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门卫 - xp1024.com
《超级门卫》


第1章 收发室里的怪包裹

夜风似剑,江流如歌。

极目处,古嘉定城灯火阑珊,岷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如玉带,裹着个俊俏后生!

耳中具是那贴着弯转栈道,扑向崖石佛身的风。隐隐中刘子玉仿似听到那开山造佛的号子,穿越过一千二百年的时光,在脑海中回旋!

这是世界第一大的佛像,坐佛像。

建造此佛的目的,原本是为了镇这三江汇流处的水患,未想到如今却成为一个奇观!是的,只是个奇观,乐山大佛的规模和工艺难度,还不能上升到奇迹的高度。

刘子玉站在这座世界最大人造坐佛石像的顶端,正面对的,就是曾经深渊般暗流诡谲的三江汇流处。‘已经没什么好考虑的了!’刘子玉那虽略显老迈,却依稀英俊的面容,带着仿若佛陀般的笑容,“是该自己退休的时候了,调教出的那条小狼,也是时候放出来溜达了。这么多年,累了,也倦了,不若归去兮......”

归去?

那夜,大佛景区管理人员听闻,有人坠江,从大佛的头顶,越过数十米的距离,坠入江中------谎谬!人怎么能凭空越过数十米!

......

三江水儿流呀流,转眼间时光走进19XX年,已经快到世纪交替的时候。

但凡是某种特殊的年份,总有这种那种的末日论尘嚣直上,让一些“杞人”担忧的不行。

......

张四海真是个乐观的年轻人,但那是三年前。但当他搬进这栋古老的办公楼后,就被同化的有些古板。这栋修建于建国初期的三层办公楼,就是国安特别调查科的驻地,这栋楼,打一建好,就是特别调查科的,到现在,它仍旧是。

建国初期的房子多是方正坚固,外表抹着厚厚的水泥,这楼也不例外,只是杵这儿的年生太久,那些水泥皮肤上生满了花花绿绿的苔藓。一对生锈的三米高铁花门敞开着,可容两辆小轿车擦着倒车镜错过。锈蚀的铁花门旁边,就是整个办公区域的门卫室皆收发室。

张四海习惯性的皱着眉头,延着这老式办公楼宽敞的楼梯往下跑,水磨石的地面很光滑,若是年纪往上的人,指定不敢这样急躁,怕摔。穿过办公楼前只能停不超过十两车的小院子,就是门卫室,张四海刚刚接到通知,要去拿一个从国外来的急件,很急的急件。

还没有走到门卫室,他就听到隐隐约约有歌声传来,“离开你以后我会习惯自卑...”,“这小子,挺乐呵的,整个科就他最乐呵。还张学友呢。”张四海口中的他,是门卫室的刘浪,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挺阳光的一个年轻人。不过科里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原因很简单,据科长说,他是个关系户!

特别调查科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容许有关系户存在,而且还是门卫这么重要的岗位!

张四海到特别调查科之后,就从没见别人给过刘浪好脸色,本着不脱离群众的理念,他当然也不能给刘浪好脸色。

“张哥,来勒?给,抽烟。”刘浪这人总是乐呵呵的,眼睛大,眉毛浓,鼻子也挺,说是帅哥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穿着这一身保安服。

张四海鼻子里哼哼,算是打招呼,“包裹呢?”

张四海的冷脸刘浪好像视而不见,仍是乐呵呵的,“在哩,在哩,喏,我就给你拿。”

顺着刘浪的手指,张四海看到一个尺吧见方的纸箱子,被压在厚厚一叠报纸下,摞在房间里那张破烂的写字台上。

“哎呀,你杂搞的?”张四海见包裹被压在下面,顿时口中埋怨,冲进门卫室,“压坏了,你赔得起么!”报纸被张四海抬手掀起,悉悉索索的散了一地,他没去管,宝贝的将箱子抱起来,瞪着刘浪,“你虾子能不能专业一点?这是包裹,能放在报纸下?难怪一辈子只有当门卫的命!”

刘浪陪着笑,蹲下去收拾报纸,“张哥,这不是报纸么,能有多重,压不坏,压不坏。”

“你说压不坏?”张四海见刘浪还顶嘴,估计心里老大不乐意,干脆将箱子放在桌上,“拿刀来,我打开看,要是坏了,看你怎么赔!”

刘浪也不紧张,不紧不慢的将报纸叠放好,还真从抽屉里翻出一把不知道给谁丢垃圾堆里,被捡出来的破烂裁纸刀。

抓过裁纸刀,张四海刷刷几下将捆箱子的透明胶带破了,刚刚翻开半边箱盖,就一声惊呼,“哎呀!完蛋!”叫声惊动了刘浪,他上前一步,脑袋才刚凑过去,就给张四海的脊背顶回来,“快退,跑出来了,这玩意儿会咬死人的!”张四海一边喊一边转头,见刘浪还有些不明白状况的傻愣样儿,伸手推他一下,“闪人啊!都跑出来,快点,动作慢了,我可救不了你!”

要说张四海,良心还是没坏,至少在他认为危急的时候,还知道催促刘浪跑路。

可刘浪脚下愣没动,脑袋从张四海的肩膀旁边伸出去瞄,“咦,不就是蚂蚁么,张哥,你还爱好这个?”

张四海满脸的焦急,那神情真恨不得一脚将这傻大个踹出门卫室,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偏偏还挡着别人的路,“不就是蚂蚁?你小子懂个屁!那是食人蚁,非洲食人蚁!”张四海心中恼怒,也顾不上会不会伤到刘浪,双掌向刘浪的肩膀推去。

意外的,张四海两掌推了个空。刘浪微微一侧身,绕过张四海,“咦,这蚂蚁,挺面熟,我瞅瞅。”

张四海虽奇怪刘浪是如何在自己的那一推中错身而过,却未来得急细想,心中着急,正大叫着“该死,你真不要命了!”可当他扭过头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指着蹲在地上的刘浪,张四海长这么大,第一次当了结巴。

“张哥,你也喜欢养宠物啊?不过你的爱好挺特别,居然喜欢养蚂蚁,而且还养这种火蚁,这玩意儿,怕是要托关系才能走快递吧?嘿,也只有你们才能走得通,换成咱们老百姓啊,那得叫走私。”刘浪宽大匀称的手心里,一只足足有他半个尾指大的红色蚂蚁,正在爬来爬去,张四海眼力好,不仅仅看到蚂蚁那对颤抖的触须,还看到那对碜人的大鄂。

心点,这蚂蚁,有毒,会咬死人。”张四海声音抖动,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舍身将刘浪“救”下来。

刘浪很讶异,“不是吧,张哥,这玩意儿一般不咬活物的,没跑几只,都给你捉回去了,那盒子也不是坏了,是给这些小东西给咬的,磨牙,嘿,这东西跟猫狗一样,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总会找些死东西磨牙...”

张四海感觉脑子有些乱,‘这家伙真是刘浪?怎么好像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不是说他整一个半文盲,完全是靠关系在这儿守大门的。平日里签工资表,签名都是直接画个符号,他会知道这么多?’甩甩头,张四海还是感觉看着蚂蚁爬来爬去的,心中直发毛,浪,还是赶快把它弄回去,万一咬了呢?”

刘浪好像有些不甘愿,拖拖拉拉的将蚂蚁放回包裹箱子里的一个塑料盒子里。

半透明的塑料盒里被分成巴掌大的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密密麻麻的爬满着这种让人望而竖毛的蚂蚁。

盒子的一角有个小孔,刘浪说的没错,张四海刚刚看见的几只蚂蚁,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不过现在小孔已经被刘浪用团透明胶带给塞起来,一时间,不会再有蚂蚁跑出来了。

张四海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烧,好歹也是个调查员,刚刚自己惊慌失措的德性太丢人,尤其是当着这个一无是处的门卫,这人丢大了。他干咳两声,掩饰住心中的那种不安,“刘浪啊,把盒子给我吧?”

刘浪应着声将盒子端起来,转身递给张四海,临了有些好奇,“张哥,看你的样儿,不像是弄这些东西回来养着玩儿的吧?你到底是弄这东西来干啥呢?”

张四海接过盒子正转身要走,听到刘浪的问话便停了下来,深深的望着刘浪。

张四海身高虽然不算残废,但在刘浪面前,还是有点落差。此时两人四目相对,他在刘浪的眼中,看到满满两个眸子的好奇,“你真想知道?”

刘浪眨巴一下眼睛,“张哥,我真想知道哩。”

张四海不知道脑子里转过什么念头,一向不搭理刘浪的他,居然抱着盒子,在狭小的门卫室里,坐下来。他坐的位置,是整个门卫室唯一可以坐下的地方——床。是的,刘浪平日里就住在门卫室,床的正面不到两米的距离,就是张烂写字台,写字台靠着窗户,这样的布局让刘浪躺在床上都能看到门口有没有人进出,也算是方便。

这是张四海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刘浪的“家”,狭小的空间让他一眼就能看个通透。不知为何,盯着刘浪,张四海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们现在手头在调查个什么案子,你知道不?”张四海望着刘浪,开口问道。

刘浪半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

“上个礼拜市公安局提上来的,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女人。”望着刘浪,张四海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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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伤人的飞刀

特别调查科不是茶坊酒店,更不能随意打探科里面的情况,就算刘浪知道点什么,那也必须是装着不知道,虽然平日里刘浪显得很随意,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绝对不能随便。

当张四海将案子讲出来之后,刘浪显得很淡然,既不说知道,也没表现的吃惊。个事儿啊,难道还和你包裹你的那些小东西,有关系?”

张四海颇为神秘的点点头,“刘浪,要是我告诉你,那个死去的女人,是被这些小东西咬成了一具白骨,你信么?”说完这句话,张四海的脑袋微不可察的倾斜了点,侧着脸,睨着刘浪。

思索片刻之后,刘浪缓缓的摇头,“张哥,你逗我玩呢!”

张四海闻言一愣,半晌才猛地一拍自己大腿,“刘浪,有你小子的!心态不错啊,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你居然心跳都没有加速。来,给张哥说说,你是凭什么,推断出我在逗你呢?”

刘浪有些腼腆的笑笑,指着放在桌子上,装着火蚁的瓶子,“张哥,我不是说了么,那些小东西,根本就不会主动去攻击一个人...”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它们确实攻击了!”张四海性子有些急,不等刘浪将话说完,就拍着自己胸口,生怕单薄的语言没有说服力。“你说的那个,不能称为判断的理由!”

“那也不成!”刘浪笑了笑,还是摇头,“张哥,你说,我们乐山是个啥地方?火蚁在这种气候环境中,根本没有大量繁殖的空间,你瞧,一个大活人,得要多少火蚁才能将她啃成一具白骨?一万只,两万只,还是十万只?”

一个成年妇女的体重在五十公斤左右,若是想将一个成年妇女变成一具白骨,需要的火蚁数量,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张四海瞪着眼睛,盯着厉正,半晌才开口,“哎呀,你小子思维停严密的?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还有干侦探的天赋呢?嘿,好吧,我承认,刚刚的确是在逗你玩儿,不过跟我的人格可没有关系,啊,那女人确实是被火蚁给咬了,而且咬的不轻..四海微微眯起了眼睛,吸了口凉气又接着道,“我就琢磨着,为什么那些火蚁就专门攻击她的颈部附近呢...”

听张四海说得有些神秘,刘浪也来了兴趣:“张哥,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放心,规矩,我知道,这事儿,进的我左耳,出的我右耳,落不到心上,做梦也不会碰上舌头,如何?”

张四海撇了刘浪一眼,“去!你少拿什么规矩说事儿,我想告诉你,自然也就敢告诉你!虽说科里有规定,但这事儿也不在保密范围之内,来来来,趁着现在没事儿,我就说给你听听,让你也开开眼,啊!”

刘浪一听有戏,连忙掏出烟来,要给张四海发起。张四海瞥了眼,摇头道,“你这三元钱的天下秀就算了,抽我的吧!”说着,他从衣兜里摸出包红河来,其实段位也高不到哪里,却引来刘浪一声夸张的欢呼,“嘿!张哥,你这可是好烟啊!”

“好烟么?”张四海心中一晒,要说自己这个部门,跟其他政府部门比起来,差距确实很大。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买烟,也只能冲着这十块钱一包的烟下手,而且还尽量整条买,可以便宜些。

两人点上烟,张四海抛开心中那些忿忿,眼神悠远,开始讲述起来。

事情发生在上个礼拜天,也就是七月八号。

天儿很热,四川本身就是个盆地,乐山正好在盆地的中心位置,一到夏天里,就闷热燥人。

张四海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的冷风,闲的。

对面办公桌是齐学南的位置,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七,在南方算是极为高挑身材的美女正在细心地修剪自己的指甲。张四海一向认为齐学南全身上下最让她操心的就是指甲,因为既不能留长,又不能影响她美女的整体形象,这个事儿,确实很让人为难。为了做到这一点,齐学南只要有空,都会修理她的指甲。

自打两年前齐学南来跟张四海搭档之后,张四海就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修剪指甲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打扰。

一般情况下,齐学南的这个习惯,还真没有被人打破过。

可今天出状况了!

当齐学南修剪到最关键的右手尾指时,办公室的门,“砰!”被人粗鲁地撞开了。巨大的、突入起来的响声让齐学南左手一滑,张四海清楚地看到,锋利的指甲刀将齐学南右手尾指的指甲大大的铰掉了一块,在那白皙细长的尾指上,看上去如同是被狗啃了。

心中暗暗担忧的张四海转过头去,他想看看,是谁这么鲁莽,这齐大小姐发起火来,那是科长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门口站着俩警察,俩气喘吁吁的警察。

若不是他们手中还抓着警帽,虽然风领扣没有扣,但肩膀上的警衔还在,张四海一定会将这两个家伙当成某个部队的逃兵。

虽说大家不是一个系统,但总归都是纪律部队,张四海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都有些火气,正准备开口数落上几句,就听“笃”的一声,那左边警察的脑袋旁,插上了一把明晃晃的裁纸刀。

齐学南!

只有这个暴力的、暴躁的女人,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连续的喘息都突然间消失掉!左边个头稍高的警察惨白着脸,屏息静气,双眼呈斗鸡目状,近视着鼻尖不远处,还在颤抖的裁纸刀。

“难道教官没有告诉过你们,进别人办公室需要敲门?”齐学南平时就很冰冷的声音,此时的温度更加的“冻人”。作为她的老搭档,张四海却能在这冰块样的声音中听出火药味儿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凑热闹的时候,否则自己就是那导火的索儿。

“开玩笑,她跟你们开个玩笑,不要紧张,那刀伤不了人的!”张四海如弥勒佛样的笑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双手抓住裁纸刀,用力一拔——纹丝不动!

两个警察此时才又开始喘息,不过声音显然经过压抑,音调的高低与“飞刀”之间的距离成正比。“两位领导,我们不是故意的,不过...不过...”个头儿稍矮的警察开口之后,又明显有些犹豫,胖胖的脸上那对眯眯眼,不时的去偷看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冷脸美女。

张四海讪讪的将手从“伤不了人”的裁纸刀上挪开,“没事儿,知道你们肯定有急事,说吧!”

咽了口唾沫,高个儿现在两个眼珠子才分散开来,恢复到平时的状态,“经群众举报,在万人小区一个出租屋里,我们发现一具女尸,情况很古怪,上级领导让我们来这里报道!”

“女尸?”办公室里的齐学南左手抓着小挫子,站起来,“一具女尸就让你们跑特调科?你们的刑侦队呢?难道他们是吃稀饭的啊?”

矮个圆脸的警察一阵苦笑,“这位领导,刑侦队不是没有去人,不过...哎,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四海转头跟齐学南对视一眼,虽说乐山不是个大案要案频发的城市,但市刑侦队的家伙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若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怎么表现得让普通巡警叹气,看来事情必定有蹊跷之处。

“走!”

虽然没有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但特调科的情况本身就很特殊,只要有事情,各个小组都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最后只需要向科长汇报就行,张四海作为小组长,完全有这个权利。

万人小区是本市才兴建的一个居民点,原本周围全都是农村,属于城郊,为了安置大量的农转非,所以政府牵头,打造出一个居民区来。

本意是不错的,但最终的结果,因为鱼龙混杂,而小区又没有设计成为封闭式,导致这里最终成为贫民区的代名词。

在万人小区里,最多的就是租房户,有能力买房子的人,大多数都选择买来出租,自己并不会来这里住。

驾驶着科里面机动用的旧普桑,忍受着带着浓重机油臭味儿的空调,张四海在两个警察的指引下,将车开到一座新楼房旁边停下。

周围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张四海原本还想再开过去点,但中国人特有的爱热闹,让张四海的这个愿望落空了。

“让开让开,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没啥子好看的,都散了,都散了!”一下车之后,穿着警服的高矮警官就开始使用他们最惯常的语言,驱散着围观的人群,好为身后这两位“领导”引出条路来。

张四海有些怕热,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齐学南迈则是面无表情地迈着固定长度的步伐,走在张四海身边。

进入警戒线之后,高个儿警察开始小跑,估计是去找现场领导汇报去了。

当张四海和齐学南在周围警察和“不明真相观众”地注视下,走进楼道的时候,高个警察带着一个中年人,正拾阶而下。

张四海抬头一瞧,哟,这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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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密室里吃人的蚂蚁

张四海认识这个穿着便衣的人——市刑侦大队队长,一级警司,卫成可。

“老卫,好久不见!”张四海熟络的向卫成可打着招呼。可这个平日里总喜欢“外八字”般笑着一对浓浓蚕眉的中年警司,此时那对蚕眉却凝成个“倒八字”。“老张,你来的正好!”拧着眉头的卫成可先是望了望张四海身边的冰山女人,转而上前拉住张四海的手,“我的几个手下都吐了,真他娘的,好久没有遇上这种倒霉事儿了!”

“有那么夸张么?”张四海不敢相信地盯着卫成可,任由卫成可拖着自己上楼,那高个警察已经自己离去,楼梯上,此时就只有他们三人,张四海说话就大套起来,“你们不会是昨天晚上集体‘扫黄’了吧?”说起这个‘扫黄’,自然是有别的典故,张四海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也只是想缓和一下卫成可脸上凝重的气氛。

可惜往日里的“万灵药”,今儿也失去了效果,卫成可摆摆头,在三楼敞开的大门口停下,“哎,老张啊,你就别说那些了,是兄弟的,就进去,事情完了,我请你喝酒!”

卫成可酒量不行,所以很少主动说请人喝酒的事情,张四海一听,心道,“哟,看来事情还真是烫手,要不,老卫怎么可能谈酒字?”

正在卫成可与张四海谈话间,齐学南先前一脚踏进了房间。

一股怪怪的臭味迎面扑来,张四海跟在齐学南身后,鼻子一拧,差点就大失身份的用手去掩,看了看不为所动的齐学南,张四海不由地摇头,‘这丫头,难怪嫁不出去,没一点女人样,模样再好,也是百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学南确实没有女人味,这种场合,别说是女人,就是大老爷们,也很难做到面不改色。

弥散着怪味的房间靠内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度只好一米五的双人床,质地简陋做工粗糙,一张白色的床单搭在床上,床单下隐隐凸现出女性生理特征的形状,张四海心道,恐怕床单下也就是那个女尸了,难怪房间里的味道一直不散。

卫成可跟在张四海身后,见他已经注意到床上的女尸,就凑上前来,低声道,“房子是个老太太的还房,这女人从房子一落成,就租下来,到现在快一年了。平日里女人几乎不跟其他人打交道,独进独出。因为房东是老太太,所以平时也不关注,只是三个月来收一次房租,本来下一次房租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后,但周围邻居反映,这个礼拜以来,屋子里总是有怪味儿散发出来,敲门又没人回应,才找到房东的。”

听到卫成可说道这里,张四海心中顿时将这件案子定性为出租屋谋杀案,“嗯,杀人犯一可能为钱,二嘛,有可能是劫色,不知道死者长的如何?”

卫成可瞠目结舌,“老张,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急躁,而且还有些武断。”

齐学南也在旁边冷笑,显然,她对自己这个“垂直领导”,心中并没有几分尊敬的意思。此时齐学南正用手去掀盖着女尸头部的被单。

“等等!”卫成可顾不上和张四海说话,大步跨上去,“学南啊,你还是别看了!”虽说齐学南“威名”在外,但毕竟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卫成可不管怎样,都觉得心中有些不是个味道,所以出声阻止她。

冷冷的望了眼卫成可,齐学南侧着头,眼神在女人头部的被单上瞟过,“毁容的厉害?”

卫成可想了想,重重地点下头。

“不就是毁容么,我们学南什么没见过!”张四海故意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其用意也是想激激那个冰山似的女人,就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那种承受能力。不过以张四海对齐学南的了解来说,这些东西,应该司空见惯才对。

被张四海堵上一句,齐学南却丝毫不为所动,“卫警司,你刚刚好像话还没有说完,不如继续说来听听。”

刚刚卫成可的话确实是被张四海给打断的。他瞪了张四海一眼,带着两人来到距离女尸稍微远点的地方,“老张你就是个性子急。那房东老太太被邻居找来之后,发现门锁已经被更换,她也打不开。不过好在她是房东,既然周围的邻居纷纷作证,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那女人,老太太就一通电话,打到我们值班民警那里。”

“找民警做什么?”张四海眉头微微一皱,“应该是找开锁匠才对啊!”

卫成可摊摊双手,“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老太太会直接拨打民警的电话,不过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民警来了之后,反正门打不开,就通过内部找来开锁匠,然而,当门打开之后,房间里的景象顿时让两个民警看得承受不起,径直退了出来!”

张四海听到这里,嘴皮子微微一动,或是想说话,不过被齐学南瞪上一眼,就又将话给吞回肚子里去。眼神随之落到门口,因为屋子的造型原因,站在着房间的门口,就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床,联想到刚刚卫成可讲述的情形,张四海心中一动,“老卫,你的意思是,吓到两位民警的,就是那床上的尸体?”

卫成可冲着张四海点点头,“不错!不过不仅仅是尸体,当他们打开房间的时候,还看见地面上有很多的蚂蚁。”

蚂蚁?

张四海自认为是个细致的,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地方有蚂蚁啊?难道说,蚂蚁也怕尸臭味?

见张四海瞪大了眼睛往地上瞅,卫成可哭笑不得,“老张,你看啥子!这些蚂蚁不是我们平时见到的那种,足足有...”指了指齐学南的小指头,“该在半个指头大小。”

这卫成可用什么打比方不好,偏偏用到齐学南心中正隐隐留恨的小指头,顿时让房间里如同刮起一阵北风,而源头就是伊人一般的齐学南。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点什么,卫成可连忙对齐学南笑道,“哦,不要生气,我没说你的手指长的跟蚂蚁差不多,我只是在形容它的大小。”

耳朵里听着卫成可的解释,齐学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脸上微微露出肉紧的神情,不过一瞬就过去了,毕竟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谁叫自己要上上班时间修指甲呢,谁叫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摇摇头,齐学南低声道,“没事,你继续说。”

卫成可见齐学南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儿,才接着道:“当时两个民警,一男一女,男的是被床上的尸体吓到,女的那个呢,还没来得及看到尸体,光光是一地的怪异蚂蚁,就让她惊叫着倒退,倒是将围观的人吓得不行。”

“后来呢?”张四海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明了,说不定这种怪异的蚂蚁,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了。而卫成可这样将尸体保留在原处,却又用床单遮盖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些违反规定的。

“后来,”卫成可摊摊双手,“后来两个民警,就报警咯!”

卫成可这句话原本应该是个笑话,但听在张四海的耳朵里,却有些冷,“他们是找到刑侦那边去了吧?”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作为民警,解决点片区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是可以的,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可一旦涉及命案、枪支、毒品等,这些民警可就抓瞎了。不过中国警察内部是有专门划分的,命案归刑侦,毒品报告给缉毒,至于涉黄涉毒,那是治安大队来负责处理,咱们国家没别的长处,就是人多。

这女民警被惊得尖叫,男民警好歹还有几分胆色,连忙拨打给分局,然后马上刑侦那边就派人过来了。

结果一进现场,就慌了神儿。

“房门,是反锁的,所有的窗户,也是从里边给别上了,要不是开锁匠来,都只能是破门而入!”卫成可不知道从身上啥地方抓出一份简单的报告,对着张四海读起来。“根据我们初步的推断,这个女人,应该是被那些蚂蚁咬死的!因为现场没有其他人行凶的痕迹,而法医初步鉴定,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外伤,至于是否中毒,要看你们是否同意经行尸检,才能够得出结论!”

“既然你们已经推断出是蚂蚁杀人,干嘛还要通知我们来?”张四海从卫成可手中一把将报告抢过来,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卫成可的脸色有些难看,“死者已经是面目全非,所以我刚才不要学南去揭开看,我的手下有几个老江湖都差点吐了。我们在屋子里居然找不到死者的身份证明,同时,那种蚂蚁,我们的法医也不认识,不敢说,就一定是蚂蚁行凶,另外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什么时候见过手指大的蚂蚁,在我们乐山,哦,在四川,甚至在中国境内,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蚂蚁。”

张四海也有些发愣,若是卫成可形容的没有夸张的话,如此巨大的蚂蚁,用四川话来说,确实是很“稀奇”,“学南,你怎么看?”

齐学南被张四海点名,也不客气,“蚂蚁会杀人?为什么没有将整栋楼的人都杀了呢?”

女人的反诘让两个男人有些难堪,尤其是卫成可,因为他几乎已经是断定杀人凶手就是蚂蚁,只有蚂蚁杀人,案件才会被移交到特调科,而他就能落得个一身轻松。

蹙起眉头,卫成可的声音有些发粗,“学南啊,话不能这么说,总之我们没有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根据现在的证据,就只能下这个判断,至于事情的真相,哈,还是交给你们来处理吧!”

......

“就这样,所以你去邮购了这些小家伙?”听完张四海的叙述,刘浪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张四海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你以为我真傻啊,明显有猫腻的案子,谁叫我们头好说话呢,谁叫我和学南闲的呢...”

“你闲就闲,别扯上我!”张四海正长吁短叹之时,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在收发室的窗户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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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养在床下的老鼠

整个特调科里的女人并不多,年轻而有如此有特色的嗓音,那就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张四海的搭档齐学南。

“你闲就闲,别扯上我!”

这个冰山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收发室的,里面两个人因为讲故事、听故事太专心,根本就没有发觉窗户外边有人,严格说起来,是刘浪失职了。

“咦,学南啊,你怎么下来了?”张四海对着刘浪摆摆手,意思是说今后有机会再聊。

齐学南在窗户外露出那张有若冰雕的脸庞,“某人下楼来拿包裹,一去不复返了不说,居然连手机都放在办公室不拿,我可告诉你,老烦打了你三次手机了,你要是再不去,估计他会签发全国通缉令!”对着张四海说完这句话,齐学南的眼神又落到跟张四海一起站到窗户边上的刘浪身上。

瑶鼻里轻轻一哼,齐学南的眼神中满是鄙夷,“真不知道你堂堂一个调查员,怎么跟一门卫聊的这么开心?他有资格知道这些吗?”齐学南对刘浪的态度,如果用“蔑视”的话,得再加上N次方,而且N还是个天文数字。

刘浪先是一愣,转而嘿嘿的边笑边搓手,头也低下了,好像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齐学南的话。

将他这副怂样儿,齐学南更是不屑的昂起头,“张四海,我可告诉你,跟这种人走在一起,没由来的降低了自己的格调!”说完,齐学南扭头就走。

“诶,你听见电话响,怎么不帮我接一下?”张四海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蚂蚁瓶子,一边闷闷的冲齐学南的背影问道。

“我没那习惯...”齐学南的声音遥遥传来。

这女人虽然神情挺冷,但做事却风风火火,从走路的速度就能看出来,一句话功夫,人都快走进办公大楼了。

“别理她,那丫头其实也没坏心,就是觉得你...嗯,年纪轻轻的在这里守门,她感觉你不务正业,没有上进心!张四海转过头来,发现刘浪还死死的低着头,想了想,随口宽慰上一句。刘浪抬起头来,露着白生生的牙齿,笑的甚是诚恳,“张哥,我知道,齐姑娘是个好人!”

“哟,你小子还知道发好人卡啊?”张四海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办公室。刚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什么事儿,又掉头过来,“喂,老烦,你知道是谁吗?”

刘浪笑了,笑的很开心,一边摇头,一边笑,“嗯,嗯,不知道,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樊国锦就对了!”

冲着刘浪挤挤眼睛,张四海笑道,“小子不错,上路。”

“诶,张哥,你要记住,这种蚂蚁,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的!”对着张四海的背影,刘浪再次吼了一句。

张四海进办公大楼了。

七月里的天气就是热,不过好在特调科这办公大楼太老了。

老有老的坏处,当然也有好处。最大的好处,应该叫做环境成熟。什么是环境成熟呢?刘浪居住的收发室旁边那颗两人合抱的榕树,就是环境成熟的表现。正是因为有这颗大伞样的榕树,夏天的时候,刘浪这个光秃秃的收发室,并不会太闷热,正所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榕树是修房子的时候移植来的,还是原本就长在这里,现在已经谁都不知道了。不过自打刘浪搬进这收发室居住之后,他总是将大树照顾的很好。

一开始特调科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如此悉心的去照顾一颗老树,前几年甚至还有人提出将大榕树给砍了,因为每年光光是掉的树叶树枝什么的,都要垃圾车跑几趟了。但后来,榕树越发越好了之后,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颗榕树,根本就是一台功率超大的天然空调,烈日炎炎的夏日里,往那树荫下一躲,别提有多舒服了。

刘浪此刻就是站在树荫下面,外面无论如何,也比那个狭小的收发室要清爽一些,尤其是当空气不流通的收发室里刚刚才有人抽过烟之后。

一台小马扎是刘浪常用的物品。他目送着张四海走进办公楼,就来到马扎边坐下,右手一抖,掉落出一只红色的大蚂蚁来。

“乖哦,你看,我救了你的命,对不对?你要是跟张哥走了,最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望着在地面上东爬西爬找不着北的火蚁,刘浪笑眯了眼,“哎,可惜无论怎样,你也活不过这个秋天,可怜的家伙,死在异国他乡,是不是很悲哀呢?”

火蚁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循着一个方向,爬去。

那个方向的尽头,就是大榕树的根。

“瞧瞧,你也知道那里是个好地方吧!”刘浪看了看蚂蚁,将头抬起来,眼睛中多出几分刚才不见的神彩,“齐学南,你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凭什么这么骄傲呢?难道就因为我在帮你们守门,所以你反而瞧不起我了?哎,人怎么都这么现实?”

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将镜面对着自己,漆黑的镜片上,映照出刘浪的模样,虽然因为镜面的弧度,模样儿有些变形,但刘浪仍旧很陶醉的理了理自己并不长的头发,低声自语,“瞧,多帅的一个男人,诶,要是我换身衣服,换个工作,怕是你齐学南也顶不住的我的追求吧!”

说着说着,刘浪又摇头,将墨镜给自己戴上,背靠着收发室的外墙,仰头望天。

透过大榕树层层叠叠的树叶,稀奇可以看见中天的太阳,在墨镜的过滤之下,金黄色的太阳看起来像是个剥了皮的盐蛋黄。

......

下午六点,该走的人,都已经离开大院,不过刘浪注意到张哥的摩托车还在。

单位不是没有汽车,不过那是公车,管理的很严格,所以张四海只有给自己买了辆嘉陵摩托车,作为代步的工具,至于齐学南,她习惯走路上下班。

“今天张哥居然还没有走?”已经准备打扫大院的刘浪柱着扫把,若有所思的望着九成新的嘉陵摩托,“难道说,他还真研究出了点什么?”想起那些被张四海带上楼的火蚁,刘浪摇摇头。

作为收发室人员的工作之一,也是当年保留下大榕树的代价,刘浪要承担打扫院子的责任。

好不容易将院子打扫干净,刚刚将一堆落叶给点起来,刘浪就听见有人在招呼自己。

“刘浪,刘浪。”

“哟,张哥,今天这么晚?马上倒要到七点了,您才下班啊?”刘浪将烟头从嘴上拔下来,顺手丢进燃起来的树叶堆中,对着走过来的张四海笑笑。

张四海的样儿挺乐呵,“嘿,我成功了!”

“成功?”刘浪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四海,“成功什么了?”

“我的实验成功了啊!”张四海走过来,仗着自己年纪应该比刘浪要大一些,很有长辈和领导风度的在刘浪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个,不正确,我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专门用一块在食堂里要来的猪肉,放在那些蚂蚁中间,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些蚂蚁就跟蚂蝗见了血似地,蜂拥而上,将那块猪肉咬的一塌糊涂,所以我认为,这种蚂蚁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刘浪有些愣,仅仅经过一次不完善的实验,张四海就能得出如此肯定的结论,是不是太不科学了一点。“张哥,你有试过放一只活的动物进去吗?比如说,兔子?”

“嗯?”张四海将自己的红河给刘浪发上,“兔子?一只兔子现在得十多块钱呢,科里可没有给我做实验的经费,再说了,我去哪里弄兔子,难道去菜市场?”

“那小鸡总可以吧?实在不行,你找我啊!”刘浪点着自己鼻子道。

“啪!”一次性打火机火苗跳起,将刘浪和张四海叼在嘴上的烟,燃起来。张四海吸了一口,望着刘浪,“小伙子,虽然你很有为革命牺牲的精神,但是用人来做活体实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允许的!”

四海语重心长的话让刘浪傻了眼,“张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啥时候说过用我来做实验了?”

“咦?不是你小子说,没有兔子小鸡,还可以找你吗?”张四海奇怪的问道。

“嗨!”刘浪一摔手,跺了跺脚,“瞧您说的!我那意思是说,您要是实在舍不得钱去买小兔子或是小鸡,找我,我还能给您弄只活蹦乱跳的耗子去!”

得!

因为有个食堂,这大院里的耗子还真不少,个个吃的肥头大脑的,有几次科长樊国锦都要去买耗子药,最后还是刘浪给挡了下来,为什么啊?因为刘浪会捉耗子啊!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张四海这才恍然,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们就去弄只耗子试试啊!”

一句话,张四海又将捉耗子的能力,揽到自个身上了。

“张哥,现在也不晚啊,您要不要,我床下还有几只。”刘浪边说,边用脚去踩已经烧尽的树叶,准备踩平了,就回去给张四海拿耗子去。

“可惜,可惜啊。”张四海摇着头,“刚才因为我实在没有好地方安置那些蚂蚁,所以将实验过程录制下来之后,我就将蚂蚁...人道毁灭了。”

刘浪一怔,“这就人道了?张哥,您也太快了!”

“现在怎么办?我也觉得,用耗子做个活体实验,可能更具有说服力,不过...哎,这蚂蚁可不好搞啊,今天这几瓶,我都托了老大的关系,才弄回来。”张四海也有些后悔自己手脚太快了。

“其实也不难啊,据我所知,在我们市的花鸟市场里,就能买的到,真的!”

张四海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在我们市里的那个花鸟市场,宠物店?”

刘浪点点头。

“有点不可思议,明儿我去看看!”张四海再次上前拍着刘浪的肩膀,“感谢你,帮我解决了难题啊,走,张哥我请你吃饭去!”

“可我还要看门儿呢!”

“有啥好看的!人都走光了,锁了锁了,我们吃饭去!吃饭皇帝大啊。”张四海乐呵呵的揽着刘浪的肩膀,大笑道。

刘浪没法,只好去锁门,经过收发室的时候,张四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身子微微的顿了顿,“小子,你把老鼠捉来,放在床下面做什么?”

刘浪咧嘴,露出白生生整齐的牙齿来,“嘿,张哥,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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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吃要嘴尝

刘浪将老鼠养在床底下,这事儿,让张四海有些懵。

眯着双眼,将刘浪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张四海用颇有些怪异的眼神望着刘浪,“你小子,不会是因为太寂寞,所以晚上跟老鼠聊天吧!”

得!

张四海一句话将刘浪呛的眼睛直翻白,“张哥,你不要玩我好不好,跟老鼠聊天,你瞅我的样儿,像是那种通晓动物语言的人嘛?”刘浪一边说,一边拉着张四海往收发室里钻。

“咦?你做啥,我对参观你的宠物,没有兴趣!”张四海连忙用手去推刘浪,那种黑乎乎、毛茸茸的夜生物,他打小就有些“不喜欢”。

“嘿,张哥,你又误会了,老鼠怎么可能是宠物呢?再说,你想看,我也懒的去钻床铺,得,你不想进去,我自个进去,给你带点好东西,一会尝尝!”说着,刘浪也不勉强张四海,进收发室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食在天府”,这句名言自古有之。

作为天府之国一处名胜所在的乐山,自然也不会缺少吃的氛围。就在特调科所在的老城区,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子,在刚入夜的时候,就开始蚕食着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

乐山人好像很习惯这种生活,窄窄的街道旁,呼朋唤友的聚在看起来并不干净卫生的小吃摊子上,啤酒儿一开,筷子一摆,大家胡吹海侃,不到半夜不收工。

也正是这种习惯,让其他省份,尤其是沿海经济发达地方的人,总是瞧不起四川,说四川人都没有上进心,太休闲。

其实张四海的老家就是沿海,作为一个家庭条件在当地都算是比较好的沿海人,张四海曾经也是这样评价四川,可当他意外中来到乐山之后,很快就爱上了这种生活。

轻松、休闲,没有压力。这是张四海个人的感觉。

这种生活方式谈不上好还是不好,但至少,不累。

刘浪陪着张四海,或者说是张四海陪着刘浪,两人坐在距离乐山唯一一所本土高校不远的河边。一张又小又旧、底色都看不出来的小方桌,两张只有腿儿、没有靠背的凳子,就是他们今天的就餐环境。

饭馆在街的另外一边,店面非常小,根本坐不下几桌人,白天的时候,城管同志是不会同意饭店老板这样干的,不过现在已经入夜,刘浪和张四海才得享这种别具一格的风味儿。

张四海的左边、刘浪的右边,就是有名的大渡河,夜风徐徐,吹得散白日里凝聚在人心中的那股子浮躁。

刘浪从他“家”中拎出来的那个黑色袋子就放在桌面上。现在桌面上除了两只白瓷碗,和摆放在白瓷碗上的筷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家店,我刚来乐山的时候,老家伙们就带我来这儿!”张四海望着街道对面,小小的店面,破旧的招牌上写着几个别扭的大字:耙耳朵。“嘿,说起这个耙耳朵,我当时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了好多人,最终才明白。”

刘浪具体是哪里人,张四海搞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刘浪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四川话,尤其是成都话和乐山话,也说的很溜,所以他不能判断刘浪的出生地。

“张哥,那你是想当耙耳朵呢,还是不想当呢?”刘浪掏出自己三块钱一包的天下秀,给张四海发上。

接过烟,此时张四海也不去矫情,摇摇头,“哎,我哪有的选啊,家里也催过几次了,可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职业,还真是不好找对象呢!耙耳朵,嘿,就是没耳朵,只要有人肯嫁给我,我都认了!”

刘浪笑笑,殷勤的站起来给张四海将烟点上,“张哥你说笑话呢?公务员哦,在我们四川,妹子那是随便挑啊,我看张哥你是挑花眼了吧,其实那个齐美女就不错嘛!”

摆摆手,张四海有些不感冒地道,“你说别人,说不定我撑着面子,也就咬牙认了,可你非要说那个冰块,那就算了吧,我可惹不起那个,嗯,婆娘!”

最后两个字,张四海是勉强用乐山话说出来的,虽然不是很标准,但他觉得用“婆娘”两个字来形容齐学南,有种阿Q般的胜利心情。

“怎么,齐学南很厉害?”刘浪和齐学南接触的时候并不多,准确的说,今天是第一次交谈,从前的时候,齐学南的眼睛珠子,从来没有向刘浪所在的方向挪过一次!

张四海拿起筷子,轻轻的在白瓷碗边上敲着,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倒是有些悦耳。“厉害,怎么会不厉害呢!齐学南,别的不说,公安大学特招生,全国军警散打女子组冠军,还有个犯罪心理学硕士的帽子,你说,这样的女人,厉害不,有压力不?”

许这帽子确实太大了,刘浪眼珠子愣了愣,只是发出这个无意义的音节之后,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继续下去。

除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只有大渡河流水哗啦啦,至于道路上的过往的汽车声,对不起,两人自动过滤了。

“两位,麻辣田鸡、软烧鲫鱼、鸭脖子四个、兔儿脑壳麻辣五香各两个,呛白菜,你们的菜齐了!”一个中年妇女笑眯眯的端着个大盘子过来,非常麻利的将红红火火的菜给两人摆上,菜虽不多,却几乎将两人的饭碗给“赶”到地上去。

“两位大哥,晚上好哦!”跟着中年妇女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穿着一件印有大大的珠江纯生啤酒标致的衣服、一条白色的短裙,口袋里呆着两个开瓶器,同样是笑眯眯的跟两人打着招呼。

刘浪看了看女孩,就对张四海说,“张哥,要不?”

点点头,张四海冲女孩竖起一根食指,“一件!”

“好叻,谢谢大哥!”推销啤酒的女孩瞬间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今天运气不错,第一个生意,就碰见个爽快人。

望着推销女孩窈窕的背影,张四海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张哥,不会吧,看你的眼珠子,都要落到碗里去了,这种水平,也就刚刚及格而已!”刘浪伸手在张四海眼前挥了挥,说道。

“滚!你懂什么!这种女孩子,其实很辛苦的,稍不注意就陷进去了,我们吃这碗饭的,见的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哎,算了,不说这些,对了,小子,你的口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咦,张哥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刘浪一拍脑门,提起袋子,隔着街就冲“耙耳朵”吼道,“老板娘,弄个盘子过来,干净的,快点儿!”

刘浪越是不肯给张四海看,张四海心中就越是好奇,可能这也是职业病的一种,张四海平时就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坏毛病,其实刚刚张四海的话没有说完,正是因为他有这种坏毛病,好几次跟人间谈朋友,都崩了。四川的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都被千千万万的“耙耳朵”给宠坏了,越是漂亮的,性子越是揉不得沙子,有时候她不想说的话,你多问一个字,就有可能跟你“毛起”。

张四海捏着拳头,强耐着猫抓子挠心般的难受,终于等到刘浪揭晓谜底的时刻。

望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一块块东西,张四海眉头皱起来,他有些失望,没想到刘浪说的好东西,居然这么不起眼。

“张哥,人不可貌相,下一句是啥?”刘浪让啤酒妹给两人将酒倒上,撮起筷子,已经有些泛乌的筷子头在那黑乎乎的东西中拨弄一番,夹起一块,放到张四海的碗中。

“海水不可斗量!这小子,当我小学没毕业啊,还来考我!你几年级啊,我可是读到五年级哦,就差一年就可以毕业了!”张四海瞪着刘浪,佯怒。

“错了!张哥,我就知道你从小不好好读书吧,人不可貌相的下一句,是‘好吃全靠嘴尝’!来,试试!”

“鬼精灵!”张四海一乐,佯怒也装不下去了,夹起碗中的那东西,放到嘴里,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块,慢慢的咀嚼。

“张哥?”刘浪喊了一声,没反应,只是看见张四海又咬了一口。

“好吃吧?”

还是没有反应,不过张四海的筷子,已经伸向盘子。虽然张四海没有回答刘浪的问题,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很有说服力,好吃,不是一般的好吃!

当张四海一口吃下三块之后,才停下筷子,“哇,太香了!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不行,我要敬你一杯!”端起玻璃杯,里面的泡沫已经散去,剩下黄澄澄的啤酒液。

“咣!”

“张哥,应该是我敬你才对!先干为敬!”刘浪一仰脖子,满满一杯啤酒就倒进肚子里,临了还将杯子反过来,这里有个名堂,若是杯子翻过来之后,有酒滴出来,那么,有多少滴,就得罚酒多少杯。

“你小子!”张四海不得不也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用纸抹抹嘴,才问道,“这到底是啥玩意,味道,确实不错!别是什么保护动物吧?”

“张哥,你真想知道?”刘浪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说!”张四海轻轻一拍桌子边,瞪起眼睛来。不拍桌子,是因为实在是没地儿放的下张四海的手。

浪压低声音,在张四海凑过来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一句话,顿时,就看见张四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而又像是憋那个啥一样通红,指着刘浪,张四海半晌才道,“你小子,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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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群败家子

张四海眼睛瞪的老圆,“该死的,你这是在阴我四海好歹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从事这种特殊工作,当然不至于会吐出来,但心中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刘浪笑的有些憨厚,“那就不要吃了,反正我的存货也不多,就留给我吧。”刘浪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端盘子。张四海盯着刘浪的手,有些眼珠巴巴的样子。

刘浪装着没有看到,要将盘子放到自己面前,模样倒是真有几分不肯给张四海吃的势头。

“你给我放下!”张四海眨巴了几次眼睛之后,终于吼了出来,“放下,放下!老子吃都吃了,要中毒也跑不掉,继续吃,继续吃。”说着,张四海干脆站起来,伸手就将装着肉的盘子从刘浪手中抢了过去。

张四海显然已经喜欢上刘浪自制的这种“好东西”。任由张四海将盘子抢过去,刘浪笑眯眯的对张四海道,“张哥,这玩意儿的原材料可不是那么好找,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我要养在床下了吧?”

张四海只能是点头,因为他的嘴里不空。

盘子里那让张四海不惜撕破面子去抢的,黑乎乎的东西,其实就是刘浪自己加工的老鼠肉。

是的,就是老鼠肉,特调科院子里,被食堂养肥的大老鼠,就是刘浪原材料的来源,捉到老鼠之后,刘浪会放在自己的床下笼子里养上一段时间,目的是让老鼠增点“膘”。

“为什么?”两人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闲聊,张四海对于刘浪这一手绝学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能够拜师学艺,不过一想到“原材料”张四海还是有些心中耿耿,几番思量之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决定以后想吃的时候就去找刘浪。

“什么为什么?”刘浪看看张四海,恍然道:“哦,你是说增膘?因为有点脂肪的话,经过调制之后,味道更佳的鲜美,你知道的,在自然环境中的老鼠么,活动量比较大,况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天敌让它们胆颤心惊,所以总会很瘦。”刘浪说着说着,好像有些跑题了,“其实人类跟老鼠也差不多,只要不是个惯犯,在犯罪之后,都会因为心中的负担而导致体重的大幅度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在一个人成为惯犯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张四海有些惊讶,因为刚才刘浪说的东西,其实在教材中也有,但张四海可不认为刘浪曾经经历过这种专业的培训,“你好像知道的挺多,是不是进行过培训?”

刘浪一怔,“培训?张哥,你说的培训是什么意思?在我记忆中,好像就是来特调科上班之前,有过培训...半天,关于保安的工作内容的。”

这下子轮到张四海惊讶了,果然,刘浪是个关系户,否则特调科门卫这么关键的工作岗位,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只参加过半天时间培训的外人。张四海所谓的外人,是指没有经过政审、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

“咦,这不是张老大么?张老大,嘿嘿,咱们哥俩还真是有缘啊,走到哪儿都能碰见!”随着这个声音,刘浪转头看到,几条人影挡着路灯过来了。

“张哥,朋友?”刘浪转头,望着张四海,听着语气,好像有点来者不善的味儿,就看张四海怎么说了。

已经喝下不少啤酒的张四海,一对圆溜溜的眼睛里布满着愤懑的血丝,咬着牙关,一个一个的往外蹦着字儿——“你说呢?一群败家子儿!”

听说是败家子,刘浪就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再望向几个年轻人的时候,眼神略微有一些变化。

“各位兄弟,这位呢,就是张四海,张哥了,嘿,老子上次在‘哈拉拉’就是被这位大哥给劈了,你们说,今天我们该怎样表示一下呢?”说话的人是个身才不高的小胖子。四川人身高大多在一米七左右,矮也不会太过,高也不会超标,只是身材就不统一了,比如这位,整个脸长得非常有“宽度”,而且跟他的体型异常的搭调。

“你不要说话。”张四海低声吩咐刘浪,自己却站了起来。

要说平时的张四海,就长相看上去都是好相与的,不过此时么,眉头轻皱、眼珠子里泛着冷光,就连鼻翼都微微的收紧起来,倒是让刘浪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张四海。

“曹哲丹,上次的事儿你还没有长记性?”张四海盯着刚刚说话的那小胖子,刘浪倒是觉得这胖子跟‘曹哲丹’这样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名字有些不相配。

曹哲丹明显看起来就不是个正经人士,光光是那裸露在外面的一对膀子,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搞着些嘛玩意儿,正经人是不会这样干的。再看他周围的年轻人,让刘浪想起一句土话来:歪戴帽子斜穿衣,长大不是个好东西。

“哎哟,看来张哥还是个老师嗦?居然能让丹丹你长记性?张老师,我英语不好,只会说FUCK,SHIT什么的,你能不能教我也长长记性?”

说话的人是站在曹哲丹左后边的瘦高个,就是他身上那件没有扣上的花衬衣,提醒刘浪想起了那句土话,不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脑子,明明胸前只有排骨,都不知道替自己遮丑!

曹哲丹倒是没有急着反驳张四海,肥得冒油的脸上,一对绿豆儿般的眼珠子在四下打量,“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那个性冷淡呢?”

性冷淡?

刘浪有些疑惑,这头肥猪,难道说的人是齐学南?嗯,或许这个称呼,齐学南倒是配得上。转过头,他看到张四海的眉头跳了跳,“性冷淡?曹哲丹啊曹哲丹,你还是个男人不?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当着学南的面这样喊!”

张四海口中吐出“学南”两个字的时候,曹哲丹婴儿肥婴儿肥的身体明显有个微微的抖动,刘浪没有错过他这个反应,顿时心道,该不是齐学南给这小子造成过什么心理阴影吧?想想这小子的德性,估计真要碰见齐学南,应该没啥好果子给他吃。

其实像齐学南那种女人,刚刚张四海也说了,人家那是先天就够贵气,再加上后天的补足,可谓是“精、气、神”皆备的女中豪杰,在她面前不自卑止步的男人,还真是没有多少个,所以齐学南到现在没有谈恋爱,也不是没有她自身条件的问题。

曹哲丹厚厚的嘴唇有些有抽搐,面对张四海那张利嘴,显然他又死机了。

那不扣衬衣的瘦高个见气势上自己四人居然压不住一个张四海,脸色顿时变得很臭,重重地咳嗽一声,大声的向旁边吐出一口黑乎乎的浓痰,“曰!张四海你个傻X,你有本事现在就把那个婆娘喊来,你看我们丹丹敢不敢!”

像是突然被提醒一般,曹哲丹也顿时复活了,“不错!格老子不要用个婆娘来吓唬人!老子不是吓大的!”

曹哲丹吼着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肉肉那个层峦叠嶂啊,真是让人有种被猪油给呛了喉咙的感觉。张四海眼睛眯了眯,“你是当我现在没法通知学南,是吧?”

曹哲丹将手伸出,白白胖胖而且短短的手在小饭桌儿上抹过,将几盘菜都给直接推到地上,白瓷盘儿、碗儿叮叮当当得碎了一地,“牛B!你要是牛B,你现在就格老子将那婆娘喊来,你看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就一傻蛋,知道吧?瞧你的形状就决定你的智能程度只相当于京巴,而且还是近亲反复交配出来的,永远养在铁笼子里那种。别总以为嘴巴大的可以咬下月亮来,其实吞个包子也得分成五次!”张四海嘴皮子一动,一连串让刘浪傻眼的恶毒言辞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喷了曹哲丹一头一脸。

“原来张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崇拜的望着张四海,据刘浪所知,张四海在特调科干的绝对不是体力活,可对面这四个哥们儿一瞧就是头脑相对简单的那种,这一会儿要是人家不同意文斗,要换种方式跟张四海练练,估摸着张哥恐怕就要傻眼了,那到时候自己是帮呢,还是不帮呢...

心中纠结的刘浪放眼向四个哥们儿望去,个个都已经有些要暴走的征兆,正忧心间,他看到在曹哲丹身后,出现了一张脸,顿时,刘浪笑了,虽然那张脸的主人,对刘浪并不是很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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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路边摊的晚餐

别看曹哲丹体型长的像是缺心眼,其实人家还是个挺玲珑的人儿,这不,刘浪虽然不是这会儿的主角,但曹哲丹还是一下子发现了刘浪眼神里的变化。

此时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四川人说不得,不会自己就这么倒霉吧?”右手不自觉地抚摸到自己颇为壮实的左肩,搁哪儿还有些隐隐着疼。

“疼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哥四人身后响起,虽然声音的主人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但人家就还真像是眼瞅着曹哲丹那惊恐赫然的样儿,然后家长里短的问候了一句,冷是冷了点,但也关心了,不是么?

可曹哲丹可不敢把这当成关心,一点儿都不敢,不仅仅是他不敢,就连他身旁的哥们儿,统统都不敢。

齐学南来了。

张四海也仅仅只是比刘浪晚上那么十来秒的时间,就瞧见后面的齐学南,顿时,张四海长出了口气,暗道,“得,今儿这事算是有着落了!”

几颗不知道是汗呢,还是油的东西从曹哲丹鼻尖儿上浸出来,在路灯下反射着玻璃样的光芒。这小胖子此时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刘浪看的直佩服,暗道难怪自己那么小帅小帅的,却没有成为明星,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瞅瞅人家小胖子,同样是眼睛鼻子嘴的,内容多丰富啊!

抖了抖脸上的那两条“肥香肠”,曹哲丹咬着牙转过身去,入眼的那张脸就让他在三伏天里生生的打了寒颤,怎么在这里?”

“哼!”齐学南的眼神配合这声冰冷的鼻音儿,很好的诠释了“蔑视”这个词的含义,人家甚至连看的懒得多看小胖子几眼,眼神儿直接越过小胖子那颇有些规模的身材,落到张四海的脸上,“哟,组长同志,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请我的次数,两手指头就够了,而且还是牛肉面,怎么今天转性儿,连他你都舍得花钱,是不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齐学南的话让张四海笑的很干,“这不是...我下班晚嘛,正好人家小刘也没吃,大家伙乐呵乐呵。”

将眼神挪到刘浪脸上,齐学南的眼神瞬间变得跟锥子似地,鼻孔里再次喷出冰渣子丝的声音。刘浪一听,暗道,“得,我跟这小胖子是一路货!”

曹哲丹见齐学南没理睬自己,心中暗自高兴,连忙对着哥几个使使眼色,小眼睛转的跟绿豆儿似的,真让人担心会不会从那有些浮肿的眼眶中掉出来。

得到暗示的哥几个也不多说,悄悄的挪着脚步就要离开,却被刘浪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刘浪突然冒了一句:“诶,哥几个,不喝两杯再走?”

他这一开口,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说直白咯,就是引火烧身。

齐学南大眼睛一瞪:“你好好的给我坐着,啥时候轮到你发言了!”

曹哲丹望刘浪的眼神中也满是火花,当然这火花不是异性之间的那种,跟钢铁厂里的有点儿接近,“小子,你是想找麻烦呢?”或许是因为齐学南在场的缘故,曹哲丹的底气直接跟他的音量成正比,有种气息不畅的感觉。

所谓祸从口出,这下就连张四海都不挺刘浪了,他压低声音道,“小刘,别多嘴,咱不赖这事儿玩,啊!”

齐学南瞪完刘浪,又瞪着小胖子,“你胳膊不疼了,是吧?当着我的面,你也威胁人?”

小胖子浑身一抖,不自觉退后一步,脸上陪着笑,“哪有,哪有,我这不是跟您朋友开玩笑嘛!”

原本小胖子诚心的拍马屁,谁知道这马屁不是那么好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马拍,齐学南柳眉一竖,“滚你个胖子的!谁告诉你,那小子是我朋友了,没长眼睛么?他配嘛!”

其他的话,小胖子都没留神,就听得一个“滚”字。连声道:“行,行,您是大姐,您说不是就不是,您说滚,我们现在就走!”话音一落口,曹哲丹胖乎乎的手掌冲着哥几个摆摆,就转身闪人。

没想到齐学南还真是这么轻易的就将曹哲丹给放走了。刘浪瞧着一地的狼藉,心中暗暗可惜,只是不知道待会这赔钱的事儿,张四海会不会让自己的来买单,刘浪有些担心自己的钱包,一时间倒没有注意齐学南的眼神儿。

那眼神儿分明是在责问张四海,怎么会这么掉价的跟一个门卫出来吃饭。张四海明白齐学南的意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吃了没?没吃的话,一块儿,我请!”

齐学南摇摇头,“你能礼贤下士我很高兴,不过还是把眼睛放亮点!还有就是,下次再碰见那小胖子,别抗着,给我打个电话很贵么?跟他们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能够解决的,偏偏你又...得,不说了,我走了,见到你们就心烦!”

下班之后的齐学南穿的比较休闲,站在刘浪的角度望着齐学南的背影,还真有点让人想犯罪的冲动,但一想到齐学南的个性,刘浪不得不打消所有的念头。这个女人怕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够驾驭得了的。

张四海招呼着老板重新上菜,看到桌边上还有一块掉出来的老鼠肉,砸砸嘴,见刚才看戏的那些人都已经散开,刘浪还在目送着齐学南,便闪电般的抓起来,正要往嘴里塞,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那感觉丢过眼神儿去,好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珠子——刘浪正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张四海沉声问道,“盯着我做啥?难道我脸上有花儿不成?瞧你的那,啥眼神?”

刘浪指指张四海手中的老鼠肉,“那个...有点儿脏。”

“一边儿去!”张四海根本不在意刘浪善意的提醒,直接将老鼠肉丢进大嘴中,支吾着音儿,“少骗我,你是不是想说,有点脏,张哥,我帮你擦擦。擦完之后,你就丢自个嘴里了,对不?这种小伎俩,我幼儿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不玩了!”

刘浪看着张四海咀嚼的挺起劲儿,本来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换了个话题,“张哥,刚才那几个,你仇家啊?”

“什么仇家啊!”张四海撮起店家老板刚刚换上来的筷子,夹着重新摆上的菜肴,“算不得仇家,只是两边干过一架,他们输的有点惨而已!”

“哦,哦,没有想到张哥还是个打架的高手啊!敬你一杯!”刘浪起身给两人满上啤酒,端起杯子。

张四海“嘿嘿”两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刘浪的观点。“别提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我们聊聊关于那个蚂蚁的,小刘你说哪家有卖这种蚂蚁的?”

是那家啊,花鸟市场头里的那家,不过一般情况要订货的,估计一个礼拜的样子就能拿到。”刘浪吃着菜,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明儿你陪我去找找,我也订购一些!”

“明儿我没空啊!”刘浪摇摇头,没有答应张四海的要求。

“嘿,你这小子,张哥找你办点事儿,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真是不把村长当干部?是不是只有我们调查科办公室的人才能管住你这保安了?”张四海将筷子一放,装出不乐意的样儿来。

刘浪笑笑,他知道张四海不是那种人,也没放心上,“其实张哥,去订购蚂蚁的意义不大,但去一趟,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嘛!”

“哦,说啦听听!”张四海将刘浪筷子下的真是快,也不再装模作样,赶紧抢菜才是王道。

“这事儿其实我也说过,张哥你听了别往心里去,我就一保安,不专业...”

“你小子少废话,吃着我的肉,总该给我点甜头!”张四海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话中好像有些语病,不过刘浪好像倒是没注意。

“张哥,我上次不是说了嘛,平常人,谁有你那本事从快递公司拿到火蚁这种稀罕事物,要想拥有,那就只能是去买。”刘浪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张四海很配合的点点头,“说的不错,继续!”

“那您说,在我们乐山,能去啥地方买呢?据我所知,整个市中区也就只有一家店子有这玩意卖,其他店没有,更不用说区县了,您说,有必要去么?”

听完刘浪的话,张四海咬着筷子,眼神儿有些发直,半晌儿才一拍大腿,“啪”,清脆响亮。

听到这一声,刘浪暗地里感觉自己的皮有些紧,心道这张哥还真是个纯爷们儿,不仅对蚂蚁狠,对自己,那也没有手下留情啊!

张四海憋着气,将筷子头咬的“咯吱咯吱”响,眨眼间,一张脸就红起来,真他娘的疼,疼死老子了!桌子下,刘浪看不到的地方,张四海的左手憋着劲儿的在大腿上揉着,心里暗道,红了吧,我可怜的肉啊!

“张哥,没看出您心挺好的!”刘浪不知道为啥张四海突然不开口了,怔怔的看了张四海两眼,找话道。

将已经咬到变形的筷子抽出来,张四海边吸着凉气边问道。

“咱们四川呐,有句古话,喝酒上脸的人,心好!”刘浪再次瞄了瞄张四海的脸,说道。

张四海有些愣,其实,他喝酒从来不上脸,刚才脸上发红,那是因为大腿太疼,憋的!

“就你小子废话多!好了吗,好了就走人了!”

......

张四海虽然不是乐山人,但现在的房价还算便宜,再加上家庭的支持,早早的就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买了套房子,所以没有住在大院里,只能跟刘浪分道扬镳,一路上,他总在想,刘浪这小子虽然只是个保安,但见识还是不错的!有机会的时候看看,是不是能提拔一下。

同样在路上的刘浪哼着小曲儿,好久没有这样大鱼大肉的享受了,每次出去买两块钱酒回来,他都是就着那些黑呼呼的老鼠肉,早就吃的腻味儿了。一想到老鼠肉,刘浪重重一跺脚,“哎呀,刚分手的时候我咋忘记告诉张哥,刚刚捡的那块肉上,沾着我的唾沫星子!失败,看不到张哥的糗样,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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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暗恋的喷嚏

七月里的天气,无论刘浪屋顶上的大榕树有多少年份,总之不能将整个酷暑都给挡住了。

这两天特别的热,而且是四川盆地特有的闷热。

一连两天时间,刘浪除了自己基本的工作之外,都靠着墙根儿纳凉。也不知道他屁股下面坐的那把木制摇椅是不是解放前就已经存在,但看上去,他好像还坐的挺舒坦。

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正在吟吟哦哦不知道唱着什么歌儿的刘浪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整个人就“吧唧”一下子摔到水泥地上。

“哎哟......”摁着腰杆儿,刘浪艰难的从地上抬起身子,转头过去,只看见那跟自己一样趴着“高龄摇椅”旁边,伫着一双丝袜长腿,粉嫩粉嫩的双腿往下是黑色的高跟皮鞋,往上,修长的小腿,完美!圆润的膝盖头,漂亮!几乎和小腿呈一百八十度的大腿,正点!在往上——哦,真是让人扫兴,这包裙是别人的,怎么这么长!

“看够了没有?”声音冰凉冰凉的,好像这三伏天都没能暖和声音主人的嗓子,不用说,能够在三十度气温下说出零下三十度语言的人,只能是齐学南。

刘浪有些不舍的将眼神儿挪到齐学南的脸上,当然,直接跳过了诸如小腹啊、腰、胸部什么的,免得引来对方不高兴,早知道是齐学南,说不定刘浪也就不看了!

拍屁股起来的同时,刘浪心中也感到奇怪,自己在这儿当门卫也有好几年了,还第一次看这娘们穿裙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又穿裙子又来触我霉头,难不成这女人更年期提前了?’偷偷的瞄了瞄齐学南,见对方神色有些不豫,连忙摆出一本正经的摸样来,“齐长官,您找我,有事呢?有啥事您直接开口得了,何必那么辛苦来掀我椅子呢?”

齐学南好像特别看不惯刘浪这种油嘴滑舌的模样,眼神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子厌恶的神色,“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张四海那个笨蛋!”

“张四海既然是个笨蛋,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呢?”刘浪一边伸手将比自己还高龄的摇椅给扶正,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学南总觉得跟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说话,心里面堵的慌。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说张四海是笨蛋,自己帮笨蛋跑腿,那自己成什么了?岂不是笨蛋的笨蛋?心中憋闷的同时,齐学南又不好意思直接将其中的意思给说穿了,只好冷冰冰的道,“张四海让我来告诉你,他已经搞清楚,哪家宠物店有卖那种蚂蚁的,而且也打听过了,今年以来也只有三个人订购过,现在我们就要去找我们认为嫌疑最大的那个家伙,问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完齐学南的话,刘浪无意义的发出一个音节,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是在哪里研究他的摇椅。

“去不去你倒是给个音儿啊!你这算是什么态度?高傲吗?”齐学南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更不会对刘浪这种男人有什么耐心,等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开始恼怒起来。

听到她的话,刘浪这才认真的看着齐学南,“我去做什么呢?我又不是专业的,对吧?”言下之意就是他没有去的必要。齐学南一听,倒是很赞同的点头,“唔,我也觉得,就你这种人,去了也是白去!不过看来你还是有优点的!”

“哦?齐长官所谓优点,就是说我还有自知之明吧?嘿,我师傅常说啊,这人贵,就有自知之明,我一向也认为自己不便宜,要不我一守大门的,工资待遇好像跟你们也差不多!”刘浪嘿嘿一笑,悠闲的往椅子上一躺,“而且我大热的天儿,还能躲在这里乘凉,倒是比你们舒坦了不少啊!”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来刘浪这样子一番话,齐学南真是气得想一脚踢上去,不过转而一想,这里好歹也是机关大院,而自己又穿着裙子,真要是被人看见了,影响也太不好。三番思虑之后,齐学南重重的哼了一声,“废物!”也不再跟刘浪说话,转身就走。

眼缝里看着齐学南走出大门,刘浪一下子停止摇摆椅子,并坐直了起来。

“找到了?看来张哥的动作挺麻利的,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线索呢?哎,都说不关我的事儿了,想那么多干啥呢,反正师傅的要求也不是这个,自己还是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咯!”将双手放到后脑勺上,刘浪又躺回椅子上,慢慢的摇起来。

在心中算数着日子,刘浪在盘算着啥时候就算是完成师傅的要求了。‘咦,时间过的还真快,还有一年零八个月,我就在这里呆满五年了,师傅的要求总算是完成了。’想到这里,刘浪好像又有些感慨,时间过的真是快,‘想想刚来的时候,咱也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啊,可惜被放倒门卫这块儿!得,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三年多,自己也没犯什么错误,至少三年多,大院里没掉过腊肉、自行车、大小姑娘什么的,说明自个还是尽职的,但为啥那个老烦,就是不肯给自己涨个工资,调调级什么的,好歹也该有个副主任科员了吧?’

想归想,刘浪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门卫,哪有什么‘级别’可调,难不成还真给他个头衔:副主任门卫?回头再想,只要安安稳稳的将剩余二十个月度过,他也不会再在这里呆下去。

‘那个时候啊,咱是海阔大鱼跃,天高小鸟飞,嘿,别提有多舒服了。’

......

齐学南从刘浪哪儿吃了一肚子的怨气,蹬蹬蹬地走出大院,站在街边上等着出租车。等着等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当着张四海的面时,刘浪他不怎么会说话来的,这是为什么?

‘常听人家说,这男人要是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会想法设法的引起她的注意,难道说,刘浪这小子实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一想到这茬上,齐学南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挺冷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在大院里被人称为“冰山上的花环”,但她也不怎么觉得自己冷,可现在,一想起有刘浪这么个窝囊的男人在惦记这自己,顿时浑身都像要抖起来。“该死的,没用的臭男人,你要是敢有这种想法,老娘我阉了你!”

正在躺椅上做着周游世界美梦的刘浪突然重重的打出一个喷嚏,不但鼻涕横飞,就连眼泪都下来了,“娘哟喂,这谁家姑娘啊,”刘浪一抹鼻子,“何必暗恋呢,当着面讲,不就行了!害得我差点眼珠子都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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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登门拜访之前

张四海不是没有想过刘浪会不来,相反,他早就猜到,齐学南不可能将刘浪请出山。

果然,看着面无表情的齐学南从出租车上下来,张四海心中就开始暗暗的发笑。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去碰那个刺头的!”张四海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落到齐学南的眼中,就引起这个冰山女人的不满,眼睛瞪的跟北极熊似的。

“瞧你,天儿不热啊,怎么就糊涂了呢?快走吧,那小子懒着呢,没实惠的事儿,肯定不会做!”张四海打着哈哈掉头就走,齐学南在后面气的直想踹人。

昨天两人在那个宠物店老板那里得到的消息,最近买过蚂蚁的人一共有三个。

除开声称是买回去做研究的一个老教授,年轻人就只有一男一女。据那老板说,那女的是开着辆宝马来买的,穿着名贵,应该是非常有钱。

这年头能够开宝马车的,那肯定不一般有钱,而且又是个年轻女孩,当时张四海脑子中就有种自己都觉得龌龊的念头,还好很快就打消掉,而且好像也没人发觉。

老教授的嫌疑肯定是放在最后边,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张四海和齐学南都认为是那个年轻人嫌疑最重。但偏偏作为头号嫌疑人的这个年轻男性,却又是特征最少,要找起来,最难的一个人。

最后两人一合计,还是先将重点放在了那个有钱少女的身上。

经过询问老板之后,两人知道了车牌号。

也就是刚刚,张四海之所以没有回去找刘浪,就是因为他去车管所,查号牌的事儿了。

宝马车自然不会用诸如9527之类的车牌,就算不是飞机号,最起码也是个顺子。所以查号码其实特别轻松,甚至不用去调档案,张四海只是将号码一说,诶,他那车管所的哥们儿就直接将车主的资料给爆出来了。

“张哥,怎么着,想通了,这女孩不错,真的,美女儿,家里的钱多到用不完,我看张哥有希望!”张四海拿不知道事情的哥们特别热心肠,就差直接利用职权给车主打电话了。

张四海崩着吃奶的劲儿将那哥们儿捏着的手给夺回来,“得了得了,你就消停吧!我这是没来得及要公文,办正事儿,知道吗?瞧你那样,这春天不都已经过去了,要做梦啊,恕不奉陪!赶紧的,把资料给我掉出来!”

或许是看张四海的样儿不像是开玩笑,那哥们才摇着头,将宝马车的资料调阅出来。

果然,这哥们是个好人!

怎么说是好人呢?一,有眼光;二,很诚实,三,够兄弟。

有眼光是说仅仅是看照片儿,张四海就知道,这哥们肯定是没看走眼,这个叫罗诗琴的女孩——美女,世界通用型美女。很诚实,是说这哥们也没藏着掖着的,直接就告诉张四海了。至于够兄弟,有以上两点,张四海感觉这哥们还有资格做自己的兄弟。

“怎么样?兄弟没骗你吧,你啊,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啊,想想,别浪费机会了!”

张四海有些郁闷,“都说是查案了,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行行行,”那哥们摆着手站起来,“喏,我去给你复印资料去,你先等等!”

倒不是说车管所里的人没有保密规定,只是张四海是做啥的,这哥们很清楚,他要是来要资料,就没必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百分之九十九,找他要介绍信,那是自讨没趣,剩下的百分之一,那哥们更高兴,张哥这老大难都动春心到以权谋私了,还不够让这些兄弟们乐呵的?

所以张四海是很省事儿的就拿到了罗诗琴的资料,接着去了公安局,查户口。

这边儿可就没那么好的哥们了,只能是按照程序,找了领导之后,才调出罗诗琴的资料。

刚看了几眼,张四海就有些愣,回忆起自己在宠物老板店里起的那龌龊思想,张四海就想狠狠的抽自己几大耳巴子。人家罗诗琴是谁啊?罗兴文的独生女,别说宝马了,就是在宝马前再加上“汗血”两个字,人家也不会皱皱眉头。

看着资料,张四海感觉去找罗诗琴会不会是浪费自己跟齐学南的时间,这种天之骄女,有必要当那作奸犯科的杀人犯?

这个想法,在跟齐学南碰面之后,张四海就提了出来。

可齐学南因为刚才的事儿,心里还憋的劲儿,也不理睬张四海,坐在副驾驶位,望着前方不吭气儿。

“诶,学南,你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吧?再说了,我这可都是为了工作,别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啊,回头,我请你吃大餐!”张四海像是哄小孩儿样的哄着齐学南。

冷冰冰的看了张四海一样,齐学南道:“第一,无论是什么人,都有犯罪的肯能,我们不能在主观上去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犯罪的动机;第二,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因为工作,至于私人情绪,对不起,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私人情绪;第三,杂酱面这种大餐,我没有兴趣,谢谢!”话一说完,齐学南马上又将头扭过去,不再看张四海。

张四海撇着嘴,点着头,齐学南这丫头的脾气,有时候就是太冲了点。

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从小就在一个优越而严格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子,难免有时候会心比天高。可社会是现实的,不是每个人的梦想,都能够得到实现。一个全国军警界搏击冠军,居然被安排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工作,张四海知道,齐学南心中是非常失望的。

对现实的失望就让这个女孩子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

其实张四海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齐学南,也没有告诉大院里的任何一个人。当他刚来到这里,看着那栋如同解放前的建筑物时,内心的是失望乃至于绝望,一点也不必齐学南少,但他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相信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齐学南的心理,张四海了解的很透彻,他总是想通过自己的言行来改变这个女孩子,然而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成功。

“何许小刘能够刺激到她!”想到刚才齐学南气呼呼的模样,张四海心中暗自高兴,只要能够让齐学南产生情绪,就已经是一种成功的表现。

“学南,你瞧瞧,是不是从这里进去啊?”汽车开至一个大门,张四海将车停了下来。

齐学南看了看,点点头,“不错。”

继续发动汽车,穿过大门往里走。这里是乐山有名的一个大型疗养院,旁边依着大渡河,风景特别的好,能够在里面有房子,那是一等一的高档啊。

张四海心中感慨,车速也放慢下来。

“左边!”齐学南提醒着张四海,她倒是有些担心这个男人将汽车直接开进大河里去了。

“我知道!”张四海猛然一打方向,拐进左边的小道,第二道大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原来这里才是罗诗琴家所在的别墅小区:绿萝湾。

门口的保安很尽职的将汽车拦下,张四海讲明来意。保安先是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这辆破旧的桑塔纳,不过当他看过张四海的警官证之后,就连忙跑步进岗亭,将栏杆举起。

“狗眼看人低!”张四海一边对着保安微笑,一边用保安听不到的声音念叨着,可怜那保安被张四海损了,还一个劲儿的冲张四海点头。

“你这也是一种啊Q精神。”齐学南淡淡的冒了一句话,将张四海刚刚心中的那点高兴打击的无影无踪。

“这里边真大啊!”张四海望着车窗外的小区,不由得感慨一句。

“罗兴文不愧是乐山的首富,住在这种地方,真是神仙也不换。就不知道,他那个长相挺出众的女儿,会是怎样一个人。”望着已经出现在眼前的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栋别墅,张四海低声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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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罗敷初见

精致的铁艺人高围栏,茵茵的草坪,环抱的大树,还有那绿意丛中的欧式别墅,这里所有的一切无意不在述说着主人的富有和品位。

“没看出来吧,这罗兴文也不全是个暴发户!”张四海站在花园铁艺大门口,对双手习惯性被在腰后的齐学南笑道,“我们可是到一个有品位的家庭里来,所以我要求你穿的淑女一点,但你这种军人的站姿,实在是有些破坏风景啊!”

“你可以一个人进去!”齐学南没有多话说,上前一步,摁响门铃。

很快别墅的大门打开,随着一个保姆样的人冲出来的,是两条硕大的黑背。

张四海一瞧就知道,这两条黑背不是养来看的。

“你们找谁?”保姆是个年级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虽然谈不上好看,但至少显得非常整洁和干净,或许是因为在罗兴文这种大富豪的家中呆的时间够长,这名妇女的眼神儿也就比她的同龄人要毒很多,一眼就瞧出来,这一男一女中,虽然女的长相出众、男的显得有些平凡,但说话管事儿的还是这个男人,所以保姆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张四海。

张四海点点头,“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们家小姐了解点事情,这是我们的证件!”

平常的时候,特调科的人身上都有两本证件,其中最常用的就是警官证,当然,这种证件相对的等级都比较高,主要是在不方便出示真实身份的时候使用。在张四海手中的证件里,他的职务跟卫成可是同级的——一级警司,名字,当然还是张四海。

保姆接过证件,眼光在证件和张四海那张洋溢着微笑的脸上来回几次,才将证件还给张四海,“你先等着,小姐在家,我去问问!”说完也不等张四海两人有所表示,居然转身就走了。

“哟,真是宰相看门七品官,你瞧这保姆,连我这个一级警司都没放在眼里!”张四海耸耸肩膀,转头对齐学南说道。

齐学南听了张四海的话,既不表示生气也不高兴,淡淡的道:“可能这个保姆见警督见得多了,对你一个小小的警司,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得!”张四海点点头,“回头咱们找老烦说说,也给我们搞点警督的本本来,出去也好唬唬人,就说曹哲丹那小子...”

“曹哲丹你用警司本本压不住,用警督本本也压不住!”齐学南冷冷的回了张四海,“你还是祈祷一下,这个罗家大小姐的心情比较好,否则你就要决定是不是强行进入了!”

强行进入,作为特调科当然是有这个权利,可他张四海没有!若是带队来的是樊国锦,别说是破门而入,就算在这过程中伤了什么人,罗兴文他都只有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边。可张四海不行,毕竟他只是一个小组长,要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烦不肯帮他顶缸,那他就会死的很难看。当然,作为组员的齐学南却不会有什么事儿,这就是中国特色。

张四海瘪瘪嘴,他知道齐学南是故意在气他,可他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等。

好几分钟之后,当张四海将一支烟抽完,才看见保姆不慌不忙的又从别墅里走出来。

保姆隔着铁艺门打量两人一番之后,开口道,“你们进来之后不要乱跑,狗我已经栓起来了,但万一被它们瞧见,铁链子也不一定保险,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说着,保姆就着手开门。

张四海当然不会怕狗,至于齐学南,可能只有狗怕她。

不过张四海对于保姆的这番“好意”还是非常慷慨的还了个微笑,“多谢老妈子!”

一个“老妈子”听的保姆脸上抽了抽,不管是什么女人,都很介意在称呼自己的时候加上个“老”字。

哼了一声,保姆等两人进来之后,重新将门锁好,“走吧!”

张四海古灵精怪的在保姆身后做了个鬼脸,对着齐学南道:“哟,大户人家是不一样,哦,连花园里的地板都用实木的,真有钱!”

齐学南对于张四海这些搞怪向来采取的态度是视若无睹,她实在是搞不清楚,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好歹还是个小组长,为什么整天都像个小**似地,一点都不成熟。

进入别墅之后,保姆又丢出来两包鞋套,“套上!家里面没适合你们的拖鞋!”

‘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张四海脸上写着不爽,摆了个臭脸,将塑料套子套在鞋上,不过他很“小心”的将套子底部弄破了。

保姆盯着两人,却没有发现张四海这些小动作,“小姐在楼上,你们在客厅里面等着。”也不招呼两人坐,也不说给两人准备点开水什么的,实在是目中无人到极限。

张四海在保姆上楼之后,就咋呼着让齐学南坐下。在这一点上,齐学南倒是没有逆张四海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小人得志,一会儿有她好瞧的!”张四海口中念念叨叨,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

罗诗琴终于下来了。

张四海两人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本能的就向楼梯上望去,正好看到穿着一身居家服的罗诗琴下楼。

‘不错,真不错!’张四海看到罗诗琴,第一个感觉就是:满分。

虽然现在罗诗琴身着家居服,虽然她几乎没有化妆,头发也只是简单的别起来,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表达出一个女人的真实水平,那些靠着纤维和石油副产品包装起来的女人,张四海是最见不惯的。

“听李妈说,你们是警察,找我有事?”罗诗琴挺有大家闺秀的那种风范,不疾不徐的走到客厅中央,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下,才缓缓开口问话。

张四海点点头,脸上摆出自认为最“和气”的微笑,“是啊,我们的确是找罗小姐有些事情,要不,你先看看我的证件?”说着,张四海就伸手去掏证件,却看到罗诗琴白生生的手儿摆摆,“不用了,李妈看过,就行了!”

“李妈,李妈,自己姓李还非要来当老妈子,这不是存心占别人便宜么!”对于保姆的这个称呼,张四海心中出离的愤怒,叫什么不好,非的叫个“李妈”,真不知道是“你妈”呢,还是“李妈”,尤其是在四川,谁都知道,四川人“ㄋㄝ”、“ㄝㄌ”是不分的。

“简单点,罗小姐,我们想问问,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在XXX宠物店,买过一批走私过来的蚂蚁,红色的大蚂蚁?”齐学南见张四海的样子有些不正常,干脆越俎代庖,自己先发问了。

齐学南这一开口,罗诗琴露出一点微笑。她这个微笑落在张四海的眼中,顿时心里面奇怪起来。

都是女人和女人之间是天敌,尤其是美女跟美女之间。这罗诗琴就不说了,齐学南仅论外表,那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可为什么罗诗琴看到自己的时候没有半点表情,偏偏跟自己的天敌,却笑的那么开心呢?有古怪,肯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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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冤家路窄

张四海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作为初次见面的两个女人,罗诗琴对齐学南这座冰山表现出的友好,确实让人感觉到古怪。

人和人之间或许就是这样,要不怎么有句话叫“意见如故呢?”但同样还有一句话,叫住“冤家路窄”。

虽然刘浪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冤家,但别人不这样认为。

当曹哲丹跟着几个年轻人在大街,顶着个炭火似的太阳,一眼瞧见在门口跟邮递员谈话的刘浪,顿时跟吃了客冰淇淋一样乐呵,“嘿,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要不是邮递员对着自己背后投去惊诧的目光,可能刘浪还不会发现自己身后摸上来几个人。

“咦,这不是小胖子吗?”当他转头看到曹哲丹的时候,还楞没将人家摆到应该的位置上。

“小胖子也是你叫的?”曹哲丹仗着自己人多,尤其是今天身边还有个刚刚来乐山的高人,根本就没把刘浪这小子给放在眼中,说话的同时,那对绿豆样的眯眯眼就左右不停的溜达,估计是在思念张四海,当然,若是他胆儿再肥一点,怀念怀念齐学南,也是有可能的。

刘浪这会才发现所谓来者不善。其实他心中挺郁闷的,跟曹哲丹有不愉快的人是张四海,至于动手打了他的,是齐学南那个冷血动物,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浪其实挺爱交朋友的。

“行!曹哥要是不喜欢小胖子这么可爱的称呼,那以后我就不用了,不知道曹哥喜欢啥样的胖子?”刘浪两张嘴皮子翻的老快,听的曹哲丹这边的人都有些愣。

还是曹哲丹这小子好使,一下子反应过来,“格老子的,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胖子,是苗条的那种!”想了想,曹哲丹喷了口浓痰,“去你娘的,跟你说这些干屁啊,小子,姓张的那个小白脸呢?叫他出来给老子舔皮鞋!”

小白脸?

眼神扫过匆匆忙忙骑着车跑掉的邮递员,刘浪想了想,“曹哥,你说的小白脸,还姓张的,那是...”

“你少他娘的装模作样,就是张四海,那个只会躲在娘们儿背后的男人,不是小白脸是什么?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姓张的不在,我就在你身上讨点利息!”曹哲丹挥挥短手,感觉像是个发了水的木偶。

刘浪算是明白这胖子是什么意思,感情是自己今天出来的不是时候,正好撞上人家来寻仇的了。‘哎,活该啊!谁叫自己出门拿邮件也不看看时辰!’刘浪暗自摇摇头,这会儿才认真的看了看曹哲丹带在身边的几个人,几乎都是上次打过照面的,除了一个人。

这是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但是看起来他却不像只有一米八,因为当刘浪跟这人眼光相接触的时候,就感觉一股压力迎面扑来,要知道刘浪虽然不是算太高,但一米八的身板在四川也可以打横着走。而同样身高的男人要想让刘浪产生压力,就只有在气势上胜过他。

刘浪有气势么?开玩笑了,一个保安能有什么气势。但他对面的那个男人,确实是有的,这是一种说不出来感觉。

“曹哥,我跟你可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有气不能往我身上撒啊,老话说,冤有头,那个债有主,张哥跟你不对付,你找他去啊!”刘浪还在努力,这种身体上的活动,他觉得还是尽量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不等刘浪再废话,曹哲丹转而对那气势比刘浪强的年轻人道,“林哥,今天只有这小子一个人,就不用您出手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这叫林哥的年轻人,一双黑宝石样的眼睛盯着刘浪看看,才缓缓的点下头。整个过程他既没有看曹哲丹,也没有说一句话,给人感觉如同是高高在上的国王,那样冷漠而又不近人情。

“装B类!”刘浪心中暗骂一句。眼看着三个身材不算瘦弱的年轻人跟着矮胖的曹哲丹过来,刘浪勉强在脸上挤出点微笑来,“我说,曹哥,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我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动手,是不是太莽撞了些?”

“我呸!”曹哲丹重重的啐了口浓痰,黑乎乎的向刘浪飞来,还好刘浪反应敏捷,恰恰好错过,避免唾沫淋身的糗事,指着躲闪的有些狼狈的刘浪,曹哲丹大笑道,“就你这副熊样儿,还能有啥身份不成?排你一顿又怎么样了?只要不弄死了,难不成这点小事儿我爹他还摆不平?”

听到曹哲丹的话,刘浪深有感触的点头,低声道,“哎,有爹真好!为啥我只有师傅没有爹呢!”抬起头来,看到曹哲丹四人已经近在眼前,刘浪一声大喝:“且慢!”

突如其来的大喝倒是让曹哲丹几人吓的一愣,转而曹哲丹就恼怒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吼个P,不就是挨一顿老拳?让我过瘾了,医药费老子包了!”

‘我XX你个OO’刘浪心中一阵乱骂,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曹哲丹说话这样嚣张的人,刘浪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面对着曹哲丹,刘浪指着挂在大门口的牌子,“我可警告你啊,识字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我工作的地儿就是这儿,看清楚了,考虑好事情的后果!”

曹哲丹是什么人,在乐山,他也算是横行霸道惯了,整天纠结着一帮子在外面找乐子,什么大人物也算是见识过,跟张四海和齐学南发生冲突之后,也曾找人打听过,不过他的圈子里都没人知道这一男一女的名头,所以曹哲丹当然不会将没名头的人身边的朋友放在眼里,所以刘浪这么一说,曹哲丹只是随意的用眼角的余光瞟过那牌子,就嚷嚷道。“老子管什么狗屁地方,总之市公安局老子知道地儿,这儿不是!兄弟们,上!”

曹哲丹的几个猪朋狗友撸起袖子就要上去逮刘浪,突然听到一声:“慢!”

说话的人,就是那个曹哲丹都很尊重的,口称林哥的年轻人。

他发话,曹哲丹还是要考虑考虑的,所以一挥手,让大家伙都停下来,“林哥,有什么不对吗?”

这林哥没有理睬曹哲丹的询问,眼睛眯着望向门口的牌子,“特别调查科?”,点点头,他继续道:“唔,这个单位,我倒是听说过,没想到乐山这种小地方也有,嗯,你是里面的人?”

刘浪被林哥这么一问,自然而然的将胸脯挺的老高,“不错!老子就是里面的人,如假包换!”

林哥将眼神上下打量了刘浪一番之后,脸上露出一点点的笑意来,“哦?但我看来,你不怎么像啊?或者说,你在里面的工作,根本就是打杂的?”

“哎呀!”刘浪心中一声惊呼,暗道“这小子眼睛真毒啊!他怎么就知道我是打杂的呢?”拼命在脑子里模拟现在自己的外形,刘浪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难不成是因为这里面的人,长相都不能太出众了?”想到张四海和齐学南,刘浪跟在又在脑子里加上句备注:“尤其是男的?”

“你不用怕,既然今天你好意的提醒了我们,那就放你一马,不过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恨被别人骗,要是回头让我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哼哼!”留下两个重重的鼻音,林哥对着曹哲丹招招手,这小胖子就屁颠屁颠的带着人跟上,临了还特意回头,“诶,小子,要不,你抓紧时间混进革命队伍吧!我林哥要是生气了,那个...”

后面的话,刘浪已经听不清楚了,望着几人的背影,刘浪一直很乐呵呵的脸上,出现的罕见的严肃表情,“这个‘林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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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宠物专家

当刘浪在思索着那位“林哥”的来头时,张四海也在审视着罗诗琴这位“财色”双绝的女人。

观察,是干张四海这行必备的条件,就像老师离不开书本,战士离不开枪。张四海打从一进行就开始随时随地,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观察能力,不为别的,就只为了让自己不会看走眼。

若不是了解罗诗琴的身份背景,张四海一定会认为这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孩子,动静之间、谈笑之外,都流露出浓浓的书卷气息,只是不知道这样子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去养“食人蚁”这种恐怖的昆虫,这是张四海经过观察之后,所不能理解的,当然,他还有更加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座冰山的齐学南,此时居然笑语妍妍如同盛放的牡丹花!

张四海扭头向窗户外瞧了瞧,确定现在是夏天而不是春天,“难道是因为这屋子里开着空调的缘故?”自个儿在心中念叨一句之后,张四海突然听到从罗诗琴口中发出一个敏感的词汇:火蚁。

“哦,学南姐姐您说的是那些蚂蚁吗?”罗诗琴在提到蚂蚁的时候,好像兴趣猛然间被调动起来,原本有些过于白皙的脸庞上也多出几丝红润来,“要不学南姐姐,您跟我去看看吧!我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养一些宠物!”说话间,罗诗琴站了起来,显然,一说起宠物,她就显得有些激动。

齐学南非常“温柔”的笑了笑,也站起来道:“好啊,其实我平时也挺喜欢小动物什么的,可惜,我太忙,都没有时间在家里照顾它们,与其让它们在我家里孤独的死去,不如就让它们在像你这样的人家中享福吧!”

张四海瞪着眼睛、大张着嘴,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齐学南,居然还有如此的一面,“这是她的真性情,还是仅仅因为工作需要?”

虽然罗诗琴在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多跟张四海说过一句话,但她在经过张四海的身边时,仍然很有礼貌的点头道:“这位张先生,虽然看起来您好像对于宠物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我还是想请您一同去参观一下,就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脸呢?”

赏脸!张四海肯定赏脸,无论是从工作的角度还是欣赏美女的角度,又或是研究齐学南的角度,张四海都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他站起身道:“啊!这实在是太荣幸了!其实我不养小动物的理由,跟学南是一样的!不过我想问问,刚刚来迎接我们的几条狗,那也是罗小姐养的宠物?”张四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李妈”。

也不知道罗诗琴有没有听懂张四海这句话的意思,只见她摇头道,“哦,那些狗是我父亲养的,对于这种凶猛的大型动物,我们女孩子还真是驾驭不住呢!”

张四海心中一乐,陪了个笑脸,随便还点了点头。

罗诗琴当然不会将那些宠物都养在自己的闺房里,无论多么喜爱宠物,在自己闺房里养诸如“食人蚁”这样的东西,总是有些大煞风景的。

看得出来,在买这栋别墅的时候,罗兴文就已经将自己女儿的兴趣爱好给考虑进去了,否则的话,张四海和齐学南眼前的这个半地下室就不会存在。

这是一种在中国大陆地方很少见的地下室处理方式,一半的地下室在别墅房间下面,另外一半,则伸出别墅的范围,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天井样,以保证天空的阳光和雨水,能够畅通的进入到这地下室来。

张四海一进来就被那个“天井”所吸引,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在中国见到这种造型的地下室。“罗小姐,你的这个饲养室,很特别啊!”

罗诗琴听到张四海这样说,再举止淑女,也难免在脸蛋儿上露出一丝得意来,“是吗?张先生您也是这样认为?其实这个地下室是我自己设计的,当然,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的话,说不定还会亲手将它完成,这样更有成就感呢!”说着,罗诗琴那指着张四海正在观察的“天井”道:“那上面其实还有块活动的透明玻璃,当天气温度太过于极端又或是雨水太充足的时候,就可以将整个望口给遮蔽起来。”

望口。张四海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别有味道的名字,“原来这个不是叫天井,而是叫望口。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有文化的美女更不一样,随便称呼个东西,都是那么诗情画意的!”

“来,你们瞧,这里面养的是来自南美洲的白蟒,很稀有的,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托朋友给我找来一对儿!瞧,多可爱!”罗诗琴指着占据了地下室半面南墙的玻璃柜子,高兴的说道。

玻璃柜子里有几根造型怪异、粗细不一的黑色木头,应该是所谓的乌木,在这些乌木间,两条成年男性手臂粗细的白色蟒蛇在缓缓的游动着。张四海打小就怕两样动物,一种是蛇,另外一种就是老鼠。让他觉得倒霉的就是,这两天的时间,还真让他给碰全了,尤其是老鼠,现在想起来,他还真真是“爱恨交叠”。

“这条叫花花,这一条是她老公,叫小白!”指着张四海和齐学南根本分辨不出雌雄的两条白蟒,罗诗琴很热情的替他们双方介绍,“花花,小白,你们看,来客人咯,要乖,明天我亲自喂你们吃鸡。”

介绍完白蟒,紧跟着两人又在罗诗琴的引导下,参观了她饲养的陆龟、星龟,水里的蛇颈龟、鳄龟;金龙鱼、银龙鱼;跟小白和花花是邻居的齐天大圣——一条长达七十公分的变色龙。

就连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齐学南,在看到“齐天大圣”之后,脸上也禁不住微微变了颜色——这女孩的爱好也实在是在太古怪了!

“诗琴,你平时除了养宠物之外,还喜欢做什么呢?”齐学南边“观赏”着罗诗琴的宝贝们,一边像是随意的问道。

“我啊?嗯,听听音乐,看看书,偶尔也会写写文章什么的!”齐学南随口问,罗诗琴也是随口就答了。张四海听到罗诗琴的答案,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爱好好是好,但一个富家女,能够保持这些爱好,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在张四海看来,像罗诗琴这条件的女孩子,喜欢的因该是逛街购物、灯红酒绿、健身美容才对,跟这些普遍性的爱好比起来,罗诗琴实在是显得太过另类了。

“你们瞧,这个就是你们想看的火蚁了!”指着在房间的一角,一个几乎是密闭的玻璃柜子,罗诗琴稍稍提高了音量,对两人说道。

这是个两米长,一米宽,一米高的玻璃柜子,玻璃顶上亮着日光灯。这日光灯可不是我们平常家里用的那种日光管,是专门用来模仿太阳光的。因为在这玻璃柜子中,有厚厚的泥土,在泥土上面还种植着好几种草本植物,虽然这是地下室的一个角落,但这些植物仍旧能够生长的郁郁葱葱,全靠这些日光管。

“果然是食人蚁!”看到里面爬来爬去的那种红色大蚂蚁,张四海暗暗点头,虽然不能一下子将蚂蚁的数量清点清楚,但光光是看泥土面上活动的蚂蚁数目,张四海就能肯定,那个中年妇女房间里的食人蚁,应该不是从罗诗琴手中流出去的。

“这些蚂蚁,平时你喂它们吃什么呢?”齐学南站在罗诗琴身边,盯着玻璃柜子,问道。

罗诗琴想了想,“主要还是以一些腐食为主,偶尔也给它们放一些小昆虫。这些蚂蚁其实胆子很小的,稍微大一点的动物,比如老鼠之类的,它们都不敢去围攻的,除非是一只...嗯,生病了的老鼠!”

......

告别罗家,开车返回特调科的路上,张四海有些意外的道,“没想到还真被小刘给说中了,就连罗诗琴这个宠物专家,都肯定那蚂蚁是不敢主动围攻大型动物的,就更别说人了!好真有这小子的!”

齐学南又恢复到平时那种冷漠的表情,听到张四海夸奖刘浪,有些不屑的抬了抬柳眉,“瞎猫遇上死耗子而已!他就一门卫!”

不知道为什么,张四海感觉齐学南好像特别瞧不起刘浪,难道话说,这两人之间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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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是个小人物

刘浪在林哥和曹哲丹几人离开之后,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家”中。

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刘浪度过了几番寒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有些习惯于这种生活。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刘浪有些后悔自己在看到火蚁时候的多嘴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事情的发展就开始滑向他不愿意出现的那一条道路上。

对于刘浪来说,他原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平平顺顺的渡过这五年的时光,所以他在特调科里总是很低调,很和善,从不跟任何人发生矛盾,哪怕就算是“某个人”故意从中作梗。

想起这“某个人”,刘浪心中就有咬牙切齿的恨!若不是他早早的就在科里放出这样那样的风声,这科里的人至于将刘浪看的那么不堪么?

“哼哼!别以为你心中打的啥主意,我猜不出来!老子咬牙忍了,看你能有啥法子!”想着自己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度过了三年多的时光,刘浪也隐隐有些得意,毕竟这种苦日子,尤其是被人轻视、蔑视、甚至无视的难堪,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

然而今天那个“林哥”临走时说的话,引起了刘浪的警惕。

对于刘浪来说,他更希望别人“无视”他,而不是重视他,相对来说,哪怕是今天打上一架,只要不破相,刘浪都会对结果很满意。“看来自己要小心点咯,曹哲丹只是条土狗,蹦跶不起三尺高,倒是那个林哥,阴梭梭的有些像山狼。”

刘浪正思索间,听到脚步声响起,他马上端正神态,做出一副平常的样儿,起身转头,望向收发室。

张四海来了。

当刘浪看到张四海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心中既有些高兴,隐隐的又有些失望。“那个女人怎么没有来?”经过这两次交谈之后,刘浪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中好像多了一种调剂——损齐学南。虽然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恶趣味是要不得的,但偏偏面对齐学南的时候,刘浪就有这种冲动,“损就损了,反正也没可能取回家当老婆!”这是刘浪心中典型的破罐破摔思想。

“嗨呀小刘,事情还真是你说的那样,你知道我们今天去见了谁么?”张四海一进门就冲着刘浪大声嚷嚷。

刘浪不自觉的将右手尾指塞进耳孔里挖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我说张哥,你省点力好不?我耳朵快聋了!”

张四海哈哈一笑,“聋不了,聋不了!今天张哥高兴啊,知道不,我们去见了个美女!”

“霉女?”

刘浪定了定神,对于张四海这种本身不是四川人又想学着说四川话的发音,刘浪有些感冒,不过好在他马上反应过来,张四海说的应该不是发霉的那个霉字,“哦?张哥你们不是去调查案子吗?怎么,去相亲了?”

张四海冲着刘浪翻翻眼皮子,现在他也不介意刘浪的床铺是不是干净,一屁股就坐上去,“你张哥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么?今天去当然是公事,不过要是她私下里约会我的话,我也可能会答应哦!”

臭美吧你!刘浪心中暗道,嘴上却说,“嗯,我一看张哥就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抽苔的风流人物,怎么样,有没有弄到那个美女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三围数据...”

听到刘浪的这一串话,张四海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乱,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都说了些啥啊!”

刘浪微微一笑,“嘿,其实我也是开玩笑。”

“今天下午我们去见了罗诗琴,她在那家店里购买了三百只火蚁,我和学南在她家里也看到了,数量大概也不会错。没想到一个千金女居然是个宠物饲养爱好者,这还真奇怪,而且...”说道这里,张四海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听的正专心的刘浪催促道。

“而且我怀疑她性别取向有问题!”张四海微微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说道。

刘浪闻言一愣,“啥子叫住性别取向有问题?”

张四海耸耸肩膀,“我这也是猜测,你瞧,我和齐学南到她家里,她对我这个帅哥不苟言笑,却对齐冰棍儿笑语妍妍,殷勤的不得了,你说,这是不是正常?”

浪点点头,张四海还以为刘浪是赞同自己的观点,正要乐呵出声,却听到刘浪接着道,“我觉得这个很正常。”

“嘛呀?你说我是帅哥,这事儿很正常?”张四海吹胡子瞪眼的质问刘浪。

刘浪二话没说在抽屉里翻出面小镜子,然后找了张伍佰的海报,好像是别人订购的杂志里夹带的,落刘浪这里的,“你自己照照,跟他比比,你们谁帅?”

张四海接过镜子一照,“嗯,好像我比他帅...”

“也就帅一点!”刘浪一把将镜子抓回来,“就你这样也能破案?你就不能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哎,难怪老烦不给你调级,都三十岁的人了,你是打算三十难立、四十迷惑、五十听天由命了吧?还有点追求吗?”

刘浪这话说的语重心长,换个人来恐怕是听的面红耳赤,偏生张四海这人的唯一的长处就是脸皮,从脸皮里到脸皮外的距离特长,混不当成一会事,只是摆摆手,“我们不说这些封建迷信!说正事儿,你来看看,这个罗诗琴有多大的嫌疑?”

感情刘浪说的话在张四海哪里就成为封建迷信了。刘浪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哎,张哥啊,张哥,在我内心中,你就是旗帜,你就是榜样!可现在,你看,形象全毁了!”

“你是不是还要插科打诨?”张四海作势起立,抡圆了拳头,当然,不可能真正落下。不过刘浪很配合的脸色一正,“报告张组长,我个人认为这个叫罗诗琴的小妹妹没有嫌疑,或者说嫌疑比重较轻,是否真实,请组织鉴定!报告完毕!”

听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抡起的拳头都忘记放下,有些愣愣的盯着刘浪,“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凭啥就认为罗诗琴是个小妹妹呢?为什么不是姐姐或者是阿姨呢?”

“报告张组长!”刘浪继续保持着立正的姿势,脸上一本正经,“根据张组长的形容和平时的为人习性,我认为肯定是个小妹妹,报告完毕!”

“去你的习性!”张四海一下子乐了,佯踹刘浪一下,“老子这叫习惯,你才是习性呢!”笑完,他捏着自己下巴,感受着胡茬桩子的摩擦力,“其实我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一来呢,她是富家千金,又很宅,没理由跟住在平民窟的中年女人发生交集,二来呢,她家的蚂蚁也没有少一只,应该不会是她,可不是她,那又是谁呢?我们还有两个嫌疑对象,一个是位搞科研的老教授,另外一个是年轻人,但到现在,那个年轻人的详细资料,还没有找到,学南已经负责去调查了,希望明天能有一个好结果,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话间,张四海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张哥,今天黄昏的时候,我碰见曹哲丹了!”

“什么?”张四海眼神一凝,转而迅速在刘浪身上上下扫视,“他没把你怎么样把?”

刘浪摇摇头,“我在大门口跟邮递员聊天,没想到他居然也打这儿过,结果碰上了!”

“他没有找你麻烦?”张四海眼神中有些不信,曹哲丹是什么样的人,张四海最清楚不过了,典型的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刘浪笑了笑,“找,怎么没找,后来被他身边一个新朋友,叫什么林哥的人,给阻止了,因为那个林哥认得我们外面挂的牌子!”

认得外面的牌子?

特调科的人在外面总是很低调的,知道特调科真正工作内容的人,在社会上很少,很少,要不怎么连曹哲丹都没将那牌子放在心上呢,可曹哲丹的朋友居然认得,这就让张四海不得不重视起来,他一本正经的对刘浪道,“小刘,以后你没事少出单位大门,看样子,曹哲丹身边的这位林哥,不是个小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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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产还是留香

刘浪有个私人的小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小秘密。

他喜欢美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研究各式各样的美女!当然,这种研究并不包括身体上的接触。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缺乏母爱的缘故,刘浪自打懂事开始,就喜欢亲近女性,当然,因为世界上有镜子这个东西,所以刘浪对于容貌还不如自己的女性一律不感冒。

要说刘浪对自己容貌打分的话,他很谦虚的说在八十分。

可别小看他的八十分,一般香港电影中的女明星,大部分都在六十分徘徊,不过这样不怪刘浪,谁叫他生、长在四川呢。忘记补充一点了,刘浪给自己平分的时候,是引用的女人的标准。

所以在听了张四海形容的罗诗琴之后,刘浪有些心动,他痒痒,就想马上去瞧瞧,这样一个爱好饲养宠物的极品美女,究竟是个啥样子!

等到张四海离开之后,刘浪就在房间里来回的踱这步,走过来,两步;走过去,还是两步。

“该死的,这屋子也太小了,尽忙着转身了!”走了几趟之后,刘浪终于发现,这小屋子还是有它的缺点。信步来到大院里,这是时候,院子里早安静的跟公墓一样,巨伞样的大榕树盖子,漏下来不少的星光。

夏虫在吱呀吱呀的寻求另外一半的安慰,刘浪发现虽然踱步的距离增加了,但心中那股子邪火却被这些虫子撩拨的旺了起来,“我说,你们要约会不会偷偷的?非要搞到天下人皆知的样子,是为了啥子哟!”对着满院子里的不知具体位置的虫子们,刘浪打心眼里发出自己的怨气,“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热心肠,那就帮我做个决定吧,要是你们也觉得我应该去瞧瞧呢,就一直叫吧,要是你们觉得我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那就闭嘴吧!”说完之后,刘浪闭起眼睛,悉心聆听。

完全是种无赖,另外再加上无聊!若是虫子有知,肯定会集体向刘浪发起讨伐的潮声。

两秒之后,刘浪猛然睁开眼睛,“听了好久了,你们也是很支持我吧?”得,才一眨眼的功夫,刘浪就为自己下了决定。

转身,刘浪得意的微笑着,准备去换上自己的行头。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凝神道,“谁?”

还没等上一秒,刘浪突然又“哦”了一声,转过来,“老烦,原来是你!”

老烦,樊国锦,现任特调科乐山办事处主任,刚好知天命。

国字脸、挺鼻梁、大眼睛,不说二十年,只要再年轻个十年,樊国锦必定会迷死不少女人。

“小刘啊,怎么还没睡呢?刚刚看你在花园里,是散步呢,还是嫌地不平呢?”樊国锦脸上带着微笑,一双眼睛在夜空下居然能和天上的星星争光。当然,刘浪会说那是因为四川云层太厚,星光特微弱的缘故。

“老头子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是打算去约会呢,还是偷情呢?虽说你现在年纪大了,但我听说不少徐娘对你还是念念不忘,搞不好早上起来,人家还会给你煮个鸡蛋啥的!”这个“煮鸡蛋”的事儿,是一段典故的,刘浪用在这里,完全就是在打趣樊国锦。

两人间的对话若是让张四海或者是齐学南,以及整个办事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平时里樊国锦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对部下严格到不行,最关键的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樊国锦都没有理由对刘浪和颜悦色的说话。“你们难道想做刘浪?刘浪他是个关系户,我樊国锦这一辈子,最瞧不起的人,就是靠着裙带关系求工作的人,尤其是年轻人!希望你们不要像他!”这可是樊国锦在办公室里时常用来批评人的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刘浪可没少受到白眼的嘲讽。

樊国锦是知道‘煮鸡蛋’这个典故的,但他毫不生气的笑道,“小刘啊,三年前,我把你要过来,可不是要你来当守大门的,办事处里的档案中,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调查员,可现在...哎。”

刘浪一听这话就皱眉头,连忙冲着樊国锦摆手,“别!你说什么都得,就是别跟我提当年的事!那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老糊涂了!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要求自己挑选工作岗位,现在看起来,还真是英明啊!”

什么叫小人得志,刘浪现在的模样儿看起来就很能诠释这句话的意思。

樊国锦好像早已经见惯了刘浪的这副德行,笑道,“可是小刘啊,你可别忘了,三年前,我们还有个约定,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食言!”

“当然!”刘浪胸膛一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他时候装孙子装的太厉害,在樊国锦面前,这种情绪猛烈反弹,一举一动都非常...爷们!“咱刘浪金口玉牙,说的话,当然不会作废!不过你放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就算是脑袋天天淋雨给锈掉,也不会来找你!”

樊国锦点点头,“希望吧,小子加油!”说完,他转身向大门走去。

“哟,樊主任,您留步,等小子去拿钥匙帮您开门!”

刘浪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开门可是他的份内活,他马上就转了副嘴脸。

望着樊国锦在路灯和星光的照耀下,于巷子中渐行渐远,刘浪的身体慢慢的兴奋起来,“也!唯一碍眼的老家伙也走了,是我刘大侠行走江湖的时候了!”

江湖——金大侠和古龙大侠描绘出的世界让那个年代凡是手捧过大部头的男孩子都是如此的魂牵梦萦、神魂颠倒。刘浪也曾年轻过,嗯,不,他现在仍然很年轻,所以他也有过挑灯夜读这些武侠小说的经历。当然,跟其他人关注的重点所不同的是,里面的武学什么的完全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关心的事情是诸如凭什么韦小宝可以娶七个老婆,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其中两个还出众到倾国倾城;段正淳又是如何婚前婚后跟无数极品女人大玩暧昧;楚留香这个没鼻子的的家伙,从什么地方学到一整套的极品萝莉养成规划;最后才是李寻欢,为啥他能修炼到一把飞刀天下无敌?难道就是因为他因为找不到对象给憋的?

踩着点儿,换上行头,刘浪对着镜子照了一番,自我感觉还良好。“不错,就算不小心被人发现,相信人家姑娘看到我比香帅还要潇洒上几分的相貌,相比也会‘不敢高声暗皱眉’吧?”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刘浪走出房间,将门锁好,踏上前往罗诗琴家的征程。

其实刘浪在考虑罗诗琴发现自己的反应中,忽略了两点,第一,人家要是从来不看武侠小说,不知道‘盗帅夜留香’这种风流韵事呢:第二,就算人家喜欢这种风流韵事,可他刘浪用块黑布蒙着脸又算什么意思呢?当人家姑娘的眼神堪比X光吗?

或许,这将是一次‘流产’行动,而不是刘浪所期望的‘留香’。

第15章 夜探美女

踏着一地的星光,刘浪奔走在通往疗养院别墅区的道路上。

那时候的城市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地方都是不夜城。而且到十点之后,整个公交车系统都会停运,至于出租车,不好意思,刘浪这么大了,还真是从来没有打过的。

倒不是他不知道有的士车这种事物,只是他觉得一个人包下一辆车,目标指向性太过于明确,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去“参观参观”罗诗琴是一种犯罪行为,但至少需要等同的保密性。所以刘浪选择了步行。

步行,在都市中其实是一种极为健康和环保的出行方式,刘浪不知道的就是,在十年之后这种出行方式将会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推崇,甚至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民族——暴走族。

不过这个民族的开创者中,应该算上刘浪的一份。因为现在夜深人静,刘浪确实是暴走,至少普通人骑自行车可能都没法跟他比,或许将他这种“暴走”定性为“奔跑”更为贴切。

乐山并不是个大型的城市,就算罗诗琴的家是在所谓的城郊,以刘浪的脚力过去,其实也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望着那星光下郁郁葱葱有若森林公园的别墅小区,刘浪不由得打心眼里发出一声赞叹:“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

门卫室里还透着灯光,保安非常敬业端坐在大门口,据说这里的保安大白天的时候都是像哨兵那样站岗轮换的,到了晚上自然可以稍微放松些。可再怎么放松,刘浪也不认为就自己这身穿着打扮,而且还是靠着11路过来的人,在这种时间段里能够说服保安放自己进去。

左右看看,正好不远的地方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刘浪在双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嘿呀嘿呀的就上了树。从大树延伸进小区围墙的树枝上上爬过去,刘浪瞅准了位置,居然径直从卸伸的树干上跳了下去!

老天,这个高度可是差不多有两层搂那么高!

虽说下面不是坚硬的水泥土,但没有足够胆量的人,别说是跳,恐怕让他像刘浪这样站在这滑溜溜的树干上望下瞅,他都没那胆儿。

刘浪跳落在草坪上,并没有像电视电影中那样,什么就地往前一滚,卸去由上至下的那种冲击力,仅仅是双腿膝盖微曲着一阵抖动,人就稳稳当当的定在原地。

对于刘浪来说,好像从这个六七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只是小菜一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落地,他就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唔,根据张哥的说法,那美女的家应该是在这个方向。”稍稍辨识小区里的布局之后,刘浪向着一个他自认为是正确的方向走去。

原本以为此时此刻,小区里应该极少有人行走,但厉正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远远的出现一个人影来。

因为光线的缘故,还看不清楚具体长相,但依据那曼妙的身材来判断,应该是个女性才对。依得刘浪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长相应该不差,只是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小区里走来走去,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个梁上君子?

刘浪在怀疑别人是梁上君子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前的身份好像也高尚不到什么地方去。

原本刘浪也不太想去关注这个女人,但偏偏通往他目的地的道路,就只有这么一条,还非得经过那个女人不可,这可让刘浪有些为难了,要是直接走过去,会不会有些冒险?

考虑再三之后,刘浪将脸上的黑布巾揭了下来,揉成一团放进裤兜里,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越是距离的近了,刘浪越是觉得这女人有味道。

高高挑挑的身材,温温婉婉的行为,只是不知道她在草坪边上,一会直起身子,一会儿又弯下腰,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么晚了,难道是因为夜色太美,所以你无法安然入眠么?”见自己已经距离那女孩很近,对方都还没有发现自己,刘浪用自以为最温柔的声音,最浪漫的方式说出一句话来。

那女孩听到刘浪的声音,先是浑身猛烈一抖,急速的转过身来,顿时,一声惊呼!

“啊!”

不要误会,惊呼的不是那女孩,而是刘浪!因为那女孩转过人身来,刘浪猛然间“惊喜交加!”

喜是因为当他看见女孩的正面时,居然是一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美丽脸庞,尤其是在朦胧的夜星和稀落的灯光映射下,简直是完美的让刘浪“触目惊心”,就算刨开因为光线和阴影的美化作用,加上这副身条儿,依刘浪最严格的标准,也要给她打个八十分!

但当这张美丽的脸盘儿进入刘浪眼帘的同时,还有一只...一条...还是一个...刘浪不知道怎样形容的东西,正在女孩子双手间扭来扭去。

多么丑陋的东西!

刘浪打心眼里被这玩意儿给吓呆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是非常不待见这种另类的生物。

“吓着你了吧?”女孩儿开口说话,那糯软如糍的嗓音倒是让刘浪安定不少,只是在心底又为着女孩子加上了五分。

“姑娘,你手中的...是?”

听刘浪开口,那女孩笑了笑,“哦,它啊,它叫齐天大圣,你瞧,他是不是很可爱呢?”

要不是因为这女孩无论外形、气质、嗓音都是刘浪中意的那一款,别说是齐天大圣,就算是如来佛祖,刘浪也会直接拽到地上,然后两脚踩死!

可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刘浪心中暗道这“齐天大圣”运气不错,今天出来溜圈的时候,正好是跟着这观音菩萨。“哟,姑娘你逗我玩儿吧,你瞧我日晒雨淋好不容易长成个完整品,好歹也能知道齐天大圣是红屁股的,你手中这个家伙,怕是假冒伪劣的吧?”

女孩微微一笑,“这位大哥说话真好玩,嘻,齐天大圣只是我给它取的小名儿,它的真是身份是南美变色龙,唔,跟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差不多,所以...”

刘浪点点头,“哦,明白了,原来就是一条四脚蛇!”

四脚蛇,四川山林野地里很常见的一种亚洲小型蜥蜴,城市化进程加快之后,这种蜥蜴也经常出现在垃圾堆里。算是适应力最强的一种野生动物。

很明显,这女孩不乐意刘浪将自己的宝贝宠物跟那种大路货比,“是变色龙,怎么是四脚蛇呢!”

刘浪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他开始在心中暗暗感谢上天赐予他的幸福——不用说,一个半夜里带着四脚蛇出来遛弯的女生,除了自己的目标罗诗琴之外,还能有谁呢!指着罗诗琴手中的齐天大圣,刘浪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姑娘你这齐天大圣跟我们中国传统的龙,有什么相近的地方嘛?我看,说他是变色龙,顶多也就是靠着点西方龙的边,至于齐天大圣,那就更搭不上边儿了,嗯,不过它能变色?”

“嗯!”虽然刘浪没有给齐天大圣太好的评价,但罗诗琴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礼貌。

浪一阵沉吟之后,才道,“哇,这本事,真牛B!”

第16章 意外的线索

罗诗琴刚才因为刘浪对齐天大圣的“不敬”而产生的不满,在刘浪说着这句异常夸张的话之后,消解了。

她尽量将头别开,因为双手抱着齐天大圣,她又本能的不愿意让刘浪看到自己过于夸张的笑容,就只能将脸别到一边,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你这人真是...你这人真是...太夸张了?”

刘浪故作惊讶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其实动物,尤其是野生动物,很多本事值得我们这些号称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学习呢,就拿你手里这个,嗯,齐天大圣来说吧,他变色的本事直到现在人类都无法利用科技手段来模拟吧?还有,有种蚂蚁,能够吃掉一只大象,你知道么?我一向认为,这种蚂蚁独有的勇敢、团结,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呢!”刘浪这是找着马屁拍呢,明明知道罗诗琴养着火蚁,还故意装出无意的样子来夸奖这种蚂蚁。

果然,有备而战就是好,罗诗琴听刘浪这么一说,顿时转过脸来,大眼镜瞪着刘浪,“呀!你真的很喜欢那种蚂蚁么?你了解那种蚂蚁么?”

“当然!”刘浪满脸的自信,其实心中乐得要开花,“其实这种蚂蚁啊...”

从火蚁的外形开始,刘浪事无巨细地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原本两个人还是面对面的站在,后来都不知谁提的议,两人并肩坐到小区路灯下的一把椅子上,距离拉近的速度超出了刘浪的预期,哦,准确的说,在他的预期里其实就根本没有与罗诗琴正面接触。

“嗯,你说的太对了!”这一路说来,罗诗琴已经不知道点过多少次头,在这个女孩心中,已经完全将刘浪当成了自己的前辈老师,隐隐都开始崇拜起来,因为刘浪口中说的有些知道,罗诗琴作为饲养者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我在家中也有养着一些哩...”

“什么!”这次轮到刘浪惊讶了,“这东西可是稀奇货,唔,我想了很久,都没有能够成功,主要还是没办法买到真正的蚁后,即使勉强饲养,最后这些蚂蚁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的...”在刚刚的讲述中,刘浪很隐晦的告诉罗诗琴,火蚁其实是一种集体思维很强的蚂蚁,若是在一群蚂蚁中,没有一只能够统管全局的蚁后在其中,那么这群蚂蚁就算能够存活下来,都会因为没有统一调度而很快混乱、消亡掉。

当时罗诗琴听了之后,就觉得有些伤心,因为她是个热爱动物的人,但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使这些动物陷入绝境,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罗诗琴点点头,“是呀,我原本想去成都订的,后来城里那家我经常去的宠物店老板说他也可以定,我就定咯。说起这个啊,我还生气呢。现在想来,养少一点,死在我手中的蚂蚁可能就少一些,也是一件好事呢!”

“哦?”听到罗诗琴如此说,刘浪更加的好奇,他本来是本着看美女的目的来的,却不知何以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调查员的角色,在慢慢的引导罗诗琴将话题转向张四海手中那案件最关键的东西——火蚁。“你生气什么呢?不是订购到了么?”刘浪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乐山本地就能买到火蚁。”

罗诗琴点点头,“是啊,能买到!当时我在老板那里订购之后,去拿蚂蚁的那天,还有人跟我抢呢!”

“不会吧?不是你订购的吗?谁这么不要脸啊,跟你这样的美女抢东西!”刘浪无时无刻不在拍着马屁。

“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老头子,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只给我一点,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也很讲道理哦,明明东西是我订的,为什么他们还分的那么理直气壮嘛,当时我就生气了,后来我看那老头将年轻人喊到一边商量,最后老板出来打圆场,我们三家平均分的。”罗诗琴气愤地说着,刘浪却注意到重要的一点,“你是说,那个老头看起来跟年轻人好像很熟悉?”

罗诗琴点点头,“嗯啊,看他们说话之间的样子,确实很熟悉呢,至少不像是在宠物店刚刚认识的,我怀疑啊,肯定是因为其中一个是陪着另外一个来的,然后看到我要蚂蚁,他们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说是两人都要,好多分点儿呢!”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直觉的准确性高的让人惊叹!罗诗琴随口说出的话,正是刘浪在心中反复捶打之后,才想到的结果。但依照这个来判断,是不是说明...想到这里,刘浪隐隐觉得,张四海他们的调查,可能还真是找错了方向。

“哟,还有这种人啊。”刘浪想了想,开口道,“瞧我们聊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我叫刘浪,文武双全的刘,浪字么,不解释,跟水有关。”

“罗诗琴,甘罗的罗,唐诗的诗,瑶琴的琴。”罗诗琴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跟刘浪聊得久了,对这男人已失去戒备,或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总之她很干脆的就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在表达一番对罗诗琴这个名字的赞赏之后,刘浪终于起身,“哎呀,你瞧,这一聊,都这么晚了!看来我得走了!”

男人主动提出要离开,反而让罗诗琴心中有种隐隐的失望,但是她的教养让她不会主动提出挽留,只能是站起身来,“刘浪,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听你的教诲哦!”

刘浪心中很清楚,这已经是女孩最大限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现在只要自己开口问,罗诗琴绝对不会拒绝自己,若是一般套路,现在就该他开口了。

可刘浪是什么人啊?他要的不是这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更喜欢做一个观赏的人,而不是园丁。所以他微微一笑,“有缘的人总会见面的,不是么?再说你家在这里面,跑的了和尚,怕是跑不了庙吧?”

罗诗琴听他说的有趣,不由的笑了笑,“人家不是和尚!”

“哦?”刘浪眉头一皱,“是啊,我看也不像,难不成是带发修行啊?”

罗诗琴暗暗一跺脚,“你这人真讨厌啊!”似是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暧昧了,她连忙将话题一转,“刘浪,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要是真正热爱动物的话,就应该让它们生活在自己的天地中,接受自然的一切,而不是圈养起来,哪怕是桃花源,若是没有自由,也只是个美丽的监牢’,啊,其实我以前好像也听人这样说过,但今天你说出来,我感触最深,也许...”

刘浪摆摆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环境和生活方式,对于世界的理解也是不同,或许对我这种人来说,自由已经是深入到骨髓里的东西,甚至是镌刻在灵魂的印记上,所以才看的这么重要,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动物跟人不一样,所以,不要用对待动物的方式,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这句话,不等罗诗琴再表示什么,刘浪就冲她挥手告别。

望着刘浪的背影,罗诗琴默默的目送,轻轻抚摸着齐天大圣冰凉的鳞片,“难道说,将喜欢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一种错吗?”

第17章 命中注定的冤家

张四海再次见到刘浪的时候,他正在躺椅上打着盹儿。

这也是大院里其他人看刘浪不顺眼的地方,当大家都开始辛苦的工作时,这家伙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偷闲。

“喂,天才亮光,你就在约会周公,也不怕他老人家烦你啊!”张四海上前,轻轻的踹上躺椅一脚。椅子晃动,让刘浪勉强睁开眼睛来,“我说张哥,扰人清梦是原罪啊!万一我正梦到和美女约会呢?”

张四海撇撇嘴,笑了,“就你小子,也会有美女约会?怕是约会的开销都要别人承担吧?哟,瞧你那样儿还真是有美女约会,那你说说,美女跟你都聊了啥?”

“真说?”刘浪揉揉眼睛,定定地望着张四海。

“废话!编故事我用得着你嘛?我张四海别的说不上,肚子里墨水可不少!”张四海拍拍他那已经有点造型的肚腩,颇有些引以为豪。

刘浪鄙夷的望了眼,“我就看到一窝肥油...得,停,我说!”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引来张四海抬脚,刘浪连忙告饶,“只要你想听,又有啥不能说呢,昨儿晚上啊,那美女告诉我说,她在某个宠物店里呢,就看见一个老头,学者模样,然后跟一个年轻人好像很熟络,最后他们买了大量的红色蚂蚁,离开了!”

刘浪说的似真还假,一时间张四海都忘记开口了。

“说完了,你慢慢想吧,我干活去了!”话一落口,刘浪将身子放松,眼睛一闭——感情他的活就是睡觉啊!

张四海好一阵子才回过味来,不顾几个上班经过门口的人那怪异的眼光,他在刘浪的椅子边蹲下,“小刘,你是蒙的,还是真的?”

懒洋洋的翻开眼皮子睨了眼张四海,刘浪都不想说话,这事儿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原本是打算去偷窥大姑娘,结果半道上碰见正主儿,还差点聊了个通宵?真要说了不是自找没趣,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

张四海见刘浪根本没有半点想要回答的意思,心里其实也挺不是滋味儿,这事儿蹊跷着呢,换了别人来,肯定是将刚刚刘浪的话当成痴人说梦了——一门卫,你凭啥知道那么多?

但是张四海是不同的,毕竟他知道,刘浪是有些于众不同的地方,不应该是一般门卫才对,所以他会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齐学南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天气不正常,若是正常的话,为什么张四海在看到自己之后,表现的跟往常大相径庭?既没有像往常那样用一些怪里怪气的言辞来挑逗自己,也没有说一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一个人在椅子上怔怔的发呆,这是什么意思?

“喂,今天太阳没上山?”齐学南很难得说出一句平时从来不讲的玩笑话,却没有得到张四海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苦着脸,看着齐学南。

“你家出事了?”齐学南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严重,关切的问了一句。

张四海摇摇头,“学南啊,我们也算是这行里面的好手了吧?”

这个肯定是事实,虽说两人真正入行的时间不算长,但确实也办了不少案子,算不得神手,算个老手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齐学南很肯定的点头。她原本以为自己点头,张四海可能会高兴一些,然而张四海却一点乐呵劲儿都没有,仍旧是苦着脸,“那为啥现在我感觉自己很挫呢?”

齐学南一听这话,就以为张四海是因为蚂蚁一案,觉得始终没有进展,在自责呢。“老张,这事儿可不能怪我们,没有前路可循的案子,解决起来是要麻烦一点,要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不要随便灰心丧气,老烦不也是没有催促你嘛!”

齐学南倒是好心一片的安慰着张四海,却不知道张四海心中想的全然不是这么会事儿,“要是老烦催,我也认了,可问题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说小刘吧!”

“小刘?”齐学南一下子还没有反应的过来,这个小刘,张四海指的是谁。

“就是门口的那个!”张四海一瞧齐学南的茫然眼神,就知道她又把某人给忘了。

“哦,那个窝囊废啊...”说到是刘浪,齐学南还真没有将这个不起眼的门卫放在心上。

张四海连忙摇头,“学南,我们做这行的,性格要谨慎些,你了解刘浪吗?你跟他沟通过吗?如果你没有,那么你有什么理由和依据,说他是窝囊废呢?想想,告诉我们这种蚂蚁其实不主动伤人的是谁?告诉我们,这种蚂蚁其实是可以在乐山订购的人,是谁?”

一连串的反问让齐学南瞬间也陷入到沉思之中,她被张四海这句话提醒——自己是不是对刘浪这个人太有偏见了?至少有一点,齐学南是必须要承认的,每逢过年过节,小偷最疯狂的时候,周边都有被偷,唯独这个大院里,连老鼠都没有走失过一只。其实这个还是齐学南不了解,这个大院里的老鼠才是唯一经常走失的。虽说刘浪的工作只是个小小的门卫,但至少这能够说明,刘浪从来没有失职,他一个人把手大门,安全程度甚至超过了有五六名保安的小区。

“也许,你说的对...”齐学南虽然为人高傲,但是她有原则,作为一个从事侦破工作的人,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这个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不仅仅对别人,对自己,更要坚持。

“今天,他又告诉我一个消息,他说在梦里了解到,其实买蚂蚁的教授,和那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是认识的。”张四海等齐学南稍微平复之后,接着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这不可能!”齐学南一时间,又忘记了自己的原则,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当事情跟刘浪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好像很容易失去自己的原则。

所以张四海摇头。

齐学南对刘浪的这种怪异态度,张四海其实已经注意很久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张四海就因此认为齐学南和刘浪之间有什么,或者说齐学南对刘浪有什么,但有种说法——命中注定的冤家!虽然张四海是个马列主义战士,但也同样能够相信命运这种略带封建思想的说法。

“你先别急着去否认,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可以选择去找那个老教授,但我已经了解过,他是我们乐山的引进人才,对这种人进行传讯的话,可能需要比较复杂的手续,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四海对于齐学南的一些小心思,其实是很清楚的,比如,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特权,偏偏她总会忘记她自己的存在,其实也是特权的一种。

果然不出张四海的预料,齐学南一听到是引起人才,脸上马上再次降温,这种类型的事情他们曾经遇见过,最后的结果是出力不讨好。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找到那个年轻人,然后排除他的嫌疑,这样一来,我们去传讯那个老教授的证据,就会充分的多!”张四海接着抛出第二个选择,他这样来安排,不是没有目地的!

第18章 三人一局

在张四海的心中有个朦朦胧胧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得到他自己的肯定,他不敢保证自己这种想法是正确的,或者说是值得去执行的。

今天之所以跟齐学南说那么多,最后的目的,他只是希望齐学南能够答应自己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表面上看起来有些违背科里面的规矩。

任何一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但制定规矩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破规矩,今天一大早,跟刘浪谈话之后,张四海觉得打破规矩的时候到了。

“你昨天去查那个年轻人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张四海换了个问题问齐学南。

齐学南淡淡的回答道:“没有头绪!”她就是这样的人,无论成功或是失败,好像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过于冷静总是不好的。

张四海也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本来就是很难完成的一件任务,齐学南是个人,而不是上帝。“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再去找那个宠物店老板谈一谈!”张四海想了想,敲着桌面说道。

齐学南很是随意的耸耸肩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意义不大,但你是头,你说了算。

“但是我想多带一个人去!”张四海抬起头来,望着齐学南。

齐学南秀眉一皱,她不是傻子,转眼间就想到张四海心中物色的人物,“你是想说刘浪吧?”

张四海笑着点点头,“嗯,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齐学南回答的非常干脆,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张四海跟刘浪会走得那么近,但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违反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的就是尽早破案!”张四海不觉得声音提高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着齐学南说过话,一时间让齐学南有些呆滞,心道这个老男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要带一个看门的去调查证人。

“我不认为刘浪加入会有助于破案!”齐学南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张四海突然笑了。

“赌博违反规定!”齐学南盯着张四海,“不过为了证明你的错误,我赌这一次。”

张四海一拍桌子站起来,“好!要是我输了,要求你随便提!”

“这么有信心?虽然我不认为我会输,但我还是要问问,如果,我输了,你要怎样?”齐学南皱着眉头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是输了,就必须陪刘浪去高档场所吃一顿饭!”张四海笑的那个灿烂,好像他已经赢了。

齐学南不知道张四海的信心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拒绝张四海这个看起来很荒唐的提议,“好吧,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个有趣的要求!”

赌约就这样被定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让刘浪同意。

齐学南是明确表态,不愿意去找刘浪,为了自己能够获胜,张四海当然只有亲自出马。

刘浪正在准备午餐的时候,张四海突然出现在门口。

“干吗?老鼠肉暂时没有?”刘浪一瞪张四海,他以为,这家伙是食髓知味了。

张四海摊开双手,“你瞧我这个样子,像是来讨饭吃的?”

指了指天上的日头,刘浪道:“你觉得呢?”

现在的确是快要到午饭的时候,刘浪有这种错误的认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张四海只能苦笑,“好吧,我承认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我真不是来蹭饭。”

“那你是来做啥的?”刘浪皱起眉头,看了眼张四海,自己正忙呢,锅里的东西都快要糊了。丢开张四海,刘浪去忙自己的事情。张四海望着刘浪忙碌的背影,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男人啊!”

刘浪扭头看他一眼,“你废话!我不自己做饭,谁做给我吃!我先声明,我从来都是不准备的!”

“都说了,我不是来蹭饭的,嗯,准确的说,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美女吃大餐,而且不用自己买单的机会!”张四海的这个提议有些让刘浪动心,尤其是“美女”和“不买单”,这两点最能勾动刘浪的神经。

他将火熄掉,炒好的菜盛进碟子里,“张哥,你应该不会说是今天中午吧?你瞧,我菜都起锅了,又没有冰箱,这天儿多热,搁晚上肯定不能吃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张四海真想啐刘浪一头一脸,‘这都是什么人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美女请他吃饭,这人居然还惦记着手头那盘子破菜!’想到破菜,张四海有些不自觉的向刘浪的床下瞅了瞅。

“别瞅!”张四海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刘浪的火眼金睛,“瞅,也没用,你要想吃,自个儿院子里捉去!”

“呸呸呸,我才不想吃呢!”张四海有些口是心非的骂了一句,“我想让你陪我去做件事儿!”

刘浪开始盛饭,他才不管张四海还坐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吃会不会有些不礼貌,“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我是良民,一颗红心,两代忠臣、三好学生、四有青年,五好家庭...”

“停停停!”张四海不能刘浪说完,连声道:“你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就不能干脆点,说吧,张哥找你帮忙,你是帮呢?还是帮呢?”

刘浪歪了歪脖子,有些狐疑的盯着张四海,“张哥,你刚刚说的话里,好像都只有一种选择吧?”

“然!”张四海将脖子一扬,“不错!你没听错,我的意思很明确,你,没、的、选、择!”

这也是张四海确实觉得两人之间关系不错,才会如此跟刘浪说话,换成别人,肯定会觉得这样太唐突。

刘浪耸耸肩膀,嘴巴里咀嚼着饭菜,“唔,味儿不错,不过没有你的份!”

张四海见刘浪这副样子,显然没把自己当成一会事,气的上前两步,将刘浪的筷子一把夺下来,“小子,你是不打算跟我去,是吧?”

浪不慌不忙的放下青花大瓷碗,伸手抓做张四海的右手,一点点的将筷子从张四海指中抽出来,“皇帝不差饿兵,你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让我把饭吃完?”

任由刘浪将筷子夺回去,张四海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咯?”

流浪拿到筷子,就忙不迭的继续吃饭的大业,张四海问话之后,好一阵子他才咽下一口饭道,“我猜你肯定是找我去帮着办案吧?虽然我不是很想答应,但我知道,我要是不答应,你肯定不会让我吃舒服了,所以,只有答应了。”

张四海一乐,心道:“总算抓住这小子的弱点了,以后要找他啥,看来最好的时机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张四海心中正乐呢,就听到刘浪接着道,“但是,我不保证我去了之后,一定有收获,我又不是专业的...”说到这里,刘浪用眼角瞟了眼张四海,继续将头埋进那足够将他整张脸都塞进去的青花大瓷碗里,“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了,找我去破案...”

虽然刘浪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但张四海还是听见了,眼睛一瞪,“不管!总之你是答应了!下午两点,你小子不准滑头!”

第19章 宠物店的老李

花街,是乐山本地人对这条街道的称呼。

其实原来的名字是叫花鸟巷,后来要求升格为“街”,就变成大家口中的花鸟街,再后来可能因为“花鸟”这两个字的发音容易引发某些不必要的歧义,久而久之,本地人就将这条街称为花街。

花街里最多的可不是大姑娘,第一次听到这条街道的某些人,总会有这样的错觉,以为在花街里多半会有“丽春院”、“怡红楼”,其实不然,这里还真就是卖花的,当然花鸟不分家,最早以前,这里也顺带卖些鸟啊、猫狗什么的,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之后,各式各样的宠物才逐渐的多起来。现在的宠物店在这条街上就如同是解放后的妇女——顶了半边天。

张四海三人驾驶着科里那辆“破桑”来到街口子处,找了个位置停放好。车是进不去的,没听说这里原来叫“巷”么,再加上笼子花盆什么的往街边上一摆放,走道的都得眼睛放亮,就别说是汽车了。

“就是这家了!”张四海将刘浪带到位于街道中断的一间宠物店前站定,指着那挂着:天天宠物,四个大字招牌,占据两个店面的宠物店。

不用说,火蚁自然就是从这家店里流出来的。这年头能够有能力搞到非洲货色的店主,在这条街上,怕也是有些能力的人。

齐学南站在街道的对面,跟张四海和刘浪保持着距离,一路过来,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眼睛从来没落到刘浪身上,就这会也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好像刘浪身上带着“霉气”,生怕沾染上了一点。

刘浪站在路边观察着。

这是家真正的宠物店,不像有些店里既有植物又有宠物,这店里除了装饰用的几个盆景之外,就在没有别的植物。门口的地面上满是水盆、小笼子,店里面这是大玻璃缸、大铁笼子,天花板上也没空着,鸟笼子满眼都是。三两个人在里面忙碌着,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摆弄两只乌龟,刘浪只是瞧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老板。

点点头,刘浪让张四海先在旁边等等,他知道张四海和齐学南曾经来过,这老板只要看见他们,铁定知道是来做啥的。

张四海同意了刘浪的决定,此时的他好像特别好说话,听了刘浪的安排,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去了齐学南那边,一男一女就那么远远的望着。

“老板,生意不错啊!”刘浪上前,在店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直到引起老板的注意,他才笑着开口。

正所谓生意人的眼睛毒,就刚刚刘浪一会儿的表现,已经让这老板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客户,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眯眯的站起来,“什么老板啊,小生意,你才是老板,老板,想买点什么啊?”

“哪里哪里,”刘浪稍微谦虚两句,便开始跟这老板套近乎,“货挺多的,哟,这是啥啊,老板?”刘浪指着一只关在笼子里,毛耸耸、大眼睛、灰花长毛的小动物问道。

“这个啊,学名叫龙猫,很聪明可爱的,而且也好养,很多小孩子都喜欢,性格温和,没有传染病!”老板非常职业化的给刘浪介绍着。

捏着自己的下巴,刘浪心中暗道,“龙猫会没有传染病?这老板看来也不是个啥好鸟啊,嗯,自己得多问问。”“老板啊,这玩意儿既然叫猫,会不会有狂犬病啊?”装着喜欢但又担心的样儿,刘浪望着老板问道。

板摇着头,“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猫头鹰不也有个猫字,没听说过猫头鹰有狂犬病吧?放心放心,我们店里卖的宠物,那都是已经过国家海关检疫的,绝对没有问题!”

这下子刘浪心中更加肯定,这老板是个无良家伙,龙猫,现在国家根本没有开放进口,更别说他曾经出售过的火蚁了。既然没有开放进口,又怎么会有海关检疫呢?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呢?”刘浪转身掏出烟来,给老板发上一支。

那老板先是看了看刘浪手中香烟的牌子,然后才笑眯眯的接了过去,因为那是一包中华,软中华。

能抽的起这种烟的人,那就是老板,还得是大老板!虽然刘浪看起来年轻,而且穿着也不算出众,但很多时候,商人更注重的是一些细节,比如戴的什么表,抽的什么烟。

既然感觉是大老板,又是潜在客户,店老板顿时就更加热情,“老板叫我老李就行了,这条街的人都这么叫我,开店都开十年咯,我也变成老李了!”那模样,好像还有些唏嘘。

“这店面不错啊,老李,你得花多少钱租啊?这一年辛苦下来,怕是多半给缴了房租了吧?”替老李和自己点上烟,刘浪暂时没去提宠物的事情,反而拉起了家常。

老李吧嗒两口,喷出道浓烟,“哎,怎么不是啊,头些年啊,我就是觉着这样太亏了,后来东挪西借的,还托了不少朋友跟房东老板做工作,去年才将这俩店面顶下来,苦是苦了点,不过想想以后都不用缴房租,也算是值得了!”

刘浪心中一动,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卖宠物卖到能将店面盘下,这功夫可不是随便哪个老板都玩的转,看来先前的判断没错,这家伙定不是省油的灯!’

“那就恭喜,恭喜啊,以后就算是赚净钱了,老李你真是有眼光,我琢磨着,这以后的房价会越来越高,再过几年,你这铺子,怕是要翻好几倍呢!”

“真的?”自打买下这两个铺面之后,还别说,老李压力挺大的,他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说房价要涨,刘浪这句话,还真是打在他心坎上。

“那是当然!我有内幕!”刘浪压低声音,将头凑过去,“老李,我估计您着铺子,每平方不超这个数吧?”

老李低头,看到刘浪竖起一根食指,便点点头,同时也在眼神中表达了对刘浪的佩服。

“那还真要恭喜你,我的预计,再过五年,起码涨到这个数!”刘浪的手指没有变化,只是摇了摇。

老李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两秒之后,才瞪眼张嘴,“一,一万,不会吧?”

“我骗您干吗呐!”刘浪趁着老李出神的当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都跟你说了,我有内幕,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对了,几个子女啊?”

老李此时还有些沉浸在刘浪刚刚为他编织的梦境之中,刘浪再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哎,一个!就一个女儿,在北京读书呢!”

“真有福气,老李啊,不是我劝你,刚刚瞧你工作的挺累的,你要保养好自己啊,以后这两间门面,会带给你想象不到的收入。”说到这里,刘浪注意观察老李的神情,看见他好像已经很赞同自己的话,才接着道:“还有一点,千万别跟政府过不去!”

“不敢,不敢!”老李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良民。

“对了,听说最近你这店子就出事儿了?”饶了一个大圈,刘浪终于开始接近正题。

第20章 赌局的胜利者

当刘浪提到店子最近出事的时候,店老板老李的面色瞬间变了变,勉强打了个哈哈,“也不是什么,只是有点关系吧,放心,没事,没事!”

老李口中虽连连说没事,但流浪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他其实挺紧张这个事情的。

“真的没事?我在来之前听我们一个朋友说,好像怀疑你有做伪证的征兆,这可是个大案子,要是最后的结果出来,证明你有做为证的话,啧啧,这房子,哎,可惜咯!”刘浪装着惋惜的样子摇摇头,“不过这也不关我啥事,我们来说说这龙猫吧,多少钱一只?”

老李被刘浪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心情去讨论龙猫啊,“哎呀,大兄弟啊,这事儿你可要好好给我说说,要是你能帮帮忙,这龙猫我就便宜,哦,我送你一只都行啊,大兄弟!”

若是没有刚才刘浪那一段看似废话的东西,恐怕现在老李现在根本就不会有所触动,但现在,刘浪眼光扫过时,都能看见老李额角上见汗了。

“哟,这可不行,毕竟我那兄弟工作是保密的,非常保密,不准我对外泄露,一点点都不行!”刘浪心里偷笑着,却一本正经地将头摇的跟小儿手中的拨浪鼓似的。他越是这样说,那老板就越是紧张,连忙给刘浪散烟,“兄弟啊,这事儿对老李我重要啊,你得说说,说说!”

刘浪装着不是很情愿的将烟接过来,眼睛四处瞅瞅,这才压低声音道:“老李啊,我那哥们是国安,你知道国安是干嘛的?”

老李虽一辈子没怎么跟这些部门打过交道,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连忙点头,“知道一点,知道一点,抓坏人的!”

“错!”刘浪猛的一挫嗓子,“你说的那是公安!国安管的是影响国家安全的事儿,国家安全,多大的事啊,那家伙,要是真被国安带进去,不死至少也是二十年!二十年啊!”强调着这个悠长的年份,刘浪竖起两个指头,在老李眼前直摇晃。

老李看着刘浪的俩指头,感觉有些发晕,“我说老弟,我应该没啥事跟国家安全有关吧?就算...”

“算什么算啊,”刘浪不等老李在自己脑海中组织起严密的逻辑关系,就打断他的话头,指着那些笼子里的动物,抢着说道,“你瞧瞧,别以为你弄这些东西,就不是危害国家安全了?知道什么叫做国家环境安全吗?知道什么叫做外来物种入侵吗?你这些不是我们中国本土的宠物,一旦在中国境内繁殖开来,会对我们国家的生物多样性产生多么大的危害,这难道还不够让国安来查你?还有,就是我听说关于那些蚂蚁的事,你知道那种蚂蚁还有个名字叫食人蚁吗?你知道那种蚂蚁在非洲造成过多少次种族大灭绝吗?”反正现在老李的脑子已经有些发晕,刘浪专捡着重的说,也不管真实与否,总之就是一种语言上的轰炸,让老李没法组织起自己的思路来,听什么算什么。

这个效果是明显的,老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像是跑了个几千米下来的样子,两双手哆嗦着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兄弟可怎么是好啊,好端端的,国安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好端端?”刘浪一声冷笑,“怎么好端端了?难道上次人家找你问的那案子,其中主要的一个证物——蚂蚁,不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那买蚂蚁的人,都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你居然不提供那些人的特征帮助查案,你说,怎么可能还是好端端的呢?尤其是那个年轻人,我朋友都说了,他们才不会相信你一点情况都不清楚,上次放过你,只是因为时机不到,现在正在收集你的有关资料,准备一次让你下课!”

“噔~”老李被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喃喃道,“不是我不想说,不是我不想说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凡事怕认真!别看我们国家的这些机构平时不怎么地,要认真起来,别说你的资料,十八代都能给你掀了,你信不信?”刘浪继续加上一剂猛药之后,语气才温和下来,“不过看你上次不说,好像是有什么难处吧?”

是!”老李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抬起手来握住刘浪右手,“兄弟啊,那个年轻人,是个混子,地痞!他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流里流气,跟我讲价钱的时候,还威胁我好一阵子,说什么让我便宜点,要不他就找人烧了我店,或者是天天来骚扰之类的话,我特别担心,你知道,我做小本儿生意的人,见不得这些东西...”

感情是这么简单个事儿。

刘浪在听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张四海他们在老李这里问不出个名堂,原来是老李担心被人报复,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中国这种小城市里,做小本生意的人,都怕这种地痞小流氓,整天给你找麻烦,报警也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越来越麻烦。

“嗯,那你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吗?”刘浪安慰的笑了笑,“要不,你说说,回头我给我那朋友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将功折过了,成了,到时候这龙猫你便宜卖我一只,如何?”

“成!成!”老李现在心中慌的呀,别说刘浪只是让他便宜点,还真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送一只都没有问题。

“那年轻人,我知道,他姓秦,别人都叫他秦小二,小二哥,至于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整天在外面鬼混。过去那条街上,”说到这老李指了指旁边那条街,接道道:“以前在前面那条街上开过一家翻牌机,后边给公安扫了,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进去,可能也是关系比较到位,后来店子没了,就裹了几个无业游民,整天都在外边晃荡,什么事有赚头,他都会沾上点,只要人家生意一好,他就上门了,吃的下的就吃,背景硬的那小子就闪。我们这条街上有好几家店子的老板都跟他打过交道,不少还吃了点亏,不过这些事,公安局也不管,我们更没有办法了!”

刘浪满意地笑了!

不枉费自己那么多口水,终于知道有用的消息了。

“哦,是这样一个人啊,我知道了,那这样,我先去跟我朋友说说,或许他们以后不会来找你,但如果来的话,你一定要配合,那样就没什么问题了!要不然啊...”后面的话,刘浪不用说下去。老李一直很殷勤的将刘浪送出大门,说龙猫一定给他留着!

看到刘浪过来的样子,张四海就知道,自己赢了,“学南啊,看来你这顿饭,怕是跑不掉了!怎么样,有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啊?是今天晚上呢,还是明天?”

齐学南没吭声,第一次非常专注地望着走过来的刘浪,她现在才发觉,其实刘浪不在那个门卫室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像个门卫,倒是有几分男人的味道。

“你别说的那么有把握,还不一定呢!”齐学南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刘浪已经走到两人身边,“好像是问出来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明天张哥你再去核实一下?”

张四海摇摇头,“问出来就行,我们走吧。”

刘浪虽然不知道张四海所说有美女请他吃饭的美女是谁,不过现在看到齐学南的模样,他知道了。

第21章 要破产的女人

张四海一直都说齐学南是个骄傲的女人,大女人。

什么叫大女人,当然不是说她年龄,或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而是气质,跟大男人相对的一种气质。

就在打赌的那天晚上,就在刘浪从老李那家“天天宠物”店里出来之后没多久,三人就坐在了乐山最出名的一家海鲜酒楼的包间里。齐学南和刘浪对面,张四海坐在两人中间。

看着齐学南那一本正经点菜的模样,张四海嘴角就总带上微微的笑意。

这是乐山最贵的一家海鲜酒楼。用张四海平时的说法,‘进来一圈就得瘦一年!’今天让齐学南自己选,没想到她会选在这里。

虽然齐学南很大方的选择了这里,但张四海和刘浪都没有那种逮住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整的恶趣味,所以很大方的让齐学南自己点菜。

齐学南是个很有理性的人,所以她点的菜既显得丰盛、精致而且三个人吃起来不会浪费。

“学南,看不出来,你配菜很有水平嘛!”望着桌上的菜品,张四海满意的点点头。

刘浪对此没有发表看法,只是一个劲儿在摇头。

“咦?小刘,这菜难道不合你胃口?还是你觉得,陪你吃饭的人,不合你胃口?”张四海侧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刘浪仍旧是摇头,“都不是!我就觉着,这菜太贵了,你瞧这个,不就是一大个的螃蟹嘛?凭啥要一百八十八元?还有这个,就更离谱了,不就是田螺嘛,对面水田里忒多,一个下午我能摸一箩,居然要八十八元,最过分的就这个!”刘浪用筷子敲了一下那盘蚝油小白菜,“我的妈呀,这辈子我就没吃过2毛钱以上的小白菜,这要多少来的?二十元?全用来买小白菜,我都快扛不动了!”

他这一番话让齐学南脸上的寒霜更浓了!刚拿起的筷子在手里紧了紧又放下,心道:‘还真当自己是冤大头啦?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进来潇洒这一次,居然还说风凉话?’

张四海也瞧出齐学南的不爽来,连忙向刘浪使眼色,希望他能说点好听的,可刘浪还愣是没看见怎么地,继续说道,“有勇气到这种明显坑人的地儿吃饭,我真佩服...”

“啪!”齐学南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刘浪,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齐学南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吗?”

也亏的这酒楼在餐桌的用料上没有节省,桌板子挺厚实,齐学南这一巴掌才算是没有将一桌子菜给掀了。

刘浪还真是没见过女人动不动就拍桌子的,齐学南这一下子也把他给震了,“没,我真没意思,学南...同志你误会了!”

拍了桌子之后的齐学南也觉得自己反应是不是太过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平静了下心情,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第一,我拍桌子并不代表我在对你发脾气,第二,请别叫我学南,这事儿我没批注!”

刘浪耸耸肩膀,转头望着张四海,“张哥,您说这是请我吃饭那,还是...”

“得了吧你,少说两句!”虽说张四海对刘浪的感觉不错,但还没到为了他去得罪齐学南那种程度,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没想到还没动筷子,刘浪居然会说出那样一段话来,老实说自己听了都觉得不靠谱,这小子准是存心的,“吃,都吃,菜都上了,不吃浪费!”

刘浪再看齐学南,这个高傲而冷酷的女人一双眼睛现在看都不看刘浪,就差用鼻孔向刘浪行礼,“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随便点,不用为我省钱。”

“够了够了!”刘浪连忙点头,手中的筷子还未伸到面前的盘子,却接着说了一句,“吃海鲜,是不是该配点红酒?”

“呱嚓!”张四海上下大牙正跟一只蟹螯较劲,刘浪这话一冒头,他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这小子不是疯了吧?’

齐学南原本已经拿起的筷子,又被她重重的砸到桌面上,“小妹,你们这里有什么红酒?”

包间里的小妹刚才已经被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搞得有些不自然,都已经躲到门口去了,现在齐学南招呼,她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顺手在旁边的配菜台上拿起一本酒水单,“这位小姐,要不,你点一瓶?”

齐学南眼睛只是盯着刘浪,咬着牙道:“不用了,你们这里最好的红酒,给我冰上一瓶来!”

“我们这里的最好的红酒,那是要...”小妹的话没说透,但意思很明显。

齐学南不会跟包间里的服务员怎么样,她只是转过头去冷冷的望了这小女生一眼,“就算我钱不够,我这人,应该还值得起一瓶红酒吧?”

这话说的有些过,在那小妹的眼中,齐学南这种外表气质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才值一瓶红酒。

“太贵的,就算了吧!”刘浪不开口说这话还好,他这一说,齐学南眼睛都瞪圆了,“还不快去冰?”

张四海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看来今天原本只是想做个好事,恐怕最后自己的还得搭进去,他可不相信齐学南有能力去支付那支红酒的钱,但现在要开口阻止的话,以齐学南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最后他只能狠狠的瞪了眼刘浪,更让他郁闷的是,那小子居然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这算是在寒碜自己嘛?

红酒被拿来,打开,然后小妹为三个人都斟上。张四海跟齐学南同事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喝酒,而且喝的非常爽快。

“为了得到重要的线索,我们,干杯!”虽然齐学南找的理由很好,但配上她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一种酒桌上应该有的气氛,整个饭桌上三个人看起来怪里怪气的。

一口将玻璃杯里的红酒倒进嘴里,轻轻的、压抑的咳嗽两声之后,齐学南又用眼神示意小妹为她斟上。

“我来说点事儿吧!”看齐学南的模样像是又要提议干杯,张四海连忙插上话去,“我来说点事儿,你俩边吃边听,啊!”

看到两人都没有反对,张四海低声道,“你们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是谁吗?”

齐学南的脸色有些红润,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杯红酒的原因,等张四海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查案的,管那么多!”

张四海啧啧两声,“这人有来头啊,能在市里边开上这种档次的酒楼,那必定不是普通人,我再告诉你们,这酒楼,市里好些领导都有入股,这事儿,你们可别出去乱说!我这意思不是说领导怎么了,而是说,老板有本事,厉害!”

张四海的本意也就是想分散一下齐学南的思维,别老是集中在刚刚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上,菜再贵,点了,酒再好,开了,不如大家开心点,花钱买了不开心,更不值!

可让张四海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还在说人家的事,还没等到他接着说,那小妹就跑进来,对着三人道,“尊贵的客人,我们老板特地来给你们三位敬酒来了!”

这还真是四川人说不得。其实这也不奇怪,若是张四海他们三个只是点了刚才那些菜品,估计来敬酒的顶天了就是个大堂经理,可加上那支最贵的红酒,身份马上就发生了变化,老板亲自来见见是什么样的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张四海他不明白啊,所以小妹这一说,他就瞪眼张嘴,活像是只蛤蟆,来做什么?”

“给三位最贵的客人敬酒啊!”小妹像是感觉有些奇怪。

不等张四海再开口,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服、白衬衫,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就走进门来,“三位,下午好,咦,你怎么在这?”

第22章 师兄师弟

谁也想不到酒楼老板这么一个稳重打扮的男人,在进来之后居然会说出如此惊诧的语言,而且面对的人,既不是自来熟的张四海,也不是面容冰冷的齐学南,而是永远一副笑眯眯面容的刘浪。

“我为什么不能来?”刘浪老神在在的夹着菜,品着酒。

店老板似乎自觉失语,转而对着张四海与齐学南道:“敝姓庄,庄逸,欢迎两位来逸轩品尝海鲜,来,倒酒,我来敬酒。”庄毅非常儒雅的介绍自己之后,在等待小妹准备酒水的空挡,非常诚恳地送上了自己的名票。

看了看仍旧神态自若的刘浪,庄逸原本想从左边衣兜掏东西的右手突然放下,换成左手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两张金黄色的卡片来,“这是本店的贵宾卡,送给两位,希望两位能够经常来。”

张四海与齐学南本来心中就有些奇怪,听了两人的对话及庄老板的此时的举动,就更加的疑惑。张四海不露声色地接过卡片一看,上面写的很清楚,钻石级贵宾,所有消费享受五折优惠。“我们应该值不起这样一张卡吧?”张四海不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很有自知之明,他望向庄逸,眯着眼睛。

齐学南接过卡之后,看也没看就直接塞进了衣袋,估摸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根本没有机会用上这张卡,今天这一顿,就足够她回忆到结婚生孩子以后了。

“值得!”

小妹给庄逸端上酒杯来,庄逸非常恭敬先跟齐学南敬酒,然后才是张四海,且两杯都是一饮而尽。最后他走到刘浪面前,端起了杯子。

“我不跟你喝酒!”刘浪抬起头来看了眼庄逸,淡淡的说了句,低下头接着吃菜。

庄逸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对着小妹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刚刚我说两位值得起那张卡,并不是因为你们今天点了这瓶酒,说实话,在我这酒店里就算消费再多十倍,我也不会送出这样的卡,因为这种卡只给朋友,不给客人!”庄逸说得很淡然,眼神也很稳重,“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来了,所以我就把两位当做朋友,不仅仅送这张卡,今天你们所有的消费,都是我来买单!”

张四海右手一抖,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转头望向齐学南。

若是在平常遇见这种事情,齐学南绝对不会同意庄逸刚刚说的话,因为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她却没有吭声,而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刘浪,她真的有些好奇,是什么理由,让刘浪这样一个门卫,在庄逸这个生意人的心中,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两位或许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其实一点都不奇怪。虽然我知道刘浪就在这个城市里,但我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工作,所以我才在乐山开了这样一个酒楼,因为自古以来,酒楼应该算是消息比较灵通的地方,但我一直没有成功。没有想到,今天两位给我带了这样一个惊喜!我知道!”庄逸微微地压了压手,制止了开口欲问话的张四海,“请先听我说完。因为刘浪是我的...兄弟吧,用这个现代的话来说,兄弟,用传统一点的话来说,是师弟。”

刘浪终于主动开口,截下庄逸的话,“知道我烦你什么吗?我就烦你这种自以为是!第一,我不是你兄弟,因为我姓刘,而你不是,第二,我也不是你师弟,师傅承认了吗?”

听到刘浪这样说,张四海以为至少庄逸可能会露出点尴尬来,但万万没有想到,庄逸的修养已经到了一个他都难以估量的地步,根本没有丝毫不适的表现,而是笑着道,“师弟,有些事情一旦已经成为事实,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你无法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而现在,你永远也无法去改变。”

现在张四海两个人终于明白两人之间是个啥样的关系,只是不明白,刘浪和庄逸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教导出一个风度翩翩的、修养惊人的儒商,而同时还能教导出刘浪这样一个懒散的门卫?而且看样子,好像刘浪才是正统的传人,而这个师兄反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样子。

“师弟,我得知师傅去世的消息之后,就到处找你,我知道师傅一定就在这个城市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老人家?”庄逸话说得非常诚恳,现在张四海知道为什么庄逸能够成功的经营这样一家高档的酒楼,他用这个劲头去跟别人谈生意,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也难怪人家都说,商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儒商。

刘浪缓缓的摇头,“如果师傅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可问题是,他老人家现在都不跟我说话,你说,我该怎么样征得他的同意。”这话说的有点绝,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呢。

庄逸叹息一声,对着张四海和齐学南微笑道,“让两位见笑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师弟,你能不能跟我去办公室单独淡淡?”

“不行!”刘浪的话干脆得没有一点余地。

庄逸的嘴动了动,眼神瞬间非常犀利的扫过张四海和齐学南,转眼间又变得温文尔雅,“好吧,既然今天已经见到你,我相信我以后一定有办法说服你同意我的建议的,两位,请慢用,欢迎常来!”向张四海和齐学南微微点头之后,庄逸离开了包间。

“小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庄逸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所以你刚才...”张四海在庄逸刚刚将房门带拢之后,就迫不及待得开口问道。

此时刘浪的眼神变得跟庄逸有些像,他看了看张四海,简单的笑了笑,转而认真地望着齐学南,“我真不知道你会选择这个酒楼,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这里太贵了,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唔,不过既然你执意,我也不想你花这些冤枉钱,商人么,太奸了。有钱,我们可以去帮助更加需要的人。”

“可看你这位师兄的样子,很有儒商的风度,不像是个奸商。或许他会将赚到的钱用来做一些善事。”这是齐学南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刘浪说话。她再怎么高傲,也是一个女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被刘浪刚刚那句话给触动了。

不过张四海对庄逸的看法倒是跟齐学南很接近,“我也是这种感觉,庄逸应该是个对社会负责的人。”

“一个对社会是否会负责,不是在外表上!”刘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他自己,“若是你们了解他,你们或许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不要说我主观意识太强,但在我的认为中,他若是去捐助一家希望小学,拿出一百万,那么我敢保证他能够在这次捐助活动中获得上千万的收获。”

“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张四海听着刘浪这句话,觉得刘浪好像应该很了解他师兄,并不像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漠视。

刘浪笑了笑,“差不多我们就走吧,呆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太舒服。”

“你真决定要让你师兄买单么?”齐学南望着刘浪。

“这点钱对他算不得什么,人情都不算,走吧!”刘浪站了起来。

三人离开逸轩海鲜酒楼,一路上刘浪没开口,张四海也不好过分关心人家的家务事,只是心中一直带着个疑问。“刘浪的师傅,到底是谁?”

第23章 食言而肥

刘浪从老李那里得到的信息非常重要,将会成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在这一点上,齐学南无论是多么的自负,也必须承认,刘浪是帮了大忙,所以在下车的时候,她非常难得的主动跟刘浪说了声再见。

“不就是声再见嘛,瞧把你小子给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吧?”张四海拍拍刘浪的肩膀,“那个庄逸...”要说张四海不好奇,那是假的,龙生龙、虎生虎,山猫不会产老鼠,张四海才不会相信,两个师兄弟,一个是大商人,一个是门卫保安,这其中必然有故事。

刘浪对着张四海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道:“别问!我就只会告诉你,我跟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把我当瞎子还是傻子?”张四海指着自己鼻子,对于刘浪这样的回答,张四海那是非常的不满意。

“我能看出来,您不是瞎子,眼睛挺好使。”刘浪笑眯眯地回答了张四海的问题,“您还是开车吧,我已经脱岗很久了,要是万一被老烦给抓住现行,没工作了,你养我?”

刘浪这话让张四海听起来特别扭,‘什么叫你养我?一个大男人养一个大男人,多难听的一句话!’不过张四海还真是不能反驳刘浪,毕竟人家脱岗这事儿是他张四海一手造成的,万一要真是被老烦给逮了,那不说立即开除,一顿批评是跑不了的。在张四海心中,老烦好像对刘浪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给他逮住这样的机会,不好好“发泄发泄”,那才是怪事。

一路上张四海找了好些机会,想从刘浪口中琢磨点什么出来,都被刘浪这小子给挡了,让张四海心中特别郁闷,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的嘴有这么厉害。

“小刘,明天我和齐学南就去找那姓秦的小子,你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有兴趣,我个人去向老烦担保,我觉得你完全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将汽车停好,两人走到大门口,张四海在即将回家的时候,站在路边上,非常诚恳的对厉正说道。

“你想听实话?”刘浪一边忙着关大门,一边随口问道。

“我又不犯贱,我干嘛要听假话!”张四海嘟囔一句,“再说你一大老爷们,说假话自个心头过意得去嘛?”

“那我没兴趣!你也千万别跟老烦说,当个门卫,挺好!”大铁门在刘浪的推动下,将大院给封闭起来,张四海在外面,刘浪在里面。

隔着铁门望着刘浪,张四海叹息道,“小刘啊,我感觉有时候我们之间好像就是隔着这样一扇铁门,你不愿意走出来,我也没法走进去,可唯一的钥匙,应该就在你的手中啊!”

刘浪将手掌在自己耳朵边挥挥,“去!张哥,啥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文艺了?这段儿我听过,好像是某一部电影里面的对白吧?其实我也觉着这段写的挺好,可人家那是男女之间的交流,跟咱俩好像不太适合,行了,您啊,就先歇去吧,回家路上小心点,虽然现在文化人多了,但小偷也没见着少,啊,留神点。”

摇着头,张四海颇为失望的离开了。

他才没有走出多远,刘浪就对着墙角道:“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人家张四海都说了,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那你一个老老爷们,你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

樊国锦从墙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看到你今天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我由衷的感到高兴!我有一种感觉,你终究还是会走上命运为你设计好的路线。”

刘浪浑身猛的一哆嗦,“停!我刚刚才轰走一个文学青年,实在不想再马上用板砖儿拍翻一个文学老青年,你躲那儿看戏我也认了,但你非要扭曲他人性格或是乱点鸳鸯谱,我是坚决的反对,并对你的这种行为表示鄙视,作为惩罚,”刘浪一边说,一边走到樊国锦身边,将右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把樊国锦的软云烟给掏了出来,“作为惩罚,我要没收这包香烟。”

樊国锦对于刘浪这个算得上有些过分的动作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仍旧是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刚刚张四海的那个建议,我看蛮好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刘浪抽出烟来,给自己点上,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将那包烟塞进自己的裤兜里,“老烦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要是真要进来坐,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呢?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你自己呀!”

樊国锦摊开双手,“若是你真的愿意,我可以让出我这个位置来,你也知道,这个位置坐起来,不是那么轻松,更谈不上舒服,有你这样的人接班,我感到非常满意!”

“可我不乐意!没听古人说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太不君子了吧?不乐意!我坚决不乐意,又不是个好差事,还得背上逼走伯乐的骂名,老烦啊,你还是个好计较啊!”刘浪摆着手,也不管老烦,径直转身,向自己的门卫室走去,“老烦我劝你别打我主意,我这个人比较瘦,偶尔食言胖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可是你师傅他一辈子都没有对别人食言过,难道你想玷污了你师傅的名头?”冲着刘浪的背影,樊国锦大声的说道。

刘浪猛然间停了下来,愣了有一阵子,才转过身来,盯着樊国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不是人?”

“你当然是人,这点谁也没法否认!”

“那就好!我可证明...”刘浪脸上平日里的那种憨厚和乐观表情在这一刻变的非常的庄严和肃穆,若张四海和齐学南在场,一定没法将此时的刘浪跟平时见到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我可以证明,我就是证据,师傅他老人家一辈子,也曾经食言过,至少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就是对他老人家的徒弟——我!”

说完,刘浪马上掉头走进房间里,然后将樊国锦给关到了门外。

国锦一声长长的叹息,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好多,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了大院。

两人谁也没有察觉到,在巷子口,张四海一直就那么站着,直到此时,才跟着樊国锦,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声。

第24章 有趣只是一个开始

对于刘浪来说,每一个黎明都是值得开心的开始,当阳光开始将世界一点点的照亮时,他总会微笑着从睡梦中醒来。

看看时间,正好是6点,在四川这个内陆城市,7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在6点的时候,天就会开始亮起来。

起床,洗漱,然后打扫院子,这几年来,刘浪都过着这种平淡、规律、甚至有些清苦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爱上这种生活,但他知道自己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

由细细的竹枝制造而成的长柄扫把,在刘浪的手中舞动起来就如同是一台强烈的吸尘器,轻松的将满地的落叶和灰尘变成均匀分布在大院里的一堆堆垃圾,等待它们的,将是刘浪习惯的“圣火净化”。

当厉正将几堆垃圾全部点燃之后,总会满意得在办公大楼门口,那三层长长的阶梯上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美滋滋的点上一支烟,看着被自己打扫到不见一片落叶的大院,刘浪就会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成就感,或者说,他是一个没有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

平日里刘浪完成这些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悄悄的,但今天很意外,有个人此时就站在铁门外,注视着他扫地、看着他抽烟。

也是因为平时从来没有人出现过,所以刘浪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当然,刘浪若是注意到这个人,或许心情就不会像此时如同古井般的平静,因为这个人是——庄逸。

不知道庄逸是怎样查出张四海和齐学南的具体工作地点,然后才找到这里来的,当然,刘浪的工作地点,保证他就是花再多的钱,恐怕也在外面查不到,因为一个门卫,实在是太不起眼,太渺小了。

不过最终庄逸还是没有敲门,也没有隔着铁门跟刘浪打招呼,而是选择了静静的离去,就如同他从未来过。

跟庄逸前后脚出现在大门口的,是平时总会踩着点到大院的齐学南。

今天的齐学南穿着一身运动装,整个人的感觉与昨天完全不同,如果说昨天她看起来是一个标准的职场白领,那么今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国家队的运动员。

“刘浪,开门!”透过铁栏杆大门,齐学南一眼就瞧见已经回到那张破旧躺椅上,正在睡着回笼觉的刘浪。

清脆而不失性感的声音,让平时打雷也不一定会被惊醒的刘浪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东张西望,“咦?难道我还在做梦?”当他转头看到铁门外的齐学南时,才点点头,嘀咕道:“原来不是做梦,而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打开门,放齐学南进来之后,刘浪原本准备回到躺椅上继续睡觉,没想到却被齐学南喊住。

齐学南将手中一个用挂历包起来的小包,在刘浪怪异的目光注视下,搁到了收发室的桌子上,“虽然昨天那顿饭我没有出钱,但我知道,庄逸卖的不是我面子,所以我不能白白的受你这个人情,饭菜的钱也就算了,昨天喝的那瓶酒,我专门请教过别人,这里是1万块钱,我想,应该有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会很快想办法拿来给你!”

“啊?”刘浪真是很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齐学南居然会认真到这种程度,“你不是吧?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怎么?难道你不同意我欠上一段时间?”齐学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刘浪心中犯着嘀咕,“我说,齐领导,齐大姐总之你赶快把你的钱拿走吧,你给我钱算什么意思呢?虽然我昨天是陪你吃了饭,但是我不想让人家误会,我陪人吃饭的价格会这么离谱,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都没有姑娘肯约我吃饭了,这个损失,难道你也赔?”

齐学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刘浪的话,在她的思维逻辑里,昨天自己是占了刘浪便宜的,而以齐学南的性格,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占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刘浪这种男人的便宜?所以她回家之后就马上咨询过朋友,然后将自己这几年所有的积蓄都带过来了。

要说干这行,确实很苦,要不然,齐学南也不至于工作三年,才这么点积蓄了。

但现在流浪的话让齐学南不知所措了,‘这个门卫是个疯子么?还是因为他连那么有钱的师兄都不在乎,就更不会在乎这点点钱?嗯,听他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性,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心中暗想之后,齐学南扬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占你便宜!”

刘浪很严肃的冲齐学南摇头,“齐学南同志,你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你知道吗?”

齐学南面上微带惊愕之色,“我?”

刘浪点头道,“就是你!你仅仅是根据自己主观的判断,就认为是占了我的便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客观理由?”

“客观理由?”齐学南不自觉的摇摇头,读书的时候,她的马哲就学的不是很好,当然,自打离开学校之后,也从来没有人跟她再提过什么“客观”,“主观”。

刘浪叹息着摇头,“齐学南同志,我原本认为你是个美丽、聪明、学识渊博的完美女性,但现在,就在今天,你,让我失望了!既然你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客观理由,那么这钱,我就更不能收了,请你带回去吧!等到某一天,你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时,你再拿着钱来找我也不迟。”说着,刘浪将那包在挂历纸里的一万块钱捡起来,放在因为思维混乱而显得有些茫然的齐学南身后,并且催促着她,“姑娘,上楼去吧,大门乃是是非之地,久留必将成为是非之人啊。”

茫然的接过钱,茫然的点头,再茫然的转身上楼,直到被办公室紧锁的大门阻挡,齐学南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咦?刚刚那小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只是不想占便宜而已!”

