheedmartin），支付25万美元请后者基于2007年“凤凰”号火星探测器设计建造低成本着陆舱，从而火星运送设备和直播摄像机。 天可怜见，2011的“好奇号”火星车的通讯带宽只有不到12kbps，他们居然想要在火星上开直播，还只打算掏25万美元。技术槽点实在太多，这个项目一经披露就受到专业人士的激烈质疑，很多人表示不靠谱假大空、纯属骗钱，认为它和其他打着太空探索、外星人发现旗号的骗钱项目没有本质区别。 最终，这家机构表示筹款遇到问题，不得不多次推迟首次登陆火星的时间，去年更是一竿子戳到2031年。 兜里没钱，demol近几年辗转加入21世纪福克斯旗下，和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福克斯电视网成为同门，有了充足的资金和节目渠道，也的确看不上不太靠谱的“火星一号”真人秀。 不管“火星一号”是不是骗局，这个项目的高话题度还是证明了“火星移民”这个概念的火热。蜜蜂在前者陷入沉寂和低潮时推出《火星日记》真人秀，并且招募前者的支持者，可谓是精准截胡的典范。 比起50亿美元起步的火星移民，在青藏高原上模拟火星生存，成本显然更加低廉，何况他们还找到了赞助商。 无土栽培、led植物工厂、废水转化饮用水都是时下的热门技术，有很多巨头企业参与其中。蜜蜂将这些技术塞进电视真人秀做主角，给了相关产品很好的展示平台，东芝、富士通、松下、惠普、西门子等企业都不会错过机会。 除了这些大公司，就连盖茨-梅琳达基金会资助的janickibioenergy也掺了一脚。这家公司生产一款名叫omniprocessor的低成本污水处理装置，号称可以实现水分回收、有机质分离燃烧发电、矿物灰分收集三重功效，每天能将14吨生活污水转化成饮用水、肥料以及电力，自称是穷国最佳的污水处理方案。 比尔-盖茨曾应邀参观这款设备的原型机，并且公然喝下机器输出的纯净水，为全世界吃瓜群众奉献了一出“首富喝粪水”的逸闻。 因为累计将近半家产捐给了夫妻名下的慈善基金会，比尔盖茨上个月从首富宝座上离开，以微弱劣势屈居电商巨头亚马逊公司创始人杰夫-贝佐斯之下，成为福布斯世界富豪排行榜上的第二富。 把污水进化成饮用水，技术上当然是可行的，毕竟宇航员早就喝上了自己的“洗脚水”，国内有位号称“化粪大王”的环卫所长也曾在记者和陪同人员面前公然喝下“净水制取车间”出产的“粪水”。 虽然感觉这样的设备用于日常污水处理很不划算，“火星日记”筹委会还是联系了这家公司，争取让第一批“火星移民”可以喝到首富同款净化水。 (本章完) 第1228章 去了火星吃什么 刹车轻响，商务车在一栋多层大楼前停了下来。 解开安全带，马竞起身招呼同行的妻子，“到了。” 因为在飞机上聊到《火星日记》，两人出机场后没有直接过桥出岛返回家里，而是转道向南来到这里，看望正在这边进行集中培训的真人秀选手们。 转头看看旁边的大楼，汤佳怡微笑点头，“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嘿嘿，”马竞眨眨眼睛，“这可是你手下的企业，具体情况你会不知道？” 旁边这栋楼是佳境农牧旗下植物工厂的所在地，作为佳境集团的总经理，以及农牧食品板块实际上的负责人，汤佳怡对这里的情况并不陌生。 “工厂的产品我当然知道，”汤佳怡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但是培训那块和工厂无关，我又到哪里去了解？” 站在门口回看某人，“话说回来，咱们这个浮萍食品貌似是世上头一份吧？” “不算渔家浮萍菜的话，的确是头一遭，”马竞点点头，“不论如何，肯定很是独特的体验。” 浮萍科集合了全世界最微小的开花植物，其中最小的芜萍属小如沙粒，最大的也只有珍珠米粒那么大。至于南方常说的大浮萍，其实是天南星科大薸属的植物，虽然是浮萍的远亲，花和叶的形状也很像，却不是一回事。 虽然体型微小、结构简单，浮萍却拥有着其他大型植物所没有的优点。这种常见于世界各地淡水池塘的植物虽然也开花结果，但最主要的繁殖方式却是无性的出芽繁殖。在光热水肥合适情况下，浮萍只需2~5天即可分裂繁殖一次，很快就能铺满水面。 浮萍生长迅速，能够大量吸收水里的氮磷钾，又飘在水面上利于收集，是很常见的污水处理用植物。佳境植物工厂主要使用营养液水培和led光照生产无公害蔬菜、药材以及花卉，生产过程会产出大量含有营养物质和代谢废物的废水。 为了处理这些废水，植物工厂引入了绿藻和浮萍的生物处理方案。既能可以净化水质，顺便还能收集一些干浮萍用作饲料。 根据相关研究论文，干浮萍最高可以提取出45%的淀粉或45%的蛋白质。按照实验室数据推算，浮萍的理论产量是每公顷183吨干浮萍。不过这种植物的分裂繁殖速度和水体营养以及种群密度相关，实际产量比理论值小很多。 绕是如此，以色列人还是种出了每公顷水面51吨干浮萍的成绩。按照这个数字计算，最多可以提取到23吨淀粉类物质，这个数字是甘薯的33倍、玉米的67倍、小麦的77倍。有这样的数据傍身，不管是用来喂猪养鸭发展饲料业，还是发酵制取酒精取代汽油，甚至解决未来人口膨胀后的食物问题，小小浮萍都能发挥大大的作用。 然而这些却只是理论数字，想要真正把浮萍变成食物，却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浮萍作为浮水植物，密度很小、富含水份，鲜浮萍含有86%~97%的水分，含水量比很多水果还高。虽然先民早就发现浮萍可食，江南、西南等一些地方还有浮萍菜式流传下来，却也只能当作鲜嫩清爽、偶尔尝鲜的“小菜”，做不了顶饿管饱吃了长身体的“饭食”。 60年代，国内为了解决养猪饲料问题，曾经从南美洲引进水葫芦（凤眼莲）、水花生（大薸）等浮水植物投放在内陆河道与池塘。引进者的本意是用这些植物向水面要产量，但因为它们富含水分，需要人工捞起及时日晒才能用来喂猪，还因适口问题需和常规饲料掺着使用，很快就被农民放弃。后来这些植物从小河池塘溢出，同样因为“口味陌生”缺乏天敌，很快发展成为危害南方河湖的生态杀手。 浮萍作为本土植物，有食草鱼类控制总量，生态危害不如那几个外来户，但是富含水分处理麻烦的特点却是完全相同的。 其次，浮萍作为未经驯化的野生植物，并没有粮食作物那样大量积累淀粉和蛋白质等营养物质的“生理程序”。只要攒够营养它么就会分裂繁殖，这使得它们体内的淀粉/蛋白质含量通常处在仅仅够用的低水平，需要人工诱导乃至转基因技术，才能达到论文和新闻稿宣称的高含量。 第三，浮萍的食用部分不是种子块根这样的器官，细胞壁明显较厚。想要依靠人类的牙齿和肠胃完成破壁，难度比正常粮食要大很多。而且浮萍富含酸涩的结石物质草酸，偶尔当菜吃可以用过热水的办法除去，天天当饭吃还要另想办法除去。 培育高淀粉浮萍发酵制取燃料酒精，倒是不用为破壁和草酸烦恼，但是依然存在投资成本的问题。根据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优化方案，小规模制取浮萍燃料能和原油价格100美元/桶的汽油比成本，若是进一步放大规模，成本还能下降30%。然而近几年的国际油价较为低迷，各种代用燃料的声势不复当初，暂时还没有成规模的浮萍酒精项目。 鉴于浮萍的远大前景和不成熟现状，佳境农牧对其保持高度关注，一方面跟踪并资助大学里的研究，另一方面则克制产业化的冲动，只是少量种植作为积累数据和经验之用。 虽然《火星日记》是娱乐性质的网络真人秀，但是筹备委员会的工作态度却是很严谨的。 因为距离太阳比地球远，火星的日照强度只有地球的四成。而因为重量只有地球的十分之一导致火星引力只有地球的38%，可以对抗太阳风吹袭的磁场又在几十亿年前就消失了，火星自然无法保持足够浓密的大气层，地面大气压居然不到地球的07%，约为500～700帕。 虽然火星大气含有95%的二氧化碳，但因为太过稀薄温室效应不够显著，冬季夜间气温低至零下140摄氏度，夏季白天气温可达30摄氏度，昼夜温差非常大。 昼夜温度变化剧烈，会带来强烈的空气对流。而因为空气稀薄而干燥，火星上的大风经常变成沙尘暴，虽然风速不快、风压不大，但是持续时间和影响范围却很强大，大约每55个地球年就会发生一次席卷全球的尘暴。灰尘遮天蔽日影响能见度，进而会对太阳能发电、日光种植造成不利影响。 基于这样的日照气象条件，传统的露地种植注定无法在火星上展开。而若是进行室内种植，最好的方案自然是建起植物工厂，使用灯光照射、无土栽培技术培育农作物。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植物工厂技术已经接近成熟，表现出了立体种植、不占耕地、高效生长、单位面积产量巨大、无公害无病虫等优点，只是还有着设备投资大、能耗高、只能培养少数作物等固有缺点无法克服。 因为地狭人稠、率先发明led灯，岛国企业最早投入到植物工厂的建设运营之中，十年时间建起上百座工厂。虽然工厂可以靠近城市，无需像普通蔬菜那样从外地甚至外国运来，但植物工厂自身的成本依旧不低，百多家工厂里面能赚到钱的只有20%，剩下六成不赚不赔，还有10%的企业处于亏损状态。 不过若是把地点搬到火星上面，植物工厂的高成本就不是问题了，它的成本再高也比跨越几亿公里从地球运粮送菜来的划算。 若要在火星搞植物工厂，小麦玉米土豆等不耐积水的作物首先需要排除。水稻虽然可以水培，但是完全长成需要1200~1500小时的日照时数，种水稻就像是在用电造粮食，实在难称划算。 相比这些传统粮食作物，喜欢温暖湿润可以被改造成水培植物的天南星科植物，以及完全水生、体型微小的浮萍则是比较适合的水培粮食作物，前者富含淀粉与微量元素，后者生长速度快产量巨大，都是不错的选择。 本着科学的态度，“火星日记”筹委会将这些植物列入第一批“火星植物”，特意找到有这方面经验的佳境农牧寻求合作。双方一拍即合，专门隔出部分水培车间加以改造，建成一条利用水培植物净化污水、制取饮用水和食品的联合生产线。 因为这套生产线将会应用在位于高原上的“火星基地”，所以年后再次集结的真人秀选手们都被请到这里，现场学习水培生产线的管理维护，同时试吃各种“火星主粮”。马竞他们看望慰问参赛选手，自然也得来这边。 “的确很独特，”汤佳怡点点头，“咱们等下也要吃？” “那是自然，”马竞毫不犹豫道：“这东西又没有毒性，就当是吃浮萍菜。” 渔民靠湖吃湖，常吃的蔬菜都是湖里出产，其中自然少不了浮萍。随着旅游业发展，各种浮萍菜都被开发出来，端上了渔区和临水风景区的餐桌。 听见这话，汤佳怡却是摇了摇头，“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浮萍菜是菜，咱们等下要吃的是浮萍饭。” 下意识摇摇头，她又说道，“等下我试试，要是不好吃，还是直接吃其他菜品算了。” 除了浮萍，这里还种植/培养了芋头、魔芋、蘑菇以及蚯蚓。前两者也是水培作物，后两者则是处理有机垃圾，提供蛋白质的分解者，生态地位颇为重要，同样有“前往火星”的资格。 另外一边，比起浮萍还有蚯蚓，蘑菇以及来自芋头（芋艿）和魔芋（蒟蒻jǔruò）的“魔芋豆腐”、芋头饭貌似更加正常。提供这些，也有防止选手们厌食、饿肚子的考虑在里面。 带着同样恢复上班的助理，佳境集团的两位创始人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这家立体工厂。 因为早就来过几次，一行人没有走标准的参观路线，而是换上无尘衣走进无尘区，径直前往分隔出来的水培车间。 种菜当然不需要穿什么特别的衣服，但是走高端路线的植物工厂却不一样。很多植物工厂都是led厂家投建，用来宣传自家产品，顺便摸索未来发展方向，这些企业大多有着无尘设备的丰富使用经验，很容易就想到“无尘室种菜”的主意。用上半导体工厂、医院手术室才会用到的无尘室，自家的产品就能多一层无菌无虫无农药、免洗即食的卖点，对提高产品价格大有裨益。 既然是行业成功经验，佳境植物工厂也不会视而不见，同样用上了无尘系统。 和新闻报道里的植物工厂不同，摆在他们眼前的车间泛着紫色幽光，配合包裹全身的无尘衣，看起来很有几分神秘感。 太阳光是多种颜色的混合光，但植物把绿色波段反射出来，主要吸收红蓝两端的光。早期植物工厂基于传统习惯普遍使用白光，后来为了实现最大的电能利用率，又都改用特别挑选的红蓝光作为照射灯光，两种光混合在人看来便是紫光。 虽然知道老板老板娘过来是为了看火星项目，这边的负责人还是忍不住掺了些“私货”进去，前往浮萍培养区的路上，他见缝插针地介绍起了自家团队的功劳：“原本我们只能种植生菜、小青菜、小白菜、莴笋、黄瓜、番茄等常见蔬菜，市场竞争力有限，一度陷入亏损。后来攻克了水仙和白掌、红掌等天南星科花卉的水培技术，才算是稍微赚到了些钱。” “不过我们并没有满足，目前正在研究人参、金线兰、南非冰菜等生长条件严格、但价值也更高的经济作物，目前已经实现实验室小规模种植。” 这一块不归马竞管，他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点头。汤佳怡等这位主管说的差不多，果断抬手制止对方继续吹嘘，点头开口：“做的不错，不过咱们做这个主要还是为了向外推广。除了积累技术，还得留意推广事宜，这次的火星项目就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这是自然，”主管忙不迭点头，“我们准备了一只精干队伍，务必确保这次的节目不出问题。” “不用怕出问题，”这时马竞插话进来，“咱们这是真人秀，偶尔出些小毛病也是亮点，只要咱们别烦愚蠢错误就好。” (本章完) 第1229章 实验室 摆满各种实验器械的房间里，穿大褂戴眼镜的马竞和汤佳怡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柜型设备。 那是一台超声波细胞破碎仪。顾名思义，它能产生超声波，并借此打散、打碎生物细胞。 此时机器正在运转，随着超声波震荡液体介质，无数微小气泡迅速生成并炸裂，产生空腔效应撕裂周围材料的同时，也在制造着恼人的噪音。好在机器配置有隔音箱，即便还有嗡嗡声透出来，却是不影响两人的交谈。 看着透明挡板后面烧杯，汤佳怡忍不住吐槽起了旁边某人，“只是吃一顿浮萍饭而已，至于这么麻烦么？” “这可不只一顿饭的事情，”马竞摇摇头，“往小了说，它关系到食物的浪费问题，往大了说，我们正在为将来的火星人打基础，他们能不能吃草为生，就看这次实验的结果了。” 汤佳怡不屑地抽抽鼻子，“即便消化系统对付不了表皮细胞，难不成还破不了内里的薄壁细胞？就算真的想要释放所有的淀粉和蛋白质，普通料理机也足够用了，你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马竞笑着附和，“料理机和均质仪一样，都是依靠敲打摩擦实现研磨均质效果，裂解破壁只是附带的。既然打算做实验，当然要尽可能地追求完美，反正咱们这里机器不缺。” 闻言白了某人一眼，汤佳怡摇头叹道：“你就是闲的，怎么着？是不是准备回头再拿料理机还有均质仪再来一遍，好证明你的判断？” “好主意！”马竞双手相击，“我正愁今天的短视频该拍什么，要不就做这个题材吧！” 说完也不等妻子反对，他就拿起旁边的电话给外面的助理发了条信息，让他去市场上购买榨汁机、冰沙机、料理机、破壁机，等下来个破壁效果横评。 见他放下电话，汤佳怡也是有些懵，“你还来真的啊？” “那是当然！”马竞欣然点头，“我就是这么实诚的人！” “嘿！”女士郁闷叹气，“你这样会得罪人的知道不？” 马竞明白她的意思，却没当一回事，微微扬头：“自返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随便你吧，”汤佳怡无奈摆手，走到另外一边，研究起了浮萍饭的调味问题。 所谓榨汁机、冰沙机、料理机、破壁机，其实可以看成是一个大系列。它们都由装有电动机的基座，以及底部装有刀头，可以拿下来的杯子组成。将杯子放在基座上启动机器，刀头被电机带动高速旋转，就能搅碎杯子里的食材，进而产出果汁、冰沙、干果酱、鱼糜等食物。 这四者的区别，主要在驱动电机的扭矩、转速以及额定功率的大小上，榨汁机只能欺负软弱的水果，冰沙机能够切冰成泥，料理机则可以进一步磨碎果皮、果核乃至鱼骨、牛筋。因为能够将食材完全磨碎，料理机能为主人免去清洗筛网、处理滤渣的烦恼，属于榨汁机、冰沙机的升级产品。 对讲求效率的欧美消费者而言，料理机无疑能帮忙省去很多家务工作，玉米粒花生米硬得硌牙，直接丢进去打成浓汤；水果削皮去核太麻烦，直接丢进去打成果浆；淡水鱼去刺刮鳞太麻烦，直接丢进去打成鱼酱；牛筋直塞牙缝，丢进去打成肉浆，简直不能再省事。 再后来，这种机器被引入国内，被商家加上了“高速破壁、充分吸收植物生化素”的噱头，美其名曰破壁机。 所谓破壁，要破的自是细胞壁，尤其是植物和真菌的细胞壁。如果料理机功率足够高，就能打碎部分细胞壁和细胞膜，释放里面的水分和脂肪，进而实现不加水打出浆（干果干谷并不干，根据不同品种含有5%~13%的水分），因此网上才有“花生打成酱汁才是破壁机”的说法。 最开始，破壁只是化妆品和食品工业上的处理手段，并不为消费者所知。后来有人将其引入到真菌保健品的生产上，开发出“破壁灵芝孢子粉”、“破壁冬虫夏草粉”等产品，大肆宣传“破壁可以提高吸收率，让营养不浪费”的概念。 姑且不论灵芝孢子和虫草粉的药用价值到底有多高，破壁处理装进专门胶囊确实可以提高有效成分吸收率，但是破壁机商家直接将“破壁”概念延伸到水果谷物以及肉食这些日常食物上面，却是有些过了。 一方面，很多常见水果如苹果、樱桃、杏、桃、梨、枇杷的种籽都有苦味和微弱毒性，整个打浆会破坏口感，微量毒素还可能造成孕婴老弱等体弱人群的不适。 另一面，打碎增加营养吸收率也不见得是好事。正常情况下，人的牙齿肠胃就能有效实现食物的破壁，用机器代替它们的工作，反倒会伤害到这些器官的正常运作。饮食过分精细软糯，会导致牙齿和肌肉得不到应有的锻炼；破壁增强营养吸收会强化食物升糖效应，进而可能对体弱之人造成危害，却是有些类似“荔枝病”。 所谓“荔枝病”，其实是短时间大量食用荔枝造成的疾病。荔枝果肉含有20%以上的糖份，短时间大量进食，其中的果糖、蔗糖直接进入血液，血糖升高会触发身体分泌更多胰岛素。在胰岛素和荔枝里的降糖氨酸a(hypoglycina)的共同作用下，血糖又会快速下降，进而可能造成头晕、心慌、眩晕、昏厥等低血糖病症。 日常主食糖分主要是淀粉，需要在肠道水解成葡萄糖才能吸收利用。若是吸收速率突然加快，正常人应当可以适应，血液或者消化系统有问题人就不好说了。 “作为纯正的懒人机器，料理机、破壁机依然有着存在价值，只是不能滥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某些国产破壁机功率虚标、夸大宣传反倒是好事情，有效降低了破壁机的负面影响。” 马竞嘴里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他的助理团队发挥了强大的能动性，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料理机和破壁机。因为是线下扫货的关系，主要是国产品牌，那些还未正式进口，只能海淘购买的洋品牌却是不在其列。 既然机器到了，马竞便打开准备好的摄像机，开始调配斐林试剂。 这是德国化学家赫尔曼冯斐林（hermannvonfehling）在1849年发明的，通常用于鉴定可溶性的还原性糖。斐林试剂二价铜离子的酒石酸钾钠配合物，如果遇到葡萄糖、果糖、麦芽糖等还原性糖，二价铜离子被还原成红色的氧化亚铜沉淀，随着还原的加深，溶液颜色会从最初的深蓝逐渐变成绿色，接着变成黄色乃至红色沉淀，非常直观醒目。 因此之故，即便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这种试剂依然被广泛用于单糖、双糖和多糖（需要先水解）的含量测定。基于这一经典试剂，有人发明了全自动滴定测算糖含量的仪器，佳境植物工厂因为工作需要配备了这种自动滴定仪，只是斐林试剂和标准葡萄糖溶液依旧需要手动配置。 马竞的手足够稳足够灵巧，调配溶液的活计自然难不倒他，正好拿到视频里秀一下。 听他一边配置试剂，一边吐槽国内的破壁料理机，旁边的实验助理汤佳怡忙给他打眼色示意别说了，却被后者视而不见。 眼见自家老公要开地图炮，她连忙把话题拉到其他地方，“话说回来，咱们现在做的这个，其实没啥意义。” “嗯？”这次马竞终于听见，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 同样看向某人，汤佳怡甩了甩手里的试管，“你也不想想，未来的人类都发展到宇航阶段了，还解决不了食物问题？真到了移民火星的时候，食物合成技术肯定也完善了，到时候食材都是直接合成，想要吃什么直接就能一键打印出来。” “这个还是有点儿远，”马竞笑着反驳，“合成的成本还很高，而且还要防着再来一个反式脂肪酸。” 化工工程师早就实现了多种有机物的大规模工业合成，利用煤炭和水制取乙烯，以之为原料制取合成塑料、合成橡胶、合成纤维的工艺早已经成熟，乙烯合成酒精工艺也基本成熟，只是受限于成本，暂时还无法和发酵酒精展开正面竞争。 至于糖类、蛋白质、脂肪等三大营养物质，早在一百年前就实现了实验室合成。生物化学学科的奠基人、德国化学家赫尔曼费歇尔（emilfischer）甚至还因为“在糖类和嘌呤合成中的工作”而获得1902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只是同样的，因为成本没有竞争力，人工合成营养物质暂时还很难走出实验室。唯一解决了成本问题的反式脂肪酸合成工艺，又因为产品被发现存在对心血管系统的威胁，正在遭受世卫组织、各国食品卫生机构、传媒以及消费者的喊杀围剿。而且，这一工艺需要使用植物油作为原料，主要目的也是改变风味口感、性状以及保质期，“合成”的程度却是远不如煤水制取酒精。 马竞这话却也不是瞎说，有机物大分子往往存在独特的立体构型，即便化学式和结构式完全一样，实际的立体结构和功能也可能存在差别。这种现象被称为立体异构，按照不同情况被分成构象异构、顺反异构和旋光异构(又称对映异构)。 对映异构的分子互为镜像却不能重合，类似人的左右手，这种分子又被称为手性分子，自然界所有蛋白质水解成的氨基酸都是左手性的，也就是所谓的l-氨基酸。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结果，是因为生物体内的分子受体也有立体结构，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同分异构体立体结构的不同，有时会被当作两种物质分别对待。这一点，从大部分天然糖都是长右手形才能猜测一二，左手氨基酸和右手多糖组成联盟，支配了整个地球生物界。 当然，天然环境以及我们的身体中依然存在右手氨基酸和左手多糖，只是不参与蛋白质合成以往不受重视，其他生物功能都是一致的。至于为什么地球生物界形成了“左氨右糖”联盟，暂时还没有确切的说法。 换成化工生产，因为合成路线与催化剂明显不同于生物路线，最终产物通常是兼存多种构型。若是不加区分就可能造成危害，像是曾经在五十年前酿成大祸的孕妇止吐药“反应停”（沙利度胺），就是因为它同时含有s构型和r构型的分子，其中s构型分子有一定概率导致胎儿四肢发育停滞。 因为当时还没有很好地区分方法，再加上安全有效的r构型也可能转化成s构型，这种药被fda勒令退市，生产企业联邦德国的chemiegrunenthal也因为支付11亿西德马克的赔偿而被迫倒闭。 多亏了2001年的诺贝尔化学奖成果，制药企业有了催化氢化、催化氧化手性分子的方法，所以现代合成药才没有彻底倒下。2010年，fda以含右丙氧芬的药品存在严重的心脏毒副作用，过量服用可能危及生命，勒令这种药物逐步退市，而具有镇咳效果的左丙氧酚制剂却未受牵连。 虽说异构分子的不同效果主要表现在药物领域，在食物领域差异相对较小，但也不可不防，毕竟人人喊打的反式脂肪酸，算起来也是植物油中顺式脂肪酸的异构体，不过是结构式不同的顺反异构。 “嘿！”汤佳怡皱眉想了两秒，忽然开口发声。 “怎么？”马竞停下调配斐林试剂的动作，扭头看她，不解问道：“又怎么啦？” 汤佳怡扭头看他：“为什么一提起人工合成，你就只想到化学合成呢？等到基因工程更进一步，应该能够生产出专门的生物合成微生物，葡萄糖、氨基酸、脂肪酸什么的都通过它们进行生产，然后再用化学设备合成成更加高级的大分子，这样不就没有手性的问题了？” “你这个想法很好很生物，”马竞闻言笑笑，“可惜缓不济急。就火星这种大气稀薄的地方，还是太阳能发电，然后电化学合成来的方便。” 第1230章 又是一年巴展时 时近正午，来自地中海的海风穿帘而入，挠在屋内之人脸上。 暖风熏人欲醉，王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 时间走到2月底，一年一度的mc世界移动通信大会即将准点上线。作为科技媒体从业者，他和同事小孙来到举办地巴塞罗那市，准备现场采访这次科技盛会。 大会明天开幕，今天是各种展前发布会举办的高峰期，三星电子上午举办新品发布会，推出galaxys9/s9两款旗舰机型。他现在就在审查小孙和自己的稿件，打算发回国内。 两地相隔万里，国内已是晚上七八点钟，正是用户上线的高峰期，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时机。 检查无误发表成功，他打着哈欠站起来，推门来到外间。 电视开着，有个不认识的拉丁美女正在上面又唱又跳，刚刚结束工作的小孙举着手机，看一会儿电视、瞧一会儿屏幕，看起来稍稍有些滑稽。 好奇心起，王主编开口问道：“小孙，你干嘛呢？” “听歌啊！”孙鹏展举起手机指了指屏幕，“满屏的加泰罗尼亚语，语言听不懂，字幕不认识，只好用手机翻译。” 这么一说，王山终于听懂了。 巴塞罗那是加泰罗尼亚首府，本地第一语言是加泰语，超市价签、路牌铭牌、电视节目大多使用这种语眼。虽然使用人口只有几百万，但因为地区经济发达、文化旅游事业繁盛、经常登上体育和国际新闻版面，加泰罗尼亚语的国际存在感较高，很早就被谷歌翻译、蜜蜂翻译列入支持名单。 蜜蜂翻译年前发布更新，升级了原先的“相机即时翻译模式”，将支持语言扩展到60种，改进了对上下文字幕的翻译功能，以后看片玩游戏遇到外文字幕，直接启动手机或者眼镜的相机对准字幕，就能看到指定语言的浮层翻译。想到蜜蜂翻译支持加泰语，小孙果断掏出手机打开应用，这样上下切换倒也乐在其中。 低头看看某人，他笑着说道：“要是有一副蜜蜂眼镜，应该会舒服很多。” “我倒是想啊，”小孙无奈摇头，“可惜兜里没钱。对了，老大，求你个事儿行不行？” 王山坐下躺靠在沙发上，悠然道：“何事？” “蜜蜂移动每回开发布会都会送礼物和优惠券，要是这次有涉及眼镜的优惠券，能不能转给我？” 作为5g标准初步商用前最后一届通信大展，今年的mc稍显冷清，一大票国产厂商的参展热情明显降低。不过蜜蜂移动作为mc的老朋友，还是如常参加了今年的大会。他们不但带来了搭载5g非独立组网技术的工程样机以及千兆lte的样机，也和三星电子一样广发邀请函，定在今天下午举办展前发布会。 按照蜜蜂上半年发布正统旗舰，下半年发布概念旗舰的惯例，以及mc的通信性质，今天登场的应该是全新一代旗舰机型蜜蜂9。 王主编作为蜜蜂移动的老朋友，自然一早就收到了对方送来邀请函，到时肯定要带着小孙过去捧场见证。后者此时出言预定，却是正合其时。 听见这话，老王笑着抬手点了对方两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吧，我答应你了！” 说道这里，他又补充道：“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谢谢王老大，”孙鹏展满口答应下来，“回去我就找财务补价。” 公务得到的礼物、优惠券，自然也属于公司。本着公平原则，公司对这些东西还有厂商声明不回收的送测机进行货币化处理，想要得到的员工需得掏钱买下，所得用来给大家发福利。因为来自厂商公关部门赠送，没有明面成本，这些东西的定价都很低，即便花钱买下也很划算，某些热门产品往往被前方人员内部消化。 王山点点头，扭头看向电视，“你之前不是说要看冬奥会闭幕式么，怎么转过来看起了mv？” 今天是平昌冬奥会最后一天，虽然这届比赛难称圆满，但是看在漂亮小姐姐和韩流音乐的面子上，孙鹏展决定给主办方一点面子，专门打开电视收看闭幕式现场直播。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闭幕式节目众多、演员老中青皆有，却没有他所期待的人工美少女。 听老大询问，他马上拿起遥控换了台，同时说道：“我本来打算过来看看漂亮小姐姐，结果导演歧视女团，压根不给女团机会，唱歌的是rer女歌手李彩麟、跳舞的是十年前的世界小姐第四李哈妮，手机一搜居然是1983的大姐姐，然后我就果断转台了。” 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老王笑着打趣旁边的后辈，“以貌取人、看年龄下菜碟，你这话真是直男的可以，小心被人骂是直男癌。” “没关系，我早就对三次元感到失望了，还是纸片人更合我意。” “嘿！”老王笑着摇头，“这话还是对游戏版周林说去吧，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电视屏幕。画面里有个男孩正在演唱《奥林匹克颂》，歌声悠扬清亮，五环旗徐徐降落，意识到接下来的内容，他稍微坐直一些，“等下是会旗交接仪式，然后就是国师的‘8分钟’表演了，应该会有些看头。” 按照奥运会的惯例，主办方须在闭幕式会旗交接后留出8分钟给下一届主办方，用来进行形象展示表演。04年雅典夏奥会闭幕式，张国师执掌导筒，为世界观众送上一出展现传统文化之美与热忱好客之情的表演。14年后，他又转战平昌冬奥会闭幕式，却是不知又会带来什么表演。 没让两人等待太久，节目很快出现。在欢快的国风乐声中，两队星光熠熠的钻石人滑行进场，踩着投影图案和提前进场的24面透明屏幕一同开始表演。 “嗯？”看到再没演员进场，小孙不由惊讶出声：“这次还真是奇了怪了，之前平昌方面的表演玩起了缩减版的人海战术，轮到老谋子了却只上24个人，这个世界还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王对他的感叹表示不以为然，“以前要强调古代辉煌灿烂的文化，音乐、杂技、武术、戏剧、舞蹈都要来一点，人数自然少不了。现在是展示新技术、新产品，却是用不了那么多人……” 话没说完，小孙忽然手指屏幕，高声惊叹：“卧擦，小橙单车这波广告植入简直溜翻了！” 王主编继续表示淡定，点头说道：“高铁、网购、扫码和共享单车号称新四大发明，当然要有集中展示。嗯，蜜蜂的vr滑雪机、机器狗也有露脸，国师还是很公允的。” “猫厂那边肯定不这么看，”小孙摇了摇头，“真要是公允展示，就应该加一张双11销售额破纪录的图才对。” “数字太大容易歪楼，这毕竟是体育盛会，不是经济峰会，”王山摇头，“主要是他们的造物节和无人商店还不成气候，不然肯定会被拿来放在这里。” “也对，”孙鹏展表示服气，接着把话题换到没有登场的导演身上，“看这样子，2022年冬奥会、冬残会的开闭幕式总导演也是非老谋子莫属。哈，这下子蜜蜂影业该哭啦！好不容易把人挖出来，结果净忙着导别的了。” 2013年，老谋子离开原来的电影公司，成为乐士影业的签约导演和艺术总监。四年之后，乐士贾老板远走北美专心造车，旗下诸多公司则因为资金被抽而陷入泥潭，老张也是果断抽身，接下了蜜蜂影业与西影集团送出的导筒，答应执导特效史诗电影《张骞传》。 当时老谋子还在土库曼斯坦执导亚洲室内于武道大会的开闭幕式，这部电影只能暂时搁置。现在看来，怕是还得继续等待很长时间。 “他们哭什么？”老王笑着摇头，“距离2022年冬奥会还有4年时间，老张不可能只忙一个开闭幕式，电影方面的工作肯定不会放弃的。再说了，这部是传记电影，大不了就推后几年凑个整数……” 说着拿起手机搜索张骞诞辰日期，他接着说道：“推到2025年、张骞诞辰2200周年时上映，应该很不错。” 一些文艺片，尤其是中小投资的文艺片，经常出现一拍好几年，甚至前后拍摄十几年的情况。理查德·林克莱特的《少年时代（boyhood）》为了记录主角一家的成长，前后拍了整整12年，并因此刷新并保持着拍摄时间最长记录。 不过也就小成本文艺剧情片才敢这么干，要是换成投资较高的商业电影，却是肯定变成餐桌，上面摆满了餐具和杯具。像是有着世界上最倒霉电影之称的《谁杀死了堂·吉诃德》，其早在2000年就以3200万美元预算开拍，结果遭遇问题被迫搁浅，此后数次重启又搁浅，直到去年方才完成，一举将电影最长制作时间记录刷新到了17年。 因此之故，听到老王的说法，小孙马上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那得损失多少？老大，你有确切消息？” 老王笑着耸肩，“没有，都是我瞎猜的。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蜜蜂当初制作这部电影，是为了和‘丝路’做联动。现在丝路都已经上市了，电影就得联动游戏的第二部，往后推两三年很有可能。” “管他呢，”小孙无语摇头，“反正有得玩、有得看就好。” “这是自然。” 俩人说话功夫，这段紧凑的表演也到了尾声。随着电视里传来听不懂的法语解说，王山站了起来，“我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西班牙和英国的经度差不多，本应使用零时区时间，却因为历史原因，和法国德国意大利等西欧国家共同使用东一区时间。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时钟比天光早1小时（3月底开启夏令时，钟表比天光快2小时），夏天太阳要到14点才能升上中天，日落更是要到晚上21点之后。 再加上地中海气候带来的干热夏天，本地人逐渐养成独特的作息时间，早上8点起床吃早餐，12点随便吃点垫垫肚子，14点到16点享受siesta（午觉）以及ida（正餐，午餐），吃完饭继续上班，通常要到晚上8点才会下班，然后才会进入晚餐时间。 民众这般作息，商店饭馆酒店也这般营业，外国游客如果把时间调成本地时间，却按照旧有习惯在饭点出门，就会获得十分新奇的体验。因为不能正确把握饭馆餐厅的营业时间，王山他们一度遭遇饿着肚子枯等餐厅开门的窘境，后来两人学了乖，在房间备下方便面、饼干、袋装奶等食物，中午直接吃泡面解决问题。 “我去烧水，”小孙连忙站起去找他们自带的热水杯，“怎么不看了？” “没啥好看的了，”王山一边挑选食物，一边说道：“后面还有组委会主席致辞、奥委会主席致辞、圣火熄灭仪式这些，你要是有兴趣听法英韩三语领导发言，你就接着看。对了，你要吃什么味儿的？” “红烧牛肉面，”小孙的声音远远传来。离家远了，反倒愈加想念熟悉的味道。 本地商店只有欧洲厂家的方便面，红烧牛肉面是专程找海淘卖家网购的。出国的人多了，自然有人想念家乡的味道。 “就剩一包了，你狠！”老王恨恨说着，抓起两盒方便面回到沙发前，小孙也带来两只热水杯接通电源开始烧水。 酒店里本来有大容量的热水壶可以使用，但是自从看了别人转发的毛巾擦马桶、水壶煮内裤新闻，王山再也无法直视这些设施。虽说这些东西通常都有消毒，但是心里那关却是不容易通过，索性按照攻略说的那样买了毛巾还有便携电热杯。小孙作为第一次出国的职场萌新，对西班牙的酒店业者充满盲目信心本不打算携带，最后终是熬不过前者的反复劝说，同样买了一套出差套装。 过不多时，熟悉混杂着陌生的方便面味道飘起，很快便弥漫整个房间。吃着方便面，聊着马竞之前捣鼓的吃草套餐，时间倒是过得挺快。 (本章完) 第1231章 小礼物 走下台阶，忽感脸上一凉，王山下意识驻足抬头。 天空阴沉，月亮藏于云后只露些许边角。借助门口的灯光，可以看到无数白点正在飘摇旋转着飞向地面，不是别的正是冬天的精灵。 伸手摸摸衣袖，他忍不住惊疑出声：“嗯？居然下雪了！” 下午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气温接近20℃，到了晚上却是已经乌云漫天小雪飘洒，这边的天气还真有些像是娃娃脸说变就变。 “下雪了？”听见声音，他后面的小孙加快脚步，同样伸手抬头看向酒店上空，“还真是的。” “嘿！”老王忽然笑了，“之前还说今年冬天有些‘贫雪’，想不到居然在西班牙见着一场雪。” 和通常的印象不同，欧洲国家的纬度整体偏高，即便位于欧陆西南端的西班牙，实际纬度也和华北差不多。作为该国的东北城市，巴塞罗那的纬度还要更高一些，然而当冬天来临，同纬度地区相继进入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状态，这座城市却能享受地中海牌超级水暖空调带来的温和冬季。 只是相应的，作为气候温暖的代价，这里实在很难见到雪天。此时看到少见的雪花，本地市民全都兴奋起来，走在街上的忽然进入歌舞片模式，手舞足蹈热情拥抱疯狂自拍，还在室内的加快脚步冲到外面又喊又叫，好像唯恐错过了什么。 看了眼毫无积雪，就连湿意水渍都不明显的地面，小孙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帮人，也太少见多怪了吧？” “你没说错，”老王笑着接话，“这里的人的确很少见到雪。看着他们，像不像你大一时的南方同学？” 他这么一说，小孙顿时回想起来，点点头道：“还真有些像。不过我们上学时的雪比这大多了，不光能打雪仗，还能堆雪人。虽然最后堆出来的雪人丑爆了，我们还是围着它拍了不少照片。” 抬头看看路灯光柱里的雪花，他接着问道：“老大，咱们现在去哪里？回酒店么？” “回啥酒店？”王主编豪迈挥手，“刚才还没吃饱，咱先去找地方吃晚餐！” 蜜蜂移动的展前发布会17点开始，到现在自然早就结束，就连附带的新闻发布会和冷餐会都已经完结。不过这两位当时忙着采访体验写稿子，一时顾不上填饱肚子，此时方才感到有些饥饿。 老大发话了，萌新小孙自然不会随便反对，当即点头道：“好，正好看看巴塞罗那人的夜生活。” 虽然下着雪，风力却不算大，气温依然称得上暖和，不用着急回酒店躲风避寒，两人索性也不打车，沿着街头信步朝着自家暂住的酒店走去。 现在的是当地时间20点24分，但因为独特的时区设置，其实只相当于其他地方的晚上7点，天色其实刚黑下来没多久，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好在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个周末是西甲第25轮的比赛，从下午到晚上都有比赛，稍后更有一场巴塞罗那队的比赛。因此之故，不但酒吧里挤满了没法去球场的球迷，就连他俩周围等餐之人闲聊的话题也都是今天的比赛。 老王小孙两人都是谁赢球支持谁的伪球迷，不懂术语不知资料实在不敢人前献丑，只好远远避开安静聊着自己的话题。 等待上餐的功夫，小孙抬头四顾看到街边的路灯杆，笑着说道：“路灯都被手机广告占领了，难怪巴塞罗那舍不得mc搬走。这要是搬走了，得少多少钱啊？” “嘿！这可由不得他们做主，”老王摇头说道：“欧洲的手机厂商大都已经玩完，就剩诺基亚一根独苗不说，销量和影响力也是不如当初太多。看看这些广告，不是三星的，就是华为、蓝绿还有蜜蜂的，清一色都是亚洲大厂。等到魔都那边的mc分展发展起来，gsma肯定会把主展搬过去。” “说得也是，”小孙点头附和，“今年就有很多国内厂商没来，应该是有转战魔都分展的打算。不过他们没来也是好事情，不然全场都是猫耳朵，场面会很尴尬。” 作为消费电子爱好者以及行业媒体从业者，他很早就知道一个事实：电容触摸屏、指纹识别、玻璃后盖、金属后盖、25d保护玻璃、注塑天线条、双摄像头乃至poervr系列移动gpu，这些技术都不是苹果率先应用的，但苹果用后其他厂商却都快速跟随。 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苹果手机销量好、价格高，对市场口味的把握堪称顶尖，其他竞品厂商自然要研究模仿成功者。另一方面，也和苹果对待新技术的态度有关，他们并不盲目追求黑科技，更喜欢等待技术成熟、良品率提高了再使用，所以经常出现只领先同行半步甚至被抢先发布的情况。 再后来，兜里有钱的苹果换了个全新玩法，看到优秀的技术索性买下来独占，iphonex上搭载的近红外3d摄像头就是如此。做这个的以色列厂商primesense本来是微软xbox360的供应商，为后者打造了kinect体感摄像头这款大受欢迎的配件。 后来苹果豪掷数亿美元将其拿下，让后者专心打造智能手机专用的面容识别模块。为了在扩大屏占比的同时容纳下结构稍显复杂的识别模块，苹果特地定制了顶部有缺口的异形屏幕，被形象地称为“刘海屏”、“猫耳屏”。 业界技术最强的primesense被水果“霸道”独占，其他厂商只能使用差一两筹的方案，自然没法在面容识别这个点上和苹果iphonex展开同质竞争。有些囧的是，虽然手头没有相关技术，还是有很多厂商选择跟风推出外形类似的手机，还有厂商修改塑料面板形状低成本打造“高仿刘海屏”，更是让人无语。 “有啥好尴尬的，”老王笑着摇头，“那些都是中小厂商，机子做出来都是便宜卖给亚非拉人民，一般不会参加mc还有ces。” “不光有小厂啊，”小孙摇头，“去年就传出蓝绿找三星定制异形oled屏幕的消息，新机现在应该快到了，搞不好明天就能看到。” “可能应该不大，”老王闻言轻笑，“蜜蜂9这次上了打孔屏，其他一线厂商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轻易不会照抄的，就算可以钻外观专利的漏洞，也容易掉好感。” 几个小时前，马竞登上讲台，发布了今年的旗舰新机蜜蜂9。正如外界预料的那样，这款设备搭载了类似黑玉2概念机的打孔异形屏。通过在屏幕额头打孔下置摄像头的办法来解决全面屏与自拍需求之间的矛盾。 经过概念机上的试水，蜜蜂9的开孔直径和良品率都有了不小的提高，连带手机颜值也是明显提高。而在外观更新以及摄像头、存储模块按部就班提升以外，这款手机最大的改进还是在芯片和系统层面。 得益于改进版10纳米制程，新一代蜂心736芯片在带来更强cpu和gpu性能的同时，还有足够面积留给基带和ai芯片，从而微用户带来千兆lte、千兆ifi、ai本地计算三大增强。配合着基于ai计算理念打造的蜜蜂9系统，机器的“智能”有了明显提高，试用体验非常出彩。 顺着新手机想到今晚的收获，王山轻拍桌上的礼品袋，好奇问道：“对了，优惠券已经给你了，怎么不见你有行动？” “不着急，这个回去再说，”小孙眨眨眼睛，“海外版贵了好几百，现在买太吃亏了！” 不同于某家绰号“美帝良心”的知名企业，蜜蜂的产品定价向来秉持国外产品售价稍高于本国的原则，这样既能缓解汇率波动导致的价格损失，还可以博取本国用户好感，本就是业界惯例。至于面向亚非拉的低端产品，自然有在当地代工厂组装的定制版本，国内用户一般也不会有意见。 听到他的说法，老王也是有些吃惊，“不是吧？真差了那么多？” “当然，”小孙掏出手机，找到一张蜜蜂商城国内版和海外版比价的截图递过去，“老大你看，我都算过了，用券后还差六百多块呢！” 看清图上内容，王山却是一挑眉毛：“呦呵，我说怎么可能差那么多，原来是holo1e啊！一副就要好几万，土豪你好呀！” “我也没钱，”小孙连忙解释：“这次打算分36期慢慢还，以后请叫我镜奴！” “噗！咳咳！”老王正在喝啤酒，闻言一时惊讶被酒水呛到。 匆忙擦了嘴巴还有桌角，他这才开口道：“你的消费观念倒是有够和国际接轨。” “还好吧，”小孙没理会对方话里的揶揄劝说之意，“反正工资放在卡里也存不住，早花掉晚花光其实没啥区别。” “反正你自己悠着点儿，”老王笑指对方，“不然要是在网上看到你的果照就不好了。” 稍微一想，小孙就明白大老王的意思，当下忍不住辩驳道：“蜜蜂分期是正规平台，分期不要利息，手续费也很低。” 见对方不听劝说，老王熄了这番心思，把话题拉回到眼镜本身，“之前听你说买眼镜，我还以为你打算买的是蜜蜂4g，没想到居然看上了holo1e。” “两种眼镜我都有试戴，效果相差好多，”小孙两手一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戴过holo以后，很难喜欢上bg系列。既然都要分期买，自然是一步到位买个好点的。其实我更想买那个‘2b眼镜’，可惜是工程机，官方商城里压根没有。” 作为媒体业人士，王山自然知道“2b眼镜”所谓何物。虽然名字有些囧有些恶搞，这货却是妥妥的黑科技产品，重量轻、视野大的同时，还拥有双向脑机接口，能够部分模拟嗅觉味觉和触觉，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挑人，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对它的脑机接口不来电，完全没有视听以外的感觉。 “那眼镜的确很厉害，”老王语带遗憾地指着自己脑门，“要不是脑子不行戴了没反应，我都想给自己也来上一副。” “那是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小孙听了连忙出声安慰，“等到技术更进一步，有效率肯定会提高的。” 说着拍拍礼物袋，他再次转移话题，“对了，还没看这次的礼物是什么呢！” 这种礼物袋类似超市购物袋，却在口部增加了一次性自封设计，从而避免人为因素导致的礼物漏发多发问题。正因如此，他们一直没来得及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随手撕开袋子，老王边摸边说道：“应该又是些小玩意儿，蜜蜂玩具厂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手指摸到一个球壳形的物品，他眉毛一挑将之取出，不由笑了起来：“我说错了，他们今年改行做厨具了。” 看到老大手里拿着的小铁锅，小孙也是乐了，“平底锅？蜜蜂怎么也跟风了？” 作为“绝地求生”里的防弹/近战神器，平底锅俨然成为“吃鸡”类游戏的标配，不乏有厂商推出类似周边。 王山抓着吸塑封装的小铁锅转了转，摇摇头：“不是平底锅，是传统的弧底锅。他们的确有跟风，但是跟得是舌尖3的风。” 鉴于全社会对匠人精神的关注，最近播出的“舌尖3”把镜头对准传统厨具和打造他们的手工艺人。虽然刚一开播就被各路人马跳出一大堆知识硬伤，口碑评分也是开创系列新低，但节目组卖力带货的手工铁锅、青堤菜刀和银杏砧板还是一炮而红，销量暴增数倍，订单排到明年。 老王接着掏袋子，果然找到一只同样透着木纹的小巧砧板。和前面那货一样，只有巴掌大小，哪怕给小朋友用都嫌小。 继续翻找，却没找到期望中的小菜刀，反倒找到一个袖珍陶灶，老王也是乐了，“还真是改行做厨具了。” “还真是哦，”小孙打开自己的袋子，同样看到了这三样物品，笑着回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手工打造？” 听见这个问题，王山却是果断摇头，“不可能是手工打造，这和蜜蜂形象不符。” 扬了扬手里的卡片，“果然，这些全都是机器人打造的。” (本章完) 第1232章 火山爆发 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方俊淇转头对着沙发喊道：“妈，我走了啊！” 寒假还未结束，他就借口有事提前返校，反正他在校外有长租房，不愁没有地方住宿。 “知道了！”方妈坐起来看了眼自家儿子，提醒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泉城马上去买那个章丘铁锅寄回来。家里一口、你小姨家一口，还有你爷爷和姥爷家，至少四口锅。” 听见这话，俊淇同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丢下行李趴在沙发上哀嚎起来：“您还是杀了我吧！章丘铁锅从‘舌尖’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时间，别说库存现货早就卖光，就算全款预订也有的等。” “没关系，”周女士笑着摆手，“现在的锅也还能用，等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看到销量增加，他们那边肯定会增加产量，应该也不用等太久。” “怕就怕增加产量啊！”方俊淇抬起头来，“手工制造特别费时间，想要增产要么上机器、要么招人手、要么降标准，你觉得他们会用哪一种？” 见老娘沉默不语，他开口补刀：“我之前就说过，要是铁锅敲三万六千次就能不粘，人家厨具公司干嘛还研涂层不粘锅。还有，当初还发生过‘特氟龙致癌’事件，一度导致不粘锅销量大跌。要是手工铁锅真有那么神，从那时候起，国内就该见不到涂层锅才对。” 特氟龙、特富龙都是美国杜邦公司（dupont）teflon特种涂料的中文音译。这种涂料基于氟聚物树脂制成，具有良好的高低温抗性、低摩擦系数以及抗粘抗腐蚀特性，早在1938年即被发明出来，并陆续推出新的品种。它们最初被喷涂在管道、传送带、鱼线、雨衣等需要防水防油防腐的产品上，直到1954年才被应用在厨具上，制造出“不粘锅”这个新品类。 2004年，杜邦公司生产遭到美国环保署（epa）调查，涉及明星产品特氟龙涂料，制造这类涂料需要使用名为全氟辛酸铵（pfoa）的化学助剂。上世纪80年代起，研究发现该物质在存在毒性、迁移性以及致癌特征，遂受到各国监管机构重视，立法修规对其加以限制。环保署指出，杜邦公司没有遵照相关法律，长期未向其报告pfoa相关研究资料。 因为违规时间很长，有媒体简单计算后得出，罚款可能高达3亿美元。消息传回国内，“致癌”和“3亿美元”罚款两个关键词轻易勾起关注，媒体热议、商超下柜、消费者起诉、质监局发话、杜邦公司打广告辟谣，酿成好大一阵风波。 实际上，pfoa虽然性质稳定，却能通过高温加工的方法除去，不粘锅涂层经过高温烧制，有害物质含量微乎其微。再后来随着技术改进，不粘锅炊具全面禁用全氟辛酸及其盐类，彻底杜绝了这一安全隐患。 除此之外，市场上还有其他配方的不粘涂层，甚至以安全为卖点的陶瓷涂层。不过特氟龙作为性价比最好的选择，始终占据最高的市场份额。 听见儿子旧话重提，周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粘锅好是好，就是太不禁用了。哪怕只能用木铲，用上一段时间就开始粘锅了。” “那没办法，”方俊淇两手一摊，“涂层就只是一层塑料薄膜，再结实也有限度。老外的不粘锅主要是平底煎锅，不是煎就是煮，涂层能扛很长时间；换成咱们的弧底炒锅，各种翻搅爆炒，各种淋水浇醋，扛不住很正常。” 听见这话，张妈眉头一挑，“吃饭抢菜时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大意见？” “我没意见啊，单纯就事论事而已。我还是更喜欢吃炒菜，尤其是老妈你做的菜。” “这就好，”张妈点点头，抬手开始赶人：“行了，火车不等人，还是赶快走吧！” “没关系，网络购票随时可退，我这就把车票退了，明天再走。” “那多麻烦？”张家妈妈果断摆手，“你回了学校，不用惦记回来给你做饭，我和你爸也能轻松些。” 方俊淇没有说话，扭头看向角落里的方便面纸箱，年前买了一整箱，现在差不多快吃完了。 注意到儿子视线，周萍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坐回到沙发上，催促道：“快走快走，我现在看到你就烦。等上了车给我发信息。” “遵命！”方俊淇抬起右手，敬了个怪模怪样的军礼，提着他的箱子果断走人。 因为人口不丰，平县的火车客运站早就撤销，得先搭车去隔壁秦都才能坐上高铁。好在两地距离不远，路况也还良好，倒是不用犯愁出行难。 放好行李箱，方俊淇找到位置坐好，先拿起手机给老妈发消息通报位置，接着便从随身包里翻出手柄，拉开来挂上手机上，向后靠着座椅玩起了游戏。 手机是颜值独树一帜的蜜蜂黑玉2、手柄更是炫彩变色极其拉风的流光战刀，游戏是“怪兽模式”的《秘境ol》手游版，三者结合爆发了强大的吸睛能力，很快就惹来有心人的关注。 大客车刚刚发动，旁边之人就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兄弟！问你个事儿？” “嗯？”方掌门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比自己大些的男人，穿着气质像是刚工作没多久的小白领。 见他摘下耳机回头看过来，那人指了指他的手机，“你玩得这是什么游戏？” “秘境手游版，”方俊淇也不把耳塞放回去，看着游戏画面，边玩边说道；“过年时新出的‘怪兽模式’，蛮有意思的。” “的确挺有趣，”那哥们又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拿起自己手机说道：“我搜下看看有没有。” “应该是有的，注意找鹭岛蜜蜂互娱出品的，别被山寨坑了。” 因为用户习惯于搜索查找游戏，很多移动应用开发商有seo或者说aeo行为，正常的只是精心制作简介和截图，过分些的弄假截图、请人刷评论、名称和标签各种蹭热点。利之所在，这种状况在手游领域最为明显，用户一不留神就会中招。 小白领点头，一边操作一遍问道：“看来你也中过招啊？” 方俊淇眼睛不离屏幕和手柄按键，头也不抬道：“那是当然，人家专门花钱做aeo，要是没人中招，肯定不会再花冤枉钱。” “也对。找到了，这游戏能联机不？” “联机没问题，帐号数据不互通，”方俊淇目光不动，“怪兽模式仅限单人，你先自己试试看。” “哦，”邻座路人轻轻颔首，低头看到游戏大小，忍不住抱怨一句：“好大！超过2gb，这个月的容量限额不够用，看来只能等回去用ifi下载了。” 显然，这位应该是“王卡”用户，这种卡号称不限流量不限速度，实际上却有着每月40gb的隐藏限制，超额就会“按照国际惯例”降到3g水平，速率暴降到500kb每秒以下。看到2月所剩无几，他早就把流量限额用的差不多，此时却是有些着急起来。 快速回头看了邻座的手机外观，方俊淇给他出了个主意，“不是iphone就还有救。你去下载蜜蜂游戏管家，那上面的游戏支持智能分辨率和边下边玩，大概只需要500兆。” “还可以这样？”虽然语气带着疑惑，邻座的哥们还是果断搜索蜜蜂游戏管家。 因为商店没有，他只得跑去官方网站下载了一份。好在这款应用的确给力，新的秘境试玩包只需要309兆，果断选择下载安装。 听见他的感慨，方俊淇头也没回道：“三百兆那是安卓待遇，要是蜜蜂手机或者刷了八马的手机，因为游戏引擎与核心美术素材提前预装，只用加载少量美术资源就能开始游戏，差不多相当于秒开。” 八马rom是蜜蜂在安卓开源版本（aosp）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定制版系统。因为流畅省电、符合用户习惯，以及开源易修改，一度成为全球最为流行的第三方刷机包。时过境迁，随着新版本安卓愈发完善、厂商封锁bootloader并强调刷机root不予包修，第三方刷机市场已然大幅萎缩，相关团队纷纷改行甚至解散。 鉴于市场形势，八马团队及时转换经营方向，拿下绿莱租机以及“伙伴计划”厂家的系统预装订单，藉此保住了基本盘，没有像cyanogenmod（cm）、度娘os、鹅娘os那样遭遇解散困境。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白领男挑眉问道：“嗯哼，这个还在更新？没被蜜蜂砍掉？” “没有，主动刷机的人少了，他们就和绿莱租机还有中小厂家合作搞预装，还活的好好的。” “怪不得，”白领男点点头，看向手机屏幕，游戏已经下载完成，果断启动登录蜜蜂帐号。 方俊淇终于收割掉最后一个敌对玩家，两人正好组成二人小队开始新的战斗。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拿黑玉2的土豪叫“淇哥强无敌”，白领男叫“等待邂逅”。 之前已经看过游戏简介，白领男“等待”知道这是款跟风吃鸡的枪战手游。等到真正进入游戏，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人家，“嘶！这画面有些凶残啊！” 旁边那个“淇哥”用的是去年发布的旗舰机型黑玉2，跑出那样流畅大气的画面他并不感到意外，但自己的手机只是中端机，除了运行内存因为安卓惯例比较大以外，几乎毫无亮点，看惯了其他安卓手游的普通画面，再看现在的秘境画面，顿时惊为天人。 “还好吧，只是正常实力，”方俊淇摇头笑说：“蜜蜂游戏全面支持火山api，只要手机硬件不是太烂，都能有不错的画面。” 白领男闻言却是摇头，“之前也下过几个支持火山技术的游戏，结果帧数下降、发热严重，画质也不如原来。” “那是游戏公司不给力，”淇哥摇了摇头，“新api的亮点是原生支持多线程、显示资源由应用层管理，这样固然能够充份榨取硬件性能，对开发者的要求也比以前高。再加上安卓的硬件配置太过多样，出现优化问题很正常。” vulkan（火山）api是科纳斯组织(khronosgroup)发布的开源跨平台图形接口规范，用来取代后者之前发布的opengl（桌面版）和opengles（移动版）。 经过两年时间发展，主流手机的gpu已经全面支持这一新技术，但是开发者这块的短板却没法快速补齐。 蜜蜂因为最早关注火山api，游戏引擎支持vt（vulkantechnology），接着又将自家游戏全面迁移到vt平台，却是积累了丰厚的经验，自然不会出现新技术帮倒忙的状况。 “对了，”淇哥笑着补充道：“蜜蜂去年底宣布开放自家pt游戏引擎，这个是目前对vulkan支持最好、移动端画面表现最好的工具包。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应该会有很多游戏宣布支持vulkan，尤其是新出的手游，毕竟谁都知道画面越好越吃香。” “这是自然，等待”边玩边点头，看着屏幕上细致堪比端游的画面，他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么好的画面，蜂游怎么舍不得推广啊？要不是看到你在玩，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游戏。” “他们当然有推广，不过他们玩得是大数据推广。你以前肯定没怎么玩过吃鸡游戏，枪战手游也不怎么玩，是不是？” “确实，等待”挠了挠头，“我属于那种云玩家，偶尔会看视频打发时间，让我自己玩却是没时间。” “云玩也没什么，我也经常看视频来着，”方俊淇随手开枪干掉个对手，“不过看视频终究隔了一层，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玩才更有意思。对了，你平常看得是哪方面的游戏，按说云玩家也应该是推广对象啊。” “恐怖游戏，”白领男露齿轻笑，“看主播玩特别有意思。就是最近平台各种封杀，让人各种郁闷。”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方俊淇了然点头，“蜜蜂各种题材都有做，唯独恐怖题材基本不碰，知道过不了审，懒得白费功夫。” “唉！”听见这话，白领男也是深深叹口气，“蜜蜂的vr技术其实很适合做成恐怖游戏，可惜了。” (本章完) 第1233章 仙机大战 “有什么好可惜的？”方俊淇低声反驳：“任天堂不碰恐怖题材，还不是照样出满分游戏？” “老任是本家不做，”白领男笑着摇头：“但是手里不缺少这类题材，各种第三方游戏不说，老任还投资了光荣脱裤魔‘零’系列。” “蜂游不但自家不制作不扶持，就连第三方恐怖游戏都少的可怜，这就有些太过浪费了。恐怖游戏和恐怖片一样，向来是最适合以小博大的题材，做得好了很容易出成绩。” “没办法，”方俊淇果断开火将对手打得浑身蓝血，“恐怖题材确实容易以小博大，但是限制大、渣作多，蜜蜂怕麻烦很正常。而且蜜蜂平台上的恐怖游戏其实不少，只是国内看不到罢了。” “唉，”白领男叹了口气，“黄油分级解禁基本没啥指望了，本来还想着这些企业见到好处，推动恐怖题材的解禁，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指望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淇哥忽然笑了起来，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忍不住转头相问：“怎么了？” “没什么，”淇哥低声解释：“就是忽然想起一个段子。” 白领男控制人物进入公寓楼搜检物资，嘴上也没闲着，当即追问：“什么段子？” “我看到你了，”方俊淇控制人物与之汇合，压着笑意说道：“这么漂亮不去拍片，可惜了。” 如果旁边坐着个女孩或者女权主义者，他少不了被骂几句变态、下流、直男癌什么的。然而旁边乘客显然不是这两种人，粗俗笑话反倒像烟酒一样拉近了两人关系，在游戏里的配合也是多了几分默契。 他们一个是技术出众经验丰富老玩家，一个是行动谨慎观察力强的恐怖游戏云玩家，俩人能力正好互补，很快就配合着扫荡全场，获得这场生存竞争的胜利。 看着结算界面，方俊淇转头点了个赞：“第一次玩就吃到鸡，厉害！” 白领男“等待”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笑着邀请他：“再来一把？” “当然，”淇哥欣然点头，“这一把好好打，有很大机会拿连胜。” 这话却也不是虚言，游戏官方为了吸引新玩家，特地为他们安排“强运光环试用版”，前三局比赛默认处于高幸运状态，命中和爆头率大增，而被命中率和被爆头率下降，再加上隐藏分低碰不到高手玩家，胜率可以达到一半以上。 等到三局过后，强运光环消失、隐藏分逐渐积累增加，胜率也会逐步回到30%以下的正常水平，想要连续吃鸡将变得非常非常困难。好在到那时新玩家也该变成老白，能够做到淡看生死，挂了就重来，却是不用太过计较胜率问题。 大约是打出了状态，方俊淇后面两局发挥得很好，再加上白领男运气很强，多次打出运气击杀，两人果然打出一波三连胜。 白领男正在兴头上，大概看了眼结算界面，马上开始下一局的匹配。 “等下！”方俊淇连忙按键取消小队匹配，接着解释道：“我进疲劳状态了，最好还是休息下，玩点儿别的等疲劳过去。” “哦，”白领男点点头，好奇发问：“这游戏还有疲劳？这个怎么看？” “当然有，”淇哥两指放大屏幕图像，给对方看自己的人物脸部，“看到没？黑眼圈、打哈欠，这是困的不行了！” 仔细看过去，白领男果然看到他的人物脸露疲态、表情低落，时不时还有打哈欠抹眼泪的动作。再看自己人物，虽然没有黑眼圈，但也是目光无神、嘴角下弯、腰背微弯，貌似也有些倦意。 “表情倒是挺丰富的，”他微笑点头，小声说道：“这个表情系统藏的也太深了，手机屏幕这么小，要是不双指放大，根本看不到这些。” 方俊淇挑了挑眉，“看不到没关系，这个其实是给对手看的。” “什么意思？” 方俊淇没有直接回答，翻开游戏相册给主动分享了一段视频。 看到视频标题，白领男马上疑惑开口：“黑眼圈有害健康，什么意思？”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没有得到答案，他嘴角微动想要吐槽，最终还是戴上右边耳塞点击播放视频，然后他就明白了原委。 视频的内容是一段主视角的爆头集锦。无一例外的，出现在瞄准具里的敌人脸上都有着黑眼圈、眼袋、眼角细纹，一看就很困倦很衰颓。而他们的运气也却是很衰，即便射出的子弹半途偏离目标，最终也会因为风力、碰撞、弹跳等原因再次变向打到他们脸上，炸出一团或蓝或灰或红的血光。 因为游戏对暴力画面做了处理，这些不同版本爆头画面只有血肉颜色的区别，整体都比较和谐，容易惹人发笑。看到不断有人倒霉挨枪子，他也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可惜这是在城际客车上，他不敢笑出猪叫惹来围观，也是忍得颇为辛苦。 视频播放完毕，白领男喘了口气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黑眼圈还带衰神附体？” “差不多吧，”点头肯定这个猜测，方俊淇笑着说道：“这游戏终究不是打怪升级的rpg，疲劳状态影响经验和物品获取威慑力有限，然后官方就把疲劳度和运气挂钩，休息一晚人物容光焕发运气高涨，轻易不会要害中弹，反之则是倦怠晦暗霉运当头经常惨遭爆头。” “久而久之，老玩家就养成了习惯，见到气色好的家伙躲着走，见到黑眼圈果断开火，然后就有了‘黑眼圈有害健康’。” “那面具呢？我刚才见到有人戴面具了。” “面具就没办法了，有人用这个插葱装象，也有老鸟用这个扮猪吃虎，见到了最好小心些。不过要是你学会‘神识探知’，就能看穿面具、吉利服，还有掩体的伪装。” “也对，这游戏貌似是仙侠背景，出现这种神仙能力也不奇怪，听说还有御剑术、召雷术、袖里乾坤这些。” “确实有神仙能力，不过都是用来吊胃口的，想学到可不容易，”方俊淇摇摇头，“首先需要门派也就是玩家公会研发出相应技能，然后还要你的人物境界达标，并且消耗很大一笔学习资粮。我从内测开始玩，到现在见过的玩家里掌握这些的也不超过一百人。” “只有少数人掌握，那岂不是很不平衡了？我躲掩体后面被人一眼看穿、我丢手雷被人随手打回来、我苟在楼顶被飞剑爆头怒雷劈死，这还怎么玩？” “这个倒是不会。游戏按照境界分别匹配，有人变成神仙妖怪，自然有掌握高端武力的玩家去制裁。等于是没有神仙，创造神仙也要弄个神仙服出来。” “这我就放心了，”白领男看了眼手机屏幕，“这个娱乐模式可以缓解疲劳，咱们试试这个？” “嗯，”方俊淇点头答应，“娱乐模式只是玩没奖励、没积分。而且这个缓解疲劳其实是压制疲劳，一直玩下去，人物就会突然猝死。” “啊？”白领男顿时惊了，“死了会怎样？删号重来没？” “那倒不至于，如果你有门派，会在宗门魂灯那里复活，但是需要等到第二天的8点以后，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待一个晚上。” “必须要加公会，那散人怎么办？” “也是次日8点。严格说来，散人其实都属于npc门派，能够用资材换门派武学和福利，只是初始地位太低，魂灯品质不高，所以会有额外的虚弱状态。” “逼着玩家加公会啊。” “已经很收敛了，好多手游为了加强互动，刻意引导玩家加帮会，不然好多功能用不了。” 白领男眼睛一亮，“淇哥我加你门派怎么样？” “加不了，不同平台的玩家分属不同大区，帐号数据互相隔离开，可以加好友、临时组队，但是加门派、组建固定小队却是不行，除非申请换平台。” “那算了，”白领男无奈摇头，“5g上线前不打算换手机。” “不想换机也可以租一台嘛。” “那个只适合偶尔尝尝鲜，长期用还不如自己买一台。行了，先试试这个塔防模式！” 大家毕竟陌生人，方俊淇没理由继续劝说，只能把注意力转到游戏画面上。 正如其名，这个模式主打防御战，玩家可以设置机关与防御阵地，用来低于一波又一波冲杀上来的敌人。 塔防模式地图是在普通地图基础上修改而来，延续了后者风格各异的世界观。因为是随机匹配的关系，两人被分到一张科幻地图上面，敌人是不断涌来的机器人，他们则需要和另外8名玩家一起配合着防守一座军事基地。地图不限制战斗方式，一时间子弹横飞、火球连珠、激光飚射、仙光缭绕、异能变身、飞剑横空，打得颇为热闹。 这种玩法其实由来已久，十几年前是魔兽mod地图里的热门品种，后来又被另类单机游戏《兽人必须死》成功3d化，如今又被“秘境”继承。 “兽死”以兽人无脑进攻、玩家造机关花式虐杀为卖点，因为题材独特颇受欢迎先后推出两代产品，累计销量超过500万份，还成功改编成网络游戏并发行到多个国家。不过当时的市场正是moba风潮席卷世界之际，网游版也是被迫添加了moba元素，在pve的塔防生存模式之外推出pvp的推塔对抗模式。 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并不讨好，moba游戏强调视野控制和战术走位，在3d视角下很难做到。是以虽然市面上冒出不少3d视角的新作，最终的结局都不是太好，《守望先锋》将moba和fps融合，口碑和销量俱佳，一度让人看到3dmoba的希望，最终的结果却不是太好。虽然不能说是彻底凉了，但电竞发展不顺、直播热度剧降、新玩家锐减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同样的问题也出在“兽死ol”上面，随着游戏热度不见起色，惨遭停服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相比之下，像《秘境ol》这样以枪战玩法为主，兼容塔防玩法的做法貌似更加合适。就算后者不能贡献多少营收，却能帮玩家换个口味，有效维持产品的活力。 一波敌人覆灭，白领男马上控制人物前出布阵顺便收集物资，没用完的子弹、炮弹、高能电池可以带回来继续使用，机器人上残余的金属零件也能炼制成箭矢和机关，同样不能浪费。 熟悉的收集建造玩法，让他轻易想起曾经玩过的另一款游戏。在赶走制作人小岛秀夫后，可乐妹亦曾推出过一款名为《合金装备：生存》的续作出来捞钱。虽然这款游戏的塔防玩法表现出色，生存玩法也足够硬核，怎奈却与系列风格不符，再加上赶走制作人、拆散制作团队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是遭到忠实粉丝的疯狂抵制，被视为ip开发的糟糕范例。 “其实‘生存’还蛮好玩的，但它把主打动作潜入的合金装备魔改成打僵尸游戏就有些滞涨了，平白得罪老玩家和忠实粉丝。” 虽然不是ps党，方俊淇也听说过这事，随口接话：“可乐妹想的就是素材复用、回收成本。用了合金装备的素材要是不沿用名字，还是会让人感到奇怪。其实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和小岛秀夫闹翻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破事。看看人家漫威和dc，主角在这个平行宇宙里相亲相爱，在那个平行宇宙里大打出手，到了第三个宇宙更是变成反派，粉丝还不是乐呵呵地看着。” “这倒也是，”白领男控制人物返回，仔细看着屏幕上蜂拥而来的机器人，及时按下技能图标发动旗阵将大群敌人困在里面。然后又是刀光横空、飞剑穿梭、长剑如雨、爆炸连连，快速收割着那些机器人。得益于vulkan技术带来的性能提升，以及pt引擎对尸体破坏、死亡姿势的良好支持，这些机器人的死状可谓千奇百怪，看起来颇有成就感。 这些机器人也不是只有简单ai的“弱智”，面对围攻，同样懂得寻找掩体、集火要害，方俊淇他们一帮玩家需要不断救火抢修，其实算不上有多清闲，就连闲聊也是下意识地停止了下来。不过这也是塔防游戏的乐趣所在，要是怪物怎么来怎么死，玩家怕是马上就会腻烦。 (本章完) 第1234章 轻雷隐隐初惊蛰 离开出站通道，张娉再次看到泉城的天际线。 太阳西斜天蓝云白，虽然依旧蒙着一层浅灰，在这季节里依然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收回对限煤降霾的感叹，按下视线左右张望，她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男友的身影，立即抬脚朝他走去。 广场边缘，方俊淇靠边站着，单手抓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嘴巴偶尔动动，显然正看得入神。 见对方无视了自己，张娉促狭心起，粗着嗓子问道：“兄逮，帮个忙好吗？” “有困难找警察，派出所就在那边，”方俊淇另一只手抬起，指向西站派出所的方向，接着他才意识到不对，脸上的不耐转为惊喜，“哎呀，原来是咱们娉娉公主到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少来！”摆手打开某人伸出的欢迎拥抱，张娉好奇瞄向手机屏幕，“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收起手里的电话，上前接过女友的行李箱，方俊淇笑着吐出四个字：“法制新闻。” 闻听此言，走在旁边的女孩却是微蹙眉头面露嫌弃：“你是有多闲？没事看那个做什么？” 主流大报、上星卫视的要案报道、普法活动、事迹宣传是法制新闻，民间小报、网络媒体的蹊跷案件、奇葩罪行、“纪实”故事也是法制新闻。但看某人脸上的咸湿笑容，她就知道对方看的肯定不是前者。 “嘿嘿！”淇哥随口解释一句：“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国际新闻什么的终究太远，不管是钢铝加税、还是校园枪击案，于我而言都是天边的浮云，还是咱国内的新闻更近更有吸引力。” 张娉闻言冷笑，“要论距离远近，你该看社会新闻才对，菜价波动、超市促销、猫狗走失、天降冰块什么的，要么实用、要么猎奇，都值得一看。” “嘿嘿，那些东西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妈在看，我还不到时候。” “哦？”张娉斜眼看向手机所在的衣兜，“你到底在看什么？该不会真是那种法制小报的新闻吧？” 以往时候，车站这种人流密集地方常有人贩卖各种小报。那些报纸通常没有正规刊号和发行渠道，靠着成本低廉和专攻情感需求在夹缝里生存。虽然报名不是“环球军事博览”，就是“法制精粹”看着颇为正经大气，实际内容却都是网络下载或者索性杜撰，其中家庭伦理类、罪案纪实栏目文章往往细节齐全宛如亲见，其实就是稍微改改的。 再后来，移动互联网兴起，自媒体蔚然成风，不但正规纸媒衰颓倒闭，这些非法纸媒也惨遭断根，声势大不如前。不过若是换个角度，很多缺乏原创能力和意愿，只知道东拼西凑的所谓自媒体，做的其实就是网络版的小报。 听见她的质疑，方俊淇果断摇头，“不是，是官方媒体的法制新闻。” 说到这里，方俊淇忽然凝目看向女友，好一会儿方才开口：“今天这个妆不错，看起来明**人浑然天成，画了多久？” 张娉没有解答疑惑，反而白他一眼：“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邪术么，怎么忽然转性了？” 方俊淇快步跟上，笑着解释起来：“主要是刚才看到的新闻太过奇葩，让我对化妆术的神奇有了新的认识。” “哦？”被他这么一说，张娉也是起了几分兴致，好奇看着他手机，“到底是什么新闻？” “没什么，警方扫黄抓了个女主播。” 张娉顿时了然，猜测道：“她真人长的很对不起观众？” “何止对不起？简直是拿观众当傻子，”方俊淇面色古怪：“那女的47岁了，还长期吸冰弄得面黄体瘦，真人和视频截图简直就是两个人。” 之前全民开播拿补贴的时候，张娉和她的同学们很多都有尝试直播。她们青春正盛，又是最注重仪容仪表的播音主持专业，自然颜值在线。见惯了这些做主播的漂亮姑娘，方俊淇下意识以为女主播都是美女，技术手段都只是锦上添花。直到看到这位线上线下判若两人的女主播，他才知道自己犯了想当然的毛病。 “这很正常，”张娉却是半点也不意外，“那张本人照片是抓捕时的照片？” “不是，背后有身高标尺，应该是在派出所里。” “这就对了，”未来女主播点头道：“那种照片是犯罪嫌疑人的司法登记照。拍这种‘证件照’不能化妆戴帽、头发不能遮脸，灯光和背景也以突显面容细节为主，实在很难拍出漂亮美感。” “至于化妆，只要五官没有严重残缺，皮肤没有松弛下垂皱纹藏芝麻，都能用化妆遮掩过去，无非就是需要更多的化妆品、更长的时间罢了。除此之外，专业女主播还有美白主播灯、有视频美颜滤镜、有专业变声器，自然都能做到人美声甜，就算偶而有些小瑕疵、不和谐，观众屏幕太小，通常也很难发现。” 还有句话她没说，这位女主播既然是被扫黄抓到的，她播出的平台、她的观众是个什么情况自是不难想象。经过几轮整顿，主流平台对主播言行着装的要求越来越严，有这方面需求的主播和观众只能跑去不怕死的小微平台。选择面窄了，观众对主播长相身材的要求自然也会请坐和放宽。 “也对，”方俊淇点头接受她的明面说法，接着眉毛一挑：“我现在就很好奇，她的粉丝们是个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大部分直播粉丝都很博爱很随缘，没了她一个，还有后来人，大家很快就会把她忘在脑后。” “嘿！”方俊淇听出意思不对，转头看了眼女友，“怎么，还在为那事儿生气呢？” 寒假在家，张娉拍了几段短视频上传空间，结果观众留言却只关心她身后的小猫，让人难免产生“过气网红不如猫”的失落感。 “没有，”女孩摇头，“反正我就是随便拍着玩，他们爱咋说就咋说呗！” “没事就好，”方俊淇顺着这个话题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猫的确更加适合当网红。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关键还有颗不走寻常路的神经病之心，观众永远不缺新鲜感。” “这倒也是，”张娉被这话勾起回忆，“我家那几只就都是神经病，你根本预料不到它们想要做什么。” “对了，这回从家里出来，你家猫有没有舍不得你？” “当然，”张娉眯眼甜笑，接着面色突变，郁闷叹了口气。 去年暑假去鹭岛实习没有回家，等到寒假回去发现好感度早被清空。等她好不容易刷出一点好感度，却又不得不离开众猫返回学校。 “我跟它们磨了半个月，总算啃吃我喂的食物了，偶尔也会爬到腿上让我给它们顺毛。可惜还要回校，等下次回家见到，肯定还得再来一遍。” “这个简单，”淇哥很快有了主意，建议道：“大的两只就算了，你可以带一只小的带来这边养着。学校不方便养，可以放在公寓那边，反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听见这话，张娉却是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你光知道宿舍不让养猫，怎么忘了火车飞机也不让带宠物？它们还那么小，直接托运出了问题怎么办？呆在公寓要是乱叫乱拉，被邻居投诉怎么办？” 显然，她有认真考虑带猫“陪读”的事情，对这里面的坑并非一无所知。 人家都这么说了，方俊淇自然不会再劝。他其实只是云猫奴，单纯喜欢猫的优雅可爱逗比，却对铲屎官这三个字背后的代价一无所知，若是张娉真带回小猫，某人多半还是要抓瞎。 走出车站区域，找到之前预约的网约车，两边对好暗号顺利上车，径直朝着市区方向驶去。 一小时后，认真诉过别情的两人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方俊淇掏出手机预订晚餐，张娉则是径直打开一月未用的电视机和游戏机，满是惆怅道：“我新号都通关飞升了，还要这老号有何用？” “别急着删，”瞥见屏幕画面，方俊淇连忙出声制止，“下周开放投影系统，这些老角色都能用的上。” “本体和资料片都通关了，还要这个做什么？”张娉回头看他，“难不成又有新资料片？” “资料片是有的，不过没那么快。这次‘轻雷隐隐初惊蛰’版本主要亮点是增强在线玩法，百人同服、争霸江湖，一人一命、永不离线，想想就带感啊！” “怎么只有百人？”女孩闻言蹙眉，“是单机游戏有什么特殊限制么？” “不是，”淇哥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坐下，“百人同服，就算当不成武林至尊，好歹也能混成江湖前百的一流高手。要是万人同服，相当一部分玩家只能去当底层帮众，体验会很糟糕。” “嘿！官方考虑地真周到，”张娉展颜轻笑，“然后这个投影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服务器相当于本地游戏的平行宇宙，可以把自己的人物投影过去。每个人物可以投影9个世界，除非角色死亡、服务器关闭释放投影，否则无法继续绑定新的服务器。要是有好几个人物，投影起来就会非常占便宜。” “能占什么便宜？就算一口气绑定几十个服务器，玩的过来么？” “怎么玩不过来？”方俊淇挑了挑眉，“帐号离线，人物自动由ai托管。玩家要做的只是打好基础，设定初始的发展路线，剩下的日常细节完全可以丢给ai。等到主号和9个投影都修出元神，就能九神合体突破到大乘境界。” “这样的话，貌似一个人物也够用啦，弄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试错啊亲！”淇哥摆出你太傻太天真的嘲讽表情，“联网模式只有一条命，虽说人物都是开窍大成，轻易不会挂掉。但是每个服务器的地图和世界设定都有不同，要是运气不好挂了，或者后续修炼出问题，就得废掉这个投影重来。多一个小号探路帮忙，成功的几率会增加不少。” “貌似有些道理。对了，这个离线托管，以前好像有个网游也这么弄过？” “嗯，是‘九阴真经’。” 提起这个，方俊淇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味道，“当初描述的江湖各种美妙，最终却变成一切向钱看的双收费游戏。正好赶上手游崛起、端游没落，游戏错过最后的成神机会，变得越来越平庸。果然想要体验纯粹的江湖，还是得找单机游戏。” 那款游戏去年传出要出第二代的消息，引擎换成开源免费的虚幻4（免费下载使用，当季度营收超过3000美元，收取5%的版权费用），游戏玩法也升级成武侠沙盒网游。不过方俊淇却不看好这款游戏的前景，端游整体衰退的趋势无可避免，偏偏市面上的优质武侠网游还有好几款，新作想要杀出血路难度着实不小。 当然，要是真能100%做到宣称的那些内容，收费模式也不像一代那么坑的话，成功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武林至尊》大卖四百多万套，说明武侠游戏并未死去，只要游戏质量够好，依然能够取悦玩家让他们欣然打开钱包。 “有了永不离线服务器，‘至尊’马上就要变成网游了，”张娉站起来走向厨房，“对了，既然玩法上鼓励玩家多弄角色、多创投影，这块肯定会收费吧？” “每个帐号每月有100小时免费时间和一个免费世界，其余就都需要付费获取了，可以是游戏里的银两、物资、修炼材料，也可以是成就星星或者蜜蜂金币。” “还能用银两付费？官方这么良心？” “其实是c2c拍卖，需要有土豪接盘，和魔兽的‘时光徽章’类似。” “这是在向打金工作室示好？” “怎么可能？这游戏的银两可不好刷。” 网游工作室借助多开游戏大量获取有价值的物品，然后出售变现获取营收。即便不用外挂完全手刷，这种做法依然会对游戏的互动氛围和经济系统造成伤害。网游公司担心玩家活跃指标下降，很少彻底赶绝他们，唯有蜜蜂游戏是个例外。 (本章完) 第1235章 污点证人 新的一周来临，沉寂许久的校园复归热闹。 刚走出教学楼，方俊淇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低头看去，果然是游戏更新完成的推送通知。 倚天工作室似乎特别偏爱节气，《武林至尊》正式上线选在2月4日立春，月度更新包则选在3月5日惊蛰，还顺便起了个“轻雷隐隐初惊蛰”的名字。经过一早上的更新维护，新版本与此时正式上线。 “正好，”方俊淇欣然点头，点击启动了手机上的口袋版，打算看看有什么变化。 游戏快速载入，屏幕上出现一段水墨剪纸风格的片头动画：云聚云散、风动杨柳、雷鸣雨落、鸭鹅归巢，正是南方仲春时节的常见风景。配合着镜头切换，屏幕上出现毛笔手书的诗句：浮云集，轻雷隐隐初惊蛰。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正是版本名的出处，南宋诗人范成大的词作《忆秦娥·浮云集》。 比起同一词牌下的名作，如“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的《箫声咽》、载入课本的“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娄山关》，这首《浮云集》气势稍显薄弱，却细致描绘了“云集雷轻、鸠鸣杨急、烟重杏拂燕支湿”的南方春色，堪称一首优秀的物候诗。 “嘿嘿！”看到这首词，方俊淇忍不住笑出声。 除了玩家角色死亡时自动显示的败亡诗，游戏内还有很多扇面诗、应和诗、题画诗、题壁诗，其中部分来自精心挑选的诗词名篇，余下大部则是出自人工智能作诗引擎之手，虽然堆砌辞藻、强凑平仄，只比打油诗略强，却也是古代普通人应有的水平。 几个来源加起来，游戏收录的古典诗词数量堪称有史最高，然而倚天工作室似乎还不满足，新版一上来就来了首新的。 听见他的笑声，旁边同行的郭明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啥呢？彩票中奖了？” 不等方俊淇回答，他就自顾自说道：“双色球开奖是每周二四七，齐鲁风采是在周五，体彩要等到晚上，你买的是足彩？押了哪个队？” “没有，”方俊淇无语摇头，“上次买彩票还是跟你一起，买的也是你推荐的，可惜最后都没中。” “那次是运气不好，差了一点儿，”郭明讪讪解释了一句，低头瞄向对方手机，好奇挑眉：“水墨动画片？又是什么新片子？” “不是动画片，”方俊淇摇头递出手里的黑玉2，“是武林至尊新版片头动画。” “今天就更新了？”郭明微微有些愕然，“我还以为是后天呢。” 为避免打扰玩家，游戏更新通常选在周二至周四的上午甚至凌晨进行，蜂游旗下网游都在周二或周四进行日常维护和版本更新，单机游戏更新不频，具体时间由工作室自决，《武林至尊》以往更新维护都是在周三。有这些经验在，郭明完全没往游戏方面联想。 “正常情况确实应该在周三，不过今天是惊蛰节气，‘惊蛰’版本上线却是正当其时。”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郭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倚天不会真打算把它做成‘诗词模拟器’吧？” “还真有可能，”方俊淇眯眼点头，“就我所知，蜜蜂游戏正在制作‘诗词百科’，以后会把和诗词有关的片段提取出来做成动画，方便玩家查询欣赏。” “搞这些做什么？游戏禁止未成年进入，成年人谁还关心古诗词？“郭明下意识表示质疑，话刚出口却又叹了口气：”嗨！综艺节目主打科学探索，游戏也有弘扬传统文化，蜜蜂的求生欲还真是强大！” “也不一定是求生欲啦，蜜蜂本来在这些方面都有基础，利用自家现有资源搞点周边开发，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嗯，”郭明点点头，抬手把电话还给对方，“不过为什么要用这首词啊，‘燕支湿，花梢缺处，画楼人立’，明显是一首闺怨词，感觉和武侠游戏的格局气氛不匹配啊。这种时候，不该来一局‘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么？” “那首‘沁园春’可以留到秋天再用，”方俊淇摇头，“再说，武侠也要有红粉佳人、情缘深浅，不然大家还是会有意见。” “也对，”郭明同样拿起手机打开蜜蜂游戏管家开始更新游戏，“对了，奥斯卡结果出来了。” 仲春时节和风送暖花红柳绿，正是开会总结展望下一年的时间。今天早上，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在地球对面的好莱坞杜比剧院正式上演，此时各大奖项已经相继出炉。 “哦？”方俊淇停下进入游戏的心思，开口问道：“最佳纪录片谁拿了？‘国宝银行’得奖没？” 国宝银行（abac bank）是一家位于纽约唐人街的社区银行，由华人孙氏家族开办并管理。原本，这只是一家规模极其普通的小银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08年次贷危机的爆发，却让这家银行忽然变得特殊起来，它成为经济危机中唯一遭到官方起诉和处罚的银行。 严格说来，国宝银行的经营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作为唐人街社区银行，它曾经打出“国宝银行，懂得变通，不查收入，贷款容易“的广告，专门招揽那些信用记录不够贷款标准的客户。而这些客户的信用记录之所以不够标准，是他们通过收取现金、少报收入等方式隐瞒了自己的收入，从而达到避税、赚取低保的目的。 等到他们需要贷款买房，才会发现瞒报收入的后果账面收入惨淡、没有信用卡消费记录，银行严重怀疑他们的还款能力，拒绝发放大额贷款。但是身处唐人街的国宝银行却清楚，这些客户平常都是现金来往，实际收入水平远高于银行记录里的数字，因此选择变通，通过评估家庭日常开支确定贷款人还款能力，为他们发放急需的住房贷款。 于国宝银行和它的客户而言，这个变通手段是极其有效的。它在2009年办理的四千多笔抵押贷款，只有十来笔遇到麻烦，拖欠率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国宝银行的问题只是经营不够规范，可能会在国税局那里遇到一些麻烦。问题是他们碍于资金规模，不得不把这些抵押贷款转换成债券卖给房利美（国民抵押贷款协会，fannie mae），自己提前收回本金，与后者分享利息收入。 次贷危机的根源就是大家都伪造贷款文件，借了太多钱给穷人买房。等到后者因为失业或其他原因贷款逾期，不得不弃房逃贷，银行又不能很好适应房东这个角色，整个次贷金融链条便因得不到现金补充而崩溃瘫痪。 等到经济危机结束，官方开始算后帐，没理会那些逃贷率极高、给次贷危机添砖加瓦的大银行，唯独盯上了贷款其实很优质的国宝银行。 卷入次贷危机的大银行、大公司都得以置身事外，很多还得到官方的火线补助。《纽约时报》首席记者安德鲁·索尔金(andrew ross sorkin)总结这种现象，给自己的次贷危机采访集命名为《大而不倒（too big to fail）》。 再后来，这本书被hbo有线电视频道改编成电视电影，在2011年上映。与此同时，国宝银行却因为“小而被告”，正在和纽约地检署打官司，银行经营者和员工遭到包括抵押贷款欺诈、伪造商业记录等在内184项指控。 面对危局，银行雇员选择接受认罪协议转为污点证人，表示银行安排他们伪造贷款申请文件、夸大贷款申请人的资产和收入。一部分贷款人也被找来作为人证，证实这些确实是银行所为。 原本，作为经营者的孙氏家族只需支付600万美元罚款就可了结此事，他们却不愿就此背上污名，索性砸出千万美元请律师硬抗到底。 他们的钱也没有白花，律师让陪审团接受了“造假是不良员工的个人行为”、“证人是边缘人士，证言效力有限”、“国宝银行坏账率极低，没给房利美造成损失”三个观点，一层层削减着头上的罪名。到了2015年，他们终于打赢官司，终结这持续5年的漫长诉讼。 根据这一事迹，有独立电影人制作了名为《国宝银行：小能坐牢（small enough to jail ）》的纪录片，并入选本年度的奥斯卡纪录片单元。 因为小银行打赢大官司、因为全家上阵互相扶持、因为肤色和血缘，原本默默无闻的国宝银行在华人文化圈狠狠刷了回脸，得到了许多路人粉。就算方俊淇不大可能和这家远在纽约的银行产生交集，心理上也要支持与之相关的电影，已显示“华人不是好欺负”的。 只是可惜，他的想法完全无法左右计票结果。郭明很快摇头，“木有。” “得奖的是‘伊卡洛斯’，那部反映兴奋剂问题的纪录片。” “也对，”方俊淇点点头，“一边是自己家丑，一边是毛子黑料，电影学院的老头子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奥斯卡的评选机构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由近6000名专业或资深人士组成。因为入选需要资历，年纪普遍较大，整个学院的审美倾向越来越偏向于保守与怀旧，久而久之这些好莱坞现在和曾经的中流支柱们就有了“老头子”的诨号。 “严格说来，”郭明卖弄着从网上看到的专业分析，“国宝银行案其实是唐人街的家丑，客户低报收入偷漏税款，导致信用记录不符合贷款要求，其他银行按规矩不给贷款，国宝银行有地利优势就敢贷，这样固然各得其便，却也破坏了信用和个税体系。国内观众听说这事都是同情和欣慰，老美那边却有人说‘忘记它吧，谁叫这是唐人街？’” “额，”这样的说法方俊淇自己也看到过，他当然知道信用和法制的重要，然而感情上还是倾向于支持“自己人”。无奈之下，他只能强行扭转话题，“其实吧，那部黑料电影里面也有问题！” “伊卡洛斯”出自希腊神话。他的父亲代达罗斯给他用蜡和羽毛造了一对小翅膀，让他可以飞上天空。伊卡洛斯得意忘形，忘记老爹叮嘱朝着高空飞去，结果羽翼融化解体，最终坠海而亡。 这部纪录片以“伊卡洛斯”为名，并且刻意设置羽毛和融化形象，便是暗指兴奋剂伊卡洛斯之翼般不靠谱，即便一时仗之翱翔天际，终会因之身败名裂。 这部纪录片明面上的剧情很是简单，导演和主角布莱恩·佛格尔（bryan fogel）是一名业余自行车运动员，他打算在兴奋剂的帮助下挑战环法自行车赛。然而经过一年训练和频繁打针，他最终取得的成绩还不如以往年轻时候。 若是这样，纪录片只能证明兴奋剂用起来很麻烦、效果也非万能，年老力衰终究难赢。不过影片的男配角却一下子拔高了这部纪录片的主题。那人名叫格里戈里·罗琴科夫，之前的身份是反兴奋剂中心主任，布莱恩正是在这位专家的帮助下，安全长期地使用兴奋剂，并且成功参加了环法自行车赛。 罗琴科夫作为反兴奋剂专家，却在纪录片里指点他使用兴奋剂，而他本人身上还披着一件禁药丑闻“污点证人”的外袍。在认识仅一年的本片导演布莱恩·佛格尔帮助下，他在2015年跑去北美，接着向国际反兴奋剂机构和国际奥委会发出公开信，要求检测索契冬奥会运动员的b瓶尿样。按照他的说法，号称不可破解的尿样瓶已被破解，他自己和助手连夜掉包了很多人的样品，洗刷之后换上提前备好的安全样品，还在里面加了点餐桌盐（食用精盐，不同品牌成份有细微差异），不信可以去化验。 他的“证言”给了《麦克拉伦报告》支持，导致熊家体育名声扫地，遭遇重重打击，运动员遭到国际田联全面禁赛、一批得奖运动员遭到国际奥委会褫夺奖牌与终身禁赛、今年的平昌冬奥更是不得以国家身份参加。有这样一位“污点证人”加入，这部纪录片却是多了些戏外更精彩的味道。 第1236章 开荒 “算了，不说这个了，”方俊淇低头看着手机，“回宿舍看看新地图？” “回吧，”郭明把奥斯卡获奖名单加入收藏夹，抬脚跟上前者，“淇哥，问你个事儿？” 方俊淇脚步不停，“什么？” “开学了，咱们‘蔷薇少女’研发组啥时候恢复工作？” “这个先不急，”方俊淇摆摆手，“开学事情太多，图纸要继续优化、你们的眼镜也要重新领取、女生那边也有些三心二意，还是等月底再看吧。” “好吧，”郭明点点头，把还处在早期阶段的“蔷薇少女”智能人偶放在一边，将话题转到“超带感”体感外设大赛上面，问起了他们的项目入围情况。 因为有设计原型可供参考，他们的体感外设进度飞快，赶在上学期期末前完成设计并且提交给了大赛组委会。按照计划，蜜蜂游电将在今年的“233大会”上公布入围名单，眼看着大会即将开始，郭明却是忍不住打听起了内幕情报。 果如所料，方俊淇确实知道些内幕，“ar工具箱应该能够入围。” 蜜蜂游电举办这比赛是为了征集好玩好用的体感外设创意，只要项目进入复赛阶段，都会一视同仁给予签约机会和技术培训资源帮扶，至于最终哪个能够夺冠，却是要看各个团队自己的发挥。 听到是工具箱入围，郭明稍微有些小失望，那东西其实是类似产品的简化版，使用图形识别算法代替九轴传感器以节省成本，独创性其实远不如ar机械臂。 “机械臂呢？挂了？” “很可能，”方俊淇含糊回应，接着分析道：“机械臂的块头太大，普通玩家会嫌麻烦，专业玩家又嫌反应慢、性能差，高不成低不就市场前景堪忧，被淘汰是早晚的事情。” “唉！”郭明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启动planb么？” 所谓planb，便是彻底放弃，上传图纸和代码到蜜蜂的机械开源计划，寄希望能够帮到别人。 “不着急，等下午结果出来，晚上大家聚一起再说。” 不出方俊淇预料，寝室安静而温暖，金诚和邓盛云两人都不在。 听见淡淡流水声，郭明凑过去逗了逗淇哥的假鱼，招呼道：“gogogo，开荒走起！” “惊蛰”版本总共推出365张免费服务器，每个可以容纳100个玩家角色。若是免费服被人占满，又没办法通过“天外挑战”夺得地盘和身份，就只能自己建立个人服、私有服，或者等待官方开启新的免费服。 个人服基于玩家主机，只适合距离较近的好友相约同玩，私有服属于增值服务，需要花费成就之星或者仙玉/仙晶。 成就之星来自游戏里超过400项成就，任何人都能免费获取，官方还以1元/颗的价格长期回收。 仙晶可以用于和npc的交易，也可等额代替成就之星用于增值消费。它只能通过游戏活动获取，入手即绑定，不能卖给玩家更不能回售变现，作用类似其他网游里绑定元宝。 至于仙玉则是新推出的虚拟货币，可以等额代替成就之星用于各种增值消费，专为那些有钱没闲的玩家准备。为了这个，官方专门在官网官微发长文解释运营政策，摆出多项承诺，这才勉强打消玩家对“双收费”的质疑。 虽然方俊淇不差用来开服的成就之星，但他还是想要凭借自己能力占下几处服务器。是以放弃无法充分发挥战力的手机口袋版，特地回到宿舍搬出设备，打算大干一场。 打开衣柜取出飞行工具箱，他一边安装一边说道：“这次有解锁飞行机关鸟，等下就选空中地图，你的御剑术，我的摇杆和眼镜正好派上用场。” “没问题，”郭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说土豪你说了算。” “嘿嘿！”方俊淇嘴上傻笑，手上动作也不慢。 唤醒pt2主机、扫描连接摇杆、踏板和眼镜、启动“至尊”，升级机关术制造机关战鹰，进入网络服务器选择“云海世界”，“好了没？” “早好了！”郭明马上应声，只是语气稍微有些懊恼。 正如其名，云海世界所在的星球被浓密连绵的云海完全覆盖，向上是逐渐稀薄寒冷的高空和外太空，向下则是愈加浓密炽热的厚重云海。云海内部风雷自生、潜流湍急，可谓是危机处处难以穿透，至今无人成功穿越，是以无法知悉下方是否存在陆地或者海洋。 所幸的是，云海上有着数量众多的散碎浮岛，大都具有土壤河流可供动植物生存。因为孤立生态体系环境容易波动成灾，浮岛上走兽稀少飞禽众多，但有旱涝虫病即刻远扬他处就食求活，普通植物无法离开只能进化出遇旱休眠、沾水疯涨的特质，并且借助风媒鸟媒传种保留再起机会。 驾驶神似轻型战斗机的机关战鹰飞行一阵，方俊淇很快看中一座浮岛，“就是那里了，有山有林有小湖，面积足够大，还有座现成的寨子。” “我没意见，”郭明按下剑光，朝着那座浮岛飞去。 这座浮岛当然是有主的，此时正被一群鹤妖盘踞。 见到天上飞来一只大黑鸟和一个怪兽，岛上的普通鹤类纷纷惊叫乱飞，直到鹤妖相继起飞这才安静下来。 看到敌人正在结成阵形，方俊淇却没有第一时间俯冲发起攻击。 郭明见状疑惑问道：“看什么呢？怎么不打了？” “等它们集结好了再一波带走，”方俊淇拉杆控制机关战鹰盘旋寻找战机，同时笑着问道：“这些浮岛彼此隔绝，那些白鹤黑鹤吃的鱼虾蟹螺又是哪里来的，你知道么？” “游戏设定如此，有啥好知道的？”郭明忍不住白了空气一眼，“设计师说要有鱼虾，然后就有了鱼虾。想这些做什么？赶快冲下去打败它们占领搜刮才是正经！” “不着急，”方俊淇淡然道：“等它们自己收拾好了细软，再下去还能省不少事。你先看着，我去看看内置百科。找到了，原来是通过鸟类传播的！” 现实中与外界隔绝的池塘里照样有鱼虾螺蟹，除了少数是放生者所为以及暗河相通，大部分都是借助鸟类和土壤传播：一些水生动物的卵和幼体能够粘在脚腿鸟羽上面，搭飞机进行“跳岛传播”，一些季节性水生动物如仙女虾、沙漠鱼的卵壳强韧抗旱耐热，能在土壤里保存很长时间，进而能够附着土壤岩石传播。 虽然这两种传播方式都有距离短、效率差的缺陷，但日积月累下来，还是让水生动物铺满了所有适宜生存的水体。云海世界只有破碎浮岛，同样适用这种“跳岛传播”方式。 “原来是这么回事，”郭明随意点头，“行了，现在可以开打了吧？” 低头看了眼，方俊淇点头，“可以了！” 话音刚落，他就蹬舵压杆，驾驶机关战鹰呼啸而下，沿着切线方向俯冲向已然集结的鹤妖群。在他身后，郭明也按压摇杆控制自己的人物御剑而下。 过不多时，他面前屏幕上就出现飞禽辗转、仙剑交错、剑气流光攒射炸裂的大场面，却是一场仙侠版空战大戏。 借助屏幕上的越肩视角，可以看到方俊淇的人物驾驶棱角分明的机关鸟，正在和无头苍蝇一样满天乱飞，不时射出一蓬弩矢在鹤群里炸开。而他的人物则是踩着一柄飞剑上，御剑横空剑气洒然，风姿潇洒万分。 在郭明的细致操作下，一道剑光绕过劲风、翎羽和妖气组成的三重防御，重重击打在异种鹤妖的左翅上面，后者顿时惨叫一声向左下方歪倒，显然受伤颇重无力维持飞行平稳。 趁他病要他命，郭明连忙狂点按键，打算抢在它拍打翅膀恢复平衡前拿下这个敌人。然而就在此时，旁边忽有数枚弩矢并排射来，径直打在鹤妖身上把它变成飞行刺猬，划着弧线坠落在无垠云海里面。 眼见敌人坠落消失，郭喜顿时大叫抱怨起来：“我去！淇哥你抢我怪！” “没办法，”方俊淇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机关战鹰攻击面太广，我也控制不住。” “p的控制不住！那一下是正对着鹤妖去的，明明是你刻意抢怪！” “好吧好吧，下回我多注意，尽量不跟你抢，”方俊淇语气稍软，算是道歉。 紧接着，耳机里又传来他的埋怨吐槽之声：“郭导你这飞剑怎么回事？收拾这些普通鹤妖，应该一剑一只鸟才对。我都打死两位数了，你的击杀怎么还是0？” 被他问起这事，郭明也是满肚子郁闷，忍不住长叹一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也不想的。”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战况，他闷声说道：“剑修说是除剑之外不假他物，貌似简单大气同阶无敌，实则却是靠着神兵和功法境界压人。要是飞剑品阶不高、人物境界不足，就会伤而不死，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刚才没有进阶飞剑？” “成就星星不够，进阶不了。” “怎么可能？”方俊淇下意识提高音量，接着反应过来，换了个问题：“你卖过成就？” “嗯，”郭明弱弱回应，“一时手抽，卖了一百。” 作为首批玩家，郭明自然早就达成通关条件接到了回购游戏和成就的通知。想着游戏人物已经满级满装备，后面还有新的成就可以解锁，他便小手一点卖了100颗成就之星。然而等到“惊蛰”版本更新，他看到众多新增项目的获取需求，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周天万界、诸多宝物、绝世神功，比之以往固然很好很强大，然而各自需求的成就星星也是远胜以往。方俊淇可以轻松打造机关战鹰，他剩余的成就星星却不足以进阶飞剑，只能接受钝刀杀鸡的糟糕体验。 “嘿！蜜蜂的便宜哪是那么好占的？”方俊淇得意轻笑，冲进鹤群里弹幕齐射，收割掉最后几只鹤妖，随口问道：“你没充值仙玉？” “我倒是想啊！”提起这茬，郭明更加郁闷了，“仙玉充值、成就拍卖要到明天才开。” 成就之星的回收价格是1元每颗，仙玉与之等价，充值价格却是12元每枚，即便有各种充值赠送以及玩家间交易，每枚获取成本也在11元以上。 官方这般设置本是为了稳定物价，确保成就之星的“币值”。但是于郭明而言，这无疑是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不但拿了人家的要加上利息还回去，还要额外多等一日，实在让人心烦气躁。 当然，他也可以一刀两断，果断回售游戏清空剩余成就，带着一百多块的“利润”去玩别的，或者索性摒弃杂念专心学习。只是念头刚起就被郭明自己打散，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看到机关战鹰径直飞向妖怪老巢，他连忙收回思绪发声求肯：“淇哥，仙晶先都给我，等下发红包补偿你！” 今天没法充值仙玉，却有需要战力来开荒抢地盘，郭明只能把主意打到仙晶上。总算官方没把事情做绝，三种虚拟货币可以同时使用，让他有可能攒出升级飞剑所需的资源。 “没问题，”方俊淇自然满口答应，“好了，该去收获战利品了。” 看到鹤群放弃物品仓惶逃窜，他果断拉起操纵杆，控制机关战鹰朝着鹤妖老巢所在的浮岛落去。临到近处，战鹰自动变形，收起翅膀伸出长腿，变成类似鸵鸟的陆行姿态，安然落在芦苇建造的水寨之上。 水寨大体成圆台形状，分成上下两层，采用特殊的芦苇制成。虽然看起来四面透风很不结实，实际强度却超出意料，机关战鹰走在里面，地板只是轻微摇晃并没有凹陷垮塌的迹象。 下层是普通鹤类居所，他们只在里面找到新鲜的鱼虾螺蟹以及吃剩的螺壳贝壳小珍珠。直到上到二层，收获这才开始变好，不但获得大量珍珠、宝石和灵气材料，还弄到不少灵晶，再加上新获得的三颗成就之星，倒是勉强凑够了飞剑的升级费用。 “开荒果然肥，”方俊淇退出服务器，招呼道：“赶快升级飞剑，咱们接着去下一个！” (本章完) 第1237章 资源利用 “咚擦擦擦擦咚擦！” 乐声在教学楼各处响起，宣告课间休息的到来。 回到讲台后面，张许瑶肃容站定，“下课！” 起立、再见、回礼流程挨个走完，她很快放松下来，把教学平板塞进肩包，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教室里忽然响起喊声：“老师，别忘了你的承诺！” 停步转身，张许瑶笑着看向众人，“老师当然不会忘，你们也要记得给老师点赞应援呐！” “没问题，我们都会pick你的！” 当日历翻到“2月第33天”，新一年“233大会”如期而至。作为2站人气up主，“瑶大王”再次受邀参加今年的盛会。 严格说来，3月并不适合举办这类大型活动，一则春节刚过观众的娱乐需求还为恢复，二则学校开学学生观众锐减，三来还有两会和315打假晚会分流公众关注。 “2站”当初只是随意为之，后来“233大会”发展起来不好随便改期，只好将错就错。当然，这个时间点也不是没有好处，娱乐稀少，好产品更容易出头；学生返校，口头传播效果增强；主流媒体无暇关注，于次文化而言同样不是坏事。 今年的“233大会”被放到蜜蜂新总部那边，毫不掩饰帮自家“新园”引流添人气的企图。虽然还未正式启动，但已建成区域已经完成了绿化和水电路网接入，却是不用担心要在工地上面搞活动。唯一可虑的，却是往来交通问题，外地up主可以直接入住附近酒店，张许瑶这样的本地嘉宾却只能天天赶场，也是有些小辛苦。 敲敲腕表，她笑着朝众人摆摆手，“那就这样，老师还要赶时间，咱们下周再见！” 告别这帮学生，她也不回办公室，直接走进停车楼找到她的粉色小车，驶出校园径直朝着入岛大桥驶去。 晚高峰还没到，提前下班的张老师轻松穿过大桥，然后折向北方经海底隧道驶入翔安地界，很快就进入名为“新园”的蜜蜂新总部。 停好自家汽车，张许瑶提着服装袋上了新近启用的摆渡车，很快就抵达传说中的“大棚体育场”。 南国春早，方形大棚中间已是姹紫嫣红开遍、荷叶田田如盖，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连续穿过数个舞台，张许瑶出示身份卡片进入活动板房搭建的后台，很快就看到众多熟人，其中就有许久不见的好朋友“猫猫”申雪妮。 暑假时张许瑶当了段时间伤号，猫猫特意推迟行程留下陪伴，却是让两人的关系加深了不少。 过了个年，这姑娘的小圆脸貌似更圆了一些，要不是身为本体的圆眼镜没有改变，张许瑶差点儿认不出来。 大约是刚表演过的关系，猫猫身上穿着粉白小袄浅绿马面裙绣花小白鞋，头发也梳成可爱的双丫髻插着小巧簪饰，俨然古风软萌少女。 目光往下，在她左手上猛然顿住，张许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都这么圆了，怎么还吃啊？” “吃！为什么不吃？”申雪妮低头咬了一口红肉，狠狠嚼了咽下，这才说道：“我只是脸比较圆，真要计较体重，某人貌似更重更需要减肥呢。” “嘿！我只是身体密度高，”张许瑶放下表演服伸展双臂，“看咱这腰身、这大长腿，一点儿也不胖！” “确实，”申小妮随意瞥了对方一眼，“正面一对a，背面不到40度，也就比平板好一点，还得多补补！” “要死啦你？”怒瞪呵斥一番，张许瑶眼珠子一转，“对了，你吃的是什么？” “腊肉，三湘小腊肉。麻辣味，比辣条什么的更带劲。来一包？” 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包装腊肉，张老师随手撕开咬了一口，含糊着说道：“嘿！我算是知道你的脸为什么那么圆了。整天吃这种食物，咬肌一定很发达。” “咬肌发达有什么不好？平时吃干果啃零食方便省事，和人打架还能下口，多好？” “动不动就下口咬人，真当你是猫啊？” 真空小包装里面只有两片腊肉，很快就被解决下肚。直到此时，张许瑶方才想起一事，“腊肉不能多吃，三湘那边的尤其不能多吃，你还是悠着点儿。” “不就是用病死猪做腊肉么？”申雪妮混不在意地撇撇嘴。 因为正好赶上号称“史上最严”的新版《食品安全法》施行，腊肉案被办成样板上了新闻。即便时间过去两年多，俩人都还留有印象，一经触动立即想起。 抓起一只小袋撕开吃掉，她接着说道：“之前那些卖病死猪腊肉都被抓起来判了刑，短的2年、长的15年，就算将来从牢里面出来，也被终身禁止从事食品行业，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可不见得，关了肖老板，还有后来人，不能高估了资本家的底线。” “嘿！”听见这话，猫猫姑娘顿时乐了，“你自己也开公司也是资本家，还真是狠起来连自己也骂啊？” “就是一皮包公司，除了牌子是自己的，其他都要靠外包，就算想要没底线掉节操，也没那么机会。” 张许瑶看着对方，“换成别的企业，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申雪妮再次递来一包小腊肉，“这个是主办方提供的加油包。佳境牌，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啊哼？”张老师微微有些惊讶，“佳境食品也开始做腊肉了？” 由不得她奇怪，实在是熏腊制品和腌渍食品是出了名的不健康食品，一方面这类食品大多含有微量亚硝酸盐，可与食物蛋白质结合生成致癌物质亚硝酸胺；另一方面之类食品特产含有过量的盐或者糖，而维生素却大量损失。虽然正规制品吃了没毒，但若是长时间大量食用，就会明显增加罹患肥胖、高血压、鼻咽癌、甲状腺癌的患病几率。 佳境食品向来以健康有益做标榜，自然没有生产这些品类的意愿。 听见她的疑问，申雪妮低头找到外包装袋递过去，“看见没？佳境食品荣誉奉献，无烟腊肉。” 结果袋子看了看背面的配料表，张许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呵，原来是假的腊肉。” 这东西说是腊肉，实际生产过程却没有传统的盐渍烟熏工艺，而是用特制的果木液体烟作为代替，严格说来应该算是腊味肉制品。 传统熏腊工艺需要用烟熏制几个月甚至几年，现代工业办法加大烟量和温度以期提高生产效率，却也带来口感下降、污染增加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有人尝试引入工业除尘装置试图达成无烟工艺，还有人索性对烟熏工艺下刀子，改熏烤为浸泡。使用富含天然芳香物质的果木干馏液喷雾浸泡肉品，可以产生类似烟熏的口感风味。 比之直接烧木头烟熏，浓缩液体烟可以减少果木原料的运输成本，更加利于工业生产。肉品无需高温熏烤，也不容易产生致癌物质苯并芘。至于由此带来的嚼劲下降、不耐储藏、口感和风味不一致等问题，也能通过包装调味等技术手段加以弥补。 “管它真的假的，”申雪妮笑得见眉不见眼，“只要好吃就行了！” “也是，”张许瑶低头掏出一小袋撕开吃掉，笑着说道：“细品还有荔枝清香，这批应该用的是荔枝木。” “腻害！”猫猫对她伸出大拇指，“这你都能吃出来？” “你不也知道么？” 申姑娘指了指旁边的手机，“我是后来看视频才知道的。” 配料表里只写着果木液体烟，却没说是出自何种果木，不过这却难不倒小猫姑娘。佳境食品很早就应用了产品溯源系统，手机扫描包装上的二维码，就能看到产品从进厂到出厂的整个生产过程，如果原料来自自家农牧场，还能进一步看到禾苗生长、小猪哼哼的画面。 沿着生产流程一路上溯，申雪妮第一次看到荔枝树的样子，知道了这些果木烟的来历。佳境在国内各地都有果园，他们把剪下来的废枝拿去干馏净化，做成荔枝木炭和液体烟，木炭卖给当地的深井烧鹅作坊、液体烟用来制作熏肉，却是一点儿也不浪费。 说完自己的见闻，她又忍不住感叹道：“佳境食品果然不差钱，视频存档居然长达18个月，相比之下那些30天就要覆盖一遍的监控简直弱爆了。” “这个原因我倒是知道，”张许瑶再次取出一小包，边撕边说：“一般的视频监控通常直接使用主流编码方法，虽然也支持动态码率，但还是不够极致。佳食用的是专为静态监控设计的编码方案，自动忽略静态背景、视频码率大幅降低，存储开销自然要小很多。而且这些都是保存在蜜蜂视频的服务器上，他们有一整套专门的冷数据存储系统，会定期把视频存到光盘或者磁带上，需要用时再调取。” “光盘？还有磁带？”猫猫瞪大一双眼睛，“我没听错吧？” “确实是光盘和磁带，但是比民用的要高级很多，”张许瑶点头确认，“服务器磁盘价格偏贵，持续运转也很费电。所以不常使用的数据一般会放到成本低、速度慢、可以离线的存储设备上，比如物理磁带库和蓝光存储系统。这些东西有专门的遥控机械臂，能够自动完成磁带和光盘的放入取出、读取搜索写入操作，除了速度太慢，几乎没有缺点。” “原来是这样，”申雪妮点点头，摆出一副受教表情。紧接着，她刚刚恢复的眼睛再次瞪大，手指空瘪的外包装袋，“你你你，吃完了？” 却是两人边说边吃，竟将袋子里剩余的小腊肉一扫而光。当然，因为近水楼台的关系，大部分进了张许瑶的肚子。 丢掉所有塑料袋，抽出湿巾淡定擦嘴，后者言语里写满了坦然：“这东西脂肪含量太高，吃太多会发胖，我也是为你好。” “你就不怕胖？” “我等下要出节目蹦跶，正好补充一点儿能量。” 摆出一副“i服了you”的表情，申雪妮好奇看向旁边的衣服袋子，“这是你的服装？” “当然。等下，擦擦手！满手红油你没发现么？” 不耐烦地擦了手，申雪妮拉开服装袋，看到了内里的事物，却是一件浅粉色，有银色和蓝色彩条装饰的连体衣。另外还有白色亮面靴子以及特制眼镜盒。 看到这些，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好像是你在bbx机斗3里面穿的战衣？” “嗯哼，”张许瑶欣然点头，“bbx3里面也有2站一份，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联动推广的机会。” “你们那个比赛还成，不过老是打来打去，稍微有些单调。” “格斗可不就是这样，”张机师不屑撇嘴，“要说单调，跑步和游泳才更加单调。” “没错，使用电视台只会转播最顶尖的跑步和游泳比赛，”把袋子还给对方，申雪妮好奇问道：“你这次是什么节目？机斗还是跳舞？” “都有。” 听见回答，申雪妮忍不住看向外面，“跳舞还好说，你们那个防弹战斗舱呢？怎么没见运过来？” “没过来，知道你们嫌弃比赛无聊，这次特地准备了专门的月球模式，模拟在月球表面战斗，高延迟、低重力，打起来会很有趣。” 地月距离在363万千米至405万千米之间，真空光速是30万千米每秒，再加上设备转发处理带来的时间消耗，地月通信通常有2秒左右的延迟。 为了帮即将上线的《火星日记》做宣传，蜂视本想安排两边机器人去“火星”上打，后来发现地火通信延迟超过10分钟，只得放弃计划改到更近的“月球”。这样的延迟既能给选手带来阻挠，又不至于彻底破坏比赛，带来崭新看点又有科普意义，若是受到欢迎，将来还可以将八大行星打个遍。 “延迟好弄，软件上设计一下就好了，重力怎么办？好像月球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 “这个简单，”张许瑶手指体育场中心方向，“机器人挂上配重，就能模拟月球重力。” “那水的阻力怎么办？水池里的鱼怎么办？没有了火花带闪电，还是机器人格斗么？” “所以这个方案被咔了，”张许瑶笑着歪头，“这次是虚拟对战。” (本章完) 第1238章 海盗与猫 宇宙浩瀚，群星璀璨。『杂－志－虫『 月球表面空旷而死寂，只有陨石坑和它的阴影相伴。忽然，两道流光同时撞击月面，激起两团烟尘。 因为无大气、低重力，撞击烟尘呈放射状崩散，飞出很远方才相继下坠，还有一些岩粒远远飞走不见下坠，像是要变成月球的卫星。 待到尘埃飞走散开，原地出现一粉一蓝的机器身影，前者戴头盔背火箭形似太空人，后者小脑袋八条腿状若蜘蛛，此刻高昂着长满眼睛的脑袋看向敌人。 两只机器人头顶出现两行文字，前者是“玫瑰战士、张许瑶”，后者则是“地狱蜘蛛、奥斯尔·古妙思”，分别对应它们的名称以及操作者的姓名。 紧接着，大屏幕上出现观众耳熟能详的战斗指令：“ready？fight！” 声音落下，玫瑰战士和地狱蜘蛛同时动了起来。 前者喷射起步跃起开火，居高临下射向目标，枪口飞出蓝绿粉白的彩色流光，打在目标身上、周围地上，就会迅速变成彩色冰花，看起来好看而危险。只是可惜，玫瑰战士的准头似乎不太好，开火不是太早便是太晚，这些冰花大多搭在了无辜的月面上，偶尔才能打中目标一两下。 对手莫名“放水”，大蜘蛛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不过它并没有远程攻击手段，只能弹跳着冲向目标，试图拉近距离展开近身攻击。等到距离足够近，蜘蛛这才暴起发难，忽然增加弹跳力度，沿着短促弧线冲向空中敌人。 蜘蛛还在半空，屏幕外的观众却已发出遗憾惊呼。从大屏幕上的画面来看，这一跳虽然比之前高了一倍，发动时机却不是很好，不等碰到对手就得失速下坠。 屏幕里的玫瑰战士似乎也这么认为，面对突然靠近的敌人不闪不躲攻击不停，显然想要趁对方空门大开的机会多多制造伤害。 然而就在此时，屏幕上异变陡生，地狱蜘蛛忽然喷出一团白雾，半空形成大网罩向目标。变起肘腋，后者的反应却是慢了半拍，身体先是落入蛛网被拉近距离，接着更是被六条蛛腿包夹擒抱，四肢发出吱呀呀叫声，胸前出现细密牙印，依稀可以看到内部的零件。 载荷增加两倍，玫瑰战士的火箭背包不堪重负高度缓缓降低。见此情况，张许瑶直接关闭发动机，带着对手决然撞向月面，再次激起一团放射状烟尘。 烟尘未散，其中便腾起两团火光，断肢残臂飞出，有玫瑰战士的，也有大蜘蛛的。 没等观众们发出同归于尽的感叹，烟尘中飞出半截机器人。虽然没了下半截身体，玫瑰战士却没有失去移动和攻击能力，依然可以飞起来射击对手。后者虽然还有四条腿完好，却愣在当场没有动弹，身很快被密密麻麻的冰花霜雪覆盖，眼看着就要被冻成冰块。 这番变化兔起鹘落，不但机械蜘蛛的操作者出现短暂失神，就连大屏幕前的场外观众也是呆愣当场，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两秒钟后，蜘蛛终于动了起来。它先是尝试故技重施，打算弹跳着朝敌人冲去。然而它毕竟少了四条腿，身上又多了很多冰花，速度和灵活性却是降低许多。在加上敌人吸取教训，始终注意保持距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再次弹跳、撒网捕捉的机会。 见此情况，地狱蜘蛛的驾驶员只得改变战术，控制它远远逃开跳进一处环形山，四肢蜷缩身体抱团，沿着山壁翻滚摩擦，这才将身上附着的冰花清理干净，接着扒土挖石把自己隐藏起来。 玫瑰战士延迟数秒方才飞临环形山口，却已经不见了敌人的踪影。还没来得及展开搜索，脚下忽然腾起一团白雾，却是对方驾驶员终于窥见机会，再次释放捕捉网。 看到双方的高度差，人群中的“猫猫”申雪妮忍不住撇嘴轻笑，这一下又放早了，瑶大王的机器人有充足时间躲避，完全可以避开。然而她很快就被事实打脸，玫瑰战士面对捕捉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轻易就被网住，然后被拖拽向地面。 虽然张许瑶奋力抵抗，控制玫瑰战士疯狂射击，奈何她的武器强于控制，伤害明显不足，在加上对方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地乱窜不容易命中，终究没能及时打爆对手，很快就惨遭落败。 看到结果出现，申雪妮摇了摇头，也不去看接下来的比赛，径直朝着张许瑶所在的战斗舱那边走去。 过不多时，玻璃舱门自动弹开，穿着连体粉色战斗服、戴着特制眼镜的机师小张弯腰走出，脸上写满了郁闷。 申雪妮见状连忙送上安慰的拥抱，“没事的，下次再赢回来就好了。” “我没事，”张许瑶声音不见低落，“这回被节目组坑了，回头我肯定要找回场子。” “怎么回事？” 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led大屏幕，张机师不答反问：“月球战斗有延迟，我们看到的画面比你们看到的晚2秒左右，这个你知道吧？” “嗯嗯，然后呢？” “延迟不可怕，毕竟我延迟了他也延迟了，大不了就当是在玩回合游戏。不过节目组那帮坑货把延迟设成随机值，却是把咱坑惨啦！” “你们有时候反应会很及时，是不是就是延迟波动的缘故？” “不是，那个是触发器，”张许瑶敲了敲头上的眼镜，“可以在战斗时设置一些诸如‘如果被敌人困住，就自爆双腿，身体飞离’之类的小程序。这样不等我看到画面下达命令，机器人自己就能战斗了。” 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实际上，对远在月球甚至火星的战斗而言，我们这些地球驾驶员反倒属于累赘。要是全程交给ai控制，没有我们拖后腿，效果反倒可能更好。” “那样就貌似好看了，”申雪妮摇摇头，“对了，你打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看着像是果浆？” “不是果浆，不过也差不了太多。按照设定，它们是几种特制胶体，分别具有高粘、收缩、腐蚀、短路、屏蔽等功能，是专门对付机器人的武器。” “为什么不用激光和导弹，这些才应该是太空战的主流武器吧？” 太空没有空气吸收散射能量，激光武器威力可以最大程度发挥，火箭弹、导弹等具备火箭发动机的武器同样能在太空环境使用。除此之外，离子束武器、电磁轨道炮也都比特制凝胶、液体捕捉网之类要好太多。 “确实，”张许瑶没有否认这一点，不过她却给出了一个很强大的理由：“我们做的是娱乐节目，激光和导弹杀气太重。” 略作停顿，她手指不远处的展示架，“而且也不适合开发周边玩具。” 跟着看过去，申雪妮疑惑摇头，“那边我看过，貌似没有这方面的玩具。” “可能是买完了没来得及补货，”张许瑶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去了就知道，和你有关！” 新园体育中心是一座宽度近70米、外侧边长400米的方环形建筑，即便233组委会只租了其中一小部分，场地面积也超过5000平方米。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很多人在这里待了不短时间，却始终没有逛遍全场，比如申雪妮。 穿过综艺区、宅舞区以及cos区，她被张许瑶拉着来到了游戏区。看到熟悉的海报和角色雕塑，申雪妮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好东西就是游戏？这些我都玩过。” “不是这些，”张许瑶脚步不停，把她拉到旁边的ar游戏专区，指着一条长度超过50米的木船问道：“这个你也玩过？” 抬头看着这条放倒桅杆的大船，申雪妮果断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不由分说，张许瑶拉着她去旁边排队。 今天毕竟是工作日、新园这边又有些偏僻，大部分人只能通过网络直播进行观看，现场观众虽多却没到拥挤的程度。没让两个姑娘等待太久，她们就领到眼镜，沿着舷梯上了大船。 这条船安放在特制支架上，显然不可能像游乐园里的海盗船一样摇摆旋转，不过它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技。 来到甲板上，刚看到上面景物，申雪妮便忍不住惊叫出声。包围她们的，虽然也有着尖牙利爪，却绝非什么恐怖事物，而是一只只体型、品种、毛色各异的猫咪。 甲板、船舷、船楼、火炮、桅杆、缆绳，到处都能看到猫的身影，有趴着打盹的、有追逐打闹的、有跳跃攀攀的，也有趴着吃鱼以及匍匐爬向海鸟的，各有各的事情可做。 身为一名“云猫奴”，申雪妮自然无法抗拒被群猫包围的场景。即便知道它们都是ar影像，还是忍不住挨个看过去，不时伸手逗弄一番。可惜这里的猫咪都非实体，不然撸背挠下巴捏爪爪一套下来，心情还能好不少。 终于，她的“猫瘾”似乎得到缓解，站起来看向张许瑶，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换了套造型。金发上包裹着红头巾、泡泡袖蕾丝衬衫露出胸口事业线、红马甲突显腰身、阔腿裤方便行动、长筒靴勾勒小腿曲线。美丽诱人之余，腰间宽皮带上的火枪和刺剑却说明了她的身份，赫然是一位女海盗，而且还是罩杯增强版。 低头看向自己，衣服没有变化，还是先前的白袄绿裙绣花鞋，但是腰间多了根皮带，上面插着飞镖还有峨嵋刺。 伸手去摸腰间，轻易将这支虚拟的峨嵋刺拔了下来。这是一种强调技巧的武器，主体是一尺长尖头细杆，中间连接指环，能借腕力旋转不休。因为不易滑落，可挡可刺，很适合水战使用，甚至还能旋转拨水提供推进动力，故而又名分水峨嵋刺。 看了眼自动套在中指上的指环，申雪妮下意识用出转笔手法，果然看到峨嵋刺在她手上旋转起来，滴溜溜明晃晃倒是颇为有趣。 就这么一直转着峨嵋刺，申雪妮看向女海盗张许瑶，“你是西方海盗，我是东方海盗，甲板上一堆猫，这个游戏难不成是‘海盗与猫’？” “嘿！”张许瑶歪歪脑袋，“虽不中亦不远矣。游戏名字是‘猫与战列舰’。” “嗯哼？猫和战列舰怎么扯上关系了？这也太扯了些。” “钢铁军舰都能变成舰娘，软萌可爱的猫变成舰猫，有什么奇怪的？” “边走边说，”抬脚走进布置成咖啡厅的船楼，张许瑶先给两人要了饮品，这才接着说道：“古代到近代，船上都是有猫的，直到最近几十年，舰猫才逐渐变得少见，只有俄海军等少数几家还在养猫。” 比起鹦鹉和猴子，猫才是更受古代船长喜爱的宠物，一则它们能够消灭鼠类、驱逐海鸟（鸟粪会增加清洁甲板的工作量），二则古人相信某些特定毛色的猫比如黑猫能够带来好运。 再者，古代船员都是男性，出海远航枯燥无聊，养猫供舰员嬉戏，也能稍微缓解疲乏无聊的生活。 到了现代，风帆木战舰被历史淘汰，老鼠的危害却没有下降太多，没有了缆绳帆布船板，也要防止它们对电缆和电子设备下嘴。虽然这项任务通常由挂在系缆索上的防鼠板（ratguard，穿在缆绳上的光滑圆盘，防止老鼠沿着缆绳溜上船）来完成，但还是挡不住海军以养猫防鼠为由，在军舰上长期养猫。 再后来，一些国家出于卫生原因，禁止在舰上养宠物，舰猫逐渐从司空见惯变成少见多怪。不过舰猫的支持者很快为它们找到了新的工作理由：2016年，俄海军“彼得大帝”号核动力巡洋舰前往叙利亚执行任务，俄国防部官方脸书账号专门发图介绍军舰上搭载的舰猫，取得了很好地宣传效果。 看到火山接口（vulkanapi）逐渐推广到主流手机，蜜蜂游戏规划推出一款充分发挥硬件性能的全3d海战游戏。考虑到现代题材有泛滥之势，而且舰娘类游戏还被老板命令禁止，策划便把目光投向风帆战列舰，并且特意强化了舰猫的存在，试图藉此为稍显沉闷的海战、海商题材注入一丝活力。 767e;5ea6;641c;7d22;3010;4e91;6765;9601;3011;5c0f;8bf4;7f51;7ad9;ff0c;8ba9;4f60;4f53;9a8c;66f4;65b0;6700;65b0;6700;5feb;7684;7ae0;8282;5c0f;8bf4;ff0c;6240;6709;5c0f;8bf4;79d2;66f4;65b0;3002; 第1239章 黑猫 船舱餐厅里面，一只只虚拟舰猫或安卧或嬉闹，把这里变成另类的猫咖。 放下自家手机，申雪妮面露微笑，抬头看向对面的张许瑶，“我有个问题！” 后者微笑伸手：“爱卿但讲无妨。” 把手机屏幕转向对面，申小猫坦言自己的疑惑：“你看这些，舰娘、机娘、战车娘，各种人外娘应有尽有，不光第三方，蜂游自家也有，传说中的老板禁令在哪里？完全看不到嘛！” 就在刚才，对面这位言之凿凿表示，因为老板明令禁止开发舰娘类游戏，蜂游只好改换思路，制作主打舰猫的《猫与战列舰》。感觉这说法和自己的印象不符，她上蜜蜂商店搜索一番，事实证明错的不是自己。 “看不到很正常，”即便被事实打脸，瑶大王神色淡然语气轻松道：“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传说中的‘国产电影保护月’，虽然总局从不承认，但它确实存在着，常去影院的人都知道。” “所以呢？”申雪妮微笑伸出右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可没有胡编，”张许瑶拿过自己手机展开屏幕，找到人外娘游戏分类，用分屏模式打开两款游戏的介绍页，笑着推到对方面前，“这个是第三方的，这个是蜂游自家，看出什么问题了没有？” 疑惑着接过手机，申雪妮低头看过去，前者是隔壁b站代理的《碧蓝航线》，后者是蜂游自家的《海空大战3》。 “能有什么问题？都是把军舰娘化，蜂游这个多了很多机娘，还把致远号画成了穿格格装的碧眼洋妞，其他都差不多嘛。” “致远号是北洋水师找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订购的，纯正英国血统，对应舰娘当然也要有英伦味儿。” 这个理由实在强大，申雪妮只能默然点头，继续翻看其他图片介绍，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怎么回事？貌似蜂游这边没有夕立、祥凤、赤城这些舰娘。” 军武娘游戏宅男属性浓厚，她以前只是略有耳闻，并没有深入玩过，知道夕立名字是因为“poi”表情包泛滥，知道祥凤、赤城则是因为看过这两个角色的cos。因为“舰队c”等游戏深入塑造了这些舰娘角色，其他舰娘游戏本着萧规曹随，或者说蹭ip的目的，往往会沿用这些角色，从而进一步强化她们的知名度。 “碧蓝里也没有夕立了，现在改叫做‘椿’了。” 这么一说，申雪妮也就明白了，虽然不是狂热玩家，她还是忍不住撇撇嘴，“至于么？游戏只要好玩就行了，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游戏当然只要好玩就可以了，”张许瑶笑着耸肩，“但是游戏公司得顾忌自己形象。引入这些舰娘本身就有侵权嫌疑，还可能被人喷美化侵略者，与其和其他厂商一样掩耳盗铃改名改立绘，还不如一开始就撇清关系。” 申雪妮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想到2站对岛国二次元文化的冷淡态度，却是忽然改口，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也对。” “不说这个了，”摇头把这些情绪甩出脑袋，她把注意力转向那款奇葩游戏，“那什么，‘猫与战列舰’，现在可以玩了么？” “扫描这里，”张许瑶敲敲桌子，“就能看到宣传cg，看完就能看到先行试玩版的下载链接。” “嗯？”经她提醒，申雪妮低头看向面前，这才桌面上有很多简笔图案，主角是同一只小猫。正对着她的是小猫扛着包袱卷前往港口，远处可以看到桅杆帆影，再看两边，还能看到众猫站立船头遥望陆地、教士捕捉焚烧小猫、小猫发现新的陆地、小猫穿上军装和豹子战斗、小猫发现玛雅金字塔等等图案，竟是一副连环画。 全部看完，她这才抬头看向对面，“这个藏得也太隐蔽了吧？要是你没提醒，我只会把它当成装饰画。” “彩蛋什么的，当然要自己发现才有趣嘛。” “要是发现不了呢？” 张许瑶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有一种职业叫‘水军’。233大会要持续到周末，要是始终没人发现，肯定会有人去网上发软文介绍情况。” “好吧，”申雪妮只能对人家的周到安排表示拜服，拿起手机扫描桌角的二维码印章图案，果然看到了对方口中的宣传动画。 这段cg动画的内容和桌面连环画基本一致，只是从静态简笔画变成3dcg，增加了配乐。她也终于看清了小猫的毛色，却是一只毛如黑缎、眼如黄玉的机灵黑猫。 看玩果断点击下载试玩版，她放下手机好奇看向张许瑶，“剧情是怎么回事？教士为什么要抓猫？” “这个嘛，”张许瑶手指西方，“当然是天主教曾经的黑历史了。” “猫最早起源于亚洲，但最早驯化饲养家猫的却是古埃及人。后来古罗马征服古埃及，猫被他们带回欧洲，然后扩散到欧亚大陆的各个角落。咱们国家以前有从豹猫也就是狸猫驯化来的家猫，但是数量较为稀少，以至于没能入选十二生肖。后来丝路开通，欧洲家猫传入，逐渐演变成包括狸花猫在内的本土家猫。” “嘿，所谓的中华田园猫，本质上还是古埃及血统。当然，就像印度白人和欧洲白人因为地理隔绝，逐渐产生细微的基因差异一样，狸花猫和暹罗猫、缅甸猫一样有了自己的独特外观，算是自然产生的新品种。” “说这些做什么？快说猫怎么和天主教扯上关系了？” “就来就来，”张许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古埃及人养猫本来是为了看守粮仓、驱逐老鼠和蛇，后来逐渐产生猫信仰，金字塔里有木乃伊猫、神庙有猫神壁画，这些你都知道吧？” 闻弦歌知雅意，申雪妮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异教冲突？不过天主教兴起的时候罗马都快灭亡了，那时古埃及也已经做了土，谁还在乎失落的猫神信仰？”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许瑶两手一摊，“反正事实是，公元13世纪的罗马教皇格列高利九世在1233年亲自给一口装着黑猫的棺木钉上钉子，宣布里面装着一只魔鬼的化身。教皇发话了，欧洲的天主教徒就开始到处收集黑猫，把它们集中起来烧死。再后来，这种烧猫事件还延伸到了养猫的女人身上，也就是中世纪的火焚女巫事件。” 作为从小看着《黑猫警长》长大、手机里有“罗小黑”表情包、新年时还看了《妖猫传》的的新时代女青年，申雪妮很不理解这种做法，忍不住道：“烧猫就很不对了，怎么还牵扯到猫主人身上了？” 张老师笑着摆摆手：“要不怎么说是黑暗的中世纪呢？” “即便到了现代，经历数次宗教改革，天主教、新教已经变得世俗化，不太干涉普通人的生活，但当年留下的影响依然存在，还有很多西方人将黑猫视作不详存在。流浪黑猫一旦进了救助站，通常要多等好几天才能得到被领养的机会。其中大部分因为始终等不到新的主人，只能被人道毁灭。” “啊？”申雪妮愕然出声，“救助站还会杀猫？” “不然你以为呢？”欧美、岛国、港岛的公立救助站都是有经费的，猫狗进来超过时限没被人领走，就会定期安排安乐死以腾出栏位。只有国内那些猫粉狗粉自建的救助站，才会无限制地养下去，然后他们就破产了。” “扯远了，”张许瑶端起面前咖啡杯低头啜饮，放下杯子把话题重新拉回游戏。 “野猫是夜行性的小型食肉动物，所以普遍擅长夜视，毛色也都是黑色或者深棕色。连带着最早的家猫以及猫神也都是这两个毛色。天主教大量杀灭黑猫，导致欧洲很多地方的猫被人为灭绝。之所以没有彻底灭绝，一来是猫咪产生基因突变，有了其他颜色，得以幸免，二来是大航海时代到来，海船需要养猫扑杀老鼠，给了猫咪一个较为安全的生存环境。随着新航路的发现，欧洲猫扩散到非洲、南北美洲、亚洲、大洋洲，再也不怕种族灭族了。” “这是历史上的情况，”张许瑶敲了敲同样在下游戏的自家手机，“猫与战列舰采用了类似哈利波特的魔幻世界观。猫神已经陨落，猫咪只有直立行走和口吐人言两项神通，面对异教徒的追杀只能登上前往远方的海船，去新大陆寻觅生存空间。” “嘿！”申雪妮笑着插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清教徒登上五月花号，然后建立北美十三州，最后变成美帝逆袭老欧洲的故事？” 张许瑶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说了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感觉耳熟很正常。” 申雪妮也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低头啜饮一口咖啡，“所以这个游戏里存在上帝？” “没有，”张老师果断摇头，“哈利波特因为刻意淡化宗教，曾经被罗马教皇本尼迪克特十六世批评说是‘伤害了基督教的灵魂’，然而这正是它得以风靡全球的重要原因之一。蜂游的水产部门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允许现实宗教和他们的神明出现在游戏里。游戏里面只有火神教，而且也没有什么神通法力，顶多是徒手点火、夜晚视物之类小把戏。” “嘿！我没记错的话，信仰火神的拜火教好像是现实宗教？” 拜火教的正式名称应该是琐罗亚斯德教，名称出自创始人琐罗亚斯德(zoroaster)。因为著名哲学家尼采曾经假托后者名义创作散文诗集《thspokezarathtra》（通常译为《苏鲁支语录》或《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关系，这位有时也被译作苏鲁支、查拉图斯特拉。 这个宗教曾是古波斯的国教。后来波斯人摩尼搞了个三教融合，将琐教、基督教、佛教思想融合起来，开创摩尼教。这个教派在唐代传入中土定名祆教，因为含有佛教思想，唐会昌五年（公元845年）武宗灭佛时遭了池鱼之殃，不得不转入暗中发展，变成后来的明教。 因为《倚天屠龙记》的流行，国人对“明教紫白金青四法王”、“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等内容耳熟能详，很多人连带着对现实历史里的明教（摩尼教）乃至拜火教产生了好感与认知。 但这些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祆教以及衍生的摩尼教早就凋亡萎缩的厉害。比起到处受到打压、已经彻底灭绝的摩尼教，祆教的境况相对较好，在发源地伊朗还剩两万信徒，在印度还有六万人口的帕西人坚持着这个信仰，后者其实是阿拉伯入侵后迁徙离开的波斯人后裔，帕西人的通称parsi或者parsee其实就是波斯的音译。 “拜火教这个叫法，最早是阿拉伯人用来称呼祆教的，因为历史原因，祆教徒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既然原主人不要，拿来改改用在游戏里面，当然没有问题，反正那帮反派很喜欢放火。” “好了，”张许瑶拿起手机，“我这边安装好了，你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我看看，”申雪妮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点头确认，“我这边也好了，玩这个还要不要激活码？” “只是试玩版本，不用那么麻烦。” 说话间两人相继进入了游戏。得益于蜜蜂游戏对自家引擎的熟练运用，游戏跑起来非常流畅，画面也很精致，到处都是高清素材。虽然素材美术风格不太统一，有的写实、有的卡通，还有魔幻和仙侠，却营造出一种恍如综合游乐园的独特美感。 试玩版的内容并不长，之前看过的宣传cg变成片头动画，然后又三个战斗关卡。 第一个是逃出村庄，玩家扮演一只直立行走的黑猫，在一群火神教徒的追赶下上树爬墙飞檐走壁，想尽办法让自己逃出生天。到了第二关，玩家扮演的黑猫以捕鼠水手的名义登上一艘海船，捕杀老鼠至于，还有闲工夫捕捉偶尔出现的海鸟与海鱼。再然后，黑猫主角的战斗天赋受到看重，成为近战水手并最终成为一名船长，有了指挥海战的资格，这自然是第三战的内容。 (本章完) 第1240章 躲猫猫 “砰砰砰砰砰！” 一门门滑膛炮相继开火，一枚枚炮弹钻出火光硝烟，划着弧线飞向手机屏幕。 正在开火的，是一条经典的克拉克帆船（carrack），这种船拥有较大的艏楼和艉楼可供装人载货，船首斜桅和中部主桅装备横帆、后桅挂三角帆，可以适应多种风情水况，是大航海时代初期最流行的远洋船型。航海家探索美洲新大陆、第一次环球航行，用的都是这种船。 开火之后，这条船上张挂的国旗被撤下，换成一面纯黑色旗帜，却是摇身一变成为让人侧目的海盗。 航海时代消息相对闭塞，黑底白骷髅、名为快乐的罗杰（法语：joli ronge）的骷髅旗远不像后世那般人人皆知，当时混迹各大洋的海盗都有着自己的旗帜，讲究些的会用信奉的神明或者自家姓氏制作原创旗帜，不讲究的不张挂旗帜，或者用黑、白、红的纯色旗帜，此时这伙海盗显然属于后者。 遭到海盗攻击的，同样是一条克拉克帆船，站在艉楼上驾船的，却是一只站在木箱上的黑猫。 黑猫身穿蕾丝衬衣罩着黑色金边大氅，头上戴着三角帽，显然是这条船的船长。 虽然自家船是武装商船，体型稍小、火炮也不如别人多，黑猫船长面对威胁却没有丝毫降旗投降的想法。载它的指令下，面向海盗船那边的船舷很快传出一阵爆响，却是同样展开了还击。 因为球形炮弹会在出膛后翻滚变向，滑膛炮本就没有太好的弹道稳定性，而颠簸摇晃的船只更是加剧了命中方面的问题。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双方第一轮交火都没能打中对方。 命中率低下本就是风帆时代的常识，双方都没对这个结果感到气馁意外，一边调整航向抢占上风，一边继续开火还击，显得很有耐心。 这一次，却是黑猫一方先取得命中，当其他炮弹落入海里砸出水花与倒霉海鱼，却有一枚炮弹划过美妙弧线，径直撞在海盗船侧面船壳上。只是可惜，实心炮弹在这个距离的威力还是有些不够看，最终只是在厚重的橡木船板上砸出一圈不太明显的印迹。 不过取得命中终究是好事情，黑猫船长马上喵喵叫着下达指令，对着敌人展开急速射击。几波弹雨朝着敌船飞去，虽然一半落入海中，剩下一半打在船壳上没有穿透，剩下那些还是造成了一些战果：打在风帆上轻易划开帆布、打在甲板上带走若干人命，运气好打进敞开的炮门，更是让对方的攻击停滞不短时间。 没让黑猫船长高兴太久，对面的海盗们同样取得了命中和杀伤，一时间爆炸声、撞击声、惨叫声、燃烧声此起彼伏，海上战斗的残酷却是显露无疑。 这只猫是从近战水手一路杀上来的，虽然早就见惯了生死，此时激烈的战斗场面还是让它忍不住耳朵压低、背毛立起、尾巴炸开左右摇摆，摆出一副紧张的攻击姿态。总算还好，它抓住舵轮的手和发布指令的嘴并没有颤抖僵硬，一边驾船躲避弹雨一边发号施令，没有给船长这个职位丢脸。 几轮炮击过后，胜负优势逐渐显露出来。大约是主角光环起了作用，虽然黑猫这边船小炮少，但相对先进的射击技术却取得了更多的命中和毁伤成果。眼见海盗大量伤亡、甲板多处破损、船体微斜似有进水，海盗船却是顾不得收起黑旗，第一时间调转船头打算逃逸。 他们想逃，然而对面的黑猫却不打算放过这些系统安排的敌人。 “喵，换链弹喵！” 带着怪异腔调的命令从猫口发出，数枚链弹相继飞出炮口，打着旋儿飞向目标。 链弹是一种特殊炮弹，两枚铁球中间连着铁链，飞出炮口后因为重心不稳会快速旋转，这样虽然会损失稳定性、命中率以及射程，却能起到类似“飞石索”却远远胜过的减速停滞作用，是限制敌船速度的海战利器。若是打在人群里，也能像葡萄弹、榴散弹一样起到清理密集队形的作用。 许是猫神保佑，虽然大部分链弹不出意外都打空落海，但还有一枚撞在对方主桅上部，两枚铁球被铁链拉扯着旋转缠绕在桅杆上，动能被后者全数吸收，立即造成帆缆断裂、桅杆倾倒、船速逐渐降低的后果。 因为舰炮射程和命中都很坑爹，风帆时代的海战尤其看重速度。速度高的一方能够选择攻击方位和时机，速度慢的一方却只能被动接受，往往会积小败成大溃，被人打出以弱胜强的战绩。及至铁甲战列舰时代，这一规律依然部分适用，直到舰载攻击机、远程火控雷达和远程舰对舰导弹逐渐成熟，航母和导弹艇的攻击距离越来越远，速度的重要性才略微有所降低。 有了速度优势，黑猫船长便开始料理对面的海盗，各种t字头齐射、各种hit and run（打了就跑），很快就将海盗船的水面部分打得一片狼藉，一众火炮也相继噤声，已然变成一条死鱼。 “看见没？”张许瑶对旁边姑娘挑了挑眉，“什么是实力，这就是实力！” “还没完呢！”申雪妮微蹙眉头，“怎么不继续打了？” 如今正在进行的，却是《猫与战列舰》试玩第三关的战斗。 比起前面两个关卡，第三关的内容更加复杂，难度也上升好几个数量级。玩家扮演的黑猫船长不但要控制舵轮抢占上风位，还要关注战局指挥战斗，等到两船接舷还要跳帮参战。做到这些的同时，还得时刻注意敌人攻击及时躲避，不然炮弹打来、流弹飞来、刀剑砍来，身小体弱的黑猫船长秒秒钟就要化光挂掉。 申雪妮的游戏水平只能说还不错，第一次碰到这么复杂的玩法，很快出现顾此失彼现象，害得小猫接连死了八次，只剩最后一条命。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求助旁边的“大神”瑶大王，然后就有了眼前某人挑眉炫耀的一幕。 听见委托人的疑惑，张许瑶笑着解释道：“球形实心弹威力不足，想打沉专业战船需要很长时间。有着功夫，咱们还不如把它俘虏了，能够提升不少关卡评价。” “炮弹打不沉，那就把它烧掉，”申雪妮撇撇嘴，“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应该有纵火弹吧？” 风帆时代的纵火弹，其实是提前在火炉烧至红热的普通铁弹。把它装在特制弹托打过去，若能接触到帆布、缆绳、衣服等易燃物品，就有可能造成火灾。显然，因为缺乏助燃剂，这种高温纵火弹的效率很是低下，毁船效果只比普通炮弹强一些，等到开花弹、线膛尖头弹相继发明，很快就被淘汰。 看到敌船上的抵抗渐渐平息，张许瑶果断下达了靠帮接舷，登上敌船的命令。 随着两船逐渐靠近，一个个绳爪被丢向敌船将其牢牢束缚，然后跳板放下，近战水手在滑膛枪手的掩护下冲向敌船，开始进行搜索占领。 不出意外的，海盗船上很快响起了厮杀声，却是残存海盗从船舱里面钻出，进行最后的顽抗。 作为数次通关的老司机，张许瑶对此表示毫不意外，淡定地安排好新的攻击战术，她扭头说道：“给你看看我的近战技术！” “喵！本喵来了喵！” 随着一声悠长猫叫，黑猫船长果断放弃指挥，抓住一根绳索朝着敌船荡去，打算加入到最后的进攻之中。 “啪叽！” 看着降落在海盗船艉部，身体高挂在船楼侧壁上面的黑猫，申雪妮没忍住笑了出来，“技术果然不错！” 降落出错，张许瑶也是有些小尴尬。不过她很快收拾心情，一边控制黑猫爬上高处，一边解释道：“主要还是你的船太矮了，我本来打算进攻桅杆和船帆，结果半路就被挡了下来。” “嘁！”申小猫抽抽鼻子，“这个船貌似不能换吧，你的不也是这么小？” “我的船比你的大，”张许瑶边打边摇头，“夺取海盗船后可以进行改装，然后二周目时就有大船可以用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试玩版的功能倒是挺多。” “那当然。哈！有海盗过来了，这次看我给你秀一下！” 听见动静，有两名人类海盗冲了过来，见到黑猫头上没有掉落的三角帽，两个大汉更是惊喜加速，打算收下送上门的大礼包。 然而他们却是想岔了，黑猫虽然个矮体轻看起来没啥战斗力，实际却特别擅长攀爬腾跃，它第一时间就手脚并用爬到艉楼顶部躲好，等人过来这才忽然翻身探出，同时举起左手里的武器。 这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手铳，枪管包金镶钻、象牙握把上雕刻花草仕女图案，表明这是一支送给贵族妇女的礼品枪，拿在黑猫的小手里面也是刚刚好。至于礼品枪明显弱于同类产品的射程和威力，也能用近距离突脸来解决。 就像现在这样，一名海盗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展开搜索就被这支小火铳兜头来了一发。虽然被打得满脸桃花开的他没死也没瞎，一段时间内却也别想有什么战斗力。 眼见同伴惨叫着踉跄后退，另一名海盗连忙进步举刀右手上撩，试图把那只挂在船壁的黑猫削下海。不料黑猫反应比他快太多，得手的同时便缩回船楼高处让他的攻击落了空。 一击不成，海盗乙马上绕到艉楼顶部，打算居高临下攻击黑猫。刚刚弯腰探头，那只可恶的黑猫却忽然出现，一下子蹿到他背后，对准他的后脑来了一发。碍于礼品枪的威力，这一下没能打死海盗乙，却让后者吃痛下意识踢腿乱蹬，等到意识清醒，他的身体大部分已经出现在船外，正在不可遏制地朝着海面坠落。 这边动静太大，很快就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刚才躲了起来的海盗船长再次出现，举枪提剑走向黑猫，嘴里喊叫着要进行船长之间的公平对决。 海盗船长身高体壮，手里的火铳和刺剑都是精致级的军用武器，威力远超普通制式武器。黑猫船长身高不到80厘米，站起来宛如小孩，手里只有一把精致级的工艺小手枪，怎么看都不像是公平挑战。 然而，申雪妮和张许瑶都不担心这场对决，黑猫纸面实力不强，但它的反应速度、弹跳攀爬能力却是远超人类，手里的小手铳也是一件奇物，射击后稍等数秒便能自动完成装弹，完全不影响它闪转腾挪战术机动。 所以海盗船长期待的正面对决并没有发生，黑猫一蹦几尺高，直接窜上了附近的桅杆，三转两转就不见了身影，却是和对手玩起了躲猫猫。 双方一个逃一个追，海盗船长的身高体重反倒成为劣势，没等他找到可恶的黑猫，送上制裁的铅弹和锋利的刺剑，对方就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蹿出来，用那把可笑的小手枪朝着他的脸、咽喉、手指等处开火。伤害虽然不高，打在身上同样会造成流血致盲致残效果，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战斗力。 终于，经过几分钟的游斗，海盗船长轰然倒地、其余海盗弃械投降，这场海上遭遇战以黑猫船长一方的胜利而结束。 看到金色的胜利旗帜出现在屏幕上，申雪妮轻舒口气展眉轻笑：“终于赢啦！” 再手机上的评价，她又不有些不爽：“怎么只有c级评价，大王你的技巧貌似也不行啊！” “这个锅我不背，”张许瑶好笑摇头，找到好友战绩榜，点开自己的通关录像，“主要是你的武器太水了，看看我的！” 申雪妮好奇看过去，只见屏幕上的黑猫并没有使用手铳，而是在双手各装备一把可折叠的钢爪，配合猫咪本就强出数筹的灵活性，打起来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宛如绕身恶鬼，对手空有实力捕捉不到却也是没有办法，很快就因为要害首创而倒地身亡。 “这个钢爪那里弄到的？我怎么没碰到？” “第一关逃出村庄，教堂顶上箱子里拿铁爪，等到第二关找铁匠修补改造就可以了。你那个小手枪其实也还行，但是强化npc在第四关，暂时属于鸡肋。” 听见这话，申雪妮却是眯眼笑问：“你自己找到的，还是找人打听到的？” 第1241章 跨界产品 被问及攻略来历，张许瑶骄傲扬头：“当然是我自己找到的。” “是嘛？”申雪妮眨眨眼睛，“试玩版只有三关，你又到哪里知道第四关里有什么？还是说你那个是特殊版本？” “第四关大家都有，”张老师摇头否认，“前面三关都拿到a级评价，就能看到了。” 听见这话，申雪妮顿时郁闷了。选了攻击低、射速慢的小手枪，她前面三关的评价都不高。想要看到所谓的隐藏关卡，显然需要改换路线重新打，而且还不一定打的好。旁边这位的钢爪黑猫虽然看起来厉害，但是角色蹿上跑下，操作看起来很不友好，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运动神经能够跟得上。 想到这里，猫猫姑娘轻叹口气，“还是算了，手机借我看下！” “没问题！”张许瑶笑着把手机推了过来，“其实近战黑猫的操作也还好，这毕竟是手游不是端游，大部分操作都是角色自动完成，高峰时的apm也才100左右。” “100已经很高了好么？”申雪妮白她一眼，“手机可没法像键鼠一样狂刷击键数。” 拿过张许瑶的折叠手机，她熟练地切换关卡选择界面，果然看到了名为“私港突击”的第四个关卡。这一关剧情连接前面，黑猫船长驾驶缴获的海盗船，冒充海盗潜入他们平常销账补给的私港，显然是打算搞个大新闻。 等到进入游戏，她却忍不住挑了挑眉。几分钟顺利通关，申雪妮这才愕然问道：“这就完了？港口做的那么大、弄了那么多npc，结果却只让我在海盗船上玩跑酷？全程无需战斗，我还升级武器做什么？” 张老师摊开刚刚擦拭过的白皙手掌，“试玩版嘛，临了留个尾巴吊着玩家胃口，很正常的操作。” “蜂游也学坏了，”申雪妮摇摇头，忽然脸色一冷：“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 “好啦好啦，”张许瑶收回手机对折塞进口袋，“游戏其实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正在完善美术素材，同时争取备案拿版号，然后就能放出完整版本启动测试了。” “我没记错的话，貌似只有收费运营才要备案版号这些东西。他们不打算弄限号内测了？” 张许瑶耸了耸肩，“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隐约听说是和末班车有关。放心，蜂游的水产部门很有经验，这游戏风格偏卡通又是架空背景，应该不用等太久，最迟5月就能玩上完整版本了。” 扭头看看外面，她招呼对方道：“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该上工干活啦！” 她们俩都不是普通观众，这次过来身上都有表演任务。趁着人少摸鱼休息没什么问题，可一直躲着就不行了，就算不考虑主办方的出场费，她们也得为自己的人设和人气负责。 几分钟后，舞蹈区。 音乐渐消，现场主持的声音响了起来：“哇哦，刚才是猫瑶王组合的双人宅舞，大家觉得怎么样？嗯，看来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正好，下一个节目还是双人舞蹈，一定可以让大家满意。” “‘琵琶行’，表演者是咱们的老熟人，大家欢迎！” 舞区后台，刚刚下台的申雪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回望刚刚擦肩而过的舞者，“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位好像是老板娘？” 所谓老板娘，自然指的是2站幕后老板汤佳怡，她们夫妇是蜜蜂集团控股股东，2站又是蜜蜂子公司，自然算得上是他们的产业。 2站发展初期，汤佳怡也曾亲自上阵发布作品，后来资产膨胀、年岁渐大，再加上有了小孩，这才逐渐远离了这方舞台。 好在汤佳怡并没有辞职回家相夫教子，时不时还能在经济和社会新闻里看到她的近照，申雪妮作为利益相关方，没少看这方面的新闻。是以虽然用的是疑问句、虽然刚才俩人只是擦肩而过、虽然对方脸上画着表演妆，但她还是100%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多稀罕啊？”张许瑶随意摆手，默认了她的猜测，“我姐好歹也是舞区元老，虽然这两年加入年更俱乐部很少发布作品，但她还是关注着舞区，2站举办233大会，她自然要过来看一眼。” “我只是感慨一下，”前者用力摇头，低头打开桌面保险柜，取出手机起身招呼对方：“走去看看去，千亿富姐上台跳舞可不多见。” 张许瑶倒是经常见到汤佳怡私下跳舞，类似这样的公开表演却也不多见，当下找到手机跟着冲出后台，来到舞台边沿打开了手机的拍摄功能。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舞台之上，身着青衫做男装打扮的汤佳怡正在边唱边跳，显然是在反串“江州司马”。 蜜蜂数年前发起“经典新篇”行动，对优秀的古诗词谱曲演唱、古典音乐填词演唱作品进行资金补助，这首《琵琶行》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得益于长期的科学锻炼，台上的汤佳怡表现出良好的唱功素养，时而娓娓道来、时而荡气回肠，将这首歌演绎出了专业水准。若非自己站在舞台附近能够听到人声，申雪妮都要怀疑老板娘是不是在对口型假唱。 听了一会儿，她把镜头对准旁边手捧琵琶和她共舞的古装女子，这才发现对方的情况不太对劲。虽然她表情到位、脚步流畅、手法娴熟，但始终有一种好像机器人的生硬感。考虑到还在录制视频，她硬是忍到舞蹈结束，这才对张许瑶提起这个问题。 后者摇头正要说话，台上的汤佳怡替她道破了答案。 “这位金小姐是我公司一位普通职员，之前从未有过琵琶方面的专业训练，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而她之所以能够学会琵琶，却是和今天惊喜发布的产品有关。” 蜜蜂有在233大会上展示发布娱乐新品的习惯，今年也不例外。因为热衷于登台发布新产品的马竞马老板还在外地开会，这项工作便落到老板娘汤佳怡手上。虽然在这里发布新产品显得很不隆重正式，但她早就习惯了蜜蜂和2站的不按常理出牌，却是欣然接受了这个请求。 在汤佳怡的要求下，红裙琴女将琵琶递给她，接着提臂振袖，露出一双漂亮的小臂。 说是普通职员，她其实还是一位兼职手模，双手和前臂平常都有仔细保养，保持在无疤无痕、白皙细嫩的最佳状态。广袖落下，不但让这双好看的双手显露于外，还将手上戴着的手套显现出来。手套颜色偏粉，外面还有衣袖遮掩，难怪大家之前浑然没有发觉。 接到汤佳怡的指示，红裙美女稍显生疏地摘下手套，把它放到横放的军鼓上面，同时打开了教学系统。这次没有大袖遮挡视线，又有鼓面放大细节，观众们终于发现了这双手套的异常，随着音乐响起，双手指肚位置会有细微鼓胀和震动，显然暗藏玄机。 没让大家等待太久，汤老板很快便揭晓了答案：“这个是蜜蜂新近研发的乐器体感教学系统。借助蜜蜂在手部追踪、手势识别领域的深厚积累，它能精确识别演奏者的手指位置，将分解的弹奏动作下发到手腕和每个手指，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手把手教学。” “当然，”说到这里她狡黠一笑，“若只是满足于摆姿势应付拍照，它同样能让你的手法看起来更加专业。”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传来会意笑声。 等到笑声止歇，汤佳怡又让工作人员取来三套设备，手机抽签选了三名观众上台体验。 事实证明，这个体感系统确实有效，但也没有众人想象那样的立杆见影。 民乐本就小众、琵琶更是小众里的小众，在场大部分观众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唯一有点儿经验的，接过琵琶却是下意识横抱起来像是要弹吉他。没有经验的结果，便是手掌手指被教学系统指挥着到处赶场，显得很是忙乱，弹出来的声音也是嘈杂凌乱，基本上没法听。 见此情况，汤佳怡也是忍不住自黑一把，低声对工作人员说道：“效果这么差，你们就没安排几个托么？” 那个工作人员也是个调皮，主动凑到麦克风跟前，小声回应：“安排了，但是没有抽中。”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麦克风拾取并放大，出之音箱入之众耳，顿时惹来一通善意的笑声。 “这是我的锅，”汤佳怡故作无奈摇头，“不该让大家一上来就试弹琵琶的，要是换成电子琴、钢琴之类键盘乐器，效果应该会好很多。其实最开始安排的是宅舞的体感教学系统，那个的效果更加直观明显，是我自作主张颠倒了顺序。” “那什么，咱们还是重来吧，我先给大家隆重介绍宅舞教学系统，”汤佳怡抬头看向台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掏出手机报名，方法和刚才一样。对了，有宅舞经验的优先！” 等到大家笑哈哈报了名，身穿体感教学系统的模特也走上了舞台。来人一男一女，身上都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在外面的四肢关节上套着显眼的黑色圆环。 “显而易见，”汤佳怡站在两人中间，介绍说道：“宅舞系统的原理和乐器系统基本一致，底层技术都是运动追踪技术，系统借此捕捉用户的身体动作，和舞蹈对应的骨骼动画进行比对，然后借助模拟触觉和电击给予直观提示，从而起到帮助用户熟悉舞蹈动作的作用。” 听见电击字眼，台下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惊呼声，却是刚才还兴致勃勃报名体验的人产生了后悔情绪。 “放心，”汤佳怡笑着安慰大家，“电击只是最后手段，而且功率和持续时间都非常微小，电击效果比打火机里的压电点火器还要小，相当地安全无痛。” 人家这么说了，大家也只能姑且相信，被抽到上台的观众虽然满脸纠结，却没人选择从心退避。 趁着他们被工作人员领去佩戴体感环的功夫，汤佳怡借着介绍起来：“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这套系统主要针对用户的四肢动作，所以最适合的使用对象是简单易于上手的宅舞。其他芭蕾舞、民族舞、街舞等等需要动用腰部、手部以及脸部，我们的产品暂时还顾及不到。” 过不多时，第一批六名体验者重新回到台上，音箱里响起了欢快熟悉的乐曲，“嗨吆嗨吆，拔萝卜。” 听到熟悉的儿歌，台下观众们再也按耐不住，纷纷发出笑声。笑声还未停下，便见台上六人手舞足蹈起来，开始显得生硬凌乱，跳着跳着竟然慢慢有了些整齐感。 “嗯，齐度3分、力度4分，到位3分，表情扭曲扣1分，”申雪妮微笑着给出自己的意见：“还算不错。” “能不扭曲嘛，”张许瑶抽了抽嘴角，“那可是电击啊！虽然电击效果微弱，但它们紧贴皮肤无法摆脱，却是能起到类似衣服标签的作用，存在感拔群谁用谁知道。” 听见这话，申雪妮笑着扭头看她，“你用过？” “当然，”张老师面露不堪之色，“而且还是初始版本，电击效果拔群！” 申雪妮没心没肺笑了一阵，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用电击，震动、灯光不行么？”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为了省电省钱。” “一般的震动电机虽然便宜，却有着启动慢的缺点，线性电机倒是勉强适合，问题是成本降不下来。每个体感环都有四个方向指示器，一整套下来需要几十枚线性电机，总成本几百上千。” “这东西挂着教学系统的名头，真正练乐器、学舞蹈的让却看不上，不控制成本铁定失败。换成电击方案，效果就要好很多。一次性打火机的压电点火器只要几毛钱，专门定做动作发电装置成本也不会高。” 申雪妮挑挑眉，“论省钱省电，led灯珠从来没输过。” “确实，现在这套上面就有灯，但是需要镜子或者手机配合不够直观，等下你就会看到了。” (本章完) 第1242章 老本行 廿八之夜残星聊聊，华灯繁盛照亮街市。 从央视大楼里走出，马竞转头看向旁边的刘海洋，“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两小时前，本年度的315打假晚会准时上线。他俩当时就在现场，全程观看这出特殊的晚会。 经过28年连续举办，这台晚会逐渐铸就自己的口碑和品牌，对规范市场秩序贡献良多，也因此成为众多消费者和相关企业的关注热点。危险与机遇并存，使得企业老板面对晚会表现出迥然态度：心里有鬼的自然心里惴惴如临大敌，唯恐丑闻曝光雪上加霜；底气充足的自然是该干啥，强行曝光正好笑纳白送的热度流量；不够资格的却是想尽办法掺一脚，产品上不了晚会就让老板上。 当然，这些之外还有第四种情况，那就是情怀参观派。 回家过了个年，刘海洋突然脑抽想要见识下315晚会，念及动念太晚弄不到入场券，他直接找上了在边出差开会的马竞。马老板出面自然没有问题，俩人在最后时刻成功上车进入了直播大厅。 走进演播大厅之前，老刘脑子再抽，和马竞打赌今年会有蜜蜂产品“上榜”。在他看来，近几年的晚会逐渐将火力转向网络科技公司，蜜蜂产品线漫长业务众多，出问题遭曝光是迟早的事情，他自己的赢面应该很大。 然而，他猜到开头却没能猜到结尾。今年315忽然将目光转向食品行业，密集曝光了洋垃圾回收料水管、山寨仿冒饮料、食物相克谣言等问题。节目时长有限，食品这边关注多了，网络科技行业得到的关注自然变少，最终只余押金难退的共享单车维持着“门面”。 此时听见马竞的问题，刘海洋却是竖眉瞪眼：“我不服，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名单！” “这个还真没有，”马竞大摇其头，“人家不来曝光我们，我们也懒得往上凑。” “也是，”老刘忍不住摇头，“世上黑幕骗局那么多，别人有着充足素材，当然懒得招惹你们。嘿！小金本来都已经凉凉，这下子更是神佛难救了。” 随着各地制定共享单车政策、风险投资数额下降，一度大干快上的共享单车企业纷纷遭遇资金问题，进而使得本就存在的挪用用户押金现象变得更加普遍和严重。押金被违约挪用，自然无法及时如数退还，这次遭到曝光的小金单车便是众多问题企业之中的代表。 “正常，”马竞表示淡定，“共享单车的商业模式太过理想化，整理维修等人工方面的成本被严重低估，最终只是看起来很美。” “听说小橙小黄这回真的打算合并了？” 随着烧钱大战进入僵持期，进军海外市场受挫，两家企业背后的投资人便频频放话撺掇合并。不过两家很快就出面辟谣，表示没有这事。 “单车和网约车不一样，两家企业各自有着庞大的存量资产，合并可不只是换一个那么简单。更有可能的结果是创始团队出局、公司卖给愿意烧钱的接盘侠。” 听他这么说，刘海洋笑着追问一句，“怎么，蜜蜂绿行有意接手？” “这个你得问绿行那边，反正我这边没这想法。实在感觉钱多，我宁愿投资共享汽车。” “也对，”老刘笑着点头“共享汽车做好了，将来光是车牌、车位、充电桩这些就值很大一笔钱。”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随便说说。交管部门明显没有培育“二手牌”市场的打算，车牌想像房子一样保值增值并不容易做到。 低头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他满是期待说道：“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上电视？” “没有，”马竞摇头打破对方的幻想，“慧眼并没有发现你。” 所谓慧眼，其实是蜜蜂网络推出的流媒体人脸识别服务“蜜蜂慧眼”。通过搭载该服务的页面播放流媒体内容，后台会自动查找分析关键帧，进而标记视频里出现的公众人物：文体明星、明星企业家、电视主持人、知名科学家艺术家、达官显贵等等。刘海洋因为从事生意特殊，俨然企业家里的另类明星，自然也属于公众人物的范畴。 听到自己没有上镜，老刘微微有些失望，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头看他一眼，马竞开口吐槽：“你专门跑来参加315晚会，就是为了上电视？那之前的春晚、元宵晚会你怎么不参加？” “央视春晚看不上我，地方晚会我又看不上。” “您的要求还真不低！” 马竞摇摇头，大步朝迎接他的汽车走去。随着自家小马汽车陆续上市，马竞出行时的座驾也相应发生改变，这次出来坐的便是新近上市的雷马s1suv。 见到老刘也跟着坐进后座抓起了安全带，马竞斜眼看他：“现在才刚过十点，刘老板你不出去挥霍青春，跟过来做什么？” 某人将成为“东方海夫纳”作为目标，夜生活向来多姿多彩五光十色。于他而言，这个点远没到回酒店休息的时候。 老刘闻言耸肩，“我倒是想啊，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出去能玩什么？” 马竞白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扭头示意司机开车回酒店。 汽车发动，刘海洋换了个话题：“大佬，给条活路行不行？” 这个弯转得猝不及防，马竞愕然转头疑惑道：“我怎么你了？” 老刘用力扯动嘴角，惨兮兮道：“mmo市场本来就萎缩的厉害，你们一口气放出三款游戏，还让我们这些小公司怎么活啊？” 虽然数码老虎以玩偶玩具为主业，但高端产品成本高盘子小、低端产品竞争激烈，真正为公司贡献最多利润的却是网游业务。得益于mmorpg《美丽新世界ol》的成功移动化，老虎游戏的营收和利润有了明显增长，连带母公司数码老虎的业绩也好看了不少。 然而他却清楚，这番增长只是特例，几乎没有延续性。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手游、直播、信息流、短视频接连兴起，必然分薄网民有限的娱乐时间。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mmo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这个曾经的网游王者不可遏制地陷入衰退，虽然靠着随时随地可玩的“重度mmo手游”续了一波，却还是无法改变玩家在线时间越来越少的大势。 世情本就不易，蜜蜂互娱还在前几天的“233大会”上接连披露数款mmo新品，更是给了老刘很大的震撼。除了被人偶然发现的海战手游《猫与战列舰》，蜜蜂互娱还在之后发布了四款端游《诸天万界》、《蛮荒》、《废土》以及《流浪舰队》，从名字、原画和首波宣传cg来看，应该分别是穿越、原始狩猎、末日废土、太空经营题材。 “猫”和“舰队”题材差异太大，应该不会对老虎家的bn造成明显影响，另外三款可就不好说了，三款游戏都有强调npc的高智商、高颜值以及高自由度，老虎家美丽新世界的核心卖点人偶与之相比，难免显得生涩丑陋，就像小镇金花之于倾城绝色。 听见他的问题，马竞当时就气笑了，“没有蜂游给引擎给技术，还派人进驻指导，你们能够那么快就把bn做出来？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做人，要懂得感恩啊！” “我们当然心怀感激，再说当初也是给了钱的。” 刘海洋笑着辩解一句，接着说道：“蜜蜂互娱已经两年没有发过mmo了，这次忽然带来四款，我很好奇是为了什么，你们看好mmo市场？快说说看，要是有道理，我也好取下经。” “首先，”马竞笑着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不是两年没有发布，去年的‘蜀山器灵传’手游就是mmo类型。只是我们在玩法上做了创新，将人工智能挂机融入其中，试图以此迎合没啥时间的玩家，目前来看效果还算不错。” 想到那个可以扮演“随身老爷爷”的奇葩游戏，老刘马上追问：“所以你们准备推而广之，把挂机玩法和人工智能应用到其他mmo游戏里面？” “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马竞点头确认，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原因，随着微软强推in10升级、显卡厂商放弃32位系统，我们认为pc游戏将迎来一波画质和玩法的革新。这次披露的端游，便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而来。” “画质革新可是要钱的，”老刘摇了摇头，“这波赌这么大，你们就不怕亏本么？” “还好吧，”马竞笑着摆摆手，“蜜蜂有完善的引擎和开发工具，文本、美术和音频资源库的建设力度也是国际一流，开发成本从来不是第一考虑的东西。”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在我们看来，mmo之所以陷入衰退，一方面是市场环境变化，玩家遭到分流，上线时间越来越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最早的mud（多用户虚拟空间）游戏，是最早的网游类型。然而几十年过去，除了画质越好、服务器成本越来越贵以外，宏观玩法层面的进化完全却很缓慢，某些地方甚至存在倒退。” “mud时期硬件性能糟糕，游戏没有图形界面，玩家只能用文字描述和控制自己的人物，反倒给了大家放飞想象的空间。等到图形mud、mmorpg出现，技术和画面固然进步了，玩法的丰富度、自由度反而下降了。” 说到这里，他丢给对方一个问题，“对了，我们的‘秘境’，还有欧美现在很火的‘堡垒之夜’，你都有了解吧？” “当然，”老刘翻了个白眼，“这两游戏都没少坑我的钱！” “这两个都是免费的竞技向游戏，氪金都是你自愿的，”马竞右手一摊，“这就是mmo的问题所在，不管是过时的时间付费，还是主流的道具付费，消费带有一定的强制性，很难给人自愿花钱的动力。” 老刘闻言就是一瞪眼：“至少国产网游还能免费白玩，哪像你家的单机游戏，本体卖200块不说，还想尽办法骗人自愿充值仙玉！” “仙玉是给你这样时间有限，又不想云玩的玩家设计的。我们有分析大数据，确保主流玩家能够享受到游戏的完整内容，末了还能剩下一点成就之星，如果他对时装饰物宠物这些没兴趣的话。” “噗！你觉得这样的玩家会很多？” 马竞摆了摆手，“收费系统涉及利益博弈，很难做到人人满意，只能优先满足一部分。” “回到mmo的问题上面。除了eve等少数游戏，绝大多数mmo的世界都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玩家不断变化向前，npc和整个世界却是一成不变，开服什么样，关服还是什么样。市面上那么多西游和三国题材的网游，取到真经、一统天下的真没有几个。” 实际上，仅有的几个几乎都出自蜜蜂游戏自家，这一点他不说老刘也该知道。 这么一说，老刘顿时秒懂了，忍不住撇了撇嘴，“类似‘激战2’那样的动态世界？” 《激战2》的一大特色便是遍布游戏世界的动态事件，小到一个村庄的存亡、大到整个世界的剧情走向，都和玩家的选择息息相关，呈现出迥异于传统mmo的独特风貌。 “只能说有些相似，但不是一回事，更像是‘武林至尊’镜像世界的扩大版，”马竞摇头否认。 “‘激战2’所谓的动态更像是给予玩家选择的权利，选项和结果少而固定，整个世界虽然多了一丝生气，却还达不到活过来的程度。” “嘿！不管是‘激战2’还是‘eve’，商业上的成绩都只是一般，这么搞就不怕亏本么？” 《激战2》国服的活跃度很低，还可以归咎于卖断式收费、运营商坑爹，但是外服人气和成绩同样远不如一众新老热门网游，却是让人对动态事件、动态世界的吸引力产生几许怀疑。 至于以自由度高著称的《eve（星战前夜）》，国服各种惨淡不用多说，国际服境况好很多，却也只是“小康”水准。 “情况不一样，”马竞笑着摇头，“我们有钱有人有技术，还没有拖后腿的股东。” “没人拖后腿？骗谁呢？” (本章完) 第1243章 变与不变 周末傍晚，多云有风。 刷开房门，刘海洋迈步而入，目光下意识扫过房间。 电视开着，沙发上却没观众。循着哗啦啦的水声走到浴室，他在毛玻璃门上看到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门后还有隐约的哼唱声传出，显然里面之人的心情很不错。 显然，即便碍于特殊时期没能去酒吧夜店寻找快乐，刘老板同样不用发愁无人陪伴身心寂寞。现代通讯如此发达，各种应用层出不穷，里面的姑娘孙佩佩便是他在某款“绿色交友”应用上认识的“魅力宝贝”。 所谓“魅力宝贝”，其实是“sugarbaby”的和谐版本，指那些买不起化妆品、正版包、高档电子产品的贫苦女孩或男孩。这款应用将他们和事业有成、财务自由的中年男女连接起来，帮助他们发展长期稳定、“绿色健康”的社交关系。 和那些有妻有子还想着玩彩旗飘飘的成功人士不同，老刘既没有固定女友，也没有妻子小孩，玩起“资助”游戏却是更加坦然和轻松。这种做法虽然明显不符合主流价值观，更是游走在法律边缘，却不像某些付费服务那样被明确认定为违法犯罪。 时值周末，刘老板的魅力宝贝得了空闲，两人相约在这处长包房见面。刚进来就听到惹人遐想的浴室水声，老刘顿时有些小激动。 眉毛微挑，老刘伸手敲了敲玻璃，开口问道：“甜心宝贝儿，好了没？” 门后很快传出一道惊喜女声：“海洋哥先等下，我马上就好啦！” 看了眼明显没上锁的浴室门，老刘果断丢下手里提着的袋子，三两下脱掉衣服推门而入，“没关系，正好咱们一起洗！” 半小时后，浴室门被从里面推开，一高胖一纤细两个包裹浴的身影从中走出。低头看到门外地板上的袋子，孙佩佩第一时间弯腰捞起袋子，看到外面印刷的手机图片，顿时面露惊喜看向旁边的刘海洋，“海洋哥，这个是给我的吗？” 手机本来就是说好给人家的，此时见她如此惊喜，老刘虽然知道演戏成份居多，还是忍不住欣然点头，微笑道：“当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看着随便挑一部。” 听他这么说，孙佩佩脸上的喜悦之色更浓了几分，第一时间低头掏出手机盒，在其中两个之间纠结一番，这才抬头说道：“那就这个草木蓝吧！” “你倒是有眼光，”老刘接过袋子，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极光紫呢。” 2017年底，知名色彩研究机构潘通研究所（pantonecolorinstitute）如约发布新一年的流行色预测报告，其中编号18-3838的ultraviolet（紫外光色）尤为惹人关注。许是觉得紫外光不太美丽，国内时尚编辑给它安上美丽梦幻的“极光紫”之名大家吹捧。 注意到时尚动向，手机厂商也是纷纷行动出来，各自推出极光紫配色的新款手机。借助多层镀膜工艺，玻璃机身能够产生随角度渐变的流光效果，倒是不负极光之名。 作为旗舰主力机，蜜蜂手机9拥有9种各具特色的配色，采用玻璃机身的紫、青、蓝三色以极光为名，远远就能看到炫彩流光，外观非常亮眼；采用碳纤维增强塑料机身的白、黑、灰三色以金刚为名，沉稳强硬；采用人工琥珀机身的粉、绿、蓝内嵌粉蔷薇、绿水仙、蓝雪花，文艺气息满溢。 通过马竞的关系，刘海洋抢在正式上市前拿到一批蜜蜂9用来送人，这次过来见姑娘特地带了三支，分别是草木蓝、极光紫、金刚白。 晃晃手里的盒子，孙佩佩笑着说道：“极光配色的手机又很多，草木系列却是只此一家。” “也是，”老刘欣然点头，随手递出装有极光紫的盒子，“看你纠结那么久，这个也给你吧！” “啊，”孙佩佩的反应也是果断，第一时间扑将过来送上香吻：“谢谢哥，你太棒了！” 看着美人巧笑倩兮的姿态，老刘拉着她走向沙发，同时说问道：“不打开看看？” “当然要看看啊！”女孩欣然点头，“虽然网上图片各种漂亮，看得人心里疯狂长草，但还是要看看实物才能放心呢。嘿！蜜蜂移动反应速度真是没的说，黑玉2被网友吐槽是‘豆眉屏’，他们马上弄了新的‘一眉屏’出来。” 为了兼顾高屏占比以及自拍需求，黑玉2在屏幕顶端中部并排打了两个小孔，分别在其后安装摄像头、补光灯及其他传感器。机器刚在发布会上亮相没多久，便有好事者模仿“夏普美人尖”旧例，给这种独特样式起了个“豆眉屏”的外号。 顾名思义，“豆眉”指的就是短圆如豆子的眉形。这种眉形较为罕见，通常只能用修眉化妆的方式实现，最开始是剃掉眉毛在眉心两侧描绘假眉，后来演变为剃掉其余只留眉头，用在黑玉2上面也是颇为形象。 奇葩的豆眉不符合通常审美，却是岛国公卿贵族曾经引以为豪的标志，因此又名公卿眉、麻吕眉。岛国平安时代常以“麻吕”自称的贵族男子、江湖时代削眉敷粉的贵族女子、《圣斗士星矢》里的白羊座圣斗士穆、《火影忍者》音忍五人众之一的辉夜君麻吕，脸上都有着醒目的豆眉。 虽然辣眼睛的日式豆眉其实是追赶超越唐式美妆的产物、虽然黑玉2的屏幕开孔更圆更小不甚显眼，但是“豆眉屏”这个外号还是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蜜蜂移动本来就在发愁如何让蜜蜂9区分于黑玉2，见状索性修改方案，将原本的双小孔换成一道更窄略宽的微缝，然后将前置摄像头、听筒、距离传感器等布置于后。传感器分散在一条线上，集成度略微下降，有效提升了良品率、降低了成本。 这样一来，虽然难免被叫做“连心眉”、“一字眉”，看起来却是不像“豆眉”那般突兀怪异。 不管怎么说，用狭缝遮盖听筒和话筒本就是手机上的经典设计，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30多年前的大哥大时代。用户初初接触就见过这种设计，已然形成审美惯性，却是不用担心过于冲击审美。 更妙的是，额头微缝宽度比黑玉系列的微孔直径小，搭配专门的ui主题，却是可以实现极佳的隐藏效果，观感体验将目前流行的刘海屏设计都甩在了身后。 两人来到沙发前坐下，孙佩佩低头摆弄着手机，刘海洋同样打开了标有金刚白的盒子。 拔下盖子取下缓冲棉，随手把说明书、合格证、充电器、数据线、usb-c耳机、取卡针等配件放在茶几上，他将注意力放到手机本体上面。 正如官方渲染图那样，蜜蜂9采用圆润的八曲面设计，拿在手里珠圆玉润很是舒适。金刚白机身使用碳纤维增强塑料，但是摸上去却没有塑料的脆弱感，显示了蜜蜂良好的塑料工艺。 如同不同配方工艺合金有着迥异性能一般，不同的塑料也是有着差异极大的外观和性能，蜜蜂持续关注业界技术趋势，自己也有针对性研究，不断改进着手机外壳塑料的配方和工艺，自然能够带来远胜别家的诸多亮点。 取出原先手机里的sim卡和存储卡换过去，刘海洋找到隐藏的电源键轻轻按下。 手机还没启动，旁边就传来一声娇呼：“我的天，居然是真的！” 老刘伸手搂住对方，笑着看过去，“什么是真的？” “这个‘一字眉’啊！居然真的和图片上一样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蜜蜂9继续沿用打孔异形屏的方案，但是却选择了不同于前作的打孔方案，改圆孔为狭缝。之前看图片还不觉得，等到真机上手，孙佩佩顿时被惊艳到了。 “这东西就跟屏幕坏点一样，”老刘笑着摆摆手：“理论上甚至可以做到1个像素的微孔。不过打孔的目的是为了方便透光传声，好让摄像头、听筒和传感器更好的工作，孔径大小其实由后面那些设备决定。” “手机镜头的口径都不大，但是镜头模组块头比较大，美人尖屏幕为了安置它们只能开大洞。黑玉2用的是潜望式摄像头，保护盖、镜头组、传感器彼此分开，自然可以使用更小的开孔。蜜蜂9沿用潜望设计，但是把小孔换成狭缝，一众传感器不用挤到一起，当然可以做得更窄一些。” 当然，实际情况远比他这个外行的理解困难许多，蜜蜂很早就研究潜望式摄像头以及配套的打孔屏幕，却是直到最近两年才实现量产，其中难度和付出自然不小。 即便孙佩佩不是数码粉丝也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看出其中的不易，闻言却是蹙眉轻喷：“要是真那么容易，其他厂商会想不到？” 老刘自知理亏，不过还是厚着脸皮道：“蜜蜂申请了专利，他们应该还在研究怎么绕过专利吧。” “不说这个了，海洋哥手机借我用下，我要和它拍合照，”孙佩佩晃了晃手里的草木蓝手机。 “没问题，随便拍。” 接过老刘递来的金刚白，孙佩佩一手一只手机，一边摆造型，一边连按拍照键，直接来了波网红36连拍。 整理好照片发到sns上，她这才有空关心袋子里的剩余事物，敲了敲没有任何图文内容的蓝色扁盒，“这个里面是什么？平板电脑？” “差不多吧，”老刘笑着点头，拿起盒子随手打开，“我从某人那里顺来的内测网游终端。” 昨晚和马竞聊了聊游戏，他从后者手中要来这只pt2pad平板，打算研究下蜜蜂即将推出的几款mmorpg，看看能不能提前应对、有所借鉴参照。 正如其名，pt2pad是搭载ptos2（基于beeos9）的双系统平板电脑，既能胜任蜜蜂平板的所有职能，还特别强化了缓存、显存、散热部分，游戏性能远超使用同档芯片的手机和普通平板。若是连接选配的电视扩展坞，还能进一步爆发性能，最高可以驱动4k电视。 不过它终究只是单芯片简配版，4k输出只能锁定为30帧，若是选择一拖四，画面输出更是会降到。 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对手柄，孙佩佩好奇问道：“这个是游戏平板？是什么游戏？我平常也有玩手游呢。” “不只是手游，这上面还有好几款端游。” “端游不都是pc平台嘛，怎么跑到平板上去了？” “也有能玩端游的in10平板，不过这个是蜜蜂家的，他们家的端游当然要优先考虑自家平台。” “原来是这样，”孙佩佩看向平板，“现在能玩么？” “当然，”老刘递给她一枚磁吸手柄，低头解锁平板，“这上面有五款游戏，我看看，就玩这个‘诸天万界’好了。呶，测试帐号你记一下。” 蜜蜂游戏曾在几年前提出“无限世界计划”，推出融数十款网游于一炉的《无限计划ol》。凭借多个世界合而为一的独特架构，这款游戏一度创造300万人同时在线记录并长期保持较高热度。 然而“无限计划”终究是多款游戏合并而成，底层架构稍显陈旧，npc智能和画质也已落后时代。蜂游一边将其移植到移动端榨取剩余价值，一边筹谋新的换代产品，然后就有了这款《诸天万界》。 比之前代产品，新作采用全新架构，能够依据规则和素材自动生成子世界，真正实现“诸天万界任尔穿越”。玩家每次穿越诸天万界，都会得到一条自动生成的主线任务和若干支线，最多几小时就能打完收工，无需等待装备成型、无需计较职业强弱，宛如精简的rpg游戏。 只玩了几分钟，孙佩佩忽然失声叫道：“这不就是网游版快穿文嘛！” 工作后刘海洋再没看过网络，听到“快穿文”三字，他微微一愣望文生义：“快穿和一般穿越有什么区别？” “快穿只在每个世界呆很短时间，完成任务就去下一个世界。” “那不就是无限流嘛？” “不一样吧，”孙佩佩迟疑摇头，“快穿大多是言情，目标是攻略角色或着坑掉主角之类，和无限流不是一回事。” (本章完) 第1244章 龙抬头 鹭岛，天蓝少云，斜阳西坠。 时值周日，街边徜徉漫步的行人明显增加许多。虽然天气还未出春入夏，爱美的女孩已经扔掉长裤，换上明亮显眼的春裙，装点着仲春的风景线。 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张许瑶扭头看向身边女孩，“猫猫猫猫！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总不能一只转到晚上吧？” “我也不知道，”后者微笑摇头，“反正表演还早，随便转转看看就当是保护视力、锻炼身体了。” “唉！”前者深深叹了口气，“我果然是错了！” “哦？”申雪妮微微偏头，微笑对某人伸出右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没理会圆脸姑娘的揶揄，小张老师满是怨念：“当初把你介绍给我妈就已经错了，后来撺掇你定居鹭岛更是错上加错。” “啪！”张许瑶双掌相击，“我想要的是一起唱歌跳舞玩游戏的闺蜜伙伴，结果却来了个人形自走大闹钟！还是远程遥控加强版！” 申雪妮闻言也是气笑了，“要是你早点搞定阿姨那边，她又怎么会找我监督你？” 说完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她接着说道：“所以啊，抱怨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抖擞精神、释放魅力，赶紧解决单身问题，让阿姨早日抱上外孙了却心愿。等你辈分升级，她就不会管你啦！” “我倒是想啊，”小张老师怅然道：“这不是没找到么？” “像你现在这样，上班公寓学校两点一线、下班宅家打游戏、冰箱不空不出门，又到那里去寻找你的真命天子、白马王子？” 张许瑶无意识地看向周围，“需要主动寻找的，就不是白马王子了。” “摆脱清醒些！”申雪妮抽抽鼻子：“你可不是偶像剧女主角，走到哪里都有帅哥围绕，出门捡到落魄型男、上司是温柔暖叔、学弟是高颜值萌弟、对头是高冷帅哥，个个死心塌地痴心不改只等你转身？” “呵，”张许瑶回过头来，“申小猫你很熟练诶！老实交代，是不是天天在做这样的美梦？” “没有的事，”后者摇头否认，“这两天玩你那个‘诸天万界’，没少见到这些言情套路。” “啊哈？”前者闻言讶然，表情夸张道：“你确定咱们玩得是同一个游戏？为什么我没看到这些套路，遇到的世界既不粉红也不美丽？” “我怎么知道？游戏帐号都是你给的。等下，我上论坛搜一下！” 果然，尽管这个周末才启动邀请封测，依然有眼尖网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得到了开发者的回应。按照后者在官方论坛的回复，封测时的“千人千游”现象是两个原因造成的bug（漏洞、缺陷）。 一方面，封测玩家只有不到两千人，分散在几百上千个“诸天”位面，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单机状态，也和单机主角一样对游戏世界产生强烈影响。 另一面，《诸天万界》拥有智能演化算法，会根据玩家与游戏世界的互动调整后续世界，期待爱情给你美好邂逅、热衷战斗给你刺激战场。然而这种算法和信息流推荐算法一样，也存在着自我重复、自我肯定、自我强化的问题，会让玩家看到的世界逐渐收缩，最终只剩特定风格、特定题材。 官方给出的解决办法也是两个：一则等待他们优化算法，减弱目前这种越走越窄的“孤岛效应”；二则邀请朋友组队同玩，多人口味调和，将会打开新世界大门。 “原来是这样，”放下手机，申雪妮恍然说道：“之前不断触发恋爱任务，我还以为这是所谓‘新概念mmorpg’的体现，没想到居然是个bug。嘿！居然想到把推荐算法引入网络游戏，他们的脑洞也是够大的！” “正常，”张许瑶笑着摆手，“信息流是内容消费、游戏也是内容消费，既然都在消费内容，自然也能用上推荐算法。以前是技术达不到，不能便捷更改游戏内容，现在有了新引擎新系统，自然都不是问题了。” 嘴上说着，她随意扭头看向街边，视线落在路边闪亮的旋转灯柱上，接着顺势看向人头熙攘的店内。 “怎么这么多人？开业大酬宾么？” 白了她一眼，申雪妮敲敲自己手腕，“你还真是宅久了与世隔绝啦，今天是二月二龙头节，当然会有很多人过来打理头发！” “也对，”随口附和掩饰尴尬，张许瑶朝着那边伸伸手，“怎么样，咱们也去修下刘海儿？” “有病啊你！”申小猫再次白了她一眼：“前天才弄过，你头发长得有那么快？” “那算了，”又走了两三步，张许瑶没话找话道：“亲，你知道为什么正月里不能理头么？” “好像是因为正月理头死舅舅吧，我妈没有弟弟，所以从小没人管我剪不剪头。” “不是，”张老师摇头卖弄起来：“那是以讹传讹，其实原本说的是‘正月不剃头，思旧’，思是思念的思，旧是前朝旧事的旧。” 这么一说，申雪妮也是明白过来，“和清朝有关？” “当然，古代只有婴儿还有和尚尼姑才需要剃头，满清全国推广辫子，男人需要经常打理前半部分的青茬头皮，只有到了正月才能借口‘过年不动刀剪’休息一月。” “嗨！”申小猫忽然转头看着她，好奇问道：“你怎么想起看这些陈年旧事了？” “早上起床时看了个二月二专题，正好拿来现卖给你，”张老师也不居功自傲，笑着问道：“还有，你知道‘龙抬头’里的龙在哪里么？” “不知道，总不能在人头顶上吧？” “确实在头顶，不过是在头顶的天空宇宙里。二月二里抬头的龙，其实是东方的苍龙七宿。” “希腊人把靠近黄道的恒星分入十二星座，咱们的老祖宗也有类似的黄道二十八星宿，其中东方的七个星宿又被叫做苍龙。然后地球公转四季变动，天上的星座也是缓缓转动，二月份正是角宿现身东方、苍龙之角微微露尖的时候，等到苍龙全部出现并转到西南，时间也就到了冬天。” “原来是这样，”申小猫同学摆出受教姿势，“之前看‘秦时明月’，只觉得苍龙七宿这个名字非常大气，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来历。” 抬头看了眼逐渐变红的天空，她满是期待道：“这些也不知道今晚看不看得见？” “看是没问题，”张许瑶同样看向头顶玫红的云彩，“角宿里面的角宿一和马腹一是一等星、南门二更是零等星，只要不是阴天多云，这些星星就就能看见。对了，南门二和马腹一在现代天文里叫做半人马a-a和a-b，而最暗的a-c就是那颗大名鼎鼎的比邻星。” 作为距离太阳最近、深受科幻作品喜爱的恒星，比邻星本来就是大大有名，再加上去年大红大紫的《流浪地球》又为其增添不少热度，申雪妮当然不会不知道它。 正要点头表示受教，她忽然蹙起了眉头，“嗯？不对呀！” “哪里不对？” “农历是阴阳历，节气部分是阳历，日月部分是阴历，二月忽前忽后，怎么保证二月二这天一定能看到苍龙之角？” “这个影响不大，”张许瑶笑着跺跺脚，“这里是南方，苍龙抬头会比北方早不少，不管农历二月靠前还是靠后，都能在东南夜空看到角宿恒星，区别只是多和少。” “好像真是这样，”申雪妮看向不远处的蜂园方向，“所以蜜蜂在今晚举办游园会，就是准备让大家看星星么？” “星星当然要看，”张老师笑着爆料道：“单纯观星难免无聊，他们还有额外的表演节目。” “嗯？”听到还有节目，申小猫第一时间想到一个答案，“无人机灯光表演？这次准备使用多少架？六千？还是一万？” 除夕之夜，蜜蜂在马竞老家县城举办灯光表演，出动5058架无人机，蜜蜂无人机团队再度刷新由他们保持的最多无人机表演记录。尽管去不了现场、只能透过vr直播看个大概，申雪妮还是被这场表演震撼感动，偶尔还会想起那一夜的漫天星点。 “不好意思，”张许瑶抖肩轻笑：“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只有十架。这次表演使用的无人机比较特殊，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尖叫！” “是嘛？” 一小时后，手里捧着零食的两女穿过大门，走进了夜幕初降的蜂园。 天色昏暗，路灯、景观灯、发光植物发出或明或暗的光芒，赋予整片花园厂区不同于白日的静谧与瑰丽。 沿着led路标指向前行，她们很快来到一处临水广场，看到了其他游人，以及放在广场各处的天文望远镜。 视线扫过周围，申雪妮的目光落在旁边小湖之上。水面上搭着浮桥，浮桥上有人正在来回忙碌，好像是在给他们头上悬浮的小型飞艇装货。飞艇周围环绕多组螺桨，看起来机动灵活，颇有些科幻感觉。 身上拉扯某人衣角，申雪妮指着飞艇猜测道：“那个飞艇就是今晚的主角？” “不是，”张许瑶边吃边摇头，“它属于幕后部门，不直接参与表演。” 没让她们等待太久，随着天色进一步变暗，表演正式开始。 广场周围灯光变暗，飞艇整备完毕，慢悠悠飘上天空，逐渐从众人目光中消失，至能通过缓慢闪烁的航行灯大致看到它的位置。 “轰！”小湖中间突然腾起冲天焰，瞬间便将观众视线都拉了过去。 直到此时，观众方才发现那里也有一座悬浮平台，围绕着中间的火焰，有四名衣着古朴的男女正在转圈舞动，舞姿古朴大气，虽有很多举手向天、鞠躬拜服动作，观感却和疯癫抽筋的跳大神全然不同。 二月二龙头节其实是多个节日杂糅而成。 最初，它是古人祭祀土地神、祈求丰收的春社日，“社”字左礻右土，本衣便是祭祀土地神之地；后来分散各地的土地神信仰不低更加强势的龙文化，二月二逐渐变成迎龙求雨祈丰收的节日。到了现代，祭龙头（烤猪头）、煮龙须（细面）、食龙鳞龙胆（春饼和油炸糕）的习俗逐渐淡薄，只剩始于明清之际的“剃龙头”和“头牙”还有遗留。 今天白天，蜜蜂也和本地商家一般，举办了隆重的头牙宴会，现在这场表演却是面向特邀的本地市民以及网络观众。 过不多时，水上的“祭祀”仪式走到末尾，随着四人各据一方站立弯腰鞠躬，从一开始就回荡在广场上的音乐忽然变得激昂起来。随着一声大响，平台中间的火焰忽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数层楼高的橙红光柱，其中隐隐可以看到有亮金长龙盘旋向上。 “水幕表演？”申雪妮微微蹙眉，这东西初看觉得惊艳，看多了也就那回事。本地就有号称“亚洲第一”的海水音乐喷泉，时不时能够相关表演，却是不会觉得稀奇。 转头看向张许瑶，正欲开口吐槽，她忽然听见一声惊呼，连忙抬头看向光柱尽头。 在那里，一条通体发光的金龙飞出光柱，正在天空自由翱翔，鹿角马面、虎眼鲤须、蛇身鱼鳞、鹰爪鳅尾，正是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的龙。 紧接着，随着音乐再次掀上高峰，光柱里新出现一条白色飞龙冲向天空，然后跃出灯光水柱，变成自在飞行的飞龙。然后是金红色、银粉色、金青色，以及最后的黑色，天空很快出现九龙齐舞的壮观景象。 当此时，音响里的乐声逐渐改变，接着响起剧烈的鼓点。观众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人开口唱了起来：“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虽然知道只是表演，但是置身这样的场合，大家还是忍不住开口跟上，唱响这首有着诸多故事的《龙的传人》。 终于，歌曲到了末尾，随着“巨龙巨龙你擦亮眼，永永远远地擦亮眼”的歌声，几束探照灯光霍然亮起，指向九龙聚集飞舞之处，照亮藏在黑暗中的飞艇以及连接九条龙的缆线，却是当场揭晓了谜底。 第1245章 代用品 低头看着桌上蜿蜒盘旋的小龙，申雪妮脸上写满了好奇、惊喜以及自豪。 先是看到前所未见的光电飞龙，接着又在抽奖环节鸿运当头得到了这个，今晚绝对是值得铭记回忆很久的好日子。 这条小龙是蜜蜂为今晚表演准备的纪念品，它的身体是用软胶打印而成，盘绕在一根花露水瓶子那么大的仿古圆柱上，显然是在cos盘龙柱。这根红色柱子也不只是装饰品，它里面装有锂离子电池可以用作充电宝，若是拨动底部另一个开关，还能让龙身充气鼓胀逐渐点亮，上半身逐渐脱离柱子在一定范围内摇晃进退、伸头探爪。 透过半透明的“皮肤”，可以看到这条小龙内里空空，只有一根串着led贴片灯珠的“脊椎”。而它之所以能够盘绕摇晃，却是因为立柱内装微型风机，从而使得龙身受风鼓涨自行伸缩。 虽然这条小龙结构简单、做工普通，更没有原版那样的飞行能力，但是圆润的脸型、憨萌的动作同样深得她心。尤其关键的是，这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他人想买也买不到。 心里这么想着，她下意识看了眼侧面坐着张许瑶，眼神中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饰。 后者马上发觉，嗔声道：“申小猫，不要发出那种笑声好不好，听起来很像是个痴汉变态诶！” “嘻嘻，”侧身看向某人，前者嬉笑说道：“怎么着？还不许人笑了？” “嘴长你脸上，想笑当然能笑，”张许瑶指着对方手中的小龙，“不过身为女孩子，居然对着充气玩具发笑，你不觉得很那啥么？” “嘿！这可是别处找不到的黑科技，”申雪妮斜眼看向对方，“你这样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算什么黑科技，”张许瑶笑着摆摆手，“要说天上那九条飞龙，确实是很黑的黑科技，虽然续航太坑必须拖着根线缆持续供电，其他地方尤其是那根脊椎却是独门独派的高新技术。至于这个东西，其实和之前的眼镜蛇音箱一样，都是很简单的电动玩具，随便一家玩具厂都能捣鼓出来。” 虽然飞龙身体也有鼓风膨胀电灯照亮设计，但是技术层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为了实现蜿蜒灵活的姿态，飞龙的设计者师法蛇类，为它们设计了一条电动“脊椎”，虽然“脊椎骨”数量远不像蛇类那般吓人（300~500枚），但可以旋转活动的关节也有30之数。作为开过人形机器人的机械师，张许瑶很清楚高自由度系统的自动控制有多难，也是深深为之折服。 “眼镜蛇音箱我也有，还是你送的呢，”申雪妮笑着摇头，“眼镜蛇呆呆傻傻，确实只是简单玩具，这个小龙能感受我的触摸做出反应，你不觉得很神奇么？” 嘴上说着，她还伸手去摸小龙，后者果然做出反应，脖颈扬起用软软的龙角蹭了蹭她的掌心，逗得后者发出畅快的轻笑声。似乎是听见了她的笑声，小龙进一步扬起脑袋，却是磨蹭地更加起劲了。 张许瑶见状却不惊讶，淡然道：“不过是人造草履虫罢了，说开了一点儿也不稀奇。你要听么？” “那还是算了，”申小猫果断摇头，“我宁愿相信它是高科技产物。” “嘿！你不听，我偏要说！” 遭到对方果断拒绝，张许瑶反倒来了兴趣，左手捏起一根干净筷子，指着龙头说道：“仔细看这里，龙眼只是灯珠，喉咙里面却藏着摄像头和麦克风，可以识别人脸表情和声音情绪；另外这几个小圆点是光线传感器，能够感受到物体接近；然后身上这几个地方是电控气阀，能够粗略控制漏气方向和力度，进而调控龙身摇晃方向。这些东西结合，它就能模糊感知主人的互动动作，做出一些预制的反馈动作。” “要是放在20年前第一代索狗aibo那会儿，这样的技术确实可以称之为黑科技。放到现在，嘿嘿，不过是普通人稍微用心就能掌握的公开技术。” 当然，普通人能轻松掌握的只是使用技巧，更加深入的机械原理、内核优化属于超纲部分，通常只掌握在相关大公司手中。 申雪妮不清楚这一点，但还是凭直觉找到对方话里的漏洞：“无图无真相，把普通人已经掌握的证据拿出来，我就同意你的说法。” “现在还没有，得再等一两周时间，”张许瑶无奈摇头，“这东西的核心技术都是现成的，以前没人想到，现在看到蜜蜂的成品，很快就会有人造出第二款，就像之前的眼镜蛇音箱一样。” 蜜蜂玩具的“跳舞眼镜蛇”缺乏独家技术，上市没多久就被各种仿品包围，有些企业还推出其他动物版本，算是掀起一波动物音箱风潮。 前车之鉴在此，申雪妮一时没办法反驳，只好转移阵线，怀疑对方出发点：“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羡慕嫉妒恨？我没有老年痴呆的话，之前你也参加了抽奖，而且还接连抽了三次，可惜一次也没中。” 被她提起这事，张许瑶也不觉得脸疼，停下筷子强行辩解：“我当时是为了研究中奖率，并不是为了这个奖品。” “嘻嘻，这话好像有些耳熟？你是不是还经常资助社会福利事业以及公共体育事业？” “唉呀！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张许瑶笑着摆手，“做好事不留名，这些事情我都忘啦！” 笑闹一阵，她低头看看桌上，出言催促道：“吃得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啦！就算你明天休息，我还要上班呢！” “别人这么说还行，你这么说可是半点儿说服力也没有，”嘴上吐槽着对方的敬业精神，申雪妮还是放下了筷子，“那就走吧！” 下决心辞职成为职业舞见，猫猫姑娘就把家搬来了鹭岛，目前正住在张许瑶的隔壁小区。 “走啦走啦！”张许瑶见状大喜，笑着说道：“现在还不到9点，回去还能玩两三个小时！” “嘿！”看着暴露本来面目的某人，申雪妮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小张老师脸皮似铁完全不觉得尴尬，一边抬脚往外走去，一边笑着说道：“回去不玩游戏做什么？总不能看电视看到睡觉吧？拜托我还没到退休年纪，那不是我的画风！” “除了玩游戏，你还可以看书学习提升自己，还可以听歌练舞准备节目，实在不行也能直播凑小时数。” “啪啪！”走出餐厅的张许瑶忽然停步拍掌，“好主意，今晚就直播玩游戏好了，一举两得！” 申雪妮额头划过黑线，忍不住低声提醒对方：“亲，‘诸天万界’还在内测，要是贸然直播，你回=被封房删号的！” “好像是有这条规定，”张许瑶边走边说，“没关系，大不了换个其他游戏，猫你也一起来吧！” 半小时后，回到公寓的申雪妮整理好造型，做到了直播绿幕前面。直播游戏时主播画面会缩到角落，化妆可以稍微简单一些，不然她此刻应该还在捣鼓粉底眉笔这些。 熟练地开启了直播，猫猫没急着进入游戏，而是按照惯例先和大家尬聊一阵，将重点放在今晚的见闻上面，在逐渐增多的观众面前摆弄那只小金龙充电宝。末了看到直播间人数过了百万，这才颇为肉疼说道：“还是老规矩，这只小龙稍后也会加入奖品池，如果你的运气足够逆天，过几天它就是你的了！” 话音落下，屏幕上出现一堆“抽不到，求保底价格”、“求私下一口价”的弹幕。虽然多是打趣凑热闹，但也揭示了一个事实，直播间自带的抽奖系统非常坑，少有人中奖不说，就算中奖也很难抽到满意的东西。 “这个我也没办法，”猫猫连忙摇头，“抽奖完全是官方系统控制，我只能替换其中某个奖品，并不能调整数量和中奖率。” 当初为了提振人气，天鹅直播推出抽奖系统，官方定期放入虚拟和实体礼物作为奖池，无需主播个人掏腰包，抽取中奖名单、收集中奖人地址、打包寄件也由官方工作人员负责。再后来，签约主播得到修改奖池的权利，可以自主添加一些心意礼物。不过为了确保安全、杜绝原味衣物，主播被要求将礼物寄到观众服务中心，交由后者代为转寄。 至于绕过这套系统、一口价私下卖掉，却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申雪妮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终究不是带货主播，更不是那些玩擦边球的妖艳贱货，私下卖货什么的有害无益智者不取也。 “好了，”申小猫看了眼电脑屏幕，“我先前和人约好一起联机，现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得进游戏了。至于和我联机这位，也是大家的老熟人瑶大王。” 话音落下，屏幕上出现张许瑶的画面，却是她点击确认了后者的游戏并机申请。 这个模式乃是专为不常玩的主播准备，各种设置由邀请者做决定，免去后者折腾的麻烦，也能带来一些出于意料的新鲜感。 就像现在这样，当游戏载入完成，申雪妮面前出现一片蔚蓝港湾，其上漂浮着一条五桅大帆船，风帆收起、炮门关闭、甲板无人，看起来处于靠港休息状态。 愣神两秒，她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个是什么游戏？” “打了美化mod的‘风帆之王’单机版，你刚才没看到么？” 8年前，《坦克世界ol》业绩惊人，让业界注意到军武游戏这个细分品类。蜜蜂虽然没有跟风推出“蜜蜂坦克”，却也先后推出了《风帆之王》和《海空大战》两款军事题材产品。 然后就像“坦克世界”一样，这两款游戏固然凭借简单易上手的玩法收获海量轻度军迷，却也惹来重度军武宅的质疑与抨击。面对反对声音，蜂游没有学习前辈祭出“要真实，去当兵”的六字真言，而是专为后者推出了单机版本。 比之网游版，单机版将上手难度、平衡性、画质抛到一边，专心还原相关史实以及对战手感，果然得到死忠军迷的一致好评。不过有些讽刺的是，度过最初的新鲜期后，单机玩家很快发现“历史难度”的游戏很不友好，纷纷自己动手捣鼓起了简化、平衡，剧情以及美化mod。 两人面前的游戏版本，就是打了多款mod的菜鸟美化版。 “刚才没看就点了同意，”猫猫无语扶额，“怎么想起来玩这个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瑶大王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舰猫’暂时停服了，只好找个类似的聊作代替。对了，我打了最新的‘舰猫’mod，这条船上全都是猫，等下不要太吃惊哦！” 申雪妮点头，熟练地点击挑选将要扮演的人物，同时好奇问道：“那敌人呢？是猫还是人？” “都不是，喵的敌人当然是汪，对面是一群小海狗。” 听见这话，还在沉迷捏猫的申雪妮也是手指一顿，“你也是有够无聊的。” “我也是才看到还有海狗mod，索性一起装上来一波猫狗大战。你怎么还没好？” “正捏猫呢，你在等会儿！” 显然，舰猫和海狗的出现，应该是受到蜂游新作《猫与战列舰》影响之故。因为抢时间上市，易用性不够完满，舰猫支持定制猫咪形象，却不支持预设模板，还得申雪妮为了调整搭配各种纠结。 最后还是观众看不下去，上网搜了一堆“风帆可爱舰猫代码”发在弹幕里面，才算是将这场直播挽救回来。 准备停当，npc猫水手上蹿下跳行动起来，很快就将这艘帆船拔锚驶向远海，打算前往袭击敌对势力的港口。那里本来是葡萄牙的殖民点，现在却被海狗mod替换，变成一座热带汪城。 瞭望手变成直立眺望的大猫，猫眼雷达名符其实，这条船虽然遇到一些波折，还是准确找到了港口。没说的，立即打横抛锚开启炮击模式，首先攻击岸防炮台。 虽说岸防炮拥有命中加成，同等口径威力远胜舰炮，但后者却有着机动优势，惹不起大型要塞，却很擅长堵门虐菜，就像现在这样。 炮组水兵互相配合，将一枚枚灼热的铁球打向对方炮台，激起大量烟尘和若干火团。比起一战、二战的军事游戏，这样的场面迟缓而低效，看多了容易无聊，然而两人的观众却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们有橡皮猫可看。 (本章完) 第1246章 正版博士帽 露重虫眠，灯稀人散，到处都是幽寂寒凉。 池边小亭，夜风不断送来荷塘的清香味道，可惜却无人欣赏。 亭中桌上，一排肉片在黑铁板上滋滋作响，香料和脂肪的气息弥漫周围，疯狂勾引众腹中馋虫。 过不多时，装着射灯、握着小铲子的机械臂自动伸出，几下便将肉片铲到碟子里面。早就等着的叉子、筷子、手指顿时如雨落下，各使手段弄走肉片送入口中，转换成颇为响亮的咀嚼声。 肉片下肚，食客纷纷将视线投向桌面，看着新出现的生肉片、看着正在涂抹酱料的机械臂，眼睛里似有火光在闪，显然都没有吃饱。 就在此时，亭外忽然亮起闪光，照亮了在座三人的容貌，却是方盏平、王戈还有梁龙三人。今天是蜜蜂蜜蜂做头牙的日子，三位老朋友被请了回来参加活动，晚上看过龙抬头表演也没离开，找了风景不错所在玩起了机器人铁板烧。 闪光过后，有个男人声音响起：“嘿！你们是多久没吃肉了？至于这么眼馋么？” 被人拍照取笑，桌边三人纷纷扭头看过去，却是离席送客的此间主人马竞。 方盏平轻蔑一笑，“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赏脸参加你家的头牙宴，结果非但不分我们冷猪肉，临了还只安排这么小一块铁板炉给三个大男人，害怕我们把蜜蜂吃垮是不是？” “没有的事，”马竞笑着抬起左腕，亮出那块独一无二的自制表，“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夜里几点了，晚上吃饱就睡，可不利于养生呐！” “我们可不会急着睡觉，”方盏平抬手招呼前者坐下，笑着诉苦：“自从出来自己开了公司，我就很少在12点前睡过觉，现在还有三四个小时，一口气吃饱到时刚好不撑不饿。” 此言一出，另外俩人俱是点头。王戈笑着说道：“我们搞研发的加班都是家常便饭，员工加班我也得守着做好后勤，回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一般要到两三点才能上床休息。” “你们这都还是好的，”梁龙摆出谁能有我惨的表情，“我们挖矿要时刻紧盯市场动态，睡眠不足昼伏夜出是常态，凌晨四五六点的天空抬头就能看见，偏偏没时间去看！” “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马竞在自家原位坐下，摇头说道：“王哥、梁哥，你们两个现在都已经解脱了，作息时间也该恢复正常才是。” 这两人从事的都是新兴的虚拟挖矿领域，前者掌控矿机公司离子引擎，后者在多国布局挖矿业务，都曾是响当当的币圈大佬。至于现在，他们却是已经各自卖掉公司洗脚上岸，成为兜里有钱心不慌的江湖散人。 方盏平显然不知道此时，闻言愕然转头，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故作悲愤道：“合着你们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傻子？” 王戈闻言站起，去了空杯给他斟满递上，这才开口解释道：“兄弟对不住啊！我们和交易方签了保密协议，不能主动透露消息的。” 方盏平没有说话，视线转向马竞。 后者喝酒吃肉动作不停，淡然道：“他们也没通知，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彼此业务往来，总有些蛛丝马迹显露出来。” “原来是这样，”方盏平脸色迅速好转，看向王戈面前的细陶酒瓶，笑着打趣对方：“老王你就用这个道歉？拜托有点儿诚意好伐？” 后者闻言也是无语，“我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在烟酒克星的地盘呢？只能将就着来，要是不用这个，我就只能用两根香蕉、一颗苹果给你道歉啦！” 听见这话，众人也是齐齐看向马竞。正是在后者的推动下，蜜蜂和佳境先后取消吸烟室，实现办公园区室内外全面禁烟，酒水类同样被禁止出现在供应列表上面。唯一的例外便是酒精含量0%的不醉酒。 梁龙笑着说道：“说真的，你这个规矩的确有些太严了。喝酒误事、抽眼伤身，上班时间不供应酒水、室内禁止吸烟都可以理解，但全面禁止烟酒就有些过了，员工和客人不习惯不舒服怎么办？” “这个好解决，就像这样，”马竞右手一抬，机械臂把煎好的肉片送到他面前，后者微笑夹起得意说道：“我的地盘听我的。” “无耻！”三个中年男齐齐别过头去。 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方盏平转头看向王戈，好奇问道：“2月份还好端端去参加ces，怎么一个月不见，居然说卖就卖了？” 前者举杯与之对碰饮尽，这才摇头说道：“去年底比特币价格一路涨到2万美元，然后又掉头向下，一路掉到几千美元，连带以太坊和其他虚拟币也坐上过山车。行情如此，我就知道这门生意怕是做不长久了。不过那时想卖也卖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坚持，给外界制造点儿信心。年后那阵子行情有所回暖，正好有人接触想谈收购，看到价格还行我也就同意了。” “你也是这样？”方盏平又看向梁龙，“捂了一个冬天，就为等待接盘侠？” “差不多吧，春夏水电站发电量增加电价下降，正是出手机器的好时机。” “那你们的币呢？都卖掉了？” 两人齐齐摇头，“哪有那么快？” 王戈笑着解释一句：“交易是全球联动的，短时间大量卖出价格肯定崩，只能一点点慢慢出货。还好我们平时就少量往外出，手上并不缺少资金，倒是不至于太过着急忙慌。” 点了点头，方盏平看向马竞，“那么马老板呢？你那边出完了没有？” “也没，不过总会出完的，毕竟他们都不干了，断了我一个主要的来源。” “你还有其他方面的来源？” “当然，”马竞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这就是不想说了，方盏平也不去追问，转头看向王戈还有梁龙两人，“你们呢？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嘛？” “还没有，”王戈摇头，“要不你给个建议，旅游业怎么样？” “不怎么样，”提起这个，方老板也是满肚子苦水，“发达地区固然不愁客流，但是土地和人工成本也高，忙到头等于是给人白打工。换成偏远不发达地区，一年只有几个月甚至两三周的旺季，收费低了包不住本、收费贵了游客骂你坑，反正说多了都是泪！” “既然都是泪，”梁龙插话进来，“干嘛还要呆在里面不出来？” “就算我想跳出来，也得有个接盘侠不是？” 方盏平摇摇头，转头看向马竞，“还是看看咱们马董怎么说。十年时间打造一家世界500强，人家的投资眼光咱们拍马难及。” 知道对方只是随口说说，马竞想都没想便是摇头，“齐白石老先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到底是搞旅游文创的，方总很快接上：“是那句‘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然也，”马竞笑着指指头顶，“毕竟你们都没有博士帽。” “嘿！不过是个名誉博士，拿得再多又能顶个鸟？” “确实是这样，”马竞点头，“所以我又去弄了顶正版博士帽。” 听见这话，三人齐齐侧目，“还有这回事？” “当然，最近正在准备论文答辩，过段时间就该毕业戴帽了。” “你还真是有够闲的，”方盏平叹了口气，“不对啊，就算报考在职研究生，周末也要到校学习的，你的行程明显安排不过来。还是说你直接砸钱把人家校长还有教授都给收买了？” 马竞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没品的人么？” “除了脱产全日制博士和不脱产在职博士，还有免试直接答辩拿学位以及同等学力申请学位两个办法。我走得就是后一种。” 顾名思义，同等学力就是等同于研究生毕业学习能力的意思。走同等学力路线，只需通过资格审查以及学力水平考试，再在限定时间内通过硕士/博士论文答辩，就能获得相应的学位证书。比之正常报考，时间可以缩短到一年之内。 当然，要是选择免试答辩路线，时间更可以缩短到几天。不过这种属于特事特办，往往只针对那些具有很高开创性贡献的大牛人物。之前看到某人对各级母校的大手笔捐赠记录，确实有不少高校愿意为他开辟特殊通道，反正蜜蜂研究院马院长这些年也积累了很多学术成果，完全经得起同行和网友的质疑与探查。 然而，马竞终究有着自知之明，果断婉拒了这番“好意”。 他能取得那些学术成绩，一方面是有专业团队充当助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体经过e7u芯片的改造，记忆力、运算力、体力和精力都远胜普通研究者，靠着“勤”和“快”方能成为学术达人。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受到本身的天赋才情、心态需求诸方面限制，他在学术领域的始终欠缺创造性，大匠可期、宗师难为。 收回看向南天星的目光，方盏平好奇问道：“这次是那个学校？c9，还是常青藤、aau？” aau是很常见的缩写，但在学术领域它指向的却是associationofamericanuniversities北美大学协会。虽然名头没有常青藤联盟（ivyleague）这个私立大学联盟响亮，aau却是囊括62所高水平大学的北美第一学术协会，其中既有哈佛、耶鲁、普林斯顿这些“常春藤”，也有加州大学、密歇根大学等公立名校。 “还是鹭大，”马竞歪了歪头，“我的学位含金量太高，能省一点是一点。” 梁龙笑着插话进来：“不过是一年几千万捐助而已，对你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好吧？” 马竞摇头，“捐助母校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好，并不是为了买学位。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本来想说的是论文的市场价值。” 