但此时齐学南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刘浪,虽然她不想糊里糊涂的就占这么个便宜,但她更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找刘浪这个问题门卫。现在已经是上班高峰期,大院里上班的人虽不多,但齐学南却不肯让自己去冒这个险。

“这小子...”看着自己手中原封不动的钱,齐学南非常、非常难得牵动了下嘴角,“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第25章 死了的嫌疑犯

张四海和齐学南用了一天的时间去找老李口中姓秦的年轻男人。

理论上来讲,这个人应该很好找才对,明星那些街坊邻居不一定认识,但这种街痞流氓,倒是有名气的很。

然而张四海和齐学南到处去打听,得到的消息却是好些天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就像失踪了一样。

若是一个人这样说,还可以说是意外,但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种口气,张四海心中就开始犯嘀咕:难道是自己流年不利,还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算方向?

齐学南的眉头也起了皱,“会不会是这小子知道出事,自己跑路了?”

为了验证齐学南的想法,两人专门去找了反黑大队,会同里面的公安同志,将境内一些所谓的“老大”从各个角落里翻出来,好好地问了一番,都没有关于这家伙的消息,只是了解到这家伙姓秦,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的,总之是单名一个“绶”,道上人正好称他是“禽兽”。这小子说坏也就是平日里在街坊邻里的横,不贩毒也不涉黄,更没有资格去走私,用那些“老大”的话来说,还算不上是真正的道上兄弟,典型一小流氓而已。

可为什么这几天没见到人,谁也说不明白。

最后还是齐学南心细,在一个老大的手下那儿打听到这小子住的地方,张四海两人连忙会同公安干警一块赶过去。

秦绶没有自己的房子,像他们这种混子,多半都没有自己的房子,租房子住。

当张四海他们赶到秦绶租的房子,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时,他心中突然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敲门,没人应。

公安还想先去找房东,最后被张四海给阻止了,“直接破门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张四海一块来的公安同志,对于张四海等人的能量还是很清楚的,这种小事,听他们的肯定没错。

别看哪种铁皮的防盗门看起来结实,其实也经不起折腾,几分钟之后,房门就被打开,一股子臭味儿涌了出来。

张四海心中咯噔一下,“糟糕!”

在张四海的感觉中,这种味道,就是那种腐烂尸体的味道,就连齐学南这一次也都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臭味,而是因为运气!

两人的点儿实在是太背。看着倒上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男性尸体,齐学南眉心跳了跳,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张四海强忍着恶心,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上去动了动尸体,跟那具女尸一样,咋看上去没有一个致命性外伤,当然,这也是因为秦绶没有穿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洗澡出来,就倒在了沙发前的地上。

不同的是,秦绶不仅仅是没有致命性外伤,而且是浑身上下破皮的地方都没有,在现场也没有看到蚂蚁。

没有凶器,没有毒品,没有蚂蚁和任何碍眼的东西。这是随队来的公安同志经过一番简单的搜查之后,得出的结论,那么这个秦绶的死因,怕是要等到尸检之后,才能知道。

卫成可很快也赶来了。

当他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只能对着张四海苦笑,“四海啊,看来最近世道有些不宁,你是不是回去跟老范说一下,该向上面汇报的时候,还是要汇报啊!”

老烦这个人好面子。他这个脾性,很多人也知道,所以卫成可要专门提出来,让张四海回去提醒老烦。毕竟在乐山,仅仅是个办事处,人力物力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张四海将塑胶手套丢到垃圾收集袋中,“行啊,我回去给老烦说说,不过上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派人下来了,再说了,老烦的性子,哎。”

天色已晚,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卫成可,张四海和齐学南两人开着车离开。

一路上,张四海闷着不说话,齐学南就更不会开口。

“要不去吃碗面条吧,我请客!”汽车经过一家老字号的味精面店,张四海将车停了下来。

齐学南没有反对,虽然刘浪哪里欠的钱,暂时不用去考虑,但就齐学南本身来说,也是个习惯节约的人。

面店里生意很好,张四海和齐学南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来。

在等着送面的当儿,张四海点上烟,抽起来。

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引起了张四海的注意。

“听说没有,禽兽死了...”

引起张四海注意的,就是“禽兽”这两个字。

张四海的听力是超人的,要不是这个原因,恐怕他也进不了这个机构。

“禽兽死了?活该啊,你知道他是为啥死的吗?”

说话的两个人,都是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儿,穿着花衬衫,也没扣扣子。

当然不是说没扣扣子就一定是流氓,但没扣扣子,嘴里还斜斜的叼着香烟,看人也只用眼角的,多半就会被人认定不是好东西了。

所以张四海看这两个家伙就不是好东西,跟那个禽兽应该是同一种类型的。

“我就知道禽兽要出事,上次来找他的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像个好人,但你瞧见那人眼睛没有?透着一股子邪光,当时我还劝过禽兽来的,他就是不信,多少钱啊,这就把命给买了!真他M不值啊!”

“哎,禽兽这人就是贪钱,妈的你说那小姐啥地方好,他就是好这口,钱都用去填哪些女人的无底洞了!要不是因为这些女人,禽兽这些年也该攒下不少钱了。”

两个家伙一边小声聊着,一边抽烟吃面,张四海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去扫着两人,心中将两人的模样记了个大概。

张四海的模样落在齐学南的眼中,顿时就知道他在做啥。齐学南也是个敏感的人,做这行没有不敏感的。只消顺着张四海眼角的余光,她就看到那俩小子。

“要不要过去碰碰?”齐学南压低声音问道。

张四海摇摇头,正想说什么,面店老板端着两碗面过来了。

“先吃!”

反正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张四海的耳朵,他相信就算等下这两小子要走,自己也能找的着。

不过两小子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桌子上摆了几瓶啤酒,这也是乐山夏天的一个特色,好像不管吃什么,都可以下啤酒,而且好像特别喜欢在吃面的时候喝啤酒,当然,是晚上。

张四海和齐学南两人面条吃完,那俩小子还在打屁喝酒,齐学南有些不耐烦,也不再问张四海,直接站起来,就走到两人面前。

吃面条吃着吃着的,突然面前出现一小妞,任何男人都会觉得有些惊喜,当然,至少这小妞得是看的过眼,不影响食欲的。

当若是出现一个身材长相跟林青霞差不多的,那就不仅仅是惊喜,而是惊诧了!

所以两个小子现在很惊诧,因为齐学南的长相不输林青霞,身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香港那个著名导演不也说过吗,到了成都,才知道,什么叫做三步一个林青霞,五步一个张曼玉,所以在四川,出美女,不奇怪。

但让俩小子感到有些奇怪,或者说让俩小子觉得这不可能是一场艳遇的原因就是,齐学南的表情,还有她那对眼神。

那是一种冰冷的、蔑视的表情和眼神,虽然这种眼神出自一个美女,但仍旧让两小子心中打鼓,“这...”

话还没有说圆呼,齐学南喷出个鼻音,直接将手中的警官证砸在桌子上,“你们现在可以不说话,不过必须跟我走一趟!”

敢跟警察较劲的罪犯不是没有,但这两小子绝对不包括在内,当看到警官证的时候,他们整个人就蔫了,“警官,我们没做什么啊!”

张四海从旁边冒出来,脸上带着笑,“小伙子别怕,我们只是想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你们瞧,这里人那么多,还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好!”

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张四海演红脸,齐学南扮黑脸,哦,不对,齐学南根本不用扮,她本来就是,那脸够“黑”。

两小子一个叫李宝兴,一叫王祥。

两人被张四海带到那辆破桑上,齐学南没上车,就守在外面。

张四海惯例性的给两人发上烟,“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关于禽兽的事儿,不瞒你俩兄弟,我俩呢,就是负责查这案子的,你们好像跟禽兽挺熟的,所以想找你俩问问。”

李宝兴这个人要活跃些,听张四海的口气,好像也没把两人当成嫌疑犯,也没有去追究两人以前犯下的鸡毛蒜皮的事儿,所以就主动开了口,“这位警官,其实我们跟禽兽,哦,是秦绶,也不是很熟悉,只不过大家都是...嗯,你知道的,所以有时也会一起喝喝酒什么的。”

张四海点点头,“你们说的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楚吗?”

李宝兴看了看王祥,见王祥也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就开口道:“前段时间,我们跟禽兽喝酒的时候,他提到过一老头,说是什么知识分子,找他合作点事,事成之后,他可以拿到一万块钱!”

“那他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张四海皱起眉头来,心道这老头子不会就是买蚂蚁的那个教授吧?

李宝兴和王祥同时摇头,半晌之后王祥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后来我碰到禽兽的时候,他说要去买什么蚂蚁,还说这事儿基本上成了,我想,是不是跟蚂蚁有关系?”

果然!张四海心中一下子明朗起来,看来那个教授不简单啊,居然买蚂蚁这种事情,也要托个混混去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王祥和李宝兴在张四海的询问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破桑里待了大半个小时,烟也抽掉好几根儿,才算是解脱。

“怎么样,有线索了吧?”齐学南将坐进车里来,顺手将车窗全部打开,让里面浓浓的烟味儿散散。

张四海发动汽车,“先回办事处。差不多了,我想,这事儿,那个老教授绝对是跑不掉的,哼哼,果然,人不可貌相,简直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啊!”

齐学南眉头动了动,没有想到事情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落到他们一开始认为最不可能的人身上,也许正如张四海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汽车喇叭声在铁门外响起,刘浪叼着香烟、哼着歌儿来开门。

“哟,张哥,瞧你,脸黑的跟这天儿似的,谁这么不长眼睛,把您给得罪了?”破桑驾驶室的玻璃是放下来的,刘浪一眼就瞅见张四海那张臭脸。

摇摇头,张四海示意刘浪让路,他去放车。

“我算是知道了,知识份子做起坏人来,更毒!”停好车的张四海走到刘浪跟前,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浪一愣,乐了,“嘿,张哥,我不早就说了嘛,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您瞧,我没说错吧?”

张四海脸上神情一动,对刘浪笑道,“小刘啊,我是越看越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上次说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老烦哪里,我负责!”将胸口拍的嘭嘭直响,张四海像是引诱姑娘入火坑的老鸨。

“别!”刘浪仍旧是摇头,“我懒着呢,还是门卫的工作适合我,您呀,赶快回家去吧!”

得,最后张四海跟昨天一样,被刘浪给撵走了。

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刘浪双手枕着头,靠在躺椅上,望着星空。

一张面容出现在刘浪的脑海中,恍如映在夜空里,那是罗诗琴。

罗诗琴,要说美丽动人,在刘浪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她绝对不是排在第一名,但是她那种特别的性格,却让刘浪无法释怀,甚至有一种隐隐的冲动。“糟糕!师傅曾经说过,当一个男人无聊的时候,会想起一个女人来,那就是春心动了!我这算不算是动春心了呢?”

脑海中这个纠结的念头让刘浪苦恼了很久,一直快到半夜,他也无法入眠。

“师傅还说,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要不,再去一次?”只要眼睛一闭上,刘浪就会看见罗诗琴,越是烦恼,那张俏脸就越是清晰,最后刘浪甚至无法在躺椅上安枕,又开始在大院里踱起步来。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师傅虽然不怎么样,但他老人家吃过的亏,比我见过的女人还多,嗯,说不定我应该听师傅的,去!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去的!”

PS:从今天开始不再发布2K章节,全部按照大章发布,让大家一次看过瘾!

第26章 空降的小鸟

刘浪有个本事。这个本事就是空间记忆力超群,不仅仅是走过的路不会忘记,就算是没有走过的路,只要能够看上一遍平面地图,他闭上眼睛都不会走错。

所以他找到罗诗琴的家,算是熟门熟路。

房间里的罗诗琴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看书。天气太热,她也不会天天晚上都在小区花园里喂蚊子。

空调泛着丝丝的冷气,洗过澡的罗诗琴感觉舒服极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她走到窗户边,凝望着玻璃窗外的小区。

公寓有公寓的优点,别墅有别墅的短处。

曾经在国外留学时,罗诗琴就喜欢在三四十层高的玻璃窗边俯视整个城市,然而回到乐山之后,她选择了别墅。不是因为她厌倦了公寓的生活,而是因为在乐山,还没有一幢高度能够俯视整个城市的大厦。其实罗诗琴有向自己的父亲提出修建这样一栋大厦的要求,但因为政府的限制还没有放开,罗兴文再疼自己的女儿,也达不到这个要求。

罗诗琴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处,但每每站在窗户边上的时候,她心中难免会有些遗憾。

刘浪远远地眺望着那扇亮灯的窗户。窗户上的窈窕身影一下子就让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罗诗琴。

“长夜漫漫,原来她也一样睡不着,难道是因为心中有所不安么?”刘浪所在的位置,是别墅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不知道他是怎样越过围墙、骗过那些巡夜的狗,又安然的在黑夜中爬上这么高的位置。稳稳的坐在一支大树枝上,望着罗诗琴的身影,喃喃自语,“够了,这个距离最好,朦胧一点,也更美一些,有些时候,距离才是美...”

直到罗诗琴在窗户边站得累了,回到床上,关灯睡下,刘浪才默默的从树桠上起来,溜出小区。

......

“这是所有的资料,老教授名叫陶熙,河南人,今年五十六岁,已婚,有一女儿,现在在加州大学留学。陶熙本人是博士,任副教授,昆虫专业的专家,国内有名的!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齐学南将一叠资料丢在张四海的桌面上。

张四海单手摁着头皮,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复杂,尤其是这个陶熙,根据一开始的初步了解,他就觉得这人是个麻烦,当他听到齐学南随口读出的资料,尤其是最后那一串头衔,更是让张四海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来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谁说不是呢!”齐学南有些丧气的在张四海对面坐下,“我刚刚调阅资料的时候,就碰见了老烦,他特别打招呼,要我们在查这个陶熙的时候,务必慎重、慎重、再慎重!该死,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工商税务,为什么要慎重?现在认证口供都有了,还有什么好慎重的?”

看到齐学南很少有的发脾气,张四海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机,摇摇头,他对齐学南道:“你说错了!那两小子的口供,不足以采纳的!”

“为什么?”齐学南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张四海。

“你自己好好想想...”没有直接回答齐学南的问题,张四海打开陶熙的资料,一项一项地翻阅起来。

齐学南也不生气,她知道,张四海并不是在气自己,这是一种锻炼,干这行的,不能事事都去问别人,要万一某天两人不搭档了呢?

陶熙的资料既简单又详细,详细,是指陶熙的过去非常详细,简单,是说张四海从头看到尾,也没有找到跟这案子有关系的东西,将翻到最后一页的资料往前面一推,张四海双手枕着脑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哎,没用!”

这些资料没用,齐学南是早就知道了的。“要不,我们再去把那俩小子抓回来,好好问问?”

张四海知道齐学南口中“好好问问”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他勉强笑了笑,“你觉得有用么?我看没啥用!”有用没用,张四海说了不算,王祥和李宝兴不是陶熙,头上没有光环,抓他们,对齐学南来说,跟玩似的。

所以齐学南打声招呼就出去了,根本不听张四海的想法,或者说,张四海说了也白说。而且抓那两小子,也不需要张四海去配合。

一个小时,齐学南就带着人回到大院里。

“人来了,走,问问去?”看到耷拉着脑袋的王祥和李宝兴,张四海心中还挺同情的,要是被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给抓回来,那也就算了,可齐学南怎么看,也跟五大三粗靠不上边,就不知道这难兄难弟俩有没有尝过齐学南的“花拳绣腿”,那滋味,啧啧。

这栋楼里设立有专门的审讯室,这个可不比公安局那里的,一进去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平时里张四海一个人都不愿意来。

果然,俩小子一进这间黑乎乎的房间,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等到张四海将审问灯打开,两小子哈喇子都快垂地上了,就差抱头痛哭了,不过也抱不了,双手给齐学南反铐着呢。

“来,说说,说好了,一会就能出去,说不好,咱这里不是公安局,啊,别以为进了这里还有法院那条路可以走,我告诉你们,那是妄想!只要进了这间房,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是我们说了算!”虽然张四海不是很想干这活,但人都给齐学南带回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大姑娘顶着太阳出去转悠了之后,白费劲吧?

李宝兴和王祥头点得跟捣蒜似地。

这两小子也算是老油条了,知道什么时候、啥地方、对着哪些人,该做些嘛事儿,‘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击从严,回家过年’也不是放矢四海皆准的硬道理。

所以两人被齐学南一揪住,就已经决定服软。

他们也看出来了,人家不关系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所以张四海这一开口,他们就是竹筒倒豆子,叽里呱啦,全说了。

可没有几句话是张四海跟齐学南两人想听的,最后张四海眉头一皱,将陶熙的一张放大免冠照丢在俩小子面前,“闭嘴!给那我看看,认识不?”

两大两小四只眼睛瞪着照片看了又看,最后双双露出茫然的眼神来,“不认识!”

“你们确定,这个不是跟禽兽联系的那个老头?”张四海看了看齐学南,扭头对着两小子问道。

王祥和李宝兴两人同时苦笑,“老大,大姐,我们真是从来没见过跟禽兽打交道的老头,怎么认啊!”

张四海听了两小子的话,对着齐学南点点头,那意思很明显: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说叫这两小子回来没用了!

齐学南有些气馁,“你们可要说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隐瞒事实,那后果...”

王祥和李宝兴不等齐学南的话说完,就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我们怎么可能隐瞒呢,请二位放心,我们绝对是什么都说了,都说了的。”

齐学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不用说,都得由张四海来完成。

两小子被张四海警告一番之后,给放了。这两小子看起来也不是笨蛋,应该没有胆子违背张四海的话,要知道,有时候,笨的人,胆儿反而比较大。

“看来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传讯陶熙,真是不甘心!”张四海送走俩小子之后,回来就看见齐学南一脸郁闷的在拍桌子。他笑了笑,“干嘛这么生气呢?上天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是不是太唯心了点?感觉不像是你过去的风格?”齐学南有些古怪的望着张四海。

张四海继续笑道,“感觉今天的你好像也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啊,难道是因为某个人,改变了你对事物的看法?”

齐学南听张四海这么一说,眉头顿时竖起来,重重的一拍桌子,“张四海!你要再说,我凑你!”

在身体条件方面,张四海还真没胆子跟齐学南较劲,连忙摆动双手,“别!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过老烦那关!”

两人正在为这事儿绞尽脑汁的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慢、却不失节奏的脚步声,张四海非常熟悉,是老烦的,但跟老烦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正好,你们都在。”张四海还在猜测这个陌生脚步声主人的基本情况时,老烦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对着两人说起话来。

齐学南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作为负责人的张四海可不能这样怠慢,再说他也不是齐学南那种性子,他站起来一瞧,哟,跟着老烦来的,又是一美女。“老烦不会这么罩着我吧?又给我送来一美女当手下,这可怎么是好啊,难道晚上得大出血请老烦吃上一顿码得喝五粮液才顶事!”张四海心中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到老烦清咳两声,“张四海,这位是上面派下来的,黄莺,你们现在负责的这案子,她要参加,并且...”老烦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毕竟空降下来,虽说名头叫“指导”,但事实就是负责,这种事儿,老烦心中也不乐意,他也能体谅张四海的心情。

“两位好,我叫黄莺,就是黄莺鸟的那个黄莺!”名如其人,虽说张四海和齐学南都搞不清楚,黄莺这种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据说叫的声音很好听,而眼前这个黄莺,说话的调子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舒坦,很适合这个名字。

黄莺身材只比齐学南略矮,但不失匀称。五官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人,精致。

穿着上一看就比齐学南讲究,而且脸上带着那种微笑,配着黄莺般的嗓子,张四海怎么看,都觉的舒服。“额,黄莺同志你好!张四海,本小组的负责人,以后听你的,这位是...”张四海转身过去,想让齐学南自我介绍,却发现冰山女已经低头在做自己的事了,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有些尴尬的越俎代庖,“这位是我们小组的干将,齐学南同志,你们两位都是美女,以后要多多亲近才是!”

“两位好,就叫我黄莺吧,我也不是樊主任说的什么领导,只是来配合大家工作,处理好后勤事务的!”作为一个空降兵,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表达出黄莺是个很有技巧的人,而不是那种死木头。

看到张四海跟黄莺之间至少表面上还算融洽,老烦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们手中的那案子,我也了解情况了,这事儿,光靠我们这里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才向上面知会了声儿,黄莺同志来,就是要帮助你们解决这些难题的,所以,一定要精诚合作,一切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是!”

虽然不是真正穿制服的部门,但这些基本的素质,还是要有,当老烦说到“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时候,无论是张四海、黄莺这两个站着的人,还是齐学南这个坐着的人,都同时立正,对着老烦行了个军礼。

“我先走了!”回个礼之后,老烦还真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迈着张四海听惯了的,慢而不失节奏的脚步,离开了张四海的办公室。

“张组长,我的办公桌...”黄莺对着张四海展颜一笑,到让张四海真有那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感觉。

“额,随便,随便!”顺手擦擦汗,张四海一指空着的几张桌子,“黄莺同志啊,你叫我张四海就行,我们都这样叫,嗯,你看那张桌子合适,我这就去给你找抹布去!”

黄莺笑眯眯地点头,“那就麻烦张四海,张哥咯!”无形中,黄莺一声张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夯货!”抬头望向张四海去找抹布的背影,齐学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倒是忘记张四海的特长了,话才落口,就瞧见张四海扭头对着她,脸上攒出个苦笑来,眼神中的含义很明显:咱也不像啊!

第27章 寻衅滋事

黄莺的到来,倒不会让齐学南觉得不舒服,只是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上级领导,有些不自在。

张四海看到齐学南那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儿,想了想道:“黄莺同志...”

“叫我黄莺就可以了!”正在整理桌子的黄莺,听到张四海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来,对着张四海甜甜一笑。

的!”人比人,气死人。张四海一看这个黄莺,再瞧瞧齐学南,顿时就明白为啥人家黄莺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上级领导——性格决定命运!就齐学南那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臭脸,领导看了也不喜欢啊!“是这样子的,黄莺啊,你刚刚来,有些情况可能还不是很了解,这个案子呢...学南,来,我们把手上的线索都拿出来,好好的讨论讨论!”

别看张四海平日里都有些神神叨叨,真要做起事来,也是很有一套的。毕竟经过专业的培训,而且也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智力也总还有经历,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将这一冰一火俩女人拉到一块儿的法子,也就只有说案子了。

案子的基本情况,黄莺在来的路上,老烦已经介绍过,当然,肯定没有张四海和齐学南现在讲解的这么详细。

在听完了整个案情之后,黄莺捏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半寐着眼睛想了想,“我倒是觉得,刘浪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在刚刚的讲解中,张四海和齐学南没有一点贪墨刘浪功劳的话语在里面,凡是跟刘浪有关的情况,都是一丝不苟地说了出来,毕竟两人的性子,都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

“听你们这样说来,我感觉这个刘浪,不像是个门卫这么简单,反倒像是一个老手哦,你们瞧,很多我们都未必知道或注意的东西,人家都没有放过,要不然,这案子恐怕还查不到这种程度吧?”黄莺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质疑两人的能力,但张四海和齐学南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黄莺说的不错,我也曾经想尝试让这小子跟我们走一路,没想到他猴精猴精的,就是不肯,怕是进了我们这条不归路啊!”

干这行最后的结果是啥,张四海心中还真没个底,要知道,人不可能永远年轻,难道说到退休年纪了,还整天给贼打交道?这也是这行里很多人心中最担忧的事情,看看老烦就知道了,都一把年纪了,仍然算是在基层里打滚,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头了。

齐学南听了张四海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好,不过她的脸色从来也没怎么好过。

“哎,张哥,你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至少做了这行,我们一辈子不会后悔!”黄莺捏起小拳头,在张四海眼前挥了挥,那副坚定的模样,到是让张四海有些汗颜,心道,‘果然是上面下来的人,意志就要比我坚定很多啊!’

齐学南听了之后都没什么反应,她跟张四海不同,她是爱好这工作,或者说,只有在这种类似的工作中,才有她发挥的余地,想想看,除了一身的功夫,她就没有什么长处,难道还真让她去当个大老板的花瓶?想来就算齐学南同意,她家里人也会强烈反对的吧。

“我想去见见这个刘浪!”黄莺拍拍小手站起来,“听起来很有趣的一个人!”

......

刘浪此刻正头疼。

因为他被堵了。

上一次跟邮递员吹牛聊天,结果被碰上曹哲丹,当时刘浪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跟邮递员打屁聊天。这么些天他也坚持了,偏偏今天他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就出事儿了。

看着眼前的几个“熟人”,刘浪有些干干地笑了笑,“几位,今儿这么早,就出来闲逛了?不是大家的风格啊?等晚上吃完宵夜、灌饱啤酒,再出来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不是更符合大家的身份?”

曹哲丹鼻孔里喷出个音儿来,“小子,今天不是你曹爷爷要找你,知道么?是咱们林哥想找你聊聊天,怎么样?你可不要说没空,那是嫌皮痒,找不自在,听爷爷的,这就走吧!”

刘浪转眼去看看那位林哥,发现这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只是那种笑,看起来让人感觉冷飕飕的。“这小子笑得这么贱,不会天生就是卖笑的吧?”刘浪心中想得恶毒,口头上却还算客气,“哟喂,几位大老远的来请我,我还真是不好意思,但你们瞧,日头正高,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儿,要是擅自离岗,哎,你们也知道,这种工作,偶尔没事的时候也无所谓,可最近案子多着呢,要是万一领导找不到人,我这饭碗啊...”

“我知道!”不等刘浪将话说完,林哥猛然打断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案子,而且我也知道你干过些什么事?你是准备自己走呢,还是我们大家一起请你?”

这个“请”字,恐怕就不会有那么轻松,刘浪的眼角抽了抽,“林哥是吧?你怕是管的有些过了?明知道这是什么单位,你还敢来监视我的行动,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曹哲丹等人听到从刘浪口中蹦出这个词来,纷纷一愣,然后捧腹大笑起来,曹哲丹那小胖笑得最为夸张,都蹲地上了,也只有那个林哥,恐怕是因为支持身份,所以只是抿着嘴,有些像是笑到内伤的感觉。

“老兄,你这词从哪儿捡来的,回头丢古玩店里指不定能换套阿玛尼,哎哟,笑死大爷了!”曹哲丹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收了笑声,脸上的神情又变得阴冷下来。“别他妈废话!走着走着!”

刘浪脚下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家伙。

要说这些人,父母长辈在这片地上也算是出名的人物,可偏偏子女就是不学好,古话说:养子不教父之过!刘浪还真是替他们的爹害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娘呢!

或许是刘浪没有一点要动身的举动,曹哲丹眼角抖了抖,“哟,横上了,兄弟们,教训他!”肥肥的小手一摆,还真有点挥斥方遒的味儿。

几个小子哼了声就冲向刘浪,最前面是个小平头,第二个是三角眼,这两家伙都是刘浪见过三次面的,刘浪认识。他俩也知道刘浪,反正那母老虎不在,四个人摆平这小子,他们不怵。

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刘浪好像是吓的一呆,整个人身子往后倒去,脊背碰上铁门,无端端的一歪,“呀哟!”

小平头这倒霉孩子,那拳头挥出来也是呼呼生风,就是眼睛不好使外带反应稍微慢了点,人家刘浪都倒下了,他还猛冲猛打的,这下可好,拳头给塞铁栏杆缝里了,进退不得,卡得那个疼,眼圈当时就红了。

三角眼一看,这还了得,立马将平头哥这份苦算到刘浪头上,“王八蛋!都是你小子害的,我灭了你!”一个大脚踹向刘浪。刘浪刚刚后倒人还没站稳脚跟,眼看着大脚丫子就要踹中他的小弟弟,“邦”的一声响,曹哲丹站的角度虽然看不见,但听这声音,都暗自“哎哟”一声,心道刘浪这下完蛋了,该绝后了吧?

然而跟着叫疼的却是三角眼,他的确是踢中了一根棍子,但不是肉做的,而是老沉老沉的木头疙瘩——刘浪用来扫院子的那个大扫把头!

其实脚踢木头,也不至于疼到三角眼变一线天,还是带露水的一线天。完全是因为三角眼在踢中棍子的同时,一样东西直接顶在了他的小弟弟上,“以彼之道还使彼身”,那盯着“小三角眼”的东西,是跟扫把形影不离的一个铁簸箕,乐山人习惯用这种白铁打的,上面一个长柄,还弯出个把手来,好使。也幸好有那个把手,要不,三角眼恐怕得直接送医院了。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天下可是有王法的!”刘浪一边退,一边大声叫,好像根本没看见对方已经折了两员大将似地。

曹哲丹将牙咬得咯嘣作响,他是不知道,刘浪这家伙究竟是真怂还是在扮猪,“娘的,你要是扮猪,爷爷今天就把你凑成猪头!”

别看曹哲丹胖,但人家不喘,至少在胖子里,他还算是身子骨比较硬朗的,眼看小平头和三角眼都光荣了,曹哲丹愣是憋着气,没想过退缩的事,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刘浪没威胁,在脑子里还是有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两小子都是自个不小心给弄得,跟刘浪没关系。

但林哥不同。

他是大地方来的人,有见识、有脑子,小平头倒霉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等到三角眼同样出了纰漏时,林哥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小子在扮猪!”

虽说曹哲丹是属于胆大包天类型的,但现在毕竟还是大白天的,而且又在人家别人的单位门口,本地人或许还知道他曹哲丹的老爸是谁,但有些人就不清楚了,比如:黄莺!

第28章 没有手枪有警棍

在办公室里讨论案情讨论到刘浪这小子头上。

张四海讲述的事情引起了黄莺极大的兴趣,甚至连后面的话都不想听,明显有些走神。看到她的情形,张四海干脆提议大家一同去找刘浪聊聊,反正案情暂时也没有什么突破口,说不定在刘浪那里,能够碰撞出新鲜的火花来。

齐学南望着黄莺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因为黄莺的性格跟她相悖,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怎么?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哦!”走在黄莺身后的张四海见齐学南缀在了后面,就慢下两步,等着跟齐学南并肩,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她?”

齐学南摇摇头,其实她自己心中都有些怪异,一时间也找不出原因来,总之就是没有往日的那种平静。

因为黄莺走的比较快,所以当张四海和齐学南还在二楼转角的时候,黄莺已经到了楼下。

“你们在干什么!”清脆嘹亮的声音猛然响起,张四海和齐学南听到这声音,双双一愣,“黄莺!”

不敢再慢吞吞的下楼,张四海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赶,而齐学南更是夸张,还有四五个阶梯她就直接往下跳,落地就向前冲,“诶,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你等等不行啊!”赶不上齐学南的张四海闷闷的嘟囔一句,脚下又加快了速度。

原来黄莺一到楼底,就看见铁门边上,几个人年轻人正在纠缠。

理论上来讲,黄莺是不认识刘浪的。可偏偏她眼睛一瞧,就有种感觉,那个被几人围在中央的,就是刚刚提到的刘浪,出于保护同事的心理,她想也没想,就大声地吼起来。

她这一嗓子,不但惊动了张四海和齐学南,同时也让曹哲丹心中一抖,因为在曹哲丹心中始终有个缺——齐学南!一听到女人的呵斥声,就让他不由地想起那个恐怖的女人来,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下来,眼神越过铁栏杆就往声音来的方向瞅,这一瞅,他倒是放心了,而且马上开心起来,“哟,来个了俏娘们,不是这小子的姘头吧?这小子也算是长的跟小白脸有几分接近!”

正在躲闪的刘浪一听,心中暗道:“这个女人的声音,肯定不是齐学南,那是谁呢?”他抽了个空,回头看了眼,确实是个美女,不过自己不认识!

不认识的美女,怎么会喊那一嗓子,难道说,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个侠女?刘浪心中好笑,躲闪的动作因为分心,而变得随意起来!

“我知道了!”先前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哥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小子,你是在装!看来我们是大意了,我也看走眼了,你应该是里面的好手吧!不过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的!”林哥话一落口,从街边突然窜出两个人影来,刘浪眼神一扫,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是庸手,麻烦了!’

刘浪从两人冲过来的动作和速度,就判断出这俩家伙应该跟曹哲丹等人不在一个段位的,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自己还想坑蒙拐骗,就很难了。正在犹豫间,他突然发现在办公大楼的楼梯口,出现了一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嗬!这下子好了。老子有救了!”他看见的身影,自然是齐学南那个冰山美人的。

既然齐学南出现,张四海肯定也在,这家伙动作慢,走在后面也是应该的。

若是别人找自己麻烦,刘浪还没有把握肯定齐学南会不会帮上一把,但是曹哲丹么,嘿嘿,要知道刘浪跟曹哲丹本身可是没有什么矛盾的,一切的源头都在张四海和齐学南哪里。

原来刘浪想往齐学南那边跑,谁知他才转身,那个先前吼过一嗓子的美女居然已经靠拢了,对面就问道,“你是刘浪?”

刘浪一愣,一点头,突觉脑后生风。那是一个大脚丫子飞了过来。

黄莺见刘浪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就连忙嚷道:“低头!”

刘浪一听,根本不加考虑的就低头前冲,恰恰躲过后面的那一大脚丫子,跟迎面上来的黄莺错身而过,一道香风直冲脑门,闻的刘浪是心旷神怡。突然刘浪想起来,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伙可不是曹哲丹那样的夯货,这黄莺一娇滴滴的大姑娘...想到这里他连忙回头,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黄莺那纤细白皙的小胳膊,正稳稳的架住一条大腿——男人的大腿。

被黄莺架起大腿的男人可能也是跟刘浪一样有些讶异,还没来得及变幻招式,就看见黄莺左脚提起,膝盖向男人的裆部顶去,明显深得“稳”、“准”、“狠”的要义。

“哇!”男人一声怪叫,被架起的大腿和还立在地上的另外一条腿同时发力,整个人居然就这样借力凌空飞起来,双手也撑向裆部,正好挡住黄莺的一个膝顶,“啪”的一声响过,黄莺毕竟还是个女孩,胳膊怎么也能拧过大腿,身子矮了矮,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到两人电光火石般的过招,曹哲丹额头上的汗下来了,虽然来的不是齐学南,但好像也不比那个女人差,难道说最近是自己流年不利?

林哥眼睛陡然间眯了起来,刚刚出手的人,是他最厉害的手下之一,蓄势而发的一招,居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接了下来,而且还能还以如此凌厉的颜色,果然,这里不是个普通人能混的地方,要是换成曹哲丹上去,恐怕他爹妈就要考虑是不是再生个儿子了。

不过转念间,林哥觉得黄莺这个女人,很适合自己的胃口,只要一想到将这样强大的女人征服,他心中就不由的冒出些邪性的念头来,‘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会失败。

齐学南也被黄莺的身手给震了,虽然感觉上跟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猛然间看到,还是让齐学南很吃惊,在她的心目中认为,黄莺应该是个文职才对。不过若黄莺仅仅是个文职,就有这种的身手,那齐学南就会更郁闷。

“曹哲丹!又是你!”张四海一下楼,眼神就正好跟透过铁栏杆望里面瞅的曹哲丹眼神对上了。一直对曹哲丹没有咋样的张四海,此时还真是生气了!原本两人间的恩怨其实也很普通,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敢纠集着人打上门来,张四海能不生气嘛!

此时看到张四海,还有齐学南,曹哲丹才一下子回过味儿来,感情人家以前都是没跟自己较真!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城里几乎可以横着走的他,会三番屡次的在这一男一女手下吃瘪,原来,人家都是有来头的人。

这个单位具体是做什么的,虽然上次离开之后,林哥没有详细的给他解释,但他好歹还是个有点头脑的孩子,知道不懂回家问爸爸。结果这一问,要不是林哥找到他,硬拉着他出来,恐怕他以后都不想再从这条道上走。

“学南,你们也来了?”黄莺退后两步之后,正好跟赶上来的齐学南站成一排,两个女人面对两个男人。

“嗯!”齐学南虽然平时为人挺冷淡,可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冷眼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很明显,这两个相貌平常的男人绝对不是街边那种小混混,神情沉着、眼神阴狠,此时正很有默契的分别看着黄莺和齐学南。

‘不知道她应付得过来吗?’齐学南眼神瞄了瞄身边的黄莺,虽然刚才她挡住了那一击,但是显得有些勉强。女性毕竟是女性,正常情况之下,无论是敏捷、力量还是体能,都不如男性,所以齐学南有些担心。

或许是黄莺敏锐地感觉到齐学南瞄那一眼所代表的含义,所以她低低的说道,“放心!就算我打不过,也可以撑到你来帮我!”

齐学南听到这句话,顿时点点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又多厉害!”

说着四人就开始对上各自的目标开打,张四海吁着气跑过来,猛的喘息两声,道:“我说,你们当这里是擂台还是夜总会?抡起拳头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们给毙了?”

“对!毙了!”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张四海身边的刘浪大声地附和着张四海的话,那模样,跟他身上能掏出枪来似的。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所以不为所动,曹哲丹浑身的肥肉却抖了抖,他扭头看向林哥,在曹哲丹的内心里才不会相信林哥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有法子解决。

看到曹哲丹的眼神,林哥微微地摇了摇头,注意力又集中到黄莺的身上。有时候男人对女人就纯粹是一种感觉,现在林哥对黄莺就非常有感觉,所以只要一得空,眼睛就望那曼妙的身子瞅去。

“你不是真的要开枪吧?”刘浪在喊了那一嗓子之后,低声问张四海。

对着刘浪翻翻白眼,“你说呢?我倒是也想,可那也得我有啊!”

中国的枪械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哪怕是像张四海他们这个部门,没有事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别把枪带在身上,这叫以防万一。

看着张四海那苦恼的样儿,刘浪将脖子一梗,“张哥,枪咱没有,电警棍,收发室里还有两根,要不要...”

“要!”张四海牙一咬,狠狠的盯了曹哲丹一眼,“这小屁孩,不好好收拾收拾,还真TM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第29章 林哥的目的

张四海紧咬牙关,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跟着刘浪去收发室。

桌子上面还真有两条警棍,还是带电的那种。刘浪抓起一条塞给张四海,自己再提了一根。

张四海接过来,感觉挺沉,坠手,有质感,心中一定,就打算去摁哪个红色的按钮,定睛一看,那按钮周围全是绿色的锈,不用说,这电警棍指定废了,‘呸!刘浪这小子也太懒了吧,嘎巴一眨眼,这电警棍成烧火棍了!’

刘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尴尬地冲张四海笑笑,“张哥,这事儿可不能怨我,谁让老烦不定期更新装备,而且地面墙面处理的也太次,居然返潮。”

张四海一听,这小子推脱责任的本事倒不小。但现在没时间去追究谁对谁错的问题,‘烧火棍就烧火棍吧,总比自己空手来的好!’张四海提溜着棍子就出门,直接寻着曹哲丹就去了。

他现在心中最恨的就是这小胖子,至于林哥,他还不知道是谁呢!

跟黄莺放对的是个身材中等的结实汉子,面目有些阴沉,一瞧就不是个纯善的人。虽然面对的是个美女,但也没见他半点放水的样子,一拳一脚都带着风。黄莺的身材在女孩子当中算是高挑的,但放在异性面前就谈不上什么了,不能跟齐学南比。所以她只能仗着些玲珑小巧的功夫,在狂风暴雨中虽然有些如同颠簸的舢板,但总算是没有倾翻。

反观齐学南那边,虽然对手看起来无论身材还是身手都比黄莺的对手来的强悍,但齐学南不但丝毫不显勉强,而且是步步紧逼,将对方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显然那人不是齐学南的对手。

刘浪一出收发室,就看见齐学南一脚踹在对方的腰骨上,那清脆的撞击声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暗道,“哟,这小子倒霉了,以后在床上指不定是威风不起来了。”

齐学南这脚着实不轻,那男人踉跄着连连后退,脸色也变了。

林哥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眼神也有些紧张,估计不是心疼,而是有些担忧了。

“打得好!”张四海拖着警棍边嚷嚷边向着铁门边上冲,眼中就瞅准了曹哲丹。

虽然曹哲丹知道张四海的肉搏能力并不比自己强多少,但他不能忽视张四海手里的那根棒子。一瞧那黑漆漆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有经验的曹哲丹一看便知这棍子不仅仅只有木属性,还有电属性,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电属性已经被刘浪给灭了。

“林哥...林哥...”曹哲丹这边还有战斗力的就只有自己和另外一个小子,小平头和三角眼还没有恢复,对上手持“凶器”的张四海和刘浪,曹哲丹可是没有半点信心。所以转头向林哥求救。

林哥听到曹哲丹的声音,转过头去瞄了眼,心中暗道:废物!不过在明面上他可不能太直接,只是安慰道:“没事,我会帮你的!不用怕!”

曹哲丹碎碎念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啥,想必不会是林哥保佑,天下无敌之类的。

三角眼和小平头光荣负伤退后,张四海提着警棍,距离曹哲丹只有一步之遥,而刚刚说会保护曹哲丹的林哥此时已经退出安全距离,除非是短跑高手,否则林哥和曹哲丹直接的距离绝对不能让他赶在张四海手中的警棍敲上曹哲丹西瓜头之前飞到曹哲丹身边。

齐学南继续紧逼已经受伤的林哥手下,黄莺则是以退为进,将自己的对手拉向齐学南方便一会儿换手,在这一刻,整个场面就是如此。

唯一清闲的人算是刘浪了,虽然他手中提着警棍,但拖拖拉拉没有半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些害怕?

“你们都在做什么!给我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办公楼上响起来,飞过大院,传到门口众人的耳朵中。

刘浪脸上皮肉一抖,暗暗笑了,“狗日的,终于出现了!”

说话的当然不会是别人,只有这大院里最有发言权的老烦——樊国锦!

张四海当场就掉链子,棍子都举起来了,愣是没落下去,他掉头去瞅老烦了。

齐学南比较不顾及,老烦都叫住手了,她的小拳头还“砰”的砸在对手的右眼窝子上,估计明天早上中国又会多半只国家保护动物。

“老头子你嚷什么嚷!”曹哲丹这小胖子就属于那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刚刚要不是老烦在二楼上的那一嗓子,他现在西瓜头都见瓤了,居然还敢在老烦跟前喘大气儿。

“曹书记跟我是老朋友了,虽然我没有上门去拜访过,但他也经常提起他的那个‘犬子’,小胖子,曹书记说的是不是你?”二楼上的老烦负起双手,说话间中气十足,一双眼神穿过大院的空间,直刺刺的落到曹哲丹身上,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然让小胖子感觉有些胆儿寒。

老烦说的曹书记,就是小胖子的爹,亲爹!

不过小胖子知道,能够让自己老爹称犬子的人,在整个乐山还不多,只要有,那肯定就是老爹自己都有些畏惧的人。而只要是这种人,小胖子心中就有些毛毛的,因为若是自己惹上这种人,后果会非常的,严重,屁股开花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知道的...林哥,这事儿...”曹哲丹嘟囔了一句,又转头去看林哥。

此时的林哥居然暂时没有再去关注黄莺,而是眯着眼睛望着楼上的樊国锦,“果然是他,看来家里面的消息没错啊!”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含义,曹笑胖子满然了一下,又喊了一声。

“嗯,散了吧,这老头子不好得罪,不过今天知道他们的实力,也算是有所收获了!”林哥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他的收获重点不在于知道了对方的实力,而是发现了黄莺这么一道好菜,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自己非常想吃的菜了。难得今天发现一个,他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不,应该说,他就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目标!

林哥望向黄莺的那种炙热眼神落在刘浪的眼中,让刘浪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小子,怎么跟狗看到大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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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飞出去的棍子

张四海讪讪的将警棍放下,对着刘浪做了个鬼脸,“老东西出来了,看来今天是没机会过手瘾,锤子!”

刘浪翻翻眼皮:就你还要过手瘾?也就是被人家过手瘾的命!

黄莺跟齐学南站到一块,在两男两女的战斗中,基本上算是女方获胜,不能仅仅看到齐学南的战斗力,黄莺能够跟对方力战而不败,也是一种成绩。

樊国锦很快就走了下来,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有散开,在办公楼上,已经可以看到有好几扇窗户被推开,人头攒动,显然,都在看戏呢。

张四海感觉心中有些不爽:老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没见这些狗日的下来,现在听到老烦狮吼,又个个钻出来看稀奇了?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跟中国人所谓的传统美德不同,老烦可没有先批评自己孩子的习惯,虎目一瞪,倒是让曹哲丹连连退后两步,

别啥,曹哲丹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退到林哥的面前,而且由于是背对着林哥,所以不小心踩到林哥的脚,“林哥

“熊!”林哥瞪了曹哲丹一眼,转头对上樊国锦,“樊主任,是吧,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找这位兄弟聊聊天,没想到引起误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先说一声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你看行吧?”

樊国锦听到林哥说话,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林哥身上,一看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至少能够在自己注视之下,还能如此坦然的年轻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别看张四海平时里好像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没瞧见刚刚樊国锦只是一声咋呼,张四海都慌了神?樊国锦发起怒来的样子就是属于可以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你是哪家的人?看起来很有担待嘛?”了解樊国锦的人,就会知道,当他这样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就表示已经很看重这个人了!有担待,这个词,张四海在樊国锦手下工作了几年,都没有落到他头上。

所以樊国锦这么一说,不仅仅是张四海,就连刘浪还有齐学南、黄莺,三个人看向林哥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不过当刚刚跟两女放对的那两个汉子走回到林哥身时,四人顿时恍然,能够有这种水平手下的人,当然不会是非常人物。

“林哥,他认识你?”曹哲丹这一声林哥,更是让众人确信这年轻人绝非一般家庭出生,否则以曹哲丹的为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叫人一声“哥”。

众目睽睽之下的林哥仍然显得非常冷静,他对着樊国锦笑了笑,“不才乃是林家后人,还望樊主人不要生气。”

“林家?南边那个林家,还是北边那个林家?”樊国锦一听是姓林,一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无论是南林还是北林,都不是好打交道的家族,这个家伙出现在乐山,估计是南林的可能性比较大。

林哥笑了笑,手向着南方指了指,“樊主任,人家都说不打不相识,虽然你之前跟我们林家有些不愉快,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跟我也没有关系啊,所以你不用担心...”

“担心你个锤子!”樊国锦眉头一竖,飞身过来就要抽林哥的巴掌。

站在林哥身后的两个保镖确实是行家里手,在樊国锦身影晃动的那一刹那,双双从林哥的身后转了出来,一人伸手挡住樊国锦递过来的单掌,另外一人则是挑起长腿向樊国锦胯下踢去,“姓樊的,你找死啊!”从来没有开口的保镖突然吼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让张四海等人慌了神,就算是齐学南,也因为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搭以援手,因为谁也想不到一向稳重的老烦,今天居然会冲动到如此地步。

虽说是突然对上两个保镖,但老烦也并非是个莽撞的人,在伸手想抽这个林哥耳巴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到保镖的行动,所以当看到袭向自己胯下那一脚时,他已经收手,让另外一个保镖挡了空的同时,他撑住了下面的一脚。

然而两个保镖的反应速度不谓不快,才挡空的保镖侧身压肩,甩出一个鞭腿,踢向樊国锦的腰部,而腿被撑住的保镖则是握拳为凤眼,直捶樊国锦的眼窝,这一上一下,配合的天衣无缝。

樊国锦虽然功夫不差,但毕竟年岁上去了,一时间反应有些慢,躲开了上面的那招凤眼拳,却没有办法在抵挡腰间的那一腿。

这一切都是眨眼间就完成,众人只能是眼瞅着樊国锦就要伤在那一鞭腿之下,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嘭!”一声闷响,樊国锦连连后退的同时,那抽鞭腿的保镖则是闷声倒地,随着桄榔一声响,张四海等人才看到,一根黑乎乎的棍子落到地上。

张四海一瞧,眼熟,再一看自己手中的家伙,不就是它的孪生兄弟,在刘浪手中的那一条?转眼过去,果然,看到刘浪那家伙正干干的笑着,双手空空如也,“不好意思,现场气氛太紧张,我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脱手了,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们重新来一次?”

傻瓜也知道,事实不可能是刘浪说的那样,但现在夹击樊国锦的机会已经错失,而且楼上的人也开始往下赶,刚刚两个保镖连齐学南和黄莺都没有摆平,又怎么可能再继续下去。

倒地的那个保镖被另外一个扶起来,对着林哥道:“少爷,我们走吧,他们人多...”

林哥眼神冰冷,从樊国锦身上扫过,“少爷我都说了,不提以前的事,你居然还想动手?哼,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曹哲丹,我们走!”

“站住!”张四海一叉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茶坊酒店?娘的,老子要把你们铐起来,丢黑屋子里去!”说着他就冲齐学南使眼色,他是有自知之明的,真要轮到他动手了,事情也就完蛋了。

可齐学南还没来得及响应,就听到樊国锦的声音,“让他们走,谁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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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逼上梁山(一)

虽然不知道樊国锦为什么要这样下达命令,但张四海等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违背老烦的命令。

林哥带着有些畏缩的曹哲丹等人离开,刘浪扁着嘴过去,将自己丢去救了老烦的棍子捡起来,“喂,樊主任,这些装备也太老化了,感觉比我还有历史,你是不是该拨点经费来更换一下,要不,给我把手枪也行,我不挑剔的!”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众人,差点被刘浪这句话给弄的笑喷了,就他一个门卫,还想要手枪?

可樊国锦没有笑,他死死地盯着刘浪,眼睛里一阵光芒闪烁,“哦?你要是答应我的要求,别说一把,两把都可以!”

樊国锦对刘浪的要求?听到老烦这样说,正在畅笑的众人一下子惊呆了,有几个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家伙甚至连嘴巴都忘记闭上:什么时候见过老烦这么好说话?而且还是在刚刚被人折了面子的情况下?

可以说,今天听到这句话,比刚刚老烦冲上去甩那个年轻人的耳巴子更让大家震惊,纷纷用猜疑的目光望着刘浪,不知道这个往日在老烦口中不值一提的家伙倒底有什么能够让老烦刮目相看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因为刚刚丢出去的那根棍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家就替张四海可惜了,因为刚刚有棍子的人,不仅仅只有刘浪。

可张四海本人却不是这么想。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老烦和刘浪这两个当事人之外,恐怕就只有张四海稍微知道点端倪。

“老烦啊,你又在引诱我,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失风范了么?”刘浪愣了愣,对着保持着微笑的樊国锦,吃吃地笑道。

樊国锦摇摇头,“不会!怎么会呢!要是话说以前我还有所保留的话,今天这个姓林的小子出现就是为了敲响了警钟,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两人间的言语和神态让大家更加的疑惑,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JQ?

注意到周围那些家伙的眼神,樊国锦才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清咳两声,“都在这里愣着做啥!该干活的干活去,是不是觉得太轻松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加加码?”

要知道整个大院里唯一说话管用的人,可就是这位半老爷子,真要是把他给得罪了,往后的日子那就难过得紧。

所以众人纷纷散去,就连齐学南和黄莺这两个有些特殊的女人都不敢例外,唯一嬉皮笑脸留下来的,就只有张四海。

“嘿嘿,老烦...哦,樊主任,我可以留下来不?”

樊国锦眼睛一瞪,“你凭什么要例外?难道就因为你的激素水平不正常?”

“激素水平不正常?”张四海一愣,暂时没有理解樊国锦这句话的意思。

“笨蛋!”刘浪在旁边冲张四海嚷道:“你是个男人,那么八卦,不是激素水平不正常是什么?”

看到樊国锦望向刘浪赞许的目光,张四海差点没哭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将心一横,对着樊国锦道:“老烦!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长处,就是耳朵好使,那哪天晚上,你和小刘之间的悄悄话,我可都听见了!”

晚上?悄悄话?原本已经快要散到办公楼里去的众人在听到张四海吼出的这句话之后,又纷纷侧目,最担心的是齐学南,她对黄莺嘀咕一句:“这张四海不会被老烦给灭口了吧?”

黄莺掩嘴一笑,“逗着玩呢,走吧,男人的事情我们少掺和。”说着主动就拉着齐学南上楼。被黄莺这样拉着,齐学南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了。

张四海喊出的话让樊国锦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扭头瞪了眼那些停下脚步回头的家伙,然后才对张四海沉声道:“皮小子,给老子进来!”

虽然樊国锦说脏话了,不过张四海心中挺乐,能让樊国锦用脏话骂,那是好事,一般人他还不会骂呢!

在刘浪的“家”里挤进三个大男人,就显得有些局促,刘浪坐在床上,双手反背过去撑着床铺,“老烦,你不是来真得吧?强扭的瓜不甜!”

樊国锦瞪瞪眼,“小子!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林家的来头吧?人家都找到我门上了,你说,我有的选择吗?现在不把你弄出来,万一哪天我要是嗝屁了,这一摊子事情,你让我交给谁去?”

张四海在一边越听越是糊涂,虽然那天他偷听成功,但仅仅是知道点皮毛,根本不清楚樊国锦和刘浪之间的真是关系。

刘浪瞅了眼张四海,像是很有些不甘心,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不行的,不行的,我没有那个胆子,我有心理障碍,我有阴影...”

“老烦,你是不是想让刘浪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啊?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这种事情,我支持!”张四海突然嚷了一句,倒是让老烦和刘浪两人同时侧目,不知他为何如此兴奋。

得意洋洋的张四海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瞅了瞅刘浪,然后将嘴巴凑到老烦的耳朵边,“老烦,我告诉你,我有个法子,可以让刘浪就范!”

“哦?”樊国锦的眉头动了动,好像很乐呵,“说来听听,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的软处,没想到你小子倒像是有把握,说吧,我听听,能行的话,我给你奖励!”

“你们两个奸人!”刘浪一看情形,顿时怒吼,“张四海,你不够朋友!枉我对你那么有情有爱的,帮助你破案还请你吃美肉,你居然在关键时刻站在了帝国主义的立场上,你说,你还算是一个革命战士嘛,你对得起那些长眠于地下的先烈嘛!”

“嘿嘿。”张四海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之阴险,“刘浪啊,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一辈子当门卫,有什么出息?难道你还想找个老婆来跟你一起守大门?今天就是机会,跃龙门,我这当好朋友的,肯定要推上你一把的!老烦,来,我告诉你,他的软处就是...”

“苍天啊,我他娘的还真是遇人不淑啊!”

第32章 逼上梁山(二)

刘浪的苦嚎根本不能让老烦和张四海对他产生半点同情,两人抱手望着他,如同是在看一场幽默喜剧片。

“好吧!”苦嚎一阵,自己都感觉没有说服力的刘浪停止表演,望着两人,“我承认,我刚才是在演戏,但我真没有打算干你们要求的事,提点别的要求如何?这事儿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樊国锦老谋深算的模样,嘿嘿道:“小子,你就不要再顽抗了,党的政策,你是懂的!”

张四海也在一旁帮衬,刘浪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

没想到刘浪平时看起来挺好说话,但在这个问题上却是无比的坚持,最后樊国锦不得不拿出张四海提供的杀手锏来,“小子,你要是答应,我让齐学南和黄莺都做你的手下,如何?你想清楚哦?”

“就是就是,冰火两重天,你难道不好好考虑考虑,齐人之福啊!”张四海这家伙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这两个女人要真是混搭在一起,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刘浪的眼神有些打晃,不管他经历如何,仍旧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要说对美女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尤其是齐学南这个刘浪已经观察过很久的美女,论各方面的条件,齐学南都是属于刘浪比较中意的那种,至于性子上的冷,刘浪记得以前自己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这种类型的女人往往是外表越是冰冷,内心就会越火热,只要她对你动心,那种热情就算是钢铁也能融化了。

心中天人交战的刘浪陷入暂时性的沉默之中,张四海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樊国锦用眼神制止,‘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打断,否则他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答应了!’

看明白樊国锦眼神的张四海耸耸肩膀,干脆掏出香烟来点上,在闷热的房间里抽上一口,火辣辣的感觉直烧心肺。

“不行!”

刘浪终于清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我乃大丈夫,岂能做这种猥琐之事!”

樊国锦脸上顿时显出失望的神色来。

“不过可以给个临时的身份,我来协助你处理下这个案子...”刘浪话风一转,让樊国锦有种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当真?”

“当真!不过是临时!临时!”刘浪着重强调自己这个是临时的,而不是终生制。

樊国锦可不管什么临时不临时,高兴的上前拍着刘浪的肩膀,“好小子!老烦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走上这条道路的!”

张四海一听老烦这话,嘟囔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对犯人说的,还是重犯...”

“张四海你小子说啥呢?别以为我人老耳朵就不好使!今天你作见证人,我可没有逼这小子,是他自己答应的,对吧?”

面对吹胡子瞪眼的老烦,张四海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不是你逼的,是小刘自己申请,自己的申请的。”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依据刘浪的要求,也不要搞那么复杂的手续,而且刘浪也不同意老烦另外聘请一个门卫的要求,用他的话说:周边的蟊贼已经被他收拾到思维混乱,经过这条巷子口都要贴着街道那边溜,即使他不在,安全也绝对不是问题。

最后的结果,在刘浪的强烈要求之下,一切还是以两人之间的口头协议为主,而张四海只是个见证人,见证了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协议。

从明天开始,刘浪就成为特调科的编外人员,而且是张四海这个小组的。

现在张四海头疼的是,回去之后怎么向齐学南和黄莺说这个事儿,明明刚才还在讨论刘浪这个保安门卫,一会儿之后,就要成为她们的伙伴了,这要是说起来她们能接受吗?黄莺本来对刘浪还有些好奇,这一下不是更要好奇进骨子里?对于齐学南,张四海就完全吃不准这个女人的反应了,上次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操办下跟刘浪一起吃顿饭,就被刺激的不行,这次再刺激一下,会不会疯掉也难说。

不过张四海脑子中的事情跟刘浪完全无关,他仍旧如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只是一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考虑一下张四海现在手中的那个案子,虽说大概的情况,刘浪已经推测的差不多,但还有好几个关键的地方,刘浪还没有想的明白,其中一个就是,照道理说,火蚁是不会主动去攻击一个活人的,可偏偏尸检的结果却表明,这个女人是被火蚁咬死的;第二就是禽兽的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出来,刘浪在心中暗暗猜想,指不定这个禽兽的死因也是非常古怪的那种,整个案件都透着一股子“双高”的味道——高智商、高科技。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地方自己弄错了?”

......第二天,当张四海在办公室宣布,刘浪会加入到小组,并且成为其中一个临时成员时,黄莺惊讶之后,表示非常的欢迎,倒是齐学南,招牌似的铁青个脸,好像非常生气。

“学南啊,你不要这样子,刘浪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坏毛病,思维慎密,头脑清晰,其实很适合做我们这行的,再说,昨天他还帮了老烦...”

“我们这个部门不应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茶坊酒店吧?就算是刘浪帮了老烦,那至少他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特殊才能吧?当门卫的时候就是靠着裙带关系,现在又是靠着裙带关系,成为临时成员,那是不是以后他还能靠着关系,成为正式成员,甚至成为老烦的接班人呢?”不知道为啥,齐学南就觉得自己心中气愤得很,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对,或许换成另外一个人,自己应该不会有这么气愤吧。

“其实,我还是有特殊才能的!”

刚刚三个人在聊天,就连张四海那么灵敏的耳朵,都没有注意到,刘浪是什么时候站在办公室门口。

今天的刘浪穿的稍微正式了一些,至少比在门岗上,整天就是T恤短裤来的正式,虽然刚刚齐学南才出言不逊,但好像刘浪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其实,我真的也有特殊才能!”

第33章 刘浪的江湖骗术(一)

面对着办公室里两个女人异样的目光,刘浪非常坦然地说道:“其实,我真的有特殊能力。”

为了缓和办公室里那种怪异的气氛,张四海呵呵乐道:“哟,你小子还有特殊能力?不是鼻子比狗还灵吧?”

刘海摇摇头:“根据最新科学研究结果表明,猪鼻子其实比狗鼻子更加灵敏,要是你有这个愿望的话,美国国立医学院可以帮助你完成这个梦想——换上猪鼻子!”

张四海一愣,还没来得及回骂,就听见黄莺讶然道:“呀,刘浪,你还知道美国国立医学院?知道这个机构的人可不多哦!”

刘浪咧嘴笑着走进办公室,“你也不想想,咱的工作是干啥的?我的知识可比这栋楼里所有的人都要全面!”

“大言不惭!”齐学南甩过去一个冷眼,她才不会去考究刘浪这句话的真实性,事实是明摆着的,他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门卫,怎么比得过这栋楼的那些专业人员?

“不一定哦,”黄莺显然反对齐学南的武断,“小刘啊,你说说,凭什么你的知识可以比这栋楼里所有人都全面,这个和你的工作又有什么联系呢?”

刘浪点点头,“肯定有关系啊!你想,整栋楼的报刊杂志都是我在收,一般我会在报刊杂志到达的第二天交给别人,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学习,你说,我的知识是不是别这里所有人都全面?”

崩溃!

齐学南其实心中蛮有种冲动想听到刘浪能够说出点依据来,可结果...她有种自己要暴走的感觉,两个拳头捏的咔吧直响,‘这个刘浪,当个门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真是个没有血皮的男人!’

或许人跟人不同,在面对同一个事情时,站的角度就不同,黄莺倒是非常赞成的点头,“小刘啊,看不出来,你即使是在门卫这种岗位上,也能够鞭策自己努力学习,至少这种精神是值得大家学习的,啊,你刚刚说你也有特殊能力,能不能展示一下给我们大家看看呢?”

对于黄莺的这个要求,张四海也很感兴趣,他连忙嚷嚷道:“不错!小刘,展示一下吧。”接着笑了笑又道:“说不定你的能力能够让某人对你刮目相看,有人对你青睐有加哦!”说着,这个无良的中年男人还用带着特别意味的眼神,扫过办公室的两个年轻女孩子。

刘浪咳嗽两声,“好吧!应观众的要求,我就表演...哦,展示一下吧!现在,请注意我的双手...”刘浪向着三人,翻动展示着双手,表示,双手中空空如也,“没有东西吧...再看看...”说着他将双手T恤的袖口往上叠,一直拉叠到手肘的位置,“这样是不是看的更清楚呢?”

光裸裸的一对小臂看起来倒是白皙细腻,“跟个娘们一样!”齐学南暗暗在心中品评道。

“现在,谁愿意在我的拳头上吹口仙气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浪已经将双手捏成两个拳头,平放在自己胸前。

张四海连忙上前一步,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滚!你的口臭会对我的生理发育造成永久性的属性降低,请你和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在无风密闭室内,这个距离最好保持在五米以上。”

黄莺觉着有趣,笑道,“我来,我来!”

美女的要求,流浪当然是乐于配合,连忙点头,将拳头挪向黄莺的方向。

“不知所谓!”齐学南翻翻白眼,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去瞅着刘浪的表演。

黄莺红嘟嘟的小嘴儿挨近刘浪的左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暖暖的气息碰触到刘浪的皮肤,让他感觉麻酥酥的很受用。

接着黄莺还想去吹右拳,刘浪连忙制止,“好了好了,一个拳头就好了!”

莺站直身子,模样儿好像还有些因为不能吹右拳而失望。

“好!刚刚这位仙女已经在我的右拳上吹了口仙气,下面,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刘浪此刻的模样,还真像是个走江湖、变把戏的。

齐学南扁扁嘴,“一点都不新鲜,不就是个‘无中生有’的魔术嘛,这种怎么能够算是特殊能力呢,江湖骗子吧!”

虽说齐学南嘟囔的声音比较小,但办公室就那么大一点儿,另外三个人也没有老到耳目失聪的程度,当然能够听见,张四海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齐学南同志,我必须指出你这句话中的两个错误!”刘浪捏着拳头,一本正经的对着齐学南,“第一,我这个不是魔术,也不是你说的那种无中生有;第二,变魔术是一种艺术,你可以不欣赏他,但是你不能把他跟骗术相提并论!”

面对刘浪的批评,齐学南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默认了自己的错误。

看到齐学南没有动静,刘浪才大声道:“好!既然齐学南同志将我这种才能认定成江湖骗术,那我们今天就来点新鲜的,这位美女...”

“我叫黄莺,你可以叫我黄莺儿,我不喜欢同志这个称呼。”黄莺对着厉正甜甜一笑,说道。

“好!”厉正笑着回应,“黄莺儿,我来问你,你最希望当我摊开手心的时候,里面是什么东西?”

黄莺想了想,道,“我希望里面有一台跑车,不过好像你的手不够大诶,那就...简单点的,一朵玫瑰花吧?嗯,最好是红色的,代表着我们的友谊!”

虽然黄莺口中说简单,但看过魔术的人都知道,如果是在现场表演魔术时,除非黄莺是个托儿,否则这个魔术是根本无法进行的,可现在的情况,黄莺根本不可能是托儿,别说黄莺以前不是乐山这边的工作人员,就算是,恐怕整栋大楼里,也不找不到一个愿意当刘浪托的人,包括以前的张四海在内。

所以当黄莺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用含有各自意味的眼神望着厉正捏紧的左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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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刘浪的江湖骗术(二)

刘浪的左拳中,会不会出现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呢?

张四海三人用带着不同意味的眼神望着刘浪的左拳,期待着。

“好!现在,让我们一起揭晓,看一看,里面会不会是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呢!一、二、三!”随着刘浪数数完毕,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刘浪的左拳猛然摊开,一朵红艳艳的玫瑰花,出现在刘浪的手掌中。

那是一朵真正的、娇艳的红玫瑰,甚至还能看到花瓣上那些随着刘浪呼吸而颤抖的露水。

莺才惊讶出声,马上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喜悦交替的神色,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张四海和齐学南也同时瞪圆了眼珠子,因为这实在是让人太吃惊了!

刘四海有些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话,变魔术,张四海一辈子见过不少,但像刘浪这样水平的魔术师,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

莺那被自己捂住的小嘴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大家视线转向她,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拿下来,“我可以...可以得到这朵花吗?”

“当然可以,它就是因为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属于你,那又能属于谁呢?”刘浪此刻脸上的表情,温柔的都能拧出水来。

黄莺身子又是一阵颤抖,慢慢的、小小心翼翼的将刘浪手中的那朵红色玫瑰拈起来,似是生怕碰掉一片花瓣,“谢谢...谢谢...刘浪,我觉得,这太浪漫了,要是有人在追求我的时候,用这样一个招数,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抵抗...”说这句话的时候,黄莺双眼水汪汪地望着刘浪,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咳咳...”齐学南突然清咳两声,将两人因为对视而纠缠在一起的眼神给拧开,“那么刘浪,你的右手呢?难道说,里面还是一朵玫瑰花?或者是一朵黄色的?”

刘浪望着齐学南笑道,“既然齐学南同志仍旧表示怀疑,那么我的右手就专门为您而存在,好不好?你希望里面有什么?”

齐学南微微一皱眉头,眼神扫过双手捧着玫瑰花的黄莺,“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家叫我同志...”

“噗嗤!”在旁边喝水的张四海猛然喷了自己一脸的水。

齐学南转头狠狠瞪了张四海一眼,才接着道,“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就给我变一把刀子出来,如何?大小不论,只要是一把刀子!”

刀子?

不得不说,齐学南的爱好还真是奇怪。

刘浪的眉头皱起来,他这副表情让齐学南脸上显出一些小得意,“怎么?是不是很有难度?”

“是!”刘浪很爽快地点头,“非常有难度!”

“哼!我就知道,典型的一个江湖骗子!”齐学南不屑的话语中,好像又带着一丝失望。

“等等!”刘浪摆摆左手,“我说的有难度,并不是说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而是因为...因为刀乃凶器,有干天和,所以想要达成你的愿望,仅仅是吹一口气,是办不到的!”

“哦?”齐学南眼睛一眯,盯着刘浪,“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出来呢?”

刘浪眉头稍微舒展开一些,“必须要跟你有身体上接触,最完美的应该是......哎呀,那个难度太高,要不你就用手摸一下吧!”

听到刘浪的话,张四海在一旁暗笑,心道这小子真是太了解齐学南的性格了,话说成这样,这个好强的丫头肯定会去选择难度最高的那个方式。果然,他念头才起,就听齐学南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犹犹豫豫的,说,最完美的方式是什么?”

刘浪脸上还是带着难色,“这个...最完美的方式,当然就是用你的红唇贴上我的拳头...”刘浪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见人影晃动,同时右手腕一紧,紧跟着就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种软软的、凉凉的触觉——齐学南已经吻住了刘浪的右手背。

“我...”

齐学南的吻当然是短暂的,因为这根本就是她一时冲动之下的举动,当她吻上刘浪的手背时,才恍然这是在办公室,旁边还有两个观众。忙不迭松口的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转而又有些愤怒,“刘浪!要是你做不到,我就马上杀了你!”

齐学南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尖利起来,差点没让三人的耳膜震碎。

刘浪连忙点头,“好好好,你稍等,在打开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嗯,这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但是很重要!”

看刘浪神情严肃,齐学南也停止了咆哮,“说来听听!”

“自古就有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说法,刚刚我也说了,刀,凶器,有干天和,所以如果等一下里面是一把刀的话,我希望你能随时带在身边,用你的阴...气,呃,来化解它的凶气...”刘浪脸上略带神秘的说道。

“呸!”齐学南暗暗啐了一口,“神棍!我答应了,行吧!”

刘浪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子身体挺的笔直,将右拳托高到跟胸齐平,口中默默的念念有词,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很慎重的将拳头放矮,“现在,让我们一起来揭晓...”

“一、二浪还没有开口,张四海就帮他喊道。

刘浪脸上一怔,没想到这个台词都有人抢,两女则是齐齐瞪了他一眼,将他瞪得低下了头。

“好吧,张哥喊的也算...”刘浪暗暗地擦了把汗,“现在,揭晓吧!”

右拳五指摊开,在三人同时倒抽冷气的声中,刘浪右手心上,此时分明静悄悄地躺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小刀,那不带半丝寒光、却让人砰然心动的外形,足以说明它是一把精功打磨的艺术品而不是路边摊上用来削水果的。

齐学南虽没有像刚才黄莺那样激动的捂住小嘴,但也是浑身颤抖不能自已,是真的?”

如果说黄莺想要一朵红色的玫瑰,刘浪能够做到还仅仅是因为蒙准了的话,自己要一把刀就绝对不是刘浪能够事先猜测出来的,可现在眼前的事实是——他做到了!

“来,拿去,记得一定要贴身带着哦,他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他的。”不知道为什么,齐学南在听到刘浪这柔声一句之后,浑身的骨头都有些酥痒,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好小子!学南,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快拿过来啊!”张四海惊讶过后,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催促着,让齐学南赶快下手。

是拿,还是不拿?

第35章 监视(一)

刘浪手中那把古朴的小刀,如同带着一种浓浓的魔咒,让齐学南这个一向爽利的女人,都变得非常犹豫。

“拿去吧,它是为你而来的,也是属于你的!”刘浪轻言细语,像是怕惊动了手心里的小东西。

在三人的注视下,齐学南终于将手伸了出去,开始很慢,在快要接触到刘浪的手心时,闪电般的将小刀抓了起来,如同火烧一般收回了小手,“算你了!”

一句“算你了”,让张四海发出会心的微笑,这个骄傲的小母鸡应该是又一次在厉正面前低头,同时也承认了刘浪在这个办公室的位置。

刘浪笑着抖抖双手,将袖子放下来道:“好了,今天我总算是没有丢丑,不过我想你们不用给我准备办公桌什么的,因为我也没打算天天在这里坐,只是这个案子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总之我是临时的,完成这个案子,说不定我就不干了!”

张四海三人眉头一皱,黄莺两女是不清楚老烦和刘浪之间的约定,所以感觉有些茫然。“好了好了,说那些太远了,既然是小组的成员,你就该有个位置!”张四海轻轻的拍着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抓紧时间工作,下面我来说说陶熙的情况。”

陶熙,就是那个已经被列为嫌疑对象的教授,昆虫学家,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张四海多次向老烦反应这个问题,最终都没有得到解决。

“现在宠物店老李的证词,还有那两个小混子的笔录,都已经将案件的关键指向这个老头,你们说,该怎么办?”张四海将所有相关资料都丢到桌面上,让三人随意观看。

刘浪作为一个新人,当然不会轻易开口,而是认真的在看资料,虽然之前有跟张四海讨论过,但毕竟没有看到资料这样详细,而且还有可能受到张四海主观意识的误导。

抱着跟刘浪同样想法的黄莺也是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齐学南开口,“四海,我看最好就是直接申请一个逮捕令!”

张四海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神情,“说的很轻松,就凭这些东西,老烦顶多能够让我们去传讯回来问问,不可能给搜查令的。”

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只是传讯回来,对上稍微意志坚定一些的人,很有可能只是白忙乎一场,而且还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所以张四海才一直犹豫着,没有去找老烦申请。

“其实我们自己去搜查不就行了?我还不信老陶家中天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刘浪掏出烟,在桌面上撮了撮,顿时引来齐学南敌视的眼光,“这里是公众场合!”

讪讪的将烟收起来,刘浪对着齐学南和黄莺两个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将烟夹到耳朵上。

“自己去搜查?”张四海瞪了刘浪一眼,虽说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但话可不能在办公室里说出来,尤其是还有黄莺在场。黄莺可不是这个小组的正式成员,人家那是上面下来的,要是这种事情被上面知道了,要接受处理的可不仅仅是张四海和齐学南,老烦一样跑不掉,都要退休的人了,张四海可不希望让老烦头上顶着处理下岗。

黄莺是个剔透的女孩子,一见两个男人的神情就知道张四海心中顾忌是什么,连忙道:“其实我很赞同刘浪的看法,不过他算是抢在我前面说了,要不,这个主意算是我出的?”

这下子张四海没话说了,黄莺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四海还能说什么?他看看齐学南,点头道,“好!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我这个当组长的一力承担!”

说是这样说,要是真在陶熙家中出了漏子,张四海的肩膀可是抗不起来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张四海马上进行计划,首先是对陶熙的家庭组成情况进行分析。

经了解,陶熙现在家中常住人口三个,他本人,妻子,以及一个老保姆,女儿在国外留学未归,很简单的人口组成。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接下来就必须对陶熙家三个人的生活规律进行分析。这需要时间去观察。

经过简单的安排之后,四个人被分成两班,由于齐学南的反对和黄莺的坚持,刘浪被张四海安排来跟黄莺一班,张四海自己跟齐学南一班,用张四海的话说就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至于是不是真的不累,也得试过了才知道。

当天下午,刘浪和黄莺作为第一小组,驾驶着那辆破桑,直接去陶熙家所在的小区。

这里是个大学教师小区,刘浪和黄莺驾着车进去,在经过保安的时候,黄莺出示了警官证,告诉保安,他们是来进行安全调查的,保安自然不敢为难。

要是一男一女整天守在破桑里,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幸好张四海这人办事效率高且人面儿也宽,上午才将监视的事情敲定,就在这小区里租下一个位置很好的屋子,正好可以看到陶熙的家和楼梯口,所以刘浪他们好不费神的就成为了陶熙的邻居。

“刘浪啊,我感觉你这个人,很神秘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个魔术,哦,不,我觉得,那个已经不是魔术了,而是魔法了。你是怎样做到的呢?”在窗帘边上监视陶熙屋子的闲暇,黄莺在刘浪身边托着腮帮子,问道。

刘浪放下望远镜,转头对黄莺道,“黄莺儿啊,你真想知道?”

黄莺点点头。

“哈,”刘浪耸耸肩,“你真的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这是秘密,也是我刘浪行走江湖的底子,你说,我能随便把自己的根底告诉别人吗?”

黄莺失望的撅起嘴,她才不会相信什么“行走江湖”的托词,现在哪来什么江湖啊!

黄莺不乐意地望着刘浪,可刘浪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旁边这个生气的女孩儿,他在望远镜中,看到陶熙的老婆出门了。

“快记下来,早上9点,陶熙老婆跟佣人一起出门,提着菜篮,应该是去买菜,哟,陶熙的老婆模样儿真是具体,诶,这句不用记了。”刘浪一边用望远镜瞄,一边对黄莺念道。

“不!要记得!女人长的丑,男人容易犯错误!”黄莺磨着牙,否定了刘浪的话。

第36章 监视(二)

黄莺和刘浪今天的任务是监视白天,晚上则是由张四海跟齐学南两人负责。

两班人要负责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人每天需要在窗口坚持观察六个小时,就连半夜都是不能放松的。谁知道陶熙有没有梦游的习惯呢。

第一天张四海为了照顾刘浪和黄莺这两个新人,故意将他们安排在白天,而第二天,张四海仍旧要这样安排,刘浪和黄莺就都不同意了,大家都是人,怎么能够分彼此呢。

所以第二天晚上是刘浪和黄莺来守的,刘浪非常有风度地让黄莺守上半夜,他来守下半夜。

监视行动一直进行了五天,才算是将陶熙一家人的生活规律给摸清楚。基本上来说,上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下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家中是没有人的,而且保姆也没有在陶熙家住,都是一大早来,晚上八点左右离开,对于张四海他们策划的行动来说,时间是很充裕的。

这样定点监视其实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张四海三人倒也罢了,都是干这行的,不在乎这点辛苦,倒是刘浪,一个门卫居然有这样的职业精神,让三个人有些小小的感触。

“既然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行动吧!”总结会就在出租屋里召开,张四海主持。“现在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保证没有人的时间,是在上午和下午,大白天的,我们怎么进去的问题,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经过这几天的工作,其实也是大家之间的一种磨合,现在张四海和齐学南已经基本接受了刘浪和黄莺存在的这个事实,张四海也能用平常跟齐学南一起办案时候的风格来面对两人。

大白天的,要想不引人注意地进入陶熙的屋子,确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三个人,包括张四海自己在内,都在认真地思索着法子,只有刘浪,看到三人冥思苦想的样子,非常的不解:“这个很有难度么?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一件没有难度的事情吧?”

“可是要开门啊,我看过了,那是最新型的防盗门,我自认为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无声无息的将它弄开!”张四海耸耸肩膀,毕竟他不是小偷,没有那种瞬间开锁的能力。

齐学南和黄莺也同时点头,两个都是女孩子,更不会这些偷鸡摸狗的伎俩。

浪的表情有些意外:“这样说来,开门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张哥,你决定下,开门之后,那些人要进屋,那些人放风?”

放风?

听刘浪的口气,倒还真是有种去偷东西的感觉,不过这事儿没有经过老烦的审批,没有正式的手续,说是去偷东西,还真没有错。

“你有把握么?那可是最新型的防盗门,不是弹子锁那么简单。”张四海再次问道。

刘浪点点头,道:“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吹牛皮的人!”

计划制定好之后,剩下的就是执行。

第二天一早,做好万全准备的刘浪换上由张四海提供的修理工衣服,直接去了陶熙的家。

陶熙家在三楼,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喜欢楼层太高。

当然,这同样是个不利的因素,楼层低,过往的人就多。不过幸好这里是大学教师小区,因为职业的关系,这个点儿上,现在都很少有人。

刘浪到达三楼的同时,张四海也站在了楼梯口,他的任务就是暂时缠住想要上楼的人,至于黄莺则是跟着刘浪上楼,然后在三楼和四楼楼梯转角的地方,防止上面突然下来人,齐学南被安排去小区门口,监视陶熙的家人,万一人家今天忘记带东西了呢?

至于这样安排的理由,张四海也有说法,当然,是背着齐学南说的:“就她那冰冷冷的样子,跟人打交道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去做的好!”这个冷笑话倒是让黄莺和刘浪暗暗好笑。

张四海站在单元门口,正打算掏支烟给自己解解闷,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事先约好的“鸟叫”。

“不会吧!”张四海眼睛猛然一瞪,非常惊讶,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开门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烟还没点上了!”

惊讶归惊讶,现在可不是能犹豫的时候,张四海将烟一收,三步并作两步就上楼,见到刘浪就问:“这么快?”

刘浪好整以暇地靠着打开的防盗门,冲着张四海点头,道:“虽然有点难度,但幸好还是手到擒来了!”

‘臭小子,都不知道谦虚使人进步?呸呸呸,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还是不要进步的好,老子现在都没有安全感了!’张四海心中暗骂,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将刘浪一把挡开:“我瞧瞧,锁坏了没有?”

锁是一定不能出现损坏的,否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陶熙家人,出了小偷了么?

刘浪耸耸肩膀,很是得意地说:“老张,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技术水平呢!”

“刘浪,难道你的专业是破门入室?还是妙手空空?”此时下楼来的黄莺笑眯眯地问道。

“别扯蛋!都跟我进去!”经过张四海的仔细检查,那锁确实是没有问题,就不知道这小子是怎样做到的。

三人进屋之后,将门又关上,就开始翻箱倒柜。

虽说黄莺和张四海没有能力开门,但是搜查这种活儿倒是熟练得很。

搜查分两种,一种是正大光明的,不顾后果的,另外一种就是现在张四海和黄莺正在进行的秘密搜索,这种搜索的要求就是,搜查之后不能让物品的主人发现,东西被人动过。

刘浪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在这方面可能会出篓子。

张四海抬手指了指窗户,对刘浪道:“你就不要参加搜查了,去,把没拉的窗户帘子都拉上,这楼间距也太差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刘浪笑着照做,他笑,是笑前几天,张四海还在埋怨,这小区楼跟楼之间的距离太远,让他在监视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机会去偷窥一下其他房间。

将窗帘拉好之后,刘浪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两人静悄悄、却异常有效率的翻箱倒柜。

第37章 关键性证物:照片(一)

三个人在陶熙的家中肆无忌惮地做着自己的事。

不过没多久的时间,张四海脸上就显露出失望的神情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陶熙家中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都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来藏东西。很多地方都是一眼望穿。

“好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半个小时之后,张四海有些气馁。

黄莺的小眉头也皱起来,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非常细致地去搜索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作为一个研究员,他应该有自己的实验室吧,会不会将这些关键的东西都放在实验室了?”张四海坐在沙发上,捧着脑袋想着。

抬头望见刘浪正在大书桌上不知道翻什么,张四海心中有些小郁闷,“喂,小刘,你倒是悠闲啊,别因为不懂的怎么搜索,就偷闲哦!”

刘浪没有理睬张四海,而是认真地翻着应该是属于陶熙的书。

黄莺在一番努力之后还是放弃了,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看来这些天算是做了无用功!”

就在张四海正要点头同意的时候,刘浪突然开口,“不会吧!你们看,这个女人是谁?”

“咦?”看着刘浪手中拿着的一张照片,黄莺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女人...”

张四海耸耸肩膀,随便扫过一眼,道:“应该是他老婆年轻时候的照片吧。”

“所以说你张哥只能是当小组长的命啊,你仔细瞧瞧,这是陶熙的老婆?”刘浪将照片递给黄莺,黄莺看了看之后,摇摇头又交给张四海。

照片上的女人瓜子脸,尖下巴,虽然说不上是天生丽质,但也算是个地道的四川美女,跟陶熙老婆那种北方女人有着典型的区别,怎么看也不会是他老婆,至于说是陶熙的女儿,就更不可能了,一来长相没有接近的地方,二来年纪也对不上,照片上的女人明显已经是超过三十岁。

张四海拿着照片认真地看了看,也知道刚刚刘浪说得没错,自己是粗心了,“怎么办?带走还是...”

“直接带走吧!”刘浪挥挥手,他倒是不担心陶熙回来发现照片没有了,会不会起疑心这回事。

好在整个行动中,没有出什么岔子,虽说张四海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收获,但总比被人发现的好。

当齐学南听到这几天的功夫,就换来这样一张照片,差点就发了飙。

“这事儿,哦,小刘,你来分析分析!”回到办公室之后,张四海为了平息齐学南的怒火,就将刘浪推上风口浪尖。

拿着照片,刘浪笑眯眯地望着齐学南道:“这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拿到一样有用的东西!”

“我可不认为这样东西有用!”齐学南瘪瘪嘴。当然,张四海也在符合着齐学南点头。

“难道你们不认为这个女人有可能是那具尸体?”

说道尸体,因为火蚁的啃噬和长时间暴露在高温空气之中,整个尸体的面部都已经完全无法辨认,这也是破案的一个难点。所以当刘浪说照片上的女人有可能是女尸时,张四海和齐学南都不相信,他俩认为陶熙不会那么蠢的。

“你们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张照片的吗?”刘浪晃着照片问道。

黄莺和张四海齐齐摇头,齐学南连门都没进的,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是在陶熙的一本俄文的专业书里夹着的。”刘浪说道。

三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从一本书中找到的照片,就会引起刘浪如此的重视。

看到三人迷惑的样子,刘浪解释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陶熙的老婆虽然也是个知识分子,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俄语,也不熟悉她老公的专业,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老婆平时绝对不会去翻阅这本俄文的专业书,作为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照片夹在老婆绝对不会去翻阅的书籍里,代表着什么呢?张四海同志,请你回答。”

“去!”虽然张四海现在已经明白刘浪的理由,但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黄莺笑了起来:“好啊,刘浪,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跟陶熙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秘密!”

“哼!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让你翻到了!”齐学南这样说,其实也是变相地承认了刘浪的说法,但刘浪话锋一转:“当然,这个女人也有可能只是陶熙的一个朋友,或者是同学!”

“就是,小刘你别把自己弄的跟福尔摩斯一样,看到张照片就联想那么丰富,我家还有很多女人的照片呢!”张四海耸耸肩膀说道。

刘浪也不跟张四海争一时得输赢:“张哥,我想你们应该找一下鉴证科那边,看看什么时候能够复原死者的外貌,这个才是重点。”

在上个世纪末期,虽然国外早就有这种技术,但在我们中国,还只能靠着有经验的老师傅,才能勉强将已经腐烂的脸部经行复原,还不敢保证准确性。

所以当刘浪提到这个事情之后,张四海的脸色变得很尴尬:“小刘啊,需要复原的尸体还很多,我们虽然已经报上去了,还在排队!”

“排队!”刘浪差点就想爆粗口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要排队,难道说中国还真是没有能人了么?

虽然刘浪很不高兴,但事实就是事实,有些事情不是下面的人愤怒就能够搞定的。

最终刘浪还是臣服于中国的这种制度,默认了这个事实。在沉默的办公室中,四人思考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

“其实...”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黄莺突然开了口,引来了另外三人的注意,“其实我可以找人来复原尸体的,虽然她的手艺不是非常好,但基本上大概的样子,还是可以看的出来。”

黄莺说得很犹豫,却得到了刘浪的肯定:“行啊!黄莺儿,我们又不是要复原来拍婚纱照,只要能够找出几个关键位置,跟照片上的人像,我们就有理由让老烦给我们颁发逮捕证了!”

第38章 关键性证物:照片(二)

黄莺的朋友,也是个美女,看来‘美女的朋友是美女’,这句话确实没有错。

当然刘浪并没有机会跟这个美女搭上线,人家在黄莺的请求下,匆匆忙忙地来到乐山,然后去敛房里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虽说只是一具尸体,但总归是个女性,所以在整个过程中,刘浪跟张四海出于对一个女性的尊重,并没有参加整个复原过程。

“小刘,你有几分把握?你不是说,那照片还有可能是陶熙的远房亲戚什么的...”张四海抽着烟,靠着墙壁,脸上有几分紧张。

刘浪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他家远房亲戚了?”

“哦?同学?大学同学?”

刘浪有些泄气地道:“张哥,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这个单位你是怎么过来的?照片你没有看吗?那女人年纪跟陶熙根本对不上,说是他学生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再看那女人的面容和神情,我保证这个女人的学历也不高,不应该跟陶熙有同校的机会,所以,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张四海感觉有些委屈地说:“你小子,明知道不成立的假设,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还有,你凭什么说看人家的脸就知道,就算是看相的,我也没听说看相看照片的!”

面对因耻而怒的张四海,刘浪表示很无奈:“根据你的智商数值来说,我基本上无法在这个问题上跟你沟通!”

......

女尸复原的结果,证明了刘浪一开始的判断,虽说复原的效果不是很好,但已经足够证明,女尸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那么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几个问题:一是那个租房的女人再未出现过,那么死者是否就是租房的女人;二是如果死者与租房的女人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到底是谁;三是陶熙有着死者的照片,他与死者究竟是什么关系;四是陶熙曾与秦授一同去买食人蚁,而秦授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这两人的死是否与他有联系;五是已经证实食人蚁是不会吃活物的,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死的。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陶熙,张四海、齐学南和黄莺三人分析,如果是陶熙收买秦授帮他买食人蚁,在加害了死者后又杀人灭口。那么他是用什么办法让那女人死的?又是为什么要杀死女死者呢?在三人激烈地讨论时,刘浪一直一声不吭地靠在桌边,当听到最后,他眯着眼皱起了眉头。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人的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直接去问陶熙。

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由张四海跟黄莺一同去找老烦汇报,看看能不能直接拿到拘捕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烦是一个谨慎的人,但他不是一个怕事或者说怕死的人,所以当张四海两人向他汇报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签发拘捕证,不过当他就要落笔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向张四海道:“虽然你们有证据证明,陶熙跟这个女尸认识,但是你们有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利器,来拨开陶熙的外壳?这种搞研究的人,一般都比较执着,而因为他的身份问题,我想不是那么容易动私活的,你们怎么想?直接签发拘捕令不是不可以,但万一要是打草惊蛇,最后有没有结果的话,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张四海心中那个急啊,就差立军令状了,幸好被黄莺一把给拉住。黄莺微笑着征求老烦的意见:“樊主任,拘捕令,其实您可以先给我们,我们保证不会随便使用的,您看如何?”

老烦一阵大笑:“好好好,还是黄莺想事情想得周到,你都这样说了,这个风险,我还能不承担么?”说着,老烦大笔一挥,就将拘捕令给签了下去。

闷闷不乐的张四海跟着黄莺回到办公室,见到刘浪和齐学南也得意不起来,好歹自己是个组长,结果最后还是靠着一个女人才将拘捕令拿下,面子上不好看啊。

“怎么?老烦还是不签?”齐学南看着张四海那如同是斗败了的公鸡样,就有些担心地问他。

张四海摆摆手,还没说话,黄莺就笑道:“哪有啊,张哥出马,樊主任怎么也得给面子是不是?拘捕令在我这里,不过樊主任说,一定要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

“真凭实据!哼!”齐学南很是不屑地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老烦还是兴这老一套,真没意思!”

对于老烦的这种小心,张四海倒是能够体谅几分,他反复地问刘浪,到底有几分把握,刘浪倒是很没所谓,他认为与其到处去找证据,不如直接来个正面突破。

若是老烦刚刚没有说出那些话,张四海在刘浪的怂恿下,还真有可能会干出先斩后奏的事情来,但现在再去这样做,那就是明知故犯了,所以刘浪的这个提议只能作罢。

如何找出明确的、有力的证据,看来就只能从女尸身上下手了。

第二天,张四海四人一同前往女尸生前居住的出租屋,他们想试试,能不能从周围的邻居身上找到线索。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几个邻居在看了黄莺拿出的在陶熙家里搜出的照片时,有两个能肯定那便是租房的女人。另有一个邻居在看了陶熙的照片之后,认定照片上的男人曾经跟着那租房女人出现在这附近。

将这个邻居的详细情况登记备用之后,他们又继续找其他人调查了解,但最终都没有另外的收获。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的是,陶熙跟这个女人,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回到办公室后,张四海将所有收集到的情况在小黑板上经行整理和摆布,这种将所有要素列出来,然后分析它们之间关系的方法,是做刑侦的必修课。

“报告组长,你为什么说他们之间是不可告人的关系呢?现在黑板上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持你的论点!”互相寻找漏洞也是刑侦破案的一种方法,现在黄莺就对张四海的论点提出攻击。

张四海挠挠后脑勺,有些为难的样子,最后用手中的长棍子一指刘浪,“小子,你别偷懒,这句话是你说的!你要负责解释!”

刘浪狂翻白眼道:“张哥,你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帮你分析的,可没说要我帮你来...”

黄莺和齐学南同时将眼光转向刘浪,刘浪无奈地摊开双手:“好吧,既然张哥的智力有问题,我就勉强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咳咳...”

说到这里,刘浪还专门清咳两声,才接着说道:“首先,陶熙虽然是个老头,但是他仍然是个男人,其次,他老婆很丑,最后,这个女人看起来家庭环境不是很富裕,但长的还有几分姿色。你们认为,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家境不好的单身少妇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第39章 审讯老教授(一)

刘浪这么一说,好像大家都明白了,陶熙跟着个女人之间,定然是不正当男女关系。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张四海即拍着桌子高声道:“呸!衣冠禽兽!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玩弄人家的感情和肉体也就罢了,最后还要杀人灭口!老子最鄙视这种人!”

齐学南和刘浪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张四海,只有黄莺这个不是很了解张四海的“新人”在为张四海这种堂堂正正的言论而点头。看到黄莺的反应,张四海微微地动了动嘴角,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张哥,这事儿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人家陶熙是杀人灭口哦,你有证据吗?”刘浪盯着张四海问。

张四海眼睛一瞪说道:“这还要什么证据?所有的信息都已经窜好了链子。”窥了眼黄莺,张四海清清嗓子继续道:“首先,陶熙这个老不修,因为自己的老婆年纪大,长得难看,所以在某年某月某日,用某种不为人知,甚至可能是无耻的方式,跟死者搭上了线,两人成为地下情人关系。随着时间的发展,或许死者向陶熙提出了某些要求,并用公开跟陶熙的关系作为要挟,而陶熙自觉无法答应这些要求,又不想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所以利用我们所不了解的手段,驱使火蚁将该女性杀死,所有的过程就是这样!”

刘浪翻翻白眼,望向齐学南和黄莺:“你们认为,张哥说的有没有道理?”

齐学南不为所动,根本没有反应,倒是黄莺在点头:“依据现在的证据和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这样不错了,张哥说地很有道理!这是一起典型的情杀案件,案件的出奇之处,就在于,陶熙是利用什么方式,驱使火蚁去咬人致死的。”

张四海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还是黄莺儿有判断力!”

刘浪拍了拍双手道:“好啊,张哥,那按照你的说法,禽兽的死呢?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更简单了!当时陶熙为了避免自己购买的蚂蚁在事后被人发觉数量出入太大,所以利用禽兽帮他去买蚂蚁,那两个倒霉孩子不也说,他们曾经听禽兽说过,跟一个老年的知识分子做交易吗?而在事后,陶熙察觉到我们已经在注意他,所以就杀死了禽兽!”

“可这中间同样有个疑点啊,张哥,你有没有注意到呢?这个禽兽的死因,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这是其一。其二,陶熙一个老头子,是用什么方式杀死一个年轻混混的?张哥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你跟禽兽对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刘浪站起来,走到黑板边上,指着上面列出的信息,又道:“你们看,从这两个小子的口供中,我们自然会判断出,跟禽**易的那位知识分子,应该就是陶熙,毕竟宠物店的老李也曾经说过,他看见陶熙跟禽兽好像很聊得来。”说到这里刘浪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是,请注意: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陶熙跟禽兽,在宠物店老李看见两人聊天之前,就已经认识!要知道,我们也很有可能因为要购买同一样商品,而跟陌生人聊天!”

张四海摇摇头:“可是小刘啊,你看,陶熙的杀人动机、杀人手段,都已经被推断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呢?”

刘浪耸耸肩膀:“我只是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而已,总之你是组长,你说了算!”

“那就...”张四海正想下达逮捕陶熙的命令时,黄莺突然举手:“组长,我觉得刘浪说得也有道理,而且我感觉陶熙也不应该是个凶手!”

黄莺的话是没有任何依据的,仅仅是她自己的一种感觉。当然,张四海和齐学南还有刘浪都不知道,黄莺能够进入特别调查科,靠的也就是那种神乎其神的直觉。不是说她的直觉就百分之百有用,毕竟她不是神,但在很多时候,她的直觉能够帮助大家解决一些棘手的案子。

“直觉这种东西,太唯心,不是我们国家干部应该相信的东西!”对于黄莺突然改变风向,张四海显得有些不高兴:“学南,你说,你同意谁的看法?”

齐学南看看刘浪和黄莺,又望望张四海,最后道:“我同意先拘捕陶熙!”

拘捕陶熙!

这个可是老烦让他们慎重又慎重的事情,张四海虽然说得非常侃切,但真要马上去拘捕陶熙,心中难免还有些底气不足。他看了看刘浪,似是征求意见的说道:“刘浪啊,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应该多考虑一下我们现在手中的证据,别去想的太多,好吗?如果你和黄莺没有另外的意见,那我就要下达拘捕的命令了!”

刘浪耸耸肩膀:“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是组长!”

黄莺显得有些失望,摇摇头道:“张哥,虽然我对拘捕陶熙保留意见,但是如果出现问题,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

这还有啥好说的,张四海马上下令,然后四个人开了两辆车,静悄悄地离开了大院。

拘捕陶熙并不是一件有苦难的事情,一个糟老头子,就算只有张四海一个人,也能搞定。

不由分说将陶熙从他的办公室带走之后,张四海等人马上返回调查科,将陶熙送进审讯室。

“你们是什么机构?这里不是公安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凭什么拘捕我!”陶熙被摘掉面罩之后,变得非常愤怒,望着眼前的两对年轻男女,使劲地咆哮着。

刘浪本着不恶化关系的态度,非常和颜悦色的对老头子道:“陶教授,我们肯定是有拘捕资格的机构。今天请您来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几件事情,如果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当然会送您回去。您看,刚刚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直接给您上手铐什么的,也没有当着其他学生和老师的面儿,所以只要事情跟您没有关系,那么,您不会有任何损失,还请您配合!”

刘浪这番话算是说得滴水不漏,就连陶熙这个“受害者”都没有多话说了,毕竟配合国家执法机构,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那么,陶教授,下面我们就开始提问了!”刘浪说完这句,转头望向张四海。

张四海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女性死者和秦授的照片,“啪”地丢在陶熙面前,冷然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第40章 审讯老教授(二)

陶熙平时是不带眼镜的,但不代表他就不需要眼睛,很少有人在他这个年纪还不需要眼镜的,至少一副老花是必须的。

可因为陶熙是被突然带走,张四海他们根本没有给陶熙找老花镜的时间。于是,陶熙摇道头道:“对不起,没有眼镜,我是看不见的。”

没有眼镜看不见?这也算是个问题?

张四海看出这分明是陶熙故意的,他瞪着眼镜就要拍桌子,这时刘浪连忙一把将他拉住,对着陶熙和颜悦色地道:“我们可以去帮你找副眼镜来,不过这时间也别浪费了,我们谈谈别的。”

不等张四海再发表什么意见,刘浪就用眼神示意他去找眼镜。这边里,刘浪则开始引导陶熙回答:“陶教授,您是昆虫学的专家,您觉得,一个平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蚂蚁,在什么情况下会疯狂攻击一个人致死呢?”

虽然自己称看不清,但陶熙已经瞅出了张四海手中的照片正是自己家里那张。此时陶熙心中已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的两个额角上全是汗水:“这个...其实火蚁不主动攻击,也不是百分百的,但是要靠说,很难让你们理解...”停顿了一阵,陶熙抬起头来看到刘浪就那么直勾勾的双眼瞪着他,嘴唇不由的一阵哆嗦:“你们...说那个女人...死了?”

刘浪心中一动,知道事情恐怕是有了转机,就点头道:“不错!那女人死了,就是死在火蚁的蚁毒之下,我们今天请陶教授来的目的,也就是想了解一些事情。第一,这个女人,您,是否认识。第二,她怎么会死在您一直研究的火蚁口中呢?”

陶熙再怎么意志坚定,此时身子也开始哆嗦,审讯室里可没有空调电扇,这大七月的闷热天气来得十分霸道,让陶熙不得不从裤带里掏出一张手帕来,不停的擦着汗,“这个...这个...哎...”

一声长叹之后,陶熙终于开始讲述。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齐娟,是一个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寡妇,很久以前就跟陶熙认识,两人认识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的儿子,跟陶熙的女儿,是同学。

或许大家有些奇怪,既然俩人的年龄差距那么多,为什么两个人的子女又是同学呢?因为陶熙是老来得女,而这个寡妇则是还未满18就生下了儿子。

在开家长会的时候,陶熙跟齐娟认识了,因为齐娟的家庭条件比较艰苦,所以陶熙的女儿会经常在经济上支持自己的同学,事情被陶熙了解到之后,陶熙也鼓励女儿这种行为。齐娟在知道这个事情话之后,非常感谢陶熙,曾经几次到陶熙的办公室进行拜访,也送上了不少家乡特产之类的东西。

两人那时候的关系还很正常,只能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可当齐娟农村的那几亩薄地都被征用之后,这个女人就彻底地失去了生活的来源。

陶熙虽然毫无怨言的加大了对齐娟母子的资助,可齐娟不愿意这样白拿陶熙的钱,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两人发生了第一次关系。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这种不为人知,也不能为人知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直到齐娟突然联系不上为止。

待到陶熙讲完,已经是热泪盈眶。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叫齐娟的女人,不仅仅是情欲的联系,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存在。

去找老花镜的张四海在陶熙讲述到后面一半的时候正好进来,听了个半拉子,就开口道:“你既然对她有感情,而且还是他儿子的资助人,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呢?是不是她向你提出了什么不能做到的要求?”

“杀她?”陶熙很茫然地抬起头道:“这位警官,你为什么要说我杀她?齐娟是个好女人,虽然跟我保持着这种关系,但她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过分的要求,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她?我连想到没有想过!”

“啪!”张四海重重一巴掌拍在陶熙面前,将这个老知识分子震得浑身一抖。“陶熙!不要以为你是社科院的人,我们就不能把你怎样?党的方针政策,你是知道的!凡是顽抗不老实交待问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黄莺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是很喜欢张四海这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张组长,我们是不是再多问问?”

刘浪非常同意黄莺的看法,将张四海拦道一边道:“冷静点,冷静点,我们给陶教授一点考虑的时间!”

谁知那陶熙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刚刚还算温和的他,也被张四海三番五次的逼迫给闹得有了情绪:“你!你到底是那个部门的!我要见你们长官!我陶熙勤勤恳恳地为国家做了一辈子贡献。不错!我是跟齐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那也只是属于作风道德问题,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别着手铐的人来过问!你说,你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我要马上见到你们的负责人,我陶熙用我一辈子的名誉作担保,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就算我要杀人,也绝对不会是齐娟!”

看着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样子,刘浪倒是很担心,这人一上年纪,难免有些这样那样的心脏、脑血管问题,要是把这老头子急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麻烦了。毕竟陶熙还没有定罪,真要是气死在审讯室里,恐怕老烦和张四海就不仅仅是撤职这么简单了。

“老爷子先别生气,别生气啊,我这兄弟就是这样!您瞧,齐娟是您的红颜知己,她被人谋杀了,您难道不想找到真凶?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对不对?”刘浪一边用眼神示意齐学南将张四海拖出去,一边在言语上稳定着陶熙的情绪。按照刘浪此时在的判断,这个陶熙谋杀的嫌疑已经非常的小,毕竟这个老教授只是个搞研究的人,他刚才对齐娟的那种感觉不像是虚假的,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刘浪的心中满是疑惑,这个人处心积虑的去杀死一个来自农村的寡妇,而且使用的手段还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其目的,绝对不应该仅仅是杀死齐娟而已!

第41章 进一步了解(一)

陶熙被留在审讯室中,不过刘浪特别提醒黄莺,一定不要激起老教授的情绪,注意陶熙的身体状况,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通知医院。

门外的走廊上,张四海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偏偏他身边的齐学南又是个冰山养的家伙,这邪火根本找不到地方泄,只得一根接着一根死命地抽烟。

好不容易看到刘浪过来,张四海顿时跟逮着救星似的:“小刘,如何,那老头子招了么?”

刘浪做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撇了张四海一眼:“张哥,你是不是太急躁了?人家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你就不能悠着点?”他顿了顿,不等张四海发彪又接着道:“不好意思,张哥,我心中也是挺急的,你看,陶熙这老爷子虽然生活作风确实有问题,但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敢下杀手的人,不如我们多观察一下!”

“多观察一下?”张四海瞪着刘浪:“你要怎样观察?那好,你说不是他干的,那是谁?”

齐学南在旁边哼了声:“张四海,你是不是天热到脑子糊涂了?你让刘浪说是谁干的?这话是不是太不符合我们工作的原则了?”

刘浪很意外的听到齐学南在言语上偏向自己,连忙摆手道:“别这样说,张哥也是心中着急,这事儿出了有一段日子了,到现在还没有弄个水落石出,张哥的心情,我能理解!”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自己倒有些过意不去的模样,拍拍刘浪的肩膀:“嘿,小子,别生哥的气,我也是看那陶熙的样儿,太他妈不爽了!一个教授就那么牛B?”

齐学南不满地瞪了瞪张四海,那意思是当着女人的面,还是要修修口德。

审讯室里,黄莺望着眼前这个老男人,越是看,越是有种感觉,这陶熙,怕不是真凶。尤其是当陶熙戴上老花镜,双手捧着齐娟的照片,静静地看着,那悲伤的神情绝不像是装出来的,黄莺看了也觉得心中一阵难受。

像陶熙这个年龄的人,哪里享受过现代男女之间的那种两情相悦,恐怕在年轻的时候,婚姻也只是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掀开红盖头之前,新娘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有机会尝试谈恋爱的感觉,说起来,也是一种悲哀。到了耳背之龄,好不容易算是找到了红颜知己,没想到最后却又死于非命,黄莺想想,也觉得挺可悲。

“这张照片,你们是怎么从我家中弄走的?”就在黄莺脑海中胡思乱想之际,陶熙突然拿着照片问道。

黄莺愣了愣,脑子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是我们去...”话未说完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张四海打断,“这不关你的事,”张四海边说边瞪了瞪黄莺,继续道:“陶教授,虽说我们没有正式拘捕你,但到目前为止,你应该搞清楚,是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而不是来向我们提问!这才是配合的态度。”

黄莺知道自己刚刚差点犯了大错误,此时见张四海语言强硬,她也不好再出口阻止,只是在想心中奇怪,刘浪去了哪里。

刘浪去了哪里?

刘浪和齐学南开着车去了陶熙所在的研究机构!

事到如今,也必须要向陶熙的上级了解情况了,毕竟案子到了这里,算是钻进了死胡同。

陶熙在乐山是客座教授,因为乐山有座宝山——峨眉山。

“峨眉天下秀”这句话,从古流传至今。曾经有一本书,用是神话的方式来讲述峨眉山上各种珍稀的动植物,比如,那长达一尺的大蚯蚓,那些美丽特别的枯叶蝶,这些都是峨眉山才有的独特品种。

也是因为如此,陶熙这个知名的昆虫学教授才会应邀来到乐山讲学,做研究。

所以陶熙在乐山的领导就只有一个:X大学的校长。而流浪跟齐学南去找的就是这个大学的校长——喻书青。

虽然没有经过预约,但俩人的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撞上喻书青工作的空档,顺利的见着了喻书青。

喻书青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白面白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非常儒雅。

当齐学南出示自己的证件之后,这个有着副地待遇的校长才明白两人身份的重量,收起刚才那种略带官僚的客套,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式:“坐,两位,坐,我马上让人泡茶上来。”

谁图他那点茶啊!

流浪连忙阻止喻书青:“喻校长,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陶熙在贵校的工作情况!”

陶熙?

这个名字喻书青当然熟悉,因为就是他亲自将这个专家邀请到学校的。

“陶教授?难道说,陶教授他犯了什么事?”作为一名副地级的干部,虽然喻书青没有在政府里担任什么实职,但刚刚齐学南亮出来的那个本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杀人放火能够惊动的部门,所以他一听刘浪的问话,顿时有些紧张。陶熙说的好听点是他专程邀请来发展乐山昆虫研究利用的学科带头人,说难听点也是他喻书青在位的一个政绩,当然,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喻书青还是明白的。

看到这校长脸色都有些变化,刘浪连忙摆手:“喻校长你不要太过于紧张,这个事情虽然跟陶熙有点联系,但我们也不是就肯定他怎样了,只是在了解情况。”

喻书青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架子,连声附和刘浪:“哦,对,哦,陶熙,这人还是不错的,唔,至少来我们乐山之后,为我们乐山昆虫科学的发展,是做了很大贡献的,是一个有功劳的...”

“等等,我们不是来了解这些的!”齐学南眉头轻蹙,有些不是很高兴的说道:“我们是来了解一下,他到乐山之后,有没有跟别人结仇什么的?”

“结仇?”喻书青顿时愣住了,虽然他是校长,但齐学南说的明显已经属于陶熙的私生活,这种事情,他当校长的又怎么会知道呢?

支吾两句,喻书青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最后只好摆头:“嗯,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

第42章 进一步了解(二)

喻书青说的话站,刘浪在听了之后,也是比较相信的,将自己摆在喻书青的位置,不一定就比他做的更多,毕竟喻书青是个领导,而不是陶熙的保姆。

“那校长你能不能简单的说说,陶熙在生活和工作中,可能会得罪什么人呢?”刘浪皱了皱眉头,认真的思索之后,开口问道。

喻书青有些为难,要说生活上,他是不清楚,但工作,这个就不能乱说了,因为陶熙的工作就是在为自己工作,要是说的稍微有些不妥,那就是自找麻烦。

“这个生活上嘛,你们还是去找他老婆问问比较好,陶熙来到我们学校之后,我们按照引进人才的要求,也将他的老婆调动到我们学校,担任辅导员的工作,至少在待遇上,是没有差的,嗯,相信你们对陶熙也有一定的了解,陶教授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可就是有时候不太懂得变化,性子硬了点,在专业水平上,那是没的说,他的几个合作研究伙伴,对他的技术水平,都是非常肯定的...”

刘浪和齐学南听到这里,心中同时一动,两人破天荒的对上一眼,异口同声道:“合作研究伙伴?”

喻书青被两人弄的一愣,“怎么?合作研究伙伴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刘浪看看齐学南,见她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冲喻书青道,“喻校长,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陶教授的合作伙伴当中,谁跟他是最合不来的?”

“合不来?”喻书青仔细的想了想,道,“是有个一老专家,他原本是我们学校这个学科的学科带头人,只不过他的科研能力,跟淘教授比起来,确实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经过学校的平衡之后,将他撤了下来,可能因为如此,他对陶熙有些不满吧!”

刘浪感觉这可能就是破获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于是跟齐学南对对眼神,道:“校长,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施波,男,57岁,学历本科,副教授。

这是喻书青口头上讲述的基本资料,至于更进一步的详细情况,喻书青以自己记忆不实为理由,让刘浪更齐学南等档案室送材料过来。

既然有了目标,刘浪也不想再在这个官家味道很重的教授身上浪费时间,就干脆跟齐学南去了会议室里等。

“我去借个电话!”齐学南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将这边的情况给张四海说一声,以免他在那边为难陶熙。

流浪非常赞成齐学南这个提议,他甚至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提了档案之后马上赶回办事处,“对了!”齐学南刚要走,刘浪又叫住她。

“还有什么?”齐学南眉头皱起,她还真有些不习惯被刘浪呼来喝去的。

刘浪想了想,笑道,“你最好提醒一下张哥,他最近好像比较冲动,你一定要告诉他,虽然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但千万别就这样把陶熙给放了,我们这边拿到资料,还要找陶熙核实!”

齐学南心中一动,暗道这刘浪有时候想问题确实非常细腻,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在某些时候还有些不如他。点点头,她就去找电话了。

刘浪等了没多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施波的档案,可能是喻书青怕麻烦,所以干脆连其他跟陶熙合作研究的人的档案都一块儿送来,倒是让刘浪有些意外。

此时齐学南也打完电话回到会议室,看着一桌子的档案资料,齐学南眉头一动,“施波有这么厚的资料?”

“不仅仅是施波的,喻书青把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都给我们送来了,先随便翻翻,挑重要的带走!”刘浪手中拿着资料,边看边说到。

......

“施波这个人,跟你的关系如何?”张四海果然是个急性子,这边齐学南才给他通过电话,他丢了电话马上就冲到审讯室,也不等齐学南他们将资料带回来,就径直开口问陶熙。

听到张四海的问题,陶熙脸上的神情动了动,“施波?你们怎么会想到这个人,嗯,他跟我是一同搞研究的,平时里好像关系还不错吧,只是听说在我来之前,他是学科带头人,但我看他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做研究工作的,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来不得半点虚假啊!”

陶熙的话,让黄莺听的暗暗点头,虽说陶熙这老爷子在男女关系上有些不清不白的,但在学术研究这一块儿,倒是比那些弄虚作假的来的强。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因为你抢了他的位置,所以就对你怀恨在心呢?”张四海想了想,开口问道。

陶熙摘下老光镜,拿略带浑浊的眼神瞅着张四海,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是个研究人员,不是你们这些政客!对于我来说,有没有人因为什么事情对我怀恨在心,这并不重要!我陶熙一辈子也算是坐得端、行得正,除开齐娟这件事情,再没有做过什么问心有愧的事情,所以我也从来不会去探究到底有没有人对我怀恨在心!”

陶熙这样一说,倒是让张四海觉得心中有些愧疚,他扪心自问,若陶熙没有虚假的话,自己也是不如这老爷子的。

“你们在干啥?好像聊的很开心啊!”手中拿着厚厚一叠资料的刘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齐学南。

“这就是施波的档案了,老爷子,他可是你的死对头啊!”刘浪将档案放在桌子上,一路狂奔,他到现在才长长的喘了口气。

“我刚刚才说了,我这一辈子,没有死对头,我的死对头,只能是在学术研究路上的硬骨头!”陶熙有些生气,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认为自己应该有死对头呢?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浪看了看张四海,又望了望黄莺,因为刚刚张四海跟陶熙之间的对话,他没有听到,所以还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张四海清咳一声,道,“没事,陶教授只是有感而发,我们先去看看资料,然后才继续跟陶教授研究这个问题!”

刘浪注意到,张四海用的词居然是“研究”,而不是“询问”,顿时心中一动,暗道,“这张哥不会又捅了啥篓子?”

第43章 案情的变化(一)

施波这个人的资料总的来说还是很清白的,至少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污点,张四海看了之后有些怀疑刘浪是不是想偏了方向。

刘浪见张四海对自己的意见表示怀疑,想了想道:“张哥,你看,档案这种东西,始终还是个死东西,我们不能认为一个人的档案里没有污点,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好人,这种想法,太武断,我们需要从他的性格色彩入手分析。”

“性格色彩?”张四海有些惊讶于刘浪说出来的这个词语,至少在学习的相关专业知识中,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齐学南也在皱眉头,不过好在这女人知道自己不是全才,在乐山办事处,只要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方面排第一位,就足够了。

“你们看,施波这个人,一生中投机取巧的时候比较多,他小时候家庭条件艰苦,而且读书很少。但他运气好的是,在大动荡期间利用机遇进入大学学习,这个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刘浪赞叹两句,又接着道:“接下来,在大学期间,他又能够抓住机会,找上一个有水平的老师,虽然没有学到什么真材实料,但毕竟最后还是成功的毕业,然后留在学校搞所谓的研究工作。一个没有拿过硕士和博士文凭的人,能够留下来搞研究工作,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还有还有,再看看这一张,施波在原来供职的学校即将展开对教师文凭清理的前半年,居然能够非常及时地联系上我们乐山,这所正在渴求人才的学校,顺利的调动过来,难道这不也是一种钻营?”

听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和齐学南也开始沉下心去深思,或许刘浪的分析,很有道理,一个喜欢钻营的人,当然不会是一个善良的人。

“可他为什么会发展到做出谋杀并嫁祸给别人,这种程度的事情呢?”张四海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胆量的,绝大部分人即使仇恨另外一个人到极限,顶多也就是在脑子里恨不得对方马上死去,能够付诸于行动的人,是少之又少。

刘浪对张四海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在很多时候,一个人决定去杀死另外一个人、并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很有可能只是他突然间脑子一热,就去做了。而不是因为他有真正的去考虑过做这件事情的后果。当然,如果这起案子是施波做出来得,那么刘浪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脑子一热。

“你们看,施波刚刚到乐山高校的时候,是非常受领导器重的,像施波这种性格的人,一旦受到器重,那种心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在乐山的这几年中,施波还真是混得风生水起、一帆风顺。这种让施波心满意得的情况,一直到陶熙出现。陶熙的出现使他突然从金字塔的顶峰一下子掉到谷底,那种爬得高、摔得疼的心情,你们设身处地的想想是什么样的感觉。”

齐学南脸上有些动容,倒不是因为施波的经历,而是因为刘浪对于施波这一生的分析:“刘浪,这个就是你所谓的性格色彩?”

刘浪摇摇头:“性格色彩,写出来好像只有四个字,但真要弄清楚什么是性格色彩,那就需要你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研究。没有真实的案例去分析和研究,你是不能真正掌握性格色彩这门学问的。比如我,嘿嘿,”刘浪干笑两声又道:“其实我也就是说出来唬人,压根对这玩意没有研究。”

张四海冲着刘浪挥挥拳头,表示自己被他调戏的不满:“那你刚刚说的话,都是骗鬼的?”

“也不能这样说,”刘浪对于张四海的牢骚表示不认同:“第一,刚刚我所说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到?还是说你们都变鬼了?第二,虽然我不是很精通性格色彩分析,但我自己认为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所以我再次强调,施波这个人,应该有很大的嫌疑!”

“那你想怎么做?”虽然被刘浪讽刺了一番,但张四海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是很看重,绝对不为因私废公,至于跟刘浪的“仇恨”,等到私下的时候再算也不迟。

刘浪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我看,这个事情还得从陶熙身上入手,先要搞清楚,他跟施波之间,到底有多深的仇恨,才是最重要的。”

张四海苦道脸摇头道:“小刘啊,其实这事儿,我刚刚已经问过了。”

“什么?问过了?”刘浪一惊:“喂,张哥,你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资料都还没有到,你就先将开口问话了,你就不怕陶熙他是故意误导你的?万一真凶还是陶熙呢?”

张四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小刘,我个人感觉,陶熙应该不是真凶。”

齐学南在旁边微微地撇嘴:“那是谁那么肯定地说陶熙是凶手来的?好像不是我,也不是刘浪,更不是黄莺哦!”

张四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谁不会有个犯错误的时候呢?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革命工作更重要的是治病救人!好,我们继续说工作的事情,小刘,那你说,现在该怎样去挽救?”

刘浪皱起眉头,现在张四海已经向陶熙透露到哪种程度,他还真是不清楚,要是万一陶熙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而误导大家,那么自己这边就很被动了。一想到这里,刘浪心中就有种想狠狠揍张四海的冲动,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感觉自己心情平复了才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做。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齐学南看看张四海,又望望刘浪,突然觉得自从刘浪来了之后,好像整个小组的主心骨已经成为这个曾经是门卫的男人,而不再是身为组长的张四海。她心中隐隐感觉不对,而且跟着张四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张四海在办案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差劲。想到这里,齐学南深深的瞅了一眼张四海,暗道:“这家伙莫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既然你已经透露给陶熙,那我们就直接去跟陶熙摊牌吧!”想了很久之后,刘浪才慎重地做出这个决定,他并不是简单的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陶熙不是个傻子,要真是傻子,怎么可能当上专家?

第44章 案情的变化(二)

陶熙在审讯室里,看来先前被张四海激起的怒气现在已经平复,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黄莺聊天,显得很冷静。

张四海刚刚推门进去,陶熙就闭上嘴巴,冷眼望着张四海。

张四海干笑了两声,转身对着刘浪道:“要不,你来跟掏教授聊聊?”

刘浪狠狠地瞪了张四海一眼,用手将张四海推向旁边,直径走到陶熙对面坐下。

看来陶熙对刘浪这小伙儿的印象还不错,脸上表情稍微好了些:“你们准备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刘浪很和善地笑了笑:“陶教授,你看,我们并不是在为难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工作负责,对不对?您的工作职责就是研究、传道授业解惑,而我们的工作职责,就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维护社会的安定团结!一个社会的安定团结,对于您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对不对?”

陶熙点点头,刘浪这话说得没错,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搞科研就是一句空话,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故而他点头之后,又对刘浪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我不知道这跟我有多大的关系!我已经反复的强调,齐娟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刘浪冲着黄莺使了个眼色:“黄莺,麻烦你去拿些照片来!”

黄莺跟刘浪之间还不是很熟,但好在黄莺是个敏感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刘浪的意思,转身去资料室拿照片。

没过几分钟,黄莺便拿着厚厚一叠照片回来了。刘浪将那叠照片翻了翻,抽出几张递给陶熙:“陶教授,您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陶熙疑惑地接过照片,将张四海先前找给自己的老花眼镜挂起来,一瞧之下,顿时浑身颤抖起来。这...”一连三声惊叹,使得刘浪急忙一把将照片从他手中夺过,暗暗骂自己太粗心,明明知道这老爷子好像有些受不得惊吓,怎么还把这些照片给他看,这要是万一出事,麻烦就大了。

好在陶熙也是个自知之人,在照片被刘浪夺走之后,他就连连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黄莺连忙给陶熙重新送上一杯水,压压惊。

陶熙气息稍微平复之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小伙子,这照片...照片上的人是...”

刘浪有些沉痛地点点头:“陶教授,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我觉得,您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错,这个死者就是齐娟。”

“我知道,”陶熙一声长长的叹息:“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我陪她去买的。”说到这里,陶熙浑身一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刘浪见陶熙的情绪还算是基本稳定,也没有解释,直接将另外一张照片递给陶熙:“来,陶教授,你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东西,你熟悉不?”

陶熙连忙接过照片,只是扫了一眼,就马上开口道:“这是火蚁,怎么会死的?嗯,这个品种,很像是我买的那种啊!”

“你再看看这张...”刘浪捡出一张公安在现场拍下的,有齐娟和火蚁同时存在的照片。

“不可能啊!”陶熙的眉头拧到了一块儿,“这个伤口...还真像是火蚁干的好事!但没有道理,齐娟不可能在家中养一窝火蚁,而且我们乐山也不可能有完整的火蚁种群,火蚁怎么会去攻击齐娟呢?会不会是被人伪造的?”

张四海听到这里,有些怀疑:“陶教授,您说火蚁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可经过我们公安部门的尸检,结果表明,齐娟确确实实就是死在火蚁的撕咬和毒性攻击之下!这个问题,您怎么解释呢?”

张四海一开口,陶熙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哦,这位长官,你的意思还是怀疑我陶熙是凶手咯?那我只能告诉你,你要是有证据,就马上起诉我,否则,我一定会向上面反映你这种粗暴的执法态度!”

张四海眼睛一瞪,正要发火,再次被刘浪推到门口。“学南你看着张哥,他跟陶教授好像有些八字不合!”刘浪边推边小声的对旁边的齐学南说道。

齐学南此时也顾不上去追究刘浪擅自称她“学南”的事情,连忙将张四海拖到门边上,只要张四海还有不对劲的地方,齐学南就会马上将他推出去。

张四海虽然有些急躁,但在齐学南面前,还真是没有太多的反抗力量。

陶熙略带不满地看了看张四海之后,才转头望着刘浪:“小伙子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政府工作人员,不像某些人...”

“哪里哪里。”刘浪连忙打断陶熙的话,鬼才知道这老爷子继续说下去会不会又让张四海发飙:“陶教授,您刚刚说的话,有没有办法证明呢?”

刘浪一岔开话题,就转移了陶熙的注意力。对于搞研究的人,似乎对于与别人讨论自己研究的东西特别有兴趣:“这个,其实很好证明,在我的实验室里就有火蚁,我可以证实给你看!”

为了尽快破案,张四海几人商量之后,决定马上赶往陶熙的实验室。

破桑里刚好可以坐下五个人,张四海当司机,刘浪和黄莺在后座陪着陶熙。

在陶熙的实验室里,张四海四人原本希望碰见的施波并不在,其他研究人员倒是见到两个,目前看来都是跟本案无关的人。

在将实验室的其他人叫出去之后,陶熙将张四海等人带到一个大玻璃箱子前,里面是模拟的火蚁生态环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火蚁在不停地忙碌着。

“别看他们好像还是一样在忙碌,但其实这是假象,因为没有蚁后,所以这些工蚁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和该做什么,它们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蚂蚁是一种群体智慧型生物,失去了群体的支撑,他们就完全没有组织性可言。”一说起自己的专业,陶熙就非常地投入,投入到好像根本已经忘记张四海几人跟着自己来,到底是做啥的。

直到张四海实在是听不下去,出言提醒,陶熙才轻轻一拍脑门儿:“哎呀,你们瞧我,这都有些老糊涂了,对对对,我马上给你们来个现场实验!”

陶熙所谓的现场实验,就是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就直接丢进养着火蚁的玻璃柜子里。张四海四人顿时被那只小白鼠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只见那小白鼠落入一个新的环境之中,先是静悄悄地趴伏在哪里,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显然,那些足足有人手指大小的东西让小白鼠有些受惊。不过很快它就发现,这些东西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于是小白鼠就开始活动起来,不断在玻璃柜中钻来钻去,有时候甚至直接从火蚁的身上踩过去,也没有见到火蚁对小白鼠表示出一点敌意来。

“看到没有?在没有蚁后下达捕猎指令的情况下,这些工蚁并不会攻击它们身边的生物,哪怕这些生物就在它们嘴皮子边上,它们也不会进攻!”张四海指着玻璃柜中的小白鼠说道。

“那么...”刘浪想了想,问陶熙:“陶教授,事实是摆在我们眼前的,齐娟的死。你应该相信专业人员的素质,既然他们肯定齐娟的死因,那岂不就是说,在齐娟房间里的那些火蚁,应该是处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之下,才会对她发起进攻。您认为,有没有我刚刚说的这种特殊情况呢?”

陶熙被刘浪问得一阵沉思,表面上看起来,他像是在凝视着玻璃柜里的小白鼠,实际上,估计思维已经不知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陶,老陶?”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刘浪跟陶熙的关系从“教授”直接拉近到“老陶”的程度。

刘浪喊了好几声,陶熙才如同是从梦中惊醒:“啊!什么...等下,我刚刚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关键的事情?”张四海四人一下子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老陶”这个关键,到底关键在什么地方。

陶熙环视众人之后,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我刚刚想起,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火蚁在没有蚁后命令的情况下,主动攻击身边的生物!”

“什么?”刘浪眼睛一瞪,道:“老陶!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陶熙非常肯定地点下头:“是的!我可以肯定!”

张四海顿时大张着个嘴:“啊!老陶,你可不要骗我们啊!要知道,你接下来说的话,有可能会对我们侦破的方向产生重大的影响!”

陶熙瞪了眼张四海:“小子!我老人家多大年纪了,嘴巴会跟你一样,乱说?你当我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张四海一下子被老陶给吼得没了声音,刘浪连忙上前打圆场:“老陶啊,来来来,你先说说,这种可能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5章 激素的作用(一)

陶熙在刘浪的催促下,将放置火蚁的玻璃柜子打开来,随便抓出一只火蚁,指着火蚁对大家道:“你们看,这个小东西虽然小,但是感觉器官是非常敏锐的,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我们人类许多倍。比如说,他们能够分辨出某些激素的味道,并且依据这些激素,决定自己的行为。”

激素?张四海有些发蒙:“激素这个词,我倒是经常听说,比如什么雌性激素,雄性激素的,但这个东西能够闻出来?好像我就从来没有闻到到学南身上有什么雌性激素!”

齐学南脸色发白,小拳头捏的嗑喇嗑喇直响,眼睛狠狠地瞪着张四海,如果不是在实验室,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指不定丫头就将拳头砸出去了。

陶熙并没有注意到张四海言语中的调侃及齐学南发怒的神色,听得张四海很蒙的发问笑着答道:“这个激素啊,我们人类是无法明确地感受到,但是同样会对我们生理的本能产生影响。很多时候,我们会说,诶,今天我感觉很舒服很开心。很有可能,当天并没有发生任何让你开心舒服的事情,但正好在那天,你身体里的激素水平恰好就在一个比较合适浓度,那么你就会觉得很舒服。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男女之间在相互有很深的感情时,体内的激素水平也会发生变化,从而驱使双方的行为更加的亲密,甚至...嗯。”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现场还有两个未婚女性,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样说来,男人有时候的冲动行为,也是激素造成的,和性格没有关系咯!”张四海像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浑然没有发现齐学南狠狠地瞪了他好几次。

陶熙点点头:“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是同样的。虽然我们已经有足够的智慧飞上天空、钻入大洋,但并不能让我们脱离动物的那种本能,激素,就是刺激我们行事动物本能的一个重要因素。”

齐学南听老头一直说这些,心中有些不太乐意,冷冷地砸出来一句,:“那你跟齐娟,是不是也是因为激素的原因?”

众人一听,都愣了,尤其是陶熙,若不是那张老脸皮上的毛细血管委缩得足够利害,恐怕都直接面红耳赤了:“这个...这个...哎,我们是两情相悦...”

齐学南撇了撇嘴,你说一个老头子,跟一个少妇之间会两情相悦?至少她齐学南不会相信这个。

刘浪暗中冲齐学南摆摆手,转而向陶熙道:“老陶,麻烦您接着说,尤其是跟这个蚂蚁有关的,至于我们人类的激素问题,我们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找您请教!”刘浪这样一说,算是给了陶熙一个下台阶。陶熙感激地看了刘浪一眼,指着火红的火蚁,微微地咳嗽两声:“嗯,刚刚说到哪里了...对,就是这种火蚁,作为蚂蚁家族的一员,这种火蚁跟其它蚂蚁一样,都是利用激素来传递信息。所以,在某种情况下,利用人造或是提取的激素,可以迷惑火蚁,让它们的行为发生变化,甚至狂乱起来,做出一些无法理喻的事情来。”

刘浪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老陶您的意思是说,在齐娟房间里的蚂蚁,是因为受到某种激素的刺激,才会发狂的噬咬齐娟?那么齐娟为什么没有反抗呢?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会连对付蚂蚁的力量都没有吧?虽说火蚁成群之后,力量非常的惊人,但毕竟这里不是非洲,在齐娟的家中也没有发现大量的蚂蚁,这又怎么解释呢?”

陶熙的专业素养果然非常高,他很快就解答了刘浪的疑问。

他告诉刘浪,在火蚁分泌的蚁酸中,含有一种能够让生物神经麻痹的毒素。对于被火蚁群包围的生物来说,这是上帝的一种恩赐,因为这种麻痹性的毒素,可以减轻生物被火蚁噬咬至死的那种痛苦。当然,对于齐娟来说,这或许就是要了她命的东西。

张四海有些不敢相信地摇头:“不可能的,那些蚂蚁太少了,就算它们能够分泌一些毒素,也不至于将整个人都麻醉掉,这不现实!”

陶熙脸上微微一怔,向张四海摊开右手:“照片!我要刚刚齐娟的那些照片!”

照片?

张四海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照片,陶熙接过之后,找到自己的老花眼镜戴起来,很快就从中挑选出几张来:“你们来看!”

不知道陶熙是要让大家看什么,但众人还是纷纷围了过来,刘浪眼睛一扫几张照片,就发现了这些照片的共同点:都是齐娟的近镜头,而重点位置都在齐娟的伤口上。

“伤口的位置!”刘浪禁不住低呼出声。

张四海还有些不能理解,望着刘浪嘟囔道:“伤口的位置,伤口的位置怎么了?不就是颈子和脸么?”

刘浪望向张四海:“你既然都注意到了,为什么就不想想,齐娟之所以会被蚂蚁咬到昏迷不醒,是不是就因为伤口的位置距离脑部太近,所以毒素才得以迅速地入侵到齐娟的脑子中,最终让她因为承受过多的神经毒素导致呼吸系统麻痹而死亡呢?”

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才明白过来,齐学南向张四海抛着一双卫生眼,意思是:都是老侦探了,居然连这个都想不到!

其实也不是张四海想不到,而是因为他打心眼里就不认为几只蚂蚁的毒素就能置人于死地,所以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去考虑这个问题。

面对齐学南的眼神,张四海未做争辩,只是干干地一笑:“老陶,既然你说的这么肯定,你这个实验室是不是就有这个激素?还有,虽然你帮我们找到了破案的思路,知道了为什么火蚁会主动攻击,但这不足以洗脱你的嫌疑。相反,我个人认为,只有你这么精通蚂蚁的人,才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杀人,所以,老陶,你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陶熙这次没有发火,而是苦笑道:“张四海同志,你说的话,我刚刚就已经想到了,我也知道,事情解释得越清楚,我就越是作茧自缚,但是!”说到这里,陶熙那浑浊的老眼猛然间一亮:“齐娟对我的重要性,你们是不能体会的!所以,我非常希望你们能够将那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哪怕就是因此而被你们抓进去,我也不在意!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算现在暂时受点委屈,但只要能够为齐娟报仇雪恨,我也就豁出去了!”

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陶熙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让刘浪动容:“老陶,您先冷静一点,张哥刚刚说的话,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至少我个人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我想问问老陶你,这种激素,应该不是一颗避孕药什么的吧?”

陶熙眼睛一瞪:“怎么可能是避孕药?”

刘浪嘿嘿一声,搓了搓手:“我听人家说,避孕药里就含有激素...所以...”

陶熙叹息着摇头,那模样很有点为刘浪不学无术而惋惜:“小刘啊,你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可你一定要多学习啊,无知是可怕的!不错,避孕药里确实含有大量的激素,但那是针对人类的激素,对火蚁不可能产生作用。不怕你们笑话啊,在我们国内,别说制造了,能够提取出这种火蚁激素的机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拥有这种技术的人,最多不超过十个!”

“那老陶你...”刘浪的眼神动了动,很明显,他感觉到了老陶话语中的那种骄傲。

果然,陶熙非常自豪的指责自己:“不错!我就是其中之一,而因为我的存在,我们乐山这个昆虫研究机构,也成为全中国能够提取火蚁激素的机构之一。”

刘浪眉头一皱,对陶熙道:“老陶,那些提炼出来的激素呢?”

“激素?”陶熙顿时一愣,摇摇头道:“虽然我有能力提炼这种激素,但我没有法子提炼啊!我说能够提炼这种激素,那是我在外国留学的时候。当然,因为我的存在,这个研究所有能力提炼,是大家都公认的,可没有足够完整的蚁群,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提炼激素呢?”

原本还以为到这里,案情就基本上是清楚了,但偏偏陶熙最后的话,却好像是兜了一个圈子,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张四海有些焦躁的来回走了两趟,最后指着陶熙道:“老陶!你这不是在玩我们吧?说了大半天,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刘浪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对张四海挥着手道:“张哥,也不能这样说,其实老陶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要想知道是不是激素在作怪,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去把那些作为证物的蚂蚁拿来,给老陶分析分析,不就知道了?”

齐学南猛的一点头:“不错!”

一直未说过话的黄莺也笑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第46章 激素的作用(二)

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为了能快点结案,张四海当然不会害怕跑腿,连忙道:“我马上去找鉴证科,拿过来分析!”

陶熙点点头。事到如今,陶熙已经不仅仅是图为齐娟报仇了,还必须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在等待张四海和齐学南去提取证物的时间里,刘浪非常认真地跟着陶熙学了不少与昆虫有关的知识,就连黄莺都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一开始的时候看见各种昆虫标本,黄莺还有些害怕,但陶熙总能用一种非常有趣的方式来讲解这些昆虫,完全就是一个循循善诱的传道者。

“看来陶教授在学校里一定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刘浪听了一阵之后,不住点头说道。

陶熙谦虚的笑笑:“我个人认为啊,既然是要教学生,就必须要好好的将自己的知识,用一种年轻人能够接受的方式,传播出去!我们中国现在科研能力不是没有,有水平的技术人才也不是没有,但为什么就没有能够培养出大量的后继人才呢?有人说是因为我们中国人的环境太过于现实话,大家都奔着钱而去,因为这么多年,大家穷够了!穷怕了!什么能赚钱,就冲着什么去。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传播这些先进的科技学术时,很多有水平的人,无法用一种吸引人的方式来教导,让学习者产生研究这个东西的欲望,这就是我们的症结所在!”陶熙叹着气摇了摇头,很是痛惜的样子,继续道:“可惜了那些大师们,一生的绝学,往往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最后只能带进火葬场,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悲哀!”

刘浪陪着陶熙长叹一声:“是啊,产生这个现象的原因,主要还是跟我们中国人一个传统的性格有关系——含蓄!中国人不善于表达自己,不善于宣传自己,用一种通俗的说法来说,就是中国人大都很内向!这在其他时候或许是一种美德,但是在传道授业解惑的时候,就成为了一个严重的阻碍。当然,还有一句话,我一直都很讨厌:留一手!什么都要留一手!才是我们中国人科技一直得不到前进的重要原因!”

陶熙重重的一拍桌子:“对!小刘你说得太对了!很多人都有这种心态,叫做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这种心态,我也是最反对的!小刘年纪轻轻,就有今天这番成就,怕是有个好师傅领进行吧?”

刘浪笑了笑,低下头:“哎,可惜好人命不长啊!”

或许刘浪的这句话,正好点中了陶熙心中的那个死穴:齐娟。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陶熙突然间也变得沉默起来。

黄莺看到气氛一下子变得晦涩起来,连忙开口讲了两个小笑话,可惜黄莺说笑话的水平实在是太差,最后陶熙和刘浪也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正所谓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当张四海和齐学南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才发现怎么气氛如此的压抑,“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在玩‘我们都是木头人’?”张四海大嘴一张,开口问道。

“拿来吧,我马上开始化验!”陶熙微微地叹息一声,向张四海摊开了手。

化验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在死去的工蚁,以及齐娟被咬坏的皮肤上,都检测到蚁后的激素成分。

“老陶啊,现在结果是有了,可这激素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不是说,因为我们国内没有完整的火蚁种群,所以根本就提取不出这种蚁后的激素么?”张四海对于这个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却不能理解这些激素到底来自何方,正如陶熙所说,那不是口服避孕药。

刘浪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想了想,问陶熙:“老陶,这种东西,在国外应该比较好弄吧?会不会是有人打着需要研究的名头,然后从国外引进的呢?”

陶熙猛然点头:“对!小刘你说得太对了!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也只有这种途径,才能拿到蚁后激素!哼哼,看来还真是我们研究所里的某个人干的好事啊!”

陶熙为什么能够肯定是研究所里的人干的好事呢?因为这些昆虫激素,本身就是非常难于提取的,所以一般能够提取这种激素的机构,都不会将其作为一种商品来出售。你需要?那好,必须提供你所在机构的资质和证明,表示你有能力利用好这些宝贵的东西,人家不一定会收你的钱!这也是中国科研和国外科研机构的区别,在国外,一切资源可以共享,但前提是你共享了之后,能够为这个技术的发展和提高起促进作用,如果你没有这个资质,对不起,就算出钱人家也不一定卖给你!

所以想在乐山拿到这些激素,就只有利用陶熙和这个研究所的名头,才能办得到。

陶熙就是基于这种考虑,才会那么肯定是研究所里的人。

听完陶熙的分析,张四海站起来大嚷着就要去抓人:“施波呢?这个狗娘养的,隐藏得这么深,害得老子好辛苦!”

齐学南翻翻白眼,一拳头甩在张四海的脊背上。当然,她可是悠着力来的,要不就这一拳,足够让张四海这种“弱质男流”给趴下,“你给我冷静点!是不是需要我用冰块帮你降降温?”

张四海被齐学南这一突袭,讪讪的笑了几声:“我这不是心中急吗,万一那老小子偷跑了,抓起来就会很麻烦!”

刘浪倒是很同意张四海的说法,毕竟有的时候需要冷静,而有的时候,只要有准确的判断,就一定要抓紧时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时候只要错过一步,很有可能后悔终生。

黄莺一开始也有些反对张四海的想法,但当刘浪也赞同的时候,黄莺马上就倒向了“真理”的一方。

四个人,三人赞成,一人反对,这还什么好说的。

“你就不跟老烦说一声?”齐学南退让了,毕竟人少服从人多。

张四海点头:“那是肯定要说的,对,老陶,你这里有没有电话,我马上给老烦去个电话!”

电话肯定是有的,张四海很快就接通了樊国锦。

听完张四海的汇报,樊国锦同意了张四海的意见,毕竟施波这个人的身份,比起陶熙来,不是那么敏感。所以不但可以抓捕,而且还可以先抓,后补手续!这一点权利,老烦还是有的。

张四海乐得屁颠颠,冲着齐学南得意洋洋:“我说吧!老烦这人精着呢!肯定同意!”

“那还等什么。动手了!”刘浪也挺高兴,毕竟抓住施波,这个案子说不定就解了,而那只禽兽的死,指不定跟施波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施波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张四海乐完了之后,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陶熙轻轻地拍着额头:“是啊,施波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呢?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来实验室才对,虽说他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做些平常的工作还是可以的,怎么今天就没有人呢?”

刘浪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会刚找到点线索,又出岔子了吧?

施波没有上班,这对于张四海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老陶,你知道施波的家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登门拜访去!”

陶熙是个优秀的科研人员,也是个有责任心的教授,但他偏偏就不是一个全面的领导,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施波的家在什么地方,甚至连施波家里现在有些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他一概都不知道。

黄莺摇头,张四海叹气,就连刘浪都在一旁轻轻地拍着陶熙的肩膀:“老陶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领导,是不合格的啊!居然连自己下属家庭情况,都弄不清楚!”

陶熙有些汗颜:“哎,别说人家的家庭情况,我连自己的家庭都没有摆得平,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别人家的事情!”

没有办法,张四海等人只得再次将施波的资料找出来,认真的核对,然后又找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了解,总算找到了施波的家庭住址。

一看施波的家庭住址,刘浪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刘浪,是不是这个住址,有什么问题?”张四海注意到刘浪的表情,根本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就凑过来问道。

刘浪摇摇头:“张哥,不对劲,你看,这个小区的房子,好像跟学校没有半点关系啊。你瞧,老陶是研究所的头儿,都住学校提供的宿舍,施波他有什么资格,去购买商品房呢?难道说,施波的老婆是个大款?可资料上写的很清楚,施波的老婆,根本就是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你不会认为是她老婆在种地的时候,挖到黄金什么的?”

张四海当然不会相信地下有黄金挖,就算有,挖出来也不是自己的!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难道说,这其中还有猫腻?”

第47章 寻找关键人物(一)

当刘浪指出关于施波的住房有问题,张四海一下子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是皱眉望着刘浪。

黄莺因为是外地人,连那房子在什么地方,她都不清楚,当然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虽然这两个人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还有个齐学南。齐学南虽说性格高傲一些,但还算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在刘浪指出这个疑点之后,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不对,纤长的手指点着资料上施波的住所,沉声说道:“不错!这个施波有问题。”接着她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道陶熙道:“陶教授,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一个月的工资收入有多少?”

陶熙愣了愣,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事情跟侦破案件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很坦然地答道:“我们搞研究的,很多东西都是国家给我们包了,所以工资上面,我倒不是很计较,而且我有些课题的费用,所以工资我是全部交给了老婆,一个月大概就是几百块钱之内。”

“这些课题费用,应该也不会很多吧?否则齐娟也不用住在那样一间出租屋了。”刘浪半开玩笑地说道。

陶熙尴尬地擦擦汗,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施波应该没有这些额外的收入,他还有个没工资的老婆,他凭什么买这么好的房子?我在想,如果是他谋杀的齐娟,恐怕就不仅仅是因为老陶你占了他位子那么简单了!”刘浪缓缓地摇着头。

张四海也在旁边不停地摇头,黄莺见他的样子好笑,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喂!张哥,人家刘浪摇头,你在摇什么头啊!难道你也明白这些东西?”

张四海被拍得浑身一抖:“干啥!我就不能明白了!好歹我也是个组长!这些事情,我全明白!哼哼!施波这小子绝对有问题,住这么好的房子张四海都没有机会享用,他一定是贪污了!”

刘浪听得张四海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好了!张哥,事情既然说明白,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马上去找施波,希望能够活捉他!”

活捉?刘浪的用词让张四海感觉,他这句话中,有话。

四人不再停留,当即离开了研究所。临别前,张四海仍是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警告陶熙,在没有接到他们的通知之前,不允许陶熙离开乐山市中区范围,并且要随传随到。

驱车直往施波住所的途中,四人都很沉默,仿佛各有心事。

高档小区在乐山并不多,尤其是这种连门卫都穿着整齐工作服的小区。

在张四海出示证件之后,门卫才允许他们进去。直到进了大门,张四海才冲着刘浪瘪瘪嘴:“你看看人家,多专业啊!汽车开进来,还知道敬礼,你呢?连老烦打门口过,你都不会抬眼皮子!”

刘浪不为所动:“张哥,你少来!穿西装打领带那是跟班,老板都穿T恤衫!这个道理,你不明白?老烦我不抬眼皮子,是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想跟我照面,免得自讨没趣!”张四海听到刘浪的话,不住地翻白眼,差点没将汽车冲到小区的绿化里去。

施波家所在的那栋搂位置很好,前后视线都非常开阔,看得张四海又是一阵叹气,被齐学南在后面退了一把:“叹什么气!稀罕你就贩毒去,保证半年没被抓,就能弄上一套!”那时候的房子不算贵,很可能半年时间都用不了,张四海还真能弄上一套。

“得,我这不是在观察环境嘛!”张四海死鸭子嘴硬,转而又非常严肃而富有戏剧化地说道:“同志们!现在党考验大家的时候,到了!下面,我们即将要去抓捕的,是一个高智商、高学历的犯罪份子,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诶,你们等我把话说完啊!”张四海还在汽车里开着动员会,可惜没有人理睬,收拾好东西,各自开门下车,留下张四海一肚子的郁闷。

下车之后,张四海直接跟三人走到单元门口,见刘浪正要打开单元门,连忙开口问道:“怎么搞?”

刘浪愣了愣:“张哥,你这是咋了?施波啊,一个半老头子,家又在四楼,难道你担心他还能跳楼跑了不成,当然是一起上楼,打开门进去,抓人!你还要什么计划不成?”

被刘浪这么一说,张四海顿时愣住了,他在往常的工作中早就习惯先开动员会、制定计划,最后才是行动,像刘浪这样,停车就干活,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可刘浪才不会管他习惯不习惯,按照保安说的密码,直接将单元门打开,带头就往上走,黄莺紧紧地跟着刘浪:“刘浪,你觉得施波现在在家?”

刘浪回头望了黄莺一眼,摊摊手道:“我们现在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只有来他家里碰碰运气,要是万一他在呢?”

黄莺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至少还算是有个盼头。

正如刘浪所说,施波家所在的四楼,离地面确实有些高,张四海往下看了看,觉得自己都没有勇气往下跳,更别说一个半老头子了,“学南,这个高度,你敢跳么?”

齐学南冷冷地道:“你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研究田径运动的!”

张四海转头看到刘浪正在敲门,耸耸肩膀:“我也只是问问,没看到正事有人在办么?”

齐学南转头向楼道外望了望:“嗯,若是有人敢在我抓捕的时候往下跳,我也会跟着跳!”

张四海原本还真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得到齐学南一个如此的回答,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女声:“你们找谁?”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拉开铁门,狐疑地望着门口的两男两女。

“我们是来找施波教授的,请问他在家么?”刘浪对黄莺使了个眼色,这女孩子就聪慧地上前,微笑着对开门的老女人说道。

刘浪心中猜测,看年纪,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施波的那个从农村里讨来的老婆,虽然穿着打扮不怎么样,但至少看上去还比较整洁。

“找老施?”看了看四人,施波的老婆将门打开:“他现在不在家,你们是他的同事?”

这是个机会,刘浪毫不犹豫的就往屋里钻,原本已经做好了跟这老太太身体接触的准备,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侧身让过了刘浪,将房门整个的放弃了:“你们都进来吧,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老施的同志,我看啊,是他的事儿犯了吧?”

犯事?刘浪眉头一动,突然发现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洋气的老太太,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请问老夫人怎么称呼?”刘浪看现在这种情形,施波在家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老太太摇摇头:“别叫老夫人,叫我白梅,或者加个阿姨什么的都好。诶,都别站着啊,两个小姑娘,坐,坐。”

虽说这施波的房子是在高档小区,不过看这家里的装饰摆设,到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奢侈的模样,简简单单,却又整整洁洁,跟这个叫白梅的女人很相似。

“您是施波的夫人,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嘛?还有,您刚刚说什么来着,他的事儿犯了,是什么意思?”屁股才挨着沙发,刘浪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在他看来,这个白梅恐怕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白梅长长的叹息一声,道,“老施这人其实不错,可就是太聪明了!人家都说,这人啊,脑袋瓜子太灵光了,不好,容易出事儿!以前我就反复地劝说他,可惜没有用!他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这个老太婆都不知道?虽然我不太识字儿,但我的心头呀,亮堂着呢!我知道,他迟早会出事儿!今天呀,我一看你们的精气神儿,就知道,是衙门里的人。”

果然,这人还是老的精,刘浪自觉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这种眼神劲儿,能够一眼看出对方是不是吃公家饭的,连忙对着白老太太笑笑:“白梅阿姨,您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白梅一愣:“怎么?你们不是来查施波跟外国人打交道的事情?”

跟外国人打交道?

一听白梅这个话,四人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尤其是张四海,那张脸更是黑得可以马上拧出水来。

刘浪抚掌长叹一声:“哎,我就担心这个...”

张四海眼睛一瞪:“小刘!这个可不能乱说,你真的猜到了?”跟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神情完全不同,现在张四海的神色无比的端正,完全展示出一个人民卫士的风范来,连刘浪都不好再嬉皮笑脸。“张哥,刚刚在实验室我就有这种想法,当然那个时候我不敢肯定,不过现在白梅阿姨如此大意的说出来,就完全肯定了我当时的猜想,这事儿,确实不简单,看来施波这个人,唔,很重要!”

“是很重要!”张四海不顾在别人的家中,掏出烟来,发给刘浪之后又给自己点上:“小刘,你说,现在施波会去哪里了?”

张四海刚刚将烟点上,白梅就赶快起身为两人端过来一个烟灰缸:“哎,我们家老施,这次犯的事儿,要坐牢吧?”

第48章 寻找关键人物(二)

面对白梅的询问,刘浪是无言以对,难道告诉这个通情达理的老妇人,说她老公可能是涉及谋杀以及间谍罪吗?

求助的眼神投向黄莺,刘浪希望黄莺能够出面安抚这位老妇人。

黄莺面露为难的神情,显然她跟刘浪一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们怀疑施波涉嫌一起谋杀案,跟两名死者的死亡有着密切关系,现在,我们更怀疑他和境外反动势力有勾结,所以...”齐学南这个冷酷的女人,虽然她一开始能够不带半点表情地将事情陈述出来,但当她看到白梅那种绝望的眼神时,后面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事情真的是这样?”白梅老眼中浸出浑浊的泪水来,虽然这老妇人心中早有预见,但真正听到别人说出来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小伙子,你说,我们家老施,是不是已经没得救了?要是现在他去投案自首呢?”

刘浪艰难地缓缓摇头,若是一般的案子,投案自首,法官还会有量刑轻重的区别,但现在这个案子若真是施波自己犯下的,那“蓄意谋杀”这个罪名是无论如何都摘不了,谋杀两人,死刑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刘浪心中最为白梅感到悲哀的是,施波还跟外国人有勾结,这个事情一旦证实,说不定连上法院的机会都没有。

“白梅阿姨,不好意思,按照我们的规定,必须对您的住房进行搜查,还请您见谅!”刘浪在摇头之后,不得不提出这个看起来对老妇人有些过分的要求。

白梅叹息着点下头,苍苍的白发此刻看起来如同是秋风中即将零落的最后那一片柳叶。

张四海此时的眼神也显得有些湿润,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刘浪对着黄莺和齐学南挥挥手,表示搜查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黄莺留在白梅的身边,算是安抚这老妇人的情绪,毕竟四个人里,只有黄莺既是女的,看上去又比较和善。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因为白梅的缘故,大家在搜查的时候都显得比较文明,不像是在抄家,当然,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张四海手中根本就没有搜查证!

当然,白梅并不介意这个,她甚至连四个人的证件都没有看,对自己的眼光信任到这种程度,白梅也算是刘浪见过的第一人了。

“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白梅抬起头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刘浪感觉到敬佩,他不知道张四海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有没有遇见过,总之他是从来没有见过,在被抄家之后主动问警察,有没有找到证据的人,白梅,又破了刘浪心中的记录。

张四海带着一丝沮丧摇摇头:“好像什么都没有。”

安慰了白梅之后,张四海四人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这个情绪低落的老妇人给叫住,“等等啊,你们。”

四人都有些疑惑地回头,不知道白梅叫住大家,难道是想请大家吃中午饭?

“老施有个朋友,就是最近几年才交往上的,叫袁维锦,听说是一个留学生,还来我们家吃过几次饭,我看这个人油头粉面的,就不像是个好人!”

白梅的话,让刘浪的眼神一亮,其是这个袁维锦的身份是个海归,那就跟施波的案子,联系上了。

“白梅阿姨,您知道这个袁维锦是做什么的?在那个单位上班?家住哪里吗?”黄莺掉头回去拉住白梅的手,问道。

白梅低头想了片刻,才抬头说道:“我只记得老施说过,这家伙是做生意的,但具体做什么生意,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我和老施出去散步的时候,曾经走过里坊巷,老施说袁维锦的公司就在那巷子口上!”

太好了!

刘浪此时真有种上前抱住白梅狠狠亲上一口的冲动!在他心中,用尽所有赞美的词语,也无法来形容他对老妇人的感激!有了这条重要的线索,刘浪就不怕施波能够翻到天上去!

告别了白梅之后,四人马上驱车前往里坊巷,虽然不知道袁维锦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具体从事什么项目,但作为一个海归,在这里开公司,应该还是非常瞩目的。

果然,张四海停车在巷子口卖烟的副食零售店一问,就将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没?就是那边的第二个店面,还在营业着。”张四海指着巷子口的一个门面,上面写着“维锦美学”四个花体字。

刘浪看得有些皱眉:“张哥,这个袁维锦到底开的是个什么公司?这个名牌,我实在是看不出个名堂来。”

张四海颇有些得意:“这个你小子就不清楚了!我可以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什么维锦美学,其实就一个卖礼品的公司,什么玩意儿,一个留学回来的海归,居然学人家做精品生意!”

对于张四海的这种说法,齐学南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为什么海归就不能做工艺品生意了?工艺品本身就是一种美!”冰冷冷的声音中带着齐学南惯常的那种居高临下。

黄莺见两人好像要因为别人的一个工作而争吵起来,连忙站出来调停:“张哥,学南,你们就别争论这个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进去抓人!”

她这样一说,张四海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找着重点,连忙道:“对对对,学南,你看这事儿闹得,抓人的事儿,还得你动手才行!”

其他事情不说,这“动手动脚”的事情,自打张四海跟齐学南成为拍档之后,他就没有再操心过,在张四海的观念中,别看齐学南是个女子,可谁说女子不如男!

齐学南瞟了张四海一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张四海的安排。刘浪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张哥,不是吧,你就这样让学南上去?你一个大男人,又是领导...”

“得了!小子,我知道你有功夫,你要是不放心,你跟着去好了!反正我这个人就只擅长动动脑子!”张四海摇着头,他才不会被刘浪这种低级的激将法给糊弄了。

黄莺瘪瘪嘴,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她也算是清楚了,这位“张组长”动手不行,动脑子,好像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真不知道他有什么长处,还能一直当着组长,樊国锦是不是有些知人不明了?

按齐学南的意思,刘浪他们三个都不用帮忙,但刘浪并不这么想:“我的姑奶奶,就算你一分钟能够摆平俩,可万一里边有三呢?那剩下的一个,不就捅了篓子?”

“不就是一个袁维锦,顶多还有一个施波。施波都是个半老头子了!”齐学南有些不屑地说道。

说着话,三人一块儿走向‘维锦美学’,黄莺是张四海一把没有拉住,跟上来的,但就算张四海拉住了,恐怕也不是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的对手。好在张四海还有些男人的味儿,看到连黄莺都上了,他自己还是悻悻地下了车,颇有些不甘心地跟在三人的后面。

‘维锦美学’还真不负它这个名字,光光看那大量使用玻璃等通光和反光材质的装修风格,就让人感觉一种精致的美学,再看那些用高强度射灯打亮的工艺品,总能激发起人内心中对美的追求,刺激客人的购买欲望。

“几位,是想美化家居呢?还是馈赠亲友?我们维锦美学有着全乐山高端的工艺品已及最完善的售后服务...”一个长相秀丽,气质端庄的服务员迎上齐学南,在公式化的寒暄之后,就开始介绍起‘维锦美学’。

刘浪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当然,这肯定跟服务员的五官和身材有着莫大的关系。齐学南只是听了不到一分钟,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你们老板是不是袁维锦?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服务员面上一怔。她不是没有见过直接来找老板的人,但听齐学南的语气,不像是老板的朋友,但看四人的穿着打扮以及神情,又不像是社会上混的那种人,再一想,齐学南面色冰冷,但五官长相却又出众,一进店子就直接找老板,不会是老板在外面...一想到这里,服务员看齐学南的眼神就发生了些变化。

她的这种眼神变化,恰恰落在从她一开始说话,眼神就没离开过她的刘浪眼中。“小姐啊,我们找袁维锦?你没听见?”张四海上前一步,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到也罢了,这整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张四海没道理不表现一下。

“你们...找老板有什么事吗?”服务员望了望张四海,最后又将眼神落在齐学南身上,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自然不会认为齐学南找老板,会有什么好事,只是觉得这么漂亮个姑娘,居然被自己的那个老板给...真是有些可惜啊!

“你看什么看?”齐学南终于察觉到这个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马上告诉我,你们老板在,或者是不在?你要是敢说谎,我就把你抓回去!”齐学南这话一出口,服务员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完了!老板什么女人不好招惹,怎么偏要去招惹公安局的呢!”

第49章 寻找关键人物(三)

袁维锦真的不在!

在反复询问这个服务员之后,张四海等人有些失望,看来今天的工作并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顺畅。

“这个袁维锦,会不会跟施波一块跑了?”张四海捏着自己的下巴,那模样很有点像是‘思考者’,可惜他周围的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将他凉在了一边。

“我看我们应该向公安部门等相关机构发出通告,让他们帮着一起找人才是!”黄莺想了想,她个人觉得事情既然已经明朗化,就应该通过职能部门来解决,而不是一直这样靠他们几个人去处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

齐学南没有啥表示,对于她来说,动脑子比动手麻烦太多了。以前偶尔还要动脑子,是因为张四海的智商实在是值不起她去相信。现在虽然她还是不怎么看得惯刘浪,还有这个空降来的小师妹,但至少在目前看来,这两人组合在一起,考虑问题已经不用她去操心了。

刘浪对黄莺的提议表示赞同,当然,张四海没有反对的机会,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一个中层领导最应该负责做的:上传下达。

樊国锦那边很快就和公安部门联系好,相信在1个小时之内,整个乐山市的公安系统都会动员起来,在整个乐山市范围内通缉施波和袁维锦。

虽说樊国锦那边返馈的是个好消息,但刘浪表示既然对方策划严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抓住这两个家伙,他们应该还有接应之类的才对。

刘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有些混乱,好像事情到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不是一开始那样单纯的谋杀案了。

施波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现在袁维锦不在公司里,但不代表公司里的其他人就没有嫌疑,所以张四海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待着公安干警来换班,公司里的人必须全部梳理一遍。

得到樊国锦通知之后,赶到这里来的,居然不仅仅是公安,国安也派了人过来。张四海看到国安的车,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嚯,国安也来了,我就知道,这些狗崽子,一闻到点儿味,就不会放过。”

黄莺点点头,国安是维护国家稳定的机构,这个袁维锦的身份异常敏感,在接到通知之后,国安要是不出动才是怪事。来了两个小领导,跟张四海寒暄接洽。之后,张四海四人就开着车离开,倒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只是要找个地方吃饭,忙了一天了,水都没有喝上口,确实顶不住了。

吃饱喝足,稍事休息之后,刘浪提出去外面转转,散散步。

对于刘浪的提议,张四海觉得非常惊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急着破案,反而想去转转,是什么意思?你小子,不会是要跟我玩忙里偷闲吧?”

刘浪笑着道:“偷你个头!整天就知道偷偷偷,我去消食,不行么?”

张四海还第一次听说一个大男人,吃点饭就要去消食的,瞪着眼睛看着刘浪走在前面,黄莺则是背着双小手儿跟在刘浪的后面,就连齐学南,好像也有点去散步的倾向,看得张四海直摇头,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刘浪当然不是真要去散步消食,只是他习惯在走动中思考问题,就跟在特调科院子里来回踱步考虑问题一样。

不过今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因为黄莺。

黄莺毕竟还是个女人,而大多数女人特有的毛病——好奇,她也是不能避免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到后来好像感觉熟悉了,就不停地开口问刘浪问题,让刘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就没有休息的时候,“黄莺儿啊,你能不能...”刘浪刚刚准备给黄莺交个底,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听得认真的黄莺见刘浪一下子没了声音,正觉奇怪。再看刘浪呆若木鸡的模样,她伸手在刘浪脸前左右摆着,边道:““刘浪,你怎么了?没事吧?”

“错了!”刘浪突然大嚷道。

“错了?什么错了?”刘浪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仅仅是让黄莺吃惊,就连跟在后面的齐学南和张四海都被他这一嗓子弄得惊诧莫名。

刘浪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子,才开口道:“袁维锦我不敢说,但施波这个人,肯定已经离开乐山了!”

“施波肯定已经离开乐山了?”张四海眉头一皱,“小刘,你有什么理由,下这个判断呢?”

刘浪比划着双手:“你们看,施波这个人虽然学术上没有什么成就,但是极为敏感,不仅仅表现在政治上的敏感,在其他方面,他同样很敏感。秦绶为什么会死?我想,逃不了被灭口这个理由,既然我们怀疑秦绶的死,跟施波不无关系,那么施波这么敏感的人,又怎么会猜不到我们已经转移了怀疑的方向?”

说到这里,刘浪顿了顿又道:“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不应该把陶熙送回研究所!我保证当我们抓陶熙走的时候,施波肯定是发现了的,然后,如果我是施波,就一定会躲在能够看到研究所大门的地方,观察,只要看到陶熙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一定会马上跑路,因为陶熙没事,就已经说明调查的重点,或者警方设定的犯罪嫌疑人,已经不是陶熙,而是落到所有购买过火蚁的人身上,那就是说...”

“就是说,当施波看到陶熙返回研究所,就已经知道自己被怀疑了?”黄莺接上刘浪的话,问道。

刘浪重重的点头:“不错!走,我们马上去维锦美学,我相信在那里,一定可以得到答案!”

虽然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刘浪说去维锦美学就一定能够得到答案,但张四海等人还是跟着厉正返回维锦美学。

此时维锦美学里,警方的调查工作还在继续着,刘浪进去就马上找到刚刚谈话过的那个服务员:“今天袁维锦有没有来过公司?”

刚刚才被警察询问过的小美女有些紧张,用带着抖的声音回答刘浪,“袁总他来...来过。”

“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刘浪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那服务员妹妹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道:“嗯!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电话打进来,是找袁总的,我看袁总在接了电话之后,好像脸色不怎么好,跟我们交代了一句,就收拾东西匆匆地离开了,也没有告诉我们去了什么地方,啥时候回来!”

果然还是权力带来的好处。

张四海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穿着便装,又没有出示证件,所以这个服务员根本就没有说得那么详细,因此让刘浪没往哪方面去想,耽搁了不少时间。

现在刘浪也不能怪别人,只是在担心,会不会已经晚了。

看着刘浪内疚的样子,张四海三人心中都有些难受,毕竟说起来,刘浪也不是这个案子的真正负责人,但现在好像每一步,都是刘浪在出主意。刚刚来维锦美学的时候,也是因为张四海和齐学南已经习惯保持神秘,不出示证件,以至于没有得到最宝贵的消息。

“小刘,这事儿不怨你,都是我们太大意了!”张四海上前拍着刘浪的肩膀说道。

齐学南也在旁边点头,毕竟最不愿意出示证件的人,就是她了。

刘浪苦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失败而已。好了,我们现在想想,若是想离开乐山,用什么方式最快?”

在那个年代,高速公路在内地还是个稀奇事,整个乐山境内的高速公路没有超过10公里,剩下的就是些老的柏油公路,然后就是在区县有些火车途径的小站,若是要快速离开乐山境内,最好的方式还是只有乘坐火车。

“火车!”张四海和齐学南几乎是同时想到这种虽然不算便捷,但是足够快速的方式。黄莺原本已经张口说“飞机”,后来一想,自己这不是在成都,而且飞机也不是一种适合跑路的交通工具。

张四海和齐学南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毕竟火车这种交通工具,载客量巨大,尤其是一些线路,经常都是爆满,很难在人山人海中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可刘浪不这样认为,火车虽然有他的便利性,但也有缺点,第一,火车每天经过的线路是固定的,临时起意,不一定就能找到一条合适的线路;第二,火车不像汽车,不能够想什么地方停就什么地方停,上下火车的地方,也是固定的,不方便,除非选择冒险跳火车,可中国人乘火车的多啊,你要是一跳车,肯定被人看见。所以,火车用来跑路的局限性也很大。

看刘浪一言不发,对他已经有些基本了解的张四海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是不同意了,“小刘,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有意见不要憋在心里,说吧,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高见?”

刘浪笑了笑,“张哥你这是在笑话我呢?我一门卫能有啥高见啊,我就琢磨着,这个施波是一老知识分子,袁维锦呢,是一个有条件的海归,又是老板。你说,他们俩会去吃火车上那种苦吗?”

第50章 意外的偶遇

张四海和齐学南听刘浪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在思考两人的逃跑方式时,没有将对方的年纪和身份考虑在内,细细一想,刘浪说得非常有道理。像施波那个年纪的人,真要爬上那种绿皮闷罐儿,可能呆不上半天,就会直接去了天国。

“小刘,你的意思呢?”张四海皱着眉头问道。

“我的意思,还是以公路为主吧,我想袁维锦作为一个海归,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私家车呢?”

刘浪的这个问题,刚刚齐学南已经问过,袁维锦确实有一辆车,但车主是公司,而且袁维锦走的时候也没有开走。刘浪对此的解释很简单,车子太打眼,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倒不是说袁维锦的这辆车有多好,只是车主是单位,已经在相关部门挂号,根本逃不掉。

“我只是在想,袁维锦应该还有一辆没有登记过的汽车,既然从事这种工作,一点点的觉悟还是有的!”刘浪捏着自己的鼻梁,开始在心中算计着,如果自己是袁维锦,会走那一条路线离开乐山。

张四海见刘浪不着声,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跺跺脚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开车去堵人吧!”

“去哪里堵?”黄莺问道。

“出乐山的公路总共就那么几条,分头去堵啊!”张四海脸上显得有些焦急,好像非常急于将施波和袁维锦抓住。

但有些事情还真是急不来的,比如说现在,如果只靠他们四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整个乐山的出口都照顾到的,所以樊国锦才会通知公安和国安一同出动。当然最终的结果,现在还不知道。

刘浪同样是一个不喜欢等待的人,所以他选择了主动出击:“走!我们去成乐路的口子!”

成乐路,乐山前往成都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一条离开乐山之后,不会越走越偏僻的道路。

“刘浪哥,你怎么判断出,他们一定会通过这条路呢?”路上,黄莺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能是其它路,既然刘浪能够想到,那么施波和袁维锦也应该知道,走这条路实在是太过于打眼了。

刘浪笑了笑:“他们都不是笨人,肯定能够想到,但问题是他们没的选择!走其他路线?那只会让他们一条道走上到黑!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去到一个没有流动人口的小镇子,恐怕不到一天时间,他们就会坐进班房里!放心吧,这不会有错的,我们只是希望,他们动作不要太快!”

当刘浪四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年轻的军官带着一些士兵守在那里。

刘浪岔眼看上去,感觉这军官挺面熟,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停下汽车,透过窗户望着那军官。

军官看见刘浪四人将车停在自己旁边,顺势探头向车里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张四海打开车门跳下车,这次他记得将自己的证件给亮出来:“我们是来追捕嫌疑人的!倒是你们,在这里设卡,是什么意思?”

“哦。”看了看张四海的证件,那军官淡淡一笑,将证件丢给张四海:“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四海啊。”

张四海听得愣了愣,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军官在看到自己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

“怎么?”那军官歪着头看了看张四海:“对我没有印象?其实我就是...”

“你姓林!”不等那军官将话说话,刘浪眼睛一眯,直接将那军官的姓吼了出来,“你姓林!”

那军官笑着转向刘浪:“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倒是比这个张四海有眼光得多。让我想想,唔,你好像就是那个门卫吧,我知道你,胆子倒是不小,一个小小的门卫居然敢冒充特别调查科工作人员,吓唬我弟弟!”

他这一说,张四海也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年轻军官应该就是跟替曹哲丹撑腰的那个“林哥”家里人。

“你是林家的人?”张四海眉头皱起来,望了望军官肩膀上的军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副连长,看来这个林家确实很有背景。

那天在大院里发生冲突之后,张四海也曾在私下里向老烦打听林家的事情,结果被老烦一顿爆吼给轰了,以后都没有敢再在老烦跟前提,但他在私下里还是有去打听过“南北林”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多多少少还是找到些蛛丝马迹,张四海的眼睛眯了眯:“果然,人家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大家族出来的人,确实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林姓军官不以为意地冲着张四海摆了摆手:“啧啧,不是二十年,对你来说,是一辈子,你一辈子也奋斗不到我的高度,明白吧?我弟弟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们追究,毕竟都是些小孩子的玩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离樊国锦那种蠢货远一点,这是我的忠告!”

“你忠告个...”张四海眼睛一瞪,捏了拳头就要往上冲。幸而刘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同时沉着脸向那军官道:“谢谢你的忠告。我想,我们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烦,让他亲自向你转达他的谢意!”

......

“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

张四海闷闷地抽着烟,一边还在摆弄着自己的手腕,刘浪这小子力气真大,手腕都发乌了。

“我不拦着你行吗?看你刚刚的样儿,不会是想跟人家去拼命吧?也不看看地方,人家可是带兵的!”刘浪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到张四海那张充满怨气的脸,不等他开口接着道:“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用怕铅弹啊?”

说着,刘浪蹲在了张四海身边,点了支烟又道:“老烦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要去帮他操心,也轮不到你操心,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找到施波和袁维锦。你现在要是冲上去给那小白脸一拳,气倒是出了,恐怕也就把大家给搭进去了。你说,值得么?”说着刘浪转头看了看在公路另外一边的那些士兵,“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等到老烦需要我们帮手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张四海望了望刘浪,还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只是闷闷地点下了头。

第51章 案件背后的真像(一)

虽然姓林的跟大家好像都有些不对路,但半天之后,这个家伙还是跟张四海等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人,被拦住了!

看着姓林的颇有些得意地将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塞进自己的破桑,张四海有种骂娘的冲动!

直到这个林姓军官离开,刘浪等人都没有开口请教人家的名字,说起来也是他们太不够礼貌。

“你两个狗东西!让我抓住不好,非得落在人家手里,下我们的面子,是吧?”张四海唾沫横飞地喷着坐在破桑后排的一老一中年,两个男人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白发苍苍的那个定然是施波无疑,刘浪仔细地打量过这老头,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不过坏人从来不会在脸上写下“我是坏人”四个字。

将两人载回大院里的审讯室,因为座位的问题,刘浪和黄莺不得不去坐公交。

其实黄莺本不用去坐公交,但当她看到刘浪站在破桑旁那种孤零零的可怜样子,就有些忍不住自己心中泛滥的爱心,下了车。

“两个嫌疑犯都已经落网了,你怎么就不开心呢?”在走向公交车站台的路上,黄莺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浪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疲倦,还有就是...”话说了一半,刘浪就住了口,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说。

“就是什么?”黄莺好奇地问道,对于刘浪,她总有种无比的好奇心,好像在刘浪这个人身上,有着让她着迷的东西。

刘浪叹了口气:“就是什么,我不说,因为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男人的是最靠不住的!”

“可是我感觉你的感觉一定是正确的!女人的感觉总是很靠得住!”黄莺笑道。

“车来了,上车吧!”正说着,刘浪看到公交车进了站台,连忙催促着黄莺上车。

公交车这种地方当然并不适合讨论案情。

回到大院之后,黄莺还想追问刘浪,却被刘浪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给搪塞过去,弄得黄莺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进了审讯室,就看见张四海得意洋洋地端坐在审讯位置上,而两个嫌疑人则是反铐着双手,被固定在墙角的水管边上。

“小刘啊,你回来的正好,案子可以结了,这两个无胆匪类,我才挥了挥拳头,他们就全都招供了,真是没有成就感啊!”张四海无比炫耀地指着桌面上的一叠笔录。显然,在笔录的最后部分,施波和袁维锦两人都已经签字并摁了手印,换句话说,这份东西一旦送上法庭,就是法官判处两人死刑的依据。

拿起笔录,刘浪先仔细的看完,然后望了望袁维锦:“你说你只是合谋人?”

袁维锦是个三十多人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书生气很浓,不愧是在国外留学过的海归,还带着那种外国人特有的神情。听到刘浪发问,他很坦然地道:“不错!既然已经被你们抓住,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齐娟是我和施波合谋杀死的。”

“看!我没有用刑讯逼供吧,他们自己都承认了!”张四海摊摊双手,很是得意。

齐学南一脚踢在张四海坐的椅子上,差点没把椅子给踢散架:“你给我闭嘴,好好听别人说话!”

面对齐学南这种暴力分子,张四海一向都是闷声发大财。

刘浪对着张四海笑笑:“张哥,那你怎么不向老烦汇报呢?难道还怕我们说你抢功不成?”

张四海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咱俩谁跟谁啊,就算全是你的功劳,也没有关系啊!”

“那你是汇报了,还没有啊?没有的话,我建议你马上去汇报,毕竟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拖了很久了,公安那边对我们的意见也挺大的,他们平时就对我们一直压着他们表示不满,不要让人家说闲话!”

“哟,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得,我马上去汇报!”张四海听刘浪这么一说,还真就起身出门,找樊国锦报喜去了。

等到张四海离开,刘浪和看向齐学南和黄莺,道:“你们两位要不要出去一下,我有些问题要问问这两位男士,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暴力,怕你们看了之后有些接受不了?”

齐学南撇撇嘴,她本来就是个暴力女,还真没有什么暴力接受不了的。

黄莺见齐学南没有表示,咬咬嘴皮子,也不肯出去。

看到两个女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刘浪耸耸肩膀,首先走到施波的身边:“听说你还是个老教授,嗯,虽然只是个副教授,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做出这种丢份儿的事情,杀人就杀人吧,还留下那么多的证据,你这不是临老了给自己添堵嘛?我看白梅阿姨挺不错的,你何必呢...”

施波苍苍的白发显得异常凌乱,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无神地望了望刘浪:“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这事跟我老婆没有关系,请你们不要去骚扰她!”

“哟,这个时候想起老婆了?你怎么没有想过,你这可是蓄意谋杀,上法庭吃枪子儿,那是肯定的,留下一个老太太,孤零零的还有几十年,怎么过啊?骚扰她,我们不去骚扰她,她的日子就好过了?我觉得你这种男人就是最不负责任的,口里边说得好听,其实内心里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你看,你要被枪毙了,白梅阿姨伤心不说,出门还要被别人戳脊梁骨,她的日子,能好过么?”

刘浪这些话,若是在平时说起来,肯定会被施波指着鼻子骂,但在此时此刻,却如同是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接刺穿了施波那颗已经快要紧张到崩溃的心!

好在施波的精神还算坚定,没有被刘浪这一席话给说的直接崩溃,“你想怎么样?”

刘浪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袁维锦就抢着道:“不要理他!他这是在恐吓你!你已经是这样了,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现在这种局面,难道你还想让政府判你一个无罪释放么?”

袁维锦不说话的时候,刘浪还不怎么注意他,现在他一开口,刘浪就有一种像拍蚊子一样将他拍死的冲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是凭什么出国留学的!啊!是不是国家出钱培养的你!你居然还敢回来当间谍不是这里是个执法部门,我一拳头打你到你爹妈都不认识!你信不?”刘浪唬着脸的样子还真有点让人觉得害怕,黄莺不由的咋舌,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齐学南道:“学南姐,你说,刘浪会不会真的动手?”

齐学南其实心中也不敢肯定刘浪会不会动手,不过看平时刘浪的性格,好像不是那种很粗鲁的人,所以她缓缓的摆摆头。

袁维锦被刘浪这一阵爆吼,弄的一怔一怔的,看来是间谍培训没过关,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愣是没敢说话。

见袁维锦老实下来,刘浪才换上一副面孔,对着施波道:“你看,你没有出过国,我对你的态度就截然不同吧?施波博士,其实刚刚袁维锦说得并不正确,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国家,有个说法,叫戴罪立功,虽然你这个罪行,应该是死罪,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现,法官在定刑的时候,一定会考虑的。你好好想想,哪怕一年只能跟白梅见上几次面,难道这对她来说,就不是一种幸福?而且你年纪也大了,说不定进去几年之后,国家会给你一个优待,叫做监外执行,听说过嘛?”

听着刘浪的话,施波脸上的神色在一点点地改变着,刘浪看出了他的变化,对齐学南道:“麻烦你,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弄出去,你看看什么地方有小黑屋的,关上一个礼拜,不用给喝的和吃的,我看他有点小胖,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他还活着,咱们再给让他上法庭吧!”

虽然不知道刘浪在搞什么鬼,但齐学南还是非常配合地将袁维锦的手铐从水管上给解下来,然后像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出去。

施波望着被拎出去的袁维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不会...真要这么做吧,那是犯法...”

“住口!”不等施波说下去,刘浪一声爆喝:“说!袁维锦在乐山,是跟谁联系的!”

袁维锦跟谁联系?

这是在两人的笔录中,根本没有提到的事情,刚刚刘浪在看笔录的时候,就发现张四海忽略了这一点,仅仅是靠着袁维锦和施波,根本无法完成这些事情,这其中必然还有一个隐藏在背后的人。

施波浑身一抖,脸色如土:只知道袁维锦,他说他愿意帮我重新夺回学科带头人的位置,但我必须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动心了?”刘浪冷冷的笑了,“我来问你,袁维锦的朋友里,你认识几个?”

第52章 案件背后的真相(二)

袁维锦被带走之后,施波的表情更加的紧张,因为他不知道刘浪会不会真的就将袁维锦饿上一个礼拜,更担心的是,刘浪会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所在回答刘浪的问题时,他都是非常小心翼翼,不敢说错一个字。

“袁维锦的朋友,我见过的不多...”施波死命的挤着眼睛,从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水顺着眉毛流到眼角,可双手被反铐着,也没法子去擦。

看这老头样子也着实可怜,黄莺对着刘浪眨眨眼睛,意思是能不能将手铐给解了。

刘浪想想之后,点了点头。

解开手铐之后,施波好像舒服了很多,气也喘得匀了,坐在椅子上,虽然还有些呼吸急促。

“你不用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想!”刘浪干脆坐在施波的对面,不疾不徐地掏出烟来点上。

施波向黄莺要了杯水,润了润自己快要冒烟的嗓子,才道:“是不是我交代的多了,还有机会戴罪立功?不用马上枪毙!”

刘浪非常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我们会向法官求情的!”听到刘浪说出这句话,黄莺的嘴皮子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施波咬咬牙,好像下定了决心:“好!我说!”

......

当张四海带着樊国锦过来的时候,看到施波正和刘浪聊的开心,“咦?还有一个家伙呢?”审讯室不是很大,张四海自然一眼就能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不太高兴的对刘浪说道:“你怎么把这家伙给解开了?我故意铐哪儿,这种衣冠禽兽,就该多给点苦头吃!”

樊国锦看了看刘浪,笑而不语,总之现在他们手头已经有嫌疑犯认罪的笔录,在樊国锦看来,案子就算是已经了结,无论现在刘浪再做啥,都那都不重要了。

刘浪回头瞅瞅两人,也没有跟樊国锦打招呼,淡淡的一声“来了啊”之后,又回头继续跟施波聊天。

施波也不认识樊国锦,但他非常讨厌张四海,在施波的心中,张四海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恶劣了。

“老施啊,照你这样说来,这个袁维锦的上级,应该是在四川省政府的某个机构里?”刘浪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问道。

施波点点头,双手捧着杯子:“不错!这个事情还是袁维锦在一次跟我喝酒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漏嘴,我才知道的。可惜当时他还有点儿清醒,所以说漏之后马上就住口,名字也没有说出来。”

张四海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了看樊国锦,道:“老烦,他们这是在说啥?”

樊国锦面色沉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刘浪站起来,知道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突破点,能够搞明白在袁维锦之上,还有个隐藏更深的家伙,就已经足够了。

“老烦,你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没有?刚刚施教授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线索,我答应他向法官求情,作为戴罪立功表现,你看有没有问题?”刘浪当着施波的面,向樊国锦提出这个要求。樊国锦看了看刘浪,又望了望施波,看他白发苍苍的样子,樊国锦考虑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地点下头。

一直满怀希望的施波,看到刘浪向樊国锦请示,已然知道这个男人有着一定的职务,所以有些紧张得盯着樊国锦,当看到樊国锦点头之后,心中长出了口大气:“谢谢!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樊国锦摆摆手:“你先不要谢我!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让你站出来,指证袁维锦的那些同伙,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施波毫不犹豫点头:“行,行,行,没有问题,你说该怎样办,我就怎样做!”

听到施波的话,樊国锦有些奇怪的说道:“看你的样子,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脑子一热,就犯下这种错误来?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啊,我听张四海汇报得挺玄乎的,有个问题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你是怎样把激素弄到齐娟的脖子上去的?”

施波笑得有些尴尬:“其实这事儿也是袁维锦那狗头想出来的。因为他们早有预谋,想让陶熙在国内呆不下去,正好发现陶熙有一个情妇,一开始的时候本想将这事儿闹开了,让陶熙面子扫地,后来袁维锦认为这样子还不行,陶熙这个人的性格坚毅,真要是闹大了,说不定他一咬牙,离婚,我们反倒是成全了他!所以袁维锦最后想出这么个狠毒的主意来。”说道这里,施波摇了摇头,又道:“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相信了袁维锦的鬼话。那天,我听说陶熙订购了一些火蚁作为研究用,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袁维锦,他说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利用火蚁造成一场事故,让齐娟毁容,这样一来,陶熙地下恋情曝光,而齐娟的容貌已毁,陶熙就会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无论他怎样选择,最终都难逃社会的谴责。当时我也觉得这事儿能行,所以就答应下来!火蚁受到蚁后激素的刺激,就会疯狂攻击身边的生物。所以我和袁维锦商量,我们弄到激素之后,袁维锦就负责跟踪陶熙,当他看到陶熙跟齐娟分手之后,就去换了身花店工人的衣服,向齐娟推销鲜花。没想到齐娟只是看看,根本没有打算买鲜花,不过袁维锦还是趁着齐娟闻鲜花的机会,装作无意的将沾满激素、麻醉剂的鲜花给弄到了齐娟半边脖子和脸上。我想,按照我在那些鲜花上释放的剂量,齐娟在进屋之后就会觉得头晕,然后上床休息...”

“然后你们就从门缝里,将蚂蚁放了进去,对不对?”张四海大声的吼道。

施波看了看张四海,低着头道:“不错,是这样的,我们将秦绶弄到的火蚁,从齐娟家门口放了进去,然后就离开了。我本来不想杀死她的!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死齐娟!”施波的情绪有些激动,刘浪一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一步压住施波的肩膀,不让他因为情绪激动而手舞足蹈。

“是!就算我们承认你没有想过杀死齐娟,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被毁容,还就真是生不如死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学南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不过就是想要打击陶熙,让他在国内无法呆下去,那又何必牵扯上一个无辜的女人呢?真是太残忍了!”

被齐学南怒吼,施波忏悔地低下了自己的头:“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现在,我很后悔!”

“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张四海拍拍桌子,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满清十大酷刑...”

“四海!”樊国锦沉声喝止住张四海,“施波,事到如今,你也该知道,袁维锦他不是个好人,希望在以后的调查中,你能够积极主动的配合我们工作,如果对案情的突破有重大的贡献,我一定会向法官求情,对你从轻判罚!”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配合,一定会好好配合!”施波再次向樊国锦鞠躬,这会儿相信他也看出来了,这里说话顶用的还是这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樊国锦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楼下一阵闹嚷,隐约间有人在喊,“不好了,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樊国锦眉头一皱,望向张四海,张四海耳朵微微颤动几下之后,面色大变,“老烦,出事了!”

第44章 恐惧的序章

正在审讯室中的几人听到楼下突然喧闹起来,顿时脸色一变,反应最快的是张四海,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几乎是在瞬间就听清楚了楼下吵吵嚷嚷的在说什么,“不好!袁维锦出事了!”

袁维锦出事?

这下子大家都坐不住了,老烦腾地转身,就要向楼下冲,临到门口时,又猛然转过身来,“学南,你和黄莺留下,给我好好看着施波!”

不用说,老烦这是担心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张四海和刘浪跟着樊国锦冲到楼下。刘浪开始说的小黑屋,就是这栋办公楼最下面一个角落的房间,在建造的时候因为条件限制,那屋子没有开窗户的地方,所以干脆被改装成为一间专门用来给嫌疑犯施加心理压力的小黑屋。

屋子的位置比较偏,而且只有门,没有窗户,平时经过的人也少,里面就显得特别静,特别黑。

当樊国锦三人冲到小黑屋前时,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正在门口往里面探视。樊国锦清咳一声,周围的人注意到领导来了,连忙散开一个通道来,站在门口的几个家伙也很自觉地散开。

小黑屋的门是开着的,樊国锦面皮一抽,就站进了屋里。

进深不足四米的房间,全靠着头顶上一盏估计只有不超过10瓦的白炽灯来照明,虽然光线非常的昏暗,但樊国锦还是一眼就看见瞪着双眼,双手反背在身后,斜斜的倒在墙壁上的男人。男人那双泛着死鱼眼光泽的眼睛还瞪的大大的,仿佛是看到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根弩箭。

“法医!马上通知法医!还有鉴证科,马上!”樊国锦大声地怒吼着,他没有进去,也不用进去,就已经知道这个该是叫做袁维锦的男人,已经死的非常彻底。

刘浪在樊国锦的身后伸出半个头来,望着袁维锦,心中有些发酸,要不是自己为了恐吓恐吓施波,让齐学南将这袁维锦弄进小黑屋,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

当然,刘浪是不会为袁维锦的死感到可惜,像袁维锦这种人,死一次都是便宜他了,刘浪心中发酸的原因是:敌人太恐怖!

这里是特别调查科的办公大楼,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敌人已经渗透了这个组织,在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二是敌人本事实在是太大,居然能视特别调查科为无物,随意进出不说,还用如此特别的方式,杀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证。

是的,袁维锦是最重要的人证!虽然施波才是杀死齐娟的主要凶手,但现在案件已经进展到跟齐娟无关的一个新的阶段。施波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关键是袁维锦,只要袁维锦身上能够有突破,刘浪相信很快就能牵扯出一大批人。或许正是因为会牵扯出一大批人,所以才会有人迫不及待的杀死了袁维锦。

至于说特别,刘浪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插在袁维锦胸口上的那支弩箭。

那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弩箭,而是街头地摊上到处都有卖的,小孩子的一种玩具!塑料的,别说是用来杀人,就算是小鸡,也很难用那个杀死。

“刘浪,四海,你们跟我上来!”樊国锦面沉如水,作为特别调查科乐山办事处的负责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换做是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而在楼上的审讯室里,施波也开始紧张起来,他有种感觉,刚刚刘浪三人急匆匆的离开,因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好像是跟自己有关,否则用得着将两个人留下来看着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

“姑娘,楼下发生了...”

施波才刚刚开口,齐学南眉头一竖,怒斥道:“闭嘴!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闭嘴!”

齐学南心头也不舒服,张四海和刘浪下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只能说明袁维锦是凶多吉少了。虽然齐学南平时不太瞧得起张四海这个组长,但张四海的那双耳朵,齐学南还是打心眼里有些羡慕,只要是张四海听到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他是典型的:“眼见为虚,耳听为实”。

齐学南虽然功夫在身上,但不代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心中稍稍一推算,也能得出个八九不离十的结果来,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心中正憋着一把火。施波这一开口,不就是把自己往火药桶上送么。

黄莺看了看齐学南紧绷的面孔,心中暗暗担心,虽说她不是乐山办事处的人,但大家共事了这么一段时间,多少也有了点感情。

“学南,这事儿...”

莺才刚刚开口,齐学南突然定神,然后对着黄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耳朵也支棱了起来。

黄莺见齐学南的神情,浑身一震,所有的肌肤都给绷紧了,怔怔地望着齐学南。

“有人...”齐学南双眼望着门外,用极低的声音道,“黄莺,你看好施波,如果一会儿我离开,你一定不能让他再出什么事!”

黄莺此时正感到奇怪地盯着房门的方向,听到齐学南的话,她默默地点点头。她自然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正因为不知道会是什么,更让人感觉紧张。

时间稍纵,齐学南感觉门外的那种异动好像已经越来越明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压力,脚步开始慢慢的向门口挪去。

“学南姐,要不,我们等刘浪他们回来...”审讯室里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氛让黄莺感觉到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一见齐学南有出门的举动,黄莺就连忙开口。

齐学南转头望了眼,微微摆头,“我就在门口看看。”

咚..一种怪异的撞击声,非常轻微,但又异常规律的在走廊上响起,直钻齐学南的耳朵。

这到底是什么?

齐学南慢慢的将半个头探出审讯室的门,一双眼睛刚刚看到走廊,视线就瞬间凝结,随着齐学南倒抽凉气的声音,黄莺听到了她压抑的惊呼:“我的妈,这是什么东西!”

第54章 重要证人的生死(一)

齐学南的性格冷酷而高傲。黄莺自打来到乐山之后,还从来没有见过齐学南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情,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南姐,你看到什么?”

齐学南慢慢的扭过头来,一张俏脸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冷静,惨白的肤色映衬着失神的一双大眼睛,一定是眼花了...”

眼花?——这个拙劣到张四海的智商都无法相信的借口自然不能让黄莺镇定,“学南姐,你可不要骗我,到底...到底是什么?”

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这个动作非常的不够淑女,但齐学南现在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感觉口干舌燥的她跨到桌边,抓起一杯水,咕噜噜地倒进嘴里,然后顺手抹了抹,摇摇头,看似清醒了一些,才道:“不可能的,刚刚我一定看错了!”

可别说是黄莺了,现在她第二次说,却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不等黄莺发问,齐学南又道,“黄莺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僵尸,你信不信?”

“僵尸?”黄莺的脸,刷地全白了!作为一个特殊警察,照道理说黄莺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但她从小就有个弱点——怕鬼!僵尸,应该算是鬼的一种,而且还是特别凶猛的一种,所以齐学南才一开口,黄莺就感觉天旋地转,有马上即将晕倒的感觉。她扶住桌子稳了稳神,转而又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是说你看到了僵尸?在哪里?”

“不见了,”齐学南顿了顿又道,“我是说不知道它上哪去了。”

施波在一旁听着两个小姑娘的对话,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见多识广,但却有些耳目失聪,根本不知道刚刚走廊上有东西经过,“僵尸?学南小姐啊,这种唯心主义的东西,是不真实的,完全就是封建迷信的残留。人只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鬼,更不可能有僵尸,我们科学界认为,所谓的僵尸应该是以讹传讹,或许是看到某个人病态的生理病变,让大家误以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而已。”

施波说得摇头晃脑,可齐学南根本不信,“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是封建迷信?那你说说,什么病变是双腿平行,蹦着前进的?”

个有可能是肌肉僵硬的某种病变...”施波又不是搞病理学的,当然不能一口回答出齐学南的问题,所以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个大概。

不过就这样,齐学南也认可他的说法,“那好,你说是肌肉僵硬的某种病变,那这种病人是失去行动能力的可能性比较大,还增强运动能力的可能性比较大?”

“应该是失去行动能力的可能性比较大吧!”按照科学的推理,施波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既然是这样!”齐学南点点头,“那我就告诉你!我刚刚看见一个人形的背影,从走廊上经过,他身体綳的笔直,双腿僵硬,像根弹簧一样,蹦跶着前进,一蹦就是三四米远,落地就全无声息,你来解释解释,这个是什么病态?科学,我看啊,你们所谓的科学就是将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统统归结于迷信!”

施波面对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齐学南,完全无话可说,毕竟他还得仰人鼻息,总不能指着齐学南的面说“小姐,你恐怕是视觉神经出现故障了,或者说精神方面有问题,才会出现幻视吧?”

就在三人讨论的时候,审讯室外传来了脚步声,齐学南身子猛然一动,又松弛下来,因为她已经听出来,是张四海和刘浪的脚步声。

张四海的样儿有些沮丧,看了看施波,又瞧了瞧黄莺,最终对着齐学南摇摇头,“哎,事情大条了,看来老烦的运气真是不好啊!”

刘浪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将袁维锦弄到小黑屋是刘浪的主意,真要追查起责任来,他刘浪肯定要担上一份,可刘浪不是正式的编制,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刘浪还真觉得自己对不起老烦,事情搞成这样。

齐学南从张四海的动作中,知道了袁维锦的结局,但她搞不清楚的是,袁维锦是怎么死的?

“我们出来说。施波...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刘浪皱了皱眉头,他想跟大家商量,但又不能将施波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是万一呢?

因此刘浪决定,将施波带在身边,“施教授,刚刚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希望你听到接下来我说的话时,保持镇定!”

看到张四海和刘浪如此慎重,施波这个时候心中已经有所预料,所以当刘浪说出这句话之后,施波哆嗦着嘴皮子:“小刘,是不是袁维锦...被人家杀人灭口了?他们会不会找到我的头上来有我的家人,怎么办?”

施波要是不说,张四海等人都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不仅仅是涉及到施波,还有施波的家人,同样是面对着某种威胁。

张四海对着刘浪点点头:“这是个问题,我现在就去找老烦商量?”

“也好,我们现在这里守着施波,万一要是有个意外...”

张四海转身出去,齐学南望着刘浪,问道:“怎么死的?”

刘浪摇摇头,颇有些一言难尽。难道让他告诉齐学南,袁维锦是被人用小孩子玩具样的弩箭插进胸膛而死?而且现在法医、鉴证科的人,都还没有到,真正的结论,谁也不知道。

“你不是去看了么?怎么会不知道?哼,是不是不够专业?”齐学南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刘浪的一丝轻蔑来,在她心中还是认为刘浪只是个门卫,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水平,如果是她亲眼看到尸体,至少能够知道个大概。

刘浪也不跟齐学南去计较,对着施波道:“施教授,你放心,既然我们需要你给我们做证人,当然就会考虑你和你家人的安全问题,我相信张哥去找主任之后,会有安排的!”

施波到现在双手都还在微微地发抖,虽然他不相信齐学南会看见“僵尸”,但袁维锦被人家灭口是事实,而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个。

起头来望着刘浪,施波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了下来。齐学南皱着眉头,表面古怪,不时地向刘浪望上一眼,她想将自己先前所见告诉刘浪,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隐隐觉得袁维锦的死与她看见的东西,就算那个东西如施波所说不是僵尸,那也一定有着某种关联。如果那是一个人的话,那人的行动何以如此怪异,又是谁会平白的出现在特调科,而转眼之间又不见了。黄莺做是没有异样的表现,在听了施波的话后,她也认为那只不过是齐学南眼花了。

正在齐学南回忆着她所见到的人影,以及想着如何向刘浪形容又不使得刘浪以为她神经异常时,张四海已回来了,进屋第一句话就是:“换个地方!”

审讯室其实是比较安全的,为了审讯的需要,这个房间并没有第二扇门和多余的窗户,但却不够隐秘,很多人都知道特调科的这个审讯室。刘浪估计张四海是在老烦哪里得到了什么指示,所以才会一进来就要给施波换地方。

虽然不知道老烦的具体指示,但换个地方总归要安全一些,故而所有人,包括施波自己,都没有反对,他只是一路上都在不停的问张四海,“我的家人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

张四海被施波问得实在有些烦,冲他大声吼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家人怎么办?我又不是保姆!你在跟袁维锦合伙的干坏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人?现在才醒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被张四海一顿怒吼的施波一下子没有了动静,像是三伏天的叶子,蔫了。刘浪有些看不过去,只能催促张四海老实开车!刘学南则一直神情恍惚。

因为袁维锦死在小黑屋,老烦是觉得整个大院都不安全,所以给了张四海一个地址,让他们将施波弄到那里去。

那是在乐山繁华闹市区里的一个小区,张四海从来不知道,特调科在这个小区里还有房子。

停车上楼开门,感觉屋子显然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但感觉上还算整洁,黄莺正想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换气,就被刘浪叫住,“别动!至少在外观上,别让人看出来,这里住进了人!”

听刘浪这么一说,黄莺顿时醒悟过来,是呀,要是自己一开窗户,那不就告诉周围的人,这屋子住了人么?

基本上安顿好之后,张四海让黄莺和齐学南带着施波去了卧室,自己留在客厅里跟刘浪谈谈工作。

“老烦的意思就是这样!”说了一阵之后,张四海问刘浪,“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刘浪摇摇头,将案子扣在特别调查科手中自己来查,虽然有些不符合规定,但毕竟人是特调科的嫌疑犯,又死在特调科,从情理来讲,那是完全没有问题。“那齐娟的案子怎么办呢?”

张四海道:“按照老烦的意思,两个案子分开来处理。齐娟的案子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就该交给公安那边,他们会对施波和袁维锦提出上诉,然后由法院来宣判,至于法院宣判的结果,并不重要。施波现在不能死,无论是法官,还是那些家伙,都不能让施波死!我们一定要留着施波,我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施波说不定就是一个重要的证人!”

两人谈的很投机,可有个重要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那就是,齐学南在走廊上看见了什么!直到现在,齐学南和黄莺都还没有机会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第55章 重要证人的生死(二)

“好了...”

安顿好施波,刘浪松动松动自己的肩膀,像是卸下了担子,“我答应老烦的事情,也算是有个交代了,明天我就该回我的门卫室,继续做我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你不干了?”说这话的,不是目瞪口呆的张四海,也不是满脸惋惜的黄莺,而是平常很瞧不起刘浪的齐学南。

有些惊讶地望了望齐学南,刘浪动了动嘴皮子,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或许齐学南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怎么合适,讪讪地转过头去,“嘿,我还以为你会赖在我们小组里呢!”

黄莺喃喃道:“刘浪,何必呢,其实你是个人才,去守大门,实在是浪费了。要是你觉得在乐山干不开心的话,我可以推荐你来成都啊。”

“哟,黄莺,你这是打算虎口夺食啊?我们都还没有轮到,啥时候轮到你们成都了?”张四海撇撇嘴,转而对厉正道,“小子,别还没上战场就忙着撤退,你的路还长着呢,跟着我张四海,没错的!”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去排刘浪的肩膀。

刘浪摇摇头:“张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难处,我也是,不想干这行,其实说来就话长,你也不用多说,当时我跟老烦的约定就是仅指齐娟的案子,”指了指施波,刘浪继续道,“喏,两个凶手嫌犯,一个活着,一个死了,这案子就算完了,我的承诺也算是兑现了,明天,我就该干啥该啥去...”

刘浪还在说,施波就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刘啊,虽然我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好像是你不打算干了?是吧?”

也不知道施波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情的来跟刘浪说这个,刘浪望望施波,“施教授,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你瞧,我们这行干着也没啥意思,是吧。说不定你现在心中老恨我了,你说,干一个总是被别人恨的工作,又有啥意思呢?”

施波叹息着摇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刘浪说中了他内心深处对刘浪的恨呢,还是因为自己即将接受审判。

“对了!”齐学南突然开口道,“先前你们去了黑屋回来上楼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张四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齐学南说话,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清不楚的,“学南,你不是生病了吧?说话就好好说,别学那某些人,总是卖关子!”

刘浪听的一乐,他知道张四海这是在讽刺自己经常说话只说一半,不过他也没跟张四海较劲的意思,反倒是齐学南说的那个“东西”,引起了刘浪的重视。

见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齐学南突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看了看黄莺,黄莺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毕竟黄莺并没有看到齐学南说的那个“东西”,一切都是听齐学南讲述的。

想了想,齐学南终于还是开口:“我首先声明,我接下来说的话,句句属实,在没有医生证明我神志不清或者有幻视,”说道幻视,齐学南还特意盯了施波一眼,才接着道,“在医生证明之前,我相信我所看见和所说的都是真实可靠的!”

不知道齐学南为什么突然这么慎重其是,张四海差点就伸手去探视齐学南是不是生病了,当然,张四海那是顾忌着齐学南的拳头。

刘浪笑着道:“学南,我相信你是没有生病,也不可能出现幻视,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说吧,你都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不会是见鬼了吧!”张四海撇撇嘴,颇有些不屑一顾的表情,齐学南狠狠地瞪了张四海一眼,才开口道:“其实还真是见鬼了,我觉得我看到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个僵尸。”

“僵尸!”

张四海和刘浪同时惊呼出声,张四海是憋着笑,而刘浪则是瞪着眼。

“齐学南啊齐学南,你是不是最近太累,所以眼睛花了吧?”张四海正一边摇头一边说,被齐学南一个摆腿,给踹到沙发上摔了个仰八叉,这也是齐学南脚下留情了,要不然张四海肯定会被这一脚给飞到墙壁上像壁画似的挂着。

张四海捂着胸口,咦咦哦哦从沙发上爬起来,“齐学南,别以为你功夫好,我就怕了你,要不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收拾你了!”

谁都知道张四海这是在说梦话,根本不理他。

刘浪拧拧眉头,问齐学南:“你确定看到的东西是僵尸?电视电影上那种造型的东西?”

“也不是像电视上那样恶心,”齐学南侧着头想了想,“只是那种感觉,很像。那个东西虽然有着人类的体型,但走路的姿势根本不像正常人那样左右脚交替前进,而是膝盖不弯曲的直蹦蹦,而且一蹦就是好几米,最古怪的就是他落地完全没有声音,轻飘飘的好像不着半点力。”齐学南一边回忆,一边述说着。

听了齐学南的话,刘浪陷入到沉思之中,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僵尸这种东西,但他同样相信齐学南不会胡乱编造故事,至于说其他原因,刘浪暂时还想不到,“你确定看的很清楚?那东西是从走廊上走...蹦过去的?”

齐学南点点头:“我保证!我是在审讯室里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一下一下,虽然微弱但很有节奏,却又不像是人的脚步声,我听到之后感觉奇怪,才探出头去看,结果正好看到那东西蹦到走廊快转弯的地方,才一个眨眼的功夫,它就直接蹦了过去,看不到了,后来,你们就上来了!”

“张哥!”刘浪听齐学南说到这里,转而询问张四海:“那个时候,我们应该是在楼下的小黑屋里,你的耳朵不是好使么,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

张四海见刘浪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也范起了嘀咕,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相信了吧?但刘浪问道自己的特长,张四海也认真的回忆了一阵,才摇头道:“没有,当时我已经快要急疯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如果那东西的脚步声真的跟学南说的似有似无,那我还真听不见。对了,小刘,我给你纠正一下,我的耳朵只是能够接受到更宽广的频率,而不是远远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不要把我当成一个高灵敏探测器,好不好?”

浪点点头,“原来你的耳朵也不是万能的。即然这样,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我看今天就到这里了,施教授的安全就由你们负责,我先回去了,偌大一个院子还需要我去照看呢。”站起来耸耸肩膀,刘浪大有一副马上离开的势头,看得黄莺连连摇头叹气。

刘浪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握住门把手,张四海猛然一撑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小心,门外有人!”那声音,喊得低沉而急促!

第56章 奇怪的死亡(一)

就在刘浪快要拉开门的时候,张四海突然一声低呼,打断了刘浪的动作。

刘浪的反应很快,他将耳朵在门板上一贴,瞬间就转身贴到了门边的墙壁上,不过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转而他全身又放松下来,“是老烦!”

齐学南等人刚刚提起的心,又重新落了下去。

刘浪上前将门拉开,门外老烦刚刚举起的手,差点直接敲到了刘浪的胸膛上,“咦?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老烦一脸的惊讶,转而望向张四海,“哦,忘记你这个人形雷达了!”

这话老烦倒是说错了,因为刚刚听出是他的人,不是张四海,而是刘浪。

不过这茬没人去提,刘浪笑了笑:“老烦,家里那么多事你不去处理,是不放心我们呐?也好,我正打算去找你。”

“找我?”老烦讶异地望了眼刘浪,径直走进房间找了把椅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坐了下去,“施波啊,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去保护了,现在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估计你可能要被雪藏一段时间,直到杀死袁维锦的凶手落网。哦,袁维锦已经死了,你知道了?”

施波有些沮丧地点点头,雪藏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清楚,但其中的“藏”字,作为一个老教授,还是能够理解的。想到未来的日子恐怕是一片见不到阳光的黑暗,施波的脸上就无法露出笑容来。

“对了,小刘,你刚刚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儿要找我啊?”樊国锦跟施波讲完才回头问刘浪。

刘浪笑了笑,道:“老烦啊,当初我答应你的事情,如今也算是了解了,下面是不是该放我告老还乡了?”

“呸!”

或许这里坐的除了施波,都不是外人,樊国锦也就没那种平时的顾忌,直接喷了刘浪一口,“去你的告老还乡!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还告老还乡,你羞不羞?不行,我不同意!”

刘浪毫不介意地摊摊双手:“你不同意也不行啊,事情就这样了,齐娟的案子已经解了,我明天就回我的收发室跟邮差和老鼠聊天去。”

“咦,你这小子,忒没追求了吧?”樊国锦呲牙咧嘴地喷着刘浪,“你干这行不是干得好好的?你们说,刘浪这小子,是我们这行的料么?”

樊国锦问话,张四海等人自然是纷纷附和,当然,也算不上是附和,大家原本就这么想来的,就连齐学南都点头,施波也在旁边凑热闹。

刘浪瞪了眼张四海,“老烦,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是打算食言而肥啊?”

樊国锦转过头去,不理睬刘浪,反而对黄莺道:“黄莺同志,刚刚成都那边跟我通过电话了,说既然案子已经了结,后面的事情还不一定该我们特别调查科来处理,你就要返回成都了,在这里我代表我们乐山办事处,特别感谢您的支持和指导。”

黄莺脸上一红,对樊国锦道:“樊主任您客气了,我是来学习的,哪里谈的上什么指导呢!上面真是已经要求让我回去了?”

听黄莺这口气,好像还真是在乐山呆上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成都做得不开心。不过这种事情,可轮不上谁开心不开心的,樊国锦点头,“是啊,你们周科长那是再三叮嘱我,一定要通知你,最好是明天就能赶回成都去!”

明天?黄莺修长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让她回去,那是没有什么问题,但突然间要求这么急,黄莺还真是有些不能理解。按照这行的规矩,一个案子处理完毕,给几天休假,也是正常的事情,难道说休假还要规定离开乐山回成都去休?

“哟,黄莺妹子都要走了,老烦,你是不是该拿点经费出来,我们去给黄莺妹子践行去?来吧,老烦,别小气!”张四海一脸的豪爽,跟他口中吐出的“小气”二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老烦是个小气的人。

樊国锦眼睛一瞪,“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践行,我看也是应该的!不过现在的情况,要吃,也只能买到这房间里来吃了,要不然,谁看着施波呢?”

这倒是个实话,张四海和樊国锦的一番话,顿时让大家的思维都转移到了这个方向,根本忘记了刚刚刘浪的要求。

“诶,我说,你们慢慢讨论。黄莺,下次来乐山我单独请你吃饭。老烦,既然你不开口,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先回去了,再见!”说完话,刘浪拉开大门就要走人,施波一急,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这一动,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戒备。

“哎,我就是让小刘别走!”施波一跺脚,不敢再往前走,他自知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这些暴力份子的折腾,要是万一让他们误会了,就没好日子过。

刘浪没想到施波会突然喊住自己,眉头微微一皱,“施教授,这里可没我什么事儿了,你叫住我,是有什么私人的事情要我去做吗?”

施波摇摇头,看看周围的四人,脸上满是苦笑。

原来施波叫住刘浪,是因为他个人比较信任刘浪,担心刘浪要是走了,自己的安全问题不怎么靠谱。

可刘浪不这样认为啊,他觉得有张四海和齐学南在,怎么的也不可能有人伤得了施波,如果这两人配合都还守不住的话,他刘浪在,恐怕也没有法子了。

所以在安慰一阵施波,表示他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之后,刘浪还是走了。

在刘浪的内心里,是不愿意将自己捆在樊国锦的战车上,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虽然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适合。他适合,是因为他的师傅所传授的东西,本身就是这行里最专业的。但适合不一定就是喜欢,尤其是当师傅...

刘浪不愿意去回想这些问题,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呆过约定的时间,然后一个人去云游世界,看遍天下美女。

一直到刘浪离开,房间里的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包括黄莺在内。大家默默地看着刘浪走出房间,然后将房间门关上。

“老烦,你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呢?”张四海等到人都走了,才开口埋怨起老烦来。

樊国锦翻翻白眼,做出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道:“我说张四海,你脑子有毛病呢?刚刚你怎么不说?哦,难道你跟刘浪的感情不好?难道他不是你的人?”

“他怎么会是我的人...”张四海低下头一阵郁闷,“按理说,他最后来,那我是负责人,齐学南是我的人,黄莺不算,小刘那也是学南的...哎哟,学南你怎么又打人,我这不让你当领导么,虽然只领导刘浪一个人!”

刚刚那声惨叫是因为张四海又被齐学南给擂了,大家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就连黄莺对于两人间这种“动作片”,都已经适应过来,根本不会去担心张四海的身子骨是否承受得起。她只是觉得自己明天就要回成都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得大家。

晚上的时候,因为刘浪的离开,大家也没啥心情去搞个丰盛的家宴来为黄莺践行,因为要照看施波的缘故,甚至连酒都没上,樊国锦亲自参加,并反复向黄莺表示歉意,倒将黄莺弄的很不好意思,觉得是麻烦大家了。

刘浪回到了熟悉的小屋子,表面上虽然显得轻松很多,但在他的内心中,仍旧是放不下。

“齐学南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是刘浪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的问题,那个东西,会不会跟袁维锦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在刘浪的判断中,因该错不了,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一时间,缺乏资料的刘浪根本没有办法判断。

想了一阵子,刘浪只觉得心浮气躁,干脆下床练了套拳,胡乱吃了些东西,将大门锁上之后,沉沉的睡去了。

第57章 奇怪的死亡(二)

如同平常一样,天微凉就起床、洗漱,然后喝水。

神清气爽的刘浪来到路灯还没熄灭的大院中,不疾不徐地练了一套养身太极拳,接着又来了一套动作剧烈的劈挂掌,紧跟着是一套短桥的咏春。

这是刘浪平日里每天必须的功课,最近参加齐娟的案件调查,他连功课都拉下不少,今天算是重新捡起来了。

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刘浪呐呐自语,“真他娘的,三天不练手生,感觉还真是有些手生了,以后不管做啥,每天的功课必须要完成!”说着,他仰头望了望还能看到启明星的天空,“老头子,你在上面过的可好?瞧瞧你徒弟我,整天跟狗似的,你开心了?”

他所谓的跟狗似的,指的自然是这份工作。

随着天色渐亮,刘浪冲澡吃饭之后,也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昨天晚上虽然想了很久,但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刘浪就已经将齐娟的案子全部丢到枯叶堆里,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虽然刘浪打心眼里也没将这个案子当成个什么事,但现在他在整个特调科里的地位却跟以前有了迥然的差别。以前别人看刘浪都是用鼻孔,现在改脑门:进出都向他点头来的。刘浪倒是表情如同往日,大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风范。

然而就在刘浪忙碌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准备躺在墙角的长椅上开始每天应有的回笼觉时,看到樊国锦一脸黑水地从铁门外走了进来。

“小子,我们被搞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刘浪直瞪眼:“啥子?老烦,你不是还没醒吧?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是要我帮你清醒清醒?”

樊国锦毫不客气的用眼神给瞪回去:“我都给地方公安局说好的事情,居然被上面给反了水!”

“说好?反水?”刘浪一愣,转而明白过来,“你是说袁维锦死在小黑屋的事情?这个....对不起哦,我已经退役了,请不要跟我谈跟门卫无关的事情。”

樊国锦咬咬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刘浪的话,“省公安厅居然要我将这个案子交上去,说什么因为此案定性为凶杀,必须由公安系统来处理,乐山公安局能力不够,就由他们来直接查处。你说,这不是搞我是什么?”

“那你有没有找爹妈啊?”刘浪瘪瘪嘴,他最是受不了樊国锦这种不把别人心情当成一回事的行为,属于典型的自大狂。找爹妈的意思,当然是问樊国锦有没有向自己的上级汇报,虽然好像大家的工作性质都比较接近,但实际算起来,特调科的行政级别却是要比同地区的公安系统要高上半分,这也就是为什么樊国锦出面,本地公安局不得不同意的原因。

刘浪不提爹妈还好,他这一说,顿时让樊国锦的脸色变得更差,那模样,已经几乎跟传说中的包公没有颜色上的差别,“我接到消息就向上反应了,结果...”

不用樊国锦继续往下说,光光是看他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刘浪心中一动,正想开口,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立场来,摇摇头,道:“老烦,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头好好在办公室里喝喝茶,这些事情,由得那些人乱搞吧,你呀,安安稳稳地等退休,不是挺好的吗?”

樊国锦一跺脚,“我是那种随意妥协的人?”

“有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浪干脆坐到了长椅上,准备脱鞋,然后美美的睡上一个回笼觉。

樊国锦看到刘浪这副模样,沉声道:“我是恨铁不成钢!”

“我已经是不锈钢了!”慢慢合起眼睛来的刘浪回了一句之后,就再也不去看樊国锦。

不得已,樊国锦只能转身回办公楼去。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刘浪口中轻轻地叹息一声,“怕又是个多事之秋,诶,古人为什么在秋天就多事呢?难道因为是秋后算账、打秋风的人太多了?”

想了想,刘浪决定还是好好地睡自己的回笼觉来得舒服。

然而世间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当你想平静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让你平静不下来的事情。

刚刚才闭起眼睛的刘浪,还没有进到周公的房间,就听到三对急促的脚步声,从不同的方向,围拢自己。

“X,我又不是领导,你们总是来烦我做什么?干脆将老烦的外号送给老子算了!”刘浪虽然没有睁眼,但就凭着耳力,也能分辨出这三个脚步声的主人分别是谁。

四海才开口,就看见刘浪蹭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右手一抬,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要说什么话都可以,就算你要我床下的那些香肉也行!我都同意,但是别跟我谈案子,我是文盲,OK?”刘浪连珠炮似的吐出一串话来,听的张四海以及同来的齐学南和经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樊国锦同时发愣:这小子什么时候如此不好说话?

张四海脸皮子抽动两下,抬起手来将刘浪指着自己的手指掰开,“施波死了...”

张四海的声音非常小,跟蚊子叫春的嗓门不相上下,但听在刘浪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你他...嘶,你们是怎么搞的?”刘浪眉头皱成一团,“不是找了个地方将他保护起来么?我看那地方挺好的,而且你们还是两个人,居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四海望向樊国锦,樊国锦点点头,张四海这才靠近刘浪,低声道:“昨天晚上都是好好的,我和学南昨天一人守了半宿,都没事。天快亮的时候,施波说要去上卫生间,我亲眼盯着他进去的,结果八分钟没有出来,我叫门没人应,学南将门踢开,那老小子已经吊死在卫生间的莲蓬头上了。”

嘶......刘浪听的直抽气,八分钟,张四海居然让保护对象脱离自己视线八分钟的时间!“我简直怀疑你是否经过专业的培训!你居然让施波一个人在厕所里呆了整整八分钟,别说是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是十个八个大汉子,这么长时间,怕也是死得不能再世了。张哥啊张哥,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刘浪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不等张四海回答,叹了口气又道:“哎,施波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看着刘浪情绪低落的样子,张四海咽了咽唾沫,有点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齐学南看张四海畏畏缩缩的样子,跨上一步,望着刘浪:“刘浪,虽然施波是在卫生间里上吊的,但我们在墙壁上看到他用手指头上的血写了几个字,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刘浪刚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施波怎么会写跟我有关系的字?都是些什么字?”

齐学南张口欲说,樊国锦上前一步摆手,不让她说出来。

“小刘,你既然不愿意再担当调查员的职务,这些跟案情有直接联系的证据,按照规定,就不能告诉你了!”樊国锦慢慢地说,一边观察着刘浪的表情。

可刘浪的脸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望着樊国锦,“老烦,这一套对我不管用,我这个人跟驴子似地,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要真想我做啥事,别用这些小花招!”

樊国锦好像还想说什么,齐学南却忍不住道:“我看你就是一个犟驴子!施波在墙上写的是:‘刘浪说话不算’六个字!”

刘浪说话不算?

刘浪说话不算!

齐学南的话让刘浪慢慢地隐去了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也在一点点的阴冷下去,“我说话不算?我刘浪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我又说了什么话,让他施波指责?”

“你说,你会保护他!结果他却死了!”齐学南面对刘浪那种阴冷的眼神,居然心中没有半点的惧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整个人像是突然沉寂下去一般,刘浪低头冥思起来。

樊国锦三人围着刘浪的长椅,四个人都默不出声,倒是成为大院里的一道风景线了。

“他是自杀的!好像不管我的事!”沉默了好久,刘浪才突然如同想通了搬,抬头对齐学南说道,“我刘浪可以守门,可以要饭,但就是不会说话不算!那老头一定是自杀了,故意来坑我的,对不对?”

齐学南有些怪异地望着刘浪,心道“难道说‘说话不算数’,是刘浪心中的一个阴影?”不过在表面上,她没有将自己的心事曝露出来,而是盯着刘浪,道:“你凭什么说他是自杀的?难道你去过现场?”

刘浪被这一质问,凌然道:“是你们说的啊!他在卫生间里,然后又是自己上吊的,还有时间在墙壁上写血书,这不是自杀,难道还是鬼杀了?”

刘浪口中提到一个“鬼”字,却让旁边的张四海浑身没由来的一抖,哆嗦着道:像还真有...那个...”

第58章 政策和对策(一)

看到张四海那没出息的一抖,刘浪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抖啥啊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真信那些?”

张四海咧咧嘴,也不知道是表示个什么意思。

齐学南上前一步,面色沉重地说道:“虽然当时我在睡觉,但还是感觉到突如其来的一股冷意,然后就听到张四海的惊呼,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影子在卫生间外晃过。”

“卫生间外面?”刘浪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卫生间外面,好像没有路吧?你是说,看见一个影子在虚空中晃过?”

齐学南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可以保证我不是眼花!而且那个影子...”说道这里,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学南,双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惊悸,“好像就是我在大院里看到的那个。”

那个“僵尸”?刘浪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晕,“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又是虚空中的影子,又是僵尸?难道你们是想强调一下,施波其实不是自杀的么?”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地升上了天空,几人所在的位置,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的升温,让刘浪额头上沁出汗珠来,他习惯性的用袖子擦了擦,“老烦,你怎么说?”

樊国锦耸耸肩膀:“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也不愿意再做这行,施波死了就死了,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跟你刘浪也没什么关系,对吧?反正你好像也没有说过要保护人家安全来的,哎,就不知道施波的老婆孩子会不会受到牵连!”

刘浪咬咬牙,他知道樊国锦这样说是为了什么,“老烦,保护人家的家人,那话可是你放出来的。你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安排人去保护么?”

老烦点点头:“我当然有安排人手去保护,但是你想想,若是像昨天晚上那样,就连张四海和齐学南都看不住的话,我们特调科还真没有更厉害的能人了,除非是...”说到这里,樊国锦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浪一眼。

他这一眼代表的含义,在场的人都明白。

刘浪苦笑道:“如果我再摇头,你们是不是一起上阵,指责我无情无义?”

张四海笑眯眯地摇着头,满是油光的脸上带着一种叫做猥琐的神情,“欢迎刘浪调查员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同时向刘浪伸出了右手。

刘浪有些无奈地握住张四海的手:“好吧,我承认,有些事情,必须是我自己来处理,既然施波有这种要求!”说道施波的要求时,刘浪的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张四海和樊国锦都没有注意,倒是没有逃过齐学南一对妙目。

正当樊国锦在为刘浪重新回归而高兴的时候,一个特调科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急冲冲的从楼上下来,“樊主任,上面来电话了!”

上面来电话,需要让人专门跑下来找?

听到那工作人员的话,樊国锦和张四海等四人同时一愣,心中皆预感到必定不妙。

“我先上去看看!刘浪,欢迎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樊国锦一个转身,就向楼上走去,刘浪在他身后大叫道:“喂!老烦,我还是临时的,不是常驻的!”

“得了,小刘,你就别装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老烦的关系,不一般吧?诶,说说,你俩是不是亲戚?特亲的那种?”张四海上前勾搭住刘浪的肩膀问道。

刘浪将张四海的手从肩膀上抖下来,甩给他一个白眼,“你跟老烦才是亲戚,夫妻关系!你是妻,他是夫!”

噗嗤!

一向不苟言笑的齐学南在一旁听到刘浪如同神来一笔的这句话,都禁不住笑喷了!

张四海喃喃道:“小刘,你瞧都说的啥话啊,走,我们去办公室好好研究研究,这个施波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张四海的这个提议,刘浪并没有反对。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浪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世界观拥护者,但像刚才齐学南和张四海形容得那样神秘,也让他心中有些发毛。有些事情,不是全部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的,我们不能把目前科学还不能解释的现象统统都叫住迷信,至少袁维锦死在一支塑料的弩箭上,这个事情到现在,刘浪都还没有想明白。

然而他们三个前脚进入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见老烦黑着个脸后脚跟着进来,“你们不用商量了,袁维锦和施波的案子都被上面要求了!咱们谁也摸不到边儿!”

都被要走了?又是上面?

刘浪眉头一皱,“老烦,会不会是上次领导来,你没有带他去弄弄三温暖什么的,把人家给弄毛了,专门整你吧?这种事情,他们说管就管,那你这个主任还有个P好当的,我要是你,直接要求退休!咱不干了,眼不见,还心不烦了!”

张四海脸上也显得有些激动:“老烦,不是吧?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我们还不如都高升去省里吧?啊,那样说不定我们工资还能拿的高一些,待遇还能好一些,事情也会更少一些,多舒坦的日子啊。”

对于三个男人类似于牢骚般的讨论,齐学南并没有参加,相对于樊国锦这个一步步从基层起来的领导、张四海这个因为有特别能力而进入队伍的特例,还有刘浪这个现在她都没有弄明白的怪物,齐学南的背景要深厚得多,她当然知道,这不仅仅是上面看樊国锦不顺眼那么简单。

“你们三个先不要吵!”清了清嗓子,齐学南说道,“我看这事儿没完!我们不能就这么妥协了,你们这样发牢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看啊,还是有机会的!”

很少看到齐学南主动在大政方针上出主意,她这一开口,樊国锦和张四海都有些意外,“咦?学南,没想到你安慰人倒是蛮有一套的...”张四海还在习惯性的扯皮,就被樊国锦打断话头:“学南,听你的意思,好像事情还有转机,是吧?而且不用跟上面顶着干?”

齐学南点点头:“不错!”

在三个男人期盼的眼光中,齐学南将自己的大概计划说了说,顿时引来樊国锦的赞同。

张四海大摇其头,道:“不错!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学南你也想到了!这个法子好啊,我一直就觉得这个方式好!刚才只是想让大家多多发表各自的看法,开发一下大家的思维...”张四海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话,以樊国锦为首的三人根本看都不看他,干脆转到另外一张桌子边上,讨论起细节来。

计划暂时就这么定下来。张四海虽然很想证明,他也曾经想出过这样的计划,但事实上大家都不会相信他的智力。用刘浪的话说就是:相信张四海的智力等于是在侮辱自己的大脑。

袁维锦和施波两人死亡的案子虽然发生地都跟特别调查科嘉定办事处有关系,地方上的公安是不会插手的,但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省里面居然直接将手伸了下来,这是樊国锦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尤其是施波的死。

在表面上看起来,施波的死应该是最直白无奇,就是一个畏罪自杀可以判定,而且现场的所有证据也都证明了这一点,但为什么省公安那边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而且还会去怀疑里面有猫腻,这是樊国锦等人一直不能释怀的一个问题。

“会不会是我们队伍里出现了叛徒?”张四海满脸的慎重,还真有那么点包黑子的味道,可齐学南马上瞪着他,“张四海,你什么意思?施波自杀的具体情况,除了你,就是我最清楚,你这样说,就是怀疑我是叛徒咯?”

齐学南当然不可能是叛徒,这一点,无论是樊国锦还是刘浪,都坚信无疑,毕竟像齐学南那样骄傲的人,是根本不屑与做叛徒这种没有水准的职业。

张四海讪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说你是叛徒呢,我要是这样说,那我自己也要承担领导责任,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那你想说谁是叛徒?”齐学南气仍未消,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张四海,有点点樊国锦,“是你,还是老烦?”

不能张四海回答,刘浪就在一边落井下石,“嗯,学南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吧,张哥虽然是个优秀的共产党员,但是党性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跟老烦不能比!”言下之意,刘浪就是说,张四海当叛徒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刘浪这明显是在开玩笑,但也让张四海直吹胡子又瞪眼,樊国锦捏着鼻梁,站出来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里窝里斗了!我估计他们的人明天就会下来,到时候,谁第一个负责去跟他们接触呢?”

“你!”

很意外的,刘浪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两根手指,从不同的方向,但都非常准确的指着自己。

“为什么是我?”刘浪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们都不认识你!”

这一次,张四海和齐学南的意见,是如此的统一。

第59章 政策和对策(二)

刘浪被逼无奈,其实主要还是他的心中对于施波的死亡无法释怀,最终还是答应下樊国锦和张四海的要求,重新成为一名调查员。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刘浪本性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当即就投入到工作中。

“我现在就去看看现场?”换了身衣服,刘浪站在收发室门口,望着张四海和齐学南,问道。

张四海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越快越好,现在公安局那边正在向老烦施加压力,要具体的情况,我怕他们很快就会找个那个地方,到时候什么都看不成了!”

既然事不宜迟,三人当然是马上出发。

砰!

看着小区门口停放的大量警车,张四海重重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然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我们还是来晚了!”

确实是晚了。

刘浪看现在这种阵势,显然整个地方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就算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具体是那一套房间,但相信只要自己三人一出现,就会成为人家重点关注的目标。

“还要不要下去?”齐学南望着刘浪问道。

刘浪摇摇头,“走吧!我又没有证件,万一下去之后,被警察扣起来,莫名其妙的塞进黑屋子,那不是倒霉透顶?”

“他们敢!”张四海又是重重地捶了下方向盘,“反了天了!”

刘浪看张四海这样子,笑着道:“张哥,我没有证件是事实,就算人家要怀疑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怎么能说人家是反了天呢?难道说你身为执法人员,还能带头违法不成?”

张四海一愣,有些丧气的低下头,“怎么办?看不到现场,那你不是就不能了解真实的情况?”

拍拍张四海的肩膀,刘浪道:“张哥,相信我就算去到现场,也不会比你们发现得更多,回头你们慢慢地讲给我听,不是一样吗?”

这话张四海喜欢听,连忙点头称是,齐学南白了张四海一眼,“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真以为你看过就行了?我觉得你跟刘浪在这方面还是有差距的!”

“哟,”张四海一边重新发动汽车,一边有些不心甘地道:“学南啊,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喃?你可以不能...呃,当我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齐学南那两道凌然的目光,还不知道张四海会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们回去吧!”对于张四海的话,刘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发表评论的好。

整个下午的时间,刘浪都跟张四海和齐学南窝在办公室里商讨着案情。

现在关键集中在三个地方:第一,秦绶到底是不是死在施波的手中。这个事情,还没有在施波和袁维锦哪里得到准确的结果,然后两个人就都挂了;第二,杀死袁维锦的凶手,是否有可能就是齐学南看到的那个怪物;第三,施波是否真的就是自杀,还是另有死因,而这个死因,也跟齐学南看到的那个似人似鬼的怪物,有关系?或者说,他俩所谓的漂浮在窗户外面的那个东西,跟齐学南到大院办公室走廊上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在第三点上,齐学南表示自己无法肯定。在办公室的走廊上,齐学南只是看到一个背影,而在关押施波的秘密地方,齐学南也是刚刚从床上醒来,睡眼惺忪,看到的景象也不具有说服力。

对于这一点,刘浪对齐学南的谨慎表示赞许,他认为,身为执法人员,就应该有齐学南这种客观的精神,无论是处理任何问题,都不能带上自己的主观臆想。

“刘浪,你这话,不是在暗示我吧?”张四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刘浪摸了摸他那高挺的鼻子,也不去看张四海,只是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学南,总之我的本意就是在夸奖你,至于某些人自己心中有鬼,那是他自己的事!”

张四海那圆乎乎的脸盘子抖了几抖,那对有些特别大的耳朵在抖动之下,都像是在扇动,“小子!别把村长不当干部!回头我给你小鞋穿穿!”

“抱歉啊,村长,我还不是正式村民呢!”刘浪笑着向张四海做了个鬼脸。

齐学南皱皱眉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正经点?经常弄出这些,有意思么?”

“有意思!”张四海和刘浪同时转向齐学南,异口同声地说道。

齐学南翻翻眼皮,“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

“她说你是猪!”

张四海和刘浪再次异口同声,不过这一次,他俩的手同时指着对方的鼻子。

“好了好了,不搞笑了,我们继续,继续!”刘浪摆摆手,脸上一副跟张四海不太熟的样子,准备继续案情的分析。

张四海大头一偏,左耳朵动动,摆手道:“等等,有人来了!”

虽然刘浪认为张四海那对耳朵确实不太美观,但男人嘛,关键是要实用,张四海的耳朵就胜在这个实用性,一般不会犯错误。

随着张四海的话落口,刘浪他自己也听到了那个脚步声,而且好像还有些熟悉。

“女的?”刘浪小声地念叨一声,望着张四海。

张四海点点头,“唔,是个女的,挺陌生的。”

“是熟人!”齐学南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今天,张四海和刘浪第三次表达出异常接近的智商。

齐学南耸耸肩膀,手指上门口。

“请问,张四海在吗?”办公室门口,身着一条鹅黄色长裙的罗诗琴,拎着一个小包,正在向办公室张望。

若是刘浪没有因为看见齐学南的那个动作而掉头的话,说不定他会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挖个地洞,把自己给藏起来。因为当他的目光落到罗诗琴的脸上时,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疑惑、怀疑、不解的眼神。

“怎么你会在这里?”这是罗诗琴在看清楚刘浪的样子之后,说出来第一句话。

在刘浪还没有为自己出现在这里找好理由的时候,罗诗琴说出了第二句话:“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怎样?罗诗琴没有很明白的说出来,但她眼神中突然出现的那种愤怒,非常能够说明她此时的心情。

张四海和齐学南面面相觑,在他俩的印象中,罗诗琴跟刘浪,好像并没有见过面,至少在调查上一个案子的时候,他们可以肯定,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至于说在平常的生活中...打死张四海他也不会相信,刘浪的生活圈子跟那个天之骄女会有什么交集?难道说因为两人都养宠物?对不起,刘浪床底下的那种四条腿的,张四海不认为那是宠物,是食物!

“你们,认识?”齐学南微微地蹙起眉头,望着两人。

刘浪嘿嘿两声,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这个问题。倒是罗诗琴,很快神情就平淡下来,望着齐学南淡淡一笑,“齐小姐,我今天是特别来找你和张先生的,至于这个人么...”瞥了刘浪一眼,罗诗琴脸上露出一种让刘浪无法理解的表情,“我原本以为他是骗子,没想到他居然跟你们是同事!”

瞧人家,有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连张四海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了。

刘浪摇摇头,想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低下了头。有的时候,被女人误解了最好不要解释,让她自己发现,会比因为解释而导致两人分歧升级要好的多。

“诗琴,你今天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注意到罗诗琴跟刘浪之间好像有些不正常,齐学南连忙开口,岔开话题。

第60章 事件的关联(一)

齐学南在这个时候表现得非常友善,张四海和刘浪都觉得很奇怪,为何齐学南平日里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着这个罗诗琴的时候显得非常...有爱?

罗诗琴好像也跟齐学南很谈的来,听到齐学南的话,顿时也不去跟刘浪较那眼神劲儿,冲着齐学南笑道:“学南姐姐,我今天来啊,其实就是找你的。”

齐学南脑子里转了转,实在是想不到罗诗琴找自己有什么用意,但总不能将人家拒之门外吧,所以她连忙热情地上前拉住罗诗琴,“嗯,先进来坐,张四海,倒水!”

张四海被齐学南吼得一愣神,转而面向刘浪苦笑,“我成丫鬟了?”

刘浪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耍贫嘴,虽然他这个人脸皮子比较的厚,但还没有厚到无耻那种程度,他此时考虑的问题就是要不要马上离开?

心中有了这种想法,脚下难免就会出现一些动作,可他才挪了不到两米远,就被正在低声聊天的齐学南和罗诗琴注意到了。

“不准走!”话是齐学南说的,刘浪瞪着齐学南,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这个头。

“你居然敢骗我妹妹?”竖着眉头,齐学南双眼带煞地瞪着刘浪。

刘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神中满是疑问。

齐学南指着罗诗琴,又道:“这是我刚刚认的妹妹!以后,你们俩不准欺负她!”感情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两个女人已经结为姐妹了!

罗诗琴对着齐学南笑笑,然后接着在齐学南耳朵边上小声地说着什么。刘浪就看到齐学南一边听,一边点头,还一边不时地望向自己,他怎么都感觉好像有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张四海老老实实地蹲在旁边,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站出来帮刘浪说句公道话,当然,他也不知道刘浪到底有没有“公道”可言。

好在齐学南很快就正经下来,清咳两声之后,对两个男人道:“刚刚我不是在说笑话,现在说正事!”

听得齐学南如此说,刘浪和张四海两人面露奇怪的表情,难道罗诗琴还真不是为认个干姐姐来的?

“诗琴今天来,是想找我们帮忙的,说她父亲最近非常发愁,希望我们能够帮她解决这个困难!我在听了之后,觉得可以,就答应下来了!”

齐学南的话更让张四海和刘浪吃惊,手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齐学南怎么会这么冲动的就答应了罗诗琴,这可不像是齐学南平日里的为人。

刘浪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转而看到罗诗琴正瞪着一双大眼晴看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咳嗽两声才道,“张哥,你是头,你做主!”

听到刘浪的话,齐学南刚刚因为咳嗽声而落到刘浪身上的两道眼神又转向了张四海。

张四海直了直腰身,以非常端正的态度说道:“学南同志啊,我们这里可是一个由党和人民赋予了神圣权利的机构,我们身为执法者,在工作的时候,不能带入私人感情,更不能以权谋私!”

齐学南冷冷地望着张四海:“不错啊,张四海你说得非常正确,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虽然答应了诗琴妹妹,但事情,不是我去做,让他去做!”说着,齐学南手指向刘浪。

“我?”刘浪突然感觉,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一定没有看过黄历,要不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当然是你去!你只是临时的,没有编制,就不能算是私人感情了,也不算是以权谋私了,张四海你说对不对?”齐学南最后几个字,那是带着某种让张四海战栗的语气说出来的,张四海当然只有将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事情落在刘浪身上,跟他张四海又有什么关系呢?

......

一直等到罗诗琴甜甜地跟齐学南说过再见,离开之后,齐学南脸上的笑容才猛然地收了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好像又再次下降。

“学南,罗诗琴让你帮忙的事情,是不是跟我们的案子有关?”刘浪虽然刚才一直在叫冤,可当罗诗琴前脚离开,他后脚就严肃起来,望着齐学南。

张四海还有些发蒙,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自己是老了,都有些不适应这个社会了。

“嗯!”齐学南先是点点头,然后用略带赞许的眼神望着刘浪,“你倒是很清醒,知道我不是那种随意松口的人,不像有些人,脑门大,脑髓少,里面全装豆腐脑!”

张四海眼睛一瞪,噌地站起来,“我说啥了?我说啥了?我这不是在配合你们的工作嘛!”

齐学南不理睬张四海,对着刘浪道:“刚刚罗诗琴来说,她家最近出现了一件怪事,而这件怪事,让她从来都很迷信的父亲感到非常害怕!但这事情说出去,别人又不会相信,所以罗诗琴想来想去,就想到我们了。”

想到迷信和害怕,刘浪拧了拧自己的鼻梁,道:“她老爸?罗兴文?不是见鬼了吧?”

齐学南脸上略带惊讶:“刘浪,有时候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作为一个男人,心特别细。”这样夸奖一个人,已经是齐学南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说罢,她转而道,“正是因为这个事情,罗诗琴怕讲出来让你们笑话,所以才偷偷地告诉了我,我听她转述罗兴文形容的那个东西,很有点像...像...”

看来这种事情不仅仅是罗诗琴不好开口,就连齐学南,说道细节的地方,好像都有些不对付,说话的语气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像那个僵尸!”

这一次,张四海再次证明,他的智商偶尔也能达到跟刘浪同步的程度。

齐学南重重地点下头:“我就是听到这一点,才一口答应下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可是...”张四海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心的是,他们只有三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明天,省上的人就要下来了,樊国锦是安排刘浪去陪同的,那么,刘浪又怎么会有时间去找罗诗琴呢?

刘浪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此时他心中想的却跟张四海不同,他想的是:为什么罗诗琴走的时候会多看了自己两眼呢?

第61章 事件的关联之七武器

七个人。

刘浪身着让他别扭的衬衫西裤,跟随樊国锦站在大院的门口,看着那辆挂着省公安牌照的中型面包车上,走下来七个人。

看着这七个人,刘浪突然想起一本书,一本很流行的书——《七种武器》。

穿着一件简单的公安作训T恤,黑色作训裤,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七种武器中的枪——霸王枪!

那削尖的下巴如同是镔铁打就的枪刃儿,下巴一道浅浅的伤痕如同血槽般触目惊心。

“樊国锦?”长枪的双眼闪着冷兵器特有的寒冷,望向樊国锦的眼神中不带半点感情。

刘浪瘪瘪嘴,估计是人家看到自己这个年龄,也知道是打杂的了。

樊国锦对着“霸王枪”点点头,“霸王枪”“啪”的一个立正,“樊国锦同志你好!按上级领导要求,鲁寒带队向你报道!”

樊国锦庄重地点点头,随即还了个标准的军礼,“接受你的报道!现在,带着你的人,跟我走吧!”

虽然是上级机关下来的人,但樊国锦丝毫没有表现得热情和熟络,一切都是淡淡的,公式化的。

鲁寒在樊国锦的办公室出示了他携带的文件,而樊国锦也按照文件上的要求,该交的交,不该交的,坚决不交。

刘浪在一旁看得直乐,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可怎么看,都觉得两人像是在谈生意、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鲁寒当然想在樊国锦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但万万没有想到樊国锦虽然表面上非常配合,但实际上采取的确实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方式,让鲁寒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应对,皱着眉头盯了面无表情的樊国锦良久之后,鲁寒像是有些服气地摆摆手,“张璐,你来跟樊处长商谈!”

张璐,女,要说美,刘浪觉得谈不上,但就有气质,那种长期在公安一线摸爬滚打的气质。孔雀翎,刘浪为张璐选择了一种最合适她气质的武器。

“樊处长,”张璐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却不是性感的那种,“您看,我们大老远的从成都来,不就是为了工作嘛?您要是觉得我们在为难您,那您就是无解我们了,这都是命令,您觉得呢?可能,我们在这里您会觉得看着眼烦,但您要是多给我们一些资料,让我们早点将案子弄清楚了,不就可以早一天离开,大家皆大欢喜,这是个双赢的局面,您觉得呢?”

张璐说话虽然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的流利,好像她每一句在说出口之前都经过深思熟虑,而那种连绵不断的感觉,又让人佩服她思维的敏捷。

不过樊国锦显然不是那种容易被说动的人,仍旧保持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听完张璐的一番话之后,他摇着头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是个党员,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张璐转身,对着鲁寒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鲁寒狠狠地捏了捏拳头,踱着步子,走到刘浪面前问到:“你是谁?在我们得到的资料里,没有你的照片!”

“资料?”樊国锦听到鲁寒嘴里吐出这个词,浑身一震,转眼拍案而起,“放屁!”

七武器都被樊国锦这悍然一怒震惊了:这老头子,年纪大把了,居然还没有退火?

鲁寒啧啧两声,才道:“樊处长,你们院子里死了人了!”

樊国锦点头,这是事实,没有必要否认也无法否认,“是死了人,那又怎样?就可以让你们随便翻查我们的资料?”

“作为一个执法部门的办公驻地,居然出现嫌疑犯离奇死亡的事情,难道我们作为专案小组的,就没有权利查看你们的资料?樊处长在这一行也是老同志了,不至于这点经验都没有吧?”鲁寒面对蕴育着怒火的樊国锦,毫不退让。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来我的地盘上翻波涌浪?”樊国锦有些不屑地翘起了嘴角,低声说道,“这事情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只是一件送出来的牺牲品,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在这里,在这个案子里,你们有可能什么都不是!”

听到樊国锦的话,有人低下头去深思,却有人站了起来。

“我叫姜权,他们都叫我拳头!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像樊处长这么大的官,我也逮过不少...”

“姜权,闭嘴!”

虽然樊国锦的话有些过界,但作为小组负责人的鲁寒,也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太放肆!

姜权是个光头的年轻小伙子,他的外号,倒是让刘浪心中暗暗的好笑,拳头,看来不用自己给他安上别的武器了,他还真像拳头,有勇气。

“组长...”光头的姜权眼神中带着不甘。

“闭嘴!”鲁寒的眼神非常严肃,见姜权低下了头,他转头望着樊国锦道:“好吧,樊处长,资料我们先收了,暂时就这样。”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刘浪,“但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樊国锦脸上的那层怒火还没有散去,但他总算是没有发作出来,“他?嗯,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工作都非常忙,而你们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不熟悉,需要有个向导,所以他是我专门为你们找的向导,在这边,你们有什么问题和需要,不用来找我,直接告诉他就可以!”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违反规定呢?樊处长,你知道我们做的事寒望望刘浪,从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身上,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上懒洋洋的那种无害。

“怎么会呢?”樊国锦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微笑,但却透着一股让鲁寒等人看不明白的得意,“他本来就是我们办事处的人,办事处的人,当然不违反规定咯!嗯,不过他以前的工作,是门卫,政审合格的门卫,放心吧,完全不违反规定!”

门卫?保安!

鲁寒等人终于知道为什么樊国锦要笑了。

第62章 接风(一)

如果说刚刚樊国锦的不配合,仅仅是让鲁寒感觉面子上不好受的话,那么现在刘浪的真实身份一公布,简直就是两个大耳廓子将鲁寒打倒在地,再狠狠的踩上一脚、最后还啐了一脸的唾沫!

是保安?你让一个保安...”指着刘浪,鲁寒连声音都抖起来,那是给樊国锦气的!好歹他们也是省上下来的人,樊国锦居然就抽调一个保安来配合他们工作,这不是忒瞧不起人?

樊国锦脸上带着隐蔽的笑容,“哟,小鲁,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你怎么能瞧不起小刘呢?在我眼中啊...嗯,好了,我还有另外的事情,工作交接上,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先去忙了。小刘,鲁寒他们初来咋到的,接风的事情,就由你全权处理,我今天事儿确实挺多,小鲁,各位,我们回见,回见!”

说着,樊国锦就面带微笑地走出办公室,而刘浪居然毫不客气地坐上樊国锦的位子,倒好像他是这办公室的主人似的。“鲁哥,各位,请坐,请坐啊。你们看啊,在乐山...”

“啪!”

刘浪话还没有说完,光头姜权的拳头就重重地砸到属于樊国锦的办公桌上。

那年头的办公桌都是真正的木头,实打实的结实,也被姜权一拳擂的晃上几晃,咯吱咯吱的响。

“你算什么东西!”光光的额头下,姜权眼神很干净,没有穿衣服的那种干净,纯粹是一种情绪:不屑!

“这位是姜哥吧?你这样砸,要是桌子坏了,我们一样会向上面打报告的,作为一个上级机构来的人,基本的素质,你还是应该要有吧?”面对姜权这种威胁的姿态,刘浪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说道。

气质女张璐跨上一步,把姜权的手从桌子上拉下来,“拳头,冷静点,这位同志虽然身份只是个守门的,但总比安排个扫地或者是倒马桶的来接待我们好吧?”说着,她转眼望向刘浪,“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难道就用‘守门的’这样不礼貌的称呼来使唤你?”张璐果然是女人,一张嘴巴说出话来,心小的人会被活活给噎死。

“鄙人姓刘,立刀刘,单名一个浪字,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浪,当然,各位都是领导,也可以称呼我为小刘。”对于张璐的明嘲暗讽,刘浪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动忽略了过去。

鲁寒知道跟刘浪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再怎么说也是白搭,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所以他干脆挥手制止了其他还想说话的人。“刘浪,是吧?虽说你是个看门的,但我想樊国锦也不是个傻老头,咱们就别来那些虚的,现在我们刚到,住宿的地方,有没有安排?”

“住宿?”刘浪心中一愣,暗道:我X,老烦不是阴我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七个大活人,总不能都弄到马路上去吧?哦,也不是,大院里晚上也挺凉快,就是蚊子多了点,不知道他们肯不肯?

当然,这样想,只是刘浪自己心中的一些恶趣味,真要说出口,刘浪可以保证对方一定翻脸没商量,而老烦也不至于会克扣这点住宿费,但住个什么样的当值,刘浪就有些为难了。所以他还是很谨慎地问道,“住宿......这个,不知道各位有什么要求呢?”

一听刘浪这个语气,鲁寒面皮子就不由地抽了抽,谁都能听出来,感情是根本就没有安排!

“随便!只要有床,可以洗澡,安全一点,公安局那边本来也有接待的,不过我还不想去了,倒是想看看,你这个联络员的本事如何!”鲁寒一咬牙,既然樊国锦这边如此不待见自己,那还真是跟他顶上了。

刘浪点点头,其实人家鲁寒的要求不算高,至少自己的保安室就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张璐麻烦点,算了,还是出点血,找个地方安排安排。

“那这样,我们就出发吧!”刘浪站起来,对着众人微笑一个,然后就带头走出去。

鲁寒紧跟着刘浪,其他人排成一行,拎着他们简单的行李走在鲁寒身后。

“这里环境不错,挺优雅的,适合养老,哦?”鲁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走在自己侧前方的刘浪,就是不顺眼,走着走着就想弄一句话来来咯碜咯碜他。

鲁寒的话让刘浪微微一笑,“鲁大哥说的不错,你要是真的喜欢,过几年就申请调到我们这里来好了,你们上级领导嘛,活动起来也方便,我们很欢迎你哦!”

鲁寒面皮子再次抽了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连笑纹都挤不出来,就更别说笑容了。

带着七种武器离开大院,刘浪知道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小旅馆。

其实按照刘浪的本意,是不愿意将这七个家伙安排在附近的,可没撤啊,人家的车将人送到掉头就走了,而刘浪又没有动车的权利,就算有,张四海经常开的那辆破桑也没法子塞进八个人去。要不刘浪到还真会考虑将鲁寒几个弄到大佛脚下去,“听听佛音,去去你们心中的戾气,那是对你们好。”

小旅馆就是小旅馆。

当张璐看到刘浪将他们带到这个连大门有些破落的XXX旅店门口时,脸皮子都绿了,要不是有鲁寒压着,这孔雀翎恐怕至少会在刘浪白面皮上戳出几个透气孔来。

“这地方能住人?”张璐终究还是没能忍的住,开口问道。

刘浪满脸惊奇,讶异道:“张小姐,哦,张同志,难道你不是人?”

这是什么话?

刘浪的逻辑,众人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地方能不能住,跟张璐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

刘浪见到众人疑惑的样子,也不解释,直接将旅店的老板——一个半老头子叫过来:“这几位是省里面来的领导,把你这里最好的房间都给我弄出来,知道嘛?不用替我节约,一人一间,床单给我换干净点的,对了,厕所有没有?房间里没有厕所的话,马桶给我弄干净了才送进去,听清楚了没有?”

刘浪的声音很大,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为鲁寒等人说话,但实际上鲁寒等人只觉得面皮上烧得厉害,都被说成是天大的领导似的,却偏偏来住这样的小旅店,这不是天大的讽刺!

“寒哥,这地方,我住不下去!”张璐跺着脚。虽然她是巾帼英雄,典型的女中豪杰,为了破案,她也许可以三天三天蹲野地里不洗澡,但她绝对不能忍受这样被人寒碜。

鲁寒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提出要安排住宿的是他,现在要是不满意住房条件,恐怕就会落给刘浪口实,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所以他只好安慰张璐:“没事!我们先进去看看,条件真要是太差了,我们掉头就走,去找市局,招待所应该还有吧!”

“我看招待所也比这里好!”张璐还有些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那半老头子嗯嗯啊啊地说着地道的乐山话,倒是让鲁寒等人听得不是很分明,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们先去看房间。

原本有些不屑的鲁寒等人,在看过房间之后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刘浪了,这里的房间环境其实挺不错。

“关键是这里离我们办事处近,走路就五分钟!”刘浪最后还说出了一条让鲁寒等人不得不接受的条件:办案方便。

到最后,就连坚持反对的张璐也没了话说,人家都考虑这么周到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挑三拣四?

刘浪见他们不反对,就把房间给定下,也不急着离开,说是等他们收拾好了,带他们去吃乐山的特色。

虽然对刘浪这个人不怎么感冒,但现在都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光,怎么说也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听到有吃的,多少有些动心。

放下行李,大家跟着刘浪出门,转过街角,就是一条喧闹的背街小巷,一个地方的特色食品,也只有在这些地方才能品尝的到。

很明显,刘浪是将他们带到一条小吃街了。窄窄的街道两旁,琳琅满目,都是各种小吃,看到这些小吃,鲁寒等人就感觉到肚子更饿了。

“好了,各位,今天中午,我们就品尝一下这家最有名气的本土小吃!”在鲁寒等人的期待中,刘浪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众人说道。

听了刘浪的话,鲁寒抬头向停脚的店面招牌望去,只见一个烟熏火燎的木质牌匾,破旧的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老字号面馆——感情刘浪为大家接风,就是吃面?

第63章 接风(二)

鲁寒感觉自己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个乐山是怎么回事!

这个特调科是怎么回事!

这个樊国锦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该死的保安,他难道是将自己当成大爷了?

说的接风,居然带来吃面条?就算这家面条是全乐山最好吃、最有特色的面条,难道就没有比面条档次更高一点的食物?

鲁寒双眼里喷射着火焰,“刘浪!你打算让我们中午都吃面吗!”

刘浪很无辜地摊开自己的双手,“领导啊,我们中午的伙食标准就仅仅只够吃面的,您看,我们这些一线单位是不是特别辛苦?”

张璐脸上泛起一种不知道怎样来形容的表情,最终她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拉了拉鲁寒,压低声音道:“老大,先看看,我总觉得这个刘浪很不正常!你想想,就算那个樊国锦想要寒碜我们,专门找个保安来接待,普通的保安能像他那样,面对我们自然而然?你我都是刀尖上走过来的人了,要说拿出去止小儿夜哭不够,吓吓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但你看这个刘浪,他啥时候怕过我们?”

听到张璐的话,鲁寒心中一动,缓缓地点头,沉声道:“大家坐下,吃面!”

八个人,七男一女,算上刘浪刚好是八仙过海一桌人!

除了刘浪看起来小帅小帅,有些亲和力,其他七个人虽然长相不是凶神恶煞,但总带着一股子味道,让周围的人不敢轻易地靠近,结果愣是在这个拥挤的小面店里占了两张桌子。

“老板,面条,一人两碗,你最拿手的干绍面和杂酱面,嗯,一碗二两!”刘浪也不征求鲁寒等人的意思,就直接将面条给点了去。

老板和一个跑堂的也不怎么情愿给这群表情生人勿近的家伙多说话,按照刘浪的要求去忙乎了。

很快,三个大盘子里满满地摆着面碗端了上来,先别说吃,光是那种扑鼻的香味,就让鲁寒感觉到自己肚子好像在咕噜噜作响,张璐还好说,六个男人撮起筷子,也顾不上烫,就开动了。

事实证明,刘浪选的地方和要的数量都没有错!

两碗合起来足足四两面,鲁寒等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倒进了肚子!不是吃,也不是嚼,完全是倒!

刘浪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别看这小店不怎么样,可乐山人都知道,只有这家面店才是最正宗的,怕不把你们舌头给咬掉!”

等到最慢的张璐吃完,也仅仅过去了十分钟时间,刘浪用眼神询问众人,是否还需要,虽然看的出来他们有这个意思,但最后却谁也没有开口,只是摇了头。

“那就走吧,你们要不要先回旅店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再说工作的事情?”刘浪叫过老板来结账,一共三十二块钱。

三十二块钱就将自己这边七个人给打发了!鲁寒的眼神又开始变得不友好起来,人总是这样,刚刚吃得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些,现在肚子饱了,想法就多了。“不!我们现在就要去袁维锦死的地方,进行现场勘查!我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鲁寒这话铁定冒火!这是啥,这是赤果果的蔑视,是赤果果的不信任乐山办事处!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鲁寒这话,那叫做蹬鼻子上脸!

可刘浪就一点没动静,仍旧是笑呵呵的跟弥勒佛似的,“真的?现在就去?”

跟刘浪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再加上张璐刚刚的耳语,鲁寒对于刘浪这小子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他做什么,鲁寒都吃不准,看他笑得好像是老实,但鲁寒多年的工作经历总让他觉得这其中铁定有什么阴谋!

“刘浪同志,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度假的,现在住宿的地方已经弄好,当然就该工作了!”看到鲁寒有些犹豫,张璐就站了出来。

刘浪点点头,“好,那就去吧!”

看就看呗,那地方刘浪自己都研究了好几次,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要是这几个空降兵能够找出啥由头,刘浪还得感谢人家呢。

头前引路,反正这里距离大院也不远,就当是饭后消食了。只是顶着炎炎的烈日,张璐作为一个女人,总有些不自然,所以走着走着就跟大部队分开了一些,专门找那些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行走。

这大热的天,有张璐这种想法的人自然不少,所以,那些个地方的人流密集度自然比街道中央要高的多,刘浪在带路的同时也不忘随时关注自己的“客人”,当他眼神扫向张璐时,突然发现在张璐不远的地方,有个‘熟人’。

都说人做啥事多了,脸上就会有所反映,这就叫:“相由心生”,可这世界上也没啥放矢皆准的真理,比如这个姜军。

姜军,不是象棋里的将军,可别听错了。

姜军是小白脸。刘浪跟他认识好多年,唯一讨厌这小子的,就是比自己小白脸,用刘浪的话说,‘这小子天生就是被富婆包养的命!’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军今年都快二十五了,别说被富婆包养,就连女朋友都没有找着一个,这是让刘浪很不解的地方,他曾经帮姜军算过命,据说应该是祖坟埋错了地方。

姜军虽然长的小白脸,人也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做不成正事,所以姜军有个爱好、兼职——劫富济贫,劫别人富,来济他自己的贫,用最通俗的话来说,就叫“三只手!”

他可不是一般的三只手,他有自己的原则,当然这个原则说起来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

当刘浪看见姜军的时候,姜军却没有看到刘浪,因为他的双眼正在忙碌,忙碌着审核。

审核什么呢?在姜军的前面,有个长相穿着特别“富态”的中年男人,一边不停的用纸巾抹着汗,一边却紧紧地搂着身边女人的腰,水蛇腰。

“这小子,跟他说多少次了,还是记不住,黄雀,黄雀,哦,这次是孔雀!”刘浪心中暗暗为姜军祈祷:“只打脸吧,不致命不残废,破相就好!”

姜军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至少两个人盯上了,他还在研究着该怎样下手。

他不是一般的三只手,他是有师承的三只手,是三只手里的王子!所以他绝对是三只手里的高手,高手,当然就要万无一失,若是让受害者发现自己被盗,那还叫什么高手。

跟了这个死胖子两条街,姜军心中充满了怨念,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喜欢逛街的死胖子,一路走,还要一路牵着别人的手。那女人也是,不好好走路,走路就走路,非得不停的将腰拧来拧去的,你不嫌烦,他姜军还觉得看着头晕。

好不容易,因为这里人流量密集,胖子和女人行进的速度一下子慢到可以跟蜗牛媲美,姜军决定在这里动手,他不想再在太阳下看着这两人“耍流氓”。

胖子的裤兜很鼓,看起来很诱惑,但姜军知道,那是假象。跟了两条街不是没有收获,那兜里塞的都是女人用的纸巾,真正的钞票,也不是在另外一边的裤兜里,那里面是零钱,买个棒棒糖、冰棍儿什么的,胖子就从那边掏钱。

钱,都在胖子的腰包上。

姜军寻了一个侧面的位置,他要进攻的目标,就是夹在胖子和女人腰肢之间的那个腰包。

舌头一动,姜军从嘴里翻出一片薄薄的刀片来。

这也是个绝活,虽然姜军从来没有被警察抓过现场,但前辈们的经验不能忘,基本的技能必须要学到家,口藏刀片,那是基础中的基础。

再说,姜军的那刀片,绝对不是一般小偷用的刮胡刀片,而是祖传的。

祖传的?那不是被很多人含进过嘴里?

别,这个祖传的,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说刀片的规格和打造的材质,这个要求,是祖传的,然后由他姜军亲自打造的,颇有些:“片在人在,片亡人亡”的味儿。

薄薄的刀片顺在两根手指缝里,姜军决定出手了。

他的动作没有瞒过刘浪的眼睛,同样,也没有瞒过那个来自省会的孔雀,就在姜军装作无辜行人,挤开胖子身边的妖娆女人的同时,张璐也动了!

其实张璐真不是出来捉小偷的!

除了刚从警官大学毕业出来那会儿,跟着师兄实习的时候,做过抓小偷这种事情以外,张璐就再也没跟“小偷”这种违法犯罪行为打过交道,有时候就算是在街上看见了,也不会去动手,因为她的老大,鲁寒会说,‘国家培养你出来,不是用来抓小偷的!’

今天之所以盯上姜军,还是因为他那张让刘浪羡慕嫉妒恨的脸盘子,虽然张璐是警察,还是特警,但这个职业并不妨碍她的基本属性——她是个女人!

第64章 多一只手的帅哥

姜军心中挺得意,就在跟那胖子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左手指间的刀片已经成功将胖子腰间的皮革包包划开,同时他右手两根灵巧的手指已经伸向了腰包上被刀片划开的缝隙,里面,一叠厚厚的钞票正在召唤着姜军的心灵。

“啪!”

一只白皙而纤长,跟姜军那双手有一比的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准准地扣了上来。刚刚还浑然不觉的胖子听到这皮肉相撞的声音,好像是猛然间回过了神来,胖乎乎油光光汗津津的脸上,透出一股子怀疑,针对姜军。

“终于找到你了!好久不见啊!”

随着第二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姜军的手腕上再次多出一只手来,同时响起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小子,躲我呢?说了请我喝酒的!”抓住姜军并说出这句话的人,当然是在眨眼间就冲上去的刘浪。

张璐很惊讶,因为就在两秒钟前,刘浪距离她还有至少十米远,而自己并没有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

姜军也很惊讶,是因为抓住他手腕的那个女人,她虽然不漂亮,但是身材高挑,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种让姜军觉得足以震颤他心灵的气质。

鲁寒等人同样是惊讶,因为刘浪刚刚还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从他们身边消失掉,甚至连这个家伙是怎样溜走的,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等到他们再看清楚的时候,刘浪就已经跟张璐站了个肩并肩,两人同时抓住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胖子倒是很警惕,一见场面觉得有些怪异,眼光马上落到了自己腰包上,一瞅,立马张嘴,发出一声类似于封建时代皇宫里管事人的声音来,“啊~我的腰包是小偷,我要...我要报警!”

或许那胖子原本是想说‘我要打死你’之类,足够在水蛇腰女伴面前显出自己男人气概的话,可当他在潜意识里对比了自己跟姜军的身材,还有刘浪这个帮手之后,胖子很明智的选择了合法的方式。

“报警?”刘浪眉头一皱,转问胖子:“你掉了东西么?抓贼抓脏,这句话你没有听过?还是你根本没有读过书?你看看我的朋友,他的长相,他的风采,虽然他这个人跟你一样,从小不会读书,但怎么看也不会是做小偷的人吧?胖子我警告你,诽谤一样是犯法的!”

当刘浪说道前半句的时候,姜军和那个水蛇腰的女人都在频频地点头,可听到下半句,姜军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死流氓!我是高中毕业!高中!”

刘浪不以为然地笑笑:“胖子,听到了?人家学历还比你要高那么一点点!”

胖子脸上的肥膘一抖,那眼神深深的将他出卖了:他怎么知道我是初中呢...

“哎呀,人家帅哥不过就是撞了你一下下嘛,你何必非要诬陷人家是小偷呢,哦,帅哥?”水蛇腰女人说到最后,还冲着姜军挤了挤眼睛。

张璐很快就明白,自己抓着的这个帅哥,就是刘浪的朋友。

她打心眼儿里想将姜军的身份曝露出来,好报复报复刘浪,可当她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一股冷意,从头浇到了脚。

那是因为刘浪的眼神!

两道冰冷的、不带半点感情的眼神,从刘浪那不算太大,但此刻看起来却异常慑人的眼珠中,透了出来,直射到张璐的身上。

这种冷意,让张璐感觉到,此刻的刘浪是多么的危险。‘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说他想跟我动手?我可是女警散打全省第一名,他凭什么威胁我,我还是他的上司!’张璐在心中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殊不知当一个人开始因为某件事情为自己打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潜意识中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弱势的位置上,战争还没有开打,就已经输了。

所以张璐的嘴动了动,最后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当然,事后张璐也为自己当时没有揭发姜军而找到了理由:考虑问题,让刘浪那小子钻了空子!

胖子被厉正一瞪,又被自己的女人在旁边一撒娇,虽然仍旧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确实没有证据,而且周围好像也没有人来‘见义勇为’,整个人的气势就下去了,摇摇头道:“算老子今天倒霉,宝宝,我们走吧,不就一个腰包么,值不了几个钱!”

那个叫宝宝的水蛇腰女人对着胖子扭扭腰身,“嗯,你最好,最听话了!”那嗲嗲的声音让刘浪三人不由的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纷纷感觉不是个味儿。

不过人家胖子好像就是特别喜欢这个调调,满脸的喜悦,忙不迭地点头,搂着自己的“宝宝”,走了。

“刘浪,这位多一只手的男人,是你的朋友?”已经从刚刚那种冰凉感觉中回过神来的张璐放开了姜军,双手抱回胸前,瞪着刘浪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鲁寒等人此时也靠了过来,显然,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的名字叫姜军,你看,”姜军那堪比女人的手轻轻一抖,就从刘浪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两手一摊,“我只有两只手,你怎么说我多一只呢?”

姜军这个行为,却让鲁寒脸色一动,眼神直愣愣地落向姜军的脸。鲁寒的诧异不是因为姜军对张璐略带挑性的语言,而是因为他刚刚的那个动作,那抖手的动作,太敏捷、太迅速,迅速到鲁寒为止震惊。因为他自认是个贴身擒拿的行家里手,却自问做不到这个名叫姜军的人一般。

“哼!”张璐鼻子微微发出个不屑的声音,‘不是三只手,刀片还在手指间夹着的吧!还想骗老娘!’张璐心中这样想,但当她看到姜军那张堪称媲美电影明星的脸,还有那和煦的笑容时,这些话又说不出口了。‘哎,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分明长着一副好皮囊,结果不但只是个高中生,而且还是小偷,可惜了,可惜了!’

就在张璐心中暗暗为姜军惋惜的时候,刘浪却对姜军的表现有些好奇,他转来转去的看着姜军,直到姜军因为他的目光而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才笑道,“哟呵,大夏天的。。居然,”话未说完,他似又想起什么,立即转向鲁寒等人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朋友,姜军,姜军,这些是我的...同事...哦,不对,领导,他们都是我的领导!”

姜军刚刚被刘浪看得浑身不自然,现在逮着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嘿!你小子尽说废话,我还不知道你么,大院里除了抹桌子的大婶儿,其他人都是领导!”

姜军这话也没错,刘浪本就是个守门的,当然人人都是他的领导。

“我想起你是谁了!”就在刘浪跟姜军还在闲扯的时候,鲁寒没头没脑地对着姜军吼出一声来。

第65章 粉笔字

鲁寒一声大喝,将正在痴哒哒望着张璐的姜军吼得浑身颤栗,跺起脚来,“你!你这个人,说话这么大声,还有没有点素质?”

素质?

鲁寒被弄得发愣,这个事情,跟素质有关?摆摆头,不理会姜军刚刚那句毫无逻辑关系的话,鲁寒问道:“你的师傅是不是姜海天?”

姜海天是谁?姜军的脸上满是茫然,他转头看着刘浪:“臭流氓,你认识姜海天?男的女的?”

刘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姜军,“姜海天你都不认识?他是你爷爷!”

“滚!他还是你爷...咦,好像还真是我爷爷。喂,没素质的大个子,你认识我爷爷?”姜军被厉正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爷爷好像还真是叫姜海天。

鲁寒眉头一拧,整个脸寒霜密布,阴阴地瞪了眼姜军和刘浪,上前两步拉住张璐,“我们走!”

没有理由,也没有缓冲的余地,张璐还想跟这个有些傻傻的、没有读过什么书的高大帅哥小偷聊上两句,无奈被鲁寒给拖着,不得不离开。

“这人有毛病!”姜军瞪了眼鲁寒,却受到到来自其他五个男人的怒视,吓得他连忙转移视线,“流氓,这些家伙是干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单位新来的?”

刘浪耸耸肩膀,探手抓住姜军的袖子,手指头一动,拈出他不知道啥时候藏进袖口的刀片,“他们啊,省里面下来的警官,专门抓贼的!”

将刀片在手指尖行云流水地转动两圈之后,又塞回到了姜军的手心中,“下次小心点,别老盯着猎物不放,自己成了猎物还不知道,我不是每次都在的!”

姜军不知道还在想着啥,刘浪跟他打招呼要离开了,他还原地站着,没半点动作的发愣。

“哦,对了,另外,下次在女人面前,别叫我流氓,更别加个臭字,知道了?”刘浪冲着姜军笑笑,转身,笑容却瞬间消失,‘鲁寒为什么那么吃惊?难道说,他认识姜海天?’

姜海天是谁?

姜海天是姜军的爷爷!这事儿刚刚姜军自己也承认了,没啥大不了的。可姜海天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整个四川袍哥会十三老中排行第四的“贼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整个四川省境内的三只手都归他老人家关,这事儿,刘浪清楚,但姜军那小子从小混混沌沌的,姜海天就没把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

当然,老人家这样考虑,可能也是想到世道不同了,哥老会、袍哥子的那一套,行不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刘浪知道这些,还是跟他的死鬼师傅有关,生前的时候,姜海天跟刘浪的师傅关系不错,要不刘浪也不会认识姜军。

跟姜军告别之后,刘浪快步上去,撵鲁寒等人,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是上级领导,不能就这样丢一边不管。

追上之后,刘浪陪着笑脸客气两句,鲁寒板着个脸,“你不要废话,马上带我们去袁维锦死的地方,我们要检查现场!”

“现场?”刘浪听到鲁寒的要求,心中微微一晒:这都是多少天了,去那个小黑屋,他们还能找出根鸡毛来?不过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做的。一边将鲁寒等人引入大楼,刘浪一边找人来开了门。

现在是大夏天的,又是正午时光,照道理阳气应该是挺足的,可一打开小黑屋那到死沉沉的厚实木门,刘浪怎么就感觉一股子冷气直扑脸膛,吹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诡异!”站在刘浪身后的张璐也被这股子阴风给吹得不禁出声,鲁寒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踏进了屋子。

“啪!”刘浪顺手打开电灯开关,就听见张璐一声大叫,“这是谁干的!”

什么东西?

刘浪顺着张璐的眼光,才发现在房间中,原本用粉笔画出来的,袁维锦尸体的姿势示意图中间,被人用白色的粉笔写了两个大字:叛徒!

刘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涂鸦”事件,而是针对整个乐山特别调查科的阴谋,或者说是挑战!

鲁寒的嘴角抽了抽,冷笑道:“刘浪,这个不会是你们自己人在搞笑吧?哼!我看你们这个特别调查科,应该整顿整顿了!个个人不务正业,明明是个保安,却不好好的守门,整天介的游手好闲,还结交匪类!”

鲁寒这话一说,刘浪顿时心中雪亮:他一定是知道姜海天的真是身份!

“我们该不该整顿,不由你来说!”门口突然响起了樊国锦的声音!

听到话音,众人纷纷回头,看到樊国锦迈开大步径直走进来,“怎么?鲁寒你还真是将自己当上级了?我这里不是公安局!也不是你们的分支机构,你是不是把手伸的太长,把自己放的太高,把我樊国锦当成傻子了!”

樊国锦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肃,眼神也越来越犀利,那种凌厉的气势排山倒海般的压向鲁寒。

鲁寒上身微微后倾,仿佛在这种浪潮般的气势下,有些难以抵抗,他此时才想起来,这里确实不是该自己撒野的地方。特调科,别看是个小小的机构,在成都那边,他们还真是不敢将那些家伙怎么样。而且听说,特别调查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但在每个地方,他们都有几个特别强力的隐藏人物,绝对不是公安系统的战斗力能够对付的,这也是导致在一般情况下,特调科的人不会跟公安这条线较真,但若真是特调科态度强硬起来,无论是公安还是国安,都不得不给面子,虽说大家都是一条线,但高矮还是分得很清楚。

鲁寒知道自己过了!

刚刚说的那些话,让刘浪听了没有关系,让其他人听了,问题也不大,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樊国锦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不自觉的伸手在额头上擦了擦,那其实并不存在的汗水,鲁寒颇为小心地道:“樊处长!刚刚我的情绪是激动了一点,但你看,”甩手指着地上的“叛徒”二字,鲁寒感觉自己的胆气好像又壮了一些,“这个说明什么?难道这不是你们工作的失职?”

樊国锦眼睛眯瞪起来,像两根针一般的眼神刺向鲁寒,“看来你倒是非常有工作责任心!上级安排你来查这个案子,倒也没有看错人,刘浪!”

“到!”在这种时候,无论刘浪平日里多么的嬉皮笑脸,都必须要收敛起来,重重地踏上一步,布鞋也踩出让鲁寒等人惊心动魄的“嘭”响。

“既然上级来的同志这么负责,我决定,将两个字的来龙去脉也交给他们去调查,回头我会给上面报告,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招待他们,不得有误!”樊国锦的声音提得非常高,或许整栋楼都能听见。

鲁寒等人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只听到刘浪中气十足的一声:“好!属下一定招待好!”那声音如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的脸上。

樊国锦再瞪着鲁寒等人沉沉地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七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上级同志”。

“各位,你们可以慢慢研究,我上楼去转一圈。老大要我好好地招待你们,瞧我这穷样,得先找财务预支一点才行,每天都吃杂酱面,那也不成事儿!”

说着话,刘浪就走了出去。

他当然不是去要钱,虽然他还真没有多少钱,但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刚刚一出小黑屋,刘浪的脸色再次变得非常难看。

那白色粉笔写的“叛徒”两个字,在刘浪的脑海中反复的盘旋,“娘的,究竟是谁弄出来,可别被老子给揪出来,是男的,我切了!女的,我X,看看漂亮不漂亮再决定!”

第66章 腐烂的味道

刘浪从底楼的小黑屋出来,就直接上楼去了张四海的办公室。准确的说,现在也是刘浪的办公室。

此时张四海和齐学南正在忙碌地翻查着资料,因为樊国锦特别交待在省里下来的家伙没有走之前,他们不能轻举妄动。齐学南为了却自己心中那种疑惑,催促着张四海跑了很多地方,去收集资料,关于僵尸的!

所以刘浪走进办公室,看到两个人都在俯首翻阅,齐学南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张四海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过,刘浪不得不先开口问道:“小黑屋里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的问题,根本没人能够回答,张四海两人甚至连小黑屋里发生了什么事,都根本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在听完刘浪描述之后,张四海满脸写满了:我不相信!

“我们办事处不会有这么无聊的人,搞恶作剧吧?”想了想之后,张四海又自言自语道。

齐学南的注意力也从资料中被吸引过来,“我看,只要不是你,我们办事处就不会有那么无聊的人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她的话说得张四海面上表情怪异无比,最后只得向刘浪耸耸肩膀,以示自己的大度。

刘浪还想跟两人讨论点什么,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在叫自己,转头过去,却是脸带微笑的樊国锦,他心中顿时暗道,“这老头,神经大条的还可以嘛,都出这种事情了,他还面若桃花,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

“老烦,找我有事?”刘浪走到门口,问道。

“跟我来办公室。”樊国锦偏过头去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张四海和齐学南,对刘浪道。

跟着樊国锦去了办公室,刘浪也不玩虚的,径直将樊国锦办公桌上的西湖龙井倒了点在水杯里,给他自己泡上。

“你能不能节约一点?”樊国锦还是带着微笑,看那样子好像是在开玩笑,而不是真的心疼茶叶,“就让你进来坐一屁股的事情,你也要泡我的西湖龙井?”

“呸!”刘浪将刚刚濯进口里的滚烫茶水给喷了出来,有些忿忿地望着樊国锦,“你老糊涂了?在自己办公室里用过期的西湖龙井装点门面?”说着,他闷闷地将茶杯放下,谁会知道樊国锦居然还有这种爱好,只能自认倒霉。

樊国锦不去跟刘浪说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而是绕有兴致地看道他道:“你对‘叛徒’那两个字,怎么看?”

刘浪眯起眼睛想了想,“真要说?”

樊国锦点点头,眼神中有一些期待。

“烂!”从刘浪口中吐出一个让樊国锦打死都想不到的字。

“烂?”樊国锦的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嗯,非常的烂!”刘浪重重的点头,“你一定没有看那两个字,写的太差了,字体就不说了,连笔画顺序都出错,我简直怀疑写这两个字的人,是不是小学都没有毕业!”刘浪一边继续点着头,一边说道。

樊国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到电风扇旁边,将档位调高一点,“小刘啊,我不是让你评价那两个字的水平,我是想让你分析分析,那两个字,它究竟是怎么来的?”

刘浪一脸恍然,“嘿,老爷子你说话明细点嘛,让我误会了不是说这两个字,还真是出现蹊跷,其实我个人是不认为袁维锦的同党会做出这种多余的事情来...”

“肯定是袁维锦那些同党干的!”在刘浪跟着樊国锦离开之后,张四海想了一阵子,猛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地吼道。

齐学南抬起头来,见怪不怪地瞟了他一眼,“我说,就算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声的折腾吧?桌子坏了,那是要花钱换的,你有么?”

张四海愣了愣神,刚刚那种“拍案而起”的气势转瞬间在齐学南这淡淡的语气中化为乌有,“我这不是愤怒嘛?都是新中国,遍地红旗飘,这些帝国主义的间谍们,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身为一个中国人,我怎么能不愤怒呢?”

“得了吧!”齐学南不屑地挥了挥手,“你就省省,啊,省省。先别太浮躁,动动脑子,将你换成袁维锦的同伙,愿意来做这个脱裤子放屁的事儿?”虽然齐学南是女人,但有时说话也不是很注意,尤其是跟很熟的张四海在一起时,偶尔也会吐出些不适合她这个美女身份的词句。

张四海想了想齐学南的话,很实诚地摇头道:“换做是我,肯定不愿意来做这种事情,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将叛徒吊城门上不可?”

“以你的智商都不愿意来做这事儿,难道说袁维锦的同伙智商还能比你低?我看是不行的,帝国主义虽然是反动,但人家弄这些事儿也是要成本的,成天弄些个白痴出来当间谍,那也不是个办法,哦?”齐学南说完,也不理睬张四海,自己认真地去研究资料了,弄得张四海不上不下的吊半空里,“你这话啥意思,说我是白痴呢?”

“不是,白痴比你要差一点!”齐学南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哦,那还差不多!”张四海好像在齐学南这句话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笑眯眯的继续看资料去了。

此时在樊国锦办公室的刘浪,他的看法跟齐学南差不多,但是,他说得不是那么直接和肯定。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说是袁维锦同伙做的,那是忒瞧不起人。老烦,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丢给鲁寒那档子家伙去忙乎去,您还是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樊国锦眉头一竖,瞪着刘浪,“小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樊国锦想来行得正、坐的端!从来不会...”

樊国锦这正气凌然的话还没能说囫囵了,就被刘浪开口打断,“得,你是正直的人!但你不知道越是正直,越容易伤害到别人么?”

“要说伤害那也是他做错了,才会被我伤害!”樊国锦死咬着不放。

“好吧,好吧,我们不要扯远了,就说说那个姓林的,你说,上面会不会是他们家在搞事儿?”刘浪摆摆手,对于樊国锦还有师傅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那种特殊时期形成的思想,刘浪觉得自己很难去改变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跟他们讨论跟那个年代有关的事情。

提到姓林的,樊国锦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灰败,或许对于樊国锦这样的人来说,也只有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才会引起头疼和无力的感觉。

“我觉得,林家就是革命不彻底的产物!”想了想,樊国锦用手指节敲着桌面,对刘浪说道,“要是头些年,像林家这种势力敢于冒头,一定会被敲打得体无完肤。哎,小刘,你说,是不是世道变了?我怎么觉得,有些事情我们曾经在坚持的,现在都已经变了味儿,闻起来都有种快要腐烂的感觉!”

“不是快要腐烂,而是已经腐烂了!”刘浪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手指轻轻在白瓷的茶杯上弹出有节奏的噹噹声,“我下去看看那些客人,唔,你还有什么交待的?”

樊国锦跑远的思绪被刘浪一句话给拉了回来,“有,你给我注意下那群人的反应,我怀疑他们当中...”

不等樊国锦将话说完,刘浪就点着头,“好,我会留意的,放心!”

第67章 伊人不是路人甲

刘浪走到底楼,远远的就听见在小黑屋中发生了争论,看来鲁寒的队伍并不都是一言堂,他这个队长还能让大家畅所欲言。

刘浪干脆停下脚步,仔细地听了听,不外乎就是关于“叛徒”这两个字的来历问题,到底是谁在那里写下的两个字?

有说是袁维锦的同伙干的,也有说是樊国锦手下人做的,当然,没有人会说是刘浪。

张璐是坚定的认为是樊国锦手下人做的,刘浪听到那个唯一的女声,就想起了姜军那小子,‘他小子不会真是对这个气质制服女产生了兴趣吧?嘿,真要是,那还挺好玩了,要是成事了,整天两个人在家里玩警察捉小偷,想起来都比较搞笑!’

听了一阵子,刘浪感觉好像也听不出个名堂,就走到了小黑屋的门口,清了清嗓子,引来房间里七双不爽的眼神。

“来就来了,哼什么哼!”拳头是最不客气的一个家伙,说话从来不带遮掩,刘浪对他反倒没什么看法,这种直爽的人往往是最没有心机的,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靠得住。

“你有没有问樊国锦,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搞的恶作剧?”张璐拧着眉头,刚刚能够支持她这种想法的人,几乎没有。虽然大家刚才都很不负责任的这样说过,但真要开始正式分析的时候,七个人当中也只有张璐这唯一的女人会确定这种想法,其他人都觉得,无论双方之间意见多么的不合,至少有一点,大家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有些违背原则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所以当张璐冲着刘浪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刘浪表示出恰如其分的惊讶:“啊?张璐同志,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对我们特别调查科乐山办事处的侮辱,或者说是对整个特别调查科的侮辱?虽然我不是...嗯,正式的在编人员,但据我所知,能够进特调科的人,肯定够资格进公安系统,倒是公安系统的人,绝大多数是没有资格进入特调科的...”

刘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拳头一跃而起,整个人带着强烈的风声落到刘浪面前,白生生的牙齿搓动得咯吱做响,“狗日的,你什么意思?”

虽然拳头的样子非常骇人,但刘浪却不为所动,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后仰一寸,“我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是明白的,虽然你们的智商没有超过上帝那个250的数值,但平均水平应该也是达到了吧?拳头是吧,你看,难道你想证明我刚刚说的话是正确的吗?”

“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绰号不是白起的!”拳头牙齿再挫,右手沙钵大的拳头紧紧地捏起来,就要向刘浪那张让他讨厌无比的脸上掼去。

“拳头住手!”鲁寒一开始还在看着两人争论,见拳头动手,才大喝一声,闪身上来一把将拳头的右手拉住,“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冲动!人民内部矛盾,我们尽量通过温柔的方式解决。”

鲁寒一边控制着忿忿不甘的拳头,一边用森冷的眼神望着刘浪,道:“刘浪,哼,我承认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一个普通保安居然有如此的伶牙俐齿,你不去当说评书的还真是浪费人才了!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们没有贬低特调科的意思,但正所谓近墨者黑,一个喜欢跟惯偷当朋友的人,我不会认为他的素质能够高到什么地方去!”

刘浪知道鲁寒说的是谁。刚刚还没有进大院,刘浪就已经想通了,这个鲁寒跟姜海天多半还是有些冤仇,要不也不会在认出姜军之后变成那副德行,现在又在自己身上泼粪,看来自己还真要小心点,炉火中烧的人可怕,炉火中烧的男人更可怕!

笑了笑,刘浪主动的退后一步,算是让拳头也好有个台阶下,“不管鲁队长你怎么说,总之我不认为,同时樊国锦也没有告诉我,这两个字跟我们特调科任何人有关系,所以你们还是别嚷嚷。嗯,要是你们有兴趣,就继续呆这儿研究,我呢,到家里休息一会儿,我家就在那儿!”刘浪顺手指向大门口的保安室,顿时引来自鲁寒等人不屑的目光。

刘浪将这些眼光尽收眼底,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表情平淡地转身离开,但在心中,他却有些瞧不起这些来自所谓大城市的人,‘哦,看到别人住在保安室,好像就觉得自己高等了?其实又能高等到什么地方去呢?还不都是一样的人,哎,人啊,就是这样,往往分不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走出办公大楼,下午的艳阳晒得刘浪有些懒,他想起了自己摆在墙角的那张躺椅。

有两天没有照顾它了,上面落满了尘土。

在椅子的后背上,刘浪永远放着一张毛巾,那是专门用来擦椅子的,其实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么?

慢慢地躺上椅子,一种久违的愉悦慢慢的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在刘浪全身上下弥散开来,让刘浪情不自禁地伸展了一下身子骨,发出声满意的叹息。

在小黑屋里,是可以看到刘浪的。当鲁寒等人看到刘浪的行为举止时,纷纷表现出足够的鄙夷,“瞧,这就是小地方的人,从骨子里就懒散的,璐璐啊,你以后找男人,可不要找这种小地方的男人,都没出息!”拳头刚刚一直都很不忿刘浪,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怎么不狠狠的践踏一番。

张璐点点头,“我看他这个样子的男人,恐怕不会有那个正经女人会喜欢他,他这一辈子啊...”

正说着话的张璐,突然间大张着嘴,却没有了声音。而在她周围的鲁寒等人,也瞪直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刚刚他们还在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正经女人,会对刘浪这样的没有身份、没有住房、没有资本的“三无”男人产生兴趣,可就在一转眼,上天就跟他们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一个女人,正向刘浪走过去。

“会不会...”拳头的眼神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就没有再离开过,此时他正强咽着唾沫,用挣扎的语气说道:“是来问路的?”

女人用实际行动打破了拳头的幻想。

这个怎么看都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美女,走到刘浪身边,径直开口道:“刘浪,我等了两天,你都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把...给忘了?”

那语气,听在众人耳朵里,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现在,路人甲,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68章 天鹅和蛤蟆

这个突然出现在刘浪身边的美女,那说话的语气简直让鲁寒等人跌破了一地眼镜。

上衣是简约但不简单的柔黄色衬衫,配上一条泛着淡蓝色裙裾的白色步裙,恰如其分地露出那对修长而白皙匀称的小腿,维纳斯一样的完美。看着这样一个女人,就连鲁寒这种镇定的男人心跳都有些加速。

刘浪半睁着眼睛,瞄了一眼。

其实他早就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罗诗琴,哪里还有什么美女会找自己呢?

“这不是昨天才说的事情么,我这两天忙着呢!”刘浪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这种行为是不够礼貌,不过刘浪心中也有些沮丧,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在罗诗琴面前曝光。他相信罗诗琴父亲很有些的关系,因为罗诗琴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担任门卫兼保安和清洁工的职务,虽然刘浪自己并不介意这个伟大的工种,但跟罗诗琴这个天之骄女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刘浪一向贪图安逸的生活,既然已经知道跟罗诗琴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的空间,还是早早的断了念想的好,免得最后害人害已。抱着这种想法,刘浪对罗诗琴表现得冷淡一些,也很正常。

但他这种举动,落在拳头等冲动型男同胞眼中,浑然有种装B到欠揍的程度,这不,小黑屋门口的拳头,再次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呀呀道:“狗日的!不算个男人!”

刘浪没有听到拳头这句话,否则他一定会问问,那要啥样的表现,才算是男人呢?

罗诗琴好像不是很在意刘浪的这种态度,也有可能,因为刘浪在她心中无所谓态度问题。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样,你就算是很忙?”

刘浪很认真地点头,慢慢道:“是的!现在我正忙着休息!休息也是工作的一种,难道你不知道么?”

罗诗琴颇有些失望地摇头,“我承认,在言语上,我是说不过你的,不过学南姐姐那么推崇你,是为什么呢?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有哪一点值得她在我面前如此的推崇,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女人!”

齐学南在罗诗琴面前推崇自己?听到罗诗琴的话,刘浪不禁有些惊讶,正如罗诗琴所说,齐学南是一个那么骄傲的女人。

刘浪不得不稍微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他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开口道:“齐学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你,最近我被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看着他们!”说着他右手一甩,指向站在小黑屋门口的几个人。

罗诗琴顺着刘浪手指的方向,夜星般的眼神扫了过去,赫的站在最前面的拳头连忙放下双手,站了个笔挺,跟训练时站军姿一样标准。

“他们是什么人?犯人么?”罗诗琴有些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既然刘浪要看住这些人,又没有将他们直接关起来,或者是用手铐铐住,在她的思维中,刘浪和齐学南等人就是执法的,他们要看住的人,肯定是违法的。

刘浪笑着摇头,他不知道罗诗琴这句话,被鲁寒等人听到,会不会气到吐血,

“他们不是犯人,是上级领导,小丫头不要乱说话!”

“我不是小丫头!”罗诗琴再看了鲁寒等人一眼,也知道自己刚刚是会错意了,难免有些羞涩,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淡淡的嫣红,看得刘浪都有些痴迷。“刘浪,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没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感的原因,刘浪听到罗诗琴的这句开头,猛然从躺椅上跳起来,倒是将罗诗琴吓得退了一步,后面的话也忘记了说。

跳起来之后,刘浪才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他娘的,我都在干啥!”

说脏话!”罗诗琴有些不悦地指着刘浪,说道。

刘浪轻轻一抹脸,暗道:幸好自己没有幻想跟这个宅女有什么,否则就这一点,都要憋屈死老子!罢了罢了,答应她了!心中有定见的刘浪放下抹脸的右手,挥了挥,“行了,你的事情,齐学南也跟我说过,我这边一闲下来,就过去找你,好不好?反正我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去吧,回去吧!”

他一边说,还在一边冲着罗诗琴挥手,这个动作落在鲁寒等男人眼中,又是一声声发自内心,却冲不出嗓子的惋惜。这么水的妞,拉还拉不过来呢,怎么这小子就跟祸水似的往外推呢?就算是祸水,如此祸水,淹死也是值得的。

见刘浪这种表情,罗诗琴不得不礼貌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刘浪看了看那个有些缥缈的背影,在内心中也是一声叹息:可惜,不是我的菜。

叹息完,抬起头来,他就看到小黑屋门口的那些爷们,眼神正随着罗诗琴的步伐,渐行渐远。刘浪心中暗笑,这些傻蛋儿,难不成还想吃天鹅肉?就你们这些工薪阶层,别是说成都,就算是首都的,照样别想入罗兴文的法眼!

重新回到躺椅中,刘浪暂时抛开对鲁寒等人的思索,转而想起罗诗琴家中发生的事情来。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齐学南在这里,在走廊上看的那玩意儿,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齐学南犯病,罗诗琴应该不会发疯,就算罗诗琴跟齐学南配合,罗兴文犯不着去掺和这些小孩子的闹剧吧?

那么,究竟是啥呢?

刘浪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种死了又从地下爬出来的东西,至少在他没有亲眼看见和解剖研究之前。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装神弄鬼!

袁维锦的同伙?

这个可能性很大,至少出现的时候,正好是袁维锦被人杀死的时候,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难让人相信了。可既然是袁维锦的同伙,那就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他们又何必如此麻烦,灭口之后走人就是了,犯得着再来装神弄鬼?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在施波上吊之时,在齐学南看起来像是漂浮在卫生间外的、装神弄鬼的家伙,他又是怎样做到的?看来应该抽个时间去那栋楼的顶上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

想来想去,刘浪发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睡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难怪人家说,傻瓜永远不会失眠,脑子这玩意儿,还是少用的好,要不会老的很快!”摇摇头,他叹息着从躺椅上起来,正准备招呼鲁寒等人,出去吃饭,突然眼角看到在大门外,围墙的边上,一个人影快速的闪过。

“谁?”刘浪大吼一声。

第69章 伤心小箭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某种暗示,刘浪可不愿意白白的放过,他腾身而起,以不输世界短跑冠军的速度向大门口窜去。

“姜军?你个鬼小子,跑这里来做啥?”

在大门外转角的墙边上,刘浪逮住了这个鬼影子。

姜军那张连女人都会羡慕的清秀脸庞上泛起一丝尴尬,“流氓,没事,我路过。”

“滚!路过?你说,哥在这里呆了三四年了,你什么时候路过了?哦,今天正好就路过了?”刘浪满脸的鄙夷,“就你那点鬼把戏,还想在哥面前显摆,说吧,是不是来看妞的?”

刘浪口中的“妞”,说的就是张璐。

他刚才在大街上就已经看出来,这小子对张璐好像是动了心。对于姜军的这种品味,刘浪觉得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太恰当不过了:王八看绿豆。

“流氓,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就不能透点儿?”姜军嘿嘿地笑了笑,将脑袋向刘浪脸上凑过去。

“闪开!你小子有口臭,难道你不知道?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你要我透什么?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刘浪用手一推姜军的脸,两个大男人凑那么近,看起来确实不成个事儿。

姜军对于刘浪这些举动早就习以为常,换句话说,他是早就已经习惯被刘浪欺负,“流氓,哥,我叫你哥行不?说说,说说呀!”

看这小子可怜巴巴的样儿,刘浪也不再逗他,两人就那么蹲在路边,小声地交流起来,当然是刘浪说,姜军老老实实的听。

“哥,她真是省里边来的?”乐山这边的人,习惯于将成都人称为省里面来的。

刘浪点点头,“我还不是很了解她,不过至少她工作的地方是在成都,而且是属于那种权利部门,你要想清楚,别说哥没有提醒你,双方社会地位差距大,谈到感情就会非常痛苦,大道理哥就不说了,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哥,这可是我第一次对女人动心,你不能光打击不支持啊!”姜军有些痛苦地摇着头,看那小模样好像还真就是投入进去了。

浪一声长叹,伸手拍拍姜军的肩膀,“我估计他们还会在乐山呆上一段时间,我尽量帮你创造机会,不过你要小心那个叫鲁寒的高个儿,刚才在大街上,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估摸着是跟你们家有什么不对路,我看应该是天爷结下的梁子,你眼睛放亮点,别被人家给阴咯!”

姜军点点头,薄薄的上唇微微一翘,“哥,我了解,我姜军也不是那种好收拾的人!”

“滚吧你!”刘浪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蹲这么久,腿也有些酸了。

看着姜军笑眯眯的离开,刘浪摇摇头,姜军这小子聪明、悟性好,偏偏因为生就了一张娘们儿脸,从小到大没少受女人骚扰,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导致姜军整个人的审美观发生了变异,在刘浪看来,单论外表的话,张璐是怎么也配不上姜军的。

回到大院中,刘浪才发现鲁寒等人已经将小黑屋的门给关上了,看样子是研究结束,准备打道回府。

刘浪正好迎上,“各位领导,工作,完成了?”

鲁寒点点头,“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想去看看袁维锦的尸体!还有,杀死他的是什么凶器!”

刘浪点点头,毕竟人家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乐山的,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袁维锦在被谋杀之后,现场记录完毕,尸体就直接送到了市局的鉴证科冷冻起来,包括袁维锦身上的所有东西。

刘浪带着鲁寒等人直奔市局鉴证科。

市局鉴证科跟市局总部没有挨在一块儿,而是单独在城区外面,一栋小楼,显得特别阴森,那锈迹斑驳的铁栏杆门看起来比刘浪守的那扇还要老旧,而且完全没有保养。

“你们乐山也太那个了吧,鉴证科这么重要的部门,居然安排在如此差的环境之中!”鲁寒作为一个垂直上级部门的人,对于下属机构完全有理由这样批评。

刘浪撇撇嘴,反正说的不是自己管的地方,由的他们去。

因为没有车辆接送,八个人是乘坐公交车,到附近的站台之后步行过来的。刘浪站在大铁门前大声喊道,“有人吗?上级来视察工作了!”

像他这样嚷嚷着来视察工作的上级,恐怕还真没人见过。

鲁寒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有人出来,他撇开刘浪,自己上去交涉,免得这家伙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经过简单的交涉,同时鲁寒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之后,八个人成功的进入了鉴证科的冷库,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袁维锦的尸体拉了出来。

刘浪也借此机会好好地看了几眼。那天袁维锦死的时候,因为刘浪要急着陪张四海将施波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去查看袁维锦的尸体。

经过冰冻的袁维锦,赤果果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冰,那年头的冷冻技术,就是这样的水平,还做不到完全除霜。在尸体的左胸上,有一个圆圆的、尾指粗细的圆孔、圆孔的周围皮肉都泛着死鱼眼般白惨惨的颜色,这是标准的开放性创口,血迹已经被鉴证科的人清洗过。

鲁寒等人在看过之后,小声地商量几句,鲁寒随即问道:“凶器呢?是什么样的东西造成的伤口?”

鉴证科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有着如同酒瓶底般厚厚镜片的近视眼镜,人显得木讷而老实,听到鲁寒的问话,他显得有些尴尬,“凶器...那个...东西都是他们送过来的,”指着刘浪,那工作人员说道,“所以我们不能保证那个东西一定是凶器。”说着,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透明密封的塑料袋,在塑料袋里装着的,就是那杀死袁维锦的“凶器”。

鲁寒皱着眉头,用戴着塑胶手套的右手接过塑料袋,透过塑料薄膜,可以清晰的辨认出,里面密封着的,是一根弩箭,一根钝头、十五公分左右长短、材质是塑料的、玩具弩箭。鲁寒轻轻的用手撇了撇,那弩箭的箭身就弯曲了一些,根本没有任何强度可言。

看到这个东西,所有人,除了刘浪,眉头都皱了起来。

虽然在资料中他们都已经知道袁维锦的死因非常离奇,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袁维锦会死在一根如此的“弩箭”之下。

“刘浪,你确定,没有弄错凶器?”鲁寒转过头去,望向刘浪。

刘浪耸耸肩膀,一摊双手,“伤痕鉴定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鲁寒又将目光转向那名工作人员。

虽然脸上带着一些不甘,但不能不尊重事实,所以那工作人员犹豫之后,还是点头,“经过我们的核对分析,伤口应该就是这个东西造成的。”

“应该?还是肯定?”鲁寒踏上一步,皱眉问道。

扶了扶眼镜腿,在鲁寒灼灼的眼光下,那中年工作人员不得不稍稍后退一步,呐呐地说道:我们经过分析,可以肯定。”

第70章 弹指神功

老成的鉴证科工作人员在最后肯定了关于凶器的检验结果,而这个结果却根本无法让鲁寒等人采信。

张璐从鲁寒手中接过那包裹证物的塑料袋,提在眼前看了又看,“老大,这个东西真能在人身上弄出伤口来?不是他们特调科演的戏法吧?我总觉得...”

“怎么不可能?”不等张璐说完话,拳头就上前道:“你没看过香港的武侠片么?里面那些内功高手,飞花伤人,更何况是这种塑料的弩箭,咦,我想起古龙还是谁,写过一本武侠小说,那名字就是叫《伤心小箭》来的!”

鲁寒等人的对话让鉴证科那个工作人员脸上青红不定,喃喃得说不上话来,只能是在一旁干陪着笑,刘浪呆了半分钟之后,干脆走出了证物室,在门口抽起烟来。

烟雾缭绕中,刘浪好似看见了老头子——“喂,老头子,真的有飞花伤人这种可能性么?”还是半大个儿的刘浪,手中抓着一把古式的飞刀,一边瞄着三十米外,用厚木板做成的靶子,一边问在旁边蹲着抽烟的老头子。

老头子笑了笑,“刘浪啊,这个世界多大啊,多少人啊,我可不敢说有没有。不过,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是一种传说,那也一定用其根源,别的不说,我就曾经看到过我的师傅,用一根手指头粗的树枝,刺死了两个日本兵,那你说,软塌塌的树枝,它真的就能刺死人了?”

当时的刘浪,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无比的羡慕,“老头子,什么时候我才能练到用树枝刺死一个人呢?”

听到刘浪如此“远大”的目标,老头子畅快地大笑起来,“小子,当你认为你可以的时候,就可以了!”

当年的刘浪一直不明白,老头子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啊,现在我看到了,真的有这种境界,嘿,你没那种眼福哦!”烟雾散去,刘浪屈指轻弹,那烟头笔直地飞过二十米的距离,准确地钻进了垃圾箱洞里。

“好指力!”刘浪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鲁寒的声音,刘浪回过头去,看到只有鲁寒一个人,“他们呢?还在里面研究那些东西?”

鲁寒点点头,第一次用平等的眼神望着刘浪,他走到刘浪身边,和刘浪一样蹲下来,“来支烟。”

刘浪笑笑,丢出一根烟给鲁寒。

“我就知道你应该不是普通人物,我的师傅曾经告诉我说,能够在特调科混的人,一般都有一技之长,看你刚刚弹烟头的功力,怕是个高手吧?”鲁寒点着眼,那对投枪一样的眼神穿过烟雾,落在刘浪的脸上。

刘浪摇摇头,“你恐怕是误会了...”

“诶,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鲁寒不等刘浪的话说完,就抢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刘浪笑了,“我说你误会,是指我不是特调科的人,我只是个签协议的保安,至于你说的其他事情,我只能说,略懂皮毛而已。”

深深地看了刘浪一眼,鲁寒挪开自己的眼神,“大街上那小子,是姜海天的晚辈吧?”

“你跟天爷有仇?”这个事情,刘浪倒是有兴趣帮姜军打听打听,毕竟两人还是好兄弟,多了解一些,对姜军没有坏处。

鲁寒摇摇头,“谈不上有仇,只是我师傅的一只胳膊,就是废在姜海天手中。”

这还不算是有仇?

刘浪的眼睛瞪大了,“你是想找姜军报仇?”

鲁寒同样瞪大眼睛对着刘浪,“你想什么呢?我是个执法者,报仇这种话,绝对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来!至于说我师傅跟姜海天之间的恩怨,其实说起来也怨不得人,两人只是公平比试,最后我师傅技不如人...”

鲁寒的话咋一听起来,到算是正气凌然,不过他接着又道,“嘿!不过我知道,姜海天是捞偏门儿的,十三爷中的四爷嘛,嗬嗬,看今天那小子手脚好像也不怎么干净,我的工作就是维护社会的安定繁荣,只是希望这一老一小,别撞在我手上。”

这一下子,刘浪完全明白了,像鲁寒这种人,是不会私下里去找姜海天或是姜军的麻烦的,因为他有一层很好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利用这层身份的保护,来“公报私仇”。

“看来我得去提醒那小子,在你们没有离开乐山之前,他最好别出门!”刘浪摇摇头,他有些心疼自己刚刚送出去的那支香烟了。

鲁寒哈哈一笑,伸手在刘浪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才道:“刘浪啊,其实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让你去告诫你的朋友,毕竟有的时候,人总会管不住自己,我不希望他给我这种机会!”

说完这句话,鲁寒站了起来,“有机会,我也想跟你切磋切磋,就不知道你肯不肯...”

“不肯!我怕你公报私仇!”刘浪根本不跟鲁寒一点机会,直接拒绝。

鲁寒耸耸肩膀,“我会觉得很遗憾!”说完,他转身而去。望着鲁寒的背影,刘浪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哎,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看不明白,完全看不明白啊!’

在鉴证科,鲁寒等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倒是在回去的路上,经过刘浪的观察,发现鲁寒好像并没有将两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告诉别人,甚至鲁寒在面对刘浪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不同,跟去的时候一模一样,这让刘浪心中暗自嘀咕,鲁寒这小子也太能沉得住气了。

晚餐的时候,刘浪终于被鲁寒等人赶跑了,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可恶的“接待”人员继续呆下去,没有刘浪的存在,或许他们七个人会过的更加愉快一些。

刘浪也乐得清闲,这样他才有时间,去会会佳人。

还真是会佳人,月白风清的时候,刘浪到了罗诗琴的家门口。

透过窗户的黄色灯光带着浓浓的家庭的温馨,这种刘浪久违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在罗诗琴家门口驻足良久,或许当你处在家庭的幸福中时,总会忽视那种灯光的温暖,然而对于刘浪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是值得羡慕。

“刘浪?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罗诗琴无意在二楼窗户探头,就看见了楼下的刘浪。

招呼了一声之后,罗诗琴就让家里的佣人将门打开,让刘浪进屋来。

刚进屋坐下,刘浪就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罗诗琴穿着一条居家的睡裙,下了楼。

“她这是做什么?不会是想引诱我这个五好青年犯罪吧?不行不行,非礼勿视,呀?干嘛啊,这么热的天,裙子里还有衣服,不是跟自个过不去么!”刘浪眼睛毒,一下子将人家的居家长裙给看了个分明,不过结果却是让刘浪失望透顶了,显然,罗诗琴根本没有打算勾引他这个五好青年。

可刘浪真是五好青年?

第71章 目击证人

罗诗琴显然对刘浪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看她的打扮分明是很匆忙的为自己套上居家裙就出来了。

“这么早就打算睡觉了?”刘浪打趣了一句,却被罗诗琴还以白眼,“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不会来了,哼,想不到你居然骗我骗得那么开心,我还把你当朋友!”

终于,罗诗琴提到了这档子事,刘浪也没有打顿,马上回答道:“要说我骗你,其实也没有啊,我也没说我的工作吧!”

罗诗琴鼻头微微皱起,“你当我是傻瓜么?你们当时不就是在查那个蚂蚁的案子么?你来找我,还不是因为把我当成了一个嫌疑犯,还说跟我是朋友,其实就是来探我的底,对不对?哼,从我这里套了不少东西走了,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没想到后来被我识破了吧?”

刘浪摆摆手,“我要真跟你争论这事儿,我就失败了,今天我过来本就不是跟你争论这事儿的,我是来帮助你的。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儿吧!”

罗诗琴微微一翻白眼,像刘浪这种个性的人,她还真是很少接触。他好像懂得很多事情,尤其是在饲养宠物方面,而且对自己又不是那种只知道一个劲儿拍马屁,什么都顺着自己的人,要说他真诚吧,又骗了自己,要说他赖皮吧,好像还真有那种味道,罗诗琴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好吧,我暂时放过你了,这些帐,以后再找你算!你跟我来!”罗诗琴对着刘浪招招手,让刘浪跟着她上楼上去。

刘浪刚刚进来的时候,保姆没有让他换鞋,他看着楼梯上铺就的地毯,有些犹豫。

这个表情一丝不差的落到罗诗琴眼中,她笑道:“怎么,这会儿知道客气了?”

刘浪摇摇头,“不是客气,我是在担心,要我真踩上去了,你会不会回头又给我加上一条罪名,让我帮你洗地毯!”

罗诗琴听到刘浪的话,突然有种将自己拖鞋狠狠砸过去的冲动,她深呼吸两次,却又发现这家伙猛盯着自己上下起伏的胸部看。

“看够了没有?我家地毯有人洗,不用你操心,行了吧?一个大男人,磨蹭个什么劲儿啊!赶快,抓紧时间,难道你还想在我家过夜不成?”罗诗琴皱起清秀的眉头,那模样看得刘浪暗暗咽了口唾沫,心道,为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总会长的漂亮些呢?

跟着罗诗琴来到二楼。

二楼的尽头,是罗兴文平时工作的书房,罗诗琴直接将刘浪带到书房里。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但又让人舒服的木材味道,这种味道总会让刘浪觉得陶醉,不知道为什么,刘浪就喜欢这种天才木质,而且没有经过处理的木头,看起来总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另外,刘浪还闻到一种烟味儿,但跟普通的卷烟不同,这种烟味带着浓郁的甜味,“你爸他平时抽雪茄的?”

罗诗琴转到书桌的位置,打开抽屉,将一条状的物体向刘浪仍了过去。

刘浪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接住,才看清楚是一条雪茄,而且还是那种没有铰头的。

“你老爸挺有品位嘛,这种档次的雪茄,市面上是买不到的,估计要一些手段才搞的定。”

罗诗琴不以为然地道:“你要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一箱得了,现在我来说说那天的事情!”

刘浪不客气地走到书桌前,将桌面上放的一个小剪刀拿起来,在雪茄末端轻轻铰下,然后将雪茄放到鼻子下闻闻之后,才用火柴将雪茄点燃,“味道不错,正品!”

“烟鬼!”罗诗琴也不知道是今天晚上第几次冲着刘浪翻白眼,“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刘浪点头,罗诗琴才压着火气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刘浪讲了出来。

原来在几天前,罗兴文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信里面的内容主要就是要求罗兴文提供一笔资金,说什么为了家庭的幸福美满。一开始的时候,罗兴文并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作为乐山地区的第一有钱人,这种事情,罗兴文也不是第一次碰上。

然而第二天,罗兴文再次接到一封匿名信,虽然信的内容还是大致相同,但却让罗兴文紧张起来。

他紧张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信件反复的出现,而是因为这封信,它是出现在罗兴文的办公室抽屉里。

要知道,罗兴文作为大老板,他的办公室,是有专门的人负责,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罗兴文很确定,他当天并没有邀请过任何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同样,负责他办公室的秘书,也非常肯定除了罗兴文和她,再没有第三个认进入过办公室。那么这封信,是怎样出现在抽屉里呢?

罗兴文是不会怀疑自己的秘书的,所以他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威胁他的,与其说是信的内容,不如说是送信的方式。对方既然能够不声不响地将信件送到他的抽屉里,是不是就说明对方有能力轻易地接触到他,又或是他的家人。

“那你老爸他有没有报警呢?”刘浪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罗诗琴摇摇头,“这种事情,就算报警也不能解决问题,我爸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

“后来呢?”刘浪点点头,罗诗琴说的是很多有钱人的共同心理,有这种心理很正常。

“第三天,我爸他再次收到了一封信,但就在这封信出现的同时,老爸他就看到...看到...”说道这里,罗诗琴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来,眼神也微微有些发直,眼光显得空洞无物。

“喂,喂,你到是说话啊,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刘浪走到罗诗琴的身边,他担心这女孩有什么意外,所以靠得近了些。

被刘浪一接近,罗诗琴才好像突然回过神来,微微地缩了缩脖子,“他一开始说他看到鬼,我都不相信,不过就在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那不是鬼,而是...而是一个好像不会走路、不会转弯,前进后退都是蹦蹦跳跳,而且出现之后,会带着浓浓臭味的...怪东西!”

刘浪眼神一凝,他没有想到,罗诗琴居然也看到了,而且听罗诗琴的形容,她应该是比齐学南还要看得清楚!

第72章 僵尸再现

罗诗琴那种惊悸未定的表情,让刘浪确信,她不是在逗自己乐子。于是乎,刘浪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家里,就是这里!看到了那个怪东西?”

罗诗琴点点头。

刘浪接着又问道:“那你既然如此害怕?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作为罗兴文的女儿,在乐山不应该只有一套房子?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你的父亲难道不担心你的安全,还将你留在这里?我想不明白,就算没有住房,去成都逛上几天,甚至是去欧洲什么的,不更加适合你们的身份,为什么,你要留下来?”

罗诗琴被刘浪说得好像有点生气,眼睛瞪的圆乎乎的望着刘浪,“怎么?有钱人就该怕死?我老爸有钱,可他是我老爸,这个我没的选择!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会用相同的眼光来看我呢?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做一个平常家的女孩子,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不用承受这种出门都要接受别人异样眼光的生活,我就会觉得很满意,可你觉得,我这个目标能实现吗?”

刘浪有些意外,他摇摇头,心中暗道,“或许,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有这种想法,毕竟人的欲望是难以满足的,对于罗诗琴来说,那种普通人的生活同样是值得她去向往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罗诗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这点上,刘浪能够看出来,这个女人确实很有素质,至少跟那些普通有钱人家的子女完全不一样,可能也是因为罗兴文的教育太过于成功的缘故。

“对不起,可能我有些激动了。”罗诗琴非常理智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我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将这个怪物给引出来!”

刘浪听到罗诗琴留下的理由,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趋利而避害,是人类的本能,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促使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只能说,你这种决定显得有些负气,而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理智行为。”

“可每个人都需要那么理智吗?为什么一定要求每个人都生活的很理智,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是经验?”罗诗琴缓缓地摆动着头部,“我看过很多书,在那些英雄的故事中,有哪一个人是理智的?又有那一个人是在趋利避害呢?他们选择了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最后,他们获得是与别人完全不同的一种结局,难道说,这种方式,大家就不能接受了吗?”

刘浪瞠目结舌,他完全没有想到,在罗诗琴那种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居然还有一颗期盼英雄的心。“好吧,”刘浪清清嗓子,“这个事情我们先放放,先来说说,你父亲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得罪人?

作为乐山第一富,要说他主动去得罪谁,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刘浪也相信,只要看看罗诗琴的为人处事,就能知道,罗兴文必然也差不到什么地方,更何况在乐山,有谁不知道罗兴文这个人是善人,每年,他都会为乐山所有的希望小学捐助大量的资金和物质,供贫苦的孩子读书,在这一点上,罗兴文算是做了富人的表率。

但这不代表罗兴文就没有仇人!

刘浪相信,无论一个人他有多么圆滑的处事态度,都不可能没有仇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利益”的存在,并且处在“利益”的漩涡之中,你就会不自觉的跟别人接下仇怨。

“要说得罪人,我父亲倒是很少,但毕竟他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商人本身就代表着招惹是非。”罗诗琴倒是很清楚她父亲的社会定位,“所以你要说得罪什么人,我确实不知道,就算他不得罪人,这些麻烦恐怕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刘浪再次在心中佩服这个女孩子那种晶莹剔透的心,“既然这些你都想到了,那你还想我们帮助你什么呢?直接报警会不会比较好?”

来到罗诗琴家,聊了这么久,刘浪还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罗诗琴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安慰、保护、也不需要人去帮助。这种想法在刘浪的心中盘旋不定,让他突然有种颓丧的错觉。

罗诗琴保持着那种礼貌的微笑,“事情的难点就在这里,我要是去报警了,我该怎么跟警方说呢?难道你要我去告诉警察,说我和我父亲在收到恐吓信的同时,都在家中看到了一个像僵尸样的怪物?那警察他是信呢,还是不信?”

“那你又怎么能保证,齐学南,又或是我,会相信呢?”刘浪很是奇怪的问道。

“那你是信,还是不信呢?”罗诗琴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表情,一种刘浪认为是得意混合着自信的表情。

当刘浪从罗诗琴家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罗兴文一直没有回来,当刘浪走出大门,回头看到罗诗琴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边,心中突然有着感觉,他好像明白了,这个女孩子,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饲养宠物。

几次接触,刘浪都从来没有听到罗诗琴提到自己的母亲,当然刘浪也不会那么八卦,有钱人家中的事情还是少去打听的好,尤其是涉及到女主人,在刘浪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几个有钱人真正做到糟糠之妻不下堂的。

回到大院中,刘浪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灯。

刘浪一向是不锁自己房间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保安室的门都需要锁起来,那么这个小区也就没有任何安全性可言了。

穿过大门经过自家窗户的时候,刘浪探头望里面看了看,很意外的,他只看到了齐学南一个人。

“天都黑了,你在我的房间里,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刘浪站在门边,笑意吟吟地说道。

“哼!”齐学南正坐在床边翻着一本杂志,不是她愿意,而是因为在刘浪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谁要是觉得自己的嘴巴太小了,我可以帮他整容一下,免费的!”

咦?刘浪突然感觉有些怪异,什么时候开始,齐学南会跟自己开玩笑了?

第73章 过河拆桥

房间里只有齐学南一个人,就那么形单影只地坐在那里,在路灯的映照下,刘浪从房门口这个角度看过去,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很寂寞。

“怎么没有回去?张四海呢,他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刘浪边说边走进了屋子,才发现好像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自己连站的位置都找不到。

“张四海?估计去哪个地方喝酒去了!”齐学南微微地耸了耸肩膀,也没有站起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反正回家也没事做!”

听她的语气,好像下班之后还没有离开过,刘浪心中一动,柔声道:“要不,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齐学南没有反对,看来刘浪的揣测没有错,她的确没有吃晚餐。

在距离单位不远的地方,刘浪找了一家卖烧烤的,他经常来,跟老板也很熟悉。

安排着齐学南坐下,刘浪又去要了些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才回到齐学南对面坐下,“这里的味道不错,而且比较干净,老板又是一个实在人,所以我常来!”

“不是常带女孩子来吧?”齐学南打趣道。

刘浪摆摆手道:“别乱说!你还是第一个跟我坐在这里的女人。我运气不错啊,第一次带女人来吃烧烤,居然就带的是个美女,刚刚那老板都在问我!”

“问你什么?”齐学南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浪想了想,才开口道:“他问,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在一般情况下,刘浪认为按照齐学南的性子,要么就是根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要么就该说:“你是在做梦吧?”

但偏偏今天齐学南像是吃错了药,居然说出一个让刘浪万万猜测不到的答案:“你难道没有承认?那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么?”

刘浪瞠目结舌地望着齐学南,齐学南才好像恍然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连忙转移话题,“嗯,你都点了些什么?”

趁着这个当儿,刘浪暗暗定了定神,将自己点的东西大概地说了说,齐学南深深地看了刘浪一眼,“没想到,你这个人挺细心的,连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

看着齐学南那张在夜灯下显得愈发柔和的脸庞,刘浪心中突然觉得原来齐学南也可以很温柔。但齐学南这句话却让刘浪有种明悟,好像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经历过男女感情——他刘浪哪里知道齐学南喜欢吃什么,他只是按照自己想象的,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点的。

烧烤很快就上来了,刘浪将烧烤分了分,大部分都放到了齐学南的面前。

“好吃吗?”

要了一瓶啤酒,刘浪慢慢地陪着齐学南吃。

齐学南倒是真的饿了,吃得有些急,“唔,味道真的不错!刘浪啊,没想到你还是个美食家,我听张四海说,上次你带他去的那家夜宵店,好像也很不错哦!”

张四海说的?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冷酷高傲的女人,居然会去留意张四海说的那些话?刘浪有些不能理解。

等到齐学南大概吃的差不多了,刘浪两瓶啤酒也下了肚,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话才逐渐多起来。

从陶熙的案子谈到施波的死,又从省厅里的调查小组,说道了罗诗琴的身上。

“刘浪,你觉得罗诗琴这个人怎么样?算不算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齐学南双手微微地垫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罗诗琴?

刘浪想了想,最后他很明智地选择了摇头,“我对她不了解,所以没发回答你这个问题!”

齐学南脸上绽放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你很狡猾!”

“这叫生活的哲学!”刘浪重新对齐学南所谓的狡猾下了个定义。

“那我们来说说你吧,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神秘,你也别生气,从前的我,的确是很看不起你。你也知道,整个单位里都流传着一个说法,你是个关系户,而且还是个年纪轻轻、没有进取心的关系户。”

刘浪笑了笑,齐学南说的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在这几年间,他在那个门卫室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像他这样,数年如一日的用自己的笑容去迎合别人的冷眼,或许这也是一种磨练,刘浪能有今天这种冷静的心态,跟这些年在特别调查科的工作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

见刘浪只是一笑了之,齐学南好些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这么多年的冷遇都能挺过来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我这些言语,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对吧?从这段时间的接触,还有老烦对你的态度,我都已经觉察到,是我们错了。”

齐学南居然认错了?

刘浪感觉今天晚上是不是磁极倒转、地球的磁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导致齐学南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先是开玩笑,然后是笑逐颜开,现在居然主动认错!刘浪不由自主地借着昏暗的灯光多看了齐学南两眼,好像还是那样啊...

“你老看我做什么?”齐学南发现刘浪的眼光有些不正常,出口问道。

刘浪连忙挪开眼神,“其实我也没什么本事,要不也不会干门卫兼扫地的工作这么久...”

“好了!”齐学南主动给刘浪的杯子上满上啤酒,“张四海都告诉我了,这就叫‘大隐隐于市’,你就别装了。行!你不说就算了,反正嘴巴长在你身上,我今天找你,主要还是想问问,你对罗诗琴家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或许这个才是齐学南今天晚上等自己的真正原因吧!刘浪心中如是想到,毕竟他跟齐学南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缓和,今天这种情况,跟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齐学南为什么那么关心罗诗琴。

“今天上午,我有跟老烦谈起过这个事情,但老烦一直认为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他说子都不语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们共产党员,更不应该搞这些封建迷信。可我就是不服这口气,现在罗诗琴家出了这个事儿,我觉得是个机会,你一定要帮我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要让老烦知道,有些时候,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是他读几本毛选就能放矢天下皆准的!”

得,刘浪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感情跟罗诗琴也没啥关系,今天齐学南纯粹是因为受了老烦的冤枉,找人当打手来的,难怪对自己这么特殊,他不由得在心中庆幸没有自作多情,当然,齐学南这种礼遇,刘浪觉得非常享受。

“好!”刘浪半分犹豫都没有,立马答应了齐学南的要求,“这事儿我一定会查他个水落石出!”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为了你这句话,我们干杯!”齐学南今天晚上第一次端起了酒杯。

当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齐学南就道,“今天的宵夜,我请吧?”

刘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好了我请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来的!”

齐学南点点头,“那行!等你把案子查清楚了,我再请你好了!”

刘浪心中一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齐学南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休息了,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望着齐学南的背影,刘浪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个啥滋味,难道说这个就叫“过河拆桥”?可她不是还没过河吗?

第74章 七人旅行团

独自一人吃光剩下的菜品,对于刘浪来说,浪费是非常可耻的一件事件。

结账的时候,老板似有些理解地拍拍刘浪的肩膀,“小伙子,初恋通常都是要失败的!”

要不是看到老板那两鬓斑白的发际和那满是风霜炭火痕迹的苍老面庞,刘浪还真有骂娘的冲动。

苦笑着接过老板找他的零钱,刘浪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心里琢磨着今天都是犯了什么邪了!做啥事都不顺利,就连吃个烧烤都被老板洗刷,哎,一定是出门没看方位,得回去把老头子留下的那个罗盘拿出来,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用。

一个人返回门卫室,去大院里的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刘浪早早的就睡下,什么翻找罗盘的事情,他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刘浪就早早的起床,他还得有早课要做。

所谓早课,就是活动活动身体疏通疏通经络,跑跑步,打上一段不算很慢的太极拳。这些活动在常人眼中看来算是最正常不过了,但刘浪却能做得一丝不苟。

很多事情,关键不在于它艰难或者是简单,在于是否能够坚持!

这是当年,老头子一直唠叨刘浪的一句话,也是刘浪直到今日,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句话。

所以刘浪无论自己忙碌还是清闲,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总会记得早上起来好好的练练自己,以保证自己始终如一的规律生活。

如果有人看见刘浪此刻锻炼身体的方式,尤其是当他打太极拳的时候,肯定会将他当成公园里晨练的老爷子。

......

鲁寒等人在刘浪介绍的旅馆里住了一晚上之后,感觉其实还真不错。尤其是这个旅馆居然还管早餐,这是七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老大,这油条真不错,嘿,在成都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油条。”七人中,体型最胖的一个家伙,两手中各抓着一根油条,还都是咬了一口的,面前摆着一碗浓浓豆浆,上面浮着一层黄澄澄的油光,那是从胖子油光光的大嘴边沾染上的。

张璐瞪了胖子一眼,“这么喜欢乐山,你干脆打个报告调下来好了!说不定还可以给你弄个什么职务,比如大队长之类的!”

胖子愣立半晌,突然将右手中的油条送到嘴边,狠狠地咬了口,乱嚼着油条,胖子嘟囔着道:“要不是为了跟着老大,我肯定愿意到乐山来,这里挺好的!至少房子比成都便宜多了,娘的,在成都我就没有希望买上房子!”

买房子。

在那个年代,虽然房价还没有像初产母亲的Ru房一样涨起来,虽然还有单位福利房的说法,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普通警员,像胖子这样一个月领着那几百块刚好够生活的工资,是没有希望在成都买到一套中意的房子的。

而此时的乐山,房价顶多也就三四百一个平方,这还不说,若是以胖子的资历,调动在乐山来,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当上个一官半职的,弄套单位福利房那也是很容易。所以胖子说的到也不算是假话。

张璐翻翻白眼,转过头去不理睬胖子。

对于几个手下之间平时斗斗嘴,鲁寒根本不会在意,他反而觉得这样有利于增加同志之间的友谊,提高队伍的凝聚力。

“老大,今天我们做什么?不会又是被那个傻小子带着满乐山城的转悠吧?”拳头吃东西的动作很快,其他人都还没有放下筷子,他就已经将两根油条一个煮鸡蛋,外带一大碗豆浆倒进了肚子里。

鲁寒原本就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智慧、有主见的新“四有”党员,在这个问题上,不消拳头说,他也会考虑。今天的行止,其实在昨天晚上,鲁寒就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今天他想去找找施波的老婆,白梅。

袁维锦在乐山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亲戚,好像也没有了解到他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而他的那个公司,因为涉案,已经被查封,里面所有的员工,都被市局传讯去做了笔录,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遣散了。

所以现在两个死者中能够找到的、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一个白梅。

鲁寒感觉,这个白梅应该知道施波的一些事情才对,当然,也不排除施波将所有的事情都瞒着自己的枕边人。

“今天我们去见见施波的老婆,这个事情我想通知市局的人去替我们安排,就不用麻烦那个门卫了!”鲁寒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的加重了“门卫”两个字的语气,可他分明心中已经清楚,刘浪不仅仅是一个门卫这么简单,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理。

听到老大的话,其他人并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加快吃早餐的速度。

正当鲁寒准备带人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刘浪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

“嗨,大家早上好,都起这么早啊?在乐山没有人点名哦!”刘浪冲着鲁寒等人招招手,那模样,看得张璐直翻白眼,这还有点执法人员的形象没有了?

可惜刘浪没这种自觉,慢悠悠地走到众人面前,似模似样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一支只有手指头长的铅笔头,“根据主任的要求,我要负责安排各位的行程。嗯,今天我给大家安排的行程是...”

“我们自有安排,就不用你费心了!”鲁寒不等刘浪将话说完,直接开口打断,“我们自己会安排的,你可以休息了!”

刘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行呢?我是接受了樊主任的命令,再说,今天我给大家安排的行程,大家一定会满意的!那就是——乐山大佛一日游!你们喜不喜欢啊!”

张璐差点没有晕倒,刘浪这是将他们当成旅行团啊?她正想开口好好的损上刘浪这个不知道廉耻的家伙几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鲁队长是在这里吗?”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声音吸引过去,纷纷转头望去,来者是一个有着“外八字”般一对浓浓蚕眉的中年警司,刘浪对于市局的人不是很熟悉,但鲁寒却知道,这人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卫成可。

第75章 背后非议

卫成可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他会是个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警司。

鲁寒并不认识卫成可,因为他是第一次来乐山,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当仁不让地站出来,“我就是鲁寒,请问你是...”

卫成可连忙笑眯眯地上前握住鲁寒的手,“鲁队长,你好你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负责人,卫成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老卫就好!”

“好!爽快!老卫,那你就该叫我小鲁了!”

两个男人哈哈一笑,接着鲁寒又将自己的队员一一介绍给卫成可,而卫成可则不住的表示歉意,最近意外频发,他的手下全部都被调出去干别的事情,根本忙不过来,没有来迎接鲁寒,实在是让他很不好意思。

对于这行的工作性质,鲁寒表示万分的理解。因为他们在成都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有的时候忙起来,别说是来了客人,就算爹妈来了,也都没有时间去迎接一下。

这厢卫成可跟鲁寒搭上线,就完全将刘浪给晾到一边上去,鲁寒是不愿意搭理刘浪,至于卫成可,则是根本不认识刘浪,说句不好听的话,指不定卫成可将刘浪当成这旅馆的服务员了。

张璐看到刘浪被晒在一边的样子,心中大感过瘾,甚至有意地多看了刘浪几眼,却发现刘浪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老神在在的矗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交流感情。

客套话都说提差不多了,卫成可才道:“小鲁啊,你看,你们为了我们乐山的安定团结,不辞辛苦来到这里,怎么能够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呢?这里是谁安排的!”

鲁寒犹豫了片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张璐就用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刘浪的方向。

顺着鲁寒手指的方向,卫成可这才注意到刘浪,浓浓的眉头猛然一皱,“小伙子,你是那个部门的?”

“他是特调科...守门的!”看到刘浪张口欲言,张璐又抢在刘浪之前,带着挪揄的口气说了出来。刘浪嘴巴刚好张开,听到张璐这样说,他不在意地笑笑,又将嘴巴闭了起来。

卫成可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守门的?怎么特调科守门的人,都有资格来参加我们的侦破工作么?这个老烦,怎么搞的,这种糊涂混蛋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不行不行,我找他去!”

鲁寒一把拉住不住摇头的卫成可,“老卫,这事儿,算了,其实小伙子人不错,就是素质差了点!”

什么叫素质差了点?

刘浪这种好脾性的人,在听了鲁寒这句话之后,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了瞪。

卫成可作为一个市局支队的领导,才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门卫会不会瞪眼,他不管那么多,直接对着刘浪就开了口,“怎么?说你还不服气?就冲着你,当老烦的面,我也得好好问问他,这算是什么?对省上来的领导,做事怎么能这么敷衍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们特调科的面子,还有我们市局的脸面,甚至整个乐山市的脸面,都让他老烦一个人给丢尽了,这说的通嘛!”

别看卫成可这个人长得慈眉善目,可真要是发起火来,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下来,毕竟他手下有二十多号人,其实不乏桀骜人物,没有点虎性,那怎么能镇得住。

面对有些暴走的卫成可,刘浪倒是没有想过去反驳,毕竟人家说得没错,从表面上来看,老烦这样安排,确实过了,至少表面上的功夫,他老烦也该做做。

不过刘浪他不说话,不代表就没有人说话。

要说无巧不成书,一大早的,卫成可就撞到这里来了,而现在,也有一个人撞了过来。

“哟!老卫,这天儿都入秋了,人也该乏了吧,你就这么大火气?大清早的跑来这里,熊我们特调科的人?”听到这个慢悠悠的声音,刘浪一下子乐了,这可好啊,居然是张四海来了!

别看卫成可调子起得高,可真要遇上特调科某些特定人物,他一样要降调。而有着“顺风耳”的张四海,就是其中的一个!

“四海!哟,还真是你来了!”卫成可掉头过去,脸色马上变得亲切起来,张开双臂来了个拥抱的动作,“好久不见,老哥我可是想死你了!”

“想我?”张四海完全不买卫成可的帐,晒着他道:“我刚刚听见有人在这里大呼小叫,以为这个小店子里来了什么大人物,谁知道过来一看,却是你啊,怎么的,今天是看我们特调科不顺眼了,准备挑战挑战?”

卫成可连忙摇头,“看你,误会了不是?我刚刚只是觉得啊,这个老烦呢,是不是上年纪了?做事这么不着边的,居然安排一个门卫就来搞接待工作?其实我觉得四海你这个人就挺适合这个工作嘛,为什么老烦不让你来呢?你想,多跟上级的人接触,对你将来的发展,也是很有利的...”

卫成可为了在张四海面前洗脱自己刚刚的那些“罪名”,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却浑然没有发现,鲁寒和张四海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古怪,只有刘浪,仍旧是那样笑眯眯个脸,眼光不时在卫成可和张璐,还有鲁寒和张四海之间游移。

说到唇干舌燥的卫成可猛然间发现好像整个大堂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再一扫眼,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顿时讪讪地停下,“怎么?四海,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张四海板着脸,摇摇头,“老卫,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刘浪,那是我兄弟,铁哥们儿!谁要是得罪他,就等于在我张四海脸上扇巴掌!”

张四海这话说得是掷地有声,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除了刘浪之外,都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门卫,跟特调科一个正式的组长,关系会好到如此的程度?

说完这句话,张四海眼神扫过大堂众人,才对刘浪道,“哥们儿,走吧,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这活儿,咱不干了,还不行么?”

刘浪笑着点点头,眼光有意无意地落到鲁寒脸上。果然,听到张四海这句话,鲁寒马上跨上一步,“咦,那怎么行呢!刘浪是樊主任安排给我们的向导,怎么能撂挑子,我不同意!”

第76章 注定要扑空

鲁寒在听到张四海要让刘浪马上离开的话之后,不出刘浪意料的站出来反对。

刘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估计?

因为刘浪知道,鲁寒不愿意让他走!而鲁寒不愿意让他走的原因就是,只有刘浪一直在,姜军那个小子才有可能会出现在周围,而那样一来,那个在鲁寒看来愣头愣脑的小子,就有可能真正的犯到鲁寒的手中。

到那个时候,就算鲁寒不收拾姜军,也会利用手中的姜军,去收拾收拾姜军的爷爷,姜海天!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爱儿子的老子可能有,但不爱自己孙子的爷爷,是少之又少!

鲁寒出言阻止,刘浪心中则是一直在笑。姜军是愣头愣脑的愣小子么?怎么可能,姜军在面对男人的时候,那可是比猴子都还要精上几分,如果鲁寒是抱着这种心态去跟姜军周旋,刘浪可以预见,最后倒霉的一个是这把宁折不弯的霸王枪!

张四海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面对鲁寒说出来的这句话,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方式。毕竟他还是特调科的人,既然刘浪的工作是老烦安排的,张四海就没有权利去反对。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四海只能将眼光望向刘浪,看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处理。

刘浪当然知道张四海的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张哥啊,你看你,工作的时候,扯上私人感情就不好了!卫警司他不了解情况,咱们也不能全赖在人家身上,鲁队长他们下来帮助我们破案,那是好事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伤了大家之前的和气,公安和我们,其实都一家人,对吧?”刘浪笑眯眯地说着这些话,听的卫成可直点头,好像根本已经忘记刚刚就是他在指责刘浪的身份问题,居然上前亲热的拍着刘浪的肩膀,“四海!有眼光!小刘兄弟这样的朋友,硬是交的!小刘兄弟,你这个朋友,我老卫是交定了!以后在乐山,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不管黑的白的,你来找我老卫,啊,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卫成可这副样子,张璐暗地里撇撇嘴,当然,她也知道,在面对平级的时候,公安在特调科面前,总是要自觉矮上几分,这种感觉,自己在成都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跟特调科的人打交道。

卫成可将话都说成这样,“纡尊降贵”到跟一个门卫谈兄论弟,张四海还能说什么呢,耸耸肩膀,“老卫,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兄弟要是在乐山闯了什么篓子,你可的帮衬着捡了!”

大笑声中,卫成可上前将张四海的手握住,摇了摇,“兄弟,瞧你说的,只要不是把天给捅了,还有啥是我老卫捡不起来的!”

几人闲聊几句,鲁寒提出今天想去找施波的夫人了解情况,可以不用刘浪陪着。

听到鲁寒这句出乎意料的话,刘浪顿时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刚刚这小子不是说不让我走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主意?难道他其实是个女人?在琢磨不透的情况下,刘浪只能是装傻来应对,“鲁队长,那怎么行呢,你刚刚都说了,这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撂挑子呢!”

鲁寒眼神一动,好似早就知道刘浪会这样应对,顿也不打,直接就回答道:“没错啊!你的工作是樊主任安排的,你是必须要听从樊主任的命令,可我们不用啊。现在是我们不要你跟着,而不是你不跟着我们,性质不一样,明白了吧?”

得!刘浪这还真明白了!感情这个鲁寒绕了个打圈子,就是专门来洗刷自己的。

张四海眼睁睁地看着卫成可带着鲁寒等人扬长而去,气的直跺脚!

“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呢!”回头,张四海望着刘浪。

正依在墙壁上抽着烟的刘浪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你没听到刚才鲁寒说他要去什么地方吗?”

“嘛?他想去哪里?”张四海眼睛珠子定了定,然后翻了翻眼皮,脑子里急速旋转,却仍然没有想起来,刚才鲁寒有没有说过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所以说,你这个人啊,真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刘浪一边嘲笑着张四海一边往外走,张四海哼了一声,快步跟上,“那你说说,他们是准备到哪儿!你小子别蒙我,他好像都没说!”

走在前面的刘浪头也不回,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人家是准备去找白梅!”

找白梅?

张四海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下脚步,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然后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一直笑到蹲到地上起不来。

听到张四海狂笑的声音,刘浪也停下来,转过身对着张四海摊开双手,“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回去准备一下?就算人家鲁寒他们扑了空,难道不会想到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脚?”

被刘浪这么一提醒,张四海也不蹲了,双手撑住膝盖站起来,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收止不住,“哦,哦,是,是该准备...”应和了刘浪两句,张四海突然恍然道,“我准备啥?难道我去准备将白梅交给鲁寒他们?那我不是毛病嘛?”

原来早在施波出事之后,张四海和齐学南就已经将白梅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白梅并不同意,但经过齐学南的劝说,还是成功的将老太太弄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但这个事情,老烦没有告诉鲁寒等人,同样,张四海更不可能自己说出来,现在鲁寒他们去找白梅,扑空,那是肯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鲁寒等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白梅因该是被特调科保护起来,他们在想明白之后,就会掉头来找樊国锦,到那个时候,樊国锦也没有理由不让鲁寒他们见到白梅。

张张四海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很奇怪,刘浪让自己去准备,到底是准备什么。

看到张四海那张充满迷惘,跟失足少年一般无辜的眼神,刘浪只能苦笑,“我说张哥,你跟学南同志,是不是有些时候没有休息了?而且你俩还不是本地人吧?探亲假,今年用了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四海猛拍自己大腿,“中啊!我这就找学南,哦,不,时间不够了,我现在就替学南写请假条去,娘的,他们不是喜欢来帮我们查案嘛,那敢情好啊,我们正好休息休息!手里没有案子,探亲那是情理中的事情!”

看着张四海那因为兴奋而一路小跑,跟企鹅有的一比的姿势,刘浪在后面暗自摇头,“哎,这种人,居然还能进特调科,也真是难为老烦了!”

第77章 引谋归己

刘浪的预料确实非常准确。

张四海带着齐学南前脚离开大院,刘浪就看到卫成可带着鲁寒等人,乘着三辆警车,风风火火的撞了进来。

“刘浪,人呢!”鲁寒跳下警车,可没跟刘浪客气,就差直接揪上刘浪的衣服了。

看着来势汹汹的鲁寒,半躺在椅子上纳凉的刘浪面上满是理解,这么大热个天,顶了日头在大街上溜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换做是刘浪自己,恐怕此时也会无名火腾起三尺高。

“鲁队,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刘浪理解归理解,但有些黑锅,不能乱背。他理所当然的茫然,“您是在说谁?我可是孤家寡人...”

“你少糊弄!”不等刘浪哈啦完,鲁寒两只因为阳光而眯起来的眼睛猛然间瞪了起来,如同两颗灯泡,所谓“吹胡子瞪眼”,此时的鲁寒正是如此。

卫成可在被张四海狠批之后,再次见到刘浪,就不敢像刚才那会儿似的拿翘,即便是张四海不在,而鲁寒又是如此暴怒的情况下,卫成可也是客客气气,笑眯眯地开口道:“刘老弟,这事弄的,你看,白梅是不是被你们保护起来了?刚刚人家鲁队不是专门说给四海听了嘛,为什么就不肯直说呢?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些事情,用不着保密吧?”

“啊?”刘浪当然不会买卫成可这只老狐狸的帐,听他的话就知道,表面上他是在强调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实际上呢?言语间无不是在挑拨鲁寒跟张四海之间的关系,所以刘浪满脸恍然,“你们是说去找白梅没找到?那你们找我做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个死鬼施波,怎么知道他老婆去了哪里!卫老哥,我可只是个小小的门卫,在这大院子里,我的最高职务就是个保安头子,而且上上下下就我一个,这种事情,我没那个资格!”

刘浪这一番话,用的理论可全是早上才从卫成可的嘴巴里吐出来,他卫成可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再开口吃回去。

见卫成可受窘,鲁寒顿时想起,自己面对的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脸上的神情缓了缓,组织组织语言,才开口道:“刘浪,我们是专门来调查袁维锦和施波的命案,这个事情,上头是协商一致的,你们将关键性的证人给藏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说什么不知道,那是敷衍。知道吗?我完全可以用‘阻碍办案’这个理由,将你,张四海,还有樊国锦都给告上去,那个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刘浪双眼使劲地眨巴几下,表示自己对事情的严重性表示关注,然后他摊开双手,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确实无能为力,“鲁队长,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事情,依我的级别,是不知道的。您啊,还是去找我们的上级领导了解吧!比如,樊主任?”

刘浪如同一条死猪,根本不怕鲁寒这盆开水来烫,又如同一只缩头的乌龟,让鲁寒找不到地儿下嘴。

张璐站在车边,见三人间好像陷入了僵局,有些不耐烦地走过来,先是用她那双可以从上万人中挑出毒贩和小偷的敏锐眼神瞪上刘浪几眼,然后才对鲁寒道:“别跟这种人闲扯,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们直接去找樊国锦,我还不信,他敢跟我们打迷糊!”

鲁寒点点头,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刘浪一眼。

看着几人向办公楼而去,刘浪耸耸肩膀,双手抱着后脑勺,惬意地躺回到椅子上,“乌溜溜的黑野猪,像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气的变了脸...”哼着自己改编的歌曲,刘浪安然地闭上双眼。

樊国锦是什么人?

真正的武林高手,一身太极功夫,那是出神入化,当鲁寒还有陪着他进入主任办公室的卫成可,在樊国锦“慢走”的送别声中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处在一种半晕迷状态——给樊国锦一通太极,弄晕的。

一直到两人重新坐上汽车,才反应过来,这是被糊弄了!

可惜,两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上门去找樊国锦。

“老卫啊,这事儿,你看怎么弄?”鲁寒拧着眉头,那对眉毛如同是两把梭镖,“现在樊国锦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配合,什么不能阻止单位员工正常休假?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乐山这边的工作,做得实在是太差了,回到成都之后,我一定会如实向领导汇报!若是这个案子最后不能弄到水落石出,他樊国锦要承担全部的责任!”鲁寒在汽车上发着脾气,卫成可坐在鲁寒身边,讪笑着不知道该怎样借口,说乐山工作做的差,这不也把市局给牵扯进去了?回头自己在局长面前,同样也是讨不了好去。

“鲁队,要不,咱们搜吧!”想了想,卫成可脑子中闪过一个主意,“我们在市区范围内大肆搜捕,嗯,要不要我随便弄几个通缉犯的名头,打着搜捕的旗号,将白梅给...”

听到卫成可的主意,鲁寒陷入深思之中。

“要是有樊国锦的人守着白梅,怎么办?”同在一辆车里的张璐,开口问道。

她说得非常实在,既然特调科将白梅弄走,肯定不会是放任她一个人住下,多少会有人在看着。

“这个简单!”卫成可脸上露出微笑,那对八字眉毛抖动着,“他樊国锦不是说不知道嘛,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那白梅就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凡是企图阻止我们公安干警解救白梅的人,那都是匪徒,穷凶极恶的匪徒,面对这种暴徒,我们公安干警完全有必要将他们抓捕归案嘛!”