学位论文通常是在指导教授命题并提供指导、利用学校科研设施和材料完成的学术作品，在法理上属于职务发明，理应和学校分享版权与衍生利益。普通研究生的论文通常很难产业化，通常也不会为之申请专利，自然不太在意这方面的利益问题，可马竞的研究却不一样。 他实际上先是有了成果，同时开始申请个人专利，然后才去申请同等学力博士并将之作为学位论文，这就需要一番思量了。本着就熟不就生以及方便就近的原则，他再次选择了熟悉的鹭大。虽然后者去年换了校长，但是双方的合作依然稳定而愉快，自然有着进一步维持的必要。 这么一说，王戈也是来了兴趣，插话问道：“对了，到底是什么论文这么厉害？弄得你这么珍而重之？” “对啊！”方盏平接上话，“要是它真的特别值钱，你干嘛不换一个题目？” 马竞夹起一片肉慢条斯理吃完，这才施施然说道：“我当然有自己的考虑。至于论文的内容，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要保密的。” 回应他的，却是整整齐齐的一声“切！” “按照时间，你的论文应该已经交了上去，只对我们保密有个什么意思。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就算你全说了，我们能不能听懂都是个问题。” “确实是这样，”马竞微笑点头：“所以还是不说好了。” 顿了一下，他又在三者吃人的眼神中开口：“其实论文主题很好猜，毕竟我在计算机领域擅长什么不是秘密。” 有了明确的指引，再加上故意通过学术论文方式公布，三人很快就有了各自的猜测。正待开口，方盏平忽然叫停大家，“别急说，先写在手机上面，等下看看谁的答案更加接近！” 看到熟悉的桥段，另外两人虽然啼笑皆非，却还是点头拿起了手机。 没过多久，三只手机就被推到马竞面前，上面分别显示着“ai”、“vr”、“芯片”三个关键词。 马竞顿时无语摇头，“你们怎么不干脆写上cs（计算机科学），直接包含所有？” 看到另外两人的猜测，方盏平也是失笑，一边心里腹诽另外两人的奸猾，一边强行解释：“我们比得是谁的答案更接近，难不成你的论文三个方向都有涉及？” “哈哈！”马竞仰天大笑，“恭喜你，答对了。我的论文标题是‘基于学习型人工智能的增强虚拟现实系统的芯片实现’。” (本章完) 第1247章 亚洲杯 “基于学习型人工智能的增强虚拟现实系统的芯片实现。” 方盏平还在呢喃复述着这个标题，王戈便笑着抢先发话：“所以说，你这次的成果是一枚vr芯片？看来还是我猜对了。” 没等马竞表态，方盏平便打断道：“那个谁！断章取义要不得！人家明明说的是增强虚拟现实系统的实现。芯片只是媒介和途径，核心要点还是在vr上面！” “那可不见得，”梁龙也站出来表示不服，“vr芯片早就有了，这次这个的关键点还是在学习型人工智能上面，所以主题应该是ai才对！” “你们两个还是别顽抗了，”王戈拍手打断这两活宝的争论，“主谓宾定状补都忘光了么？标题的主语是什么，完全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那可不算，”另外俩人顿时表示不服，“文不对题也不是没可能，关键还是要看了正文才能知晓。” “嘿！”老王闻言得意一笑，“学位论文肯定是要进论文库的，过几个月就能看到全文了，问题是你们两个看懂人家说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全都闭上了嘴巴。离开学校这么久，别说博士论文了，就是中学生的竞赛论文，他们都不见得能够看明白。 关键时刻，方盏平祭出百试百灵的转移大法，扭头看向马竞，“话说马董，这个东西和蜜蜂之前发布的‘神眼’是什么关系？” 蜜蜂幻景深耕ar/vr/mr好几年时间，在近眼显示领域积累下丰富的经验与专利技术。通过和蜂芯、蜂光、蜂游、蜂软等兄弟公司的精诚合作，名为“神眼”的近眼显示技术标准在去年底正式面世。 和蜜蜂之前的beexr、google力推的白日梦（daydreamvr），以及蜜蜂也有参与的openxr开源标准不同，新的“神眼”系统完全抛开传统的显示技术体系，选择从人眼视觉原理出发重构整个软硬件系统。 这样固然可以实现最好最舒适的显示效果，却也带来硬件兼容性剧降、软件开发成本激增的缺点，从公布到现在，只有holo系列以及next2等数款硬件支持，完美兼容新系统的软件和游戏也不是很多。 因为知道这些，方盏平有些怀疑马竞忽然跑去读博士弄论文，其实是为了宣传推广自家的新技术。 看了对方一眼，马竞笑着摇头，“硬要说的话，这两个应该是npu和gpu的关系。有了ai芯片支持，‘神眼’系统可以针对性优化各项配置，从而使得虚拟效果更上层楼，也能为bmi提供 个人化、本地化的支持，帮助后者更好地发挥作用。” 此言一出，其他人还没反应，方盏平却是激动起来，“这么说来，我的有生之年就要到来了？” “应该吧，”马竞也不确定，“各人体质千差万别，我可不敢打包票。” “还得再等啊！”方盏平长叹口气，“话说既然申请了专利、写了论文，这个芯片应该已经有了实物吧？能不能安排我过去体验下，要是不行也好早点儿死心等待下一版。” “嘿！”这时王戈笑着插话：“每次脑电vr技术更新，别人都能感觉的变化，区别只是多少强弱而已，唯独只有你方盏平怎么也不来电。你下次全身体检是什么时候？有些地方需要重点检查一下了！” 被人取笑脑子有病，方盏平当然不能忍，立即反唇相讥：“你的脑电体验分只有31，五十步笑百步，老王你也好意思？” “等下，”梁龙忽然出言打断，抛出一个问题：“这个体验分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 王戈放在手中酒杯，为他介绍道：“‘脑电vr’是什么，你知道吧？” 老梁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去山里待了几个月处理收尾而已，还没与世隔绝到那种地步！” “好吧，”王戈也不懊恼，继续先前的话题：“蜜蜂的‘脑电vr’依赖他们自己开发的非侵入式脑机接口，虽然有着不用剃头、不用做手术接驳神经的优点，但也有着挑人的缺点，像这位一般有着石头脑袋的家伙，戴上设备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为了不让消费者糊涂消费，蜜蜂特地安排了购前测验环节，一共五个项目分别检测虚拟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和味觉。以前版本只有通过和不通过，年前他们更新系统，推出这个体验分，每项20分、总分100，好让大家明确看到变化。” “原来如此，”梁龙点点头，“我以前测过，视觉和触觉都是通过，也就是说至少能拿40分？” “那可不见得，10分是通过，20分也是通过，还得测了才能知道。” “当然，”说到这里，老王忍不住又损了某人一句：“就算你只拿到二十来分，也比某些石头脑袋强出去太多！” 眼见战火重燃，马竞这个东道主连忙出来圆场，看向方盏平道：“测试当然没有问题，今天太晚了，下周你在工作时间来研究院联合脑机实验室，我可以帮你测一下。” 方盏平微微点头，接着轻声叹气：“希望这一回能有些效果吧。唉！为什么他们都有效果，唯独我没有反应，这也太坑了！” “没办法，”马竞两手一摊，“大脑地位重要、作用特殊，碍于伦理和法律，很多试验无法展开，白鼠、兔子和猴子这些实验动物倒是没有限制，但是结构差距毕竟太大。即便动物试验通过，回到人脑上面还是会发现各种问题。” 说到这里，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32个赞。若非他利用体内的e7u芯片持续跟踪研究自己的身体，蜜蜂也不可能在bmi脑机接口领域后来居上，斩获众多高价值成果、甚至推出接近实用化的产品。 子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马竞虽然在旗下公司大力推广透明治理、透明运营，7u的秘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带进火葬场，此时也只能暗叹口气，忍下人前显圣的冲动。 收回思绪，他又说道：“以往的设备过于简陋、检测方法也很粗放，可能只差临门一脚也会被判断为不通过。现在设备和算法有了进步，虚警率和漏警率都有所下降，这部分用户就可能转化过来，感受到脑电vr的信号。” 顿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要是还不行，我们还有三大杀招，保证可以根治你的问题。” 方盏平打了个激灵，好像是察觉到捕食者靠近注视自己的食草动物。有些焦躁地挪了挪身体，他小声问道：“都是什么办法？” 马竞抬起右手比出手势，“首先，就是加入我们的‘持续观察计划’，佩戴记录装置至少3个月，帮助我们收集更多信息，从而提升脑机接口的针对性。” “这个太慢，先放到一边。另外两个呢？” “第二个，”马竞伸手制止对方还算浓密的头发，“剃光头，然后加入‘观察’。” “这个绝对不行！”方盏平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咱这点儿头发都是不知道用了不少生发药物才养起来的，可不能像你一样说剃就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王笑着插话，“老方你这辈子估计是没指望啦！” “那可不见得！不还有最后的终极杀招么？” “最后的办法，”马竞弹出第三根手指，“换用更强力的接口设备，比如做手术植入脑电芯片。” “哈哈！手术也要剃头，你的头发看来保不住啦！” 无视旁边那两货的笑声，方盏平看向马竞问道：“怎么一下子跨度这么大？这种手术国家应该不会批准吧？” “我们有进行动物实验，人体实验也会按照相关规定操作。而且我们的脑电极只是皮下埋藏用来随时随地记录脑电和其他生物信号，连半侵入式都算不上，不需要打开颅骨，更不会接驳神经，完全不用担心它的安全性。” 说到这里，马竞又忍不住自黑一把，“说到底，蜜蜂终究是家消费品公司，研发产品首要考虑的便是目标受众和普及门槛。侵入式、半侵入式固然效果出色、能让猴子开汽车、能让瘫痪病人怀孕生子，但是终究门槛太高、距离普通人太远。” “听起来不错，这个芯片多大，还有它怎么供电？” “芯片面积不到1平方厘米，还不到半个1毛硬币，植入耳后很不显眼。至于供电，目前的方案是体外射频供电，需要时刻佩戴专门的微型电源。另外我们正在测试压力发电模块，到时就能利用咀嚼说话的动作获取能量。” “这样还行，”方盏平欣慰点头，“明天我就去找你，要是还不行就植入吧。这个确定没事？” “确定以及肯定，”马竞也是露出欣慰表情，“要是觉得耳后有危险，也可以换成其他头皮部位，只是那就需要剃掉部分头发。” 眼见着两人居然正儿八经地聊起了手术方案，王戈也是有些傻眼。农新武远赴北美种地之后，王戈就成为粮农组在太平洋这边的最长者，听见小弟忽然要去做手术，他连忙试图补救阻拦，“等下，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后者第一时间点头肯定：“那是当然，石头脑袋的痛苦你们不懂！” “放心，”马竞笑着安慰他们仨，“这个手术已经进行了30多例，至今还没有看到不良反应。而且手术只是最后的解决方案，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都应该用不到这一招。” “这就好，”王戈轻舒口气，接着反应过来，“话说，你特地把鹭大拉进来，该不会就是为了申请人体试验更加方便吧？”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马竞并没有隐瞒，“躲过了一个麻烦，就躲不过另外的。” vr技术在全球范围重新兴起，国内学术界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一度有人建议马竞，让蜜蜂研究院申报虚拟现实国家重点实验室。然而那阵子正是“最年轻工程院院士贪污受审“的当口，马竞考虑之后婉拒了这个建议。从那以后，蜜蜂再没有这方面的举动。 成为重点实验室，既是荣誉与福利，也是一层束缚，马竞本来就藏着太多秘密，自然不乐意头上多好几个“婆婆”。反正以他开了挂的赚钱能力，也确实看不上这笔钱。至于企业研究不太方便的地方，完全可以通过校企联合来解决，就像现在这样。 “你呀，”老王叹了口气，“重点实验室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不然其他企业踊跃申请岂不是自找死路？” “不说这个了，”马竞摇了摇头，换回开始的话题，“下一步做什么，你自己肯定有所打算吧？” “暂时还没有，”王戈笑着否认，“暂时先休息一阵子，过段时间打算去俄罗斯。” “世界杯？” “当然！” “要是打算出国看球，也可以考虑下今年的亚洲杯。” “嗯？亚洲杯不是要到明年么？难道我脑子老化了？” “那个是男足，今年是女足亚洲杯。单论成绩和奖杯，女足甩男足好几条街，得到的关注和支持却要少很多。” “马总你心态不正啊，”老王笑着摇头，“他们去年还是打了几场好比赛的，不能因为你俱乐部里没有男国脚就狂踩男足，这样可不好。” “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这次的女足国家队里有我们两名球员，蜜蜂视频有安排人过去全程直播，老王你要是打算过去看球，可以把你弄进报道团里，申请签证订酒店什么的也会方便一些。” “再说吧，”王戈放下手机，“明年男足在中东，今年女足也是中东，不能吃肉喝酒还有什么意思？” “没办法，那边有几个土豪国家，亚足联当然不会和金主过不去。话说出国旅游，不就是为了这些不同的风俗和风景么？” “还是算了，”老王摇头拒绝，“别人倒也罢了，你自己说这话时不觉得亏心么？亚洲多国、北美、南美、欧洲、黑非洲，就连南极洲你都有去过，唯独没去过北非和中东，你自己不去却撺掇我去，是几个意思？” 马竞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不去也好，正好给我们贡献直播热度。” (本章完) 第1248章 弗洛伊德如是说 花红柳绿，蝶舞蜂闹，一派暮春热闹盛景。 心里惦记着脑测之事，方盏平用过早饭便离家来到蜂园，正好看到一些平常注意不到的细节。 相比于市内其他公园，蜂园的动植物品种数量可能不多，各类设备机械数量却肯定是最多的。此时此刻，这些机械也都行动起来，有浇水的、有巡查的、有喂鱼喂鸟的，还有摄像机转动云台直播开花，却是别有一番热闹味道。 就在此时，电动车在一道围墙前缓缓停下，接着想起的车内广播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方先生您好！蜜蜂研究院到了，请准备好相关通行证件，下车配合接受安检。” “证件？”方盏平低头看看空空的双手，马竞先前可没说要什么证件。 心里疑惑着推门下车，他下意识扭过头看向大门那边，脸上很快露出了然神色。旁边小门里走出来一位ol美女，蓝套裙细高跟，乌发扎起微笑款款，不是蜜蜂董助朱玲玲又是何人？ 大家都是熟人，老方连忙走上前打招呼：“这种事派个手下过来就行了，朱助理你怎么自己来了？” “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再说也进不了最里面，”后者笑着伸出右手，“再说我也有些好奇，正好过来看看。” 简单握了下手，方盏平好奇追问：“好奇什么？” 朱玲玲脸上挂满职业微笑，“一时说不清楚，等下你就知道了。” 作为集团的核心保密区域，研究院这边的安防自然严密复杂，即便方盏平早就得到马竞签发的临时通行许可，想要进来依然需要朱玲玲这一级别的高管过来领路，否则只能对门发呆。 刷脸、验证声纹密码，俩人顺利通过安检，换乘研究院内部的平衡车，一路朝着联合脑机实验室所在位置驶去。 还有点儿时间，方盏平启动了尬聊模式：“电动平衡车配全封闭廊道，这个画风才是正常。外面那样花园配蛋壳汽车，一点儿没有高科技公司的范儿。” 手指头顶上微微弯曲的顶棚，他又问道：“上次来还没有这个，这是专门修建的雨棚？看起来规模好像不小啊！” “嗯，园区道路全部覆盖，挡雨遮光防偷窥防袭击，顺便还能发电备用。” 听到不是一般雨棚，前者微微有些错愕，“研究院不是说要搬迁么？怎么还搞这种大项目？” “并不是所有部门都要搬，一些精密仪器移动不便，依然会留在这边。” “看来研究院发展地很好，这么快又要扩张了。” 专用平衡车平稳加速，很快便将俩人送抵目的地，见到了穿着修身白大褂的马竞。 昨晚的迟睡没有影响到他，脸上气色明显比方盏平要好不少，很有几分职业剧男主角的风采。 简单寒暄几句，马竞很快进入正题，让助手把方盏平领进去洗澡换衣，自己则转头看向朱玲玲，“你也去换衣服吧，高跟鞋在这边可是稀罕事物。” 作为校企联合实验室，这里也有着数目不少的在读博士/硕士，无论男女年龄，主流搭配都是休闲服运动鞋配白大褂，精致正式的套裙高跟鞋的确少见的紧。 朱玲玲点点头，找到自己放在这边的平底鞋换上，再拿起白大褂套在外面便算完事儿。 重新回到马竞身边，她忍不住问道：“老板，方先生好像不知道今天的测验内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没关系，”马竞微笑摆手，“等下看到试验协议他就知道了。送上门的特殊样本，不全面检测一下就太浪费了。” 听见这话，朱玲玲也是不由莞尔，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马竞早知方盏平和蜜蜂脑电vr不来电，之前却没想着撺掇他过来进行专业检测，显然后者身上的特殊性并不具有太高的研究价值。如今之所以期待接下来的检测，更像是恶趣味在作怪。 男人洗澡飞快，换衣服更是不慢，换了新造型的方盏平很快出现在俩人面前。低头扯了扯看着很不牢靠的纸浴衣，他开口催促道：“接下来做什么？” “这个不急，”马竞递给他一只平板电脑，“先看看保密协议和试验协议。” “有这东西，昨晚干嘛不给我？害我担心纠结了一晚上。” 马竞笑着摇头，“严防泄密，从我做起。” 方盏平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走到一边坐下，仔细翻看两份协议。前者倒是没什么，内容全是常见的格式条款，保密期也只有半年，他很快就签字按下了指纹。然而等他翻开第二方协议，上面的内容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马竞，他苦着脸问道：“我现在反悔可以么？” “你当然可以从心所欲，”前者笑指墙头，“到时别怨我发朋友圈吐槽。” “那还是算了，”方盏平马上放弃从心而怂的打算。身为业界大佬，某人的朋友圈潜伏着不知道多少消息人士，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走红网络。 协议签署，测试正式开始。 有助手走到方盏平身边，一个帮他吹干头发，一个则拿出电极帽给他佩戴。看到帽子上数目不少的蓝色海绵圈，方老板忍不住抬手叫停，“不对啊，以前用的好像不是这种帽子。” 身边的实验助手对他亮了亮手里用来加注导电膏的注射器，笑着解释：“以前那种是我们自己改良的，用起来方便，但是效果不如这种专业产品。放心，这个是全世界脑科医院的惯用技术，除了事后需要洗头，没有任何后患。” 前面说过，所谓脑电图、心电图，其实是微弱生物电流变化产生的波形图。众所周知，干燥皮肤的电阻比较高，会导致信号衰减难以辨识。为了提升信号清晰程度，医用心电、肌电设备使用前都需在对应皮肤位置涂抹磨砂膏（皮肤预备膏）和导电膏以降低皮肤电阻，多数人的头皮不方便磨砂处理，所以换成用帽子和海绵圈固定电极，然后加注导电膏填充缝隙的办法。 听见这话，方盏平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石头脑袋”，马上问道：“对了，你们的脑电vr特别挑人，是不是也和这东西有关？” “当然，”这次接话的却是马竞，“电极帽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姑且不提美观问题，光是不便单人使用，就把它拦在消费市场之外，毕竟游戏最重要的始终是单人体验。” “那不对啊，”方盏平不是笨人，很快就找到这段话里的问题，“人的皮肤电阻应该差不太多，不然也就不会有36伏安全电压的说法。同样没有导电膏，凭什么有些人能够使用脑电vr，有些人却不行？” “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我们目前的技术手段不能完美弥补皮肤阻抗乃至颅骨阻抗造成的信号衰减。‘心环’向大脑输出信号时，可以在安全范围内自动调整电压，从而增加信号强度，换成输入端，我们就只能用ai模式识别的方法来猜测以及预测，猜不准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方盏平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保持端坐姿态，等待实验助手将连接电脑的电极插在帽子上，然后注入导电膏仔细固定好，接着帮他戴上vr眼镜，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马竞比了个准备完成的手势。 马竞说是自己帮忙测试，实际干活的却是实验室里的博士生，而他则负责监督以及讲解。 看到所有准备工作已然就绪，他指着旁边一只塑料盒子说道，“那个里面就是我的研究成果，暂时命名为‘海马体’，希望它能像人脑的海马体一样，赋予vr系统更好的环境适应能力。” 海马体（hippocamp）是大脑皮层底部一个区域，因为呈弓形隆起形似海马所以得名。根据在猴子和人体上进行的相关实验，这一区域主要负责短时记忆向长时记忆的转换以及搜索定向，功能有些类似电脑里的内存地址映射系统以及硬盘分区表，若是损伤海马体会导致记忆功能损坏，进而导致老年痴呆等病症。 拜老年痴呆的高发病率以及抗老化保健品的宣传所赐，海马体和松果体在普通人中有着极高的知名度。是以虽然功能不是完全一致，马竞还是给自己的研究成果取了这个名字。 接下来，便是方盏平的受难时刻。 为了尽可能收集各种情况下的脑电信号，除了常规的视觉和听觉试验，他还被要求嗅闻品尝数十种典型气味和味道，接着又被要求把手伸进一只黑盒，用心感受里面小动物和皮肤摩擦的触觉。这些动物既有温和无害的兔子和白鼠，也有略显隔应的蛞蝓和果蝇，甚至还有一窝饥饿的母蚊子。 虽然这些蛞蝓和蚊子都是实验室环境培养的无菌生物，比人还要干净，但他还是被隔应恶心的不行。这还不算，等到马竞领着众人离开，方盏平打开他们遗留的盒子，居然在里面看到一只智能飞机杯以及套套、润滑剂、消毒湿巾等辅助工具，当时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方盏平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完成了这部分试验。当然对外说法自然是为科学献身。 等他处理好观察室里的痕迹，刚才那位实验助手再次返回，却是不见了先前那几位女士，显然她们也觉得这个场面比较尴尬。 总算还好，方老板终究是有妻有子的中年成功人士，之前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见到终于有人进来，他神色如常开口发问：“试验做完了？你们马院呢？” “还没完，现在是完成了脑电信号数据的初步收集，”那位助手说道，“马院那边正在处理数据，稍后就会进入第二阶段，给你做大脑写入试验，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脑电vr试验。我们有专门的超算软件，处理单人数据非常迅速便捷，很快就能开始。对了，等下第一个项目还是需要你自己操作，就用刚才盒子里的东西。” 虽然说的含糊，方俊淇还是秒懂了，翻着白眼问道：“怎么着？你们这是打算进军情侣用品市场，为异地情侣提供vr解决方案么？” “目前的技术确实做出实现类似产品，但是法律和舆论风险太大，被我们放弃了。之所以还要测试，”那个眼镜博士眨眨眼，“是因为人脑活动或多或少会牵扯到那一块，不然弗洛伊德也不会提出他的‘力比多(libido)’理论。而且这种强烈而明确的刺激，也有助于激发大脑活动，从而帮助我们尽快完成试验。” 说完这些，他就告辞离开，把空间留给志愿者方盏平。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后者没怎么纠结就打开了先前的盒子，重新武装一番安静躺好，等待有生以来第一次脑电vr体验。 眼镜画面再次黯淡下来，等它回复亮光，方俊淇发现自己换了地方躺在一张按摩床上，有位穿着运动服的金发女子正在帮他压腿拍打肌肉。过往经验告诉他，这人应该是队医，自己正在扮演的是一则名运动员，此时正在接受赛后的推拿服务。 一边帮他按摩推拿，女队医一边开口和他简单交流，她说的语言貌似是法语，方盏平初时还不怎么懂，仔细听了会儿居然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两人慢慢有了交流。 “嘿！”方盏平见此情况也是不由失笑，“不愧是法国队的官方赞助商，连这种事情都想着他们。” 接下来的发展也是顺理成章，聊得愉快的两人决定下班后去酒吧喝点酒，然后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夜晚。 当然，以现在的技术还没法做到类似“通晓语言魔法”那样无障沟通的效果，更没法脱离传统视听技术单靠脑电输入构建清晰明确的世界，脑电设备的作用只是在传统vr的视听感觉上添油加醋，用错觉和暗示增加体验的深度和感染力，暂时还只是锦上添花一样的东西。 饶是如此，老方还是为此感到兴奋，毕竟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意味着自己终于可以正常感受到脑电vr的神奇，由不得他不激动。 (本章完) 第1249章 足球启蒙 重洗过澡，换回原先衣服，方盏平走进了马竞的办公室。 后者正坐在木沙发上，手抓盖碗低头品茗，茶香袅袅神态安详，倒是有几分悠闲逸趣。 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老方忍不住歪了歪嘴，“嘿！你倒是悠闲！” 马竞也不看他，“不过是忙里偷闲罢了。刚到的春茶，来一杯？” “这还用问？速度给爷满上！” 拿起一套盖碗利落放好，右手提起茶壶微微倾倒，一道水线准确落进杯中，不多不多刚好一杯。 扣好盖碗双手奉上，马竞这才笑着问道：“怎么样，大爷你满意了吧？” “差不多吧，得亏这次来的是我，要是换成老王或者老梁他们，肯定会跟你翻脸。” 虽然男人四大铁里就有这方面的内容，但能坦然接受这个的人却也不算多，何况他这次遇到的还是不打招呼的单方面研究。 “要是换成他们，当然不会安排这一项，其他项目也会换成更加温和的。关爱中老年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呵呵，不管是青年节和团中央的规定，还是联合国的说法，我现在的年纪都算是中年人，怎么不见有什么关爱？” 闻听此言，马竞笑指对方面前的白瓷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就是。” 老方翻了个白眼，“不满意，能退货么？” “不能，你已经喝过了。” 换了个姿势，方盏平又问道：“这种试验不是应该有一份被试费么？我怎么没见到？几百块都不给我，果然越有钱越抠门。” “你是自费检测，测试费都得我自掏腰包，自然没什么受试者补贴。” “扯淡，我可没要求测试那方面，而且试验协议里面也没有这些。” “好吧，”几番交锋过后，马竞终于是拿起了手机，“这就给你发红包，要个大的还是小的？” “不要钱，”方盏平摇头，指着自己眼睛，“刚才那种眼镜，有多少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 那副眼镜性能强大、佩戴舒适，上面还有梦行者的∞彩环标，一看就是蜜蜂即将推出的新产品。作为第一批混合现实景区的经营者，方场长自然不会对其视而不见。 “那个是蜜蜂幻景新开发的融合系列新眼镜，”马竞简单介绍道：“采用外层柔性oled、内层光波导的双显示器设计，体积、视场角、眼球适应等指标都优于以往产品，成本和价格也很优秀。” “贵点儿没有问题，”方场长豪迈摆手，“大不了少买点儿只给高端游客使用就是了。有现货没，” “现在不能还给你，”马竞又说道，“再有半个月就是bpa，这个可是到时候的主角之一。” “那就少来点，先给我来上几副回去体验着。” “可以是可以，但是老规矩，必须加壳。” 厚度是新眼镜的重要卖点，自然要藏到发布会上再放出来，以便制造最大的话题效应。方盏平对此心知肚明，自是果断答应。 拿到了马竞叫人送来的套壳增肥版眼镜，方盏平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微带谄媚问道：“那个，最后那个应该是游戏吧，能不能给我复制一份？” 特别项目的画面精致、npc漂亮生动、互动简单而有趣，还有配乐和音效，画风迥异于一般的测试软件，故而他才有此一问。 “你倒是眼尖，”马竞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不过只能给你正式版，还要不？” 听他这么说，老方张口就来一串黄油三问：“和谐没有？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官方补丁？” “问得这么熟练，老方你以前肯定没少玩这些游戏。” “那是当然，谁还没有年少气盛好奇激动的时候？” “也是，”马竞点了点头，“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你其实一清二楚。” “唉，人总是会有些不现实的幻想，”方盏平轻叹口气，“好吧，有总比没有的强。” “确实如此，”马竞抬手打个响指，旁边的文件柜自己跑了过来。 伸手从自动弹出的抽屉里取出一条纸盒，他笑着递过去，“欢迎试玩，欢迎提出意见。” 看到纸盒上的封面图，方盏平低声念着上面的标题：“‘重返绿荫，甩开拐杖，王者归来’？主角是受伤球员？这个切入点好像有些奇怪。” “考虑到平台的特点，专门选了这个角度，这也有助于平滑玩家体验。玩家一开始不能移动，只能依靠语音还有情绪驱动肢体做出有限动作，等他慢慢变得熟练，靠着自己的努力重回赛场取得胜利，成就感和兴奋感也会增加不少。”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全程保持瘫痪也不错。” 马竞知道他的意思，此时却是大摇其头，“医生普遍学历高年龄大，新人在医院里更是加班的主力人群，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大概很难发生你想像的那种情节。” “我又没说是现实，那个医疗剧里面不是帅哥成群？那个游戏不是npc美如画？难不成你们打算和潮流对着干？” 随口怼了马竞一句，方盏平又冒出一个新问题：“对了，看这主角的长相貌似是个欧洲青年？为什么不设定成国内球员？” “玩这个需要脑电vr设备，单靠国内市场怕是收不回成本。”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马竞没有说的是游戏的终极反派是跨国赌球集团，若是把剧情放在国内容易惹人联想。到了现在，虽然国家男队的成就依旧不见起色，中超甚至中甲却因为资本和外援的大举进入而一扫颓势，表现的颇为亮眼。这种情况下，足协和其他俱乐部自然不愿意蜜蜂老调重谈，勾起大家关于赌球黑哨的不愉快回忆。 “嘿！”听见这话，方盏平却是马上找到了辩驳之处，“那你们干嘛把3d版‘足球小将’的故事挪到国内，就不怕亏本么？” 论及漫画的正面影响力，就一定绕不过《足球小将》。这部漫画以及改编动画的持续流行，使得岛国本土乃至其他国家的无数少年喜欢上了足球运动，不但彻底地改变了岛国足球的状况，还对其他国家造成巨大影响。 1981年，“大空翼”横空出世之前，岛国男足只是亚洲二流，在亚洲杯等场合碰到还未职业化的兔家男足时常输球。而到了1998年，随着新生代登上舞台，人家不但打破历史首次闯入世界杯，更是赖在里面成为常客，每届都能入围。这样的成绩于欧洲和南美的足球强国来说完全不起眼，搁在亚洲却是头一份。 相比之下，国足虽然有幸入围2002年世界杯，却未能小组出线，此后更是没能再次入围。 “男足不行，固然有着国民收入、联赛建设、球员出路以及足协瞎指挥等方方面面的原因，却也不能无视影视文化行业的突出贡献。以前没有能力只能安静看着，现在有这个能力了，当然要做些什么。” 虽然马竞说的高风亮节、怀瑾握瑜，方盏平这个听众却不是很买账，“体育题材在国际上也是小众类型，偶尔才会出现那么一两部作品，优秀的更少。放眼国内，漫画行业自身难保，动画公司忙着混补贴，影视公司有清宫剧、婆媳剧、抗战剧这三板斧，最近几年又开发了偶像剧，同样不会冒风险去拍足球题材。” 马竞点头，“前几年倒是立项了不少足球剧和足球电影，可惜结果都不是很好。” “能好才怪了，”提起这个，身为路人球迷的方盏平也是满肚子槽点，“那些没有下文的就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单说拿出来的几部，‘仙球大战’只是套一层足球皮，内里还是上个世纪的整蛊恶搞笑料，‘旋风十一人’有老胡出演，编剧和导演却是球盲，结果闹得两头不讨好。” “确实，”马竞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们并没有盲目翻拍真人版，而是选择了3d重制。” “就算你们想拍真人版，怕是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毕竟你们手上可没有那么多选秀歌手和小鲜肉。” 蜜蜂不是第一个尝试改变岛国动漫的，前面还有人改过《网球王子》和《花样男子》等作品。因为市场稀缺导致有演技的少年演员、教育部反对中小学早恋、中学情节不受主流观众喜爱，这两部剧都做了本土化处理，不但把原来的中学背景改成大学，人物关系与剧情也做了很大修改，自然很难凭借“神还原”去吸引原著粉。 “真要硬上还是可以的，”马竞耸耸肩，“没有那些人，我们这边却有不少年轻球员，还能通过合作关系借调其他俱乐部的青训，可以拍一部更加专业的剧集出来。” “不过‘足球小将’终究带有一定幻想色彩，改成真人版要么降维变成普通体育影视，要么升维变成玄幻作品，远不如保持动画原貌。而且动画的道具更好管理，不大可能出现空中换球这样的bug硬伤。” 听他这么说，方盏平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真要保持原貌，直接引进2d版不就行了，还折腾这个3d版做什么？” 因为历史惯性以及市场喜好，岛国市面上更加流行2d动画，即便逐渐开始使用3d技术，也会选择接近2d的美术风格。高桥阳一创作的《足球小将》因为大受欢迎，曾经多次被改编成动画片，最近又传出原剧情重制的消息。人物造型、阵型战术、明星和手机变得当代化，但依然延续2d动画的传统。 蜜蜂动画早早得知消息，及时下手买断了这部动画的中文版权，也得以提前安排人手制作中文配音和字幕，并打算和日语原版同期播放。与此同时，他们还拿到原作者高桥阳一的授权，重置剧情制作纯正的本土版本，即就是两人口中的“3d版”。 2d时代发育不良、人才断档，反倒使得国内动画公司没有历史负担，更加乐于使用3d技术。虽然大部分用3d是为了模型复用高效省钱，导致成品粗制滥造有糊弄小孩嫌疑，但也有着玄机科技、金币动画这样的业界清流。 看到玄机因为《秦时明月》系列成名，接到不少热门作品改编业务，日子过得忙并快乐着，逸块特效动了“我行我也上”的心思，成立了金币动画这家子公司。虽然没有做过动画长片，但他们却有着制作游戏cg的丰富经验，在剧情设计、镜头演出方面有着深厚的经验。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蜜蜂动画选择金币帮忙代工《足球小将3d》。而后者又找上蜜蜂游戏，借调一批游戏策划和骨灰级玩家，最终捣鼓出了这部长篇作品。 逸快是国内一流特效公司，蜂游做过不少足球游戏，两者的组合堪称强强联合，又有原著的经典人设和剧情作为依据，新版“足球小将”成功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 端起第二杯茶，方盏平边喝边说：“我看过你们的预告片，人物建模、场景贴图都很精致，成本应该低不下来。一下子搞这么大，就不怕亏本么？” 因为产量巨大、播出渠道狭窄，电视台采购动画片只需支付低价，有时甚至还和学术期刊一样倒拿钱。蜜蜂影视虽然和鹭岛卫视以及三秦卫视关系良好，不愁找不到播出平台，却也没法让人家支付高价。虽然还有自家视频网站这条路，但是体育题材本就小众，国内用户又习惯于屏蔽广告、看盗版或者借号，想要藉此回本赚钱怕也不易。 他在这里替马竞担心，后者却是轻笑摇头，“怕什么？我们有成熟的引擎和软件，员工也都是熟手，制作这种偏卡通风格的动画片，成本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低不少。再说了，就算全赔也不打紧，就当是给小吃货们置办启蒙教材了。” 听他说的豪气，方盏平却是想起了那个让你儿子学球的老梗，忍不住问道：“怎么着，这是打算让他们从小学球，为拯救国足而努力么？” “那得看他们自己，”马竞摇头，“我只是单纯觉得，小孩子要多跑多跳多摔打，就算将来不踢职业，足球也是很好的休闲社交方式。”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方盏平忽然对马竞翘起大拇指，“你倒是想得远，回头我也让我儿子去学踢球。” (本章完) 第1250章 事件营销 听见方盏平的话，马竞也是忍不住勾起嘴角。－杂∮志∮虫－ “那你该头疼了。我侄子的减肥计划执行得怎么样了？” 老方的身材一般，不胖不瘦普普通通，方夫人保养得当身材也还好。但正是这样两个人，却养出了一个实打实的小胖墩。去年9月，小家伙进入蜜蜂学校小学部就读，着实给校领导和老师制造了不少麻烦和难题。这年头小胖墩越来越多，但如方小胖那般刷新蜂校新生体重记录的夸张存在却着实不多。 若是传统的肥大运动服，了不起发一套大码，怎么着也能糊弄过去。然而蜂校为了提升校容校貌，准备的常礼运三套校服都带有修身设计，却是没法简单糊弄。无奈之下，小学部只好向上打报告，申请定制专门的加肥版本，并就此建议开设儿童减肥课程。 此时听马竞提起这件事，老方也是笑了起来，“还好吧，这半年体重没怎么增加，算是有点儿效果。” “已经很不错了，”听出他话里的迫不及待，马竞出言安慰道：“小孩子和成年人不一样，一来没那么强的自制力，二来还需要充足营养长身体，那些代餐节食疯狂运动之类的办法，还是少用为妙。反正现在就是尽量坚持住，等到他的身高慢慢追上来，现在的体重就不算什么了。” “嗯，我们会注意的，我们俩每天都要带着他运动，“方盏平点头，接着又忍不住叹气，“以前就是太大意了，总觉得孩子安静不给人添麻烦、胃口好长得敦实也是好事，等到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吹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运动是个好习惯，”马竞微笑点头，“一起游戏运动也能改善亲子关系。” “哪有那么轻松？”老方歪了歪嘴，诉苦道：“我家那小子要是真爱运动，也不能养出那一身肥肉出来。每回拉着他出去运动跑步，我和他老妈可没少费神。这些倒还罢了，关键还是管不住他的嘴，辛苦跑几天，他一下午就能吃回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主意，“对了马竞，问你个事儿？” 后者正低头清理茶壶，闻言也不抬头，随口问了句什么。 “既然你们能够用脑电信号模拟嗅觉味觉，用它增强或者破坏食物的口感，应该不难做到吧？” “技术上确实可行，”马竞点头，“但是实际做起来有些复杂，人对食物的反应是多种感觉以及情绪、记忆的共同作用，目前的技术还只能略微影响，效果不太明显。” “而且就算做出了那种产品，他把设备一摘，之前的工作就都做了无用功。” “这个还不简单，”方盏平摆摆手，“你们不是有植入芯片么？直接给他装一枚进去，问题不就解决了？他终究只是个小孩儿，总不至于自己开刀把芯片弄出来吧？” “这可不见得，永远不要小瞧7岁小孩的行动力还有破坏力。” 摇了摇头，马竞两手一摊：“植入芯片还处在研究阶段，就算现在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光是把猴子养肥再养瘦就需要不短时间。动物实验全部做完确认有效无害，然后才能进行人体实验，中间还有很多观察审查程序要走，几年内应该帮不到你。” 一听还要好几年，老方马上急了，忙不迭出主意道：“想要胖猴子哪还要自己养？直接找峨眉山要就是了，那里的胖猴子一抓一大把！” “峨眉山上的猴子是野生的国家财产，抓捕需要和多个部门沟通。而且自从管理部门加强投喂管理，劝阻禁止游客投喂高糖高脂的人类食物，猴子肥胖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了。” “没啊，寒假全家出去旅游，峨眉的猴子还是那么胖。” “那只是错觉，”马竞笑着摇头，“峨眉的猴子是国内特有的藏酋猴，成年体重可达30千克，它们的体型本来就比其他猕猴大很多，身上又有厚厚一层毛，进一步放大外观轮廓，这才看起来很胖很大。” “再说了，实验动物也是要看出身的，野生猴子种系不纯，还有各种寄生虫和病菌，会给实验制造大量干扰源，通常实验室用的都是人工繁育的恒河猴，很少用其他品种的猴子。” “好吧，当我没说好了，”老方摆摆手，搁下这个话题，问起了别的，“世界杯要来了，除了上线两版‘足球小将’，你们再没做些什么？” “其他的也有，足球游戏同步更新世界杯内容，围脖祝福竞猜之类，都是各部门自己在做。” “除了这些呢，你们就没想着搞个赞助商什么的？” “确实有考虑，”马竞先是点头确认，接着摆出一副奸商笑容，“这个暂时不急。” 作为世界顶级赛事，世界杯和奥运会都不缺少赞助商，但今年的世界杯却不一样。 三年之前，国际足联fifa位于瑞士苏黎世的总部遭到瑞士警方和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联合搜查，以反贪为名逮捕数名fifa官员，并迫使5度担任足联主席的约瑟夫·布拉特黯然辞职并被禁止在6年内参与足球事务。 国际足联身为非营利机构，却能积累下高达数十亿美元的资产，靠得便是对世界杯这项顶级赛事的独占运营权。正所谓财帛动人心，fifa内部很早就有金元选票的传闻，之前一直坐视的fbi之所以突然出手，外界普遍认为和足联将18年世界杯举办权交给北极熊有关。 此事一出，不但fifa本就不太良好的形象变得更加糟糕，18年世界杯招商工作也因此蒙上一层阴影。不过有危就有机，大批老牌欧美厂商临阵变卦，反倒给了亚洲厂商低价检漏的机会。随着世界杯脚步渐近，不断有国内厂商和世界杯结缘，砸钱获得不同级别的赞助商身份。 国际足联经营多年，对赞助商和广告的管理运用自然得心应手，赞助商被分成fifa合作伙伴、世界杯赞助商、区域赞助商三个级别，都获准使用足联和世界杯相关标志和吉祥物，但各自拥有不同的使用时间和区域范围。除此之外，场边广告牌、门票、led记分牌、电视转播广告位也需要厂商额外购买，价格亦是各有不同。 听见马竞的话，方老板却是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摇头，“先签约就能提前宣传，还能挑选更好的广告位。晚一两个月签约，价钱确实可能松动一些，但也低不到哪里去。fifa做的是长久买卖，宁可卖不掉空着，也不可能大幅降价的，不然下届、下下届怎么办？” “确实如此，”马竞并不否认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有着自己的考量，“话说，你就没有留意过，fifa的赞助商都是些什么企业么？” “什么意思？”方盏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十家企业，我哪有功夫去统计他们？” “那我换个说法，”马竞撇撇嘴，“你在这些赞助商里见到几家科技企业？微软、谷歌、苹果、亚马逊、甲骨文都在哪里？” “微软确实没有赞助世界杯，但是人家也有赞助纳斯卡赛车和nfl比赛。” 纳斯卡赛车（nascar，全国运动汽车竞赛的简称）是北美最流行的赛车比赛，nfl（国家橄榄球联盟）则是美国最流行的球类比赛。微软选择赞助这两项赛事，自然是为了有限扩展本土市场。值得一提的是，和nfl合作的其实是微软旗下surface平板电脑，然而后者登场nfl后却数次被误认为是山寨ipad，也是颇为尴尬。 “总的来说，”放下手中的茶壶，马竞指点江山道：“科技企业对于体育营销的热情相对较低，热衷这些的大多是比较传统的消费品企业，啤酒、可乐、快餐、汽车、家电、博彩这些。当然，国内的话，还要算上房企和保健品企业。而他们之所以热衷这些，主要原因是技术成熟、产品同质化，只能加强品牌号召力。” “我们当然不会放弃世界杯营销的机会，但是投入却不会太大。与其怒砸几亿博取知名度，还不如把钱花在技术研发上面。真要论起赚取关注度，技术研发也不是全无一战之力。” 闻弦歌知雅意，方盏平挑眉问道：“就像昨天的飞龙？” “没错，”提起这个，马竞脸上写满了得意，点击着桌面说道，“到现在不到20小时，视频播放数已经超过5000万次。这还只是官方平台、官方帐号的数据，要是把那些剪辑转载的算上，数字还要更大。” “嘿！网络点击太虚，别说几千万了，就是几亿几十亿也能随便刷出来。” “我们蜜蜂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点击率的计算更加严格，含水量业界最小。” “嘿！”方盏平拍腿笑说：“说到含水率，这次的数字貌似得先除个2？” 昨天晚上，天鹅直播对龙抬头表演进行了全程直播。因为适逢周末夜晚黄金时段，之前又有周到的宣传预热，直播活动的关注度相当高。骤然看到九龙腾空，网络上的观众也和现场观众一样既惊且奇，纷纷就这些龙的实现方式展开自己的猜测。再加上官方水军和自来水的积极引导和参与，话题热度越来越高很快就上了热搜和话题榜。 注意到观众的关注点，天鹅直播的现场导演当机立断，卡在《龙的传人》即将结束前掐断了直播信号，避免网友看到探照灯亮起，照亮空中飞龙以及中间供电飞艇的展示画面。 因为缺少了关键证据，网友只能单凭自己的眼睛和经验做出判断，大部分参与网友认为飞龙应该是附加在直播画面里的cg图像，少部分网友则认为另有玄机，猜测是水幕投影或者灯光气球，猜测是机器人的少之又少。 看到这些不靠谱猜测，张许瑶等看了现场的网友马上放出各自的手机视频，试图点明真相。然而手机拍摄效果受到暗光环境影响，本身又不擅长不拍摄远距离物体，相关视频清晰度有限无法彻底服众，反倒激起了新一轮的争论。 面对如此局面，蜜蜂官方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先后放出多个版本的高清视频供人检查，却唯独少了最后那一节尾巴。直到今天早上，马竞才在自己围脖上放出完整版视频以及工程纪录片，算是彻底终结了这场飞龙之争。 显而易见，经过这般操作，蜜蜂硬生生将飞龙表演的热度维持到了今天，相关视频的总播放量也因此凭空增加了不少。 听见老方的取笑之言，马竞也是忍不住有点儿小尴尬。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为手下解释道：“这都是不得已的做法，要是按照正常做法，等到表演结束热度很快就会下跌，今后再被人提起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这也是事件营销的缺点，事件结束热度便迅速消退，持续性远不能和世界杯、奥运会这种大型赛事相比。”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可以积少成多，一步步建立企业的形象和名气。现在提起vr、ai、机器人、自主芯片，想不起来蜜蜂的着实不多。” “还有你们那几档科技真人秀，也是这个目的？” “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过主要还是没钱，请不起明星、买不起大剧，只好走奇葩路线。” “跟我哭穷做什么？我对今年的分红方案很满意，”方盏平摇了摇头，“听说你明天要上高原？” “嗯，”马竞颔首道：“选手进驻展开适应训练，我得出面给大家加加油。怎么你也想要一起？” “还是算了，”方盏平忙不迭摇头拒绝，“自从去过布达拉宫，再也不想上高原。” “那边海拔3600米，位于医学高原上确实容易出现高原反应。不过模拟火星所在的位置海拔只有3000米左右，我们还有加压太空服，情况要好不少。” 海拔高度越高，气压、气温以及氧含量就越低，进而给呼吸心脑系统制造巨大负担。医学上将海拔3000米设为临界高度，超过这个高度身体会有明显的高原反应，需要常备药物及吸氧设备以防万一。 老方不为所动，“再看吧，等到节目出来再说。” 767e;5ea6;641c;7d22;3010;4e91;6765;9601;3011;5c0f;8bf4;7f51;7ad9;ff0c;8ba9;4f60;4f53;9a8c;66f4;65b0;6700;65b0;6700;5feb;7684;7ae0;8282;5c0f;8bf4;ff0c;6240;6709;5c0f;8bf4;79d2;66f4;65b0;3002; 第1251章 昆仑山下大盐湖畔 蓝色青鸟驻留机坪，机舱里响起空姐可以解开安全带的提醒声。 顾不得解开安全带，张许瑶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点掉飞行模式，打算发一条围脖报行程。 网络迅速接通，屏幕上弹出欢迎消息：“感谢使用蜜蜂通讯，您当前位于格尔木市，当地天气晴好，气温14c，西风4级，请注意防风保暖。” “嗯？”张老师挠了挠头，“怎么回事？” 听见动静，过道那边的的汤佳怡扭过头，“什么怎么回事？” “不是说要去德令哈市的大茶蛋镇么，怎么跑到格尔木来了？我之前查过，那边也是有机场的。难不成是跑道太短，起降不了？” 听闻马竞夫妇一行要去考察模拟火星基地，闲不住的她果断向教务处请假，以“机战bbx”比赛上届冠军的身份混上了西行的青鸟号。 刚才她有看过脚下的机场，虽然规模不大，跑道只有一条、航站楼只有三层、停机位及其他配套设施也不是很多，但这里的跑道却特别长，青鸟只用了大约一半长度就完成降落。 “纠正一下，是大柴旦镇，‘大柴旦’是大盐湖的的意思，”汤女士笑着摇头，“至于机场的问题，其实影响不大。咱们这个又不是波音747改装的大型公务机，就算上了高原起降距离增加，有个2000米出头的跑道就能起降了。之所以选择这边，完全是因为公路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笑着摆了摆手，“你之前肯定没好好做过功课，只要在卫星地图上看一眼红崖地区的位置，就不会问出这个蠢问题。” 从行政区划上讲，红崖地区属于高原省海西自治州德令哈市大柴旦镇的辖下，但要是打开卫星地图，就会发现它距离大柴旦镇近40公里、距离德令哈200公里、距离格尔木150公里。 这只是直线距离，要是细看具体路径，从德令哈机场去红崖需要在g315国道上跑大约240公里，换成格尔木机场却只用在g3011国家高速上跑170公里。国家高速是更高标准的国道，路况好、速度快，配套设施也更加完善，再加上距离相差接近一半，该选哪个却是不言之明。 听闻怡姐的指责，张许瑶却是忍不住懊恼摇头，“这可不怪我！那个上面大柴旦镇我在地图上找到了，唯独没有看到红岩还有火星基地。” “卫星地图都有滞后性，”汤佳怡同样摇摇头，“对了，你用的是哪家的地图？肯定不是蜜蜂地图吧？” “我在电脑上搜的，不是度娘就是google。” “那就怪不得了，google收录慢，友商懒得收，都是正常情形。” 忽然插话进来的，却是路过两人身边的马竞。 随口吐槽一下竞品表现，他便和汤佳怡一起越过忙着拍照发围脖的张许瑶，迈步走向机头位置的舱门。 舷梯徐徐降下，明亮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在两人脚下投射一块金色光斑。冲门边的空姐轻轻点头，马竞扭头看向舱门外面，抬手打起了招呼。 机场规模不大看起来有点矮，而且跑道和建筑上都蒙着一层黄棕色，配合同色系的田野与荒野显得有些陈旧荒凉。不过这却是难免的事情，这里是柴达木盆地东南部的戈壁荒漠，树木建筑日夜受到风沙吹拂袭扰，难免染上一层土黄棕灰的荒漠色。 还好的是，虽然机场狭小、田野还未返青，这里却有明净透亮的蓝天、连绵雄浑的巍巍昆仑，以及热情的主人家，却是不至于让远来客人失望。 看到马竞夫妇走下红地毯，停机坪那头马上走来两位身着盛装的蒙古族少女，双手捧着一条蓝色丝带弯腰送上，却是蒙藏地区最为标志性的献哈达仪式。 过去时候，哈达是贵族、僧侣和官员的专利，颜色、长度、图案、材质、送和接的姿势都有讲究，只有活佛才有资格将打了加持结的哈达搭在僧侣、信众以及俗人的脖子上。 到了现在，哈达却是走进寻常百姓家，很多蒙藏两族的人平常出门都会带不少哈达，路遇好友献哈达、进庙拜佛献哈达、出席葬礼献哈达、庆祝节日献哈达、恭贺新婚献哈达、迎送宾客更是要献哈达。用的人多了，以往复杂繁冗的形制规矩自然被抛在一边，逐渐形成藏用素白、蒙用纯蓝，直接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新风俗。 就像现在，蒙古少女出面送出蓝色哈达直接搭在马竞汤佳怡两人的脖子上，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然，要是他们像某位藏族歌星一样，当场摘下哈达放在地上，事后更是将之遗忘，情况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微笑着和献哈达的少女互致祝福，马竞这才得空看向其他人。 拜脑内图书馆所赐，他一眼便认出大部分人的身份，自治州来了位副州长，德令哈市和格尔木市来了市长，其他旅游、文化、森林、招商部门也来了不少人，然后才是机场管理人员以及蜜蜂文旅的迎接人马，却是摆出好一番大阵仗。 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高原省作为全国第二穷的省份，去年的财税收入合计只有400亿左右，而年度支出却超过1500亿，虽然有中央转移支付弥补缺口，省州市县各级也是极度渴望着投资与发展。 听闻集团老板夫妇前来考察蜜蜂文旅投资的红崖模拟火星基地，还要在那边举办直播比赛，德市那边顿时就激动起来，第一时间成立工作组负责整个接待工作。 后面听说马竞因为高速公路的原因改变路线，他们更是马不停蹄提前赶了过来，唯恐被格市的对手截走了这对超有钱的80后夫妇。两市分据盆地南北，经济基础都是盐矿和旅游，本来就有着激烈的竞争关系，在拉投资这件事上更是不能谦虚礼让。 相比之下，自治州还有省里的心态却是更加开放平和，不管最终是哪个市拿到资金，终究是肉烂在了锅里，都能为本省的gdp和财税收入做出贡献。所以他们只是派了代表过来站台表态，并没有贸然拉出大部队。 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马竞快步上前，主动伸出右手和众人相握，全程微笑脸完成一整套迎接流程。 即便选择了更近的路线，此地距离红崖基地依然有两个小时车程，考虑到现在已经是午后，马竞婉拒了地方上进市区修整一番再行出发的建议，登上蜜蜂文旅提前准备的旅游大巴，一支车队驶出机场停车场，一路向北朝着最终目的地开去。 这次来到高原，马竞要完成三件事情，其一是考察火星基地、看望进驻这里进行适应性训练的《火星日记》参与者；其二是作为嘉宾参与《机战3》机器人格斗大赛特别集“火星竞速”的拍摄；其三则是考察柴达木盆地以及昆仑山北麓的资源与环境状况。 因此之故，他的车队里不光有自己的助理保镖等随行人员，还有用货机专程运来的越野型遥控机器人，此外则是临时加塞混进来的当地人员。 大漠茫茫，这一路却不至于太过寂寞。格尔木南倚昆仑山，北临世界第二大盐湖察尔汗盐湖，他们等下还要从纵贯盐湖的“万丈盐桥”（32公里用盐做路基的公路）。不论是碧波如镜的广阔盐湖，还是苍凉浩瀚的隔壁沙漠，亦或者出现的野生动物，却都是内地来的客人们少能见到的，一路上不时想起的惊叹声和快门声表明了一切。 等到过了大盐湖，再在戈壁里行驶几十公里，车队在小柴达木湖前下了立交桥，沿着g315西行20公里接着向北行驶，众人很快便发现周围地貌逐渐变红，却是已然驶入了红崖地区。 红崖位于大柴旦镇南侧约40公里处，是一大片宛如长耳朵的红色隆起地形，遍布红色的丹霞以及雅丹地貌以及土丘。因为位于荒无人烟的盆地戈壁之中，这里以往并不为人所知，后来之所以能被发现，却是和google公司有关。 2005年，虚拟地球仪软件googleearth发布，让曾经高大上的卫星地图变得触手可及。凭借这件工具，一些爱好者转职成为“书房探险家”，专门在卫星地图上寻找有趣的地标并通过网络分享它的坐标和卫星照片。位于多座知名盐湖之中，形似红色大耳朵的红崖地区，便是由这些人首先发现，接着张清哲等本土探险家驾车深入荒野，实际发现并向世人介绍了它。 当然，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随着几条高等级公路的修通，以及红崖火星基地的建成，前往这里观光已经变得非常方便。 几分钟后，六座半球形玻璃温室突兀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红崖基地。 基地的位置经过专门挑选，除了要满足基本地质条件，还特意考虑了景观因素。借助这里起伏不平的丘陵土坡地形，几公里外的公路车流以及盐湖被阻挡在视线之外，再加上卫星天线、太阳能阵列、封闭通道等设施，确保身处基地的人能够感受到足够浓郁的“火星味”。 事实证明，这样的设计发挥了效果，从大巴车上下来，张许瑶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开始拍拍拍模式。 相比起nasa在夏威夷冒纳罗亚火山建设的hi-seas(夏威夷太空探索模拟和仿真)模拟火星基地，红崖基地海拔更高温度更低，地表景观又经过特别设计，更加接近火星的实际情况，果然一下子便镇住了这帮地球人。 低头检查一番，张许瑶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这里的近景和中景无懈可击，远景还是和夏威夷hi-seas一样露了馅，后者是因为茫茫太平洋抢了戏，这里却是周围的巍巍群山太显眼，北边的柴达木山、东边的锡铁山、南边的昆仑山个头一个比一个大，非是几座小土丘所能够遮挡得住，到了照片上自然是存在感满满。 想要避免这些问题，就只能仰起镜头，利用透视原理人为放大身边的土丘，只是那样一来头顶的蓝天白云又会变得扎眼起来。身为一个完美控，张许瑶试了几种角度都觉得不太满意，只好祭出百试百灵的ps**，打开蜜蜂相册尝试修图。 拜机器学习技术进步所赐，类似蜜蜂相册这样的图像编辑应用陆续引入图像识别功能，一键抠图、一键换背景，大大节省了用户的操作时间，她很快就把自己头顶的天空p成了好奇号照片里那种尘霾漫天的昏黄天空，顺便还给自己弄了身太空服。 “行了，别在外面待太久，小心高原反应还有晒黑！” 马竞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见到某人呆在外面不见动弹，便走过来提醒一句。 “没关系，”张许瑶得意一笑，“来之前吃了高原药，身上也有擦防晒霜。” “那些东西只能缓解症状，咱们是直接上到3000米，第一天还是多休息为好，”说话间瞥见对方手机上的图片，马竞忍不住撇了撇嘴：“你p的可真烂。” “没办法，我手残，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觉得你们应该专门做个‘假装在火星’的专用滤镜出来，直接一键抠图换背景，岂不是美滋滋。” “用户美滋滋了，谁还来看实景？”马竞白了她一眼，“走吧，进基地里看看，这里有专门定制的全套和半套宇航服，穿上拍照效果比ps号太多。” 听见这话，张许瑶却是哀鸣一声，“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p图了！” “旅行手册还有基地说明书早都发给你们了，你不看怪得谁来？” 马竞收住要离开的脚步，转身对她说道：“对了，既然你没看说明书，我再提醒你一句，这里的房间模拟火星站，内部空气半封闭循环，严禁吸烟喝酒以及食用异味食物，香水防晒喷雾什么的也是禁用项目，以免拖累空气质量。” “烟酒臭豆腐我都没有，要是喷了香水防晒喷雾怎么办？” “简单，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处罚。” “规矩真大！罚什么？罚款还是关禁闭？” “都不是，只是限电、加延迟而已。” 第1252章 普通的早晨 “早上好，我靠！头上呆毛乱翘……” 满是活力元气的歌声忽然响起，随着时间过去，节奏逐渐加快、咬字力度不断增加，歌声逐渐变得狂躁，终是吵醒了床上的某人。 迷糊着睁开眼睛，下意识朝着声音来处伸出去，却郁闷地发现手臂受到束缚，根本伸不出去。 来回挣扎了几次，张许瑶终于清醒过来，扭头喊道：“醒来了，不用叫啦！” 话音落下，手机里的歌声迅速发生变化，重新变回清新活力的的正常模式，终于不再虐待她的耳朵。 低头看到身上包裹的睡袋，张许瑶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居然真在这里面睡了一觉。” 双手在里面一通摸索，终于打开暗藏的拉链和搭扣，一把掀开睡袋翻身下床，张许瑶站到自己房间的地面上，回头看着自己昨晚休息的床。 这是时下颇为流行的隐形挂床，床板通过转轴挂在墙壁上，不用时收起来节省空间，睡觉时再把它扳下来打开。不过这床实在小的过分，长度只有170厘米、宽度更是只有50厘米，即便她这种身材偏小的女生躺上去都感觉缩手缩脚不敢乱动，即便有睡袋束缚着不用担心夜里滚下床，体验也谈不上舒适。 为了最大程度模拟早期火星基地的生活，红崖基地特地为游客们准备了不到2平方米的个人单间，以及不到1平方米的壁挂睡袋。所有人不管男女高矮，得到的都是同样的房间和挂床。 总算还好，她只需要在这里呆两个晚上，明天就会飘然离开，真正受苦的却是那些参加《火星日记》真人秀的选手们，尤其是个高身宽的男生们。 “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有没有后悔？” 一边这么想着，张许瑶打开干燥剂箱子，把一包包硅胶干燥剂洒在睡袋里面，然后拉好睡袋合上了床板。 除了受到气温及体温影响的显性出汗量，人每天还有大约500毫升的隐性出汗量，其中相当部分会留在被子里面，累计过量会导致后者湿潮甚至发霉。硅胶干燥剂属于物理吸附，吸水膨胀后可以用高温加热的办法复原，这样既能保持睡袋干爽，也能回收里面的水分。 因为大气稀薄、气温过低，火星大部分地方都严重缺水，需要珍惜每一滴淡水。虽然模拟基地不会要求人们必须饮用回收利用的汗水和污水，一些该有的措施却也没有省略，就当是为了提升代入感。 做完这些，张许瑶低头拿起插在墙上充电的手机，下意识打开了围脖打算发表下感想。 围脖启动，却停留在登录画面半天没有反应，她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火星”，和地球存在单向4分钟、双向8分钟的超高延迟，而且带宽也只有坑姐的100kbps。 “嘿！还真是麻烦，”懊恼地摇了摇头，她点击离线并自动登录按钮，打算看看“铁公鸡”帮她弄到了什么。 虽然登陆超时让她没法登录查看发围脖，机智的张许瑶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借助“铁公鸡”模式曲线救国。这个功能本是针对长途旅行不便上网的用户，后来却被宅男宅女们看中，试图用它治疗选择困难症以及拖延症，可惜这货和所谓的“科学戒猫视频”一样，用了反倒加强了病情。 因是自家出品，蜜蜂旗下信息、娱乐应用默认支持，不但可以用它预先下载内容，还能预约发表内容，从而绕过登陆超时的限制。 过了一夜，她的围脖主页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目光扫过更新的内容，张许瑶忍不住露出轻笑。 除了她自己有关注并且经常互动的博主，铁公鸡系统还帮她临时关注了一些特殊的家伙，其中既有航天科工、人航办、nasa主编、天文少年等知名宇航博主，还多了一些诸如火星气象局、火星电信之类的虚构博主。成功勾起她笑容的，便是那份火星天气预报。 “北方一号基地：扬沙，气温零下50c至零下25c：北方二号基地：浮尘……嘿！清一色的扬沙浮尘，这个天气预报弄起来还真是简单。” 基地里的天文望远镜只能观测到火星上的大范围沙尘暴，知名摄影博主nasa也不是每天更新火星图片和新闻，这份天气预报其实来自模拟推演，符合气候特点却不一定符合事实，好在恰好没人有证据纠错。 和地球的情况类似，长达686个地球日的火星年同样有着明显的四季变化。当它到达轨道近日点，便会迎来北半球冬至，而轨道远日点则意味着北半球夏至，南半球的气候与节气则是正好相反。 由于轨道更加扁长的关系，火星南半球的冬天恰逢它距离太阳最远、公转速度最慢的时候，因此会更加漫长和寒冷。考虑到阳光和气候，这座模拟火星基地的“真实地址”被放在火星北半球，自然要关注北方天气。 虽然火星的夏天实际不热，但是升高的气温还是带来极地冰盖融化、强对流天气增加等状况，不是刮起席卷全球的风暴，就是在局地制造干冰雪和普通雪，要不就用下击暴流（突然吹向地面的狂风）清扫地面。张许瑶现在遇到的便是狂风导致的扬沙浮尘。 看完天气预报，张许瑶随手点击转发附上苦笑表情。围脖还要几分钟才能上传，她径直收起手机转身整理房间，接着拿起洗涑用具走向门口。 伴随着轻微的气流声，白色房门自动后退打开，将门外的走廊展示在她面前。 和她的房间类似，走廊同样采用科技感强烈的白色和灰色作为主色调，同时用浅绿浅蓝浅粉等色彩点缀装饰。至于明黄大红亮黑这些颜色，却是各种标志专用，一旦见到务必加以重视。 看了眼贴着半男半女标志的“性别友善厕所”，张许瑶果断进了贴着裙装女标志的女厕，打算进行日常的洗漱整理工作。景区还未正式开放，各项设施空置率很高，自然是想用哪个用哪个。 国际空间站使用的太空厕所价值上千万美元，地面使用不用考虑失重问题结构可以简化，一般的生态无水厕所也能达成类似的节水抑味资源回收效果。这种厕所的技术含量有高有低，原理和猫厕所类似，直接用技术手段分离发酵污物，省下了冲马桶所需的水，还能制造肥料和中水，就是有些费电。 从厕所出来，正好看到汤佳怡朝自己走过来，张许瑶迎上前去笑着问道：“怡姐，昨晚睡得怎么样？” 汤佳怡一眼看穿某人的不良企图，笑着推了她一把，“行了，洗漱完了就赶紧走人，别呆在这里碍事挡路！” “这会没人，急什么？姐姐你就说一下嘛！我很好奇你们的房间是个什么样子，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没有，只是普通的双人间，面积不到6平米，然后挂床和插座都是双份，其他就没有了，和你的房间差不了多少。”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感觉如何？有没有加倍体验？” “还好吧，”汤佳怡笑笑，“房间大点，可以把多余东西挪开打地铺。” “呵，老板老板娘过来视察居然打地铺，你们也太那啥了吧？” 听见这话，汤佳怡面上忽闪过一抹绯红，接着抓住某人转向门口方向，“行了行了，没事就赶紧走人！去活动大厅，那里有好玩的东西！” 只是可惜，她这番掩饰却是没能起作用，后者见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懂了！” 在怡姐的白眼中转身离开，张许瑶笑着转身离开，回房放下洗涑用具，接着便去了。 模拟火星基地总共拥有六座半球形玻璃温室，其中两座用于拍摄《火星日记》，此时正有16名“火星人”入住其中，接受适应性训练以及设备使用培训。除此之外，节目组还占用了一座用来居住办公，剩下三座则用来接待即将到来的游客，这次随马竞一起前来的人员便都住在这里面。 用于实验的两座是正牌温室，大部分空间都被留给灯光植物工厂，另外四座则是居住型，从外向内堆砌了三圈小房间，在最中间留出直径6米左右的中庭区域，安装电视和娱乐设备，点缀盆栽植物以及鱼缸，试图为大家提供一个休闲社交、缓解视觉疲劳的场所。 等到张许瑶走进大厅，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其他人的身影，环形沙发上或坐或躺七八号人，还有两人站在盆栽鱼缸旁边，这里竟是聚集了大半住客。 “嗨！大家还真早！” “能不早吗？”郭洛钧翻个白眼，主动接话：“那个小床根本不是给人睡的，要不是晚上禁止出来，我都想提着睡袋来这边凑活下！” 抬头看了眼对方刚才看着的屏幕，“我怎么感觉你是惦记着这里的游戏机？” “都一样，你不也早早跑出来了？” “我怡姐、你小舅妈告诉我说这边又好玩的东西，就过来看一眼。对了，你们玩得是什么？” “风暴竞速，在火星飙车的游戏。下午就要比赛的，他们在抓紧时间熟悉地形。” 说到这里，郭洛钧扭头看向对方，“你好像也参加了今年的bbx3，为什么不见你训练？” 张许瑶闻言大窘，不想说自己早被淘汰，只好打个哈哈，“今天天气不错！” “是很不错，风速110公里，能见度不到两千米。” “大侄子，你这样注孤生的。” 丢下这话，张许瑶抬脚走向设备柜，取出一副眼镜和体感手套分别戴上，找个没人地方坐下申请加入游戏。过不多时，她便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出现红土绵延、黄沙漫卷的火星地表景象。七台车辆和机械正在这片土地上驰骋狂奔，七道烟尘高高扬起汇入满天烟云，看起来很有几分苍茫豪迈的气势。 目光扫过车型列表，机师小张没有选择热门车型，而是挑选了造型奇葩的火箭跳蛙作为座驾，然后第一时间加入这场竞速追逐游戏。 火星空气稀薄，地表气压只有地球对应值的075%，氧气含量更是微乎其微，传统燃油车不管几缸几驱到了这边都只能沦为废铁，换成电动车乃至火箭喷气车，稀薄的空气反倒成为飙高速的助力，前提是能够克服崎岖坎坷的地形。 正如其名，火箭跳蛙是一款搭载火箭推进系统的蛙形机器人，其同时拥有步足的地形适应能力以及火箭的直线加速能力，非常适合火星的环境。 可惜跳蛙的缺点同样明显，地球上的树蛙可以借助指间的蹼膜在空中滑翔变向，沉重的火箭跳蛙身上却没有适应高速机动的鳍片，只能靠着起跳姿势和惯性大致确定方向。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跳蛙固然加速无敌，变向却很迟钝，每逢弯道很容易落到后面，因此很不受大家待见。 张许瑶不是马竞那样的微操高手，手势操作也没法像模拟摇杆一样精细控制，不过她却想到了办法，应该可以解决一遇变向就掉队的问题。 经过数次加速追击，火箭蛙终于追上大部队，前面却再次出现弯道变向标志。在郭洛钧等人好笑的目光中，大屏幕上的火箭蛙腾空跃起喷射加速，沿着平直弧线冲向前方车群最密集处。 看到撞击提示，受到影响的驾驶员连忙驾机躲避，速度自然难免降低，被跳蛙轻松超越。 “无耻！擦！”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被坑的几人也都放下节操，同样用出之前刻意避免的危险操作，整个比赛的画风迅速从和平美好的沙漠竞速变成残酷火爆的废土追逐，碰撞爆炸不断，场面倒是愈加热闹起来。 当马竞汤佳怡夫妇联袂而来，正好在大屏幕上看到这场激战的结局。 一辆满是磕碰与燃烧痕迹的六足蜘蛛机器人迈着残存的四条腿，拼命冲向代表终点的光圈，这时后面却有一道绿光袭来，却是同样受伤不轻的火箭蛙再度出击，想要抢下头名。 蜘蛛机器人同样奋起一搏向前蹿出，两只机器人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起，翻滚进了终点线。 第1253章 正常情况 看到这结果，最后两位玩家顿时兴奋起来，一个挥手砸拳，一个站起尖叫。 然而下一秒，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别冻住了，刚刚滚进终点圈的机器人突然双双起火，迅速变成两团火球，惹来npc救火队的同时，也使得两人眼前出现灰色的“游戏失败”。 见到这画面，蜘蛛驾驶员和围观群众只是忍不住惊讶疑惑，跳起来正要庆祝的张许瑶张口就是一句“我擦！出bug了？！” 伸手轻拍因为某人爆粗而面露不虞的妻子，马竞沉默者上前两步。 只是呼吸间，他已经在脑内调阅并且分析了游戏详细日志，当即朗声解释：“一切正常，这是正常判定。最后两台机器人发生碰撞，刚好在撞线前相继发生爆炸，所以系统判定游戏失败。” 听到马竞的解释，其他人虽然还有些疑惑却也勉强接受了，毕竟人家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撒谎。机师小张却还是不服不忿，呛声道：“那也不对啊！明明是先滚进终点线然后才爆炸，哪里是爆炸在先？” 马竞手指屏幕开启慢速回放，在终点前喊停播放，指着画面说道：“看见没？蜘蛛的电池、跳蛙的火箭引擎都有冒火，接下来就该爆炸了。这点儿酝酿时间平常也有，这次刚好发生在毫秒必争的终点线上，这才看起来比较戏剧化。” 有图有真相，这下子张许瑶也没法坚持己见。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吐槽起了游戏的设计，“不是说火星上几乎没有氧气么？为什么还会起火爆炸？这不科学！” “嘿！”马竞笑着看她，“没有氧气就不能起火？燃烧三要素：可燃物、氧化剂、点火源。不明白这些，过去几年的消防安全教育课，你肯定是白上了。” 不论是锂离子电池，还是燃料电池，亦或者常规火箭发动机，本质上都是利用氧化反应将化学能转换为电能的装置，本身都带有大量可燃物和氧化剂，只要让二者突破限制提前相遇，再加上电火花以及高温，就能发生起火燃烧乃至爆炸。 被他这么一说，张许瑶已经基本明白了过来，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反驳道：“这可怪不得我，消防队过来上课，只是说下灭火器、消火栓的使用方法就算完事，根本不讲原理这些的。” 马竞眉头皱起，“很可惜，你说的东西和网站记录不符。” 听课不认真的事实被揭穿，张老师也是忍不住有些尴尬，眼看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她连忙放弃这个话题，伸手挽住汤佳怡肩膀，“不说这个了，怡姐咱们吃饭去吧！” 老婆被人拐跑，马竞也没继续久留，冲着众人点头致意，“大家一起去。” 食堂位于二楼，沿着球壳内侧放了一圈桌椅，就着外面的红色荒原吃饭，再是普通的食物也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过不多时，送餐车从厨房出来，依次经过每人身边，让大家自取食物。 看到这幕，张许瑶的吐槽之魂再次上线，“土豆饼、芋头饭、浮萍汤还有合成果汁，光是听着就让人没有食欲，果然不怕有人多拿多占。” 扭头看向马竞，她接着抱怨道：“别人大老远过来，就给人家吃这些，你们也太没有服务精神了。” 后者也不看她，直接回了一句：“觉得名字不好听，你也可以叫它们的正式名称。” “嘿！火星薯饼、火星芋饭、火星浮萍汤、航天固态果汁，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张许瑶笑着摇头，“要我说呀，就应该彻底抹掉芋头还有果汁的存在痕迹，直接叫航天主食、航天饮料，类型多了就上编号，既凸显刻板规整的工程范，也能避免游客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和对比。”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感叹：“都能行星系移民了，居然还要吃这种单调简陋的食物，人类也是有些失败呢。” “我们现在是在模拟火星基地的建设过程，创业阶段栉风沐雨，筚路蓝缕属于正常情况。” 马竞这边说完，旁边汤佳怡马上补充：“只是没放色素看着不太漂亮罢了，味道和营养都没有问题。” “嘿，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呢，”张许瑶晃晃脑袋，低头夹起一块机器压出来的土豆饼送进口中。 汤佳怡倒是没有夸大事实，虽然这里的食物颜色不丰、油脂偏少卖相不是很好，但是吃起来味道并不坏，也能满足日常活动所需营养。可惜她的眼睛和嘴巴早被南北大菜、小吃零食养叼了，看到清汤寡水一样的食物，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感。 还好自己只是游客，呆不了几天就要滚蛋，倒是那些参加火星真人秀，要在之类住三四个月的家伙，这回肯定有的受了。 想到那些人，她提起筷子指着斜对面的玻璃球，笑着问道：“对了，那边也是吃这个？” “现在是适应阶段，各种供应和游客一致。” “等到节目开始录制就不一样了？我记得好像是要生存竞争来着。” “没错。” “这样的话，我有个问题！” “问题真多，问吧！” “我看过节目介绍，所有参赛人员只有一份限定的生活物资，电力和数据流量也有限额，想要改善生活，就需要研究技术、做任务，要不就是从其他人那里乞讨偷抢，是不是？” “复述的不错。” “那么问题来了，无土栽培和废水回收只能解决基本的食物还有饮水，但是用掉的调料怎么解决？你们可是一再强调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给他们补充物资。” “当然不会是外部补充，”马竞抬头看了她一眼，“盐其实也能回收。” 正常情况下，人体都是维持在水盐平衡状态，摄入与排出的水和盐类大致保持平衡，从而维持身体内环境的稳定。不管是通过专门设备，还是直接循环使用，盐分回收的代价都很大，除了上甘岭那样的极端环境，其他场合都用不到它们。 赶在对方产生某些联想之前，马竞接着说道：“盐和调料的体积重量都不大，我们提前在基地里藏上一些，到时候安排大家做些采矿、采集标本、施工建设之类的任务，完成后奖励调料的埋藏地点。” “用调料调动大家，高！”张许瑶笑着伸出右手大拇指，“不愧是咱们自己策划的节目，真是三句话不离吃的。这节目干脆改叫‘火星吃货’得了！” “民以食为天，到了火星也改不了，”马竞微笑摇头，“至于‘火星吃货’倒是可以留到下一季，建设完成就该改善生活追求美食美味了。” “其实这一季也有其他方面的内容，”汤佳怡笑着补充，左手指着外面，“昨天没来得及，等下你就能见到了。” “哦呵，是什么东东？” “说了就没意思了，吃完饭你自己看吧。” 一刻钟后，张许瑶终于见到了佳怡姐口中的其他内容。 斜侧面的半球温室忽然打开大门，从中驶出两辆有着棱纹扁球形轮胎的敞篷全地形车，车上乘员全都穿着显眼的蓝色宇航服，却是那帮真人秀参与者们。 “就是这个？”手指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她的语气难免失望，“虽然这种互补色的宇航服颇为新鲜，但是昨天已经见过，甚至还钻进去拍了照，应该不剩什么新鲜东西了吧？” “那可不见得，”汤佳怡摇摇头，“等他们下车你就会看到了。” 没让她们等待太久，有着巨大轮胎的“火星车”便停了下来，车上乘员相继站起，径直从车上跳了下来。 若是普通汽车，这等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没法让人惊奇，但是“火星人”却像是打开了什么特殊开关似的，直接一蹦几尺高，生生在空气中滑行好一会儿这才落到地面。下地之后，他们也安生抬头迈步，不是像袋鼠和登月宇航员一样跳跃着前进，就是拖着脚小步挪动，看起来颇为怪异。 愣了好一会儿，张许瑶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为了模拟引力差异。 月球的引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200斤的胖子到了月球会凭消失大部分体重，若还按往常习惯行走跳跃，就会感到身轻如燕、一蹦好几米。同样的，火星的体积是月球的7倍，但引力只是后者的23倍，依旧只相当于地球的038倍，即便“火星人”身上穿着二十公斤的防护装备，感知到的体重依然比在地球轻时轻许多，由此带来的结果自然是跳得更高、蹦得更远，滞空时间明显延长。 “嗯？”收回视线看向身边新品合成果汁的汤佳怡，她好奇问道：“他们的宇航服应该是特制的吧？昨天给我们拍照用的宇航服，貌似没有这个功能。” 后者闻言放下杯子，笑着点头确认，“确实如此，给你们试穿的是专门的游客版，注重外观设计的多样性以及穿脱的便利性，其他诸如隔热、抗压、助力功能都被舍弃以控制成本。” “原来如此，”张老师抓到了重点，“他们的衣服里面带有助力，所以才能跳那么远？” “当然，那个距离虽然没有超过奥运纪录，普通人想要做到只能依靠机械设备。” 确切地说，他们身上穿的与其说是宇航服，倒不如说成是轻型动力外骨骼系统。借助运动传感器和助力系统，这套衣服能够为用户带来额外力量，让他们走得更轻松、跳得更高更远，同时略微增加滞空时间。 滞空时间基本上只受星球引力影响，跳得越高离地时间就能越久，有这套“袋鼠服”从旁帮助，普通人只要稍作训练就能达到比肩“飞人”迈克尔-乔丹的092秒，甚至超越人类极限。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套系统为了控制自重无法提供大续航，蹦跶不了几下就得找地方充电。他们乘坐的车子上就有电池包和快速充电器，只要凑到车前触摸指定位置，很快就能充满电力。 来回好几次，张许瑶终于发现不对，指着火星车问道：“车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怎么他们隔三差五就要回去摸一下车上的图案。” “那是快充接口，蹦跶多了就要回去充电。不然衣服没电了会变得特别沉重。” “原来是这样，之前看他们动作拖拉、不停休息，我还以为这帮人都得了摸鱼综合症呢。” “倒不是不想工作，”汤佳怡笑着摇摇头，“他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高原上的低氧环境。公司正在本地招募专门演员，以后应该会好很多。” “哈，放下牧鞭去当宇航员，这个跨度倒是蛮大的。” “还好吧，这边一直在搞退牧还草，多在本地招人，也是对环保做贡献。” “说到环保，”张许瑶手指外面草丛，“你们也太小心刻意了吧，真不准备把它们铲掉或者移走？” 虽然这里是干旱的戈壁地区，但是土地上依然零星存在一些耐旱耐寒的本土植物。蜜蜂过来修建火星基地，只把地基区域的植物做了移栽处理，其他不影响施工的统一不作处理。被圈在球壳温室里的因为条件适宜生长旺盛，已然转型成为景观植物，留在外面的却成了代入感杀手，明明是缺少氧气、荒无人烟的“火星地表”，视线扫过却能看到零星植物，难免让人觉得出戏。 张许瑶昨天就注意到了它们，今天再次看到忍不住提出自己建议：“只剩这么点儿植物，应该没多少防风固沙功能。即便没有它们，应该也能用其他方法弥补替代。再说你们这个基地一弄，这一带的环境已经彻底发生变化，再刻意保留它们实在没啥意义。还不如移栽到外面，专门拉条滴灌线什么的，这次才能长得更好。” 扭头看了她一眼，汤佳怡再次摇头：“移栽不能保证成活率，一动不如一静。要是实在介意它们，眼镜和手机上面都有免费的除草滤镜，这样不管是游览，还是拍照拍视频，都不会看到它们。” “了解，”张许瑶故意用力点头，“怪不得要留着它们，原来是为了增加眼镜出租费。” “嘁，那才几个钱？” (本章完) 第1254章 大镜子 中午饭点过后，餐馆客流渐稀。 随手解开围裙，老板兼厨师兼跑堂乐日布走出厨房，视线扫过小店，最后落在最后那位客人身上。 那是一位女客，虽然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但脸颊和双手都很白皙，看起来像是内地来的游客。她之前在这里吃过午餐，然后也不急着结账离开，却是低头玩着平板电脑直到现在。 之前经过身边，乐日布也曾瞥见那台平板，前所未见的窄边框一看就不是那种几百块钱的便宜货，上面允许的游戏也有些稀奇，一只穿着船长服的白猫在木帆船上上蹿下跳，对手却是一群穿着海盗服的狗。 整理好了店内卫生，乐日布走到那人身旁，嘴唇微动便要说话。 却不是看到人家打扮时尚漂亮便想要搭讪加个微信，实在是这姑娘到现在也还没结账，让他略微有点儿惆怅担心。虽说这人时尚靓丽，用的平板电脑、墨镜和包袋都不像是便宜货，但并非没有赖账吃霸王餐的可能，他也是不得不防。 还没等他开口，乐日布就听平板发出歌声，然后便被对方拿起来放在耳边，这才发觉那是一台通话平板。 见到人家来了电话，他连忙歉意笑着退开，打算等会儿再问。然而没走几步，乐日布就被那位女客叫住。 抬头看着人家，张许瑶不好意思道：“老板！我朋友马上就到，你先算下饭钱是多少，她来了马上给你！” 了结出差事宜，马竞夫妇乘飞机离开高原，她想着周末无事索性把在蜀都参加漫展的申雪妮叫过来，两人一起共探传说中的“天空之镜”。 正版“天空之镜”指的是南美洲玻利维亚境内的乌尤尼盐沼（salaruyuni），那是一座面积约一万平方公里的干涸盐湖。当每年11月至次年2月的雨季来临，雨水淹没厚达6米的沉积盐层，非但无法溶化盐层，反而与之配合将这座盐沼变成地球上最大的镜子。 平静宽广的湖面倒映天光飞鸟、流云闪电，宛如另一个天空，让人一见倾心。2009年，岛国nhk电视台的纪录片《安第斯山脉的天空之镜：玻利维亚乌尤尼》播出，这座藏在深山的大盐湖遂为人所知，逐渐成为文艺青年们寻梦探幽的圣地。 看到乌尤尼盐沼开始走红，有心人便把目光投向其他盐湖试图复制这面“镜子”，茶卡盐湖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吸引了国内外众多游客的光顾。因为距离近开销少，茶卡盐湖亦是成为众多宅舞的取景地，在二次元圈子里名声不小。 只是可惜，茶卡盐湖面积更小、沉积盐层也更加薄弱，虽然运营方树立标志指点游客在盐层较厚处游玩，但还是免不了有人乱闯乱踩。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盐层破碎黑泥乱冒，镜面上留下脏污痕迹，再加上一些游客乱丢的垃圾，曾经的纯美静谧却是消失不见。 正式开发以来，茶卡盐湖每年冬春季节都会关门谢客，一来进行基建提升服务能力，二来等待泥沙沉淀盐层恢复。按照计划，盐湖景区要到4月底才会正式开放，此时还处在闭园状态。不过这却是难不倒张老师，随便找人请托一番，便找到了进入其中的办法。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当她走进这家餐馆用过了午餐，结账时才发现自己出门忘记带上钱包。拜几家支付巨头的努力推广所赐，无现金社会正在狂飙突进，即便远在高原之上也能享受到手机支付的便利，可惜这层便利终究不够稳定。兜里没钱，张老师只好给还在路上的申雪妮发消息，然后呆在店里等她送钱过来。 “这个好说，其实也没多少钱，”目光扫过桌面，乐老板报了个数字：“53，收你50元好了。” “嗯，”张许瑶点点头，瞥了眼门外，转头对老板抱怨起来：“其实我手机上有钱，可是老板你这边没有扫码支付，我只好让朋友带现金过来。” “那个以前也弄过，”乐日布伸手摸了摸脑袋，指着墙上依稀可见的胶带痕迹道：“原来就在那里贴着，后来月底一算反倒赔钱，我就把它们撕掉了。” “那应该是有人用付款截图骗人，或者干脆溜走逃单，”张许瑶郁闷叹气，“打印的二维码毕竟太过简单，你可以试试扫码收款机或者扫码收款应用，收款自动发出提醒，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还是算了，”餐馆老板摇摇头，“就只是家小点儿，没必要那么麻烦。” 张许瑶还待劝对方不要轻易弃疗，身侧却响起脚步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申小猫那张熟悉的小圆脸出现在门口。 见到某人好好地坐着，申雪妮顿时松了口气，接着怒从心生，恼火瞪着某人：“大骗子！你哪里有事了？” 茶卡盐湖位置很偏僻，她先要坐一晚上火车到西宁，接着再坐四小时长途大巴才能到达。结果人还在路上就收到某人的求救信息，说她因为没钱付账被老板扣押，亟待好姐妹的江湖救急。 然而等申雪妮火急火燎赶到地点，看到的却是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顿时觉得气怒交加。 “消消气！消消气！”张许瑶连忙站起，伸手轻拂对方后背，“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没事，懒得过来嘛。” 闻言白了某人一眼，申雪妮一边掏钱包一边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留在这里当服务员貌似也不错。” 结清饭钱又要了小食和饮料，张许瑶放松下来，“好了啦，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咱们等会儿再去看盐湖。” 听到两人对话，乐日布半途停下插话进来，“两位也是来看盐湖的？” “嗯嗯！” “盐湖要到4月26日才能开放，现在没办法直接进去。” “没关系，”张许瑶晃晃脑袋，“我找了人，请他带我们进去。” 以为她们俩是要从外围绕过去，乐老板又开口劝道：“这个时间去野外恐怕不太安全。” “不是野外探险，”申雪妮手指着两人脚下，“我们也没带野外装备。” “那就好，总之还是要注意安全。” “嗯，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大叔关心！” 端上两人要的小食和饮料，乐老板果断闪人，桌边只剩张许瑶和申小猫。 取下背包放在腿上，申雪妮低头掏出一瓶水，晃了晃说道：“大骗子，你差点儿把我害死啦！” “又怎么啦？”张许瑶抬头看她，第一时间看到蓝色的水瓶，马上问道：“跟这个水有关系？” “嗯，”申雪妮郁闷点头，“这水就是坑货，喝着没有任何效果，还差点儿害我被人打死。” 红景天、高原安之类抗高原反应药需要提前十天半月服用，她临时起意来不及吃药，便在火车上买了两瓶传说中的高氧水。 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张许瑶笑着问道：“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雪妮气得白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开了口，“这水在火车上卖30块已经很黑了，后来我看到有人把它卖150，忍不住多嘴说了句，结果就被人狠狠瞪了好几眼。要不是机智勇敢，一下车直奔治安室，你肯定见不着我了！” “嘿！那些人还真是够黑，”张许瑶笑笑，“不过你是人不是鱼，为什么会相信喝水能够补氧？” 白眼再次袭来，申雪妮深吸口气，“这不是没上过高原，心里拿不准嘛。” “话说回来，”要过瓶子看了看，张许瑶又说道：“要是价格不黑，这东西应该还是能够起作用的，它理论上应该有预防水土不服的作用。” “嗯嗯嗯？”申小猫眨了眨眼睛，“怎么又扯到水土不服上去了？” “所谓的水土不服，既有气候方面的原因，也有生物方面的原因。只要不是过敏体质，水土不服主要是细菌造成的。简单来说，就是你体内的细菌适应不了新环境，进而连累你各种不舒服。” “我经常洗手、不喝生水不乱吃东西，哪里来的细菌？” “嘿！大家快来看！”张许瑶压低声音夸张喊着：“这里有个被广告洗脑的天真怪！咯咯哈哈，行啦行啦！” 整理好被对方挠乱的衣服，她接着说道：“不要被舒肤佳广告忽悠了，人身上的细菌微生物多不胜数，要是真的杀灭干净，你也就挂了。” “按照以往的说法，人体细胞和体内细菌的数量比是1比10，后来有人重新统计，算出来是1比13，依然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当然，这里比较的是只是细胞个数，体内微生物大多在肠子里，数量很多重量却不大。” “骤然进入低氧环境，你肚子里细菌微生物当然要闹意见，给它们一瓶高氧水，应该有助于缓解这种不适。” “真的？”申雪妮瞪圆了眼睛，好奇问道：“这是最新的研究么？” “不是，是我的推测。” “切！原来是个民科。” “千万别看不起民科，小心人家真的发现外星人、造出永动机还有反引力引擎，到时吓你一跳！” “等真的弄出来再说，”申小猫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太阳就落山了。” “好吧好吧，”人家要走，张许瑶也不好拦着，马上收拾东西结账闪人。 盐湖景区在小镇南边4公里处，原先是一座国营盐矿，后来改制成国有控股公司，一边继续开采盐湖矿产，一边做起了旅游开发，是国企转型的先进典型。 张老师托的关系果然硬扎，两人没受什么波折便住进了景区宾馆。放下行李换好衣服，申雪妮便拉着张许瑶去看盐湖。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盐场那边没有上班，一路走来很少见到人影，显得安静和空寂。还好两个姑娘身边还有充当摄影师和向导的景区员工，有他一路介绍由来典故，倒是不至于太过寂寞冷清。 不用打出马竞汤佳怡这对王牌，张许瑶通过2站的关系敲开了景区的大门。作为提前进来的代价，她和申雪妮也担负起了帮忙拍摄风景宣传片的责任。身边这位景区办公室的文员小孙便是派来配合她们的。 距离正式开园还有一个月时间，景区里的工程已经基本收尾，而遭受荼毒的盐湖经过半年“休养”也算上恢复元气，看起来不像某些网图那般难看。 只可惜她们的运气还是不够好，最近没有下雨湖区水位偏低，今天又是多云天气，光线不够明亮，两个不利条件碰到一起，严重影响力盐湖水面的倒影效果。再加上岸边的盐粒灰白交杂看起来脏兮兮的，却是更让人忍不住心生失望。 注意到两人表情，身边背着包的临时摄影师小孙连忙开了口：“这一段车来车往，看起来却是不咋滴。等咱们坐小火车进到盐湖里面，情况就会好很多。” 人家都这么说了，两个姑娘也只能打点心情跟着他上了火车。 这种窄轨火车本来是盐矿上用来运输工人和盐进出盐湖的交通工具，后来盐湖改用效率更高的大型采盐船，铁轨和火车便一起退出历史舞台。后来旅游业务兴起，这种速度缓慢、行驶起来哐啷乱响的小火车也和其他地方的火车一样，因为文艺情怀而迎来生机，因为人人向往热度奇高，得到翻新扩建的机会，成功实现再就业。 小火车哐当哐当着驶向盐湖深处，漫无目的只是向前，视线里只有不断涌来的白色世界，天地独行光阴过客的文艺情怀油然而生，逐渐融化两位资深舞见脸上的表情。天上云团散开，一抹阳光照进车厢，照在她们艳丽到忧伤的衣裙上，却是恍如一副水粉画。 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小孙这才想起了正事。看看外头湖面，他叫停火车拉着两位姑娘下车来到外面，指着路基外面白净漂亮的浅浅水面说道：“这里的风景看起来不错，等我们先试一下盐层厚度，咱们在这里试拍一段，怎么样？” 答应人家的事情自然要做到，张许瑶捏紧了手里的电热水袋，点头说道：“当然没问题。” 话说冬春季节闭园也有道理，水温太低还怎么赤脚跳舞摆拍？ 第1255章 4月1日的黑科技 天晴风暖，夏日提前降临泉城。 周末无事，舍友们都不在寝室，只剩方俊淇一人坐在书桌前忙活着。 下周三是张娉生日，他这个当男友的当然要有所表示。特别礼物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正好趁周末两天呆在宿舍一鼓作气把它组装起来。 桌上放着一只排球大小的螺壳，颜色鲜亮、结构完整、螺纹清晰，是他专门网购的精品。最后看了眼这只精挑细选又经过仔细修整的螺壳，方俊淇拿起旁边的切割笔按键启动，很快就在螺壳侧面靠近顶部的区域开了个橘子大小的天窗。 用砂纸和棉布清理好这个孔洞，他接着拿起旁边刚刚粘好的塑料蟹塞进螺壳，3d打印的尾部完美契合螺壳内部结构，一路推到计划位置才感受到阻挡感。拿起强光手电照射检查这只机械寄居蟹，接着打开寄居蟹的电源开关，让它试着跑了跑，发现确实不存在阻挡运动的情况，方俊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开瓶子到处uv固化胶开始最后的涂胶总装环节。 这机器蟹是他借鉴寄居蟹灵感，借助已有技术平台打造的一款智能花盆。寄居蟹的核心部分是数字生物推出的可编程多足机器人，方俊淇用3d打印技术为其设计了一套左大右小、有螯有足、可以灵活运动的彩色外壳。紧接着，他又买来多肉植物专用懒人花盆拆开粘在寄居蟹尾部，连通二者电源调试相关传感器，从而使得寄居蟹拥有感知阳光以及土壤水分营养物质含量，并自动寻找阳光和水源的能力。 在此之前，方俊淇已经粘好了塑料蟹壳和花盆，现在只需把它们和经过处理的螺壳组装到一起，再把提前取出来的多肉植物放进去完成移栽，自己这件作品就算是大功告成。 把螺壳对正套在蟹尾的花盆上面，他把自制的紫外固化灯塞进天窗对准里面的胶水，拨动开关等待胶水交联固化。 uv固化胶又名光敏胶、无影胶，是一种借助紫外线照射激发交联反应，进而实现固化粘接效果的粘结剂。因为无溶剂、不挥发，操作相对简便，这种胶水的应用领域不断扩张，已然成为手工制作领域的必备耗材。 为了迁就多足机器人的机械腿，方俊淇不得不放大蟹壳尺寸，进而不得不挑选特大号的螺壳，进而导致手头现有的固化灯无法使用，只好拿闲置的灭蚊灯现做一个凑数。不过这东西虽然也能发出紫外线，终究专业不大对口，不但紫外线波长不匹配、照射功率也是明显偏低，却是需要等待更长时间才行。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他索性转去阳台坐下，打算看会儿视频放松一下。 打开2站客户端，看到自家个人主页，方俊淇忍不住眨了眨眼，“天哪噜！拖更女王居然真的更新了！” 他口中的拖更女王，指的却是2站知名up主张许瑶。因为“教学任务繁重”，她不但放缓了在天鹅那边的直播频次，2站这边的更新频次也从高峰时期的周更一路掉到月更，而且时常拖更，有向季更、年更发展的趋势。 上个月她去高原玩，在即将开放的茶卡盐湖拍摄了美美哒的照片和视频，还没回来就在围脖上疯狂发图炫耀，然后理所当然地受到催更党的围攻讨债。这次她反常地硬气起来，表示一定在月底发布视频，甚至立下拖更是小狗的flag。 收回思绪，他点开详情看了眼，看到发布时间是3月31日23点59分，也是不由失笑，“还好2站的定时发布系统给力，不然真就变小狗啦！” 收藏、点赞、投食，素质三连，他这才点击播放，打算看看瑶瑶姐又捣鼓出了什么。 视频迅速载入，屏幕上出现一段摇晃画面，看样子像是手机拍摄的长途大巴车内景。 “搞什么呐？”方俊淇蹙起眉头，“这是手滑出错，把2p花絮放到正片来了？” 这么想着，他忽然听见外放里传出乐声，然后就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上得车来，晃动手中蓝色瓶子唱了起来：“来到了高原，得喝我的氧，要你一百五十一瓶真的很划算……” “噗！”方俊淇果断笑喷，这才低声自语：“居然是鬼畜，这样貌似投错区了吧？” 高氧水的事情，张许瑶和申雪妮已经在各自围脖上说过了，没想到她们居然还很记仇，网上曝光还不够，居然还想要人家加入鬼畜全明星。 不得不说，这虽然是张老师第一次制作鬼畜歌曲，完成度却相当高。即便刨除人力vocaloid工具愈发完善的前提，她的填词和剪辑也是全站一流水准，不愧是教音乐的专业人士。 再看弹幕评论，其他网友反应也和他不多，有人惊讶于up主的调教功力，夸赞“新人都是怪物”，有人版聊那瓶水到底有没有用、值不值150块。更多的人则是讨论起了女人的记仇心有多强。 大约是时间紧张的关系，这段鬼畜作品只有不到两分钟，然后就自动跳转到2p，蓝天白云、金色夕阳、平静湖面、红裙倒影，终于是来到了正片。 两名舞者赤脚静立水中，各伸一手指尖相触，和自己的倒影组成一个华丽的正方形。提琴声逐渐清晰，接着便有清丽婉转的女声出现在耳边，正是小张老师自己的声音。 “浩浩苍穹有我独行，天地一沙鸥，蓝天为盖，黄沙为底，任我遨游……” 这首歌是民歌手施孝荣1981年的作品，虽然没有他的《拜访春天》有名，却自有一种大气蕴含其中。张许瑶开动自己的音乐技能，给这首《天地一沙鸥》重新配器编曲，然后自己翻唱作为舞蹈配乐。虽然歌词和服装、场景不是非常匹配，但是那种“天地苍茫，我自独行”的感觉还是表达了出来，结合着精心拍摄以及剪辑的盐湖风景，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看完视频留言签到，为up主的敬业精神点赞加油，方俊淇回到个人主页，随手下拉刷新页面。这本来只是下意识形成的习惯，没想到居然真的刷出了新东西，而且还是来自近来很少在2站发视频的“站长”马竞，而且还是直播。 视频封面是一只银白色的圆润头盔，标题很是标题党，居然是：你们想要的游戏头盔，请注意查收。 看到这些，方俊淇第一反应自然是心跳加快，下意识想要大喊“卧槽！” 两秒钟后，他真得喊出了“卧槽”，但是后面跟得却是一句感慨：“要不是愚人节该多好啊！” 昨天是3月31日，今天自然是4月1日愚人节。不同于情人节、圣诞节等成功打开市场的优秀前辈，愚人节、万圣节等外来节日在国内受众有限，存在感一直不高，通常只有图好玩年轻人会在这天整蛊同学和朋友。 最近几年，愚人节有多了一批新玩家。越来越多科技公司选择在这一天里发布各种新产品，它们或者直击痛点、或者想法匪夷所思，亦或者跨界天马行空，都有着脑洞大开、吸引眼球的特性。这些新品只有极少数事后被证明确有其事，大部分只存在于ppt和视频里，过了这天就被人遗忘。 显然，这些公司其实是在玩节日营销，和观众开玩笑非是他们想要的，试探市场、传递价值观、巩固品牌形象业务理念才是真正的目的。 作为本土科技巨头，蜜蜂以往也没少过发布类似的脑洞产品，再联系今天的日子，方俊淇第一时间选择了不信。伸手点开视频，他随口说道：“千万别是2b眼镜那种半吊子。” “2b”是蜜蜂幻景第二代脑机vr眼镜的开发代号，这款产品在vr头显上附加双向bmi脑机接口，能够在传统的视听感观之外，为用户提供简单的视、听、触、嗅和味觉模拟，非常神奇。只是可惜，“2b“一来效果很差严重依赖脑补想象，二来有效率低效果因人而异，暂时还不具备推向市场的前景。 等到看到直播画面，方俊淇哀叹口气，暗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屏幕上，马竞正在介绍的所谓“游戏头盔”虽然有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大上外观，看上去很有未来范儿，但接下来出现的剖面图却是泄了底。除了内壁密密麻麻的脑电极触点，它同样在眼睛位置安装了一块弧形屏幕，看起来应该还是现有vr产品的升级版。 视线扫过弹幕评论，大家的反应也是槽意满满，满屏都是“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的抱怨言辞。 然而就在此时，马竞居然把这些吐槽念了出来，“看到这里，肯定会有人吐槽‘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要不就是‘骗人都不走心，差评取关’？” 方俊淇愕然发愣的时候，直播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只听见马竞接着说道：“大家放心，这款屏幕只是用于引导过程，等到用户沉浸进去，屏幕就会自动关闭以节约电力。很可惜，虽然我们在bmi脑机接口领域取得突破进展，一时半会却没能解决电池的容量瓶颈。” 吐槽了一番不给力的电池行业，马竞又把话题转回这款新品，朝旁边伸手：“闲话少叙，咱们来看真人演示！” 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人走进镜头，两人身上穿着蓝底白领t恤、白底蓝边短裤/裤裙的蜜蜂电竞本季制服，却是后者旗下的明星选手邹一闪和卡卡噗。 眼看着电子竞技发展迅速前景广阔，蜜蜂也组建了自己的电竞俱乐部。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俱乐部的出资者既不是业务相关的蜜蜂游戏，也不是勉强沾边的蜜蜂影视，更不是蜜蜂教育，而是向来神秘的蜜蜂研究院。不但出资人奇葩，蜜蜂电竞的作风也很是奇葩，虽然他们口味驳杂所有热门项目都掺一脚而且成绩也很不错，却从来不打线下赛，保持着纯线上俱乐部的定位。 江湖传闻，这是因为蜜蜂电竞的很多ai队员，实在没法见人；也有人说蜜蜂电竞人人开挂，实在没脸见人。 前一种猜测他们从未正面回应，对后一种猜测则是坚决否认。如此强硬的态度自然惹来怀疑者的激烈反抗，很多人天天盯着他们的对局，试图找到开挂证据锤死他们，可惜至今未能如愿。即便偶有游戏公司、比赛运营方以作弊为由封号，最终也被证明是官方误封。 战绩优秀又特立独行，蜜蜂电竞也逐渐积累起自己的粉丝群，如邹一闪和卡卡噗这样有颜有技术，又经常露脸的队员更是人气颇高，俨然电竞明星。 “这两位大家应该都认识，特别能闪、非常难抓的‘邹一闪’，以及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卡卡噗，”简单介绍了两人，马竞便让两位明星玩家躺倒在房间中央的太空椅上，分别递给他们一只头盔让戴上。 转身面向镜头，穿衬衣打领带外罩修身白大褂的马竞对观众说道：“稍等几分钟，他们两位将在设备的引导下进入似梦非梦、全程清醒的类催眠状态，接着就会上线登录蜜蜂游戏平台。大家稍后将在蜂游平台首页看到他们的行踪，可以通过他们交流游戏经验和心得，也欢迎找他们一起玩游戏，或者挑战切磋也没问题。总之，我们有没有撒谎忽悠人，请用你们自己的眼睛来验证吧！” 说完这些，马竞就转身走到一边的主播台前坐下，伸手扶了扶话筒、拿起耳机塞进耳朵，却是摆出一副随时待命、准备解说的架势。 见他说得言之凿凿，方俊淇也是免不了犯起了嘀咕，虽然自己没听说这方面的消息，但也不能确定蜜蜂没有藏着什么黑科技。之前有了技术突破，等到今天才放出来吓人，也是有可能的。 带着这般疑惑心情，他起身返回宿舍，用一个黑袋子把螺壳连同紫外灯一起罩住，伸手打开了他的pt2主机，却是打算加入到“追杀闪噗”的行动中去自己寻找答案。虽然马竞说的是可以聊天、欢迎同玩，但方俊淇还是和大多数网友一样，选择了简单粗暴的“追杀”方案。 (本章完) 第1256章 买错了？ “哐！” 红色的美加狮鼠标被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便即不动。 瞪眼盯着屏幕上伏尸满地的失败画面，方俊淇张大嘴巴直喘粗气，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看了马竞的直播，他第一时间开机上线参与到寻找“闪噗组合”的行动中来。 事情最开始发展顺利，有蜂游平台首页君和主播马竞充当“告密党”，不管邹一闪和卡卡噗进入哪个游戏，很快就会有一批玩家涌上去围观。卡卡噗还算好些，有很多玩家找她只是为了截图合影，以能闪难抓出名的邹一闪却是遭遇疯狂追杀，moba对手围杀队友怒送、大逃杀一堆人追着搞他、跑去mmo避难也有玩家冲上来pk，即便认怂躲去棋牌平台面前也会瞬间蹦出99对局邀请。 虽然闪总的游戏技术保持着以往水准，但终究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只能不断换地图甚至换游戏，在直播画面里上演着穿越世界大逃亡的奇幻剧情。 看到两人相似却不同的境遇，围观群众在感到欢乐之余，也是不由起了莼鲈之思，纷纷登录许久没上的游戏，加入到围观以及围攻的行列之中。蜂游平台有自动更新机制，闲置网游也能保持版本同步，却是方便了这群回归众。 追着邹一闪跑了好几个游戏，看到那家伙再进《秘境》钻进新出的千人战场里面，方俊淇没怎么犹豫就跟了进去。这一次他却是碰了个钉子，先前一直在跑的闪总突然转身逆袭，一通乱战终结众多追兵，其中就有淇哥。 若是对手枪法犀利倒也罢了，他的人物却是死在“友军”枪下，而且还是自己撞上去的，由不得淇哥不恼火生气。 良久，方俊淇做好了心理建设，接受了这次意外的失败，拿起鼠标晃了两下，正要继续追杀之旅，却听手机画面的马竞再次开口，“好了，一路转战这么多游戏，两位选手也有些累了。今天的真人演示就到这里，稍后我们会唤醒两人，请他们谈谈感想。” 自从那两人戴上头盔，马竞背后便出现八块悬浮小画面，左右两边分别显示两人的脑电图、心跳图以及头盔内影像，中间两个却是两人的游戏画面，方便大家及时确认他们的状况和游戏位置。 此时伴着马竞的话音，游戏画面相继下线定格，而其他画面也都发生着变化，直观显示“醒来”进程。 过不多时，邹一闪和卡卡噗两人相继睁眼坐起，各自摘下了脑袋上的头盔。 “两位，”马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话筒，走过去递到两人面前，“能说下感想么？女士先来。” 卡卡噗微微张了张嘴，用她那标志性的清甜嗓子柔声道：“还好吧，纯用脑子玩游戏感觉很奇妙很方便，就是玩下来有些累人，我现在感觉有些困。” “你呢，”马主持又把话筒递到邹一闪面前，“闪总有什么看法？” “新系统还成，入梦出梦都更加顺畅了，但是画质问题依然很坑，现在这个页游画质实在没什么竞争力。” “这个，”这句话让马竞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接着他便点头说道：“画质的问题确实比较严重，不过研究团队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提升有效率上面，一时半会儿还顾及不到视听体验。” “这样不行啊老板！就算把有效率提升上来，体验不好也没人会玩的！” 马竞笑着摇摇头，“不着急，咱们慢慢来，总能做好。” 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便笑着摆了摆手，放不停打哈欠垂头的两人回去休息。 转过头看向屏幕，马竞说起了结束语：“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多说一句，今天是4月1日，抽烟的人还请忍一忍，让我们共同构建没有二手烟的和谐社会，谢谢！大家再见！” 话音落下，直播画面瞬间黑屏，却是走得果断。 人虽走了，直播间却没有关闭，屏幕上已然有弹幕在飞过。其中顶的最高的一条赫然是“什么鬼？4月1日和二手烟？” 显然，某人最后那话着实雷到了大家，都想不通4月1日和烟民和二手烟有什么关系。 看到这条因为多人点赞而挥散不去的弹幕，方俊淇却是微微一笑，马上拿起手机双手打字：“4月1日是二手烟受害者林徽因的忌日，所以你们懂的！” 发完着条，他又转到评论区写了个完整版，详细介绍了民国才女和烟草的一番孽缘。 建筑学家、作家、诗人林徽因生于1904年，卒于1955年4月1日，死因是肺结核以及肾病。 在天花、鼠疫等烈性传染病因为卫生防疫技术的进步与普及而逐渐远去的当下，致病菌耐药性强难以防治根绝的肺结核却是随之上位，成为最致命的传染病，每年要带走300万人的生命。而在林徽因活跃的20世纪初，肺结核的感染率和致死率还要更高，殁于此病者超过一亿人。 虽然肺结核是多种致病菌导致的传染病，表面上看和吸烟没有关系，实际上却是后者得以出现的重要外因。 结核杆菌经由排菌期结核病人的痰液飞沫传播，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约有20亿人携带有该类病菌。然而携带者多、每年罹患结核病的人数却只有千万级别、因病死亡的数量还要更少，这里面既有卡介苗等结核减毒疫苗的功劳，也有人体自身免疫力的贡献。而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是，吸烟会逐渐破坏肺部结构、降低抵抗力和免疫力，正是众多呼吸道传染病的开路先锋。 百年前风雨如晦、国势飘摇，有识之士心忧如焚、夜不成寐，多有烟不离手并最终罹患肺病的例子，一代文豪鲁迅和他的学生萧红、爱国作家郁达夫、革命前辈瞿秋白等名人俱都烟瘾剧烈且都罹患肺结核。 如果说这些大师因为精神苦闷而求助烟草、然后因为吸烟而患病还能美化为“点燃自己、寻找光明”，林徽因的肺结核就只能说是为亲友所累。她的丈夫梁思成、她的追求者徐志摩和金岳霖都有浓重烟瘾、她做建筑设计的同事、经常光顾“太太的客厅”的贵客高士更加不乏老烟枪，经常和这些人共处一室，林女士自然难逃二手烟的危害。 虽然正牌“无烟日”是儿童节之前的5月31日，但是马竞作为有名的反烟人士显然不愿意等到那时候，却是借着林大才女的由头却是弄出了一个“拒绝二手烟日”。至于导致林徽因求生意志降低的旧城改造事件，却是被他有意无视了。 码完文字，方俊淇大概检查一遍，这才满意点头点击了发送。之前因为女友要排林徽因的话剧，方俊淇专门查找搜集了不少资料，此时刚好用在这里。 想到张娉，他伸手拿掉面前桌上的纸袋子，关掉紫外灯看了看固化效果，海螺壳已经和机械寄居蟹黏连到了一起，不过胶水还有些偏软，内部应该还未完全固化。 正要开灯重新罩上，方俊淇就听见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却是出去自习的金老大所发。 视线下移看清内容，却是一张“我要给马老板生猴子”的表情动图。 见状莞尔，方俊淇点击回复：“老大你刚才也在看直播？在自习室里？” 金诚很快发来回复：“什么直播？我出来上厕所，顺便刷了会新闻，没看什么直播。” 方俊淇眨了眨眼睛，“这么快就上新闻了？游戏头盔果然是个热门icon。” “什么头盔？我看到的不是这个！”除了这句话，金诚还顺手丢过来一条链接，看网址却是bbc的新闻页面。 点开，不出意外是英文网页，好在方俊淇英语水平还维持在cet6程度，不认识的单词还能划词翻译，倒是磕绊着看了下来。 正如金老大所言，两个新闻不是一回事，但都和马竞有关。 上个月，位于英国肯特郡的坎特伯雷拍卖行(canterburyauctiongalleries)搞了个大新闻，放出消息说要拍卖一件“侵华英军从圆明园掠去的周代青铜器”。 那是一件距今约3500年的西周青铜器“虎鎣（yíng）”，形状有些像是茶壶，但是采用青铜铸造、壶嘴和壶盖上有老虎造型。按照拍卖行的说法，这件文物是在当地发现，与之相伴的还有一封英国海军上校哈里·伊万(harrylesievans)的家信，他在信中称自己参与了对“万园之园”圆明园的洗劫行动，从中带走多件青铜器。 因为圆明园十二生肖喷水兽首先后高价上拍的关系，这家拍卖行看到了商机，将这封信和“虎鎣”放在一起炒作“圆明园流失文物”概念，希图再赚一笔国难财。 消息一出，老外还没有反应，华人圈尤其国内文物圈却是炸了锅，国家文物局发表措辞强硬声明、央视派人前往探访、国内拍卖协会声明永不合作，吃瓜网友也是满腹纠结，既希望能有人把文物买回来，又觉得高价购买等同资敌。 现在好了，网友们暂时不用为这事纠结了，先前无视文物局抗议，执意要在几天后拍卖“虎鎣”和其他青铜器的坎特伯雷拍卖行改变了主意，主动取消相关拍卖，并且声明以后再不涉足类似这样来源非法的文物。 而他们之所以突然转变态度，却是因为换了新的经理以及新老板。买下这家拍卖行的是一家私人投资公司，名叫futureisbeautyholding，中文名是未来佳境控股正是佳境集团的母公司，而佳境又是蜜蜂集团的控股大股东。 顺着这层关系，bbc的记者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马竞头上。既然老板都换了人，拍卖行改换策略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果是苏富比、佳士得那种大型拍卖行，马竞即便想买也弄不到。 苏富比（sotheby's）的股权比较分散，目前第一大股东是taikanglife，是后者“大养老”策略的重要一环；佳士得（christie's）很早就被全球第三大奢侈品公司开云集团（kering，原名巴黎春天百货，简称ppr）收归旗下，和后者的高端奢侈品业务完美契合，拥有它们的皮诺特家族同样不会轻易放手。 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圆明园十二兽首中的鼠和兔在巴黎佳士得上拍，国内网友恨乌及屋，一度掀起抵制“巴黎春天”、拒买gucci、ysl、puma的抗议运动。感受到了市场的好恶，皮诺特家族最终决定自掏腰包买下两只兽首并无偿归还，得到了有关部门的盛赞。 相比之下，坎特伯雷却只是一家地方性的小型拍卖行，主要客户也都是当地人英国有遗产税，继承遗产要先卖产交税，进而催生专门拍卖行。马竞自己都没有多费心，只是给fib控股在英国的主管发个邮件，后者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 虽然马竞以及佳境控股拒绝了采访邮件，但是这位记者还是以最快速度写好文章，发表在自家网站上面并冠以“supe-rich'sanger：canterbury'su-turn（超级富豪之怒：坎特伯雷的u型弯）”这样的标题。 因为时差关系，国内网友看到此文时已是4月1日早晨，很多人以为是愚人节玩笑便都没有当回事。不过热衷于上外网了解时事、学习知识的人终究有不少，这条新闻还是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最终出现在金诚和方俊淇的手机上面。 看完这些，方俊淇脸上的笑意更胜，回了个微笑表情，“所以老大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下，马老板是不是买错了？” “呃，”方俊淇愣了一秒，接着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玩那个“马老板让助理买肯德基”的梗。 虽然事情不一样，却也有着微妙的相似。 收起笑容，他回了个摇头表情，“应该不是，竞哥对实体文物不是很感冒，很少买这类东西的。” 与其花几千万、几亿收购文物，然后放在博物馆里供特定观众欣赏研究，马竞显然更乐意把钱花在研究和扫描文物上面。在他和蜜蜂集团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世界遗产和国宝变成了人人触手可及的数字化工业品。虽然数字化保存和发行并不能完全替代实物藏收，在他看来意义却是更加巨大。 (本章完) 第1257章 图案仅供参考 刚走出绿幕直播间，马竞就看到走廊屏幕亮了起来。 汤佳怡出现在上面，晃动手机问道：“这个又不贵，真没买下来？” 虽然手机画面很小，但他还是认出了页面版式，正是那只青铜虎鎣的拍卖页面。 即便原始页面不在，找到当初的截图却也不难。 马竞脚下不停边走边说：“没买成，价钱谈不拢。” “谈不拢？”正在走廊屏幕上同步移动的汤佳怡挑起秀眉，“起价只有12万磅，卖主的心理价位又能有多高？还能比整个拍卖行贵不成？” “确实没有，”马竞点头接着摇头，“其实有和他们谈取消拍卖私下交易，但被人家拒绝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拍行和货主想把我当凯子宰。嘿！跟我扯binessisbiness，那就让他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生意。”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说汤佳怡也知道，马竞砸钱买下拍卖行，把原先的管理层全部调到一线去当门童、电话客服还有保洁。这样既不会触发违约补偿条款，又能让对方足够难受，性价比貌似更高。 没有抱怨丈夫任性妄为，汤佳怡只是稍微揶揄一句：“亲自对付一家小拍卖行，你也不嫌掉价？还有那个古董商，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不知道，”马竞坦然摇头，“计划有人负责执行，咱们直接等着看结果就是。” 听出某人话语里的恶意和不屑，汤佳怡微蹙起眉头，忍不住开口劝说：“这次的事就算了，咱们终究占着几分道理。以后还是别折腾这些了，没啥意义还凭白招惹是非。” 马竞懂她的意思，点头说道：“放心。这种事情只是小插曲，我还没到分不清主次的地步。” 见他点头，汤佳怡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关心起他刚才的直播，“那个什么游戏头盔，到底是真是假啊？” “怎么说呢，真假参半吧，一些地方存在误导，”马竞敲了敲掌心，“家里有一套试验设备，回头你自己试一下，就知道真实效果是个什么样子了。” “别回头了，”屏幕上的汤佳怡闻言笑笑，“我这边暂时还走不开，你把头盔带过来吧，正好换我休息会儿。” 眼见气温回升，马竞便让人把四小吃货的果下马送去郊外农场放养。小马搬走了，周末放假的小吃货们也追去了农场，此时还呆在那边。虽然孩子身边身边有专门的保姆团队负责照顾，汤佳怡还是不放心，一大早就去了那边。 看了眼妻子身后正在马上驰骋的小小身影，马竞笑着应下：“没问题，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mpv驶出车库，穿过小区门朝着西南方向驶去。 鹭岛周边山多地狭，沿江、沿海的平坦地块都被开发完成，就连不适宜种田建屋的山地也被开辟成了茶山以及果园。汤佳怡母子所在的农场，便是从一处柑橘园改建而来的休闲农场。 南国春早，此时正是柑橘开花之时。白色小花朵绽放枝头，淡淡橘香随风飘散，吸引着四方的蜜蜂和蝴蝶前来采蜜传粉，倒是热闹得紧。 等他停好车子，提着一口箱子来到众人所在的地方，看到的热闹场面却是更上一层。只见四匹花色各异的小马正在高低起伏的山道上追逐疾驰，马背上各坐一名穿骑装戴头盔挂风镜的小小身影，正是一天未见的四小吃货。 过了个年，孩子们的身高体重又增加不少，但还在果下马的负重范围，四匹小马完全没有吃力跑不动的迹象。与之相反，山里凉爽的气候、起伏的地形反倒带给它们更多活力，却是跑得欢快。 见到马竞过来，汤佳怡从树下长椅上起来，走过来看了眼马竞提着的箱子，“这就是那个游戏头盔？东西怎么用，有说明书没有？” “这个不是，头盔需要辅助设备，全都在车上，”马竞递给她一把车钥匙，“使用手册我发你邮箱了，等下自己操作就行，基本没啥困难的地方。对了，他们跑多久了，到没到休息时间？” 抬腕看了眼手表，汤佳怡轻轻点头：“还有大概5分钟，这边就交给你了。嘿，他们玩得很欢，到时候可别舍不得说重话。” 不同于大多数家庭的慈母严父模式，马竞在家里长期扮演红脸角色，负责宽容忍让友善沟通，而汤佳怡则是那个提出要求督促执行并且施加惩罚的角色，虽然没到“虎妈狼爸”那种这也不准那也不能方方面面都要管的程度，却也称得上是一位严母。 此时此刻，这位严母却是遇到一桩麻烦事。到了凉爽的山里，不但四匹果下马变得活跃起来，自家小吃货也有些玩疯了的意思，赖在马背上一点儿也没有下来的意思。虽然小马速度慢底盘低，通常不会造成什么损害，但是骑得久了难免在身上留下擦伤以及拉伤，进而让新的一周变得不那么美妙。 本来她还在头疼该怎么把四小吃货弄下来，正好看到马竞忙完直播，索性把这件烦心事情丢给对方去头疼。 “小事一桩，只管放心玩去吧！”马竞笑着摆摆手，催促妻子赶紧离开。 虽然妻子没有明说，他却是有所预料，特地带了大杀器过来，有信心把四小吃货从马背上骗下来。 打开箱子，马竞从里面取出两样装备，那到一边坐下穿在自己小腿上，站起来蹦跶两下适应一番，接着便朝“赛道”区域跑去， 他脚上的装备名叫“袋鼠鞋”，是一种拥有多个活动关节以及高性能弹簧的反关节假肢。它的弹簧关节能有效吸收身体下落时的动能，将其存储起来用于下一次跃起腾空。只要穿上这副假肢，人就能像袋鼠一样高效利用自己的肌肉和体能，有效提升速度和跑动距离。 陆生四足动物有三种行走模式，猴子和大熊猫这种后脚掌接地的拓行（掌行）、牛马羊等脚趾甲接地的蹄行，以及狮虎狗袋鼠用脚趾接地的趾行。因为脚掌长期立着的关系，后面两种动物的后肢末段都能看到向前弯折的反关节，那其实是它们的踝关节。 因为多了踝关节来吸收并利用冲击力，蹄行和趾行动物能够更有效地利用自身的体力，表现在外就是特别能跑，猎豹雄霸短跑榜、马驴骆驼被驯化成驼兽，都是源于它们的生理结构。 人类祖先古猿和其他灵长目动物一样，都是灵活有余效率不足的拓行动物。后来人类进化出双足行走能力，高速奔跑时可以只用前脚掌接地，却是和袋鼠等动物的趾行模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随着人类脱离蒙昧开始发展定居农业，不再需要长途奔跑追逐猎物，脚趾和相关肌肉肌腱不可避免开始退化。时至今日，只有少数跑步高手能用好前脚掌接地的跑姿，普通人则只能根据习惯使用全脚掌接地或者脚后跟着地。 注意到这一点，便有发明家试图为人类打造更有弹性的“踝关节”，进而有了弹力高跷和袋鼠鞋两种产品。两者外观相似，都是穿在小腿和脚上的反关节，核心都是弹性组件，但功能用途却是大相径庭。 弹力高跷使用弹簧板存储能量，结构简单轻便通常用于poerbocking运动。极限少年们穿上这双弹簧假腿，在广场、在沙滩、在车顶上肆意奔跑、跳跃旋转，看起来甚是炫酷。 至于袋鼠鞋，则是弹力高跷的升级版，它的关节更加复杂，一体式的弹簧板也被换成了圆柱弹簧，以便适应大步奔跑的姿势，从而帮助用户提高奔跑速度和舒适性。 不过这样的原理固然简单易懂，真正做起来却很麻烦，一要轻便高强度材料制造机身，二对弹簧的性能和寿命也有要求，三还得仔细调校结构系统。为了做到这些，必然需要付出昂贵的研发成本和制造成本，这些都会影响到售价，最终使得这种产品变成两头不靠的鸡肋产品：好玩炫酷不如弹力高跷、便宜好用不用传统跑鞋，看稀奇的人虽多，肯下单购买的却没几个。 本着研究机器人反关节运动结构目的，蜜蜂数字生物在国外收购了一家经营不善的袋鼠鞋公司，也将这件玩具收归旗下。经过一番研判，数字生物认为这种产品还有挽救余地，试图通过增加微处理器传感控制系统来改进假腿使用体验，然后将它们推广给那些体能一般，却乐于花钱置办跑步装备的白领中产。 马竞前段时间收到一箱各种款式的新版袋鼠鞋，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经过e7u芯片的改造，他早就成为整个地球最能跑的人，此时脚下又多了一双降耗增效的智能假腿，跑动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只见他长腿连迈跳跃腾空，很快就追上跑在最后的马小甜与之平行，然后双手伸出就将她从马上摘下放到路边。一击见效、如法炮制，剩下三个也被他从马背上摘了下来。 顺手撵跑四只果下马，马竞返身叫起四小，带着他们走回到榕树下的休息处。大约是爱上了刚才被老爸举着高人一等、一颤一颤的感觉，小家伙们马上表示抗议，想要再抱一下。 “抱不动啦！”马竞边走边故作无奈摆手，“过了个年，你们又重了不少，我也有些抱不动了。” 说完指了指休息处放着的塑料箱子，他抛出自己的目的，“那里面有我这种袋鼠鞋的儿童版，你们想玩就自己穿去。” 话音落下，四小吃货立马抛下老爹，呼啦啦朝着桌子那边跑去。 考虑到普通人的使用便利，新版智能假腿降低了离地高度，箱子里的儿童版更加低矮，穿起来就和轮滑鞋差不多，附加弹力也不像弹力高跷那样强大，小家伙们在保姆帮助下换好鞋子，很快就适应了突然增加的身高，得意地在马竞周围跑跳起来。 至于早就被撵跑的果下马，自然是被他们忘到了脑后。反正农场四周有围栏有摄像头，却是不用担心它们跑到外面去，被野猪或是别的野兽伤到。 把自己丢到汤佳怡刚才坐过躺椅上，马竞拿起手机看了眼游戏好友，果然找到了头盔在线的后者。 拿起桌上果汁拧开喝了口，马竞发了条消息过去，“亲，感觉怎么样？” 过了两分钟，后者的回复姗姗来迟，“一点儿都不好，差评，退钱！” 抛开传统视听设备，完全依靠脑电信号进行游戏交互固然可行，但是观感体验非常糟糕，距离她想象中的游戏头盔有着很大的差距。 “没办法，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想要更好的效果，就只能开颅植入电极，这显然不现实。” 又等了好几分钟，汤佳怡的回复再一次到达，“打个字都这么费事，直播时那两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看了眼对方状态，马竞微笑着抛出了答案：“就像你现在这样，语音输入。” “啊？”汤佳怡索性切换成视频对讲模式，满脸疑惑几乎透屏而出，“直播时不是有头盔内视角么？你们造假了。” 马竞没直接承认，却笑着说道：“嘿，要是切换到4k版本再放大视频，就会在底部看到一行小字，‘本画面仅供参考，详情以实物为准’。” “明目张胆造假，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今天是愚人节，再说我们也有留下声明。” “是留了声明，可又有几个人会看4k版？而且还要放大？” 白了某人一眼，手机屏幕里的汤佳怡接着疑惑道：“那也不对啊，就算头盔视频被偷偷换掉了，单凭语音控制打败一堆用键鼠手柄的玩家貌似也很不现实呢？” “确实不现实，他们两个的角色其实是游戏解说，实际干活的是ai。蜜蜂电竞的姑娘小伙每人都有自己的专属ai，彼此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因为打法同出一脉，他们解说起来就像是复盘自己战斗一样方便，一般人很难发现其中的细微差别。” “这么说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蜜蜂电竞确实有很多ai队员了？” “ai暂时还只是陪练，还不能说是正牌队员。” (本章完) 第1258章 打白工 听见蜜蜂电竞果然用了ai，汤佳怡挑了挑眉。 “游戏ai现在已经赢多输少，再发展上几年，电子竞技还没兴起就要完蛋了。以后的电竞比赛会越老越看重算法，没准会变成类似奥赛、asc一样的学术竞赛。” 奥赛不用多提，作为面向中学生的老牌学科知识竞赛，奥赛尤其是奥数知名度很高，也曾对社会造成明显影响。而随着奥赛加分政策逐步取消，奥赛虽然还是名校自主招生的重要门槛，社会影响力却是下降了许多，逐渐回归本源变成精英学生的自娱自乐。 至于asc，则是亚洲大学生超级计算机竞赛的英文简称。这是一项新兴的竞赛项目，参赛队伍需要在3千瓦功耗约束条件下，使用给定的浪潮服务器构建自己的超算系统，并用它完成各个来源于时下热点应用的赛题，最终根据完成速度决出名次。 在浪潮、蜜蜂等赞助商的资助下，asc的规模逐年扩大，已然变成全球范围内规模最大的学生超算竞赛，只是简称却没有因此升级为sc。 “不会变成asc和奥赛的，电竞吃枣药丸更加不可能，”马竞笑着摇头，端起桌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算法和算力关系胜负自然重要，但是竞技比赛还需要有娱乐性和话题性，ai在演出效果、粉丝号召力方面还有着欠缺，十年内应该无法取代真人。” “说到底，观众看得终究是人和人的对抗，ai做得再好人家也只当它是数据，天生就低看一眼。就像是足球游戏里的球员，不论你做得是否精致智能高还原，决定最终销量的还看长着谁的脸。” “嘿！”女士晃晃手中玻璃杯，抬头轻叹：“怨气很大啊！” “没办法，这次被fifa和fifpro坑了不少，”马竞撇了撇嘴，“老是给人家打白工，心里当然舒坦不起来。” fifa是国际足球联合会的法语简称，fifpro则是国际足球运动员联合会的法语简称。 虽然名气不如前者响亮，后者同样是足球圈鼎鼎大名的存在，因为它是囊括60多个国家、65万名球员的同业工会，在劳资谈判、球员形象管理授权等方面拥有很强的话语权。游戏公司想要在游戏里使用成名球员，通常都要找他们打包批发。 现代足球经过百年发展早已成熟完善，由此带来的结果之一便是利益分配的精细化，这一点在球员肖像权的使用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作为人格权的一种，球员的肖像权和姓名权一样理所当然属于他们本人，任何人想要使用就得签协议获取形象授权。不过他们加盟俱乐部、参加各种比赛、加入球员工会都要签署相关协议，将后后者有关的形象授予后者，进而导致肖像权使用的碎片化。 除了球员本人，他们曾经和目前效力的俱乐部、这些俱乐部所在的联赛、球员所属的足协和工会、国际足联和大洲足联，以及球员目前签约的代言品牌，都在协议范围内拥有部分球员形象的使用权。 因此之故，游戏公司若想要凑齐“完整”的球星，就需要同时拿下球员本人或工会、fifa、各国足协、各大联赛、明星俱乐部，以及服装鞋子品牌的授权，这样才能在游戏里复现一个基本完整的球星。 介于这些有关部门不见得都好说话，有些还被诸如ea家的“fifa国际足球”系列签下了独占协议，其他厂商只好退而求其次，直接找fifpro打包购买基础的形象授权包，其他部分则用改名换形象的办法糊弄过去，是以经常出现真球员身穿假球衣代表假俱乐部踢假联赛的怪异场面。 蜜蜂游戏的“疯狂足球”系列强调开脑洞玩新意，只需引进玩家熟悉的真球员即可，对真实联赛和俱乐部的需求自然不甚强烈。但他们抢在世界杯热潮到来前推出的足球手游却不能这么糊弄，32强国家队以及国际足联一个都不能少，全部算下来代价着实不菲。 放下手中的果汁杯，汤佳怡笑着看向对面某人：“嘿！年年都抱怨打白工，怎么不见你们放弃？” “没办法，”马竞两手一摊：“玩家就认这个，该花的钱还是得花。这东西就跟那些大热续集一样，虽然成本高利润薄，但是风险也相对较低，虽然鸡肋为了维持生活还是不能放弃。” “所以今年破天荒找法国男足担当封面代言，也是为了这个？” “不是，”马竞轻轻摇头，“之前找他们代言pt2，主要是因为便宜，而且实力成绩也还不错。后来代言效果符合预期，今年自然要扩大合作范围，这是当初协议里写明的。” 虽然历史成绩优秀、球星辈出，但法甲和法国足球的国际存在感却不是很强。这里面既有法国足协不热衷推广的黑锅，也有让人无语的历史原因。 作为欧陆中心，法国在世界史里存在感满满，可惜却是“帅不过三秒”的悲剧角色。法王路易十六帮北美人民打赢独立战争，自己却被人民推翻死在亲手改造的斜刃断头台上；法国大革命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最终却让拿破仑当上了皇帝；拿破仑横扫欧陆，最终却兵败困死孤岛；一战好歹收获惨胜，到了二战却坦克铁流碾压；法语曾是世界语言，如今存在感大减…… 凡此种种，让人在追捧法国的同时，心理上难免出现些许调侃轻视之意，进而影响球迷的感情投射。当然，于绝大多数伪球迷而言，胜利才是最好的号召，只要球队能够取得奖杯，必然迎来热度激增粉丝疯涨的美好时代。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看好他们能够夺冠，这才重金押宝呢。” “杯赛意外性很大，老牌强队的硬实力都足够，谁能给球衣上绣星星全看运气，我们也不能确定谁会夺冠。不过法国队确实比较热门，今年的赞助费也是上涨了不少。” 习惯性抱怨一番成本问题，马竞话音一转，“所以说，我们还是需要加强虚拟球员的打造力度，等到能够实现替代，就能甩开这些知名球队自己单干了。” 汤佳怡眉眼弯弯：“嘿！指望‘疯4’里踢球的八仙和孙悟空么？” 听出话里的揶揄，马竞还是点头应是，“这些人物终究有着现成的名气形象事迹以及人格魅力，站在巨人肩膀上显然更加轻松。” “确实是个惠而不费的办法，可惜就是容易招黑。” 不论历史人物“饮中八仙”，还是神话人物“上洞八仙”和“齐天大圣”，都跟蹴鞠以及足球没啥关联，“疯四”把这些人都拉来踢球，显然有违原著精神有曲解之嫌。 若是以前倒也罢了，类似的恶搞混搭乱炖早已有之，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不过moba手游的广泛流行却是将这种做法推到社会大众面前，进而惹来主流媒体的关注和连番抨击。虽然之前的风波已经基本过去，但是残余影响却还没有消退，《疯狂足球4》上市后同样有类似的批评声音出现。 “有一利就有一弊，神仙球员也只是过渡手段，”马竞倒是看得很开，“将来肯定要让位给更符合游戏世界观的原创人物。” 听见这话，汤佳怡也是忍不住心生向往，“真希望技术赶快突破，让真正的虚拟偶像、虚拟主播变成现实。” 虚拟偶像早就出现，直到雅马哈vocaloid软件发行，初音未来火爆全球才算取得成功。到了最近两年，更是出现绊爱这样面向二次元用户群体，疑似打破次元壁的虚拟主播。不过虚拟偶像本质是软件作品，说什么做什么唱什么都需要有人为其输入，而后者更是披着二次元人物外皮的真人。 “不用等到将来，”马竞笑着摆摆手，“不需要人类参与的虚拟偶像和主播都已经有了，只是技术还不成熟，被淹没在人类偶像和主播的汪洋大海里面。” 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汤佳怡开口嗔道，“电动车早在卡尔奔驰发明汽车之前就已出现，但真正变得成熟实用却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别告诉我虚拟偶像和主播也需要一百多年才能变成熟。” “这个却是不用担心，ai的进步速度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快，现在是‘人工智障’，过两年就让你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马竞站了起来，“人们只担心ai进步太快，很少有人发愁进展太慢。” 至于人们发愁的内容，倒不是科幻作品里设想的ai反叛、人机大战，而是技术进步、机器换人带来的失业潮。虽然旧职业消亡自有新职业填补，但是生物本能还是会让人不自觉地担忧和抗拒变化。若是再将学习成本造成的转换壁垒考虑进来，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将带给人类的，似乎并不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当然，放慢研发速度等待社会进步也是不可能的，技术竞争升级的大潮流无可阻挡，为了田园牧歌悠然林下而主动放慢脚步，最终只会吃到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是以无论是国家层面还是企业层面，根本没人敢于在这方面放慢速度。好在现在不是工业革命那会儿，就算生产力增加带来社会问题，主要国家都能提供有效救济，真正受伤的是那些最贫穷的国家。 把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放一边，汤佳怡追着问道：“你去哪里？” 马竞停步转身：“去蜂巢那边。” 汤佳怡眨眨眼睛，起身追问道：“跑那里做什么？” “听说我要来农场，咱妈让我给她弄些蜂巢蜜寄过去。” 马竞让人在蜂园放养了几箱中蜂，因为品质反倒超出预期，久而久之竟然成为一项知名特产。带到租下这处农场，他同样让人放养了中蜂，这边地方更大花果更多，蜂群规模还要更大一些。不过现在的时节却不太对，鹭岛虽说四季花香不绝，但是冬季蜜源终究偏少，再加上春季孵化幼蜂的消耗，此时正是蜂蜜产量最低的时间。 汤女士长期负责佳境农牧，对此自然一清二楚。 “这会儿哪有什么蜂蜜？”撇撇嘴，她跟上马竞步伐，“我也一起过去，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给她拍些照片发过去凑数得了。” “噫！”马竞闻言故作惊讶：“你真是岳母大人的亲女儿？” 顾名思义，蜂巢蜜就是带着蜜脾的蜂蜜。因为不加分离，其中包含大量蜂蜡和蜂便，以及可能存在的微量花粉、蜂王浆、蜂蛹幼虫，营养成份的丰富程度远胜普通蜂蜜。 因为内容丰富原生态，江湖传闻蜂巢蜜具有治疗鼻炎、无法造假的有点，逐渐受到市场追捧，价格也高于普通蜂蜜。 于蜂农而言，因为蜂王喜欢在新蜂巢上产卵，旧蜂巢终究会被淘汰掉。把将要淘汰的蜂巢连蜜卖掉，既满足了顾客的需求，自己也能增产增收，貌似双赢。只可惜有人贪心不足，蜂巢蜜无法造假很快就被人证明是个伪命题。 蜂蜜的主要成份是葡萄糖和果糖，但蜂蜜的种种特效却是花粉、维生素、氨基酸、芳香物质、酶和有机酸等上百种微量物质带来的。因此之故，纯蜂蜜的成本和价格远高于单纯的葡萄糖、果糖、食糖，以及淀粉水解制成的果葡糖浆，也给了造假者牟利的空间。 普通蜂蜜造假，便是将食糖或者果葡糖浆以及水掺杂进去；巢蜜造假稍微麻烦些，需要用果葡糖浆或者蔗糖喂蜜蜂，再由后者回吐到蜜脾里面。喂糖本来是冬季蜜源稀少时保持蜂群规模的过渡手段，如今却是成为增产妙招，也是颇为讽刺。 “嘁！”汤佳怡撇撇嘴，“我这是不惯她毛病。” 说到这里，她忽然眉毛一挑，“不对！” 不等马竞问哪里不对，她就自己说道：“我爸我妈就呆在秦岭山里，有怎么可能缺少蜂蜜乃至蜂巢蜜，专门找你要巢蜜，明显有问题。” 马竞当然不能说岳母大人嫌弃土蜂蜜卖相不佳，只好反问一句：“就不许人家换换口味啊？秦岭那边顶多能够找到橘子蜜，荔枝蜜、龙眼蜜却是铁定没有的。” (本章完) 第1259章 天意 夜晚，马宅。 合上睡前故事集，视线扫过两边小床，马竞起身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关灯、掩门，他忽然转身看向背后的房间。 透过虚掩的房门，不但能看到妻子的一点衣角，还能听到后者讲故事的声音，以及不时响起的童声提问。显然，那里的两个小家伙虽然换上了睡衣、躺进了被窝，本身却没多少睡意。 嘴角勾了勾，马竞推门而入，轻声问道：“亲，需要帮助么？” “当然，”女儿半天不睡觉，汤佳怡也是有些懊恼，站起来把手中故事集塞到丈夫手里，“看你的了，马专家！” “那就看吧！”马竞笑了笑，接过书坐到对方刚才的位置上，扭头看向床上的那个小人儿，“妈妈刚才讲到哪里了？” 故事还是原先那个故事，但在马竞口中却是变了一番模样，听众打断插话问为什么的次数明显降低，揉眼睛打哈欠的小动作却越来越多，很快就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看了眼女儿的睡姿，确认没有张嘴呼吸、没有别扭睡姿，小被子也在该在的地方，他这才点点头，走过去拉住妻子，“走啦！” “嗯，”汤佳怡点点头，扭身向外，同时低声吐槽：“这两个小情敌还真难伺候，以后咱们换一下，我去糖糖他们那边。” “随便你，”马竞笑笑，“别到时候怨你自己生了两熊孩子。” “熊也是你的原因，”汤佳怡白他一眼，抬腕看表，“还有点时间，上去喝一杯？” 晚上喝的当然不会是咖啡和茶。虽然马宅里没有高度酒，但是葡萄酒和各种果酒、米酒还是有不少，两口子偶尔也会喝一点。 “好啊，”马竞笑着答应，“正好‘天意’今晚首播，可以一起看下效果。” 抬脚向前，汤佳怡偏头看着马竞，“我没记错的话，这部剧立项应该很早，怎么直到现在才上映，是电视台那边出了问题么？” “不是，拍摄放映许可证都是按时拿到的，卖剧也没有太大波折，”马竞话音一顿，看着妻子问道：“对了，佳佳你看过这部没有？” “没有，我没定那一年的‘科幻世界’，后面听说咱们拿到改编权，特意没去看原著，省得剧透了。” 《天意》最早发表在2004年第3期《科幻世界》杂志上，那时的马竞因为父亲意外身亡而心情低落，汤佳怡忧心某人同样不太好受，自然无暇关心别的东西。 “剧版和原著故事不太一样，基本不会产生剧透问题。” “嗯哼？”听见某人这么说，汤佳怡忽然轻笑出声：“用别人的名字，讲自己的故事？蜂影也学坏啦？” 大幅度改编原本故事早已有之，当年的《大话西游》、《唐伯虎点秋香》都是典型例子。只是这些电影成功了，而近年来出现的大改作品却没能取得巨大成功，害得“颠覆经典”逐渐变成了贬义词。 “情况不一样，”马竞摇摇头，“‘天意’的原著剧情有一些问题，格局太大、场面太小，而且科幻色彩不够浓厚，都需要专门修改。” 《天意》原著作者是钱莉芳一位喜欢科幻的中学历史老师，有关于《科幻世界》上面向古代的作品太少，她便利用寒暑假时间创作了这部中篇。作者将视角对准两千年前的秦汉之交，发挥巧思解构神话，构架出这篇外星人干涉历史、大英雄韩信舍身为文明的科幻悲剧。 因为题材独特、脑洞惊人，这部在《科幻世界》上露面后很快取得好评，不但获得了当年度的“银河奖”特别奖，用“星云”增刊名义推出的单行本更是售出超过15万本，一举打破了国产科幻尘封21年之久的销量记录。 按照大刘的说法，正是看到这本的销售成绩，他才坚定了写长篇的决心，然后才有了堪称中文科幻新标杆的《三体》系列长篇科幻。 后来《三体》获得雨果奖，终将世人目光引向科幻领域，影视和游戏行业闻风而动，挥舞协议蜂拥抢购科幻改编权，却郁闷地发现好货都被人便宜抢走，只给他们留下一些边边角角。 虽然没有拿下《三体》，出手较早的蜜蜂依然弄到诸多科幻名篇，里面既有大刘的《流浪地球》、《微纪元》、《全频带阻塞干扰》，也有《天意》及其姊妹篇《天命》。按照既定计划，蜜蜂正在逐步将它们变成影视动漫以及游戏，这次终于是轮到了《天意》。 许是受到历史老师身份影响，《天意》在历史典故、事件脉络上表现出色，但是科幻部分却明显偏软。 虽然把人首蛇身的创世神伏羲设定成流落地球的外星人龙羲充满了想象力，基于这点对伏羲教化众生、禹王铸九鼎、秦王照骨镜、韩信英年早逝的解释也有一定道理，但作者赋予外星人的技术实在过于偏科，逻辑自洽程度不是很好，终究影响读者观众代入剧情。 按照书中故事，龙羲出生的星球没有水，从没见过海洋的他一来就把飞船开进了渤海湾里。眼见飞船陷在不明流体里面，可以承受超时空航行的外壳正在遭受侵蚀，龙羲只得设法自救。 他想到的办法正是化身神灵，教化尚处在蒙昧时代的人类先民，提升后者的组织和生产力，然后诱导自己扶持的人皇填了渤海。他再设法造出时空机器，将人造的渤海洲搬运到几百年前飞船降落之前，有了垫脚石避免飞船落海被困之厄，他就能蛟龙脱困一飞冲天，离开地球这个封闭多水的鬼地方。 外星人龙羲首先选中的是大禹和嬴政，后来换成了韩信。然而聪明的韩信发现了他的目的，得知若是填海成功龙羲归去，新的历史里就不会有他留下的所有文明。为了避免世人重归蒙昧，韩信决定反抗龙羲，他尝试用手头的神器去毁灭这个计划，同时用偷藏的时间机器玉雉把爱侣季姜送到未来，让他写下故事警示世人。 季姜到了现代，通过史记了解了韩信的故事，知道他成功了也失败了，文明没有变得蒙昧，但韩信本人却被污谋反并杀死族诛。 “文字终究是隔了一层，读者在阅读时会有自己的想象和自己的解释，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都会被遮掩过去，读小红帽时没人在意开腹手术的实施难度，看灰姑娘时也不会想到削足适履的痛感有多强烈。可要是改编成影像，尤其是偏向写实风格的真人剧，画面的合理性就必须要考虑进来。” 马竞边走边说道：“如果是别家公司倒也罢了，管它什么科幻奇幻魔幻，新奇有趣热闹好看就行了。但我们毕竟顶着‘最会拍科幻’的名头，却是不能做这些自砸招牌的事情。只好召集编剧和相关专家，从头重新梳理剧情、搭建世界，创造一个基本上自洽的世界。” 虽然觉得他说的貌似有些道理，汤佳怡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只是一部科幻电视剧而已，至于那么较真么？” 甩了甩头发，马竞对着走廊顶部说道：“没办法，盛名所累，不得不为。” “嘁！”汤佳怡轻哼一声，走了两步这才开了口：“什么‘盛名所累’，嫌麻烦就让别人制作，蜂影只负责发行不就行了？” “那样就太浪费了，”马竞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一部电视剧，这么做确实有些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不过我们对‘天意’这个名字和故事有着更多的考虑，却是不能这么马虎。” 秀眉微挑，汤佳怡想到了蜜蜂之前打造的“蜀山宇宙”，于是猜测道：“专门找人搭建世界，又打算弄个‘天意宇宙’出来？” “没错！”伸手搂住妻子依然不显丰腴的腰肢，马竞嬉笑说道：“果然，知我者娘子也！” “德行！”汤佳怡打了一下某人的贼手，却放弃了后续的动作。 “嘿嘿！”搂着她朝着娱乐室走去，马竞接着说道：“‘天意’还有个好处，它的结局是半开放的。” “按照原著剧情，韩信付出生命阻止了龙羲的图谋，却没能对龙羲造成彻底的杀伤。大反派没死，后面就还能接着编下去，打造成科幻系列，就像‘复联’那样，” “倒是想的长远，就怕第一部就失败，那就尴尬了。” “那倒不至于，”说话间走进了娱乐室，马竞瞥了眼自动打开的壁挂屏，笑着说道：“第二集刚开始，你看看再说成不成。” 看了眼电视画面，汤佳怡再次挑起眉毛，“看着和一般的古装剧没啥区别啊？” “仔细看，”马竞却也是不急，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区别这就来了。” “是吗？”女士笑着歪歪脑袋，继续看向屏幕，然后她就忍不住笑喷出来。 屏幕之上，衣衫破旧却难掩年轻朝气的韩信从河边提着鱼归来，在城门口被一根横杆拦住去路，却是有辆轨道马车正在隆隆驶过。 “有轨马车？你确定秦汉时候有这种东西？” 很多人都听过火箭直径等于两个马屁股的故事，而马屁股之所以能和火箭发生关联，原因就在于有轨马车的存在。早期蒸汽机的功率非常坑爹，轨道上拉着客货车辆奔跑的都是骡马，设计铁轨和桥隧时自然要考虑马屁股的宽度。 即便马拉铁轨看起来非常落后，实际想要点出这项科技也不容易，需要同时满足“筑路技术”、“工业炼铁技术”、“马匹饲养”三个前置科技才可以。真实历史上，欧洲直到16世纪才出现用骡马拖拉的轨道煤车，18世纪时方才普遍用于城郊和市区的客货运输，然后直到19世纪末期方才退出历史舞台。 “真实历史上当然没有这东西，”马竞坦然点头，接着说道：“但是我们的编剧组认为天意世界应该有这个。在韩信之前，龙羲曾经扶持过秦始皇，帮他统一天下，用长生药诱惑他帮自己填渤海。想要单凭秦帝国人力填了渤海，必然要增强人家的工程能力和道路运输能力，提前点出轨道马车科技就是必然的选择。这样一来，也能和‘书同文，车同轨’联系起来。” “秦朝修建了云阳县到九原郡，‘堑山堙谷直通之’的800公里直道，证明那时候测绘筑路技术已经颇为成熟；秦始皇收天下之兵，这些铁拿来筑铁轨当然不够格，用来制作包铁木轨大约是够的。至于拉车的马匹，对于能在草原边缘修长城的秦朝来说，同样不是问题。” “倒是有些歪理。” “嘿！还不止呢，”马竞笑笑，“包铁木轨还有一样好处，我猜你肯定猜不到。” 汤佳怡摇了摇头，懒得动脑直接发问：“什么好处？” “秦有严刑峻法，官府对民间的控制力空前强大，能够确保这些铁皮和木轨不会被人大量盗掘。然后秦末大乱、汉初黄老治国皇权不下县，肯定有人把主意打到轨道上面，铁皮扒掉、木头挖走，很快就能让‘秦轨’从大地上消失，让历史回复‘原状’。” “这倒也是，”眼睛看着屏幕上的胯下之辱情节，汤佳怡笑着问道：“光靠木轨马车只能勉强解决运输问题，外星人是不是还得传授些爆破、挖掘技术？不然哪里来的石块和土方？” “编剧组确实考虑过爆破的问题，后来发现需要的前置科技点太多，就给放弃掉了。木炭粉方便易得，硫磺产于火山、硝石产自盐湖，这两样在中原地区都不太多。虽然很早就发明了黑火药，但是改良配方、大规模应用却是直到元朝末年，很大程度和原料来源不足有关系。” “那你们怎么解决的？” “用激光和导弹。” 汤佳怡眨眨眼睛，“激光和导弹？还真是科幻标配。” “外星人龙羲把自己包装成神，赐予彭祖长生不老的能力，让他拿着神器去寻找游说人类中的才智之士，还有什么比裂山轰地、千里取人头更能震撼他们呢？” “对对对，”汤佳怡举一反三，“这两个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激光炮需要高能电源、导弹是消耗品，等他们和龙羲决裂，这些东西也就成为了废品。” 马竞没有说话，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 第1260章 丝绸朋克 时间飞逝，第二集《天意》已然播完。≯杂≌志≌虫≯ 偏头看向旁边的汤佳怡，马竞得意问道：“怎么样？” “还行吧，脑洞挺大的，”汤佳怡点点头，“不过你们就不怕画风太偏、口味太小众，普通观众看了接受不了？” “怕什么？国内观众看多了玄幻偶像剧，偶尔来点儿粗粝少见的科幻风换换胃口，想来应该不会拒绝。再说了，市场那么大，观众对画风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逻辑清楚故事好、人物清晰不造作，他们还是愿意捧场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马竞挥挥手在电视上打开蜜蜂视频，“看看，评分96，评论也是一片好评。” “嘿！这可是自家平台，”汤佳怡撇了撇嘴，“要是连自家人都不给高分好评，质量该是有多烂？” “那你说该看哪里？豆掰的评分？还是贴吧、热搜的话题榜？” “那倒是不用，”汤佳怡摇摇头，“现在还只是第一天，口碑评价什么的，还是等几天再看吧。对了，后面几集在哪里，现在能看吧？” “后面内容还没有解禁，你要看的话当然没问题。不过，亲爱的，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要不留到周末再看吧？” 嘴上说着，马竞还冲对方伸出右手，眨了眨眼睛。 “今天没兴趣，还是看电视吧！”汤佳怡摇摇头，“这剧其实挺有意思的，历史、神话、古代科技外星科技混搭，让我想起了小刘的‘蒲公英’。” 在中文科幻领域，大刘通常指的是《流浪地球》、《三体》等的作者刘慈欣，而小刘指的是美籍华裔作家刘宇昆。后者生于1976年，主业是程序员和律师，业余也写科幻。在将《三体》等中文科幻作品翻译成英文介绍给了西方读者的同时，他自己也有原创作品，比如号称“丝绸朋克”的《蒲公英王朝》。 马竞笑了笑，“他也是编剧组成员，你刚才没注意看片尾字幕么？” “干嘛那么麻烦，有啥不懂的直接问你不就行了，”汤佳怡端起杯架上的果汁，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不过这么弄真的没有问题嘛？国内观众口味再是博爱宽松，怕是也接受不了朋克味这么重的片子吧？” 原本，朋克（punk）这个词指的是上世纪70年代末流行于西方的反摇滚、反传统的摇滚乐，无所谓音乐技巧、讨厌漂亮精致，更强调思想上的反叛精神。 后来计算机网络和人工智能在80年代兴起，出现了名为赛博朋克（cyberpunk）的科幻故事类型，cyber指的是网络、数字空间，punk强调反叛精神，大多热衷于探讨人工智能和人类灵魂之间的区分与联系，具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和哲学思考。 赛博朋克之后，有人将网络科技替换成蒸汽动力、电气技术、生化技术、乃至弹簧技术和建筑技术，探讨这些技术的极端应用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因此称之为蒸汽朋克、电气朋克、生化朋克、发条朋克和土木朋克等等。 在赛博朋克拥趸看来，这些xx朋克缺少灵魂认同和身份危机的哲学思辨统统都是伪朋克，但这并不影响新的朋克故事出现于世。 在《蒲公英王朝》里，天上有载人风筝和划桨丝绸飞艇，地上有木牛流马和机关假肢，水里有跨海隧道以及木壳潜艇，东方古典美学与现代科学精神融于一体，呈现出不同于蒸汽朋克、发条朋克的气质，“丝绸朋克”之名也是恰如其分。 因为和《科幻世界》杂志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蜂视得以为《天意》拉来众多科幻名家担当编剧，其中就有大刘小刘这二位。而后者的加入，也让载人风筝和木壳潜艇出现在《天意》的世界里面，使之多了一丝“丝绸朋克”味道。 “如果是赛博朋克、蒸汽朋克，普通观众接受起来确实可能会出问题，但是丝绸朋克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这毕竟是根源于我们自己的历史和文化。” “历史文化都被改的面目全非，谁还会认？” 马竞笑着摇了摇头，“国内观众还是很宽容的，十几年前就能接受踢球抗金、棋盘割国土、吕布穿鼻链，到了现在当然更能接受新东西。” 微微愣神，汤佳怡从记忆里翻出三部电视剧的些许记忆。这么多年过去，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剧情都已经忘得差不多，她甚至想不起来角色的名字，然而这三部剧集的设定实在过于奇葩少见，当初留下的深刻印象至今没有完全消散，是以一经提醒便即想起。 想到第三部剧集后来的境遇，一抹忧愁却爬上她的脸颊，“你不提这些还好，我现在更加不看好这部剧了。对历史改动这么大，广电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要是也来个叫停禁播，那又该怎么办？” 世纪之初，国产电影正处在盈利能力的低谷，投资大耗时长赚得钱还没电视剧多。眼见市场情况不佳，很多电影导演放下身段跑去执导电视剧，其中就有曾经执导《霸王别姬》的陈凯刚。 2002年上半年，由陈导挂名执导、陈夫人饰演女主角貂蝉的《三国群英会之吕布与貂蝉》制作完成，陆续在各地地面电视频道播出并取得良好成绩，广告热销、vcd大卖。可惜好景不长，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在下半年出手要求暂停播出该剧，理由是“戏说味太重、过分宣扬血腥暴力”。 最终，出品方收回原作，补拍修改了700多处地方，血腥镜头基本删除、主要人物统一改名和历史做切割，剧名也随之变成《蝶舞天涯》。许是受此打击，陈导放弃了计划中的《周瑜与二乔》重返电影圈，在3年后用一部“十年后才能看懂”的《无极》宣告自己的归来。 就汤佳怡所见，电视剧版《天意》并不血腥暴力，男女角色的衣着也很古朴保守，但是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架空戏说却很明显。而这，恰恰和监管层反对篡改经典的强烈态度背道而驰，由不得她不为之捏一把汗。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马竞笑着拍了拍汤佳怡，“既然‘天意’能拿到发行许可证、出现在电视荧屏上，就说明它的情节还是受到认可的。只要后面不出现大的变故，应该不会出现叫停修改的情况。” “监管层的想法是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严禁随意曲解篡改历史定论，‘天意’的编剧团队在策划阶段就有考虑这些东西，一方面增加了反映进化论、科技发展的内容，一方面特别留意剧情道具将来的回收问题，确保历史最终能够回到现在这条轨道上面。回头多看上几集，你就会发现，虽然都是修改历史，我们真的不是在随便戏说。” “怎么扯到进化论上面去了？” “不算是完整的进化论，只能说是进化论思想萌芽。原著里面把季姜塑造成博学才女，我们索性给她再增加一些思考，用来纠正韩信的三观。” “原著里表现的思想太过宿命和悲观，韩信最初不信有什么天意难违，后来面对困局还是不得不屈从于‘神能逆天’的龙羲。而他最终决心反抗龙羲，也是因为担心龙羲离开会破坏现在的历史和‘天意’。其实以书中的情况，就算真得填了渤海送走了龙羲，没有了外星人的教导，这片土地上还是会逐渐产生文明，依旧会有奴隶社会、封建制度和郡县制度，顶多是没有了夏商周秦汉而已。” “说得轻巧，”汤佳怡闻言却是嗤笑出声，“没有了龙羲的干涉，历史确实会向前发展，产生新的国家与文明，但那些都和韩信刘邦以及当时的天下人无关，他们已经被覆盖了。” “确实，”马竞点头承认这一点，“如果历史只是单线，不存在平行时空，那么确实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我们只是调整了季姜的台词，最终的结局还是原著那样，韩信功成身死、神器失效遗失，龙羲和九鼎、照骨镜的关系变成野史传说。” “嗯，”汤佳怡忽然冒出一个脑洞，“对了，既然都有进化论萌芽了，有没有在聚集里放一点儿资本论萌芽？” “秦朝堪称古代版的基建狂魔，直道、长城、骊山陵工程规模都不小，为此不得不大量征发组织刑徒。刑徒们集体吃住、集体劳动，组织程度上已经有了一丝工人阶级的味道。要是始皇帝真的被龙羲诱惑，跑去玩工程量更大的填海造陆，没准真能提前两千年把工人阶级给弄出来。” “嘿！渤海可不好填，现代的基建狂魔都搞不定，更别提两千年前了。” “现代？”汤佳怡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没什么，”马竞摆摆手，“我们在片尾埋了个小彩蛋，稍微提及了假想的渤海造堤工程。” 有感于东部地区人口稠密、地价高企，有人在网络上挥洒狂想，提议国家把渤海填掉，以此来获取超过7万平方公里且接近核心地带的新增国土。 填的方案各有不同，工程量最小的方案选择在渤海海峡动手，通过修建百公里海堤然后抽水造田的办法人为制造陆地。根据那位提议者的想象，整个工程只需要不到3000亿元，堪称廉价。 当然，这个“廉价”方案的成本其实存在严重低估，既没有考虑土石方的来源和运距，也没有顾及环渤海城市圈的发展转型问题，至于此举对生态安全、国土安全的影响更是只字未提。 虽然这些方案和喜马拉雅山开口计划一样，明显有着“拍脑袋、想当然”的嫌疑，却也给了剧组灵感。 最后一集末尾，韩信把爱侣季姜送到现代，让她提醒后来人不要中了龙羲的阴谋，然后季姜便在现代发现了“渤海海堤工程计划”。 “龙羲的飞船拯救计划并不需要填平整个渤海，他只需要韩信在海中离岸三百七十里处修筑一座方圆二十丈的小岛即可，倒是和现在的渤海海堤方案颇为神似，把这个放在剧终时作为彩蛋，正好呼应之前的剧情。” “你们也是够坏的，小心别人找你们要版权费。” “真来要才是好事，就当是宣传联动了。大不了按照主流编剧的标准给他稿费就是了，反正没有多少钱。” “也是，国内编剧的薪酬的确是太低了，老这样又哪来的好本子？” 感慨了一句，汤佳怡把注意力放到面前播放的电视剧上，看着精心剪辑的片头，她忽然好奇问道：“费这么大功夫做设定，肯定不会只满足于一部电视剧，同名游戏什么的是不是也快要出来了？” “游戏自然是有的，”马竞起身跟上，“准备了两款，一款模拟经营对抗手游、一款联机单机游戏，目前已经基本完工正在测试，过几天就会正式发布。” “就只有这两个？怎么不做mmorpg了？” 作为rpg游戏，mmo通常都很强调角色的长线培养，这样固然带来强烈的用户黏性，却也使得mmo的生存状况逐渐变得愈发艰难起来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有太多方法获得多样娱乐体验，愿意在一款游戏上挥霍几周几月时间的人越来越少。 在这种全行业都无奈的困局中，蜜蜂游戏却在上月的233大会上密集发布5款网游作品，除了《猫与战列舰》是体量较小的手游，其他都是大型mmorpg，着实引起了业界和世人的强烈好奇。 “有那几个就够了，”马竞摇头，解释道：“‘天意’的核心要点是时空单线流动可以返回覆盖，数据量太大，却是不能这么随便折腾存档。” 既然提起了这个，汤佳怡也是顺嘴问道：“游戏在哪里？能玩不？” “单机还没打包，手游已经可以试玩了，我这就给你激活帐号。” 几分钟后，一颗卡通风格的蓝绿星球出现在汤佳怡的手机上，后者挑了挑眉“怎么感觉有些像是‘上帝也疯狂’？” “像是肯定的，龙羲自诩神灵，还不断通过代理人干涉历史，外在表现确实和牛蛙的上帝颇为类似，只是他手中的武器使用限制颇多。” “还能加入韩信阵营反抗龙羲，”汤佳怡眯眼轻笑，“又是不对称竞技，有些意思了。” 767e;5ea6;641c;7d22;3010;4e91;6765;9601;3011;5c0f;8bf4;7f51;7ad9;ff0c;8ba9;4f60;4f53;9a8c;66f4;65b0;6700;65b0;6700;5feb;7684;7ae0;8282;5c0f;8bf4;ff0c;6240;6709;5c0f;8bf4;79d2;66f4;65b0;3002; 第1261章 保留节目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是写在课本里杜牧的清明，和现下的情况却是颇具差异。就方俊淇所见，今天没有细雨纷纷，路上倒是不缺郁闷行人。自从有了传统节假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堵车便成为这些日子里的保留节目，今天自是没有例外。早上起床打开电视机，果然看到来自祖国各地的拥堵的报道。 当然，换个角度想想，堵车长龙貌似也是经济发展的代表，以前的公路显然没有如今这般宽阔，路上跑的也都是自行车、手推车、骡马车之类，拖拉机、卡车都不太多见。 “看这个做什么？”张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方俊淇也不回头，随口说道：“看到别人堵在路上，你就没有为自己英明的决定感到欣慰自豪么？” 清明假只有三天时间，回家时间紧张、出游外面人多，两人索性哪也不去，躲进学校附近的出租公寓，过起了双宿双栖的小日子。 “嘁！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看到别人倒霉净说风凉话。” 说话间走到男友身边，低头瞥见对方手里的游戏手柄，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有些小嫌弃地哼道：“怎么又是游戏？你就不能做些别的么？” “我倒是想啊，”淇哥回头看她，故意摆出张苦瓜脸，“可是你亲戚不许，我也没有办法呀！” “呸呸呸！”嫌弃表情包速升下一级，张娉抬腿轻踢了他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咱们马上就要大四了，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 丢下手柄双手抱住那条大腿，某人脸上浮现痴笑：“想法当然是有的，再有几个月就能搬回市区不用两地分居，想起来也是美滋滋呢！” “方俊淇！”张娉终于恼了，用力抽腿狠瞪某人一眼，“跟你说正事呢，别跟我皮了！” “好吧好吧，”淇哥收住笑，坐直身体正色看向对方，“什么正事？” 张娉所谓的正事，自然是大学生该当考虑的前途问题，不管毕业后打算保研、考研、考公务员、出国留学，亦或者留校任教、应聘企业、自主创业，到了这时候都应开始准备。 话到嘴边，女孩忽然发现对面这家伙貌似不用为这些东西担心，当下不由有些气苦地摆摆手，“没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 看了女友一眼，方俊淇依然明白对方想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他故意说道：“也是啊，你已经满20周岁了，我明年就够22周岁，咱们可以合法领证了。” “要领证找别人去，”张娉瞪了他一眼，“结婚生娃、孝敬公婆可不是我想要的。” “没关系，孩子可以先不要，父母也不用住在一起……” 见某人越说越离谱，张娉蹲下抓起地上手柄塞进对方手里，“行了行了，你还是玩游戏吧！” 接过手柄点了点头，方俊淇却没急着唤醒休眠状态的游戏机，转头看着女友说道：“对了，有个东西给你看下！” “什么？” “等下就知道了，”说罢起身，方俊淇跑进书房，很快抱着一只纸箱回来放在客厅地板上，从中取出一只海碗大小的龟型物体。 龟甲龙头、背负透明鱼缸，张娉迟疑着问道：“这个是赑屃？” 龙传说生九子各有不同，赑屃便是其中之六，它样子似龟善能负重，形象通常被用在碑柱基座上面。唐宋时期的赑屃多是有牙有爪的龟型，又名龟趺（龟型石座），明代龙之属性得到加强，变成如今常见的龙首龟身造型。 方俊淇拿出来的这只赑屃是在网上买来的工艺品，外观也是更加常见的龙首造型。 看到熟悉的背负造型，张娉很快有了想法，接着问道：“和上次那个自己着阳光的寄居蟹花盆是一个类型？” “然也，”方俊淇得意点头，“怎么样，我这只赑屃鱼缸做工还不错吧？” 盯着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按了按龟足，张娉忽然疑惑出声：“这腿怎么回事，感觉好僵硬？” “这个是面向市场的乞丐版，四条腿只能胡乱拨拉，”抓住赑屃亮出肚皮，方俊淇解释道：“运动功能主要靠这几个隐藏小轮。” 仔细看向龟壳腹甲，果然找到一些小巧的黑色弧形，个头比鼠标滚轮还小些，藏在黑色甲缝里一点儿也不显眼。 拿到旁边厨房接了大半缸水，方俊淇把赑屃鱼缸放在地板上打开了开关。经过简单自检，这只特殊的鱼缸很快便活动起来，“哗哗哗！吱嘎哒！” 透明缸里出现微型泵制造的涓流水花，黑色赑屃摇晃龙头寻找目标，然后在腹部车轮的驱动下主动凑到张娉身边。 “嗯？”后者见状疑惑出声，“你改算法了？” “当然，”淇哥得意点头，“寄居蟹是花盆，当然要追着阳光走，这东西主要用来养鱼，功能自然要有所调整。还好现在的摄像头都很便宜，图像识别也有不少开源算法可用，做起来倒是业不麻烦。” 这里面其实还有马竞那边给的技术资料、开发工具的功劳，不过却被某人给主动忽视了。 “见到人就往上凑，被踩了踢了怎么办？还有碰到熊孩子怎么办？” “嘿！”方俊淇伸出右手食指得以晃晃，“不要把你老公想成弱智好么？这些东西你都能想到，我会一点儿察觉不到？” 眼见女友被他嘲讽地变了脸色，淇哥连忙岔开话题，“多说无用，你打他一下试试看？” “这可是你说的，”张娉用力攥拳回收，心里发狠打算来下重手。 然而她的计划却是落了空，这边拳头刚刚攥起，那只黑龟便即快速后退，以远超之前的速度退出去两三米距离方才停下，却是根本没能碰到后者。 “嗯哼？有些意思，这个还能识别敌意，知道我要打它？” “应该知道吧，”提起方俊淇也不确定，“我上网找了些动手打人的动作视频给它训练，一旦发现不对就自动退到远处。” “那要是熊孩子远远丢东西怎么办？还有要是掉到桌子下面又该如何？” “只要不是开枪射击，一般的投掷攻击基本都能闪避掉。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打算把这个留给用户自己处理。” 留给用户处理的意思，张娉自然是懂的，无非就是功能默认关闭，开启后果自负之类。这样虽然稍嫌赖皮，却是企业避免麻烦的成熟做法。 点了点头，她又忍不住轻叹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 “今年没有挑战杯，不然送去参赛至少也是个校奖级别。” “挑战杯”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两年一届，下次要到明年。不过今年还有后来新增的大学生创业计划竞赛，方俊淇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这项发明为基础，制作一份创业计划书拿去参赛。 “今年其实还有‘小挑’，不过我这个只是做着玩的，创业什么的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吧。” “那你做什么？”张娉斜他一眼，“就这么玩下去不成？” “你还别说，我真是这么想的，”见到女友变了脸色，方俊淇连忙加快语速，“我已经拿到蜂游那边的offer，过段时间过去实习。” “人情越用越薄，你就可劲浪吧！” “没有的事，”淇哥听见却是果断否认，“这次没找竞哥他们的关系，是我自己投了蜂游的实习招聘，然后一路杀进了决赛圈。” “是嘛？”张娉脸色稍霁，“你一个机自专业的，专业貌似不对口啊。” “嘿！这你就外行了！”听见这话，方俊淇却是笑着摇头，“不算那些给钱就上的培训机构，国内重点高校联盟很少有正经的游戏类专业，北边一个中传、南北一个鹭大，仅此而已。” “鹭大的游戏和动漫专业是和蜜蜂合作开设，直接使用蜜蜂的引擎工具和教材，但是毕业生数量远远达不到要求，蜜蜂依然需要面向其他专业招收新员工，然后自己培训。正好他们最近有好几款机械题材的游戏要上线，增加了机械方面的招聘力度，然后我就入选了。” 张娉终究不是笨蛋，很快就听出了话里的隐藏意思，“原来招你们过去是当测试员啊！” 作为软件工程产品，电子游戏当然需要qa/qc（质量保证/质量控制）体系保证成品质量。 不过电子游戏作为第九艺术，本身自有其特殊性，测试人员尤其是qc人员除了专业知识，还应具有一颗玩家之心，这样才能尽可能模拟玩家行为，提前发现规则和程序上的漏洞bug。因此之故，游戏公司通常会在项目后期招集行外人过来帮忙测试，工资低、热情高，还方便保密的实习生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测试肯定有一些，不过蜂游乃至蜜蜂内部都很自由的，不会把人一直拴在一个岗位上面。” 听见这话，张娉却是轻叹口气：“这么说，你打算毕业后去鹭岛？” “蜂游在其他地方也有工作室，不一定非是鹭岛，”方俊淇眨眨眼睛，“到时候看你的情况，反正不会跟你分开就是了。对了，你今年的实习安排好了没有？” 女儿去年暑假不回家跑去实习，张爸张妈今年提前行动起来，在老家那边给张娉联系了实习工作，务必不让她再跑远。 “已经弄好了，”提起这个话题，张娉也是有些小惆怅。爸妈只是普通人，山大的新传专业又是新设名气不显，却是没能进入电视台，只弄到个广播电台的主持人的实习职位。 虽然总局牌子上还有广播的位置，调幅广播日薄西山、fm调频广播快速衰退，第三代产品dab数字音频广播/cdr融合数字广播(国产自主标准)却推广不利，数字收音机还在缓慢普及，汽车和手机厂商却各种坐视，更有甚者还会像苹果公司那样，罔顾相关机构呼吁主动屏蔽硬件自带的fm功能。 不止是广播，地方电视台因为用户被上星卫视、互联网视频大量分流，同样面临着收视率衰退、广告收入剧降、无力开发好产品的恶性循环，若非还有兜底，其实早就大面积倒闭掉了。即便如此，随着现在的老用户逐渐退出，这些产品还是免不了走进坟墓。 听她吐槽这些，方俊淇也是有些好笑，“怕什么？这些东西你都知道，伯父伯母肯定也清楚。这次只是实习而已，他们总不能让你留在小电台、电视台里面。” 瞪了乱用称呼的某人一眼，张娉嗔道：“那可不见得，他们又不指望我赚钱养家，只要有个安稳工作就能满足，地方台虽然糟糕了些，好歹也算是吃公粮的。” “没关系，”淇哥眨眨眼睛，建议道：“实在不行，你就重操旧业好了。” 所谓旧业，当然指的是张娉曾经做过一段的网络主播。经历了乱象纷出政策收紧的苦日子，主播行业已然遭到洗牌，大量中小平台关停消失，很多像她一样的兼职主播就此离开，除了少数转去桃宝带货，大部分都跑去拍手机短视频。 最近针对手机端的竖屏短视频很火，江湖传闻还有什么30亿补贴挖人，却是引动不少姑娘重出江湖重操旧业，只是这里面却没有张娉的身影。 “还是算了，”张娉摇了摇头，语带沧桑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已经折腾不动了。” “我没说让你做传统的直播和视频，”方俊淇两手比划猫猫拳，“二次元直播了解一下。” 市场竞争激烈，一些主播求新求变，主动换上二次元风格衣服，以类似cosplay（角色扮演）的形态进行直播。后来平台注意到这一趋势，纷纷开辟二次元直播频道，强化对泛二次元观众的吸引力。 不过方俊淇说的却是另外一种，“是类似‘人工智障’那种虚拟主播，不用换装全程cg出镜，刚好适合你这样的专业人士。” 虚拟主播对主播本人的形象和音色要求不高，却对台词表情动作功力有一定要求，张娉所受到的发音、形体训练显然能够派上用场。 “我有小道消息，蜜蜂很快就会推出真二次元频道，推广扶持虚拟主播，此时加入正当其时。” (本章完) 第1262章 男生女相 “二次元虚拟主播，”张娉脸上浮现感兴趣神色，“这个要怎么弄？需不什么特殊硬件。” “不用，”方俊淇抬手指着电视上的体感摄像头，“有这个就行了。这上面就有麦克风和结构光扫描仪，虽然不是专用的，但也基本够用了。” 嘴上说着，他拿起手柄进入游戏商店，本待输入体验码进入特殊商店，他的动作却忽然一滞，低声道：“今天清明节了啊！” “废话！”张娉白他一眼，“不是清明放假，咱俩能在这里？” 示意对方看向电视屏幕，淇哥连忙解释起来：“要不是看到这个首页广告，我都想不起来武林至尊的‘零元购’快结束了。对了，咱们退不退游戏？” 按照活动计划，这次“春游行动”持续到4月7日，刚好就是后天。他们之前每人买了两份，标准数字版已经退掉，剩下的同捆实体版还能再退一次。 “把游戏退掉，那什么绑定的心环不就成废品了？” “后面还会有其他游戏支持脑电情绪互动，怎么可能废掉？” 说是这么说，方俊淇其实并没有退掉游戏的想法，后面新增的联机模式他还没有玩腻呢。 点击下载内测版天鹅直播，他又顺着这个话题想起了一个传闻，“嘿！说起来蜂游貌似也有毒奶的潜质，硬是把裴讯给奶死了。” “嗯哼？怎么回事？” “可能是被蜂游抢走了运气吧，裴讯‘零元购’关联的p2p平台暴雷跑路了，一堆投资者正找他们麻烦呢。” “之前不是好几年都没事情么，怎么突然就跑路啦？” “真要说的话，貌似和最近正在推广的摇号买房有关。” 眨眨眼睛，张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买房和卖路由器的有什么关系？买了新房子，不应该升级换个厉害些的路由器么？” 方俊淇摇了摇头，“确实和裴讯无关，暴雷的是关联的p2p平台，不过元气大伤却是肯定的。” “为了防止炒房，摇号的城市基本上都有验资程序，想买房就得把投在p2p上的钱抽回来。那些平台为了争抢客源，向来以高回报和随时可赎回当作卖点，客户要提现不敢不给，可是忽然少了一大笔钱，资金链很容易出问题。” “现代金融玩的就是信心和信用，一家跑路整个行业遭殃。等着看吧，等到消息传出去，后面还会有更多平台跑路。” 听到这话，张娉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后怕道：“还好，我爸妈的理念观念很落后，不管是养老保险，还是比特币、p2p，统统都没买过。” “不说这个了，”简单调试好系统，方俊淇转身让出位置，“弄好了，快过来试下效果！” “嗯，”张娉点点头，走到电视机跟前微微弯腰，好奇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烛台木床粉纱帐的房间里面，穿汉服梳发髻的明眸少女身体前倾，同样在好奇看着外面。张娉眨眼、歪头、做鬼脸、比手势，屏幕里的少女也是如数照做宛如镜像，只是表情动作多了些许娇憨之态，看起来像是她的软萌古风版本。 和自己的镜像玩了一会儿，张娉转身发问：“这个太软萌了，还有没有别的人物？” “当然有，”淇哥拿起手柄拨动摇杆，指着屏幕上的人物清单说道：“看到没？光是首批开放的就有36位，各种气质身份的都有，后续还会开放更多。” 视线扫过众多人物半身像，张娉很快发现里面有不少熟脸，当即开口问道：“怎么好多都是游戏人物？” “不是好多，是所有，”方俊淇得意一笑，“这里的全都是蜂游的游戏人物。” “全是游戏？没有动漫、影视人物？” “当然也有，不过这里的人物都出是对应游戏。” “哦，”张娉随意点头，指着其中一个人物说道，“有些眼熟，这个是‘天意’的女主角季姜？” “确实是她。” “那这个呢？” 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方俊淇看着那位鹅蛋脸的长衫士子道：“这个是张良，那边那个是韩信。” “张良？”看着对方打开的人物详情页，张娉脸上满是疑惑：“怎么把人家给娘化了？” “没有娘化，张良本来就是男生女相。” 见她犹自不信，方俊淇眨眨眼睛笑问道：“司马迁知道吧？” 张娉瞪他一眼：“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好吧好吧。张良是汉初名臣，司马迁有在史记里给他立传。等到‘留侯世家’写完，太史公写了段感言，大概意思是研究了张良的事迹，他觉得其人应该魁梧奇伟，直到看见画像才发现自己错了，真人貌如妇人好女。” “有司马迁和《史记》背书，张良男生女相的事情大约不假。到了‘天意’，同样把张良设定成阴柔漂亮长相偏女性化的美男子。” 某种程度上，张良的相貌问题其实算是《天意》的线索引子：外星人龙羲一开始选择张良做为代行者，把神似火箭炮的“曳影剑”赐给他，用于行刺拿好处不干事的秦始皇。后来认为他男生女相恐难服众，不得不转而扶持当时还很落魄的韩信，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故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剧集刚开播没几天，方俊淇也不太清楚后面的剧情。 “那也不对，”张娉眨眨眼睛，“电视剧里的张良只是帅气，可没有这么娘啊！” “游戏换成偏q版的卡通画风，刻意强调放大人物的相貌特点，这个张良看着像是女扮男装，这才让你轻易觉出不对。换成剧版，”方俊淇撇撇嘴，“你平常见惯了这一型的花美男，审美观早被带歪到了沟里，自然不觉得他的长相有什么奇怪。” 听见这话，张娉却是忍不住回怼一句：“花美男赏心悦目，有啥不好的？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 “没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方俊淇摇了摇头，“说起来这貌似也是好事情，代表着妇女解放的推进、女性权利的增长。毕竟放眼自然界，雌性在择偶中占据优势的群体，普遍颜值高、叫声靓，舞姿也都是一绝，比如鹦鹉、孔雀、极乐鸟什么的。” 张娉开始时还频频点头，后面终于反应过来，扭头瞪了方俊淇一眼，一把抢过游戏手柄，寻找起了感兴趣的人物。 “既然都是游戏人物，是不是‘天意’的游戏版也快出来了？” “那是当然，等到电视剧再播几天，游戏就该上线了。这俩就是天意手游里的人物，主机和pc版的人物偏向写实风格，上线时间还要晚一两个月。” “还要开放同一人物的不同版本？” “没错，”方俊淇欣然点头，“蜂游花费那么多功夫，专门给npc绑骨骼、做口腔、调表情，让他们全员出道去拍mmd，现在弄这个二次元主播计划，当然也是全员出动。” 张娉眉毛一挑，“全员出道？就不怕角色太多大家挑花眼反倒没人看？我没记错的话，绝大多数npc的模型下载量都是0！” “没关系，他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增强游戏沉浸感好把玩家黏住，开放mmd、虚拟主播，主要目的都是为了扩大影响，只要影响足够细节可以无视。” “还真是这样，”提起这个话题，张娉也是深有同感：“见惯了蜂游这边说话有口型有语音、表情动作也丰富的npc，再去看别家游戏，就会觉得各种奇怪完全玩不下去。” “不过蜂游这么弄就不怕亏本么？配音要钱、细化人物要钱、动作捕捉也要钱，成本天然就比别人高一大截。”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使用真人扫描建模、配音动补的只是极少数主要角色，大多数普通角色都是开发工具批量生成的，体形相貌还有嗓音性格都是自动匹配，声音也都是合成的。” “居然是合成的？怎么听起来比真人还像真人？” “蜂游这套语音引擎是专门开发的，自带嗓音库和情绪、噪音以及方位距离，听起来自然比那些干干净净缺少环境噪音和空间感的配音作品要强。” “还真是这样，难怪蜂游敢于弄这么多全语音npc，原来是手里有牌心不慌。话说他们前后做了这么多游戏，npc数量怕是早就成千上万了。” 方俊淇闻言果断摇头：“你太小瞧蜂游了，光是‘武林至尊’一款游戏就有十万npc，所有游戏加起来怕不是早就过了千万级别。” “千万？”张娉眯眼看他，“你是不是算错了什么，把死了就刷新的小怪什么的也给算上啦？” “怎么可能？要是把普通怪算上，npc总数可就不止这么点。哪怕玩家一天只打十个人形怪，一年下来也是几百亿、几千亿的节奏。” “不算小怪，怎么可能有十万npc？当我没玩过‘武林至尊’？” “做为npc，至少也得有名字、有台词、有表情、有动作，有唯一性。你以为然否？” “差不多吧。”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方俊淇笑着点头，“武林至尊你也通关了，哪个人物身上没有这些东西？别说人了，好多妖怪和傀儡也有台词和动作的。” “那些都是普通小怪，只是多了惨叫和喊饶命的功能罢了，根本算不上是npc。” “当然要算！”淇哥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些小怪就像是古装剧里的路人群演、抗日剧里的鬼子群演，你不能因为人家只是动作单调、扑街装死，就轻易否定他们的演员身份。” “好吧，不跟你争这个，”张娉转头看了眼电视屏幕，“就算那些小怪是npc，但他们本是都是套用模板自动生成，外观和表情动作更是缺少打磨，就这么塞到直播里，确定会有人看？” “没关系，”方俊淇笑着歪了歪头，“你知道‘宋兵乙’么？” 张娉愣了一秒，很快便反应过来，“怎么又扯到星爷身上去了？” 星爷刚出道时只能跑龙套，出演诸如杂兵死尸之类不起眼角色。后来他功成名就，当年那些出镜时间短暂的小角色反倒成为粉丝考古怀旧的主要目标，人气增长远超预料，其中尤以tvb83版《射雕英雄传》里的“宋兵乙”角色最为知名。 “天鹅直播通过tvb买到宋兵乙的形象授权，准备推出‘宋兵乙立志传’活动……” “等下！买形象授权不应该找演员本人么？为什么不找星爷？” 经过葛大爷起诉表情包滥用一案，广大网民都被科普了一波影视人物肖像权归属的判定原则，像这种真人出镜，非特型、非脸谱的情况，宋兵乙的肖像权应该归属周星星本人才是。 “正常情况确实该找星爷，不过他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当时参演83版‘射雕’时签署的是tvb的霸王合同，剧照使用权默认让渡给电视台。当年华仔和tvb闹翻，专门为这事打过一次官司，最后还是败诉了。” “当然，天鹅直播虽然合法拿到了授权，但是这就跟从um公司那里买奥特曼形象授权一样，合法合理不合情，真正的粉丝肯定有意见，所以这活动被临时叫停，据说要换个名字改叫‘龙套要逆袭’。” “也对，立志传什么的明显有蹭‘太阁’ip的嫌疑，”张娉点了点头，“这个活动怎么弄？” “所有人都能报名，从系统自动分配的四个龙套里面选一个完成表演，经过系统筛选、观众海选淘汰一批，剩下的开始第二轮表演，这样一级级打上去，最终的36位胜者获得主要角色的扮演权以及合约。” “就是这36个？” “没错。” “那你闪开，我先看看熟悉一下！” “额，”方俊淇无语数秒，接着说道：“单纯练习效果不好，咱们来个模拟实战吧！” 张娉没有应声，不过还是转头看了过来。 “这样，用直播模式进游戏但是只录制不直播，回头看录像查漏补缺，你觉得怎么样？” 建议靠谱，张娉果然点头同意，“玩哪个游戏？” “先看看，”方俊淇要过手柄进入商店主页，“嗯？‘2019女足世界杯’，蜂游还真有眼色，就这个吧！” (本章完) 第1263章 包装 听见游戏名字，张娉挑起眉头，“女足亚洲杯正在举行，正好蹭一波热度。” 方俊淇听了却是直摇头：“这可说不准，要蹭也是蹭今年的世界杯才对，毕竟女足和男足的关注度差好多。” “噫！”女孩歪了歪嘴，不屑道：“女足再没有关注度，成绩也比男足好太多。现在也已经预定明年世界杯的入场券，男足却已经开始备战2022卡塔尔了。” 虽然同样不爽90分钟不射的男足，但事关男人尊严，方俊淇还是忍不住辩解起来：“完全没有可不行好么？” “男足世界杯只给了亚洲45个名额，日韩默认拿走两个，国足等于是和其他国家争两个半名额，容错率很低稍微失误就要出局。换成女足，不但亚洲区入围名额高达5个，西亚帮还大面积放弃女足项目，晋级难度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好么！” 他这边说的有理有据，张娉的反应却是双手捂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翻了个白眼，方俊淇摇了摇头，操作手柄进入游戏详情页面，开始下载。 张娉见状放下双手，好奇发问：“页面上写着测试版，怎么刚才还要扣费？” 点击购买立即下载，方俊淇随口解释道：“这游戏现在是ea阶段，可以玩了。” “ea？这游戏是ea做的？” “不是，”淇哥好笑摇头，“这个ea是earlyaccess的简称，直译是‘早期访问’，通常叫‘抢先体验’，其实就是收费内测。游戏公司把没做完的游戏卖给玩家，既可以提前获得收入，模式在steam上很流行，‘绝地求生’还有‘堡垒之夜’之前都进过ea，还有好多无良小厂也靠这个赚钱过活。” “看人家卖得爽，蜂游beegame也弄了个类似的功能，叫做‘先锋招募’。” “国内好像不让收费内测吧？” “确实，”方俊淇得意一笑，“国际服和steam一样直接售卖ea版游戏，国区则是换了个花样，不直接要钱。” “不直接要钱，最终还是要钱的吧？” “那是当然，不过吃相还好，毕竟要脸。” “是嘛？” “游戏进入国区先锋体验，并不会直接出售，而是免费给玩家试玩体验。想要参与体验，则需要进行预充值，然后用这个钱去预购游戏。这笔钱有些类似存款，会根据时间和活跃程度产生利息，这个‘利息’只能用于购买对应的正式版游戏，而‘本金’则随时可以退回。” 听他这么说，张娉却是微蹙眉头，“嗯？又是存款又是利息的，蜂游就不怕变成非法揽储？” “这个不算，如果真的许诺高额现金利息，那确实是非法揽储，但蜂游的‘存款’是商家收取的预付款、‘利息’是折扣积分，这样并不违法。” 扭头看了女友一眼，“你办了那么多超市、理发店、美容店的预付卡，对这一套应该很熟了才对。” “当然，为了避免麻烦，蜂游官方页面上并不会出现存款、利息之类的字眼，更加减少了出麻烦的几率。” “总的来说，蜂游的ea模式相当良心，他们只是想要打通付费通道、降低玩家流失几率，却不是很在乎赚走这笔钱。只要游戏还在测试阶段，先锋玩家就能随时退款走人，以至于专门混ea模式的白p、白玩党越来越多。” 瞪了差点说出脏字的男友一眼，张娉又问道：“蜜蜂游戏向来没多少bug，还用得着大张旗鼓搞测试？” “还是要的，测试不光要抓虫找漏洞，还要检验玩法设计、收集用户反馈，尤其是蜂游这种做网游出身的，首次封测、二次封测、三轮内测、最终公测更是形成了习惯，不多来上几次会感觉不舒服。反正他们的开发速度足够快，也不怕别人抄袭跟风抢热点。” “这倒也是，”张娉点头，看了眼屏幕上正在载入的游戏，“界面看着还算顺眼。对了，好像fifa18里面也有女足世界杯的内容，蜂游这么搞，ea和国际足联就没意见？” 因为市场原因，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子游戏并不多，涉及女足内容的游戏只有“fifa国际足球”系列。从《fifa16》开始，每一代的的女足内容都有加强，去年9月上市的《fifa18》更是将女球员引入大受欢迎的一球成名玩法。但是限于球员能力、知名度、造型等方面的短板，女足部分于玩家而言存在感始终不强。 再然后，蜂游在近期推出只有女球员出场的《2019女足世界杯（c19）》，显然打算在这个小众领域再来一次弯道超车。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笑着反问一句，方俊淇接着解释道：“女足不比男足，整个市场规模要小很多，不但比赛观众和赞助商少很多，游戏改编也是这几年才有。以前只有ea在做，现在蜂游掺和进来，国际足联和各国足协高兴还来不及。至于ea那边，问题也不会太大，真把蜂游惹急眼了，跑去争抢知名男足俱乐部和球星的授权，那才是要人命呢。” “切！”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张娉还是忍不住张口反驳：“蜂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犯得着和ea置气互相下绊子？” “打个比方嘛。咱们只需要知道，既然人家敢把游戏拿出来卖，法律方面的问题肯定早就被扫除干净了。” “这倒也是，”看着屏幕上出自蜜蜂女足的封面明星，张娉再次微笑扬眉，“蜂游来做也是好事，女足姑娘的颜值一下子上升好多。” 因为比赛训练要大量跑动承受日晒风吹，女足队员普遍都有着健壮的身材和偏黑的皮肤，再加上不会在保养化妆和发型上浪费时间以及越来越偏重力量对抗的打法，整体印象往往让人想到“女汉子”这个词。虽然偶尔也有以颜值著称的选手出现，但是整体形象却无法扭转。 这个问题，同样在“fifa”系列的女足模式里面有所表现，ea用心制作真人模型和头像，特邀北美女足球形进行动作采集，反倒产生了自揭其短的效果。 虽然有些不公平，但玩家中视觉系生物的比例实在太高，过于真实的人物反倒起了劝退效果。更加糟糕的是，不在乎颜值的玩家往往在意战力、操控手感乃至挑战性，而碍于身体因素，女球员各方面的属性通常不如男球员，“fifa”游戏男女队伍不能同场竞技却共享同一套数据体系，爱实力的玩家嫌弃女足属性低、追求挑战性的玩家感觉不过瘾。 换成蜂游版《c19》，情况却是另外一番模样。虽然不会像“疯狂足球”系列那样在规则上动手术，也无法对球员实力进去魔改增强，但蜂游还是给女足游戏带来了很多新鲜变化。 凭借着蜜蜂在自拍美颜方面的深厚积累，所有出场球形都得到明显的颜值增强，而且针对不同地区不同人种各有增强方案。虽然不像网络女主播那般肤白貌美大眼睛，却也能最大程度突显球员身上的个人气质和运动之美，确保玩家不至于因为第一印象而退游。 除此之外，游戏还提供远超同类游戏的自定义功能，虽然国家队队服和真人球员碍于授权限制无法随意修改，玩家却能自由修改虚构球员和联赛的体型容貌与队服款式。当然，自定义依然存在模板，以免出现超出现实的怪异体型和衣服。 视线扫过屏幕，方俊淇果断抛弃比较规矩传统的世界杯模式，提议道：“亲，来一把沙滩足球？” 阳光、碧海、白沙、比基尼，却是让他想起了传说中的《死或生：沙滩排球》。虽然尺度不可能像后者那般巨大，却也是非常难得了。 “哼！”白了眼冒绿光的某人一眼，张娉弯腰取出了自己专用的小号手柄。 游戏载入，两人的半身像出现在电视屏幕两边，张娉这边是卡通版的张良，方俊淇那边却是身背南明离火剑的余英男。虚拟主播并不限定性别对应，如果是公开直播还可以申请专门的美女/帅哥认证，此时却无需顾虑那些，两人各自选定就好。 看到微露稚气的余英男，张娉扭过头深深看了某人一眼，“想不到你还是这种人。” “误会啊亲！”方俊淇连忙解释，“三英二云都是修仙众人，容貌长期保持在少年时期，年龄歧视已经很大了。” 伸手向后一捞，屏幕上的余英男手中多了一柄完全由火焰构成的宝剑，“你看，南明离火剑都已经入手，说明已经是中后期了。” “嗯？”注意力转移法成功起效，张娉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撅起嘴嫉妒发问：“怎么我没有？” “张良的曳影剑是火箭筒，你的姿势不对当然弄不出来，得这样！” 嘴上说着，方俊淇右臂平伸左臂支肘，摆出肩扛rpg射破苍穹的姿态。 张娉伸手照做，果然看到电视里张良肩头多了一条类似琴盒的金属匣。匣身细长青黑，四角有铜色几何花纹，看起来简单古拙又透着神秘气息，“这就是曳影剑？不是说是秦朝火箭筒么？” “曳影剑出自东晋时候的神话‘拾遗记’，说是五帝之一颛顼的佩剑，平常藏在匣内作龙虎之吟，如果有四方战事则自动飞出克敌制胜，因为剑尾有白影所以叫做曳影。而史记里写张良从沧海客那里得到一枚120斤的铁锥，用它在博浪沙袭击秦始皇，却误中副车。” “天意里把这两个说法结合到一起，曳影剑就变成了有着锥形弹头和火箭发动机，装在匣子里的盒装火箭炮。毕竟始皇帝出游车队周围肯定有重重护卫，单靠普通铁锥可穿不透。” 张娉抽抽鼻子，“然后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是用来突显身份？” “当然有突显身份的作用，另外就是拿来耍宝，比如这样。” 嘴上说着，方俊淇朝着张良头像方向挥出右手，顿时便有一道赤红剑光飞向后者。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娉马上调转炮口，对着屏幕上的余英男开了一炮，同样将其炸的灰头土脸。 “有意思！”看到好玩，她再次举起手臂，然而屏幕上却只出现一枚时钟图标。 “有冷却时间，得等几分钟才能继续使用。要是喜欢这种玩法，过段时间可以参加‘水枪大战’，让你一次玩个够。” “哦，”张娉失望点头，把注意力转向比赛，秒锁了鹰酱女足。作为91、99、15年三届世界杯的冠军队，这支队伍的成绩冠绝全球，球员个人实力也是全球顶尖。 眼见人家已经秒锁队伍，方俊淇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汉斯女足。作为03、07两届的冠军队，西欧姑娘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除此之外，这两个国家的女性也有着较为宽广的胸怀，在全球范围内仅次于北欧诸国。 沙滩足球场地小，登场人数也少，只有5人，替补却有7人。综合考虑实力和颜值，方俊淇很快选定了自己的名单，反倒是张娉那边还在挑选队服的阶段。 沙滩足球属于游戏里的休闲玩法，自然无需像正常比赛那样身穿标准队服出场。虽然不至于奔放到只穿比基尼，运动背心和短裤还是没问题的，正好突显纤细强韧的身材曲线。 终于，张娉选好了衣服，点击同意比赛。 一支画笔突兀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描绘一片沙滩风光。图案自动上色、细节不断丰富，接着树影摇曳、浪涛哗哗，却是从2d画面变成了3d场景。 “这个载入节目有些意思，”嘴里这么说着，方俊淇的目光却从赛场上移开，在场边观众身上巡弋，比起球员身上的运动装，场边观众的打扮更加沙滩风，沙滩衫、薄纱裙，其中不乏颜值身材俱佳的比基尼美女。 显然，这是制作组专为玩家准备的小礼物。场边不管有美女，还有袒露八块腹肌和傲人胸肌的帅哥，同样让张娉的视线停留了少许时间。 终于，两人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同时出声：“开始比赛！” (本章完) 第1264章 太太的聚会 水声哗哗，乐声悠扬，人声闲适。 潺潺水流从瓶口涌出，汇入池中荡开层层花瓣，顿时波光粼粼、肤光如雪，整个房间也是变亮少许。 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吕心泉心里吹了声口哨，嘴上赞叹出声：“哇哦！好白哟！” 回应她的，自然是池中那人的一记卫生眼，“又不是没见过，干嘛大惊小怪的？” 解开浴袍踢掉拖鞋，前者迈步入池，皱眉思索边走边说：“让我想想，上次和你一起洗澡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 浴池中的汤佳怡闭上眼睛，“那是吕博士你贵人事忙，叫你老说没老时间，弄得我只好叫上越姐、小丽她们一起。” 泡澡的诱惑难以抵挡，和友人闺蜜一起泡澡聊天更是让人愉悦。念在公共浴池数量少也不卫生，汤佳怡特地在家里布置这间女浴室，借助专业的分区过滤消毒系统，可以和朋友享受共浴远离烦恼。 只可惜她的心态转变太慢，一直抗拒把浴室变成陌生人随便往来的社交场所，而仅有的几个闺蜜又被孩子和工作栓住走不开，以至于这里总是缺乏人气长期闲置，一度更是变成了儿童浴室。这次趁着学校校庆，她把当年的闺蜜舍友叫到家里，总算让浴室重新恢复了人气。 “唉！”听见汤佳怡的抱怨，吕心泉却是叹了口气：“我也想着多蹭蹭你家这个高级浴池，可惜咱跟了个把女人当男人用的无良老板，不想掉队被踢只能牺牲业余时间多加班，却是实在过不来。” “嗯？”这时另一个女声忽然响起，却是坐在对面的童丽。 抬头看着吕心泉，她好奇问道：“二姐，你老板不就是三姐夫嘛？他要是敢随便剥削你的劳动力，你直接找咱们怡姐告状不就行了嘛？” “对啊！”唐越也插话进来，“马竞跑回学校深造去弄博士帽了，他哪有闲功夫给你安排好多工作？” “怎么没有？”吕心泉扶着池边坐下，深呼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他那个博士又不用天天上课，检查工作安排任务的时间还是有的。再说就算老板放养不理，我也不敢闲下来啊，还指望着拿奖金还房贷呢！” 听见这话，童丽顿时瞪大了眼睛，“二姐你也买房了？” 上次聚会，吕心泉还住在蜜蜂研究院的科学家公寓里面，全然没有买房买车攒大件的意思。脑筋一转，她就猜到了如此剧变的原因，马上追问道：“二姐，你这是终于想开了，打算结婚、想要招个上门女婿？” 当初的宿舍姐妹已有三个结婚当妈，唯独吕二姐还是单身状态，另外三个没少为她的感情状态瞎操心。 目光扫过她们仨，吕心泉忽然开口，“此时此刻，有一首歌好像很应景。管家，来一首‘庆祝’的伴奏！” “如您所愿！” 语音管家反应迅速，欢快的乐声很快便在浴室里响起，年轻的女博士点头哼唱却直接跳过前面段落，直到进入副歌部分，这才开了口：“你不是说永远不嫁，抢先生了个胖娃娃！啊！你们以多打少太无耻啦！” 水仗来得快去得也快，水面很快恢复平静，上面漂浮的花瓣再次盖住四人身体。 倚靠在池壁特意留出的豁口里，吕心泉悠然说道：“买房是不可能买房的，这辈子……” “又来了！”唐越叹了口气，“你一个高才生女博士，跑去学电动车小贼说话，不觉得掉价么？” “我觉得还好，李太太。” 唐越的丈夫姓李，是一名卫生系统的基层公务员，这话却是暗含指责之意。 眼见俩人又要开启斗嘴模式，此间主人连忙开口，“行了，不说这个了。二姐，你还是不打算谈恋爱结婚？” “我倒是想啊，”吕心泉两手一摊，故作无奈道：“问题是找不到合适的。现在的男人要求都太高，既要有颜有熊，还要身材好、气质佳、性格可人、各项全能，又不能太过强势厉害，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伺候他们？”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童丽笑着摆摆手，“网上那些择偶条件很多都是段子，当不得真的。” “那可不见得，”吕博士指了指没怎么说话的汤佳怡，“蜜蜂游戏那个‘女足世界杯’你们看到没？人家女足姑娘本来是凭本事吃饭，非要画蛇添足给人身上套10级美颜，还不是为了迎合玩家的需求？” “没办法，第一印象太过重要，美化一下有助于推广产品和女足运动。” “嘿！又是那套‘美女足球’的观点。” “首次见面，收拾打扮貌似没什么不对，”唐越插话进来主动爆料：“上周介绍你相亲，结果你弄得跟艾米-福勒一样，害得别人差点儿被你吓跑。” 提起那件事，吕博士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实验耽搁了一点时间，怕迟到就没有换衣服。再说我们实验室的白大褂也不错的，抗皱面料修身版型，穿着很有职业剧感觉呢。” 李夫人满怀怨念看她一眼：“职业剧的白大褂上可不会有血液还有体液。” 相亲的男方是她介绍的丈夫同事，那人虽然是药学检验专业出身，业余爱好却是写侦探，这方面的观察力和想象力却是接近专业水平。 “是嘛？我都没注意到，”吕心泉搓了搓胳膊，混不在乎道：“可能是实验时溅上去的吧？那天在做大脑切片检测。” 童丽这时插话进来，弱弱地喊了声“二姐”！ “咋啦？” “你们研究大脑的，就是天天搞这个切片？” “那倒不是，就算我想，也没那么多实验材料啊。毕竟我们做的是脑电方面的研究，线虫和果蝇的大脑可用不上，至少也得是小鼠那个级别，有些实验还需要申请购买比格还有恒河猴。” 比格犬又称米格鲁猎兔犬，最初是英国王室在十六世纪使用的猎兔犬。后来王室地位下降、狩猎风潮消散，这种工作犬不得不转换职业，一部分变成家庭宠物犬，一部分则变成实验犬。猎兔犬的出身，使得这种狗拥有较小的体型和活泼服从的性格以及健康的身体，很适合实验室笼养环境。而因为科研资料的继承性，后来者也是萧规曹随，继续使用这种小型犬作为试验动物。 比格犬活泼娇小非常上镜，然后网络上逐渐出现“试验用比格犬免费领养，没人要就安乐死”的骗术。用免费领养和拯救生命做幌子，蒙骗爱心泛滥的爱狗人士，坑一笔航空运费。 听到对方提及比格犬，童丽很快想起这个骗术，当下好奇问道：“那你们淘汰的动物都怎么办了？是安乐死了还是给人领养了？总不能是吃了吧？” 听见这几个问题，吕心泉却是翻了个白眼，“亲，我老家可不在南边啊，既不吃狗肉也不吃猴肉，更不吃你们胡建佬。” “嗯嗯，”唐越配合点头：“多谢吕二姐的不吃之恩。” 收起玩笑，吕心泉这才书归正转，解答四妹的疑惑，“我们不是做药理毒理研究的，实验动物的用量比较少淘汰也不频繁。而且淘汰的动物很多都做过手术，不适合对外领养，也没谁脑抽回去吃，通常都是安乐死然后深埋处理。” “手术？”童丽随口追问，接着便反应过来，“打开脑袋给里面插信号线？” “这方面的实验也有，但是不多，偶尔看到一篇新论文，做验证实验时才会做这个。我们平常做的最多的手术，大多是人工假肢安装方面的。嘿！哪怕我现在不干了，也能去宠物医院当个兽医。” “这个怕是有难度，”唐越忽然插话，“兽医也要考执业资格证。你不是兽医水产专业出身，没资格考的。” “怕什么？大不了给人当助理就是了！” 虽然宠物医院越来越多，但宠物医生暂时还没从兽医中分离出来，执业资格管理也是沿用传统那一套。因为行业发展速度太快，市面上持证兽医数量不足，很多宠物医院只能用没证的农林类毕业生充当兽医师助理先将就着。 “那样貌似也不太行，”汤佳怡接上话题：“宠物医院很少接到这类任务，只有靠近保护区的动物园才比较容易碰到受伤需要救治的动物。” 城市里当然也有受伤动物，不过这些多是遭到遗弃甚至虐待的前宠物，却是少有人愿意为变成流浪动物的它们买单。 “确实如此，”唐越点点头，转向汤佳怡，“佳云那只猴坚强好像就是保护区里的野生猴子？你们不是说要给它免费安装假肢么，怎么不见后续消息了？” 若是上网搜索，就会发现具有身残志坚的猴子多不胜数，不管是生病残疾，还是受伤致残，只要这些猴子能够得到人类关注，就能得到比较及时的治疗和救助，有很大概率活下来并且适应残存的肢体，然后得到类似“猴坚强”这样的绰号。 唐越口中的猴坚强，便是这样一只充满自救精神的野生猕猴，它的前肢不慎被捕兽夹夹住，硬是靠着求生欲自断双爪成功脱困。 这其实是野生动物的正常操作，肢体长期血流不通会逐渐坏死腐烂，进而导致严重的全身细菌感染。经过漫长的进化，很多野生动物形成了咬断被困肢体借以脱困的本能（没这本能的更容易死于意外，自然不会将基因留下来），这样虽然可能因为失血而死，最好也会变成永久残疾，却也增加了生存乃至繁殖的几率。 猴类的前肢承担着爬行和采食的双重功能，这只断臂猴很快就因为饥饿而变得虚弱起来。也是它命不该绝，主动下山闯入小镇派出所“求救”，不但混到一顿饱饭，还让自己在网络小火一把，得到了“猴坚强”的绰号。 最终，佳云动物园主动出手，抢在其他懂运营的动物园之前将这只明星猴接到了鹭岛。 听见唐越的问题，汤佳怡很快给出答案：“小猴子又是受伤又是饥饿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着手安装假肢。” “对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事，从水中坐起，伸手捞起旁边的手机。 凭借特殊的电路设计以及ai判断机制，蜜蜂手机可以屏蔽大部分水滴造成的干扰信号，进而赋予手机湿手操作的能力。当然，这个功能只能在地面上使用，要是人和手机都泡在水里或者都保持悬空，ai也就无能为力了。 抬手解锁，汤佳怡一边打开“云端动物园”应用，一边给大家解释：“虽然猴强没有开直播，但它居住区域的摄像头也在正常工作，正好给大家看看近况，免得你们又怀疑虐待它，甚至说把它养死了。” 养死当然是不可能的，当初瘦小的猴子如今已然胖了一圈，要不是残缺的肢体和那张囧脸很有辨识度，唐越差点儿就要怀疑是否存在偷梁换柱情节。 虽然成立启用还不满一年，但佳云却仗着背靠佳境不愁钱，硬是用钱砸出了全球顶尖的硬件设施和运营团队。靠着强大的硬实力，佳云从上线营业到现在始终没出过比较严重的问题，园内动物的生活状态和病死率远优于国内其他动物园，正在朝着世界一流水平迈进。 “看着胖了一圈啊，”看着手机上的胖猴，唐越笑着打趣道：“看来你们的挂面很有营养呢。” “那个就不是挂面，”汤佳怡果断摇头否认，“我们的运营团队都是专业的，根本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这我当然知道，”唐越点头确认，笑着看向汤佳怡，“问题是那种线形猴粮做的实在像是挂面，而且上线时间刚好在挂面喂猴事件之后，很容易让人把两个联系到一起呢。”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动物园为了防止游客私喂动物，主动加高铁笼高度或者换成透明玻璃，然而这依然挡不住游客们亲近动物的心情。 见到有媒体曝光游客用挂面喂猴子，佳云动物园第一时间上线外形神似的线形猴粮，呼吁大家使用更加安全的远程遥控投喂。 “好吧，”面对唐老大的灼灼目光，汤佳怡还是承认了，“赶在那时候上线线形兽粮，确实有蹭热度的考虑，好在结果倒也不坏。” (本章完) 第1265章 先生的烦恼 楼上娱乐室，电音跳跃灯光闪烁，一群小孩正在跳舞机上追逐节拍。 他们的家长翘腿坐在旁边沙发上，眼睛看着自家小孩，嘴里却天南海北地聊着闲天。 忽然，房间里响起嗡嗡的振动声，众人连忙止住话题，纷纷伸手摸向自己手机。 各人先后解锁屏幕，发现触发振铃的却是同一条推送：“您所关注的@汤佳怡v刚刚发布围脖：猴坚强近照，另有猴手设计悬赏…点击查看”。 点击进入，却是汤佳怡发送围脖，说是要为佳云动物园那只“猴坚强”征集假肢外观设计方案。 早在那只残疾猴子入园之时，佳云方面就说过要为它安装蜂研院研发的脑机接口电动假肢，后者的机械结构和驱动软件颇为成熟，只需根据猴子体型适当调整大小外观即可。不过这同样不是轻松的工作，既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还需“美观舒适受欢迎”，要求着实不低。 刘海洋咧嘴一笑，扭头冲着马竞晃了晃手机，“这第一家互联网动物园就是不一样，搞起营销来花样繁多，果然很有互联网企业的风范。” 不等马竞回话，旁边就有人跟着吐槽：“中间隔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的机器猴子已经弄出来了，结果一个月过去居然还没开始动手术，这速度也是有够慢的！” “这也是没办法，”马竞对着说话的刘书盟摊开双手：“那只猴子的身体需要修养，我们采集分析它的神经信号也需要时间。不过放心，我们肯定说到做到，很快就会给它举行手术。” “有多快？这周、本月还是今年？”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月。” 马竞比划道：“要是拖得太久，猴子大脑皮层功能区重组、断肢神经萎缩，最终效果肯定好不了。” 刘书盟眨眨眼睛，好奇追问：“什么情况？大脑功能区不是人类才有的么？” “怎么可能？”马竞好笑摇头，“课本上那张图只是人脑的情况，其他动物只要具有大脑皮层，多多少少都存在类似的功能分区状况。当然，分区不可能像人类这样繁多和细致，而且相同功能的位置也有不小差异。” 刘海洋插话进来，“然后这个功能区重组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若是失去一部分肢体，对应大脑皮层功能区没了管理对象，就会被相邻功能区重组兼并。虽然这个过程是可逆的，但是会带来强烈痛苦，所以没必要的话还是早点儿解决为好。” “猴子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当然，截肢患者经常会得一种叫幻肢痛的病，就和功能区充足有很大关联。除此之外，学习的痛苦也和皮层重组是一个原理，记忆知识、训练思维在大脑层面通过修正神经元连接来实现，同样会产生持续的痛苦，程度也许不如幻肢痛，但也很是烦人。” 这个说法引起了李嘉明的兴趣，扭头看向马竞，“所以说，快乐学习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也不尽然，”抬手指着旁边跳舞机上蹦跶的小朋友，马竞笑着说道：“要是像他们现在这样，在学习时获得足够的奖励，让快乐盖过痛苦，勉强也能算是快乐学习。不过快乐通常无法覆盖所有的痛苦，年龄小时学习轻松倒还罢了，越往后越是会经常吃苦。” 在场最差也是985本科毕业，对于学习的痛苦都是深有体会，闻言被勾起昔日回忆，说起当年备战高考、扎根自习室的事迹，也是不胜唏嘘。 聊了一会儿往昔岁月，刘书盟忽然看向马竞，“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后者转头看他，“嗯哼？” 迎着其他人同样好奇的目光，刘书盟侃侃而谈：“小花朵不教小学课程，蜂校一二年级不准布置家庭作业，这些都是咱们马校长的手笔。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中了快乐学习的毒，现在看来人家清醒得很呐！” “没那么夸张，”马竞笑着摇头，“当初只是觉得孩子太小，没必要给他们加那么大负担。就算想要笨鸟先飞，至少也得等他们长出飞羽来嘛。” “嘿！”另一个姓李的客人，唐越的先生李彧笑着插话，“就他们几个的状况，其实也没必要在具体的东西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养成良好的性格和爱好差不多也就够了。” 虽然说的含糊，大家还是听懂了，这是在说隐晦夸赞四小吃货的出身。作为30岁以下首富夫妇的孩子，那边四个小家伙是妥妥的含着金汤匙出生，根本不用为物质条件以及将来的事业操心，大可以挑选一门爱好，快快乐乐度过一生。 听见这话，马竞却是笑着摇摇头，“将来怎样那是他们的事，现在却是不能给养废了。” “就你俩现在这个态度，想要失败貌似更难呢，”刘海洋笑着插话道：“普通人家孩子养到大学毕业需要30万，你家这几个怕是得三五十亿。” 30万之说，是把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乃至辅导费都算在一起。而要是把学校升级成私立、辅导班的档次和数量也相应提升，养娃成本更是会激增到数百万元级别。不过和马竞夫妇比起来，前面这些却都不算什么了，人家可是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提前准备好，花费数以亿计。 马竞收起笑容，瞪了某人一眼，丢出一句经典台词：“熟归熟，你这样乱讲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 “我哪里诽谤啦？”老刘当即表示不服，“先是小花朵幼儿园、又是从小学到高中的蜜蜂学校，现在又计划建立高职乃至大学，这些学校多能花钱，你心里没点儿那啥数？” “这些学校不是给他们准备的，”马竞摇摇头，“主要服务对象还是公司员工，是为了培养人才、吸引人才，我可没有假公济私。” “哦呵，”老刘咧嘴冷笑，“马董确实没有假公济私呢，搞这些项目，你们俩口子都用私人身份出了不少钱，享受服务也是理所应当。” “那是给公益基金的捐赠，我每年都要捐掉那么多，可以给外人，也可以给自己人。” “那红葫芦医院又怎么说？你老婆刚怀孕，马上就把职工体检中心升级成医院，还专门设立预防门诊还有检测中心，这个你怎么解释？” “医院那时开业只是凑巧，升级计划其实早就开始了，只是设备采购、组建团队都需要时间。有了医院当然要弄急诊还有预防门诊，不然容易耽误事。至于那个药品检测中心，也是为了让大家更加放心，毕竟那段时间新闻有点儿多。” “嘿！你这个检测中心往那里一杵，大家反倒不放心了，”扭头看见没怎么说话的李彧，老刘笑着说道：“听说自从中心开张，省市各级药品集采就开始频繁流标（有资格的投标人不足3家，取消本次招标），李科是不是有这回事？” “额，”李彧正在安静吃瓜，却没想到人家把火烧到自己头上，只得讷讷道：“我不负责这一块儿，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这样可不行，一问三不知，群众会有意见的，”随口打趣他一句，刘海洋就不再继续了。大家毕竟不太熟，在这么怼下去，别人肯定怀疑他和唐越有什么。 想了想，他端正了坐姿，问出一个要紧的问题：“这天下还真是不太平，欧盟推行gdpr、鹰酱忙着加税，海外业务怕是要越来越难做了。” 老刘这边忧心忡忡，马竞却是颇为从容，只见他淡定摆摆手：“gdpr从12年就开始讨论，到现在施行已经很慢了。实在感觉搞不定，大不了就把欧洲用户的ip先封掉就是了。” gdpr是欧盟《一般数据保护条例》的简称，是适用于欧盟成员国的个人数据保护法案。比之20年前的《计算机数据保护法》，新法的规定更加严格全面，惩罚也更加严厉，企业如有违反，最高将被征收2000万欧元或全球营业额的4%作为罚款。 换而言之，若是fac的数据泄露事件再晚几个月泄露，那么按照gdpr的规则，其将有可能收到一张超过14亿欧元的高额罚单。虽然数字远不如脸书因为泄露事件而损失的股票市值，但这么大笔罚款依然足够让企业肉痛许久。 “哪有那么轻松？”刘海洋叹了口气，“我们的产品卖点就在智能服务上面，ban掉还怎么玩？唉！国内顾忌太多施展不开，岛国市场也碰到了天花板，现在就指望欧洲阔佬过活呢。