“那要是这些‘匪徒’,他们拒不投降呢?”鲁寒听到卫成可的话,好像心中猛然间有了计较,抬起来头,望着卫成可的眼光中,流露出一似阴狠来。

卫成可蚕眉抖动,脸上满是笑意,“这个可就难说了!我们肩上扛着的是社会的安定和繁荣,对于这种破坏性极强的匪徒,就算是当场击毙,那也是应该的!”

鲁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卫警司,这次我们按照上级命令,来到乐山协助办案,嗯,对于地方上的工作,我们会一力配合,另外,我们携带来的枪支,是不是应该先去市局里备个案啊?”

卫成可哈哈一笑,招呼着开车的手下,“走,先去市局,给鲁队他们的枪支备案!”

......

“狗日的!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阴险啊!”

在办公大楼的顶层,张四海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双眼透过玻璃窗,望着院子里的三辆警车。

齐学南很是淑女地坐在不远的凳子上,正小心的用指甲钳修剪着她双手的指甲,“你都听清楚了,他们打算怎么干?”

张四海发出一声冷笑,“小刘估计的还真是准,卫成可这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居然想打着搜捕通缉犯的名头,来找白梅,还想将我们的人用拒捕误伤的法子给弄进局子里去,黑,真TM的黑!”

齐学南面无表情地将收起指甲钳,站起来道,“那也就是说,他们算是完全掉进了刘浪的算计中咯?那我们还等什么,跟着去看好戏吧!”

第78章 追踪

有句古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目前看来,这句话不仅仅可以用在鲁寒等人的身上,张四海等人不也是一样么?只是鲁寒等人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而已。

而现在,在卫成可的带领下,鲁寒他们就准备去寻找这直接的证据。

以卫成可在市局里的身份,弄一个大搜查出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还有省里的同志作他的后盾。

很短的时间里,卫成可的提议就被局长特批,然后几乎是在几个电话之后,整个乐山城的警察系统都高速地运转起来,大量的公安干警涌上街头,大肆搜捕,一大批牛鬼蛇神被扫地出门,住进了为他们专门准备的班房。

半天的时间,市局和分局的拘留室里就人满为患,卫成可不能直接明说是搜查白梅的下落,所以下面的干警都以为这是一次没有文件的“严打”,自然是格外卖力,让一批社会的渣滓们倒了霉。

鲁寒的人被分开,分别跟着六个主要的行动小组,每个人一组,张璐则是跟着鲁寒,还有卫成可,虽然她的能力并不比其他人弱,她也要求自己行动,但被鲁寒以队长的命令阻止了。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为社会扫清了一批毒瘤之外,鲁寒等人没有任何的收获。

“学南,他们还真是够笨的,要不,我们提醒提醒?”跟着鲁寒转了半天,张四海的心中也挺郁闷,等着看好戏,结果却是在破桑里蒸了一下午的桑拿。

齐学南平常总是神采奕奕的脸盘此时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夏天,虽然她们期盼,但更多的也是麻烦,毕竟女人永远要比男人多穿一件衣服。

最要命的就是,张四海的这辆破桑,根本没有空调!

虽说有句话叫心静自然凉,而且齐学南的心也足够静,但此时她额头上也沁着一层朦朦的汗水,在她身边的张四海,整个人都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两人在热气蒸腾的车厢中,百般无赖地打发着时间。

鲁寒做事很谨慎,每到一个地方,从来不会所有人都冲进屋子里干活,总会留下几个“把风”,张四海两人担心被发现,所以一直不敢下车。

显然,这一次,又会有倒霉蛋被“误中副车”,张四海相信鲁寒一定会黑沉着脸出来,跟刚才去的几个地方,结果一样。

“你想提醒他们?”

齐学南喝了口矿泉水,问道:“难道你打算跳到鲁寒的面前,然后直接告诉他,其实白梅现在就在自己的家里么?”

额...

张四海怔然,一双眼使足了劲儿瞪起来,大小不超过蚕豆,原型就是绿豆的眼睛珠子转了又转,“学南,我感觉你变了!”

齐学南有些奇怪,问道:“我变了?什么地方变了?”

“自从刘浪加入我们的小组之后,你经常会否定我的智商,难道是因为刘浪长得比我更加小白脸的缘故?我的天啊,我是个内在素质远远超过外表的男人,你跟我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的优点?”张四海差点就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齐学南毫不所动,微微撇嘴,“你是在说笑话么?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些改变!在以前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我感觉你的智力水平还是接近正常人的,但自从刘浪来了之后,我终于发现,过去我是高估你了。”

张四海苦着脸,剧烈地摇着头,“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妒英才,齐学南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是打击!是对我...咦,出来了!”

张四海正在对着齐学南表示自己的愤慨,突然看到鲁寒带着人出来了,在一群警察中,两个套着黑套子的人,很打眼。

“咦,这两个小子的衣服,我咋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张四海虽然在齐学南的口中是个不合格的从业人员,但一些基本功还是具备了的,比如对人身材衣着的敏感性,张四海虽然还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至少有感觉。

齐学南眼神自然是超过张四海的,她只是扫过一眼,就想了起来,“好像是那个禽兽的兄弟,上次吃面被我们逮回去的两个家伙!”

“原来是他们!”张四海被齐学南一提醒,也回忆起来,“学南,你说他俩落到鲁寒手中,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计划?”齐学南用不屑的眼神瞟过张四海,“那是计划么?而且,就算是计划,好像也跟你没什么关系,我看啊,鲁寒这小子迟早能够找到我们那块儿去,现在该回去了,把事情跟刘浪都说说!”

说起刘浪,张四海好像就是一肚子的火气,“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你就那么相信他?到底他是组长还是我是组长啊!”

说归说,张四海还是发动汽车,也不再跟踪鲁寒等人,而是直接回了大院。

此时已经接近天黑,破桑一进大院,就看到正在扫地的刘浪。

“哟,我们伟大的刘调查员,怎么还在干清洁工的活儿?”张四海上前,一脚踩在刘浪扫成一堆的落叶上,大有一言不合,就破坏刘浪劳动成果的架势。

刘浪看了看张四海的脚底,淡淡地道:“我好像刚刚在下面点了火...”

刘浪的话音才落口,就看见一股子火苗“腾”地冲了起来,张四海一声怪叫,忙不迭的收脚,可惜他那条才买没两天的麻纱裤子,已经多了好几个被火星子撩出来的黑眼子。张四海心疼地直跺脚,可这事儿还真没人能让他出气儿的,谁让他那么嚣张,以为落叶就好欺负呢?

“看吧,枯叶都还有几分火气,你呀,自个反省反省吧!”齐学南知道张四海很看重这条裤子,可惜了,这种材质的裤子,一个眼子就完蛋咯!

刘浪也在旁边摇头,“张哥,您看,小子我这辈子,都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裤子。啧啧,可惜了...”

“我TM还不是第...第N条了,没啥可惜的,回去我直接丢垃圾桶里,眼睛都不带眨的!”张四海虽然口中说得好像很轻松,但看他那脸上肌肉抖的,跟筛糠似的,就知道他是在吹牛了。

齐学南阻止两人继续打屁,将下午跟踪鲁寒的情况跟刘浪聊了聊,“刘浪,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发现白梅已经回到自己家中?”

刘浪想想,抬头看了看天色,“恐怕,已经遇上了!”

第79章 初战僵尸(一)

特调科乐山办事处到底有多少人?

这个数字,外面的人肯定弄不清楚,光光是看进出的人,那是不准确的。

能够弄清楚的人,只有樊国锦。

刘浪和张四海的计划,在向樊国锦汇报之后,樊国锦离开就安排了两个人,前去安顿白梅的地方,将白梅带走了。

带到什么地方?

当然是带回白梅的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一点,樊国锦和刘浪想到了,鲁寒和卫成可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不合逻辑。

可若是世界上的每件事情都合乎逻辑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少了很多乐子。

常梦,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但他却真是个爷们,大老爷们!不仅他是大老爷们,他的兄弟,常醒,也是个大老爷们。

两兄弟,哥哥叫梦,弟弟叫醒,亦如人生,常在半梦半醒之间。

保护白梅的,就是常家兄弟。

常家兄弟的来历,现在说起来,意义不大,关键是现年均三十多岁的兄弟俩,都是樊国锦的手下,也都是特调科,乐山办事处的人,换句俗点的话说:那都是衙门里的人。

两兄弟的相貌差距不大,都是大众的个头、大众的长相、大众的发型,除了两人不太大众的胡须。

常梦喜欢留下巴上一撮,跟一只老山羊似的,常醒则喜欢留上嘴唇边上两撇,跟八字眉毛似的。

此时两兄弟正坐在白梅家的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

留着山羊胡子的常梦,手上捏着一根双节棍,看起来挺糙,有些地方都凹凸不平,但细察起来,却能发现这棍子不简单,就那种光洁的表面,都不像是树木质地的那种感觉。但那上面的纹路,又实实在在的是木纹,两截棍子在常梦的那双大手中翻来覆去,却意外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常醒则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一点也不像他哥脚不停手不住,看上去有些木讷,只有当他伸手去端茶杯的时候才会看到,他那双手比正常人要大上许多,而且筋骨外露,有道行的人一瞧,就知道那是双“炼”过的手,常醒一身的功夫,可能都在他的那双手上。

“哥,都快一天了,樊主任那边不是说,那些家伙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么?”常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话的语气如同是他的那双大手般稳健。

常梦将双节棍从左手交到右手,又从右手交到左手,“你急啥?一点耐心都没有!老子这么稳重的人,怎么有个急性子的弟弟!”说着,常梦站起来,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踱了两个来回,“格老子的,真是麻烦,老子最恨的就是等人了!尤其是等敌人!”

“哥,我们等的可不是敌人,樊主任不是说了么,我们只要稍微展示一下武力就可以了,没必要跟他们生死相搏,毕竟大家都是公门里的人!”常醒不紧不慢地提醒着自己的老哥,他很清楚,常梦发起性子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常梦听到自己弟弟的话,显得更加焦躁,“狗日的!是敌人就罢了,既然大家都是公门里的人,居然让老子在这里等了一天,你说,老子能不生气?等下非的用棍子敲破几个脑袋不可!”说着话,常梦又不自觉的将左手中的双节棍递到了右手中,最奇怪是,无论他怎样交手,两截木头都不会发出声音,好像那根本不是木头一样。

两兄弟正说话间,常梦突然停下动作,“等等,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常梦这样一说,常醒也不再开口,而是轻轻地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仔细地倾听起来。

不会是鲁寒他们!

因为常醒几乎没有听到汽车的动静,没有汽车声,难道鲁寒等人还会走路过来不成?既然不是鲁寒,那么,他哥听到的又是什么声音?常醒带着些疑惑,转头望向常梦,而此时的常梦,居然停下了惯常的手上动作,右手紧紧地捏着双节棍,一双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仔细看上去,他的双耳居然在微微地抖动。

又是几秒钟的时间,常醒正想开口问问,突然,常梦双目猛瞪,一声爆喝,整个人如同袋鼠一般跃起,重重地向白梅的房间门撞去,“好胆!”

不用再开口问了,常梦的动作已经很说明问题,常醒在他哥动的那一瞬间,如同心意相通般从凳子上揉身而起,长臂猿般跟着常梦蹿向白梅的房门。此时才能发觉,原来常醒跟常梦之间还有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常醒的手臂真的很长,难怪他刚刚那个蹿起来的动作,跟长臂猿般,感情他那双手臂,就是典型的长臂。

白梅是早早就进了房间的。

虽然白梅已经上了年纪,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以前有齐学南还好说,现在两个大男人,总是敞开着门,感觉上不是那样对劲,所以常氏兄弟也同意白梅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在常梦看来,一道木门而已,分分钟就可以破了。

所以他一声爆喝之后,想也没想,整个人就团身撞向木门,而那道看似结实的木门,在常梦不算结实的身材重重的撞击下,应声而碎。

“哗啦!”被分成几片的木门爆裂开来,常梦只是微微一滞,人就穿进了白梅的卧室。

“你是谁!”

落眼之处,常梦看到的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如同百年未洗,又或是从坟堆堆里掏出来的破烂衣服,头发又脏又长,像是耕牛尾巴,凌乱纠结的背影,而这个背影遮挡不住的地方,露出了白梅半张脸。

一阵低沉的怪声从白梅和那个怪人处传出来,常氏兄弟都相信,这种声音决计不可能是白梅发出来的!

不能再等!

常梦右手一抖,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的两截棍子被甩出一截来,同时居然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常醒则是双手齐张,一条条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坟起,身体前蹿的同时双手递出,居然有种后发先至,将会比他哥提前攻击到那怪人的感觉。

怪人被两兄弟的声音所引,手臂一振,将原本提着的白梅如破枕头般丢到了床上,然后整个身躯僵硬但却迅速的转了过来。他转的速度之快,感觉像是仅仅将头拧了一圈,只是眨眼间,常氏兄弟眼前那耕牛尾巴似的长发就消失不见,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两兄弟面前: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没有眼睛!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深陷、乌黑的洞窟,因为太过于黑,而且还有长而凌乱的头发遮挡,常氏兄弟根本无法确定,在那深陷的洞窟中,是否有眼珠子的存在。

没有鼻子!

原本应该是鼻梁的位置,乌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两个同样乌黑深陷,却要小上很多的窟窿,取代了鼻头的位置。

在那两个窟窿下面,却是两排白生生的牙齿!

真的是白生生!

因为这人整张脸都泛着黑,或者说,他的脸皮根本就是乌黑一片,有黑的皮肤,也有黑的黏土样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具体了说,整张脸就像个死人——一个直接在泥土里埋上几年,但却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然而他却不是尸体!

常氏兄弟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尸体,会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身,然后同时扬起左右双手——像是有人从他肩膀处抓起两根木棒子翘起来的那种感觉,僵硬,但迅速。

“咣当!”

常梦的双节棍一头砸上了怪人的右手,传出的声音如击金石,铁链系捆的那截棍子,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高高弹起,若不是常梦早就将这两截棍子玩得如臂指使,恐怕会被那截棍儿直接敲破了头。

常梦这厢没有得手,常醒那边也没能讨的了好去,那双有异于常人的铁爪在跟怪人的左手臂相交瞬间,虽然成功的插进了那层不知道材质和年生的衣服,但却仅仅撕下几条腐朽的布条来,常梦感觉自己坚硬的指尖像抓住了一条刚从菜油盆里冒出来的泥鳅,又像是插在了满是机油的精钢棒上,滑不留手,而又坚硬万分。

“好厉害!”

两兄弟齐齐惊呼出声。

虽然敌人怪异,但常氏兄弟并没有胆怯后退,既然在手上讨不了好,两兄弟齐齐变招,常梦手中的双截棍顺着刚刚那反弹的力量,转了截弧线,砸向怪人的脑门,而常醒则是双手一错,滑脱的右手戴着从怪人手臂上撕下的几根布条,锁向怪人的咽喉。

就看两人这瞬间转换的攻势,就知道,两人非但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而且出招阴险很毒,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兄弟俩亲密无间的配合之下。

对于两人的瞬间变招,怪人如同熟视无睹,根本不去管两人的杀招,两条僵硬的手臂猛然前插,十根又黑又亮、足足有寸许长的指尖,带着一股子熏人的臭味,突然出现在兄弟俩的面前。

“好臭!”

第80章 初战僵尸(二)

常氏兄弟跟那怪人刚一交手,就吃了点暗亏,现在还不知道白梅是死是活。老实说,两人心中挺紧张的。

一击不成,怪人马上还以凌厉的反击,掌指未到,那股熏人的臭味就已经差点让常氏兄弟投降。幸好两人意志还算坚定,一个用双掌,一个用棍子,堪堪挡住怪物那如同炭化木般的双手。

常醒之所以敢用手掌硬接那五根如同顶着锋利小刀的手指,完全是出于对自己掌上功夫的信任,他这一双手,是经过几十年的秘法炼就,绝对不是普通的什么铁砂掌、朱砂掌,有个好听的名儿,叫“锻掌”。

怪人指甲虽然犀利,但跟常醒的“锻掌”接触后,发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却愣是没有将常醒的手掌弄破半点油皮。

但这不是说常醒就没有感觉,那种巨大的冲击力量仍旧让常醒觉得整条手臂都有些麻麻的感觉,如同是掌心被大锤敲中。

同样,常梦在用双截棍挡住怪人的右手时,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原本是在右手中的双截棍,在后退的路上,又交换到左手,看来他的右手也是吃力不小。

“好大的力气!”兄弟俩齐齐在心中嘀咕,这个怪物,果然是非人类的存在。

但怪物本身好像完全没有攻击失效那种心态的变化,双手插出之后,立刻跟着平平向左右分开,动作仍旧是僵硬而快速。怪人的动作虽然不能给常氏兄弟带来伤害,但他双臂分合的动作迅速,搅动起空气来,却是让一股更加浓郁的臭味冲向两人,跟生化武器没有区别,熏得两人不得不再次退后,嗷嗷欲吐。

怪人对自己的体味浑然不觉,却不知道他这种“特殊战斗力”造成的破坏性和威胁,远远超过了他强横的肉体。

常梦飞快地甩出一棍,似金似木的棍头破开空气,带着一种怪异的“呜呜”声,砸向怪人伸展开的手臂。

若说刚才常梦只用了五分力的话,那么现在他就足足用上了九分力。

为什么不用十分,甚至是十二分的力气?只有不懂中国武学的人才会这样认为,在中国传统武学中,有个说法——“蓄而不发”,其意思不是说蓄力而不用,而是说,在没有直接接触的时候,力量要内敛,使得劲儿再大,没打在对手身上,那就是浪费。

所以真正修炼中国武术的人,是不会动不动就全力攻击,都会留下几分力量,来寰转变招,若不是第一击五分力完全没有效果,常梦根本不会加力到九分。

对那带着怪叫声的棍头,怪人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任何针对性的变化,他见自己刚刚没有打到人,似是有些恼怒,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来——“嘶熬~”

真的是怪叫,常氏兄弟一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更加难听的叫声。

在叫声中,怪人突然原地弹起,跟常人不同,怪人弹起之前毫无征兆,既不沉腰、也不晃肩,感觉像是有根绳索在上面提拉他一般,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离开地面,向常梦扑去。

怪人这一扑,让常梦刚刚的那一棍子劈了个空。

而刚刚变化招式的常醒,则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怪人化成一条黑影,扑向了自己的老哥。

“哥,当心!”常醒脚下发劲,向着怪人猛扑上去,想用犀利的攻击来吸引怪人的注意力,但怪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追袭,两只手臂平举向前,漆黑的指甲不离常梦面门。

面门,常醒有“锻掌”,而常梦可没有“锻面”,真要是被这怪物精钢般的指甲插上,保证立马多出十个血洞来。

常梦连续换了三个身法来躲避,怪人就那么举着双手,僵硬的移动着身躯,居然让常梦一直无法摆脱,那熏人的指甲始终不离常梦面门,两人像是在跳贴面舞,看上去怪异,但常醒却知道,实质上是自己的哥哥处在极度危险当中,因为他已经看到常梦的棍子两次抽打在怪人的肩膀、腰部,但换来的却仅仅只是沉闷的败革声,根本不能产生半点效果。攻击无效就相当于已经输了一半,事前两人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狼狈的结果。

“这都他妈是个啥玩意儿!”

怪物追着常梦,常醒在后面撵着怪物,三人一阵风似的从白梅原本就不大的卧室中冲了出去,然后就如龙卷风般在房间里钻来钻进,很快就将整套房子破坏的一片狼藉。

常梦剧烈的喘息,发出风箱一般的声音,在这短距离变速跑,身后还有个比疯狗更加可怕的怪人在追逐,让他体力消耗非常大,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双眼发黑,双脚发软,这么多年来,被逼到如此境地,还是头一回。

常醒并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处在危险之中,他已经好几次击中了怪人的后背,但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搞的他以为自己的“锻掌”是不是被刚刚那鬼爪子给“破了功”。

但是房间里被他失手拍烂的家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锻掌”仍旧是犀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怪人完全无效。

眼看着常梦已经体力不支,速度上无法摆脱,甚至有可能会被身后那个一蹦一跳的怪人给撵上,而常醒又束手无策的时候,白梅的家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轰隆的巨响声,伴随着几声“不准动!”,眨眼间,屋子里就多出几个人来。

常氏兄弟不认识,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认识这些家伙都是谁,干啥的,“小心,这怪人刀枪不入!”

此时冲进屋子里的人,自然是鲁寒等人。

至于鲁寒等人为啥能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用常氏兄弟提醒,鲁寒等人已经看出两人间那个脏兮兮的怪人,透着股子诡异的味道,虽说鲁寒等人原本是存心来找保护白梅的人麻烦,但看到如此诡异的人,总还是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拳头性格冲动,二话不说,飞身就向蹦跳的怪人扑去,怪人正在追击常梦,毫无防范的后背暴露在拳头的一对铁拳之下,算是一次绝佳的偷袭机会,鲁寒等人纷纷认为拳头肯定能够得手。

常醒在拳头身边,看到他的动作,心中暗道,“这小子要吃亏!”

果然,当拳头的双拳刚刚贴上怪人的脊背时,先是闻到一股子熏得死人的味道,接着就感觉自己双拳如击钢板,从怪人脊背上传来的反作用力让他感觉十指剧痛,腕骨欲裂,一声“哎呀”,拳头甩着双手踉跄后跌。

“果然是刀枪不入!”鲁寒反应很快,当拳头脸上浮现出震惊,那声惨叫还在舌头尖上的时候,鲁寒就已经冲了出去。

他没有掏枪,作为一名公安干警,在犯罪嫌疑人手中没有致命性武器时,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开枪射击的,就算掏枪,也只能鸣枪示警,毫无意义,所以鲁寒没有掏枪,他要空手制敌。

霸王枪!

刘浪认为是七种武器中,霸王枪的鲁寒,是否真的就如一柄长枪般,宁折不弯呢?

但事实上,鲁寒出手极为阴柔,先是双脚微曲,紧接着整个人如同一根压缩后的弹簧般蹦出,扑向怪人后背。在半空中,鲁寒的双手如同长鞭一般甩开来,像是凌空击下的飞鹰,扑兔一般落向正准备用双手戳常梦脊背的怪人。

如同刚才常醒的攻击一般,怪人对于从后而来的攻击根本无视,但他这次失算了,因为鲁寒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用蛮力去攻击他。

下手之前,鲁寒就已经在脑子中有个明确的打算,那就是:不强攻,只控制!

不知道这人是怪物还是疯子,但总之是个危险份子,既然不能硬来,就先控制住再说。打着这种主意的鲁寒,在双手接触怪物的一瞬间,就使上了中国功夫中的“缠”字诀,两条手臂柔若无骨,向怪人的双肩缠去。

鲁寒采取这种方式,不是没有理由,在一次任务中,他用同样的方式,将一个号称“俄罗斯大力士”的家伙,给制得服服帖帖,所以在张璐等人看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只有拳头,在强忍着双拳剧痛的同时,张开嘴巴,很是古怪的叫了一声,“头,闭上鼻子!”

闭上鼻子?

这话说的太奇怪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正常人,恐怕都是做不到拳头说的这句话。鲁寒心中正怪异间,整个人已经扑到了怪人的背上,站在后面的拳头看到这里,脸上露出无比怪异的神情来,口中呐呐道:“我的天啊,头,你居然跟他做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同样,常醒望向鲁寒的双眼中,透出浓浓的钦佩之意,要说他这辈子钦佩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不过现在趴在怪人背上,几乎要跟怪物融为一体的鲁寒,绝对是他佩服的人之一!

只是不知道此时,鲁寒心中的想法。

第81章 尘遁

看到鲁寒整个人趴上怪人的脊背,明白情况的常醒,还有吃了暗亏还来不及提醒队长的拳头,心中不由地泛起了酸水——这跟一头栽进粪缸里,有什么区别?

鲁寒在空中的时候,心中还充满了紧张,要是万一怪人突然反抗,人在空中是根本没有变向能力的,只能眼睁睁的受着。

然而怪人毫无所觉的样子让鲁寒心中大喜,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转瞬即逝,鲁寒先是感觉到胸前一震,跟怪人的脊背撞在一起,本能的,鲁寒按照心中原本设计的行动,双手紧紧地锁住了怪人的肩膀,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然而就在他心思放松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好像有人用棍子猛然抽在他的额头上,一棍子将他甩的闷了。

“这是怎么回事?”

鲁寒可以确认的是,在他周围并没有能够攻击到他头部的敌人。

下一秒钟,他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波涌浪,不由的双手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地,翻身起来才到一半,就听得鲁寒一声“哇!”各种颜色的东西就从他口中呈喷射状汹涌而出,房间里顿时弥散开一股子恶心人的酸味。

鲁寒这一口喷出去,才感觉脑袋舒服了很多,这时,他的鼻子才好像发挥了作用,一种挥之不去的臭味在鼻腔中寰转,“真他M的臭!臭到鼻子都罢工了!”猛然间,鲁寒也反映过来,那种头上被重击的感觉,就是鼻孔里闻到那种臭味之后,直接传达到大脑的结果。

这边鲁寒遭受重创,那边怪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疯狂地追逐着常梦。

常梦现在简直就痛苦的想哭,也不知道自己啥地方得罪了这怪人,为啥就死追着自己不放!难道说,是因为刚刚那一棍子将他给敲疼了?

要说在平常吧,常梦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来,被敌人撵着跑,说出去,那是会笑掉人人大牙的!

可身后这家伙,常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兄弟在后面做的努力,常梦不是不知道,但没有效果啊!

好在这家伙行动僵硬,调头非常不容易,所以常梦还能坚持。

现在摆在常梦面前的难题就是:没法反抗!怪人身体跟钢体打造一般,硬碰硬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想使用一些小巧擒拿吧,嘿,那个哇哇大吐的鲁寒就是前车之鉴。常梦现在根本就没辙,只能在白梅的屋子里进行马拉松的长跑!

当然,常梦也可以不在白梅家跑马拉松,外面的世界多宽广啊!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是一个社会安定的保护者,就决计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将不稳定的因素扩大到全社会,谁知道这个怪物在大街上,会干出些啥事儿来,要是万一他用那十根锋利的指甲去捅人家大姑娘的...那他常梦不就罪过大了?

鲁寒摇摇头,有些狼狈地抹了抹嘴,将那些污浊的东西都擦了去。暗暗骂了声娘,揉身再上。

他的举动让众人心中皆升起钦佩之心,要知道,很多人不一定会怕死,但对于这种肮脏的味道,却会让这些人由衷的产生一种畏惧,这种畏惧不仅仅是精神上的那种恐惧,更重要是的对生理上的那种刺激,比如刚才鲁寒就是完全不能承受导致大脑都差点当机。

所以他能够在简单的恢复之后马上再战怪人,这种勇气,这种表率作用,实在是值得让大家钦佩。

就连已经猜测到鲁寒等人身份的常醒,对鲁寒的这种行为,都不得不在心中为他喝彩叫好,竖大拇指。

吃过一次亏的鲁寒当然不会再犯刚才的错误。

他一边向着怪人靠拢,一边左手往腰上一抹,“唰!”长长的纯牛皮腰带被鲁寒瞬间抽了出来,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鲁寒的手中蜿蜒扭曲着,窜向怪人的脖子。

作为一个经常会陷入战斗中的人,鲁寒对自己要求得非常严格,即便是一条皮带,也是经过他千挑万选,才落定的一根,平时就是装饰,在必要的时候,这根坚实的牛皮带,可以充当武器、绳索,乃至于救命的稻草。既然拳头的拳头直接捶打在怪人的脊背上,都无功而退,鲁寒也不指望自己使用“抽”法,能够奏效,所以他掌控着皮带,直奔怪人的颈脖而去。

要说鲁寒的鞭法还真是厉害,那死沉沉的牛皮带准确的穿过了怪人的肩颈之间,绕上了怪人的脖子。

金属的搭头在皮带长度伸尽的那一瞬间,因为扯拉的力量,微微一掉头,就耷拉在皮带身上,形成一个缠头,锁死在怪人的颈脖上。怪人浑然不觉的向前跑动,而鲁寒架开步子,用手肘一挽皮带,“止!”

鲁寒吐气开声的瞬间,皮带被綳了个笔直,一头缠在怪人的颈脖上,一头绕在鲁寒的手腕上,“嗡~”分明是皮质的带子,居然在这一瞬间翻出如撩动的琴弦般震鸣,鲁寒双脚一前一后,刚刚站定,就感觉一阵大力从皮带上传来,拉扯的他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定!”又是一声大喝,那是鲁寒在为自己鼓气。

怪人颈脖上的皮带已经被缠得死紧死紧的,但却好像对怪人没有任何影响一般,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因为多拉了一个人,动作有些变缓。

可怜的鲁寒,原本力量不小的他,缠住的又是要害的颈脖,原本以为可以将这个家伙拉倒在地,浑然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拖着跑,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第一下就会被怪人拖翻在地。

“快来帮忙!”情急之下,鲁寒再顾不上什么自尊自卑,大声的向自己的队友求援。

除了女同胞张璐,所有的人,包括卫成可,都同时冲上来了。

当然,他们可不会跟这个超越茅坑味道十倍的家伙做什么近距离的接触,纷纷使用远距离的攻击方式,用脚踢,用拳头砸。

一瞬间,怪人身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如同过年时节放鞭炮一般,可见众人出手之快准狠,根本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当然,跟这种怪人打交道,好像也没有留手的必要,反正都跟挠痒痒似的,见过挠痒痒留手的么?

一阵乱打下来,怪人被轰得东倒西歪,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死咬着常梦不放,让这个被追了快十分钟的倒霉鬼总算有了喘息之机。

常醒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哥扶住,帮他顺气,“哥,顶的住?”

常梦喘息着点头,刚刚他可是真连喘息,都没有机会。这会得空,他还不好好的喘个过够,所以常醒问他话,他都没有急着回答。

这厢里被鲁寒皮带勒住脖子的怪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让人汗毛直竖的吼声,比那种用指甲在玻璃板上刮过的声音更加让人听了难受。

随着这个吼声响起,怪人突然从原地蹦了起来,就像他刚才追在常梦身后那样,只不过这次是冲上,而不是冲前。

“啪!”鲁寒手中的皮带再次被綳得笔直,虽然鲁寒在看到怪人蹦起的时候,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仍旧感觉缠着皮带的手腕一紧,整只右手火辣辣的生疼,站在地上,手臂也被迫高举,拉到最大限度才算没有让皮带脱手。

“轰!”怪人的头,重重的顶在屋子的天花板上,猛烈的撞击不但发出巨大的声音、溅出一片白色的墙灰,同时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众人纷纷感觉好像整栋楼被给怪人这一下,弄的摇晃起来。

坠落的粉尘转眼间就弥散开来,由上至下铺陈,众人不得不低头眯眼,以免眼睛中钻入那些细小的东西。白灰弥漫中,鲁寒同样不得不低头,但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手中的皮带头子猛然一抖,同时,耳中听到了“啪”地一个响声。

“不好!”鲁寒心中叫出这句时,手中的皮带头已经没有半分受力,垂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鲁寒抬头向上望去时,哪里还有怪人的影子,整个房间之中除了他的人、卫成可,那两个应该是特调科的男人之后,就只有弥散的灰尘。

“狗日的跑了!”鲁寒狠狠地将手中的皮带砸到地上,才发现皮带已经断成了两截。

张璐刚刚虽然没有参与对怪人的围攻,但仍旧因为尘埃的遮挡,没有看清楚怪人究竟是怎样逃跑的。

鲁寒蹲下,将变成两截的皮带又重新捡了起来,看断头,分明是因为这厚厚的牛皮都无法承受的巨大力量,生生的撕裂开了——这还是人的力量?看到断口,鲁寒不由得真正心中发寒,面对这样的怪物,恐怕不使用枪支,是不行了。

“你们是特调科的?”

鲁寒这边还在看皮带,那边卫成可已经走到常氏兄弟面前,问道。

他自认对特调科的人还是比较了解,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常醒抬头看了看卫成可,没有答话,而常梦才刚刚喘息完毕,口干舌燥不愿意回答。

兄弟俩站起来,见人数上自己这边要弱,顿时相互打个眼色,准备闪人。

第82章 小心被吸阳气

虽然刚刚还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可当共同的敌人——臭怪人消失之后,鲁寒一方跟常氏兄弟之间又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一开始的时候,常氏兄弟原本设计的目标就是鲁寒等人,但其一是没有想到会有个如此难缠的怪物出现,其二是没有想到鲁寒等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弱。

虽然常梦刚才没有看清楚,但常醒确实分明的很,不仅仅是鲁寒,就连那第一个出手的拳头,光听他敲打在怪人背上的声音,就知道人家拳头上的功夫并不差他常醒的“锻掌”几分火候,要是真动起手来,估计常醒顶多能抗两个人,可他的老哥常梦,就没有人照顾了。

“都不准动,张璐,去看看白梅怎样了?”鲁寒锐利的眼神扫过,就知道这两个胡子位置不同的家伙,心中打的是啥主意,大声喝止之后,让张璐先去检查白梅的情况。

很快,张璐就回禀,说人没啥大事,就是闭过气去了,一会该醒来。鲁寒这才点点头。

同样放下心来的,还有常氏兄弟,毕竟他们的任务之一还是保护白梅,真要白梅挂了,今天的事情怕就交不了差。

“你们两个,应该是特调科的人吧?”鲁寒右手一摆,几个手下就将屋子各个出口给堵住,保证常氏兄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鲁寒这才坐下,模样儿倒是有些骄傲,却忘记刚刚是谁在地上喷了那么大一摊子。

事到如今,常氏兄弟也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常醒上前一步,挡在自己老哥前面,“嗯,我们是特调科的!”

“哼!我就知道樊国锦那个老家伙跟我打迷糊,还说他不知道白梅在哪里,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常醒转头看了自己老哥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你是省公安厅那边下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我们特调科的规矩。”

“哦?”鲁寒投枪似的双眉竖起,有些疑惑的问道:“规矩?怎么,难道还说你们特调科的规矩就是隐瞒事实真相、阻挠执法部门执法吗!”

他这话说的有些重,好在常氏兄弟并不是很看重脸面,尤其是自己单位脸面的那种人,才没有因为鲁寒的这句话,而跟他抗上。常醒只是微笑道:“我们特调科的规矩就是:长官只负责安排任务和查看结果,从来不管过程!所以,我们兄弟俩将白梅安置在什么地方,樊主任,他还真是不知道!”

常醒这句话,其实说的非常牵强,就算特调科有这种规矩,难道还不准上级过问下级的工作么?他樊国锦若不是故意推脱,只需要找常氏兄弟来问问,难道常氏兄弟还能保密不成?

鲁寒等人不是傻子,一听常醒的话,就知道这是在敷衍,气极的鲁寒一拍大腿站起来,“老子也有规矩!老子的规矩就是,凡是有嫌疑的,先拿下再说!”

鲁寒的话音刚落,已经回过气的拳头第一个就冲了上去。作为鲁寒队伍中战斗力仅次于队长的拳头,偏偏也是性格最火爆的一个,所以每次出头,他都是第一个,也没少因此而受伤,但跟鲁寒的关系却也是最铁的!

看到拳头出手,常醒也不含糊,双掌惯劲,整个手掌瞬间变得有些明晃晃的感觉,在鲁寒等人眼中看来,常醒的双掌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金属质地。

“拳头当心点!”鲁寒眼睛好使,又见多识广,看到常醒手掌的变化,就知道那已经不是简单的铁砂掌或者是其他外门功夫,拳头光靠他那对铁拳,有可能会吃亏。

当鲁寒喊出这声的时候,铁拳已经跟锻掌来了个火星撞地球了。

“啪!”清脆的声音并不是代表着是轻松的结果,拳头的拳面狠狠的撞上了常醒的锻掌,或者说是常醒的锻掌迎上了拳头的拳头,总之两人这一硬碰硬,拳头的牙就酸了——活生生被他自己跟咬酸的!

拳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点背过!要说怪人的脊背是铁,那这个家伙的掌心就是钢!先砸铁后碰钢,你说点背不?

硬挺着指骨撕心裂肺的剧痛,拳头咬牙不让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但他颤抖的胳膊肌肉,却让鲁寒看出了他的痛楚。

现在不是讲道义的时候,鲁寒也不认为群殴就是不公平,也不吭声,撮身从椅子上跳起,一脚飞起,脚尖就向常醒的太阳穴点去,看样子根本没有打算活捉,倒像是直接要常醒的命!

常梦心中一惊,想要上前帮忙,无奈体虚力弱,连带着反应也慢了,眼看双手被拳头缠住的常醒,就要伤在鲁寒这一脚之下,突然房间中响起“忽”的一声,在鲁寒脚尖前面好似凭空多出一物来,鲁寒收势不住,脚尖“啪啦”一声跟那突然出现东西撞在一起。

攻势受阻的鲁寒收脚落地,低头望去,地上散落了不少散木块,看那造型,原本应该是根方凳。

“谁?”鲁寒狠狠地大吼出声,转头望向凳子飞来的方向。

那是通向客厅的大门,原本有个人守在那里的,因为拳头动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连原本守门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两步,所以将门的空挡给露了出来。

“是我啊,鲁队长...”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紧跟着,刘浪站在了门口,“鲁队长啊,你们来乐山抓犯人,我们感激不尽,可要是来抓我们的人,那可就要给个理由先了。这常梦,常醒,可是我们特调科的中流砥柱,刚刚要是被你那一脚给伤了,官司打到省里边去,你鲁队长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说话吧?”

此时的刘浪一改往日的那种嬉皮笑脸,虽然表情还是笑眯眯,但给鲁寒等人的感觉,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笑面虎”,总之一句话,笑得很阴险。

“是你?你不是...”常氏兄弟还以为是何方英雄在这关键时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露脸的居然是平时掉进眼睛里都不会去揉的小小门卫,常氏兄弟现在甚至连刘浪的全名都还叫不出口,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是让兄弟俩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说,这次要欠这个门卫的人情了,还是救命大恩那种?

刘浪冲着常氏兄弟嘻嘻一笑,“可不就是我了!张哥说你们这边可能有情况,让我过来瞧瞧,走道里听到你们这里边挺热闹,急着进来看看,没想到踢到那破凳子了,怎么的,鲁队,那凳子,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鲁寒这一刻,觉得刘浪特别的可恶!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外人啊!对于鲁寒和常氏兄弟两边来说,若是没有第三方在场,鲁寒完全可以扯淡说他们不知道常氏兄弟的身份,以为是绑架白梅的嫌疑人,一时不查伤了他们。在没有其他证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最终肯定无法说清楚。

但刘浪的出现,将鲁寒的计划完全破坏了,因为刘浪是后来的,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个张四海知道他来了,在时间上,已经无法做到天衣无缝,鲁寒的算盘,彻底的打不响了。

更重要的是,或许这个房间里,除了还在昏迷的白梅以外,不会有人相信刘浪所说的,那凳子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而“意外”的出现在鲁寒的脚尖上,就凭那凳子出现的时机,鲁寒等人都能知道,刘浪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事情处理的一个不好,那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众人那种像是吃面吃出苍蝇的难过表情,刘浪哈哈一笑,“哎呀,说起来都是自己人,刚刚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件啊?看你们个个脸上都惊异不定的,不会是见鬼了吧?”

常醒努力地消化着刘浪从一个不起眼的门卫变成自己救命恩人这种巨大的落差,顺便将刚刚那个怪人的情况讲给刘浪听了。鲁寒等人心中虽然恼火刘浪的出现,但他们对怪人的来龙去脉同样好奇。

刘浪在听了常醒的叙述之后,右手捏起了自己的下巴,“嘶,这事儿真是古怪了,你们说,这家伙像不像是传说中的僵尸?”其实在刘浪心中,早就知道,出现在这里的怪人,就是齐学南和罗诗琴看到的那个,但他故意装着不知道,如此问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将那层窗户纸给捅了,顿时让房间里好几个人心中都有些毛毛的,尤其是张璐,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她从事啥工作,天性上对神神怪怪的玩意儿就有种害怕。

眼神扫过手下,鲁寒自己心中也有些犹疑不定,要说那玩意儿是僵尸吧,作为一个老党员,实在是过不了思想上的那道坎;可要说那玩意不是僵尸,那还能是个什么东西呢?

可能会是僵尸吧?不是都说,僵尸要吸活人阳气的么?”最害怕的张璐没有开口,反倒是一把年纪的卫成可,抖着嗓子,发了话。

刘浪讶异地睁大眼睛,“哇!卫头儿,看你脸色铁青,不会就是刚刚,被吸了不少阳气吧?”

刘浪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卫成可差点就哭出来了。

第83章 七年不归

这人啊,一上年纪往往会变得比年轻时候更加怕死。

老卫就是个典型。

要说老卫年轻的时候,那也算的上是个英雄百战不死的硬汉,可自从成家立业之后,儿女情长,英雄自然是气短了。

而且现在儿女长成,眼看着要到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关键时刻,要是被个僵尸给吸了阳气,短了命,老卫可是不甘心的紧,所以他一听刘浪说自己脸色不正常,顿时一颗心都悬到南天门去了。

鲁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他可不是因为被僵尸给吓的,而是因为自己的队友被刘浪吓得跟鹌鹑一样,他觉得很丢人。

常氏兄弟跟那怪人打交道的时间最长,尤其是常醒,“锻掌”曾经无数次的落到怪人身上,他的感受是最明显的。虽说常醒这辈子还没见过啥僵尸,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玩意儿应该不是刘浪说得那么恐怖的僵尸。

看到卫成可都快要哭了,刘浪心知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卫队,别急啊,我们还没有确定那是僵尸呢,我先问问,常二哥,你跟那个怪物交手了?”

常醒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中一点都不敢鄙视刘浪这个门卫,就凭刚才那根凳子。

“常二哥,依你的本事,应该是掌掌见肉,怎么样,打在那怪物身上,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刘浪掏出便宜的红河,也不见外,见者有份,轮到鲁寒的时候,刚好一包烟,没了。

在这种时候,好像还真是需要抽支烟来压压惊,就连张璐,都没有反对这些烟囱们吞云吐雾。

常醒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我是打中它好几次,虽然每次的部位都不太一样,但感觉好像都差不多,不正常!”

“不正常?”张璐有些不明白,也忘记了双方原本还处在敌视的状况下,开口问道,“为啥部位不同,感觉一样,就不正常呢?”

常醒本能的回答道:“这个很简单,打在肋骨上、腰上、脊背上,因为骨骼肌肉比例和深浅不同,所以...”他还要再说,却被刘浪挥手打断,“常二哥你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当老师的,有些人不教学费还想学真本事,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着,他还故意扫了眼张璐,“你接着说,拍上去,是啥感觉?”

“感觉就是....感觉就是...很难形容,有点像是拍在鼓上。至少不像是骨肉那种实在感,而是有些震手,但也不像是金属的感觉...”常醒一边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说着。

拳头很是同意常醒的话,他在事后仔细回想,确实,那种感觉跟打在实物上,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他不住地点头。

鲁寒一对眉头竖了起来,两眉间拧成个川字,“刘浪,你有什么看法?”

刘浪笑而不语,没有继续问常醒问题,也没有再问其他人,反而是在白梅的屋子里转悠起来。

房间被破坏的很利害,可以说已经找不到几个完好的家具,造成这种台风过境般的效果,当然跟常梦的“带路”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去楼下小区里跑马拉松,说不定就不会成这副德行了。

在凌乱的房间里,刘浪慢慢地转悠着圈子。

鲁寒等人都不知道,刘浪这样转圈子,目的是什么,不过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却也不好开口问。

众人就看见刘浪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从地上或者是破碎的家具堆中抓出点什么来,然后放到自己鼻子下嗅。

张璐看得有些心烦,低声道:“他是属狗的么?这么嗅嗅,还能破案了不成?”

鲁寒回头瞪了张璐一眼,女人就是,经常会搞不清楚状况!

被鲁寒瞪了,张璐撇撇嘴,不再开口,但她心中仍旧不认为刘浪这样能够找出什么头绪来。

好在刘浪也没有一直转下去。

很快他就停止了这种让众人都有些头晕的行为,在客厅中间站定,闭起眼睛,仰起脖子,鼻头一抽抽的,“有种臭味...”

“太TM臭了!”常醒一拍大腿,“你看,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能闻出有臭味!我怀疑这简直就是一种生化武器!”

其他人也同意常醒的这种说法,尤其是鲁寒,更是深有感触,不住点头,“这种臭味要是能够运用在战争中,肯定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功效。”

看着众人意见出奇的一致,刘浪的脸上却泛起微笑,“我问你们,有句话听过么?”

“啥话?”常醒挠了挠头皮,不知道刘浪这个葫芦到底埋着啥药。

“刘浪,你就别装大尾巴狼了!一个门卫,搞的自己多有学问的,找不到线索,你就明说,我们也不会笑你!”张璐撇撇嘴,看刘浪这个样子,其实她心中挺高兴,至少证明了她一开始的观点。

刘浪不为所动,眼神在鲁寒等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到常氏兄弟身上,“古人云: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两句话说明什么?说明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讨人喜欢,但却有用,比如这个臭味...”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璐就抢着打断道,“难不成,你还想说,这个臭味,是仙药不成?”

鲁寒转身对张璐喝道:“小璐!你今天是怎么了,安静点!听他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个道理,你不懂?”

表面上看起来,鲁寒是在批评张璐,可他的话,怎么听也像是在踩刘浪。

好在刘浪没别的长处,也就是性格好一点,脾性慢一点,他这种性格,说难听点,就是脸皮厚。

“这种臭味虽然不是仙药,嗯,但也是种好东西,说详细了你们也不明白,简单的说吧,就是...哎,总之就是好东西,闻一闻精神百倍,延年益寿...”

“怎么听起来像是《西游记》里的蟠桃,这么神的,难道还是臭豆腐?不,那味儿比臭豆腐要厉害几百倍...”常醒听了刘浪的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被常梦拍了拍肩膀给打断,“好好听着,别捣乱!”

刘浪冲常醒好友的笑笑,“常二哥,虽然不是蟠桃,也不是臭豆腐,但这种东西确实不好弄出来,据我所知,发出这个味道的东西,有个说法,叫‘七年不归’。”

七年不归?

众人一阵发愣,不知道刘浪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为了啥,面面相觑,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浪干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虽然已经被踩了好几个窟窿,但好歹还能坐人。

掏出烟来,不论亲疏,统统给发上,鲁寒等人也不好做的太过,而且现在还要听刘浪讲故事,就客气的接下烟来,点上,听刘浪继续说。

“七年不归,顾名思义,就是七年,不归。”刘浪说得摇头晃脑,却听的众人纷纷在心中暗骂:废话!

不过刘浪的话,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七年不归’,完全可以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就是:七年都回不来。

“嗯,要组成这个药水,需要在山上采很久的药,当然,中国人说话比较委婉,七年不是一定要七年,只是形容时间长而已!”刘浪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就看到鲁寒挥挥手,“行了,刘浪,我们不是小学生,不需要你来跟我们上这些古文课,你就直接说,这个‘七年不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鲁寒的话,算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就连常氏兄弟都觉得,刘浪这个关子卖的实在是太大了,纯属吊人胃口,过分!

刘浪拍拍双手,从沙发站起来,笑道,“好吧,简单的说,这种东西,是一种药材,当然,还有其他用途,其中的一种用途,可能就是造就了跟你们交手的那种怪物,至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高达90%!”

说完这句话,刘浪对常氏兄弟道:“好了,这里没我们特调科什么事情了,我看白梅也没有什么大碍,马上就会醒了,我们走吧!”

听到刘浪这话,鲁寒本能地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刘浪三人离开,转念之间觉得不对,手还没有收回来,就听刘浪讶异道:“哟!鲁队,您这是要干啥?好像我们特调科不归你管吧?瞧你这手伸的,也太长了!”

鲁寒有些尴尬,不过言辞上可不示弱,“刘浪你误会了,我没有强迫让你们留下的意思,只是刚才你那个故事好像只说了一半,我们这些人呢,嗯,见识上差了点,想跟你请教请教,要不,一块儿吃饭去?大家都累一天了!”

到了这个时候,鲁寒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等人是被刘浪他们给耍了。要不是有人跟踪他们,刘浪又怎么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不过这事儿还只能放在心上,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他鲁寒不是君子,没有耐心等十年那么久。

鲁寒这个弯算是拐的比较快了,可有些时候,不是人人都会给面子的!

第84章 证据就在屁股下

有句极为装B的话怎么说来的:我让你请我吃饭,是给你面子!

不过面对鲁寒的要求,刘浪好像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了,他脸上虽然还是为微笑,但谁都看的出来,那是拒绝的微笑。

“鲁队,今儿还是我们自个吃,你看常家兄弟,上年纪身体不行了,我要带他们回去疗养疗养,国家培养一个人也不容易,是吧!”

常家兄弟当然不愿意跟这个鲁寒去吃什么“鸿门宴”,万一有进无出,那乐子就大了,还是跟刘浪走的好,虽然这小子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总归还是自己人,不用堤着防着,省心。

鲁寒没想到刘浪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但现在还真不是翻脸的好时机,于是他颇有深意的说道:“刘浪啊,这请客吃饭还是看人看心情的事儿,错过今天,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共醉了。”鲁寒的话算是说得非常含蓄了,要是听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浪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反正是没有理睬鲁寒,径直带着常氏兄弟出门,那派头,倒像他是领导了。“丫就一守门的,拽什么啊拽!”望着刘浪等人的背影,张璐很是不甘心的说道。

鲁寒脸色很难看,正想要发作,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呻吟声,白梅醒了。

看到有些茫然的白梅自己坐起身来,惊讶地望着破烂的屋子和鲁寒等一帮子陌生人。鲁寒抢在白梅开口惊叫之前窜过去,“我们是警察,刚才你差点被人杀死,是我们将你救下来的!”

白梅很快从茫然、惊讶变得镇定下来,望着鲁寒点点头,“谢谢啊!”

见白梅的情绪被自己一句话就稳定下来,鲁寒脸上不由得有些自豪,可他根本不知道,就算没有他那句话,白梅这个睿智的女人,也根本不会惊叫,几十年的风雨岁月,早就让白梅知道,尖叫和哭泣,都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如果白梅女士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鲁寒用十分绅士的语气,对白梅说道。

没有别的事情?

望着一片狼藉的家,尤其是看到地上躺着的施波的遗照,白梅笑了,笑的有一丝苦涩,这样的时候,鲁寒这样问,自己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见白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起身,鲁寒笑了。对着张璐摆摆头,虽然白梅的年纪足够当鲁寒的妈,但总归还是个女人,鲁寒不希望给别人说闲话,这种事情还是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张璐去做比较好。

带着白梅,鲁寒等人下楼。

虽说今天的行动是一波三折,但最终的目的,总算达成。要说鲁寒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满意,只是一来气愤被特调科,刘浪张四海等人戏弄了一番,更多的则是对那个出现在白梅家中的怪人,心有戚戚。

照理说这家伙应该就是跟袁维锦一伙,或者说是袁维锦的上级安排来杀人灭口、打扫痕迹的,但鲁寒怎么也想不通,这家伙倒地还是不是人。

别说鲁寒想不通,就连跟在刘浪身后,离开白梅家的常氏兄弟俩也想不通。

才刚刚走出白梅家所在的小区,常醒就迫不及待地问刘浪,“那个...”

“叫我刘浪,或者小刘也行!”刘浪笑容可掬,他非常理解,对于常氏兄弟来说,自己这个门卫,具体姓什名啥,根本不重要,所以常醒叫不上名字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哦浪啊,你刚刚的故事,好像没有说完吧?鲁寒那些家伙,就别说给他们听!气气他们!”常醒一脸的愤慨,那模样好像还真是在为刘浪刚才的行为表示非常的赞同,不过马上他话锋一转,笑眯眯的道:“可咱们,那是自己人,你就说说,那个怪人,还有那个七年啥的玩意,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吧!”

刘浪心中早就猜到这两个家伙不弄明白不会善罢甘休,但刘浪实在是没有讲故事的天份,而且他也厌烦将事情说一遍又一遍,“得!你们想弄明白,跟我走吧!”

在不远的地方,张四海和齐学南正在那辆破桑里等着刘浪。

远远的看到三人过来,张四海就得意洋洋地对齐学南道,“瞧,咱推荐的家伙不赖吧,常家兄弟那是一根寒毛都没掉,完完整整的被刘浪给带出来了!”

齐学南对于张四海的这种无耻已经深具抵抗能力,不以为意,“我懒的理你,看到人了,还不发动汽车,你这个司机做得倒是不怎么称职!”

被齐学南无视不说,还生生的降格成为司机,张四海顿时郁闷起来。

不过张四海这人也就是这点好了,胸怀宽广,尤其不跟齐学南怄气,‘有必要跟一座骄傲的冰山怄气吗?咱可是正常人!’这句话,张四海已经无数次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习惯,就成自然。

三人坐上汽车,张四海掌控着方向盘,破桑“一溜烟”将五人送回到大院里。

刚刚张四海和齐学南没有出现,纯粹是顾及着鲁寒的面子,虽然大家心里边都过不去,但好歹还是“统一战线”里的战友,有些面子上的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在张四海小组办公室里,常氏兄弟在刘浪的要求下,先是将在白梅家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讲述出来,别说是张四海跟齐学南,就连刘浪都听到非常仔细,甚至几次打断常氏兄弟,追问细节。

在刘浪心中,虽说有几分把握,但总归还是猜测,只有知道更多的细节,掌握足够的信息,他才能增加判断的准确性。

在张四海和齐学南的惊叹声中,常氏兄弟完成了由常醒主讲、常梦补充的汇报演讲,紧跟着,就是刘浪被推上台,“小刘,这个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可不能跟我们打马虎眼!”

张四海满脸的严肃,虽然他严肃起来,跟没严肃的时候,区别不大。

刘浪点点头,“张哥,我晓得,该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不该开玩笑的时候,坚决不玩笑!”

看着故意板着脸,学着张四海神情的刘浪,常氏兄弟肚子都快要笑烂了。不过张四海的本事,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一句话曾经在大院里广为流传:宁可得罪黑脸的老烦,不要去惹狗耳的四海。

真要是被张四海盯上了,整天竖起耳朵打听你的私事,烦也得烦死了。

张四海倒是没有注意刘浪的表情跟自己很像,反而很满意刘浪这种“虚心受教”的表现,拍拍刘浪的肩膀,对常氏兄弟道,“小刘啊,是个好同志,好苗子,你们以后一定要多提携,多照顾啊!”

强憋着笑,常氏兄弟连连点头。

“好了!你少耍宝!”齐学南一把将张四海推开。她是第一个见到那怪人的目击者,自然比谁都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浪,你也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好吧!据我的推测,请注意,我们是执法部门,推测的东西,不能算是事实和证据,当然,这也符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破案精神。”先是在精神高度胡说一通,然后刘浪才说到正题。

“首先,我们要有无产阶级马克思列主义无神论思想来武装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鬼,或者是僵尸的存在!”刘浪说得慷慨激昂,听得四人直翻白眼。要不是因为“真理”现在只掌握在刘浪的嘴里,他们说不定会一拥而上,将这个说了五分钟都还没说到正题的家伙凑个半死。

“既然没有怪力乱神的东西,而那玩意很多地方又符合人类的特征,我就只能推断,他是由一个人假扮的!”刘浪先下总结,然后开始分析。

“为什么我说是假扮的呢?首先,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个!”说着话,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来,大概有并指宽度,一指长短。

齐学南先从刘浪手中接过去,看了看,又放到鼻子边上,使劲一吸,“哇喔,好臭!”

常醒兄弟一看那颜色,还有齐学南的反应,就明白过来,“这东西,是那怪人身上的?”

刘浪点点头,“不错!当时你们都没有注意,其实你们的攻击并非是无效的,至少还是将他那层坚固的外壳敲下来一块,而正是因为你们的努力,才让我有充足的证据,来确信,他是一个人,不是僵尸!”

看着齐学南手中那块不大点儿的,黑乎乎的东西,张四海有些好奇,抓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最终挠着头皮,“刘浪啊,这东西,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看着有些眼熟?

张四海的话,把常家兄弟给引了过来,兄弟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一二三四来,“四海,你可别肿脸啊,够胖的了!”

张四海呸了说话的常醒一口,“老子是那种人么!你们仔细看看,这玩意像不像是我屁股下的——藤椅?”

藤椅?

听得张四海如此一说,就连齐学南都有些好奇了,张四海是怎么将这个东西,和藤椅联系在一起的?

第85章 三国真传

张四海非要说那黑乎乎的玩意儿是藤椅,别说从来不相信他的齐学南,就连不敢得罪张四海的常氏兄弟都不住摇头,“张哥,你老人家就别开玩笑了,这风马牛不相及啊!”

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常氏兄弟,张四海举着手中的东西,“我说你俩,傻了吧唧的,没听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

“失?你这可是‘得’。说反了!”刘浪好心地提醒张四海。

听到刘浪说自己是“得”,相当于侧面证明自己判断的不错,张四海顿时乐翻天,“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人家刘浪都说了,咱这可是‘得’,咱说对了,这东西就是藤椅!”

“是是是,你这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了不起了你!”齐学南将话给张四海补全了,张四海也顾不上愚者不愚者的,“不管怎么说,就是得了!”

齐学南不再理睬张四海,而是转向刘浪:“这东西真是藤椅?”

刘浪摇头笑着将那东西从张四海手中拿过来,夹在指头间,展示给大家看,“要说是藤椅,不算准确,但确实跟藤椅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们的原材料,在植物学的分类上,都是同一科的。”

跟藤椅的原材料是同一科,等于就是说,这玩意儿本身也是某种藤本植物,只是无论齐学南怎么端详,都看不出两者有何相似处。

看着齐学南等人摇头的样子,张四海洋洋得意地站起来道:“我都早说了,要用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想去看待事物,你们就是不听!什么叫哲学,哲学就是要教导我们,透过事物的外表,去探究事物的本质...”

常氏兄弟那是典型的武夫,啥时候去研究过“哲学”这种比“易经”还要形而上的东西,齐学南是没兴趣反驳张四海,至于刘浪,他惯常的观点就是:讲课,那是要收费滴。

所以四人仍由张四海唾沫四溅、眉飞色舞,全当成一只青蛙在聒噪了。

“刘浪,那你说,这个怪人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而且,你好像很清楚那股子臭味,刘浪,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个怪人身上干系太大了!”齐学南有些着急,上前两步,难得的软语相求。

还别说,刘浪就吃这一套。

在齐学南异常的表现下,刘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掉进油锅里炸过般,又酥又软,就差趴到地上了。“好好好,我这就说。”其实刘浪还真想再卖卖关子,让齐学南再像刚才那样求求自己。不过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刘浪还是知道的,齐学南的火爆脾性,出格了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根据现场发现的证物,以及几个目击证人的口供...”刘浪清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讲课,“我再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第一,那不是什么僵尸,而是穿着某种坚固、且不甚灵活外装甲的人,假扮的。或许你们要问,扮啥不好,非要扮僵尸,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件外壳,虽然坚固,但却有不灵活的缺点,与其想方设法去掩饰自己的缺陷,不如将缺陷,演化成为一种优势,要说制定这个计划的人,真是个对人性有深刻了解的人...”说到这里,刘浪一阵摇头晃脑,那神态,分明在说,他能分析出对方是个对人性有深刻了解的人,必然他对人性了解的程度,还要超过对方才行,典型的自我陶醉。

考虑到现在还要指望着刘浪说出事实的真相,如此恶心的话,张四海等人也就忍了,咬牙忍了。

刘浪见没有回应,瘪瘪嘴,有些无趣,继续开口,“他假扮僵尸,一来是可以起到惊吓当事人的作用,比如施波;第二就是误导目击证人,一般的老百姓,稍微迷信一点,说不定就算看都了,都不敢向警方说了。”

话到这里,张四海等人都不自觉地点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那刘浪,到底是什么装甲呢?”常醒翻看着自己的双掌,“就算是部队上最好的防弹衣,我一掌下去,也能隔着三层将石头给碎了,难道说这玩意儿比防弹衣还要强上几倍?我感觉打在他身上,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刘浪冲常醒竖起右手食指,“听我说!防弹衣防弹的原理,跟冷兵器时代的盔甲,是不同的。你的锻掌功夫,颇有些隔山打牛的味道,但对方身上穿的,是根本不会传递半点力量的装甲,自然,你无论使多大的力气,都没法将他打伤。嗯,或许你会说,只要是固体,甚至是液体,都会将力量传导过去,但你不是也有感觉么,当你打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分明是一种强烈的弹力,也就是说,这个装甲本身就具有消减力道的作用。”

常醒似是明白的点头,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篮球、足球、乒乓球就是典型的例子,不停的被人拍、踢、抽,也没见它们那么容易的就碎了。

“跟材料有关?就是因为那种装甲,是藤本植物制造出来的?”藤条,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界中能够找到的,富有弹性的材料。

“嗯,你们看过三国么?”刘浪对着说话的齐学南点点头,问道。

三国?

齐学南和常氏兄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跟《三国》有什么联系。

倒是张四海,脑子中灵光一闪,真的是灵光一闪,他今天灵光挺多的,“你是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刘浪轻轻一拍桌子,指着张四海道:“张哥,你今天太牛了,这都让你第一个想到了!反应真快!”

要说刘浪在捧人这方面,还真是滴水不漏,一句话,既是表扬了张四海,又没得罪齐学南和常家兄弟。

这不,常醒马上开口道:“中!我刚刚也想到了,既然是藤条做的,又是套在外面的盔甲,那就肯定是《三国》里传说的藤甲兵了,还没开口呢,就被张哥抢先了!”

只有齐学南,很老实的摇摇头,“《三国》那种东西,小时候不懂看,长大了没时间看...”

藤甲!

经过刘浪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认定了,那怪人身上穿的,必然是传说中的藤甲。

张四海和常氏兄弟还在那边为找到真相而高兴,反倒是没有看过《三国》的齐学南提出了问题,“刘浪,你说,就算那小说中的藤甲是存在的,但能够有那么强的防御能力么?还有,为啥要配上你说的‘七年不归’?那么臭的东西,别说是让我穿身上了,就算是靠的近了,都无法呼吸的,里面的人,成天成天的笼着这玩意,怎么没有被熏死?”

“咦?学南今天也有‘得’啊,了不起了不起,刘浪,快快传到授业解惑!”张四海乐颠颠的将刚才齐学南损他的话,给还了回去,果然,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刘浪冲着齐学南笑笑,“你问的好!藤甲这个东西,其实不仅仅是在三国的时候出现过,在中国历朝历代,即使是已经进出初步热兵器时代的明清朝,都曾经出现在战场上过。当然,使用藤甲的,一般都是非统治阶级一方,因为他们缺乏大量的钢铁和技师,无法批量制造钢铁的铠甲,所以才会使用廉价的藤甲。但是,这种藤甲,其本身就是为了节约成本,所以在防护力上,根本无法跟钢铁铠甲相提并论,但至少,藤甲的制造方式,被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并且据我所知,在我们四川,就有从祖上就是专业制造藤甲的家族,这些家族往往是居住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深入浅出,普通人很难接触的到。经过几千年的专研,最初藤甲的很多缺点,都已经被这些家族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了改善,比如,强度不够、韧性不行等等。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完整的藤甲制造方式。在对原材料,也就是藤条的处理上,古人主要是用一种药液来浸泡,但这种溶液,本身是有剧毒的,但为了制造出来的藤甲,具备足够的强度和韧性,也就顾不上穿盔甲的人了。”

张四海等到刘浪说到这里,非常“懂事”的给刘浪端上一杯水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等着刘浪。

刘浪也不客气,喝上几口水之后,继续道:“至于‘七年不归’,这种药液,对人体是有极大好处的。但是能不能用在浸泡这种藤条上,我还真是没有把握的。我只能说,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必然是七年不归无疑,至于他是怎么忍受七年不归那种味道,嗯,这事儿我看只有问他自己才知道!”

问他?

众人在听完刘浪的分析之后,对他最后这句话,纷纷表示鄙视——那怪人神出鬼没的,问他?说的倒是轻巧,就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问到,难道说,刘浪还有法子找到怪人不成?

“嗯,你们有没有兴趣问他?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哦,免费的!”就在众人鄙视刘浪的时候,刘浪突然说出让大家惊讶不已的话来。

第86章 土狗风向标

听完刘浪的分析,大家认为不过是纸上谈兵,毕竟没有找到人,怎么说也是白搭,而且有些东西给刘浪说得太过悬乎,又是三国历史,又是神奇草药,让人难以置信。

但最终,刘浪主动提出带大家去找人,就让齐学南等人感到万分的惊讶!

乐山这个地方,人口要说多,那不算,可也是几十万上下,面积十多平方公里,一个巴掌就点完的五个人,去找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个嫌疑人,是不是难度太大了?

而刘浪手中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料,这事儿看起来,非常的不靠谱。

但看刘浪的样子,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刘浪,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带我们去找他,你有把握吗?”齐学南见大家都不开口,就主动问刘浪,她倒是一片好心,怕刘浪一个大男人,弄不好在大家眼皮子下丢了面子,就不好了。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肯定成的!”刘浪笃定的很,倒是让齐学南感觉自己当了一会吕洞宾。

就在刘浪准备带着大家出门的时候,齐学南突然开口:“对了!刘浪,你说那是人假扮的僵尸,那我上次看见他,漂浮在窗户外面,要是人,他能办到吗?”

齐学南的问题,表面上看起来是直击刘浪推论的要害,但刘浪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学南啊,这个,我怎么解释呢?你也是学搏击的人,听说功夫还不错...”

“小刘,不用听说,你可以具体的试试...”张四海在旁边凑热闹地接话,被齐学南瞪眼挤开,“少烦人,要不我就让你具体试试!”

张四海一低头,他还真没这胆量。

“还有常家哥们儿,学的那是正宗的中国武术,飞檐走壁,这个词儿,听过吧?”刘浪笑笑,接着说。

齐学南点头,常家兄弟也在点头,只有张四海这个四肢不勤的家伙,茫然道:“飞檐走壁?那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么?假的吧?”

常醒双手搁张四海眼皮子下,“电影里有种功夫叫‘铁砂掌’,我这可比那玩意强多了,怎么,我也是拍电影的演员不成?”

低头看着常醒那双一看就不正常的手掌,张四海抖着嗓子眼,这不是说飞檐走壁嘛!前段时间,老公园门口来一卖艺的,不就说他自己会轻功,啊,还双脚踩鸡蛋,结果怎么着,那鸡蛋,假的!”

“呸!”常梦在旁边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民族传统的好东西,就被这些走江湖的给糟蹋了!四海我可告诉你,当年我跟着师傅的时候,可真是见过一个师祖辈儿的高人,八十多岁了,六米多高的围墙,人家蹭,上去了,呼,下来了,都不带喘气儿的!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只不过现在有真功夫的人,都藏起来了,平常人,见不着,见不着的。”常梦摇头,像满是惋惜。

齐学南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直到现在才对张四海道:“知道了吧!别以为一个泰森就能称霸武林了!我相信真要把泰森丢到那些家伙堆里去,三招两式,就要下课!不过常梦啊,八十岁的老人家,真有这本是?”

刘浪此时插上话来,“其实吧,飞檐那是个技术活,走避,才是体力活,大家不要弄混了!”

“听你的意思,小刘,你好像很在行啊,要不,给我们表演表演?”张四海仍旧有些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刘浪哈哈笑道:“以后有机会,有机会,”边说边头前里走着,趁着张四海等人还在身后,他低声嘟囔道:“老子又不是走江湖卖艺的,干嘛表演给你看,耍猴呐!”

这事儿算是被刘浪糊弄过去了,现在大家都看他要怎么找人了。

“小刘,要不要开车啊?”张四海时刻不忘他是“有车族”这种心理上的优势,总会让他时常把“开车”两个字挂在嘴边,其实吧,大家也承认了,他就是个司机的命。

刘浪摇头,“不用,在车里,我找不着北,步行就好!”

既然刘浪都这样说了,常家兄弟和齐学南是不在意这点体力活,就是苦了张四海这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

走出大院,所有人都在刘浪的指挥棒下,他说东,就东,他说西,就西。

但看上去,刘浪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而是不停的在绕着圈子,最关键的是,他一边走,还一边往墙头砖脚的地方瞅着。

“现在是几点了?”刘浪停下来,望着天色,问道。

“快七点了!”齐学南抬手看看手上的西铁城,回答道。

拿眼睛瞅了眼那块精致的手表,刘浪啧啧两声,“有钱人。好吧,答案就快要出来了,下面,然我们来见证一下奇迹吧!”

见证奇迹?

齐学南等人左看右看,好像附近没有什么奇迹可以见证啊!众人正感觉奇怪的时候,就看见刘浪在街边上蹲下身子,眼睛直直地望着面前一块大石头。

那是一块看上去有些年生的石头,石头和地面相接的地方,已经长满了青苔,若不是仔细去看,都无法看出这石头跟地面分界的地方在哪里。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什么奇迹嘛!”张四海在齐学南拉着走到石头边,不屑地看了眼石头,说话的同时,伸脚就向石头踢去。

齐学南一伸手,没拦住,正想好好数落张四海两句,却听到身边传来两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嘶~这都是些啥!”

发出声音的是常氏兄弟,他俩没想到,张四海这一脚,居然踢出个稀奇事儿来。

齐学南听到兄弟俩的惊呼,立刻转头,向那石头看去。

这不看倒也罢了,一看,顿时让她浑身汗毛笔立、鸡皮疙瘩窜了一身:密密麻麻的——蝼蛄。

蝼蛄是什么?

蝼蛄是虫子!肯定是虫子,当地人把这虫子叫土狗,老实说,它的长相跟‘狗’实在是没有啥共同之处。

在乐山,别说是城郊,其实就算是在城市里,这种小虫子都是经常能够看到的,照理说,齐学南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夸张。

可现在的问题是,被张四海一脚踢开的石头缝子里,居然聚集着数不清的蝼蛄!

蝼蛄并不是一种喜欢群居的昆虫,但眼下如此多的蝼蛄,你挤我,我重你的,绝对不会是聚餐这么前途的事情。

“这些...这些土狗,在干什么?”齐学南虽然身手无敌,但总归是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东西,难免有些毛毛的。

刘浪啧啧两声,“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别看它外表可恶,其实在中医里,它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药材。而且这东西油炸起来,咯嘣咯嘣的脆,那个味儿啊...”

“打住!”张四海截断刘浪的话头,“我们知道你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但我们不是,你,赶快给我说重点,找那个怪人,关这些土狗啥事儿,还有,这个就是你说的奇迹?”

“当然是奇迹了!你啥时候见过土狗成群结队的?好家伙,这要是有个网子打上面一罩,下酒菜...”话没说出半句,又被刘浪扯到“吃”上去,气得齐学南直跺脚,“你就别吃了!快说!”

被齐学南这么一咋呼,刘浪才像是将肚子抛到一边。表情也认真起来,“其实吧,刚才我就是在到处找这玩意儿,你们还记得我说那人身上的‘七年不归’?”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深有体会的常氏兄弟,那种味道,是终生难忘啊。人说“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儿”,常氏兄弟现在只要在脑海中去回忆那‘七年不归’的味儿,也完全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见众人都点头,刘浪道:“七年不归,有个特性,那就是它的味儿是贴着身的,也就是说,味道必须在很近的地方,人类才能分辨的出来,当然,也就会特别的浓,距离只要稍微远一些,就完全没有了。可是...”说到这里,刘浪停了下来,转身指着那因为藏身之所被破坏,开始逐渐散开,却隐隐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的蝼蛄,“七年不归,里面有种药材,叫降草,额,顺便给你们普及下知识,降草,不是真的草,而是一种特殊的矿石,七年不归里那种特殊的味道,大部分都是因为降草产生。”

降草?

常氏兄弟以及齐学南还有张四海越来越迷糊了,要按张四海的说法,这刘浪神神叨叨的,越来越像是封建残余,真该弄进学习班里好好提高提高。

“得!看你们的样儿,我简单点,就是蝼蛄跟我们人类不同,它们能够闻到降草的气味,哪怕是在百里之外,所以,我们只需要跟着这些蝼蛄...”

“就能找到那个怪人!”这次不用刘浪再废口舌,四个人齐声开口,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在那些蝼蛄的后面,丢下刘浪,不管不问。

“诶?怎么个个都聪明了?哎,还是小聪明啊,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在白梅家里,十个人都给人家跑了,他们四个,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望着四个家伙的背影,刘浪不住地摇头。

就在他摇头的当儿,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流氓,娘的,你不好好的看门,也该去帮哥们儿把那妞儿看着,跑这儿玩什么泥巴啊!还给人家抛弃了,真是可怜!”

不用说,整个乐山城里,敢大叫刘浪是流氓,还有这种口气的人,只有一个——姜军。

“你肯出来了?我差点就想找个锄头,跟挖蝼蛄一样把你给挖出来了!被抛弃,要不是为了等你,以哥我的速度,乐山城谁跑得过啊?说吧,跟了我两条街,到底是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什么打架死人的事情,别来烦我!”刘浪回头,就看见姜军正从旁边的墙角处转出来。

听到刘浪说的话,正笑着的姜军猛然间变了脸色,“流氓!你小子还真是神算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打架去的?”

第87章 莫伸手,要被撇

突然出现的姜军在听到刘浪的话后,惊讶的不得了!

不过他这种惊讶,其实刘浪也知道,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两人算是开裆裤的朋友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对方不知道的。

刘浪种种异于常人的地方,姜军那是从小领教,又怎么会因为这些许的小事,就惊异不定呢。

“你小子,又是招惹谁了?他娘的,你别把我当成挡箭牌,你也知道,自打老头子死了之后,没人擦屁股了,我都很少出手了!”刘浪伸手就要去敲姜军栗子,被姜军一闪腰,躲了过去,“诶,你别打人啊!什么没人擦屁股不动手,你这不就动手了?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躲在特调科,不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嘛。”姜军说完,又伸手去拉刘浪,“流氓哥,这次,可真不是我去惹事,是我的一个兄弟,被人给弄了!就在吃饭的时候!”

姜军的兄弟,被别人弄了?

刘浪感觉有些奇怪,在乐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有人去弄姜军的兄弟?正所谓是黑有**,白有白道,没事儿的时候,就连公安局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找姜军那些狐朋狗友的麻烦,倒不是说怕他们,只是,为了几个小偷小摸的,值吗?

见刘浪不再表示反对,姜军才将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刘浪听。

.....................

朱华光,一个从事自由职业者,他的职业能力,主要体现在那双手上,或者说,在那几个手指头上。

常年混迹于乐山大小人流密集的地方,朱华光自从出师之后,也从来没有失手过,关键不是他技术好,而是他招子亮堂,知道什么人可以下手,什么人,不能下手。

今儿傍晚的时候,朱华光在一路边摊,就着几只鸭爪子,下了冰冷的啤酒,喝着喝着,就有些上头了。

就这个时候,正好一抱着孩子的年轻少妇打朱华光身边过,双手抱着孩子,肩膀上挂着一小包。朱华光眼睛多毒啊,一下子就瞅出来,那包里有货。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本也不该下手,毕竟他正吃饭呢,而且这里也不算是好地儿,可就是因为酒精冲脑子,他鬼使神差地冲那少妇探出右手。

对朱华光来说,这事儿原本应该是五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啪!”一只大手,稳稳地拍在朱华光探出的两根指头上,要在平时,朱华光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这样一来可以放松对方的警惕,伺机逃跑,二来也是博取同情。这可是小偷小摸被抓住时候的不二法门,叫得越惨,哭得越厉害,效果就越好。

可今天朱华光显然是酒壮了他的“偷儿胆”,居然脖子一梗,扭头就开始泼粪:“XX你个OO,谁他母亲的不想活了,管起老子的事情来!”

朱华光嘴巴上过瘾了,舒坦了,他却忘记了,手指头还在别人手里呢,“你骂得很爽,是吧?”冷冷的声音才刚刚在朱华光耳边响起,他还来不及转头去看,就感觉右手手指一阵剧痛,拉心扯肺的疼,紧跟着才听到从手指上传来的骨节破碎声——那人太狠,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朱华光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给掰断了。

疼!

朱华光身体里的酒精瞬间成为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的额头、鼻尖,还有嘴皮子上,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淌,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让朱华光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同时也失去了判断能力,他根本没有想到,抓住他手指的人,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扭曲的手指随着那人手掌的牵动,将朱华光整个右手翻了过来,然后被撇向他的胸口,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朱华光只能任由那人摆布。

一个手掌托住了朱华光因为弯曲而掉在肚皮前的右手肘,当朱华光还没有明白这个手掌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时,那手掌猛然向上托起,同时抓住朱华光手指的手,松开,“啪!”巨大的力量,迅雷般的动作,朱华光只觉得右肩一麻,整个右手就好似失去了知觉般,软塔塔的吊在肩膀上。

暂的麻痹之后,从肩膀处传来锥心的疼,朱华光正要开口,一个膝盖顶上了他的胸口,顿时,他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离了地面,然后又如同折翼的飞机,沉重的坠落在水泥地上。

“废物!”

半边脸跌落在尘埃中,朱华光的耳朵虽然被震得嗡嗡作响,但他还是能听到一个异常不屑的声音。

出手的人,是拳头。

而站在拳头旁边的,是鲁寒!

可惜朱华光不认识他们,刚才也没有看到他们,喝了太多啤酒,被酒精麻醉了警惕之心让他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他瞄住那个少妇的时候,鲁寒等人正好从旁边经过。鲁寒的眼睛很毒,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将朱华光的用意给看出来了,所以他就暗示了拳头。

拳头出手从来不会留情,在他的字典里,就不知道“手下留情”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当然,作为一名执法者,拳头在动手的时候,也会在犯罪进行中,所以,如果朱华光手不痒,他就不会受这个罪!

那抱孩子的少妇,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突然打起架来,而且好像非常的激烈,顿时抱起孩子,一阵小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少妇虽然跑了,作为目击证人,她好像是应该留下来的,但事实上对于鲁寒等人来说,有没有这个目击证人,已经不重要了,张璐等人就是人证,更何况,他们也没打算将朱华光扭送到派出所,或是直接告上法院。

拳头看了看趴在水泥地上,半边脸上淌着血的朱华光,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就这种水平,也敢出来跑江湖,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这边拳头在骂着朱华光,那边张璐就开始跟周围的人解释。她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并且告诉大家,这家伙其实是个小偷。

原本张璐以为可以得到大家的欢呼,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看她的眼神,跟看地上的朱华光,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或许对于当地人来说,一个熟悉的小偷,和一个陌生的警察,都是同样让人觉得不可信任。

张璐有些郁闷,走到鲁寒身边,“头,接下来怎么办?”

鲁寒看到周围人群的表现,也使劲地拧眉头,“拳头,我们走吧!”最后,鲁寒决定就这样离开,他知道,小偷都不会单独行动,在周围应该还有朱华光的同党,他要是不走,这些家伙知道他们是警察,是不会出现的。

带着张璐等人,假意的离开,重新找个地方,隐蔽地观察起来。

鲁寒的判断,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错的,但今天却是对不上号了,因为朱光华本就是出来吃饭消遣的,怪就怪那少妇的小包包太诱惑人了。

一直过了五分钟,可怜的朱华光就那么趴在地上。

他倒不是被摔的晕了,而是因为他没法起来,右手完全脱臼,手指被掰断,随便动上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他只能那样趴着,等待着伤口慢慢的麻木。

不过还是有人看到了朱华光。

姜军跟刘浪说,他是偶然经过那里,才看到算是同门的朱华光,被整治的那么凄凉,正想去帮他一把的时候,才发现鲁寒等人就在不远的地方。

不过刘浪倒是宁愿相信这小子是跟踪张璐去的,以刘浪对姜军性格的了解,他觉得这种可能性高达比珠宝店里卖的十足真金还要真。

“然后呢?你小子不会因为鲁寒,就不去救你那些猪朋狗友了吧?难道你现在还真是长大了?”刘浪睨着姜军,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要见死不救,爷爷回来,肯定打我屁股,我们袍哥...”姜军正要拍胸脯,就听刘浪道:“得得得,那些江湖道义的事儿,你就别提了,你想让我干嘛?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执法者,难道你想让我去救朱华光那个衰人?打住,我没这个想法!”

姜军摇头,“哥,这种事儿,我能不明白?我只是想啊,那个拳头,还有那个鲁寒,看起来手上功夫不错,要不,咱俩去试试?”

这是怂恿!典型的怂恿!

刘浪摇头,姜军又接着道:“哥,你可是我们中的第一高手,难道你担心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你胆子都缩水了?肯定是,缩水了,缩水了!”

怂恿不成,姜军又开始激将。

刘浪摇摇头,“小子别跟我玩这套,你不就是想帮朱华光出口气嘛?你爷爷手底下,不是高手海了去,何必来害我?”

见刘浪还是不答应,姜军有些急了,咬牙切齿一番之后,跺着脚道:“中!你狠!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七年不归’了?”

刘浪浑身一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小子!别的事情可以乱说,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讲,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收拾拳头,我就告诉你!”姜军得意洋洋地望着刘浪,他知道,这个诱惑,对于刘浪来说,跟用肉包子钓狗一样,一撒一个准。

刘浪两眼死死地盯着姜军,良久之后,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成交!”

第88章 扑空

姜军对刘浪又是怂恿,又是激将,刘浪都根本不为所动。

刘浪都以为这小子已经没皮条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提到了“七年不归”,这样一来,刘浪就有些傻眼了。

“这小子怎么知道‘七年不归’的事情,太奇怪了,难道说,这个‘活僵尸’跟袍哥子会的人,还有什么扯扯蛋不成?”刘浪心中想到这一点,口中不得不一口将姜军的要求答应下来。

姜军听到刘浪的话,乐得脸上肌肉一颠:“好啊!浪哥最够兄弟!哥们儿这次就看你的了,”说着话,他还用眼睛向着张四海等人离开的方向瞅了眼,“哥们儿,你那几个朋友,不关事吧?”

姜军这么一说,刘浪一拍脑门,“狗日的!差点把那几个家伙给忘了!”现在要是将张四海等人给撇下,然后自己陪着将姜军去找场子,张四海不保证,齐学南肯定会发飙的。

“你等我一下,我跟他们说说去!”刘浪想了想,决定先跟姜军走。

不过他这话才出口,就被姜军阻止,“别!浪哥,这事儿我看这样得了,我先陪着你们,做你要做的事情,然后你再陪我,你看如何?”

刘浪一凝眼神,心道:这姜军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会这么替别人考虑?

看到刘浪那疑惑的眼神,姜军乐呵呵地拍拍刘浪的肩膀,“哥,别这样神叨叨的看着我,我,你还信不过啊!开裆裤的交情了,能有错?”

刘浪点点头,其实他还真有些信不过姜军这小子,本来嘛,谁能信得过一个小偷呢,还是个总管小偷!

怎么跟张四海等人介绍姜军,还挺让刘浪为难的。不过姜军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而且在生人面前又带着些书生的腼腆,倒是很容易让张四海,尤其是常家兄弟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人接受,最后刘浪给他一个身份:表弟!

这个世界上,或许就中国人最讲究沾亲带故的事儿,哪怕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怕也能用一个“表弟”,就代表了双方的关系。

“表弟啊,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来探望过你表哥呢?”张四海一边跟着走,一边跟姜军闲聊。

要说姜军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腼腆——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的毛病,一个敢伸手去别人钱包里拿到属于别人钱的家伙,怎么也不应该有这种毛病吧?

可他就真有!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这会儿张四海才跟他没说上几句话,就让这小子头都快太不起来,按他这种走路的方式吧,估计走上一天,也不会踩死一只蚂蚁。

也不知道为啥,张四海越是见姜军不说话,就偏生要逗姜军说话,弄得刘浪都有些看不下去,“喂!张哥,你不至于吧,没看我表弟跟大姑娘似地,调戏良家妇女,可不是你张哥会做的事情!”

张四海嘿嘿一笑,用手指指低着头的姜军,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太阳穴,那意思表示:刘浪这表弟,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齐学南瞪着张四海,低声道:“你就不会做点正事儿?”说完,她也有些埋怨地问刘浪,“我们这可不是去郊游,你带上表弟,搞野炊么?”

刘浪笑道:“你别看那小子羞羞涩涩跟大姑娘似地,嘿,江湖上的一些门道,他清楚的很,带上他,说不定有用!”

“就他?”常氏兄弟此时也凑过来,正好听到刘浪说的话,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低头走路的姜军,“他这个样子,也出来混江湖?”

要说吧,这混江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少比考大学简单多了,可常氏兄弟那语气,在刘浪听来,却好像比当个博士导师还要难,“常哥儿,这三教九流的,谁敢说自己门儿清啊,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说完这句话,刘浪干脆放弃跟他们解释,直接上去揽住姜军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上低声道:“喂,后面的四个人,可都把你当成大姑娘了,你说,要是你换上身裙子出来,我这样搂着你,会不会是一对儿?”

“滚你的一对儿!要不是为了那只死猪,我才不会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或许是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那个了,姜军自己都忍不住,低头笑气来,那模样落在后面四人组的眼中,不禁让他们多了一些揣测。“常哥儿,你们说,这个小刘,也不见他谈朋友,不会是....”张四海一边说,一边用下巴去“指”前面勾肩搭背的“一对儿”,常家兄弟听得直摇头,“哎,要真是,那就可惜了,多好的两个孩子啊!”

齐学南听到三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只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你们还真是有够八婆的,快点找土狗吧!”

......

六个人,前后跟着土狗,走到一栋老旧的单位房前,就看见土狗们纷纷展开翅膀,向三楼的一间窗户飞去。

那窗户是关上的,而且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土狗们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玻璃这种东西,纷纷一头撞上去,“劈里啪啦”的响声中,无数晕头转向的土狗从半空中往下掉,张四海一开始不知道,靠得近了些,甚至有几只就直接砸他脸上了,幸好,他没张大那张嘴。

“呸!”虽然没有直接掉进嘴里,可土狗在嘴唇边上擦过的感觉,那也让张四海不停的啐着唾沫,擦嘴,“狗日的,轰炸伦敦啊!”

常氏兄弟在旁边偷着乐,刘浪站在稍远的地方,抬头看了看窗户,对身边的姜军道:“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姜军神秘地笑道:“嘿,流氓,我跟你打赌,赌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我选...”“我选里面没有人!”不等姜军将自己的选择说出来,刘浪就抢在前面,飞快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剩下的你选吧!”

姜军满脸的苦涩,“哥啊,不带这样抢的,我能跟你选一样么?”

“滚!你是要选跟我一样的,我赢谁去?难道去赢鬼大爷啊!就这么定了,我选没人,你选有人!说吧,赌注是啥?”

“赌注...”姜军痛苦的低下头,“为啥从小到大,我就从来没有赢过你呢,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知道我是赌神了?”

“知道你会耍赖!”姜军没好气地瞪了眼刘浪,“走吧!虽然你都猜到上面没人,但都到这里了,难道他们还不上去看看?不看看怎么能证明你流氓大人的英明神武呢!”

姜军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就这会儿时间,那边常家兄弟已经跟张四海在商量,怎样分工合作的事情了。

“照我看,正门需要两个人,楼梯口还要两个人,剩下一个人机动,刚好!”常醒掰着手指头,说道。

“你傻啊!”张四海就差伸手去敲常醒的脑门了,只见他手舞足蹈的,“正门都去两个人了,楼梯口还要人干啥?你没听我们说过,也听刘浪说过了,那家伙会飞檐走壁,这才三楼,算个屁啊!怎么的也要有人守着窗户下边,只要看见窗户一开,就要做好准备,将那家伙抓做!”

双方正争持不下,刘浪上前,张开双臂,将张四海和常醒同时揽住,“行了!张哥,常二哥,你们别争了,依我看吧,咱们一起上去,他要是敢跳窗户,我跟着跳,行了吧?”

“你?”常醒有些怀疑地望了眼刘浪,“刘浪啊,这可是三楼啊,没金刚钻,那可不要揽瓷器活儿,摔断了腿,疼的可是自己!”

“安了安了,走吧!”双臂使劲,刘浪生生地推着两人前进,后面的齐学南和常梦也只好跟着进了单元大门。

姜军最后一个进楼梯口,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愿,虽然只是三楼那么高,但他还真不想去废那体力。

到了三楼,在谁去敲门的事情上,张四海和常醒两人又闹腾起来,看得齐学南直皱眉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就算里面有人,听到你们吵成这样,早都跑掉了!张四海,你就不能用耳朵好好听听?”

齐学南的这个要求,倒是符合张四海的特长,可张四海安静的听了不到一分钟,就垂头丧气地摇头,“不行啊,全是土狗撞玻璃窗的声音,啥都听不到!”

得,成也土狗,败也土狗了。

刘浪见再让他们在门口磨叽,也只是浪费时间,干脆用手将门口的张四海拉开,然后对着姜军道,“表弟,开门!”

众人听到刘浪的话,又看到姜军自信满满地走到门口,都认为刚刚刘浪说的话没错,这姜军定然是精通三教九流,开门,那是小菜一碟。

可姜军走到门边,双手揣在裤兜里,“嘿呀”一声大喝,“嘭!”木门被他一大脚给踹开了!

“这就叫开门?”张四海傻眼了,“这个,我也会啊!”

刘浪耸耸肩膀,向屋子里走去,口中道:“我也没说非要用手开啊!”

“我擦!”张四海暗骂一声,跟着第二个进了屋子。

.....

正如刘浪跟姜军没有继续下去的赌约那样,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被丢在一把高靠椅子上,现在上面已经爬满了土狗。

“这件衣服,好像就是那个怪人的!”齐学南第一时间冲过去,不过却又止步在距离椅子一米之外,再往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土狗了。

不用说,衣服肯定是那怪人的,而且是浸泡过‘七年不归’的,否则没有降草的味道,根本就不可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土狗。

刘浪上前,掀起衣服的一角,仔细的用手摩擦几下,然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不错!是‘七年不归’,嘿,现在这些传统手工艺也进步了,你们猜,这衣服是什么材料的?”

第89章 遗失的证物

刘浪手指间捏着那看起来黑漆漆脏西西的衣服一角,搓动几下之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来,笑着向张四海等人问道:“你们猜,这是什么布料?”

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刘浪死活让张四海等人去猜,那还真是为难人家了。毕竟人家连刘浪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

刘浪好像显得有些失望,“你们都不动动脑子么?有谁读过三国的,请举手!”

自然,就算有人读过,也不会傻乎乎的举手。

看到没人响应自己的号召,刘浪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这一段儿,我记得说书的经常说,你们就没听过?藤甲,最大的优势在与轻便,所以必然是干燥的,对付藤甲,最好的方式就是火攻,所以,才会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这一段戏文。当然,事实上,烧藤甲兵的大将,并不是诸葛亮,这只是小说中对诸葛亮这个人的神化...”

“得!跑题了!”张四海就知道刘浪这毛病,说着说着事儿,不自觉就会跑偏了,所以连忙打断刘浪,“你就直接说主题,下次要是敢再跑题,我直接用大脚丫子抽你!”

刘浪愕然道:“张哥,就你那啤酒肚顶着,脚丫子还抽得起来?”

众人皆笑,张四海的体型,确实有刘浪说的那种可能性。

“其实吧,这个布料,也很常见,只是人家处理的方式不一样,有一种布,是阻燃的,你们知道吧?”

石棉,这个东西稍微有常识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只是很少看到有人将石棉织出来的东西当成衣服来穿,毕竟这玩意儿是有毒的。

“或许他们是用‘七年不归’来抵抗石棉的毒性...”刘浪也是有些吃不准,自言自语的说着,转过头去,就看见姜军那小子在偷笑,“喂!表弟,有啥高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说来听听!”

“没有,没有!”姜军见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自己,连忙摆手,“有表哥大人在此,我哪有什么高见,连低见,那也是没有的!”

“嗯!”刘浪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做人,不认为自己低贱,也是种勇气啊!可嘉,可嘉!”

见刘浪又跑题,张四海还真就上前要抡起他的大脚丫子,幸好刘浪担心他站不稳,摔到,连忙扶住他,“张哥,您别急,今天我们虽然没有找到人,但至少窝点是找到了,这衣服就是证据,带回去交给鉴证科,总会有些报告出来的。”口中这么说,刘浪却用眼角去瞄姜军,谁知那小子好像早知道刘浪会来这么一出,将头藏得都快成缩脖子乌龟,愣是没让刘浪看出点所以然来。

张四海撇撇嘴,他也知道,扑空这种事情,还真不能怪刘浪,找到衣服,就证明刘浪的理论是正确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丢下这件衣服,很显然,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七年不归’能够引来土狗的这种特性,已经被别人发现了。

“他把这件衣服丢了,那不是以后就更难找人了?”张四海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捡进塑料袋里,密封起来。这些家什,张四海那是随身携带的,就这一点上,他还算得上是称职。

眼看着今天是没有啥希望了,齐学南还是不放过一丝机会,“我到房间里再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证物。”

原本大家都以为齐学南这个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但意外的是,还真让齐学南找到了一样东西:唇膏!

唇膏,在那些年生里,可是稀罕货儿,就连齐学南这种讲究的女人,也都还没有随身携带唇膏的习惯。

“咦?怎么还带在支这玩意儿,难道是拿去送女朋友的不成?”张四海望着被齐学南封进塑料袋的唇膏,使劲的纳闷。

刘浪倒不认为是送女朋友的,那应该就是这个怪人自己用的。“你见过把用过的唇膏送人的?丫能不能动动脑子啊!”齐学南将刘浪心中翻涌一阵,最终没有吐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塑料袋中的唇膏,分明已经用过不短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用来送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怪人,有可能是个女人?”张四海讪讪一笑,对于自己明显的错误,他总是能够做到“宽以待己”。

常氏兄弟感觉今天很失败,他们是信心满满的准备来跟怪人在好好的干上一架,没想到最后却扑空了。“张哥,刘浪,你们看,今天还要继续么?”

常醒这话问的,今天显然已经不能继续了,就算能,刘浪也会说不能,姜军还在等着他呢。“今天就到这里吧,张哥,学南,证物,就麻烦你们带回去,我跟表弟,还有些事情要做!”刘浪首先表明态度:自己该去干私活了,咱们啊,可以拜拜了!

刘浪现在要下班,还真没啥好说的,早就过下班时间了,人家这是不带加班工资的。

张四海和齐学南带着证据返回特调科办事处,常氏兄弟下班,刘浪跟着姜军,“喂!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小子肯定是知道上面没人,说吧,这僵尸,跟你家老爷子,有啥关系?”

姜军贼兮兮地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我的哥,这事儿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说是我暴露的。昨天我家老爷子回来了,听说就专门为这事儿来的,他们袍哥会下面,有个家伙反水,闹腾的很厉害,说是勾结了一个少数民族的势力,那个势力,就是弄藤甲的,我当时听了之后,直觉就感到,跟你们现在弄的事儿有关。”

“哦?”刘浪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若仅仅是境外来的间谍倒也罢了,现在又勾搭上少数民族势力,要知道,少数民族势力,一向是中国大陆统一的反对力量,这事儿弄不好,就麻烦了。“你家老爷子还在不?我想去跟他聊聊!”

“聊个屁啊!”姜军大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那个人,什么时候见他安生过,就住一晚上,第二天大早,我还没起床,他就走了,说是去找那个少数民族的头人,谈判去了。”

这事儿里透着猫腻!

刘浪才不会相信因为袍哥子会里有人反水,姜家老爷子会亲自去少数民族找人谈判,别看姜军这小子窝窝囊囊的,他家老爷子在袍哥子会里的地位高着呢,真要说起来,姜军也该算是个太子爷了。

“你真不知道他去山里是干啥的?他不是最疼你这个宝贝疙瘩么?”刘浪再次问道。

姜军摇摇头,“得了,我的哥,你就别说这些了,先去帮我弄人,完事了我们再说,行不?”

“可好歹我跟人家也是‘战友’,你不会让我正大光明的去找人‘切磋’吧?”刘浪摊开双手,颇有些为难。

姜军对刘浪这个破烂的借口嗤之以鼻,“我的哥,你就装呗!我还不信,你老人家敢答应,还会没想到办法!我不管,总之今天你一定要帮我教训那些家伙!”

这事儿刘浪确实已经想到的,简单的很,脸上盖块遮羞布就得了,他也只是跟姜军开开玩笑,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倒是让刘浪有些为难,“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人啊?”

“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姜军神神秘秘地打了个响指,“我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被某人带着去扑空!”

刘浪狠狠地咬牙齿,‘丫的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头嘛,好,为了七年不归的事儿,哥忍了,回头别落哥手中,看不好好收拾你!’

“那我可就开始准备了!”说着,也不知道刘浪从啥地方掏出一条长长的丝巾来,就那么往自己脸上一裹,嘿,还真是没人能看出来。

“可你这身衣裳...”在某些时候,姜军的心还是蛮细的,一下子就看出刘浪“变装”的漏洞来。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浪开始脱自己的T恤衫,“等啥,脱衣服啊!”

反正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周围也没有啥行人,姜军一咬牙,脱了!

两人一打赤身,对比异常强烈,刘浪那是古铜色的强壮肌肉,姜军则是白白嫩嫩跟他的脸皮子差不多。“就你这身肉,别人看了都以为是小姑娘!”刘浪啧啧两声,这事儿也是从小到大,姜军被朋友们嘲笑的点。

“快点快点,他们就在前面,吃宵夜呢!”两人换好衣服,才走了一条街,姜军突然催促刘浪。

刘浪也不是没长眼睛,他早早就发现在街道暗影中,不时有人影出现,在向姜军比划着什么,要说吧,这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自己的联系方式,刘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比划的那些手势,到底都代表着啥意思。

跟着姜军转过路口,刘浪远远的就看见了路灯下,路边摊上,鲁寒一行人正坐在那里,吃着烧烤。

“狗日的些,心情好像很不错嘛!”姜军咬着牙齿,“我的哥,这次你帮兄弟出气了,以后兄弟都听你的!”

刘浪此时已经将丝巾拉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滚你的蛋!这句话,老子听你从小说到大,就没实现过!”因为纱巾的阻隔,刘浪的声音有些发蒙,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的。

姜军笑笑,“哥,看你的了!”

第90章 我是茶壶我拍谁?

鲁寒等人这是出来吃宵夜的,白梅还在局子里,张璐在陪着她,问她一些问题,男人嘛,总是要饿得快一些,而且经过这炎热而忙绿的一天,喝两瓶冰镇的啤酒,总会让人心神舒爽。

至于说朱华光的事情,别说其他人,就连动手的拳头,都已经将这事儿给忘了,不就是揍了个小偷么?这有啥稀奇的,在成都的时候,他还不是逮谁,揍谁,也没见有啥后遗症。

所以当刘浪慢慢接近的时候,鲁寒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替一个小偷报仇。

姜军躲在街道转角的墙角处,脸上满是笑意,“狗日的,惹到死流氓出手了,你们就等着死吧!”

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个身影来,“军少爷,你说,你这个大哥,能够摆平这几个人?看朱华光的伤势,这些人出手狠着呢!”

“呸!”姜军重重地啐上一口,“滚他娘的狠!要说狠,谁能狠过流氓?你是没见过,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当然是好戏。

刘浪走到摊子边,根本没有直接靠近鲁寒等人的座位,而是在摊子老板注意到他这个“蒙面大侠”的同时,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误会,他不是去找老板的麻烦,而是去抢了那壶烧到开的水壶。

满满一壶开水啊!在老板惊愕的目光中,这“蒙面大侠”怪异地嘿嘿笑着,将那茶壶砸到了鲁寒等人围坐的桌面上!

“砰!”

一壶开水砸到一堆人中间,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这摊子老板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男人惨叫起来,也跟杀猪声差不多多少!

惨叫、怒吼,瞬间成为摊子上的主旋律。鲁寒六个人如同是骰子的六面,总有一个比较倒霉垫底的,无巧不巧的,这次垫底的就是拳头。

一张脸被烫得如同进了桑拿房的基围虾,紧闭双眼,颈脖上青筋暴胀,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不知道他是在惨叫,还是在怒吼。

反倒是鲁寒的运气比较好,水壶砸到桌面上的时候,他正好用双手在挫自己的脸,恰恰好将溅起的开水全部给挡开,只是苦了一双手背,通红通红的,有种要发泡的趋势。其他人受伤程度介于鲁寒和拳头之间。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还是鲁寒,他双目圆瞪,扭头扫眼间,就将目标锁定在“蒙面大侠”——脸都不露的家伙,纯粹的不打自招!

“狗日的!流氓真狠!这一壶开水下去。运气不好,弟弟都被烫熟了!”姜军紧捏着拳头,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给刘浪打气,他周围那些个人影也瞬间没有了声音,刚刚还想问问这个人有多狠,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偷袭,什么是极度无耻的偷袭!

“TMD的敢偷袭~”鲁寒扯着嗓子一吼,反手顺过桌面上空啤酒瓶,抖手就向刘浪砸去。

“滚你的蛋,你们六个,老子一个,不偷袭你让老子玩单挑,老子一个人单挑你们六个啊!”刘浪心中嘀咕,却没有发出声音,万一被听出来,事情就麻烦。

鲁寒砸出啤酒瓶,当然也没有指望啤酒瓶能够伤到对方,这只是一个幌子,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幌子,随着瓶子,鲁寒单腿一迈,仗着身高腿长,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要出现在刘浪面前。

啤酒瓶飞向刘浪,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躲避或是用手扫开,看到刘浪抬起手,鲁寒心中冷笑,他接下来的动作,就是专门为对方用手扫瓶子而设计的。脚踝使上暗劲,鲁寒整个人在高速前冲的基础上,速度又增加几分,他相信,只要对方用手去扫瓶子,必然胸腹空门大露,只要让自己近身,起码可以在一秒钟内轰上十拳。

“砰!”

鲁寒的动作随着这个声音,凝滞了。

那张原本还有些阴谋得逞意味的表情,现在变得怔怔的,几颗深绿色的玻璃渣子扎在鲁寒的脸上,从额头正中到鼻梁上,一大块红色印记——啤酒瓶砸的!

不,准确的说,是鲁寒自己撞上啤酒瓶的!

因为刘浪根本没有将啤酒瓶扫开,也没有抓住,而是手指担在飞来啤酒瓶的长颈处,微微一用巧力,啤酒瓶绕着他的手指旋转三百六十度之后,倒飞了回去,跟来时的速度一样!

鲁寒可不是快么,这倒好了,等于他跟啤酒瓶之间的相对速度增加了一倍,等他注意到倒飞回来的啤酒瓶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将眼镜一闭。

“头!”

鲁寒的几个手下,看到自己的队长表演了一场“铁头功”,顿时心都紧了,要知道,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啤酒瓶,不是冰糖熬的。

寒喉咙中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双眼就那么瞪瞪地望着刘浪,然后,然后就笔直的向后面仰倒。

幸而其余几人反应快,其中两个人上前将鲁寒接住,要不然,鲁寒这一摔,恐怕世界上就会多出个白痴或是植物人来。

“我们是警察,你袭警!”终于有人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照啊,人家可不是地痞流氓,他打了你那是执法,你打了他,那就不仅仅是耍流氓了,是袭警,要重判!

可惜,知道是警察,还打的,人家根本就不怕重判。

刘浪仍用哪种古怪的声音嘿嘿一笑,冲上去对准一个扶住鲁寒的家伙,重重地踢出左脚。

那人双手扶住鲁寒,有力没处使,躲吧,肯定就要将已经昏迷的鲁寒丢地上了,不躲吧,看那一脚,虎虎生风,而且位置,好像正是某个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位置,在兄弟情义和太监终生的两难抉择之中,那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私自利——他放手,退步。

可惜刘浪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就在他做出这个让他蒙羞的选择之后,刘浪的左腿已经改变了方向,踢在同样扶住鲁寒的另外一个人腿弯上,“啪!”那人被这意料之外的突然袭击打得双腿一弯,“砰”的一下跪倒在地面上,顿时整张脸抽搐变形,一瞧他跪的地方,刘浪不禁在心中啧啧两声——都是玻璃渣啊!

“草泥马!”一个像是才从开水中回神过来的高个子男人提起另一个空瓶子,向刘浪冲了上来。刘浪心中一晒,这家伙,看他走路的动作就知道,喝高了,自己都不怎么稳当,还要上来帮忙么?

侧身让过他挥舞起来的啤酒瓶,左手伸向那家伙腰间的皮带。

扣住皮带,刘浪左手手指手腕同时发力,重重的一扯,就让那人失去重心平衡,向左边倾倒,刘浪顺势将左脚提起,膝盖重重地顶在那人腰眼上。“砰!”,这倒霉家伙猛然摔到在地,说他倒霉,倒不是说因为被刘浪顶翻,而是因为在他落地的时候,右手中的啤酒瓶被摔碎,炸裂的玻璃将他右手掌刺了个血染的风采。

一时间,六个人就躺下了四个,刘浪两眼一扫现场,感觉差不多了,再做就算是过了,毕竟这些家伙头上还有顶帽子呢,真要弄出事了,也是麻烦事儿。

“呸!以后在乐山,都他M给老子低调点,不然弄死你个狗日的些!”刘浪变着嗓音,用平时不大用的地道乐山话,对着六人警告一番,然后看似大摇大摆,其实很快捷的速度,离开了犯罪现场。

他当然不会去姜军所在的那个街道,万一被别人看见,那不就露陷了?凭借着对乐山城市街道的熟悉,刘浪钻进了一条小街,跟着就消失在夜色中。

“军少爷,你这哥们,真他娘的狠啊!都知道是警察了,还敢下死手,他,他不会是通缉杀人犯吧?”

一直在窥视现场的姜军身后,有人问道。

姜军刚刚满是得意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阴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走出去一个字,哼,袍哥子会现在虽然没有执法堂了,老爷子的规矩可是在的,我这个人打警察是不行,三刀六洞,点天灯的手法,那是熟练的紧!”

别看姜军在刘浪面前没个正行,其实正如他刚刚所说,作为姜海天的长孙,别的不说,从小被姜海天培养出来的那种组织观念,让姜军在处理袍哥会里的事情时,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当他执法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如同是换了个人般的冷血。

看到此时姜军脸上的表情,配上他阴森森的音调,顿时让他眼神下的几个家伙都低下了头,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就姜军说话的这会儿时间,刘浪早已经跑回了大院子。

进院子,左右无人,刘浪连忙窜进自己屋子里,将原本属于姜军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找个塑料袋包好,藏起来,“嘿嘿,死姜军,敢用秘密来要挟哥,这么聪明个人,怎么就没有想过,万一鲁寒他们记得你小子的衣服呢!”

感情刘浪在跟姜军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点了。而且两人的体型,还是比较接近的,鲁寒真要将蒙面大侠当成姜军,那也是说的过去,只是恐怕有人就要倒霉了。

“你还真是阴险啊,小刘,我以前杂就没有发现呢?”一个声音,冷测测的从屋子窗户外面传来,刘浪眉头一皱,整个人精赤着上半身,嗖的从窗户里穿了出去,“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91章 暗夜交手

刘浪回到自己家中,刚刚将面纱、衣服脱下来包裹好,就听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你还真是阴险啊,小刘,我以前杂就没有发现呢?”。

声音是窗户外面传来,刘浪眉头一皱,整个人精赤着上半身,嗖的从窗户里穿了出去,眼皮子一抬,顿时讶然道:“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四海现在的动作,像是一个蹲在地上数蚂蚁的胖小孩,胖乎乎的右手撑着地面,左手里捏着一只还在使劲儿蹬腿的土狗。他刚刚开口是吓了刘浪一跳,但刘浪打窗户中穿出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同样让张四海浑身的肉皮子一阵猛抖:“你小子,敏捷啊!”

刘浪笑笑,“别玩土狗了,人家都跑了!”

张四海右手撑住膝盖,站起来,顺便把左手中的土狗丢出去,“小刘啊,这半夜三更的,出去干了啥好事啊?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活雷锋,而且还是许文强,怎么我以前就没有注意到你呢!”

什么活雷锋,什么许文强!刘浪瞪大着眼睛,望着张四海,“张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活雷锋,我自认觉悟还不够,至于许文强么,张哥你可别欺负我没见识,那个黑社会头子,我知道的,没啥好下场,早晚被无产阶级专政了,我可不想跟这种人拉上关系!”

“别扯了!”张四海道,“你忘记了,我是顺风耳!哼哼,什么表弟,你真当我张四海是白痴啊!在乐山混了这么多年,还不认识姜军,姜少爷!我只是不知道,你跟姜军的关系那么密切,而且看样子,你好像还是他老大的样子!”

刘浪听得直摇头,他刚才确实是忽略了,不应该把姜军带去跟张四海等人见面,虽说张四海等人平时也不跟这些小偷小摸的虾米打交道,但总算是公门中人,怎么会完全不知道点?

“张哥,你看,你我的工作性质,怎么能够去当什么老大呢?那是要砍头滴,我跟他啊,纯粹是私人感情,私人感情!”刘浪打着哈哈,心中跟雪一样亮堂,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为啥常氏兄弟战力出众,却不敢在张四海跟前咋呼,压根就是因为这丫天生就是听墙角的,真要让他记挂住了,就没啥秘密可言了。就算是带个娘们去开房间,那一个晚上几次,一次几分钟,估计第二天都会弄的全城皆知。想到这里,刘浪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说话都得留上份心,要是自己的老底真被张四海给起了,那才是麻烦。

“私人感情?”张四海哼着鼻音儿,睨着刘浪,“私人感情?好到要换衣服穿?好到要帮他出头弄警察?小刘啊,不是我说你,兄弟情义是兄弟情义,虽然我也看鲁寒那档子人不顺眼,但也不至于非要出手的程度,要是万一被他们认出来,你的麻烦就大了,毕竟人家是上面来的人,就算你没被认出来,我看啊,明天老烦都会不得安宁,你小子啊,做事怎么不加考虑的!”

刘浪苦笑,果然,这张四海还是一路跟着的,什么事情都落在人家眼中了,盛名之下无虚士,特调科,哪怕是一张卫生纸,只怕也不是普通的草浆打出来的。“好的,张哥,不过这事儿关系到那个‘僵尸’,姜军那臭小子用这个要挟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知错就改,刘浪这态度让张四海挺满意,“你说姜少爷知道僵尸的情况,我那个艹的,那怪物不会是他家老爷子弄出来的吧?”

袍哥会虽然已经算是半没落状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有些东西,往往是越传越悬,也难怪张四海有这种想法。

刘浪摇摇头,“其实要不是因为答应齐学南去帮助罗诗琴,我也不会这么热心。听那臭小子说,好像这个僵尸,跟袍哥会里一个叛徒有几分关系,我猜想搞不好就是因为那个叛徒跟南边的少数民族搭上线了,才弄出这么个事儿来,我本来想去找姜老爷子问问,结果人家已经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张四海也是因为等刘浪才一直没有回家,听刘浪将整个事情从头述说之后,他拍拍刘浪的肩膀,“小刘啊,不是张哥啰嗦,有些事情,好自为之,我看的出来,你是很有前途的,而且老烦好像也很罩着你!你跟张哥我不同,我来混这口饭吃,纯粹是因为实在没本事!姜军他们那种性质的人,你还是离远点的好,毕竟你是兵,他们,是匪!”说着,又在刘浪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走了,人胖,他娘的就容易困!”

“还容易饿吧!”冲着张四海的背影,刘浪吼了一声。

望着张四海的背影,刘浪心中感叹,‘平时张四海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吧,心思估计比齐学南这个女人都还要细密一些,人啊,总是习惯带着一张面具。说张四海,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望着满天的繁星,刘浪没有半点的睡意,他静静地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却无法进入梦乡,该死的秋蚊子总在耳朵边上转啊转啊,发出让刘浪心烦的噪音,“丫你们再吵,我就灭了你们全家!”刘浪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恐吓一群蚊子,会有什么效果,但他这句出口之后,却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就在他头顶的大树上。

沉着气,刘浪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树枝桠枝扫过,猛然发现,有个影子,就在距离他不到四米高度的树桠上蹲着。

“这这家伙是谁?来这里做啥?”刘浪心中旋即而过这两个念头,虽然身子没动,但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开始隐隐的颤抖、发力——要静悄悄的待在刘浪头顶上四米高度,而且不让刘浪发觉,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感觉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之后,刘浪突然从椅子上弹起身来,冲着树顶上喝道:“下来吧!”

明显的看到树桠上的影子抖了一抖,接着,伴随着沉重的破空声,那黑影“呼”的一下落到刘浪的面前。

黑光闪过,刘浪眼前就多出一副闪着漆黑油光的藤甲。

“是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刘浪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僵尸”找上门来了。

面对刘浪的问话,僵尸一声不吭,双手“蹭”地带着风声,就向刘浪的面门插来。

“我艹!偷袭!”刘浪一个铁板桥躲过“僵尸”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招,瞬即双脚交错,整个人保持着后仰的姿势,却不退反进,双脚更是交替着向僵尸的双脚踢过去。而他整个人的重量则是靠着贴着地面的一双手肘在支撑,这个招式有个名堂,叫“铁牛犁田”,那犁,指的就是支撑身体的双肘。

刘浪这一招的确是大出僵尸的意料,来不及考虑,僵尸本能的双脚灌劲,整个身体在保持笔直的情况下,离地三尺高下,险险的躲过了刘浪绞上去的左右脚,算是逃过一劫。身处半空,照道理这僵尸力尽之后,就会落地,刘浪当然不会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顿时双脚微收,只待僵尸落地,就给他来个“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半空中的僵尸并非如同刘浪想的那样直直的落地!在刘浪的眼中,那僵尸一对已经升至最高点的脚,在原本应该落下的时候,居然违反常理的猛然向上继续升高——一向表现僵硬的家伙,居然在这一刻,玩了一招“团身前空翻”!

望着在半空中团身翻滚一圈,双脚并曲,跪向自己胸腹的僵尸,刘浪连忙伸直左小臂,左手掌在地面重重一拍,以右手肘为支点,整个人侧滚翻一圈,然后右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就在他瞬间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那僵尸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刘浪刚刚所在的位置,“砰”的一声巨响,激起满地的尘土来,而此时刘浪已经翻滚起身。

在这种高度垂直跪倒地面上,正常人的膝盖根本无法承受,当刘浪暗自为“僵尸”身上的藤甲防护能力感到咋舌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膝盖重重跪在地面的“僵尸”,根本没有放下双手去缓冲那种强劲冲击的动作,如同是一个充足了气的皮球,在跟地面接触之后,居然“弹”了起来。

是的,就是弹起来!而且足足有一米的高度!

刘浪瞬间又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藤甲本身的弹性,而不是什么古怪的招式!

利用藤甲的弹性,“僵尸”反弹起来不说,整个人还借势向刘浪扑了过来,刘浪再次旋转身子,跟“僵尸”擦身而过。

带着沉重的风声,僵尸的那折反着漆黑光芒的藤甲外壳几乎是擦着刘浪的鼻子尖过去的。刘浪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收缩,他原本以为会闻到“七年不归”那种让人三月不思肉味的气味,但意外的,仅仅是一丝淡淡的怪味,在刘浪的鼻孔间串动,而在这怪味之中,刘浪甚至分辨出一丝幽香——从来只在女人身上闻到过的幽香!

第92章 自相矛盾

双膝跪地的僵尸利用藤甲的弹性反弹起来,整个人借势向刘浪扑过去,逼得刘浪再次旋转身子,而那带着沉重破风声的僵尸几乎是擦着刘浪的鼻子尖过去。刘浪原本以为会闻到“七年不归”那种让人三月不思肉味的气味,但令他意外的是,除开那一丝淡淡的怪味外刘浪居然分辨出一丝幽香——从来只在女人身上闻到过的幽香!

“不会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吧?”侧步与僵尸拉开距离之后,刘浪顺手在鼻子尖上使劲儿地蹭了蹭,心中暗道:“老子可不想当‘香帅’那种隐形残废!”

僵尸数击不中,此时也是停止出招,好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对手。

“好了!”刘浪拍拍双肘,将刚刚玩“铁牛犁田”那一招沾上的尘土抹了去,“你也别装僵尸了!哥已经知道了你的来龙去脉,穿帮了!”

僵尸身躯明显的一抖,接着,刘浪耳朵里听到从僵尸头部藤甲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喇”声,在头部眼睛的位置露出一个小窗户样的空隙来,一对精光灼灼的眼神,映着天上的星光,射向刘浪。

“哟,准备现形了?哥这会儿手中虽然没有照妖镜,可哥我有一片丹心!没听说过嘛,‘一片丹心照汗青’,一片就能照汗青了,哥这儿可是整整一颗呢,拳头那么大,得照出多少汗来啊!”刘浪一边比划着自己的拳头,好像他那不是拳头,就是他的丹心一样。

藤甲里的僵尸好像在笑!

而且笑得很厉害!笑到整个藤甲都像是被人点中了“痒痒穴”般颤抖个不停。

“呜呜...”声经过厚厚的藤甲阻挡之后,变得有些怪怪的,也难怪容易让别人以为这家伙是个怪物。

不过显然这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家伙,否则就不会被刘浪一句话给逗笑。

“好吧,我知道,你是某个袍哥会的家伙从南边请来的帮手,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另外,袁维锦那家伙,是被你杀的吧?这根我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罗家?就算你是图罗兴文的钱,那也不用跟人家小姑娘过意不去,你该跟罗家小姑娘没有仇吧?”刘浪看似随意的说着话,其实却是自有目的!

“谁说我跟罗诗琴没有仇?”如黄鹂出谷的声音,从藤甲中突然冒了出来,顿时让刘浪全身僵硬,指着“僵尸”:居然是个女的?”

“我怎么就不能是个女的?”

僵尸好像很奇怪刘浪的逻辑,“你是叫刘浪吧?你们还有一个矮胖墩,叫张四海,一个女的,叫齐学南,对不对?”

两人相对,居然唠起嗑来。

刘浪见现在的气氛好像还算“融洽”,干脆一屁股在躺椅上坐下来,“是啊,你倒是弄得挺清楚的,弄这么清楚干啥啊?难道是要找人相亲不成?哟,张哥那种‘矮胖墩’,你是看不上了,不如选我怎样?”

那藤甲中的女人发出轻轻的一个哼音儿,“你?好啊,你要是能够将罗诗琴泡得死心塌地,我就嫁给你做老婆!”

咦?这话说的古怪?

刘浪眉头微微皱起,转瞬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去,“哟,你倒是,跟罗家有仇啊?”

“有!深仇大恨!”藤甲中的女人,回答得斩钉截铁,倒是让刘浪心中犯嘀咕,这其中是怎么一会事?

仰头看了看天色,明月中天,应该是晚上两三点的样子,刘浪笑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背着个乌龟壳,你累不累?不如放下了,我们一块出去吃烧烤怎么样?保证你在山里边吃不到的!”

女人带着一丝不屑道,“你们城市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化肥农药堆出来的,吃多了,会中毒,哪里有我们山里的干净...”

刘浪心中一乐,‘好嘛,我就不信探不出你的底来!’想到这里,他继续道:“可四川有些小吃,外省那是远远不如的!”

“怎么可能!”女人就是女人,在很多小事上,她们总喜欢争个输赢,“我们云南的小吃...该死的。你在诈我!”

这女人的脸,从来都是说翻就翻,这厢里刘浪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铿”地一声,在女人右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

“大长刀?你是云南景颇族的女人!”

只是眨眼间,刘浪就认出那女人手中持的又长又阔的刀,是属于那个民族的。

女人没有吭声,长长的利刃在手中耍出一个灿烂的刀花,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向刘浪劈了过去。

也不见刘浪腰腿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就如同弹簧一般从躺椅上翻了起来,双手翻撑躺椅左右扶手,一个立地后身翻,人转眼间落到躺椅背后,跟女人隔着一把人长的躺椅。

见自己首招落空,女人娇吒一声,长刀再起,同时右脚不管不顾地踩上了躺椅——手臂加上刀的长度,仍旧不够躺椅造成的两人间的距离。

女人想跳上躺椅,避免跟刘浪玩围着躺椅转圈圈的游戏,却浑然不知道,有些人的阴险,那是天生的。

就在女人右脚刚刚踩上椅子,刘浪就咋呼道:“哟!我的宝贝椅子!”

女人心中真得意,脚下还想加把力,却见刘浪左右双手同时抓住了躺椅的椅背,然后对着自己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

“他这是...”手中长刀挥向刘浪,女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却不认为在自己长刀所向,刘浪还能翻波涌浪。

“哗啦!”

眼瞅着刀尖就要触及刘浪面门,突然,脚下一空,躺椅,散架了!

这是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看似结实,而且刚刚刘浪也的确在上面躺了那么久的椅子,怎么会说散架,它就散了?

可惜,无论女人是怎么的想不通,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交替之时,她也只能眼睁睁的往下陷落,虽说椅子离地面不过区区三、四十公分,但高手过招,差上一毫一厘,那也是要人命的。

“你完咯!”刘浪脸上阳光灿烂,双手却没有停下,只见他左右手猛然交叉,女人顿觉身上多出两道束缚来,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缠上了两条黑漆漆的绳索,而显然的是,绳索的另外一头,就在那个该死的男人手中。

“糟糕!这小子早有预料!大意了!”女人心中后悔,但却不肯轻易认输,翻转大长刀,锋利的刀刃瞬间架上了其中一根绳索,“断!”指腕用尽,在女人料想中,再结实的绳索,也应该抵不住自己特制的长刀,“铿!”清脆的鸣声响起,那绳索与刀刃接触的地方,居然爆出一团火花来——绳子,没断!

怎么会这样?如果刚才她第一时间选择的是用刀挑开绳索,说不定她还有机会逃跑,如果刚才她没有选择踩上躺椅,说不定她根本不会被刘浪手中的绳索给困住,可世界上哪里可以买的到后悔药吃?

因为连续两次判断失误,女人终于落入了刘浪的手中。

两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拇指粗细的绳子,左右交叉着将女人缠住,也不知道刘浪使了个什么法子,居然让这两根绳子好像是生在了女人身上般的牢靠,根本挣脱不得。女人尝试着扭动身躯,那藤甲跟绳索之间发出“嗤嗤嗤”的摩擦声,非但没有变松,反而好像捆的更加紧了。

“别动了,这个绳子,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刘浪将双手一阵翻动,绳索就全部缠到了女人身上,将她捆的跟粽子似的,那把雪亮的大长刀也落到刘浪的手中,此刻他正在用它来刮着自己小腿的那些绒毛。

“呼~”借着月光,刘浪重重的喷出一口气,将刀刃上的那些细毛给吹得飞起来,“不错嘛?全手工的,高级货!”

见他用自己的宝刀刮腿毛,女人简直快要气疯了,要不是考虑这里是特别调查科的地盘,女人说不定会大声的喝骂起来。

刘浪笑了笑,“听说这藤甲是刀枪不入的,而大长刀又是锋利无匹的,”翻动着手中明晃晃的大长刀,刘浪盯着女人,“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的,要是我用这大长刀,来砍你的藤甲,是不是就应了一句成语,你知道什么吗?”

“哼!”

女人根本不理睬这个无赖一般的男人。

刘浪好像根本也没有想过女人会回答自己,“自相矛盾!你真没读过书啊你!”刘浪脸上笑意盈盈,看得女人重重地啐了一口,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满眼银光闪烁——大长刀反射的月光!

“他真的要杀了自己!”

这是女人刹那间的最后一个念头,因为这个时候,带着寒光的刀刃距离女人的头部,仅仅两个拳头。

“啪!”

不同于利刃砍入木质的声音,藤甲与大长刀沉重的撞击,却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去,看起来,像是人的头颅。

难道说,刘浪这一刀,就将这女人“斩首”了不成?

第93章 原来如此

“他真的要杀了自己!”

穿着藤甲的女人在那带着寒光的刀刃距离她头部仅仅两个拳头的刹那间,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这个念头。

“啪!”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去。

“好刀法!”

或许是因为巨大的惊吓,女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一头乌丝被刀风吹的披散在盔甲上,在那漆黑的盔甲映衬下,显得有些发青。

刘浪看似斩首的一刀,原来只是利用巧力,将女人盔甲从脖子处分开,也不知道是他早已明白,还是仅仅凑巧,正好挑中的是两者结合的地方,才能如此轻易的将盔甲分离。

映着月光,刘浪落在女人脸上的眼神,有些呆了。

嘴唇上下动了几次之后,刘浪突然苦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样做,有意义么?”

月光下,女人的表情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刘浪所擒获而显得沮丧,如果齐学南和张四海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同样会惊讶到将眼珠子瞪出眼眶去——这不是罗诗琴嘛?

罗诗琴,乐山首富罗兴文的宝贝千金女儿,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天之骄女,怎么会成为一个穿戴着古制藤甲的杀人凶手?

刘浪第一眼看到女人的真面目时,的确也把他当成了罗诗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两个女人虽然长相接近,但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罗诗琴的皮肤,明显比这个女孩子白,但却不如这个女人的肤色健康。

心念电转之间,刘浪一下子明白过来,知道为什么罗兴文家会被“僵尸”骚扰,而且分明无人可敌的“僵尸”,也仅止于骚扰,却没有真正动手的原因了。

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看着这女人跟罗诗琴几乎不差分毫的面庞,难道还有人会认为两人之间只是一种巧合?

豪门恩怨多。

刘浪只能摇头,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自己此时的心情。

“你摇什么头?”女人冷笑,“难道说,你觉得我没有罗诗琴漂亮?”

“不!你们一般漂亮!”刘浪继续摇头,纠正着女人,“我只是为你摇头,从小离开父亲已经是一种悲哀,而你居然还要给自己背上‘仇恨’的沉重包袱,你说,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呸!我不要你来同情我!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女人重重地啐了刘浪一口,神情显得非常激动,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刘浪任由她在哪里蹦跶,好像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等到半支烟燃掉,女人才如同突然醒悟一般的安静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这个问题,其实在刘浪看到女人的庐山真面目时,就一直在心中考虑着。

望着女人已经平静到冷酷的面容,刘浪有些为难,“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可以,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女人的话,非常干脆,好像在她心中没有任何秘密不可对人言。

组织好语言,刘浪问道:“第一,你跟袁维锦还有施波...”

“我从来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只是按照师傅的要求,来杀两个民族的叛徒而已!”女人回答的非常快捷,好像这句话已经在她心中盘桓过千百次一般。

刘浪点点头,继续问道:“接下来我还有个问题,你会不会真正伤害罗兴文父女?”

女人稍事犹豫,停顿了半分钟之后,才慢慢地摇头:“我本来是有很多机会的,但我确实,下不了手!”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女人原本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悲切,好像又包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看着她的样子,刘浪觉得再继续深究下去,好像也没有了必要,“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放了你,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女人脸上闪过一分激动,转眼又如同海面上的泡沫,消失了。“你真的要放我走?我可是杀人凶手啊!”

“哈!”刘浪耸起肩膀,摊开双手,“杀人凶手?你我都不是法官,谁能给你定罪?更何况我也不认为你杀的那两个家伙在生物学上的分类属于灵长目,况且,白梅不是没死吗?再说,你想让我把你交给谁?现在这个案子是鲁寒他们在负责,你认为,我会把你交给他们?”

“那你不是交不了差?”女人有些好奇的等着刘浪,听这个男人的语气,好像就是打算这样把自己给放了,却不要自己付出任何代价?

“我本来就不是差,我该交什么差呢?”刘浪淡淡一笑,“现在,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去,回我的家去!”女人脸上显出一丝无奈,“我完成了师门的要求,同样,也看到了自己的姐姐,也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自然是要回去。”

“啪!”刘浪的双手一动,两根绳索也不知道是怎地,就解将女人解放了,“走吧!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女人抖了抖双手,藤甲摩擦,发出滋滋的声音。

刘浪帮她把地上的头盔捡起来,交到她的手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承受‘七年不归’那种怪味儿的!”

女人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来,接过刘浪手中的头盔,“呀,你还知道‘七年不归’,挺有文化的嘛!”

“我擦!”刘浪心中暗道,“这辈子,老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表扬有文化!知道‘七年不归’就算是有文化了?这个理论,老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心中虽有想法,刘浪脸上可没有表露出半分来,含蓄地微笑摆头,“过奖过奖,我还真是有点奇怪,只要是人,恐怕都无法承受整天被笼在‘七年不归’的罩子里...”

“你看这个!”女孩子突然向厉正摊开右手,只有薄薄一层藤甲的手套上,有两颗圆滚滚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烁着流动的光芒。

“这个是...龙脑香?我明白了,你罩着那件浸泡过‘七年不归’的石棉外衣的时候,鼻子里塞着两颗龙脑香,用龙脑香的香味来中和了‘七年不归’的臭味,同时还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妙,果然是妙计!”刘浪高兴的一拍大腿,连声说道。

“嗯!你还知道龙脑香,不错不错,我现在很少看到这么有文化的人了!”女人再次强调了一遍,刘浪心中暗道,“你整天呆在那种穷乡僻壤里,又能见啥样的人?难道是把老子跟那些山民比么?”

不过这种话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知道了其中的关窍,刘浪倒是很满足,挥挥手道:“行了,你快走吧,”顿了顿又道,“要不要我告诉罗兴文父女俩,你的真实身份啊?”

女人已经准备转身,在听到刘浪的话之后,身子猛然一颤,因为头盔的遮挡,刘浪看不到女人的表情,却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随便你吧!”半晌之后,女人才淡淡的说出一句,然后转身,“我想,我的名字应该叫罗诗瑟”

罗诗瑟?

望着女人渐行渐远,刘浪摇着头,低声道:“琴瑟和鸣么?这老罗还真是没有水平,不知道这个词其实是用来比喻男女之间的么?给自己一对女儿取这样的名字。”

罗诗瑟虽然没有说明,他刘浪回忆起有关罗兴文的资料,顿时就明白过来,恐怕其中又是一番恩怨情仇,要不,以罗兴文的条件,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女儿流落在云南那种深山荒岭之中,罗诗瑟又怎么会去苦修武功,穿上藤甲?

虽说刚刚罗诗瑟拿出了两颗龙脑香来,而且那东西的确也能中和‘七年不归’的臭味,但不用脑袋想,只要是正常人也能知道,鼻孔里总是塞着两个玩意儿,会是一种啥样的感觉,没有绝大毅力的人,怕是吃不了这种苦头。

重新将自己的躺椅组装起来。

刚刚看似已经成为满地零件的躺椅,被刘浪借着月光,三两下就还了原,而那两条神奇的绳索,也消失不见了。

重新躺在椅子上,刘浪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这天儿热,他可没打算回那个跟蒸笼似的房间里。这些年来,最热的时候,刘浪都是在这张躺椅上度过的。

“明天,是不是该去告诉罗诗琴那丫头,不要再为僵尸的事情烦忧了呢?可到时候要不要告诉她,其实那个僵尸,是她多年未见面的孪生妹妹呢?”刘浪在心中盘算着,两张形似神却不同的面庞,不停的在他脑海中转来转去,让他辗转反侧好一阵,最后干脆坐起来,点上一支烟:“该死的丫头!临到走了,还要给老子留下道难题!下次再落到老子手中,看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刘浪发出诅咒,却不知道现在正走在路上的罗诗瑟,会不会觉得屁股上有些痒呢?

第94章 DD不是弟弟

送走了罗诗瑟,刘浪觉得自己该好好的休息了,再不睡觉,天就该亮了。

“耽搁本少爷的瞌睡,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刘浪一边诅咒着凡是影响他睡眠的人,一边在躺椅上睡好。

原本以为可以阖眼,但他的美梦马上就被打破了。

“刘浪,快...”

伴随着急促的敲击铁门声,齐学南的声音隔着铁门传到了刘浪的耳朵里。

换成是个男人,说不定刘浪会装睡,但是齐学南,刘浪还是不忍这样干。强撑着睁开眼皮,刘浪翻身从躺椅上下来,“我的学南大小姐,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现在都几点了,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你就不怕人家嚼舌根?”

齐学南脸上满是焦急,在铁门外跺着脚道:“你快开门!现在没心情跟你闹着玩,出事儿!”

刘浪揉揉眼睛,伸手拧开锁头,“这锁,我连钥匙都找不到,你以后自己进来就是,不用等我开门!”

目瞪口呆的齐学南望着那把硕大的铁将军,咽了口唾沫:鬼才知道这么大一把锁,挂在铁门上,居然不锁上。

“到底是什么事啊?”刘浪看着发呆的齐学南道:“别看锁了,你要是喜欢,回头你带回去吧,送你了!”

“我要这个大锁干啥!”齐学南一跺脚,伸手就要去抓刘浪的手,“你干啥?”刘浪手腕抖了抖,却没能摆脱齐学南的“九阴白骨爪”,被齐学南抓了个正着,“走!跟我去DD。”

DD是什么?

DD当然不是两个字母!那是家当时才刚刚兴起的类似酒吧和的士高混合的夜场子,想刘浪这种人,自然是从来不去的。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的人,是很少的,所以刘浪至少没有白痴的问齐学南:DD是不是某个器官的代名词。

“哟,你别猴急啊,等我把门锁好了,行不?”这话咋一听起来,好像有些味道不正呢?

齐学南也不松手,就那么拉着刘浪,好像生怕他跑了。

这大半夜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出租车,两人只能步行着前往DD。

在路上,齐学南才向刘浪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天,准确的说,现在已经是昨天,是齐学南的生日!

“哇!你的生日?”刘浪一声低呼,“完了完了,你的生日,怎么不请我呢?而且还去找什么‘僵尸’?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放在生日的时候去干这种活呢?”

齐学南对刘浪的大呼小叫好像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她狠狠地瞪了眼刘浪,“什么重要,我当然知道!也不是我不请你,而是我的那帮子姐妹,你都不认识,你去做啥?回头有空的时候,我再单独请你,不就行了!”

“听起来很美!”刘浪点点头,“看在你愿意单独请我的份上,我就同意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了!”

“啊!”

被刘浪这么一说,齐学南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一直抓着刘浪的手没有放开,忙不迭地丢开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个聪明的男人当然不会在这种小暧昧的问题上,跟女人纠缠不休。刘浪装着好像没有听到,问:“怎么地?难道在乐山还有你齐学南摆不平的事情?要找我去帮忙?”

想想也是,齐学南在大院里,私下可有个“冰河暴龙”的雅号,暴龙啊,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配上的。若是说齐学南的一帮子姐妹在夜场子里被某个不知趣的男人揩油什么的,光是齐学南,就肯定能让那男人吃不了兜着,那也兜不下!可她突然回来找刘浪帮忙,刘浪估计不是什么武力值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刘浪借着路灯,才发现今天晚上的齐学南好像经过淡淡的打扮,很淡,不是细心察看,肯定看不出来她是化妆过的,当然,刘浪从来都认为,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看不出来有化妆的痕迹,就这一点来看,齐学南应该是个中高手。

发现刘浪在看自己,齐学南有些羞涩地偏过头,低声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遇见一个曾经的老‘朋友’!”齐学南吐出的‘朋友’两字发音特别重,像是在强调什么,“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就拼上酒了,结果才发现,我们这边居然没有一个能顶得住,所以...”

刘浪指着自己鼻子,“所以你就找上我了?”

齐学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虽说此时齐学南那种小女儿的样子,让刘浪看得有些赏心悦目,但不代表他刘浪就是个容易被“糖衣炮弹”打倒的人,“你怎么知道我能喝酒呢?”

“你是男人啊!难道说,男人不应该都能喝吗?”齐学南眨巴了两下眼睛。

刘浪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和能不能喝酒之间,存在齐学南口中的逻辑关系,虽说他认为自己还算是个能喝的人,但是好像到现在,他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撑死了还是个“男孩子”。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DD门口。

才接近DD大门,刘浪就感觉一阵音浪扑面而来,震得他耳朵阵阵鸣响,“我的妈,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太适合我!”

跟着齐学南进去,昏暗的灯光让刘浪不得不睁大眼睛,空气里混杂的是酒精、香精、汗水的味道,还有浓浓的烟味儿,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刘浪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齐学南转过头来,古怪地看了刘浪一眼,“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怎么可能!”刘浪一边大声的回答,一边摇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人都有这毛病,总以为在爆炸般的音乐声中,只有大声的说话,才能让对方听见。

齐学南耸耸肩膀,无所谓地道:“跟紧点,别走丢了!”

刘浪点头,随着齐学南七弯八绕,期间经过无数浓妆艳抹、衣衫暴露的女子,还真是要刘浪大开眼界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呢!啧啧,以后不在特调科干门卫了,老子来这里当门卫,多好的工作啊,天天免费看美女!’

要是齐学南知道现在刘浪心中的“雄心壮志”,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学南,快,快点,我们都不行了!”还没停下脚步,刘浪就听到一个软软的声音,黏黏的好像过年时节吃的年糕,差点没让他浑身鸡皮疙瘩掉地上去,顺着声音望过去,刘浪看到了人,女人,好多的女人!

跟其他座位不同,齐学南这个座位是属于豪华大包型的,足足可以坐下二十多个人,而现在在刘浪看来,也证明了真的可以坐下二十多个人,当然,必须是个个身材跟齐学南差不多的苗条型女人。

那个喊齐学南的女人,就坐在最边上,高高捆起的头发,像是个冲天一半儿又耷拉下来的火箭,两颊红艳艳、大眼睛水汪汪,在射灯闪烁之下,尤为吸引人。

看来这女人应该是齐学南的朋友之一,只是刘浪有些不敢相信,作为一名冰山美人,齐学南怎么还有这么多朋友!

一边跟“火箭美女”打招呼,齐学南一边低声在刘浪耳朵边道:“这一边儿是自己人,那边儿的,你就当她们都是敌人!”

听着齐学南的话,刘浪眼神向“敌人”方向扫视而去,‘乖乖龙的东,这是在考验少爷么?’眼神过处,清一水的烈焰红唇、白玉羔羊、赤膊短打、乌发飘扬,正好七个女人,七仙女下凡啦!

或许是齐学南发现刘浪的眼神有些呆滞,用肩膀撞撞他,“别看傻了!真要是喜欢,回头姐给你介绍个良家的,这些都是不良少女,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对于齐学南的话,刘浪是不怎么认同的,他还正想告诉齐学南:咱就喜欢不良的,尤其是少女!

“来,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个同事,也是我的好哥们儿,刘浪!”齐学南才开口,就引来对面一阵呼声,那批“不良少女”中,站起来个个头儿最高挑,差不多跟刘浪比肩,生着一对儿桃花眼的女孩子,指着刘浪道:“哟!学南大姐,你这拉救兵,怎么把自己的男朋友给拉来了?咦?”那女人又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刘浪上下打量,“不是都说学南姐你是个拉拉的嘛,怎么又喜欢上小白脸儿了?来,给姐姐我笑一个,回头打赏你小费!”

这当头棒敲的,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浪的“小白脸”上了。

刘浪眉头微微一动,左手闪电般探出,揽在齐学南肩膀上,右手翘起兰花指,对着那桃花眼轻轻那么一点,“哟!这个姐姐说话真有水平,一下子就看出我们家学南是拉拉来的,嗯,不过啊,我就喜欢学南这种类型的,干净,不想某些女人,整天让那些臭男人嗯..死了!”

“噗嗤!”刘浪一句话,让刚刚想甩开他手臂的齐学南喷笑出口,她微微偏头,红唇差点没有擦上刘浪的耳朵,“你怎么知道,那女人是公共厕所?”

第95章 一龙二虎

那桃花眼的女人说话难听,刘浪当然也不会示弱,虽说凭他还算低调,但低调,不是低能。他左手闪电般探出,揽在齐学南肩膀上,右手翘起兰花指,对着那桃花眼轻轻那么一点,“哟!这个姐姐说话真有水平,一下子就看出我们家学南是拉拉来的,嗯,不过啊,我就喜欢学南这种类型的,干净,不想某些女人,整天让那些臭男人嗯..死了!”

“噗嗤!”刘浪一句话,让刚刚想甩开他手臂的齐学南喷笑出口,她微微偏头,红唇差点没有擦上刘浪的耳朵,“你怎么知道,那女人是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么?

刘浪一听齐学南的话,顿时心道:“果然不愧她那一双桃花眼,眼带桃花,夜不归家。”他在想着这事儿,却没看到对面的女人们在惊讶之后笑做一团,也不知道是在笑“小白脸”突然变成了同性恋,还是笑那桃花眼的女人,在齐学南面前吃了个暗亏。

总之是笑得乱作一团,波涛汹涌中,倒是让刘浪饱了不少眼福,再加上身边齐学南体香阵阵袭来,让刘浪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飘然。

“哼!”一个冷厉的声音打断了刘浪梦幻般的享受,定睛一看,正是那桃花眼的女人。

“别以为装个同性恋就能过关!齐学南,既然你带来的人,就该教教他,我们这里的规矩!”桃花眼单手撑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指着齐学南和刘浪。

“规矩?”刘浪转身望着齐学南,“怎么?有规矩?”

齐学南有些不好意思看刘浪,将脸微微侧开,小声道:“是有个规矩。”

侧脸上,泛着几朵红晕,那是给酒精刺激的,看来在她离开去找刘浪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也难怪表现得有些与平时不一样。

“规矩就是,新加入的必须先干掉三瓶啤酒!”桃花眼瞪着水汪汪的眼珠子,对刘浪说道。

“不就是喝酒么?”刘浪耸耸肩膀,仍旧拿捏着兰花指,顺手在桌子上抄起一瓶啤酒来。

这种325ML的啤酒,对刘浪来说,简直就跟凉白开似的,除了涨肚子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三瓶啤酒下肚,齐学南有些不高兴了,拧着刘浪的胳膊,“就你喜欢装!”

刘浪满脸委屈,“我装啥了?”

“你不是说起喝酒,就好像很为难么?”齐学南虽然喝了不少的,但总算还记的清楚事儿。

虽说刘浪只消轻轻一抖胳膊就可以将齐学南夹在自己肱二头肌上的两根手指给弹开,但偏偏他还真就犯贱似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学南,我不也没说不能喝啊?再说了,我可不认为这些是酒!”一边说,刘浪一边用手指过桌面上的那些啤酒。

“就你行!你这样能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齐学南娇嗔的瞪了眼刘浪,让这小子全身骨头都酥了——整个特调科,谁见过齐学南展示过如此娇媚的一面?

喝就喝吧,刘浪也没怎么把这些酒当会事儿,这些啤酒跟他小时候那些比起来,跟过家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倒是喝的爽了,跟众女挤成一团,不时有光滑的胳膊、细嫩的大腿在刘浪的身上蹭来蹭去,弄得他浑身上下跟着了火一般的难受。

甩开膀子的刘浪痛快了,可有人不乐意了!

原本已经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桃花眼,发现在刘浪来了之后,自己的姐妹们很快就败下阵来,不但喝就怂了,连带着因为刘浪的如珠妙语,好几个姐妹都出现了“变节”的不良苗头,气得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不行!这样下去,不就又输给齐学南那个贱人了!哼,你可以搬救兵,难道真以为我秦琪雨没人?’桃花眼秦琪雨心中暗恨,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去打电话了。

要说没人注意,那也不是完全的,至少刘浪就发现这个女人走的时候,眼神很古怪,有种耍弄阴谋诡计的意味在里面,不由的暗暗提高了警惕。

谁知道桃花眼在回来之后,居然又恢复到笑语妍妍的娇俏模样儿,刘浪愣是看不出什么地方不正常。不过越是这样,刘浪的心中越警惕,他眼神扫过因为多喝了几杯,更加放得开的齐学南,本来想提醒一下她,但看她放松的样子,暗暗叹息一声,决定还是自己抗着。

过了一阵子没动静,就连刘浪快要放松心弦的时候,突然,来个三个男人。

刘浪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顿时心道:“好嘛,这哥三个,都不用另外取名字了,就直接叫高大威得了!”

要说这哥三,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典型的东北方向的汉子,面阔眼大鼻挺,虎背熊腰,在他们跟前,刘浪这种体型,还真就跟一个娘娘腔差不多了。这种明显的对比,顿时让一半以上的女人注意力,从刘浪身上转移开去。

“琪雨,你让我们来,不会就是喝这种娘们酒吧?”站在中间,顶着一个标准板寸头的男人,张大眼睛望着秦琪雨,用地道的东北普通话,问道。

要说东北男人,又一缺点忒明显:太爷们!正是过犹不及,像刚才那句话,为了显得自己爷们儿,却是把在场的女人都给得罪了,当然,秦琪雨或许除外。

“李刚,你瞧你,怎么说话来的,哎呀,姐妹们,这是我的好哥们,李刚,大家叫他刚哥得了,另外两位是他的好兄弟,都是地道的东北男人哦!”秦琪雨看出了小姐妹们眼中的不爽,连忙接着介绍李刚的机会,打圆场,当然,效果好像不是很明显。

不过介绍到刘浪的时候,秦琪雨却特别指出,这位小白脸,是个同性恋。

用古怪的眼神望着刘浪,李刚道:“同性恋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一看就是同性恋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屁股很白吧?”

‘擦的,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刘浪在心中暗骂,脸上仍旧笑眯眯的,正待开口反驳,却听到齐学南那冷冷的声音,“李刚是吧?我的朋友是什么样,你还没有资格来评价,以后嘴巴干净点,要不然,不管你里刚还是外刚,我都让你成为一个破缸!”

“咦?学南,你怎么知道人家‘破肛’呢,这位‘肛哥’,难道说你看似威猛,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受哥’?”刘浪的嘴巴毒,那可不是什么竹叶青、大黄蜂能比拟的。

李刚的眼睛确实大,在听了齐学南和刘浪的话之后,就变的更大了,大的有点像是要迸裂开来,他连连叫了三声“好”,“爷我长这么大,能这样跟我说话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李刚说着话,眼神却向旁边的秦琪雨扫去,很明显,他是在向秦琪雨打探,这一男一女,跟她的关系如何。

秦琪雨有些犹豫的看看齐学南,然后慢慢的、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别看她的动作小,可刘浪是什么人啊,这个小动作一丝不差的落在了他的眼中,心中亮的跟明镜似的。

这边,暴怒中的“肛哥”读懂了秦琪雨眼神中的含义,冷笑着将外面罩的衬衫一拉,“嘶~”众女眼神一动,纷纷吸了口凉气——好长,好粗!

别误会,这是在看“肛哥”胸前纹的那条龙呢!

龙头正在胸口,然后粗大的鳞身盘踞了“肛哥”的整个上半身,就连刘浪都有些眼直:这是谁的手艺,确实弄的不错!

扯衣服的可不止肛哥一个人,他左右两边的兄弟在看到自己老大扯下衬衣之后,也同时将衣服拉了下去,顿时,在众女面前,多出三具极富艺术感的人体绘画来——一龙,二虎。

那突突跳动的肌肉、爆起的血管,无一不在向别人宣扬着自己主人的孔武有力,再加上身上极富冲击力的纹身,只要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这哥三,不是好惹的主。

纹身虽美,但配上三人的表情,就让众女心中升起不舒服的感觉来,‘怎么秦琪雨会跟这种男人混在一起?’毕竟大家都已经过了崇拜暴力的小女孩阶段,现在再看到男人摆弄肉体,只会让她们觉得幼稚。

秦琪雨自己也觉得这个李刚做的有些过了,柳眉微皱,道:“刚哥,大家都是朋友,喝杯酒,算了!”

“算了?”见秦琪雨出来解头,李刚脸上狞笑,“好啊!他要是能够一口气喝下三瓶一斤装的二锅头,然后再跟我磕头道歉,这事儿,也可以就算了!”

喝三斤二锅头?

再磕头道歉?

李刚这两个要求一说出来,别说是齐学南这边的姐妹,就连秦琪雨那边的女人,都觉得这个李刚太过分了!正常人喝三斤二锅头,那还不直接送医院洗胃去?

齐学南刚刚往刘浪身边一靠,要替刘浪出头,李刚右边,身上纹着一只下山虎的家伙顿时双眼放出光来,“嘿嘿,老大,还得让他饶上这个娘们儿,陪我们乐呵乐呵!”

“中!”李刚还真是从善如流,自己小弟才开口,他马上就拍了板。

原本还在微笑的刘浪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顿时也微微变了颜色,轻轻伸手拦住要上前的齐学南,冲李刚道:“三斤二锅头,是吧?秦琪雨小姐,麻烦你叫人送上来,我今天出来的匆忙,倒是忘记带钱了!”

“什么?难道说,刘浪真的要喝三斤二锅头,然后跟李刚磕头道歉?”——这是齐学南的姐妹们心中的想法。

至于秦琪雨那边,女人们则想的是:果然是个小白脸啊,出门都不带钱的!

可刘浪,他真的要喝吗?

第96章 三瓶二锅头

在DD中,秦琪雨和齐学南针锋相对,齐学南带过来刘浪,秦琪雨则是去找来了“一龙二虎”,谁知道这“龙虎兄弟”根本不是秦琪雨可以控制的,才刚刚过来,就想踩扁了刘浪。齐学南刚刚往刘浪身边一靠,要替刘浪出头,李刚右边,身上纹着一只下山虎的家伙顿时双眼放出光来,“嘿嘿,老大,还得让他饶上这个娘们儿,陪我们乐呵乐呵!”

“中!”李刚还真是从善如流,自己小弟才开口,他马上就拍了板。

原本还在微笑的刘浪,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脸上顿时也微微变了色,轻轻伸手拦住要上前的齐学南,冲李刚道:“三斤二锅头,是吧?秦琪雨小姐,麻烦你叫人送上来一下,我今天出来的匆忙,倒是忘记带钱了!”

“什么?难道说,刘浪真的要喝三斤二锅头,然后跟李刚磕头道歉?”——这是齐学南的姐妹们心中的想法。

至于秦琪雨那边,女人们则想的是:果然是个小白脸啊,出门都不带钱的!

李刚兄弟三个顿时放肆的扯开破喉咙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刘浪怂,还是笑他穷。

被众人嘲笑的刘浪好像根本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拍着齐学南的肩膀。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觉得给刘浪找了麻烦,平时根本不愿意和男人发生身体接触的齐学南,此时不但没有反对刘浪的手在自己肩膀上拍动,甚至就连身体都有些微微的向刘浪倾斜,看的一众姐妹们纷纷讶异:难道这个男人,还真是齐学南的小白脸?

可今天这小白脸怕是在劫难逃了。

当然,她们会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不知道齐学南的真正职业——特调科对外,那是绝对保密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面前都可以暴露身份!

而齐学南侧身靠近刘浪,那也绝对不是她这些姐妹想的那会事儿!

虽说在酒吧里要二锅头,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只要能够卖钱的东西,客人需要,酒吧都会提供,所以没过多久,三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就被侍应生给送了过来。

看着摆在桌上的二锅头,李刚大笑着,挤着秦琪雨坐下,大手一伸,就将秦琪雨光溜溜的香肩给揽入怀中。秦琪雨微微皱起眉头,挣扎了一下,无奈这李刚身魁力大,哪里是她一个小女人能够反抗的。

“喝吧!喝光了你要是还能睁开眼睛,哥就...哥就让你参观,哈哈哈!”李刚觉得自己好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哈哈大笑起来。而李刚的两个兄弟,此时也挤在秦琪雨姐妹们的身边,坐下,一边揩油,一边陪着他们的老大,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声的YIN笑着。

齐学南柳眉倒竖,脚下才微动,就感觉一阵大力,拦住她的右脚,低头一看,正是刘浪那穿着短裤的毛茸茸长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刘浪,齐学南低声道:“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刘浪微微地耸了下肩膀,“人家东北人嘛,原来是客,请喝一杯,也是应该的。”

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李刚浓眉竖起,“嘛了个比的,你们两口子还给老子酸上了!”

老大发火,两个小弟自然是顾不上再去揩油,其中一个蹭地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推刘浪,另外一个则是探手去抓齐学南胸襟,这么水的妞,当然要抓过来,先让老大享受享受,然后自己指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看到两人粗鲁的动作,齐学南的姐妹们顿时不干了,纷纷娇吒起来,然而在这种喧闹的场合中,些许的声音根本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就算偶尔有人看到,也当是酒后的娱乐。

眼看那推刘浪的小弟双手就要接触到刘浪的胸膛,突然看见,刘浪笑了,笑的很冷。

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茶几上的一瓶二锅头,就被他用脚尖给挑了起来,“来者是客,你先喝上一瓶吧!”单手操起酒瓶,左手快如闪电般扣住那家伙右手拇指的大鱼际区,使劲一拧一拉,只听的哎哟一声,那家伙吃疼不过,整个人隔着茶几向刘浪身上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刘浪右手一抖,二锅头的瓶颈子猛的敲在了那家伙的脑门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后,二锅头的瓶口开了,大股大股的酒液从豁口中冲了出来,淋在厉正怀中那家伙头上,因为刚刚才被酒瓶子开了瓢,高浓度的二锅头淋在伤口上,顿时传来一阵惨嚎声。

这些动作,其实在眨眼间就完成了,另外一个将手探向齐学南胸襟的家伙,才伸出了一半,就被刘浪的举动给惊呆了——这哥们儿是不是太生猛了点?

李刚也愣了!不过他只是愣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他怒吼出声,从秦琪雨身边一跃而起,肩膀一动,右拳带着风声就向刘浪的脑门挥去。

齐学南看到李刚的动作,不由得暗中摇头,就这水平也敢出来冒充大爷,不是纯粹找抽嘛?虽说她不清楚刘浪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实力的底线在哪里,但肯定不是这种二把式就能对付的,仅仅是齐学南,一个人都可将这哥三摆平。

李刚以为自己的反应、动作都够快了,没想到刘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他才弹起,刘浪左手一翻,就轻松的将还在惨嚎的那家伙给打横着丢了出去,脚下一动,另外一瓶二锅头步上了他兄弟的后尘,从茶几上“腾飞”了起来。

轰出一拳的李刚根本没有注意到刘浪的这个“小动作”,而站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的那个小弟,却没有能够及时的提醒自己老大。李刚原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学过几年散打、又在道上混过这么久,就算眼前这小子有几分力气,那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自信这一拳定然能将刘浪轰到姥姥都不认识。

可当他的拳头快要触及刘浪的面门时,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挡在了他拳头前进的道路上——二锅头!

二锅头的瓶子,挺厚。真要是让李刚一拳打上去,还不一定能够将瓶子打破。刘浪这人一向心好,所以他就帮了个忙,当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忙:为二锅头提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在撞上李刚的拳头之后,二锅头,英勇的,破了。

同时破的,还有李刚的拳头。

感觉像是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李刚整个右手都麻木了,尤其是拳头,一波波的巨疼冲击着他的脑海,酒水淋淋的拳头上,很快就浸出红色的血液来,混着酒水往下滴,这一幕,可比刚才那个家伙看起来震撼多了,在场的女人们,无一不是掩嘴抽气,就差惊声尖叫了。

李刚有些懵,他不知道,这二锅头,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但他知道,肯定是这个小白脸搞的鬼!

急败坏之下的李刚,倒还真有点道上混的狠劲,嘴巴一张,就要开骂,可刘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还握着刘浪手中的半截酒瓶子快逾闪电的划过空间,猛然塞进了李刚的大嘴。

真的塞进去的!

那么大的酒瓶子,居然被刘浪活生生的塞进了李刚的嘴巴,断裂处,几根锋利的豁口,嗤的一声就将李刚的脸颊从里刺到外,带着血迹在李刚的脸皮子上冒出头来。

“啊~”终于有人抗不住这血腥的场面,尖叫起来,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招来李刚三个的秦琪雨!

双手掩嘴尖叫的女人,让刘浪眉头皱起,一声呵斥:“闭嘴!”

刚刚还看不起刘浪的秦琪雨感觉这一声呵斥如同一柄重锤,配着刘浪的眼神,顿时让她不敢开口,猛然敲的她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剧烈的喘息。

同样在剧烈喘息的还有李刚和他另外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弟,只不过李刚现在只能用鼻子呼吸,而且在呼吸间,好像还有两道红色的液体从鼻孔中淌出来,他不敢动,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二锅头的瓶底,还在刘浪的手中握住。

“噹!”刘浪看到李刚的眼神,微笑着松开了瓶底,就在李刚正要放松心情的那一瞬间,刘浪的一根手指弹在了瓶底上,伴随着瓶底清脆的响声,李刚浑身重重的抽搐了一下,那种无声的疼,让在场所有人,不论男女,都感到全身发寒。

“二锅头好喝吧?”刘浪一边说,一边弯腰,将最后一瓶二锅头提了起来,他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向站在齐学南不远处的那个家伙望去。

“好~”那家伙在刘浪的眼神下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自己兄弟和老大的惨象历历在目,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人,显然无论是心狠还是手辣,都远远在他们兄弟之上,面对这样的人,还是老实点的好。

他脑子不算笨,很快就明白刘浪问这句话的意思,抖着脸颊道:位大哥,我自己喝,行不?”

第97章 看清楚我是谁

“当”的一声脆响,当李刚看到刘浪微笑着松开了瓶底,放松心情的那一瞬间,一根手指弹在了瓶底上,伴随着瓶底清脆的响声,感觉从脸上口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让这高大的东北汉子不由自主的重重抽搐了一下,想叫,但却无法张开嘴巴,惨嚎被活生生的堵在喉咙里,那种无声的抽搐,让在场所有人,不论男女,都感到全身发寒。

“二锅头好喝吧?”刘浪一边说,一边弯腰,将茶几上最后一瓶二锅头提起来,他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向站在齐学南不远处的那个家伙望去。

“好~”那家伙在刘浪的眼神下重重的咽了口唾沫,自己兄弟和老大的惨象历历在目,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人,显然无论是心狠还是手辣,都远远在他们兄弟之上,面对这样的人,还是老实点的好。他脑子不算笨,很快就明白刘浪问这句话的意思,抖着脸颊道:“这这位大哥,我自己喝,行不?”

刘浪倒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性格,现在这“龙兄虎弟”已经成了“难兄难弟”,刘浪自觉心情好像也舒爽了不少,将手中的二锅头丢过去,“你两个哥们都浪费了,你可别浪费人家秦琪雨大小姐的一片好心啊”

那哥们在听到刘浪加重语气的“秦琪雨”三个字时,不自觉的扭头,怨毒的眼神扫向脸色苍白的秦琪雨。

这秦琪雨也算是倒霉了,谁知道齐学南拖来一个小白脸,其实是一条白眼狼呢现在不但打击齐学南的目的没有达到,看样子,还得罪了三个恨人,也难怪她此时一声不吭,眼神呆滞,就连吊带的带子滑落了半天,露出大半个粉白粉白的圆弧来,都不知道。

咬牙拧开盖子,那哥们将瓶口塞进嘴里,脖子一仰,还真把二锅头当成凉白开,咕噜咕噜的直往他喉咙里倒,这个豪情,到也是看的刘浪不住点头。

一瓶二锅头倒光,那哥们眼也红了,脸也白了,舌头,都打结了,“这喂大多,我哭咦揍了吧?”

刘浪微笑着点点头,很干脆的侧身,给他让了条路出来。

虽然刘浪主动让路,但这哥们显然还有是心有余悸,根本不敢打刘浪面前过,宁愿举着摇曳的步伐,从茶几的另外一边经过,顺便还将“呜呜”流泪的“肛哥”给扶了起来,此时被刘浪摔处去的那家伙也正好哼哼唧唧的起来,三兄弟互相搀扶着,连丢下句狠话的勇气都没有,抬腿就要走。

刘浪看了眼三兄弟的背影,笑眯眯的眼神扫过在坐的女人,“学南啊,你看,好端端的一个生日聚会,居然变成这样,得,现在都过十二天,生日也算是过了,咱们还是走吧,一会儿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

齐学南点点头,她知道,刘浪这是在为她考虑呢,毕竟要是真的警察来了,事情就不好收场了,自己的身份,也说不定要暴露,刚才刘浪不让她出手,也是考虑到她的身份问题。

此时众女看刘浪的眼神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虽说现代的知性女人已经不再看重男人的肌肉,但谁不想找一个在危机时刻能够为自己挺身而出,关键是还要能够真正保护自己的男人呢?这可是从动物性的潜意思里延续下来的、镌刻在基因中的东西,是科技文化发展所无法改变的。

火辣辣的眼神围攻中,刘浪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连连对齐学南使眼色。

齐学南本来就是个理性的女人,今天晚上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并不影响她的判断力,跟姐妹们招呼之后,她也不忘狠狠的瞪了眼秦琪雨,“以后眼睛亮堂点,别以为一张卫生纸就能让男人都俯首帖耳”

刘浪眼睛一瞪:齐学南的嘴巴,啥时候变的这么有水平了?

两人带着齐学南的姐妹,正打算要走,突然看到一群人,围了上来。而此时,整个酒吧的音乐声嘎然停下,暖场子的几个舞妹也匆匆的跳下台子,跟着,就听到DJ宣布散场的声音。

要说现在的时间,确实是该散场来,但像这种匆忙的情况,就证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凡人都会有好奇之心,不过常来夜场的人都明白,有些事情,不该你去关心的,就千万别去操心。所以,场子里的人在DJ宣布之后,轰然而散,两分钟的时间里,就走的干干净净。

围住刘浪等人的人,应该跟这个场子老板的关系不错。

齐学南的姐妹们在看到这个阵仗后,不少人身子都软了,她们开始后悔,或许今天晚上根本不该来DD。因为刚才的龙兄虎弟,显然是对方一伙的,刚刚灌了一瓶子二锅头的那位,就在这群人的中间位置,在他旁边,还站着头上被开了瓢的倒霉蛋。

“卫哥,就是那小子把刚哥弄的那么惨,卫哥,这事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来乐山才一个礼拜,就弄成这个样子,你让我们回去之后,怎么有脸见老大?”头上已经包上白纱布的家伙,指着刘浪,面对他身边的男人说道。

这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朗,要不是身上穿着黑色的弹力背心、破了洞的牛仔裤、黑色皮革的军靴,估计说他是电影明星,都会有人相信。

很显然,这位被称为“卫哥”的人,就是场子的老大了,也是人家搬来的救兵。

要说这个卫哥确实有几分老大的气质,听了“包头哥”带着哭腔的申诉之后,冷峻的点点头,眼神慢慢的落下刘浪这边。

被这么一票子人围着,这些女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没看有两个已经在不停的绞着自己双腿了么,显然是吓的快要失禁了。

“包头哥”阴狠的眼神射向刘浪,那模样活脱脱一副:“你娃要遭了”

反观刘浪倒是一脸的轻松,好像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这些危险,他正准备上前一步,探探这个“卫哥”的底时,却听见身边的齐学南开了口,“卫家,看清楚我是谁”

第98章 第一次警告

被卫家这群一看就是不是好人的壮汉围着,齐学南的姐妹们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没看有两个已经在不停的绞着自己双腿了么,显然是吓的快要失禁了。

“包头哥”阴狠的眼神射向刘浪,那模样活脱脱一副:“你娃要遭了”

反观刘浪倒是一脸的轻松,好像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这些危险,他正准备上前一步,探探这个“卫哥”的底时,却听见身边的齐学南开了口,“卫家,看清楚我是谁”

DD里的光线确实不够好,卫家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站在刘浪侧后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子,四川出美女,在道上混的卫家,还真不稀罕什么美女,他想要,随手一抓一大把。

可当他听到齐学南特有的森冷音调之后,虽说不至于浑身发抖,倒也是面皮子一阵抽紧,“齐警”

卫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齐学南狠狠的瞪了过去,“认得我,就好”

“啪”卫家二话没有,一个巴掌抽在“包头哥”的纱布上,“瓜货你想找死不要拖老子来垫背”

包头哥被抽的莫名其妙,但卫家的语气动作已经向他说明,这个女人的来头,怕是有些不简单。形势比人强,虽说包头哥心中不甘,但在这个时候,那是一点杂音都不敢冒。默默的低着头,刘浪看他的样子,怕现在已经是将自己当成一辈子的敌人了,不过他刘浪怕谁来的。

被齐学南一瞪一喝,卫家也明白她是不想暴露身份,在抽了包头哥一巴掌之后,对周围的小弟道:“都他M散了,弄错了弄错了,散了散了”吼完自己小弟,卫家偷偷的对着齐学南做了个谄媚的笑容,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情识趣。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时候齐学南当然不会表现的太过不近人情,虽说在看了刘浪身手之后,她有把握将卫家这一票人全部放倒,但事情闹成那个样子,就有些过了。所以在卫家冲她笑的时候,她也微微点头,算是认了账。

看到齐学南点头,卫家好像挺高兴,但转眼看到跟齐学南贴的很近的刘浪时,卫家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阴狠来,要知道,包头哥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李刚却不一样,刘浪这个男人下手太狠,李刚就算治好,破相也是定局,这梁子,还真是没得解。

刘浪瞅见卫家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在齐学南耳边道:“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跟这个卫家有点事情要谈”

齐学南眉头一动,她可是知道卫家的底细,要是刘浪真是跟卫家发生冲突,屁股还不一定好擦,“没事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吃亏”

“放心,我省的”刘浪点点头,招呼道:“卫哥是吧,请留步,有点事情,大家聊聊”

刘浪的这个举动在所有人眼中,除了齐学南,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谁都知道,刚才卫家让步,完在齐学南的面子上,至于是什么面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刘浪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叫住卫家,是不是太莽撞了?

卫家心中也有些诧异,心道这小子不是喝高了吧?他眼神望向齐学南,却发现这个暴力女人好像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于是他冲着刘浪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后门的位置。

齐学南带着众姐妹从前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刘浪则是慢吞吞的走到后门口。

才刚一出后门,就有两个壮汉上来,左右开弓,各抓住刘浪的一条胳膊,算是将他的行动能力给控制起来。刘浪也不反抗,就那么笑眯眯的任由这两个壮汉将自己半拖半推的弄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卫家面前。

手中夹着香烟的卫家,在路灯的映射下,脸色显得非常阴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胆子不小,居然刚将我的客人打成重伤别以为一个女警察就可以保你一辈子,我告诉你,错过今天,你出门走路都要小心点”

卫家是谁?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势力圈子,这种势力圈子有隐形的,也有显性的,在夜晚的乐山,卫家就属于那种显性势力中的佼佼者,在一般的情况下,城里这一片,他说了算。若刘浪是个普通人,卫家这句话算是给他判了死刑,迟早要出事。

可刘浪脸上仍旧是毫不在乎的样子,仍由两个男人锁着他的左右臂膀,“卫哥的大号,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不过看样子卫哥好像是在学南手下吃过亏啊?”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尤其是像卫家这种在道上混的大哥,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蹬鼻子上脸。

“你这是在找死”卫家一声冷哼,手指一曲,烟头带着火星,直扑刘浪面门而来。

刘浪眼神中闪过一道狡黠,他不躲不闪不挣扎,眼看烟头快飞临他面门的时候,他才撮起嘴巴来,喷出一口气,“噗”

延着弧线飞过来的烟头,居然在刘浪的一口气下,倒着飞向卫家,而且还是一条直线

卫家双眼瞳孔瞬间放大,好在烟头始终是烟头,速度快不起来,给了他躲闪的时机。侧身让过烟头,卫家望着刘浪的眼神发生了一丝改变,“会功夫?”

刘浪脸上带笑,双手轻轻一抖,就听的“哎呀”两声惊呼,那锁住刘浪双臂的壮汉踉跄着向两边倒退,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推着他们后退似的。

卫家的眼睛再次瞪大,他现在已经知道,齐学南不好惹,而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更加不好惹。一对眉头皱起,虽然卫家心中紧张,但好歹也是多年的老大,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要是未战先怯,他这个老大,以后也不用当了。更何况,看刘浪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打架的。

果然,刘浪下一句话,就让卫家的心中稍稍安定。

“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

“请讲”在见过刘浪展示的实力之后,卫家的态度立刻发生了改变,人就是这样,对于比自己强的人,总会客气很多。虽然卫家这边人多,但显然,人家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对于卫家现在的态度,刘浪表示非常满意,点点头,“今天的事情嘛,是个误会,我只是来帮齐学南喝酒的,至于说跟李刚发生了冲突,嘿,其实我也不像下那么重的手,关键是李刚那小子,说话太不经大脑了,唔,居然想弄学南,哎,这李刚好像是你的客人,这事儿,你看怎么办比较好呢?”

要说刘浪的话,还真是让卫家有些诧异,原本他以为刘浪追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好让自己知难而退,但现在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跟自己商量来的,看他跟齐学南的关系,难道说,不是一个系统的?

“唔,”卫家稍稍沉吟之后才开口道,“李刚是北方一哥们的小兄弟,主要是我跟那哥们有笔生意,李刚就是联络人,你伤了李刚,严格说起来,是破坏了我跟那个哥们的生意,这笔账要是算起来”卫家虽然是混黑道的,但同样也是个生意人。在**,黑社会也要吃饭啊。

“哦?什么生意这么重要?”刘浪笑着挑起眉头,“在乐山这边做这么重要的生意,你有没有通知过姜家的老头儿呢?”

姜家?

刘浪口中的姜家,其实指的就是姜海天,姜家就是姜海天,姜海天就是姜家。虽然袍哥子会早已经如同乌鱼一般潜入了水底,但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小鱼虾们却不能因此就忘记乌鱼锋利的牙齿。

所以当刘浪问到姜家的时候,卫家就知道,遇上内行人知道姜家,而且敢叫姜海天老头儿的人,恐怕不是他卫家能够得罪的起了。“哟,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原来你我还是一家人嘛,姜老爷子每次回到乐山,我都要去拜访他老人家,只是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兄弟你呢?”卫家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走到刘浪的面前,主动给刘浪打烟。

能让卫家主动打烟的人,这个城市里还真是找不出多少个。卫家的几个手下看到自己老大的动作,眼睛都直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浪心中哂笑,他在姜海天家都是在后院里的玩乐,卫家虽说是乐山城里明面上的老大,但也不够资格进姜海天的后院。

“其实吧,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卫哥儿,老头儿的性子比较急,若是你弄的生意跟他有什么冲突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刘浪也不用把话都说囫囵了,眼神灼灼的望着卫家。

袍哥会虽然已经日落西山,但在老一辈还没有烟消云散之前,他们的话,在整个四川的地下世界里,那就是绝对的权威,若是像卫家这种人,在行为上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只要姜海天那种层次的人动动手指,就能轻松的把他抹杀掉。

所以卫家脸色变了

不仅仅是脸色变了,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们都他M给我散了,我跟这位兄弟有事情说”卫家冲着手下嘶吼之后,马上面带微笑,上前握住刘浪的手,“走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刘浪笑着摇摇头,卫家刚刚那一拖,愣是没让他身子晃上一晃,“学南还在大门口等我呢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行差踏错,最后回不了头”说着话时,刘浪双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虽然路灯的光线昏暗,但卫家仍是看的清清楚楚。

“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刘浪拍拍卫家的肩膀,笑着转身而去。

望着刘浪的背影,卫家的双眼慢慢的眯了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第99章 江湖在心中

刘浪拍拍卫家的肩膀,笑着转身而去,卫家这个乐山城里的老大,居然愣是被刘浪几句话说的半点脾气都没有。

望着刘浪的背影,卫家心中盘旋着一个念头:这男人,到底是谁?