嘿！罚了苹果罚谷歌，听说还盯上了高通，感觉跟受保护费的一样。” “嘿！”刘书盟插话进来，语带揶揄：“你买了这三家的股票？” 言下之意，不是股东不是利益相关人，就别替人家老美瞎操心啦！ “应该没有吧，”刘海洋转头看向马竞，“我的闲钱都投给马董的私募了，具体买了什么股票我也不清楚。” 后者开口接话，“网络股的市盈率太高，不符合我们的投资理念。目前这套稳健长线加高频的组合运作良好，暂时也没有更改的必要。” 投资长线胜在稳健，但是资金长期冻结实际收益率只能说是一般，真正帮马竞的股市私募基金赚钱的，还是借助超算实现的高频交易系统。这东西玩得就是时间差，利好消息出炉，人类交易员刚刚看到新闻标题，高频交易程序已经完成买入，遇到利空消息，人类逃跑的速度同样比不上计算机。 当然，高频交易也不全是好处。包括它在内的计算机自动化交易流行，固然避免了人为因素可能造成的损失，却也容易在特殊情况下放大情绪。早在30年前，初生的自动交易系统就在“87股灾”里崭露头角，在事后总结中被认为导致股灾的六大罪魁之一。 有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动化交易工具能够节省人工、提高效益，华尔街依然对其充满热情，隔三差五就要去大学里挖几个搞理论物理的教授回来帮忙设计算法。理论物理学家经常需要借助计算机建模解决抽象的复杂问题，很多人同时精通数学、计算机编程，远比数学家和程序员好用。 马竞不是物理学家，但是编程能力更加强大，尤为擅长人工智能，把这些长处用在高频交易、算法交易上面，同样取得了越来越好的成绩，收益率并不比那些明星私募低多少，而且更加稳健。 唯一能够挡住他的，只剩下不同市场的政策限制，比如a股的“t1”和印花税。前者要求投机者买入股票后至少保留一个交易日，后者在每次卖出时自动收取01%税费，对高频次的交易很不利。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马竞自始至终对国内股市保持敬而远之态度，除了偶尔趁利率低谷发行公司债，基本上再无联系。 这种态度固然让他错过好几波牛市，更是无法享受公司上市身家暴涨的高光时刻，却也帮他避开了不少雷区，算是有失也有得。这些老友都有投资他的私募基金，此时提起近期行情也是颇多感慨唏嘘。 眼见话题又要歪楼，马竞索性站起来招呼众人，“老坐着也不好，咱们也过去活动活动。” 正好跳舞机那边乐声渐小，几个小家伙都停了下来，众人自然没啥意见，纷纷起身走向跳舞机。递是纸巾、水果和饮料，成功把小家伙们哄下舞台，然后各自站了上去。 马宅这里的跳舞机原理和电玩城的那种差不多，同样是脚踩方向键头、按照屏幕提示挥手做动作，只是动作判定更加智能，不像传统跳舞机那么生硬死板。另外就是对显示系统加以升级，放弃传统的大屏幕，儿童使用环绕屏幕，成人换用vr眼镜，借助vr系统提高临场感。 几个男人齐动手，很快就把机器上部的屏幕罩取下挪开，然后各自钻进保护圈，启动vr眼镜和游戏。 眼睛一眨，四个男人出现在一座广场，周围繁花似锦人人盛装，对面有礼服女子提裙而来，却是几个爸爸顾忌形象，特意选了最正经的圆舞曲。 (本章完) 第1266章 杠杠 余音消散，眼镜和外接屏幕上同时出现最终成绩。 不出意料，马竞的成绩比别人多两位数，得到系统评价的“今日舞王”称号。 看到四人分数加起来也只是别人的零头，刘海洋顿时不干了，歪嘴质疑：“这是怎么回事？曲子都是一样，我们也都顺利完成没啥失误，成绩怎么差这么多？” 马竞随手打开视频回放，“你自己跳的有多烂，心里就没数么？” 看着眼前舞动着的人影，老刘顿生不忍直视之感，还好另外三人的舞姿同样辣眼，大家一起出丑让他好受了不少。视线转向马竞那组，人家却和身边的npc舞伴默契十足，时不时还有小互动，看起来的确赏心悦目。 同样看到回放，李嘉明笑着开口：“老刘分数倒数第一果然是有道理的，动作走形、频繁踩脚，啧啧，也是没谁了。” “二哥别笑大哥，你跳得也不咋滴！”怼了他一句，刘海洋又看向马竞，“我说你怎么想起来叫我们过来跳舞，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说说看，悄悄练了多久？” “你这是污人清白知道不？”马竞这机器主要是佳怡和孩子们在用，我也是被她们拉着跳过几次。说到底，还是你们缺乏运动，肌肉和神经配合不起来，想到做不到，舞姿自然好看不起来。” “我可不这么觉得，”老刘尤自不服，“我觉得是判定规则的问题，游戏到底是自家产品，你熟悉情况跳的好也是正常。” “嘿！”马竞懒得辩解，转头招呼外面的小观众们：“那边的观众朋友们，你们觉得刘伯伯跳的怎么样？” 话音落下，几人耳边顿时响起清亮的童声：“不怎么样！” “你看，”转头看向老刘，马竞两手一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雪亮个鬼！”刘海洋看向那帮兴致勃勃的小观众，“我可听见了，就数你家几个喊得最大声。多多，你是大孩子了，少先队员永不撒谎，你说伯伯跳的怎么样？” “海洋伯伯，我还不是少先队员，”李多多咧嘴摆手，“不过你刚才的样子确实非常搞笑，哈哈！” “嘿你这熊孩子！怪不得少先队不收你，组织果然没有看走眼。” 听见这话，李多多马上大声纠正：“伯伯你胡说，我马上就要入队了！” 这时马竞插言解释，“从他们这届开始，入队仪式从10月调整到了6月儿童节。” “是你们学校的特殊规定？” “不是，”马竞摇头，从跳舞机的保护圈里出来，转身把机器恢复原状，边弄便说道：“是全国统一调整，目的是加强队前教育。” “是得多教育下，省得小小年纪就变官迷，弄一堆五道杠什么的出来恶心人。” 见大家都已经把跳舞机恢复了原状，马竞冲旁边的小家伙们点点头，招呼一帮大人去了旁边。 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二，遂开口说道：“五道杠其实早就存在了，人家江城那边从上个世纪就开始设置戴五道杠的市级总队长了。只是那时没网络没博客，电视台报纸也没那么闲，大家包括全国少工委都不清楚罢了。” 想起那位一度闻名全国的“五道杠少年”，刘书盟挑眉笑道：“我记得有篇文章说的很有意思，那个五道杠其实是副总队长，是被他的领导、那位正牌子五道杠弄下去的，很简单的捧杀手段。” “扯淡！”刘海洋翻了个白眼，“那些照片和文章可都是他自己博客里流出的，就算捧杀也是他们自己先捧的。” “对了，”李嘉明表示自己也有话说说，“我记得之前看到报道，那个黄什么考上了武大马克思学院，这是要毕业就从政的节奏哇！” “那条新闻我也见过，”马竞却是摇头，“新闻里只说他在16年通过了自主招生考试，但是自主招生通过，考生依然需要取得一定的高考成绩才能顺利入学，而那位黄同学最终并没有出现在武大的录取名单里面。” “这就好，”李嘉明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要是真给他考进去了，百年武大怕不是要被网友的口水淹没。” “你想太多了，武大一年招收七千名本科生，在校生两三万，几个人还影响不到学校。” 这时刘书盟忽然放下手机，满脸不可思议道：“还真是这样，武大吧的网友都说没见过他。” “嘿嘿！”刘海洋勾起了嘴角：“人家上了高中也是团支书，应该是勤于公务，结果拖累了自己的成绩。估计他那个造星爸爸现在该后悔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送去毛坦厂？” “真要是送去就好了，”刘书盟嘿嘿一笑，“毛中可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作为闻名全国的中学，毛中靠得不是奥赛金牌，也不是高考状元，更不是名人校友，而是堪称恐怖的高考考生人数这所学校连续数年高考人数都在万人以上，靠前家长烧香、学校送考都是新闻媒体的保留节目，被媒体称为“亚洲最大的高考工厂”。 而和庞大的考生规模相适应的，则是那里同样庞大的本科达线人数以及按分收钱、最高接近5万元的复读学费。 虽然毛中收费偏高、管理严苛，甚至被称作“一年有期徒刑”，但还是挡不住全国各地家长的狂热追捧。落榜复读去毛中，隐隐然成为一条通往大学的快车道尽管代价有些大。 听见两人越说越过分，马竞连忙轻咳一声扯开话题，“行了，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多多、可馨他们长大，也要面临小升初、中考、高考，你们的表现也不会比人家强到哪里去。” “这不是有你嘛！”刘书盟腆着脸笑道：“凭借多多的成绩，考上蜂校的中学部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还只是一年级，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马竞无语摇头，“再说蜂校只有小初高，大学还是需要孩子自己考。” 前者听了立马打蛇随棍上，“嗯嗯，我现在就等着你的蜜蜂大学赶快建好招生呢！” “那你可是有的等了，”马竞微笑摇头，“蜜蜂大学现在还处于非常前期的阶段，完全可以说是八字还没有一撇。” “没关系，多多现在才只是小一，距离上大学还有十一年，我们等得起。总之，我们全家都很看好你哦，马校长！” “嘿！还真看得起，”马竞失笑摇头，“别说一流大学了，十年连差不多的学校都不见得能够弄好。大学不是中小学，砸钱可以盖大楼买设备请名师，却不见得能够买来教学和科研能力。” “效果不够，那一定是钱砸得不够多，”刘书盟笑着挥手：“哪怕到时候只是个二本，我们也认了。” “随便你吧，”马竞耸耸肩，“到时候看到蜜蜂大学招生简章，不要失望就好。” “嗯？”刘书盟终于品出几分不对，连声追问：“怎么着，网上的文章有什么不对？你们也和西湖大学一样，不打算招本科生？” 4月2日，传闻拥有金光闪闪的校董会、名人辈出校长团，号称要立足于博士生教育、打算用15年时间比肩加州理工caltech、建成世界名校的西湖大学正式获得教育部的批复，准许正式成立。 消息一出顿时引爆网络，到处都是相关的介绍以及分析文章。难怪媒体、自媒体们热情高涨，实在是这所大学身上的话题性过于吸引眼球，由不得他们被职业本能驱使凑上去。 等到热度消费的差不多，一些媒体又把目光转向其他有来历的学校，atm三家名下的“大学”都被拉出来点评比较一番。和a记和t记旗下名为大学实为企业家培训班的机构不同，蜜蜂教育正在酝酿的大学作为一家真正立足本科教育的普通高校，却是吸引到了相当多的目光。 虽然这所“蜜蜂大学”还只停留在纸面上，但是考虑到马竞在教育上的大手笔投入，以及蜜蜂教育盖小学、建中学的高速度，媒体和网友们还是表示了审慎的乐观。 显然，刘书盟也是这些乐观网友中的一员。以前就很羡慕欧美土豪那种捐钱上大学的做法，现在终于有机会实践一把，也是颇为期待。 “招肯定是要招的，只是我们的目的是为自己培养人才，一开始的目标定的并不高。按照最开始的计划，本来想弄成高职或者大专，但是这两种学校不受家长和学生待见，只好稍微升级一下。” “这样？”刘书盟挠挠头，“你们也太没有追求了吧？回头芝芝她们长大该怎么办？” “凉拌，”马竞两手一摊，“有我这个博士爸爸，他们不可能在学业上面落后太多。” 此言一出，得到的却是一声整齐划一的“且！” “你的博士帽还没到手呢，现在这么说不嫌太早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笑着摇头，“我家里收藏了好几顶博士帽呢，虽然都是名誉博士。” 刘海洋撇撇嘴，“都说是名誉的了，谁把它们当回事儿？要是谁的砸钱，我也能弄一顶回来。” “确实，所以我才申请了现在的博士学力认证，就是为了回应你们的期待。” “噗！” “说到博士，”这时旁边响起人声，却是全程没怎么说话的李彧。 见到马竞扭头看过来，他开口说道：“马董！有个情况你可能要看一下。” “叫我马竞或者小马都行，是什么事？” “是这样，”李彧抬手把电话递过去，“这个人我注意很久了，看她平时的博文内容，应该是你们鹭大的研究生，而且还从你夫人手里拿过奖学金，相册里有她们的合影。” 马竞还在翻看微博相册，其他三人却兴奋起来，忙不迭问道：“有情况，是男的女的？” “是个女生。” “哦！”一李二刘齐齐拖长声音，脸上写满了八卦。 “这个人我有印象，”马竞把手机还给李彧，“等下就联系环境学院那边。” 刘海洋视线被挡，没看到马竞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尤自嘻笑发问：“什么情况？要给他介绍女学生？” 转头看向三位同学，马竞肃容说道：“没有的事。” 紧接着，他两手一摊苦笑道：“这还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刚还说人家武大，结果咱们这边又冒出家丑了。” 作为知名大学，鹭大除了堪称景点的漂亮校园以及马竞夫妇这对名人校友，还有着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不是女教师告校长、就是本科生海景房，亦或者教授论文抄袭，难免给人留下校风轻浮的印象。 去年9月，教育部扯换到点退休的朱校长，换上一位以治校严厉的新校长，外界便猜测有着看不过眼打算处理的成份在里面。然而校长更迭似乎没能起到“换帅如换刀”的效果，这不还是出了事情。 严格说来，这次被小公务员李彧“举报”到马竞这里的女生并没犯啥大事，像她一样法律和公德意识淡薄，动辄喷吐戾气、发表孤儿言论的喷子在网络上一抓一大把，毕竟虚拟的网络给了太多人虚假的安全感，现实中不敢喷的翔、不敢做的事放到网上貌似都不是个事。 然而，虽然大家都说“在互联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但这句话却无法对社交网络成立。虽然微博屡经改版，已然变成大型资讯、广告平台，但最初的社交基因却也没有彻底消散。然后经由共同关注、共同转发等渠道，李彧偶然认识了那位女生，并且对她的言论感到不喜。 如果是普通的喷子网友，他顶多回一句“东风快递，准备就绪”之类的格式回复，可他却从蛛丝马迹发现了对方的现实身份，这就让李彧不能忍了。倒不是他的觉悟有多高，实在是人有我无太刺激人。 正好，他今天在对方相册里翻到那人和汤佳怡的合影，正好和马竞说一声。借力打力什么的，可是办公室哲学的基本操作。 眼见马竞有了反应，李彧心怀大畅，忍不住问道：“要怎么处理她，开除么？” “开不了，要是内容属实，回头应该会收回奖学金。” 李彧有些失望，追问道：“就这样？” “就这样，”马竞两手一摊：“我现在也只是学生。” (本章完) 第1267章 铅字 海西创业园，阵雨。 磨盘科技办公区域，沈莫独自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雷光。 身后传来踢踏脚步，然后是吴攀的赞叹之声：“哇哦，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前者也不回头，闻言随口说道：“已经有17道闪电了，这波至少也是二九天劫。” “嘁！”吴攀抽抽鼻子，“哪有那么简单？雷劫分级要看好几个指标，不但要看闪电的颜色、亮度、功率还有持续时间，云层的厚度、面积还有形状也要考虑进去。” “不用那么麻烦，”沈莫回过头来，笑着说道：“直接数闪电的数目就行了，每多九条电蛇就加一重。” “简单粗暴！太没技术含量了。” “我们这是简单直观，就算你想精细量化，也都有那些设备才行啊！” 吴攀白他一眼，正待开口反驳，沈莫却转身看他，“不是去取打字机去了么？东西呢？” 为了研发一款新游戏，他们特地找人借了一台中文打字机回来作为参考。 “那儿呢！”吴总监回身指向门口，“一箱子30多公斤，我一个人可扛不动。” “嗯，”沈莫扭头看了眼门口，点点头忽然换了话题，“对了，你们学校又上新闻了，你看了没？” “什么新闻？”回应他的，却不是对面的吴攀，而是刚走过来的齐琳琳。 迎着两人的目光，沈莫笑得有些滑稽：“你们的明星校友，刚才发了条围脖，要收回一个女博士的奖学金，原因是后者在网上乱喷人。” 听见这话，吴攀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齐琳琳却是蹙起眉头，“就只是这样？谁没事会关心一个普通喷子，她肯定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确实有些过分，再加上她用的是微博而不是围脖，然后就悲剧了。” 蜜蜂围脖衍生自蜜聊软件，同样继承了后者的马甲号功能，可以很方便地多开小号，借此隔离各个社交圈子的信息流，避免玩游戏的网友、粉圈的姐妹兄弟，以及现实中的亲友同学搅和到一起。用户唯一要做的，就是使用时多加注意，避免一人分饰多角串了台词。 “这一位的事情本来不大，网上这样的喷子没几千万也有百八十万，但她错就错在天天在微博上秀恩爱、晒日常，结果让人顺藤摸瓜找到了现实身份。呵，现实中的从‘两非’保送到985读博的学生支书、优秀干部，到了网上却换了另一张嘴脸，由不得别人不多想。” “嘿！”听他说完始末，吴攀忍不住撇了撇嘴，“给出去的钱还能要回来？人家就是不给，他们还能起诉追索不同？” “钱不是重点，”齐琳琳倒是看得透彻，“急着声明收回，应该只是主动划清界限，免得被人连带怀疑眼光和操守。不过这下子，学校还有她的学院怕是要背雷了。” “问题不大，”吴攀摇摇头，“那么多风雨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回。” 这样的语气显然没能让齐琳琳满意，只见她深吸口气，转头对着男友低吼起来：“别人问题不大，你的问题可不小！你不是说去取打字机了么？怎么还呆在这儿摸鱼？” 吼声入耳，吴攀下意识抖了两三下，接着就反应过来，熟练地摆出一张苦瓜脸：“已经取回来了。我冒着雷雨大风出去取打字机，刚回来就被你劈头盖脸一顿训，不带这么欺负老实人的好么？” “取回来了，你的货呢？” 抬手指着玻璃门外，老吴语带愤闷：“送货师傅只肯送到楼下，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家伙搬上楼，刚想休息一会儿就被你发现了，宝宝心里苦哇！” 齐琳琳白了他一眼，“不是还有电梯嘛？再说那箱子也不大，能有多重？” “能有多重？”吴攀撇了撇嘴，“它的主体是钢铁，重要配件是铅，你说有多重？” 可惜，虽然他说的有理有据，身边却没有一个听众，两位经理已经从他眼前消失，正在快步跑向门外的木箱。 三个老板齐齐出动，其他员工也都放下手头工作凑了过去，显然大家都对箱子里的货物很感兴趣。 眼见众人都过来看稀奇，沈经理也不去当那个恶人，招呼几个男的合力把箱子抬到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负责总务的员工，“先别忙，小周，去拿些手套还有口罩过来。” 齐琳琳正在兴头上，闻言随口质疑：“要这些做什么？” 沈莫：“那什么，铅好像是有毒的吧？” 叫小周的女孩应声离开，吴攀马上给自家女友帮腔：“你是不是对铅污染有什么误解？这里既没有铅粉尘，也没有铅水管，想要铅中毒可不容易呢。” “手摸铅字终究不是好事。当然，”沈莫笑着摆摆手，“你要是嫌麻烦也可以不戴。” “戴！为什么不戴？省下洗手环节也是好的。” 笑着朝刚刚返回的小周姑娘伸出手，吴攀要了一次性口罩和手套分别戴上。转头看见众人的造型，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嘿！蓝口罩、透明手套，就差几件白大褂还有无影灯了。” 当然，口罩确实是医用版，手套却只是普通的寿司手套，防护效果更多存在于心理层面。 眼见众人武装完毕，沈经理看了眼旁边的摄影师，得到对方示意这才挥手下令：“好了，开箱！” 打开箱盖，一台造型奇怪的老旧机器呈现在众人面前。它的主体部分是双层金属盘，上面还有些滚筒、滑杆、按钮之类的装置被拆下来放在一边。另外还有装在盒子里的铅字块，数量足有好几千。 机器本来就是便携设计，别人还特地打印了一份安装使用指南放在里面，一帮人齐上手，很快就把机器组装了起来。 看着面前成型的机器，一众员工忍不住有点儿小失望，“这就是中文打字机？怎么感觉不像啊？” 歪头看了说话人一眼，吴攀接腔追问：“不像什么？” “不是现代电脑键盘是从打字机键盘发展而来的么？怎么这上面就一个按键？看起来更像是发报机。” 老吴耸耸肩，“有键盘、翘起来哒哒响的那种，是英文或者其他西文的打字机。” “至于中文，却是很难造出类似的产品。” “为什么？” “原因当然是汉字太多。西方那些拼音文字只有二十几个字母，再长的单词和文章，也是这些字母和少量符号的组合。这样一来，不管是制造活字印刷机，还是研发打字机，难度都会小很多。” 最常用的汉字有几百个、较常用的有几千个。这一点对使用者来说非常方便，认识几百字就能写信，认识两千字就能脱盲，碰到新词也能猜个大概意思，却坑苦了从古代到近代的印刷业人士，中文打字机的设计者们也在其列。 “想要打印汉字，2000到3000的常用汉字是基础要求。即便有人用复杂机械实现了中文打字，也会在成本问题上栽跟头。散文大师林语堂都知道吧？他用英文写书赚了十几万美元的稿费，最后全都砸在中文打字机上面不说，为了借钱还和老朋友赛珍珠闹翻了。林语堂最后晚节不保、在南洋大学疯狂搂钱，也和之前搞研发差点破产脱不开关系。” “为了解决常用汉字的数量问题，他设计了一个复杂的大筒套小筒系统，然后把所有常用汉字按照拆字偏旁分别放在六个小筒的六个面上，这样只需最多按三个键，就能通过键位寻址找到对应文字，然后逐个打印出来。” “这样的理念和后来的五笔输入法很像，但是实现成本却要高不少。直到1947年，他的明快中文打字机才制造成功，那时第一台电子计算机eniac已经面世一年，解放战争也打了两年，却是没人在意他的打字机。” “后来国内发现需要中文打字机，只好把留学生祁暄在1915年发明的打字机搬出来，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双鸽牌中文打字机。” “行了行了，”齐琳琳抬手打断男友的讲古，“这东西怎么用？” “用起来倒也简单，谁给我拿卷热敏纸过来，”吴攀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打字机跟前，趁着旁人去拿纸的功夫，低头熟悉着字盘。 热敏纸含有热敏变色层，墨纸一体故障率低，广泛用在银行atm柜员机、超市收印台等场合。虽然磨盘科技没有这些东西，却有一台使用热敏纸的手持打印机，倒是不用为纸张问题发愁。 这台打印机是借来的收藏品，没法涂油墨上去，然后老吴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受到指甲刻画、硬物撞击会留下痕迹的热敏纸。虽然打印效果可能不太好，却也聊胜于无。 过不多时，一卷热敏纸便被送了过来，吴攀让人抽出纸带缠在打印滚筒上，果断开始了第一次中文打字。只见他左手操作放满了铅字的字盘，右手则抓着打字键的把手，拖动着打字滚筒上下左右移动，像是在找上门东西。 见他迟迟不动手，齐琳琳忍不住开口催问：“找啥呢？” “找字呢，这些铅字都是反着的，需要经过专门训练才能找到想要的字。” “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敲几个字就行了。” “那可不行，找到了！”吴攀忽然按下打字键，金属键带动连杆，经由机械传动使得下方字盘中跳起一枚铅字，撞击在热敏纸上接着回落原位。 如是操作几次，吴攀终于打出了自己想要的文字：“吴攀很行的！” 不出所料，迎接他的是在场众人齐刷刷的白眼。 丢下那条纸带，齐琳琳吐槽起来：“虽然有第一次打不熟悉的关系，但这机器真是有够慢的，这样感觉还不如手写呢。” “没办法，常用汉字太多，依靠机械寻址费钱、人工寻址费时间，很难两全其美。话说从清末到70年代末，一直有人呼吁要废除汉字、全面使用拼音，就有中文印刷、打字很不方便的原因在里面。最终，周边国家相继弃用汉字，转而使用拼音化的新文字，国内也搞了汉语拼音方案，打算渐进替代汉字。” “还好的是，70年代电子计算机技术取得突破，国内王选院士研发汉字激光照排系统、美国王安公司推出支持中文的王安文字处理机，联想等公司为x86pc平台研制了汉卡和中文输入法，基本上解决了汉字的信息化问题。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起汉字拼音化的事情。” “说到激光照排，”吴攀来了兴头，忍不住卖弄起来。 “激光照排存在的意义，其实是作为现代印刷技术的核心组件，让雕版印刷再次干翻活字印刷。” “说起来，虽然活字印刷术是咱们的老祖宗发明的，毕昇早在一千年前的北宋时候就发明了它，但是活字印刷在中文领域的应用时间却非常晚、非常短。这里面固然有胶泥活字不结实、木活字不容易控制公差、传统水性墨容易渗透纸背等工艺原因，最关键的还是常用汉字实在太多。常用字多，不光要大量刻字铸字推高成本，还要找认识这些字的人来当排字工，古代的读书人都忙着科考，显然看不上给商人打工，然后活字印刷术自然普及不开。” “西方表音文字通常只有二十多个字母，再加上数字标点符号，只用几十个字符就能搞定印刷问题。是以当德国人约翰内斯-古登堡发明铅活字印刷机，很快就在欧洲流行开来，这种机器持续使用到18世纪才被新式蒸汽动力印刷机所取代。” “反观咱们这边，从北宋直到清中期，无论是《永乐大典》、《二十四史》、《四库全书》这样的官修大部头，还是《西游记》、《水浒传》这样的热门，都倾向于使用传统雕版印刷，只有不在乎质量的印刷品，如寺庙赠送的佛经、古代的报纸《京报》才会使用还不靠谱的活字印刷。” “后来欧洲的现代印刷机传到东方，从印刷效率和质量两方面碾压了雕版印刷，这才将雕版印刷暂时压制了下去。不过大量汉字的排版问题依然存在，所以等到电脑排版印刷技术成熟，活字印刷又被一脚蹬进了博物馆。” (本章完) 第1268章 纸板打字机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蒸汽火车被时代淘汰，却在旅游领域焕发新生。” “活字印刷也是如此，虽然被印刷行业嫌弃，受到的追捧却越来越多。游戏里的蒸汽火车不在少数，印刷机、打字机元素却不多见，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目光环视一众员工，吴总监用一句简单口号结束了发言：“大家加油吧！” 围观人士散开，原地只剩下打字机团队成员，他们各自拿出相机、卷尺、卡尺等工具，对着这台打字机展开了拍照测绘工作。 沈莫叫住打算取下摄影机的摄像师，转向吴攀低声说道：“汉卡那一段你说的有问题，等下重录一遍，让小黄回头替换上去。” 吴攀眉头一挑，“哪里不对了？联想以开发成功联想汉字系统起家并由此而得名，这可是他们官网上老柳本人说的。” “官网也不见得就一定准确，”沈莫笑着摇摇头。 “实际上，最早开始做中文计算机的是王安电脑，岛国和湾湾的公司也比较早，毕竟人家既有需求，也能更早接触到先进技术。” 美籍华人王安博士因为发明磁芯存储器赚得第一桶金，进而通过售卖文字处理机而成为华人首富。只是可惜，虽然他的产品成功开启了办公自动化浪潮，让欧美白领以使用ps（angprocesssystem，王安处理系统）为荣，但等到功能更多、更加通用的微机面世，这些只能打印文档的“功能机”很快就遭到市场淘汰，退市速度比现在的功能手机还要快速。 到了1992年，这家曾经数次战胜ibm的公司终于走到破产退市的末路，进而变成职业经理人制度鼓吹者手中的武器导致王安电脑破产的原因之一，便是王安将ceo之位传给了儿子。 “王安公司因为和ibm的旧怨（后者压价收购王安的磁芯专利），死也不加入ibmpc阵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来4v的朱邦复和宏碁公司合作研究天龙中文电脑，接着又将相关技术移植到苹果公司的appleⅠ上面，这是最早的电脑汉卡。从那以后，内地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汉卡，其中就有联想汉卡。” “这东西本来是中科院计算所的研究成果，计算所又把产品交给中科院旗下公司售卖，新技术公司卖得最好，得以接手联想汉卡产品线和研发团队，最后更是因此而改名。” 因为没有中文字库，当时的电脑系统普遍不支持显示汉字，于是有人想到给打印机和计算机添加额外硬件来引入字库和输入法的办法，然后就有了各种汉卡。那一时期很多科技公司都是靠着制造安装销售汉卡或中文软件平台而发家，除了名头甚响的联想，金山和巨人也都靠着汉卡赚到了钱。 1994年4月，原生支持中文的indos32版本发布，宣告盛极一时的“电脑汉化”市场走向末路。史老板的巨人大厦之所以沦为烂尾楼，除了内控失败、开支超标以外，官方中文版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 “你提到了王安电脑，却没提朱邦复，人家毕竟是汉卡的开创者，随便漏掉貌似不好。” “好吧好吧！”吴攀从善如流，马上组织语言重新录了这段，这才挥手放小黄回去干活。 看了眼双鸽打字机旁边忙碌着的团队成员，吴攀随口感慨道：“说起来人还真是挺那啥的，当年把激光照排捧上天、现在怀念铅字印刷的墨香和凹凸感的，貌似都是同一批人。” “正常，大鱼大肉吃多了，难免会怀念当年那些粗茶淡饭。不过要是真给他们顿顿粗粮、天天小咸菜，又该骂‘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嘿！那是鲁智深，现代人应该喊‘无良食堂克扣伙食费’。” “行了行了！”齐琳琳忽然摆手打断两人的长篇大论，“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单手打字速度根本上不去，这不是白费时间么？” “这个怪我，”吴攀无奈摇头主动背锅，“之前以为你知道，所以没有特别说明。这种单键打字机其实很少用在普通白纸上面，过去主要用它打蜡纸，然后再拿去油印。一张蜡纸可以复制几十上百张甚至更多，字迹规整清晰接近印刷效果，效果比直接用铁笔手写好。” 油印是一种简便印刷工艺，先在防水阻油的蜡纸上刻画文字和图案，再把蜡纸盖在纸张上面，用滚筒在蜡纸上刷油墨，油墨透过破损微孔下渗形成墨迹图案。因为原理简单、材料易得，自从1881年发明以来很快便风靡世界，一些落后地方直到21世纪还在使用油印技术。 “原来如此，”齐琳琳齐齐点头表示了解，“我觉得应该把这个也加上，估计很多人和我一样想不起来还有油印这回事。” “确实，”沈总经理首先点头，“加上加上！” 扭头看到临时摄影师不见踪影，他索性自己站到机器后面，“小黄不在，我来好了。” 吴攀对女友露出一抹苦笑，“现在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把‘发言人’的工作推给我了。” 齐琳琳笑着推了他一下，“抱怨有什么用？干活去！” 等到这边录制完成，公司的专职摄影师小黄终于姗姗而返，把手里捏着的u盘递过来，“经理，纸壳打字机的视频做好了。” “哦？”沈莫接过u盘，“正好看看效果。对了，内网上有没有？” “有的，”小黄点点头，“已经上传到nas上面。” “那就好，”随手把用不上的u盘塞进衣兜，沈莫冲身边几人招招手，当先朝休息区走去。看视频，当时还是那里新换的大屏电视比较给力。 打开电视、连接nas（网络附属存储器），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吴攀的身影。 只见他坐在一张宽大的桌子后面，面前摆放着好几张印有图案硬纸板，旁边则是手机、热敏打印机、热敏纸卷，以及胶带、美工刀等物。 “好了，”吴攀对着镜头笑笑，“今天给大家介绍的，是我们磨盘科技历经半年时间设计的‘小明’电子打字机。现在就让我们把它组装起来！” “好尬呀！”屏幕之外，齐琳琳笑着点评某人的表现，“你也太紧张了。” 吴攀向后靠在沙发上，对旁边几位直翻白眼，“之前我有拒绝，是你们硬要我上场的。” “你不上，难不成让我和湉湉上不成？”齐琳琳同样怼了回去，接着又安慰他道：“一回生二回熟，刚才你的表现明显好了许多。” 两人说话的功夫，电视里的吴攀也在一点点推进着组装任务的进度。 去年中秋时，马竞当众表演折纸魔术，用这种方式抢在任天堂之前披露了智能纸板项目。如今半年时间过去，蜜蜂陆续推出多款纸板原型，而磨盘科技的首款纸板产品也在多次摇摆延迟后得以完成，便是这款电子打字机。 虽然名字叫的响亮，他们这个产品其实只是“蜜蜂纸板键盘”的变体，本身并不复杂，唯一麻烦的是连续折叠并安装87枚键帽。 不同于纯粹提供简单乐趣的任天堂labo，蜜蜂纸板将着眼点放到steam教育上面，选择手机作为平台，同时强调对导线和电路的设计和应用，鼓励用户设计制造“纸电器”。磨科从曾经风靡全国的四通电子打字机上取得灵感，参考官方的“纸板键盘”模板，设计了这款全新的纸电器。 70年前，林语堂设计制造纯机械的中文打字机，差点儿把他弄得破产。30年前，四通公司采用进口打印机、进口液晶屏和处理器的中文电子打印机ms2400、ms2401只用一年时间就开发完成，两款机器累计为这家公司创造数亿元的利润。 值得一提的是，四通打字机默认的拼音输入法之外，还预装了王码五笔，在联想输入功能还不完善的彼时，五笔输入法能够提供远超拼音的打字速度，两者的合作堪称互相促进的典范。 到了各种电子产品愈发成熟的现在，磨盘科技只用4个人月的开发成本便弄出一款全新的中文打字机，主控用手机、键盘用纸板、打印输出用热敏打印机。 实际上，字库、输入法、打印机驱动都是现成的，软硬件开发实际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真正耽搁进度的反倒是外观设计。 鉴于包括四通ms系列在内，当时主流的电子打字机都像是带键盘的打印机，比例失当缺乏美感，沈莫他们遂将目光放到几十年前的明快打印机上面。因为没能成功商业化，林语堂的这款发明很难找到实物，只有当初的专利文件、新闻照片留存，设计人员根据这些资料重新设计了一款有着机械时代风格的中文打字机，并且给它取了“小明”这个名字。 在十倍加速的辅助下，屏幕上的吴攀运指如飞，很快就将79枚圆柱形按键如数折好，缠上胶带固定又在两端分别粘上预先定制的圆形贴纸，他把它们挨个塞进了打印机框体里面，逐渐组装成打字机的雏形。为了致敬林语堂的明快打字机，“小明”并没有直接使用经典的qerty键盘布局，而是使用林语堂设计的上下形检字法键盘布局，最上面五行按键的键帽上都是诸如雨、山、土、艹、竹、广等汉字部首，用户只需按照字形按键变成输入文字。 至于用户不懂上下形拆字法的问题，他们也准备了两个方案，首先是在蜜蜂输入法基础上定制“林语堂输入法”，依靠输入法引擎提供的智能纠错、词库联想和小工具，大幅降低用户的学习难度。至于第二个办法更加简单粗暴，直接换上兼容传统布局的备用键帽纸，瞬间秒变普通打字机。 弄完纸板部分，恢复了正常速度的吴攀把手机、充电宝和手持热敏打印机塞进机器，拨动开关开始试打。 手指敲击在棕黄的纸筒按键上，底部硅胶帽传来明确有力的反馈，手机喇叭里传出哒哒的击键声，顶部出纸区开始往外吐纸，看起来很有复古风范。 看到电视里的吴攀抬手从机器上扯下一截纸带冲着镜头得意展示，齐琳琳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这机器啥都好，就是这个打印部分太出戏了，打字机尺寸不对，而且也没有一张一张出纸。” “没办法，”沈莫对她两手一摊，“我们不确定这东西能卖多少，只能紧着最便宜的配件来。这种小票打印机虽然窄了些，却是最便宜、最省电的机器。将来要是产品受欢迎，咱们可以考虑把它升级成面单打印机。虽然还是不够宽，但是配合咱们的机器尺寸，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没记错的话，貌似一些低端喷墨打印机只要二百块，貌似也没有多贵啊。” “机器不贵耗材贵啊，”吴攀插话进来，摇头说道：“我们做的可是打字机，一上来就传授用户改装墨盒、第三方墨水的使用攻略，那还像什么话？” “貌似也是，”齐琳琳服气点头，抬头看了眼电视屏幕，“视频我觉得没有问题，经理你觉得如何？” “我也没发现问题，就这么发布吧。” “我有意见，”吴攀举手发言，“第一次上镜拍的不好，要不把这个拿掉，咱们重拍一遍？” “再来一遍也强不到哪里去，”沈莫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应该能起到一点作用。” 扭头看向齐琳琳，“他的同期声有些抖，要不你帮他录一份旁白解说？” “还是算了，”齐琳琳果断摇头拒绝，“之前给书坊配音，我反复录了十几遍才达标，现在听见录音就瑟瑟发抖。” “书坊大亨”是他们为《丝路》制作的第三款收费mod。正如吴攀之前说的那样，蒸汽火车在游戏里很常见，丝路世界里同样存在类似“亚欧大陆桥”这样的火车mod，而印刷方面的元素却很少出现在游戏里面。考虑到早在蔡伦造纸之前，西汉前期就已经有了初级的麻纸制造技术，他们索性脑洞一开，给广大玩家送上一个回到西汉开书坊写，终成一代出版大亨的穿越故事。 (本章完) 第1269章 尚方令蔡伦 雨后初晴，叶尖水珠映射云影天光，显得光彩熠熠。 前往蜜蜂会议中心的路上，马竞正在笔记本上忙碌，面前忽然多了一支手机。 标志性的一眉屏证明了它的身份，却是刚上市没多久的蜜蜂9。 这支手机的配色是草木绿，透明后盖里有两根结了红果的树枝纠缠蜿蜒，一根来自红豆杉，一根来自红豆树，显然是专门的定制机。得益于组织培养、多代循环技术的普及，濒危植物早就不是什么稀缺事物，克隆出来的都只是小苗，用作盆栽和装饰品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随手保存了代码，马竞捡起那支手机，扭头冲着旁边挑挑眉：“怎么？不想要啦？” “这可是你送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又是连理枝又是红豆寄相思，我怎么敢不要？”汤佳怡不引人注意地鼓了鼓嘴巴，“虽然它看起来确实有些土。” “嘿！现在可就流行土味呢。” “别扯这些了，”汤佳怡手指着对方手里的电话，“看看那条微博，说说有什么感想。” “是什么微博？”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马竞很快就笑了起来，“还以为又有啥大事呢，原来只是这个。” 屏幕上是一封公开信，来自被他点名收回佳境学者奖学金的某位博士研究生。 作为粉丝数上亿的公众人物，马竞的传媒音量已然超过大多数媒体。那人被他点名批评，却是迅速全网走红，惹来无数观光团和批评者。面对汹涌“客流”，那个女生主动清空了所有微博，然后留下这条长微博，表示自己遭到网络欺凌打算删博躲清静，却是想要来个“弱者的反击”。 把手机还给妻子，马竞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哭二闹博同情的老手段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不要掉以轻心，”汤佳怡正色劝道：“现在人家还只是控诉网络暴力，顺便控诉你萎了推广蜜聊围脖无所不用其极，但我看她的意思，应该还有些后手。” “小号功能早就存在，该知道的早都知道，用不着我去刻意推广。至于她的后手嘛，”马竞勾起嘴角，“无非就是拼命往男女方面拉扯，想办法把水搅浑罢了。只可惜，我不是那些管不住自己的所谓活动家，之前也没见过她，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认识没关系，放手去编就是了。有那么现成例子在，人家只要编的到位，不怕媒体和吃瓜群众不相信。” “你这是污蔑群众的智商，”马竞抖抖肩膀，“要是真的编的好，我倒是不介意让蜜蜂影视给她发一份编剧聘书。至于后手，其实我这边也有更多。她要是不死心，大可以试试看。” 别的不知道，有一点汤佳怡却很清楚，对面这家伙一早就让人联系公证处，把对方的博文、朋友圈言论、涉嫌抄袭的论文统统做了证据保全，然后才发围脖要收回奖学金。之前她还笑话丈夫谨小慎微，却没想到现在就要派上用场。 “唉！”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声叹气，“差不多就行了，她毕竟是个女生，你再揪着不放，难免被人说以大欺小。” “女生怎么啦？”马竞微微提高音量，“就她那种思想，你觉得我该圣母些，代表全国人民原谅她？” “好吧好吧，”他都这么说了，汤佳怡也只得两手一摊表示放弃：“随便你吧。” 注意到马竞犹自在键盘上忙碌的双手，女士顺势看了眼电脑屏幕，接着好奇问道：“嗯？这个好像不是演讲ppt？” 把笔记本送到对方面前，马竞随口解释道：“ppt早就做好了，我正在给‘丝路’做新补丁。” “丝路工作室没人了？怎么又要劳动你这个前主设计师？” “没办法，“马竞无奈一笑，“这次碰到的事情有些麻烦，他们倒是能做，问题是速度不够快。等他们做出来，黄花菜也都凉了。” “什么情况？游戏出现重大bug了？” “只要硬件不拖后腿，蜜蜂就能保证软件层面不出bug，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马竞傲然自夸一句，接着说道：“这次是有个新mod引发世界冲突，需要临时打个补丁，好让游戏世界的演化更加自然合理。” 这么一说，汤佳怡也来了几分兴趣，“什么mod这么厉害？你之前不是说游戏世界会呼吸、可成长么？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自适应能力是有限度的，如果是游戏里的元素倒也罢了，这次那款mod引入了一条很重要的科技树，这才引发了世界层面的冲突。“ “什么科技树？反重力引擎还是超空间技术？” “都不是，”马竞摇了摇头，“是造纸和印刷术。这是一个剧情mod，主角换成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跑去汉朝开书坊、写，最终成为全球出版大亨。” 听见这话，汤佳怡脸上却是露出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怀疑表情，“汉朝不是有了造纸术么？怎么还会出现世界冲突？” “确实，西汉初年就有人发明了造纸术，但是这东西就跟早期的蒸汽机一样，产量小、质量差，几乎没有实用性。历史上直到东汉初年，蔡伦在担任少府尚方令时主持对造纸工艺的改进，这才有了可以用于书写的柔韧纸张。至于印刷术，虽然雕刻和墨水两个前置技术早都出现，真正发明却要到几百年后的唐朝。” “动不动就是几百年过去了，还真是个车马邮件都慢的时代。” “没办法，那时候消息闭塞，新发明新技术的传播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不过，造纸和印刷却是例外情况，单独只有造纸术倒也罢了，加上印刷术就能批量制造书籍，进而产生类似联合催化的作用，大大加速文明的发展。” “只是这样的话，貌似用不着你出手吧？” “当然不只是这样。书籍虽然也有助东方文明的发展传播，对西方文明的催化速度却是更胜一筹，因为后者的拼音文字更适合印刷，尤其是活字印刷。文明层面发生巨大变化，游戏世界当然要随之而变，工作量着实不小。” “话可不能这么说，”汤佳怡当即摇头表示不服，“咱们这边没有无物不可烧的教廷，发展速度其实慢不了多少，直到清朝以前都还是领先欧洲的。” “然后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马竞笑着敲敲掌心，“丝路的时代背景是耶稣诞生前一百多年的西汉与罗马，那时可还没有教廷。” “好吧，”汤佳怡长长吐了口气，“你是设计师你最大，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看了眼屏幕，她又好奇问道：“你准备怎么改？” “欧洲提前得到造纸和印刷术，就能跳过中世纪直接从古罗马进入文艺复兴，然后就该是大航海了。毕竟那时的近东只是出奴隶的地方，还不是什么圣地，远东虽然富饶，路程却过于漫长艰险，只能向南入侵非洲沿海。亚平宁半岛三面临海、罗马人很早就开始造船、造大船，还建设了最早的灯塔导航网络，确实有着进军蓝水的基础。” “那也只是有个基础而已，摩托罗拉第一个做手机、柯达第一个做消费级相机，结果咧？”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马竞点点头，“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情况，汉朝这边虽然有着文字方面的劣势，却有司农寺这个古代国资委以及少府这个世界最大私企，真要比拼起来也不见得一定会输。所以我只打算在补丁里设置粗略的发展趋势，具体发展成什么模样，还是要看玩家自己的操作。” 司农寺表面上是专司农业事物的部门，但因为古代农业占据主体的缘故，这个部门实际负责着全国财政运营工作。虽然司农寺最早出现于西元六世纪时的北齐，但它的源头却是汉代负责全国农业事物的治粟内史，后来在武帝太初元年改称大司农。《丝路》选择汉武帝时期作为背景，索性将司农寺也搬了过去，作为大司农领导下的行政机构。 至于少府，却是汉朝时候负责管理运营皇室财产的机构。按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理念，全国未曾分封的山林菏泽都属于皇帝个人，少府的职责便是经营这些土地上的产出。 因为国土广袤、各地物产不同以及皇家需要享受用品的关系，少府很快就从跨地区的农业集团演化成为农业为主、手工业为辅的大型私企，蔡伦改造的新型麻纸，以及古装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尚方宝剑便都是汉代少府的产品。 当然，尚方斩马剑什么的属于御用品，大抵上是不能卖到外面的。历史书上第一个开口索要尚方剑砍奸臣的博士朱云，差点儿因此被汉成帝刘骜下令砍了。还好的是，虽然刘骜不是什么好皇帝，整天光想着跟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玩那什么，终究还是没有昏聩到家，朱云险死还生，反倒留下了“朱云折槛”的典故用来称颂直言敢谏的臣子。 不过尚方刀剑不好卖，蔡侯纸和书籍这些文化用品就没有太多顾忌了。少府虽然来头特殊，本质还是一家以营利为目标的古典私有企业，不管是全力侍奉皇帝一家，还是为了满足自身贪欲，甚至于只是为了给庞大的少府机构寻找足够的财源，主持少府事务的管事宦官们都不可能坐视自家部门庸碌无为逐渐困窘，必然会像普通私营企业一样保持对市场行情、潮流新品的高度注意。 “我明白了，”听马竞说完来龙去脉，汤佳怡点了点头，“你这是在埋私活啊！” 眼睛一眨，马竞就明白妻子言之所指，当下笑着摇头，“我不是经济学家，国企私企什么的还是让那些专家去研究吧。刻意加强汉朝的少府系统，完全是硬件不够软件凑。总不能让大汉错过大航海时代吧？” “错过就错过了，海上丝绸之路什么的，历史上要到宋朝时候才出现。你现在把它一竿子提前到西汉，要是没有足够多的物产来填充货舱，反倒是个尴尬。” “物产什么的终究会有的，”马竞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像是书籍和纸张就是不错的货物，体积小、价值高，只要做好防水防潮防鼠措施，就是很不错的海路货品。” “也不嫌麻烦，”汤佳怡撇了撇嘴，“你刚才也说了，那是一款穿越当出版大亨的剧情mod。要是我来做，直接就给游戏加上空气墙，让那个穿越者主角全程呆在城市里面安心写书、印书、卖书，顶多偶尔安排些去乡下收麻杆、看竹子之类的任务调剂下。只要把他和外界的接触程度限制起来，就算世界发生剧变也能用几行文字交代过去，轻轻松松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空气墙当然是个很好用的办法，”马竞微笑点头，接着收起笑容，正色道：“问题是这样很容易损伤玩家的游玩体验，和‘丝路’标榜的自由沙盒玩法冲突。所以我宁愿还是麻烦一些，而且这也是工作室那边的想法，他们想用这个mod试探玩家对航海玩法的接受程度。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提前修改调整。” 过去半年时间里，丝路工作室也推出过数款dlc和官方mod，但正式的资料片却还是头一遭。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把目光放到了海上。这款游戏的核心卖点就是旅行模拟，带领玩家体验旅程中的辛酸与快乐，由陆至海倒也顺理成章。 “嘿！本来只是一个小型剧情mod，到了你们手里却变成资料片的前奏，还真是不怕麻烦。” “放心，最费时间的美术和音频素材可以直接复用，现在只剩世界演化、npc反应方面的内容需要设计。我这边开脑洞设计好世界路线，回头丢进地球模拟器里跑几个小时，很快就能搞定初步的补丁。” 汤佳怡瞪大眼睛，“还只是初步？” “嗯哼，这毕竟是一个互相纠缠的庞大世界，短期模拟还好，长期模拟推演会非常消耗时间。我打算让官方补丁和这个mod一同上线，自然不能耽搁太久。” (本章完) 第1270章 蚂蚁的幸运 “过去一年，我们取得了很多成绩，蜜蜂系统和蜂芯芯片渗透率大幅提升、营收和利润也上了新的台阶。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随着bpa的运作愈发完善，越来越多……” 今天是蜜蜂伙伴大会（bpa）首日，马竞作为集团董事长兼ceo，再次登上蜜蜂会议中心一号厅的舞台，向现场的与会嘉宾和网络观众报告上一年度的成绩。 看着马竞万年不变的蓝色翻领短袖以及背后早被曝光的成绩数据，吴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眼旁边聚精会神的沈莫，小声抱怨道：“看见没？第一天都只是晒成绩，没啥干货。” “那可不见得，”沈莫微微晃了晃，“之前那些数据有的是官方披露，有的是第三方调查推测都不完整，只有在bpa上才能看到最全面权威的版本。” “这个貌似急不着吧？”吴攀伸手抓起玻璃桌上的手机，“等到了晚上，那些数码大v和网站肯定会放出各种版本的‘bpa首日亮点一图知’，到时再看岂不省时省心美滋滋？” “那些都是给普通网民，尤其是蜜蜂粉丝看的，不一定提及咱们要看的东西。说到底，咱们就是跟在大象后边蹭饭吃的小蚂蚁，大象稍微有点儿变化，对咱们来说就是生死考验，不得不认真对待呐！” 这话倒也不全是夸张，细数磨盘科技的产品，不管是以往的手机vr眼镜、手机游戏，还是新近推出智能纸板和游戏mod，和蜜蜂之间的关联却是逐渐加深。显而易见的是，蜜蜂游戏、蜜蜂移动等公司在这些合作里都站在强势一边，无论他们做出何种决策，就有可能对磨科这等小不点儿造成剧烈影响，由不得沈经理不紧张仔细。 作为创始人和高管团的一员，吴攀同样清楚这些事情的厉害，但他还是神情惫懒地摆摆手：“这些东西，你先看着回头跟我们传达一下就行了，干嘛非要把我拉过来？” 沈莫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的身份是齐总的代表，明白了吧？” “嘿！”吴攀懂了对方的意思，摇头失笑道：“公司就这么大点儿，你又能瞒着我们做什么？” “规矩就是规矩，随便把你们两个撇开可不像话。” “没关系，我们不在意，”吴攀笑着伸手抓起面前桌上的手机，熟练地解锁打开短视频应用，“从小到大就对这些大会没啥兴趣，有这功夫还不如刷会儿视频。” “那你躲远点儿，不要污染了我的耳朵。” 短视频的制作门槛特别低，作品中难免出现照抄、模仿的现象，而平台方的相似推荐又强化了这种相似性。看过一段视频，很快就能刷出一堆素材类型、字幕解说、背景音乐都非常相似甚至完全一样的作品。 再好的创意、再棒的音乐，重复多了终究容易腻。普通用户也许不太在意，沈莫这样自认有着较高审美口味的家伙却是受不了，多次像吴攀表示过抗议。 “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吴攀同样回以白眼，“视频好玩好看，能逗你一笑就足够了！” 首页刷新，他却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怎么了？又吃错什么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是咱们的新mod，有人用它拍了个视频，还上了首页！” “啊？”沈莫楞了一秒钟，连忙拿起自己手机登录蜜蜂mod商店，“我看看上架了没？” 近水楼台先得月，页面几乎秒开，他果然在作者首页看到刷屏的新通知，都和“丝路-书坊大亨”mod有关。第一页都是系统自动发送的销量里程碑贺信，往下翻才看到获得首页推荐以及通过审查自动上架的系统通知。 放下手机，沈莫转头看向老友：“还真是过了，” “这么快？咱们上传到现在，好像还没到三小时吧？mod商店什么时候这么高效了？哪怕免费商店那边都没这么快啊！” 免费mod只审查素材和代码的安全性，通常能够做到当天上传当天发布。换成收费mod，因为要匹配试玩员测评打分并安排推荐的关系，通常需要一到两天才能完成上架操作。丝路热度依旧较高，mod审核周期通常超过一天，赶上假前热门时段还要更久。 沈莫他们先后上架十几款游戏和mod，对这套流程早就精熟，是以确认上传成功后就关闭了页面，只等明天起来再看结果，却没想到官方居然来了个惊喜。 事出反常必有妖，吴攀忽然定定地看着什么：“老实交代，你没背着我们搞什么py交易吧？” 沈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确实有交易，我把你给卖了，等下赶紧洗干净给人家送去。” “好啊，送给谁？” “额，”这下反倒轮到沈莫卡壳了，他确实不知道该把这货卖给谁。 蜜蜂游戏商店的运营团队向来神秘，即便他们这样的老司机也不晓得具体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就连名字和工号都不知道，就算想要走后门搞小动作，也是老鼠拉龟无从下口。 他不知道的是，这款mod之所以能快速上线，确实是有人走了后门。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丝路工作室的经理包涵。马竞在游戏上市后边交卸了工作，由后者带领工作室负责年度资料片“海之世纪”的制作。本来包涵还在发愁怎么给新资料片预热，正好看到磨科这款mod，他灵光一闪将其发送给马竞，两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后续计划。 有这两位的推动下，“书坊大亨”得到绿色通道待遇，第一时间完成相关审核流程，并且额外得到了首页专题推荐的机会。 专题效果立竿见影，不但吸来很多尝鲜的用户，还引起了蜜蜂平台上众多游戏播客的兴趣，吴攀看到的试玩视频便是他们的作品之一。 除了这样的大事件，吴攀自然将短视频丢一边，打开mod商店查看起了最新的数据。短视频引流效果很好，页面上的销售数字在他目光注视下不断上涨，很快就突破5000这个关口。 看着变动中的数字，吴攀眼睛里不断涌现闪亮的金币图案，“发了发了！十来分钟就卖了5000多份，这是一波肥的节奏啊！” “大亨”售价不高，商店还要分走两成，五千销量实际到账只剩不到两万块。不过现在还只是工作日下午，只要后面没有口碑崩塌、官方下架、蜂游加密遭到破解等严重事件，月销量上十万便是大概率事件。要是运气足够好，百万销量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才五千份而已，距离一波肥还差很远，”沈莫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朝工作区走去。 吴攀见状好奇发问：“怎么不看你的bpa大会啦？” “你刚才说的很对，我觉得还是打开录制功能回头有时间再看比较好。至于现在，却是需要过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经理大人，准备怎么奖励团队？” 沈莫想了想，笑着说道：“升职加薪难度有些大，要不把五一的旅游路线升级一下？从周边游升级成新马泰什么的。”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吴攀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新太小、马太绿，泰不安全。我记得看到一份报道，说是英国的endsleigh保险公司排了个最危险旅游地榜单，泰国高居榜首，我上次去的智利牌第二，所以还是不去为妙。” “哪有那么夸张？”沈莫脸上写满不以为然，“要是老出事，国家肯定宣布旅游禁令不让去了。再说泰国都被说成最危险了，又将疟疾艾滋战乱泛滥的非洲、毒枭肆虐的中美洲，还有那些沙漠冰原的生命禁区置于何地？” “人家保险公司是按照以往理赔的金额排的名单，你说的那些地方确实更危险，问题是去的人也少，而且也不大可能找他们买保险，自然不会出现在那份名单里面。话说回来，对大众来说，在比较热门的旅游目的地里泰国确实相对危险，时不时就能看到有游客站礁石拍照被海浪卷走的报道，至于蚊叮蛇咬、交通意外什么的更是多到上不了新闻。” 沈莫闻言勾起嘴角，“这样的统计其实没啥意义，能影响理赔金额的东西太多了，一百个人出国旅游，一个作死挂掉了，一千个人出门三十个就被偷了钱包和护照，你说哪边更安全？” “这还真是个问题，”吴攀退让一步，换了个新的角度：“不过五一马上就到，你确定安排大家出去玩？” “怎么可能？”沈莫果断摇头：“书坊大亨成绩这么好，我怎么忍心放你们出去浪？全都给我回来上班攒更新！” “这才对嘛，”吴攀轻轻拍手，“咱们这就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你去就好，我打算进游戏看看。” 沈莫脚下一转，径直走向存放游戏装备的柜子。 “还有什么好看的？”吴攀见状跟了过来，“游戏测试了几百遍，你还没有腻味啊？” 为了压缩成本，沈莫他们没有安排正式的对外测试，只是选择了公司内部测试的办法。虽然蜜蜂开发工具的易用性和功能足够强大，附带的人工智能测试服务也很好用，但整个测下来还是难免疲乏提不起劲。 转身把一支手柄塞到对方手里，沈莫细说缘由：“这次官方不但秒过了审核，还特地出了专门补丁，我想看看补丁的效果。” “还有这事？”吴攀眉毛一挑，“那是得进去看看。” 没有选择开发版本，沈莫启动游戏后直接打开内置商店，很快就在首页找到自家产品。只是几句话功夫，销量数字又增加了不少，看得两人眉眼弯弯。 下载并安装mod和配套补丁，他俩用双人合作模式进入了游戏。 合作模式类似双穿，先是各自建立现代人物，然后便是传说中的穿越情节。出于开发成本考虑，“大亨”为主角选择的穿越方式是雷击爆屏穿主角在电脑上玩《丝路》，忽有电光钻窗穿体打爆屏幕，将主角带去游戏世界。 他们之前在这里埋了个彩蛋，雷击穿越有较大概率失败，主角非死击伤需要读档重来。通常情况下，重复两三次就能搞定，这次两人有些脸黑足足死了六次方才穿越成功。 然而厄运似乎并未立即远去，两位穿越者随后的创业生涯也是屡遭挫折，对剧情的熟悉反倒变成绊脚了石，时不时就会制造一些麻烦。弄到最后，两人只得抛开“内测经验”，像个真正的穿越者一样去思考、去经营，这才变得顺利起来。 “嗯？”吴攀疑惑挑眉：“这还是咱们那个mod？怎么感觉像是被人魔改了一样。” “mod没人动，动的是游戏系统，确切说是npc社会，”沈莫皱眉指着屏幕上济济一堂出席书坊开业仪式的npc说道：“按照mod剧情，这里本来只是随机刷几个好奇的npc，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孩、游民之类。然而现在这些却都是商人，除了笑容与好奇，他们的贪婪同样明显，千方百计想要抢走造纸和印刷技术，就好像是知道它们的价值似的。” “如此耿直不做作的npc，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吴攀挑了挑眉，“他们的台词谁写的，感觉和三流网文似的。” “应该是系统自动生成的，需求、目标、动机都很明确，剩下的就只是造句而已。” “什么造句？” 两人闻言看向身后，却见后面不知何时围拢了一堆围观群众。 人群之中，齐琳琳瞪着两个摸鱼的家伙，“怎么又是你们俩？” “报告老板！”吴攀连忙站起举手报告，“这次我们没有摸鱼，‘书坊大亨’成功上架，我们正在测试正式版的功能。” “怎么可能？”齐琳琳柳眉微翘，“中午才上传的，怎么可能现在就给通过。” 沈莫没有争辩，果断回退主界面打开了mod商店。 等大家看清了内容，沈经理这才说道：“虽然人家没说为什么给咱特殊照顾，但是我猜应该是打算搞个大动作，正好让咱们当个探路石。对咱们来说，这显然是一个莫大机会，所以亲们，接下来……” 话未说完，众人便主动抢答：“要加班了~” (本章完) 第1271章 业务熟练 “加班了~” “班了~” “了~” 沈经理满头黑线，不过还是老实点头，“没错，确实得加班了。” 手指着电视屏幕，他继续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官方这个世界优化补丁一出，咱们的‘书坊’mod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说成是化腐朽为神奇有些夸张，但至少也有六七级美颜的水准。” 众人纷纷笑起来，有那性子活泼地更是大叫着：“岂止是6级？10级都没这个效果！” 沈莫看了那家伙一眼，接着说道：“不过美颜这东西有个缺点，那就是太过拔高脱离现实，容易见光死。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美好的开始，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加强自己，尽力把这份美好延续下去。我这么说，没错吧？”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传来笑声和掌声，却是明确表明了大家的态度。 “很好，”眼见军心士气皆可用，沈莫也是暗松口气，冲着众人摆摆手，开始分配工作，“小舟、刘哥，你们两分析下这个新补丁，看看都改了哪些地方，没问题吧？” 蜜蜂拥有第一流的软件加密技术，直接脱壳检查原始代码难度太高，好在还有外围观察分析之类的方法可用，倒是不虞两眼一抹黑。 小舟是来实习的新人策划，脑子灵活思路发散，刘哥是他专门从蜂游挖来的资深程序员，熟悉pte引擎以及相关工具。两人一奇一正，应该能够发挥不错的效果。 眼见两人点头应下，沈莫又看向其他人，“剩下的所有人，也包括纸板打印机团队在内，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玩咱们的mod，尽快熟悉它。” 众人皆笑，不过沈经理很快打断了他们的笑声，“别忙着得意，你们是有任务的，所有人都要写体验报告，写明你看到的变化、寻找不合理不够好的地方，并且给出具体可行的改进建议，谁也不准划水敷衍！” 这样的集体测试、集体优化之前已经做过一次，这次大家并不感到意外，没等经理说完便冲向了游戏器材柜。 柜子里的普通手柄很是充裕，之前为了测试大部分电脑上都装了pc版《丝路》，但是大家都清楚体验最佳、最好玩的还是pt2平台，尤其是搭配vr和体感控制器的全虚拟模式，效果炸裂宛如穿越。只可惜高端头显价格不菲，公司至今没有配齐，自然是手快有手慢无。 两位正副经理顾忌形象，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有吴总监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很快就带着两组头显和手套杀出人群，媚笑着凑到齐琳琳面前，邀请她和自己同玩。 后者欣然答应，在一众单身狗的注视下，俩人手牵着手走进齐副经理的办公室。 “噫！”嫌弃地目送公然秀恩爱的两人离开，沈莫重新坐下拿起手柄，心里却是忍不住想念起了去会计师事务所办理业务的孙。 按财政部和税务总局在月初发布的文件精神，增值税一般纳税人的年应税销售额标准从原先的工业50万、农业80万、其他500万统一到500万元，同时开放“不达标”工农业企业的转登记服务。 作为第一大税种，增值税的税负自然相当可观，按照发票抵扣的系统设计，企业可将税负向下转移，然而磨盘科技的产品却是直接面对消费者，却是转无可转。 更加糟糕的是，磨科公司的产品定位稍显尴尬，以前的“超级透视仪”和现在的游戏mod都不方便申请软件产品登记，自然无法享受到“登记软件销售，增值税即征即退，实征3%”的政策。因此之故，当沈莫他们看到那份文件，马上就动了心。 若是转换成功，只要确保年销售额不超过500万元，就能适用简易计税方法，跳过增值税的发票抵扣环节，直接执行3%税率。虽然无法抵扣又会带来新的问题，但却是最适合磨科目前的状况，沈莫他们四个一致决定将企业转登记成小规模纳税人，并且委托孙负责跟进这件事情。 想到女友在忙的工作，沈莫脸色忽然露出一抹纠结的笑容。要是“书坊大亨”后面的销售还像今天一样火爆，他们就该考虑拆分公司的事情了。虽然看不上更不敢用买票抵税、虚开发票等等违法手段，但他们却也不介意使用拆分、迁址这些合理避税手段，毕竟没谁和钱过不去。 去年国家出台“小微”企业扶持政策，他们就动过拆分的心思，后来感觉收效不大而作罢，这次却是要动真格了。 “经理！可以开始了么？” 旁边员工的声音唤醒了沈莫，他连忙拿起手柄，“好的，这就开始！” 还是刚才那局游戏，吴攀那厮跑路去陪女朋友，却有三名新人加入进来。和老板一起玩游戏增加熟悉的机会可不多，若非《丝路》pt2版本只支持四人同游，凑过来的人还会更多。 重新进入游戏，翰墨书坊的开业典礼重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因为是半途加入游戏，这三位员工都省去了挨雷劈的剧情，创建人物申请加入游戏，然后就以“远房亲戚”的名义出现在了沈莫的书坊里面。 四人合作默认使用45度俯视角，方便玩家总览全局的同时，也能略微降低硬件负载。好在蜜蜂游戏标志性的实时演出系统还在，与npc交互时依然可以看到动作、听到声音，却是不用担心会错过什么细节。 看到三人已经自觉戴上蓝牙耳机，沈莫吩咐道：“咱们先到处转转，多和npc对话收集情报，看看他们跑来凑热闹的原因。” 话音落下，四人各自控制人物跑开，空气中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宛如走进了繁忙的话务中心。 显然，沈莫口中的对话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话，不但npc会动嘴发音，玩家同样需要开口说话。 之前为了促进手机以及pc版本销售，丝路官方特别推出了这项实时对话功能。得益于蜜蜂在语音合成与识别、对话型人工智能以及通话噪音过滤等领域的技术优势，能够让玩家和npc实现语音交流。 虽然暂时还拿不出里面那种怀疑人生的高级人工智能，太过偏门的话题npc一概不接，他们的聊天能力还是得到了玩家的认可，每天进游戏啥也不做净找npc聊天，甚至不进游戏看别人和npc直播尬聊的玩家都是大有人在。 看到功能大受好评，蜜蜂很快便将其下放到了mod编辑器，磨科的“书坊”团队没怎么犹豫就决定改变计划，在原先的指令交互和真人配音之外，额外增加对实时对话的支持。 相比起僵硬的指令交互，实时对话所能获取的信息无疑要多更多，沈莫他们分头行动，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情报。 沈莫之前的猜测没出错，这帮npc商人不请自来，确实和他们的造纸技术有关，目的自然是想要谋夺主角的产业，至少也要弄到技术。而他们的消息渠道则是五花八门，有人在衙门里有关系，有人认识工坊的匠人，还有人干脆是本地名士家的管家长随，至于本地黑帮地痞什么的更是少不了。 听完大家汇总来的消息，沈莫很快做出决定，试着头铁一把，果断拒绝了所有人的招揽以及威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天晚上四名主角便遭遇刺杀，然后在灰屏状态看着自家作坊被人搜检劫掠然后放火烧掉。 “这业务也太熟练了，”沈莫也是有些无语，“这才刚开张卖纸而已，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要抢老子的生意，不给就杀人放火，这还怎么玩啊？” “老板，”mod团队的策划小刘眉头紧锁，“我想，这可能是咱们把游戏进城弄的太理想化了。” 迎着沈经理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咱们之前只考虑了技术方面的逻辑，甚至不惜派人去古法造纸作坊取景采风，却没太过在意造纸术对社会大众的影响。主角哪怕成为世界级文豪，其他npc也不会想着谋夺技术这些东西，然而现实却不是这么无脑。” “蔡伦当年就靠着改进造纸术获封龙亭侯，虽然只是食邑500户的县侯，也是很受重视了。” 秦始皇扫灭六国，让当年周天子分封出去的诸国重归一统，由朝廷委任县官加以管理。刘邦终结秦末乱世，却主动开了历史的倒车，在汉朝疆域内设置很多封国用来酬功。诸侯在各自封国内可以封官治民练兵，拥有很高的权限，后来看到诸侯尾大不掉，汉武帝刘彻他爹景帝刘启削藩，引发“七王之乱”，让老刘家流了很多血。 这些诸侯先被周亚夫一通收拾，后来又被武帝颁下推恩令，被迫分割封地给次子和庶子，实力逐渐萎缩从此没能为害。到了东汉时期，更是将不再给出裂土分茅的封国，只给诸侯名义上的食邑，根据食邑户数每年给予数额不等的钱粮补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权利。 自此之后，除了西晋这个奇葩，其他朝代虽然也会册封王公侯伯，封出去都是食邑，封建制度彻底被郡县制度所取代。 “那个谁，”沈莫抬手打断小刘同学的发言，“你貌似弄错了。蔡伦的爵位不是县侯，应该是比低两等的亭侯，你见过只有五百户人家的县么？” 汉朝的侯爵属于超品，是非皇室贵族能够拿到的最高爵位，按照顺序依次是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同时汉朝还有无军功不封候的惯例，这一条规矩一直被延续到了刘备的蜀汉王国，以诸葛亮为蜀汉立下的功劳苦劳，最终也只封了个武乡侯而已。反倒是马岱、魏延、姜维等武将因为军功卓著，得以获封县侯。 “额，应该是我弄错了，”策划小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网上搜了下，发现历史上有个龙亭县，就想当然以为封的是个县侯。” “这个倒是不怪你，哪怕现代地名重复的情况都不少见，更别提古代了，”沈莫摇摇手，“不过小刘这个解释挺有道理，咱们让主角跳过蔡伦的改良技术，直接拿出更加成熟的近代造纸术，汉朝人确实应该更加震惊好奇、想要得到才对。然而这些东西，之前都被咱们忽略了。”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需要尽快把这一块整理出来，推出新的补丁，不然玩家肯定会画圈圈烧策划全家的。” 提起这个，小刘同学也是满脸的太屈，“以前被骂也就罢了，咱们终究是想着人家口袋里的money，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啊。‘书坊大亨’就只是个造纸、写书、印书为主题的模拟经营mod，我们做好经济系统的构建，再搜集整理足够多的书籍诗词，也就差不多了，犯不着研究npc互动、世界线变迁这种高深东西。” 无视古今读音差异在古人面前狂秀后世的经典诗词，这可是穿越文抄公的重要爽点，他们当然不能错过。尤其是“书坊大亨”还支持实时语音，念完诗再对着屏幕来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简直爽感爆表啊有木有？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本想做一款在古人面前装逼的经营型“爽游”，现在却被蜂游官方拉着搞起了地狱难度。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沈莫摆摆手，“官方出补丁修复npc的动态反应，咱们还能拦着不成？” “实在不行，可以禁用那个补丁，”小刘建议道。 既然允许玩家打mod修改设置，蜂游官方当然也允许禁用若干补丁，只要别在联网模式里作弊就行。 听见这话，沈莫却是瞪了他一眼，“官方特别为咱们发补丁，那是看得起咱们，你确定要辜负这番好意？” “不是不是，”刘策划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发一个公告，提醒玩家要是觉得太难，可以暂时停用今天这个世界优化补丁，等我们调整好了之后再启用。” “这样貌似不太好，”另一个来自盒子部门的员工表示不妥，“这样太消极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放补丁，暂时解锁玩家的科技树和经济系统，让大家发挥聪明才智，然后咱们再搞个最佳穿越者评选什么的，可能会更好一些。” 想了半分钟，沈莫果断拍板，“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做吧！” 第1272章 Mod的Mod 刚刚走上天桥，便有一只硕大的彩色蜜蜂雕像出现在沈莫眼中。 话说随着蜜蜂走上大搞公园建设的歧路，便有越来越多的景观雕塑出现在公司总部蜂园里面，其中尤以各种风格、各种造型的蜜蜂为多，只要看到这只奇葩的唐三彩蜜蜂，大家便知道蜂园东南门到了。 过不多时，他身后响起吴攀那厮的大叫声：“卧擦！下面人好多啊！” 旁边沈莫倒是淡定，闻言只是摆手催促道：“走快点儿！怎么磨磨蹭蹭跟个老头子似的？” 本年度bpa大会到了尾声，蜜蜂照惯例举行开放日活动，邀请媒体和大众入园参观他们的成果展，蜂园门口排队之人多是为此而来。 经过几天时间的爆肝排查与修正，磨盘科技及时发布了新版本“书坊大亨”mod，初步修复了初期难度过高容易gameover的问题。再加上首页推荐和“最佳穿越者评选”活动造成的强烈话题性，这款产品的销量彻底爆发出来，此时已然越过成本线，开始持续贡献利润。 忙完这件大事，沈莫安排全公司放假一天，自己则拉着吴攀过来蜂园参观。 在今年的bpa上，蜜蜂着实带来了不少吓人的东西。 蜜蜂移动带来一款很丑很强大的“1gb大哥大”，复古的大块头长天线身体里藏着最新的基带芯片和射频天线，在使用演示4g网络和ifi网络时，可以达到1gb每秒的理论下载速度，同时延迟也远低于现有产品，让人提前感受5g时代秒下秒开的畅爽。 数字生物展示了一只机械章鱼，它拥有复杂的行走机构，能够像章鱼一样用触手行走，再加上变色伪装皮肤和发达“智力”的加持，初初亮相便惊艳全场，相关视频和话题的热度不断走高，俨然本周最红的宠物。 只是可惜，这些东西明显是为秀技术而存在，想要将之应用到量产机型还需要很长时间。 相比之下，蜜蜂游戏、蜜蜂幻景两家带来的新版游戏平板pt2pad、新款体感手套“快手2“、有机led光波导双屏头显n9虽然不是非常“黑”，却也有着触及可及的优点。话说沈莫之所以特意跑来蜂园，其中一项目标便是购买这边限量发售的工程版手套和眼镜。 想到这些，沈莫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顿时变了，唯恐这些人里面有太多和他一样想法的蜂蜜甚至专业黄牛，要是机器在自己到之前就被抢走，那可真是悲了个剧。 被他连声催促着，吴攀连忙摆出无奈委屈的表情，“我也想走快点啊，问题是我头昏眼花、腿脚无力实在快不起来。早知道这样，咱们其实应该叫车过来。” “叫个毛线的车？”沈经理冷哼一声，“从创业园走过来只需要过条马路，叫车就得从东门出来，白白绕一大圈才能过来。” 回头看着来时道路，吴攀摇头辩驳道：“绕就绕呗，至少人能轻松些。” “嘿！”深深看了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友一眼，沈莫确认他所谓的眼花脚软只是夸张修辞，脸上很快浮现出打趣笑容，“我说老吴你昨晚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副眼圈深深、腰酸肾虚的衰模样？莫不是被榨太狠未老先衰了，要不要给你介绍一副滋补养身的方子？” 男人当然不能承认不行，吴攀当即白了他一眼，“你才肾虚、你才需要滋补！那什么方子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小爷我身强体壮，一夜一次、一次一夜只是基本操作！” “哦呵？”沈莫上下打量着对方，“那什么，一夜一次郎先生，你怎么解释你的腿软问题？难不成是昨晚兴质勃发，不小心多来了几次？” “没有，”吴攀断然否认，“我是打游戏熬通宵，才弄成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话说咱们还真是老了啊，以前上学时经常跑网吧玩通宵，第二天出来还能上课听讲、下场打球，现在却是不行了，只是高强度工作了几天，昨晚又临时起意玩了个通宵，然后就成这副鬼样子了。” 沈莫被他勾起好奇心，随口追问道：“什么游戏这么有魅力？居然让您老拖着“劳累的身体”玩了个通宵？” “是一款针对‘书坊大亨’的增强mod，名字叫做‘制版工’，专门该进了印刷制版环节。昨晚本来只是想着试试效果回头跟你们介绍，结果这货玩起来就跟文明一样，不知不觉一眨眼天就亮了。我跟你说，这家伙的创意特别牛哔！强烈建议咱们的策划都玩一遍换换脑子！” “书坊”对具体印刷工艺的处理方式偏向复古仿真，玩家需要像真正的书坊工人那样，从头完成制版、写版、校正上版、雕刻、刷印套色以及晾晒装帧的所有环节，到了后期点出新科技，还可以体验制版、制字、拣字排版、刷印装帧的活字印刷流程。 这两套流程是他们参考相关影像资料并且实地采风后总结出来的，尽可能地还原了传统印刷工艺的风貌。只是这样固然真实可信充满文化气息，却也导致游戏性出现欠缺，即便他们刻意加强了玩家工坊的工作效率，不至于像真正书坊那样印一本书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玩家们还是在度过新鲜期后对表现出了厌烦情绪。 即便身为“书坊大亨”制作团队一员，吴攀同样对这种过于注重形式的做法颇有微词。正因为抱着这等心态，他才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排版工”这款印刷增强mod，并在鏖战一夜后被它的设计所折服，变身狂粉开始疯狂吹爆。 沈莫没有说话，微微歪头示意对方继续安利。 吴攀掏出手机登陆2站，找到一段视频递过去，“嘴上说不清楚，你先看下这个视频就能明白了，不是我吹，效果简直炸裂！” 视频并不长，沈莫边走边看，很快就看完了。没急着把手机还给对方，他随手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汉字俄罗斯方块”，接着脸上便露出了然笑容。 找到视频递到吴攀面前，沈莫笑得有些莫名，“先别忙着吹爆，先看看这个。” 作为最伟大的电子游戏之一，《俄罗斯方块》在前苏联诞生后便在30多年里被广泛移植到各个平台，各种修改版本更是多不胜数。时至今日，这款经典游戏依然保持着电子游戏移植次数和版本数量的最高记录，视频里这款“汉字俄罗斯方块”便是脑洞大开的岛国网友捣鼓出来的新版本。 正如其名，这个版本将汉字元素引入俄罗斯方块，缓缓下落的方块上写有随机汉字（确切说是日文汉字，和标准繁体汉字略有不同，有少量特有文字），消除规则也从经典的整行消除变成文字合并缩减，玩家要做的就是移动方块，使得关联汉字凑到一起形成新字，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游戏区域被方块填满为止。 看完视频，吴攀皱眉思索一阵，又打开浏览器搜索一番，这才白了某人一眼，“这上面‘汉字俄罗斯方块’只是概念视频，根本没有实际游戏，应该算不上是抄袭，何况‘制版工’的具体玩法也有差异。”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小游戏，想要把创意变成作品也需要精通多门知识，远没有单纯画图做动画来的简便。沈莫很早以前就看过这段视频，当时还在感慨国内的游戏设计师真是丢人，居然想不到这么好的创意，却没想到今天真有人做了出来。 “我也没说抄袭啊，”沈莫摆摆手，“我只是指出事实，‘排字工’的作者可能借鉴了别人的创意。” “也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毕竟汉字的拆字合字游戏早就有了，”吴攀依然维持在狂热吹捧状态，神色傲然道：“更何况，‘排版工’的做法更加简洁直观，也比这个要好玩太多，玩起来有一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嘴上说着，他再次递出自己手机，“要不你先试一下？” 得益于开发工具强大的功能，蜜蜂游戏的mod通常都是跨平台设计，“作坊”和“排版工”俱是如此，同样能在手机上玩。 扭头看了眼黑压压的排队人群，沈莫摇了摇头，“我还是自己下吧。擦！居然比咱们卖的还贵！” 却是他在手机版游戏商店里找到了那个mod，结果发现“排版工”的售价“高达”10元，是“书坊大亨”的整整两倍。 “不是别人卖得贵，是咱们定价太低了，还好游戏圈没有低价倾销的说法。” “咱们只是薄利多销打口碑而已，距离倾销还远着呢！” 嘴上反驳者对方，沈莫手上也没有停下，熟练地购买mod并装载到游戏里，接着便启动游戏直奔书坊印刷区，想要看看有什么改变。 备料、刷印、装帧这些环节还在，但是被替换成了可以跳过的动画。沈莫暗暗记下这个亮点，手动跳过进入需要手动操作的写版环节。 顾名思义，这一步的目标是制作用于雕刻印版的原稿。工匠需要将原始书稿按照特定版式誊写在纸张上，写好校对无误后将之翻转贴在木板上，然后交由刻字工匠逐字挖掉空白区域，形成原稿的镜像凸版进而用于涂墨刷印。 “书坊”原先的做法是让玩家用手柄摇杆或者鼠标、手指写字，将底稿中的文字抄写在原稿上面，每段只需写一个字，按照相似度和美观度进行打分评价。 换成“制版工”，这一步却被做了魔改处理，底稿在玩家阅读后化作一片散乱的文字旋转着飞向屏幕，玩家需要在短时间内让它们各归其位。随机文字排序、页面自动卷动，比起之前看到的概念视频来，这样的玩法更像是汉字版俄罗斯方块。 体验过别样的写版，沈莫又尝试了一下活字印刷的拣字环节。 因为需要从众多活字中拣选指定文字，这一步向来是困扰中文活字印刷的巨大难题。虽然后来相继发明类似雕版的活字泥板、活字纸型用来保存活字版以便释放用过的活字压缩字库规模，但是效率始终不够高，直到现代电脑印刷技术上线，汉字印刷才在速度和成本层面追平甚至超越了拼音文字。 “书坊”原先的做法倒是和“排字工”有些类似，同样是随机打乱底稿文字让玩家将其排列整齐，但是却没有套用俄罗斯方块的模板，在节奏感和画面表现上明显不如后者出色。 到了排字工这里，拣字排版的玩法玩法却又有了变化，原始稿件被拆分成汹涌的偏旁流，玩家需要将移动偏旁组成文字，进而完成排版付梓印刷。 似乎是考虑到主流玩家都缺乏动笔写字经验，游戏设计者还未两种玩法设置了智能提示模式，勾选后下落文字和偏旁周围会出现箭头提示，玩家无需核对不用费脑，直接在几个可安放位置里挑一个就好。 按键调出语音助理把刚才的灵感和想法记下，沈莫这才开始正式的游玩。 关卡题目都出自从小背诵的经典诗文，难度排列又经过仔细地安排设计，他很快就进入兴奋状态，沉浸其中不知时间，只是机械地跟着吴攀一直向前走，直到后者忽然伸手拍醒了他。 迎着吴攀的目光，沈莫服气点头，“制版工确实做得很不错，两个小游戏完成度都非常高，即便不做成书坊mod的mod，直接做成手游或者flash页游，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甚至可能发展地更好也说不定。” “那样确实前景广阔，可能赚的更多。问题是，”吴攀两手一摊，“得先搞定版号，再想办法和盗版山寨作斗争。” 正式上线的手游都要申请版号，即便这种益智休闲游戏有着快速通道，整套流程走下来依然需要消耗不少时间精力。相较之下，商业mod因为市场规模和影响力较小，暂时还未引起监管层的重视，只要通过平台方的审查即可发布或上架。磨盘科技之所以转型商业mod，便是看中了这一块的高效率。 “也是，”沈莫点点头，“咱们能想到的事情，人家应该也有考虑过，倒是我犯傻了。” (本章完) 第1273章 新世界的大门 “呼，可算是轮到我们了！” 终于等到手机上弹出消息提示，吴攀也是不由长舒口气。 抬头看了眼远处穿着粉色短袖衫的工作人员小姐姐，沈莫耸耸肩道：“咱们这还是好的，一进来就过来排队，那些先去转悠体验的才是悲剧，回头没有椅子要排更久不说，还不一定能够拿到货。” 两人之前做过功课，一进入蜂园便径直来到这处工程机销售点，想要第一时间拿到传说中的n9头显。可惜打着同样主意的人还有很多，两人只得先找位置坐下，然后掏出手机预约排队默默等待。好在有那个“制版工”游戏在，等待的时间倒是不怎么无聊。 “那可不见得，”吴攀笑着抛出不同意见，“来这里的不见得都想要买设备，人家要是压根没这想法，直接去体验区那边这会儿应该早就玩上了。” 视线扫过熙熙攘攘的大厅，他忍不住感慨起来：“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人？看今天这架势，感觉就像是半个鹭岛的闲人都跑来了一样。” “竟瞎说！鹭岛好歹是有资格修地铁的大城市，几百万常住人口里找出来几十万闲人轻轻松松，单凭一个蜂园可装不下这么多。” “怎么装不下？”吴攀一脸认真，“蜂园占地面积超过10万平方米，按照一个人025平米计算能装40万人。要是把办公楼还有天台什么的也都用上，翻个倍只是小意思。” 沈莫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见得，蜂园占地虽大，很多却是山地、池塘、树林，可没法全部用来装人。而且这边建筑都是很少超过10层，装个四五万就是极限，再多就不成了。”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领会下意思就好，”吴攀摆摆手，“行了不跟你抬杠啦，那边的小姐姐在召唤我了。” “嗯，速度点儿！赶紧弄完给爷腾地方，我这边也快了。” “且！慢慢等着吧！” 撂下这话，吴攀丢下沈莫快步走向刚刚空下来的业务台，做下来亮出自己的身份证还有手机屏幕上的两张预约卡。工作人员微笑点头，端起扫描枪读取三维彩码，冲他微笑点头，“吴先生，您的预约真实有效，因为是双人预约，最多可以购买5件商品，每款最多两件。请问您是否清楚并同意本次销售的售后约定？要不要帮您解释一下？” 这次出售的都是限量发售的工程版产品，蜜蜂无法提供法定“三包”售后服务，索性弄了个“一年内不拆机包退”的约定出来，消费者需要明确同意这点才能购买。 “不用，”吴攀果断摇头，规则什么的早就看过，要是介意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 “我清楚同意售后约定！我要两只n9、一套qh2、一套背心，对了那个机械章鱼还有没有了？” “章鱼只投放了一百只，现在已经全部售完，空气水母、仿真鹦鹉、还有少量剩余。” “那就鹦鹉好了，”低头看着桌面上显示的内容，他很快下了决定，“就来这个红绿金刚好了。” 转账交费，吴攀收到一张虚拟提货单，起身把位置让给下一位。 提货单支持现场自提，还可以加运费送到全国其他蜜蜂直营店，然后凭单据进店自提。这对哥两就是本地人，自然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转到旁边现场提货。刚走出提货区，吴攀便打开一只纸盒，取出里面装着的金刚鹦鹉放到自己肩头。 金刚鹦鹉色彩艳丽、体巨力大、寿命绵长，智力较高易于训练，部分品种有学舌能力，向来是鹦鹉家族中的明星。因为繁殖效率低，市面上一只金刚鹦鹉可以卖到几千元甚至上万元。 然而正是因为人类的喜爱，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野生鹦鹉遭到大肆捕捉，很多都死在了长途运输途中。因为野生种群数量锐减，“华盛顿公约（cites）”将金刚鹦鹉、凤头鹦鹉等几十种鹦鹉列入严格限制贸易的附录一，同时将剩下所有的鹦形目鸟类列入附录二，只有较为常见、没有灭亡之忧的虎皮、鸡尾、桃脸牡丹、红领绿鹦鹉四种不在其列。 作为签约国的履约承诺，金刚鹦鹉在国内可享受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待遇，无证买卖一只即可获刑。过去几年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千古奇冤：在家养鹦鹉，法院判5年”，背后原因往往与此有关。 正是注意到这一热点，数字生物才将新一代鸟形智能宠物的原型选定为金刚鹦鹉，一来足够有名，二来体型够大也利于设计和生产。 金刚鹦鹉的体长普遍超过50厘米，沈莫肩头这只要小一些，但是从头到尾也有40厘米，再加上羽色鲜艳、动作灵动，却是轻易惹得周围人投来注目礼。 而这正是吴攀想要的，顶着这只假鸟左看看右瞧瞧，颇有些顾盼神飞的味道。 沈莫和他前后脚离开提货区，看到他这般模样，也是起了促狭之心，低头抽出张纸巾，三两下叠成一只软帽递过去，“戴上？” “戴这个做什么？” “你是海盗船长，怎么能没有海盗帽？” 吴攀翻了个白眼，“你见过戴白帽子的海盗？还这么小、这么软，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啊！” “没办法，手头没有黑色卡纸，就先将就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沈莫好奇发问：“之前不是嫌弃说这鹦鹉光会扑扇翅膀，其实只是染色电子鸡么？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我临时改主意还不行了？”吴攀眨了眨眼，“当时货物清单上的金刚鹦鹉只剩这一只，我下意识就想要抢购。现在看来还不错，比我想象地还要漂亮。” “唉，做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沈莫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什么，帮个忙，转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攀果断摇头，“你之前要是早说，我没准也就答应了，现在却是不成。转给你回去讨好女朋友，我回去肯定要被罚跪键盘。” “唉！”沈莫长叹一口气，“我也是看走了眼，早知道不要空气水母也选鹦鹉了。” 这次销售采用身份证限购，一人最多购买两件、两人共同预约则可再加一件。沈莫之前已经使用了女友的预约卡，现在就算让孙湉过来买也是不行了。 “没关系，你买的那什么空气水母应该也不错，光听名字就很浪漫。实在不行，打电话叫个员工过来给你代购，不就得了？” “就这阵仗，”沈莫抽抽嘴角，手指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你觉得他们能够赶得上？” “也是，”吴攀点点头，提起手中袋子，“现在怎么办？去参观体验区，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沈莫冲着鹦鹉伸伸下巴，“回去晚了，怕是还得跪键盘。” 他们前段时间搬了新家，位置依然在海西创业园附近，出了蜂园再走不到一刻钟就到，若是坐车耗时还要更少。 不出所料，能言机巧的金刚鹦鹉轻易获得两位姑娘芳心，反倒是那只空气水母沦为小透明，吹满气试了下功能，便被丢在墙角充当灯泡。 这只空气水母其实是一种气球形无人机，借助向四周喷气带动外侧薄膜模拟水母游泳姿态，同时借此获取微弱推力以及升力。为了控制自重，它的电池体积非常小，续航只有不到30秒，大多数时候需要连接一根透明线缆化身系留无人机，或者说悬浮灯泡。 齐琳琳和孙湉把鹦鹉抱到一边教它说话，沈莫和吴攀则走到电视机前，拿起了今天买到的新装备，打算玩会儿游戏检验下效果。 首先拿出的是n9头显，得益于独特的双屏设计，它的厚度比普通头显小了一截，颜值颇为出色。为了凸显这种不同，设计师特意为其准备了骚气到爆的亮黄色外壳，拿在手中颇为扎眼。 打开头显戴上选择学习模式，面前画面逐渐淡化透明，出现眼镜外的世界。和同样戴着骚黄眼镜的吴攀对视一眼，沈莫低下头去继续查看其他装备。 比之于以往的看片跑分模式，新的学习模式更加智能也更加方便，眼镜会在“inside-out模式”下自动追踪用户的用眼习惯，代入内置算法生成最优配置，全程无需用户分心配合，大可以去做其他准备工作。 qh2是第二代“闪电手”触控手套的升级版，设计师将传感器和线性马达的数量翻倍，以便提供更加精细自如的操作体验。只是这样一来，产品的重量、耗电以及成本都有了翻倍以上的增长，只能先走高端路线。 至于最后那款体感背心，其实并不是才出现的新产品。蜜蜂游电一早就推出了这种带有震动反馈乃至冷热反馈的体感外设，奈何成本较高、支持游戏较少，却是一直没能火起来。这次蜂游借着n9眼镜上市的机会，把背心、眼镜、手套捆绑包装成“高级体感套餐”进行兜售，果真清掉了不少存货。 按照沉浸感的强弱，蜜蜂游戏将体感模式划分为四个级别，低级是电视加体感手柄、体感摄像头，中级是vr加普通手柄，高级是vr加专业体感控制器，顶级则是vr加万向跑步机。 虽然低级和中级的划分有故意踩低竞品的嫌疑，但高级和顶级的划分却是毫无异议，很快就被玩家和业界接受。沈莫他们在vr中心体验过顶级体感模式，家里的机器支持中级体感，对姗姗来迟的高级体感也是充满了兴趣。 4月中旬鹭岛已然入夏，沈吴两人都穿着单薄的夏装，直接把背心套在外面，再戴上手套连接背心电源就完成了所有的穿戴步骤。 开机自检连接pt2主机，一切正常。与此同时，n9眼镜也传来学习完成的好消息。 沈莫看向吴攀，后者迫不及待问道：“玩什么？” 前者也不多想，直接答道：“还是丝路好了，顺便看看‘书坊’在高级体感模式下的兼容性怎么样？” 作为第一方的重点游戏，《丝路》原生支持全部四级体感模式，他们的“书坊大亨”mod对人物动作的修改量非常小，按说也能支持四级体感。不过事情就怕万一，所以还是应该实际测试下。 “也好，”吴攀点点头，“今天一口气花了这么多钱，还指望着mod卖钱回本呢。” 坐在沙发上进入游戏，感受果然和以往大不一样。 以往在vr模式下只能使用手柄，手里始终抓着东西显然会影响到代入感。现在换成手套，游戏里的双手可以握拳伸指摊掌做出各种动作，再也没有抓着棒子控制两只飘浮人手的疏离感，顺畅自如到让人忽视这是在玩游戏。 相比之下，背心的感觉就有些差劲，若非弯腰扭身时会有轻微的震动感，沈莫差点儿以为产品出现了故障。 不只是他，吴攀也有同样的感觉，主动开口问道：“小莫，你的背心好着没？怎么我这边啥感觉都没有啊！” “没感觉是对的，”沈莫扭头看了眼对方的人物，笑着说道：“你现在找个麻袋背上，马上就能感觉到压背感。” 这么一说，吴攀立即就懂了。不过他还是跑去找了件货箱扛在肩上，果然感觉肩膀和后肩相继传来震感，虽然力度只有“小拳拳”级别，却还是产生了画龙点睛的效果，让他一度以为真有重物落在肩上。 意识到这一点，他瞬间就把说好的测试丢在一边，转身跑进了街边的武馆，打算找npc打一架体验拳拳到肉的感觉。 然后他果然如愿了，沈莫尾随而来跟着进入武馆，然后就看到某人的人物被武馆小师弟锤的鬼哭狼嚎、狼奔豕突，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轮战罢，沈莫凑过去好奇问道：“什么情况？背心震动马达就那么点大，能有多大的出力？你叫个什么鬼？” “疼倒是不疼，”吴攀也有些无语，“问题是拳脚及体它忽然震一下，让人心里打颤，下意识就想喊一声发泄出来。” 害怕对方质疑自己的胆量，他连忙换了个话题，“对了，背心附带的这个压感鞋垫也得磨合调试，我就是吃亏在脚步不灵活上面，才让npc捡了便宜。” (本章完) 第1274章 有点儿难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一阵急过一阵，听在耳中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张许瑶深吸一口气，左脚微微向前，右脚弓与前脚跟平齐相距20厘米，凝目看向对面的敌人。 那是位梳着双丫髻、戴着长命锁的粉嫩女童，手里倒提着一柄小木剑，看起来很没有战斗力的样子。然而张女侠却清楚，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僧道孤老以及女人小孩，眼前这个女孩便属于最后一种情况。先前在对方剑下死了活、活了死，身上装备都修了好几次，由不得她不重视。 “咚咚咚，哐！” 鼓声戛然而止，清脆锣声骤然在耳边炸响，宣告战斗时刻的到来。 女童眨眨眼睛，甜甜道：“大姐姐，我要开始了哦！” 话音落下，小小的姑娘便迈动小短腿冲向张许瑶，拖在身后的木剑旋转着扬起，却是径直朝着她的膝盖扫去。 “果然是这招！”张女侠微微一笑，收脚屈腿后撤同时右手前刺，打算发挥身高手长的优势来个后发先至。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她手长剑长攻击距离是对方的两三倍，若能充分发挥攻击距离的优势，战胜对手应该不难。 然而理想终究不敌现实，眼见长剑刺过来，对面女娃却腾身跃起，脚尖在剑身上轻踩借力，身体借势旋转头下脚上，轻松来到张许瑶面前半高空，手中木剑闪电般刺出，目标直指后者双眼。 强忍着闭眼躲闪的下意识反应，张许瑶身体后仰使出铁板桥功夫，同时右手扬剑举火燎天，打算在对方身上开个透明窟窿。 然而没等动作使完，后心就传来让人心悸的震感，接着耳边便响起人家小丫头依旧软萌的声音：“大姐姐，我又赢了呢！” “呵！”吐出一口浊气，张许瑶没再说话直接退出了游戏，摘下头显把自己丢在旁边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状。 旁边单人沙发上的申雪妮听见动静，看过来笑着问道：“你又怎么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张许瑶仰头看着天花板，“我的等级一定是假等级、穿的一定是假神装、学的一定是假武功，这才防御不行、攻击稀烂，连个小孩都打不过。” “嘿！就你这小吊带小可爱的，能有多少防御？” 梅雨季节空气湿热，张许瑶在家里习惯只穿最基本的衣物，申雪妮上门做客也被她强行剥得只剩下三点。此时提起这个，圆脸姑娘还是有些小怨念。 低头看看两人身上，张老师笑着摇摇头：“咱们这是给国家节省电费，习惯了就好。还有，我说的是游戏人物的防御。” 放下手里平板电脑，申雪妮好奇看了她一眼，“一身神装还不停打输，对面是新增加的boss？” “不是，”前者羞赧摇头，“是武馆小师妹。” “哈！”申雪妮当时就震惊了，之前只知道对方在用手套玩《武林至尊》的高级体感模式，然后嗷嗷叫着一直死一直死，却没想到对她施以制裁的居然是“武馆小师妹”。 为了营造江湖生态体系，“武林”里的大型城市都设有武馆面向npc和玩家传授武学。这些武功虽然简单低级，却也各具特色，能够丰富战术列表，因此深受玩家欢迎。连带着，武馆npc馆主的儿子、女儿也受到大家喜爱，被亲切称为“小师弟”和“小师妹”。 想到小师妹的年龄武功，她也是不禁莞尔，“你真是谁都敢输啊！” “别说风凉话！”张许瑶白她一眼，“高级体感模式和手柄模式不一样，换你上来一样是个死字。” “哦？不就是把手柄替换成手套么？有什么不一样的？” “完全不一样好么？”说起这个张许瑶也是满腹委屈，“战斗系统大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攻击只来自于武器、衣服鞋子防御分开计算，攻防属性比以前低很多，战斗力自然大受损失。” “这有什么？”申雪妮拍了下手，“再怎么说你也是一身神兵宝甲掌握绝世武功的满级人物，就算属性有所降低，也比npc小师妹多太多。就这样还会挂掉，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还有一个，人物动作现在变成体感加补正，招式武功需要主动做动作然后系统判定后自动修正，命中一下子变得好感人。” “了解，”申雪妮点点头，“说到底就是你笨手笨脚，做动作不如npc灵活准确，空有高攻高防，还是被人家用低级武器教做人。” “主要还是新版切磋模式实在太坑，说是点到即止，打起来真是谁先点到谁就赢。” 要是拼属性，她靠着装备和功法优势原地硬刚都能赢。然而现在换成真点到即止，只要要害被人命中，哪怕实际伤害小得可怜也会被立即判负。 “明白了，”申雪妮笑着看向对方露出的平坦腰部，“npc打你你躲不开、你打npc却被轻易躲过，说到底还是你的运动神经缺乏锻炼，反应速度老是比别人慢一两拍。” 说到这里，她晃了晃自己的平板电脑，笑着询问道：“对了，我这里有几段视频，你要不要看一下？” “什么视频？“ “你刚才在游戏里奋战的‘英姿’，我觉得好玩顺手录的。可惜你的服装不合适，不然还能发到网上赚些点击。” “真有那么好笑？” “我说的不算，看看就知道了。” “看就看，谁怕谁？”张许瑶腾腾腾冲到对方身边，低头看见平板屏幕上打开的电子书，不由问道：“看这个做什么？你还年轻，怎么现在就开始怀旧了？” 申雪妮拖着长音道：“我也不想啊！” 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东西引起的风波。” 蜜蜂伙伴大会其间，蜜搜推出一款名为“我的文集”的新功能。只要输入网络昵称、论坛用户名等资料，网页就会为你生成一本多媒体电子书，将个人过去公开发表在网络上的文章、图片、视频、歌曲等内容整理结集，方便查看和保存。 原本，蜜搜推出这个功能是为了打怀旧牌帮用户保存网络足迹，顺便借机展示自家跨媒体搜索的能力。然而大家却没想到，这个工具很快就被有心人开发出了新用途，进而在主播圈掀起一轮封房风暴。 虽然自己暂时没事，申雪妮还是心中惴惴，下载了自己的个人文集挨个排查关键字，生怕哪里出现问题。 提起先前工作成果，她也是满肚子的话：“不看不知道，没想到我以前居然说过这么多话，稍微整理一下都可以直接发自传了。” “自传随便写，能卖完算我输。” “怎么卖不完？实在不行印少点儿就是了，”转头看了某人一眼，“话说，你确定不检查一下？还是说你是内测用户，提前已经检查过了？” 听她提起这事，张许瑶当即撇嘴轻笑：“作为一名优秀人民教师，我时刻保持高尚的品德修养，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噗！上班划水、下班疯玩，这算哪门子的高尚品德？” “咳咳！我的考勤还有教学成绩都达标的，不然早就被开除了。” “然后你就坦然拉低蜜蜂学校的教学水平和师德水平？” “咳咳，”张许瑶再次轻咳两声，使出一招斗转星移：“我说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种直播风格根本不可能出问题的。再查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回头再看。” 随手关闭那本“个人文集”，申雪妮端正身体正色道：“话说蜜搜忽然推出‘文集’功能，总给我一种有阴谋的感觉。他们是不是不打算玩了，这才掀桌子拉同行下水啊？我这种小主播倒是无所谓，那些大主播、大平台还不得把蜜蜂恨死啊！” “恨就恨吧，”张许瑶晃晃脑袋淡然说道：“增长受限市场不好做了，直播的风口正在消散，他们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找蜜蜂的麻烦。再说就算蜜搜不做‘文集’，该出事的人还是会出事，毕竟出来混是要还的。” “唉！”申雪妮叹了口气，“风口怎么就消散了？最近还有好几家视频网站扎堆上市，看着很热闹呢！” “就是因为扎堆上市，才说明风口正在消散。电影大片要尽量错开档期，企业上市也需要挑选档期，紧跟着明星企业或者同类企业上市，市场关注度和资金都被前者吸走，自家行情必然受到影响。要是正常情况，企业都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现在迎头直上不避开，显然是环境变化迫不得已必须上市。” “风投最理想的退出方式就是上市，然后趁高套现获利离场。所以一些c轮以后的风投会和管理团队签署对赌条款或者回购条款，要求一定年份内务必上市。对于这些企业来说，越是情况糟糕就越要上市，哪怕压低发行价‘亏本流血’也要上，不然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很可能会鸡飞蛋打。” 用了几秒钟想清楚因果关系，申雪妮忍不住瞪大眼睛，“他们倒是安稳了，却让股民当了接盘侠，也是有够黑的。” “那些视频公司去的都是外国市场，坑得也是外国银。再说现在只是露出一些不好的苗头，若是接下来好好经营增收降耗，还是能够有利润回报股民的，顶多是利润不如预期，回本时间变长罢了。” “嗨！”申雪妮反应过来，摆摆手说道：“我又不投资，你张老板聊这些做什么？” 说着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她把一段视频投屏到电视上面，“来来，看你的视频！” 张许瑶扭过头去，果然在屏幕上看到一个笨手笨脚的自己。之前在她沉浸在游戏里，并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是个什么模样，现在看到了却是有些想要捂脸。挥剑刺击看起来像是握着烟花筒，转身走位像是脚腕抽筋，最后那个下腰动作更是迟钝别扭到惹人发笑。不光申雪妮看得笑了起来，她自己也是不禁流露笑容。 总算她是学过教育心理学的人民教师，很快就从羞赧中走出，坦然为自己辩解起来：“我毕竟不是专业练舞出身，肢体不够灵活，下腰、横劈、竖劈这些复杂动作更是玩不来，看起来确实有些丑。不过游戏玩得终究是内容，没谁会在意玩游戏时的动作漂不漂亮。” “问题是你的游戏内容也不行啊。一上午连没正式学武的小师妹都打不过，照你这进度，明年这时候都不一定能通关。” “那可不见得。本女侠只是不熟悉体感模式，等我玩熟练了，重新通关只是小菜一碟。” 申雪妮听了没说别的，只是吐出两个字：“呵~呵~！” 收到对方笑容里浓郁的嘲讽味道，张许瑶霍然瞪大一双眼睛，“亲，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第一关都你过不去，让我怎么看好？” 看了对方一眼，张许瑶换了个说辞：“你看着觉得很简单，其实还你也一样。” “那可不见得，”申雪妮摘下眼镜递给对方，站起来说道：“我当年有专门练过舞蹈，虽然后来没去上艺术类专业，下个腰、劈个腿什么的还是轻轻松松。” 一边说着，她一边做起了准备活动，动作逐渐变丰富，表现出优秀的柔韧性。 张许瑶看得眼红不已，嘴上却反驳道，“这可是武侠游戏，就算你是舞蹈13级，进了游戏也要从头学起。” “是要从头学，”申雪妮热身完成，抬腿就来了个一字马，“不过练过舞的人肌肉更加灵活，上手应该更轻松些。” “光说不练假把式，”张许瑶同样起身，找来一只塑料盒递给对方，“我这里还有一套装备，咱们一起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申雪妮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个注意，“对了！咱们去换下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现在这样多松快？” 白了她一眼，“不换衣服怎么拍视频？等下把摄像机打开，谁输了就把她的游戏视频出上去。怎么样，敢不敢赌？” 心里盘算一番，张许瑶才在对方注视下点头，“谁怕谁？赌了！” (本章完) 第1275章 偷跑 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申雪妮扭头笑问：“视频弄好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之前的武馆闯关比拼已然有了结果：张许瑶靠着蹲墙角战术勉强磨死了“武馆小师妹”，却被正式弟子的袖箭飞刀铜钱镖教做人，成绩止步于第二关；申雪妮虽然初次尝试高级体感模式打得很狼狈，却还是靠着灵活机敏的身手连败三名武馆弟子，成为无可争议的赢家。 胜负既分，下面就是喜闻乐见的履约环节。申雪妮第一时间控制摄像机导出侧录视频，先复制一份到云端，这才开始后期处理。虽然她自学的后期技术只是一般般，应付这样的简单任务倒也没压力。 因为兴趣，她爆发了远超平常的工作热情，前后只用了半小时就做完后期处理，此时正拿着这个调戏下对面的小妞。 按照她的想法，某人这时就该哭着喊着求她不要上传，而她自己则会在一番纠结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但是对方必须用别的条件来换，比如废除这条坑姐的“梅雨季服装管制条款”什么的。 她是这么想的，然而对方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只见张许瑶随意摆摆手，云淡风轻道：“传吧传吧！想我瑶女侠行走江湖二十几年，谁不知道靠的就是一个信字？” “这么好说话，总感觉有阴谋，”申雪妮疑生声。 “能有什么阴谋，别疑神疑鬼的！” “好啊！”忽然想到一事，前者连忙举起平板电脑，打开拍摄模式对准张许瑶，“我再确认一遍，张许瑶，你自愿让我上传刚才拍摄的高级体感模式侧录视频，是这样没错吧？” “是是是！”不耐烦地摇着脑袋，张许瑶果断表示抗议，“搞这些做什么？” “我也没办法，不提前准备好授权视频，万一你用隐私权、肖像权为借口被要求平台删除视频，就该我坐蜡了。” “至于这么小心么？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哦不，是淑女之腹。” “噗嗤！”申雪妮当即笑了出来，“别人不清楚情况，我却知道某人在这方面存在前科。” “那次是事出有因，那家伙不打招呼就偷拍，我当然要有所行动，和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亲，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愿赌服输我还是懂的。” “那就好，”虽然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申雪妮还是点了点头，“这就开始上传。” 低头点击上传按钮，见过几百次的进度条却没有出现，客户端没有任何反应。 “嗯？”一双弯眉很快皱成两团，发现网络中断，申雪妮立即抬头怒瞪某人：“那个谁，麻烦你先把网线插回去，咱们再来讨论你的信字有几笔。” “我没动网线，”后者立马叫起撞天屈：“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拔网线只是比喻，我的意思是你赶快把ifi给我恢复了！网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我做完上传的时候就断了，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 “这个不好说，”张许瑶眨眨眼睛，“真说起来原因可就多了，可能是小区停电，也可能是附近施工挖断了光缆，还有可能是路由器出了问题。最近好几家路由器公司暴雷跑路，没人维护官网，机器偶尔出问题很正常。” “我再是不懂，”申雪妮翻个白眼，“路由器官网的作用也是知道的。” 把平板丢在一边，掏出手机看下时间，她转头对某人说道：“算了，等20分钟后上2站看看，我先去洗把脸。” 张许瑶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她的背景问道：“你提前发了？还是弄了程序发布？” “刚才先发了段花絮，嘿嘿！” 打理好从卫生间出来，申雪妮就见某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平板电脑，熟悉的嘻笑声是如此的熟悉，让她瞬间猜到了视频的内容，正是自己提前剪出来的花絮。因为时间段、后期少，花絮部分很快剪好被她随手发了出去，没想到歪打正着，正好破解了某人的断网大法。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工艺挂钟，申雪妮点头轻笑：“哎呦不错，审核君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嘛。” 听见动静，张许瑶猛地扭头，大吼一声：“申小猫！这下被你害死啦！” 走过去挨着对方坐下，圆脸姑娘好奇道：“怎么啦？视频有什么问题？” “你还敢凑过来？”张许瑶把平板电脑丢到了一边，张牙舞爪道：“是不是几天没有收拾你，感觉皮痒了？” 面对威胁全然不惧，申雪妮抢过平板看向右上角，转过头面露嘲讽：“网络这么快就恢复了？” “嗯，”小张老师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做的手脚，只能继续装懵懂：“我刚才随便试了下，居然自己好了。” “网络品质关乎着直播质量，回头还是报修下好了，”随口乱接一句，申雪妮重播视频，脸上很快浮现笑容，“粉丝很满意，效果貌似很不错呀！” 虽然主职是舞区up主，但这两人平时没少客串游戏主播，一来二去倒也积累不少游戏粉丝，倒是不虞发错区没人理。 张许瑶白她一眼，“那么多催更麦穗，你没看到？” 她说的是2站/天鹅直播的催更道具“麦穗鱼”，名字来自常见的野生小鱼。天鹅主要吃水草，偶尔也会吃些小鱼，麦穗鱼又小又多貌似符合需求。除了主播上传节目可以领取以外，这东西还有线下催更的效果。若是攒到一定数目，把对应up主/主播顶上“寻人榜”，平台就会发动人手，专程寻找久不更新的“失踪人口”，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回归。 张许瑶自从那次茶卡盐湖共舞后再没发过新的视频，直播间也懒得进，已然消失有一个月时间。原本，她的粉丝已经习惯了某人的月更甚至季更，一时没想到买麦穗鱼给她投食，不过现在看到某人居然又不务正业跑去玩游戏，他们除了纷纷留言求正片，也是祭出了麦穗鱼这个催更神器。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某人却是再一次登上了“寻人榜”。 想到即将到来的2站寻人服务，她就忍不住一阵头大。 普通up主的联系方式只有实名手机和密保邮箱，就算想找也是无从寻觅，她们这种签约主播却不一样，尤其是她这种自带宅属性的同城主播，找起来更是轻松加愉快。第一次上榜，第二天就有人去学校办公室堵她，然后啥也不干，举起摄像机说要拍些日常画面用来安抚粉丝。 严格说来，寻人服务本身并不可怕，这些拍摄都会提前打招呼，既不会干扰工作，也不会拍摄太过私人的内容，更多是起到温柔提醒的作用。但是对张许瑶而言，平台寻人却自带“召唤爸妈”的隐藏属性。 上次她上了“寻人榜”，老两口在视频里看到自家女儿上班摸鱼、下班疯玩，却是第一时间发动视频连线，三堂会审到半夜，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想到这里，她只能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申雪妮：“猫猫，剩下那些视频你都传了没？” “正在传，”后者笑着答道，“真奇怪，平板上的视频居然都没有意外消失。” 暗自翻了个白眼，张许瑶凑过去换上谄媚笑容，“猫姐救命啊！” “嗯哼？”申雪妮停下动作，好奇看她，“怎么啦？” “唉！”张许瑶忽然一声长叹，换上哭笑不得口气，说起了自己的家务事。 想要避免爸妈的夺命连环三堂会审，她就必须在今天内完成足够多的工作量，点击、鹅毛、点赞等数据还不能太低，难度着实不低。而按照她俩的赌约，这些视频的所有权都属于对方，她想使用也得获得许可。 申小猫到底还是好说话的，听完请求马上点头应下，“可以，剪辑版侧录视频要留着补充正片，剩下那些都可以给你。” 只是这些还不够，张许瑶想了想，“剩下那些咱们还是一起发吧。然后我看到有很多粉丝说要看咱们一起直播，你觉得怎么样？” 申雪妮推了推圆框眼镜，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当下笑着说道：“季更女王都急着要开播，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当然是播到12点，舍命陪‘淑女’了！” 起身开始准备器材，她随口问道：“这次打算直播什么？还是这个高级体感模式？” 如果是这个模式，不但能够享受如臂使指的乐趣，还能欣赏某人不断犯蠢的画面，简直乐趣加倍令人期待。 张许瑶自然不会上当，借口最近没有支持高级体感的新游上线果断否掉这个提议，转而提议道：“这次咱们换换口味，直播玩网游。” “网游？”听见这个，申雪妮却是微微有些愣神。 之前吃鸡游戏火爆的时候，她俩确实直播了不少这个类型的网游。后来吃鸡热度下降、某人咸鱼附体，联机直播的次数却是明显变少，难得来一次玩得也是单机还有各种休闲小游戏。 想到最近一起玩过的游戏，她有忍不住兴奋起来：“‘猫与战列舰’又开测试了？” “没有，”对方无奈摇头，“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下次测试是在五一期间，这几天没有对外的测试计划。而且，‘猫与’是手游不是端游。” “手机端网络游戏，怎么就不是网游和端游了？你这是歧视！” “亲，这是习惯叫法，就跟高铁和动车的区别一样。” “高铁明明是高速铁路的简称，却被铁总和媒体弄成了高速动车的代称。网游、端游也是这样，现在提起这两个词，指的就是pc平台上的客户端网络游戏。” “好吧好吧，”申雪妮抬起手，“给专家鼓掌。专家，咱们要玩什么游戏？不会又是吃鸡这些吧？” 张许瑶走过去帮忙一起准备直播器材，同时回答说道：“吃鸡的热度也还行，不过播这个的人有很多，发挥不出我的优势。我打算来个狠的，播一个新游戏。” “嗯哼？”申雪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对方。 “流浪舰队。” 蜜蜂互娱今年一口气披露数款mmo新品，这个便是其中最特殊那个。国内市场常见武侠和神话题材，未来科幻却是题材少之又少，“舰队”虽不是第一个，期待度却超越以往。 特别是最近正好赶上《星战前夜（eve）ol》遭遇运营商更替，eve玩家被强制放假，都将目光放到蜜蜂这款新作上面，有人看好、有人嫌弃，扩大化的论战进一步推高了它的人气。 按照蜜蜂在游戏领域的惯例，对外披露的游戏完成度都相对较高，然而官方到现在也只是公布了名字、原画和首波宣传cg，其他都是三缄其口。官网虽然建了起来，上面也只有无垠深空的背景图和一句“6月e3敬请期待”，完全没有提及具体玩法和剧情。 申雪妮不是死忠的科幻游戏粉丝，却也不排斥这个题材类型，之前也曾关注过这款游戏。此时听到它的名字，她很快就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急声确认道：“真的是‘流浪舰队’？你没开玩笑吧？” 张许瑶停下动作，挑眉表示不屑：“冒着被平台封杀、被粉丝寄刀片，被你取笑一年的风险开玩笑，我有那么傻？” “那么问题来了，你不怕蜂游封杀？私自偷跑，游戏公司肯定要处理的。” “我刚才专门申请了许可，他们本来就准备在下周放一波内容，现在不过是稍微提前放出一小部分而已。” “嗨！我也是白替你担心，”申雪妮无语摇头，“又忘了你还认识他们大老板。” “行了！不说这个了，”调整好了器材，张许瑶转头看向申雪妮：“亲，咱们得去换衣服化妆了。” “画什么妆换什么衣？”申雪妮断然摆手，“直接上替身不就得了！” 作为签约主播，她们都被邀请参加虚拟直播，并且有官方赠送的3d虚拟形象。于两位宅女而言，这个功能最大的意义便是省去化妆打扮的时间，美颜滤镜虽好，依然需要花时间搭配衣服打理妆容，远没有直接套用虚拟形象方便快捷。 (本章完) 第1276章 太空猫咪 “咚咚咚！” 伴随着熟悉的敲门声，一只q版女仆现身屏幕右下角。 张许瑶从虚拟化妆间上移开视线，看向她的虚拟助理。小小的人儿见状笑得眉眼弯弯，元气满满地问道：“主人主人，今晚打算吃点啥？我来帮你点餐好不好？” 视线挪移到旁边的数字上，张许瑶不由发出一声惨叫“啊~” “鬼叫什么？”旁边的申雪妮微露不满。 “你还好意思问？”张许瑶当即怼回去，“都已经七点了，咱们还没开播呢！” 妆扮虚拟形象只需鼠标轻轻一点，乍看起来非常节省时间。然而当她们打开主播终端，却都一头扎进化妆间里再也没能出来。没有了衣柜容量、穿衣镜尺寸以及体力的限制，两个女孩的唯美之心全面爆发，自然将原本计划忘了个干净。 “急什么？”申雪妮头也不抬随口安慰：“晚八点才是黄金时间，现在开播，也不会有太多观众。” “等你卡着点开播，观众早就被那些大佬瓜分干净了，哪还有咱们的机会？” “没关系，”申雪妮转头看过来，“反正大佬你有钱，到时候直接刷些火箭，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天鹅这边没有火箭，”张许瑶白了她一眼，“再说，咱们是在假装偷跑诶，哪有大鸣大放、大张旗鼓的道理？” “也对，”申雪妮眨眨眼睛，“打广告也要注意形式。” “咳咳，差不多吧，”张许瑶伸头看了眼旁边的屏幕，“亲，你还需要多久？” 后者看向自己人物，随口答道：“已经差不多了，再等我五分钟大概就能弄好。你先给咱们定晚饭吧，上次那个海鲜烩面就不错。” “行吧，”张许瑶无奈点头拿起了手机。 50分钟后，吃过晚饭的两人赶在晚八点到来前开启了直播，两名穿着科幻风格紧身衣的五头身3d少女出现在直播画面里，瓜子脸梳马尾的是瑶大王，圆脸戴圆框眼镜的是申小猫。 看到两人的虚拟形象出现，直播间里的观众顿时激动起来，他们之前看到直播预告早早过来，结果被人家一鸽再鸽，已然攒了很多怒气，屏幕上飞舞的“摸鱼主播终于舍得上线了”、“现在才上来，我都等饿了”便是明证。 张许瑶也知道大家有怨气，连忙开口解释说：“不好意思，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作为补偿，今天的奖品池翻倍，大家等下可以试试手气。” 见她说完，旁边的申雪妮推了推眼镜，直入主题：“那么，大王你先前在预告里说要直播一款新网游，现在能说是什么游戏了么？” “游戏名字不能说，不过题材可以先吐露一下，”张许瑶指着自己身上衣服，“我们今天要玩的是一款科幻网游，太空背景的，所以特别换上了这些衣服。” “太空科幻网游，国产的、还是国外的？这个选择范围貌似并不大呢。” 张许瑶笑着眨眼，“所以这个同样不能说，不然就都知道是什么了。好了，咱们准备进游戏吧。” 拿起桌上放着的n9头显，她对着摄像头说道，“等下我们将用中级体感模式进行游戏，大家注意切换显示模式，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观看方式。有头衔就选vr或者主视角，没有头显建议主视角，晕3d的话可以考虑电影模式。” 打过招呼后，她便和申雪妮一起戴上头显，观众看到的虚拟形象也戴上了浅蓝色护目镜，看起来更添几分科幻感。 招来一片临时马赛克挡住屏幕，两女切换到桌面双击启动游戏，一片浩瀚星空现身两人面前。游戏标题和登录区域被马赛克挡得严严实实，观众只能依稀看到是三个字符，她们却可以看见thestrayfleet的名称。 进入游戏撤去遮挡，星空恢复清晰，左下出现一颗蔚蓝色行星。乍看起来像是地球，陆海形状却不一样，而且环绕周围的卫星和人造天体也要多很多。 “好了，”张许瑶再次开口，“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游戏。因为是封测版本的关系，暂时不提供角色的高级自定义，只能从6个默认种族里挑选一个。” 说话间两人钻进一座空间站，眼前顿时出现一排人物造型。目光挨个扫过，分别是人类、兽人、改造人、机器人、人工智能、虚空生物，前面三种有男女之分，后面三种则没有，所以总共是9个人物。 人类自然不用多说，贴合玩家形象，代入感最强。人类各项属性平庸甚至可以视为低劣，却有着最强大的适应性，可以选择魔法侧、异能侧、科技侧三种发展方向。 兽人代表进化的另一种可能，可以选择异能侧和科技侧。考虑到接受程度，这里暂时只提供狼人和猫女两种造型供玩家选择。 至于改造人，说明上写的是有机生命体与机械的改造融合产物，兼顾两者的长处，在专精科技侧的同时，能够任意辅修魔法侧或者异能侧。 机器人和ai有些类似，不过前者以机械身体为主，强调单独作战能力，后者则以数据灵魂为主，可以借助网络操控机械大军，拥有最强的群战能力。作为纯粹的科技造物，他们都只能选择科技侧作为发展方向。 最后的虚空生物外观是一团变幻不定的光球，他们的发展方向是异能或者魔法。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发展方向只是侧重，游戏实际上不限制玩家的流派和职业，若是玩家有心，完全可以打造类似火箭魔法师、异能机甲狂战士这样的奇葩存在。 手指划过所有角色，张许瑶故作惊讶道：“哎呀，居然还能选择皮肤颜色，猫猫，你打算选什么？” “这还用问？”后者理所当然反问一句，想也不想就秒选了女兽人。 说是兽人，形象却是穿着毛绒装的猫女，身段婀娜、眼神灵动，看起来自有一股野性之美。 “好吧，就知道你会选这个，”张许瑶随口点评道，“猫女其实也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机器人。” 见她化光变成粉红色机器人，申雪妮好奇追问一句：“为什么？” “机器人不需要食物和空气，也不需要网络和魔力，适应能力最为强大。” “那要是碰上电磁风暴该怎么办？” “凉拌！除了虚空生物，其他几个种族碰到能量风暴同样扛不住。” “这么说，应该是虚空生物最强才对。” “只是免疫直接伤害，”张许瑶笑着摆摆手，“真要是碰到风暴，他们受到的损失反而可能是最大的。” 虽然不想当这个好奇宝宝，申雪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为什么？” “虚空生物可以穿梭虚空，所以能免疫一切能量风暴。但是虚空的出口毕竟还在现实位面，要是风暴强烈到扰动时空，他们就会失去锚点被随机传送到其他地方，可能是天空也可能是海底，外太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确实挺惨的，”申雪妮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想选机器人，长得实在太丑，跟个机械章鱼似的。” 和常见的类人设计全然不同，眼前的机器人有着四条手臂和四条腿，腰部是折叠的机械关节，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确实很丑，”张许瑶也不讳言这点，只见她摆动两条右臂笑着说道：“不过主视角下看不到这些，我感觉还成。” “你是眼不见为净了，我却要承受视觉污染，这不公平！” “嘿！”张许瑶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进了太空，就要学着接受陌生的文明、文化和审美，接受我的新造型就是第一步。” 嘴上数落着对方，她把对方拉进队伍，转头看向摄像头：“好了，战队组成了，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游戏。本来还要在空间站完成新手任务，不过大家应该不会感兴趣，我就用封测道具直接跳了过去。接下来，咱们开始游戏最主要的玩法，创建舰队，远征星空！” 虽然她说的豪迈，就差搬出银河帝国上将莱因哈特那句“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名言来，但是当申雪妮被她领到船坞，看到的却是一艘不比面包车大多少的迷你飞船。 梭型外壳前端各装有一对机械臂，后端是十字尾翼和五连发动机，看着有些眼熟。 “要是染成红色，再在腹部画些节肢，就跟小龙虾没有区别了。” 张许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手打开命名面板，“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视线从突兀出现的“小龙虾号”名称上移开，申雪妮白了她一眼，“略同个鬼啊，你舰队呢？是不是还在外面停着？” “舰队确实在外面，不过还在工厂仓库里，”四条腿的机器张许瑶走上前，熟练地打开驾驶舱坐进去，转身招呼申雪妮，“快过来，舰队还需要咱们去挣出来呢！” “怎么挣？”目光扫过自动弹出的舰船操作面板，“开着它出去捡垃圾么？” “啪嗒！”张许瑶碰了碰右手，“答对了！英雄起于微末，拾荒攒出舰队，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不好意思，我并不这么认为。还有，你这船怎么没有椅子啊？人上来坐哪里？” “六大种族体型差异太大，机器人、ai、虚空生物都没有坐的概念，所以飞船、空间站、太空城市默认都不配备椅子，有需要的只能自备。” “我怎么感觉像是歧视啊，”话音刚落，申雪妮就发现自己的猫女漂浮起来，正在惊惶地伸手蹬爪试图抓住什么好固定自己。 “又怎么了？我怎么飘起来了？” “飞船起飞，和空间站反重力系统断开，你失重了。” 好在“小龙虾号”终究只是艘空间有限的微型飞船，猫女很快就在惯性作用下撞在舱壁上，然后就见她灵活转身，弹出锋利指甲嵌入舱壁缝隙把自己挂了起来。 重新接管身体，申雪妮控制人物挪到地板上，却发现机器人的四只脚掌牢牢吸附在地板上，全程都没有丝毫移动，不由嗔怪道：“大王，你也太不厚道啦，自己早作准备却不提醒我一声！” “哎呀，这个是真忘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了。” 轻描淡写地道了歉，张许瑶很快使出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道：“猫猫，你赶紧打开背包把太空服换上，接下来可能会有战斗！” “啊？”打开背包换上太空服，申雪妮这才有时间发问：“不是拾荒捡垃圾么？怎么还会有敌人？” “地球上的拾荒者都要抢地盘，太空时代也一样。毕竟物质文明再发达，总有人想要不劳而获。” “哦，怎么打啊？这船完全没有武器，难不成就用那两个大钳子战斗么？” “钳子倒是能打，问题是飞船本身不灵活，很难打到人。所以等下会把咱们弹射出去作战，务必注意氧气和推进剂余量，不然就会挂在外面。好了，看到敌人了！3、2、1，弹射！” 话音落下，飞船顶部舱盖便自动打开，四手四脚的机器人和穿着贴身太空服的猫女被从里面弹射出去，沿着两道弧线冲向对面的红点。 机器人和猫女背后的推进器先后启动，很快就将二人送上前线，看到了敌人的面目，却是同样的机器人和猫女组合。 见她有些愣神，张许瑶随口解释一句：“现在是教学关，敌人默认同族且实力稍弱，只管跟着新手教学打下去就好。” 嘴上说着，她第一时间解除教学指引，将引擎马力开到最大，悍然冲向对面的飞船，却是打着经验飞船我都要的主意。 她这么一跑，却是把申雪妮给害惨了，原定的1vs1轻松取胜，变成1vs2艰难求活，若非猫女反应灵敏、身段灵活，总能在间不容发中找到减小伤害的办法，怕不是早就被锤成了死猫。 而她的付出而没有白费，张许瑶很快就开着缴获的飞船回来，和她配合着赢下了遭遇战。 看到那艘飞船出现在结算面板，申雪妮也是转怒为喜，接着又担忧问道：“还能杀人夺船？” “只有一部分剧情任务可以，玩家pk不行，不然游戏评级会升高很多。” (本章完) 第1277章 星海孤舟同行人 “游戏评级？”申雪妮眨眨眼睛，“国内有这东西？” 张许瑶正在调配船队，闻言笑答：“当然有啊，我们有全年龄级，过不了不准上市。” “那也不对，”前者表示想不通，“杀人抢武器、抢地盘的网游那么多，也没见禁止过哪个。” “不一样的，”张许瑶断然否定，“‘吃鸡’类网游的武器都是地图生成带不出去、国战抢夺的地盘同样拿不走，所有权属于游戏官方，玩家只有暂时的使用权。然而舰船却是玩家辛苦制造出来的，是属于他自己的数字资产，可以因为游戏玩法而损毁爆掉，却不能纵容鼓励玩家劫掠，这是原则问题。” “总结一下，就是说可以打砸烧、但是不能抢夺偷？要抢只能抢npc？”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张许瑶轻轻点点头，“有些极端了，不过这么理解也不算是错的。” 转头看向前方，她郑重提醒道：“对于那些感兴趣的玩家，我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跳帮有风险，夺船需谨慎，飞船等级越高，夺船成功可能性越小。好莱坞都不敢拍特种兵夺占航母的剧情，大家应该对飞船保持足够的敬畏。” “要不是新手任务死亡惩罚小、成功率较高，我也不敢头铁尝试夺船。还好，我爱笑运气不坏，只尝试一次就成功了，不然就只能想办法启用备播带。” “备播带？”申雪妮接上话，“咱们有这东西？” “说错了，我想说的是备用角色，我建了十几个人物，实在不行就只能临时换号。” “这么多？官方不限制么？” “总数不限，但是超过三个就要缴纳注册费，小号越多金额越大。不过现在是封测阶段，不会实际扣费。” “还是个收费项目？” “放心，不会影响平衡性的。普通玩家精力有限，没必要多建角色。” “普通玩家没必要，那这是给什么玩家设计的？” “那可多了，”张许瑶伸出右手，“矿工、商人、旅行家、情报员，以及杀手和间谍，以及其他需要经常跑地图的玩家。” “矿工、商人还有间谍，怎么感觉有点儿耳熟？” 嘴上这么说着，申雪妮却是想起了已有15年历史的《eve》。 因为玩家数量少，国服运营不给力，这款游戏平常很少被媒体关注。除了偶尔出现的运营商更迭、欧服封中文这种运营新闻，能够上新闻的貌似只剩下一两年才有一次的宇宙大战。 作为以无尽星空为背景的沙盒战争网游，发生在eve里的军团战争往往旷日持久、靡费良多。考虑军团战争通常会造成大量舰船损毁或海量资源被内奸洗劫，这些虚拟战争经常会给对立双方或其中一方造成几十万美元甚至更多的损失，实打实地证明着“战争即是烧钱的道理”。 时至今日，虽然不断有免费网游玩家刷新“最贵游戏人物”、“最贵游戏装备”的榜单，但“史上最贵游戏战争”的名头依然属于eve，毕竟前者的人物和装备通常不会在pk时爆掉。 心里这么想着，申雪妮的余光扫过视野旁边的弹幕显示区，一些不太友好的文字涌入眼帘，让她不由皱眉轻哼。 虽然她俩始终没提游戏名，但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已经猜到这是《流浪舰队》，而看到游戏画面，听到张许瑶一鳞半爪的介绍，部分观众顿时激动起来，这些东西貌似都出自eve呀！ 这些人不断发出弹幕，要求主播解释这游戏和eve的关系，似乎想要站上道德的制高点，第一时间锤死蜜蜂抄袭的证据。 听见她的动静，张许瑶转头关心道：“怎么啦？” “没啥，”申雪妮又看了眼弹幕区，犹豫着说道：“你看下弹幕。” “嗯？”张许瑶转头，很快看到了越顶越高的质疑内容。 当下也懒得装看不见，她直接开口戳破这个话题，“怎么？是不是想起来eve？” “嗯，毕竟貌似只有eve盛产矿工和间谍。” 其他游戏只要存在生产系统和gvg军团对抗，就必然会出现这两种职业的玩家，不过因为系统设计不同，他们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如eve这般显眼。 “确实是这样，”张老师点头，“eve毕竟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太空网游，后来者有所参考借鉴实属正常。不过大家可以放心，现在这款游戏并没有抄袭eve，它的操作更加简单，对数学和工程学不好的玩家比较友好，游玩体验也和后者全然不同。” “虽然这游戏里面也有大型战争，同样可能持续几个月时间，但是体验却是不太一样。不但玩家能够参与并主导战争，npc势力也不会作壁上观，比较倾向于休闲的玩家可以选择投靠大型npc势力。” “除此之外，这款游戏三分之二的剧情都会发生在星球表面，这些同样迥异于eve，毕竟dust514已经停运了。” 《尘埃514》是冰岛ccp公司在09年发布，并在13年上线的一款mmofps网游。作为发生在星球表面的遭遇战，它和同公司的《eve》共享世界观并有大量联动，eve玩家随便一发远程攻击，就有可能改变dt里的战场态势。 虽然想法很酷炫，的人物培养和fps的射击玩法没能良好融合、pc平台的eve玩家也和主机平台的dt玩家没有擦除火花，再加上不是很好的手感和画面，它在挣扎数年后最终还是走到停运的地步。 值得一提的是，dust514的开发由ccp魔都分部主导。因为首战告负，他们不但遭到eve粉丝的抨击和怀疑，也失去了母公司的信任，后面再没得到独立开发新作的机会。受此挫折，一些人从中离职辗转进了蜜蜂游戏，后者当时从破产倒闭“thq超市”买来“家园”系列的版权，正在公开招聘对太空游戏感兴趣的开发者。 虽然知道这些，张许瑶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内幕都适合抖落出来，她很快就终结了这个话题，“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剩下的大家还是等官方公布的确切消息吧。” 转头看了眼申雪妮，她又说道：“飞船给你，我回小龙虾上去。” 把抢来的飞船分配给猫猫，她操纵自己人物再次弹射出舱，启动单人推进器，朝着不远处正在自动驶来的“小龙虾号”飞去。 另一边，申雪妮也操纵猫女靠近新的飞船，习惯性地转头四下打量起来。 这船和“小龙虾”属于同级船，但是却经过很深入的改装，从里到外都变得大不相同。位于前端两侧的折叠机械臂以及尾部十字舵都被移除，外观光洁溜溜宛如一粒胶囊。至于工作用的激光熔融炮、多功能机械臂，防御用的民用近防炮、护盾生成器，机动用的矢量引擎等设备则都隐藏在外壳下面，需要时才会显露出来。 显然，这是一艘舍弃了大气层内航行能力，特别提升太空机动和攻防能力的专业拾荒船。只可惜出师不利，还没显露威能就被张许瑶跳帮夺船变成了她们的战利品。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发问：“大王，这个船貌似比你的‘小龙虾’还要厉害，就这么给我，貌似不太好吧？” “没办法，”张许瑶摊手表示无奈，“任务里的敌人和飞船都是按照模板随机生成，这次咱们的运气还不错，随机到一条深度改装的好船，但是仅限中等体型类人生物驾驶。” “那你刚才怎么开的？” “机械侵占，机器和ai的唯一天赋，有可能暂时控制有智能核心的机械设备。” “哦，”申雪妮心中一动，打开猫女的技能/天赋面板，很快就找到两条天赋，[敏锐反应]、[超强平衡]，前者让人物反应速度超过所有体型大于她的生物，后者赋予她强大的平衡感，同时永不晕船。 虽然有两条，但申雪妮还是不开心。比起人家可以用来抢船的侵占天赋，猫女的两个天赋实在有些普通。 听见她的小抱怨，张许瑶却是忍不住大摇其头，“机械侵占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强大，更是一点儿也不稀缺，任何人只要搞到黑客工具都能玩一把入侵控制。但是反应速度和平衡感这些却是与生俱来很难提升，你羡慕机器人和ai自带黑客技能，人类、兽男还有改造人也在羡慕猫女的身体素质。” 说话间猫女已然靠近飞船并被后者打开舱门吸了进去。看到一张颇具科幻风格的宽大椅子固定在驾驶台前，申雪妮顿时明了机器人为何无法开船。 控制猫女坐上去，一块熟悉的操作界面自动弹出，同时出现的还有新手驾驶指引。在后者的帮助下，她给飞船改名“大龙虾号”，然后抬头看向周围。 这艘飞船同样装有vr驾驶系统，无需查看星图，只需抬头转头就能看到舱外天体和飞行物。找到“小龙虾”的位置，申雪妮连忙扳动手柄摇杆想要靠近过去，接着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怎么回事？惯性大、转圈快，操纵系统也太不友好了！” “宇宙空间无遮无挡，转圈属于常态，不然那些行星和恒星的自转与公转也不可能持续几十亿年甚至更久。” 看到对方飞船挣扎着越飞越远，张许瑶连忙出言提醒：“你还是改成自动吧，这游戏不强调手动驾驶，全程自动也没问题的。” “哦，那就好，”申雪妮轻舒口气，果断放弃治疗启用自动驾驶和编队跟随。看着“大龙虾”慢悠悠转弯和“小龙虾”会合，得了空的她这才问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有了一艘专业拾荒船，自然是继续拾荒捡垃圾。” “不用回去交任务吗？” 张许瑶正在面前全息显示器上寻找目标，闻言头也不抬直接拒绝，“不用，刚才的新手任务已经完结，战利品就是任务奖励。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不把货舱装满绝不返回。好了，我找到目标了，坐稳了！” 话音落下，两艘飞船同时增加引擎出力，加速飞向一处飞船残骸。这次有了驾驶椅和安全带，申雪妮的猫女被牢牢束缚没有胡乱飞舞，让她有时间打量周围的星空。 明净、深邃、辽阔、安静，耳边只有船体轻微的震颤声音，让人不由想到一些诸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之类的哲学问题。 视野里的飞船残骸越来越大，但距离靠近开采还有一分多钟，她趁机问出了萦绕心头的问题，“大王，你不是说这是mmorpg么？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玩家？就算是封测也不该这么冷清啊？” “冷清就对了，”张许瑶点头肯定了她的感觉，笑着说道：“这片宇宙非常广阔，又没有即时传送之类的设计，出了人居星球和大型空间站，你在外面都很难见到太多的玩家。” “大多数时候，你只能看到固定的队友，以及少数偶遇的路人。” “这样的话，”申雪妮皱起眉头，“对于散人玩家貌似很不友好。” 她玩其他游戏时也见过这种情况，用女号开语音永远不愁没人组，换成男号关掉麦克风，瞬间变得猫嫌狗厌无人理睬。 “强扭的瓜不甜，强行用组队系统把人凑一起，对真正散人玩家同样谈不上友好。” “这么说吧，魔兽世界的相位技术你听说过吧？” 相位技术(phasingtechnology)是一种动态场景系统，它能让处于不同任务进度的玩家看到不同的环境面貌。因为玩家的一系列选择，世界呈现不同于别人的样子，可以大幅增强代入感和沉浸感。 “这游戏最大的亮点，就是全局相位技术，无论你走到那里，看到的都是‘你的故事、你的世界’。其他人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和你产生交集与互动进而对‘你的世界’产生干涉，但是大部分都是匆匆过客，不会在其中久留。” “听着有些消极，那些诚征情缘的玩家怕是要失望了。” “那可不见得，”张许瑶挑了挑眉毛，“感情终究需要时间酝酿，从陌生到熟悉貌似更符合实际，唯一的问题是可能你会不小心爱上npc。” (本章完) 第1278章 拾荒者的进阶操作 编队航行的大龙虾号上。 猫女形态的申雪妮坐在驾驶椅上，一双眼睛看着手里的小机器人。 宇航时代，全息通信已然普及化，这个带着点透明感的家伙便是旁边小龙虾号驾驶员的全息替身。她这边是小机器人，张许瑶那边则是小猫女。 此时只见小机器人的金属嘴巴上下开合，吐出船队指挥官的声音：“唯一的问题是可能你会不小心爱上npc。” 听见这话，猫船长却是不由发笑，嘴巴大张身体后仰，笑得恣意张扬。 看着眼前表情夸张的全息版猫女，张许瑶挠了挠自己的机器脑袋，“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哈哈哈！”掌中猫女勉强压抑着笑意，气息不稳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空间站里那些npc。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口味居然这么奇怪？” 刚才那个空间站里没有其他玩家，各种身份的npc却是有着不少，拥有高级或定制机体的机器人和ai、外形各异一看就不好惹的宇宙兽人，以及头小眼小手长脚短的太空人类，各种各样各具特色，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符合地球人的审美观。 想起这些，她再也按耐不住，很快就在驾驶台上翻滚起来，“哈哈，太好笑了。” 一把抓住翻滚的猫咪甩了好几下，张许瑶这才把视线摇晃喵喵乱叫的猫女丢到驾驶台上，三只机械大眼瞪着她：“这有什么好笑的？茫茫太空、生灵亿万，外形长相当然也是各不相同，你不能用人类的审美观去要求他们。太空生物的长相都有些奇怪，你想要的美男子，怕是得去星球表面上找。” 明明两人正坐在一起，伸伸手就能够到对方，但在申雪妮眼中，张许瑶却是已经变成了驾驶台上蹲着的小机器人。这种虚幻的距离感给了她安全感，让她选择继续放飞自我，当下得意道：“那就找呗！我将来的目标就是集齐一群花美男，打造宇宙版千山渡，天天在上面开party，哈哈！” 伸手弹了下小猫脑袋，张许瑶无奈提醒：“那什么，千山渡是电视剧版本杜撰的，古龙原著里根本没说楚留香的三桅船叫啥名字。” “那不就结了？”申雪妮的声音经由网络传了过来，“我一说‘千山渡’，你就知道是楚留香的船，是不是原著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游戏里确实有很多长相漂亮的npc，别说一艘‘千山渡’，哪怕组个大舰队都没问题。可惜这是全年龄网游，你只能看看，哈哈！” “看看养眼也是好的，”申小猫可不想认输，换了傲娇语气道：“再说就算游戏里那什么不了，不还有第三方周边嘛。” 虽然说的含糊，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还是都看懂了，顿时涌现一堆“我很帅声音很苏”的自荐留言。 这样的话题已经有些越线，张许瑶见好就收，连忙叫停了对方，“行了，飞船残骸到了，准备出舱。” “怎么又要出舱啊？”申雪妮代替观众发问：“以后是不是需要经常出舱？明明是船长和舰队指挥，却要亲力亲为上一线，着实有些掉价呢。” “没办法，咱们说是船长，手下却没有人手，不亲力亲为还能怎么办？等你以后有钱了，就可以雇佣npc和玩家，或者索性使用遥控机器人，到时候就只需要坐在飞船里面看情况，安心等结果。” “那还不错，”前者点了点头，再次弹射出舱开动单人推进器，朝着那块飞船残骸飞去。 等到了跟前，申雪妮赫然发现目标残骸出乎预料的大，仅仅只是一截船体，就有大约十几个大龙虾号那么大。偌大船体悬浮虚空，一半明亮一名黑暗，就像一头沉睡盘卧的史前怪兽，竟让她生出退避情绪，不敢踏足搅扰。 直到张许瑶的机器人过来会合，她才从这震撼中走出，暗暗笑话自己入戏太深，居然会被一团死物，而且还是游戏的模型贴图吓住。 用工具破开一扇还算完好的外部舱门，两人先后飘进了残骸内部。 “匡匡、踏踏，”真空状态的通道安静而幽深，唯有沿着身体传来的脚步声不断响起，一点点打破这片宁静。 这时机器人的又一个优势就显露出来，张许瑶给她的机器人身上挂满灯，身周数米被照的亮如白昼，而申雪妮的猫女身上只有面向前方的头灯、胸灯以及枪灯，两侧身后黑黢黢有些吓人，只能不由自主地靠近前者，渐渐躲到了后者背后。 “放心，”张许瑶见状也是不由好笑，“这是全年龄网游，不会忽然蹿出个异形往你脸上扑的。” 她不说还好，申雪妮回想起那些恶心的抱脸虫，以及其他太空题材的恐怖片，呼吸顿时粗重了不少。 听见她的状态不对，张许瑶本待开口打趣几句，手中灯光却扫到一物，顿时将先前的悠然淡定抛在一边，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申雪妮本就有些怕，此时也是忍不住尖叫起来，二人联手给直播观众送上尖叫福利。 大约是喊叫舒缓了积累的压力，申雪妮反倒率先恢复过来，枪灯照射向目标，撇了撇嘴道：“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张许瑶抬起四臂看向前方，果然见到一具穿着工作服的人类尸体，当下也是轻舒口气。碍于全年龄的目标评级，这具尸体其实并没有太多血腥恐怖的成份，刚才之所以被吓到，却是因为他站在通道口表情怪异，突如其来再加上光照不佳，这才吓到了两女。 见到确实只是尸体，她也是放松下来，吩咐道：“猫猫你去调查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虽说摸尸体属于寻常操作，但在高清vr视角下摸尸体还是头一遭，申雪妮下意识就要推拒，“为什么你不去？” “我去摸效果不好，”张许瑶亮出了她的四条手臂，后面两只上面装着武器，只有前面两只装有机械手，但手指结构简单且只有四根，看起来不是非常灵活。 “咱们现在是手柄模式，走过去点一下就好的，多一根少一根指头应该不打紧吧？” “就算不用体感模式，指头多少还是有关系的。人类的两大天赋之一便是‘巧手’，额外增加手工活动最多5%的成功率或者产出，摸尸体当然也在其列。” “呐！你也说了那是人类的天赋，咱们这里貌似没有人呢。” “猫也一样，猫族手掌经过基因调整，结构和功能接近人手，也有类似‘巧手’天赋的效果，只是没有正版那么强。” “真的？别又是现编出来忽悠我的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嘛？” 最终，申雪妮还是点头应下这份差事，同时忍不住好奇起来：“官方给了猫女一双人手，那么狗男呢？他们怎么办？” 猫和狗本来都拥有20根趾头，但因为没有捧着吃东西习惯，反倒需要经常用“趾行”方式跳跃奔跑，它们的向前四趾逐渐变得发达强壮，侧面“拇指”反而不断退化。等到这两种动物被人类驯化，本就退化的“拇指”更是逐渐消失，以至于狗的第五根趾头被叫做狼趾，视为返祖表现。 “狼人都是四根手指，然后用手术添加机械拇指，简单抓握没有问题，复杂操作玩不来。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狼人都选择异能侧发展路线，就算走科技侧也会偏向重型机械的原因。” “原来还有这样的设计，”申雪妮点点头，忍不住吐槽起了开发商，“策划真是够闲的。” “这毕竟是一款vr网游，自然要处处强调细节，不然哪来的代入感？” “啊？以后不用头显就不能玩？” “玩倒是能玩，但是玩起可能会不太顺手。毕竟很多玩法都是针对vr头显乃至体感操作设计，用手柄还有键鼠难免水土不服。” “那我岂不是亏了，刚才应该直接用体感操作的。” 某人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张许瑶马上还以白眼，“随便你，手套就在那边，你可以试试看累不累？” “我就是说说嘛，”申雪妮随手揭过这个话题，控制人物开始检查那死尸。猫女自动搜索一番，很快就有了收获，却是从尸体口袋里摸出两枚细小物件，名称分别是“未知的通行令牌”和“未知的记忆记录器”。 在组队频道看到物件名称，张许瑶也是有些小惊喜，笑着说道：“猫猫你的小手很红嘛，居然把最重要的两件物品爆出来了！这两样的爆率貌似挺低的。” “那是当然，”申小猫得意仰头，追问道：“这两个是做什么用的？” “这么说吧，令牌里面保存着他的物质财富，记录器里面则是他的精神财富，有了它们就可以卷土重来。” “啊哈？储物空间、灵魂容器，这么先进？” “不是。令牌里面是财产密码，记录器里面是存储的记忆，可以用来合成ai，借机器躯壳实现‘重生’。当然，这人的记录器还在这里，说明已经挂掉，我们可以通过记录器重现记忆寻找线索然后找到他的遗产。” “听起来有些意思，”申雪妮挑了挑眉，“是不是要打副本了？” “确实是副本，”张许瑶点头，“这东西出产技术和财富信息，偶尔还能得到ai或者精神碎片，开荒产出最好，后面越来越差。咱们先把飞船残骸搜刮一遍，等回到自己飞船再打这个副本。” “在这里不行么？还是说需要说明特殊设备？” “不用什么特殊设备，如果就我一个，随时随地都能打。带上你就不行了，要考虑太空服续航。” “噗！”看了眼左下角的氧气剩余量，申雪妮不由有些小嫉妒，“那你的电池呢？为什么你就不用在意续航问题？” “核电池，你值得拥有。好了好了，回头给你弄套带生命维持系统的太空机甲，到时就不用在意氧气还有食物问题了，甚至都能靠它进行星际航行。” “速度呢？”申雪妮很快抓住了问题要害。 “马马虎虎，就比小龙虾稍快一点，所以中远距离还是得用飞船。” 嘴上聊着天，两人手上也没闲着，很快就将整个飞船残骸搜索完毕，找到些还能用的武器和机械零件，以及大量过期食物以及能量棒。其他几样可以自用也可以卖掉，过期食物也能回收利用，甚至这块残骸本身也能回收得到大量航天材料。 “回收其实是效率最低的办法，”返回大龙虾号的路上，张许瑶再次给队友科普着：“要是能够找到这个人的身份，进而调查清楚他的死因，就有可能从他的亲属以及所属势力那里接到后续任务，及时归还遗物的收益通常都很可观，比直接回收赚得多。” “也就是说还有不寻常的情况？” “当然，要是运气不好，这人的家族和所属势力已经消散，自然不会有啥后续任务。还有就是虽然找到了家族和势力，结果人家不愿意付账让你白跑一趟。所以这个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很多人索性直接把令牌和记录器丢拍卖行，让其他玩家去碰运气。” “可惜，现在还只是封测阶段，玩家数量太少，不然单凭咱们这是成套的，就能卖不少钱。” 听到这里，申雪妮也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在意这几毛几块的？” 某人习惯性哭穷，“要是有钱，我早就辞职周游世界去了！”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看到大龙虾号舱门已关好，驾驶舱重新充满了空气，张许瑶便招呼对方道：“可以开始了，你手红你来开副本。” 点击使用“未知的记录器”，许久不见的loading界面再次出现，面前出现一片迷离光影，等到迷雾散尽，世界已然不同。天空稀薄清透、大地被绿冰覆盖，却是一颗远离中心恒星的冰冻行星。 使用记录器的申雪妮变成了身穿防护服的男人，正是那个死者的模样，倒是张许瑶依然维持四手四足的机器形态。 见她愣神，张指挥再次开口：“记忆保存是随机的，不一定是临死前那段，先看看再说。” (本章完) 第1279章 小岛假期 蓝天白云，风摇树影，浪花摇摆，好一派夏日海岛风情。 橙红的阳伞下面，泳装女郎从躺椅上坐起来，伸手端起旁边冰镇的水果杯，正要低头啜饮动作却忽然一顿。伸手够到手机打开拍照功能，简单调整构图后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 光线经由镜头组折射、光电转换、模数转换、数字处理，最终变成一张美美的夏日照片，呈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近景是花色繁多惹人食欲的水果，远景有朦胧的绿树花影碧海银沙，中景里白皙的双腿也因视角关系得到拉伸增长，随手一拍便是如此完美。 轻轻颔首，女郎点击发送到围脖，这张图片便被发送给最近的沃达丰机站，然后沿着海底光缆跨越近万公里抵达蜂网公司数据中心，接着便出现在众多围脖粉丝的手机上，完成“请粉丝先吃”的日常。 中间隔着小半个太平洋，这边时近中午艳阳高照，国内却才是早晨时分，很多人刚刚醒来还赖在床上，正在玩着手机，其中就有打算云旅游度过这个五一小长假的申雪妮。 看到消息提醒，她第一时间点击查看，按惯例怒抢沙发，她这才有空查看那张照片。不得不说，风景确实很美，拍照技术也还好，虽然身体比例稍微有些别扭，整体依旧算是张壁纸美图。然而正是因为太过漂亮，反倒被围观群众质疑是从别处盗的图，要不就是修的图。 难怪那些路人粉丝怀疑，实在是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实在太过稀缺，出门旅游拍照各种修改美化已成常态，开始还只是调整色调、移除路人，后来更是发展到人在家中坐，景在手机换的地步。 不过，申雪妮却很清楚，眼前这张照片应该是真的，因为张许瑶那家伙此时确实正在南半球的斐济，完全没必要在这上面造假。 即将到来5月1日不但是劳动节，还是蜜蜂马老板的生日。今年比较特殊，马竞将生日聚会放在位于斐济的私人岛屿上面，特地邀轻亲朋故旧、优秀员工同往。 现在是斐济的旱季开端，准时到达的东南信风为这座群岛之国送来凉爽干燥的天气，正是外出游玩、浮潜踏浪的好时节。马竞夫妇把大家请到这座私人岛屿上面，也有请顺便游玩，犒劳奖励员工的意思在里面。 张许瑶昨天就已经飞走，申雪妮自己却没能争过鹅台几个大主播，却是只能守着朋友圈和围脖看前者传回来的即时八卦。顺手保存了原图，申雪妮给对方发去私信，“大清早就发这种图片，还让人怎么咸鱼啊？” 网络对面的张许瑶很快看到了这条消息。见到对方已经起床，她索性点击发起视频连线，和还在床上的小猫姑娘聊起了天。 聊了一会，她便翻身下地走出阳伞，举起手机拍摄起了周围风景。经过持续数年的大手笔建设，昔日的无人海岛已经变得大不一样，珊瑚碎屑形成的沙滩更显洁白，湖里的鱼儿和珊瑚明显增加，岛上树木、道路和屋舍也变得更加赏心悦目。 最为关键的是，各项现代设施也得到了升级强化，之前不是很好的网络信号得到了强化，新建了水上飞机码头，让人即便身处偏僻荒岛也能享受到所有现代文明带来的便利与舒适。 踢掉沙滩鞋赤脚踩在海水里，张许瑶冲着屏幕道：“看这片空旷漂亮的海滩，看着清澈的海水，你真的不打算过来投奔我嘛？” “投奔你个大头鬼啊！”申雪妮在手机里翻白眼，“算上周末也才三天假期，等我花一天时间飞过去，你也该返程了。还是说你打算辞职下海，正式放弃你的教师身份？” “要不了一天吧，之前飞过来只花了不到十小时。” 听见这话，对面的申雪妮却是忍不住再次丢出卫生眼，“你那是搭乘私人飞机直达斐济，我要过去还得去港岛或者狮城转机，一天都是快的，有的航班飞过去还得两天呢！” 被她这么一喷，张许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斐济并不是国内旅客尤其是游客的主要目的地，客流稀缺航空公司自然不会设立定期航班，想要过来终究有些麻烦。 “好吧，那我这几天就好好玩，把你那份也玩了。” “你是诚心气我的不成？”对面申雪妮恼火瞪眼，“玩什么玩？下午记得上线，咱们还要继续直播呢！” 之前两人直播试玩《流浪舰队》取得不错的成绩，大家显然对这款还未上市的新概念网游充满了兴趣。见到形势大好，她们索性再接再厉，每天都要直播一段星空历险记。昨天张许瑶要搭飞机，直播时间大幅缩水观众已有怨言，今天却是务必补上。 见她如此上心，张许瑶也是忍不住有些牙疼，再次转身把周围风景全收进镜头，“如此良辰美景，不上天下海可劲儿玩一遍，你不觉得很亏么？” 申雪妮闻言一阵气苦，正待开口批判某人的怠隋想法，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连忙问道：“怎么啦？” 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张许瑶很快看到一架白色水上飞机正在朝着这片湖这边飞来。 早在1910年，法国船舶工程师亨利法布尔便试飞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架水上飞机。因为不需要专门建立机场，这种飞机很快迎来高速发展，不但成为海军的舰载侦察机，还被用于民用客货运输。 后来民航进入喷气时代，速度慢起降麻烦的水上飞机逐渐淡出，水上民航被局限在海湾、海岛之类的特定区域，倒是水费全免的水上灭火机发展地不错。去年高调试飞的国产飞机ag600，便是一架专业的灭火机。 当然，ag600是起飞重量535吨的大家伙，独特的船型机身性能强大设计也复杂，而张许瑶眼前这架飞机体型小很多，使用的却是传统的外挂浮筒，技术难度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有机迷在此，当能轻易认出这是dhc-6“双水獭”，一款经典的双发轻型飞机。 双水獭由加拿大德哈维兰公司（dhc）制造，这家公司成立于1928年，曾经为英军生产“蛾”式教练机、“蚊”式战斗机等知名军机。二战结束，dhc公司转型民用市场，推出一系列拥有卓越短距起降能力的轻型运输机，“水獭”及其双发版本“双水獭”便是其中典型代表。 上世纪七十年代，“双水獭”走上巅峰，累计售出八百余架，被广泛用于民用通航、军事货运、海上侦察等用途。无论是高寒苔原，还是热带岛礁，它们都能通过更换起落架单元而轻松驾驭。 只是可惜，通用航空虽然名头很大气，本质上却是商业民航看不上眼的农田喷药、森林消防、医疗急救、旅游观光、短途客运之类的细小业务。1982年，民航客机巨头美国波音收购了dhc，然后很快就后悔了，他们先是在80年代末关闭了“海狸”、“双水獭”等产品线，接着更是在92年将这家公司甩卖给了加拿大庞巴迪。 庞巴迪的业务囊括支线飞机、公务喷气机、铁路及轨道车辆等等，同样不怎么看得上这些几十年前前的旧款小飞机。他们只留下最大最先进，拥有36个座位的dhc-8，转而把其他老旧机型甩卖给了昔日的飞机修理厂维京飞机公司。 后者花费三年时间复活了当初的“dhc-6双水獭”，保持外观不变的同时，为它换上了更好的发动机和主流的航电系统，称之为400型。除了面向老用户推销升级套餐，他们还在这架飞机基础上开发了面向高端用户的公务机版本。 张许瑶看到的这架水上飞机，便是一架年初才出厂的“双水獭400”豪华型。不过它的豪华只是相对而言，限于客舱容积和载重，设计师只能在细节处努力加强体验，试图将其打造成类似民航高端经济舱(premiumeconyclass)那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存在。 鉴于国家逐步放开低空空域、鼓励发展通用航空，国内多家企业纷纷将目光投向海外，通过合作、投资乃至收购的办法引进产品与技术。国外通航市场发展多年，市场格局已经基本确定增长日渐停滞，相关飞机企业也很乐意接受合作，以便能够分享这片新兴大市场。 马竞夫妇的fibholding佳境控股也在里面掺了一脚，不但投资控股了维京飞机公司，同时还在太平洋各岛国收购多家地区通航公司合为一家，为将来进军国内培训人员、积累经验。这架飞机便是归属在这家“飞鼠航空”旗下，专门负责高端包机业务。 涡桨引擎的声音愈来愈明显，岛上其他人也都被惊动，纷纷从阳伞下、别墅里快步走出，朝着水上飞机码头的方向走去。等他们赶到地方，那架飞机也已经落于水面，滑行一段后停稳在栈桥边上。 舱门打开，当先钻出一个身穿长袖印花衬衫、脸戴茶色墨镜的黑发男子。等他例行扫视一圈并打出手势，又有更多穿着海岛衫裤裙的人从机舱里鱼贯钻出。 瞪着来人看了半天，张许瑶只找到汤佳怡、汤叔吕姨还有四小吃货，唯独不见这次生日宴的主角马竞。等到众人回合一块，她便将这个疑惑抛了出来，“咱们的寿星公去哪里了？” “本来要一起过来，不过临时有事去了燕京。” “哦！”不用对方多说，张许瑶便脑补出了接下来的剧情，“贸易战开打、zt被禁运，确实到了需要蜜蜂做出贡献的时候。” “你想到哪里去了？”汤佳怡摇了摇头，“这趟和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关系。再说就算有关系，蜜蜂其实也帮不上太多忙，人家缺的是通信用的光芯片，虽然我们也在做这块，但是应用领域完全不是一回事。” “啊？量子网络刚刚建成，光脑这么快就有了？” “你想得也太多了，”汤女士边走边摇头，“现在的量子计算、光计算都还停留在比较早期的阶段。虽然都有了一定的应用，但是距离科幻里描述的应用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具体有多远，我也说不清楚，回头等他过来你可以问问。” 现在的量子通讯网络，本质上还是光纤通讯网，只是借助特别调制的光量子传输密钥，从而借助量子纠缠的特性杜绝拦截密钥窃取机密的情况。 谷歌、英特尔等厂商正在研发的量子计算机倒是在使用量子纠缠特性进行计算。不过限于纠缠态的生成和保持过于困难，目前还处在早期研究、摸索理论的阶段，性能还很低下，很多论文更是在模拟器上完成，距离实用同样有着遥远的距离。 至于如今的光学芯片，则是分成两大块，一个是光信号的收发装置，主要用在光纤网络设备上面，属于后者的核心功能模块，一个则是光信号的处理装置，主要用在显示领域。为了得到更好更薄的ar显示器件，蜜蜂光学和magicleap等公司都在这方面发力。 至于真正使用光子进行存储和计算的光计算机，暂时还没有实用化的产品，“人类还未彻底攻克光寄存技术，造不出‘光内存’、‘光硬盘’，你的光脑自然没法子来到世上。” 张许瑶闻言，下意识就问了句“不是有光盘么？” 话一出口，她才醒悟过来，光盘的读写依赖电机转动，速率落后于机械硬盘，更被固态硬盘和内存远远甩在后面，显然无法担当大用。 “唉！”轻叹口气，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现实科技树点起来太麻烦，我还是进游戏照看我的舰队去。” 爆肝疯玩了好几天，她和申雪妮已经初步建成一支舰队，并且开始了第一次挺进深空的开拓之旅，正处在什么都新鲜的热情期。 “对了！”忽然站定脚步，她抬头看向汤佳怡，“我们明明是在开拓和探索，游戏为什么要叫做‘流浪舰队’？姐你知道原因么？” “那是因为，你们的舰队都没有回程的船票，一旦离开文明星域便再难返回，感觉上更像是在流浪。” 第1280章 宝箱怪 “啪啪啪！吱咚！” 关上房门，踢掉拖鞋、扯下围腰纱巾，套上手套、戴上头显、拿起手柄，张许瑶快走几步翻身躺倒在按摩椅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这边人刚躺好，面前电视便即点亮，上面出现申雪妮那张熟悉的圆脸。 后者摘了眼镜，高举的双臂上套着卡通睡衣，却是正在换衣服。扭头看见显示器里面的张许瑶，她脸上浮现一抹惊讶，待到眯眼看清对方身上的粉色比基尼，面色复又变成了然，“衣服都不换直接上来，真的没问题么？” 张许瑶摆摆手，急声催促道：“虚拟形象的替换在本地完成，其他人根本看不见我的真实形象，哪怕啥也不穿也没有问题。” 听见这话，申雪妮却是乐了，马上追问对方：“不穿也没问题，那你干嘛还穿着泳衣？你不是特别喜欢无牵无挂、不受束缚么？” 手指拂过胸前层叠的荷叶边，小张老师云淡风轻道，“这个必须要有，不然虚拟形象的身材就会缩水。” “还有这回事？”申雪妮闻言挑挑眉，“不是说系统只追踪面部表情还有肢体动作么？怎么还要追踪这个？天鹅什么时候也变了？” “以为你这个也是肢体动作啊，”张许瑶用力晃了晃，带动胸前布料上下摇摆。 “是吗？”申雪妮将信将疑，把脱下来的睡衣丢到一边，“我试试看？” 反复尝试好几次，她将疑惑目光投向摄像头，“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 张许瑶其实根本没看对方的虚拟形象，随口瞎扯几句：“效果其实是有的，不过天鹅终究是正规平台不敢做得太过，摇晃系数被定的特别低，需要仔细盯着才能发现。” “是吗？”申雪妮挑眉再问，神色间已经多了一些怀疑。 眼见谎言要穿帮，张许瑶连忙把话题拉到一边，“行了不说这个了。我刚才忽然想起一句话，很符合咱们现在的状况。‘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速度登船上舰，赶快去游荡掘藏，大干一场吧！” “好吧，”对面姑娘点点头，同样戴上手套拿起手柄，点击启动了游戏，“对了，这句话是你想到的？” “不是，”小张老师可不敢随便贪占别人作品，“这个是‘红杏出墙记’里的歌词，这个剧推荐你看下，剧情很虐爱到吐血死去活来，貌似会符合你的口味。” 《红杏出墙记》原著是民国时期的知名言情，作者是曾与张恨水并称“北刘南张”的刘云若。 正如其名，“红杏”讲述了一个充斥着出轨与纠结的多角恋故事，女人出轨、男人也出轨，并且因为多角恋情而纠结吐血饱受煎熬，知道最终方才看破放下。二十年前，著名作家余华等人将之改编为电视剧，余华在剧中引用了自己作品《活着》里那句经典的“少年浪荡、中年掘藏、老年当和尚”，用来描述女主角柳如烟的生平与心态变化。 “是嘛？”申雪妮顺手打开搜索引擎，打算搜一下这部电视剧。 “这个回头再说，”张许瑶连忙叫停，“咱们该开始直播了！” 点击开播，两个虚拟形象出现在直播间里，背后则是同样虚拟的房间布景。 按惯例打招呼问好，又回顾了昨天的战况，两名主播便相继戴上vr眼镜，进入游戏构建的世界。 画面转换，张许瑶变成机器人出现在飞船驾驶舱里面。 时至今日，她们两个已经鸟枪换炮，座驾从系统标配的小龙虾级清障船变成了具备远航自持能力的大型星舰。然后她俩又招募npc帮手船只组成一支三舰编队，正在朝着无尽星空的深处驶去。 视线扫过船舱，申雪妮比快她一步，猫女投影已经出现正在冲她眨眼睛，旁边还有个穿着奇异蓝色甲胄、身周围绕白色光圈的金发男子，却是她们后来招募的npc船长卡尔卡彭。 这家伙出身魔法侧的人类星球，外形俊朗有亲和力完美符合两女审美观，再加上又掌握她们所不具备的魔法侧能力，便被招募过来负责指挥第三条星舰并带领魔法侧的其他npc。 见到老大上线，临时担任舰队指挥的卡尔卡彭立即迈步上前，摆臂绕圈掌压胸口正中，敬了个稍显怪异的问候礼，然后叽哩哇啦说了一大段话。 这种语言是系统生造的，张许瑶她们当然听不懂，不过游戏内置同声传译和即时字幕，却是不影响沟通。翻译成中文，这段话正是“舰长阁下，执星官卡尔请求向您报告！” 机器人司令抬起右一臂，淡然下令：“现在报告！” “过去33小时，我舰队已累计航行23光年，共发现并初步探索了恒星2颗、行星17颗、小行星带4道，我方采矿部门已锁定并试采了部分资源，这是相关资源详情，请您过目！” 《流浪舰队》的主题便是探索发现以及开拓开发，其中自然少不了走到哪里采到哪里的挖矿情节。但是和同类题材游戏的满宇宙挖矿不同，“舰队”特别强调挖矿和生产环节的自动化，使得玩家可以将这部分工作交给npc去做，自己只需抓总设定方向。 虽然玩家手册上说npc性格各异、欲求亦是不同，并不存在恒定100点的忠诚度，特殊情况下同样会和真人一样出现背叛。不过这个几率被设定地非常低，只要玩家不要过分压榨，平常多多关心手下身心健康，通常不会触发，至少张许瑶玩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发现手下npc有损公肥私、吃里扒外迹象。 这次的勘探试采报告同样得到系统的认证，没有半点儿问题。张老板口头上表扬一番，又过问起了制造任务的调整情况。这次发现了不少有用的稀有材料和新材料，舰队的制造与自我升级系统当然要因时而变，以期达到最好的效果。 见她和npc聊个没完，申雪妮的猫女投影腾身跃起，在空中翻滚几圈后来到驾驶台上，伸手打开了另一份探索日志。挖矿和制造自有舰载机器人去忙，陌生无人星球探索多了容易腻，她现在只关心剧情任务和随机副本。 除了寻找有科研价值、有商业价值的天体，流浪舰队同样会观察记录沿途遇到的有生命星球和生命遗迹，通过探索这些地点，玩家就有几率触发任务、发现副本。比起从中获得的各种收益，她反倒对那些剧情故事更感兴趣。 多了这些各具特色的故事，随机生成的虚构星球却是多了不少存在感。几天里经过的行星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她却对最开始遇到的寒冷行星念念不忘，便是因为在那里经历了第一个副本。 她们先前遇到的那个死者曾是一名避世独居的疯狂发明家。他在远离“太阳”的恒星系外围行星设立私人基地，苦心钻研虫洞的制造与利用技术，想要借此实现超越距离的跃迁传送。最终，他成功地制造出了人工虫洞以及可以初步抵抗虫洞环境的飞船，却在第一次载人试验时遭遇失败，船毁人亡成了一具无名尸。 事情说来简单，副本剧情却经过仔细修饰，一路走来宛如亲身经历悬疑电影，给她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啥呢？这么出神？” 耳边忽然响起的问话惊醒了申雪妮。后者幽幽一叹，“没啥，看到这个残骸，忽然想起了开始时那个失败的穿越前辈。” 随着她手指点出，一块柱形物体借助全息投影现身两人面前，从外观来看应当又是飞船残骸。 手指舱顶，申雪妮有些怅然道：“你说，这方宇宙似乎对虫洞穿越很不友好，研究这个的最后都不得好死，背后是不是也有个类似智子的幕后黑手？” “智子是三体人的，这里应该没有智子。至于虫洞穿越容易出事的问题，你应该去找官方策划，可能就是为了强调探索过程，这才刻意封掉了超远程传送。” 把这个话题丢到一边，张许瑶兴奋地搓了搓机械手，马上给舰队下令，让舰载机器人赶快把这块残骸拖到一号舰附近来。 飞船残骸、人造垃圾都需要文明与工业水平做基础，自从她们离开文明星域来到外围未开发区域就再没遇到过这些，今天终于首开纪录也是颇为激动。 这些东西虽然名字不好听，开发价值却不小，不说纯粹看脸的记忆副本、遗留技术以及完好设备，光是从残骸本身的残骸材料就足以值回票价。在她这财迷舰长看来，那些残骸都不是垃圾，而是上天恩赐的宝箱，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就一定要抓住！ 然而宝箱不光意味着财宝，有时还可能是头宝箱怪。为了防范潜在风险，《流浪舰队》对这类遗迹的默认处理方式是标记并安全捕获跟随在舰队外围，然后等待玩家进一步检视处理。这也是这款游戏和其他mmorpg最大的不同之处，玩家不但可以主动寻找宝藏和副本，也可以选择下线等到宝藏和副本自己找上门来。 舰长大人下令，那个残骸很快就被送了过来。张许瑶和申雪妮也都给自己的角色换上宇航装备，搭乘中型交通艇朝着残骸飞去。 来到近前，艇上灯光照亮残骸表面，她们这才发现这枚残骸不一般。它的外形像是拉长的圆台，外表似是一种有着金属光泽的石头，表面光滑如镜，却莫名有着无以计数的划痕，像是曾经受到某种群居生物的密集攻击。 申雪妮轻吸口气，“这回的残骸看着不一样，里面可能有怪。” 张许瑶点头附和，释放艇上搭载的无人战机在外围警戒起来。她们两个则是切换到无人机视角，领着一队遥控机器人入内探索。 星际时代，克隆与记忆数据上传已基本成熟，不管玩家是哪个种族，死亡后都能复活再来。然而遗失身体和装备不做回收同样会造成巨大损失，考虑到远距离捡尸体的麻烦程度，玩家们还是宁愿怂一点，先派遥控机器人去探探路。 就这样，机器人和猫女各自控制一台多足机器人，领着其他机器人相继弹射落在残骸表面，在黏胶吸盘的帮助下吸附其上，然后各自分散展开进一步的调查，很快就找到一处被垃圾和凝固黏胶堵住的洞口。 见此情景，主播还有直播间里的网友顿时了然，里面不出所料应该有窝虫子。 自从科幻大师罗伯特·海因莱发表《星船伞兵（starshiptroopers）》，投射舱式空降舱、动力装甲和虫族便成为太空科幻故事的标配，蜂游的《流浪舰队》这种融多种风格于一炉的作梗更是莫能例外。 实际上，虫族在最初是被当作玩家种族来开发的，后来发现难以控制平衡性，再加上能力外观多样却不够美型不受青睐，只得修改计划把它们转入怪物势力。 因为这层关系，游戏里的虫族有着远高于其他怪物的文明程度，能够凭借吞噬进化、科学技术、魔法技术乃至异能利用实现星际航行，并因为虫族强烈的扩张冲动同其他星际文明产生冲突乃至战争。 意识到对手可能是虫族，张许瑶果断暂停行动召唤援军。虫族怪的等级和战力波动非常大，数量少时不成威胁，数量多时堪称灾难。偏偏这个遗迹块头足够，若是里面装满虫族，足以对她们造成威胁。 等到新调来的战斗飞船将这段残骸遗迹团团围住，三艘星舰的主炮也对准了这边，她这才安排遥控机器人掘开那个洞口，派遣一只侦察型机械蜘蛛钻了进去。 不出所料，机械蜘蛛传回的影像里果然有很多蛹形物体，没等张许瑶安排自爆小队跟上，这些蛹壳便纷纷炸裂，从中钻出一只只狰狞的虫子。 这些虫族看起来就像是蜘蛛、蝲蛄、和毒毛毛虫等节肢动物的结合体，身披黑色硬壳，缝隙填充密毛尖刺，头部有繁多复眼，见之令人不适。 两女见状顿时放弃参战打算，直接下达进攻命令，战船集火封堵洞口，外围虫形机器人查漏补缺，无声地厮杀刚刚开始便进入最激烈阶段。 (本章完) 第1281章 急雨 狂风忽起，乌云漫卷。天光变暗，雨珠急坠，打在甲板上劈啪作响。 “嘶！还挺疼的！” 甲板上仰头看天的男人低头收手，转身快走几步冲进了船舱。这阵雨来的且急且大，只是几步路功夫，他的头发衣衫便被打湿，黏在身上往下滴水，颇有几分落汤鸡的惨样。 见到这番惨状，舱中正聊天的几人纷纷大笑，刘书盟心生促狭张口追问：“某人不是说要效仿海燕，留在外面搏击风雨么？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跑回来啦？” 刘海洋止住脚步，白了前者一眼，“衣服都给淋湿了，再呆下去就该淋感冒了。我可是要活到一百，准备成为东方海夫纳的人，当然不能因小失大。” “嘿嘿！”后者脸上笑容不减，反驳的话张口就来：“区区小感冒而已，就算得了又如何？即便出名怕感冒的白种人，到了现在对付感冒也有好多治疗手段，何况咱们还自带抗感冒体质，不吃药抗几天也能好，哪有那么容易挂掉？” “我可不敢赌这个概率，”刘海洋笑着摇头，“要是真得了感冒，又倒霉地转化成肺炎、病毒性心肌炎，到时又到哪里说理去？” 作为最常见的呼吸系统疾病，感冒加重通常都是转化成肺炎，但也有极小几率转化成心肌炎。虽然这个病主要危害婴幼儿，但成人若是没有注意症状有别，导致发现过晚延误治疗，同样有可能因此送掉性命。 “行了行了，”见到俩人又开始日常拌嘴，此间主人马竞也不再和众人一起看戏，插话打断二人之争，冲刘海洋摆摆手道：“都成落汤鸡了，还不赶紧回船舱换衣服去？” “我原本就是进来换衣服的，都是被这家伙气的，”后者回了一句，快步走向船舱深处。 打发走了老刘，马竞转身看向旁边大屏幕，指着上面的气象雷达图对着众人露出苦笑：“天空云量还在增加，这场雨怕是短时间停不了，咱们还是返航吧。” 听见这话，乘客脸上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这趟出来前后只有一个多小时，远远没有尽兴。即便他们当中不乏从小长在海边之人，见惯的也只是近海较为混浊的海水，像今天这样深入太平洋，在辽阔的公海上徜徉的机会却也不多。 想到这里，刘书盟忽然开口表达不同意见，“急什么？云图上又没有台风、龙卷风，海面上的风力、浪高也都在安全范围之内，就凭‘海豚号’的体型和设备，留在外面完全没有问题！咱们多留一会儿，没准天气就会转好，正好看看能不能碰上海上彩虹！” “海豚号”是他们脚下这艘大型游艇的名字。因为专门针对进出乐园岛用途而设计，这船虽然顶着游艇之名，实际却是按照远洋科考船的标准设计建造。它不但重量大、吃水深，龙骨、水密舱和船壳使用的钢材标号也达到民用船舶的极致，雷达、动力、电力、淡水、通讯等关键系统更是做了冗余备灾设计。 除了这些，海豚号还为驾驶舱、人员活动舱增设了主动减摇系统，通过反向对冲有效减轻摇晃改善用户体验。若是单论防风、减摇、抗沉这些性能，“海豚号”甚至能将绝大部分军舰甩在身后，毕竟现代军舰强调集群行动，个体生存能力常常遭到牺牲，比起二战前辈已是下降了许多。 之前参观船上设施，他们都说有了这船再大风浪也不怕，等到马竞生日宴结束，众人便撺掇后者将船开出来，载着大家出海兜风，欣赏远洋蓝水不同于近海的风光。 然而众人都没想到本地龙王这么不给面子，游艇刚刚驶入斐济海深处，天空便即风云变色，接着就下起了瓢泼暴雨。 此时听刘书盟提起“海豚号”上先进强大的设施，众人便将目光转向马竞，想听听这位大佬怎么说。 “确实，海豚号的设备足以应付当前的海况，即便风力再大几级也不怕，”马竞环视众人一圈，“船员们的专业素养也没有问题，足以应付大多数海况。然而问题是，他们和海豚号受得了，你们受得了么？” “海豚号再大也只是游艇，不是万吨邮轮，更不是重型航母，等会风浪大超过抑制系统承受限度，船身摇晃就会明显加剧，从而让你们的体验变得无比糟糕，确定还要留在这里看效果？” 眼见众人语塞，他趁热打铁马上说道：“所以，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了，真没必要和老天爷较劲，不是么？”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他们这趟出来是为了兜风、赏景、钓鱼、玩耍，眼下乌云遮日、狂风呼啸，虽说狂风浊浪、随波升降也是稀奇刺激的风景，却终究不是大多数人所喜之物。认识到这一点，大家即便心里不愿，面对老天赶人的状况也只能暗道倒霉，接受掉头返航的结果。 心情不好人就容易迁怒，然后不知道具体名称的斐济气象机构便被揪出来承受众人怒火。 出门之前，众人都有查过气象预报，预报显示斐济群岛周边都是晴天，往南直到新西兰双岛也都是晴空朗日适宜出航的好天气。谁知预报的晴天只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刚刚出海就被大雨取代，糟糕的天气预报让大家郁闷气恼，自然将当地气象机构骂得狗血淋头，赫然是个一无是处、尽是笨蛋坑货的废物部门。 招呼服务员给大家送上茶水果汁，马竞这才说了句公道话：“这个其实也怪不得斐济人，现在本来就是斐济的雨季和旱季的转换期，天气不稳定本是正常。” “更何况，海洋天气预报本来就是业界难题，想要报准暂时还做不到。大海看起来一望无际、一览无遗，实际却有着各种各样的洋流在不停流动。洋流影响水汽蒸发，进而影响天上的气流云团，最终决定天气。卫星云图只能够让人看清大气云团的位置和变化，想要观察洋流，就要发射专业的洋流监测卫星，还要在大范围内设立气象站、气象浮标进行长期记录。” “显而易见，在海上做这些的难度和成本都是陆上的好几倍，不是被台风卷走了，就是被渔船捡走了。然而更加糟糕的是，就算花费巨大代价收集到了数据，斐济手头没有超算、没有专业的气象预报模型，照样也只能对着数据干瞪眼。” 斐济是典型的太平洋小国，人口不足百万，经济以农业和旅游业为支柱，非常容易受到气候变化影响。该国全年gdp不到50亿美元，国家债务总额却高达226亿美元。要是倒霉遇上台风或者地震之类灾害，农业和旅游业收入受到影响，债务还会进一步扩大。 不管全球变暖是不是人类大量使用化石燃料导致的，全球气温正在稳步增加、极端天气愈发频繁却是不争的事实。作为海岛居民，斐济人不但要面对日渐升高的海岸线，还要承受越来越多的飓风灾害。 本着和当地官方拉进关系的目的，马竞在他的生日宴上和斐济总理签署协议，无偿赠送给当地一套气象超算和一家综合医院，如今都已经完成了交接。 听马竞提及超算，有人马上想起他送出的那台超算，忍不住插话发问，“不是才捐给他们一套么？难不成是斐济人水平不行，还没掌握那套系统？” 马竞笑着摇摇头，“昨天才办理交接手续，哪能那么快就能用上？再说了，超算和超算也是不一样的，我送的那套属于乞丐版，性能还不如国家气象局院的以前那套‘蓝色基因’，更没法和现在的天河、神威这些相比。” 十几年前，ibm的“蓝色基因”系列超算曾经笑傲商用超算市场，并且数次刷新性能记录。 然而随着cpugpu异构计算的崛起，intel的x86处理器逐渐成为超算市场的主角，nvidia的高端gpu也占据一席之地，而基于ibm自家poerpc处理器的“蓝色基因”则是逐渐陷入颓势，在如今的超算性能排行top10里只有两个名次，商用市场份额也是不断萎缩。 听马竞提及捐赠超算具体性能，刘书盟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说，你也太抠了吧？都知道你送超算是为了打广告卖服务，干嘛不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给个性能能够上榜的？” “照你这么说，我不光要捐赠超算，还得捐一座水电站，”马竞笑着摆摆手，“你怕是忘了，超算都是电老虎。斐济一年的发电量只有82亿千瓦时，这还是中水电给他们修了南德瑞瓦图水电站的结果，光是这一座水电站就贡献了四分之一的在发电量。别看一年八亿千瓦时貌似挺多，折算成平均功率其实只有94万千瓦，把18万千瓦的‘天河二’送给他们，全国用电量就得暴涨五分之一。” 不算不知道，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对斐济的小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照这么说，”为了掩饰送超算还要送水电的尴尬，刘书盟连忙把话题揪到一边，“其他那些穷国小国，官方的天气预报都只能随便看看，基本上没啥准确性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马竞点头，“信他们的预报，还不如看noaa（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ukmo（英国气象局）这些大机构的预报，世界各国都有加入了气象信息共享协议，他们能和小国拿到一样的数据，手头却有着更好的超算和软件，预报准确率反而更高。” “那你还捐啥超算？总不能斐济作为英联邦国家，还会和计较英国气象局计较国家安全吧？” “这倒不是。不过你要知道，气象部门向来都是只烧钱不赚钱，为了对得起纳税人，他们只能优先关注自己国内的天气和气候，预报外国天气都是顺手为之，实际精度其实也就那样。咱们出发前我特地看了noaa的预报，这才放心跟你们一起出来，然后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所以，这些效果想要追求更好更有用的预报结果，还是需要自己弄套超算以及相关软件。” “话说回来，乐园岛这边应该有蜜蜂自己的气象保障，结果同样没预报出今天有大风大雨，貌似也没强到哪里去啊！” 忽然插话进来的，却是换了身衣服重新返回活动舱的刘海洋。 “确实，”马竞也不讳言这一点，“蜜蜂的气象部门本身就是新手上路，这边气象数据收集不易，想要在预报这种突发天气还有很大困难。不过我们的卖点也不是这个，有了我们的系统，气象部门就能以较低成本实现中期乃至中远期预报，准确度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所以说，”刘海洋找了个位子坐下，“最终还是靠着成本优势，和人家打价格战。” “嘿”有人插话进来，“喊了好几年的arm超算，最终却被你们卖到了第三世界，不知道arm和高通怎么看？” “没高通什么事了，”老刘冲那人摇摇头，“性价比太坑爹，芯片根本卖不动，高通已经解散了服务器芯片部门，国内那帮下游企业估计也要悲剧。” 转头看向马竞，他露出关心之色：“马总怎么看？要不要趁早跳船？” “蜜蜂这边还好，”马竞倒是颇为淡定，“我们的服务器芯片用的大多是自家技术，还没对服务器市场彻底死心，我们自然也不急着跳船。” “那要是孙正义不干了呢？你们换那个架构？x86还是riscv？总不能是sparc、poer吧？” “都不是，”马竞神秘一笑，接着说道：“服务器、超算越来越强调的虚拟化，只要能够提供一致的虚拟环境，底层具体什么架构其实不是很紧要。像是蜜蜂游戏的网游集群，就正在像armai的新平台迁移，最近公布的那几款新游戏，就是跑在新平台上面。” 听他提起这个，刘老板忍不住双眼放光，“真的？这个对外开放不？有没有具体的资料？” 试玩了蜂游的新mmo，老刘感觉压力山大。要是能够拉平硬件差距，想来应该是极好的。 (本章完) 第1282章 工具小子和哲学博士 听见刘海洋的问题，马竞欣然点头：“当然，使用新版pte引擎的游戏都可以申请迁移。” 前半句让老刘欣喜，后半句去让他蹙起眉头，“还要切换引擎啊？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如果只是声音引擎、物理引擎、化学引擎这些实现特定功能的狭义引擎，升级更换倒也不算困难。这些产品通常都会向下兼容，开发商只需替换模块、调试接口、增补资源便能完成引擎的升级。 然而pte、虚幻4、unity这些却是广义引擎，实际包含着全套功能模块以及开发工具。平时小修小改倒也罢了，若是涉及到引擎大版本号的升级，就会掉进这也要改、那也要换的工程深坑里面。 在这一点上，岛国史艾公司（squareenix）可以称得上是前车之鉴。 早在2015年，史艾就在北美e3大展上披露了经典游戏《最终幻想7》的重制计划。然而三年过去了，这款以更换新引擎、打造次世代画面为卖点，决心全面超越原作的新作还是未能面世，以至于有媒体猜测可能要等到2023年才会发售。 当然，老刘打算迁移到新平台的《美丽新世界2》是网络游戏，结构相对简单，工作量相对而言比较小。但他的老虎游戏作为业界新丁，开发能力同样不能和史艾这样的老牌巨头比肩，提起升级引擎还是有些犯怵。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道：“不升级可以嘛？我们现在的pte22已经很够用了。” “当然可以，”马竞勾起嘴角，“直接使用现有版本，同样可以接入新平台并且启用云游戏功能，但是规模人群模拟、全局相位技术、剧情线生成器、即时翻译器这些就用不上了。” 听见这几个名词，老刘顿时激动起来，蜂游四款新概念mmorpg他都有亲自试玩，对这些新特性的效果都是深有体会。 人群模拟能够提升城市和据点里的npc数量以及行动的自然感，相位技术赋予环境变化、再加上自动生成永不重复的剧情，以及跨越主流语言的即时翻译系统，四款新游都带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让他产生触摸到未来的感觉。 其他网游公司有着稳定的用户来源和成熟的运营手法，即便对新技术视而不见，依旧守着“传奇176经典版”玩滚服，照样能够赚得盆满钵满，他们的《美丽新世界》主打感情羁绊，却是不敢无视这些增强代入感的新技术、新系统。 “想接入新平台就是为了这些新特性，要是支持不了那我还不如保持原状呢！” “迁移还是有有价值的，新版云游戏功能放宽了对用户硬件的要求，即便千元档次的手机也能带的动。成功上云就等于白捡一款端游品质的手游，简直不能再划算。” “这个倒是还行，”刘海洋来了兴趣，连声追问起来：“画质能够保留多少？带宽需求多高？” 马竞还未开口，旁边刘书盟却说话了：“我说，那位游戏公司老板，你咨询业务能不能换个地方，这让我们显得很多余诶！” “好吧好吧，”老刘也知道众怒难犯，马上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刚才看到个新闻，也是蛮有意思的。” 刘书盟白他一眼，催促道：“有话快说，少卖关子！” 刘海洋回瞪回去，接着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今天上午，国内一百多家p2p平台同时被黑，场面极其壮观。” “才100家而已，要是把全部几千家都黑了，才能算得上是壮观。” “早没那么多了，”老刘笑着摇头，“前两年高峰时确实有四千多家，后来监管越来越严、发展客户越来越难，很多都都倒掉了。到现在还在运营的应该只有几百家，一下子黑掉四分之一已经很厉害了。” “哦？”旁人起了兴趣，插话问道：“怎么黑的？一口气入侵这么多，背后有个大型组织？” “没有，”老刘得意摇头，“这条新闻最有意思的地方也在这里。” 眼见某人闭嘴不言又卖关子，刘书盟这次却没有开口怼过去，伸手端起刚送来还未喝过的水果杯，主动递给对方，故作恭敬道：“大佬，请喝水！” 老刘笑着接过低头喝了一口，咂咂嘴还待继续卖弄，却见人家已经低头去摸手机，连忙开口叫住后者，“好了好了，我这就说。” “那个黑客应该不是大团队，用的入侵方法也不太复杂。他先是入侵了几家0元购路由的官方网站，然后利用他们的产品发动了攻击。这些企业为了持续获得营收，都有在自家路由器里面嵌入后门悄悄劫持流量卖广告，他就是利用这个后门劫持这些保持联网的无线路由，利用它们对网贷平台官网发动cc攻击。” “虽然很多平台防住了，却也有一百多家中招。最妙的是，被攻破的几家里面就有0元购的运营平台还有路由器官方网站，也是溜得不行。” 刘书盟如小学生般举手提问：“等一下，我只听说过ddos，这个cc攻击是什么鬼？” “cc就是ddos分布式拒绝访问攻击的进阶版本，主要针对黑洞防火墙，名字也是challengecollapsar挑战黑洞。ddos是让一堆人占着桌子影响翻台接单，黑洞防火墙充当门卫拦截恶客维持正常运营，cc则针对黑洞放行规则让少数人反复变装排队只买特价菜，同样能起到占用资源干扰运营的效果。虽然这么做很难影响到设施完备的大型网站，对付中小网站却很容易得手。” 简单解释一番，插话进来的马竞忽然感叹说道：“能想到利用智能路由的漏洞，这小伙也算是有几分灵性，可惜了。” “嗯？你怎么知道是个小伙？”这回轮到刘海洋诧异了，“新闻刚出来，警方好像还没抓到人呢。” “那人是个初中生，”马竞云淡风轻道：“因为背后的p2p平台跑路，这些零元购路由都遭遇了资金问题，只能在流量变现上面想办法，加大了劫持流量推送广告的力度，然后就影响到了他。” “说来也有些好笑，那小子还没到16岁办不了手机卡，只好蹭邻居的ifi上网。而邻居的无线路由没有刷固件封闭后门，最近广告频出严重影响他的蹭网体验。虽然他有能力给邻居路由刷机升级，他却没有使用这个办法，而是舍易就难选择干掉路由器官网，一劳永逸拒绝广告问题。”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没费什么功夫就入侵并修改了那个广告中转页面，然后利用它弄垮了路由器官方网站。” “嘿！被自家产品爆掉，也是没谁了啊！”刘海洋哈哈笑着：“话说，你知道是哪家的路由器么？赶快让他们退群吧！” “反正做零元购路由的也就是那么几家，猜也能猜出来是谁，”刘书盟眉毛挑起，“这波骚操作，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 见到众人看过来，小刘得意道：“广告页面向自家路由群发一句‘向我开炮！’然后整个官网果然就被炮火覆盖了！” 大家听见都笑了，马竞却是神色一肃，提醒道：“书盟，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少开为好。‘向我开炮’虽然是电影台词，现实原型却是当年的志愿军战士蒋庆泉、于树昌和***，随便乱用违法。” 刘书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没有侮辱英烈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 “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是随便调侃终究是不好的，”马竞抬手点了点对方，“怕就怕你口无遮拦随便乱说，然后碰到较真的人。” “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刘书盟用力点头表示收到，同时马上把话题拉了回来，“不是说黑了100家p2p么？你怎么却说只黑了路由器官网。” “那些都是后面的事情，”马竞勾了勾嘴角，“大概是觉得胜利来得太轻松，而他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索性拿着那些劫持来的路由到处扫荡看不顺眼的网站。首先被他盯上的，就是和路由器厂商合作的网贷平台，然后又攻击了其他同类和不同类型的网站，先后被他干掉300多家网站，只是媒体有选择性地只报道了其中一部分，毕竟和钱有关的事情容易引发话题效应。” “初中生自学技术，一晚上黑了300多家网站？真是这样？”老刘脸上写满了不信，其他客人也都面露惊讶。 “是的，虽然那些平台的网站看起来高大上，很多都没舍得在安全上面花钱，再加上管理员五一放假，这才给了工具小子可乘之机。有意思的是，这次被黑的网站里还有家学校，我顺着修改的页面找过去，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本人。只能说小家伙膨胀得太快，做事太过张扬，留下了太多马脚。” “嘿！你不说我都忘了，”刘书盟忽然拍了下大腿，“咱们马董除了大老板、工程师这些身份，还是个超级黑客，当年也是攻破了不少网站。” “是啊，大学四年，没少沾咱们马老板的光。”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马竞笑着摇摇头，却没否认黑客这层身份。“黑客（hacker）”这个词在计算机领域本来带有褒义，指的是追求极致、崇尚自由与分享的计算机高手，身为业内人士的他自然不会拒绝。 有意思的是，很多词在传播过程中逐渐洗白，比如学霸、比如正能量、比如小鲜肉，有些词却反倒逐渐变成贬义。经由媒体和影视作品的传播，黑客逐渐异变为恶意入侵计算机系统的坏人，虽然也有人试图用“骇客（cracker，破解者）”来区分这部分心怀恶意的黑客，但这两个词很快就被不加区分地混用。到了最后，人们只能给黑客戴上帽子，用白帽、黑帽区分好人、坏人。 真要计较起来，马竞应该算是灰帽黑客，既不会像黑帽那样试图利用系统漏洞赚钱，也不像白帽那样热衷于向厂商报告。于他而言，入侵只是出于本能和兴趣，一方面很少会刻意入侵特定目标，入侵成功该看的都看过，他就会悄然消失。 这次也是如此，他在刘海洋前收到消息，临时起意想要看看这个入侵者是何许人也，等到看到答案他也就撤了出来。对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工具小子，就算他不说，对方同样藏不了太久，还是让他的学校和家长头疼去吧。 毫无疑问，马竞是这个社交圈子的中心，既然他说了不提也罢，其他人自然不会揪着黑客身份不放。老刘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换了个话题：“那时他就是我们宿舍的学神级人物，谈着恋爱玩着游戏创着业，照样年年拿奖学金，最妙的是还自己掏钱给自己设立奖学金。” 刘书盟也加入进来，插话说道：“那时我们都说这家伙是博士之才，理应跳级去读硕博。然而天才都是不走寻常路，人家直接选择本科毕业，然后最近才把博士这块补上，成了我们宿舍第一个phd。” phd是英文doctorofphilosophy（哲学博士）的缩写，最初确实指的是研究哲学的博士，后来其他学科也纷纷授予博士学位，很多都沿用了phd的名头，只是会加上专业作为区分。 除了侧重理论研究的phd学位，英美大学还会授予医学博士(md)、法律博士（jd）、教育博士（md）、文学博士(ld)等学位，因为面向应用、学制较短，“含金量”都稍稍低于正牌博士。为了避免歧义，国外的md和jd到了国内，通常被译成“临床医生”和“法律硕士”。 “学力认证还没完成，”马竞笑着摇头，“现在还不是博士。” “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众人纷纷表示无碍，“就算没有这些，你不还有好几个名誉博士头衔，最近还又新得了一个嘛，照样也是博士。” 这趟过来斐济，马竞头上又多了一顶博士帽，授予者是南太平洋大学斐济校区。虽然对方学校有意授予他正式学位，甚至乐于送上教授聘书，马竞还是只接受了这个名誉学位。毕竟他一年也就过来几天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占用教职名额。 (本章完) 第1283章 一条大河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听见熟悉又走调的歌声，齐琳琳不由挑起眉毛，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过不多时，就见吴攀嘴里哼着这首歌推门而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跳脱飞扬，反而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味道，让她想起了老电影里慷慨赴义的英雄人物。 虽然觉得荒腔走板，齐琳琳见他唱得那么投入，也没急着开口打搅，而是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等他将最后那句“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唱完，她这才收起手机抬头发问：“怎么想起来唱这歌了？这可不是你的画风啊。” 换好拖鞋走过来坐在女友身边，吴攀笑着反问：“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画风？” “这还用问？”齐琳琳白他一眼，“你平常挂在嘴边的，不是魔鬼的滑板鞋，就是香香的烤面筋，哪里见你唱过这种红歌？” “现在不就见到了，”沉肩撞了对方一下，吴攀得意道：“怎么样？唱得还行吧？” “就你那破锣嗓子，唱这歌完全是在亵渎经典。要不是觉得不礼貌，我早就把耳朵捂上了。” “有这么难听么？这回超常发挥全程唱完没有忘词，我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 “确实是超常发挥，”齐琳琳冷笑一声，“从10分超常发挥到30分，还是不及格。” “也没有那么差吧？” “怎么没有？”齐姑娘懒得继续辩驳，直接抓起手机打开录音回放，“好山好水好地方”的粗犷歌声再次唱响。 没有了骨骼传音、自我脑补的美化增强，吴攀顿时被自己歌声惊住，第一时间伸手喊停：“行了行了！别放了。我承认我唱歌难听，总行了吧！” “嘿！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破锣嗓子都是没得洗，”齐琳琳撇了撇嘴，“不过你以前唱歌老忘词，只能时不时哼哼一两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回却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从头尝唱到了尾。” 说道这里，她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一个可能的原因，当下挑眉说道：“不是说去参加蜂游的游戏技术学习交流会么，怎么感觉像是跑去听了一场红歌会？” “不是红歌会，”吴攀摇头，“是蜂游请蜂研院的人过来给我们作报告，介绍蜜蜂深度学习框架在各个领域的应用。为了演示效果，他特地播放了ai剪辑上色的‘我的祖国’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旋律歌词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 这首歌是音乐课本和官方晚会的常客，齐琳琳同样会唱，也知道它背后代表的含义。 为了纪念1952年的上甘岭战役，长春电影制片厂在1956年拍摄制作了同名黑白电影《上甘岭》。这部战争影片的插曲，由乔羽作词、刘炽作曲、郭兰英演唱的《我的祖国》更是超越电影，成为响彻半个世纪的经典歌声，但凡有华人的地方都能听见“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歌声。 “他们怎么想起来用这首歌？”一双弯眉再次上扬，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还是说蜜蜂这是在表态站队，号召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打败帝国主义的再次挑衅？” “亲，你想得可真多，”吴攀笑了笑，“选用这首歌，只是因为蜂影有在做‘上甘岭’的ai上色版，而且这首歌的传唱度也足够高，正好拿过来作为演示范例。” 听到上色版，齐琳琳眨了眨眼，“蜂影也是有意思，八一厂的地道战、地雷战弄完了，现在又盯上长影了？” “那是当然，”吴攀转头看她，“50年代的片子到现在都过了保护期，找版权方合作不用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对了，你居然还知道长影？” 齐琳琳再次丢出卫生眼，“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啥也不懂。你只管随便吹，我只管双击666，这样你满意了么？” 再是不懂女人心的直男，吴攀也能听出对方不加掩饰的不快，连忙解释道：“我没那意思，只是单纯感觉好奇罢了。毕竟长影早就停产转型了，除非是老电影的粉丝，很少人会关注到他们。” “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后来看了篇八大电影厂的总结文章，现在还残留一点儿印象。” 国营经济当主导的上个世纪，国内曾经相继建立众多电影厂，其中尤以中影、北影、上影、西影、峨影、潇影、珠影、八一规模最大、产片最多。 这些制片厂采用的都是传统的大片场制度，台前幕后的创作人员都是按级别领工资的职工，制片计划和资金也是由上级统一安排分配。这样固然有着人员和产出稳定，作品质量有保证的优点，却也存在着演职员论资排辈、立项不顾市场、人均产出逐渐降低的缺陷。 时间进入上世纪80年代，随着电视机普及引燃电视剧市场、海外影视剧藉由译制引进和走私盗版的渠道逐渐扩散，再加上老员工逐渐进入退休期，这些老牌电影企业便进入“王小二”时间，日子一年不如一年，有些甚至落魄到靠着卖厂标为生。2003年电影产业化改革，民营制片公司有了制片权，再也不用花钱挂别人厂标，这帮老前辈的日子变得更加不好过。 总算还好，大制片厂模式固然让这些制片厂背上了沉重的薪资负担，却也使得它们拥有了完善的上下游链条，靠着转型发行放映、出租影棚、卖地盖楼乃至旅游开发，依然能够维持得了生活。唯一不好的，就是作品产量骤降，声量和知名度迅速下降，除了牌面大的中影、上影，其他都已然进入神隐模式，偶尔才能在媒体上露露脸。 在其他七家经历改制与合并后，八一制片厂也在今年2月被撤销合并。眼看着国营制片厂时代正式落幕，一些资深影迷和影视自媒体纷纷撰文纪念感怀，齐琳琳也看到了那么几篇。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篇怀念文章，齐琳琳也是不由叹了口气，“他们也是可惜了，小时候的电影，尤其是动画电影都很好看，现在电影是越拍越多，大部分都是烂片，网大更是重灾区，几乎没有能看的。” “其实以前的老电影也没你想的那么好看，”吴攀摇摇头，“这些东西就跟小米粥、果丹皮、大白兔一样，本身其实只是一般好吃，却因为有了记忆的美化加成，这才变成再难得到的美味。” 见女友张口意欲反驳，他又抢先说道：“别忘了去年的地道战！” 去年夏天，蜂影和八一厂合作推出彩色版《地道战》，他俩都有去贡献票房、重温儿时回忆。看完后给电影打分，齐琳琳当场给了4星的分数。看着挺高，但她私下里却说里面有一分是情怀分，本来想打3分的。 听他提起这茬，齐琳琳也是有些尴尬，连忙辩解道：“地道战本来就是60年代拍的军教片，后来看到效果很好才当成故事片全国发行，故事性差一些也很正常。我的意思是，民营制片厂只顾着赚钱蹭流量，国家应该多扶持这些老制片厂，让他们多拍些艺术性比较强的片子。” “不可能的，”吴攀摇头，“这些国营制片厂其实都还在，但是员工都已经老得干不动活，基本上丧失了拍片能力。即便偶尔成为电影出品方，也是用现金或者ip、场地或者其他资源投资，本身并不参与实际制片。” “就算再让他们去拍以前的拿手题材，也找不到以前的状态了。毕竟时代变了，人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少了原先那种精气神，就算勉强拍出来，感觉也不对。” “嘿！你貌似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有关部门真该罚你去影院包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别急着给人扣帽子哈！”吴攀替自己辩驳说道：“我有这些感想，都是因为看了蜂研院的mv。为了演示效果，他们丧心病狂地准备了9个版本的‘我的祖国’，同样的原始素材，经由不同的ai进行剪辑调整，出来的台词、镜头剪切都不一样，感觉也是千差万别。你造么？他们居然还搞了个2次元中二版，使用日语演唱的！” “额哼？”齐琳琳闻言瞪大了眼睛：“民歌唱腔也能改成动漫歌曲？ai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不是说它们到现在连翻译都弄不好，还需要人工修补么？” 深度学习技术的迅速进步，使得长期裹足不前的机器翻译品质有了长足进步。然而最近接连发生的几件新闻，却给人工智能翻译的应用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先是鹅厂的翻译君在承担会议同传任务是掉了链子，多次出现翻译错误，接着又有人揪出谷歌翻译和度娘翻译的毛病，这二者不但无法正确翻译“安卓很卡顿”，在翻译其他特定词句时更是回以驴头不对马嘴的译文。 本着有对比才有新闻的折腾精神，网友和媒体又把这些翻译题丢给蜜搜翻译，后者的表现倒是稍好一些，常见的多音多义字词能够轻松应付，太过生僻的解决不了则是直接甩出颜文字表示俺也不懂。没等蜜蜂的支持者奔走欢呼，就有媒体打听到了真相，蜜搜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对翻译词条进行人工优化，这才有了现今看起来更加聪明机智的翻译姬。 等到蜂游在几款新品网游里启用即时翻译器功能，蜜蜂翻译姬的真实实力更是暴露在世人面前。虽然比其他平台好一些，却也好得有限，远没有之前人工优化造成的惊艳效果。 这些新闻接连爆出，固然让担心未来前途的职业翻译们长舒口气，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饭碗被砸，却也让ai翻译，乃至其他ai应用的鼓吹者们遭到迎头痛击。 “翻译的问题主要是语境，现在的翻译引擎缺乏理解上下文语境的能力，碰到多义词或者多语言混杂就容易出错。不过要是反过来严格限定语境，ai的表现就能提升好几个层级。这个人家也有演示，基本上已经能够做到电影和游戏台词字幕的即时翻译。” “这个以前也能做到的吧？”齐琳琳歪了歪头，“蜜蜂播放器号称上榴三大神器，貌似就是因为有这个功能。” “这不一样的。以前虽然也能翻译，但是质量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应付那些对话简单的岛国动作片还成，碰到正经电影依然需要人工修饰字幕。现在的翻译引擎却不一样，人家让我们随机指定国内外的老电影，只要是主流语言、主流题材、年代限定、非科幻、非奇幻，就都能完美翻译过来。” “真有这么强？别是夸张吧？” “确实有点儿夸张，要是用信达雅标准去套，ai即时翻译自然难称完美，但是已经足够了。还有这个ai剪辑师也是如此，只要是主流的风格，它都能完美驾驭，剪辑处理的效果相当明显。我专门找他们问了，这个技术已经接近成熟，确定会应用在蜜蜂剪辑套件上面，将来再给你们做后期，又会容易许多。要是嫌弃我水平次，你们自己动手也会方便不少。” 听见这话，齐琳琳却是柳眉倒竖，冷声喝道：“老娘已经好久没撸舞了，上次找你做后期还是去年的事情，至于这么记仇么？” “哪敢记仇啊，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要过度解读哈。” 忍不住又白了他一下，齐琳琳强自平复心情，冲男友伸出手：“都是你一个人空口白牙，鬼知道实际效果怎么样？有没有现场视频？” “木有，”吴攀懊恼摇头，“这次交流会本来就是闭门会议，所有人都要上交手机还有电脑，根本没办法记录。” 强忍着怒吼一句“没图你说个捷豹”的冲动，齐琳琳站起身，低头俯视男友：“既然是保密会议，你就这么跟我说，貌似也不太好吧。” 吴攀不用抬头也知道女友的意思，不过还是故作不懂道：“没关系的，主办方只是限制记录和复制，却不禁止我们对外说起。而且那几个版本的‘我的祖国’也不会留着下崽儿，过段时间就会放出来了。” 第1284章 梦动 “那倒是还行。” 转身走了两步，齐琳琳忽然笑了起来，扭头看着吴攀道：“话说起来，你也是有够奇葩的，出去学习游戏技术，结果反倒学了首歌回来。虽然是几十年前的老歌，终究是破了唱歌从来学不全的记录。” “谁说的？”后者仰靠在沙发上，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国歌、字母歌还有生日快乐歌，这些我都不会忘词，要不现在唱给你听听看？” “国歌就算了，字母歌和生日歌就一句正式歌词，你也有脸算上？”齐琳琳果断瞪眼摇头，“然后你们整个下午就光听歌了？” “怎么可能？游戏方面的收获也有不少的，给我拿瓶水，谢啦！” 顺手开冰箱取出瓶冰水丢给某人，齐琳琳探头给自己找喝的，同时随口接上一句：“是嘛？说说看，你们还得到了什么？” “那可多了，除了ai框架这一场，我还听了竞速玩法手感调校、动作补正系统设计，以及生物系统设计的讲座，着实学到不少东西。” “也对，”齐琳琳拿了瓶“三两葡萄”回到沙发边坐下，笑着说道：“蜂游还指望用交流会拓展盟友、培植影响力呢，确实得拿些干货出来好吊着咱们。” “你把人家想的太势利了，”吴攀摇摇头，“我看得出，蜂游是真心想要扶持中小开发者，人家既没有藏私，也没有卖教材器材的想法。” “那可不见得，”也不求助男友，齐琳琳自己拧开瓶盖喝了口冰镇葡萄汁，这才喷吐凉气说道：“我想起来了，以前的蜂游学习会都没有上交电脑和手机的规定，这次却有了，怕不是和上周的慕课事件有关系？” 慕课是英文缩写mooc的音译，意译则是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相比起以往的远程教育、在线教育，mooc最大的亮点在于多了课程提供商这个“中介”，使得学习者可以更方便地挑选课程并借助工具进行系统学习。 在国外露头没多久，mooc模式便被引进国内，不但涌现一批初创企业，各家网络巨头也都推出慕课内容，其中蜜蜂更是发挥自身优势，不但联系知名高校引入大学课程，还将蜂学的中小学课程放了上去。 就在最近，蜜蜂这个慕课的鼓吹者也成了慕课的受害者。最近有人将蜂游交流会历次内容视频结集上传到慕课平台，并且对外收费。即便蜜蜂发现后马上联系平台将之删除，却清除不了下载后违规转卖的视频，只能被动防御。 听她提起这个，吴攀也是禁不住火气上涌，当即恨声道：“应该就是那货害得！交流会开始前还专提了这事，然后所有人都不能使用自己的设备，只能用主办方提供的机器。” “还好有提供设备，”齐琳琳眨眨眼睛，“我还以为你们要复古到用纸笔做笔记呢。”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速记员，分心记笔记完全跟不上，”摇晃着手中水瓶，吴攀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小莫那家伙果然脸大，给公司申请到了一组床板vr的开发机，免费的，明天就能看到了。” “床板vr？”齐琳琳闻言却是睁大眼睛，“搞这个做什么？蜂游推了半年时间，这东西还是半死不活的。就算开发设备免费送给咱们又如何，没有玩家买账还不是白搭？” 不知是游戏和应用太少，还是名字没起好，蜂游的bedvr始终没能火起来。虽然官方还没放弃，依然在持续推出支持的应用，但是第三方却都纷纷弃坑，彻底无视了这个平台。 “床板vr现在的人气确实不怎么好，不过我们也有看到它的运营数据，实际上是在一路走高的。咱们现在加入进去，即便算不上是雪中送炭，也能够提前占坑地位囤货。而且蜂游有针对床板项目的优惠扶持计划，开发机免费借用、素材库三折，还额外赠送技术支援。就算这个项目黄了，咱们也能从中学到技术和经验，我们觉得还是蛮划算的？” “嗯哼，”齐琳琳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打算怎么合作？开个新项目？” “不用那么麻烦，”吴攀摇头，“直接优化下现有给mod，使之兼容bvr模式就行了。” “这么说来，‘丝路’也要支持床板了？” “那是自然。‘丝路’上市时，bvr还没正式发布。现在床板前景微妙，‘丝路’、‘武林’这些混的好的，自然要多拉兄弟一把。今天收到的消息，这些一线游戏最近都要‘上床’。” “倒是雷厉风行。不过来得及么？修改操控模式，工作量貌似小不到哪里去。” “其实还好，床板模式几乎是全程使用动作补正，其实等于是披着体感皮的按键游戏，这几个游戏同时支持手柄键鼠和体感，改成床板完全不费什么事。”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房门被敲响，接着便被人推开，来着正是沈莫还有孙湉两位。 磨盘科技去年的业绩还不错，四位创始人都有了余钱改善生活。拜鹭岛全国顶尖的房价所赐，他们的小金库都还不够购房首付，又不好意思去掏传说中“六个钱包”，只能换个更好的公寓小区继续租房住。 这座小区主打智能公寓，小区门、楼门、电梯间、垃圾箱都有人脸识别，安全性和舒适性提高了不少，平常串门也是更加便利。 两位邻居都没有空着手，孙湉手里提着一袋菠萝，沈莫手里则是则是一只塑料工具箱。吴攀只是随意扫过，就认出了那口箱子，正是蜂游床板vr开发者套装的专用容器。 注意到他那疑惑的目光，沈莫笑着点点头，“第一个demo刚做出来了，大家一起试试看，提下意见。” “这么快？”这回却是轮到吴攀震惊了。