也不能怪卫家不知道刘浪,刘浪活到现在,从明白事理的年纪开始,上半辈子几乎是跟着师傅在穷乡僻壤里,下半辈子就蹲在特调科的大院里,外面的人,跟刘浪那个死鬼师傅关系不好的,还真不知道有刘浪这号人物。

“没事吧?”

刘浪走到前面门口,齐学南就迎了上来,眼神中多少带着一些担心,就不知道她是在担心谁。

“你的姐妹们呢?”刘浪左看右看,多好的机会啊,那么多白生生的香肩长腿,这种机会,对刘浪来说,实在不是太多。

齐学南根本不猜不到此时刘浪心中的想法,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关心,顺口答道:“被这么一吓,个个都有些吃不住了,回家了。”说完之后,齐学南抬腕看了看手表,“确实够晚的了”

刘浪根本不用看手表,他的生物钟一向挺准的,至少在看过时间之后的五小时之内,误差不会超过5分钟,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了。打了个哈欠,刘浪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半夜三更的,你又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才是孤家寡人”刘浪纯粹是出于好心,齐学南功夫再高,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又喝了不少酒,安全第一,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被她这样抢白,耸耸肩膀,“不要我送就算了,再见”说完,他干脆的转身,走人。

齐学南嘴巴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或者是还没决定好是否要说话,刘浪就已经走的远了。跺跺脚,齐学南狠狠的道:“真是个没风度的家伙”

鲁寒等人走了

第二天,刘浪一起床,就看到张四海站靠着收房时的窗户,在抽烟,等刘浪打开门,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刘浪这个消息,“小刘啊,今天你起床也太晚了吧?瞧瞧几点了,你这个门卫,当的可不是很称职啊”

刘浪翻翻白眼,不理他。对于张四海的话,很多时候,在刘浪看来还不如一个屁——连味道都没有

“你怎么能够这么淡定呢?”张四海见刘浪没有反应,顿时怪叫起来,“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你怎么能够这么淡定”

“张哥,东西乱吃有医院,这话要是乱说,可就没得治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儿是我弄出来的。”刘浪瞪了张四海一眼:“关窗我要换衣服”说完,伸手就去关窗户,张四海看到两片窗户向自己夹来,本能的一推,“砰”窗户紧紧的关上了。

张四海冲着紧闭的窗户竖起中指,“干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婆娘,换个衣服,还需要关窗户?”

鲁寒他们真的走了,主要的原因也的确时因为刘浪那一顿狠凑,出手太狠了,那伤不是一两个礼拜就能弄还原的。不过鲁寒他们就算走,也还是特别交交待,一定要将这个凶手给抓出来,乐山市局这边的负责人更是在跟厅长的电话中立下了军令状,还专门跟特调科的负责人樊国锦通了电话,要求支持。

看着樊国锦那张憋的辛苦的老脸,刘浪弹弹手上的烟灰,“不要憋了,小心内伤啊,一把年纪了,您伤不起。”

“哈哈哈哈~”被刘浪这么一说,如同饱胀的气球被针扎了个眼子,樊国锦终于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刘浪直打哆嗦,“得**科学家说人上了年纪,大脑会缩小,看来还真是有些道理”

樊国锦笑了好一阵子,才收住了气,指着刘浪:“你小子出的手”

“你这是在审讯呢,还是在咨询啊?”刘浪看也不看樊国锦,反正现在办公室就他俩,不用给面子。

“我这是肯定”樊国锦道:“偌大一个乐山城,敢对他们出手的,而且弄的干净利落的,除了你,我实在是找不到还有谁了”

刘浪耸耸肩膀,“好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是就是,反正我不会承认老东西,那个僵尸的来历,我倒是弄清楚了”刘浪不想跟樊国锦在谁出手打了鲁寒这件事情上纠缠,干脆把僵尸的事情给抛出去。

其实对于樊国锦来说,鲁寒他们在还是不在,并不重要,但僵尸这个事情,却是他重视的。“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应该没有学过跳大神,看来因该不是真正的僵尸,,那是个什么人呢?”

“美人”刘浪很认真的说道。

樊国锦摇头,他怎么也不能把刘浪口中的美人,跟张四海等人汇报的僵尸的模样挂上钩,“你小子不要花痴了,,是个啥样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真的是个美人,现在,应该已经快回到她的老家,云南了吧”刘浪非常认真的说道。

“真的是美人?”樊国锦还是有些怀疑,眼神凝望着刘浪,“老家?云南,难道是真实蛮荒上过来的?蛮荒上出来的女人,能有多美?小子,你不会是因为当门卫时间太长,所以看到老母猪都认为是美人了吧?”

刘浪摇摇头,“老子只是当个门卫,有不是当兵,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眼界跌落到那种程度,罗兴文的女儿漂亮不?那僵尸跟罗兴文的女儿一样漂亮”刘浪倒说的是实话,罗诗瑟的确跟罗诗琴一样漂亮——长相都几乎一样,能不是一样漂亮么?当然,刘浪不做详细的解释,樊国锦自然是认为刘浪只是将两女的美女摆到了一个相同的段位上,轻轻的捋着自己的胡须,樊国锦道:“难道是美女,所以你将她放跑了?别忘了,你可是一个特别调查员啊”

“临时的”刘浪在樊国锦的话后面补充了一句。“老烦,我不能不放啊,首先,她只是一把刀子,警察或许对刀子比较感兴趣,但我们是特调科,我们感兴趣的应该是握刀子的手,然后,我想强调一下,我说她跟罗诗琴一样漂亮,是因为她们的长相,实在是一模一样”

“什么?”樊国锦手上一抖,差点没有将自己的胡子给扯下两根来,“跟罗诗琴一模一样?难道是罗兴文在外面乱搞出来的私生女?嘶,好像不对吧,同父异母的话,不应该长的很像,罗诗琴我见过,不像她爹,应该是像她母亲多一点,难道”

“啧啧,老烦,你这是思想上有问题啊,动不动就想到乱搞上面去”刘浪故作惋惜状,猛摇着头。看他装模作样的,樊国锦重重的“呸”他一口,“滚少在老子面前酸说,那女人跟罗诗琴之间,是什么关系?”

“据她自己说,是双胞胎,她是妹妹,罗诗琴是姐姐,听说她是跟她妈一起回了老家云南,然后在那边长大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樊国锦恍然的点着头,“难怪她要去罗兴文家东搞西搞,感情是因为有原因的,嗯,看来这姑娘也不是坏透了,至少没有真正对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下手,不过像罗兴文那种人,吓吓也好,免得荷包鼓了,胆儿就肥了,哼,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了”

樊国锦这么一说,刘浪顿时讶异的望向他,“罗家发生的事情,你好像全都知道?老烦,不错嘛,看来整个乐山城,还是在你老人家的掌控之中,一切跳梁小丑不过是孙猢狲,根本翻不出您老人家的五指山啊”

“呸”

又是重重的一口,樊国锦笑骂道:“你少给老子拍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去你的整个乐山城,我能掌控的,不过就是这个院子而已,谁让罗诗琴直接跑来办公室找你谈情说爱来了?她要是不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啧啧”刘浪一个劲儿的猛摇头,“老烦,偷窥窃听这种事情,是要不得的会遭报应啊”

樊国锦知道刘浪的脾性,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子,“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袁维锦是死在她手中吧?施波的死,跟她好像也脱不了关系,刘浪啊刘浪,你小子可不要一时心软,就干下国法不容的事情啊”

刘浪哂笑道,“可是这件事情,跟袍哥会扯上了干系,你认为,我当时真的应该抓了那小姑娘?”虽说刘浪的年纪跟罗诗瑟只是伯仲之间,但此刻提起人家来,他的语气倒是像个长辈似的,老气横秋。

“跟袍哥会?”樊国锦的脸色一变,“刘浪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若是袍哥会真参与到谋杀袁维锦和施波灭口的案子中,事情就麻烦了”

刘浪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说道:“老烦,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啥时候说过袍哥会有份参加谋杀袁维锦和施波了?若袍哥会真跟这事儿有关,你当我还能跟你在这里闲聊?我早就去揪姜海天的胡子了,真是的,没点见识”

要说樊国锦在他的行当中也算是佼佼者,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会“落第”到乐山这种小地方来当个负责人,不过他也不气馁,毕竟人的性格决定命运,而且到了乐山之后,居然跟刘浪的师傅成了好朋友,到也是让他觉得乐山没白呆。可他一大把胡子的人了,跟刘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占过这小子一分便宜,打这小子能上街打酱油开始,就没占过一次便宜。所以对于刘浪的打击,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刘浪说他没见识,他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两指拈起那青花瓷的杯盖,白瓷儿的边儿跟茶杯的口子相擦,发出“滋儿滋儿”的声音,刚刚才泡上没两分钟的上好茶水,一阵阵水汽蒸腾,随之弥漫出诱人的清香味儿来。

撇了撇浮茶,樊国锦却不端起来喝,眼神望向刘浪,道:“刘浪啊,我知道,你跟姜家的关系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道,早就变了,什么江湖、袍哥那一套,早就过时了,说你多少次了,早该离他们远些,认真说起来,你跟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你真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他们而犯下原则性的错误么?”

樊国锦言语之间不带半点嬉笑之意,刘浪的表情也顿时严肃起来。啪啪的在自己大腿上拍了几下,然后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反正靠在窗户边上,给自己点上烟。“老烦,不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么?”

“那”樊国锦没好气的瞪了眼刘浪,心道这小子怎么看武侠小说着迷了不成。

“可小说不也是艺术表现的形式之一?艺术,总是来自生活的”刘浪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重重的喷了出来,此时他的表情,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油腔滑调的感觉,“老烦,说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我是为什么被师傅收养的,你应该很清楚——江湖恩怨没有江湖,难道就没有了恩怨?还是说,七十年代的时候,**有江湖,九十年代了,江湖就消失了?”

刘浪说道自己的身世,樊国锦顿时没了反驳的脾气,张口语言,最终却化成一声叹息,摇头叹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江湖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我们心中”刘浪眼神迷离,淡然而道,“我跟袍哥子会之间,其实屁干系没有你也知道,但姜家不一样,姜老爷子跟我家老头子,那是换命的交情,那是不是江湖?好吧,就算你说的,我是半个公门里的人,那若是有一天,姜军那破孩子被人打了,我要不要出去帮他捞回来?我出手了,又算不算是踏进了江湖?所以说啊,江湖不是那么容易就拎出去的东西,他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我们心中,人,都是有心的,有些人是黑心,有些人是良心,有些人是爱心,有些人是同情心,有人,有心,就有了江湖”

刘浪的一番话,虽然樊国锦很不想承认,但他不能不承认,这的不错谁规定江湖就一定是打打杀杀?难道说商人和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就不是江湖?政治层面的你死我活就不是江湖?江湖,那就是恩怨的延伸。

端起青花瓷杯,狠狠的啜上一口,樊国锦道:“好吧但若这事儿真跟姜海天有关系,你怎么办?难道说,你要因为事情而徇私舞弊吗?你该知道,别说其他人,我这里,就首先过不了”

刘浪洒然一笑,“老烦啊老烦,我该怎么说你呢?难道你忘记我家老头子的脾性了?若那姜海天真是能过做出出卖国家这种事情,你认为,我家老头子会跟他交往几十年?我让我跟姜军一起光腚子下河摸鱼捉虾?我看这事儿,一开始定然是不知道的。袍哥袍哥,若是投靠了外国势力,那还能叫袍哥?”

樊国锦微微的皱起眉头,想了想之后,问道:“鲁寒这些碍眼的人已经走了,我听省厅那边的语气,好像也没打算再派人下来,但案子肯定要继续查下子,只是现在又转回我们自己手中而已,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老烦啊,你可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事儿应该你拿主意,你问我干啥?”刘浪坏坏的笑道。

“滚你小子的我还不信你小子心中就没有想过将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我不管你怎么办,总之我只要看到结果,结果知道嘛?”樊国锦笑骂刘浪,他是很清楚刘浪的脾性,虽说表面上的刘浪很是反对他师父的那种古板,其实在骨子里,他跟他那师父没什么两样,只是两人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果然不出樊国锦所料,刘浪摇摇头,将烟头从窗户弹了出去,才开口道:“我想去找姜家老爷,实在不行,我就去一次云南”

去云南?

樊国锦皱起了眉头。云南啊,虽然那边风景不错,但其中的凶险,普通人又怎么知道刘浪可出不得什么闪失,这也是樊国锦一直将刘浪圈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之一,至少他樊国锦在一天,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乐山城就没有人敢把刘浪怎么样可真要是去了云南,樊国锦自问,他的手没那么长“你先查吧,至于去云南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看你的样儿‘长了犄角反怕狼’说的就是你吧”刘浪指着樊国锦,哈哈大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世界这么大,难道就不准我出去闯荡闯荡,别整天像个老母鸡似的”

樊国锦心中一抖,突然发现,或许是自己真的错了

自从刘浪的师傅过世之后,他还真是想一只老母鸡,将刘浪这个鸡崽子护的死死的。这一个月里,刘浪的表情,其实已经能够证明,刘浪已经不是一只鸡崽子了,他是一只鹰,一只羽翼渐丰的鹰,不搏击风雨,又怎能遨游长空?“哎,或许你是对的,由得你了,反正我都是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了”

得到樊国锦的同意,刘浪好像很高兴,“放心了,老头子,我不会乱跑的,就算我要去遨游长空,也会在帮你解决了那个麻烦之后”

“麻烦?”樊国锦微微皱眉道:“什么麻烦?”

刘浪伸出食指,在樊国锦的青花瓷杯里沾了一下,然后顺手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字来。看到刘浪写下的字,樊国锦浑身重重一颤,“小子,你可不要胡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屁少爷我就喜欢插”说着,刘浪仰起脖子一阵大笑,然后扬长而去。

第100章 老马失蹄(一)

今之四川,古之巴蜀。

在历史上,四川也曾风云崛起过,而且一向都是有名的天府之国。物质丰富,生活条件优渥,导致了四川人自古以来悠闲的生活方式。

袍哥会在四川也有悠长的历史,在成立之后,这个组织也曾经黯然过,但如同很多民间的东西一般,真正扎根与广大民众的东西,生命力是非常顽强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时光说磨灭。

到如今,袍哥会虽然已经有些名存实亡的样子,其实也只是将活动变的更加隐蔽,更加不引起当权者的注意。

整个四川袍哥会,现在总共有六大“老爷”,姜军的那个爷爷,姜海天,就是其中一个,人称“天爷”

平常里姜海天总会端着茶壶。不疾不徐的迈着八字步儿在大街上游走,体型富态,神情悠闲,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贼,贼祖宗,更不知道,他就是整个四川真正地下世界的六大巨头之一。

可现在的姜海天,那里还有半点悠闲的样子。

站在云南热带雨林里一颗参天大树的横桠上,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爬到这个距离地面足足有四层楼高度的位置来。雨林中没有风,但各种爬虫走兽却让这静谧的丛林中不时传说雨打芭蕉的声音,而是又有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清鸣。

姜海天抹了把脸

的全是汗,就因为没有风。汗水混着污浊,已经让姜海天的一张老脸变成了花脸,身上的“花花公子”衬衫已经破烂不堪,好几个破口的地方都印着血痕,一双“劳斯顿”的旅游鞋也龌龊的不成样子,现在就算是姜军亲自来,恐怕也不认得这是自己的亲爷爷。

“干”姜海天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这热带雨林,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要不是为了追踪那个该死的家伙,自己都一把年纪了,何必来冒这种险,受如此罪

抬起右手,在他右手小臂上,有一团乌青,细细看去,还有四个细小如针眼的小孔,小孔周围的皮肤颜色尤为的深,简直快赶上墨水。姜海天骂完之后,将小臂送到嘴边,狠狠的啜上去,发出“滋滋”的声音,片刻之后,他又重重的将口中啜出的污血给远远的喷了出去。

那是不久前被一条不知名的小蛇,咬到的伤口。要不是那小蛇不够毒,要不是姜海天有随身带蛇药的习惯,估计他这条老命就交待在这热带雨林中了。

“咕咕”

又是一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儿从姜海天不远的地方飞过,连带着又惊动起周围雨林里的生物,传出一片“沙沙”的声音。姜海天却不为所动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正前方。在他面对方向大概七十米的距离上,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枝和树干,矗立着一间木屋。

这种木屋,在云南这边很多见,这是专门为进山的人修建的小屋。雨林凶险不仅仅在于它里面的生物,那种瞬息万变的气候,也是试图在雨林中求财人的大敌,上一秒还是阳光万里,下一秒可能就是大雨倾盆,要是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被大雨淋到感冒发烧,有可能就再也走不出雨林了。而大雨过后,还有可能就是洪流,这种在雨林里冲刷而过的洪流,也是致命的。

所以在人迹常至的地方,都会有人修建这种高脚的小木屋,一来是入夜之后,能够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来也是一线生机。

姜海天追着人到这里之后,就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对方显然是约了什么人在这个小木屋见面,而周围晃动的人影,以及他们手中拿的刀枪,让姜海天暂时放弃了再靠近的企图。

“狗日的让老子弄清楚了事情,看老子不把你点天灯”姜海天咒骂着,同时有些喘息,毕竟年纪不饶人,年轻时候的姜海天根本不把这些困难放在眼中,可如今,姜军都二十多了,他也老了。

正在咒骂的姜海天突然听到脑后有风声响起,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就感觉脑海里如同洪钟一般的鸣响起来,跟着一阵剧痛从后脑传来,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知。

刘浪是哼着歌儿离开樊国锦办公室的。不知情的人看到他的模样,肯定会以为他走路捡了钱,又或是樊国锦给他涨了工资。

“哟,小刘啊,啥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哥哥陪着乐呵乐呵”刘浪才走进办公室,张四海就粘了上来,一张油光光的脸上,泛着灿烂的微笑。

刘浪满脸茫然,“咦?我高兴的事儿,为什么要说给你听呢?你从我这里得到了快乐,那是不是应该付出代价?”

张四海刚还想说话,被刘浪问的一塞,“小刘,你”

不看张四海,刘浪反而转身对伏案工资的齐学南道:“学南啊,听说省里的那些‘领导’,都撤退了?”

齐学南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在面对刘浪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她嗯嗯两声,习惯性的转动起手中的圆珠笔,“好像是吧”

“切”张四海不屑的挥了挥手,“我还以为你高兴个啥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对于打击刘浪,现在的张四海可是不遗余力,他要刘浪说出高兴的事儿,其实就是为了让刘浪高兴不起来,可惜啊,他的招式早就被刘浪看穿了。

翻翻眼皮子,刘浪道:“张哥,这事儿,你都觉得不高兴,难道说,你希望他们回来不成?”

张四海转头看了看齐学南,见她又低下头,才压低声音对刘浪道:“再留下来,岂不是要被你小子给废了?我可告诉你,让你的那个偷儿兄弟最近收敛点,嘴巴闭紧点儿,我刚刚听说,市局那边压力很大,要求三个礼拜之内破案”

对于市局那边的‘三个礼拜破案’,刘浪完全是嗤之以鼻,他相信,别说三个礼拜,就是三个月,三年,甚至三十年,这案子,也不会有真正破了的时候。“张哥,这事儿你跟我说干啥,反正我是不知道,跟我没关系”心中想的是一套,脸上的表情,那可是平静的很。

见刘浪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四海不由的竖起了拇指,“高实在是高”

刘浪还没有发出得意的笑声,就听到楼下一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慌张,也带着悲呛,

“我X,这么一大早的,就有喊冤的上门了?”张四海瞪眼望着刘浪。

“我也X,这小子不是疯了吧”刘浪当然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他却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居然到这里来喊冤?

第101章 老马失蹄(二)

“你个不怕死的混小子,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喊老子”刘浪心中一阵火起,不知道姜军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听他声音,好像异常的着急和悲呛,刘浪还真不敢耽搁,连跟张四海和齐学南说再见的时间都不耽搁,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刚出办公楼,刘浪就看到姜军,站在大门口。

一扫往日那种怯弱弱小白脸的样子,此时的姜军两眼中全是血丝,嘴唇上满是燎泡,站在大院的门口线外,一边走,一边扭头望着里面,看到刘浪出现,顿时如同看见了上帝,“哥~”

“闭嘴”刘浪狠狠的瞪他一眼,快步走了上去,“瞧你的样子,跟丧家犬似的,太丢我的人了”

若换在平时,被刘浪这样说,姜军是肯定不会服气的,一向他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即使是在刘浪手下吃了无数的亏,他还是死不悔改。然而今天,他居然没有给刘浪顶嘴,满是燎泡的嘴唇一动:“哥~”

刘浪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难道说,姜军家里出事了?

姜军家里其实真没有什么人了,他没有兄弟姐妹,独苗苗一根,父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双亡,到现在姜海天也没有告诉他死因,要说他的真正的亲人,可能就只有爷爷姜海天一个,刘浪暗道,真要是出事,难道是姜海天?‘不太可能吧,自己才跟樊国锦淡到这老爷子,回头就出事,是不是太乌鸦嘴了点?’

“哥~”或许是刘浪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姜军再次无比凄凉的喊了一声,才将刘浪的思绪拉回来,这会儿,刘浪也不损姜军了,顺手扯住他的袖子,“走,边走边说”

正如樊国锦刚才所说,虽然刘浪跟姜家的感情非比寻常,但始终是兵匪各一家,平常时候到也能相安无事,但看姜军这样子,万一是姜海天走海边湿了脚,刘浪跟他站在特调科的门口说这个也不是个事儿。

这时候的姜军真有点无根浮萍的味道,随着刘浪的拉扯,皮鞋在青石板的路上踏出“啪啪啪”一连串没有规律的脚步声,刘浪听的这脚步声,直皱眉头,干脆停了下来,“姜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失魂落魄,没半点男人的样儿”

姜军张开嘴唇,张合间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半天也没有弄出句囫囵的话来,刘浪顿时急了,“啪”的一巴掌拍在姜军的后脑勺上,也不知道姜军是根本没躲呢,还是躲不开,总之这一巴掌是又准又重,打的姜军一个趔趄,整个人“啊”的一声惊呼后,才像是还了魂儿,“哥~我老爷子,他,出事了”

出事了?

刘浪眉头一跳,‘难道还真是被自己刚刚猜准了?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哦,不,坏的不灵好的灵’刘浪跺跺脚,像是想将身上那种霉运给跺到地下去。“在哪里出的事,那个部门动的手?”

虽说刘浪不认为姜家人是好人,但有的时候,人不能用单纯的好坏去分辨,至少从刘浪自己的角度出发,他就认为姜家老爷子是好人,同样,站在鲁寒的角度,鲁寒就会认定姜海天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人。

“那个部门?”姜军被刘浪这一句话弄的神情明显发愣,半晌才道,“错了哥,老爷子是在云南那边出的事,今天成都有人给我传了个讯儿来,但却没有详细的说明。”

“X”刘浪低低的咒骂一声,“你家老爷子真是,胡子都快可以当拖把的人了,还想学人家去游山玩水么?难不成,是在山道上摔了个屁墩子?”

姜军苦笑,他明知道刘浪这是故意开玩笑,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够好起来,但他还真就没法高兴,“哥不要开玩笑了,我都快急死了,袍哥会的四个当家都出面了,但就是搞不定,现在对方只是透露说老爷子在他们手中,但他们却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也没有提供老爷子的生死,就是打了电话,然后再无音讯,四个当家的现在一筹莫展,那可是云南啊,袍哥会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你小子袍哥会的手都软了,你来找我,难道还指望老子去帮你救人,女乃女乃个熊的你就不会报警?”刘浪伸手又要去拍姜军,吓的姜军弓起身子,“嗞溜”一下,泥鳅似的滑到一边,“哥~老爷子可把你当成自家孙子一样看待,这个时候,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报警这事儿万万不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鸟,你难道忘记了我前几天告诉你的事情,那家伙分明就是跟境外的毒枭联系上了,这次老爷子就是为这事儿去的,他娘的,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刘浪表面上虽然平静,其实内心里着急的程度一点都不比姜军差,一想到老爷子可能落到境外那些毒枭手中,刘浪就觉得这事儿棘手,特别的棘手,要知道,南边的那些毒枭,哪一个不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来的,杀人那不算啥,刘浪担心的是老爷子一把年纪,经不起人家玩两下,就翘辫子了。

看着刘浪陷入沉吟之中,姜军非常识趣的没有开口,静悄悄的蹲在一边,掏出烟来都不敢点,怕打火机的声音惊了刘浪。

良久之后,刘浪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转头望着姜军,“小子,袍哥会不是六个当家么,你刚才怎么才提到四个?”

这些年刘浪呆在大院里,很少在外面厮混,就算有时跟姜军喝酒什么的,也根本不会打听袍哥会的事情,况且他本身对袍哥会里的情况也不熟悉。

姜军不知道刘浪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简单说了说。

原来袍哥会这一代的六个当家里,有个当家的早在二十年前就主动提出隐居了,不再过问袍哥会里的事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袍哥会的其他五个当家居然同意了他的隐居,而且也没有筛选出新的当家人来,这事儿里里外外透着古怪,但无论姜军怎么问,老爷子总是不说,姜军要是问的急了,老爷子提起巴掌就冲他屁股上拍,慢慢的,姜军也就不再过问这个事情了。

刘浪听完之后,点点头,“既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就跟我们没有啥关系,你现在马上回去跟成都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袍哥会里四个当家的到底是什么想法?哦,对了,你知道那个叛徒,是谁的手下么?”

这个事情,姜军前后倒是有几分清楚,那个叛徒就是袍哥会四当家:疯子张,张峰的手下。

张峰年纪不大,就成为袍哥会的当家,关键就在他够狠二十岁的时候就单人打遍内江城,二十二岁当成了整个川西黑道明面上的大哥,也正是因为如此,最终才被袍哥会吸纳了进去,仅仅五年时间就成为六大当家之一,而这次姜海天去追的叛徒,就是这个张峰的手下。

“少年志勇、身手出众、大器造成这个张峰,听起来,不简单啊”刘浪细细的品姜军的话后,摇着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袍哥会里的规矩,但好像不是都说清理门户该由自己完成的么?为什么张峰不出手,反而让你家老爷子去干这活儿?”

刘浪说起这个事情,姜军的脸上就显出愤怒的表情来:“该死的哥,这事儿我早就觉得古怪那个张峰,居然说什么自己不忍下手,若袍哥会真要处理,还望其他大哥出手,最后我爷爷也是被逼上梁山,因为袍哥会几个大当家里,就我爷爷最擅长追踪之术,哥,你是不是觉得张峰”

姜军的话没有说完,刘浪也没容他他说完,“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都没有认为,我只是觉得,能够将隐匿千年的老家族都请出来帮忙的人,恐怕不是个叛徒那么简单了,姜军啊,老爷子这个事情,怕是有些复杂了。”

虽然刘浪口中说的复杂,但姜军对自己这个老大,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也清楚,刘浪绝对不会不管不问,现在的他,也只有来寻求刘浪的帮助。

“好吧”刘浪在心中几番争斗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这事情,自己是管定了先别说涉及到袁维锦和施波的死,就冲着老爷子小时候每年给自己发的压岁钱,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姜军,你先回去,准备东西,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要去云南的事情”

“哥,我省的但我也要去”姜军重重的点头,站起来,贴近刘浪,“我要亲自去救我爷爷”

姜军坚毅的表情并没有让刘浪心软,睨着姜军,刘浪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小子要是去,那我就不去了”

“呃”姜军顿时为之语塞,要是刘浪不去,他一个人,去了有屁的用

“不要婆婆妈妈想让我去救老爷子,你就赶快回去准备,我现在还有点重要的事情处理,等弄好了,我自然会跟你联系”刘浪狠狠的瞪了眼姜军,右手一动,作势要打,顿时吓的姜军浑身一哆嗦,丢下一个“是”字,转身就跑。

“哎,真TM是个多事之秋算了,老子先去跟罗家大小姐说一声,好歹我刘浪也是个尊信守诺的君”

原来刘浪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去跟美女见面,真不知道姜军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在心中把刘浪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

第102章 美人恩(一)

罗诗琴是很担心自己家里出现的那个怪物,否则也不会找到齐学南求救。即使是她最不希望的刘浪出面,罗诗琴仍旧是给够面子,只希望事情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

当然,打心眼里,罗诗琴对于刘浪能够解决这事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她看来,刘浪根本就是一个骗子而已,最后恐怕还是要特调科的一把手:樊主任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罗诗琴万万没有想到,幸福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当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浪突然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再也不会有僵尸来威胁她们父女两个了?这样突然的幸福,直接让罗诗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就那么“含情脉脉”的望着刘浪,让刘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心道:丫丫个呸的,要小心了难道这罗诗琴真有慧眼,看穿少爷我其实是个英明神武的一代英雄豪杰不成?

当然,这也只是刘浪自己心中的YY而已,他知道,先别说罗诗琴有没有这份眼力,首先他自己就不是个什么一代英雄豪杰,丫的,有整天帮人家收发信件送报纸打扫庭院的英雄豪杰么?

“刘浪,刘浪?”罗诗琴刚刚自己发了发呆,谁知道转眼清醒过来,却发现怎么刘浪傻痴痴的盯着自己流口水,那形象,实在是要多恶心又多恶心,要不是为了问清楚事情的真假,她真有种用扫把将这家伙撵出门去的想法,当然,这也仅仅是想法而已

被罗诗琴这么一喝,刘浪总算是从刚刚片刻的走神中清醒了过来,“啊?罗罗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真的还是假的?”罗诗琴冷冷的望着刘浪,对于这种登徒浪子,罗诗琴觉得自己还真没有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什么真真当然是真的”刘浪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刚刚罗诗琴那种横眉带寒的感觉,真是让刘浪太欣赏了他就喜欢女儿家这种冰冷冷的调调,要不怎么会那么容忍齐学南呢。

可惜刘浪欣赏的眼神落在罗诗琴眼中又称为“猥琐”的代名词,她不由得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站了起来,“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这次的事情,我代表我的父亲对你们特调科表示感谢,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的话,只要我和父亲能够办得到,一定不会推辞”

要说要求,刘浪打心眼儿还是有的,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到底要不要告诉罗诗琴,那个僵尸,其实是她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就在刘浪犹豫间,又听到罗诗琴有些不悦的声音:“咦?你怎么还不走?”

原本刘浪还在考虑,被罗诗琴这么一催,心情不爽之下,决定刺激刺激这小姑娘,“这个,罗小姐,请问,罗总,不在家?”

罗诗琴摇摇头,父亲回家的时候很少,作为一个成年人,她能够理解自己的父亲,长年累月的不在家。

“那真哎,我原本还有件关于这个僵尸的重要事情,想要跟罗总说说,他不在,没人管事儿,就算了,我以后再来吧”刘浪这一擒故纵使的真是出神入化,别说罗诗琴没有看出来,就算是看出来了,既然刘浪在话中提到了僵尸的事情,她也只有乖乖上钩。“刘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不用等我父亲,你直接跟我说也是一样?”

“哦?”望着身前的罗诗琴,乖乖的,今天罗诗琴穿的可是一条丝质的低胸长裙,那若顺的丝布贴服在罗诗琴娇嫩的肌肤上,将一身曲线展现的纤毫毕致,刘浪这才发现,罗诗琴的身材好的没话说,看那长腿、腰身,还有那胸“咕噜”,就连刘浪这个以欣赏美人为天职,见多识广的过来人,都禁不住暗自咽下口唾沫,不过他心中真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欣赏,只是欣赏而已。

“快说”罗诗琴发现眼前这家伙好像又开始发痴,顺着他眼光才发现今天自己穿的这条裙子实在是有些嗯,便宜这家伙了,看在他帮我解决了僵尸的份上,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欣赏归欣赏,刘浪这辈子还真没有在那个女人面前卑躬屈膝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罗诗琴当成下人一样的大喝,泥菩萨还有几分火性了,当下也不示弱,“蹭”地从沙起来,刚好他比罗诗琴要高上半个头,一双眼睛俯视着罗诗琴,刘浪道:“罗小姐,我是特调科的人,不是你父亲的员工,也不是你家的下人,你这样对我大呼小叫,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们罗家都没有家教呢”

罗诗琴其实心中也冤枉的很,平日里的她那里会这样对人,主要的原因还是一开始她对刘浪的感觉还不错,就是那天晚上两人在小区花园里聊天的时候,谁知道后来才明白刘浪接近自己根本就是调查来的,当时罗诗琴就有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要知道,她们这种富家大小姐,最恨的事情就是被人欺骗,再后来,刘浪帮她解决了僵尸的问题,老实说,她心中对刘浪的恨意倒是真化解了不少,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又用眼睛大占自己便宜,她不生气才怪了,美女,尤其是有钱人家的美女,脾气总是比别人大一些。

“对你这种人,有必要谈礼貌吗?你也不看看,你要不是顶着特调科的招牌,一上大街就会被警察给抓起来吧?判你个十年八年都不用提供证据,光你那对贼兮兮的眼睛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还是在现代,要是在古怪,你那双招子早就该被别人挖出来当个泡儿踩了”别看罗诗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别人斗起嘴来,也不见得就差到什么地方去,至少是一句话说的刘浪没法反驳:他承认,自己刚刚是看的太过份了

刘浪微微一怔,脸上神色数变,道:“嗯,罗小姐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果然不愧是罗总的亲生女儿,那这事儿,我告诉你跟告诉罗总也没啥区别,我就直说了吧,其实那个僵尸,是被我抓住了”

“什么?”罗诗琴这下子不跟刘浪斗嘴了,那种神出鬼没的东西都被刘浪抓住了?罗诗琴顿时将刘浪高看了一眼,‘啧啧,看不出来,这家伙虽然贼兮兮的,但还真有几分本事’想到这里,她又问道,“抓住了?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看着罗诗琴眼神中放射出来的希冀,刘浪心中升起一种快感,不过他脸上表现的很无辜,摊开双手,耸起肩头,“可我又把她放了”

“放了?”罗诗琴脸色一变,“你你还是特调科的人吗?你你这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财你这是失职,是对不起广大的人民对你的希望,辜负了国家对你的信任”劈头盖脸的话,给暴雨似的打在刘浪的头上,顿时让他傻眼了,‘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有这种天赋呢?太强悍了,希特勒也不过如此啊她不去搞演说实在是浪费人才’

等到罗斯请说的有些累了,刘浪才用手指挖了挖耳孔,上半身闪电般的向前一倾,嘴巴就挨在了罗诗琴那小巧晶莹的耳朵边上。

罗诗琴眉头皱起,正要本能后退的当儿,刘浪开口了。

“什么?”

听到刘浪的话,罗诗琴顿时一动不动的凝立当场,急速颤抖的眼珠子散发出异样的光芒来,“你你不是在开玩笑?”

刘浪慢慢的站直身子,望着罗诗琴,脸上保持着神秘的笑容,“你觉得,这种事情,我有必要拿来开玩笑?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直接将她给抓起来,送进大牢里,然后再让你们父女两个去辨别一下真伪?要知道,她可是涉嫌谋杀和协助境外势力对国家体制颠覆两大罪名,我不知道罗总的能力又多大,但我至少知道,只要她进去了,罗总还想让她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罗诗琴真不是那种“身材好,无大脑”的女人,作为罗兴文家财的唯一继承人,她从小就受过太多的熏陶,之所以刚刚会对刘浪那种态度,主要还是因为对刘浪的那种恨意。但现在刘浪在她耳朵边上说出来的消息,却让她马上就冷静下来,要是这个事情是真的

“我马上给我父亲打电话,刘浪,还请您多坐一会儿”罗诗琴面上神情平稳,言语间对刘浪竟然是异常的客气,连“请”和“您”字都用上了,可见一斑。

刘浪点点头,反正这个事情迟早都要解决,既然自己不得不去一次云南,不如就想跟罗家谈好,这样子一来,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跟着樊国锦那老头在特调科守门,对于刘浪来说,已经是这辈子做的最亏本的生意了,要知道,他刘浪可不是个愿意吃亏当老实人的主儿。

安安静静的在罗家的客厅里品着香茗,等着罗诗琴去跟她父亲打电话,利用这个机会,刘浪在脑海中慢慢的规划着自己的云南之行。

第103章 美人恩(二)

云南,并不是世人皆知的旅游名胜,在刘浪心中,云南是个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刚刚姜军说的,他老爷子去的那个地方,危险,太危险了没有充足的准备和详细的规划,茫然的去到哪里,完全是一种送死的行为。

刘浪不是傻子,他更不想去送死。年纪轻轻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急匆匆的去送死,刘浪决计是做不出这样的傻事。

当罗诗琴在房间里跟自己父亲通过电话,重新回到客厅里时,刘浪已经在心中将大致的计划过了一遍,他觉得应该没有问题,至少在大方向上,是没有问题了。

看着刘浪,罗诗琴的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佯怒未怒。“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你”字之后,发觉不对,又双双停了下来。顿时,房间里陷入一片古怪的安静之中。

“还是你先”

“还是你先”

片刻之后,两人很意外的再次异口同声,这一下,罗诗琴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刘浪哭笑不得,摇摇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缘分’

笑过之后,罗诗琴的表情回归平静,“我刚刚问过父亲了,他他只是承认了,我的确应该有个孪生的妹妹,但至于这个妹妹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敢保证,只是说,我母亲”

或许是天性使然,罗诗琴其实很小很小的时候即就没有了母亲,但现在提到这两个字,眼眶中突然出现一丝水润来,“唏~”话语间,罗诗琴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下情绪,才接着道,“他说母亲,就是云南白族的人,当年他们嗯,之后,母亲确实是带着妹妹回云南去了,只是他不敢相信,妹妹会变成那个样子,太可怕了”说着,罗诗琴居然浑身抖起来,刘浪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告诉罗诗琴,那副僵尸的外表,其实只是一种伪装,保护性的伪装。

“其实”刘浪刚刚才决定开口,罗诗琴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要不,你带我去云南吧?我想亲自去见见我的妹妹,我的孪生妹妹”

“你怎么知道,呃,不行不行”刘浪差点脱口说出“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云南”这句话来,幸好他及时悬崖勒马,转过了口风,“那个我我是不能随便离岗的,云南离乐山十万八千里,我可不想因为旷工被开除,这旱涝保收的,多好”刘浪故作慎重的摇头,以示自己的难处。

“我去帮你请假”罗诗琴还真是个胆大的孩子,啥话都能说出口来,‘她去帮自己请假,我刘浪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了?’这可比旷工去云南,更难以让刘浪接受,所以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的商量,这事儿完全没的商量”

罗诗琴有些不甘心的望着刘浪,像是在脑海中想着法子,刘浪在这女人的注视下,突然升起一股如坐针毡的难受感来,屁股直想扭扭,“好了,我还得回去上班,罗小姐,我先走一步”

很意外的,罗诗琴居然没有阻止,而是非常客气的将刘浪送到了大门口。

一直走出罗诗琴住的小区,刘浪才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来,直道累,“女人真是麻烦,太麻烦”不住摇头中,刘浪向特调科大院的方向走去。

姜军在跟刘浪分手之后,马上将凡是他信得过手下都给聚拢起来,严格说起来这其中大部分是属于他爷爷的手下,跟他姜军没有半点关系,但现在姜海天不在,这些人自然就以姜军为主心骨。

当听说老爷子深陷云南之后,顿时有几个性格急躁的家伙就提出去云南救人,姜军季俊华就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开什么国际玩笑,就你们那样的废料,连自己爷爷都失了手,你们去,那不就等于送菜么?’

看着下面的人吵吵嚷嚷,姜军心中烦躁,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行了我让大家来,不是商量着让你们去救爷爷,救爷爷自然有高人出马,还轮不到你们,现在我需要的是你们帮我完成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比如,一些物质的准备”

虽然刘浪没有直接告诉姜军,要准备些什么,但姜军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去云南那种地方,大概需要些什么东西,同时他也清楚,刘浪这样吩咐,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要是自己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以后恐怕就没资格叫刘浪一声“哥”了。

见下面暂时没有了声音吗,姜军“唰”地亮出自己回家就列出的长长的采购清单,然后分成三份,交个三个人来具体负责,“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今天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东西一样不少的出现在我面前,现在你们还有半天以上的时间,我就做在这里等,谁负责的弄不全,谁就不要回来了”为了自己的爷爷,姜军姜大少爷,第一次说出如此冷酷的语言来,而这些话,其实也是他跟着刘浪学来的。

今天第一次用,他突然发现,效果很好,虽然下面的人还有些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拿着清单,讨论分工去了,这让姜军很是感慨,原来刘浪所谓的“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气势”就是这样一回事。

“只是不知道流氓哥啥时候会来,要是他来了,我还没有将东西准备好,那不是很没有面子?”姜军一时间思维又飞跃到刘浪身上,殊不知刘浪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什么?”樊国锦两眼瞪的滚圆,右手不停的将厚厚的松木板桌面拍的“嘭嘭”直响,“你个小崽子,你不是才说了,要帮我解决了问题才去云南的,怎么,出门溜个弯儿回来,就改变主意了?哼哼,我知道,你肯定是去见了罗家丫头了,哦,难道说是罗家丫头要你去的,啧啧,小小年纪,就想当英雄了?”

刘浪同样瞪着眼,“我啥时候说过要当英雄了?这不是,去有急事嘛,几天功夫,就回来了”

“几天功夫?哼哼,这不是英雄的口气是啥?要不要我帮你温上一杯酒,等你回来喝啊?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罗家丫头这个美人计,用的不错嘛”樊国锦斜眼睨着刘浪,“你真的要去?”

第104章 兄弟(一)

不论樊国锦怎么说,刘浪都是抿着嘴,笑而不答,最后樊国锦不得不放弃,斜眼睨着刘浪,“这么说来,你是真的要去?”

刘浪当然要去,他这一去,不是为了罗诗琴,不是为了罗诗瑟,而是为了自己的兄弟

姜军的性格,刘浪很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姜军的能力,以那小子的脾性,自己这一分钟说不去,他下一秒钟二话不说就会收拾东西出发,但云南那个地方,他去了,真的还能回来么?

刘浪脸上的那种微笑,消失了。一双澄明的眼珠子望着樊国锦,“老烦,我去了,还可以回来,有些人去了,就永远的去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去冒险,哪怕仅仅是五成的风险,我都不允许”

“哎”樊国锦长长的叹息一声,“你小子跟你师傅的性子太像了,难道你就不知道,当年他”

一提到自己的师傅,刘浪眼珠子瞬时抖动起来,“当年?当年他怎么了?老烦,这些年来,我呆在你这里,你明知我是为什么,却从来不曾开口半句,你真当我很重视师傅当年的一句承诺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国锦一惯平静的面容消失了,如同一场秋风之后的树林——遍地萧瑟。

他何尝不想告诉刘浪,当年是怎么个当年,但他,能够说么?要是说了,会是怎样一个后果,樊国锦不用脑袋,也能猜想的出来。“刘浪,你就不要逼我了,等到我觉得能够告诉你的那一天,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刘浪的喉咙里发出“哬哬”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塞住了他气息进出的通道,同时眼睛珠子也亮的有些碜人,“老烦,我知道你给老家伙是兄弟,我知道什么是兄弟,我更知道,你是为了兄弟才不告诉我的,所以,我不逼你,我等,等到你说的那一天”

刘浪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望着樊国锦。

樊国锦脸上的神色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悲切,让人不明白这两种情绪是如何完美的同时出现在樊国锦的那张脸上,他刚张嘴,才发出上下嘴唇分开的轻微“吧嗒”声,刘浪就抢着开了口,“老烦你不要再骗我了李家,应该是老头子得罪的吧?你,只是一个在背黑锅的可怜虫”

“啪”樊国锦抓在手中的一支钢笔,在刘浪吐出“可怜虫”三个字的时候,被樊国锦捏的了粉身碎骨,也幸好这支钢笔里没有大多的墨水,要不然肯定会飞溅两人一脸一身,“我是可怜虫?”樊国锦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到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对带着无穷怒焰的眼珠子就那么直直的落到刘浪身上,好像差一点就能将刘浪点着,“我可怜虫?”

堂堂的樊主任,手掌乐山特调科的樊国锦,此时在刘浪的口中,却成为一只“可怜虫?”仍谁都不敢相信。

“不错你就是一只可怜虫但我仍然崇拜你”刘浪毫不为樊国锦的愤怒所动,甚至根本有些视而不见的感觉,“我崇拜你,是你心甘情愿的为兄弟背上了黑锅,而且背的无怨无悔”

“砰”拳头重重的捶打在桌面上,而在这拳头上,还留着刚才爆溅上的点点墨迹,“不是兄弟,大哥”樊国锦双眼红润,虽抬头挺胸,双目平视,但两眼却毫无焦距,好像是于茫然中穿透时光,回到了某个场景之后。

刘浪虽然能猜到他是在回忆,却无法猜到他是在回忆什么。但看他的神情,恐怕也就是跟自己的老头子有关系。刘浪没有说话,就那么静悄悄的站在,他在等,等樊国锦自己从那种回忆的状体中抽离出来。

樊国锦不亏是樊国锦,仅仅失神半分钟,神智就回到现实中,一看刘浪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刚才是失态了,大大的失态了,他深深的望了刘浪一眼,然后缓缓道:“既然都是为了兄弟,我还能说什么呢去吧,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我”

“我倒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刘浪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的坚持,总算是得到了樊国锦的同意。

樊国锦的情绪终归恢复了正常,“既然已经决定去云南,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就随便把袁维锦的事儿再查查把,我倒是想看看,能够在我眼皮子地下玩这些小动作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话到最后,樊国锦言语中的怨怼越来越强烈,甚至就连刘浪都深深的感觉到他话中的戾气,要不是在办公室,刘浪相信樊国锦肯定会好好的发泄一番,只是发泄的对象,嗯,就要看谁倒霉了,反正他是没有兴趣做别人的活靶或许张四海不错,平日里齐学南的花拳绣腿吃的多了,偶尔换换樊国锦这种老姜,更能刺激下他的口味。

若是张四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刘浪还没有忘记帮他介绍“好处”,他会不会用直接将刘浪压倒在地,然后心满意足的甩上几十个大耳巴子?当然,这也就是一想而已,刘浪可以保证,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张四海都没有这种机会。

“至于当年的事情,我只能说,如果你有一天能够打败我,我就可以告诉你一半,如果有一天你手下的人能力能够超过我,我就告诉你另外一”

“呼~”樊国锦的话还没有说话,就感觉一阵强风铺面,眼前突兀的出现一个拳头,凌烈的拳风有若实质般的击打在他的老脸上,居然发出一声轻微,但却清晰可辨的、如果水珠破裂的“啪”的一声。

拳头的主人,自然是刘浪,他用这种明确到极点的方式,告诉樊国锦,现在他的武力值,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樊国锦的想象,至少像刚才那样一拳,他刘浪就使的轻松自如,甚至留有余力。

“这什么时候的事?”一直冷静的樊国锦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伸手将刘浪的拳头拨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狂喜的神情来,“你怎么可能,你才多少岁,怎么就能做到拳风凝为实质?要知道,我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奋斗了整整四十年,四十年啊”

刘浪收回拳头,耸耸肩膀,“少爷我天赋异禀,肩扛拯救世界、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重大使命,此等小成就,自然是手到擒来”

樊国锦两眼翻白,“你小子,说你胖,难道你还非得要喘不成?”

第105章 兄弟(二)

轻松的收回拳头,刘浪转身,“老烦,我这一走,你自己要小心啊,我看李家的人,未必会有那么好的耐性,哼哼,李家,‘南北双李,纵横千里’,好大威风,真是好的威风啊”自顾自说,刘浪走了出去,而樊国锦却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满脸不信的表情,“他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嘶~”抽了口凉气,樊国锦这才发现,自己鼻梁之上,双眉之间的皮肤刺疼不已,情急之下他顺手抓起自己的手表,将表里光滑的金属面对准自己一照,顿时,大院里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来,紧接着,还惊魂未定的众人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吼声从樊国锦的办公室里传了出来,“刘浪你小子不要回来了否则,我一定要打烂你的屁股”

众人咋舌要打烂下属的屁股,这得多大的仇恨啊同时也在心中庆幸,庆幸屁股即将开花的不是自己。

不过也有人在想,这刘浪是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情了,才会让樊国锦暴怒如斯。依得刘浪平日里的言行,不该啊。难道说,刘浪非礼了老烦的女儿不成?可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老烦有妻小啊?

既然有人提出这种疑问,自然有聪明人来解答:“合该你当不成领导干我们这行的,就算有妻小,那也是应该保密应该当成国家一级机密那样来保密否则要是被人抓住妻小威胁,你我都是普通调查员倒也罢了,想樊国锦那样的领导,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你说,他是该舍小家,为国家呢,还是该”

顿时,疑惑解除,众人皆是唏嘘,果然,领导不好当。像特别调查科这样的权利部门的领导,就更不好当了

同时大家也在为刘浪这小子喝彩:顶头上司的女儿也敢非礼,果然是非常人做非常事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刘浪这次只怕是倾尽大佛脚下的三江之水,也洗不净身上的“罪孽”了。

从樊国锦办公室出来,刘浪迈着有规律的步伐,走进了张四海和齐学南两人的办公室,“我要离开几天”开宗明义,既不算是向张四海这个垂直领导请假,也不像是给齐学南同志间的告别,本来嘛,人家刘浪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免得这两个家伙四时看不到自己跑去报个失踪案,那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了。

“离开几天?”张四海使劲的瞪着他那对眯眯眼,可不管他怎么瞪,还是给人一种三天没睡觉的感觉,“你说离开就离开,还要不要组织纪律性了?说,是去干吗?”

齐学南也是怔怔的望着刘浪,要说齐学南看不透的人,这刘浪绝对算的上一个,而且齐学南记忆中,看不透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张四海虽然是咆哮如雷,无奈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刘浪根本是听见当没听见,看见当没看见,甩也不甩张四海,径直走到齐学南身边,“学南啊,你跟罗诗琴的关系比较好,我看这几天你有时间就去她家里陪陪她,那丫头最近可能会情绪不稳定”这还是刘浪第一次说话说的这么老气横就,好像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领导。

张四海有些闷闷,但他很清楚,要说实际战斗力,十个自己在刘浪面前都是白搭,既然人家不理睬自己,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可谁知道刘浪对着齐学南说完那句让齐学南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掉头走到张四海面前,“哈,张哥啊,我这次出门,可不是旅行,是老烦哪里给我安排的公事。”一转眼,刘浪很无耻的就扯起了樊国锦的虎皮当自己的大旗,这样一来,张四海也没话说了,只是不停的埋怨为啥自己英明神武的,却总是没有这种出公差的机会,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一趟都要刘浪私人掏包包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齐学南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虽然刚刚刘浪的那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间齐学南就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去处理僵尸留下的后遗症吧,心中暗道刘浪这次倒像个爷们,做事情有始有终,不,应该说自打刘浪开始正式介入调查工作之后,人家就表现的像个爷们,思念电转间,齐学南看刘浪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转变,只是觉得好像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嗯,就连带着看刘浪这小子,好像都蛮不错。

跟张四海打过招呼之后,刘浪也不多说,离开了办公室,毕竟大家从事的是特种工作,对于那人常人的什么依依不舍啊、生离死别啊都看的很淡,走,就走了,行,就回来了,不行,就挂了,然后哥们儿去替你报仇,就这么简单

罗诗琴在刘浪离开之后,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却怎么也稳固不下来,先是流露出深深的悲哀,跟着眼神中又充满了惊喜,紧接着又是担忧,若是有人看到,定会以为这罗家大小姐是川剧变脸绝技的得意传人。

好在罗诗琴虽然年纪不大,但精神坚定,很快就从种种负面情绪的困扰中脱身出来,她漫步来到自己父亲的书房,默默的坐在父亲的位置上。

在父亲的书桌上,永远摆放着一张照片——母亲的照片,所以罗诗琴虽然早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感觉,但却永远记得母亲的样温婉、端庄、娴静。

这三个词,可以说是自己对母亲最好的诠释,但罗诗琴仍旧很遗憾,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关于母亲的东西。

当然,她对父亲最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从一个有钱人,变成乐山真正的首富,可从来没有看到他将女人带回家,从来没有虽然罗诗琴有理由相信他在外面不可能不跟女人接触,但无论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还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罗兴文的这种行为,都是让罗诗琴感觉到格外的感动,或许也正是因为罗兴文的这种检点,让罗诗琴身上少了很多富家女的怪脾性,更多的是像她的母亲那样,温婉,娴静,当然,还多一个种她母亲所不具备的知性。

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女人,罗诗琴眼眶中慢慢的湿润起来,一个笑女孩可能更加喜欢粘着父亲,但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女性,罗诗琴则是无比的想念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只有女人才能真正了解女人

“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狠心抛弃我,还要带着妹妹远走他乡,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随着罗诗琴的喃喃自语,几颗晶莹的泪珠在玻璃相框上砸的粉身碎骨,也如同罗诗琴此时的心——无论多么优渥的生活条件,也不能改变,她只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这个事实,相比之下,她有些羡慕自己的妹妹,或许她的物质条件远远比不上自己,但至少在她胆怯的时候、苦的时候、累的时候,可以钻进母亲那温暖的怀抱

事实上,很多时候,人们总是看到山那边的美好,却忽略了,既然山那边如此美好,为什么总还有山那边的人要过来。

当罗诗琴在羡慕着自己妹妹罗诗瑟的时候,罗诗瑟又何尝不是在羡慕着自己的姐姐。

依靠在云南特有的吊脚竹楼窗前,已经恢复女儿打扮的罗诗瑟那种迷蒙般的气质之美完全不输她姐姐罗诗琴的知性之美,一双如滇池秋水的般的眼珠中,荡漾着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哀愁,“母亲,我看到他了,也看到她了。”

他,当然就是罗兴文;而她,就是罗诗瑟的孪生姐姐,罗诗琴。

“母亲,跟照片上比起来,他真的老了,老的厉害,老的,我差点认不出是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母亲,你说要我不跟他计较,可是,我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啊”望着眼前虚无的空间,罗诗瑟却如同是实实在在的向着自己的母亲撒娇,这种场面,不知者恐惧,知之者垂泪,这是一个女儿,在跟自己已经不在世间的母亲,心与心的交流,灵魂,与灵魂的对话,只有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其中蕴含的感情。

人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觉得珍惜,就想天下那些不孝的子女,他们总觉得欺负自己的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当父母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怎样?

絮絮叨叨的跟自己心中的母亲聊过之后,罗诗瑟脑海中忽然又闪过一个影子,一个男人的影子,是那个男人,很神奇的就打败了自己,然后居然以一种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将自己释放了,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么?

无论是一个多么聪慧的女人,只要她有着天生丽质,总会在考虑很多问题的时候,将自己的容貌考虑进去,这不是女人的错,而是一种天性使然,容貌,就是上天赋予女人的第一样武器,也是最犀利的武器。

第106章 出行,按摩手艺不错

该见的人,见了,该说的话,说了,刘浪毫不犹豫的决定,上路了。

不过,他还必须去姜军家一趟。

姜军那小子真的不错,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差点堆了一房间。

“我说,你这是要我搬家呢,还是让我去办事啊?这么大一堆,别说是我一个人,计算我们两个人一块去,恐怕也搬不动吧?”指着那一堆物质,刘浪摇着头道。

姜军一个劲儿的陪着笑,“哥,您瞧您说的,要是不方便搬,我去,我带上几个兄弟,保证一样不拉的都帮您给带上”

对于姜军的谄媚,刘浪可没给啥好脸色,直接一巴掌向姜军脸上拍去,“滚你的蛋蛋我啥时候同意你跟我一块儿去了,你想去?”

看着刘浪望着自己的眼神,姜军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慎重的考虑了半天,才开口道:“想”

刘浪猛然哈哈一笑,“那太好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咱家就不陪你了”

听刘浪这么一说,姜军顿时傻了眼,虽然明知道刘浪极大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姜军心中仍是后悔死了,真要是自己去就能解决问题的话,用枪指着他脑袋,也不会把刘浪拖下水,“别啊,哥,我都叫你哥了我去,据对不会打扰你的任何行动,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搬运工人,还不成么?”

“搬运工人?”刘浪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径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将自己觉得必要的东西都收集起来,塞进一个小小的旅行包里,别说,姜军手下弄回来的这个旅行包,结实,好用,刘浪还真是挺喜欢的,拍拍包包,“喂这个,不会是赃物吧?”

姜军见刘浪说话,忙不迭的陪着笑,“哥,这个绝对不是赃物,您瞧,上面的标签儿还在呢”他手一指,刘浪就看到,确实包包的拉链扣儿上,还真吊着标签。

“有标签,就不是赃物?”刘浪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这包是不是赃物,只是纯粹看姜军这小子不顺眼,“你怎么不想,这要是在店里偷的呢?”

姜军被刘浪这么大嗓门一吼,可劲儿的揉着耳根子,心中委屈的要是,他只是让手下去弄,哪里想过是不是赃物了,再说,大家都是三只手,啥时候想过“赃物”这两字,别人的怎么了?别人的,咱还不是要经过“劳动”才能变成自己的,怎么能说是赃物呢,毕竟还是劳动所得嘛——这,就是小偷的逻辑

或许是因为吼了姜军,刘浪心中舒坦了一些,眼看东西也差不多齐了,就冲着姜军摊开手,“拿来?”

看着刘浪大手掌摊在自己眼皮子底上,姜军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笑起来,“是,是,哥,我早准备好了”

一叠十块、五十、一百的钞票,还有一张工商银行的信用卡,“哥,卡里的钱,管够”

刘浪毫不客气的将现金和卡都收起来,本来嘛,既然是与人消灾,拿人钱财那是拿的心安理得的。

“走了”刘浪随口打个招呼,那感觉根本不像是马上出远门,倒像是吃晚饭出门散步那样轻松。

将刘浪送到大门口,望着刘浪轻松洒然的背影,姜军突然感觉喉咙里一阵哽咽,他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刘浪此去云南,非游山玩水,艰苦不说,一不小心还有危险,这可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两人间的那份兄弟情义,他姜军不是没有勇气。胆量去,而是因为,他没那个本事他跟刘浪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去了,不但不能形成助力,反而还会成为一个包袱。

“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刘浪走的潇洒,轻松,纯粹是为了让姜军放心,这一点,姜军懂

从四川发出来得火车有个特点,而这个特点,不是经常乘坐火车的人不会发现——往北去的火车,都先进,而且干净,而往南边去的火车,绝大多数都是绿皮车绿皮车,知道是什么样的车吗?要详细说起来,很难,简单的说,就是客车中最落后、最慢、最脏的车

坐这种车,尤其是坐硬座,那是非常的受罪这是所有乘坐过这种火车旅人的共识。

刘浪现在就坐在一辆这样的火车上,带着他从姜军家里带出来的小旅行包,但他却一点都不难受,真的,瞧他那张舒展的脸,就知道了。

拥挤的车厢中,只有刘浪附近特别的宽松,宽松不说,而且还安静,只有车轮在轨道上撞击的声音和风穿过窗户的呼啸声,以及,刘浪的哼哼声。

两个男人,一人捧着刘浪一只脚丫子,满脸谄媚的给他按摩着,而在刘浪的背后,居然还有个长相不差的年轻女子,在给他捏着肩膀,而刘浪的头,就靠在那年轻女子的之中,这种享受,是个男人,都会不停的哼哼。

“不错,哦,重点,喔,好,好,”上一秒还在半闭着眼睛,惬意叫爽,下一秒就听到刘浪的怒吼,“你M个B的,有这份手艺,你还出来当小偷?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这份手艺,在堂子里都可以当个大师傅了,还当小偷?”瞪着两眼,他在吼捧着他左脚的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

被刘浪吼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也就是四十岁不到,看上去跟一个农村老汉差不多,一点也不像是个刘浪口中的小偷,被刘浪如此爆吼,他好像根本不生气,抬起头来,仍旧用谄媚的笑容望着刘浪,“是,老大说的是”

“滚你三尺三的,我啥时候变成你老大了?就你们这样,当你们的老大,我都觉得耻辱”

这是怎么会事?

感情刘浪才上车没有多久,就被人缀上了。

这俩男一女,是一个小小的团伙,专门在火车上行窃的,多年的行窃生涯,他们还从未失手过。

不过今天他们算是撞上铁板了,不知道是谁的眼睛给猪油朦了,居然看上刘浪这只肥羊。

刘浪是谁啊?

整个乐山城里所有小偷的小祖宗都得叫他哥,这三人去刘浪身上偷东西,那比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还要来的危险,毕竟人家关二哥心肠还比较善良,你耍的好了,说不定人家还指点指点,刘浪呢?别忘记了姜军是怎么喊他的:流氓哥

第107章 乱来了

三个在这条线路上作威作福多年的小偷团伙,今儿是彻底的悲剧了

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看上了刘浪。要说吧,刘浪也没怎么样他们,就是在每个人的肩胛骨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就让三人疼的死去活来,差点骂娘,不是骂刘浪的娘,而是骂自己的娘——干嘛把我生下来,受这份活罪

乘警也过来了,可惜刘浪的眼睛雪亮,才看了那乘警一眼,就掏出证件将那乘警打发走了

疼的滚到在地的三个小偷,绝望的看着乘警悻悻离开,终于知道,今天是撞正铁板了于是乎,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不过嘛,国人总是如此,你挺身而出吧,大家为你鼓掌,但你若是做的比坏人还像一个坏人的时候,所有人就会将你孤立起来,甚至有些自认是卫道士的人还会站出来,认为你做的太过份了,比如现在,刘浪的周围就空出一片来,要知道,这可是人满为患的绿皮车啊,其他地方,一个坐凳上都快要挤下三个人了

两个男人老老实实卖力的为刘浪捏着脚,一女人认认真真的给刘浪摁着头,刘浪舒畅的哼着小曲儿,“这种旅途,真是不错”

“这位警官,我们列车长请你去一趟”正当刘浪心情大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小声,但在这除开机械声和风声之外,只有刘浪哼歌声的车厢中,显得非常清晰。

刘浪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这人穿着警服,就是刚才那个乘警。

“你们列车长?他是你的列车长,跟我没啥关系,不去。”刘浪缓缓的摇头,说出一句让乘警和周围的旅行大吃一惊的话之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准停,继续”或许是乘警的出现,让两个男人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工作,居然停了下来,让刘浪很不满。

两个男人又开始卖力的工作,而那年轻女人,却是将刘浪的头,压的更紧了。

那乘警一双小眼睛中闪过道寒芒,两只拳头死死的捏紧,要不是有“哐啷哐啷”的声音遮盖,恐怕就能听到拳头捏紧发出的声音,可惜刘浪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睛——人家闭上了嘛

稍等几秒钟后,见刘浪的确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那乘警狠狠蹬了一脚,然后低着头,转身离开,他当然要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家连列车长的面子都不给,他一个小小的乘警,就更没有面子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刘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老头,你叫啥名字?”刘浪左脚动了动,正捧着左脚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满脸的风霜沟壑,加上他此时苦难仇深的面容,岔眼看上去,真真就是个地道的农民,“回老老板,我叫老根,”

“全名”刘浪的左脚再次动了动,谁想知道你的小名啊,都几十岁的人了,叫小名不觉得腻歪么。

“是,是,我全名张老根,这是我的大侄子,张从军,那女的是我儿媳妇李桂香”不等刘浪再次发火,张老根马上竹筒倒豆子般将三个人的名字和关系都说了出来。

听着这三人的名字,刘浪心中暗暗好笑,‘这三名字取的真是,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啊’

“原来都是一家人,这算是啥?家传祖业?”刘浪眼睛睁开一条缝来,望着张老根。李桂香的手,在听到刘浪的话之后,不由得抖了抖,显然,对于刘浪说是家传祖业这句话,他有些不满。

张老根陪着笑,“老板说笑了,我们不也是走头无路,才来干这行的嘛,都是乡下人,现在种地没有收入,一年到头还不够糊弄自己一家的人嘴,被逼的,都是被逼的。”

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也就罢了,可惜刘浪从来不信这个,没出路就去当小偷?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一半的人都得去当小偷了?

“好了,停下吧”刘浪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将双脚从两人怀中收了回来,满腾腾的穿上鞋子,“每个月,要上贡不少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浪虽然没有盯着张老根三人看,但张老根浑身微微一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被刘浪说中了事实。

刘浪微微叹息一声,转过头去望着李桂香。

要说这李桂香的一张脸,确实还算长的标致,可惜厚厚的化妆品让她看起来低俗了不少,唯有一双眼睛还有几分灵气,见到刘浪望向自己,也一瞬不瞬的回望着刘浪,眼神么,居然是让刘浪意外的纯净,没有丝毫的风尘味儿。

‘你儿子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在当小偷和从事某种以身体为本钱的职业当中,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刘浪还真不知道那一种更值得称赞一些,“行了,今天也就是小惩大诫,希望你们记住一件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就算你要偷,眼力一定要有,否则,断手断脚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就落到你们头上了”懒懒的挥着走,让三人离开。

张老根在乘警被刘浪撵走的时候,就已经绝望了,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出现重大的转机,这个看似来头很大的年轻人,居然肯放自己一家三口离开,心情激荡之下,居然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啥了,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搓双手,张从军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刘浪,不知道心中想什么,唯有李桂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你们还赖这儿干啥?真想我在下一站把你们送派出所不成?”刘浪眼神一动,冲着三人吼道。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张老根连忙点头哈眼,转身一推张从军,“快走啊矗这儿让人见着,烦”张从军被推得有点站立不稳,却也只是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跟着自己的大伯,慢慢的挤进了人群。

李桂香是最后一个走的,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深深的望了刘浪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刘浪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望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刘浪慢慢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在他摊开的右手掌上,有一张小巧的刀片,锋利,小巧,精致。

刘浪用两个指头拈起来,习惯性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身躯微微一颤:刀片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定然是那李桂香含在口中的那一片,‘可她临走时,将刀片交给自己,是啥意思呢?’一时间,刘浪还怎没有想明白这个女人的用意,‘怎么想,也不应该是这女人看上自己了吧?虽说自己长的是帅,’刘浪一边自恋的摸着下巴,一边半闭着眼睛,正陶醉时,突然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睁眼一看,确是刚刚那个乘警,带着四、五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人,过来了。

还没有走到刘浪身边,那乘警右手刷的一指刘浪,大声嚷道:“就是他假冒公安,其实是小偷,看”他的眼珠子一动,手指正好落到刘浪手中还在把玩的刀片上,“他手上还有凶器”

“噗~”刘浪一把劲儿没憋住,活生生的笑喷了这算是什么事?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一张小小的刀片就成了“凶器”?娘的你说是“证物”,刘浪心中都会觉得好过一些

不过人家那边可不是这样想的,不知道是因为事前有过勾通,还是这几位仁兄完全就是“没头脑”,总之,穿着警服的这几位以平常从来没有过的勇猛,向刘浪扑了过来,其中一个直接就掏出了手铐。

“我的儿,你们玩真的啊?”看着几人的来势,刘浪怪叫一声,腰上用尽,整个人好像眨眼间缩短了一半,其实只是他将双腿瞬间收了起来,眨眼间人就从半躺在长椅上,变成了半蹲在长椅上,脊背贴着火车车窗,让那几个警察统统扑了个空。

“你们可别再来了哦,再来,我就要生气了”刘浪笑眯眯的说道,那脸上哪里有半点要生气的样子。

几个警察中,有个家伙身材跟张四海差不多,听到刘浪的话,他将帽子一摘,“啪”地砸到椅子面上,露出短叉叉的头发上,“毛抓住他”

胖子一声大吼,两个最靠近刘浪的警察就挤进了小方桌旁边,伸出双手来要抓刘浪。

将对方如此不知好歹,刘浪眉头微微一皱,双手上举吊住上面的行李架,双脚同时扫出,只听的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过,两个警察捂着脸颊退了开去:被刘浪用脚,抽了耳光

“叫你们别玩了惹火了我,警察我照打”刘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神也一点点的阴冷了下来。

胖子被刘浪的两脚吓的退了一步,转头看到自己还有三个兄弟在,同时周围还有那么多的旅客在场,顿时牙齿一咬,“狗日的,居然敢袭警,兄弟们,抄家伙”

听到胖子喊出“抄家伙”三个字,其余的警察,明显的愣了一愣,显然是有些犹豫,可胖子不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再次吼道:“M拉隔壁的,没听到老子的话嗦,抄家”

可惜他还有一个字没吐出来,就突然觉得嘴巴里被塞满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团报纸,刚刚放在小方桌上的报纸,居然眨眼间就到了他的嘴巴里,显然,是刘浪干的好事。

“再叫,下一次塞进去的,就是刀片了”刘浪的声音很冷,哪怕是在这八月份,拥挤不堪的车厢中,刘浪的声音都让胖子打了个寒颤。

不仅仅是胖子,另外几个警察,都感觉周围的气温好像是骤然下降了几度,源头,就在那个说话的男人身上。

第108章 跳车

刘浪很生气,后果很明显。

一开始的时候,刘浪还只是抱着半开玩笑的态度在跟这几个亲爱的“同事”开玩笑,可当发现这几个家伙有些不识好歹的时候,刘浪出手了

虽然他很生气,但考虑到对方毕竟还是正儿八经的警察,总还有几分香火情,所以刘浪第一次塞进胖子嘴巴的,只是一团报纸

“再叫,下一次塞进去的,可就是刀片了”冷厉的眼神扫过胖子,愣是让这个家伙浑身不由的重重颤抖了一下,眼神翻动间,有些后悔的味道透了出来。

刘浪的突然出击,同样让另外几个乘警停下了动作,他们不停下也不行啊,刚刚被刘浪提了一脚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头都有些晕了。

在刘浪冰冷的眼光注视下,胖子用他略显笨拙的手指将嘴巴里的报纸一点点的扣了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清楚,原本好好放在小桌子上的报纸,怎么会一下子就塞进了自己嘴里,难道说这是刘浪早就准备好的?没事准备一团报纸在身上做啥,难不成是准备用来想到一个可能性,胖子顿时不由的干呕两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报纸塞的实在太深,哦,太深,这个词怎么会让人浮想联翩呢。

“你~”刘浪右手一指最先来过的那个乘警,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那乘警身上,“我刚才好像有向你透露身份吧?怎么,你的狗眼看不出真假,就来玩阴的?很好很好,少爷我还真是不怕别人玩阴的,说说,你们想怎么玩?”

怎么玩?

还能怎么玩?

经过刚刚一番搏斗,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傻子都能看出来,纯粹肉搏,几个乘警根本不是人家的菜,说的难听点,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肉搏不成,这会儿又停下来说了话,众目睽睽之下,要真是抄家伙,出了人命,那可是谁都抗不住啊。几个乘警脸的绿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干呕完毕的胖子喘着气,“我”了几下,愣是没有下文,不过他这一开口,刘浪就明白,他才是这些家伙的头头。

“胖子,你还想来试试?”刘浪手掌轻轻一动,胖子就觉得眼前闪过道流光,耀眼无匹,夺人心神那是刘浪夹在指间的刀片,那个李桂香留下的刀片。胖子有种抽人耳光的冲动,不过他现在更想抽的是自己,好好的觉不睡,听那个蠢货的话跑来自讨没趣,不是该抽是啥。

虽说刘浪所在的这一块人不多,但毕竟这是在绿皮火车上,人再少也比菜市场要多那么一点点,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胖子感觉自己没法下台了,“误会,哈哈,都是误会”低头思考良久的胖子乘警一抬头,就换上张笑眯眯的面孔,冲着刘浪张开双臂,“刚刚是一场误会,都是兄弟,算了,算了”言语间,好像他胖子胸宽,刚刚的事情就揭过不提。

刘浪嗤笑一声,摇摇头,原来这就是乘警的素质,真是开眼界了。酝酿一下,刘浪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就见胖子转身,热情洋溢的对周围的旅客道:“误会我们都是自己人,只是误会,没啥好看的,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了”

不得不说,老百姓总是比较容易糊弄,胖子发话,而刘浪没动静,顿时,刚刚还寂静如墨的车厢里响起了人群移动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围观的人,散了。

胖子转过头来,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中却隐隐的泛着冷芒,“兄弟,那个局的啊,刚刚真是误会了”

误会么?

刘浪心中冷笑着,他才不相信是误会,要今天不是自己,换成个一般的警察兄弟,恐怕这个误会至少会持续二十四小时,若是个见义勇为的平明百姓,这个“误会”会到什么样的程度,就真的很难说了。

“我是那个局的,你还不配知道”刘浪冰冷的话如同是从鼻孔里喷出来。

胖子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见刘浪猛然拉开了窗户,“道不同,咱们还是不相为谋的好少爷我事,今天不陪你们玩,期待下次跟你们相见”说完,不等胖子等人有所反应,刘浪双手抓住窗户上沿,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轻松而快捷的翻出了窗户。

“糟糕”其中一个警察反应最快,在刘浪拉开出窗户的时候,他就隐隐想到了刘浪的打算,可等到刘浪开始行动的时候,他才在心中肯定,此时才开头,已经晚了

只是眨眼间,车厢里就失去了刘浪的身影,要不是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呼啦呼啦的撩拨着,他们都会怀疑刚刚是否真的有过人在这椅子上呆过。

胖子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他一声不吭的将帽子捡起来,拍拍灰尘后戴上,“马上通知其他兄弟局,就说我们火车上,有个疑似通缉犯,在这段路上跳车,要求他们沿线抓捕,以免影响社会稳定”

胖子的话,声音很低,在风噪的影响下,也只有他身边的两个乘警听的分明,显然,这会,胖子是真火大了——在他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被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落了面子,这对胖子来说,是无比巨大的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刘浪呢?难道他真的跳火车了?

虽说绿皮车是一种速度相对较慢的火车,但这个相对,也要看跟什么比,若是跟马拉车比,绿皮车无疑是快太多太多了,这种速度,刘浪可不想冒险,摔死是肯定不会的,但要是挂花了自己那张帅气的脸,那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刘浪根本没有跳车

此时他单手抓住自己的旅行包,正蹲在火车顶上看风景。火车行驶间虽然不稳,不过刘浪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给的,要是都不能站稳脚步,他也就不会登山去云南的火车了。

天色已经在逐渐黑下来,刘浪望着远方的夕阳,长长的叹息一声,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就碰上件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谁心中都不爽

翻动右手,一张闪着寒芒的刀片又出现在刘浪手中,望着刀片,李桂香的那张脸又再次出现在刘浪的脑海里: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是有心,她到底安的是啥心?

第109章 洁净的旅店

车顶上风很大,虽然才刚刚入秋,虽然现在才开始入夜,但刘浪却觉得自己的心,很冷,很冷。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那大院里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到外面的世界已经腐朽而还不自知?迎着烈风,刘浪眯起的双眼中,似有刀芒闪过,他无语,他不问苍天,只想问问那个执着的老头子,‘你奉献了一辈子,是否有想到,这样一天?当执法者都不为心中的信念而坚持的时候,你的牺牲,是否有价值?’

虽然刘浪跟鲁寒那一队人不对眼,虽然他狠揍了他们,但在内心里,刘浪仍旧是认可他们的,虽然他们也有私心,但他们的行为还算是对的起他们的身份,也对的起他们每个月领到手的工资,可刚才那些乘警?

一阵骨节爆鸣声,刘浪紧紧的捏起了拳头

他不是想跳车,也不是逃跑,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出手,取了那几个乘警的性命这样的人,活着,不配

但刘浪现在不能出

迎着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刘浪慢慢的放松右手,摊开的手掌撑在车顶的铁皮上,在阳光暴晒下的车顶,传来丝丝的温度,“千万不要再见到你们。”刘浪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却不是笑容,任何一个熟悉刘浪的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肯定都会惊呼:这还是门口那个保安?

当然,或许有人不会惊讶,比如姜军,比如,樊国锦。

四川到云南真的很近,就算是乘坐绿皮车,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

从成都直达昆明的列车进入站台,有心人会注意到,以那个胖子为首的几个乘警急匆匆的下了车,然后跳上一辆警车,直接向铁路公安分局赶去,他们去做什么?

若是刘浪在这里,肯定会跟上去看看,可惜,刘浪早已经离开了这列火车,就在进入昆明终点站之前,刘浪在一个站跳了车。

反正他也没有兴趣到昆明市,再说了,在终点站跳车,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想在云南这种途径的小站,别说是跳下火车,就算是跳上火车,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的到。

哼着小曲儿,肩膀上搭着那个小巧的旅行包,延着小站通向城镇的小路,刘浪慢慢的走着,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但刘浪却没有丝毫的着急。急?有啥好急的,没都没人嘛,真要急,就地解决呗。听着路边树丛中秋虫的嘶鸣,晒着明亮的月光,处理“三急”,也是一种享受啊。

当刘浪进入这个名叫“璧山”的小镇时,已经是快要半夜了。

这里的人好像并没有逛夜市的习惯,所以除了一些特别的店子之外,窄窄的街道上,就只剩下路灯的光芒。

路上,刘浪甚至看不到有出租车经过,至于公交车,就更不用指望了。延着街头漫步,也不知走了多远,刘浪终于看见了一间旅馆,确实是一家旅馆,只有三层楼,还是很老式的那种楼,而且没有大堂,一道相当于两扇防盗门宽度的大门半掩着,刘浪走进去,这就是一个弄堂,五米不到的进深,尽头就的楼梯。

楼梯下面摆放着一个老旧的柜台,一台黑白电视正在放映着没有声音的节目,而在柜台里面,刘浪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老妪。

“住店。”考虑到现在夜深人静,刘浪压低了嗓子。

可老妪完全没有半点动作,仍旧是瞪着一双昏花的眼睛,在望着那无声的电视。

刘浪有些奇怪,不过想想,既然是老人家,耳朵背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于是他走过去,右手轻轻的在台面上敲了敲,再次说道:“住店。”

这一次,老妪终于将视线转向刘浪,虽然面容苍老,但那种经历时间沉淀的笑容却显得尤为真实。“老大娘,我住店。”刘浪第三次重复道。

老妪那双昏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浪,等到刘浪将话说完之后,她点头微笑,然后低下头去,双手在柜台里面一阵摸索,刘浪正奇怪这老妪的行为,突然看到眼前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住店20元。

字当然就不去评论了,一笔一划标准的像个小学生,但刘浪却明白过来,这老太太个聋哑人,难怪自己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反应,难怪她看的电视都没有声音,看到这牌子,刘浪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聋哑的老妪,难道刘浪还能跟她讲价不成。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元的钞票,递给老人家,老人家自然也是笑眯眯的接了过来,顺手将牌子放下,抓起一把钥匙,放在台面上。

刘浪知道,这就是自己房间钥匙了。

虽然老妪不能说话,但钥匙上贴着一块白胶布,上面写着3-3,很明显,就是三楼三号房。刘浪将钥匙收起来,然后笑着对老人家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妪也笑了,刘浪才注意到,老人家嘴里已经一颗牙齿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这老人家多大年纪了,还在做生意。

拿着钥匙,踩着木质的楼梯,一路吱呀吱呀的上到三楼。

虽然外表上看起来,这旅馆很是老旧,但刘浪却发现旅馆很干净,非常的干净,一些转弯抹角、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都没有一颗灰尘,天花板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看不到一点蜘蛛网,干净到不可思议。

“这老太太,还真是爱卫生”

当刘浪打开3-3号房间时,不由得感慨,真的太讲卫生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但眼光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纤尘不染,别说这是旅馆,刘浪相信,就算是个大家闺秀的闺房,也不过如此了吧

将旅行包丢到椅子上,刘浪仰面倒在了床上,舒坦,乘了一天多的火车,又在车顶上吹了半夜的风,说不累,那是骗人,要不是身上那种汗腻腻的感觉让刘浪觉得不舒服,他还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厉正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按说现在虽然点,但不应该安静到如此程度,刘浪侧耳听了听,感觉好像,好像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难道说,这里的城市卫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连各种虫豸都消灭了?

想了想,刘浪摇了摇头,在旅行包里翻出一套衣服来,房间里是没有卫生间的,不过刘浪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有澡堂的指示牌了。

虽然这是个简陋的旅馆,但澡堂,却给了刘浪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木桶,能够坐进去两个人的大木桶

想想看,风尘仆仆赶了两天路,此时若是能够美美的泡上一个澡,那是多么的舒适。

澡堂虽然算不得宽敞明亮,却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个木桶,现在都是空的,刘浪分别用手摸了摸,然后选择了右边那个,理由是:那个木桶更干。

干燥的木桶证明在短时间内,没有别人用过,相对就更加卫生一些。不过刘浪还是打开水龙头,放出水来,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才将桶子底部的出水孔用软木塞塞紧,开始放水。

虽然不知道这家绿光使用的是什么方式来提供热水,但从热水管里,是实实在在的放出热水来,虽然温度只有大概五十五度左右,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热水,这不啻为另外一个惊喜。

既然有热水澡泡,刘浪就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穿了两天的衣服全部脱下来,趁着等待放水的时间,仔细的浆洗干净,拧干,搭在另外一个木桶沿上。当他洗好衣服之后,这边已经放了三分之一桶水了。

试试水温,感觉合适,刘浪迫不及待的翻身躺进了木桶。

虽然水面还不足以将刘浪整个身体淹没,但那种温润的感觉却已经足够让刘浪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木桶够大,刘浪试了试,就算他平躺下去,头脚都还有空余的位置。而最让让刘浪满意的,是木桶的深度,就算他坐直了身子,也仅仅只能露出半个头。

“真是舒服啊~”因为水位不够高,刘浪做了不到半分钟,又干脆的躺了下去,仍由水淹没了自己的后脑勺、耳廓,慢慢的,水面将刘浪的耳朵完全的淹没,接着是太阳穴,然后是眼睛

趁着鼻孔还在水面上的时候,刘浪深深的呼吸一次,将整个肺部装的满满的,因为水面已经马上要淹没他的双眼,不过刘浪没打算将眼睛闭起来。

很快,眼前多出一层朦朦的水光来,透过水光向上望,感觉好像木桶的边沿被无形的拉高,拉高,刘浪疲倦的身体在享受着温水的滋润,刘浪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木桶的底部。

时间刚刚过去十秒钟,就听的,

哗啦

一声水响,刚刚还平静安详的刘浪猛然从水底坐直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露出水面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喘息的声音就连动荡的水声都遮掩不住,难道说刘浪是因为憋不住气了?

第110章 惊魂

正享受着温水覆面那种美妙滋味的刘浪却突然,在一声水响之后,从水底坐直了起来,他脸上带着一丝惊慌,露出水面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喘息的声音就连动荡的水声都遮掩不住,难道才十秒钟的时间,刘浪就憋不住气?

不是

就在刚才,刚才那一秒钟,在水底的刘浪,看见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能够让神经已经千锤百炼快要成钢的刘浪如此惊慌失措?

刘浪双手掬起水来,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搓了几把,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桶壁,整个人的身体慢慢抬高,一点点的将整个头部露出桶沿,在这个过程中,刘浪不住的转动着头部,可惜,却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揉了揉眼睛,刘浪低声的嘟囔道:“老子不会是眼睛花了吧说花就花?”摇头,将头发里的水尽量的甩掉,刘浪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他已经三次扫视过这澡堂,确定没有半点的异常,但刚才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失去了再在这里洗澡的勇气,三两下擦身,穿上衣服,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前前后后,刘浪在这澡堂里呆的时间也不过半小时。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那也不短了。

当刘浪将钥匙塞进锁孔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微微发生了变化:有人来过?

虽然房间门仍然是锁着的,但什么人?他锁上的门,及时是让姜海天来打开一次,他都能够察觉。何况在刘浪的感觉里,这个开门的人根本还算不上职业小偷。

可自己一个孤单的旅行者,而且一看就是身无长物那种,谁又来关注自己呢?

脸色不变但心中暗暗戒备的刘浪打开了房间,眼神闪电般的在房间里扫过,没有异常。

刘浪所谓的没有异常仅仅是指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少什么或者多出什么来,但是很显然,自己的包包被人翻动过了,床单枕头什么的也被人搜索过,虽然这个搜索的人已经很小心的将东西摆放还原,但仍旧不能逃过刘浪的眼睛。

若是东西少了或许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刘浪肯定不会有半点紧张,出门在外,遇上小偷,很正常,但现在的情形,分明不是什么小偷,而是有人注意到自己了。

“会是谁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刘浪一屁股做到床上,开始用毛巾擦头发,刚刚在澡堂里,他连头发都没有仔细擦干就冲出来了,可见,那个东西对他的惊吓程度。

“等等”

一想到在澡堂里看到的那个东西,刘浪再联想到整个旅店那种古怪的干净,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凉意来:不是吧?自己第一来云南,就遇上这种传说中的事情了?

思念电转之间,刘浪不由得全身睡意尽消,将身上的衣服穿着整齐之后,刘浪提起自己的鞋子,将鞋底翻过来一看,顿时脸上微微变了颜色。

那鞋子,上过绿皮车、踩过火车顶,然后又步行到了这家旅店,照道理说该死污秽无比,可现在暴露在刘浪眼下的,却是一双干干净净如同刚出厂似的,若非是那些磨损的痕迹历历在目,估计都可以重新送到货架上摆放起来了。

压抑着翻腾的情绪,刘浪咬牙将鞋子穿上,试了试,没有其他的感觉。

他现在穿上衣服是要做啥?

当然是下楼

倒不是说不住店了,而是要去问个清楚明白,可别白白被人给害了。

底楼入口处,那台黑白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无声的电视节目,所有的东西都还跟刘浪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唯独少了那个白发的老妪。

“人呢?”刘浪上前,用指节在柜台上敲了敲,声音应该算是够大了,却半晌都没有动静。

刘浪眼神在这间小小过堂里扫过,才发现从大门进来的两边,各有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门的颜色跟墙壁颜色异常的接近,而且又是在大门背后,难怪进来的时候刘浪没有发现。

那老妪可是通过其中一道小门,去了别的房间?

刘浪心中一动,走到右边大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等待几息之后,里面并没有动静,但听敲门的回音,门后空间必然不小。刘浪心中好奇,就将耳朵贴在那木门上,才听了不到三秒钟,顿时面色大变:在门里的空间中,刘浪分明听到隐隐有人的惨嚎声传出来。

难道这里是家黑店不成?

刘浪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作为一个执法者,他现在该怎么办?明明已经知道了这家旅店必有古怪,原本抱着事不关已的态度准备跟老妪交待之后就离开的刘浪,在听到那房间里的惨嚎声,一下子没有了决断,是进,还是退?

“你在做什么?”

就在刘浪心中矛盾的时候,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声音虽然清脆亮丽,但落到刘浪的耳朵中,却让他心中一震,浑身上下的汗毛无一不笔立直竖——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

刘浪自认还算耳聪目明,不说十丈之内辨虫行叶落,至少在五米范围内,蚊虫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这双耳朵,更遑论人的脚步声。可在这个女人说话之前,刘浪确信,自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这太不可思议,除非,这女人不是人

但无论是不是人,刘浪都必须要回头,因为他是个男人,一个自认还算顶天立地的男人

慢慢回头,刘浪感觉自己的颈子骨好像都因此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头部身体也慢慢的转动过来,当他看到身后说话的女人时,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仍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万万没有像想到,在他背后出声的,会是如此一个女人。

一时间的惊讶,甚至让刘浪都有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是他见的世面少,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已经超过了刘浪的阅历和想象力,而刘浪的这种状况,相信每一个初见次女的男人,都会发生,毫无例外

第111章 水爷到访

就在刘浪离开的第二天晚上,姜军家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乍看上去这男人有些平凡,但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他走路给人的感觉尤为古怪,好像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墩地,一下一下的。再看他的腿,虽然没有暴露在外面,却仍旧能给人一种敦实的感觉,好像两根擎天柱。

他叫何衍水,其实就是袍哥会现在的六大“老爷”之一,排行仅次于姜海天的“水爷”。

姜军自然是认得他,小时候的姜军没少被中青年时代的水爷捉弄。

“水爷,你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姜军给水爷送上热茶,递上毛巾。何衍水先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才从姜军手上把热茶端过去,不住的点头,“还好你小子没有冲动,幸亏我来的及时”

姜军有些奇怪,拉着何衍水坐下,问道:“水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倒是想冲动,不过我哥不肯放我去云南,他自己去了”

“你哥?”虽说何衍水不是很清楚刘浪的真实身份,但也知道在有个小子跟姜军一同长大,姜海天视若己出,平日里维护的很,姜军里外都称他为你哥去了?糟糕了糟糕了,这小子要是出了毛病,我怎么向老姜交待”何衍水听到姜军的话,就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绕着客厅直打圈圈,跟斗鸡似的,两条腿把地板杵的嗵嗵直响。

“水爷,到底怎么了?”何衍水越是不说话,姜军心中就越是焦急,刘浪这一走两天了,一个信儿都没有,要说平时把,姜军还真不放在心上,可事关自己爷爷安慰,姜军本来就是心急如焚,这会何衍水再来如此的举动,任谁都要把事情往坏的方向考虑。“你老人家倒是别憋着啊,快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哥现在肯定都到昆明了”

何衍水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铁青之色。袍哥会高层出了叛徒,本就是一件让天下人笑话的事情,而六爷之一的姜海天为了追踪叛徒,居然又陷在了云南,就更是让袍哥会众人觉得心急如焚了,现在若是再搭上去一个姜海天的宝贝干孙子,那这会袍哥会的脸面扫地不说,恐怕以后的路就能更难走了。

“你小子别吵赶快想办法联系你哥,我们刚收到消息,那边收拾老天的人里,混进了几个黑苗子,很麻烦,看来对手不是一般的难缠,赶快让你哥回来,我们这边,哎,能够对付黑苗子的人,只有一个,可惜啊,可惜”

黑苗子?

姜军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何衍水在说什么,尤其是啥黑苗子、白麦子的,他就只听过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

“可是水爷,您让我现在去哪儿找我哥去?他这会儿肯定是到昆明了,下一步就该去找爷爷”

“哎”何衍水狠狠的跺了一脚,震的整个屋子“嗵”地一声巨响,“没法了你,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云南”

在那旅店的过堂里,刘浪半侧扭着身子,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

刘浪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头发可以有这么黑,黑的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间,稍不注意就会整个人陷进去。相对于那一头乌丝来说,这女人娇艳的容貌、如同初生婴儿般让人由衷赞叹的肌肤,那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反倒是不起眼了。

而另外一个让刘浪移不开眼光的,就是这女人的装扮。

刘浪虽然自认通晓多民族风俗,但这女人明显穿着的一套少数民族服装,却是刘浪完全不认识的。简单但不失精致的缠头,几根金灿灿的簪子斜斜的别在盘起的乌丝之中;深蓝的土布上衣和下裙层层叠叠却又不显臃肿,尤其是那种蓝,刘浪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不似人间之物。还有脚上那对精致到如同工艺品般的绣花鞋,仅仅是那上面绣花的线,厉正可以保证绝对是纯金纯银,才能放射出如此精湛的色彩来。

“姑娘”刘浪虽不是个登徒子,但在见到如此一位天仙化认之后,仍就禁不住咽下口唾沫,半晌才开口。

“我是这家店得老板。”女人的面色很是平静,既不因为看到刘浪的行动而生气,也不为刘浪这种赤果果的眼光感到羞涩,好像一切都平淡如水。

刘浪定睛再看,发现这个女人还真不好判断她的年龄,要说她的肌肤,如同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她的身材,却好似二十三四岁才有的成熟,至于她的眼神,有种历经沧桑的通透,最后是那种神情,稳重的如同一个看透红尘的老人,她,到底该是多少岁?

“哦,原来是老板娘啊”刘浪强制压下心中的震撼,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而道。

“是老板,不是老板娘。”女人同样随口纠正,接着道:“你是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住进来的客人吧?不去睡觉,在这里瞎晃悠啥呢?”

这个问题,刘浪还真是不好回答,幸好他脑子灵活,一下子就想到个绝妙的答案:“啊,我这人有个爱好,一天不吃大蒜,就睡不着觉,谁知道我带的大蒜昨天晚上就吃光了,所以想下来,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大蒜,实在不行,我出钱买。”

刘浪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女人的表情,果然,当他说到“大蒜”两个字的时候,女人的眼珠明显的震颤了一下,虽然她已经竭力掩饰,但仍旧逃不过刘浪的观察,‘有戏’

“没有大蒜,厨房里没有大蒜”女人摇头否认,“你要是想吃的话,就早点去睡觉,明天一大早去来,菜市场多的是卖大蒜的”

刘浪望着女人那对跟她乌丝一般漆黑的瞳仁,满脸好奇的道:“呀,没有大蒜也就罢了,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你这一头乌丝,使用什么洗发水才能达到的效果?我看比电视那些做广告的明星起码要漂亮百倍,真是,羡慕啊”

刘浪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女人擞然变了脸色,眼睛中似有寒光闪过,语气更加的冰冷:“我劝你还是早点去休息的好,人,管的事情太多,说不定就会累死自己”

女人的变化落在刘浪眼中,要是看不出其中有猫腻,那刘浪也就不用活了让刘浪不管闲事,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哈哈大笑中,刘浪用手敲了敲身边的木门,“老板娘,这门后边,可别是在干着杀人越货的黑店勾当吧?我都听见里面的惨嚎声了,你让我去睡觉?万一明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蒸笼里的包子,这冤,我找谁诉去啊?”

“哦?你听到惨嚎了?”

刘浪不说这话也罢了,他这一说,女人反而笑起来,“哦?你听到了门后面的惨叫声,所以想去看看?”

女人这种毫不惊慌,反而哑然失笑的表情,让刘浪心中悄然打起了鼓,难道话说,这其中还有陷阱不成?还是说,这女人故意把自己骗进去,好来个“死无对证”?那该怎么办?

‘拼了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死,也要死的有些气概’虽是如此说,但其实刘浪潜意识里却是认为这女人必然不是自己对手,他才会有这种想法,若对方实力远远超过刘浪,他才不会去做“拼命”这种傻事

“好啊如果能进去看看,那还真是要感谢老板娘的厚爱了”

面对刘浪近似调侃的一句话回答,女人半丝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展颜一笑,“好挺有男人味儿的。”说着,女人将一只雪白如奶的手掌放在刘浪身边的木门上,也不见她用力,那门就向旁边滑了开去

原来这门是滑门

刘浪心中顿时恍然,也难怪自己刚才没有看到门上有把手和锁眼,感情是道滑门,只是这滑门做工巧妙,岔眼看上去,根本就会当成是一道平常的门。

门是打开了,里面的灯光也射了过来,刘浪微微探头,眼神快速的扫过里面,那是一间宽敞的房间,至于里面摆放着什么东西,他倒是没有注意,因为在房门被这个女人打开之后,刘浪却完全没有听到一丝声音刚才他贴在门板上听到的那种惨嚎声,一丝一毫都没有

要说是女人通知了里面的人,刘浪不相信,不过就是几句话的时间,又没见女人做什么特别的动作,怎么可能通知里面的人做出什么应对的措施来,再说了,现在是完全一点声音都没有,可以说是一片死寂,若在真是女人通风报信了,怎么的也会有些响动吧?

可能是刘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丝纳闷被女人发现,她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嘲讽的神情来,“怎么了?我把门打开了,你却没有胆子进去?”

啥?

刘浪转过头来睨了女人一眼,“在我面前玩激将法,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本来我都是要进去的,你这样一说,我反而不想进去了”好不客气的指出女人的意图之后,刘浪转身向楼上走去,边上楼,还边对那女人道:“少爷我今天也不走了住定了我倒要看看,明天早上起来,我会不会在蒸笼里”

第112章 夜探,蛊惑(一)

在那旅店的过堂里,刘浪跟女人一番争执之后,居然没有走进那间透着古怪的屋子,而是径直扭头上楼,看样子还真是打算在这旅店里住上一晚上。

望着上楼的刘浪,女人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解来,她千思考万设想,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

将眼光移到那间空旷的房间里,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顺手将门拉上,又轻轻的用指节敲打三下之后,跟着刘浪,上了楼。当然,她可不是去自荐枕席的,说不定人家的闺房,就在楼上呢?

可走在前面的刘浪,却是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上来。那不知名的漂亮女人,居然如同一个幽魂一般,走路全然没有丝毫声息。

重新打开房门,厉正一头倒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长长的吁出口气来,双眼眯起,将今天自打进入旅店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过了一边,越是想,他就越是觉得奇怪。

那个白发苍苍的聋哑老妪,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踪影?

而这个漂亮到不像人的女子,自称自己是老板,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还有这干净到让人觉得发寒的环境刘浪记得老头子曾经说过,在少数民族,尤其是南方瘴气较多的地方生活的少数民族中,流传着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蛊。

蛊这种东西,很多人将其当成一种传说,就连刘浪自己,当年在听老头子说的时候,其心中也是将这当成是传说了。

“凡是家中整洁不带一丝尘土,就算是你鞋子上带进去的尘土都会转眼消失,那家中必然有养蛊,而且还是段位颇高的金蚕蛊。金蚕蛊,非是黄金色蚕子,而是一种虫蛊,养蛊之人,在端午节之日,取数种有毒昆虫,置于蛊缸中密闭不见天光,数日后,虫尽亡,独留一虫,每日以主人精血饲养之,第二年惊蛰之日,虫化蛊,无影无形,随主人心意而动。扑人,则必死”

可自己刚刚在洗澡的时候,分明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生有翅膀的东西从澡盆上飞掠而过,难道说,老头子的讲述不对?

想到这里,刘浪不由得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被子上,细细的回忆起老头子给自己讲述的,有关蛊的东西。

“蛊,最开始只是这些生活在毒瘴之中的少数民族,用来防虫治病之物,然人类皆有好胜报复之心,时过境迁,蛊,也就成了一种凶物,杀人之凶物。凡进养蛊之家,必要口嚼大蒜,若食水中含蛊,食之则呕,不呕者,死”难怪刚才刘浪会故意提到大蒜,其实就是在试探那个女人,家中是否有养蛊,若是真有养蛊,听到刘浪说他日日吃大蒜,也就不敢随便放蛊出来伤人,否则要是让刘浪死在这里,必定会惹上人命官司。

当然,对付蛊的方式也不是只有大蒜一种,蛊这东西,说到底还是一种有毒生物,不管是蛇蛊还是虫蛊,都是具体的生物,对付这些有毒生物,普通的刀剑或许无效,但真正的金针银针却能收到明显的效果。

“可是,那女人为什么要养蛊呢?而且照老头子的说法来看,这里恐怕养了不止一种蛊,哎,少爷我怎么命这么苦啊,老是遇上一些不正常的女人,齐学南,典型的冰山,罗诗琴嗯,又是个宠物爱好者,而且还专门爱好冷门宠物,她妹妹罗诗瑟,根本就是个变态,没事喜欢装僵尸吓人,好不容易来到云南这个美丽的地方,才碰上一个让自己觉得可以打满分的女人,谁知道却是养蛊的,我X,养蛊,这种爱好可是超越了罗诗琴百倍以上了,天啊,你到底还让不让我活下去了难道是存心让我刘家绝后不成”不知道怎地,刘浪心中想着想着的就变了味道,居然考虑到传宗接代上去了。

心情躁动的刘浪再也躺不住,翻身起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着青烟袅绕,他的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

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这家店,是不是家黑店

别看刚才刘浪在女老板面前说的豪气干云,那都是綳着面子呢,真要让他现在比起眼睛睡觉,那是绝对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抽完烟之后,刘浪先是仔仔细细的将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古怪的玩意儿藏在这房间中,然后他把枕头塞进被子里,摆出有人在睡觉的样子,接着,从包包里掏出一副袜子来。

真的是一双袜子,只是袜底子很厚实绵软。

将这双古怪的袜子穿上,刘浪试着在地上走动跳跃几下,居然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刘浪满意的点点头,抬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二点,这个时候,正该是人最沉眠的时候。

转身看了看房间,确实没有什么破绽之后,刘浪握住门把手,慢慢的,轻轻的,将门拉开。

门外,一片漆黑,就连走廊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关闭了。

支棱起耳朵,刘浪确定自己没有听到半点声音,才慢慢的将身子挪出了房间,他不敢关门,因为那门轴怕是有些年头了,只要一转动,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在眼下这种环境中,不啻为晴天霹雳般震耳,所以刘浪不敢关。

脊背贴着墙壁,刘浪几乎是在一点点的挪动,直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这种昏暗的环境,能够基本看清楚东西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吁出一口气,然后如同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开始下楼。

虽说刚才他没有进入那间屋子看个究竟,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半点好奇心,尤其是最先听到的那种苦嚎的声音,更是翻覆的在折磨着刘浪的心,若是真让刘浪找到这是家黑店的证据,别说是一个漂亮的老板娘,就算有十个同样漂亮的女人,也不能阻止刘浪一把火恋人带店烧个干净

从三楼到底楼,刘浪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因为他必须要很小心,很小心,谁也不敢保证,刚刚那个出现在洗澡堂里的东西,会不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向刘浪扑去

第113章 夜深,蛊惑(二)

梯上一片漆黑,当刘浪自认已经走到二楼和一楼楼梯转角的时候,他才发现,过堂的里的灯,应该是被人给关闭了

只有连过堂里的灯都被关闭,才会让他到现在都看不到一丝光线。

关闭了?是好,还是坏?

一时间,刘浪也不清楚,不清楚他内心是希望有灯光,还是没有灯光。

不过事已至此,他不可能也不想掉头回去,只能是一点点,一点点的顺着楼梯往下挪着脚步。直到他的脚感觉到已经是实打实的地面,而不是晃悠悠的木楼梯地板。

“嘘~”虽然只是他轻轻的吁气声,但在这静谧漆黑的过堂中,却犹如是狂风过境般的清晰可闻。就连刘浪自己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脏一阵乱撞,差点没有胸腔里蹦出来。

“呸自己吓自己”刘浪暗暗鄙视自己一句之后,凭着记忆中的方向,依稀辨别着方向,向刚才曾经在自己面前打开过,却没有跨进去的门,走去。

从楼梯到那道滑门,不过仅仅五米不到的距离,照理说刘浪即使看不清楚,也应该几步就能过去。

的确,刘浪是几步就过去了,但当他一手撑在木门上,正要滑动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挺止了动作,整个人僵立在哪里

不是他不想打开门,而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人。

虽然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以前,刘浪才被人从背后靠经却毫无所觉,但这一次,刘浪可以肯定,背后的人,不是刚才那位美女:因为他感觉到了

刚才那个美女老板,直到她开口说话,刘浪才知道人家的存在,而现在,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刘浪却实实在在知道了,自己身后有个人一个还在喘息着热气的人,那种温热的气流,甚至已经喷到了他大少爷的身上

顾不上考虑,刘浪猛然旋身,双手就要向身后的人劈去,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制服这个悄声无息就贴上自己的人

可就在一上一下两把手刀即将砍中来人的时候,刘浪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疾退一步,后脊背重重的撞在了木门上,砰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夏夜里的一道闷雷,然而刘浪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人,眉头拧到了极限:“怎么?是你?”

水爷要带着姜军去云南,找姜海天,同时也是找刘浪。

但当姜军坐上水爷自己的丰田越野车之后,却发现水爷行车的方向不是成都,还以为水爷不认识路,连忙开口道:“水爷,方向错了,这道,它不通成都”

何衍水狠狠的瞪了眼姜军,“闭嘴老子还不知道路么?就我爷俩去云南,别说救人了,把自己都给搭上也说不定,我现在是去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

被何衍水喝骂,姜军明智的闭起了嘴巴,心中暗道:“你跟我爷爷是一辈的,在我面前充老子,不是自降辈分么?嘿,让你骂,我就不提醒你,等你自己醒悟过来啊,可怪不得别人”

要说姜军这是典型的阿Q心理,不过面对强势的何衍水,他姜军能够阿Q,就应该是心满意足了。

汽车风驰电掣般的穿过一条条道路,终于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姜军不知道这个小区里有什么大人物在,不过若是刘浪看到,肯定会想起在这小区里住的一个人,一个女人。

“下车”何衍水自己从车上跳下去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姜军。

姜军一脸苦样,“水爷,您去找帮手,我又不认识,您拉着我去,干嘛啊”

“呸”何衍水顺手将车门锁上,“你小子就是扭扭捏捏的,等你家老爷子不在了,我看你怎么接他的班”

姜军其实很想说: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接替这一套了老子也不想当什么袍哥会的“爷”,可看着何衍水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真没有勇气开口,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何衍水的身后,走进了小区。

转了一圈之后,何衍水终于确定了是那个单元。

他走到单元门口,了衣裳,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转身对姜军道:“一会儿看到人,给我老实点,要是把事情弄黄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虽说这何衍水的唾沫星子都飞到姜军的脸上生根了,姜军却不得不点头,在路上,何衍水就告诉他,若是没有这个人帮助,他们去云南救出姜老爷子的希望就会非常非常渺茫,甚至连刘浪都会陷进去。所以姜军不能,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

带着姜军上楼,何衍水在确定之后,非常慎重的敲响了防盗门。

“谁啊?”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音调中蕴含着一种平和,让人心平气静的感觉。

“是我,衍水啊。”

何衍水这一开口,姜军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袍哥会的堂堂水爷,居然会有像个小孩子似的一天。

防盗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出现在姜军面前,姜军自然是不认得这个女人,但他却觉得这个女人长相虽不出众,穿着打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土气,但却有种特别的气质散发出来,尤其是当她看到何衍水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居然在眨眼间发生了转换,明明脸还是那张脸,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但给姜军的感觉,却像是换了个人。一开始感觉到的那丝土气,居然就在这一秒钟前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衍水,你还来干什么呢?哎,是来看我的笑话吧?罢了,先进来说”女人退后一步,让出过道来。

何衍水“嘿嘿”一声,有些傻愣愣的进了屋,末了才想起还有个小家伙在自己后面,顿时转头,瞪了姜军一眼,“快点,磨蹭啥”,对着姜军吼完之后,又是嘿嘿一声,“梅姐,这小家伙是天老头的孙儿”

梅姐?

不错,若是刘浪在这里,早就已经知道,何衍水要找的人,就是施波的老婆,白梅

虽然刘浪几人早就觉得白梅有些与众不同,但无论怎样,他们都绝对猜不到,白梅,居然跟袍哥会还有联系,而且看何衍水对白梅尊敬的程度,显然,这个白梅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那个袍哥会天字人物。

“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三个人都坐下之后,白梅望着神情有些讪讪的何衍水,问道。

姜军左看看右看看,总觉的人何衍水的样子好像是调皮的儿子捣乱被严厉的母亲给抓住一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姜军任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喷出来。



别看何衍水在白梅面前老老实实,但对付起姜军了,可不会有半点的客气,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格老子,不准笑”

“瞧你”见何衍水打姜军,白梅不干了,狠狠的瞪了眼何衍水,“这孩子,看长相,姜大哥的孙子?”

何衍水点点头,横了姜军一眼,“可不就是姜海天的宝贝孙子么真不知道顶天立地的姜大哥怎么有这样个孙子,浑身上下没点男人味,要不是长相跟天哥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别人的种了”

姜军“嚯”的站起来,对着何衍水正要开口,何衍水大喝一声:“坐下”顿时,姜军就像是被针刺了的气球,蔫了。

何衍水的言行顿时又惹来白梅一顿白眼,“你干什么吓坏了孩子,看我不收拾你”

白梅虽然是个女人,但何衍水好像非常怕她,脸上神情一变,陪着笑,“梅姐,我这不是帮天哥教训孙子嘛,没大没小的,在您面前,他还敢做脸做色”

“你才是孙子,你q家都是孙子”姜军心中郁闷的要死,但实打实的说,他还就怕这个何衍水,比怕他爷爷还怕

白梅看看两人,对着姜军笑了笑,“,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种时候,自然轮不到姜军这种小辈发言,何衍水很快把详细的情况向白梅讲述一番,这其中有些曲折之处,就连白梅都听的惊心动魄。何衍水讲述的内容里,神志有些是连姜军都不知道的事情。

听完了何衍水的讲述,白梅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那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当年我们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我既然已经退出袍哥会,就不再是袍哥会的人了,发生这种事情虽然我也很难过,但却真正是爱莫能助了”

“不”何衍水很是肯定的说道:“这一次我来,不是以袍哥会的名义来的,而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多年的兄妹请分数,去帮帮天哥,因为那里是云南,而且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可能有黑苗的高手掺和在其中,只有你,才能对付那些无法无天的黑苗”

第114章 魅惑

在那诡异的旅馆中,刘浪正准备打开通向那间有惨嚎声滑门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大惊之下,他转头过去,却顿时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居然是你”

此时站在刘浪背后的,不是那个美艳到不像人的老板娘,那满头的华发和一对浑浊的眼睛,分明就是刚才看无声电视的聋哑老妪。

“这”刘浪此时心中如擂鼓,他不知道,这个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妪,到底是个啥意思?

“老老人家,这么晚了,您不睡觉,黑灯瞎火的,在这里做啥?”刘浪尽量控制住自己面部表情,不让自己表现出惊骇**绝的样子来。

老妪分明是个聋哑人,根本就不听不到刘浪在说什么,但她显然是看到刘浪的嘴巴在动,所以,她笑了。

裂开嘴笑了

裂开那张没有牙齿,上下干瘪,如同是两片风干牛肉的嘴唇,笑了。

黑洞洞的嘴巴,干瘪的嘴唇,还有那浑浊的老眼,让刘浪觉得,黑暗中的这种笑容,是如此的诡异,诡异到身上汗毛一根根,一根根的竖起来。我睡不着,就出来散步。”

不知道为什么,刘浪居然给自己憋出个如此蹩脚的理由来,而且是在对一个聋哑老太婆解释,若是这事儿放在其他时候,肯定会被刘浪当成个笑话,可现在,刘浪不想笑,因为他根本就笑不出来。

老妪分明不应该听到刘浪的话,但她的表情却有好像是真的听明白了刘浪的话,保持着那种古怪的笑容,老妪一只干枯的手掌,居然慢慢的向刘浪的头部伸去。

“她想干什么?想干什么?”面对这支缓缓伸过来的手,刘浪既然心中无比的恐惧,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样一支手,是反抗,还是任由他碰触到自己的头?

然而这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老妪干枯的手很快就擦着刘浪的头部,摁到刘浪身边的墙壁上,“啪”地一声轻响,刘浪猛然觉得眼睛一疼,整个过堂,瞬间明亮了起来。原来,老妪伸手并不是要去碰触刘浪,而是去开灯。

强压住心脏剧烈跳动带来的不适,刘浪微微的眯起眼睛来适应光线剧烈变化带来的后遗症,然而当他眼光跳过老妪,落在楼梯上时,却瞬间瞪的圆滚滚的:老板娘老板娘杏眼带霜,正站在楼梯上,凝视着刘浪。

“嘿,老板娘,还没有睡觉么?”刘浪心中凛然的感觉一闪而过,故作轻松的对老板娘打了个招呼,然后自然而然张嘴来了个哈欠,“哎呀,今天真是累啊,我想我该去睡觉了,老婆婆,你也去睡觉吧”对着老妪,刘浪似模似样的摆摆手,做个再见,就要上楼。

偏偏老板娘站在那并不宽阔的楼梯正中,无论刘浪从左边还是从右边,都会感觉有些挤,所以刘浪只能是在老板娘面前站住。

因为是在楼梯上,刘浪这一停下,才感觉这样子自己好像比老板娘还要矮上那么几分,不仅仅是在身高上,就连气势,好像也跟着矮了几分。

老板娘俯视着刘浪,认真看了他好几秒中,才抬起跟赛雪欺霜手腕,对着刘浪勾了勾手指头,“跟我上来”

瞎?

“让我跟她去?去哪里?”刘浪心中警惕,然而老板娘像是笃定了刘浪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转身,上楼,落在刘浪眼中除了那头飘散的,无比漆黑的齐腰长发,就只有那隐藏在长发中,窈窕到让男人吐血的身姿。

默然跟着老板娘上楼,刘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这个邀请。

一路嗅着老板娘遗留的芬芳,望着那如无声舞蹈般扭动的身姿,刘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一点点的沸腾起来。

不知不觉中,俩人一前一后的上到了四楼。

四楼?

当刘浪踏上四楼的地板时,才恍然大惊:怎么自己刚才不知道,这房子还有四楼。

“进来”

女人的声音冰冷,不带半分感情,走进了一扇敞开着的门。

刘浪稍一犹豫,跟了进去。

这里定是老板娘的闺房

一进屋子,刘浪就闻到满屋都是楼梯上拾起的那种芬芳,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闻到过的味道,应该是这女人特有的味道。

房间布置的非常简单,但却不失温馨,仅仅是吊在窗户下的一排黄铜的风铃,就让刘浪心中没有由来的升起一阵温馨。

老板娘做在一张由黑色藤蔓编制而成的椅子上,椅子上垫着手工编制和刺绣的垫子,仅仅是看那精致的图画,刘浪心中暗道:该值不少钱吧?

看着刘浪注意到自己的椅子,女人不由的微微有些动气,本来嘛,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对自己容貌完全不在意的女人呢?一个大美女摆在你面前,你不去看,反而去看人家屁股下的椅子,这,这还不够让美女生气的么?

过了几秒钟,美女像是再也沉不住气,声音从冰冷变的有了几分火气,“你看够了没有?”

“啊?我没有看你啊”刘浪被老板娘突然这么一问,顺口就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不过他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老板娘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你还真是个无耻之徒啊”老板娘气极反笑,缓缓的摇着头,“难道,我的美丽,就不足以让你动心?”说着,老板娘慢慢的从椅了起来。

长长的、层层叠叠的裙子在女人刻意的动作下,竟然让刘浪感觉好像没有阻隔般感受到女人腰身上惊人的柔韧,那些挂在胸口上的纯银饰品,反而让刘浪更加注意到那坚挺的波涛,如同世界上最瑰丽的宝贝。

更让刘浪感觉到难以自持的是女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洋溢着哀怜、爱慕和不甘,如同一泓甘冽的山泉,却又散发着浓浓的醉人芬芳,简直就是要将刘浪融化,融化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

一刹那间,刘浪有种冲动,一种将这女人拥进怀中,好好疼惜一番的冲动

第115章 如果的话

面对双眼赤红的刘浪,此刻美艳不可方物的老板娘居然没有半丝的紧张,反而是微微的从红唇中探出丁香舌,那小巧的一截丁香舌,如同散发着浓郁香氛的天材地宝,瞬间将刘浪的所有视线全部收拢,然后随着它的动作,蔓延过那猩红的上唇、下唇。

“咕噜~~”

静谧的房间中,清晰可闻的响起吞咽唾沫的声音,那是无法自持的刘浪,最本能的反应。

“哈哈哈~”老板娘一阵娇笑,头上的发饰居然随着她身体的旋转而掉落,那乌丝终于去除了最后一层的束缚,如同一道漆黑的瀑布倒悬而下。

漆黑的发丝,白玉般的面庞,还有那一截优雅的颈子,强烈的对比让刘浪禁不住深深的倒吸了口凉气,“嘶~”

“我美么?”

老板娘停下旋转的身体,双眼凝望着刘浪。

此时的刘浪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能力,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双眼一片火热,连带着整个大脑好像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到眼前这个尤物的话,只能凭借着本能,再次重重咽下一口唾沫:“美”

又是一声娇小,女人对着刘浪勾了勾手指,“既然这样,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到天亮,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在女人的眼中,此时的刘浪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只是随着自己命令行动的行尸走肉而已,望着这个男人,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盛生命力的男人,女人不禁微微的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刘浪慢慢的上前,如同在朝拜着自己生命中的女神般,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着,直到触手可及的地方,才停下来,在这个距离上,女人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刘浪鼻孔中空气快速进出产生的“咻咻”声。

再次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如同是一个信号,又或是一个命令,顿时,刘浪那双火热的眼睛亮了,滚烫了,爆发了他全身猛地一抖,对着女人,将自己双臂张开到最大的程度,扑了上去。

白梅终于被何衍水说服了

虽然她早就跟袍哥会恩断义绝,但她却无法割舍跟何衍水几人之间的那份情谊。不过白梅还是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老施都不在了

“老施不在了?”何衍水大惊失色之下,一边帮着白梅收拾东西,一边追问施波是怎么死的。

当白梅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何衍水听之后,三人已经在何衍水的汽车上了。

“哎,老施,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要是早知道”何衍水大肆摇头,他真是想不通,当年一身正气的施波,怎么会有如此的变化

相反倒是白梅看的很淡,“这没有什么是人,都会变的只是很多时候,男人变的更多一些其实,我们女人,在选择男人的时候,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一场用一生作为代价的赌博,衍水,扪心自问,你就没有变吗?不过你还好,知道自己靠不住,所以没有去祸害一个女人”

“他是没祸害一个女人,是祸害了很多女人”姜军在旁边有些不忿的说道,对于这个水爷,他爷爷姜海天可以讲了不少典故,作为一个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男生”,姜军完全有立场这样说何衍水

别看何衍水对姜军要打要骂的,其实嘛,他是很疼姜军的,毕竟他没有结婚,也就没有后代,对于姜海天这个宝贝孙子,何衍水早就将他看成自己的孙子,自己骂骂打打倒是没啥,若是谁真敢动姜军,何衍水绝对会跳出来拼命。

这个时候被姜军打趣,何衍水只是尴尬的笑笑,毕竟他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实在不少,就算现在上了年纪,哪天晚上又是只身孤枕了?

白梅是什么人?只是扫了眼何衍水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心中的想的是啥,顿时脸色一变,“哼看来男人确实没有好东西”

何衍水嘿嘿两声,算是将这个话题揭过去。

“对了,小军,你的那个干哥哥,很不错啊,甘愿为你冒此大险,嗯,确实是个好小伙,他叫什么名字啊?”白梅随口问姜军道。

“他啊,叫刘浪啊”姜军也是随口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刘浪?”白梅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你说的可是一个年轻人,个头不算太高,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

虽然白梅形容的不是很准确,但总算是抓住了刘浪的一个特征——总是笑眯眯的。

所以姜军马上就明白过来,点着头道:“不错不错就是他咦,白梅阿姨,您见过我哥?”

见过?

白梅当然见过,而且知道那个是多智近乎妖的人,典型的笑面虎,施波的死,要说刘浪没有半点干系,那是不可能的。还在白梅这个人虽身为女儿身,却是很讲道理,人家刘浪那是执行公务,至于说施波的死,也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

“哎,姜军啊,你这个哥,果然不是个普通人,依我看来,他代替你去云南,实在是最明智不过的做法,要”要是的后面是什么,白梅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摇头,再明白事理的人,在涉及到自己至亲性命的时候,心中仍旧会不舒服,此乃人之常情。

何衍水肯定是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见气氛因为刘浪这个人而变得凝重,就连忙打岔,“梅姐,我已经让人订了机票了,你看看,还需要带些人手不?”

“不用了,应付普通事情有你就够了,苗子的那些龌龊东西我负责解决,跑腿的事情,年轻人去办最好,剩下也就没啥事了,人多了,反而不好”白梅淡淡的摇头,言语间却显示出巨大的自信来,好像黑苗那种常人谈之变色的蛊术,在她眼中不啻为土鸡瓦狗。

或许白梅真有那个本事,将那神秘莫测的蛊术当成土鸡瓦狗,可刘浪呢?

当看到刘浪张开双臂向自己扑来的时候,旅店美艳的女老板双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整个身体保持着落地小鸟般可怜姿势的同时,两只惹人怜爱的小手却向系在腰间的那条绣金腰带摸去。

可正当她双手已经插到腰带里时,刘浪的动作突然暂停,就犹如放电影却突然被人摁下了定格一样,同样的,女人的动作也在这一刹那,凝固了下来。

此时刘浪的双臂距离女人的身体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不好玩我还是回去睡觉了”刘浪脸上的那种痴迷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的睡眼惺忪,好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而且说走就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连反应过来的女人连声娇呼,他也只当是没有听见。

刚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刘浪顿时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我的妈,这女人的**力真是太强了,要不是她心中动了杀意,被杀气冲激,老子今天这一百多斤,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一边自言自语,刘浪一边将上衣脱下来,顿时后脊背变的凉飕飕的,那是刚刚沁出的冷汗,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长吁短叹中,刘浪将衣服塞进了旅行包,他现在是去澡堂洗衣服都不愿意了,倒不是说他胆子小,而是现在半夜三更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就太不划算了,衣服嘛,明天再洗也不迟

正当刘浪收拾心情准备睡下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精赤着上身的刘浪在床上坐起身子来,警惕的问道。

“我,老板”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却是清冷如水。

刘浪眉头顿时紧蹙,‘不是吧?我都退步了,难道你还真要赶尽杀绝不成?’刘浪心脏一阵紧缩,转而又想到,若是真正动手,只要自己小心点不着道,摆平这个女人也不难。

下床,开门。

看到刘浪赤果果的上半身,女人居然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嘛?”

“半夜三更,你来敲一个单身男人的门,还要指望我礼貌吗?”刘浪毫不示弱的回了女人一句,然后微微退了一步,“请进”

他这两个字说的是可圈可点,现实说了半夜三更,然后又是单身男人,最后,他退出的空间仅仅够女人侧身而过,最关键的是,像眼前这种前凸后翘的女人,若是要侧身过去,无论是面对刘浪还是正对刘浪,恐怕都会有某个地方跟刘浪来个亲密的接触。

刘浪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

可他失望了,因为女人既没有退,但也没有进,她只是抬了抬手,刘浪就乖乖的退后,让出了足够让女人通行的空间的

当然,不是女人动动手,刘浪就听话到如此程度。然刘浪行动的,并不是女人的手,而是她手的那个东西,看到那个东西,刘浪就算胆子再大十倍,也不得不退让了。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英雄好汉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女人冷言嘲讽,施施然走进了刘浪的房间。

“你要是没有那个,”刘浪苦笑着指了指女人手中托起的东西,“你只要敢进来,我就敢剥光了你”

第116章 白曼曼

面对着女人言语上的挑衅,刘浪指着女人手上的东西,苦笑不已:你丫要是将那玩意儿收起来,我当场正法了你

是什么东西让刘浪如此害怕?

那是一条只有筷子长短、通体翠绿如同青竹的小蛇,岔眼看上去好像是山林中常见的竹叶青,可它头顶上却多出一个东西来:鸡冠一样的东西,而且是火红火红的

刘浪虽然对于蛊术这种玄乎的玩意儿不清楚,但这条小蛇,他却是知道来历的——俗名鸡冠蛇,万毒之王

要说起这鸡冠蛇,纯粹就是蛇类中的异种,就算是去找全世界最著名的科学家,他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蛇,因为这种蛇本身就不应该被归入到蛇的某一个品种当中,因为它不是自然繁殖出来的,而是一种变异

在自然界中,也有人曾经见过野生的鸡冠蛇,但往往这种鸡冠蛇都是体型庞大的,为什么呢?要形成一条鸡冠蛇,就必须要经过无数次的战斗,而且这种战斗不是捕猎,是吞噬毒性跟它不相上下的毒物之后,才会激发出基因的改变了,想想看,在自然界里,一条小小的竹叶青,也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只要那些本身就已经具备了强大实力的大蛇,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在自然界中要想形成一条鸡冠蛇,那是相当的困难,当然,一旦形成鸡冠蛇之后,这条蛇本身也就失去了繁殖的能力——因为它太毒了,就算是它的伴侣,只要开始,也就会马上死在它的毒素之下就算抵抗过了第一次毒素的侵害,就算天见可怜的形成了胚胎,这些胚胎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毒死,没有例外

所以从科学意义上来说,鸡冠蛇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品种,无法繁衍后代的生物,那是绝对不会被承认是个单独的物种的。

可刘浪同样知道,眼前的这条鸡冠蛇,肯定不是什么野生的,也就说是,在女人掌心那条小小的青色鸡冠蛇,必然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而能够人工培养出鸡冠蛇的途径,就只有一条:蛊术

虽然刘浪早就已经在心中认定这屋子里必然有人在炼蛊,但此刻见到“真凭实据”,他的心中仍旧是毛毛的。

刘浪眼神中的恐惧深深的出卖了他,女人仅凭他眼神的变化,几乎就能猜到他心中思想的变化,“哦?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认出这条蛇的不同之处来了?”说到这里,女人脸色一变,刚才那种暧昧的表情转眼变成了一脸的寒霜:“说是谁让你来我这里捣乱的?”

刘浪口中发苦,心道:为毛动不动就认为是有人派老子来的呢?也不看看老子的长相,像是能够随便被人支配的么?

看着女人掌心那条虽然盘着,但身躯微微晃悠,好像随时可以一弹而起的鸡冠蛇,刘浪只能是老老实实摇头,“这位大姐,要是我说真只是路过,你相不相信?”

女人冷冷一笑,“你说呢?换成你是我,会不会相信?”

刘浪挠挠头皮,瞧这事儿弄的,“可我真不是”他只是觉得,他现在是比窦娥都还冤啊

或许是刘浪的样子给了女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只见那女人手掌一翻,小蛇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吧,既然你一定要说自己是路过,我们就好好的聊一聊”

看到鸡冠蛇消失了,刘浪心中不由的送了口大气,可这口气还没有吐尽,刘浪只觉得全身毛发炸起,一股凉意从颈子窝迅速的蔓延了全身鸡冠蛇

女人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感觉到了?人家是个女孩子嘛,跟你们这些臭男人打交道总得有些保障才行,诺诺,我让青儿去你身上呆着,一来呢,是让你们熟悉熟悉,二来呢,就是避免你说谎,我这个人,笨,男人,总是靠不住的,总是喜欢花言巧语来骗女人的,所以嘛,青儿会替我分辨,要是你说谎,说不得青儿就会轻轻咬你一口来提醒你一下你”

“嘶~”听到女人的话,刘浪再次倒抽口凉气,‘这女人,心肠真是毒啊弄条竹叶青取名叫青儿,难不成你是白素贞不成’

“你叫什么名字呢?”这边刘浪还在心中腹诽人家的名字,可没想到人家倒是直接。刘浪虽有不忿,但感受到来自颈子窝的那股凉意,他不得不非常配合的说道:“本人,刘浪,立刀刘,点水浪。”

刘浪自以为斯文的回答方式却让女人眉眼中显出一片迷惑来,停顿了好几秒,女人才道:“你们汉人就是麻烦直接说个名字,非要在后面弄些弯弯绕绕的,呸装斯文”

憋屈啊

刘浪还是第一次这么斯文的介绍自己,最后却得了个“假斯文”的帽子,换成是谁都会觉得憋屈。“那,敢问小姐你的芳名?”

“用你们汉人的话嘛,我姓白”

‘不是吧?’刘浪眼睛瞬间瞪的滚圆,‘难道说,这样都能被自己猜中?’

刘浪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可他的表情落在人家眼中,就完全变了意义。

“你看什么?这么色mimi的盯着我,是不是想吃点苦头了”女人眉头竖起,好像根本忘记刚才就是她在色诱刘浪似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白,这个姓,实在是姓的太好了”刘浪微微摆动着头部,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色mimi”的想法,可惜他不敢大摇其头,万一让颈子窝里的那个畜生误会了呢?

“哦?”女人仍有些不信的望了他一眼,“你可以叫我白曼曼..”

听着女人的名字,刘浪心中不由的吁了口气,暗道:“幸亏不是白素贞,又或是白素素”

白曼曼,这个名字,其实挺好听,至少刘浪觉得,听起来,真是非常衬这女人的外表。

“好了,我们已经互相介绍完了,现在,该说正事了”白曼曼神情转正,一双妙目盯着刘浪,“你老实说吧,来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些鬼话就不要说出来骗人了,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刘浪苦啊

鬼知道颈子窝里的畜生智商有多高,它万一要是乱来,今天怕是就要交待在这里,可要让他说出目的,‘我的天,刚才不就已经说了么只是您老人家不相信啊’

第121章 误会,师傅

第121章误会,师傅

白梅居然还有亲戚在昆明,这事情实在是来的有些让人惊讶,姜军这小子成天就据困在乐山,没怎么见过大世面,所以看白梅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崇敬,别的不说,就白梅这种胸中城府,姜军长这么大就还真是没见过几人有。

“梅姐,你那个侄女儿,如今在这昆明什么地方?”何衍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担心的是,这亲戚间长时间不走动了,自然就会慢慢的变得生疏起来,这一点,何衍水还是很懂的。

那白梅其实本就是个眉眼通透的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何衍水心中的想法,“衍水你有这种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你放心,我和这本家侄女儿关系自然是好的,就算不长见面,每月也有书信往来,断然不会生分了,嗯,海天的事情,说不得还要指望我这个本家侄女儿帮忙才行。”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找梅姨你的这个侄女儿不就好了?”姜军心中焦急自己爷爷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个纯粹是帮自己忙的刘浪,要说姜军心中不着急,才是怪事。

白梅淡淡的笑了笑,倒是何衍水一巴掌拍在姜军的后脑勺,“说你小子笨,你还不承认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没听梅姐说,那是个侄女儿么?这大半夜的,你去找个姑娘家,难不成是起什么坏心眼不成?”

姜军一听,顿时苦着个脸,知道自己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

“小军你也不用急,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儿一早起来,我就带你们去找我那本家侄女儿去”白梅看着姜军可怜,连忙笑着安慰了一句。

有白梅这句话,姜军心中也算是安定了些,狠狠的瞪了眼何衍水,“我去洗澡睡觉”说完,转身出去了。“哟,这小屁孩子,脾气倒是不小”何衍水自嘲的对着白梅笑了笑,其实他是想姜军好的,不过没一辈子没当过爹的何衍水,又怎会知道该怎样跟小孩子勾通呢,他能够做到自己不把姜军往坏道上引,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刘浪边吃包子边想着白曼曼的事情,可想来想去,心中还是没有个定见,要说走吧,估计这白曼曼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可就这么走了,好像也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当然,刘浪心中还有着另外的打算。

最后还是乖乖的上了四楼。

白曼曼的房间门紧闭着,刘浪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干脆就抬手敲门。

谁知他才敲了不到两下,门就被人猛然拉开,刘浪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你是,白曼曼?”

屋子里,刘浪眼前的女人,长而乌黑的头发被小心的分成了细细的辫子,然后一些盘在头上,一些挂着垂饰,简单干净的蓝色T恤衫和修身的浅蓝色牛仔裤,不着半点妆容的素面,要不是刘浪打死都不会忘记的鸡冠蛇就盘在女人的头顶上,刘浪定会将眼前的女人当成白曼曼的妹妹。

“怎么了?看的傻了?”白曼曼见刘浪被自己震惊,心中还是些小得意,虽说这些年来她很少见陌生男人,对于身边出现的男人更是用看畜生般的眼光去看待,但对刘浪,那是不同的,自己在刘浪心中的印象,白曼曼也是看的极重。

“是有点”刘浪深呼吸一口,虽说现在的白曼曼看起来更容易诱引男人的思想向犯错的方面发展,但好歹也着几分的人味儿了,跟昨天那种妖神般的感觉相比,刘浪对这种更有抵抗力,还有齐学南和罗诗琴姐妹顶着不是?而且刘浪那双眼睛没事的时候,可是瞅过不少高段位的美女,只要是美人,他都有抵抗力,最怕的就是像昨天晚上白曼曼那种,浑身上下闻不到几分人间烟火气的,才让刘浪头疼。

见流浪只是一惊之后,很快恢复过来,白曼曼可不知道他这是见多不怪,反而将他这种行为当成是柳下惠那种定力高深、坐怀不乱,一时间,刘浪在她心中的形象稍微的高大了些。微微的让过身子,白曼曼招呼着刘浪坐下。

面对着着中装束的白曼曼,刘浪随意了很多,而他种种随意的行为举止,在白曼曼看来,那就是潇洒了。

“你来昆明,不会是这一个人吧?接应你的人是谁?这边的情报谁来帮你收集?需要人手支援的时候,你能找到多少个帮手?向导的问题有没有解决”刘浪刚刚坐下,为自己点上香烟,正打算先欣然下眼前这道诱人的冰激凌,白曼曼连珠般的问题,就直接将刘浪打击的口不能言,两眼崇拜的望着白曼曼。

‘他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真心爱慕的眼神么?难怪看起来这么迷人’白曼曼被刘浪赤果果的眼神看的心中小鹿撞了又撞,不由得在胡思乱想中低下头来。她这个举动倒是让刘浪心中奇怪,“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就会脸红,难道是因为本人长相太帅?嗯,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以后自己要注意了”

此间两人的想法,要是让外人得知,必然感慨两人真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双孔雀

孔雀也好,花痴也罢,无论刘浪对自己的长相有多么强烈的自信,但靠长相就能把姜海天救出来,这种事情,刘浪自己想想都觉得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刘浪在细细回想了白曼曼的问题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轻敌了

别的不说,就说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白曼曼吧。要不是两人之间几次阴差阳错,刘浪的小命早就在昨天晚上交待了,现在说不定全身化为一滩脓水,又或是被冰冻起来成为某种蛊虫的冬粮。要说这云南这边,苦是苦了点,但正是因为地方苦,才会养成这些少数名族彪悍的民风来,才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与天抗争的玩意儿保留下来。刘浪倒是敢保证,若是让云南跟沿海那边一样的富裕的,别说是修炼蛊虫的法门,恐怕就是那罗诗瑟外公家的手艺,也早就失传了。

“白姑娘,我初来乍到,确实是两眼一抹漆黑,原本就想凭着自己一双拳头去问路,哎,今日见过姑娘之后,才知道,要是单凭鲁莽,恐怕我刘浪也没有几天的太阳可见了”刘浪边说边摇头,他这也是心里话,虽然跟白曼曼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但现在看起俩,那根本就是人民内部矛盾,只要充分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刘浪相信是不会在同志之间留下感情的裂痕的

现在刘浪脑子中不停转悠的念头就是,怎样把眼前这个武功不错,会耍弄蛊虫,而且又是云南地头蛇,最关键是长相身材养眼无比的女人,弄来给自己当向导、伴当、伙计,当然,能够变成暖床的丫鬟,刘浪也不反对,前提是必须将她脱的干干净净、检查的仔仔细细,千万别留了什么蛇虫鼠蚁的东西,致命不致命的,先不提,万一关键时候跑出来捣乱,不是让刘浪趁兴而上,败兴而下么不知不觉间,刘浪的是想好像跑的有些远了,不过他其实也清楚,这些事情,仅仅是可以想想而已,先别说两人身份上差距,就算现在两人都是平等相待,刘浪也知道,自己那张万人迷的脸,跟眼前这位“倾国祸水”之间,怕是有着珠穆朗玛峰高的差距,毕竟刘浪的“万人迷”中,有八成以上是瞎子吧

可这世间上的事情总会那么出人意料。

在刘浪认为不可能,甚至连他自己都羞于出口的要求,却被白曼曼主动提了出来:“刘浪,左右我现在也没事儿,要不,你在云南这段日子,我就带着你吧,也算也算是为国家出一份力”

刘浪眼睛一鼓,连忙用手指去挖自己的耳朵洞,‘老子这不是听错了?这女人难道是花开了不成?居然主动倒贴老子黄瓜二两,难道说,这就是老头子说的桃花劫?我X,如果这种算是桃花劫的话,老天爷你也别客气,就使劲儿劫,劫死我,我也没有半点屁的意见’

白曼曼这边话一出口,那边却是哑了火,顿时让这个虽有一身本领,却从来没有涉足过男女情事的女人心中慌乱起来,“糟糕自己是不是太急躁了点?完了,完了,要是让他心中对我起了反感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当成是送上门的贱女人啊?哎呀,我不要活了,要是让他误会了,从此不再理我,我可怎么办啊”白曼曼心中一顿胡思乱想,自然而然的面色就有些阴晴不定,落在刘浪的眼中,刚刚才因为“桃花劫”而躁动起来的情绪顿时如同扑上了盆冰水混合物:凉透了

自己是狠狠的将这女人得罪了,不仅仅是打过人家穴道,还沾了人家便宜,这些刘浪心中有数。刚才主动开口要当自己的帮手,配上此时的表情,刘浪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有阴谋

搞不好就是想跟着自己身边,然后伺机破坏自己的行动。等到最后再阴自己一把

刘浪越是往那方面想,就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大的有

“要不,就不麻烦白姑娘你了?”自以为想明白其中关窍的刘浪,咬着牙齿,试探着开口。

白曼曼听到刘浪的话,轻轻的“啊”了一声之后,就重重低下头,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某种古怪的沉寂之中。一男一女各自想着心事。

刘浪心中已经笃定,刚才白曼曼定然是打的那种主意,所以在被自己拒绝之后,才会显得如此无精打采。

而白曼曼想的则是自己刚才主动开口的这种行为,定然是被刘浪当成了孟浪,花痴,诸多负面的形象。心中悔恨不已。

老是这样枯坐着,刘浪心中不是个滋味,但要他直接开口说走人,心中好像也有些不敢,最后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白姑娘,我是来办案的,在你这里好像也查不出什么,不如我现在就去外面转转,说不定会找到线索,白姑娘你乐于助人的精神,让我十分感动,但社会分工不同,我们还是应该多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怎么能因为一己之便,而害了你呢我先去工作,晚上我再回来住下”刘浪一番话,自认说的是大义凌然,但心中仍旧是忐忑,不住的那眼角去瞄,却发现白曼曼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这没反应,人家不常说,女人不反对,其实就表示同意了?

刘浪照着这个理去理解,觉得白曼曼肯定是暂时找不到理由来阴自己,所以就默认了。想到这里,刘浪的胆儿也稍微壮了些,干脆不管不顾的起身拱手,向白曼曼告退。

不过放在房间里的行李,刘浪是不敢去拿走的,既然说了不走,现在再去拿行李,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么?要是万一将那女人逼的凶了,还是件麻烦事

所以刘浪非但没有做出半点要走的样子,出门时还专门给那个聋哑的老妪打了个招呼,说房间给自己照看着,东西千万别掉了

交待完这些,刘浪才快步离开了旅馆,直到走过三条街,他才重重的吁出口气来,“狗日的,这个女人好生厉害,以前在老头子面前,我都没有这么小心过”

刘浪自问也是个人才,没想到在白曼曼面前,就总是有矮人一截的感觉,其实主要还是在于白曼曼是个修炼蛊术的人。蛊术,这种东西从古自今,就是个让普通人绕行三丈的东西,刘浪虽然从自己师傅那里学的了一身本事,却偏偏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等玩意儿,担心害怕,那是自然的。

昆明城虽然不大,但总归还是个省会城市,而且也是座古城。城里值得一看的物事极多。

但刘浪毕竟不是过来旅游的,若仅仅是查自己的案子,刘浪说不定还有点心思游玩一番,但事关姜海天老爷子的性命,不由的刘浪不费心上劲。

这要办事,没有消息是不行的,而自古以后,除开大明朝东西两厂侦缉天下那段时间以外,真正消息流动最快的,还是在那些所谓的三教九流人士之中。莫看现在已经是改革的春风吹遍大地,阳光普照之下,还有阴影的存在,在四川,袍哥子会都能生活的滋润,刘浪心中自然笃定,在昆明,也定然会有类似的组织,只要能够跟这种组织搭上线,多少都能够了解到一些情况。

至于说怎么搭上线,这个方式很多,刘浪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搭上,因为他有套自己的法子,而且是百试不爽的法子。

就在刘浪混迹在昆明城中,四处查看的时候,白曼曼的这家旅馆门口,却是来了一女二男。

站在旅馆门口,姜军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路上的时候,白梅曾经说过,她那个本家侄女儿孤身在昆明操持着一份生意。姜军原本以为一个女孩子家家,又是年轻人,能够操持哪门子生意,顶多就是个衣服店之类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家旅店

虽说这里位置已经不属于最繁华的闹事地段,但仍旧是在城里,要是这栋五层的属于白梅那个侄女儿的,那么这个侄女儿,怕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了。

“梅姨,这楼,不错啊,是你家侄女儿的?”姜军笑嘻嘻的问白梅。

三人已经进到过堂中来了,因为脚步太轻,那在柜台后面的老妪不知道低头忙活着什么,也没有发现三人进来,直到姜军说话,她无意间抬头,才看到过堂中多了三人。

老妪这一抬头不要紧,白梅看到老妪,却是浑身一抖,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住,半晌才大步向柜台跑去,“师傅”

师傅?

原来这个聋哑的老妪,居然是白梅的师傅?

何衍水和姜军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看不出,这个穿着打扮平常,面部表情甚至可以成为痴呆的老女人,居然会是白梅的师傅这要是让知道白梅本事的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白梅这边激动,那老妪在看到白梅之后,却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冲跑过来的白梅点点头,然后指了指白梅身后的两人:何衍水和姜军,对着老妪道:“师傅,不碍事的,他们都是自己人,徒弟我信得过”

老妪在听了白梅的话之后,仍旧是多看了何衍水和姜军两眼。

姜军被这老妪看了眼,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何衍水,虽然明明知道,那老妪只是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但真个跟老妪的眼神接触之后,何衍水却感觉仅仅是一眼之力,就让他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丫,这老太婆到底是啥来历’何衍水心中倒是清楚,凭着自己跟白梅的交情,她的师傅绝对不会对自己做啥,而那种眼神也不是老妪有意为之

可不是有意为之,已经让何衍水有如此感受,若是有意,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何衍水越想,越觉得那个老太婆深不可测。

“梅儿,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看老婆子啊?”

若是刘浪在此,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说话的人,正是那老妪:白梅的师傅

第122章 闯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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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闯茶楼

都说四川人靠着个天府之国,性格懒惰,贪闲厌工,可刘浪在昆明城中转上几条街,感觉跟在四川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那些林立起来的茶楼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足够的牌客,这些茶楼赚谁的钱?

不过刘浪出来却不是找茶楼牌客的。他要找的,当然是这些茶楼的老板

别小看了这些不起眼的茶楼老板。**禁赌,那种明理的赌场,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得,而好赌之风却是刀斩不断。而这些有关系得茶楼,自然就成为聚众赌博的好去处。

要聚众,要赌博,自然就会有人来管,无论是黑的白的,都会插上一手。所以但凡是实施豪华堂子却不大的茶楼,往往就是白天喝茶,晚上开赌的地方,而刘浪,要找的就是这种茶楼。

在大街,很快就有一家茶楼落进了刘浪的眼窝聚义茶楼。

这名字听起来土,可看那茶楼的装修装饰,以及门口现在都还不曾撤走的守车人,刘浪几乎可以确定,这家就是他要找的那种。

当他靠上去离大门不过三米距离时,那守车人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刘浪心中暗笑,这般紧张,不是掩耳盗铃么?不过他也不想跟门口的小喽啰纠缠,径直就要往楼上走,被却那守车人横过身子,探手拦住:“先生,我们现在还没有开始营业,你要喝茶的话,请换个地方”

刘浪暗暗点头,这家看来确实有搞头,眼看着守车人分明就是个街头的混子,居然还会说个“请”字,知晓事理、辨得轻重,倒是有几分的味道。

“我是来找人的”刘浪双眼落在这人脸上,口中淡淡而道。

听到说是找人,那人眼神中的警惕又增加了几分,“不知道先生想找谁?现在没有营业,上面是没有客人的”

没有客人?

刘浪心道这句话骗鬼喃,没有客人这门口宝马奔驰的,难道都是出来吃早餐的不成?

“我找你们老板”刘浪脸上泛起微笑,眼神却一点点的冷起来,他知道,要收拾这种看门的角色,和善是不行的。

果然,那人只是摇头,“老板不在这么早,都还没有来呢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忙转达,要么你就下午…之后来”虽说这人一直都还算客气,但心中的那种不耐,已经慢慢在脸上浮现,刘浪心中清楚,这人的忍耐心还是不够,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动手了

像这种堂子,黑的白的都有够深的交情,真要是守车人把人打了,也不会是个什么大事,看这人应该是惯于做这行的,自然招子放的亮,真要有势力的人来了,他也不会怎样。

可刘浪的现在的样子,既不像有钱人,又不像有势力的人,自然不会被人放在心上,撵不走,打了就打了,没啥大不了的。

“可我找你们老板真有重要的事情,你能够转达?”刘浪存心想逗逗这人,便故意皱起眉头说道。

“有什么重要的话?我都可以转达”

“哦?那好,”脸上笑容一收,刘浪道:“事情很简单,我刚来昆明,这身上的包包就被车站的扒手给摸了,看你们这个茶楼也算上档次,我打算让你们老板给个十万八万的,我在这边也好花差花差,取之于民,在昆明花差了,也算是还之于名了”

刘浪的话一说完,对方马上变了脸色,这哪里是什么来找老板谈事情,分明就是来打秋风

要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那都是真正的过江龙,经过云南的时候,找上老板,老板的后台背景都闲麻烦的,才会稍微丢点肉头出去。可眼前这个小子,从头到脚,哪里有什么过江龙的样子。所以这守车人决定,打他丫的

双眼凶光一闪,那守车人伸手就来捉刘浪的胸襟。这是街痞流氓常用的手段,先是抓胸襟,你要是不敢反抗,抡起来就是俩耳光,褪了人的神光,然后再进一步的殴打。当然,若是遇上敢还手的,那么就顺势推出去,跟着再补上一脚,至少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照理说这是没错的,可他右手才深出一半,就感觉五指传来一阵巨疼,低头一看,却是被对面那小子右手叉住,两人指根相交,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就是从两人指头相交的位置传出来的。

这人也算是老江湖了,顿时就明白:还真是一条过江龙

“哎哟,你你要找老板,老板就在楼上,楼上,嘶,轻点”所谓十指连心,刘浪只是微微用劲,就将这守车人弄的差点跪地求饶。

“那你带我上去吧?”刘浪也不想在这种小喽啰的身上浪费时间,手腕一翻,带着小喽啰的手也落到了大腿边,乍一看上去好像是两人感情不错,牵手而行,实际上呢,刘浪的手是正常位置,而那守车人的手就是被反撑着,先不说指头夹的生疼,只要刘浪的手往上稍微抬起一点,那守车人就觉得整个手腕像是要断开一般的疼,脚尖都不由自主的拼命垫起来。刘浪这一手,其实就是个简单的小擒拿动作,换个稍微有些能力的人来,至少有数十种方式能够化解刘浪的这种控制。

可惜,被刘浪抓住的这个家伙,那是没有的。

所以他只能是苦着脸,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带着刘浪,上了茶楼。

一进茶楼,刘浪就听到了依稀喧闹的声音。

要说这堂子也不大,当声音听起来却很遥远,这说明了,每个房间的隔音设备显然不是一般装修

刚刚才上到二楼,那苦笑着的守车人马上就来了力气,大声喊道:“兄弟们有人来砸场子了”

听到他这一声喊,刘浪心中好笑:这倒是想瞌睡就来枕头,他正担心茶楼的老板不露面,有这小子开口嚷嚷,倒是省去自家的一番功夫。

不过转眼间,刘浪就知道为啥这小子会如此的配合的大喊出声了。

原本还空荡荡的二楼大厅,在这小子一声大喊之后,最靠近楼梯的两个房间门被拉了开了,瞬间钻出来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年轻小伙子来,个个凶神恶煞,刘浪眼尖,看到不少人身上还有纹身,一看这阵仗,刘浪脸上皮肉重重一抖,“绝了”。.。.。

第123章 扭捏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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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扭捏的侄女

白曼曼的旅馆过堂里。

白梅对着那白发苍苍的老妪喊出一声师傅,顿时让姜军跟何衍水两人大吃一惊倒不是说白梅有师傅这事儿让他们惊讶,他们惊讶的只是白梅的师傅还活着,而且居然就在这昆明城里。

刚才白梅不是说来找她的表姐么,怎么一下子又冒了个师傅出来。

不过惊讶归惊讶,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何衍水拉着姜军上前,等着白梅介绍之后,老老实实的向白梅的师傅行礼。

老人家笑眯眯的跟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从柜台里绕了出来,白梅连忙上前要扶老人家,却被老人家挡开,“瞧你我还没有老到走路要人帮忙的程度,再说了,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两个老太婆搀扶在一起,让人家看了笑话”

姜军不知为何,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冲了上去,伸手将老人家扶住,“就让我这个晚辈来吧”

这一下,老人家倒是没有再阻拦,只是对着姜军笑了笑,然后伸手进兜里掏出个东西来,塞进了姜军手中,“既然你都说是晚辈了,这第一次见面,我当长辈的总该有个见面礼。”

姜军接过一看,却是个香囊样的东西,非金非银,好像也不是很值钱。从事三只手行当的人,这点眼力还是有自信的,姜军虽然只是晃眼而过,却敢肯定这玩意不值钱,好像因该是才做没多久的东西。可不管怎样,这总归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姜军口中道谢,正想将香囊揣进兜里,白梅却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姜军的手臂,从他手中把香囊夺了过来,瞪着姜军道:“不知好歹是不是觉得这是普通物件儿,瞧不起了?”

姜军连忙摇头,陪着笑脸,“哪敢啊梅姨,这可是您师傅她老人家送的见面礼,我不正打算好好收着,回家放进保险柜里么?”

他这一说,不仅仅是白梅,就连老人家都笑了起来。

这两个女人一笑,倒是弄的姜军满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笑过之后,白梅提溜着香囊的线,让姜军把头低下,帮着姜军把香囊系在了颈脖上,让他贴身戴着。

脖子上一根红线,下面栓着个姹紫嫣红的香囊,跟个大姑娘似的,再配上姜军那张典型的小白脸,还别说,颇有点相得益彰的劲儿。姜军脸色凄苦:这要是走出去了,会不会被人当成同性恋。假娘们儿呢?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说来吓死你,你这个香囊要是找个懂行的人,十万块人家都肯出”白梅轻轻的哼了声,两眼瞪着姜军,似是对他苦着脸表示不满。

“十万?”姜军当场就愣住了虽说自己的爷爷是袍哥会的大佬之一,但从小家中管束的严格,十万块钱,还真是个天文数字。

老人家冲着白梅摆摆手,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夸张现在不比当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出这种价格呢别吓着孩子了”

姜军心道还是老人家实诚,整个用金子打造,这香囊怕是也值不起十万块钱。看着姜军还有些不服气的眼神,白梅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老人家偷偷的在对自己摆手,只得长叹一声,摇头不说话了。

师徒俩人的小动作,姜军没有注意,站在一边的何衍水倒是看的清楚明白。既然白梅说值十万,那就肯定只会多,不会少,可里这个小小的香囊,到底凭啥能够值这许多钱?何衍水冥思苦想半天,也想不出个由头来。

“姑妈”

姜军才刚刚搀扶着老人家坐下,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一个天籁般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着休闲,一身蓝色的女孩子出现在楼梯转角的地方。

定睛一看,姜军顿时惊为天人。再这一刻,他脑海中完全就是一片空白,恐怕问他自己叫啥名字,都说不上来了。

“曼曼”白梅也是喜色上脸,脚上快步上前,正好跟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下来的白曼曼抱在一起。

“真是,漂亮”

这话不是姜军说的,而是坐在一旁的何衍水开的口。要知道,何衍水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同样惊讶于白曼曼的美丽,但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在定力方面,可就比姜军这种青毛桃子要强的多。

白曼曼和白梅两人拥抱良久之后,才分了开来,不过白梅还是攥着白曼曼的手儿,走到姜军两人面前,介绍起来。

何衍水哪里到是好说,毕竟何衍水算起来也是白曼曼的长辈,两句客气话一说,总不好意思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看。倒是姜军这小子,白梅介绍完,人家姑娘都跟他问好了,他还傻愣傻愣的盯着人家,猛看。

“啪”

何衍水打姜军的后脑勺,就从来没有失手过,这等功夫,也算是百发百中了吧

被抽了一巴掌,姜军才恍如梦中醒来,连连道:“怎么会这么好看,怎么会这么好看”

白曼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脸上却仍旧是笑容满满,“姜小哥说笑了,我只是一般般而已,我姑妈年轻的时候,可比我现在好看多了”

“就你丫头嘴贫”

那个女人不愿意被人称赞,白梅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总能看出点端倪来,要说白梅年轻的时候长的漂亮,姜军相信,但要说比眼前这个白曼曼还要漂亮,姜军却敢用自己脑袋来打赌。

现在大家见了面,过场也算是走完。

白曼曼亲自动手去帮大家泡茶,白梅则是跟着师傅,四人进了一个小房间。

这个小房间的门,就是对着食堂,也就是刘浪当时注意到的,开在过堂门口两边的小门之一,原来这里就是白梅师傅起居的地方,也难怪昨天晚上老人家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刘浪身后,一来是老人家本身行动就轻,二来也是因为仅仅一门之隔。

老人家的房间不小,可除了墙角一张床以外,就是那个放在房间**的大大桌面最惹人注目。不过这都不算啥,一进房间,那浓浓的药材味道,才是让姜军感觉最奇怪的,就算老人家身体不好,需要经常吃药,也不至于有如此浓重的药味儿,如此浓的味道。除非,除非是把整个中药铺子搬过来,恐怕才能达到如此程度。

当然,无论是姜军还是何衍水,都不会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有些时候,人要学会多用眼睛、耳朵,少用嘴巴。

“这样说起来,白梅你这次到昆明也不是专门来看我,而是顺带的咯?”老人家脸上佯怒,倒是跟小孩子差不多。白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师傅啊,你也不知道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懒”

何衍水和姜军坐在一边,手里捧着茶。

白曼曼泡的茶,跟他们曾经喝过的茶,都不一样。深褐色的茶水泛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既不是香,也不会臭,总之就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整个茶杯里,就只有一片小小的叶子漂浮在上面。

“水爷,这玩意儿能喝不?”姜军见白梅和她师傅正忙着聊天,没有主意到他,赶忙小声的在何衍水耳朵边上嘀咕着,“看起来实在有些怪怪的,真不知道能不能喝啊”

何衍水心中也在打鼓,不过他倒是坚信,白梅不会害他。“你个小屁孩你白梅阿姨拿出来招待你的,肯定是好东西喝”

两人声音虽低,但去没有逃过白曼曼的耳朵,她笑着摇了摇自己姑胳膊,“姑妈,你看你,都不给人家解释解释,这不,都以为我这儿上的是毒药呢”

白梅笑着在白曼曼的手背上拍了拍,“别管他们两个活宝”

“对了,姑妈,你们这次来,找到姜军得爷爷,是不是就要回四川了?不在我这里多玩几天?”白曼曼陪着笑了笑,又开口问道。

白梅摇摇头:“除了姜军他爷爷,还有一个叫刘浪的小伙子,也要找着他”

“刘浪?”白曼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心道:真这么巧?

“咦?”白曼曼表情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白梅的眼睛,“怎么?你见过这个刘浪?”

“唔~”一时间,白曼曼倒不知该怎样回答自己的姑妈了,被白梅这么一问,低低的应了声,就神游天外去了。反倒是旁边的老人家咳嗽两声,将白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白梅啊,你说的刘浪是不是二十多岁,跟姜军差不多高”

老人家将刘浪的外表稍微一形容,不仅仅是姜军,就连只见过刘浪几次面的白梅都一口肯定,那人就是刘浪

姜军尤其激动,使劲一拍大腿,“太好了”

“好你个头”何衍水呲牙咧嘴,一巴掌扇到姜军的后脑勺上,“你丫别拍我大腿啊”

“啊~”姜军捂着后脑勺,“刚刚你的?”

“废话”何衍水狠狠的瞪了眼姜军,然后才冲着白梅笑道,“梅姐,我们这算是开门红了吧?”可白梅根本没有去关心何衍水和姜军两人的耍宝,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家侄女儿身上:‘这丫头,说到刘浪,怎么就变的扭扭捏捏了,难不成’。.。.。

第113章不打不相识

第113章不打不相识

被那守车人一吼,就看见茶楼二楼门口的几个房间大门打开,猛然间冲出许多人来。

刘浪一看,大概有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街疲流氓,不过还算是个个都精壮,膀大腰圆的,平日里多半还有些体能锻炼,总的说来还算是专业。

不过这点阵仗倒是没有吓到刘浪。哈哈一笑,刘浪暗道:绝了

或许是看到自己人冲出来,那守车人的气势也上来了,转头望着刘浪,“兄弟,你还不松手?小心一会儿,你这只手就不见了”

“哦?”刘浪的脸上不见半点惊慌,淡淡一笑,“我的手,倒是不值得你关心,倒是你自己的手,恐怕马上就没有了”

一时间,那守车人还没有弄明白刘浪说着话的意思,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自己手腕上传来,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喀喇”声,刘浪这次没有留手,手腕翻动间,直接将那小子的右手掰断了

惨嚎声顿时让房间里冲出的人面上变了颜色,原本还想说点场面话,看到这个场景,啥都不用说了,大家抡起胳膊上吧

刘浪右手轻轻一送,就将那断手惨嚎的守车人给推了出去,此时正好最近的一个家伙冲到了刘浪面前。对于这些人,老实说,刘浪是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所以看到那人拳头挥过来,刘浪随手一啄,虽然没有什么声音响起,但从那人猛然改变的脸色,就该知道,这一下可是不轻的

确实不轻,仅仅一个照面,就有人捧着自己的手,忙不迭的退后,在这伙人过往的经历中,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刘浪那从进来就一直未曾改变的笑脸,此时看上去,更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刘浪这一下算是杀鸡儆猴,所有人,都安奈下了开始的躁动,只是远远的将刘浪围住,却没了出头的挑子,敢上去找刘浪的麻烦。其中更有靠后的两个家伙在低声的交头接耳,不时用眼睛去瞟着刘浪,显然,是在做出些安排。

“各位,其实我就是来找你们老板说点事情的,你们去把老板找出来,也就是了,何必弄到伤和气?”见没人说话,刘浪干脆朗声开口,出门在外,有些事情还是直接点的好,刘浪自觉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别人绕圈子。

听到刘浪的话,那伙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本来嘛,找老板,而且又是这么正大光明,应该不会是来复仇什么的,而且刘浪穿的很少,身上一眼就能看穿没有别这什么凶器。

刚刚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在听到刘浪的话之后,其中长的瘦高的家伙上前一步,对着刘浪拱起手,“这位兄弟,你找我们老板,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打听点事。”刘浪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是这伙人里管事的,就随意的往上靠了两步,结果他这个动作却引来的对方一伙人连连后退,像是非常惊慌。

见到对方的动作,刘浪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跟这个兄弟说两句话”

听刘浪这样说,那瘦高个倒是颇有几分光棍的样子,分开众人,走上前来,“我叫孙涛,这回兄弟怎么称呼?”

“刘浪”对于自己的名字,刘浪是从来不作隐瞒,一个男人活在人世间,若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大声的说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或许是刘浪现在行动让孙涛有些放心,所以当听到刘浪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孙涛再次上前一步,“不知道刘浪兄弟找我老板到底有什么事?”

刘浪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将右手探进口袋中,又慢慢的摸出个来。

那是刘浪的证件,而他现在展示的角度,正好只能让孙涛看到。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是有点私人的事情,至于你们老板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我还真没有兴趣”

孙涛眼神扫过刘浪的证件之后,脸上就有些变了颜色,可见这个孙涛还是见过些场面的人,平常的混混,恐怕还不知道,刘浪那个本子代表的意思。

“原来是刘。。。哥,”孙涛的神情变得恭敬起来,对周围的那些家伙摆摆手,“你们先散了吧,我来接待刘哥,大李,去泡茶”孙涛一番应对,刘浪看的暗暗点头,也就随了这个孙涛的意,在孙涛的带领下,进了一个雅间。

看雅间的装修布置,刘浪心中有些感慨,这个茶楼的老板,怕还真是有些实力,自己这番倒是选对了。

有人端上茶来,上好的云南普洱,刘浪也不客气,端起来,吹了吹。

孙涛又给刘浪递上烟来,要是换成别人,恐怕还不敢接,可刘浪好像根本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在香烟里面的放点什么,大大方方的接过来,孙涛连忙为刘浪将香烟点上,“云南的烟,确实不错啊”刘浪先是浅浅的吸了一口,眯起眼睛,神情好像很满意。

此时的孙涛比起在外面的时候,脸上少了几分桀骜,换上的都是小心,“敢问刘哥,你到底是那个部门的,找我们老板,究竟是有什么事?”

“你能代表你老板么?”刘浪再次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他知道,孙涛这样说并不是在意刘浪究竟是那个部门,刚刚在外面仅仅是惊鸿一瞥,孙涛肯定没有看清楚证件,心中还会担心,是不是个冒牌货。

所以刘浪将证件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仍由孙涛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刘浪这个证件,那是实打实的国安局的证件,仅仅看做工的精致程度,孙涛就已经相信不会是假冒的,这样一来,孙涛脸上的恭敬又增加了几分,双手掂着证件,交换到刘浪手中,“刘哥,老板现在确实不在,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如直接问我吧,能够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刘浪定定的望着孙涛,“也好,其实我只是想找你们打听点事,证件,你也看过了,不怕告诉你,我来这边就是查个私事,有些东西,恐怕还是要你们才更清楚”

听刘浪这样说,孙涛脸上又多出一分得意来,自古以后,官面上的消息,往往没有市井中传的快,而市井之中,则是以孙涛这类人为王。。.。

第124章 以一当十

第124章以一当十

经过一番还算和气的聊天之后,刘浪才知道,这个孙涛虽然表面上是打手头子,私底下还有层身份:老板的小舅子

要说小舅子这个身份,从来都是比较敏感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什么东风西风、南风北风,都是比不上枕头风。

茶楼老板姓曹,全名曹立源,昆明道上的人都称他为源哥,稍微辈分高些的,就叫他立源,昆明本地人,今年本命年,刚好四十八岁。孙涛的姐姐,就是曹立源的原配夫人。

说到这里,刘浪心中有些奇怪,照道理说,既然是原配,那肯定是多年的感情了,为什么孙涛还仅仅是个茶楼的打手,顶天了算是个打手头子?

不过这些家务事,刘浪也只是在心中转了个圈,自然不会问出口。闲聊两句之后,就将话题转移到曹立源的情报网络上来。“最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姜海天的人?”

“姜海天?”孙涛皱起眉头,两只眼睛微微斜上望着天花板,想了有一阵之后,摇摇头,“这个名字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可能是因为我整天呆在茶园里的缘故,不过刘哥你要真是想知道,我可以马上给我姐夫打个电话问问”

刘浪点点头,他也不指望一来就能打听到消息。

孙涛让刘浪稍等,自己走出了雅间。

一个电话需要多少时间,这个肯定是因人而异的。

但明知道有人在等,却一个电话打了超过五分钟,这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刘浪随意的看了看表,脸上泛起了冷笑,果然,这些混的人,总是不见棺材,不会掉泪的。

安静了五分钟的门外走廊上,隐约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虽然着雅间做的隔音,但刘浪耳朵的灵敏程度却高于常人。听到这些脚步声,刘浪再次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端起了茶壶,给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茶杯倒上。



雅间的大门被撞开,蜂拥而至的是手提长长砍刀的青年小伙,看他们那种装扮外形,分明不是汉族人。

“果然有头脑啊,不敢肯定我的身份,就弄些少数民族的人来搅事,出了问题,随便一推,干净了这个孙涛,倒还真是有些手段”刘浪心中闪电般的想过这些念头,手脚却没有停下。当大门被撞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右脚挂在茶桌的一条腿上,那些少数民族的人才开始蜂拥而进,刘浪左脚生根,右脚一旋一蹬——呼那张可以围坐八个人的厚实茶桌带着旋儿向众人飞了过去,茶桌上的茶壶、茶杯被瞬间产生的离心力带动,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从门口进来的人群。

砰砰砰

打头的两个家伙运气实在是太差,高举着长刀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遇上这般古怪的攻击,一个被茶壶砸在脑门上,另外一个是鼻梁上挨了一茶杯,滚烫的茶水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了玻璃器皿的撞击,顿时,惨嚎声拔高,倒是让其他人被瞬间夺了心智。

还没有从茶壶茶杯的攻击中回过神来,旋转而来的大方桌又成为了这些人噩梦,仅仅是在惨叫声响起之后的半秒不到里,带着沉重呼声的大方桌就狠狠的将三、四个人撞倒,因为是旋转着飞过去的,那四个角顶住胸口,必然是将肋骨撞的劈里啪啦一阵乱响,稍微缺钙一点的,就是个肋骨骨折的下场。

可怜这群少数民族的打手,进来之后还没有开清楚敌人的长相,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失去了战斗力

说倒霉吧,其实这些失去了战斗力的家伙才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已经倒下了,刘浪就不会再去关注他们。

后进来的几个没有被茶杯茶壶砸到,也没有被方桌撞到,虽然有人被前面倒退而回的兄弟踩了脚尖,但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于是他们推开前面受伤的兄弟,扬起长长的砍刀就往前挤,砍人,有时候的确是一件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分明只有单身一个的刘浪,居然在踢飞方桌的同时,就已经贴着方桌过来了

没有被方桌砸到,却又最靠前的一个家伙,才吆喝着扬起砍刀,突然觉得小腹上传来巨疼,低头一看,一个拳头正从自己小腹上收回,而拳头的主人,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敌人

紧接着打击的巨疼之后是更加猛烈的绞疼,这倒霉孩子甚至连刘浪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整个人疼的眼睛一花,就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砍刀,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刘浪白皙修长的手中。

谁也不知道,明明还在房间**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面前,而且一出手就放倒了一个壮汉。

不过少数民族的人,天性中就带着几分彪悍,虽然自己的同伴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但却只能是让他们更加的愤怒,手上的长刀,举的更高



一团火花爆射开来

这是两把长刀猛烈地撞击在一起,产生的后果

刘浪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跟他交手的那个家伙,握刀的虎口已经迸裂出了鲜血,但刘浪同样感觉到自己手腕处一阵阵的发麻,看来是自己有些轻敌了。

又是一道刀光划过,在这原本还算宽敞的雅间中,四个人围着刘浪,舞动起了锋利的砍刀。

第一次,刘浪脸上的表情变的慎重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些家伙虽然口中大呼小叫,看上去有些暴躁,但刀法却是进退有度,很有章法。





刘浪手中的砍刀,在接连挡下对方两人竖劈过来的刀光之后,以刘浪的实力,都不得不退后了两小步麻了。

顺眼一看手中的砍刀,居然有三个半公分左右的豁口。分明是好钢打造的刀,都变成了这样,可见双方接触时候的力量大到了什么程度。

刘浪不好受,对方同样也好不到那里去,只是因为有人替补,不像刘浪是单兵作战。

被桌子砸到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受伤较轻的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砍刀,再次加入了战团,这样一来,刘浪就从一打四变成了一打五,压力暴增。

坚持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刘浪就被逼到了靠近窗户的角落里。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眼看自己没有了退路,刘浪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右手一紧刀柄,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发生了变化。

一把长刀递了进进来,刘浪眼角扫着周围情况的同时,手中的砍刀从侧面贴上了对方的刀身,然后迅雷般的绞动,“铿”地一声之后,对方手腕不能承受那股突发而至的旋转力量,长刀脱手。而刘浪则是得理不饶人,刀尖顺势在那人的手腕处划过,只听到“噗嗤”一声,半空中飚射起道血剑来,那血剑的源头,却是那人的手腕。



一声惨叫,那人捂着自己的手腕,不住的倒退,而刘浪趁势跟上,刀尖故意在那人的双眼左右晃动,逼迫着他不能停下倒退的脚步。

敌人的倒退自己扰乱了后面和旁边那些人的进攻节奏,刘浪利用这个良机,不但突破了五人包围的圈子,还顺手在那手腕受伤的家伙膝盖上方三寸的地方割上了一刀。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刀,对方却感觉好像瞬间没有了半条腿一般,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到在地,惊恐的望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口中发出尖利的叫声:“我的腿我的腿啊”

这种叫声比什么都有用,顿时让其他四人的攻击节奏变得更加混乱,有人因为恐惧而加速进攻,有人则是因为害怕而开始后退。

对于后退的,刘浪暂时不去管他,双眼只是注意着变的更加疯狂的那个家伙,瞅准了一个机会,将手中的砍刀一下子全力捅进了那家伙的右肩窝,同时左手按上刀柄,整个人向前冲击,如同推车一把,连人带刀,轰地一声撞在了雅间的墙壁上

顿时,房间里又多出一个凄凉的叫声——那人相当于是被刘浪用砍刀给钉在了墙壁上

没有时间去理睬惨叫的家伙,刘浪从他手中夺过砍刀,反手一抡,恰好将一把伺机偷袭的砍刀挡开,同时左脚飞起,绷紧的脚尖重重的踢在偷袭者的裆部,隐约间,刘浪好像听到了鸡蛋破碎的声音。

看着脸色瞬间变的惨败,成为“捂裆”高手的敌人倒下,刘浪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突然矮身低头,正好躲过了从旁边旋风而至的一刀,长刀斜斜送出,“噗嗤”一声,刀尖戳进了一个敌人的腋窝

一篷热血冲着刘浪劈头盖脸的喷了过来,即将喷到刘浪的时候,却被刘浪左手抓起来的一件衣服给挡住,那衣服,正那位“捂裆”高手的。

满是鲜血的衣服在刘浪随意丢出之后,居然想一件血色斗篷般在半空中竖了起来,正好挡住了最后一个敌人进攻的视线。

当敌人还在等待衣服落地的时候,那满是血迹的衣服中心出,却突然多出一点寒芒来,正从他的喉咙位置飞来。.。

第125章 过桥米线

第125章过桥米线

血衣遮蔽之下,刘浪隐藏其后,估好方位一刀刺出,虚不受力的衣服被锋利的刃尖穿透,带着寒芒直冲最后一个敌人的咽喉。

虽说少数名族民风彪悍,但又有几个是真正能够做到视死如归?蛮子眼尖,当看到那道闪光的寒芒时,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变动的能力,只能怔怔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在那一刻,这蛮子突然感觉,全身上下的三百六十五块骨头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寒芒在眼前稍纵即逝,随即是喉咙上冰凉刺痛,蛮子双眼一闭:完了

白梅跟自己侄女儿一说,两人就把刘浪给对上了号,可说来说去,白梅好像感觉今天这个侄女儿特别的扭捏,跟往常表现的完全不同,一时间,白梅眉头皱了皱,不过很快,她又舒展开来,“哎,要说刘浪这孩子,我看是挺不错的”

何衍水和姜军面面相觑,不知道白梅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个,只有白曼曼脸上一怔,顿时又低下头去,几乎是听不到的嗯了一声。白梅的师傅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老人家没有牙齿的嘴巴瘪瘪的,好像是在笑。

白曼曼的反应让白梅不由得笑起来,“曼曼,说起来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呢?”