他刚才还跟女友说改床板vr不费事，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费事。从沈莫拿到开发机到现在也才不到三个小时，第一版就已然出炉，这个速度实在是吓到了他。 “只是驾船功能的展示，其他东西还得等以后再弄。” “你先看看把它装哪儿？”伸手把工具箱递给吴攀，沈莫伸手要过了女友提着的波罗袋，“我去帮大家削菠萝。” “去吧去吧！好男人沈小莫！” 随口揶揄对方一句，吴攀又好奇问道：“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市面上的菠萝特别多。别又是产量大又给滞销了吧？” “好像确实是这样，”孙湉被沈莫留在客厅，闻言也是点头接话，“前天看新闻，好像雷州菠萝大量上市又滞销了。不过我买到的好像是对面的金钻，也不知道是那边更便宜还是怎么了。” “放心，”齐琳琳笑着插话进来，“咱们马老板很快就会行动起来，马上你就能喝到‘一个菠萝’了。” 在“两根香蕉”取得成功后，佳境食品又开发了一系列采用果胶水解工艺的澄清纯果汁饮品。本着做就做全套的精神，他们通过自行注册和委托收购的方式，收集了很多类似“半斤西瓜”、“六颗荔枝”之类的奇葩数量词商标，专门用在自家的饮料产品上面。名字自带文案和表情包，俨然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佳境果汁的另一道风景，则是热衷于收购滞销的水果。每每有水果滞销新闻爆出，佳境食品的收购车很快就会赶往现场，并在短时间内收购一批，将其变成瓶装饮料送往终端市场，并且打上特价标签。久而久之，若是在电视上、手机里、货架前看到某种佳境果汁有特价，很多人都会下意识问一句“是不是xx又滞销了？” 虽然也有人喷佳食低价收购、蹭新闻热度，坚持认为标榜助农就该用正常价收购，但这么想的家伙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消费者都和齐琳琳差不多，虽然时不时会调侃一句，但还是会积极购买这些带有特价标签的果汁饮料。 “嗯！”孙湉也是笑着附和，“佳境的果汁和他们的奶一样，总是比别家贵一截，不打折根本喝不起。” “贵一点也是有道理的，”齐琳琳倒是看得开，“别的果汁大部分都是用浓缩果汁兑水，良心不好的还要掺香精，最后实际果汁含量只有最低标准的10%，其实和纯勾兑的果味饮料差不了多少。相比之下，佳境果汁可要实诚太多，说是‘一个菠萝’就真是一颗去皮菠萝的分量，成本高了卖价自然也就高了。” 她在这替佳境果汁鼓吹，旁边的男友却插话进来挑刺，“也不能这么算吧？现在去地头收购菠萝，一公斤都要不了几毛钱的。” “现在是现在，不可能一年到头都是滞销价，那样农民早就不干了！” 齐琳琳怒瞪吴攀一眼，接着说道：“再说了，地头上一公斤几毛的菠萝，千里迢迢运到城里面可就不是一公斤几毛了，弄不好运费比货物进价还要贵。” 这也是复原果汁、复原乳、纯净水的优势所在，这些产品可以在目标市场旁边就近生产，能够节省大量的运费。反倒是那些标榜原产地灌装的纯果汁、山泉水，售价中相当一部分其实是汽油钱和过路费。 把某人瞪了回去，她又转头看向孙湉，“至于佳境的奶，小小马专供乳制品，全国最佳质量、最严标准，人家就是值这么个价。” “话说，”吴攀把自己工作撂在一边，再次插话进来：“新广告法不是禁止儿童拍广告么？马竞他们这么做，真的不是顶风作案么？” “顶你个大头鬼啊！”齐琳琳白了他一眼，“亏你还天天看电视，就没发现强生宝宝还在？就没注意到佳洁士小学生、舒肤佳熊孩子都没消失？” “额，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条法规只是禁止未满10周岁代言广告，并不禁止拍普通广告，可以说是专为森碟她们那一批突然走红的童星设立的。哎对了，她上个月过生日，再也不受广告法限制了。” “别人家孩子的生日倒是记得牢，”吴攀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却从来记不住本宝宝的生日。” “嘿！你这是相当巨婴了？” “那还是算了吧，”吴攀眼见说不过人家，立即明智地放下这些话题，专心组装起了那套床板vr的开发者套装。 打开箱子，里面最大头的是一台开发版的pt2主机，周围则环绕着配套的vr头显、手柄、体感控制器、红外基站，以及带有传感器的“床垫”。 放下沙发床把垫子铺上去充好气，吴攀又手脚麻利地连接好一应设备，很快就把自家客厅沙发变成了床板vr的体验设备。 看了眼厨房里还在忙着给菠萝削皮的沈莫，他自告奋勇道：“我先试试看？给两位姑奶奶排个雷？” 孙湉表示无所谓，“我没意见。” 齐琳琳瞪了瞪他，同样摆手表示不争这个。 吴攀见状连忙做到垫子上，侧身看向旁边的体感控制器。 孙湉适时提醒他：“用手套吧，小莫之前也是用的这个。” “唉好！”吴攀依言照做，戴上体感手套和头显，进入了游戏的世界。 因为是开发版的缘故，游戏启动后并没有在主界面停留，他直接出现在一片浩瀚水面之上，身体躺在一艘木船的前甲板上，正随着波涛一起一伏。 这也是新版体感垫新增的功能，借助内置的电动阀门，体感垫能够利用人体自重实现较低频率的摇晃，用来模拟身体运动。同时它还具有类似体感背心的力反馈系统，能够提供更加高频和精确的受力反馈。 《丝路》在最近的更新里开放了黄河与长江的中下游，大江下游的云梦泽（洞庭湖前身）也在其列。此刻置身烟波浩渺的大湖之上，头顶白云流转，身下波涛起伏，竟是让吴攀生出几分漂泊之感，一时不想动弹。 见他躺着不动弹，外面的孙湉以为他不知道操作方法，连忙调出开发者终端打算提醒下，然而话还没有出口，手机就被齐琳琳一把抢走，果断在木船旁边刷出十条水盗船，果然让躺着的吴攀动了起来。大喊大叫、拳打脚踢，宛如得了“梦动症”。 (本章完) 第1285章 凤梨 眼前是模糊破碎的天空，耳边是咕咚作响的湖水，身下是愈发强劲的吸力。 吴攀按捺不住踢腿伸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不由自主地，一阵凄厉的惨叫从他口中发出，却是让闻者伤心、见者偷笑。 终于，背后传来湖底泥沙的特有触感，黯淡入蒙黑雾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行白惨惨的文字：你失足落水，溺水而亡。 看到这行冷冰冰的判决，吴攀反倒清醒过来，低低地笑出声来。既是笑游戏的出色效果，水底的吸力其实是垫子内气体流动造成的效果，刚才他沉浸游戏却是没能分辨出来，更被虚拟的死亡吓到，也是有够弱的。 “笑什么笑？”耳边忽然传来齐琳琳的喊声。见他下意识扭头张望，后者又催促道：“既然挂了就赶紧下机让位，换我来试试！” “哦，”女友相催，吴攀连忙撑身坐起，摘下vr头显还有体感手套递给对方。 用后者递来的纸巾随便抹了抹额头脸颊，他从沙发床上下来，转头看向站在厨房边，手里还拿着菠萝刀的沈莫，语气夸张地问道：“小莫！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 “虽然很想说我就是这么厉害，”沈莫摇了摇头，“但是我得承认，这些几乎都是别人的功劳。” 瞬间明白对方意思，吴攀忍不住说了句网文名言：“官方实力，恐怖如斯！” “那是自然，”沈莫甩了甩手里的菠萝刀，“从拿到mod工程文件，到改出这个demo版本，人家只花了不到半小时。” “半个小时？不至于吧，”吴攀摇了摇头，不相信对方的夸张描述。 好歹也是入行两年，该知道的东西他还是清除的。虽然自家mod依托于人家的游戏，也没对系统方面做太多修改，修改起来工作量不算太大。然而这个不大依然要用天来计数，只花半小时就能完成修改，还能产生足够的沉浸感，他实在无法想象。 “其实不到，”沈大厨点头确认，又补充道：“确切说一杯咖啡的时间，人家只是新建工程上传文件，然后偶尔点选几个选项，剩下时间都用在喝咖啡，还有拉着我闲聊上面。一杯咖啡慢悠悠喝完，mod也改造好了，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真是这样？”对方描述的内容太过夸张，吴攀实在不敢相信。 “就是这样。” “我懂了！”吴攀还待再问，旁边的齐琳琳忽然插话进来，“正是因为开发速度快、质量高，蜂游才能在单机领域玩倾销，硬生生砸出了世界第三的位置。” aaa游戏画质越来越好、地图越来越大，开发成本也水涨船高。主流厂商害怕得罪老玩家，一直不敢动60美元的老价格，只能通过售卖豪华套装、追加内容（dlc），以及开展内购微交易等方式增变相涨价。 在这片汹涌的涨价潮中，蜜蜂游戏却是那个不合群的例外。早在网游时代，蜂游的道具定价都比同档次游戏的同类道具便宜一些，然后凭借性价比优势后来居上，成为仅次于鹅厂的网游巨头。后来他们开辟主机战场，同样将屡试屡灵的低价策略拿了出来，坚持3a游戏打折卖、普通游戏半价卖。 欧美日等国玩家虽然以拥护正版、消费水平高著称，但因为种种原因而“消费降级”的玩家群体同样不在少数。蜂游的主机游戏质量中上，价格中下，逐渐打动这部分价格敏感玩家，随即在已然成熟稳定的主机游戏市场打出一片天地，并且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说道倾销，”吴攀眨眨眼睛，“你们说，蜂游这么做，会不会遭受反倾销调查啊？” “查就查呗，”齐琳琳摆摆手，“倾销的是数字版，就算闲极无聊给游戏增加关税，也挡不住玩家去跨区购买啊。我最近就碰到好多跨区过来的海外党呢！” “我也碰到过，”沈莫转身从厨房出来，把装着菠萝块的盘子放进冰箱。转身对众人说道：“老外对这边的蓝血速溶石膏人表示万分惊讶。” 虽然蜂游主机新作的定价也在不断走高，但提高的主要是光盘、u盘、豪华套装等实体版本的售价，数字版价格依旧颇具诚意。像是至今依然有着不错周销量的《丝路》，其数字国际版的折后价只有30美元，若是切换到国区，更可以享受￥99的全球最低价。 国区默认锁海外ip并且只支持简繁中文，却也给海外党留了条“活路”，可以通过简单方法解锁语言选项、实现跨区游玩。再加上主机内置的即时翻译系统和官方cdn加速，跨国交流也不是障碍。唯一让海外玩家诟病的，却是国服的特殊设置，怪异的血色和碎尸效果只是最常见的两个。 “嘿！等他们玩久了，估计也就习惯了，”吴攀忽然眨了眨眼睛，“你们说，要是现在这批10后长大了，会不会以为血其实就是蓝色的？” “怎么可能？”齐琳琳白了男朋友一眼，“就算游戏里的血是蓝的、绿的、灰的、透明的，影视剧里吐的、流的还都是番茄酱、枸杞汁、加料蜂蜜这些。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言情剧还要吐血、只要抗战剧还在拍，小孩子就不会被教坏的。” 说完这话，她直接戴上刚打理好的眼镜，向后躺倒在沙发床上，却是同样进入了游戏。 她倒是舒坦了，其他三人却是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沈莫打破了这恼人的尴尬气氛，拉开冰箱门取出速冻降温的菠萝，招呼另外两人：“来来，吃菠萝！” 菠萝里面含有的蛋白酶和甙类物质能够溶解破坏口腔粘膜细胞，所以生吃口感不太好，需要用淡盐水和糖水浸泡以改善口感。若是嫌浸泡耗时太久，也可以像沈莫这样放热水里煮过，同样能够起到降低苦味物质改善口感的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省事的办法，那就是选购卡因菠萝（凤梨）这样的改良品种，削皮即食，无需刀挖果眼盐水浸泡。 咽下口中外冷内热风味独特的冰镇菠萝，沈莫忽然叹了口气：“说好的封狼居胥突然变成了大江大河，蜂游也是蛮不容易的！” (本章完) 第1286章 躺着玩不如坐着玩 大号纸箱落在宿舍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向后瘫坐在自己椅子上，方俊淇看着被压出红印的手指，嘴里低声嘟囔：“真踏马沉啊！” 同样呆在寝室的郭明正在电脑上面忙碌，顿时背着动静惊动。视线扫过地上纸箱和瘫坐的某人，他立即好奇问道：“淇哥你又买了什么东西？块头这么大，是小冰箱、小洗衣机，还是旅行箱？” 前者闻言摇头，有气无力道：“都不是。箱子上有标签，你自己看。” “嗯？”起身走到箱子另一边，一行文字进入郭明眼中，“蜜蜂体感游戏椅轻量版。哈！这么大的块头，还只是轻量版，那标准版、加重版有得多大多重？” “没有加重版，”方俊淇稍稍缓过劲来，接着说道：“标准版你也见过，就是vr影咖里面那种4d体感椅。” 想起那些大块头的体型，郭明不得不点头称是，“和那个比起来，这个果然很轻量。不过集成度这么高，功能肯定得有阉割删减。” “那是当然的，这个没有6轴移动功能，只保留体感震动。” 看着说话时依旧瘫坐的方俊淇，郭明忍不住问道：“话说，淇哥你现在弄这做什么？再有两个月咱们就要换校区搬宿舍了，你这不是凭白增加搬家难度嘛！” “不换校区了，”前者摇着头站了起来，“我刚得到的消息，今年不用去别的校区，期末在校区内重排调换宿舍还有宿舍楼。” “啊？”郭明瞪大眼睛，“你是说要还要重新安排宿舍？” “是滴！”方俊淇转身拿起架上折扇刷的打开来，扇摇人亦摇地说道：“所有人重排宿舍，说是能加强年级间的联动。下学期换了新宿舍，再想找大一、大二的小师弟推销课本资料也能少跑些路。” “你就扯吧！”郭明抬手指着阳台方向，“你的旧书好像都还在那里堆着呢，什么时候见你卖过二手？” 吐槽了某人，他又把炮火对准学校，嚷嚷着说道：“学校也真是的，去年要搞新校区，今年又折腾重排宿舍，这不是瞎折腾嘛！” “嘿！不折腾、不改变，还怎么创建世界一流大学？” “校长都换了两茬了，还玩世一大的梗，难道就不觉得十分out么？” “我觉得还行，这梗我还能玩一年，”方俊淇收起扇子，安慰他道：“行了，只是调换宿舍而已，咱们还要做一年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舍不得我。” “我又不是基佬伪娘，巴不得你从我眼前消失呢！” “是嘛？”淇哥掏出手机晃了晃，“我这里好像有某人的女装视频。” 为解决工科专业普遍存在的晚会阳刚气过重问题，机智的当代大学生想出了女装表演的替代办法。因为个头小皮肤白，郭明很早就被人撺掇着女装上台。一开始他自然是拒绝的，后来天天被人安利女装表演的搞笑短视频，终于放松戒备答应尝试，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 “元旦的视频，你还留着做什么？”转身拿起书架上的折叠工具刀，郭明语带威胁：“删了视频，咱们还是好朋友。” “当时都删了，”淇哥眨眨眼睛，“后来在网上找到高手的配乐剪辑版本就又下了回来。不得不说，人家处理的相当好，你要不要看一下？” 扬了扬手里的刀把，郭明果断不接这茬，“不说这个了，还是看你的体感游戏椅吧！” 适可而止的道理，方俊淇也是知道的，连忙说道：“好吧好吧，我来拍视频你来开箱。” 这东西怎么说也是稀罕的新产品，拍个开箱视频发到2站上，赚些点击鹅毛什么的，也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郭明点头，持刀划开封口的胶带，打开了这个从鹭岛寄来的大号快递。 取走掀开减震用的充气袋和泡沫塑膜，真正的产品包装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面，却是一只塑料箱子，外观和大小很像中号的旅行箱。显然，选择塑料应该是考虑到了频发收纳的耐用问题。 取出包装箱放在地上打开，两人终于见到了内中产品的真容。视线扫过折叠状态的体感游戏椅，郭明顿时惊讶出声：“这是椅子？看这支撑腿的高度，简直和马扎有一拼啊！” “确实是这样，”方俊淇搬起体感椅放到自己的学生椅上面，“所以说，它其实是一把椅上椅，或者说是功能型坐垫。” 这么一说，郭明马上懂了。这东西说是体感椅，其实需要装在普通椅子上面才能发挥作用。而那些看似支撑腿的金属杆，实际作用应该是副加扶手、搁脚，以及提供角度调整、震动反馈之类的功能。 视线在体感椅和宿舍标配椅子上来回扫过，他点头赞叹同时表示质疑：“有意思的设计，他们怎么保证兼容性？” “等下你就知道了。” 嘴上说着，方俊淇双手抓起体感椅垫，把它罩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可惜了，宿舍的椅子靠背太直，不能充分发挥它的效果。比不上那些可以向后倾斜的躺椅，要是无重力那种就更好了。” “想得倒美！”郭明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帮忙安装支撑杆，“靠背倾斜椅子就要变大，宿舍面积也得跟着扩大，不然大家平常走动都不方便。” “唉！”提起这个，方俊淇就忍不住心生惆怅，“等搬了新宿舍，还得跟新的舍友重新熟悉一遍，这些东西怕是都得放在外面。” “那是自然，别人哪有我们这么好说话？” 安装好坐垫底部的支撑杆，郭明起身打量一番，“貌似哪里不对？感觉像是缺了些什么似的。” “还没完呢，”方俊淇起身从书架上找到蜜蜂手机的45瓦快充头还有usb-c电源线，一边连接体感垫一边说道：“这东西同样需要插电，可以使用笔记本电源，也能用手机的12伏快充。快充头我这里有两个，就没要选配的电源适配器。” “也就是说，这个要是开起来，屁股底下就要一直通着12伏的电？” “有好几层隔离防护，电压还这么低，你怕什么？”方俊淇白了他一眼，伸手打开电源开关，同时吐槽起了某人的胆小怕事：“看看人家岛国艺术家，100伏的***都不怕，你居然害怕12伏的坐垫？还是不是男人了？” 通常的36伏安全电压只适用于一般环境，处于潮湿环境，或者与人接触的设备为了降低风险，则需要降低电压到24伏甚至12伏。 自从在视频里看到那种直接插电、嗡嗡作响的直插式***，方俊淇就忍不住替受其折磨的岛国女演员捏一把汗。虽说岛国民用市电只有100伏，但要是真的发生漏电，这个电压同样可能造成人身伤亡。 郭明同样站起身来，闻言轻笑道：“要不怎么说人家德艺双馨呢？就算真的出了事故，那也是为艺术献身了。再说人家也是有分寸的，只有那种充电的仙女棒才会往里面……” “打住打住！”眼见某人越说越过火，方俊淇连忙叫停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垫子快充好了。” 伴随着嗡嗡嗡的电机噪声，体感垫在两人眼前慢慢鼓胀起来。等到形状达到预设程度，电机自动关闭，同时亮起了准备完成的指示灯。经过它的修饰，本来平平无奇的学生椅多了扶手和搁脚，椅子正面也被厚实的网眼垫子覆盖，看起来竟是有了几分电竞椅的感觉。 等到充气完成，郭明马上说道：“淇哥，我先试试？” “好吧，”淇哥懒得和他争抢，笑着点头同意，“这个需要配合游戏体验，推荐蜜蜂第一方游戏。你选哪个？” “我自己来吧！”郭明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伸手唤醒桌上休眠中的pt2主机，抓起鼠标在游戏列表上巡弋扫视。目光落在前排位置的《丝路》上面，他忍不住打听起来：“话说，年度资料片怎么变成‘大江大河’了？说好的汉匈大战呢？说好的差点烧了蜜蜂服务器的过场cg呢？怎么都不见踪影啊？” “那次蜜蜂服务器宕机是被英特尔的漏洞坑了，根本不关过场动画的事。至于汉匈大战……” 方俊淇耸了耸肩，“当然也没有被砍，不过丝路工作室觉得作为资料片发布实在太亏，最终决定把这部分内容单独做成外篇游戏，名字就叫‘汉武大帝’。” “果然，”郭明闻言却是叹气点头，“和网上的说法一模一样，这个外篇应该不会挂丝路的名字吧？” “嗯，帝国已经接手了。” 当年为了扩充产品线，蜂游家娱从国内外收购了不少老牌游戏，其中就有秦汉三国题材的国产单机《傲世三国》和《秦殇》。帝国工作室专做这类游戏，在冷兵器大规模战争上面经验丰富，确实有着打造好“汉匈之战”的能力和底气。 见他还在游戏列表上停留，方俊淇便建议道：“要不就‘丝路’好了。其实‘大江大河’也蛮有意思的，不止开放了长江黄河，还细化了河道两岸的生态环境和城镇群落，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作为以长途贸易以及野外探索为主题的游戏，《丝路》原本就有收录运河场景，玩家若是达成一定条件，还能在游戏里提前建成长安到杭州的大运河。等到“大江大河”资料片发布，水路场景得到进一步细化，相关剧情和挑战也大幅增加，堪称“水上丝路”。 “水上丝路？”听到这个说法，郭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方俊淇，“照这么说，下一部资料片就该开放海域地图了？” “应该如此，按我打听到的消息，下一步将有大动作，打算一口气开放其他四个大洲，全面升级现有的探索、贸易玩法。” “呵，汉朝版大航海时代啊？那时候的技术跟得上么？” “问题不大，秦汉时期已经有了传统的楼船，帆桨橹舵也都有了，指南针也有了。至于灯塔导航和天文导航，国内没有造灯塔的习惯，皇帝却热衷于打压民间的天文学研究，导致大多数船只都是近岸目视航行。近岸风浪相对较小，秦汉楼船只要把过于累赘的船楼削掉几层，差不多也是能够用的。” “东汉三国的东吴曾经派三万人开发夷洲和亶洲两个鸡脚大岛，同样的船只再远点儿开到中南半岛、马来群岛，甚至印度半岛，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么水密舱呢？这个貌似当时还没有发明。” “按照清朝人蔡永蒹的说法，最早是唐朝的王尧造了水密隔舱。不过这东西也不是必不可少的，水密舱增强了船只的抗沉性，却也使得重心变高、载货能力下降。欧洲帆船没有水密舱，选择增强船板龙骨，并且大量使用肋材，海战和抗风浪能力更加强大，同样能够漂洋过海。唯一的缺点就是成本太高，不过游戏终究不是现实，最不怕的就是成本问题。” “这倒也是，”郭明点点头，点击进入《丝路》。 读取存档，面前屏幕上出现宽广的河面，他的身体也随之轻轻摇晃起来。 “这个怎么操作？” 手指着游戏椅扶手前端的圆孔，方俊淇指点他道：“把双鱼插在这里面，然后用手柄摇杆控制人物。此外，摆臂抬腿也能移动人物，只是不如摇杆精确。” “怎么感觉怪怪的，体感版不都强调精细控制么？” “这个不一样，”方俊淇摇头解说：“说是体感游戏椅，其实是床板vr体感垫的精简版。功能类似，但是省略了红外基站和部分传感器，成本稍小一些，用起来也要方便一些，可以看着电视玩。” “也对，这东西也能当成椅垫用。就只怕材质不透气，过几天会热得坐不住。” “怎么可能？”这个问题逗笑了淇哥，他忽然伸手拨了下游戏摇杆，屏幕上的人物向左翻滚，哗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你干什么，啊！嘶！怎么这么冷啊？” 避开体感椅侧后的散热区，方俊淇笑着道：“当然这么冷，不然你以为40瓦的额定功率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嗯，”控制人物爬回大船上，郭明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功能貌似也可以用在别的东西上，不知道现在注册专利还来不来得及？” (本章完) 第1287章 小方舅舅 “不用想了，没戏！” 听见这话，郭明马上张口反驳：“还没说具体用途，你怎么知道一定没戏？” 方俊淇拖来张椅子，坐在他侧后施施然说道：“光看你那猥琐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拿它做什么。那种东西铁定不能上架，想了也是白想。” “上不了官方平台，不是还有第三方平台么？你之前说过做旧版主机的第三方有十几家，其中还有珍珠虎这样专做ao游戏的，我找他们总行了吧？” “你去吧！”方俊淇笑着摆手，“看看人家听不听你的建议。” 提起具体行动，郭明却是摇头，“我就是随便说说。我能想到的人家专业人士会想不到？没准支持这个的游戏现在已经上市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他却是话锋一转，问起别的事情，“淇哥，问你个事儿？” “嗯哼。” “距离e3不到半个月，蜂游却还没什么动静，是不是打算憋大招啊？” “怎么没动静？”懒洋洋靠在椅备上，方俊淇一个个历数起来：“光是已经公布的，就有六款大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还会在e3上披露‘哥布林2’还有‘家园4’两款续作。” “数字是挺多，”郭明从不断涌来的河景上移开视线，转身看向方俊淇，“问题是这里有四个网游，后面两个也还只是续作，算来算去真正的单机新作只有‘天意’一个，还不是3a。” aaa游戏的叫法最早出自北美游戏厂商，他们借鉴华尔街券商闻名全球的主权信用评级体系，用后者评价最顶级偿债能力的aaa指代预算高、宣传贵、口碑好的优质游戏。久而久之，这种说法逐渐为全球开发商、零售商和玩家所接受，提起3a就会联想到成本高昂、容量丰富的游戏大作。 作为蜂游今年仅有的单机新作，《天意》主机版理所当然吸引了国内外游戏媒体的关注目光。根据蜂游官方披露的视频和截图，以及先一步面世的手游版，那些记者编辑们纷纷展开脑洞，按照各种线索推断它的细节设计，进而根据地图尺寸、npc密度推断游戏的投资规模。就目前而言，普遍认为它并非3a大作，可能是“半3a”甚至普通游戏。 方俊淇被他气笑了，第一时间开口讥笑某人：“就算蜂游的3a卖得便宜，也不是地里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产量波动出现大年、小年实属正常。” “哪里正常了？”郭明撇嘴摇头，“眼看着‘天意’电视剧都快播完了，手游也都已经上线了，主机版却还没有开测，说没有问题才是有鬼。” 限薪令颁布后，其他电视剧不得不一再增加集数以保障明星薪酬不下降。蜂影的《天意》的演员薪酬较少、特效花费很高，所以只拍了30集，按照台网同步每天播出/更新两集的节奏，最近即将迎来最后的尾声。 提起这个，方俊淇也是一时语塞，最终只能低声道：“主机版也快了，最多月底就会开放测试。” “是嘛？”郭明扭头看了眼屏幕，转过来表示质疑：“月底马上就到，怎么没见官方发公告还有宣传预热？这可不是蜂游的作风！” 此言一出，对面的声音又低不少：“这次是亚服的邀请测试，国服这边当然没消息。” “嗯？怎么跑亚服去了？” “蜂影搞定了岛国的电视台，‘天意’日文版即将上线播出，亚服同步开启日文主机版的邀请测试，也是为了联动宣传，互相促进。” “嘿！岛国就有联动，偏偏国服没有。看来网上说法是真的，郭嘉要打压游戏行业。” “你这是被害妄想症，只是上头部门调整业务交割，暂时顾不上单机这一块儿罢了。毕竟单机市场规模太小了，远不能和网游、手游相比，自然要让网游手游先上线。” “市场小得可怜，还不是一刀切害得？”拜网上的总结文章所赐，郭明提起这些十几年前的往事也是头头是道：“结果老虎机化整为零钻进小卖部，主机游戏却被打到半死，最近刚有点儿起色又出这事。” “就算没有那道禁令，主机也起不来。毕竟那时的盗版太过泛滥，而且国内既没有成功的主机游戏开发商，也没有自己的平台。小霸王那些本身就是盗版的红白机，做不长久也没打算久做。” “那可不见得，”郭明眨眨眼睛，“钱赚的多了，终究会想办法洗白的。小霸王现在不就卷土重来，刚放出消息说要发布自己的新主机么？” “只是噱头而已，就跟柯达的矿机一样不靠谱，”方俊淇撇撇嘴，“自从老段被逼出走创办bbk，小霸王就进入慢性死亡节奏，现在更是被人家入主借壳。而且他们那个新主机其实是定制的in10游戏电脑，和以前的tgp盒子差不多是一回事。嘿，财大气粗的鹅厂都搞不定的事，小霸王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够做好？就算梁静茹、迪克牛仔、容祖儿、庾澄庆、光良都给它唱一遍勇气，也是不济事。” “哈哈哈！” 收起被加强版勇气逗出来的笑容，郭明正色问道：“话说蜂游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拿不到手续就不做单机了？” “当然不会停下，但是国服要搁置一段时间。换个角度，延期也不全是坏事，没了诱人的新低，玩家的钱包都能回点儿血，学生党也能专心复习准备中高考还有期末考。” “怎么可能让钱包放假？国服玩不了，就不会跨区去亚服玩？看不习惯繁体中文，还可以选择马新简体版本，完全不影响玩游戏。” “想得美，马新简体的文字一样，但是组词不同，而且亚服价格也比国服贵一截，应该没多少人会过去。” “这可不一定，不同的大都是口语词还有音译词，对游戏的影响没你说的那么大。” 说道这里，郭明眨眨眼，“要是跑过去的人够多，蜂游的营收没准还能上个台阶。他们不热心推出新游戏，可能也是为了试验这个。” “你想太多了，”方俊淇无语摇头，“有这脑洞不去给>传统媒体衰落、自媒体兴起，在降低媒体行业进入门槛、扩大文章产量的同时，也大幅拉低了媒体文章的平均水平。那些热衷于抄袭、洗稿的家伙且不去提，很多标榜原创的文章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甚至不惜凭空捏造。 虽然读者多有诟病、监管愈加严厉，但想要解决问题还需要很长时间。在此之前，自媒体、公众号的口碑形象和公信力却是难以恢复。 郭明翻了个白眼，“要去你去，你消息灵通堪比舅舅党，写>“那叫声舅舅听听？” “小方舅舅！”郭明马上接腔，“话说‘天意’主机版到底啥样？也是和手游版一样的不对称竞技么？” 《天意》手游是风格独特的不对称竞技手机网游，玩家扮演的人物可以加入龙羲阵营或者韩信阵营。前者背靠龙羲这个外星老板，装备强大、人数稀少，后者和韩信等英雄为伍，起点较低、人数众多。 彼此对抗之外，秦始皇、刘邦、项羽等历史势力也都藉由npc的扮演加入游戏，为玩家间的对抗注入更多变数和可能。通过指挥调控npc，官方能将每次对局控制在30分钟以内，以便贴合手游的碎片时间特点。 因为电视剧的热播，这款手游的热度正在逐渐走强，虽然“烧脑”属性挡住了追求简单轻快的玩家，却也为它引来大量热衷多方博弈的死忠粉。随着一场场经典对局不断被发到视频网站，这款游戏的话题度正在逐渐丰富，也慢慢有了自己的文化氛围。 听见郭导这个问题，方俊淇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两个版本的核心玩法都是围绕历史线的阵营对抗，但主机版的游戏节奏更加舒缓，一局至少一小时，耐心充足打一晚上甚至一周、一月都有可能。” “这么肝？” “还好吧。不管玩家是单机还是联机，实在扛不住就存档退出，下次约好同时上线就是了。对了，主机版有时空穿越内容，读档重来差不多是常态，这也是玩起来比较费时间的原因，强迫症伤不起啊！” “听起来有些意思，难怪选择现在岛国测试，那边的阿宅貌似就很喜欢这种杀时间的游戏。” “嗯。有三国文化的底子在，那边喜欢秦汉题材的玩家有不少，‘傲世三国4k’、‘秦殇2’在那边都卖的不错。” “哎对了，现在就连‘全面战争’都要做三国了，蜂游就没点儿表示么？” “做是肯定会做的，西游、封神、蜀山都做过了，自然没有放过三国和水浒的道理。不过三国题材泛滥得厉害，要是做出来不能脚踩‘真三’、拳打‘三国志’，还不如暂时不碰果断藏拙。” “脚踩‘真三’貌似没啥难度吧，就真三8那个鸟样子，蜂游随便掏个沙盒游戏就能秒之。” 开年之际，暗荣公司正式发行了“真三国无双8”，除了经典的疯狂割草玩法，新作还引入了时下流行的开放世界玩法，第一次将三国时期的庞大山河缩微后纳入自家游戏。 然而，此举在事后却被证明是一个败笔。由于年功序列制度压制程序员薪水，岛国公司普遍难以招募到足够多的优秀程序员，普遍不以技术力见长，暗荣更是如此。为了保证载入速度以及同屏人数，他们不得不削弱地图场景的精细度，然而即便如此还是频繁出现掉帧、卡位、瞬移等问题，在发售之初引发一波差评。 相比之下，蜂游使用的pte系列引擎由马竞主持开发，性能更好、开发成本更低，可以更轻松地实现策划的想法。而且他们很早就尝试使用无缝地图、自主生物、动态场景等先进技术，这使得他们的开放世界却是少了碍难、多了自如。 “能秒掉的也只是画面而已，”方俊淇摇了摇头，“玩家关注的还有手感、剧情以及人设，这些东西纵然不是蜂游的弱项也不是什么强项，只能暂时搁置。” 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有一定的艺术成分，或者说主观成份存在，往往需要反复打磨才能让目标玩家满意。蜂游可以仗着引擎强大、素材丰富大量产出音画表现优秀的3d游戏，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提升前面三个，索性将它们放到靠后位置，转而量产各种题材的沙盒游戏，先一步占领市场再说。 “行了，不扯这些了！”方俊淇结束掉这个话题，提醒道：“注意，前面有情况！” “啊？！”郭明连忙看向屏幕，果然看到远处出现几条小舟，上面的npc正在疯狂摇橹划桨朝着己方的大船靠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碰到野怪了，运河上有官兵，也有河匪和水盗，打就是了！” 说起这个，方俊淇却是眼睛发亮，语速飞快说道：“快去拍杆那里，用拍杆拍死丫的！” 按照古代帝国对民间武装的态度，民船上通常禁止携带军用武器，只能让水手们手持刀剑迎击盗匪。到了游戏里面，这些律令规定却是要宽松不少，只是限制不能在内陆河船是使用床弩、投石机这些重型远程武器，普通的弓驽、拍杆则不作限制。 拍杆是魏晋南北朝时流行的水战器械，它像是一架人力吊机，利用杠杆原理提升击锤，然后任其下落砸击敌船。因为只能对付结构薄弱的小船，而且攻击距离和攻速都比较坑且会影响风帆效率，这种器械在宋朝后逐渐式微，被火药武器所取代。 游戏里的拍杆威力得到了加强，差不多达到了古书里描述“倒拍竿击碎之”程度。眼看着一条条小船在自己的操作下被砸成纷飞木屑，冒着气泡逐渐下沉，那些受伤未死的水匪也都被拖进浑浊的河水里面，郭明果然感受到了疯狂破坏、清空一切带来的快意。因为感觉意犹未尽，他更是忍不住对着屏幕喊了声“还有谁？” (本章完) 第1288章 文学少女的日常 和镜中自己对视一眼，张许瑶放下定妆水，满意地点了点头。 “嘿嘿，我的颜还是这么无可挑剔、我的技术还是这么给力！” 也是申雪妮不这这边，不然铁定指着化妆台上的手机吐槽她抄袭作弊。 拿起手机关掉那篇图文攻略，她走到房间另一边的直播台前，打开各种灯光与设备，接着启动推流机打开天鹅直播，却是打算开始今天的直播。 作为以薪水小偷为目标的咸鱼主播，张许瑶很喜欢划水偷懒，不但上播次数、每周时长越来越少，就连化妆打扮也是越来越尽心，有了二次元马甲当然不用白费这些工夫。即便划水拖更、久不露脸导致人气进一步下降，她也是毫不在乎，因为张总不需要平台工资和礼物维持生活。 然而，这却是4月份的事情了。 自从五一去了趟斐济，她就骤然变得勤奋起来，不光恢复到每周数更，还会抽出一半时间仔细打扮真人出镜。 目光扫过个人主页，张许瑶发现很多熟人都在，大部分都开启了直播，只有申雪妮那张小圆脸保持在线状态。 好奇心杀死猫，也杀死了她的工作热情。张许瑶将原本计划丢在一旁，直接点击发送私聊，“在干什么？怎么不开直播？” 没过几秒，圆脸少女的头像便跳动起来：“我在高铁上，不好意思开。” 今时不同往日，高铁上网已经日渐普遍，同样有了开直播的物质基础。不过直播少不了语音互动，难免和冲泡面一样惹来周围乘客白眼，申雪妮却是没有那个厚脸皮。 “怎么又双叒叕出门了？隔三差五出门，感觉你的房租浪费了一半。” “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 被那背着包包出门“打工”的猫图逗笑，张许瑶追问道：“又接到什么杂牌漫展的邀请了？” 申雪妮很快发来回复：“嗯，长安这边的一个活动，想着最近没事就过来看看呗。” 国内各种动漫展、游戏展、二次元嘉年华越来越多，弄不来新品，只好广邀嘉宾用节目凑数，二次元观众喜闻乐见的宅舞便是其中重要一环。连带着申雪妮这样的职业舞见纷纷接任务接到腿软，虽然不能说日程紧密无有余暇，却也比上班讲课、下班直播的张许瑶忙碌太多。 说过了自己的事情，对面的姑娘很快把丢过来一个问题，“话说，大王你是怎么回事呀？最近上线开播很勤快呢？是不是看到数据下降太多，打算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 “我有啥旧山河？”张许瑶失笑摇头，打字回复：“我是因为别的事情，觉得不应该继续摸鱼了。不说了，过来看我直播！” 点击发送文字，她回到自己的直播间，将房间名改成“大王东巡！‘天意’亚服视察记”，接着检查一番便开启了直播。 最近上播频繁，忠实观众数量明显有所恢复，刚开播就有近万人涌入房间，数量还在快速增加。 抬头看向主摄像头，张许瑶展颜轻笑：“观众姐妹、观众姥爷大家下午好，我是瑶大王。咱们今天直播的内容，就是标题写的那个，我要带着大家渡海东巡，去‘天意’日服视察一番。” 不出意外，弹幕区很快出现一堆问句，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为什么跑去亚服，大家都很介意《天意》首先在亚服开启测试这件事情。 虽然知道实情，但她还是含糊敷衍道：“手机版是在国服测师，到了主机版就得轮到其他服务器了。好了，闲话休提，咱们这就开始跨海前的准备工作。” 拿起一枚u盘晃了两下，她笑着张口：“有了这个小东西，我们就能随意跨区看看外面世界。至于这东西怎么做，网上有很多攻略，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 俯身将u盘插在pt2主机前面板上，张许瑶熟练地重启主机并且手选区域，切换到了亚服。 界面还是简体中文，但国服游戏封面都变成灰色禁用状态，只有提前下好的《天意》测试版犹自保持闪亮，海蓝陆绿的地球之外，一艘外星飞船悬浮俯瞰，看起来杀气凛凛。 拿起手柄拨动摇杆，她直接找到唯一可用的游戏点击运行。 趁着游戏还在载入，女主播再次开口：“因为‘天意’日语版首播的缘故，这次测试主要面向岛国玩家，提供的游戏版本也是特殊版本，内容、字幕和配音都只有日语版。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看不懂，游戏界面默认支持16种语言可以切换中文，也有内置翻译器可以处理字幕文本，足以满足基本需求。” 此言一出，弹幕区顿时冒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脱颖而出、脱缰之马、脱胎换骨”。旁人看不懂，作为资深主播的张许瑶却是了然于心。应该是有人怒喷“脱裤子放屁”，脏话被系统拦截变成随机成语，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这个只是测试期的状况，等到了正式版本，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默认提供十国语言乃至更多的语言，大家就算不相信蜂游的节操，也应该相信蜜蜂的折腾之心。” 借助ai机器翻译和语音合成引擎，蜜蜂极大地提升了自家游戏的语言支持能力，支持十国文字和语音只是基础，一些热门游戏支持的语言更是超过50种。 可惜ai终究不及真人专家，机器翻译总是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小错误，需要热心玩家主动报错甚至纠错。而蜂游的回报，则是等到游戏发售满一年，给热心玩家赠送一份他们参与改进的最终典藏版。 靠着这样的手段，玩家提前玩到了新鲜的游戏、蜂游开发了小语种市场，蜂网顺便改进自家翻译引擎和语音引擎，堪称多赢的典范。 吐槽一番蜜蜂利用玩家改进技术，弹幕气氛终于变得活跃起来，还有人故意留言警告，提醒她谨言慎行小心被封什么的。文字看着郑重，搭配的表情却显示出幸灾乐祸的态度。 “好了，游戏载入完成，这个就是‘天意’主机版了。” 嘴上说着，张许瑶也在打量显示器上的游戏主界面。近景是一个戴冠系氅男子的背影，男子伸臂持剑将一名古装女子拦在背后，面对如林枪戟依旧高大如山。在那军队上方，是一道似龙似人的虚影，再往上则是“天意”二字以及平假名标音。 不同于蜂游以往的习惯，这次并没有使用墨迹淋漓的毛笔字体，而是采用金属风文字，线条冷硬立体、峰尖锐利闪亮，似乎是在传递冰冷无情无可更改的强硬态度。 作为将电视剧从头看完的忠实粉丝，张许瑶一眼就认出了这般场面的来历出处。 害怕有观众不懂，她简单介绍道：“戴冠男子是惨遭改封的楚王韩信、身后的女人是他的伴侣季姜、对面军队是前来征讨于他的汉军，那道虚影则是外星人龙羲。” “以下剧透警告：龙羲是被困于地球的外星人，他为了脱困主动加速人类文明，并且多次寻找代理人帮他在渤海湾造岛，以期借此扭转时空进而脱困。韩信本来是他挑选的包工头，后来发现此方世界的时空是单线的，改了过去未来也会不复存在，为了避免龙羲脱困文明消散，他主动站到了龙羲的另一边，扛起了反抗天意的大旗。” 说是剧透，张许瑶其实没在这个上面多费唇舌，“总之，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找‘天意’还有电视剧来看，尤其推荐电视剧。蜜蜂视频自制独占，只要注册帐号就能免费观看，不用充会员。” 帮忙打了个广告，她很快进入正题，拨动摇杆唤出菜单，介绍道：“现在游戏还是初始状态，可以选择韩信或者季姜进入游戏，得先用用他们通关才能解锁自定义角色和其他角色。具体会解锁那些，据说和游戏流程相关，大体上是交集越深越容易解锁，秦皇汉帝萧何张良都有可能出现。” “另外，游戏有三个难度分档，旅者、战士、猛将。顾名思义，旅者就是剧情党、风景党，战斗较少难度较低，战士和猛将则对应标准难度、困难难度。虽然只有三个难度，但是我听说难度有动态调整机制，系统自动调整确保玩家不会无聊爆炸。”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咱们选谁进游戏？” 过不多时，弹幕区出现一堆“猛将韩信”的文字，张许瑶却无视了那些加油表情，故意装傻道：“看来大家还是喜欢看我用女号，那就季姜好了。” 说完秒选季姜并且进入了旅者难度。 按照原著里的描写，季姜是个宽额厚唇、头发稀疏、皮肤黝黑、个头瘦小的少女，虽然年方二八，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四岁。作者这样设定是为了凸显她灵动的双眸以及过人的才智，却和如今主流观众的审美观不太相符。是以等到蜂影接手改编，剧版季姜被改成秦末美少女，主机版天意继承了这一设定，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位明朗少女的背影。 少女身材瘦削撑不起简单的宫装，此时的身份却是一位小宫女，被自己服侍的妃子驱使着忙前忙后。 这些任务既是为了凸显少女的宫中地位，也是为了进行新手引导。所幸蜜蜂旗下同类游戏的操作模式基本相同，张许瑶很快熟悉上手，操纵人物完成任务之余，还有精力给大家介绍情况。 “书里面的季姜出场很晚，韩信要到攻灭齐国才会在皇宫里发现她。那时全书篇幅已经过半，这样的戏份有些对不起女主角地位，所以剧版还有游戏版都有给她加戏，不但让出场时间大大提前，也多了很多的侧面剧情。” “对了，这个齐国不是战国七雄的齐国，更不是春秋五霸的齐国。秦国扫灭六国却二世而亡，然后各国残余势力纷纷复辟建立势力，再加上项羽分封的十八路诸侯，秦末汉初这段时间可谓遍地都是国王。不过这段时间只有三四年，而且风头都被汉王刘邦和楚霸王项羽抢走，所以这些王都没啥存在感，要不是看了天意，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好了，搞定了这些闲事，咱们该去忙正事了。” 所谓正事，其实是跑到宫中藏书室帮忙抄竹简，听书室小吏讲解天下大事，顺便补习文化知识。 齐国原本是周天子封给姜尚的封国，春秋五霸齐桓公姜小白便是他的十二世孙。只可惜姜姓吕氏这一支公族后人不给力，被手下大臣田常逐渐摄取大权。再后来，田常的四世孙田和得到周天子认可成为新的齐候，成语“窃国者侯”说的就是这一家子。 虽是窃国大盗，田氏治下的齐国发展却很不错，军政实力强大位列战国七雄，文教方面则在国都临淄稷门附近设立了稷下学宫。作为全球第一家官办高等学府，学宫吸引了孟子、荀子等千余位闻人贤达，不但黄老思想在那里完善与传播，其他诸子百家的学说也都汇聚涌向那里，堪称战国文化的精华荟萃之地。 及至秦灭六国，那些记录先贤思想与学识的竹简帛书累遭兵劫火焚，大量散佚殊为可惜。不过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广的齐国毕竟占据着曾经的天下大城临淄，宫中藏书室里还是有不少出自稷下学宫的文书史籍。那些书籍也是电视剧和游戏里季姜丰富学识的出处。 限于篇幅，电视剧只让这座充满竹木香味的宫室作为女主角季姜前期的主要活动场所，却没时间让她打开那些记录先秦诸子思想的竹简，尽观前人言论思想。到了游戏里面，时间再也不成问题，书架上所有的书简都可以打开，抄录成为日常任务，只要小心仔细别扯断了捆扎竹简的草绳，就能仔细阅读那些厚重的文字。 控制人物打开一份竹简开始抄录，张许瑶介绍道：“单纯看书、抄书终究有些无聊，所以这里放置了很多小故事，有的是古代传承，有些是今人仿写，都对应着有趣的故事副本，确保女主路线不会无聊。” (本章完) 第1289章 秦隶 蜜蜂青教公寓，小张老师的直播还在继续。 屏幕内的世界，桌面上摊放着一册古竹简，一个个古篆罗列其上，呈现着岁月侵蚀后的斑驳之态。 旁边放着一枚枚刚刚削制杀青好的散竹简，一只纤细右手执笔悬于其上，正在用工整的隶体逐字抄写。 这是小宫女季姜每日的工作，也是玩家张许瑶接到的日常任务。 因是手柄模式，不需要一笔一划逐字抄写，只要拨动摇杆完成添水研墨、码放竹简、提笔蘸墨等操作，剩下的书写工作将由系统代劳。 写完一条竹简，人物自动提笔搁在砚台上，却是等待玩家取走刚写好的竹简。 “竹简不光整理起来很麻烦，写起来也相当费事，”张许瑶拨动摇杆取走竹简，同时解释起来：“虽然古人用的木椟竹简都要烤干杀青，但竹子的吸水能力还是不如纸张，所以写好的竹简需要专人取走吹干，然后才能用熟牛皮绳编联起来再用草绳捆上。” “古代经常写竹简的不是贵族，就是官吏，他们都有奴仆侍女来干这活，那时没有‘红袖添香夜读书’，只有‘糙汉吹气呼呼呼’。咱们现在扮演的是抄古书的小宫女，却是只能自己动手，好在只是意思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 “对了，这里需要提醒一下。抄书是天意的重要玩法，有键鼠手柄以及体感三种模式。键鼠奖励最少，手柄稍多，体感翻倍。不过体感模式下需要模拟真实书写过程，得在屏幕上描红写字有些麻烦。要是想要练习毛笔书法，倒是可以试一下。强烈建议使用体感手套配合普通圆珠笔，感觉非常好。” 说完这些，她看了眼重新开始抄书的右手，转头看向弹幕区域，却发现自己被人挑刺了。她刚才随口提及姜子牙和他的十二世孙姜小白，结果却被网友出言挑错，表示先秦古人压根不这么叫。 虽然心里不爽，张许瑶还是得老实认错：“额，这位观众老爷说得对，我刚才确实用了错误的说法，春秋战国时的古人确实不这么叫，我是顺着姜子牙说顺嘴了。” “对于汉代以前的古人而言，氏是身份象征，可随身份而变化，用以‘别贵贱’。姓则是上古母系氏族遗留，百千年不变可用来区分血缘，称为‘别婚姻’。古人早就意识到近亲通婚有害家族发展，贵族挑媳妇都会严格避免选到同姓女子。所以春秋战国那会儿，通常只有提及贵族女人时才会称姓甚至道名，贵族男人虽有姓通常却只称氏和名，平民无姓无氏只有名，而且有很大概率不会写自己的名。” “等到战国结束，王孙公子全都变成了庶民，氏没了别贵贱的作用，便逐渐与姓合流。所以在汉代以后逐渐出现男子称姓、名和字，女子未嫁称某娘、出嫁称某某氏的情况。‘封神榜’是明朝的通俗，所以用后世叫法设置人物，这才有了姜子牙、姬发、杨戬这些名字。” “历史上，姜子牙发迹前是吕尚，发迹后是太公，姬发先是太子发、后为武王发，他们的姓则很少提及，毕竟姓姜姓姬的人太多，带上姓也只是凭白浪费笔墨。而竹简时代的笔墨有多贵重，你们应该已经有所感受了。” 顺着对篆书的吐槽，张许瑶把话题拉了回来，“看到有观众问起竹简上的古文字，我倒是正好知道。这份古竹简上写的是齐国的齐篆，我正在书写的则是秦隶，算是原始的隶书。” “大家都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应该都知道汉字最早是被刻在龟甲、兽骨、青铜器以及石雕上面，对吧？因为书写工具是刻刀的缘故，这一时期的文字普遍细长繁复，一个字就是一副画。到了战国末期，毛笔和墨、砚相继被发明出来，祖先们才开始在木椟竹简丝帛上书写，于是有了篆书。” “不过篆书终究太过于原始，想要写快写好还得继续规范、简化。因为春秋战国时期信息流动缓慢、封建诸侯又是各管各的，导致文字在各自改进时变得碎片化，逐渐演变成七国各自的文字。若是继续下去，文字继续分化，再和各地方言结合，就会演变成新的语言。” “历史上，罗马帝国覆灭后，古拉丁语就逐渐分化成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罗马尼亚语等等多种语言，罗马人也分化成了意大利人、法兰西人、西班牙人。万幸的是，秦帝国的崛起及时终止了这个过程。秦国一统天下，车同轨、书同文，各国各地纷繁复杂的文字被秦篆和秦隶所取代，不但极大降低了信息传播成本，还为其后朝代奠定了文化疆域。” “现在游戏里的时间是汉王二年公元前205年，距离秦始皇去世已有五年、秦帝国崩溃也过去了两年，虽然当初划分的郡县分裂成众多小国，但通行的文字却没有改易，依然是秦隶。” 秦隶是通行于秦国底层社会的书体，它始于需要经常书写文书简牍的秦吏，后经隶人程邈整理改进，接着被丞相李斯推广到全国范围。秦隶在汉代进一步完善，并衍生出草书、楷书、行书等现代书体。作为现代汉字的直接祖先，秦隶的辨识难度大于汉隶，却小于秦篆（小篆）以及金文、甲骨文。 “众所周知，蜜蜂之所以推出众多秦汉背景的影视和游戏作品，都和身为铁杆秦粉的老板脱不开关系。这次的‘天意’则是马老板追星之路的又一个里程碑，这些竹简上的文字，不论是齐国篆书，还是秦隶，以及还没出现的其他五种篆字，都是专门制作的书法字体，而非简单的贴图！” “留意过电脑字体的同学都知道的，电脑上只有印刷体的小篆，也就是秦篆。古装游戏、古装影视为了凸显古风，都喜欢在标题、信件之类地方使用小篆，自带违和感光环。别人乐意将就，人家马老板却不愿意凑合，很早就联系师大李甫运教授、美院刘江教授等专家学者共同研究开发秦隶、周篆以及七国篆书的书法字体，并且应用在自家影视剧和游戏里面。” “以前用的都还是未完成版，现在‘天意’加载的却是完整版。符合国标gb18030-2000规范，共收纳27533个汉字以及其他多种拼音文字，不但可以用来写篆书文章，还能用来制作表情图，就像这样！” 嘴上说着，她快速切换自由写作模式，拿起旁边的双鱼手柄凭空虚画，屏幕上很快便出现了众人熟悉的(ω`)，然后则是(_)。除了常见标点，这些进阶版颜文字都热衷于使用其他民族的语言符号，不求读音原意只求图形传情，颇有些现代象形文字的感觉。 因为用了书法字体，这些颜文字都自带手写的不规整感，看起来别有活力，顿时就让见惯印刷体的网友眼前一亮。 然后顺理成章的，马上有人问起这些字体要去那里下载。 因被强制支持至少27万个较常用汉字，中文的造字成本远非只需支持几十个字符的英文可比，是以鲜少有公司会分享字体，网上随便下载的字体多是盗版。直到最近几年，ai技术进步使得造字成本降低，这才陆续有公司推出免费字体，其中就有蜜蜂。有之前免费开放王羲之字体和李白字体的先例在，观众们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张许瑶的反应倒是没有出乎大家预料，看到问题她很快给出肯定答复，“这次推出的周秦字体一共九款，包含七国篆书、大篆以及秦隶。蜜蜂及其他主流系统用户可以下载字体程序使用，也可通过网页直接转换。至于收费方式，教学和个人使用免费，但商业使用以及特殊情况另算。” 说到这个特殊情况，她忍不住眉头一挑，却是隐隐有些小兴奋。 没让观众等待太久，张许瑶切换到浏览器，登陆了蜜蜂周秦字体的官方网站，找到描述特殊情况的文字，大声念了出来：“免费用户不得将本系列字体用于显示、印刷或以其他方式呈现以下文章及书籍：李毓秀的‘弟子规’、班昭的‘女诫’﹑徐皇后的‘内训’、宋若莘的‘女论语’，以及刘氏的‘女范捷录’。如果强行使用，则需支付一字一分钱的使用费，由蜜蜂字体应用和网页自动计费收取。” 至于这五本书被蜜蜂特地点出的原因，倒是可以从书名上窥知一二。 《弟子规》是清朝落第秀才李毓秀的著作，宣扬满清的伦理道德和基本法令。另外四本合称“女四书”，是古代士大夫阶层教育女儿，为其培养妇德的教材。 及至当代，趁着国学复兴的东风，早就被打进历史垃圾堆的旧思想沉渣泛起，其中尤以这几本书鼓吹的愚孝和顺从最为典型。马竞向来反对这些东西，但以前只是闻臭远避不去追捧，像如今这般主动划清界限还是第一次。 念完这写文字，张许瑶转头看向如同炸锅了的弹幕区，笑着说道：“当然，这条规则其实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至于那些信奉弟子规和女德的‘道德人士’是否遵守，就看人家自己的选择了。” 所幸的是，她的直播观众普遍年纪较轻，只有弟子规的受害者，却没有女德的支持者，这种明显的歧视言论非但没有引来抨击和质疑，倒是为她唤起一波送礼浪潮。 看到小礼物疯狂刷屏，中间偶尔还有天鹅群之类的高级礼物，台前的主播再是想着我不在乎，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心情愉悦，她也是不由放松开来，说起了幕后的八卦。 “就我所知，这份收费书籍名单本来要长得多，甚至连论语和朱子全书也在里面。” 至于歧视《论语》和《朱子全书》的原因，大家也能想得到。 朱子朱熹的理学本是倡导加强道德修养的学说，却被元明清三朝统治者利用，成为束缚民智、漂亮制造腐儒的理论工具，马竞年少轻狂时曾在多个场合对其表示嫌弃之意。后来他却逐渐看开，知道不该将后世腐儒泛滥的黑锅扣在南宋的朱熹头上，这才有了资助同安紫阳书院重修计划的事情。 虽然自家老板已经和朱熹“和解”，但还是架不住有人凑趣，特意将《朱子全书》放进了歧视收费名单。连带着，儒家核心经典《论语》也被放到了那里，原因也是和秦有关。 战国时的儒家、汉武帝独尊儒术后的儒家、元明清的儒家，虽然都顶着儒的名头，学着“四书”和“五经”，但本质上却是三个理念完全不同的群体。 战国儒家只是显学，还未上升到官学层面，主张也是复古和封建，理念与行郡县的秦南辕北辙，是以不为历代秦王所喜。及至秦国一统天下，始皇帝“焚诗书，坑术士”，这种冲突到了顶峰。 看到秦始皇下令收缴焚毁诗书，独留农书和医术，接着有杀了炼丹寻仙不成的术士，儒家博士纷纷跳出来大加讥讽，说是皇帝无德所以寻仙吴国，然后秦始皇便把他们一起坑了。 本来是先后发生的三件事，到了后世儒者口中，却成了同时进行的“焚书坑儒”。不管是汉代以后的官儒，还是元代以后的腐儒，提起这个都会跳脚大骂，却丝毫不去想他们用来骂人的文字是秦始皇下令简化统一的，他们毕生攀爬的科举天梯通向的也是秦国所开创的郡县体制。 “不过这些都是下面人弄的，马老板不是制作人根本不知情，别笑！我没开玩笑！” 嘴上喊着别笑，她还是被弹幕区层出不穷的“都是下面人犯错”、“又是临时工干得”段子逗得说不清话语。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勉强收起笑容继续说道：“这样的态度显然过于偏激，直接被蜜蜂的水产团队拦住了。最终两相妥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版本，缩小打击范围，专门盯着弟子规还有女德猛怼。” (本章完) 第1290章 墨家有弹簧 “哗啦啦！” 发黄的竹简徐徐展开，斑驳的文字呈现眼前。 忽然，屏幕里的季姜微微低头，手指下意识扫过竹简上的文字，却是进入专注阅读状态。 看着看着，少女头顶渐渐出现一团模糊影像，下方则是一行提示文字：“你仔细阅读古竹简，不由被其中故事吸引，恨不能置身其中。” 张许瑶见状却是一喜，转头看向主镜头：“终于来了！我的故事副本！” 先前她就说过，季姜前期要呆在齐王宫里不能出去浪，只能通过阅读宫中藏书，进入故事世界体验历练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然而今天的运气却不很好，书简翻阅了十几册硬是没触发一个故事，观众逐渐不耐，她也忍不住怀疑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看到副本出现终于可以舒一口气。 拨摇杆选中影像气泡，她第一时间点击确定，面前出现朦胧迷雾接着快速散开，却是换了一方天地。堆满竹简、灯火幽暗的藏书室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座周长不足二里的小城。 夯土筑就的城墙内是黄棕色调低矮民居，只在最中间有一些楼台花园，应是官员贵族们的府邸所在。再看墙外，却是戈矛入林旌旗招展，身着黑衣的军队已将这里重重包围。 田间冬麦刚刚出芽，头顶白云悠然聚散，这本是农夫出城劳作、商旅行于道上的好天气，此时却是四门紧闭、重兵围城，眼看着惨烈的攻城大战便要爆发。 转头看向城头旗帜以及旗帜下方东一团西一堆的众人，张许瑶顿时明白了此刻的处境。外面是趁秋收夏收农闲发动攻击的敌国士兵，服色整齐军容肃穆，看着就很油战斗力。自家这边人数明显更少不说，服色还不统一，一看就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让人忍不住替他们担心捏汗。 看了眼屏幕正中间的提示文字，她把视线转向弹幕区，脸上的愁容却是变淡了不少。 置身围城之战，她和直播间里的百万观众都被眼前所见震慑住，但各人的想法却是大相径庭，张许瑶第一时间代入守方视角，忧心己方兵微将寡人心不齐，观众们看到的却是宏大生动的战争场面，此时正在热闹地讨论着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作为少数几个vr游戏大主播，瑶大王早就获得4k推流使用权，这次便用上了这份高级权限。而还在封测阶段的《天意》也没有浪费她的期待，战国时代的厚重与苍凉被完美呈现在观众眼前的屏幕上。 战斗还未开始，城墙上的众人却已经忙碌开来，城守故作镇定难掩身影萧瑟、小卒勉强站直枪摇腿晃、皂隶驱赶愁苦民夫自己却是色厉内荏，唯有游侠弹剑高歌摆出不畏死生姿态。如此种种，都经由主播视角传递到百万观众面前。 看到大家赞叹画面，张许瑶笑着开口，“场面大那是肯定的，现在群演一天的工资就是几十块，一百人就是接近十万块的开销。比起大明星几千万几亿的薪酬不算什么，可要是拍上两三个月，加起来也很可观。换成数字演员就没有这些麻烦了，一次投入长期收益，再也不用担心人太少没气势。” 然而，她说的“一次投入”其实很难一次搞定，人物建模、动作采集、表情调校、动作演出，全部弄下来同样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是蜜蜂这样有着开挂级别的开发能力，本身又横跨电影特效、电视剧、主机游戏、网络游戏数个行业的怪胎，才有资本、有动力去研发和应用数字演员。换成其他影视公司，他们通过财务手段同样能够实现降开支提效益，却是没多少提升技术水平的动力。 “好了不说这些，”张许瑶收回注意力，看了眼游戏画面，接着故作恍然道：“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情！等下试试只拿一册竹简阅读，出副本的速度应该会变快很多。” 大家还在寻找战场上的亮点，突然听见这句话，众人一时皆有些愣神。 张许瑶只好进一步解释起来：“很明显，‘天意’的副本采用了预载机制，生成完毕才会出现入口让玩家快速进入。刚才老是不出副本，咱们以为是系统出了问题，2的主内存终究只有8gb，同时载入多个副本肯定吃不消。当然，这还只是猜测，等下对比试验以后才能知道答案。”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明白了，也都把注意力转到了游戏本身，纷纷催促她赶快开始。 “嗯，这就开始！” 张许瑶拨动手柄摇杆，本地城守的官袍外面出现发光描边。继续拨动，光圈依次在守军什长、贵族私兵、制服皂隶、持剑游侠、愁苦平民等人物身上出现，却是提醒她可以选择这些角色进入战场。 “一共六种身份，各自应该有着不同的权限和技能，你们说选哪个好？” 嘴上询问着大家，她先将光圈挪到开始的城守身上，这才打字开启投票选项，意思却是不言自明。 这年头的劲弩虽然号称“皆射六百步之外”，但实际的准确性和射程完全无法跟后世线膛枪相比，更没法和狙击枪比肩。换而言之，此时选择文官就意味着选择安全。 只是可惜，观众们早就看出某摸鱼主播的划水企图，纷纷无视某人的暗示，将票投给后面几个选项，最终褐衣民夫高票当选。 看着屏幕上侧对自己衣衫简陋、神色悲苦的男子，张许瑶满是埋怨地看向主摄像机，“你们这是要我去死啊！” 不出所料，她的抱怨只是换来一波“精神上支持你”、“说话算话，快点开始！”之类的打趣还有催促。 “好吧，选就选谁怕谁？” 联想到这份书简的名字，张许瑶心中升起一丝期待，立即选择褐衣男子开启这场守城战斗。 随着她进入角色，城下翻来覆去骂阵的敌军先锋官拍马回营，敌军后方令旗挥舞，鼓号齐鸣，却是发动了进攻。 首当其冲的，是扛着梯子冲向城墙的战士，小城本就不宽的护城河早被随军民夫填平，他们的任务是冲到城下将顶端设有抓勾的竹飞梯搭到城墙之上，然后第二梯队的先登勇士便能衔刀而上，展开城头争夺战。 在他们身后，随军民夫正在军士监督下推着两辆楼车朝着城墙方向滚滚而来。 顾名思义，楼车就是建在车上的楼。楼车与此时流行的夯土城墙等高，上置弓弩之士与城头对射，能够有效掩护攻城士兵。若是“路况”条件合适，还能将楼车推到城墙边上，让士卒直接沿着楼车攻上城头。 不过这年头金属还很贵重，完全现场制造的笨重楼车移动缓慢，想要发挥威力还需要较长时间。在此之前，还是那些蚁附攻城的先登们的威胁更加巨大。 战国时代很是流行攻城之战，攻城器械层出不穷的同时，守城器械也在不断扩增与改进。圆木（滚木）、圆石（石）、热油、沸水、粪水（金汁）都被开发成了守城工具，但最为好用的还是士卒手中的弓弩。 眼见敌军逐渐靠近城墙，分守各段的军官纷纷发出指令，很快就有一蓬稀疏箭雨朝着城下射去，虽然大部失的或者被盾牌挡住，剩下的还是在敌军中制造出连片惨叫之声，顿时就让敌军攻势为之一缓。 唯一可虑的，就是弓和箭在这手工业时代都属于奢侈品，制一把弓需要几年时间，削制一壶弓箭的花费也少不到哪里去。这年头没有削箭器，更没有车床和锻机，箭杆、箭簇、箭羽都要手工制造再组装起来。也正是因为古代箭支难得，罗贯中才会想到给诸葛亮安排一出“草船借箭”。 终究只是一座小城，善射之士稀少，箭支存量也是不多，稀疏的箭雨只持续了三轮便即停止，只剩零星冷箭还在收割着人命。然而这样程度的攻击已经无法阻挡敌军的脚步，很快便有一架架竹梯朝着城头靠来，虽然守军纷纷扬起枪矛撑杆试图推开，还是有很多梯子搭了上来，然后在先登勇士的踩踏下摇晃起来。 带着大家看到这里，张许瑶这才收回视线走到一旁蒙着麻布的机械旁边，嘴里得意道：“现在，该轮到我来表演了！” 她的猜测没有错误，褐衣男子不是普通民夫，而是秉承非攻理念前来支援守方的墨者，那身简陋的褐衣便是他们力行“节用”主张的产物，堪称墨者标志。 墨家主张“非攻”，常常身临战场援助受攻击一方，用他们擅长的守御之法提升攻击成本，试图以此阻止当时流行的“大攻小、强侮弱”，从而达到“天下兼相爱则治”的理想境界。 面对强敌，城守自知己方兵微将寡不可力敌，只得一边发动贵族私兵以及周边游侠儿，一边向远近周遭的墨者求助，终是盼来十位墨者以及四架守城器械，张许瑶扮演的便是其中一位。 按键拖动篷布，一架大型机械出现在屏幕上。它的主体是采用硬木打造的长方形盒子，端部有两排整齐排列的方形小眼，看起来像是木头板的多管火箭炮，再加上关键部位的铁箍铁轴承，这件武器看起来厚重笨拙而不失冷硬杀气，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武器露出真容，弹幕区里却是嘈声一片。这样的造型实在是太过穿越，像极了三流古装剧里的桥段，让他们一时接受不能。 “咳咳！”张许瑶见状连忙开口，“亲，你们貌似忘了一件事。咱们现在玩的‘天意’并不是纯正的历史游戏，而是科幻半架空游戏，这方世界是有外星人、有黑科技的！” “越是战乱年代，军事技术的发展扩散就越快，偏偏外星人龙羲之前扶持秦国，确实给了他们不少工程和战争技术。其中就有载重车辆上必须要有的轴承和板式弹簧。” “然而技术只要被广泛使用，就必然会扩散开。这方世界的墨家同样以机关术闻名，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轴承和板簧的意义所在。他们不但想办法弄来了技术，还进一步研发出了涡卷弹簧，也就是后世机械钟表还有发条玩具里的那种发条弹簧，我这台机器用的便是这一种。” 在她说话的同时，一个健壮年轻男子快步上前，抓住机器右侧的摇杆咬牙用力摇动，给机器上发条。虽然他咬牙流汗看起来很是辛苦，看在观众们眼里，却是联想起了拖拉机的发动场面，弹幕区顿时出现连片的“突突突”弹幕。 拖拉机通常采用反冲启动，需要司机用曲柄摇杆带动活塞运动，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实现发动机的自主运行，二者乍看起来确实很像。不过墨者老张这台机械却不是什么柴油机，而是一台发条连弩，或者说是发条机关枪。 看到发条上满，她立即控制人物上前接手，一边瞄准一边说道：“火药涉及到化学，暂时还没有出现，暂时只能继续使用弹簧作为储能机构。别看这东西看着原始，真实历史上想要造出来还得等到十几个世纪后，毕竟弹簧的制造非常麻烦，高性能弹簧出现的时间还要再晚几百年。” “好了，我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她用力按住了手柄发射键，只见墨家男子大喝示意己方士卒避开卧倒，这才用力扳动把手前端的扳机，顿时便有无数弹丸从连发弩机里面蜂蛹飞出，带着风拖着影飞向城墙上犹自站立的敌军。 虽然所谓子弹只是简单熔融的铅丸甚至小石子，携带的动能也不如强弓劲弩射出的箭矢，但当它们凑到一起大量持续扫射，还是造成了非常明显的效果。 先登士卒为了攀爬方便，身上只穿半身皮甲，头、臂、腿、背等部位皆没有保护，此时遭遇弹雨扫射，却是被打了个满脸满身桃花开，即便伤口不大流血不多，带来的痛感却也不少，再是皮糙肉厚挨上几发十几发也是不由得抱头鼠窜。有那慌不择路的，更是脚下踩空脑袋着地，反倒是给张许瑶贡献了不少击杀数字。 第1291章 要保护好九岁的爷爷 古朴简陋的房间里，两盏豆油灯拼命燃烧，放出的光华却只能照亮周围数尺之地。 就着这昏暗的灯光，四名年轻的隶妾正怀抱瓷杵、竹箩劳作着，不断制造着“铛铛铛！刷刷刷！”的枯燥声音。 秦代虽然禁止人口买卖，却不禁止人身奴役，男奴称隶臣、女奴称隶妾，统称隶臣妾。不但官府时常将战俘和轻罪犯没为官奴婢，也有很多穷人因为活不下去而自卖自身，不断补充着隶臣妾的人数。 此时秦国虽已不存，这项制度依然顽强延续着，历史上直到宋代方才在法律层面予以取缔雇佣仆佣、收纳妾侍都要签署有年限的“合同”，到期自动解约。 对自己的奴隶身份，四名少女却没有太过介意。此时正值秦末乱世，有的是人想要卖身而不得，她们能够成为齐王信的家奴，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唯一让她们有些不习惯的，就是齐王妃安排下来的工作。 作为最底层的女奴，她们却没被安排舂米、磨麦、捣衣之类苦累活，反倒被命令呆在这处房间，负责研磨三种粉末，再将它们倒在一起装进特制的竹筒。 这工作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也不是特别辛劳，但是却必须日夜轮班。白天还好，晚上只能就着昏暗的豆油灯干活，感觉很是不便。 双臂机械转动瓷杵和竹箩，少女们聊起了坊间传闻的消息。 隶妾甲低声道：“你们听说没？别国有个异人造出一种新灯到处卖，据说其光白炽明如白昼，名叫电石灯。要是王妃能够买来那种灯，以后晚上干活也能轻松许多。” “想得美！”隶妾乙白她一眼，“我曾听王妃说起此新灯，她说这灯是什么‘电石宅、乙缺易报’，反正很是看不清起就是了。” 说着这话，她却是小声笑起来：“我觉得王妃应是嫉妒吧，她虽也懂些墨家机关术，却没见造出什么新的灯盏，只好说人家的不好。” “王妃还是很有才的，”隶妾丙却有不同意见，指着自己怀里的竹箩道：“这上面、窗户上糊的、大王用来写字的麻纸，可不就是王妃造的？” 嘴上说着自家王妃的闲话，她们手上的工作也都没有停下，一块块木炭、硫磺被送进研磨钵里捣成粉末，然后送到竹箩里和雪白的硝粉反复摇晃，等到变成棕黑色细腻粉末就能倒进竹筒。 眼见剩下的材料越来越少，辛苦劳作的少女们也是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等到做完了这些，她们就能回去洗澡睡觉，用睡眠来恢复一天辛劳积攒的疲惫。 就在此时，旁边安静燃烧的油灯忽然发出一声细微的爆响，数点火星从灯芯上飞出，在热气带动下朝着上空飞去，稍后又打着旋儿飘然下降。 点灯的豆油不够纯，灯芯的材质也不如王妃常说的棉线好，自然少不了灯花爆响，隶妾少女们早都见怪不怪，依然津津有味地聊着府里的各种小道消息。 然而就在她们没看到的地方，一点黯淡火星正在缓慢飘落，朝着其中隶妾丙怀中的竹箩飘落。 终于，带着余温的火星落进竹箩，接着便点燃了箩底干燥细密的粉末。只见一团明亮白光自竹箩中升起，接着便是亮黄的硕大火团以及浓密白烟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抓着着火竹箩的少女丙，然后是她旁边两个少女。身体受到的灼伤让她们方寸大乱，下意识就丢掉怀里的工具转身朝着门外冲去，同时嘴里大喊着“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呀！” 幸而房间不大，她们四人很快就跑到了屋外，这才惊惶未定地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刚才那栋房子已经四处冒火，却是救无可救。 忽然，一根手指从未名处伸来，惊惶的少女、救火的隶臣、泼溅的水花、摇曳的火焰顿时凝固，变成一幅显示在平板电脑屏幕上的静态图像。 抬手把平板递给了对面的马竞，张许瑶轻叹口气，“就是这样，制造时各种意外不断，成功率低到可怕。明明用的是书上的经典配方和工艺、明明没多少难度，怎么还是像瞎摸索一样不停失败？还有这些女奴也太蠢了吧？我明明把灯台挪到了一边，还在下面加了个防火用的水盆子，怎么她们老是自作主张拿掉水盆，然后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哇哇大叫，简直跟智障有的一拼！” 张许瑶直播《天意》时只用旅者难度，私底下却玩了个战士难度的存档，然后就被游戏里层出不穷的问题折磨得内分泌失调。打听到马竞今天休假在家陪小孩，她马上带着自己的pt2pad游戏平板过来兴师问罪。 pt2主机虽然也很轻薄，甚至能被改装成游戏本，但真正想要带出去玩还是得指望专门的游戏平板。后者拥有7英寸1080p分辨率的amoled屏幕，兼顾了显示效果、便携性以及续航能力。 耳朵听着她的吐槽，马竞切到总览面板查看起了人物信息。 虽然历程磕磕绊绊，张许瑶的季姜还是一路走到韩信身边，成了后者明媒正娶的齐王妃。不同于传统的贤内助，这位季姜走的是军事工程师路线，掌握着齐王军队的后勤供应和兵工生产大权，刚才意外失火的房子，便是她为了保密而特意设在齐王宫中的火药工坊。 看完想看的内容，耳边的吐槽之声也消失了，马竞这才抬头看向对方，笑问道：“说完了？” “还有很多！”张许瑶怒气不减，气呼呼道：“暂时就只想到这么多。先说说这些问题要怎么解决？为了安利你们这款游戏，我可是赌上了积攒二十几年的声誉和人品，要是等公测了还是这个样子，别人肯定会来喷我！” “别人喷你也是活该，”晃了晃手里的平板，马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丢出一个问题：“碰到类似这样的情况，你是不是都会果断读档重新来过？” “那是当然！”张许瑶理所当然道：“每次出事故都要害我损失大笔的资金还有材料，有时候还会死人，当然是读档还原一了百了。” “怪不得，”马竞点点头，“你的游戏时间居然不到20个小时，原来问题出在这上面。” “嗯？”张老师眉毛一挑，连声追问道：“什么问题？” 马竞却没有直接回答，扭头冲着旁边喊了声，“芝芝，成功的妈妈是什么？” 不远处的沙坑里，戴着小安全帽的挖掘机手探出头来，大声回答：“是失败。爸爸你连这个都问我，羞不羞？” 马竞闻言，果断撇清自己：“爸爸当然知道，是你们瑶瑶小姨不知道。” 让女儿继续联系挖掘技术，他转过头看向张许瑶，摆出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架势，慢悠悠问道：“你，明白了么？” 张许瑶翻了个白眼：“明白个鬼啊！”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已经明白问题出在那里。最后还是忍不住蹙眉确认：“npc的ai需要经历失败才能获得成长？” “经历成功也可以，但是失败同样不可或缺，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嘛。用现在这个存档继续玩下去，你就会发现她们开始敬畏火焰，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挪动灯盏。” 只有经历失败、总结教训、加以改进，人才能避免犯同样的错误，这个道理小张老师当然不会不懂。但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天意》的npc身上竟也有着类似的设定。如此一来，她每次遇到失败挫折都读档重来，固然减少了物质损失，却也耽搁了npc的成长，却是怨不得人家太蠢。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么重要的设定，干嘛藏起来不跟人说？要是有人因此弃坑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弃坑？”马竞淡然摆手：“现在还只是封测阶段，要允许并鼓励玩家去发现、去探索。再过一段时间，游戏会上线内置的攻略剧透系统，允许玩家留言交换攻略和看法。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先放下等正式版本出来再玩，到时候肯定是走到哪里都有详尽的指导还有剧透。” 想到在柯南漫画上画圈圈的剧透恶行，张许瑶马上放下了抱怨，“那我还是接着玩吧！” “那就行了，”抬手把平板电脑还她，马竞笑着说道：“npc太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 “等下！”张许瑶接过平板，手指敲着屏幕道：“还有失败率超高的问题没有解决呢！” “这还用问？纯手工制作，材料纯度操作手法都很成问题，失败率高些是理所当然的。另外，考虑到年代久远难以获取真实数据，同时也为了深刻揭发手工业时代劳动者工作环境的恶劣，游戏实际上选择了比较高的值。” “这不是比较高，是非常高、超级高！” “起点适当放低，后面的改进才能感受到明显的变化。” 说道这里，他伸指点了平板一下，“像是你的那个破油灯最好赶紧换掉，女奴之所以擅自挪动油灯，还不是因为油灯光线太过黯淡？要是换成沼气灯、电石灯，不用凑到灯下也能保证亮度，自然不会发生失火的问题。” “军事工程师不去研究武器跑去折腾灯具，不是本末倒置嘛？” 反问一句，张许瑶抬头看向马竞，“对了，那个市井传闻里售卖电石灯的别国异人，应该是其他玩家吧？游戏这么设计，下一步是打算开放拍卖行？” “确实要开寄售系统，‘天意’的科技树和物品列表太庞大，单靠玩家自己慢慢研发、收集，实在太过耗费时间，也会严重影响到游戏体验。所以还是互通有无、群策群力比较好。” “网游单机化、单机网游化。到时候是不是还要开放现金交易？” “现金交易的对象是时装、神兵、坐骑、房屋之类非必需品，其他道具都将使用游戏币交易，他们应该有能力控制好供应波动。” “听起来貌似不错，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的问题要怎么办？” “不想研发沼气灯、乙炔灯，就只能立足现有灯具加以改进了，改造成长信宫灯那样自带除尘室的设计，或者换成玻璃风灯，应该也能解决失火的问题。” 张许瑶闻言却是直摇头：“本来就不咋亮，外面再罩个壳子，这灯还能用？” “那就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你让火药工坊晚上加班本就不对。” 嘴上说着，她重新读取存档，重新安排工坊生产，打算先提高抗损能力，再逐步放弃隐患巨大的读档复原法。 弄完这些，她这才叹气说道：“没办法，前线战争要用、开矿修路也要用，只能加班加点生产了。” “你这么弄就不对，”马竞摇摇头，“强推韩信自立为王虽然也是个办法，却是最费时费力的方法之一。作为玩家，你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参与历史大事，尽力扭转剧情制造‘偏斜值’。” 这个“偏斜值”是游戏版新增概念，有些类似平行时空设定里的“世界线偏移率”。 《天意》世界的时空只有一条主干，要是回溯历史杀死年轻的某人或者干脆弄死他“9岁的爷爷”，就能彻底抹掉后者的存在。而玩家想要防御这种“刺杀”，除了出手争夺玉雉，就是确保“世界偏斜值”足够大，从而推高时空穿越成本，避免龙羲阵营动用时间机器玉雉返回过去发动“祖父刺杀”。 “当然，‘世界偏斜值’也不是越高越好，高偏斜虽然能够有效阻挡时空穿越，却也会导致世界运行出现意外变化，有几率导致世界崩坏。不过现在还没有玩家打出崩坏结局，我就不剧透了，你们还是自己体会去吧。”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张许瑶看了眼平板上重新开始的工坊劳作场景，抬头问道：“明明硬件规格不如主机，我怎么感觉平板的画面反倒要好一些？” “终于发现了么？”马竞笑笑：“这款平板的芯片是今年的新品，支持比较简单的实时光线追踪，能让夜景场面变得更加自然。” “啊？追了十几年，现在还只是简单程度？” (本章完) 第1292章 牛顿光学模拟器 “确实，”马竞轻轻点头，看似是在附和对方的吐槽。 “光线跟踪并不是非常新的技术，甚至可以说是很老。就算不提特纳-怀特德早在1979年就提出递归式光线追踪方法，光是游戏厂商大肆宣传交互式光线追踪的妙用，也过去了十几年。” “但是，理论技术是有了，想要实现起来却也不容易。早在1951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莱曼-斯皮策就设计了第一种核聚变反应堆‘仿星器’，前苏联库尔恰托夫研究所的阿齐莫维齐三年后主持设计了‘托卡马克装置’。现在氢弹、中子弹都已经武器化了，聚变发电却还要再等几十年时间。” “这么说貌似有些不对劲，国内的east东方超环，德国的螺旋石7-x，还有其他公司隔三差五就有进展出来，距离聚变发电应该没有太久了。” “公布的那些只是小进展，用来证明成绩、争取经费和风险投资。实际上，这些实验堆的持续运行时间都还停留在分钟甚至秒级，距离长时间实验发电还有一段距离，商业发电更是得等到2050年左右。” 对面毕竟是坚持订阅科研期刊的专业人员，张许瑶当然不敢和他争论科研问题，只好换个角度挑刺道：“话说回来，把光线追踪跟核聚变反应堆放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马竞斜眼看她，“光线追踪用计算机追踪计算千万级别的光线，聚变反应堆研究同样要用计算机追踪计算亿万级别的高能粒子。虽然前者局限于牛顿光学，后者却深入到了量子层面，数据规模更大、用的机器也更加高级，本质还是用计算机模拟物理过程。” “牛顿光学？我只听过牛顿力学。” “除了微积分、万有引力定律和牛顿三大定律，牛顿有研究光学，他设计了棱镜色散试验、研究了光的反射、折射以及干涉、衍射。不过他那个年代还没有电磁学和量子力学，牛顿对光的认识停留在微粒构成的光线，比起现代光子理论还要粗糙不少。” “虽然糙了点，牛顿的光学理论却很适合模拟人眼观察世界的过程，光线追踪便是根据相关物理原理设计而成。它从人眼出发，反向追踪经过画面像素的光线以及它们反射、折射产生的新光线，依次计算它们照射物体在物体表面产生的颜色，直到所有光线都被归于光源、逃出场景或者达到递归深度为止。” “嗯？为什么不从光源出发，偏要从人眼出发？” “这是一个蠢问题，”马竞笑着伸指虚戳对面某人双眼，“光线不进入人眼，就不会产生颜色感知，对视觉模拟来说就是多余的。从人眼出发就能有效排除这些多余光线，进而大幅提高模拟效率。当然，这个还是有些慢，场景越大越复杂、光源和反射折射面越多、递归层次越深入，最终耗时也就越久。所以渲染静态cg图像，往往会耗费几个小时，要是换成要求更高的特效电影，还得扔掉普通工作站改用渲染农场。” 听他说完一大段，张许瑶忽然面露惊喜，“我明白了！” “嗯哼？” “国产电影老被骂五毛特效，是不是和渲染偷工减料，没有花费足够时间有关？” 作为特效公司老板，马竞觉得还是应该说点儿公道话，当下便开口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光线追踪存在着明显的边际效应，多花几个小时渲染，效果肯定比原先会好一些，但是提升程度却不是线性的，越往后收益越低。考虑到投入产出比，要懂得适可而止。” “嘿！问题是人家想的不是‘适可而止’，而是‘差不多就行’！这里凑活下，那里随便弄，最后的效果能好才怪！” “特效公司也不是想着敷衍，甲方给多少钱，他们做多少活儿，等价交换、天经地义。” “然后那些天经地义的公司就被逸快挤倒了。” “话不能这么说，其他特效公司退出，主要是人工成本上升导致的，他们本就是赚点辛苦钱，看到市场行情变化，退出转行都是正常操作。” “这些都是影视剧那边，游戏方面呢？也是偷工减料版的光线追踪？” “aaa游戏的投入和商业大片差不多，但是模型总量和剧情时长却是更多更长，当然要省着些花钱。游戏上一般用的是光栅化渲染以及光线追踪预渲染，能够达到比较不错的显示效果，对玩家设备的要求也比较低。” 看着平板上摇曳的火光灯影，张许瑶灵机一动，“就是比较死板，缺乏变化？” “聪明！”马竞抬手打了个响指，“这两种方案都需要保存预先烘培好的贴图，想要呈现多样变化，就需要提前准备对应的贴图，增加了开发成本的同时，也让游戏客户端变得越来越大。” “嗯嗯！现在随便来个3d游戏都是20gb起步，听说还有150gb的怪物，想想简直可怕。” “没办法，游戏分辨率越来越高，玩家的眼睛和耳朵越来越挑剔，厂商只能不断增加音视频素材的品质和规模。” “所以你们便未雨绸缪，提前几年研究游戏专用的人物语音引擎，现在又搞定了实时光线追踪？” “夸张了，”马竞失笑摇头，“人物语音引擎主要是增强路人npc的互动表现，主要npc依然需要人工监修调试。至于蜜蜂rrtkit，目前的效果也是远不如英伟达的rtx出色。” 上个月的gdc游戏开发者大会上，美国英伟达和微软两家公司联手带来大新闻，前者正式发布基于gpu的实时光线追踪技术rtx，后者则为自家directx12api引入光线追踪模块。作为多年合作伙伴，ue4引擎的开发商epic、最大主机游戏发行商ea也都带来了实时光线追踪技术的演示动画。 蜂游和蜂芯同样有参加这次的行业盛会，还将支持实时光线追踪的游戏平板pt2pad带去现场，并在闭门体验会上展示了多款新游戏的试玩版本，其中就有《天意》。 虽然他们选择的展示平台是咖位低了几档的掌机，但是率先带来rrt技术游戏，还是帮蜜蜂挣到了不少脸面。可惜gdc作为行业会议，媒体关注度不如e3、tgs以及cj，大部分玩家暂时还不知道这些。 “n记？也对啊，你们都搞定了，老黄他们要是没成果，还算什么业界大佬？” 张许瑶了然点头，接着好奇看向马竞，“刚才不是说光线追踪很吃硬件很费时间么？怎么一下子就进化到实时追踪的程度了？” 后者闻言大笑道：“当然是有了新的偷工减料方法。按照60fps计算，每帧画面的处理时间不能超过16毫秒，自然不能像视频工作站那样慢慢绘制。我们采用的方式都是深度学习去噪，先计算低分辨率、低光线数量下的图像，再用去噪算法重建出高分辨率图像。效果强于光栅渲染，弱于传统离线渲染，但是胜在可以交互，能让场景和技能表现变得更加生动。” “技能？”张许瑶轻叩手中平板，“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然是还没有实装，现在只是让pad平台的‘天意’测试夜晚场景，然后是白天，接下来才是玩家技能和物品。” “这么麻烦？” “ai去噪虽然能够提高渲染速度，却也容易出bug，只能先从简单的开始。再说现在这样也不是没有乐趣，稍后会开放一系列夜间玩法。” 限于技术条件，现有游戏对夜晚灯光的处理都较为简单粗暴，直接在光源和玩家角色身边形成一小块照明区域，不但和周围昏暗环境格格不入，也缺少影子等必备元素，却是违和感满满。 蜂游现在有了可用的实时光线追踪技术，自然要尽量秀出来。正好《天意》所处的时代在儒家礼教建立统治之前，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尚未流行开来，夜晚活动虽不像现代人这般丰富，却也堪称多彩。即便碍于游戏评级，不能完整展现古代单身男女交际晚会的全过程，念念诗、对对歌、跳跳舞也是好的。 说到兴头上，马竞又爆了个新料：“虽然‘天意’不是‘丝路’那种沙盒大地图，但是缩小的主要是野外场景，秦始皇说他的帝国‘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这一大片的主要城市和景点我们都有制作，其中自然少不了巴人、越人、苗人等南方少数民族，这些可都是能歌善舞著称的。” “那北方呢？” “匈奴还有东胡被挡在长城之外，游戏里没他们的戏份。” “直接一刀切？万一有玩家想要做借兵南下，做石敬瑭第二，哦不，第零呢？” “他们真想做，可以自己改mod自娱自乐，反正官方版本是不行的。” “匈奴早就消失了，不用这么刻意避嫌吧？” “主要是和主题不符，能够对抗科技的只有科技，就算借来兵马一统中原，还是打不过龙羲阵营的科技武器。” “怎么打不过？胡马南下，世界偏斜值肯定刷刷上涨，玩家也能更加安全。” “然后世界崩坏，阿提拉之鞭提前出现，横扫亚洲。” “那还是算了，”张许瑶晃晃脑袋，换了个话题继续打听起来：“‘天意’的风格有些偏向战争，技能什么的根本没啥光影效果，下一步应该更新个奇幻或是玄幻游戏才对。” “有两个新游戏，一个神话、一个高魔奇幻，技能的表现力都很突出。” 张许瑶闻言顿时兴奋起来，马上追问道：“都是什么游戏？续作还是原创ip？” “要跟你说了，回头全世界也都知道了，还是等下个月官宣吧。” “哪有那么夸张？该保密的时候我也能保密的。” 替自己辩解几句，张许瑶见马竞闭口不言，只得把注意力转会到实时光线追踪技术本身上来，“这个rrtkit应该不可能只在平板上使用，下一步就该移植到pt2上面了吧？” “移植肯定有，不过先是手机平台，”马竞苦笑摇头，“我们的方案没有可以强化光线追踪管线，所以采样率相对偏小，重建画面放在小屏幕上没问题，放到电视大屏上效果就会变差好多，只会成为英伟达rtx的垫脚石。” 靠着马竞的强力推动还有砸钱支持，蜂芯半导体成功填补国内空白，研发出了性能国际一流的“彩世”系列显示核心，并借此实现了手机和主机gpu的自主化。 不过蜂芯gpu团队毕竟是业界新手，即便开发团队囊括多国人才，即便有着堪称业界大牛的开挂老板，他们的产品暂时还不具备和英伟达旗下“物理学家”们打正面的能力。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蜜蜂自能将自家gpu限制在相对低端的移动和主机平台上面，现在将rrt技术局限在移动平台，也是出于这种担心。 听见马竞坦承不足，张许瑶却是小手一挥：“怕什么？看看岛国那个n记，明明分辨率总是同世代最低，玩家还不是照样买买买？” “不一样，任天堂的游戏有底蕴、够好玩，这才能持续吸引玩家买单，而这两块恰恰是我们的软肋短板。” “内容不足技术补，这可是你说过。现有处理器不给力，那就插卡啊！pt系列的特色不就是插卡么？” “插卡升级那是开始时的权宜之计，现在已经改成以旧换新了。” 换下来的机器当然不会卖给垃圾回收公司，而是检修翻新后卖去太平洋、加勒比海以及非洲的穷国。这些国家因为种种原因陷于贫困，但民间依然存在着娱乐需求，蜂游正靠着低廉价格和免费游戏在那边开拓市场。虽然赚不到钱还会亏钱，却有助于培养潜在用户，毕竟穷国也有富人、穷人也能变富。 “至于插卡方案，”马竞又说道，“其实我们也有在做，不过功耗有些大，所以暂时只能面向pc，等到成熟后在整合到pt2的芯片里面去。” “不是pt3么？” “只是单项升级，还算不上是换代产品。等到云平台成熟起来，主机就会退化成电视盒子，也不需要太好的性能。” (本章完) 第1293章 一地鸡毛 业余记者小张挑起眉毛：“所以打算全力推云，主机不换代了？” 马竞摇头：“新主机也在研发，不过主机换代比pc和手机慢些，暂时不急着推向市场。” 看看对面，张许瑶觉得再打听不出什么了，索性站起来告辞道：“那就这样吧，我去看看芝芝的挖掘机！” 笑着摆手，“快走，不送！再问下去公司机密就该被你掏空了！” “我哪有？”张许瑶忽然收住脚步看过来，“那我问个和公司绝对无关的问题，怎么想到在小区里面挖坑灌水的？鹭岛又不缺沙滩还有游泳馆！” “确实不缺，”马竞跟着起身，边走便说道：“问题是那些沙滩要么保持天然，要么面向成年游客，对儿童的保护措施不是非常到位。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在家门口弄一个。” “又是别人家孩子系列，”张老师迈步跟上，“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原先好像是个马棚，隔三差五折腾，其他人没有意见？” “之前的儿童乐园、小马棚，还有现在的儿童戏水沙滩，都是通过了业委会的批准，然后委托物业公司弄的，大家为什么要反对？” “嘿！这里的住户都是手下员工、物业也是蜜蜂自家的，别人又怎么敢有意见？” 网络行业人员流动很快，蜜蜂小区的住户也是变了又变。不过这些蜜蜂自建小区本就带着些福利房性质，合同规定蜜蜂有优先回购权和优先租赁及转租权，所以即便原先的房主辞职搬离，搬进去的依然还是蜜蜂的员工。 听见无端指责，马竞扭过头瞪了某人一眼，“你这是信口开河瞎咧咧，我自掏腰包改建，又不会挡着不让其他小孩进来玩，他们为什么要反对？” 这么一说，张许瑶自然秒懂，忍不住卖弄起了表情包，“果然，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马竞见了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加快脚步来到沙坑边缘。 若只是单纯挖坑倒沙子进去，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不过那就只是沙坑，算不上沙滩。按照马竞的计划，这处儿童沙滩将按照戏水乐园标准进行建设，不但要有洁净的精选海砂，还要定期投放贝壳、设置水池和造浪装置。若是条件允许，还会考虑引进海龟、招潮蟹和寄居蟹。 不过那些还停留在图纸上面，此时摆在两人面前的却是一座闹腾的沙滩工地，只见挖掘机挥舞铲斗、推土机削峰填谷、自卸卡车往来奔驰，沙坑里的“地形地貌”正在快速发生改变。 当然，这些工程机械都比正常版本小几号，烟囱也都是不冒烟的样子货，坐在驾驶室里的更是些四五六七岁的小家伙。 目光从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上移开，张许瑶转头看向马竞，“这些车子倒也有趣，我能坐进去么？” “不能，驾驶室有些偏小，超过10岁就进不去了。” “哦，”张老师微感遗憾，“干嘛弄得那么死板？把顶盖拿掉改成敞篷的，不就行了？” “驾驶室太大肯定有大人进去尝试，到时动力不足、重心太高容易翻车。” “唉！”打消最后的侥幸，张许瑶又问道：“怎么想起来给他们玩这个了，难不成开挖掘机也要从娃娃抓起？” “你这么想也没错，”马竞微笑点头，“比起儿童电动车，儿童工程车功能更多更复杂，有助于锻炼手眼协调以及团队配合能力。”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着前方的沙坑道：“我把后续工程都交给了他们，沙滩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就看他们自己的行动了。” “啊？这样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这些玩具工程车都有安全设计，材料无毒功率够小、防夹防砸防吞的设计也都很到位，她们开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张许瑶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以他们现在的水平，应该还弄不好这样的工程吧？还有后面的水电安装怎么破？” “水电灯光这些东西自然是交给专业人员，他们负责的主要是沙滩形状这一块，沙滩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最终变成什么样子当然是最终用户说了算。” “嘿！不用看我也知道，回头看到会变成烂菜地。” “没关系，造浪机冲上几天，都会变得整齐平滑。” “也是，”张老师点了点头，低头脱掉鞋子却是打算下到坑里去玩耍。虽然开不了工程机械，去那边摇晃指挥旗貌似也很有意思。 走到坑边，她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掏出手机递给马竞，“帮我拿一下，卡片机的防尘能力太糟糕了。” 作为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屏幕可折叠手机，蜜蜂卡片机实在难称完美，不但屏幕用久了会留下痕迹，机身防水防尘等级也变低了许多。虽然日常使用不会进灰，张许瑶还是不敢把它带到沙滩、泳池这种地方去。 抬手接过手机，马竞随口解释道：“这个暂时没办法，折叠时必然伴随外壳拉伸，进而出现小的缝隙。除非我们开倒车，改成双屏铰链连接。” “铰链其实也不错，只要把边框做窄点儿。” “这个却是不容易，我们有和供应商一起努力，但是进展很缓慢。” “行了行了，我去玩了！” 张许瑶已经退出江湖不再搞机，此时却不打算听这些，只见她快跑几步跳进沙坑，踉跄着冲到场中央，抬头看着坐在排球裁判椅上的汤佳怡，“姐你辛苦了，换我来吧！” 后者也不推辞，笑着从高脚椅上下来，把装着ar眼镜、口哨还有指挥旗的挎包递给她，“那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眼镜都有提示，剩下的你慢慢琢磨吧！” 说完这些，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出沙坑，在马竞帮助下回到地面上。 回头看了眼还有些愣神的张家小妹妹，汤佳怡得意地冲她摆摆手，转头看向丈夫刚刚放下的手机，“怎么啦？又有公务了？” “没啥事，清坟行动完成，工作小组群发邮件报功呢。” “嗯哼，”汤佳怡微微有些惊讶，“不是说那里有几万辆单车嘛，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 所谓“清坟行动”，并非字面意思上的平整坟墓，也不是贴吧论坛的清理坟贴（删除长久无回复的帖子），而是清理近年来的新兴事物“共享单车坟场”。 共享单车企业为了跑马圈地，普遍采用重投放轻运营的经营策略，等待重新投放或是损坏待修的单车通常都是找空地随意堆放，然后再慢慢处理。再后来，各地开始整治泛滥成灾的共享单车，开始大量收缴违规车辆，共享单车集中堆放点在全国开花，被形象地成为“共享单车坟场”。 这些共享单车来自多个品牌，颜色五花八门，堆放时而整齐停放，时而凌乱堆叠，使得最终的画面呈现出一种规整有序与混乱颓唐兼有的奇异景象，吸引众多民间爱好者以及媒体的关注。 因为他们拍摄的照片，这些单车坟场渐渐为人所知，还被整理出了座次名号。位于鹭岛同安的这处坟场，面积不是最大、地价不是最贵、车辆数目也不是最多，却有着最高的堆叠高度，被安上了“最震撼单车坟场”的名头。 因为要缴纳运输保管费，还要安排人手去分拣维修，然后再将单车拉去其他城市投放，投入巨大直接产出却不高，相关企业总是缺乏动力。眼见盈利前景变得渺茫，共享单车企业融资难度不断升高，最近正忙着卖身合并，希图通过抱团取暖来度过寒冬，一时半会儿还无暇关注这些沉没资产。 至于那些已经倒闭跑路的单车企业，更是没人没钱也无权处理这些单车。作为破产企业的剩余资产，这些车子需要等待破产法庭安排处理，所得款项用于偿还企业欠下的供应商货款以及用户押金，短时间内更是找不到人来收拾。 因为正主麻烦缠身无法领取，全国各地的单车坟场只见变多增大，却不见萎缩消失。考虑到耐用性，共享单车往往采用较好的车体和车锁，成本加起来上千块，但要是拆了卖废铁、废铝、旧电池，所得却只有十来块钱。 为了不让资源浪费，也为了在全国范围露脸，鹭岛方面主动牵线，撮合蜜蜂绿行和相关企业一道，组织了这次“清坟行动”。有人认领的单车自然是各回各家，无人认领的则交由绿行统一接收。 “确实，这次只是初步清理，中间那个大坟包暂时没动，光是外围那些车子就够我们用很久了。” 听见这话，汤佳怡也是忍不住轻叹口气，“当初谁能想到，共享单车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现在是资本恢复冷静，不在热衷共享单车，但说结局还嫌太早。” “是是是，”女士瞪他一眼：“现在只是开到了北冰洋里，还没撞上冰山呢！” 马竞笑着歪了歪头，“其实来一轮洗牌也是好的，退潮见裸泳嘛。” “你就得意吧！”汤佳怡撇撇嘴，“当初没急着跟风，避免了重大损失，可把你得意坏了？”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觉得有多得意的，没准支付部门的同学还在骂我蠢呢，生生错过了最后的好日子。” 若说共享单车大战有什么真正的大赢家，移动支付尤其是二维码支付应该算是头一个。基于各方面条件，共享单车普遍采用“扫码用车”方案，为普及二维码支付以及移动支付工具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为没有投资相关企业，蜜蜂支付只是相关平台的次要选择，若非应用上架蜜蜂商店需强制接入蜜蜂支付，怕是连边边角角都无法分享到。要是将央妈调高支付准备金比例的大背景也考虑进去，蜜蜂支付的损失却是又大了好几分。 顾名思义，支付准备金是预备用来进行支付清算的资金，依法应有央妈免息保存。第三方支付机构以往不需要落实这项规则，可以靠着沉淀的用户资金“躺着赚利息”。而随着央妈大力推动断直连、接网联，第三方机构也要按比例上交支付准备金，并且比例越来越高，如此好日子却是渐渐到了头。 “就算当初更加积极些，貌似也抢不到多少份额吧？人家首选还是两个巨头平台。” 汤佳怡摇了摇头，换了个问题：“收回来的车子要怎么处理？重新改装投放出去？” “差不多吧，”马竞随意点头，“车况良好的刷芯片换标志重新投放，车况不好的就只能拆了取备件了，多少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一辆单车几百上千块的成本，咱们批量收购却不超过20块，那些钱都跑到哪里去了？” 根据不同品牌车辆状况的区别，蜜蜂绿行开出的打包收购价也是高低不同，最低10元、最高20元。无论那个价格，都远远低于对应单车的实际造价。 马竞两手一摊：“沉没成本，能捞起来多少算多少，捞不起来的就只能自认倒霉。” “其实20块还是好的，要是卖废铁或者被收废品的直接收走，企业得到的还要更少。”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道：“虽然共享单车变成一地鸡毛，那些收废品的却也是跟着沾光，多了一堆优质垃圾可以吃好久。品相好的翻新喷漆拿去卖掉、品相差的拆了卖零件，一辆车能让他们赚几十块。” “唉！”听他这么说，汤佳怡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擅自回收应该是违法的吧？还有那些翻新车、拆车零件也有问题吧？” “问题当然是有的，正规市场不敢接收，只能卖去五六线城镇还有小作坊，世界上总是不缺价格敏感贪便宜的人。” “嘿！”汤佳怡眨眨眼睛，“看来咱们马总对拼团模式怨念很大啊？” 拼团算是团购模式的升级，通过引入邀请好友帮砍价、一起拼购的方式，将社交互动元素引入已经式微的团购模式。从而在短时间内产生高效传播和快速销售，为商家和消费者带来实质好处。 然而因为目标用户对价格敏感，拼团平台上山寨仿冒商品的比例远大于其他平台。作为消费电子领域知名品牌，蜜蜂也是成为“傍名牌”目标，惨遭“蜜蜂新品”、“密蜂”和“蜜峰”围观嘲讽。 第1294章 一个菠萝 “也不算是怨念吧，”马竞摆摆手，“刚好最近在想这东西，一时有感而发。” “呵，”汤佳怡马上追问道：“怎么着？马总终于下定决心，打算正式向拼购开战啦？” 她说马竞对拼购模式怨念很大，其实真正充满怨念的却是她自己。 “密蜂正品”、“蜜蜂新品洗衣机”倒也罢了，自然有公司法务团队去操心，但“蜜峰玩具”、“佳镜奶粉”的存在却是碰到她的逆鳞，只想让那些坑害小孩的无良商家赶快倾家荡产去蹲牢房。 低头拍了拍妻子，马竞轻声安抚她：“我们早就已经开战了，你没看到相关报告？” “当然看了，”汤佳怡白了他一眼，“问题是现在用的办法实际威慑力存疑，感觉起不了多少作用。举报交涉占用法务团队大量人力，人家换个名号又能重新开始；下载页风险提示对小程序用户以及其他平台用户毫无作用，效果还不如直接下架应用然后全网发通稿撇清关系。” “直接下架不符合商店规则，通稿起诉也是最后手段，”马董脸上笑容不变，“而且现在的效果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监测到的几个指标都有明显下降，拼购侵权的情况明显正在好转。” “是嘛？”女士轻蔑反问表示怀疑，“现在这些手段只能治标，想要做到根治还是需要下重手才行。” “嗨！你的戾气也太大了些，”马竞再次拍了怕她，笑着说道：“玩具、奶粉、食品这些都有优先处理，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假冒了，其他品类情况也在好转。” “至于根治，”他笑着歪了歪头，“那只能是美好期望。想要根治假冒，怕是得等传说中的区块链信用体系真的建立起来，并且强制普及开来才行。” “链圈那帮家伙都跑去卖币了，指望区块链还不如期待人类集体醒悟道德进步！” “嘿！你也太悲观了，”马竞伸手揽住汤佳怡，手指不远处的阳伞躺椅，“这边有瑶瑶看着，咱们过去那边坐会儿。” “其实假冒泛滥，也从侧面说明咱们的品牌号召力，只要保持打假力度，避免目标消费者受到影响，就能把坏事变成好事。” 汤佳怡闻言却是冷哼一声，主动退开看向某人，“马竞，你变了！” 所谓“坏事变成好事”，她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阿迪王、nlke的存在，事实上起到了宣传品牌、培养用户习惯的作用，等到这部分用户开始“消费升级”，就有很大概率转而购买正品。同样的事情，也在软件和消费电子领域发生着，而且效果更加明显。 不过知道归知道，她还是不认同这般做法，太在意利益就会忘却初心。 “那是你太敏感，”马竞帮妻子拉开椅子，低声解释道：“既然拼购模式的发展无可阻挡、既然假冒产品无法杜绝，当然只能从好处着眼，尝试化不利为有利。”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个菠萝”，汤佳怡抬眼看向马竞，“怎么着？你也想要跟风搞拼购？” 就像马竞说的那样，虽然拼购存在假冒伪劣泛滥的问题，但其逆势高速增长的势头同样做不得假。 原本，国内电商企业都认为网购已经到了瓶颈期，接下来只能精耕细作，努力提升单位用户利润贡献。基于这一认识，大半个行业都将注意力放到品质升级上面，不是大力发展跨境电商，就是对接工厂搞严选定制，就连蜜蜂这样的消费电子企业，也在去年推出“蜜蜂甄选”，开始售卖蜜蜂牌t恤、口杯以及其他商品。 然而，拼购模式异军突起的亮眼成绩，却是给了这些疯狂建设海淘保税仓、极力扩充严选品类、鼓吹“新零售”的企业好大一巴掌，让他们意识到“消费升级”之外，还有着一片名叫“消费降级”的蓝海。 随着行业目光聚焦过来，不断有新的拼购品牌被推向市场，里面既有行业巨头基于防御策略推出的“特价版”、“拼购版”，也有出自二三线企业的新品牌，虽然总数不如当年“百团大战”那般夸张，却也称得上热闹。 心里清楚这些，当汤佳怡听马竞说拼购无可阻挡，她第一时间便怀疑起了某人这话的动机，除了打算跟风，别的可能实在太低。 “是有这想法，”后者闻言轻轻点头，在她旁边坐下，语带怅然道：“当初错过投资机会，现在只能想办法自己弄一个。” 蜜蜂和佳境的风险投资部门由马竞本人直接管理，主投方向也是他更加熟悉的信息电子和农业生物，对于拼购这类流通企业关注不足兴趣不浓，却是错过了一匹大黑马。 “嗯哼，”随手把饮料瓶放在小桌上，汤佳怡追问道：“打算让蜜蜂甄选出拼购模式？” “还在考虑，但肯定不会和甄选绑定，”马竞摇摇头，“有严选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 拼购模式的崛起并非一日之功，狗东还有猪场严选早在两年前就各自上线了拼购功能。然而他们的拼购都依赖既有合作伙伴供货，品牌和质量有保障，却无法提供有杀伤力的价格，两年下来差距反倒越拉越大。 “说起来，拼购和严选其实颇为类似，都是面向工厂的2m模式，不过一个在意品质、一个在意价格，却是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既然直接融合效果不好，那就把它们分开，专门做个对接白牌工厂的低价版甄选。” 所谓“白牌”就是不存在品牌的意思，后来也泛指商标缺乏知名度有等于无的情况。因为忽视设计和质感，也不在品牌营销上花钱，白牌产品往往具有很强的价格竞争力。 以往时候，白牌企业大多走出口路线，靠着低价争取外国客商订单，然后把品牌和销售交给客户去负责。大到计算机服务器、小到一次性打火机，他们都能制造并出口。08年后国际经济形势趋于恶化，主要市场又不断提升进口产品标准，这些企业接单受挫，只能谋求“出口转内销”。 有实力的白牌企业不是推出自有品牌，就是被严选类电商收编，剩下那些缺乏实力的厂商只能扎堆涌进新冒头的拼购平台，然后继续用熟悉的低价战术疯狂厮杀。 “之前做出口，他们面向的是精明的国际商人，虽然力求低价，却不敢把质量压得太低。现在厂家直接面向消费者，总有人忍不住使些歪招，然后各种缩水、各种傍名牌，固然效果明显却也弄得乌烟瘴气。所以我们的计划，便是代替国际商人的位置，通过平台监管确保入驻产品达到国家强制标准，藉此达到质量和价格的新平衡。” 听完马竞的计划，汤佳怡却是忍不住蹙起眉头，“商品种类那么多，很多还是非标产品，你打算用多少人手去做筛选和监管？然后又怎么确保工作人员不会和厂商勾结？要是弄到最后钱花了不少，质量还是得不到保障，那可就尴尬了。” “的确存在这些可能，”马竞点点头，“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我们有做甄选积累的经验，初期再将品类限定在比较熟悉的虚拟商品、3c电子及耐用小商品上面，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别人都说拼购火爆表明一些人正在‘消费降级’，还到处搜集那些家境不好用户的买家秀传播取笑。实际上，能够把这部分用户从地摊小集市吸引到网购平台，本身仍然属于‘消费升级’。不过这轮升级强化的主要是商品丰富度，我的目标就是补上质量这块短板。” 汤佳怡同样轻叹口气：“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个目标定的有些高了。” “没关系，就算最后失败也无所谓，就当做公益了。” “嘿！”汤佳怡失笑摇头，“你真要立这个flag？” 曾经有人采访某共享单车公司老板，问及要是企业失败怎么办，后者豪迈回答就当是做公益了。三年时间过去，共享单车风口消散，僵尸单车越来越多俨然公害，这句话随即被人挖出来各种揶揄嘲讽。 “嗯？”马竞很快反应过来，“共享单车虽然结局不是太好，但是公益属性还是有的，也确实帮到了一些人，以前的上班族、现在的拾荒者，甚至咱们都是受益者。” “行了，不说捡破烂的事了，”汤佳怡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饮料瓶说道，“听你刚才的说法，这个合格版拼购貌似不打算做农产品？” “不是不做，”马竞摇摇头，“而是初期不打算做。” “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农产品大多数都是生鲜食品，对品控和运输的要求非常高。为了避免弄巧成拙、好心做坏事，暂时只能将这块放一边。不过深加工产品倒是可以做一下，索性就从菠萝汁开始吧。”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却是挑眉问道：“刚才就想问你了，菠萝汁重出江湖，是雷州那边同意进驻了？” 受到气候影响，雷州菠萝成熟期延迟遭遇撞车事故，开始出现滞销迹象。注意到相关数据，佳境食品第一时间联系那边，打算把他们的榨汁工厂搬过去，却遭到了拒绝。 食品加工用水果的品质要求和收购价普遍低于鲜果，但佳境食品却是个例外，他们更喜欢用略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优质果，而非加工企业通常爱收的残果劣果。然而虽然高于市价，考虑到他们只在价格崩盘时才会出手，实际出价并没有多高。 他们的果汁工厂太过智能化，能够开到水果产地快速展开，等到采摘旺季结束又会收起离开，具有占地小、机动灵活、所需人手较少的优点，能够有效降低鲜果运输处理的成本，从而提高企业利润。但是对当地来说，这种不断搬迁，过了采摘季就跑路的工厂显然无法带来充足的税收和就业。 由此也不难理解当地的纠结了，佳食出价不高要求却高，非但果农不喜欢，工商税务部门也不喜欢。再加上佳食总是有意无意暗示某某地方水果滞销，被认为伤害当地水果品牌价值，不到撑不住的时候，各地都不愿意佳食搀和进去。 上个月，雷州成功举办菠萝文化节，看到市场得到提振价格抬升，当地就果断拒绝了佳境食品果汁工厂的进驻申请，打算用传统手段解决问题。 然而他们还是犯了乐观的错误，等到越来越多菠萝集中上市，价格还是不可避免地掉了下来。眼见形势不妙，那边只能联系佳境食品，邀请他们能够过去帮忙救急并且答应给予必要的配合。 “当然，”马竞欣然点头。 眼见汤佳怡看向包装标签，他又解释道：“以后没有特价包装了，水果产地觉得这样不太好，认为会影响来年的价格。既然人家不喜欢，咱们还是从善如流得好，既省了重新设计包装的费用，还能让人家心里舒坦点儿，反正有需求的消费者也能通过扫码溯源查到产地。” 听见这话，汤佳怡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不管什么时候，优质果都能卖得上价，只有那些中低档的水果才会受到价格波动的影响。” “农业就是这个样子，价格和产量时常波动，想靠种地发家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嘿！话说佳境的农牧业务即便有着多种对冲手段，综合利润率也是长期排名倒数，只比绿野、绿莱和绿行高一点点。” 后面三个绿字头企业都有着公益属性，马竞和股东们都不对他们提出盈利要求，是以利润率长期维持在很低的程度，扩大经营所需的资金全部来自母公司注资以及借款。佳农的利润率只比“三绿”高一点，完全可以说得上很可怜了。 不提还好，马竞一提起佳农的利润率，汤佳怡却是柳眉倒竖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的道德洁癖，佳农何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马竞听了却是摇摇头，“只是不想因小失大、有所不为罢了，这算什么道德洁癖？”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空天舰出击 “不想因小失大？”汤佳怡冷下脸来，“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冷眼看着旁边的马竞，女士神色严肃数落起来：“推进造车基地、应对芯片禁运、自查影视视频、提振手机利润率、搬迁公司总部……里里外外那么多事情，你这个掌舵人却浪费精力跑去做游戏，主次不分到了这种程度，还不算是以小失大？” 被老婆当面回怼，马竞下意识摸摸鼻子，讪讪说道：“我觉得应该不算？那些事情都有相应部门负责跟进，我只需要保持关注即可。再说游戏项目也都是等到下班回家才开始，并不会耽误工作。” “回家就弄游戏，又把我和孩子放……” 话没说完，汤佳怡意识到不妙，连忙硬生生改口，把矛头对准这家伙的懈怠：“下班就不管事情玩自己的，要是其他老板也都和你一样，他们的公司早就垮掉了！” “这话可不见得，”马竞也是反应过来，站起来朝她伸出右手，“走吧，咱们现在回家！” 女士面上浮现红霞，左右看看连忙拒绝：“不要！大白天的。” “你想哪里去了？”一把将她拉起，马竞笑着说道：“只是带你去看看我的新游戏。” “哼！”用一声冷哼掩饰羞赧，汤佳怡迈开腿跟上，“看看就看看，要是做的不好，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 “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要是比较起各自兼具的职业和身份数量，马竞绝对能让全世界的斜杠青年掩面泪奔。 除了蜜蜂和未来佳境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蜜蜂研究院首席科学家这些正式职业，他还是颇为成功的文体名人，保持着男子马拉松和5000跑世界纪录、刷新了足坛个人场均进球数记录，初登大银幕就获亚洲新星奖肯定，各种歌唱类奖项更是多到无法逐一罗列。 而在这些身份之外，马竞还有一项兼职称得上成功，那就是主机游戏制作人。 去年国庆假期，他为玩家奉上历史沙盒大作《丝路》，今年立春，马竞又将武侠沙盒游戏《武林至尊》端到全球玩家面前。更加难得的是，他在两个项目结束后只是稍事休息，就又加入到了“家园4”的开发当中，为远在温哥华的开发团队提供技术支援。 2013年，北美游戏发行商thq经营不善遭遇破产，旗下各大工作室和游戏版权被摆上拍卖台。早就有意欧美市场的蜜蜂游戏果断出手，豪掷近3000万美元打败岛国世嘉公司，将开发了“英雄连”、“战锤40k”系列游戏的relic ent（遗迹娱乐，绰号“水雷工作室”）收入囊中，顺便还拿下经典rts游戏“家园”系列的版权。 在蜂游总部以及温哥华分部的帮助下，水雷工作室相继在pt和pc平台推出《英雄连2》、《战锤40k：战争黎明3》、《家园1/2高清重制版》、《家园3：伴星系》等rts即时战略游戏，堪称10年代里的高产大户。 因为上手困难、耗时较久，rts类型已经日渐式微，不但新作日渐稀少，销量人气也都不好。为了扭转这种趋势，水雷不得不向同样被蜂游收编的fireglow games取经，逐渐走上了强化ai、注重策略、弱化微操、缩短战斗时间的“邪路”。 这些做法虽然惹来rts老玩家的不满，却也起到了降低游戏门槛、吸引新玩家的作用，而众多新作的销量也确实没让水雷失望。虽然不能和巅峰时期的《星际争霸》与《魔兽争霸3》相比，这些成绩也是足以让水雷维持经营，避免转型裁撤的命运。 到了今年，他们又带来一款突破传统的新作，《家园4：卡拉克往事》。 先前，水雷无视了原开发者刻意留在《家园2》最后的尾巴，没有延续“三颗超空间核重聚、埃朗之眼(arran eye)开启”的剧情，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前作未曾涉足的伴星系，势力和故事统统重新设计，只保留部分世界观和科技设定，几乎等于是另起炉灶。 不出意外的，这种做法又为他们惹来老玩家的怒火，一时间各种卸载退款、各种怒喷。 “当然，游戏品质在哪里隔着，那些老玩家最后还是重新下载购买了游戏，很多人直到现在还是时常上线，打打联机、看看新mod什么的。” 右手被马竞牵着，汤佳怡只能用问题来转移注意力：“然后呢？这一代是继续伴星系的原创故事？还是承接第二部讲空间跳跃门网开启后的新故事？” “都不是，”马竞摇头，“连着做了两代太空rts，制作组想要换换口味，这次要让故事回到初代剧情开始的地方，回到沙漠星球卡拉克（kharak）的表面上。” “嗯哼？”女士挑起一双秀眉，“家园本身就是发生在架空银河系的3d-rts，搬到行星表面还怎么玩？这还是家园么？”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马竞笑笑，“新作依然是3d-rts、依然是‘家园’，至少比上一代更像家园。” 《家园》系列其实是有着浓厚宗教色彩的太空歌剧，初代的剧情更是可以看成是太空时代的“出埃及记”。 三千多年前，以色列人被埃及法老奴役，他们在摩西的带领下，跨越红海带来“应许之地”迦南(canaan，今巴勒斯坦附近)，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段历史经由宗教书籍美化传播，已然成为经典故事，在欧美地区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到了游戏的世界里，故事却变成卡拉克星上的种族偶然发现古文明遗迹“最初城市卡托巴”，借此得以确认自身非是星球土著而是迁徙来的外星人。经由全球公投，已经进入理性时代的卡拉克人决定返回母星。他们花费上百年时间建造母舰和太空舰队，决心踏上跨越数万光年的回家之旅，“家园（homeworld）”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当然，就和历史上的以色列人遭到天气和地形阻挡以及法老军队追杀一般，卡拉克人的回家之旅同样不怎么顺畅。游戏开始，玩家刚刚控制母舰去恒星系外围溜达一圈，回来就发现卡拉克星惨遭大气燃烧武器毁灭，已经化作一颗死寂星球。为了报仇，也为了寻找新的生存星球，玩家只能带领剩余的族人再次跃迁，经由一系列太空战争终于得返家乡。 “水雷制作这一版‘家园’的目的，就是为了弥补广大老玩家的遗憾，让他们看看主线故事里只能远观的卡拉克星到底长什么样。” “只是这样？”汤佳怡歪了歪头，“要只是弥补遗憾的话，直接做个星球mod让玩家下去探索冒险不就行了？干嘛专门放到正传里面？” 手头拥有“地球模拟器”这个大杀器，蜜蜂游戏并不缺少“造星”——模拟推演星球环境与外观的经验。虽然这些推演都基于特定预设条件，并不符合事实情况，却也比其他游戏里人为设计或者随机生成的星球更加像那么回事。 蜂游先前就在《家园：私人矿业》手游，以及《秘境》、《武林至尊》《流浪舰队》等pc/主机游戏上应用过这一技术，再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只管设定初始条件，然后疯狂堆砌素材就是了。 “当然不只是这样，”马竞果断摇头，“我们这么做其实和ccp做‘dust514’一样，都是想要拓展世界观。单纯只做rts，影响力始终不如rpg，魔兽和星际的境遇区别就是证明。” “这可不是说说就行的，‘dust’最后还不是关服了事？” “他们那是步子迈得太大了，从3d-rts改成还很稀少的主打fps的mmorpg，还把它放到不熟悉的ps平台，这才有了后面的悲剧。有了前车之鉴，水雷的步子就要小很多，新作依然是3d-rts，但是增强了一部分rpg功能，有些像是咱们的‘亮剑’。” 为纪念抗战全面爆发80周年，蜂游在去年暑期隆重推出《亮剑2017》，一款改编自同名电视剧的rts游戏。 和同类型游戏不同的是，制作团队强氧化剂工作室将他们擅长的fps-rpg玩法引入本作，将其打造成了充满英雄主义风格的跨界产品。玩家既可以像玩传统rts游戏那样缜密布局、微操制胜，也可以像玩fps游戏那般，用枪法射术秀翻全场，要是微**术大局感都欠缺，还有培养人物改装武器，用等级和属性碾压的rpg路线可供选择。 虽然不太喜欢这类战争游戏，汤佳怡也是听说过自家这款游戏的大名，当下唇角含笑追问道：“外星版‘亮剑’？又是怎么个打法？按你刚才说的，那什么克拉克星上并没有发生过世界大战啊！” “谁说没有？不但有世界大战，持续时间还长达300年，比地球疯狂多了！” “300年？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既然地球上有过200年的十字军东征、英法百年战争、俄土十次战争，外星人搞个300年战争也不奇怪。” “这段战争发生在卡拉克星的工业革命之前，是一场蔓延全球的宗教战争。后来持无神论观点的纳贝尔势力率先进入工业时代，他们先是用火枪和蒸汽机车碾压交战双方，接着又慷慨地传播知识、促成全球松散联盟‘戴阿米德议事会’，这才有了后面的太空时代和星际时代。” 汤佳怡眨眨眼睛，“外星球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加强版的国联，这游戏真不愧是美国人做的！” 从科技水平来看，发生在卡拉克星的“纳贝尔调停之战”应该和17、18世纪的俄土战争差不多。然而汤女士的历史素养却告诉她，这次战争其实取材自发生在20世纪初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纳贝尔人掌握先进科技，却毅然参战终结漫长的战争，并在战后无私传播知识促成国际联盟，这显然是在致敬最后参加并终结一战的美利坚合众国。 历史上，美国民主党总统威尔逊在一战末期提出“十四点和平计划”，率先提议成立国际联盟（联合国前身），以期调解国际矛盾维持长久和平。然而战后美国却因遭英法排挤而重新被孤立主义情绪笼罩，加入国联的议案遭到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否决。后来的国联无法控制轴心国的野心，在抗战前期和二战初期的表现宛如小丑，也和某个重要玩家被遗落在外狂拖后腿有着很大的关系。 相比之下，游戏里的“戴阿米德议事会”却要强大的多，它不但实现“国际联盟”未竟的目标，切实维护了卡拉克星的和平，还促成了整个星球的统一。 “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马竞笑笑，“不过也可以理解成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纳贝尔人率先开启工业革命，疯涨的生产力使得他们开始追逐资源与市场，而非传统意义上的土地和人口，对待其他国家的态度自然发生变化。” “对了，卡拉克星上其实没有国家，而是一种名叫基斯kiith的家族联合体，有些像是部落联盟，又有些像是宗族门阀。不过等到进入太空时代，他们还是逐渐融于一体，变成了事实上的统一国家。” “蒸汽时代的世界大战、一个国家的诞生，听起来很不错呀。所以，新作的背景就是这个？” “不是，”马竞再次摇头。 “为什么不做这个？我觉得很不错呀！光是听着就很有史诗感，不做太可惜了。” “确实有些可惜，”马竞伸手推开自家大门，边走边说道：“所以制作组也不打算放过它，打算把这段剧情放到资料片里面。至于本体，则是发生在空天舰时代的反恐战争。” 蹬掉脚下休闲鞋，他接着说道：“300年战争结束了，战争的发起者加奥森基斯表面承认失败，内里却变得更加激进，逐渐变成反智反科学的极端势力，时不时冒出来制造混乱。因为无关主线，这部分内容只在背景故事里一笔带过，而第四部的主线剧情便是由此而来，玩家将要驾驶空天舰执行全球反恐任务。” “所以，这里面会有导弹打帐篷？” “咳咳，”马竞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道：“有没有这个，你试下就知道了。放心，比一般飞行游戏简单，不会晕的。” 第1296章 不对称战争 “各系统检测完成，准许起飞！” 耳边传来起飞指令，玩家克莱文-贝尔下意识点头，随手按键发动了战机引擎。 引擎喷吐蓝色光焰，推动有着奇异前掠翼的战机缓缓向前。战机越来越快，两边的通道照明灯快速后退，很快便被一片灰蓝的天空却取代。 看了眼下方漫无边际的沙漠，他拉动油门杆，引擎喷吐出更多蓝焰，一双机翼同时向后旋转，从前掠变成平直接着又变成后掠，这架造型科幻的惩罚者p3变成拖着蓝焰的箭头，很快便刺穿音障进入超音速巡航模式。 身下传来熟悉的规律震颤感，克莱文轻踩方向舵，战机轻巧转向，航机云指向任务列表里的目标。 赶在5月结束之前，蜂游北美终于开启了《家园4：卡拉克往事》的首次内测。作为战争游戏的爱好者，克莱文虽然没能抽到首测资格，还是想办法给自己买票进场，第一时间见识传说中的卡拉克星。 作为生于上个世纪末的“z世代”，他以前并未接触过“家园”系列，就连“星际”和“魔兽”系列也都是只闻其名。不过当他因为打折喜加一了《家园1/2高清重制版》、《家园3：伴星系》，却是喜欢上了两款游戏简单多变的玩法，进而对故事的起点卡拉克星心存向往。 早上关停了矿场，无事一身轻的克莱文再次进入游戏，打算把无聊的等待时间都用在游戏里面。 感受着体感游戏垫模拟的推背感，他的思绪不由飘到了外面的机翼上面。 二战末期，德国率先研发出了喷气式飞机引擎。鉴于传统平直机翼阻力太大不能发挥引擎效能，新锐的喷气机全都用上了新的翼型：梅塞施密特公司的me-262战斗机率先采用后掠翼，容克飞机公司的ju-287轰炸机则选择了前掠翼方案，这两款飞机也自此成为后掠翼和前掠翼的鼻祖。 机翼后掠有助降低飞行阻力，为进一步提升飞机速度乃至突破音障奠定了基础。然而该设计又会导致翼梢气流分离，进而导致机翼升力下降影响低速操控性能。 航空迷常说“只要马力大，板砖也能飞上天”，采用后掠翼，尤其是无尾三角翼的战斗机，其实就是一个个“飞行板砖”，速度越低越难操控，经常在起降和盘旋时出状况。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飞机设计师一度将希望寄托在机翼前掠设计上面。根据理论计算，前掠能够提升升力表现，同时还能延迟激波降低飞行阻力，速度超越平直翼、灵活秒杀后掠翼，看起来很是完美。 只是可惜，前掠同样存在着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不能飞太快。随着速度逐渐靠近亚音速，气动发散问题就会出现，舵效减小机翼震颤加剧，严重时机翼会从翼根处断裂，上演折翼悲剧。 由于找不到类似鸟类筋腱那样兼具弹性、强度还能自修复的人工材料，前掠翼设计很快便遭到搁置。现代喷气式飞机不管军用还是民用、客运还是货运、亚音速还是超音速，机翼统统采用后掠设计，超音速飞机更是恨不得变成一个尖锐的细长箭头。 上世纪70年代后，航空复合材料技术取得进步，美苏双方都有试图打造前掠翼飞机，前者开发x-29a试验机，后者研制su-47“金雕”战斗机。只是可惜，彼时的新材料还是不够好，两款试验机型最后都没有了下文，直到最近俄罗斯空军选购sr-10教练机的消息曝光，才将前掠翼重新带回广大军迷的视线。 战斗机飞行员培养非常麻烦，需要依次经历螺桨初教机、喷气中教机、喷气高教机或战斗机先导教练机三个阶段，才能具备合格的驾驶能力。采用亚音速下足够灵活、操作相对简易的前掠翼飞机充当中级教练机，确实不失为一个经济的选择。唯一的问题，就是先吃螃蟹难免拉肚子。 现实里的前掠翼飞机还不够成熟，基于想象的游戏却不存在这些问题。克莱文这架惩罚者p3不但采用了前掠翼，还将f14“雄猫”闻名天下的可变机翼技术融入其中，低速到亚音速时机翼前掠，超音速时机翼后掠，同时兼顾多种不同使用场景，是“戴阿米德议事会”诸基斯空军的主流武器。 议事会成立后，全球基斯逐渐融为一体，共同发展科技、对抗越来越糟糕的星球环境。然而当年“海勒西宗教战乱”的发起者加奥森基斯却不甘和老对手西迪姆基斯那样退出历史舞台，他们的神拳战士时不时出现，袭击气象站、炸毁挡沙墙，到处宣扬末日审判的消息。 兴许是得到了“天父大神”萨尤克的眷顾，加奥森余孽总能找到失落在沙漠中的城市，并从那些史前遗迹里获得超越时代的科技物品，并藉此顽强地存活到了现在。 这些“史前黑科技”零碎而稀少，只能用在他们隐秘的大本营以及少数重要人物身上，但神拳战士还是靠着手里落后一两代的武器造成了很多混乱。为了遏制这种邪恶行径，“戴阿米德议事会”通过了设立全球反恐司令部的决定。 鉴于卡拉克星大部分被移动沙丘覆盖，地形变动频繁、沙暴和电磁干扰异常强大，反恐司令部只得将全球划分为十二个治安区，分别派驻空天母舰居中调度，然后释放战机穿越云层清理地面目标。 《家园4：卡拉克往事》的故事主线，便是反恐司令部与加奥森基斯之间的猫鼠对抗。 前者占据空中优势、武器优势乃至人数优势，按说这场不对称的战争应该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反恐司令部固然兵多械精，确需要全灭对方才能获胜，加奥森兵力分散武器落后，一旦暴露即遭打击，却能靠着不断制造袭击事件渲染恐怖氛围而达成获胜目标。 因为各自迥然不同的目标，实力严重不对等的对抗双方依然能够维持微妙的平衡。玩家要做的，便是扮演双方的指挥官争取战役胜利，或者扮演各自的前线士兵，打赢每一次战斗。 身为一个美国青年，克莱文对这持续漫长的反恐战争有着远超外国人的深刻认识。2001年开始的“持久自由行动”就像它三次修改的名字一样波折不断，直到现在还有上万名大兵滞留阿富汗，帮助打击塔利班残余分子、维持当地脆弱的秩序。 大约是将同样藏在荒原里的加奥森基斯当成了塔利班，克莱文对游戏里的反恐司令部阵营充满了认同感，每次进入游戏都会选择他们，然后欢欢喜喜地选择rpg模式，驾机出征到处打击那些加奥森神拳战士余孽。这种模式下游戏的体验类似军事飞行游戏，玩起来却要简单一些。 “滴滴！” 忽然响起的提示声将大男孩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连忙低头看向机翼下方。 连绵的沙漠出现在vr头显的屏幕上，他的目光很快被一座简陋营地吸引住，那里应该就是他此行的目标。克莱文用力蹬踏左舵，后掠状态的战机轻巧转弯，朝着下方营地俯冲而去。 浅黄的激波云轰隆隆扫过营地，顿时让小小的避风营地变得沸腾起来，建筑碎片爆裂飞溅，藏身其间的加奥森人纷纷冒头看向天空。 再度回到天上，惩罚者p3已经退出超音速状态，机翼自动向前变成前掠翼模式，同时机腹下的隐藏弹仓自动打开，露出两具火箭巢。 “咻咻咻咻！” 八枚火箭弹相继飞出，拖着白烟和蓝焰飞向前方的营地。 两秒种后，简陋的营地里腾起密集火光和烟团，然后是响成一串的爆炸声。 趁着爆炸激起的烟雾还未弥漫开来，克莱文再次蹬舵转弯，驾机朝着敌人俯冲。刚才的火箭急袭只是起到惊敌作用，他还为这伙极端分子准备了机炮大餐。 惩罚者p3的定位有些类似现实中的f35多用途战斗机，拥有多种武器能够执行多样任务。于克莱文而言，机炮不但便宜量又足，还有着远超导弹和火箭的暴力美感。看着敌人被炮弹打成一团血雾，他总能变得情绪高涨起来。即便游戏里生物单位的血液都被调成深浅不一的蓝色，他还是乐此不疲，甚至渐渐习惯了这个配色。 风声在透明舱盖外呼啸，营地建筑逐渐变得清晰，依稀可以看到匆忙奔跑试图反击的人影，证明了两轮惊扰的卓有成效。克莱文微微一笑，果断切换到机炮模式，手握摇杆将一伙敌人套进热线瞄准圆，然后果断按下发射按钮。 六管机炮很快发出轰鸣，两串炮弹呼啸着飞向大地，很快便让目标变成一团粉蓝色的烟雾，其中依稀可见四散崩飞的块状物体，显然那伙敌人已经变成碎肉不分彼此。 “yes！” 眼见机炮建功，克莱文兴奋地叫了一声，马上蹬舵转弯朝着下一伙敌人飞去。 东方有句古话“乐极生悲”，克莱文借助惩罚者机翼前掠带来的低速稳定性盘旋寻找敌人，殊不知自己也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没过多久，耳边便响起紧张的雷达照射告警声。 克莱文大惊之下顾不得多想，第一时间启动加力试图躲过攻击的同时，打开了所有的干扰反制手段。 然而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敌人的地空导弹已经拖着细长烟柱来到机腹下。虽然干扰系统提前引爆了弹头，机腹部还是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机翼自检显示中弹多处，建议切换到平直翼模式。 “沃特法克！”克莱文气得大骂，却也无济于事。只能按照提示操作，然后驾机升到高空。忌惮敌人可能持有的防空武器，他再也不敢托大的玩什么机炮洗地，只能打开机腹武器舱，用火箭弹还有对地导弹远远清扫敌人。 这些武器的威力毋庸置疑，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有些不够，克莱文只能放慢攻击节奏，确保每一枚火箭/导弹都能达到最高的费效比。 还好的是，敌人后面发射的防空武器因为距离太远、有心防范，都被成功防御，再没给他的座机造成新的损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终于，座舱屏幕上最后一点生命反应信号消失不见。克莱文长舒口气，再次驾机飞临废墟上空，投放侦察机器人搜集信息，自己则重新返回高空。 侦察机器人还没传回消息，他耳边却突兀响起响亮的房门响声。知道声音含义的他连忙暂停游戏保存退出，摘下头上vr头显扭头看向房门那边。 果不其然，他的女朋友杰妮丝出现在门口。见他看了过来，前者抬手指向外面，提醒道：“蜜蜂公司的卡车来了！” “ok，我这就去！” 放在头显，克莱文有些费力地翻身下了太空椅，和她一起出了房间。 贝尔矿场所在的仓库外面，胡子卷翘的墨西哥裔司机依靠在厢式货车驾驶室旁，见他们出来马上笑着招呼，“嗨！克莱文，我来接收公司的小宝贝儿，你准备好了么？” 克莱文点头，伸手指向机房方向，“已经整理好了，只等你过来检查了。” 仓库深处，原先作为矿机机房的地方，持续接近一年的嗡鸣声已经消失，装在架子上的矿机被取了下来，整齐码放在一起，旁边则是同样拆卸下来的组合架子。 今年虚拟币的价格一路下跌，克莱文见机不妙，果断中止和设备提供商蜜蜂哥伦比亚的合作。面前这位老兄，便是附近的蜜蜂公司派来回收公司资产的。 仔细清点了相关器材的数目，墨西哥老司机把它们装进自己带来的箱子再挨个贴上封条，起身对克莱文两人说道：“稍后公司会联系你们进行视频验货，双方确认无误后就会立即退还押金和剩余租金。不过现在，能帮我个忙么？” “当然！”克莱文欣然点头，弯腰抱起一只纸箱放到平板拖车上，接着好奇问道：“这些机器还回去了，还会有人租么？最近的行情貌似不太好。” “不租了，”老司机笑着说道：“公司打算把它们卖去委内瑞拉，那边这个很火。” (本章完) 第1297章 大场面 “venezuela？”杰妮丝重复着刚刚听到的地名，疑惑地看向男友。 身为纯正美国大妞，国际地理不好属于正常情况，单词发音只告诉这可能是个拉丁国家，却无法听出具体在哪里。 “我听说那里，”克莱文笑着答道：“据说那里的电费极其便宜，挖一枚比特币的成本只有500多美元，而咱们的成本却是接近5000美元。” “上帝！”红发女孩不由咋舌，“怎么会差这么多？” 再是不懂经营，她也知道低廉成本之于企业的意义，更何况这还是接近十倍的差距。 “这么就不知道了，”克莱文两手一摊，耸肩说道：“当时我只是记下了这个数字，并没有深入关注这些。嘿！当时要是早下决心过去挖矿，现在应该赚的更多。” “那可不见得，”墨西哥裔司机插话进来，“身为一个美国人，你很可能没收设备、驱逐出境。” “啊？”听见这话，美国小伙和姑娘齐齐停下手里的活计，转头看向这位美国司机。 后者放下一只纸箱，转身手指南方：“委内瑞拉是个南美洲国家，拥有丰富的石油和水电资源，国家经济颇为宽裕，对电力公司进行补贴使得居民用电近乎免费，这才有了极低的挖矿成本。”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嘿！听说委内瑞拉的纸币几年贬值几千倍，已经变成地球上拥有最多亿万富翁的国家。可惜，那些钱真的只是数字，根本没有多少购买力。” “几千倍？”杰妮丝惊呼出声，接着手抚胸口，“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确实非常糟糕，”司机大叔接着道：“委内瑞拉的经济支柱是石油出口，14年石油价格腰斩，他们的经济就崩溃了，包括电力在内的各种生活必需品时常出现短缺，社会治安也变得糟糕起来。特别是去年还被川总宣布经济制裁，石油产量和外汇收入再次下滑，经济变得更加糟糕了。你一个美国人跑去那边挖矿，不但电力供应得不到保障，还有很大可能会遭到各种意外事件。” “嘿嘿！”克莱文也是有些后怕，连忙尬笑着解释：“我就是随口说说，我连巴西和阿根廷都没去过，以后也不大可能去委内瑞拉。” 低头看了眼装箱的离子矿机，他半是好奇半是刻意地问道：“既然有经济制裁，你们这么做不会违反制裁令么？” 司机笑着摆摆手：“并不会，禁令主要针对他们的石油产业，个人和企业被禁止投资或者借钱给委内瑞拉石油公司，还有不能购买他们那个‘石油币’。至于把石油或者别的商品卖给他们，官方是不管的。” 法币越来越不值钱，国际汇兑难度不断升高，委内瑞拉官方只得将主意打到过去一年极为火爆的加密货币上面。委国在年初借助以太坊系统公开预售名为petrocoin的加密货币，这种加密币采用区块链加密技术，限量发行1亿枚，每枚对应一桶委内瑞拉原油。 作为全球第一个主权虚拟币，石油币一度引起币圈关注，克莱文也曾加以关注。后来他发现这个没有挖矿，而是使用资产证明（poa）协议产生新币，却是只得打消参与进去的打算。 “啊哈？”听到卖石油给委内瑞拉，杰妮丝忍不住好奇，插话发问：“卖石油给石油出口国，你确定没有说错？” “当然确定。委内瑞拉出口的重质原油过于粘稠，需要掺入一些轻质原油才能更好地通过管道输送。只要还想着出口原油，他们就必须不断进口轻质原油。” 见女友插话提问，克莱文也是跟着发问：“既然那里已经变得混乱，电力供应也完全没有保障，为什么还有人买你们的设备？” “对于挖矿赚钱的矿场来说，委内瑞拉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对于依然留在那里的人而言，挖矿却是赚取美元、维持生活的最好方法。很讽刺，不是么？” “好了，两位，”墨西哥大叔挑了挑眉，“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忙工作吧！” “啊，好的！” 克莱文两人连忙答应，帮忙把几只纸箱送进货车后厢，然后送走了这位司机先生。 忙完这些，克莱文走进空下来的机房收拾残局，杰妮丝则是拿起了手机。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忽然对那个美洲邻居产生了兴趣。 切断机房电源锁上门，克莱文推着一车垃圾出了仓库，转头看到女友倚着墙出神看着手机，便凑了上去开口问道：“亲爱的，在看什么？” “没什么，”杰妮丝收起手机，“我对几千倍通货膨胀有些好奇，所以上谷歌找了些新闻。” “和美利坚做邻居，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的不幸，”文青地感慨一句，克莱文冲女友招招手，“我开车出去丢垃圾，你要不要一起？” “嗯？”女孩疑惑转头，“垃圾车明天不来了？” “这里面是拆下来的网线、电线还有捆扎带，垃圾公司不收电子垃圾，需要自行送去回收中心。” 美国从1976年开始逐步推进垃圾分类回收，不过回收的主要是纸箱、纸张、塑料瓶、玻璃瓶、金属易拉罐之类可以压缩打包然后出口国外的类型。至于电线、电子产品、废弃压力容器这些，虽然里面含有大量金属、塑料和橡胶，但是考虑到分解麻烦还可能存在危险，通常都被禁止放入普通垃圾桶，居民只能自费将其送到专门的回收中心。 “好吧，”想到有一阵子没有出门，杰妮丝收起了手机，“我和你一起去！” 把装着垃圾的纸箱子推进皮卡车斗，克莱文锁好车门家门，和女友一起坐进驾驶舱，朝着最近的垃圾回收中心驶去。 一路聊天看风景，他们很快来到最近的回收中心，然后却是遭遇了闭门羹。 手指着远处高高耸立的垃圾山，工作人员对他们坚定摇头，“我们这里已经爆满了，近期不会接收任何垃圾！” 克莱文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地方，闻言看了眼那座垃圾山，好奇打听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能在哪里找到愿意接收的回收中心？” “太平洋对面不再进口处理过的垃圾，从纽瓦克到纽约的回收中心都快要被各种垃圾堆满，你可以试试稍微偏远一些的地方。” “好吧，”人家不收克莱文也没办法，只得和女友一起返回驾驶室，拿起手机在谷歌地图上搜寻起了一个目标。 googlemap很快就帮他规划好了新的行车线路，克莱文发动车子，抽空瞥见女友，不由好奇发问：“亲爱的，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杰妮丝脱离出神状态，看着路面道：“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们的垃圾要运到国外去，国内不能处理么？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接收，现在为什么又不干了？” “垃圾和垃圾也是有区别的，要是枯枝树叶、厨房废料可以发酵成肥料，或者和塑料废纸一起送去燃烧发电。那些经过分拣、比较纯净的塑料、金属还有纸张其实是好用的廉价工业原料，卖给工厂可以赚到更多。美洲没有这么多工厂，垃圾处理公司只能把它们出口到太平洋对岸，再被做成廉价工业品返销回来。” “那他们为什么又不要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那些廉价工业品卖不过来了吧。” “不说这个了，”克莱文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指向车外，“等到搞定了这个，咱们去趟纽约吧！” 杰妮丝并不排斥这个提议，不过还是问道：“去纽约做什么？” “那里的蜂游玩家协会搞活动，我想要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杰妮丝点点头，提出了自己的副加条件：“好呀，回来时顺便逛街买点儿东西。” 自从人类产生性别分工，寻觅、搜集的本能就被刻印在女人的dna里面。现代社会无需她们摘野果、挖根茎、找鸟蛋，这种本能便被用在逛街选购商品上面。不一定要买什么，即便只是看看也能带来强烈的愉悦感。 克莱文心里暗自吐槽自家女友，最后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下来，“没有问题！正好卖掉了存货，最近现金还算充裕。” 他的本意是提醒对方，注意两人已经失业的事实，听在杰妮丝耳中这话却变成“正好钱多，你随便花”，激动的她马上撑起身体在男友脸上啄了一下。 收起兴奋的表情，她决定问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所以，这次又是什么活动，cosplay舞会，还是线下对战、桌游比赛？” “还是线下对战，但是玩法有些不同，要在vr空间里展开多人战争，”克莱文抬手指向后座，“我特意带上了咱俩的vr头显。” 杰妮丝跳起微红双眉，“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战斗规模有多大？” “至少万人吧。” “什么？纽约有这么多玩家？” “纽约都会圈两千多万人，当然找得到一万玩家。” 紧接着，他又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不过游戏还没有开放游玩，这次实际参战的玩家应该只有一百多。” “噗！”杰妮丝瞪了说话大喘气的男友一眼，“你说的那个游戏，该不会就是最近在玩的‘家园4’吧？” “确实是它，”克莱文嘿嘿笑着，“虽然只有几十个玩家，但你一定能够看到万人大战，我保证！” 三个小时后。 蓝色皮卡车驶下道路，停在篮球馆门前露天停车场上，克莱文低头解开安全带：“到了！” 杰妮丝抬头看向馆舍，语气同样充满感慨：“终于，我们还是到了这里。” 连着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能如愿，最后克莱文听取她的建议，主动联系蜜蜂哥伦比亚公司，按照后者的指引终于找到一家乐意接收那箱电子垃圾的回收中心，完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嘿！这样才有足够的仪式感，不是么？”克莱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赶快下来，比赛可能已经开始了。” 按照安检吩咐，两人将包袋、汽车钥匙还有手机寄存起来，空手拿着各自的头显走进了篮球馆。 这座球馆并非nba那种可以容纳几万人的专业场馆，座位数只有不到三千。视线大略扫过，空着的座位竟然没剩下多少，上座率看起来非常之高。 看了眼场地中间坐在靠背椅上的一众选手，又大略扫过大屏幕上的战斗画面，克莱文坐在女友刚刚找到的位置上，和她说了一声便戴上了头显。 今天的活动名叫“vr世界万人混战”，首选的观看方式当然是vr头显。那块大屏幕应该是临时加装，角度不好、分辨率也很糟糕，看那个还不如呆在家里看直播。 光影流转，眼前出现一座悬浮高空的科幻舞台。舞台下的辽阔荒野之上，一场激战正在发生着。看不到零散单兵，入目所及不是快速穿梭的战机，就是厚重威武的坦克和沙漠船舰，战场铺陈开来填满视野，导弹炮弹激光乱飞，火光烟云频频，看起来恢宏大气充满了史诗感。 为了和设备性能和玩家体验取得妥协，主流rts游戏都会设置人口上限，将交战规模限制在数百个的范围。“家园”系列原作同样有人口限制，还将其引入反作弊系统，玩家动用修改器上限失效，然后就被3倍于己的ai教做人。 到了蜂游主导推出第三部和第四部，人口限制以及反作弊功能依然存在，只是将上限开放给玩家，允许在开局前手动调节，最高可以增加到3倍。由此一来，若是在性能加强的主机上进行多人联机，还能进一步放宽单位数量，以便提升战斗场面的观赏性，下面这场大战便是如此而来。 耳边忽然响起邀请组队的提示声，克莱文连忙收回视线，加入了女友的临时小队。 “有五种模式，要选哪个？” “我打算选幽灵附体，你选导演模式吧，应该更容易理解。” 安利女友去看现场导演或者说导播呈现的画面，他则启动幽灵附体，视线猛地一沉，出现在下方一架惩罚者p3的驾驶舱里，跟着它一起朝着敌人冲去。 (本章完) 第1298章 炸弹视角 置身飞向前线的战机，克莱文打量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座舱。 “幽灵附体”模式下，他就像是驾驶员身后的幽灵，虽然无法控制他的身体驾机迎敌，却能自由转动视线观察四周，近可以细观眼前娴熟老道的操作，远能够留心窗外稍纵即逝的战局，偶尔还要在小队语音里帮女友讲解几句，却是丝毫不会觉得枯燥。 忽然，高空闪过一道亮光，短暂照亮驾驶舱的同时，也让克莱文眼前一亮。 那道光出自反恐司令部的天基武器激光巨炮，看到它便意味着己方已经到达前线，即将正式与敌接战。 果不其然，亮光残影还未完全消散，攻击警报声就骤然响起，数枚导弹从斜下方攒射而来，目标正是自己这架战机，显然敌人的防空武器同样注意到了它。 克莱文转头看向舱内，只见“自己”双手双腿快速动了起来，操控座下飞机加速甩脱的同时，还不忘发射数道激光加以拦截，很快就让来袭导弹变成了绚烂的迎宾烟花。 “嗯？”见到这一幕的克莱文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刚才的感觉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因为有着散布在太空和沙漠里的失落科技可供研究，卡拉克人的研发速度一日千里，进度早就超过了地球，不但提前摸到星际舰船制造技术的皮毛、造出了核聚变反应堆，还成功将其小型化，装到了卫星和飞机上面。 克莱文的最爱惩罚者p3，便是这样一架核动力飞机。它尾部喷吐的蓝色光焰并非真的火焰，而是来自聚变反应堆的等离子体，这些高温流体被磁场加速后高速喷出，外界空气分子受到轰击发光，这才有了看起来纯净深邃的蓝色光焰。 得益于小型聚变反应堆，“惩罚者”有着近乎无限的能源可供挥霍，已经基本淘汰了落后的火药动能武器，机炮采用电磁加速轨道，主武器则是数门武器时完全不用担心能源不足的问题。由于隐藏的暴力倾向，克莱文在对地战斗时喜欢机炮扫射、火箭洗地，只有到了高空才会使用激光炮，每当看到敌机起火燃烧逐渐失控，他总能得到充分的愉悦感。 打的多了，刚才那样激光打导弹的事情他偶尔也能弄出来一两次，至今还留有印象。让他感到奇怪的，却是刚才看到的爆炸火光和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想到这里，克莱文立即扭头看向驾驶舱外面，视线最后落在另一架打击者z9身上。 和定位于多用途的惩罚者不同，打击者是专业的对地攻击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螺旋桨时代，如今也已经核动力化。充裕的能源使得z9可以安装更厚的装甲、挂载更多的武器，有着“飞行武库”之称。 敌人经常挨打，自然知道打击者的厉害，奔向后者的导弹和粒子束源源不绝，眼看便要将其淹没。好在打击者终究皮糙肉厚、火力强大，面对攻击果断开启近防系统，大部分攻击都被拦截下来，少数漏网之鱼也没能对外装甲造成太大伤害。 盯着爆炸火光看了好一会，克莱文终于有了发现，低声赞道：“居然是这样！” “什么？”耳机里传来杰妮丝强自压制的声音。虽是窃窃私语，却经过电子放大，倒是不用担心听不清。 “没什么，”克莱文挑了挑眉，“刚才发现了一个惊喜彩蛋。” 不等女友相询，他就自顾自开了口：“主机版‘家园4’虽然也有光线追踪，却不是实时的，虽然游戏内置了很多种爆炸效果，看得多了终究会有重复。不过这里的爆炸却是随机的，应该是用上了实时光线追踪技术。” 他这边兴致盎然滔滔不绝，那边的杰妮丝却丢过来一个问题：“什么是光线追踪？” 克莱文被这问题噎得不轻，只能将其撇开不答反问道：“杰妮，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杰妮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场面感觉比大片还要刺激呢。” “那是当然，”克莱文笑着吐槽起来：“大片要控制成本和节奏，不但要用剧情对话填充时间，战斗场面也很少出现这样上万规模的，很多时候还得用音乐和镜头节奏来带动情绪。” “我这边也有剧情对话啊，刚才还有一名高官出来演讲鼓舞士气呢！” “啊？”克莱文忍住挠头的冲动，勉强解释道：“那应该是剧情cg，没想到局域网联机也有这种东西。” “不是cg，”杰妮丝非常肯定地表示否认，“也不是是vr影片，我清楚它们各自的特征。” “那就是实时演算动画了，不知道是官方做的，还是主办方安排的。” “我怎么知道？”女孩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好了，我们这边都出动了！无数人冲向战机，看起来非常热情非常有气势。要不是他们实在长得太丑，我都想要截图、截视频了！” “外星人嘛，”克莱文随口解释说道：“卡拉克星比地球热，星球中部又全是沙漠，这里的人当然不可能和人类有着同样的长相。” 为了便于读者、观众代入，科幻和影视作品里的外星人通常都有着人类的外貌，实在想要突显他们的不同，也只是调整皮肤颜色和体型，再加上诸如鳞片、尾巴等异类特征，本质上还是直立行走、具有五官和双手的“太空人类”。 “家园”作为太空题材的rts，原本并没有着重刻画各大种族的长相，只在封面等少数地方出现了太空人类形象。等到这个系列归于蜂游旗下，卡拉克人、本图西人、泰坦人等星际种族才有了各具特色的外貌。 据说开发团队原本想要按照传统赋予他们近似人类的外貌，但这一设计却被蜂游高层坚决否掉，理由是不符合逻辑也不够科学，然后就有了现下这群一看就是外星人的丑萌怪物。 还好的是，随着et、异形、铁血战士、银河护卫队等虚构形象深入人心，如今的玩家已经能够轻易接受奇奇怪怪的外星人。实在接受不了的，官方也有提供头像和人物mod这个补救手段。 说话间，又有数道接天光束同时亮起，不但克莱文被刺激的微眯双眼，正在空中俯瞰全局的杰妮丝也是不由发生一声惊呼，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转头看向光源来处，克莱文习惯性地抖了抖肩膀，“这是神拳战士的粒子巨炮，他们显然不甘就此认输呢！” 因为机场、发射塔、发射井等建筑设施经常遭到空袭摧毁，加奥森阵营的航空航天科技发展缓慢，只拥有少量隐秘的间谍卫星以及垂直起降飞机，大部分军事武器都只能在地面活动。 这种粒子巨炮是他们独有的防空武器，能在地下发射高能粒子束，轰击对流层下部的空中目标。即便是皮糙肉厚的打击者z9，在它的轰击下也坚持不了半秒钟，很快就会熔融液化进而气化蒸发。 因为地表空气浑浊、科技体系不完善，这种巨炮明显不如反恐军的同类武器先进，能耗、建造成本、冷却时间是后者的两倍，射程和威力却只有后者的六成左右。不过此时战场位于加奥森阵地附近，反恐军的激光巨炮安装在天基平台以及空天母舰上面，在地面附近的威力却是反倒有所不如。 “啊？”杰妮丝疑惑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原先不是说过，这些神拳战士都是外星塔利班，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就是rpg么？怎么还会有这种厉害的巨炮？” “这个星球的沙漠里有上古文明遗迹，他们整天在沙子里钻来钻去，偶尔也能捡到高科技装备。至于现在这场战斗，它本质上还是20vs20的局域网联机对战，应该是比赛裁判组刻意帮加奥森阵营解锁了高级武器。不然他们看到武器太差，肯定不会和反恐军正面对抗，那样场面肯定不会好看。” 眼看着光柱扫过，己方的战机像遭遇杀虫剂的虫子一样刷刷坠落，杰妮丝不由紧张起来，“克雷，咱们这是要失败了么？” “怎么会？”克莱文反问一句，自信满满解释起来：“咱们掌握制空权，本身就是处于战略优势地位，等他们调集部队打掉这个……沃特则法克!” 吹嘘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己的战机加速俯冲，在npc驾驶员背后玩家的控制下朝着最近的粒子巨炮冲去，惊慌之下他下意识骂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成敢死队了，”克莱文郁闷回复女友，顺手还把自己的视角分享给了对方。 当年迈克尔·贝执导《珍珠港》时，特意在开头放了段炸弹敌机上从天而降，最终在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炮塔上轰然炸开的镜头，并为这段开创性的“炸弹视角”深深自豪。 只可惜这部影片虽然有着创造吉尼斯记录的爆炸场面，剧情却过于扯淡更加谈不上讨喜，最终只收获198亿美元的北美票房。要不是作为战争大片还能借助海外市场和周边放映捞钱回本，制片公司肯定会在这个项目上亏一大笔。 比起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眼前主观视角的俯冲画面明显更加刺激。即便身下的座椅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体感反馈，克莱文和杰妮丝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眼睁睁看着地面越来越近、迎面袭来的炮弹、导弹和光束越来越多，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耳边只剩下咚咚、咚咚的心跳声。 最后时刻来临，惩罚者驾驶员忽然解锁所有武器以及核动力引擎，驾机朝着近在咫尺的发射井猛然撞了过去，整架飞机变成轰隆隆作响的大火球。 “呼！”克莱文和杰妮丝同时呼出一口浊气，呼吸和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附身对象毁灭，两人同时丢失视野。杰妮丝眼前重新出现导演视角画面，克莱文却自动切换到了“战场幽灵”模式，面前还是正在燃烧爆炸的发射井。 惩罚者的自杀攻击只是破坏了井口，加奥森阵营的工程车很快就从四面涌来，然而反恐军那边的玩家也不会坐视，更多的惩罚者和打击者陆续飞来这边，双方围绕这个井口展开反复的争夺。 不独这里，其他几座粒子巨炮发射井外也有类似事情发生，焦灼的拉锯战很快变成高效率的垃圾制造机，在几口周围堆起高大的垃圾山。虽然觉得这一幕颇为血性壮观，克莱文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再次在小队内分享他的视角。 杰妮丝很快响应同样看到了这些垃圾山，然后她便忍不住疑惑发问：“这些战机残骸怎么没有刷新掉？” “正常情况的确应该刷新，不然会拖垮玩家的主机，”克莱文笑笑：“看来纽约玩家协会那帮家伙搞到了什么好东西，居然敢于关掉残骸刷新功能。” 抬头看了眼前赴后继涌来的战机，克莱文提议道：“这里位置不好，咱们换个高点儿的地方。” 嘴上说着，他控制幽灵移动，挪到附近的沙漠战舰残骸上面，“这下好了，周边战局进入眼底，咱们就快要赢了！” 反恐司令部坐拥空天母舰，可以不断投放战机发动空袭，加奥森这边也有着自己的阵营专属武器，那就是眼前这种沙漠战舰。 虽然名为战舰，它圆柱形可以弯曲的外观却和任何舰船都不搭。比起水面舰船乃至潜艇，它们显然更像是挖隧道用的盾构机，移动方式也和盾构机一样是钻地而行。加奥森之所以能够屡屡突破封锁发动恐袭，靠的就是沙漠战舰带来的遁地能力。 另外一边，反恐司令部和加奥森作对那么久，同样掌握针对沙漠舰船的武器，那就是地震弹。和人类历史上那些超大号的钻地炸弹不同，卡拉克人的地震弹其实是一种声波武器，通过制造共振声波毁伤敌人的身体和机械，进而产生强烈的驱逐效果。 因为杀伤不分敌我，这种武器不能用于要点防守，用在敌人头上却毫无问题，眼前这些争相钻出地面的“大虫子”便是它们的成果。 第1299章 无能为力 “轰！轰轰轰！” 一朵棕黄的蘑菇云出现在大地上，没等它扩散到最大，又有新的蘑菇争相冒头，很快就将这片沙漠戈壁变成了巨人的蘑菇园。 制造这一切的，却是眼见己方大势已去的加奥森战士。他们像是提前约好一样，第一时间自爆了各自的武器核心。爆炸冲击波击穿其他武器和反应堆的外壳，新的爆炸连绵不绝，核子末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临沙漠行星卡拉克。 “喔，妈妈！” “上帝保佑我！” 即便早在影视游戏里见过种蘑菇，但那只是远景镜头，远不能直接在身边轰然炸响的爆炸相比拟。除了少数神经坚韧或者早有准备的家伙，现场观众无分男女都被吓了一跳。这些人的惊呼经由篮球馆墙壁汇聚加强，穿透耳罩阻隔顽强钻入克莱文耳中，然而后者却是浑身僵硬目瞪口呆，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十几秒后，贝尔的姓氏发挥作用，克莱文恢复行动能力，伸手拍拍旁边牢牢抓着手臂的女友，帮她摘下头显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这只是游戏画面，我们还在纽约，还在地球上，我们还很安全！” 杰妮丝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颤抖着开口：“刚才真是太可怕了！核弹忽然在头上爆炸，我差点儿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 “我也是，”克莱文掏出纸巾递给女友，“先擦下汗，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怎么优雅。” 看着手里的纸巾，他忽然爆了粗口：“沃特泽法克！看这个！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报名时特别提醒心脏病人禁止申请，到场还赠送一包纸巾，原来都是为了更好地惊吓我们！” 定定地看着那包纸巾，杰妮丝由惊转怒，扭头看向球场地板上谈笑的选手，恨声道：“原来是这样！这些人也太坏了！” 克莱文正要出言附和，现场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 “o！look here ！”一个身材浑圆的白人青年站了起来，右手高高扬起吸引大家的注意，左手抓着话筒开口调笑：“嗨！女孩还有男孩们！喜欢为你们准备的惊喜彩蛋么？” “法克！”这人如此贱气，全场观众只能对他竖起自己的中指。 事实证明，这小胖子的脸皮还不够厚实，眼见众人纷纷瞪过来，他连忙收起嘴边的笑容，正色说道：“好吧，看来我的玩笑不是很受欢迎，那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侧身手指大屏幕，胖主持笑着说道：“五轮表演赛已全部结束。按照之前的约定，下面将要揭晓‘最佳记者奖’，请看大屏幕！” 杰妮丝收回手指，扭头看向男友，“这个记者奖是怎么回事？这里还有记者？” “谢特！”克莱文忽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迎着女友看傻子的目光，他用错过了好几亿的懊恼语气说道：“哎呀失误了！先前在外面时应该报名参加战地记者团的！” 杰妮丝下意识就想掏出手机，手指摸到口袋才想起电话还在外面储物柜里，只得看向男友追问道：“记者团又是什么东西？” “这次活动有在ube live直播，现场观众只要报名加入记者团，就能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分享给直播信号里面，相当于是充当爆料线人。现在直播结束了，主办方会根据每个镜头的观看和评论人数统计打分，五轮比赛分数最高的五个人将会得到这个‘最佳记者奖’。” 说完这些，克莱文有些恼火地看了眼手里的头显，“我本来也想报名参加这个，在门口时却没有想起来。这次真是损失大了！” 杰妮丝歪了歪头，尝试安慰他道：“这里有两千多、三千人，最终却只有五个最佳记者，也不一定就是你呀。” “唉！”克莱文遗憾叹气，“我也知道几率很低，不过还是想要得到最佳记者的专属奖品。” 抬头看向正在场内乱晃的追光灯，他语带祈求道：“杰妮帮我留意下获奖者，等下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把奖品买过来。” 手机不在身边，屏幕上也没提示，好奇心起的杰妮丝只能再次发问：“奖品是什么？你这么想要得到它？” “是一台pt2游戏主机。” “pt2？你不是已经有了么？还是说，又是什么换了定制外壳的限量纪念版？” “比那个还要厉害，”克莱文马上摇头否认，辩解说道：“这次的奖品是从未出现过的power edition，可不只是限量那么简单。” 手指着场中选手面前桌上的游戏主机，他很是笃定地说道：“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比赛使用的机器，就是这种动力版主机，不然无法解释突然出现的光线追踪技术。” 眼见男友只是猜测，杰妮丝顿时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此时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最近的购物街上，只等活动结束就拉着克莱文去血拼。 没让她们等待太久，五位“最佳记者”的昵称相继出现在大屏幕上，而他们本人也被追光灯指引着下到场中，站成了一排。 本次活动的赞助商，蜂游西雅图公司一名经理走了出来，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游戏主机包装箱逐一交到获奖者手中，又和他们握手合影。 眼睛盯着那些明显大了一圈的盒子，克莱文正想着先找那个家伙开口谈购买，场中的蜂游经理再次开口，带给他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今天所有观战录像将会上传到蜂游录像站，大家稍后可以根据头显id认领自己的录像。如果你以此为基础创作游戏视频，还可以报名参加同步进行的‘最强分析师’视频比赛，奖品同样是pt2 power edition。好了，周末时光宝贵，我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祝大家周末过的愉快！” 听见这话，克莱文重新燃起了热情，马上拉着女友起身，“咱们赶快回去，我脑子有很多灵感，这个奖一定会是我的！” 杰妮丝闻言却是表示抗议：“咱们说好了的，接下来是我的血拼时间！” “是是是，我先去取手机，等把灵感记录下来，就陪你去逛街。” 说是这么说，等他来到外面拿到手机，注意力却被屏幕上的推送消息吸引，全然忘了还要记录自己稍纵即逝的灵感。 他俩总共看了三场半比赛，在篮球馆里呆了接近两小时，各自的通知栏都攒了不少新闻和聊天对话。其他倒也罢了，吸引住克莱文目光的，却是一则发生在太平洋对岸的消息，确切说是新闻解读文章。 在一个名叫“big data expo”的博览会上，蜜蜂集团旗下的蜂芯半导体和高通签署收购协议，全盘接收后者旗下的服务器芯片业务，他收到的便是对这次收购事件的解读文章。 当初英国安谋公司带领arm阵营杀奔服务器市场，高通和蜜蜂是最为热衷的两家。 高通主打高端和通用，不惜采用目前最先进的10纳米 finfet制程工艺打造，希望能够凭借优秀的每瓦性能干掉英特尔的王牌产品至强xeon处理器。然而他们的打算却落了空，即便他们的芯片更便宜也更省电，最终的销量还是很不理想。 相较之下，蜂芯对服务器芯片的定位要更加理智，他们的产品采用更加成熟的28和16纳米工艺打造，同样强调低价替换，针对的目标却是图形、协处理、人工智能、网络、存储控制等外围功能。再加上蜜蜂云的积极示范与推广，几年下来倒也成效斐然。 不过外围应用的利润终究有限，是以当业界传闻高通有意退出服务器芯片市场，他们便主动联系对方表示接盘意愿。 蜜蜂以前买过高通的mirasol显示技术，改名蝴蝶显示器用在自家旗舰手机上面，也从未拖欠过3g、4g专利授权费。高通选择和蜜蜂签约，未尝没有增强联系敲定5g专利授权的打算。 经过一番台下博弈，双方终于在今天白天签署了协议，接下来便是提交给两国商务部门进行审查。考虑到两家服务器芯片业务小到可以忽略的市场份额，这桩跨国兼并收购遭到否决的几率应该不大。 视线扫过正文，克莱文正要仔细阅读文章内容，耳边却传来女友的惊呼声，“哦，上帝！” 声音明显带着紧张，前者连忙放下手机看过去，“怎么啦？” 后者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刚刚发生了一起枪击案。” 克莱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表示听见。 倒不是他冷血无动于衷，实在是枪击案在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寻常。全美人均持有一支合法枪械，一年枪击致死超过三万人，平均到每天就是八十多人。之所以新闻上不是天天都有枪击发生，纯粹是大部分案子死伤只有个位数，大部分外地媒体懒得转载报道。 “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杰妮丝说道：“不过这次的死伤者都是pro gamer（职业玩家，电竞选手）。” “啊？”克莱文顿时瞪大了眼睛：“死伤了十几个电竞选手，是有恐怖分子袭击了比赛现场么？” “不是，”杰妮丝把手机递过来。 看过新闻内容，克莱文也是一阵无语。他的猜测只对了一半，确实有人袭击了比赛现场，不过那人并非恐怖分子，至少目前来看不是。时值周末，各地都有游戏比赛在上演，那个开枪杀人的家伙便是一名参加游戏比赛的玩家。 “嘿！打游戏输了，经常有人甩鼠标、丢手柄、捶屏幕，但像他一样直接拔枪射杀对手的还是第一个。这家伙一定是游怒症晚期。” “克雷！”杰妮丝忽然出声喝止男友，“这次死了好几个人、受伤的更多，你不应该严肃一些么？” “是应该严肃，我这就发送rip（逝者安息）、点蜡烛。” 见他的态度还是不够严肃，杰妮丝气得摔上存包柜的铁门，提着她的包包快步离开。 克莱文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取了自己的东西，快步追上女友，低声解释起来：“杰妮，我没有对死者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在恨我们自己的无力！” 见女友转头看了过来，克莱文心里暗叫一声“yes！”，面上依旧保持悲愤表情，“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差不多每天都有人因为枪击而回到主的怀抱，可我们除了发送rip和小蜡烛，所能做的真的真的非常有限！” “上次发生校园枪击案，就有人把罪过归咎于暴力游戏。这次有人因为游怒症当场杀人，他们肯定会旧事重提，少不得扬言禁止游戏什么的。” “应该不回吧，这次的游戏又不是暴力的军事游戏。” “那些政客老爷才不在乎这个呢！等下，”克莱文忽然叫住女友，跑到负责比赛安保的黑人保安跟前，抬手对他敬了个不怎么规范的军礼，大声道：“谢谢！谢谢保安先生！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后者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光头，用黑人特有的节奏感笑着反问：“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今天、忽然有好多观众、都跑过来感谢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克莱文简短说道：“刚刚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有人在电竞赛场开枪。所以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的尽忠职守！” 这么一说，黑人保安总算是明白过来。虽然类似这种公共场合都会购买安保服务，但他那些同行却不见得有多好的安检设备和工作态度。单纯目视检查的话，很容易让枪支之类危险品混过去，然后很不幸，这次就出了事。 心里暗骂那个枪手，保安先生摆出职业的微笑：“哦，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还应该感谢大家的配合。” 辞别了保安先生，克莱文扭头看向女友，“现在怎么办？接着逛街，还是找个酒店住下？” 矿场停业转型，他俩从个体户变成了无业人士，即将到来的周一自然失去了工作日的涵义，大可以在纽约多呆几天。 抬头看了眼灯火灿烂的街道，杰妮丝有些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不去了，我现在对人流密集的地方过敏。” 克莱文刚要露出庆幸的表情，就听她又补充道：“还是网购好了，等下可以试试vr购物。” 第1300章 躲清净 天气晴好，明媚阳光照亮爱琴海，也点亮了蔚蓝海上的大小岛屿。 海岛东部，机场旁一栋三层小楼的露台上，汤佳怡安坐在阳伞下面，正在逐一翻看相册里的照片。 室外明亮的光线是大多数显示屏幕的天敌，想要看清就得付出耗电量飙升的代价，唯独蜜蜂的蝴蝶屏是个例外。它的亮度受限于环境光线，周围越暗表现越差，置身高光环境反倒能够带来明艳靓丽的表现。 正好，此时的希腊恰恰处于出春入夏时节，空气少雨干爽、气温舒适怡人，最不缺少的就是不要钱的阳光。 如此时节，正适合户外游玩以及远足拍照。不但希腊国内民众纷纷搭乘飞机、邮轮前来各个小岛休闲度假，还有远近各方的游客慕名而来，其中就有特地远来爱琴海度过庆生假的汤佳怡一行。 爱琴海是地中海东北部的一片海域，希腊在这一带拥有3000多座大小岛屿，其中不少有着很高的国际知名度，位于爱琴海中心区域的锡拉岛（thira，又名圣托里尼岛/santorini）便是其中之一。 这座环形岛屿有着灿烂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厚重的火山灰下埋葬着三千年前的克里特文明。到了现代，远近各方的游客频频造访这里，却是为了寻找曾登上《国家地理杂志》的蓝顶教堂，然后以那蓝色圆顶为背景拍下明信片风格的照片。 蓝色海水、明亮阳光，错落有致的白房子中点缀彩色的屋顶和充满设计感的装饰，这里也确实非常上镜。只要天气对路、设备达标、技术过关，便能拍出完美的风景壁纸。 不但那些普通女孩对这里心仪仰慕，心心念念要来留下自己最美丽的年华，汤佳怡和她的亲友闺蜜们也是莫能例外。这几天里她们走遍整个圣托里尼，蓝顶教堂拍了几十座，澙湖中的火山岛也去转了，各种照片自然是拍了一大堆。 秉承一直以来的习惯，这些照片中的一半会因为不太满意而遭到删除，剩下又有大半被她留作珍藏，最终只有寥寥几张会发布到围脖等社交平台上面，作为此次希腊之行的见证。 倒不是她还惦记网友的点赞和留言，而是为了尽身为房东的宣传义务。 前几年趁着希腊遭遇经济危机，不得不开放外国人购买房地产的机会，她和马竞俩口子名下的佳境控股也过来囤了一批房地产，其中甚至还有座永久产权的私人海岛。 虽然开放的希腊同样有了国内来的炒房客，他们却不满足于干放着坐等升值，这些房产和岛屿相继被开发成观景民宿、艺术商店以及休闲度假岛。因为定价偏低，创造的利润其实没有多少，却帮他们白赚了不少曝光度和路人好感。 “哒哒、哒哒！” 踩着踢踏作响的拖鞋，一道披头散发的人影出现在楼梯出口。 抬手遮眼看向东面的机场方向，吕心泉撇撇嘴走到阳伞下面，把自己丢在躺椅上的，接着不满抱怨起来：“都已经四点了，怎么人还没到？” 回头看了眼二姐的乱发睡裙还有拖鞋，汤佳怡笑着打趣对方：“还好他没到，不然你现在这幅尊容，怕是就得坐不住了。” “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吕心泉翻个白眼，“又没想着嫁人，更没想着勾人你男人，头发自然点儿、衣服朴素点儿，怎么了？” “好好！”汤佳怡转身笑着看她，“这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要是随便放到网上去，肯定会有人管你叫‘公孙大娘’！” 吕博士眨眨眼睛，脸上写满疑惑：“什么意思？” 汤佳怡伸手敲敲桌上的平板电脑，“算了，还是不跟你说的，省得你被段子手带坏。” “不说就不说，”吕心泉瞥了眼平板屏幕，拿起手机打理起自己头上睡出来的乱发。 大概弄好，她又把问题扯回原处：“那什么，你老公先前不是说半小时就能过来么？怎么到现在现在还没上岛？” “半小时只是雅典飞圣托里尼的时间，他还要办理行李和人的入关手续，时间当然要久一点儿。” “懂了！”吕博士点了点头，“之前听说希腊闹经济危机就是因为人懒，现在总算是有实锤了。富豪榜上排名前列的人物大驾光临，居然不想着鞍前马后、优质服务好给人留下好印象，这帮希腊人也是没谁了。” 汤佳怡笑了笑，却没有跟着抨击希腊人的懒散和悠然，“其实都还好吧，谁让咱们赶上了旅游高峰期呢？” 说完拿起一颗橙子塞到对方手里，汤佳怡开口安慰道：“飞机已经离开雅典机场了，再有几分钟就能看到，保证不会误了你的邮轮之旅。” 吕心泉闻言松了口气，伸手拾起果盘里的工具，一边剥橙子皮一边说道：“那就好，唉，可惜了！” “你又叹的哪门子气？” 甩手把果皮丢进垃圾筐里，吕心泉满是埋怨道：“比起坐邮轮看日落，我还是想要原先那个人工流星雨计划。” 为祝贺老婆大人成功奔三，马竞专门为她筹划了一系列盛大庆祝活动，人工流星雨便是其中最为亮眼那个。 类似的计划早就有人提出，但马老板却是第一个尝试将其付诸实际的，旁人听了也只能赞叹一句有钱任性。 作为活动承办方，蜜蜂空开准备租用spacex的猎鹰火箭，将一枚搭载金属弹丸的卫星发射到近地轨道，然后安排卫星在6月1日到来前降低轨道，将金属弹丸投射进大气层。弹丸高速摩擦空气发热起火，将会根据所含金属成份不同发出多彩亮光，人为制造一出足够密集和准时的绚烂星雨。 考虑到卫星和弹丸坠落可能造成的不可控风险，这次流星表演被安排在公海上，东部沿海地区都能看见，但想要获得最佳体验还得提前乘船出海守候，马竞为此还专门把飞鱼号送回船坞检修整备一番。 时间走到越低，运载卫星已经造好送去了北美，5月底的“火箭票”也已买好，只等发射窗口到来就能飞上近地轨道，然后为人们送上眩目的表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却在关键时刻走漏了消息。 太空探索公司spacex的老板，那位同样热衷于“推特治司”的埃隆马斯克再发推文，爆料有位富豪好友找他买“火箭票”，打算给即将过生日的老婆送上惊喜。 虽然他语焉不详，但吐露的信息还是足够多了，靠着“富豪”、“好友”、“老婆过生日”、“要用到火箭的惊喜”等线索，神通广大的网友你一言我一语，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猜出了事情真相。 结合网络消息，尤其是岛国ale公司“skyca女as(天空画布)”卫星10亿、流星4亿的报价，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媒体们果断打了“有钱真好，马竞豪掷14亿造流星雨为妻庆生”的耸人标题。 汤佳怡拿着这些新闻去找马竞，后者倒是没有继续隐瞒，只是解释说实际成本并没有那么高。 “14亿只是ale对外的说法，有所夸大不说，单位还是日元，换成美刀其实只有1260万。我们手上有着成熟的微纳卫星，spacex的发射报价也比较低，整套下来实际成本不会超过千万美元。” 然而汤佳怡还是觉得这笔钱实在太贵，果断表示反对这番劳民伤财的举动。 为免某人接口履约强行推动，她提前把孩子闺蜜都叫上，又去秦省接了爸妈，一帮人直接飞来希腊。就算马竞修改计划跑去大西洋上放烟花，远在东南欧的希腊也肯定看不见。 正主都用行动表达抗议了，马竞也只能修改行程计划，顾不得数博会还没闭目就申请航线追了过来，专程给老婆大人道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发动金元攻势收买手下员工吕心泉，想要让她替自己缓颊美言。只是可惜，吕博士并没有替老板说情的想法，她只惦记着即将开创历史的人工流星雨。 听她旧事重提，汤佳怡顿时眉毛一挑，轻哼说道：“花六七千万放烟花，我还没值钱到那种程度，更何况这还是30岁生日。”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这话虽然以偏概全过于夸张，却也道出了青春易逝、美丽不再的紧迫感。恨屋及乌之下，即将到来的30岁生日自然不能得到她的喜爱和期待。 “也是，”吕心泉点了点头，低声哼起了歌：“你是个三十岁，身材还没有走形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可否留有当年的一丝清纯？” 汤佳怡对这首所谓的“直男癌歌曲”同样有所耳闻，此时却是甩给对方两颗卫生球：“我距离30岁还有几天，某位女博士可是已经30岁了呢！” 见她态度坚定，吕心泉也知道事不可为，果断放弃不太可能的流星雨，换了个新的话题，“之前某人生日，你送他一座乐园岛，这次他只留雅典，该不会是跑去买岛打算送你了吧？” “嘿！”汤佳怡看她一眼，“说真的，二姐你不去开公众号做自媒体，真是可惜了。” “那可说不定，万一你老公就是这么想的呢？” “不可能的。” “你就这么肯定？你们两个有过沟通？” “当然，”在毛巾上擦了擦手，汤佳怡捻起一粒葡萄细嚼咽下，这才轻声开口：“虽然最近没怎么联系，但是这点儿信心我还是有的。” “为什么呀？”吕心泉瞪大眼睛眨了眨，摆出一副求知欲满溢的表情，“希腊这边的风景更好，还没有台风什么的，还是永久产权，再买几个不是更好？” 汤佳怡先前送给马竞的乐园岛只是租赁性质，到期就要还给斐济人。而希腊这边出售岛屿则是99年租赁与永久出售兼有，再考虑到气候、地理位置以及国家环境，希腊岛屿明显更有价值。 “你想的太简单了，”汤佳怡摇了摇头，“岛屿和房产不是一回事。投资房地产，可以出租、可以开店，也可以囤着等涨价。换成岛屿，想要出租开店得先开发，想要倒卖赚钱得先找到接盘侠。” “现在还会出售的岛屿，要么是开发难度很高的无人岛，要么是原主经营不佳、出手套现的二手岛。不管是那种岛，拿在手里都要不断花钱，想要靠这个保值增值差不多约等于做梦。” “那可不一定，”吕心泉忽然展颜轻笑，“要是运气好，找到一座刚从公海海底冒出，还未被任何国家认领的岛屿，接下来不就可以买岛建国、建交设馆，然后坐拥三里屯大房子走上人生巅峰路？” “你可以试试，”汤佳怡笑着摇头，“类似这样的岛国其实有好几个，不过却没什么国家跟他们建交，都嫌掉价。国家之间建交，说到底还是为了互惠互利，发展科技文化政经旅游等等关系，不能给予自然不能得到。” “这话说得好！”吕心泉拍了拍手，“这话应该说给小菜听听，让她放弃无谓的挣扎。” 眼见汤佳怡瞪眼看来，她连忙摊手，“好吧，我不说总行了吧？” 啃了一口甜嫩多汁的橙子，她接着问道：“这么说，你们在国外买房买岛，首先想的也是保值增值那一套？” “那是自然，我们还没到自住养老的地步。” “那为什么不在国内买房呢？这个投资回报貌似更高吧？” “国内其实也有，只是刻意避开了住宅用房这一块，省得被人骂是炒房团。” “换到国外就不用考虑这些？外国消费者真不介意？” “还好吧，他们没那么强烈的刚需心态，也没有狂飙突进的城市化，卫星城市中小城镇又发展得不错，着实分散了很多压力。” 听见这话，吕心泉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两口子就是太在意名声了，其实当初要是把海外买房的钱留在国内，情况没准更好一些。房子被你们买下，好歹还能回到租赁市场，那些宁愿空置等升值的家伙才是真可恨。” 听见博士闺蜜的感叹，汤佳怡却是摇头苦笑：“就算佳境加入进去，局面也不见得能够好转多少，我们用的是自有资金，拼钱照样拼不过人家。” 第1301章 橙装大佬 “嗯？”吕心泉扭头看向汤佳怡，脸上写满了荒谬。 “就凭你们俩的身家，放眼全国能跟你们拼钱的貌似没几个吧？” 汤女士听了却是无语摇头，看着她道：“媒体统计身家主要看持股企业市值和估值，水分很大不说，还把很多低调富豪遗漏在外，基本上是做不得数的。” “更何况，”她耸了耸肩，“别人进场可不一定要用自有资金，不深入了解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人的打法有多极端疯狂。” “有多狂？” “问这个做什么？”汤佳怡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你又不大可能和那帮人打交道，还是说你打算跳槽了？” “贷款还没还完，我可不敢出去浪，不然你们只要马上抽贷，再祭出竞业协议行业内封杀，我分分钟就得破产。” “噫！”汤佳怡嫌弃咧嘴，斜眼看向某人：“那是福利性质的免息借款，给你们解决住房问题用的，压根不是什么贷款！就算你真的跳槽跑路拒不偿还，也顶多是被我们告上法庭、变成老赖、出门坐不了飞机高铁而已。” “可不只这些，现在汽车轮船也不让坐了，还有老赖子女读私立中学、上大学也有限制。” “嘿！你倒是了解的清楚。怎么着，还真打算转型当个老赖啊？” “我可没那么无聊，只是最近刚好看到这方面的报道罢了。” “也是，区区不到300万的借款，想要消除完全不是问题，”汤佳怡歪了歪头：“你现在已经是蓝阶研究员了，只要升到紫阶就能得到豁免金额，要是升到橙名不但直接清空，还有额外的千万奖金。” “哪有那么简单，”吕博士果断摇头，表示不喝这口鸡汤：“蓝装在院里遍地都是，升到紫装的却是屈指可数，升到橙装大佬的现在还没碰到。像我这样的菜鸡想要升到橙卡，怕是得等到下辈子！” 听对方毫不脸红地自称“蓝卡菜鸡”，汤佳怡却是忍不住展颜轻笑：“没记错的话，那谁当初拿出这套等阶体系，你们还各种吐槽嫌弃来着，怎么现在都习惯啦？” “形势比人强，不习惯又如何？”吕心泉亮出两颗白眼珠子，“院长一意孤行，我们反抗不了也只能跟着配合。” “嘁，”院长夫人轻蔑道：“还不是尝到了六色等阶的好处，不然你们怎么可能轻易‘屈服’？” “诶嘿嘿！”吕二姐讪讪笑着，显然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作为集团研究部门，蜜蜂研究院最开始也是执行从“lv1下柿”到“lv13圆帅”的13级员工等级系统。大家参与研究工作获取经验值，逐级提升自己的等级，以期获得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福利待遇。 这套系统运行多年已趋完善，唯一的问题就是资历压制问题，资深研究员等级高、资源多，出成果的效率却不见得能超过有天赋、有野心新人。 有鉴于此，以首席科学家身份总领蜜蜂研究事物的马竞果断发动改革，为研究岗推出全新的动态等级体系。 新体系下，所有人的等级将不再固定，而是按照在项目中的贡献动态决定。 每当项目结束评估，上级部门就会安排专人核算贡献项目价值与各人贡献，然后为大家刷新颜色：打杂帮忙只能算是灰级，参与研究可得白级，有突出贡献进阶绿级，担任重点项目核心升为蓝级，带领团队成果卓著则是紫级，若能多次获得紫级评价且通过公示评议则可升格为最高的橙级。 显而易见，这套体系其实有借鉴rpg游戏里的装备等阶系统，确实很有游戏公司的特色。 联系到不同颜色在游戏里的意义，大家心里难免有些古怪。好在六色对应福利足够给力，除了按级别增加的经费权限和各种物质福利，不同级别还有数目可观的免息借款乃至现金奖励，这些怨气很快就被抹平。 久而久之，大家也慢慢习惯下来，见面少不得瞄一眼各自胸卡的颜色，然后聊一聊各自的装备颜色。马竞特地让蝴蝶显示公司定制了一批智能胸卡，进入公司区域就自动拉取信息，显示用户当前颜色，谁变绿、谁进阶史诗，却是一目了然。 “这橙子不错，几乎没多少酸味，”再次拿起一颗橙子，吕心泉一边剥皮一边看向机场方向，这一次她终于有了收获。 “誒？佳怡你看，那个是不是青鸟？”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汤佳怡果然看到一架白色飞机，机身窄小、尾吊双发动机，却是典型的公务机设计。看外形还有机身配色，确实有很大概率是马竞的青鸟号。 在两位女士的注视之下，那架飞机轻巧盘圈、准确降落，很快就离开跑道滑行进入停机坪。 远远看到舱门打开，吕心泉眨眨眼睛，掏出手机打开相机举起来对准那边的青鸟号。 注意到二姐的动作，汤佳怡好奇问道：“你做什么呢？这么远能拍得到？” “眼睛看不清那边，想试试手机长焦镜头。唉！” “嘿！双摄手机通常只有2倍变焦，坐后排拍个教室黑板还凑合，隔几千米拍机场跑道，你的要求显然过高了。” “确实，”吕心泉失望地放下手机，接着转头看向桌上另一台手机，“没记错的话，你的手机好似支持4倍光变，应该能够拍到吧？” 汤佳怡之前跟她炫耀过，那台结婚纪念版蜜蜂9是特别定制版本，不但外壳漂亮精致、图案独一无二，内里也是堆满了当下最顶级的配置，其中就有还未量产的微型光学变焦模块。 光学变焦通过伸缩运动改变镜头焦距，进而实现画面的无损缩放。手机空间狭小，通常只能使用定焦镜头，画面缩放依赖算法插值以及镜头切换，效果却是差了许多。后来蜜蜂光学的潜望式镜头取得突破，他们便试着将光学变焦系统引入其中，试图藉此改善手机成像效果。 受到潜望镜头尺寸限制，蜂光暂时只能拿出4倍光变镜头组，而且产量低、成本高，暂时只有汤佳怡这样的特殊人士才能享用得到。 拿起手机解锁递给对方，汤佳怡笑着说道：“也就稍微好一点儿，其实没啥太大变化。” “我试试！” 吕心泉将两只手机并排放在一起，很快就发现了彼此的差距，自家蜜蜂9只能拍到飞机轮廓，红豆机屏幕上却能看到衣服颜色，虽然还很模糊，但进步也很明显。 “嗯？”看着远方那些忙碌人影，她忽然发出惊疑之声。 听见动静，汤佳怡先是看了眼机场那边，接着转向二姐，“又怎么啦？” “你自己看吧！貌似我得躲起来，等下可能有虐狗情节。” 汤女士结果手机好奇瞥了眼屏幕，同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群人凑在青鸟货舱位置，从中抱出一个个转运箱。虽然画面模糊看不太清，但熟悉的颜色和经验却告诉她，里面装得八成应该是鲜花。 “你躲什么？”汤佳怡叫住作势欲走的某人，“我可没答应原谅他。” “那就好！”吕心泉重新坐下，兴冲冲看向那架飞机旁边忙碌的人们。 另外一边，马竞并不知道自己正被自家妻子和吕二姐注视着，即便他的直觉经过强化，更容易发现别人的视线，两边过远的距离也是无可踊跃的天堑。 工作人员开来一辆拉着拖斗的电动车，他和大家一起把鲜花箱子放进拖斗，然后施施然坐上驾驶座驾车驶出了机场。 虽然锡拉岛还是第一次来，脑子里的3d地图却也不是摆设，他还是顺利找到路径，径直开到妻子所在房子的楼下。 不出所料，院门被锁，上面还挂着“内有恶犬，请勿擅闯”的警示牌。 马竞抬头看了眼楼上，根据他路上受到的线报，自家老婆就在楼顶露台上坐着。现在能不能叫开大门，端看自己的表演。 此时此景，他很想像某部电影那样，站在楼下用老家方言喊一声“佳怡，我想你！” 可惜左右正有不少人正在偷看这边，马竞只得摇头叹息，将这不符合人设的想法抛诸脑后。翻身下车，他来到车尾的拖斗边上，看向里面正在绽放的鲜花。 之前他特地在雅典停留一个多小时、派人扫荡周边花店买来这些鲜花，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也不让人搭把手，马竞自己打开鲜花箱子，将里面的花束按照颜色铺在地上、挂在墙上，很快就将普通的白墙黄路变成鲜花的海洋：葡萄风信子组成的海面上，划过一道道五颜六色的浪花。 若是从高处下望，斑斓起伏的海面却又变成了深邃的夜空，彩色浪花分明变成划过天际的流星，显然某人还没忘记流星雨这茬。 大功告成，马竞再次抬头看向楼上，缓缓举起手掌摆出要大喊大叫的架势。 这个动作显然被楼上人看在了眼里，很快便有一串钥匙被从楼顶丢了下来。虽然钥匙串来的既快且急，还是被他伸手稳稳接住。 夸张地转了半圈，马竞冲正在拍照的围观群众们点头示意，打开院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典型的圣托里尼风格建筑，三层小楼采用当地常见的火山岩建造，墙壁在阳光下泛着温馨的米色，上面装饰着艺术字的格言还有简单的图画。可惜此时的马竞却无心留意它们，只见他径直穿过小院进入到小楼里面。 圣托里尼岛的面积相当于三分之二个鹭岛，岛上建筑和人口虽然不如后者那么密集，却也比一般小岛稠密许多。之前趁着希腊人日子不好过，他们也在这边囤积了一些有特色有价值的房子。 这一座靠近机场交通方便，但也存在着吵闹问题，汤佳怡之前并没有选择入住这边。这次她把岳父岳母还有四小吃货留在别处，自己却拉着吕心泉来到这边等候，其中用意却是不言自明。 三步并做两步穿过楼梯来到三楼，马竞很快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妻子，以及瞪大眼睛打量两人想要看个大新闻的吕心泉。 然而那两人的反应却让后者隐隐有些失望。见到马竞出现，汤佳怡只是轻哼一声，冷着脸说道：“花摆的不错！” 马竞笑着点头，问她道：“还满意吧？” “还成吧，”汤佳怡走到沙发边坐下，“要是没有那档子事情，我还会更加满意。” “你呀，”在吕心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马竞过去挨着她坐下，摇着头微笑说道：“就是太过敏感了。搞这个人工流星雨完全是，完全是公私两便的事情，我能博美人一笑，蜜蜂空开也能获得广泛宣传，要是效果让人满意，没准还能拉到其他土豪的订单。” “搞宣传，也不一定要真的放卫星上去，”汤佳怡指了指外面，“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打算放卫星搞人工流星雨？” “啊哈？”吕心泉终于缓过神来，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在演戏，故意演给外人看的，其实根本没有生气吵架？” “生气当然是有的，”汤佳怡往旁边挪了挪，“但是还没到吵架分居的地步。” 虽然对方摆出嫌弃姿态，马竞还是脸皮再次磨蹭到妻子旁边，笑着对吕心泉解释道：“从国内飞过来要十几个小时，她的火气早就消掉了。后面的事情，不过是我们两个心有灵犀一起演戏罢了。” “还真是演戏啊，演给谁看？总不能是用来欺负我这个单身狗吧？” “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马竞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前段时间签字收购高通的服务器业务，但是还留下一点儿尾巴。我急吼吼跑来希腊，主要是为了躲清净。” 脑机界面研究终究也算是计算机行业，吕心泉对蜜蜂再次出任接盘侠的新闻也是有所耳闻。马竞这么一说，她很快就想到所谓尾巴指的是什么。 当初为了开拓国内市场，高通与地方企业合资成立新公司，希望藉此推进自家服务器芯片的本土化。两年过去，高通发现服务器芯片卖不动，果断将相关业务卖给了蜂芯半导体，这次“世界级合作”也因此横生波折。 “嘿！咱们把高通的服务器芯片收了，却唯独把人家合资公司撂一边。他们现在成了没娘的孩子，肯定各种着急上火，各种求爷爷告奶奶！” “差不多就是这样，”马竞叹了口气，“所以我只好找个借口，躲到外面来了。” (本章完) 第1302章 蒙古国的大唐公主 听马竞说出缘由，吕博士反倒更感疑惑。 “话说，咱们接手外方股份，然后合资公司一切照旧，不是皆大欢喜么？” 马竞闻言却是两手一摊：“他们有他们的理念和制度，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与其浪费精力和时间去磨合，还不如一开始就敬而远之。” 歪着头想了一会，吕心泉这才开口笑说：“懒得搭理国企，老板你又歧视了。” 不等马竞开口反驳自己，她又继续说道：“那边不过是省国资委下属，你看不上直接拒绝就是了，干嘛躲到欧洲来？” “我只是想要离开他们的主场而已，”马竞倚靠在沙发上，眼睛温柔看向身边的汤佳怡，“正好老婆孩子都在这边，就直接跟过来了。” “行了行了！秀恩爱什么的，还是留给别人吧，”博士面露嫌弃表情，摆摆手问道：“我现在只关心我的邮轮到了哪里？别像你一样迟到吧？” 抬腕看了看时间，马竞点点头说道：“再有半小时就能到费拉港了。” 听见邮轮马上就到，吕心泉再也坐不住，忙不迭站起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出发吧！” 因为三千多年前的火山爆发，圣托里尼主岛大致呈弯月形，内侧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外侧则是长长的舒缓斜坡。岛上交通枢纽费拉镇（fira）位于月弧内侧悬崖之上，机场所在的莫诺利索斯(monolithos)则在斜坡下方的月弧外侧。虽然两地直线距离不远，但道路曲折回环，即便开车过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放心吧，”马竞摆了摆手，“我们不过去，他们不会开船的。” “说什么呢！”汤佳怡推了他一下，起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包包，“船上还有其他游客，别让人家看笑话！” “是是是！娘子说得都对！”马竞挺腰站起，笑眯眯接过她的包，大步朝楼下走去。 邮轮（cruiseship）本来指的是类似泰坦尼克号那样行驶在固定远程线路上的大型客轮，通常需要跨海越洋。等到效率更高的跨洋航班普及开来，传统客运生意无以为继，剩下来的邮轮全都转作旅游用途。作为区分，航行在内河湖泊上的旅游客运船只通常按大小称为游轮和游船。 现代的豪华邮轮往往拥有万吨以上的吨位，内设丰富多样的休闲娱乐设施、免税店甚至赌场，相当于是漂泊海上、游离在各国法律之外的度假村。 因为“方便旗”规则，那些注册在巴拿马、利比里亚、塞浦路斯等国并悬挂该国国旗的邮轮可以不受或少受途经国家法律的管辖，从而在船只购买、员工福利保障、消费税、博彩等方面获得陆上度假村所不具有的竞争优势。 二战结束后，豪华邮轮曾有段高速增长期，搭乘邮轮前往异域他乡，一路享受奢华消费、期待浪漫邂逅，曾是欧美中产们非常热衷的旅游方式。 然而2001年世贸大厦的倒塌却给了邮轮重重的一击，游客介意安全风险，搭乘邮轮的热情降低了许多。等邮轮公司好不容易靠着打折促销熬了过来，又接连遭遇油价上涨、次贷危机、欧债危机，业绩再度大跳水，甚至有企业因资金链断裂而倒闭。 眼见行情不好，一众邮轮公司纷纷将目光投向东亚，试图从内地旅游消费升级大潮中分一杯羹。当时还是萌新的佳境文旅却选择反其道行之，在欧美收购整合小型邮轮公司，对手下员工进行中文和国情教育，专门面向日渐增多的内地游客提供周到服务。 最终的结果，却是大家都看走了眼。内地邮轮市场增长不及逾期，巨头纷纷抽调船只离开，国内游客首先佳境邮轮，佳境文旅却没赚到多少钱。 这次汤佳怡和马竞两个先后来希腊，固然有着给自己放生日假的原因，根本目的还是调研邮轮业务，佳境是完全属于他们两口子的产业，公司不赚钱还是很心疼的。 走出小楼，马竞看了眼逐渐西斜的太阳，转头打趣起了背上了小书包的吕心泉，“话说你不是刚来就坐船出海看了日出和日落么，怎么现在还惦记着啊？” 碧蓝清澈的海水、悬崖上的白房子、随处可见的蓝顶教堂、三种颜色的沙滩、依山开垦的葡萄田、海角之上的灯塔……所有这些共同构成了圣托里尼宛如明信片的风景。除了租车自驾游近距离寻找它们，搭乘游轮在黄昏或日出时绕岛一圈，同样是观赏这些美景的绝佳方式。 除了在各个主要岛屿间穿行的邮轮，蜜蜂文旅还在圣托里尼、克里特等主要岛屿运营环岛游船，这种专门定制的双体电动船运行平稳安静，除了续航太坑、进不了远海，再没有别的缺点。 “那可不一样啊！之前都是二十来米的小船，只能在海上呆几个小时，周围还都是人，闹哄哄的根本没法尽兴。现在终于有了万吨大邮轮，当然要上去看个稀奇嘛！” “别！大唐公主吨位刚刚过了万，在邮轮界属于垫底的存在，可当不起这个‘大’字。” “也是哦，”吕心泉眨眨眼睛，“又不是买不起，干嘛不弄个大一些的？” “主流邮轮越造越大，是为了尽量提高床位数从而摊薄运营成本。但是一味增加船只吨位，也会使得企业运营变得僵硬死板，更改船期、调整航线都会变得麻烦多多，这显然和我们的经营理念不符。” 嘴上说着，马竞一把推开院门。先前的鲜花拼图还在，经过夏日午后阳光灼晒，它们都有些发蔫萎缩，看起来变得柔和了许多。 也不理会周围零星的拍照游客，马竞接过保镖递来的钥匙，带着两女登上电动车，径直朝着西面的费拉镇驶去。 圣托里尼本来是一座以葡萄种植、酿酒为主要产业的农业小岛，岛上最多的是依山而建的葡萄田，然后是用来在山路上驼运葡萄的驴子。后来这里连片的白房子和蓝顶教堂被世界各地的游客注意到，成了著名的蜜月旅游目的地，那些驴子便相继转岗，成为运送游客的主力交通工具。 一路不断碰到晃晃悠悠的驴骑士，电动车的速度完全快不起来。好在佳境文旅的“大唐公主”邮轮预定的离港时间是下午6点，三人倒是不用担心赶不上船期。 出了小镇，连绵的白房子从眼前消失，被连片葡萄园取而代之。 地中海充足的光照、本地独特的火山土壤、迥异于大陆流行品种的葡萄，这些因素使得圣托里尼出产的葡萄酒拥有与众不同的味道。都不用远销外地，光是靠着爱琴海落日佐酒，便能卖出去相当多的数量。 正因为不愁卖，这里的葡萄田并没有被转型旅游业的岛民抛弃，反倒成为岛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四十分钟后，一路边走边看的电动车终于开进了悬崖下的港口，见到了那艘停泊待航的“大唐公主号”。即便吨位在豪华游轮里属于垫底存在，但万吨轮的块头同样远非周围那些普通班轮可比，经过翻新的船壳反射着傍晚的金光，愈发显得威严而高贵。 注意到桅杆顶上迎风飘扬的红蓝数条旗帜，吕心泉挑了挑眉毛，“那个旗子是怎么回事？是欧洲公司的专属标志？倒是挺有特色的。” 听见这话，马竞夫妇却是不答反笑，汤佳怡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这种常识性问题，你还是自己拍照搜索吧，问人容易被人笑话的。” “不说就不说，”吕心泉拿起手机拍照搜索，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面旗帜可不是什么公司旗，而是大名鼎鼎的蒙古国旗。 “这是怎么回事？挂蒙古国旗是几个意思？” “没啥意思，”马竞边走边说，“单纯为了方便而已。” 根据相关国际协议，海上船舶都需在某个国家注册并悬挂其国旗，否则将被海军视为海盗船予以攻击。除了在船东所在国以及业务开展国注册，还有很多船只为了规避法律和税务负担，选择去第三国注册，这种第三国国旗便被称之为“方便旗（flagofco女enience）”。 这方面做得最厉害的便是巴拿马和利比里亚。前者坐拥巴拿马运河，单凭打出本国船只过河费有优惠的诱惑，便轻易“收编”八千多艘外国海船，占世界船只总吨位的12%；后者是曾经的美国殖民地（liberia，位于非洲西部，和东非的利比亚/libya不是一回事），号称“小美国”，对跑美国-欧洲航线的船只富有吸引力，是仅次于巴拿马的世界第二号。 除了这两个国家，还有很多小国也对外国船只“挂靠”持开放态度，不靠海的蒙古国便是新近加入的成员。作为开放注册的代价，他们不从这些“本国船只”身上收取到任何税收，却能凭借“薄利多销”赚取注册费和管理费。 此举显然会使得船只真实所在的国家税收受损，后者却碍于国际惯例不好直接针对，只能用“回国注册有优惠”之类的柔性手段加以引导。 “大唐公主原先注册在塞浦路斯，我们接手后正好赶上蒙古开放方便旗注册，就去弄了一面过来。好歹旗子里面有太极图案，看着能让人感觉亲切一些。” 沿着舷梯登上甲板，三人走进一间豪华大包房，见到了早就上船的汤爸汤妈四小吃货。见到爸爸妈妈，小家伙们马上噔噔噔跑过来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场面倒是颇为温馨热闹。 过不多时，脚下邮轮鸣笛起航，向着月牙形海岛西部的缺口驶去。 吕心泉放好了行李，第一时间跑去三层甲板吹海风还日落，汤佳怡却落在后面久久没有出现。 直到夕阳坠落将海平面照的金光灿灿，换了一身裙装的她才出现，手抚着被风吹起的额发还有裙角，施施然走过来，“二姐，这套裙子怎么样？” 转头看向身后，吕心泉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对方身上穿着件金红色长裙，上面的宝石、珍珠还有刺绣图案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她知道，那是一件仿制的唐朝宫裙，双峰呼之欲出的感觉和《武媚娘传奇》一脉相承，头上的发髻和头饰也是漂亮的宫廷款式。 “哇哦！速度可真快！” 赞叹过后，她又狐疑地伸手去摸对方的发髻，“这东西超级复杂、超级费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别是戴的假发套吧？” 抬臂挡开某人作怪的手，汤佳怡随口解释道：“又不是那种繁复的新娘头，当然用不着半夜起床开始梳头。” “说起来还是你头发好，”吕心泉还是摸了把她的发梢，“又黑又亮还很顺滑，换成我的就不行了，虽然比你的短，梳起来却各种纠结各种不顺。” “回头跟你说下我的保养方法，”汤佳怡看了眼旁边冲她招手的工作人员，点点头接着说道：“好了不聊了，我得开工了。” “哦对！”吕心泉连忙点头，熟门熟路地退到旁边。 就在两人聊天的功夫，工作人员已经在甲板上架设好了滑轨、摄像机、柔光灯箱等设施。汤佳怡走到镜头对面，节拍器和场记板接连响起，而她也随着嘀嗒嘀嗒的拍子节奏开始翩翩起舞。 宅舞圈的舞见都有录制生日作留念的习惯，汤佳怡虽然因为年龄缘故淡出，这个习惯却也没有丢弃，照样会寻找漂亮的地方录喜爱的舞，只是做好的视频都被她留在箱底，再也没有公开发布。 今年生日同样有录舞，而且规模投入远胜往昔，摄影和服装化妆道具都是专业级别，成片效果完全可以比拟大牌歌手的音乐视频。 除了硬件方面的升级，这次跳的舞也和以往大不相同。现场没有背景音乐，只有节拍器简单重复的声响，而她的舞姿也是殊为怪异，只有不断重复的抬手、转圈、踢腿等基本动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编舞的迹象。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吕心泉倒是早就打听清楚：现在费事，是为了将来省事。蜜蜂的新软件可以提取他人舞蹈动作，将之和提前拍摄的高清素材结合，就能合成出属于自己的舞蹈视频。 (本章完) 第1303章 蒙古宝宝 夜色渐深，明月悄然跃出东方海面。 月影粼粼，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句。 沐浴着清冷月光，伴随着宫商角徵羽的旋律，身穿典雅宫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更是为观众带来更加具象的诗意。 即便今夜的海风有些喧嚣，即便甲板的灯光不够闪亮，还是不断有游客走出船舱，或坐或站围成一圈，欣赏难得一见的舞蹈。 第三层的甲板上，倚着栏杆的李嘉明看向旁边捧杯独立的马竞，笑着夸赞道：“这哪里还是宅舞啊？专业舞者过来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嘿！”马竞笑着摇摇头，“你想得也太简单了。这支舞看着专业漂亮，其实还是精简过的宅舞，全靠着服装到位、气氛得宜，而她的台风也足够稳健，这才把你们给唬住了。要是换成专业舞者来跳，分分钟就被碾压。” “嗯？”李嘉明歪头看他，“背后吐槽太不地道，你该当面跟她说的。” “这舞本就是我帮她编的，类似的话早就说过了。” “哦对，”嘉明哥拍了下自己脑门，“差点忘了，我收藏夹里还有你俩当年的双人舞视频。可惜了，后面那些跳舞主播都比不过你们，不是默契太差，就是技巧不熟。” “宅舞本来就是即兴、随意的舞蹈，各方面差不多就好，没必要也没理由强求更多。” “然后这就是你们搞出一堆舞蹈挂，批量制造‘舞骗’的理由？以前还只是帮忙对拍踩节奏，现在干脆连亲自舞蹈都省掉了，只要摆拍几个姿势就能合成新的舞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让大家多快好省体验舞蹈乐趣，有什么不好？” “嘿！”李嘉明轻哼一声，“真要说快捷省事，直接推出换头系统不是更好？只替换脸部的话，工作量应该更少才对。” 马竞点头，“单纯给视频人物换脸确实不算难，只是保持肤色一致有些麻烦。现在这样抠图替换，观众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景的人身上，再搭配上特定的全局滤镜，就能有效遮掩人物与背景不融合的问题。” “肤色不一致貌似没那么严重吧？那什么盖尔加朵的ai小电影我也好奇看了，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以你们的技术实力，做到同等程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做过，不知道。做这东西存在法律障碍，侵犯了别人的版权还有肖像权，所以只有个人在做照片和视频的换头，大公司全都不会碰这一块。” “版权我知道，肖像权是什么情况？又没用她们的脸” “身体和面容不可分割，同样属于肖像权的保护范围。” “身体也有？怎么没见过这方面的案子？国内没有，国外也没有。” “没办法，”马竞摊开空着的那只手，“单纯身体的辨识度终究不如面部，以前又没有图像搜索引擎，受害人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利用了。” “这倒也是，”李嘉明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新的说辞，“不打招呼直接使用确实不太好，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批量采购热门视频做成舞蹈模板，向配音模板一样开放给用户使用，问题不就解决了？弄好了，还能开发成新的付费点。” “这个同样不太好，舞蹈终究还是需要动起来的。只是换脸的话，等到新鲜感消退很快就会无人问津。而且现在这样，我们也能跟着卖衣服和月卡啊！” 嘴上说着，马竞抬手指着下面甲板上刚刚结束舞蹈的妻子。看到2站日渐火爆，选择接入的服装赞助商越来越多，gyz却始终稳坐交易额头把交椅，关联合作、py交易的威力实在强大。 同样看向提裙致谢的汤佳怡，李嘉明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很在理，“被她这么一跳，这套‘大唐公主’礼服裙的名气就算是打出去了，租售成绩也会提高不少。” “我听小丽说这次总共带了十套裙子，这个拍完就结束了？” “应该吧，”马竞歪了歪头，“我今天刚到，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拍摄计划应该就是在这两天内结束。” “那就好！这几天差点儿让多多烦死，这下子可算是要解脱了。” “对了，”李嘉明收回视线看向马竞，“现在这套流程貌似很没效率啊，要是以后的用户也要这么来一遭，多快好省就成浮云了。” “舞蹈合成系统还在开发期，现有的抠图、合成算法都不完善，只能尽量提高素材质量和数量到冗余程度。将来正式推出的话，要求肯定会降到1080p高清视频那一级。” 说完这话，马竞忽然扭头看向桅杆顶部的旗帜，“船速降低了。” “嗯？”李嘉明转头张望一圈，“怎么停这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没猜错的话，”马竞嘴角挂起莫名表情，“咱们遇到地中海特产了。” 没让两人久等，邮轮上的大喇叭很快响起，船长和副船长的声音相继响起，前者用英文广播，后者用中文，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接希腊海上救援协调中心通知，大唐公主号附近有难民船遇险，本邮轮需立即停船，等待mrcc进一步的救援安排。” 等到广播开始重复播放，李嘉明挑眉看向马竞，“难民船遇险了，怎么咱们也要停下救援？” “嘿！你好歹也是在海边长大的，这种事情居然还要问我？” “海边长大的又怎么样？”李嘉明白了他一眼，“养猪村长大的都得会杀猪不成？” “好吧好吧，”马竞笑着摆摆手，指着脚下道：“这是几个国际条约规定的义务，缔约国船只有义务听从本海域海上救援协调中心指挥，协助搜救海上遇难人员。大海茫茫，比起专门调派救援船赶往现场，征调附近船只就近支援，显然能有效增加遇险人员生还率。” “这倒也是，”李嘉明齐齐颔首，扭头看见逐渐停下的邮轮，他又忍不住丢出新问题：“然后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不用赶过去捞人？” “不用，”马竞摇头，“地中海难民船的新闻，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从中东和北非的强人政客相继被翦除和推翻，他们的国家便进入持续的混乱甚至战乱状态。为了躲避战乱、改善生活，这些地方的人们纷纷以难民和非法移民身份进入欧洲各国寻求庇护。 位于地中海东北部，与土耳其隔爱琴海相望的希腊首当其冲，成为大多数难民船和偷渡船的首选目标，曾有百万规模难民在此登陆过境，进入欧洲其他国家。 两年前欧盟与土耳其达成难民遣返协议，这条最短路线逐渐废弃，难民和非法移民改走利比亚-地中海-意大利路线。等到意大利人觉得吃亏开始关紧接收大门，甚至违背国际公约拒绝接受遇险难民船靠岸登陆，相关船只又重新出现在希腊方向，这才有了今晚的偶遇。 “地中海号称风平浪静的大澡盆，翻船海难的几率相对较小。虽然新闻里的难民船经常翻，实际上最常出现的还是动力故障、食品短缺、孕妇临产之类紧急情况。” 马竞扭头看向东南方向，“现在就是看希腊海事部门安排，要是有人病重、临产，咱们可能要临时接纳救治病号。” 几分钟后，身后忽然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李嘉明扭头看去，却只看到逐渐远离的航行灯。 马竞抬腕看了眼手表，颇为无语地解释道：“还真被我给说中了，那边船上有个临产孕妇急需救助。船长按照mrcc指挥，命令直升机过去接人了。” 虽然吨位不是很起眼，大唐公主的软硬件配置却也不算差，不但配备有大型快艇和轻型直升机，船上医疗服务中心也能提供社区医院级别的医疗和急救服务。 李嘉明只在表盘上看到一些亮点，见状不由好奇问道：“你这个表居然也是智能手表？还有屏幕是怎么回事？字体这么小谁还看得清？” “单纯增加屏幕面积会撑大尺寸拖累续航，”随手摘下表递过去，马竞介绍道：“我们的设计师尝试反其道而行，用高像素密度屏幕和凸透镜组成显示系统，打造了这块概念表。” 李嘉明低头看了眼手表屏幕，“透镜在哪里？完全看不到啊！” “配套的透镜系统有些问题我让人摘掉了，反正咱视力好看得清。” 视力话题勾起了前者的烦恼，“我家多多才多大点儿，这学期查体视力又降低了一些，再这样下去就该戴眼镜了！” “一年级没有多少课业负担，问题应该出在电视还有手机上面。没事多带孩子出去玩，别老让他看电视玩手机。” “都已经很注意户外活动了，这次还特别请假带他出来见世面，”李嘉明忽然眼前一亮：“对了，你家那种蝴蝶电视什么时候才会上市？” 身为人父，马竞同样很在意自家小吃货们的眼睛。既然不打算阻止他们接触电子产品，他只能从改善显示系统着手，不但为他们配备搭载蝴蝶屏的儿童平板，还大费周章将家里电视屏幕换成定制的蝴蝶屏。 蝴蝶屏不发光，只要搭配良好的照明灯具，就能彻底杜绝传统显示器画面闪烁、暗光观看习惯对眼睛的损伤，从而有效减缓视疲劳预防近视。 看到老板用的满意，蜜蜂电视随即考虑正式量产，在3月份的家电及消费电子博览会（简称ae）上展出全球首款“无光电视”，狠狠出了一通风头。 “快了，马上就是6月，计划赶在暑假之前推向市场。” “那就好，”李嘉明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又把话题转向了正在飞往这边的难民孕妇，“话说，这船现在挂着蒙古国旗，等她过来生下宝宝，那孩子也会变成蒙古人？嘿！黑皮肤的蒙古宝宝，也是有意思。” “不会的，”马竞摇头，“船舶是领陆、领水、领空以外的‘拟制领土’，但是不能和前三种领土冲突。咱们现在还在希腊领海，拟制领土临时失效不能因此获得国籍。” “还有，蒙古和咱们一样，新生儿国籍认定采用血缘原则，需要父母里至少有一个蒙古人，孩子才能获得蒙古国籍。” “没有蒙古国籍也没事儿，不还有希腊国籍嘛，怎么着也不亏了。那些人心心念念要来欧洲，还不是想要生个欧洲宝宝嘛！” “没那么容易，欧洲国家现在普遍流行使用混合原则，不像美洲、澳洲那些移民国家那样无条件承认落地国籍。要是那个孩子顺利出生，需要以外国难民身份在希腊念到中学才能申请加入希腊籍。” “也就是说，要是船挂着移民国家的旗子，位置也是公海，还是有可能出生获得国籍。” “当然，”马竞点了点头：“美国、巴拿马、巴西、印度，还有港岛特区都支持无条件地缘原则，在这些国家地区注册的船上出生，宝宝确实有可能获得对应国籍或者永居户口。” “嗯？那怎么只听说有人坐飞机赴美赴港生子，却没听说谁刻意坐船生子？” 马竞白了他一眼，“原因很简单，下了飞机可以进月子中心待产，船上却没有产科。就算心大不怕万一，船舶管理者为了避免麻烦，一般也会禁止6个月以上孕妇登船。” “聊什么呢？”旁边传来人声，两人转头看去，却是提着裙子款款走来的汤佳怡，她身边还有吕心泉、童丽、唐越等一干闺蜜好友。 马竞也不隐瞒，抬手指着东南的天空，“聊难民孩子的国籍问题。