听到白梅问话,白曼曼连忙抬头摆手,“别姑妈,年代不同了,你可别替我做主,再说,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女人,一般男人根本没有那种胆量,怕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白曼曼这也是对白梅带来的人足够信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惜何衍水和姜军一下子没能明白过来,姜军瞪起眼睛,看着何衍水,“水爷,这是什么意思?”

何衍水毕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听到姜军的问题之后,脑子中转了一转,也就明白了点,这个白梅的侄女儿既然是给她师傅住在一起,必然多少学了些白梅的本事,要说这些难以让常人理解的歪门邪道,确实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的。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白梅总是时不时的把话题往刘浪身上引,每每这个时候,白曼曼的神情总会变的不正常,最后,白梅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可以确定,自己这个侄女儿跟刘浪之间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虽然白梅脸上在笑,但她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毕竟白曼曼跟她是不同,她打小在师傅那里学的就是如何解蛊、如何救人,那也是自己的天赋不够,当年师傅就曾经说过,白梅学这些还能够学个十分,但要再去炼蛊,最后必然是得不到好下场,而白梅还算是听话,就根本没有去碰那些东西。可白曼曼是不同的,在五岁的时候,白梅将白曼曼引到自己师傅门下,就被师傅说是一颗好苗子,能够继承衣钵的好苗子,然后就一直跟在师傅身边,估计现在是把师傅的一身本事都学全了。光光是那头乌黑的发丝,白梅就知道,那是发蛊的效果。

“既然刘浪说过晚上还要回来,我们也就不出去找他了,等着吧”虽然白曼曼认为刘浪有可能不会回来,但理由她却实在是说不出口,姜军则是笃定,刘浪肯定会回来,先不说这里有个能够让刘浪养眼的妞,光是凭着刘浪一言九鼎的性子,就不会说了要回来而反悔。

只是他们不知道,刘浪这大白天的,都去做什么去了。

他们就更不知道,此时刘浪正在一个茶楼大打出手。

遍地的血迹、满屋子的呻吟。

这是孙涛打开门之后看到的景象。

脸色铁青的孙涛,望着仍旧坐在沙发上,好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脸色都没有改变过的刘浪,不自觉的嘴角抽了抽,“刘哥”

刘浪一开始的时候故意没有去看孙涛,直到孙涛开口说话,他才转过头来,冲着孙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齿来:“你的手下,好像有些冲动,瞧,桌椅板凳都给砸了,跟我可没有关系哦,我没钱赔”

“是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赶快给老子下去”

后面半句话,孙涛是冲着自己的手下吼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刘浪,赤手空拳的将十来个人全部放倒,而且好像个个伤的不轻,这简直超过了常识,任他怎么想,也知道今天是撞正铁板了。“刘哥,你看,误会是不,要不我们换间屋子吧,这里太乱,味道也不好”

要是换在平时,刘浪肯定会直接将两个大耳括子把这个孙涛抽倒,不过他来昆明的目的是找人,不是打江山的,笑了笑,摆手道:“不关事,这些味道,我闻的惯”

满屋子的血腥味,刘浪居然淡淡的一句:闻得惯。这话又让孙涛的心里紧了紧,这家伙到底是做什么呢?

“孙涛啊,你不是跟曹立源联系去了么?怎么样,有结果没有?”刘浪斜斜的睨着孙涛,他估计,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去打电话

可孙涛居然点头,“刘哥,我已经跟姐夫讲过了,他说,马上就回来,要不,你再等等?”

孙涛的这句话,好像是在回答刘浪的问题,但其实刘浪却能听出来,其中还有一个意思:我收拾不了你,等我姐夫回来,你就跑不掉了,你小子要是有胆,就等下去

刘浪听的懂,当然也没有将这种隐晦的威胁放在心上,摆摆手,点头道:“没问题了,对了,我肚子有点饿,跟我弄点吃的来”

要是不去看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家什,还有墙壁上、地上的血迹,光听刘浪说的话,还以为他在餐馆里点菜呢

孙涛暗暗咬牙,自带跟着姐夫出来混,他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的经历,可自己手下不争气,现在也只能把刘浪当成大爷给供起来,只等自己姐夫回来,哼哼,拳脚上胜不过你,难道姐夫手下不知道用喷子么?功夫再高,一枪撂倒这个道理,孙涛还是懂的。

“行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刘哥刚来我们云南,我去吩咐弄点地道的云南过桥米线上来,如何?”

“米线?这个好,这个好,就它了”刘浪抚掌而笑,“孙涛啊,你小子真是懂事呢”

正在关门出去的孙涛,听到刘浪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有直接气到吐血。.。

第126章 曹立源

第126章曹立源

曹立源,现年四十八岁,昆明人士。

黑色的奔驰车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曹立源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正在往自家的茶楼赶去。

一路上,曹立源虽然好像是在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但仔细看去,两眼却是完全没有焦点的。他此时脑子里转的飞快,想的都是刚刚孙涛打电话来说的事情。

‘这段时间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不明不白的就有国安的人找上门来?’在曹立源看来,什么找人、打听消息,应该都只是借口,什么时候听说过国安要找黑社会要消息了,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可当孙涛第二个电话打来之后,曹立源的汗水就下来了见过国安,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放倒十个蛮子的国安

见,还是不见?

见,万一是个局,等着自己上钩呢?

不见,一个能够轻松放倒十个蛮子的国安,说不定就错过了天大的人情。换做别人,肯定宁愿不卖这个人情,也不回去。

但曹立源不是普通人,注定了他跟普通人的想法不同。没有高风险,就不会有高回报,这个道理,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曹立源懂,不但懂,而且他也将这个道理融入了他的日常生活中,这也是为什么曹立源能够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里,从一无所有到创下偌大一份家业的原因。

黑色的奔驰在昆明的街道上游鱼一般的形势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既是曹立源的保镖,同时也是他的半个军师,他叫邹松,一个很平常的名字。“老板,你真的决定要去见见这个国安?要不,我直接让大老2他们把人弄上去,撵走算了”皱松右边眉冒少了三分之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刀疤,让他原本平常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曹立源摆摆手,“小松,这个国安,怕是有些不简单啊,刚刚涛子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吧,一个人摆平了十个蛮子,小松,你全盛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战斗力?”

邹松很实诚的摇头,别说是现在,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想过能够赤手空拳的摆平十个蛮子,四个都不行。

曹立源笑了,他最欣赏的就是邹松那份诚实,能够让人信任。“所以我说他不简单,哼,一般的国安,又怎么敢孤身登门,听涛子说口音不像是我们本地人,搞不好还是条过江龙,小松,这种过江龙,咱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说不定哪天就要去人家地头了,留点香火情,总是好的”说着,邹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店子上的国安,还是因为想到坐这行的,总有跑路的一天。

“是,老板总是要看的长远些”邹松笑了笑,干脆不再开口,不过右手却不自觉的向腰间摸去。

过桥米线就是香

孙涛找人以最快的速度给刘浪送上了一大盘过桥米线。

为什么说是一大盘?因为过纯正的过桥米线,本来就因该是一大盘,各种各样的配料,就差不多将这个大木盘给摆满了。

或许是担心刘浪不会吃,孙涛还让这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妹妹留下来,亲自教导刘浪怎样享用地道的云南米线,等到刘浪学会自己吃之后,那位妹妹干脆就在旁边给刘浪解释起云南米线的由来,以及种种跟米线有关的传说,总的来说,刘浪这顿米线吃的是享受到了极点。

满意的摸着肚子,看着妹妹端了盘子出去,刘浪刚刚拿出烟来,站在门口的孙涛就连忙给刘浪送上香烟来,“刘哥,抽我这个,地道”

刘浪也算是来者不拒,主要还是他自己的香烟跟人家的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人献殷勤,刘浪又何必扑人家的冷水呢?

“刘哥啊,刚刚我姐夫打电话来说,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能到了,您再稍等稍等。”孙涛的额头汗,想想也是,刘浪刚才表现出的战斗力简直是非人类的,跟这种战斗机器单独呆在一起,正常人都会有压力。

听了孙涛的话,刘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曹立源的奔驰车刚刚在茶楼门口停下,马上就有小弟上来开门。一边上楼,一边仔细倾听着小弟讲述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曹立源又专门停下脚步,详细的问了问刘浪的长相,才点了点头,招呼着邹松,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小松,你去把那个刘浪请过来吧,那屋子血腥味太重,我不习惯”

邹松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去了,至于曹立源的最后一句话,邹松纯粹是当笑话听的。

才走到雅间的门口,邹松就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熏的有些皱眉,他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人,但一想到刚刚小弟说的,那个国安居然还能在这种环境中慢慢的吃完了一套云南米线,心中就不由的有些紧张,别的不说,这种事情,他邹松是做不到的。

“松哥”

坐在刘浪不远处的孙涛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是邹松进来,如同是看见了救世主,“松哥,你终于来了,这这就是刘哥,刘哥,这是我们老板的秘书,秘书,邹哥”

“不敢”邹松抢在刘浪开口之前,冲着刘浪拱手,“刘哥称呼我一声小邹就可以了”

要说年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邹松的年纪要比刘浪大,让刘自己小邹,本就是种姿态。

刘浪同样客气的站起来,拱手回礼,“邹哥,想是曹老板让你过来的吧?走吧,我们去见曹老板”

没想到刘浪这么好说话,一开始邹松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国安说不定会拿架子。既然刘浪都开口了,邹松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侧身摆手,做出“请”的姿势来。

当刘浪大摇大摆的从邹松身边擦过的时候,邹松的右手不自觉地动了动,但最后还是规矩的放在大腿边上,眼睛只是盯着刘浪那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污秽和血迹的衣裤打打杀杀不算什么,难就难在自己身上不沾一滴血

在曹立源的办公室里,刘浪跟曹立源面对面的坐下了,邹松则是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给两人重新泡上茶水。

曹立源凝视刘浪几秒钟之后,对着邹松摆摆手道:“行了,小松,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把门带上”听了曹立源的话,邹松脸上有些犹豫,却被曹立源狠狠的瞪了眼之后,老老实实的关门离开。

“小弟有些不懂事,倒是让刘哥你笑话了”曹立源笑了笑,顺手拿起一支雪茄,要递给刘浪。

刘浪没有接,“外国货,我吃不消,云烟就不错了”说着,他还老实不客气的指了指曹立源放在桌面上的软云烟。曹立源哈哈一笑,毫不尴尬的将雪茄收回来,重新给刘浪递上云烟,“瞧瞧,我不如老弟你啊,才脱了这一身的农皮没几天,就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学着别人洋盘,倒是让老弟你笑话,笑话了”

道上混的人就是这样,嘴巴好使,才一句话的功夫,曹立源就将刘浪变成了“老弟”,关系顿时拉进了不少。

刘浪也不介意曹立源这样称呼,反正他是有求于人来的,当然,这个“求”字,刘浪的理解跟字典上的肯定有区别。“曹哥不要谦虚,抽雪茄,你是有这个资格的,我么,还不行,还不行啊”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刘浪就转到正题上,他毫不介意的直言相告,不但让曹立源知道自己是从四川来的,同样也说出了姜海天的身份。“曹哥,事情就是这样”

为什么刚才在面对孙涛的时候,刘浪没有提?因为孙涛还不够资格

曹立源在听完刘浪的话之后,很是动容,“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弟啊,你要是直接跟孙涛说出来,又何必哎不用说了,就从你的这片心意,哥哥我马上安排人手去打听”

刘浪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曹立源眉头一皱,又道:“不过,一时间恐怕不会就有消息,老弟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有什么事,我也好通知你”

照说曹立源摆出这种姿态,对刘浪那是非常客气,完全当成是朋友,但刘浪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回白曼曼的那个旅店去。

脑海中念头一转,刘浪微笑着站起来,向曹立源伸出了右手,“曹哥,不用了,我在昆明有个朋友,开着旅店,我就住她那里,位置在你有什么消息的话,可以直接过阿里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我会在那里待着,如果人不在,留个口信也一样”

白曼曼的旅店实在是太没有名气,而且位置又很偏,刘浪说出来,曹立源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他不知道,手下人总是知道的。

刘浪不想耽搁,曹立源连忙起身,一直将刘浪送出茶楼。

才转身踏进茶楼,曹立源脸上就变了颜色,“小松,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听到曹立源的吩咐,邹松连忙跟上,在进了曹立源办公室之后,邹松又翻身将门关上。

望着那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孙涛不自觉的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嘛一个外人”。.。

第127章 碰头了

第7章碰头了

且不说曹立源把邹松叫到办公室里都说了些什么。刘浪离开茶楼之后,心下又有些后悔了

他倒不是后悔在曹立源这里打打杀杀,而是后悔让曹立源去白曼曼的旅馆找自己。因为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己再回去那个旅馆,会不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人往往都会有这种错觉,一时福至心灵的预感,往往倒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时的刘浪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回到白曼曼的旅店,还真就是惹出是非来了

白梅姑妈到来,白曼曼自然是上下忙碌准备,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姑妈,哪有不好好接待的道理,而白梅自己干脆则是在自己师傅的房间里闲聊着。

姜军虽然担心刘浪,但毕竟还有点少年心Xing,到了昆明,又怎么舍得不去看看周围的风景,“春城”这个名头可不而已的。

何衍水没有成家,从本质上来说也就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孩子,跟姜军两个正好合衬,在白曼曼这里等了一会儿之后,干脆爷俩合计着,打了声招呼,就出去闲逛了。

都是过来人,当然不用白梅等人管束,反正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被人拐跑或是吃亏,去就去了。

这边何衍水两人才走,那边刘浪就慢悠悠的晃荡了回来。

这人办事有一点要牢记:不要撒捕鱼看看人家姜太公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专心一意的钓鱼,不就钓到了周王,他老人家要是用渔大,恐怕早就成了某个诸侯家的臣子了。所以什么“遍地撒,重点培养”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谁知道里哪条鱼跟哪条鱼之间是亲戚呢?最后弄个鱼死破到也罢了,最怕就是鱼儿们齐心合力,怕是打鱼人都要被拉下水

所以刘浪找到了曹立源之后,就没有打算再去找其他地头蛇了,至少在一两天之内,还是先等等曹立源的消息最好。

刚刚走到旅店门口,刘浪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曼曼。

白曼曼自然也看见了刘浪,不过跟昨天初见那种皮笑Rou不笑不同,白曼曼在看到刘浪之后,却是实实在在的微笑。

可刘浪心吃不准啊,毕竟白曼曼养蛊的身份,让刘浪心毛,更重要的是,白曼曼的另外一个身份。看到白曼曼站在门口,手端着洗菜盆子,那种感觉跟刘浪心对白曼曼身份的定位,反差实在是太大。

“白老”刘浪这才开口,就听白曼曼细声道:“叫我名字,或者曼曼也行”

若是一个女人主动让你称呼她的名字,又或是名的话,而且这个女人没有对象,那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刘浪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其的关窍,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面对白曼曼,“这个”所以他有些犹豫。

但他这一犹豫,在白曼曼看来,就是天大的不对了

‘怎么了?难道他不喜欢我?还是嫌弃我?’虽说养蛊的高手,说起来是风光无限,但自古一来,养蛊人本身就不受人待见,若养蛊的是个女人,背地里往往会被人弄个“巫女”、“妖怪”的名头,当面人家不说,背后的议论总是不少的。白曼曼虽然身份特殊,但总归还是个女人,时常也会想到这一节,这也是她长期闭门不出的原因之一。

所以刘浪犹豫,白曼曼自然而然的就会向那些方向想去,一想到这些,心不免有些凄苦,脸上的神色也就黯淡下来,微微的叹息一声,“算了,刘浪,回来了就好,我姑妈来了,就在里面,她说认识你。”

“你姑妈?”刘浪被弄了一头的雾水,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怎么突然冒了个姑妈出来,还认识自己?

“我姑妈就白梅”看刘浪的神情,白曼曼连忙将名字报了出来,然后侧了侧身子,示意刘浪进去。

一听是白梅,刘浪心顿时恍然,必然是施波的老婆,脸上神色变换,却又些为难了。要说施波的死,确实跟他刘浪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是将施波揪出来,可从头到尾都有刘浪的影子在里面。“哦,白梅阿姨啊,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话,刘浪低头向里间走,经过白曼曼的身边时,又听到女人出一声轻叹,“跟我来吧,你又不知道人在哪里”

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顿时尴尬的要紧,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完全有失水准。

咳嗽了一声,刘浪跟在白曼曼的身后,进了过堂旁边,白梅师傅的房间。

“姑妈,刘浪回来了”白曼曼脆生生的喊了一句,顿时让房间里的两个女人,齐齐转头向刘浪望了过来,刘浪先是给白梅摆了摆手,再一看旁边的老妪,突然心一动,“糟糕原来这个老太婆她不是聋哑人”

心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的表情。

白梅看到刘浪,脸上露出笑容来,“刘浪啊,没想到吧,这世间啊,有时候还真那么巧,你看,在昆明,咱们都能撞上。”

刘浪笑了笑,附和着道:“的确是巧,的确是巧,白梅阿姨,今儿是来走亲戚的?”

白梅摇摇头,“我是被人抓了壮丁,不过抓我壮丁的人,你倒是认识”

刘浪一听这话,心顿时惊呼:“今天到底是啥天气?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多的凑巧?”

“啊,白梅阿姨都被人抓壮丁?我认识的人里面,谁有那么大的面子啊”刘浪口说着,心却是快的过了一遍,虽说他也想到了姜军,但一个是袍哥会的,属于三教九流之的人,另外一个则是教授的夫人,属于知识分子,怎么想,刘浪也觉得不应该。

可没有想到,白梅只是笑了笑,还真就是突出了这个让刘浪觉得最没可能的名字:姜军。

“啊?姜军那子,怎么有资格认识白梅阿姨您啊”刘浪现在心情好歹平复了一些,说起话来,也慢慢恢复平日里那种劲儿,能捧的,他绝对不拍。

白梅听了刘浪的话,笑眯眯的啐了刘浪一口,“瞧你这孩子就是嘴巴甜我跟姜军他爷爷是老朋友了,如今老朋友出事,我能不能帮衬着点?”

这话一落入刘浪耳,顿时让白梅在他心的分量重了好几倍,能够认识袍哥会的大爷,嫁给大学里的教授,还有个养蛊,而且身份的侄女儿,这样的人,恐怕本身也就不是个平凡人物了

第128章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第8章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白梅热情的招呼着刘浪坐下。

经过一番解说之后,刘浪总算是弄清楚了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对于老人家是白梅的师傅,还有些惊讶,不过好在老人家好像并不是很介意刘浪昨天晚上把他当成聋哑老人的事情,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在刘浪身上扫来扫去,那眼神隐隐有些趣味。

其实刚刚白曼曼带着刘浪进来的时候,白梅就已经感觉两人间怕是有些古怪。

到吃晚饭的时候,何衍水跟姜军两个人才游荡着回来。

虽然刘浪并没有见过何衍水,但总归是听说过的,不管怎么算,他都是何衍水的晚辈,看到何衍水回来了,连忙起身迎接。

有姜海天的那层关系,刘浪也不能算是外人,晚饭倒也算是其乐融融,只是刘浪惊讶于白曼曼的厨艺,昨天晚上那个女王范十足的白曼曼,在厨房里居然是如此一把好手,要不是想到不知道白曼曼藏在身上哪个位置的青儿,还有她那层让人惊讶的身份,刘浪都会觉得白曼曼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婆人选。

吃过晚饭之后,自然又是聊天时间。

姜军找到刘浪,算是去了一半的担忧,情绪很高,嘴巴就没停过,最后还是何衍水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扇在姜军的后脑勺上,“家伙给我闭嘴刘浪,今天出去混了大半天,有什么收获没有?”

刘浪心道被姜军这子打岔,还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被何衍水一提醒,所有人都望向刘浪。刘浪清咳两声,将白天跟曹立源之间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当然,对于自己单枪匹马挑了对方十来个手持砍刀蛮子的事情,刘浪自然是不会说的,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保留点底牌总是好的。

虽然刘浪并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但坐在房间里的人,除了姜军这个子不是很懂行以外,又有哪个不是社会上跑过多年的老油条,这其的关窍,当然拿捏的分毫不差,看刘浪的眼神再次生了变化,又是是当白曼曼直接将曹立源的身份点出来之后,何衍水更是在刘浪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拍:“子,很有前途啊”

刘浪谦虚了两句之后,就对大家道:“虽然曹立源说了要去帮我打听消息,但我们也不能全信他的,白”正要顺口喊出白老板三个字,正好碰见白曼曼那隐含幽怨的眼神,刘浪舌头一卷,改口道:“曼曼,你可是这里的地主,能不能弄到一些比较准确的消息?”

听到刘浪总算是叫出自己名字,白曼曼虽然眼还有些失望,但那份怨怼少了很多,点点头道:“关于姜海天老爷子的直接情报,我这里还真是没有,毕竟我已经退出那个圈子,很久了”

要不是知道白曼曼是白梅的侄女儿,光光是听到她这句话,要么就以为她是在吹牛,要么就只能说她是个老妖怪,否则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的老气横秋?

虽然白曼曼没有姜海天的消息,但她对曹立源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曹立源是个典型的风险投资主义者,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崛起成为整个昆明地下势力有数者之跟他的Xing格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说起这些事情来,白曼曼就如同是变了个人般,刚才那种局促的感觉在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望了眼刘浪,白曼曼道:“刘浪你今天能够跟曹立源搭上线,我只能说你的运气极好曹立源一定是看了你身上的某一点,值得他投资,才会如此的示好于你”

对于白曼曼的判断,刘浪耸耸肩膀,以表示幸运。

点点头,白曼曼继续说道:“不过曹立源还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也是他在崛起之后,能够受到手下拥戴的理由,毕竟人在社会上混,虽不至于金口玉牙,一诺千金还是必须的,这一点,曹立源做的不错所以既然他说帮你打听消息,那么就肯定会尽力帮你打听消息。”

“那白曼曼姐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只有等下去了?”事关自己爷爷,姜军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站起来就问道。

白曼曼笑了笑,不去看姜军,反倒是将眼神望向刘浪,缓缓而道:“我倒是还有一些情报渠道,只是很久没有去用过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否还有用,而且即使管用,也要欠下一大笔的人情债,我这个人,是最不愿意欠人家的人情债”

姜军没有看懂现在的局势,以为白曼曼是在跟自己提条件,满脸焦急的走到白梅身边,“梅姨,你跟白曼曼说说呗,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们姜家能够做到的,我们绝对答应”姜军说话的声音很,仅仅只能保证让白梅听见,可白梅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却是笑道:“军啊,你来找我,怕是拜错菩萨了”

“拜错菩萨?难道是要我去求你的师傅么?”姜军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却不知那边,刘浪已经在揪自己的头了——白曼曼那种眼神,实在是让他心惊胆颤,他真想对白慢慢说: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嘛?

可这话还真不能说出来,被人说成是自作多情事,惹火了白曼曼,在自己身上种点什么花鸟鱼虫蛊的,那就亏的太大了。

姜军说话声音,白梅的调子可不低,刚刚那句话,是一分不差的钻进了刘浪的耳朵里,听着白梅的话,看着姜军那焦急的样子,刘浪咬咬牙,豁出去正对白曼曼道:“曼曼”

“嗯”

还没来得及说下去,才喊了一声,就听到白曼曼软软的应了,那声音简直快让刘浪浑身从骨头开始酥麻到头丝尖儿上,这要是换个色饿鬼,哪怕是明知牡丹花下死,也要一扑而上了。偏偏刘浪没这胆子,浑身隐隐一抖,连忙转过眼神,不敢去看白曼曼,“曼曼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们打听到姜家老爷子的消息,我我能做到的事情,全都答应你”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嗯,我一会儿就出去,要不,刘浪你跟我一块儿去?”白曼曼脸上的欢喜之色,只要是有眼睛的人,怕都能看出来。

听到白曼曼的话,姜军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事情一到刘浪的手就变了味儿,分明应该是自己出力的,怎么白曼曼就盯着流氓哥不放,难道’心想到这里,姜军再仔细一瞅白曼曼和刘浪两人的表情,顿时恍然的“哦”了一声,然后就跑到一边吃吃笑去了。

看着姜军那副猥琐的样子,刘浪真有种冲动,狠狠将这子捶上一顿。

不过刚刚答应白曼曼的要求,刘浪知道,算是把自己给卖了,只是希望以后不要被人家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白曼曼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大家先坐,我上楼去换套衣服,然后带刘浪出去打探消息”

“报告我能不能也去”姜军听到“消息”两个字,顿时有些忘乎所以的举起手来。

这边,白梅刚刚还在微笑,听到姜军这个不合时宜的要求,连忙向何衍水使了个眼色。何衍水是何等人物,自然造就看了明白,白梅眼眉一动,何衍水右手顺势就抽了出去,“啪”地一声,“子你就不累么?今天晚上,好好的给老子去休息”

姜军捂着后脑勺,可怜巴巴的望着何衍水,“水爷,老是打脑袋,人会变傻的,再说我还在育”

“滚你的蛋你当老子不懂医学常识么?老子抽的是后脑,顶多也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对智商没有影响育,育个球我看你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上下几根毛还有育的机会”

“咳咳”

白梅拿眼睛瞪着何衍水清咳两声,那意思很明显:骂的过了,这里还有女人呢

何衍水连忙笑了笑,“梅姐,老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说头和胡子,您别想歪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何衍水不解释倒好,他这一解释,虽然白梅的年纪比何衍水大,也禁不住啐了他一口,“军啊,你不要着急,有些事情,不是靠着人多就能办成的,既然曼曼说就他们两个去,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乖乖的在家等候消息吧”

既然白梅都开口了,姜军虽然觉得委屈,但也知道自己铁定是跟不出去了,只好可怜巴巴的望着刘浪,眼神满是祈求,“哥,事情就靠你了”

“瞧你说的我去也就是打打下手,当当保镖,事情还得靠你曼曼姐”只要不是直接面对白曼曼,刘浪的嘴巴,那是不差的,轻松一句话,又给了姜军希望,又送了白曼曼一顶高帽子,还把自己撇的清清白白,高人风范尽显。

姜军连忙又转向白曼曼,要开口求人,却被白曼曼摆手给挡住,“我会尽力的,你跟梅姨直接的关系那么近,而且又又是刘浪的好兄弟,我自然是会尽力帮助你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白曼曼口吐出来,刘浪心脏没由来的抖了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白曼曼究竟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第129章 公园,流氓

第9章公园,流氓

昆明的城市建设还是很过关的。

虽然白曼曼旅店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一出门就能看到两排明亮的路灯,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地带,就显得昏暗。

“昆明好像黑的也比较早”刘浪看了看表,8点半。这种天色,跟在四川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这也属于正常,毕竟昆明和乐山的经度差距并不是太大。

白曼曼抬头看了刘浪一眼,她知道,这人是在没话找话呢,也不去理他,只是在前面走着。

“诶,要不要打的啊,这么慢慢走,得走动什么时候?”刘浪走了两步,看白曼曼不说话,心也是无趣的紧,干脆停下脚步,问道。

“不用,这里基本上打不到的士车,再前面就是公交站了,我们坐公交车去”白曼曼终于回头开口,只是言语间好像有些冷淡,让刘浪弄不清,这女人到底想要怎样。

没法子,刘浪老老实实的跟在白曼曼身后,在公交车站上车,然后下车,再转车,整整坐了快1个时的公交车,才听白慢慢道:“好了,到这里步行过去就好了”

两人现在的位置是个公园,不过现在已经是9点过了,公园里游玩的人差不多已经散尽,路灯虽然明亮,但显得有些冷清。

两人肩并肩的从公园穿过,远远的看上去,还有点像是一对情侣,只是在冷战的情侣。

“刘浪,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走着走着,白曼曼突然深吸了口气,半偏着头,望向刘浪。

刘浪明显的怔了怔,才道:“很好啊,无论是长相、身材、气质,都没得挑”

白曼曼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那让你找个我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你高兴不?”

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口一阵苦,‘我的大姐啊,看外表,找到你当老婆,是男人都兴奋,可里面呢?那是个多么震撼的内容啊跟你亲热吧,不知道啥时候钻出条蛇来,出去找别人亲热吧,想起你包包里的那本黑色本子,怕是直接阳痿掉,压力大啊’

“说啊,怎么,觉得不好吗?”白曼曼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双眼在夜色泛着淡淡的光芒。

刘浪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虽然秋夜凉爽,但他娘的就是湿了。

正踌躇间,两人身边突然响起脚步声来,刘浪心一松,暗道:不管是谁,谢谢了

顺着脚步声方向望去,白曼曼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刘浪听到她嘴巴里吐出两个字:垃圾

果然是垃圾

虽然距离还有那么四、五米,但刘浪已经看的很清楚,那个三个青年人,穿着打扮都很说明他们的身份:流氓

什么是流氓?不调戏调戏美女的流氓,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流氓呢?所以当看到白曼曼那身段、相貌之后,三个流氓摇摆不定的快步走上来,其一个还长长的吹了声口哨。

“美女,玩玩?”

不知道从哪一个口冒出杂音来,“玩玩”两个字倒是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刘浪看了看白曼曼,心开始为这三个流氓祈祷。

可让刘浪意外的是,白曼曼在对方开口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而是安安静静的横跨了一步,躲在了刘浪身后的Yin影。刘浪脸上一苦,侧头低声道:“大姐,这儿可是昆明,你的地头,不带着人玩人的吧?”

虽然看不到白曼曼的脸,但她声音的那种戏谑,刘浪却能很清楚的听出来:“你是男人嘛,天生就是用来保护女人的”

‘可我只保护自己的女人’刘浪在心嘀咕了一句,他可不敢说出来,要是白曼曼顺势接上:‘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女人’,那刘浪就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哟,这个哥们儿还挺横嘛,想当护花使者,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三个流氓,间身材最高大的家伙向前站了一步,斜斜的叼着半截香烟,大大的鼻孔露出几根凌乱的鼻毛来,刘浪一看,就很想教育教育他,什么是流氓应有的礼仪,别把流氓当成难民。

看到自己的“大哥”站上去,两边的家伙也跟了一步,只是略略的落后于间那个流氓,“哥哥我今天看上你的马子了,怎么地,还不快闪开,让我跟你的马子好好亲近亲近,大老远老子就看到了,那身条儿,啧啧,好的没话说,就算长相不行,老子关了灯,还是一样爽”

流氓大口说的唾沫星子乱喷,好像现在已经是手到擒来,就等着自己临幸了。可刘浪知道,他们也只大话而已,毕竟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而且这里又是经常有人经过的公园,胆子再大,只要人,就不会做的太出格

再说了,刘浪会把三个街头的流氓放在眼。

“我说大姐,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舒服呢?”不理睬眼前的三个家伙,刘浪只顾着侧头,低声下气的问着白曼曼。

白曼曼轻轻的哼了声,“那就每人打断一条腿好了”

说的平淡无奇,但声音落在那三个流氓耳,却是让他们齐齐变色

流氓之所以是流氓,就是因为他们欺软怕恶而能够长期当流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先有个条件:招子要亮万一不长眼惹上重量级的人物,那流氓可就会变成个死流氓了

一开始的时候,这三个家伙以为刘浪和白曼曼只是出门散步的一对情侣,所以大胆的靠了过来,但现在那位老大已经现有些不对劲了:什么时候,普通人看到流氓会这么镇定?尤其是在被包围的情况下。

等听到白曼曼在那个看似普通男人的背后,淡淡的说出“打断一条腿”之后,混迹街头许久的流氓老大,感觉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一把蝴蝶刀被那流氓老大抽了出来,“子你在装啥他娘的,给老子乖乖的让开”

流氓老大心眼儿挺多,他想的是,抽出蝴蝶刀之后,对方若只是普通人,即便有几分气力,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就该紧张了,若不紧张,自己哥三个再看情况处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上午,刘浪面对的可不是一把刀,而且每一把,无论大,轻重,还是杀伤力,都远远过了这把的蝴蝶刀。

第130章 卖麻辣烫的包打听

第o章卖麻辣烫的包打听

看的出来,那个流氓老大,手上还是有几分本事,至少那把的蝴蝶刀在他的手还真就化身成了一只银色的蝴蝶般,飞舞跳跃,而那老大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若是普通人,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刀法,恐怕心就先软了一半,可这在刘浪的眼,实在算不上什么,他只淡淡的扫了眼,就再次低声道:“弄出了事情,我倒是不怕,就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麻烦?”

说完这句话之后,刘浪就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一个鼻音,很是不屑。刘浪自己都笑了,‘倒也是,这姑奶奶手拿着那个本子,还真不怕有什么麻烦,再说了,不就是几个流氓么,看他们的样子,也该受到点惩罚才是。’

“喂别玩了”刘浪心想的明白,转头就冲着还在玩着各种花式的流氓大喊一声。

那家伙原本心就在打鼓,这眼前的一男一女镇定的要命,分明就没有把自己这边三个大男人放在眼,怕是有些来头。正想着呢,突然被刘浪嚷了一嗓子,手指头上力道一泄,嚓,顿时食指被刀锋擦过,一道殷红的痕迹马上冒了出来。

“你母亲喂哟”突如其来的巨疼让那流氓老大甩手丢了蝴蝶刀,左手不由自主的捂了上去,双眼恶狠狠的望着刘浪,倒是将刚才心的计较全给抛到爪洼岛去了,“弄死那个男的,女的大家拖回去享受”出来混的,总要该有点泼皮的狠劲儿,现在自己见了红,总要收点利息才是

听到老大的吩咐,旁边两个家伙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也就几步的距离,但落在刘浪眼,却是微微摇头:下盘漂浮,步伐杂乱,腰松肩垮,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训练,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的角色,真让刘浪动手,他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动手吧”白曼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刘浪叹息一声,面对着两个冲上来的家伙,不退反进,跨上一步之后,迅蹲身,蹦腿,啪啪两声,随即就是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伴随而起的还有惊天动地的惨叫

刚刚刘浪蹦出去的两脚,可是正正的踢在两个流氓的右膝盖骨上

膝盖骨,半碗状的骨骼,照道理膝盖骨是相当坚硬的,但在刘浪看似不经意的两脚之下,两个流氓却是抱着膝盖,滚到在地痛哭起来。

他俩这辈子都别想用右脚支撑身体了,因为刘浪的一脚,已经彻底的将两人右脚膝盖骨完全踢碎,作为一个执法者,虽然刘浪知道这样做有些过分,但站在广大平民百姓的立场上,刘浪觉得该

果然是个高手

割伤了手指的那个老大,现在连手还在滴血都好像忘记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在地上打滚的两个弟,脑海只是盘旋着这个念头。

当刘浪的眼光从地上两人挪到那个明显在呆的老大身上时,就看见那老大浑身一激灵,然后口出一声怪叫,转身,跑了

“比兔子都还快”刘浪叹息一声,虽然他有把握追上,但毕竟人家好像也真没干什么,割伤了自己的手不说,还丢下了两个残废的兄弟,这事儿传出去,以后恐怕在道上也不好混了。“曼曼啊,这两个家伙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巨疼过后的麻木,两个被踢碎膝盖骨的家伙都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是像两只大虾米般的蜷曲在草地上,是不是的还会抽*动一下,而听到刘浪的话,两人甚至连转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

“嗯,不管了,走吧,死不了死了也好”白曼曼一句话,换了三种语气,听的刘浪心暗暗有些毛,‘这女人,果然是杀人不眨眼啊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当下老老实实的跟着白曼曼,钻进了公园傍边的一个居民点。

这里虽然紧挨着公园,但环境却好像不是很好,至少在刘浪看来,这里无论是住房还是走动的人流,跟乐山比起来,好像都有些不如,应该算是昆明的一个贫民区了吧。

街道很窄,而且两边做生意的人都很不自觉的占道经营,被挤占之后的街道,两辆车都无法并排通过,刘浪就跟着白曼曼,在如此的街道上七万八卦,最后钻进了一家吃店。

如果是别的吃店,也就算了,偏偏这家吃店,居然是卖麻辣烫的

这就让刘浪纳闷了,难道说,老板还是个四川人不成,要知道,麻辣烫这个名字,可是最先在四川,尤其是成都和乐山开始流传的。

“就是这里了坐吧”白曼曼带着刘浪,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因为店面不大,所以在店子里反而桌子很少,仅仅只有三、四张,而且每张桌子也顶多就是坐四个人的方桌,反倒是外面街面上,热闹的多。

很快就有个穿着围裙的半大孩子过来,询问过两人的要求之后,端上了锅底。

跟着就是上碟子,茶水,至于吃的东西么,麻辣烫都是自己动手的。

白曼曼好像非常熟悉的在旁边的菜架上挑选起来,顺便还帮刘浪挑了一些,不过基本上都是些素材,弄得刘浪再向她表示谢意之后,还是得自己去再去拿一次。不过因为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肚子不是特别的饿,刘浪也只是随便拿了一些,意思意思。

白曼曼不说,刘浪也不问,两人就慢条斯理的开始烫着菜吃,无聊之下,刘浪一边吃,一边反复数着竹签。

“喂你这个人,是不是太闷了,跟别人在一起,都不知道聊聊天的么?”终于,白曼曼开口了,却不是说关系打听消息的事情,刘浪听的意外,尤其是白曼曼的逻辑,既然你觉得该聊天,那就自己先开口呗

想归这样想,真要说出来,肯定就不行了。

“曼曼啊,这个,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还”刘浪打着能糊弄就糊弄的主意,没想到白曼曼脚下一动,刘浪马上停止了说话。“别跟我说古人,除非你是僵尸”白曼曼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不知道是得意她踩了刘浪的脚,还是得意别的什么。

刘浪连忙点头,虽然白曼曼踩的并算疼,虽然自己是故意让她一脚就踩成功的,但哄女孩子,本来就该这样。

看到刘浪点头,白曼曼有些满意,慢慢的收回自己的右脚,低声道:“这里的老板,不是普通人,怎么说呢,既不是政府的人,也不是黑道上的人,但他有个外号,叫‘包打听’”

刘浪刚刚端起茶水要喝,听到白曼曼神秘兮兮的说出这个外号来,差点没有笑喷出去,‘这算啥外号?难道的走火入魔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叫百晓生的’

“他这个人消息很灵通,而且眼面宽,而且好像有些背景和本事,刚在这里开店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打过主意,最后这些打主意的家伙个个都嗯”白曼曼说到这里,只是对着刘浪眨了眨眼,那又密又长又翘的睫毛,让刘浪想起了街边上女孩手的洋娃娃,‘真是个活洋娃娃啊,眼睛大,睫毛翘’

“我跟你说话呢”白曼曼手筷子在刘浪的手背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才让刘浪有些涣然的眼神重新收拢起来,“嗯,在听,百晓生哦,不是,包打听,他怎么了?”

白曼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之后,才又接着道:“这个包打听还有个规矩,无论谁要在他这里打听消息,都必须先吃他的麻辣烫”

‘这倒是个怪规矩’刘浪心道,‘好像那些说里的隐世高手,个个都有怪规矩,吃麻辣烫,嗨,人家就是做这生意的,来打听消息,照顾生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吃吧,你别说,这味道还真是地道”刘浪在自己的碟子夹了一块牛Rou,边说边放进嘴里,突然筷子一顿,想起自己刚刚无心说出的那句话,‘地道?咦,真的是很地道,难道这个包打听,还是个四川人不成?’

白曼曼倒是没有注意到刘浪的疑惑,只是觉得跟这家伙勾通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明明是在说包打听的事情,却又被他扯到麻辣烫的味道上去了。看着大口嚼牛Rou的刘浪,白曼曼心长长叹息一声,‘这家伙,怎么就怎么麻烦呢,哎,看来以后的苦日子还长着呢,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被他亲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

两人拿的菜本就不多,白曼曼看刘浪吃的差不多了,就招手让刚才那个半大孩子过来,“结账了,我要张白纸”

那半大孩子身子骨看起来有些弱,人的皮肤也黑,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倒是一对眼珠子机灵的很,咧嘴笑的时候,牙齿也很白。听到白曼曼说要一张白纸,连忙笑着点点头。

“哼屁孩居然就知道看美女了”刘浪等那半大孩子转身离开之后,压低着嗓子,闷闷的说了一句。

“哦?”白曼曼眼神一动,同样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我?”

“我主意他很久了就这么会儿时间,他在你背后偷看了十七次,左边偷看了二十六次,右边偷看了三十八次,为了偷看你,他还踢翻了三次垃圾桶,放错了五双筷子,差点打破一个碗”刘浪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却没有现,白曼曼的双眼,慢慢的孕育出了笑意,‘原来,这子还是很在意我的’

“姑娘,签单”

很快,那半大孩子就过来了,手上那着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这里一共是三十五块五毛,零头就算了,您给三十五块就好了”

白曼曼点头,要掏包包,却被刘浪抢了先,“五十,快找钱去”刘浪递出一张五十的钞票,眼神却在留意白曼曼,因为他看到白曼曼已经在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姜海天。

第131章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第章一句话点醒梦人

眼瞅着白曼曼在那张纸上写下了“姜海天”三个字,刘浪顿时明白,这个就是这里交易的方式。只是刚才听到白曼曼的话之后,刘浪已经将这店子上所有的员工都看了一遍,却没有现有哪个人很特别。

眼光追随着那端盘子的“色狼”,看见他端着盘子径直走去了街道的另外一边,果然,这个包打听并没有在店子上。“看不出来,这个包打听对自己保护的挺好”

听到刘浪说出这句话,白曼曼顿时就笑了,边笑,还边摇头。

“怎么?我说错了?”刘浪有些惊讶。

“不是他谨慎,保护自己,而是他很懒,其实很多跟他做过生意的人,都见过他本人,而且,也都知道,他其实就住在对面那栋楼的二楼上,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边卖宵夜这些,味道大不说,也吵,影响到他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刘浪干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的确是太自负了些,自嘲道:“看来我还是嫩了些,难怪老东西总说我还差得远”

“老东西?”白曼曼的眉头皱了皱,随即想到肯定是刘浪的长辈,就没有再问,转而道:“别的我不清楚,不过你在武学方面,虽然很厉害,但我看的出来,还没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见白曼曼一本正经的表情,刘浪自然知道她不是在说着玩,“哦?那你觉得,我现在算是个什么程度呢?”

白曼曼想了想,道:“按照以前的说法嘛,那就是行走江湖尚可,也就是说,才刚刚入门而已”

“可是你”刘浪心隐隐有些不服,他想到了白曼曼手里的那本证件,若是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白曼曼定然不是自己对手的。

“你可是想说我不是对手?刘浪啊,什么叫优势?武学是优势,难道蛊术就不是优势了?不要被那种贻害千年的思维定势给蒙蔽了,在针锋相对的时候,任何一点长处都要充分的挥出来,而不是跟对方讲求什么公平、什么光明正大。刀子没有邪恶善良之分,只有握刀子的人才有,可是,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白曼曼说的低沉而缓慢,刘浪心一动,双眼深深向白曼曼望去,看到的却是一脸平静。

“当我们两人敌对的时候,我可以轻易的将你杀死这就是我的优势,至于我使用的是何种方式、何种手段,对你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死了从你来到我旅店开始到现在,我至少有上百次的机会将你杀死或许单凭拳脚功夫,我还真不是你对手,但是你要知道,死在我手上的,所谓的高人,至今已是不知几何了。”

听完白曼曼的话,刘浪沉浸到深刻的思考之,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准确的说,他就根本没去想过,每天只是平稳的上班,下班,最近才有了些漏*点,但这种漏*点,也是建立在他自认强大的武学功底上,这一次他敢单枪匹马的闯道昆明来,同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武学上占有强大的优势,可现在被白曼曼这样一说,刘浪才知道,自己在乐山或许还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但到了外地,自己就不算什么了,尤其是来到昆明这种地方,一个不心,还真就有可能把命丢在这里。

“谢谢”想到这些问题,刘浪非常诚恳的对着白曼曼说了一声谢谢。但,他没有听到白曼曼的笑声,反而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是如此的刺耳。“怎么?光是谢谢还不够,哎,难道你要让我以身相许不成了?”仅仅只是正经了不到半分钟,刘浪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我倒是最希望你子能够一生相许,哎,只是怕你不答应而已’白曼曼心的叹息一闪而过,脸上绽放笑容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呢”

淡淡的语气,很是清楚的表达出白曼曼心的不甘。

刘浪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变化,此时他心连找包打听的事情都丢开了,只是沉下心神,却考虑最近几年的得失。这些年,虽然在特调科当保安做的很轻松安逸,但刘浪现在想起来,却有种荒废了光Yin的感觉,无论是是武,好像这几年,自己都根本没有存进,甚至因为长时间的不学习,化功底还有些退步的情况。

这样一审视,刘浪就知道自己的确是做错了这些年,辜负了师傅的教导,同样也辜负了自己所学的一身本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浪决定,从现在开始,做个不一样的自己

他自顾着开展自我批评,却浑然忘记了,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绝色的佳人,这个佳人此时心的感觉,却跟在旁边偷看她的那些男人一样:震惊

白曼曼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气质,居然能够在瞬间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并不是简单的转变,而是从根本上的升华这是一种由内至外的升华。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看来自己的运气,好像还是不错了’一开始的时候,白曼曼有些苦恼,自己怎么会搭上个如此的男人,虽然白曼曼没有自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条件,老实说,配他刘浪,的确是有些鲜花Cha在牛粪上了,尤其是刘浪开始那种不经意间变现出来的自得自满,更是让白曼曼失望。

可让白曼曼意外的是,刚刚这家伙居然因为自己一句话,觉悟了

现在的刘浪,眼神多了几丝清明,少了一些自傲,让白曼曼看的满心欢喜,暗道:“对嘛,这样才像是自己的男人”

而刘浪自己,还不清楚刚刚白曼曼的心理经过了一什么样的转变。“咦?这个包打听的效率不高嘛,这么久了,还没有回音”

白曼曼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好像麻烦来了”

顺着白曼曼的眼光,刘浪看到有三个光膀子穿背心的男人,正向这麻辣烫店走来,看他们眼神的焦点,分明就是自己跟白曼曼两个人。

“龙行虎步的,怕是有几分本事啊”虽然刚才白曼曼说刘浪的武学功夫还不算什么,但这点眼光,刘浪还是有的。

第132章 我让你滚!

第章我让你滚!

看着三人恶心恶状的向自己这张桌子走来,刘浪的眉头不自觉的慢慢拧紧,看这三人不像是冲着白曼曼的美色来的,既然不是冲着美色而来,那能是为了什么事情?‘除非’刘浪想到一个念头,眼神随意的扫过了那些在店子里忙碌的服务员,他才不会相信,这里只有那个半大孩子才会接单。

“不要误会包打听从来没有出卖过顾客的先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这里安生的原因,嘴巴紧的人,总是讨人喜欢一些”白曼曼淡然的声音在刘浪的耳边响起。虽然乍一听上去,好像跟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刘浪却从感觉到一丝杀气,显然,这一丝杀气的对象不可能是自己,那就只有已经快要走到桌边上的这三个家伙。

“你个*子今天终于让我们撞见了快说,我们家少爷呢?”

刘浪心感叹,古人的话总是有经验的正确Xing,像白曼曼这种级数的美女,总是祸水。公园里还躺着的两个就不用说了,现在这三个分明是某个大人物看家护院的哥们,显然也是冲着白曼曼来的,而听人家的语气,好像还跟人家家里的“公子”有联系,想到白曼曼手的那黑本本,这位“公子”的去处,恐怕就很好猜测了。

“林二巴,你们公子去了哪里,关我什么事,就你们那个公子的德Xing,现在多半趴在某个女人肚皮上”白曼曼言语没有半点客气,冷眼扫过三人之后,看着间那个家伙,就开了口。

“个臭*子,老子抽死你”在那被白曼曼称为林二巴左边的年轻男人,一听白曼曼到话,顿时双眼透红,跨上前一步,右手就高高的扬起,手掌舞动间带起的破风声,足以说明力道非常。

白曼曼仍不为所动,刘浪却坐不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挨打吧?虽说就在一天前,刘浪好像也打过人家。



一声脆响,在周围的食客都以为白曼曼必然会被狠狠扇上一耳光的时候,刘浪用自己的右手,挡住了。

手掌相接,刚刚眼睛透红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满脸平静的家伙,‘怎么可能接住了,而且,自己的手掌,很疼’

林二巴看到两人之间的情形,瞳孔微微的收缩放大,“我说白曼曼胆子怎么怎么大,原来是找了个白脸的靠山哼,不过就他这点功夫,不够看”

说着,林二巴“嘿”的一声低呼,那裸露在外的肌Rou随之以Rou眼可见的度鼓胀起来,一条条青筋暴露,煞是吓人。

刘浪眼神扫过,心暗惊:“十三太保横炼没想到,这个林二巴居然练到了这种程度”

十三太保横炼,那是一种由外至内的修炼方式,一开始的时候,修炼者浑身骨节都会异于常人,但修炼到五成火候之后,就能随心所以的控制身体,不运功的时候,看上去就跟平常人无异。

不过这林二巴显然也仅仅是修炼到五成火候而已,因为他还需要吐气开声来催动功力,同样,那种青筋暴露的外像,也正好说明他的功夫还不到家。

林二巴显然是看到自己手下吃了暗亏,就像马上在刘浪身上讨回来,可还没给他作的机会,就听到五人身边响起了轻微的咳嗽声。

这个时候,含义如此明显的咳嗽声自然会将五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咳嗽的人,却是那个半大的孩子。

“各位,这里是包老板的店子”半大孩子在面对凶神恶煞的林二巴三声,却是看不出半点的惊慌失措了,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将手的托盘放到了白曼曼面前,“请按照上面的数额结账”

那不大的托盘,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下垫着一张白纸。白曼曼不慌不忙的掀起信封看了眼,然后对着那半大孩子点点头,“好的,这个价格,我接受了”说完之后,她翻折着白纸,将信封一起包起来,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结账”

在白曼曼跟那半大孩子谈话的这段时间里,那林二巴愣是没有动。准确的说,是在听到半大孩子那句话的时候,这林二巴就没有敢动了

包打听,对于林二巴来说,真不算个什么东西,至少林二巴觉得那是个讨厌的狗子,要不是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自己伸出两个手指头就能将他搓扁捏圆,但偏偏道上的人都还维护着包打听,就连林二巴自己的老大,都时常吩咐林二巴不用去招惹包打听,更不要在包打听的店子上闹事。

这些事情,林二巴不是不记得,只是刚才一时心急,给忘记了

看到白曼曼跟那半大孩子之间的一番互动,林二巴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在谈生意,可他想不到的是,白曼曼这个弱质女流,要在包打听这里买什么消息,要说需要买消息,也应该是这个白脸才对

不过刚刚二愣子那一巴掌倒是让林二巴心对面前这白脸高看了两眼,能够跟二愣子对上一巴掌的人,还不落下风的人,不多。

“臭*子,有种你就呆在这店子上,永远别出门”林二巴右手指着白曼曼,恶狠狠的说道。他这一伸手,刘浪才现,这个林二巴,右手食指分明是少了一截,是个九指半。

林二巴指着的是白曼曼,眼神却落在刘浪的脸上,显然,他是说给刘浪听的。很明显,今天刘浪这个护花使者是做定了,但林二巴也不会轻易的就将白曼曼放走,因为自己老大儿子的去向,基本上已经肯定是跟这个女人有关,今天好不容易撞上了,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走。

这里是包打听的店子,林二巴清醒之后,当然不会去坏人家的规矩,黑道上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人抬,只要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去做那遭人唾沫的事情,所以林二巴带着两个弟慢慢的退了出去。真的是退,林二巴的眼睛甚至一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白曼曼,好像这女人只要他一眨眼,就会消失掉似的。而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则是马上跑了,刘浪看那子的行动,估计该是去打电话了。

“曼曼,我看事情有些麻烦了,要不,我们先走?”虽然不知道林二巴的老大有多大的来头,但看三人的样子,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白曼曼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林二巴的老大是这个区的区长,他们那个少爷,哼哼,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了,上次居然企图祸害我,正好,我家青儿它们饿的很,权当是加菜了”

听着白曼曼轻松的语气,刘浪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虽然他不反对在必要的时候使用一下私刑,但像白曼曼这样做,是不是又太残忍了一点?万蛊吞噬的感觉,可比千刀万剐要痛苦的多

“怎么?觉得残忍还是咋了?我倒是觉得,那子是罪有应得”白曼曼不屑的皱了皱晶莹的鼻翼,“这种人,枪毙一万次都是应该的”

刘浪现在倒是不想跟白曼曼争论这些问题,他现在想的是,该怎样离开这里。“天爷的情报都已经拿到了?”

白曼曼举起她的包包,摇了摇,示意没问题,刘浪咬牙道:“我们走”说着,他自己先站了起来,等白曼曼也跟着离开座位之后,他才走到白曼曼身边,低声道:“我出去拖住他们,两个人而已,你抓紧时间走吧”

听到刘浪的话,白曼曼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你一个人?你不是说他们肯定是去搬救兵了?难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有把握?

刘浪哪里来的把握,刚刚跟那家伙对了一掌,再看到那个林二巴的十三太保横炼,刘浪心就已经没底了,要是另外一个家伙水平跟他们差不多,那自己一不留神,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缠死,等到人家的援兵一来,自己就算能跑掉,恐怕都会脱一层皮

但这个时候,刘浪也想不了那么远了,坚毅的点点头,“不错我身上有证件,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报警你的身份,可是见不得光的”虽然对白曼曼并没有很好的感觉,但作为一个男人,刘浪还是选择了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白曼曼一双妙目顶着厉正看了良久之后,叹息道:“放心,他们就算来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我们的,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现在,我们走吧”说着,白曼曼主动上前,拉住了刘浪的大手。

刘浪胳膊微微一颤,就仍由白曼曼紧紧的捏住。从手上传来的那种细腻的感觉,让刘浪的心跳有些加,禁不住咽了口唾沫,“你想怎么办?瞧,那子过来了。”

林二巴确实过来了,当看到刘浪两人站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靠过来了,现在就在距离两人四米外的地方,那里,就是麻辣烫店得边界所在。

这边古怪的气氛,已经让店里的大部分食客感觉不对劲,纷纷起身买单走人,剩下的,不是年轻气盛就是喝的微醺,等着看好戏的人。

“*子,你还想走么?”看着白曼曼半挽着刘浪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林二巴脸上显出几分狰狞来,又是一个深呼吸,林二巴正打算再是提起全身功力的时候,突然,白曼曼开口娇吒道:“滚”

第133章 开打了

第章开打了

白曼曼的一声娇吒,顿时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一下,谁也没想到,如此一个静的长美女,开口却彪悍到这种地步。

林二巴也只是突然被这种强烈的反差给震了一下,并不代表着他就会惧怕一个女人。

女人,尤其是美女,林二巴认为顶天了就是来点脾气,真要说什么威胁,还远远不如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虽然看不出这个年轻人身材上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能够在这种场合下,保持平静的表情,就已经说明对方不简单,换个人来,恐怕已经惊慌失措了。

可这个男人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甚至好像刚才跟二愣子过了一招,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种神态怎么不让林二巴暗暗惊讶。

“*子”林二巴牙齿一咬,对着白曼曼又要开骂,可这一次,白曼曼没有开口了。

因为刘浪动手了

一只拳头,突然在林二巴的眼前放大,放大。林二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很安静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勇气,突然就出手了?

更让林二巴惊讶的是,这一拳的度,很快,很快,快到林二巴已经没有时间抬手起来抵挡,出于本能,林二巴选择了一种最安全的方式:后退。

一步

林二巴心很是恼火,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一招就让自己退步的人,还真没有遇到过,他很不甘心。

然而他的苦难并没有过去,原本以为退让一步可以为自己留出进攻空间的林二巴,异常惊讶的现,那只拳头,仍旧保持在刚才那个位置,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动过一般,带着劲风扑面而来。

咬牙,再退

林二巴的眼睛有些红了,那是愤怒之后充血的原因,什么时候林二巴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股怨念在林二巴心升腾,他决定,只要找到机会,一定要将这个男人弄个生死两难。

然而他当再次选择后退,却浑然不知自己的气势,已经下降了不少,最关键的是,那只拳头还在哪里

“该死”林二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退,再退,他林二巴的面子,又往什么地方搁就这一点的分心,拳头顿时拉近,林二巴此时还想反应,却已经晚了。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林二巴整个人被刘浪迎面这一拳击倒在地,可那拳头上说蕴含的力量,根本不是简单的倒地就能化解,在万般郁闷之,林二巴随着拳头的的反方向,滚了出去。

“说了让你滚,非要我来帮忙”刘浪有些不屑的怕了拍手,然后转身对白曼曼道:“我们走吧”

白曼曼微笑着点点头,她微笑,倒不是因为刘浪击倒了林二巴,在她看来,林二巴这种水平也就是土鸡瓦狗,算不得什么,她微笑,是因为刚才刘浪的这一拳,分明比昨天提高了不少,显然是自己的刚才的教导,生了作用。对于刘浪这种显著的进步,白曼曼当然高兴,‘自己的男人,当然要不断进步’

看到白曼曼微笑,刘浪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虽然也有些奇怪自己刚才那一拳的感觉,但此时此地却不合适久留,就算自己不用操心,白曼曼那里却不能不考虑。

林二巴只觉得双眼漆黑,却又闪烁着无数的金星,鼻腔无比的酸疼,让他眼眶里不自觉的充盈起水份来。整个脑袋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他仍就强制着自己不去理会鼻腔里的那种酸意,要知道若是让别人看见他林二巴居然被人一拳打哭,那他以后也就不用再在昆明混了。

滚了两圈话之后,林二巴终于双手一撑,从地上跃了起来。虽然溢出的眼泪让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刘浪和白曼曼两人的身影他还是看的清楚的,看到两人打算要走,心正急躁的林二巴,突然听到身后左右传来了脚步声,顿时大喝道:“给我拦住男到打死女的带走”

男的打死,女的带走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周围还有那么多的路人,林二巴如此疯狂的叫嚣,不由得让刘浪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因为看到林二巴身后涌上来的那些人,他只是因为林二巴那句话,‘难道说,这里就没有法律了?’

白曼曼看到刘浪的神情,低声道:“这个林二巴仗着跟区长关系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嚣张非常,不过因为给她的工作没有太多的联系,她虽然知道,却还没有想过要将这个林二巴收拾了”

“既然你不方便出手,那就我来吧”刘浪听了白曼曼的话,当下转了个身,面对着林二巴以及涌过来的狗腿子们,缓缓的捏紧了双拳。

微不可闻的骨节活动声,在刘浪全身上下的骨节出来,若是仔细看去,定然能够看到刘浪全身上下在微微的颤抖着。不过现场的这种情形,就算有人看到刘浪的这种颤抖,必然也是以为他在害怕,除了白曼曼,谁也想不到,刘浪这种颤抖,是在热身。

林二巴用手捂住自己的鼻梁,虽然现场没有镜子,但林二巴多年的经历告诉他,现在自己的脸不仅仅是难看,而且很有可能是鼻梁都已经断了,这子的拳头,太狠了

“上”

心愤怒的林二巴一挥手,旁边跃跃欲试的二愣子大吼一声,第一个向刘浪冲去。

刘浪伸手轻轻的抓起了白曼曼的手,随意的向后一带,就让白曼曼转身到了后面,正面迎接二愣子等人的,就是刘浪那不算魁梧的身躯。

白曼曼当然知道,刘浪这是不欲让自己暴露实力,但对方那么多人,刘浪一个人,能行吗?

站在刘浪的背后,白曼曼在担心之余,心也有股暖意在升腾,不管刘浪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他的这种举动,的确是让白曼曼高兴,作为一个女人,无论自身的实力达到何种程度,总是希望被男人保护的,这是一种本能,女人的本能,白曼曼自然也不能例外。

看着冲到面前的二愣子,刘浪知道这家伙手底下不弱,可惜,也仅仅是不弱而已

第134章 意外的结果

第4章意外的结果



二愣子的拳头毫无花巧的跟刘浪的拳头砸在了一起,出巨大的响声,像是一头蛮牛,用自己坚硬的角,撞上了另外一条蛮牛。

二愣子很意外,不是意外刘浪居然能够如此准确的跟自己的拳头碰在一起,而是意外他的拳头居然不疼

出如此巨大的声音,但感觉上却像是被人用手掌轻快的拍了一下,根本没有想象的那样疼。抬起头,二愣子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刘浪,却看到对方的脸上泛起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笑容,“这”

不过他马上就理解了刘浪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一股大力突然从刘浪的拳头上涌了出来,如同海啸产生的巨*般,层层叠叠、连续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拳头,说是连续不断,其实也就是个眨眼的功夫,但偏偏在二愣子的感觉却又是清晰可辨。巨疼,从拳头开始,二愣子的骨骼根本无法承受这种一波*的冲击,当力量延伸到肩头的时候,二愣子不由自主的出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倒飞出三、四米远。

“啊”

二愣子的惨叫让所有冲向刘浪的人都猛然的停下脚本来,他们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不就是二愣子冲了上去,然后砰的一声,两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紧跟着,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看见二愣子嚎叫着倒飞而起,简直比电影还要电影,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林二巴也惊呆了

“这这是借力打力,但这份功力”二愣子不是外行,看的不是热闹,刚刚刘浪用拳头接上二愣子的拳头时,林二巴看的很清楚的,刘浪的手臂在快的颤抖着,难道就是这种颤抖,将二愣子全部力量都积蓄了起来?

刘浪脸上一片淡然,好像一拳把这群人的第二高手打飞,跟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见对方没有人上前,刘浪不屑的笑了笑,收回右手,面不改色的对白曼曼道,“我们走吧。”

白曼曼同样很吃惊,虽然她说林二巴的事情不归她管,但这些人的基本资料,白曼曼还是调查过的,林二巴绝对不应该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弱要不是白曼曼对刘浪知根知底,恐怕都会怀疑刚刚两人是不是在演戏。

默不作声的对刘浪点点头,白曼曼主动上前挽住刘浪。

看着两人转身而去,林二巴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难道说,是自己在害怕?’林二巴深吸了口气,稳住有些颤抖的双腿,转身向地上的二愣子走去。

仰面躺着的二愣子,脸上一片惨白。林二巴叫了他一声,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二愣子”林二巴蹲下来,又大声的喊了一句,才看到二愣子的眼珠子动了动,转面向他,“巴哥,我的手,断了。”

林二巴浑身一抖,连忙站到二愣子右手边,仔细看那条扭曲变形的手臂,从手腕开始一直到肩膀的位置,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那条手臂,算是废了。‘怎么会这样’林二巴完全不敢相信,仅仅是一拳,就能把二愣子打成残废?

心震惊的同时,林二巴马上招呼来两个人,“快,把他送去医院,心点”

上来的两个人,其一个看到二愣子的惨象,浑身都在抖,另外一个人则是望向林二巴,“巴巴哥,那两人,走了。”一边说,还一边指向刘浪和白曼曼走的方向。

“白痴”林二巴狠狠的瞪了眼说话的家伙,“不管你的事,赶快干活”

被林二巴一吼,说话那家伙赶快去帮着抬二愣子,林二巴长叹一声,再转头望向刘浪和白曼曼两人方向,看到两人已经消失在Yin影。

“吁”不知为什么,看到刘浪和白曼曼消失,林二巴突然觉得轻松,刚刚那个年轻人,给他的压力,实在也太大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娘的,今天算是倒霉了’林二巴啐了一口,转头看看二愣子,心还有着几分庆幸,虽然自己十三太保横炼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但他绝对没有本事一拳将二愣子打翻。作为一个道上混的了这么多年的人来说,他知道,若是自己受伤,尤其是像二愣子这样,失去战斗能力的话,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所以他不会去冒险,为了那个区长的儿子,只要找人偷偷的缀上去,找到那个娘们儿的家,剩下的事情,他就会告诉那个区长去,自然有公安会去做。

想到这里,林二巴连忙又招来两个弟,“快,跟上去,看看这两人住在什么地方,尤其是那个女的,记下来之后,马上回来告诉我”

两个弟连连点头,虽然眼神都带有点惶恐,但如果仅仅只是跟踪的话,他们还算有这个胆子。

“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跟在刘浪身边走出一条街之后,白曼曼终于压抑不住心的疑惑,转过头去,望着刘浪,“啊你”刚刚还是一脸平静的刘浪,此时的脸上已经完全变了颜色,在路灯的光芒下,看起来一片惨白,而在他的嘴角,白曼曼却看到一丝血迹。

“你受伤了?”白曼曼连忙张开双手,将刘浪抱住,她这一动,刘浪再也压抑不住胸翻滚的气息,才一张口,就喷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一喷,刘浪再没有力气让自己站稳,身子瘫软下来,要不是白曼曼正好双手扶了上来,恐怕他就会直接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白曼曼一手竭力扶住刘浪,一手向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掏去。

刘浪喉结滚动,将已经在嗓子眼的第二口血强咽了回去,用模糊不清的声音道:“我不用点狠招将他们镇住,只怕今天晚上的你的实力就肯定要暴露出来,这对于你以后的工作,会非常不利吧?咳咳,问题不大,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白曼曼听的心一疼,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让刘浪去拼命的。

“来,把这个吃下去”半拖半扶的将刘浪拉到路边绿化带的椅子上,轻轻的把刘浪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白曼曼手捏着一丸黑乎乎的药丸,放到了刘浪的嘴边。

“咳咳,这是啥玩意儿,能吃?”刘浪双眼望着药丸,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两颗眼珠子都快瞪成斗鸡眼了。白曼曼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瞪着他没好气的道:“这是治疗内伤的药,你以为是蛊虫啊?就你现在的样儿,我有必要浪费我精心养的蛊?”

刘浪被白曼曼这么一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却又因为扯动内府,疼的皱起眉头来。既然白曼曼说不是蛊,刘浪就皱着眉头,任由白曼曼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当白曼曼那修长的手指碰触到他的嘴唇时,刘浪的心,突然抖了抖。

白曼曼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看到刘浪已经将药服下,才长长的吁了口气,“不行我们要马上回去,幸好现在姑妈和婆婆都在,你的伤,必须抓紧时间治才行,这颗药只能稳定住你现在的情况,时间拖长了,恐怕还是不行”

刘浪苦笑,“现在我这个人,怎么咳咳,走啊。”

“我背你”白曼曼银牙一咬,毅然将刘浪扶正,然后走到刘浪面前半蹲下,“快,上来”

刘浪看了看那纤细的背影,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我很重”

“不要废话”白曼曼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容质疑的味道,刘浪再次叹息之后,慢慢的趴了上去。

一声闷哼,白曼曼居然将刘浪稳稳的背了起来,双手反在背后托着刘浪的屁股,一步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刘浪放松身体,侧脸靠在白曼曼的后背上,鼻孔里全是白曼曼那种特殊的香味,‘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最后到成了让个女人来救命了’心郁闷的刘浪,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任由白曼曼背着自己,前进。

走着走着,刘浪突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他微微的拧过头去,眼神扫过,就看到在路灯的Yin影下,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曼曼,有人在跟踪我们,可能是那个林二巴的人”转过头,刘浪低声的在白曼曼的耳朵边上说道。

刘浪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吹在白曼曼的耳廓,犹如直接吹到了她的心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差点让白曼曼身子软倒,要不是她及时的咬了下舌尖,定然会将刘浪摔在地上。

“跟踪么?很好,居然敢跟踪我,那就是死罪了”白曼曼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完这句话,刘浪就听见一声短促而低哑得哨声,从白曼曼的口出,‘是鸡冠蛇青儿’虽然刘浪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听这个声音,刘浪知道,白曼曼定是对她的那条蛊蛇吗,下了命令。

“他们会死吧?”

鸡冠蛇的毒Xing,刘浪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白曼曼动用了青儿,显然就是打算要后面两人的命了。

“他们不该死么?”

第135章 住了人家的闺房

第5章住了人家的闺房

白曼曼的一声反诘,顿时让刘浪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是的,想这种街痞流氓,就算是被白曼曼杀了,刘浪又能说什么呢

青儿的行动是无声无息的,刚刚能够看到一溜青光,那已经是刘浪的极限。

“你的伤势怎么样?”白曼曼好像根本不在意前去攻击的青儿,反而询问起刘浪来。

刘浪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太托大了。

刚才二愣子一起进攻,刘浪打定的注意就是用借力蓄力的方式,直接将二愣子震飞,废掉来立威,但他估计失误的是,二愣子的实力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的接下二愣子的那一拳,谁知道才艺接触,刘浪就感觉到二愣子的力量非常大,堪堪要过他能够接受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之下,刘浪不敢冒险,憋尽全力,拼着被震伤的可能Xing,将二愣子的全部力量都积蓄了起来,如同是一个气球,已经被充气到了最大的程度,在这个时候,刘浪原本还可以选择不一次Xing将力量释放出去,而是慢慢的消减掉,那样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但当他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之后,他只有拼了

强大的力量在眨眼间的功夫快的释放出来,在将二愣子抖飞的同时,也将刘浪的身体狠狠的冲击了一次,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刘浪要将对方震飞四五米远,他的身体同样要承受如此大的力量。

“看来你的功夫,还真没有修炼到家啊”白曼曼一边背着刘浪前进,一边淡然的说道,“你的身体强度还不够,回去之后,我会找草药来给你泡泡”

“泡草药?”刘浪有些惊讶,使用草药泡制来增加身体的强度,这种方式,刘浪也曾经听师傅说过,但一来这种秘方早就已经失传,二来现代社会的变化,导致了医和草药的眼缺乏,及时有放单,刘浪的师傅自问也没有力量收集到足够的草药给刘浪天天泡澡,所以现在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非常惊讶,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几站路的距离,白曼曼背着刘浪,居然就这么走回来了。

当看到两人的时候,姜军第一个跳了起来,“哥你怎么了”他伸手想去将刘浪抱下来,却被白曼曼瞪了眼,“别动他内脏受伤了婆婆,婆婆”

白曼曼一声呼喊,老人家三步并作两步,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看刘浪的脸色,顿时道:“快送到楼上去,我去拿药”

何衍水和白梅也很紧张,但刚才白曼曼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内脏受伤,已经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动的了。

背着刘浪,白曼曼一步步的上楼,直到四楼。刘浪一路上也是咬牙在坚持,直到现在,他才有些不支的感觉了,“曼曼,我好像不行了”

喘息着,刘浪在白曼曼的耳朵边上说道。

白曼曼点了点头,“你放心,婆婆去拿药了,一定可以把你救过来的。”

听到白曼曼的这句话,刘浪心一松,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他这一晕,就是三天的时间。

窗户外的鸟鸣声,让刘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神智一回复,他就现身上不对劲——没有穿衣服从头到脚,他到是光光的。

“怎么会这样?”刘浪尝试着活动了一样颈脖,感觉没有半点的异样,深呼吸一口,五脏也没有火辣辣的疼痛,看来伤势是完全好了

感觉到自己伤势完全回复,刘浪打心眼里佩服白梅师傅的水平,记得以前刘浪也曾受过类似的伤,那可是实打实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算是恢复过来。

“咦?”检查完自己的情况,刘浪才得空看到房间:白曼曼的闺房

原本刘浪还以为是旅店的客房,可他进过白曼曼的房间,自然认得。

“那我不是光溜溜的躺在人家大姑娘的床上?”当然,刘浪心有数,那白曼曼肯定不会跟自己躺在一起,可床总归还是人家的,一想起这个,刘浪的心就有些别扭。

“你醒了?”随着脚步声,白曼曼端着个水盆走了进来。

看到白曼曼,刘浪连忙躺好,他可不想自己一不心走了光一流传出去,那就是他刘浪的笑柄了。

看到刘浪脸上古怪的表情,白曼曼笑了笑。“不用担心走*的问题”

“哦”刘浪应了一声,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白曼曼会这样说,紧接着就听到白曼曼说出一句话来,顿时让他闹了个面红耳赤——“我早看光了”

早看光了

刘浪心那个苦啊,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居然就被这个可怕的养蛊女给破了,这叫他如何出去见人啊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还很吃亏似的”经过这两天得接触,白曼曼也终于弄明白了,刘浪这家伙就是属于典型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被动男,想要抓住这种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主动,主动,再主动

所以今天看到刘浪清醒过来,白曼曼干脆摆明车马,硬上了

“谢谢”刘浪嘴巴动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两个字来。

“不用客气,”白曼曼一边说,一边就去掀刘浪的被子,“你你要干啥?”刘浪看着白曼曼伸过来的手,连忙揪住被子的一角,紧张的望着她。

“给你擦一擦身子啊,每天泡草药,你不觉得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么?”白曼曼脸上满意讶异,其实此时她心也很紧张,虽然的确这两天都是白曼曼亲自在负责给刘浪泡澡、擦身,但毕竟那是在刘浪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现在人都已经清醒了,若是刘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定白曼曼还真下不了手,不过看现在刘浪的表情,白曼曼心升起逗弄他的想法来,当然要伸手去掀被子。

刘浪听到白曼曼的话,马上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都好了,你放下,我自己来吧”

“你确定?”白曼曼敲着嘴唇问道。

“嗯嗯”刘浪忙不迭的点头。看到刘浪的样子,白曼曼眼珠子一转,暗暗一笑道:“好吧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擦完身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吧”

这个要求,好像正是刘浪心所想,当然没口子的答应,却忽略了白曼曼嘴角,那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136章 文山,我们来了

第6章山,我们来了

白曼曼走出房间并关上房门之后,刘浪才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然后用白曼曼端进来的那盆水,全身上下好生的擦了擦,还别说,这样一擦,真就是舒服多了。

当他舒服的在仍旧散着香味的床上躺上一会儿之后,突然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衣服

“衣服衣服”口焦急的念着,刘浪开始在白曼曼的房间里翻找起来,床上,没有;椅子上,没有;桌子上;没有,床下?那就更没有了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复古的老式衣柜,刘浪有种想哭的感觉,‘再怎么滴,白曼曼也不会把自己一个臭男人的衣服塞进她自个儿的衣柜吧?’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白曼曼那个诡异的笑容来,‘难道哎,可怜的我啊’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曼曼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捉弄自己的机会,感情人家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往下跳了

不得已之下,刘浪只能是轻轻的敲了敲门,“外面,有人吗?”

几个呼吸之后,外面一直保持着寂静。

“有人吗?”稍微提高点声音,刘浪又问了一次,仍旧是寂静。不知道是真没有人,还是因为白曼曼专门给别人打过了招呼,总之,没有回应。

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等着吧刘浪咬咬牙,将床上自己盖过的薄被子提了起来,稍微叠了一下之后,将自己从胸部以下裹起来,又在白曼曼的化妆台上摸了一根细细的簪子,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拧开了房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三楼,他自己的房间里,还有换洗的衣服在。

万幸,不仅仅是整个四楼没有人,就连三楼,也是静悄悄的。

凭着记忆,刘浪找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原本他还打算用手的簪子去开锁,结果轻轻一拧,却现门根本没有锁。

“天助我也”刘浪心一声欢呼,推开房门,刚刚才一脚跨进去,一道绿光就直扑他面门而来,“糟糕”刘浪第一眼看到这绿光,顿时心一紧,“是青儿”

鸡冠蛇青儿的“樱桃嘴”夹着浓重的腥味儿,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要咬住刘浪的嘴巴。

“曼曼”刘浪脑袋一偏,闪过快如闪电的青儿,口大声呼喊的同时,整个人向里面扑去——对上畜生,一定不能倒退,只有冲过去,才有获得喘息的机会

但刘浪万万没有想到的时,他才刚刚扑出不到一米,突然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紧跟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头部好像落到了棉花堆,软软的,绵绵的,香香的,腻腻的。有些头晕脑胀的刘浪,不禁伸手摸了一把,那手感

“摸够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刘浪浑身一震: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会事了紧闭双眼,刘浪翻身站起来,非常自觉的面对墙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哼”白曼曼冷冷的瞪了眼面壁的刘浪,然后用最快的度将裙子给穿上。直到全身穿戴完毕,她的粉脸上仍旧有些红霞。“你来干什么?”

刘浪浑身上下一阵皮紧,他怎么也想不到,白曼曼居然会在自己住过的房间里。“我,我来拿衣服”

“拿衣服?”

刘浪不说这话还好,他这一开口,白曼曼才注意到,刚才他这么一扑、一撞,原本该是裹在他身上的薄被子,早就散落在地上,现在的刘浪,又是光光的了

“你就这样光光的,从楼上下来了?”虽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曼曼仍是故意损道。

刘浪一愣,双手上下一摸,顿时暗道:“完了”

“哥啊,你跟白师姐的关系很不一般哦,弟我恭喜恭喜了”饭桌边上,姜军笑呵呵的在刘浪的耳朵边上声的说道。

刘浪的脸上一阵泛白,狠狠的往嘴巴里塞了几口白饭,抬头眼光扫了眼对面一本正经吃饭的白曼曼,右脚一挪,脚掌就准准的踩在了姜军的左脚上。吃疼不住的姜军正要开口,刘浪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块肥猪Rou,准准的塞进了姜军的嘴巴里,“你瘦,多吃点补补”

“唔唔”可怜的姜军,瞪着双眼,鼻孔咻咻的进出空气,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白曼曼等人的眼神,何衍水在旁边嘿嘿直笑,白梅低头吃着饭就当没看见,至于老婆婆,只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两个辈打闹。

“好好吃饭,吃完之后还有事给你们安排”白曼曼将饭碗一放,冷冷的说道。

“嗯嗯”刘浪连忙应了两声,姜军也低下了头,看来这两人对白曼曼都有些恐惧,只是不知道原因。

吃过晚饭之后,刘浪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全是白曼曼一手一脚的照顾着自己,虽然姜军也想帮忙,但白曼曼嫌弃姜军是个男人,粗手粗脚的,愣是没同意。

这些事情,当然是白梅亲口告诉刘浪的。

而何衍水和姜军这两天也没有闲着,利用白曼曼从包打听那里买来的情报,他们已经基本弄清楚了姜海天的去向,甚至已经通过老婆婆的关系,打听到了姜海天现在大概的情况。

就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姜海天的Xing命还是无忧的,抓住姜海天的人,为什么没有立即杀了他,这个问题,大家还是弄不明白,也许是姜海天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说道姜海天,刘浪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罗诗瑟。‘不知道,罗诗瑟跟天爷被关起来的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要是罗诗瑟愿意帮忙的话,或许事情会比较容易解决’

“刘浪,你在想什么?”白曼曼的声音打断了刘浪的幻想。“啊?我没,没想什么”惊醒的刘浪忙不迭的否认,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都,否认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刘浪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明天就出”何衍水看了看几人之后,开口说道。救援姜海天这件事情,除了姜军之外,最着急的恐怕就是何衍水了。

白曼曼表示没有意见,当然,老婆婆是不能去的。

“我就在这里陪师傅好了,反正我没有什么攻击力,既然曼曼愿意陪你们去,就不多我一个了”白梅笑着看了看白曼曼,又看了看还低着头的刘浪,说道。

“那怎么行呢,姑妈,我在很多方面,还是不如您呢”白曼曼抓起白梅的手,不依的摇了摇,此时撒娇的白曼曼,那种姿态,愣是让姜军看的出了神,连连摆了几次头,才羡慕的在刘浪耳朵边说上,“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艳福?

刘浪可不觉得自己有眼福,若是知道刚刚在三楼房间里生的事情,恐怕谁都不愿意承受这种艳福了。

想到这里,刘浪不由的抬头看了眼白曼曼,看到的却是一个得意的眼神:丫你就认命,乖乖的从了本姑娘吧

‘无耻啊’刘浪紧紧的捏起拳头,暗暗长叹。

第二天一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四人,就乘坐上了开赴山的公共汽车。

车票,是昨天姜军就专门去买好的,无巧不巧的,让刘浪跟白曼曼坐在了一排,用姜军的话来说,他要监督水爷这种浪人不犯错误,就只能把护花使者的位置让给刘浪了。

昆明到山,好像不是很远,但也绝对不近,这一路大概需要五个多时的车程。早上九点上车,路上还得吃一顿饭,下午才能到。

上车没多久,白曼曼就很干脆的靠在刘浪的肩膀上,打起盹儿来。睡美人的风姿,可没少引来各种各样的眼光,有欣赏的,也有羡慕的,更有谗言欲滴的。

白曼曼倒是闭起眼睛来,啥眼光都无视,可刘浪就惨了,众目睽睽之下,颇有些坐立不安。要说这白曼曼真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倒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承受下来,可现在哎,想起这个事情,刘浪就是一肚子的郁闷,怎么自己就跟大清末年似地,动不动就签不平等条约呢

汽车从昆明市心开出没多远,风景就逐渐的生了变化,云南这边优美的自然风光,让姜军跟何衍水看的目不暇接,浑然忘记了在他们后面还有两个人。姜军还从兜里掏出瓜子儿磕上,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刘浪看着两人的样子,真是羡慕无比,可惜白曼曼沉甸甸的压着他的半边身子,他可是动都没法动。看着已经快要滑到自己怀的白曼曼,刘浪长长吐了口气,这条路才开头,真不知道,接下来的五个时,该怎么过啊

或许对于白曼曼来说,仅仅是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但是对于刘浪来说,如果就是这样等傻傻的坐上五个时,那简直会比杀了他更难受。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稍微舒服点之后,刘浪对着前面的姜军伸出了手,“来点瓜子磕磕”

就在刘浪想姜军伸手的时候,有人也偷偷的,向刘浪伸出了手。

第137章 解毒,入城

第7章解毒,入城

在前往山市的长途客车上,肩膀上靠着白曼曼的刘浪根本没有觉察到,一只黑手,正在摸向他的裤兜。

从座椅的缝隙,掏前面乘客的裤兜,这是偷们常用的伎俩。那夹在手指缝里的刀片,可以轻易的将布料划开,让后再用熟练的手指将倒霉鬼裤兜里的东西给摸出来。

刘浪没有感觉,不代表就没有别人知道。

当那只手距离刘浪的包包还有仅仅一公分距离的时候,一道绿光突然擦过手指的前端。

“呀”

从背后传来的惊叫声,让刘浪浑身一抖,瞬间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张惊恐无比的脸——一张黑脸

看五官长相,怎么也是亚洲人,可这肤色,怎么是比非洲人还要黑?

而且这张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惊恐,放佛在他面前的刘浪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真正的魔鬼。

“这是在搞什么?唱戏还是拍电影?”

“他是被青儿咬了,估计刚才他想偷你的钱”刘浪的耳朵边上,响起了白曼曼的声音,刚刚还在刘浪肩膀上睡觉的她,已然清醒过来,但跟刘浪不同的是,刚刚一醒来,白曼曼就已经将事情猜了个**不离十。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人脸上的乌黑之色。

被鸡冠蛇咬了?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心顿时一惊,被鸡冠蛇咬了,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弄不好马上就的丧命,“你还不快解毒?”对着白曼曼低喝了声,刘浪再次去看那人,脸上却已经是更黑的,而且YinYin的透出一股灰败的神色来,感觉上像是半个死人。

从惊呼声响起到刘浪跟白曼曼交流完信息,也不过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关注起来,“哎呀,那个人的脸好黑啊”

“好像是毒了”

“难道汽车里有毒蛇,妈呀,司机,赶快停车”

。。。。。

杂乱的声音开始在汽车里蔓延,焦躁的乘客让司机不得不将汽车停在路边,赶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不要慌,我这里有最好的蛇药,可以救他的命”一个声音在人群响起,那是刘浪。

虽说白曼曼原本的意思就是让那偷去死,但刘浪考虑到若真是在公共汽车上出现一个被毒蛇咬死的人,会耽搁更多的时间,最终还是说服白曼曼拿了解药。

那偷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死死的盯着挤开司机过来的刘浪,他的意识还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蛇咬,当然也就知道,只有刘浪手的药,才能救自己的命。

眼神满是乞求,这个时候,他除了乞求,还能做什么呢

“是不是蛇药啊?”

“会不会死人啊?”

“伙子,蛇药可有不同,要是万一吃了没效果,或者是毒Xing加重,你就麻烦了”车里的乘客纷纷开口,一个老大爷更是语重心长的提醒刘浪。

可刘浪心有数,要是白曼曼拿出的药都没用,那这个人才真是死定了。“你们不要耽搁时间,等毒Xing再蔓延,他才真的死定了”刘浪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拉开偷的下巴,右手瞬间将药丸子塞了进去,“水”

旁边的姜军递过一瓶矿泉水来,盖子已经拧开了,刘浪倒了些水进那偷的嘴里,看到药丸已经被冲进了喉咙,才啪地一下,将那偷的下巴拍上,“行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听刘浪说的这么笃定,那些乘客都不相信,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仅仅不到半分钟,那偷脸上的黑气就开始逐渐消退。

“算他命好啊要不是我们敢时间,我还真舍不得这颗药”白曼曼扫了眼偷,就知道Xing命定然无碍,撇撇嘴,她坐回了座位,刘浪笑了笑,装着擦看效果的样子,凑近那偷的耳朵道:“怎么一回事,你心应该有数,嘴巴闭紧点,我可以救你,也可以让你再死一次”

好不容易脸上黑气即将褪尽的偷,在听到刘浪的话之后,浑身一震,连连点头。

看到人已经没事,司机连忙问道:“这位同志,你真是在车上被蛇咬了?”

“不。。。不是,我在上车就被咬了,当时没有注意,以为是没毒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作了。”偷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司机的话,同时不停的用眼神扫着刘浪。

在别人看来,他是在感谢刘浪的救命之恩,但只有刘浪和白曼曼清楚,他是在看,自己的回答是否让刘浪满意。

见刘浪一直没有表示,那人才长长的嘘了口气,颓然坐倒,“司机同志,我没事了,你还是开车吧”

既然人家自己都说没事了,司机也想早点到山交差,停下了耽搁了十分钟的汽车,再次上路。

对于刘浪或者白曼曼来说,这只是一件事,甚至连记都不需要去记,但是对于这个偷来说,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大事,正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这个偷的人生,生了重大的变化。

在经过半时的长途旅行之后,汽车开进了山县客运总站。

山,是一个县城,它在国,甚至在云南本省,都不是一个很出名的地方。

“这里就是山?看起来比乐山差好多呢”从车上下来,姜军活动着腰身,边打量着周围,确实,山县无论是建筑还是车站周围的环境,都是远远比不上乐山的。

唯一让何衍水、刘浪,还有姜军惊讶的是,周围的行人,有一半以上都是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姜军这方面的见识不够,刘浪和何衍水倒是认得,其大部分都是苗族和壮族打扮,也难怪这里叫做壮苗自治县。

“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作为云南本地人,白曼曼对山的情况,当然比刘浪几人了解的多,对于街上的少数民族,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惊讶,几个时的长途车,白曼曼还真是有些累了。

对于白曼曼的要求,刘浪当然不会反对,不过这次过来,名义上的带头人,还是年纪最大的何衍水。

大手一挥,何衍水拦下一辆打着“出租”两字的面包车,“走吧,去你们这里最好的宾馆”

第138章 修炼者

第8章修炼者

到山的第一个晚上,度过的很平静,除了白曼曼给刘浪端上来一碗药之外,两人之间就再没有多接触。

药很苦,但白曼曼说刘浪现在还是在恢复期,必须要坚持吃药。有白梅跟何衍水的那层关系,刘浪倒是相信白曼曼不会估计收拾他,只是那药,实在是太苦了。

白曼曼一个人住一间,刘浪等三个男人就住了个三人间。

经过大半天的颠簸之后,众人都是早早的睡下,没有去找什么节目。

第二天,当刘浪习惯Xing的早早睁开眼睛,现天色还没有大亮,而何衍水和姜军都还在沉沉的打着酣。

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走出去。山这边虽然不够呆,但却有良好的自然环境,这一点,乐山是比不上的,尤其是在宾馆里,居然还有个一块不大不的草坪。站在草坪上,刘浪瞑目吐纳着,这是师父教给他的一种修炼方式,虽然没有说的那样神奇,但却能在不知不觉改变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在有规律的呼吸,大量的身体杂质可以同过呼吸被氧化消灭,或者是随着呼吸被排除体外。

照常的吐纳,今天却生了一点的意外。

因为受伤的缘故,刘浪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没有进行过这种吐纳,而今天,当他刚刚沉静住心情,才进行第一次吐纳,就突然现自己的下腹丹田,似乎有东西,隐隐的动了动。

“这是什么?”刘浪原本稳稳站定的身躯抖了抖,他有些紧张,或者说激动,因为他曾经听师傅说过,若是吐纳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真正感受到“气”的存在刘浪今年二十六岁了,学习吐纳功夫也有足足二十年的时间,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气”和“气动”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因为长期坚持吐纳确实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说不定刘浪早就放弃了这种传说的东西。

然而今天,就在刚才,刘浪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气”的存在,不仅仅是存在,而且“它”动了

“这就是气动?”强压着心的激动,刘浪将全副心神慢慢的集到丹田的问题,去感受因为吐纳产生的阵阵震动。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一面大鼓,在丹田里无声的敲动,或者说是震动,这种震动,如同是在平静的水面上,不停的,但又有规律的投入石子儿,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去,以丹田为心,向刘浪的四肢百骸辐射,那种波纹样的震动,让刘浪从头到脚感觉的舒畅,就好像被成千上万个美女柔夷抚摸一般的舒服。

“好爽”

此时的刘浪已经忘记了身外所有的一切,一点神念只是挂记住那震动的丹田,全副心思的去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有规律的震动不仅仅是让刘浪的躯体感觉到舒服,就连内脏,也同样像是被震动洗涤,不管的通过震荡,在排除出往日积累下的毒素,不到一个时的时间,刘浪就感觉自己好像从内至外,被彻底的清洗了一遍,轻松极了,整个人像是原地飞起来一般。沉醉于这种状态的刘浪根本忘记了周围的环境,浑然不知有个人已经站在他身边许久。

直到一个时以后,丹田的震动才慢慢的弱了下去,但刘浪已经牢牢的记住了那种震旦的感觉,不仅仅是靠脑子,甚至是整个身体都已经记住了,刘浪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重现刚才那种丹田的震动。

“恭喜你”

刘浪刚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白曼曼。

恢复了初见时那种少数民族打扮的白曼曼,漂亮的是天仙化人一般,要不是刘浪刚刚有所突破,可能现在连睁眼看白曼曼的勇气都没有了。

“恭喜我什么?”缓缓的吐出最后一口气,刘浪在说话结束了今天早上的吐纳修炼。

“恭喜你终于进入了修炼者的行列”白曼曼脸上满是笑容。望着刘浪,眼睛瞬也不瞬的,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修炼者行列?

刘浪从来没有听师傅提过什么是修炼者,自然就无法领会白曼曼这句话的含义,“什么是修炼者行列?难道就是会武学么?我可是很早就开始练武的”对于白曼曼,刘浪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保密的需要,毕竟跟白曼曼有过交手,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暧昧。

等刘浪说完之后,白曼曼缓缓的摇头,“修炼者,跟你刚刚所说的练武,根本就是两回事,不错,从**的战斗力来说,你已经过我了,但是你别忘记了,在我们交手的过程,我甚至可以在零点一秒的时间里,杀死你,这就是修炼者和武者的区别,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来理解,武者仅仅是修炼者的一个基础,但修炼者未必都一定是从武者提升而来的,一万个武者里面,也不一定有一个能够达到成为修炼者的标准,而你很幸运,你有扎实的基础,而且又幸运的遇上了我婆婆”

“婆婆?”刘浪的眉头微微皱起,听到白曼曼的话,他想起那个一开始被他当成聋哑老人的老妪,‘难道说白梅的师傅,真有那么神奇?’想过这一点之后,刘浪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那么,什么是修炼者呢?”

虽然刘浪已经在这里站桩吐纳过了一个半时,但现在太阳也才刚刚跃出天际,草坪上除了白曼曼跟他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白曼曼笑笑之后,才开口给刘浪解释:“所谓修炼者,就是能够做出越绝大多数普通人类能力的人,全世界有几十亿人口,而能被称为修炼者的人,绝对不会过十万”

“十万?几十亿比十万太少了”刘浪出一声惊叹,虽然以前的他,也曾经认为,自己是人龙凤,但毕竟还是人的,至少在姜海天或是何衍水面前,他并没有太多的优势,远的不说,三天前在昆明,若是当是林二巴能够识破外强干的刘浪,说不定那天刘浪就栽了,当然,前提是白曼曼只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像刘浪那样的武者,虽然稀少,但也是经常能够遇上。

“不错的确非常稀少”白曼曼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只要你还是一个武者,当你的身体素质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你能够继续修炼的,就只有你的技巧,还有心态,对付敌人,有所变化的就只会是你的经验,至于你本身的实力,只要不能跨进修炼者的行列,就再也无法增长”

白曼曼的话,让刘浪想起当年老头子曾经说的一句话:刘浪,师傅我虽然今年才四十岁,但是我已经知道,这辈子,就是原地踏步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过师傅的这种程度,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当时的刘浪根本不能理解他师傅那句话所包含的意思,“老头子当时好像是说过,我想他一定是对修炼者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什么是修炼者呢?”

刘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师傅知道修炼者的消息,却不肯透露给自己,但是白曼曼给了他一解释:因为压力

在师傅的培养下,刘浪对自己是有信心,可若是他师傅早早的就告诉他,无论他怎么修炼,只要没有足够的机遇,那他无论是怎样的修炼,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修炼者的对年纪的刘浪,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不定就会对自己失去信心,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差距真的有那么大么?”刘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有那么大的差距

白曼曼笑了笑,温柔的上前挽住刘浪的手臂,这会儿,心神不定的刘浪也没有反对她的这个动作。

“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够成为一个修炼者,只有你成为一个修炼者,我们才能真正的在一起”白曼曼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但语气却非常的坚定,“和这个这个世界,看似所有人都平等,但实际上,却有着无数的层次,站在我们的立场来说,除了修炼者,一切都是虚妄的,哪怕他就是一个国家的总统,我要让他死,那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修炼者的对手,只有可能是修炼者”

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脑霍然开朗,为什么她能获得那本黑本,原来是这样,其实那本子有没有并不重要,除了修炼者,又有谁能让白曼曼低头?既然如此,国家又何不使用一点的手段,来笼络一个修炼者?

一个“杀人执照”算什么,若是白曼曼答应成为某个领导人的保镖,更多更好的待遇,白曼曼都能轻松的获得。

“我”脑逐渐清醒的刘浪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曼曼已经将自己贴的很紧了。

“你这样倒贴上来,是不是很吃亏?我毕竟只是个刚刚跨进修炼者门槛的人?”一边说,刘浪一边轻轻的摆动着胳膊,想将手臂从白曼曼的手抽出来。

“不一样的”白曼曼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刘浪的胳膊搂的更紧,“刘浪,你听我”

第139章鳌山村,土路

第9章鳌山村,土路

白曼曼在告诉了有关修炼者的情况给刘浪听之后,刘浪先是震惊,转而变的淡然下去。他觉得,就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刚刚踏入修炼者行列的人,也不值得白曼曼这样看重自己。

“不一样的”白曼曼拉着刘浪的胳膊,“你听我说”

原本抬脚欲走的刘浪在听到白曼曼的话之后,再次停下了脚本,狐疑的望着白曼曼。

此时的白曼曼,显得有些羞涩,微微的低着头,却不敢用正眼去看刘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之后,白曼曼才用只有刘浪能够挺清楚的声音说道:“修炼者,有各种各样的情况,我的天赋,其实并不好,但是婆婆给我打下了极好的基础。可有基础不代表着我就能够有大的成就,所以在很的时候,婆婆就帮我选择了一条蛊”

“炼蛊者,也是修炼者的种,同样是炼蛊者,一样有强弱之分。若是天赋好的人,当然就不用冒着很大的副作用去修炼那些危险的蛊术,但作为一个天赋不行的炼蛊者,想要有成,就必须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说到这里,白曼曼稍停片刻,才有接着说道:“为了提高我的能力,婆婆为我选择了一种蛊,它的名字叫做情丝万缕,你看看我一头长,这就是我在面对其他修炼者的时候,最后的保护手段,可以说,这种隐蔽的武器可以让我面对即使比我强十倍百倍的修炼者,仍由反击的余地”

“这么强?”

虽然刘浪早就知道,白曼曼的那一头乌是一种杀人的利器,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武器能够强悍到逆天的程度,“那一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刘浪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必然的,虽说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公平,但总的来说,在一定的范围内,还是公平的。

白曼曼点点头,两眼注视着刘浪,“情丝万缕,顾名思义,我要支付的代价,跟感情有关,既然我修炼了情丝万缕,就不能够再随便对一个男人动心,哪怕是身体上的亲密接触都不行,只要一旦接触,我Ti内的情丝万缕就会认定那个男人是我终生的另外一半。”白曼曼说道这里,刘浪一下子恍然大悟,为什么白曼曼对待自己的态度前后差距如此之大,根本就是因为这个情丝万缕在生作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吻了他

亲吻,人类异Xing之间,亲密接触行为的一种,而且是非常亲密。情丝万缕虽然是强力的一种蛊虫,但智商肯定不高,至少刘浪可以肯定,这情丝万缕是无法分辨亲密接触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原来,你是被逼的”刘浪望着白曼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起来,为了强大,不得不用自己的终生感情幸福作为交换,或许这就应了一句话: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是被逼的,那么,我就更应该离你远一点”虽然白曼曼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足够让男人心动不已的对象,现在主动倒贴上来,可以说是天大的福分,但作为一个男人,刘浪有自己的自尊,他不能容忍自己接受这样的感情。

“不”白曼曼摇头反对:“这不应该说是被逼的,我个人更觉得这个叫缘分”

“缘分?”刘浪冷冷的一笑,“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这是缘分?”

白曼曼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浪摆手阻止:“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个男人,我的意志力并不坚定,再说下去,我就可能违背我自己的原则,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下去,我来云南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回姜海天,而不是其他什么事情”他转头看了眼白曼曼,女人的表情让他有些心疼,“我去叫他们起床”

望着刘浪的背影,白曼曼这一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在这件事情上,谁也不能给她帮助,姑妈白梅不行,婆婆也不行,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何衍水其实早就起来了,当他看到楼下的白曼曼和刘浪两人在聊天之后,他就静悄悄的在窗户边上看着,捏着下巴。

“水爷,偷窥是不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姜军在何衍水耳边低声说道。

“滚”何衍水低低的喝了一声,转头对着姜军翻翻眼皮子,“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研究,研究人跟人之间最复杂的一种关系”

对于何衍水这种接近无耻的言论,姜军用鄙视的眼神表达了他的愤恨,“不过要说,流氓哥这次到云南算是不白跑了,白曼曼这种极品女人,唉,要不是我已经心有所属,而且又是对感情转移无比,我一定会跟流氓哥公平竞争,相信以本公子的外表和内涵,一定能够让这死流氓输的一败涂地”

这也不能怪姜军说大话,毕竟他比何衍水起来的晚,关键Xing的一些话,他是没有听到的。

“我保证,你跟刘浪直接没有公平竞争的可能Xing”

看着刘浪和白曼曼先后离开草坪,何衍水也离开了窗户,“至少从智商上来说,你跟刘浪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我可是你的侄孙儿啊有你这样打击自己晚辈的吗”姜军狠狠的跺了跺脚,不服气的穿着打扮去了。

两人刚刚收拾妥当,正好刘浪来敲门。

吃过早饭之后,白曼曼就上街找来一辆出租车,他们的目的地,是山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一开始那个司机没有弄清楚白曼曼说的地方,等到四人都上车,那司机听到四人的口音不对,再次详细的问了问白曼曼之后,连忙一脚刹车将车停下:“我说,那个地方不能去”

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年司机,刘浪很讶异的说道:“放心,我们不会差你的车费的”

司机的皮肤很黑,那是因为长年开车导致的,但皮肤黑却不影响司机那种忠厚的神情,“年轻人啊,我不是说车费的问题而是那个地方,别说是你们这些外地人,就连我们山本地的人,都不会轻易去那边的,我是出租车司机,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若是在那边没有亲戚朋友,就最好别去了”

“为什么?”

白曼曼想说话,却被刘浪摆手制止,他要亲自了解一下情况。

“唉,”看到四人丝毫没有打消念头的样子,司机干脆将车停到路边,才在驾驶位上转过身来,对刘浪说道:“年轻人,鳌山村不是一个好地方真的,我不骗你们,每年,在鳌山村失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了,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或许是因为你们听到什么风风雨雨的事情,就往哪里去,觉得是一种刺激,别的不说,去年也有几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非要去鳌山村转转,我怎么劝也不听,最后呢,没有一个出来的,所以今天啊,我是怎样都不会送你们过去了”

“我可不是年轻人”何衍水凑上去,指着自己的老脸,对司机说道。

“哼”何衍水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司机正好对着他火:“你还好意思说,年轻人不懂事,图刺激也就罢了,你一个老人家了,怎么也不明白事理呢?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大城市,这是云南,而且这里啊,”说道这里,司机突然压低了声音,“他们都说,在鳌山村里有个大巫师,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你们说,普通人能活那么长的年岁?听说啊,每年都要吃几个年轻人的心,才能永葆青春,你说,带着你这三个晚辈去,不是送死嘛?”

听司机说的活灵活现,刘浪的眉头皱了起来,“大叔,鳌山村有这种事情?那怎么没有人报警呢?”

“报”那年司机一梗脖子,双眼瞪了起来:“怎么不报几乎每年都有人报警,警察也去过,可最后呢,都是不了了之,说也奇怪,每年只要大批的警察进去查案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消失,但却从来没有听说失踪的人有找到过唉,其实这也不奇怪,人都被那个大巫师吃掉了,除非是找到那个大巫师,剖开肚子看看,要不,去哪里找人啊”

说倒这里,司机再次摇了摇头,“所以我绝对不会送你们进去”

这司机态度坚决,倒是让刘浪等人有些为难,想再找车吧,一来这附近不好找出租车,二来呢一要是再遇上一个正义心泛滥的司机,不是耽搁时间了?

想了想,刘浪对着姜军等人使了个眼色,低头在自己包包里摸索一下,掏出个本本来。

“大叔,其实啊,我们就是去鳌山村查这些年的失踪案的为了不引起里面那些人注意,所以才打扮成游客,你看,这是我的证件,但我们这是秘密行动,你可千万不能向外界的人透露啊”说着,刘浪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司机。

司机带着怀疑的眼神接过了刘浪手的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之后,才还给刘浪,“哟,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你是警察呢,嗯,是该查查了,其实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什么封建迷信,我在想啊,鳌山村肯定是有个犯罪团伙,听说啊,人体器官很值钱,那些失踪的人,肯定是被杀了之后,弄去卖器官了”

刘浪等人哭笑不得,这个司机大叔的想象力也实在是太丰富了,一开始的时候是怪力乱说,一听到自己几个是警察,马上又变成了犯罪团伙,不去当个电影编剧,实在是浪费人才了。

不过刘浪这亮证之后,倒是让司机大叔少了很多疑虑,一着附近的风土人情,倒是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了鳌山村。

健谈的司机大叔在进入鳌山村地界之后,就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显然,鳌山村对他来说,还是有很大的精神压力,否则也不至于话都不说了。出租车再行使了一段路之后,司机就停下车,指着前面的路,“前面步行十分钟,就到鳌山村了,你们下车吧”

“下车?”姜军看着外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些不肯,“诶,我说司机大叔,我们可是给够了车钱啊,为什么只送到这里就不走了?这可没有到鳌山村啊”

司机大叔猛摇着头,“不成的,不成的,我们出租车肯定都只会把你们送到这里,再不进去了,再不进去了”

看那司机的样子,恐怕是真的不会再说,刘浪拉了拉姜军,“好了,我们就不要为难司机大叔了大叔啊,你确定就是这条路?”

司机点着头,“是的到鳌山村就只有这条路,刚才的路碑你们不也看了?放心,步行就十分钟,就能看到村子了”

点点头,刘浪正要掏包包,何衍水连忙掏出一张老人头,塞给了司机,“麻烦你了,师傅”

四人下车之后,出租车掉个头,轰着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呸没信用的家伙,祝福你开车天天出车祸”姜军冲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重重的啐了一口。

刘浪拍了拍姜军的肩膀,“好了,我们走吧”

四人上路,要让刘浪说这鳌山村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人特别少,因为刘浪看到路两旁,有很多明显是良田,却被荒芜着,杂草丛生,看样子荒了还不是一年两年的光景。“这是浪费啊,这些田地要是在我们四川,不知道多少人抢着种”刘浪摇头说道。

白曼曼听到刘浪的话,稍微解释了一下,“云南不比四川,在人口这一指标上,云南可是比四川要差上一大截的,而且这些年,外出打工的人特别多,毕竟伺候黄土地,一年下来的收获,往往还比不上在外面打工半年,所以有农田荒废,也是正常的。”

“可是,难道你们没有现,自打我们进入鳌山村的地界,就没看到一个人影子么?”何衍水毕竟是年纪有些大了,连续几天的奔波,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就算青年们都去打工了,难道孩子老人都一起带走了不成?别说人了,我可是连狗都没有看到一条”

一个村子里,可能会人比较少,但狗确实不应该少的,而事实就是,自从进入鳌山村之后,还真就一条狗都没见到。

“别说了,不就是不行十分钟嘛,到时候就清楚了”当面对未知的时候,考虑的越多,胆子就会越,这个道理,刘浪清楚,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直接进去看看。

十分钟,也就是一公里多路程,对于四人来说,根本不算是难题。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十字路口,刘浪记得刚才那司机在路上好像说过,只要经过这个十字路口,直接再走三分钟,翻过一个矮坡,就能看到鳌山村了。“快到了,大家加把劲”刘浪大喊一声,在这荒无人烟的路上,刘浪还真是不需要忌讳什么。

正当他打算一马当先穿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白曼曼的声音:“别动”

刘浪迈步的动作一下子凝固,一脚提起,踏在半空。费力的扭转头来,刘浪望着刚刚大喊的白曼曼,“啊曼曼教官,难道,我踩到反步兵地雷了?”看刘浪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搞怪,其实刘浪本人也认为,白曼曼也一定是觉得这附近太安静了,所以估计弄出点紧张的气氛,让大家清醒清醒,所以他就很配合的搞怪一下。

可白曼曼的眼神却告诉大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比反步兵地雷还要厉害刘浪,你听我指挥,右脚不要落地,以左脚为圆心,一百八十度转回来,然后心的走到我身边来”

“啊?”刘浪一开始还有些不想按照白曼曼的话做,但看到她凝重的眼神,心下还是屈服了,毕竟这里是云南,多听听本地人的意见,不会吃亏。

按照白曼曼的要求,刘浪心翼翼的走回了白曼曼身边,正要开口说话,白曼曼“嘘”的一下,让刘浪噤声,接着,青儿很突兀的出现,嗖地一下窜到刘浪的身上,刘浪还没来得及反应,青儿又“蹭”地从刘浪身上飞回到白曼曼的肩头。

从鸡冠蛇青儿的口传来“嘘嘘”两声,白曼曼刚才紧张万分的神情才一下子松懈下来,长长的突出口气,白曼曼望着刘浪道:“还好还好,再晚一步,就麻烦了”

“麻烦?”现在刘浪对青儿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早上白曼曼的话,虽然让刘浪苦恼,但至少刘浪可以确定,青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咬自己了。所以刚才青儿出现,刘浪根本不怕,倒是白曼曼的样子,让刘浪很紧张:“曼曼,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担心?”

白曼曼拉着刘浪,再次退后两步之后,抬手指着刚刚刘浪差点穿越的十字路口心位置:“你仔细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同?”

鳌山村的路,原本就是条夯实的土路,一路走来,刘浪倒是真没有注意这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白曼曼这一开口,刘浪才仔细的端详起来,不仅仅是刘浪,就连何衍水跟姜军,两人挨着刘浪,都使劲儿去瞅白曼曼指的地方,想要看出,到底有什么不同来。

第140章 竹片蛊

第4o章竹片蛊

白曼曼让大家去看十字路口心,但看了很久,众人都没有现这其有什么不同来。

或许是大家都没有现什么异常,让白曼曼有些失望的叹息一声,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刘浪一声低呼,“那块土,那快土,气息有些不同啊”

顺着刘浪手指的方向,姜军两人望过去,却根本没有现。倒是白曼曼脸上露出笑容来,“刘浪,你终是不同的,不错,就是那个地方,你等着”

说完,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白曼曼心翼翼的接近刘浪指的的那个地方,蹲了下来,然后反手一抽,在腿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

“啊这女人居然还藏着匕”看到那把仅仅手掌长短的匕,刘浪心暗惊,果然是强人,女孩子家家的,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匕被白曼曼慢慢的Cha进了泥土,好像没有半点阻碍,却有如同力举千斤,这种错乱的感觉,让何衍水和姜军看的心烦闷欲吐,姜军甚至是直接将头偏到一边,不敢再看。

只有刘浪,目不转睛的望着白曼曼的动作,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挖掘动作,刘浪却觉得,往日修炼的一些不明之处,居然就在这一瞬间,豁然贯通,豁然贯通了‘难道说,这就是修炼的能力’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何衍水和姜军的表现,很显然,同样是看到白曼曼的动作,他们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且还显得非常难过,只是何衍水表现的比姜军稍微好些。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刘浪的思考

就在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有个什么东西,从泥土飞了出来那度奇快无比,就连刘浪从训练的过人眼力,也无法看的清楚。

只是那东西跳起的并不高,不过一米许,然后就见一道青光从白曼曼身上腾出,扑向那怪东西——青儿无时无刻不藏在白曼曼身上的鸡冠蛇瞬间出现,张开“大”嘴,咬住了那东西。

当青儿落地之后,刘浪才看分明,青儿口衔着的,分明只是一根竹片大概十公分长,宽两公分的竹片

“不就是根竹片么,这玩意多的很”姜军声的嘟囔在刘浪耳边响起,“闭嘴你见过颜色这么古怪的竹片”紧跟着是何衍水的声音,刘浪听到何衍水开口,他就没有做声,虽然他也跟何衍水一样注意到了那竹片的颜色古怪,那种分明是黑色,但却好像泛着红猩猩的颜色,但更让刘浪紧张的,是那竹片分明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但更加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竹片被青儿一口咬住之后,白曼曼整个人明显是松弛下来,连带着动作都很轻盈,站起来,远远的退到刘浪身边,只是注视着青儿。

青儿的样子很兴奋,好像是一个乞丐,走在大路上,突然捡到一万块钱那样高兴,嘴巴咬着竹片,居然还在不停的出嘘嘘声。

“开始吧”白曼曼望着青儿,低声的说了一句。

刘浪还在奇怪白曼曼这句开始的含义时,就看见青儿突然整个长长的身躯瞬间绷紧,然后一阵固体摩擦的“咯吱”声,从青儿的嘴巴处传来出,“青儿在吃竹片?”刘浪一声低呼,转眼望向白曼曼。

白曼曼点点头,“慢慢看”

带着好奇,刘浪继续观察着,很快,他就现,青儿并不是真的在吃,只是不停的用牙齿摩擦着竹片,才会持续的出那个“咯吱”声,几分钟之后,竹片变了,不是形状,而是颜色,那种古怪的黑色正在慢慢的,逐渐的消退

“啊”

看到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变化,无论是何衍水,姜军,还是刘浪,都不由自主的出了惊呼,不过刘浪好歹是跟白曼曼打过的交道多一些,很快就明白过来,“竹片上有毒?竹片也是种蛊?”

白曼曼点头,此时正好竹片上的黑色全部消退,露出竹子原本应该有的绿色。“噗”,恢复正常的竹片被青儿一口吐出,然后,心满意足的家伙在地上花哨的游出一个完美的s型,蹭上了白曼曼的鞋子,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是一种蛊”

等到青儿消失之后,白曼曼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是一种极为隐蔽的竹片蛊,这种蛊看起来虽然简单,入门也很容易,但要修炼到刚刚那种程度,却是不容易,刘浪,想必你也注意到了刚才那竹片上的那种血腥色,一般人能够让竹片变成漆黑色,就已经很不错,但要炼出血腥色,就不是一般养蛊者能够达到的层次,至少,不在我之下看来,这个鳌山村,确实不是个普通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心”

白曼曼的话,让三个男人紧张起来。

在刘浪昏迷的几天时间里,何衍水和姜军也在婆婆、白梅两人的教导下,明白了很多跟蛊术有关的东西,在云南,尤其是要前往苗族人特别多的地方,不知道一些蛊术的常识,就很容易踏上万劫不复的道路。尤其是一些忌讳,要是不知道,说不定在不明不白就得罪了一个蛊术修炼者都说不定

可白曼曼这样破了人家别人的蛊术,在婆婆和白梅的传授下,何衍水和姜军也知道,这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甚至有可能变成不死不休的战斗

“曼曼,你这样做”何衍水皱起眉头,望着白曼曼,毕竟他也是袍哥会的大佬之当然知道,地头蛇有地头蛇的优势,而且白曼曼自己都说了,这条地头蛇的实力,应该不在白曼曼这条过江龙之下。

“没事,水叔,我心有数,修炼竹片蛊的人,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辈,你们不知道,刚刚要是刘浪再前进一步,就进入到竹片蛊的攻击范围,那个时候,蛊片就会跳到刘浪的鞋子上,上面的蛊毒,会让刘浪在三天之后,双腿腐烂,七天之后,胸部以下全部失去活动能力,巨疼无比,而且还会一点点的向上蔓延,可人却无法死去,必须承受这种痛苦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因为头部被彻底溃烂而死,者,无救”

“嘶”何衍水和姜军两人重重的倒抽口凉气,至于当事人刘浪,只是觉得背心里凉飕飕的一片:太恐怖了

第141章 吊脚竹楼

第4章吊脚竹楼

一个的竹片,真的就有这样大的破坏力?

何衍水跟姜军或许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刘浪却是绝对相信白曼曼的话,“走吧,大家心点,曼曼,在蛊术方面,我们都是外行,这一路上,你要多费心了”

白曼曼嗯了一声,点头,“但是,我想水叔和姜军,你们就不要前进了,从原路返回,去山县城里,我们住的那个宾馆等我们”

“什么?”何衍水第一个跳起来,“那怎么成呢?要说不知道蛊术,我不知道,难道刘浪这毛都不齐的屁孩就知道了?凭什么要我们回去等?”

看着何衍水一蹦三尺高的样子,白曼曼脸上却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道:“刘浪是个修炼者,你是么?”

“修炼者?”还在蹦跶的何衍水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瞬间泄了气,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刘浪,“怎,怎么可能,我就没有看出这刘浪哪里像个修炼者”

白曼曼继续冷冷的道:“若是让你看出刘浪是个修炼者,那岂不是你也是修炼者?”

咋一听起来,白曼曼这话好像没有什么逻辑Xing,但细细想来,却是这个道理,修炼者真要是谁都能看出来,那还真就不稀奇了。

“行了,就这样吧”不在家,没有婆婆和白梅这两个长辈的压制,白曼曼还真是不太给何衍水这个半老头子的面子,直接摆摆手,让何衍水跟姜军原路返回。

何衍水都不敢再争辩了,就更不消说姜军,这白脸不停的望着刘浪,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修炼者,但是看何衍水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跟刘浪之间的距离,好像瞬间被拉的很大。

看着从一起长大的姜军,刘浪脸上有些不忍,声道:“我回去慢慢跟你说”

“嗯”姜军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才高兴的跟着何衍水离开。

“其实,你不用这样对他,要知道,你既然成为一个修炼者,以后跟他直接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修炼者的朋友,只会只修炼者”白曼曼的声音有些冷,她是在提醒刘浪,又何尝不是在诉说自己,这么多年的苦修,她白曼曼居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更不消说异Xing朋友了

“走吧”对于白曼曼的话,刘浪并不在放在心,只要没有功利心,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以心换心,是不是修炼者,难道就有那么重要?

往前走了不到一分钟的路程,刚好是爬上了一个算是平缓的山坡,方言望去,刘浪和白曼曼同时讶异的低呼了一声:“好一片世外桃源”

这看似穷山恶水的地方,无论是刘浪还是白曼曼,都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一片景色:笔直的成排的高大绿荫,夹缝是一条足够三车并行的大路,在那整齐的高大乔木之间,是一栋栋的古意昂然的竹楼。而在这一切的最外面,流淌着淙淙的溪流,这里可不是四川的九寨沟,就连白曼曼这个土生土长的云南人,都不能够理解,如此一个桃园般的地方,是怎样修建出来的。

“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么?”刘浪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白曼曼同样是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我从来不知道,云南还会有这样的农村,这可比那些别墅档次高多了”

两人感叹之后,就是无尽的唏嘘。

“看啦,对方不是普通人啊”刘浪一声感叹,引来的是白曼曼的白眼,都看的如此清楚了,还需要专门说明么。

“现在怎么办?”白曼曼虽然能力或许比刘浪要强上许多,但女人骨子里的那种天Xing还是不能更改,她征询着刘浪的意见。

刘浪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看眼前这个鳌山村的样子,恐怖是那么简单,“要不,我们退回去,等等”抬头看了看天色,刘浪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来。

他的意思,就是等天黑,或许天黑了之后,进入鳌山村会轻松一些。

在路边,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顺便简单的吃点东西,很快,天色就暗了下去,两人只是闲聊着,打光Yin。

直到晚上9点之后,刘浪才站了起来。

“是不是太早了点?”白曼曼有些担心的问道。

刘浪摇头。“你没有现么,我们在这里守了半天的时间,你可曾看见有人经过?可有人进出鳌山村?没有我也多次走过去看过,整个村子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一个都没有,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你来看看,鳌山村里,居然没有一点亮光,我怀疑,整个村子,就是个墓地”

“不是吧?”白曼曼虽然精于蛊术,但在其他方面,确实就像是个没有长大的丫头,刘浪让她等,她就真就那么等着,根本不会像刘浪一样,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做一定的准备工作。

现在听到刘浪这样说,她才快步跟着刘浪爬上坡,果然,眼前根本就是黑蒙蒙一片,白天见过的那个桃园般的山村,在依稀的星光下,如同鬼影一般幢幢,看的白慢慢心有些毛。不自觉地向刘浪靠拢,“刘浪,我有些怕”

“你可是个修炼者,不能随便怕”刘浪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白曼曼的肩膀。“走吧,该我们干活了”

淙淙的溪水不分白天黑夜的流淌着,刘浪带着白曼曼,轻松的跨过了并不大宽的溪流,算是正式进入了鳌山村的地界。

“听”白曼曼后脚刚刚跟着刘浪落到鳌山村的土地上,就被刘浪一把拦住,借着星光,她看到刘浪的脸色非常凝重。

“什么?”白曼曼支起耳朵,凝神细听,半晌之后,她有些狐疑的开口,“什么?除了风声,就是水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是啊,除了风声,就是水声,难道这还不特别?”刘浪顺着白曼曼的话说着,语气却更加的凝重,“就算是在城市里,难道除了风声,就是水声?”

“啊”白曼曼惊呼一半,自己抬手捂住了嘴,“唔什么都没有的声音”作为一个山里的村子,怎么可能除了风声就是水声,哪怕是在渺无人烟的大山里面,至少还应该有鸟叫虫鸣,尤其是在这刚刚入秋的夜晚,那些虫呢?那些鸟呢?

刘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刚刚想到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曼曼,我想,我们是惹了**烦了”

虽然白曼曼不知道刘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理由,但她还是相信刘浪的判断,没有开口问为什么,只是开口问,该怎么办?

思考片刻之后,刘浪猛然摇了摇头,“不管了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要把这个鳌山村弄个明白麻烦这种东西,多了,就不麻烦了”这是个桲论,但生活,多的就是桲论。

靠两人最近的那栋吊脚竹楼,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在两颗高大的,刘浪和白曼曼都不认识的乔木间,那吊脚的竹楼如同双手拄着长枪的巨人。国南方,尤其是在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多有这种吊脚竹楼,主要是湿热多雨,走兽爬虫众多,居住在这样的吊脚搂上,一来不怕地气升腾害病,二来避水,三就是免收蛇虫走兽的侵扰,说起来,也是古代人智慧的结晶。

不论是刘浪,还是白曼曼,都见过不少的吊脚搂,甚至白曼曼的时候,还在吊脚楼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可当他们围着这吊脚楼转了一圈之后,心的疑虑更甚了。

“你从前见过这样古怪的吊脚楼?”从楼前转到楼后,再从楼后到楼前,刘浪停下脚步,望着白曼曼问道。

不等白曼曼回答,光是那迷茫的眼神,就已经告诉了刘浪答案,眼前这个吊脚楼,怪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最醒目也是最让人不可理解的第一点就没有楼梯

这吊脚楼的四根楠竹撑脚足足有米半高,要不是刘浪跟白曼曼都算是身材高挑,都可以不用低头在楼底下自由的钻来钻去,如此高的吊脚楼,怎么会没有楼梯?

第二怪就是转了一圈,两人都没有现这吊脚楼有窗户,除了正对着路的那边有一扇紧闭的门之外,整个吊脚楼,就没有一扇窗户,难道说,这里面的人,都是不用呼吸的么?

因为现在的光线实在是太过于黑暗,刘浪和白曼曼虽然心感觉这竹楼的怪异之处必然不止这两点,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明白来。

不过仅仅这两点,就已经让刘浪和白曼曼非常惊讶了,难道说修建的如此美丽的村庄,就没打算住人么?若是不打算住人的话,修建一个这样的村庄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不,我上去看看?”刘浪想想之后,伸手撑住四根楠木撑子的一根,对白曼曼说道,

上去,当然不难,但那封闭的竹楼里会不会隐藏着危险?白曼曼正考虑时,眼神无意识的扫过刘浪的手,突然脸色一变,“心”

第142章 蛇蛊王

第4章蛇蛊王

刘浪的手才摸上那粗大的楠竹柱子,背后就传来白曼曼急促的声音:“心”

刘浪反应算是一等一的,几乎是在白曼曼声音落口的同时,他整个人已经飞身倒退三尺有余,当他从白曼曼身边擦过的时候,一道雪亮的刀光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划下去。

“嘶”即使心念坚定,刘浪仍旧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刀光的度真快,要是慢上一秒说不定鼻子就没了。

等他站定,才突然现,刀光居然是从白曼曼手射出来的,可白曼曼定然不会伤害他,那么

“幸好你动作快”白曼曼那白皙的额头上,隐隐现出汗珠来,右手提着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匕,刚刚那道雪亮的刀光,就是那匕出来得。“居然是条赤练”

白曼曼的眼光注视着地面,刘浪随之望去,一条长虫,齐蛇头的位置被斩成两段,尾巴的部分还隐藏在竹楼下面,蛇头却仅仅距离厉正的右脚不到半尺,一双蛇眼隐然透着Yin狠的光芒,嘴巴仍旧在微微的翕张,“好悬”刘浪心不由的暗自庆幸,若不是白曼曼反应快,就算自己刚才退的度再增加一倍,最终也有极大的可能被这赤练蛇咬上一口,至于结果么,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了”顺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刘浪望向白曼曼。

白曼曼微笑着摇摇头,“这不算什么,就算是为了我自己,也不能让你有事啊”

额?

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心确实是无比的——窝囊

“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就连守门的都是赤练蛇,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凶险,还是先看看再说,没有必要去冒险”白曼曼沉吟片刻,好像略有所得,伸手牵住刘浪,就退向道路央,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的情况,恐怕不太妙,难怪那些出租车司机都不肯开过来,我想,我们应该已经是被人现了。”

白曼曼说的不动声色,刘浪心也慢慢镇定下来,这么怪异一个村庄,要说没有人监视,那是不可能的可问题是,监视的人,现在在哪里。

顺着大路走,走了大概不到5分钟,刚刚还只有风声和水声的村庄里,隐隐约约的多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来。“听,好像是有什么虫子的爬”刘浪拉住白曼曼,支棱起耳朵,凝神倾听着。

“不是虫子在爬,而是在吃东西”白曼曼的声音被压的比刘浪还要低沉,“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些房子是什么东西了”

“哦?”刘浪的音量也跟着白曼曼压低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蛊窝,这是真正的蛊窝”白曼曼的双眼流露出一种真正的畏惧,作为一个炼蛊之人,居然破天荒的因为“蛊”而害怕起来。

蛊窝?

刘浪不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所以白曼曼一边拉着刘浪心翼翼的往后退,一边低声解释:“蛊窝,就是炼蛊人,挑选和饲养蛊虫的地方,你看这里,有水道环绕,湿气必然很重,上有苍天古木压顶,下面又接触不到地气,这种吊脚楼,根本就是一个大型的蛊窝,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手笔这必然是一个组织,而不是某个炼蛊师能够完成的”

一个炼蛊的大组织?

刘浪在心担忧的同时,也在奇怪,这个姜海天,怎么就跟炼蛊的大组织搭上线了呢,跟踪人家被活捉了不说,还被弄到这里来了,难不成现在姜海天就在某个竹楼里,活生生的被蛊虫噬咬?想象着那种万虫噬身的滋味,刘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三千六百万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们不会真把天爷弄去喂蛊虫了吧?”

“很难说”白曼曼摇着头,“虽然没有什么现,但我敢肯定这是蛊窝,里面饲养蛊虫的,必然是用活死人”

“活死人?”刘浪心的疑惑,随着白曼曼说的话,是越来越多,“这个活死人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简单的”白曼曼刚刚开口,突然收了声,双眼茫然的望向她的右边。一阵风吹过,刘浪突然觉得,周围更加安静了,安静的让他惊心。

“曼”转头望着白曼曼,刘浪突然也安静了下来,“那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影子,就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矗立着,虽然没有灯光,但仅仅是借着星光,都能看清楚那个轮廓,足足有接近三米高,微微的摆动,这都不算啥,最关键的是,在那黑影的上方,有两个跟灯笼一般大的,散着绿幽幽光芒的东西,随着黑影本身的摆动,也在一下一下的晃动着。

看着这个巨大的黑影,刘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那种凛冽的杀气之下,刘浪觉得好像自己连逃跑的勇气,都已经失去了。

“蛇蛊王”白曼曼的声音也在颤抖,听的出来,在说话前她重重的咽了口唾沫,拉着刘浪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可见她心同样很害怕。

蛇蛊王,顾名思义,应该就是一条蛇。

可是什么样的蛇,能够长成这样庞大,据刘浪所知,在南美那些古老的热带雨林之,或许还有如此的存在,可在国大6,出现那种动辄十米长短的爬虫类,实在是不容易。

若仅仅是十米,那也罢了,但眼前这个蛇蛊王,仅仅是竖立起来的部分,长度就过了三米,那它的总长度刘浪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不要动”白曼曼用最低的声音提醒着刘浪,“千万别动,盯紧它,只要它不动,我们就不能动”

不管白曼曼是否看得见,刘浪都微微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自己全身放松下来,面对强敌的时候,心态很重要,若是有颗冷静的心,即使打不过,说不定还有逃跑的机会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刘浪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知道自己的双脚有些麻,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甚至全身的肌Rou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身边的白曼曼,更是不堪,全身上下已经如同是刚刚从水捞起来似的,香汗淋漓。

可那蛇王,好像不知疲累似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再这样下去,刘浪怀疑就算自己还撑的住,白曼曼也不行了

“不好了”白曼曼一声低呼,整个人差点散了架,“又是一个”

第143章中文你学不会

第4章你学不会

正当刘浪在为如何摆脱目前这种危机的情况而苦恼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的白曼曼全身一软,向自己贴了过来:“完了,又来一个。。。”

一个巨大的Yin影在公路的另外一侧,缓缓的升了起来,两盏绿幽幽的灯笼如同是慢慢的漂浮上了三米的半空,刘浪心一阵绝望,“他娘的,这一条好像更要大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危机的情形下,刘浪居然想起了白曼曼身边的那条蛇,青儿,‘要是青儿有机会长到这么大,会不会。。。’想到这里,刘浪心一动,‘青儿青儿可是鸡冠蛇,蛇之王啊’

“曼曼,青儿,青儿能不能。。。”刘浪单手扶着白曼曼,低声的问道。

白曼曼摇头,“没有用的,虽然青儿是鸡冠蛇,是蛇之王,但那是指普通的蛇,对于这种明显是蛇蛊的大蛇,根本没有半点威慑力,因为这种蛇除了饲养它们的主人之外,无所畏惧”

两人虽然被左右各一条大蛇吓的不轻,但看样子暂时是没有攻击的意图,一时间,两人也不敢乱动,干脆放开心思,不去想了。

“咦,居然有个妞送上门来,哈哈,老张,今天晚上我俩的运气真是好”一个怪里怪气声音幽幽的响起,声音虽然古怪,但至少是个人声,反倒让刘浪和白曼曼的悬着的心,落了地。

虽然在言语对白曼曼多少有些侮辱的语言,但在这种情况之下,白曼曼也就顾及不上了,跟刘浪一起循着声音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然,一柱手电筒的光芒在吊脚楼间晃荡,显然是有人走了出来。但听刚才的话,应该不止是一个,就是不知道,他们刚刚是藏在什么地方。

“猴子,你心点,这大半夜摸来我们鳌山村的,不会是普通人,当心核桃没吃上倒是崩了牙口”嗡里嗡气的声音,定然就是刚刚那个被称为老张的家伙,听声音的来源,两个人应该是走在一起的。

对于两条蛇蛊王,白曼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当面对两个人时,就不同了。虽然她此时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动作,但在不声不响之间,至少有四五种蛊虫,被白曼曼偷偷的放了出去,当然,白曼曼本来最想用的还是青儿,可两条巨大的蛇蛊王在,那种对蛇类的震慑力,让青儿有些畏缩,白曼曼感觉到之后,就没有让青儿出去。

老张和猴子随着那道手电的光柱摆动,距离刘浪和白曼曼越来越近,光柱晃动间,不时在刘浪和白曼曼身上闪过,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落在白曼曼那张惨白的俏脸和因为汗湿透的玲珑娇躯上。

藉着那光柱,刘浪两人也看清楚,左右两条蛇蛊王得大概样子,青绿色巨大鳞片,硕大的头部,凶狠的颜色,一切都跟两人想象的接近,唯一让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在其一条蛇蛊王的两眼间,居然长出根巴掌长短的独角来,很有点像犀牛的独角。

或许是两人的演技确实不错,而且打扮也像是一对出游的年轻人,那老张和老李明显是放松了警惕,手电筒的光斑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都落在白曼曼身上,而此时为了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白曼曼也估计扭动着身躯,好像是在抗拒那种调戏,但却更加能够惹起男人心的某些想法。

“哟,老张,你看这丫头,身材确实不错,我等不急了,还是不要让两位蛇王亲自动手,把你的迎风倒丢出去吧”

听到那个猴子的话,白曼曼牵着刘浪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显然是在提醒刘浪。

刘浪也不是刚刚踏入江湖的菜鸟,当然知道白曼曼的意思,可他还是有一天不知道,那就是现在白曼曼很开心当猴子说出“蛇王”两个字之后,白曼曼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两条大蛇,不是猴子或老张其任何一个饲养的蛊虫,既然不是他俩饲养的,那么她跟刘浪就阵的是还有机会

“呼”如同一阵风声,白曼曼的手儿再次一紧,那个老张,出手了

刘浪心有些紧张,虽然知道对方必然是用的某种麻*醉药,但要想欺骗过对方,先应该知道,了这种麻药,该是个啥样的反应。

幸好,白曼曼跟婆婆学过相关的药剂,她微微放松,轻轻一吸,一丝药味随之进入鼻腔,虽然只是一丝味道,却让白曼曼的头,好生的晕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白曼曼嘤咛一声,整个人软软的向地面倒去,但她的手,却紧紧的捏着刘浪。

刘浪顿时明白过来,左手拉着白曼曼,右手捂上了自己的额头,蹒跚两步,也向地面倒去。

“倒也,倒也”老张那嗡里嗡气的声音响起,透着无比的得意。

“我说是两个雏儿,你还不信,蛇王,请回”眯着一只眼睛,刘浪看到打着手电筒的两人向他走了过来,而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两条大蛇在游动着离开。

手电筒的光斑扫向刘浪的脸面,刘浪连忙将双眼闭了起来,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还有什么后手,作为蛊术外行,刘浪决定接下来还是看白曼曼的表演。

“这妞还真是水啊”说话的当儿,猴子已经蹲在了两人的面前,那身材比猴子要高出一个头得老张,手捏着电筒,站在一旁。

猴子人如其名,干精瘦猴的模样,两块颧骨高高凸出,一对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若是刘浪此时睁开眼睛看到着猴子的长相,定然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不是国人的特征,反倒是有些像再往南边那些国家里的人。

观察一阵子之后,现两人没有动静,猴子才得意的对着老张扬起脖子,“老张,今儿我就先开荤了”说完,也不等老张回话,张开双臂就要去抱白曼曼

如果猴子不是这么猴急的话,说不定白曼曼还会有耐心,多听听他们说话,可现在,那双干瘪的手就要触碰到白曼曼的身体,依白曼曼的Xing格,又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男人碰到自己。所以当猴子伸出双手的同时,刘浪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戏,演不下去了。

“嗯哼”第一个出声音,不是白曼曼,也不是猴子,反而是在旁边站着老张,刘浪一抬脚,就非常准确的踢了老张的两腿央,一个男人,被踢那个部位,出什么样的惨叫声,那都是应该的。老张本能的用手捂向自己的宝贝,却忘了手还有电筒,顿时,这黑夜唯一的光芒散乱起来,猴子扭头,想要弄清楚老张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却感觉自己脖子上,传来一点刺痛,仅仅是比蚊子叮咬重一点的刺痛,却瞬间让猴子的整个颈脖都麻痹起来,“不好”同样身为炼蛊者得猴子,在感觉到脖子麻之后,顿时心一片冰凉:蛊了

那老张确实也是没有多少经验,像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偷袭了胯下,第一个反应就应该是急退,脱离别人的进攻范围,可他偏偏想要去捂自己的宝贝,不就正好给了刘浪继续攻击的机会。

刘浪双腿如同两条蛟龙一般,在老张弯腰的同时,一左一右搭上了老张的颈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老张被刘浪双腿左右这么一绞,只听的“喀喇”一声脆响,然后就丢了自己的Xing命。

至于猴子,那种麻痹的感觉已经从颈子处开始上下蔓延,他不敢耽搁,从衣兜里抓了东西就往自己嘴里塞,接着就是掉头向跑,可已经动手的白曼曼又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半躺在地上,右手一指,黑夜之虽然看不见,但刘浪仍旧听到“嗖”的破空声,同时还有青儿独有的嘶嘶叫声。

“嘭”猴子在转身跑出两步之后,笔挺挺的倒在地上,沉重的撞击声,就连刘浪都为他感到疼,‘啧啧,真是可怜’刘浪拍这灰尘站了起来。顺手又将白曼曼从地上拉起来。

捡起滚到一边的手电筒,刘浪照向猴子,一看,顿时惊讶道:“曼曼,这家伙不是国人吧?”

白曼曼皱着眉头,上前随便扫了一眼:“应该是越南猴子,看他的颧骨和腮帮子就知道了,典型的青儿,回来”

又是嗖的一声,不过刘浪还是没看见。

猴子虽然整个人身躯僵硬,但眼珠子还在动,刘浪有些奇怪,“曼曼,他怎么还没有死?”

“死了,我找谁打听消息去哼,我白曼曼要他死,他就活不了,我要他活,他就别想死”白曼曼走上两步,皮靴子狠狠的在猴子身上踹上一脚,“刘浪,去,把他给我抱到刚才我们休息的那个地方去,我要好好的招呼招呼这个国际友人”

“唉,谁叫你心怀不轨呢”刘浪摇摇头,上前将猴子从地上抱起来,“一会儿倒霉了,可别怪我啊,这色字头上,那可是一把刀啊,哦,忘记你是越南猴子,这种博大精深的东西,以你的智商,倒是很难理解的。”

第144章 直捣老巢(一)

第44章直捣老巢(一)

刘浪将猴子抗在左边肩膀上,右手抓住已经死去的老张腰带,在白曼曼略带惊讶的目光,稳稳当当的走回到刚才两人栖身的地方。

老张已经死了,不用多管,倒是这个猴子,刘浪看他的样子已经跟死了差不多,难道说,白曼曼还能让这家伙说话。

刚才是白曼曼为刘浪的体能惊讶,3分钟之后,刘浪则是为白曼曼精到的药剂控制能力惊讶:一根针,就让猴子恢复了一半的活动能力

当然,那根据对不是银针,刘浪虽不是学针灸的,但也从来不知道有医生会用带着腥味的黑色银针——分明是根毒针。

“你们在这里弄什么玄虚,都老老实实的说了罢,你也是炼蛊的人,虽然还没有入门,但也因该知道,真正的炼蛊者,自有各种各样的手段让你开口,坦白点,我给你个痛快”青儿盘踞在头上,嘘嘘的吐着蛇信,白曼曼双眼带着不屑,居高临下的望着猴子。

看到那条长着鸡冠的青蛇,猴子的脸色就变的非常灰败,能够饲养出鸡冠蛇,那必然是炼蛊者无疑。

“我只是个守门的。我是越南人,不过很早就来了云南,我们的老大叫吕成,是个炼蛊者,段位很高,他的手下还有两个很强的炼蛊者,刚刚您们看到得的两条蛇王,就是那两个人放在这里的守护者。老大炼蛊,用来出售或者是帮人害人,另外,也通过越南进口毒品”无知者才能无畏,知道炼蛊者可怕的猴子,老老实实的交代着,仅仅十分钟,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抓过一个叫姜海天的人?”刘浪皱着眉头,他现在有些担心了,根据姜军所说,姜海天就是因为毒品的事情,才追到云南的,看来袍哥会里的那个叛徒,必然是跟这个吕成勾结上了。

猴子想了想,道:“前段时间是抓了个老头,据说是四川那边黑道龙头,嗯,被吕老大带走了,好像暂时没有死,老大说那个老头还有大用处,暂时不能死,应该是被关押起来了”

“你们老大现在在什么地方?”听到姜海天还没有死,刘浪和白曼曼同时长长的吐出口气来。

“沿着刚刚那条路,前进三公里,左拐三公里,翻过一座山,吕老大一般都在那里,那是我们的总部,两位,我能说的都说了,能够能放我一条活路,我保证马上返回越南,再也不踏进国国境半步”猴子的眼神满是恳求,看看刘浪,又看看白曼曼,有机会活下去,谁也不会一心求死。

“这里一共有多少个蛊窝?”白曼曼没有回答猴子,随口问了个问题。

“六十四个”这个问题,猴子回答的更加干脆,毕竟是摆在哪里的。

“每三个月,就需要六十四条生命,猴子,你该死”白曼曼眼闪过一道光芒,右手抬起落下,那猴子甚至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出来,就两眼翻白,浑身一抖,死了。白曼曼的手缓缓抬起,半截钢针从猴子的百会穴抽了出来,正是刚才让猴子重新活动的钢针。

刘浪微微的叹息一声,刚才白曼曼和猴子之间的问答,他听的很清楚,一栋吊脚楼,每3个月就需要一个活人饲蛊,这猴子,确实该死。

“怎么办?”白曼曼望着刘浪,“至少是三个修炼者,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修炼者,难怪警察都没有搞定这个鳌山村,三个修炼者,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势力。”

现在刘浪勉强算的上是半个修炼者,加上白曼曼,力量很悬殊,别说是去救人,一个不好,两人都会给赔进去。

但既然已经知道位置,而且又杀了吕成的人,就这样退却,不是刘浪的Xing格。“我们先去看看吧,绕过这些蛊窝,既然两条蛇王在这里,我想,那个吕成的左右手,实力应该不会很强了”

白曼曼点点头,只是去看看,心一些,不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猴子和老张至少还是干了一件好事:送了个手电筒给俩人。

刘浪从猴子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将手电筒的镜头给缠上,这样出的光芒既可以为两人照亮,又不至于会传的太远。按照猴子的说的路线,两人绕过了那六十四栋蛊窝。远远的看着蛊窝,刘浪已经决定,等会儿无论是否能够成功的救出姜海天,这六十四座蛊窝,他一定会来烧掉,不能留着它们再害人了

六公里的山路,两人足足走了三个时。

当爬上猴子口的那个山坡之后,刘浪和白曼曼同时看到了那个基地。

在无数参天古木遮蔽下的基地。也是因为处处有隐约的光芒露出来,刘浪和白曼曼才能确认那里就是吕成所在的地方。“真不知道,这大山里,他们是用什么方式供电的”电线肯定没有,若是使用电机,光光是燃油的运送费用,就足够让人心疼到死了。

“这种毒品贩子,最不缺的就是钱”白曼曼冷哼了一声,“刘浪,现在开始,我们要心了,从那基地到这里,对于一个炼蛊者来说,已经是很短警戒距离了你跟着我走”

刘浪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逞能,老老实实的转到白曼曼身后。而白曼曼也不是打头阵的,走第一个的,还是青儿。

不断吞吐着蛇信的青儿,能够在第一时间收集周围蛊虫的情况,并且在遇上危险的时候,提醒白曼曼。

才走出不到十五米的距离,青儿就停了下来,蛇信吞吐,出急促的嘶嘶声。“等一下,附近有蛊虫”白曼曼一摆手,刘浪自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全神戒备。

“呱”一个古怪的,有些想牛蛙的叫声,在两人不远的地方响起。

几乎就是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原本盘坐在地上的青儿,闪电般的向出声音的方向,弹了出去,擞忽一下就消失在高高的野草丛。

“等”

白曼曼阻止了想跟着青儿过去的刘浪,“只是个娃蛊,青儿没问题”

蛙蛊?刘浪眉头一皱,‘这青蛙,也能炼成蛊?’

第145章 直捣老巢(二)

第45章直捣老巢(二)

青蛙能不能炼成蛊虫?

答案肯定不能

白曼曼冲刘浪做了噤声的手势,“不是青蛙,是朱蛙”朱蛙,一种生活在热带雨林特有的蛙类,正常情况下,通体呈粉红色,雄娃在*期的时候,会变得通体血红,这个时候的朱蛙,就被炼蛊者成为“血蛙”。

将开始*,但还没有真正**的血蛙捉来,七七四十九只放在一个大瓮里,隐藏在没有阳光直射的Yin暗角落,这些血蛙就会开始互相吞噬,直到剩下最后一只。但这只还不是真正的蛊虫,一般来说,炼蛊者会一次准备七个大瓮,也就是说有一年可以有七只幸存下来的血蛙。新准备一个大瓮,里面放上端午节的时候逮来的毒蛇、蜘蛛、蜥蜴等有剧毒的爬虫,然后将血蛙一次一只放进去,什么时候里面的有毒爬虫死光,那一只活下来的血蛙就会被炼蛊者当成真正的蛊虫来培养。

白曼曼声的给刘浪解释了一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你的青儿一去,好像那癞蛤蟆就没音儿了”刘浪撇撇嘴,玄乎的东西总会越传越玄乎,说白了就是挑选一只最强壮最剧毒的癞蛤蟆,非的弄上那么多楦头,什么七七四十九只,七七四十九天。

“你不懂”白曼曼摇摇头道:“青儿跟朱蛙,那是自然规律的天敌,若我的蛊虫不是青儿,而是黑寡妇之类的,你看看,无论多厉害,都是有去无回”

“啊?”刘浪一瞪眼,正好看见青儿从草丛游回来,的嘴里还叼着一只猩红色的肥蛤蟆,半个身子吊在青儿嘴边,另外半个身子将青儿的嘴撑大了足足有三倍多,看起来像是一根青色的豆芽菜,“这就是朱蛙?太肥了吧”

跟刘浪的轻松不同,白曼曼看到那朱蛙时,脸上却变了颜色,“好险”

“什么好险?青儿不是成功了么?你不都说两个是天敌关系?”

白曼曼指着那猩红的朱蛙,低声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看看这只朱蛙,全身已经是猩红色,仔细看上去,还有黑色的斑点,也就是说,它已经渡过了普通蛊虫的阶段,正在向蛊王的方向前进,若是它全身黑色斑点连成一条条的黑色斑纹,那今天倒霉的就是青儿了嗯,不过也好,青儿,赶快吃了它,你又可以变强一点了”

蛊虫,在它们的整个生命阶段,就是不断的吞噬。吞噬活人,可以让蛊虫活的更久,而吞噬其他蛊虫,则能够大幅度增加毒Xing和灵Xing,所以在蛊虫和蛊虫的战斗,往往就是一方成为另一方食物的过程。

看着青儿费力的吞咽着朱蛙,白曼曼给刘浪解释道:“就算是天敌,那也要看双方的实力,在实力相近或只有稍微的差别时,自然是蛇吃娃,可若是差上两个等级的蛇蛙相遇,那就是蛙吃蛇了刘浪,看来这吕成手下,不泛大量的养蛊高手啊这朱蛙蛊,比起蛇蛊来,要难炼的多”

刘浪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皮,“我感觉自己好像都没有用了在这些奇奇怪怪的蛊虫面前,我像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

白曼曼听到刘浪这话,笑了,“你这样说,是因为你刚刚才踏进修炼者的行列,所以才有这种感觉,你想想看,你是修炼武术的,在武术修炼上,有两句话,其实很适合你;一句叫‘一力破十会’,还有一句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武修,修炼的就,更强只要你够快,这些的蛊虫根本没有办法咬住你,反而会被你轻松的杀死,只要你力量够大,哪怕是刚才我们遇上的那种蛇蛊王,一千公斤的力道不够一拳打死,十吨的力量下去,恐怕它也就只有一张皮了,你说,真到那种境地,哪怕就是更高级的炼蛊者,难道还会被你放在眼?你在没有正式踏入修炼者行列的时候,纯粹比拼技巧和身体力量,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更不用说现在,只要那些蛊虫不能对你构成威胁,所谓的炼蛊者,在你眼也就只是个普通人了”

一席话,听的刘浪抓耳挠腮,大彻大悟

不是刘浪笨,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因为他的师傅,就根本没有跟他解释过,武修,武炼者的精髓所在,当然,他师傅本身还达不到武修的境界。

现在白曼曼一番解释,让刘浪顿时觉得眼界开阔起来,“不错我只要够快,够强,天都能打破一块,更何况是那些的毒虫”

心境的变化,牵动着刘浪整个人的气势,一时间,在星空下矗立的刘浪整个人好像有眨眼的功夫,是融入到整个星空之去了。

“啊天人合一这个刘浪,难道真是修炼者的天才?”看到这个景象的白曼曼暗暗惊呼。这种境界,很多修炼多年的前辈老人,都没有达成,可这个刚刚进入修炼者行列的家伙,居然就

不过这种天人合一的感觉,也就是那么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虽然只是一秒钟,但无论是对刘浪,还是对白曼曼,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对刘浪自身的影响,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只是整个人的气质生了一点点的改变,但真正的影响只会在他以后修炼的过程才看的到。而对白曼曼的影响,则是惊讶之余,让她高兴——捡到宝了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虽然以前的刘浪在白曼曼眼还有些一般,但现在看起来,却是潜力无限。

正在吞噬朱蛙的青儿好像因为刘浪气质瞬间的变化顿了顿,不过很快又继续开始它的吞噬大业,几分钟之后,整只朱蛙被青儿吞下了吐,而让刘浪奇怪的是,分明是一只肥大的朱蛙,在青儿口的时候,都能撑的它像根豆芽菜,为什么吞下去之后,却反而看不出一点变化来。

当然,这种问题,刘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一显得自己的很弱智,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继续前进

虽然已经知道在吕成的老巢里,必然有厉害的家伙存在,但刘浪和白曼曼都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其实作为修炼者来说,都没有轻言放弃的习惯,否则,也就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炼者。

当距离那一圈亮着灯光的房子还有十五米不到,甚至都已经顺分能够听到里面说话声的距离时,白曼曼再次停下脚步,“等一下,周围居然没有蛊虫的存在,有些不对劲,就算刚才那个朱蛙的主人是在熟睡状态,现在也该醒来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我们要心”

蛊虫死去,但对于炼蛊者来说,只要那蛊虫不是自己的本命蛊,比如像白曼曼的“情丝万缕”,就不会对炼蛊者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顶多就是实力下降而已,但至少,炼蛊者肯定会有感应,可现在朱蛙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它的主人没有动静呢?

虽然外面还是一片平静,但刘浪和白曼曼的心却平静不下来,望着那亮着灯光的吕成老巢,此刻好像就是一个等着吞噬他们的陷阱。

去,还是不去?

“走吧,心点就是”刘浪挥挥手,其实他很想让白曼曼留在这里给自己把风,但也知道,这不可能

有时候两个人的默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形成了,就在刘浪脑海转过那个念头的同时,白曼曼也有了那种想法,不过在两人的一眼对视之,好像顿时就明白了对方。“走吧”白曼曼微笑着,跟上了刘浪。

静谧的夜空下,若不是两人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光是看这风景,倒是浪漫的紧。

十五米的距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过了。

一圈低矮的植物篱笆墙将所有的竹楼和砖瓦房都给圈了起来。篱笆不是很高,大概跟刘浪的身高差不多,但细细看去,那些植物篱笆好像不一般,隐隐的透出一种煞气。

“这些篱笆”

白曼曼轻轻的拉了拉刘浪的手,低声道:“都是黑山藤,别去摸,上面有毛刺,毛刺上的毒,不比眼镜蛇差”

“什么?”虽然已经尽力压低声音,但仍旧能够听出刘浪心的震惊,“天下还有这种植物,还要不要人活了?”

“当然有了”白曼曼看了眼刘浪,道:“你别少见多怪,光是我婆婆告诉我的,起码就有几百种植物的毒Xing过了眼镜蛇,其实,眼镜蛇在我们炼蛊者看来,并不算是太毒的一种东西,随便一个炼蛊者,就能轻松的解了眼镜蛇的毒”

“这样说来,婆婆也是个炼蛊者?”刘浪心虽然还有些惊讶,但也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婆婆不是个炼蛊者,她是个医者,医者仁心,虽然她没有什么战斗力,但绝对不会有修炼者去找她的麻烦,这,是修炼者约定俗成的规矩”白曼曼略带骄傲的仰起头,医者,修炼者里最被人尊敬的一个职业

第146章 破门而入

第46章破门而入

望着眼前一人多高的黑山藤,刘浪头疼,“我倒是可以翻进去,你怎么办?”

白曼曼摇头,“我肯定是不成的,这个高度,我过不去,只能走大门。”

“那我先进去,再给你开门?”刘浪问道。

白曼曼其实是不愿意让刘浪一个人进去的,毕竟里面的情况,现在还弄不清楚,说不定就是个大大的陷阱在等着刘浪,要是有个万白曼曼才后悔终生。“要不我们一起转去大门吧”

她这个提议,并不是很好,既然是大门,其防守的力量肯定比其他地方更加密集,虽说这个地方保密,但谁敢保证吕成不会让手下在大门口站岗呢?

不过最后两人还是慢慢的沿着黑山藤的篱笆,转向大门,被现的几率高一些,但风险却反而下降了,这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终于看到了大门,两扇用厚实的原木拼成,足足有五米宽,三米高的大门,白曼曼先凑近去闻了闻,确认门板上没有毒之后,刘浪才贴上耳朵去听了听,“两个呼吸声,一左一右,左边那个应该是沉睡了,右边那个呼吸声很古怪,可能是在经行某种吐纳”

一分钟的时间,刘浪就用自己的耳朵,基本弄明白了大门背后的情况。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么开门?凭刘浪自己的感觉,这门的厚度应该在五公分以上,想要无声无息的将门打开,那将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白曼曼那对修眉也是拧紧,这样的情形,要想进去,必须要翻墙了,难怪在其他地方没有现守卫,用黑山藤作为篱笆,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呢?

厚实的原木门阻挡了刘浪和白曼曼的脚步。

刘浪想了很多法子,最后觉得还是只有翻过去这唯一的一条路。

“你确定不会吵醒里面的两个家伙?”大门虽然高,但至少上面没有黑山藤,估摸着比有黑山藤的地方,要安全的多。

对于白曼曼的问题,刘浪只能用点头来回答,都这个时候了,行也得行,不行,还得行

吸气、躬身,刘浪如同一只轻灵的猿猴,悄无声息的攀上木门,一个揉身,就翻到木门顶上,现在白曼曼反倒是担心,在那木门上会不会有高科技的防盗设备了。

刘浪的身影在门上稍作停留之后,就消失在门口,没有警报声响起,白曼曼长长的松了口气。

“嘭嘭”几乎是连续的两个重物倒地声,紧接着,沉重的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进来”刘浪冒出半个头来,很快又缩了回去,白曼曼跟着进大门,就看到在大门旁边的木屋里,躺着两个男人,胸口还在起伏,看样子刘浪并没有要他们的命。“都晕了?”

刘浪点点头。白曼曼笑道,“你动作倒是挺快。”

“别浪费时间,我们马上过去”从这大门到那些房子还有一定的距离,估计在二十米左右,一条硬土路从大门一直延伸过去,在路的尽头是个停车场,几辆脏到看不出本色的越野车就停在哪里。

趁着刘浪转身带头的空挡,白曼曼右手一抖,青儿瞬间落地,转眼就向地上的两人游去。不动声色的跟在刘浪身后,白曼曼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房子里还有人声,虽然不多,但音量确实不,仔细听听,还能听到女人的呻吟和哭泣声,刘浪面色一变,没想到还会撞上这种事情。

“先别忙,我们找到天爷再来收拾这些杂碎”白曼曼轻轻的拉着刘浪的胳膊,提醒着他。刘浪点点头,向出女子哭泣声的房间望了一眼之后,转身道:“房屋很多,我们从最有可能是牢房的地方开始吧”

什么地方最有可能被当成牢房?

当然是地下室之类的,但这荒郊野外修建的房屋,肯定不会费经费神的去弄地下室,所以刘浪将注意力放在那些稍微独立,或者是偏僻的房屋。

让刘浪和白曼曼意外的是,这里好像住的人真的不多,至少他们已经转了一圈了,还没有现的有人在走动或是巡逻。“这里是个猪圈”风传来一股味道,刘浪眉头一皱,很是奇怪,在这种地方,怎么还有人修建猪圈?白曼曼上前两步,在那茅草屋边上看了看,“没有猪,可能是曾经养过吧”

既然是猪圈,里面又没有猪,刘浪感觉有些奇怪,也跟着上前看了看,地上很脏,杂草什么的看起来乱七八糟,刘浪眼睛好使,一下子现有个东西在草丛闪过道亮光。

那是一颗纽扣。

看着手的那颗纽扣,刘浪脸上微微一笑,低声道:“可怜的天爷,袍哥子会的大佬,居然被弄来睡猪圈。”

“你怎么知道姜海天在这里睡过?”白曼曼将刘浪的手抓过来,看着那颗毫不出奇的纽扣。

“你看这颗扣子的背面,”刘浪抓住手电筒镜头的位置,摁开电筒,露出一丝光线,“有没有看到三个字母:JHT。这是天爷定制成衣上面的纽扣嘛”

‘一个老男人,还那么Sao包,定制个衣服,居然连纽扣上都要打上自己名字的缩写,真是无聊’白曼曼翻了翻眼皮子,“不知道现在又不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刘浪,你有没有法子?”

“有很简单,抓个人来问问”刘浪一边低声说,一边伸手,飞快的将白曼曼的头压下去。

“你要”白曼曼才开口,就见刘浪也跟着蹲了下来,“嘘有人过来了,正好抓活口”

随着刘浪的话音落口,白曼曼果然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而起还哼着歌儿,应该是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那脚步声移动到两人不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接着,是金属拉链的声音,显然,那人是出来便的

“该死”白曼曼心恼怒,修房子都不知道修厕所么?难道随地大便很愉快?

刘浪冲白曼曼做了个手势,自己就慢慢的探出头去,确定那正在便的家伙没有注意到自己,顿时双脚一瞪,整个人像饿虎一般,向那人扑了过去。原本就只隔着一道猪圈的矮土墙,刘浪这一扑,动作敏捷无比,那家伙才便了一半,听到风声转头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就被刘浪双手卡住了脖子。

第147章 杀人又放火

第47章杀人又放火

茬胡子满脸的家伙,双眼瞪着刘浪,还想反抗,可刘浪只一加力,“嗝儿”一声,那家伙就晕了过去,鸟笼都没有关上。

等到刘浪把人拉进猪圈,白曼曼半侧着脸,“放进去,放进去,丑死了”她说的当然是那人还吊在外面的东西。刘浪低低笑了声,随便扯了扯裤子,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家的宝贝,“晕过去了,想过法子弄醒”

这个好办,白曼曼头里随便抽根针出来,在脸上人穴上一扎,顿时,那人就清醒过来。

刚想张口呼叫,就感觉喉咙上一凉,刘浪从白曼曼那里拿过来的匕虽然只有一个半手掌的长度,但锋利的程度,绝对可以在出声之前将喉咙割断。

“我问,你就回答,听的懂不?”刘浪压低声音问道。

那人一脸的茫然,刘浪微微一笑,“你不要装,要是不懂,我就直接杀了你,再去找个懂的人来问”

刘浪这话一出口,那茬胡满脸的家伙顿时不住的点头。“看来你不是个很诚实的人,希望在回答我的问题时,你一定要诚实,否则的话,我就会切掉你的身体某个部分,作为你不诚实的惩罚,听明白了,就给老子眨眨眼”

那人很听话的眨眼,刘浪笑了笑,“吕成在不在?”

听到吕成两个字,那茬胡子瞳孔瞬间放大,又再次缩,点了点头。“很好,我们接着来,前端时间,你们是不是抓过一个老头子,还让他在这个猪圈里吃过苦头?”刘浪接着问道。

茬胡子继续点头。

“现在人呢?还在这里没有?”白曼曼凑上了问了一句。

虽然现在光线不好,而且又是在被人掌控着生死,但白曼曼那容貌还是让茬胡子不由得眼神呆滞了下,显然是被惊到了。“快说”白曼曼脸上一冷,瞬间青儿就直接窜到了茬胡子的嘴边,“你要是敢弄歪心思,我就让它钻进你心窝子里去”

鸡冠蛇那Yin冷的眼光比起刘浪的刀锋来,更加让人恐惧。茬胡子浑身微微颤抖,低声道:“在,就在我们住的那间屋子后面,那老头力气大,普通人两个人都按不住他,所以被吕老大下了药,一直都在昏迷之。”

听到人还活着,刘浪心舒了口气,“很好,你回答的不错,我再问你,你们现在这里有多少人?”

“一共十八个人”茬胡子感觉到脸上的青蛇动了动,忙不迭的开口回答刘浪的问题。

十八个人,刘浪心想了想,自己在门口搞掉了两个,眼皮底下一个,也就是说,还有十五个敌人,其应该至少还有三个是修炼者,很有风险。

“好了,你可以休息了”刘浪对着那茬胡子展露笑脸,茬胡子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头上一疼,人再次昏迷过去。刘浪在说话的同时,用匕的手柄重重的敲在了茬胡子的太阳穴了,不昏才怪

虽然刘浪只是将茬胡子敲混,但白曼曼仍旧是对青儿做了个手势,然后才站起来问道:“直接去救人?”

刘浪想了想了,道:“我去救人,你会开车嘛?”

“没有钥匙啊?”白曼曼摊开双手,开车不是问题,问题是车钥匙

刘浪伸手在茬胡子衣服里摸了摸,很是失望的摇头,“这家伙也没有,你在这里帮我望风,我去越野车那里看看”

身处险境,刘浪不敢耽搁时间,哪怕是去停车的位置稍微有些冒险,他也不要尝试一下。

猫着腰,几个前窜,在白曼曼眼,刘浪这几下兔起鹘落,跟影子似的,倒是让白曼曼心羡慕的很。

越野车都很破旧,但刘浪在看到第三辆的时候,就开心的笑了,正是因为车子破旧,而且这里又是远离人烟的地方,所以这些家伙才会那么大意,这辆车上,钥匙分明还Cha在车上的。

“太好了,第三辆车上的钥匙没有抽,我去救人,你去车上等着,对了,把其他车车胎刺破”刘浪回到猪圈,跟白曼曼交待一声之后,就去那关押姜海天的屋子。

白曼曼连反对的机会都么有,刘浪就溜了,气的她狠狠跺脚:“胆大包天的家伙万一遇上个炼蛊者,你就死定了”

可现在不是脾气的时候,白曼曼也不敢耽搁,连忙按照刘浪的要求,去扎车胎。

姜海天被关押的地方并不远,听着头顶上的人在说话,刘浪不慌不忙的钻进了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不过就是个相对结实的房间,刚才茬胡子都说了,姜海天是被吕成用药给麻了,根本不会醒,想来也没有人会去看守。

果然,刘浪耳朵贴上去听了听,里面就只有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应该就是被麻倒的姜海天无疑。

房门虽然是用铁链子给锁上,不过这种锁头对刘浪来说,只是个摆设,要知道,他在姜海天手也学了不少绝技,虽然还没有修炼到打开保险柜的程度,但在这里已经足够了。

轻松的打开锁头,心翼翼的拉开铁链,把房门推开一条缝隙,刘浪整个人如同水银般的流了进去。

“哟,老头睡的挺沉”

房间里,一块光溜溜的门板上,衣衫破烂的姜海天躺的笔直。

刘浪不敢耽搁,上前抓起姜海天的肩膀,转身就抗自己肩膀上,深吸一口气,贴着房门钻了出来。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仅仅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完全没有惊动周围的任何一个人,就来到了越野车边上。此时白曼曼也按照刘浪的要求,将车胎都给扎了,当然,她还记得没扎自己坐的那辆。

把姜海天塞进后座,刘浪窜上副驾位置,“开车”一边关门,他一边向白曼曼喊到。

马达的轰鸣声一响,顿时马上就有好几个房间亮起灯来,显然,周围的人都被惊动了。不过这也在两人的预料之,今天本来的目的就是救人,这些家伙就算醒了,汽车也已经动,想追,那是不可能的。

“轰”

越野车在白曼曼的驱动下,直接撞上了被刘浪半掩的厚实大门,强劲的冲击力不仅仅破坏了大门,连整个门框都给拖倒,巨大的响声将所有的人都吵醒过来,一阵阵的鼎沸的人声过来,空地上冒出十多个人来。

不过当他们现是大门被撞烂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远去的红色车尾灯了

“袍哥会”站在人群央,只穿了条短裤,精赤着上身,马脸,一道刀疤切过半个鼻梁的家伙,望着车尾灯的方向,流露出Yin冷的目光。

“成哥,车胎都被扎了”一个光头跑到马脸刀疤的吕成身边,低头说道。

吕成点点头,既然对方是来救人的,就不可能再给自己留下交通工具,这一点,吕成早就猜到了。

“阿二呢?今天晚上不是他的朱蛙在外面放哨的么?”吕成的脸皮子抽了抽,那道刀疤如同是一条蜈蚣般扭了扭,看上去变的更加狰狞。

“成哥,二哥今天弄了个娘皮回来,刚才在忙”一个弟听到吕成问话,连忙上前回答。

“嘭”

一声闷响,说话的弟倒飞了出去,也该他倒霉,谁让他不看看天气,现在吕成分明正在气头上,不踹他又踹谁呢

“该死的阿二,整天就知道玩女人,总有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一脚踹飞自己弟,吕成好像还没有消气,挥挥手道:“马上收拾东西,还有,袍哥会的那个子,去给我拖起来,带上一起走,这里暂时不能呆了,娘的”吕成的话还有说话,又有弟来报告,说在门口放哨的两个兄弟已经死了,在猪圈里也现了一个兄弟的尸体。

“该死”吕成狠狠的捏起拳头,“等老子忙完了,一定去四川,灭了袍哥会”

听到吕成的话,旁边的弟都低下了头,成哥这是在开玩笑吧,去四川,还不知道谁灭谁呢,毕竟那里是人家袍哥会的地盘。

越野车上,白曼曼和刘浪已经换过了位置,现在是刘浪在开车,而白曼曼则是在检查着姜海天。

一截银针从姜海天的迎香穴里抽了出来,白曼曼把银针放到自己鼻孔下闻了闻,“没事,一般的麻药而已,回去之后婆婆马上就可以解了,放心”

听到白曼曼的话后,刘浪才重重的喘了口气,他就怕万一是吕成的独门蛊术,那就麻烦了。

山野上的路很不平顺,也幸好这辆越野车的Xing能不错

当汽车行驶到鳌山村的时候,刘浪看了看后视镜,并没有人追来,一脚刹车,将汽车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白曼曼望着刘浪,问道。

“做点事”刘浪边说边跳下车,在后备厢一阵翻找。

“有了”刘浪一声轻呼,站直了起来,手拽着一根塑料长管子

越野车上有塑料桶,刘浪拿着长管子和塑料桶,来到越野车油箱盖的位置,开始抽汽油。几分钟内之后,半塑料桶的汽油被抽了出来,刘浪这才回到驾驶室,对白曼曼道:“走,我们烧房子去”

第148章 救人返程,遇故人

第48章救人返程,遇故人

开车经过鳌山村的时候,刘浪停车抽油,给白曼曼说,要烧房子了

对于刘浪的这种做法,白曼曼倒是非常赞成,“好我来”

两个人将那些蛊窝脚下都泼上点汽油,然后刘浪看了看风向,将塑料桶的剩余的汽油全部到在上风头的一间蛊窝上,接着,点上只烟,抽了两口之后,非常潇洒的将带着火星的烟头,弹到了浇过汽油的蛊窝上。

“轰”

汽油被引的爆燃起来,迸散的空气冲击的刘浪不由倒退一步,额头前的几根头都被火烤的蜷曲了起来,带着股糊味儿。

火借风势,很快就将整个蛊窝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炬,刘浪连忙掉头,跳上汽车,动,“走走走,别把自己困进去了”

白曼曼掩嘴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抖了抖,虽然是炼蛊者,但仍旧无法摆脱女人的本能。

“是蛊虫还是里面的人?”刘浪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白曼曼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人吧”

就算是人,刘浪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只要丢进了蛊窝,那人,就绝对是活不下去,刘浪现在也没有能力去一个个蛊窝救人,只能这样了。

火势蔓延的很快,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两排蛊窝都烧了起来,虽然刘浪驾驶着越野车已经开出很远,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仍旧能够传到汽车里,白曼曼整个脸色都变得惨白,刘浪的神情也很严重,这一次虽然是把姜海天成功的营救出来,又将鳌山村这个蛊窝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吕成那一伙人并没有被消灭,说不定那一天,又会有新的一个鳌山村出现。

越野车在狭窄的乡村道上行驶着,路况差,度起不来,估计还有一阵子才能到山县城。

正走着,突然车棚顶上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刘浪本能的一脚刹车,正抬头向车顶望去,就听的“嗤喇”一声,从车顶陷的地方,Cha下一截雪亮的刀刃来

“躲开”

刀刃Cha下的位置,不是刘浪所坐的驾驶员位置,而是副驾,因为心情低落的缘故,白曼曼反应慢了些,眼看刀刃就要刺白曼曼的头顶,刘浪右手伸出,手掌抵住白曼曼的胸口,微微一抖,白曼曼整个人就被刘浪手传导过去的柔劲打动,侧身撞在车门上,“嘭”地一声飞出车外,几乎是同时,噗嗤的刀刃入Rou身,那雪亮的长刀将刘浪的右臂刺了个对穿,正倒飞越野车的白曼曼,看到这鲜血淋淋的一幕,双眼瞳孔猛然紧缩,“找死”

看到刘浪受伤,白曼曼整个人如同点着的爆竹般,爆了

刚刚落地,双手扬起,五六只普通人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就脱手而出,向车顶上射去。

“嘎啦”长刀被抽出车顶,连带着刘浪疼的浑身一颤。

飞向车顶的五六只虫子正向盘踞在车顶上的人影扑去,却见一道刀光闪过,这些虫子连吱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砍成两截——好快的刀

“嘭”车顶上的人影重重的落地,僵硬的双脚,恐怖的面孔,还有一股古怪的味儿,散出来。

白曼曼正要再次出手,看到眼睑这古怪的人影,顿时愣了:这僵尸?

车上的刘浪趁着白曼曼对付敌人的空挡,左手扯下一截衣服来,给自己右手的伤口扎上,然后从另外一边下了车,当他跃上车顶的时候,那人已经跳到白曼曼的面前,手长刀反扬,眼看就有对被惊呆了的白曼曼下手。见此情景,刘浪心顿时慌了神,一世情节,开口就吼道:“罗诗瑟,刀下留人”

其实刘浪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他跟白曼曼之间的距离远到来不及施以援手,但他看到那一身藤甲,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罗诗瑟。

长刀在距离白曼曼那白皙的长颈仅仅只有2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穿着藤甲的人慢慢的转过头来,那在面罩之后的双眼盯着刘浪,只是一个对眼的功夫,刘浪确定——真的是罗诗瑟。

“刷”雪亮的长刀被收进了刀鞘,顺带而过的刀锋,居然刷掉了白曼曼几根青丝,“不要企图用情丝万缕来偷袭我”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从藤甲的面罩之后传了出来。

刘浪一定,顿时停下靠过去的脚步,“你你不是罗诗瑟?”