有个临产孕妇正在飞过来，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汤佳怡等人齐齐点头，显然她们都收到了消息。 李嘉明起了卖弄心思，重新拿出刚才那个问题，想听听几位美女的答案。 童丽第一个响应自家老公，手指脚下道：“咱们这条船挂着蒙古的旗子，孩子生下来当然就是蒙古小孩。” 马竞闻言笑着看向李嘉明，“那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心意相通。” (本章完) 第1304章 巨像 朗月西斜，大唐公主号终于得到允准，重新启动引擎悠悠然驶向东方。 5人包厢里，马竞等人各自站在全向跑步机上，头戴vr眼镜、手拿体感控制器，正在玩一款vr战争游戏。 除了剧场、酒吧、赌场、电影院、游泳池、篮球场等现代邮轮标配的娱乐设施，大唐公主号上还有些蜜蜂特色的高科技娱乐设施，比如面向普通游客的海上网咖，以及面向中高端玩家的vr竞技场。前者借助移动网络和卫星通信为乘客提供上网娱乐服务，后者则拥有蜜蜂幻景和蜜蜂游游戏提供的众多vr娱乐产品。 此时马竞他们正在体验的，便是专为欧洲市场定制的《医院骑士团战记》。 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医院骑士团（又名善堂骑士团、圣约翰骑士团）的前身是1080年成立于耶路撒冷的基督教医院。后来十字军攻陷耶路撒冷，圣约翰医院以教团形式在东地中海周边区域大肆扩张，并最终建立起了自己的骑士团武装。 1309年，医院骑士团攻占地中海东部、毗邻土耳其的罗德岛，再次转型成为****的封建国家。为了吸引移民，骑士团在欧洲大肆宣扬骑士精神，将罗德岛这个四战之地变成骑士精神最后的家园，并借助源源涌来的新人坚守了二百多年。 1530年，骑士团和神圣罗马帝国签署“马耳他鹰协定”，以一枚银币的象征价租借马耳他等三岛，再次建立国家。后来拿破仑东征埃及，顺手攻占了日薄西山的马耳他骑士团国。 直至现代，医院骑士团依然存在着，它和意大利等一百多个国家建交，在意大利罗马租地建立马耳他宫作为办公场地，是联合国的永久观察员实体（没有国土，性质上属于准国家）。 因为种种缘故，医院骑士团在东方各国知名度很低，却在欧洲中世纪文化爱好者中有着极高人气。有鉴于此，蜂幻、蜂游特地和策略游戏巨头“p社”（paradoxinteractive，悖论互动）合作，共同制作了“骑士团战记”。 合作三方各展长处，前两者负责vr显示、引擎音画等硬件部分，兵种和势力数据设定则交给更擅长与此的p社。而后者的加入也为这款vr-rpg游戏带来联动p社游戏的特殊能力，很多人购买游戏就是为了在vr世界体验自己游戏里的医院骑士团。 邮轮版本的《医院骑士团战记》经过特别优化，即便不加载存档也能解锁后续关卡和高级科技，若是不介意花点儿小钱，还能直接拿到后期装备，比如马竞和李嘉明手上的线膛枪。早期线膛枪成本高昂、射速极低，射程和准确性的优势一直没有受到重视，直到美国民兵用它欺负射程近威力大的英国龙虾兵，欧陆各国这才加强了线膛武器的研究，最终将滑膛枪淘汰出了军事领域。 看了眼左下角的舱内广播提示，李嘉明忍不住撇撇嘴：“可算是能动弹了！” 举起体感步枪，马竞随手扣动扳机，趁着人物自动安装铅弹的功夫，他这才开口反驳：“已经很快了。得亏这次那些难民状况还好，没出什么要紧事情，不然咱们还得留在这里陪着他们看一两次日出。” “啊？”李嘉明诧异扭头，看着屏幕里的弩兵马竞追问道：“几个小时就已经很扯了，怎么还可能等到后天去？” “要是难民状况糟糕，为了以防万一，路过的民船只能多停留一两天时间。大唐公主号在爱琴海航线上跑了好几年，类似事情也碰到过几次，最久一次在海上停了三天。” “只是路过适逢其会而已，真想走掉，他们还能拦着不成？” “当然不会拦着，只是事后必然追究船长甚至公司的责任。邮轮本来就不是很赶时间，食物补给淡水燃油也足够充裕，没必要冒着损失船长甚至经营资质的风险和mrcc对着干。” “这倒也是，”李嘉明信服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说法。 “别听他瞎胡扯！”此时耳旁却传来女人声音，却是一同组队玩游戏的吕心泉。 眼睛盯着队友们的血线，吕心泉抽空拆穿某人：“邮轮就是会动的海上度假村，游客夜里登船住宿、白天上岸游玩，至少有一半花销贡献给了岸上的景区和商店。他们巴不得有个正当理由短暂停航，好榨干游客的钱包！” 比起马竞的依法合规说，后者的贪心赚钱说似乎更加靠谱，李嘉明果断点头表示支持，“强制救援也是生意，果然不能高估资本家的良心。” “嘿！”马竞沉肩向左撞去，将李嘉明的人物从飞石攻击下挽救出来，这才开口自辩：“要是真的没有良心，公主现在还会留在原地，我也不会答应照顾那个孩子。” 吕心泉闻言立即抢白道：“只是让人临时照顾而已，你又没表态收养，算什么有良心？” 大唐公主号这次停船救援的目标只完成了一半，被直升机紧急送来的难民孕妇在医务室生下一名女婴，自己却因为拖延太久死在了抢救台上。孕妇的丈夫早死在逃亡路上，身份和近亲属也都无法查证，那名女婴刚刚降生便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 考虑到邮轮性质，孕妇尸体已被直升机连夜运走，婴儿却因为安全原因暂时留了下来。 “二姐！”一直安静旁观的汤佳怡忍不住张口接腔，“按照国内的收养法，必须年满30周岁、身体健康、有抚养能力且无子女，才能建立收养关系。我俩还有嘉明小丽他们都没资格，倒是你还有机会，要是不嫌跨国收养手续麻烦，完全可以自己领养她。” 想到先前好奇看过的新生儿照片，吕心泉顿时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还是算了吧！” 主要到她的表情，汤佳怡笑着假意劝说起来：“婴儿刚生下来都是丑丑的，需要等到身上皮脂自然脱落、皮肤长开、眼睛也发育完好能够追逐目光，才会变成电视里的可爱宝宝。那个小丫头应该是中东血统，将来肯定是个浓眉大眼的娇俏姑娘，你不考虑一下？” “真是服了你们两口子，”吕心泉果断举手投降，“我光是养活自己就很困难了，哪还有闲心去弄什么跨国收养？”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前一亮，笑着说出自己建议：“我觉得，你们可以把她留下，然后让人悉心培养教育，再给她起个名字叫tentyeighteen，就像电影里那样！” 1998年，意大利电影《海上钢琴师》问世，生于邮轮、死于邮轮，一生漂泊的钢琴天才nieenhundred（1900）给电影爱好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吕心泉虽不是文艺片死忠，上学时也看过影片的英语版，至今还有一些印象。 “那不可能！”马竞打断某人的幻想，“大唐公主不是那种走大洋航线的大邮轮，我们始终航行在希腊的十一段线之内，根本没办法胡搞瞎搞。” “这哪是胡搞瞎搞？意大利有虚构的海上钢琴师1900，你们却给希腊弄个真实的爱琴海舞娘2018，他们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行了二姐！”汤佳怡插话叫住吕心泉，“波斯早就亡国了，现在哪里还有波斯舞娘？” 想到那群难民的来处，吕心泉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也对啊，穿着袍子跳舞，确实不太像话。她会不会被抓起来用石头砸死啊？” 眼见对方越说越没谱，汤佳怡连忙出言打断：“时间不早了，赶紧打完这一局，咱们就该休息去了，明天还要上罗德岛爬城堡呢！” 罗德岛位于南爱琴海最东边，距离圣托里尼岛不足300公里，傍晚出发，次日天亮前正好抵达。作为曾经的医院骑士团国所在地，罗德岛上有着较为完整的中世纪堡垒建筑。奥斯曼帝国征服这里后，又以统治者苏莱曼一世的名义修建了一座苏莱曼清真寺（mosqueofsuleiman）。这些古代建筑共同构成了希腊的世界文化遗产：罗德岛中世纪城（medievalcityofrhodes）。 作为现代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希腊共拥有17处世界遗产，罗德岛中世纪城是唯一位于爱琴海岛屿上的文化遗产。距离合适、旅游文化价值巨大，大唐公主号自然不能无视这颗明珠。 听她提起城堡，吕二姐也是来了些兴趣，好奇问道：“现实里的罗德岛城堡，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马竞摇头，“骑士团城堡早在1522年就被奥斯曼帝国攻占。虽然他们是围攻受降和平接收，后续没有大肆屠城破坏，石质建筑也不方便破坏，但是基本的拆除废墟、修建清真寺还是弄了不少。游戏里的骑士团城堡是在现实基础上剔除后世建筑反向修复而成，和真实情况应该有七八分相似。” 听到这个答案，吕博士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等明天上了罗德岛，就能看到阿波罗巨像是吧？” “纠正一下！”马老板出言纠错：“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巨像，不是驾驶太阳马车在天上溜达的光明神阿波罗！” 这两位都是古希腊奥林匹斯众神，但因为神职相似，后世逐渐将两者混为一谈，堪称现实版神职之战。 “哎呀！了解意思就行了，”吕心泉懊恼地丢给马竞一个攻击技能，语速飞快道：“只要戴上mr眼睛，下船就能看到太阳神巨像是吧？” “不用下船，只要靠近罗德岛海域就能看到。” 作为爱琴海通往地中海以及亚洲的门户枢纽，罗德岛很早便商贸繁盛、兴旺发达，也因为财富和战略地位而屡遭战火。 两千多年以前，马其顿王国在亚历山大大帝带领下走上巅峰，不但统一了希腊半岛，还越过地中海向南攻占埃及，向东打到印度，建立了横跨欧非亚的庞大帝国。然而随着他的突然死亡，这个帝国却被人迅速瓜分。 公元前305年，马其顿将军安提哥那一世派儿子德米特里领军四万跨海进攻罗德岛，结果却遭遇惨败。为了庆祝这次光荣的反击战，罗德岛人决定将缴获的青铜武器铸成太阳神赫利俄斯（helios）的巨像，永久矗立港口夸耀武功。 虽然这座33米高的青铜巨像毁于建成56年后的地震，但它的残骸却因海运不便在原址躺了千年时间，并因此得以名传欧陆，成为闻名世界的“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时至今日，巨像早就消失无踪，八方游人远赴罗岛，却只能对着传闻中的巨像垫脚石揣摩凭吊，着实有些遗憾。 早在三十多年前，希腊官方就放出消息，想要重建罗德岛太阳神巨像，后来却不了了之。以现代的冶金和工程能力，修建一座33米高的青铜巨像并不存在任何技术难题，资金开销也绝非不可承受。真正阻挡他们的，却是巨像的姿势问题不好解决。 太阳神巨像记录众多，但大多是倒塌后的只言片语，巨像真实形象如何却是众说纷纭。 最为知名的说法，太阳神巨像双脚跨立在港口上方，来往船只都需从他十几米高的胯下钻进钻出，看起来极具气势，然而这一说法却经不起工程学检验。 根据人体比例，若是让巨像双腿开叉站在港口两边，就必须将高度增加到250米，否则只能搞笑的来个一字马。而且露腿站立会让雕像如人一般重心升高、脚踝受压，从而大幅增加损坏倒塌的风险。即便现代人修建类似巨像，也都是用衣物将腿部严实包裹从而降低重心和对地压强，古人工程技术更加落后，更加没利用使用这样的露腿设计。 有鉴于此，希腊人只得选择保持原状，将罗德岛巨像留在广大游客的想象里。不过人类作为视觉动物，终究更习惯有个实体作为视线的凭依，然后就有了蜜蜂文旅与相关管理机构合作开发的“巨像重建计划”。 蜜蜂的cg美工结合既有设想设计打造数款太阳神巨像，游客只要戴上mr眼镜便可看见，还能自由选择最合理的巨像为其调整姿势搭配服装。蜜蜂文旅根据大家选择提取大数据，决定巨像的默认形象以及将来正式重建时的造型。 (本章完) 第1305章 古城之晨 朝阳初升，古老的城市逐渐喧闹起来。 早起的鸟儿拍打翅膀落在石头房子上，低头梳理几下翅膀，再吱喳叫上几声，似乎很满意早上的收获。 灰色的野猫屈腿弓腰藏在石墙影子里，匍匐着小心接近目标。它祖上曾是见人就会喵喵叫的可爱宠物，如今却是阴影里的萌新杀手，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利用自己的爪牙。 终于，蹑手蹑脚的小猫到达目标脚下，细长的腰肢逐渐弓起，待它收缩到极限便会弹射出致命的杀机。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楼下小街方向忽然射来一片白茫茫亮光。虽然一闪即逝，还是将休憩小鸟惊得拍翅起飞，正好错过了破风而来的致命利爪。野猫瞬间弹跳蹿起，不放弃地快速挥舞爪子，还却勾到小鸟，却引得楼下的白光再次亮起。 瘦小的野猫明显没见过世面，受到惊吓的它落点失误，尖叫着从屋顶掉下来。 关键时刻，小野猫全身炸毛、四肢尾巴连连摆动，总算赶在落地前摆正姿态平安落地。恨恨看了眼差点儿终结它职业生涯的罪魁祸首，小猫化作一道灰光跑出街巷，很快便消失在拐角。 鹅卵石铺就的小街上，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游客转头看向拿手机的同伴，“咱们好像吓到它了？” “该死的！”后者低头结束拍摄，“怎么又没关闪光灯？” “嘘，你吵到别人了。” 拿手机的女游客闻言怒瞪男伴，“都是你的错！” “不拍了，咱们去逛商店街，那些陶器店应该开门了。” “嗯，我要挑一只最漂亮的毕达哥拉斯杯带回去。” 俩人刚刚离开，三楼某处窗户便传出窗帘滑轨的声响，光着上身的男人探头出来，恼火地看着两人走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马竞夫妇一道来希腊旅游的李嘉明。 一行人昨天下了大唐公主号，在罗德岛古城玩了一天，晚上也没返回邮轮而是歇在城里酒店打算来个深度游。出于安全考虑，马竞一家没要临街的套房，然后李嘉明便欣然补位，带着老婆孩子住了进去。 套房的景致确实对得起价格，傍晚的海面夕照、夜里的古堡月照，都很有几分文艺味道，为他的相册贡献了几十张新的照片。然而等到太阳照常升起，烦人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中世纪古城既是文化遗产、旅游景点，也是生活社区、商业中心，随着天光逐渐放亮，陆续有商贩和游客出现在古老的街巷。虽然没人吆喝叫卖，但是床上的李家两口子还是被讨价还价、摩托轰鸣的声音吵醒了。 揉了揉肚子，李嘉明收回视线转身走回他的沙发宝座。见他出现在镜子里，梳妆台前的童丽随口问道：“看完了，外面怎么回事？” “没啥，有两个游客胡乱拍照，一只小野猫被吓得从楼上掉下去，然后就跑掉了。” “就这样？你还真是有闲心！” “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闲着没事，”童丽看了眼卫生间方向，“快去管管你儿子，浪费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扭头看着洗手池边的儿子，李嘉明很不以为然道：“又能浪费多少？我儿子那是在研究科学！” “虹吸效应好像是上中学才学的内容，他一个一年级小学生，你就给个杯子，又能研究出个什么来？” “放心，”李嘉明笑着点头，找到自己准备好的装置晃了晃，“山人早有准备！” 迈步走进卫生间，他来到李多多背后，伸手按住他的小肩膀，笑着问道：“找到问题了么？” 小男孩站在工艺面盆前，手里抓着一只绘有希腊神话图案的彩陶杯子，用它接着自来水。尽管水柱哗哗而落，杯子却像是漏了一样始终接不满。拿开杯子让它把水流光，再放到水龙头下，却能接到多半满，知道过了内圈的警戒线，杯子才会重新进入漏水状态。 这只奇妙的杯子，便是本地特产、大名鼎鼎的毕达哥拉斯杯（pythagorascup）。 此君是2500年前的古希腊数学家和哲学家，他第一个证明了直角三角形斜边的平方等于两直角边的平方之和，即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勾股定理，也是他率先提出“万物皆数”理论，将数学研究发展到哲学乃至宗教层面。 然而，当时的数学还停留在有理数（整数和分数）层面，其实并不具备描述世界运行规律的能力。是以当他的弟子希帕索斯（hippas）发现边长为一正方形的对角线长度（根号2，第一个被发现的无理数）超出既有体系，他直接把这个杰出弟子丢进了海里。解决不了问题，就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看来正是自此君始。 当然，正常人都知道用现代观念要求古人属于过分苛求，毕达哥拉斯的历史地位不受黑点影响，这种特产杯子依然卖的很好。 听见爸爸的声音，愁眉苦脸的李多多马上转过头来，给被子放倒给他看杯底的小孔，“水应该就是从这里漏掉的，但是为什么空时不漏、满时才漏，我还没想到。” “不错不错，”李爸爸满意点头，“已经很不错了。” 身上要过杯子，他笑着介绍起来，“这个是毕达哥拉斯贪婪坦塔罗斯杯，意思是不要像坦塔罗斯一样贪婪不知收敛，否则已经得到的也会离你而去。咱们国内的‘公道杯’也是同样原理，暗含的道理也是知足常乐、万物贪心。” “这明明是杯子的问题，”李多多听了却是很不以为然，“换成普通杯子，不就能够装满了？” 暗自翻了个白眼，李嘉明连忙收起道德说教，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杯子递到儿子面前，“至于这两种杯子的原理，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那只杯子是过喝过的果汁杯改造而成，他在被底打洞，插入弯成“卩”字形的习惯，做工甚是粗糙。 注意到儿子鄙夷的眼神，李爸爸连忙替自己辩解：“意思到了就行了，快试试！” 试验的结果并不出意外，吸管杯同样复制了贪婪杯的效果，杯内水面一旦越过吸管顶部就会一泄而出。 终于收到儿子孺慕崇拜的眼神，李嘉明得意一笑，“贪婪杯里这个柱子的作用和吸管一样，结构也差不多，等下摔一个给你看看就能明白了。” 眼见儿子抓起杯子就要动手，他连忙叫住李多多。伸手关掉面盆下水器打开水龙头，示意儿子把空着的贪婪杯和吸管杯放在盆底边缘按住。 面盆水面迅速上升，两只杯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眼见水面越过吸管还有陶柱顶端，李嘉明这才关掉水龙头，指着正在冒水的杯底说道：“原理是一样的，只是刚好反过来。” 指着内外平齐的水面讲解一番连通器原理，他得意问道：“好了讲完了，还有什么问题？” 李多多马上捞出那只贪婪杯，“现在可以摔了吧？” 虽然有些心疼希腊人民的劳动成果以及自己花掉的欧元，李爸爸还是无奈点头，掏出儿童泳镜递给他，“把这个戴上，小心碎渣伤到眼睛！” “哐当！”手工烧制的陶杯精美沉重，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裂成了几辦。 童丽听见动静快步冲进卫生间，正好看到戴着泳镜的父子两人还有接近满溢的面盆，当时没忍住就笑了起来：“你们这是闹哪样啊？在卫生间面盆里练游泳？” “我和儿子研究这个杯子呢，没有切割机只好现摔一个凑活看。小心别碰，戴上这个手套！” 十分钟后，这事被童丽当成教子趣事，讲给了餐桌对面的马竞一家。 “童阿姨，是这样么？”马小嬂抬起小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童丽阿姨。昨天一起逛陶器店，他们每个人都买了不少陶器，其中就有这种很神奇的“比个大杯”，她现在也很想摔一个看看。 “用不着摔杯子，”马竞伸手按住跃跃欲试的大女儿，笑着说道：“我们有更加聪明的办法。先吃饭，吃完饭，爸爸给你们变透视魔术！” 马小嬂好奇心盛，不依不饶追问起来，奈何她爹死活不说，只让她别光顾着吃鱿鱼还得多吃些蔬菜。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早餐，几个小朋友马上开口催促，马竞自然不会拒绝，简单收拾下便跑到一边拿起了平板电脑。 见他端着平板扫描贪婪杯，李嘉明就忍不住扶额，暗道自己真是愧对编程老师，简直枉为计算机工程系毕业生。比起粗暴摔碎讲解分析原理，用cg动画和ar技术模拟水流状况显然有着更好的效果。这些东西让他来弄同样做得出，只是速度可能要满一些而已。 不出所料，看了儿童平板上的ar透视画面，四小吃货不但轻易接受了连通器原理，对吸管、虹吸管也都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和理解。 眼见小家伙们端着平板玩得不亦乐乎，李嘉明却凑到马竞身边低声发问：“有个问题昨天下船就想问了，为什么没有儿童版的ar眼镜？少年版的尺寸再缩小一些，问题应该不大吧？” “技术上没什么问题，”马竞点点头，“问题是他们这个阶段眼睛还未发育完全，长时间佩戴ar、vr眼镜这类近眼显示系统，可能会影响到视力正常发育。为了不被栽上‘祸害祖国花朵’的罪名，只能将目标用户群的年龄下限提到10岁。” “嘿！”李嘉明拉开椅子在马竞身边坐下，“也太敏感了吧？看看人家ryb集团，出了事情推给一线员工，股票照样有一堆人抢着抄底。” “你这个例子可没啥说服力，他们的股票现在还处在破发状态呢。” 马竞笑着摇摇头，“而且我们两家企业的性质也不一样，出了问题别人只会盯着我们这些高层骂。儿童近视率连续几年蝉联世界第一，国家不可能一直坐视不理，到时候除了重提课堂减负话题，游戏、影视动漫，甚至电子产品少不了来一波综合治理。蜜蜂最近正在全面推广无光显示技术，无光电视、无光电子书、无光电子白板，自然不能自己和自己打对台戏。” 听见这话，李嘉明也是欣然点头，“蜜蜂学校的电子书包确实省事，当年那堆破书真没白烧！哎对了，后天就是你的烧书纪念日了，今年要不要再来一把？” 6月上旬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高考，五年前的6月2日，马竞在蜂园当众表演行为艺术，集中焚烧一批纸质中小学教科书，用这种极端行为和纸质教科书说再见。 这次搞事情的效果非常明显，等到新学期开学，再没人强制要求蜜蜂学校必须征订已经沦为累赘的教科书。 听到老友的夸赞，马竞却是语气一变，老气横秋道：“那都是当年少不更事，行事易走极端。换成现在，我肯定不会这么胡来。教科书闲置没什么大不了，全国有那么多山村学校、希望小学，直接捐给有需要的孩子才是最好的。实在没人要了，送去回收打浆也比直接烧掉来的经济环保。” “嘿！”李嘉明笑着摇头：“自己买的书，想烧就烧，怕个毛线？别说是这种过个几年就要改版淘汰的教科书，就是图书馆里的藏书，该烧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要烧。” “美国那次只是作秀，最终并没有真的烧掉。” “那是市民最后同意加税以增加图书馆经费，要是加税提案被否，最终还是要烧的。” 说完这个，李嘉明又把话题扯到了游戏上面，“话说，最近几个月里蜜蜂再没发布过新游戏，是不是也是为了关爱花朵？” “那倒不是，”马竞摇头，“蜂游一直注意升级题库，确保对小学生的高效识别和管理，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不发新游戏是因为宣传档期，过几天e3开幕，就会有一堆新游戏面世了。” 听见这话，李嘉明却是嘿然一笑：“别说是小学生了，我一大学生有时也被防沉迷系统难住。” “那是题目没出好，描述不够清晰直接，让你想太多反倒找不出思路。我们一直在淘汰这类劣质题目，现在情况应该已经好很多了。” (本章完) 第1306章 雅典的下午 蓝天清透、远山苍翠，白色贝壳状建筑静静躺在大地上，仿佛见惯世情的老人。 一支车队远远开过来，中间的定制大型房车里，李嘉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颇具艺术气息的体育场馆。 距离2004年雅典奥运会已经过去了接近14年，希腊人却还没能消化完全当年的奥运遗产。为了帮他们多消化一些，蜜蜂游戏欧洲分部和奥林匹克综合体育场的业主达成协议，收购那座风格独特的室内自行车场并将其改建成电竞中心。听说马竞要来这边参加活动，李嘉明果断丢下老婆孩子混进了视察队伍。 “啧啧啧，真惨！” 看着窗外空旷的场地、老旧脏污明显缺乏维护的建筑，嘉明哥忍不住咂舌感慨。 “其实还好啦，”与之同乘的马竞笑着接话，“办世界杯只需要改建球场就好，办奥运却得为游泳、跳水、自行车还有皮划艇专门改扩新建一堆专业场馆。这些新场馆大多都在城郊甚至外地，位置偏僻、项目冷门，本来就很不好处理。” “希腊原本还指望靠着奥运赚钱，为此不惜联合高盛搞财务造假。结果他们却运气不好地被911的余波扫到，国际游客锐减门票销售不佳，好不容易把比赛办完了，结果又赶上次贷危机和自己的债务危机，堂堂国家电视台说关就关了，现在还有场馆能用，已经很不错了。” 2013年6月，希腊为了达成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标准，果断关闭了拥有2600名雇员，每年亏损3亿美元的国家电视台希腊电视广播公司（ert)。虽然新的希腊新公共电视台（nerit）当月便宣告成立，但这件事情还是帮希腊刷了一波负面新闻。 “指望奥运赚钱，希腊人也是想太多。雅典本来就是大有名气的国际旅游城市，办奥运虽然能够吸引体育迷，却也会把其他客流挤出去。客流量不变其实还是好的，要是两股客流叠加起来才是麻烦，既要想办法给人解决吃住行问题，还要处理游客走后空下来的酒店房间。” 扭头看一眼车外有了些许人气的道路，李嘉明哥撇了撇嘴：“16年里约奥运的场馆都已经重新投入使用了，04年雅典奥运的场馆却还保持原样，好不容易来了些人，貌似还都是蜂游拉来的。” “今天是工作日，场馆不对外市民开放，平时人气还是有一些的，当然前提是比较主流的场馆。游泳馆、划艇场什么的暂时还是不能见人。” “我想起来了，按照网上的说法，22座场馆，重新启用的刚好是零头的两座，这里面还有蜂游的一半贡献，希腊人的心得是有多大啊？” “不是心大是实在没钱，”马竞忍不住替希腊人抱了个屈：“奥运场馆继续使用就要支付维护开支，大部分专业场馆还要花钱改建。偏偏希腊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太好，企业界也不是很踊跃，最后就只能这么耽搁下来。” “里约的情况其实一样，经济不景气奥运场馆交付时间差点儿赶不上开幕式，赛后场馆重新利用又是问题一堆，要不是有希腊这个垫背侠在，铁定会被人拿出来各种嘲讽。” 李嘉明闻言冷笑道：“说到底，奥运会就是个劳民伤财的东西，难怪现在越来越不受待见。” “话也不能这么说，”马竞摇头，“单论赚钱能力，历史上只有1984年洛杉矶奥运赚了2亿美元，其他奥运多多少少都有亏损。不过那些主办城市也没吃亏，提升国民自豪感、增加城市和国家知名度、促进基建投资，这些改变也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办不办奥运，关键在于直接开支以及间接受益的权衡。扛得住花销、受得了亏损，能够把间接收益落到实处，奥运会当然还是值得一办。否则，要是像希腊和巴西这样，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财政、执行还有抗风险能力，就只能落得吃力不讨好的结局。明明花了大钱，明明付出很多，还要被你们嘲笑啊嘲笑！” “这可怪不得我们，明明是他们不自量力！” “天有不测风云，从申办到举办至少八年时间，中间变数实在太多了。” “这倒也是，现在还有好多人怀念08年奥运会，奥委会主席也说让咱们发扬风范多多申办，显然是知道了其他国家太不靠谱。嘿！想想也是搞笑，当年咱们申奥时各种被坑，现在没人要了却想塞给咱们。” “还早着呢，等洛杉矶办完都到2028了。” “也是，想到去年那个打包政策，我到现在都还想笑，也不知道洛杉矶这次能不能再创辉煌，打破当年的赚钱记录。” 在当地民众的反对下，波士顿、汉堡、罗马、布达佩斯等城市纷纷退出2024年第33届夏季奥运会的申办争夺。眼看着剩余申办城市只剩法国巴黎和美国洛杉矶，国际奥委会果断推出“双分配”提案，将24年和28年的夏奥分别交给巴黎和洛杉矶，两座城市都拿到了申办权，奥委会也将“申奥城市相继退出”的尴尬话题暂时封印，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我看悬，不提越来越高的安保开销，光是比赛场馆的改建就是一大笔钱。除非他们能够干掉一批冷门项目，再把电竞加进去，不然没可能赚到钱。” “确实，”李嘉明闻言深以为然，“奥运会的优势是项目众多，缺点也是项目众多。足球、篮球、网球、拳击、田径发展良好，各自职业协会有钱有势都不怎么鸟奥委会，剩下那些举重、马术、皮划艇、帆船、柔道的职业协会固然配合听话，可惜项目太冷，上座率、收视率却是个问题，留下来只能浪费场馆建设资金。”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马竞叹了口气，“再是冷门小众项目，也有人靠这个吃饭，奥委会为了控制项目规模已经花费很大力气，删减冷门项目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时间还要更多。” “也是，删除一堆冷门项目，奖牌榜必然发生大变化，背后博弈当然少不了。看这样子，现在最有把握的，貌似只剩下电竞入奥了。” “这个难度其实更大。” “嗯？”李嘉明扭头看向马竞，“别人都很看好电竞，怎么你个游戏公司老板反倒不看好了？” “我当然看好电竞，只是不看好电竞进入奥运会罢了。” 端起小桌上的果汁杯喝了一口，马竞这才施施然说道：“虽然英文都是game，但电子游戏和体育项目终究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画风差距太大、利益无法调和。” “对于奥委会来说，他们以及下面那些专业协会存在的目的，就在于比赛本身。要是比赛办不下去、选手赚不到钱，这个项目自然而然就死掉了。为了维持比赛的活力，他们就不得不在平衡上想办法，乒联为了防制国乒一家独大搞出来多少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 “确实，”嘉明哥点头，“又是小球改大球、又是改11分制、又是缩减参赛名额，乒联着实费心了。” “换到电子竞技这边，以前还有cg这种第三方比赛，后来收入不稳定都办不下去了。现在主流的电竞比赛，不管是lol的全球总决赛，还是dota2的国际邀请赛，都是由厂商主办的。厂商自己掏钱补贴，再发动玩家买冠军皮肤、ti宝瓶，确保比赛有钱发奖金，而他们的收获则是游戏人气的不掉。” “也就是说，厂商之所以组织比赛，根本目的在于维持并提振游戏人气，进而增加游戏营收。电竞只是锦上添花，他们最关注的还是自家游戏的业绩。而想要维持业绩，游戏就需要不断推新，用版本更新刺激玩家的消费……” 话未说完，李嘉明便忍不住插话道：“你这话以偏概全了吧？现在的电竞游戏，lol、dota2、pubg这些，官方不靠属性道具赚钱，内容还是相当平衡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火爆。” “确实如此，”马竞颔首同意，接着抛出新的问题：“不过它们还是存在问题。电子游戏，多多少少都有些暴力、美色、赌博之类的调剂品，这显然不是奥委会这种官僚机构愿意看到的。” 李嘉明蹙起眉头，前段时间奥委会官宣，表示不欢迎任何暴力游戏加入奥运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吐槽一句：“那怎么办？不能有战斗破坏情节，总不能让大家在奥运会上打俄罗斯方块还有泡泡龙吧？” “休闲对战游戏的确是一个方向，可惜人气太低了，想要组织国际大赛难度实在太高。至于足球、篮球、橄榄球等等体育游戏，虽然完美符合非暴力设定，但终究和已有项目重复，得到力推的概率也比较小。比较而言，倒是赛车游戏的赢面可能比较大，观众技术够、暴力成份可以删除，关键还能从f1、ledakar、nascar那里抢观众。” “赛车电竞还是有些小众啊，极品飞车的比赛早就有了，人气一直不咋滴。” “这个也是正常，枪车球虽然是主机游戏流行题材，但是好作品实在太多了。玩家被各平台游戏分流，很少关心其他游戏的比赛，这个人气自然有些不太够用。” 李嘉明眉头禁皱，“人气高的存在暴力成份进不去，没暴力的人气不够比赛办不起来。这还怎么破？” “要么放弃奥运会，继续走厂商自办的路子，或者干脆复活cg；要么就针对奥运开发新项目。我们这次搞的活动，就是针对后者而来。” 李嘉明来了兴取，挑眉追问道：“是嘛？都有哪些项目？” 马竞卖了个关子，站起来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从房车上下来，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向旁边的白色建筑。为了强调希腊的海洋文明特点，雅典奥运会场馆设计普遍采用白色贝壳元素，主体育场的顶棚本设计成打开的贝壳，室内自行车中心的顶棚则是闭合的贝壳。 此时看到这座建筑，李嘉明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原先的白贝壳多好，干嘛染成蓝白条纹啊？” 马竞收回脚步，对他摇了摇头：“那个不是涂料，是新换上去的薄膜太阳能电池。原先的白贝壳顶棚终究过去了那么久，早就已经老化破损了，我们正好趁机换上新的顶棚。形象刷新，既凸显了我们的东道主身份，将它从周边建筑中区分出来，也能为这里的比赛提供电力支持。” “这倒也是，”李嘉明点点头，迈步跟上马竞，“话说回来，雅典有那么多空闲建筑，干嘛专门挑了这个？资料上说，它的座位数只有3500个，换这个顶棚又要花不少钱。” “我们也没办法，”马竞脚下不停，“可供挑选的建筑确实有不少，雅典找不到也能去希腊其他地方找，但是像室内自行车场这样富有辨识度的却也不多。至于改建和维护费用的问题，这座建筑我们拿下来没花多少钱，这些钱就当是交租金了。” 稍微一想，李嘉明也就反应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顺便还能提前戴上奥林匹克名头，这笔投资还是很值的。” 蜜蜂游戏主动接洽之前，22座奥运场馆里面只有主体育场因为承办足球赛的关系得以正常使用，其他场馆普遍存在闲置缺乏维护的问题。将蜜蜂游戏的电竞中心项目拉过来，一来可以给其他有意之人做个示范，二来也能为这一区域增添人气，从而促进这批奥运资产的转化与开发。 为了后续的利益，便宜卖掉当然算不了什么。至少场馆有人继续维护，就不会像旁边的水上运动中心那样长期闲置青蛙比人多。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过来时水上运动中心正在装修，看起来应该也找到了下家，很快就能开门迎客。 嘴上聊着天，两人会合了随行人员，一同走进了曾经的室内自行车场、如今的雅典奥林匹克公园电竞中心。6月明亮眩目的阳光透过顶棚射入室内，柔和中微微带一点蓝色，看起来倒也颇为顺眼。 (本章完) 第1307章 开分矿 细碎的阳光下，曾经的赛道上，一群青年男女正在机器上忙碌。 周围坐席上做满了服色各异的观众，既有肤色较深的本地青年，也有闻讯赶来的异乡游客。所有人都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虽然几千人济济一堂，却并不显得吵闹。 当然，理解成大家都忙着低头刷手机也无不可。虽然新一届游戏开发大赛正在激烈进行中，但除了少数感兴趣、有基础的观众，大部分人都表示不明觉厉，只等着欣赏稍后完成的游戏。 对语言相通的希腊观众是如此，对李嘉明这种外国游客更如此。既然听不清、看不懂，他还不如玩自己的手机。 放下手机，李嘉明伸手拉扯旁人衣袖，“卓越，问你个事儿行不行？” 卓姓小哥转头看他，小声应道：“有啥问题您尽管问好了。” 这哥们是马竞特地为他安排的翻译，他以前是自国内的留学生，毕业后就留在了这边。 虽然有着生活成本较低、不卡签证、不要求托福/雅思成绩等优势，但公立大学用希腊语授课这点却拦住了大多数心向海外的国内学生，向来不是热门留学目的地。 而且即便来了这边，兼职打工和将来的就业也是问题，希腊的青年失业率超过50%，本国青年都找不到工作，外国人就更加困难了。因此之故，当蜂游希腊分公司开张，不但吸引了很多本地青年，国内来的留学生还有华侨华人也是踊跃报名，其中就有专精小语种的卓越。 李多多今年才上小一，初中之前还不用关注留学问题，李嘉明要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把显示着中文页面的手机递给对方，老李不好意思道：“这边的网站都看不懂，只好继续用国内搜索引擎。” “没关系，其实我们也主要使用国内的软件还有网站，欧洲的it公司缺乏用户，产品都很辣鸡，被美国还有咱们的同类产品吊着打，不然也不会整出来gdpr来互相伤害。” 因为历史上长时间的封建分裂，欧洲形成了丰富多彩的语言与文化，这固然让世界变得多姿多彩，却也凭空增加了网络等行业的经营难度。光是想想他们的产品需要支持多种语言才能触及上亿用户，而某两个国家的同行却只需支持简体中文或美式英语就能触及数亿用户，就能感受到欧洲网络公司的绝望。 更让他们赶到绝望的，却是外国同行仗着资本雄厚、产品成熟过来抢食吃。虽然后者同样要面对产品本地化问题，但庞大的体量却能顺利消解这部分成本，竞争优势依旧强大。 上半年，欧盟正式启用了号称史上最严用户隐私管理规定的《gdpr（通用数据保护条例）》。最高2000万欧元或4%全球营收的高额罚款必然吓退一堆跨国公司，从而稍稍为本土互联网企业赢得些许喘息之机。 “确实，”李嘉明点点头，“所以，你们老板那么粉秦朝、那么推崇秦始皇，确实是有道理的。全国搞互联网、搞影视游戏的，都应该把秦始皇供起来天天上香！” 卓越眼睛一亮，连声确认：“老板是秦粉？还供了秦始皇？” “某人确实是秦粉，供奉秦始皇是我瞎说，不过他确实给祖龙像项目捐过钱。” 看到大唐芙蓉园取得成功，安市在2013年提出新的旅游发展规划，计划打造“世界大遗址公园之城”，秦阿房宫遗址五大公园之列。然而项目刚刚启动，就被隔壁的阿房宫景区给搅黄了。后者本是附近村民靠山吃山开发的人造景点，本想蹭阿房宫遗址的热点，奈何周边景区太少生意始终不好，恰逢地租到期索性拆掉了事。 这年头网媒都靠望文生义过活，两件事很快就被混人混为一谈，诚实些的说“拆掉2亿景区，盖个30亿的”，扯淡些的说“不是30亿，是380亿”，更扯的还有“拆掉20亿景区，盖个380亿的”。媒体狂欢的结果，就是项目被全国网友怒喷，接着更是惨被叫停，原先的人造景区已被拆掉，新的遗址公园却还是一片葱绿农田。 最终，经由马竞提议，在拆出来的空地边缘修建街边花园，树立1比1仿制的青铜十二金人以及秦始皇像，算是给这桩事情勉强画上了句号。 说完这段八卦，李嘉明又把话题拉回到希腊，笑着问卓越：“按照网上的说法，希腊早就立法禁止所有电子游戏，然而你们却公开在希腊开公司、搞比赛，也就是说这个限制已经被破除了？” 兼职翻译小卓轻轻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为了打击在线赌博，维护希腊足球博彩公司opap的独占利益，希腊在2002年颁布第3037部法令，禁止任何人玩或者提供电子游戏，违者将被关押1至12个月，并处以5000至75000欧元的罚款。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欧美还有国内的媒体都有报道，而且警方也确实依法抓了些网吧老板。 “出国前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当初差点儿因为这个而报考其他国家的学校。” 左右看看，卓越压低声音吐槽道：“麻蛋，连人家中东国家也只是禁酒禁烟禁裙子禁猪肉，可没说连游戏也禁的。咱们的7部门也只是禁止面向国内生产销售游戏机，却不管你用水货游戏机、电脑还有手机玩游戏，希腊这么搞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然后呢？”李嘉明挑了挑眉毛，“你仔细一搜，发现禁令早就解除了？” “就是这样，”卓同学继续点头：“禁令一出，希腊游戏业界还有网吧联盟当时就表示不干，直接把警方还有希腊官方告上了法庭，官司最后甚至打到了欧洲法院。玩家与游戏行业站到一起的力量当然很强，这条恶法很快就被暂停执行，到了2011年正式被废。那段时间媒体都在关注希腊债务危机，禁令解除的报道很少，国内这帮媒体貌似都没有报道，所以很多人直到现在还拿希腊的游戏禁令说事儿。”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李嘉明恍然：“之前我还在好奇，欧洲那么多国家里蜂游唯独青睐希腊，原因应该就在3037法令造成的空窗期上面。” “我猜也是这样，”卓越同学点头附和，“3037不废，在希腊开发运营游戏就有法律风险，再加上人口不多市场不大，市场自然就会荒废下来。等到3037被废，希腊游戏界已经过了‘失去的十年’，咱们正好过来抢地盘。” 嘴上说着，他掏出手机搜索希腊手游畅销榜，指着榜单说道：“看看这个，不管是蜜蜂、谷歌还是苹果，这些上榜游戏很多都是国产货，背后都有蜜蜂游戏的影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希腊人懒散悠闲热爱户外运动，需要呆在房间坐着玩的主机和pc自然难以得到他们的青睐，能够带到山顶海滩随时玩耍的手游则要好很多。 看着网页上熟悉的游戏图标，李嘉明一开始也是颇为惊讶和自豪，接着他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质疑起来：“希腊就只有几百万人，刨除老人小孩和不玩游戏的，剩下的市场就算全占下来，貌似也赚不了多少钱吧？” “纠正一下，希腊人口早在上个世纪就过了1000万，后来好不容易涨到了1100万，债务危机爆发又掉了下来，现在面临出生率下滑和人口老龄化问题，以后除非开放难民落籍，否则基本不会有太大增长。” 开口更正了对方的数据错误，兼职翻译卓越同学接着说道：“单靠手游市场确实赚不了大钱，不过也不算太亏，希腊和塞浦路斯同文同种，拿下前者顺便也能拿下后者，然后再去推其他市场就会轻松很多。另外，我们还有研发和电竞部门，这个‘奥林匹斯杯’就是分公司多年运作的招牌成果。” 老李眨眨眼睛，“居然没叫蜜蜂杯。” “入乡随俗嘛，”卓越笑着说道：“既然到了希腊，当然要拜一拜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们。” 希腊神话、北欧神话为欧美奇幻作品贡献了源源不绝的灵感、人物以及背景故事，然而当瑞典的mojang做出《minecraft（我的世界）》、paradoxinteractive捣鼓出“p社5萌”、芬兰的supercell也靠着数款热门手游大杀四方，希腊本土游戏公司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长期缺位。改编自希腊神话的“战神”系列游戏在全球大卖，背后的制作者却是索尼互娱旗下远在美国的圣莫妮卡工作室。 有鉴于此，当蜜蜂游戏确定出海策略，为了获得更有国际味的游戏，开始砸钱在全球各地布局研发力量之时，游戏产业相对蛮荒，却有大量失业青年的希腊便被看重，和游戏产业成熟的北欧、人工成本较低的东欧一起，成为蜜蜂游戏欧洲分部旗下三大游戏基地之一。 “我看这比赛已经办到第五届了，之前出过什么好的作品没有？” “作品当然有不少，”卓越微微一顿，“不过你可能不太习惯，节奏有些慢，而且都只是小品级别。” 说到这个，他忍不住吐槽起了希腊人，“他们很为自己的文化和历史自豪，也热衷于制作表现这些内容的游戏。不过他们的工作热情很成问题，ogdc办了四届，确实发现了不少人才，但他们的产量别说和国内工作室比，就连东欧和北欧的组都比他们强。” “这个倒也正常，”李嘉明表示并不意外，“北欧一年有一半时间是在冬天甚至极夜里面，外面乌漆麻黑冰天雪地，只能宅在房子了面抱着空调侃故事、磨设定，然后才有了一堆好玩有趣的故事和游戏。” 抬手指着镂空顶棚外的蓝天白云，他笑着说道：“换成希腊，哪怕下雨也有好风景，不下雨时更是美景遍地，人家光忙着欣赏风景、歌颂生活了，自然没时间搞游戏。” “确实是这样，”卓越附和吐槽，“那帮人一有空就出去玩，你问起来就说是去寻找灵感了。后来公司一看这样不行，直接变更大赛奖励，不再雇佣获奖者而是给一分优厚的代理发行协议。这样有了生活费的压力，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就这还是需要人催，我这两年最大的任务就是各种催搞，差不多所有人都被我催过。” 李嘉明眨眨眼睛，“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妹子来么？” “女孩可弄不了，”提起这个，卓越也是满肚子苦水，指着自己小麦色的肌肤，“看见没？都是经常出门晒出来的。姑娘们喜欢的是日光浴甚至美黑机晒出来的小麦色，我这种暴晒色可不是她们的菜！” “都不容易啊，”李嘉明转头看向下方大屏幕，“时间快到了，然后就是评委点评、上台颁奖那一套？” “ogdc没有评委，”卓越摇头，“等下直接开启试玩环节，最终按照观众打分定胜负。” “是嘛？那台下那帮人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本场比赛的推荐人，一半是公司内部的资深策划、产品经理还有发行主管，一半则是邀请的本地名人。他们的任务是会和观众一起试玩游戏，然后挑选最多三款点评并推荐给大家。也就是说，谁上谁下他们只能根据自己身份提出建议，决定权都在现场观众手里。” “呵呵，”李嘉明脸上浮现果然如此的表情，“底下的团队有好几十，观众根本没时间把所有游戏都玩一遍，最后还不是听评委，哦不，是推荐人的。” “没你想的那么糟，”卓越晃了晃自己手机，“手机平台还有蜜蜂平台的游戏可以直接在手机上试玩，只有体感游戏、pc还有其他平台的游戏才需要下场试玩。好了，已经有人提交游戏了！” 说完这话，他就丢下李嘉明，自顾自地低头打开了早就下载安装的赛务平台应用。所有参赛手游都需要通过它下载，pt游戏的云端模拟也需要通过它。 “还真是厚此薄彼，”李嘉明嘟囔一句，同样打开了赛务应用，实现扫过琳琅满目的游戏封面，他选择了一个本办法，直接按容量排序，选了最大的那个《奥林匹斯山》。 (本章完) 第1308章 禁行区 云层之上，修长的喷气飞机一路向西，奋力追逐太阳的轨迹。 走出空中卧室，马竞看了眼在玩游戏的一众手下，笑着问道：“怎么都没睡？” 众人互相对视一番，最后是董助朱玲玲站了起来：“睡过了，我们也是才醒。” 为了前往美洲西岸的洛杉矶，他们要追着太阳飞行上万公里，休息什么的只能在飞机上解决。青鸟号毕竟不是波音747那种大家伙，老板马竞可以有自己独立床铺和房间，他们却只能把座椅放平躺上去，好在座舱隔音还算良好，高档座椅也对得起它昂贵的价钱，躺在上面倒也不算难受。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并不具备老板那样快速切换时差的能力，好不容易睡着，还处在午睡状态的身体很快就将众人唤醒。 “睡过了就好，”马竞也没纠结这个，看了眼机舱显示器上熟悉的山林画面，他很快就认出了那款在ogdc上大出风头，并且得到自己亲自颁奖的游戏，“在玩‘奥林匹斯山’？” “嗯，”朱玲玲微笑点头：“其他都要懂希腊语，只有这个没什么剧情对话还能联机，当然只能玩这个。” e3电子娱乐展即将开幕，马竞按计划携带此次游戏设计大赛的获奖作品前往参展，正好便宜了醒来后有些无聊的众人。 听见女助理的声音，他挑眉问道：“碰到古希腊文字怎么办？” “还能有啥办法？瞎猜呗！多试上几次，差不多也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嘿！”坐回到自己位置的马竞忍不住摇头，笑着说道：“开发团队要是听见这话，肯定会忍不住伤心难过的！” “没办法，”有个保镖小伙插话进来，“希腊语都看不懂，更别提古希腊语了，这东西有没有词典啥的，除了瞎蒙实在没啥办法。” 他们在玩的游戏既然以orosolympos（现代希腊语）为名，讲的自然是发生在这座山上的故事。 作为境内最高山脉，位于希腊北部的奥林匹斯山很早就被赋予特殊意义。 它是希腊神话之源，传说宙斯、赫拉、波塞冬、雅典娜等十二位神明在山巅修建宫殿并管理世界。 它是奥林匹克运动的起点，古希腊人定期比赛竞技献于神前，现代奥运会也固定在奥林匹亚遗址聚焦阳光点燃圣火。 按照希腊语法，orosolympos其实应该译作奥林波斯山，奈何奥林匹克运动名气实在太大，普通大众还是更加接受“奥林匹斯山”这个译名。 在遥远的古代，城邦居民活动范围仅限于他们生活的伯罗奔尼撒半岛以及附近的爱琴海，理所当然就将这片土地和海洋当成世界的全部，境内最高、风景秀丽的奥林匹斯山也因此被赋予神圣地位，成为古希腊十二神明公认的居所。虽然不同城邦的十二神明略有差别，排名前列的那些确实一致的。 等到希腊人的足迹离开地中海，逐渐见识到更高的山脉、更广的大洋，海拔只有2917米的奥林匹斯山愈发显得平平无奇起来。为了维持神话的自洽，人们开始自觉不自觉地给神明搬家，将神山奥利匹斯挪到可望不可及的神秘地方。 显然，这款《奥林匹斯山》便是以“后神话时代”为题。开发团队精心构建了一座神明离开后的奥林匹斯山，让玩家扮演探险家在其中探索遗迹、发现神奇，顺便体验四季变化的美丽以及大自然的残酷。 因为是遗迹探索类型的游戏，游戏中没有人类npc，配音也仅限主角的自言自语，对外国玩家相对友好。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各种遗迹物品上随从可见的古希腊文字。 和汉字历经甲骨文、钟鼎文、篆书、隶书、楷书、简体字的演变类似，希腊的文字也经历了漫长而复杂的演变。古希腊人学习腓尼基人（生活在地中海东岸的迦南地，即今天的黎巴嫩）的文字，在此基础上变从右书写为从左书写、创新发明元音字母，形成自己的文字体系。因为亚历山大帝国和古罗马帝国的推广，希腊文字得到全欧洲的推广和借鉴，成为诸多现代字母的“高祖”，“太祖”当然是腓尼基字母。 和大幅简化的现代希腊语不同，古希腊语常在字母上下添加拓展符号，根据所用符号不同，同一个字母可能有多达20多种写法和读音，相当的复杂。 还好的是，古希腊曾经征服古埃及、古印度等多国，在各地留下类似罗塞塔石碑这样的双语文献，古希腊语遂成为现代人研究古代语言的重要工具，相关研究并不缺乏。现代人虽然无法复现古希腊语的发音，理解语法和词语意思还是可以做到的。《奥林匹斯山》的开发者便大量借鉴相关研究成果，充分利用古希腊文字和文物遗迹，打造出眼下这个充满古意的世界。 只是可惜，飞机上这帮外国玩家连希腊语都搞不懂，古希腊字母在他们看来更是宛如天书，却是只把那些繁复字母当成装饰图案。所幸这一款游戏的核心玩法是探索、发现以及生存，文字障碍相对较小，倒是不至于过分影响游戏进程。虽然这么做会损失一些文明和文化方面的获得感，但游戏出色的生态系统却足以弥补这些。 得益于pte引擎强大的性能以及丰富的素材库，开发者搭建了一个繁杂丰富且自行运转的山脉生态系统，根据海拔、地形、气候以及天气的不同，动植物和玩家角色被赋予丰富多样的外观和动作表现。尤其值得称赞的是，玩家和环境的交互痕迹都得到保留，结合游戏独特的时间系统，构成了独特的环境互动玩法。 看了眼屏幕上的动物残骸，马竞张口问道：“你们把那只狮子杀掉了？” “嗯！”众人齐齐点头，“那只狮子特别难杀，我们打了好久才干掉它。” 想到自家老板的广博见识，有人好奇问道：“不是说狮子是非洲的么，怎么跑奥林匹斯山上来了？” “亚洲和欧洲都有过狮子，古代西域国家过来搞朝贡贸易，就经常携带狮子作为‘贡品’，数量远远超过骆驼、孔雀还有长颈鹿。” 朱玲玲眨眨眼睛，“然后亚洲狮就灭绝了。” “狮子的灭绝主要还是农业开发还有捕猎，”马竞摇摇头，“食肉动物需要几十平方公里的狩猎场，死掉一只需要十几年才能恢复过来，欧洲狮都被古罗马人弄去斗兽场咔咔干掉了，他们只好从北非和近东地区进口狮子。距离近、数量大，他们才是欧亚狮子灭绝的主要凶手。” “话说回来，”马竞手指屏幕道：“这游戏里动植物死亡不会刷新，你们都知道吧？” 见到助理保镖们齐齐点头，他接着说道：“那你们可得好好注意了，下回再来碰到的就该是狼群或者别的食肉动物了。” 听见这话，众人顿时就有些惊慌变色。这些动物boss的战斗力其实相当一般，既不能口吐火球，也不能爪碎大地，只是力量速度和生命力有所强化而已，问题是玩家角色的战斗力更加糟糕，面对这些强化过的所谓“神性动物”只能小心应对，稍有不慎就要团灭读档。 眼见大家有些泄气，朱玲玲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拨动摇杆看了眼云海之上沐浴阳光、身披彩霞的宏伟宫殿，她故作好奇问道：“老板，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么？给点动力行不行？” “我当时也只是玩了个开头，又到哪里去知道后面有什么？” “正好！”女助理抬手递出一只手柄，“既然没事，老板你带带我们呗！” 众所周知，她们的老板不但是优秀的游戏制作人，还是一位优秀的游戏玩家。虽然他开发打法的能力不如大多数职业玩家，却有着强大的学习能力、精细周密的微操以及卓越的大局观，这些使得他玩任何游戏都能快速上手，只需花费很短时间就能和顶尖玩家肩并肩。 这一次虽然是开荒，但只要把自家老板拉进来，后面差不多就能稳了。 只是可惜，马竞身上同样有着不能失败的偶像包袱，他抬手婉拒了递过来的手柄，“你们自己玩吧，死亡也是这款游戏的一部分。” 倒地的树木、死亡的动物只会慢慢地腐朽风化，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玩家人物。 如果人物死亡，玩家即便读档重来，也只能使用新人物，以继承遗志和财产，进山寻找前辈遗骸与探索日志的后辈子侄身份深入这座曾经的神山。换而言之，要是玩家比较手残死太多次，游戏里面就会变得尸骸遍地。即便骸骨建模比较简陋，依然显得颇为恐怖。 朱玲玲咬了咬嘴，“那你做什么呀？别是害怕带不动我们吧？” “没有，”伸指画了个圆圈，马竞拿出一个很是正经的理由：“这些游戏都要在e3上提供试玩，我得赶时间给他们制作汉化包，不然没法对国内媒体交代。” “哦，那我们就帮不上忙了，这里好像就您一个懂得希腊语。” 希腊的学校都是母语教学，但英语教学也颇为普遍，据说英语普及率高达70%以上（当然，具体使用能力值得商榷）。因此之故，虽然这批参赛游戏普遍支持双字节显示，但支持的语言都比较少，除了默认的希腊语，通常只支持英式英语。马竞要做的，便是给这些游戏添加上美式英语以及中文的翻译补丁。 这份工作本该是游戏制作者以及发行商的工作，不过它们的制作团队都是拖更星人，等待蜂游的专业翻译来做也有些来不及，他索性自己动手了。好在这些游戏的体量都比较少，倒是不至于累到他。 连续搞定了几款游戏的初步翻译，他接着打开一款名叫《禁行区（no-go-zone）》的游戏，一双剑眉忍不住皱了起来。 no-go-zone由三个英文单词组合而成，直接翻译便是“不能-去-地区”，最早出自foxnes的驻巴黎记者。表面上看，这个词可以用于所有不适宜前往的地区，诸如水库、电站、危房、军事设施之类，但结合它的渊源，这个词往往被用来描述欧洲的移民社区，尤其是那些中东北非移民占多数，全面执行沙里亚法的地区。 随着中东和北非战乱的连绵持续，百万级别的和平教徒涌入欧洲，聚族而居的他们很快就像涌入中产社区的黑人一样挤出了原住民，进而凭借局部人数优势在社区执行从小习惯的沙里亚法。光是法国就有几百个no-go-zone，德国、瑞典、意大利、希腊，乃至英国也都出现了类似的地区。 沙里亚法规定了和平教徒以及咖啡乐的生活方式，在它被制定的时代堪称先进的社会管理方式。然而时移世易，强硬规定生活方式显然与时下宽松、自由的社会潮流背道而驰。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基督徒和无神论者都对其敬而远之，甚至演化到下载专门特地避开no-go-zone的地步。 no-go-zone频繁见诸西方主流媒体，希腊游戏开发者以之为题并不显得奇怪，真正让马竞皱眉的不是游戏表达的思想，而是它表达思想的方式。这是一款仿照《生命线（lifeline）》的对话手游，文本量非常吓人。 《生命线》是一款特殊的文字解谜冒险游戏，游戏没有画面和人物，全程用对话选项推进剧情。玩家扮演主角的助手，通过手机和飞船失事被困在外星球的主角泰勒通讯，通过点击选项为他出谋划策，帮他解决难题助其出生天。 因为省略了画面和音效，这款纯文字游戏有着极低的开发成本，只要故事讲得好就能吸引玩家玩下去。是以当《生命线》露出火爆迹象，手机平台上很快涌现大量类似游戏，眼前这款《禁行区》也是如此。 和前面那些“类生命线”游戏不同，玩家的角色换成了欧洲人道主义组织成员，除了通过对话为另一头的逃亡难民出谋划策，帮助他避开危险地带，玩家还可以动用无人机空投食水、充电宝以及旧手机，算是给老玩法注入了新的元素。 (本章完) 第1309章 又被告啦 点击确定，马竞长舒口气。 ngz的文本比他预料的还要多，饶是他有外挂作弊，全部搞定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的神经网络翻译系统虽然进步明显，终究还是达不到彻底取代专业翻译的程度。想要将游戏对白翻译的意思明确、易于理解，就不能直接甩手丢给ai。 看着屏幕上正在打包的客户端，一抹微笑悄然浮现在他的唇角，既是为了刚刚完成的工作，也是为了游戏讲述的故事。 从游戏文本来看，《禁行区》既描写了战争的残酷、难民的悲哀，对于问题根源以及附带影响也都有所触及，算是不左不右的中立之作。虽然不见得能够讨好现下的玩家，却正好符合马竞对难民问题的看法。 更妙的是，游戏里大量出现的蜜蜂手机更是挠到了马老板的痒处，让他对设计团队的观感上升了不少。 虽然设计团队如此做有主动讨好之嫌，但它出现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 因为续航强大、久用流畅，蜜蜂手机向来受不发达地区用户欢迎，尤其是搭载蝴蝶屏的智能手机以及半智能手机（featuresmartphone）更是如此。不管是经济落后的国家，还是战乱频繁的地区，移动基站和居民用电都难以得到保障，若是手机信号强大、续航持久，用户的痛苦难就能得到明显缓解。 即便蜜蜂没有刻意开发市场，后台统计还是发现中东地区的用户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都是低端机以及二手机，这种趋势还是引起了蜜蜂移动的注意。他们还在联系公益组织，《禁行区》里的难民却已经用上了空投的蜜蜂手机，也是让人不由会心一笑。 抬头看向其他人，马竞脸上的笑容很快变成感兴趣的注视。 从屏幕画面来看，这帮人显然没能一次通关，此时正身陷狼群遭到疯狂围攻，耳边时不时响起的低声惊呼充分表明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这样的结果倒是不让他意外，先前那头希腊狮虽然个体实力强大，却有着单打独斗缺乏同伴的弱点，最终还是死于众人的搏命围攻。现在换成体型更小，数量却多达50多头的欧洲狼，陷入围攻的就变成了玩家。即便他们身上装备着弓弩投索短矛等冷兵器，还有铠甲盾牌护身，依然在狼群的波浪攻势下左支右绌、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迎来团灭。 “啊！” 角色陷身狼吻，背后的玩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叫过之后，这家伙将视线从黯淡下来的屏幕上移开，转头看到专注旁观的马竞，连忙向后者发出求援信号。 马老板向来没什么架子，对待游友以及身边人员更是如此，他很快点头答应拿起了自己的手柄。 光影流转，面前屏幕上出现丛林茂密狼群疯狂的画面，一名露背壮汉悄然出现持矛旁观，正是马竞之前创建的人物。虽然精通多种战斗流派，但他最喜欢的还是精准高效的技巧流，这次也不例外。 来回拨动摇杆预热手指，马竞接着操控人物冲向狼群。后者同样注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立即有三头狼转身扑击而来，一个高高跃起试图锁喉，两个低头前窜打算叼住双脚，正是它们对付人类的熟悉套路。 只是可惜，惯用套路刚刚使出，空气中就闪过一道黄影，青铜矛刺穿空中飞狼的咽喉，扎着它砸向左边的啃脚狼。右边的啃脚狼同样讨不了好，下巴遭遇重击的它身体后仰看起来异常滑稽。 瞬间挑反三头狼，狼群有没有因此心生惧意还没人知道，围观众人却都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还能这么玩的惊讶。这游戏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技能以及冷却时间，但各种动作的前摇和后摇时间却特别明显，他们一直想要疯狂输出而不可得，知道现在方才看到了同样理想的境界。 正在疑惑间，众人耳边就传来马竞的大声喝问：“愣着做什么？怎么不打了？” 一干人等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控制人物跟上自家老板的步伐，以之为箭头结成经典的锋矢阵，朝着狼群一路碾压而去。 在他们的目光里，马竞手下的人物宛如活人般，踏步刺矛、踏部收矛、再踏再刺，动作灵活而流畅，狼群后面发起的几波反击都像是撞上海岬礁石的大浪，气焰嚣张而来，却只收获两道不断延长的血痕。 终于，不远处压阵的头狼发出一声嘶吼，还活着的群狼纷纷转身夹尾而逃。 不用马竞提醒，立即有人提醒道：“好了，赶快打扫战场、设立篝火营地。” 篝火营地是《奥林匹斯山》的重要功能，只有设立了营地，才能做饭进食、整理战利品和装备，以及最重要的休息存档。只有建立存档安全退出，玩家才能继续使用当前人物，否则就会损失人物以及他身上的财务，只能用所谓的“后辈子侄”上山捡尸。 火焰很快燃起，用不着亲自去做清理狼尸采集材料的工作，马竞过问起了众人的遭遇，“你们是怎么搞的？感觉打不过，干嘛不跑啊？” 众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朱玲玲出面做答：“我们也想跑啊，问题是这次的狼群特别疯狂，一路追着不放，还不停嚎叫着拉援兵，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才跟他们硬干的。” “也就是说，你们之前已经跑过几次了，”马竞挑了挑眉，“那几次有没有发生战斗？” “有的，”朱玲玲也有些郁闷，“我们绕着山脚转了一圈，却总能碰到狼群。” “这游戏本身并不鼓励战斗，你们打掉那个雄狮boss，后面却要面对更多的战斗。现实中狼的繁殖效率就比狮子高太多，换成神话背景差异只会更加明显。” “之前可没想那么多，”朱玲玲眨眨眼睛，“不过老板你刚才是怎么弄的？这游戏的人物动作特别僵硬，经常是怪没打着反被咬了好几口。” “这游戏的前后摇不能省略，连点按键人物一直做动作，自然会显得身体僵硬不够灵活。” 朱助理微微有些羞赧，“那怎么办？” “玩这个不能着急，需要根据情况使用组合动作。要是动作互相兼容，前后摇时间就会自动合并，从而大大提升动作灵活性。要是体感模式直接使用现实拳术就行，手柄模式就得多多练习背熟组合键，网上有希腊玩家发布的攻略，没事可以多看看。” “我又不懂希腊语。” “也对，”马竞摆了摆手，“我的游戏都翻好了，你们帮忙看看，提一下意见。” 正好大家都被狼群虐怕了，闻言纷纷保存退出游戏，转而下载了初步翻译后的一众新游戏。 凭借醒目的名字和封面图，《禁行区》很快便引起注意。有人看到双语标题心生疑惑：“no-go-zone不是一款lbs应用么，难道是欧洲的反移浪潮也波及到游戏圈了？” 旁边有进入游戏的表示不服，“瞎说什么？这是类生命线游戏，主题是救援流亡难民！” 马竞抬手制止大家的争论，“先别忙着下结论，玩过了再说感想。玲玲你帮忙安排下，美语还有中文版本都测试下，有啥问题都记录下来。老规矩，只要言之有物都有小礼物。” “嗯！”朱玲玲连忙点头，比起自己玩游戏，她显然更加胜任别人玩游戏，这毕竟也算是她的专业范围。 马竞还待再说什么，他身边的电话却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摆手示意大家去忙，他这才看向手机。 飞机上装有卫星上网设备，即便他此刻身处大西洋上空，依然能和地球对面保持联系。虽然带宽和延迟都比较感人，但是解决了有无问题，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就像现在这样。 消息是身在鹭岛的汤佳怡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你又被告了，乛乛！” 话虽没头没尾，他却知道对方不是虚言诈唬的人。没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快速回复过去：“那边好像都是深夜了，怎么还没睡，玩什么表情包？” 汤佳怡的消息很快飞来：“就快睡了忽然看到你上热搜，一下子就不困啦！(●｀●)” 马老板好歹是atm三巨头之一的老板，偶尔上个热搜还是很容易的，这次又被推上被告席，还抱着手机不愿入眠的网友顿时激动起来，很快就将相关话题顶进了各种排行榜。 “你赶快去睡觉吧，我先看下是什么事，等会儿再和团队商量要不要发声明。” 把地球对面的老婆赶去睡觉，他没急着招呼众人一同研究，而是打开浏览器登陆蜜蜂搜索。虽然页面采集速度比同行慢逊，这样的热点事件却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没费什么功夫，马竞很快找到了自己被告的消息。 作为集团公司的法人代表，他以往也被告过，这次成为被告依然是因为公事。一些学生家长联名起诉蜜蜂教育，连带着把他这个幕后老板也给告了。 时间到了6月，各地中小学招生工作全面启动。 按照现行规定，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实行免试就近入学，严禁一切形式的入学考试，对于快慢分班更是屡次发文打击。蜜蜂教育旗下学校虽是民办性质，同样要参与各地统筹规划，接受周边适龄青少年的免试报名，如果报名人数较多也只能采用电脑摇号或面谈等方式确定最终招生名单。 作为民办学校，蜂校唯一能够自主的就是决定给谁发奖学金，这次被告便是因为这个。 民办学校完全市场化运营，收费通常远高于公办学校，事实上形成了一道门槛。为了不把优秀生源拦在外面，很多民办学校都会设置奖学金作为弥补，两年前，树人中学校长为新生发放近八百万元奖学金，将他自己送上了新闻头条。 去年数所信的蜜蜂学校开门招生，一次性免除近百人的学费，轻松刷新前者创造的记录，但因为没有摆出惹人眼球的现金塔，免费对象也都是马竞的家乡子弟，故而没能引起媒体注意。不过这并不意味这事情就此过去。 鹭岛蜂校是纯正的公司子弟学校，只有少量空余学位对外开放。去年开学这一批蜂校却没有那么多指定生源，只能面向社会招生。 出于利用价格杠杆的目的，这些蜂校报请物价部门核准的收费标准都处于当地最高一档，同时为了确保优秀学生不会因为学费而转学，蜂校又拿出花样繁多的奖学金让他们申请。以往那些知名学些也是这么做的，但像蜂校这样大规模操作的还是头一个。虽然奖学金大头出自佳境教育基金、蜜蜂教育基金，但还有一小部分出自那些承担高昂学费的差生家长。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等到今年春季学期开学，看到别人家孩子得到奖学金和补贴近乎免费上学，自家孩子却要缴纳忽然变高的正价学费，自己俨然成为“羊毛出在猪身上”里的那个“猪”，相关家长顿时心生怨言。瞌睡遇到了枕头，刚好卖萌部在寒假时发了份文件，强调“十项严禁”，其中就有严禁以高额物质奖励招揽生源，以及严禁掐尖挑选生源的规定。 这次有了红头文件撑腰，他们马上行动起来，集体交涉蜜蜂学校，要求停发奖学金、降低学费，终止这种明显的价格歧视行为。 蜂校第一时间予以回应，表示将严格遵守相关文件，按计划取消针对新生的奖学金，同时酌情提高面向老生的奖学金和补贴。毫无疑问，这样的做法完全适合那批家长的诉求背道而驰，要求未能得到满足的他们经过一个学期的串联与等待，终于在今天正式提交诉状，将蜜蜂教育集团以及背后实控人马竞告上了法庭。 官司打赢的几率非常低，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以此为由头吸引媒体的关注，然后依靠舆论压力逼迫蜂校就范，特地把马竞加入被告名单也是为了这个。 看完相关报道，马竞已经胸有成竹，随手一搜找到几篇爱心帮扶者的抱怨博文添加收藏，这才出声叫来朱玲玲等人，“你们怎么看？” (本章完) 第1310章 6月的主题 看着手机上的围脖草稿，朱玲玲忍不住轻轻摇头。 结对帮扶搞了这么多年，总有人倒霉碰到奇葩人、心塞事。老板特地转载这几篇博文，显然是打着博同情争取网友支持的主意。只可惜，这种事普通人做得，自家老板却做不得。网友千人千面，他的吐槽博文发出去，必然会被人胡乱解读，要是惹来键盘侠围攻事情反倒会变遭。 抬头看向老板，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这事还是冷处理比较好。现在是高考时间，得不到我们的回应，舆论注意力肯定会转移。” 马竞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的意思呢？” 众人纷纷点头，表态支持朱助理，还有人提议主动添把火，“下面各家公司都有针对高考的专题活动，可以让他们适当加大力度。” 事关家庭未来，大众对高考的关注度始终居高不下。有需求就有市场，各路媒体同样不会放过一年一度的热点话题，从考前家长烧香、考中学生迷路、考后质疑出题，再到通知书错投，再加上各路企业的事件营销，有的是新闻给他们报道。要是碰上比较奇葩的家长和学生，新闻效果还会更好。 换而言之，只要蜜蜂方面稍稍顺水推舟，就能让马竞被告的热搜沉底匿踪，激不起任何浪花。既然被动装怂也能达成目的，她们自然不愿意主动反驳激化事态。 “吁！”马竞叹了口气。现在还只是助理们表态支持冷处理，要是他一意孤行，手下公司高管还有外部领导也会加入到反对的队列里去。更加让他郁闷的是，理智也告诉他一动不如一静。 摆了摆手，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那就这样吧，玲玲你和曾总、魏总他们商量下，有啥拿不准的再叫我。” 挥手示意大家个忙各的，他又悄悄叹了口气。 当初成立蜜蜂教育是为了解决员工子弟的入学问题，进而为公司营造竞争优势，本身并没想着赚钱。后来他将蜂教公司扩大化，让蜜蜂学校走出鹭岛、走出闽省，多多少少带有一些“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 蜜蜂学校的学生综合评价、花式发放奖学金，俱都是出自马竞的教育理念。 他要求各校开设拓展课程、发展课后社团，并将之纳入综合评价体系，力图借此发现学生身上的亮点和潜能。为了激发师生家长的动力，他又授意两只教育基金设立各种花样的奖学金和补助金。 至于蜂校被人诟病的价格策略，则是蜂教管理层集体讨论的结果。新建蜂校的起步标准很高，相应的设备折旧和人员薪资也很高，高成本自然带来高学费。既然现有奖助学金体系已能覆盖大部分学生，自然不需要再在学费上面搞补贴。 只是可惜，这些做法虽然效果明显，却和时下压制竞争、强调均衡的潮流背道而驰，更加损害了后进学生的利益，这才有了这次的被告以及网络热议。虽然不觉得会因此吃到败诉，更加自信自己没有做错，马竞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该去怪谁。 良久，他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拿起手机打开邮箱，给一家名叫sffa（大学生公平录取）的非营利组织匿名捐赠了500万美元。 正如其名，这是一家致力于促进公平录取的组织。他们从2014年就开始调查哈佛为首的常青藤盟校，发现后者存在人为压低“个人特质”评分、“逆向歧视”亚裔申请者的现象。而学校这么做的理由，却是为了实现所谓的种族公平，以确保招录到足够数量的非裔和拉丁裔学生。 按照计划，sffa将于近期正式提起公益诉讼，为了募集律师费用，他们把初步报告和诉讼计划群发给一众亚裔富豪，马竞也收到了一份募款邮件。他之前已经礼节性地捐了100万，这次却是第二次。 哈佛当然和马竞没仇没怨，这所名校不但盛情邀请他前去攻读phd或者emba，还和蜜蜂集团在专利和研发方面存在诸多合作。上次给sffa捐钱，他想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次却是为了找个出气筒，顺便制造新的热点话题。 美国大学录取都是纯正的自主招生，高中生向心仪的大学寄送申请书，然后学校根据sat（学术能力评估测试）或act（美国高考）成绩、课外活动记录、体育能力、人格等方面综合打分，决定是否录取他。经由ed(提前决定)、ea（提前行动）、rd（常规录取）、ro（滚动录取）五轮要求略有差异的申请，大部分学校都能招到足够多的学生。 当然，这些是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的，台面之下还有两个要素决定是否顺利录取。 其一自然是预期回报。国内高校对美国大学超高的校友捐款大流口水，却不说人家提前做下多少功课校友子弟优先录取、捐赠人子弟优先录取，各种捐赠自然少不了。 传统的美国人经常祖孙几代同为大学校友，表面上是为了追随父辈足迹，暗地里却是为了不让家族捐赠白白浪费。亚裔学生（包括留学生）不受学校热捧，也会没有主动融入这种回报学校的风气有关。 至于第二点，自然是申请人的肤色。 非裔成绩不好又比较来事，需要多多照顾，拉丁裔成绩不行但文体优秀，也要稍加照顾。亚裔和中东裔虽然也是少数族裔，但前者成绩好、后者名字吓人，却是不用专门照顾。 马竞手底下不缺美籍员工以及海归，对于这些近乎摆明的潜规则自然不会陌生。就学校而言，这套成熟的规则确保了学校的利益，对学生个人却难说公平。有大名鼎鼎的常春藤名校背锅扛雷，应该再没人关注自己那点儿事情。 搞完了这些，他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一边暗叹自己还是个凡人，他的思维却顺着现在这个哈佛，想到了两千多年前的稷下学宫。 6月不但意味着高考，同时也是影视圈暑期档的开始。 根据发行放映协会官网的排期表，这个月首映的中外影片接近60部，其中就有蜜蜂影业贡献的三部。他们在儿童节当天上线了针对少儿市场的cg电影《熊猫归乡记》，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接下来还有一部古装电影《稷下之辨》将要上映。 作为历史上第一所官办高等学府，稷下学宫其实应该类比成“战国剑桥”、“古代牛津”才对，奈何宣传团队觉得剑桥牛津人气下降，应是把它和哈佛绑在了一起。 稷下学宫曾汇集天下贤士上千人，是诸子百家争鸣论战的主要战场，为后世之人留下了丰厚的精神文化遗产。名传千年的“王霸之辩”、“义利之辩”、“天人之辩”、“世界本原之辩”、“性善性恶之辩”乃至“白马非马之辩”，当初都是稷下诸子们日常辩论的题目。 正是因为这些辩论，孟子（孟轲）、荀子（荀况）、邹子（驺衍）等百家人物完善了自己的理论，前两位发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等振聋发聩、响彻千年的声音，最后那位的“大九州”理论（赤县神州之外尚有海上八州）以及“阴阳五行”理论同样对后世造成了深远影响。 孟子和荀子都是儒学高士，但前者被后世儒门奉为亚圣配享孔庙祭祀不绝，后者却因为厚今薄古，认为天行有常、人性本恶而受到歧视，只得到一个“荀卿”的尊称。直到儒家随着大清一起走进历史的火坑，才有民初大师章太炎给他封了个“后圣”的头衔。 其实荀子的才学并不仅限于儒学，这从他的学生里有秦帝国丞相李斯、法家高人韩非子、著名数学家张苍（著有《九章算术》）就能看出来。 八年前看到历史巨制《孔子》上映，马竞好奇查找了其他先秦诸子的传记电影，发现荀子居然连电视剧都没有。那时的马老板已经颇具身家，索性自掏腰包邀请著名历史片导演、执导了《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孔子春秋》的黎叔组建团队，想要为这位古代伟人拍摄传记。 因为《孔子》口碑票房双输，新的《荀子》没有急着立即投拍，而是花费了几年时间组建编剧团队、搜集资料打磨剧本，确保不会出现贻笑方家的漏洞和错误。再后来辩论综艺《奇葩说》全网走红，已经初步成型的剧本又被推翻，将主线挪到稷下学宫里多不胜数的辩论上面，就连影片名字也顺势改成了《稷下之辨》。 辩论，或者说打嘴炮在影视作品里并不少见，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出现在法庭辩论、商业谈判、面见最终反派等场景，比如1957年的两部经典电影《十二怒汉》以及《控方证人》便是法庭辩论类型很难逾越的高峰。相比之下，单纯表现观点交锋的辩论电影则相对较少，而且评分普遍不太高。 《奇葩说》之所以能够走红，既因为嘉宾都是出自辩论圈的资深辩手，也因为他们大胆敢说，围绕节目组精心挑选的议题发表各种尖锐先锋的意见。但也正因为言论过于激进，这档节目也是引起了不少争论遭遇到了瓶颈问题。 相比之下，将辩论的战场放到两千年前的稷下学宫，时代的差异也许能够带给老辩题以新表现，唯一需要担心的，反倒是演员能不能演活一个古人。 所幸的是，虽然现今新生代演员普遍演技悬浮、台词功底糟糕，行业里却有很多话剧团出身的演员有着扎实的台词功底和优秀的演技，黎叔完全不愁找不到演员。再加上马老板拨给项目的资金足够充分，他用搭景加cg的方式重现了两千年前的古都临淄以及稷下学宫，又分别花费半年时间拍摄、做后期，终于赶在5月来临之前将成片放到了马竞案头。 虽然大老板对影片品质表示满意，但是考虑到演员阵容缺乏流量明星，导演本身也是拍电视出身，蜂影还是为这部影片选择了相对保守的发行方案。从高考结束一直到大学放暑假，影片会在高中和大学学校周边影院举办点映，打算先争取文史爱好者与辩论粉丝的关注，等到口碑酝酿完成再大规模放映。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实在担心影片会和6月扎堆上映的几十部电影中的大多数一样，沦为院线三日游的过客。 看过了《稷下之辨》的点映准备情况，马竞顺便关注了第三部影片的情况。 除了这两部自制片，最近还有一部蜜蜂影业参与投资的影片即将上映，却是反应医药问题的《印度药神》。 现代西药的研发周期越来越长、成本越来越高，制药巨头为了能在20年专利期内收回成本、赚到饱，都会刻意提高专利药的售价。反正自家新药都是针对大病难病的特效药，不愁患者不花钱。 然后，他们就遭遇了印度仿制药企业的挑战。 （先等下，后面的等几分钟再看。） 由于印度以前不承认药品专利，国内企业可以随便仿制外国专利药，后来加入to后又立法强制许可本国厂商使用外国药品专利，印度的仿制药行业蓬勃发展起来，如今已然成为世界第三大仿制药生产大国，堪称“亚洲新药房”。 除了这两部自制片，最近还有一部蜜蜂影业参与投资的影片即将上映，却是反应医药问题的《印度药神》。 现代西药的研发周期越来越长、成本越来越高，制药巨头为了能在20年专利期内收回成本、赚到饱，都会刻意提高专利药的售价。反正自家新药都是针对大病难病的特效药，不愁患者不花钱。 然后，他们就遭遇了印度仿制药企业的挑战。 由于印度以前不承认药品专利，国内企业可以随便仿制外国专利药，后来加入to后又立法强制许可本国厂商使用外国药品专利，印度的仿制药行业蓬勃发展起来，如今已然成为世界第三大仿制药生产大国，堪称“亚洲新药房”。 (本章完) 第1311章 洛杉矶特产 傍晚时分，洛杉矶街头。 太阳挂在天空不愿沉海，人们却已放下工作，开始享受愉悦的周末时光。天使之城背靠圣安东尼奥山、面朝圣莫尼卡湾，气候凉爽温和晴朗少雨，适合各种娱乐休闲活动。 只是可惜，这般闲适惬意有些人却无福消受。 公寓楼下，董雷低头看着手机上的uber应用，表情逐渐变得焦急起来。 e3电子娱乐展即将上线，国内外大小厂商纷纷组团参展。作为游戏网站小编，他俩便被领导派来美国进行现场采访。下午越洋航班抵达，两人来到airbnb上定好的公寓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就到了黄昏时分，距离蜜蜂游戏的展前发布会已经不足半小时。 “好了别看啦！”同事张俊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末下班高峰，旁边又是大名鼎鼎的斯台普斯中心，uber也没办法给你变出车来！” 小董当然知道这座著名的篮球馆，不过他还是问道：“今年nba的季后总决赛不在这边，哪儿来的比赛？” 老张面色一滞，接着便反应过来，“没有nba比赛，还不准人家对外出租办个演唱会什么的？” “是嘛？”董雷扭头看向球馆大楼方向，并没有看到多少车辆开往那边。 “行啦！”老张见状连忙打岔，“反正距离也不远，还是走过去吧，正好拍些街头美照当插图！” 一边走着，他一边传授老司机的经验：“这种活动不可能那么快结束。咱们只要赶在提问还有试玩环节之前到场就行了。现在国内是周六上午，大部分网友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晚几个小时交稿影响不大。” “那漏掉……，”董雷还待追问，话到嘴边却又醒悟过来。他俩迟到了其他同行可没有，等下互相参考一下，照样能够写出生动有趣的现场报道。 放下可能迟到带来的紧张心情，他很快就将紧张焦虑丢进了太平洋，好奇地抬头四顾打量起了街边的景致。 北美地广人稀城市没有规划用地红线，除了纽约曼哈顿岛那种寸土寸金的特例，大部分城市都倾向于横向发展而非纵向发展。洛杉矶位于地震带上，对房屋抗震能力有强制要求，更是成了低矮型大饼城市的典型代表。 虽然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装点天际线，洛杉矶的街头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无聊。 作为美国西部的经济和文化重镇，洛杉矶汇聚了来自全美乃至全球各地的人才，文化交融赋予城市丰富多彩的外观，建筑不高却很有亮点，即便普普通通的火柴盒楼房，也能借助大型壁画焕发新生。 时至今日，即便好莱坞和圣费尔南多的的影视制片业务因为成本和法律原因大量外迁，使得这座城市对追梦青年的吸引力有所下降，但多年积累犹在，这里依然是全球闻名的影视艺术中心。 暑期档已经来临，各家电影公司使劲浑身解数各种宣传，大片海报扎堆现身街头，激烈争夺着路人和游客的目光焦点。置身其间，董雷却对那些颇为脸熟的明星海报置之不顾，这些电影里的佼佼者追究会引进国内，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些根本没可能引进的影片。 见他目光游移，老张忍不住撞了撞他：“小董，找啥呢？” “呃！”扭头看着公司前辈，董雷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发问：“张哥，问你个事儿？” 张俊杰看了眼前面的路口，“什么事儿？” “额，”迟疑数秒，董雷还是问了出来：“张哥，你知道那种卖光盘的店在哪里么？” 他问的很含糊，张俊杰还是秒懂了。眨眨眼，丢过去男人都懂的眼神，他笑着说道：“都啥年代了，怎么还跟老古董一样线下购买？等忙完了工作，我给你介绍几个网站，想看什么类型都有，超清4k分辨率，还能在线预览。要是感觉光看着不过瘾，我这里还有几个珍藏的应用，什么样的妹子都有……” 眼见对方越说越过火，董雷连忙伸手打断他，“我就是好奇问问，真没那个计划。” 手指前面举着广告牌转圈的熊猫人，小董好奇问道：“打个广告而已，这也太拼了吧？” 借布偶装吸引路人关注顺便发广告，这样的套路在国内也很常见。凭借着奇葩搞笑的推销动作，来自岛国社交应用line的布朗熊更是成为推销界网红，人气大有超越前辈熊本熊的架势。 “人家转一小时，就能赚你一天的工资，要是有人觉得好看给点儿零钱，收入还会更高。” “街头艺术家？” “不是，他们没有（用来收钱的）帽子还有琴盒，是专门打广告的兼职，叫什么signspinner。” 董雷的英文还成，脑子里很快冒出中文翻译，“标志旋转者，老美还真是直白。” “没错，他们的任务就是趁红灯亮起，在路边旋转广告牌吸引路人关注。当然，要是技术太烂不会转牌子，也可以站着不动，只是那样收入会差很多，也会比较无聊。” “有意思，”董雷眼睛大亮，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一定会凑过去和人合个影。 “说到底是找不到固定工作，只能赚点儿辛苦钱的穷人，”老张语带唏嘘说道：“老美这边的影视剧里，主角要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就有很大概率碰到发传单、转广告的这帮人，然后就被感动勇敢地迈过了难关。” “就算混不下去，还能靠兼职维持生活？” “不对，应该是再不努力，就得跟他们一样站在街边耍广告了！嗯？” 董雷好奇看过去，却是那边的红灯艺术家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双手托起标牌指向附近的电影院。白色标牌上画着身背一捆竹子的熊猫，旁边用竹子体写着一行英文：panda'shomeingison！ “这个电影，该不会蜂影那部‘熊猫归乡记’吧？居然也推到北美来了。” “必须有啊！”老张点了点头，“蜂影在这边有子公司。即便不能踢开六大搞定大规模发行，一千张银幕的中小规模还是没多少难度的。‘熊猫归乡’剧情简单、定位清晰，票房可能不会太高，却也没多少文化障碍，很适合卖到外埠市场。” “嗯哼？”董雷看了眼老同事，“张哥你还看这种低龄电影？” 他有看过《熊猫归乡记》的预告片，知道它讲的是欧洲动物园出生的少年熊猫离家出走，和小伙伴一起去巴蜀寻根的故事。影片采用了成本较低的cg动物加真人实景方式拍摄，有些像是《加菲猫真人版》，却没有后者那样密集的恶搞和笑料。 张俊杰点头：“前几天陪侄子看过，说比肩皮克斯、迪斯尼那是夸张，却绝对算得上国内一流，画风讨喜、制作也很好。虽然故事稍微单调幼稚了点，还是值得一看，就当是寻找童趣顺便看风景了。” “是嘛？回去我就找找看。” “不用那么麻烦，”老张回头看了眼路边的电影院，“要是不嫌弃英文对白，回来时正好顺路看看老美的电影院有啥不一样。” “英文版？” “那是自然的，保持原声就只能拿到唐人街院线去放，票房天然就受到限制。” “也是，”董雷点头附和，看到红灯变绿跟着大部队一起过了马路，这才说道：“马竞以前只出席cj的发布会，这次却破例出席e3的展区发布会，看来这波危机很严重啊！” “严重的也是那些小厂还有上市公司，”张编辑摇头，“蜜蜂其实不缺版号，哪怕停发一两年他们照样扛得住。你就没有发现，他们最近更新了一堆老网游么？” “蜂游最近没什么大动作啊，有也是在国外。” “嘿！”老张白了新人一眼，“蜜蜂从pc网游时代就喜欢收购运营不佳的网游翻新改造，后来发行手游又推出买断保底，一来二去手上控制的网游早就过了千。” “过千？”董雷感觉自己被雷到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音量也不由自主提高少许，“蜂游官网可没那么多游戏！” 压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老张悠然摆了摆手：“我可没说那些游戏都放在蜂游名下。” “除了收购游戏，他们要是看到团队有价值，也会顺带收购或者是入股公司，把他们变成同阵营的第一方和第二方开发商。那些业绩不好，或是和蜂游定位不符的游戏，都被剥离到了这些卫星公司旗下。” “还有这事？” “他们早就在这么干了，这事在行业内根本不是秘密。都不用去查工商登记资料，那些登录蜜蜂游戏商店的网游，不管是pc端、主机端、手机端甚至网页h5，但凡支持蜜蜂帐号登录、支持pt引擎加速，还时常上一些蚊子推露脸，就肯定是蜜蜂的嫡系。” 蚊子推最早出自网文写手圈，通常指那些蚊子腿一样没啥实际作用的边角推荐位。应用商店等数字发行平台流行后，这个概念很快被移植到类似的应用/游戏推荐位上。虽然位置很不起眼、导流效果很差，但蜂游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蚊子腿虽小，吃得多了依然能够产生增肥效果。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张俊杰拿起手机打开游戏商店，在游戏库里勾选“蜜蜂帐号登录”、“三个月内有资料片”、“pt引擎加速”三个选项，指着检索结果道：“看看，每页50款，超过十页。这还只是手游和h5页游。要是算上pc和主机，总数妥妥过千。” 扫了眼那堆游戏图标，董雷忍不住咋舌惊叹，“一口气囤了这么多版号，是因为蜂游早就猜到版号会变得稀缺？所以发现游戏不赚钱也不关服，而是它们转到小公司继续运营，为得就是保留相关手续？” “没那么夸张，”老张果断摇头，“他们热衷这么干，主要是手上有技术有人才，对于冷门游戏翻新运营形成了经验。正好市面上混不下去的游戏一大堆，索性就一直干了下去。” “那些游戏业绩不佳都是开发者眼高手低没做到最好，蜂游把游戏低价收购过来，更换运营团队、接入蜜蜂账号体系、再把引擎、服务器还有包装逐步升级到主流水准，业绩都会有明显提高。大红大紫谈不上，过得滋润还是没问题的。这么多游戏加起来，贡献的营收和利润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妥妥的网游海战术。” “这个可不好操作，”董雷摇了摇头，“搞同平台车海的汽车公司差点儿亏破产，搞机海的手机公司日子也不好过。原因无他：改得少了消费者不买账、改的多了成本吃不消。” “游戏终究不一样，”老张摇头，“蜜蜂的pt引擎撑得起丰富多样的题材和玩法，而且这些老游戏也不用太多开发资源，维持住基本盘就差不多了。” “那为什么最近又密集更新？” “这不是蜂游本家这边新游戏不能正式上线嘛，正好拿到卫星公司那边套个马甲先上线。” “简直浪费，新游戏变成资料片，操作复杂不说，宣传也会不方便，很多玩家都会特意避开老游戏。” 老游戏开了新服照样会被老玩家支配，很快就会变成平均等级稍低的老服。换成新游戏，大家都不懂、都很菜，对于菜鸟的容忍度就会高很多，各种社交互动也会更加融洽一些。 “没办法，世上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老张抬手指着前面的海报，“而且他们也不是全盘挪移，那几款新概念网游还是留在了蜂游名下。” 却是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这次蜂游展前发布会的举办地，蜂游在酒店大楼外墙上挂满了游戏海报，其中就有《流浪舰队》等新概念网游的身影。 惯例拍照记录，收起相机的董雷忍不住叹了口气：“全局相位技术、高智能npc、动态生态系统、场景自动拓展、任务剧情自动生成……单拿一项都是了不得的技术，蜜蜂这次却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而且一出手就是四款大作，就不怕步子大了闪到腰么？” “嘿嘿！这个问题，你还是留着等下问吧，没准蜂游许总或者马老板会有兴趣回答它。” (本章完) 第1312章 蜂游CEO 夜深露重，疏星点点。 楼顶的露天咖啡厅，侍者送上咖啡和点心，道声慢用悄然离开。 捻起小勺随意搅着，张俊杰扭头看了眼旁边45度角仰望天空的董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看啥呢？” “找银河呢？”董雷回过头来，“不是说老美的天空干净的像水洗一样嘛，怎么找半天都没看见？” 老张闻言斜眼看他：“居然想在亮灯城区找银河，你也是脑子有坑！” 伸手划过楼下散发光亮的车河与建筑，老张接着道：“周围有这么多灯，就算用天文望远镜也看不见银河，人眼更加没辙了。” 愕然看着这位暴躁老哥，董雷弱弱道：“我就是心情紧张随便感慨一下。本来想说外国月亮也不亮来着，找了半天才想起月亮要到下半夜才出来。” “就你这状态，”老张以手加额，“等下还怎么采访？也不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你个新人小白的约访！” “我也不知道，”董雷挠了挠头，“先前跟你说完话，我想着试试看就给他发了个采访邮件，真没想到人家居然会答应。要不，还是张哥你来吧？” “不用了，”老张摇了摇头，他虽然有些羡慕嫉妒恨，却也不至于和新人同事抢机会，随手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推过去，“采访提纲我帮你改过了，看看有没有问题？等下好好表现！一定不能让人家小看了！” 他们俩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楼上喝咖啡，可不是为了体验原汁原味的美式小资生活，而是为了等人。之前聊到蜂游为什么上线四款新概念网游，董雷试着给蜂游ceo许钟发邮件约访，谁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给了回信，和他约定在发布会结束后进行简短专访。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老张只能用莫名其妙，傻人有傻福来形容。 游戏作品更新虽快，却不像影视圈那样严重依赖新作，是以对传媒的依赖程度远低于影视时尚圈。实在有新作上线需要宣传，也有社交媒体和自家官网两个渠道可用。 厂商不积极买通稿，游戏媒体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采编新闻需要上微博照抄、评测游戏要跟游戏主播自媒体抢速度、就算接通稿跪舔也要和几大寡头自家媒体比姿势，既没有尊严也没有实惠，着实有些悲催。 行业未老先衰，董雷作为去年入职的新人，更加谈不上有什么业界影响力。 反观许钟那边，情况却是大不一样。 虽然头上有个爱插手研发、爱人前显圣的老板，极大压制了他的光彩和名气，但他终究是蜜蜂游戏这艘千亿航母的实际掌舵人，手里权力不小、年薪分红奖金更是羡慕死人，妥妥的打工皇帝、成功人士。 有马竞顶在前头，许钟自然很少接受采访，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接受了董雷的临时约访，张俊杰也只能暗叹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了眼经过修改的采访提纲，董雷心里暗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心悦诚服站起身来：“张哥你改的很好，要不还是你来问吧！” “人家约的是你不是我，”张俊杰摇头，看了眼露台入口发现，“好了，你的贵人来了，好好表现！” 听见老张的提醒，董雷连忙将嘴边话语咽下，扭身离座对正在走来的蜂游许总送上欢迎笑容。 快步走到俩人桌旁，许钟微笑致歉：“不好意思，有点儿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我们也是才到，”董雷殷勤笑着，主动介绍道：“我是星空网的编辑董雷，多谢许总特别抽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这位是我都同事张俊杰。” 老张见状便拿起照相机，“你们聊，我找角度拍几张照片。” “不用这么麻烦，”许钟笑着摆手，“之前收到董编辑的邮件，让我感觉发布会上有些东西没有讲透，索性把你们约出来私下聊聊，大家不用那么正式。” 老张马上换了个新建议：“那咱们合个影吧？” “没问题。” 快门声响，将两中一青三个男人的假笑合照定格在存储芯片上。 拉开椅子坐下，许钟转头对走来的侍者说道：“一杯热牛奶。” 转头对两人亮出中老年男人的无奈笑容：“年纪大害怕失眠，浓茶咖啡这些都不敢喝了。” “您年纪可不大。” “已经很大了，”许钟再一次摆手，“游戏行业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还有，说话不用那么拘束，就当是在私下聊天。” 寒暄了几句，等许钟看过采访提纲，董雷伸手打开录音笔，示意正式开始。 “那我开始问了。还是之前那个问题，蜂游今年一口气拿出四款网游大作，全都搭载了很新的技术，你们是如何考虑的？不怕风险失控么？” “四款游戏同时推出，主要是考虑话题效应，而且四个题材各有不同，也能尽可能扩大覆盖面。” 谢过侍者送来的热牛奶，许钟接着说道：“至于技术风险，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大。这些技术已经在行业内有所应用，这次整合到一起，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太困难。” 董雷边听边点头，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写几句感想，心里却是恨不得疯狂大叫麻卖坯。对面的回答听着逼格满满，他却全然听不见半分干货。 不想被人敷衍了，他连忙追问道：“我有玩过‘诸天万界’还有‘蛮荒’，感觉其他游戏都是在吹牛，江湖没有呼吸、npc也没啥智力，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 许钟哈哈一笑：“我们的游戏始终用的是自家引擎，不像其他公司那样经常更换引擎，自然有时间有能力深入研究相关技术。” 董雷听得想打人，这时张俊杰却插话进来，“确实，蜜蜂的引擎技术称得上是杀手锏。别的不说，光是‘pt引擎加速’和实时光线追踪就足以碾压所有其他引擎了。” “没那么夸张，”许钟摇摇头，“引擎加速本质是美术素材复用以及侦测预渲染技术，用牺牲画质来换存储空间和帧数，主要是面向中低端设备。至于实时光线追踪，其他主流引擎也都有关注这方面，谈不上什么独家技术。” “那也很厉害了，”老张接着吹捧，“别家还只是演示demo，你们却已经拿出了可以玩的游戏，进度甩他们一大截。” 他这边吹得起劲，许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摇头解释：“别人是主机和pc，我们是手机平台，技术难度差太多。” “除了手机平台，不还有‘家园4’么？” “那款游戏确实采用了光线追踪技术，但是普通主机不支持实时追踪。” 董雷终于恢复心态，开口接过话题：“所以需要新机器？这次新发布的那个poercube？” 那款新产品是一个奇葩，从硬件角度看，它像是电池容量翻倍的pt2pad，却唯独少了后者那块1080p的7英寸屏幕。没有屏幕当然不影响游玩，只要给它找一个支持ifi连接的手机、智能眼镜或者电视充当显示器就行了。显然，这是一款定位明确的辅助设备，专为手机、智能眼镜性能不足的玩家准备。 听到这话，许钟却是摇了摇头，“poercube暂时还不支持rrt。” 董雷闻言眼前一亮，“所以说以后会支持？”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仅限手游。” 眼见对方貌似知无不言，张俊杰也忍不住插话问道：“对了许总，能说下pt2pe么？这次的发布会上貌似没有提及这款设备。” 前段时间欧美玩家爆料，说是在蜂游的推广活动里见过这款机器，性能有了炸裂级别的增长，还支持实时光线追踪技术。只是可惜，虽然他放出了机器照片和游戏画面，大部分玩家却都表示不信，因为官方没有任何消息。 “确实有poeredition这个型号，”许总点头，接着摇头：“不过它是面向开发者的新版开发机，主要用来搭配开发rrt游戏，并不会公开销售，所以没有公开发布。” “这么说网上的传言都是真的？蜜蜂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主机级别的实时光线追踪技术？” “还差一点，现在实现主机级别的实时追踪还需要堆砌硬件，成本和功耗不是很好，所以暂时还没有推广到主机平台的想法。” “那么pc平台呢？”董雷接着追问。 “pc当然没问题，”老许也不隐瞒，“最晚到年底，你们就会看到支持rrt技术的蜜蜂游戏。” 聊完了技术话题，董雷看了眼笔记本，换了个运营问题：“许总，我注意到这次发布会上出现了不少跨平台游戏的身影，请问这些游戏支持跨平台联机么？” “这个取决于发行商，我们自家跨平台游戏当然会支持，第三方就要看情况了。” 为了尽量增加曝光度、拉拢其他平台玩家，蜜蜂游戏始终坚持全平台发行策略，硬是把自己变成新锐的跨平台开发商。当然，说是全平台发行，pt平台依然有着先遣测试、限时独占、独占vr版本等特权，亲儿子的待遇终于要有些不一样。 董雷挑眉追问：“也包括ps平台？” “这个还有一些问题，”许钟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这种事情，毕竟需要你情我愿才好。” 跨平台让玩家得到方便的同时，游戏发行商也能顺便推销自家的帐号服务，反倒是平台方的利益会略有损失。微软游戏、任天堂、蜜蜂游戏在主机战争中处于下风，为了拉动第三方发行商以及玩家乐于输送利益，索尼互娱目前占据优势，却是懒得搭理那些要求跨平台的声音，毕竟老子天下第一还要啥自行车？ 类似的吐槽已有不少，玩家们早就产生了免疫力。董雷很快就放下这件事，换了个他们更感兴趣的新话题。 “许总，蜂游这次推出的主机游戏：‘家园4’、‘哥布林2：魔法帝国’、‘龙与地下城：浮空城’，还有‘蒸汽时代’全都是针对西方市场而去，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调整了发展策略，开始进军欧美市场？” “当然不算，”许钟丢下擦嘴纸巾，大笑着摇头否认：“这里毕竟是洛杉矶，e3毕竟是主要面向美国市场的展会，我们挑选游戏当然要考虑到受众的喜好。要说进军欧美市场，我们其实早就在做了，不但在欧美各国开设分公司运作国产游戏，也在一些国家开设工作室开发本土化的游戏。像是这次一同发布、收获不少好评的‘奥林匹斯山’、‘职业模拟器’就都是出自海外工作室。” 这两款游戏董雷都看过演示视频，也都有一点儿了解。 《奥林匹斯山》是特殊的沙盒动作游戏，玩家在里面就是各种爬山、各种搜集文物，看起来还算不错。 《职业模拟器》正如其名，是一个用来模拟各种职业的角色扮演游戏，但它很有创意地将众多职业放在一座小城市里面，并且引入了动态关联设计，玩家角色在游戏里的所作所为将会传递到下一个角色，是谋篇深远疯狂铺路，还是一着不慎挖坑埋自己，全凭玩家自己做主。 东路还在回想先前看到的视频，张俊杰却轻咳一声插话进来，“问题是，去年还有前年的e3，你们的游戏阵容可不是这样。那时有‘美猴王’、有‘丝路’，还有‘武林至尊’，现在却只剩下一个‘天意’。” “除了‘天意’，还有‘蒸汽时代’，这两个都是带着时代朋克风格的半架空游戏，国内玩家应该会感到非常亲切。” 听他提到那款胡同飙车的游戏，董雷也是忍不住唇角带笑，不过他还是问了个比较尖锐的问题，“那这两款游戏什么时候上架？‘天意’电视剧都已经播完了。” 许钟打了个哈哈，“我们尽量在公告时间把它们带给大家。” “11月能行么？我是说国内能够同步上市么？” 许总面色一囧，“我们一直在跟进这事，尽量争取同步上市。要是实在上不了，也会给大家相应的补偿。” “能知道是什么嘛？” “这个还在筹划阶段，暂时还不能透露太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将会免费提供。” 找东哥买了个新枕头，脖子好多了。 (本章完) 第1313章 余兴节目 斗转星移，人声渐稀。 目光扫过笔记本屏幕，又看了眼旁边的老张，董雷抬头致谢：“我没有问题了，多谢许总特意抽时间接受采访，祝你们的产品大卖。” “多谢，”许钟站了起来，冲旁边桌摆摆手，结果助理递来袋子分别交给两人，“你们提前上来正好错过这个，我就让人顺便带来，里面也许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目光扫过白金色的手提袋，董雷两人知道这是蜂游为发布会观众准备的纪念品，站起来客气几句就伸手接了去。蜜蜂的发布会纪念礼包向来以品种丰富著称，就算自己用不到拿去做读者互动也是好的。 采访完毕，纪念品也拿到，两人便爽快告辞，表示不敢耽搁许总时间。 送走了两位游戏记者，许钟抬腕看了看时间，扭头询问助理：“马总那边结束了没？” 得到后者的肯定回答，他微微点头起身离座，后面的收尾工作自有助理跟进。 电梯启动，轻微的失重感传来，许钟心中一凛却是不由想起最近的工作。虽然否认了星空网小编的问题，但他却骗不了自己，自己之所以出现在洛杉矶，却是和他想办法避过的那个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的前半生堪称经历丰富，本科学的是工程管理，毕业却选择出国进修建筑设计，等到硕士毕业发觉底层设计师没人要，辗转进了育碧蒙特利尔工作室成为游戏开发人员。之后几年，他良好的项目管理能力以及独特的建筑师审美开始展露，一路被提升到产品经理。再后来，猎头找上门来游说遭遇竹子天花板的许钟回国入职蜜蜂游戏，帮助后者搭建第一个主机游戏开发团队。 凭借对欧美市场以及开发流程的熟悉，许钟一路升到主机部门主管，接着又在马竞的力推下成为游戏事业群的总负责人。 成为公司高管、执掌蜂游固然是他的理想，却也带给许钟很大压力。 作为整个集团的现金来源之一，蜂游的营收和利润主要来自pc还有手机网游，主机部门的营收虽然增速颇为可观，但是总营收还有净利润却是始终不如网游部门。 这种情况下，许钟却能被大老板强行放到蜂游ceo的位置上，着实在公司内部引发很多怨言，一度还有人负气辞职作为抗议。 最终，马竞还是强硬维持了他的决定，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以制作人身份参与数款aaa级主机游戏的制作。 老板亲自上阵着实给许钟还有整个主机部门打了波兴奋剂，随着一批优质游戏陆续上市，他们终于成功逆袭，营收总额首次超过了网游部门。当然，制售主机、发行游戏的利润终究不如运营自研网游，虽然网游部门的营收增速持续下滑，却依然是整个蜜蜂集团最赚钱的现金牛。 集团上下本指望网游部门能扳回劣势，重夺营收榜冠军，关键时刻市场风向却发生变化，暂停新游上线、限制新游数量的传闻越看越像是确有其事。大势无可逆转，许钟只能调整蜂游的战略决策，做出夯实基础、全力出海的决定。 想要开发海外市场，自然不能少了枪车球还有科幻、奇幻这些国外比较流行的题材类型，于是蜜蜂互娱拿出了《流浪舰队》、《废土》还有《蛮荒》，蜜蜂家娱不但带来“家园”和“哥布林”的新作新作，还和桌游公司威世智合作，将“龙与地下城”故事里经典的浮空城做成了3d游戏。 只是游戏倒是出来了，想要成功大卖却还需再努力，除了电视广告、网络营销、店面铺货这些必不可少的宣传推广环节，e3、科隆游戏展、东京电玩展这些大型游戏展也要需要增加营销力度。 为了表示对e3的看重，不但他这个ceo领着整个游戏部门倾巢出动，就连远在希腊度假的马竞也特地飞过来站台助威。大家想的都是吸引注意力，然后尽快把新游戏卖出去，争取让海外市场销量再上一个新台阶。 “叮！”电梯铃声打断了许钟的遐想，让他将注意力投向正在打开的门外。 到得楼下，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黑人dj在操作台前摇晃着身体，音箱奏响欢快热烈的动感旋律，七彩灯柱旋转扫过一张张兴奋的年轻脸庞，不时就有笑声和尖叫钻进耳朵，带着浓郁的青春味道。 目光扫过舞池里的俊男靓女们，许总不由暗自点头，到底是服务过好莱坞明星的专业派对公司，组织起这种舞会果然驾轻就熟、游刃有余，挑选的模特质量也都非常高。 不过他们开的价钱也很对得起服务的质量，不提器材租金和大牌dj的薪金，光是这帮模特的出场费就不是小数字。服务过电影明星就是不一样，身价比之初出道的同行高了好几倍，即便许钟自诩见惯了风浪，当初看到价格表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想到公司下面的战略，他又忍不住叹口气，只希望这帮独立游戏开发者能够给力，让这笔钱花对地方，不然就真是太让人伤心难过了。 显然，蜂游花大价钱搞出眼前这一场派对，并非是为了庆祝展前发布会成功举办，而是为了拉拢前来参会的独立游戏开发者。 开发海外市场，主力当然还是蜂游自家的主机游戏乃至网络游戏，但是数目繁多、题裁多样的独立游戏同样不能少。 作为数字发行为主的主机游戏平台，pt平台很早就向独立游戏开发者敞开了大门。蜜蜂不但提供极其低成本的开发机（pt主机工作模式），还将自家游戏引擎和开发工具以近乎免费的代价开放给开发者，再加上编程、美术、音频等技术岗位的在线外包服务，确实有效地降低了小型团队的开发成本、提高了开发速度和成品质量。 靠着这些手段，蜂游扶植起了相当数量的明星开发者和独立团队，这次e3电玩展，他们也被请到现场共同见证。待到发布会结束，这帮游戏宅们又得到了眼前这个特别的余兴福利。 收回视线，许钟疑惑着看向跟过来的助理。后者轻轻点头，抬脚越过他头前带路，将他领到了大厅旁边的休息室里，果然见到了正在举杯品酒的马竞。 江湖传言，自家老板的酒量非常大，起家之时也是没少跟人拼酒。然而这位能喝却不好酒，等到蜜蜂公司上了正轨，烟酒都被他从办公园区里驱逐出去，只留下几乎不含酒精的果啤还有无酒精酒。 见到许钟正在打量自己，马竞立即冲他招手，“老许，愣着做什么？快过来一起！” 走到他身旁坐下，许钟看了眼冰桶里的酒瓶，视线又落到马竞身边的摄像机上，好奇问道：“老板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拍个视频，不用理会，”马竞随意答了，手指拂过桌上一众酒瓶，“想要喝哪个？” 许钟笑着摇头，“我不常喝这个，只知道拉菲、木桐还有玛歌这些。”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马竞随手抽出一只酒瓶递了过去，“既然到了加州，当然要尝尝本地出产的新世界葡萄酒。” 洛杉矶所在的加利福尼亚阳光充足、土壤肥沃、空气干爽，是美国最主要的葡萄酒产地，也是新世界葡萄酒当之无愧的领军地区。 所谓新世界指的自然是欧洲人眼中的南北美洲以及大洋洲，欧洲则相应地称为旧世界。不同于强调产地风土、酒庄历史以及文化品位的欧洲葡萄酒，美国智利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国出产的葡萄酒更加强调品种特色以及风格的多样性，价格和口味相对而言更加平易近人。 当然，价格平易也只是相对而言，就拿两人面前摆放的红酒来说，价钱最低也在300美元以上，个别贵的更是超过了上千美元。这些酒要是现在不喝放着收藏，过几年价钱还能增加不少，勉强算是还不错的投资收藏品。 接过马竞递来的酒杯小口抿了点，许钟面色抽了抽，“还是不太习惯。” 马竞失笑摇头，“你好歹也在北美住了十几年，这些东西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呀！” 许钟两手一摊：“我倒是想习惯，可惜没办法。大学毕业才出国，定居的还是加拿大那种偏僻地方，平常没太多聚会喝酒的机会，等到回国工作，公司禁止饮酒更加接触不到，却是欠缺了这方面的功课。” “看来还是我的不是了，”马竞洒然一笑，抬手跟他虚碰一下杯，“酒这东西随意就好，确实没必要强求。” 放下杯子，马竞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专访的感觉如何？” 许钟同样放下杯子，摇头说：“事实证明我的心血来潮没啥用，以后还是继续呆在幕后就好。” 马竞听了却是不依，“那可不行，你们几个都不出面，凡事都让我一个顶在前面，外人又要质疑咱们的延续性问题了。” “没关系，”许钟笑着弹了下杯子，“老板你才30岁，我们这帮老家伙却都已经40多了，等老板你玩腻了想要退休，我们这帮老家伙肯定也都退得差不多了，接班什么的自然有更加年轻的新人。” 马竞笑着摇头，“反正干活不拿工资，将来也肯定没有一分钱养老金，又何必熬到年龄再退休？” “嘿！”许钟失笑摇头，“说这话也不嫌亏心？你不纳税不缴纳社保，国家凭什么给你发养老金？” 马竞夫妇很早就和国际接轨，上班只领取1元钱的象征性工资，个人收入和开支都放在公司名下，消费税、个人所得税、社保公积金这些自然很难和他们产生关联。 “只是用不着缴纳社保还有工资个税而已，其他税种我可没有少缴过，有税务局发的先进奖状为证。” “我可不敢怀疑老板你，”许钟笑笑，果断换了个话题，“刚才在楼上接受采访，别人记者问起咱们的同步上市补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补偿只是备用的手段，”马竞打开另外一瓶酒，一边往倒酒一边说：“咱们的首要目标还是争取同步上市。后面还有四五个月时间，等到情况实在没法改善，再具体商定补偿措施也不迟。” “唉！”许钟深深叹气，“咱们真是殃及池鱼啊！防沉迷严格到成年人也被限制、棋牌游戏不留过夜币、手游滚服速度业界最慢，结果还是被这帮猪对手坑了，没占到便宜还要被打，也是冤得不行。” “怎么着？”马竞放下酒瓶看了他一眼，“现在后悔没有跟随业界主流了？” “怎么会？”许钟连忙摇头，偷偷看了旁边的摄像头一眼，这才说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再说咱们虽然赚得少了些，却也收获了玩家的口碑，这部分玩家都很乐意尝试咱们的主机游戏。” “能这么想就对了，”马竞笑了笑：“当初之所以让你执掌蜂游，想的就是你还没被网游圈的风气同化，不会时时想着付费点还有kpi。关心营收没有错误，但是现在这些做法确是有些过了。”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马竞只能暂时收起指点江山的兴致，和许钟一起转头看向门口。 这家酒店被他们整个包下，此刻应该没有外人在场。门边的女子披散着波浪卷的金发，前凸后翘身段惹火，穿着低胸t恤和牛仔热裤，不出意外应是派对公司的模特。 许钟悄悄看了老板一眼，后者顿时了然，知道这人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叫来。当下便收起唇边笑容给角落里装透明的保镖使了眼色，后者马上起身迎上试图阻挡这位不速之客。 谁知金发洋妞也是彪悍，没等保镖走到近前就双手抓住自己上衣便要撕扯开，马竞见状连忙喊停，手指旁边工作状态的摄像机，“正在录像，你没看到？” 白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恨瞪他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看着一众保镖收拾残局，许钟好笑转头，“她貌似不认识你。” 马竞收起懊恼，摇头道：“也许人家脸盲呢。” (本章完) 第1314章 顺水推舟 清晨，酒店健身房。 一身运动打扮的马竞走了进来，把手机插在跑步机仪表盘上，随手打开进行晨练。 身体刚刚赶到热意，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出现汤佳怡的头像。 随手接通，头像很快动了起来，张口出声：“起来了？” “嗯！”马竞脚步不停，低头瞥了眼对方身上的睡衣，“都十点了，怎么还不睡？你的美容觉不要了？” “专门掐着表等你，打完电话就该去睡了，”汤佳怡也不啰嗦，眉毛一挑问道：“那个碧池是怎么回事？” “亲，淑女不能说脏话，”马竞面上摇头，暗地里却是放下心来，接着问对方：“怎么？消息传回国内啦？” 昨晚的事情还有段后文，搭讪马竞未果撕衣碰瓷又遭失败，那位金发模特转身返回舞池，没事人一般重新寻觅起了新的猎物。可惜蜂游这边的活动负责人却不想放过她，第一时间联系派对服务公司让把她送走，顺便还给了个差评。 派对公司很快弄明原委，本着不得罪给钱老板的心态第一时间和她划清了界限，不但口头表示要跟她解除合作，还要将她的名字和事迹通报同行在业内封杀之。眼见形势不妙，那个冒失模特方才感到后悔，下车返回酒店试图挽回自己工作，却被酒店保安直接拦在门外。 一计不成，美国大妞再次憨气上头，直接联系了本地媒体，扬言遭受某人性侵。 虽然她连报警电话都没拨打、警署也没去、体检也还没做，后续的警方审查、建档调查、出警拘捕更是无从谈起，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媒体把这事当成新闻报了出去。再然后，这桩涉及到蜜蜂游戏还有马竞的“丑闻”就被国内媒体注意到，迅速在中文网络上扩散开来。 “那是当然的！”听见丈夫的问题，手机里的汤佳怡忍不住皱起眉，“你一点儿也不意外？” 马竞摇头，伸手按停跑步机，取下手机把保存在云端的两段视频给对方发送过去，“我最近也接触了不少人，但能够称得上碧池的貌似只有一个，这两个你看一下。” 视频早就同步到了国内云服务器上，汤佳怡那边直接点击就能播放，还能使用倍速快进功能。除了某人和许钟在休息室喝酒聊天的视频，还有一段监控视频剪辑，内容却是那位女模特进入酒店、下场跳舞、进房间搭讪、重回临时舞厅找人搭讪、最后遭到驱离的全过程。 全部看完，汤佳怡面前，她努力维持脸上的怒意，瞪着摄像头问道：“这么说，你早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故意瞒着不跟我说？” “这东西要怎么说？”马竞把手机插回到仪表盘重新开始跑动，“就像是你在路上跑步，忽然有条狗蹿出来冲你大叫然后跑掉，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不是吗？” “咱们小区可没几条狗，而且那几条平常见到都有系狗链、戴口罩，你说的情况根本不存在。” “只是打个比方嘛，”马竞摆了摆手，“再说外面这种流浪狗、无主狗还是有很多的。” “你这个比方涉嫌人身攻击，举报了，”汤佳怡笑了两声，接着问道：“既然有这些视频，干嘛不发出去平息事态。” “那会已经下班了，这种事情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美国这边的名人经常遭到这种桃色碰瓷，咱这也算是和国际接轨了。” “确实，白上一回热搜，你这次赚大了呢！” “这也能上？”马竞顿时无语，“人家都还没有报警，国内媒体就信了？” “正规媒体都还没报道，主要是自媒体还有爆料红人在说这事儿。嘿嘿，你一整个白天都在热搜上呆着，话题热度什么的比被学生家长集体起诉那次高多了。现在高考都已经结束了，这回看你还怎么办？” “高考结束了，阅卷、录取都还没结束呢。再说那家伙纯粹是无端污蔑，我干嘛要引导话题做公关？” “确实，”对面女士得意一笑，“所以我也没理这事，要不是睡觉前正好想起来，都懒得专门问你。对了，那些美国媒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马竞露齿一笑，“现在是周六，等到下周一直接让人起诉诽谤，正好给咱们的律师团队找点儿事情做做。” “不准备收购？我还以为你打算故技重施，直接砸钱收购下来让那些人去扫地擦玻璃呢。” 他们俩名下的fib控股基金前段时间收购了一家英国的小拍卖行，原因就是后者拒绝撤销一件西周青铜器的拍卖。既然对方给脸不要，马竞索性让人买下那家拍行，再把所有管理层调离原岗，炮制成所谓的金领清洁工。 “嘿！这种事情不能经常干，万一被人套路一波，故意找骂然后求卖身怎么办？毕竟现在传媒行业不景气，很多人都在为饭碗发愁呢。” “你想的可真多，”对面汤佳怡展颜大笑，接着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距离周一还有两天时间，总不能任由事态发酵吧？” “当然不会，你先睡觉去吧，一觉醒来什么就都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汤佳怡打了个哈欠，“时间确实不早，就不打搅你锻炼了，先下了！” “嗯，拜拜，做个好梦！” 挂断电话又跑了一会儿，看到里程达到5公里，马竞便结束了这次的锻炼。有e7u辅助进行管理，他的身体始终处于最佳状态，自然不用花费大量时间呆在健身房当撸铁狂魔，之所以坚持每天锻炼更多是出于习惯而非保持身材的需要。 洗澡换了身衣服，马竞踱步进了酒店会议室。 会议桌上放着十多台蜜蜂pt2pe，彼此用千兆网线连接组网，显示器前的键盘鼠标被推到一边，桌子上、椅子上躺着不少睡姿各异的男员工。 为了不让芝加哥工人132年前的血白流，蜂游美国员工都已经按时下班，现在还没过来。眼前这些人都是国内来的参展团成员，纪念芝加哥大罢工的五一劳动节他们都可以无视，平常加班更是不在话下。 目光扫过会议室，马竞发现不是所有人都睡了过去，角落里还有咔咔哒哒的键鼠敲击声不断响起。抬脚转到那边，却见一架战斗机正在屏幕上翱翔，独特的翼匣结构以及双发动机、双垂尾的造型表明了它的身份，正是美国海军称霸一时的f14重型战斗机，绰号“雄猫/tcat”。 而它的对手，则是同为变后掠翼的米格-23战斗机。 他正在玩的，是蜂游代理发行的一款空战游戏《鹰熊记》。游戏的主角是鹰国和熊国，实际却是改头换面的美苏冷战对抗史，两国的明星战机也是多有出场。 前文有提过，变后掠翼能够提升超音速飞机的低速性能，一度受到各国军方的重点关注，美国格鲁门公司打造了f14、英德意合资的帕那维亚公司研制了“狂风”战术攻击机，苏联是几家设计局则拿出了苏-17攻击机、米格-23截击机、图-160轰炸机。 欧洲是美国小弟，所以“雄猫”和“狂风”一直没能交手，倒是和苏-22和米格-23有过交手记录。 苏22是苏17的外贸缩水版，对手北约将其命名为“装配匠”。作为机头进气的攻击机，这个系列本就有着视力差、格斗差的缺点，驾机战斗的还是利比亚飞行员，面对美军海航的f14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米格-23作为专业的截击机，空战格斗能力倒是有了明显改观。可惜苏联的晶体管技术比较坑爹，它的机翼只能由飞行员手动拨挡改变角度，远不如计算机自动调整的f14灵活方便，再加上雷达和导弹略坑，米格-23同样在与后者的2对2对抗中交出0:2的糟糕成绩，当时驾机的还是利比亚的飞行员。 那时的利比亚油井气井还能生产，靠着卖油卖气换回大量外汇各种不差钱，是国际军购市场的重要买家。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销量不足、电子系统和发动机落后时代，f14早在2006年就被空战不如自己，却更加先进全面的f/a-18“大黄蜂”和“超级大黄蜂”所取代。而它的手下败将苏-22、米格-23却还在多个国家继续服役，勉强对抗着美军海航以及以色列空军的先进装备。 到了游戏里面，这架米格-23的战斗力却是得到极大增强，在和f14的狗斗交锋中丝毫不落下风，要不是基础参数不如后者，早就把菜鸟玩家打了下来。 两分钟后，这位员工终于打掉对手的米格-23，自己则付出机翼中弹跳伞逃生的代价。 见他终于打完，马竞这才开口吐槽：“大斌，你这操作也太菜了，好好的‘雄猫’硬是让你开出了‘狂风’甚至‘装配匠’的感觉。” 大斌显然没想到老板就在身后看着自己打游戏，闻言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扭头低声解释：“工作都做完了，我害怕睡着这才玩这个提神的。” “没关系，”马竞笑着摆手，“只要不误事、不伤身体，怎么玩都是你自己的事。” 转头看向显示器，“给我看看成片，然后你们赶紧回去睡觉，桌子终究不如床舒服。” “是是！”大斌连连点头，马上退出游戏，点击播放了一份视频文件。 视频内容非常眼熟，正是昨晚的酒店娱乐厅，只见灯光闪烁人群摇摆，然后细腰高跟穿着惹火的金发女郎出场，施施然走到一间休息室门口敲门抛媚眼儿。除了女主角换了另外一张脸，其他地方都和昨晚的情景一模一样。 乍一看像是重新找人拍摄的情景再现，实际却是根据监控视频制作的cg视频。马竞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有正式表态，便是为了等待这段视频完工。 手头有着丰富的视频素材，若是动用渲染农场（专门用于图形渲染的并行计算集群），并不需要花费一晚上的时间，但他们用的却是带来参展的pt2pe，这才用了一晚上方才搞定。 之所以不嫌麻烦特意制作cg视频，目的倒也不甚难猜，自然是为了顺手宣传自家的新版开发机pt2pe。虽然限于性能做不到高速渲染，也无法全面取代渲染农场，但pt2集群却有着搭建便利、成本低廉的优势，使用起来更是足够方便省事。 得亏蜜蜂坚持培育终身学习氛围，这次来洛杉矶的代表团里有很多精通视频制作和渲染的多面手，一支精干的团队很快被拉了起来。他们先在会议室角落里支起摄像机，接着便在镜头下搭建集群开始解析素材、生成动画、渲染烘培等工作，事后这些内容会整理成纪录短片上传互联网，为这波广告宣传进行收尾。 对比脑海里的视觉记忆文件，马竞点了点头：“做的很不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去把大家叫起来吃点儿东西再回到房间去睡吧！” 打法大斌去叫其他人起床，他坐到后者座位上，摸出u盘插到主机上将cg重现视频导出，然后用手机上传到蜜蜂视频，接着联络集团公关部，把视频地址发送过去，吩咐他们可以开始了。 后者早就在等待，此时得了指令马上行动起来，很快就有一篇措辞强硬的声明出现在蜜蜂围脖上，接着被多家网络媒体转发，和那段cg重现动画一起迅速扩散开来。 “老板，我们先走了，”大斌叫醒了一帮同事，一帮人过来跟马竞告辞，顺便露个小脸。 “嗯，大家都辛苦了，”马竞笑着冲大家点头，“我对你们的成果很是满意，愿望清单我也看了，等你们睡一觉起来就能看到结果了，现在先去休息吧！” 吸引这帮人熬夜加班的，可不是法定的加班费，而是来自大老板的一个承诺。虽然承诺还有前置条件，不可能要啥都给满足，但是对大斌这帮人来说还是很好的机会。 听大老板再度确认这事，大斌顿时就是一喜，指着自己先前的位置说道：“老板，我还抽空做了段视频，就在那个文件夹里，你等下可以看看！” “赶紧闪人，我会看的，”摆手撵走了他，马竞随手打开那个视频文件。 (本章完) 第1315章 中举 视频载入，屏幕上出现一座古代城市的远景。 城墙外大河东流阡陌交通，城墙内屋宇连绵、楼阁林立、旗幡招展，却是繁华都会气象。 镜头前推，更多市井人物细节映入马竞眼中，招手叫卖的商人、**相扑的壮妇、神色紧张的士子、脚步匆匆的男仆，诸般人物难以历数，却共同构成一幅古代都市生活画卷。 画卷尽头，却是一堵宽大的黄色照壁。照壁上空空荡荡只有些许浆糊残纸的痕迹，却不断有人从路两边汇聚过来，紧张兮兮看一眼照壁，接着失望叹气摇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这里，马竞却是心中了然，这应该是古代科举放榜的场景。而这面普普通通的墙壁，便是天下众多皇榜中最为人关注的几个之一。 过不多时，就见一队持枪拿刀的兵丁走出来，不耐烦地驱赶开墙下靠的太近之人。然后又有一队吏员从墙后大院里走出，手里托着一叠黄纸，围观群众顿时骚动起来，纷纷翘首看向那叠纸张，似乎目光能够穿透纸背看见上面的名字似的。 不理会那些紧张关注的士子还有家丁，吏员们不紧不慢的用扫帚清理一番照壁，在上面抹上麦粉熬制的浆糊，再把一张张黄纸张贴上去。 “哗！”看到一个个名字出现在榜上，周围人群的骚动顿时达到了顶点，纷纷朝着照壁方向挤过去，都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期待的那个名字。若非有凶神恶煞的兵士盯着，保不齐就给挤出个踩踏事件出来。 终于，有个书童打扮的少年人率先找到名字，用这个年纪特有的公鸭嗓大喊着“中啦！中啦！公子中啦！”朝外面挤去，想要和自家公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他的大叫声却像是黎明前夕第一声鸡叫一般，很快就引来连片的“中啦！中啦！”的惊喜叫声。叫喊的既有和他一样被派来看榜的书童家丁，还有穿着长衫戴着幞头亲自而来的应考举子。 书童家丁倒也罢了，见到有穿长衫的举子喊叫中举，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有了反应，只见一伙壮汉挤开人群凑到那人身边，不由分说将他架起朝着旁边走去，一边走还有个管家模样的富态男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谈着条件：“公子可有婚配？若无，我家小姐年方二八、姿容秀丽、知书达礼、汴京人士、有田有宅、家中备有丰厚妆匣，当可为公子良配……” 那个中年书生初时还有挣扎，此时听了条件却是很快安静下来，狐疑反问：“此言当真？若骗婚吾当告官！” 胖管家马上拍肚皮许下保证：“公子但请放心，我刘家上色沉檀拣香祖传三代名满京华，做的就是实诚生意，却是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一幕，却是有宋一朝颇为常见的榜下捉婿。 一千年前，北宋第三位皇帝真宗赵恒专为科举写下广告诗，明言男儿只需“五经勤向窗前读”，他朝便能得到“千钟粟、黄金屋、多车马、颜如玉”，更能“遂平生志”。现在还只是省试，其他东西还需等待通过殿试以及吏部选官两道关卡，再用一个个任期慢慢实现，而这“颜如玉”却是只要通过贡举就能得到兑现。 按照北宋自己的户口统计，徽宗时都城汴梁有261117户、442940口（清代以前只计算青壮男丁），算上老幼、女子、隐户以及流动人口，总的人口当数倍于纸面数字，甚至可能超过二百万。 这些人口的构成颇为复杂，既有日渐穷困的禁军家庭和赵氏宗亲家庭、不断迁来的京官家庭，还有家资日丰的商人家庭。古代朝廷重农抑商，将商人列在士农工商四民之末，是以发家之后的大商巨贾往往有着扩充人脉、提升家族位格的迫切冲动。想要做到这些，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和官宦贵族家庭联谊。 高级官员不缺来钱的渠道，身份低贱的商人家庭难入其眼，只能把主意打到贫困的赵氏宗亲还有应考贡生身上。 宗室女空有血缘带来的高贵身份，却因驸马当官参政受到严格限制而受到士大夫阶层的抵制，自小受宠、家里不差钱的公主、郡主还可以出家修道独身终老，家道衰颓落魄、数量也更加庞大的县主们却是只能嫁给商人地主家的傻儿子，用自己的后半生换回聘礼补贴家用。 驸马、郡马、县马只是听来好听，能够带给家族的助益毕竟不足。商人想要提升家族的地位，终究还得和官员联姻。高官显宦高攀不上，普通京官早已婚配，刚刚通过贡举，还未参加殿试进而获得官位的贡生就成为最佳的选择。 现代社会，高学历人群往往晚婚，女博士更是成为嫁不出去的代名词，其实古代士子在晚婚这点上也是不遑多让。他们一来要专心备考、赶考，没时间折腾复杂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结婚流程，二来未尝没有再得等，将来娶个“书中颜如玉”的想法。左挑挑、右等等，拖着拖着就成了大龄未婚男青年，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个京城美娇娘。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面前的视频已经悄然结束，最后定格画面却是一张古风海报，红底金纹的背景上，浓墨重彩写着三个大字：跃龙门。字体特别眼熟，赫然是马竞自己的书法字迹。 前几天蜜蜂学校举办高考动员会，远在希腊的荣誉校长视频连线会场，隔空手书“鱼跃龙门”四字以为鼓励，不想却被大斌那家伙抠下来做成了游戏标题。 虽然自认看穿了对方的马屁举动，马竞还是忍不住唇角带笑，笑骂说“还真是个心机boy！” 这段视频的场景建模、人物设定、台词配音、镜头调度都很成熟，明显不是一晚上抽空就能做出来的，机器上特意保留的工程文件也表明了这一点。 显然，大斌那家伙早就在制作这个《跃龙门》游戏，概念视频也是早早动工。然而直到昨晚马竞当众许下一个承诺，他这才将这个颇为完整的游戏拿了出来，果然拔得头筹在老板那里刷到了满满存在感。 马竞的承诺非常宽泛，从喜闻乐见的清空购物车，再到解决子女家属的上学就业，以及资助内部创业无所不包，大斌的选择明显属于最后一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打开机器上的《跃龙门演示版》，马竞打算看看游戏的品质，要是完成度和品质达标就给他资源尽快完成，正好能赶上高考的尾巴。 正如概念视频想要传达的那样，《跃龙门》是一款以科举考试为主题的角色扮演游戏，玩家需要扮演一名宋代读书人，依次经历解试（州试）、省试（礼部主持，又名贡试）和殿试三级考试，直到获得进士或同进士出身方能通关。 宋代没有童子试，也没有秀人这层身份，士子通过解试获得的举人身份也仅限本届科考有效。北方的金朝为了拉拢读书人和他们背后的地主阶层同样举办科举，并且创新推出县级考试以减轻考生负担，并且翻阅古籍将隋唐科举的秀才科改头换面，用来称呼县试过关者。 元朝吞金灭宋复开科举，县试（乡试）同样得到保留，很是培养了一批大元秀才。后来明朝取代元朝，却将前者的科考理念发扬光大，用理学和八股文章束缚思想的同时，进一步将秀才、举人身份固定化，赋予秀才免除差徭见官不跪、举人定额免除税赋、允许出仕为官等特权。 《儒林外史》里范进中举兴奋发疯，即有连年科考终于心愿得了的欣喜，也和中举后便有土地奴仆美人亲眷扑面而来的美好前景有着很大关系。到了清朝，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推行“官绅一体当差纳粮”，事实上废除秀才和举人的免税特权，秀才公、举人老爷终于变成了昨日黄花。 “科举游戏应该不局限于宋朝，肇始的隋唐，顶峰的两宋，僵化异变的元明清，辽金还有其他朝代的科举都可以拿来作为题材。” 在脑内记事本上添加这条记录，马竞操作人物走进解试考场坐进考棚，然后第一道题目就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题目不是国产网游里用到泛滥的常识选择题，而是填空、判断、论述兼有，题目也是大斌翻阅古籍找到历史真题再模仿敷衍而来。即便马竞有一座收录广泛的脑内图书馆，初次看到这宋朝版“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还是被逼得频频拿起手机上网查阅答案。有外挂傍身尚且如此，可以想见普通玩家会是何等表情。 记下“题目过难可能劝退玩家，更加有必要加入难度较低的院试、县试”，他这才继续答题。 还好的是，这“宋朝五三”固然难，总的题量却比较小，作为大头的策、论考察也都是走个过场，并不要求玩家一定具备古文写作技能。 全部答完，有着手机和古籍数据库作弊的马竞勉强过关，后面的礼部试更是考了好几遍方才过去。到了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难度反倒下降许多，直接以“同进士出身”的成绩过关。 宋初殿试还会黜落少许贡士，后来有个叫张元的殿试落榜愤而投奔西夏，给北宋朝庭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再后来宋仁宗赵祯专门下诏“进士殿试皆不黜落”，殿试变成区分三甲五等的排名试，后世几朝沿用此制，只在具体分等上有些许差异。 看着简陋的结尾字幕，马竞突发奇想读取最后的存档，调用控制台给自己改成状元及第，游戏剧情随即发生变化。殿试唱名完毕，一众新科进士换上御赐锦袍骑马游街一路吹吹打打着朝着城西而去，确实要前往皇家园林享用御赐琼林宴。 和之前贡试后出现榜下捉婿类似，这一路同样少不了老丈人挑女婿、美女青眼抛绣球之类的戏码。此时排名已经揭晓、日后前途大抵分明，那些成绩差要求低的贡士又都被“捉”去当了商人婿，此时剩下的单身进士全都是实打实的钻石王老五，能让他们中意的女子不论家庭出身还是被人素质姿色都是上上之选，是以这条出城之路虽然指向婚嫁，却不像榜下捉婿那般混乱无序，反倒有了那么些浪漫氛围。 当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也和这里的伴奏有很大关系。唐人“一日看遍长安花”，宋人同样留下诸多描写登科后的诗篇，大斌从中选了首风格最为迤逦的，请人填词编曲演唱做成了游戏的主题曲，此时淡入放出却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就这样，在众美女的殷殷注视下，状元为首的队伍出得城来，面前出现一片大气中不乏精致奇趣的园林，然后游戏片尾字幕悄然出现，再次宣告游戏结束。 “嗯？”马竞眉头一挑，忽然冒出给大斌打电话怒喷一通的想法，琼林宴被省略掉也就算了，怎么连喜闻乐见的皇帝赐婚、洞房花烛也给拿掉了？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向来并称人生四大喜之二，厚此薄彼只放一个太不应该了！ 最终这个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马竞记下疑惑退出游戏，打算等大斌起床了再把他叫来好好谈谈。虽然早有预料，这款游戏还是让他很有些惊讶，觉得确实有着扶持的必要。 因为是个人制作，游戏目前的场景道具人物服装都是些免费素材，规格和风格不是非常统一，表情动作台词也显得过于生硬，然而人家还是用这些免费素材做出了时代气息，这一点却是最值得公司那些高级制作人学习的。这些马竞一手带起来的学生都学了他堆砌资源的坏毛病，反正自家引擎足够强力带的动，不用像外面同行那样需要担心优化问题。 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漂亮的画面显然有助自家游戏争取到玩家好感。然而他们却是越做越过分，花在打磨场景细节、设计人物剧情上的心思越来越少，却是引起了马竞的警惕。 (本章完) 第1316章 上天 洛杉矶会展中心，天气晴，微风。 置身排队人群里，董雷不由自主地抬手扇了扇风。 洛杉矶纬度较高，此时虽已进入夏季，上午时候室外气温还不到25摄氏度，其实只是稍微有点儿热。真正让他感到焦躁的，其实是眼前移动缓慢的排队长龙。 终于等到e3游戏展开幕，他和同事张俊杰一大早就起床赶来现场准备报道，然后就被堵在外面，只能看着展馆干着急。 又等了一会儿，董雷忍不住抱怨起来：“速度这么慢，得排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张哥，他们以前也是这么慢腾腾的？” “以前其实还好，今年多了安检手续，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说到这里，张俊杰忽然压低声音：“说起来这也是为了咱们好，不然要是在场玩家里面冒出来个心理脆弱输不起的家伙，直接拔出手枪一通乱射，事情可就大条了。” 这么一说，董雷立即想起上个月发生在美国的电竞枪击案。有个电竞选手在周末举办的线下比赛现场拔出手枪扫射选手席，打死对手然后饮弹自杀，制造了轰动全球的3死15伤恶性案件。事关电竞发展，星空网特地转载多篇外媒文章制作专题报道，董雷他们多少都有所了解。 “安检确实不能省略，”董雷点了点头，接着把怨气洒向主办方：“不过e3主办方也是实在太抠门了，以前忽视安检就不说了，现在终于补上这环还是这么小家子气。要是提前准备更多人手和设备，排队情况肯定会好很多。” “嘿！”张俊杰挑眉反问:“增加人手确实可以提升观展体验，问题是这笔钱你让谁来掏？人家办展就是为了赚钱，增加安保开销必然导致利润下滑，到时候又该怎么跟上头老板交代？” 这话理直气壮无可辩驳，董雷只能轻叹一声：“这就是资本家啊！” 话音一转，他取下背包伸手摸出一枚蛋形物，“还好带了这个过来！” 伸手托着这蛋，董雷挑眉笑说：“话说蜂游特地给记者们一人发了一个发条风扇，该不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预防送电动风扇被安检拦下来不让进吧？” 前几天参加蜜蜂游戏展前发布会，他俩收到了蜂游ceo许钟亲手送上的纪念品礼包，这两颗“机蛋”便是里面开出来的固定奖励。 乍看起来，两颗蛋像是黄铜制作的鸭蛋，古铜色蛋壳上间隔排列三道刻度横圈，可以左右转动。顺时针转动底圈，底端蛋壳裂成四瓣旋转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发条扳手；转动顶圈则可以打开顶端蛋壳，露出里面折叠状态的两叶风扇。最精巧的还属腰圈，顺时针轻轻转动，能让风扇升起打开启动加速，反之则是减速关闭折叠收起。 铜蛋的发条减速机设计精巧，上满发条能够持续吹风三四分钟。可惜弹簧储能终究有限，“机蛋”的风力相当贫弱，距离稍远就很难感觉到，吹风降温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不过这家伙精巧的全机械结构却是加分不少，两人这几天出门都是随身带着，没事就会拿出来把玩一会儿。 “那倒不至于，”张俊杰同样摸出了自己的机蛋，闻言却是摇头道：“e3展馆又不是民航飞机，没必要和机场一样单独检查电子设备。至于蜂游整这玩意儿，应该只是为了联动宣传‘蒸汽时代’，那游戏可是有着很多发条元素呢。” 董雷看过《蒸汽时代》迄今所有的宣传片，对游戏的主要玩法和画面都有了解，闻言自是点头：“有道理。” 紧接着，他又扬眉轻笑：“蜂游貌似很喜欢这一类带点儿技术味道的营销手法，去年tgs东京电玩展他们弄了辆蒸汽赛车模型，那时还只是预热。今年游戏就要上市，宣传手笔只会大不会小，应该不只是机蛋这些小玩意儿。” “确实，”张俊杰笑着接话：“之前我也找人打听过，他们好像是造了辆真正的蒸汽汽车，听说时速接近100公里。” “真的假的？” “别人就随口那么一说，我到哪里去求证？”张俊杰抬手指着前方高大的展馆，“不过也等不了太久了，等下进去了就能知道结果。” “不用进去也能知道，”董雷举起手机对同事晃了晃，“先进去的观众发图了。” “哦？有车？” “确实有两辆蒸汽车。另外还有两架蒸汽飞机。” 张俊杰很快反应过来，追问道：“都是模型？” “确实都是模型，”董雷颔首，“不过蜂游这次玩了个新花样。这些模型的方向盘、操纵杆、油门踏板什么的都是真家伙，可以用来遥控外面的汽车和飞机。” 手指东北方向的群山，小董忍不住心向往之，“蜂游在那边的戈壁里安排了试车场和试飞场。玩家在场馆这边试玩，那边的vr摄像头回传实时画面到头显，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要上去试一下！” “确实有些意思，”张俊杰也是挑了挑眉毛，“听起来像是远程操作无人机的套路。” “哎对了，好像老美的捕食者啥的还在用摇杆键盘平板显示器，蜂游现在拿出来vr远程遥控，应该算是上门打脸了吧？” “那倒是不至于，”老张摇了摇头，“军用无人机的遥控距离要远得多，捕食者部署在阿富汗前线，驾驶员却呆在加州的空军基地，方案主要是临场感强烈，真要计较起操控精度，反倒不如键盘还有摇杆。” “对了，这个不是蜂游自己的技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飞马的无人机vr遥控方案。” “有什么区别？”董雷笑着反问，“蜜蜂游戏、小马航空，老板还不都是马竞？” “区别还是有不少的，至少无人机遭遇专利诉讼，蜜蜂的手机就不会受到连累。” “本来就是两个行业，又何谈连累？” “这可难说，正面竞争不过就打专利战，这样的人可不少。当然，分隔风险只是顺道的效果，马竞当初把无人机业务剥离出来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时间在聊天和发微博互动中悄然流逝，来自星空游戏网的两位编辑终于通过安检，被放进了会展中心。大概看了眼大厅内随处可见的游戏海报还有人物雕像，两人径直奔向蜂游展区。 蜂游的展区分成四大块，主舞台、模型拍照区、试玩区以及周边商店。 若是还在国内，此时主舞台上应该是美女走秀、穿短裙跳舞、请观众上台做些小游戏什么的，不过既然到了北美蜂游也是入乡随俗，主舞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大屏幕在轮播游戏宣传视频。董雷抽空扫了一眼，见是先前在展前发布会上看过的，便不再理会它们径直跑去试玩区申请排队。 试玩区入口有个服务台，六名各种肤色的年轻男女站在台后，面前则是一排平板电脑。观众在平板上选择游戏项目报名试玩，对面的工作人员就在她或他左手背上盖个戳，再递过来一枚试玩凭证。 董雷远远看了眼，只见那枚凭证貌似是发条朋克风格的手表，得到它的人纷纷把它戴在手腕上，还少不了彼此对比一番，似乎款式并不统一。 沉肩撞了撞旁边的老张，他有些羡慕嫉妒恨地说道：“蜂游也太壕了吧？过来试玩游戏就送定制机械表，玩家简直要赚翻啊！” 张俊杰抬头看了眼那边，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机械表，石英表还差不多，便宜些的石英表批发价只要几块钱，换到美元连一听可乐都买不到，完全不算什么。” 虽然知道石英表很便宜，这个价格还是把小董镇住了，愕然惊问：“这么便宜？” “就是这么便宜，”老张笑着晃了晃自己手机，“普通人都习惯用手机看时间，中高端用户坚持只带机械表，然后石英表就悲剧了，价格上不去、销量往下走，只能互相打价格战多卖一块是一块。当然，质量、设计、售后服务什么的也不能强求太多。” 过不多时，答案正式揭晓。来到服务台前的两人发现自己把蜂游想得太大方了，所谓手表既不是机械表，也不是石英表，而是一块小巧的一小时定时器。工作人员把一排定时器放进身侧机器，再在键盘上输入时间，稍等两三秒就能得到设定好时间、哒哒哒响个不停的计时器。 计时器采用镂空设计，一眼可以看到发条、齿轮、拨盘组成的内部结构，看着就没多少成本。好在腕带和表盘款式有根据游戏做了特殊设计，就算将来再用不上它，还能装进盒子放到架子上收藏起来。 把哒哒作响的计时器递给董雷，对面亚裔妹子用普通话提醒他道：“这段时间你可以休息下到处转转，或者扫码尝试我们的手机游戏。不过请记住，务必时间走完前回到这边，那样才能得到试玩机会以及计时器的上弦扳手。祝您玩的愉快！” “好的，”董雷点头转身离开，让开了位置。 转头寻找老张，后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手表’拿来，先拍个照！” 现在是国内午夜时间，大部分网友都已经睡下，但是夜猫子也有不少。刚才他俩发微博和人互动，很是炸出了一批修仙党，那帮人此时正在嗷嗷叫着等更新。为了防止同行极速转载，正式的文章还不能发出去，类似这样的小花絮却没问题。 两只计时器放到一起，图案外形却是各不相同，张俊杰算是有木制车轮在转动，董雷手里转动的却是二叶螺旋桨。 看他拍照发送了微博，董雷接着问道：“现在做什么？‘蒸汽时代’模拟器人气很高，我这个要等25分钟。” “我这边倒是好一点，显然老美对汽车模拟器不是非常感冒。” “人家毕竟是车轮上的国家，”董雷倒是不觉得奇怪，“要不是复古的蒸汽题材，申请试玩的人还会更少。” “那是当然的，”张俊杰扭头看了眼大屏幕上显示的第三人视角实时游戏画面，提议道：“也别到处瞎跑了，就在这儿看看他们怎么玩的，省得一会儿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玩。” 蒸汽车没啥好说的，这些架空出来的车辆参考了历史上早期的汽车，只有方向杆、油门杆两个控制部件，场地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坦旷野，想要翻车反倒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张俊杰只是稍微看了会儿，便移开视线去看旁边的飞行画面。 蒸汽车历史上好歹有过原型机，汽车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蒸汽飞机却是完全的幻想架空产物。不过正如航空爱好者说的那样，“只要推力大，板砖也能飞上天”，小马航空的工程师找到了合用的微型蒸汽轮机，然后造出了数款不同型号的蒸汽飞机航模，全部被送到一百公里外的滑翔机驾校，其中两架此时正在玩家的驾驶上朝着高空飞去。 为了增加升力抵消锅炉和水箱带来的负载，这些蒸汽飞机都使用复古的双翼设计，飞行时白色废蒸汽拖在身后，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魅力。两位玩家应该是资深飞行玩家，很快就熟悉了完全体感的操作模式，挨个试过俯冲、爬升、盘旋、横滚等等战术动作，接着便玩起了狗斗。 为了争取更好的射击阵位，飞行员会驾机互相转圈争抢进入对方尾部区域，像极了狗咬狗的状况，然后就有了狗斗（dogfight）这个词。即便到了现代，互相咬尾追逐对方发动机尾焰依然在近距离格斗时频繁出现。 这些蒸汽飞机都能发射虚拟的机枪弹乃至炮弹，打在敌机身上也会产生击碎贯穿起火等效果，不过这次终究是单人试玩，即便双方飞机被打得伤痕累累发火冒烟，只要试玩时间没到就都能一直飞下去。看到敌人怎么打也不坠机，两位玩家很快熄了打架心思，互相晃了晃翅膀开始竞速飞行。 屏幕上景色不断变换，大名鼎鼎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出现刚刚在远方，两架飞机便不受控制同时转回，只留下惊鸿一瞥。 (本章完) 第1317章 飞行家 大屏幕上双机并飞，机翼掠过一座座圆形农场，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董雷碰了碰身边老张，好奇发问：“张哥，刚才是怎么了？” 对方好歹来过几次，很多事情都比他这小白知道得多，有啥问题当然得问问人家。 老司机果然知道情况，淡定说道：“碰到机场限飞区，系统自动接管返航了。” “原来是个机场，”董雷点头，接着忍不住吐槽起来：“那个机场看着倒是挺大，就是位置太过偏僻些，周围不是沙子就是农场，居民点都没有几个。” “那里就是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当然要放在远离城市的地方。” “啊？那就是爱德华兹？居然离的这么近？” “当然近了，”老张笑着点头：“不是近水楼台，好莱坞拍电影为什么老是找它？” 爱德华兹空军基地（edardsairforcebase）位于洛杉矶市北面约150公里处，是美国最具知名度的空军基地。虽然这座基地承担着飞行试验、新机型入役培训、爱国主义教育等诸多重要职责，但它最为世人所知的标签却是航天飞机降落场以及好莱坞影视基地。 航天飞机缺乏大气层内飞行能力，长途转运需要使用波音747改装成的sca载机背着飞走。每当有航天飞机降落在爱德华兹，便会有大量民众和爱好者聚集到基地周边，翘首观看飞机背飞机结伴东南飞的稀罕场面。 截止2011年，最后剩余的航天飞机相继退役，最后一次被载机背着送到各地博物馆收藏，正式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没有了飞机背飞机的“特色演出”，这座老牌空军基地和好莱坞的合作却结出了硕果，靠着在“钢铁侠”、“变形金刚”等知名影片里扮演自己，爱德华兹基地继续在全球范围内扩大着自己的知名度。 这次到洛杉矶出公差，董雷早早准备好顺路要看的景点名单。位于洛杉矶内的诸多景点都已经抽空看过，爱德华兹基地下一步正要去，不成想却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它。 屏幕之上，两架冒白汽的飞机齐齐降低高度，很快便降落在简单的跑道上。画面一转，早就等在一边的工作人员快步跑上去，仔细检查两架航模状态，然后把它拖到一边加油注水准备再次上天。 有了这次成功的演示，蒸汽飞机的热度一下子起来，不但排队申请模拟驾驶舱的玩家越来越多，旁边的试玩主机也变得人气高涨起来。虽然主机没有vr头显，只能站着看电视屏幕，终究比坐在地上看别人玩强那么一些。 随着这些玩家相继完成简单的新手教学，试飞场上空逐渐变得拥挤起来，幸而这些航模飞机都有架势辅助系统，虽然个别人开得磕磕绊绊显得颇为惊险，却始终没出现撞机、坠毁之类严重事故。 眼看等待时间接近1小时上限，工作人员只能宣布暂时申请，剩下玩家没有办法只能过去围观大屏幕。随着天空飞机越来越多，屏幕画面已经悄然变成俯瞰全局的上帝视角，看起来倒是颇有别有一番趣味。 董雷这样的外国观众倒也罢了，看到一架架飞机在熟悉的山脉、荒原、湖泊、道路乃至村镇上空飞过，在错落分布的圆形农场上展开虚拟的厮杀，现场的美国群众纷纷激动起来，各种欢呼各种叹息各种鼓掌，虽然现场主持极力呼吁保持克制，气氛还是不可遏制地高涨起来。 看到这边有热闹可瞧，场馆各处的观众纷纷聚拢过来，很快就将试玩区围了个水泄不通。董雷他们刚才跑去采访下机的玩家，等回来就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消失不见，只能对视一眼相对苦笑。 看着旁边激动的人群，董雷再次表达自己的不解，“不是说美国是航空大国、私人飞机遍地都是、考飞行驾照更是和学车一样轻松么？这帮人怎么还激动的像是没见过飞机似的？” “老美当然是第一号航空大国，但是飞机终究没法像汽车那样普及。美国汽车保有量26亿辆、持有汽车驾照的超过2亿人，刚好是总人口的三分之二。换成飞机，刨除军用飞机还有民航飞机，剩下的通用飞行器加起来才只有20万架左右，这还是把固定翼、直升机、旋翼机乃至飞艇热气球都算上的结果。至于持有飞行驾照的人数，历史上最高峰时有83万张，现在只剩下61万张左右，占总人口的比例还不到千分之二。” 董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组数据，当下不由皱眉发问：“怎么这么少？” “已经不少了，”张俊杰挑了挑眉，“知道咱们的数据么？按照最新的数据，全国汽车保有量超过2亿接近美国、汽车驾驶员34亿超过美国人口，汽车工业即将早已超英正在赶美。换到飞机领域，民航总局认可的民间飞行员不到三千五，这还是近几年高速增长的结果，不然数字还会更加难看。” 61万对三千五，接近两百倍的差距让董雷张大了嘴巴。 几秒钟后，网站编辑对文字的敏感让他发现了问题，马上追问道：“你这个对比貌似有问题，老美总共只有20万架飞行器，飞行执照却有61万本，里面肯定有水分！” “确实不太精确，”老张也不隐瞒，“要是算上民航飞行员，全国的飞行员应该是55万名。” “至于老美的61万，”他接着说道：“里面包括10万民航商飞、16万航线运输、15万飞行学员，真正的私人飞行员确实‘只有’16万，另外开滑翔机、直升机、旋翼机的加起来也有33万。” 心里简单做了个除法，董雷顿时有些无语，“算全体是11倍差距，算民间是近50倍差距，这也太可怕了。” “没办法，飞机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昂贵，想要追赶上去难度实在太大，而且也没多大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61万民间飞行员可都是战争潜力！” “没那么夸张，”张俊杰笑着摇头，“照你这么说，蜂游出口飞行游戏和飞行模拟器，其实是在帮外国培养民间飞行员，是不是应该定他们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才好？” 董雷讪讪，不过还是反驳道：“游戏是游戏，飞机是飞机。” “其实都一样，现在不是二战那时候了。民间飞行员还在开螺旋桨飞机，军队的战斗机轰炸机却已经全面喷气化、电传化，就算征召民间飞行员，通常都要重新培训，而且只能派去开慢速的运输机、预警机。” “还真是这样，”董雷信服点头，接着好奇看向老大哥，“张哥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了？” “嘿嘿！”张俊杰笑着眨眼，“你不觉得‘蜂游资敌卖国’这个标题很有话题性么？” 听见这话董雷却是瞪大双眼，“真要这么写？老哥你就不怕网友点名骂你？” “当然害怕啊，所以正式的标题还在想呢，既要引人点击，还不能‘标题党’，难度着实不小呢。” “额，扯远了，”张俊杰笑笑打住这话题，“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证明开飞机远不像航校公号说的那么轻松便宜。美国这边说是年满16就能考飞行驾照，实际去学去考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少，绝大多数青少年都还处在有梦想、没行动的阶段。” “蜂游这次专门准备vr遥控的蒸汽飞机航模，显然就是针对这群玩家搞精准营销，目前来看效果还算不错。电视上玩得再多，终究不能和vr体感比沉浸感、代入感。” 董雷此时已经收拾好心情，笑着反问道：“那又如何？买得起飞行模拟器的终究只是少数。要是还在电视上玩，蒸汽飞机和那些一战老爷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经典的双翼机向来是飞行类游戏的常客，蜂游的蒸汽飞机固然别出机杼，本质上还是慢腾腾的双翼机，用户能够感受到的差异其实并没有多少。 “用手柄在电视上玩确实没啥优势，”老张笑着抬手指向周边商店区域，“看那里，你怎么把它给忘了！” “什么？”董雷扭头看过去，只见那边堆着一摞塑料箱子，旁边立着幅易拉宝海报，上面用中英文写着“蜜蜂体感游戏椅轻量版”的名字。 作为蜂游今年新推出的外设，这款产品的存在感却不太高，展前发布会上只有段不足两分钟的视频展示，许总的介绍也不是很多。 看到产品实物，董雷对这只闻其名的新品也是起了些好奇，忍不住问道：“蜂游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安排玩家试玩？是心虚了还是怎么？” “我猜可能是忘了，”老张冲另外一边怒努嘴。 董雷转头张望那边，却见四名穿着蜂游工服的人正在那边布置新的试玩区域，椅子、头显，还有眼熟的塑料箱子，确实是游戏椅轻量版的专属试玩区。 “那还等什么？”他顿时兴奋起来，“过去看看效果！” “先等一下！”张俊杰脚下不动，手指另外一边的主舞台，“那边好像有情况。” 两人目光注视下，穿着白色西装白短裤的主持人走上舞台，惯例一通问好过后，他很快便进入正题，问起了大家对蒸汽飞机的看法。 听着对方满是俚语的发言，深感白学了十几年杂交英语的董雷果断放弃治疗，拿起手机打开智能听译对准台上那厮。虽然蜜蜂的即时翻译依然不是很完美，基本看懂倒是没啥难度。 按照那家伙的说法，为了庆祝e3顺利举办，一位东方来的富豪特地来到现场，为大家带来大量礼物。稍后将会举行一场特殊的打靶比赛，玩家可以通过攻击他的座机获得蜜蜂金币还有各种礼物。 说到这里，主持人提高了音量，眉飞色舞道：“参赛资格任何人都有份！已经在飞行模拟器和蒸汽飞机试玩机上的玩家可以直接参加。其他人也不用伤心，你们可以选择那边刚刚安装好的体感游戏椅，或者直接使用你们的手机扫码这个qr码，你们的座机虽然是虚拟的，各方面属性却和那些航模机保持一致。” “东方富豪，”董雷挑了挑眉，“说的应该是马竞吧？他过来当散财童子了？” “应该就是他，”张俊杰点头，“围殴马竞可是蜜蜂网游的保留节目。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围殴不成反被吊打，嘿嘿！” 话音落下，马竞果然走上舞台，身上穿着蜜蜂蓝的连体飞行服，手里提着头盔。 看到他的造型，董雷忍不住心生疑惑：“穿错了吧？‘蒸汽时代’的背景是清朝康熙年间，17世纪下半叶，他这身明显穿越了。” “嘿！”老张闻言便是一笑，“当然要穿越，不然还怎么吊打玩家？” 似乎是为他这话做注解，马竞背后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他的座机，机头尖锐、机身流线、双翼如刀、尾喷管醒目吸睛，却是《家园4》里的明星机型“惩罚者p3”。 《家园4》已经开启测试，很快就有玩家认出这架核聚变动力喷气式战斗机，顿时大声抗议表示这不公平。 主持人早有预料，见状立即把话筒交给马竞，后者笑着伸手下压示意众玩家稍安勿躁，“大家放心，真正的惩罚者还在遥远的卡拉克行星上，我的战机其实只是基于地球技术仿制的劣质品。” 手指身后的两组飞机属性条，他故意摆出苦笑表情：“我们没有实用化的微型核聚变反应堆，也没有等离子体矢量引擎，机身材料也严重落后，最终的成品的攻防血量、速度加速度以及续航等属性都是惨不忍睹，远远不能和图纸原型相比拟。” 看着两组差距明显的属性条，一众玩家纷纷露出笑容，表示不介意马竞使用电动喷气航模。虽然他们的蒸汽飞机速度慢攻击差，但是数量却没有上限，到时候齐齐开火攻击，打败这架缩水喷气机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当众人就位游戏开始，他们就发现自己太乐观。那架惩罚者各项属性都有严重缩水，唯独可变前掠翼货真价实，自己这边追不上打不中只能干瞪眼。 (本章完) 第1318章 喷气推进 “哒哒哒砰！” 耳边突然传来异响，枯黄的大地骤然出现在眼前，旋转着飞扑而来。 “轰！” 摄像头画面悄然变成实时演算图像，视野被火焰所填满。定制航模成本高昂，蜂游虽壕，也不能拿它们摔着玩。所幸蜜蜂浸淫vr领域多年，用cg实景影片替换直播信号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收回思绪，董雷抬头看向再一次出现的战败选项。 “你的座机已坠毁，请选择后续操作：、、、”。 “擦！”低低骂着，董雷还是拨动摇杆看起了击杀回放。 结果和预想的完全完全一样，击落自己的不是正忙着躲避弹幕和撞击的马竞，而是他的猪队友。有个家伙忽然开火，他的座机被弹幕擦到，迅速变成燃烧的饺子。 出现这样结果倒是不难理解，己方看似人多枪也多，几百门枪炮齐射，马竞的“惩罚者”再是防护高、速度快也难逃密如风雪的弹幕火网，真打起来才发现火网逮不住目标，坑起自己人来却是一捞一个准。 还有蜂游官方也是“用心歹毒”，参战人数无上限、坠机15秒返回战场，乍看起来是贴心设计，实际却是导致乱战的幕后真凶。谁都能来打，挂了很快就能重来，大家自然将谨慎计划丢在一边，各种浪射、各种瞎蒙、各种坑队友。 看完回放，董雷瞄了眼战绩榜，马竞的击坠还是个位数，助攻数却又涨了十几个，悄然迈过八百大关，这些都是自己这边白送的战绩。 当然，好消息也不是全然没有。虽然某人的操作流畅迅疾，几乎臻至人机一体至高境界，面对密集袭来的弹幕，尤其是近距离攻击和爆炸，却也不能做到全然无伤。玩家这边的攻击源源不绝，还是让他的座机耐久值不断下降，此时已不足80%。 虽然这点儿血量损失还不足以影响惩罚者的战斗力，却也证明了它非是不可战胜。“唯一的问题，就是还得再打好一会儿，场面会比较难看。” 正这么想着，董雷面前就弹出一条系统提示：“好消息！本方军力升级，现在可以更换内燃机引擎飞机！快快更换战鹰，升空迎击神秘敌人！” “看来官方也知道现在这样不行了，”董雷挑挑眉，马上点击更换战机。除了先前就有的几款蒸汽动力双翼战机，这次多了好几款单翼机可供选择，全都是叱咤二战战场的知名型号。 “还成，至少没拿‘飞行者一号’级别的老爷机出来坑人。” 嘴上感叹着，董雷快速扫过一众战机，最终选择了有着“大奶瓶”之称的p47“雷电”。这款飞机与二战后期登场，是彼时最大的单引擎战斗机。为了塞下风冷18缸星形活塞式发动机，p47的机身比同级飞机明显短圆，因此得到了“大奶瓶”的绰号。 虽然外形看着憨笨，p47的速度、防护还有火力却是当时顶尖，只可惜它的航程偏短，这才使得航程更远、性能更加均衡的p51称霸欧洲战场，获得“战斗机之王”的名号。此时战机纷落如雨，根本不用担心航程不够用，董雷自然要选择皮糙肉厚的前者。 r-2800-59w发动机轰鸣着带动四叶螺旋桨，插着翅膀的银色奶瓶腾空而起飞向高空。这次是实时演算游戏动画，带给他的感觉却和之前的航模机vr影像别无二致。几百架飞机在天上呼啸来去，董雷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实航模机，哪些是虚假cg模型，只能叹息放弃找不同的心思，驾机朝着高空飞去。 看到高度表走到预期位置，他马上拨杆转向找到那架有着蓝色焰尾的科幻战机，给它来了个经典的booom-zoom战术。 奶瓶战斗机快速俯冲而下，两侧机翼各喷出四道弯曲火线，宛如死神的鞭子一般朝着敌机抽去，还没打到远处的惩罚者，反倒把沿途蹭到的木壳双翼机打得碎屑四溅，纷纷起火燃烧惨叫下坠。 明明误伤友机，董雷却没有丝毫惊慌愧疚，反倒低声哼唱“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 显然，这家伙之所以刻意选择这架p47d，就是贪图后者总计八门的127毫米机枪。弹幕宽度增加，不但能够有效增加蒙中敌人的概率，也能发泄他刚才被人各种误伤造成的怨气。 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着很多，越来越多玩家选择更换二战名机，直到用完了所有配额。这些援兵力量火力更强、防御力更高，虽然只占总数十分之一，却贡献了至少一半的弹幕密度和超过七成的伤害输出。 虽然马竞的惩罚者依旧灵活躲避抽空反击不显颓势，但他被流弹扫中的几率还是上升了许多。惩罚者的防御和耐久值强于普通飞机，却还没到boss那种几十倍的程度，频频中弹的结果便是血量快速崩溃，不怎么长的血条很快就从红色变成了黄色。 有着前面的经验，董雷清楚知道这个变化代表的意义。血条变黄、耐久低于50%，意味着战机进入中破状态，将根据各部位破损程度扣除相应属性，直至禁用相应功能。普通玩家倒还罢了，属性降低、功能禁用显然会影响马竞细腻精细的操作，进而增加被命中的机会。 “擦！”董雷兴奋叫了声，更加卖力地攻击起来。 再次爬升飞向高空，他抽空看了眼马竞那边，心里便是一紧！ 看到boss血条变黄，玩家攻击热情明显提高，曵光子弹织成火网的变得更加密集，还有许多战机冒死冲进火网就近发动攻击。即便这么做会增加被己方“误击”的概率，还只要能够摸到boss一下就不算亏，要能趁乱抢到人头就更是大赚特赚。 眼看着惩罚者被众多飞机团团包围，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包围圈里既有相对先进的二战名机，也有技术老旧的蒸汽飞机，前者倒也罢了，后者排出的白色废汽却是闯了大祸。战场上水烟纵横来不及消散，硬是凭空造出一团白色的战场迷雾。 十七世纪的蒸汽飞机自然不会安装电灯，二战时的螺旋桨飞机也没办法安装雷达和红外线探测装置，然而经常需要面对沙暴袭扰的“惩罚者”却有多种探测装置，这些水汽白雾对它有利无害。只听机炮声响远远传来，马竞开始大杀特杀疯狂刷屏，很快就将击杀记录推到20架以上。 连杀表演持续了接近一分钟，玩家终于反应过来，再也不敢贸然冲进白雾送死，所有人仔细控制距离远远开火，指望用弹幕强行蹭死对方。 马竞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山不就我我就山，惩罚者在他的控制下转入后掠翼状态加速冲向玩家机群，虽然后者鸡飞狗跳匆忙躲避，还是有很多变成了击坠数字。 只是可惜，这架惩罚者终究不是原版那架核动力超音速战机，现在使用的电动涵道风扇引擎虽然快，却远没到突破音速造激波秒杂鱼的程度。虽然他的反扑取得了不少战果，面对杀之不尽的对手还是徒唤奈何，最终还是只能接受空中爆机的命运。 看到boss爆散成一蓬闪着七彩光芒的道具，所有参战玩家顿时激动起来，这里面同样包括躲在外围的董雷。虽然没能拿到最后一击，他还是靠着相对安全的打一下就跑蹭到不少战果，此时面前也有战利品在旋转闪耀。 按照提示输入蜜蜂游戏帐号确认收货方式，董雷连忙摘下头显，伸手抹了把额头。虽然梦行者头显有微风驱汗装置，额头耳侧还是传来明显的湿意，显然风扇也不是万能的。 环视周围，董雷忽然有些发囧，以往老听人说欧美人体毛重、汗腺发达，这次终于有了实证。即便中间隔着一米多，他还是闻到了旁边玩家身上散发的汗味、香水味以及狐臭味。虽然味道不至于难以忍受，还是让他有些郁闷尴尬。 关键时刻，穿着白西装短裤的主持人站出来帮大家解决了尴尬。只见他大叫着凑到马竞身边，笑着问道：“先生，我能摸一下么？” 后者刚从飞行模拟器上下来，面庞头发都已湿透，本就贴身的连体飞行服被汗沾湿贴在身上，却是将他上身的肌肉凸显了出来。汗湿脸颊、胸肌起伏，顿时引得在场的女玩家还有lgbt群体发出尖叫。 同时应付几百名玩家的攻击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某人有e7u这个外挂可以帮忙追踪和预警目标，他自己也还是付出了体力下降、汗出如浆的代价。 理所当然的，主持人不太礼貌的请求遭到马竞的摇头拒绝。 主持人还不死心，伸手指向后者刚刚交给工作人员的头盔，“那我摸摸这个，总可以了吧？” 马竞正在擦汗的手微微一顿，只能郁闷摆手：“随便你吧，带回家都没问题，只要你答应用它抵工资。” “那还是算了，”主持人并不是真的基佬，他这般作态更多是为了吸引观众注意，现在眼见大家都看了过来，他也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危险的试探。 正了正神色，他把话筒递给马竞，“怎么样，完成这场一对一千的疯狂大战，有什么感想？” 听见这问题，马竞却是咧了咧嘴：“原来才只有一千啊？感觉总数应该更多才对。” 主持人微微一笑，“对方总计出动超过一千架次，但你同时面对的敌机却始终没有超过300架，毕竟空域有限。” 嘴上说话的同时，他身后大屏幕上同步出现这场战斗的大数据：外星方出动战机1架次，地球方出动战机1033架次，双方共计坠毁764架次，双方共发射机枪弹超过300000枚，需要两辆载重卡车来拉等等。 回头看了眼屏幕，马竞故作恍然，“看来我的感觉也有出错的时候。” “上下左右到处都是敌人，你有这样的感觉倒也正常，”主持人接上话，顺势说道：“那么，让我们用超级马的视角，再次回顾一下刚才这场疯狂的空战！” 大屏幕上出现经过剪辑和配乐处理的主视角画面，紧张刺激的战斗节奏再次引发全场轰动。 “那么超级马先生，”主持人再次看向马竞，“我想问的是，普通人也能做到你这样的成绩么？” 后者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一个打一千？” 马竞连忙摇头，“我说的可以，指的是重现这样的百机大战。这次比赛使用的机器是pt2pe组成的多机集群。我们将进一步优化游戏性能，确保普通pt2乃至性能更弱的设备也能支持这样规模的战斗。”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主持人点头追问道：“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普通人也能像你刚才一样么？哪怕打不了一千个，一百个也是好的。” “这个怕是有些难，”马竞摇头，“我能做到这些，主要是因为我非常熟悉这款游戏以及相应的硬件，而玩家们都还是初次接触它们，信息和熟练度的差异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将来游戏发售，大家的熟悉程度提升上来，即便是我也无法复制今天的成绩。” “是这样么？”主持人挑起棕色的眉毛，“我听说你拥有faa的飞行执照，甚至还曾接受过喷气式战斗机的驾驶培训，这些东西应该也有关系吧？” “影响当然是有的，但是并不大，实际飞行的经验能够给予帮助，但真正让你战斗力提升的还是对模拟器乃至手柄的适应性。至于战斗机培训，我还没有完成。” 马竞两手一摊，“培训单位没钱解散了，而且我的新飞机又延期了。” 2015年，美国aerion公司、欧洲空中客车集团合作推出世界首款超音速公务机aerionas2，预定2022年交付，上新价只要12亿美元。作为知名飞行爱好者，马竞当时也掏钱预定了一架。 念着将来可能需要自驾as2，马竞特地跑去乌克兰接受超音速战机驾驶培训，却倒霉遇到培训机构资金短缺解散跑路的囧事，却是为全球吃瓜群众贡献了新的八卦段子。 第1319章 裙子 鹭岛，风骤起，雨突至。 天雨路滑碰上假期车流，市内多处道路发生拥堵，蜂游e3展团所在的大巴也被堵在路上。 昨天还在享受阳光碧海，今天却在桥上坐看急雨天降风吹浊浪，让人不由感叹地球之大、时事之奇。 看着细密雨线细致拂过前后车辆、黑色桥面，有人忽然开了口：“话说，这又是风又是雨的，算不算是接风洗尘啊？” 闻听此言，马上就有人促狭接话：“这还不算，你现在出去洗个痛快澡，再让海风给你吹干，应该就差不多了。” “洗澡你去，别拉上我！”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马上有人出来当和事佬，主动把话题带到了昨天正式开幕的世界杯，“话说沙特也是惨啊，好不容易闯进世界杯，结果进去只能各种送菜。02年沙特让德国踢了个8比0，06年又让乌克兰给灌了4个，今年又在开幕战上被俄罗斯吊着打，啧啧！” 这话一出，刚才还在互怼的两人又来了精神。前者撇撇嘴叹道：“没办法，亚洲足球整体水平就摆在那里，矬子里面挑出几个高个儿，去了世界赛场还是被欧洲、拉美甚至非洲吊着打。人沙特其实还算是好的，至少已经参加了好几届，看看咱们国足，球迷、赞助商、记者、视频网站都去了俄罗斯，唯独只有国足那帮怂货还在备战2022年世界杯！” “纠正下，”他的对手再次上线，笑着挑刺道：“国足应该是在备战今年的亚运会。还有，以后要说男足，女足姑娘还是很给力的，提前锁定19年女足世界杯决赛名额。” “嘁，那是西亚帮都不重视女足，不然怕不是得跟男足一样被吊着打！” “他们倒是重视啊，敢让女足队员别戴头巾么？” “哎对了，”有人插话进来，“你们听说没？公司被约旦还有伊朗足协抗议了，因为见不得咱们的‘女足世界杯’里有泳装还有裙子。” 随着世界杯临近，蜂游的《女足世界杯19》也加大了宣传营销力度，面向先锋用户免费赠送“夏日水花”dlc解锁了一大波泳装还是裙装，却是进一步强化了她“足球游戏颜值之冠”的名号。 “那里面貌似没伊朗还有约旦吧？” “可以打mod，基本上正式成立的女足球队都有。” “什么玩家那么热心？还不是女足团队自己弄得？这种事情也就骗骗外人……” “咳咳！”眼见下面的讨论不利于公司内部团结，身为蜂游ceo的许钟再也坐不住，心里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公司文化建设，这才使得大家这般自由散漫，以至于让他在大老板面前难做。 打断两人的争论，他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马竞，故作无事般问道：“马董？” 见后者摘下耳塞，许钟连忙问道：“天气不太好，后面的行程要不要修改一下” 马竞笑着摆摆手，“这次e3展团是你带队，有事你直接决定不用问我。” 许钟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的眼神，马上宣布了大家想要的决定：“那就这样，天雨路堵，等下就不回公司了。等下大巴直接开去蜜蜂社区，要提前下车跟司机说一声就行，然后记得按时回来上班！” 此言一出，收获的却不是大家的欢呼。有人开口发问：“许总，都不去公司了，那端午节还有父亲节的福利怎么办？去哪里领啊？” “这就端午了？”许钟愕然反问，前几天都在洛杉矶，注意力又都放在e3和游戏上面，他着实没怎么注意农历到了哪一天。 “嗯纳！”问话那人点头确认，接着摆出委屈伤心表情：“该不会是因为我们出国了，就给遗忘了吧？” “嘿！”许钟看了那家伙一眼，“小向你好歹也是在e3上露过脸的游戏制作人，至于惦记那么几个粽子么？” “不光是粽子，还有端午大礼包，还有父亲节礼包。” 扭头看了眼自己助理，得到后者确认的眼神，许钟这才说道：“放心，该是你的肯定少不了。这次回公司，本来就有领取端午节福利的意思在里面，现在既然改了计划，我等会后勤部门把粽子还有大礼包给你们寄到家里去。要不，你现在跟我们去公司，也能自己领取。” “不去不去，我已经跟人约好了，”小向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接着又提醒道：“对了许总，你还没说父亲节礼包怎么弄呢！” 许钟瞪他一眼：“父亲节、母亲节礼包都是直寄给员工父母，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你爸妈那里了，有什么问题问他们去！” “不对吧？”那个小向低头在手机上查找一番，接着递到许钟眼前：“老大你看，后勤部门昨天发布了公告，父亲节母亲节礼包发放规则调整，已生育员工也能得到公司送上的礼包。” 许钟大概扫了眼网页，知道对方应该不是空口瞎扯，不过他还是摇头打趣了一句：“这个是面向已生育员工的，问题是你结婚了嘛？生孩子了嘛？” “我女朋友怀孕了算不算？” “额，”许总被噎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转头看向了马竞。有这位大老板在，任何事情都会有个“最终解释”。 眼见马竞复又戴上耳塞沉迷音乐，他只好将目光转向朱玲玲，指望董助小姐能够给予政策方面的指导。 后者倒是没让许总失望，只见她笑着点头说道：“只要孩子生下来拿到户籍报备公司后勤福利部，就能拿到各种福利。对了，向经理你们这是打算奉子成婚啦？” “嗯，”向经理郁闷点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就要走进婚婚的坟墓啦！” “没关系，”旁边另一位产品经理笑着揽住他肩膀，“趁着还没进坟墓，老哥带你出去玩，好好跟过去告个别！” “噫！”这话说出口，车厢里就是响起一阵鄙夷的声音，大部分来自女同事，少部分来自已婚男。 “咳咳，”许钟尴尬轻咳，“出去玩没问题，注意安全还有遵纪守法，我可不想去派出所领人。” “不会不会！我们就只是去看球而已！” 嘴上这么说着，这位仁兄却是笑着眨了眨眼，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那什么注意点儿场合，”朱助理受不了了，斜了那两货一眼，干脆学自家老板拿起耳塞，来了个充耳不闻。 过不多时，一段有些熟悉却又明显生硬的歌声就出现在她耳边：“手机延期、平板失期、游戏无期，我要等我的喷气机……” 显然，随着马竞在e3展台上的发言传回国内，“培训单位跑路、新飞机延期”很快就被开发成新的段子，然后就有了这段鬼畜视频。 尽管视频标题让她有了心里准备，这首人力vocaloid鬼畜歌还是成功挠到了她的笑点，特别是片尾那个众筹付费画面更是让她防线失守，一个人弯腰抖个不停。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朱助理肯定忍不住放声大笑、满地打滚。 笑过之后，她本想留言表示赞叹，句子还未敲完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只好删掉全部内容，登录2站名人肖像授权页面查看一番，留下一句“这个居然也能众筹……”的感慨爪印。 作为2站的创始人，马竞并不排斥鬼畜恶搞，只要符合遵守相关国家法律、提前申请有偿使用两条规则，任何人都能使用他的形象和声音创作鬼畜作品。 说是这么说，想要完全符合这两条却也不容易，法律上有侮辱罪、损害商誉罪，鬼畜恶搞稍不注意就会越线，2站设定的“出场费”随行就市，希望藉此劝退那些水平不行瞎凑热闹的鬼畜作者。然后，就有了鬼畜众筹这种新鲜事物。靠着众筹还有广告分成的收入，一部分鬼畜作者逐渐走上了职业道路。 半小时后，大巴车开到蜜蜂社区的停车场，最后剩下的乘客鱼贯下车，住在附近员工公寓的自是顶着雨跑回家，住得远的转身又上了开往周边其他社区的通勤大巴。专人专线本就比普通交通方式来得方便，碰到大雨天气更是如此。大巴车底盘较高本就不容易被淹，蜜蜂自用的更是早就更新电池驱动、专门加强防水绝缘，碰到一般的城市内涝都能平趟过去。 马竞摘下耳机、解开安全带，摆手和一众员工告别，接着扭头看向面色古怪的朱玲玲，“玲玲，你怎么啦？” 后者连忙收起表情，正色道：“没事，刚才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段子。” “哦，”马竞不以为意，点点头边走边问：“下面去哪里？直接回你父母家团聚？” 女助理的老家在武夷山深处的建宁县，通常只有这种重要节庆才会回去一趟。 “明天再走，”朱玲玲闻言摇头，“我和佳怡姐还有瑶瑶她们约好了，等下去找她们一起玩。” 听到自家老婆名字，马竞顿时挑眉问了句：“她们又在搞什么？” “这个不好说，”朱玲玲摇头，“你还是等下自己看吧。” 带着诸般疑惑，马竞带着下班的助理一起上了前往自家的摆渡车，然后见到了一群洋妞。 欧式古典宫廷风的起居室、洛可可风精致细腻的沙发上，几女身穿装饰繁复的超大裙子、头戴金色带卷西式假发、眼睛外是泛着蓝光的美瞳，脸上妆容也是强调阴影的西洋风格，乍一看全都变成了金发洋妞。 再一看，出现在面前不是别人，除了自家老婆还有堪称半个小姨子的张许瑶，还有她们俩的好友闺蜜，全都是熟人。 视线扫过众人，马竞敏锐地发现她们的腰围都小了一圈，和加了群撑的硕大裙摆形成鲜明的对比。 胸围增加可以用垫的，腰围缩减却只能用那种堪称勒死人不偿命的欧式束腰。当下忍不住吐槽一句：“你们也是有够疯的，只要腰围不要命了么？要是窒息了怎么办？” 某人一上来就是冷眼嘲讽，汤佳怡顿时不乐意了，摆摆手做出赶人姿态：“又不是给你看的，不乐意看就别呆这儿碍事。” 张许瑶帮腔解释一句：“我们有专门服装师帮忙，还增加了房间供氧，不会出问题的。” “哦？”马竞闻言走到一边的宫廷风沙发上翘腿坐下，笑着问道：“还有你们这又是哪一出啊？怎么突然想起来cosplay欧洲宫廷舞会啦？” 戴着长假发气质大变的吕博士闻言瞪了马竞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马竞手指自己满脸疑惑，“我才刚回来好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真和你有些关系，”最后还是张老师出言道明真相，轻提裙摆转了一圈，“这些裙子都是你在欧洲还有美国专门定制的。昨天收到货物，我们见猎心喜便越好试穿下。” “我订的？”马竞更加疑惑了，扭头看向正在角落里装透明人的朱玲玲。 “好吧，”汤佳怡终于站出来，“是我让她用你的名义订购的，这种纯正西洋风的裙子，还是欧美的裁缝比较擅长。” “那也不对啊，”马竞还是有些疑惑未解，“干嘛不用你自己的名义？” “我是服装公司老板，偷师终归是不好的，”汤佳怡眨眨眼睛，“再说了，要是不用你的名义，运通公司也不能这么快就给咱们找到足够多、足够合用的裁缝。” 美国运通公司（americanexpress）是一家百年历史的旅游服务及信用卡公司。虽然富豪们几乎用不到后者的透支服务，但高端信用卡附属的私人管家却往往能解决多种多样的小麻烦。这次的情况便是如此，汤佳怡和国外的古装圈子缺乏交集，换成运通这种信息丰富的公司，找人就会容易很多。 马竞点点头，已经在脑海里找到了相关的账单，当下便看向自家老婆，“既然是帮你订的，那什么账单是不是付一下？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百万美元呢！” 虽然两人都没把这笔钱当回事，但他还是语调夸张强调着自家老婆的败家。 “不是给我，这些裙子都是专门替蜂游的，你们的服装美工水平太差，需要纯正欧式服装洗洗眼！” (本章完) 第1320章 服装设计 “嗯哼？”马竞挑了挑眉，“先前不是合作愉快嘛，怎么就嫌弃了？” “哼！”汤佳怡别过脸去，懒得和某人说话。 马竞扭头看向自家女助理，后者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语速飞快说道：“一时说不清楚，老板你最好还是上2站看看。我去换衣服啦，大家再见！” 一句话说完，正好传来旁边房门关上的声音，却是朱助理借口换衣服成功遁走。 “2站又咋啦？”马竞疑惑看向其他几位女士。这段时间他不是忙着推广蜂游海外推广，就是频繁会见各国创业者、投资者乃至金融机构，确实有段时间没上过2站了。 众人都不开口，他只能自己摸出手机打开了爱吐槽应用，“不年不节的，又能有什么事情？” 点击打开私信，手指向下滑动快速浏览一遍，马竞很快便找到问题的原因。 早就淡出舞区、许久未曾发布新作的汤女士，在月初一口气上传了9部舞蹈视频，无一不是背景漂亮大气、服饰妆容精致、灯光摄像恰到好处，配合她依然处在顶峰的颜值，却是堪称唯美大片。 按照汤佳怡原本的计划，这些视频本是拍了压箱底留给自己欣赏的。然而一系列巧合之后，视频却被自家熊孩子随手发表了出去。等她发现时视频播放数已经过万，评论区充满了“失踪人口回归”、“不容易啊，终于等到了”之类的感叹之言。 眼见木已成舟、粉丝又这么热情，汤佳怡只得放弃撤回这批视频的计划，修改添加视频简介，表示这是自己的生日作以及正式的告别作。 在站方的推波助澜之下，这9支视频很快便火了起来，各项指标屡创新高，没几天就齐刷刷登上2站舞蹈排行榜，全面霸榜只把鸡肋的第十名丢给旁人去争抢。 站房如此作为，自是为了争取老板娘的好感。只可惜，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非但没能取悦到汤佳怡，反倒给人家添了一肚子闷气。 今年的233大会上，爱吐槽隆重庆祝了自己的十周岁生日。十年里网站改版了好几次，用户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于现在的活跃用户而言，早就淡出的汤佳怡差不多是个陌生人，脸熟程度远比不上她活跃于鬼畜区和科技区的老公。这样一位很不脸熟的up主突然冒出来疯狂霸占排行榜，自然引发网站用户群的强烈反应。 虽然她的粉丝极力解释介绍她的身份和来历，但还是有人懒得看、懒得相信这些话，他们只管相信自己的判断，然后留下自认正义的言刀语箭。因为脏话屏蔽系统卓有成效，2站用户都早就学会不说脏字、有理有据的骂人技巧，视频制作水平没法黑、身材长相没法黑、刷榜说被驳倒，喷子们只得把攻击重点放到服装选择上面。 9支舞蹈，汤佳怡总共换了33套服装，虽然都很漂亮，和场景与歌词的搭配也足显用心，却还是存在着明显的喷点，那就是不够严谨。唐朝宫裙是影视剧网红爆款、中世纪铠甲是动漫魔改版、爱奥尼亚旗同(ioricchiton)款式和希腊雕塑不同、维多利亚长裙不够厚重、服装风格混乱……只要有心挑刺，总能找到可供一喷的黑点。 “然后你就定制了这些？”马竞放下手机换了个坐姿，笑着看向自家老婆，“这是打算挟洋自重？用纯正的欧美设计让那帮人闭嘴？” “嘁！好大一个帽子呀！”汤佳怡偏过头，“我才没那么狭隘呢。定制这些欧式古装，主要是觉得蜂游的服装设计有问题需要学习，这是给他们准备的教具。” “嘿！价值好几百万的教具，”马竞笑着摇摇头，“你这么做，怎么给我一种迁怒的感觉？” 听见他的话，汤佳怡忍不住撇撇嘴，“我哪里迁怒了？这次被喷的那么惨，根本就是因为用了他们的混搭设计。风格模糊不清一味混搭，天生就是招黑体质。” 汤佳怡录宅舞的服装通常都是自家公司出品的孤云牌，这次的生日作也不例外。33套出镜服装全都出自孤云寨，其中公司自家设计师的原创设计，也有与蜜蜂影业、蜜蜂游戏合作打造的影视游戏同款，而这次收到的挑刺言语大都是针对它们，尤其是两者而来。 “影视制作都有专门的美术设计以及服装设计师，前者负责把控整体的美术风格，后者负责出场人物的所有穿着，协助导演塑造人物。服装造型是传达人物性格、装点作品颜值的工具，历史真实、生活实际通常都被放到很后面的考虑位置。游戏设计借鉴影视理论，同样将服装设计作为塑造人物的手段，风格的一致性、合理性只能往后放。” 这话却说服不了汤佳怡，“风格多样化，还不是因为卖了太多时装？有人喜欢西洋婚纱、有人喜欢jk校服、有人喜欢西洋礼帽，然后你们就把它们做到游戏里面，就算游戏本来有着风格，到最后也变成没风格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竞摊手表示无奈：“游戏的人物数量、服装数量远远超过影视剧，服装设计来源广泛，既有官方设计师，也有第三方外包，还有玩家投稿，风格难免混杂多样。相比之下，蜂游已经很有节操了，至少我们不会让武侠游戏里出现现代服装，也不会让魔幻游戏里面出现中式服装和建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汤佳怡很不满他这样得过且过的态度，“话说蜜蜂的玄幻游戏成绩不行，服装风格的混杂和模糊也是要背锅的。同样是架空幻想题材，看看人家‘权利的游戏’是怎么做角色服装的，再看看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这个貌似没多少可比性，”马竞摇头，“got投资巨大，单季成本已经突破一亿美元，同样的钱拿给我们做游戏，能做两个3a、四个pc网游、二十几个手游。” “话说回来，就算我们想要在服装设计上面发力，国内现在也没有相关人才，影视圈只有时装剧、清装剧、其他古装剧，擅长多样风格的专业人才非常匮乏。不过你倒是没有看错，国产玄幻剧各种被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服装道具建筑这些东西没做好。明明是异世界，主角们却住着清朝的房子、穿着明朝的衣服、用着民国的彩瓷、骑着养废了的普通马，观众当然分分钟出戏。很多国产玄幻剧的服装开销只有一千万元上下，平均一套服装不到一万块，只能买你一个袖子。” 话音落下，马竞身边沙发上就传来收到红包的提示音。 “行了行了！你的钱都还你，别再念叨了！”汤佳怡放下手机，“就这点儿钱，还不够你买个飞机轮子的。那什么aerionas2一架就要12亿美元，后续维护开销肯定也小不了，加起来都够买下‘时代周刊’了。” 这话传到旁边装作拍照闲聊，实则伸长耳朵听八卦的吕心泉耳中，不由惊呼出声：“这么便宜？” 眼见众人纷纷好奇看向自己，她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时代周刊’好歹是全球知名的顶尖杂志，怎么只卖这么点儿？” “他们倒是想要卖的贵点儿，”马竞伸手虚指直接的手机，“问题是用户和广告商正在向移动设备加速转移。除了咱们的大报还有教辅书，全世界的纸媒和出版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业绩下滑月月季季年年亏损，只能趁着还没死掉赶紧卖了套现。要是实在找不到接盘侠，更是只能黯然关门清盘止损。” “时代华纳集团前几年就把负责出版业务的时代公司剥离出来单独上市，然后到处接触买家试图彻底转手，当时还联系过我。每份杂志开价5000万到两亿不等，全部打包只要30亿美元，不过被我拒绝了。” “啊！为什么拒绝啊？”吕博士眯眼笑问：“你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一点点亏损吧？” 马竞没接她后半句话，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传媒行业太过敏感，当初默多克为了收购美国电视台，特意入了美籍。报刊杂志不比电视台，不用整得这么麻烦，但也不会一帆风顺就是了。” 不想在这问题上深谈，马竞很快把话题拉回到这些衣裙上面，“一件裙子花了十万，不可能只是拍几张照片就了事吧？后续是个什么章程？” “怎么又说？”汤佳怡瞪了他一眼，“这些裙子都是我花钱做的，怎么弄都是我的事情。” “不是说要给蜂游当教具嘛，”马竞眨眨眼，“干脆借给他们扫描建模提取材质吧。正好最近的几款游戏，‘蒸汽时代’、‘dnd：浮空城’都有欧洲文化背景，有这些裙子作为参考，设计师能够做出十几套服装出来。” “这个没问题，”汤佳怡双手提起宽大蓬松的裙摆，小心翼翼站起来，完了还低头检查一番，这才若无其事说道：“只要他们肯给钱，这些可都是我掏钱买断了版权的。” 这些裙子都是复古的款式，多层裙摆繁复华丽，却也带来行动不便的问题。这还是因为有着塑料、记忆金属打造的现代高弹性裙撑，若是用上古老的鲸须裙撑甚至笨重的包铁裙撑，她就得像古代欧洲贵族女性那样，把特制凳子塞进裙子才能坐下。 的汤佳怡的动作戳到笑点，马竞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这种裙子会被淘汰完全是理所应当，穿着实在太累人了。” “确实不怎么方便。这次也就尝尝鲜，等拍完照片，以后打死也不穿了。” 提着裙子走向吕心泉她们，汤佳怡忽然停步转身，“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几款游戏，现在应该已经进厂压盘了吧？” 传统密纹黑胶唱片依靠盘片上的细密雕纹记录声音，所以生产工艺的核心便是压盘。厂商先用紫铜制作可以播放的母盘，再把母盘拿去电镀剥离制作锡制的子盘/公盘，最后用公盘压制胶盘做成密纹唱片。 后来数字光盘兴起，光盘的工业化生产依然延续制作母盘，然后压制的工艺，只是因为材质特殊省略了制作了公盘的流程，直接用电铸抛光的金属母盘压制，再经溅镀涂胶光固制成光盘。 时至今日，光盘依然是软件和游戏发行销售时最常用到的存储介质，所以软件和游戏行业也接受了唱片业的说法，将制作介质盘片称为压盘（goinggold）。考虑到实体版本依然没被历史淘汰，蜜蜂游戏后来同样推出基于光盘和u盘的实体版本，秉承业界惯例，亦是将实体版生产称为压盘。 蜂游还没养成热衷画饼、频繁跳票的业界顽疾，今年参展e3的大部分游戏都预定11月甚至8月发售，此时确实已经相继完成，进入最终的压盘生产环节。 这也不是必须保密的东西，马竞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确认，“确实进厂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汤佳怡笑了笑，抬手指着旁边伸长耳朵的某人，“我是替她问的。” “额哼，”扭头看了眼连忙扭过头去的张许瑶，马竞好奇问道：“怎么回事，为啥不自己问了？” “不敢问了，”后者摆出一副委屈难受的表情，弱弱说道：“上次直播时说错话，我的测试资格就被封掉了，再打听下去，怕是连其他游戏也要被封。” 前段时间直播试玩《天意》亚服，她随意说起蜜蜂内部对儒家尤其是理学的抵制态度，不料却给后者招惹了不少麻烦。蜂游在事后发布公告，屏蔽了她登录亚服的方法并点名封掉她的亚服帐号，直到现在还未解封。 “这么看来封号貌似是个好事情，”马竞笑着摇头，伸手进兜摸出一枚u盘，“给你安排个任务，把这个游戏打通关，就给你解封帐号。” 张许瑶低头看向u盘侧面，液晶标签上只有一串英文和数字组成的文件名，于是问道：“什么游戏？” “威力加强版‘跃龙门’，一款科举游戏。” 第1321章 威力逐渐加强 “吱呀！” 房门旋转着退开，将门后之人显露出来。 “嗯？”门外的申雪妮微一愣神，盯着对方眼睛疑惑发问：“大王？” “当然是我，”张许瑶撤步后退，原地转了一圈，得意扬眉：“怎么样？这身古装打扮是不是很有型？” 前者闻言皱眉，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只见后者头戴黑色纱帽，两根带子翘在脑后宛如兔耳，身上穿着靛蓝色的交领短麻衣和同色免裆裤，宽松的裤脚塞在黑色靴筒里面，看起来很有些奇怪。 犹豫许久，她这才开口小声问道：“今天的主题不是科考么？你穿成这样是在cos什么？” “当然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啊！”张许瑶挑眉反问：“不穿成这样，又该穿成那样？” 从马竞那里拿到威力加强版的《跃龙门》，她这几天都在忙着攻克这款游戏。可惜这个版本明显增强了题目的难度，即便有百万粉丝出谋划策，她到现在还是没能通关，申雪妮此来便是为她充当现场助考嘉宾。 在门口换了拖鞋，申雪妮起身开口：“你这身打扮给我的感觉太过混搭，乌纱帽和黑皮靴都是官服组件，麻衣麻裤却是平民百姓穿着。” “嘁！”张许瑶闻言却轻蔑一笑，“又是个被无脑影视剧毒害的傻孩子。这个帽子确实是早期的乌纱帽，正式名字叫软脚幞(fu)头，算是隋唐时的主流头饰，平民能戴、官员也能戴。靴子在隋朝时只能和裤褶服搭配，也就是我身上这套。哎对了，幞头、裤子、裤褶服还有靴子都是所谓的胡服，先是军队和民间因为方便省布而使用，官员士大夫却是看不上的，后来经过几百年的改造融合才慢慢被接受下来。” 随手把凉鞋放到鞋架上，申雪妮替自己辩解道：“我又不是研究历史的，哪知道这些细节？还有书生不应该是宽袍大袖、头戴方巾，然后背个竹篓装些书籍卷轴什么的么？” “原因同上。古代书生的确习惯穿道袍戴道巾，但那是在明朝。他们的隋朝祖师爷的造型，就是我现在这样子。” “道袍道巾？” “明朝平民的日常服装，正式名字应该是直裰和儒巾，后来清朝读书人改穿长衫马褂、戴瓜皮帽，只有道士和尚戏子还保持原本的穿戴，然后理所当然就改叫道袍、道巾了。” “嘿！你这是一黑黑了三家啊。” 张许瑶抽抽鼻子，手指厨房方向，“行了，不说这个了。我煮了粽子，咱们先吃点儿垫垫肚子，再开始直播。” “嗯，”申雪妮点点头，看着她跑前跑后端来冒着热气的粽子，又端出装着蜂蜜水、老干妈、椒盐粉的小碗，顿时惊为天人，“不是说粽子只有甜党咸党嘛，怎么又冒出来个辣党？” “当然也有辣的，”张老师抬手西指，“我以前也没吃过，后来在端午礼包里面看到，才知道原来巴蜀那边早就有了。这回正好跟你一起尝尝鲜，害怕煮过辣味会变淡，我还特别准备了老干妈。” “那问你个事儿，”申雪妮顿时无语，手指厨房方向，“你这些粽子都是混在一起煮的？” “那是当然，我又没有那种专门的分格锅。” “辣的咸的甜的混着煮，串味了怎么办？” “怕什么？”张许瑶敲敲面前小碗，“不还有这些嘛！” 吃过口味丰富的粽子，又各自刷牙整理一番，张许瑶拉着好友进了自己房间，“我这里还有几套古装，你过来挑一套换上。” “都是你这样的男装？” “当然不止，”张老师微笑摇头，“还有三套女装。不过都是样式都是齐胸襦裙，我穿有些不合适。” 听她这么说，申雪妮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不太合适，就你这尺寸就算穿上貌似也挂不住。” 此言一出，张许瑶突然驻足转身，怒瞪对方：“怎么挂不住？我这个身材穿齐胸其实刚刚好，再小些往下溜、再大些显得臃肿。” 申小猫也是毫不退让，回瞪过去反问：“那你为啥不穿？” “女扮男装赶考已经很夸张了，穿女装考试像什么话？” “女装怎么了，古代不是有女驸马么？”嘴上说着，申雪妮还忍不住哼唱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黄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哪，额后面不会了。” “女驸马其实是现代才出现的黄梅戏，1958年编的。” “啊？‘女驸马’是现代戏？” “嗯，是从一个叫‘双救主’的地方戏改编而来。嘿！说起来原版的剧情还是蛮‘经典’的，男主李兆廷官员之后却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被指腹为婚的岳父退婚，更被诬陷送进监牢，经典的退婚废柴流开局；后来这根废柴命不该绝，未婚妻冯素珍顶他名字男装赶考给他考了个状元；后来皇帝下嫁公主道明真相救出男主，公主做大、素贞做小、春红成了三房，开了个小后宫。‘双救主’这个剧名，便是指的是丫鬟春红还有帮忙送信的牢房看守。” “不一样的好吧，”申雪妮摇头，“退婚流的反派貌似都是女方本人，而且废柴男主也要开挂变强的，哪像那个家伙直接全程酱油、废柴到底，直接坐享其成？” “我就随便一说，”张许瑶耸了耸肩，“这个版本封建糟粕太多，当时就被被改掉了。女扮男装考状元、招为公主驸马再自揭身份这条线不变，冯素贞却变成绝对的大女主，最后的妻妾俾同收情节更是被彻底删去。要我说的话，这个剧其实还可以再挖掘一下，让冯素贞蹬了那个废柴男主，真的去当那个女驸马！” “不可能的，广电爸爸首先就不同意。” “确实不太可能，”张老师虽然私下里经常动手动脚，本身却不是百合一派，当下也是摇头。 转身走进自己卧室，她边走边说道：“说起来，古代驸马其实是入赘给了公主，叫什么‘尚公主’，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驸马其实都没啥地位。真正有才学有前程的官员都不会去当驸马，勉强当了驸马也不会有啥好心情。这出戏应该是在邛崃才女黄崇嘏，还有女科状元傅善祥的事迹基础上虚构的。” 黄崇嘏（jiǎ）是五代十国时期前蜀国人，本是官员自后却父母双亡被污下狱，她写诗自辩得到前蜀丞相周庠赏识，后者不但荐其为司户参军，更欲将女儿嫁给“他”。黄崇嘏不敢接受写信辞职，同时附诗一首。 她的《下狱贡诗》和《辞蜀相妻女诗》被收录在清代编纂的《全唐诗》里，本人的事迹也在传播过程中被人增删添改，被写入《女状元春桃记》、《女状元辞凰得凤》等戏文里面，并最终启发了《双救主》这个原创故事。 听她说完这些，申雪妮的关注点却放在了后面，好奇问道：“科举还有女科？” “科举科举，就是分科考试举为官员的意思，科目都是经常变动的。除了考察诗赋策论的进士科，一直都有其他科目，不过这个女科却是太平天国弄的，后来太平天国覆灭傅善祥也就不知所终。还有，科举考试都要搜身检查以防考生夹带作弊，考棚厕所又是半开放的，想要女扮男装去考进士科根本行不通。” “写戏文的又不见得真去考过科举，追究这些合理性貌似没啥意思。” “确实，”张许瑶打开衣柜取出四套衣物摊在床上，又取出两套提在手里，“衣服都在这里了，想好了要穿那件？” 手指着自己脸颊，申雪妮郁闷回道：“你觉得我适合穿男装么？” “怎么不适合？圆脸辣么可爱！” “知道你还说？”申雪妮故作怒意，一把将张许瑶推出了房间，“我换衣服了，你先去忙吧！” 张许瑶扒住门缝：“有啥不好见人的，又不是没见过，咱们上周还一起洗澡来着。” 见对方依然不依，她又换了套说辞，“襦裙的带子很麻烦的，不让我帮忙，你一个人能系好？” “没关系，网上有攻略，”申雪妮依旧嘴硬，但是压着门板的手却松了下来。 张许瑶趁势挤了进来，笑着说道：“放心，我就看看，保证不动手动脚。” 申雪妮没有说话，挥手关上卧室房门。 半小时后，她俩终于捣鼓好了申雪妮的造型，粉红襦裙、绿纱半臂搭配简单的少女发髻，减龄效果非常出众，张许瑶见了更是想要认她做女儿。 收拾打扮完毕，两人做到了直播间里，张许瑶拿起鼠标打开了《跃龙门威力加强版》。 看着主页上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的章节标题，申雪妮忽然开口问道：“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 张许瑶随手点击“隋”字，趁着游戏载入转头反问：“什么？” “既然隋朝科举老是考不过，干嘛不试试其他朝代，五代那些小国家的科举应该会比较简单吧？” “不行，”张许瑶闻言却是大摇其头，“其他章节都是锁定的，需要通关隋朝科举才能解锁。隋朝只存在了38年，科举的持续时间和规模其实相当小，考的还是诗赋文章，然后我就被卡在这里了。” 隋朝二世而亡，持续不到40年，是以虽然隋唐并承，在普通人那里存在感却是非常稀薄。不过隋朝的历史地位却也不低，它终结了西晋崩溃以后的南北朝分裂局面，开挖了大运河、发扬了均田制、设立五省六曹和诸多法典，后世几个朝代的规制典章都是在隋朝的基础上修补而来，除了元清两朝别有特殊基本没有大的改动。 以今视古，隋朝首创的科举选官制度更是为这个短命王朝赢得了国际声誉。毕竟主要国家至今还在使用的公务员考试制度，多多少少都能看到隋朝科举制的影子。 隋朝之前，先秦官员世袭、汉代察举孝廉、魏晋设中正官品第人物推荐为官，虽然逐渐打开了底层士人的上升通道，但依然存在很大弊病，上升通道很快会被拥有经济和姻亲优势的门阀集团所掌控。隋文帝杨坚改革旧制，规定各州每年都要选拔三名文章华美之士推荐给朝廷，并在他的儿子隋炀帝杨广任上正式确定为考试选官的科举制度。 毕竟是草创阶段，此时的科举还很不成熟。虽然每年都考、录取率也很不错隋朝有州近200个，每州每年3人意味着每年录取近600名后备官员，但考试科目设置非常不科学，文章华美的考察标准过于主观，也无法以此判断考生的执政能力以及智商、情商。所以后来的朝代虽然都有开科取士，考的科目却不再是单纯的文章诗赋，而是经义策论这些相对客观一些的内容。 值得一提的是，隋朝的科举比较奇葩，早期分设“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两科，后来设立“文才秀美”等十科。“文才秀美科”出来的称为秀才，后来改叫进士。 这一点也被放到了游戏里面，张许瑶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通过州一级的考试，拿到“文才秀美科”的准考证，然后才能打通她的第一关。 跟着她一起考了一回，申雪妮也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题目的难度根本不是以往见过的游戏科举玩法可以比拟，根本没有选择判断之类题型，入目所及不是听都没听过的填空题，就是命题写诗作文，然后稍有错漏就被考官标红打回。一千多年后的考后查卷乱入进来，倒是带来一点点人性化的改变，至少让人知道错在了哪里。 可惜，还是没有卵用。 看完经过考官批改的卷子，申雪妮靠在椅背上木然望天，嘴里嘟囔问道：“大王，你这个威力加强版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好像是刻意加强了试题的难度？” “这个我问过了，”张许瑶同样无语望着天花板，“这个是全面增强版，画面、玩法、考官ai都有增强……” “那也不对啊，本来就是小众题材，难度还弄的这么高，以后谁还敢玩啊？找虐吗？” “不知道，人家可能就是故意的吧？” 第1322章 闭门读书 “这还用说，肯定是故意的！” 申雪妮霍然坐起，扭头看向张许瑶，“大王，还是想办法作弊吧！” “早想过了！”后者闻言却是苦笑，手指屏幕说道：“观众给我出了很多主意，可惜都没啥作用。照抄古代状元文章，直接被发现禁考三年、盖头换面洗稿应付，本科成绩作废。” “这只是单机游戏，它怎么知道你抄了后世的文章？” “这还不简单？”张许瑶撇了撇嘴，“直接内置古代科举题目、应试文章、传世诗词文本库，然后用查重引擎检查答卷，但有抄袭嫌疑，直接扣分黜落禁考三连！” 毕业论文、职称论文屡现“雷同”，然后就有了反制工具查重引擎。现代语言表达方式丰富多变，各家查重引擎只得将比对单位细化到单个字词，连续4~6字相同或主谓宾关键词一致，即判定为抄袭。 这几年高校普遍加大查重力度，不但本科毕业论文全面查重，一些学校甚至将日常作业也列入查重范围。此举固然打击了学术不端，却也使的“扫红”成为众多学生的头疼事。确有抄袭被扫出来倒也罢了，查资料自己写了却因为公式、引文被标红，着实有些冤枉。 因此之故，当她提起这个，屏幕上顿时飘起一片针对查重引擎的吐槽弹幕，在校生吐槽论文扫红有多坑，社会人则吐槽网媒的天下文章一大抄，显然都是深受其害。 目光扫过弹幕，张许瑶主动替查重引擎辩解起来：“现在的人工智能还不能真正理解人类的语言，只能机械查找重复字符，对付不了改头换面的‘自主创作’。古汉语词汇量小、语法简洁，普通人也不熟悉它，却是很方便查重引擎操作，然后我就悲剧了。” 嘴上说着，张许瑶忽然摆出宿命难逃的苦涩笑容：“我上学时论文查重还不像现在这么普遍，可惜我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到头来还是一头撞了上去。” 申雪妮蹙起眉头，“考试题目都不是固定的？” “应该不是，我玩到现在还没见过重复题目。” 圆脸少女眉头禁皱成了表情包，终于想到新主意：“这些都不行，找人帮你仿写甚至原创代写，这样总行了吧？” “也不行，”张许瑶郁闷摇头，“每科考试时间是现实150分钟，我需要第一时间找人代写，对方还得在两小时内写完交工，操作难度实在太大。网上代写论文的很多，代写古文的却没多少，我在cta还有猪八戒上都发了单子，一堆人来看却没人应征。” “嘿！找众包代写古文，你也是够有想法的。” 众包（crodsourcing）是借助互联网将具体业务分包给不特定公众的工作方法。通常来说，可以借助众包完成的都是诸如图形设计、网站建设维护、游戏开发、视频处理、发帖打验证码等可以通过网络完成和验证的工作。 作为业内众包平台两强，猪八戒网以及蜜蜂旗下的cta都有积极扩充线下业务，但占据流量大头的还是各种线上任务，其中自然也包括代写文章。不过这些业务多局限于策划文案、营销方案之类，古文写作需求很低。 张许瑶翻了个白眼，“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能有什么建议？我又不是学这个的！”申雪妮正要回以白眼，忽然说道：“有了！” “爱卿且说！若是得法，孤王当不吝厚赏！” “给面子叫你一声大王，居然还当真了！”回怼一句，申雪妮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俩个直播间加起来也几百万人了，里面肯定有学古汉语的。这种事情，本来就该让专业人士才对。” “没那么简单，本科只有汉语言文学，古汉语文学是硕士专业，得到博士阶段才会有人专门研究科举应试。之前有个自称古汉语专业研究生的粉丝帮我答题，最后分数还没我自己考的高。” 圆脸姑娘扑闪着大眼睛，“不可能吧？” “影评人拍不出好电影，研究古文的写不好古文，有什么好奇怪的？” 申雪妮还待再问，某人的自我吹嘘就被弹幕戳穿，她那次用的是略加修改的古代状元文章。因为文题相符顺利了通过州试，可惜最终还是名落孙山。 被她手指屏幕质问，张许瑶的回应却也理直气壮：“我又没有状元之才，当然只能想办法借一点儿。” “可惜还是没借到。” “是啊，”扭头看着游戏界面，张许瑶长叹口气：“以前好歹能够通过州试，今天却连州试都过不了，咱们的科考通关大计有些危险啊！” “是你的大计，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嘿！把我逼急了，就只好出大招了！”张许瑶拿起桌上的粉色手机，“我这里有不少文史专家的联系方式，实在不行只能召唤专家上线了。” “这样作弊有什么意思？”申雪妮摇了摇头，接着便见她目光一凝，手指屏幕招呼某人：“大王看这里！这个办法你看看能行不？” 张许瑶闻言看过去，很快就在漫天吐槽她无耻作弊的弹幕中找到了那条新的建议。这位网友的建议非常简单，那就是一直不去应考，等到游戏里的时间走到清末，朝廷废科举兴学校再去上学应考，只要通过高等学堂也就是官办大学的毕业考试，照样算是顺利通关。 申雪妮连声问道：“这样能行不？” “我也不知道，”张许瑶晃了晃身体，“等下试试看，要是隋朝完蛋后自动转到唐朝，后面应该也会自动转到五代宋元明清，否则这条建议法就完全无法使用。” 这算是合理推测，申雪妮挑不出毛病，只得问道：“不过时间够么？这可是一千多年！” “确切说是1300年。不过古代不是每年都有科举，而且只要不进考场，时间流速就能大大加快，全部通关应该要不了几个小时。” “那人物寿命怎么办？我刚才好像看到人物会随着时间变老。” “确实会老会死，”张许瑶点头确认，“所以需要娶妻生子，然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那要是家道中落、娶不起老婆，或者干脆病死被杀怎么办？” “要是就我一个确实没办法，现在有你在这里却是好解决！”手指对方张许瑶笑说道：“咱们两个等下用合作模式进游戏，只要有人活着就不会gameover，就能一直推着时间往前走。” 蜜蜂的历史题材单机游戏喜欢埋设长线彩蛋，然后就被玩家开发出这种借多人合作规则强推进度的玩法。 申雪妮欣然点头，“行了，大概流程我都熟悉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见她战意盎然，张许瑶也是展露笑颜，“嗯嗯，这次一定要考通关！” 选择双人模式等待2p加入，她手动加载最晚存档，再次来到1400年前的隋朝。 因为游戏主题特殊，《跃龙门》的场景相对较少，只有庄园、客栈、驿路马车、运河客船、官衙贡院、京城主街等几处场景可供活动，其他地方虽有模型贴图却只能看看。好在引擎给力，模型贴图足够精致出色，各种小物件、小事件足够精巧，依然营造出强烈的时代气息。 就像现在，时间逐渐隋朝末年，义军辈出掀起波澜壮阔的新时代，即便张许瑶和申雪妮的人物宅在各自庄园里面甚少出门，依然能够通过流民、乞丐、行商、走卒了解到时代的变化。 说起来，隋朝和北宋的建立背景颇为相似，赵匡胤陈桥兵变强迫时年7岁的后周恭帝柴宗训禅让，进而以宋代周。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则是以监国丞相身份强迫9岁的北周静帝宇文阐禅让，进而当上了皇帝。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两个倒霉幼帝都是“周天子”，本身却没有关联。后周系汉族军阀郭威建立，北周却是鲜卑族军阀宇文的家天下，当时杨坚也和其他大臣一样改了鲜卑姓氏称为随国公普六茹坚。 只是可惜，虽然杨坚兵不血刃就实现驱逐鞑虏、恢复汉姓，父子两大皇帝接连推出科举制、均田制、州县二级制、五省六曹制、开挖大运河等影响后世的重大举措，却还是没能解决其得国不正的问题。 当然，得国不正只是借口，真正原因却是杨坚父子的一系列举措狠狠得罪了地方上的军阀。先前朝廷军力强大，后者只能潜伏爪牙低眉服从，而当杨广三征高句丽劳师无功，终于让一众军阀看到了机会，经由一番争夺被李渊家族夺走了天下。 游戏里面，一队衙役和兵丁穿过空气墙来到张氏庄园所在的村子，在村口大树下敲锣张贴张榜，进而高声宣布榜文，宣布改朝换代、实行新年号、圣上下旨开恩科等一系列消息。 “来了来了！”张许瑶看了眼任务提示，脸上顿时喜形于色，“还真到唐朝了！” 申雪妮那边同样看到了进村宣讲的公差，当即问道：“那咱们考不考？” “当然要考！”张老师果断理所当然道，“战乱影响学习和赶考，恩科的淘汰率应该远低于正常考试。要是运气够好，咱也能考个大唐第一届进士当当。” “我还是觉得有些悬，”申雪妮习惯性表示不乐观，“这几年”闭门读书，她也做了不少模拟题，已经彻底明白自己在科举一途上缺乏天赋的事实。 “没关系，”张许瑶正被兴奋乐观笼罩，闻言却是小手一挥，“考了再说！等我存下档，咱们这就进京赶考！” 游戏里收拾行装当然奇快无比，没几分钟两人就上了前往长安的马车。 旅行状态下人物不能离开马车，好在路边的环境却并非简单的固定贴图，倒是不至于太过枯燥无聊。唯一的问题，就是路边的风景实在太过于原生态了些。 闭门读书的几年里面，两人的庄子都遭了好几次兵祸天灾，事实上已经换了好几茬主角，有着相对强大抗风险能力的地主庄园尚且如此，普通农民的日子自然更加不好过。 隋炀帝大业五年(公元609年)，隋朝全国有户8907536、口46019956，因为均田制也给成年女性分地，这个口应该包含全国成年男女，再加上老幼推测总人口当在5000万以上。 然而经过隋末战乱，到了13年后的唐高祖武德五年，唐朝统计到户数却只剩219万。虽然这里面有着隐户现象卷土重来，很多人因为战乱失联以及逃避徭役田赋而放弃户口成为黑户的原因，却也从侧面说明了隋末战争的惨烈程度。 由此带来的变化，便是农业生产的倒退、大自然的报复性扩张，野生动植物重新回到曾经生存的地方。 虽然游戏里面没有“白骨露于野”，但“千里无鸡鸣”、“衰草旧城垣”、“荒村带返照，古路无行客”的情景却是时常出现。 似乎是害怕玩家不清楚这种变化，两人的角色很快就在系统安排下自动吟诵起了“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悲怆诗句，却是将这次兴冲冲的赴京赶考变成了怀古赶伤之旅。 丢掉沾湿的纸巾，张许瑶意识到这样不妙，主动带开了话题，“猫猫，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后者还沉浸在《蒿里行》营造的悲怆气氛里面，闻言不耐烦道：“没兴趣，你想说就说。” 被人当面回怼了，张许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自顾自地说道：“确切来说，是两个好消息，其中一个跟你还有些关系。” 申雪妮扭头看她，“是什么？” “‘猫与战列舰’拿到了相关资质，下个月就会正式公测。” “也就是说，它现在其实是无证运营？” “现在是删档内测，不能够商业运营，”张老师摇头，“所以得等正式公测才能收费售卖道具什么的。” “那我还是宁愿它别公测了，现在这样免费玩其实挺好。” “嘿，想得倒是美！游戏进不了公测，回头果断停服你怎么办？” “也是，另外一个好消息是什么？别又是什么游戏开始公测吧？” “还真是的，另外一个是‘蛮荒’。” 第1323章 欢迎来到长安影视城 “另外一个是‘蛮荒’。” 微扬下巴说出这句话，张许瑶转过头去得意看向直播搭档，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为什么呀？” 显而易见，小张老师虽不关心明星八卦、不打听家长里短、不传播办公室秘闻，更对男生关心的国际局势、经济走向、军史秘闻没啥兴趣，身为普通人的她还是有着一颗想要传播小道消息的八卦之心。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尤甚，”心里念着这句话，申雪妮便要开口配合她的表演。然而余光扫到的一行文字却让她改了主意，当下呵呵笑了起来：“醒醒！大清灭亡都一百年了！” 张许瑶面上得色一滞，接着反应过来提声喝问：“你说我out了？” “可不是嘛，”申雪妮抓起鼠标，回滚弹幕指给她看，“看见没有？这俩款游戏3个月前就拿到版号了，你现在才拿来跟我炫耀，可不就是村网通、大清亡？” 看清那行明显是复制粘贴的文字，张许瑶却是笑了笑，“文件上写的是3月份，不过到手却是最近，那个公告也是节前才出来，不信你去搜下原网页看看发布时间。” 人家说的这么肯定，申雪妮自然不会表示怀疑，只是问道：“怎么拖这么久？” “正常都是第二个月发公告，这次是牵涉到业务交接，所以多用了两个月。” 轻轻点头，申雪妮面露喜色，“上次你说业务交接发号暂停，现在他们开始上班，后面发号就会正常了吧？” “我也想这样。可惜，”张许瑶两手一摊，“就我打听到的消息，短期内不可能。”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张老师歪头，“不过我猜可能是盖章累到了，每月几百款休闲益智手游，换我也得发疯！” “嗯？”申雪妮看了眼弹幕区，很快找到了新的问题，“这位网友说，休闲益智游戏都是走简便流程，最快18个工作日就能上线运营。标准宽松，根本没多少工作量。” “问题就出在宽松上面了，”主播小张伸出右手比了个“7”，“最新这份公告里有700多个游戏，其中休闲益智类超过500数量最多。然而这些游戏里面有210个麻将、56个斗地主，这还没算德州扑克跟斗牛、拖拉机、十三水那些流传不广的地方玩法。要不是还有24个消除、5个棋类，休闲益智板块都可以改名叫麻将扑克专区了。” “呀！”申雪妮适时送上普通人的惊讶，“这么多？人都在企鹅上面，这些还有人玩？” “当然有啊，主流的麻将、斗地主被大平台作死了，他们就做地方棋牌，然后线下卖房卡。前年有上市公司怒砸20亿收购一家地方棋牌公司，然后这家小公司去年赚了9个亿，年回报率秒杀所有p2p。” “真这么多？” “这是业绩年报上面说的，具体赚多少就不清楚了。这家公司去年每10股派087元，妥妥的韭菜地。” “什么意思？” “派息就是股票现金分红，他们去年的股价最低是18块，如果你在最低点买入10股并登记股权，今年就会分给你八毛七。嘿！180块银行存三个月利息都有两块五呢，真是打发叫花子！” “嘿！”申雪妮撇了撇嘴，“我不炒股也知道炒股炒的就是低买高卖，没几个人指望分红。” “确实如此，不过你能高卖的前提，是有人觉得买这支股能让他赚钱，而这笔钱最终都要着落在上市公司的资产增值还有分红上面。” 眼见对方还要再问，张许瑶连忙抬手喊停，“行了不说这个了，咱俩既不炒股也不看行情，说这些完全是空对空，咱们回到游戏上面！” 扭头瞥见游戏界面，申雪妮挑眉发问：“怎么还没到？之前去考场可没这么慢！” “之前是在州里考，隋唐的州比较小，相当于现代的地级市，咱们现在要进京赶考，路程当然增加了很多。” “还有，这段路程也有预载新地图的作用，唐长安城规模宏大、建筑人口众多，现在又是第一次载入，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慢一点没关系，太慢就受不了了。要不是两边风景还在变化，我都要以为游戏卡住了。” “快了快了！”张许瑶也有些无语，手指车厢壁上挂着的水囊，“等它完全瘪下去，咱们也就到了。” 扭头看向不起眼的水囊，申雪妮果见后者没有了开始时的鼓胀，马上感叹一句：“居然是真的？这个设计倒是巧妙，还有你怎么发现的？” 看了眼屏幕上满屏的“666”、“大王慧眼如炬”的赞叹，张许瑶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不贪这个功劳，“要是就你一个人新手上路，车夫就会告诉你水囊喝光就会到达。” “原来如此，”申雪妮点点头。因着这个小插曲，她开始注意观察游戏画面，果然又发现不少新的变化。 “两边的农田变多了，村镇道路也多了起来。” “这是自然，天子脚下要还是一片原始生态，这皇帝跟部落酋长又有何区别？” “说到部落酋长，等到‘蛮荒’公测，我的部落是不是都会删除？还有我在‘猫舰’的舰队是不是也要抹除？” “这还用问？删档测试，完了当然要删档的。” “唉！这次被你坑惨了，辛辛苦苦几个月，一夜回到建号前，以后再也不玩内测了。” “早玩早享受，其实你也不亏，”张许瑶连忙替自己还有蜜蜂游戏辩解起来：“商业运营人是多了，游戏氛围却没有测试时那么好。再说了，将来删的也是物品道具属性技能，人物名称、捏脸形象、建筑舰船设计这些都有预留期，等到公测还可以优先使用。” “这还差不多，”申雪妮勉强点下头，“每回捏脸、设计房子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要是全部删掉我就要删游戏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几个茅草屋，完全没有保留的价值。” 觉得口说无凭，张许瑶索性打开相册，找到之前的截图展示给直播间观众，“大家看看，这就是某人号称花费几个小时设计的房子，给你们你们要么？” “大家别听她胡说！”申雪妮连忙辩解起来，“‘蛮荒’的地图就是一大片荒地，没有npc也没有城市，所有材料都要玩家自己采集，盖出来的房子当然会比较原生态一些。其实她自己的房子比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有图为证！” 张许瑶瞥了眼对方屏幕上的图片，马上摆出气急败坏表情：“这张图你居然还留着？还好我这里还有一张狠的！” 你来我往互丢几轮截图，申雪妮这才反应过来，“大王，咱们好像还有保密协议来着？蜂游不会找咱们麻烦吧？” 她俩拿到激活码时也按照业界惯例签了保密协议，约定不对外散播测试时的截图和视频，否则就会遭到掐信号、封帐号，乃至起诉索赔等处罚。 “问题不大，虽然这些都是封测截图，但现在都要开内测了，官方不会揪着不放的。” “那就好，”圆脸少女放下心来，“要是跟你一样惨遭封号直播不了，我就惨啦！” “怕什么？你又不是游戏主播，蜂游顶多封掉你的游戏帐号，又管不到天鹅这边。哎对了，长安到了！” 申雪妮转头看向屏幕，果然见到一座巍峨巨城正在徐徐靠近。 限于木料石材夯土这些天然建筑材料的强度不足，古代建筑普遍很难盖到特别高。即便勉强盖高了，也会变成尖细的高塔，采光差不通风，居住体验不佳。不能纵向发展，古代城市自然只能横向发展，再加上古人有着修花园、开菜田的习惯，大城市往往有着不输现代城市的占地面积。 一眼望去，城墙向着左右延伸，需要扭头细看才能找到尽头。墙外河流滔滔、湖面粼粼，墙后隐隐露出些许屋檐和高树修竹，却是现代钢铁森林所不具有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世界。 “嘶！”收回左右打量的视线，申雪妮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嗯？怎么这么大？感觉好像比洛圣都还要大啊？” 作为知名沙盒游戏《gta5》的主城，洛圣都（lossantos）的名头甚是响亮。即便申雪妮对犯罪游戏不感兴趣，都禁不住旁人安利购买了游戏。她最喜欢的玩法便是驾驶飞天摩托“暴君”穿越高楼森林，享受疯狂作死的乐趣，因此对洛圣都城区的面积有着相对清晰的认知。 “确实比洛圣都大。按照网上的说法，洛圣都城区大概是32乘35公里、约112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现实洛杉矶城区面积的百分之一。而你现在看到的却是96乘86公里、约84平方公里的唐长安城！” 申雪妮摇头，“长安我也去过，还上城墙看过，给我的感觉貌似也不算很大啊！” “现代那个城墙是明代重修的，只覆盖了当年隋朝还有唐朝的宫城部分，九十多个里坊，还有玄武门、大明宫、大雁塔、小雁塔这些都被丢在了外面。” “哎对了，大雁塔呢？怎么看不到？” “大雁塔是唐玄奘西天取经后主持修建的，他这会儿还在外地游学，自然没时间修什么大雁塔。小雁塔修得更晚，这时候同样看不到影儿。” 打量着车外徐徐退走的建筑和人群，度过最初惊讶期的申雪妮忽然开口发问：“你不是说这是个人制作的科举游戏么？开发者吃错药了，搞这么大一座城市出来？这么多建筑、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呀？” “这个我正好知道，原版游戏里面根本没有隋唐什么事，开发者只做了宋朝的科举，而且建筑和人物用的都是公共素材。现在这个长安城是蜂游接手后加进来的，他们手上养着一堆美工，各朝各代的都城都有提前制作，直接拿过来用就是了。” “而且这个长安也不是洛圣都那种真沙盒，你现在看着人来车往热闹缤纷，其实只有这条街道的房子和人物是仔细雕琢过的，行驶路线以外的街坊和npc的建模精度下降好多。而且即便是这条路上的npc，通常也不能碰触互动，只有恰好触发剧情才会由对话、碰撞还有任务。” “怎么感觉跟影视城有些像，正面看着漂亮精致背后却是空架子？” “嗯哪！”张老师欣然点头，“要得就是这种效果。这游戏的主题毕竟是科举考试，没必要把资源浪费在和主题无关、完全用不上的地方。”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拿掉这座鸡肋的大城市，直接用一系列2d场景图片代替也能达到效果，还能节省下漫长的加载时间。” “要是这游戏还是个人制作、独立发行，这么做当然没问题，”张许瑶耸了耸肩膀，“不过现在是蜜蜂游戏接手制作和发行，当然要来些蜂游特色的大场景、多路人，不然怎么显出他们的本事？反正这些场景素材将来还会用到其他游戏里面，也不算重复建设。” “这可不见得，”申雪妮摇头，“我记得某人说过，游戏里的贴图都要专门烘培以便固定光影效果，这一步貌似非常耗费时间和金钱。” 作为对方口中那个某人，张许瑶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强行解释道：“要是完整的109个里坊、一百多万人的长安城，全部烘培下来会非常非常耗费时间，不过现在是偷工减料影视城模式，耗时应该不会很大。就我所知，这游戏之前是蜂游员工开发的，他在e3开始前交到蜂游手上，前后不到一周时间。” “一周时间增加十几个这么大的都城？就算你是半官方人员，也不能这么瞎吹吧？” “有没有瞎吹你自己可以去看，”张许瑶白了她一眼，“我刚都说了，蜂游手上有现成素材，npc套用模板生成也花不了时间，一周时间做个沙盒远远不够，做个限定主题的箱庭还是可以的。” “箱庭游戏”通常特指具有精致小巧场景以及明确故事线的日式沙盒游戏。《跃龙门》活动区域严格受限，在张许瑶看来却是像极了不够精致的箱庭游戏。 (本章完) 第1324章 大学同进士 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一片辫子森林。 “可算是等到了，”申雪妮轻叹口气，转头问道：“这次考完就能通关了吧？” “还差一点儿，”张许瑶示意她稍安勿躁，“现在才是马尾船政学堂的入学试，得等过了毕业考拿到进士出身才算完事。” “啊？后面还有四年？” “都从7世纪等到20世纪了，怎么又等不了最后4年？” “这就20世纪了啊！”回想今天游戏历程，申雪妮不由长叹一声。 短短几小时时间，她们和观众一起目睹了长安城的日渐繁盛与快速倾颓、见识了中原汴州的城头变换大王旗、远观了六朝金粉和秦淮风月、目睹了书生发型的演化变迁，如今终于等到朝廷发文停科举兴学校，并且顺利完成小学和中学的学业，进而坐进了这所名校的自主招生考场。 北洋水师学堂毁于八国联军入侵，南洋水师学堂早已衰败，此时还能报名的只剩京师大学堂、广方言馆、船政学堂等几家。考虑到前面两个比较偏向文科，答案不太好找，两位女主播商量后选择了最后那家。 实际上还有齐鲁大学等教会学校可供报考，不过它们的学历不受承认，毕业生拿不到等同进士出身的文书，直接就被排除在外。 脚步声远远传来，厅内npc学子纷纷收声准备考试。 申雪妮收回思绪看向门口，当先是一名老年官员，其后是几名年龄各异的男子，他们奇异的打扮顿时勾动了她的笑点。 “噗嗤！”屏幕前的申雪妮再忍不住，意识到还在直播，连忙抬手捂住嘴巴， “笑什么？”旁边的张许瑶被她笑声一逗，同样勾起了嘴角。 “还能有什么？”圆脸姑娘收指屏幕上戴着钟形高帽的男子，“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头上戴着这么傻的高帽子，清朝貌似没有这种帽子吧？还有他们的鞋子怎么回事？色盲分不清红黑么？” “这里果然有被无脑影视剧毒害的傻孩子，戴红黑高帽、鞋子一红一黑，就是清朝衙役的标准造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申雪妮惊讶地瞪眼张大嘴巴：“啊？衙役不是穿得和兵丁一样，只是胸口有个‘衙’字么？” 瞥了眼屏幕上充满惊讶与怀疑的表情文字，张许瑶笑着摆摆手，“那个‘衙’字是影视剧服装师瞎编的，事实上的衙役服装就是这种红色竹帽，我犯不着专门编故事骗你们。” “19世纪已经有了比较实用的黑白照相机，当时就有不少相机被潮流人士带到清朝甚至送进宫里，不但慈禧、光绪、李鸿章等著名人物有照片传世，一些小人物也因为摄影师的好奇心留下了照片，哪怕没有名字和生平。毫无疑问，历史照片里的清朝衙役，就都戴着这样竹编的高帽子。” “那帽子和鞋子颜色呢？你都说了那时候还只有黑白相机。” “照片是黑白的没错，但你忘了历史文献。清朝专门编了本‘大清会典’，详细规定了所有人的穿戴样式，衙役戴红黑高帽、鞋子一红一黑都出自会典规定。当然，历史上的清朝末年各种规定早已弛废，乱穿衣服屡见不鲜，但这毕竟是游戏，让衙役们继续守规矩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为什么啊？搞这种特殊对待有啥意思？” “你问对人了，这个问题刚好我有研究。” 看到对方忽然停下笑看自己，申雪妮马上抓住旁边某人的可乐罐高举起：“大王，请喝冰阔落！” “嗯，”借助自己的可乐罐喝了一口，张许瑶这才说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公差是差、衙役是役，这些人本来是朝廷的临时工，却在事实上掌握了基层官府的权利。上面那些皇帝高官那这个群体没办法，只好在服装还有工资待遇上找找平衡。” “嘁！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都是瞎吹，”申雪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正在忙碌布置考场的工作人员身上，“对了，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太监服，该不会都是宫里派出来的太监吧？ 张许瑶本待辩解自己没有瞎胡说，话未出口又被后一个问题引走注意力，“这里是学政衙门，哪里来的太监？他们都是学政衙门下属的书办文吏，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太监服，而是清朝上至皇帝高官、下至普通百姓太监衙役，所有男人平常都穿的常服，外褂内袍相当于大清版西装衬衫。” 放下可乐罐，张许瑶接着说道：“电视电影里的人物造型只能看个大概，细节上全都是槽点。清朝是皇权制度巅峰，对服装发型的管控也是有史以来最严，现代影视剧的服装拿去清朝全都是僭越不合规制，分分钟是衣服烧掉、人打死的节奏。” 嘴上说着，她抓起鼠标在一帮npc身上晃了几下，“像是他们这种常服，细节上就有着严格的规定，皇帝和宗室贵族是四开裾，里袍下摆前后左右都有开衩，官员则是左右开衩。换而言之，如果某个文官和太监衣服这里开了叉，那他就是作大死，会被狠狠收拾。” “不对吧？”申雪妮眨眨眼睛，“好像官服都是中间开衩的，好多经典正剧也都是这么开的，难不成都是服装师偷懒不成？” “那倒不是，常服只是相对正式的服装，在它上面还有朝服和吉服。朝服要搭配刺绣大领子，和常服一样左右开衩，吉服没有大领子，前后开衩下摆有彩色海水纹，你看到的那些官员都是外面禽兽补褂、里面吉服袍，所以才有前后开衩可以看到裤腿。” “除了皇帝还有文武官员，一些高级太监也被允许穿吉服袍，即就是所谓的‘赏穿蟒袍’。换而言之，只有大太监才能穿前后开衩露裤腿的衣服，一般太监穿了就是找死。” “原来如此，”申小猫点点头，趁着npc还在长篇大论，她抓起鼠标扫视全场，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不对的地方，“大王，这个怎么说？你不是说只有皇帝宗室才能四开衩么？这几个小兵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落难皇孙？” “不排除这种可能，爱新觉罗开枝散叶，有些旁支落魄下去很正常，”张许瑶一本正经说完这些，接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个却是另外一种叫行服袍的袍子。‘行’是行军打仗的行，所以这种袍子都是四开衩以便骑马、张弓。它最大的特色是右前下摆专门剪下来一尺用扣袢挂着，据说是骑马上要取下来。后来这种袍子被简化流入民间，下摆这里直接用黑布装饰一下，这些兵丁穿的就是这种简化版。” “以前还真没有注意到，”申雪妮摇了摇头，“谁没事注意这些啊！” “我也一样，”张许瑶这次却没自夸，“要不是先前正好看过游戏附带的百科，我也不知道这些。” 申雪妮本待继续追问女人衣服怎么穿，眼角余光却扫到有人走进了这间厅堂。扭头看清对方的穿着，她的笑点再次触发：“穿西装、打领带、拄手杖，礼帽底下却还是难看的辫子，这人也太搞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张许瑶笑着解释说道：“历史上哪怕清朝灭亡都还有人留辫子，现在大清朝还没有倒闭，除了那些刚回国的时髦海归、常住租借的跨国公司雇员还有不怕死的革命党，普通人可不敢随便动他的宝贝辫子。” “留就留呗，干嘛还穿一身西装，也不嫌别扭么？” “这有什么？”张许瑶弯起秀眉：“你没听说过‘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么？人家这么穿是辫子为体、西装礼帽文明棍为用，在当时其实很常见！” “也对，”圆脸少女点了点脑袋，“我现在只希望等下的卷子别也来个‘中体西用’，那样就要抓瞎了。” “问题不大，”张老师轻捏下巴，“中体西用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官府和皇帝负责中体，咱们这些西式学堂培养的人才负责西用。可惜，这只是张之洞他们的一厢情愿。” 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停科举兴学校后仅仅六年，大青果的丧钟就被敲响了。有人因此替清朝惋惜，认为当初若是没有粗暴停掉科举，也许就能凑足300年国运。这当然还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且不说科举已经被八股形式、理学内容拖进了死胡同，也不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单是虎视眈眈的恶邻就不会给大青果那么多时间。 正如张许瑶所料，接下来的答题时间果然没有发生波折，虽然卷子上的题目都颇为陌生，但她俩还是在观众和搜索引擎的帮助下顺利完成答卷，接着便得到考试通过、准予进入北洋水师学堂学习的通知，以及一份举人出身的公文。 虽然废除了科举，进士举人这些头衔却被保留下来，分别授予大学堂、高等学堂的毕业生。从这个角度讲，后世所谓将一省乃至一县的高考头名称为状元实在大谬，他们顶多算是高考举人。 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下面又到了熟悉的过场赶路时间。眼前屏幕一黑，然后两人就看到各自人物出现在一艘轮船上，正沿着海岸线悠然向南。 第一次在见到这游戏里的大海，申雪妮微有些惊讶，“嗯？怎么换轮船啦？” “马尾在胡建啊喂，现在有没有高铁可以坐，不搭轮船难不成自己去翻山？” “不是有车么？坐之前那种老式拖拉机不就行了？” “你倒是敢想！不说才发明没多久的拖拉机根本跑不了长途、这时候的野外路况各种坑，光是沿途加油吃饭的问题你就解决不了。虽然胡建也产鸡，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饭馆老板给你做大盘鸡！” “大盘鸡不是那什么清真食物么？” “大盘鸡是80年代发明的现代菜，最初的食客都是长途车司机，后来才被带到全国。它其实跟牛肉面一样，有清真的也有不清真的，关键看杀鸡切土豆时有没有遵守清真的规定。” “好吧，”在张许瑶的目光逼视下强压住吐槽的想法，申雪妮把话题拉了回来：“我记得清朝好像也有一些铁路的，詹天佑不就修了京张铁路嘛？” “京张铁路就是今年（1905年）动工的。这一时期的确有铁路，但都是外资铁路，主要连接大城市以及交通节点、大型矿区之类，彼此还没有连线组网，长途赶路需要不断换乘。” “原来如此，”申雪妮郁闷扶额，“以前学过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我不也一样？嗯？”张许瑶忽然惊疑出声：“这就结束啦！” 屏幕上的海轮还在逆着南风前行，画面却逐渐模糊起来，其上出现一段文字，却是主角个人小传，交代进入马尾船政学堂后的事迹。 快速看完文字，她忍不住吐槽起来：“居然把我给写死了！差评！一定要差评！” “这个好像是固定的，”申雪妮歪头看过来，“我也是毕业从军，殁于风浪。时间都一样，只有死因不一样。” “也对，咱们的人物都是虚构的，要跟真实人物发生交集，后面就不好编了。” 再次看了眼盖棺定论的小传，张许瑶关掉窗口，转头看向摄像头，开始最后总结：“不管如何，这个游戏总算是通关了，在这里得感谢大家这几天来的陪伴以及古呐22等朋友的帮助。所有帮我找到答案的朋友我都有记着，很快会整理名单贴出来，保证不让大家白忙活。其他守到现在的朋友我也不能让大家吃亏，新一期的抽奖送给大家！快来试试手气吧！” “我这就找人去给我解封帐号，大家回头再见！猫猫你帮我看一会儿！” 说完这些，她就站起来深深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直播间。可惜身上穿着后来特意换上的长袍马甲，却是半分福利都没有送出。 (本章完) 第1325章 仇人见面 傍晚阴云忽散，天上地下一片金红。 隔着玻璃看到对面幕墙上的夕阳和晚霞，笑容迅速爬上张许瑶唇角，“不错，可算看到太阳了！” 没有听见回应，她伸手敲了敲面前杯子，“猫猫你觉得怎么样？嗯噷？” 申雪妮被她吵得烦了，这才语气淡淡道：“太阳每天都有，有啥奇怪的？” “现在是梅雨季啊喂！每天不是下雨就是阴间，最好也是多云，哪里能看到太阳？从希腊回来到现在，我已经二十天没见到太阳了！” “就算梅雨季也不可能老是阴雨连绵，”申雪妮转头看向某人，“老看不到太阳，还不是因为你太宅？说说看，你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我每天都要出门啊，上班、收发快递、取外卖、丢垃圾什么的……” 申雪妮白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出门？顶多算是放风透气！” “好吧，你说是不算就不算，”张许瑶拉住她胳膊用力晃了晃，“我这不是陪你出来逛街看电影了嘛？怎么还是满脸怨气那啥不满的样子，是不是又想喝我水？” 嘴上说着，她果然把手里的奶香菠萝冰推了过来。 “噫！”圆脸姑娘果断挡住：“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嘻嘻，又不是没有吃过，”张许瑶见好就收，收回玻璃杯挖了一勺果冰送进口中。 申雪妮抬手挡架做出防卫姿态，笑骂道：“泥奏凯！不然我就报警啦！” “好啦好啦！”张许瑶收起搞怪笑容，张口问道：“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有？” “其实还好，”申雪妮点点头，“只是被电影剧情影响到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早知道这是部催泪片，我肯定换个时间再来。” 暑期档将至，蜜蜂影业参投的电影《印度药神》改名《我不是药神》即将上映，按惯例开启全国范围的路演和点映，她俩通过蜂影的关系拿到路演放映的电影票，刚从里面出来。 “换个时间再来，可就拿不到关谷的签名合影啦！” “嘿！人家早就退出公寓了，他现在是吕受益！” “都是他出演过的经典角色，没必要专门做切割。话说回来，‘爱情公寓’钻法律空子侵犯欧美电视剧的版权，印度仿制药同样也是侵犯知识产权，为什么你只觉得‘公寓’抄袭丢人现眼？” 申雪妮怒目瞪她，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一个是逗笑的肥皂剧，一个是救命的特效药，这两个根本就不能放一起比较！” 注意到旁边有人看了过来，张许瑶连忙抬手示意认输，“好吧，我投降！你小声点行么？我也是脑子一热，临时想到的，两件事放一起确实有些扯。” 申雪妮看看周围压低声音，“当然扯了！仿制药至少在印度是合法的，‘爱抄公寓’放到任何国家都不能说完全合法不怕被告，只是欺负人家老外不想打跨国公司罢了！” “那可不见得，联合国的ipo（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有191个成员，而全世界有220多个国家和地区，只要用心去找总能找到没有版权法的国家。” “你这是成心挑刺，就算真有那种国家，也不见得能够打赢侵权官司。对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住嘴不言，定定看了某人好几秒，这才说道：“你这么维护‘爱抄公寓’，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马老板当初结婚还把那帮人都请了去，后来拍‘宇宙矿工’也请了公寓的演员，这些别就是你撺掇的吧？” “你倒是挺会联想，”张许瑶果断摇头，“我就是个普通老师，又不是纯净水公主，就算我想要撺掇，也都有那个影响力才行呀！” “你和马竞夫妇关系那么好，隔三差五往他们家跑，这种事情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亲，您真是高看我了，”张老师两手一摊，“我只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本身其实非亲非故。要是真能一句话就能解决所有麻烦，我的公司也就不会注销解散了。” “嘿！本来就是坑一波就跑的皮包公司，不解散你还留着做什么？” “嗨！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别说这个了，”抬腕看了眼时间，张许瑶把话题拉到一边：“快7点了，咱们等下做什么去？接着逛街试衣服还有彩妆？” “不去了，忽然感觉没心情，”申雪妮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边操作一遍说道：“我看看那家白血病基金的评价怎么样？要是还行就把今天的逛街预算全部捐掉。”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张许瑶嘴里吐槽对方，手上却同样拿起了手机，“那我也一起吧，你捐多少我也捐多少。” “那怎么行？你好歹也是手机公司老板……” “现在不是了。单论收入，你貌似比我这个老师要多不少呢，劳模姑娘！” “好吧好吧，那就一人捐300块意思下。” “ok，”张许瑶当即表示没问题，“把基金页面发过来。等下我再转发给那两位，唉，劝捐居然没有提成，这种设计太不合理了！” “你倒是想得美！”随口吐槽一下对方，申雪妮问出了盘旋心中许久的问题，“对了，为什么印度就有仿制药，国内就没有？” “国内也有啊，辉瑞的那什么，前几年不就有仿制药出来了嘛？” “到底什么药？你不说我哪知道是什么？” “真想知道？”张许瑶转头看着对方，吐出了五个字：“蓝色小药丸。” 作为被写入《最近比较烦》广泛传唱的知名绰号，申雪妮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五个字指代的是什么药物，对它本用于治疗心血管疾病、后来却发现在其他方面更擅长的传奇经历，以及围绕这种药物产生的新闻也是有所了解这年头的媒体节操都太低，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想到这里，申雪妮抬头白了某人一眼，“不就是伟哥嘛，干嘛说的这么隐晦？” 对面听了，却是原样怼了回来：“不就是个药嘛，你干嘛说的这么小声？” “我……，”圆脸姑娘气得嘴巴鼓起，接着轻呼口气，把话题拉了回来：“没记错的话，伟哥的仿制药好像是直到专利过期才上市的，跟格列卫的情况貌似不一样。” “细节不同，但很多情形是共通的。” 药物专利出来，分子式和作用机理就都被明确下来，任何科研能力足够的药企乃至设备齐全的有机化学实验室都可以尝试少量合成这种药物。不过这种合成只是在实验室里面解决有和无的问题，想要放大到工业化生产还要解决很多工程问题。然而即便企业砸钱堆人解决了生产工艺的问题，后续的人体实验以及等待审批又会卡他们很久。 “当初有二十几家药企提前准备，卡着时间申请仿制那啥，结果药监局只批了两家，其他就算掌握了相关生产技术，却也只能等着。然后就出现了，虽然仿制药相继上市，正版药的价钱却还是岿然不动，据说还是128一颗。” “这两个问题同样适用于其他仿制药：虽然仿制成本远远低于研发原创新药，但是拿不到批文前期投入就会打水漂。即便通过审批获准上市，这些前期成本也要体现在定价里面。这就使得国产仿制药虽然便宜，却又没有便宜到让患者冒险一试的地步，有经济能力的继续用原版，想买便宜药的接着去印度。” “这还是专利过期的仿制药，要是还在专利期里面，想要仿制还得拿到强制专利授权的许可，这个同样非常麻烦。虽然to允许成员国在必要情况下执行强制许可，但通常只是用在严重传染病的特效药上，而且这个一般是被当成谈判筹码，很少实际执行。” “看到仿制药的利润和风险不匹配，大部分药厂索性放弃成品药，只做原料药卖给大型药厂，直接省掉后面一堆麻烦事情和连带风险，没准还能赚得更多。” “那印度呢？为什么人家就做的风生水起？” “印度当初入世的时候耍了个小花招，不承认1995年以前的药物专利，相关企业很早就开始仿制，有了先发优势。而且印度医闹不受媒体待见很少上新闻，人体实验、等待审批的成本都比国内低。” “好吧，”申雪妮撇了撇嘴，“看来烤肉、腊肉、酸菜什么的以后都不能吃了。” 张许瑶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比起这些，找个不抽烟不喝酒的老公貌似更加要紧。” “这个不急，”前者亮出左手腕上的粉水晶手链，“真要有个抽烟喝酒吃烤肉的男人让我动了心，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你慢慢等着吧，粉水晶的效果貌似并不靠谱。” 说完看了眼两人面前的空杯，张许瑶站起来说道：“行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既然逛街计划取消，咱们这就打道回府？” 申雪妮点点头，站起来跟上。 出了电影院附带的水吧，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区域，没走几步申雪妮就忽然停下，同时伸手拉住了旁边的张许瑶。 朝斜前方努嘴示意，她小声说到：“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什么人？”张许瑶抬头看过去，却见那边有个戴眼镜的青年胖子正在走向一辆白色汽车，却是和她同款不同色的雷马e1s。 眼见对方打开车门转过身来，她便忍不住怒从心起，恨声道：“居然是那个家伙！” 除了语气变化，她就再没有行动，申雪妮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就这样了？” “什么这样那样的？” “那可是你画圈圈诅咒、贴照片天天扎飞镖的人啊，现在仇人见面，难道不想着报复一下？” 那个眼镜胖子是蜜蜂游戏旗下的产品经理冷斌，他还有个身份是《跃龙门》游戏的制作人。 张许瑶前段时间被这游戏折磨得要死要活，特地上蜂游官网下载了制作人员的照片，打印了贴在飞镖靶子上天天扎小人儿。作为游戏 “看看他的体型，再看看我这身装备，就算猫猫你也帮忙，咱们两个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没关系，拳脚不行不还有汽车嘛？”申雪妮化身小恶魔，笑着撺掇道：“直接一脚油门撞上去，先把积累下来的怨气发泄掉再说。” “怨气什么的昨天就消散了，没见我都把那张照片撕下来丢掉了么？不过你没说错，既然见到了本人，确实应该上去打个招呼！” 撂下这话，张许瑶大步冲到正在驶出车位的汽车前头，伸出了右手。不是申雪妮期待中的抡包怒砸，而是抬手打出停车手势。 下意识踩了刹车，大斌抬头看向路边，视线里出现穿着粉绿色雪纺长裙和粉色印花裙子的两名女子。他很快认出两人的身份，张老师持续多年爆料蜜蜂的小道消息，又时常出入老板家里，蜜蜂员工不知道她的实在不多。 即时熟人，他便按下车窗开口问道：“张老师，你有什么事么？” 后者没有说话，抬手示意他倒车打开车门。 冲旁边申雪妮微一示意，张许瑶走过去伸手拉门坐上副驾驶座。 车门关上，驾驶室陷入短暂的沉寂。两个姑娘也不说话，只是一右一后目光灼灼看着驾驶座上的眼镜胖子。 红云浮上后者的胖脸，不过还是勉强问道：“额，两位有什么事么？” 气势交锋中胜出，张许瑶这才开口：“冷经理，我们前几天有直播‘跃龙门’游戏，这个你知道吧？” 大斌顿觉不好，目光下意识看向车门把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知道，我也看了。” “那么，作为‘跃龙门’的制作人，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么？” 申雪妮适时插话，“难度弄得那么高，普通玩家还怎么玩？” 张许瑶努力保持着女王范儿，绷着脸冷哼一声：“嗯？” “我说我说！”关键时刻，大斌果断怂了，举手抱头主动招认：“你那个版本难度比正常pk版高，是老板专门定制的。我也不知道是给你用，后来看了直播才知道！” 第1326章 吃瓜 “叮！” 电梯门徐徐打开，立时便有花果清香钻入鼻端，让人忍不住口齿生津。 低声嘟囔一句有钱真好，张许瑶迈步走出吊厢，跟着依稀传来的叽喳童音走向花园深处。 转过几道花墙还有树篱，一排藤椅出现在眼前。虽然上面之人都背对着自己，张许瑶还是认出几人的身份，正是此间女主人汤佳怡和她的四胞胎们。 顺着几人视线看向前方，却见马竞头戴高顶帽，身穿黑燕尾，戴着手套的双手随意插兜，此时正长身侧立看向不远处的瓜棚。 时值六月，架上瓜果相继成熟，或长或圆或黄或白的身影钻出叶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似是在发出快来吃我的信号。这些瓜来自天南海北，成熟期和味道各有不同，俱都非常好吃。 还没找好等下将要摘取的目标，张许瑶就听汤佳怡忽然开口，“第二轮，小嬂你们准备好了没？” “早就好啦！”瓜棚旁边传来熟悉的清亮嗓音。 “那好，”汤佳怡左手举起秒表，右手扬起裁判旗，按键落旗同时发令：“开始！” 声音落下，就听车轮碌碌，一辆推车冲到瓜棚下面，推车的正是穿着运动服、头戴护目头盔的马小嬂、马小婖姐妹。 正在疑惑这一家人在玩什么游戏，张许瑶就见马竞抽出双手轮换着扬起，数道白影从他手中飞向瓜棚上部，接着便听“咚咚”声音连响，不断有瓜果出现在小姐妹面前铺着泡沫垫的塑料盆里，却是被飞掷的卡牌打了下来。 “时间到！” 纸牌风暴骤然停歇，小姐妹兴冲冲推着车来到场边，争相喊叫着：“妈妈快来称一下！这次好重的，肯定能超过糖饼他们！” “我来吧！”张许瑶看得有趣，主动抢下了帮忙称重的工作。 结果出来，确实比前面一组多了半斤。旁边那对小兄弟顿时急了起来，马上冲过去抢过小车和盆子，嗷嗷叫着冲向预备位置。等前一轮选手清理了地上的纸牌，新一局游戏旋即开始。 再次看到纸牌飙飞、瓜果落盆，张老师不由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士，“你们这个游戏倒是挺别致的，就是对各方面的要求有点儿高。” 汤佳怡点点头，“穿戴护具是必须的，不然要是割到摔到就糟糕了。虽然你哥的准头貌似很不错，可也要以防万一。” “我哥当然运动全能、百发百中，”张许瑶轻轻摇头，“可我说的不是这个。” 伸手捻起桌上的卡片，她低声念着上面的名字，“全部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佬，一般人就算能弄到他们的名片，也不会拿来玩这个。” “联系方式都已经进通讯录里面，这些东西放着也没啥用，还不如拿来废物利用。也省得去买扑克牌。” “也对，你家到处都是屏幕，想玩随时都能开战，还真用不到麻将纸牌这些东西。” 汤佳怡无语摇头，“平时要上班，回来还要照看这帮子麻烦精、捣蛋鬼，哪有时间玩牌？” 旁边马小嬂听见了马上叫屈，“我才不是麻烦精！” “是嘛？”汤佳怡转头看向女儿，“在幼儿园里挑食剩饭，还想收买老师的那个小家伙又是谁？” “是弟……，”后者下意识便要甩锅，却在老妈的威严目光下低下头去，只得低声承认：“各种有刺的果子臭臭的，我就没有吃。”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榴莲，”张老师挑眉微笑，伸手拍了拍她头上的头盔，“还真是你爸妈的亲闺女啊，完全遗传了他们的鼻子！” 榴莲营养丰富口味丝滑甘甜，然而其中包含的刺激气味又让它成为类似于香菜的争议食物。还好的是，这种气味虽让普通人难受，有一部分人却不受影响，自然可以大快朵颐。 究其原因，却是人类的视、听、嗅、味感觉器官都不是工厂流水生产的标准件，虽然大体能保持一致，细节上却存在差异。视觉差异被冠以色弱、色盲的疾病名称，味觉上的差异则导致了对特定事物的迥异观感。 马竞夫妇都不排斥香菜，却对榴莲气味接受不能，四小吃货也继承了这方面的基因，同样对榴莲敬而远之，一口也不想吃。 “我当然是我爸我妈的亲闺女啊！”马小嬂转身抱住自家妈妈，趁机撒起娇来。 后者严母形象瞬间崩塌，笑着轻拍女儿，“榴莲就算了，下回再碰到其他吃的，可不能继续挑食了！” 打发女儿跟过去洗水果，她这才扭头看向张许瑶，“这回过来又是什么事？” “这话说的，没事我还不能来啦？” “当然能来，不过我认识的张许瑶要是闲着没事，更喜欢宅在家里玩游戏、看电影。” “这可怪不得我，”张老师摆手自辩：“梅雨季节湿热潮湿，要是离了空调还有抽湿机，我会分分钟挂掉的。” “哪有可没夸张？”女士摇摇头，“别绕弯子了，我等下还要出去参加个活动，可没空听你唠叨这些。” “下班时间还要出门？什么活动？” “‘百米母婴室’的启动晚会，要不要一起？” 顾名思义，母婴室是给母亲照顾婴儿用的屋子，一边不受打扰地喂奶换尿布。因为传统习惯以及过往经济水平，国内城市建筑普遍缺少这类功能设施，由此造成很多不便与尴尬。 针对这种情况，佳境基金会和鹭岛妇联合作推动“百米母婴室”项目，试图通过资助改造相关建筑的方法，确保车站机场、商场超市、防疫诊所之类场所百米之类有足够使用的母婴室。 这当然是一件有利社会的好事，不过张许瑶听到名字却是马上摇头，“还是算了吧，反正我肯定用不上那东西。” “这可不一定，”汤佳怡微笑摇头，“世界上这么多人，总有人能让你甘心跳进婚姻的坟墓。” “反正现在还没有，就连我妈也都放弃了，已经有一阵子没给我安排相亲了。” “那是许姨工作太忙，等到放暑假再看看！” 张许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过还是嘴硬：“怕什么？到时候我就跑路去个她找不到的地方，看她还怎么办？” “这个要求貌似有些难办，除非你不坐火车飞机、不住酒店。” “不至于吧？现在不是已经立法打击了么？” “没办法立竿见影的，系统改造、流程重塑都需要时间，最近又有一家酒店集团中招了。” 说这话的却是刚刚过来的马竞，放下一框刚洗好的水果，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吐槽道：“即便it行业稍不注意都会爆出系统漏洞被人所趁，传统行业的it系统很多常年缺乏有效维护，设备和人的漏洞更多更大，更容易出问题。” “没事儿，大不了我到时去住民宿还有短租公寓。” “嗯，可以住点家旗下的民宿，只要许姨不过问，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行踪。” “然后让我妈直接飞过去堵门？” 摆手拒绝这个提议，张许瑶拿起湿巾擦了手，抓起切好的香瓜咬了一大口。快嚼急咽轻叹口气，她这才转头看向马竞，“我今天过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马竞却是不见紧张，一口气啃掉一颗小西瓜，这才抬头发问：“是因为‘跃龙门’？” “还能有什么事情？”提起这个张许瑶就来气，“昨天‘药神’点映结束，我在电影院门口碰到冷经理，他赔给我一套真正的威力增强版游戏，跟你给我的那个完全不是一个难度！” “那天是我拿错了，”马竞轻描淡写道：“你那个本来是要拿去送人的，结果手滑给了你。” “哦？你本来打算用它祸害谁？” “不偷不抢也不骗，哪里算得上是祸害？”马竞随口答说：“最近有人在网上为科举叫屈招魂，正好手头有这个游戏，我就稍微改了改，送给那帮专家让帮忙品鉴一下。” “这么说，我玩到的是加了料的增强加强版？其实是替那几个砖家叫兽抗了雷？” “算不上，”汤佳怡白了马竞一眼，插话说道：“那些特殊版本最后也还是寄了出去。你要是留意那几位的微博，就会发现他们最近都消停了。” 虽然不太赞同自家丈夫的做法，她同样看不惯那些替科举张目还魂的家伙。 “不会吧？”张许瑶诧异瞪眼，“那些人都是文史领域的资深专家，还能被你的游戏难住？” “再是专家，也是一个现代人，不可能真正掌握科举，尤其是进士科、明经科的考法，因为缺少具体的生活体验，三观也不可能和古人完全对接。” “那你是怎么对接的？”张许瑶顾不得吃瓜了，眨眨眼睛看向马竞，“原创模拟题还罢了，阅卷ai又是怎么弄的，不但能够轻易看出洗稿的文章，判卷的风格也很拟真，感觉就跟真有个古代考官在里面似的。” 马竞含糊道：“当然是人工智能啦，这有什么好问的？” “是吗？蜜蜂的ai技术居然都到了这种程度？” “哪有？”汤佳怡笑着拆穿：“注意断句，是‘人工’、智能。” 听到她刻意强调的重音，张许瑶终于反应过来，“意思是，这个ai是假冒的，后面其实是人在阅卷？” 马竞神色一肃，手托瓜皮道：“是人机耦合！ai辅助过滤、提示文献资料，再由人拍板做出决定，两者缺一不可。” “明显是人工的成份更多些，”汤佳怡看向张许瑶，“所以增强版的难度很不稳定，你要是晚上进游戏，就会发现中举、中进士真的很简单。” 说完这话，她就起身离座，朝着旁边正在快乐吃瓜的小吃货么走去。没有爸妈在旁监督，他们吃掉的瓜果有一小半都喂给了衣服，却是亟待收拾残局。 “还可以这样？”张许瑶转头看向马竞，脸上写满了后悔。 “阅卷人水平不齐，确实影响到了游戏的公平性。” “你们怎么不早说？”张老师郁闷看他，“用一晚上速攻打通它，我还有两天时间可以玩‘天意’！” “你又没问，我干嘛要说？”马竞得意一笑，“放心，那些专家也没发现这个，通关时间都在你后面，用的也都是拖到清朝考大学的办法，应该是看了你的直播。” “这还差不多，”张许瑶毕竟是乐天派，很快就走出沮丧情绪，好奇问道：“那么将来呢？正式版游戏也会有人工阅卷？” “人工阅卷成本太高，顶多是偶尔做做活动。” 张许瑶撇嘴表示反对，“不到半个月就做完的游戏，又能有多少成本？” “蜂游接手之前，冷斌一个人做了一年时间，再说后面投入的美术和音频资源也都要算钱，成本其实并不低。” “不过是定高价的接口，还好我已经有了完整版本，以后不用再买了。” “游戏还在打磨，你手上拿两个pk版都不是最终版。” 威力增强版是power up kit edition（性能提升版本）的意译，是以有时也会简称为pk版，其他和添加pk（player killing，玩家间战斗）系统没有必然关联。 “无所谓，”张许瑶很佛系地眯眼摇头：“后面再改也是提升性能、增加题库罢了，于我而言都是浮云。” 说道这里她忽然睁开眼，“我现在就想知道，‘天意’国服啥时开？‘蛮荒’不删档内测啥时候启动？” “现在是备考阶段，为了不给学生党添麻烦，相关活动都会推到7月中旬。” “意思是下个月就都能玩到了？” “嗯，”马竞点头，“‘蛮荒’下月开启不删档测试，‘秦殇3’、‘丝路’也会同期推出‘天意’的联动mod，可以提前体验游戏内容。” “也就是说短时间不能上线了？不是说还有个什么绿色通道嘛？” 马竞按住颗甜瓜挥刀剖开，递给对方半颗，这才问道：“这你都知道，消息挺灵通啊？” “有人私信问我这事，昨天问那个冷经理他说不知道，这才跑过来打听来啦！”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主要面向网游，‘天意’是买断制主机游戏，却是用不上这个。倒是另外三款网游都有报名，争取在7月内开启不删档。” 第1327章 新工作室 雨线急坠，杂物乱飞，打得车顶劈啪作响。 瞥见车窗外飘摇飞舞的残花碎叶，马竞忽然开口轻叹：“夏天又到了啊！” 每当夏季到来，东太平洋上的热带气旋就会活跃起来，一个个风暴乃至台风相继生成，沿着飘忽不定的轨迹旋转着北上。昨晚有台风在南边邻省登陆，鹭岛受遭到波及同样狂风大作、骤雨倾盆。 旁边职员打扮的朱玲玲开口接话，“鹭岛其实还算好，除了前年的莫兰蒂，很少被台风正面登陆。我老家那边虽然在山里面，遭台风的次数反倒要多一些。” 说到这里，她脸上悄然浮起一抹微笑：“小时候差点被洪水冲走，后来就被我爸逼着学爬树、学游泳、学划船，唯恐我再被冲走。” “照你的年龄，说的是98年那次？” “就是那次，”女助理点头：“当时不光其他大江大河大面积爆发洪水，我们那的建溪同样爆发洪水，整个县城都泡在水里面。” “我还有些印象，没记错的话，那次洪水好像就是在6月22日。” “嗯！”颔首确认，朱玲玲继续道：“老板，求你个事儿行不行？” 扭头看了对方一眼，马竞笑着问她：“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咱们朱助理搞不定的？” 心里腹诽着某人的小心眼儿，朱玲玲嘴上却只能服再次致歉认错：“定制礼服那次确实是我错了，不应该放弃立场和操守、胡乱借用您的名义，您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怎么把您都搬出来了？”马竞失笑摇头，“那件事我和你们怡姐已经私下解决了，以后不用再提。还有你要拜托什么事？再不说，车就要到地方了。” “额，”朱玲玲快速收拾心情，开口说道：“还是和98年那次洪水有关。过节回家，我爸给我一堆老照片，让我回来想办法弄个20周年纪念专题。” “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刻意避嫌。直接给蜂网那边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那样貌似不太小，”朱玲玲摇头解释说：“单纯发文纪念，就算专门买流量扩散影响，过不了几天就被人忘在脑后。这次回来看到蜂网那边在筹备98抗洪的ar再现专题，我觉着放到一块可能效果会更好，这才来拜托老板帮忙。” “原来是告状来了，”马竞看了助理一眼，“他们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正在搜集闽江、西江流域的救灾照片。你直接联系蜂网的专题小组就好，要是能联系些熟悉地理的当地人帮忙整理就更好了。” 眼见老板点头答应，朱玲玲不由放松下来，笑着说道：“那些照片都经过翻拍还有整理！大部分都有位置信息，少部分还有出场人物的名字。” “那就好，”马竞微微点头，接着微闭双眼随口发问：“还有什么？” “还真有个小问题，”偷偷瞥了一眼对方，朱玲玲嘴巴微动小心发问：“咱们既然早就打算借抗洪话题推动‘洪水’项目，为什么不干脆拿98抗洪当做背景？那样不是更有真实感么？” “你想多了，题材撞车应该只是巧合，回头你可以问问他们。” 趁着老板还未睁眼，朱玲玲放下端庄职业的面具，很小女生的撇撇嘴，“真是这样？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 “信不信由人，”马竞睁开眼睛，低头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一番，拿起了递给助理，“就这样吧，你尽快把结果通知下去。我先上去了！” 此时电动汽车正好停下，马竞冲她点头示意，接着推门下车三两步便即消失不见。 “跑得可真快！”背后吐槽一句，朱玲玲伸手在主控屏上点选位置，摆渡车重新启动，朝着蜜蜂网络所在的办公楼驶去。 虽然手头的救灾老照片都是翻拍扫描的数字版本，完全可以打包发送过去，她还是决定亲自送过去。既是为了刚才那个问题，也是为了用好自己刚刚拿到的“尚方宝剑”。 助理这个位置的权限弹性非常大，既可以是主事之人重要副手，也可以是纯粹文秘人员，还可以是端水摇扇的附庸帮闲。 作为蜜蜂集团董办主任、马竞的首席助理，朱玲玲的权力却是介乎于前两者之间，不会被打发跑腿、可以列席总经理联席会耳闻公司高层决议，具体的权力却又没有多少。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所服务的老板实在太过逆天，马竞即便搞了很多兼职在身上，依然能在按时下班休息的前提下高效完成各种工作，完全不需要助理帮忙分担各种工作。 既然帮不上大忙，助理们自然只能接受缺乏实权、逐渐边缘的命运。马竞倒是有过问助理们将来的发展计划，一些人考虑后选择外放历练，朱玲玲等人却都选择留了下来。现在这份工作虽然钱不多还要应付老板安排下来的各种奇怪任务，但是毕竟事少离家近还能时常出国，正好符合90后佛系择业观。 当然，再是佛系少女，终究距离看破红尘削发出家有很大距离。当她来到蜂网办公区，看到对方项目组组长笑着迎上来，对自己的要求频频点头百依百顺，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事情交代都完毕，朱玲玲又把刚才那个问题拿了出来，“穆组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这次蜂网和蜂游一起推出抗洪题材的产品，你们是不是早就约好了？” 下意识扶起中年发福的肚腩，后者却是不答反问：“蜂游也有做抗洪题材产品？是游戏还是什么？有没有ar？” “是主机还有pc游戏，没听说会使用ar技术。” “哦，应该只是巧合，”穆组长轻推一下眼镜，开口说道：“我们做这个专题有借用蜂游的人手，让他们帮忙制作重现当年灾情的ar动画模块。既然你说的游戏不牵涉ar，应该跟我们这边不存在关联。” 朱玲玲蹙起眉毛，“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不成？你们做这个专题是不是接了谁的任务？” “没有什么指示，”老穆摇了摇头，手指墙上屏幕介绍说：“我们这个项目组专门负责蜂网的‘历史上的今天’还有‘纪念日’两个专栏。今年是‘98抗洪’20周年，理所当然要出个专题纪念一下。” 人家都这么说了，朱玲玲再是狐疑也能姑且信之，很快就结束了这次交谈。 离开蜂网办公楼，她却没有返回董办继续上班，而是转道去了蜂游办公楼。那个问题盘踞在她脑海里，让她百爪挠心实在没功夫静心工作。当然，董办工作清闲时闲死、忙是忙死，也是她不想回去的重要原因。 无人驾驶汽车在风雨中穿过小半个蜂园，很快就来到蜂游事业群几家公司所在的区域。 和总部以及其他公司类似，这边同样是以中低层楼宇和厂房式建筑为主，空地上遍植果木花卉，其间按照一定顺序树立旗下游戏人物等身雕像，算是蜂园一处拍照圣地。 可惜此时大风呼啸、暴雨如注，那些游戏人物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花树也都被摧残的不成模样，却是让人不忍多看几眼，朱玲玲果断拿起了手机。 拿到游戏人物淋雨受难图，她顺手打开内部版导航地图，然后就忍不住抓狂跺脚起来。“洪水”项目的正式名称是《洪峰将至》，开发团队是去年才成立的水行工作室。虽然归属蜂游旗下，他们的办公地点却不在这边，她得折返回去，穿过一座小山方能找到正主。 重新启动摆渡车，她又不由庆幸起来，蜜蜂的新总部“新园”此时尚未完成设备安装，不然光是两边跑腿，就能把她给烦死。 这次没再跑地方，智能摆渡车载着朱玲玲来到一间高大的厂房前面。 把充满实用风格和刻板线条的厂房加以改造，就能变成所谓的阁楼（loft）式房屋，大气、宽敞、明亮、碰撞、随意、自由，可以居住、可以创作、可以办公，堪称文艺青年最爱。蜂园前身是一座木材加工厂，本就有不少老式厂房，后期又增建一些，却是不缺这种厂房式建筑。 带着这样的心情，朱玲玲拿起手机联系水行工作室，很快就有个穿着蓝大褂的寸头眼镜男从里面出来，刷卡开门把她带进了工作室的办公区域。 走进水行工作室，朱助理就忍不住愣在当场。 看到厂房式建筑，她满以为会看到开阔自由的阁楼式办公区，此刻见到的却是一间标标准准的厂房，还是有很多傻大笨粗工业机器的那种！ 下意识的，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带路小哥，目光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后者对此倒是见怪不怪，笑着递过来一件同款蓝色大褂，笑着解释道：“我们工作室以前负责开发流体模拟引擎，这些机器都是我们的实验设备。这个你穿上，免得蹭到什么地方弄脏了衣服。” 不等对方反应，他就如数家珍介绍起来：“这两个方形台子是人为降雨实验台和水土流失实验台、那两条坡道是泥石流模拟系统和水力剥离模拟系统，最里边还有模拟水池以及风洞。虽然专业程度比不上那些国重、省重的实验室，但是胜在设备全面选题自由，更加不用天天填表交代经费去向。” “额，”朱玲玲的意识终于上线，好奇问道：“这里到处都是实验机器，你们在哪里开发游戏啊？” “在那里！”接待男生手指头顶隔断出来的一串火柴盒房间，“机器开动起来会有些吵，我们都在上面办公，反正没有几个人，怎么也能坐得下。” “哦，”朱玲玲看一眼刚才下意识接过来的蓝大褂，感觉还算干净便穿在身上，这才开口问道：“照这么说，你们应该是把美术还有音频这些工作都内包出去了？”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学流体力学、水土保持出身，利用专业知识，把科研论文和实验模拟的数据填入引擎我们擅长，做游戏就不行了，只能找更加专业的人。” 蜜蜂集团一直在持续推动内部的公共资源建设，不但引入数据中台系统连接用户前台和开发后台，还为蜂游、蜂影、蜂幻灯消费娱乐部门搭建了分级复用的开发资源库。引擎、素材、代码都能从库里面调用，有缺的还可以找人内包，这就使得相关开发工作的进入门槛变得极低，便于任何人将他的好点子变成切实可用的产品。 不过数据中台和公共资源库也有着自己的局限，数据中台对数据质量、指标体系建设有着高要求，开发资源同样存在和实际需求耦合匹配的问题。为了避免闭门造车导致脱节，蜜蜂为公共资源库设置了基于使用成效的考核体系，开发可以随便，发钱却要计较。 当朱玲玲问起为什么改组成立工作室开发游戏，眼睛小哥便忍不住倒起了苦水：“不改实在不行！流体模拟引擎做了三版，功能越来越完善，效率也越来越好，但是下游用户偏偏只盯着最基础的水面模拟，其他功能都是懒得多看一眼。气流模拟模块只有几个飞行和赛车游戏在用，水流和泥石流模拟更惨，自始至终只有几个气象台的合作项目用了，而且还都是比较低级的版本！” “游戏团队不爱用，引擎这块的收入起不来，我们只好自力更生，申请立项制作自己的游戏演示新功能。” 这个倒不是没有先例，3dfps游戏鼻祖《雷神之锤（quake）》的quake引擎、《虚幻竞技场》使用的unreal虚幻引擎、《孤岛危机》的cryengine，都是因为先有游戏的成功，也有引擎的广泛应用。 有这些业界前辈珠玉在前，蜜蜂流体实验室当然想要效仿一二，然后就有了这款原计划夏季上线的新游戏。 上楼见到了工作室负责人，朱玲玲再次问出先前的问题，“为什么不用现实背景呢？这样不是更有话题性么？” 后者却是憨厚笑了笑：“现实场景太大，我们又不想胡乱压缩，让长江和黄河直接当邻居，索性架空一个地形复杂又相对精致的小星球。嘿！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两个方案 “呼呼呼！” 伴着呼啸的风声，造型奇特的蓝灰色飞机低空掠过碧蓝海面。 向外凸出的机腹、平直短窄的机翼顶端是两个超大的螺旋桨。即便压根不是军迷，朱玲玲也对这种频繁出现在新闻和电影里的飞行器感到眼熟，指着屏幕说道：“这不是美国那个鱼鹰嘛？” 借助可以在垂直和水平状态间切换的翼稍发动机，以及兼具螺旋桨功能的旋翼，波音贝尔v-22倾转旋翼机“鱼鹰（osprey）”同时具备固定翼飞机的大航程以及直升机的垂直起降能力，不但成功拿到美国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订单，还收到影视和游戏行业看重，频繁出现在各类科幻作品里面。 “并不是，”旁边正在演示游戏的眼镜小哥很快接话，“这个我们最近捣鼓出来的‘鸬鹚’。‘鱼鹰’是平行双垂尾，‘鸬鹚’的垂尾则是向外倾斜，大体呈x形。” “鸬鹚的俗名不就是鱼鹰嘛？”朱玲玲转头看了他一眼，“不但外形很像，名字也是高仿，怎么舍不得买个版权？还是说你们工作室人太少，没人管这事儿？” “授权费其实也没多少，不过是几万美元而已，”后者摇头解释：“主要是正式授权往往附带有各种条件，比如不能为反派所用之类、不能攻击平民这些，会给游戏设计带来麻烦。” 虽然武器本就是用来杀人的，但军火公司为了粉饰自己的形象，往往会刻意避免和屠杀、反叛之类行为扯上关联。像是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战争之王》，虽是由多家军火商投资的“军火广告片”，却也将重点放在主角的发家史以及他的心态转变上面，反而吝于用充足的击杀和爆炸镜头展现各家产品的实际性能，毕竟那样可能适得其反，可能招致观众的恶感。 这一点同样适用于飞机、汽车，乃至其他商品。虽然厂商乐于将自家产品植入游戏、影视等流行文化产品以期借势传播品牌形象，却又喜欢设下层层约束条件以确保产品“人设”不会扭曲甚至崩塌。若是制作者介意有人指手画脚，就只能忍住诱惑，主动和产品植入保持界限。 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grand theft auto（侠盗猎车手）》系列。因为游戏中有偷车、杀人、抢银行等犯罪情节，相关企业都不愿将自家产品植入游戏，开发商rockstar games只得自行打造各种“山寨”汽车、飞机甚至服装和饮料来填充那座犯罪之城。经过数款作品的持续建设，这种做法反而促成了gta寓真于假的独特风格，既能带来足够真实感，又不至于太过真实让人产生罪恶感。 虽然《洪峰将至》是以抗洪救灾为主题的“正能量”游戏，水行工作室的理工男们却不打算让它太过正经，同样为玩家安排了其他非救援类任务，若是玩家主动抛开任务，还可以胡作非为尝试犯罪。只是犯罪之后的惩罚却比gta要重许多，不会出现轻松逃脱星级通缉的情况。 朱玲玲还不知道这些，听见眼镜小哥的话却是忍不住发问：“这不是模拟抗洪游戏么？怎么里面还有战斗和反派？” “当然，”后者欣然点头，面带兴奋说道：“单纯救灾太容易腻，我们给玩家弄了不少调剂品。现实中的灾区时常出现犯罪事件，游戏里也有很多凶残匪徒需要玩家处理。” “哦，”朱助理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天灾通常会导致一段时间的秩序混乱，进而引发盗窃、抢劫、哄抢，有时还会出现性侵、伤害、杀人等重刑犯罪，自然需要特别加强治安力度。 国内其实还好，只有监狱、银行、供水设施、保密单位、疏散通道、物资发放点等重要目标需要武装保护，可以腾出更多人手用在救灾上面。国外因为不禁枪支导致暴徒战力增强，只能安排更多持枪警卫力量，然后就有了“枪口下的灾民”系列照片。 两人说话间，这架神似“鱼鹰”的“鸬鹚”已然飞抵一座有人小岛，飞机逐渐减速，螺旋桨向上倾转变成旋翼，接着垂直降落在一处高地上。两侧舱门打开，全副武装的军人鱼贯而出，很快便按照作战手册展开，控制周边区域。 目光落在这些军人身上，朱玲玲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虽然因为上帝视角缘故显得有些小，但还是能够看到类似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造型。 “又是鱼鹰、又是海军陆战队，所以这张图的主角是美军了？” 《洪峰将至》同样搭载蜜蜂引以为傲的随机地图技术，玩家只需设定初始选项，系统就能随机生成一个遭受洪灾的场景，然后交给玩家一支小队，同时发布前往灾区救灾的主线任务。 “确实是美军，”眼镜小哥正在给手下队员分配任务，闻言点头说道：“纯架空太费脑子，我们工作室又缺乏策划人手，只能从新闻里面找灵感。这种海岛救援地图的原型就是去年9月的波多黎各风灾。” 朱玲玲知道波多黎各（puerto rico）这地方，也知道它其实是美国所剩不多的殖民地。 1898年，美国在西班牙发动战争，从这个日薄西山的前殖民帝国手中抢到菲律宾、关岛、古巴、波多黎各等多个殖民地。进入20世纪后，菲律宾和古巴先后独立建国，位于西太平洋中心的关岛和位于加勒比海东部的波多黎各却因为军事战略地位重要被留了下来，成为美国诸多海外领地的一员。 波多黎各名义上是美国的自由邦，当地人出生即拥有美国国籍，但是却不能参与总统选举，只能向众议院派遣无表决权的代表。 这种区别对待可以说是有好有坏，在那次救灾事件前后都有着展现。 “艾玛（irma）”飓风还未到来，纽约州空中国民警卫队的hh-60“铺路鹰”救援直升机和hc-130“大力神”救援飞机就飞抵波多黎各，将滞留岛上的美国人和外国游客撤往更加安全的本土，金钱堆砌的空地协同能力展现无疑。 相比之下，美国军队在本土的救灾行动则总是姗姗来迟。以2005年8月25日的“卡特里娜（katrina）”飓风为例，明明飓风已经登陆并造成巨大破坏，由各州国民警卫队组成的救灾队伍却是直到9月1日方才抵达受灾严重的新奥尔良市。 彼时新奥尔良已经出现大范围的抢劫、纵火、枪击等暴力事件，甚至还有人对着救援飞机开枪发泄怨气和戾气。之所以出现这种内外有别的情况，原因却是在于美国的特殊制度。联邦制之下，各州拥有自己的军队、法律和财政，联邦军队和外州军队非请进入即被视为入侵。 因此之故，即便美国有着全球领先的天气预报技术，也有着足够强大的救援能力，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ma）却是无法直接插手地方上的防灾救灾，只能被动等待受灾各州主动请求救援，再再报告总统得到动用军队的授权。恰好当时处于国会休会期，美国总统按照惯例会给自己放个假，一道道流程手续走下来，救灾人员自然只能远远落在飓风后面。 不同于本土各州，波多黎各毕竟只是自治邦，没有州警和国民警卫队、法律地位较低反倒使得当地能够更加及时地得到救援。如此内外有别，不得不说充满了现实的讽刺味道。 当然，美国本土虽然经常因救灾延误导致损失扩大，却也有着更加厚实的经济底子，能够很快恢复基本的交通和水电服务，并积极展开灾后重建，迅速舔平天灾造成的伤疤。 另外一边，身为自治邦，却背负数百亿美元债务一度想要申请破产的波多黎各就没有这等高速了。去年那场飓风灾难虽然得到了军方的积极救援，但是碍于当地糟糕的工业基础，恢复重建工作确实进展缓慢。日历翻到新一年的夏天，北大西洋重新进入飓风季，仍然有相当多的波多黎各人住在当初的应急帐篷里面。 看着屏幕上汹涌漫流的洪水还有忙碌奔跑着的人群，朱玲玲点了点头，“只有波多黎各救灾么？没有别的地方。” “其他的当然有，”眼镜小哥笑着点头，“我们还用2005年卡特琳娜时期的新奥尔良、1938年爆发洪水时的洛杉矶为原型设计了几张地图模板，需要玩家手动挑选对应地形和气候才能看到。” “这里面有没有以国内地方为原型的地图模板？” “当然是有的，不过国内这块比较麻烦，细节做的多了过审比较麻烦，只能尽量淡化地名还有军队的特色，要是看到不拿枪的军队，那肯定是咱们的解放军了。” “其实还可以和军队方面合作，就像之前那个‘亮剑’那样。有军区背书，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 “‘亮剑’的海外销售好像不是非常好。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指望海外市场。” “唉！”朱玲玲知道他的意思，闻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头看了眼演示机屏幕，她又问出了一个盘旋许久的问题，“流体引擎的表现确实出色，水面波浪、洪水还有泥石流的粘滞感都有良好的表现，不过你们选择这种类似rts的玩法模式，貌似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为什么不做成画面表现更好的rpg？” “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个基于rpg玩法的方案，”后者听见了却是无奈摇摇头，“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洪水’大量应用了动态可互动场景，rpg模式下资源消耗比传统静态场景多很多，载入还有运行都会明显卡顿。我们的编程优化能力又不够强大，只能藏拙选择rts玩法。我们这个是基于小队的rts，视角拉得相对较近，画面精细度比普通rts好很多，也便于展现洪水滔天、泥石流滚滚的大场面。” “这倒也是，”朱助理点了点头，“那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稍等几分钟，稍后刷新了再看。） （稍等几分钟，稍后刷新了再看。） 看着屏幕上汹涌漫流的洪水还有忙碌奔跑着的人群，朱玲玲点了点头，“只有波多黎各救灾么？没有别的地方。” “其他的当然有，”眼镜小哥笑着点头，“我们还用2005年卡特琳娜时期的新奥尔良、1938年爆发洪水时的洛杉矶为原型设计了几张地图模板，需要玩家手动挑选对应地形和气候才能看到。” “这里面有没有以国内地方为原型的地图模板？” “当然是有的，不过国内这块比较麻烦，细节做的多了过审比较麻烦，只能尽量淡化地名还有军队的特色，要是看到不拿枪的军队，那肯定是咱们的解放军了。” “其实还可以和军队方面合作，就像之前那个‘亮剑’那样。有军区背书，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 “‘亮剑’的海外销售好像不是非常好。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指望海外市场。” “唉！”朱玲玲知道他的意思，闻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头看了眼演示机屏幕，她又问出了一个盘旋许久的问题，“流体引擎的表现确实出色，水面波浪、洪水还有泥石流的粘滞感都有良好的表现，不过你们选择这种类似rts的玩法模式，貌似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为什么不做成画面表现更好的rpg？” “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个基于rpg玩法的方案，”后者听见了却是无奈摇摇头，“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洪水’大量应用了动态可互动场景，rpg模式下资源消耗比传统静态场景多很多，载入还有运行都会明显卡顿。我们的编程优化能力又不够强大，只能藏拙选择rts玩法。我们这个是基于小队的rts，视角拉得相对较近，画面精细度比普通rts好很多，也便于展现洪水滔天、泥石流滚滚的大场面。” “这倒也是，”朱助理点了点头，“那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井龙王 过不多时，桌上的4k显示器重新点亮。 验证权限，加载指定演示项目，一名古装仕女出现在屏幕上。 肤白如玉、秾纤合度的身体踏云而立，项上青丝荡漾、眉目如画、笑容娇俏，额前缀着一颗明珠，内有小巧龙影盘旋游走不休。 “嗯？”看到这龙女动态立绘，朱玲玲却是忍不住蹙起眉头，扭头看向两人，“这个造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然用的是疑惑语气，她看向两人的目光却满是严肃。开发初期使用公共资源临时代用无可厚非，但若是碰了别人的版权资源，她对这个项目及其负责人的评价肯定要往下调一档。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后面进来的那位开口出声：“这个人物出自我妻子之手，曾经用在我以前的项目上面，您应该是在其他场合见过。” “嗯？”朱玲玲转头细细打量，终于是认出对面这人的身份，连忙送上自己的歉意：“您是仙迹的纪鹏总？刚才真是失礼了。” 纪鹏及其妻子季萧算是业界有名的夫妻档，二人早期以“季纪无名”工作室名义活动，策划、变成、美术都自己解决，靠着慢功细活精心打磨，很是推出了一些质量和口碑上佳的独立手游。16年最严手游新规上线，小工作室无以为继，只好拉投资组建仙迹互娱，转型之作手游。 靠着金主爸爸的投资，仙迹拿到了荆轲守完本新作《青帝》的移动端改编权，希望将之改编成强对抗rpg。可惜纪鹏和他背后的出资人高估了新建团队的开发能力，原著人物众多、格局宏大，战场遍及海陆空天工作量巨大，开发进度只得一拖再拖。原本预计一年开发17年暑期上线，结果首测却拖到18年初，然后就没有了消息。 听见朱玲玲提起仙迹，纪鹏却是露出不堪回首之色，摆手长叹一声：“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是水行工作室的普通员工。” “仙迹碰到问题了？之前不是说‘青帝手游’首测顺利么？” 纪鹏再次摆手，面色却已经恢复正常，“项目超支、上线遥遥无期、投资人撤资，仙迹现在已经解散了。正好水行这边不嫌弃我们两口子是败军将、丧家犬，就带着余下一点人手投奔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朱玲玲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她就听说最近有很多游戏公司倒闭，却没想到连仙迹这样小有名气的企业都扛不住，这才一时没有认出突然出现的纪鹏。 只是稍微一想，她就恍然明白，仙迹的倒闭、纪鹏的投奔都是早有预兆、顺理成章，其实一点儿也不值得奇怪。 纪鹏夫妇靠着发扬匠人精神成名，成立仙迹后同样将“精心、用心、专心”作为新公司的slgan（口号）。然而他们却没想过，夫妻店小运营成本也低，慢慢打磨影响不是很大，仙迹作为有着数百名员工的正式公司却不能这么做。 虽然手游体量不比p和主机大作，接近两年的研发周期还是耗尽了投资人的耐心以及他们自己数年积累的家底，最终落得个撤资解散的下场。 作为独占蜜蜂平台的手游发行商，蜂游发行部门很早就在关注《青帝手游》的状况，预付一小笔资金拿到了bp平台的发行权。现在仙迹倒闭、游戏搁浅，他们出面把项目和开发团队接收过来，也是大概率事件。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蜂游不光接收了“青帝”团队的剩余成员，还在全国范围内接收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团队。虽然这段时间倒闭的工作室大都是做房卡式地方棋牌或者德州扑克的“业界败类”，却也有不少老实做游戏的团队惨遭殃及。蜂游趁机立起招将旗，却是搜罗了不少人才。 蜜蜂的游戏引擎、开发工具和外部迥然不同，这批人最近都被集中到鹭岛总部接受培训。也是事有不巧，今天刮风下雨室外站不住人，不然朱玲玲先前路过蜂游那边就该发现多了很多生面孔。 将脑海里闪过的诸多想法压在一边，她主动伸出右手，“过来这边也好，大家一起同舟共济，合作开发主机市场也不错。” 收回右手，她又被好奇心驱使发问：“对了，纪总你和夫人都过来这边，‘青帝’项目现在在谁手上？” 提起这个，纪鹏便是忍不住脸颊抽动，再度叹息一声：“那游戏完成度还很低，短期内又没法上线，投资人拿走ip和设定集打算买壳上线，剩下半成品被打包卖给了蜂游。” 版号稀缺，然后就有了买壳上线这种“曲线救国”手段。游戏公司买来题材和名称相近且有版号文网文手续的空壳游戏，如“xx精灵”、“xx三国”、“xx西游”之类，直接套用到自家已经开发完成的游戏上面。 还有公司连壳资源都懒得买，他们直接把手伸向数万条存量版号资源，直接从这些里面随便找个冷门公司的版号用来提交给应用商店。 这两种做法当然都难说合法，后者更是涉及伪造公司印章罪，但若是手游发行平台没有细致检查，也没有热心网友和受害同行愤而举报，他们就能蒙混过关，多赚一天是一天。 蜂游旗下游戏众多，还将大量三四线游戏放到卫星公司运营，却是理所当然地成为“ps套壳”的最大受害者。就朱玲玲所知，类似侵权事件的数目已经达到了两位数。 “那你们的‘青帝’呢？”她扭头看了眼屏幕上衣袂飘飘的龙女，好奇问道：“跟你一起到了水行这边，做成了这个游戏？” “没有，”旁边带路小哥愤而抢答：“项目被瑶池幻境那边抢走了，莫总说她们长期做仙侠游戏专业正好对口。明明她们做的都是披着仙侠皮的时装交友游戏，跟‘青帝’项目的风格完全不搭，又哪里对口了？” “没关系，”纪鹏笑着摇摇头，“正好我短期内也不想再碰网游，把项目交给她们也好。再说，咱们不是还拿到了龙女人物的使用权嘛，也不算吃亏了。” 把半成品卖给蜂游本就是他出头建议、居中联系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输送利益取悦新东家，而是想着只有后者才能填上这个大坑。然而妾固有情，郎却无意，蜂游旗下擅长仙侠的团队都有自己项目要做，最终只是答应买下半成品充实资源库。 这种情况下，瑶池幻境能答应接手已让他感到庆幸，至于后续如何改造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无论结果如何，有结果总比没有来得好，何况妻子季萧也在那边负责人物，也勉强算是有始有终。 看到屏幕画面发生变化，朱玲玲顺势把话题拉回来，“纪总给介绍一下吧？” “嗯，”后者点头，拍了拍眼睛小哥的肩膀，“小牧你先闪开，让朱董助来试玩下，提提意见。这个项目能不能继续，可就看这一下了！” “这话言重了，”朱玲玲连忙摆手，“我可没有这方面的权限，现在只是感到好奇想要看看，代表我自己。” “没关系，正好我们也想看看普通玩家有什么想法。” 朱玲玲再不推辞，坦然坐在眼镜小牧让出来的位置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手指屏幕上的小小宫殿，纪鹏介绍道：“我们过来时‘洪水’项目已经完成大半，只剩下拾遗补缺还有细致打磨的工作，相对比较清闲。看到流体引擎模拟的天气降雨还有河流湖泊泥石流，我就想起‘青帝’原著里的龙宫水府体系。之前做的是，对这块不好展现，现在既然得了空闲，就试着以之为题做了现在这个de。” 见朱玲玲露出疑惑表情，他又不得不岔开话题介绍了一下背景，“‘青帝’讲的是两个修真世界之间的入侵大战，穿越重生者主角抵抗外敌、最终成就青帝证道的故事。龙宫水府是主角主角这边世界里一个很有意思的设定。” “那个世界是仙人建立天庭掌权，用道经科举选拔官员建立朝廷，又把多子多孙善于兴云布雨的龙族安排到各地担任水府主官以调理水旱灾荒。换成现代说法，这些龙族做的就是预报天气、防灾减灾、稳产增产的工作。主角众多妻子里面有惊雨、恨云两位龙女，她们作为水府主管兴云布雨，在书里有着颇为亮眼的表现。” “现在ip不在咱们这边，所以de暂时套用的是西游的ip和地图。‘西游记’开篇就是泾河龙王和袁守诚打赌私改雨量，被魏征梦里斩杀又告状引得太宗梦游地府，西天取经故事更是由此引出，显然那里面也是有着龙宫水府的。” “按照我们的划分，西游水府将分成井泉、潭池、溪涧、湖沼、江河、海洋六个级别。玩家扮演的龙女需要从最初级的井龙王做起，根据业绩考核逐级升迁，最终成就四海龙王之位。” “听起来还不错，”朱玲玲轻轻颔首，复又问道：“怎么只有龙女，还变得这么小？” “你现在是最低等级的井龙王，我们参考井泉童子传说，认为使用幼童形象比较合适。现在只是de，所以只简单调整了下人物大小，后期后替换成专门的龙族幼童形象。这个龙宫也是临时资源，将来要是正式立项都要替换掉的。” 虽然蜂游推崇资源复用，不过为了协调美术风格、带给玩家新鲜感，多多少少还是要加以修改增删。主角相关的素材经常被玩家看到，更是要务求精致原创，以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你现在只是最初级的井龙王，没资格接到玉帝旨意，等会儿会有云团漂过来，你需要飞到天上去截留水汽制造降水，是多是少单凭心意，最终按照你管理区域的田亩产出、得到的香火祭祀来评估成绩。”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撇了撇嘴，“稍微有点儿生活常识，见过‘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就知道‘西游记’里面那种明确要求降雨时刻，降雨量精确到几尺几寸几点，稍有差错就砍龙头的做法根本就是在难为龙。所以我们参考‘青帝’里的设定，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用年度综合收益来判定是否称职。” 这时旁边的小牧插话进来，“那个香火还愿是我们原创的，要是风调雨顺就有着香火贡品，能够收集到日常修炼资源。” “老百姓的工资啊，”朱玲玲闻言一笑，顺着问道：“那要是风不调、雨不顺呢？” “那时就是喜闻乐见的打龙王时间了。‘三天之内不下雨，先扒龙王庙，再用大炮轰’。” “嗯？唐朝貌似没有大炮吧？” 纪鹏锤了某人一下，替他解释说：“后面那三句是军阀张宗昌写的打油诗。” “就是写‘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的那位？” “就是那家伙，”纪鹏又提醒道：“好了，看你的宝镜，天上来云了。” 朱玲玲连忙看向狭窄龙宫这种那面圆形铜镜，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舒卷流过的云团。紧接着，她就发现不对，“这视角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是井口画面的投射，坐井观天视野当然铺展不开。这也是井龙王阶段最大的难点，只要专心注意云层变化，就很容易过关。” 这话同样可以反着理解，要是稍有疏忽就会错失良机。这次朱玲玲的反应便慢了一点，等她操纵小小龙女变成一条小龙飞上半空，那团白云已经飘然远去却是追之不及。 随意拨动摇杆看着小龙在空中蜿蜒回旋，她开口问道：“我让她留在天上，守井待云总行了吧？” “有法力限制的，”旁边的小牧再次抢答，“低等级时法力恢复很慢，全用光了就无法行动，就算有云来了也只能干看着。” “没关系，”朱玲玲摇了摇头，继续操纵小龙巡视自己管辖区域，欣赏着爪下的风光。 纪鹏见状却是连忙叫停，“别飞远了！外面有妖——唉！” 话没说完，就听小龙一声惨叫，已是被路过鹰妖叼在了嘴里。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举一反三 这只鹰妖个头奇大，铁嘴夹住小龙就像夹着一只小壁虎。 虽然朱玲玲把所有手柄按键都按了一遍，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仰头一甩，就将依然昏迷垂首的小龙吞入腹中。 惊呼过后，她蹙眉转头看向旁边的纪鹏，“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这边明明什么也没有，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个妖怪，直接给我秒杀了？” 纪鹏还在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旁边围观的小牧却轻推眼镜抢先开口：“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碰到妖怪墙了。” “妖怪墙？” 听见语气不善，纪鹏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压低声解释：“检测到玩家靠近地图边缘，就随机刷新妖魔攻击玩家，起到类似空气墙的警告驱离效果。这个鹰妖的数值有问题，正常不应该秒杀的，回头我们就改。”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听朱玲玲冷哼一声：“不用那么麻烦！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后半句是对着手柄麦克风说的，却是蜜蜂游戏通用的语音作弊码，效果是立即提升到满级、满属性、满技能的最强状态。 作弊码本是开发者测试游戏用的小工具，后来却被扩散出去成为一代玩家的共同回忆，见面来一句“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立即知道是对的人。为了迎合这种文化氛围，蜜蜂同样给自家单机游戏设置有通用作弊码，甚至还贴心准备了语音版本，不过只支持中文普通话。 通用代码果然有效，屏幕上重新出现的小小龙女迅速长高，迅速变成白裙飘飘、眼眸明亮的清丽佳人，手托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珠，身上饰物看起来也很高级。 看了眼先前就见过的成年龙女，朱玲玲随手按下变身键，打算飞到天上把刚才的仇报了。 音箱里传出一声清亮龙吟，接着便见龙女化光飞入龙珠，接着却见一颗浅蓝色龙头从龙珠里面钻出。单是这颗龙头就和整个房间一般大小，待到整条龙重新出现，整座井下龙宫很快就被龙躯填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周身环绕气流、电闪隐现的巨龙委屈地挤在狭小空间里无法动弹，柔和中隐现威严的龙脸被挤得变成囧脸，在场三人再也按耐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怒火怨气悄然飞走，朱玲玲转头看向纪总监，“这也太夸张了吧？” “龙形态穿不了服饰装备，只能不断改变体型来突显不同。而且一点点长大变强，也有一种成长的概念的里面。” 按键变回龙女，无视了桌椅破碎柱子倾斜的残破龙宫，朱玲玲直接打开技能面板，眉头很快蹙起，“怎么没有飞行技能？” 注意到她的操作，纪鹏从旁解释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制作人形态下的飞行技能。”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变成原型又得卡住。” “换键盘，用控制台把角色挪到地面上，或者直接使用穿墙作弊码也可以。” “那还是直接穿墙吧，”朱玲玲再次拿起手柄，双手同时按压肩键扳机键，低声对着手柄念道：“天灵灵地灵灵，通行无碍咒！” 面前出现“穿墙模式开启”的提示文字，她果断按键变身，刚才哪一幕重新出现，只是却少了墙壁的阻碍。巨龙伸头甩尾钻出狭小的井龙宫，绕着井龙宫盘绕好几圈方才停下。 龙吟再响，巨龙腾空而起，很快就来到高天之上。体型变大后速度明显增加许多，第一张地图与它而言实在小的过分，没几秒就飞到地图边界，看到了尖叫着扑击而来的鹰妖。然而没等那些小不点儿靠近龙身，就被一道道电光击中相继变成焦炭坠落而下。 朱玲玲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是满级龙王的护体领域，当下改变计划直接操控龙王沿着空气墙内侧飞行，不断有鹰妖、鹤怪、蜃气妖、天魔等等妖魔出现，结果却是如出一辙，没等朱玲玲看清长相和名字，它们就已在雷击之下化作灰灰。 见她玩得兴起，纪鹏和小牧对视一眼，两副眼镜后面都有着兴奋的亮光。 于纪鹏而言，《洪峰将至》在他加入前就已经完成大部分，只需要他帮忙修补美化即可上市发售，显然不能算成是他自己的作品。想要向业界宣告他纪鹏的归来，就只能自己从头打造一个新的作品。 虽然他对朱玲玲说“龙女”是空闲时随手做出的小玩意儿，实际上却是撒了谎。早在“青帝手游”开发之时，他就提出了水府降雨玩法的设想，可惜大规模实时天气系统很难在手机上实现，却是惨遭投资人强硬否决。 后来纪鹏加入蜂游，虽然手下指挥的人少了许多，开发能力却反倒上了几个台阶。靠着明星制作人光环，他成功拉拢到小牧等数人，一帮人靠着自行加班蹭公司的开发机，终于做成了这个可供试玩的de（演示程序）。 今天听说董事长助理要来这边看看，小牧便自告奋勇下去接人，想要借陪同接待的机会塞点儿私货进去。本来他差点搞砸了这事，不想峰回路转朱玲玲还是问起了“龙女”，然后马上跑去叫来纪老大，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朱玲玲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的心思，她正享受着巨龙横空、无敌真寂寞的乐趣。玩过了绕圈飞行、一路电死无数小蚂蚁的游戏，她转而玩起了兴云布雨。 低级小龙还要等待云团费力追逐才能实现降雨，现在却不用那么麻烦，巨龙身边时刻环绕云气电光，只要待在高处攒足云气，就能以之为凭制造各种天气。 得益于实时光线追踪技术的引入，模拟出来的日月星光、云团气流、风霜雨雪、冰雹雷电看起来更添几分真实。此时缺少实景照片做对比，单凭记忆印象已然无法看出明显的破绽。 一通技能挨个试过去，她这才拨动摇杆飞出云层想要看看效果，不想却看到一片面目全非的世界。小山被寒冰厚雪覆盖，只突兀扎着几根黑色死树，黑色的山洪泥石流冲开冰雪，山下零星村庄已是不见踪影，人畜踪迹亦是消失。 没等她想清发生何事，便见一名金甲天将领着银甲天兵出现在面前，拿出一份圣旨威严喝令：“孽龙敖恨云，汝罔顾职责、兴雨成灾、杀伤人命，已然触犯天条。还不收了神通速速伏法，随我们上天候审？” 天将命令一下，巨龙就自行变回人形态，虽然形貌衣着如旧，却分明有一团黑气在头顶盘旋不去。没等朱玲玲有所反应，她就看见天将踏前一步，用一套看起来颇为高级的枷具将其索拿，接着便腾云飞走消失不见。 “这就完了？我还想看看这里天宫样子，再顺便来个大闹天宫呢。” “大闹天宫当然得有，不过项目未定、人手暂无，其他场景都还没来得及做。” “知道了！”朱助理很快从游戏玩家身份里退出，站起来变成礼貌中带着疏离的白领丽人，看了眼满脸期待的两人，点头说道：“这游戏我觉得还不错，回头会帮你们推荐，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正式取，我们暂时都只叫它‘龙女’。” “只有龙女，你们不打算做龙子？西游背景怎么能没有小白龙呢？” 纪鹏当然满口答应下来，“这是自然，后面灌江口二郎真君也会出场。” 反正项目都还没有影儿，若能用龙族小哥哥还有玉面二郎神换得朱董助的倾力支持，肯定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那就这样，”朱玲玲点了点头，转身问道：“这个游戏现在是什么情况？立项被否了？” “嗯，”纪鹏漠然点头，“虽然大家都很感兴趣，但还是没能通过立项会。水行的首款作品即将上市，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本赚钱发奖金，短时间内却是没法再开第二个项目。” 蜂游各个工作室独立性很强，除了必须优先使用pte引擎和公共资源，招募正式员工以及项目立项需要备案审核等少数规定不好突破，其他方面如项目选题、奖金分配都可以经由工作室全体会议自行决定。 不过作为半独立地位的代价，工作室成员也要背上自负盈亏的责任，有些决策难免保守谨慎。纪鹏的“龙女”项目遭到搁置对待，就是因为大家觉得现在还是应该求稳些，《洪峰将至》成功上市前实在不宜分心其他。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朱助理微微抬头看他，“要是我今天没来，你们又打算怎么做？” “我和小牧他们这几天都有抽空打磨这个de，打算过段时间提交梦想众筹，要是通过就独立出来单干，要是不行就给‘美猴王’做成d。” 作为蜜蜂内部创业平台，梦想众筹确实捧出了不少有价值的创意项目。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者收集实名支持的规则天然有利于人脉广泛的老员工，同等条件后者的项目更容易得到人情票。新人除了苦心打磨作品，就只有提前游说kl（意见领袖）一招可以破局，朱玲玲自己就有一定影响力，她背后的马竞更是不用多说，纪鹏他们显然开了个好头。 “那行，”朱玲玲了然点头，“你们尽快形成方案、提交梦想众筹，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拉票敲边鼓。” 听她这么说，纪鹏连忙道谢：“真是太感谢了！这个项目要是能成，您肯定是首功！” “别，干活的还是你们，我就是随便点个赞留个言。” 眼见两人还要再说，朱玲玲抬腕看了眼时间，主动告辞，“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情回头再联系！” 被两人送到工作室门口，外面的风雨还没停，只是空中飞舞的垃圾变少了些，显然不是被吹走了就是已经落了地。 弯腰坐进刚刚赶到的摆渡车，她就听见手机微微一震，屏幕上出现自家老板的留言：“既然去蜂游那边视察，顺便去棋牌工作室那边看看吧！” “唉！刚当了回好人，马上又要去当恶人，”放下手机，朱玲玲微微摇头轻声叹气，不过还是抬手点击主控屏调整路线，朝着蜂游办公区那边驶去。 就她所知，棋牌工作室那边最近正在整改。需要改动的内容有三大块，其一是下架所有德州扑克类游戏，其二是关停部分游戏的好友房功能，其三是修改游戏币机制，全面推动游戏币贬值。 第一个是监管部门的要求，要求于6月1日前全面终止德州类游戏运营，后面两个却是蜂游自身为例撇清涉赌嫌疑而做出的自救举动。 德州扑克是源自美国德克萨斯州的扑克牌玩法，它支持最多22人同台，有着很强的竞技性，近年来愈发流行。然而多人参与、竞技性强也使它被人利用成为赌博温床。一些运营商热衷于举办日常性质的德州扑克比赛，用高额奖金吸引玩家付费参赛并从中牟利。 监管部门经过观察将付费参与的德州比赛认定为赌博，不但全面禁止线下比赛，还对线上德州游戏祭出封杀态度。眼见大环境发生变化，蜂游不但积极响应关停德州游戏的要求，还举一反三拿出了另外两条。 虽然蜂游作为大公司，不会也不敢用自家游戏打擦边球，却架不住有人用他们的棋牌游戏打擦边球。有人线下拉人打牌，根据游戏输赢确定赌注归属，有人收购倒卖游戏币牟利。以前为了保障游戏活跃度不方便动这部分特殊玩家，现在却是只能挥刀断尾砍掉他们寄生的机制。 然而有道是“善财难舍、惜财如命”，虽然截止日期已过，蜂游棋牌却始终没有正式执行它们。而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业内其他大公司都没动手，他们不愿脱离同行单干当那个出头椽子。 这就是培植工作室独立性的代价了，为了多拿一个月奖金，棋牌那边当然是能拖就拖。这种舍大家顾小家的行为显然伤害了蜂游乃至蜜蜂的整体利益，马竞临时安排朱玲玲去棋牌工作室那边，显然就是要让董助女士传达董事长的怒火，催着他们把该做的都做了。 第1331章 首席体验官 风雨过后天蓝海清，正适合离港出航。 双体游艇劈波斩浪，在导航系统控制下朝着目标海域驶去。 阳光正好，飞鱼号顶层甲板边缘插着两根海竿，上面的铃铛许久未曾响过，旁边的主人却懒得多看一眼。 看了眼外面清澈却谈不上碧蓝的海面，刘海洋便忍不住撇了撇嘴，“这船都给你浪费了，明明装了一堆华丽丽的远洋设备，气象雷达、卫星电话、海水淡化装置、综合发电装置，却被你当成近海游艇用，好不容易出一次海，也只是在近海兜兜转转，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马竞双手不停，随口问他：“感觉心疼了？” “浪费是可耻的，我当然替你心疼！” “这个简单，”马竞伸手指着脚下，“只要一亿就能带走，支持贷款按揭买到就是赚到，赶快行动吧！” 前者翻了个白眼，“要是白条分期，再给打个四三二一折，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马竞的回答言简意赅，直接虚踢他一下，“爱买卖，不买拉倒！” “我这就滚！”刘海洋作势推开，走到甲板边缘趴在栏杆上朝下看去。 和只有他们两个、两根鱼竿一壶茶的顶层不同，下方甲板上此时却是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错落布置的小桌上放着时令水果、海味山珍、中西点心、红酒果汁，却是时下流行的冷餐会。穿着休闲西装、小礼服、沙滩裙甚至比基尼的宾客们端着酒杯随意游走，碰到合意之人就留步闲聊几句，票房、股价、项目、产业发展、业内八卦，乃至正在进行中的世界杯，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刘海洋倚栏而望，目光藏在墨镜后细细打量，那些泳装美女倒也罢了，虽然眼大脸小胸怀壮阔看起来让人深表敬意，本身却只有手术刀修饰出来的好看皮囊，刘老板见惯多国风景，自是浑不在意。他的目光很快挪到这场冷餐会的主角群身上，尤其是人群中那颗闪亮的脑袋。 那人曾经是春光灿烂的猪八戒，现如今却是业内鼎鼎大名的山争哥哥。今天这场冷餐会名义上是马竞发起，主角却是这位电影圈大佬。由他担任主演并且投资监制的电影《我不是药神》点映成绩破亿、口碑更是炸裂，就连向来苛待国产片的豆辦都为其打出9分，如今正是他的高光时刻。 收回目光，老刘转身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定定看着对面的马竞。 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忙碌的后者立时察觉，也不抬头直接发问：“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单纯看一个奇葩。” 马竞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继续看着，关系熟就不收你钱了。” 见他态度冷淡，老刘只得改变策略主动开口问道：“下面那么热闹，干嘛不下去一起玩啊？” “你想去就自己去，只要你走过去亮出身份，肯定会有一帮人上赶着跟你拉关系。” 老刘听了却是摇头，“我对那些好看的皮囊没兴趣。” “你这是破红尘了？”马竞诧异抬头，“下面那么多电影人，没准就会有人拿着项目找你拉投资呢！” “那也没戏，‘美新2’延期，临时上线‘美新1’资料片补位，公司缺钱缺得厉害，我现在都穷得要去押房子了，哪有闲钱投电影？” “不打算邂逅美女，也没兴趣投电影，那你又急个什么？” “我是替你着急好不？”刘海洋瞪他一眼：“这可是你给‘药神’办的点映破亿庆功餐会，你这个正主反倒躲在上面玩游戏，这像什么话啊？” “正主就在下面呢，”马竞摇摇头，“该我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就是他们的事了。今天这场餐会本就是为电影增加热度的秀，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他们看着悠闲惬意，其实都是在摆拍制造宣传物料，等船到港人家还要继续跑路演上综艺接访谈，咱们还是别去打搅为好。” “你不下去拉关系，是不想后面继续合作啦？” “当然想要合作，”马竞打完一局抬头看他：“问题是主动权在人家那边，现在谁也说不准。” “嗯？”刘海洋睁眼挑眉：“你们分赃不均，闹掰了？” “没有，现在电影还没正式公映，哪里有钱可分？” 瞪了对方一眼，他这才说道：“‘药神’主要是宁昊、徐光头他们几个自己的公司投资，后面找蜂影投资只是为了分担风险，毕竟题材稍微有些偏。这部电影基本上已经成功，后面肯定有一堆人排着队给他们送钱，下一部继续找我们的概率应该会很小。” 老刘却不这么看，“你手上有网络流量、有院线，同等条件肯定还会选你。” “有流量有院线的投资方有不少，规模还都比我们大，”马竞却没他那么自信，“其实我们也可以说捡了个漏，他们本来想找别家，结果没谈拢。” “也对，”刘海洋点头，“跟投就这点不好，主动权握在主导方手里，没有自己的项目那么自在如意。对了你们的特效大片也是定档7月，这算不算是自己打自己？” “蜂影没投‘阿修罗’，逸快那边参与特效制作也只是单纯拿钱干活。网上通稿都是瞎扯，我们已经辟谣起诉了。” 《阿修罗》是一部据称制作耗时6年、投资75亿元的国产电影。因为成本高昂，这部改编自印度神话的特效电影同样选择在市场容量大、国产片有保护的暑期档上映，最近也是展开密集的通稿宣传。 明明影片出品方是某位“资本少帅”的三十六计影业以及国企宁影集团，那些拿钱写稿的公众号却将打酱油的阿里影业还有蜜蜂影业拉进来，为这部电影戴上“am首度牵手，共谋电影大业”的大帽子。 老刘笑着摇头，“我可没说是‘阿修罗’，都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那你想说哪个？‘稷下之辨’还是‘祖宗您好’？” “当然是前面那个，你们那个‘祖宗’就是披着反穿越皮的都市喜剧，从头到尾压根就没特效镜头！” “还是有一些的，只是不太显眼罢了。” “就算有也没有‘稷下’多，”刘海洋笑着摇头，“外景全部用cg，貌似还是国产电影头一遭，你们这个电影也算是开创了特效场景的新纪录。” 马竞闻言也是笑了笑，“照你这个标准，当初那部‘孤芳不自赏’也可以说是特效大剧了，毕竟也是全程抠图。” “本来就是嘛，”老刘端起桌上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不过你们也小家子气了些，国内这么多影视城，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座先秦风格的，干嘛非得要费时费力使用特效盖一个？” “影视城虽多，还真没多少先秦风格的。就算有，规模也嫌太小，显不出‘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的大城气象。” “行了行了，知道你脑子好记得牢，不用跟我卖弄‘战国策’。就算真没合适的，实在不行也可以自己盖一个嘛？看看人家凯爷，为了拍‘妖猫传’专门盖了座‘唐城’。啧啧，这个气魄也是没谁了！” “嘿！”马竞同样端起茶杯，“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挖苦？” 《妖猫传》已于去年底登陆贺岁档，却在和《新封神榜》、《芳华》以及《前任3》的较量中败下阵来，票房勉强突破5亿元便即宣布下档。 这样的成绩放在几年前算是名列华语影史的好成绩，搁现在却只能说是失败，毕竟后面那三部同期对手的票房都超过10亿元，蜂影的《新封神榜》更是靠着出色的画面、诚意不做作的剧情揽下20亿元票房，算上海外收入，全球票房接近30亿元。 听见马竞的指责，刘海洋马上摇头：“没有，我这是在表达佩服之情，别人几个月甚至几十天就能拍一部电影，凯爷却宁愿花几年时间造城栽树，堪称电影圈匠人精神楷模。再说虽然‘妖猫传’票房差了些，好歹也算是回了本，后续还能通过旅游开发、地产增值、影视基地出租赚长线，怎么着也不亏。” “‘妖猫传’和唐城只是合作关系，相当于是电影给影视城做了个植入广告。投资唐城的当地房企宣称花了16亿元，即便里面有着水分，超过10亿却是大概率事件，毕竟建筑规模在那里摆着。这么大的投资，又要多久才能收回来？反正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接受影片的成绩。” “不接受又能如何，怪只怪他们眼光太差，”老刘抬手指了指北面，“对了，我听说当初‘稷下之辨’立项时也有房地产公司找过来，想要跟你们合作开发临淄齐古城项目，结果却被你们拒绝了？” “是有这么回事，”马竞点头确认，“他们那个项目16年才开工，要到2020年才能建成，就算把稷下学宫、九坊十三巷提到前面，也不适合立即拿来拍电影，不然太新了看着会很假。” “这算个啥？就凭北方常年轻度污染的空气，过个冬天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国内不是还有精通做旧的专业人士嘛！” “终究是个麻烦事，”马竞摇摇头，“反正现在绿幕技术已经普及，cg建模成本也能接受，当然还是虚拟影视城更合我们胃口。” 这么一说，刘海洋就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利益问题在作祟。其他电影公司靠票房、版权分销乃至股价涨跌赚钱，自然不介意和影视城合作。蜜蜂很早就提出“影游联动”，后面又加上vr旅游，自然更倾向于建造属于自己的“虚拟影视城”。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过去：“这座影视城就是‘天意’里那个临淄，我没猜错吧？” “答对了，”马竞提起茶壶，“奖励一杯铁观音。” 伸手接过茶碗，刘海洋忍不住一叹：“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都没赶上时间。” “没办法，手游生命周期越来越短、棋牌游戏擦边球泛滥，国家也是不管不行。现在不但棋牌游戏相继关闭，老游戏的延寿问题也都受到了重视。” “嘿！”刘海洋怪笑着，抬手指着笔记本电脑，“听说蜜蜂棋牌本来拖着不改，结果被你发火骂了一通这才急忙发布新版。认怂改掉还不算，你还盯着检查效果，这个觉悟可真不一般！” “跟觉悟无关，”马竞摇头，“这是我很早就有的习惯。蜜蜂和佳境的产品，不管是手机还是t恤，亦或者软件和奶粉，每个版本出来我都要亲自试用，这是我身为首席体验官的职责。” “你也有够奇葩，”刘海洋笑着摇头，“这是有多不信任员工？” “信任过度就是纵容。哪怕现在进入机器时代，我要是没退休，也会坚持这个传统，确保正式产品上面不会有轻易就能看见的弱智错误。” “好吧不说信任。蜜蜂百货的商品那么多，就你一个人能用的过来？” “是有一点麻烦，所以我打算再招些助理帮忙。” “又扩招？”老刘惊讶瞪眼：“好像你的董办都已经上百了吧？” “现在还没，下半年应届生入职后就差不多了。” “嘿嘿！流量明星有十来个助理都会被人喷耍大牌，真该让人看看你的助理数目！” “我又没把他们都带出来招摇过市惹人嫌，别人犯得着喷我？” “叮铃铃！” 老刘还待开口，旁边鱼竿上却传来悦耳的铃铛响声，连忙扭头看过去。 “是我的竿，今天可算是上鱼了！” 嘴上说着，他第一时间站起来走向鱼竿所在，然后就见卷线轮正在专门机器的带动下自动旋转收放，显然正在和海里的鱼做着关乎性命的斗争。 鱼竿和鱼线材质屡经更迭，卷线轮这种辅助装置却没有太大改观，不是技术上做不到，而是渔友不喜欢。马竞终究不是在于渔之乐的那种人，他不但给飞鱼号配备了探鱼声纳、水下摄像头、遥控机器鱼，还有需求的客人准备了这种电动智能卷线器。 看了眼水下摄像头传来的画面，刘海洋叹了口气：“你这样钓上来的鱼，都是没有灵魂的！” &#x767e;&#x5ea6;&#x641c;&#x7d22;&#x3010;&#x4e91;&#x6765;&#x9601;&#x3011;&#x5c0f;&#x8bf4;&#x7f51;&#x7ad9;&#xff0c;&#x8ba9;&#x4f60;&#x4f53;&#x9a8c;&#x66f4;&#x65b0;&#x6700;&#x65b0;&#x6700;&#x5feb;&#x7684;&#x7ae0;&#x8282;&#x5c0f;&#x8bf4;&#xff0c;&#x6240;&#x6709;&#x5c0f;&#x8bf4;&#x79d2;&#x66f4;&#x65b0;&#x3002;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无题 马竞坐着没动，连接水底摄像头，进入围观模式。 此时听见某人抱怨他便怼了回去：“想要灵魂还不简单？你把鱼竿拿下来，马上就能体验有技巧、有文化、有灵魂的钓鱼了！” “那还是算了，”刘海洋听了却是马上改口：“这样全自动的其实也挺好，方便、安逸！” 没让两人久等，随着卷线器一点点收起鱼线，游艇后面出现一团激荡水花，正是那条贪吃海鱼最后的挣扎。可惜它嘴里卡着鱼钩、一身力气又在和机器的溜鱼对抗中耗去大半，很快就被提出水面送到刘海洋面前。 看到只是普普通通的梭子鱼，个头也是乏善可陈，老刘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这么小？” 梭鱼体色银白、细长如梭子，最大可以达到18米，是比较常见的近海鱼，也是各地钓友比较喜爱的品种。梭子鱼一般在4月份洄游进入河流产卵，现在其实不是钓这种鱼的好时节。 “已经不错了，至少你已经开张，而且还不是当年生幼鱼。” 看了眼另外一边毫无动静的鱼竿，刘海洋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羡慕”，当下笑说：“确实，有总比没有好。” 摘下这条鱼放进钓桶，他还待继续自吹自擂一番，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声音短促，只是消息提示音，却还是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 “又是谁给我发短信？”随便擦了擦手，刘海洋解锁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便忍不住报了声粗口，“卧槽！” 手机刚刚收到一则新闻推送，内容是药监部门对长生生物展开飞行检查（unannouncedinspection，未通知的突袭时的现场检查），发现它们的狂苗车间存在生产记录造假，决定收回其药品g证书。 虽然新闻里说违规批次药品都已被拦截未曾出厂，但狂犬病100%致死的赫赫凶名还是成功引发全网关注，接着就被新闻平台主动推动到更多人面前，比如此时的刘海洋。 老刘没有养宠物，近几年也没被抓咬过，尽管同样惊讶于某些人的黑心和大胆，他终究还是在商业嗅觉的驱使下，下意识分析起了事情的利弊。 毫无疑问，吃亏最大的自然是打过长生狂苗的人，即便没有倒霉中招，接下来却是少不了恐惧和紧张。再然后就是长生生物的散户股东们，收回g证书、勒令召回产品，必然影响业绩和股价，严重时更是可能导致退市。 至于获益群体，除了它们的竞争对手，貌似还应该算上此时楼下甲板上那帮人。有了来自黑心药厂的“助攻”，“药神”很可能收获额外关注度，票房肯定差不了。 收起这些心思，他抬头看向马竞，羡慕说道：“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 马竞同样知道了这事，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单纯巧合而已，只是恰好让我们赶上了。” “确实挺巧的，”老刘哈哈笑起来，“用他们的行话来说，这次应该只是‘偶合反应’。” 13年的乙肝疫苗案将“偶合反应”送到公众面前，虽然证实只是虚惊，却还是让国产疫苗形象受到了影响。现在因着新的违规违法事件，有媒体把过去十年的案子翻出来做了回顾，又让他看到了冷冰冰的术语。 “不管接不接受，偶合死亡都是确实存在的。按照13年的数据，新生儿死亡率已经降低到63‰，不过只要用心搜集，总能找到打了疫苗然后死掉的宝宝，而且数量还不少。单纯自由心证，直接将死因归罪给疫苗问题，可不是理性客观的态度。” “啧啧，说一套做一套，果然一副精英嘴脸，”老刘撇嘴冷笑：“既然这么信任疫苗，你干嘛还在红葫芦医院设置专门的疫苗检验室？那些疫苗可都是国家逐批检验、省级集中采购的合格产品！” “当然信任国产，不然早就换成全套进口了。之所以自己检验，是因为我们有意开发疫苗相关的芯片，需要大量收集实验数据。”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别人说去吧，”刘海洋伸指轻叩桌面，“就在这儿、就在刚才，某人还跟我说‘信任过度就是纵容’。连自家员工、自家企业都不敢充分信任，你会问题件信任外人？” “哦，对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事，“我也是才想起来，你这人好像特别缺乏信任感。平时吃的用的大都自产，出差只住自家酒店、车只开自家生产，就连游艇都不嫌麻烦自己造！” “嘿！”马竞听了却是直摇头，“这都只是你的偏见，这个桌子、这个壶，还有壶里的茶叶以及船上的电子设备都是第三方产品，只是你装看不见而已。” “你倒是想，可惜终究生产不过来，”老刘笑着摇头。 正欲再说，他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响，随即下意识看了过去。 目光及处，穿着小西装、头发盘在脑后的女孩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超薄平板，却是马竞这次带出来的实习助理。后者被两人同时看着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强压心情走过来，递出手里的平板电脑，“老板，徐导有急事想要和您面谈。” “知道了，”马竞接过平板扫了眼，转头递给刘海洋一个歉意眼神，“我先下去看看，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下去玩会儿，让小徐带你过去。” “不用管我，”后者摆摆手，“上面有吃有喝有ifi，闲了还能钓鱼，你忙你的去吧！对了，顺便帮我把鱼送下去红烧了，其他就没啥了。” 目送两人离开，刘海洋起身给鱼钩挂上饵用力丢回到海里面，接着便回到自己座位重新拿起了手机。话说飞鱼号不去远海也不是没有好处，远洋船就算能够实现ifi上网，带宽和费率也会各种坑爹。 时间就在一次次下拉刷新中度过，等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距离马竞离开已经过去半小时。看到后者重新出现，老刘马上开口打听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弄？” “什么都不用做，按照原计划继续路演宣传就好。” “你在下面呆了半个钟头，就只商量出一句啥也不做？” 马竞随手倒掉残茶重新烧上水，这才坐下来说道：“他们倒是义愤填膺想要用剧组名义声讨，被我拦住了。这种事情只能用个人身份表态，用剧组名义标题有强行蹭话题之嫌，闹不好还会被阴谋论者盯上。” 刘海洋脸上的愕然渐变成了然，笑着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你们的嫌疑果然很大，尤其是你！” 手指着马竞，他故作惊讶说道：“网上说这次飞行检查是因为接到举报，那个举报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年年检测疫苗，你手上肯定早有了他们的罪证。赶在电影公映前点炮，伸张正义、壮大自己一举两得，简直完美。” 马竞听了却是摇头，“是你想多了。现在疫苗不管公费还是自费都是省疾控中心集中采购，鹭岛市面上根本就没有长生的疫苗，我到哪里去买他们的产品？” “胡建这边没有，但是其他省份有。还是说收集数据只是胡扯，搞那个检验室只是为了确保自家孩子的用药安全？” 马竞没直接回答这个指责，而是说起来另外的事情：“鹭岛本来就不是狂犬病疫区，又从07年就开始推行犬类强制免疫，偶有狂犬病案例也是外地过来就医。情况良好，检验室那边其实不太关注狂苗，犯不着去外地获取样本。” “更加重要的是，我们用的是体外检验的elisa法，不是药典规定的nih法，检验结果其实并不能作为证据。” “什么体外、体内的？难不成还要在人身上试验？” “这个倒是不用，”马竞摇头，“体外法是用试剂直接标记测定疫苗抗原，体内法则是在动物身上使用疫苗，然后测试抗体含量或者用标准病毒测试有效率。现代疫苗是多种成分混合，作用机理比牛痘什么的复杂太多，单纯体外检验不能体现这种协同作用，所以正式测试通常都要使用体内法，尤其是nih这种。” “然后那个nih法用的是什么动物，猴子还是小白鼠？” “恒河猴很贵的，nih的中文全称是小鼠效力检定试验，用的当然是小白鼠。” “老鼠也会得狂犬病？” “正常情况下不会得病也不会传播，还有兔子也不会感染传播狂犬病。试验用的小白鼠还有兔子都是直接把病毒注射进脑部，都人工打破血脑屏障让它直接接触神经细胞了，要是这样都感染不了，就该退出神经病毒群了。” “既然那个nih法更加全面，你们干嘛不用它？可别跟我说是买不起小白鼠！” “虽然每次nih测试都要消耗好几十只小白鼠，我们还是买得起的。问题是这种方法需要连续培育两到三代带毒小白鼠，再用人工制造的狂犬病小鼠的脑子制备病毒原液。这套流程非常耗费时间，全部做下来几周时间，还需要不少人手，的速度快、成本低，显然更适合我们的需求。” “终于暴露了！”老刘笑着手指马竞，“要是真心想着收集数据，就该几种方法都用，确保互相参照才对！” 马竞也不解释，提起刚刚冲好的茶壶给他重新斟上茶，笑着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人家死咬着不承认，刘海洋也懒得继续追问，接过茶杯轻嗅几下，顺势换了个话题：“味道很熟悉，这会总该是自产茶叶了吧？” “确实是，”马竞轻轻点头，同样自斟一杯闻着茶香，“老是喝一种茶叶容易腻味，偶尔也要尝尝别人家的，换口味、找差距，都是有意义的。” 见他如此表现，老刘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呵！你还真打算当这个茶商啊？” “有何不可？反正又不用我自己下地去种、出门推销，姑且试试又何妨？要是真能把铁观音重新做起来，也算是一桩大功德。” 终究还是近邻，刘海洋自然知道这份大功德所为何来，当下笑着问道：“说到这个，你真把十万铁观音铁军都给收编了？” “没有的事，”马竞摇头，“十万只是大概说法，实际上根本没人去统计到底有多少人从事铁观音茶叶销售。再说就算真有十万人，我们也用不完。蜜蜂的全球直营店不到1300，授权店也只有几千家的规模。专职销售人员不用太多，直营店三四个、授权店一两个就够了，根本用不了十万人。” “都一万了，还是用了不少人嘛。难怪今年618，你们的线下成绩反倒逆袭了线上，当年的铁军果然厉害！” 作为互联网企业，蜜蜂一开始走的是纯粹的电商路线，产品销售完全借助电商渠道。后来发现网络渠道有见顶趋势，又开始砸钱发展线下销售网络。得益于自主系统、自主处理器以及高效研发带来的高利润率，即便线下店铺执行线上同价政策，也能确保足够利润，发展速度颇为稳健。 本来线下销售额就在一年一台阶快速追赶线上，蜜蜂又赶在6月份发布了针对线下的全新配色以及试机有奖等促销活动，终于让前者一鼓作气实现了逆袭反超。 听他夸赞销售人员的功绩，马竞便是微微一笑，“正好618大促也差不多快结束了，要不我把这支队伍借给你用一段时间？” “你的营销军团懂外语不，要是有懂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的人倒是可以借我一些，最近急需要外语人才！” “这都哪跟哪儿啊！”马竞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着，你这是看到纸媒衰落，打算进军出版行业？” “没有就算了，”老刘摇了摇手，郁闷道：“我现在正愁着呢，游戏新品难产、主业又不敢用力宣传。海外和平虎那边的业绩还算不错，可惜智利比索、阿根廷比索、巴西雷亚尔都在贬值，看着销售额增加，换算下来其实也没赚到多少。” “既然不赚钱，你还找我要人做什么？” “好不容易销量有了突破迹象，就算赚不到钱，好歹也要把名气坐实啊！” (本章完)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电动车 泉城，恰小暑时节，天清风暖人欲困。 “果然！” 电脑前的方俊淇忽然拍桌而起，声音在小小斗室里回旋往复。 不出意外的，此举成功拉到一众室友的仇恨，纷纷转头怒瞪过来，难得呆在寝室的邓盛云更是笑骂出声：“都写报告呢，嚎什么嚎啊？” “逃过一劫，含一嗓子发泄下心情。” 听他这么说，邓盛云便是一挑眉，“这么说没事了？” 疫苗事件引得全网关注，也把前阵子惨遭狗咬打过长生疫苗的方俊淇吓得不轻。不但急吼吼跑去医院换了别的牌子，还大费周章做了抗体水平检测。 这几天一直惦记着这事，知道刚才看到电子版报告，他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松弛，颇有几分逃出生天的畅快感。 “嗯嗯！刚收到抗体检测报告，”方俊淇喜形于色，招呼众人道：“等下烤肉走起，就当是庆祝哥们重获新生！” “本来就是虚惊一场，”舍长金诚接上话：“之前就跟你说了，带病毒的狗占比很低，你的伤口又没破，打的疫苗也是合格产品，完全不会有问题。都是你听风就是雨，自己吓自己！” “好吧，是我的错总行了吧？”淇哥起身在此询问，“怎么样？去不去？” “不吃白不吃，就当提前吃散伙饭了，”邓盛云笑着接话，“不过淇哥，你的实习总结报告怎么办？这几天都没见你怎么写。” 眼看着7月到来，别人已经开始享受暑假，吃瓜、看球、游戏、旅游拍照，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却被送进工程训练中心当了7天的临时工，回来还要接着写生产实习总结报告。 作为工科生，他们高中毕业后再没训练过应用文写作，此时看着wrd界面却是忍不住犯怵不知从何下手，进度都很缓慢。 “报告啊，我刚才就写完了，”方俊淇笑着摆摆手，“要不是正好没事，我也不会有闲心去翻邮箱。” “卧槽！”云哥顿时惊了，想到自己才只写好开头的实习报告，他就忍不住有些小嫉妒，马上打听起了成功经验：“就算趁我们不在偷着写也不该这么快啊？说说看，你这是有什么秘诀？” 不止是他，另外两人也都感到好奇，金诚更是搬出舍长身份，打着官腔道：“总设计师说先富带动后富，淇哥你先写完了，也该跟大家分享下技巧经验什么的，帮忙带一带。” 见某人还端着架子不愿开口，邓盛云索性自己凑了过去，同时嘴里笑着打趣对方：“写得这么快，别是照搬了网上那份范文吧？” 度娘文库里正好有篇山大学长写的实习报告范文，时间、地点和内容都大致相同。可惜的是那篇文章早已公开，只能用作参考，却是不能拿来当作自己报告的模板。虽说实习报告不是毕业论文，应该没有查重程序，但他还是不想冒险弄得晚节不保。 方俊淇闻言却是笑笑，“那篇报告写得又不咋地，我傻了才会照搬它！” “那你怎么弄的？”邓盛云看向电脑屏幕，“难不成是网上找人代写？貌似也没多好嘛，感觉跟流水账一样。” “这是总结报告，不是报告文学，事实清楚重点突出即可，要啥文采？还有，我这个不是找人代写的。” 随口反驳一句，方俊淇还是把他的方法说了出来，“生产实习的理工类专业标配，类似范文网上很多，虽然不能直接拿来当模板，却可以杂糅百家制作自己的模板，然后填充上我的时间地点人物就好了。” “就这样？”邓盛云有些小失望，“东抄一点西拿一句整出来的东西能给你过？”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我专门训练了一个写手ai，虽然没什么文采，文理通顺、文风一致还是能做到的。” “真哒？” 抬手挡开恶意卖萌的某人，方俊淇这才说道：“当然是真的。工具我放到局域网主页了，测试期限时免费，过后涨价不解释！” “你打算收费？” “那是当然的，”淇哥得意一笑：“诚哥教育我们要先进带动落后，回头我就把它上传到ai平台，造福无数莘莘学子的同时，也能让我得荷包回点儿血。” 低头看了眼挎包里面，确认要带的东西都在，他再次抬手招呼众人，“兄弟们好了没？咱们可以出发了！” 走回去保存文档关掉电脑，邓盛云高声响应：“ggg！” 金诚和郭明也都拿出男生日常出行的高效率，拿上手机就都出了门。 没走几步，郭明忽然疑惑出声，“这也太假了吧？” “什么东西？”邓盛云探头看向郭明掌中的手机，“嗯？这风景倒是挺靓的！” “当然漂亮了，这几个都是专业网红，微整、化妆、美颜滤镜都用上，不好看才是怪事情。” “知道是假的，你还抱怨什么？” 郭明摇头，“不是说她们，我是说这个活动。明明写着直播，那边天还没黑，假的不能再假了。” “哦？我看看！淇哥最喜欢打假了，”方俊淇同样探头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郭导，你地理老师该哭了。青海湖和这边刚好差了一个时区，这边太阳落山，那边没落很正常。” “青海湖？”邓盛云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活动？” “环青海湖电动车赛qlte。” “嗯？”云哥挑起了眉毛，“我只听说过青海湖自行车赛，哪里来的电动车赛？” “今年是第一届比赛，”方俊淇笑着解释道：“青海湖环湖公路有360公里，刚好在大多数国产电动汽车的续航范围内。然后几家新能源车企商量着发起这个比赛，用来宣传自家车子的续航没有掺水。” 青海湖面积超过4500平方公里，不管国道还是省道，碰到它都得绕着走。这固然增加了筑路成本，却也为当地留下了一条风光独特的环湖公路。夏天环湖一圈，远处是冰雪消退野花绽放的高山、近处是万鸟翔集波光粼粼的湖面，道旁又是灿烂绽放的油菜花田，时不时还有觅食牛羊安然徜徉，却是宛如置身浓墨重彩的风景画中。 环青海湖自行车赛便将从这段景观公路出发，逐渐发展成为亚洲顶级的自行车公路多日赛事。电动车协会将比赛放到那边，显是同样打着复制自行车赛成功经验的主意。 “呵，这倒是个好办法，”金诚笑着插话，“手机续航不准也就罢了，电动车续航不准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对于传统燃油汽车来说，油量降低会带来负载降低的附加效果，低油量反倒能够略微提升加速能力、降低油耗。换成电动汽车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不但电池重量不会发生变化，它的输出功率还会随着剩余电量而逐渐下降。若是车企没有针对性改进剩余里程算法，就会出现越开掉电越快、后期续航血崩的糟糕情况。 去年有共享出行企业将电动汽车送进泉城，刚拿到驾照还没车开的金老大禁不住手痒注册帐号当了几天有车族。然而那款车子续航里程“注水”严重，有次出城游玩时半途没电，直接把金诚四人撂在郊外只能打电话叫拖车。得亏当时天光尚好，那条路也不是非常繁忙，除了拖车费四人没有别的损失。 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经历，邓盛云也是开口吐槽起来：“我算看出来了，越是续航不行的产品，越注重粉饰自己的续航成绩，还真是缺什么喊什么。” “确实，”方俊淇点点头，“特斯拉del3官方续航500k，却有人开出了800公里的极限续航，小马也是差不多，极限续航比标称多20%左右，虽然不如特斯拉那么变态，也比一帮国产强太多。” 金诚接上话，疑惑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一样都是电动汽车，为什么续航会差这么多？特斯拉倒也罢了，行业领头羊毕竟有些独门技术，小马汽车完全是新入行，怎么同样能把一帮老牌车企踩在下面？” “特斯拉和小马用的是专门设计的电动车地盘，同等容量自重更轻，再有就是电动机和控制软件了，”方俊淇对他笑笑：“小马的动力电池都是外购，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们的电机却是自产，更加适合国内道路状况。” 燃油发动机存在最佳燃油转速区间，电动机其实也是如此。通过分析行驶数据定制发动机，让这个区间和目标用户驾乘习惯匹配，使得电动机的能量利用效率尽可能提高，从而达到改善动力表现、提升续航的效果。 “所以，老大你要是介意续航问题，将来就应该再特斯拉和小马之间选一个，这两家技术实力强大、官方里程保守，实际使用时很少碰到续航血崩的情况。” “问题是都买不起，”金诚郁闷摇头，“最便宜的雷马e1s补贴价也要接近20万，现在就算把我卖了也买不起。” “这可不见得，”邓盛云笑着伸出手，给他出了个主意：“老大你长的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又是985大学生，完全可以考虑有偿捐精。要是两边看对眼，还能嘿……” “滚滚滚！”金诚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想卖你自己去，不要拉我下水！” 方俊淇则是好奇看向后者，“云哥，你真有门路？” “我就是随便说说，”邓盛云解释一句，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话说这样的比赛，应该算是电动汽车版的房车赛了吧？” “房车？”被怼后再没说话的郭明再次上线，“房车不都是那种能住人的大车么？” “这东西，和劳斯莱斯一样是历史遗留问题，”方俊淇笑着接话，“最早是港岛那边管四门轿车叫房车，国内赛车圈子也跟着把量产车比赛叫成房车赛。时间长了这种叫法成为赛车文化的一部分，就跟劳斯莱斯用来特指罗尔斯罗伊斯牌汽车一样，房车也被用来特指改装量产赛车。” “那些房车乍一看是贴满了广告的普通轿车，实际上不管是发动机还是车身都有魔改，加速能力和最大速度远非普通汽车可以比拟。” 转头看向云哥，他接着说道：“房车速度快、车身轻，只能和方程式赛车一样在专用赛道上跑。上了公路容易出事，也不符合相关法律。正常的拉力赛、公路赛都要比拼好几天甚至几个月，qlte赛道只有360公里，参赛车也不允许改装，最多三天就能搞定所有比赛，不但难度比较低，整体也比较业余。” “都不让改装，”邓盛云撇了撇嘴，“那怎么看输赢？开特斯拉还有小马的岂不是稳赢？” “不会，”方俊淇笑了笑，“这段路毕竟是在高原上，路况不可能和内地的高速一样安逸，终究有着一定的挑战性。而且比赛把纯电、插电混动分开，各自内部又根据电池容量、油箱容量、自重分了几个级别，基本上不会出现全面碾压的状况。” “也对，”云哥很快想通，“你刚才说了，这比赛是什么电动车协会办的，他们当然要排排坐分果果，保证各家车子都能拿到奖。”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要是车子本身没啥亮点，也是烂泥服不上墙不可能拿到奖的。” “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些兴趣。可惜……” 抬头看着华灯初上的夜空，邓盛云叹气道：“咱们还要呆到月底搬了宿舍才能正式放假，到时候别说这个比赛了，就是青海湖自行车赛也都已经结束了。” “真要是现在放了，又会被别的事情绊住，同样去不了，”郭明晃了晃他的手机，“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不但可以看车看风景，还可以欣赏美女。” 转头看向消息灵通的方俊淇，“淇哥，这些网红的出场费貌似都不便宜，这帮电动车企业还没赚钱就这么舍得砸钱了？” “出场费其实没多少，”方俊淇摇头，“前两年直播火爆，知名网红的出场费确实很高，不过现在内有新人分流观众，外有吃鸡直播和短视频抢夺流量，秀场主播的人气和收入都降低不少，开价也随行就市走低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今年有点儿冷 抱歉，上章序号错了。 夜色渐深，小街上喧闹依旧。 羊肉牛肉鱼片掌中宝什锦菜蔬，啤酒可乐汽水凉茶，虽然谈不上健康，却有着轻易让人愉悦的能量。 此时坐在烧烤摊前，手里拿着香味满溢的烤串，方俊淇反倒苦着张脸。 倒不是吃到了传说中的猫肉串，喝下去的可乐味道也为问题，他的零花钱也足够买单，导致他情绪不高的，其实是耳边不断响起的熟悉名字：巴西、内马尔、克罗地亚、苏巴西奇…… 6月中旬开始，足球届四年一度的盛事——世界杯正式到来，凭借世界第一运动的号召力，理所当然成为人们议论的热门话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今年的世界杯有点儿特殊。 夏天的莫斯科并不寒冷，但这届世界杯还是有些冷，充满了让人吃惊瞪眼的意外。 许是不适应俄罗斯的地磁方向、紫外强度，一众传统强队迟迟找不到状态，德国队小组赛发挥时常提前回家，西班牙、阿根廷即便小组出线，如今也已各找各妈。 这帮子夺冠热门提前遭到淘汰，不但让他们背后的赞助商损失一大笔，也让网络上的支持者倍受打击，更让很多足彩爱好者产生上天台看看的冲动。方俊淇他们也买了强队赢，虽然每人只买十注损失不大，但是持续遭到打击还让让人有些沮丧。 更惨的是，昨晚的四分之一决赛又爆出更大的冷门，五星巴西惨遭淘汰，连四强都没混上，更是又让买巴西夺冠的四个小伙又赔了一笔。此时听见这些名字，不坏回忆再次浮起，都是齐齐叹了口气。 “嘿！”拿起一支烤掌中宝送进嘴里，邓盛云用力嚼着，“那什么德卡银行也太扯淡了，数学统计预测的结果还没有章鱼靠谱！德国、西班牙、葡萄牙、哥伦比亚和秘鲁都被他们奶死了，现在巴西也要回去了。” “也没全错啊！”郭明笑着接过话题，“至少他们预测阿根廷夺冠概率很低就应验了，而且法国队现在形势很好，比利时、克罗地亚、俄罗斯都没有夺冠记录，英格兰上次夺冠还是1966年，不出意外最后就是法国人捧杯。” 金诚忽然嘿了一声，“问题是这届世界杯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陷入安静，屡屡被现实打脸，他们都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足球是圆的，定律是铁的”，没谁敢于拍胸口说法国一定就能夺冠。 “嘿！”邓盛云放下纸杯，笑着说道：“你们说，华帝董事长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是希望法国夺冠呢，还是希望他们赶快输掉？” 前几天法国队小组出线，他们的赞助商华帝的股价却应声下滑，其间甚至出现跌停板。虽然下跌主因是京津经销商跑路的负面新闻，可还是有人联想到了华帝高调宣传的“法国队夺冠，华帝退全款”营销活动。 “不管夺没夺冠，，”方俊淇笑着指指天上，“华帝都已经提前预订了决赛那条的热搜位置。其实即便法国夺冠，他们的损失也不是很大，我好奇看过他们的活动规则，参与活动只能买价格较高的套餐，之后也只有线下才能退现金，电商平台退的都是购物卡，想要趁机理财并不容易。” “论理财我就服内存条，疯涨接近两年，买啥都不如买内存。” “其实游戏版号涨得更猛，”淇哥笑着摇头，“提前屯些热门关键字，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万。可惜咱没那条件，唉！” 邓盛云停下啃肉串的动作，白了某人一眼：“那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你咋不说囤普洱囤茅台囤房子呢？” “对了，”郭明转头看向方俊淇，“淇哥，暑假已经开始了，蜂游怎么还没有动静？说好的国内特供游戏呢？不是说没版号也能测试嘛？先上线给大家试玩着不行嘛？” “时机不对，”后者停下进食动作，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是世界杯时间，全网都在关注世界杯，实在对足球没兴趣的也都再等娱乐圈的好戏，哪还有多余心情去关注游戏？” “嘿嘿！”后半句话成功勾起邓盛云的兴趣，放下杯子插话进来，“淇哥你说那帮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啊？媒体和粉丝天天惦记他们拿了多少片酬，怎么还敢偷税漏税？” 前段时间知名主持人小崔忽然炮轰某女明星，晒出她与人签署的“阴阳合同”，直接踢爆这个娱乐圈乱象，却是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暴。 “这个还真不能怪明星本人，”方俊淇摇头，“国内明星签合同拿得都是税后报酬，个人所得税这块都是由影视公司代缴。个税执行阶梯税率，最高可达45%，换而言之如果明星的千万、上亿片酬都是真的，电影公司就得另外另一笔巨款交给税务局。这显然是不太现实的，有些明星的片酬已经占到影视剧成本的七成以上，要是还要依法缴税，片方妥妥要亏本。” “本来规避个人所得税的办法是成立公司，把自己的收入和开销都挂在公司名下，本人却只拿较低工资，这样就能少缴很大一块税款。工作室是个体户，实际收入较少时只需定期定额缴税；企业所得税是25%，很多地方还有减免优惠政策。然而不是每个明星都在霍尔果斯有公司，那些剧组为了减少自己代付金额，就会撺掇明星签阴阳合同，小的拿去报税，大的实际给钱。” “嗯？怎么又扯到霍尔果斯去了？” “‘东方影都’霍尔果斯，你没听过？”方俊淇白了咋呼的邓盛云一眼。 “要是留意国产影视剧片尾字幕，就会发现一堆霍尔果斯xx影视公司的名字，另外则是东阳开头的影视公司和工作室。东阳是横店影城所在地，配套服务完善、产业集聚明显，而霍尔果斯有前五年免后五年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政策，都是影视行业比较青睐的避税地。” “总而言之，合理避税是合法合理的，但是需要有专业会计师帮你打理财务，这样才不会走进偷逃漏税的深坑里面。国内明星和经纪人普遍法律意识淡薄，又没有类似sag（美国演员工会）那样的强势工会监督合同合法性，当然是出钱老板咋说就咋弄。” “你不用洗了，”云哥晃了晃手里的铁签子，“说到底还是戏子无德人太贪。再是法律意识淡薄，看到要签两份合同，不会觉得奇怪？” “戏子什么的就过了，”方俊淇摇头。看到桌上烤肉剩余不多，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些，他这才转头说道：“说到底还是税务部门战斗力不够强大，以前只说‘纳税光荣’，却很少强调‘逃税必究、抗拒从严’。要是每年都能抓一个刘晓庆，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2002年，知名影星刘晓庆卷入上千万元逃税案。最终的结果，她的公司经理、妹夫靖军被判偷税罪，入狱服刑三年，她本人则因为不直接管理公司、犯罪情节轻微被免于起诉。此时她已在看守所里待了400多天，个人事业近乎全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倒也是，”旁边的郭明放下手机，笑着说道：“税务局现在也动真格了，这段时间都不见青哥媳妇出来活动了。” “风口浪尖的，要是出来被记者逮见，别人问起这事她该怎么说？” 拿起杯子给大家倒上，方俊淇接着说道：“其实税务局早就有行动了，老是被人挖墙角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霍尔果斯前段时间就开始清理空壳公司，好多皮包公司被逼着扎堆登报注销。不出意外，下一步就该轮到东阳的影视工作室了，很多工作室明明规模超标，却靠着拆分业务、瞒报收入继续冒充个体户，后面肯定要找他们补税。” “这么说来，”金老大插话进来，“小崔貌似不是单纯为了报‘有一说一严守一’影射他的仇怨，应该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这才主动跳出来的？” “谁知道呢？毕竟……” 金诚看向接话的邓盛云：“毕竟什么？” 后者摇摇头，“无论如何，小崔敢于站出来戳破这个潜规则，对国家对人民都是有好处，我现在对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崔本是央视名嘴，有着多年积累的强大观众缘和高人气。不过他辞职出来创业后却走件走上反转基因食品的道路，不但因此惨遭钓鱼落了个“不识食盐崔化钠”的外号，名下公司也被人爆料高价售卖“生态食品”借恐转情绪牟利，好不容易积累的观众缘却是败掉了不少。 “确实，”方俊淇点点头，正要再说几句，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忽然亮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卡通风格的女生头像，一抹微笑快速爬上他的唇角。 电话是女朋友张娉的，头像也是她的。方俊淇本来设置的是女友照片，不过此时光线较暗，蜜蜂系统自动切换到夜间模式，然后头像也就变成了卡通风格。 对方打电话过来，却是为了通报行程，她刚上了过来兴隆山的顺风车，特地把车牌还有位置共享给男友，然后当着司机面打了这个电话。这姑娘被过去接连发生的命案吓到了，不管坐什么车都会第一时间发车牌、共享位置，为得就是以防万一。 挂断电话，方俊淇放下手机看向一众舍友，“哥几个欸，都差不多了吧？” 金诚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娉娉坐车过来，我一会儿要去接她，等下没法跟大家一起看比赛了。” 今晚有俄罗斯对克罗地亚的四分之一决赛，正好他们完成生产实习暂时比较闲，便一致决定晚上熬夜，观看2点钟的比赛直播。 “她那边才上车，急什么？”郭明叫住方俊淇，指着他的手机问道：“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退教换led手机了？” 蜜蜂手机三大招牌卖点：蜂心处理器、蜜蜂系统、蝴蝶屏，前两个早已经证明了自己，后者却始终有着争议。虽然蝴蝶屏有着节能、护眼、刷新快、像素密度高的优势，却也存在着成本较高、暗光环境无法正常使用的短板。 有鉴于此，蜜蜂移动不得不在中低端机型上使用主流显示技术，作为正统旗舰的蜜蜂手机系列也借口支持diy提供搭载ld、led的版本。 尽管每一代蝴蝶屏的成本和暗光显示都会得到明显的改进，但还不足于比肩主要竞争对手。然后理所当然的，这两个缺陷很快成为喷子攻击蜜蜂手机的重要喷点。一众蜂蜜对此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拿长续航、不伤眼的优势出来说事，然后就成了某些人口中的“蝴蝶教”。 “没有，我还是神教中人，”方俊淇摇头，扬起手中套着保护壳的手机，“这个用的还是蝴蝶屏，不过是第六代。不过我觉得更应该叫它蝴蝶屏30。” 这支手机不是他原先用的蜜蜂8，而是他借口差点罹患狂犬病不久人世讨要来的压惊礼物，一台正在内部测试中的工程版蜜蜂手机。 “嗯？”另外三人闻言纷纷看过来，“怎么反倒倒退了？” “没有。高通的向日葵irasl是10版，蜜蜂接手后只是修补改进，顶多算是20版，直到这一代完全重塑原有架构，才算得上是30。” “变化真的那么大？之前貌似没感觉啊？” “再怎么改也还是蝴蝶屏，明亮环境显示效果没怎么变，关键是暗光环境有了明显变化，”方俊淇把手机递给旁边的郭明，“新版增加了白光led薄膜作为背光源，id显示模块也做了响应调整，环境光线不足自动补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晚上变卡通屏（16位色）。” 手机在三人手中转了一圈，金诚最后递回给了方俊淇，感叹说道：“自从2月发布了蜜蜂9，蜜蜂后面就再没有了动静，原来是在憋大招啊！这个技术量产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够买到？” “量产是肯定的，都进入内测了，产量肯定不会太小。至于上市时间，”淇哥郁闷摇头，“我倒是打听了，可惜人家不说。”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联动 放下烤串，邓盛云摇头轻叹：“关键地方又没了，果然是咱们淇哥！” “没办法，”方俊淇笑言自辩：“别人不想开口，我总不能硬逼着人家吧？侵犯商业机密罪了解一下？” “就你这样，距离商业间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那可不见得！”淇哥显摆地晃了晃手里的神秘工程机，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下！”郭明叫住方俊淇，抬手递出自己手机，“淇哥，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那只二手蜂7，方俊淇看向卡通感明显、同样处于夜间模式的屏幕，注意到上面呈现的文字内容，他先是目光微微一凝，接着便又笑了起来。 抬头看向一脸期待的郭明，他笑着摇了摇头：“‘片酬和广告费属于劳务所得，执行20%固定税率’这话当然是对的，不过实际税率同样存在阶梯分段。800以下免征、2万以下执行20%税率、2万到5万加征一半、5万以上翻倍。2万片酬到手16万、1000万片酬到手3193万，实际税率分别是16%和319%。” “翻倍不是40%么？怎么还打了八折？” “征收时按80%计算应税收入，低于4000直接减800块。” “就算是32%，也比你说的最高45%低了不少啊，”郭明还有些不服，“按照45%算，税后1000万就要代缴900万的税，实际上却只需要470万，差了接近一半呢！” “其实都一样，”方俊淇笑着摇头，“爆款影视剧净利润好几亿，自然不在乎几百、几千万的成本差距，可惜爆款要看运气，大多数影片都是小赚甚至要赔，影视公司当然想着少亏当赚，然后就有了那么多大小合同、拆分合同。” “差一半你说都一样？” “好了好了，”眼见两人又要争论起来，金诚插话进来，“赚多赚少、交多少税都是人家还有税务部门的事情，咱们只需要关心个税起征点就好了。” “其实公积金费率更加重要，”方俊淇笑着摆摆手，“看着吧，这个月开始公积金缴存比例都要调整，肯定会有一堆人出来抱怨自己收入少了一大块。” “没关系，”金老大笑了笑，“我的六个钱包还没攒满，短期内不急着买房。” 他这么说话本想是抖个机灵，不想却引爆了邓盛云的怒火。只听后者爆了粗，低声骂了起来：“屮！房价被这帮专家吹上天，转头又说年轻人不要那么佛系，掏空六个钱包先凑个首付再说，真不是个东西！” 郭明闻言也是笑着附和：“所以当初管这帮人，哦不是家伙叫砖家、叫兽，还是很有道理的。” “咳咳，”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金诚只得轻咳两声打断话题，“专家教授里面还有好人居多，只是他们都埋头做学问，只要没拿到国际大奖，媒体都懒得报道。” 说罢看向方俊淇，“淇哥你不是要接女友么，时间差不多了吧？” 后者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实时行程，点头说：“还真差不多了。行了，我得去接人了。” “没事你走吧，”金诚坐着不动微抬头问道：“明天还回来不？” “不了，那地方稍微有点远，我们住上几天，等把她送上回家的高铁，我再回来和你们一起搬宿舍。” 听见这话，金老大便是郁闷摆手：“行了，赶紧走，别呆这儿秀恩爱！” “嘿！”邓盛云笑着插话，“淇哥你可得注意着点，别净找那些便宜的快捷酒店甚至小区酒店，墙壁不隔音、热水壶煮内裤、毛巾擦马桶、床单有梅毒也就罢了，大不了开电视带水带毛巾带寝具，可要是网络安全不过关，回头把你的开房记录泄露到网上，以后一辈子都是个麻烦。” 方俊淇闻言侧目，“这算是什么，单身狗的哀鸣和诅咒么？” 笑着晃了晃手机，他得意一笑：“哥们有智蓝的vip，你说的那些都不用担心！” 作为酒店行业新玩家，蜜蜂旗下的智蓝连锁酒店果断选择扬长避短，不去和老牌巨头们竞争文化氛围、品牌调性，而是把精力放到提升科技感上面，不但大量应用物联网和人工智能提升居住便捷度，更将传感器和机器人引入客房服务，试图以此解决卫生和安全方面的诸多难题。 郭明这时也好奇插话：“马竞的智蓝居然来兴隆山开分店了，之前怎么没听说？” “不在兴隆山，在舜耕路那边，不过确实是最近才开业。正好最近比较闲，我这里还有些1元体验券，你们要不要过去试试看？” “还有这种好东西，之前怎么不说？给我来一打！” 停步重新坐下，方俊淇一脸正经看着郭同学，“这东西有效期很长，但是一人限用一次，我本打算等你什么时候告白成功了再送你两张就当是贺礼。既然你现在就要，给你又何妨？” 说完这话，他就拿起手机给他们都发了两张券，“就算用不了，回头也可以拿去送人，实在没人送也能卖掉，不过千万注意遮挡序列号，不然我就被动了。” “了解，回头卖了分你一半，”郭明爽快点头，低头看了眼刚收到的电子券，摆出惊讶咋舌的表情：“居然是第36家，智蓝这是要大规模扩张的节奏哇！话说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看不懂，酒店行业明明已经进入瓶颈期了，怎么选择这种时候进场？” “要的就是瓶颈期，”淇哥笑着接话，“消费升级了解一下？见识过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换你你会怎么选择？” “嗯？”郭明愣住，稍后反应过来，晃着手机恍然道：“我说怎么经常看到酒店的负面新闻，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用意在里面。” 方俊淇刻意回避了操纵媒体的指责，随口把话题带到了一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要留心总能发现各种各样的奇葩。就跟美国的枪击案一样，医院、法院、快餐店、电竞会场、老人、小孩、退伍兵、精神病人，就跟排列组合一样，换着花样来。” 说完不等对方想清楚反驳，他就不再耽搁开口告辞，临走还不忘找老板扫码结账。 这时间的南二环还算热闹，方俊淇很快找到他越好的网约车，看清车牌上车走人，没几分钟就到了那家新开张没多久的智蓝酒店门口。 过不多时，张娉也搭乘网约车赶到。 跟男友一起走进电梯，张娉忍不住好奇，频频看向前者手里的电话。吸引她目光的不是看起来结实粗厚的黑色保护壳，也不是亮度一如白天的蝴蝶屏，而是屏幕上充满水墨风格的画面。 从她过来对方就在看，只有帮忙取行李箱的时候暂停了一小会，等把箱子提到台阶上面就又看了起来。这动画的魅力居然比自己还大，让女孩感觉到了十足的威胁，非常想要知道敌人的确切情报。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试探敌情的那句话：“再看什么？” “水浒传。” “嗯？”纵使早有准备，这个回答还是让女孩有些愕然，“水浒传不是电视剧么？什么时候出动画片了？而且还是水墨风格的。” “今年才出的，”方俊淇放下手机看了眼女朋友，“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了国产动画？” “我一直都有看的好吧！”张娉果断反驳，同时在心里补上后半句，“只是看的都是言情、宫斗、女尊、耽美这些罢了。” 网络动画片的题材相对宽泛，僵尸、死灵、穿越、百合、耽美等内容都能看到。虽然尺度远不如国外，很多地方都是点到即止，但也比定位全年龄，目标观众年龄却逐年缩小的电视动画更合她的胃口。 虽然没说具体看了什么动画，方俊淇只是瞥了眼她的表情就已猜到。笑着拔下耳塞把手机递过去，“既然经常看，那就顺便品鉴点评一下这部新动画，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嗯，”后者抬手接过，仔细打量屏幕上的动画片，初看觉得粗犷潦草，细看又觉得别有韵味、颇为眼熟，“这个人是鲁智深吧？看着好眼熟！” “确实是鲁智深，”方俊淇点头，“98版的人物设计参照了国画大师戴敦邦的水浒人物谱，现在这个动画的人设也是出自这位老教授之手，你当然会看着眼熟。” 原版是不强调立体透视的传统国画，蜜蜂这边将其改造成3d建模，辅以成熟的水墨渲染技术，看起来依然有着几分韵味。 “原来如此，”张娉轻轻颔首，“还有这个情节，怎么感觉也有些熟悉，貌似就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不会是直接照搬电视剧剧情吧？” “确实有参考，不过照搬却谈不上，”方俊淇抬脚走出电梯，边走边说：“今年不但是98抗洪20周年，也是央视水浒传播出20周年，前段时间还有专门的纪念怀旧活动。蜜蜂动画提前策划这部动画片，也是为了赶这个时间节点。” 听到出品方是蜜蜂动画，张娉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国内喜欢做3d动画，也能做好的，貌似也就只有他们了。” 淇哥笑着点头，“其实做‘大圣归来’的十月文化，还有做‘秦时明月’的玄机科技也都不错，不过他们的产量都比较小，没法和蜜蜂比较。” 作为蜜蜂书城、蜜蜂动画女生频道的高级会员，张娉对于蜜蜂的高产也是深有体会。基本上还未完结，同名互动剧本就会上线，游戏还没玩腻，同名动画又接力播出。短短几年时间，他们就攒下数百部动画，不但高产似母猪，质量也比大多数国产动画要好。 想到蜜蜂动画高产的秘诀，她随口问道：“那什么引擎动画真的这么快？为什么其他公司放着不用？” “做引擎动画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引擎，还得是好用的引擎。一来原先没有好用的国产引擎，二来引擎配套的开发工具还有模型资源也不够多，而且渲染效果也不如aya这样的专用软件，主要是各种专业插件没有aya那么多。蜜蜂动画的团队最早都是游戏部门给支援的，本来就习惯用游戏引擎做过场动画，后面也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 “现在蜜蜂把pte引擎开放了，各种模型还有插件的收费也很低，以后第三方的引擎动画肯定会越来越多。好了，不说这个了！” 把拉杆箱推到墙边，他一般关上房门，接着便猴急伸手去抓对方衣服下摆。这段时间都忙着考试，两人十几天没有见面，他可是分外想念。 “别闹！”张娉抬手打开某人作怪的手，“别影响我看动画片！” “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都是98版水浒传的老情节，看见开头就知道结尾。” “要你说？”女孩斜了他一眼，踢掉凉鞋走过去趴在床上，“好吧，我看动画，你弄你的，总行了吧？” 这回却是轮到方俊淇翻起白眼，这种事情要得就是那份互动感，她这般做法任何正常人都接受不了。气呼呼看了眼对方手里的手机，他嘟囔着安慰自己：“随便你吧，动画版现在只更新了六集，你先看着我去洗个澡。” 因为知道时间充裕，他这个澡洗的颇为仔细耐心，直到在浴室电视上看完晚间新闻这才裹上浴巾推门出来，期期艾艾地看向沙发上的女朋友，“亲，你看完了没有？” 只是听了一点，他就知道对方已经看到“野猪林鲁达救林冲”，在后面就是未完待续了。 果不其然，张娉很快应声，“就快完了。” 没等方俊淇喜上眉梢，他就听见对方又问道：“那什么，淇哥你先睡吧，我等下要玩会儿游戏。” 前者都快崩溃了，郁闷追问：“玩什么游戏？” “水浒传游戏版啊，刚才自动弹出来的，提醒说我获得了先锋体验资格，让我下载来着。” 听见这话，方俊淇终于奔溃，重重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道：“我真傻，早知道就换个别的酒店了！” 《水浒传》游戏他当然知道，想要试玩这款动画同名游戏得先有台蜜蜂主机。不巧的是，这家智蓝酒店作为蜜蜂旗下产业刚好不缺这东西，而且还都是最新的pt2。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渭州在哪里 碧空如洗，云影悠然。 天空之下，山峦连绵层叠宛如田垄，蔓延直至视线尽头。 塞上秋早，田野已经收割，牧草已经枯黄，只有零星牛羊还在期间寻觅着最后的青草。偶有骑士纵马奔过，尘烟漫卷久久不散，却是不同于别处的独特风光。 不但草叶枯黄，山上树木也都褪去了绿叶，枯瘦枝干在风中瑟瑟抖动，又为这北国风光画卷凭添几分肃杀冷寂。 看着这幅风光画卷，方俊淇也是忍不住替蜜蜂感到钦佩与自豪。 虽然《水浒传游戏版》只是试玩版，只开放了史进剧情线的一小部分，但是完成度却相当高，直接在首测阶段就开放双人游戏模式，使得他可以沾女友的光，进来体验一把这款心心念念许久的游戏。 虽然有同样风格的动画版珠玉在前，虽然早就看过没有清除干净的路透截图和视频，但当他真的在4k电视的屏幕上看到这将同时兼具传统水墨画风和立体透视机理的画面，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替蜜蜂击节赞叹。 至于人物动作、音效配音方面的广泛应用和重点打磨，以及超大的场景、超多的动植物和npc，却是蜜蜂游戏的基本操作，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惊叹。 “唰唰唰！”道边草从一阵摇晃，从中跳出三条汉子，顿时将他从走神中唤醒！ 这些人发髻散乱、肤色黧黑、身裹脏污皮袍，里面穿着不见本来颜色花纹的绸衣绸裤，手里各提一柄朴（po）刀，显是操持剪径营生的山野强人。 果不其然，只见为首那个虬髯汉子大喝一声，瞪眼吼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两头畜生看着不错，给爷留下吧！” 看到如此富有江湖气的场景，电视机前的方俊淇和张娉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泛起笑意。最早喊出这话的，貌似是“说唐”里的程咬金，眼前这货粗黑憨直，手拿后背铁刀，倒是予人一种低配版程咬金的感觉。 眼前这段剧情改编自原著第三回前半段，讲的是“九纹龙”史进因为收留朱武等人而杀官获罪，不得不离开家乡华阴县，去前线投奔自家师傅——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时的经历。 书里面只一句“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一个行了半月之上”便交代过去，到了游戏里面却增加了不少新内容。又因为是双人模式，此时除了史进，还多了个自愿陪伴的好汉“神机军师”朱武。 土豪阔少史进从小向往江湖，特地拜师江湖高手“打虎将”李忠，却只学的平平武艺。后经王进一年教导，方才变得十八般武艺精熟，日后成为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七，名列天罡第位“天微星”，而他的启蒙师傅李忠却只是第86位“地僻星”。 游戏里同样沿用了这个设定，史进只要完成拜师剧情就能精通所有兵器，虽然技能等级还有欠缺，却远非朱武、陈达、杨春等草莽人物可以比拟。 方俊淇本来还想着怎么抢到史进，结果张娉只是看了眼四个人物造型便果断秒选朱武。而她的理由也很强大，“史进满是纹身一看就是不良、陈达脸大声粗是个莽汉、杨春瘦臂长腰比例失调，只有朱武勉强看的过去。” 看到屏幕上浮现互动选项，方俊淇笑着发问：“选哪个？” “这还用说？”张娉随口反问着，拨杆按键选择第一项，然后就见屏幕上的朱武开口怒喝：“小小毛贼，也敢学人劫道？不巧撞到你朱爷爷，今朝就叫你们去上那望乡台！” “嘿！”对面大汉闻言只是冷笑，招呼左右：“手里有根枪棒就敢嘴硬？二位兄弟并肩子上，与洒家打杀这俩浑人！” 两名喽啰自是大声应是，挥舞铁刀踏步上前：“哥哥且看好了！定不叫……啊！” 话还没有说完，喽啰甲口中忽然多了根粗大光滑的哨棒，喽啰乙也不好受，胸口插着两柄小刀，此刻只是呼呵做声，却是说不得半句话来。 眼见点子扎手，胡子很多的劫匪老大也是乖觉，马上丢下朴刀跪地求饶：“爷爷饶命，小人技艺低微向来不敢害人性命，小人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回应他的，却是一柄穿胸而过的尺许钢刀，他插在喽啰乙胸口的分明是同款。 宋代有兵器管制规定，除了反贼象征的强弓硬甲遭到严禁，就连普通制式军刀也在禁止之列。唯有“著裤刀”，即就是挂在裤子上日常使用的短刀不在其列。这些民用刀具普遍款式简单、做工粗糙，却胜在价廉易得，因而成为宋明话本里江湖人士的标准配置。 按照原著描写，各有水浒好汉们各有精通兵器，但平常出门拿得最多的还是朴刀以及棍棒。这种设置虽然符合历史，却不利于刻画人物，是以游戏策划特地为好汉们安排了专属兵器，朱武的双刀被换成飞刀，应是把他改造成了中距射手。 一刀扎死这个挡路杂鱼，朱武自动走过去回收飞刀，张娉这才轻哼一声，为他补上台词：“废话这么多，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么？” 旁边方俊淇发出尴尬的轻咳声，“就这么杀了？” 不等张娉开口解释，音箱那边就传来史进声音：“朱贤弟，你怎这般手快？” 朱武闻言却是一叹：“哥哥要去投经略府衙门，这伙小贼自己凑上来，正好借他们脑袋一用。虽然不是西夏鞑子，把他们脑袋送去渭州衙门，多少也能有些用处。” 听见这话，燕青自是一喜，不由深深拜服感谢：“受教了，多谢兄弟提醒！” 感觉这理由比自己想到的更好，张娉马上笑指屏幕，“现在明白了吧？要不咱们读档，看看你来杀的话，后面剧情怎么发展？” “不着急，”方俊淇摇头，“渭州城已经到了，还是赶快过去吧，不然要是等下天黑又是一桩麻烦。” 白天晚上各有不同的随机事件，或是偶遇各色人等，或是遭遇猛禽凶兽。显而易见，晚上更容易遭到兽袭，尤其是本地越来越多的豺与狼。这两种动物在后世逐渐濒危，是国家和部分地方的二级保护动物，不过此刻却是频繁袭击旅人的凶兽。 “怕什么？测试版又没有烦人的动物保护模块，豺狼虎豹尽管过来，统统杀了剥皮做成衣服！” “额，”方俊淇顿时无语，“那咱们读档看看？” 史进是试玩版的唯一主角，所以他现在实际用的是女友的帐号，拥有存档读档等系统权限。 “不了，”张娉控制人物继续前行，“现在只想赶紧去看后面剧情，看看和动画版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虽然人物设计和主要剧情都有参考水浒原著以及经典的98版电视剧，美术和音频资源也有很大程度的共享，但游戏毕竟和动画片不同，具体剧情走向明显更加复杂多变。 得益于原著以及衍生作品构成的丰厚财富，蜂游的《水浒传游戏版》尝试打破传统，将多主角、多主线设计推向极致。通过梳理主要人物的性格能力、社会关系以及剧情经历，他们为每一位梁山好汉都设计了主线剧情，且有很多分支剧情可供选择，极大扩充了游戏的深度和广度。 水浒人物众多，一百零八名好汉有着座次和地位差异，各自故事也存在着丰厚程度的明显区别。史进、鲁智深、宋江、林冲等主要人物自然有着丰富的事件和精彩的故事，而陈达、杨春等边缘人物的故事则会单调许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困守山寨，简单重复着杀人越货、吃肉喝酒的单调生活，所谓选择无非是今天打哪个庄子、吃什么菜之类。 还好的是，游戏后面会引入启用沙盒模式，允许玩家自由行走江湖和其他好汉及各大势力发生交互，演绎全新的路人逆袭故事。在此之前，这个测试版的主角却是史进一人，而且剧情相对固定，很多设想中的功能亮点还没看到。 方俊淇的史进虽然努力上进，尽量挑选对自己有利的选项，最终还是不得不按着剧情，和少华山寨的三位当家朱武、陈达、杨春不打不相识，接着又因故泄密招惹官府并因此被迫退避他乡。即便细节和原著大有不同，主要剧情节点却是无可更改，唯一的变化就是提前卖庄、购马远走，这场投奔之旅却是变得从容了一些。 听女友憧憬后面剧情，方俊淇忍不住给她泼了盆冷水，笑着预测：“等下咱们肯定会遇到鲁智深，他肯定会拉着咱们去酒楼吃肉喝酒，然后肯定会遇到不平事要替人打抱不平，然后必然会杀人跑路。就算有区别，也不过是受害者换一个人，从镇关西变成镇关北之类。” “噗嗤！”张娉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是说是沙盒武侠么？这自由度也太小了些？” 她是知道今天看了《水浒传》动画片才知道有这游戏，对它的了解却是远不如早就留心关注，可惜始终没弄到测试激活码的自家男朋友。 “没办法，”方俊淇歪了歪脑袋，“现在还只是第一轮邀请测试，沙盒模式还没正式启用，剧情自由推演系统还没有实装。分支选项的影响力受到限制，不关你怎么选，主线走向都是没得变化。” “那就没意思了，要是和动画片一模一样，我还不如去追动画，还能拖进度开倍速。” “那你还不如去看原著，一目世行更加节省时间。对了，还有连环画也不错。戴敦邦教授，也就是98版水浒还有蜜蜂水浒项目的人设画师，前几年就出了本水浒彩绘连环画，网上应该有卖的。” 张娉微微有些诧异，“都当上教授了，怎么还画连环画啊？” “人家本来就是画连环画出身的，而且向来以‘民间艺人’自居。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人家现在都八十岁了，当然是想画什么就画什么。除了‘水浒传’，其他三大名著他也画过，而且都画了不止一个版本，还‘金瓶梅’都有画过。” “啊？居然这么……” 张娉微微有些语塞，男友先前说过那位大师是退休老教授，但她却只以为是六十来岁刚退休，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八十岁高龄了。至于画《金瓶梅》什么的，她倒是不怎么吃惊，毕竟后者是和《三国志通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并称的明代四大奇书。摒除某些露骨流俗的情节，整本书依然还是有着很高的文学和文化价值。 “戴教授是1938年生人，到今年可不正好是八十周岁？”方俊淇说起这个也是有些小兴奋，“这位老先生也是厉害，年纪这么大了，还瞎了一只眼，居然还坚持着手绘创作，差不多每年都有作品上市。虽然里面可能有带契子侄徒弟的因素，却也少不了对传统技艺的热爱。” “哦！”张娉重重点头，再看电视屏幕，顿觉这个画风独特的游戏又多了层别样意味。 经过这番插曲，两人重新操作人物上马赶路，很快就来到一座小城跟前。 不同于传统印象里四四方方、青砖包裹的古城，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三个彼此相连的圆形夯土城墙，它们并排立在陇山与泾水之间，共同圈起一座西广东隘，北高南卑，横长纵短的不规则城市。 “这就是渭州？怎么这么奇怪？” 虽然没有望文生义，把鲁达担任提辖官的渭州当成现代的渭南，知道这座城市其实是现代的平凉。但张娉却没想过，这座曾在《水浒传》里出场，一度被写进语文教科书的城市居然是这般模样。 “我知道古代有棱堡，故意造的向外突出以便实现交叉火力，可这个弄成原型的又是什么情况？” “很正常啊，”方俊淇笑着说道：“周长相同，圆面积最大。不管是版筑夯土，还是垒石为墙，古代筑城都非常花费人力和时间，所以才会有圆形的城堡和客家土楼。这边冬天上冻不便施工，尽量压缩土方量修筑圆形城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不得不死的郑屠户 蹄声忽停，方俊淇看着电视上的古城门一阵无语。 渭州府城依山沿河而建，东西长、南北短，却还是按传统在四面开门，并于外面布设城楼、瓮城、羊马墙、护城河等防御设施。这些举措固然增强了城市防御力，却也给人货进出造成了不便。作为前线上的交通节点，渭州城自是不缺往来商旅，此时大量人货堵在城门口，却是将史进朱武两人挡在了外头。 “刚才在山上看着还没人，下来就堵车了。” “错了，应该说是在堵驴，”张娉摇头笑笑：“这里人骑的、拉车的貌似都是驴子，就咱俩骑的是马，还真是主角待遇。” 方俊淇笑了笑，“宋朝缺少凉爽的养马地，只能凑合着骑驴。其实大型驴的肩高和负重不比蒙古马差，还不像马匹那么娇气。问题是驴的社交恐惧症隐患太大，只能用在相对安全的后勤还有民间。” 张娉斜他一眼：“还社交恐惧症呢？你咋不说它们是爱好和平不想打仗？” “我可不是瞎说。驴脾气什么的，其实是没有驯化不全以及缺乏训练导致的结果。草原上养马、定期杀马，再加上时不时捕获野马王，实际是在悄然进行马匹的品种改良。内陆养驴的主力都是小农户，古时的阿胶和驴肉火烧又不像现代这么畅销，没有大量养殖和主动淘汰，品种改良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草原马。当然，草原马的强势也就是和骑乘驴比一比，换成科学育种的东洋大马，分分钟被人家吊打。” 某个岛国本没有马，直到公元四世纪才引入北方的草原马（蒙古马），因为种群过小、退化显著，基本没有骑乘价值。后来岛国下狠心从欧洲引进英国纯血马（一种成功的竞速用杂交马）、阿拉伯马、盎格鲁诺曼马等优良马种，用了几十年时间培育出了不输欧美名驹的高大军马。 “至于社交恐惧症，毛驴通常都是单独拉车、拉磨，很少和其他驴子一起使用，性格上自然有些孤僻保守以及执拗。” “欧-啊-欧啊—欧啊——！”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点评，音箱里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驴叫声。 张娉笑得花枝乱颤，扭头瞥了眼自家男友，“先前还好好的，听你说完就叫唤，你果然是最懂驴的！” “只是巧合罢了，”淇哥笑着摇头，主动转移话题：“你说他们就这样看一眼，真能抓到敌国奸细？” “我怎么知道？也可能只是为了收取入城税。” 自从秦国一统天下，商鞅发明的户口登记制度便在这片土地扎下根来，隋唐时期更是到达一个巅峰。后来五代乱世使得门阀解体、均田制崩坏，废墟上重建的北宋对人口迁徙流动较为宽松，失地流民迁移外地、行商往来进出，都不需要向官府申请通行证（汉唐称“过所”、元明清叫“路引”）。 人口自由流动带来商业活力的空前释放，向后六百年也未能超越，直到20世纪才被现代国家打破了记录。此时正值宋夏议和边关罢兵，渭州的入城检查也变得宽松起来，只要不是显眼异邦打扮，外形也不像城门榜文上的通缉犯，就都能得到入城的许可。 不过那是正常情况，朱武和史进此时却是有些特殊。两人一个是官府通缉的山贼头子、一个是结交匪人的不良土豪，未免麻烦都给自己弄了假身份。所幸大宋没有前朝的“过所”制度，户籍文书也没太多防伪措施，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拆穿。 史进朱武两人并没在城门那里遇到麻烦，史进还去通缉榜那里看了下，自动接到一个“剿灭流匪刘大胡子一伙”的任务。任务物品三颗人头就在他的背包里面，等下去找管事官吏验明正身就能拿到奖励。 提交了任务物品，各自控制人物走上街，两人一时却有些迷茫。 虽只是边关小城，渭州城的实际规模却也不小，唯一的主街蜿蜒向东长达数里，两边遍布酒楼饭馆茶棚衣店等商业服务机构，再加上各种自由往来，或闲逛、或购物、或吵闹的古装人物，正是“风拂烟笼锦旗扬，太平时节日初长”的风貌。 转动视角打量周围，张娉小声吐槽起来：“这还是边关小城么？清明上河图里的汴京貌似也没这么大啊！” “清明上河图其实是缩水了，古代又没有高层住宅，住着百万人口的汴京怎么可能只有图上那么点儿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娉抬起小拳拳捶了某人一下，“问题是下面怎么办啊？任务提示只说找一位茶博士打听师傅，然而这里有这么多茶馆，咱们不可能一个个问过去吧？我看下里面怎么说？晕！” 手机屏幕上，分明写着“只见一个小茶坊，正在路口”，然而入目所及，几乎每个岔路口都有茶馆酒肆，熟知剧情竟是全然无用。 “不用那么麻烦，”方俊淇笑着摇头，甩了甩头说道：“我往左你往右，先找卖枪棒和伤药的地摊。” “找地摊做什么？” “你往下看，”伸指戳了下女友手机，顺便在她别无束缚的白净腿上摸了下，方俊淇这才笑着说道：“我的启蒙师傅李忠正在渭州摆地摊卖药。按照正常剧情，应该是先偶遇鲁智深，一起出去吃饭又偶遇李忠，等到了潘家酒楼又偶然听见金翠莲在隔壁哭泣，这才引出了凑钱送金氏父女离开、鲁提辖三拳打死郑屠的剧情。” “现在咱们直接去找我师父，应该能够触发系统纠错机制，自动把鲁智深刷到咱们身边制造偶遇，从而把后面剧情拉回到既定的主线上去。” 之前他控制着史进百般挣扎，最后还是被坑得不得不离开家乡，踏上投奔师傅的江湖路。作为一名善于观察总结的玩家，方俊淇知道这应是刻意设计的结果，目的就是纠正玩家行为导致的“错误”，以便度过剧情自由推演系统暂时缺位造成的空白期。 “原先不知道还罢了，现在既然知道纠错机制的存在，咱自然要利用它。” “这只是你的猜测，等下要是不行呢？” “试试看呗，要是能成以后做任务就会方便许多，”方俊淇歪了歪脑袋，“实在不行，我就去直接击杀‘镇关西’。” “杀他做什么？那种烂人，直接杀掉就太便宜他了。” “渭州城这桩人命案算是一个重要节点，鲁提辖因这事丢官潜逃，去五台山文殊院出家为僧，得了法号‘智深’；李忠害怕牵连匆忙逃亡，路上打败桃花山‘小霸王’周通，落草当了大寨主；史进也因为这事和他们失散，再见面时已经沦落到要靠打劫维生。” “所以镇关西这货是非死不可，他不死鲁提辖就不会变成花和尚，打虎将和九纹龙也不会落草为寇。一个人为梁山贡献了三名好汉，宋江大头领真应该给郑屠发一面锦旗！” 张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有胡说，”淇哥笑着拱了拱对方，“林冲、宋江他们算是被逼上梁山。可好汉里也有很多人其实是被‘设计赚上梁山’，光是我记着的就有“玉麒麟”卢俊义和“金枪手”徐宁两个。梁山如此热衷拉人入伙，自然不介意好好表彰奖励优秀介绍人。” “一派胡言，呀！我找到你师父了！” 方俊淇偏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另外半边屏幕上出现枪棒摊子，有个高颧骨、尖下巴，袒着健壮胸膛的黑皮汉子，脸侧“打虎将李忠”的提示字幕还未完全消散。 控制史进过去会和，果然触发了剧情对话。 这对许久未见的师徒还没寒暄几句，路边就走来一个头戴万字巾、身穿绿战袍、腰系双股带、脚踩鹰爪靴的圆脸络腮胡胖军官。虽然还未通名触发提示字幕，方俊淇他们却知此人正是鲁达鲁提辖。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不出所料，鲁达告知王进在延州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然后豪爽爱交朋友的他就硬拉着史进、李忠以及打酱油的朱武和他一起吃酒，然后顺理成章地触发了潘家酒楼遇翠莲的剧情。 看到怀抱琵琶，含羞带怯、雨病云愁的卖唱女子金翠莲，鲁提辖的侠义心肠瞬间变得火热起来，果断一拍胸口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原著里只有鲁达一人对他们施以援手，既要护送金家父女离开居住的客店，又要留下来阻拦店小二通风报信，硬是拖到第二天快中午才去找郑屠的麻烦。虽然折腾对方后先打鼻子、再打眼眶，最后一拳打在额侧将之秒杀非常痛快解气，却是终究显得有些拖沓了些。 到了游戏里面，李忠依旧不想惹事，史进、朱武却兴冲冲表示要帮忙，不但帮父女俩众筹了返乡路费，还自告奋勇要去护送两人更换住处，以便脱离郑屠那边的监视。 鲁提辖听了却是豪爽一笑，拉着他们吃饱喝足，这才分头去做事情，他跟着金家父女去退房，打发史进朱武两人去寻找新的住处、租赁长途车马。后两者不但完成了既定任务，还顺路买了匹健马，这才牵着三匹马前往状元桥边郑屠户的肉店。 到了那边，果然见到鲁提辖也在那。只见他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搁膝目视前方，却是盯着柜台后面忙着剁肉臊子的郑屠夫。显然，鲁提辖却是个急性子，干完正事就跑来寻这“镇关西”的不痛快。 肉店门面里头，郑屠提起大块肥猪肉放到案上，双手各提一把厚背剁骨刀交替连环下剁，很快就把肉块剁成肉条，然后是肉丁，接着是肉沫。 虽然画面是不怎么追求写实的水墨，张娉却分明能够看清那些在案板上蹦跳的颗粒，甚至依稀可以看到肉末和脂肪粒的颜色与纹理，配合富有节奏感的剁肉声，却是有些美食动画的感觉。甚至就连美食动画该有的发光元素，也因为一道金色暮光恰好照进铺子得到了满足。 “画风不对呀，怎么变成美食动画了？” 质疑的话刚刚出口，他就看到鲁提辖动了起来，走到肉案边上，粗声吩咐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郑屠被他要求着先后剁了十斤瘦肉臊子，接着又剁了肥肉臊子，花费许多时间和气力，已经又累又气。有道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镇关西”却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老实性子。 先前顾忌着鲁达有着官身，更搬出经略相公的名头恐吓，这才勉强着亲自替他剁臊子，此时眼见鲁达还要继续消遣于他，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再也不管什么官身、什么经略相公，直接抓起刚才顺手扎在墩上的剁骨刀，嘴里大骂：“好胆！却是特地来消遣我！” 鲁达笑着应了，“洒家特地要消遣你！” 似是觉着空打嘴炮还不过瘾，他伸手去抓案台上的两包肉臊子，想要给对方来个肉雨细面。 然而没等他动手，旁边就蹿过一道人影，便见那绰号“九纹龙”、名唤史进的后生撑桌跳进店里，手提一柄朴刀已和双手持着剁骨刀的郑屠战在了一起。 这郑屠也是了得，明明剁了一上午臊子，此时依然有着满膀子的力气，都不用旁边手下伙计帮忙，一人双刀就将史进压制的死死的。 电视机外，张娉白了眼旁边紧张忙碌的男友，“让你抢怪，这下被boss吊打的滋味怎么样？” 后者也是有些郁闷，书上面、动画里，郑屠夫都是三拳就被搞死，谁知游戏里却把他设计成了关底压轴怪。眼前这家伙的血量和防御其实只是一般，毕竟是光着膀子的无甲职业，但他的力量、攻速实在太过恐怖，一双剁骨刀连环斩击，史进就会被打得退到墙边案上，然后退无可退免不了挨上好几刀。 “亲，我撑不住了，救命啊！” “你也是急昏了头，”张娉又白她一眼，控制人物拿出飞刀，提醒道：“boss熟悉肉铺地形，你居然还跳进去送菜，还不赶快跳出来？”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渭州新闻 得了提醒，方俊淇便要操作人物跳出施展不开的肉铺。 然而还是迟了，史进的手刚按住肉案，双腿未及发力，郑屠就追击而来手起刀落，顿时便是两声惨叫，血洒桌案。 不等店外的朱武、鲁达两人赶来援手，首个出场的水浒好汉、未来的少华山寨主、梁山第二十三把交椅，九纹龙史进便喷血扑倒在案板上，很快就没了声息。 音箱里传出轻柔哀婉的哼唱声，面前屏幕画面忽然变慢定格，最终变成一副褪色发黄的水墨古画，留白处逐渐浮现一串墨字。 不等方俊淇移目看去，耳边就传来刻意压低的念诵声：“久在华州城外住，出身原是庄农，学成武艺惯心胸。渭州扶弱强出头，本是路见不平，却把性命断送。” 收到对方话语的暗讽，方俊淇也是忍不住抱怨一句：“这明显就是胡改嘛。原著里的郑屠就是个软脚虾，拿着刀却不敢直接扎鲁达，结果反倒被人家一脚踢翻踩在了脚下。到了游戏里却成霸气菜刀哥，完全不合逻辑！” “毕竟是关底bss，总得有些战斗力才对，”张娉故意和他唱反调，“再说这家伙整天斩骨剁肉，力气和使刀手法肯定不缺，你打过很正常。” 方俊淇伸手把手柄递过去，“光说不练假把式，咱们换一下！” “换就换，谁怕谁！” 张娉挑眉轻笑，二人交换手柄读档重新进游戏，这次张娉是史进、方俊淇则是朱武。 两人牵马靠近郑家肉铺，果然看到郑屠的二十斤肉臊子恰好剁完，鲁达开始放嘴炮挑衅对方，战斗毫无疑问地爆发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张娉他们没有着急进场参战，果然看到竖目红脸的郑屠拔出一把剔骨尖刀，单手按着桌案跳了出来。 鲁提辖早有准备，舒臂屈腿目视对方，嘴里继续骂着：“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见到郑屠手里拿的是把尖刀，张娉低声说道：“这把稳了，下面就该鲁智深空手夺白刃，然后三拳打死郑屠户了。” “那可不见得，这速度根本抓不住啊！” 正如方俊淇所言，郑屠这家伙不但斩骨刀使得有模有样，剔骨尖刀在他手上同样变成疯狂獠牙，凑到人跟前就是一阵快速刺击完全没办法抓住。虽然鲁提辖庞大的身形依旧灵活，更抽空抓起先前所坐的太师椅充当武器，一时半会儿却也拿不下对手。 看到局面陷入僵持，淇哥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欣慰，笑说：“现在怎么说？单靠鲁提辖貌似也搞不定。” “bss都被他搞定了，还要我俩做什么？”张娉随口答话，拨动摇杆控制史进换上棍棒，上前和敌人接战。 史进的两位老师李忠和王进都擅长枪棒功夫，他本人的成名兵器、二郎神同款的三尖两刃刀也是结合大剑、长勾、铁铲、长枪等长兵器特点的奇门兵器。不过三尖刀太长不便携带，平时带在身边的只有朴刀以及棍棒。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棍棒攻击不够却胜在可以及远。张娉的保守选择很快被证明是正确的，她惊喜发现棍棒的qte（快速反应事件）远比旁边射几下就要满地捡刀的朱武多，留给自己的反应时间也比较长。 表现在场面上，就是每当郑屠想要攻击鲁达或者朱武，史进总能及时做出援护或者追击动作，一点点积累着胜势。 几轮交锋下来，郑屠身上多了几道伤口，腿脚也不如先前那么灵活，再打下去只会输的更多。这家伙倒也干脆，马上跳到一边，开口告饶，提出重金赔偿损失、承诺不去告官、日后退避三舍等条件。 鲁提辖听了本是不信，不想史进这个江湖菜鸟却是耳根子偏软，竟主动上前拦住鲁达，开口劝说想要促成三方和解。 看着自行其是的史进，张娉和方俊淇便知道事情不好。下一秒，正在开口劝说的史进就被暴起发难的郑屠制住，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横在脖颈，成了人家的人质肉票。 抬眼看向鲁达和朱武，郑屠冷笑提出新的和解条件。内容还是重金赔偿、不准告官、主动退避，只是要换人来当那个赔偿退让的甲方。 这边话音落下，交互选项终于姗姗来迟，系统给张娉提供三个选择：奋起搏杀、委屈妥协，以及弃权等待“全凭鲁大哥做主”。 都没有多想，姑娘秒选第一个，史进忽然踢脚猛踩，接着沉腰横窜而出，试图脱出郑屠的控制。 只是可惜，他脚上穿的不是木底鞋，鞋跟更加不是后世女鞋的尖细造型，这下跺脚造成的痛感以及硬控时间都是有限。郑屠很快反应过来，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刀。 “呃！” 闷哼声响起，史进少侠扑倒在地，身周出现血泊很快便不在动弹。 电视画面再次定格泛黄，其上出现新的败亡诗。 和上面那首类似，前面取自原著里的史进赞诗，后面则是系统自动生成，暗示死因以及死亡地点的同时还能保证押韵，至于文辞通顺、艺术价值什么的就没法保障了。 “哈！”方俊淇见了，也是笑着念道：“久在华州城外住，出身原是庄农，学成武艺惯心胸。渭州抱打不平，少年江湖梦成空。” “成空又如何？总比你的把命送要强！”张娉白了他一眼，果断读档重新开始，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打算试一下。 言语交锋之后，战斗再次爆发。这次史进放弃棍棒改用朴刀，进入战斗后更是刻意只选择援护鲁达。几次之后，她期待中的画面终于出现，史进忽然抬手将朴刀掷向鲁达，嘴里喊了声“鲁大哥，接刀！” 鲁达抬手抓住飞掷而来的朴刀，顺势朝下一抡，正好和郑屠的尖刀撞到一起。后者虽然锋利轻巧，却有着过轻太短的缺憾，一撞就被砸歪连带整个人都动作一滞。 鲁达还有旁边的史进窥见机会，前者抬腿猛蹬郑屠同样胖大的肚皮，一下就将其踹了个趔趄，此时后者正好在qte系统控制下跳起持棍下劈，用力朝着郑屠脑袋敲去。 关键时刻，郑屠下意识抬臂阻挡包下自己一条性命，却也付出臂骨断折、尖刀脱手的代价，已然失去大部分反击能力。 一击建功，张娉再不迟疑，马上按键发动追击，很快就将郑屠打得满头满身失血，胖大的身躯一震抖动再也没有了生气。 鲁达见状就是一惊，连忙道：“贤弟，俺来此只想着教训这厮一顿好出一口恶气，你怎把他个打杀了？如今死了人，咱们少不了吃官司，你们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 系统选项再次出现，依旧还是三个选择，分别是杀官落草、趁早逃命，以及上堂自辩。 这次张娉却没选一，史进很快开口：“鲁大哥说的是，正好小弟这里多买了一匹健马，咱们这就趁着天色未黑，离城而去吧！” 当下三人各牵一马，若无其事朝着最近城门走去。没走几步屏幕画面就逐渐变黄，定格在将三人在夕阳下牵马远行的背影上，却是试玩到此结束。 然后又有文字浮现，这次却是“风拂烟笼锦旆扬，太平时节日初长。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三尺晓垂杨柳外，一竿斜插杏花旁。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方俊淇撇了撇嘴：“这个好像是潘家酒楼那首诗，游戏策划也是够懒的！” “嗯，貌似有点儿画风不合，”张娉眨眨眼睛：“这里其实应该用新闻体收尾才对。” 说完轻咳两声，她换上播音腔，一板一眼播报起了现编的新闻：“近日，渭州城发生一起斗殴致死案件。据查，此案系因黑恶势力强买强卖引发，史进、鲁达等数人买肉不给钱，与状元桥郑家肉铺老板发生口角并引发多人持刀搏斗，肉铺老板郑屠受伤倒地不治身亡。目前，渭州府已经发布缉捕文书，全力抓捕涉案人员史进、鲁达等三人。” “嘿！”方俊淇听见这条“新闻”却是来了灵感，按键暂停游戏，拿起手机打开录音递到女友面前，“亲，再来一遍！” “干什么？”后者疑惑看他。 “你这想法挺有意思，可以做成短视频。” “游戏还在封测期，现在发视频不会被封号？” “直接发当然不行，不过咱们可以先发在封测论坛占坑，等到解禁了再转发到其他网站。” “好吧，”张娉被他说服，深吸口气轻启朱唇，把刚才那段话重念一遍接着问道：“这样行了吧？” 方俊淇抓着手柄放到嘴边：“好，表现不错，咱们再保一条！” 白了某人一眼，张娉还是叹气点头说：“好吧，你是导演你最大！” 第二遍顺利完成，方导这才点头夸赞：“很好，亲爱的你辛苦了，奖励一下！” 女孩伸手挡住某人，“你晚上吃啥了？味道好大！” “跟宿舍伙计在外面吃烤肉，然后你一召唤我就跑过来了。” 方俊淇疑惑抬手哈了口气，“刚才我刷过牙了，应该没什么味道才对啊？” 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张娉问道：“下面怎么做？你会用非编软件？” “不用那么麻烦，”方导笑着摇头，“蜜蜂视频足够用了。” 嘴上说着，他将两段录音互补合成为一段，隔空发送给女友手机。后者正要好奇发问，就见男友要过手柄把游戏录像上传到了云端。 截取视频会占用磁盘空间以及处理器性能，所以蜜蜂主机默认只记录游戏脚本。脚本文件只保存记录关键数据和玩家操作，体积极小、几乎不消耗性能，事后则可借用同版本游戏客户端重现。 除了游戏内置的脚本录像分享平台，蜂游还为会员提供云端免费转换视频服务，转换完成还可编辑查看投稿到蜜蜂视频、爱吐槽视频、蜜蜂好短等蜜蜂系视频网站。 转过头来，方俊淇对女友伸出右手，“亲，手机借我用一下！” 张娉依言递出手机，不过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开口发问：“你不是有特别先进的工程机么，为什么还要用我的？” 隔空戳了戳不远处的pt2主机，淇哥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也不想，问题是录像在你账号下，这机器又不支持直接导出。所以，手机还是账号，你总得借一个。” “那还是手机好了，”张娉摆摆手，“对了淇哥，退房时记得提醒我退出登录。” “不用，”方俊淇摇头，手指主机面板上的云朵标志，“这款是pt2的云版本，机箱里面差不多都是空的，游戏还有玩家存档都放在云端，关机所有痕迹自动消失。” “这么厉害？”预备女主播闻言感到惊讶，“你之前不是说过，纯粹的云主机要到5g时代才有可能到来么？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早在十年前，业界就提出云游戏服务(gaas)概念。借助互联网以及htl5和虚拟化技术，玩家无需下载安装游戏，无需性能强大的主机或游戏p，只要一台能够联网的手机或智能电视，就能随时随地享受心仪的游戏，甚至是大型游戏。 不过gaas虽然对设备性能要求很低，却对网络品质要求很高，还存在着成本较大、延迟较高、画质一般等诸多问题，越是强调画质细节的游戏，这些问题越是明显。 “确实，云主机太吃带宽，延迟和成本问题也不好解决，”方俊淇微笑点头，再次确认自己之前的观点。 “不过这个并不是云主机，它连接的不是云端服务器而是本地服务器，严格说应该是雾主机。” 看向那台贴着云朵标志的主机，张娉点头说道：“听起来像是空间站网吧用的那种桌面终端，不过怎么没改外壳？” “定制外壳也需要成本的，使用成熟壳体还能顺便增加曝光度。” “这倒也是，”张娉点头，伸手要回手柄，“慢慢弄你的短视频，我自己先玩会儿，看看有没有别的打法。”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女将大改造 酒店房间，张娉正在整理行李。 这几天她也没闲着，在线上线下买了很多土特产打算带回去送人。早上最后一件快递到货，她忽然东西多到装不下，只好打开行李箱仔细排查试图内部挖潜。 正头疼带谁不带谁，身后忽然传来语音助理的合成声音：“叮！欢迎回来，方同学！” 停下动作扭头看去，张娉果然看到方俊淇迈着八字步走进来，弯眉微眼、脸颊微红、嘴角带笑，不用假耳朵假鼻子也能去演猪八戒。 看到这个，她却霍然警觉起来，根据过去一年多的相处经验，这家伙要是露出这种猥琐笑容，往往都会伴随吃豆腐占便宜的行为。自己一上午都在房间，身上衣服也没啥特殊，被他占便宜的应该另有其人。 想了想，她装作不经意随口发问：“怎么样？谁赢了？” 昨晚本来说好要看第二场世界杯半决赛，结果两人却因久等无聊消耗太多体力，每到2点就相继睡着。早上起来吃过早点，这家伙就跑去娱乐室看比赛重播，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肯定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 方俊淇不知道女友还等着抓他把柄，闻言只是笑着反问：“当然是克罗地亚赢了，你没看新闻？” “没看，”张娉抬手指着铺满床的书籍、衣物还有礼盒，“一上午都在整理这些东西，哪有时间看这些。” 淇哥点头，遗憾摇头说道：“昨晚没看成直播挺可惜的，比赛挺精彩的，克罗地亚翻盘打败英格兰，历史上第一次进入决赛。” “说起来也是有趣，今年是法国还有克罗地亚进决赛，刚好都是一支球队的手下败将，知道是哪个不？” “不知道，”张娉果断摇头表示不知。虽然也曾穿上球衣球衣扮成足球宝贝，但那也只是为了满足某人的请求而已，姑娘本身却不是球迷，如果瑜伽球不算的话。 “当然是国足啦！” “啊哈？”女孩停下手上动作，惊讶看向某人，“男足还是女足？” “女足确实很强，几次打败克罗地亚，不过貌似没赢过法国。” “所以是男足？”张娉不自觉地睁大眼睛，“不要欺负我不懂球。人家两个可是进了决赛，男足还在备战明年的亚洲杯，你吹牛也先打个草稿好么！” “不是吹牛，”方俊淇两手一摊：“男足确实赢过这两家，不过都是邀请赛、热身赛之类非正式比赛，人家压根没派主力过来。” “哦，”张娉只是随口点头，接着冷不丁问道：“下去到现在过了两个小时，中间你还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这场比赛拖到了加时赛，打满了120分钟。英国人上半场领先球迷已经开始庆祝，结果下半场还是被格子军团拖进了加时赛，然后就输掉了。话说这一届的克罗地亚是真心猛，连着三次都是加时赛逆转打败对手，妥妥的加时赛之王。” 直到此时，方俊淇才注意到女友情绪不高，连忙凑近问道：“你怎么啦？提前来亲戚了？” “你才来亲戚了！”张娉瞪他一眼，“什么都没做，你刚进来时怎么露出那种猪哥表情？当我不知道你只在看女孩子时才会那样？” “原来是这个呀？”淇哥摇了摇头，“连这种飞醋都吃，咱俩是真爱没跑了！”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从鼻孔里挤出来的轻哼。 “好吧，我老实交代，”方俊淇笑着扯了扯身上蓝色t恤，“其实也没什么，回来时正好碰到有人在拍写真，还是那种尺度有些大的那种。” “哈！把你当成送外卖的了？”张娉先是一笑，接着收住笑瞪过去：“然后你都看见了？” “没有，”后者遗憾摇头，“人都在里面聊天，根本就还没开工。” “没开工你就知道尺度很大？” “隔着门缝看到他们的服装了。啧啧，应该是想要模仿维密风格，有很多镂空雕花内衣还有鸡翅膀。” “那是天使翅膀！”张娉又瞪了他一眼，“只看到内衣就那么兴奋？之前让你陪我去专卖店怎么推三阻四的？” “场合不同嘛，”方俊淇讪讪解释一句，接着果断使出话题转移**，“对了娉娉，以前有没有人找你当模特？” “大一时太土没人看得上，大二时倒是有学姐跟我提起过，不过后来跟同学玩直播，人家见我不感兴趣也就不找我了。” 淇哥闻言松了口气，乐呵呵说道：“是挺土的，居然跟小学生一样戴袖筒。” “那是为了保护袖子，不然天天洗衣服累死人。嗯？”张娉逼视着某人：“大二以后在没玩过空间，里面的照片后来也都删掉了，你是怎么看到的？” “就算你把空间相册都删除了，”方俊淇笑着指指外面，“这世界上还有别人的空间相册以及图片搜索引擎两样东西你却管不到。不管你样子变化多么大，识图引擎都能认出来！” “嘿！”女孩听了却是冷声一声，“当我没用过以图搜图？那些人工智障引擎连男女都分不清，什么时候进化到了看穿妆容查找以前素颜照了？” “那些搜索引擎都是面向大众的，算法要兼顾各种情况，在具体某一张图上面自然达不到太高的准确度。除非是人工优化过的照片，识别效率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比如明星、名宠以及名牌汽车的照片。” “通用引擎不给力，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下载蜜蜂的人脸识别api，用你的照片投喂训练，然后又做了个简单的图片搜索引擎挂机跑了一个多月，这才找到了那些老照片。” 张娉闻言先是心里一紧，接着又放松下来，暗骂自己紧张个毛线，接着狐疑看向某人，“你弄这个做什么？还好我没拍过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照片，不然……” “没有没有，”方俊淇连忙解释，“我做这个其实是被你要求的。” “我？”张娉抬手回指自己，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个了？” “不是直接命令是间接要求，之前送你那个寄居蟹花盆被你吐槽养不熟老是跟着别人乱跑。想要改进这个问题，就得训练一个专门针对你的人脸识别算法。全网检索你的照片，也是为了以用代练，自动扩充资料集提高识别精度。” “是嘛？这都三个月了，怎么那只螃蟹还是笨笨的，一点儿没有长进？” “还没推送新版固件呢，”方俊淇摇头解释，“它的处理器性能有限，我还在试着优化算法。要是还不行，就只能主动召回给它换上性能更强的芯片组。” “这还差不多，”张娉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接着好奇问道：“你不是机械自动化专业么？怎么研究起了人工智能？” “ai现在那么火，机自软硬兼通研究一下又何妨？弄这个也是为明年毕设提前准备。” “哦？居然跑去抢人家软件专业的课题？开题不是只能在给定题目里面选么？别浪过头了，否则拿不到毕业证就尴尬了。” “要是毕不了业，我就退学去卖乌龟。” 张娉眨眨眼睛，“我记得上次有人说，网上冒出一堆山寨的鱼缸，弄得他都没生意了。” “那是之前，问题现在已经快解决了。” “你把那些山寨卖家投诉掉了？” “嗯，商标还有外观专利授权下来后就开始投诉，确实弄掉了一批仿冒的二代产品，一代产品就没办法了。” 第一代鱼缸大量使用现成零部件，外观上缺乏独创特色，被人仿制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办法，那就是修改外观套用有保护的现成ip。正好蜜蜂旗下某款游戏里有个重要npc的形象是背着气泡的海龟，而且已经完成了版权备案以及商标注册。 方俊淇通过正常途径拿到相关授权，果断修改设计开卖二代产品。新版换了定制模具，市面上的仿冒产品少了很多，再加上他主动维权投诉，情况已经大为好转。 “全自动养鱼确实有些意思，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没太大前途，主流宠物还是猫狗这些。” “做猫狗就要正面去撞蜜蜂数字生物，咱们用的软硬件都是人家淘汰的上一代技术，这还怎么竞争？”方俊淇辩解一番，接着说道：“再说这个只是私下里打发时间的副业，我将来的主业还是游戏行业。” “呵！过来帮下忙！”张娉收拾好一口箱子，喊对方过来帮忙压上盖子，这才说道：“我看新闻上说，游戏行业现在状况糟糕，大公司还好，好多中小公司都解散了团队。” “确实很多解散的，”淇哥笑着点头，“不过倒掉的都是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之前每个月上线几百款手游，一年上线九千多款，其中一小半都是棋牌游戏，剩下不是棋牌的也都是各种滚服换名字洗流量。现在忽然断档几个月，不但做棋牌的玩不下去，那些专业代刷好评、自充值刷榜的团队也都断了粮。绝食饿死寄生虫，这波饥饿疗法效果非常明显。” “不一定都是搞歪门邪道的吧？那些正经做游戏的小公司难道要自认倒霉？” “国内这类团队其实没多少，steam圈走一波，蜂游平台再收编一波更是不剩几个。steam求生欲很强，主动和完美合作推出国服，国际服也开始针对国区提供更加和谐的内容，短期内应该不会被墙。至于蜂游那边，就我所知他们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等到月底就会正式官宣。” “什么计划？带着他们出海？还是说想steam那样，面向港澳台以及华侨华人市场？” “都不是，”淇哥微笑摇头，“我只能说脑洞很大，又很有道理。” 作为即将进入蜂游工作的预备实习生，他现在也开始重视保密规则，却是不能像以往那样随口瞎咧咧。 见男友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张娉索性放下这个话题，打听起了《水浒传游戏版》的二测情况。 虽然首测版本只有史家庄、渭州城两个主要场景，剧情也很短小，但是丰富的选项、新颖的水墨画风还是带给游戏充足的可玩性。平时零碎玩着还没啥感觉，等到服务器关闭官方发来一测总结报告，张娉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游戏时长居然超过50小时。即便这实际是两个人一起玩出来的，考虑到前后只有5天时间，依然可以说看出他们的沉迷。 “新产品上市全面推迟，测试周期也都往后顺延，二测肯定得等到下个月以后，最晚应该不超过十月，毕竟有个国庆黄金周可以利用。虽然很多人忙着出门旅游、参加婚礼，但宅在家里玩游戏打发时间的也不会少了。” “对了，”见女友面露失望之色，方俊淇连忙说道：“不出意外，chinajoy上会有新版本试玩，而且会开放更多原创女角色。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走后门弄个不给钱的coser身份。” “太热了不去，”张娉摇头拒绝这个提议，接着好奇问道：“要增加女角色？” “嗯哪！虽然‘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更像是一个玩笑梗，但‘水浒传’严重缺少女性主要角色也是事实。仅有的那三个，母夜叉孙二娘是卖人肉包子的、母大虫顾大嫂是女汉子，也就一丈青扈三娘算是漂亮。就算不为了提高平均颜值吸引玩家，单是为了促进角色比例平衡，蜂游都有必要引入更多有妹子角色。” “书里面不是还有其他女人嘛？比如之前见过那个金翠莲就不错。” “金翠莲出场时年龄太大，”淇哥果断摇头，“之前也没学过武，不可能随便抱着她的琵琶上战场。剩下那些女角色，不是早就死了，就是普通女子，同样没办法改造成武将。” “嘿！”张娉目光定定看着某人，“我没记错的话，之前‘真三8’上市，某个家伙大部分时间用的都是女将，不是貂蝉、就是大乔小乔黄月英，这些人历史上也都不是武将啊。” “一切皆有可能嘛，孙尚香不就差点儿变成女将军？”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难得平静 秦都，高铁站，路边停车位。 时值夏日正午，空气被阳光晒的扭曲摇晃，树上蝉鸣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幸好还有车载空调，贴了膜的车窗升起来、空调制冷开到最大，又爬到后座避开驾驶室强烈的阳光，张许瑶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惊醒了正在玩游戏的张老师。 手指下滑挂掉闹钟，她做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右边，“可算是等到了！” 一列子弹头列车现身右前方，轻盈滑行着钻入身侧的高铁车站，然后站内隐约响起到站提示声。虽然距离太远又隔着玻璃听不太清，她却知道这列应该就是来自泉城的g1833次列车，也是她此来接站的目标。 点击托管人物，张许瑶调出通讯录，给方俊淇那家伙发送了自己的位置共享。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啥反应，又皱着眉头拨通了网络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不等对方开头，她就干脆了当说道：“位置发给你了，我在出站口右边这里，开了辆浅蓝色雷马1s，认错了我可不负责把你追回来。” “放心，我眼睛又没瞎！”那头的方俊淇随口回应，声音里明显有些不爽。 “嘿！方小淇！”张家姐姐闻言就是一声冷哼：“又不是求着你回来，有啥怨气别冲我发作。不然，有你的好看！” 似乎是被这话勾起了曾经被大姐姐支配的恐惧，方俊淇的语气明显软化下来，“瑶瑶姐，我没生你气，也没生我爸妈的气，是车上遇到了烦心事。” “不是就好，赶快过来！” “嗯嗯！马上！” 不多时，出站通道那里传来纷乱人声，东来乘客们左右张望一番，很快就分作数股各自走向路边汽车，其中就有拖着行李箱的方俊淇。 看见目标出现，张许瑶懒得推门下车，直接语音指令打开后备箱，这才钻过前排座椅空隙回到驾驶座上拿起了安全带。 身后传来后备箱自动关闭的声音，接着就见副驾门被人拉开，穿着短袖短裤运动凉鞋的方俊淇坐了进来，一进来先是轻叹一声：“终于舒服了，空调真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就出站到这里几步路而已，又能热到哪里去？” “那也很热了，那一会儿给我的感觉至少有40度，天气预报的37度绝对掺了水，哦不，是加了冰！” “谁知道呢，”张许瑶伸手放到中控屏上，“咱们直接回去平县，没问题吧？” “没有，我在秦都没啥事情。” “那就好，”点选目标等待系统自动规划线路，张许瑶这才发动汽车，在路口转折汇入向西而去的车流。 许是都在忙着吃饭午睡避暑，此时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近年翻修的公路也平整顺畅、标识清晰，雷马自带的智能辅助功能很快便接管了驾驶工作。 虽然还不能移开双手和眼睛，张许瑶终是松了口气，看着前面好奇发问：“之前在火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啥，”方俊淇摇摇头，“碰到个爱占便宜的奇葩。明明是在曲阜买站票上车，却跟乘务员说他是龙门上来的，直接黑了600多公里。” “然后你举报拆穿了他？” “嗯。那人和我玩了一上午，我手上有我们的游戏记录，他根本抵赖不了。本来看他挺顺眼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人！” “不过是一段塑料路人情罢了，有啥好遗憾的？”张许瑶摇了摇头，接着笑问对方：“要是逃票的换成你的舍友，你还会举报么？” “当然还是举报，我跟他们又不熟？” “嗯？” “前两天才换了宿舍，分配的舍友都是大一的，我跟他们有代沟。” “只隔了一年而已，有啥代沟？” “还真有，虽然这波还是99后，不是正牌00后，但是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什么的都跟我们不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张许瑶飞快白了他一眼，“别说00后了，05后、10后我都接触了不少，代沟确实存在，但也没到无法交流的程度。” “你是老师看学生，我是学生看舍友，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么？” “好吧，你说没有就当没有吧。” 方俊淇摇摇头，转头看向车外，打量起了路边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这段是平县到秦都高铁站的必经之路，每年寒暑假他都要在这条路上走个来回，每次都能看到一些新变化，这次也不例外。 瞥了眼无所事事的张老师，他出声提醒道：“那里围了好多人，好像有热闹！” “嗯？”飞快扭头看了眼某人手指的方向，张许瑶接着转头看路，同时嘴里说道：“这个我知道，那家店应该是一家华帝经销商。新闻上说有人过去兑奖，结果却说没签协议不给兑，然后人家消费者也是干脆，直接打电视台爆料电话召唤记者，把那家店送上了社会新闻，现在那些人应该是过去讨说法还有看热闹的。” “怎么回事？华帝不是说夺冠退款金额只有几千万嘛，总部不到3000万、全国经销商不到5000万，平摊下来数字更小，怎么还会出问题？” “嘿！几万块也不是一笔小钱，相当于我好几个月工资呢！” 随口批评了某人不把钱当钱的作风，张许瑶这才说道：“人家饮料企业搞‘再来一瓶’促销，还要专门派人上门回收中奖瓶盖承担开销；华帝搞这个活动，却是直接把线下销售的兑奖责任压给了经销商。那家店应该是侥幸了，当初没有坚决拒绝参加活动，或者参加了活动发现效益不佳，现在却是后悔了。” “然后就当了有猪队友，”方俊淇撇撇嘴鄙视道：“华帝辛苦造势一个月，最后时刻却被自己人来了这么一下，原本能上教科书的经典营销案例眼看要变成闹剧，估计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没那么严重，这种经销商只是少数，大部分还是会配合，毕竟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没必要互挖墙脚。” “说到底还是加盟经销商机制的问题，蜜蜂同样搞了夺冠竞猜，最后还不是啥事都没有？” “不出事可不见得是好事，”张老师微笑摇头，“明明花的钱更多、明明包圆了冠亚军，媒体还有网友的关注度却远不如人家华帝，平稳顺利没有爆点，记者才懒得搭理你！” 有一个曾是“职业球员”、还拥有“职业生涯场均进球纪录”的老板，蜜蜂自然不会不重视世界杯。鉴于网络播放权以及fifa官方赞助商头衔太过昂贵，蜜蜂秉承花小钱办大事的思想买了些滞销的赛场广告牌，然后又以子公司名义各自赞助一些球队。 除了早就合作的法国男足，挑选的其他球队都是墨西哥、乌拉圭、克罗地亚、尼日利亚等“性价比较高”的二线强队。 等到世界杯开始，华帝、长虹等赞助球队的企业各自推出和赛事成绩挂钩的营销活动，蜜蜂这边也是行动起来。因为赞助的球队数目更多，他们更是推出横跨多家公司、多支球队的联合竞猜活动。用户消耗积分“押注”指定球队，每场比赛结束后按照猜中与否获得积分回馈，然后大家再消耗积分兑换或抽奖，共同瓜分价值1亿元的实物和数字奖励。 一番交战下来，尼日利亚等队止步小组赛，却也有好几家进入淘汰赛阶段，法国和克罗地亚更是在决赛里“会师”，法国队时隔20年再度捧杯，克罗地亚战至最后虽败犹荣，可谓“皆大欢喜”。然而这个结果却让他们背后的赞助商蜜蜂吃了个亏大亏，活动积分爆炸，奖品池也是不得不随之扩大。 听她提起这事，方俊淇也是忍不住说道：“确实，蜜蜂这波营销感觉确实有些亏，白花那么多钱都没人关注。实物奖品什么的，终究还是比现金差了一层，华帝只花了几千万就抢走偌大风头，靠得就是直接给钱这招。”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咱们那位马老板是出了名的怕麻烦，直接给钱有非法博彩嫌疑，他第一个就不同意。实际上，华帝之所以线下退购物卡、线下签协议才退钱，也是为了避免这种麻烦。只是他们既想避免麻烦，又想赚‘退全款’的噱头，两边都想占这才有了后面那些事情。当然，人家可以就是故意的，毕竟没有争议就没有关注度嘛、” “至于蜜蜂，关注度是差了一些，但也说不上是吃亏，毕竟那些奖励都是自家产品，大头不是可以低成本复制的数字产品，就是价格虚高的有机食品，实际成本根本到不了一亿，能有3000万都算是高的了。” “嗯？是这样？”方俊淇犹自不信掏出手机查看蜜蜂的奖品清单，“这个飞机大奖、加拿大维京飞机公司的dh-2‘河狸’，也是自家产品？” 单以价值计算，这架诞生于1947年，又进行现代化改进的经典单发飞机应是这次竞猜活动的最高奖。飞机本身标价130万元（含税），还贴心附赠驾驶培训学费，总价值接近150万。 “当然也是，”张老师微笑颔首，“fib控股了那家维京公司，现在正在申请引进设厂，这架飞机就是投石问路顺便打个广告。” “啊？”方俊淇瞪大了眼睛，“这个也是他们的？” “嗯哪，”张许瑶点头，“5月份去斐济，我们坐的就是同一家公司的dh-6-400上的岛。对了，那家航空公司也是由fib控股。虽然只是岛屿通航公司，服务和硬件也还不错。” 回过神来，方俊淇轻叹口气，“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买的？” “那可多了，军火公司、拖拉机厂、发电厂，等等等等。” “是没买军火公司，可也搀和进了航天领域。对了，”方俊淇眨眨眼睛，“姐你消息灵通，网上那份公开信是不是真的？” 随着国家逐步放开民用太空领域，陆续有民营企业加入到这一行业里面。这些公司里面既有蜜蜂空开这种专注微纳卫星设计与运营的低成本卫星公司，也有以spaex为榜样的低成本火箭公司。 微纳卫星，或者说立方星因为体积小、模块化、低成本、低难度等优势，早就成为学术领域的热门方向，一些高中生航天爱好者就能用模板搭建自己的微纳卫星，蜜蜂空开由应届研究生组成的团队更加不在话下。 换成火箭公司情况却是大不一样。spaex之所以能够开发出成熟且强大的梅林发动机以及基于它的猎鹰系列火箭，最大的功臣其实是国会山上的议员老爷。正是因为他们，nasa不得不转型成为壁纸站，工程师为免失业不得不加入spaex（大雾）。 国内公司想要效仿spaex，自然也将目光放到一众国有研究机构上面，指望砸钱买来一堆即战力，省去自己招聘应届生从头培养的漫长过程。原本这种挖角大战只在私下里进行，离了各大火箭研究所大门三百米再也无人知晓，然而最近公开在网上的一份公开信，却是将这个秘密彻底放到了世人面前。 有些可笑的是，公开信的内容明明是控诉跳槽行为对单位的伤害，但因为行文夸张却是起到了反效果。全国网友几乎一边倒地支持跳槽者，反倒对僵化迟钝的原单位报以冷笑、送上嘲讽。 听见他的问题，张许瑶点了点头，“应该是真的。关于这件事，我还打听到一个八卦，你要不要听？” “快快说来！” “咱们马老板本来还有些同情研究所那边，认为应该在科研领域引入‘’转会制度’和改良版‘博斯曼法案’。既然人才跳槽无法避免，不如优化规则补偿原单位的培养成本。他兴冲冲让助理联系那边想要听听想法，结果直接被人骂了回来，那边大概还活在上个世纪，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还有这事？” “等到了地方，你去直接问他不就知道了，”张许瑶眨眨眼睛，正好再说忽见面前亮起警示红灯，刚刚下意识抓紧方向盘，就见己方汽车忽然向左平移，旁边刚好有辆摩托车轰鸣着擦身而过， 第1341章 鬼打鬼 愣了两秒，方俊淇反应过来，打骂道：“找死呢这是？刚才差点儿就追尾了！” 话音刚落，耳边再次传来轰鸣声，又有一辆摩托车出现在后视镜里，速度越来越快，接着更是出现在中控屏上。 许是看到了车尾的实习标志，这次的摩托骑手没急着超车远走，反倒控制住车速保持跟随，接着更是探头朝着驾驶室内看了过来。 张许瑶抽空瞥了眼，只见那是一辆造型夸张的踏板摩托车，骑车之人没戴头盔，露出一张稍显稚气的面容，目测应该是个高中生，而且很可能是高一生，高三已经毕业不知道在哪儿浪、高二年级这会儿却是正在补课准备应战326天后的高考。 没理会这个中学生，张许瑶直接一脚油门，前后两台电动机爆发扭矩，很快就将那辆摩托车甩在了后面。 只可惜这里毕竟是城市道路，尽管这辆车最高时速可以超过200公里，此时却只能压抑性能全程保持速度低于70公里每小时。这还是因为路况良好，双向六车道上车流稀疏，否则速度还要更低。 所以不出意外的，那辆小摩托很快就轰鸣着追上来，车上骑士凑到右车窗外冲张许瑶大声招呼：“哈哈，妹子你看，哥又来啦！” 张老师继续不做理会那家伙，只是低声抱怨一声：“这家伙怎么回事啊？缠上了还没完了？” 方俊淇闻言却是一笑：“你完啦！那个鬼火少年看上你的美色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去死！”抽空捶了瞎说话的某人，张许瑶又好奇问道：“还有，鬼火少年又是什么？” 听见这话，方俊淇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扭头反问对方：“亏你还是混2站的，居然不知道鬼火少年？” “鬼火”本是雅马哈rsz踏板摩托车的名字，因为外形炫酷、改装方便，这款车型成功突破普通踏板摩托的消费习惯限制，成功群分青年男性群体。不过如今提及“鬼火摩托”，说的通常都是那些国内厂商非法生产的山寨车。 虽然山寨车隐患多多，却凭借不到一台手机钱的低廉价格吸引到中学生群体。虽然这些摩托通常要藏起来瞒着家长和学校，很少能用在上下学上面，却还是挡不住学生党拥有自己摩托的心情。 对他们来说，驾驶改装了排气管、led灯牌、外置音箱的摩托，像国外暴走族一样在街道上风驰电掣，用引擎轰鸣声“炸街”，既是学生群体里日渐流行的社交方式，也是不可多得的发泄减压方式。至于由此造成的违法风险乃至人身安全风险，却是不在大多数鬼火少年的考虑范围内。 即便鬼火因为噪音和安全问题逐渐变成人人厌烦的存在，叛逆青少年也只将交警打击整治、网友百般嘲讽视为社会的恶意，依旧我行我素地享受着鬼火摩托带来的简单快乐。 现在看来，他们的走红程度貌似还很不够，至少同样身为网络红人的小张老师就没听说过他们。 “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他们？他们很有名么？”只见她轻轻摇头：“我可不没你那么清闲，上2站通常都是为了还账交作业，就算看视频也只看宅舞还有宠物方面的。” “非常有名！”手指远处那辆摩托车，淇哥笑着说道：“鬼火少年说的就是家伙，因为他们喜欢骑着改装的摩托上马路炸街，而且大部分都骑着山寨的鬼火rsz，人也都是未成年。” “未成年？”张许瑶轻蹙眉头，去年才考过的驾考题目在脑海闪现：“考驾照好像需要18岁吧？” “没错，所以大部分鬼火少年都是无照无牌驾驶，保险什么更别提。这也是他们最惹人厌的原因，电动车通常只在路口出没，这帮家伙却是只要上路都有可能遇到。万一磕了碰了出了事故，就算交警判对方全责，保险公司回头也要调高你的保费。要是出现人命事故更加糟糕，闹心不说还可能被家属缠上。” “这么麻烦？还好我以前没遇到这种人。” “那是因为时间不对，”淇哥闻言笑笑，“鬼火少年大部分都还在上学，平常只能晚上偷偷出来骑车发泄情绪，只有节假日还有暑假才会大量出没，不过那时候你好像都是宅在公寓不出门，自然遇不到。” 提起这个他就是满肚子郁闷，自从泉城有了共享汽车，他没少借助这种便利工具去市区找张娉约会，却也因此频繁的驾驶出行见识到很多奇葩人、奇葩事，其中就有鬼火少年。 就在此时，前方轰鸣声音突然不减反增，方俊淇从回忆里面走出下意识抬头，接着便发出一声惊呼：“卧槽！那家伙又回来了！” 张许瑶抬眼看过去，就见那辆摩托车不知何时已经调头逆行，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开来。 毕竟不常开车出门，她一时有些慌张，下意识问道：“他怎么逆行了？交警都不管么？” “不违反交规还叫什么鬼火少年？”方俊淇撇撇嘴，“瑶瑶姐你就是太老实了，开别人的车还要挂上实习标志，那家伙可能就是看到标志这才调头的。总有些智障喜欢调戏骚扰实习司机。” 被他这么一说，张许瑶反倒更加紧张了，双眼紧盯对面摩托，双手下意识抖动起来，若非辅助驾驶依然开着，这辆车子肯定已经开始左摇右晃打起了摆子。 “别紧张！”方俊淇见状连忙提醒对方，“实在不行靠边停车换我来。” “哦！”张老师如蒙大赦，瞥了眼后视镜果断减速靠边，解开安全带挺直脊背，“好了，你来开吧！” 方俊淇见状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弯腰站起从对方腿前蹭过去，坐进了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还没发动汽车，那辆鬼火摩托就来到近前，年轻的骑手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张许瑶顿时兴奋地打了声呼哨，甩甩头发大声喊叫：“妹子，跟小白脸么意思，下来哥带你兜风！” 回应他的，是张许瑶的无视目光以及忽然加速的汽车。 只是2秒多一点，雷马e1s就加速到70公里每小时，再一次将那辆花哨的摩托车远远甩开。 然而这次摆脱同样没有持续太久，过不多时那辆鬼火摩托就再次出现。临到靠近时车上骑者更是忽然站起屁股向后，顺势提起车把表演起了最拿手的提头行走，试图以此引起车内女子的关注。 眼见人家不理会自己，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很快就驾车凑到又车门旁边，右手扶把保持方向左手伸出试图敲打侧窗，“妹子开下窗！哥给你好东西！” 虽然电动汽车及时避让开，张许瑶也在自顾自玩着手机装没看见，方俊淇还是被激怒了，他转头冲那货怒吼一声：“不想死就滚远点！惹毛了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是可惜，他的长相实在缺乏威慑力，对方非但没被震慑住，反而更添几分嚣张，直接驾车转到他这边，扬起拳头回吼道：“小子，你算老几？老子先把你收拾了！” 