虽然已经分别很久,但刘浪绝对不会忘记一个美女的声音,那藤甲人一开口,同样是女生,却带有一丝金属的味道,跟罗诗瑟那种糯糯的语气,天差地别。

“你认识师妹?你是师妹什么人?”藤甲人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刘浪。让刘浪奇怪的是,声音分明是个女人,但语气却好像带有浓浓的醋味,不过看她刚才出手干净利落的样子,刘浪可以肯定,对方不但过罗诗瑟,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武修者。

“我和罗诗瑟是朋友,她去四川的时候,我们打过交道,看到你这一身藤甲,我就以为是她”刘浪一边说,一边向白曼曼靠近,这会儿,白曼曼已经知道藤甲里面是人,不是什么僵尸,心态不同,自然也就不再紧张,只是刚才用情丝万缕偷袭,居然被那女人一刀斩断,要知道白曼曼的青丝可不是普通的结实,一般的钢刀,恐怕不会那么轻松的就能够斩断。

那一刀,还真是让刚刚放松的白曼曼,整颗心又紧缩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来了”刘浪在白曼曼耳边低声一句,又转头向那藤甲人道:“您是罗诗瑟的师姐?冒昧的问一句,是谁请你来狙杀我们的?”

虽然罗诗瑟的师姐已经收刀入鞘,但浑身上下散出的那种冷峻气势却丝毫不减,她随意的一摆手,“你问那么多做啥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跨进修炼者的行列了,好吧,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过你们,你们走吧,但是必须尽快离开山,否则,下次见面,我就刀下不留人了”

说完,她看了看刘浪,又看了看白曼曼,不屑的开口,“既然身边已经有个炼蛊者伴侣,就不要再打我师妹的主意,就你这种水平,差太远了哼”

刘浪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只见黑影一闪,罗诗瑟的师姐就消失在了黑夜之。

“好”

第149章 合家欢喜,结婚

第49章合家欢喜,结婚

罗诗瑟的师姐消失在黑暗之,刘浪扶着白曼曼站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娘的,这罗诗瑟的师姐还真是厉害,那长刀快的跟闪电似的,曼曼,我们走吧?”

说完话,却现白曼曼好像没有半点动静,顿时惊讶道:“曼曼,你怎么傻啊?快走啊”

白曼曼睨了刘浪一眼,慢悠悠的道:“嗯?罗诗瑟,听这个名字,好像是个美女哦?怎么来了云南,都不去看看人家呢?”

‘啊?原来是吃醋了?’刘浪心好笑,连忙将白曼曼扶的更紧,“我说你啊,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朋友,你何必,得,我们还是赶快把姜老爷子弄回去,马上离开云南,行了吧?”

白曼曼眼皮子一翻,毫不领情,“哼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是吧?急着把我甩下?”

“额?”刘浪一下子呆住了,片刻之后才摸着头皮,低声道:“难怪人家说不要跟女人讲道理,怎么可能讲的通呢”摇着头,眼看着白曼曼上了汽车,刘浪只好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白曼曼保持着沉默,用冷脸对待刘浪。

在刘浪内心里,倒是宁愿白曼曼一直用这样的冷脸,反正自己迟早是要走的,至于白曼曼所说的那些关于蛊术的事情,刘浪倒是不相信什么一生只能有一个男人,当呢?自己就有那么好的命?怎么没有掉下悬崖就遇见个天下无敌的便宜师傅呢?

天快亮的时候,越野车终于在山县他们入住的那个旅店门口停了下来,刘浪看着油表,心道好悬,再多一截路,怕就是只能背着姜海天走了。

何衍水和姜军听见喇叭声,冲了出来,看见车里昏迷的姜海天,顿时慌了神。

“爷爷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爷爷他”姜军Xing子急,也没看个明白,就急吼吼的叫起来。刘浪连忙将他嘴巴捂住,“你给我急躁啥?只是昏迷,昏迷懂不?我们现在就要出回昆明,只有婆婆或者白梅阿姨出手才能让老爷子醒来,但是绝对能醒来,人没事,听明白没有?”

姜军原本的力量就差刘浪好远,现在刘浪又突破成为修炼者,一只手就轻易的把姜军的大嘴巴给捂的死死的。姜军不能说话,只得不停的眨巴眼睛,“哦,力量太大了”刘浪讪讪的把手收回来,“明白了就好,我们现在就出吧,不过这车没油了,而且”

一边的何衍水已经在白曼曼哪里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当然也知道,若是开着这辆越野车上路一碰上警察检查什么的,会非常的麻烦,“趁着现在天不是很亮,刘浪你先赶快找个地方把车丢了,这边我和姜军去想办法,白姑娘就麻烦你帮我们照看下老爷子了”

何衍水也看出白曼曼和刘浪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在他看来,不外乎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轮不到自己一个老头子来管。

分头行事,5分钟之后,刘浪刚刚步行到旅店门口,就看见一辆破旧的桑达纳开了过来,车上何衍水跟姜军两个在招手。

“快来背人”回了不让旅店老板起疑心,刚才就没把姜海天弄进去,放在路边,白曼曼照看着,现在看到车来了,白曼曼自然要让刘浪来处苦力。刘浪看着白曼曼那张冷脸,苦笑一声,暗道自己这是得罪了谁啊

何衍水开车的技术不错,一辆破桑坐起来感觉比越野车还要稳当。车厢很安静,姜军抱着自己的爷爷,脸上写满了担忧。

“军放心,没问题的”厉正坐在姜军的身边,安慰着他,白曼曼回头看了眼,“只是因为麻药昏迷而已,婆婆有法子的”

白曼曼的话,好像比刘浪有用的多,姜军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催促着何衍水道:“水爷,就看你的了,能不能在午前赶到?”

何衍水哈哈一笑,“意思”

何衍水还真没吹牛,还不到午饭的时候,破桑就开到了白曼曼的旅店,等人都下去之后,何衍水又亲自开出去将这辆头来的破桑给处理了。

在白梅和婆婆的手下,姜海天这种昏迷确实不算是什么问题,仅仅五分钟的时间,老爷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咦?白梅?哟,军,我这是在哪儿啊?回乐山了?”刚刚醒来的姜海天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姜军看到爷爷醒来,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拉着老爷子,用非常夸张的语气,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等到何衍水回来,大家又是一番热闹,就在这时,白曼曼却走到刘浪的身边,低声道:“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刘浪愣道:“找我哦,是他”

脑子转了转,刘浪才想起自己刚到昆明的时候,曾经还托过人打听消息,不过因为白曼曼直接找上了包打听,所以就用不上了,现在有人来找,就应该是曹立源喊来的。

“我去看看”站起来,刘浪走了出去,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歪瓜裂枣的靠在柜台上。

“我是刘浪”开门见山,既然不是曹立源亲自来的,刘浪也不想跟他们纠缠不休

听到刘浪自报家门,两个家伙连忙站直了身子,低头道,“刘哥,曹老大让我们来告诉你,你要打听的消息,他已经打听到,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哦?”刘浪冷笑了一下,心道这曹立源还真是会做事,肯定是看到自己离开之后又回来,估计是事情都已经搞定了,才找人来通知,不过想了想之后,不过现在既然人都已经救回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这里,刘浪笑道:“多谢你们曹老大了,事情我自己已经搞定了,来日方长,以后曹老大去四川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听到刘浪这种客气的套话,两个混混点点头,表示一定将话带到,然后就离开了。

白曼曼走出来,看了看两个混混离开的方向,道:“你跟曹立源打交道?那不是个好人”

刘浪笑了笑,“曹立源不是好人,难道说,包打听就是好人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你背着我绕让青儿把人给杀了,难道说就是好人了?”

“啊?”白曼曼面色一变,“你都知嗯,看来是没有瞒过你,当时你怎么不说?”

刘浪笑了笑,“站在工作的立场上,我是反对你这样做的,但是,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上,我是支持你的,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

姜海天清醒之后,被白梅喂了一通药,吃的皱眉苦脸,连连摆头,“我说大妹子,当年你跟那个施波,我可是没有反对啊,你用不着现在报仇吧?”

白梅笑了笑,“天哥你瞧你,都说些什么呢?我这是为你好,虽然药Xing已经解了,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这些药虽然苦一点,但是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姜海天听了白梅的话,只是摇头,姜军Cha话道:“爷爷,你跑来云南,那个叛徒找到没有?”

姜海天冲着姜军一瞪眼:“大人的事情,孩子过问什么刘浪,把这子给我轰出去毛都没有长齐,居然就敢来云南闯荡,要不是你子运气好,老子还不知道怎么跟你爹妈交待”

“我爹妈早死了”姜军缩着脖子,低声嘟囔道。

“老子迟早要下去,你要是先去了,我怎么交待”姜海天又是一声大吼,顿时让姜军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把拉住刘浪道:“哥,老爷子疯了,我们闪”

刘浪笑笑,对姜海天道:“老爷子,我们出去转转,你和白梅阿姨久别重逢,慢慢聊”说着,刘浪就拉着姜军走了出去。

吃过晚餐之后,姜海天很是唏嘘的将自己到云南之后的遭遇讲了一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云南会被那个叛徒引到埋伏之,更没有想到,会遇上炼蛊的人。

“曼曼丫头啊,你们炼蛊之人的确厉海,想我这种老江湖,居然也是不知不觉的就着了道,哎,江湖催人老,以后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看着姜海天的模样,刘浪在旁偷笑道:“瞧你爷爷,说的多悲壮啊跟真的似的”

姜军跟着偷笑,“就是不过话说回来,哥,这次回四川,这旅店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刘浪顿时咬着筷子,瞪着姜军。在旁边的白曼曼随意的接口道:“我已经联系人了,回头就把旅店出租给别人做了”

刘浪看看白曼曼,又瞪了瞪姜军,“臭子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好好吃你的饭”凶过姜军之后,他又转身对白曼曼道:“曼曼啊,这旅店经营的好好的,干嘛要出租给人家呢,自己做不是更赚么?再说,婆婆年纪也大了,没有旅店,去哪里住呢?”

“哦?自己做?你说的哦,那以后你当老板,我当服务员好了嗯,其实我也不愿意出租给别人,那就这样说定了”白曼曼展颜一笑,白梅和婆婆在旁边,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只有刘浪很是吃瘪,“我又不是老板”

“那我们就结婚吧”白曼曼突然一句话,顿时,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

第150章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第5o章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清晨的一缕阳光,让刘浪从沉睡清醒。

望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刘浪摇摇头,从床上起来。

今天已经是从云南返回乐山的第二天,刘浪觉得浑身那种疲倦的劲儿好像还没有完全的散去。甚至连往常坚持的早课,这两天早上都没有做。

“人啊,想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洗漱完毕,刘浪在大院门口的路边解决自己的早饭问题,正好看见张四海悠哉悠哉的走过来。“哟,张哥,今儿这么早,是来干嘛呢?”

张四海睨着刘浪,瘪瘪嘴,“我能给你比?你是老烦心的红人,啊,公差云南旅游,啥事儿都没干,回来了,老烦连屁都没放一个,没的比,没的比啊”

刘浪知道这张四海心有些不平,但云南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够说实话呢?刚刚从云南回来,刘浪就直接去找了张四海,将自己在云南生的事情,基一五一十全部汇报了,当然,对于修炼者这个事情他同样没有隐瞒,老头子死的早,现在刘浪也只有通过老烦去了解一些隐秘的事情,修炼者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神秘,但对于一个国家的特殊部门来说,却没有半点玄奇之处。

记得当时樊国锦很惊讶,没想到刘浪去了一次云南,居然就成功的晋升为修炼者,而且是武修,修炼者最难以达成的武修所以樊国锦很高兴的去翻箱倒柜,然后抱出一大叠书籍和资料丢给了刘浪,说都是关于修炼者的,让他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对他有好处。因为刘浪成为武修的事情,搞的樊国锦反倒是把正事给忘了,连“僵尸”的下落都不再追问,当时刘浪也是高兴,忘记了把吕成的事情说出来。

“张哥,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去云南,那是工作需要,在云南,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唉,一言难尽呢”

“呸”张四海毫不给刘浪面子,重重的啐了一口,“你当老子是傻瓜啊?你是跟谁一块儿去的?何衍水啊人家堂堂袍哥会的爷,难不成还陪你个子去查案?你就编,啊,我现在已经怀疑你是混入我们**队伍的Jian细,知道吧?大院里的审讯室、黑屋,都在等着你的大驾光临呢,哼”

看着晃动手脚离开的张四海,刘浪心暗笑,刚才张四海说的话倒是七分假有三分真,对于何衍水的事情,刘浪真没法子跟张四海解释,只是很干脆的用“朋友”这个万能的关系掩盖过去,也难怪张四海担心,不管怎么说,一个是兵,一个是贼,经常在一起,就算他张四海不说什么,其他人总会有看法。

上班时间。

最近没有什么特殊的案子交代下来,刘浪等人就显得比较空闲,虽说上次袁维锦的间谍案最后并没有水落石出,但人都死了,线索也断了,上面不是没有安排,既然公安那边坚持他们来查,最终没有结果,特殊部门这边也不想再接手那烂摊子,留在那里看公安的笑话,估计才是没人追问的最终原因。

这两天碰见齐学南,人家倒是没啥特别的,倒是刘浪自己浑身觉得不自在,有点心虚的感觉,刘浪自我剖析,这都是男人惯有的孔雀心理在作祟,人家齐学南说对自己有兴趣了吗?好像没有,可为啥自己要心虚呢?不就是因为白曼曼嘛

白曼曼暂时没来四川,但刘浪那是不得不给她自己具体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他不给,姜军那个叛徒也会给的,所以刘浪自己招了。白曼曼不是不愿意现在来乐山,是婆婆说白曼曼现在还有重要的功课没有完成,无奈的留在云南,当然,当着婆婆的面,白曼曼算是把自己跟刘浪的关系给定下来。

当时刘浪还有些担心,按照那些说的流程,接下来白曼曼会不会给自己下个“定心蛊”、“痴心蛊”之类的东西,幸好白曼曼好像还没有研究过那些东西,才让刘浪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四川。

可就这样,在面对齐学南的时候,刘浪就觉得浑身不得力。

“刘浪,老烦刚刚通知,说是在金口河那边生了一起凶杀案,要我们马上去看看”正当刘浪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四海的大嗓门响起来。

“金口河?太远了吧”刘浪嘟囔了一句,齐学南开口问道:“几点出?”

“三个时之后,都回去收拾衣服吧”张四海边说边出门,人家也要回去收拾衣服。最近的反而是刘浪,家就在大门口——保安室里

出的时候,刘浪才知道,原来去的人不仅仅是他们三个,在他离开之后,办事处里进行了一点的人士变动,常梦常醒两兄弟,被樊国锦安排到了张四海这个科室里来。常家兄弟经过上次的合作之后,对于这个安排完全没有异议,当然张四海也没有意见,有两个免费的打手,他的安全系数就高多了。

“刘哥”

常家兄弟异口同声的称呼,让刘浪浑身鸡皮疙瘩直冒,都几十岁的人了,看刘浪的眼神偏偏跟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似的,“去去,叫那么Rou麻干啥,我可没有棒棒糖给你们吃”刘浪挥挥手,对常家兄弟说道。

常梦跨前一步,在刘浪耳朵边上低声道:“刘哥,老烦可是啥都跟我们兄弟交了底,刘哥你成功晋升武修,那是我们办事处的荣耀,以后啊,还得靠刘哥你提携我们兄弟才是,我兄弟俩今年都已经快四十岁了,一般来说,过四十岁不能晋升武修,这辈子就算是白练了,刘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常梦这么一说,刘浪才算是明白过来,为啥今天两兄弟这么低声下气的。

张四海是最后一个到的,看到常家兄弟,刘浪,齐学南都在等自己,讪讪一笑,“我家比较远”

“滚快开车去”齐学南冷冷呵斥了一声,张四海看看刘浪,又看看常家兄弟,好像都没有半点看在同是男同胞的份上一致对外的样子,只好崔头丧气的坐进了驾驶室,“各位老爷太太,我们开车了”

“乒”齐学南曲起手指,在张四海的头上敲了一下,冷着脸道:“谁是太太了叫大姐”

“喳大姐”张四海边说,边动了他的破桑。

第151章无解的僵局

第5章无解的僵局

金口河,位于乐山市境内,自然环境最艰苦的一个地方。

说是个区级城市,其实强调的仅仅是他的行政级别,整个金口河真正说起来就只有一条街道,人口么,更是少的可怜,根本不够一个区的标准,典型的镇子。

而金口河的存在,说起来,就要追溯到建国不久,那个时候国家内忧外患,响应国家号召,进行三线建设,于是在金口河这个几乎不同交通的地方,历经千辛万苦,建立起一个代号84的工厂,而这个工厂的真是作用,就是生产跟核子武器有关设备的,核工厂。

从乐山市区到金口河,光光是在路途上的时间,都需要五个时,那还只是到达金口河区,而距离84,那还有很长一截路要走。

张四海从破桑上跳下来,看了看左前轮,摇着头,“不行了,今天晚上走不动了,娘的,这车胎早该换了”破桑的左前轮已经完全瘪了,在这条仅够两车错身的路上,张四海开的这辆桑塔纳抛锚了。

“呼”刘浪打开车门来下,长长的透了口气,“张哥,这里到金口河还有多远?”

“差不多还有半个时,我们从峨边县城出来,正好走到一半”张四海恨恨的踢了车胎一脚,办事处的办公经费实在是太少了,早他就说过该换车胎,可财务那边就是不同意,说是没有预算的有费用。“走路?那车怎么办?”当常家兄弟提出干脆步行的时候,张四海却不肯抛弃他的汽车,最后几人商量,推车

在崎岖的县道上推车前进,那可不仅仅是个体力活,为了节约大家的体力,齐学南被留在车里掌握方向个男人一边两个推车。

当汗流浃背的四人看到路边一个“加气、补胎”牌子的时候,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张四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前大声招呼着店子里的人出来帮忙。

等到汽车再次上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张四海边嚷着饿,边开车,刘浪看的直摇头,“不是说,胖子脂肪厚,顶饿么?”

“那是谣传,胖子更需要补充营养”张四海着重强调“营养”两个字,好像眼睛都在冒着绿光。

金口河的夜晚并不美丽,因为居住人口少,所以那条唯一的街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大多数人都集在吃晚饭的馆子和宵夜的路边摊上。“刘浪,你觉得去哪家吃比较好?”

“这个嘛,我认为右边那家的味道一定不错”刘浪双眼在街面上一扫,就开了口。

“刘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常梦有些奇怪的问道。

“大哥傻蛋”常醒指着自己的大哥笑道,“刘哥说味道好,那就肯定是味道好不信,我们就打赌”

刘浪听的好笑,这个常醒,拍马屁的机会那是一点都不放过,觉得那家味道好,只是因为外面停的车,比其他店面多的多而已。

金口河的彝族比较多,一进店面,刘浪等人就看到好几桌彝族装扮的人在喝酒,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齐学南不自觉地掩了掩鼻子。

“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豆上点,”一开始的时候,张四海的语气很是豪爽,不过当他拿起桌面上的菜单之后,一下子熄了火,声音也了下来,“还是看着人头上菜吧,总共就五个人,三荤三素,三荤三素。”

刘浪笑了笑,张四海这个Xing子啊,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常氏兄弟跟张四海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知道他的Xing子,就没指望过跟着张四海能有啥好处,现在他们哥两个是一门心思讨好刘浪,求的突破成为武修的门径,殊不知,就连刘浪自己都是懵懵懂懂的,他们想在刘浪身上找姻缘,根本就是缘木求鱼、镜花水月。

一顿饭虽然谈不上丰盛,但五个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味道么,自然也是过的去,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车,看车牌号,楼上的雅间里相比还有政府的人在用餐。

解决了吃的问题,接下来就该是住了,还好金口河这地方,但因为84的存在,宾馆倒是有不少,没让刘浪他们露宿野外。

其实也是张四海谨慎,根据情报上写的,这次的凶杀案,估计和地方公安局有瓜葛,所以才没有通知这边的公安系统,否则的话,吃住都应该有人接待才对。

晚上,在张四海和刘浪的房间里,五个人坐好之后,由张四海讲解案情。

其实案情很简单,就是84厂里面的一个青年,在跟当地的女孩谈恋爱,后来人家女孩觉得着青年不实在,不肯再交往下去,谁知道那男的居然将女孩骗出来之后,下药施暴,醒来之后,女孩子Xing格刚烈,在家上吊自杀,而女孩家人在事后,将那青年告上了公安局。

这案子,原本不应该有多复杂的,但最终却闹的很大,仅仅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几乎就波及了整个金口河,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姑娘家不是普通人,而是在当地彝族属于上等种姓。虽说现在已经解放多年,但彝族的种姓制度,实际上还是存在的。一个上等种姓家种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很严重。

按照当地彝族人的要求,只要能够把那青年抓住,按照彝族人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情就算是了了,可那个男青年呢,偏偏又算是个衙内。

金口河也有衙内?

当然不是什么区长、书记的子女,他们的子女,都还不愿意呆在金口河这种破地方呢,那男青年,是84厂二把手的孩子,他也不是常住,只是过来呆一段时间,谁知道,一来就出了这种事情。

现在的情况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金口河,暗却酝酿着暴风骤雨。那些彝族的上等种姓之间已经联合起来,向当地的政府施压,若是他们不能将那个青年交出来,恐怕就会爆一起严重的种族冲突,这种局面,无论是谁,也无法承担后果。

“那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将那个男人丢出去,让那些彝族人满意?”常梦砸吧砸吧嘴,听完之后,他也犯难了,凡是涉及少数民族的事情,那都是麻烦事,若是将案子的男女对调,恐怕事情就一点都不麻烦了。

“常大哥你稍等,我想,张哥的案情怕是还没有介绍完吧?只是个彝族少女自杀,这案子,也算不上是什么凶杀案,这种事情,就算公安不能处理,怕也轮不到我们来处理吧?”刘浪眯着眼睛,望着张四海。

张四海点点头,“看还是人家刘心思细,常大,不是我说你,干我们这行,要多动脑筋,光靠拳头,是办不成事的”

常梦耸耸肩膀,对于张四海这种明显带有嫉妒的话,他无所谓。

“张四海,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卖关子的毛病?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听你讲故事,你要喜欢说评书,回头在乐山,我帮你找个茶馆,安排安排”齐学南有些不耐的跺了跺脚,瞪着张四海。

别人张四海可以不怕,但面对齐学南,张四海却有些气短,连忙哈腰,“行姑奶奶,我这就说,这就说”

原本这边公安系统也考虑过对彝族人妥协,毕竟是男人犯错误在前,而且这种事情,也曾经有过先例,处理的方式就是将人交给彝族,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办,可就在准备交人的前一天,那个男青年的爹,84厂的二把手,却死在了从警察局回84厂的路上。

死亡的原因,是被人用火药枪打爆了头

没人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会自己开车去警察局看自己的儿子,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半路上停车,然后打开车门,让人用火药枪正头部,但他偏偏就是那样挂了。

若是他就这么挂了,或许事情不会变得更加复杂,既然有权的老头子死了,把他儿子交给彝族人,或许就完全没有阻力,可就在那二把手死了不到两个时之后,84厂向上面出了警报,一份重要的资料,失窃了

失窃的这份资料,是我国在核技术使用上的最新科研成果,是由84厂的一个技术组刚刚才完成的,不仅仅是在国内,甚至是国际上,这个研究成果都是最先进的。

若是让其他国家得到了这份资料,而且抢先在国际上申请专利的话,就不仅仅是个资料泄密的问题了,还涉及到以后在核能利用上,国家需要支付大额的专利费,更关键的是,若是一些无核国家得到了这份资料,说不定就能成功的研制出一些核相关杀伤Xing武器,不但会对我们国家自身造成威胁,同时也会因为违反了《核不扩散条约》,在国际上被其他几个常任理事国攻击。事情展到这里,Xing质就完全生了改变,那个二把手,跟资料的失窃有没有直接的关系,现在资料在什么地方?这些问题都必须尽快找到答案,而还在警察局的那个男青年,现在就是一个关键Xing人物,既不能放,也不能交给彝族人,可彝族人那边要求的时间,又快要到了,事情,陷入了僵局。

第152章 被堵住的公安局

第5章被堵住的公安局

张四海召开的案情分析会虽然被他弄的杂七杂八的,但大家还是基本上弄明白了起因经过,除了常家兄弟,刘浪和齐学南都在暗暗的皱眉头,这其牵扯太大了,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现在的问题是,调查那个二把手,哦,对了,张哥,二把手叫啥名字?”刘浪问道。

“二把手叫喻瑞玉,他儿子叫喻凌俊。”张四海翻着手的资料说道。

“名字听起来像个娘们儿”常梦瘪瘪嘴,评论了一下。可惜张四海嘴巴不饶人啊,紧跟着就道:“老常,你的名字,听起来也像个娘们儿”

“啪”

常梦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张四海的脸上就多出一本书来,齐学南丢过去的,“娘们儿怎么了?你是不是瞧不起娘们儿?要不要我们来单挑?”

张四海苦着脸,低声道:“我的姑奶奶,我哪里敢有那种想法啊,我只是反驳一下老常而已,为毛你不砸他,就砸我啊”

齐学南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对刘浪道:“你继续,别理那个白痴”

很显然,在齐学南看来,张四海跟白痴的差距估计很有限。

刘浪对着张四海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耸耸肩膀继续道:“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很清楚了,现在的问题是,国家对喻瑞玉的调查,是不可能那么快就有个结果,这一点,我们要有准备,只要在喻瑞玉的调查没有结束之前,喻凌俊是不能够死,也不能够交给那些彝族人,谁知道这子心藏着多少秘密呢?我个人认为,我们先应该去找喻凌俊,但这其有个关键的问题,我们能不能询问喻凌俊?要是万一814厂的失密资料的等级太高,要是我们在喻凌俊那里问出点什么来,岂不是羊Rou没吃到,引来一身Sao了?”

齐学南点点头,她非常赞同刘浪的这种谨慎,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终都会变得非常麻烦,就算国家相信你,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进行观察和限制,很痛苦的。常家兄弟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反正他俩在办事处的作用就是“出力”,上面的人怎么说,他俩就怎么做,现在,那是以刘浪的马是瞻。

因为条件不具备,现在一时间也拿不出个具体的方案来,最后刘浪宣布大家先休息,明天早上起来,由张四海负责联络樊国锦,确定大家的权限。

一晚无事,虽然整个金口河区暗流涌动,但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非常和谐。

张四海盯着手表,一到九点就拨电话,让他意外的是,没有抓住樊国锦的迟到。“老烦,你还真是准时”

“张四海啊?你不好好的查案,怎么,还想查我的岗啊”电话,樊国锦不紧不慢的的声音穿过来。

张四海嘿嘿笑了两声,将昨天晚上刘浪分析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他当然是要将这种见地说成是自己冥思苦想之后得出的结论。

可惜樊国锦根本不上当,嗯了一声之后,就道:“刘浪这孩子,倒是越来越谨慎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是颗好苗子”

“老烦,是我”张四海一听,急了,还想强调,结果被樊国锦骂了两声之后讪讪作罢,樊国锦的理由很简单,要真是你张四海想出来的,在乐山看了资料之后,怎么不提出来呢?难不成金口河的风水好,电压高,你张四海过去之后,频了?

“行了,这个事情,昨天晚上我已经连夜向上面申请,你们的权限,已经被提高到可以知道这件机密的程度了,放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们特别调查处的人,办案不用那么束手束脚,尤其是,刘浪,他现在的权限,差不多要跟我一样高了”

前面的话,张四海听的很明白,但樊国锦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张四海有些晕,凭什么刘浪的权限快要跟樊国锦一样高了?

这其的弯弯绕绕,樊国锦当然不会解释,唯一知道一点原因的人,其实是常家兄弟,但他们只是知道原因,却不会想到结果。

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张四海转达了樊国锦的意思之后,有些幽怨的望着刘浪:“刘,为什么你的权限这么高?难道说,哥以后要叫你刘哥了不成?”

刘浪听到张四海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心一转,顿时明白,樊国锦一定是将自己已经成为武修的消息向上面汇报了。作为一个特殊事件处理部门,跟一般的行政部门肯定是不同的,既然刘浪的战斗级别提高,相应的各种待遇必然会随之提高,否则怎么留得住人呢。虽然猜测到具体的原因,但刘浪却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大家。“好了,张哥,不管以后生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张哥,这样说,你满意了?”

张四海低声的嘟囔了一句,好像是:这还差不多。不多大家也没有听的太明白。

“好吧,既然现在老烦哪里已经跟我们批了权限,我们现在就出,去区公安局,询问那个臭子”

一条街的地方,从宾馆到区公安局,甚至不需要开车。

一行人像是散步一样的度,很快就看到了区公安局的牌子,牌子旁边就是大门,可现在望着大门,张四海等人却傻了眼。

“我的妈,这怎么进的去”张四海一拍脑门,差点没直接晕过去这还是区公安局?简直就是一个乱哄哄的菜市场

在区公安局大门口,高高的铁门紧闭着,门里站着几个脸色惨白,穿着制服的警察,而在门外,却是密密麻麻的、穿着彝族服装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整齐的喊口号,但就算只是在窃窃私语,那声音都已经让整个现场闹腾不安,更别提其有些彝族人还是骑着马来的,那些高头大马可不理会这里是不是公安局,直接拉、撒,将公安局大门前的空地弄的臭气熏天、污秽不堪,就算没有人阻挡,恐怕都找不到干净的地方落脚,走进去。

“怎么办?”张四海两眼直,不知道是在问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先别慌着进去”刘浪也是叹息一声,“张哥,挥你的特长,好好的听听”

第153章提审,人情

第5章提审,人情

现场是混乱而喧闹的,在这种喧闹的场合之下,普通人想要在那些嘈杂的声音找到有用的讯息,那不是一般的困难,但对于张四海来说,却没有这个顾虑,他的特殊耳朵完全可以有选择Xing的接受声音,这个时候,正该是他挥长处的机会。

所以刘浪开口之后,张四海就凝神倾听起来,不过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张四海就停止了倾听,愁眉苦脸的转过头来望着刘浪等人。

“怎么了?不会是你的功能失效了吧?”刘浪半开玩笑的说道。

张四海摇摇头,“不是我听的很清楚”

“哦?”齐学南有些奇怪,“你既然听的很清楚,那干嘛哭丧个脸?难道你偷Ting被人现了?”

齐学南说的这种可能Xing百分之百的不存在张四海只是摇头苦笑:“各位老大,我真听的清清楚楚,但也相当于没有听到他们都Tm说彝语,我xx的,我能听明白么”

听张四海这样一说,众人还真是傻眼了,别的都好说,唯一就是这个语言不通,简直就是对付Qie听者的大杀器使用仪器Qie听,还可以将声音录下来,找专业的翻译人士来进行翻译,张四海呢,他可没有那个本事,将自己听到的话,在不理解的情况下,原封不动的重复出来,根本连记都记不住,更不消说复述了。

刘浪苦笑了一下,摇头道:“那还说啥呢我们走吧,偌大个区分局,我还不信,就没有后门”作为一个长期从事“门卫”工作的人,对于政府机构是很了解的,无论是哪里的办公场所,都会习惯Xing的留后门,在某些时候,比如眼前这种情况,后门的重要Xing,就体现出来。

听了刘浪的话,大家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果然,顺着区分局的办公大楼绕了半圈,就看到一个仅有车宽度的门口,不断的有人车进出,那里就应该是区公安局的后门了。

在门口有两个警察,手夹着香烟,看样子是在闲聊,其实是岗哨。刘浪等人还在一边指指点点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这两个警察的注意,所以不等他们靠拢,两个警察就站了过来,“你们干什么的?”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让很有领导外表的张四海去应付,毕竟除了他,谁都没有那副“富态”的样子。

听完张四海的自我介绍之后,两个警察还有些不相信,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平时,根本就没人管。张四海不得已将自己的证件亮出来,才算是带着大家进了门,“张哥,今天挺没面子嘛,要是往常,你那样子,怎么看也是个省部级领导”刘浪在旁边打趣着张四海,张四海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哼,对刘浪的话,装着没听见。

“四楼就是局长办公室,不过我们不保证现在局长在不在”门口两个警察的其一个带着张四海等人到了办公楼下,指着四楼说道。张四海点点头,伸手跟那警察握手道:“同志,真是感谢了嗯,这次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平稳的解决,你有功劳,大大的功劳。”

看着面带喜色的警察同志转身回到后门去坚守自己的岗位,齐学南很是不屑道:“张四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打官腔了?瞧你的空头支票,把人家给乐的”

刘浪拍拍张四海的肩膀,笑道:“张哥,我看好你,就凭你刚才的风范,以后高升不是问题”

张四海不敢怎么样齐学南,只能是狠狠的瞪了眼刘浪:“你子知道什么刚刚我听见那两个警察在门口聊天,那子是警察局长的舅子”

“舅子?哟,看来这个局长还是挺清廉的嘛,自己的舅子居然用来守大门”齐学南摇摇头,当了一把手,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弄进来,在国简直就是人之常情。

公安局里的情况,其实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除开刘浪五人还有些优哉游哉的表情以外,其他都是行色匆匆、火急火燎的。

上到四楼,果然在墙上的吊牌上看到了局长办公室五个字,可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咆哮:“什么怎么办?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能将外面的人统统给老子弄走,老子明天就撤你的职别以为你是个乡长我就奈何不了你,要知道,开常委会老子还有一票呢”说话的人嗓门很粗,语气很重,应该就是这个分局的局长无疑。

走廊经过的警察都是远远的绕着路走,显然是害怕收到池鱼之灾,只有刘浪这一伙人,毫不顾忌的走到办公室门口,在虚掩的门上,敲了几下。

“进来”

张四海看了看刘浪,刘浪耸耸肩膀,五人鱼贯而入。

金口河分局的局长年纪看上去在四十五岁上下,皮肤很黑,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倒是又圆又大。

刘浪感觉那局长眼神在自己等人身上扫过之后,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张四海正要开口,那局长站起来道:“你们是市里边下来的同志吧,请坐请坐。”一边说,那局长黑脸上也挤出丝笑容来。

张四海客气的让座自后,拿出了证件和介绍信,直接要求马上审讯喻凌俊。

“刘局长,”在办公桌上的桌牌上,刘浪看到这个局长跟自己是家门——刘旭宇。“我叫刘浪,咱们还是家门呢,刚才我们在门外看到那么多彝族人,不会就是因为喻凌俊那子招惹来的吧?你看,这么多人闹腾起来,可不是件事情,若再闹下去一被走访的那些记者看到,对金口河的形象,可是很不好的,说不定整个乐山市都要受到影响,到时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一句话,刘浪就让原本有些不甘愿的刘旭宇点了头,“好吧走,我亲自带几位市上来的领导去拘留室,那子在里面呆着呢”

按照规定,拘留时间是有限制的,照道理说,喻凌俊这子早就放出去,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一来,喻凌俊他老子死了,没人护着他,出去肯定会被那些彝族人弄死,二来呢,他老子又涉及到资料泄密的事情,国安那边早早就打了招呼,人,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留着,等上面的通知。

这刘旭宇也是头疼的紧,原本以为上面会直接派人来将这个灾星弄走,谁知道大门又被那些彝族人给堵起来,就算现在能够从后门出去,但就算现在刘浪等人开口,刘旭宇也不敢让他们把人弄走——怎么跟那些彝族人交代呢?

还被关在拘留室的喻凌俊,根本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他沮丧的只是听说自己老子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车祸死了。

死了不要紧,但关键是,谁来把自己弄出去

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姑娘会弄出自杀这样的戏码来,在他看来,不就是睡了一觉么,不错,那姑娘是第一次,但谁没有过第一次呢,他的第一次,还是交待在舞厅里的一个半老徐娘身上呢,怎么也没见他寻死觅活的。

“这子就是喻凌俊?”隔着厚实的玻璃窗户,刘浪扫了眼里面那个垂头丧气的子,问刘局长。

刘局长点点头,指示看守拘留室的警察,一定要配合市上来的领导的工作之后,找了个借口,自己先溜了——毕竟张四海等人都没有什么职务在身,他一个区分局的局长,确实不用亲自来接待。

看守拘留室的警察是个年轻伙子,估计从事这行的时间也不太长,在刘浪这几个“市领导”,尤其是冷若冰霜,又艳如桃李的齐学南面前,更是显得有些畏缩,“各位领导,是现在就提审喻凌俊,还是先。。。。。。”

不等这个编号为9527的警察问完,张四海就很有气势的摆摆手,“现在就提审,你们的审讯室在哪里?”

既然是刘局长亲自吩咐的,这些事情当然就不用上报了,将张四海等人以及手脚软的喻凌俊一起送到审讯室之后,那警察在征求过张四海的意见之后,转身离开了。

张四海可不想自己在审问的时候,有外人在。

喻凌俊今年二十岁,虽然老爹算是个知识分子,家里面也能称得香门第,但偏偏他就没读啥书,高毕业之后,就整天在外面鬼混,工作没有好好干,女朋友倒是弹了一个又一个。

要说这子没读过什么书,可偏偏看上去还是质彬彬的,有几分书卷气,平心而论,也称得帅,难怪能够骗到哪彝家姑娘的心。不过像喻凌俊这种肤浅的子,在张四海等人的面前,那还真是没有半点底蕴,不过撑了半时,就什么都交代了。

刘浪对齐学南和张四海使了个颜色,留下常家兄弟看着喻凌俊,三个人来到审讯室外地走廊上。

“我看这子知道的东西有限,就他智商的程度,我是他老子,也不会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们向上面建议,把这子丢给彝族人吧”刘浪提议道。

张四海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倒是齐学南面露难色,“其实,来的时候,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看了看张四海,又看了看刘浪,齐学南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第154章 带人走的条件

第54章带人走的条件

齐学南尴尬的开口,走廊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张四海跟鲶鱼样的张大着嘴吧,指着齐学南,支支吾吾的语不成声。刘浪深吸了口气,拍拍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张四海,“张哥,干嘛那么吃惊,人家学南也有社会交际嘛”

刘浪这样说,齐学南才松了口气,“咳咳,刘浪你能理解就最好了,多的不说了,这件事情,还请大家帮忙”

其实刘浪心也很好奇,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让齐学南买账?虽然没有真正的去探究过齐学南的底细,但据刘浪所知,这齐学南的来历怕不是那么简单,也正因为如此,在特别调查处里,齐学南独立特行,却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是,是,齐大姐说保,那就保吧,反正这子顶天就了就是个**,虽说女孩子死了,但终归是自杀的,这个法律上来讲,不应该是判死罪,但是在社会道义”张四海皱着眉头开口,听的齐学南一阵烦躁,用力的挥挥手,“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想那子死么?烦死了,我爸亲自打的电话,我能不听么”

刘浪愣上一愣,脸上露出苦笑,这齐学南的确是个骄傲的人,要不是张四海碎碎念将她弄的很烦,估计也不会开口解释了。

“好了,都别说了,既然是想要保住他的命,关键就是外面那些彝族人了,只要他们不再闹腾,我看,保住喻凌俊的命,还是行得通的,至于说以后要坐多少年的牢,那就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了”刘浪拉了拉张四海,让他别再说话。

回到审讯室之后,还是蔫不拉几的喻凌俊抬头看了看三人,低声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现在我爸也出车祸死了,那女孩子死了我也很心疼,我赔钱,我家有很多钱,赔钱行吧?”

喻凌俊的絮叨让刘浪心很是烦躁,干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将他拖到审讯室走廊的窗口处,塞出半边脑袋去。

审讯室外面就是街道,喻凌俊只是侧着头,就可以看到那些围在公安局门口的彝族人。“赔钱?你有多少钱?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他们的样子,是来要钱的嘛”顺手将喻凌俊拖回来,摔进审讯室,正好旁边有两个警察经过,看到刘浪的样子,张了张嘴,又摇着头,走开了。

喻凌俊趴在地上,可能是被刘浪的恶形恶状,还有下面鼎沸的人声给吓住了,居然就那么抽泣起来,张四海指指趴在地上哭泣的喻凌俊,对着齐学南耸耸肩膀,摇摇头,‘朽木不可雕啊。’

“真不像个男人你**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软。”刚刚一回乐山就遇到这种事情,刘浪是越看喻凌俊,越是觉得烦躁,“学南,我去找局长问问情况,你们商量下怎么办吧看着这子我心就不舒坦”

刘浪离开之后,齐学南叹息一声,半蹲在喻凌俊的面前,低声道:“你子惹的祸不啊我不怕告诉你,估计你爹可能都是被你牵连了”

喻凌俊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水,“我爹?他不是出车祸的嘛,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车祸人家告诉你是车祸,你就相信是车祸了?二十多岁的人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想想,难道你爹的车祸就这么凑巧?”齐学南狠狠的瞪了眼喻凌俊,对于这种因为家庭条件好就不好好锻炼自己的公子哥儿,她一向都不会给好脸色看。

“好了,学南,你现在骂,也骂不醒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张四海实在是看不下去,才站出来打圆场,常家兄弟隔老远的在抽烟,他们觉得看着心烦。

在局长的办公室里,刘旭宇手夹着香烟,面带难色,“刘啊,不是我们这边不肯放人,关键是,国安那边是专门打过招呼的,因为这子的爹”

“刘局长”刘浪不等刘旭宇继续说下去,就抢先打断道:“喻凌俊跟他爹的事情,我们自然知道,相比他爹在位的时候,跟刘局长您也是经常打交道的,你看,我们大家都不是外人,喻凌俊我们带走了,你也算是还了他爹生前跟你的情分”

“你”刘旭宇猛然一拍桌子,指着刘浪的鼻子,欲张嘴大骂,喻瑞玉那是泄露国家核心机密,这种罪名,要是他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沾上了,那可就不死也要脱层皮,刘浪说喻瑞玉跟自己平时关系好,不就是指着鼻子说两人有来往么,这种罪名,他刘旭宇又怎么担当得起

想要拍桌子,但刘旭宇也没有完全昏头,毕竟刘浪代表的是上级部门下来调查,自己要是行差踏错,将人给得罪了,让他们回去乱说一气,他刘旭宇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候,刘旭宇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深呼吸,换上张笑脸,刘旭宇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般,坦然道:“刘啊,这个,我严正声明啊,我跟喻瑞玉可是没有什么来往,人家是814的领导,级别比我们这些警察,那可是高了不少,高攀不上,高攀不上的不过关于他子这件事情,我看这样好不好,只要,啊,只要那些彝族人答应散去,以后不再因为喻凌俊的事情来围攻我们警察局,这人啊,我做主,你就带走吧”

刘旭宇算盘打的响,他倒是一举两得了,反正国安最后要找人,他可以指直接推到刘浪等人的身上,人家是上级部门,有这个权限,现在的关键就是让那些彝族人散去,稳定最重要。

看着刘旭宇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刘浪心很是不屑,对于这种人,他是早看的多了,屁股一撅,就知道他们想朝哪个方向拉屎,所以在来的路上,刘浪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那还要感谢刘局长的通融,这样吧,既然刘局长您提出了要求,我这就回去跟张哥他们商量,不把彝族人给散了,我们绝不离开这个大院”

“好伙子有担当,是栋梁之才,栋梁之才啊”刘旭宇大笑着上前拍刘浪的肩膀,可惜,那双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

第155章 喻凌俊跳楼了

第55章喻凌俊跳楼了

严格来说,刘旭宇做的不算过分,毕竟他也是吃政府饭,干政府事,有些事情,总要给方方面面的交代。

刘浪回到审讯室,齐学南等人听到说要让下面的彝族人自动散去,都有些傻眼。

“让我打到他们倒是容易,让我驱散”齐学南摇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到。

“那还不简单,把这子丢下去,自然就散了”张四海望还趴在地上的喻凌俊望了一眼,Yin冷冷的话,说的喻凌俊浑身一抖,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把我丢下去”

审讯室的楼层虽然不高,但若真是将他丢下去,估计直接就能摔个半死,也就不用在等那些彝族人干啥了。

刘浪笑道,“张哥这主意不错,只要将这子摔死在那些彝族人面前,他们自然就散了”

“啊?”张四海嘴巴一张,傻了。他不过就而已,这种明显是知法犯法的事情,张四海自问是做不出来的。齐学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她相信刘浪不会这样干,但现在刘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演戏啊

常家兄弟倒是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常醒嘿嘿道:“刘哥,你这个提议,很邪恶啊,不过我喜欢,要不,我兄弟俩来扔?”

此时喻凌俊已经看出来,这审讯室里好像只有那个冷冰冰的美女,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慈善之心,虽然他相信这个美女不会自己,但肯定有什么原因,于是连滚带爬向齐学南的双脚扑去,看来样子是要求齐学南的保护。

可齐学南是什么人啊,被自己老头子逼着来保这子,已经让她很窝火了,现在喻凌俊还想得寸进尺,要知道齐学南的一双金莲,就那么容易给男人抱住?



喻凌俊一个仰八叉,像一只被汽车碾过的癞蛤蟆

齐学南微微抬起右脚,用手弹了弹裤脚,“刘浪,你快想个办法吧看到这子,我心烦”

“办法已经有了啊,只要这子死了,那些彝族人自然就散了”刘浪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地上的喻凌俊。还想在地上装死的喻凌俊浑身一激灵,咕噜一声爬起来,看了看齐学南,不敢过去,干脆噗通一声跪倒在刘浪的面前,“这位大哥,这位大哥,你行行好,救我一命吧,我给钱,给很多很多钱”

此时的喻凌俊根本就已经是乱了阵脚,是神就拜。

刘浪不理睬喻凌俊,将张四海拉过来一阵耳语。

“啊?这样也行?”张四海瞪着刘浪,脸上满是惊讶。

“行怎么不行”刘浪点点头,又把常家老大拉过去咬一阵耳朵,常梦边听边点头,“好玩好玩刘哥的脑子就是好用,这事儿好玩,我马上带老去办”

齐学南和喻凌俊看的满头雾水,不知道刘浪这神神秘秘的是在弄什么玄虚。

张四海摇着头,后面跟着兴高采烈的常家兄弟,离开了审讯室。齐学南刚开口想问,刘浪摇摇头,“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曲比也丹,今年五十岁。

身高过一米八的曲比也丹,有着整个金口河地区彝族最尊贵的“搂衣”(彝族的祖源姓氏,一般是秘而不宣的),而他最的女儿,就是被喻凌俊**之后,自杀的那位受害者。

作为一个彝族的贵族,曲比也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虽然彝人开放,但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家庭,对于那些有着下等搂衣的家族来说,对上等搂衣开放一些,那是应该的,但是曲比家不行

经过这些年跟汉族的接触和同化,曲比家的女人是不能随便交往男人的,哪怕就是同为彝人,都不行但或许正式家庭的约束,造成了曲比丫头的那种叛逆心理,居然跟喻凌俊玩起了危险的游戏,而最终将自己搭进去了。

对于曲比也丹来说,他可以亲手将自己被**的女儿杀死,但同样不会放过喻凌俊。

所以在向政府要求未果之后,曲比也丹暴走了

他只是起着家的大红马,在山寨吼了一声,马上就有一窝青壮的彝族伙,或骑马,或不行,或是骑上自家的摩托车,跟着曲比也丹,将整个区公安局的大门给堵了起来。

此时曲比也丹就坐在下人为他准备好的凳子上,一手提着把长长的砍刀,另一只手捏着酒瓶,双眼赤红,原本就黑的皮肤更是黑的亮。

“曲比大人,汉人还不将那个子交出来,我们要不要”一个三十多岁的彝人走到曲比也丹的面前,俯低身子,对曲比也丹说道。

彝人胆大,生死看的淡,但却始终严格遵守着上下等搂衣之间的区别,若是曲比也丹真要做点啥事情出来,只要一挥手,那些在鼓噪的年轻人绝对会悍不畏死的冲上去。

但曲比也丹不是个大山里的彝人,他很清楚,真正跟政府生武力对抗,吃亏的永远是只有砍刀和火药枪的彝人,所以他沉默的摇头,只说出了一个字:“等”

是的,彝人不能武力冲击政府部门,但这样闹腾下去,曲比也丹相信,政府也不敢坐视不理,总会给个解释的。

前面的时候,也有好些人员来劝解过,但曲比也丹始终不松口,他就是要比,比耐心

就在那年彝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的彝人们突然一下子闹腾起来,“金科,看看,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汉人把那咋种送出来了?”

那年彝人马上转身向最热闹的地方过去。

呵斥住几个叫嚣的年轻彝人,顺着他们指示的方向,年彝人看到了公安局楼上,走廊边上,一个年轻男人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口大嚷大叫,双手在不停的挥动。

彝人视力好,一下子就认出,露出身子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喻凌俊。

年彝人再确认一眼之后,连忙转身挤开周围的彝族青年,回到曲比也丹的身边,“曲比大人,那个咋种不知道为什么,被逼到走廊外,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了,听不清楚,不知道是要跳楼还是要被人推下去。”

“哦?”曲比也丹一听,嚯地站了起来,将手的酒瓶随意一丢,“我过去看看”

曲比也丹走到围墙边上,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喻凌俊大半个身子已经吊在了走廊外面,胡乱推攘着里面伸出来的胳膊,喻凌俊口大声呼叫道:“我不要被交给那些老彝胞,他们是野人,野人,我宁愿跳楼摔死,你们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曲比也丹的眼角跳了跳,心一动,对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年彝人道:“快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虽然不知道曲比也丹这个命令的原因,但年彝人还是立即转身去牵马,转过头来的曲比也丹冷笑一声,“希望你们不是在做戏”

就在曲比也丹听到马蹄声的时候,楼上的喻凌俊终于成功的挣脱了最后一只伸出来拉他的胳膊,转身,双眼仇视的向围墙外的那些彝人扫视一眼之后,张嘴大吼一声,平平的跃了下去

“嘶”

所有在鼓噪的彝人瞬间没有了声音,仅余抽冷气的嘶嘶声在空气回旋。

“嘭”沉重的撞击声响起,然后听到了公安局里面的惊呼,杂乱的叫嚷,“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嫌疑犯,嫌疑犯跳楼了”

“哇,头都破了,脑浆,脑浆出来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隔着围墙传了出来。曲比也丹脸上的肌Rou不自觉的抽了抽,接过那年彝人递过来的缰绳。

虽然曲比也丹的年纪已经不了,但多年的马背生涯在这一刻仍旧展露出来,他轻松一垫脚就上了马背,双脚踩在马鞍上,口轻轻一个唿哨,那大红马“得儿得儿”的慢走进步,就到了围墙根下。

公安局的围墙不是很高,大概就是两米多,一个马的身高再加上曲比也丹的身高,刚好可以让曲比也丹高过围墙半个身子。

只是因为围墙上拉着一层铁丝,也不知道有没有带电,所以曲比也丹才会让来牵来马儿。

站在马背上,隔着围墙,曲比也丹望过去,看到好些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向大楼下面跑去,顺着他们的方向,曲比也丹看到了喻凌俊。

整个人以一个怪异扭曲的姿势摊开在地面上,头部下全是嫣红的血迹,还有一些白色的星星点点的东西,虽然已经有警察靠近,但那喻凌俊却没有半点动静,曲比也丹眯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喻凌俊的上半身,心默数三十个数,都没见到有起伏,鼻里冷冷一哼,曲比也丹跳下了马背。

“曲比大人”

“我们走”曲比也丹一挥手,那年彝人口就开始布命令。

坠在最后的曲比也丹骑在大红马上,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回头,望向刚才喻凌俊跳楼的地方。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跟曲比也丹的眼神对上了。那双眼睛流露的神彩,就连曲比也丹这个能在整个金口河地区说一不二的彝人头领,都不得不退避三尺,“你是谁?”曲比也丹用眼神询问道。

第156章 枪击案

第56章枪击案

彝族人呼啸着散去了,曲别也丹骑马走在最后,当他最后一次抬头眺望,眼神正好跟楼上的刘浪对在了一起。

“这个彝人的眼神好犀利”刘浪心一惊,抓着栏杆的手背,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青筋坟起。

“怎么了?”齐学南站到刘浪身边,轻声的问道。

“没什么”刘浪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不会就这样算了,嗯,你答应你老爹保这子,可能会有些麻烦啊。”

齐学南苦笑摇头,“我能怎么办?老头子很少麻烦我,难道我不答应下来?算了吧,这次算是倒霉,没想到遇上这种混事,刘浪,我看刚才你弄的天衣无缝,怎么还有麻烦”

“那个最后的彝人,”刘浪抬手指着还没有消失的曲别也丹背影,“他应该看出了点什么看他的气势,我感觉他应该是这些彝人的领。”

齐学南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太清楚。“不过这事儿总算是帮我家老头子办到了。至于说喻凌俊这子以后的命运,就不由我来决定,我老头子要保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虽说齐学南平时整个人冷冰冰的,但现在却能看出她是在为自己的父亲担心,不管怎么说,血管流淌的还是她父亲一脉的热血。

“喻凌俊那子呢?都安排好了吧”刘浪摇摇头,将心的那些顾虑都暂时甩开,张四海那边的事情可还没有完,接下来还要去调查喻瑞玉的死因。

喻瑞玉是被人用火药枪打死的

即使不是因为有资料泄密的这一档子事情,但只要涉及到枪支使用的案件,在金口河这种地方也属于是大案要案,所以在生之后,刘旭宇一边安排人手,一边上报,正好国安那边调查到喻瑞玉的头上,结果一起普通的枪击致死案件就成为一起复杂的案件。

国安那边在查,同时也通知了特别调查处,上面的意思,是要求两个部门一起调查,当然,目的也是希望能够尽早将案件破掉,追回资料。

刘旭宇对于刘浪能够如此平和的解决彝族人围堵公安局大门的事情,表示有些意外,而且这种意外,他还不能在张四海面前表露出来。

“哈哈,张兄弟,你们真有本事,这种技巧,我们局子里还真就没一个人想的出来,这样能够解决最好,最好啊,哈哈”在张四海面前打着哈哈,可惜眼睛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惹的张四海冷笑连连,“刘局,雕虫技,你就不要再损我们了,既然彝人散去,那个喻凌俊,还是暂时就关押在局子里,暂时我们也走不成,你也好跟国安那边交差,”说到这里,张四海面色一正,“但是,刘局,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请你务必关照你的那些手下,喻凌俊还活着的事情,不能向外泄露分毫,人在局子里也不能出事,最后除非是国安另有要求,否则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

张四海这话已经略带威胁的口吻,刘旭宇的黑脸沉了下来,“张兄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够厚道了,好像我刘旭宇在跟彝族人私通?放心,既然我答应的事情,自然做的到,人就关哪里,你们啥时候想提,提走就是”一摆手,刘旭宇分明是在送客,张四海也不再喻凌俊的事情上纠缠,嘿嘿一笑道:“还有个事情,我想麻烦一下刘局,那个喻瑞玉案件的资料,我们要查看一下”

这事儿,刘旭宇还真不能打马虎眼,毕竟介绍信上说的很明白,一切配合工作

“都在档案室,我马山打个电话过去,你们自己去吧,我要开会”刘旭宇采取非暴力不配合方式,要看,行,你们自个去查

张四海当然也没有指望刘旭宇这里会有多配合,点点头,径直去找刘浪了。

“这个刘旭宇,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齐学南摇摇头,转身看看仍旧被铐着的喻凌俊。

审讯室现在已经有两个警察过来接手,他们的任务就是看住喻凌俊,“我只要他活着,不残废”齐学南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个年轻警察。

“是,是。”不管是出于对上级的尊重还是对美女的殷勤,两个警察都忙不迭的没口子答应下来。

看着两个警察的反应,刘浪笑了笑,“走吧,我们去档案室,看看喻瑞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告诉我啊”看到几人要走,喻凌俊一下子站起来,大声的吼道。

“你子给我安静点”脸上身上还有红色油彩的常梦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喻凌俊的脑门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还活着是吧?还是觉得老子扮死人很过瘾他娘的,再嚷嚷直接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被常梦一恐吓,喻凌俊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狠狠的眼神扫过常梦,又落到齐学南身上,“这位美女,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

“你爹,可能是个卖国贼”刘浪横跨一步,当着喻凌俊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这子那种贼兮兮的眼神。

“你你才是卖国贼,你qun家都是卖国贼”喻凌俊对着刘浪狠狠的骂道。

刘浪耸耸肩膀,笑道,“我不是卖国贼,我全家就我一人,更不可能是卖国贼了,你也别瞎吼吼,很快就会结果。不过我要警告你,千万别想着逃跑,老实说,我还不敢确定彝人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算了一出去,跟你老爹一样,被人用枪打爆了头,哦也,爆头,真的是很疼啊”说完,刘浪哈哈大笑着转身出门。

“爆头会疼么?”张四海皱着眉头,像是在问旁边的常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常醒拉了他一把,“走,去档案室了爆头疼不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呸”张四海啐了常醒一口,“我又不是傻子我去问问喻瑞玉不就知道了?”

“啊?”这下换常醒愣住了,望着甩开自己,大步走出去的张四海背影,常醒问他哥,“刚刚我没听错吧?这张四海真是个傻子?”

“嗯”常梦非常严肃的点头,“他就是”

第157章 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

第57章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

喻瑞玉被枪击的地方,是在回814厂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是独自开车出去,又独自开车回来,最后在距离厂门不到5公里的地方,遇害了。

刘浪等人,就是去喻瑞玉被害的现场。

张四海将他的破桑停在案的位置,摆成喻瑞玉受害时的那个方向,然后在刘浪的要求下,张四海继续坐在驾驶位置上,摆成当时的姿势。刘浪一手拿着从档案室里提出来的资料和照片,一边分析着。

“枪口是在这个高度,嗯,可以推断出,杀人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而且很是壮实。”

“看,车窗是被摇下来的,而且很低,证明喻瑞玉应该是认识凶手,而且很熟悉,否则不会这么没有防备。”刘浪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张四海的身上比划着,“也只有是在这种情况下,凶手才能轻易的将枪管塞进车窗,顶着喻瑞玉的头开枪。”

“难道喻瑞玉就没有一点反抗?”齐学南从刘浪手接过档案资料,翻看着问道。

刘浪摇摇头,“你是业内人士,经常都有面对枪口的时候,可喻瑞玉是什么人?一个大型国企的领导者,顶多就是在年轻的时候接受过民兵预备役训练,这种人在面对枪口的时候,哪里会想得到反抗?不一样的,或许当时喻瑞玉心还有些有恃无恐,可惜脸部被轰的几乎无法还原了,否则可以更加清晰的判断出他当时的心情来。”

“我刘你能不能别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我现在的表情很清楚,就两个生气”张四海瞪着刘浪,而此时刘浪的左手还捏在张四海鼻子的位置。

“张哥,仅仅是为祖国稍微牺牲一下您的皮囊而已,您忍忍,啊,忍忍”刘浪不慌不忙的收回了左手,又从齐学南手接过档案资料,继续寻找上上面的疑点。

根据还原现场之后的分析,在确定没有什么遗留之后,刘浪才收起资料,上车,“张哥,我们去814。”

“进814好像还得给老烦那边要权限”张四海动起汽车,开口说道。

作为核工业大厂,平常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厂区的,尤其是像喻瑞玉这种高管的办公室,那更是禁区的禁区,就算厉正等人是去查案,那也不能随便进去。

814厂门口原本是两人一组的哨兵,在生资料泄密事件之后,变成了六人一组,全是由当地的武警来负责,而在814厂内部,还有自己的公安系统,这是国家对于这种涉密大型国有企业的特殊政策。

所以当814厂保卫科的人接到通知之后,赶在刘浪等人到达之前,来厂门口候着了。

因为有保卫科的人接待,所以刘浪等人没有被哨兵为难。

814厂保卫科科长是个五十岁的秃顶男人,有着大大的啤酒肚,在那个年代,啤酒肚还真不是个常见的东西。

“市上的同志们好,我是814厂保卫科科长,曹嘉,欢迎市上的领导来我厂指导工作”在这个曹嘉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看他的站姿,应该是刚刚才从部队专业不久,一举一动都还有着军人的风范。

面对这个曹嘉的官腔,刘浪侧头瘪瘪嘴,用手肘顶了顶了张四海,这种场面还是让张四海来比较合适。

张四海清了清嗓子,开始跟曹嘉拉家常,然后在曹嘉的带领下,一行人先去了会议室。

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是814厂,保卫科的人开始先对自己的工作情况进行汇报,然后再由刘浪等人来提问。

因为事关重大,814厂还专门有一个副厂长出来,来对喻瑞玉的生平经行了个基本简单的介绍。

喻瑞玉今年五十四岁,从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喻瑞玉就来到了814厂,算是814的老人了,因为有扎实的技术功底,在工作也是认真负责,所以一级级的被提起来,直到坐上副厂长的位置。正因为他是正牌大学的毕业生,功底扎实,所以在担任副厂长之后,也是分管的技术Xing部门,所以才能解除到那些机密的资料。

但总的来说,除了比较溺爱孩子之外,喻瑞玉在厂里面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在这次事之前,要说整个厂里谁最受员工信任,这喻瑞玉必定是排在前三位。

喻瑞玉的妻子在五年前死于疾病,就留下了一个独苗苗,这也跟当时的政策很有关系,想要进步,就必须是独子。喻瑞玉的父母亲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一直住在成都,而喻凌俊平时也都在成都读书,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来814厂住上一段时间,因为喻瑞玉的关系,厂里大多人都认识他,要说这孩子也没什么怪脾气,只是说Xing子稍微骄傲和孤僻了一些。

听完那个副厂长的介绍,刘浪深深皱起了眉头。

照这样说来,这个喻瑞玉完全没有必要涉入到这种危险的事情当去,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副厂长,不是很好么?说不定过两天还能混个高工什么的,何必去冒险呢?

“我想问问,喻瑞玉这个人在妻子过世之后,有没有跟其他女人接触过呢?”刘浪拧着眉头,问道。

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单身男人,而且又是身居高位,唯一能够让他们犯傻的,可能就只有美色了。

听到刘浪的询问,无论是那位副厂长还是曹嘉,都有些茫然,不是他们没有想过,而是他们实在是不知道。

“据我所知,至少喻瑞玉在我们厂子里,是没有什么相好的女人,而且好像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跟那个女人有过于亲密的行为”曹嘉考虑片刻,见副厂长不开口,就站出来补充了一下。

张四海点点头道:“看起来,这个喻瑞玉还算是个正直的人,难道说,喻瑞玉跟资料的泄密,没有关系?”

他这话说的有些武断了,整个厂子里,真正见过和明白那份资料重要Xing的人,其实就只有喻瑞玉一个,除了他之外,连国安那边都不知道,资料还能从什么地方泄密

毕竟这是一份最新的研究成果,才刚刚到达的814厂,若不是在814厂泄密的话,早就应该流出去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国安那边的判断也同样如此。

副厂长的工作并不是来破案的,他只是出于礼貌上来进行接待,现在进入具体的破案环节,作为副厂长,他实在是没有呆下去的理由,随别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专门提醒要曹嘉把市上来的领导接待好。

“我们去喻瑞玉的家看看吧”坐在这里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刘浪提议先去喻瑞玉家搜查。

本地公安局的人已经去过了,国安那边也去过了,而且最后进行了封存。现在刘浪要求去看,曹嘉也不可能不同意,只能带着刘浪等人过去。

814厂的宿舍还是能够体现职务的,比如喻瑞玉住的就是厂长楼。

所谓是楼,其实都是独立的二层别墅样的屋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奢侈,但毕竟这里是个荒郊野岭的,也不存在浪费土地的问题。

一排整齐的别墅,喻瑞玉的家拍在第三位。

“就是这里了”曹嘉用钥匙将门打开,将警察留下的封条撩开,“请进,请进。”

虽然屋子已经被封存,但实际上并没有闲置几天的时间,一眼看上去,还是非常干净的。

刘浪和张四海已经齐学南三个人进去之后,常家兄弟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进去了,“我们兄弟俩都是马大哈,进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比如就在外面耍子一下,这里风景不错”

没人去勉强他们。

房子的面积并不大,下面是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标准布局,楼上还有两间卧室带个卫生间,一个天台,很舒服的窝。

从屋子里的装修水平来看,喻瑞玉家的条件并不算好,很多地方看上去好像都是修房子之后,就没有再改动过,甚至在底楼,一间卧室就被锁起来,根本没有用。

而在二楼上的两间卧室,其一间被喻瑞玉改成了书房,也唯有这一间书房的东西,才稍微有些价值——满屋子都是精神食粮。

看着占据了整整两面墙壁的书橱,就连刘浪都有些感触,“这个喻瑞玉,看来是有真材实料啊”

曹嘉在一旁附和道:“刘领导说的不错,喻厂长的科研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您看书柜这里面摆的荣誉证书和奖杯什么的,都是喻厂长用汗水挣回来的,其实吧,在私底下,我们还是觉得,喻厂长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转身拍拍曹嘉的肩膀,虽然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拍着一个五十岁的年男人肩膀,感觉上有些怪异,但刘浪的表情却很平常,“老曹,法律只要掌握在正直的人手,就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第158章 出来一个狐狸精

第58章出来一个狐狸精

在喻瑞玉的屋子里搜查两个时之后,刘浪等人无奈的承认,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第一次来搜查的是警察局,第二次又是国安局,就算警察局有遗漏,国安局的鼻子可是比狗都还灵,刘浪原本也就没有指望能够搜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外乎是走个过场,尽尽人事。

从喻瑞玉的屋子里出来,刘浪伸了个懒腰,“啊真是憋屈啊,这两个时算是浪费了”

张四海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国人总是爱看热闹的,现在这么一大批人来搜查,自然会引来周围的人围观,其不乏814厂的七大姑八大姨之流的人物。

刘浪眼神扫过这些指指点点的人,正打算上车,却现张四海站在原地没动,“开门啊,你还在磨蹭啥呢?”

张四海眼珠子动了动,从着刘浪摆摆手,“等等,我好像听到点事儿。”说着话,张四海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刘浪顺着张四海的眼神看过去,“咦?看来这些长舌妇还是有用的嘛”

齐学南有些不明所以,古怪的看了刘浪一眼,低声道:“你们在奇奇怪怪的搞什么?怎么还不走?”

刘浪摆摆手,“学南等等,有时候情报就隐藏在民间啊,等等,看看张哥的”

过了几分钟之后,张四海走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刚刚我听到有两个女人在吹牛,说她们早就知道喻瑞玉会出事,说什么有个狐狸精缠上了他”

“狐狸精?”在齐学南的认知,这个特定的词,指的不是传说的妖怪,而是那种背地里勾引男人的女人。“不是说喻瑞玉都是洁身自好的么?就连厂里的副厂长和保卫科科长都来替他证明,怎么又找出个狐狸精来?”

“嘘”张四海竖起手指,看着已经上到另外一辆车上的曹嘉,“声点,我估计啊,这个喻瑞玉怕不是那么简单,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副厂长和曹嘉在说谎,二就是喻瑞玉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说实话,换成是我老张,五年没有女人,也过不下去啊”

齐学南翻翻白眼,“就你?你不是三十年没有女人了,怎么没见你去死啊”

刘浪倒是觉得张四海这次说的话蛮有道理的,“张哥,你能找出是哪两个女人在说这个事情?我们去问问”

“那当然能找出来开玩笑,我老张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没问题不过”张四海正要迈步,一下子又犹豫了,“万一这个曹嘉是在帮喻瑞玉打掩护的话,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鲁莽了?”

“不会你去找人,我去通知曹嘉”刘浪眼睛眯了眯,瞬间将前因后果考虑个清楚,下张四海下了定心丸。

曹嘉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也很惊讶,连忙跟着刘浪走到张四海那边。

此时张四海正站在两个想要离去的年妇女身前,嘴皮子乱翻,不知道在说什么,齐学南抱着双手,很是不耐的站在旁边。

“咦?曹科长来了,曹科长,你看啊,这个男人不要我们姐妹两个离开,你快来帮忙啊,我们姐妹可是清白人家啊”其一个穿着格子长裙的年妇女眼神扫到走过来的曹嘉,就大声的呼喊起来。

曹嘉眉头一皱,心道:“怎么是这个八婆,真是麻烦”

这个女人不是厂里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却很少有人愿意得罪她,为啥呢?因为她是厂长家的保姆。据说还是厂长老家里的人,八婆的要命,却还真没有人敢得罪了她。

“张妈,人家是市上来的领导,不会怎么样你的,你就别叫了”曹嘉皱着眉头,却又要陪笑脸,那模样,还真是可笑的很。

“就是”张四海满脸的气愤,什么人嘛,也不看看自己的德Xing,老张再是饥渴,也不至于到不择食的地步。“我就是想问问,关于你刚才说的狐狸精的事情。”

叫张**妇女愣了愣神,连忙摇头道:“什么狐狸精?我们不信封建迷信,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狐狸精”

虽然张妈竭力否认,但张四海对自己的耳朵,那可是信心十足,更何况刚刚张妈那一凝神间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她。“这位张妈,你就不要隐瞒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为破案提供线索,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啊”张四海也不客气,张嘴就是上纲上线。

说起来,两人还是家门,看着一男张,一女张,在哪里唇枪舌剑,刘浪心暗暗好笑,要不是看齐学南的样子都快要爆了,刘浪还真有多看看戏的想法。

“好了好了”害怕齐学南暴走,刘浪不得不站上前一步,“曹科长,这样吧,我想可能张妈知道点什么,还是一起去保卫科,我们详细的问问”

刘浪开口,曹嘉虽然有些为难,但也不会反对,直接向张妈提出了要求。

见曹嘉都不能帮自己了,张妈一下子提高音量道:“干什么?我又不是罪犯,凭啥去保卫科你们想陷害我,我不怕,我要告诉厂长去”

有些时候,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虽然平时在厂子里,大家因为她是厂长家的保姆给她三分面子,但那也仅仅是在厂内,也仅止于在一些事上,像这种涉及到法律方面的问题,她这个保姆的身份是不管用了。

所以不管那张妈怎么闹腾,最终还是跟着曹嘉来到保卫科。

“张妈,我们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知道你说的那个狐狸精是怎么回事?厂长家和副厂长家只有那么十多米的距离,平时你在厂长家做事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很多别人没有注意的事情?”刘浪不慌不慢的看着张妈说道。

“呃”自己的叫嚣没有引来任何人的重视,张**心也开始慌,若是有人跟着她闹腾可能还好一点,偏偏现在刘浪是不慌不忙的跟她说,反而让她紧张,说话也不那么流畅了。

“这个那个好吧,我说出来你们可别笑我”张妈吱唔了很久,张四海想说话,被齐学南压住,大家保持着沉默,只是看着张妈,给了她很大的精神压力,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第159章 循循善诱

第59章循循善诱

张妈这个人虽然婆婆妈妈喜欢八卦,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否则814的厂长也不会用一直用她。

在保卫科里,张妈弄清楚并不是怀疑自己跟喻瑞玉的死有什么关系之后,整个人也稍微放开了点,接过曹嘉端给她的开水,喝了一口之后道:“我是个农村人,有些话如果说错了,你们可别怪我”

“怎么会呢”刘浪脸上露出微笑,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会因为说错话就杀头的。

有了刘浪的保证,张妈才拍拍心窝子,将自己曾今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张妈说她因为从事保姆工作,而且厂长几乎是每天都要吃新鲜的早餐,所以张妈也就习惯了每天很早,大概在6点钟不到就会起床,要么呢就是自己做早餐,要么呢就是出门去给厂长买早餐。

喻瑞玉的住房跟厂长的房子挨的很近,每次张妈早上一出门,肯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喻瑞玉的家。

原本吧,张妈对喻瑞玉这个人的印象也不错,老婆死了经年,一个单身男人拖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他居然还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是很不错的。

但有一天,张妈起的稍微再早了一点,毕竟这上了年纪的人,心有事儿没事儿,失眠也很正常。在屋子里呆不住的张妈就干脆出门走走,谁知道这一出门,正好看见一个身材挺好的大姑娘,从喻瑞玉家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当时那姑娘正在关门儿,张妈一瞧这事儿,哟,不是好事儿,还是别让人撞见,就赶快缩回了屋子。

自打这事儿生之后,张妈八婆的精神就开始挥出来,她时常有事儿没事儿就盯着喻瑞玉家看,想看看能不能再见见那大姑娘,一开始的时候吧,张妈还抱着好心,真要两人合得来,张妈肯定会直接告诉厂长,找个合适的人去撮合撮合,因为814厂不是普通的厂矿企业,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尤其是晚上,所以张妈一直认定那姑娘就是本厂职工或是家属。

可那一次见过之后,一连几个礼拜,张妈都没有再撞上,就在张妈失去耐Xing的时候,嘿,又碰见了

那天晚上雨大风大,张妈是想起屋子外表有些家什该收一收,时间大概是在两点过吧,她刚打着伞要出门,就看见那大姑娘站在喻瑞玉家门口,正用钥匙开门呢。

由于风大雨大的,张妈也就暂时打消了上前打听的念头,可第二天一想,嘿,别不是谁家的媳妇儿跟喻厂长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吧,否则干嘛老是半夜三更的来,然后天才蒙就走的,见不得光啊

有了这一层考虑,张妈也就闷不做声的天天在家观察,果然,那女的每次都是半夜二点钟左右才来,天不亮就走人,这种行动规律让张妈坐实了心的想法,她就开始私底下调查,这是谁家的媳妇。

814厂子虽然大,但真正年轻、身材又好的女人却不是很多,所以张妈仅仅用了两个礼拜的时间,就几乎可以确定,这女人不是厂子里的,可一个女人,既然不是厂子里,她又怎么能半夜三更的来去自如呢?

张妈也去门哨哪里打听过,可每次去,门哨都说根本没人进出,更不可能有一漂亮的大姑娘打门口过,那些卫兵会不记得的。

一来二去的,张妈心就有些怀疑,那大姑娘怕不是人,而是狐狸精变的,她就更不敢把这事儿告诉厂长了,只能是闷在心里,或者闲的无聊的时候,跟那些大妈子聊天的时候提出来解解闷。可在张妈心早就认定,那喻厂长是被狐狸精给谜了。

听完张妈唠唠叨叨、前言不怎么搭后语的一番话之后,刘浪还是从梳理出几个关键的地方来。第一个就是那女的有钥匙,证明不是去偷东西的,不过这点不算什么,世界上总没有啥偷是盯着一家反复去偷的;第二点就是那女的不是厂子里的人,却能自由的出入,这一点刘浪心有数了,毕竟或许他现在能够做到在这种保安条件上的自由出入,但齐学南估计都还差点儿;第…,张妈第二次现那女的是在大风大雨的时候来的,那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女人应该住的不远,太远的话,在大风大雨的天气,哪怕就是开车,在这一截路上,都是不安全的。

确定张妈已经说不出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之后,刘浪就示意张四海,告诉曹嘉让张妈走人了。

曹嘉得到张四海的暗示之后,再三强调张妈不能将今天说的话再告诉别人知道,然后才让张妈离开。

等到张妈走之后,曹嘉有些尴尬的搓着手,站在张四海面前,“张哥,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嘿,看来这个喻厂长”

“曹科长啊,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斯斯,其实吧,就是个斯败类,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很粗鲁,内心还是很细腻的,比如”

“比如说你,是吧?”齐学南接上张四海的话头,她不惯张四海没事就把自己当成好人到处宣传。

对于齐学南和张四海两人之间的这种针对,曹嘉出来了,可脸上却不表现出分毫来,“几位都是领导,你们看,这个狐狸精的事情,该怎么办,要不要上报?”

“上报?”张四海眉头皱了起来,正要开口,就听刘浪道:“报怎么不报曹科长你总管整个厂区的安全,对于这种来无影无踪、形同偷的人,既然有现,当然要报不仅仅要报,而且还应该在厂里厂外进行清查,这可是个政治任务,曹科长你一定要尽力完成啊”

刘浪说的一脸正气,但了解他的张四海和齐学南都瘪着嘴,看那眼神分明是鄙视。

曹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了。刘浪说的道理是没错的,但第一这仅仅是张妈,这个佣人的一家之言,第二,就算这事儿是真的,那就只能说明他这个保卫科长失职了,现在又关系到资料泄密。

当然,曹嘉的权限,也就仅仅是知道喻瑞玉跟资料泄密有关,至于泄密的是什么资料,有多重要,他还不够资格知道。

也正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份资料的重要Xing,所以在这当口,他心还在打算盘,这事儿要是不报,说不定那天就从几位市上领导的嘴里给传了出来,那时候他曹嘉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报上去,又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一时间,曹嘉还真难拿定主意。

“我看啊,曹科长有些为难,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刘浪冲着齐学南和张四海使了使颜色,让他们先出去。

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曹嘉和刘浪之后,刘浪才开口道:“其实吧,我们几个都觉得曹科长你这人不错。那张妈就一个农村妇女,鬼力乱神的,这话说的也是颠三倒四,别的不说,那大风大雨天的,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都不稳当,怎么可能绕过门哨直接去喻厂长的家里?而且我们在喻厂长家也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女人的物品嘛,说不定是张妈上了年纪了,眼睛花,你想想吧,每天晚上二…不睡觉,早上五六点起来,别说是花了,就算是做白日梦,那也是应该的”

曹嘉脸上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刘浪特意跟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曹科长是党员吧?”刘浪笑了笑,问道。

曹嘉木然的点点头。

“既然是党员,知情不报肯定是不对的,但这张妈说喻厂长是被狐狸精给谜了,才死于非命,这种属于是封建迷信了,对于这种封建迷信啊,曹科长可要坚定信念,不能以讹传讹,一定要做好张**思想工作,让她忘记这些封建迷信,好好为厂长服务至于我们几个,完全可以帮你证明,张妈今天就是在宣传封建迷信嘛”

听刘浪说道这里,曹嘉还不能明白的话,那就是个棒槌了

“是是刘哥你说的太好了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的给张妈做工作,不能整天沉迷在封建迷信之,要端正态度,好好为厂长服务”

刘浪笑着拍拍曹嘉的肩膀,“老曹,这就对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为什么要曹嘉隐瞒不报?这个事情很重大”汽车上,张四海有些不满。

“曹嘉报上去?报给谁?公安局还是国安局?学南,我问你,像814厂的那种警卫程度,你觉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二…,绕过那些警卫进去,容易嘛?”

齐学南想了想,摇头道:“很难,真的很难”

“那不就结了就算告诉公安局,张哥你认为公安局能够找出线索来?真要让曹嘉报上去,反而是打草惊蛇了,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很不利,所以我才阻止曹嘉往上报的,对了,张哥,停车,就在这里,停车”

嘎吱

破桑被张四海一脚踩住,停在了路边。这里距离814厂门仅仅一公里。

第160章 无解,将来

第6o章无解,将来

张妈口的那个狐狸精虽说是神出鬼没,但经历过“僵尸”事件之后,张四海的无产阶级信念更加坚定,对于怪力乱神的东西一概不信,‘所有神鬼玄奇都是是纸老虎’。

“你要干啥?”

被刘浪喊停车之后,张四海双手捏着方向盘,转过头来问道。

刘浪顺手来开车门,“下去走走,看看我有没有喻瑞玉那种桃花运好歹我比他年轻又帅气”

“呸你就是个穷光蛋”张四海啐了一口,喃喃道:“就你帅气?身板儿Rou都没有,竹竿有啥帅气的”

坐在副驾位上的齐学南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临关门的时候说了一句:“竹竿没啥帅气,肥猪更谈不上面子。”

目瞪口呆的张四海愣了半晌才转头望向常家兄弟,“你俩不下车?”

常梦摇摇头,“瞌睡动脑子的事情你们来,动手的事情,我们兄弟上”

常醒很是赞同的点头,然后脖子一歪,睡过去了。

“真是两头猪”

虽然814厂跟金口河县城离得稍微远一些,但因为814厂里有大量的人员,在其厂门口附近自然也就形成了一个集市,现在刘浪就散步在这个集市上。

根据推算,刘浪觉得那个“狐狸精”在这附近的可能Xing很大。

这个集市主要的用途就是卖菜,所以看起来非常杂乱,刘浪随意的走着,齐学南快步跟了上来。

“有没有现?”

刘浪摇头,“你把我当成福尔摩斯啊,一下车就能有现,有些东西,是需要挖掘的”

“比如你身上的秘密?”齐学南一双大眼睛望着刘浪,眨巴眨巴,很像是想看透点什么。自从刘浪从云南回来之后,齐学南就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生疏了不少。虽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但齐学南作为一个女人,这种心思还是有的。

“哈哈,秘密,我有什么秘密”刘浪打了个哈哈,快步走上两步,跟旁边的一个菜饭聊了起来。“大妈,你这青菜挺新鲜的,菜园子就在附近吧?”

“那是当然”年买菜妇女或许是看到刘浪这年轻伙帅气,兴高采烈的跟刘浪聊起来。

很快,刘浪就转入到正题,“郭大妈你家既然在附近,哎,要说吧,我最近就要来814厂工作了,担任技术员,想在这里安家吧,可惜都没有找到对象,这附近有没有美丽的姑娘给我介绍介绍呢?”

要说卖菜大妈就是热情,一听刘浪想找对象,东家女儿西家姑娘的就介绍起来,吧唧吧唧说的齐学南直皱眉,直到齐学南上前一步跟刘浪并肩而站,这大妈才停下道:“咦?这个姑娘就很不错啊,除了看起来冷了点,伙子,你刚才说要找对象,不是开玩笑吧?”

“大妈你别误会,这是我表妹,今天跟我来看看厂子的环境的”刘浪脸上笑眯眯的,眼角却使劲的给齐学南递眼色。齐学南心虽不高兴,但还是配合刘浪,点了点头。

“大妈,其实我这个人要求也不高,您看啊,找个身高外貌跟我表妹差不多的女孩,我就很满足了”

“没有,这姑娘生的太漂亮了,我们这种地方,真挑不出来”卖菜大妈一个劲儿的摇头,齐学南还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随后刘浪又问了几个人,都没有得到消息,只得慢慢的走回到车里。

“没有线索啊,想想看,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刘浪按着额角,低声反问着自己。

“老张啊,回金口河吧,看来暂时是没有线索了,明天,你要跟国安的联系下,我们应该互通下资料才行”

在云南,刘浪和姜海天等人离开之后,白梅却留了下来,一来丈夫施波的去死,让白梅觉得呆在家无法摆脱那种Yin影,二来在昆明还可以多陪陪自己的老师,她觉得很开心。

婆婆当然很高兴白梅留下,她一辈子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已经不知所踪,现在两个徒弟都能跟在自己身边,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是白曼曼情绪有些低落,刘浪的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白梅知道白曼曼心担忧的是什么,就劝解她,“曼曼啊,你要知道,对于刘浪这种男人来说,你如此的强势,那是行不通的,哎,当初为什么师傅要给你弄这样一个本命蛊啊,解都没法解,情丝万缕,情丝万缕,就算那个男人再讨厌,在蛊的影响下,你也会越来越情根深种,最后的结局完美到也罢了,若是有什么差错,还真是害人害己啊”

白曼曼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多少已经开始受到情丝万缕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是在潜意识的,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除非白曼曼死去,或是刘浪死掉。“姑妈,我的修炼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现在真的很想去四川找刘浪”

白梅摇着头,“师傅一身所学博大精深,我们两个分别学的是不同方向,你要问我,我也无法告诉你,这个事情啊,你还是去问婆婆好了”

听到白梅的话,白曼曼可爱的吐了吐丁香舌,别的都好说,只要在婆婆面前提出要走的事情,肯定会被狠狠的说一顿,然后就被罚着去修炼,这个事儿白曼曼已经尝试过不止一次了,白鼠被电多了还知道乖乖听话,更不消说聪慧的白曼曼。她原本打的主意是让姑妈去帮自己,但现在看来,白梅是不会上这个当了。

不说这个话题,白曼曼又开始问白梅对刘浪的看法。

总的来说,白梅认为刘浪还是个不错的伙子,待人接物很有素养,成熟稳重,附带着又是一个修炼者,而且还是最难入门的武修,不管是在民间还是以后进入国家机构,都是很有前途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低了一些,相信只要好好的展,前途无量。

但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白梅却不是很看好,“丫头,那刘浪生在四川,长在乐山,漂亮的女声见过太多太多,女人的外貌对他来说不会是吸引他的重点,你要想牢牢抓住他的心,就得多费些心思啊”

“多费些心思么?嗯,为了抓牢他,多费些心思那也是值得的”白曼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顺口说出的一句话,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161章 关于武修者

第6章关于武修者

在814厂门口的一番努力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张四海跟刘浪商量过后,决定直接去找国安那边联系,互通资料的有无。

不一阵子张四海就黑着脸回来,让刚刚才在招待所里休息下来的刘浪等人很吃惊。

“娘的,都Tm不是一个妈生的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大家查的东西不同,不方便开放资料屁话”张四海忿忿不平的骂道。

看样子是在国安哪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刘浪等人也有些惊讶,照道理说国安那边不应该这样做,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谁查出来不都是为国为民啊

“国安怎么能这样呢?”齐学南有些生气,很难得的表现出愤慨的脸色来,“我要去给我爸打电话”

“咦?”看到齐学南气冲冲的走出去,刘浪很是惊讶的望着张四海,“这丫头吃火药了?”

“未必”还是黑着脸的张四海摇头道:“根据我的推测,这丫头是吃醋了”

刘浪愕然,齐学南总不会是吃张四海的醋,难不成还是吃他刘浪的醋?“话说回来,齐学南她老爸是干啥的?”

张四海嘿嘿一笑,胳膊搭上了刘浪的肩膀,“想知道她老爸是干啥的?子,你有福了,你要是跟齐学南这丫头勾搭上,起码少奋斗五十年”

“五十年?”刘浪撑开自己的右手,看着五根指头,“我好像工作五十年怎么滴也退休了吧”

“那是”张四海很郑重的点头,“我就这个意思起码少奋斗一辈子呀”

“真这么大来头?”歪着脖子,刘浪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这么大来头”张四海再次肯定的点头。

“切”将张四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胳膊抖开,刘浪不屑的转身而去。

“诶,刘师傅,等等我们兄弟俩啊,我们还有问题向您请教呢”常家兄弟好不容易看到刘浪空了,可要抓住机会请教如何晋升为修炼者,年纪大了,这个梦想这几年要是不能实现的话,等到年龄过四十岁,就完全没有机会了。这次樊国锦将两人调来跟着刘浪,其实也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刘浪身上找到启,成为武修,就樊国锦来说,虽然他的搏击能力很厉害,但在本质上,他还算不得是个武修,顶天了就是一个很厉害的武者而已。

要成为武修,那一点感悟非常重要。

或许现在刘浪跟樊国锦放对,刘浪不一定就能赢,甚至会输的很惨,但已经成为武修的刘浪,会有条宽阔的黄金大道通向武道的巅峰,而樊国锦呢,只要不能成功晋升武修,这辈子无论怎么练,进步都是非常细微渺的,而且以樊国锦现在的年龄,想要再进一步,也是几乎不可能了。

照道理说到了现在,刘浪已经不应该在呆在乐山办事处了,他的武修身份,暂时还由樊国锦隐瞒着,若是成都分局的人知道乐山办事处有武修,肯定会马上将刘浪调走的。

“哥俩个,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晋升武修,我也是糊糊涂涂的就成为了什么武修,要不是回来在老烦那里翻出不少陈年老窖来,我都不知道武修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刘浪苦笑着向常家兄之言,可常梦却难得一脸正经的说道,“如何晋升你说不清楚,那是很正常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感受到契机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现在我们只能在你身上找,从你的一言一行,甚至在跟你交手的过程去寻找,晋升若是能够指导的话,那现在全天下岂不都是武修了?”

“跟我交手?”刘浪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鼻头,常家兄弟的战斗力,刘浪很清楚,虽说单个不如自己,但在正常情况下一对二的话,自己应该是没有胜算的,别看常家兄弟三十多岁有张四十岁的脸,体力可是老好了,上次在白梅的家,常家兄弟跟罗诗瑟过招的时候,刘浪就看出来了。

“放心,现在出任务,我们不会逼着你过招,但一定要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灵感就来了呢”常醒自以为很严肃的表情,在刘浪看来却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

齐学南打完电话回来,没看到刘浪,转身去问张四海,张四海表示,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去休息了。

望着楼梯,齐学南很少见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学南,你这丫头,不是真对刘浪动心了吧?”张四海收起平时惯有的那种嬉皮笑脸,望着齐学南。

此时的齐学南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寒霜,“老张,你也知道,我单身这么多年,很少有同年男人能够走进我的眼界,偶尔我也会幻想,我的白马王子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应该具备些什么样的优点”

“一般具备了我没有的优点,肯定就是你要的白马王子了”张四海有些自嘲的说道。

齐学南没理睬张四海,继续说道,“其实刘浪这个人吧,还真没有太多的优点,但他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大家瞧不起的保安,保安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对一个保安好奇,越是好奇,我就越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可知道的越多,好像他身上的谜团就越多,不知不觉,我的心好像越陷越深了。可你有没有现,这次刘浪从云南回来之后,改变了很多,以前他看我的时候,眼还有种身材,我看的出来,虽然谈不上仰慕,但至少是有感觉的,可现在呢,我已经看不到了。”

张四海有些惊讶,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表情的齐学南,软弱的让人心疼,“学南,你,没事吧?”

迅的摇了摇头,齐学南将脸别看,声音骤然又冷了下来,“我没事刚刚说的话,你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女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张四海心嘀咕一句,“喂,你到底要不要去找刘浪呢?”

这个时候的刘浪心情其实跟齐学南有些接近。

站在房间窗户边上,眺望着远方的那些高山。

层峦叠嶂的山峰,让刘浪想起了遥远的昆明。昆明是个美丽的地方,在那里还有个美丽的女人。

抛开白曼曼修炼的蛊术不谈,白曼曼是个足以让绝对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女人,但对刘浪来说,很多东西决定了刘浪不敢轻易的接受白曼曼,无论是她修炼的那种让正常人恐惧的东西,还是她必须要跟刘浪在一起的原因。

其实这才是刘浪不愿意接受白曼曼的地方,相信一个有志气的男人都不愿意听到女人说,“我是被逼无奈才爱上你的”

敲门声响起,刘浪回头,常梦抢在刘浪动作之前把门打开,“哟,学南啊,找刘浪呢,在呢”

看到常梦常醒两兄弟,齐学南秀气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皱,“我记得张四海定的房间,好像是你们两兄弟一间,你们挤在刘浪的房间干嘛呢?”

常梦常醒两兄弟嘿嘿一笑,“这个事情嘛,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学南你也应该跟我们一样,多跟刘浪亲近,说不定那一天就能灵光一闪,踏入武修者的行列了”

“武修者?”齐学南眼神在两兄弟身上扫过,又带着疑惑的落在刘浪身上。

“别听他们兄弟俩的,蹲我这里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刘浪微笑着望向齐学南,“你跟你父亲的沟通,有结果了?”

齐学南点点头,“是有结果了,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武修者是怎么回事”这这一句话出口,顿时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有些吃惊,齐学南能打,那是出了名的,怎么会不知道武修者这个东西呢。

“你不知道武修者的概念?”常梦捏着下巴,迈着碎步,绕着齐学南走了一圈,“不应该啊,难道你的师傅没有告诉你?”

齐学南在三人眼神的关注下,非常坦然的摇头,“我从对武术就很感兴趣,而且身体的条件也好,所以我的师傅很多,有跆拳道、空手道高手,摔跤高手,部队里的特技教官,他们都是我的师傅”

仅仅从齐学南报出来的这些师傅的头衔,就知道这丫头家庭背景不简单,但常家兄弟却是摇头,“难怪你不知道什么是武修者了,没有传承啊,再怎么练,也就是比普通人强而已,哎,丫头,你是可惜了,要不你拜刘浪为师,从头开始修炼,说不定还有机会触摸到武修者的门槛”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武修者呢”齐学南甩甩头,走到刘浪的床边上,正襟危坐,等待着三人的解释。

别看刘浪现在已经是个武修者,但他同样是个没有传承的家伙,也是在白曼曼哪里知道一鳞半爪之后,回到办事处才开始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只有常家兄弟这种有传承的武者,才能够将这个概念说清楚。

所以刘浪跟齐学南一样,等待着兄弟俩的解答。

“我们可以这样来打个比方,简单的说,普通武者的对手只会是普通人,而一旦踏入武修者的行列,就连普通的武者,都不足以成为武修者的对手,我这样说,你们是不是很清楚?”常梦眼神扫过两人,问道。

“不清楚。”刘浪和齐学南异口同声的摇头道。

第162章 可以濯我衣

第6章可以濯我衣

面对刘浪和齐学南整齐划一的回答,常梦摸着鼻子,表示无奈。如果面对的是自己的徒弟或是别人,常梦肯定是一大耳巴子抽过去——什么悟Xing

“其实吧,学南姐你是因为学的都是些皮毛,拼凑的武学,所以不能领悟,这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国人的武学,师傅在收徒弟的时候特别重视的心Xing、悟Xing?因为这就关系到将来,这个徒弟是否能够突破武者的界限,踏入武修的行列,没有悟Xing的人,永远也只能是个武者,成不了大器的也正是因为成为武修的艰难Xing,才造成了现在国内武术界的没落。”

说到这里,常梦长长的叹息一声,看了看齐学南,“好比学南你吧,你学过跆拳道、空手道,你也应该知道,对于这种普及化的搏击术来说,如同是在学习体操一样,一个师傅可以带一批又一批的徒弟,你认为真的就能传承什么东西么?在国内的武术界里,一个师傅一辈子,也仅仅能带出几个徒弟来,甚至于一两个徒弟就到顶了,想要扬光大,谈何容易”

刘浪点点头,常梦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武术界的现状就是这样,批量培养的学生很难有出息,精心雕琢又赶不上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国武术的没落,是必然的一个过程。

齐学南却陷入到深思之,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很难打的,而且也是很有天赋和悟Xing的,可经过常梦今天的一席话,齐学南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练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走了弯路了?不错,自己的天赋好,任何一个老师教导一年半载就表示再没有什么可教的东西了,这除了能够说明自己学习能力强以外,不同样也是说明了这些功夫内容的肤浅么?

眼神望向身边的刘浪,齐学南的红唇动了动,难道说,真要拜个师傅?

“你看我做啥?拜师,那可不行”刘浪很敏感的现了齐学南的眼光,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想收徒弟”

“臭美”齐学南皱起了鼻子,眯着眼睛呵斥一句,“你成为武修又怎样?就算你功夫再高,你敢打我?”

“不敢,不敢”刘浪忙不迭的摇头,开什么玩笑,打齐学南,当心她赖自己一辈子才是

常家兄弟看看眼睛的情况,这一男一女有向打情骂俏方向展的势头,虽说晋升武修重要,但当电灯泡这种事情,常家兄弟还是不屑于做的,连忙找了个理由溜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刘浪等到常家兄弟出去之后,才沉静下来,问道。

“嗯”齐学南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刚刚我跟老头子通过话了,他说国安那边虽然不愿意跟我们互通资料,但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问他”

‘看来齐学南的老头子应该是国安那条线上的,嗯,说不定是省一级的领导,否则说话口气不会那么大。’刘浪心暗暗分析,“那你问了没有?”

齐学南点头,“国安那边其实也了解到喻瑞玉有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在厂子里出现,最关键的是喻瑞玉其实在成都都有给这个女人买房子。国安那边已经将房子找到了,但没有任何有突破Xing的证据被找出来,所有的东西都很正常,换句话说,就算找到这个女人,也不能用任何罪名来控制她”

“切”对于齐学南说的最后一句话,刘浪有些嗤之以鼻,“突破Xing的证据?国安的人都是白痴么?所有都是正常就更能说明不正常,这个道理他们都不明白?”

“不是不明白,他们需要证据”齐学南有些不服气的分辨了一句。

听到齐学南强调证据两个字,刘浪眉头一皱,想起了白曼曼。白曼曼和眼前的齐学南完全就是两个类型的人,对于齐学南来说,一切都需要证据,而在白曼曼的心根本没有“证据”这种东西存在的价值,‘我说他该死,他就该死’这是白曼曼的口头禅。原本刘浪对白曼曼的这种行为很不满,但在现在,他突然觉得,若果白曼曼足够正直足够聪慧的话,她的做法还真是可以接受。

“你在想什么?”齐学南眉头一皱,她从刘浪的眼神看出他分明已经是走神了,而且

“没想什么,国安有么有现那个女人的身份?”刘浪微微摆着头,将刚才的思绪都赶出脑海。

国安那边再怎么努力,说不定知道的情况都还没有刘浪这边清楚,今天要不是因为张四海越常人的听力,刘浪等人也不会想到去问一个保姆,自然就不会知道那个女人的行动有多么的神秘,如此神秘的举动,用幽会这种行为来解释,是绝对解释不通的。

“憋死了,我出去转转”刘浪心一阵烦闷,丢下一句话,不等齐学南有所反应,就直接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喂”齐学南伸手,没拉的住,站在窗户边上,探头望下去。

这里可是三楼,而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刘浪安然无恙的落到地面不说,甚至是已经双手揣在裤袋里,悠悠闲闲的向前走去了。

这个高度,齐学南可不会跳下去追刘浪,倒不是她不敢,而是没有必要为追刘浪去冒险,若是在抓嫌疑犯的过程,她肯定跳了。

狠狠的跺下脚,齐学南低声的嘟囔了一句:“该死的家伙”然后也转身出了刘浪的房间。

金口河的风景果然不是一般的好,那条长而清澈的河蜿蜒曲折在两座高耸的山峰之间,有山有水,仁智者之居,沿着河边,刘浪看见不少身穿彝族服装的女人们在河边洗濯衣物,虽然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但对于生活在大山的这些彝族人,其实很多都还过着古老的生活。

在清洌的河水洗濯、、嬉戏,纯真而天然的笑声是一波*的冲击着刘浪的心灵,让他那颗因为尘世而浮躁的心,一点点的沉淀下来。

走了一截之后,刘浪干脆在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做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好像在生某种神奇的变化,他必须安静的等待。

可几分钟之后,一阵马蹄声,在刘浪的背后响起来。

第163章 曲别也丹,头人,父亲

第6章曲别也丹,头人,父亲

“得儿得儿”

马蹄踩着河边的鹅卵石,出清脆的声音。听到马蹄声,刘浪心一动,浮起一个人的影像来。

“你好。”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在身后传来,刘浪慢慢的转过身去。

曲别也丹,这个高大的彝族头人,正从跟他同样高大的大红马上跳下来。

刘浪站起来,两人一对比,原本对自己身材还比较满意的刘浪有些自卑:这野人,身材也太好了

“身高不能说明问题,现代人更加重要的是头脑,你很有头脑”曲别也丹好像一瞬间就知道刘浪心的想法,说出一句让刘浪哭笑不得的话来。

虽然隐隐然知道这彝人是谁,但刘浪仍旧想装糊涂,“你”

“我知道你记得我,在区公安局门口,我们已经认识了,作为一个男人,说谎是不应该的”曲别也丹那对虎目凝视着刘浪,眼神好像还带着一丝讥讽。

刘浪苦笑,没想到在金口河这个地方,他再次被人从人品上给鄙视了。

“好吧,虽然我们的确见过面,但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你呀,我呀的交流吧?你既然找到我,想必是有事情要说,是不是?”

曲别也丹很爽快的点头,就地坐下,指着自己,“曲别也丹”

“刘浪”刘浪同样坐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我来就两件事情,第喻瑞玉不是我们彝人动手杀害的,第二,喻凌俊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曲别也丹具备了少数民族骨子里的那种直爽,不爱转弯抹角,一开口就直指本心。

刘浪脸上的笑容更苦了,“没有人说喻瑞玉是你们杀的啊”

“不”曲别也丹挥手打断刘浪,也不管这样做是否礼貌,“虽然你们这一批调差人员没有这样做,但前面,已经有国安局的人到我们的寨子里去调查了,哼,难道说他们在寨子里做了什么,我这个头人会不清楚么?我们彝人恩怨分明,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叫住冤有头债有主,事情跟喻瑞玉并没有关系,我们是不会去找他的麻烦,所以不要以为他被火药枪轰爆了头,就要把帐算在我们彝人头上”曲别也丹的表情很是气愤。从他的表情,刘浪不难判断出,或许在过去的岁月,有不少的屎盆子被扣在了彝人的头上。

“你放心,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刘浪缓缓摇着头,用十分真诚的声音说道,“若是你们要动手,方式多的很,何必要用火药枪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呢?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明白”

曲别也丹挥挥手,作为一个领,他好像非常喜欢用手势来加重自己说话的语气,“放心,我的汉话很好,完全没有问题”虽然他的普通话听起来口音有些重,但跟刘浪交流的确是很流畅。

“曲别也丹,你是那女孩子的父亲?”联想到前后的事情,刘浪开口问道。

“不错阿花是我的宝贝”提起自己死去的女儿,这个山鹰一样的彝族头人脸上泛起了痛苦之色,“我最宝贝的女儿,她是山神赐给我最宝贵的财富,却在你们汉人的手凋谢了,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会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看到曲别也丹的情绪有些激动,刘浪连忙安抚道:“冷静点,你是个领,不是个冲动的伙子曲别也丹,我问你,你想怎样处理喻凌俊?”现在刘浪已经不去问曲别也丹为什么会认定喻凌俊并没有死了,这是个聪明人,自己在公安局里演的那场戏,或者能够瞒过其他大大咧咧的彝人,却绝对瞒不过这个领。

“我当然恨不得杀了他”曲别也丹紧咬牙关,“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汉人的法律,而是在你们汉人的法律里,根本没有杀死喻凌俊的理由,毕竟我的女儿,她是自杀的。”

“原来你也知道,喻凌俊罪不至死。”刘浪很意外,看来这个曲别也丹不仅仅是普通话说的流利,就连国家的法律法规,好像也很有研究。

“但是我的女儿不能白死”曲别也丹摇着头,“其实你在公安局里弄出来的假象,我觉得也不错,至少让我暂时在面子上过的去了,但我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弃,明的跟你们作对,我们彝人不是对手,但是只要我下定决定杀死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做不到”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刘浪开始为齐学南担心,她答应自家老头子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完成了。“你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再去完成这件事情呢?”刘浪微微皱着眉头,望着曲别也丹,“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热爱自己家人,热爱自己国家的人,不怕老实跟你说,喻瑞玉的死,可能涉及到一些国外势力的浸入,我们需要喻凌俊活着,或许在喻凌俊身上,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让我们将这些伸进我们祖国的黑手,斩断”

曲别也丹的一双虎目瞬也不瞬的盯着刘浪,良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声,“我不答应也不行难道我还能再次组织族人去围攻公安局嘛?至于说杀死那个子,哼,太简单了,无论他是在监狱里还是被放出来,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总之,他是必须要死的”

曲别也丹的话让刘浪暗松了口气,只要这个领不再跳出来捣乱,让齐学南安安稳稳的把喻凌俊交给她家老头子,这事儿就算是跟她没关系了。想到这里,刘浪脸上还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对着曲别也丹很是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

“对于您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请您一定要相信,喻凌俊并不是针对你们彝人,而我们汉人,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汉人,还是好的”

“这一点,我承认,大山上的树木总会有直有曲,彝人也有在社会上做出违法事情来的,这些彝人被你们的法律制裁,我们也是拍手称快”曲别也丹点点头,“刘浪你是个正直的男人,我很喜欢你”

刘浪浑身汗毛竖起,‘这个老玻璃,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嘛’

“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曲别也丹身子微微前倾,压向刘浪。

刘浪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点位置,同样低声道:“请讲”

“我的女儿,在她自杀之前,我就现她的神智有些不清醒,后来经过我们的大巫师检查之后,现她是毒,而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被人下了药”

“毒?”刘浪差点没有跳起来,若是阿花真的是毒才会自杀的,那么跟喻凌俊的关系,就应该很多。

“但阿花身上没有其它的伤口,也就是说,毒,就是喻凌俊那子下的,但肯定他不知道,那是毒,他只会以为,那是一种**”曲别也丹说的非常肯定,刘浪也相信在这些环节上,曲别也丹不会撒谎,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公布出来,若喻凌俊是被人利用,他的罪名就会更轻了。

“你有没有告诉国安的那些人呢?他们没有提出尸解?”刘浪凝起眉头,事情,好像变的复杂了。

“尸解?哼我曲别也丹的女儿,怎么可能随意交给别人去摆弄,死了都不得安宁”曲别也丹忿忿的站了起来,“再说,你不知道那些国安的态度,他们算个球到我的寨子里来耀武扬威,要不是他们的枪实在是太多,当天我就要他们走不出寨子弄死几个人,在我看来,真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在我的地盘上”站着的曲别也丹,高大的身材让他有足够的资本,俯视着刘浪。

刘浪虽然是仰着头,但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曲别也丹给他的压力,在气势上根本不输于这个高大的彝人,“曲别也丹,我相信你的能力,当请你也一定要相信我,你的女儿,她的尸体现在还在吗?我想在不破坏她身体的情况下,仔细的查看一下她Ti内的毒素”

刘浪很清楚,若是能够找到这种毒素的来源,对案情的分析一定会起到很重要的推进作用,现在的关键就是,曲别也丹是否能够答应自己的要求。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碰撞,在竞争。对视三分钟之后,曲别也丹现自己往日凌厉的眼神并不能让这个年轻人折服,终于,他点下了头,“三天之后,我们将会在寨子里为阿花举行火葬,就在山的那一边,你要是真的能够做到不破话我家阿花身体,那就来吧”

说话,曲别也丹转身上马,好像答应让刘浪去检查阿花的尸体,他已经是做到了极限。

抖动缰绳,大红马慢慢的掉过身去,“得儿得儿”,马蹄声响起。

刘浪跟着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就听曲别也丹大声道:“找个人带你去寨子,寨子口,你就直接报我的名字,记住了,你也要说出你的名字来”

大红马转眼撒腿奔跑起来,曲别也丹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刘浪的视线。

“曲别也丹,你真是个有大智慧的领”

第164章 再见狐狸精

第64章再见狐狸精

曲别也丹人虽然走了,但刘浪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曲别也丹的女儿被下的不,而是毒药,得知这个情况的刘浪,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Yin谋,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个巨大的圈套?而喻凌俊只是不明不白的落入到圈套之?

想到这里,刘浪已经完全失去了散步的兴致,他返回招待所,找到了张四海和齐学南。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张四海拍着桌子,一脸的不敢相信,“那种山野人的话,能不能相信啊?我想就算是一般的麻*醉药,都会被他们当成毒药吧?”

齐学南也有些同意张四海的看法,“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刘浪摆着手,“你们不要怀疑国自古流传下来的智慧,我倒是相信,这些彝人的巫师不可能搞不清楚毒药和麻*醉药,若是他们认定是毒药,那我当然相信那是毒药,至少不是一般的麻*醉药”想了想,刘浪又道“我觉得最好现在就去公安局,再把喻凌俊那子提出来问问,上次我们就好像忘记问这个麻*醉药,到底是他从啥地方搞来的”

刘浪说的是事实,因为在三人想来,说不定只是一些普通的安眠药而已。

齐学南考虑片刻,开口道:“行我觉得也可以再去问问”

既然两人都同意,张四海自然是没有理由反对的,马上通知常家兄弟之后,五人就赶往公安局。

正百般无聊,准备睡觉打时光的喻凌俊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拘留室的门就被推开,睡眼朦胧的喻凌俊还没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就感觉好像有人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子,顿时,整个人上半身都悬空了起来。

“谁”

“你老子”一个粗鲁的声音回答道。

“我老子已经挂了”喻凌俊本能的回答一句之后,浑身一激灵,清醒了过来,才看清楚揪住自己的人,就是白天跟那个美女一起来的其一人。

常梦松手将喻凌俊丢回床板上,嘿嘿笑道:“瞧这子,听清醒的,还知道自己老子挂了”

这个时候的喻凌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刘浪一行人,对于喻凌俊来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齐学南,一来人家是美女,二来这美女好像有点儿护着他的意思,当然记忆就最深刻。“美女,你们来了”喻凌俊用手理了理头,看的齐学南直接将头扭开,跟这种人说话,齐学南觉得是在侮辱自己。

刘浪上前拍了拍喻凌俊的肩膀,“子啊,别以为美女对你露出笑脸就是有好感,或许人家是在看笑话呢你丫就别高兴,我来问你一件事儿,要是你不给我说明白了,我直接将你从这四楼给丢出去,放心,白天你就死过一次了,理由是畏罪自杀”

刘浪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这种感觉反而最容易激起人类潜意识最深层的恐惧来。

“我我你,你要问什么?”喻凌俊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刘浪,也知道这个人好像有些天不怕地不怕。

“很好”刘浪点点头,“我就想知道,你对那个阿花下的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啊”

喻凌俊顿时脸色一变,支吾两声之后,道:“那是在药店里买的安眠药啊,随便那个药店都能买啊”

十指连心

刘浪两根手指夹住喻凌俊的右手拇指根部,缓缓的捏动。以刘浪手上的力道,喻凌俊只觉得自己拇指骨好像已经被捏碎了,强烈的疼感让他抑制不住的惨叫出来。

“真的是安眠药?随便那个药店都能买到?我看不是吧?人家一个姑娘被你下点安眠药就能让你为所欲为了?要不我给你塞两个安眠药,在你睡着之后在砸断你十根手指,看看你会不会醒,要是你这样都醒不来,我就承认你下的是安眠药,好不好?”刘浪继续用哪种平淡但冰冷的声音,如同在述说一件跟喻凌俊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喻凌俊额头上冒着冷汗,在刘浪的手,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是不住的摇头,“不不”刘浪并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在强烈的剧痛之下,喻凌俊根本说不清楚话。

在来的路上,刘浪就跟齐学南讲好,既然喻凌俊故意隐瞒了这件事情,说不定需要动些手脚,才会听到真话。齐学南也表示,只要不弄死了,弄残了,她完全没意见,所以现在刘浪下手,那是全无心理负担,既然已经开头,就要给这子一点深刻的记忆,挤牙膏似的问话,刘浪个人觉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

所以他没有断手上的力量,哪怕现在喻凌俊已经是千肯万肯,刘浪也是装着不知道,抬表,“哟,我试过能够在我这种酷刑下坚持十分钟的就是江湖好汉,对这种江湖好汉,我一般是不会为难的,他们不肯说我都会放过他,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能耐呢?”说道这里,刘浪故意看了看额头上满是冷汗的喻凌俊,“你知道现在你已经坚持了多少时间么?恭喜你,你已经坚持了四十五秒十五秒哦顶多还有12倍的时间,你就撑过去了,加油啊”



喻凌俊的额头重重的撞到了床板上,刘浪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将他击倒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茫然不知未来的时候,好像再多的苦都能吃下去,可在知道自己即将承受多少时间的痛苦之后,反而会被自己心理上的压力所击倒。

继续捏了几秒钟,刘浪看到喻凌俊整个人已经快要疼到崩溃的时候,终于放开了手,“哎,真是让我失望,看样子你是坚持不下了,说吧,你要是老实的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我”浑身仍旧在条件反射似的颤抖、身上衣物被自己皮肤上沁出的冷汗湿透,整个人如同是水被捞起来的喻凌俊艰难的抬起头来,喉结滚动着,“我说,我Tm都说了,那药,是我去药店的时候,一个女人,Tm的女人,推荐给我的她说我要是能够用这个药去干了阿花,她就给我当情人我真Tm糊涂啊,她就是狐狸精啊”

第165章 夜惊魂

第65章夜惊魂

在五人面前,喻凌俊是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利用还是因为被刘浪捏的实在是太疼了

当听到“狐狸精”三个字之后,不管是张四海还是齐学南,脸上都泛出惊讶的神色,只有刘浪好像早就有所预料,“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喻凌俊轻轻的活动着被刘浪松开的大拇指,他大概是觉得现在这根手指已经疼到不属于自己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她是我老头子的情人”喻凌俊讪讪的说道。

“唔”刘浪点了点头,双眼盯着喻凌俊,“伙子,看来你刚才是在说谎啊,对于说谎的人,我一向的法子”

“别”喻凌俊胡乱的摆动双手,“你别动手了,我保证不说谎,绝对不说谎了”

反正现在自家老头子也挂了,喻凌俊在刘浪手吃了苦头之后,已经不打算在为自己老头子掩饰什么,自己过得舒坦才是最实在的。

“继续说”齐学南狠狠的瞪了眼喻凌俊,她心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要保下喻凌俊,说不定刘浪早就在这子口掏出这些情况来了。

“大概是在两年前,又一次我在成都的大街上,偶然碰到了她跟我家老头子逛街,当时看到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我心很不舒服,因为我想起了我妈,原本想冲上去甩那女人一巴掌,可当我看清楚那女人的样子之后,我又下不了手,因为她真的很漂亮,很招人疼爱”喻凌俊的双眼出现一丝迷幻的神彩,好像整个人陷入到对那个狐狸精的幻想之,联想到他开始说的那句话,“当他的情人”,说明这个喻凌俊对自己父亲的情人,从一开始就有着不寻常的想法。

“老头子当时很尴尬,但她却对我很热情。就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了老头子其实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过我倒是不讨厌她”喻凌俊一五一十的将他是怎样认识狐狸精的事情交待了出来。

“事实上,她在金口河是有套房子的,就在814厂不远的地方我,我去过。不过她好像很少出门,周围的邻居也不认识她。他们基本上每隔一周就会去回程度过一次周末,所以在成都,老头子还专门给她买了套房子”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刘浪皱着眉头,问道。

“朱莉智,她自己说是天津人,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没有看过她的身份证,在成都的那套房子用的是我的身份证办的”

“喻瑞玉这么有钱?”张四海同样有些惊讶,成都的房子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买的起的。

喻凌俊摆摆头,“买房子的钱,是朱莉智出的,不是我老头子出的,老实说,我老头子的条件确实不好,我在大四的时候,朱莉智还帮我出过学费,每次见面,她也很是会给我些钱用”

“她平时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居然她经常跟着你父亲金口河、成都两头跑,你就没有怀疑过她这些钱来的是否正常?”齐学南看着喻凌俊,问道。

喻凌俊耸耸肩膀,在美女面前,他好像很看重自己的面子,“我不管她是我老头子的女人,不是我的,只要给我钱用,我又何必管那么多呢哦,对了,她在乐山好像有跟人合伙做生意。”

“在乐山?”刘浪心一动,开口问道:“跟谁?做什么生意?”

“好像”喻凌俊歪着脑袋,使劲的想了想,“应该是姓袁,做的什么工艺品还是什么生意,听说是很来钱的生意,不过我猜她是说着玩的,既然来钱,可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要去乐山照顾生意什么的话”

“姓袁?”刘浪和张四海以及齐学南齐声惊呼,“袁维锦”

“我不知道是不是叫袁维锦,因为我都是在一次无意听到她跟我父亲谈话的时候提起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说,当然,我也没有去问。”喻凌俊摇摇头,像是有些好奇,“袁维锦是谁?这个人很了不起么?”

“这不关你的事现在我们出去,你带我们去找朱莉智在金口河的屋子”刘浪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有想到事情转来转去,居然又回到原点。

“现在?天很黑啊”喻凌俊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现在”刘浪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对着常家兄弟使使眼色,常梦常醒两兄弟顿时不管不顾的架着喻凌俊左右胳膊,将他从拘留室里抬了出去。

在门口跟守门的警察同志交接之后,刘浪等人算是正式将喻凌俊带走了,临了还是交待了一句,若是国安那边找来,可以直接去招待所找人。

破桑有些挤,不过想来在金口河还没有交警敢来查他们的车。

驱车重新赶向814,在厂门不远的地方,刘浪等人看见了朱莉智的房子。

在这拥挤集散场附近,朱莉智的住房并不是很显然,甚至显得非常普通。打开门进去之后,现里面的装修也非常普通。常家兄弟看住喻凌俊,刘浪等人很快就将整个房间搜查了一遍,没有什么现,除了一些女人常用的化妆品之外,就只有几件换洗用的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看来她的确很少在这里住,而且也从来不在家动火,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刘浪望着被常家兄弟挤在沙上的喻凌俊,问道。

“听我老头子说是买的,不过用的谁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喻凌俊很诚实的回答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现,看房子的样子,至少这两天,这个朱莉智是没有来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或许跟你在药店见面就是最后一次,对了,她是怎么知道你想买安眠药的?”刘浪继续追问着喻凌俊。

“我跟阿花的事情,她都知道,也是她告诉我说,对女人的办法很多,但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还说她当年就是那样被我家老头子弄上了手,要不然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爹那样的糟老头”喻凌俊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显然有种鲜花Cha在牛粪上的感觉。

他这样说起来,其实都是朱莉智这个女人在策划了这一起悲剧的生,甚至于“下药”这种念头,恐怕都是在朱莉智的引导下,喻凌俊才会想到的。朱莉智这样做,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一时间,刘浪还真是想不明白。

从房子出来,刘浪走在最前面,他正在思考朱莉智弄出这些事情来的目的,突然听到身后,被常家兄弟夹在间的喻凌俊一声惊呼,“是她”

不等喻凌俊说清楚,刘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神向周边扫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左边墙角露出半个身子的女人来,随着刘浪转身,那女人的半个身影迅消失在墙角处。

虽然现在光线不明,但刘浪仍旧看的非常清晰,‘难道是朱莉智?’刘浪心一动,“看住喻凌俊,我去追”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刘浪就向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扑去。齐学南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是在同时跟刘浪起步,但无奈她的爆度却差了不少,当她扑到墙角处的时候,才现视线根本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转身回到张四海等人身边,齐学南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盯着喻凌俊:“我现在很难相信你的话了,喻凌俊,要是刘浪有什么意外,我会亲手捏死你”

张四海凝着神,双耳不住的抖动着,像是想竭力的去捕捉两人的脚步声,然而在半分钟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的脚步很轻,度非常快,已经跑出我能听到的范围了”说道这里,张四海才想起刚刚齐学南说的那句话,“咦?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齐学南哼了声,冷冷的望着喻凌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么?这子根本就是在装傻,他跟那个朱莉智,哼,怕是早就有一腿了”

齐学南的话音才落,一直还算镇定的喻凌俊在常家兄弟的挟持下,浑身不由得抖了一抖,脸上仍旧是茫然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你知道别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让我真的生气,后果,会非常严重常梦,我们回招待所”齐学南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向汽车走去。

“不等刘浪了?”张四海有些奇怪,为什么齐学南会突然这么大脾气、

“不用刘浪自己会想法子回招待所”齐学南背对着张四海,低声道,“喻凌俊这子绝对有古怪,照道理如果附近有人,肯定因该是我们五个先现,凭什么是他喻凌俊?”

听到齐学南的话,张四海顿时恍然,低声道:“对啊”他转头望了一眼喻凌俊,这时在看那子茫然的样子,张四海觉得怎么看,都像是假装的,难怪齐学南一下子那么生气,看来大家都怕是上了这子的当了。

在汽车动后,张四海向着刘浪消失的方向最后望了一眼,“刘,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第166章 追踪

第66章追踪

急晃动的苗条背影,刘浪紧随其后。

虽然刘浪的度明显过那女人,但现在女人更多凭借的是对环境的熟悉,她能轻易的利用周边的环境,在每次即将要被追上的时候,拉开与刘浪之间的距离。刘浪心有些恼火,脚下更加用力,可那一点点的差距,始终无法缩

“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翻墙越户,紧随其后,刘浪心也起了狠劲儿,‘追不上,累也要累死你’晋升武修之后,刘浪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身体的耐力好像被扩张了很多,像这种长时间的变变向跑步,放在往常,早就该气喘吁吁了,可今天显然没有什么感觉,‘还没到点’

刘浪是武修,可以做到这一点,可前面的那个女人又是凭什么能够坚持这么久?

果然,两分钟之后,那女人的脚步明显有些不稳,跟在她身后的刘浪甚至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剧烈的喘息声,“就不行了吧”刘浪心暗自高兴,正打算加一把劲,上去将女人逮住的时候,那女人突然一转向,纵身向一片茂密的丛林扑了进去。

逢林莫入,这是行走江湖的老话,但对于身负职责的人来说,别说是树林,就算是枪林弹雨,那该进的还是要进所以刘浪没有半点犹豫,紧随其后进入密林之。

人烟稀少的丛林,此时又是夜半三更,虽然刚在在黑暗的一阵疾奔,已经让刘浪的双眼适应了些微月光照明下的大地,但原本就不够明亮的月光,再被茂密的树冠遮挡之后,丛林显得异常昏暗,很多地方甚至根本就是一片漆黑。

幸好前面的女人跟刘浪一样感到困难,不得不放缓脚步,否则刘浪肯定会最丢人。既然已经进入丛林,相信这个时候周围早没有了人踪,刘浪干脆放开嗓子大声喊道:“朱莉智,你跑不掉的,我知道是你”

前面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随风传来一声轻哼,显然,对方已经承认,自己的确就是朱莉智,但却没有半点打算投降的样子。

刘浪深吸一口气,左脚踩上一截不知道多久前被砍伐后残留的树桩,右脚迈开,一个箭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五米,现在他几乎都能闻到从女人身上散出来的阵阵香气,还有那越来越剧烈的喘息声。

仅仅三米的距离,对于刘浪来说,已经是触手可及。

“呀”正当刘浪准备再次跃进,这一次,他打算直接将女人扑到。可前面的朱莉智突然出一声惊呼,然后整个人一歪,在刘浪的视线消失。

刘浪反应很快,脑子瞬间想到这朱莉智不会是踩到猎户挖的陷阱了?金口河有山猪,所以山上经常会有猎人挖出老大的陷坑来捉猪,这陷坑的大,坑个把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刘浪双腿使劲,活生生的想将自己的脚步收下来,但事实证明,人在跑的太快的时候,刹车并不是那么容易,即使刘浪已经是灌注全力,但惯Xing仍旧让他向前冲出几米远,当他看到那个黑黝黝的陷阱时,一脚已经踏空在陷阱的边缘处。

“糟糕”

谁也不知道陷阱下面会有什么东西,是半截的长钉还是其他什么有杀伤力的东西,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刘浪可不敢去尝试,趁着右脚还踏砸实地,刘浪一个团身,利用右脚瞬间爆的力量,整个人团身空翻,险险的落到了陷阱的另外一边。

落地之后,刘浪感觉心头砰砰砰的跳了个不停,深呼吸两口之后,才算是平稳下来,蹲在陷阱边上,刘浪冲里面喊道:“喂,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忙啊”

很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传来半点声音。

刘浪心以为这朱莉智是以沉默来对抗她眼下这种不利的局面,稍停半分钟之后,才又笑着道:“别憋了再憋,我要撒尿咯”

说起来,刘浪这样也太不绅士了,不过刘浪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绅士。

可就算他这样说,下面仍旧是没有半点反应,顿时,刘浪心升起不好的感觉来,想了想,他从裤兜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燃,呼,夜风猛烈,跳动的火苗几乎是瞬间就被吹熄,快的让刘浪眼睛都还没有适应,更不用说看到下面的景象了。

无奈何,刘浪换了个稍微背风的姿势,顺手在地面上摸了一把,入手一些干枯的树枝树叶,篷拢之后,打燃火气。

“轰”干枯的树枝树叶一下子剧烈的燃烧起来,形成的火光一下子就将周围照亮,虽然现在刘浪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却仍旧看不到陷阱之——光线可不会拐弯

不过刘浪升火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点燃一根较粗的树枝。

熊熊燃烧的树枝如同一根简易的火把,被刘浪沿着陷阱壁丢了下去,虽然在落到地面翻滚几下之后就熄灭,但这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刘浪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那下面,根本不是陷阱

刘浪嚯地站了起来,然后将地面上的火堆踩熄,顺着刚才丢下火把的位置,贴着墙壁,哧溜一声滑了下去。

要是现在光线好,一定能够看到刘浪那张铁青着的脸他怎么也想不到,朱莉智居然会利用人类的心理,让他以为这是陷阱,而活生生的耽搁了这么多时间

可刘浪也不会埋怨自己,毕竟谁又能想到,这里还会有个人防工程

是的,原来这里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建的人防工程入口,让刘浪心的郁闷的就是,这个人防工程的入口为什么是半埋似的,再加上浮土的堆积,也难怪刘浪会将它认为是一个陷阱。

人防工程,俗称防空洞,当年三线建设的时候,为了抵抗前世界两大强国的核讹诈,而在国各地大量修建起来的。说修建,不准确,想在四川这种有山的地方,人防工事其实就是在山上挖洞,越深越好。

看到这些人防工事,在让人觉得简陋的同时,同样也会有种钦佩的感触:要多么大的魄力,才能够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悍然对抗世界最强大的两个国家?跟现在的情况比起来,或许那个年代的人,才是真正具有大无畏精神。

刘浪摸索到人防工事门口,才跨进去一步,顿时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

第167章千里救夫

第67章千里救夫

漆黑如同地狱通道般的人防工事,在刘浪的面前展示出让人恐惧的一面?虽然刘浪并不是个胆的人,但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仍旧让他心有些毛,“真是个鬼地方”此时刘浪心倒是顶佩服朱莉智,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么?

接近废弃的工事,即使是在好几天都没有见过雨滴的情况下,仍旧让人感觉潮湿,尤其是当脚踩在那些湿滑的苔藓上,总让人心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相比起外面还有些许的星光,这工事照理说应该是一片漆黑才对,可刘浪在深入工事不久之后就现,这工事居然又隐隐的光芒透出来,或许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灯光,才会让这通道不是显得那么黑暗,可这种早就该废弃的人防工事,又怎么会有灯光?刘浪的心满是疑虑?

回到宾馆,张四海安排常家兄弟负责看守喻凌俊,他跟着齐学南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学南,你不要太为刘浪担心了,他的能力,难道你还不相信么?”

齐学南摇摇头,“你不懂,我们好像是了个圈套,虽然我不敢保证喻凌俊有没有参与其,但是我至少知道,对方对我们的行动一直掌握的很清楚,眼下将刘浪引走,恐怕也是他们的计划之我甚至相信,接下来我们做任何举动,对方都一定会有相应的应对措施”

“所以我们就回来,干脆来个以不变应万变,是不是?看来我这个决定是挺英明的”张四海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

“瞎猫还有碰上死耗子的时候,你就别吹牛了,赶快专心的给我听着,说不定能够听到点什么”齐学南很是鄙视的看了张四海一样,“反正你的用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刘浪的安危,我们现在只有等”

就连齐学南到没有想过去找刘浪,张四海当然更是没辙,只能是按照齐学南说的,乖乖出去施展自己的长处,至于说有效没效,那就是不是张四海能够保证的了,毕竟他只是靠耳朵听,而不是有读心术?

跟常家兄弟在一起的喻凌俊显得有些萎靡,想想其实很正常,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要是不萎靡的话,反而有些不像话?

看着喻凌俊,常家兄弟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刘浪可是他兄弟俩的希望所在,现在却因为喻凌俊陷入到危险之,能给好脸色看才怪了

“这子我越看越讨厌”常醒用胳膊撞了撞他哥,睨着喻凌俊,说道?常梦点点头,“其实我还是,真想把他丢到楼下摔死”

兄弟俩看似无心的闲聊,让疲极欲眠的喻凌俊不得不强撑着眼睛,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睡着了,被这两个看起来脑袋有些不好用的家伙,抖手仍出去,回头就赖自己是畏罪自杀,那自己才是死的冤枉钱?

白曼曼正在家做晚课,对于修炼者来说,不叫一日闲过,是必备的精神,哪怕就算白曼曼有多么的思念刘浪,只要是到该修炼的时候,长期积累下来的习惯都会让她很快进入到心神空灵的境界,在冥冥跟自己Ti内的蛊虫沟通,加强双方精神上的联系,同时也就是加强了对蛊虫的约束和管理,这样同样就能增强蛊虫的战斗力?

可今天,白曼曼的心却怎么也空不下来,徒劳的打坐半天之后,她仍然觉得自己心一阵阵没由来的慌乱,实在是无法安静下来的白曼曼苦笑着起身,打开电灯,刚准备下楼去请教婆婆,在经过门口的穿衣镜时,她眼睛一瞪,停在了穿衣镜前,“这这是怎么回事?”那情况丝万缕蛊作用下,白曼曼的满头青丝一直都是让男人心动?女人羡慕,可就在刚才那一会儿时间之后,白曼曼从镜子看到自己一头青丝都灰败下来,好像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突然失去了水源,整颗大树上的枝叶都枯萎了

“怎么会这样?”白曼曼不敢相信的换到梳妆台前,又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在明亮的光线下,那头上的青丝反而显得更加晦涩,如同全部都在一瞬间死去一般

“婆婆,婆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白曼曼慌张的冲出房间,冲进了楼下婆婆的屋子?

已经睡下的婆婆被白曼曼的尖叫惊醒,可当她看到白曼曼那头青丝之后,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丫头,没想到你和那个刘浪之间的感情居然已经那么深,看你蛊虫的情况,怕是伙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啊

“啊”白曼曼一声惊呼,不知道是担心自己的青丝还是因为听到刘浪出了事?不过想来担心刘浪才是主要的原因,这一点,就连婆婆都能看出来?

“不用太担心,婆婆打开灯来,在房间一角的药柜抓出几味不知名的草药,放进一个盅里,杵烂,滤出少许铁锈色的汁液来,顺手在白曼曼的头是一抹,“还好,蛊Xing仍在,看来那伙子的生命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嘶,丫头啊,那刘浪已经是个修炼者,照道理不应该轻易就陷入到危险之,怎么会突然受这么重的伤呢?”

“有多重?”白曼曼现在并不关心刘浪是为什么受伤,她需要知道的是,刘浪的伤到底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危及生命?

“暂时看来,虽然伤的不是很重,但也不清啊”婆婆说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眼白曼曼,“这一次婆婆也就不留你了,收拾收拾东西,你马上出吧”

若是早些时候,白曼曼听到婆婆说出这句话来,肯定会欣喜若狂,但她现在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收拾东西都有些丢三落四的,要不是听到响动跟着起来的白梅帮衬着,说不定白曼曼连东西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临走的时候,婆婆跟着出门,在后面叮嘱道,“曼曼,事情做完就马上回来,不要耽搁,你要是想早点跟刘浪在一起,那就最好是尽快完成我给你定下的修炼计划,那样你就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了”

别人白曼曼可以不理不睬,可婆婆说的话,至少到现在,白曼曼是不敢违背的?

从昆明到成都的航班虽然不多,但好在白曼曼运气不错,第二天一早就有飞成都的航班,下午的时候,白曼曼已经踏上了她从来没有到过的乐山?

初到贵地,要不是白梅告诉她怎样找刘浪的工作单位,白曼曼还真是会束手无策?

樊国锦望着走进办公室的女孩,有些惊讶,“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刘浪现在在什么地方?”带着疲惫的双眼望着樊国锦,白曼曼开口问道?

“刘浪?你是他什么人?”樊国锦再三看过白曼曼,他确认这个女人自己从来就步认识?

“准确的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吧”白曼曼微微沉吟之后,很自然的开口说道?

“女朋友?若仅仅是女朋友的话,请恕我就不告诉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刘浪的工作Xing质是保密的么?”樊国锦看着白曼曼,这个女孩不错,长相五官身材配刘浪一点都不差,虽然樊国锦比较意齐学南,不过眼前这女孩子若是跟刘浪是真心相爱的话,樊国锦倒是愿意撮合,不过就是头质差了点,难道是身体素质不好?樊国锦心还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白曼曼却从包包里掏出一本黑色的证件,就是她曾经在刘浪面前展示过的证件,“现在,请你务必要告诉我刘浪的去向,因为我有理由相信,刘浪他现在正陷入到危机之”

啪证件摔落在桌面上的声音是那么清脆,樊国锦只是眼神扫过,就已经能够判断出真假,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证件,更知道这种证件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从公务方面来说,即使你有‘杀人执照’也不足以命令我告诉你刘浪的下落,但你既然说刘浪现在处在危险之,我可以破例当着你的面联系,若是刘浪安然无事的话,我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办公规定,等刘浪回来”

白曼曼亮出证件的本来目的其实也不是为了让樊国锦就范,她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自己说话更加有说服力,现在樊国锦愿意当着自己的面跟刘浪联系,白曼曼就算是达到自己目的,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什么?刘浪追踪嫌犯至今未归?”听到话筒那边张四海的声音,樊国锦的脸上一下子变化颜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嫌犯,追什么嫌犯,在哪里失踪的?”

张四海举着电话,额头上冷汗直冒,等到今天午,刘浪都还没有出现,张四海几人就已经急了,驱车前往昨天夜里去过的地方,将喻凌俊铐在汽车上,让张四海守着之后,齐学南和常家兄弟分头去找,一个下午都没有任何线索,当张四海的收到樊国锦的传呼之后,才不得已带着喻凌俊就近给樊国锦回复电话,而此时,齐学南和常家兄弟仍旧还在山上找着?

樊国锦没有马上安排任务,在告知张四海等候命令之后,樊国锦放下电话,凝望着白曼曼,“看来你是对的,现在,我不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刘浪会有危险,我只想问你,若是我马上安排你去刘浪现在所在的地方,你愿不愿意?”樊国锦顿了顿,又道,“可能会有危险”

“我愿意,这也是我到乐山的原因”白曼曼的回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第168章 女人,一别苗头

第68章女人,一别苗头

白曼曼坐着樊国锦安排的汽车,向金口河出了。

陪着白曼曼的是两个青年男人,跟张四海等人一样,都是特别调查科乐山办事处的人,只是平时大家主管的方向不同。

两人不时用眼神去瞄白曼曼。樊国锦再三交待,这是刘浪的女朋友,带她去找刘浪,同时协助张四海处理事情。两人现在心对刘浪的崇敬简直就是如同滔滔岷江水这算是什么事啊,一个保安,先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特调科的调查员,接着又传出特调科的冰山美人齐学南跟这子有一腿,而且樊国锦好像非常看重他,什么重要的案子都往他身上压,现在又多出这么一个漂亮的跟七仙女儿一样的女朋友来,难不成这刘浪还真是天神下凡、福神附身不成?怎么好事都落到他身上了。

两人嘀咕感叹,白曼曼冷着脸,将他们的脸色看在眼,记在心上,要不是因为她找不到路,就凭他们嘀咕的关于刘浪的话题,白曼曼就得让他俩好看

张四海在房间转来转去,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还是只很肥的蚂蚁。

“四海,你就别转了,我们兄弟光看你,都快要晕过去了”常梦和常醒两兄弟并排坐在沙上,望着张四海的眼神有些直,主要还是因为张四海的目标是实在是太大,想不看见都不容易。

张四海停下脚步,仰天长叹一声,“老常,我能不急嘛,你看看,到现在刘浪那子都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刚才老烦怎么说的?说是刘浪的女”刚说到这里,张四海的耳朵里响起一声冷哼,他连忙收口,转而苦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去瞅冷漠的齐学南。

早上起床现刘浪一夜未归,齐学南从出来开始,脸色就很不好,一直到现在,张四海也没见她喝水吃饭,挺担心她的,明知齐学南是因为刘浪的安慰而担心,偏偏张四海还真不敢直接去劝,谁都知道齐学南的脸皮薄,真要提到她跟刘浪的关系,铁定当场翻脸,最关键的还是现在刘浪跟齐学南之间的关系有点那么不清不楚的,而且好像是刘浪对齐学南没什么动静,这才是让齐学南不能接受的重点。

“该死啊,让我们在这里傻等,哼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在三个男人眼神注视之下,齐学南咬着牙齿表达对刘浪的“痛恨”,可惜她的这种掩饰,效果实在是有限的很。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呼喊张四海的声音,张四海连忙站起来,“人来了,我下去看看”说完,跟逃也似地从齐学南的视线消失。

“我们也去看看”常家兄弟跟着站起来想跑,结果被齐学南狠狠瞪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办事处里的人,你们都不认识么”

被齐学南这么一说,常家兄弟还真不好走了,其实吧,人家就是想去看看那个“女朋友”,至于办事处来的伙子,还真没啥好看的。

白曼曼凝视着眼前这个有些虚胖、走路都在喘大气的张四海,心有些对樊国锦的不满:‘这样的人也配当我家刘浪的搭档?’只是不知道张四海若听到白曼曼的心声,会做什么样的想法。

“啊?弟妹”对白曼曼心思一无所知的张四海脸上堆着笑容,张开双臂,就要去拥抱白曼曼。

白曼曼眉头微皱,右手轻轻一动,青儿瞬间出现在白曼曼的头顶,长长身躯探出去有半尺多远,猩红的蛇信吞吐之间,出嘶嘶的声音。

“啊”张四海脚下跟地板剧烈摩擦出滋滋声,终于在他那张淌着油汗的胖脸接触到青儿的“嘴”之前停了下来,望着近在咫尺的绿油油的三角形蛇头,张四海差点没有哭出来,“弟妹,这是啥啊”

“别乱叫,谁是你弟妹啊你就是刘浪的搭档,张四海?”白曼曼头部轻轻一摆,青儿又消失不见。望着张四海,白曼曼问道。

陪同白曼曼来的两个年轻人在看到白曼曼头上出现的青蛇之后,俱是心一跳,暗道幸好话没有太过分,要不,被这样的怪异的蛇儿咬上一口,怕是送到科院都没有解药了

“我不是刘浪的搭档,我是他的领导”张四海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板儿,可惜肚子还是比胸膛要更接近白曼曼一点。

“领导?”白曼曼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领导就好那你现在把刘浪给我交出来”

“啊?”张四海再次傻眼,本想装装大,谁知到一下子就真装大了,交人?让他去哪里交人啊

“凭什么要把刘浪交给你,你是他什么人?”就在张四海目瞪口呆的时候,齐学南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准常家兄弟下来迎接,但她自己却坐不住了,跟着走了下来。

听到齐学南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白曼曼转头望了过去,“挺漂亮的,可惜是个花瓶”仅仅一句话,白曼曼就成功的激起了齐学南心的怒火,“你说谁是花瓶?”

“谁问我我就说谁”白曼曼寸步不让的凝视着齐学南双眼。

要说这两女人搁哪儿一站,现场四个男人还真很难分出高下来。白曼曼身材曼妙,表情生动,让人不知不觉的就会陶醉于她的影响力,哪怕就是生气的模样儿都让人觉得可爱;齐学南呢,身材高挑匀称,冷若冰霜的脸虽然让人不敢接近,但却有种高贵圣洁的美丽蕴含其,这种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更容易激男人心底的那种征服**。两个女人都了不得,了不得啊

“你是在找死”齐学南本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辈子还真没有那个女人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所以听到白曼曼的话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要动手,毕竟她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停”

一看齐学南有暴走的迹象,张四海连忙壮起胆子跳到两个女人视线央,“你们在干什么?都不想去找刘浪了?他还生死未卜呢”

第169章 绝境

第69章绝境

刘浪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迟迟没有回来?

人防工事,居然会灯火通明

在一个相当于篮球场大的空间,刘浪盘膝坐在正,双眼紧闭,浑身上下微微的颤抖。

他周围的空间没有半个人影存在,倒是有无数个大不一的洞口,相比沿着这些空洞,外面的那些隧道将会给蜘蛛一般密实。追进来的朱莉智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灯光照耀下的篮球场,寂静到让人觉得心神不宁。

“嗡”一个金属高频震动的声音传了出来,瞑目调息的刘浪猛然窜起,连睁开眼睛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向左侧翻倒过去,“唰”地一声,流光乍现,“笃”的一下扎到坚固的岩石墙壁一支全金属的弩箭

顺着弩箭来的方向,一个黑色的人影闪了一下,瞬间又消失在一个洞口之。

难怪刘浪要留在这个足够大的空间正,也只有足够的距离,才能让刘浪有时间去躲避从朱莉智手射出的弩箭,若是在那些狭窄而漆黑的通道,刘浪必然会招。

不是朱莉智不想将刘浪逼走或是引进那些通道,主要还是刘浪根本不上当。

对于刘浪来说,这个姑且可以成为“大厅”的地方,是否有灯光倒是不重要了,只要是朱莉智的弓弦一动,他就能准确的判断出弩箭来的方向,从容躲避。

反而是对于朱莉智来说,一旦关灯的话,就失去了瞄准刘浪的机会

昨天晚上追着朱莉智进来,刘浪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能够成功,谁知到跑着跑着,通道居然越来越亮,当看见电灯的时候,刘浪都觉得非常奇怪,是谁在这里面架设了电线?

当追到这个明亮的“大厅”时,刘浪完全没有想到朱莉智会突然反身,抖手就是一支弩箭射来,要不是刘浪反应敏捷,就会被这支弩箭穿透心脏,不过他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躲过,那左肩窝上捆绑着,还在沁着鲜血的衣服就是证据。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朱莉智的弩箭并不是一般的弩箭,在箭头上,分明是涂了某种极厉害的毒药,为什么刘浪在箭之后,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朱莉智自己都有些糊涂,不过她坚信,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只要坚持下去,刘浪一定会死在她的手。

“快坚持不住了”刘浪一步跨过,回到了刚才坐的地方,双眼仍旧紧闭着,表面上看起来是胸有成竹,但实际上是因为他两眼已经黑,就算睁开双眼,也根本看不清楚东西。

可朱莉智不知道啊,她还以为是自己弩箭上的毒药对刘浪没有作用,存心是要一箭射死刘浪。

在僵持这么长时间之后,老实说,就算是铁人,也会疲劳了。朱莉智前前后后射出了不下二十箭,要不是刘浪懒的动,让她抓住机会回收了几支弩箭,说不定她都没有弩箭了。

“你快坚持不住了吧”刚刚消失的朱莉智从另外一个通道口钻了出来,远远的望着盘坐在地上的刘浪,清脆的声音在巨大的地下空间回荡。

刘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我们可以继续僵持下去,看看到底谁先顶不住?”

“难道你就不怕失血过多,头晕眼花最后死在我的弩箭之下?”朱莉智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她隐隐在刘浪的声音听出疲惫的感觉来,右手拿的十字弩慢慢的抬了起来。

“你的弩箭也不多了吧,”刘浪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但好像更加疲惫,仅仅是说几句话的时间,就让刘浪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下降了很多,给朱莉智的感觉是,刘浪已经越来越顶不住了。

“会不会是疑兵之计?”熟读孙子兵法的朱莉智虽然心怀疑,但就刚才刘浪躲过弩箭的时候那种敏捷的身手,跟最开始时候的反应度相比,并没有慢太多,而刘浪的确也说朱莉智的心病——弩箭,只剩下三支了

三支弩箭,朱莉智实在是没有把握成功的放倒刘浪。

刘浪此时的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从肩膀箭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身剧毒,但苦于身边没有工具和药物,只能在开始处理的时候,尽量将伤口扩大,让自己流出大量的鲜血来,避免接受过多的毒素,但这样做的风险就失血过多

受伤时候的失血加上这整整一夜的坚持,刘浪现在形容枯槁、口唇干裂,感觉转动舌头都很难。

而此时心跳继续加快,刘浪知道自己已经达到极限,刚刚并不是他故布疑阵显得虚弱,实实在在他就是已经很虚弱了。

“难道今天真要挂在这里?这个朱莉智还真有耐心,想必她的弩箭已经快没有了,为什么还不走?”若是朱莉智现在退走,刘浪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朱莉智继续僵持下去,那刘浪就很有可能会真正的死在这里。

终于,在朱莉智言语的挑衅下,刘浪睁开了布满着血丝的眼睛,那双已经失神的瞳孔,朱莉智看的很清楚,“趁你病,要你命”根据法则,在久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的时候,会有短暂的眼花出现,人的大脑反应度会变慢。

“嘣”弓弦激,快若闪电的弩箭划破空间,直刺刘浪。

“啊”

箭芒闪过,刘浪一声惊呼,应声到底,难道说,这一次刘浪真的是在劫难逃?

白曼曼和齐学南之间的火药味是越来越浓,张四海不得不跳出来,阻拦在两个互相敌视的女人之间,“你们到底关不关心刘浪了?人都还没有找到呢”

不得不说,张四海情急之下吼出来的话,的确是对两个女人的杀手锏,齐学南脸上微微色变,低声道:“刘浪跟我有什么关系”

即使不考虑刚才她的表现,就听这句话的语气都能知道那是典型的言不由衷。

“只要在他失踪的五公里范围内,我就能够找到他”白曼曼转头过去不看齐学南,望着张四海,“你们知道他什么地方失踪的?”

白曼曼的话虽然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但好歹都是特调科的人,对于一些人类具有特殊能力,都还比较容易接受,至少见的多了就不会大惊怪。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去”刘浪失踪,张四海的压力也很大,别的不说,要是刘浪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齐学南保证第一个让张四海吃不了好果子。

陪着白曼曼来的两个年轻人被张四海安排看守喻凌俊,理由是两人不熟悉状况。不过张四海倒是将人家开来的奥迪汽车给没收了,虽然只是奥迪oo,但好歹比他的破桑好了很多。

驱车再次前往朱莉智家附近,刚刚一停车,白曼曼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刘浪就在附近”

张四海等人忙不迭的下车,他们还真没有这个本事,确认刘浪的位置,现在既然白曼曼有现,当然要抓紧时间。因为刚刚在汽车上,白曼曼就很明确的告诉大家,现在刘浪已经处在生死边缘。

齐学南虽然心憋着气,但仍旧跟着来了。

无论她心对白曼曼有多么的不满,但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白曼曼能够将刘浪知道。

张四海等人指出昨天晚上刘浪追踪黑衣人的方向,白曼曼望了望,犹豫道:“方向有些不对,不过可能是路线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先试试”

沿着刘浪追击朱莉智的路线一路走下去,当走到山边的时候,张四海就开口道:“我们上午也来看过,找到这里就没有了线索”

“在山上”白曼曼胸有成竹的指着那高耸起的山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齐学南眉头皱起,白曼曼肯定刘浪在山上,无疑是对他们上午搜索最大的讽刺。

“你爱信不信”白曼曼冷冷一笑,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去,没有真正的路,有的只是当地人上山砍柴踩出来的泥泞道,也幸好这段时间没有下雨,否则这种道走起来一定会非常艰难。

张四海等人快步跟上,正所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一找到了呢?’

“我和刘浪之间有种联系,只要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5公里,我的头就会指向他人所在的方向”或许是看到张四海等人都跟了上来,白曼曼开口稍微解释了一下。

张四海等人闻言纷纷望向白曼曼那头跟她长相气质不相符的灰败头,原本以为她的头是质的问题,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

而此时,白曼曼简单束起后垂在身后的长,梢居然很诡异的弯曲过来,从白曼曼的两掖之下穿到身前,指向白曼曼前进的方向。

“这这是什么特异功能?”常醒很是惊讶的指着那弯曲的梢问道。

“这不是特异功能,而是蛊”白曼曼回头,望着常醒嫣然一笑。

“蛊”常醒丝毫没有感受到白曼曼笑容带来的愉悦,反而浑身一抖,呐呐出声,“好可怕”

第170章 别样的人,别样的心

第7o章别样的人,别样的心

张四海等人望着那个隐藏在如同猎人陷阱的人防工事张大了嘴,“我的天,刘浪追人,不会直接追坑里去了吧?”张四海拍着心肝,探头望着深坑道。

“下去就在里面”白曼曼第一个轻松的跃了下去,紧跟着是齐学南和常家兄弟,至于张四海,说他是跳下去,不如说他是坠下去的,幸好坑底不少的枯叶浮土,减轻了冲击力。

“也不说接住我”张四海站起来,很是“幽怨”的望着常家兄弟。

常梦摇着头。“老大,不是不想接,关键是我吃不住啊,就您那体重”

“别废话都走吧”齐学南皱起眉头,白曼曼已经进去了,这三活宝还在丢人现眼。

跟刘浪进入时的感觉差不多,里面Yin暗潮湿,要不是三个男人都抽烟,几个火机轮流用,估不准有人会直接摔跟斗。

不过走着走着,他们同样现了前面的亮光,张四海将滚烫的打火机塞进裤兜里,“我的妈,这里面居然有灯”

“很稀奇么坟墓里点灯的我就见过”常梦砸吧咂巴嘴,“很正常”

“坟墓里点的那个是油灯”常醒一本正经的纠正他哥。

朱莉智感觉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刘浪箭了真的箭了

看到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浪,朱莉智虽然暂时还不敢靠近,但远远的看着还是可以。

地上的刘浪右手紧紧的捏着弩箭,胸口处已经沁出浓浓的血色来,显然弩箭是射入了刘浪的身体。

虽然箭就变得一动不动让人觉得有些可疑,但朱莉智只会认为那是毒Xing作的后果,要知道刘浪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

“你终于还是死了”朱莉智向前跨了一步,走出那通道的Yin影,露出了面容。

那是一张称得上美丽的面孔,虽然因为跟刘浪的僵持而显得有些疲倦,但仍旧无法遮掩她那种足够让大多数男人动心的容貌。

一步,两步。朱莉智越是靠近刘浪,步伐就越来越慢,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因为她感觉,刘浪胸口淌出的血,好像并没有太多,至少不像是正心脏后因该流淌的样子,要知道,她的弩箭是专门为杀人打造的,箭头可是带着血槽,一咬住Rou,那血应该是淌淌的才对。

刘浪真的箭了?

那当然是真的,别的不说,仅仅是因为毒Xing的蔓延,刘浪想要保持一直的敏捷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躲过这一箭了,就干脆让她射吧

只是在朱莉智射出弩箭的时候,刘浪用自己的左手悬空挡住了心脏

在箭的那一瞬间,他强忍那种撕裂的痛苦,右手及时的拽住了弩箭的箭杆,所以,锋利的弩箭在穿透左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咬住刘浪的胸膛,其动能就已经消耗殆尽,但就算是这样,刘浪也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朱莉智放松警惕,靠拢过来,那样的话,说不定事情还能有一线转机

可惜的是,现在朱莉智已经在怀疑刘浪是在演戏,仅仅从出血量上,她就已经严重的怀疑。

“你是在演戏么?不过没关系,既然是苦Rou计,那你同样是毒了,或许在你肩膀上箭之后,你能够阻挡毒Xing的蔓延,但心脏的位置不同,只要破了皮,毒药很快会顺着血液循环进入你心脏,你就会很快死去你是不是很想我走过来,然后跟我一起同归于尽?哈哈,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朱莉智在距离刘浪三步之外停了下来。长时间跟刘浪之间的僵持同样耗尽了她的心力,在停住脚步之后,她有些不顾形象的蹲下,凝望着刘浪。

“刘浪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袁维锦,你还记得袁维锦么?他是我的同期,我们是很好,很好的伙伴,可惜,他因为你而死了所以我不惜违背上级的命令,也要将你引出来杀死,就是为袁维锦的报仇”或许是因为朱莉智觉得刘浪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大笑着开始自曝隐秘。

其实袁维锦的死,是他们组织自己下的手,但对于朱莉智这种人来的,既然自己的祖国都可以出卖,那讲什么道理就是浪费时间了。

手的弓弩再次绷紧了弦,那滑轮组在拉动之下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弓弩被绷紧的时间太长,也频临报废的边缘。

“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毒药一点点的毒死,在你最后还清醒的时候,我一定会亲手将弩箭送入你的脑门,只有这样做,我的心,才会感到快活”朱莉智脸上露出狞笑,她知道,自己的话,刘浪是一定听的见的。

“哎,何必呢,袁维锦又不是我杀的”到这个时候,刘浪突然觉得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慢慢的睁开眼睛,为了不让朱莉智过于受到刺激而突然放箭,刘浪的右手仍旧是捏着胸口上的弩箭,保持着这种姿势,只是尽量将头部扭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淡然。

这一次,刘浪总算是看清楚了朱莉智的长相,低声道:“卿本佳人,奈何”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真正的解放国,才会走上这条道路,这是一条坚信的道路,我甚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但路,一定要有人开头去走,伟大的学家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它就成了路为了我心伟大的目标,我愿意牺牲自己,成为这条路上的铺路石”

朱莉智的情深状况突然变得亢奋起来,或许是因为这些话,在平时的时候总是被朱莉智深深的憋在心,现在被刘浪一捅,就彻底的爆出来了。

因为情绪激动,朱莉智的动作难免大起来,手舞足蹈之下,长时间紧张的右手一抖,“嗖”地一声,扣在弩上的弩箭带着风声飞了出去,从刘浪的耳朵边上擦过,吓的刘浪浑身冒出冷汗来——这种无意识的激反而是最不好躲避的,完运气,刚才那一箭要是再偏一点,恐怕就会真的Cha在刘浪的额头上了

“我说,你能不能冷静点”刘浪怒目瞪着朱莉智,他不怕死,但也不希望死的不明不白

第171章 堕落的纯洁

第7章堕落的纯洁

“冷静?”朱莉智抬起已经极度疲倦的双臂,用最快的度为弩弓搭箭,上弦,“你让我冷静?你的爱人被人害死了,你会不会冷静?你的梦想被人破灭了,你会不会冷静?冷静滚你的娘”没想到朱莉智这个看起来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在情绪激动下,还是会骂娘的

弩弓上弦,朱莉智的双眼已经透出血红的颜色,在她心情激荡之下,一言不合,手弩箭说不定就会射向刘浪。

“有人来了”刘浪突然说出一句朱莉智莫名其妙的话来

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除了两人的说话声,周围是安静的可怕,别说是有人靠近,就算是一只老鼠的脚步,都可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清晰,正因为此,朱莉智才会认为刘浪说的话是莫名其妙。

“你是在逼我出手射杀你么?”朱莉智脸上跳出一抹狞笑,看着刘浪,捏着弓弩的手动了动。

刘浪微微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朱莉智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因为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非常糟糕,但至少耳朵还没有聋,跟朱莉智一样,他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心却有种感觉——有人来了,而且还是自己的熟人。这种情况是怎样造成的呢?

刘浪在心揣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张四海等人是不可能的,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会想到自己追人居然追到这里来,更重要的是,在地下人防工事,岔路口很多,一不留神就会走偏,怎么会那么巧就能找到自己?难道说张四海的听力再次突破,过了蝙蝠?

那么来的人,会是谁呢?

突然之间,刘浪心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是她?是她”也只有是她,才能解释的通心突然涌起的那种感觉。

白曼曼

肯定是白曼曼来了

刘浪心肯定,刚刚已经快要死心的他,此时又燃起强烈的生存**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白曼曼不一定知道还有个可怕的女人,手持着弓弩守着自己,要是一不留神让朱莉智现了白曼曼的行迹,刘浪敢保证朱莉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射杀自己,然后利用那蜘蛛一样的通道,逃之夭夭‘不行哪怕就是我死,都一定不能让朱莉智逃跑’刘浪咬了咬牙,决然的将胸口上的弩箭拔了出来



左手禁不住剧烈颤抖,弩箭被拔出来的时候,比射穿的那一瞬间更加剧痛。不过刘浪咬牙顶住了。“朱莉智,你不是想杀我么?来啊,你还有两支箭,射出来,我不死,你就死”

浑身浴血的刘浪站了起,摇摆着向朱莉智的方向跨出一步。

“你真不要命了?”朱莉智不由的后退了一步,瞳孔剧烈一收缩,手的弩箭扬起,雪亮的箭头正正的指着刘浪上身,“那我就成全你”

朱莉智手随声动,正要扣动弩弓扳机,突然感觉右手虎口没由来的一疼——“什么东西”

低下头,朱莉智顿时惊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细的青色蛇儿咬住了自己右手虎口,那蛇头呈明显的三角型,更为怪异的是在蛇头上还长着一个缩版的雄**冠,看起来怪异无比

“啊”来不及的惊讶这蛇儿的长相,朱莉智仅仅是一秒钟之后,就现自己右手腕上出现了一根黑线,而且这根黑线非常迅的上窜,几乎就在她惊呼出声之后,黑线就已经延伸到了手肘的位置,更让朱莉智感觉恐怕的凡是黑线所过之处,她就完全失去了对那部分身体的感觉——好像那些部分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这救命救命啊”对蛇虫鼠蚁,女Xing天生就有种恐惧感,朱莉智不管怎么说,还是无法逃脱这种本能,惊恐的高叫起来。手上的弓弩自然也跌落到了地上。

“哈哈,是青儿”蛊蛇落地,刘浪定睛一看,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是白曼曼来了。

“你不给她解毒?”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几个脚步声传来,刘浪耳朵一动,听出是齐学南的声音,心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会跟白曼曼绞在一起了?’

“伤害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还给她解毒呢”白曼曼的声音响起,“刘浪,你怎么样了?”

“曼曼,先别让她死了,她很重要”刘浪来不及的回答自己的情况,朱莉智现在整个人已经软倒在地上,刘浪距离近,已经看到那条黑线快要蔓延到颈部了。

“噗嗤”一声轻响,在朱莉智白皙的颈项上,突然多出一根银针来,银针落点的位置,刚好压住不断蔓延的黑线,在刘浪这个角度看来,隐约间那黑线被银针阻挡之后,好像还不甘心的左右扭动了一下,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刘浪禁不住浑身一抖。

“青儿全力吐毒之后,进入人体的不是毒素,而是一种蛊虫”白曼曼边说边快步走到刘浪身边,眼神在刘浪身上扫过之后,惊呼道:“刘浪,你毒了”

刘浪点点头,苦笑道:“所以她不能死一你不能解这种毒呢?”

张四海等人也紧张的围住刘浪,纷纷查看起他的伤口来。

左手掌、左肩,还有胸口,貌似只有胸口的伤势最轻,但在白曼曼看来,这胸口的伤势却是最为凶险,因为它距离心脏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毒素很快就会严重到攻心的程度。

“该死的女人”白曼曼瞪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莉智,捡起地上还沾着刘浪鲜血的弩箭,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好,只是普通的神经Xing毒素,刘浪你居然能够支撑这么久,真是让人惊讶,放心,既然我来了,她有没有解药已经不重要了,青儿”

一声招呼,刚刚在地上盘成蛇阵的鸡冠蛇青儿嘘嘘声蜿蜒过来,一双红色的眼睛望着白曼曼。

白曼曼指着刘浪胸前的伤口,“吸毒”

原来鸡冠蛇蛊还有这种功能?

在张四海等人惊讶、庆幸,而朱莉智怨毒的眼神,青儿慢条斯理的趴在刘浪的胸口,猩红色的蛇信吞吐,舔起刘浪的伤口来。

“你们去问那个女人吧,我只能暂时不让那些蛊虫上窜进她的大脑,大概只有十分钟”白曼曼侧头看了眼自己飞针Cha在朱莉智颈脖上的银针,原本入Rou过一寸的银针,正在缓缓的被顶起。

张四海等人不敢耽搁,连忙将朱莉智围了起来,不过张四海很明智的先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给朱莉智照了几张“生活照”。

“你就是朱莉智?”齐学南的眼神非常愤恨,望着这个容貌不输自己的女人,好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朱莉智脸上露出惨笑,其实她的牙齿是有毒药包的,但现在好像浑身的力量都已经被抽走,根本不够力气咬碎毒药包。“既然你们都知道,还问什么问反正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对你们有用的东西,我是决计不会说的”

齐学南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句话现在用在朱莉智身上,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此时齐学南心还有些埋怨白曼曼,刚才为啥要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想留下你,不过是想讨解药,现在既然有法子解毒,你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被白曼曼扶起,半靠在白曼曼身上的刘浪眯着眼睛,望着朱莉智。

朱莉智脸上得意的神情凝固了起来,刘浪说出来的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早在袁维锦死去之后,朱莉智唯一的生存目标就是为袁维锦报仇,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无法达到目的,整个人也就心死了。

不理睬惊讶的朱莉智,刘浪居然饶有兴致的向白曼曼等人讲解朱莉智跟那个袁维锦之间的事情,其实刘浪了解的不多,但在他伶俐的解说下,倒还真就将两人说的跟梁山伯和祝英台似的。

仅仅三分钟,刘浪解说完毕,白曼曼就笑道:“那就让她自生自灭,烧了之后,骨灰埋在十字路口,你们说的那个袁维锦,骨灰扔进大江,这样子,生生死死两人也不可能相逢了”

刘浪会意的笑了笑,张四海和常家兄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玩蛇的女人,真毒

朱莉智原本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现在听了白曼曼的话,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你们不懂这样做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她也想叫的更大声,挣扎的更剧烈,可惜她没有力气,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即将没顶之人,正努力探出手去抓漂浮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

“哦?那你想怎样呢?你要是能够给我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倒是可以让你跟袁维锦成为一对同命鸳鸯,怎么样,这个生意,你不亏吧?”刘浪笑了笑,问道。

朱莉智在听了白曼曼的话之后,精神的确是完全崩溃了,她生的希望,被白曼曼粉碎了,死后去见袁维锦的路,也被白曼曼堵死了,她没的选择,虽然她是个间谍,是个特务,是出卖华民族的叛徒,但谁也不能否认她仍旧是个女人,仍旧在心充满了对美好爱情的幻想——越是堕落的人,在他们心灵的某个地方,就越是有一个无比纯洁的地方,那个地方平时无法触及,却能让他们保持精神平衡,不至于疯掉。

对于朱莉智来说,她对袁维锦的那份干净,就是她心灵最纯洁的地方,现在,她没的选择

第172章 天人合一

第7章天人合一

奥迪的空间里塞不下六个人,所以常家兄弟被无情的抛弃了。

半躺在后排座位上的刘浪,身上Cha满了白曼曼扎下的银针,虽然白曼曼并不是个真正精通医术的人,但跟着婆婆这么多年,好歹水平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浪半眯着眼睛,心在感叹自己的好运,若不是白曼曼及时赶到,就算张四海和齐学南能够找到自己,最后的结果也就是跟朱莉智同归于尽。

而此时,人防工事的朱莉智已经化成了一摊枯骨——青儿注入她Ti内的蛊虫在短短的半时之后疯狂繁殖并消耗之后的结果

“真的不会扩散?”刘浪睁眼望向搂着自己的白曼曼。

当时那种场景真的让刘浪等人非常恐惧一个好端端的人,以Rou眼可以见的度干瘪下去,而且是从四肢开始,直到整个身体都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朱莉智的神智居然还是保持着清醒,眼神的那种痛苦,心Xing冰冷的齐学南都看不下去

“放心,那种蛊虫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接触空气,其实是不能接触到氧气,用现代科学的话来解释,它们是一种厌氧生物”白曼曼不仅仅是个炼蛊者,在昆明的时候刘浪就已经知道,白曼曼还有某名牌大学生物学硕士的学位,现在听她用现代科学的方式来讲解蛊虫,让汽车上的三个人都有种感觉:有了知识更可怕

“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伤势吧”白曼曼有些怨怼的瞪了眼刘浪,“才回到四川就把自己弄的破破烂烂的,要不是这次我来了,你该怎么办啊”

齐学南有些不悦的哼了声,白曼曼这话不就是在说自己没能力照顾好刘浪?

其实这也是齐学南自己乱想,人家白曼曼就没想过要她照顾刘浪,本来嘛,那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给其他女人照顾

听到齐学南的冷哼,白曼曼正想张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刘浪捏了捏,就忍了下来,“光靠这些银针还是不行,你必须要去医院”

“那我们直接回乐山?”张四海半回头来问道。

白曼曼点点头,“我只能暂时缓解伤势,但这种伤口破损的程度很容易造成感染,如果不去医院的话,我担心”白曼曼望着刘浪,眼神满是担忧。

其实刘浪现在自我感觉真的很不错

虽说没有给他补充水和食物,但在青儿“吸毒”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好起来,至于伤口,白曼曼的银针非常有效,现在只是感觉冰冰凉凉的,并没有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用了吧,就在金口河医院处理一些就行了,都不是很重的伤。事情还很多,朱莉智交待出来的那个人,我们必须要抓紧啊”

张四海听到刘浪的话,猛然减,转头过来道:“那怎么行呢破案重要,你的命就不重要了?”

刘浪苦笑,“我的命当然重要,但我真的觉得没问题啊,放心,有曼曼在,我不会有事的”

“曼曼曼曼你就这么相信她?”齐学南再也忍不住,扭过头来,狠狠的数落刘浪

最终的结果还是去了金口河医院,毕竟刘浪才是当事人嘛。

在医院简单的处理,然后抽血化验,显示刘浪并没有感染之后,众人这才驱车返回住地。此时已经是深夜。

白曼曼很是细心的为刘浪熬了一些白粥,送进了刘浪的房间。

盘膝坐在床上的刘浪等白曼曼放下白粥之后,开口道:“曼曼,我在资料上看到,说修炼者也有各自的层次,是不是有这种说法,资料这玩意儿,我觉得还是靠不住。”

“当然有层次来,喝粥了”白曼曼亲手舀着白粥,一口口的喂刘浪,刘浪想要自己吃,她都不肯,理由是刘浪的手受伤了。

“其实我在经历了这次毒和受伤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反而变得怎么说呢,好像是更加强壮,但用强壮又不是太准确,我只是觉得,战斗力应该变得比以前强了这是为什么呢?”刘浪一边吃着粥,一边问白曼曼。

白曼曼笑了笑。“你的这种感觉很正常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次受伤就是对身体的一次破坏,造成身体综合素质下降是必然的事情,但对于修炼者来说就不同了”见刘浪吃的差不多了,白曼曼放下粥碗,“我们修炼者,其本身的能力,在普通人看来就如同人,而事实上,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一种进化,只是因为修行的方向不同,那么进化的方向也就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提升”

“就好像你这次毒受伤,只要你不死,不缺胳膊少腿,那这种伤势就是一种刺激,对你武修者身体的一种刺激,这种刺激会让你的身体生对应的变化,在欠缺的地方,进行提升。朱莉智这一次给你使用的神经Xing毒素,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毒身亡呢?一个是因为你当时处理的方式比较好,可能是歪打正着,你在原地,尽量节约体力,就是给了身体适应并化解这种毒素的能力,当然,最后若不是让青儿和了毒素,你或许可能仍旧会死于这种毒素,但现在你已经挺过来了,那么你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之,已经适应并开始调整,从今后,你在抵抗神经类毒素方面的抵抗力,将会是过去百倍的增长,也就说,就算你现在再一次朱莉智的毒,不用青儿和,也能安然无恙,对于这种能力,我们修炼者将其称呼为‘身体的学习能力’,其实这也是我们跟普通人最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身体,跟我们的意识,或者说我们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开始有了契合。”

说到这里,白曼曼停下来望着刘浪,“你听懂了吗?”

刘浪点点头,“有点懂了,你继续”

“好”白曼曼笑着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个来回,像是想用一种简单明了的方式向刘浪介绍接下来的内容。

“国有句古话,叫做天人合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第173章 大肆搜捕

第7章大肆搜捕

“天人合一?”刘浪疑惑的皱起眉头,这句话,可不仅仅是传说,至少老头子在的时候,也曾多次告诉刘浪,练武者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

那个时候,刘浪年纪,也曾经常反复问老头子,他有没有做到天人合每一次老头子都是摇头叹气,看来距离天人合一还有大的差距。

“不错,就是天人合一”白曼曼继续解释道:“准确的说,无论是那个方向的修炼者,只要一踏进修炼者的行列,就算是进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当然,我这里要强调一下,我们修炼者说的天人合跟普遍意义上理解的天人合是有差距的我们所谓的‘天’,具体指的其实是自己的意识和意志,而‘人’,指的是自己的身体,只有意识、意志跟身体本身做到真正的融合,那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比方说普通人,他们很多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次数,但是能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效率呢?不行吧普通人可以默数自己的心跳次数,但是能不能仅靠思想控制自己心跳的快慢呢?也不行可这些事情,对于修炼者,尤其是体修来说,就非常的容易了,武修,其实也是包含在体修这个大的分类之下的”

“仅靠思想来控制心跳的快慢?”刘浪有些惊讶的望着白曼曼,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

白曼曼笑着点头道:“没错虽然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但是你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其实在你毒原地休息的时候,你就应该控制自己的心跳,让它减慢到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那样的话,毒Xing的蔓延会需要更多的时间,身体的适应改变过程将变得更加容易,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刚刚成为一个修炼者,而且又没有专门的师傅教导,在常识上欠缺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白曼曼侃侃而谈,让刘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若是说单纯身体的战斗力,白曼曼可能不会是齐学南的对手,但她精通蛊术、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在修炼者这个方面的涉入程度,显然是远远过刘浪自己的想象,可以说,白曼曼是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女人,可是望着白曼曼,即使这次是白曼曼救了自己的Xing命,但刘浪心仍旧只有感激而没有爱慕。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修炼者的层次,这个问题”刘浪低头消化了一下白曼曼刚刚传递出来的信息之后,又继续问道。

“在明白修炼者跟普通人之间最大的差别之后,修炼者本身的层次就很好划分了在修炼界认为,修炼的最高境界,就是彻底的‘天人合一’,百分之一百的天人合一为最高境界,那么往下,就被大致分为五阶十重,初阶、进阶、阶、高阶和顶阶,当然,顶阶之上就是完满,道教称为飞升,佛教称为大圆满,其实指的就是那种境界”

白曼曼这样一说,刘浪心总算对修炼者的层次有了个清楚的划分,不过同样,这也让他想起了那些传说的大能者,那些飞升者圣僧,生死人Rou白骨、移山填海,那种莫大的能力,难道修炼到顶阶以上,人类真的可以有那样的能力?

“这只是传说”白曼曼一口否定了刘浪的幻想

“以我对修炼界的一些了解来看,别说是修炼到大圆满境界,就算是顶阶的,目前全世界好像都没有现,所以,修炼者并不是万能的,更不能像上帝或是佛祖那样,因为没有实例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个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虽然你现在才是初阶第下重,不过以你刚才所说的体悟来说,应该快要突破下重,进入上重的境界了”

“这么容易?”刘浪对于自己处在最低境界丝毫不感觉奇怪,他感到惊讶的是仅仅几天的功夫,自己就能从下重突破到上重,这也忒容易了吧?