狠话撂下，就见那名鬼火少年忽然加速超车，接着变道来到汽车正前方，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摆明就是欺负后车不敢追尾自己。 “屮了！”淇哥怒火腾起，轻踩一脚油门，打算给他一个教训。然而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非但没有增加，反倒又下降了少许，和前车的距离又拉大到10米以上。 “晕死！”方俊淇愣了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应该是智能辅助驾驶系统检测到车距过近自动限了车速。 转头看向张许瑶，他急声问道：“瑶瑶姐辅助驾驶怎么关掉？我今天非得给这小子来个教训不可！” 后者想了想却是摇头，“我又没关过，鬼知道在哪里？算了，甭理会这个瓜怂，你只管老实开车，他还能跟去平县不成？” 她应该也是急了，一不留神用了有些陌生的方言土话。 眼看鬼火少年还在前面耀武扬威，方俊淇恨声道：“可不能这么算了，不报复他一下我心里不舒服。” “那报警吧，打122应该会管吧？” “那可不见得，这种程度的违规交警想管也管不过来。你赶快查下汽车说明书看看怎么关闭辅助驾驶，我现在就想上去别他一下，给丫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路怒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张老师摇头，“出了事故你还要赔钱扣分甚至拘留坐牢，完全划不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干脆停车认输，等人家自己烦了走人得了！对了，我想到制裁这家伙的办法了。” 伸手敲了敲方向盘，他兴奋说道：“瑶瑶姐你快打开直播，咱给这家伙扬扬名！” 张许瑶其实也早就怒火心生，只是碍于法规公德限制，这才尽力拦阻方俊淇的冲动报复。此时听见直播曝光，她马上点头赞同：“就这么干！” 说完这话，她就拿起手机登录进入自己的天鹅直播间。 余光看见对方一直捧着手机不见拿起来，方俊淇忍不住催问起来：“还等什么呢？” “我在下载直播客户端。” “你手机上没有天鹅直播？骗谁呢？” “手机上有，汽车上没有。汽车直播可以直接调用行车摄像头还有仪表的信号，这样更有临场感，人也轻松些。好了，注意别乱说话，我要开始直播了！” 话音落下，方俊淇就见风挡下缘出现“正在直播中”的提示文字，然后耳边响起张许瑶介绍情况的声音，“大家好，这里是放暑假、回老家的瑶大王！” 挂上无线耳机，张许瑶继续说道：“放假回家当然是开心的事情，可惜路上遇到让人烦恼的家伙。呶，就是前面那个不停变向挡路的家伙，传说中的鬼火少年。” 说完这些，张许瑶低头看向手机屏幕画面，打算看看大家的反馈。 事实证明，鬼火少年的知名度远没有方俊淇说的那么高，不但她不知道，她的粉丝也都不表示不认识。张主播只得搬出刚听来的鬼火少年定义，接着说道：“这种人非常讨厌，我又不想和他置气，只好开直播曝光一下。” 再看弹幕，却是浮现一堆吐槽她的弹幕，原因是她给鬼火少年身上套了个布偶挂件，把他变成了骑摩托的绿皮恐龙，别说发型面容了，就连伸手衣服都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再加上这辆摩托没有车号牌只有跑马灯牌，一点信息都不泄露，却是完全曝光的诚意。 张许瑶见状连忙解释：“那个绿皮恐龙确实是我给套的，毕竟咱们也要尊重别人隐私嘛。不然万一这家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要担责任。” 虽然恐龙骑摩托挺有喜感，但是单纯变向挡路实在缺乏看点，观众们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画面视角上，不约而同的打听起来后者的来历。 张许瑶见状也不着急，坦然解释起来：“有人问怎么看不到我，还有声音感觉也不对，那是因为我现在用的是汽车版直播客户端，只有水平前方和360°环视两路车外信号，没有车内视频信号。还有声音的问题，我这边听着也觉得有些奇怪，目测应该是汽车麦克风的原因。” “这个不是我的车，环视影像里的车体颜色你们没看到？我的车是珍珠粉，这个是浅蓝色，鹭岛到老家一千多公里，我又没有疯掉，怎么可能一路开车回来？” 耳听着话题越来越偏，方俊淇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对方。 有耳尖观众听见了，马上发弹幕质问她“你车上有男人？” 张许瑶看到这些弹幕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正在直播呢，当然不能继续开车。现在开车的是我的邻家弟弟，他放假回老家，正好我没啥事情，就被我妈支使着过来接人。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天热不说，还碰到了烦人的……啊！” 半分钟前，眼见后车龟缩不回应自己调戏，鬼火少年终于感到厌烦，转动油门把手加速驶离，打算在前面路口左转回城，然而没等他转过去，右边路口忽然冲来一辆电动自行车，二者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起，顿时都摔成了滚瓜葫芦。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生产部门 下意识刹车减速，方俊淇很快便笑了起来。 鬼火少年终究还只是少数，真要计较司机最讨厌的任何事，却是远不如鬼探头。 所谓“鬼探头”当然不是白日见鬼，而是指车辆正常行驶时前方忽然冒出人或车的现象。一旦发生鬼探头，视野被挡的司机往往来不及减速，进而有很大概率发生事故，即便不会造成车辆受损、人身伤亡，也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鬼火摩托和电动自行车过路口时都未按规定减速观察避让，恰好彼此视线又被一辆西向中巴挡住，却是互相给了对方一个鬼探头，然后互相制裁了对方的违规行为。 看到最讨厌的人互相制裁，方俊淇顿时生出普天同庆、可喜可贺的愉悦情绪。若非顾忌还在直播，他肯定忍不住要手舞足蹈庆祝一番，再掏出手机拍个视频传上网。不过现在情况也是差不多，这场车祸已经直播出去了。 想到直播，淇哥扭头看了眼张许瑶，丢过去询问的眼神。 后者见了却是白了他一眼，“看我做什么？前面出车祸了，得赶快报警还有过去救人！” 嘴上这么说着，她却抬手点击中央后视镜，接着比划了一个注意距离，然后打电话的手势。 按照相关规定，乘用车应配备事件数据记录系统（edr）或具备同等功能的视频记录装置。 edr相当于汽车的“黑匣子”，其能够记录汽车的速度、加速度，以及刹车、转向灯、abs、气囊以及安全带等关键装置状态，有助于判定事故责任。视频记录装置则是常说的行车记录仪，除了拍摄沿途风景以及搞笑素材，这种设备最大的作用其实是降低碰瓷和鬼探头的危害。 传统汽车很少配备视频行车记录仪，反倒为消费电子厂商机会。蜜蜂数年前涉足这一市场，依靠成本、算法、网络服务等优势后来居上，已然成为这一领域的头号玩家。 后来小马汽车正式开始造车，更是全面引入蜜蜂技术，为自家量产车配置12枚摄像头和5块大小屏幕，在为驾驶员和辅助驾驶系统提供透彻全面环境感知的同时，也将行车记录仪的功能推到了一个新高度。 瞥了眼变成取景器的后视镜，方俊淇会意点头，控制座下汽车靠边接近将事故现场全部摄入镜头，这才刹住汽车，打开双闪灯。 旁边张许瑶见到车子停下马上推门出去，一边拨打122，一边查看事故状况。地上满是花花绿绿的车壳碎片，鬼火少年和骑电动自行车的中年女人都躺在地上哦噢惨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虽然躺在地上起不了身，身周却没有大片血渍，意识也还清醒，甚至有功夫互相骂对方不长眼。 这时方俊淇推门下车，远远朝这边喊话：“怎么样？要不要急救？” 鬼火少年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勉强扭头对着张许瑶喊话：“妹子，我这边需要急救，需要人工呼吸！” “他们好像都有骨折，躺地上都起不来，你去后备箱拿三角牌摆上。” 说完这句，张许瑶低头白了乱插话的鬼火少年一眼，走过去对他亮出手机屏幕，“我从刚才遇到你开了直播，这下子能不能红，就看你接下来的表演了！” 鬼火少年偷偷瞥了眼手机屏幕，接着发出嘲讽笑声：“骗谁呢？你根本就没拍！” “有行车记录仪呢，我干嘛自己费力端着手机？” 眼见鬼火少年受到震慑，张许瑶这才走到那边中年女子身边，蹲下来询问那位的情况。面对后者明显骨折的事实，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虽然国内也有城市学习国外先进经验，强制要求驾考人员学习急救知识，但这种做法却没能推广开来。即便鹭岛驾考以严格著称，却也对急救培训不做要求，她脑子里只有之前“急救进校园”时突击学到的心肺复苏、创伤包扎知识。 此时看到技能派不上用场，张许瑶反倒松了口气，当时只培训了2天时间，有没有用真的很难说。 总算还好，这里已经进入平县县域，救护车、警车、清障车很快相继赶到，带走了两名伤者还有他们的车辆。复制一份事故视频交给交警，张许瑶两人重新上路，很快就驶过了那个路口。 “事情就是这样，咱们过几天再见，”张许瑶最后看了眼弹幕，打算结束这次不在计划里的直播。 不出意外，直播屏幕上出现一堆挽留乃至抱怨的弹幕。 观众抱怨非是无因，自从放了暑假，某主播的作息时间就变得不固定起来，不但开播下播变得更加随意，总的时长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她倒是有给出解释，然而参与新游封测不能对外直播的理由非但不能安抚人心，反倒吊起了众人的胃口，也让大家的怨气日渐积累。 “游戏直播暂时不可能，我可不想再被封号然后被变态游戏各种折腾。” 看了眼车外的街景，张许瑶灵机一动，决定来个“祸水东引”，“对了，大家注意看两边，汽车已经进入平县境内，汉武帝的茂陵还有霍去病墓就在我右手边，大概四、五公里的地方。” “你们应该都知道，除了茂陵和马嵬坡，平县还是蜜蜂马老板夫妇的老家，他们俩口子在这边投资了不少企业。根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马竞最近也回到这边，要主持蜜蜂人工智能产业园的启用仪式。那个产业园就在这条路上，等下你们就能看到了。” 这下不但观众注意力都被转移，正在开车的方俊淇也是不由伸长了耳朵，第一时间追问道：“竞哥他们也回老家了？” “这还用问嘛？每年夏天还有过年都要回趟老家，这差不多是他们的惯例了。” 仔细回想一番，方俊淇也是不得不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那个产业园是怎么回事？这边既没有大学和科研机构，也没有芯片、计算机和网络一类的企业，哪来的人才搞人工智能啊？” “大学还是有几个的，”女主播闻言笑笑，“老年大学、电大，以及县委党校。” “你这是想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比特币么？”淇哥翻了个白眼，“告诉你，没门！我的币早都卖光了！” “开个玩笑嘛，你拿点儿压岁钱又能值几个钱？”张许瑶摆出不屑表情，“至于产业园的人才问题，还是等见到本人了，你自己去问吧。人家把分基地开在这边，肯定有着通盘的考量。” 看了眼导航地图，张许瑶又切换成主播模式，朗声为观众介绍起来：“呐，大家看马路南边那一片厂区，那就是蜜蜂的人工智能产业园了。” 方俊淇扭头瞥了眼她说的地方，又看了眼周边路况，果断在前面路口向左转弯，越过一座水泥桥径直驶向那片厂区。 “跑那边做什么？不回你家了？” “不急，”淇哥摇头，“被你那句话勾起了好奇心，正好过去看一眼。” 张许瑶撇了撇嘴，“又进不去里边，呆在外面能看见什么？赶紧调头，把你送到家我也就解放了。” 这句话刚刚出口，她就看到厂区门口的挡杆自动抬起放行，竟是不做丝毫阻拦。 方俊淇丢给她一个得意眼神，“看到没有？” “你瞎猜的？” “我观察的，”淇哥轻拍一下方向盘，“你这车的车牌是‘bee’打头，摆明就是蜜蜂的车子，我就过来试一下，果然被我猜对了。” 借助自主选好以及旧车替换，蜜蜂集团囤了一批开头是“bee”的个性化车牌，专门用作接待等比较正式的场合。张许瑶这辆车是佳怡姐的助理帮她借来的，她只管拿来使用，却不知道这辆e1s其实出自蜜蜂西本总部，本来是安排给老板用的。 “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张许瑶别过头去，装作打量厂区的环境。 路两边有着整齐的草皮，时不时可以看到花园、雕塑、长椅、凉亭以及金鱼池等装饰物。唯一有些扎眼的，就是两边行道树只有指头粗，想要发挥遮荫作用还得等上好几年。 视线穿过这些小树，可以看到厂区里面都是六层左右的楼房，外观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砖混楼，唯一的亮点就是临街临路的两面墙体上都有大面积墙绘。图案颇为丰富，既有油画风的静物风景照，也有动漫风人物立绘以及涂鸦风的四格漫画，甚至还有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的宣传画。 见到这一幕，不但网络那边的观众感到惊讶，汽车里的方俊淇也是惊讶莫名，忍不住开口打听起来：“瑶瑶姐，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是人工智能产业园嘛，怎么整得跟公园一样，还弄了这么多墙画？” 张许瑶对此心知肚明，却故意藏着不说，只是催促道：“行了，这边就这么大，看完了咱们赶紧闪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俊淇却不打算离开，闻言马上就怼了回去：“我这么大个人又丢不了。再说现在是我在开车，去哪里当然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你说了算。不过我的提醒你一下，”张许瑶向后仰靠在座椅上，“这辆车有通行权限，你和我却没有，只要咱俩下了车，分分钟就会被保安包围起来。” “真的？安保这么严密，难不成这里真是蜜蜂的人工智能研究基地？特意放到老家就是为了保密？” “这算什么？连出入刷卡、来客登记、人脸识别都没有，还不如我们学校！” “怎么连人脸识别都用上了？” “前段时间出了那个案子，没多久就装上了蜂园门禁同款的人脸识别系统。” “就是抓了好几个逃犯那个？” “嗯哪！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心太大？蜂园里到处都是监控，后台还连着公安数据库，就这还一脸轻松跑去闲逛，结果来一个抓一个全都被扭送派出所。还有那些跑去听歌神演唱会的也是，明明已经大杀特杀了，居然还要接着送人头。” “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吧，”方俊淇笑了笑，“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个新闻，有人去派出所开无犯罪证明，结果那边一查发现他是网络通缉犯顺手就给抓了。” 一路闲聊着，这辆汽车很快穿过整个产业园，来到尚未开发的后半部分。人工智能产业园占地二百百多亩，此时只利用了临路的一小半，后面不是正在施工，就是索性开辟成玻璃大棚，视线穿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着绿叶红花，还有正在忙碌的人影。 只是诧异一秒，方俊淇很快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平县毕竟是内陆小县城，骤然逮到ai产业园这么一条大鱼，当然要想办法多卖些地。正好这一带是省道沿线，周边村民小孩宠物乱跑、占道晾晒谷物秸秆的情形屡禁不禁，现在一股脑拆迁了既能招商引资、扩大就业，还能起到促进农民进城、美化改善省道沿线交通状况的作用。 于产业园而言，提前囤些地也没有坏处，哪怕不打算盖楼去卖，留着盖宿舍楼用来吸引人才也是好的。虽然，他并不觉得老家的小县城有什么人才。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看到前面一座温室人影闪动，一群男男女女推门走出了操作间，其中赫然就有着好几个熟人。他不但看到了马竞，还在他身边看到了佳怡姐的身影，后者可是业界有名的“鲜花女王”，出现在这里貌似也没什么毛病。 “呵，他们还真在这里！” “那是当然，我骗你做什么？”说完这话，张许瑶转向车内麦克风：“好了，直播先暂停一下，我得去问问别人的意见。” 不等她关闭直播，就见方俊淇在道旁停车，然后推门朝着马竞等人走去。 “糟糕！”张许瑶吐了下舌头，连忙关掉直播追了上去。她和方俊淇属于非请而入，真要计较起来肯定会有人吃不了兜着走。别人倒也罢了，她可不想连累了借车给她的潘助理。 对面的马竞见到两人先是微有诧异，看到两人出来的汽车便即了然。转头看了眼夫人身边的女助理，他便把这事放在一边，笑着和方老师家的小兄弟聊了起来，还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里不是研究部门，是负责进行信息处理的生产部门。”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 低头看着外观大变样的桌椅，方俊淇轻舒口气，露出满意笑容。 和带着大堆内外衣物、鞋子、化妆品甚至书籍回家，又装了很多礼物的女友不同，他的行李箱里只有寥寥几件换洗衣物，剩余空间都给了飞行摇杆套件还有轻量游戏椅。 即便有着快拆易换接口，家里桌椅的高度还是给他造成些许麻烦，直到此时方才装好。 坐到椅子上扭了扭腰，他伸手打开pt2主机。 “嗡嗡嗡！” 刚刚启动测试用的游戏，桌上手机就忽然震动起来。低头看到屏幕上闪烁发光的女孩笑颜，他第一时间抓起来接通视频对话，“喂？这么快就想我啦？” “谁想了？”屏幕上的张娉矢口否认，接着果断进入正题：“你出车祸了？” “没有，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出车祸么？还有你从哪里知道我出车祸的？我要去告那家伙造谣！” “当然是网上啊，难不成还是电视不成？”张娉隔空丢来白眼，“你一下午都没上网么？自己上了热搜都不知道？” “是嘛？我看看！”方俊淇不惊反喜，“多少年了啊，终于又让我上了热搜！” 看遍众多热搜榜单没有找到目标，他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没有啊？耍人玩有意思么？” 对面张娉忽然叹气塌肩，闷声道：“怪我没说清楚，你上的其实是2站还有好短的分区首页。你去看看2站生活区！” 依言打开爱吐槽，这次方俊淇果然找到了自己的身影。然而等他点开视频，脸色却是马上变得古怪起来，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 这段视频截取自张许瑶的直播内容，内容却经过剪辑处理已然改头换面。自己这个原本的旁观者变成了主角，受到鬼火少年挑衅怒踩油门果断制裁，顺便还收拾了一个鬼探头的大妈。 注意到男友表情，那头的张娉张口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哭笑不得呗，”淇哥挠了挠头，“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视频内容经过加工，却完美符合我当时的心情。那时候我非常想要给他一脚油门，可惜被瑶瑶姐拦下来了。” “切！我一个字也不信！”张娉撇撇嘴，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鬼火少年转弯不看路，和电动车大妈互相制裁，我和瑶瑶姐帮他们报警叫了救护车，然后就上车离开了。” 张娉闻言有些小失望，“原来是这样。” “你还想怎样？他们两个都撞骨折了，再严重些就该截肢瘫痪甚至送命了。” “啊！我不是那意思，”张娉连忙摇头解释，“只是下意识就想找亮点。” 淇哥顿时被她气笑了，翻着白眼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么？学车拿本之前别看2站汽车频道，看多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开车了。” 作为泛二次元社区，绰号“2站”的爱吐槽视频一直试图在宅舞、动画、美食美妆、纪录片等宅系频道之外再开新天地，汽车频道便是他们和蜜蜂电子合作推出的创新特色频道。 这个新频道确如名字那样专注于汽车，但画风却和专注于新车评测、产业新闻、降价优惠的汽车媒体全然不同，不但内容都是出自于行车记录仪，风格也是偏向于搞笑以及猎奇。老司机倒也罢了，新手司机看多了难免被那些视频主角“传染”，下意识做出各种奇葩行为。 听见男友指责，张品第一时间丢出否认三连：“没有！我没看！别瞎说！” 意识到自己露了怯，她马上转换表情切换到打听模式：“不过汽车频道那些视频都是从哪里弄到的？别处看到貌似都是转载的。” “当然都是行车记录仪拍到的。” “开个玩笑，那些视频都是车主自己上传的。2站有针对行车记录仪的‘车见’计划，鼓励车主定期上传行车视频，然后根据播放量和引用量给钱。” “全国每年发生几十万起车祸，平均到每天是上千起，没有报警的抢道、刮蹭碰撞之类更是多不胜数，汽车频道自然不缺各种搞笑素材。” “是不缺素材，问题是为什么都给了2站，还有他们又是怎么挑选的？这个量可不小！” 淇哥笑着摊开左手，“蜜蜂行车记录仪市场份额第一，还有针对常见型号的刷机包，加起来占到总量小半。只要把行车视频备份到蜂云，车主就会看到2站的投稿协议，只要点击同意就能自动投稿。” “至于2站怎么挑选，当然是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 “你结巴了？干嘛说两遍？” “不一样的，”方俊淇得意一笑，“蜜蜂在我老家这边弄了个人工智能产业园，下午过去那边参观，正好见到有人负责检查行车视频。” “人工检查的人工智能？” “嗯哪！没想到吧？对了，你看我蜜蜂相册，里面就有今天拍的照片。” 过不多时，张娉的回复再次出现，“办公环境挺不错的，不过这些人怎么看着像是鉴黄师？” “确实有些像，”淇哥微笑点头，“不过还是不太一样，鉴黄师主要负责鉴定、拦截非法信息，而这些人做的却是信息标记处理，里面既有非法信息，也有行车视频、旅游照片这样的正常信息。” “只是检查范围扩大了些，貌似没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是有的，这边是负责对信息精细分类的生产部门，专门给各种ai识别系统提供训练数据，其中就包括ai鉴黄师。” 提起马竞口中这个“生产部门”，他便忍不住自己笑意，“产业园招聘了很多工人，让他们坐在电脑前检查视频、音频以及图片，按照既定规则打上标记框和标记点并进行精细分类。他们的工作乍看起来和人工智能不搭边，却是在为人工智能的到来而铺路。” “哈？”张娉长大了嘴巴，“感觉三观都要被颠覆了。号称要取代人力的人工智能，背后反倒严重依赖人力，还真是难以置信！” “换个角度就好理解了，人工智能其实是人造机器智能，它们只是尽量模拟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思维方式，距离真正理解还有很远距离。你看看这个，[图片]” 说到兴处，他打开相册丢过去一张长图，却是某次和聊天机器人玩“你画我猜”的截图。他描述文字让机器人画“一个拿气球的漂亮女孩”，机器人很快完成作品，完全找不到人和气球的形象。等他把图片发给另一个聊天机器人去猜，得到的却是“一个拿气球的漂亮女孩！”的肯定回答。 “这是真的？别是你p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淇哥翻了个白眼，“就是蜜聊的聊天机器人，你找它玩‘我画你猜’，只要碰到类似描述稍微复杂一些，它们就会抓瞎。” 随着用户数量趋于稳定，蜜聊对假用户的需求大大降低，大部分聊天机器人被悄悄注销，剩下少数表现较好、人气较高的则是公开机器人身份，继续提供7x24小时陪聊服务。 “我看看！”屏幕上的张娉垂下眼帘，应是开始了骚扰机器人的操作。 两分钟后，她惊讶抬头，“居然是真的！你怎么不早说？” “额，我还以为你会问为什么呢？” “我一文科生肯定听不懂，问这个做什么？好吧你说吧！” 方俊淇如蒙大赦，连忙说道：“具体技术当然很复杂，单纯理解原理却是不难。蜜聊机器人用的是卷积神经网络技术，简称nn。这个技术的灵感来自猫的视觉机制，猫每个视网膜细胞只能观察一处微小细节，这些细节统合起来却能形成完整视觉。nn用软件模拟这种机制，用很多数学滤波器分别检测目标对象的微小特征，然后经由一系列数学操作提取抽象特征，从而实现图像识别、语言理解等功能。” “换而言之，计算机自始至终都不懂语言，也不认识人和宠物，它们看的只是nn提取的抽象特征组合，只要抽象组合满足预设条件就认为找到目标。如果这个目标不符合人类期望，就说明机器没有训练好，比起进一步改进算法，还是更换高质量训练数据集来的更加方便。训练数据都经过筛选分类甚至人为标注，更加便于ai提取特征实现学习。” 听他说完，张娉试探着问道：“然后你说的那个‘生产部门’，生产的就是这种训练数据集？” “嗯哪！”方俊淇用力点头，“机器学习越来越强调无监督、自学习，训练数据的好坏自然影响着产品最终效果。虽然网上有很多收费以及免费的训练集，还能发动网友免费参与，不过这些都有着各自缺点，收费的太贵、免费的不太对题、网友参与又不成系统，所以最终还是得自己来搞。” “问题是蜜蜂也太重视了吧？看你拍的照片，那个人工智能产业园有好多楼，别告诉我是小县城房价便宜，所以多盖些提前囤着！” “选择这边自然是因为房价、物价还有工资水平低。不过蜜蜂搞这个，主要还是自己用的上，除了视频和图片鉴黄这部分刚需，他们的ai助理、ai相机也都需要大量训练数据。蜜蜂相机能够识别常见宠物品种并提供专属美颜方案，就是进阶训练的功劳。” “嘿，晒宠物都要挂个美颜，这个世界也是没救了。你下午发的珊瑚缸是不是也挂了滤镜？” 听见女友吐槽，方俊淇却是原样送了回去，“咱们彼此彼此，你朋友圈里的猫图不也一样？” “那是相机自动生成的，我没刻意挂美颜。” “我也一样，都是相机自己弄的。” 两人相视大笑，张娉换了新话题，“你刚才在做什么呢？” “反正没在做暑假作业，”方俊淇抬手打开后摄，给对方看自己一下午劳动的成果。 “怎么把它们搬回家了？” “这次分配的舍友里面有个奇葩，下学期我打算出去租房住。现在把这些东西搬回来，就当是蚂蚁搬家了。” “现在搬回来，等下学期开学又得搬回去，你也是不嫌麻烦。” “回头办好了实习手续，我就能用员工价再买一套。” 因为产品毛利相对较高，蜜蜂的员工优惠价政策制定地颇为开放，即便只是实习生也能享受到部分，虽然不能和正式员工乃至资深员工相比，却也有效增加了对实习生的吸引力。 “你就可劲儿浪吧，”张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注意力转到电脑屏幕上。 红砖钢梁组成的建筑森林、白烟黑雾绵延上升汇入天空黑云、风中红色星点载浮载沉，粗糙、压抑，透着隐隐的危险气息，却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这是什么游戏？” “蒸汽时代。” “怎么又换界面了？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其实都一样，把系统调成欧美国家，就会看到这个海外版界面。” 经他提醒，张娉这才主要到界面上全是英文，不由秀眉一挑，“只是改了界面？其他地方还有主线故事也一样？” “主角从八旗子弟变成了欧洲破落贵族后代，初始场景也挪到了英国，最终会和清朝主角在北美发生交集。要是不改国家，得等一周目后才能解锁另一个主角。” “听起来不错，很像那种正反装订的双面书，正面是一个故事、背面又是另一个故事。” “确实是这样，”方俊淇点头，退出了这个游戏，“说道这个，我这里有个三主角的养成游戏，你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游戏？” “是这个，”方俊淇找到那个游戏打开，把手机对准主界面，低声念道：“三口之家21。” “什么意思？”网络对面的张娉一头雾水，“这是二合一合集？” “其实就是过家家的拟真增强版，21是玩家加ai的意思。爸爸、妈妈、儿子或女儿三个角色，你和我各选一个，剩下那个交给ai，当然也可以一个人单机12。” 张娉看了某人一眼，“我要选女儿，你不准选爸爸，就这样！” “额，”用心被看穿，方俊淇只得举手投降，“没问题，乖女儿！”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 “谁是你女儿？” 屏幕上的张娉蹙眉轻哼：“我不当女儿了，我要换个角色。” “当然没问题，”方俊淇笑着接话：“爸爸、妈妈、儿子，随便你选，我都没有意见。” 发现无论选那个貌似都会被占便宜，张娉顿时郁闷上脸，轻怒薄嗔道：“什么破游戏？不玩啦！” 嘴上说着不玩，聊天界面显示的接收提示和下载进度却出卖了她。 方俊淇倒是没拿这个打趣对方，顺着话题说道：“这名字的确很不咋地，父母必须异性，明显不尊重lbgt群体；孩子只能有一个，更是在和国家对着干。国家为了鼓励二孩，可是连人头税都拿出来了，这破游戏居然还敢顶风作案，也是胆大的可以。” “噗嗤！”张娉闻言却是刚鼓起的满腔怒气顿时化作笑意扩散无踪，抬头看着某人：“就你会联想！还有那什么生育基金，不是说只是南大教授刘志彪和张晔的个人建议么？” “嘿，现在是建议，没准什么时候就实行了也说不定。” 张娉还待继续反驳，忽然瞳孔微张，疑惑出声：“诶？” “又怎么啦？” 前者忽然晃晃手机，开口问道：“视频对讲是不是更新过？为什么我可以看到你的眼神了？” “一直都能看到的，好么？” “不一样的，我手上这是平板电脑，正常情况应该看不到才对。” 受摄像头位置影响，视频聊天双方通常很难实现目光对视，手机屏幕小、电脑距离远倒也罢了，换成平板电脑，就会发现对方全程低眉垂眼，很难看到眼神。 “原来是这个，”淇哥听了却是一笑，一本正经道：“亲，大清已经亡了，村里……” 张娉白了他一眼，“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是蜜蜂7时代就有的‘目光追踪’，大前年甚至更早就有的功能，你到现在才发现，也是有够迟钝的。” “切！”张娉不屑摇头，“目光追踪只是检测眼睛保持亮屏还有跟随旋转滚屏，跟现在这个明显不是一回事！” “我还没有说完，”方俊淇笑着摇头，“然后蜜蜂去年上线了基于目光追踪的‘目光对正’功能，拍照还有视频聊天时自动微调图像，让你的目光永远对准镜头。” “不可能！”张娉断然摇头，“我的观察力没那么差劲，要是去年就有，我天天自拍不可能到现在才发觉！” 嘴上说着，她低头拿起手机寻找证据，果然在蜜蜂系统7月更新日志里面找到这么一句：“目光对正功能完成灰度测试开启全量推送，用户可在系统相机设置里自行调节对正级别或完全关闭。” 把那句话丢到对方脸上，张娉淡淡道：“这波灰度测试也是有够拖延的，蜜蜂10都快开测了才正式上线。” 这话倒也不算夸张，蜜蜂移动习惯在下半年测试年度新版系统，等到新一代旗舰手机上市，正好用上稳定版本的新系统。 摇了摇头，张娉又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手机和平板都有前后双摄，人又没得对视恐惧症，干嘛把我排除在测试名单之外？” “排除这些，可能的原因就只剩一个，那就是目光对正和美颜滤镜有冲突，然后你们这些不开滤镜就死星人就被暂时排除了。” “谁嘛？我去找人问问！” 眼见女友兴趣转移，方俊淇连忙叫住她，“这个不急，回头我帮你问下权威人士。‘三口之家’安装好了，快接我的邀请。” 网络对面的张娉瞥了眼屏幕，“还真是，这么快就装好了，这游戏好大！” “才15gb而已，等下载了4k资源包和全程语音包，容量直接突破8gb。对了，你想好要用哪个角色了没有？” 脑子里过了一遍，张娉抬头说道：“那我还是当爸爸吧，你选妈妈还是孩子？” “我当然选女儿呀！爸爸！” 对面没有接话，却接受了游戏邀请，接着视频便一阵晃动，显是在更换坐姿。 方俊淇把手机插在支架上，拿起手柄点击开始新一轮游戏。 一颗蓝色星球出现在屏幕上，熟悉的海陆版图表明它的身份，正是人类的家园地球。 手机屏幕上的张娉露出疑惑表情：“嗯？不是说家庭模拟游戏嘛？怎么弄了个地球仪出来？” “这其实是相亲节面，你需要确定自己的姓名、头像还有肤色，然后从10个候选人里面选一个，去对方所在的国家结婚定居，然后才能到我出场。” “啊？要从结婚开始？” “那是当然，爸爸！”方俊淇催促道：“快点儿呀，我等不及要来到这颗星球上啦！” “如你所愿，”张娉忽然狡黠一笑，选定了自己的形象，接着开始挑选结婚对象。 目光扫过六张半身像，方俊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接着连忙开口：“亲，人生大事不能随便啊，黑人自带难度加三光环，新手最好别选这个。” “没关系，”桌上的张娉无所谓地笑笑，“我早就对非洲充满好奇，正好顺便了解一下。” 在方俊淇愕然的目光中，她无视了来自其他9位候选人，秒选了来自非洲肯尼亚的黑人妹子。 画面跳转，开始播放第一段动画。 尖顶高耸的教堂里，婚礼进行曲悠扬婉转，花童沿路抛洒七彩花瓣，穿着雪白婚纱的黑人少女被父亲挽着走向她的另一半。 虽然场面非常浪漫温馨，张娉还是忍不住疑惑发问：“非洲也有这么漂亮的教堂？” “那是自然，前殖民地可不是白叫的。北非那些倒也罢了，撒哈拉以南那些国家基本上都是全民信仰基督教，学校可以不盖、机关办公楼可以不修，心灵港湾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两人隔着网络闲聊八卦，屏幕上的婚礼动画却也没有停下，两位新人终于走到一起，在黑人牧师主持下结为神圣的夫妇，正式交换戒指然后甜蜜拥吻，然后画面于此定格。 镜头后退，一张微微蒙尘的结婚照出现在视野里，然后是发黄微翘的壁纸、寥寥几件家具，连同狭小的卧室以及窗外的楼房一起，共同描绘一副低收入城市家庭的生活图景。 “怎么回事？画风怎么变了？” “这才是正常的非洲，”方俊淇歪了歪头，“还有注意一下时间，现在是1980年。这时候整个非洲只有南非、利比亚还有埃及等少数几个国家过得还算不错，可惜那些都不能选。” 80年代的南非算是非洲唯一的发达国家，利比亚和埃及则处于军事强人的铁腕统治下，靠着出口石油维持较高水平的消费能力。相比之下，肯尼亚虽也有着强人统治，奈何缺乏石油只有红茶，经济水平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得了吧，没把咱们安排到索马里难民营、刚果交战前线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肯尼亚也不错，没事还可以去东非大草原上看动物。” 从小看着《动物世界》长大，她也对那句“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耳熟能详、倒背如流，连带着也对东非大草原充满好感，想要过去看一看。 不等张娉继续表达对东非大草原的向往，两人耳边突然传来“啊呜啊呜”的婴儿啼哭声。 “孩子在哪里？嗯？怎么我的人物还没出来？” “等一下下，”方俊淇笑着接话：“我还在给你女儿挑脸呢！这个qiqi是怎么回事？” “我给女儿起的名字啊，有什么意见么？”张娉白了他一眼，接着催促道：“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随便选个看着舒服的头像就行了。” 黑人肤色有深有浅，面容长相也是各有不同，不过能够在国际上走红成名的，往往都是具有“国际脸”的那一部分，因为只有形象接近白种人审美，才能跨过跨种族脸盲症影响，进而打动挑剔的白人观众和消费者。 “这个我当然知道，”方俊淇挪动手机位置，让后摄对准电脑屏幕，“问题是这边只有婴儿头像，肤色相差不大，脸型眼睛看着也都差不多，完全不知道该选那个。” 张娉却没他这般纠结，直接给出自己的建议：“选第7个，我觉得不错！” “那就第七个吧，回头要是长歪了你别嫌弃就好。” “我才不嫌弃呢！”张娉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心愿期待面板，随手选择了“动物学家”。 然后她就看到一名黑人男青年走到摇篮跟前，低声用听不懂的语言嘟囔了一句。目光看向下面的中文字幕，却见他说的是“孩子，爸爸给不了你太多，只希望你能够快些成长，成为一名令人尊敬的动物学家。” 方俊淇同样看到了这一幕，见状却是忍不住扶额，“晕死，这下真的变成地狱难度了！” “怎么了？动物学家有什么问题？” “没啥，就是有些费钱。肯尼亚中小学是免费的，但是大学却不包括在内。这边又没有助学贷款，想上学就得一家人去赚学费。看看人家np妈妈，这才是正经的选择。” 却是两人说话的同时，有个黑人妇女推门而入，大声抱怨道：“见鬼的动物学家，qiqi长大应该去当模特、当演员，才不要留在这该死的肯尼亚、该死的非洲！” 虽然面容身材有所变化，依稀可以看出就是先前那位黑美女，显然怀孕生子以及婚后生活对她的身材和容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这是什么情况？”张娉愣住了，“怎么np跟我唱反调？” “当然要唱反调，”方俊淇含笑解释：“这游戏和‘美少女梦工厂’那种传统养成游戏最大的不同，就是将父母以及孩子的身份做了严格拆分。父母可以有自己的期望和安排，孩子也能有自己的梦想和行动，最后孩子变成什么模样，则是取决于三个人长期博弈的结果。” “没关系，”张娉很快反应过来，果断发动“家长强权”，直接压制np妻子的反对意见，打开育婴手册为自家女儿安排婴儿阶段的训练课程。 作为养成游戏，《三口之家》的核心玩法依然是日程表，玩家需要为孩子制定每个回合的学习与训练计划，进而分别改变子女的属性、技能、金钱以及疲劳等属性。 《三口之家》的不同之处，主要在于降低了日程安排的强制性，父母双方都对日程安排有着发言权，而子女可以藉由处理学习过程中的随机事件改变课程，不一定非要照着家长的安排来发展，对玩家扮演的孩子来说尤其如此。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张娉爸爸为qiqi女儿制订了详细的早教课程，但等他出门工作开始“搬砖赚钱”，np妻子的执行却是阳奉阴违，动物玩偶被随手丢到一边，送进摇篮的却是几只东亚四小龙生产的塑胶娃娃，显然还惦记着她的女明星计划。 不过等到塑胶娃娃送到孩子手中，却被后者当成握力器抓在手里捏的滋滋作响。 “哈哈！”张娉在视频小窗口里看到这一幕，顿时就被触动了笑点，人在手机屏幕里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晌才笑着问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有着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这是打算做什么？” “动物学家不靠谱，时尚圈影视圈也不好走，我准备把我培养成运动健将，将来去搞体育，不管是练网球、练田径都是不错的出路，尤其要练马拉松。” “为什么是这三项？” “当然是因为钱景啊！女网的器材和培训很贵，但是奖金也高，打出来会很赚钱。田径项目比较省钱，长跑是东非人的传统优势项目。等到20多岁进入黄金期，正好国内马拉松也开始多起来，还能跑到国内捞钱。对了，回头记得给我加上英文和中文课程。” “你怎么知道可以去国内跑比赛赚钱？你之前玩过非洲剧情线？” “嗯！”方俊淇点头，“内地、美国、巴西、肯尼亚还有希腊，五条故事线都玩过，非洲难度最高，只有风景和音乐算是优点。当然，最终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是要看自己的，非洲虽然起点低，各种束缚也比较小，我的非三代还当上了高官。”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金城 “唰！” 窗帘被一把拉开，明亮阳光霎时铺满整个房间。 下意识眯起眼睛，方俊淇抬头看向外面天空，不出意外又是天蓝云少，清亮透彻。去年夏天的高温已经令人印象深刻，今年夏天却也不遑多让。想到等会还要出去，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哔哔！哔——” 循声看向楼下，却见一辆白色捷达停在路边，张许瑶探出头来冲他打出催促手势。 “好了知道了，等我几分钟，马上就下来！” 拿出贪玩晚起和任课老师赛跑的劲头，方俊淇迅速搞定穿衣洗脸刷牙一干步骤，快步下楼出现在张许瑶面前。 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面移开，后者转头打量起了这位邻家小兄弟。翻领白体恤、卡其色大短裤、运动凉鞋，左手一只肉夹馍，右手两颗鸡蛋，指缝里还捏着袋牛奶，配合素面朝天微带湿意的面庞，看起来充满了学生的朝气和随意。 微蹙眉头，张许瑶抬头发问：“你今天就打算穿这身过去？” 蜜蜂教育旗下的金城学院决定在今天举办新校区启用仪式，方校长和其他二高老师都被马竞请去观礼。方俊淇本来和老爸说好一起过去，然而等他早上起床，却发现自家爸妈已经有事先走，只好拜托张许瑶这个大闲人过来接自己。 听见对方问起自己衣服，他满不在乎道：“之前都是这么穿的，上不露腋、中部露脐、下不露趾，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的要求可真低，”张老师无语摇头。 见对方双手都被食物占着，她随手帮对方打开车门，自己挪到驾驶座给他让出空位，催促道：“行了，赶快上车，没多少时间了！” 方俊淇弯腰坐进汽车，把鸡蛋和牛奶搁在驾驶台上，“很快了，没看我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嘛？” “早餐摄入这么多蛋白质，真的没问题？” 鸡蛋和牛奶倒也罢了，方俊淇手里的肉夹馍可不是市面上越来越小，几乎一口就能吞掉的那种小饼。方妈自己烙的饼比她脸还大，厚度也颇为可观，看得她馋虫直冒的同时又心生忌惮、这么大一块饼，又加了很多肉臊子，卡路里自然不会少。 “本来都不打算吃早餐了，这些都是我妈专门给我留的，要是不吃她回头肯定又要唠叨。” “父母都这样，老是害怕你饿着了。” 看到对方系好安全带，张许瑶这才打火启动车子。 注意到她稍显生疏的动作，方俊淇好奇问道：“姐你怎么换车了？” 他不问还好，张老师听见却是飞快丢给他两枚卫生眼，“还不是你害的？” 不等方俊淇追问缘由，她就不耐烦道：“行了别问了，这种老爷车真不好伺候！” 虽然只有几个关键字，方俊淇还是猜到了前因后果，瑶瑶姐忽然换车，应该和自己那天擅入人工智能产业园有关。虽然马竞夫妇当时没说什么，但架不住其他人匆忙修补漏洞，然后张老师就悲剧了。 眼见对方半天没能发动车子，淇哥再也按捺不住，主动出言揽活：“就几分钟功夫干嘛熄火啊？行了，你还是歇着吧，看得我脑壳疼，等我吃完换我来开。” “没办法，开惯了电动汽车，一时没反应过来！” 勉强解释一句，张许瑶果断放弃了继续尝试发动车子的努力。 她自从拿到驾照开得就是小马的电动车，已经习惯了智能辅助驾驶、360°环视雷达、自动泊车等先进功能，现在换成启动关闭都麻烦的老式汽油车，自然是丢三落四各种不顺手。 扭头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方俊淇，她连忙别过头去，用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话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起来，昨晚熬通宵了？” “嗯！”方俊淇边吃边说：“昨晚和娉娉联机玩‘三口之家’没注意时间，一觉醒来我爸我妈都已经走掉了。” “你也养娃啊？”张许瑶闻言来了兴趣，追问道：“拿到几个成就了？当上富一代了没有？” 作为强调自由发展的新概念养成游戏，《三口之家》为玩家准备了很多成就，既有尿床高手、逃课大王之类搞笑型的，也有奥运冠军、全球首富这样事业型的。 游戏里的资产可以无损继承，天赋技能也可部分遗传，这就使得财富类成就的获取变得相对容易，只要规划好事业发展积极试错，再爆发肝力持续多玩几代，终究能够得偿所愿。不过要是加上富一代的限制条件，难度却是会增加好几个数量级。 “还没，”方俊淇摇摇头，“娉娉嫌挑战成就太麻烦，账面有钱就带孩子到处旅游，到现在g解锁了900多张，家庭状况才只是小康。” 小张老师闻言，却是反应强烈连声追问：“这游戏还能解锁g？” 岛国美少女恋爱游戏galgae限于游戏引擎性能，不得不大量使用静态g图片来展示风景和人物。久而久之，竞给他们开发出独特的解锁g玩法，每当玩家角色达到新的地点，攻略新的美少女或触发新的事件，都会解锁一张精心设计描绘的风景或人物图片可供收藏与观赏。 解锁g既能提高游戏的吸引力和代入感，还能刺激玩家反复游玩挖掘游戏细节以期达成全g收集，堪称提升游戏黏性的性价比之选。很快就被国内不断涌现的二次元网络游戏所采纳。 虽然《三口之家》不是美少女游戏，也不属于泛二次元题材，但开发团队还是本着资源充分利用的目的引入解锁g玩法。玩家收集到的g可以装入家庭相册留作纪念，也可装进相框挂在墙上，日积月累下来倒是别有一种见证家族崛起的历史感。 方俊淇欣然点头：“当然，别告诉你到现在还没解锁这个？” “g在哪里看？我没碰到啊？” “当然是相册啊！你家没有相册？” “没有，只有开始时那张结婚照还有孩子的毕业照。” “我大概明白了，”方俊淇笑着看向对方，“瑶瑶姐，你是不是没买过商店里的相机，也没买后面出来的拍照手机。” “所以说，必须要有相机或者手机才能看到相册，然后解锁g？”张许瑶郁闷叹气：“相机好贵的，简介也没提相册还有g的事情，我就没买。” “游戏从80年开始，那时候相机当然还是奢侈品。现实里那时候的人可以去照相馆，游戏里面没有照相师父，只能买相机自己拍。要不等到二周目进入新世纪，再去买个白菜价的山寨手机，不过那样就会错过前面的g。” 得到这个回答，张许瑶却是忍不住咬牙自语：“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不了，”张老师摆摆手，“我的互联网女王事业发展还行，不能对不起她。” “互联网女王？你要抢玛丽·米克尔的饭碗？” 玛丽·米克尔（ary eeker）是华尔街证券分析师，她因为对互联网行业的持续关注和敏锐预测而收获大量追随者，号称“一代创业者是看着她的‘互联网趋势报告’成长起来的”，因此被财经媒体称为“queen f the inter（互联网女王）”。 张许瑶闻言点头，“嗯哪，以前看重生主角十个有八个都要投资互联网，我想在游戏里试试看。” “啊哈？张老师你也看重生文啊？还有游戏里面也能几岁出来创业？” “可以的，我试了好多次，终于给我女儿找到了走出校门参与企业经营的办法，现在就只差第一桶金了。” “这不对啊，按照重生文的套路，不是应该先解决第一桶金，再去精准炒股实现资本扩增，然后转去发展实业么？你的顺序颠倒了啊喂！” “你都说了那是重生文，我女儿不是真正重生者，脑子里没有现成歌曲，也不知道早期牛股的编码。” “怪不得你连傻瓜相机都买不起，原来是卡在这里了。” 吃掉最后一口肉夹馍，方俊淇得意道：“赚大钱的办法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个刷小钱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张许瑶闻言眼睛大亮，抓起一旁的纸巾殷勤递出：“什么办法？” “开两个号互加好友，反复读档给对方送礼物，然后再换回来，两个号再把仓库礼物卖掉，就都有钱了。” “还可以这样？还有这个是不是有上限？” “确实有上限，每种礼物只能接受一次，所以只能细水长流，弄不来大钱。” “那也不错了，”张许瑶恨恨瞪了对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知道我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么？” “知道，当然是每天躲在家里玩烫完烂月。” 张老师闻言忽然变脸：“行了别贫了，既然吃好了就赶紧开车！不然去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嗯嗯，这就走！” 方俊淇点头应声，收拾好一应杂物和对方换了位置，然后开始发动汽车。 不知道是男司机的驾驶技能加成，还是机械专业的职业亲和起了作用，发动机在他手下一次点火成功，白色的捷达轿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沿着街道一路向北，两人很快县城到达目的地，面前出现一片簇新闪亮的校园。 作为人口经济都无甚亮点的内陆小县，平县历史上并没有正式的大学，倒是有几家国企出资的公办技校。近年来国企改革，先后剥离附属医院、子弟学校、水电供暖物业等非主业部门，厂办技校也在剥离之列。 国企子弟学校教学质量较高，也容易融入当地教育系统，地方上往往乐于接收；厂办技校和大专面向全省乃至全国招生，业绩良好倒也罢了，业绩一般甚至不佳的单位却是频繁遇到接收难题。 平县的几家技校经营状况都不乐观，剥离工作自然进展缓慢。后来蜜蜂教育在马竞授意下打听相关学校转让问题，县里和相关企业闻之大喜，果断将几家学校打包卖给蜜蜂教育，就连上级秦都市也搀和一把，硬塞过来一家常年亏损的大专学校。 最终，由蜜蜂教育出资主导，相关国企及两地国资部门以师资力量、举办权等资产参股成立金城教育公司，并以该公司为主体筹建新的金城职业技术学院。 在平县的争取以及马竞的支持下，这所专科层次普通高校的正式校址被放在平县，算是结束了前者没有正式大学的历史——虽然只是大专。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建设装修，位于平县北郊坡地上的新校区初步建成，将于今天举行启用仪式。从现在开始，原本分布在各个分校区的教学设施和数千师生都将陆续搬迁过来，为这位古老小城增添一抹青春色彩。 从停车场出来，方俊淇和张许瑶手里都多了一只无纺布袋子。蓝色袋子上印着金城学院的标志，里面装着电动风扇、防晒霜、防晒帽、充电宝等降温防晒装备，以及一本简介小册子。 看到学员标志，方俊淇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谁设计的？也太特立独行了吧？” 学校标志经过百多年发展已经形成范式，外形喜欢用圆形，外圈是中英文校名，中间是核心图案，工科类喜欢使用齿轮、工字梁、船锚、高塔、飞机等工业元素，文科类喜欢使用书本、胶卷、孔方等图案，算是铭刻在校徽里的“基因”。 然而手中金城学院的标志却是大不相同，直接放了个女性头像剪影不说，造型和配色也是多彩现代，“漂亮倒是挺漂亮，就是看着不像是校徽，更像是商标。” “确实是商标，”旁边有人插话进来，却是提前返校担任志愿者的学生，后者礼貌笑笑，介绍道：“我们学校的校徽原先是金城影院的商标，后来才变成了校徽。嘿嘿，识别度满点啊有木有？” 平县古称始平县，唐中宗李显封雍王李守礼的女儿李奴奴为金城公主，赐婚吐蕃赞普赤德祖赞。皇帝亲自送嫁至始平县才停下车辇，遂将始平为金城。因为这层缘故，星空影投特意设计并注册了“光影公主”的商标，用于平县金城影院，如今更是用在了新的金城学院。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锦绣 听见志愿者的解释，方俊淇点头笑笑。 “确实很有识别度，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子学院的校徽。” “女子学院也不用人物头像，”旁边张许瑶笑着插话，“不是花瓣造型，就是变体的‘女’或者‘w’，毕竟要讲究含蓄嘛。” “没办法，”志愿者同学对两人眨眨眼睛，“别人是老牌学校，我们毕竟是新学校，总要有些新气象。要是能够吸引到更多女生报考，进而带动男生报考，这校徽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金城学院毕竟是新近成立的大专，虽然背靠蜜蜂这颗大树，但是中间终究隔了行业，想要招到足量优质生源，却是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除了极力打造现代化的校容校风，更是将主意打到校徽上面。 不过方俊淇却不看好他们的努力，男玩家会因为女玩家而聚集，男生却不见得会跟随女生的脚步，这从全国那么多“和尚大学”没有倒闭，以及四所女子学院招不到多少男生就能看出来。 虽说是女子学院，这四家学校其实都有部分专业不限男女报考，但是限于校名带给人的刻板印象，愿意报考的男生还是有些少。 人家请自己过来观礼，方俊淇却不好说这种丧气话，只得笑着说道：“想要吸引女生报考，还是应该多开文科、商科专业，用不着折腾校徽。还有，你们这个校徽是谁设计的？直接把‘金城影院’商标改个繁体‘學’字就拿来用，也太偷懒了吧？” “当然是我们首任校长，”这位同学手指两人手里的袋子，“里面有学校简介还有注意事项，请两位务必看一下，谢谢！” “当然要看，”方俊淇点头，取出防晒帽戴上，边走边说道：“话说这边首任校长是谁？别又是竞哥自己兼着吧？” “不行么？”张许瑶笑着反问，“人家好歹是新鲜出炉的鹭大博士，过来当个大专的院长完全没有问题。” “他拿到博士学位了？之前我看网上分析文章，还以为这事儿黄了。” 虽然马竞和鹭大方面没有刻意宣传，但他以同等学力报考母校计算机博士的事情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并扩散出去。关注这事的吃瓜群众不在少数，都想知道他这顶“一年速成博士帽”的含金量有多高。 前段时间鹭大举办18年度毕业典礼，马竞全程缺席没有露面，一些公众号闻之大喜，纷纷撰文猜测缘由，有说论文不过关“挂科”的，有说牛皮吹破延期毕业的，也有说是双方闹翻的，反正都是不看好。 “论文其实已经过了，稍后就会公开出来，学位证还要等到秋季才能拿到。至于毕业典礼，学校要优先保障普通学生都能参加不用抽签，他这种只有学位证、没有毕业证的外人就只能先放一边。” “不可能吧？”方俊淇闻言讶然，语速飞快丢出一长串问题：“他一个人又能占用多少资源？又会带来多少额外关注度？人家上交都让大姚代表毕业生发言了，荣哥不该这么古板啊！” “你认识鹭大新校长？” “荣哥就是从我们山大调过去的，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需要知道？”随口反问一句，张许瑶接着小声道：“至于鹭大那边，应该是这两年负面新闻不断，想要低调攒人品。” “还真有可能，他们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背运，不停有二货出来刷存在感，也不知道当初都是怎么进去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摊上这种人，学校貌似只能自认倒霉，”张老师摇头感叹着，“竞哥没当上娱乐圈纪委，反倒成了学校编外纪委，也是辛苦他了。” “确实，”方俊淇点点头，“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新校区启用仪式，不是应该放到9月开学再弄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透？”张许瑶白了他一眼，“今年的中专、大专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办活动上新闻，正好白赚一波招生广告。” “这倒也是，果然是买的没有卖的精。” 说话间随手翻开介绍手册，方俊淇看到金城学院的简介，不由唇角带笑，低声吐槽：“怎么是李显？” “那个李显？” “唐朝那个，金城学院的校徽、校名介绍页，你自己看。” 国内惯例，开店设馆喜欢邀请名人书写名匾，这一习俗也被教育界继承，不管是新校成立，还是老校换招牌，都要设法让各界名家书写校名。 请名人写校名颇为麻烦，要么找人居中介绍攀扯关系，要么借访问之机忽然送上笔墨纸砚，总的来说机会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数学校都选择自力更生依靠集字解决问题。 全国使用毛体书写校名的学校数目过百，其中只有16所出自伟人亲笔，别的都是从多方借来现成文字，像是内地四家“交通大学”便是从原先“北方交通大学”剪切而来，果然是亲如一家。 若是事有不巧，实在找不到需要的字，就只能设法拼凑“造字”作为补充。金城学院却是做的更绝，唐中宗李显只有一副《卢正道敕》拓本传世，之前的“金城影院”，现在的“金城學院”四字都是据此剪切笔画硬拼而来。 李显是李治和皇后武则天生的第三子，因两个哥哥一死一废，他在李治死后继位称帝，次年被老娘赶下台，李唐也因此变成了武周。直到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宰相张柬之等人发动神龙革命，武则天被迫禅位，李显才再度登上帝位，可惜没几年就被老婆韦皇后毒死。 韦后本待效仿武后旧事，试图从监国皇太后变成第二位女帝，不料却被侄子李隆基和侄女太平公主联合诛杀，皇位落到小叔子李旦头上。李旦之前也当过武则天的傀儡皇帝，这次重临帝位也不长久，两年后被儿子李隆基撵去百福殿养老，最终和他哥李显一样在55岁去世。 这样两个悲剧皇帝，到了网络时代却摇身一变成为新锐网红“六位帝皇丸”，原因却是李显、李旦的父、母、己、兄/弟、子、侄都是皇帝，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放下手册，张许瑶笑着摇头，“金城公主是李显封的，金城县也是李显改的，不用李显的字迹，又该用谁的？” 方俊淇闻言却是摇头，“我的意思是李显活的那么窝囊憋屈，干嘛大费周章用他的字迹？历史上有那么多书法名家真迹，还怕找不到这四个字？” “找肯定是找得到，实在找不到也能硬拼出来，”张老师摇了摇头，“问题是不适合‘金城公主’这个ip。至于李显，不管他有多窝囊，普通人知道的，也只是‘六位帝皇丸’这个外号而已。而且，你就没有发现，他们其实是在用行动表示反讽么？” “有么？” “有没有这个用意，你的去问汤院长。” 方俊淇之前的猜测落空，金城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都是从其他民办学校挖来，分管副校长和教务处长更是出身大名鼎鼎的蓝翔技校。除了铺天盖地的洗脑广告，蓝翔技校还以严苛的军事化管理著称，金城学院从蓝翔引进人才，应该也有效仿之意。 不过两者办学理念毕竟不同，金城学院同样强调文明和纪律，却更喜欢用技术手段督导鼓励，而不是单纯的体罚或变相体罚。为了确保这一理念落到实处，马竞夫妇特意担任校董加以监督，后者更是挂名荣誉院长，成了张许瑶口中的汤院长。 抬头看着面前写着“金城學院”的牌坊式建筑，张老师笑着说道：“看这个牌坊！你想到了什么？” 跟着看向那座牌坊，方俊淇也是不由露出笑容，“这么直白的像素画风，设计师其实是个玩家？” 正如他感慨的那样，眼前的校门虽是烂大街的仿古牌坊造型，却别出机杼使用大量彩色方块堆砌而成，看起来很有（我的世界）游戏即视感。因为简单直观、利于协作，《我的世界》里有很多玩家创建的大型建筑，其中就有紫禁城等古建的复制版。 “你忘了这学校是谁家的？搞像素风格建筑雕塑，蜜蜂也是经验丰富呢！” 想到蜂园那些3d像素风的蜜蜂雕塑，淇哥果断点头，“确实是这样。” 再往前走，两人来到位于学院中心广场，又看到了新的风景。 广场面积不大，长度不超过50米，宽度还要更少些，却有一桩独特之处，那就是覆盖其上的马赛克拼画。 马赛克（sai）发源于古希腊，是用于拼贴成装饰图案的片状小瓷砖，故而又称锦砖或纸皮砖。眼前这座广场之上，一百多万枚彩色方块组成3d彩色地画，远远看着经由坐在雪山之巅的错觉。 大概估算一下马赛克数量，方俊淇不由摇头失笑，“金城学院这招倒是挺有意思，盖大楼太费钱，直接弄个全世界头一份的4k分辨率广场出来，还怕没有知名度？” 蹲下来检查地上的马赛克，他看着随手抠下来的小方片，脸色很快转为疑惑：“嗯？居然能抠下来？这质量也太差了吧？豆腐渣啊！” 旁边张许瑶听见，却是第一时间嫌弃呵斥：“赶快放下！有摄像头呢！” 按照介绍手册所说，校内所有不文明行为都会被监控系统记录，进而按照教师、学生、来客分别加以处理：教职工罚钱、学生扣操行分，来客则是根据分数限制活动区域直至彻底禁入。 “拍就拍呗，就许他们弄豆腐渣，还不许群众监督啦？” “监督你个大头鬼！”张许瑶恼火地拿起手中小册子敲了对方一下，“手册后面有写，这里叫做‘锦绣广场’，灵感就是古代通经断纬缂丝织造工艺，广场低下埋着电永磁铁，地上铺的彩色马赛克也都是磁性搪瓷片，可以取下来清洗，再用机器重新分色，自动铺设成新的图案。” “啊？”方俊淇手抖一下，那枚金属薄片随之落地，果然吸附在其他瓷片上面。 把它拨回原位又试了试牢固度，方俊淇马上变了一番嘴脸，“原来如此，果然是我想多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站起来的他接着吹捧道：“这么大一片，应该是全世界最大的地画了吧？” “嘿！你对全世界的理解怕是有问题，”张许瑶听见却是摇头，“远的不说，前几年金陵搞青奥会，特地邀请专业人士创作了一幅3d地画，还得到了吉尼斯世界记录认证。那个的面积，我看看……” 掏出手机搜索一番，她接着念道：“长度374米、面积2600平方米，不但是世界最大的3d地画，也是最长的。至于‘锦绣广场’，面积只有1200平米，只有人家一半。” （稍等，还在写，等几分钟。不好意思。） “监督你个大头鬼！”张许瑶恼火地拿起手中小册子敲了对方一下，“手册后面有写，这里叫做‘锦绣广场’，灵感就是古代通经断纬缂丝织造工艺，广场低下埋着电永磁铁，地上铺的彩色马赛克也都是磁性搪瓷片，可以取下来清洗，再用机器重新分色，自动铺设成新的图案。” “啊？”方俊淇手抖一下，那枚金属薄片随之落地，果然吸附在其他瓷片上面。 把它拨回原位又试了试牢固度，方俊淇马上变了一番嘴脸，“原来如此，果然是我想多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站起来的他接着吹捧道：“这么大一片，应该是全世界最大的地画了吧？” “嘿！你对全世界的理解怕是有问题，”张许瑶听见却是摇头，“远的不说，前几年金陵搞青奥会，特地邀请专业人士创作了一幅3d地画，还得到了吉尼斯世界记录认证。那个的面积，我看看……” 掏出手机搜索一番，她接着念道：“长度374米、面积2600平方米，不但是世界最大的3d地画，也是最长的。至于‘锦绣广场’，面积只有1200平米，只有人家一半。”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悦来客栈 金城学院，悦来客栈。 说是客栈，实际上却是仿古餐馆。看似实木清漆的梁柱壁板只是装饰效果，底下却是钢筋水泥、塑钢门窗、电线插座、电灯电视，以及这个时节最为重要的空调。 新校区启用仪式结束，张许瑶本来随大流跟着参观校内设施，偶然发现这边有wifi有空调，她果断抛开大部队坐下来玩起了游戏。 “咚咚咚！吱！”包厢门被推开，盘发穿套裙的女士出现在门口，目光自然扫过房间。 张许瑶趴在八仙桌上，目光专注于手中电话屏幕，竟是沉迷手机全无所觉。直到脚步声渐近，侧面椅子被人拉开，她这才飞快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后知后觉道：“呀！姐你也来啦！都忙完啦？” 来人正是汤佳怡，此时闻言却是轻摇其头，“还早着，我是开小差偷跑出来的。” 虽说今天的主角是金城学院本身，但她们夫妇呆在这里却是有些喧宾夺主，不断有人凑过来抛出各种请示和话题试图搭话。马竞还能摆出假笑应付过去，她却是实在架不住，瞅准空子果断跑路，最后走进了这间有熟人的包厢。 “正常，谁让你也是校领导呢！别人有事肯定都找你。” “只是挂名而已，要是早知道会这么麻烦我肯定坚决推掉，今天也不会过来。” 听见这话，张老师也不抬头直接追问一句：“不过来你能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汤佳怡抓起一支未开封的果汁瓶随手拧开，“现在这支管理团队已经磨合了将近两年，还有蜜蜂教育全程监督指导，我们当然放心！” “既然放心你们干嘛过来凑热闹？”张许瑶暂停游戏放下手机，“来都来了，这些事情就是避免不了，毕竟你们的身份在哪里摆着。” 拿起自己那瓶菠萝汁摇了摇拧开，她扭头看向汤佳怡，“对了，雷州菠萝好像快要下市了吧，怎么特价菠萝汁还没卖完？” “没剩多少了，这些就是从最后一批存货里调出来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说对面凤梨也滞销了么，这波菠萝用完正好用凤梨接档，不是美滋滋？” “凤梨是无眼菠萝，价格也要贵几倍，果汁厂表示买不起。” 喝了口果汁，汤佳怡好奇看着某人，“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了？” “我想要试探一下，看看汤总有没有闲情逸致回答问题。” “嗯哼，你想问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肚子里攒了一堆问题就等着汤院长帮我解惑呢！” 汤佳怡看她一眼，“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张许瑶闻言大喜：“那我问了啊！蜂教之前做的都是中小学还有幼儿园，怎么突然想起来办大学了？而且为什么是专科？以蜂教的实力，直接本科起步不是更好么？” “问题还真多，”汤佳怡伸手轻叩桌面，“第一，不存在什么突然想到，并校改名金城学院是在两年前，手册内容你没看到？选择专科起步，主要是考虑到操作难度，平县以前只有老年大学不用多说，即便秦都市也只有5家普通本科，其中4个公办，一个二级学院，都不好操作。” 张许瑶抽抽鼻子，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为什么非要盯着市内？全国几百家民办本科，为什么不考虑它们？还有蜜蜂和那么多大学有合作关系，拉上它们办一家新的二级学院，貌似也不算困难吧？” 二级学院原来指代大学下面的二级教学单位，如医学院、法学院之类，如今却多用来指代公办大学借由校企合作创办的独立二级学院。 独立学院的专业设置和录取分数线比较灵活，民办体制的高额学费又能持续贡献利润，一度受到公办大学看重。通过与企业合作或者干脆和自己合作的办法，各地大学陆续创办了300多所独立二级学院，被形象地称为“三本养一本”。 高峰时候，独立学院在校生接近200万人，属于大学扩招的一大主力。然而高学费、低水平也使得独立学院备受诟病，背上坑害一代大学生的恶名。 再后来，26号部令出台整顿独立学院，一面严格限制新办独立学院，一面对既有学院进行升级和分流，要么规范体制充实办学能力，并以独立学院名义发双证；要么转设成为彻底的民办大学；要么合并回归母体学校，总体数量正在逐年下降。 简单介绍了相关情况，汤女士轻笑打趣某人，“显然，你对二级学院的印象还停留十年前。然而现在不比从前，合作新建二级学院越来越难，入股收购倒是容易，可惜易地搬迁实在不好操作。” 顺手在桌上画个圆圈，她继续说道：“收购球队异地搬迁都各种麻烦，大学的设备资产和人员关系更加复杂，搬迁向来是个费时费力的苦累活，我们实在犯不着去做。” “那也不一定要搬啊！”张许瑶忽然眼前一亮，“入股收购后派人接盘，继续留在原址办学，不就没有这些问题了？话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把学校放在平县？” 扭头看了眼窗外平淡无奇的小县城，她接着道：“这边既没有学术氛围，产业基础也不咋滴，人口和经济水平也无甚亮点，要是我就绝不会放在这边。” “那是你，不是我，更不是咱们马先生。” 汤佳怡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当初之所以成立蜜蜂教育，想的根本不是赚钱，至少第一目标不是赚钱。论起盈利能力，我们有很多高毛利、高增长的业务可以继续发展，完全没必要去赚这份辛苦钱。” “确实，蜜蜂学校和小花朵是解决员工子女教育问题，金城学院也是为了子弟教育？有了自家学校，员工子弟上技校、读专科完全免费？” “这边确实有针对职工子弟的奖助学金还有无息贷款，表现良好的确不用花钱。” 张许瑶瞪大眼睛，“真的？这样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 “要是考进名校也有对应福利，这几条只是保底福利，通常用不到。” “然后呢？”小张老师追问道：“非要把金城学院设在平县，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别告诉我是为了回报家乡、教育扶贫！” “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汤佳怡笑着点头，抬手指向南面：“蜜蜂西北中心还有人工智能产业园开在这边，每年都需要能力符合要求、能够无缝接入蜜蜂体系的人才。既然现有技校、高职体系无法满足，我们索性自己来做。” “我明白了！”张许瑶忽然一拍桌子，“操作系统和芯片要自主，人才培养体系也要自主，果然是蜜蜂那套掌控上游产业链的打法。早这么说不就清楚了？” “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找到那本金城学院介绍手册摊在桌上，张许瑶笑着说道：“这里有智能制造、有应用电子、有动漫动画制作、有游戏制作、有人物和服装设计、有场景和舞台设计，唯独没有电竞专业。之前我还好奇为什么，现在终于想通了，这里就是给蜜蜂自己培养普通员工的地方，当然不需要那种用来骗钱的专业。” 因为电子竞技的火爆，电竞教育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不但传统的培训班受到热捧，还有不少大学专门开办电竞专业提供正式学历教育。这些大学的教材和考卷被发到网上，往往又能进一步激发社会对电竞教育的讨论和关注。 看到有利可图，各大游戏公司也是纷纷下场，联合相关机构推出自己的电竞教育计划。蜜蜂游戏也在里面掺了一脚，不过只做线上培训不碰线下。金城学院不开设电竞专业，应该也是基于相同原因。 听见她的吐槽，汤佳怡微微摇了摇头，“电竞教育这块确实有些虚火，但全都说成是骗钱，就有些过了。” “哪里过了？”张许瑶扬起脑袋反问。 虽不是从业者，但她却和这个行业多有接触，深知这里面有很多深不见底的巨坑。 “媒体提起电竞，总是拿冠军选手、王牌解说的千万年收入说事，却从不说整个行业的平均收入，更懒得提收入中位数，完全就是在误人子弟。还有那些电竞学院也是一样，言必称电竞行业有三十万人才缺口，却不说所谓缺口具体都是哪些工种！” 中位数指的是大小排序后位于中间的那个数，比起容易注水的平均收入，收入中位数更能反映普通大众的实际收入水平。 至于所谓三十万缺口，其实是参照足球等成熟竞技项目推算而来，要等赛事开发足够完善才会出现这些空缺，而且大部分是诸如数据分析、战术陪练、按摩理疗、舞美灯光、音响保障、客服接待、翻译等支持类工种，电竞选手和解说的空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这个貌似也不怪他们，影视行业纳税尚且不够正规，都是单干的电竞圈自然更加混乱。税务部门都那不到数据，媒体更加算不出中位数在哪里。至于学校那边，其实很多都有暗示，打不了职业可以转入相关专业。” “那也是挂羊头卖狗肉，能骗一个是一个，拿别人的梦想赚钱！” “你这一棒子打得着实狠，”汤佳怡笑笑，手指楼下：“这里的动漫和游戏类专业的学费也不便宜，按你的标准也是靠着贩卖梦想赚钱。” “那不一样，”张许瑶敲了敲自己手机，“单看这个就知道，你们还是有梦想的。”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卡通风格的三人合照，正是《三口之家》的主界面。这款游戏同样出自蜜蜂游戏，从高考结束到现在四十多天，游戏人气始终不降。虽然有着游戏还处于免费内测阶段的关系，却也从侧面说明了游戏的良好质量以及诚意。 汤佳怡眯眼点头：“多谢夸奖，我会帮你转达开发团队。” “对了，这游戏什么时候收费啊？还有这名字太不符合现实，能不能改掉？” “‘三口之家’只是暂定的中文名，将来正式发行可以会用‘家庭模拟器’这个名字，正好和英文名统一起来。” “又是一个模拟器？光是我知道的，今年就有‘职业模拟器’、‘作死模拟器’，再加上这个就是三个了，你们到底有多爱模拟器？” “其实是五个，”汤佳怡看着手机屏幕道：“你玩过的‘跃龙门’海外版叫做‘科举考试模拟器’，另外还有一款‘龙女模拟器’。当然，‘职业模拟器’是比较新颖的角儿扮演游戏，不算是纯粹的模拟养成类游戏。至于‘作死模拟器’，更是面向社会大众尤其是青少年的免费教育游戏，要是把这两个刨掉，实际还是三个。” 听见这话，张许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还说它是教育游戏？不觉得实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么？” 正如其名，《作死模拟器》是一款以“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主题的教育游戏。游戏借助蜜蜂的引擎和美术素材细致还原了酗酒、野泳、闯红灯、高空自拍、炸窨井盖、捅马蜂窝、鬼火飙车、非法穿越等数十种典型的作死行为，并且刻意调高了相应行为致伤致死的几率。 蜂游特意选在暑假开始之际免费公布这款游戏，本意是想要提醒广大学生玩家珍惜生命远离作死。然而没想到的是，《作死模拟器》反倒在资深玩家那里大获好评，下载量和评分都很高。 这款游戏有着极高自由度以及生动真实的画面，还有国产游戏罕见的血腥画面，会吸引到见惯世面的老玩家，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了他们手中，游戏真的成了“作死模拟器”，每天都有几十上百种新的死法被开发出来，堪称真人版《模拟山羊》。 当然，有关部门其实并没有坐视不理。虽然接受了蜂游唯有真实才有教育意义的说辞，没有专门发文查禁这款游戏，却严令禁止视频网站传播它的影像。虽然只能借助脚本录像以及加密网盘来互相交流，这帮玩家反倒乐此不疲，很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第1348章 实验 邻家小妹连环提问，汤佳怡却只是笑笑。 “怎么？”张许瑶得意看着她，“被我说中了吧？‘作死模拟器’号称教育游戏，实际却是挂羊头卖狗肉，既娱乐又疯狂，一点儿也不严肃正经。” 汤佳怡闻言却是反问一句：“为什么教育游戏就一定要严肃正经？别跟我提那些动态ppt、互动图片，那些根本就不算是游戏。” “哈！”张老师面上深有同感，笑说道：“还真是这样，当初好奇下载了那些所谓的功能游戏，结果只看一遍就都秒删了，一点也不好玩儿。要是所谓严肃游戏、功能游戏都是这种东西，真是不要也罢！” 早在电子游戏初面世之际，国外就有人提出严肃游戏（seriogame）的概念，试图在注重好玩以及娱乐效果的普通游戏之外，重新定义一种强调学习性、知识性、训练性，有着其他应用价值的新概念游戏。 到了10年代，这个概念也被引进到国内。2011年，号称“南有cj，北有网博会”的京城网博会新增严肃游戏创新峰会环节，邀请国内外各路专家共同探讨游戏在娱乐以外的价值，并且拿出《高尔夫达人》、《开心网球》、《光荣使命》等游戏做样板。 前两个是体育类体感游戏，后者号称首款自主知识产权军事游戏，开发团队在军用版正式服役后，又面向民用市场推出网游版本。 匆匆数年过去，这几款游戏因为各自的原因从主流视野里消失，严肃游戏概念也不再被人提起。虽然市面上零星出现一些宣传戒毒、消防、抵制酗酒题材的游戏，整体却是不温不火少人关注。 直到今年春天，市场风向突然一变，主流厂商相继推出一波“功能游戏（appliedgame）”，开始强调起了游戏的教育意义和社会价值。这种所谓功能游戏其实就是当初的严肃游戏，因为过于强调功能属性，一些作品严重缺乏交互体验和乐趣，被玩家戏称为动态ppt、互动图片。 耳闻这位普通玩家的吐槽抱怨，汤佳怡却是摇头笑笑，“你感觉不好玩，是因为你并非这些游戏的目标用户，他们当然不用考虑你的体验，反正他们也没指望你的钱。” 张许瑶却联想到了别的地方，笑着点头道：“也对，突击搞这些，完全是为了彰显强烈的求生欲，只要姿态做足，玩家体验如何其实无关紧要。不过，现在来看，他们的姿态貌似没起到作用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汤女士矜持摇头，“反正蜂游这边都是按照既定规划在走。” “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张玩家笑指自己手机，“蜂游号称高产狂魔，以往每年都是30端游，手游更是天天都有。然后今年呢？从3月到现在，新上线的端游只有‘蛮荒、手游只有‘猫与战列舰’，其他不是只在海外发布，就是挂个免费测试标签，数量也少了很多，完全没法比啊！” 说到这里，她忽然灵光一闪，看着汤佳怡问道：“哎对了，话说蜂游忽然拿出来一堆‘模拟器’，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你们也要放下架子，开始做‘功能游戏’了？” “我不是蜂游成员，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骗谁呢？身为公司大股东，会不知道下面子公司的情况？再说我哥现在还挂着蜂游的首席策划、首席架构师头衔，他没跟你说过？” “他还真说过一些，”汤佳怡笑着挥了挥手，“关于功能游戏，他说这是有人试图用游戏的糖衣，包裹不好下口的实用内容，然后摇头说电子游戏是第九艺术，不是可以彻底量化的制药工业，这帮人注定要失望。” 电力时代以前，全世界只有绘画、雕塑、建筑、音乐、文学、舞蹈、戏剧这七种艺术形式。直到1911年，意大利电影理论家乔托·卡努杜（ricciottocanudo）发表《第七艺术宣言》，电影才逐渐取代戏剧，成为公认的第七艺术。再后来，电视和电子游戏相继问世，被各自的拥趸分别送上第八艺术和第九艺术的别称。 虽然“第九艺术”之称还有质疑之声，但电子游戏确实吸收、借鉴和利用了诸多艺术形式，一些出色的作品也能形成强烈的情感共鸣以及美学价值。 只是同样的，游戏也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无法避免感性成份导致的“测不准问题”同样的题材、同样的内容架构、同样的制作流程，有的大受欢迎，有的备受批评，还有许多默默无闻连骂声都很稀少。 张许瑶眨眨眼睛回想糖衣药片，好奇问道：“功能游戏是‘三黄片’，那你们的教育游戏又是什么？” “ad钙奶、凉茶、猴菇饼干之类，除了提供愉悦、满足口腹这个本职功能，额外开发营养保健或者其他功能。当然，这只是你哥的说法，我觉得还有些道理。” “的确有道理，怎么没见他公开说这些话，是害怕隔壁小孩馋哭么？” “嗯？” “没什么，就是听饿了，”张许瑶晃了晃脑袋，吐槽说道：“这边是怎么回事？从我坐进来到现在都没人过来招呼点菜，这服务态度也太差劲了！” “中午招待餐你没参加？你没跟张叔许姨他们一起？” “没有，早上把爸妈送过来，我又回去接了方小淇那家伙，回来就没见到他们。那家伙跑去参观你们学院的游戏开发实验室，我就留在这儿吹空调。” 汤佳怡笑着补充：“再顺便玩会儿游戏，然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他们都把我忘了！手机上只有一条群发的食堂聚餐短信，不过我懒得出去跑远路吹热风。本想留在这边掏钱点菜，结果一直没人招呼我，只好不停喝果汁垫肚子，这东西好歹有些糖分。” 看向餐桌垃圾盒里的空瓶子，汤佳怡摇头失笑：“你还真是傻的可爱！” 拿起手机对准桌面上随处可见的小楼图案，她笑着说道：“你也是资深员工、蜂园常客了，怎么忽然不认识这东西了？” 下意识摸了摸桌面，张许瑶半信半疑道：“这个也是点菜码？不是彩码么，怎么忽然变成暗纹了？” “不然你以为呢？先来点糕点垫垫肚子，这会儿只有绿豆糕、芝麻酥、水晶饼，以及小面包，都来点儿？” “各来一份，速度一定要快!我快饿死了！” “放心，”汤佳怡递给她一包湿巾，“速度保证让你满意，” 没让两人久等，包厢门很快就被人敲响，穿着粉蓝色连衣裙的服务员推门进来，用一辆小推车送来装着茶具、果盘以及糕点保温盒。 糕点刚摆上桌，早就饥饿难耐的张许瑶果断伸手，抓起一块晶莹透亮的水晶饼送入口中。三两下囫囵囤了，这才点头称赞：“嗯，外酥内润，甜香得宜，院长特供果然不一样！” “哪来的什么特供？”汤佳怡好笑摇头，“就是26一盒的德懋恭水晶饼，没什么特殊的。 既然你喜欢，回头多买些带回去慢慢吃。” “那算了，多油多糖吃多了身材受不了。” “怕胖你还吃？” “我这是饿狠了，急需碳水化合物来补充血糖。” 第二块水晶饼吃到一半，她又抽空开口：“话说速度这么快，不会都是现成的吧？” “确实，糕点师傅还在放假，只能临时用包装食品顶上。” “给学校干活就这点好，比其他地方多出几十天的寒暑假。” “也没那么轻松，你有教师法保障，寒暑假照样拿全额工资，食堂师傅就只有保底了，这段时间一般会去外面找点儿活干。” “啊？你们连食堂师傅的辛苦钱也要黑？” “不是黑，”汤佳怡果断摇头否认，“别的地方不清楚，金城学院这边是二选一，要么接受假期排班拿全额，要么放假拿保底，他们选择保底也是为了多赚一点儿。” “原来如此，”张许瑶马上换了个话题，“之前就想问了，刚才的服务员制服貌似是汉元素啊，用这个不怕被汉服粉喷么？” 所谓汉元素，指的是借鉴使用汉族传统服饰元素，如交领、盘扣、镶边、穗子、面料、图案纹样乃至传统诗词书画图案的现代时装。因为底子还是现代西式服饰体系，汉元素受到汉服爱好者的抵制，出于汉服圈鄙视链的最底层，地位比改良汉服、影楼汉服还要低。 身为服装公司老板，汤佳怡却是属于博爱一派，正式场合偶尔会穿传统汉服或者改良汉服，平常也不介意更加舒适便利的汉元素时装。这般做派其实早就惹上了汉服粉，不过她还是我行我素，并没有认错改变的打算。 听见张许瑶的问题，她自然是笑着表示不在意，“这里既然叫悦来客栈，现代元素自然是能少则少，少不了也要尽量隐藏。我们不想随大流用旗袍当支付，传统汉服又不合适，最终只能搬出万能的汉元素。” “汉服哪里不合适了？宫女服、丫鬟服都行啊！还能吹一波宫廷体验、大户享受。” “宽袍大袖、裙裾飘摇不适合服务行业，尤其不适合餐饮业。而且汉服需要花时间梳发髻，假发髻不是贵就是丑，索性都不用。还有，现代社会只有服务员，没有宫女、侍女、丫鬟，我们可不想被人骂是开历史倒车。” “哪有人会闲到跑来骂人？现在女仆咖啡厅越来越多，没见有人反对，航空公司推广跪式服务，也没见有人反对啊！” “女仆咖啡算是角色扮演、情景演出，航空公司那是蹲式服务，本质完全不一样，”女士摇了摇头，“再说这里只是校园里的特色餐馆，完全用不上那些东西。” 张许瑶本待提及某些特殊场所的真正跪式服务，话到嘴巴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附和：“那倒也是，万一将来有女生过来勤工俭学，穿成宫女、丫鬟什么的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对了，这里会开放勤工俭学吧？” “自然是有的，校内所有岗位，除非有专业技能要求，都会面向学生开放。不过这一块只是给大家体验生活，用不着靠这个赚学费。” “不靠这个？那什么日常任务居然是真的？” 汤佳怡疑惑看她，“什么日常任务？这里是学校，又不是网游，哪有什么日常任务？” “不是我，是方小淇说的，”张许瑶果断甩锅，“他看操行分系统的介绍，说这是现实版日常任务，做任务就能拿奖励。” “原来是这个，达到一定操行分确实可以得到金钱或者其他物质奖励，但是并没有什么日常任务，这个系统也不是用来给大家赚钱的。” 操行分是大学对学生课外活动成果的评价指标，有时也称为综合素质测评。在通常课业之外，参与学生工作、参加校内运动会和文艺晚会、被组织观看电影和演出、参加建模大赛、科技创新大赛等重要比赛获奖也可得到综测分数。 通常而言，操行分最主要的用途是作为申请奖学金的门槛，大学通常会将学习成绩和综测分数按比例加权计算分数并排名，只有达到一定名次的学生才有资格申请各种奖学金。 到了金城学院这里，操行分体系被彻底重构，使之真正变成学生操守、品行以及日常表现的体现。学生的很多行为都会对每日操行分产生影响，超过一定分数门槛会有奖励，低于一定分数则有惩罚。 “其实还是蓝翔学院那套军事化管理的理念，”汤佳怡直言道：“但是这边试图借助技术手段实现自动监管，避免人为因素影响，而且也不会体罚和罚款，最多只是退还剩余学费好聚好散罢了。” “那刷日常怎么办？既然划定了有些行为可要加分，要是别人每天刻意去做这些事情，就跟刷网游日常任务一样，你们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大，自然有一套专门的防刷机制，”名誉院长汤佳怡笑了笑：“而且事情做多了，最终都会习惯成自然，哪怕最开始只是出于刻意。”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社会实验 “啪！” 张许瑶忽然惊喜击掌，恍然道：“我明白了！” 后者闻言，云淡风轻随口发问：“明白什么？” “当然是那三个问题，”迎着对方目光，张许瑶快速说道：“为什么要办大学、为什么从大专起步、为什么要在老家办，我终于想通了！” 汤佳怡欣然点头，“想通就好。” “不不不！”张老师摇起了拨浪鼓，“不是姐你说的那套，而是真正的原因！” “哦？说来听听。” 迎着对方关爱智障的眼神，张许瑶奋然开口：“你刚说的那些都是骗记者的，真正的答案其实只有四个字，那就是：社会实验！” 顾名思义，社会实验就是针对特定社会问题，用来验证特定想法、理论的技术操作行为。 社会包罗万象，社会实验也是种类丰富，既有互联网生存测试、比特币生存挑战、路人童婚态度测试等投入小见效快的个人实验，也有福特之城（fordndia）、盖茨之城（belnt）这样的投入大见效慢的造城实验。 正如名字指向的那样，福特之城由汽车大王亨利·福特（1863~1947）主导，作为验证他“农村工业化”理念的实验基地。 1927年，世界首富福特先生派人联系巴西，在该国北部低价买下250万英亩（约1万平方公里）土地，试图将那片蛮荒的热带雨林打造成以橡胶种植加工为支柱产业的理想城市。 雨林土著被转变成橡胶公司员工，在享受“恩赐”的免费食物、医疗与教育以及工作的同时，也被要求接受福特先生的价值观，抽烟、喝酒、寻欢作乐一律杜绝，提倡游泳、看电影、打高尔夫、跳交谊舞等福特先生认为健康正确的生活方式。 只可惜，这座理想城市从一开始就遇到雨林环境、风俗习惯、种植失败等诸多问题，最终于1934年遭到废弃。整个项目花费了金本位时代的2千万美金，却只留下一地残垣断壁，唯一的意义是为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乃至艺术家提供了重要的研究样本。 亨利福特并不是第一个尝试建造理想城市的富豪，也不是最后一个。 到了去年，世界第二富比尔·盖茨同样加入造城行列，他花费8千万美元，在美国亚利桑那州附近买下25万英亩土地，准备在那片荒漠上建设一座名为belnt的新城。 不同于福特的橡胶城市，计划中的belnt将以无人驾驶、高速互联网、数据中心等新技术为核心，倒是很符合盖茨科技大亨的身份。 “一张白纸好作画，”张许瑶看着汤佳怡道：“不管是福特的fordndia，还是盖茨的belnt，都刻意选在偏远地方，你们的大学社会试验当然也不例外！” “呵！”汤佳怡笑了笑，“纠正一下，fordndia确实很偏僻，但是belnt却不偏，它旁边就是450万人口的大凤凰城地区，各方面还是很方便的。” 张许瑶面色微囧，连忙摇手补充：“理解意思就行了！这个例子不行那就划掉！” “还有，姐你没有否认，所以金城学院项目确实是社会实验？” “原来你也不确定啊？” “最终解释权在你们手里，我硬说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又能有什么用？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汤女士轻轻颔首，“金城学院确实在教学组织、考核方式上有所改变，但这只是普通的教改探索，和其他学校的教改、课改没有多少区别。” “那不一样！” 张许瑶忽然激动挥手，“其他学校顶多搞搞‘书院制’、‘大学科制’之类，本质上还是原先那一套，你们这个却是掀了桌子从头再来，完全不在层次上好嘛！” “好吧，”汤佳怡微笑摆手，“脑袋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想，只要别出去乱说就行。” “这么说就是了！” 扑闪着一双闪亮眼睛，张许瑶遗憾说道：“为什么不让说出去啊？要是公布这个，都不用你们过来，媒体自己就会自己扑过来报道了。” “教育这个命题太大，又不是立竿见影能够起效的东西，没必要招惹媒体。” 说到这里，汤佳怡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官湖村别墅的事情，你知道吧？” 官湖村本是粤西一座普通村庄，却因为“富豪捐建别墅赠乡亲，反惹嫌弃难回乡”的新闻而爆红，成为网民和媒体关注的热点。 事情也不复杂，出身该村的陈姓富豪靠着销售醋饮料和土猪发家致富，遂决定投资家乡回报乡亲。他先是资助乡亲经营生态养猪场，接着又在村里建设独栋别墅和公寓，打算无偿送给相亲。 然而等到第一期别墅建成可供分配，他却遇到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人口多的家庭想要多分一套、外嫁外迁的强调自己也是官湖人，再加上养猪场二期扶持名单、索要旧宅拆迁补偿等等事情，却是卡在了分配阶段，一些人的“不知足”硬是将这桩善举变成了一地鸡毛。 最终，别墅还是分出去了，用的是最公平的抽签摇号方法。当地官方快刀斩乱麻，提出按5年前登记户数抽签分配并投票通过，如今房子已经住上了人。那些守着老宅要补偿的、外迁定居别处的，也得到了二期别墅拆迁会尊重老宅户主意见的承诺。 虽然事情得到了初步解决，造成的影响却没法快速消散，至少汤佳怡一说，张许瑶马上想起了这件事，接着更是联想到了不在此间的马竞身上。 “话说我哥当初不愿帮村里盖房子，只愿意修学校，是不是也是怕这些事情？” “那时这事还没有爆出来，你的竞哥哥主要还是怕麻烦。自觉搞不定，他索性一早就避开不去触碰。后面的发展也是如此，坚持只给学校投资，杜绝了很多鸡零狗碎的事情。” “哎对了，”张许瑶这时插话问道，“我哥把学校放到南浦，你们汤坊的人没意见？初中倒还罢了，小学也要寄宿，肯定有孩子不习惯。” 听她问起这个，汤佳怡却是微蹙起眉头，“他们还敢有意见？惹急了我把学校一关，大家一拍两散！” 张许瑶眼睛发亮，马上打听道：“他们哪里惹到你了？” 汤女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汤坊去年的人口增长率是10%，多出来的基本都是6岁以上的学龄儿童。” 人口基数越小，变化率就越激烈，不过10%的比率以及新增人口全是学龄儿童，都说明事情并非自然形成。联想到自家老妈单位独特的学费制度，张许瑶顿时了然点头，猜到了缘由。 为了回报家乡，马竞夫妇个人出资在老家建设南浦实验学校。这所民办学校设施全面、教学水平高，但学费水平也和发达地区接轨，超出当地消费水平。 虽也有高额奖学金可以冲抵学费，却架不住有人想打歪主意。既然南浦和汤坊的孩子可以免费入学，他们便把子女户口迁过去。作为实验学校背后的出资人，得知有人在挖自家墙角，汤佳怡自然有理由感到不爽。 紧接着，张许瑶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就只是汤坊，南浦那边就没增加？” “南浦还是村，迁移户口要经村民大会多数票同意。” “这么搞特殊，没问题？” “不是特殊，差不多全国农村都这样。” “嘿！以前是打破头农转非，现在却是争着抢着非转农，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汤佳怡摇头，“没那么夸张，限制转回农村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专门去吃补贴，大趋势始终还是城镇化，就连农业户口也都要取消了。” 没在这话题上深谈，汤佳怡递给对方一张湿巾，接着拿出自己手机，“先擦擦，等下给你传个游戏，试玩下给提些意见。” “嗯？什么游戏？”张许瑶随便抹了下嘴巴，好奇问道：“蜂游的新游戏？” “不是，是我公司投资的一款回合制游戏。” “你的公司？孤云制衣？还是回合制？” 虽然出任多个佳境系公司的董事以及高管，但汤佳怡心中的自己公司却是有且只有一家，那就是以前的孤云寨，现在的孤云制衣。 见她点头，张许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服装公司做网游？我没听错吧？” “孤云收购了一家网游公司，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那也很奇葩呀！服装生意做的好好的，和蜂游蜂影的合作也顺顺当当，干嘛跑去做网游？而且还是老土的回合制？还有版号的问题你怎么弄？”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汤佳怡也不多解释，伸手和对方碰了下手机。 蜜蜂手机引以为傲的guang近距光传再次发挥作用，只是轻轻一碰，张许瑶就看到平面上多了个手游图标，“这么快？是h5游戏？” “有h5版本，不过知道你是画面党，给你的是4k客户端，全部传完大概半分钟，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玩了。” “又是什么黑科技？” “说起来有些复杂，你就当是手游版的边下边玩好了。” “也是，”张许瑶不再纠结这问题，仔细看向游戏图标，不由蹙起了眉头：“刚才没注意，怎么又是西游？” 西游、三国题材固然深受国人欢迎，然而再好的富矿也禁不住成年累月的挖掘，是以看到熟悉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造型，张许瑶心里便生出些许不爽以及疑惑。这还是因为游戏是汤佳怡的公司开发，若是别的什么不知名公司，她有很大几率连看都懒得看。 “先别急着下结论，”汤佳怡对西游题材的泛滥并非一无所知，当下只是笑着催她赶快进游戏，“看看游戏画面，试着玩一会儿，再说好不好玩。” 点击图标启动游戏，张许瑶看到了游戏的全名：“美猴王移动回合版，难不成还有个即时版不成？” “嗯，蜂游自己在做即时版本，把回合版授权给孤云游戏，两款游戏共享世界观，有一些联动设计，其他方面都是各自独立的。” “也对，反正蜂游向来看不上回合游戏，觉得没技术含量。” “技术含量其实还是有的，只是没3darpg那么明显罢了。这款游戏其实用了很多蜂游的技术，当然都有给钱。” “了解，老板娘特权嘛，”开了个小玩笑，张许瑶完成快速注册手续，正式进入游戏世界。 “2d工笔国画，这个画风很赞呐！”抬头看向汤佳怡，她好奇问道：“一上来就在美术上砸钱，亏了怎么办？” 汤女士闻言只是笑笑：“美术不够漂亮，还怎么卖衣服？” “单靠衣服怕是包不住，人物建模这么精细，一般手机怕是跑不动，到时又能有多少玩家？” “不是还有h5嘛，问题应该不大。行了，捏脸等你有空了再弄，赶快给我进游戏！” “哦，”张许瑶点点头，选了个预设的人类少女进入游戏，“对了，怎么角色都没名字啊？” “初始都只是普通人，身份要通过主线还有支线剧情获取，确保每个人都能玩出自己的特色。对了，我们这个西游是能取到真经的。” 国产网游通常只把背景故事当作吸引玩家的媒介，游戏里通常只有前中期的剧情人物，后期剧情都被无视。两款老牌“西游”网游运营十几年，各种系统迭代了好几个版本，主线剧情却还没推到大雷音寺，而玩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听起来还不错，但愿能做到吧！呀！光是新手村就这么大，整个游戏的地图又该有多大？怪不得你说要guang半分钟。” “地图确实比较大，毕竟是改编自主机版本，做的小了徒惹人笑。” “也对，”张许瑶同感点头：“毕竟是世界女首富的首款网游，做得小了显不出档次来。” 汤佳怡闻言却是摇头，“嘿！都说了，那是媒体胡乱排的，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 马竞夫妇共同分享佳境集团股份，两人又通过佳境控股间接持有蜜蜂集团多数股份以及遍布全球的各种产业。这些庞大的账面资产使得汤佳怡被福布斯杂志收入全球女富豪榜，排名仅次于沃尔玛创始人的独生女爱丽丝·沃尔顿以及欧莱雅创始人的孙女弗兰科伊丝·贝当古。 考虑到这两位女士的财富大部分得自继承，有人便提出异议，表示汤佳怡才应是世界头号女富婆。当然，后者是坚决不承认的。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临时队友们 虫鸣唧唧云遮月，又是一个夜风微温的夏夜。 “轰隆隆！” 忽然一声爆响，路边草丛里的蛐蛐和纺织娘纷纷噤声，晃动触角戒备搜寻天敌气息。 预想之敌并未出现，空气中弥漫的依就是食物的香味，以及连绵不绝的咔嚓声。发觉情况如常，寂寞难耐的雄虫们重新抖腿擦翅，啾啾唧唧、轧织轧织的清脆声响再度出现，直到枪炮声再次响起。 这里是位于金城学院中心的锦绣广场，此时却是摇身一变，马竞等人在上面讲话的主席台拆了一半，背景板上挂着放映幕布，观礼座席上满是周边群众，却是临时客串起了露天电影院。 虽然片源稍显陈旧，观众们却不介意，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就连临时影院并不提供的爆米花和水果，也被极富商业精神的小贩们完美解决。 场上绵密不绝的咔嚓声正是来自他们带过来的瓜子、花生，以及各种时令瓜果。悠闲吃和电影营造的战争场面看似不搭，却是太平俗世、烟火凡尘的最好注解。 忽然，一块瓜皮飞出人群，打着旋儿飞向广场边缘，砸在钢木长椅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叽！” 长椅另一边的张许瑶激灵灵抖了一下，待到看清滑落在地还在摇晃的瓜皮，却是不由怒火腾起，恨恨看了眼不远处大人笑小孩叫的观影区域。 之前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面，此时自是找不到罪魁祸首，不过她却不担心对方能够跑掉。捡起瓜皮丢进果皮箱，她扭头看向人群那边，心中却是冷笑：“等明天上了社会新闻，希望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金城学院主动打开校门举办为其半月的公益放映，当然是出自一片回报社会的真心。然而在她看来，这项活动同样带着社会实验性质，附带着实战检验不文明行为监控系统的目的。 时至今日，监控摄像头和“监控区域提醒语”已经成为公共场所标配，金城学院自不会例外。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不但探头规格更高、密度更大，背后更是将人工监看升级成人工智能自动追踪分析系统。 按照佳怡姐的说法，所有人只要进入镜头范围就会被系统自动识别建档，若是行为一切正常，档案会在人物离开后和监控影像一同定期清除，可若是被检测到违规行为，对应档案和影像就会转为永久，用作事后惩罚处理的依据。 距离师生正式返校还有一个多月，此时搞出纳凉观影这样的群众活动，既能对系统进行压力测试，还能对将来必然出现的市民游客产生震慑，最大程度预防游客擅闯课堂寝室、市民进校园爬树摘果等不文明行为。 而想要达成最大效果，就少不了媒体参与，金城学院有很大可能会找后者曝光几个典型，既是震慑，也是替学校扬名。丢瓜皮那家伙实在嚣张，要是曝光肯定上榜，却是用不着她瑶大王自己去理论惩戒。 当然，这些都只是张许瑶的猜测，学院方从未承认有这计划，她找名誉院长汤佳怡打听，后者却只是是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玲珑！瑶大王！还在不？” 耳机里忽然传来人声，却是队长见她的人物玲珑女冠头上出现自动标记，特意出声询问。 虽说《美猴王回合版》有着蜂游技术加持，挂机ai能自动学习玩家操作，但它终究不能取代真人，更加无法代替瑶大王这样的名人妹子。 仗着认识游戏公司老板，张许瑶成功混入“名人id保护计划”，垄断了蜜蜂系网游里的“瑶大王”。“猴王”虽是新公司开发运营，背后同样是蜂游的技术支撑体系，这个昵称同样为她保留着。 “在呢！”张老师按麦发声，“刚才有事，怎么了？” “队伍30级了，我打算带队去抓鬼，刚才见你挂机就问一下。” “没问题，”抬头看了眼电影银幕，张许瑶说道：“我还能玩40分钟，够抓两轮了。” “那就好，”队长闻言大喜，马上拉着队伍朝着最近的城镇跑去。 钟馗抓鬼任务本是猪厂游戏首创，后来“大话”、“梦幻”两款作品的成功引发全行业效仿，烧双抓鬼随即成为西游类网游标配，玩法也是大同小异。 “猴王”里面也有类似的循环经验任务，具体玩法却不太一样。除了鼓励组其他职业、奖励随每轮次数提高、可使用双倍奖励点这些较为类似，其他细节都不相同。 “猴王”的驱鬼任务不用找np钟馗接取，组好队后直接前往城镇场景搜寻鬼物，根据打败鬼物的类型分别获得经验、阴德、宝藏信息等奖励。 找鬼的方法也不复杂，看看哪家门上挂了镜子或者贴有符纸，过去找主人或者管家对话，只要没被人捷足先登，就有很大概率触发驱鬼任务。 张许瑶的队长很给力，连着找的几家都有见鬼，众人配合着设坛踩阵，很快就把它们杀的杀、逐的逐、收的收，可谓各有收获。 看到事情顺利，队员们都放松下来，有人率先开口：“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镜子和符纸本来是驱鬼的东西，怎么反倒成了家里有鬼的标志？” 和尚队长正在专心拉车，队里的道士玩家笑着接话：“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正是因为有人见鬼，才会想着挂镜子、贴符纸。高级法器普通人买不起，低级法器符纸又很容易失效，或者干脆就是普通镜子和黄纸，压不住鬼物很正常啊。” 问话的游侠哦了声，理所当然问道：“道士你是老玩家？” “不是，”后者很快回话：“没有，我也是今天才玩的。偶然看到广告，感觉截图挺漂亮，还有100兆微端就下载了，然后就被吸引住了。对了，你们听我的声音感觉如何？这个‘声音美颜’功能简直不能更赞！” 现实中有专门的声音美容师，通过协助纠正气息运用以及发音吐字，能让学员日常声音更富魅力。到了网络世界，有人用变声器修饰伪装自己声音，逐渐催生出“萌音抠脚汉”这一新物种。 他口中的“声音美颜”是游戏一项辅助功能，勾选预设选项后说话，声音会被自动处理美化。除了不支持反串异性，其他方面都很全面，不但能赋予声音气质属性，甚至还能改变口音甚至物种，不过暂时只支持欧洲伦敦、非洲内罗毕，以及猫狗兔子。 听见他的问题，张许瑶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开口问道：“道士你用的是什么手机？苹果还是安卓？” “安卓，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功能去年就上线了，不过当时只支持蜜蜂自家硬件。看样子，现在应该是终于解禁了。” 其他队友听见对话也被勾动好奇心，当即有人插话发问：“这游戏的开发商不是一家小公司嘛？怎么这么大面子？” 张许瑶闻言便是一笑，“孤云游戏确实是小公司，但绝对是最有实力的小公司，没有之一。” 成功收获一堆惊讶表情，她这才卖弄说道：“孤云游戏你们没听说过，那孤云制衣呢？”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另一位龙女玩家接上话题，“就是做s服装和汉服，还常年承包2站up主的那家？” 虽然别人都看不见，张老师还是忍不住得意点头，“就是那家！套用天刀的说法，孤云公司是蜜蜂老板娘开着玩儿的，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 妹子玩家闻言大惊，“之前看到游戏公司lg就觉得有些像，没想到孤云还真涉足游戏了。这是嫌蜂游、蜂影的业务不够多，打算自己做游戏卖衣服么？” “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我不信。” 这时队长插话进来，“好了，开怪啦！” 等到所有人响应了他的设坛布阵邀请，他又开口问道：“大王，你真是那个大王？” “当然，”网红张老师扬起下巴，“只要是蜜蜂家的游戏，就不会有第二个‘瑶大王’。现在还要加上孤云游戏，前提是汤老板还没玩够，不会玩一票就走。” 队长闻言大笑：“放心，多斗网络还没倒闭呢，应该不会那么快玩腻。” “那个只是传言啦，”张许瑶摇头轻笑，“反正我没听她说过要收拾那谁。” “所以说她才是真的狠人呐，要不是为了找老徐的麻烦，她干嘛涉足网游？第一部做的还是回合制西游题材？还挑现在这个时间上线？” “老徐？”妹子玩家接上话，“汤佳怡什么时候手撕过徐静蕌？我怎么没听说啊！” 张许瑶轻叹口气，纠正道：“姓徐的名人有很多，他说的是多斗网络老板。” “没错，”队长再次发声，说起了业界八卦：“老徐以前是梦幻主策划，当年猪场撬走‘剑三’主策给他们做‘大唐’，银山马上还以颜色，投资老徐帮他出走创业，专门做西游回合游戏和梦幻抢玩家。” “最后，剑三重做成就一代经典，梦幻更换主策依旧生猛，只有大唐时运不济怎么也救不活，不过这波操作里最大的赢家却是老徐。按照多斗的估值，这家伙身家超过两百亿，硬是活出了yy的境界，很多主角还不如他洒脱。” “咳咳，”张许瑶轻咳一声，提醒道：“他不一定就是那个直男癌博主。” “只是没有公开承认而已，各种事迹都能对上，渣浪那里也有身份资料。对了，煮肘子当初也申请过蜜蜂围脖但是没给过，蜜蜂那边应该也有资料。” 他俩在队伍频道里你来我往，其他队友却是如同在听天书，道士抽空问道：“说了半天，你们还没说他们为什么对怼上呢！” “当然是因为恼火……” 队长本想说“破了他们家的子女记录”，话到嘴边意识到队友身份，连忙改口：“反正就算三观不合，据说有过言语冲突。然后汤老板转手就砸钱弄了这个游戏，特意赶在年中放出来，为的就是狙击多斗的ip。” “多斗16年就打算上市，结果猪场跳出来告他们侵权，它们的当家游戏像素级复刻了梦幻，自然是一告一个准。然后官司败诉、游戏下线，上市也黄了。今年卷土重来，又被汤老板出手狙击，也是有些惨。” 游侠好奇提问道：“不是说身家200亿么，怎么还要上市啊？” 张许瑶帮他解答：“200亿大头是公司估值，含金量不如股票市值。单说一点，银行通常不认估值只认市值。贾老板抵押套现逍遥海外，你们应该都有印象吧？” “还有，”她接着说道：“就算没人狙击，他们这会儿也不敢上市。最近游戏股没行情，鹅厂和猪厂连跌几个月，券商轻易不会接盘，除非答应估值打折、流血上市。” “这倒也是，”和尚队长表示同意，“也不知道版号什么时候恢复，瑶大王你消息灵通，有消息没有？” “没有，”张许瑶摇头，“不过我觉得有些悬，那啥的新版官网现在还没开放，网上搜到的都是旧版。虽说厂家办理业务不需要走官网，但这毕竟是业务全面进入正轨的明确信号。” “那可惨了，”游侠和道士齐齐叹气。 “没那么夸张，”张许瑶安慰他们，“只是不让新游戏收费而已，除了专门玩单机的玩家，对其他人其实都是福利，让你们好好感受下，十几年前的免费公测到底多有良心！” “确实，”应该是老玩家的队长深有同感，接着笑说：“还有这款游戏，不管背后有什么纠葛，对咱们玩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回合网游发展十几年路子越走越窄，有人进来搅下局也是好事情。” 显然，他潜意识里依然不看好这款“猴王”，并不觉得它能够打败梦幻，成为回合网游事实上的新标准。 张许瑶其实同样不看好这款产品，只把它当成过渡，当即笑说道：“对了，美猴王手游其实有两个版本，孤云这边的回合版，蜂游那边还有个3d即时版。那个可能要晚一段时间才上线，先玩玩这个也不错，两个共享世界观，还有联动内容。”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乾隆VR 收锣罢鼓，琴音消散。 练习室里，一众舞者还保持着收尾造型，各自抓着乐器扮演舞乐群雕。 “啪啪！”旁边传来舞蹈总监的拍掌声，接着便听她姑娘们最为期待的那句话：“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回去了。晚上注意休息，明天按时过来！” 众人顿时如蒙大赦，快步走到一边放好各自乐器，喘气、擦汗、喝水，用聊天打趣缓解高强度练舞带来的疲劳。 单纯练舞倒也罢了，偏偏又被要求使用真实乐器，然后悲剧就出现了，除了分到笛子和二胡的幸运儿，其他人都得抱着十斤重的琵琶和大阮，一跳就是几个小时，每到结束都是额头见汗、后背微湿。 她们也曾表示异议，奈何专业舞团出身的舞蹈总监油盐不进，又舍不得违约离开，只能互相鼓励着坚持下来。好在她们已经逐渐适应，现在只等着8月到来，登上chinajoy的舞台，送上这支舞蹈。 找到自己眼镜戴上，重新恢复清晰的视野让申雪妮感到好受不少，拿起一瓶水打开小口喝着，目光下意识看向玻璃墙外，很快就在长椅上发现一道熟悉身影。虽然对方在玩手机，长发低垂挡住大半张脸，她却一眼看出那是张许瑶。 一把抓起自己小包，她跟临时团员打声招呼，快步出门走向那人，惊喜道：“大王，你怎么来啦？” 后者闻言愣了一下，接着醒悟过来抬头起身，伸手和她拥抱：“爱妃你在这边受苦，当然要过来看一眼，慰问一下！” 松开胳膊，张许瑶抓起身边纸袋子递给对方：“呐！我还帮你带了糕点，放心，都是低热量食物，好吃不怕胖哦！” 目光落在纸袋外面，申雪妮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我好像没说过喜欢楼下那家的糕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礼物现买的偷懒行为被拆穿，张老师却是面色不动继续说道：“喜欢就好，这里还有传说中的‘一本满足’，是你最喜欢的坚果味哦！” 一本満足バー是岛国朝日食品推出的低热量巧克力棒，因为广告风格夸张洗脑，遂被岛国网友挖掘成为鬼畜素材，在国内弹幕视频网站上也有不小知名度。 低头看到巧克力棒包装上的不干胶标签，申雪妮惊讶发问：“你还去了我们酒店？” “嗯？我住在张衡路那家智蓝酒店，你们也在那边？那可有点儿远。” “没办法，”圆脸姑娘轻叹口气：“cj期间国展附近酒店紧张，练功房也不好找，只能将就着来。公司还安排专车接送，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这些，她把纸袋塞到对方手里，“接着玩你的手游，我先去换衣服了。不然等会错过大巴就麻烦了。” 不等张许瑶表态，她就转身跑掉了。 眼见人影消失，张许瑶重新坐回去，拿起了她的手机。 屏幕上正是那款“美猴王回合版”。虽不看好游戏的前途，却不影响她喜欢游戏里的写意山水、工笔花树、界画楼台、院体人物，以及各具特色的技能效果。 孤云游戏虽是业界新丁，却因为老板砸下大笔资源而快速催熟，蜂游技术支援、国画大师加盟、堆砌人力狂砸美术，终是为玩家带来这款完成度又极高的国风游戏。工笔和写意融为一炉、青绿泥金浅绛错落辉映，随便一张截图都浓淡合宜、国韵悠然。 几天时间下来，张许瑶的人物早已经达到版本上限的60级，一身装备也是60级5人本出品，对这款游戏依然谈不上了解和腻味。不说还有大量任务没做、大量技能没学，光是主要地图到现在还没跑遍，洞天秘境地图更是这辈子都跑不玩。 “猴王”表面是回合制玩家惯见2d游戏，实际上所有场景、人物、物品乃至技能特效都是3d建模，只是锁了视角，玩法也以2d为主，再加上刻意模拟国画“散点透视”构图，这才给人一种2d游戏的错觉。 之所以这么麻烦，既为了还原国画风格，也有方便制作场景地图的原因。传统2d游戏受限于技术，场景普遍小而少，根本无法还原《西游记》描绘的宏大世界。只有换上3d引擎，再启用场景和人物自动生成技术，才能让想象中的世界更进一步。 一刻钟后，申雪妮换好私服走出更衣室，没走几步就看到张许瑶坐在原地，低头玩着手机跟刚才如出一辙。 这次没急着出声，她凑过去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问道：“玩什么呢？你不是对这种乙女向游戏不感兴趣么？” 乙女是日语おとめ的直译，专指介于luoli和御姐之间的年轻未婚女孩。乙女向游戏便是专门针对青年女性群体开发的游戏，通常具有女性主角、恋爱主题、攻略帅哥等特征。 智能手机普及，女玩家群体不断扩大，遂有厂商将岛国乙女游戏概念引入国内，推出各种风格的乙女游戏，无一例外都有着豪华声优团、精致华丽场景，以及精心打磨的爱情故事。这些元素在“猴王回合版”里也有体现，难怪申雪妮会看错。 “不是，这是mmo，”张许瑶起身把手机递给对方，“孤云游戏出品，暂时叫做‘美猴王移动回合版’，可以看成是国画版的梦幻。” “孤云也涉足游戏了？”申雪妮瞪大眼睛，啧啧惊叹：“古风时装不够她玩了，又做游戏和自家公司抢生意，我是真看不懂了！” “我也看不懂，你就当成是有钱任性好了。” 低头看了眼游戏画面，申雪妮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画风不错，很有国画味道。嗯，有些像是‘圆明园四十景图’，不会是以那个做原型吧？” “这个不好说，”张许瑶抬脚跟上，笑着摇头：“我在她们家见过‘四十景图’，拿给美术团队确实有可能。” 申雪妮惊讶停步，连声追问道：“马老板把原图买回来了？花了多少钱？” “不是，”张老师摇头否认，“我哥不喜欢砸钱买文物，那两个都是复制品。” 听到只是复制品，申雪妮下意识有些意兴阑珊，以为又是那种不值多少钱的印刷复制品。 “嘿！可不是那么简单呢。” “四十景图”取景圆明园最独特景观，由清代宫廷画师沈源和唐岱合作绘制，前者用界画笔法画楼台水榭，后者用工笔和写意手法画树木山石，共同完成了这组彩绘绢画。因为每幅图都配有爱新觉罗写诗机器盖章狂魔弘历皇帝题写、工部尚书汪由敦代笔的四十景题诗，这套图册又名“圆明园四十景图咏”。 乾隆一生写诗四万余首，除了《西师底定伊犁捷音至诗以述事》等少数作品，余者都没啥太大价值，然而他的题诗却无碍四十景图的艺术价值。时至今日，它的原型圆明园已因累遭战火而彻底变成废墟，这套图册更是成为后人认识圆明园、怀古追忆的最重要凭依。 前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横店新圆明园，便是以“四十景图咏”为原型而建造。虽然这个争议项目曾被叫停，最终还是低调完工并于2015年开业迎宾。 令人悲伤的是，“四十景图咏”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就被法国侵略者掠走，后来辗转多地，最终被法国国家图书馆以4200法郎价格购得并收藏至今。 “四十景图咏”从清代至今曾被多次复制，可惜尺寸色彩皆不及原版。远东出版社于2014年获得法国方面授权，得以近距离扫描文物原件，据此对其进行原尺寸、原材质、原样再造，以这种妥协方式实现了流失文物的回归。 除了少量用于馆藏以及展览，出版社还面向社会土豪推出300件盒装复制版。虽然马竞向来对这类限量藏品不太感冒，这次却也破例买了几件，两件送给了长辈，一件赠予蜂游美术中心，还有一件留在自家。 “虽然和原版一样大，还有精致木匣、收藏证书，却也掩盖不了它们是印刷复制品的事实。” 电梯里面，张许瑶小声说道：“不过我看到的是手绘版，猜猜看是谁画的！” “这还用猜？”申雪妮撇嘴，“肯定是哪位十项全能马老板。” 这却是实情，有着e7u这个外星外挂赋予的精细控制力，马竞不但精通运动、打破多项世界纪录，在艺术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单论艺术修养，他当然只是业余爱好者水平，但若是给他模仿原型，却能凭借“人肉打印”做出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复制品。张许瑶在马宅看到的，便是马竞手绘的圆明园通景图。尽管直到正版通景图早就被毁，她还是带着几分侥幸询问对方，想要确认看到的是否偶然重现的真迹。 “通景画”是清代人对一种特殊壁画的美称。画家在建筑物内壁和天花板上描绘图案，借助透视技法将真实空间和虚拟图像融为一体，让出于正中心的观者产生看穿墙壁眺望远方的错觉。 用时下流行的技术来类比，通景画就是古代技术条件下的虚拟现实墙纸，走进房间站在中间环顾四周，就像是走进了另一方世界。 明清时期正好是西方大航海时代，东西方物质文化交流加速，西方透视技法被传教士带来，一些传统画家，尤其是界画画家开始积极学习这种更加科学合理，可以加强纵深空间感的技法，让他们笔下的建筑、园林，乃至都市变得更加逼真写实。 作为皇帝里面的旅游爱好者，乾隆帝很喜欢这种具有代入感的绘画技法，多次命人绘制大幅通景画，用来在紫禁城敬胜斋、倦勤斋、玉粹轩、养和精舍以及圆明园等处布置通景房间，打造专属于他的18世纪vr体验。 按照《内务府造办处各作成活计清档》记载，乾隆曾命令宫廷画师冷枚、郎世宁、唐岱、沈源等人绘制圆明园殿宇处通景画。可惜这些图画已经被毁失传，只有分景册页流传下来，即就是那套“四十景图咏”。 刷脸混上前来接人的大巴车，张许瑶和申雪妮并肩坐下，接着和她咬耳朵：“你觉得游戏画风像四十景图，其实是因为它们都有近大远小的透视构图。‘猴王’是3d引擎打造的伪2d，看起来是散点透视，本质上还是焦点透视；四十景图是古代界画的巅峰之作，最大的特点就是学习使用了西方的透视技法，都是传统国画，又都用了焦点透视，看起来自然很像。” 说到这里，她也是忍不住感叹道：“传教士不远万里来传播宗教，结果皇帝却只让他们画画还有造钟，不得不说明清那段时间的传教士里面确实有很多人才，再加上本土宫廷匠人也都是一时人杰，硬是把紫禁城变成了当时世界上有数的绘画还有钟表艺术中心。” “宫廷钟表手艺后来失传了，倒是西方透视技法被传统界画学了去，用的还是传统毛笔和矿物颜料，构图方式却有些西化，很有些中西合璧的现代气质。” 申雪妮却没有那么多感慨，只是问道：“那个界画是什么东东？我只知道水墨画、工笔画、写意画。” “工笔和写意是风格区分，水墨、重彩、白描则是技法区分，然后还有山水、花鸟、亭台、人物的题材区分。三种分类角度不同，有时会有交叉，比如工笔水墨花鸟画、写意泼墨人物画。” “至于‘界画’，界是界尺的意思，专指线条平直、类似建筑效果图的图画，原因是古代画楼台建筑通常要搭界尺。界画本来就在积极追求拟真还原，看到西方透视技巧更加真实好用，自然第一时间吸收学习。当然，这里面也有界画家都是匠人，地位不高，没有文人画家的傲骨的原因。像是冷枚、郎世宁、唐岱他们那些人，当然是皇帝让画什么就画什么，别无二话，一切以皇帝满意为最高纲领。” 说罢笑指对方手机，她再次劝诱道：“游戏还没开始宣传玩家不多，只要复制我的客户端就能申请帐号，你要不要一起来？” 申雪妮眨眨眼睛，“直接下载不行么？” “那样也行，但是客户端有些大，不如直接复制来的方便。”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贞观十三年 开往酒店的大巴上，张许瑶探头看向申雪妮的手机。 不是为了窥屏作弊，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行动速度。 “下载慢些都忍了，毕竟是手机的问题，可你捏个人也太慢了吧！” “主要是好看的脸蛋实在太多，”申雪妮也有她的道理，“系统模板要看，你捏的那些更要看，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你的劳动成果？别着急，我已经差不多好了，等我起好名字就进游戏。嗯？” 说话间输入惯用昵称进入下一步，她看到面前出现新的设置界面，“怎么还能挑选爸妈？” 张许瑶再次看过去，果然看到屏幕上有十二张人物卡牌，六男六女分属人仙妖，各自配着工笔彩绘半身像和人物小传，右下角还有代表刷新的循环箭头按钮。 “这是今天更新的新系统，用来设定种族、出身还有天赋。手游版天赋系统就是个鸡肋，效果约等于无纯属娱乐，你直接选衣服最好、性格最和善的一对夫妇，这样出生就有大房子，一下少奋斗十几年。” “能选同性么？” “当然可以，”张许瑶眨眨眼睛，“还真有人试过真爱组合，只是那样玩家人物就会变成养子养女，天赋完全随机。你要是不介意这些，倒是可以给自己弄两个妈妈或者两个爸爸。” “那还是算了，还有种族呢？人仙恋、仙妖恋，貌似也很有趣呢！” “最好都选人族。我现在是人族女道，选人族方便我带你升级带你飞。” “哦！”申雪妮了然点头，接受她的建议，很快就选好了出身。 进入游戏场景展开，只见到粉红帷幕轻摇、纱灯散发柔光、锦被图案淡雅、花台书橱博古架，果是大户人家女子闺房。 不等她控制人物出门观察自家，就有好友申请和组队邀请接连飞来，然后耳边响起张老师的游戏经验。 “家里都是些新手引导任务，其他都可以省略，只需要把拜别父母那个做了就行，会给一件传家宝，保底是值钱古董，还有几率开出可成长法宝。” 申雪妮听了，却是微蹙起眉头，“又是豪宅、又是传家宝，一上来就拉开这么大差距，平衡性还要不要了？” “豪宅只是看着大，既不能收租又不能卖钱，又不会经常回来睡觉，除了截图炫耀其实没啥作用。还有传家宝也是，开出法宝其实不见得就是好事，古董可以卖钱，法宝到现在我见到的都是是些玩具，没啥实用性。再说就算不满意也没事，释放人物重建一个就行了，正好帮游戏扩充np家庭数量。” 眼镜姑娘轻轻点头，“搞那么多np做什么？不嫌卡得慌？” “人多才有气氛嘛，再说这毕竟是伪2d手游，同屏人数有限，其实吃不了多少资源。” “那要是工作室疯狂建号，刷钱、刷法宝怎么办？” “就怕他不来，解锁父母系统需要三号合一的实名帐号，身份证号还能上网搜，手机号和支付账号可不好弄。他们敢刷、官方就敢封，到时看谁的成本更高？”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这样貌似也不太好，其他游戏公司花钱买用户，这边反倒收费注册，一个人物一块钱，肯定会有人嫌麻烦退出不玩。” “这是自然，”张许瑶点头，“我记得什么地方说过，付费操作最容易劝退用户，所以苹果才会力推免密支付，小额支付瞬间完成，节省用户时间也省得他们犹豫后悔。” “知道流失，还故意这么做？” “绝地求生首付98、月付30，不还是火了快一年时间？只要产品好，用户还是愿意付费的。再说一块钱只是验证实名，后面再建人物都不用付费，要是有心可以捏出一个大家族来。” “对了，”张许瑶眨了眨眼，“释放人物变成的np都会变成远房亲戚，逢年过节、结婚生娃、进京赶考会给你写信，有时送礼有时要钱。” “哪怕躲进了游戏，也逃不过份子钱的魔咒么？” “没关系，”张老师笑了笑，“等你升官乔迁、结婚生子、老来做寿，同样可以给他们写信，把送出去的份子钱加倍要回来。好了，我到了，看姐姐带你飞。” 话音落下，便有莲台天降落于院中，上面端坐一名道装女冠，头顶正是昵称正是瑶大王。 “不错嘛，这么快就有飞行载具了，”目光落在莲台上，申雪妮又忍不住打趣起来：“我没记错的话，莲台貌似是佛教标志，你一个女道士坐着，真的好么？” “佛道两家你抄我木鱼、我学你盘坐，莲台也是两家共有。我这个是道家莲台，标志就是这个。” 手指莲台上的弯曲小几，张许瑶笑问道：“认识这么嘛？” “当我没看过‘琅琊榜’和‘祖龙传’？不就是凭几嘛！” 凭几是为配合跪坐而用，直几正身、曲几随意，是秦汉魏晋时期最流行的家具之一。唐代开始高足床、椅凳逐渐流行，凭几也随着跪坐的消亡而逐渐被人遗忘，只偶尔在画像和造像上出现。近年有多部汉魏背景影视剧面世，凭几因为制作方的用心而多有出现，得以重回公众视线。 “嗯，”前者微笑点头，“确切说是曲凭几，两条腿的直凭几代表礼制，天子玉几、公侯竹木，严禁僭越。曲凭几出现的晚，坐着也更加舒服，却是道家标配，哪怕后来学和尚盘腿坐上了莲台，也不忘加一把曲凭几，不信你去搜古代道观塑像，基本上都能看到这东西。” 申雪妮不觉得对方撒谎，正要问这莲台怎么做两个人，就见莲台下伸出一支花骨朵，没几秒就绽放长大，竟是变成串列双莲台。 “你这莲台最多可以坐几个人？” “算我就是五个，没坐骑的队友都能捎带着。行了，赶快去做任务拿传家宝！不然出不了门的。” “哦，”申雪妮自是依言照做。 人类少女拜别两老，踏足莲台并膝跪坐其上，紧接着，莲台下涌出淡青云气腾空而起，在两位老人“咱家女娃遇仙了！以后要享福了！”的惊叹声中越飞越高。 视角突然变成3d模式，高度增加、视野扩大，一幅古色古香的丹青图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接着又被朵朵白云遮盖，却是已经飞到了云层之上。 水墨风格的云朵固然有趣，看多了还是容易腻味，她不由低声抱怨起来：“地面风景都被挡住了，能不能降低些高度？” “那样倒是可以，只是速度会慢许多，而且还有可能遇到狂风乱流甚至闪电冰雹。我倒是不怕，问题是你这个1级小萌新肯定扛不住。” 听到有危险，申雪妮顿时放弃看风景打算，转而问起了去哪里升级。 “带你去香药园，植物系精怪腿短、好看，产出的香料也还算值钱，还有几率抓到花妖和树人宝宝。怎么样，没问题吧？不行咱就换其他地方，这游戏地图各种大，不愁没有怪打。” “就香药园好了，也不知道这里的花妖还有树人好看不？” “放心，低级宝宝要是没颜值、没萌点，策划干嘛放它们出来？还不如直接删掉还能节约一笔开发成本。” 正闲聊着，就见莲台下降穿过云层，下方出现一片丘陵山地，正是香药园。 发现新场景，屏幕上自动弹出香药园介绍：此地聚百里灵气，原为某地仙园圃，后其不知所踪，园中香药灵米无人照料收割，逐渐成精化妖遂成一方之害。 简介里说是一害，申雪妮看到的却是山花烂漫、香木成林，一个个花妖和树人小心观察、紧张逃避，却还是逃不过玩家魔爪被打成残花碎木，然后又在其他地方刷新出来。 听她吐槽玩家才是祸害，张许瑶却是微笑点头：“这才是‘西游记’的正常做派。想想荆棘岭木仙庵的几个树精，就因为杏仙想要嫁给唐僧，转过头就被猪八戒一钉耙全给锄了。唐僧出言制止，孙悟空却说‘恐日后成了大怪，害人不浅也’。” 当年记忆从脑海深处浮起，申雪妮轻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几个实力太弱又没有后台，换成金角大王、金翅大鹏雕那种有后台的，还不是得给乖乖放了。” “其实和后台关系不大，主要是各自身份不同，金角银角本身是太上老君的看炉童子、金翅大鹏时佛祖舅舅、黑熊精被南海观世音收编，都有着仙佛编制，自然不能随便打杀。至于杏仙、白骨精这种野生妖怪，不管吃没吃人，是妖就和人仙佛利益不合，见了当然要顺手清理。” “对了，要是换成妖族玩家过来这边，看到的介绍文本就会换成妖怪视角，然后有机会触发援救收编小妖，甚至占山为王的任务。” “倒也有趣，”申雪妮笑着点头，看着张许瑶的女道士怀抱竹筒吟唱道情，她又忍不住问道：“之前忘了问，游戏里的时间是哪一年，取经开始没？” “还没，游戏里现在是大唐贞观十三年春，距离唐僧取经还有半年时间，按照四比一比例，要到下个月才能开始。不过现在才是封测，等到内测、公测又会重置到贞观十三年元月。” “那还不错，不像‘美猴王’主机版那么坑。直接一竿子戳到200年前，大部分剧情都被重置了。” “单机那么弄也是给你修炼时间，网游没法跳时间，就只能往后挪一点。正好贞观十三年事情很多，仙童坐骑下凡成妖、唐皇颁旨招贤陈光蕊高中状元迎娶宰相女、江流儿金山寺出家法名玄奘、泾河龙王打赌触犯天条、魏征梦斩龙王、李世民地府对质，不愁玩家没事可做。” “嗯？我没记错的话，陈光蕊好像是唐僧他爹吧？老爹年头中状元，儿子秋天就长大成人，这是吃了什么生长激素？” “原著就是这么写的，陈光蕊中状元娶老婆、上任被杀、遗腹子出生、江流儿十八岁出家、玄奘长安扬名、奉旨取经都是贞观十三年。这段剧情据说是一个名叫汪澹漪的清朝道人加进去的，因为戏剧性比较强向来受到欢迎，从清初一直流传到80年代，后来人民文学出版社觉得这段剧情存在问题，就把它挪到附录里面，不过到这时陈光蕊的故事已经深入人心，却是没法彻底改掉了。” “‘美猴王’用的是蜜蜂整理的西游世界设定，按照唐僧取经时是三十一岁往前倒推，江流儿出生时是隋朝大业四年，陈光蕊中的肯定是隋朝的状元、娶得是隋朝宰相的女儿。” “原来如此，我只看过电视剧，还真没注意到这么多。” “大部分都是这样，毕竟西游记那种大部头稍微有些不太友好。好了，你到10级了，你的传家宝可以打开了！” “嗯！”申雪妮早就注意着这事，第一时间打开背包，点击打开装着传家宝的木箱。 箱盖掀开，缝隙里透出大片七彩光华煞是好看，待到光华消散，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陶壶，外观古拙，看着不像是茶壶，却是不知作何用途。 好在还有属性介绍。伸指触碰壶身，旁边顿时浮现出介绍文字： 【惜花壶】 生活法器（可成长）：内有劣质芥子空间，可盛水十升。静置一日夜后用以浇花，可使花卉生长健旺、不易生病、花大色艳。 使用效果（0/100）：花卉类植物生长速度5、抗病力5、良性变异率5。 装备等级：10级。 生长需要：培育5种新花卉，需评价良品以上。 简介看得半懂不懂，好在旁边还有老司机，她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大佬看看好不好？” 后者目光扫过，点头说道：“还不错，你要是打算走花农、制香师、香粉师这些生活职业，应该可以用得上。虽然后面还有更好的，使用等级太高你也拿不上。要是不感兴趣，也可以拿去卖掉，多少算是第一桶金。” 听到这些生活职业的名字，申雪妮便是有些心动，“我还是留着吧，对了你练的什么生活职业？” 张许瑶露出得逞笑容：“当然是制香师，以后供货就靠你啦！” 第1353章 扫塔 智蓝张江店，客房。 清空了房间购物柜，张许瑶把零食饮料搬到茶几上，笑着招呼众人道：“想吃什么随便拿！还有，你们都下好了没有？” 申雪妮拿起一包薯片随手撕开，催促打趣某人：“还得一会儿，倒是号都在网页上建好了，现在就只差来个师傅过来收编了！” 其他人也都亮出自己手机屏幕，证明猫猫姑娘所言非虚，显然她们都在申雪妮指点下完成了准备工作，只等瑶大王过来收编带走。 这些都是蜂游招募的showgirl，路上见两人玩得欢乐心生好奇，到了酒店便开口求抱大腿。张许瑶也不管她们到底是真喜欢游戏，还是想要和自己甚至佳怡姐搭上关系，索性满口应承下来，全都带来了自己房间。 目光扫过屏幕画面，张许瑶微微有些蹙眉，看惯了4k版的高精度画面，即便h5版本在页游里面属于顶尖，在她看来还是有些辣眼睛。 收回视线以及吐槽，她拿起自己手机，“那就好！都报一下数字id，我加你们！” 加完好友顺手给她们寄去飞行符，张许瑶打开地图看了眼位置，不由叹气：“还好都是人族，不然可就有得跑了。” “美猴王手游”场景广大，原著四大部洲都有登场，西牛贺洲尚处在争夺状态，各方势力地盘犬牙交错，而人、仙、妖三族则分别占据南瞻部洲、东胜神洲、北俱芦洲，四洲间都有海洋分隔。飞行符速度虽快却不能跨洲使用，而要是驾着飞行载具跨海，耗时一定会让人抓狂。 天庭邮政效率强大，张老师赠送的飞行符很快寄到了各人手中。 “都去做下拜别父母，然后使用飞行符，就能和我们汇合了。” 众人依言照做，很快屏幕上便出现烟云渺渺、大陆飞退的场面。第一次看到大地形状，新来的几个玩家都有些挠头，“这地图貌似不对啊？” 张许瑶还在长安商行扫货，闻言随意看过去：“乐然，怎么不对了？” 名叫乐然的姑娘手指屏幕，“这个地图明显和现实不一样啊，唐国版图不对，西边多了好大一片海洋，唐僧到时候要怎么过去？” “咳咳，”张许瑶轻咳两声，“这个都是吴承恩的锅，弄成这样也是为了帮他填坑。西牛神洲、南瞻部洲这些都是佛教词汇，你们造吧？” 众女点头，她又接着说道：“佛教的世界观比较奇特，他们认为世界中心是海拔84万由旬的须弥山，再往外是七金山以及咸海，咸海上东南西北分布着东胜神洲等四座大洲，彼此完全隔绝互不相通。” “由旬指的是公牛走一天的距离，根据牛的品种不同，长度在73至228公里之间。即便按照最短之说，须弥山的高度也超过61万公里，地球平均直径才127万公里，所以现代佛教徒都说须弥山和其他部洲都在外太空。明朝的吴承恩虽然不知道地球直径，也觉得须弥山太过碍事，索性有选择借鉴，只保留四大部洲设定。” “按照西游记原著，孙悟空为求长生，曾经自造木筏去南瞻部洲和西牛贺洲拜师，那时几洲之间还有大洋隔绝。然而历史上的唐僧可没有渡海经历，所以等到小说里的唐僧启程去西天，隔绝大洲的海洋就消失无踪，就连大湖、大河都很少出现。”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申雪妮便抢着说道：“后来蜜蜂整理西游世界设定，顺手就帮吴承恩填上这个大坑，然后四大部洲的地图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大唐版图，你只要知道这个东土大唐国是半架空设定，为的是让‘唐朝圣僧’名正言顺就行了。” “好了，人都到了，”张许瑶瞪了她一眼抢回了话题控制权，“你们加我的团，我带你们去圣寿寺刷塔升级。” 这几个姑娘都接触过q版画风的“梦幻”，此时听见熟悉的刷塔升级便是莞尔，应是想起来以前刷塔抓花妖还有蝙蝠精的日子。 紧接着，有姑娘反应过来，好奇问道：“怎么不是大雁塔？是为了避嫌嘛？” 这个问题申雪妮却是知道，闻言再次抢答：“大雁塔是玄奘法师从西域回来后修的，他现在还没出发，游戏里自然不会有大雁塔。” “确实，”张许瑶眨眨眼睛，“虽说这个唐国是架空设计，但是像大雁塔这种明显建于取经后的建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损了下隔壁，“嘿！‘梦幻’那边唐僧走到了第69难陷空山、‘大话’那边还卡在第44难琵琶洞，照这个进度怕是还要几年才能走完九九八十一难。” “到现在还没走完？”显然，问话的应该是个弃坑党。 “反正pc版官网上是这么写的，”张老师摆了摆手，“好了，队伍已经分好，猫猫你点我跟随，咱们这就出发！” 话音落下，便见她的莲台伸出荷叶、花枝，很快绽放五朵莲花将一队五人接纳了。旁边申雪妮的女侠也放出了她的坐骑，就见一支纸鸢伸展张大，将五个人都笼罩在竹骨纸翼之下。紧接着，莲台腾云而起，纸鸢也乘风腾空，一前一后飞向长安之南的终南山。 巍巍终南山横卧于长安之南，自古以来就受到佛、道、隐士们的喜爱。因为“应接圣君”有功，长安西南的楼观得到唐高祖李渊赐名宗圣宫，奉旨执掌天下道门。西来佛门也有在终南落子，早在隋代便于南五台一带建成圣寿寺、龙池寺等寺刹，并依例建成寺塔。 佛寺建塔本是用来存放高僧火化后残留的舍利子，这两座方形砖塔也是如此。虽然高有七层和九层，底部周长却只有数丈，体量不算太大。 到了游戏里面，两座古塔却是变成了镇压阴邪鬼物和作乱妖魔之所，建筑规模随之放大，不但底座面积扩大数倍，高度也被拉到21丈，门洞、券门、密檐、浮雕等结构随之变大，看起来却是更显堂皇威武。 两架载具在龙池寺上空落下，张许瑶又说道，“二龙塔里面镇压的都是妖怪，样子比较好看，练级顺便还能抓宝宝。一层怪只有十几级，你们几个等下全选防御应该不会挂掉。” “我也防御么？” 申雪妮再次插话，张许瑶转头又瞪她一眼，“再胡乱插嘴，小心为师把你开革出门！” “嘻嘻！我师傅是红拂女侠张出尘，大姐你谁呀？” “唉！只怨我有眼无珠，竟然手下你这么个孽徒！”张许瑶摆出痛心疾首状，转头看向其他几人，“你们可不能学她。” “师傅放心！我等下一定好好表现！” 众人笑闹间，各自角色也已经跑进了塔内，张许瑶主动撞怪开启了回来后的第一场战斗。 因为组成了十人团的关系，场上同时出现八名玩家和两个宠物，她们结成三角阵型，和一伙山羊精、柏树精对峙起来。 女道士瑶大王已经60级，带的宠物是69级的双头狮子，女侠申小猫只有26级，带的还是先前抓的树人宝宝，比起战斗抗怪，幼生期的它明显更擅长卖萌。 还好对面终是低级小怪，女道士敲下道情筒就能定住一片，全体减防减抗减速，双头狮子再来个风火二连基本上就能清场。偶有小怪运气好丝血存活，申小猫和她的树人宝宝上去一戳一砸也能搞定。 如是几次，新人玩家们纷纷放松下来，嘻嘻哈哈问起了10级后的传家宝还有拜师事宜。 “传家宝只能看脸，不喜欢、用不上就丢拍卖行。至于选哪个门派，就看你们爱好了，人族三大门派，女冠偏向法术和控制、尼姑偏向辅助和治疗、侠女都是这样的暴力狂。” “就只有三个门派？” “毕竟还只是封测，以后会慢慢多起来的。而且说是三个，实际却是七个。” “嗯？”陈乐然疑惑转头，不懂就问：“这又是怎么说？” “人族三大职业：道、佛、侠，道门分楼观和茅山两支、佛门分东西二宗、侠义盟内有三侠传承，因为不能随便切换流派，所以应该视为不同的门派。” “这么复杂啊，那仙族和妖族呢？” “说是仙族，其实都是天庭手下，分成风水斗瘟四部。妖族那边则是三仙教、狮驼国、莲花洞还有盘丝洞四家。全部算起来是十五个门派，就封测来说绝对不算少了。” 陈乐然听完瞪大了眼睛，“那个狮驼国是狮驼岭吧？然后盘丝洞是蜘蛛精地盘，其他都是什么鬼？” 张许瑶用目光制住申雪妮的抢话冲动，施施然说道：“四部是从八部正神简化而来，可以理解成天庭职能部门，分别负责寒暑四季、兴云布雨、域外作战以及生死祸端。至于莲花洞和三仙教，说两个名字你就知道了，金角大王还有虎力大仙。” “怎么选了这两帮妖怪？他们貌似都没啥实力的说！” 金角大王被孙行者、者行孙、行者孙弄得头大，虎力大仙和孙悟空比赛砍头，结果脑袋被猴毛变的黄狗叼走，白送了一条性命。再加上精细鬼、伶俐虫、羊力大仙、鹿力大仙等人的实力表演，可谓是西游众妖里的笑点担当。 随手拨动虚拟摇杆拖着队伍上了二楼，张许瑶笑着说道：“那是小说和电视剧里做了弱化，金角银角大王有五件太上老君法宝，修的也是老君嫡传玄门正宗，实力怎么可能弱了？至于虎力鹿力他们，能够控制一国、呼风唤雨的又怎么可能是软柿子？而且，你不觉得像他们这样自带亲和力，招生纳徒也会容易一些么？” “并不觉得，换成我绝对不会拜他们，不然回头肯定会被人笑话。” “笑就笑呗，最终还是要看实力。对了，佛门西宗女院就在这座龙池寺，你们要是有兴趣出家当尼姑，等会儿可以直接过去拜师。”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也都叽叽喳喳问了起来：“拜入佛门要不要剃头？佛门还分男院女院，装备是不是也分男女？” “当然要剃，不过默认会戴仪琳同款灰帽子，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叫小光头。至于男女分院，人族佛道两门都是分的，只有风尘盟那边才不在意这个。” “是侠义盟！”申雪妮出言抗议，摆出维护师门尊严的架势。 “你们家三位掌门号称风尘三侠，门派叫做风尘门有什么不对？” 侠义盟由李靖、红拂女夫妇创建，虽虬髯客早已远走海外，他们还是代兄收徒，将虬髯客的武技传承下去。 申小猫翻了个白眼，却只能把游戏发泄在手机屏幕上，把对面藤怪当成策划就是一顿暴打。 还好，很快就有开心的事情找上了她。这轮战斗结束，她的小树人“格鲁特”再升一级，到达30级出现进阶选项。 “美猴王手游”的怪物都有着生长周期设定，普通野怪都处在成长期、成熟期和衰老期，而偶尔出现的宝宝则是幼生期，普遍具有大头大眼、短手短脚、声音稚嫩的萌系吸引力，即便松柏桧槐这些不以外形见长的树木，它们的宝宝也是颇具萌点。 申雪妮的“格鲁特”便是一只幼年侧柏，除了头和手背有点绿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像《银河护卫队》里的小树人格鲁特，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然后理所当然的，她在出现的三个进阶选项里选了更接近格鲁特的那个，尽管这样会牺牲树人宝宝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她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真是败家啊！”张许瑶见了，却是忍不住长叹一声，为这个失之交臂的宝宝感到可惜。 手游版暂时还没开放重置宠物等级道具，很多玩家脸太黑抓不到宝宝，只能随便抓个成长期野怪凑数，如某人这般胡乱培养，要是给他们看到了都得要痛心疾首一番。 听见她的叹息，申雪妮也是忍不住侧目以视：“你都有群法宠了，还是风火双属性，干嘛还惦记着我的树人宝宝？” “双头狮子只是体验版，过几天就会自动消失，所以我现在也很着急啊！哎呀！葡萄怪宝宝，谁都别跟我抢！” 第1354章 跑商 闹中取静小店，正是午饭时间。 目光扫过菜单，方俊淇坦然说道：“大份剁椒肉丝、小份雪菜牛肉，两份什锦拼盘，两瓶盐汽水。” 转头看向对面的张许瑶，“瑶瑶姐，这样可以了吧？” 后者没有说话，直到服务员转身离开方才抬头瞪视对方：“大老远从老家过来看你，居然一碗面就把我打发啦？亏我以前还帮你做作业，真是亏大了！” 前者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却是低笑着对她立起手指：“这位姐姐！我既不是练习生，也不是14岁运动员，更没找你要过钱，这个梗貌似和我不搭吧？” “你还没有180呢！”张许瑶丢给他一个鄙视眼神，“不要岔开话题，你敢说以前没让我帮你写过作业？” 方俊淇手动摆出滑稽脸：“五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也是没谁了？” “你不也记着？” “能不记着么？毕竟教训那么惨烈、那么深刻！” “你那是活该！”张老师挑眉轻笑：“明知道咱俩字体不一样，还懒得再抄上一遍，活该被点名罚站、活该被男女混合双打！” “唉！”方俊淇摆出忧桑表情：“都怪当时年少，不懂大人世界的险恶！” “行了别装了！你根本不适合这种style！”张许瑶摆摆手，好奇问道：“话说你这身造型是怎么回事？这件蓝领也太真实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扯了扯身上沾着油污灰尘以及汗渍的蓝色工装，方俊淇郁闷道：“cj主办方临时爽约，巨型机器人表演战取消，‘拳王’怎么运过来的又得怎么运走。爬上钻下拧了一上午螺丝，差点儿没把我给累死！” “哦？”张许瑶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cj人流量那么大，主办方在意安全也很正常。” “既然介意安全问题，干嘛还发邀请过来？这不是玩儿人嘛！” “有怨气找主办方去，跟我抱怨能有啥用？” “我……”方俊淇还待反驳，余光却瞥见服务员端盘上来，只得咽下话语转头道谢。 拿起湿巾擦了擦双手，他低头看了眼拼盘，笑着说道：“看着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张许瑶放下手机，同样擦了手拿起筷子伸向自己那份，“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味道还行吧！我决定原谅你的怠慢啦！” “大姐！一上午的工资都在这儿了，你要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少跟我卖惨！”张家姐姐白他一眼，“谁不知道你卖机器人赚了大钱？” “小打小闹，赚点儿生活费而已，还不够给张老板提鞋。” 方俊淇果断换了话题，手指桌上摊开的手机，“这就是佳怡姐那个‘报复游戏’？看着蛮不错的嘛！这下肯定能把他锤死！” “切！那个谁也就百来亿的家产，哪有资格被佳怡姐惦记要报复？” 说到这里，张许瑶忽然失笑摇头：“嘿！” “怎么了？” “你看啊，咱们坐在路边小店里，吃着家常拼盘、喝着盐汽水，聊的却是百亿大佬和千亿大佬的恩怨，你不觉得违和么？” “身家不达标还不让围观了？你让吃瓜群众以后怎么活？” “没有，”张许瑶表示不接这锅，笑着说道：“主要是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篇写高碑店的文章，觉得咱这情况跟里面写的人有些像。” “高碑店？什么地方？” “京城东郊一个村子，有很多底层影视公司在那里租房当总部，”张许瑶耸了耸肩，“你可以想象下，两个没啥名气的老板，坐在村里的小饭庄、小茶楼里，和咱们一样吃喝着平常的食物，嘴里聊的却是几亿、几百亿的大项目。” “也不见得都是吹牛吧，要是走运票房大爆，狂收十几、二十亿，可不就梦想成真了？” “问题是这种梦想可不容易实现，投了不一定能拍、拍了不一定能拍完、拍完不一定能进院线、进了不一定放满档期、放满档期不一定赚到钱、赚到钱不一定分得到，反正有的是烦心事。” “你把撤档漏掉了，”方俊淇笑着补充，“逐梦演艺圈、阿修罗、大轰炸，越撤越糊，感觉撤档又跟快乐家族还有小岳岳竞争烂片标配的架势。” “你这话得太早了，后面两个还没放弃治疗呢。” “单方面不承认失败而已，”淇哥停箸冷笑，下意识瞥见对方手机屏幕上的苍茫云海，他又好奇问道：“你怎么还在天上飞着？” “跑商呢，洲际跑商！” “嗯？”方俊淇起了兴趣，探头看向手机，“什么情况？跑商不都是在地面搞嘛，怎么创新到天上去啦？” “傲来花果山那边宝宝多、价格低，我去那边进货然后回大唐倒卖。” “所以是你自己在跑，不是帮派跑商？” “就是帮派跑商，手游版里面没有专门的跑商商品，跑商就是倒卖宠物、准备、材料符纸这些。” 方俊淇闻言惊诧：“话说这样经济系统撑得住？还有游戏没有拍卖行这些？什么年代了还玩摆摊、开店那一套！” “拍卖行当然是有的，不过分了好几个层级，城镇、国家、大洲、全服，越往后手续费越贵。全服拍卖行手续费起步就是万两，所以大多数人只在国家和大洲拍卖行卖东西。我们商人的任务，就是沟通东西南北，把仙族和妖族地盘上的货物运过来，再把人族的商品卖过去。” “这样强行分割，怎么有些魔兽世界的味道？别告诉我人仙妖三族是敌对关系！” “人和妖敌对，仙比较超然，有的和人敌对，有的和妖干架，背后还有域外天魔要打。” “我总感觉这样不靠谱，单靠玩家商人有一搭没一搭搞运输，物价能够稳得住？” “物价倒是挺平稳的，好像还有很多npc商人也在跑这个。他们比玩家还要勤劳，承受亏损的能力也更强，真要是亏破产了，系统再重新刷一波就是了。” “听起来貌似不错，看起来这游戏应该担着试验任务，等孤云这边试验好了，蜂游那边可能要全面推广。” “应该是，”张许瑶眨眨眼睛，“不过也可能不推广。毕竟蜂游那边动不动就是十万大服，经济系统更加复杂麻烦，怕是搞不起这种东西。” “硬要弄还是可以弄出来的，玩家再多终究没有网购用户多，蜂游也去搞一套类似网购平台的服务器阵列，搞定玩家交易请求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个貌似也算不上简单，光是门派就有36个，装备还有门派产出肯定很复杂。” “还真是越传越离谱了，”张许瑶摇头感叹，“人族佛道侠、仙族风水斗瘟，再加上妖族四个，实际只有十一个门派。” “那网上那个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把每个门派的师傅、拜师条件还有技能树都贴了出来。” “这种说法我也知道，是把分支派别和男院女院都当初独立门派分开计算。我原来也这么觉得，后来找佳怡姐要了策划号码，一打听才知道分支不算门派，因为修炼资源、基础功法和武器都是共享，将来还会开放派系转换。” “这么说的话，人族岂不是杯具了？妖族四个门派，人族却只有三个。” “西游里的人类实力本来就是最弱，唐国这边妖怪比较少也还算安分，西域很多国家都被妖怪占据了，各种变换花样吃人。” “原著是这样写的没错，但是大多数人看的是和谐过的电视剧和电影、玩得是绿色健康的网游，他们了解的西游虽然也有妖魔鬼怪，却不至于这么血淋淋。” “确实，所以游戏里只是稍微点一下，不会有吃人画面，也没有随地可见的骷髅头和骸骨。话说妖怪终究不是野兽，人吃多了也该积累些加工流程、厨艺什么的才对，不可能随便浪费食物。” “额，正吃饭呢！”方俊淇无语看了眼对方，连忙把话题往回扯了些，“之前还担心美猴王手游打算尝试暗黑风格，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明智的。” 作为广受国人喜爱，还有着不错国际知名度的公共ip，各大游戏公司自然不能坐看《西游记》成为个别厂商的专利。早在蜂游《美猴王》上线之前，鹅厂就联合《悟空传》作者推出暗黑风、硬核战斗向的《斗战神》。凭借着大胆颠覆的关卡剧情、精心打磨的战斗手感，这款游戏也曾火爆一时，可惜最后还是不够成功。 对于游戏的高考低走，老玩家大多归罪于后续运营，认为是过分开发付费功能导致平衡性崩溃，进而害死了游戏。不过作为路人玩家，方俊淇却觉得黑锅应该扣在暗黑风、硬核向上面。即便是单机游戏，暗黑风、硬核向在这休闲化的时代里也是越来越趋于小众，放到网游上问题却是更加突出，运营方越是努力越可能得罪玩家。 听见他的担忧，张许瑶却是扬眉一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就这画风，哪里暗、哪里黑了？” 低头看见一朵莲台撑开荷叶穿行云海，方俊淇不得不点头，“这样的画风看着确实舒服，应该会讨女孩子喜欢，看来佳怡姐的服装联动计划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见他似乎起了兴趣，张许瑶趁热打铁，马上撺掇起来：“不光画风舒服，战斗也不像一般回合游戏那么僵硬细碎。你要是有兴趣就过来一起玩嘛！我们帮美女多多，积攒帮贡还能兑换shogirl写真哦！” 方俊淇闻言却是郁闷摇头，“写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也对，就算给了你写真，最后还是会被删掉，我还是直接找你家娉娉靠谱。” 说做就做，张许瑶拿起手机切换到蜜聊，随口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没跟你一起？” “在家陪爸妈呢，去年暑假没回家，今年当然要多陪陪家人。” “那不正好？”张许瑶继续劝说，“没有家属拖累，正好放肆玩游戏。” “我还有一堆新游戏囤了，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玩呢！”方俊淇苦笑盘点：“‘天意’勉强完成一周目看了剧情、‘职业模拟器’买了还没进过，下班回家也就玩玩‘家庭模拟器’之类小游戏。” “这个也是小游戏啊！”张许瑶扑闪着大眼睛：“而且还有离线挂机，没事把号丢在二龙塔、花果山、东海迷宫里面，下回再上没准就能逮到宝宝。” “嗯？”方俊淇忽有所悟，低头点击宠物栏，果然发现主力宠物只是一只葡萄射手。虽然甩手泼洒葡萄粒的攻击方式非常q萌，却无法掩盖资质、技能方面的短板，毕竟它只是15级就能携带的低级宠物。 “姐你这是什么情况？60级人物却还带着低级宠物？别告诉我你就是用它练上来的？” “那倒没有，我原来有个双头狮子，开局爆发风火双群法，妥妥的清怪利器、升级至宝。可惜只是体验版，早上已经到期消失了。” “你之前没抓过别的宠物？” “抓了啊，”张许瑶也是有些委屈，“大唐这边妖怪比较少，出宝宝的几率也明显偏低，不像傲来有仙灵、狮驼有妖魔。不过狮驼属于敌国，过去很可能要和人pk，只好走傲来这边。游戏还没开放空战系统，全程飞行不出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2d回合游戏开空战，让我先笑一会儿！” 张许瑶白了他一眼：“你没玩过2d横版空战？再说这游戏的底子毕竟是3d，到时候临时解锁视角也不是不可逆。” 方俊淇一时无语，正好服务员送来两人面食，他这才想好说辞，“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游戏既然选了2d视角和国画风格的画面，视觉设计上自然会偏向静态，天然和各种竞速玩法有冲突，硬上效果可能捉急。”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空着的左手敲了敲桌子，“记得你好像说过，美猴王手游一共有两款，还有个共享世界观、有联动设计的即时版。我觉得更可能是即时版开放空战，然后允许玩家读取这边的坐骑载具。哎对了，游戏到底是孤云游戏自己运营，还是交给蜂游代理？” “有区别么？游戏将来进蜜蜂商店，肯定要支持蜜蜂帐号登录。哎呀，我那一块钱白花了！”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蜂游发布会 “iannakelife，辉く星空のようなdrea…”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将张许瑶从睡梦中唤醒。 摸索着按掉铃声，戴着卡通眼罩的她重新躺下，很快就又进入梦乡。然而没有消停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来电。 一把掀掉眼罩，张许瑶抓起手机随手接通，不难烦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在睡觉！” 听筒里传出方俊淇的弱弱声音，“那个，你最好先看下时间，要是打算继续睡觉，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chinajoy渐近，蜜蜂游戏按惯例召开展前发布会，正好他俩下午无事，便找关系要了邀请函过去凑热闹。此时翻转手机看向背面led阵列，张许瑶惊讶发现距离发布会开始只剩两个多小时。 意识到是自己午觉睡过头，她的起床气顿时消减不少，换回正常语气：“知道了，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出门！” 说是几分钟，然而等方俊淇再次看到梳妆打扮换了身古装袄裙的某人，时间已是走到了六点半。虽有游戏陪伴并不觉得等待有多难熬，小淇哥还是忍不住朝她抬起左腕，丢过去一个揶揄眼神。 张许瑶知他意思，却故作不知伸手入袖中，摸出一只绘有彩色图案、明显更加精美的女表，“不就是蜜蜂表嘛，我也有一块，还是雅克德罗联名款。” “嗯？蜜蜂也做联名？” “为什么不能？泸州老窖可以做香水、老干妈出卫衣，凭什么蜜蜂表不能和人联名？” “我又没说不能，”方俊淇摇头否认，站起来捋顺燕尾服的尾巴，同时表示自己的疑惑：“问题是有那么多牌子可以合作，干嘛找这什么雅克德罗？听都没听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张许瑶懒得和他多掰扯，随手把手表递给他，“看看，雅克德罗、蜜蜂联名，两家商标都在上面。” “哦，”方俊淇随口应声，低头打量起了这款手表。 作为瑞士斯沃琪（satch）旗下众多手表品牌之一，雅克德罗(jaetdroz)近年来越发重视亚洲市场，不但打出乾隆皇帝赐名这块招牌，还将祥龙、丹顶鹤、红鲤鱼、大熊猫、下山虎等东方符号相继搬运放到上面，拳拳讨好之心却是不加掩饰。 方俊淇手上这块表正面是珐琅微绘的荷塘锦鲤图案和玫瑰金指针，侧面是一枚小巧表冠，外观、厚度都很像普通机械表，但背后磁吸充电接口的存在，却表明它是一只智能表，或者说是半智能表。 掏出手机连接手表，他很快搞清了这表的各项功能。它的指针由斯沃琪的自动机芯驱动，表盘上的报时锦鲤却是电动。除了在整点半点时游动戏水报时，两条鱼还承担综合指示器功能，可按用户设置指示方向，显示星期、日期、邮件数，以及步数、行走里程、锻炼完成量等信息，不过只能看个大概，因为没有刻度和文字指示。 把手表还给张许瑶，他撇撇嘴表示不看好，“说是机械表却要定期充电、说是智能表却没啥功能，别说通话了，连心率和轻触提醒都没有。怪不得我没听过这款表，官网也没有，这么鸡肋谁买啊？” 张许瑶闻言却是款款一笑：“就算功能齐全你也不会买，因为买不起也买不到。这款锦鲤戏荷全球限量100对，还有一款双龙绕飞却是只有一对，就呆在竞哥他们两口子手腕上。” “是嘛，我怎么没注意到？” “这种现在都用来搭正装，平常戴着反倒是个累赘。要不是为了转运，我也不会随身带着这个。” “你一不赌球而不买彩票，更没兴趣招桃花，总不能是想要转运多抓宝宝吧？貌似完全没用的说！” 张许瑶没接这话，轻哼一声甩袖转身朝外走去，“行了，发布会快开始了，赶紧走吧！” 方俊淇撇了撇嘴，抬脚跟上，“我早就换好衣服了，不是等你早过去了！” 驻足转身，张许瑶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口中吐槽道：“领结是松紧带的、燕尾服明显不合身、衬衫不是法式双叠袖，怪不得速度这么快。” 燕尾服、蝴蝶领结、法式衬衫向来是欧洲传统正装标配。前两者不用多说，后者最为显著的特征便是袖扣的叠袖设计，以及与之搭配的袖扣。在手表发明之前，袖扣便是男人仅有的几件饰品之一，在西方文化占据主流的当下，更是成为稍微品味以及逼格的象征。 蜂游这次发布会玩了个小花巧，收到邀请函的宾客都被要求身着正装出席，可以是传统汉服，也可以是旗袍加大褂，洋裙燕尾服同样可以，唯独不许休闲服以及美式西装出现，因为现代味浓重于气氛不合。为了达到要求，方俊淇也是绞尽了脑汁，没有租礼服的门路，他索性求助于万能的网购，这家买外套那家买衬衣，总算是凑齐了这套装备。 被人当场吐槽衣品，他也是忍不住委屈抱怨起来：“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孤云金卡会员，想穿什么直接在app上一点，马上就有工作人员送衣服上门。能拼凑成现在这样，已经很尽力了好么！” “孤云衣享也有男装嘛，你去注册个会员，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不是正装，就是古装戏服cos服，我又不玩cospy，注册那个做什么？再说你中午才把邀请函给我，现在去量体定制，时间也来不及！” “嗯，孤云衣享的风格确实有些偏正装和戏服，日常休闲这块有待加强。” 发布会场地距离这边不远，两人也不叫车，出门步行二百多米，视线里便出现一只鼓胀饱满的蜜蜂布偶，正是蜜蜂游戏的吉祥物。 蜜蜂系公司举办线下活动都会放置吉祥物雕塑或充气布偶，这次显然也不例外。等两人走进酒店大堂，就看到四本大书依次排列在通往会议厅的路上，约两米高的书籍模型打开立在地上，散开的几张书页上有着熟悉的彩绘图案。 目光扫过书籍封面，方俊淇不由挑了挑眉，“‘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四大名著都有。也就是说这次还有三国和红楼的游戏？” “你好歹也是半个蜂游工作人员，你都不知道，我又到哪里打听去？” “我就是个实习生，这几天还都在外围负责‘拳王’机器人的安装维护，哪有时间打听参展项目啊！” 解释半天却没人应声，方俊淇转头看过去，却见张许瑶打开手机对准书页上的二维码，摆明是要试试这个“穿越四大名著-和主角合影”小程序好不好用。 这四本大书的作用有些类似那种挖脸合影板，却又借助人工智能做了技术升级。观众游客站到板子前抬手自拍，小程序自动对照片进行抠图处理，再叠加预设背景和cg人物加以适当渲染，从而生成生动自然的合成合影。 看到屏幕上的取经四人组都主动凑过来微笑看向镜头，张许瑶满意点头，随手点赞保存照片，接着抬头看向其他书页，却是打算试试其他场景。 方俊淇见状连忙喊停，“瑶瑶姐！发布会马上开始了，这个你回头再弄也不迟！” 张许瑶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提着裙摆朝着会议厅跑去，临走还不忘傲娇反驳一句，“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出示邀请函接受安检，两人很快来到蜂游展前发布会现场。 主办方着装要求显然得到了积极的响应，场内宾客身上都穿着古装，汉服、道袍、旗袍、大褂、洋裙、燕尾服混在一起，让方俊淇不由想起了二十世纪初的时尚沙龙。 没让他打量太久，两人刚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主持人就高声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接着便将蜜蜂游戏事业群首席执行官许钟先生上台演讲。 宾客都被要求穿上了古装，蜂游工作人员自然不能搞特殊，许钟同样换上了宽松的道袍鹤氅，摇晃着一双大袖飘然上台。 见到是这位发言，方俊淇却是有些不太习惯，低头小声问道：“不是说竞哥和佳怡姐也要来么？怎么他们不上台？” “肯定会上台的，安心等着就是。” 不止方俊淇，其他观众对许钟也不是很满意。倒不是对他个人有啥意见，实在是这人无论之前在育碧蒙特利尔，还是后来跳槽蜂游，担任的都是经理人角色，既不像制作人那样直接面对玩家，以往登台露面的机会又被马竞抢走，自然没办法积攒属于他的知名度和粉丝。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马竞到今年也才是30岁，身材健硕、眉目俊朗堪比偶像明星，而归国海归许钟却年近40，饱受脱发、啤酒肚等问题困扰。即便抛开两人身份、身家带来的光环加成，他也没法和自家老板比拼路人缘。 许钟明显知道这点，所以没有卖弄自己口才，直接进入主题，“各位玩家还有记者朋友，大家晚上好！感谢来到蜜蜂游戏2018chinajoy展前发布会，在这里我们将集中介绍参战本次cj的新游戏。作为一家立足国内，面向全球的游戏厂商，蜜蜂游戏同时在多个平台制作和发行游戏，现在就请随我一起，看下即将亮相新产品。” “首先，是行星剧场ptheatre主机平台。过去一年里，pt平台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活跃设备数超过六千万台，其中支持4k显示的pt2超过两千万台，是本时代卖得第二好的主机。” 惯例吹了一波，他这才介绍起了pt平台上的新游戏。 说是新游戏，首先出现在他身后大屏幕上的，却是《蛮荒》等四款网游的测试总结宣传片。这四款新感念网游早在3月初就已披露，可惜时运不济只有《蛮荒》拿到了版号此时已经开启不删档内测，其他三款只能靠着一轮又一轮的删档测试勉强维持热度。 四款网游之后，则是6月份美国e3娱乐展上披露的《家园4：卡拉克往事》、《哥布林2：魔法帝国》、《龙与地下城：浮空城》，许钟同样为大家带来这三款游戏的全新宣传片。 “家园4”倒也罢了，科幻rts空战的玩法组合稍嫌小众，大家只当是换换口味。然而当“哥布林2”的实机宣传片出现在屏幕上，台下观众却是纷纷骚动起来。 能被请来这里的，不是自身玩家就是专业游戏记者，眼光自然不缺。看到那段魔法对战视频，却是纷纷挺直了腰杆，双眼直勾勾盯着大屏幕。这样的对战场面放到cg动画、特效影片里面都只是常规操作，可要是放到游戏里面，就有些吓人了。 更加吓人的，却是后面那款“浮空城”游戏。作为西方最为知名的桌游品牌之一，“龙与地下城”曾被大量改编成游戏，在arpg游戏玩家群体中知名度很高。后来因为arpg没落，以及海岸巫师公司收购后收紧第四版规则书对外授权，才逐渐远离玩家视野。 （稍等几分钟。。。。。。。。。） 说是新游戏，首先出现在他身后大屏幕上的，却是《蛮荒》等四款网游的测试总结宣传片。这四款新感念网游早在3月初就已披露，可惜时运不济只有《蛮荒》拿到了版号此时已经开启不删档内测，其他三款只能靠着一轮又一轮的删档测试勉强维持热度。 四款网游之后，则是6月份美国e3娱乐展上披露的《家园4：卡拉克往事》、《哥布林2：魔法帝国》、《龙与地下城：浮空城》，许钟同样为大家带来这三款游戏的全新宣传片。 “家园4”倒也罢了，科幻rts空战的玩法组合稍嫌小众，大家只当是换换口味。然而当“哥布林2”的实机宣传片出现在屏幕上，台下观众却是纷纷骚动起来。 能被请来这里的，不是自身玩家就是专业游戏记者，眼光自然不缺。看到那段魔法对战视频，却是纷纷挺直了腰杆，双眼直勾勾盯着大屏幕。这样的对战场面放到cg动画、特效影片里面都只是常规操作，可要是放到游戏里面，就有些吓人了。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精致Coser 酒店会议厅，蜂游发布会还在继续。 站在舞台上，ceo许钟正在介绍即将登陆pt平台的第三方游戏。 作为主机市场的后来者，蜂游pt自然不能学老牌平台的硬气态度，不但让第一方游戏延期登录其他平台，还拿出很多资源去争取第三方的支持。此时出现在他背后ppt上的游戏，便是蜂游过去两年努力的成果，不但有国内外独立游戏，还有ea、动视暴雪、育碧等知名厂商的年度大作。 目光扫过一众年货游戏的标志，张许瑶被两款新作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惊叹出声：“连克苏鲁和行尸走肉都有了，这还是以前那个很绿很和谐的pt平台么？” “估计就是凑个数，”方俊淇摇头，“反正肯定进不来，正好摆这里壮一壮气势。” “这是蜂游内部说法？” “没有，纯属个人猜想。” 白了某个大话精一眼，张许瑶转头看向台上正在发言的厂商代表。虽说大老远赶来值得点赞，但他们的发言要么无法引起兴趣，要么纯属复读，感到无聊的她只得将注意力放到个人的衣着上面，在心里勾勒游戏制作人的衣品群像。 还好，这段时间并未持续太久，许钟很快就结束这一环节，将话题引到门外那四本书上。 张许瑶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直勾勾看向台上，暗道戏肉终于来了。 之前玩过了改编自“水浒”和“西游”的游戏，她就在想蜂游是不是打算把“四大名著”都进行游戏化，然而无论是马竞还是汤佳怡，亦或其他人面对这个问题都是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直到蜂游筹备cj展前发布会，他才经由路人爆料看到了那四本书，得知“三国”和“红楼”项目确实存在的消息，然后果断弄来邀请函来到了现场。 注意到她的动作，方俊淇不由轻笑发问：“又不是第一次改游戏，干嘛这么大反应？” “蜂游这次把四大名著都搬出来，肯定不会小打小闹，那些抽卡手游、氪金页游，还有恋爱游戏完全没法比！我要求也不高，最终能够达到‘美猴王’那个级别就满足了。” “这还不算高？嗯？” 方俊淇正要取笑某人贪心不足，会议厅里忽然响起连串跃动的电音，然后是“噔噔蹬蹬，噔噔蹬蹬，洞洞洞”的熟悉鼓点。几秒种后，他已经反应过来，正在播放的应该是86版《西游记》的片头曲。相关记忆迅速浮现脑海，他又发觉耳边乐声似乎有所不同，电音味道更加浓厚，而且多了很多声部，听着更显宏大壮丽。 “听着不太一样，是新版本？” 音乐老师张许瑶肯定点头，“是新的！先听完再说。” 虽然没有歌词只有淡淡女声哼唱，5分钟的乐曲却轻易抓住全场观众的耳朵。直到乐曲在号声中戛然结束，会议厅里这才响起热烈的掌声，既是为这首32年历久弥新的乐曲，也为它的创作者许镜清先生。 掌声稍停，灯光重新照亮舞台，主讲人许钟却已不见了踪影。 台下众人正觉奇怪，就听音箱里传来一声怪笑，然后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豪迈歌声。 “嗯哼？”方俊淇挑了挑眉，“怎么忽然变成演唱会了？” 张许瑶却没有接话，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忽然跃进舞台中间的红色人影。 身穿山纹金甲、头戴雁翎金冠、肩挂红绸长斗篷、手举金箍红棒、足踏描金云鞋，一双怪眼洒金粉，一张猴脸盖金毛。眼熟无比的造型，可不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么？ 伴着“腾云驾雾、追风逐电，一个跟头，哈哈哈十万八千！”的歌声，就见齐天大圣有模有样地耍起了金箍棒，转圈护身、独立望月等经典动作夹杂一些棍法招式，看起来倒是别开生面。 “嗯？”方俊淇再次忍不住开口，“公司怎么还把六承恩请来了？不是说早就闹翻了，老死不相往来么？” “不是他，他都快60的人了，站着耍耍棍子还行，这又是跳又是劈的，你想要人老命不成？” “那这又是谁？看这架势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后面那些演孙悟空的演员都比不了。” “当然比不了，从小学猴戏有着基础，电视剧又拍了整整6年，现在的演员哪有这些条件？拍摄周期超过半年都算是慢工出细活了。至于台上是谁，你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么？” 方俊淇偏头细听一阵，最终还是皱眉说道：“真没听出来，唱歌的是谁？” “没听出来就算了，”张许瑶微笑摇头，“答案还是让他自己揭晓好了！” 一分钟后，这首短歌终是走到末尾，台上的齐天大圣收起造型，目光扫过全场，笑着开口：“大家晚上好！” 声音一出，台下观众便被惊得张大嘴巴，这人既不是一些人猜测的六老师，也不是其他知名或不知名演员，这般嗓音分明属于蜜蜂创始人马竞。 方俊淇惊讶转头，看向身边的张许瑶，“真是竞哥？” “我是马竞，再次感谢各位来参加蜂游的chinajoy展前发布会。” “还真是他，你刚才怎么听出来的？” 张许瑶微挑眉头，得意说道：“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虽然用了伪音掩饰，但是细节上还是有些痕迹。” “那也只能证明歌是他唱的，你为啥肯定耍棍的也是他？” “当然是凭直觉！这个造型可不常见，得拍下来留念！” 把理由交给万能的直觉，张许瑶果断摸出手机，打开对准了台上齐天大圣造型的马竞。 不只是她，其他宾客还有记者们此时也都忘了其他事情，各自举起手机还有相机，对准台上那人一顿连拍。 而马竞的反应也是有趣，不但配合地再次舞起了棍子，还挤眉弄眼大方展示脸上灿金色的眼影和红色美瞳，却是再次惹得闪光灯连闪，看到大家拍得差不多了这才收棍驻足，结束这段即兴表演。 “好了，这毕竟是游戏发布会，大家差不多就行了。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多多关注我的天鹅帐号，有时间我会发一些有意思的视频给大家。” 如同普通网红一样给自己打了波广告，马竞接着抬臂指向身后大屏幕。 “虽然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还是想要介绍一下刚才两首乐曲。第一首是86版西游记的片头曲‘西游记序曲’，也叫‘云宫迅音’；第二首是‘大圣歌’，是大闹天宫剧情的插曲，这个版本是我翻唱的，唱得不好大家见谅。” “创作这些以及其他经典配乐的，都是许镜清老先生。因为之前几次合作都很愉快，我们再次邀请许老担任几个‘西游’项目的音乐顾问，大家将来在游戏里听到熟悉的乐曲，可不要觉得奇怪。” 介绍过乐曲情况，马竞这才进入正题，“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本次发布会的一大看点，便是基于‘四大名著’的改编作品。” “四大名著传承数百年，从当时到现在不断被人解读、点评以及改编，逐渐积累成为丰厚的文化遗产。对于这些遗产，我们继承发扬时自然要珍而重之，不敢随意敷衍。” 台下方俊淇听了却是撇了撇嘴，“日常黑友商完成，该进入下一项了。” 马竞自然听不见吐槽声，此时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预设的台词：“经过几款游戏的试水，我们逐渐找到了经典文本与现代解读之间的平衡点，又花费数年时间整理世界设定、开发专用视觉引擎，今天终于到了集中上交答卷的时候。” “首先自然是‘美猴王2’，”马竞侧身手指大屏幕，“首先让我们看一段视频，看看这两年里我们都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游戏宣传片正式开始播放，首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片连绵大山，依稀可以看到五座相连山头，山顶贴着张大放金光的黄纸，上书“唵嘛呢叭咪吽”，正是大名鼎鼎五指山。 身穿灰袍的和尚抓着树枝艰难攀缘，终于来到最高的的山岩跟前。只见他先是恭敬跪拜黄纸，接着又面向西方祷祝跪拜，这才起身轻轻揭去黄纸。纸帖离了山岩，金光瑞气顿时隐而不见，和尚手中只有一张普通黄纸，而他脚下山体却是微微一晃，有石子骨碌碌朝着山下滚去。 “师父，你请走开些，我好出来，莫惊了你。” 伴随着有着耳熟的喊声，只见灰袍僧人转身就跑，镜头几转就已然来到山下，然后果断叫上两名从者，三人一起上马朝着东边空旷处驰去。 跑出去一阵，三人忽听一声巨响遥遥传来，下意识勒马回望，就见偌大一座五指山已然裂成数块，一时间山崩地裂、土石纷飞、鸟兽避退、草木摧折，然后便见有个土灰人影从碎岩浮尘中蹿出，在空中翻滚跳跃一阵找到方向，径直飞扑来到和尚面前跪下，喜滋滋道：“师傅，俺老孙出来了！咱们这就走吧！有俺老孙在，定保得师傅一路周全！” 看到孙悟空的滑跪庆祝姿势，方俊淇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配音听着耳熟，这回还是李世宏？” 86版孙悟空两个配音演员，前5集是地方剧团演员李世宏，后面20集是央视主持人李阳。开始时两人都在剧组，前者却因私人原因退出剧组，直到30年后才借着游戏配音化兴起，得到再为孙悟空献声的机会。 “貌似也没别的选择啊，另外那个嗓子老化，虽然前几年还有作品，但是已经没有那股子猴味了。不找李世宏，总不能找你口中的六承恩吧？” 所谓“六承恩”，是网上黑粉给著名孙悟空演员六老师起的外号，出处却是他出演的“全球首部3d电视剧”——《吴承恩与西游记》，他在剧中分饰两角，既演斩妖除魔的孙悟空，又演风流倜傥、大智若愚的吴承恩。 此剧一出，不管是“疑吴派”还是“挺吴派”，亦或者吃瓜群众都表示不满意。 前者的理由很直白，吴承恩和西游记的关系，仅有明朝天启年间《淮安府志》里“吴承恩：《射阳集》四册□卷；《春秋列传序》；《西游记》”一条孤证，而且明代以前就有“西游”故事流传，就算吴真是作者，也只是众多故事整理者中最成功的那个。 “挺吴派”和路人感到不满，却是因为影片剧情太过原创。吴承恩的生平太过单薄，编剧只好充分展开形象，努力将西游记情节和吴承恩的个人经历联系起来，再加上每集10分钟效果不佳的3d镜头，最终捣鼓出一部豆掰31分的国产电视剧。 除了这些，六老师还在多个场合表达过其他版本孙悟空的鄙视乃至仇恨，和蜜蜂游戏结怨也是因为这个。蜂游当年推出《美猴王》游戏，买了许老师的歌曲、请了李老师帮忙配音，却始终没找他出任代言人，让后者大感不爽，认为自己权益受到了侵犯。 马竞这人是有名的记仇，既然已经结下梁子，自然不会再和对方有合作。而且后者正忙着开讲座、签售卖书以及出席各种综艺节目，也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参与到游戏开发以及宣传活动中来。 宣传视频并不长，唐僧一行四人刚刚回到五指山下看到面目全非的山体，镜头就在一阵虎吼声中骤然定格。 灯光照亮舞台，刚才悄然退场的马竞再次出现，雁翎冠和金甲披风都已脱去，此时身穿灰色僧袍黄色僧裤，一双毛脚踩着草鞋，头上也是毛茸茸假发套，却是扮演起了还没戴上金箍的孙行者。 “正如大家所见，”精致coser马竞笑着开口，“‘美猴王’第二部讲的是西天取经的故事，这一作里大家将看到更加广大的地图以及完整无缺的九九八十一难，每个关卡都经过仔细打磨，保证各有特色没有注水。”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说道：“对于通关了第一部，并且完成了取经剧情的玩家，你们届时将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继承存档直接体验默认剧情，二是继承存档，独享专为你们设计的新取经人剧情。”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取经人 “编剧团队下了很大的功夫，这个新取经人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马竞话音刚落下，方俊淇便是眉头一挑，“新取经人，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 张许瑶闻言笑笑：“反正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 “嗯，”淇哥点头赞同，“按照前面的套路，这次应该也是一位皇子，没准就是李恪。” 张老师听见了却是摇头，“我赌一包辣条，取经人肯定不是李恪，他根本和佛教没有关系好么！” 两人有这般表现，盖因之前已经有了两位“新取经人”，且原型人物还都颇为有名。 《美猴王》游戏的故事始于孙悟空大闹天宫后三百年，讲的是一只普通猴子走出东海花果山，前往西域五行山营救齐天大圣，并因此获得历练与成长，进而成为第二位美猴王的故事。 游戏策划以公元四世纪前后东晋十六国为原型，虚构了一个诸国乱战、妖魔横行的东胜神洲，并在此基础上借鉴花果山、天庭、孙悟空、妖怪等设定，构建出迥异于《西游记》原著的全新神话世界，整个故事可以看成是“花果山美猴王”的外传。 虽然游戏里没有“西游取经”，还是有很多玩家设法组建山寨取经团，一路向西探索新地图，试图效仿取经故事。蜂游官方见状，索性顺势推出“晋僧取经”、“梁僧取经”两部资料片，充分满足大家的期待。 两个取经故事都是原创，取经人却都是“历史名人”。 前一位晋僧竺道安，原型实为东晋名僧释道安「312年~385年」。道安和尚先后主持翻译10部180卷印度经书，是汉传佛教的重要奠基人，后世汉传佛教僧尼统一以释为姓，便是始于这位大师。前秦皇帝苻坚曾言“朕以十万之师取襄阳，唯得一人半。「道」安公一人，习凿齿半人也。”因为这句话，公元379年前秦攻打东晋襄阳的战争，也被称为“争夺和尚的战争”。 有趣的是，“争夺和尚的战争”后面又接连发生了两次，被争夺的对象却是另一位名僧鸠摩罗什「344~413年」。罗什祖籍天竺，出生于西域龟兹，是三藏法师第一人、四大译经家之首「另外三个是天竺僧真谛、唐僧玄奘、狮子国僧不空」。知名武侠人物“鸠摩智”，身上就有他一半影子。 公元382年，苻坚遣大将军吕光攻伐焉耆、继灭龟兹，取罗什至凉州主持译经。吕光后来割据凉州自称凉主，后勤皇帝姚兴在401年攻伐后凉，亲迎罗什入长安继续主持译经工作，其一生共翻译佛经74部384卷，因为文辞优美易懂，多有流传至今。 魏晋南北朝时期战乱频繁，无论高门大户还是底层小民，俱都有着朝不保夕、生活悲苦无望的焦灼感。主张度过生死苦海、往生极乐世界的佛教因此受到从上至下的欢迎，迎来第一次大发展时期。接连三次“抢和尚战争”，便是这种社会集体心态的外在表现。 虽说鸠摩罗什名气更大，奈何这位名僧本就出身于西域，制作团队只好把西行取经任务交给还未彻底成名的竺道安，确切说是他的异世界投影。 这部资料片取得成功后，制作组又再接再厉，推出新版本“梁僧取经”，这次的取经人却换成了南梁的豫章郡王萧综「501~531年」。 萧综也是位历史名人，后世对他的评价却是“忘恩负义白眼狼”、“滴血认亲爱好者”。 他是南朝梁武帝萧衍的二子，四岁被封为豫章郡王，六岁就出使持节、都督南徐州诸军事，十一岁时都督郢司霍三州军事。虽然这些官职基本都是荣誉虚衔，却也显出了皇帝老爹对他的看重和宠爱。 然而萧综的身世却是个隐患，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命运。 他的生母吴淑媛本是前朝南齐皇帝萧宝卷的妃子，梁武帝夺取南齐江山顺手将之收纳，七个月后生下萧综。虽然皇帝不介意儿子的血脉问题，萧综本人却很介意这一点，他先是挖开萧宝卷的海昏侯墓，取其遗骨滴血认亲，接着更是杀死自己亲子取骨滴血，主动背上前朝遗脉身份。 说起来，南齐萧氏和南梁萧氏本是一家，都出自名门望族兰陵萧氏，同为淮阴令萧整之后。然而为了皇位，两支萧氏曾经多次爆发灭门tu shā，彼此之间已是血债累累。 先是南齐大臣萧鸾在堂兄萧赜死后，杀死本应继位的皇太孙萧昭业进而篡位自立，接着更将族叔萧道成、堂兄萧赜的后辈男丁四十余人尽数杀尽，试图以此稳固自家江山。然而等他自己病死宫中，他的同宗远亲萧衍也是如法炮制，杀死继位新帝萧宝卷谋朝篡位，又大肆杀戮南齐萧氏所剩不多的男丁，最后只余逃到北魏的萧宝夤。 因为前朝血脉只剩自己和“亲叔”萧宝夤，萧综在525年阵前投敌降了北魏，接着便公开自己萧宝卷之子的身份并改名蕭讚，以示和萧衍诸子划清界限「他们的名字都有“纟”」。没过几年，萧宝夤在关中zào fǎn自立为大齐皇帝，萧综跑去投奔半途被抓，很快就被魏人杀死。 原本，因为南北朝历史不太出名的关系，萧综并没有太大的名气，人们只有在提及“滴血认亲”时，才会想起这位悲剧皇子。后来古装权谋电视剧《琅琊榜》突然爆红，作为历史原型的南梁随之翻红，颇具传奇经历的萧综也沾光受到更多关注。 正好蜂游西游工作室完成了新版西游地图，打算将东土诸国搬迁到新的南瞻部洲上，遂将目光放到了骤然走红的南梁以及悲剧皇子萧综身上。 许是因为前半生杀人太多，尤其杀了很多宗族亲戚，梁武帝萧衍后来变得笃信佛教，先是在511年颁布《断酒肉文》，诏令全国僧尼和自己一样吃素，接着又在次年下诏，要求祭祀所用的三牲肉食也都换成果蔬面点，却是要让神仙也和凡人一起吃素。 正是因为他的大力推动，佛教在南梁得到极大发展，全国有佛寺2846座、僧尼28万人。萧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不会缺少接触佛教信仰的途径。再加上野史里有他为了逃亡方便，刻意在屋内铺满沙子天天赤脚走动磨出厚重老茧，以及落魄时出家躲避的传说，编剧们果断开放脑洞，写下了少年萧综皈依佛门，发宏愿前往西天取经，只为还清萧氏一族血债的新版取经人故事。 张许瑶和方俊淇在台下猜得热闹，台上的马竞却是听之不见。此时他已介绍完《美猴王》第二代的主要亮点，接着便冲着众人摇了摇手，“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水浒、三国以及红楼项目的制作人将会依次上台，为大家带来剩下三本名著改编作品的情况。” 挠了挠沾满金毛的头皮，他又补充说道：“正如大家之前猜测的那样，接下来三款都是沙盒风格的角色扮演游戏。除了更大的地图、更多的敌人、更多的动植物、更加zi you生动的世界这些共同点，它们也都有着迥然不同的亮点特色，具体情况还是让三款游戏的制作人来个大家介绍。好了就说这么多，我先闪了！” 说完这话，马竞忽然屈腿做出跳跃姿态，脚下地板适时冒出一团烟雾遮住他的身形，待到烟雾散尽台上已经没有了孙行者的身影。 再然后，大厅音响里响起“匡匡铛铛铛”的豪迈曲调，观众中有人已经跟着哼唱起了“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然而接着走上舞台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中年歌唱家，而是一个穿着铠甲戴着范阳帽，神色略显拘禁的青年人，年纪不超过30岁。 那人来到舞台中间，先是对着台下鞠躬，“首先跟大家道个歉，因为游戏题材的关系，我们冒昧向刘老师发去邀请，想要将他请来chinajoy上和大家见个面。然而我们却低估了病情的影响，合作未能达成，反倒打搅了刘老师的休养，我代表水浒工作室向大家道歉。” 突然的致歉之后，这名青年人直起腰来，开口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蜜蜂游戏水浒工作室的王小霖。正如你们想的那样，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业界新人。首先很感谢公司给了我和我的伙伴们这个机会，也要感谢戴敦邦教授不嫌弃我们都是毛头小子，屈尊折节和我们共同打造这款游戏。” “哦，对了！”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感谢词一样的东西，王小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抬手指向身后，指着大屏幕上同步出现的游戏封面说道：“我们的游戏名字是‘水浒江湖图’。” 说到自家游戏，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自顾自说道：“借助专门开发的水墨视觉引擎，我们成功将戴教授手绘水墨人物和场景3d化，行走期间宛如置身‘清明上河图’，‘水浒江湖图’之名也是由此而来。而除了国风浓郁这个特点，我们这款游戏最大的亮点，其实是zi you随意的角色扮演体验。” “游戏以北宋徽宗年间为历史背景，讲述梁山聚义的兴起、发展以及衰落的故事。玩家可以选择任意一名水浒好汉开始游戏，考虑到好汉严重男多女少，正式版还有额外追加的12名女性人物。” 随着他的介绍，屏幕上依次出现120名主角的半身像，12名追加人物混在里面本不起眼，却还是被台下观众一眼认出。原因却也不复杂，水浒好汉只有三名女性，其中母大虫顾大嫂和母夜叉孙二娘从外号就能看出是标准的女汉子，只有一丈青扈三娘以貌美闻名，号称水浒“最美娘子”，此时屏幕上却有十几个美貌女子，除了一个扈三娘，其他自然只能是追加人物。 “追加人物都有着各自的经历，人设造型也经过专门设计，确保能够无碍融入水浒世界。” 这么解释一句，王小霖接着介绍起了游戏的网状故事系统。 “游戏里面每个人物都有着独特的经历、性格以及行动逻辑，不论玩家操控与否，每个人物都会有自己的行动，也都能和其他npc，尤其是玩家主角发生交互。不同人物因为各种事件交织纠缠，整个游戏的剧情呈现网状脉络，玩家的每个选择或多或少都会导致整个系统的走向发生偏斜。玩家每次打开游戏选择人物，都能看到全新的故事，这些脉络线条共同编织成玩家所看到的北宋末年江湖画卷。” “‘水浒’项目已经基本完工，前段时间还顺利完成第一轮封闭测试，稍后会有更大规模的测试，预计将于年内正式上市。要是不出意外，应该是全球同步上市。” 介绍完自己游戏的状况，又和大家一起看了新游戏的宣传片，王小霖也不拖延，再次对着台下鞠躬，“我的话说完了，下面由我的同事上台为大家介绍‘三国’项目的情况。” “滚滚长江东逝水”的音乐适时响起，一名绸袍纶巾的富态男子走上台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蜂游三国工作室的制作人曹从豹，复旦大学专家认证的曹操后代。” “至于‘三国’项目，从这个名字上大家应该就能看出来，我们并没有打算效仿业界同行，去做一个三国争霸的故事。这款游戏的主角是一个身处三国时期的普通人，可以出人头地、封侯拜相，也可以行侠仗义、扬名立万，归隐山林、种桃弄菊同样没问题，唯一的前提是他要在乱世里面活下来。” 「稍等几分钟。。。。稍等几分钟。。。。」 “游戏里面每个人物都有着独特的经历、性格以及行动逻辑，不论玩家操控与否，每个人物都会有自己的行动，也都能和其他npc，尤其是玩家主角发生交互。不同人物因为各种事件交织纠缠，整个游戏的剧情呈现网状脉络，玩家的每个选择或多或少都会导致整个系统的走向发生偏斜。玩家每次打开游戏选择人物，都能看到全新的故事，这些脉络线条共同编织成玩家所看到的北宋末年江湖画卷。” 「本章完」15 第1358章 现代生活 乐声悠悠，杯盘叮当。 现代风格的咖啡厅里，却坐着位戴金髫绾珠钗，身穿粉袄红裙白褙子的古典美人。 低头捧杯啜饮一小口，女子抬头看向对面两人，疑惑发问：“又不是没见过我穿古装，干嘛用这种表情看我？” 蜂游发布会已经结束，她本来在等马竞卸掉那套累赘的猴毛妆，却被张许瑶拉来这里闲坐，然后很快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张许瑶听见却是摇头，“你穿古装确实不稀奇，可跑去当游戏制作人就很稀罕了。” 汤佳怡顿时无语，“之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红楼梦’项目制作人怀孕生小孩半年不能上班，我只是她临时找来顶岗代班的。”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张老师用力摇头，“你又不在蜂游工作，甚至以前都不在游戏圈子，就算真要找人代班，也找不到你头上啊！” 嘴上说着，她还在桌底下偷偷踢了旁边方俊淇一脚，提醒后者注意节奏赶快跟上。 方俊淇倒也乖觉，马上跟着补上一刀：“事出反常必有妖！奇怪的安排背后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原因。” “就是这样！”张许瑶用力点头附和，看着汤佳怡问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形势不好，佳怡姐你们想要制造些噱头话题？游戏圈最有钱夫妻档，做游戏不为赚钱只为梦想，听着就很带感啊！” “没有的事，”汤佳怡听了却是摇头，“这是正常的工作安排。” “我知道了！”张许瑶灵感上线，接话说道：“应该是原先那个制作人害怕休假太久，回来位置被人顶了，索性拉你这个老板娘过来占坑镇场。” “蜂游是游戏公司，不是普通企业，”汤佳怡好笑看她，“到了工作室经理、制作人这一层，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代替的。还有小瑶你刚说错了，其实我早就在蜂游做着兼职，只是你没注意到或者没想起来罢了。” 见对方面露疑惑，她也懒得卖啥关子，笑指两人放在桌上的手机，“不信去看，蜂游出品的古风游戏，制作名单里基本都有我的名字。虽然是在服装组，仔细找找还是能够看见的。” “这不可能！”张许瑶依旧不信，“蜂游做了那么多武侠、仙侠还有神话游戏，要是制作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 汤佳怡狡黠一笑：“花名了解一下？” “嗯？”方俊淇先一步反应过来，忍不住惊讶问道：“佳怡姐你就是那个‘服装组花瓣人’？” 单机游戏延续影视剧习惯，经常在玩家通关后播放制作人员名单，只要是团队正式成员，不论是明星制作人还是打杂小弟，统统都能留名其上，作为参与制作的官方证明。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充满好奇心和发现精神的网友，不管是藏在教材里的受污染网址，还是白娘子和雪姨领先韩娱圈几十年的单手笔芯都能被他们翻找出来，频繁出现在游戏制作名单里的花瓣符号“”也是早落入有心人眼中。 这符号只在蜂游旗下古风游戏出现，应该是某位蜂游员工的代号。奈何蜂游对此一问三不知，其本人更是低调成迷，网友挖掘无果只得用“服装组花瓣人”加以指代。时过境迁，网友关注热点逐渐转移消散，“花瓣人”身份疑团成为互联网陈年旧坑，眼看着再也无人提起。 方俊淇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目光中充满了求知和探索精神。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随口打趣对方一句，汤佳怡转动手中玻璃杯接着点了点头，“那两朵花的确是我的花名代号。” 转头看向张许瑶，她又笑着吐槽起来：“小淇那时候还小，你很早就缠着我们和你加了好友，应该很容易猜到是我才对。”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清啊？”张许瑶闻言却是撇嘴歪头，“再说那时候你三天换一次昵称，正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好么？” “没有三天好么，一般是十天半月才会换一次，那时候上网聊天可是妈见打系列，也不像现在这么方便。” 眼见两位95前人士回忆起来有些没完，方俊淇连忙出言打断：“桥豆麻袋！”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他这才看着汤佳怡问道：“佳怡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生物系出身，怎么跑去做游戏了？这个跨度貌似有些大。” “这有什么难理解？”汤女士闻言却是笑笑，“‘生物学’可是教育部办公厅认证的十大最没用专业榜首，毕业就转行一点儿也不奇怪。” 教育部从12年开始引用第三方调研报告，定期发布“大学生就业报告”。这份报告基于对毕业生的调研得出，失业量大、就业率低、收入和满意度低的高校专业会被亮出红牌和黄牌，而毕业生就业率和满意高的专业则会得到绿牌。 生物类专业本就以低就业率、高考研率著称，这份报告更是坐实了生物类本科的无力。别的专业还可能因为学校调整招生数量、市场变动而告别红牌，生物类的生物技术、生物工程却是常年稳拿红牌，今年虽有所好转，依然双双得到黄牌警告。 张许瑶也听说这事，此时听见某人展开自黑，却是忍不住插话道：“生物类本科高不成低不就，就业困难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你还会被就业难住？大不了自己弄实验室、开工厂就是了。” “这是自然的，”汤佳怡也不否认这一点，只是笑着解释道：“后来参与到游戏项目纯属意外。蜂游当时考虑周边联动，需要有人帮忙修改优化服装款式，确保生产便利、穿着方便，正好我有制作古风cos服装的经验，就都被叫去帮忙。当时用花名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好在现在也算是入了门。” 张许瑶听见还是满脸不信，“我怎么没见你做过衣服？别告诉我说是时间宝贵，有人代劳。” “还真是有人代劳，”汤佳怡掩口低笑，手指婚戒道：“我的确没啥女红天赋，不过有人有。我只要弄好技术设计，剩下的头样制作修改都有他代劳。之所以放两朵花，也有这层意思在。” 方俊淇还好，张许瑶见状却是果断斜眼，丢给她一个单身狗的鄙视眼神。 汤佳怡收到了眼神，却还是亮出右手那颗心形粉钻，“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姐赞助你一颗同样大小的。” “能不能换个条件？改成生日礼物、教师节礼物什么的？” “你倒是想得周到，”女士摇摇头，“问题是哪有生日、过节送钻戒的？” “还别说，”张许瑶抬手指向旁边，“这里就有位送过生日戒指的。” 眼见战火又要烧到自己头上，方俊淇心中一凛，连忙苦思起了对策。 关键时刻，一阵熟悉的说话声给了他灵感，站起来看向声音来处，果然看到了换下了猴毛装，穿着蜂游发布会纪念体恤的马竞。 后者同样看到了冲他招手的方俊淇，马上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到汤佳怡身侧，笑着问道：“在聊什么呢？”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方俊淇抢先道：“没什么，竞哥这么快就卸完妆了？不是说这种猴毛装都很麻烦么？” “那是影视剧特效化妆，”马竞笑着摇头，“我这个是应付发布会表演的简化版，不用穿那种紧身猴毛装，只需要戴上头套、手套还有袜子，再修饰加固一下鬓角下巴就好，工作量要小很多。” 这话却是有些不尽不实，他的猴毛装虽是简化版本，不能和特效大片比复杂和专业，却足以碾压大多数国产电视剧。只是相应的，想要把这套装扮打理停当，同样不是一件容易事情。马竞之所以上妆、卸妆飞快，一方面是他的肌肉控制力强大，另一方面也是有足够专业人士辅助，换成其他剧组没有这些条件，速度却是要慢很多。 “是嘛？”方俊淇本想着随口一问，此时却是来了兴趣，“我能试试嘛？” “当然可以，”马竞和汤佳怡对视一眼，笑着说道：“现在时间有些晚，我让人明天给你送过去。”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方俊淇心中一跳连忙婉拒，“不方便那就算了，白天还有工作，蒸汽车还有飞机都要联测。” 提起这件事，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延迟一下子增加那么多，到时候玩家肯定要骂娘。” 蜂游为e3观众提供的实景vr试驾大受好评，对待国内玩家自然不能厚彼薄此，同样提供了类似的体验环节。唯一不同的是，试驾场被放到了遥远的西部，毕竟长三角地区城镇密度太高，万一蒸汽航模掉下来砸到人事情不好收场。 “没那么严重，”马竞笑着安慰他，“这次没有群体狗斗环节，对延迟的要求不像上次那么高。再说我们不是还有‘穿越圆明园’嘛，横店就在300公里外，延迟肯定可以让人满意。” 考虑到上次活动时地面试驾的风头被空中部分压过，蜂游的参展团队刻意强化了地面部分的观赏度。更是联合横店新圆明园景区推出远程游览体验活动。玩家在cj场馆内操作vr体感设备，远程遥控1比1比例的仿制蒸汽车在景区内穿行，隔空体验这座高仿重建的皇家园林。 “那个更坑！这不能碰、那不能撞，稍微偏离中线就被ai接管，开着贼没意思。” “毕竟是在别人家景区里面，碰坏了不好收场，”马竞眨眨眼睛，“不过你要是喜欢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弄一份阿拉善英雄会的名额。” 英雄会是越野e族社区发起的自驾车友聚集活动，后来逐渐发展成以阿拉善盟腾格里沙漠为固定场地，以三车沙漠挑战赛（t3）为核心赛事，辅以腾格里挑战赛、岩石挑战赛、大脚车挑战赛，以及主题展览、音乐节、航空嘉年华、烟火表演、自由搏击等活动的汽车主题文化节。这项活动于每年国庆期间举办，吸引几十万喜欢汽车、热爱越野的观众和选手，堪称凭空造出一座临时城市。 作为拿了本的汽车爱好者，方俊淇当然听说过英雄会的大名，闻言不由来了兴趣。不过比起自己能否前去，他显然更加关心会用什么车型出战，“那两辆蒸汽车回去么？” “当然会去。不过只有动态展示，毕竟马力在那里摆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现代材料使得蒸汽机和锅炉重量大减、效率提高，能够提供远超历史原型的动力输出，但外燃机终究没法和内燃机比拼效率，在外观尺寸受限的前提下，蒸汽车实在没法和现代越野车比拼动力性能。 “就只是展示一下？你们不打算把小马s1拉过去遛一下？suv勉强也算越野车呢。” “这个自然也有，”马竞好笑看他，“怎么，你想去当驾驶员？” 方俊淇闻言秒怂，赶紧使出乾坤大挪移，尝试把话题拉去其他方面，“明天就是8月了，你们那个‘洪峰将至’真打算免费发布？” “刚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当你们竞哥不要face的么？” “没有，”方小淇连忙摇头，“我就是感觉你们这波有些亏了，那游戏的画面看着不像是小游戏，就这么免费砸出去也太浪费了。就算要给建军节献礼，也不能这么不把钱当钱啊！” “没那么严重，”马竞摆手不以为意，“水行当初做这款游戏，为得就是展示新的水体模拟引擎。广告产品嘛，自然是玩得人越多效果越好。等玩家看惯了游戏里的水体，再去玩其他友商的产品，嘿嘿！到时候还不是得来买我们的‘现代生活’还有引擎？” 《现代生活》是他一小时前发布的一款城市模拟游戏。比之其他城市主题的游戏，现代生活就像它的缩写“ml”一样充满了自由度。得益于模块化的设计，玩家可以把它当成城市经营游戏，也能当成店铺经营模拟，扮演流浪动物穿行城市和乡村同样没有问题。《现代生活》是他一小时前发布的一款城市模拟游戏。比之其他城市主题的游戏，现代生活就像它的缩写“ml”一样充满了自由度。 (本章完) 第1359章 汤总的烦心事 清晨六点，酒店顶楼房间。 空调扫风拨乱窗帘，一缕阳光趁虚而入，照亮了安睡之人的晨梦。 梦境化作泡影消失，汤佳怡很快清醒过来，下意识翻身看向身侧。 不出意外，旁边并没有看到马竞那家伙的踪影。坐起来看向地板，她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某人走时明显收拾过，地板上的衣服全都消失不见，再看却在墙角垃圾筐里发现了一角布料。 顾不得全身上下只有一件丝绸肚兜，她一把掀开空调被翻身下床，赤脚跑过去翻起了筐子。小袄、马面裙、膝祙这些倒也罢了，随手丢掉不至于让她心疼，那件新雨荷塘褙子却是专门定制的缂丝织物，丢一件就少一件，遭到如此粗暴对待实在可恶。 缂（kè）丝是一种古老而复杂的丝织工艺，织工先在绷好的生丝经面上描绘图案，再用大量竹叶小梭分别牵引单色熟丝线依图案区域逐线织造。因为最多同时使用数千种颜色，缂丝可以织出细腻多彩媲美图画的图案，且还有着后者所不具备的立体感，故而古时候制作皇帝龙袍、皇后霞帔、官员补子等礼仪性服饰都会首选缂丝织物，有时也用它复刻皇帝御像以及贵重书画。 缂丝工艺在建国后得到传承和发扬，并一度在上世纪80年代因出口创汇而到达历史顶点。只可惜，几年后的“广场协议”和随之而来的炒楼风暴破坏了岛国民众的消费能力，缂丝花腰带、缂丝屏风订单迅速下滑，整个行业随之遭受重创，绝大多数织工被迫转行。 到了21世纪，虽然缂丝工艺相继入选国家和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了很多扶持保护政策，奈何剩下还能拿得动梭子的织工老的老、小的少，却是再难复制当年的辉煌。 只是相应的，人才断档稀缺，也使得这种严重消耗人工的丝织品身价倍增，“一寸缂丝一寸金”的名号再度被人叫响。即便如汤佳怡这样不差钱的，也没法如对待普通衣物一样对待缂丝制品。 刚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粉红小袄，她身后便传来房门转动的轻响声，接着便是某人满含笑意的打趣：“大清早的翻什么垃圾筐啊？就算想当犬系少女，也不用这么真实吧？” “说什么呢？”丢下手里衣服，汤佳怡回头怒瞪对方，沉声发问：“我的缂丝褙子呢？你给弄哪里去了？” “当然是拿起洗了，这种贵重织物可不好打理，着实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晕！”汤佳怡郁闷扶额，抱怨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马竞两手一摊，“你那会儿还没醒来，总不能写个小纸条给你贴在墙上吧？我哪知道你那么心急？” 气呼呼站起来，汤佳怡恨恨地看了眼地上的垃圾筐，“这几件又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原因？”马竞笑着走过来，“这几件制造工艺不过关，才穿一次就都脱线开裂了。看着没法修补如初，索性扔了了事。” “还不都是你毛手毛脚害得？”汤佳怡白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目光正在上下打量，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身上多有不妥连忙拉扯肚兜挡住关键部位。 “害羞个什么劲儿？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瞪了对方一眼让他注意形象，女士跺了跺脚转身跑进了衣帽间。 马竞呲了呲牙，对着还在颤动的木门扬声提醒：“速度快点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十分钟后，汤佳怡离开主卧来到套房的小餐厅，身上换成了居家风格的丝绸衫裤。这两件本来昨晚睡前就要换上，却因为某人的缘故拖到了今早。 早餐颇为丰盛，烧麦、肉包、小馄饨、咸豆腐脑，以及老干妈辣酱。 白了眼吃啥都要放辣的某人，汤佳怡在他对面坐下，左手汤勺右手筷子果断开动起来。 接连送下两枚鲜香入味的小混沌，她这才轻吐口气，好奇问道：“这家馄饨味道不错，哪里买的我得给人家点个赞。” 马竞停箸看她，“就这么肯定是外面买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做的？”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汤佳怡勾了勾嘴角，“你做的馄饨、饺子整齐划一就跟机制的一样，跟这个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随机，下次给你来锅随机大小、随机口味的，这样总行了吧？” 没理会对方的口胡，汤佳怡左右看看，“哎对了，我手机呢？还有你手机怎么也不见了？” “吃饭呢！别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嗯？”对方欲盖弥彰，汤佳怡反倒狐疑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吃货出事了？” “和他们无关，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先吃饭，等会再说也不迟。” “哦。” 三两下解决了自己那份，汤佳怡坐直了看向对面，“现在可以说了吧？” 虽然马竞面前餐点分量更多，他的速度却使得两人几乎同时完成进餐。漱口擦嘴简单打理一番，他这才说道：“其实没啥大事，是你的孤云服饰上新闻了。” “上新闻？”汤佳怡眉毛微翘，“又是曝光什么？最近各方面一切正常啊。” “再是正常，别人还是能够总结出稀奇的地方，”马竞从口袋里摸出对方手机递了过去，“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拿过来解锁，汤佳怡发现屏幕上是一篇公众号文章。秉承公众号的一贯做法，标题起得颇为耸人听闻，赫然是说的是“atmbh全部停止社招，互联网经济寒冬终于到来!” 职场上有着“金三银四、金九银十”的说法，意思是春节后的3月、暑假后的9月是招聘旺季，企业需求旺盛、人才供应也充足。虽说前者以社招为主，后者以校招应届生为主，但打算在秋季找工作的社会人士同样不少，这篇文章便是针对他们而来。 “胡说八道，”只是看到题目，汤佳怡便忍不住冷哼一声，“麦克斯6月份才发布今年的‘大学生就业报告’，it类专业再次获得绿牌评价，他们现在却说科技公司要收缩战线关闭社招，还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自媒体嘛，一人身兼多职分身乏术，要理解嘛！” 汤佳怡笑笑没有接话，继续滑动页面，然后便是猛一皱眉！ 这位自媒体作者也知道“有图有真相”的道理，为每一个提及的公司都配上了图片，其中孤云服饰的证据是一张会议笔记照片，其中分明有着“为配合新生产基地建设，暂停社招普通社会招聘”的文字。 而她之所以皱眉微怒，却是因为这话出自前天的会议记录，还未正式施行就被外人得知，显然是公司内部人士泄密。 丢下手机，她抬头看向马竞，“这个是谁的字迹，你认识不？” 某人号称过目不忘，不但认人能力超出常人极限，对手写笔迹的记忆能力也是远超常人，按笔记找人什么的，找他就对了。 “嗯，”后者点头，“是南姐。这篇稿子是昨晚发布的，不出意外她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道歉情况。” 整个蜂游好几万人，马竞靠着系统外挂都能认遍，孤云服饰核心员工只有二百多，他自然都有接触和了解。这位南姐是一位熟练裁缝，手艺没的说，人也热情不做作，这事很可能是她的无心之失。 汤佳怡闻言点头，南姐目前负责生产部门，确实列席了那天的会议。她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太过热心爱给自己揽事儿，这次的确有可能是无心泄密。当然，也不排除对生产部门搬迁心存怨怼、故意对外爆料的情况，具体是那种情况，还得等会儿才能见分晓。 “唉！这都什么事儿呀？”想起这个，汤佳怡忍不住扶额感叹：“这个公众号也是的，五家公司有四个世界五百强，干嘛把孤云也放进去凑数？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嘛！” “没办法，谁让你是蜜蜂老板娘呢？”马竞笑笑，看着她问道：“还有那个新生产基地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这不是紧跟夫君脚步，一起回老家带动相亲制服嘛！”汤佳怡挑眉轻笑，“怎么着？就许你把人力密集业务搬去内地，就不许我也效仿一下？” “当然可以！”马竞自是连忙否认，“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以孤云现在的规模和产品售价，不应该对地域成本感到敏感才对啊！” “就是因为盘子小，才更加要搬啊！”汤佳怡闻言却是长叹口气。 孤云服饰做二次元服装起家，逐渐拓展到风格类似的古装、戏服、洋装、礼服，近年又开始进军少女和青年女性市场并推出“衣享”年费会员服务。这些业务都有着较高的毛利率，背靠蜜蜂的孤云又不用为流量导入发愁，表面看应该过得滋润才对。 然而实际情况却要复杂得多，汤佳怡闷声道：“影视游戏联动款式固然不愁卖，问题是价格有限利润微薄，还要支付版权费用，最后也就赚点儿辛苦钱。其他服装毛利润高些，库存成本也更高，不然我也不会脑子一热搞出年费会员来。” “白银会员2499一年看着有些小贵，架不住有些姑娘脑子太灵活，二次转租获利倒也罢了，居然还有人玩起了租真还假的把戏。她们倒是舒服了，我这边却是被端上了餐桌，最后算下来非但没有赚钱，反倒赔出去了不少！” 听她郁闷吐槽，马竞却是微笑着追问：“不是有防伪芯片嘛？” 有“二手东”的教训在前，汤佳怡当时也采取了防范措施。所有共享出租的衣物都有暗埋的rf射频芯片，工作人员拿专用扫描枪一扫，就能知道衣服的款式、尺码以及真伪信息。 “别提了！”提起这个汤佳怡更加来气，“那些仙女也是精明的主儿，看工作人员操作几次，就记住了芯片的位置还有外观，下回把埋藏的芯片挖出来塞到山寨衣服里面去缝好，一线员工根本分辨不出来！” 马竞也是被惊到了，“这么狠？” “就是这么狠！”汤总郁闷摊手，“做这个的应该都是老手，至于是民间裁缝突然开窍，还是山寨厂恶意掉包，我们就不知道了。” “会员系统呢？”马竞又问道：“这些会员都是实名登记的，你们没有封号处理？” “封不了，别人还回来的衣服有防伪芯片，也通过了一线员工的检测验收，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一棒子打死。除非是少数胆子太大，反复多次掉包的帐号，我们才能用技术手段追踪收集证据。换成那些只有一两次记录的，人家被问到都是一推六二五，直接把锅甩给干洗店、快递员，甚至说是饭店服务员偷偷调包，我们也没辙。” “这个问题倒也有趣，”马竞点点头，“回头帮你开个课题，看看能不能改进下防伪芯片，增加拆卸难度或者自动记录非法移除，应该能够杜绝这种问题。” “但愿吧，”汤佳怡轻叹口气，“共享篮球黄了、共享充电宝悲剧了、顺风车出事故了、共享单车也不灵光了，我这个共享衣橱貌似也要跪。” “那就结束了呗，”马竞建议道：“反正你也不指望靠这个做成女装大王。” “再看吧。虽然被人薅羊毛很不爽，但也算是培养了用户。特别是看到很多小姑娘都穿我们的衣服，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衣享’亏损已经一年多了，怎么现在才想到搬迁生产基地？还有，鹭岛这边以后怎么办？” “保留设计部门，生产部门压缩规模，多出来的产能尽量搬走，搬不走就只能解散了。” 正说着，汤佳怡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助理潘亦聪发来的请示信息。 “还真被你说中了，南姐的电话打过来了。” 点击同意，电话铃声很快响起，随手接通，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中年妇女有些惶急无措的声音，对方却是来道歉顺便求情的。 几分钟后，汤佳怡放下电话轻叹口气：“还真是她泄露出去的，虽然本意是咒骂我们公司那几位仙女。” “隐孕请假那几个？” 女士无语点头：“嗯。” “你不打招呼突然抛出新基地计划，怪不得人家会多想。” (本章完) 第1360章 跑马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超级u盘》最新章节 “知道她是好意，”汤佳怡拿起手机，“问题是现在怎么处理？” “不用你去解释，”马竞摇头，“剩下的交给公关部门去做好了。” “蜜蜂那边呢？也是这么操作？” “这是自然。蜜蜂的社招规模连续多年高速增长，根本没有关闭意图，那家伙明显选错了对象。” “嘿！”汤佳怡听了却是大笑，“不谈基数只说增速，想不到你也变坏了！” 校招可以引入有干劲、未定型的职场新人，却需要时间等待新人成长。社招与之相反，进来都是“三年工作经验”，熟悉岗位、来之能战，但薪酬和福利开销也相对较高。 蜜蜂在马竞领导下习惯于剑走偏锋，手机芯片、操作系统、游戏引擎、开发工具都选择另起炉灶，社招很难带来充足的即战力，规模自然大不起来。 “这些大家早都知道，自然不用我们再次强调。” 小小辩解一下，马竞又把话题转回到孤云上面：“话说，你把生产基地搬去内地，真的那那几个仙女无关？我记得你当初可是气得不轻，只差一点就在围脖上挂人了。” “真没关系！”汤佳怡摇头否认，摆摆手说道：“几个新人小姑娘而已，就算白养她们一年又能增加多少成本？” “汤总果然变大气了！”马竞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接着还是给出建议：“不过你们的薪酬体系确实到了该调整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还得被人薅羊毛。” 孤云服饰依规投保生育保险，女职工产假工资由生育津贴开支，企业负担并不大。不过若是碰到隐孕入职频繁请假、产后休完半年带薪假就果断辞职的奇葩，终究还是会产生一笔损失。 相较之下，蜜蜂因为有着低工资高福利重奖金的薪酬体系，员工流失率却是远低于行业平均值。即便女职工数量远远高于孤云，碰到奇葩的次数反倒要少很多，这也是马竞像自家老婆推荐蜜蜂模式的底气之所在。 “说得轻巧！”汤佳怡听了却是忍不住对他翻起了白眼，“你们那套模式只适合科技公司，而且是高增长、能赚钱的那几个。传统行业要是贸然学习只会死得更快，胡建服装企业那么多，工资开得低了别人看都不看你一眼，砸钱搞福利现金流又吃不消，暂时只能这么将就着。” “这个简单！咱们可以资源共享嘛。” “呦呵？”汤佳怡挑眉看他，“先前不是说没有空位么，现在怎么又有了？” 蜜蜂早就表态要向合作伙伴有偿开放后勤资源，小花朵幼儿园和蜜蜂学校的学位、红葫芦医院的病床，以及蜜蜂员工公寓的房间都在其列。然而实际执行时开放的资源数量却很有限，汤总可没少收到这方面的抱怨。 “今年完成客服和内容中心搬迁转换，应该会腾出一部分资源。” 汤佳怡眯眼轻笑：“不是说平县那边要在当地招人嘛，怎么这边还要搬迁？” “等那边完成业务交接，这边的员工就要转岗分流到周边地区，鹭岛这边应该可以压缩几千人的样子。” “嘿！市里面还在研究放开落户政策，你却打算搬走几千个工作岗位，怕是有些人脸上会不好看。” “就算放开，也是面向大专学生还有高级技工，或者说是有购房能力的群体，在线客服还有内容审查员这种注定会被人工智能替代的职业，市里应该没闲心加以关注。” 听见这话，汤佳怡却是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 马竞摸了摸鼻子，尴尬反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还不好笑么？”女士斜眼看他：“你那个产业园挂着人工智能旗号，实际却是只见人工不见智能。”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美好期许。再说，产业园里也有应用ai技术辅助判断，另外还有收集数据改进模型算法的团队，等这些都成熟起来，终究会彻底取代人工。” “嘿！真到那时候，看你怎么跟家乡父老交代！” “将来的事情以后再说，“蜜蜂没准还活不到那时候。” “这话你也信？”汤佳怡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咱们等下去哪里？” “航海博物馆怎么样？” 在手机上搜了下，女士果断摇头，“不了，还是等等孩子们再大些和他们一起去吧。” 顺手连接远程视频看了眼正在起床穿衣的儿女，她伸个懒腰起身说道：“我去换衣服了，剩下的你慢慢想。” 刚才只是防备低血糖的餐前小点，她要等从楼下锻炼回来才会进食完整的早餐，毕竟卡路里是爱美女人共同的天敌。 “还想什么？你说干啥就干啥呗！” 嘴上说着，马竞起身走到客厅，扬声让语音管家打开了电视和游戏机。随着八月到来，蜂游按计划开启了新一轮的新游测试，正好现在有点儿空闲，他打算进游戏查看一番，履行首席体验官的职责。 换好运动装走出房间，汤佳怡扭头看了眼客厅电视，直接走过去把马竞手机塞他手里，“别只顾着主机平台，手游也要看看，尤其是我们那个美猴王。” “yes，madam!”马竞抬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汤佳怡笑着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这样，看你表现！回来给你升督查！” 脚步渐远房门轻响，只有咚咚嚓嚓的游戏背景音乐还在房间里回荡。 侧耳细听，可以听出月琴、京胡、唢呐、檀板等京剧乐器的音色，也能听到火焰升腾、钢铁撞击、气缸排气的声音，五音古韵和火焰钢铁力量碰撞融合，古怪中又有一种玄妙的必然感，正是《蒸汽时代》想要表达的主题。 距离上次e3亮相又过去两月时间，这款游戏依然开发完毕，只等这一轮体验测试顺利结束，就会正式进入压盘铺货宣传上市的销售环节。 马竞轻拨一下手柄左摇杆，耳边乐声顿时一变，京剧乐器集体退场，管风琴气势恢宏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轻易压下火焰和蒸汽的声响，只有哐当哐当的碰撞声才能与之平分秋色。 轻轻点了点头，马竞对这两首专门录制的人物主题曲表示满意。目光扫过两张半身像，他最终选择了有着浓密波浪卷的白人少年作为自己的主角。 秉承蜜蜂一贯以来的做法，《蒸汽时代》同样使用历史人物作为主人公，亚洲版主角是清代军火专家戴梓，欧美版的主角则是英国工程师托马斯·萨弗里。 戴梓（1649~1726）曾为清廷研制“连珠火铳”和“子母炮”，却因被传教士南怀仁诬陷而惨遭清廷流放，最终老死东北。 同为50后发明家，萨弗里（thassavery，1650~1715）的境遇却比戴梓好很多，他在1698年发明了一种早期蒸汽机“矿工之友（theminefriend）”并获得为期14年的专利保护。 “矿工之友”利用的不是蒸汽膨胀做功的力量，而是蒸汽冷凝产生真空造成的吸力，并将之用于矿山抽水作业。因为材料和原理限制，“矿工之友”虽然得以在英国皇家学会表演扬名，实际却没能卖掉多少台。后来经过发明家纽科门（thas，1664~1729）以及瓦特（jamesatt，1736~1819）等人的相继改进，蒸汽机才真正成熟。 科学容不得跳跃式发展，从萨弗里发明蒸汽机到第一次工业革命爆发足足过了六十多年，所谓“壶盖跳动启发瓦特发明蒸汽机”只是某些散文家的一厢情愿。 还好，我们可以在架空幻想世界里面探讨另一种可能。如同戴梓的命运被编剧修改那样，游戏版萨弗里的命运也被大大扭转加速。不但研制蒸汽机的时间被大大提前，进而得以提前完善蒸汽机，他还得到了打造蒸汽动力机械的“天启”，后来更是遇到自己的一生之敌戴梓，为了争夺“蒸汽之王”桂冠和他争斗半生。 游戏载入成功，电视屏幕上出现起伏绿色丘陵，绵羊散开来在草地上悠闲寻找食物，三只长须牧羊犬（beardedcollie）懒洋洋趴在高处，只是偶尔抬起覆盖长毛的脑袋看一眼羊群。 经过一百多年的“羊吃人”运动，农民都去赶进了城市工坊甚至海外殖民地，只给贵族留下一座座开阔清爽、满溢田园牧歌美感的空旷庄园。 “轰！” 忽然一声巨响，镜头随即快速平移前推，来到冒着黑烟白汽的木板谷仓前面，就见一名灰头土脸的年轻人从中狼狈跑出，正是游戏主角托马斯·萨弗里。 音箱里传来老人低沉温和的话语：“托马斯少爷，你又失败啦？” 马竞挑了挑眉，这一版的配音多了些近代英语的用词和腔调。这一时期的英语就像是20世纪初的白话文，用词语法接近现代还不够稳定规范，用在这里能够增加不少时代感。 萨弗里笑着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笑着对老头说道：“约翰逊爷爷，我其实已经成功了，要不是封焊材料突然融化，它根本不会爆炸！” “好吧好吧，我们的托马斯少爷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穿着亚麻衬衣蓝色贴腿裤的老人温和笑笑，“不过在取得最终成功之前，你可能需要再多积累一些个人资产，不然很可能提前破产。” “知道了知道了！”萨弗里微有些不耐，却是催促道：“约翰逊爷爷，是不是又有生意找上门了？” “当然，”老管家欣然点头，“普利茅斯有家教堂的管风琴坏了，想要邀请你过去维修。” “有点儿远呢，他们给多少钱？” “10英镑，这可是很大一笔钱！要知道一名尊贵的步兵上校先生每天的军饷才只有1个英镑。要不是找遍了城里的机械师和乐器工匠，他们才不会想到托人来请你。请务必快一些，要是过了周末还没修好，酬金就会减半。” “好吧，为上帝的仆人做事是我的荣幸！还有，爸爸答应我的马在哪里？” “马夫已经为它们上好了蹄铁，现在都在马棚里面，快去挑一匹吧！” “当然，我的蒸汽引擎还在等着我为它带回更好的密封圈呢！” 简短剧情结束，视角悄然移动到萨弗里背后，马竞获得了人物的控制权。瞥了眼屏幕上同步出现的按键说明，他就控制人物朝着肩头指示的马棚位置跑去，很快就见到他的坐骑。 马棚里共有五匹马，矮胖的马夫表示托马斯少爷可以任选一匹作为坐骑，并且还能为它起名。 五匹马都没有属性显示，马竞只是略略扫过，就选中了一头头小颈直背短腿细的白马。一来是因为它的样子最是帅气，二来也是因为它的血统。 17世纪下半叶，英王查理二世为发展赛马运动，不断从东方各国进口优秀的公马和母马用来改良本土马匹品质，这一匹便是改良中途淘汰的杂交马。虽然肯定有着瑕疵，却也比旁边那些本土马要好太多。 随手给它起了个名字，马竞控制人物在马夫协助下完成备鞍，接着便驾驭白马出了自家庄园。 乡间小路空旷无人，也不看地图直接纵马向着西南方向驰去。 普利茅斯(plymouth)位于不列颠岛西南角，作为16-19世纪英国出海必经的港口，这座港口城市和众多历史大事有所关联，五月花号从那里出发，泰坦尼克号的幸存者在那里登岸，马竞自然不会不知道它的位置。 似乎是知道玩家单人纵马太过无聊，很快就有两名青年骑士疾驰而来，口出不逊要和萨弗里的杂种马比拼一番，比一比谁先到达莫德伯里镇。 新手战而已，马竞自然不会认怂，果断按键应下比拼，一场说比就比的速度赛马果断展开。 ui自动切换到竞赛模式，操控更加复杂和精细，却还在玩家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即便马竞刻意压制自己手速到普通人水平，依然毫无悬念地赢下了这场比赛。喜滋滋接收了手下败将送来的古董和金币，马竞打量了一下这座小镇，重新纵马上路，这次却没有骑马赶路环节，画面一转就来到了27公里之外的普利茅斯港。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三千年古国 “滴滴！咔哒！” 房门打开，顿时就有乐声钻入汤佳怡的耳朵，某人的游戏测评显然还未结束。 不是《美猴王回合版》的国风配乐，也不是其他熟悉的音乐，曲调和配器透着浓郁异域风情，很有些东北非音乐的感觉。 心中好奇，她转身关上门快步走进客厅，探头打量起了电视画面。广袤浩大的稀树草原、徜徉草丛的羚羊群、懒洋洋趴在树杈上甩尾巴的猎豹，看起来应是东非草原的景致。 “嗯？”见到这些，她忍不住疑惑发问：“哪里来的非洲游戏？看起来完成度还挺高。” 听见妻子声音，沙发上的马竞笑着抬头，“就是‘蒸汽时代’啊，你没看出来？” 这个答案使得汤佳怡更添几分迷惑，“我没记错的话，‘蒸汽时代’貌似没有非洲地图吧？什么时候连黑人主角也增加上了？” “以前没有，”马竞笑着拍拍身边沙发，“这个是今年紧急新增的部分。” 闻弦歌知雅意，汤佳怡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因为小品黑脸事件？”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噫！”女士闻言却是露出鄙视表情，“这事外交部都已经盖棺定论了，你们又怕个什么？” 今年2月15日，狗年春晚如期上线，然后一如预料那样遭到很多吐槽和批评。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年外界丢给导演组的罪名里面多了项“种族歧视”的帽子。却是因为发现有小品节目里疑似出现美国黑人的禁忌事项“涂黑脸”，一些深谙美国风俗的网友果断跳出来，代为表示惊诧和抗议。 看到形势大好，有外媒记者在随后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提及此事，却被发言人一句“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的心里是有数的”给怼了回去。 至于“涂黑脸”之所以成为美国黑人禁忌，却是和美国历史有关。 众所周知，尽管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早在1862年就发布《解放黑奴宣言》、美国国会也在1865年正式立法废除奴隶制，但美国社会对黑人的歧视与偏见依然顽固存在了一个世纪。这段时间里面，美国戏剧里的黑人角色往往会刻意涂黑脸部，白人演员要涂、黑人演员更要涂，目的自然是夸大观众对黑人的刻板印象。 再后来，1960年代逐渐兴起的黑人平权运动一步步演变成“黑命贵”，黑人地位迎来报复性上涨，影视剧要优先设立黑人正面角色、大学要保证黑人学生入学比例，就连日常生活也受到影响发生变化，种植园主经常用来招待奴隶的西瓜、炸鸡、汽水成为不能对黑人提起的禁忌、南方蓄奴州的邦联将领和士兵雕像被挨个推倒砸毁，涂黑脸模仿黑人、用软件修图美黑乃至涂抹黑色面膜也都成为禁忌事项，至少不能公开展现，不然轻则道歉重则失业。 还好的是，国内终究没有使用黑奴的历史包袱，普通网友见惯了“黑人问号脸”和“非酋系列头像”，也不觉得涂黑脸有什么问题，这次风波未及发展就消散无形。 此时被妻子当面指责太怂，马竞抬手下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这才徐徐解释起来：“那件事其实是个引子，关键是巨鼠工作室意识到游戏既然要面向国际市场发售，自然要随大流遵守一些‘国际惯例’。” 所谓“国际惯例”，指的是游戏，尤其是大型3a游戏里面越来越常见到的黑人角色。他们出现的原因和北美影视剧里的黑人总统、黑人警长别无二致，都是黑人活动家反复抗议的结果。 独立游戏以及中小制作可以不在乎，育碧、暴雪、ea这些大型游戏公司却是不敢硬顶，只能给游戏里面添加黑人角色，有时甚至到了罔顾世界观的地步。两年前ea（美国艺电）发售一战背景的《战地1》，不但添加了当时极其稀少的黑人士兵，还将之放到了封面上，当时也是引起一番争议。 听见丈夫提起“国际惯例”，汤佳怡还是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她虽然也是母亲，却不是什么圣母，并不觉得需要这么妥协照顾。 “随大流的话，额外增加黑人可选角色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把萨弗里剧情推倒重做，把他改成在欧洲求学和发迹的非洲黑人后裔不就行了？干嘛大动干戈增加新地图？” “说什么气话呢？”马竞看了她一眼，“巨鼠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有借机清洗身上德棍嫌疑的意思在里面。” 巨鼠工作室的名字和标志特立独行，军迷却都知道它们其实出自二战末期德国计划建造的克虏伯p1000超重型坦克的绰号。尽管这种重达千吨的超级坦克过于笨重堪称材料学、工程学和桥梁学灾难，事实上不具备制造出来的可能和价值，但呆在图纸上的它还是凭借16000马力、360毫米正面装甲、两门280毫米战列舰舰炮一门128毫米副炮八门20毫米高射炮的纸面数据在军迷中圈粉无数，后来更是成为“多炮塔神教”的圣物之一。 工作室用这款“幻想坦克”给自己命名只是出于军迷的喜好，却也给他们惹来了一些麻烦，少不了被人安上德棍之类的帽子。虽然不打算改名以正心迹，巨鼠团队还是打算做些什么，然后就有了新增的黑人隐藏主角以及非洲地图。 抬手把手柄递过去，马竞撺掇道：“过来试一下，在非洲草原上飙车、坐火车、赛飞艇，保证你玩了就会上瘾。” “要是撞到野生动物怎么办？开矿烧煤破坏空气怎么办？”汤佳怡撇了撇嘴，抬脚走向浴室，“讨好了blm（黑命贵），然后惹上peta（善待动物组织）和gp（绿色和平组织），又是何苦来哉？人家连游戏钓鱼玩法做太好、挤奶玩法太温和都要抗议，怎么可能容忍在大草原开车竞逐搞破坏？” “这就没办法了，”马竞丢下手柄，起身跟了上去，“那些人只想要野兽横行、刀耕火种狩猎为生的原生态非洲，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只能放一边不作理会。” “嘿！这还真是蜂游的风格，韩信在汉朝修铁路、这边又在非洲修铁路造汽车。对了，这个黑人主角叫什么名字？别又是什么历史名人吧？” “是一个虚构的阿姆拉克(amlak)，”马竞帮她打开浴室门，拥着她一起进去，“节约用水，一起洗吧。” 虽然知道对方意思，汤佳怡还是努力维持语调不变：“原来是埃塞俄比亚，不过他们到了17世纪貌似已经开始衰落……哦！” 浴室门被从里面关上，人声顿时细不可闻，却是再难听清里面在做些什么。 提起非洲的文明古国，一般人都会想起形成于几千年前的古埃及。其实位于红海南岸、非洲之角的埃塞俄比亚也是不遑多让。他们深信自己的皇室是古以色列所罗门大帝后裔，名义上的国祚从公元前10世纪绵延至公元1974年，至少有2800年。 虽然埃塞的历史也中断过好几次，但埃塞俄比亚的文化和历史还是顽强延续下来，是非洲唯二未受殖民主义荼毒的国家之一，另一个是利比里亚，各自有着不同的保命之道。 利比里亚本是美国解放黑奴们在非洲西海岸建设的“新家园”，美国在公布释奴宣言也曾将国内黑人运来这边。整个国家的军政经济运行都受到美国影响和控制，其他欧洲国家自然下不了口。 埃塞之所以能够免遭侵害，一来是因为他们的皇室自称拥有犹太血统，国民更是基督教兄弟（虽然信奉的是埃及化的科普特教会/coptic churc），欧洲国家顾及面子不好优先下手；二来则是因为历代统治者较为开明和进取，积极建设了近代化的火器军队，即便遭到外敌入侵也能有所抵挡。虽然埃塞在1936年被意大利亡国，流亡海外的皇帝海尔·塞拉西一世靠着盟军大腿只用5年就成功复国，直到1974年他死于政变，这段绵长的君主统治时期方才画上了句号。 至于这个阿姆拉克(amlak)，其实是埃塞历史上所罗门王朝的开国君主。公元1270年，地方贵族叶库诺·阿姆拉克(yekuno amlak)起兵推翻“不是以色列人”的扎格维王朝，建立新的阿比西尼亚帝国。因其自称为古代以色列所罗门大帝和示巴女王的直系后裔，他所建立的王朝也被称为所罗门王朝。 因为这些渊源，这两位皇帝在西方世界颇有名气，分别被《文明5》和《帝国时代2高清版》收录为英雄单位，也使得埃塞俄比亚在“东非草原动物大迁徙”以及“大嘴族”（穆尔西族以嘴大为美，妇女刻意用陶土盘子撑大下唇以图嫁个好人家）这些标签之外，多了些许别样气息。 浴室双人浴缸里面，马竞讲完选择埃塞俄比亚的前因后果，接着说道：“巨鼠工作室从这两位颇受欢迎的游戏人物身上取得灵感，虚构了一位名叫卡尔·阿姆拉克的混血非裔少年。虽然他是所罗门王朝皇族，但肤色明显浓重不像个犹太人，从小就被皇室送去欧洲留学，反倒因此接触到了当时最先进的发条科技和正在冒头的蒸汽科技，进而成为蒸汽时代的弄潮儿之一。” “卡尔其实是半隐藏的主角，玩家需要在一周目时完成特定相关剧情才能解锁他和非洲地图，然后等到二周目才有机会遇到他。要是能够招揽他加入团队，就能得到双主角待遇，从而大大加快游戏推进速度。” 汤佳怡稍稍恢复一些体力，此时也是忍不住开口点评道：“所以说这位阿姆拉克身上其实还有着搞一波‘王子复仇记’，回来建立黑人主体近代民族国家这一项？” “没有，”旁边的马竞笑着摇头，“蒸汽时代的核心玩法始终是竞速，角色剧情、王室夺权什么的只是装饰背景，不会在这些方面多加笔墨。当然，要是玩家喜欢，倒是可以考虑出人物dlc。” “呵，你们也是有心了，就怕情节藏太深别人看不懂，结果媚眼儿抛给瞎子看。” “看不懂就算了呗，这些本来就是随手布下几枚闲旗，玩家看懂了会心一笑固然是好事，看不懂就当是增加剧情深度了，不会有太大损失。” “那咱们的戴梓大神怎么办？” “他当然也要去欧洲啊，最后还要去美国溜达一圈，有可能参与提前开工的太平洋铁路。” “提前的话，”汤佳怡起身看向自家老公，“就少不了黑奴方面的剧情了，那时候可还没有释奴运动呢！” 历史上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是在1863年，当时释奴运动已经颇具声势，林肯政府不可能找南方种植园主采购人力资源。最后两家工程承包商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和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各自想到了办法，前者去大青果进口因为太平天国起义而产生的流民甚至战争俘虏，后者则大量招募因“马铃薯瘟疫”而逃亡美洲的爱尔兰人，靠着挥霍这些人的生命，最终完成了这座横跨北美洲的超级工程。 “当然，”马竞点头确认，“我看过剧情文案，有专门支线让玩家暂时扮演黑奴逃亡还有反抗，态度非常端正。” 汤佳怡点点头，又想到新的麻烦，“这样的话，欧洲和美洲剧情分量明显增加，不怕东方剧情变得单薄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年代朋克本来就是美国科幻作家提出来的概念，‘天意’那种面向东亚市场的土木朋克、丝绸朋克倒也罢了，蒸汽和发条技术的研发和应用中心毕竟在欧洲，怎么也绕不过老欧洲的，咱们总不能闭上眼睛装看不见吧？” “你们的游戏，自然随便你们折腾，”汤佳怡撇了撇嘴，“要我是这游戏的制作人，索性砍掉东方剧情一了百了，直接让戴梓举家搬迁去欧洲，也比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好。” 身为一名颜党，她实在受不了游戏里那个清朝，服饰古板缺乏美感不说，女人捆小脚、男人扎小辫的习俗还未破除，同期欧洲佬的服饰妆容看着虽也奇怪，相较之下却要顺眼许多。 第1362章 制作人 “这位女士，还请止步！” 诧异抬头看着堵路的西装男，申雪妮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 早就听张许瑶说起，智蓝酒店专为主播打造了一系列公共直播间，风格多样、设施专业，而且收费相当低廉。正好蜂游那边给她们放假一天积攒体力，她便过来这边想看看专业设备长啥样，不料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眼见对方愣着不动，疑似保镖的男子只得主动开口发问：“这位女士，请问还有什么问题？” 看了眼对方身后贴墙而立的同款西装男，申雪妮小声打听起来：“什么情况？这里不是公共直播间嘛，怎么突然不让用了？” 后者闻言挤出标准笑容，公事公办说道：“这里暂时有别的用途，晚上之前都不对外开放，如果你有相关证件还请出示并接受安检。” 证件自然是没有的，申雪妮客气笑了笑，转身退到一旁的休息区，接着拿起手机打算联系张许瑶，那姑娘可是“接近蜜蜂集团高层的消息人士”，这种事情找她打听一准没错。 不出所料，张许瑶果然知道些内幕情况，很快便帮她解除了疑惑，“蜜蜂老板老板娘在里面做直播，保镖提前铺场也是应有之意。怎么，你今天要直播？” 申雪妮回了个点头表情，“我这个月还没开播呢。” 这话为她招来一个白眼表情，以及对方满含怨念的语音消息：“今天才是1号啊！要不要这么勤劳？你让我这种咸鱼还怎么活？” 吐槽归吐槽，张许瑶到底没忘正事，很快又打字问她：“我倒是能帮你进去，你要不？” “当然要啊，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感觉有些小亏。” 过不多时，张许瑶风风火火赶过来，见面就一把拉起她，“走吧！” 申雪妮扶了扶滑落的眼镜，“那个通行证呢？” 张许瑶手指自己，“这不就是？” 见对方有些愕然，她又笑着撞了她一下，“只是临时活动，哪会有什么通行证？其实只要没有带包，再配合接受安检，任何人都能进去，他们那么说只是嫌麻烦罢了。” “原来如此，”申雪妮点点头，“那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下面做什么？一起直播，还是回去继续咸鱼？” “你都那么勤奋了，我好意思继续躺着么？” 看了眼明显素颜的某人，申雪妮忍不住问道：“就这样？你不化妆么？” “又不出门，画妆做什么？”张许瑶拉着她往前走，“再说不是有虚拟形象嘛！” “虚拟形象的数据不好，观众貌似不太感冒。” “那是当然的，粉丝喜欢纸片人，是因为喜欢人设，喜欢背后的剧情。单纯看脸舔屏，那些家伙明显更加喜欢真人。尤其你这种，一看就让人犯罪的类型。啧啧，更是他们的最爱！” 嘴上说着，张许瑶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袭胸，却被对方灵活扭腰躲了过去。后者瞪了她一眼，“既然知道这个，你干嘛不化妆？” “我的人设就是咸鱼啊，当然要怎么懒怎么来。” 熟人待遇果然大不同，公共直播间门外的保镖见了张许瑶马上主动打招呼，又叫了位女保镖帮两人做安检，然后就把一切正常的她们放了过去。 发现其他几间主题直播间都有人在用，她俩只好进了唯一空着的“极客实验室”。 led闪烁光污染、裸露管线随处可见、配件和工具摆满三面货架。 转身看向组装台，目光扫过那套不明觉厉的组装机器人，申雪妮轻轻颔首：“果然很极客呢！” “那可未必，”旁边张许瑶笑着摇头：“这里的东西太齐全、走线布置也太整齐干净，布置得太过刻意，反倒不像是真正极客待的地方。” “嗯？”申雪妮回头看她，“实验室不都是这样整整齐齐的么？” “怎么可能？”张老师再次摇头，“不管是上学时的实验室，还是节目里面的实验室，你看到的都是专门整理收拾后的结果，实际有人在用的实验室绝对不可能这么齐整如新！” “哦，”圆脸姑娘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上学时那些又破又乱的实验室是特例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张许瑶走到直播台后坐下，扭动几下椅面看向申雪妮，“今天打算直播什么？唱歌跳舞还是打游戏？” “游戏吧，”申雪妮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打开电脑，“今天我要休息积蓄体力，接下来几天可有得忙。” 张许瑶停下调整键盘的动作，眼皮上翻吐槽起来：“你都是自找的，明知道当shogirl没多少钱还很累，干嘛还往上凑？你缺那几百块么？” “这不是想要补课嘛，”申雪妮掏出化妆盒，摘下眼镜开始补妆，“以前上学时在外地没机会，现在成了失业女青年，就想要试试看。” “收入秒杀大多数工薪族，我也想要失业呢！” “简单，”申雪妮把化妆盒推过去，“先把态度端正起来！” “这个就不用了吧？”张许瑶连忙拒绝，输入账号密码登录天鹅直播，却没有立即开厅，而是点击进入了首页制定的某个直播间。 申雪妮抽空瞥了眼屏幕画面，“什么情况？” “不是都在房名那里写着嘛，制作人带你体验‘美猴王回合版’！” 手指屏幕上的两人，申雪妮还是难掩惊讶，“制作人怎么又变成马先生了？” “‘美猴王’系列的制作人本来就是我哥，不过回合版制作人是旁边那位，我哥貌似只是挂名顾问，然后提供了几张初始原画，毕竟他以前都没做过回合游戏。” 这话其实并不确切，马竞第一款游戏作品《在线足球俱乐部ol》采用的便是回合模式，他对这种经典战斗模式并非一无所知。 看到屏幕画面，申雪妮收起化妆盒，索性同样进入了那个直播间，“所以这游戏的制作人真的是汤女士？我还以为她只是作为公司老板挂个名。” “游戏制作人其实没啥难的，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行了，既然石玉柱能做，我姐当然也可以。嗯？” 屏幕上，马竞正在为观众演示游戏里的巢穴系统，制作人汤佳怡则是从旁解说。 “巢穴有些类似其他游戏的随机组队副本，里面的怪物和场景都根据一定规则自动刷新，玩家可以藉由冒险与战斗从中获得经验值、道具以及宠物宝宝的奖励。要是种族匹配、运气也够好，玩家还可以暂时占领巢穴，其间不但可以免费获得上贡收益，还能设下陷阱对付其他贸然闯入的玩家，有些类似‘地下城守护者’。” 马竞从旁补充，“想要长期占有其实也可以，玩家角色却会因此付出一些代价。如果不打算走领主路线，强烈建议不要轻易尝试。” 似是为了证明他们所言非虚，屏幕上很快出现一只体型巨大的怪物，在他身边则是各种造型的喽啰小怪，其中有几个显得尤其小、尤其可爱。 两女都是这游戏的玩家，却是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不由齐声惊呼：“呀！宝宝！” 看清软萌小怪的数量，张许瑶忍不住撇撇嘴，“巢穴里根本没宝宝，这么明目张胆骗人真的好么？” 各种野外巢穴她也进过不少，宠物宝宝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在别人的游戏里。 “其实还是有的，”申雪妮摇头，“我就见过几次，只是没有这么多。” 张许瑶猛然转头：“你见过？抓的什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还没动手就被boss打死了，说是不想自己孩子为人驱役。” “这么刚烈？”看了眼马竞两人的角色种族，她很快有了新的猜想，“难不成需要种族一致才行？人族岂不是要遭？” “人族的话，应该要找山寨之类地方吧？”申雪妮忽然手指屏幕，“有人问了，赶快顶一下，看看策划怎么说？” 不止她俩，直播间里的其他观众也都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那条“是不是只有种族一致才能抓宝宝？”的问题很快就被顶起变色，进而引起了汤佳怡的注意。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大家放心。” 先给大家派发一波定心丸，汤佳怡接着解释起来，“不过种族确实会影响到抓捕成功率，仙族对仙灵、妖族对妖魔、人族对人型生物都有额外加成，这在前期确实比较明显。如果实在想要抓别族的宠物宝宝，就需要完成特定任务或者学习特定技能来提升异族好感度。当然，提升等级也可以，等级差越高，怪物降服归属的机率也越高。” 在她解说的同时，马竞已经控制人物撞怪开启了战斗，汤佳怡顺势介绍起了新改版的战斗系统。 “如大家所见，我们重做了巢穴系统的战斗模式，将带有地形和战术要素的战旗玩法引入其中，同时做了一定的简化以及优化。每个单位都能自动完成寻路以及战斗任务，玩家要做的只是排兵布阵，然后临场微调各单位的攻击阵位，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系统。” “还有，智力属性不但关联法术攻击力，还对ai有着隐藏影响，”马竞笑着补充，“极端加点的玩家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自动战斗，因为很可能会被角色蠢哭。” “晕死！”张许瑶忍不住捶桌大叹：“怪不得葡萄射手老是乱打一气，原来问题在这里！” 申雪妮关掉直播界面，好奇问她：“你现在还带葡萄？” “没办法，我脸太黑，”瑶大王无奈叹气：“上线老是看不到宝宝，好不容易碰到了不是跑了就是被别人抓走。” “号品问题，”申雪妮停下调整麦克风的动作，抬手指了指隔壁，“制作人就在那边，你没问过是什么情况吗？” “问过了，说是帮我查过一切正常。要不是剧情还没推完，我都想双开练仙族号了！” 对她的任性决定见怪不怪，申雪妮点点头，“那就加把劲，争取今天再推掉一个！” 三族玩家各自出生不同大洲，各种资源难免存在丰欠问题。人族玩家前期很难碰到高阶仙灵和妖魔，宠物宝宝的数量和档次处于垫底状态，却在低阶物品、房产田土、副本进度等方面领先其他两族。 低阶物品后期会自然淘汰、山洞水潭还可以说成是原生态，副本上的劣势却让仙妖两族吃尽了苦头。 虽然“美猴王”团队专门将取经开始前的故事制作成副本，供玩家反复体验和挑战，但这些副本的入口却都分布在各个地图上，玩家需要亲自前往才能进入，然后仙妖两族就悲剧了。 天宫场景未开放，“天蓬戏嫦娥”、“美猴王大闹天宫”系列副本自然无法进入，“美猴王重夺花果山”、“孙悟空大闹地府”、“十万天兵征猴王”三个副本入口倒是可以看到，奈何怪物等级太高进去就是个跪。 妖族也是一样，取经相关副本都在还未开放的西牛贺洲，他们出生的北俱芦洲在原著中几无存在感，游戏里虽有设置副本，奈何等级暴高，即便冒死进去走不了几步也会迅速挂掉。更加糟糕的是，这些副本的boss都是大妖大魔，碰到小妖擅闯自家洞府，往往随手就是一击抽魂夺魄，然后玩家就可以重新创建角色了。 相比之下，人族玩家就要幸福许多，不但有“猴大王远来求道”、“陈光蕊赴任被杀”、“江流儿飘零金山寺”这些前期剧情副本，还有“玄武门之变”以及“牧野之战”、“巨鹿之战”、“昆阳之战”、“赤壁之战”等历史剧情副本。作为凡人之间的大战，正好适合修道略有小成的玩家前去挑战。 当然，仙妖两族玩家也能跨境前来挑战，但日常消耗道具、升级替换装备又是个问题，却是远不如坐拥地利、人和优势的人族玩家那么舒爽。 同样的，因为副本实在太多，不但闲人张许瑶到现在都没能推完，申雪妮面前更是大片显示未通关。 看着那些副本标志，后者扭头发问：“今天先弄那个？” 张许瑶略作沉吟，很快便有了主意：“赤壁之战吧，我想看看这个神话版长江变成了什么模样。” (本章完) 第1363章 在火星 狭小简约房间，呼吸彼此唱和，正是清早贪睡时。 “啊！妈妈！” 刺耳的男高音划破空气，却是将这宁静安详氛围打了个粉碎。 吴越猝然惊醒下意识便要起身，身上包裹的睡袋却让她没能如愿，挣扎几下没能脱身，她反倒清醒过来，扭头看向对面床，没好气问道：“怎么回事？大清早鬼叫什么啊？” 另一边的周秦尴尬挠头，“做噩梦被吓到了。” “是什么梦？”吴越来了兴致，目光炯炯打听起了八卦：“趁还记得，说出来我好发朋友圈！” 趁着大二暑假，这对学生情侣和友人结伴离开魔都来到高原之上，欣赏了frist青年电影节、观摩了环青海湖自行车赛，又去再次面目全非的天空之镜打了卡，终于在昨天来到大柴旦见识“地球上最接近火星的地方”，晚上便住在前段时间小火一把的模拟火星基地，提前体验起了外星生活。只是显然，这份体验似乎不是非常美好惬意。 “呃！”周秦手上动作一顿，“你到底是谁？快把我认识的那个吴越还给我！” “别打岔！”吴越却不买账，只是一个劲催促道：“快说快说，到底梦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周秦被催不过，只得讪讪说道，“我梦到被盘丝洞的妖怪抓住了，她们把我捆了个结实，还当着我面商量是清蒸还是红烧，然后我就吓醒了。” “只是这样？”吴越显然不信，视线落在睡袋中部的凸起部位，“那可是盘丝洞的女妖怪欸！别告诉你跟孙猴子一样只知道偷衣服。” 周秦不知如何解释，果断决定转移话题，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他连声催促起来：“行了别睡了，都七点半了。再不赶紧起床，你想被郑小雨笑话么？” 这次可不只有他们两个，吴越还拉上了闺蜜郑小雨，后者又带上了仰慕者孙林峰。想到她俩，吴越顿时没了赖床的理由，马上拉开睡袋坐了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吴越果然看到了郑小雨，后者身边还跟着形影不离的孙同学。 “怎么这么早？” “这还早？”郑小雨拿起自己手机，“都快十点了，亲！” “嗯？”吴越扭头看向时钟，荧光蓝的数字分明是07:51。 注意到她的目光，郑同学马上笑着摇头：“那个是火星时间，手机上才是标准时间，不信看你自己手机！” 被她这么一说，吴越方才想起景区说明书确有提及时差问题，基地默认使用本地时间，和标准时间有80分钟时差。就餐和使用基地服务无所谓，订票、通讯、观看东部地区的节目就要注意了，一不留神就会错过时间。 “哎呀！”意识到这点，她便是一声惊呼，“比赛已经开始了？” 鉴于新游大面积延期、本届chinajoy严重缺乏干货，蜂游为了维持人气和话题度，只得加大实景vr试驾活动的投入力度。除了沙漠试飞蒸汽飞机、蒸汽汽车穿越圆明园，还弄了个对抗性质的缩微机器人挑战赛，后者正是吴越口中的那个比赛。 “刚才已经打了两场，”周秦对她晃了晃手机，“咱们先去餐厅吃饭，应该能赶上第三场。” 走进让《火星日记》网综成员又爱又恨的餐厅，吴越她们很快领到了各自的早餐。和之前不同，面向游客的“火星套餐”虽然还有土豆、芋头、生菜以及浮萍，却增加了人造肉、食用油和辛香调料的使用量，吃起来味道并不差，几人又惦记着等下的比赛，很快就解决了战斗，略作清理后集体来到了中庭大厅。 她们过来太晚，大厅里的vr套装都已处于使用状态，只能和其他晚来者一起看大屏电视，好在这里还有沙发，躺着看比赛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过不多时，电视画面从游戏展现场的直播画面切换到虚拟演播室，主持人和嘉宾出现在镜头里，背后则是一片暗红色的土地。 见到这一幕，吴越不由一笑，“果然来了，雨中红崖！” 话说大柴旦红崖虽然号称最像火星的地方，却有一桩无法弥补的劣势，那就是夏季不时出现的雨天。虽然降水量稀薄不足以改变当地干旱状况，却能轻易破坏模拟火星的意境。毕竟稍微有些天文学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火星非常干旱缺水，只有漫天沙尘唯独没有雨水。 昨晚天气预报就说有雨，当时吴越就说今天的比赛怕是会遇上雨天，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有着预言天赋。 直播主持人也注意到了天气方面的变化，故作好奇问起了身边专家：“邹博士，火星上面好像不会下雨吧？” “确切说，是现在的火星几乎不会下雨，”博士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笑着说道：“自从火星磁场莫名消失，火星大气层就被太阳风一点点剥离，大气层越来越薄、水蒸气含量也越来越低，基本上没有了形成降雨条件。不过要是回到磁场还在的时候火星还是会下雨的，现在那些火星河道就是雨水日积月累冲刷而成。” 专家继续说道：“如果人类真的大规模依据火星，重建火星磁场、改造火星大气层就是必须的选择，那时的火星就会重新开始下雨。” “原来是这样，”女主持人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今天的比赛相当于是提前体验未来改造过的火星了？” “差不多吧。” 火星专家邹博士还待再说，主持人看到屏幕画面连忙拉走了话题：“好了，两边选手已经准备完毕，让我们把视线转向比赛现场。” 直播画面一变，暗红色山岭出现在屏幕上，接着出现大片半球形、圆筒形的白色建筑，配合随处可见的卫星天线、指示灯和文字标识，却是营造出科研基地独有的高深感觉。 远远驶来一队有着夸张轮胎装甲车辆，不等基地方的炮台和守御车辆启动便率先开火，顿时激光四射、曳光弹横飞，战斗瞬间进入激烈时刻。 愣愣看了会儿，吴越终是忍不住惊问：“这些都是缩微模型？看着不像啊？” “电影特效、特摄剧发展了这么久，只要舍得给钱给时间，以假乱真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真是糟糕的10月，祝愿大家一切都好！ (本章完) 第1364章 手机壳 屏幕之上，交战双方开始短兵交接。 防守方占着地利、进攻方强在兵多，战局很快进入焦灼状态，只听爆炸连连、火光熊熊，一时半会却看不出哪边更占上风。 眼见整个基地一点点变成废墟，吴越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男友，“这种缩微模型不是说很贵嘛，这又是雨淋、又是爆炸的，一场比赛就要用废掉一组模型，也太浪费了吧？” 周秦刚要开口，旁边郑小雨便抢话说道：“再贵也只是模型，一天炸掉几个、四天下来又能有多少？对蜂游这种大公司来说完全就是毛毛雨啦！” “你那都是瞎扯，”周秦开口给给她怼了回去，“不说蜜蜂系公司向来抠门，就说现在互联网公司，尤其是游戏公司都忙着省钱过冬，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糟践钱！” “切！”郑小雨闻言，也是不甘示弱道：“你不知道越没钱，越要装有钱嘛？” 说到这里，她忽然扭头看向孙林峰，“你拉我做什么？” 后者脸上摆出忍笑欲言表情，对她狂甩着眼色。可惜他俩的默契度还不够高，郑小雨看得一头雾水，却是不耐烦催促起来：“看不懂，有话直接说就是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孙同学只得开口：“模型都是真的，爆炸和火焰却是假的。” 两个女孩还在纳闷，周秦已经反应过来，看着他的手机发问：“你拍到了？” 吴越amp;amp;amp;郑小雨：“什么东西？” 孙林峰没有解释，只是把自己手机递给两女，自己从旁解释：“注意看这个弹片，它飞着飞着消失了，还有这个弹坑，先后变了三个形状。” 把手机还给对方，郑小雨迟疑问道：“所以那些模型都没事，爆炸都只是特效？蜜蜂什么时候有这种黑科技了？” “应该还是实时抠图合成、视频特效那一套，”孙林峰微笑摇头，“效果比那些小公司做的好，却也算不上黑科技，毕竟还有不少瑕疵，谈不上完美。” 郑小雨忽然出声，指着屏幕上正在快速升空的火箭，“这个也是视频特效？” 却是防守方看到战局失利，经试图发射核导弹来个同归于尽，进攻方的战车纷纷升高炮塔试图将其击落，许多激光交错攒射形成光网，看起来蔚为壮观。 “轰！” 导弹飞行虽快，终究难逃重重罗网，很快就被击中凌空爆炸，为这场攻防战画上了华丽的句号。 激光和爆炸都显得颇为真实，孙同学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勉强解释道：“这个应该是爆炸和特效结合，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注意到某人投来戏谑目光，他连忙转移话题提醒道：“比赛结束了，要报名的赶紧速度了！” “晚了，”周秦对他摇了摇手机，“僧多粥少名额已满，就只剩下安慰抽奖了。” 话音落下，旁边却响起吴越满含惊喜的声音，“哈哈！我中奖啦！” 周秦探头看去，果然在女友手机上看到了中奖提示。看到奖品是水龙游戏手机壳，他顿时不淡定了，“亲，可以商量一下么？” 随着屏幕和拍照方面的卖点逐渐被挖掘殆尽，手机厂商开始将目光转向细分市场，接连有几家企业推出专为游戏玩家的打造的游戏手机。 有着自家主机游戏平台，明明更占优势的蜜蜂对此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对早就推出的手机手柄产品线略作更新便没有了下文。直到这届chinajoy上线，才有眼尖观众在蜂游展台的手游试玩区发现了新大陆。 看到照片里的试玩用机有着额外物理按键，外观不同于已知机型，粉丝和媒体纷纷猜测那是蜜蜂新推出的游戏手机。然而官方很快辟谣，表示那是戴了手机壳的蜜蜂8lite和蜜蜂7lite。 蜜蜂移动每年只发布两三款旗舰机型，中低端市场只能用简配版前代主机加以填充。因为软硬件架构优秀、应用生态良好，这些冠有“lite（清淡、精简）”标签的机器运行流畅价格却较为便宜，向来受到消费者欢迎。蜂游选择这两款机器，既是因为它们市场保有量位居前列，也是为了彰显自家游戏的良好优化。 今年他们特意给试玩机套上了新推出的“游龙”手机壳，本意是利用后者的主动散热和磁吸充电接口，结果却给后者弄来了不要钱的宣传。 “游龙”共有五款，各以金木水火土为名，区别在于各自采用的rgb灯效以及散热方式。这款引动周秦目光的“水龙”便是主动液冷散热搭配蓝色主题光效。除此之外，“游龙”还有实体肩键、感应背键以及自带电池，平时不占用手机电量，必要时还可充当背夹电池。 相应的，这些功能也导致手机壳厚度和重量大增，吴越没看参数就果断放弃，摆手说道：“商量什么？你要就给你好了。” “多谢老婆大人，mua！” 伸手挡住某人凑过来的嘴巴，吴越好奇问道：“对了，页面上说能在附近蜜蜂官方店铺领奖，不知道这边的‘火星分店’行不行？” “去看下不就知道了？”郑小雨第一个站起，“正好我也中奖了，一起过去看看！” 吴越好奇起身，“也是手机壳？” “我看看！”郑小雨再看向手机屏，懊恼道：“是‘红楼绘卷’的先锋体验资格，貌似有点儿坑！” “你好歹有奖品，总比我要强，”周秦转头看向剩下那位，“小峰你中没？” “没有，”后者摇头，环视周围一圈接着道：“咱们这边十几个人貌似只有她俩，这个中奖率也是有些迷。” “确实挺迷的，”周秦点头，“行了，下场比赛开始还有一会儿，咱先去看看火星分店有没有货。” 离开中央大厅，四人登上宛如胶囊的内部穿梭车，后者随即启动将四人带离了居住站。 模拟火星基地共有六座半球玻璃建筑，其中五号和六号是以灯光植物工厂为主的研发生产设施，三至四号则是居住接待设施，纪念品店、中央厨房、洗衣店等服务设施则是集中位于一号站。 为了充分利用阳光以及户外景物，六座建筑分布的比较散乱，彼此通过全封闭透明廊道相连接。 仰头看着水迹淋漓的玻璃廊道，吴越不由问道：“这就是那个‘火星长城’？” 所谓“火星长城”是《火星日记》观众给这些连接廊道起的外号，原因是它们的修建者、当初那批“火星移民”自称为“火星万喜良”。 这帮宇航爱好者应募而来，本以为吃吃喝喝玩玩度过三个月时间就算完事，不料却被分配了不少工作，其中就有建设拓展火星居住站的任务。虽然也可以不做，但那样必然导致积分落后、供应缩减，不管是为了生活质量还是最终奖励，大家都没法拒绝。 尽管相关配件已被“后方工厂”组装成模块，他们只需在轻型工程机械辅助下将模块搬运到位，再连接固定即可完成任务，当时也是闹了不少笑话方才勉强完成。为了吐槽节目组压榨成员劳动力的行为，他们想了不少外号自嘲，“火星汤姆”稍显遥远生僻，“火星万喜良”最终成为主流。 “嗯，”周秦点头应是，“质量看起来还成，居然没漏也没塌。” “怎么可能不漏雨？”孙林峰笑着接上话题，“你没看节目组后来发的花絮么？那时候每次下雨都会漏，只是相关镜头都被剪了没进正片。现在看着不漏，应该是后来找专业人士做了防漏处理。” 说话间穿梭车已经到达一号服务站，从车上下来的四人很快看到了“蜜蜂智能世界火星先锋店”的醒目招牌。 领奖过程还算顺利，虽然“游龙”系列游戏手机壳只在这次chinajoy上亮相，“火星店”这边依然有着备货。扫描了吴越手机上的领奖码，工作人员很快就拿给她一只蓝色手机壳。 一起过来的郑小雨也有惊喜收获，凭借还未使用的先锋体验资格，她免费得到了一只林妹妹的q版玩偶。虽说不是最顶级的可动可脱手办，人物造型和涂装做工却也没有糊弄，芳心大动的她不由动了全部收集的念头。可惜这些手办居然还有限量，她用完自己和孙同学的名额，也只能拿下晴雯、紫鹃、秦可卿、薛宝钗四个，其他只能等以后了。 吴越见状，对她晃了晃装着贾宝玉的圆筒，“怎么不要宝二爷？” “你有不就行了？”郑小雨轻轻撞她一下，“反正肯定不会吝啬拒借的对吧？” “嗯嗯！”吴越笑着点头，扭头看向旁边却不见了自家男朋友。 “在那儿呢！” 顺着闺蜜手指的方向，她终于在休息区里找到了周秦还有孙林峰的身影，两个各拿一只带壳手机正玩得热火朝天。周秦手里电话套着散发蓝光的手机壳，孙林峰手里则是不带壳的同款蜜蜂8。 两女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兴师问罪：“躲这儿做什么？” “这里居然还有原版的‘作死模拟器’，”周秦故作惊讶，递出自己手机，“亲，要不要试一下？” 鉴于被吐槽过于血腥，蜂游在前几天发布强制更新，增加若干新功能的同时，顺便给游戏加上了防沉迷系统，初中以下学历游玩时间受到限制，看到的伤亡画面还会打上马赛克。 周秦他们都顺利通过了检测，却意外发现游戏里还是多了很多限制，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行为，如抢银行、撞大楼之类都被禁止。此时偶然看到无拘无束的原版游戏，却是将女朋友都丢在一旁，美滋滋地玩了起来。 吴越对这种挑战作死的游戏不感兴趣，白他一眼开口问道：“那你俩在这儿玩着，我和小雨到处转转去。” 周同学自是求之不得，就连想要跟随而出的孙同学也被他拉住留了下来，“这里就只有百来号人，外面还下着雨，放心人丢不了！” 两女轻哼一声离开了，只把两个沉迷游戏的男生丢在店里。 看着手机屏幕上快速蔓延的火焰，周秦得意一笑，点击保存视频这才看向孙林峰那边：“几天没烧浑身不爽，现在总算舒坦了。你那边好了没？” 孙林峰的人物正在动物园里潜行，闻言头也不抬道：“还得一会儿，这边没有存档和mod，刚才下载花了不少时间。” “要是支持联网，这边肯定早就升到和谐版了，咱们也就没的玩了。” “这倒也是，”孙同学点点头，想起打开这款3d沙盒游戏的目的，他又问道：“对了，你那边帧数怎么样？” “全程60帧，表现完美。就是耗电稍微有些高，提示比以前快了13%。” “也可能是版本原因，我这边耗电也有增加，帧数最低55、最高60，没你那边稳定。” 周秦摇了摇头，“这游戏不行啊，得换个更加吃硬件的才行。可惜手机端没有‘战争模拟器’，不然十万大军一摆，再多的硬件也能吃干抹净。”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肯定吃硬件的，‘美猴王手游’。” “回合游戏吃什么硬件？” “不是那个，是蜂游自家的即时版。” “即时版也出来了？没听说啊！” “没呐，”孙同学低头打开手机浏览器递过去，“昨晚手游官网更新，发布了一个‘攻打花果山’的benchmark（基准测试程序）。” “我去，连手游都有benchmark了，这世界变化还真大。” “我觉得挺好啊，现在手游画面越来越精细、容量越来越大，先让大家看看画面再试试手感，也能节省彼此时间不是么？” “嗯，速度还成。你那边跑过没？蜜蜂8的成绩是多少？” “最低20几，还是有些吃力。” “蜜蜂8都这么低？”周秦满脸问号，“你用的是4k版？” “那是当然！一堆手游全都是1080p，好容易逮到个支持4k的，当然要试下有啥不一样。” “3d手游上4k还是有些勉强，”周秦摇了摇头，“‘回合版’那种伪2d还好，真3d还是有些撑不住。” 这么说着，他随手点击运行了刚装好的测试程序，视线挪到帧数显示上，却是显然点头：“还是60帧！” 767e;5ea6;641c;7d22;3010;4e91;6765;9601;3011;5c0f;8bf4;7f51;7ad9;ff0c;8ba9;4f60;4f53;9a8c;66f4;65b0;6700;65b0;6700;5feb;7684;7ae0;8282;5c0f;8bf4;ff0c;6240;6709;5c0f;8bf4;79d2;66f4;65b0;3002; 第1365章 小岛假期 晴朗夏日上午，东海黄羊岛。 几年时间过去，昔日荒凉小岛已是变了模样，外缘桐花秋茄蔚然成林拦波阻浪，岛内绿树掩映建筑、鸟语盖过人声，却是一座海上花园。 树荫间、小路上，鲜艳夏装标记的人流散入各处景点，其中最大一股却是径直来到岛屿西南的沙滩，应是想着趁天凉人少先行下水。 只可惜，还有人来的更早。 平缓海湾水深处，一道蓝影忽然钻出海面朝前方滑行，顿时惹来周边游人关注目光。目光聚焦过去，却是有人怀抱一条蓝色鱼状物，那物大小接近海豚、外观僵硬发亮应是人造，此时却在空中展开一对机翼向前滑翔，模样像极了著名的飞鱼。 飞鱼是一些热带海鱼的统称，它们有时会快速游动、猛然用尾巴拍水跃出水面，然后展开发达的胸鳍和腹鳍滑翔至几十米甚至更远安然落水，借此躲避海中天敌。得益于亿万年的持续进化，一些飞鱼在极端状态可以连续拍水滑翔，最远能够“飞行”一千米，堪称“鱼肉滑翔机”。 碍于技术限制，这只喷水推进的人造飞鱼却是没法和天然原型相比，每次露面只有区区几秒时间，然后就得回到水里重新积累速度，待到动能达标重复鱼跃出水、滑翔入水的循环直至续航耗尽。 即便如此，稀罕的飞鱼骑士还是顺利成为在场众多游客关注的焦点。那家伙也有些人来疯，见到众人纷纷看过来，竟是双手一撑快速站起，双脚踩着鱼背朝观众招手示意。虽然隔着护目镜看不清长相，旁人却能知道他的得意还有潇洒。 岸边大号阳伞下，沙滩椅上的张许瑶撇了撇嘴，转头告起状来：“佳怡姐，你老公刚才又犯规炫技了，又是站立、又是空中转体720°，你就不管管？” 旁边汤佳怡听见了，却是懒得扭头看一下海面，直接侧翻身体看向张许瑶，目光穿过太阳镜下缘投射在对方脸上，“我拿什么管？是断他的水，还是停他的油？等着吧，这款飞鱼是电动的，他玩不了多久就得回来。” 这显然不是小张老师想要的答案，然而不等她开口，就见再次出水的马竞竞是收起飞鱼翅膀，调转方向朝着自己这边哗哗驶来。 看到马竞从飞鱼上下来，穿着荷叶边少女比基尼的张许瑶便一骨碌滚下地，快跑过去便要接手。然而不等她骑上去，旁边马竞就笑着泼给她一盆冷水，“没看到电量只剩一格？想玩得先把它送去充电。” 瞄了眼马竞手指的移动补电车，后者不死心地问道：“充电多慢啊，没有设置快换系统么？” “这个必经是潜水器材，经常打开电池仓会增大漏水风险。” “哦，”张许瑶失望点头，不过还是抬腿骑了上去，“我帮你把它送去充电！” 总算还好，这条电动飞鱼虽然续航坑爹，操作起来却比自行车还要轻松，即便第一次骑乘，她摇晃几下就成功上手，很快就将飞鱼送到补电车旁边交给了工作人员。让她略感欣慰的是，这条鱼搭载有快充技术，一小时就能充满六成，倒是不用等待太久。 回到沙滩伞下，未及坐下旁边就传来马竞的劝退声，“你还是算了吧，玩这个需要很强的臂力还有腰腿力量，不然拉不起来就只能当潜水推进器用了。” 有道是夫唱妇随，旁边汤佳怡马上出言附和，瞥了眼某人没多少肌肉的小胳膊小腿，笑着给出她的建议：“真想要体验这个，最好还是去玩vr体感版本，安全方便还没有续航问题。” 重新坐下的张许瑶闻言却是直摇头，“那东西本身是模拟潜水用的，震动幅度小、力度还特别低，骑上去感觉就跟摇摇车一样。” “摇摇车可摇不动你，”马竞笑着打趣一句，“再说了，你们都叫‘摇摇’，不是正好嘛？” “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嘛！”张许瑶嘟嘴摇头，“除非你们弄个‘水上飞人’的专用模拟器出来。” “这可有些麻烦，要不你还是去玩那边的‘水上蹦床’得了。” 扭头看向马竞手指方向，张许瑶表示不感兴趣，“那明显是小孩子玩意儿，我才没兴趣呢。” “想要更高更远更快？”汤佳怡插话进来，“去找几个二三百斤的胖子给你助攻，保证让你体验到腾云驾雾感觉。” “水上蹦床”字面上是在水面上玩的蹦床，实际却是大型充气垫子，人在上面用力弹跳挤压空气和水面，待到气垫回弹、水面回荡就能借着反作用力短暂腾空，体验滞空飞行的感觉。因为门槛更低、相对更加安全，这种运动近来在戏水乐园之类场所颇为流行。 除了自己弹自己，爱折腾的网友更是开发出胖子助攻的新玩法，自己先坐好趴好，再让个胖子从高处跳到到蹦床另一头，借此实现更高的腾空高度和更长的滞空时间。不过这招明显考验默契度，要是配合出现问题，就不是助攻而是坑人，很可能入选“外国人少系列”视频。 大约是想到了那些蹦床失败画面，张许瑶连忙抬起手拒绝，“这个还是算了吧，随机性太大了。” 转头看向马竞，她又忍不住好奇发问：“话说竞哥你怎么想起了搞这个了？难不成你打算拉着蜜蜂游戏转型搞极限运动？” 前者无语看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蜂游要转型？” “你在cgdc上说的啊！这才过去几天，你就不想认账了？” 在原版协、现音数协倡议下，国内主要游戏公司在2003磨啊磨共同发起成立游戏工委(cgpa)，接着先后推出了chinajoy、cgdc游戏开发者大会、游戏产业调查、游戏十强评选等固定活动。 作为半官方背景的的开发者会议，cgdc号称全国最前瞻、最国际、最专业，却因国内游戏开发者的偏科问题而缺乏含金量和影响力，吸引力始终有些不足。即便蜜蜂游戏也加入了游戏工委，并混到了副理事长单位的“高位”，马竞也从未上过cgdc的演讲台，直到今年方才破例。 在这场迟来的演讲上面，马竞着实丢出不少惊人之言，其中之一就是代表蜂游宣布全面放弃古装题材，如无意外后者将不再推出古代背景的新ip。 众所周知，国内厂商最是喜爱武侠、神话、仙侠之类题材，每年都有大量古风游戏登陆pc和手机平台。之所以“厚爱”古风，却是古风题材有着较低的开发成本以及较高的成功几率，即便能取得预期成功的只是极少数，剩下那些也能指望混个温饱，换成现当代、科幻、魔幻、童话题材，扑街率却是要增加许多。 蜂游以前也是古风爱好者，算上自研和收购及代理，蜂游系各公司拥有的古风游戏已经超过三千款，其中既有“丝路”、“武林至尊”这样的3a级主机游戏，也有很多想不起来名字的平庸网游和手游。 正因如此，当马竞忽然放话放弃古装题材，顿时引得业界哗然，就连本来漠不关心的普通玩家也都收到了消息。众口纷纭之下，这个决定也被解读出了多种原因，讽刺说他作秀的有之、讥笑脑子发昏的有之、夸赞蜜蜂明智的有之，还有人联想最近业内八卦，以为蜂游意图放弃国内市场，忍不住替国产游戏哀叹一声吃枣药丸。 此时听张许瑶提起这茬，马竞却是摇头笑了笑，“没什么转型，暂停只是因为手头积累太多古风ip，需要集中研运力量深挖潜力而已。我们手头有上千款古风网游在运营，还有十几个古风单机打算系列化，确实不需要再弄新ip。” “只是这样？”前者狐疑看他，犹自不信道：“就只是这样？真的没什么背后的打算？” “真没有，我骗你做什么？” “那这个呢？”张许瑶把主意转回到飞鱼上面，“忽然搞这东西，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太大的原因，”马竞偷眼瞧了自家老婆一下，“原先的飞行背包失败了，然后我就弄个易于操控也相对安全的新玩具，仅此而已。” “这个确实安全了，问题是爽感也下降了很多，看着没有喷水背包还有飞行滑板酷呢！” 喷水背包早已有之，有人将水泵软管捆在自己脚上，借助水流向下喷射产生的反作用力将替自己推向空中。若将水泵装在快艇上面，再在手部添加可以随手臂移动的“矢量喷嘴”，装备者还可实现持续飞行以及特技飞行。 显然，喷水背包的优点和缺点都在那根软管上，外置水泵动力让它重量低、续航久，却也使得用户被限制在开阔水面上，还要时刻拽着根管子，无法享受到飞行应有的无所拘束。 飞行滑板倒是没有这些劣势，却也有着自己的不足之处。限于体型和当前可用技术，这类设备大多由垂直风扇提供升力，升空原理类似多桨飞行器，控制原理简单、材料配件相对易得，但是能源利用效率低下，续航坑爹、载重也很低。 “喷水背包倒也罢了，好歹有着成为表演项目的潜力，飞行滑板和飞行背包现在都还是大坑。那些图纸造机的且不去说，真正拿出实物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保证说自家设备敞开了销售。” “为什么啊？”张老师果断转型张同学，有啥不懂马上就问。 “当然是害怕炸机出现死伤，航拍器还好说，就算炸机损失还算可控，可要是挂个活人上去，要是炸机摔死了怎么办？降落伞这东西，即便专业人士都有可能被坑，普通用户更加玩不转了。” “话说这是为什么啊？四轴飞行器发明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停有炸机新闻冒出来？” “原理问题，暂时没办法直接解决，”马竞摇头说道：“旋翼机和飞机的升力来自它们的翅膀，即便遇到气流问题、引擎问题，也有一定几率救回来。垂直飞行器这方面就要差很多，一旦气流环境发生变化、某个风扇出现故障，整个系统就有可能崩溃。之前几代垂直起降战斗机最后都变成了寡妇制造机，f35倒是还没死过人，但是研发成本却也突破了天际。” “这还是有着举国之力支持的军用飞机，换成民用消费品，情况却是更加糟糕。不管四轴还是八轴，发动机和电池技术的瓶颈突破不了，升重比就提升不上去，没有升力冗余，再要是碰到不太好的姿态控制系统，就特别容易出事。作为飞行背包事故的受害者，我想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汤佳怡从旁补充：“还有飞行汽车。” “这个算不上吧？”马竞还想争取一下，“飞马项目从前到后都没出过事，哪来的受害者？” “害你白花了好几个亿，这还不算？” “也不能那么说，飞马的成果大部分都用在无人机上面，完全浪费的其实算不了太多。就连飞鱼里面也有飞马项目的成果。” “你交学费你有理，行了吧？”汤佳怡轻哼一声，坐起来对张许瑶说道：“那什么飞鱼完全是邪道，等会水温上来了，咱俩挂上推进器一快潜水去。” 张许瑶有些不太情愿，“这边没有热带鱼、没有珊瑚，单纯潜水有啥意思？” “谁告诉你是单纯潜水了？”汤佳怡歪了歪头，“这边马上推出新项目‘海底寻宝’，有没有兴趣？” 前者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马上追问道：“是什么宝贝？宋代古船、还是日寇宝藏、海盗藏宝？” 见她越说越离谱，汤佳怡忙摇手打断，“都不是。” 转头看向自家老公，她笑着说道：“主要是一些仿古瓷器，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年多，主要是让游客体验水下打捞。” 听见这话，张许瑶顿时表示不同意见，“泡啥瓷器呀？要我说就该泡蜜蜂手机下去，游客得了奖励，公司也宣传了手机的防水能力，你们不是早就达到ip68标准了么？” 马竞轻咳两声，尴尬解释：“ip68也是有高有低，普通手机这么泡下去很可能悲剧，那就没意思了。” (本章完) 第1366章 求助上门 出水立于浅滩，张许瑶一把掀掉泳镜，目光落在自己的收获上。 被汤佳怡拉着参加“海底寻宝”，她起初是不以为然的，毕竟仿古瓷器听着就很多很假很低档。 然而等她下水看到实物，却发现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水里那些陶瓷器件明显不是普通货色，造型、花纹、色调、图案画风统统都透着浓厚的历史感，以她的粗浅见识完全看不出马脚和瑕疵。虽然明知是现代仿造，她还是在爱美之心催促下开启疯狂拾取模式，很快就装满了配发的篮子。 过不多时，汤佳怡也探出水面，抬头看到某人站着不动，索性游过去推了她一下，“怎么样？要不要给你配个‘真香’字幕？” 后者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展开面子维护，强行解释说道：“我只是在好奇罢了，这些做工这么精细，你们就不会成本超支么？” “也不算太贵，”汤佳怡站了起来，拉着她边走边说：“水里都是剧组用过淘汰的定制陶瓷，因为用了仿手绘工艺，产量比一般手绘陶瓷要大，成本平摊下来也要低不少。” 张老师顿时恍然，“怪不得有几件彩陶盘子看着眼熟，原来之前就在什么电影里面看过，不是‘大秦3’，就是‘稷下之辨’。话说单靠蜜蜂自己的影视产量，能保证稳定供应么？” “怎么保证不了？每年三百部电视剧、八百部电影，虽然大部分都是当代题材，但是古代和近代题材的依然有三分之一份额。有这么多剧组在，完全不用担心供应问题。” “等一下！”张许瑶忍不住表示质疑，“电影不是比电视剧更加花钱更高级么？怎么产量反倒比电视剧多了那么多？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数字没错！”汤佳怡回头看她一眼，“小学三年级学了除法的都能明白。” 说完这话，她就把篮子递给工作人员，自己当先走进了冲洗间。 张许瑶愣了下，接着快步追进冲洗间，凑到正在冲淋的汤佳怡身边，缠着她问起了原因。 “原因一点也不复杂，我不信你想不到。” “直接问你就能知道，我干嘛还要动脑子？” 看着某人充满“少女感”的表情，汤佳怡只得无奈点头，开口说起了原因。 “全国有五万张银幕，理论上每块银幕都可以单独放映，八百部产量完全没有消化问题。虽然大部分国产电影排片份额极低，来不及大规模开画就会下映消失，好歹也算是雨露均沾，给了和观众见面、证明自己的机会。” “换成电视剧，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全国三千多个频道，真正舍得掏钱买新剧的没多少，每天还要播出其他各类节目和广告，新剧播出档期其实比电影还要紧张。市场总量有限，总产量自然起不来。” 张许瑶挠了挠头皮，“电视台不要，不还有视频网站、发行dvd以及东南亚分销嘛？” “视频网站都在亏钱，购片资金都花在头部剧上面了，其他长尾剧向来都是随便给点儿。至于光盘和东南亚销售，也就是说说而已。除非是没有电视台要，或者实在缺钱，制片方通常都不会走这几条路。” “好像还真是这样，”张老师点了点头，“怪不得影视公司要偷税漏税呢，不坑国家还怎么维持生活？” “好好说话！”随口提醒一句，汤佳怡又忍不住提点她：“税务这块很复杂，财务漏税、政策避税、刻意逃税都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我就随口一说，我既没买影视明星股，又不是谁的粉丝，只管安静吃瓜就好。” 洗完吹干身体，两人换上轻爽夏装，这才先后走出更衣室。下意识看向之前那柄沙滩伞，却没看到马竞的身影，张许瑶不由疑惑出声，“人呢？我哥怎么不见啦？” “放心，人没丢，”汤佳怡放下直接手机，微笑说道：“是有人过来拜访，他们一起回到楼里谈话去了。” “什么人啊？弄得这么正式？” “市府大秘还有金融办的人，”女士不引人注意地撇撇嘴，也不隐瞒于她：“应该是过来借钱的。” “借钱？鹭岛市卖地卖得那么爽？居然还会缺钱？” 汤佳怡摇了摇头，“市里只是出面牵个头，是有上市公司想要借钱过关。” “上市公司？”张许瑶终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纯宅女，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何想要借钱。 因为债务利息可以税前抵扣，国内公司都不排斥举债发展，上市公司账目透明、交易公开，所以借钱更加方便利率也相对较低，同样不会错过这份红利。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大肆举债固然能高举高打、促成跨越式发展，可要是盈利增长跟不上规模扩张，就有可能陷入“给债主打工”的糟糕境地，再进一步更是会危及公司的正常经营以及控制权。这种时候，上市公司的透明和公开反倒成了劣势。 看到股价跌跌不休，股票基金纷纷斩仓撤出，若没有接盘侠挺身而出股价就会进一步下跌。待到超过一定限度，手头有股票质押的银行和投资机构就会坐不住，若上市公司不能及时补充质押物或者赎回债务，就可能遭遇司法冻结、强行平仓，情况只会越来越遭。 虽然知道有人遭了池鱼之殃，张许瑶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要我说，就不该借钱给他们，干脆全部死掉拉倒、一了百了。” “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汤佳怡笑着摇头，推着她边走边说道：“确实有很多上市公司堪称毒瘤，但大多数还是好的，毕竟熬过辅导和审批程序获准上市，本身就说明公司治理合规、业务发展不错。比起那些通常活不过三年的中小公司，上市企业显然更具拯救价值。” “呵呵，明星证券化、为梦想窒息怎么说？” “这话你得去问别人，”汤佳怡两手一摊，来了个一推六二五，“毕竟我对a股不熟。” 听见推脱之言，张许瑶顺势打听起来：“媒体上不是说已经到底了么？你们就不打算抄个底？能不能带上我？” “到时应该会投一些，毕竟市府的面子不能不卖。至于你那点儿零花钱，还是留着攒嫁妆吧！” “咱别提这个，行么？”张许瑶仰首望天，表示不催婚还是好姐妹。 目光落在旁边度假小楼门口，她顺势转移了话题：“我看到竞哥了，他的客人好像不是市里的人。” 虽然她没有望气之术，不能窥见别人头顶的官气，但她却懂得分辨穿着打扮、身形姿态。马竞旁边那两人穿着落伍、神态拘谨，明显不可能是沿海经济特区的市府工作人员。 “嗯，”汤佳怡闻言望去，点头说道：“应该是老家来的亲戚。” “我怎么没见过？看着也不太像老家那边的人啊？” 作为亲近友人，她自然没少接触马竞夫妇的亲戚圈，虽然说不上认识所有人，但是常来往的那些还都是认识的。 “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户县那边的。” 她俩的平县和去年改名鄠邑区的户县南北相邻，虽有渭水阻隔交通不便，商品和人员流通却也未曾断绝过，对于南浦这样位置靠南的村镇来说更是如此。那边两位确实是鄠邑来的亲戚，年长男子是马竞的堂姑父，中年女人算来则是马竞的表姐，虽然是隔了好几层的堂姑表姐。 中间毕竟隔了好几层，汤佳怡对这位“表姐”全然没有印象，好在旁边堂姑父曾经见过几次，穿着气质又多年未变，倒是被她认了出来。 既然来了长辈，汤佳怡自然不能装看不见，丢下张许瑶自己先玩着，她自己则是快步走向两人，送上女主人的问候以及歉意。 见到汤佳怡出现，堂姑父和表姐本来低落的情绪顿时好转，后者更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言辞恳切、语带哭腔道：“弟媳妇，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啊！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娘俩也就活不成啦！我给你跪下了！” 汤佳怡连忙伸手扶住，又给服务员使眼色，让她们上前帮忙扶住这位表姐，这才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家丈夫，投过去询问目光。 后者对他耸耸肩，说出四个字：“秦岭别墅。” 作为定时收看央视新闻、每天查阅新闻汇编的知名女企业家，汤佳怡的见识自然不差，这四个字一入耳朵，她顿时明了了事情的棘手程度。 秦岭的违建别墅问题，最远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函谷关令尹喜在秦岭楼观台结庐修道，开创道教楼观派，后世文人隐士跟风进山，有人想要“闲云野鹤”，有人却是图谋“终南捷径”。 及至现代，“终南捷径”过期失效，“闲云野鹤”却是源源不绝，不断有人重返深山试图当那现代隐士。不管这些人是真隐士还是假附庸，日渐增长的需求很快得到市场反馈，各种打着亲近自然、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山区别墅开始接连出现。 2000年时，只要30万元就能在秦岭北麓浅山地区购得独栋别墅，住户也是文化人居多，有国画家、有大学教授，也有退休人员和私企老板。到得后来，各种项目越来越多、单套价格越来越高，违规占地问题也愈发严重，终于惹来今年这次规模空前的集中整治行动。 意识到事情的棘手之处，汤佳怡当然不能充好人、满口答应对方请求，只能转头看向马竞。 后者会意，接话安慰道：“表姐你放心，如果单纯只是违建的话，只要积极配合拆除就不会有什么太坏的结果。我已经让人去搜集资料了解情况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等了解清楚很快就给你准信。” “表姐”显然不太满意，她刚要有所动作，旁边老爹就投来严厉目光加以制止，最终只能讪讪收手跟着带路工作人员离开前去休息。 几人刚刚走远，张许瑶的声音又在夫妇俩耳边响起，“什么情况？怎么还给跪下了？” 看了眼周围同样满是好奇的其他人，马竞知道隐瞒无用，索性开口说起了详细情况。 “秦省那边最近在搞秦岭违建的大拆除，我堂姑的二女婿和其中一栋有些牵扯，别人用他名义买地建房，现在房子要拆了，他应该是心存侥幸想要留下那套房子，就把老婆和岳父派了过来。” 张许瑶眨眨眼睛，不满追问起来：“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马竞摆摆手，“那位堂姑早就得病过世了，两家从那以后就很少来往，这位表姐更是从没见过，不然你该认识才对。” “那可不见得，”张·名侦探·许瑶眨眨眼睛，“他要保的那套房子，背后的东家不会就是你吧？远房亲戚什么的，最适合当白手套了。” “嘿！”马竞轻哼一声，“熟归熟，乱讲照样告你诽谤！还有，他们几个既不姓马也不姓汤，根本不是我们的远房亲戚，不动别乱用名词！” 说罢手指头顶天空，他又轻蔑说道：“再说作为卫星公司老板，你觉得我的智商要降到多少，才会傻到和卫星遥感对着干？” 前有夏氏矮围、后有秦岭别墅，卫星遥感技术正在走出科研和产业应用，在其他领域发挥新的作用。虽然蜜蜂的“百眼”星座都是重量在十千克左右的小卫星，探测精度不能和专业高分辨率卫星相比，但它们胜在数量众多、数据更新快，很适合作为专业卫星的补充。 这次蜜蜂空开也是得到了拆违相关的业务订单，马竞在这里提起卫星，便是暗指自己行得正有底气。 “蜜蜂空开成立才几年？没准你以前偷偷建过呢？” “以前确实没有‘百眼’，但是谷歌地球已经有了，那时候我还截图发过爆料帖呢！” “真哒？”张许瑶来了精神，“发在哪里了？我这就去挖坟，哦不，参观瞻仰一下？” 马竞摇头，“早就不存在了。” 一干听众闻言顿时目光大亮，张许瑶更是迫不及待追问起来：“是被人删帖了？” “不是，”马竞笑了笑，“论坛过气倒闭，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1367章 梅瓶插花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超级u盘》最新章节 静室之中，汤佳怡伸手进篮，提起一只瓷瓶送到面前。 小口短颈、丰肩瘦底，整体略呈倒水滴形，正是中式花瓶里最为有名的梅瓶。 梅瓶本来用途是装酒，后来却和佛前莲花、盛宴牡丹、书斋支梅产生了联系，逐渐变成礼仪性质的花瓶，其造型和图案也因此逐渐脱离实用，变得或堂皇大气、或雍容华贵、或清冷自矜，以适应不同用途的审美需求。 目光落在眼前瓶子上，只见白色瓶身上是简练笔触描绘的古人饮酒作乐图景，旁边还有落款为吴郡唐寅的《饮中八仙歌》诗句，却是证明它属于最后一种文人花瓶。 《饮中八仙图》本是宋代李公麟据唐代杜甫诗歌而作，可惜年代久远真本失传，只余明代唐寅临本存于台北故宫。唐寅号称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他的临本也是国宝级文物，图案用到花瓶上却也绰绰有余。 打量一番，汤佳怡又在瓶身上找到个有趣的细节。 《临饮中八仙图》在长卷上用白描手法描绘了35名人物，既有饮中八仙，也有他们的朋友僮仆。这只梅瓶周长有限只得选用局部，其他部分却也没有舍弃，竟是用微绘笔法画入图案，出现在画中同款酒瓶侧壁。 摇头放下瓶子，她耳边忽然响起马竞声音，“怎么？哪里不满意？” “看这釉色瓶型还有图案笔法，这只梅瓶应是刻意模仿明代磁州窑系的风格。画里藏画也确实很有想法，可惜却有些画蛇添足，破坏了整体的一致感。” 转头看向自家老公，她歪头问道：“你觉得呢？” 前者在她身边盘腿坐下，这才笑着开口：“这个应该是设计师埋的彩蛋，反正我们没打算做高仿假古董，些许不协调其实无关紧要。” “那要是给剧组拿去、拍到镜头里面怎么办？这不就是穿帮了吗？” “这个简单，只要摄影师注意不给特写就是了。” 提起身边的花篮，马竞催促道：“你要的花材都帮你处理好了，赶快开工吧！” “嗯，”汤佳怡接过篮子放在旁边，先给饮中八仙梅瓶里面装上清水，又加入保鲜营养液，这才捻起一支花材开始插花。 梅瓶口小，容纳不了太多花材，她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底层是五片巴掌大的荷叶，上面是三朵睡莲花，再往上则是立于枝端微微摇晃的花苞与荷角，疏密相宜似有荷风扑面而来。 左右端详一番，女士满意点头，转头看向马竞，“怎么样？” “很好很强大，双击666！” “作什么怪？”薄嗔一句，汤佳怡擦干双手起身放好花瓶，这才看向马竞，“你那个表姐夫的事情办妥了？” 马竞抓起桌上折扇，刷的一声打开，轻摇几下慢悠悠开口：“事情完结还有段手续要走，现在只能说是暂时告一段落。” “说具体些！”汤佳怡在对面坐下，瞪了他一眼催促起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咱们那位便宜表姐倒是没有说谎，表姐夫把自己的宅基地卖成了城里的有钱人，自己顺便接下了替人看家的工作，平常就住在别墅里面，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是自家民宅。他们那一带好多人都这个干，事少钱多离家近也是相当不错，可惜不合法。” “合不合法，还不是两张口的事情？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有个画家也在翠华山里安了家，那可是世界地质公园。” “那时翠华山、终南山还没升格呢，再说他那个国画馆还兼着终南山艺术创作基地名义，在艺术教育和文化旅游方面发挥着作用。这一点，却是后来那些别墅比不了的。” “不说这个了，”汤佳怡摇了摇头，“然后你打算怎么帮你那个姐夫？” “是堂姑表姐夫！” “都一样，正常人谁会那么叫？” “这事其实也不复杂，老实承认错误，积极配合拆违复绿呗！至于他俩的工作，我也让人联系了，佳农的农场、绿野的林场、蜂旅的度假村，还有你的花卉基地，应该都可以帮忙安排。” 秦岭位置独厚、动植物和旅游资源丰富，又有着家乡山水的情怀加持，向来受到马竞夫妇的青睐，旗下企业多有投资秦岭，若是拉开一张秦岭地图，就会看到上面星星点点分布着几十处他们名下的产业。 “就怕人家看不上，拆了别墅回去种田，肯定会有落差感。要只是求一份工作，他们犯不着大老远跑来拜托咱们，没看到你那位表姐都快给我跪下了么？” “还好没给她真正跪实了，”马竞撇了撇嘴，“她要是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肯定甩手不理，叫人把他们礼送出门。” “表姐那时候还真把我吓住了，”汤佳怡提起这事也是有些后怕，“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要对我下跪呢。” “不可能吧？我都碰到好几回了，你怎么才头一回见到？” 女士闻言笑笑：“可能是我身上缺少那种青天大老爷的气质吧？” “我也没有啊！”马竞挑眉轻笑，“看我这长相、这气质，搁在民国剧里也是能被人叫声少爷的。” “别臭美了！”汤佳怡摇摇头，换了个话题，“话说这波大手笔拆违，和大熊猫公园项目有没有关系？” 因为大熊猫数量得到有效提升，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在两年前对此执行“降级”操作，将大熊猫的灭绝危险等级从“濒危”降为“易危”。然而身为人见人爱的天生萌兽，它们得到的关注目光却并没有随之下降，保护力度也是不断得到加强。 为了消解大熊猫栖息地的碎片化现象，国家正在力推大熊猫国家公园项目，计划将现有保护区、森林公园、景区林场等连片合并，为大熊猫以及其它珍稀动植物的繁衍提供更加良好的环境。 除了野生熊猫最多的岷山山脉、邛崃山脉以及大相岭，拥有独特大熊猫亚种的秦岭同样被列入国家公园计划，相关区域将会整体并入即将成立的大熊猫公园秦岭片区。 公园即将走下图纸，范围内的各类生产单位以及居住点都要受到影响，该搬的限期搬迁，不用搬走的也被要求控制规模，严格控制对自然环境的影响。 听见妻子的问题，马竞却是笑了笑，“大熊猫还跑不了那么远。拆他们的别墅，主要是这些开发商的活儿太糙了，明明东部地区早就探索出了先进经验，偏偏不知道学习！” 所谓先进经验，汤佳怡也知道一些，其实是先盖房子再修公园，然后把公园或者别的什么文化园捐给国家。开发商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封死友商拿地渠道，从而人为制造不断升值的孤品绝版豪华别墅，防范日后被拆其实只是附带作用。 这种操作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做下来需要好几年时间，2003年“禁墅令”颁布后已经很少有开发商这么做了。比起这套老手段，人家现在玩的都是配建高密度商服设施拉高容积率、原址翻盖升级这些新技巧。 “呵，瞧你这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难不成打算让蜜蜂地产给他们示范一下标准操作？” 马竞摇头，“光是总部和校园建设就够他们忙的，哪有闲工夫去搞什么别墅？” “说到学校，”汤佳怡扑闪眼睛看着某人，“马校长现在有什么想法？有没有一丝丝后悔？” 正是因为对面这家伙的坚持，蜜蜂教育才开始砸钱大建学校。然而后面接连发生的事情却给学校计划蒙上了层层阴影。 首先是年初发布的人口统计数据，去年的出生人口相比前年少了50万。考虑到基数高达14亿，50万其实并不起眼，然而这次下降还是引发热烈讨论，因为它比预计值少了200万。因为这事，有人甚至撰文提议设立“生育基金”，想让全国光棍剩女交钱补贴二孩家庭，试图以此来阻止出生率继续下滑。 其次则是蜜蜂学校遇到的一系列问题，蜜蜂学校普遍贯彻马竞的教育理念，很多地方和其他学校格格不入，既不像公立学校那样被要求只看户籍，也不像私立学校那样只看学费不问成绩品德。 独特理念新奇做法自然导致观念冲突与矛盾，之前只有鹭岛蜂校一家还好，学生家长都是蜜蜂员工，看在学费全免甚至自身工作的面子上不予计较，去年骤然推开面向普通家庭招生，问题终于爆发开来，马竞更是因此被告上了法庭。 再然后则是金城学院的招生遇冷。虽然马竞对金城学院寄予厚望，特意亲自主持ai产业园和新校区启用仪式为其造势，但随后到来的录取结果却给了他一巴掌。虽然这批生源的质量强于以往，奈何数量只相当于计划的三分之一，今年注定亏损。 “人口的问题不需要咱们去担心，”马竞笑了笑，“新学年开始还要削减大班额，短时间不会出现学位资源富余的情况，短时间不会影响到蜂校招生。” “至于金城学院，显然是招生办高估了学院的吸引力，要是后面补录还不给力，今年就只能亏损了。好在账上资金准备得比较宽裕，倒是不用担心交不起水电费。” “哪家学校交不起水电费？”汤佳怡瞪了他一眼，接着摇头叹道：“主要还是早了一年，虽然这批毕业生的就业被你刷的特别好，但时间太短影响却是扩散不开。等前面几届学生的就业形势明朗下来，那些学生家长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蜜蜂作为高科技企业，招聘门槛早就提到了本科以上，有些研发岗更是要求硕博学历，不过蜜蜂还有上下游合作公司以及佳境旗下产业这两大资源池，却是不愁无处安排金城学院的毕业生。 不提其他企业，光是人工智能产业园就帮后者解决了上千人的就业。这还是专业实在不对口，不然全部吃下都没有问题。 “确实有些仓促，”马竞点头承认，“主要是ai产业园忽然订单暴增急需人手，才想着加快建设进度，把两件好事凑到一起。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听他提起ai产业园，汤佳怡忍不住撇了撇嘴，“你那个产业园只有人工的智能，哪里来的ai？” “ai还是有的，单纯人工操作效率低还累人。要是没有我们的ai工具，他们也不可能发展那么迅猛。” 因为p2p爆雷、币圈矿难，互联网行业现在不缺金融人才，相对低端的内容审核员却逐渐变得紧缺起来，别说大专学历，就是技校乃至中学毕业都有可能得到录用通知。 当然，较低的门槛也意味着较高的工作强度以及较低的薪酬。因为可能无法养活自己，这样的工作条件放到大城市实在缺乏竞争力，换到平县这样生活成本较低的内陆小县城，却又成了香饽饽。 蜜蜂提早布局，在平县建立产业园扶植专门的“人工智能企业”，如今正好赶上了最佳时机。有着蜜蜂系公司作为明星客户，这些公司自是轻易接到了其他网络公司的业务外包订单，进而在招揽人手上面各种豪爽大方。 听见某人的夸功之言，汤佳怡忍不住摇了摇头，“迅猛之后就该是停滞期了。现在是网络行业都在补内容审核的课，这么大的人力缺口不可能长期存在。” “确实不太可能，”马竞听了却是无所谓，“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不然还费时费力搞什么大专啊？直接搞培训学校，包教包会包分配，效果可能会更好。” “那以后怎么办？”对于自己名义上的学生们，汤院长还是颇为在意的。 “以蜜蜂还有佳境的体量和影响力，短期内不用担心无处安置。就像你说的那样，等金城学院的毕业生打出了品牌，让行业看到了他们的不同之处，就更加不用担心这个了。” “但愿吧，”汤佳怡点点头，却还有担忧挥之不去，忍不住建议道：“既然报考学生有限，不如索性压缩规模，免得毕业生太多安排不过来。” “学生不够会亏损的。” “不是还有校办企业嘛？” 第1368章 老板视察 细雨清风之中，白色汽车来到蜜蜂研究院手机研发中心。 车子刚刚停下，便有数人殷勤上前，又是送伞又是开门，做足了迎接的礼数。 众人表演卖力，车内马竞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外面躬迎的魏怀亮，“魏总，你这是要做什么？” 后者闻言笑笑，“听闻董事长亲自莅临指导工作，同事们都很高兴，特地过来表示欢迎。” 快步走到大楼门廊下面，马竞看向蜜蜂移动的ceo先生，“是嘛？上次怎么没见这么多人？别是你从南边带过来的吧？” 魏怀亮连忙开口解释：“这些都是新入职的同事，特意过来传说中的院长大人。” 目光扫过一帮新来的博士还有硕士，马竞笑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小失望？感觉真人不过如此？” “怎么会？老板你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马竞摆出臭美表情，一边配合拍照一边说道：“可惜爹妈给的长相就是这样。” 话音一转，他又开始赶人，“好了，人也看到了、合影也拿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小心没完成工作量被扣贡献！” 蜜蜂研究体系的贡献积分不是工资，重要性却远胜工资。对他们这些低级研究员来说，工资差几百可以克服，积分差一点却可能导致胸卡进阶推迟，到时不但无法享受高级卡福利，挂着白卡灰卡走在人堆里也要低人一头。 这些人虽是才入职的萌新，却不缺差一分落榜、落选的见识经验，自然不敢小视日常的积分获取。是以听见马竞警告，众人顿时作鸟兽散，连编段子发送朋友圈什么的都顾不得了。 “好了，”打发走了这帮围观群众，马竞扭头看向魏怀亮，“咱们该去看看新手机了，看看爹妈们给了它们怎样的长相。” 刷卡扫指纹、刷脸扫虹膜，经过重重安检的两人终于看到了马竞口中的新手机。 挨个看过几支手机的外形，马竞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孔、刘海、双屏、滑盖、折叠，甚至复古的翻盖和小屏，你们这是打算把流行设计都试一遍么？” 魏怀亮闻言也是轻笑，“没办法，市场增速放缓，消费者口味一天一个变化，只能把主流风格都试一下。就算咱们不用，也要知道它的缺陷在哪里嘛。” 作为蜜蜂系统以及蜂芯芯片的主架构师，马竞对蜜蜂手机的软硬件系统可谓了若指掌，所以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idid上面，想要看看众人集思广益的成果。 知道他的意思，马竞随手拿起那只刘海屏手机点亮看了眼，接着就将之放到一边，“满大街都是猫耳手机，这东西除了苹果别家用都会掉档次，还是考虑外放吧，别忘了搭配上面容识别。” 蜜蜂早就将低端产品线分拆出来，以odm设计服务的形式卖给第三方合作厂商。这样固然牺牲了一部分营收和出货量，却起到拉升品牌定位、扶植产业同盟、扩充蜜蜂系统市场份额的作用，算是一波三赢的操作。 同样的，蜜蜂想要维持这个联盟就不能过分藏私，需要不断外放分享自己的独家技术。猫耳设计不算什么，安装在刘海区域的面容识别和正面双摄才是关键，没有这些刘海做得再小也只会得到消费者的“呵呵”。 ai双摄依托蜂芯处理器，早就分享给了合作伙伴，只剩面容识别还捂在手里。此时听到老板吩咐，魏怀亮却是马上追问确认到：“第一代还是第二代？” 蜜蜂的面容识别有两个版本，初代基于图像检测，为防照片攻击只得包装成唇语密码，第二代改用红外点阵建模，识别速度和精度比肩苹果faceid，是蜜蜂9主打的识别方式。 这个问题马竞早就想过，是以很快有了决定，“都给吧。咱们引领掌控整个生态，实在没必要时刻摆出防贼态度，别人是咱们的客户，更是盟友。” 这话暗含敲打，魏总只得摆出受教姿态，“下面有些人的做法确实过分，我回去会监督整改完善。” “那就好。现在形势特殊，从上到下都想要团结一致对外，就算做不到舍小家为大家，也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没等老魏夸赞老板的高风亮节，某人就暴露了他的本性：“芯片和系统都在咱们手里，其他公司起步就差了一截，怎么可能追得上咱们？” 说出这个事实，马竞随手点亮剩下八款手机，目光很快落在三款全面屏上，通过取消前置摄像头打孔，它们的屏占比都超过了93%，区别只在于侧面厚度以及细节。 “无孔设计怎么有三款？” “关于前置摄像头的处理，我们内部争执不下索性都做了出来。” “哦？”拿起厚度最为突出的那支滑盖机，马竞随手搓开屏幕，“不错，很有当年把玩滑盖机的感觉，阻尼感还有段落感都很出色。” 听见夸赞，魏怀亮也是与有荣焉，“这款设计用了两组微型电永磁铁，收起状态第一组充磁吸附固定屏幕，提升手机的整体感并在用户向下推屏时产生阻尼感，到一定位置第一组消磁、第二组充磁，又吸引屏幕产生段落感，向上推屏时刚好反过来。” 电永磁铁使用钕铁硼、铝镍钴两种永磁铁作为磁源，借助电控系统调控内部磁场的平衡状态，从而使得对外表征在消磁和充磁状态间随意切换。 因只在状态切换才需用电，电永磁铁的功耗和安全性都强过电磁铁，正在威胁后者的行业地位。马竞很欣赏这项技术，专门投资一家公司研制微型化电永磁铁，原先主要用在智能接头上，手机上用的却是不多。 随手把屏幕推了回去，马竞又过问起了工程问题，“这个方案确实挺精妙，就是日常保持吸附状态，怎么解决吸附铁屑粉末的问题？还有成本是否可控？” “咱们这款手机的缝隙非常小，可以避免大部分日常铁屑，我们还将滑轨换成了定制的陶瓷轨，耐磨抗造不会磨损产生铁粉。至于成本问题，确实有些高，只能用在高端机型上面。” “虽然也是用电，咱们这个可没有流氓应用检测功能，”马竞摇头笑笑，“既然失了先手，还是放到酷牌吧，正好那边也需要一款高端旗舰。” 老魏还待再劝，但老板的理由也是有着道理，品牌也是有着调性的，跟在别人后面推出搭载刘海屏、滑屏的手机，难免会被消费者看轻。若是没有选择到了，偏偏蜜蜂自家打孔屏也已经打开局面，自然无需人云亦云。 正要点头表示接受，然后他就听见马竞再次开口，“对了，这项技术打算叫什么名字？” “我们已经想好了，”魏怀亮颇为兴奋道：“就叫电磁动力滑盖，正在申请商标还有域名保护。” “这个不行，”马竞闻言却是果断摇头，“电磁动力太容易引起误解，还是换个平实直白些的，比如电永磁滑轨之类，具体叫法你们回去慢慢想，反正不能是电磁动力。” 老板发话，老魏再是自得也只能掏出手机记下要求，“好吧，我记下了。” 放下手机，他就看到马竞拿起了一支奇葩机器。 除了那块醒目的全面屏，这款手机还有着奇葩亮点，竟是将摄像头模组装到了手机侧面。 手机传统设计，都是将摄像头模组放在正面或背面以便用户能随时预览拍摄画面，久而久之逐渐成为定式。不过这样也有着缺点，那就是空间严重受到局限。 传统设计里面摄像头模组都要垂直于手机，所以背面摄像头难免凸起、正面摄像头要和屏幕抢空间。换成侧面摄像头，这两个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一来可以布置更多的镜头，实现4倍以上光学变焦，二来也能为全面屏腾出空间，这般元素腾挪更是赋予手机全新面貌。 说起来，黑玉2还有蜜蜂9和这个思路相近，都是变垂直为平行以期为摄像头模组腾出空间，只是前两者为了兼顾用户习惯保留了正面摄像头开孔，最后不得不使用更加复杂的潜望式摄像头。同样是4倍光学变焦，蜜蜂9只有贵宾定制机才能选装，这款侧拍手机却可以普遍搭载。 唯一的问题，就是用户习惯以及路人态度该如何引导。 侧面摄像头违背用户习惯，用来拍摄远景倒也罢了，近景或自拍时光是对准目标都有困难，更别提构图这些。此外市面上一直有着将前置摄像头改到侧面的偷拍用手机，蜜蜂移动若是高调推出侧拍手机，难免惹来路人侧目。 听到马竞提起这两个问题，魏怀亮却是胸有成竹早有对策，“用户习惯可以培养，拍照问题也可以借助ai取景加以解决，反正大多数用户完全用不到专业构图，只要成片效果好就行了。” “而且这个设计属于剑走偏锋，我们也没打算把它用在蜂十或是黑三这些重点型号上面。老板你号称人形卡尺，应该感觉到这只手机的厚度了吧？” “68毫米，不算太薄。” 前几年手机厂商纷纷加入瘦身大赛，相继推出超薄手机，最薄的几款更是到了5毫米以下。只是这几款破纪录小王子的生产成本太高、用户体验却无法匹配价格，很快就沦为昨日黄花。随着前后双曲面玻璃逐渐成为流行趋势，主流手机厚度又逐渐回到了“不割手”的7毫米以上。 为了方便量产，这款侧拍手机直接将影像传感器立起来放到手机另一侧，是以整机厚度不能太过轻薄，而且成像效果只能说是一般般，远不能和强调单位像素尺寸的旗舰机相比。 “搁几年前确实算不上什么，放到现在也可以吹一波当前最薄。我们觉得这样的设计，很适合酷牌名剑的调性，打算用到新一代名剑上面。” 蜜蜂移动去年从为造电动汽车差点窒息的贾老板那里接下酷牌手机控股权，接着便对其进行品牌形象和产品调性的大改造，传统的商务范被一扫而光，全面走向极客、先锋、年轻，务必突出那个“酷”字。酷牌新推出名剑系列本就强调轻薄体验和中档价格，和侧拍设计确实有些契合。 “很有想法的设计，”马竞点头表示认可，“等产品上市，安排设计师来见我。” 满足他自己好奇是一方面，院长接见也是进阶卓越紫乃至大佬橙的必经之路。只有马竞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去掌控蜜蜂科研团队，是以老魏听了也没觉得又被挖墙脚的憋屈感，欣然点头，“那我就踢他谢谢你了！” 看过了充斥机械美感和复古感觉的滑盖机以及剑走偏锋、标新立异的侧拍机，另外两款打孔机却是再没能制造什么惊喜。倒不是说它们不好，实在是蜜蜂已经做了好几款打孔手机，前路已经走通的情况下后续升级产品难免给人新鲜感缺乏的感觉。 然而马竞和魏怀亮两人都知道，真正能够稳稳吃下市场份额的，正是这些小升级产品。有过问了一番保护玻璃、疏油层以及后盖配色的情况，马竞便将几款主打机器轻轻放下，转而拾起了那只可折叠手机，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满足他自己好奇是一方面，院长接见也是进阶卓越紫乃至大佬橙的必经之路。只有马竞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去掌控蜜蜂科研团队，是以老魏听了也没觉得又被挖墙脚的憋屈感，欣然点头，“那我就踢他谢谢你了！” 看过了充斥机械美感和复古感觉的滑盖机以及剑走偏锋、标新立异的侧拍机，另外两款打孔机却是再没能制造什么惊喜。倒不是说它们不好，实在是蜜蜂已经做了好几款打孔手机，前路已经走通的情况下后续升级产品难免给人新鲜感缺乏的感觉。 然而马竞和魏怀亮两人都知道，真正能够稳稳吃下市场份额的，正是这些小升级产品。有过问了一番保护玻璃、疏油层以及后盖配色的情况，马竞便将几款主打机器轻轻放下。 第1369章 那就爆肝吧 看着马竞手中的样机，魏怀亮也是纠结无语。 随着柔性屏逐渐成熟，他们终于能将极具未来感的可折叠手机带给消费者。 只是可惜，用户审美经过诸多经典产品轰炸，早已经变得成熟而挑剔，去年上市的“卡片”系列虽是同类产品里面最成熟的设计，在主流用户看来依然满是缺点与不足。 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蜜蜂可折叠手机遭遇到了雷声大雨点小的窘境，虽在发布后很快迎来激增的关注，实际转化的购买量却没多少，就连关注和讨论也很快烟消云散。 更加糟心的是，蜜蜂移动好不容易清理了手上第一代“卡片”的库存，又得将精力转到第二代产品的开发上来。毕竟他们和供应链合作伙伴一起在柔性屏、柔性电路等技术上砸了大笔资源，若是现在全盘放弃，之前的沉没成本就会全打水漂，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针对初代‘卡片’遇冷的问题，我们做了大量的调研分析，认为主要是技术不成熟、成本过高，以及用户习惯转变等方面的原因。设计团队据此重新梳理产品理念，打造了这款以‘便携大屏’为核心突破点的新手机。” “屏幕飙到了8英寸，对折起来也有5英寸，重量大概是390克，索半斤算什么？咱也有卡八两！” 随口报出目测数据，马竞评价说道：“变得更像是平板电脑了。” “确实是这样，”魏怀亮点头承认，接着解释说道：“相较于去年，因为手机短视频兴起，用户观看习惯正在迅速转向竖屏，但传统的横屏观看需求并未随之消失，遇到赛事直播、2倍追剧、硬核向游戏这些，用户依然需要把手机横过来。手机屏幕不能无限增大、平板电脑不太便携，可折叠依然是最能兼顾便携与尺寸的方案。” 顿了一下，他在马竞示意继续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一代‘卡片’的屏幕是599英寸，和大屏手机处在同一级别，虽然我们的产品更加便携更加亮眼，但是价格还有交互操作却是硬伤，缺少让用户怦然心动的力量。” “然后你们就把屏幕放到外侧，同时将尺寸放大，打算柿子检软的捏？” 所谓软柿子，自然指的是通话平板这种跨界产品。 平板电脑虽然早就出现，但进入主流消费者视野却是缘于苹果ipad的惊艳面世，此后其他品牌的蜂拥加入使得市场迅速扩大并在四年前抵达顶点，然后就是缓慢而坚定的衰退。 和卡片相机、dvd播放器、cd随身听这些数码产品衰落的原因类似，平板电脑的衰退也是因为用户需求已被满足或转移。对于主流用户而言，手上已有的平板足以应付影音娱乐需求，屏幕越来越大的手机也能客串视频播放器，自然无需采购新的平板。 面对不断衰退的消费热情，厂商也是各施手段奋力自救：indos平板、ipad接连搭配键盘和笔，努力强调生产力工具属性；蜜蜂平板发扬优势，尝试便携游戏主机概念；安卓平板也在尝试转型成为幼教机、阅读器甚至是手机。 时至今日，安卓系统依然占据平板市场接近七成的份额，奈何谷歌和应用厂商都将精力放到手机上面，面向平板的hd应用纷纷停更，有些还被强制更新成手机应用，浑然不觉得101英寸的手机有什么问题。 通话平板内有手机应用拖后腿，外有大屏手机节节进逼，确实是最弱的柿子无疑，新版“卡片”手机的设计可谓明智。除此之外，设计师还取消了稍显华而不实的miniled/imod外屏，藉此压缩成本、降低厚度，整体颜值比之前代产品也是有所提高。 对这些积极改变表示认可，马竞再次看向被他放在展示台中间的两支一梅屏手机，转头看向老魏问道：“关于黑玉3的调研，你看到没有？” “已经看过了，”后者点头，为难说道：“用户的期待很高，可惜技术上还有很大难度。” “那就跳票好了，反正c5已经跳了，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不同于强调极致id设计的黑玉系列，晶炭系列将碳纳米管处理器的极致性能当作卖点，也必须要接受黑科技带来的量产难题。虽然位于粤北东江市的工厂已经完成一期建设，但也只是将旧款处理器的产能增加的100万枚每年，远远不够不说，还无法用于生产新一代c5处理器。 魏怀亮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确认问道：“这两款都作为蜜蜂10发布？” “当然，省得又被人吐槽说成是挂马甲的旗舰。” 之前的黑玉2和蜜蜂9都采用打孔全面屏设计，背面也是蜜蜂“祖传”的中置双摄，过低的外观区分度没少遭到粉丝的吐槽诟病。 议定这些，两人抬脚走出这间特殊的陈列室，转而走进会议室和蜜蜂10设计团队开启了沟通会。 作为正统意义上的第十代产品，蜜蜂手机10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不但蜜蜂移动投入了精兵强将和海量资源，整个蜜蜂集团也是积极行动起来为其保驾护航，就连早就放下手机设计时务的马竞也因此重返手机研发中心，目的就是帮忙协调其他公司的资源。 有董事长保驾护航，设计团队的请求都能高效率的回应，整个会议支持续了半小时就宣告结束。将魏怀亮和深镇部门的同事送上去往机场的通勤大巴，马竞自己则是登上电动汽车，朝着蜂游用户体验实验室驶去。 蜜蜂引以为傲的高速开发依然给力，之前公布的几款游戏已经相继开发完成，实验室那边主持的跟踪测试也到了收尾阶段，很快就会陆续上市。作为集团掌舵人，他自然有必要过去一趟，给大家打打鸡血、鼓鼓劲什么的。 前往蜜蜂游戏办公区域的路上，马竞不由想起了半个月前发布的新一期《财富》500强排行榜。 虽说《财富》杂志近况有些糟糕，先是被老东家时代华纳集团撵出门单干、接着又被打包卖给做女性杂志的梅雷迪斯公司（meredith）、后者一通裁员整合又把它和老大哥《时代》周刊一起推上货架，目前正在苦苦找寻新一任的主人，但这似乎并未影响到“财富500强”榜单的维护与更新。 蜜蜂集团去年还只是吊在榜尾，今年名次却是突然跳到了240位，和老牌it企业脸想集团做了邻居，不但将atjmd等国内互联网巨头压在了下面，就连fac也是惨遭超越。 只是可惜，“财富500”的排名只看营收数字，因为营收大半来自低毛利硬件业务的关系，蜜蜂实际的净利润比fac少了大约50亿美元，同时略微低于at两家。 于蜜蜂和马竞而言，这样的排名当然是一份莫大的荣誉，毕竟他们一个成立11年、一个刚满30岁，在企业界都属于能够掐出水的年轻后辈。然而马竞却清楚，这次很可能就是蜜蜂的极限，明年即便还有进步，也不大可能再现名次快速跃迁的奇迹。 这里面既有排名越往上营收差距越大的原因，也有蜜蜂自身遭遇内外困境的因素。 蜜蜂移动营收突然暴涨，很大程度上和非洲及印度半智能机市场的爆发有关，然而这两块市场消费能力终究有限，特别是印度还有富豪安巴尼(mukeshambani)几乎不要钱白送的jiophone在疯狂搅局，中低端市场丢失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高端市场，稍显稚嫩的蜜蜂终究不如一众老牌巨头玩得自如，只能用“以我之上驷对彼之中驷”的错位竞争保持存在。再加上国贸形势趋紧以及消费者持币观望等待5g等不利因素，今明两年的营收压力都会比较大。 手机业务遇到问题倒也罢了，让马竞倍感郁闷的却是自家游戏业务同样碰到了难题，而且更加无解、更加令人头疼。 正是在他的力主之下，蜜蜂游戏很早就开始业务转型，逐步压缩网游研发规模，将更多资源投放在主机游戏上面。靠着效率和成本方面的优势，蜜蜂家娱从各种创意小游戏出发，打出名头后开始制作3a大作，一边拉进和三大主机平台厂商的距离，一边用大量国风佳作招揽国内主机玩家人心。本来形势一片大好，不巧后院却起了火。 机构整合也好、打压越线棋牌也罢，亦或是为了关爱儿童视力，蜜蜂游戏终究是狠狠挨了一棒子，接近一年不能在国内发行新作，损失不可谓不大。虽然也有公司在尝试无证驾驶，向来将合规挂在嘴边的马竞和蜜蜂却下不去那个决心。 得亏蜂游当初的上市行动被他叫停，董事会又几乎是马竞的一言堂，此时的马董事长却是不用应付投资人和分析师的诘难，勉强算是保留了一丝颜面。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蜂游事业群的高层会议上做了一番检讨表态，表态加强网游研发、暂停国风历史题材，将研发和发行资源更多倾注在更适合国际市场口味的奇幻以及科幻题材上面。 所幸的是，蜂游以往虽然习惯性偏向国风题材，奇幻以及西幻题材也有不少，已经完成的《基因风暴》被派上春季档，《蒸汽时代》、《家园4》并肩征战暑期档，“古典战场4”和“哥布林2”和“浮空城”也在加班加点，争取能够赶上今年的圣诞档。 想到这些，马竞又忍不住有些懊恼。 蜂游和国内同行一样，都低估了这波机构整合的耗时。结果同样面临主管机构整合的电影行业几乎不受影响，好片烂片引进片依旧流水般登陆大银幕，偏偏游戏行业就被晾在了一边。 要是早知如此，他肯定会修改游戏还有硬件平台的开发计划，推后“四大名著”，加快“科魔进化”，同时砸人砸钱让自家rtt完全实用化。 随着机器学习技术进步使得人工智能的可用性大大增强，蜜蜂和英伟达等巨头都看到了借助ai放大降噪实现实时光线追踪的可能性，也都投入巨大资源开发自家技术，英伟达将之命名为rtx，蜜蜂则是rrt。 按照蜜蜂的开发计划，今年只需要完成rrt的演示版本，然后用一年时间慢慢打磨，在明年暑期推出搭载该技术的主机和掌机产品，随后还要将其引入到手机平台，作为5g到来前的一枚强心针。 正是基于这样的计划，蜂游在3月份带着支持rrt的pt2pad开发版去了gdc，6月份带着效果更加强大的pt2poeredition开发机去了e3，并且面向经过审核的开发者发售这两款机器。 （抱歉，稍等几分钟） 随着机器学习技术进步使得人工智能的可用性大大增强，蜜蜂和英伟达等巨头都看到了借助ai放大降噪实现实时光线追踪的可能性，也都投入巨大资源开发自家技术，英伟达将之命名为rtx，蜜蜂则是rrt。 按照蜜蜂的开发计划，今年只需要完成rrt的演示版本，然后用一年时间慢慢打磨，在明年暑期推出搭载该技术的主机和掌机产品，随后还要将其引入到手机平台，作为5g到来前的一枚强心针。 正是基于这样的计划，蜂游在3月份带着支持rrt的pt2pad开发版去了gdc，6月份带着效果更加强大的pt2poeredition开发机去了e3，并且面向经过审核的开发者发售这两款机器。 随着机器学习技术进步使得人工智能的可用性大大增强，蜜蜂和英伟达等巨头都看到了借助ai放大降噪实现实时光线追踪的可能性，也都投入巨大资源开发自家技术，英伟达将之命名为rtx，蜜蜂则是rrt。 按照蜜蜂的开发计划，今年只需要完成rrt的演示版本，然后用一年时间慢慢打磨，在明年暑期推出搭载该技术的主机和掌机产品，随后还要将其引入到手机平台，作为5g到来前的一枚强心针。 正是基于这样的计划，蜂游在3月份带着支持rrt的pt2pad开发版去了gdc，6月份带着效果更加强大的pt2poeredition开发机去了e3，并且面向经过审核的开发者发售这两款机器。 (本章完) 第1370章 萌新 午休时间，用户体验实验室所在大楼。 刷卡走进楼顶咖啡厅，陈晓萌不由轻舒口气，虽然这间网红咖啡厅就在单位楼上，奈何每天过来打卡拍照的人实在太多，入职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秉承蜜蜂以往的习惯，用户体验实验室新大楼同样选择了浪漫拟物的造型，工人用钢材建起一座倒立“j”字形建筑，外面用红白两色玻璃拼接螺旋图案，远远看去就像一颗硕大的圣诞糖。 圣诞糖又名拐杖糖，最大特点就是顶端的弯钩造型，可以很方便地挂在圣诞树上。虽说圣诞节在国内变成了情人节、开房节，但圣诞老人、寻路雪橇、槲寄生、圣诞糖这些文化元素还是顽强存在了下来，在年轻人中有着很高的识别度。 现在是8月份，距离七夕很近、距离圣诞还有些远，陈蒙蒙之所以来到这里，却是因为咖啡厅正好位于楼顶弯钩部位，不但完全悬空，地板更是换成了透明的夹胶钢化玻璃，在里面可以轻易看到楼下花园以及进出往来的人流。 来到一张靠窗的空桌边坐下，她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对准了面前咖啡桌。超白玻璃做成的桌面透明度很高，下面地板也很清透，再加上位置更高，视觉效果确实远胜蜜蜂中心里面那家透明咖啡厅。 尽管ai相机拍照效果优秀，她还是花了些时间仔细挑选，这才写下打卡宣言发送朋友圈。做完这些，她这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呀！康康姐，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嗯，正好看到这边还有空位就上来了，”后者点头，目光扫过对方空荡荡的桌面，“又没吃饭？” 有道是上行下效，马竞自己没有英文名，连带着英文名在蜜蜂和佳境内部都不吃香，大家日常称呼都是叫每个人自己登记的昵称，这一点倒是和阿里的花名类似，只是没那么执着于武侠风。 这位康康姐比她早一年入职，因为恰好和对岸某个爱讲冷笑话的综艺主持同姓，从小就被人“康康、康康”的叫着，等她进了公司这个昵称也被带了进来。 此时听她问起吃饭问题，陈晓萌也是满腹委屈，“这里天天人满为患又不让提前预约，我还没转正没有弹性工时，只能一下吧就跑过，就这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面。” 对面康康姐闻言笑笑，“主要是这楼才刚盖好，大家还有些新鲜感。等那些人都过了新鲜期，你再上来就会容易很多。” “凉了也就没意思了，”陈晓萌摇摇头，目光下意识扫过周围，她忽然疑惑发声：“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满座？不正常啊！” “自然是有原因的，”康康姐笑着指了指对方的手机，“你先点餐，我慢慢跟你说。” 飞快点了半份黑椒牛肉面还有果汁，陈晓萌马上抬头看向对面，目光炯炯等待她的答案。 “好吧好吧，”后者笑着开口，手指楼顶说道：“你没看树洞嘛？上面大佬放话了，蜂游下周开启爆肝模式，好多人都去吃护肝餐了。” “护肝餐？有人在公司喝酒？还是说有人熬夜打游戏了？” “不是，”康康姐笑着摇头，“加班期间餐补标准大幅提高，还有特供菜品。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参加爆肝说成去吃护肝餐。”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不过康康姐，不是说集团不鼓励加班、不搞996嘛？” “确实不鼓励加班，毕竟咱们有弹性工作制嘛。不过真要碰到特殊情况需要长期加班，公司也不会放弃公司法给的加班福利，然后就有了这个偶尔开启爆肝模式。放心，开启爆肝需要各公司ceo批准，员工参与与否全凭自愿，不会强制你放弃休息时间。” “我没那个意思，”陈晓萌摇头辩解一句，接着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前段时间还说产品推迟上线，鼓励大家提前休年假，怎么好好的忽然又要爆肝了？” “产品推迟还有爆肝加班，其实都是一回事，”康康姐轻敲玻璃桌面，“‘天意’推迟上线、‘四大名著’集体延后，这几个项目的美工还有策划暂时空闲，自然要安排他们赶紧把年假休了。另外一边，国内市场遇到问题，公司只能加大海外市场开发力度，这次爆肝就是为了这个。” “加班赶科幻还有魔幻题材的进度？” “不止，咱们的rrt知道吧？” 蜂游的rrt其实就是realtimeraytracingtechnology（实时光线追踪技术）的简称，只要看一眼就能大概记住。陈晓萌既然入职蜜蜂游戏，又被分到用户体验实验室担任游戏测试员，自然听说过这项技术的大名。 此时听康康姐提起这个，她马上说道：“公司这是打算让rrt提前上线？还来得及么？” “那是当然，至于来不来得及，我觉得问题不大。谢谢！” 谢过送来餐食的服务员，她拿起筷子顺手戳了戳天花板，“发起这次爆肝的大佬，知道是谁嘛？” 想到这次活动涉及蜂游旗下多个部门，陈晓萌理所当然地猜测道：“是不是许总？” “不是，是董事长亲自发起，而且还要带头参加。” “董事长？马老板？”陈晓萌瞪大了一双眼睛，“别是作秀吧？加个一两天，然后等着验收成果就行了。” “怎么可能？”康康姐停下进食动作，好笑摇头道：“老板连他的豪华房车都调来了，接下来几个月应该吃住都在公司。” “都已经功成名就了，怎么还这么拼？” “其实企业老板都这样，好像有人专门统计过，这些人的工作日睡眠时间都不到7小时，个别甚至长期只有4小时。当然，”康康姐挑了挑眉，“他们可以在汽车和飞机上放心睡觉，回家也不用自己做饭洗衣照顾老人孩子，休息效率和效果比咱们普通人强太多。” “确实是这样，”想到自己的情况，陈晓萌满是郁闷地说道：“现在虽然说是不加班，回家也都是八点以后，随便玩一会就该上床睡觉了，洗被单、拖地擦窗什么的都得攒到周末再集中弄。马上就该要换季，我的秋装还没买呢。” “鹭岛没有秋天，春秋装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 吐槽一番南国温暖的气候，康康姐又说道：“至于家务问题，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 “报名参加爆肝，不但食宿全包，小孩接送、老人看护、家政清洁这些也是公司免费安排。” “这么好？” “那是自然。时代毕竟不一样了，想要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还要吃得足够好才行！没有这些东西打底，谁去任劳任怨给公司剥削剩余价值？” 陈晓萌看了眼正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服务员，“这倒也是个办法，不但有加班费，吃住洗衣还有公司买单，确实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我这种打杂人员，还有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时间问题不大，现在还只是准备期，正式开始要等到下周。” 说到这里，康康姐抬手指向对面的半成品花桥，“周五就是七夕，要是因为这个耽搁了，肯定有人背后吐槽老板不近人情。” 七夕并非法定节假日，但是节日气氛却很浓重，对那些年轻情侣来说尤其如此。此时听她提起七夕，陈晓萌却是不由抽了抽嘴角，却是想起了因为毕业而无疾而终的恋情。 注意到对方面色变化，康康姐很快猜到了缘由，马上跳过这个话题，介绍起了自己以前参与爆肝的经验。 “真正干活的都是那些大佬，萌新进去主要是负责打下手，记住情绪饱满、多听多看，让干啥就干啥就是了，其实没太多难度。” 拨开意面上的洋葱，陈晓萌笑着说道：“怎么听着像是程序员鼓励师？” “不一样，那什么鼓励师其实只是营销噱头，程序员干活时候最烦被打搅，人家不叫千万别忘跟前凑，不然有很大概率会被当成出气筒。” “好像还真是这样，我没少因为问问题被师傅骂。” “小萌，”康康姐停下进食动作，抬头看了这位新人同事一眼：“你是不是直接口头提问了？” “嗯呐！” 得到对方确认，前者马上摇头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师傅提问务必通过业务终端，这样他才能拿到带新人的考评分。” “这么麻烦啊？” “换成现在这种私下场合，你随便怎么问都没有问题。和工作有关的问题最好还是在终端上操作为好，公事公办、白纸黑字，大家都方便。” “哦，”萌新同学点头受教，“谢谢你，康康姐！” “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也还是新人呢！” 午餐口味不错份量却不大，两位女孩很快就解决了各自面前的食物。把餐盘放进回收处，陈晓萌偏头问道：“康康姐，等下去哪里休息？” 蜂园一大特色，便是遍布园区的各种午睡间，无间遇到不是问去哪儿吃饭，就是好奇去哪儿睡觉。 “等下去听荷居，你呢？” 顾名思义，听荷居是一处位于荷塘边上的午睡间。听着荷风、枕着莲香入眠，光是想想就让陈晓萌心生羡慕。 “厉害了。我就不行了，只能去午睡公寓。” “这也是报名爆肝的特权，”后者对她扬扬手机，“为了鼓励大家加班，公司也是不遗余力了。只要报名就能享受到相关福利，要是有事加班了，到时候还可以退出转到正常班次。” “那要是有人黑福利怎么办？” “都有记录的，除非打算辞职走人，一般没人会这么干。” “倒也是，”陈晓萌点了点头，和康康姐在楼下分手，朝着午睡公寓走去。 虽然她也报名参加了爆肝计划，奈何那些独立午睡间早已被人哄抢一空，还是只能去老地方休息。 所谓午睡公寓，其实是大量集中安放的胶囊公寓。这东西发源自人多地狭的岛国，是一个仅能容纳单人床的隔音遮光盒子，加班归来的都市白领不愿回家就去那里面暂住一晚，有时也用于午睡。 限于成本，蜂园这些胶囊公寓都是简配版，内部只有一张单人床，空间逼仄、环境单调，完全没法和那些豪华午睡间相比。唯一的优势是床位足够充裕，而且比办公室午睡床、会议室长桌子什么的舒服一些。 去年共享经济火热时，曾有企业将主意打到都市白领的午睡刚需上面，高调推出共享睡眠仓。这些升级版胶囊公寓放置在写字楼里面，也曾吸引不少白领顾客尝鲜。然而没过几天，这项业务就被叫停，原因是被认定成旅馆业态，碰到了监管边界。 去年共享经济火热时，曾有企业将主意打到都市白领的午睡刚需上面，高调推出共享睡眠仓。这些升级版胶囊公寓放置在写字楼里面，配置空调与ifi，床单毯子枕巾一客一换，扫码即可使用，也曾吸引不少白领顾客尝鲜。然而没过几天，这项业务就被叫停，原因是被认定成旅馆业态，碰到了监管边界。 旅馆业流动人口众多、安全隐患大，国内将之和开锁刻章、金属回收、网吧、典当行一起视为特种（服务）行业，被设置了较高的准入门槛。因为存在面向公众的收费行为，共享睡眠仓被定性为宾馆，开业运营需要办理消防、卫生、特种行业等许可证件，运营成本一下子增加许多，然后很快就没有了下文。 相较之下，蜂园里的午睡公寓还有午睡间只对内部员工免费开放，却是免去了这些麻烦。再加上从一开始就注意安全和卫生问题，几年来都没出过事故，自然不会遭遇取缔。 还好，午睡公寓狭小的空间并没有影响到陈晓萌的午睡质量，钻进“胶囊”躺下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两点钟。 简单收拾一番，她穿上衣服爬出来，顺手把用过的卧具放进洗衣篓里，然后大踏步朝着自家圣诞糖大楼走去。最近有好几款游戏进入测试期，她们的任务也是颇为繁重。 (本章完) 第1371章 七夕夜 东风吹散暮云，弦月现身中天。 人潮车流散去，忙碌一天的蜂园逐渐沉寂，只有大楼饰灯自顾自闪烁流转。 圣诞糖大楼内，陈晓萌取回员工卡完成下班操作，正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耳边却响起询问声：“小萌，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前者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问道：“能有什么安排？回去看看剧、玩玩游戏，然后好好睡个懒觉第二天起来洗衣服。怎么，康康姐你又想搞啥活动？” “嘿！”后者忽然提高了音调，“你怕是忙傻了，居然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年不节的，能是什么日子？公司要发高温补贴？” 没理会对方后面的反问，康康直接抛出答案：“今天是七夕节，你不知道？” “是嘛？”陈晓萌闻言愣住，拿起手机看向时间，“还真是七夕，这几个字太小了，之前都没注意到。” “你把节日提醒和壁纸推送关了，现在又嫌文字显示不显眼，还真是难伺候。” 随口打趣着，康康眼看对方收拾完毕马上催促道：“行了，收拾好了就赶紧跟我走，不然等下抢不到好位置，有你哭的！” 陈晓萌匆忙抓起手机还有坤包，站起来好奇发问：“什么情况？到底是活动啊？” “你都没看首页推送么？”康康回头看了她一眼，“今晚有七夕主题无人机表演，位置就在蜜蜂中心。” “那个我知道，不过不是说连日阴雨，活动临时取消么？” 抬手指向窗外，康康挑眉轻笑：“老天爷给面子，傍晚一阵大风吹散雨云，这会儿却又停了。然后我刚才收到通知，今晚的表演照常进行。” “原来是这样，要不是康康姐你来叫我，这回铁定错过了。” “回去了也可以看直播，只是肯定没法和现场比就是了。” “对了，”康康抖了抖手里提着的袋子，“你有没有准备望远镜什么的？” “没有，”陈晓萌摇头，“必须要望远镜才能看么？” “那倒不是。不过有装备视觉效果比较好，可以用望远镜，手机长焦镜头貌似也行，不过最好还是这种。” 看着对方随手掏出来的眼镜，陈晓萌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以前倒是想过把望远镜拆下来装到眼镜上面，想不到居然早就有了产品。” “有需求就有市场嘛，这东西主要是钓鱼人用来看鱼漂的，也能凑合着拿来看表演。公司隔三差五来一波灯光表演，我们当然要准备些专业装备，你上福利商店搜索钓鱼眼镜，应该还有存货，注意别买成偏光太阳镜。” “小萌，我这里有多余的，你先拿去用好了！” 一只椭圆盒子被放到她办公桌上，看大小形状应该是眼镜盒。 回头看到是同事澜涛，陈晓萌歪头晃了晃手机，“谢谢，我已经剁好了。” “你的手速还真快，”康康插话缓和略微尴尬的气氛，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种非餐食的小额订单要去提货点自提，倒不如撤销订单用他这个。” “福利商店还能撤单？” “当然可以，商店还支持7天无理由、分期购、拼团以及心愿清单，你把它当成限定用户、价格有补贴的精选电商就是了。” “功能这么齐全？怪不得刚才看到系统推荐钓竿钓桶还有渔场vip卡。” 说完这话，陈晓萌转头对澜涛同学笑笑：“那就多谢了！” 前者脸上闪过一抹得色，此时却故作大气道：“没关系，我也是凑巧。” 陈晓萌没有接话，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一番，“退货成功，钱我发你发红包了。” “我只是随手帮个忙，不用这么客气！” “拿货交钱，这也是我的规矩。” “行了行了！”康康插话打断两人的推让，看着澜涛问道：“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要不要一起？” “哎呀，我正好饿了，正好一起！” 陈晓萌恼火看了康康姐一眼，却也没有表示异议。把手机和眼镜盒都塞进包里，她便当先朝外走去。 丢给澜涛一个“哥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眼神，康康拔足追了上去。 因为强调逻辑思维和高强度工作，it行业普遍男多女少，即便蜜蜂有着业界前列的女员工比例，研发部门依然是男人唱主角。具体到蜜蜂游戏事业群，女员工大多进了美术、音乐、编剧之类艺术部门，然后才是运营、策划以及程序部门，像康康一样进入测试部门的更是极少数。 鉴于女玩家占比以及消费额正在快速上升，蜂游刻意加强了研发和测试部门的女性占比，试图藉此为自家产品引入更多的女性审美。正因如此，陈晓萌才被安排来测试部门轮岗实习，就算她最终不会留下，好歹也能临时改善测试部门的阳盛阴衰问题。 然后顺理成章的，作为整栋楼也有数的美女之一，陈晓萌从报道伊始就被人注意到，前后有好几个同事对她展开追求。只是可惜，这姑娘还未从毕业就失恋的情伤里走出，果断给他们发送了好人卡。前面的失败了，今天又冒出了这位澜涛同学。 虽然同样遭遇出师不利，澜涛却还没有打算放弃，果断掏出手机给康康姐发送新一期活动经费，接着他就收到后者回复的“小萌攻略v15”，马上信心满满地跟了上去。 一起用过了晚餐，各怀心思的三人很快来到蜜蜂中心，坐在澜涛“恰好”找到的广场长椅上面，安心等待表演时刻的到来。 夜幕下的蜜蜂中心流光溢彩，红橙蓝绿粉紫六色光芒在外围球壳轮转闪烁，尽力渲染着梦幻热闹的气氛。 可惜这套夜景灯光系统此时已经过气，现在拍视频挑背景都要跑去圣诞糖那里，其他人也对它见怪不怪，此时纷纷掏出玩游戏、看视频，全然无人关注它表明的色调与花纹。 没让观众们久等，随着时间来到19点20分，广场音箱里的轻音乐被人关掉，换成了大家耳熟无比的《蜜蜂进行曲》。随着乐声向前推进，道道彩色光束被射向天空，顿时就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开始了！”陈晓萌借机拜托旁边某人的尬聊，扭头看向蜜蜂中心方向。 光柱还在舞动，乐声却悄然发生改变，笛子、琵琶、古琴古筝、扬琴等民族乐器相继发声，等到唢呐嘹亮高亢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曲调已经悄然变成了一首隐隐有些熟悉的古风民乐。 “这是什么曲子？” 嘴里随口问着，陈晓萌已经打开了手机上的听歌识曲功能，结果却不是非常满意。 “是98版‘水浒传’的插曲‘鹊桥曲’。原版是浪子燕青的笛曲，这个是重新编曲的交响民乐，而且改了速度调了调，软件识别不来很正常。” 不用问，说这话的当然是正想尽方法拉关系套近乎的澜涛。 “原来是这个，怪不得听着特别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心中好奇，陈晓萌也顾不得冷处理什么的，转头问道：“我前几天刚重温过水浒，原曲好像是有人声歌词的，这边怎么就只剩曲子了？” “肯定会有人声的，单纯曲子就太高冷了，”因为不太确定，澜涛下意识挪开目光，却第一个看到了天空的变化，“快看！无人机出场了！” “嗯？”陈晓萌和康康闻言纷纷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接着更是相继拿起钓鱼眼镜戴在了头上。 只见蜜蜂中心忽然降低了亮度，对面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一片闪烁光点，它们如同夏夜的流萤一般聚散流淌，看起来分外浪漫。 借助头戴望远镜的帮助，她们依稀看到光点的出处，却是一群流萤无人机。小小的螺旋桨上光点闪烁，硬是在空中模拟了一片星河。 “快看！喜鹊来了！” 旁边有人大喊一声，顿时引起众人注意。 一群大鸟“咔、咔”叫着从小树林里飞起，朝着“星河”两边汇聚而去。 它们有着白色的腹部、白色v形背纹和翼尖，黑色的躯干不时闪烁蓝、紫、绿三色光晕，正是备受民间喜爱、频繁出现在各种吉祥图案里的喜鹊。此时它们的行为，显然是在组成传说中的七夕鹊桥。 看着空中飞舞的发光喜鹊，陈晓萌顿时想起了蜜蜂出品的扑翼无人机，或者说是机器鸟。 “所以这次无人机表演的主角其实是机器喜鹊？” “应该是的，”澜涛微笑点头，“无人机表演别人也能做，虽然咱们的数量最多、场面最宏大，但终究还是在一个层级上面。换成扑翼机，蜜蜂可就是天下仅有、无双无对了！” 这话其实有些夸张，扑翼飞行器的研究早已有之，相关团队固然没有多轴飞行器那么多，却也不至于单手可数。蜜蜂的优势之处在于，他们的“大鸽”无人机是全球第一款量产上市的扑翼飞行器，迄今依旧牢牢占据着这块细分市场。 因为材料强度、飞行算法限制，“大鸽”系列的个头普遍比较大，翼展普遍在30厘米以上。此时正在三人头顶飞舞盘旋、似乎是要结成阵型搭建“鹊桥”的机器喜鹊也是如此，即便距离足有几十米，隔着望远镜看过去还是很有体积感。 看了一会儿，陈晓萌忍不住摇了摇头，“外观和姿态都很完美，就是个头太大了，要是再小些就更像是喜鹊了。” 这时康康忽然插话进来，“这个大小其实刚好合适。” “对的，”澜涛笑着解释，“喜鹊号称鸟中恶霸，经常欺负落单的猛禽，大到海雕、小到燕隼、猫头鹰，碰到三五成群的喜鹊，都是狼狈逃窜的命！之所以这么猛，靠得就是个头大、脑子灵，以及团结对外。” “啊？”陈晓萌瞪大了眼睛，“那我小时候见到的喜鹊又是什么？” 嘴上说着，她还忍不住伸出双手比划起了个头，“也是黑白花的，个头只有这么大，好像不到20厘米。” “是不是还会跟麻雀一样翘尾巴？” “嗯嗯！” “那是四喜，学名鹊鸲，”澜涛笑着安慰她道，“南方不常见到喜鹊，很多人看到鹊鸲都会错认。后来索性将错就错，给它安上个四喜的外号。‘一喜长尾如扇张，二喜风流歌声扬，三喜姿色多娇俏，四喜临门福禄昌’，也是一种吉祥鸟。” “哦，”陈晓萌点点头，目光随着渐渐成型的鹊桥向前延伸，“居然真要搭个鹊桥？就不怕互相干扰掉下来么？” 澜涛连忙看向鹊桥，终于给他找到了问题答案，“你们看鹊桥下面，那些机器鸟都伸出爪子抓着根黑色弯管，自然是随便扑扇不会掉下去。” “是嘛？”两女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不断扫动的光柱以及扑腾闪烁的翅膀，根本看不到所谓的黑色弯管。 看不到就看不到，她们很快就将这份疑惑抛到一边，目光扫过鹊桥两端，却见光束闪过，一个散发柔光的粉衣女子出现在鹊桥之上。天衣无缝、披帛飘飘，正是织女。 这边织女刚出场，空中马上响起一声牛哞，然后就见一名骑牛青年现身桥头，牛背上挂着两个筐子，里面有总角小童正在好奇张望。 虽然两道身影都稍显透明不似真人，现场观众还是忍不住送出惊呼和掌声，网络那头的直播观众也是忙不迭地刷起了赞叹弹幕。 不等感叹变成疑惑，空气中的乐声便是一变，想起了温柔恬淡的歌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却说自从欧阳修率先写下“月波清霁，烟容明淡，灵汉旧期还至”一词，文坛便有了“鹊桥仙”这个词牌名。此后不断有人为其填词，结果不是失之哀怨，就是流于艳俗，直到秦观这首“纤云弄巧”问世，世间再无“鹊桥仙”。 因为古代记谱方式失传，唐诗宋词俱都失去了吟唱的曲调。此时空气中回荡着赵季平大师谱写的民族交响乐，又有专业歌手浅吟低唱隽永古词，总算让人依稀看见了千年前的大宋风华。 (本章完) 第1372章 假的大学生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余音尚在耳边，一声鹤鸣忽然惊醒众人，接着就见空中仙人放下玉箫，对着下方观众微微颔首驾鹤远去，为这场演出画上最后的句号。 “好了，”康康率先起身，“曲终人散，该各回各家了。” “诶诶！”陈晓萌眨眨眼睛，“这还不到八点呢，这就完事了？说好的缑山仙子呢？” “纤云弄巧”过后，现场又接连响起新的歌声，俱都是《鹊桥仙》词牌的古词新唱。这些诗词的文采还有传唱度都不如秦观那首，却胜在主题丰富多样，配上精心搭配的配乐以及表演，视听感受却也不差。 刚才这首词第一句就是“缑山仙子，高清云渺，不学痴牛騃女”，然后陈晓萌就在等所谓的“高清仙子”出场，上演新的缠绵悱恻故事，谁知却是没能如愿。 “刚才那位就是啊，”旁边的康康姐白她一眼，晃了晃手机说道：“缑山仙子指的是姬晋，因为传说他在嵩山附近的缑氏山成仙。” 姬晋是东周灵王姬泄心的王太子，名晋字子乔，他在不同典籍里分别被叫做太子晋、王子乔、太子乔、仙人王乔，以及晋公等等。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缑氏山虽只是平原小山，面积和高度远不能和30里外的嵩山相比，甚至不如某些皇帝陵寝高大有气势，却因姬晋升仙的传说成为备受世人追捧的修炼圣地，不但道士僧人争相在缑山上筑宫建庙，就连文人墨客乃至人间帝王也是纷纷前往那里寻仙。 根据《汉书》记载，汉武帝曾两次前往缑氏城，只为寻找传说中的“仙人迹”。到了唐代，一代女帝武则天不但敕封姬晋为“升仙太子”并于缑山重建庙宇供奉，还亲自为其书写碑文，于庙内树立“升仙太子之碑”。 千年时光流逝，曾经的宫观寺庙早已不复存在，唐时升仙太子庙也没有了影踪，惟有这块曾被三次删改刊刻的石碑顽强屹立荒僻山头，默默旁观一段段风起云涌。 1985年，美籍华人胡天育向缑山捐赠天文仪器和电脑，当地专门建立缑山天文台和青少年科学宫用来安放。可惜缑山位置偏僻、风大灰多，科普条件不佳，两处设施很快就被关闭。2006年，升仙太子碑入选第六批全国文保单位，同样位于缑山之上的天文台因此成为违章建筑，结果国家经费几年没有到位，这座未及拆除的建筑却给当地带来波“缑山天文台沦为公厕，科普设施惨状令人寒心”的大新闻。 虽然如此出名实在落魄，天文台却也因此保住，据说要被改造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放下手机，陈晓萌脸上满是古怪，“看着金碧辉煌的，还以为又是个山寨故宫，没想到居然是个祠堂。” 她对缑山仙子心生好奇，忍不住打开地图寻找一番，结果在缑山镇没找到缑山，却看到了一座有着显眼金顶的四进宫殿。好奇搜索一番，陈晓萌才知道那是中华丘（邱）氏总祠。 中原省历史悠久、人文浓厚，是海内华人寻根问祖的最终归宿，然后就有了作为“姓氏文化交流平台”的各种姓氏总祠。随便一搜就有黄氏、易氏、罗氏、邱氏、钟氏等姓氏，就连她所在的陈氏也被列入安排。 陈寔墓所在地的侨联想把这位颍川陈氏始祖的陵园扩建成陈氏文化纪念园，可惜陈氏宗亲不像程氏那样有钱耗资35亿的二程文化园还有程氏总祠说捐就捐计划至今未能落实。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澜涛，轻轻推了他一下，“嘿！” 后者大感惊喜，马上殷勤问道：“怎么了？” 看着罕见没穿格子衬衫的同事，陈晓萌眨眨眼睛问道：“这么多姓氏都在修总祠，怎么你们王氏反倒没有动静？你们貌似不缺有钱大佬啊！” 澜涛只是这家伙自己定的昵称，他本名其实是王正声。因为名字太过正经和老气，隔壁老王又被段子手玩坏，索性起了个不带姓氏元素的昵称。 “不可能的，王氏总祠根本盖不起来。” “为什么啊？” “因为姓王的太多了。” 澜涛笑着说道，“俗话说张王李赵遍地刘，不过按照人口统计数据，现在的顺序其实是李王张刘陈杨赵。光是姓王的就占到了全国人口的67%，只比姓李的少了半个百分点。所以隔壁老王其实有那么一丝道理，人口基数大、分布广泛，牵扯到婚外恋里面的人数自然比排在后面的姓氏多很多。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改成隔壁老李比较好，我们要尊重科学、尊重数据嘛！” “噗！”两女齐齐笑得打颤。 收起笑容，陈晓萌笑着说道：“怪不得陈氏文化园建不起来，原因也是因为姓陈的太多了？” “很可能。大部分姓氏都不只有一个郡望和祖先，越是人多的姓氏，这种现象就越发明显。然后问题就来了，现实里没有天庙、没有根墙，总祠修在哪里，少不了一通撕扯。” 女孩齐齐点头，“貌似有些道理。” “当然有道理，”澜涛接着说道：“就拿我们王氏来说，虽然有人认为姬晋是王氏鼻祖，还说什么‘天下王氏出太原，王氏祖祠在在晋祠’。然而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晋祠明明供奉的是姬发的弟弟晋王唐叔虞，要认祖先也该找姓唐的、姓晋的，找老王是几个意思？” “还有人姓晋？” “以国为氏嘛，放在春秋时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这个姓比较稀有，人数比康康姐的康姓还要少很多。” “对了，”澜涛忽然看向陈晓萌，“小萌，你还没开始历史课程？这些东西历史课上都有讲的。” 他所说的历史课，却不是中学和大学的课程，而是蜜蜂针对创意策划类职位开设的基础通识在职培训课程。作为本月刚刚入职的萌新，陈晓萌愕然发现自己还有好多课程要学。虽然大部分可以网络学习，考试通过还能加工资，但还是让刚刚走出校门的她感觉有些奇怪。 “没有，才刚搞定了基本培训，还没开始这些高级课程。” 提起这个，陈晓萌也是一阵无语，“我就是来实习顺便测试游戏，干嘛还要上这些课？历史、地理、物理、化学、动植物、心理学、社会学，我一定是上了假的大学！” 抬手指着天空，澜涛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上面大老板定的规矩，理由是为了防范知识缺漏造成低级错误。不光蜂游这边的策划、美工、测试、运营要上课，蜂影蜂视还有蜂网那边的编剧、道具还有编辑记者也要上。对了，蜂网那边还要上国际历史、政治经济学和国际关系学，省得搞出分不清美元和美金的笑话来。” “不都是美刀么？有什么区别？” “以前的美元用黄金计价，民间叫做‘美金’也算顺理成章，后来尼克松推翻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改和石油挂钩，应该改成‘美油’才对！” “不说这些了，这些课程都很基础，只比高中课本稍微深一些、内容也广一些，” “何止是广一些？” 康康女士收钱办事，本打算当好这捧哏角色，此时也是忍不住插话进来，“历史要背各个朝代的主要人物和历史大事，这倒也罢了，生物才是真坑，需要熟记超过一千种典型物种才能过关。一千种啊！不光要知道学名和门纲目科属种的分类，还要记忆形态特征、分布区域、生活环境和习性，老娘学了一年到现在还没过呢！” 骤然惊闻此事，陈晓萌连忙追问确认：“真这么恐怖？” “其实还好啦，”澜涛笑着摇摇头，“通识类课程考试都是选择题，只要看过资料单凭印象也能选对，过关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实在过不了，也可以找人代考或者上网找答案。” “你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康康再次说道：“网考现在都要在指定地点进行，你让人代一下试试？” 澜涛扭头看她，“又改版了？” “不然你以为呢？你们这些前辈把路走绝了，可把我们坑惨了！”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澜涛再次摇头，“课程技能也就两个作用，增加基础工资，还有就是作为安排工作的参考。单个课程加的工资其实没多少，想要让工资翻倍，你得修满全部上百门课程才行，与其指望这个还不如多刷些经验值然后兑换虚拟股。至于安排工作，男生可以有些问题，你们女生却是完全不用担心。上头唯恐女生不够，根本不会把你们往外面推。” 说完不等对方反驳，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开口提议道：“时间还早，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玩？看电影、逛街、健身，还是k歌？我还有网咖、vr中心和蹦床馆的会员卡！” 此言一出，很有职业道德的康康女士马上响应，“那就看电影吧，‘爱情公墓’我还没看呢，也不知道下映了没有？” “爱情公墓”是网友给电影《爱情公寓》起的外号，类似的还有“盗墓公寓”。原因是这部电影虽然挂着“爱情公寓大电影”的名头，并且疯狂强调原班人员打造这个概念，实际讲得却是基于《鬼吹灯》改编的探险盗墓故事。 因为大量抄袭英美电视剧桥段，个别剧情甚至被发现是整集搬运，这部国庆情景喜剧本就深陷于抄袭泥潭，之所以人气还未尽数散去，全赖当年留下的好印象以及情怀加持。然而当观众看到海报和宣传片兴冲冲走进电影院，满心以为会看到“公寓住客”的最终结局，结果却惨遭挂羊头卖狗肉，自然少不了疯狂抱怨和吐槽。 影片上映后，数万网友涌入豆掰为影片打低分，还有人跑去给另一部知名电影《逐梦演艺圈》打五星好评，只为提高后者分数好让出影视最烂的头衔。然而他们的努力却没有得逞，“逐梦”不但口碑奇差票房更是坑爹，直接把导演岳父坑得不要不要的，公映华语片里的超级烂片，确实当之无愧。 相对而言，“公墓”至少还算是成功商业项目，仅凭上映首日的28亿和接下来两个休息日的17亿，这部电影成功收获55亿票房。这个成绩虽不能和一众票房冠军相比，但作为电视剧人马打造的剧集，还是轻松获得上亿元的利润，传说中的“爱情公寓5”再也不用为资金发愁。 此时听康康提起“盗墓公寓”，澜涛却是摇了摇头，“那片子票房下滑得厉害，排片应该已经砍完了。”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购票应用，页面内容和他的预测完全一致，“周边电影院都没有排片，要不看看别的吧？” 陈晓萌本来没打算看电影，此时也是跟着掏出手机打开了购票应用。然而看遍周围影院正在上映的影片，她却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没意思，都没啥想看的，还不如回去看电视。” “电视有啥看的，”澜涛可不想就这么各回各家，看了眼身后马上换了个提议：“那边正在收摊呢，小萌你之前不是好奇怎么弄的么，要不过去看一下？” “不要！”陈晓萌这时却是坚定摇头，“魔术要是揭开谜底就没意思了，我宁愿他们继续保密下去。” 人家女孩都这么说了，澜涛又不是那种租柯南漫画还要用红笔圈出杀人者的奇葩，当下只能不舍地看了眼正在快速收拾中的现场，点头附和对方的看法，“那这样，咱们去佳云动物园吧！” 佳云动物园被人说成是马竞夫妇的“私人动物园”，陈晓萌当然知道它的大名。此时却是好奇看向提议的澜涛，“佳云不是只能在线游览么？什么时候开放的现场参观？” “现场参观其实一直都有，不然他们那条高架单轨岂不是白修了？正好那边最近推出夏夜生态参观线，咱们这些蜜蜂员工每月都有一次免费参观机会，不去可就浪费了。” “哦？有没有萤火虫？”女孩子总是对这种浪漫元素充满了好感。 “有是，还是蜂园同款人工萤火虫。” (本章完)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名义 夏日午后，屋顶葡萄架。 “嘭！”一团黑影从某处管道里面冲出，展开双翅低速滑翔，白腹黑身翼尖雪白却是只喜鹊。 翅影翩跹，灵活的脑袋左右张望，很快便找到目标降落在一张躺椅扶手上。 躺椅上还有个人，只见乌发散开、身材婀娜、曲线起伏，应是一名年轻女子。她脸上盖着本杂志，有个男女莫辨的美人正对着空气无声轻笑。 歪头看了一会儿，喜鹊忽然迈开小短腿，生硬走动上前，俯身低头轻啄面前的白皙右手。 “唔！” 睡梦中的女子轻哼一声，收回手在身上蹭了下便即不动，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喜鹊歪着脑袋再次打量，忽然口吐人言：“瑶瑶！醒醒！” 喜鹊、乌鸦等鸦科动物以大脑所占比例接近黑猩猩、智力强可以使用“工具”而著称，号称能飞的灵长类，然而这只喜鹊的智力还是超出了正常范围。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因为它不是真鸟是假鸟，本质是一只小型飞行机器人。 可能是音量太小，这次的唤醒操作同样没有收获任何反应。 眼见温柔唤醒无用，站在扶手上的喜鹊忽然张嘴大叫：“咔！咔！咔！” 单调叫声直刺耳膜，终于是惊醒了沉睡的女孩。她慌乱坐起身来，杂志随之滑落露出一张精致懵懂的容颜，正是张许瑶。 来不及去看滑过胸前掉到地上的杂志，她转头看向旁边还在大叫不止的喜鹊，不难烦地开口喊停：“行了行了！快别叫了！” 话音落下，就见喜鹊停下鸣叫，再次对着她口吐人言：“醒来了就赶快下来，吃货们午睡起来看不到你都很是想念呢。” 听见汤佳怡的声音，张许瑶立即翻身下地，捡起那本时尚杂志丢回桌上，嘴里却碎碎念抱怨起来：“周末来你家果然就是个错误，没得吃、没啥玩不说，还要帮你带小孩，关键还不给钱！” 喜鹊忽然弹跳起飞，在旁边垃圾筐上绕了一圈，最后落回在她肩上，“那堆果核又是谁弄出来的？” 张老师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强行替自己辩护：“几个水果而已，至于这么计较嘛？” “没跟你计较，只是对你的好胃口感到有些惊讶罢了。” 这片屋顶花园属于观赏休闲性质，少量栽种瓜果也都选择观赏价值加高的品种，再加上水肥和日常照管都偏向生长旺盛、外型美观，其所出产的瓜果虽然也能下口，口感品质却是无法得到保障。 张许瑶脸上泛起羞恼红霞，一把抓住那只喜鹊用力摇晃，“我只是好奇试了试味道，然后一不小心多吃了一点儿，小气至于这么嘛？” “哎呀别摇了，这小东西暂时只有一只，折腾坏了可找不到第二只。” “怎么可能？之前七夕诗词歌会不还一口气出动几百只组成鹊桥么？怎么就只剩一只了？” “这个是你哥手工组装的，用了很多还不能量产的稀缺配件。现在他抽风跑去公司闭关，你就算找得到他，也得等上几个月。” 闻听此言，张许瑶却是惊讶翻问：“真的闭关去啦？” 机器喜鹊很人性化地歪头看着她，“不然呢？” 摇了摇头，张老师讪讪说道；“我还以为闭关只是随便找的借口，为得是避开那些媒体什么的。” 这个月的马竞可谓新闻不断，之前的cgdc发言事件热度刚消散，七夕鹊桥表演又把蜜蜂拉回到公众视线。这些倒也罢了，最近愈演愈烈的“三文鱼命名风波”忽然将佳境农牧卷入，连带着马竞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三文鱼之名出自英语单词salmon的粤语音译，但两个词的意思并不完全一致。出于习惯，中文里的“三文鱼”通常指的是产自挪威的大西洋鲑，而salmon却泛指生长在海里、繁殖时会洄游回到内陆淡水河的多种鲑科鱼类，既有大西洋鲑鱼，也有粉鲑、红鲑、大马哈鱼等太平洋鲑鱼。 出于商业利益，国外常有奸商刻意模糊鲑鱼产地，让产量逐年增加的太平洋鲑蹭大西洋鲑的名头，国内奸商积极学习国际先进经验，同样给各种鲑鱼安上三文鱼的名头，就连淡水养殖的虹鳟鱼也因此变成了“淡水三文鱼”。 数年前挪威作死导致进口大西洋鲑基本断绝，各种杂牌三文鱼更是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去年挪威三文鱼重新回到市场，虹鳟鱼养殖企业不想放弃嘴边肥肉，然后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今年8月，由十余家虹鳟养殖企业组成的水产协会三文鱼分会宣告成立，同时推出《生食三文鱼》团体标准，将三文鱼概念被放大到包括虹鳟在内的所有鲑科鱼类，等于是对山寨三文鱼的一次集体“正名”。 虽说该标准是相关企业自行制定，和推荐标准一样用不用听凭自愿，并不具备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地方标准在特定范围的强制性，但它的出炉还是引发一片哗然。媒体热议的同时，更有律师主动举报，指责这种做法是典型的混淆概念、指鹿为马。 鉴于“虹鳟协会”的会长企业远在青藏高原，大部分媒体便把主意打到了周边的相关企业头上。有记者发现蜜蜂商城有售卖祁连山虹鳟、庄浪河金鳟、尤溪金鳟，生产企业则归属佳境集团旗下。发现这些企业都没有加入三文鱼协会，而且从未宣扬过生食，那位记者顿时眼前一亮，马上发文将它们作为反面证据砸在“虹鳟协会”脸上。 比起依旧稍显小众的三文鱼和虹鳟鱼，蜜蜂集团的名头显然更加响亮些。蜜蜂董办顿时被海量采访申请淹没，都想让马董事长谈谈对国产三文鱼事件的看法。然而他们的期望却是落了个空，最后只等到马竞宣布闭关，要爆肝研发rrt技术的消息。 跟随机器喜鹊的指示来到儿童活动室旁边的茶室，张许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忍不住打听起来：“话说，我哥忽然宣布闭馆，真不是为了避风头？” 汤佳怡略微移开视线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这话你应该直接问他。” 这话暗含讽刺，张许瑶却只当没听见，搂着她胳膊发动死缠烂打，“我哥这不是不在嘛，怡姐你说也是一样，反正你也是佳境食品的老板。” “好吧好吧，”汤佳怡被她摇得烦了，向后靠在椅子上抬头问她：“都想知道什么？” “第一个问题，”在她身边坐下，张许瑶转头问道：“佳境什么时候开始养的虹鳟？之前怎么都没听说？” “很早就有了。佳境以农牧产业为主业，虹鳟养殖的利润率相对较高，还非常适合在山区和高海拔地区，我们当然要在里面掺一脚。” 说完这些，汤佳怡瞥了眼某人，“蜂校食堂的红烧金鳟还是你专门要过去的，这时候却跟我说没听说过虹鳟？不觉得有些好笑么？” “呢？那个金鳟也是虹鳟？” “当然，金鳟是岛国培育的虹鳟变种，体表从虹鳟的青灰色变成亮眼的金黄，在比较凉快的地方可以当成观赏鱼养。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当作冷水食用鱼，习性和营养价值和虹鳟基本一致。” “原来是岛国培育的，”张许瑶了然点头，“他们能搞出锦鲤来，再捣鼓个新品种还真不奇怪。” “还有，”看着汤佳怡，她灵机一动说道：“怪不得你们不去搀和那什么三文鱼协会呢，金鳟的样子明显和三文鱼不一样，根本混不到一起嘛！” “不一样也只是鱼皮，日料店里把皮一剥谁又能看得出来？”汤佳怡笑着耸耸肩，“之所以不掺和，主要还是因为我们主要走的是渔业深加工和生态旅游路线，冷鲜鱼的量较小不说，相当一部分还都内部消化了，销售渠道、目标消费者几乎不重合，自然没法和他们坐到一起。”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无欲则刚呀！”张许瑶手动点个赞，“之前的浏览器事件是这样，这次的三文鱼事件也是如此。” “没到那种程度，”汤佳怡闻言却是摇头。 看了看表，她抓起桌上的儿童水杯对后者示意，“好了，喝水时间到了，跟我一起抓小鸡去！” 第1374章 天才儿童 来到隔壁房间，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地板上是一组占地数十平米的立体赛道，四小吃货则坐在旁边模拟驾驶台前专心驾驶。虽然只是不满五周岁的幼儿园小盆友，他们的驾驶动作却也有模有样，看得张许瑶都有些小羡慕。 要知道这组赛道不是一般的复杂，不但引道、匝道、护栏、道路标线、交通标牌、红绿灯、交警岗亭一应俱全，道路上还有电脑控制的卡车、摩托车、大小客车以及火车在往来奔驰，基本上城市道路该有的元素都有出现，很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与之相对应的，玩家游玩时也要和实际驾驶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否则不管是速度超标，还是不小心撞上鬼探头的摩托车，就只能接受惨遭扣分乃至游戏失败的结果。 这游戏太过强调真实规则，明显过于“硬核”，若是投放市场很可能得不到普通玩家的喜爱，不过此时的四位小玩家却是乐在其中，这从他们下午睡醒就跑来玩游戏就能看出来。 汤佳怡的时间卡的非常好，两人刚进来没有多久，这一轮比赛正好宣告结束。冠军马小甜刚站起来，面前就多了一只杯子，可惜不是金光灿灿的奖杯，而是一只粉红色的儿童水杯。 见小女儿乖乖接过了水杯，汤佳怡脸上浮现满意笑容，转头看向旁边，表情却忽然严肃起来：“你们三个也赶快过来喝水！车子都先放下，喝完水再弄。” 偷眼瞧见妈妈表情不善，另外三个小吃货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模型汽车，一步一挪走过来接过各自水杯仰头几口喝完，然后像是购撵兔子一样跑回赛道终点去，抓起各自车子跑去了维修区。 看到他们熟练地打开车壳，随手更换电池和引擎，张许瑶即便早就见过，此时依旧忍不住咋舌惊叹起来：“现在的00后已经非常恐怖了，想不到10后更加可怖可畏。” “这个不算什么，”汤佳怡回头看了眼，接着露出见怪不怪的笑容：“这些配件都是模块化、傻瓜化设计，接口也有防呆和手拧设计，多看多试几次，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掌握。” 张许瑶跟她一起返回隔壁茶室，嘴里还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反正我不觉得其他中班小朋友也能做到。对了，小吃货们这么聪明，有没有测过智商？” 智商（iq，智力商数）是个人智力测验成绩和同龄人平均成绩的比值乘以1明智力弱于同龄人、大于100则代表智力超越同龄人。 虽说一系列高智低能事件让人们意识到智商存在局限性，开始重视情商（eq，情绪商数）、逆商（aq，逆境商数）等面向情绪管理和意志力的评价指标，甚至激进地提出“要iq，更要eq和aq”的口号，但智商评测毕竟起步最早，受到的关注依然不是后两者可以相比。 旧时候父母喜欢让孩子参加抓周仪式，通过周岁小孩随意抓取的物品类别预测其将来的前途。到了现代，这种有着太多不确定性的预测方式迅速过气，被更加科学合理的智商测评、发育测评所取代。 对于行为障碍、发育迟缓的孩子，专业测评可以提早发现他的问题所在，然后及时施加干预和治疗，能够有效防止症状进一步恶化。对于智力超常的孩子，相关测评也能让家长和教育者心里有底，为其选择更合适的教育发展路线。 当然，很多家庭让孩子去测智商，更多是为进一步的教育投资提供依据，同时顺便满足身为父母的虚荣感。要是测出来智力超过120，今后几年的面子战争将不用为弹药问题发愁。 只不过，汤佳怡女士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张许瑶问起，她只是摇头笑笑：“他们几个一切正常，干嘛跑去测智商？这个年龄段的智商成绩容易受到早教影响，意义其实不大。” 虽然对方给出了不去的理由，张许瑶还是不愿就此放弃，接着撺掇说道：“测一下又不会吃亏嘛！要是测试发现智力超常，就可以把他们送去超常班上学，三年搞定小学课程、再用两年拿到中学毕业证，争取9岁考上大学最好是少年班，然后争取在20岁前拿到博士学位，把那谁的记录破个精光。” 她口中的那个谁名叫张炘炀，此人1995年出生，2005年参加高考，以10岁之龄考入一所二本学校，并因此震惊国人，成为国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学生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少年班，入学年龄往往也在13岁左右。接下来几年，这位张同学又接连考取名校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再次刷新相关记录，然而他的传奇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之后便失去消息，疑似泯然众人。 听她提起这位当年的名人，汤佳怡笑着摇摇头，“博士和学士、硕士不同，想要申请毕业必须有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要是运气不好碰到学术难题，或者难题被别人提前破解，卡个几年都是正常的。” “还有，”汤佳怡施施然坐回自己位置，看着她说道：“既然你对培养少年博士充满兴趣，干嘛不自己生一个？蜜蜂研究院里面就有十几位少年班毕业生，要不我让人帮你们介绍认识下？” “不要！没兴趣！我是独身主义者！” 匆忙甩出否认三联，张许瑶连忙把话题从她身上扯开，“话说你们就没考虑过少年班这些？还是说压根就瞧不上国内的少年班，打算让小吃货们出国发展？” 单论成才率，国内大学开设的少年班几十年来不但为工商界和学术界贡献了大量高学历人才，还为美国科学院培养了两位院士，结果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与此同时，少年班也始终被争议所围绕，有很多人对这种超常教育持否定态度，恨不得全都解散为好。 “全世界每天有30多万婴儿降生，其中必然有一定比例的天才儿童。少年班一直开办到现在，也有着使其存在的当然理由。不过我觉得学习这种事情只需适当引导，剩下的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反正以他们的条件来说，实在没必要跟个重生者一样争分夺秒。” “啊！”张老师夸张捂胸，摆出心脏承受万点暴击伤害的架势，满是郁闷幽怨地看着汤佳怡：“出生就成为有钱人，信托基金的利息比我工资还要高许多倍，他们只需要享受人生就行了，确实没必要早上学、早就业。” “嘿！”汤佳怡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看着打开的房门道：“也就是他们还小，才让他们放了几年羊。等再大一点儿，可就不能像现在这么轻松了，信托基金里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像这种家族信托基金往往会有明确的提取规则，不同富豪的做法往往大相径庭。张许瑶虽大感好奇，却也知道这事事涉隐私不好过问，却是打个哈哈，把话题拉回到小吃货们玩的电动汽车上面。 “我刚才搜了下，貌似这种车子还没有上市？” “没有，他们这种是专门定制的。一般的智能积木都包含细小零件，不适合四五岁的孩子，然后就专门定制了这个，反正现在有3d打印，不追求生产速度还是很方便的。” “拿好几万的3d打印机给孩子打玩具，也是没谁了。” “其实都一样，打出来不是给大人用，就是给小孩用。” 笑过之后，张老师又忍不住吐槽起来，“话说你们怎么老是给他们搞stem啊，那个a跑哪里去了？”tem是科学技术工程数学四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缩写，指的是发源于美国、近年在国内风行的学科融合教育理念。后来老美又认为应该加上艺术（arts）和设计元素，于是就变成了steam教育。 “谁说没有艺术成份？”汤佳怡摇头看着对方，“他们的车子就是自己设计的。当然，只是用橡皮泥捏个样子，然后让他们老爸帮忙优化成可用的设计，再打印成零件给他们亲手组装。” “听起来很不错啊，”张许瑶给不在这边的马竞点了个赞，接着又不解问道：“不过就这么把他们丢一边，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貌似也不太好吧？” “没办法，”汤佳怡两手一摊：“他们嫌弃我水平太低老是帮倒忙，都不要我提供指导帮助。” “我觉得还是形象问题，你老是凶他们，自然不乐意带你玩。” “也许吧，”女士嘴角动了动，抛出一个建议：“既然你也感兴趣，又跟他们关系很好，不如你去试试看？” 张许瑶早就有所意动，此时得到汤佳怡的允准，她立即兴冲冲站起来往外走，“好呀！我这就过去！” 汤佳怡对她摆了摆手，起身给接了壶水放到电磁炉上加热，却是慢悠悠冲起茶来。一起生活的久了，她受到自家丈夫影响，也是多了这项闲来烹茶的小爱好。 一杯热茶刚下肚，她忽然听见某人的尖叫声响，过不多时就见张许瑶风风火火回到茶室，一屁股坐在面前，郁闷说道：“算了，我还是呆这儿喝茶吧！” 女士早就看穿一切，闻言头也不抬道：“怎么？受打击了？” “唉！”张许瑶闻言叹了口气，“我的驾照很可能是假的，居然比不过四个幼儿园小盆友。” 过去那边，她没急着去当指导老师，而是自己组装了一辆小车申请参赛，打算先刷些成绩。 可惜她想的设想很快遭遇现实打脸，先后参加三局比赛，把把都是倒数第一，别说和人比了，就连电脑的破车都能吊打她。到了最后一局，张许瑶舍下老脸和上把冠军马小糖换了车，结果人家用她的破车拿了第二，她直接还是最后一名。 “很正常，”汤佳怡给她斟了杯茶，这才笑着说道：“你本来就是刚拿本的实习司机，又天天开着智能汽车上下班，手上还能剩下多少驾驶技术实在令人怀疑。” 虽然心有戚戚，张许瑶还是勉强替辩解：“不至于吧？我到现在还没领过罚单呢！” “那是因为你老在家门口晃悠！明天换个普通燃油车去隔壁城市转转，肯定能够解锁罚单相关成就。” “燃油车我也没少开啊！”张许瑶马上搬出在老家时开的老捷达作证，“还不是一切正常？” “你还好意思说？”汤佳怡拿起手机，笑着调出一个页面推到对方面前，“看看这个！” 前者低头看向屏幕，却见上面是一辆车的违章记录。车型是白色捷达，车牌看着也很眼熟，违章时间地点也能对得上，应该就是她自己的记录无疑。因为是被电子眼抓拍到，处罚都落到了车主也就是蜜蜂西北公司头上，而她这个肇事者却还懵懂无知。 细细看完所有违章记录，张许瑶不由有些疑惑，“都是些超速、违停、违规变道之类的小违章，平县交警什么时候管的这么细致了？” “今年，确切说是上个月才开始的。” 汤佳怡没有明说的是，这里面还有马竞的功劳。正是因为他的慷慨解囊，县里才得以建成全省第一套覆盖城区和主要乡村的智能视频监控网络，其中自然包括对道路监控网。相应的，7月以后全市违章次数和罚款总额激增，就连蜜蜂公司和佳境公司也是沦为了受害者。 虽然她没直说，张许瑶只是随手点进平县贴吧，就轻易了解到了这层内幕八卦。心里清楚马竞为何自掏腰包帮县里弄这套系统，她不好意思跟风吐槽某人，只得把话题拉到那套模拟系统上面。 “这套道路模拟系统我觉得大有潜力，只是给小吃货玩耍未免大材小用，应该拿去驾校拿去培训学员，感觉比我以前用过的模拟器好很多。” 汤佳怡闻言却是摇头，“这个毕竟是缩微模型的底子，碰撞毁伤、天气因素和实际差距有些大，买这个还不如买蜜蜂的驾驶模拟器，仿真效果更好，价格还要低一些。” “这倒也是，”被她点出关键点，张许瑶无奈点头，“看来这个只能当玩具了。” (本章完)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轰鸣 玻璃门自动收起，为方俊淇让开去路。 “姐妹们兄弟们，我又……” “热情”的招呼刚刚出口，他忽然发现视野里没有一个听众，只得讪讪住嘴，将后半截话吞进肚子。 “人呢？”方俊淇忍不住挠了挠头皮，自己只是跑去陪女友过了个七夕，怎么刚回来就碰到异常状况。 探身看向前台内，电脑什么的都好好地呆在原位，旁边号称能防辐射的仙人球上塑料小花依旧清爽鲜嫩，显然最近有过清洗记录。再看其他工位，大家电脑都处在关闭状态，桌上的个人物品都还算整齐，看着不像是遭了什么意外。 正疑惑着，身边墙上的电视屏幕忽然亮起，一只铁灰色机器人现身其上，正是“钢铁战士工作室”的吉祥物小铁。秉承内部试用新技术的习惯，蜜蜂将旗下各大工作室的吉祥物改造成了语音实时对话机器人，用来承担日常陪聊、资料查询等辅助工作。 碍于技术限制，这些吉祥物只能应付简单明确的问题，问话稍微复杂含糊一些，它们就可能崩坏露出“人工智障”的本来面目，倒也为男多女少、气氛严肃沉寂的工作室带来不少生气。 虽然有着广角摄像头，机器脑袋还是左右转了半圈这才看向方俊淇，用浓厚的电子腔和他打招呼：“嗨！淇同学，欢迎回来！” 听见这个称呼，方俊淇下意识抽了抽嘴角。实习生的备选昵称只能有两个，淇哥被否、淇神也被拒，然后系统自动分配了现在这个昵称，听起来毫无气势。 “小铁！工作室其他人在哪里？” “正在检索，”机器人胸口蓝灯闪烁几下很快给出了答案：“本工作室成员位置分布情况如下：新园体育中心33人、新园餐饮中心……” “行了我知道了。” 看到屏幕地图上面扎堆的蓝圈头像，方俊淇心中顿时了然，出言制止了小铁的啰嗦播报，他又说道：“帮我联系懒鱼老大。” 这个懒鱼是他的顶头上司，此时他的头像也出现在了新园，有什么问题当然首先要找他。之前他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既然想起自然要找自家老大。 通话很快接通，一个肌肉壮汉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面，然后对方洪亮的声音便响起在耳边：“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学校报道去了。” 现在是8月21日，距离国内传统的开学日9月1日还有10天时间，他这么说却是暗含揶揄味道。实习生方俊淇五天前请假去找女友过七夕，知道今天方才露面。若非最近业务不忙、他又及时发送邮件解释了情况，懒鱼组长早就把他踢走了自家团队。 想起自己的出勤记录，方俊淇也是有些讪讪，不过还是笑着报道组长：“我们开学要到9月10日，我还能在这边呆至少半个月，这段时间保证不请假不早退，组长你就尽管安排工作吧！” “这可是你说的，”懒鱼老大砸了下手掌心，开口催促道：“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在新园这边，你没事也赶快过来干活。” “没问题，”淇哥正要卖力表现，此时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我这就过去。对了老大，去新园做什么你说一下，我也好有个准备。” “还是搞你的老本行，行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还有，你最好带上换洗衣服，最近几天都要呆在这边！” “ok，no problem！”方俊淇抬手敬了个不怎么规范的军礼。 视频通话挂断，方俊淇又和人工智障小铁聊了几句，总算是闹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起来，这事还和上周结束的chinajoy有关。 之前为了填补缺乏大作试玩导致的热度损失，蜂游特地拿出了曾在e3电玩展上大放光彩的vr实景试驾活动，除了提供蒸汽航模与蒸汽汽车的试驾，还在自家展台临时办起了远程机器人挑战赛。比赛双方远隔两千公里在1：20比例的缩微模型里面展开厮杀，新奇有趣的玩法果然引来众多关注目光。 看到这种模式受到欢迎，蜂游马上乘胜追击，宣布蜂游电竞将会和天鹅直播合作，借助直播技术推出vr实景赛车项目，赛程更加密集、获取参赛名额的门槛也会明显下降。 考虑到事情的复杂性，方俊淇以为vr赛车项目要到年底甚至明年才能上线，却没想到蜂游的快枪手属性实在强大，前后只用半个月时间就搞定比赛前期筹备工作，很快就要正式上线和观众见面。 当然，这点时间自然做不出优秀的缩微模型，蜂游电竞只得采用取巧办法，用类似田宫迷你四驱车、卡雷拉路轨赛车的预制轨道搭建比赛场地，然后放上自家带有vr全景摄像头的遥控车。 方俊淇他们这个小组之前主要负责制作维护大型格斗机器人，等到“拳王”被送回鹭岛，他们就被派去了新总部那边负责安装维护赛车场地。因为以前没做过轨道赛车这类细小产品，懒鱼发现手下都有些手忙脚乱，正好听闻方俊淇回来报道，马上把他叫去了新园。后者虽然也没有经验，但是胜在基础扎实、动手能力和学习能力强大，多少也算是个助力。 1982年，岛国田宫公司（tamiya incorporated）将rc无线电摇控赛车缩小简化，将变向功能交给两侧带有挡板的“ㄩ”形封闭赛道，推出了名为迷你四驱车的新型玩具，很快就在岛国风靡开来。后来国内的奥迪双钻公司看到机会，主动引进《四驱小子》、《四驱兄弟》两部岛国动画，成功复制了前者“动画加玩具”的经营模式。 可惜好景不长，高仿山寨起家的奥迪双钻后来逐渐没落，连带四驱车也因为种种原因而过气。现在提起轨道赛车，却是卡雷拉路轨赛车（英文名：carrera slot car）人气更高。 后者发明于1963年的德国，车身结构比四驱车还要简单，既没有电池仓，也没有显眼的龙头凤尾以及中翼，外观看起来更像是缩小几十倍倍的汽车模型。 不过这位老前辈既然能够打败后起之秀，自然是有着独特的过人之处。 因为电源和控制系统外置，卡雷拉赛车内部可以安装更大功率的电机，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爆发力；外部没有累赘变向装置，使其可以高度还原真实汽车外观，从而获得名车文化加持，即便不上赛道也是不错的收藏品。 除了这些，卡雷拉最大的亮点却还是它的轨道控制方式。 动画片里的迷你四驱车能响应主角呼喊，及时使用各种技能突破难关，现实中的四驱车却是只知道往前跑的单调模型，比赛一旦开始玩家就失去掌控力，只能默默等待结果出炉。 相较之下，卡雷拉的平行双轨不但能为赛车供电，还为玩家提供了可以控制车流的直连手柄。evolution和go系列可以控制赛车加速、减速，digital系列升级到数字轨道，可以实现遥控变道、成绩输出等功能，参与感和可玩性得到进一步提高。 路上查看老大发来的技术资料，方俊淇发现蜂游vr赛车的技术方案又和两者有所不同。 他们的赛车有着无线电遥控以及数字图传系统，看起来有些类似rc赛车，却不用rc赛车及其简化版迷你四驱车的分隔赛道，而是如同卡雷拉一般搭建模拟真实道路的立体路网作为比赛场地。供电方式也和前辈不同，采用了轨道供电和车身电池相结合的设计。 变化最大的，则是它的控制系统，不是卡雷拉的线控手柄，也不是rc的无线遥控器，而是带有方向盘、油门刹车踏板、挡位拨杆以及头显的vr驾驶台。 毫无疑问，这样设计优缺点都非常明显，复杂仿真的赛道搭配vr系统，能够带给玩家以及观众强烈的临场感，却也推高了整套系统的成本，进而对扩大用户群造成不利影响，很可能就此沦为小圈子自娱自乐的产品。 不过当方俊淇把这个问题丢给自家老大，得到的却是对方的一声轻嗤，“蜜蜂虽然也有玩具业务，却不靠玩具吃饭。价钱太贵卖不了多少，索性不往外卖，直接面向玩家出租不就行了？” “以租代卖倒也是个办法，”方俊淇还是觉得不太靠谱，手指脚下的蜜蜂体育中心，“问题是这边虽然地方大、风景好，就是位置有些偏，比赛放到这边就怕平时没太多人来。” 这边终究是远离中心城区的北郊地区，虽说有海底隧道连通鹭岛主岛，但过远的距离还是推高了玩家以及观众前来参与比赛的门槛。 “这算什么？要得就是没人来，”懒鱼老大听见了却是笑着甩了甩手，指着赛道旁边的一排活动板房说道：“那边都是车辆整备间，玩家远程遥控机器人组装汽车放上赛道，然后用vr头显在家里遥控参赛，根本不需要过来现场。观众也是一样，有头显的看vr，没头显的看2d，只管加油助威洒礼物就是了，平常同样不需要过来现场。” “机器人组装？”方俊淇顿时惊呆了，“咱们的机器人已经这么先进了么？” 工业机器人早就被应用在汽车生产上，如今更是成为先进生产线的标配。不过这种工业机器人多少专机专用，每道工序都有专门机器人，别说更换具体工艺，但是调整加工程序就要付出很大代价。虽说模型汽车无法和真车比拼复杂度，但想要借助机器人做到按指令生产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当然还没有，”懒鱼提起一只工程塑料手提箱和一只塑料袋塞到方俊淇手里，“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带着好奇走进房间，方俊淇果然秒懂了对方意思。 房间里只有两排长桌以及配套靠背椅，唯一带点儿科技含量的就是桌面上固定的四连杆台灯。显然，所谓机器人还只是天边的浮云，目前只能用人代替机器。不巧的是，他方同学就是那个代替机器的人。 “还好，哥只需要干半个月时间，完事就直接闪人回学校，”收回视线，方俊淇打开了那只工具箱。 不出意外，里面装着一盒企业版蜜蜂眼镜以及几套装配工具套装，准备的倒也算是充分。 看到盒子似乎换了款式，他好奇打开瞧了一眼，然后便郁闷地叹了口气。 消费版蜜蜂眼镜已经半只脚踩住全息时代的门槛，只要突破视野、续航以及成本问题，就能正式踏入，然而企业版眼镜却还用着老土的电控光栅，他这个虽然调整了外观，增强了摄像头模块，其他功能却没有丝毫变化，重量反倒变得更加压手。 虽然知道企业产品尤其需要稳定、可靠以及尽可能长的支持周期，不可能像消费产品那样频繁更新，但看到所谓特别定制版只是加了个摄像头、换了个镜盒颜色，他还是难免生出期望落空、恨铁不成钢的恼火之感。 至于另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却是两套灰色连体工装，另外还有贴着“vr赛车场”、“技术支持”字样的蓝色安全帽等配件，却是他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制服。 换好衣服，戴上眼镜随手配对个人终端，方俊淇把其他东西放进存包柜，抬脚走向不远处的赛道区域。 因为结构相对简单，蜜蜂体育中心有着巨大的室内面积，可以头尾相连塞进去12座标准足球场。有着这般宽敞的地盘，vr赛道当然不能小气了，直接征用方环形体育场的一整条边，搭建了一座超过7000平方米的巨大赛场。 虽然还未正式启用，赛道上已有几十辆小车正在呼啸奔驰，高速旋转造成的胎噪声被薄膜穹顶反射进入人耳，听起来很有种超跑还有改装赛车的狂躁感，让人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起来。直到此时，他才是有些明白为什么选在这边搞比赛，其他地方要么没有这么大的室内面积，要么调高太高声音产生混响失真，却是远不如这边听来那么带劲儿。 当然，更加带劲儿的还是赛道上正在互相追逐的模型赛车。大约是第一视角代入感太强的缘故，玩家们的操作明显激烈了许多。 第1376章 狂飙 “翁呜呜” 赛场地，二十辆模型车正在彼此追逐。 考虑到场地因素，本次赛并未使用模型赛车常用例，而是和之前的火星大战一样用了1:20例。虽然车身尺寸因此压缩到了20×10×10（厘米）左右，却不影响它们拥有强劲的性能。 模型赛车的动力（驱动力和自重之值）本远大于原型汽车，这里的赛车虽然多了r图传系统，却借助轨道电刷成功减负，直线加速能力非常强大，方俊淇亲眼看到有辆车在大直道跑出了104公里每小时的峰值速度。 百公里时速搁在汽车不算什么，专业赛车且不去提，一些强调运动性能的量产车也能跑到200公里以。但是考虑到赛车体型只有正常车辆的1/20，时速百公里绝对称得恐怖。 换算成秒速，模型车每秒可以跑出去十几米甚至三十米，依靠肉眼有时连残影都很难看见。要不是r赛车定制版蜜蜂眼镜还算给力，他肯定也得放弃目视观看，转而去看大屏幕。 蜂游为这场赛准备了高速跟踪摄像机，确保线下和线的观众能够看到清晰的画面，只是速度感难免要差一些。当然，要是不怕视角颠簸旋转导致“晕车”，还可以去看各位车手的主视角画面，这也是r赛车的核心魅力所在。 几分钟后，第一辆车率先抵达终点，其他车辆也接连完成了赛，只有两个倒霉蛋因为过弯速度过快以及刮蹭变向而提前出局，此时还肚皮朝天躺在赛道里等着工作人员前去清理。 哗哗响了起来，方俊淇也是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感觉怎么样？” 耳边响起懒鱼老大的问话声，方俊淇却是揉了揉耳朵，小声抱怨道：“其他还好，是老大你的嗓门又变大了，听着震聋发聩啊！” “嘿嘿！呆久了你习惯了，”懒鱼组长拍了他一下，“别乱打岔，说说看有什么感想？” “对抗激烈、节奏紧张，不知不觉入迷了。” “然后呢？有什么建议没有？” “还真有一点儿，不知道现在总共有几种赛制，以后能不能加入道具对抗？用r技术投放磁铁、弹簧、香蕉、乌云还有导弹什么的进入赛场，技术应该不难实现吧？” 因是现成模块拼装而成的缘故，面前的赛道虽然面积巨大元素众多，却带着明显的玩具感、卡通感，让方俊淇不由想起了《马里奥赛车》、《古惑狼赛车》乃至《跑跑卡丁车l》，连带着也想起了大受欢迎的道具赛模式。 “嘿！单纯加几个虚拟物件确实不难，”懒鱼对着方俊淇露齿一笑：“问题是该怎么保证道具加入后的效果？r赛车是第一人称游戏，道具效果要不要反馈到驾驶台？反馈到什么程度？如何防止晕车问题，非体感玩家的体验如何平衡，这些可都不好解决！” 听见这话，方俊淇先是浮现局促表情，接着忽然眼睛一亮，开口辩解起来：“也不一定要一步到位啊！咱们完全可以先做不带物理反馈，或者轻微反馈的道具赛，等到条件进一步成熟再出完整版。这样还能和‘节奏狂飙’联动，我想他们应该会感兴趣的。” 《节奏狂飙l》是蜂游早年推出的一款童话风格竞速游，虽然面世较晚的它始终未能打败前辈逆袭位，却也靠着精致可爱的画面和良好的手感圈到不少粉丝。这款游戏的赛车设计略微偏向真实，而且横跨p、主机、手游三种平台，稍微改动下能和r赛车形成联动。 “这个要靠谱多了。怎么，你有兴趣？” “当然！”方俊淇忙不迭点头应下，去年夏天他在影辅的座椅工厂拧螺丝，今年特地申请了蜂游的实习岗位，结果还是被派过来拧螺丝。虽然知道这是专业对口，他还是觉得应该努力争取一下下，不然回去肯定会被笑话。 “嗯，你先观察着，回头写份策划书发到老大邮箱，他的电邮地址你有吧？” “有的，”方俊淇再次点头，“也不知道多久能批下来。” “事情又不大，应该很快会有结果，”懒鱼组长摆摆手给他派了个活儿：“行了不说这些，整备间这边暂时没活干，你先去修理区那边帮忙吧，他们又有活干了！” 顺着对方手指方向，方俊淇看到刚才的参赛车都被放在台挨个拆卸检查，于是忍不住问道：“每辆车跑完都要大修？” “现在是测试期嘛，等到正式版本线，工作量会降下来。去吧，别给咱们鱼组丢脸！” 看到还是逃不过拧螺丝的既定命运，方俊淇只能暗叹一声，提着自己的工具箱走向了修理区。 修理区负责人是不死鸟，人送外号鸟哥，是另一个小组的技术大拿，拿到过不少r赛车赛的冠军。此时见到淇同学过来，鸟哥很快为其安排工作，把他派去检修变速箱。 得益于相对较大的例尺，这里的赛车尺寸内部空间颇为充裕，再加动力、控制以及图传等子系统都采用蜜蜂电动玩具乃至无人机的成熟模块，虽然在集成度以及重量有些吃亏，却胜在结构清晰、安装简便，拆下来检修也很方便。方俊淇经常接触蜜蜂的硬件产品，做起这些却是很快手，让旁边暗自观察的鸟哥也是松了口气。 忙完手头的工作，鸟哥丢给他一瓶果汁，“可以啊，以前玩过r？” r是无线电遥控的英简称，不过通常都是指代遥控车模。因为外观高度还原、动力强劲、类型众多，r赛车在国外有着相当多的拥趸，国内爱好者也是越来越多。 “没有，”方俊淇摇头，“我老家是个小地方，四驱车都没流行过，卡雷拉还有r这些更加不用提。后来大学了，我才借着课设训练名义疯狂补课，无人机和机器人都有玩过，r却没怎么接触。” “还是应该玩一下的，”鸟哥化身传教士对他安利起来：“现在的无人机和机器人都太慢了，玩起来没有r带感。” “不是还有穿越机嘛？我有一架猛隼，时速最高可以飙到两百公里，飞起来非常带劲非常爽！” “可以啊！”鸟哥深深看了眼方俊淇，“居然敢飞200公里，说说看炸了几次？” 听见对方的打趣提问，方俊淇面得意迅速变成苦笑，“那次直接提控回家了。” 提控回家是航模圈的行话，指的是将飞行器“放生”，自己提着遥控器回家。提控回家不是炸机，但是结果往往更加惨烈，至少炸机之后还有一堆残骸可供凭吊，电机、飞控、电池等零件还有较大几率保持完好，而前者却意味着飞行器彻底失联，通常很难找回来。 穿越机以超过百公里每小时的水平高速著称，飞行距离和速度都非是普通四轴航拍器可以拟，再加大多有自行组装改装情节，发生意外炸机、失联的几率也要高于后者。即便猛隼穿越机号称高度集成、到手即飞、炸机率低，却也不能保证每次都平安无事。 “还好我们学校位置较偏僻，后来有同学捡到给我打电话，总算是没有落魄到卖遥控，”方俊淇笑着摇摇头，“感觉猛隼宣传的高可靠是在瞎吹，真要碰到事情，该炸还是会炸。” “没办法，四轴的结构在哪里摆着，空气平稳、空域干净还好，放到野外高速飞行，炸机是很平常的事情。你敢解锁速度限制带到外面去浪，要做好随时炸机失联、家产大大缩水的准备。” 说到这里，鸟哥又把话题拉回到r赛车来，“换成r情况要好很多，算翻车也不会伤筋动骨，更加不会出现提控回家的囧事。” “问题是想玩r先得要解决场地问题，”方俊淇摇头，“太麻烦了。” “你玩穿越机也不是哪都能飞。漂移车随便找个小广场也能玩起来，要是嫌麻烦干脆弄辆好一些的大脚车，基本你能走去的地方它也能开去。” “还是算了，我觉得还是云玩家更适合我，躺在家里看看视频能搞定，现在还有了r赛车。” “看人家玩有什么意思？竞速类的项目还是要自己手才有感觉！” 方俊淇笑笑不予争辩，随口转移话题，“对了鸟哥，赛时间、模式这些定了没？” “都定下了，你们老大没跟你说？” “之前请假探亲，今天才刚回来。” “赛时间是24到26号，现在定的模式应该是三个，竞速赛、续航赛，以及混战赛。” 三个模式的含义都很好理解，方俊淇忍不住又追问起来：“没有障碍还有泥地？” r模型车一切都像真车看齐，真车有的赛，模型车差不多也都有。虽然国际模型车联合会（ifar）制定的赛规则里面只有沥青公路和坡道越野两种赛道，但也有很多越野车尤其是大脚车爱好者自发搞的泥地赛。 “这两个也在计划里面，不过这次来不及弄了，”鸟哥摇头笑笑，“主要是大家都表示忙不过来。” “不至于吧？障碍赛要人工搭建等例赛道确实麻烦，泥地貌似很好解决吧？随便找块空地浇水泡烂，差不多能用了。” “泥地本身没啥困难的，问题在于缺乏人手清理车身，”鸟哥笑着搓了搓手，“洗车可不是什么轻松活儿，咱们的车子面有太多电子部件，洗起来还要更加麻烦。不过你要是不怕麻烦，也可以毛遂自荐，申请增加泥地赛项目。” 此言一出，方俊淇顿时没话说了。 光鲜亮丽的汽车勇闯泥潭，最后浑身挂满泥点污痕可是泥地赛的重要看点。别的赛是参赛选手自带车辆自行检修清洗，蜂游这个r赛车由主办方提供赛车，车辆检修清洁也因此落入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头。虽说怕累怕脏别搞机械，但此时的他却也不打算当什么洗车小王子。 羞愧败退，他看了眼旁边的赛进程，开口聊起了时间问题：“时间放在周末的话，不是正好跟亚运会电竞项目撞了？针对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没有的事。娱乐赛事都喜欢安排在周末，观众和选手的时间都较方便。亚运会电竞表演项目、毒奶的天下第一武道会，还有咱们的r赛车都挤在这个周末，只是因为8月一过暑假要结束了。” 为了吸引年轻人群体，今年的亚运会特别引入电竞表演项目，《英雄联盟》、《星际2》、《炉石传说》等六款流行游戏作为首批表演项目，一度大热的《绝地求生大逃杀》以及后来居的《堡垒之夜》则因为暴力因素过于浓厚而惨遭淘汰。 虽说暴雪旗下有“星际”和“炉石”入选，6月亮相的电竞国家队却因“无人参赛”未能通过资格赛。虽说里面有着游戏人气下滑，项目不受重视的问题，但这个结果还是让星际圈子感到非常难受。 再然后，星际主播圈有名的“毒奶色”和朋友“保安小张”一起“自己办赛”，络海选玩家，8月24日线下对战星际和魔兽的知名选手，还给它取了个充满漫画气息的名字：“天下第一武道会”。 “我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方俊淇还是摇了摇头，“不早不晚放到同一天，总感觉背后有故事。” “嘿，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正在查看赛视频的鸟哥扭头瞥了他一眼，“回去问你的‘邻家哥哥’去！” 方同学能够两次来到蜜蜂实习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去年还有人打趣他这个“邻家弟弟”，今年还是头一次听人提起。此时听见这话，他也是有些无语：“这不是找不到人联系不嘛？好好的，居然说闭关闭关，听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老板的车在蜂园里面，你诚心寻找，肯定能够看到。” “看到又如何？去肯定被一堆保镖按在地摩擦。” “那是教导你社交礼仪，”鸟哥笑了笑，“好了，这一轮赛结束，咱们的活儿又来了！” (本章完) /bk 第一千五百十二章 海上闲话 一路分波挤浪，白色快艇行驶在海湾之内。 舱室之内，刘海洋收回视线，对旁边说道：“所以说，有钱果然为所欲为啊！” 对面正是因为闭关爆肝而多日不见的马竞，听见这话他脸上却是写满了莫名其妙，疑惑问道：“不过是请你坐个快艇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是说这个，”老刘抬手戳了戳窗外的海面，“以前这一带底下全是淤泥，海面看着灰沉沉的惹人嫌弃，能够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多亏了你那些挖泥船。” “这个还真是当不起，”马竞摇头笑笑，“当初叫挖泥船过来只是为了疏通航道，海水变清都是市里面开堤清淤、退养造地还有上游治污的功劳。市里面前后花了90多亿在这上面，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花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造地卖钱？嘿！现在上面放话不让新增填海项目，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搞？” “有现在这22平方公里，也够用一阵子了。” “也对，后面的事情当然要留给继任者去头疼！” “嘿！”马竞看了眼对方，“怎么这么大火气？文化大队的铁观音特别难喝？” 因为旗下mod社区被发现含有大量低俗恶俗信息，老虎游戏公司老板刘海洋近期再次被人请喝茶。马竞特地把他叫出来担任vr赛车的颁奖嘉宾，也有帮这位老友舒解心情的用意在里面。 听见马竞的问题，刘海洋却是嘿然一笑：“岂止是难喝？再这么弄下去，我可能真得移民跑路了。” “不至于吧？做网络平台少不了这种事，有什么规定咱们照着执行就是。看看人家头条，前段时间被各种暴锤，现在整改完毕，不也摇身一变成为文化旗手了？” “那是他们态度积极，大张旗鼓搞什么组织建在审核部，还有成功开发海外市场、文化输出的业绩在，这才成了被表扬的典型。可惜我们和人家不一样，虽然也扭转了不少外国青少年的审美，却从来不敢公开宣扬，为了撇清关系，还要想方设法封杀国内用户，唯恐被人注意到直接上门抓人。” 说到这里，老刘郁闷地长叹口气：“可惜这些防范措施现在也不管用了，国内版mod社区已经足够干净了，这次还是遭了池鱼之殃，这次被叫去喝茶就是让我们检查人物mod，衣服太少都给手动加几件，这都什么事儿嘛？” 刘海洋的《美丽新世界ol》其实以前被要求整改过，这次惹麻烦的却是玩家上传的人物和服装mod。 作为带恋爱养成元素的网络游戏，这款游戏不但用心打造大量高颜值npc，还为玩家提供图片mod功能以弥补内容上的不足。这种mod使用特殊生成的png图片传递模型数据，有着所见即所得的好处，却也使得mod内容暴露于人前，终是引起一些人士的不满。 听见他的抱怨，马竞却是笑了笑，“说明国产游戏的美术水平上升，已经能够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而且集体加衣服其实是件好事情，对整个行业都有好处。” 因为游戏玩家和制作者多是男性，电子游戏行业从诞生之初就被浓郁的男性审美所笼罩，随着计算机图形技术的进步，人物模型越来越复杂、贴图越来越精细，游戏美女的颜值也是水涨船高，有着比拟真人甚至超越真人的魅力。 基于人类审美的共同性，只要不是坚持全年龄卡通风格后者中东地区特供，游戏里面的女角色不管肤色发色如何，往往都有着容颜精致、身材曼妙、衣着清凉的共同特点，即便国产网游也是如此。即便性能较差的手机平台，厂商在人物美术上面砸的钱也是越来越多，颇有些美术军备竞赛的味道。再然后，大家就都哑火了，因为美工们忙着给女角色加衣服。 刘海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确定不是在说反话么？” “当然没有，”马竞淡定摇头，“一口气干掉好几个服装部件，美术工作量和成本也会随之降低，整个行业都会因此受益。” “这算哪门子的好处？” “大势如此，咱们只能配合，”马竞轻叩着座椅扶手，“就连小淑女那种干净软萌的少女读物都被人攻击，说有恋爱内容教坏小孩子，游戏本来就不怎么受待见，更加要夹着尾巴做事。” “所以我才想要跑路啊，”老刘再次叹气，“下次见面怕就是在看守所里面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转型吧，”马竞忍不住劝说对方道：“即便是在国外，黄油厂商也是属于边缘行业上不得台面，就算你跑去岛国、跑去智利，照样要面对这些问题。” “转型哪有那么容易？”刘海洋两手一摊：“‘美丽新世界2’差点砸在手里，后面虽然强行改成了资料片，效果却比预期差了好多，到现在还没收回成本。手里面没钱，拿什么去谈转型？” “别说我了，”话音一转，他把话题扯到了劝人转型的马竞身上，“猪场都宣布要关闭博客业务了，你们的人人网怎么还不转型？” 作为第二代互联网（web20）的代表性应用，网络论坛（bbs）、rss（简易内容聚合，基于xml格式的内容订阅协议）、网络日志（博客/blog）、社交网络（sns）彼此互相交织，都曾风靡一时。然而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这些昔日的明星产品纷纷遭遇了转型难题。 首先倒下的是rss，这种信息聚合、主动订阅的方式曾经深受用户喜爱，后来却因为缺乏盈利能力以及用户兴趣的转移而逐渐销声匿迹。接着论坛也遇到了问题，尽管新技术的应用使得建站成本大幅降低，但活跃用户的持续减少还是危及现金流，最终导致一个个知名论坛选择关闭下线。 至于社交网站和博客这两个颇为相似的产品，此时也同样面临微博客、短视频等移动应用的挑战，虽然也有facebook这个及时转型、越战越勇的奇葩，大部分产品的日子都不是很好。 作为博客鼻祖、第一代社交网络巨头，myspace曾被新闻集团以58亿美元高价收入囊中，然而它交出的成绩单却是越来越差。原型尚且如此，它在全世界的模仿者自然也没啥好日子，其中就包括最近宣布关闭的猪场博客。 其实博客的衰退早已有之，此前已有数家知名博客选择转型或者放弃更新首页，猪场播客此时宣布下线，却是起到了类似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让沉迷于快手mc、抖音小姐姐的网民停下刷视频的动作，花费几秒钟回想缅怀自己留在博客里面的当年。 “咳！”马竞轻咳一声，“已经没有人人网了，去年就改回校内网了。” “叫习惯了懒得改过来，”刘海洋摇摇头，“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sns明显过时了，干嘛花钱买这种鸡肋业务？” 2011年，人人公司高调登录纳斯达克股票交易市场，市值一度高达70亿美元。可惜好景不长，移动互联网时代浪潮翻涌，以高仿facebook起家的人人网最终没能跟上后者脚步，业绩不断下滑拖累公司股价沦为鸡肋。几次尝试转型未果，公司老板索性将人人网卖给蜜蜂网络，然后被马竞改回了校内网这个最初的名字。 面对刘海洋的质疑之声，马竞的回答却是颇为洒然：“对外说法，当然是为了补上熟人社交的短板，不过你也看成是我的一点收藏爱好，反正也没多少钱。” “还真是，”老刘无语摇头，“一个亿算什么？不过是个小目标罢了。嗯？怎么忽然停工了？” 不等马竞开口，他就自顾自说道：“也对，全面叫停填海过程，这边怎么说也要做些样子配合一下。话说要是新机场黄掉，你这个蜜蜂新城岂不是会亏大发？” “机场将来肯定要搬到岛外，就算不在这边，对我们来说影响也不大，蜜蜂又不靠卖房赚钱。” 随口敷衍过去，马竞又出言提醒：“马上就要靠岸了，咱们等下要换汽车过去。” “嗯？”刘海洋看向舱室前面悬挂的电子地图，“怎么在这边上岸？我还说顺路看看新机场那边弄成啥样了呢。” “那边不是泥就是沙，有啥好看的？” 快艇入港，两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船，接着登上前来迎接的汽车一路驶向蜜蜂新总部。 看了眼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老刘换了个新的问题：“亚运会一口气引入六款电竞游戏，你们怎么反倒没有动作？就算抢不过鹅厂，挤走暴雪和可乐妹把‘家园3’还有‘疯狂足球’这些送进去应该不难吧？” 马竞闻言却是断然摇头，“没戏的。奥组委的心态摇摆不定，既想要电竞带来年轻观众，又不想要游戏的打打杀杀战斗元素。那六款游戏能成为亚运会表演项目，却进不了奥运会，除非奥委会的老头子集体退休。我们手上没有符合他们要求的游戏，与其和那帮老头子磨牙，还不如远远闪开不凑这个热闹。” “怎么没有啊？moba、rts这些有战斗的不行，换成竞速、合作类型的不就行了？对了，还有你们正在搞的fpv竞赛，怎么也不运作一下，找个竞赛联盟加入以下？” fpv是第一人称视角的英文简称，fpv竞赛通常指的是穿越机比赛。随着多轴无人机风靡全球，穿越机比赛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还出现了专门组织相关比赛的fpv竞赛协会。蜜蜂游戏正在举办的vr赛车虽然不以穿越机为载体，但表现形式与技术框架却是如出一辙，同样可以归入fpv竞赛类别。 “不一样，”马竞还是摇头，看了眼这位老友，“来之前没看过比赛视频？” “没时间，”刘海洋撇了撇嘴，“我是被你从家里叫出来的，哪有时间去看那什么比赛？再说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给遥控玩具装上摄像头，然后用vr头显查看画面、用方向盘实现操控么？跟商场里那种小孩子玩的游戏有什么区别？” 马竞没有解释两者的异同，只是看了他一眼，“记住你的话，等下看你怎么把它吃回去！” “哦呵？还是说你们又搞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没啥新鲜的，都是以前就用过的东西，只是现在更加成熟方便了而已。” 眼见对方无心解释，老刘也不继续追问，而是问起了他最近的工作，“话说你们也是猛啊，amd都说没钱研发光线追踪技术，只有你们敢和英伟达叫板，才是牛的不行啊！” “纠正一下，老黄的rtx、我们的rrt都是实时光线追踪技术，和一般意义上的光线追踪技术并不一样。” “有区别么？不就是多了个实时处理，速度变得更快了么？” “区别大了，就像是udp和tcp的区别一样明显。” 刘海洋对计算机图形学了解不多，但他终究是计算机专业出身，听见udp和tcp这两个网络领域的基础名次却是顿时有了反应，当下忍不住疑惑发问：“差别真那么大？” “嗯，”马竞点头，“传统的光线追踪像tcp协议一样强调结果的真实可靠，为此愿意接受效率上的损失，而实时光追注重效率和成本，在此基础上争取让结果看起来真实可靠，是不是很像udp协议？” “嘿！google和ietf要用quic代替tcp，老黄和你要用实时光追干掉传统光线追踪，这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 quic是基于udp协议改进而来的新一代互联网协议，拥有远超tcp协议的通信效率，安全性却比udp强很多。网络企业系统借助这项技术改进互联网的连接速度从而提速降费。至于由此带来的可靠性问题，则可以通过其他技术来解决。 “传统的静态光追主要是电影还有工业界在用，实时光追可以方便他们预览效果，但还是代替不了传统技术。老黄那边不清楚，反正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企图，只是想要改进游戏的交互体验，仅此而已。对了，给你提个醒，等下注意看比赛画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不一样的地方。” 第1378章 美国神车 门禁杆收起，商务车重新启动，平稳驶入蜜蜂新总部园区。 看了眼窗面环境，刘海洋转头发问：“看着已经很完备了，什么时候搬过来？” 把行程表递给助理，马竞笑着点头，“早就开始了，已经有员工在这边上班了。” “哦？”老刘挑了挑眉，“不打算撒帖子、办个隆重的启用仪式？还有你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搬？” “仪式肯定会有的，具体时间得看具体进展，要搬迁的部门太多，一时半会可搞不定。至于我嘛，新办公室还有新家都已经准备好了，最近忙着爆肝加班，等过段时间再喊你们过来温锅。” “温锅？你还要搬家？” “研究院整体搬迁，其他人都过来了，我当然也得跟过来。” “呵，身家几千亿还坚守研究第一线，”刘海洋咧嘴大笑：“貌似也就你们马总了！” “没办法，公司底子太薄，吸引不来顶尖人才只好自己撸袖子硬上，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我看不是请不来人才，”老刘摇头，“根本原因是你自己弄效率更高更家省钱，自然懒得请外面专家来拖后腿。嘿！操作系统、人工智能、游戏引擎、游戏开发、芯片设计、显示器件，我很好奇还有什么你不会？” 马竞笑着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整个团队做出来的，我也只是其中一员。” “却是最重要那个！”刘海洋抢话补充，接着却疑惑出声：“哎哎！方向不对啊？你们那个大棚体育中心根本不在这边好么！” “方向没有问题，我们是来颁奖的，现在就是要去取奖品。” “哎对了，这次的奖品又是什么飞机，等下别又是什么能看不能用的奇葩汽车吧？” 之前俄罗斯世界杯赛果竞猜，蜜蜂准备的终极大奖是一架价值130万元的dhc-2“河狸”轻型飞机。尽管这款首飞于1947年的活塞式单引擎飞机以结实耐操、深受北美农民欢迎而著称，到了国内却是遇到了水土不服问题。 尽管蜜蜂贴心附赠了航空驾照培训课程并为获奖人介绍了托管服务公司，中奖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折现拿钱，现在那架飞机还在蜂园某间仓库里放着吃灰。 “放心，我们吸取了教训，这次的奖品保证能够用得上！” “是嘛？” “肯定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过不多时，商务车载着众人直接开进一座钢结构仓库。 灯光依次点亮，刘海洋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奖品：仓库水泥地板上停放着一辆银灰色汽车，其后则是三排个头依次减小的同款车模，大的和儿童电动车差不多，小的则只比手机大一点。 目光依次扫过复古的矩形车灯、低矮的车身、网格状尾灯，以及车身附加的灯带还有尾巴，刘海洋很快认出了它的身份，忍不住喊了出来：“擦，居然是时间机器！” 1985年，科幻电影《回到未来》上映，主角驾跑车改装成的时间机器穿越30年前的剧情取得巨大好评，影片不但斩获38亿美元全球票房，一举拿下三项土星奖，更在之后30年里被反复重映，堪称最具影响力的时空穿越电影。 手按在车身加装的led灯带上，刘海洋扭头看向马竞：“别告诉弄成这个样子还能上牌？” “这样当然上不了，”后者微笑接话：“不过灯带还有车尾那两只飞行助推器都可以拆下来，然后就能上牌了。” “排放怎么办？30年前的汽车可达不到现在的排放标准。” “这个不是那些只能收藏的翻新车，德州dmc重新生产了复刻版，用的当然是最新的发动机。” 1973年，知名汽车工程师约翰·德罗宁（johnzdelorean）脱离老东家通用汽车，在家乡密歇根州创办以自己姓氏命名的德罗宁汽车公司（dmc）），接着更是邀请知名汽车设计师乔治亚罗(giorgettogiugiaro)与他一起设计了公司的首款汽车dmc-12。 这款车定位中端，定价12000美元，为了获得税务优惠和成本优势，德罗宁舍弃底特律的现成产业链，远赴欧洲在英国的北爱尔兰开办工厂，然而此举却是埋下了祸根。 1981年，被英国俘虏的北爱尔兰共和军（ira）成员在狱中发起震惊世界的爱尔兰绝食抗议，突然紧张的地区局势明显影响到了北爱工厂的运营。没等德罗宁找到解决办法，他就遭到fbi的线人钓鱼坑害，以涉嫌藏毒的罪名被抓了起来。虽然事后证明了清白，他的公司还是在次年惨遭破产，德罗宁本人则因此卷入经济官司最终破产并于2005年死于中风。 公司破产，dmc-12却没有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这款有着创新鸥翼车门、玻璃钢底盘、不锈钢车身以及科幻外观的汽车很快就被《回到未来》看中，成为片中重要道具时间机器的原型，在影片热映后顺理成章走红，成为二手车市场的热销品种。 看到商机，有人成立德州dmc公司并设法取得原厂零件以及商标，专门出售翻新版汽车。尽管他们的翻新车有着费油难修等等毛病，还是有粉丝愿意支付几万美元为自己圆梦。到了2016年，这家接盘公司更是拿出复刻计划，打算为这款经典神车更换新的发动机和内饰，然后作为一款小众新车推向市场。 听见是复刻版，刘海洋马上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也就是说，这个能开上路？” “开是能开，不过现在只能在园区里面转转，开上公路还得拆掉外面的cos部件才行。” “能开就行了，”老刘伸出右手，“钥匙呢？我开一下试试！” 马竞摆了摆手，一旁的工作人员马上掏出串钥匙递给刘海洋，后者点头谢过立即打开了车门，库房里很快响起了六缸发动机强劲有力的轰鸣声。 银灰色汽车来到马竞身边，右侧鸥翼门上扬打开，车里的老刘对他努了努嘴，“一起？” “不了，”马竞耸了耸肩，“我不喜欢跑车的坐姿。” 为了降低风阻、确保抓地力良好，跑车大多被设计成低矮的楔形，座椅也比较低矮，乘坐体验自然无法和商务车、suv等大型车辆相比。 “就你事多！”老刘白了他一眼，“要是我没来，你又打算让谁来开？” “原计划是让别人开到体育中心，然后我再把它开到领奖台上。” “你也不嫌麻烦？”刘海洋站起来一把拉住马竞，把他按在了副驾驶坐上，“行了，今天就让我给你当一把司机，直接把你送上领奖台！” 马竞倒也没有反抗，摆手给外面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即启动了其他模型车，跟在这辆跑车后面组成车队，朝着蜜蜂体育中心的方向开了过去。 不得不说，约翰·德罗宁毕竟是擅长打造美式肌肉车的知名设计师，尤其一手打造的dmc-12内部空间并不狭小。向上收起的鸥翼门大大缓解了11米高度造成的逼仄感，只要做下来伸直双腿，很快就能享受到跑车的独特体验。 驱车出了仓库，刘海洋抽空狂踩油门玩了把加速，接着便忍不住撇了撇嘴，“发动机好肉啊，这算哪门子的跑车？” “本来就是10万美元的中档跑车，价位在那里摆着，不要拿你的马牌和它比！” 虽然刘海洋的身家远不能和马竞相比，却在跑车收藏上领先于后者，不管是因为《头文字d》而走红的丰田ae86，还是作为撩妹神器的保时捷911、法拉利458他都有收藏。 “哦，”老刘点点头，把话题转到马竞身上，“这么积极地辩护，你是不是投资了那家新dmc公司？” “算不上投资，只是互相有些合作，”后者也不隐瞒，“我们提前订购了100辆复刻版汽车。” “押注‘头号玩家’？怎么没见你们卖车啊？” “被小厂产量坑了，”马竞叹了口气，“美国汽车企业早就把产能搬去了墨西哥还有加拿大，本土虽然也能生产，成本和效率都不好，对小厂来说尤其如此。他们本来是做翻新组装的，现在忽然开始正儿八经造车，速度简直坑爹。再加上进口手续什么的，到现在才算是初步搞定，而且还只有10辆。” “好饭不怕晚，现在弄好也还来得及，毕竟电影的人气还有一些。” 2011年，恩斯特·克莱恩创作的《头号玩家（readyplayerone）》出版。在这本充满宅文化梗的畅销里面，作者虚构了一个堪称宅男之神的人物哈利迪，他一手创造首款虚拟现实社交网游“绿洲”，却非常沉迷于早年流行文化的造物，曾在有钱后第一时间给自己买了辆dmc-12。 后来这本书被斯皮尔伯格改编成同名电影，影片男主角韦德·沃兹同样在游戏里给自己弄了辆时间机器版dmc-12，然后开着它去寻找哈利迪留下的宝藏。 这部电影的剧情非常富有游戏色彩，怪咖富豪哈利迪临终时在游戏里埋下彩蛋，邀请全球玩家破解他留下的三个难题，第一个通过考验的人将得到“绿洲”游戏的控制权并因此获得海量财富。男主角韦德·沃兹便是众多彩蛋猎人之一。 虽然他的车在影片中并没有表现出穿越时间的能力，但它显眼的鸥翼门以及额外赋予的翻转轮胎飞行能力却有着显眼的展现，最终更是伴随主角在游戏第一关取得亮眼发挥，成功压制其他出场车辆的风头。 此时距离《头号玩家》上映已过去接近半年，刘海洋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这辆车，其他电影观众想来也是差不多。 “对了，”注意到车后跟着的一众模型汽车，老刘随口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这次准备的奖品就是大小不同的‘时间机器’？然后就没有其他车么，‘头号玩家’里出场的知名车辆可是不少呢！” “没有其他车辆，”马竞摇头，“我们只拿到了‘头号玩家’还有‘回到未来’的授权，其他蝙蝠车、v8拦截者、复仇女神什么的授权太过复杂。我们又没有斯皮尔伯格的面子，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 “专门跑去要了授权，这么说今天的比赛也会用到‘头号玩家’还有‘回到未来’的场景？” “确实有一些，不过只有恐龙没有金刚。” “哎对了，”远远看到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薄膜拱顶，刘海洋又想起一事，“我听说‘头号玩家’原著粉不喜欢第一关的竞速戏，还有人吐槽倒车通关太扯，你们直接照搬就不怕也被人喷？” 《头号玩家》原著情节丰富，哈利迪的彩蛋考验第一关由基于“龙与地下城”设定的“恐怖墓穴”副本和街机游戏“鸵鸟骑士”组成，玩家需要全部通关方能得到第一枚钥匙。拿到钥匙后还要花费时间寻找对应的隐藏门扉。三把钥匙、三扇门就是六个考验，第一个全部搞定它们，才能得到最终的彩蛋宝藏。 到了电影里面，这段夺宝考验却被压缩了。 （等我几分钟，抱歉抱歉。） “没有其他车辆，”马竞摇头，“我们只拿到了‘头号玩家’还有‘回到未来’的授权，其他蝙蝠车、v8拦截者、复仇女神什么的授权太过复杂。我们又没有斯皮尔伯格的面子，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 “专门跑去要了授权，这么说今天的比赛也会用到‘头号玩家’还有‘回到未来’的场景？” “确实有一些，不过只有恐龙没有金刚。” “哎对了，”远远看到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薄膜拱顶，刘海洋又想起一事，“我听说‘头号玩家’原著粉不喜欢第一关的竞速戏，还有人吐槽倒车通关太扯，你们直接照搬就不怕也被人喷？” 《头号玩家》原著情节丰富，哈利迪的彩蛋考验第一关由基于“龙与地下城”设定的“恐怖墓穴”副本和街机游戏“鸵鸟骑士”组成，玩家需要全部通关方能得到第一枚钥匙。拿到钥匙后还要花费时间寻找对应的隐藏门扉。三把钥匙、三扇门就是六个考验，第一个全部搞定它们，才能得到最终的彩蛋宝藏。 到了电影里面，这段夺宝考验却被压缩了。 (本章完) 第一千五百十四章 弃权 乐声响起，水汽升腾，银灰跑车疾驰而入，潇洒甩尾后停了下来。 水汽还未散尽，又有一堆尺寸更小的同款车辆徐徐开上了领奖台，在打头跑车两翼列出整齐阵型。 跑车鸥翼门自动扬起，马竞翻身下车笑着对观众席招手：“大家下午好，我没来晚吧？” 只是可惜，现场本就不多的观众都在忙着打量那一堆时间机器，给出的回应掌声却是有些零落萧瑟。 故作郁闷地挠了挠头，马竞低声自语：“只是一周没有露面，这么快就被忘记了？” 吐槽声惊醒一众看官，现场很快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欢笑声。 “这还差不多，”马竞转忧为喜，手指身后的跑车阵列，“看大家刚才的反应，想来都应该认识它们，不过考虑到我们还有很多网络观众，我觉得还是应该简单介绍一下。” “这款车是颇具传奇色彩的德罗宁d-12，因为在知名电影‘回到未来’里被改造成时间机器载着主角穿越时空而一举成名受到持续追捧。今年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时间机器版德罗宁汽车再度登场作为男主角座驾帮他过关斩将，相信大多数观众应该还有印象。” “经由美国环球影业以及德罗宁汽车公司授权，我们得到了‘时间机器’的生产许可，然后就有了我身后这一大堆奖品。需要提醒各位的是，每个项目的冠军只能拿到这款儿童电动车，这辆价值超过70万元的复刻版d-12跑车则是冠军混战赛获胜者的专属奖励。” “大家应该注意到了，这辆车拥有车牌可以合法上路，前提是拿掉这组‘时间机器’改装套件，为其恢复出厂造型。好了，奖品情况就介绍到这里。” 马竞轻轻击掌，把观众注意力引向赛场，“现在就让我们把目光转向赛道，共同期待最后的结果吧！” 说完这些，他就抬脚走向嘉宾席，接过先行到达的助理递来的笔记本电脑坐进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抬头看了眼大屏幕上的画面，又戴上配发给嘉宾的hl2确认vr系统工作正常，马竞很快就将注意力从比赛上移开，一把推开笔记本登录在线办公中断。 旁边刘海洋先来一步，偶然瞥见旁边屏上快速切换的代码界面和电路图顿时惊为天人，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么秀做什么？” 双眼盯着面前滚动的代码，马竞头也不抬随口问了句：“秀什么？” “秀勤奋啊！”老刘无语，“抽时间来现场，却懒得看一眼比赛自顾自忙工作，你就那么缺时间？” “确实缺啊！”马竞坦然点头，“距离蜜蜂10还有pt2正式发布就剩一个月，主芯片设计还没完全敲定。不想到时候拿模型机上台就只能加班加点挤时间。” “这样又能挤出多少时间？”刘海洋忍不住吐槽起来：“之前找蜂芯订制ai芯片，有着现成ip核、要求也不复杂的情况下照样花了几个月时间，到现在还没搞定。现在总共就那么点时间，就算你让所有人疯狂加班、一天当成两天用，貌似也是赶不及。” “你们的芯片已经流片了，现在是卡在晶圆代工那边。至于我们的芯片，”马竞微微一笑，“一个月当然没办法做完所有工作，但是足够完成补丁的制作和测试。这样就算没有正式芯片，用测试版芯片也能完成演示。” “可以嘛？英伟达为了弄实时光追连煤气灶搬出来了，一枚软件补丁就能搞的定？” 十天前的siggraph 2018上，英伟达的老黄再度掏出新一代核弹。比之前代产品，新一代rtx 2000系列最显眼的特征便是一对醒目的散热风扇，因此被大家戏称为价值一万的燃气灶。 “我们的处理思路不完全一样，性能需求不像他们那么大，应该可以搞得定。行了，快去看你的比赛吧，我要开工了。” 人家都只么说了，刘海洋只能将剩下的话都吞回肚子，同样拿起hl2戴上，并且戴上了配套的耳机。蜜蜂游戏壕气冲天，为所有来宾统一提供了眼镜，观众席是蜜蜂眼镜3t，嘉宾席则是他早就期待许久的hl2。 这次比赛说是vr赛车，实际形式却更是ar和vr混合。比赛选手还有网络观众看到的是第一视角vr画面，现场观众和嘉宾则可以借助大屏幕以及ar眼镜，从上帝视角查看叠加了虚拟元素的奇幻赛道。若是不习惯上帝视角，还能点击切换到选手的vr视角。 眼镜启动成功，眼前现实场景之上多了一层虚拟的图形界面。老刘微微挑眉，感觉眼镜性能似乎有些不对，和他以前试戴的效果不太一样。看到马竞已经进入忘我工作状态，他索性掏出手机上网查询。 事实证明他的感受没有出错，眼前这副hl2果然有着问题。却是蜜蜂幻景为了压缩成本，主动挥刀删改硬件规格，量产版各项参数多有缩水，就连耳机也从高大上的骨传导改回了传统的入耳式耳塞。 不等他继续感慨，耳边就响起嘹亮欢快的音乐声，然后则是穿过重重阻隔直刺耳膜的哭叫声。转头看向声音来处，老刘脸上很快浮现出复杂纠结的无语笑容。 这次vr赛车有竞速赛、续航赛以及混战赛三个单元，每个项目又细分儿童、少年以及成人三个组别。经过之前两天半的排位赛，大部分打酱油的选手都已被淘汰出局，此时每个组只剩18名选手挺进决赛圈。 考虑到儿童组比赛耗时短、管理难，主办方特意将其被放在最前面。事实证明他们的预备没有白费，第一场速度淘汰赛结束了，却有淘汰选手赖在专供小朋友的特制摇摇车上不愿下来。看到工作人员无奈请来孩子母亲，小男孩竟然更加来劲，直接不顾场合地嚎啕大哭起来。 想想也是正常，对方明明是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却要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胜负规则意识，一时激动心态爆炸也是可以理解。只是理解归理解，参赛席被他占住了，后续比赛却是无法进行。 不等刘海洋想到解决办法，经过前面排位赛锻炼的主办方已是及时采取了措施，果断调整赛程将下一场比赛改换为少年组。这个组都是14周岁以上的中学生，所用设备和成人组一样是体感驾驶台以及vr眼镜，使用赛道却和儿童组一致，只是圈数更多、限速更高，此时换上他们确实是最佳选择。 等到比赛开始，刘海洋却发现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提醒预备的汽笛还在嘟嘟响着，眼镜屏幕上的赛道忽然从起点开始翻转变化，路边长出连绵高山、山上生长树木、林间冒出蘑菇开满鲜花、溪水潺潺流淌汇聚成河穿过大桥疾奔而下，却是变成一片带有卡通风格的山区赛道。 老刘之前没来不清楚内情，不知道这片赛道其实出自蜂游旗下的童话风竞速网游《节奏狂飙l》。虽然限于技术问题，备受游戏玩家喜爱的道具赛模式未能及时上线，但组委会还是接受了方俊淇的建议，和节奏工作室迅速达成协议，将后者的热门赛道移植到过来。 至于为什么儿童版保持模型赛道实景，少年版却叠加上了游戏画面，这自然是为了关爱祖国花朵。即便这款游戏画风可爱没有明显暴力成份，但它毕竟是画面变动激烈的竞速游戏，并不适合10岁以下的儿童游玩。 刘海洋同样不知道这些，看了会儿比赛，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个哭闹小孩身上。后者已经停止了哭叫，却还是撅着小嘴赖在比赛席上不愿下来，同时小嘴不断开合似乎是说着什么。 虽然距离太远听不见具体内容，他却脑补出了双方的对话。不出意外，应该是旁边家长各种许愿，想要把孩子骗下来，后者则趁机提高条件，表示不达目的绝不下来。 若是在自己家里，家长很可能因为怒气满管而临阵领悟狮吼功、二指禅、如来神掌等等失传神功，个别家长可能还会获得遗失多年的藤鞭、戒尺、龙鞭等等神兵。可惜此时场合不对，这位年轻妈妈只能强压怒气好言相劝，却是为现场还有网络上的看客奉献了一出现代教子的默剧——许是疏忽所至，工作人员关闭了儿童选手席的麦克风，却没掐断视频信号。 终于，意识到情形不对的妈妈率先让步，从包里掏出手机送到儿子面前，后者纠结着开口确认，这才伸手抓住手机，然后就被自家老妈拉了下来。 一出好戏就此落幕，刘海洋这才把视线转回到赛道上。虚拟叠加层自动出现，一些车子已经因为种种原因出局，目前还在跑的只剩最后5名选手。这场比赛是9进6，剩下5人不出意外都能晋级下一轮，然而此时却没人敢于放松，依旧你追我赶战得激烈，领跑那辆车子的速度始终保持在90千米每小时以上，其他车子也是紧追不舍。 脑筋一转，刘海洋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国内虽然不缺各种模型车比赛，但是绝大多数比赛的冠军奖金只有几万块，个别面向青少年的比赛最终奖金更是只有千余元。相比之下，蜂游一出手就是怒砸几百万元奖品，还允许用积分抵扣报名费以及折现领取现金，绝对称得上是凤毛麟角、绝无仅有的良心主办方。 不过蜂游虽然良心，却还是没法将阳光雨露遍洒四方。最高一档的跑车大奖号称价值超过70万元，第二档的儿童电动车却只有一千块出头，再后面的r遥控车的价格更是等而下之。 无论是为了圆自己的跑车梦想，还是为了最大化收益，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唯一那辆汽车上面。大奖只有一份，想要开走它必须先成为冠军混战赛的胜利者，而想要参与到混战赛就须获得任意一项比赛冠军。显而易见，这些少年人都被大奖调动了积极性，此刻纷纷热血上头将眼下的比赛当成最终决赛、将其他选手视作生死大敌，全然忘记了保持体力来个战术藏拙什么的。 于选手而言，这般少年意气、一路狂飙当然不是最优选择，现在热血沸腾神挡杀神，稍后状态下滑就可能变成萎靡病猫遭遇失败。不过他们的做法却成功点燃了现场还有网络观众的热情，不断有欢呼声和惊呼声钻入刘海洋无遮无挡的耳朵，眼前还有不时漂过的精选弹幕，气氛正在一点点拔高，只等最终时刻到来再决然爆发。 终于，随着一次利落的漂移，代表终点的彩门出现在两位领跑选手面前。其他人都已掉队，只剩他俩继续对本场比赛第一名展开争夺。关键时刻，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启动了狂暴模式，压榨最后的剩余电量引爆速度，朝着彩门发动了最后的冲刺。 （晕死晕死，大家等我几分钟。。。） 终于，随着一次利落的漂移，代表终点的彩门出现在两位领跑选手面前。其他人都已掉队，只剩他俩继续对本场比赛第一名展开争夺。关键时刻，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启动了狂暴模式，压榨最后的剩余电量引爆速度，朝着彩门发动了最后的冲刺。 于选手而言，这般少年意气、一路狂飙当然不是最优选择，现在热血沸腾神挡杀神，稍后状态下滑就可能变成萎靡病猫遭遇失败。不过他们的做法却成功点燃了现场还有网络观众的热情，不断有欢呼声和惊呼声钻入刘海洋无遮无挡的耳朵，眼前还有不时漂过的精选弹幕，气氛正在一点点拔高，只等最终时刻到来再决然爆发。 终于，随着一次利落的漂移，代表终点的彩门出现在两位领跑选手面前。其他人都已掉队，只剩他俩继续对本场比赛第一名展开争夺。关键时刻，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启动了狂暴模式，压榨最后的剩余电量引爆速度，朝着彩门发动了最后的冲刺。终于，随着一次利落的漂移，代表终点的彩门出现在两位领跑选手面前。其他人都已掉队，只剩他俩继续对本场比赛第一名展开争夺。 第一千五百十五章 彩蛋环节 圆月高挂东天，今晚的比赛终于到了散场时分。 走出体育中心，刘海洋脸上还带着未曾消散的笑意。 “海洋哥，你笑什么呢？” 听见熟悉的甜腻声音，老刘回头看向问话之人，见到那张精致面容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这姑娘名叫王玥，职业是一名演员，确切说是不成功的青年演员。 虽然也是平面模特出身，她演技一般长相却很潮流，缺乏让人一眼记住的特质，又没有“跑男”的资源堆砌，却是没能重现天宝前辈的成功路线，至今只能在各种网剧、网大里面打打酱油。 总算她长期坚持保养脸蛋还有身材没有白费，即便很少接到戏约，靠着平时接单拍视频、换季时给服装厂担任穿版模特，王玥不但能够养活自己，还有足够的金钱去追寻梦想。 当然，这些都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辞，刘海洋懒得细究这是不是王玥为她自己打造的“自立、追梦人设”，姑且听之信之。这不，姑娘前几天让他帮忙买机票去京城，说是要试镜寻梦，他随手就给买了机票还帮她定了酒店。 “不是说去京城找剧组去了么，怎么又跑这边来了？” 王玥也不跟老刘客气，拖着行李箱凑过来单手挽住他的胳膊，这才微带娇嗔地抱怨起来：“别提了！崔大炮这么一搞，不光咱们这边剧组便少了，京城那边的剧组也少了好多，我连着跑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戏拍，只好灰溜溜滚回来啦！之前看你朋友圈动态，我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 “正常，你们这些搞影视剧的不好好拍作品，整天净琢磨怎么坑投资人、坑国家的钱，活该有这么一遭！” 听见这话，姑娘连忙叫起了屈：“那都是上面那些大佬还有前辈们干的，我就一扑街小演员，连代表作和百科词条都没有，哪有资格去坑别人的钱？” “都一样，等你将来混出头了，迟早也会这么干的。” “那可不一定，冯导范爷都被收拾了，以后谁还敢和国家对着干啊？”王玥轻轻跺了跺脚，“别说我的事情了，海洋哥你还没说刚才在笑什么呢！” “也没什么，”老刘笑着摇摇头，接过她的行李箱帮忙拉着，另一只手搂着王玥朝园区外面走去，这才施施然说道：“你刚过来不了解情况，刚才的比赛可谓是一波三折、精彩纷呈呐！” “是嘛？快说说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美人软语相求，刘海洋自是欣然答应，笑吟吟地复述起了之前的经过：“这次过来这边本来只是想着散散心，结果不但看到了精彩的比赛，还意外看不到了两个有趣的插曲。嘿！我下半年的笑点都在这里面了！” 时间倒退回两小时前。 嘉宾席上，马竞抬头看向儿童比赛席，只一眼就发现了不对之处。个头最矮、戴着卡通兔子面具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女儿马小婖。 远远看着自己女儿，马竞在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虽说这场比赛并不限制选手年龄，只要有身份证件、能自己填表、能独立操作设备就可以交钱报名，但是不满5岁就来参赛还是太小了些。更加糟糕的，却是如何对外解释，老刘认出小甜会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其他人要是知道也肯定会联想到暗箱操作，这显然会打击到vr赛车这项初创赛事的公信力。 想到这里，他很快就有了决定，转头冲不远处的助理招手，打算让后者去私下寻找自家老婆还有组委会，设法安排小甜甜弃权退赛。 然而助理还走过来，他就听见观众席上有人扬声喊话：“我们弃权，后面自动补位吧！”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出声之人，却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竞的妻子、蜜蜂集团的老板娘汤佳怡。既然是她站出来说要弃权，兔子面具后的赛车小天才自然是他们的女儿，只是不知道是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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