“起步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一点,就好比说我们国能够生产东风汽车了吧,但或许再过五十年,也无法生产处一辆劳斯莱斯来,虽然他们都是汽车。”白曼曼笑着用了个简单的比喻。

刘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曼曼啊,我实在没有看出,你还有成为一个教授的潜质”

白曼曼很是认真的点头:“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想过让我留校,一边继续深造,一边当教师的”

“啊?”刘浪眼睛一瞪:年轻漂亮到妖孽的白曼曼要是真留在大学当教师,不知道会引出些什么样的故事来“请问,你就读的”

“北京大”白曼曼很随意的脱口而出,刘浪心对这个女人的钦佩瞬间提升到新的高度:人才啊哪像自己,最高学历就是初,而且还没有毕业

白曼曼陪着刘浪呆在宾馆里,张四海几人却没有闲着。

根据朱莉智临死前说出的线索,张四海六人分别驾驶着两辆汽车,开始抓捕行动

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他们没有通知当地的警察局,自然,那个刘局长还不知道在自己的辖区内,行动已经开始了

到第二天清晨,刘浪从熟睡醒来的时候,张四海等人敖红了双眼,已经成功收队。总的来说,抓捕是顺利的,没有再遇上什么意外,毕竟这个世界上,像刘浪、白曼曼这样的修炼者并不是太多,哪有那么容易就碰上一个。除开这些人样的修炼者,齐学南、常家兄弟,甚至是陪白曼曼来金口河的两个年轻人就已经是其的佼佼者,对付这些潜伏在814厂附近的鼹鼠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当刘局长接到手下的报告时,抓获的嫌疑犯都已经全部被押送进了警察局的拘留室,为了获取第一手的情报,张四海等人甚至没有休息,就开始了第一轮的审讯。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彝族人掺和在里面”刘局长看着被抓捕人员名单,脸上的肌Rou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他粗大的手指点着一个明显是彝族人的名字,眼神其实却看着另外一个名字:韦宇艳。

刘旭宇,刘局长此时的鼻头上满是毛毛汗,心跳加、呼吸急促,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抓间谍抓了一个彝族人导致,但实际上,是因为韦宇艳这个名字

刘旭宇今年四十多岁,已成家,有个儿子在外地读大学,老婆没有随他来金口河,而是安家在乐山,两口子就是周末夫妻。

一些男人容易犯的错误,刘旭宇也不例外——二Nai。

韦宇艳就是刘旭宇的二Nai

是他到金口河就任公安局局长之后,才认识的一个女人。当时刘旭宇也认真的调查过,毕竟他有他的职业敏感Xing,但经过调查,这个韦宇艳是土生土长的金口河人,父辈是814厂的技术人员,刘旭宇怎么也想不到,查个间谍案,居然会牵扯到自己的情人

刘旭宇当然不是担心韦宇艳的死活,他担心的是,会不会把自己牵连出来虽说在跟韦宇艳打交道的时候,他还是很有原则Xing,但在床上的时候,又有几个男人真正管得住自己的嘴?

“市上的领导们呢?”拿着名单,刘旭宇问道。

“都在审讯嫌疑犯”手下回答道。

“”刘旭宇暗骂了一声,“审讯到那些人了?”

这个问题,那个手下还真不知道,因为张四海等人一到,就马上将公安局的人都给赶出去,同时还下达了封口令,这个手下也是因为面对刘局长,才说的那么清楚。

刘旭宇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尤其是当他听到张四海等人居然直接下达封口令之后,心情更是变得紧张起来,难道说,韦宇艳已经交代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张四海对金口河公安局的不信任?

这事情说轻也轻,说重也重。

虽然刘旭宇自认应该没有什么把柄,但若是韦宇艳一口咬定,说自己是她的同伙,涉及到国家安全,自己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算最后勉强还自己一个清白,这辈子也别想在涉足政界,算是到头了

想想自己才四十多岁,再想想老婆孩子,刘旭宇的心是越来越慌,“不行,我得马上找到他们去自己先交待,总比别人问出来的好”

心想定,刘旭宇将名单一捏,“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去看看”

去看看什么?当然韦宇艳有没有交待出自己来,或者说,韦宇艳有没有进审讯室。其实现在刘旭宇心已经雪亮雪亮的,自己跟韦宇艳之间的关系,显然已经是被张四海等人知晓了,现在过去看看,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韦宇艳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就成了间谍了呢?这个事情,刘旭宇从自己办公室走到审讯室门口,都一直没有想明白。要知道,她的爹妈可都是814厂里的技工,还是说,他娘的间谍也会遗传?

第174章 感情都是糊涂账

第74章感情都是糊涂账

刘旭宇站在审讯室门口,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韦宇艳,倒是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张四海。

“刘局,这么有空来看我们啊,”张四海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刘旭宇,“这么早的,我要没事一定在家睡懒觉,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幸福的生活的”

面对张四海这番话,刘旭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作为一个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现在应该站的位置,和摆的态度。热情的上前拉住张四海的手,“张老弟啊,你们昨儿晚上辛苦了,嘿,这种事情,知会一声,我安排人手去做就行了,怎么还要你们亲自动手呢,多危险啊”

被刘旭宇抓着手,张四海也不挣扎,只是冷笑道:“刘局客气了,要是我们不去,才危险呢,刘局,现在学南正在里面审的那个韦宇艳,你认识吧?”

“啊?韦宇艳?”刘旭宇装着脸上一惊,古怪的压低声音,将张四海拉到一旁,“张老弟啊,这个女人,我的确认识,关系还不浅啊,嘿,你也知道,我们是不能在本地就职的,所以过金口河来的时候,老婆就没在身边,这男人嘛,哈哈,哈哈,张老弟,你明白?”

对于这种男人间最喜爱的话题,若是换个已婚的年男人来,可能会更好的理解刘旭宇,张四海虽然看长相也是接近年,但他毕竟没有结婚,甚至是连女朋友都还没有找到,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他还有着美好的幻想。所以张四海是比较鄙视这种在外面包*女人的已婚男人。“刘局倒是个风流人物,只是不知道刘局跟里面的那个韦宇艳亲密到何种程度,经过初步的审问,这个韦宇艳很有可能是某个国家安Cha在我们这边的鼹鼠,而且级别还不是很低,刘局啊,你可要心啊”

张四海的话说的刘旭宇额头上冷汗直冒,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抓着张四海的手更紧了,“张老弟,我以Xing命担保,我真没有向她泄露过什么机密的东西,她包藏祸心的待在我身边,我想就是想利用一下我的身份,张老弟,你想想,真要说有什么机密,我这个的区县局长又哪里接触的到呢”

“怎么接触不到?那喻凌俊不就是被关在你这里?要不是喻瑞玉自己死了,他要是被关在局子里,你说,那韦宇艳指不定就利用她的身份,来杀人灭口了”张四海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的望定刘旭宇,“刘局。你应该庆幸的是,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没有被关在里面不过我要提醒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交待的问题,尽快找你的上级去交待”说到这里,张四海脸上的表情稍微放缓了一点,“我这是好意的提醒你,别陷的太深了毕竟我跟你之间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可你敢保证这个局子里,就没有人想对你来个取而代之?”

刘旭宇的脸色,猛然间变黑了。

“你说张四海等人昨天晚上就去抓人了?哎,怎么不等着我一起去呢”坐在床上的刘浪很是惋惜的摇头,这种事情,他总是比较积极的。

白曼曼没好气的道:“就你还想去抓人?你能自己走路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还去抓人”探手将刘浪的左手提起来,“瞧瞧,包的跟粽子一样,你是去抓人还是去丢人啊”

刘浪看看自己的左手,确实有点像粽子,“嘿,这个,不是你包的?猪蹄粽子”

“呸”白曼曼啐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羞红,“怎么?嫌弃我包的不好看啊那你让齐学南包去啊,说不定她能帮你包出个年糕来不过啊,就算她能包出年糕也没用,你这辈子就是老娘的人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刘浪的心就有个疙瘩

要说他快二十多三十的人了,有个美女倒贴着一路从昆明追到乐山,还救了自己一命,说从了她还真不会委屈自己,可偏偏就是白曼曼的那个身份刘浪觉得自己不是在歧视炼蛊的人,但就是觉得心有些不舒坦,别说自己是个正直的人,他曾经也幻想过,以白曼曼对自己的态度,只要自己肯稍微花点功夫,要做点什么吧,白曼曼肯定不会反对。想想白曼曼的那脸蛋、那身材、怎么不让男人垂涎欲滴,可当两人倒在床上,剑及履及的关键时候,突然多出一条冰冷冷的青儿来,再瞪着那双红眼睛冲着自己“嘘嘘”两声,恐怕当场就要出洋相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刘浪一直对白曼曼有种戒心。

看到刘浪脸上的神情变化,白曼曼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作为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拒绝,偏偏自己还要不停的去倒贴,真的是很难受。

“曼曼,我我觉得我还需要时间来适应”刘浪心有些不忍,伸出右手拦住白曼曼的香肩。白曼曼没有反对,而是缓缓的贴向刘浪的胸膛,很心的避免碰到刘浪左胸的伤口,“我知道,要我不是个炼蛊者,你会不会接受我呢?”

“当然”刘浪很是肯定的点头,“这么漂亮的女人,完全就是天上仙女下凡嘛,是男人碰上这种事情都得回祖坟山上去烧高香,谢天谢地才好我也不例外啊”

“嘻”白曼曼被刘浪那神情逗的一声低笑,“这样说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咯”

“嗯”刘浪继续点头,“就连张四海这种人看到你,都走不动路了”

“哦哎,可惜啊,我是个炼蛊者,我心仪的男人却是不想理睬我,我的命,真苦啊”白曼曼故作可怜的说了一句,抬头望着刘浪。刘浪很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这个嘛,其实事情有因必有果,要你不是个炼蛊者,你真会赖上我?”

这个倒是事情,不管刘浪多么优秀,要不是因为两人之间被“情丝万缕”给联系在一起,白曼曼还真不会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对刘浪彻底倾心,世界上的事,还还真就是刘浪说的那样,有因才有果。白曼曼炼蛊,所以她必须爱上刘浪,可刘浪不敢马上接受她;白曼曼不炼蛊,刘浪可以接受她,她却一定不会必须爱上刘浪来说起,都是一笔糊涂账

第175章 世事洞明皆文章

第175章世事洞明皆文章

一个男人的成功,离不开女人。

一个男人的失败,很多时候,也是因为女人

刘旭宇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当张四海提醒他,身边肯能还有觊觎者时,刘旭宇才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来,看来自己的事情,确实麻烦了

不过现在的耽误之急却是在张四海这里,若是韦宇艳交待除了些跟自己有关系的问题,刘旭宇需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只有这样,才能做好相对应的准备,以防自己的竞争对手借此出招。

“张老弟,你看,今天您要是能够拉哥哥我一把,以后有什么事我能搭把手的,一定是义不容辞”刘旭宇一边擦着汗,一边对张四海说道。

对于张四海来说在,其实并不想把刘旭宇怎么样,严格说起来,只要是刘旭宇没有参与到出卖国家机密的事情当中,至于有没有包*二Nai,跟张四海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有些贪污受贿的行为,那也是纪委的事情,跟他张四海没关系,这个当口,看准机会做个好人也是应该的,张四海原本也就打的这个主意,否则也不会在刚刚说出那番话来。

“老刘啊~”

张四海的这个称呼听的刘旭宇心中舒坦,说明张四海在心中跟他已经拉近距离了。当即,刘旭宇忙不迭的答应着:“嗯嗯,张老弟您讲,讲”

“你这事儿啊,我现在也没法答应,里边呢,还在审问,一会儿我进去看看,真要有点什么的,只要不违背纪律,我也就担当了,不过问题要是他了,别说兄弟我没有言在先,你啊,也别想着跑,我告诉你,外面门口那两位,是专业的追踪高手,别说你一大活人,就是一直苍蝇飞出去,他们也能在它钻进粪坑里之前给拽出来”

“我醒得,醒得”刘旭宇一个劲儿的点头,他坚信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有,那肯定是就是韦宇艳诬蔑,又或是张四海等人估计整他了,可看现在张四海的态度,不像,真不像

这边,刘旭宇是焦虑的等待着审讯的结果,那边,刘浪倒是舒坦的躺着休息,刚才齐学南打来电话,说朱莉智交待的人,除了极个别早就不在金口河的人以外,都给挖出来了。这事儿让刘浪觉得舒坦,现在的关键就是,那份泄密的文件,在什么地方,只要能把文件给找回来,他们来金口河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白曼曼眼神是不是的瞅瞅刘浪,好像有什么话说,又不好意开口。

刘浪无意中发现了白曼曼的这种神态之后,想想他先开了口,“曼曼,有事儿,你就直说,咱们也不是外人”

白曼曼点点头,“那我可说了”

“嗯”

“其实吧,我觉得,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一个修炼者了,就应该将很多东西放下,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修炼自己的,我敢说,你的那个顶头上司樊国锦,是绝对没有把你成为修炼者这个事儿向上汇报国家有个秘密的规定,凡是成为修炼者的人,都有一定的特权”

“比如说你手中的杀人执照?”刘浪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跟他自己的工作Xing质有关,总之他就是不喜欢所谓的特权,他认为在法律面前,应该是人人平等,这也是为什么刘浪只有在面对那些罪大恶极、极具破坏Xing的犯罪份子,才会有动手杀人的念头。

“抛开我那个不谈,修炼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笔非常重要的财富,同时也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说的简单点,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大刀,如果控制的不好,那就是伤人伤己了所以国家对我们修炼者的态度,在给予极大的自由的同时,又不会忘记监控你别看我手中有一本杀人执照,其实那执照中同时还有微型的芯片,能够让有关部门随时可以找到我所在的位置,而在下发这本执照的时候,就已经说的非常明白,没有经过国家的同意,或者是本人发生不可预料事件的情况下,那本执照都必须随身携带,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国家就会通过执照来了解我的情况,简直就是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

刘浪点点头,“那你这样说起来,樊国锦没有把我的情况报上去,其实是一件好事儿?”

白曼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你很信任樊国锦的话,不如就按照他的步子来,说不定将来你能够获得好处会更多。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关于你晋级的问题”

“哦,曼曼,说到这个晋级的问题,我也有问题想请教,比如说,你现在算是个什么样的层次呢?”

“我?我不是说过嘛,修炼者有很多种类型,其能力也有所不同,如果说在炼蛊者的这个单一的类型当中,我的层次应该算是中阶下重了,但若是论实际的战斗力,我就只能算是进阶下重。”白曼曼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说到。

“才进阶下重?”想到自己在云南昆明的时候,白曼曼可没有少给自己教训,那样的战斗力,才仅仅是进阶下重,十重里面的第三重,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该怎样修炼,刘浪现在心中还是一团迷糊,白曼曼说过,刺激身体是一种很有效的修炼方式,但像昨天那样的刺激,刘浪觉得还是少来一点的比较好

“对于体修,当然,其中包括你们武修来说,将就的就是精神和**的统而这种统一的基础,就在于掌控”此时的白曼曼又像是一个教室,开始讲课了。

刘浪很认真的端坐起来,不管自己更白曼曼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现在两人之间,那就是标准的师徒关系,该尊重的,还是得尊重。

“所谓法门万千,其实最基础的还是只有一个——打磨”白曼曼竖起一根手指,“通过日常的训练,还有模拟以及真实的战斗,来打磨自己精神和**的不断统并且在空闲的时候经行冥想训练,这就是打磨,也是修炼的不二法门”

白曼曼一句话,顿时让刘浪心中茅塞顿开,为什么在那些总会提高一些行走天下,四处挑战的人,其实人家就是通过实战来打磨自己的心Xing,让精神和**达到统一的地步,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自己的境界,当然,这种方式虽然有效,风险却很大。

难不成自己以后也要像那些疯子一样?一想到传说中的那些人物,刘浪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疼。看来以后多多锻炼和冥想才是王道,至于说实战,那就多再樊国锦哪里接点案子来做,最好对手是穷凶极恶的那种,就有合法的实战机会了

刘浪心中在想什么,白曼曼不清楚,她只是知道,现在又该给刘浪用针了。“脱衣服”

“什么?”还在胡思乱想的刘浪眼神一直,“脱衣服干啥?”

白曼曼脸上一红,“你想什么呢难道我还会强迫你不成该给你用针了”

“哦~”听到白曼曼的话,刘浪为自己的无耻捏了一把汗,“脱,我脱还不成”

要让他自己脱衣服,还是件挺困难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个件背心,最后还是在白曼曼的帮助下,脱了下来。

伤口恢复的情况很好,这就是修炼者的优势所在,若是平常人受这么重的伤,没有个几天的功夫,伤口根本不会戒疤收口,可看刘浪的伤口,好像是一个礼拜前的旧伤了,当然,这其中也有白曼曼的一半功劳。

施针完毕之后,白曼曼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毕竟不是那种普通的针法,是很耗精力的,疲惫也是应当的。

“再休息个两三天就没问题了,你的身体基础不错,而且在昆明的时候,又被婆婆用药水煮过,要不然,不会好的这么快”

看到白曼曼的样子,刘浪其实也挺心疼的,连忙道:“我没事了,你也赶快去休息休息,瞧你小脸白的,跟唱川剧的小丑鼻子似的,快去快去”

在刘浪的连胜催促之下,白曼曼只好回房休息。

刘浪哪里是个坐的住的人,白曼曼前脚离开,后脚他就穿上衣服,出了门。

穿衣服不方便,穿裤子和鞋子到是没问题。走出宾馆,刘浪原本想去公安局看看,可才走出几步,就远远看见一匹马向自己“走”来,一匹红色的马。

让刘浪停下脚步的原因当然不会是这匹马,而是马背上的那个人——曲别也丹

“怎么又来了?这家伙倒是很会算时间啊,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要出门,怎么就被他给撞上了”

以刘浪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是不可能在马儿冲到身边前跑掉,只好懒洋洋的站在原地,等着曲别也丹,“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看这头人今天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刘浪”曲别也丹打马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第176章 兵发小凉山

第176章兵发小凉山

曲别也丹,堂堂一条大汉,现在满脸的焦急,手中的皮鞭一个劲儿的在半空中被抽的炸响,虽没有落在大红马的身上,却能让大红马感觉到它主人的焦急。{

}

看到曲别也丹的神情,刘浪心中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彝族的头人如此焦急。

“刘浪”

曲别也丹飞身下马,动作虽然焦急,但看上去敏捷非常,看来应该有些功夫的底子,想想也不奇怪,一个彝族头领,身上没有点真本事,也压不住。“也丹头人,你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刘浪你受伤了?”曲别也丹皱眉看着刘浪,刚才匆忙之间没有注意到,现在看发现刘浪身上到处都缠着白色的绷带,而且精神头也不是那么好,有些萎靡的样子。

“运气不好,有点倒霉就是了,不过没啥大问题。”刘浪笑了笑。

“那算了既然你受伤了,我就不麻烦你了”说完,曲别也丹一拱手,就要上马走人。

刘浪可不会这样就把曲别也丹放走,别忘了,在张四海等人抓捕的嫌疑犯中,还真有彝族的间谍呢

“头人等等啊,我都说不碍事儿了,你有事就直说,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刘浪抬起右手招了招。

听到刘浪讥讽自己像个娘们,曲别也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回身道:“你都包裹的跟五月的粽子一样,还能帮我什么忙?逞能不是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这彝胞,汉语倒是学得不错。’刘浪心中暗想,脸上仍旧保持微笑,“我不是还有脑子嘛,再说了,我不一定能帮,但我的同事也可以帮啊”

同事?

曲别也丹一下子回过味儿来,的确,自己只熟悉刘浪,但刘浪还是有同事可以帮忙的

“好我的确需要你帮助,这一次,你要是能够帮我们彝族人这个忙,以后彝族的山山水水,仍你安全进出”

虽然刘浪并不是稀罕是否能够安全进出,但能够交上曲别也丹这样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

刘旭宇听完刚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张四海的话,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张老弟,这次你可救了哥哥我的命了没说的,我马上去联系回香阁,今儿晚上我们不醉不归,把你的兄弟们都叫上”

张四海连忙摆手道:“刘哥,今天算了,算了,你看我这个样子,怕是一杯都喝不完,就要倒了,改日吧,改日吧。不过听说他们还有同伙,逃跑了,这个追踪的事情...”

刘旭宇重重的一拍胸口,“追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去安排”

张四海等的就是刘旭宇这句话。

要说起个人战斗力,刘旭宇的那些手下是拍马都赶不上张四海几人,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再厉害也没法同时去追捕两个方向的地方,刘旭宇的手下战斗力虽然差一些,胜在人多,抓不住,撵撵兔子,惊惊蛇还是能行的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跑掉的家伙,方向是在小凉山,那边可是彝族人的地盘

“啥?”刘旭宇刚刚拍胸脯子的劲头,在听到张四海说人是往小凉山方向去了,顿时就变了风向,虽没有马上拒绝,但也变得有些为难。

不过想到刚刚张四海才帮自己解决了一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刘旭宇咬咬牙,正要一口答应下来,突然看见张四海眼光一跳,向自己身后望去。

“你怎么出来了?”张四海的样子有些紧张,刘旭宇听到张四海的话,转头一看,是包裹在白色绷带里的刘浪。

刘浪受伤的事情,刘旭宇也听说了,心头的打算也是将自己的身价性命安顿了之后,再去看望,但没想到人家就这样裹着绷带来了。

“我没事。”刘浪笑着摆摆手,“刚刚好像挺到你说,有人去了小凉山?”

张四海脸色一变,这种事情,他是不希望刘浪知道的,因为他自认了解刘浪,怕伤了他的身体。“这个不关你的事,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好好的去休息养伤”

刘浪不理睬张四海的吼叫,继续保持着平稳的声音,“刚刚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彝族的头人,他邀请我去小凉山做客,张哥,刘局,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小凉山喝喝苞谷酒,吃吃烤羊肉呢?”

“邀请你去小凉山?”

“曲别也丹?”

张四海和刘旭宇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提起的音量惊动了在审讯室的齐学南。

齐学南打开门出来,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刘浪,秀眉一皱,“你怎么出来了?白曼曼呢?她不是在照顾你么?这个女人,真靠不住”

刘浪干干的一笑,“她睡觉了。谁也不是铁打的哦”

“我看你倒像是铁打的”齐学南很不满的盯着刘浪,“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好好回去休息”

刘浪当然感受的到齐学南对自己的关心,“放心,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学南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完了我们就回宾馆收拾一下,然后出发去小凉山”

“去小凉山?”

小凉山是啥地方,只要是乐山人,没有不清楚的,一般的人,还真不是很原因去那个地方

齐学南一直在审讯那些家伙,当然知道必须要去一次小凉山,但她真不想让刘浪参加这次行动。考虑到自己说话,对刘浪可能没有什么效果,就将眼光挪向张四海。

张四海一看齐学南的眼神,就明白她的想法,摇摇头,这事儿在三分钟之前,张四海还有可能开口,现在就不行了,从纯粹工作的角度上来讲,既然刘浪认识彝族的头人,对于即将开展的工作有利,不让刘浪去,就说不过去了。

“学南,刚刚小凉山的主人才跟我聊过天,邀请我去小凉山,参加他女儿的葬礼,我反正是打算马上出发了,你们是否愿意去参加,这个事儿啊,我就不勉强了”刘浪笑嘻嘻的说道。

是不要命的家伙”齐学南一跺脚,听了刘浪的话,她就知道,这事儿没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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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屠龙圣地

第177章屠龙圣地(大章爆发)

小凉山,跟凉山一字之差,虽然在山势上有着根本的区别,但重点还是在于山的主人——都是彝族人。

刘旭宇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张四海帮忙摆平,心存感激之下,一口应承,不仅仅是负责管理好现在局子里的那些嫌疑犯,保证不出纰漏,而且还主动安排人手,想要陪同张四海等人进入小凉山。相对来说,刘旭宇手下还是有跟小凉山方面关系很好的警察同志,陪着去,自然会有不少好处。

但张四海按照刘浪的意思,婉言拒绝了。毕竟刘浪是被曲别也丹邀请去的,若是再带上公安,刘浪担心曲别也丹会有什么想法,弄僵了反而不好。

曲别也丹信任刘浪,那是因为刘浪有可能找出真正陷害他女儿的人,当然,现在曲别也丹并不知道,给喻凌俊毒药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凄惨、非常彻底,仅仅剩下了一副骨架子。

小凉山,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原本是可以成为一个可开发的旅游度假地区。可现在真不行,相信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家成为别人的旅游度假地区,所以小凉山不行。

进入小凉山的还是只有刘浪几个人,刘旭宇安排的人,最终还是没有跟上来。不过张四海等人在刘旭宇哪里借了辆越野车,真正的越野车,从日本进口的,据说整个金口河,不算814的话,这种越野车不超过4辆。

不是张四海要面子,主要是无论破桑还是奥迪,都无法在那条泥泞的路上行驶,趴窝是小事,一不小心滑到山崖下了,才是倒霉到顶了。

刚刚接近小凉山,路上可见的彝族人就多了起来,这些彝族人或是骑马、或是步行,但大部分人脸上都显得有些急匆匆的。

“难道说他们都是去参加葬礼的?”被两个女人夹在后座的刘浪探出脖子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彝人,自言自语道。

“彝人的葬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齐学南开口问道。

“没什么吧,跟我们差不多,都是火葬,一般来说是不会土葬的,他们认为只有经过火焰煅烧之后的灵魂才是纯洁的,才能升上天堂,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刘浪根据自己的理解,回答了齐学南的体温。

开车的人仍旧是张四海,常家兄弟因为坐席问题只能跟着来一个,常醒打不过他哥,被留在金口河公安局帮助照看犯人,而送白曼曼来金口河的两个调查员回乐山复命去了。

为了这次进小凉山是否带枪,张四海等人还跟刘浪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刘浪觉得不带枪也行,但张四海和齐学南坚决反对,他们认为不可预料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还是带着枪支比较放心一些。

说起来刘浪虽然是特调科的调查员,但因为编制问题,他到现在都没能配枪,只有常梦、张四海和齐学南携带了武器。

曲别也丹大马金刀的坐在头人的位置上,周围的彝人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右手捏成拳头,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曲别也丹的双眼没有焦距的凝望着前方。

心爱的女儿死了,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对于人过中年的曲别也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喻凌俊是否还活着,对于曲别也丹来说并不重要了,现在曲别也丹已经相信,喻凌俊仅仅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今后也会身陷囹圄,那个时候再去了断也不迟。

现在重要的是,有人在觊觎着他头人的位置

彝人的头人并不是世袭的,虽说在一般情况下肯定是出自也丹家族,但经过这么多年之后,这个家族已经开枝散叶,分支实在是太多了,跟汉人封建时代的规矩不同,彝人只要是有着这个家族的血统,都可以站出来竞争头人的位置。

曲别也丹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阿花,会成为别人用来打击自己的工具。

“头人,刘浪来了”

一个曲别也丹最信任的彝人,走过来在曲别也丹身边小声的说道。

“唔~”曲别也丹一下子抬起头来,瞳孔微微一缩,“来了,好,快请,等等,我亲自出去,你去安排宴会”

报信的彝人点头离开,曲别也丹稍微了一下着装,迈着流星大步,走了出去。

刘浪几人站在越野车旁边,周围围着一圈年轻精壮的彝人。

因为长期跟大自然做斗争,这些彝人的身体状态,可要比城里那些男人好的多,绝对可以用“精壮”这种词汇来形容。

齐学南戒备的挡着刘浪半边身子。刘浪脸上笑的很苦,因为他左边半边身子,被白曼曼挡着,一个大男人,要不是他的身高还稍微有点优势,恐怕最后连张脸都露不出来。

曲别也丹看到这一幕,先是怔了怔,然后才冲刘浪竖起大拇指,暗示他桃花运不错

“远来是客,请进”曲别也丹开口,周围的彝人自然而然的散开,不过他们都对张四海等人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曲别也丹直接将几人带回到自己的家中,作为头人,曲别也丹的家就是这寨子央、最大的屋子。

这种由纯粹木头和竹子修建起来的屋子,给人一种清醒自然的感觉,无论大小,摆布在这山上,跟周围的环境都是那样的融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环保,才是符合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刘浪始终是被两个女人保护着的,作为女人来说,她们是不能理解男人之间那种所谓的惺惺相惜,无论齐学南有多么的看白曼曼不顺眼,但在保护刘浪这件事情上,两女是异常的统一步调,刘浪都无法反抗。

“刘浪,我的妻子虽然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比的你的两位红颜知己”刚刚坐下,曲别也丹就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打趣刘浪。

刘浪额头上冷汗直冒,也幸好曲别也丹用的是“红颜知己”这个词,否则刘浪还真不知道怎样开口。“头人你太谦虚了,她们两位的确是漂亮,不过正如你所说,红颜知己而已,跟幸福不沾边”

曲别也丹理解的笑笑,“刘浪兄弟,可惜你受伤了,我已经让下人们准备了我们彝族最好的美酒,Ru羊也摆上了烤架,你来一次不容易,不能跟你一醉方休,实在是遗憾啊”彝人好酒,去彝人的地方,要么你是女人,不喝酒,只要是男人,除非想刘浪这样伤势很明显,否则是别想清醒着上床。

同时有些地方的彝人也有客妻的习俗,要是醉醺醺的上床,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抱着某个彝女,或许就是主人家的老婆,可千万不要惊讶。

张四海听了曲别也丹的话,连忙站起来道:“头人啊,我们是听说你有为难的事儿,才专门赶来的,可不是来跟你拼酒的”

“诶”曲别也丹摆着手,好像对张四海这种说法有些不高兴,“只要不是敌人,来了就是朋友,做事是做事,喝酒是喝酒,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了放心,我们会适可而止的不过在喝酒之前,我和刘浪兄弟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做嗯,两位美女可以跟着去,这两位兄弟,就请在此稍待,我会安排人来陪着你们的”

刘浪一听曲别也丹这么说,顿时明了,他肯定是要自己去看阿花的遗体,就对着张四海已经常梦点点头,“我们去去就来。”

在曲别也丹家后院的一所小屋子门口,曲别也丹停下了脚步。

刚刚脸上的豪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彝族汉子眼神中带着悲哀,指着小屋子的门,“阿花没有出嫁,死后不能停放在正屋,可怜我的女儿哎刘浪,我当你是兄弟,才准许你进去检查,回头你一定要给我个交待”

刘浪的脸色同样非常沉痛,“放心,也丹,我一定会给你交待的不过我对用毒这方面不熟,而且又是个大男人,就不进去了学南,你陪着曼曼,你们去看看”

“她们?”曲别也丹有些怀疑的看着两女,刘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曼曼是用毒的行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两个大男人站在屋子外面,边等边闲聊着。

曲别也丹的屋子外围,有不少彝人在走动,看样子是巡逻的,刘浪眯起眼睛看了一阵,“怎么?情况很危急?”

曲别也丹点点头,低声道:“他们带着人已经进了我们小凉山的圣地,那里平时是不能让人进去的,就连我们彝人都不行我一开始想将他们阻止在圣地之外,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人人都有火器,而且不像是民间的那种”

“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有制式武器?”刘浪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少见多怪了我们这边连着凉山,在凉山那边,多的不是各种武器,别说是枪支,你就算想要火炮,小口径的都能搞来,当然年代久远了一些,但保证能够用我估计这些家伙肯定是花钱在那边买来的,哼想我这个头人的位置,很久了吧,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没想到因为我女儿的事情,反倒是让他们先暴露了”

刘浪长长的叹息一声,没想到在看似Xing情耿直的彝人当中,为了权力的纷争仍旧是那样的残酷。“带头的人是谁?”

“是我的一个胞弟,映蓝也丹,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亲兄弟。不过两人早些年都去世了我们小的时候,是天天呆在一起喝酒的兄弟,没想到他居然会”

兄弟阋墙,人伦惨剧。

刘浪再次叹息,或许这种人伦惨惨剧,往往也只会发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人世间总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进去的白曼曼和齐学南很快就走了出来。

虽然山里的气温还算好过,但阿花毕竟还是死了好几天了。在常温下尸体出现一些异味是很正常的事情。

幸好白曼曼和齐学南都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否则肯定会受不了木屋里的那股味道。

“查看过来,根据我的经验,因该是西方国家常用的一种毒药,嗯,间谍用的现在可以肯定,喻凌俊没有撒谎,药,是朱莉智给他的”白曼曼随手将塑胶手套摘了下来,装进随身携带的一个密封塑料袋中,收好。

“朱莉智?”曲别也丹双眼中顿时喷出浓浓的怒火来。“那个人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

刘浪耸耸肩膀,很是无奈的道:“抱歉,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再可恶的人,也不可能被杀两次”

“你的意思是,这个叫朱莉智的人,已经死了?”

“不错是被曼曼杀死的”至白曼曼亲手杀死还是被青儿咬死,这个细节,刘浪就不打算再给曲别也丹介绍了,人死了,才是最重要的

“感谢你我的兄弟”曲别也丹抓着刘浪的双手,吓得刘浪连忙道:“别用力,兄弟,我的左手碰不的”

“哈哈”听到仇人已经被杀,曲别也丹的心情好了很多,大笑道:“放心,我又不是傻子,真要弄伤了你,你的这两位红颜知己不找我拼命才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异族环境,一向对这些言辞比较敏感的齐学南,被人多次当成刘浪的“红颜知己”,居然也没有出口反驳,这一点倒是让刘浪心中安安奇怪,这女人不是真爱上自己了吧?

既然阿花的仇算是报了,接下来当然就是宴请活动。

当热闹的篝火盛会进行到一般的时候,刘浪开始庆幸自己是带着伤来的了。

看着已经人事不知的张四海和常梦,刘浪不由得摇摇头,虽说自己酒量不错,但到人家的地头上,不服输也是不行的,好汉架不住人多

白曼曼和齐学南两女是浅尝辄止,但白皙脸蛋上都难免飞起红晕来,不知道是篝火熏了,酒精烧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兄弟,既然你自己带着红颜知己来了,我就不另外做安排了,可惜你两个同事酒量实在是太差,就算给他们客妻,也没有机会品尝我们彝家女人的风姿了哈哈哈”曲别也丹一句话,说的刘浪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能傻笑。

最后经过刘浪的强烈要求,曲别也丹才没有让三人共处一室。

第二天一大早,鸟鸣声将刘浪从熟睡中叫醒。

走出屋外,是一片跟城市里完全不同的清朗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刘浪觉得整个人的细胞都在这种洁净的空气中欢呼,“难怪那些彝族人如此精壮,天天生活在这种没有污染的环境中,身体不好才怪了”

“刘浪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天晚上,曲别也丹是将刘浪安排在自己家中住下的,所以他一出门,就正好看到散步的刘浪。

精赤着上半身的曲别也丹看起来特别的壮实,就连刘浪都有些自叹不如,或许只有常家兄弟可以跟曲别也丹脱了衣服比一比。

“也丹大哥的身体才好,昨天晚上,你可没有少喝啊”

曲别也丹大笑道:“我这是习惯了,这点酒算不得什么,要不是考虑到我们今天还有事情,昨天我起码还要多喝一倍的酒,才过瘾,不过啊,我们彝族人酿的酒,给你们的茅台、五粮液那些,是没的比的。”

刘浪笑笑,“各有各得长处,各有各得长处”

按照昨天的计划,最迟今天中午,曲别也丹就会带着刘浪等人前去圣地,但是根据彝人自己的规矩,不在那些特定的时候,就连曲别也丹这个头人,也是不能进入圣地的范围,所以才会想找刘浪帮忙,将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胞弟给抓出来,当然,曲别也丹言下之意是,死活不论

正好,刘浪等人也知道,朱莉智跑掉的同伙,正好就是跟曲别也这个胞弟勾结在一起的,想来也应该是在那圣地当中。

“也丹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如果涉及到你们彝人的秘密,你可以不回答我”刘浪右手摁着眉头,想了想,问道。

曲别也丹点头道:“刘浪兄弟,你可是想问,那个地方为什么是我彝族人的圣地?”

“嗯,我在想,能够成为圣地,而且不准人进去,因为是有特别的原因吧”

“是的”曲别也丹点头,“这个秘密,本来只有头人才有资格知道,不过你不是彝人,但你又是我的兄弟,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们这一族彝人,原本不是生活在小凉山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生活在更南边的山林之中,可是因为在一次的跟其他彝族的战斗中,我们失败了,我们的祖先,就带着我们退到了这里。”曲别也丹摇着头,看样子非常感慨。

“刚来到的这里的时候,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恶劣的环境,以孤儿寡母为主的彝人们,生活的很艰难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那个危机的关头,我们也丹家中出现了一个英雄,他有着天神一般的战斗力,很快就将周围的那些凶猛野兽清剿干净,当时的族人为了感激他的功绩,一致同意也丹家成为我们族人的头人,这也就是我们也丹家成为这一支彝人的原因。”

说到这里,曲别也丹稍作停顿,像是在回忆那悠远的历史。

“就在我们以为能够安居乐业的时候,在山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恶龙,这条恶龙长达三十丈,一口就可以吞下两匹健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们寨子附近为恶起来”

曲别也丹说到这里,刘浪也就基本上明白下面的故事了,肯定是后来,那位英勇的也丹祖先,单枪匹马杀上山去,跟那条“恶龙”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最终,人类获胜,彝人在小凉山上世代安全的生活了下来,而那位英雄,多半是与“恶龙”同归于尽了

果然,曲别也丹接下来说的话,跟刘浪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有一点有出入。

“那个圣地,我们不准大家进去,除了对祖先的尊敬之外,更多的是因为那条恶龙,虽然它的**已经被祖先消灭,但它邪恶的灵魂始终在那里徘徊,没有消失。若是彝人进入,一不留神就会受到它的攻击,成为一个疯子或是僵尸,所以后来才决定,不准任何人进入圣地除了每年端午节那天,天地间的正气最强的时候,我们会集体进去祭拜祖先以外,其它时候,都是不准进去的”

听完了曲别也丹的“传说”,刘浪心中暗暗的盘算,什么“恶龙”,刘浪觉得应该是条庞大的蟒蛇吧,至少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是没有“龙”这种生物存在的。最接近的物种,就应该是有着同样长条外形的蟒蛇了可刘浪一时间还是想不明白吗,为什么那个地方回出现曲别也丹说的那种情况,但肯定不应该是什么“恶龙邪恶的灵魂”,对于那些古代的传说,必须具备一定的识别能力才行。

“对了,也丹大哥,你们不准彝人进去,那么汉人进去,会不会出事呢?”刘浪想到这次跟着映蓝也丹进去的人之中,可是有汉人的,要是这些家伙最终不明不白的疯了或是死了,找不到遗失的文件,那就麻烦了。

曲别也丹摇摇头,“恶龙邪恶的灵魂对汉人会不会有伤害,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能够在我们小凉山上生活下来的汉人不多,而且他们也不会去圣地,所以”曲别也丹不能肯定的回答刘浪。

当太阳快要爬到天顶的时候,张四海终于摇晃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睁眼,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彝女,也没有其他人睡过的痕迹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娘的,幸好没有糊糊涂涂的破了咱的金身”感情在张四海看来,若是昨天晚上不明不白的被彝人“客妻”,他还是大大的吃亏了

第178章 幽闭恐惧症

第78章幽闭恐惧症

张四海是最后一个收拾自己离开房间的人。

从曲别也丹的家前往圣地,是没有法子开车的,只能有两种交通工具,一种是被称为“公共汽车”的便携式生物能源纯环保工具,简称“腿”;另外一种则马

骑马是很多人的梦想,刘浪也不例外,在乐山城里,除了马戏团,刘浪还真没见过马,更不用说骑了。

不过好在人智商高、脑子好使,再加上伸手灵活,曲别也丹仅仅是稍微指点几下,刘浪就能基本掌控住自己的坐骑,而让刘浪奇怪的是,张四海等人对骑马这种事情,居然木有丝毫压力,“搞什么啊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不会骑马”

张四海鼻孔朝天:“现在知道野路子和科班出生的差距了?我们在就职培训之前,要学会驾驶各种交通工具,当然,马也是其的一种,有兴趣的还可以学学怎样骑驴子呢”

“擦”刘浪一竖指,真是的,这种事情,老头子怎么就不教教呢,搞的现在,除了勉强能够将四个轮子,注意,一定要四个轮子,六个八个不行,两个的摩托也不行,就小汽车,刘浪能够开的动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老头子,人家在培养刘浪的时候,不是缺经费么

骑着马,曲别也丹带两个彝族青年,一行人就出了。

一路上,刘浪现,他们这伙人里面,好像还是白曼曼的马术最好,仅仅是用小脚丫子磕磕碰碰,缰绳都不用拉,那马都比他屁股下的听话,眼瞅着白曼曼和那马,刘浪问道,“曼曼,你骑的是公的吧?”

白曼曼这次真是给了对白眼给刘浪。

山林郁郁葱葱,清新的空气时不时随风传来各种鸟兽的声音。“前些年间,这山上还有老虎,不过现在看不到了,应该是跑了”走在第二位的曲比也丹回过头来,对刘浪等人说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彝族的孩子,还有会被山狼给叼走的,不过现在,也看不到了。表面上吧,我们生活是安全了很多,但实际上呢,据老人们讲,以前只要出寨子三两天的光景,就能满载而归,可现在,出去一两个礼拜,也打不到什么猎,所以彝人现在打猎的技术,是越来越差了,大多数人都已经放弃了打猎,改行进城打工了,这算不算是被汉人同化?”

刘浪笑了笑,曲别也丹说的事实,时代在进步,城市扩展,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空间让大自然自己展,等再过十年,只怕这小凉山也会变成一个小城市了。

“到圣地有多远?”张四海轻轻的抖了抖缰绳,放马跑起两步,上前问道。

曲别也丹指着远出的山峰,“看到没有,翻过那座山峰,就是圣地”

“哇~”听到曲别也丹话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那山峰,还真是山峰,估计仅仅是翻过去,就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不要紧张,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们其实不用翻过去的,山脚有个洞穴,可以直通山的那一边,据说是当年恶龙钻出来的洞,因为它一旦爬上山顶,就会被上天的雷霆给劈死,所以它只能在那座大山生生的钻了个洞出来,我们每次需要去祭奠祖先的时候,都是从那山洞过去的,不过今天我就不陪你们去了,因为阿花她”

阿花明天就要“上路”了,曲别也丹作为她的父亲,当然要送她最后一程,而且很多远处的彝族人都来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曲别也丹怎么也不能离开,所以他只能将刘浪等人送到这里了,原本曲别也丹也想多安排一些彝人跟着去,但刘浪想到前途的凶险,拒绝了,只要求一名向导。

握手道别之后,曲别也丹打马归去,向导彝人沉默的走在前头,一行人向大山走去。

虽有说“看山跑死马”,但那还真要看自然环境的开程度,这段路是大寨彝人经常活动的地方,视线开阔,周围甚至还有些简单开垦过的农地,马儿跑起来很轻松,除了担心刘浪会不会跌下马来以外,一切都很顺利,两个小时之后,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是这里了”作为向导的彝人,拉住缰绳,“我们只能步行过去,骑着马过不去,大家下马吧”

“那马怎么办?”刘浪有些担心,曲别也丹虽然也说这里没有老虎了,但来一群狼的话,这些驯化之后的马,怕也不是对手。

“这些都是老马,”彝人一边收拾着马背上的东西,一边回答道,“放开缰绳,它们都会自己回到寨子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这边点起狼烟,寨子那边就会有人来接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纷纷下马收拾东西,刘浪因为是伤员,组织上照顾,没有给他安排负重,就连收拾马儿的事情都有彝人帮忙完成,所以最闲的他,抢先走到黑黝黝的洞口,细细的观察起来。

少顷之后,刘浪点点头,正好其他人收拾好东西过来,“现啥了,科学家?”张四海凑上来打趣道。

“嗯,这应该是个溶洞,典型的喀斯特溶洞,但照道理说,里面的分岔路口应该有很多,真不知道彝人祖先是怎么找到正确的路径的,一般来说,没有现代化的科技手段,进去之后的结果就是迷路,然后困死在里面”

“不,”刘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彝人就开口反驳,“里面没有分岔,只有一条道,直直的一条道,就是恶龙弄出来,你们进去一看,就知道了,来,分火把”

几个黑黝黝的火把分到了每个人手上,这是地道的彝人制造,点燃之后,火头虽不算旺盛,但却不怎么冒黑烟,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看着彝人带头走进山洞,刘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吧进去之后,不要想的太多,你们都没有幽闭恐惧症吧?”

众人纷纷摇头,这种病,据说只有小孩子才容易有。

刘浪点点头,“很好,可是我有”

“”

张四海等人望着刘浪,脸上俱是惊讶,谁也想不到,刘浪,他居然会有幽闭恐惧症

第179章 怪兽俱乐部

第79章怪兽俱乐部

不知什么时候,刘浪的脸色已经变的一片铁青,黄豆大的汗水正从额头上沁出来,嘴唇也失去了正常的血色。

“刘浪,你没事吧?”白曼曼看到刘浪这样子,心疼,真的心疼,“要不,咱们不去了,你要真不放心,我去,你就留在这边吧”

张四海也有些犹豫,幽闭恐惧症,他知道。要让这样的人去钻溶洞,不如直接让他去死,还要简单些。齐学南拧着眉头,对于刘浪有幽闭恐惧症这种事情,她也非常的意外,差点都以为刘浪是万能了,也好,有个缺点,至少能够证明他不是上帝。

“不”刘浪咬着嘴唇摇头,他怎么肯能留在后方,让这些伙伴们去冒险,“我一定要想法子过去”

“我有个法子,其实很简单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常梦这个时候凑上来,手挥舞着一根布条,“蒙住眼睛,心不想,你就过去了”

“这”刘浪望着常梦手的布条,不敢相信,“有这么容易?”

“你怕黑么?”

“黑?”刘浪摇摇头,这个他倒是真不怕。

“那不就成了,蒙上眼睛,跟着我们走,啥都不想,你就不知道进洞了嘛”常梦得意的将手的布条挥舞的跟扭秧歌似的,“我这主意不错吧?”

“试试吧”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Yin冷冷的风迎头砸来,然后打着卷儿的在耳朵边上呼啸而过。湿滑的地面,还有湿滑的手,不是人家白曼曼的手儿出汗,是刘浪自己的汗,湿了人家的手。

其实常梦的法子没啥大用,人,最难骗的就是自己。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其他人的累赘,刘浪咬紧牙关坚持着,虽然他的腿肚子边走边抖索,但他握着白曼曼的手,确实那样的坚定,是男人,就对自己狠一点

这溶洞的确只有一条。高度不到两米,宽度也不到两米。在张四海等人看来,彝人说是恶龙钻出来的,很有道理,因为整个溶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根很粗的水管,大致成圆形的截面,在相对还算光滑的墙壁上,结晶体反映着火把的光芒,摇曳。

“真美啊”齐学南在看到这种景象之后,由衷的轻叹一声,人类的建筑物数以百亿计,但却没有一样能够比的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拿这种墙壁来说,没有光芒的时候,它是如此的暗淡,但一旦给它点光芒,它就能还你一片星空,多么美妙。

“都是方解石结晶体,嗯,还有六角水晶,学南,你把刀子掏出来,挖几个回去做纪念也不错啊”张四海跟在彝人身后,开玩笑的说道。

“不能动”张四海开玩笑的话却引来了前面彝人的紧张,“墙壁上光的都是恶龙擦掉的鳞片,凡人若是动了它,就会将厄运带到周围的人身上”

恶龙的鳞片么?

张四海耸耸肩膀,在某种程度上去看,倒还真是有些像鳞片,‘没有知识真可怕’张四海脑子稍稍鄙夷了一阵彝人的封建迷信,分明是水晶体,死活要说成鳞片。

被张四海一说,齐学南还真有些动心,女人跟巨龙本来就是亲戚,要不怎么会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所以虽然有彝人的警告,齐学南还是悄悄的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匕,趁着前面彝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挖下了几块巧的水晶,塞进了自己背包。这些事情,彝人不知道,刘浪也不知道,他正紧张呢。

步行了大概三个时的时间,张四海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彝人说马上就要到出口了,走在队伍间的刘浪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风吹来,从山洞出来的一行人,看到那远远的晚霞,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难怪这个世界上会有幽闭恐惧症”张四海望着周围的环境,感叹道:“只是穿过了一个山洞,可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像是穿越了时光隧道?”

在他们眼前,是一片极为少见的植物——桫椤。

桫椤,一种生存在侏罗纪,跟恐龙同时代的植物,经过科学家研究,这么多年以来,这种植物就没有生过变化,那时候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不是说这种东西已经绝种了,只有我们乐山还有么?学南,你还记得那个出名的桫椤沟么,当年我们还一起去看过呢,这玩意真是桫椤?”张四海上前两步,摸着桫椤树特有的根状茎,问道。

齐学南点点头,“就是这玩意,只”

太大了

无论是张四海,齐学南,还是刘浪、白曼曼,都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一大片,海洋般的桫椤树林,放眼望去,视线的尽头都是桫椤树,恍然是来到了侏罗纪。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们的祖先战胜的不是巨蟒,而真的是条恶龙了”刘浪这会儿脸上才好了些,右手仍旧被白曼曼轻轻握住,却不再湿滑了。

彝人昂然道:“本来就是恶龙,我们彝人英武,若是一般的蟒蛇,又怎么轮得到头人出手呢”

从山洞出来,众人皆感有些疲倦不堪,原地歇息会儿之后,刘浪感觉自己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你们的圣地,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这里就是我们的圣地”彝人的回答让刘浪等人无比的惊讶,天啊,这样一大片地方,都是他们的圣地?刘浪开始有些羡慕曲别也丹了,“张哥,你说,要是把他们这个圣地搞成旅游开区,一年得有多少收入啊”

“俗气”齐学南鄙夷道,“如此美妙的大自然景色,怎么能让那些俗人来沾染了,我看还是保持现状的好”

他俩一唱一和,倒是忘记了,人家曲别也丹一族人的想法了,娘的,这根本是人家的先祖圣地,能被用来开成风景旅游区?

“这么大的圣地,映蓝也丹那伙人会在什么地方?怎么找?”说完笑话,刘浪的眉头微微皱起,别忘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

“不管是谁,来到这片圣地之后,都只能在沿着山壁的地方活动,只要深入那片树林,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守卫圣地的神兽吃掉”彝人的眼神带着些恐怖,望着刘浪,“所以,要找映蓝也丹,我们只需要沿着山壁走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跨进那些树林,你们一定要牢记啊”

树林有什么?

刘浪疑惑的望向桫椤树林,落日余晖下的桫椤树林一片静谧,看起来无比的美丽,难道说,在这静谧美丽的画卷之,还隐藏着什么凶险不成?

“左边?还是右边?”张四海的艺术细胞跟其他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看了看洞口的位置,正好是在山壁的间吧,左右皆有可能。

彝人道:“我们平常祭祀都是去左边,映蓝也丹也知道,所以我想,他们会走右边”

刘浪凝神左右看了看之后,道:“不,我们去左边”

“那”彝人还想反对,刘浪摆摆手道:“大家都认为他们会去右边,他们也能猜到我们的想法,所以我想先去左边试试,至少左边,你们每年都会有活动,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也会比较容易掩盖。他们人多,走左边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刘浪最主要的依据还是因为在右边,他刚刚没有现半点有人类活动的踪迹。靠的是观察力,讲出话来,却是依据自己的判断力,这一点上,刘浪还真是臭美啊。

张四海摆摆手,“我决定了左边”

齐学南没意见,左边右边,反正都是找。相对来说,她更相信刘浪的判断。

面对大家的决定,彝人也没撤,点头道:“左边就左边吧,但是一定要记住,紧贴山壁走,若”说到这里,彝人眼闪过一丝恐惧,“若是有人被林子冲出来的怪物拖走,其他人一定,一定不要想着去营救,包括我在内”

刘浪等人在讶异之后,保持沉默。

这种事情,刘浪自问做不出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队伍沿着山壁,开始慢慢的移动起来,果然,一路上都能看到有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只是不知道是祭祀留下的,还是映蓝也丹等人留下的。

走了不到五十米,刘浪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身边的山壁呆。

“怎么不走了?”走在刘浪后面的白曼曼停下脚步,问道。

听到她问,前面的三个人也停了下来。

“你们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刘浪一动不动的指着山壁,他的话顿时引来众人的关注,纷纷围了过来。张四海紧随向导,还真没有注意山壁上有什么东西,现在他是凑的最近的一个。“这”

刚才经过的时候,他还真没有注意,可现在被刘浪指出来,他一瞧,顿时惊的呆住了,“这这个应该是历史的遗迹吧”

“这是怪兽的脚印”彝人向导最后一个过来,在张四海的背后探出头来,看到脚印之后,大声的喊起了,语气虽然有恐惧,但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好像,好像他已经司空见惯

第180章 遭遇了

第180章遭遇了

一个硕大的、有着三根前趾、一个短促后趾的脚印

如果缩小很多很多倍,或许这个脚印看起来像是只刨食的母鸡留下的,但依得这个脚印大小,若真是母鸡的话,它下的蛋应该有半个人那么大小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张四海对动物一向感冒,更何况是一种他想都没有想过的怪物。

“嘘~”彝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在这个圣地中,有着许多不寻常的怪兽,还有神兽,我们每次来,都得小心翼翼的,但仍然经常会有族人被拖进密林中被怪兽吃掉,这个脚印就是怪兽留下的,那怪兽有我们房子那样高大,千万别惊动了它们”

房子大小的怪兽?

彝人的话弄的刘浪都开始有些紧张,跟人斗,他不怕,但若是真有房子那么大小的怪兽刘浪看了看张四海已经掏出来的手枪,心中暗道:“对付房子大小的东西,怕是要用火箭筒才有效,手枪,是打算给它挠痒痒么”

不过既然自己这边要接受怪兽的为威胁,映蓝也丹他们相比也同样知道这种怪物的可怕,相对来说,大家还是公平的。

“都把枪收起来吧”刘浪压低声音,淡淡的说道。

张四海有些犹豫,跟其他人不同,手枪已经是他唯一能够壮胆气的东西,所以他犹豫着,望着刘浪。

“必须的说话的声音或许不会惊动这些动物,但枪响,必然是给这些怪物指明了道路。”刘浪冲着张四海点点头,“放心,没有手枪,还有我呢”

瘪瘪嘴,张四海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枪收起来。

继续前进,但再也没有人肯开口说话,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将怪兽引来的罪人。

白曼曼走在刘浪的后面,小手儿被刘浪拽在手中,她当然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鸟,但她希望让自己爱的保护。

“停~”彝人猛然蹲下腰,紧跟着他的张四海等人也纷纷蹲下,“怎么了?”

“我看到他们的人了果然是在这边,看,就是左上方,哪里有个凸出的岩石,上面有人”彝人右手一指,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个花花绿绿的影子。

“难道他们不知道进入丛林该穿迷彩服么?”张四海嘀咕一声,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换上迷彩服。

“是你们汉人”彝人半蹲在地下,凝神端详之后说道。

虽然刘浪自认视力比他好的多,但却不知道他是怎样判断出来的。“你确定?”

“嗯,那个凸出的岩石,就是我们的祭台,我相信,就算是映蓝也丹,也不会冒着大不韪,趴在祭台上因为哪里是专门为祖先准备的地方。”彝人点点头。

在刘浪的视线里,那个花花绿绿的身影似是在放哨,但方向去不是山壁这边,这让刘浪感觉有些奇怪,既然是放哨,难不成从桫椤林中还会有追兵出来啊,突然之间,刘浪想到一种可能Xing:怪兽

那个人在制高点上,不去防守可能的追兵,而是面对着密林,只能说明,他在防的是怪兽

“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受到过怪兽的突袭,是个好机会,我们要抓紧时间,按照原定计划,行动”刘浪低声说道。“这个彝人朋友,感谢你将我们带到这里,下面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战斗结束之后,你再出来”

彝人点点头,他本身就不善于战斗,只是精通追踪和丛林生活而已。

“老常,你和我打头阵”刘浪一紧腰带,就要准备上阵,却被两女同时拉住,“你想干什么”这一次,白曼曼和齐学南异口同声的阻止刘浪。

“抓人啊”刘浪有些惊讶的回头望着两个女人。

“就你这样?”

“半条命的警察?”

白曼曼和齐学南同时摇头,“不准去”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刘浪苦笑,自己不过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还真没有伤筋动骨的,两天下来,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说了,不动枪的战斗,张四海是指望不上了,就剩下自己和常梦,常梦一大老爷们儿,该的;自己要不是不上,那谁上?齐学南,还没有跨进武修的境界,白曼曼,武功又不行,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自己最合适啊

“我跟老常上”两女的意见再一次统一

刘浪摇头,正要说话,张四海突然凑上来,“你们先别冲动,他们好像在说话,我再凑前点听听,说不定能听到什么”

张四海这话一出口,齐学南三人纷纷点头,就白曼曼有些茫然,听?眼瞅这距离起码也是百米开外,能听见?白曼曼是不知道张四海吃饭的本事,所以奇怪,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解释的合适时机,刘浪拉了一把白曼曼,几人跟张四海腾出空间来,常梦和齐学南一左一右保护着张四海慢慢向前摸,刘浪和白曼曼则是跟在三人身后,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警惕。

“刘浪,我感觉有些不对~”

白曼曼突然小声开口,刘浪眉头微皱,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人不舒服?”

“是有点,我感觉这里的空气中,怕是有什么古怪,就连青儿都变的有些焦躁不安,我想,那个曲别也丹怕是没有撒谎,在这个史前丛林中,可能会有某种对人体有害的东西”白曼曼的神情有些凝重,她是个炼蛊者,同时又皆修医术,对于这些有害物质,是相当的敏感。

刘浪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张四海低声道:“吗的那些家伙果然在这里嗯,好今天早上他们才被怪兽袭击,拖了两个人走,太好了他们中的彝人说,怪兽一般一天只吃两个人,就会保了,只要不去密林中惊动怪兽,那怪兽就不会再出来觅食了”

张四海像是一个同声传译机,将他听到的话,零零碎碎的低声复述出来。通过这些零碎的话语,刘浪等人很快就在脑海中复原出一个基本的情况来。

显然,对方现在的人数仍旧远远超过他们五个人,而最关键的是,他们之中还有个,对这圣地非常熟悉的彝人。刘浪在得出这样一个力量对比之后,感觉,真的有些难,尤其是在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

该怎么办呢?

第181章 什么是女人,倒霉的大胡子

第8章什么是女人,倒霉的大胡子

看着还包扎着纱布的左手,刘浪微微的摇摇头,开始用随身携带的一条绷带,慢慢的缠起来,他小心的缠着,缠的很紧,只有这样,等会儿剧烈运动的时候,才不会因为伤口撕裂而大出血。

他的动作,被站在身边的白曼曼看的很清楚,“你不用这样的,青儿可以搞定...”

“不要骗我了~”刘浪很自然的回答道:“要是青儿能够用,恐怕你早就出手了,我了解你的性格,就如同你了解我一样,我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承担这个职业带来的风险”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齐学南和常梦,也听到刘浪的最后一句话,是的,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承受风险

“他们还有四个人受伤,太好了”张四海低呼起来,他没有听到刘浪和白曼曼的对话,这也是他这种特异能力的缺陷——远近不能兼顾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刘浪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转头望向白曼曼,“你和张四海缓一步上来,他需要你保护”

白曼曼的眼圈有些红,她当然明白刘浪这句话的意思,可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怪异的环境,身上的蛊虫好像都被什么东西压制,根本驱使不动,正如刘浪所说,要是能用的话,她不会等到现在。

木然的看着三条身影,齐学南和常梦在刘浪的带领下,迅消失在前面的路上,白曼曼心一阵恼怒,暗暗誓要加强武术的修炼。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张四海突然低声说道。

“跟你要小心点”白曼曼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大肚子的吃货,但总是刘浪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哎,都怪刘浪当时没有说清楚,否则多带几个人来也好啊白曼曼心有些埋怨,可这事儿真的不能怪厉正,曲别也丹没有说的太明白,刘浪又怎么知道,会是这么凶险的一个地方。

刘浪的动作很快,自从突破之后,他感觉上升最明显的就是体能,然后就度、度、度

他毫不怀疑,自己现在短程冲刺的度已经远远的打破了那些所谓的世界记录,每每冲刺一段之后,他就不得不停下来等齐学南和常梦。

常梦还好,跟上来之后面不改色气不喘,齐学南就差了些,脸蛋儿有些红,说话也连不起来,就是修炼..修炼者和普通武者的区别?”

“准确的说,这是体修和普通人的区别,你再强,也仅仅是在普通人当,而且,你接受的训练并不纯正,没有系统化,这个事情,上次我们讨论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常梦接过齐学南的话头,“我们之间的区别,就是在这里,虽然我不是修炼者,没有刘浪那种度,但我的体能能够支撑,而你...”

言下之意,让齐学南的脸,变的更加红了,咬咬牙,“我回去之后一定要重头开始,刘浪,回去之后,我让你...我让你...”

“啊?”刘浪大嘴一张,有些惊讶道:“你让我干啥?我可没有想过...”

“滚”齐学南双颊红的跟胭脂一样,“我说,让你训练我”

“哦~”刘浪恍然道:“这个啊,看情况吧”

“你~”齐学南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开口求人,可居然是这样一个回答,一口气缓不过来,小声的咳嗽起来。

刘浪不去理睬气的跺脚的齐学南,对常梦道,“我看上面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你陪着她,听到我来信号,就上来”

常梦知道轻重,点点头,沉声道:“你自己有伤,小心点”

刘浪点点头,“我省得”

原本三人面前有条小路,可以顺着小路,走过去之后反折向上,登祭台,但刘浪不敢那样做,对方肯定会有人随时监控那条唯一的路,所以他现在只能徒手攀登,从没有路的山壁上,爬过去。

从未有过人迹的山壁攀爬,是非常危险的,就连山猴都有失手的危险,更何况是左手不得劲的刘浪?

右手紧紧捏住从藤蔓丛生的山壁凸出的一块块石头,刘浪双脚*错配合,用一种带着天然韵律的方式,不断的向上攀登着,不过二十来米高的山崖,在齐学南和常梦的仰视下,刘浪很快就安全的完成了一大半。

“我现在难以相信,他就是曾经成天坐在围墙边纳凉的那个颓废年轻人...”常梦反手揉了揉因为仰望而变得有些酸疼的脖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齐学南低下头,“是啊,我曾经差点还想狠狠的揍他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的很,或许这就是古话:人不可貌相,真正现实的例子”

“不,因该用‘大隐隐于市’来形容才对,学南丫头,我看,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子了?”眼瞅着刘浪已经平安的攀上祭台的边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等待刘浪的信号,常梦干脆低头望向齐学南。

齐学南脸上再次飞红之后,转眼恢复往日的冷静,“若说我一天会爱上一个人,绝对只是因为我爱他,而不是因为他的权利或是其他因素”

“丫头还真倔啊,虽然我老常不怎么谈恋爱,可也只到一个道理,权力、实力等等,难道就不是他本身的一种表现,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总会我说,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或是其他呢,典型的逻辑上的错误,缺了本身的一些东西,他还是他么?他都不是....咳咳,好了,我不说了”看着齐学南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常梦连忙收起自己的长篇大论,摇头苦笑不语

齐学南咬牙道:“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你讨不到老婆了,第一,你成天跟你兄弟在一起,女人不喜欢男人宁愿陪男人也不陪她,第二,你话太多,又说不到重点,大多数女人希望的是一个倾听者,而是不是个长舌男,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爱跟女人将道理女人宁愿你跟她耍流氓,也不想听你讲道理”

常梦瞠目结舌,他万万想不到,一向冷若冰霜的齐学南,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

已经攀登上祭台边缘的刘浪当然不知道常梦和齐学南在他离开之后,因为他而生了一场争论,现在他双手趴住祭台边缘,正慢慢的在祭台上冒出头去。

几米外的地方,一个树影下,那花花绿绿的身影,正是刚才在远处看到的那个家伙。

“还真是沉得住气,一趴就是这么久。”刘浪眯起眼睛,现在光线已经不是太好了,再耽搁下去,估计就要天黑了,刘浪感觉自己肚子都有些空落落的,自从晋升修炼者之后,他感觉自己特别能吃。“必须战决。”

怎样将那个家伙引过来,刘浪经过观察之后,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影藏身形靠近那家伙。

正当他心犯愁的时候,突然见那花花绿绿的身影动了动,接着,整个人就站了起来,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呈现在刘浪眼。身材不高,但是也不矮,大概一米七往上不到一米八,但看起来非常结实,应该是有长期锻炼,全身都是颜色很鲜的休闲服,看样子来到这个鬼地方,应该也是准备不够充分啊

那人一边在身上挠着,一边骂骂咧咧的向刘浪这边走来。向来是山蚊子没有少跟他亲近。

“娘的,不会是打算过来撒尿吧?”刘浪新心暗骂。

这个可能性很高,因为这边是断崖,换成是刘浪自己,都会将这里当成一个天然的厕所。

果然,络腮胡子挠着痒痒就冲刘浪走来,只露出眼睛的刘浪注意着络腮胡子步伐和呼吸的节奏,双脚弯曲,找到更高更适合力的地方,像是一条盘起蛇阵的眼镜王蛇,随时都能弹向目标。

“该死的,咬死人了,换班的还不来,这破地方,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络腮胡子口谩骂着一步步走进了刘浪的攻击范围。

络腮胡子浑然没有注意,就在他以为绝对安全的断崖下,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当络腮胡子开始解裤子的时候,刘浪动了

闪电般的弹起,撮成手刀的右手,在络腮胡子惊恐的眼神,准确的砍了他的咽喉。

清脆的声音响起,络腮胡子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喉结前后出了两次声音,第一次,是喉结破裂,第二次,是刘浪手上第二波劲力透过咽喉,直接作用在了颈椎上,虽然不能将络腮胡子的颈椎打碎,但却让椎节错开,只是瞬间的功夫,络腮胡子的大脑,就失去了跟身体之间的联系,别说是呼救示警,就连动动手指头,他都做不到了。

那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刘浪,这个突然出现,而且要了命的年轻人。络腮胡子的嘴巴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可惜他根本无法出一丝声音,如同是一条上了岸的鱼,徒劳而无功的张合着嘴巴,唯一能够吐出来的,就是血沫。

“哎,谁让你不注意环保了,尿,不能随便撒的...”刘浪低低的说了一句,摇摇头,右手掌按住络腮胡子的双眼,轻轻的左右动了动,然后顺手一拨,“咔嚓~”这一次,络腮胡子的身体抽了抽,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终于,上来了...”与此同时,刘浪也送了一口气,最难的一步,成功了。

第182章 偷袭,变兔子精

第182章偷袭,变兔子精

络腮胡子在刘浪的手中闭上了双眼,刘浪紧挨着络腮胡子趴着,一边算是休息,一边在摸索着他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一把匕首

还有一个哨子。可惜匕首没有用上。被刘浪集中的时候,络腮胡子的双手还在摆弄拉链,哨子也没有用的上。

捏了捏哨子,刘浪原本想直接捏碎它,转而摇摇头,又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万一有用呢’至于匕首,带上,当飞刀使使也好。

刚刚张四海说这里面应该有十多二十个人,这个时候估计应该是正在吃晚饭的当口,想到晚饭,刘浪又觉得肚子在开始造反了,叽咕叽咕的直叫,‘娘的,等会儿抢来吃’

大胡子刚才趴的那个位置很高,刘浪可不敢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说不定就被下面的人看见了,他只能慢慢的爬过去。刚刚在岩石边上探出个头,一阵嗡嗡的说话声就传进了刘浪的耳朵,定睛一看,好家伙,就在他脑袋下面不远的地方,大概两米不到,五个彝族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习惯Xing的盘着腿,说着彝语,又快又急,刘浪听不明白,难怪传到耳中是一阵嗡嗡声。

虽说没有被人发现,但刘浪现在也犯了难,这活可没法干了,眼瞅着这五个家伙围成一个圈坐着,无论自己从那个方向上接近,都必然会被发现,除非除非像香港武打片中,大侠挽着个剑花,从天而降,当下面一圈的傻蛋听到破风声抬头,正好被一圈剑光给割破了喉咙。

可惜那是拍电影,刘浪既不会挽剑花,也没有拴威亚,最关键的是,他手中只有一把短匕首,人家抬起脑袋,也未必就够的上喉咙,只能是他想想而已。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坐在一起的彝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他们打算坐一个晚上?

“天,黑了”白曼曼望着周围逐渐变的模糊的景色,一颗心慢慢的高悬了起来,‘为什么刘浪那边还没有讯号传来?’虽然她相信刘浪的能力,但现在的刘浪,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个伤员啊,左手不能灵活使用,基本上就是让他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怎么能不让白曼曼担心。

“到底是什么压制了我的蛊虫?”白曼曼右手一动,摊开手掌来,鸡冠蛇青儿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曼曼,多年的豢养让白曼曼早就跟青儿心灵相通,她明白,青儿是在乞求,乞求白曼曼尽快离开这里。

“你爹在这里,妈妈我怎么能走呢”白曼曼对着青儿嘀咕了一声,却让自己的脸蛋儿红了起来。

“它爹?它爹是谁啊?大蟒蛇么?”

可怜的白曼曼,她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却忘记了在自己身边站的那个死胖子,根本就是个顺风耳,这下好了,私密话儿被人家听去了。“关你什么事都是你,要不是你没用,我就可以陪着刘浪过去了”

白曼曼先是脸上变红,紧接着又变青,狠狠一跺脚,怒骂张四海。

张四海那个憋屈啊,‘分明是刘浪心疼你,害怕你受到伤害才不要你去的,干嘛死赖活赖的赖在我头上?女人,真TM不要脸’这话也就心里想想就好了,在张四海看来,刘浪是典型的有异Xing没人Xing的家伙,要是把白曼曼这个女人得罪了,回头她跟刘浪吹吹枕边风,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放心吧,刘浪那灵着呢,你看,都没有动静,说不定啊,那小子正在一个个的摸去杀了呢”

白曼曼是不会相信张四海的鬼话,不过现在她也希望刘浪能够安全的完成任务。

其实张四海判断的还真没有错,因为刘浪现在的确是在一个个静悄悄的摸来杀了

要说也是刘浪他们来的时间比较合适,正当刘浪为下面五个彝人不动而发愁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走过来,而且说的是汉语,“你们几个,快去吃饭吧,我上去换岗。”

这是个还在抹嘴的青年男人,想来是刚刚吃过了晚饭,看他满嘴油光的样子,刘浪又捂着肚子,痛苦起来,‘真TM饿啊’

五个彝人听说吃饭,嘻嘻哈哈的笑着起身,离开。

那青年男人望着彝人的背影,鄙夷道:“娘的,一群蛮人,听到吃饭,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辈子没吃饱过么”骂骂咧咧之后,青年男人刚刚转身过来,就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男人,正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自己。

“啊~”这青年男子反应也不算慢,第一个动作就是张嘴,同时去抓哨子,可惜,他的嘴巴才张开一半,声音还在喉咙里,一把带着泥土的青草塞了进来,接着左右肩膀一疼,顿时两臂失去了知觉。

“狗日的,给老子躺下”

青年男子还没有完全的搞明白状况,一阵大力在腿弯处袭来,将他扫倒在地,接着就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不过还多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来。

“不准吵,这匕首很锋利,我的动作也很快,绝对可以在你出声前割断里的喉咙”刘浪瞪着这个汉族青年,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为啥这个青年人怕的给兔子似的,浑然不知,是因为他双眼中冒出来的熊熊饥火。

点点头,青年人表示明白,刘浪才一把拉住塞住青年嘴巴的青草,“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小声点,就算是惊动了旁边的蚂蚁,老子也会宰了你”

青年人再次点头,正要开口,就感觉脖子上的匕首动了动,“我还没问,你想说啥?说话就割了”

青年人看着刘浪,心底一阵郁闷,‘难道自己想坦白从宽都不行么?这也太霸道了’

“说,你们还有几个人?”

“十三个”青年人很小心的回答,刘浪对他的音量表示满意,点头,“多少个彝人,多少个汉人?”

“7个彝人,六个汉人”

“有没有伤员?”

虽然青年人很奇怪刘浪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有伤员的,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一个彝人和一个汉人受了伤”

“你刚才吃的啥玩意”

“烤兔”青年人的眼睛瞪了起来,因为他分明看到,在说出“烤兔子”三个字之后,眼前这人双眼中的红光,更盛了,顿时,青年人心中一阵紧缩:娘的,这不会是兔子精来报仇了吧?。.。

无错打,

第183章 枪响了

第8章枪响了

刘浪当然不知道自己会被别人当成兔子精,他只是在听到“烤兔子”三个字之后,脑海就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想着想着,他双眼自然就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还好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压着那青年的脖子,“你听好了,我是公安局的,你们从814厂带出来的那份资料,在谁的身上?”

“在在我们老大那里啊”听说是公安局的,青年人反而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原来不是兔子精。

“那你们老大在哪里?”

“在下面的岩洞里,那些彝人找到的岩洞,听说是他们以前祭祀的时候,族长住的岩洞”在刘浪的威逼下,这青年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浪对这些回答很满意,而且知道了资料图的确在这些人身上,刘浪就放心了。

“你配合的很好,我原本应该可以绕你不死的,但是你说谎了”看看已经没啥好问的了,刘浪开口对青年人说道。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撒谎了”

“真的没有”

“有你在人数上撒谎了”刘浪瞪着青年,很是气愤的样子,好像真是因为青年撒谎而生气,“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可真的是十三个人”青年人急了,怎么就遇上个不讲道理的公安呢,明明就是十三个人,他死活要说不是,自己还不能大声的分辨,那滋味别提多憋屈了。

“你算错了”刘浪的表情突地变得淡然,“现在,你们只有十一个人,其七个彝人,四个汉人”

那汉族青年眼神一急,正要开口,突然感觉颈脖处一凉,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声音,反而窜出一口血沫来,突然见,他像是明白了,原来,真的只剩下十一个人了。

刘浪看着青年人双眼渐渐失去的生气,摇摇头,“你真不该吃了兔子才出来,这样我心多不平衡啊,我向你保证,你要是能够给我带半边兔子来,我肯定不会杀你。”

也不知道瞳孔已经放大的青年,在听到刘浪这句话之后,会不会后悔自己吃了独食呢?

顺着小路,刘浪隐藏着身形往下,一路上却没有再现岗哨什么的,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家伙大意呢,还是因为都进岩洞吃饭去了。

当看到那个一人多高的岩洞时,刘浪同时也闻到了从里面散出来的阵阵烤Rou香味。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刘浪心暗骂这些家伙会享受,同时也为自己倒霉的肚子而悲哀。

摸到洞口朝着里面瞅了瞅,好家伙,全是人,看来除了死掉的两个以外,其他人都在这里了。既然是这样,刘浪顿时不再犹豫,转身跑出几步之后,对着齐学南和常梦的方向,撮唇弄了几声鸟鸣。

“听刘浪的信号”正等的心急如焚的常梦从地上一窜而起,一直靠在树干上假寐的齐学南的瞬间站定,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看到了喜悦——“走”

双双迈开步伐,从凸出岩石下的小路,冲了过去。

当两人刚刚沿着小路折返,就看到刘浪再冲他们招手。常梦的眼神扫过周围,居然没有看到一个敌人的影子。

“刘浪,都被你解决了?”常梦压低声音,问道。

刘浪蹲在常梦身边,右手压着肚子,苦着脸道:“解决个屁倒是兔子快被他们给解决了”

“兔子?”常梦一脸茫然,“什么兔子?”

“额?没啥”刘浪一声干笑,摇摇头,“人都在里面,十一个人,其有两个伤员,还有六个彝人和三个汉人,资料,应该就在其一个汉人的身上,等下开打,你们一定要钉死了,别让一个汉人跑了”

“怎么打?”齐学南的脸上出现一丝兴奋,倒不是说她天生的战争贩子,只是经过训练的人都知道,在临战之前,必须要让自己彻底的兴奋起来,这样在开打之后,才不会束手束脚,所以齐学南这是条件射,跟Xing格无关。

刘浪看看两人,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我和老常冲进去,学南你在门口等着,要是有人出来,无论是彝人还是汉人,统统放倒,至少要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他们的确有人被怪兽袭击了”

“嘶~”刘浪这话让齐学南和常梦想起来到的脚印,要真是那样怪兽想想都觉得恐怖。

虽然齐学南有些不甘心在外面打下手,但在临战状态,她必须要服从命令和安排,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浪和常梦,一左一右,闪身进了岩洞。

因为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暗了下去,虽然岩洞升着火,但火光并不是很旺,让整个岩洞显得非常Yin暗,刘浪和常梦的脚步有异常的轻盈,脚掌落在地上,不会惊起半点尘埃。

第一个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是一个彝人,当他感觉不对,转过头去时,常梦的右手捏成凤眼拳,已经重重的敲在他的背上的心脉上,只是一击,就让他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是一种高级的技击技法,如此Yin狠的手段,刘浪都没有在老头子哪里学到过,看到常梦只是轻轻一敲,那彝人就软到在第,刘浪心顿时升起一股羡慕来。

可刘浪不知道的是,常梦看到他轻松的将一个彝人的脖子拧断,同样感到羡慕,因为常梦比刘浪先出手,但他却别刘浪还迟了一丝接触到彝人,而且他是直击,刘浪还得绕个脖子,程序上来说,复杂的多,但仍旧比他快,这就是修炼者,尤其是武修的好处——神经度反应快同样的招式,一秒钟打完,和半秒钟打完,产生的威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什么人”

岩洞想起了惊呼,刘浪两人在接近之后动手,就没想过还要保持隐蔽,自然,两个彝人倒下的响动已经惊醒了岩洞所有的人,唰唰唰,剩下的几个彝人本能的抽出了腰刀,当看到倒下的是自己的伙伴之后,两个彝人手腕一抖,腰刀贯起闪亮的刀花,分别向刘浪和常梦刺来。

“公安抓人,拒捕者,死”

这句话是常梦吼出来的,刘浪还没习惯在开打之前说这种过场话,在他听来,常梦这话吼的,颇有点:“六扇门办事,无关人等闪开”的味道,不由的瘪瘪嘴,暗道这常梦倒是一身的江湖味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公安。

“噹”常梦的功夫本就是在手上,面对精钢腰刀,他居然不躲不闪,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正击刀刃部,拳刃相撞,出金属撞击般的声音,那彝人吃力不住,握刀右手虎口震裂,腰刀被反弹,刀背重重的砍在他额头上,顿时飚出一股鲜血来。

常梦这一拳之力,可不仅仅是震慑了岩洞的其他人,就连刘浪都有些暗暗咋舌,不知道他是怎样将拳头练成精钢的。

同样面对锋利的腰刀,刘浪就只能侧身让过刀芒,利用自己比常人快的多的度,横身摆肘,右手肘重重的撞击在收刀不及的彝人胸膛,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彝人大嘴猛然一张,鲜血喷出,整个人弓背倒飞而起

一招解决两个人

刘浪和常梦的凶横,顿时让岩洞剩下的人,失去了上前拼命的勇气

“不准动”

标准的普通话响起,同时还有拉枪栓的声音。站在彝人背后,最靠近火堆的三个汉人,手同时举起了手枪

可惜,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正常人在面对枪口的时候,总会因为害怕而不敢动,其实在刘浪等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看来,任何枪械都有威力最大的一个距离区间,而对于手枪来说,这个区间是五至二十米的范围,出这个范围,无论是过近还是过远,威力都会大大的降低。而现在,常梦和刘浪距离三个握枪的汉人,距离不过三米左右,可以说,是在他们攻击范围之内,所以两人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有信心,在这些人扣动扳机之前,成功的将他们击倒。

“你们谁是头?”刘浪的眼神扫过三个汉人,冷然开口问道。

以为手枪在手,已经解决危机的三个汉人面色仍旧带着点慌张,听到刘浪这句话之后,左右两个不由自主的稍稍偏头,眼神望向间那人,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让刘浪明白,谁是刚才那青年口的老大,同时,两个汉人没有想到,他们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会给他们带来死亡。

一道流光在岩洞转瞬即逝,常梦的爆喝声也同时响起,只是眨眼的功夫,刘浪右手甩出飞刀,Cha进那老大左手边的汉人额头,而与此同时,常梦整个人原地窜起,在半空整个人打横着飞踢向右边持枪的汉人,刘浪则是人随飞刀,闪电一般垫脚提出,正那老大握枪的手。

“砰”,枪,还是响了

第184章 抓捕,不愿守夜的二师兄

第184章抓捕,不愿守夜的二师兄

岩洞中响起的枪声,在经过岩洞的放大之后,冲出山壁,扩散至那看不到边际的桫椤林中。

白曼曼听到枪声,浑身不由的一抖,“你走快点”

张四海苦笑,不是他不想走快,而是实在走不快,这路,太滑了

枪声的响起,除了岩洞里面的人以及外面的白曼曼和张四海,或许,还惊动了别的什么。

子弹“噹噹”的在岩石间反弹,并没有击中刘浪或是其他什么人,在那老大开枪的前一瞬间,刘浪一脚踢高了他的手腕,枪口向天,子弹,自然就打在了山洞的洞顶岩石上。

“啊~”手腕的巨疼在开枪之后传导到大脑之中,那老大不由自主的丢掉了手枪。

失去了手枪的威胁,几个苗人根本不在刘浪和常梦的话下。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法技巧使用的几个苗人转眼间就被两人击倒,失去了战斗力。

齐学南在听到枪声的时候,就想冲去岩洞,但一想到刘浪给自己的命令,她又强制忍了下来,以免因为自己的行为导致敌人逃跑。直到刘浪让她去通知白曼曼和张四海,她才知道,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被称为老大的那个家伙,被常梦用几根藤条给困的结结实实,身材不算瘦小的他,此刻跪在地上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

“鲁涛,你保证这叠磁盘里装的就是你们偷窃的资料了?”张四海用脚顶着老大鲁涛,肥硕的手指捏着一个磁盘盒问道。鲁涛点点头,事到如今他还真没啥好说的,原本以为跟映蓝也丹来到这个地方,算是暂时安全了,只要等时机成熟,就偷渡出国,没想到曲别也丹居然会通知别人进来抓自己,这实在是让鲁涛有些想不明白。

刘浪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彝人,这个高大的跟曲别也丹有拼的家伙,就是野心勃勃的映蓝也丹。

经过初步的问讯,刘浪已经知道这家伙原本想的就是利用鲁涛,打败曲别也丹而成为小凉山彝人族长。鲁涛有什么?有钱,无论是汉人还是彝人,只要有钱,就能做到很多以前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

在三年前,映蓝也丹跟鲁涛认识之后,就一直在打这个主意,而鲁涛也是支持映蓝也丹的,毕竟只要有了当地彝人的支持,鲁涛在金口河地区的活动,就会方便的多。

两人勾结在一起,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很多彝人家庭都接受过鲁涛的馈赠,金钱开道,地却是无往而不利。

张四海掂了掂手中的磁盘盒,在那个年代寸的磁盘保存数据的最常用工具,当然,还有磁带。

鲁涛点点头,作为一个资深的“敌后工作者”,他深知自己不能将资料送出去,工作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既然是这样,又何必再去吃那些苦头,别看中国口头讲人权,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讲,对间谍,人权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将磁盘小心的收好,张四海等人现在可没有法子去确认里面是不是有资料,反正人抓住了,就算是交差了。

岩洞中还有没有吃完的烤兔子,正好填了刘浪等人的饥肠。鲁涛等人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开吃,看到刘浪等人吃的香,个个都在砸嘴巴。可惜刘浪还没有大方到把烤兔子给他们吃的程度,边吃,还边故意砸吧嘴给鲁涛等人看,气的白曼曼直拍他头,说嘿没有风度。

“风度风度有啥用,能当兔子吃么,张哥,风度和兔子,你选择那个?”刘浪倔巴着嘴,问道。

“如果是现在,我宁愿选择兔子”满口流油的张四海这一次非常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今天晚上是没法走了,常梦还专门去把那个向导叫进了山洞,大家一起过夜,明天返回。向导来到山洞门口,就知道着这是每年曲别也丹过夜的地方,看到自己族长的“专属寝宫”被映蓝也丹等人弄得如此邋遢,那向导冲上去对着映蓝也丹等几个彝人就是一阵猛踹,刘浪也不管,反正映蓝也丹等人他们也没有打主意弄去公安局,死活都是彝人自己的事情。

向导在发泄完之后,才擦擦汗,道:“虽然我们是在山洞里,但一定要小心,刚才好像有人开了枪,映蓝也丹,你难道不知道开枪,会引来怪兽么?”

映蓝也丹的脸上淌着血,也不知道是被刘浪等人打的还是刚刚被向导踹出来的,沮丧的表情彻底的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又不是我开的枪,再说,打都打输了,还在乎有没有怪兽?”

他倒是实在,反正自己都没有活路,就算能够回到小凉山,等待他映蓝也丹的,也是被曲别也丹以擅闯圣地的罪名处死,左右都是死,谁还在意怎么个死法。

“你~~”向导一句哽喉,干脆冲上去又一阵狠踹,“你是死不足惜,还想拉着大家一起陪葬”

这一次,映蓝也丹再也不开口了。

刘浪终于吃饱了,对于向导说的怪兽,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现在大家是在岩洞之中,那岩洞的洞口并不大,能从那洞口进来的怪兽,刘浪不怕,大到刘浪害怕的,怕是也进不来,着急、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上前拍拍向导的肩膀,刘浪顺便很无耻在人家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我说,不用太担心了,好好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是该休息了。

走了这么大老远的路,除了白曼曼和刘浪,谁都觉得自己有些身心疲倦的感觉。

张四海找了个地方就想要躺上去,却被刘浪上前一把拉了起来,“你想干啥?”

“睡觉啊我累死了”张四海瞪着刘浪,理直气壮的说道。

“张哥,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你作为二师兄,怎么可以睡觉呢,来,跟我一起到洞口边上,当心晚上来了妖精,把行李都给偷了”刘浪笑嘻嘻的拉扯着张四海,死活不让他躺下。

“什么二师兄?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有代沟,我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坚定的无产阶级拥护者,我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没有怪兽,不用我去守门”张四海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也不起来。

正当两人还在嬉闹之时,“吼~”一声怪异的巨大叫声,就在洞口外不远的桫椤林中,响起。

第185章 天生的捕猎者

第185章天生的捕猎者

那巨大的吼声瞬间将岩洞中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刚刚还在拉扯的刘浪和张四海保持着你拉我攘的动作,齐刷刷的望向岩洞口,“我的妈,真有怪物”

张四海低呼一声,下巴差点儿直接掉到地上,刘浪被他一说,松开了抓住他袖子的手,猛然窜到洞口边上,小心翼翼的向外望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正在洞口打望的刘浪身上。

怪叫声时断时续,时远时近,刘浪趴在洞口,看了一阵之后,静悄悄的退了回来。

一脸平静的望着紧张的众人,刘浪开口道:“两个消息,你们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

“坏消息”

张四海和齐学南瞬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为了不让大家太失望,我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刘浪镇定的笑道,“发出声音的那家伙,实在是嗓门大,身子小,其实顶多就跟老虎大小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众人还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若是老虎,手枪还是搞的定的。可这还是好消息,那么坏消息

“坏消息是,之所以声音听起来时远时近,不是因为它跑的太快,而是因为它们有好几只,就散步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它们已经知道,在这个山洞中,有可口的宵夜,估计现在正商量着,是红烧还是清蒸”轻轻的耸起肩膀,刘浪好像是在表示因为无法参与到它们的讨论而显得有些无奈。

“的确,是好几只”张四海的耳朵动了动。在这种时候,他的这个功能倒是非常强大而且适用,这也是为什么刘浪刚才非要拉着他一起守夜的原因,人形雷达,还不费电,不用白不用

“到底几只?”齐学南的脸色有些发白,一只老虎,这里站着的人,每一个怕,当然,张四海除外,但一群老虎,性质就变了。

张四海仔细的聆听,越是听的仔细,他的脸色就越是苦,“至少有十多只,而且好像正在向我们这边靠拢”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明白,原来刚才的吼声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招呼着:“诶,开饭了”

老虎一样大小,肯定能够轻松的钻进岩洞来。刘浪眼神扫过整个岩洞,脑海中快速计算着,该怎样来安排人手,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彝人都放了,把鲁涛挂到墙壁上去,快点,常梦,你左边的墙壁上有个地方,用绳子吧鲁涛给我捆好,张哥你就负责在上面守着鲁涛,曼曼,你去对面,哪里也有个凸起,你负责纵观大局”刘浪说话很有艺术性,听的张四海心中舒坦,明明是让他躲避,结果还被安了个监守嫌疑犯的职责,不错,很不错

白曼曼就有些不满了,虽说因为那种不明究里的原因,导致了身上的蛊虫不受控制,但基本的战斗力,自己还是有的,因该说完全可以跟那些怪兽放手一搏,可刘浪的安排,‘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刘浪,明显的传达出自己的不满

‘就瞧不起你,怎么了?’刘浪回敬一眼,‘还不乖乖上去?’在这个时候,刘浪充分体现了身位男人,霸道的一面。还别说,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女人她就吃这一套,所以,白曼曼扭了扭小蛮腰,跺了跺金莲,还是乖乖的像一只壁虎似的爬上了洞壁。

齐学南在刘浪出口安排之后,已经用匕首将映蓝也丹等几个彝人松绑,冰冷冷的眼神在这些彝人身上扫过,“现在放开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你们来过这里,应该知道这些怪兽的可怕吧?若是有什么歪心思,我保证先一枪打断你的腿,然后再将你们推出去”

这种威胁,比直接用手枪顶住他们的头,更让这些彝人觉得恐怖,以映蓝也丹为首的彝人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一战,同时请求齐学南将他们的武器归还给他们。

所谓的武器,不过就是那些腰刀和匕首,此时就堆放在齐学南的背后,所以齐学南在看到刘浪点头之后,侧身让出来,让他们各自取了武器。

鲁涛等人的手枪,在经过常梦的检查之后,分别武装了张四海和白曼曼,至于白曼曼是否会开枪?这个疑问在看到她轻松熟练的给手枪上膛之后,大家就明白了

“嗷~”巨大的兽吼,突然在洞口响起,无疑是在向刘浪等人宣告:“本怪兽要进来了,你们该吓死的直接吓死,该投降的投降吧”

可惜怪兽叫声中的含义的确没有人知道,否则说不定还真有人会直接将自己吓死,比如,已经吓到两腿开始淅淅沥沥的鲁涛,张四海有些鄙视的捂住鼻子,“你丫要是敢放屁,我一脚将你踹下去”

重新武装起来的彝人仍旧没有站到第一线的勇气,他们在怪兽的嘶吼声中不断的后退,充分的展示出了他们心中怯弱。

刘浪原本也没有指望这些彝人能够帮上忙,说的邪恶一些,他甚至希望让那些怪兽在俘获了这些彝人之后,能够心满意足的退去,跟未知的怪兽战斗,刘浪宁愿去挑战一只愤怒的北极熊。

足足有篮球大小的头颅,从洞口探了进来,长而分叉的舌头代表着这是一只类似爬行动物的生物,同样体现这个特征的哪还有那在火光下点点反光的鳞甲

当看到那些遍布全身的致密鳞甲时,刘浪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那些鳞甲,可能会导致手枪子弹的威力大大被削弱’手枪就是手枪,有限的装药和过短的枪膛,必然导致子弹动能的限制,现在刘浪都有些怀疑,对于这种怪兽来说,手枪到底是否有效。

差不多有少女拳头大小的眼睛,分布在头颅的两侧,但跟一般动物不同的是,两只眼睛之间并没有明显的遮挡部位,也就是说,这种怪物的视线可以在前方形成准确的图像,进而对猎物进行精确的三维定位,这种眼睛的生长方式,就是地道捕食者,比如猫、以及大部分猫科动物,当然,也包括我们人类。而这种眼睛的生长方式,在爬行动物当中,却是非常少见甚至是罕见的,至少目前地球上已知的最凶猛的爬行动物:鳄鱼,还有科莫多巨蜥,它们的眼睛都还没有进化到这种程度

说道科莫多巨蜥,就不得不提一下,除开一些细节的地方,比如刚刚说的眼睛,这已经溜进大半个身子的怪物,还真的很像是一条科莫多巨蜥,尤其是那张血盆大口,以及暴露在外面的锋利牙齿。

刘浪反身贴在洞口顶部的岩石上,仅仅依靠的是双脚蹬踏和右手单手的支撑,就能稳住整个身躯,从上面俯视下去,这条怪兽给刘浪的感觉却如同是一只史前的动物——恐龙

或许刘浪对恐龙的了解还不足够,总之他是没有认出这条家伙倒地是恐龙中的哪一种呢。

“真大~”从头到尾大概有四米大小,而最让刘浪吃惊的是,这家伙不同于一般的野兽——它不惧怕火焰

再凶猛的野兽也不会在黑夜中扑向火堆,因为跳跃的火苗在野兽看来都是极度危险的讯号,可显然,眼前的这条怪兽打破了这种传统的经验。

“嘶~”长长的舌头刷摆在空气中,发出如同蛇信一般的声音,怪兽已经发现了山洞里面的猎物,但它却没有迫不及待的发起进攻,而是不断的来回走动,像是在判断这些猎物的危险性。

常梦等人在没有接到刘浪的命令之前,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发起进攻,更何况看这家伙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可以轻易搞定。

怪兽摆动着头颅和尾巴,在原地转了三圈,好像也跟刘浪一样在犹豫。双方都在等待,可几秒钟之后,一直躲在山壁上张四海突然开口嚷道:“刘浪赶快攻击这家伙在用一种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向外传达命令”

“吼~”张四海才一开口,那怪兽突然之间就变的暴躁起来,长而粗壮的尾巴猛然一甩,就抽向不远处的常梦,而它那对女少女拳头大小的眼睛,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瞪向了张四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张四海揭穿了它的计谋,而对张四海产生了愤恨

听到张四海的话,刘浪瞬间也明白过来,难怪这家伙进来之后,一直在犹豫,感情是来刺探军情的该死

临空扑下,刘浪手中的匕首寒芒一闪,连人带刀撞上了怪兽的颈脖后背,虽说它并不是蛇,但对于任何生物来说,头颅跟躯干连接的位置,那都是脆弱的

怪兽的尾巴并没有成功的抽中早有预备的常梦,反倒是从天而降的刘浪,手中匕首重重的插上了怪兽的后颈,“铿嗤~”以刘浪的力量和匕首的锋利,居然没有能够直接破开怪兽的鳞甲,当场见红,匕首带着一溜儿火星,滑向旁边,连带着刘浪的身形也有些不稳,眼看就要从怪兽那光溜溜的脊背上翻到。

而此时,怪兽的大头已经扭了过来,血盆大口悄然张开,目标正是向下滑落的刘浪。

白曼曼手中一紧,还没来得及惊呼,眼神扫过,就看见在刘浪身后的岩洞口,又有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头颅,探了进来

第186章 被轮了

第186章被轮了

比看到一只老虎更然你绝望的是什么?

当然是看到两只老虎

齐学南现在就有点这种感觉,当她看到从洞口再次钻进两条同样的怪兽之后,她真有些绝望了

钢铁般的鳞甲为这种怪我带来了最全面的保护,刘浪一刀下去溅起的火星就是最好的证明,齐学南看了看手中的小枪,很是无奈,这怪兽的动作太敏捷,齐学南都有些怀疑自己能否准确的打中这个家伙。

血盆大口向跌倒的刘浪咬去,白曼曼在山壁上出了惊呼,在这千钧一之际,刘浪受伤的左手迅的重重的拍在怪兽的胸腹部上,只听得“嘭”地一声闷想,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身体摆正的刘浪,逃过了这一劫。

不过对于怪兽来说,可不仅仅是没有咬中目标这么简单,刘浪的那一掌,让它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同类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疼彻心扉

“吼~”仰天张嘴咆哮,似是这样就能缓解胸腹部的炖疼,但刘浪却从怪兽的举动中找到了破绽。“这家伙内府不够结实”刘浪扬起了缠着纱布绷带的左手,殷红的血迹已经沁了出来,看来刚才的那一掌,肯定是让他的旧伤再次崩裂了。

被刘浪骑着的怪兽不甘心这样委屈下去,将颈脖一扭,就要张嘴去咬背上的刘浪。

看到带着浓郁腥味的大嘴过来,刘浪灵机一动,匕快逾闪电的划过,一刀插上了怪兽长长的舌头,锋利的刀身瞬间直接将舌头刺穿,匕钻入下颚,像是一颗钉子般将怪兽的舌头和下颚钉在一起。

吃疼的怪兽剧烈的抖动起身体来,刘浪再也骑不住怪兽,不得已翻身而下,落到一边。

几乎就在怪兽被刘浪匕刺穿舌头的同时,常梦和齐学南也出手了。

经过刚才刘浪出手时的观察,还有那一声高呼,两人现在已经知道对付这种怪物的最佳方式——隔山打牛。

正好进来两头怪物,齐学南和常梦一人迎上去一只,而刘浪落地之后对着映蓝也丹等彝人大吼道:“你们傻站着做啥,还不趁现在,上去乱刀砍死它”

“快去”看到映蓝也丹等人还在犹豫,张四海恼怒的大吼了一声,晃动着右手里的手枪,这玩意儿或许对怪兽没有用,但对于映蓝也丹等人来说,可就是真正的大杀器了。

“啊~”不得已之下,映蓝也丹带着手下的彝人,高吼着冲了上去。

被厉正钉住舌头的怪兽正在疯狂的甩动着头部,从下颚和舌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它不能自己,可偏偏他没有将匕扯出来的能力,只能不断的甩动头部,企图将匕甩掉。

“噹~”一把腰刀砍在怪兽身上,出清脆的撞击声,虽然没有见红见肉,但那种撞击还是让怪兽身体不由得一顿,然后顺着刀势的方向退了一步。

刘浪从中看出苗头来,连声道:“快快就是这样,大家一起狠狠的砍”

映蓝也丹等人也激起了性子,长长的腰刀高高举起,狠狠砍下,一时间,山洞中居然响起如同打铁一般的声音来,“叮叮当当”个不休。

这一边,齐学南和常梦凭借着灵巧的伸手,分别和一头怪兽纠缠,三下里的打斗,占据了整个岩洞的空间,估计现在外面就算是有怪兽同伙,也暂时也进不来了。

刘浪眼神扫过,心中判断着形势,正打算先去支援齐学南,突然听到山壁上,白曼曼的叫喊。

“把这个拿去,注意点,都是剧毒”一个包裹从天而降,刘浪听到白曼曼的提醒,小心翼翼的伸手接住包裹。

灰布层层打开,里面是几把小小的飞刀,刀身精致,最关键的是,在刀尖和刀刃的部分,闪烁着不同意普通的金属光芒。

“插到它们嘴里”看到刘浪还有些茫然,白曼曼连忙高声吼道。正所谓旁观者清,白曼曼一直是“作壁上观”当然能够清晰的找出怪兽的弱点——嘴巴

鳞甲坚硬,没事,你总会张嘴吧?要是不张嘴,那就不是怪兽了既然普通的匕都能从内刺穿下颚,这种特制的飞刀更能要了它们的命

刘浪点点头,抓起一把飞刀,就冲向跟齐学南缠斗的怪兽。

常梦和齐学南两人虽然打定的注意都是跟怪兽游斗,但在这个时候,两者的高下就分的很清楚了。齐学南胜在拳脚,对游斗本身没有多少研究,遇上行动敏捷的怪兽,就有些力不从心,躲十次顶多能够还击一次。常梦就要好的多,虽然他的拳脚不一定有齐学南的重,但他能够做到手随身转,几乎是每一次躲避怪兽的攻击,都能准确的给怪兽一次打击,跟他缠斗的怪兽,身上连续不断的响起“乒乓”的声音,被常梦当成鼓一般的擂着。

齐学南不仅仅是身法不行,而且续航时间也不够,这种高强度、需要完全集中精神的战斗仅仅持续了一分多钟,就已经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看到刘浪过来,她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

“我来~”刘浪毫不客气的侧身挡在齐学南和怪兽之间,右拳闪电般的砸出,“砰”地一下重击在怪兽凑过来的鼻梁上

刘浪这一下完全是神来之笔,他只是突然间响起民间的一个传说,据说无论是鳄鱼、鲨鱼、还是凶猛的老虎,只要你能一拳打中它的鼻子,都能给它造成巨大的伤害,**上的伤害或许不是那么明显,但精神上的伤害却足以让它暂时远离你

刘浪刚才也是福至心灵的随手击出,他可不敢保证这一拳真的凑效,毕竟先那只是一种传说,第二,这玩意儿也不是鲨鱼鳄鱼大猫的,谁敢保证有效?

所以在打了怪兽鼻子一拳之后,刘浪就拉着齐学南稍稍后退两步,避免怪兽暴起攻击。

然而,中了刘浪那一拳的怪兽先是停止了全部的动作,紧接着浑身重重一抖,然后,然后它居然出类似人类被重击之后的惨叫声来,那声音之凄凉,好像是个刚刚被八个大汉跟轮了的小姑娘,听的所有人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纷纷心道:“有没有搞错”

第187章 一颗糖糖收服一条怪兽

第187章一颗糖糖收服一条怪兽

怪兽的表情动作让刘浪等人异常的惊讶,分明是只不知道什么东西,居然会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不过怪兽始终是怪兽,即使是被刘浪如此沉重的一击,而且被攻击的部位又是如此的敏感,但仍旧只是一个喘息的功夫,就有恢复过来。

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浪,隐隐的透出红光来。

“刘浪,小心点,它好像看上了你了”齐学南在刘浪身后,小声的提醒道。

“看上我的太多了,它还不够漂亮”刘浪微微一翻右手,刚才不知道被他藏在什么地方的小飞刀出现在手心中,双眼跟怪兽卯上了,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倒真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来呀”刘浪一声爆吼,顿时,怪兽猛然一弓背,如离弦的利箭般,射向刘浪,一双全抓探出,锋利的指甲带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刘浪像是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对扑过来的怪兽好像是视而不见。

学南心焦之下,一声惊呼还未喊完,就听见刘浪大叫:“倒也,倒也”

“轰”随着刘浪的叫声,那怪兽还真是非常配合的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四肢还在挣扎,但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怎么会这样?”众人皆为怪兽这种突然的“转变”而惊讶,难道说是刘浪刚才把它给驯服了?

只有一个人拍起来了手,“好样的刘浪,你的飞刀水平,应该快要赶上李寻欢了”

“哪里哪里”刘浪负手而立,得意洋洋的摇头,“姑娘你过奖了,在下的飞刀功夫,跟例无虚的李寻欢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听白曼曼和刘浪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刚才还在刘浪手中的那柄小飞刀,已经消失不见了,联想到刚才怪兽那声怒吼,众人有些明白的点点头:怕是又插人家舌头上了

不过让张四海等人惊讶的不是刘浪的准头,至少这种反应和准头,常梦和齐学南完成起来并不难,他们惊讶的是,白曼曼的毒

类爬行动物本身就具有相当强的抗毒性,而白曼曼交给刘浪的飞刀,居然能够瞬间将这样大小的一条爬行动物给毒毙,真是骇人听闻

至于说刘浪他本人,倒是对白曼曼的毒药信心到了爆棚,刚才那可是险之又险,万一毒药作的没有那么迅呢?没有反应的刘浪岂不是会直接被怪兽扑倒?

想想怪兽那锋利的爪子和血盆大口,一旦中招,绝对讨不了好去

刘浪这边单挑怪兽,轻松获胜,给了映蓝也丹等彝人以及常梦以信心,尤其是在现了鼻子这个弱点之后,众人的更是刀枪不离鼻头,逼的两条怪兽连连后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进来的原因,跟常梦单挑的那只怪兽,在被常梦连续打中几次之后,居然嘶吼一声,掉头逃出了岩洞

这种严重的临阵脱逃行为给第一只进来的怪兽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原本还能跟映蓝也丹等几人打个平手的怪兽,居然连连失误,一不留神被一刀砍在鼻子上,疼的它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儿

“想跑?没门儿”一直在关注他们战斗的刘浪闪身出先在刚刚打滚起来的怪兽身边,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正的就是怪兽和大门的中央,众人一看局势,才恍然明白:刚才哪个滚,恐怕不是因为疼,而是想跑,才会做出这样的低姿态来。

一时间,众人为这种怪兽的智力水平感到心惊

“吼~”怪兽冲着刘浪出一声怒吼,右前爪使劲儿在地上刨了几下,像是想用气势压倒刘浪。

可挟着刚刚灭杀怪兽威风的刘浪,又怎么会轻易的在这条已经成为困兽的家伙面前低头,用手扇开飘过来的腥风,刘浪笑道:“你想活命?当我的宠物,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无论是刘浪还是这里面的其他人,都不认为这句话说了之后会有什么效果,该打该杀的,还是该打该杀。

让而就在映蓝也丹等人喘过气来,准备继续开工的时候,那怪兽突然呜咽一声,对着刘浪,趴下了

震撼

难道说这只怪兽,真的听明白了刚才刘浪说的话,它的这种姿态,是在向刘浪求情么?

刘浪凝眉望向怪兽,“你可是要投降?”

怪兽硕大的头颅上下摇头,分明是在点头。

“我的天,这玩意儿居然懂人话?”张四海在洞壁上说话,嘴巴张的比那怪兽还要大,“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进化之后的恐龙么?”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没有得到回应,怪兽觉得自己表达的程度还不够,随即,它居然主动翻了个身,将自己没有鳞片保护的肚子朝上,四肢无力的摆动,头尾轻甩,活像一条在讨主人欢喜的狗。

当然,一条恐怖的大狗。

这种情况,还真是出乎刘浪的预料,一时间,刘浪也想不到该怎样处理。

“你确定要当我的宠物?我的宠物,那可是要先服毒的哦万一你要是不听话呢?”刘浪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那怪兽都听明白。

果然,这句话的意思肯定是复杂了,怪兽听到刘浪说话,翻身起来,眼神虽然仍旧是望着刘浪,但却显得有些茫然。

看到怪兽的表情,刘浪想了想,招手对白曼曼说,“有没有一种药,吃下去之后,毒性暂时不会作,只要定期吃解药就永远不会作的?”一边说,刘浪一边不着痕迹的挤眼睛。

白曼曼顿时点头,紧接着从山壁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绕到刘浪身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红一蓝两个小丸子。

怪兽有些好奇的瞪着大眼睛,望着白曼曼手中的两个丸子。

白曼曼将药丸在怪兽眼前晃了一下之后,交给刘浪。

刘浪拿起蓝色的丸子,做了个放进嘴里的动作,紧接着:“啊~”出怪异的惨叫,手掌放在自己脖子上,好像即将死去,在怪兽不解的眼神中,刘浪又拿起红色的药丸,做了个吃下去的动作,紧跟着,他整个人就放松下来,好像很舒坦。

“现在,你要是想跟着我,就必须吃下蓝色的丸子,当毒性作的时候,我就给你红色的吃”刘浪捏着两颗药丸,对怪兽说道。

怪兽的瞳孔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它已经明白,那蓝色的药丸,吃下去是可以致命的。

刘浪表面上看起来很放松,但实际上心中也挺紧张的,万一这家伙不受威胁,免得不了还得打一场,最关键的是,虽然后进来的两条怪兽是一死一逃,但直到现在外面仍旧不时有怪兽的吼叫声传来,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并没有走远,万一打起来之后,这家伙再呼朋引伴,麻烦就大了。

怪兽似是在考虑,而站在刘浪身旁的白曼曼,却是不慌不忙的摸出了一把刀,一把飞刀。

看到这把飞刀,怪兽出了一声低吼,它的眼睛跟随着白曼曼,当它看到白曼曼掰开地上死去的怪兽的大嘴,拔下插在那条猩红舌头上的飞刀,两把刀同时拿在白曼曼手上的时候,怪兽屈服了

它有些悲哀的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微微的抖动着,当刘浪会意的将蓝色药丸轻轻的弹到它舌尖上的时候,可以看到它整个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还有些犹豫,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两把飞刀之间响起之后,怪兽飞快的将舌头收了回去。

真是一只聪明的野兽

看到怪兽将药丸吞下,刘浪笑了,他试探着对怪兽找找手,随即,怪兽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像一条听话的小狗般,来到刘浪的身边。

映蓝也丹等彝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个个都变得目瞪口呆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怪兽,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驯服这种怪物,能够驯服怪物的人,还能算是人么?在看过怪兽之后,再看刘浪,映蓝也丹等人的眼神中纷纷充满了敬仰。

这会儿刘浪也才能真正细致的观察自己刚收的“新宠”。

从头到尾的长度大概在四米出头,而整个颈部带头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体长,而头部的大小甚至不逊于它的腹部。四肢长短在五十公分左右,刘浪仔细的观察过它的前后肢以及爪子之后,摇摇头道:“小家伙,你绝对不是这史前森林中最强大的,对不对?”

不管怎么看,刘浪都觉的,自己宠物的爪子跟在路上看到的脚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若是真要做个比较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成年高大男性的脚印,跟一个婴儿脚印大小的差别。

怪兽点点头,围着刘浪转了两圈之后,居然将整个身体直立了起来,强壮的后腿以及粗壮的尾巴形成了一个牢固的…支撑,接着怪兽张大血盆大口,“啊呜啊呜”的叫起来。显然,它是在告知刘浪,这史前森林中,最强大的生物,是一副什么模样。

“你们看,它这个德行,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刘浪端详着怪物摆出来的姿势,捏着下巴,突然开口问道。

第188章 霸王龙,圈套?

怪兽古灵jing怪的摆出造型,刘1ng等人纷纷在猜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刘1ng心中倒是有个想法,他转头问白曼曼,“你们看,这姿势是不是有些眼熟?”

白曼曼有些不明所以,齐学南也表示的很茫然,只有张四海指着怪兽一声大叫:“哇呀这不就是霸王龙么,嗷~~呜呜~那种”

“咔”刘1ng下巴一抖,瞪眼望着张四海:“张哥,佩服你居然看出来了”

“当然傻蛋都能看出来”张四海大言不惭的扬起了下巴,顿时引来两个女人愤怒的眼光。“皮痒了,是不是?”

张四海这样明白自己是好像落进了刘1ng的圈套,连忙缩起脖子使劲儿摇头,不肯再说话。

虽然张四海是嚣张了点,刘1ng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去打击他的气焰,但张四海说的,跟刘1ng想的是一样的,他也觉得应该是霸王龙,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霸王龙么?要知道,当世界生重大变化的时候,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而在恐龙年代,霸王龙就是最顶端的存在。

那场沧海桑田的变化,虽说有可能会有遗留下来的幸运儿,但刘1ng觉得像霸王龙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不应该活下来。

“xi青,嗯,以后就叫你xi青好了”刘1ng大胆的用手拍拍怪兽的额头,怪兽温顺的低下头,好像是认可了这个名字,“xi青你说说,你的祖先是不是恐龙啊?”

这都是废话了,虽然xi青有一定的理解能力,但刘1ng说的可是人话,xi青是人么?

所以xi青只能可怜巴巴的瞪着无辜的眼神,望着刘1ng。【

刘1ng耸耸肩膀,对xi青道:“复杂了,不懂?来个简单的,你能把外面的那些家伙都给哄走么?”边说,为了加强xi青的理解,刘1ng还适当的配上了一些手势。

这次的沟通很容易,xi青上下晃动着头颅,刘1ng单方面将它这个动作理解为点头。

看着xi青慢慢的爬出岩dng,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还好,这一轮搏斗,没有人受伤,只是刘1ng的伤口崩裂了而已,不过结疤的伤口再撕裂,修复的时间将会大大的被延长,白曼曼挺心疼的。

“我想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万一引来大家伙就不好了”刘1ng一边任由白曼曼帮自己重新包扎左手的伤口,一边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但现在外面的嘶吼声还在继续,估计是xi青还在跟那些怪兽们谈判吧。

暂时还走不成,众人不由得又开始猜测起这些怪兽的由来。

“我看它们就是侏罗纪那个年代留下来的”张四海摸着鼻子,刚才在dng壁上,不xi心擦破了皮。

刘1ng摇摇头,“张哥,虽然我也觉得它们像是恐龙的后裔,嗯,应该是后裔才对,而且很显然,我觉得它们在其他恐龙都灭绝之后,并没有停滞进化的步伐,你i青,它的智力育程度其实已经很高了,至少相当于十岁左右的孩童了,而且很明显,他们也形成了有组织犯罪,你觉得,在侏罗纪时代的恐龙,就有这个智力水平么?”

张四海被刘1ng问的噎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啥,倒是齐学南在这个时候皱眉开口:“谁保证在侏罗纪的时候,这些恐龙就没有足够高的智慧呢?我们所能了解的,仅仅是片面的东西,难道说,一定要制造工具才能叫住高级智慧?我看未必,那只是依照我们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智力而已,你们i青,坚硬堪比防弹衣的鳞甲,锋利的爪牙,有这些天生的条件,难道还需要去制造什么工具么?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的方式就不同,我们永远无法公平的看待每一种生物,那是因为我们其实也只是这些生物中的一员而已”

齐学南一席话,说的众人纷纷沉寂下来。

的确,人类也仅仅是众多生物中的一种而已,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强大,但谁又能够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不会被另一种更加强大的生物所取代呢?还是人类自己真正的相信,是上帝或是女娲,制造了人类?

岩dng里的气氛有些沉寂,突然,“轰”一个影子带着狂风冲进了山dng,重重的撞在山壁上,又反弹落地,这才让大家看清楚,居然是刚刚出去“谈判”的xi青。

看着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的xi青,刘1ng连忙上前一步,大声道:“xi青?”

“嗷~”xi青仰头低低的叫了一声,努力的从地上挣扎起来。

“你失败了?”

xi青摇摇头,再次出低低的叫声,显然,它想表达的应该是另外的意思。

“没有什么?那你想说什么呢?”刚才外面的吼叫声明显降低,刘1ng还以为xi青已经成功,但现在看来,分明是出了什么意外。

xi青边叫,边焦急的在刘1ng面前绕圈子,在绕了两圈之后,它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躯对着刘1ng人立而起,张大着血盆大口,“嗷呜呜”的叫起来。

“霸王龙”

xi青的这个动作,让刘1ng惊呼出声:“你谁说,有霸王龙过来了?”

霸王龙是人类取的名字,xi青未必能够理解,或许它是依据刘1ng的表情反应来确定,刘1ng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四脚落地之后,大嘴轻轻一张合,就咬住了刘1ng的裤脚,拖着向外面走。

“你的意思是,有凶猛的野兽过来,所以要我们赶快走?”刘1ng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xi青,问道。

“呜~”xi青点头。

刘1ng不敢耽搁,转身对众人道:“快我们走”

其实不用刘1ng再招呼,大家都已经听的非常明白了,现在再不走,恐怕等到真正的大家伙来,还真就走不了了

xi心翼翼的走出岩dng,刘1ng才适应外面的昏暗的光线,就现,在距离他们必须要经过的山壁处,停留着不少跟xi青相似的黑影,顿时,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说,这是xi青的yin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1ng并没有完全相信xi青,这只禽兽

第189章 脚扑朔,眼迷离

第189章脚扑朔,眼mí离

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那些看起来很安静的怪兽,刘浪带头,跟着小青,沿着山壁,快步向入口处赶去。

让刘浪有些惊讶的是,那些小青的伙伴们,并没有表lù出半点企图攻击的样子,反而像是在保护着刘浪等人离去一般,难道说,真的是小青说服了它们?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刘浪还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也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早先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才是重点。

世间上的事总是这样,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当刘浪等人mō黑前进,眼瞅着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就是出口的时候,突然间,小青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接着,整个身体凌空跳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刘浪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青要造反’

可小青并没有转身攻击刘浪,而是对着自己的伙伴们发出长长的吼叫,放佛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刘浪等人还没有听到那些怪兽的回音,小青就躁动不安的一口咬住刘浪的kù脚,往出口的方向拖。

“糟糕了”看到小青的动作,刘浪心中震慑,“不会是霸王龙真来了吧”想到这里,刘浪连忙冲其他人挥手,压低声音道:“快,我们快走,怕是真有大家伙要来了”

其实自从在山洞里,鲁涛开的那一枪,已经惊动了桫椤林中的那些生物们,只是有些生物好奇心重一些,胆子大一些,比如小青,同样,也有些动作反应迟钝一些,更加狡猾一些,它们会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关注之后,才会出现,或许,现在让小青焦躁不安的就是属于这种生物。

刘浪的话让众人加快了速度,可惜,现在再跑,已经有些晚了

“嗷唔~”小青一声大叫,突然扑进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周围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听到巨大的撞击声在密林中响起。紧跟着,一直守在路边的小青同伴们,也纷纷冲进桫椤林中,各种暴躁的吼叫声、沉闷的撞击声,期间还夹杂着哀鸣,连接不断的从密林中传出来

“我们走”刘浪将牙一咬,强忍着冲进密林帮助小青的念头,带着张四海等人继续快步向出口处跑去。这一次,刘浪站在了队伍的末尾,断后。

才跑出没几步,密林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巨大的身影,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好大”

这是刘浪的第一个感觉,可紧跟着,他就有了另外一个感觉——好丑

一股浓郁的,甚至连夜风都无法吹散的臭味,随着黑影的凸显,钻进了众人鼻孔,大家纷纷捂住鼻子,唯独只有齐学南,看到众人,很是奇怪的低声问道:“什么味道?我为什么没有感觉?”

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没有人会去关系为什么齐学南没有闻到味道,他们只是注视着那个巨大的黑影,在星光的照耀下,黑影渐渐显现出外形来。

果然

虽然跟在书籍报刊上看到的复原图有些细节上的不同,但大体上,是没有区别的,根本就是一条霸王龙

“我的妈~”

望着高度起码有三层楼的庞然大物,张四海傻眼般的呻吟了起来。

刘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霸王龙那对眼珠子,起码有人脑袋大小,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幽幽的散发着莹莹的绿光。而着绿光的焦点,好像正是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刘浪就觉得这霸王龙注视的焦点,不是别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我TM招你惹你了,这么死死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口中念念有词,趁着霸王龙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当儿,刘浪右手在背后轻轻的摆动,示意张四海等人先走。

众人会意,张四海走第一个,鲁涛被常梦押着紧随其后,然后是齐学南,拖着不愿意离开的白曼曼,最后才是映蓝也丹等彝人,不是他们不想走前面,只是前面的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一个有枪,一个有飞刀

“你,找我有事?”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刘浪望着不到十步之外的霸王龙,他觉得,既然青儿可以沟通,说不定这个大家伙也可以沟通。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吼叫,震的刘浪双耳yù聋,连忙退后两步,刘浪才站定脚步,“你能不能小声点呢,这深更半夜的,吵到别人也不好,就算吵不到别人,把土地公公惊醒了,那也是罪过啊”

“吼~”一个稍小的声音传过来,刘浪正想说:孺子可教时,突然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好像是不是正面那条霸王龙发出来得,“糟糕了”顺着声音来的方向转头,果然,一条体型相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张四海等人的前方

“我XX啊两口子一起出来吃宵夜啊”一看到那娇小的黑影,刘浪口中一阵乱骂,很显然,对方这是在包饺子呢当然,刘浪理所当然的将身材高大的那个身影当成了“老公”,而娇小的那个自然就是“老婆”咯

女人的脾xìng要变化多端一些,耐心好像也要缺乏一些,才吼了一声,就冲着张四海等人扑了上去。

“我的妈呀”

张四海本能的惊叫着,扭身向山壁上倒去,暴lù出身后的鲁涛和常梦来。

鲁涛是刘浪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常梦当然不会轻易让鲁涛有失,眼看黑影冲过来,他干脆抱起鲁涛,顺着小路向前滚去,无巧不巧的躲过‘母’霸王龙那对相对细小,但锋利的前爪。

常梦这一滚,刘浪额头上冷汗瞬间飚了出来:白曼曼和齐学南

两个女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大野兽给惊呆了居然毫无反应,“躲开啊”刘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大吼,这个距离之下,就算是超人,也没法伸出援助之手了

可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

那母龙分明是已经扑到两女面前,却在即将成功的时候,突然愣了一愣,然后,然后它居然放过了近在眼前的两个“美味”,看起来短小的前爪猛然间伸长,“刷”地在映蓝也丹xiōng前划过。

呆呆的望着眼前堪比自己半个身子大小的狰狞头颅,那人头大小的眼珠、胳膊长短的森森牙齿,映蓝也丹惊恐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一丝血迹,从嘴巴和鼻孔中点点的沁出来。

或许是热血让映蓝也丹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的地头,却看见,xiōng膛被打横着拉出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正在汩汩的向外淌着。

“啊~”他仅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微的惨叫,就突然感觉周围一黑,颈脖处一疼

“呕~”

扑上山壁的张四海,刚好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从鲁涛等人哪里抢来的兔子,全部从胃里吐了出来

那暴躁的母龙,只是大嘴一张一合,就将映蓝也丹整个脑袋咬了下来因为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所以映蓝也丹那没有头的身躯,还站立在原地,xiōng膛上,那道被母龙指甲划出的伤口,却一下子淌出大量的血来,和着从短颈处冒出来的鲜血,瞬间将映蓝也丹整个身躯变成一个血人,一个没有头的血人

不仅仅是张四海,就连侥幸没有受到霸王龙攻击的齐学南和白曼曼,两张俏脸儿都瞬间变得卡白,xiōng腹涌动,紧紧的闭着嘴

而跟在映蓝也丹身后的几个彝人,也傻眼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残酷的场面,虽然手中握着腰刀,就根本已经失去了举刀的勇气,更不用说上前攻击霸王龙了。

“咔嚓咔嚓”霸王龙大嘴上下咬合,发出清脆的咀嚼骨头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在这静谧的环境中,那头骨破碎的声音好像变成了映蓝也丹凄厉的惨叫

“快跑”刘浪知道自己面对的家伙可能比那个正在吃人头的家伙更恐怖,所以他不敢回头,只是双眼盯着大家伙,提气大喊,让其他人跑路

张四海永远是跑的最快的虽然照他的体型来说,不应该能够跑的快才对

半爬半跑,张四海向出口冲去,紧随他的是鲁涛和常梦,而齐学南和白曼曼两女都觉得双tuǐ有些发软,只能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刚才那一口,有不少的鲜血飚出来,洒了两女一头一脸,那种湿漉漉、黏糊糊,还带着点温度的铁锈味液体,好像是带走了她们的勇气

“唰~”母龙右抓一挥,居然轻松的将映蓝也丹站立不倒的尸体,切成了平均的三段,散了架,剩下的几个彝人一声惨叫,终于想起要逃命

可惜太晚了

一个彝人才转身,就觉得背心一凉,紧跟着自己就动不了了——一截弧形的爪子,从xiōng膛冒出头来,当他低头看见这半截爪子,还没来得及惨叫,那爪子“嗖”地一下,又消失了,一前一后两个伤口瞬间喷出的鲜血,足足有两米远

另外一个动作快的彝人,自作聪明的向侧面跑去,虽然这样好像逃出了霸王龙相对短小的前爪的攻击范围,可他忘记了,霸王龙还有一个可以用来攻击的器官,一个人类不具备的器官

所以,在“嘭”的一声之后,他倒下了

他倒下的原因是,他的脑袋,想一颗被子弹击中的西瓜,炸了四分五裂

第190章 打劫了~

霸王龙粗壮的尾巴却能够ne那堪比铁鞭的末端,带着比子弹更加强大的动能,瞬间将那彝人的头颅打的爆裂开去,白的红的,飞溅在了周围的彝人身上,更是让这些彝人惊叫出声。

刘1ng不是没有注意到生的事情,但他却不敢动,因为那先出现的霸王龙,正用它硕大的、散出莹莹绿光的眼睛,瞪着刘1ng。

“希望他们能跑的掉”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霸王龙不攻击自己,心中暗暗祈祷的同时,刘1ng全身都綳的很紧。

突然,他看到霸王龙的大嘴动了动,那嘴角居然非常戏剧化的向上弯起——‘它在笑?’刘1ng看到霸王龙这个面部表情,突然惊诧,难道话说,它真的是在笑?

张四海胖是胖,跑起路却不带半点含糊的,吭哧吭哧的就溜出大老远,才掉头过来,正好看见最后一个彝人,被从天而降的霸王龙后脚掌,给踩进泥土之中,至此,跟随映蓝也丹来的彝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嘶~”看到这副场景,张四海不由的倒cu了一口冷气,要不是那条身材稍微“矮xi”一些的霸王龙,在踩住彝人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原地没动,张四海说不得就会掉头继续跑

齐学南和白曼曼剧烈喘息着望向周围,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两个nv人终于第一次在人面前展现出属ing中的软弱来。

幸好刘1ng还在跟霸王龙对持,虽然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到刘1ng现在的表情,但那稳如泰山的身躯,让齐学南和白曼曼感觉到很安心。

“你们到底想做啥?”刘1ng试探着开口,他觉得眼前这个大家伙没有理由听不懂自己的话。

果然,他的话才刚刚落口,那个足足有大班桌大xi的头颅中出一连串震耳yu聋的吼声,或许,算是一种笑声?

刘1ng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你就不能xi声点么,没现我们之间的体积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也不知道刘1ng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对霸王龙说话。

可霸王龙还真是听下了吼叫,大眼睛瞪着刘1ng,一双短促的前爪比划着,好像在说明个什么意思。可惜刘1ng没法看明白,他转头望向另外那边,很明显,这两条霸王龙在把彝人杀完之后,居然就停下了袭击,好像它们根本就是冲着彝人来的,这是为什么呢?就连带刘1ng他们进来的向导也没能幸免,悲哀的死在了霸王龙的利爪之下。

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现在无论是齐学南、白曼曼或是常梦和鲁涛,距离那条起攻击的霸王龙并不远,以刚才它展现出来的度来说,应该是瞬息间就可以到达,但它就是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否则刘1ng也不会如此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动,就算是拼命,刘1ng也不会舍得让齐学南和白曼曼受到一点伤害。

站在刘1ng面前的霸王龙比划了一阵之后,好像也明白双方之间无法沟通,眼神中居然对刘1ng露出一种鄙视的神情来,那意思好像是在说:‘xi样的,我都能听明白你的话,你却听不明白我的话,太次了吧’

刘1ng苦笑,耸耸肩膀,他只得承认自己低能了。

“吼~”霸王龙一声低沉的叫声,突然动了动身子,刘1ng心中一惊,连忙摆出个防御的姿势来,可没想到霸王龙根本没有理睬大,而是慢悠悠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齐学南走去。

“快闪”刘1ng心中担心霸王龙突然难,正在考虑要不要主动进攻时,那霸王龙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用古怪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接着,庞大的身躯瞬间弹起,只是眨眼的功夫,它就出现在齐学南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那股沉重的威压,让齐学南甚至半点逃跑的意图都提不起来。

“吭哧~”大鼻孔中重重的喷出两道白气来,霸王龙慢慢的伸出一只前爪,爪趾前端一截锋利的趾甲,慢慢的bi近齐学南。

众人都不明白,这条突然动的霸王龙,到底是想做什么。

齐学南面se惨白的望着快要触及自己胸膛的趾甲,茫然不知所措

白曼曼银牙一咬,虽然她跟齐学南有些不对付,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手将软趴趴的青儿抓了出来,就要丢到霸王龙身上,突然身边刮起一阵狂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等到双眼再能视物之时,才现原本踩着彝人的那条霸王龙,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它淌着唾液的硕大头颅,稳稳的压在白曼曼的头上

这种景象看起来非常之恐怖,刘1ng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白曼曼也傻眼了,虽然她没哟抬头的胆子,但从头顶上传来的沉重呼吸声,却能很清晰的告诉她,生了什么事。

手中的青儿已经完全瘫软成了一条死黄鳝,哪里还有半点往日威风凛凛的样子,这也说明,在进入圣地之后,一直在压抑着白曼曼那些蛊虫的,正是这里生活着的、类似于霸王龙一样的生物。

可白曼曼并没有受到攻击

在等待了约十多秒钟之后,刘1ng已经确定,这两条霸王龙的确没有半点攻击他们的意思。

“学南,你慢慢的将你身上的东西,一样样都掏出来”看着那霸王龙一直用爪趾指着齐学南的胸膛,刘1ng笃定因为它想得到齐学南身上的某种物品,毕竟有种族上的差距,想来这条霸王龙不应该是对那对高耸的玩意儿有窥视的想法。

齐学南听到刘1ng的话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一样样的掏出东西来。

齐学南身为nv人,身上的零碎东西却不多,一来是xing格使然,二来也是工作需要,手铐、证件、手枪、匕,这些东西被丢了出来。

随着齐学南的动作,霸王龙不住摇晃着头颅,更让刘1ng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大蜥蜴的确是因为齐学南身上有某样东西在吸引着它,可究竟是什么呢?眼看着,齐学南的东西就该掏完了。

就在刘1ng以为齐学南已经没啥可掏的时候,那霸王龙突然出了一吼叫,同时,在白曼曼身后的霸王龙也跟着吼叫起来,刘1ng眼睛一眯,向齐学南的手望去:这是什么?

第191章 水晶?玉子!

第191章水晶?玉子!

两条霸王龙一前一后发出吼叫,那声音简直是震耳yù聋,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齐学南的满头青丝被震动的空气抛飞起来,而齐学南本人不得不闭上眼睛,来抵抗强烈的对流空气。

不远处的刘浪眯起眼睛,凝视着齐学南手中的东西

那是什么?

好像是进来的时候,从岩洞壁上抠下来的,透明的水晶石头

‘难道恐龙就是西方巨龙,有收集亮晶晶的东西的习惯?’刘浪脑海中窜过一个念头,心道:“不会吧,这也太玄幻了点”

两条霸王龙狂吼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慢慢消停了下来,站在齐学南面前的霸王龙动了动前爪,趾甲被弹的“綳綳”的响,那意思,好像是想要齐学南手中的石头。

“你想要这石头?”刘浪见齐学南仍旧惊恐的口不能言,赶快走过去,将齐学南手中的石头拿在手中,问道。

霸王龙点点头,而站在白曼曼身后的那条霸王龙,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两条霸王龙搁那儿一站,还别说,胆儿稍微小点,根本不敢往前凑。

听到刘浪的问题,霸王龙点点头,眼珠子跟着刘浪的手转,显然,它们对这种石头很上心。

刘浪转过头去,望向那条通道,很显然,通道的高度和大小分明已经限制了这两头大家伙,它们根本进去不,可它们难道没有孩子么?还有,既然霸王龙知道这是个好东西,难道说,小青那种提醒的恐龙,就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取呢?哪里有很多啊”齐学南总共扣了两块石头,刘浪将其中一块抛起来,就见那条高大的霸王龙将头一昂,深吸一口气,半空中的石头就滴溜溜的进了它的血盆大口。

“吞石头”霸王龙的动作向厉正证明了,它不是收集狂人,而是因为那石头对它有用

将石头吞下去之后,霸王龙好像非常高兴,嘴角的弧度都快要弯到天上了,倒是旁边那条小一些的霸王龙好像非常的不高兴,只是死死的盯着刘浪的手,那里还有另外一块石头

刘浪心道:这齐学南tǐng有预知的,要不怎么就挖了两块石头呢?

不过现在刘浪觉得自己可以谈谈条件了。

“把石头给你们,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走了?安全的走了?”刘浪问道。

霸王龙点头,然后又做出一个怪异的动作来,刘浪拧着眉头看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你们想让我们帮忙,弄来更多的石头?”

“吼~”

响亮的叫声证实了他的猜测。

“可是帮你们弄石头,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刘浪心中一横,干脆跟霸王龙谈起生意来。

霸王龙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刘浪的话,半晌之后,高大的那条霸王龙大吼一声,掉头就走,刘浪不明所以,望着另外一条霸王龙,“他不要了?”

霸王龙摇头,“綳綳綳”的弹着自己的爪子,指了指刘浪手中的石头,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又指指那霸王龙消失的方向。“哦,你是说,它去找东西来跟我们交换?”

这次,刘浪算是猜对了

虽然看起来这事儿可以谈,但刘浪也不希望大家都冒险,在询问过霸王龙之后,刘浪让张四海等人先撤了,不过他说的话很有技术含量:“都别在这傻站着啊这石头多难挖啊,一个人都不行你们都进山洞里,给我挖石头去”

在这节骨眼上,谁要是听不懂刘浪的话,那就是真傻了就连鲁涛这会儿都没想过逃跑什么的,老老实实的跟在常梦身后,一顺溜的进了山洞。

看到众人进了山洞,刘浪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回了原处。

离去的霸王龙还没有回来,刘浪觉得站着累,干脆坐下来,跟另外那头霸王龙聊天。

别看这家伙刚才杀那些彝人的时候,威风八面的,其实吧,xìng子也就像个小孩子,毕竟智力的差距在哪儿搁着。夹七杂八的,刘浪总算是弄清楚了,为什么霸王龙要杀彝族人了

原来,这里是被遗弃的地方,但在那些彝人看来,却是是个圣地。为什么是圣地呢,因为在很久以前,彝人的成*人礼,是要来这里完成的,他们的任务,就是捕猎一条恐龙,无论是那一种,小青那种也好,眼前这种大家伙也行而在那个年代,彝人们的个人战斗力都是非常强悍的,为了表示那种强悍的程度,霸王龙把刘浪作为了例子。在它看来,现在的刘浪相当于是它一个爪子,而那时时候的彝人,却是五个爪子,外加一根尾巴

这种具体的比例,让刘浪一下子就能推算出,那个年代的彝人,算是高阶的修炼者了。

可为什么很久很久以前的彝人,只要一成年就是高阶修炼者,而现在的彝人却关于这个问题,霸王龙好像也没有答案它们之所以讨厌彝人,仅仅是因为,一来彝人以捕猎它们为乐,二来彝人从来不肯将那山洞中的“玉子”送给它们吃。

玉子,这就是霸王龙对齐学南从山洞里挖出来的东西的称呼。刚才刘浪也仔细的看过来,乍看上去,这玩意儿很像是水晶,但实际只要认真的观察之后,就能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水晶——谁见过五棱的水晶结晶体啊

至于说玉子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对恐龙或者说是人类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刘浪猜不到,霸王龙也说不清楚,不过霸王龙告诉刘浪,在前面不远的山壁上,有一个洞窟,而在那个洞窟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居住过

有人居住过?

当刘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内心一下子急切起来,既然有人居住,那说不定就会详细的记载,他觉得能够在这里居住下去的人,必然都能跟这些恐龙很好的相处,也能够知道它们的需要,那么,或许这个人,会知道玉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

让霸王龙等着,刘浪走到山洞中,跟正在焦急等待着他的张四海等人说明了情况,他必须要去那个洞窟看上一眼,为了保证安全,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其他人,要么在这里等着,若是等不及,也可以先将鲁涛押送回金口河,把人和东西都交给国安局,这事儿就算完了

白曼曼不同意刘浪的想法,她还是觉得很危险,可她没法说服刘浪,为了能够在修炼者的道路上不断的前进,任何有用的信息,刘浪都不想放过

所以他必须要去看看白曼曼也想去,但不行那些霸王龙还有其他种类恐龙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制的不仅仅是她随身携带的蛊虫,因为她本身就是个炼蛊者,蛊虫被压抑,就意味着她的身体,同样是被压制住了,根本发挥不出平时十分之一的战斗力来,虽说现在跟霸王龙之间好像谈的很不错的,但它们毕竟都是畜生,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脾气呢?刘浪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反而比较容易应付突发*况。

“我们在这里等你五个小时等到十点钟,你要是十点钟还不回来,我就会把所有人都先带回金口河,让后再拖着大部队回来找你”张四海毕竟是多年的“领导”,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搞怪,但在关键时刻,是很有主见的,他的话,没有人去反对。

刘浪点点头,“但是我要强调一点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这里的事情,不能向外透lù半点”说着,刘浪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齐学南和白曼曼,他是放心的,常梦呢,有求于自己,因该也没有问题,唯独就是张四海和鲁涛。

张四海迎着刘浪的眼神,点下了头,“放心事关重大,我会闭紧嘴巴的”

至于鲁涛,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要不你们把我放了?我就保证不说出去”

刘浪脸上笑了笑,对着张四海道:“张哥,你有没有法子让他可以活着见到国安局的人,但有说不出话来?”张四海摇了摇头,这事儿难度太高。

“我可以”白曼曼举手,倒是提醒了刘浪,自己忽略了一个职业选手。“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最好是能够让他四肢无力的出现在国安局的人面前,而且是不能说话,这样过上一天两天自然死亡,曼曼,难度高么?”

白曼曼想了想之后,摇头道:“如果说是在城市里,这样子做了还要让人找不到原因,确实不容易,不过我们可是从大山里把人抓回去的,荒郊野岭的,他遇上什么古怪的虫豸,被咬了也是活该没问题”

听到白曼曼肯定的回答之后,鲁涛惨叫一声,整个人就软了下去,生不如死,真是生不如死啊

刘浪不再耽搁,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从齐学南手中接过两颗玉子之后,开口道:“我现在就去了,记住,虽然这个玉子对霸王龙有特别的用处,但我认为它不一定对我们人体就有好处,所以,尽量不要接触这种东西,除非我们搞清楚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说这话的时候,刘浪就盯着白曼曼,看的白曼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第192章 僵尸病毒

若非要说这是个岩dng,刘1ng更同意说这是一个岩峰

一个外窄,内宽,沿着山壁斜斜向上的岩缝。在外面,若不是有霸王龙指点,刘1ng还真是找不到那个被野草和苔藓植物所遮蔽的入口,在距离地面足足有三米高的地方,那个要紧紧的贴着山壁,才能钻进去的入口。

走在岩缝中,左边,是下垂的薄薄的岩壁,大概在刘1ng大腿高度的地方,岩壁跟下面的岩石断开了,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条斜斜向上的岩缝,只有在里面,才知道其实别有dng天。

要说宽敞谈不上,从垂下的岩壁到里面岩壁,不过就是两米多的样子,内壁不是很平整进去的地方深度可能有三米有余,凸出来的地方却仅仅一米左右,因该是天然形成的,并没有经过人类的修整,不过这种东西也不能去修整,谁知道能不能挖呢,会垮的

不过这岩缝够长,斜斜向上,足足有十多二十米的距离,刘1ng一直走到最上面,才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属于人类的东西。

一个简单的,应该是用来充当床垫的枯藤编就的东西,铺放在最靠里面的位置,一块大的,表面被打磨的非常平整光滑的石头,应该是张“桌子”,看那桌子的高度,应该是席地而坐的。粗略看上去,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也没有刘1ng想象中的,骸骨什么的。

刘1ng轻轻上前,仔细的查看之后,xi心翼翼的掀起了那块藤条编织成的床垫,刚才一瞥之间,他好像看到在那床垫下有什么东西。

果然,当床垫被掀起之后,露出一本厚厚的书籍,还有一xi块“yu子”。

“怎么会有yu子?难道话说,这人也知道可以用这个来养恐龙?”刘1ng心中有些奇怪,那本书暂时不敢动,谁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一碰上去就飞灰湮灭了,怎么办?只是那yu子看起来非常好像还很坚固,看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是一块经过明显打磨的yu子,当看到这些打磨的痕迹之后,刘1ng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若是用来喂恐龙,应该不会再费劲力气去打磨这玩意儿。

翻看着yu子,刘1ng突然现,那些痕迹,好像不是打磨后留下的,而是估计用尖锐坚固的东西,在yu子表面上刻下来的,仔细看上去,非常的有规律,“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反复琢磨着,刘1ng还是无法明白,yu子上的记号,所代表的意思。

放下yu子,刘1ng将眼光放到那,或许,在书里能够找到线索。

先用手轻轻的摸了摸,纸面还有韧xing,应该能够支持翻阅,刘1ng也不敢挪动书本,只能轻手轻脚的将藤条的床垫挪开,腾出位置来,才慢慢的翻开了书页。

第一页是空白的,已经微微泛黑的页面上,什么都没有。

刘1ng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之后,继续翻开下一页。第二页上,终于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汉字,真的是汉字,可惜厉正绝大多数,都不认识谁会没事去研究那些象形文字啊虽说作为一个四川人,多少沾了点郭沫若的灵气,稍微明白点甲骨文和象形文字,可就连郭大家,他也没有完g明白甲骨文的所有符号啊

所以刘1ng看的是越来越莫名其妙

接着翻下去,刘1ng才现,这书看起来不厚,其实质地却非常的薄,而且经过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保护,却没有半点彻底腐烂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惊讶。

而随着不断的翻阅,字体却还是逐渐生变化,从甲骨文、象形文字,到大篆,再到xi篆,好像一本书,就是一个完整的汉字演变过程。刘1ng当然分不清楚甲骨文、象形文和大篆之间的区别,但是xi篆,他还是略有知晓的,再到后面的隶书,他就真认识了

也就是从隶书开始,刘1ng才能面前上面写的东西。

这一,他整个人就沉醉了进去了

原来,这不是一本书,也不是某个神仙写的日记,它是一个men派的“志”,类似于一个家族的族谱,只是记录men派中生的,最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个men派,显然,最后一个传人,就是这个岩缝的主人

在记载中,有写到,这个传人的名字叫:毕军子。当然,这个名字是刘1ng自己理解出来的,无论身,还是读音,现代和古代,都有着巨大的区别。毕军子在“志”中记载,当他来到这里之后,就现自己中了一种毒,而这种毒,他是没有能力解除的,所以他只能呆在这里,了结自己的残生,而自己的men派,也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在这个世界上结束。

毕军子没有提到men派的名称,或许是因为在前面那些刘1ng不认识的,已经对men派有详细的介绍,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对men派的来历,经行详细系统的介绍,刘1ng不认识那些字,也无从了解。只是在后面的,刘1ng从毕军子的记载中,了解到他修炼的方式,其实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体修,跟自己一样,是一个武修,而他当时的层次,大概已经是第八层了,也就是四阶上层

刘1ng记得,白曼曼曾经说过,现在世界上阶,高阶,这种层次,已经是绝顶高手了,在修炼界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没想到这个无声无息死在这里的毕军子,居然是个高阶的修炼者。原本以为这本书会是一本修炼的秘籍,但现在刘1ng才觉得自己的可笑,以前看xi说的时候,那些主角们总会获得一本什么几千年前留下的秘籍,学习了之后一蹴而就,其实根本就是个笑话,试问,一般人,怎么会认识几千年前的文字呢?更何况,在古代,人们在记载事情的时候,总习惯言简意赅,那是因为,无论是竹简还是绸布,都是一种异常珍贵的载体,连篇的废话,怎么肯能?除非那些主角们,个个都是jing研古代文字的专家,否则真去修炼,除了走火入魔,还真没有别的下场了。

没有修炼的方法,让刘1ng挺失望的。可毕军子却记载了跟yu子,还有这个山谷的事情。

在“志”中,毕军子记载到,当他来到这个山谷,现自己中毒了之后,就开始研究起这个山谷来。

山谷非常大,过了毕军子的想象,而经过长达三个月的查勘之后,毕军子可以肯定,这个山谷,不是天然形g人,而是有人,或者说,是一个已经神化了的人,用莫大的力量,封闭了周围的环境,从而保证了这个山谷,很难被外界现,而毕军子身上种的那种毒,就是在进入山谷之后,才染上的,只是现在那种毒素的浓度已经低了很多。

为了研究这种毒,毕军子又花去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放弃了,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解除这种毒素,他用一个词来命名了这种毒素——僵尸毒素

这种毒素很可怕,它在感染人之后,并不是像其他毒素一样,从感染处开始作,而是很有目的xing的,向人的大脑进,直到接近大脑的时候,它才会突然爆出来,而毕军子就是被它隐蔽的行为说mi惑了,若是一开始就治疗,说不定毕军子自己还有救。

被这种毒素攻进大脑之后,会生什么事情,毕军子不敢尝试,但他用一些飞禽走兽实验过,一旦被感染之后,这些飞禽走兽很快就被僵尸毒素杀死,然后再次“活动”起来。是活动,而不是“活”,那些飞禽走兽分明是死了,但在死去一天一夜之后,尸体却能站起来,再次行走,活动,而且极为有进攻xing

看到这里,刘1ng感觉自己脊背上淌下冷汗来,因为毕军子的记载,让他想起一件事情来,不,不是一件,而是一系列的事情来,这些事情,有早有迟,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而最晚的,就是在几年前,而且生的地方距离这里也不远,成都川的省城而已。

那件事情生的时候,刘1ng其实已经成年了,而老头子就是那件事情生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事情生在1995年,也就是刘1ng刚刚学成,在老头子那里“毕业”的那一年。

据说,那一年生的事情,在成都以及周边环境造成了重大的影响,刘1ng甚至也相信,在成都的特别调查科档案室里,肯定会有相关的记载,只是因为他自己心中有些恐惧,一直不愿意去追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

据说,当年的那个事件,就是被称为“僵尸事件”,在民间流传的,有大致三个版本,最离奇的一个,就是说从峨眉山九老dng中,跑出去了一个飞天僵尸,在成都到处咬人。而最官方的一个版本,则是说,是因为成都附近一个农家,因为吃了被疯狗咬死的猪ru,全家人被一种变异之后的狂犬病毒感染,到最后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感染了,而且将这种病毒带到了成都市区,造成了相当数量的被感染的人。

可最终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直到现在,刘1ng也没有1ng清楚,但老头子当年是被通知去了成都,可他回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想到老头子,刘1ng低下头,“难道说,就是这种僵尸病毒

第193章 沉重的枷锁

第193章沉重的枷锁

刘浪在岩缝中仔细阅读毕军子留下的“志”的时候,在山洞里的张四海等人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时的看着手表,这架带有夜光指针的手表在此时倒是挥了重大的作用,没有了彝人的火把,仅仅是依靠一点点的星光,在这黝黑的山洞中,不是有夜光指针,怎么看的见时间。

“两个多小时了,怎么刘浪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回来拿这个玉子,不会”

“不会的刘浪不会出事的”白曼曼说的斩钉截铁,其实,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一个安慰,虽说外面的两条霸王龙,都好像具有高度的智慧,可是,谁都知道,智力越高,犯罪造成的危害就越大,若是两条只有本能的霸王龙,或许大家还不会那么担心。

齐学南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指在洞壁上,慢慢的触mo着那些光滑的玉子,她此时心中紧张的程度,那是丝毫不逊白曼曼,可她的xìng子,实在是让她无法在白曼曼等人面前说出关系刘浪的话来。

只有等待,在这黑暗的山洞中,还有三个小时的样子,那个时候,天也亮了,即使没有火把,大家也能mo索着返回小凉山,那个属于人类的世界。【】【】

在焦急的等待着刘浪,不仅仅是只有张四海等“人”。

一高一矮两条霸王龙,并肩站在山壁下,仰望着山壁岩缝的最高点。

那条回去给刘浪找“报酬”的霸王龙,早就已经返回了,可在知道刘浪去了岩缝里之后,就默默的站在外面,静悄悄的等着。

刘浪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在毕军子的“志”上,ua费了太多的时间。

“尸毒”是恐怖的,但正所谓一物自有一物降,就在感染“尸毒”这个山谷中,毕军子现了一种可以克制“尸毒”的东西——玉子这种产自山壁上的晶莹的石头,毕军子从来没有在外界看到过,而就是这种石头,只要能够长期的服用,就能压制“尸毒”,是压制,不是消灭,基本上就是让其处在一个被冷冻的状态,不会作,也不会繁衍。

经过毕军子的实验,大概每天需要服用一根手指大小的玉子粉末,就可以保证尸毒处在“休眠”的状态,对人体无害。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毕军子不得不在这个山谷中常住了下来,根本无法离开。【】【】

更让毕军子感到惊讶的就是,这个山谷中生活的那些飞禽走兽,无一不是上古时代,传说中的生物,可是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当这些生物还是幼年时期,身体育程度很低的时候,他们不会感染尸毒,可是随着他们年岁的增加,只要达到某种程度,就会统统莫名其妙的感染上尸毒,而感染了尸毒的生物,就会去最南面的一个深坑,将自己葬身在哪里,或许,这是当年那个“人”,设定的某种规律。毕军子现,山谷虽然大,但能够容纳的生物数量还是有限的,若不能及时的将这种食量太大的“强者”除去,那么整个山谷的环境,就会被它们破坏,从而让这个山谷,毁于一旦。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刘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两条霸王龙,会非常需要这种“玉子”,因为按照毕军子说的,它们就该是属于食物链的最上层了,要是它们继续在这山谷中生活下去,终有一天,会将这山谷中能吃的生物,都全部吃掉

“好厉害的人难道说,在古时候的修炼者,都有这么厉害”刘浪心中所谓的厉害,当然不是说毕军子,而是设计这个山谷的人,在刘浪看来,这样一个人,必然已经是修炼到大圆满境界,如同传说中上帝、女娲一个级别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要不要不给外面的两个家伙玉子呢?嗯,几个玉子,估计也不能让它们多活几天”刘浪一直在考虑玉子的问题,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危险——他,还有张四海等人,到底有没有感染尸毒?

幸好,在毕军子的记载中,有一段是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被尸毒感染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玉子在自己xiong膛上磨蹭,若是感染了尸毒,玉子会很快变sè,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绿sè,而若是磨蹭一炷香的时间,玉子都没有变sè,那就是没有中招。

当看到这段记载之后,刘浪心中狂震,连忙抓起那块打磨之后的玉子,在自己心窝上,磨蹭起来。

一炷香,大概就是十分钟的时间,玉子光亮如新,刘浪这才稍微轻松一些,可是,自己没被感染,张四海他们呢?

刘浪坐不住了,匆匆的将毕军子后面记载的东西大概的翻看了一遍之后,就急急忙忙的从岩缝中钻了出来。

“吼~”看到刘浪出现,两条霸王龙均表现的非常高兴,尤其是那条高大的霸王龙,大吼着对着刘浪探出了爪子。

刘浪凝起双眼,望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大爪子,爪子中,没有别的什么,只是一串珠子,一串沉黑sè,看不出质地,大小跟人拇指差不多的珠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你那俩交换的?你确定,是好东西?”刘浪抬头望着霸王龙。

霸王龙理所当然的上下摇晃着头颅,同时出沉沉的吼声,好像在表示肯定。

刘浪用了mo珠子,好像不冷不热,有种触mo自己肌肤的感觉,“我可以拿走吗?”虽然已经确定是给自己的,但万一人家要求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误解了大家伙的意思,后果会非常严重。

霸王龙再次点头,刘浪将珠链提起来。沉想象之外的沉,这样一根由三十多颗珠子串成的链子,居然难以想象的沉重,差一点,仅仅是差一点,刘浪一只手就提不起来了。“这么重,要是挂在脖子上,那不是会弄个颈椎病啊”刘浪提着珠链,不住的摇头,看来这玩意儿肯定不是挂脖子上的

对于刘浪的话,霸王龙是不能理解的,它现在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玉子。所以它焦急的吼了一声,放佛是给了钱,还没有受到货的商人一般,焦急。

“别急,别急,走,我们现在就去拿玉子去”刘浪试了试,这珠链的长度正好可以缠在腰上,他将自己上衣一撩,顺手将珠链栓在腰间,领着两条霸王龙,向山洞走去,一路上,刘浪心中想的都是,“到底该给它们多少玉子呢?”

第194章 还是有中招的

第194章还是有中招的

听到从山洞口传来的脚步声,张四海最先反应过来。【】【】“刘浪,刘浪来了”

张四海的呼声让众人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又jī动起来,还剩下最后一个小时,刘浪终于出现了。

白曼曼第一个等不及的冲了过去,刚好在山洞口迎接到刘浪,光线原因,凑的很近了,白曼曼才确信刘浪是安然无恙,顿时抽噎道:“没事,没事,太好了,没事”

刘浪笑道:“你都说没事了,还哭啥,喏,后面的大家伙还等着要玉子呢,玉子究竟做什么用途,我算是弄清楚了,走,去找他们拿玉子,然后给那大家伙送去,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还不是解释有关毕军子生平的时候。在跟张四海等人见过面之后,刘浪将几人挖掘出来的玉子收集起来,然后又每人返还了一个,要求他们在颈子下的xiong膛上反复的摩擦,至少摩擦15分钟。时间有点长,刘浪为的是确保万无一失,尸毒凶猛,真要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带到外界去,那就真成千古罪人

虽然不明白刘浪这个要求的意义,但众人还是纷纷照做。

刘浪则是双手捧着大量的玉子走了出去。

看到那么多的玉子,霸王龙夫fù非常高兴,昂昂昂的仰天长吼,震的周围树叶簌簌作响。“我要走了,还有事呢,能够帮你们的就这些了,其实你们可以让那些小个儿的恐龙去山洞里帮你们挖啊,对了,我的小青呢,被你吃了?”刘浪盯着霸王龙问道。

母霸王龙摇摇头,表示小青并没有被它们俩吃掉,只是赶跑了。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恐龙敢钻进那个山洞,虽然夫妻俩解释了很久,连吼带划的,刘浪还是不能理解准确的意思,只能是大概明白,若是恐龙进入山洞,不论体型大小,都必然瞬死。

‘难怪从来没有恐龙出现在外界,原来是这个原因估计是那个弄出山谷的修炼者在山洞里做了什么伏笔吧,真是个可怕的修炼者’刘浪摇着头,跟霸王龙挥手道别,又望了望那密林,不知道小青怎么样了,它可是吃了自己的“毒药”啊,要是万一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还真是不值啊再次摇头,刘浪看看天sè,东方已经冒出朦朦的毛光来,看来离天明已经不远,是该走了

回到山洞中,第一件事情就将每个人手中的玉子拿出来看了看,很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沾染上尸毒,难道说,这里的尸毒已经消失了?

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再厉害的毒素,怕是都消失殆尽。

虽然没有人感染上尸毒,但出于好奇心,而且现在又没有彝人阻止,每个人都在洞壁上挖了不少玉子,这玩意儿虽然硬度达不到宝石级别,但亮晶晶的放在家中当装饰也不错。唯一没有挖的人,就只有鲁涛,一来他可能觉得自己没什么机会在家中摆弄这玩意儿,二来么,他的双手被反铐在背后,要去洞壁上挖玉子,这要求让人家情何以堪啊

绵绵长长的山洞,虽然现在天sè不明,但有张四海这个活雷达,走起来还算是顺利,而且在没有火把的情况,山洞中的玉子反而射出莹莹的光芒来,勉强能够让人看的见朦胧的影子,还不算是睁眼瞎

当一行人中山洞中出来之后,天sè已经大亮。

望着身后的山洞,刘浪摇摇头,仅仅是一个山洞,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向导死了,映蓝也丹死了,那些间谍也死了,除了自己人,就只有一个鲁涛还活着,不过在出山洞之前,白曼曼就在刘浪的要求下,给鲁涛灌了点不知道什么毒药,然后又在他身上扎了俩针,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浑浑噩噩的,问他啥液不知道,只会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幸好,走路还不成问题,而且特别听话,让他往东就不会面相东偏北,倒是让常梦省了不少事。

没有彝人向导,大家只能是在刘浪的带领下,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小凉山方向赶去。

一路上,刘浪得空,将毕军子的事情讲给大家听了,引来了不少的唏嘘。毕竟白曼曼和刘浪都是修炼者,而齐学南和常梦都是属于那种很有可能跨入修炼者行列的人,对于毕军子这样的修炼前辈,居然困死在山谷中,纷纷侧目。同时,也会自己没有感染上尸毒而庆幸。

“可”一直跟在刘浪身边的白曼曼犹豫着开口道:“我的青儿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啊?”或许白曼曼不说,刘浪都根本把青儿给忘记了,“那你赶快用玉子给青儿试试啊”

白曼曼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有反应”

有反应?

刘浪惊愕的望着白曼曼,既然用玉子测试出来有反应,那为什么她还随身携带青儿,没有立刻将青儿丢出来,难道她不知道,这样,青儿有可能会伤害到她么?

白曼曼自然能读懂刘浪脸上表情的含义,她双眼中包含着热泪,“我怎么舍得将青儿抛弃?它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啊”虽然白曼曼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终究还是被张四海等人听到了。

当知道青儿,就是白曼曼养的那条长着鸡冠的蛇,有可能中了尸毒之后,众人的表明大不相同。常梦耸耸肩膀,表示完全无所谓,毫无压力,齐学南前拍着白曼曼的肩膀安慰她,张四海却陷入了沉思,而且跟白曼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估计是为了避免被传染到。

刘浪为难了。

他知道,要强迫白曼曼将青儿丢弃,估计会很难。

“要不这样吧吗,弄个东西,将青儿先隔离开去,我们观察一下它的反应再说?”刘浪试探着问道。

这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不管白曼曼怎样强调,青儿始终只是一条蛊蛇而已,没有理由为了它让大家都冒着死亡的风险。

隔离青儿的,是张四海提供的旅行包,谁让他来的时候包包最大,而里面居然装的最多的居然是食物绕了这么一大圈下来,里面的食物基本上被清空了,自然就被刘浪征用来安顿青儿。

看着软哒哒的青儿被塞进旅行包,张四海有些心疼的望着自己的包包,“该死啊,我才买几天的包包呢”

第195章 尸毒,自古有之

第195章尸毒,自古有之

都这紧要关头了,谁还会去在意张四海心疼自己的包包?

将所有人手中的玉子全部集中起来,因为还不知道青儿在后面会有怎样的反应,万一这些玉子用的上呢?再说了,齐学南等人已经商议好了,一定要确保这里的秘密不被外人现,留一片真正的史前天空,所以,也不会打算把这些玉子送到什么科研机构给他们当实验品,不如就便宜青儿了。【】【】

回到人世间,大家都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虽然现在距离小凉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却已经不放在众人的眼中。

“我说,这鲁涛看起来跟行尸走肉似的,以前所谓的湘西赶尸,是不是就这样啊?”张四海边走边端详着跟在常梦后面,浑浑噩噩的鲁涛,常梦手中的铃铛摇动,出清脆的声音,那鲁涛就顺着声音的方向,迈开大步前进,倒不是说鲁涛非要这“招魂铃”才会走动,主要是因为常梦实在是没力气开口,才在白曼曼哪里讨了个铃铛。

“张哥说的其实不错,”虽然青儿中毒,但暂时还没有危机xìng命,对于张四海的问题,白曼曼稍稍解释了一下,“所谓湘西赶尸,其实他们赶的都是即将要死的人,而不是真正的死人所谓死者,自然是躯干四肢、从内之外都没有半点生机,才能成为死者,而实际在中国古代,中医学达的时候,一个有经验的医生,是能够通过yīn阳平衡和五行亏损,来推测出病人剩下的日子,而在那个年代,跟现代相比,交通是相当的不达,运送一个死人返乡,支付的代价是巨大的,所以,湘西赶尸这个行当应运而生,他们利用的,其实就是一种类似的毒药,能够让即将要死的人,极大的延缓躯干和四肢死亡的过程,当然,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支付的代价就是提前进入死亡状态的标志死亡”

听到白曼曼的解释,众人都觉得非常神奇,既然是脑死亡了,为什么身体还能动呢?

“脑死亡,利用呼吸机来延续生命的个案,在现代是非常普遍的,而湘西赶尸中使用的那种特殊的药剂,类似于一种jī素,他会在一定时间内,让人身体的神经反应不会消失,而用能产生特殊频率的铃铛作为指示,让这些准‘尸体’随着铃铛的节奏前进,基本上就是这样了,不过据说,现在这种药剂的配方,已经失传了”白曼曼耸耸肩膀,表示非常遗憾。【】【】

的确很遗憾

我们失传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虽然每每有有志之士在呼吁,但每一天,我们祖传的东西,都在失传,今天是这样,明天有可能是那样,这样那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失传了呢?

张四海mo着下巴,连续两天的辛劳,已经让他的胡须窜出来不少,扎人,“其实现在赶尸确实没有啥用了,对不?”

刘浪心中却有种疑虑,或许,湘西赶尸,或者说白曼曼给鲁涛吃下去的毒药,跟尸毒有些共同之处,都是对脑细胞的一种侵占?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机,刘浪只是把这种想法,深深的埋在心底,准备有机会的时候,再跟白曼曼的好好谈谈,正如刚才白曼曼所说,中国很多东西都在失传,或许,像白曼曼那样的炼蛊者,也会在某天,突然就失传了。

ua了大半天的时间,刘浪等人现并没有能够走的太远,距离小凉山,仍旧还有老远的路程,经过衡量之后,他不得不让大家暂时休息。“没有代步的马儿,我想,今天晚上,是到不了小凉山了,与其mo黑1ù宿,我们不如现在就扎营吧”

野外生存对于齐学南等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苦难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满眼都是绿sè植物的树林之中。【】【】

匕和砍刀成为造帐篷的主力军,用常梦的话来说,要是出门还要背上帐篷,那就是为“野外生存”这四个字抹黑。

不过个把小时的时间,三个帐篷就造好了,两大一小,都是利用手腕粗的树干,将帐篷的底部架空起来,避免直接跟地面接触,这样不仅仅减少接触地气的机会,同时也避免跟一些虫豸“共眠”的难受。

生气熊熊的篝火,今天的晚餐是刘浪扑捉来的几样野味,野兔子三只,菜ua蛇两条。

对于眼下几个人来说,这些食物倒是绰绰有余了。时近深秋,兔子膘肥的很,架在篝火上,不一刻就开始滋滋的滴油,金黄sè的兔子肉看着就让人唾液横流。

虽然都说蛇肉是大补,但吃蛇肉的方法很讲究。广东人爱吃蛇,但他们对蛇肉,最多的是用“炖”这种方式,蛇羹。作为爬行动物,蛇肉中的细菌、寄生虫就是非常多的,若是用川菜等菜系中,常用的爆炒方式,往往是加热不够彻底,无法有效的去处蛇肉中的有害成分,容易造成食物中毒或是感染寄生虫。

在野外,吃蛇肉,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煨

直接在明火上烧烤,一来表层的蛇肉容易迅脱水焦糊,里面却还没有达到足够的温度,变的半生不熟,而放在火塘旁边煨着,只要火候掌握的好,不仅仅不影响蛇肉的风味,而且吃起来也不会有顾虑。很显然,在处理蛇肉上,刘浪非常的地道,煨出来的蛇肉黄灿灿、香喷喷,及其有卖相。

可怜张四海因为刚才东子太快,抢了整整一只兔子塞进肚子,现在想吃,却压根儿塞不进去了。“小刘,我被害死了”望着大家啃着香喷喷的舌头,张四海气的跳脚,“早知道蛇肉这么好吃,我就少吃半只兔子得了”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张哥,这事儿,你只能怪自己”刘浪哈哈一笑,继续对付起手中的蛇肉来。

吃饱喝足之后,刘浪安排轮班守夜,没有轮到的人,钻进帐篷休息去了。

白曼曼坐在刘浪的身边,第一班的两人就是白曼曼和刘浪。

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拨弄着被稍微压熄的火塘,白曼曼有些心不在焉的着呆。

“你是在担心青儿么?”刘浪低声问道。

白曼曼点点头,刚刚她打开旅行袋看过,青儿的状态好像更加萎靡了,白曼曼不知道青儿还能支撑多少时间,说不定,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青儿就会死去,或者,成为一条僵尸蛇?

“要不要磨一点玉子粉末去喂它?”刘浪掏出一块玉子,放在手中。

白曼曼转头望了望刘浪掌心上的玉子,再次摇头,“不青儿跟霸王龙不同,它本来就不是自然界的产物,即使是中了尸毒,玉子应该对它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产生副作用”

她说的这种可能,刘浪找不到点来反驳,毕竟白曼曼要比他专业的多,这一点,刘浪深信不疑。

“说起来,毕军子提到的这种尸毒,跟你对鲁涛下的毒,以及湘西赶尸人用的毒,到底有什么联系没有?”既然人力不能相助青儿,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跟白曼曼讨论下,一直埋藏在刘浪心中的疑uo。

“我觉得应该是有联系的”白曼曼想了想之后,才开口,“但是我对药剂这一块,研究的太少了,无论我在婆婆那里学的,还是在大学里学的,主攻方向还是微生物,而不是无机化学,其实说直白点,中国古怪的毒药,基本上还是分为两种,一种是炼丹术的副产品,可以归在无机化学分类中;而另外一种,就是在有毒生物身体某个部位,利用一些常规或是特殊手段提取出来的毒素,这种就是有机毒素,不过很不巧的是,无论是有机还是无机,都不是我研究的方向,作为一个炼蛊者来说,对毒药的依赖xìng是很小的,我们宁愿把大量的时间,用来研究微生物,或者是生物。我在鲁涛身上下的,实际上是也是一种蛊,一种奇妙的微生物,而湘西赶尸他们使用的就是毒素,至于这个尸毒,依青儿的状态来判断,应该是一种不知名的微生物,而不是纯粹的毒素至于为什么玉子能够影响到这种微生物,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或许我能研究出来”

听白曼曼一点点的述说,刘浪还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跟博学多才的白曼曼比起来,刘浪觉得自己还真就是个山野俗人了

“你不要太自谦了,毕竟我们走的路不同”看到刘浪的表情,白曼曼很是温柔的一笑,“我们修理过程,是借由外力来强大自己,而要借,就必须先‘解’,就是‘了解’,了解,就必须要利用工具,所以,我需要不断的学习,学习,再学习而你,是不同的”

篝火的映照下,白曼曼一双眸子亮的让刘浪沉醉。

“武修者,追求的是自身的强大,一切外界皆是虚妄,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追求的终极目标武修者可以不识字,不读书。不看报,他们需要的就是不断锻炼自己精神跟**的统一,身体的强大。对自身开到极限,放眼天下,无人能敌。”

“真有这么强?”刘浪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

白曼曼非常认真的点头,“真的”

第196章 僵尸事件的罪魁祸首

第196章僵尸事件的罪魁祸

野外的夜晚是平静的,刘浪虽然带着伤,但还是坚持守了个通宵,无论白曼曼和齐学南怎样劝说,都没用。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成功的返回了小凉山。

曲别也丹已经将自己女儿的葬礼完成了,当他看到刘浪等人的时候,脸上瞬间1ù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回来,还有人呢?怎么不通知我安排人送马过去?”

刘浪上前拉着曲别也丹的手,拍了拍,“也丹,你的兄弟,他死了”

虽然刘浪没有明确这“兄弟”两个字到底是指向导还是映蓝也丹,但他相信,曲别也丹是懂的。

面1ù惊容的曲别也丹很快镇定下来,其实他真正关心的就是映蓝也丹。虽说映蓝也丹自己逃亡到了圣地之中,但在彝人中,支持映蓝也丹的人也不少,现在映蓝也丹死了,倒是去了不少的麻烦,曲别也丹没有理由不高兴。

安顿刘浪等人住下,现在几人都是身心俱疲,急需要休息。

不过张四海暂时没法休息,因为刘浪让他马上通知国安部门过来,把鲁涛带走。浑浑噩噩的鲁涛,让曲别也丹看到之后,大吃一惊,“他这个样子,不是跟我们彝人一样,怕是中了圣地的邪了吧?”

映蓝也丹的话,引起了刘浪的重视,“你说什么?他的样子,跟你们中邪的人一样?”想到白曼曼在鲁涛身上用的毒药,刘浪心中紧张了起来,“那你们历年来,有多少同胞在圣地中邪?”

曲别也丹抬头望天,想了想,“现在倒是很少有了,前些年生,有人是中邪了的,当时上一任的大巫师还在,说那些人都不干净,要是任由他们呆在寨子里,最后会把整个寨子的人都给传染了,所以都送到一个没人的山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

“吁~”听到这里,刘浪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幸好是没有留在寨子里,要不现在恐怕是出了大乱子了,如果刘浪猜的不错,那些彝人中的应该就是尸毒,白曼曼不是说过么,鲁涛现在的情况,跟中了尸毒,或是湘西赶尸人用的那种毒药,表面上的情况应该是一样。

看刘浪的表情,曲别也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当时大巫师的话,在寨子里已经不是很好使了,所以还是有人没舍得把自己的亲人送到无人山谷,有些是弄出去,弄到外地去了”

“啊~”刘浪大惊道:“弄出去了?弄到啥地方去了?”

“我记得,95年的时候,就有人是弄到成都旁边的龙泉驿去了。”曲别也丹mo了mo嘴,干笑着说道,“后来,后来成都出的那档子事情,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你也懂,干系太大了,我不敢承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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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浪心中顿时暗骂,感情95年成都闹僵尸的事情,是从这里跑过去的

难怪人家说那些僵尸是峨眉山九龙洞的,他娘的外人不清楚,在金口河不远的地方的山,其实跟峨眉山就是一个山系,分为大峨山、二峨山、三峨山和四峨山,真要说起来,这边还真算的上是峨眉山的分支。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

刘浪苦笑道,“那后来呢?”

“后来也有出现过那种症状的,都被我们使用武力隔离了,哎,说起来也惨,那些被隔离的人,我也曾偷偷的去看过,有些不会很快就死,一直要在那山谷里哀嚎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死不了了,不过我很奇怪,他们没有吃的,为什么会那么久才不动了,难道说,还真是僵尸不成?”

对于曲别也丹的这个疑问,刘浪没给他解释,难道要从微生物学和无机化学说起走?那也不行,刘浪也是典型的半桶水,响是能响,但绝对不权威,权威的白曼曼,已经跟齐学南一同休息去了,这一路行来,姑娘家也辛苦的紧。

“以后要注意啊,上次没有弄清楚东西是从你们这里出去的,算是你们运气,我告诉你吧,那个圣地啊,以后还是少去的妙,我们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里面绝对是有毒的,去的人当中,谁的运气不好,就会被传染上,死一个两个到也罢了,若是现的晚了,在整个寨子里流传开来,也丹,你就是彝族人的罪人啊”

“可我们以前成*人礼的时候,那么多人去,顶多就是传染上一两人,都是认为他们对先祖不诚心,所以先祖降下的惩罚”曲别也丹有些不相信刘浪的话。

这也说的过去,几千年过去了,就算当年那个修炼者有多么的强横,时间也会逐渐将他留在山谷中的毒素清洗掉,刘浪这一次进去,没人中毒就是很好的例子,或许毒xìng已经生了变化,毕竟本身那种毒素就是专门针对爬行动物的,所以青儿才没有逃的掉。

想到青儿,刘浪又是一声长叹。幸好白曼曼的本命蛊是‘情丝万缕’,即使青儿最后救不过来,死去了,顶多就是损失点实力,不会对白曼曼的xìng命造成严重的伤害,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总之你们以后少去,还有啊,关于山谷中的那些大型怪兽,还是不要向外界提起的好,最好是连你们的圣地的准确位置,都不要告诉外面的人”刘浪拍拍曲别也丹的肩膀,命是人家的,想怎么死,是人家的自由,刘浪管不着,只能是尽朋友直义,提醒一下。

曲别也丹笑着点头,“我看你也辛苦了,放心吧,那个傻子我会帮你好好的看住,等国安的人来了之后,再交给他们的”

刘浪点点头,他也真是顶不住了,该去休息休息。

胡乱吃了点东西,打盆热水擦了擦身子,刘浪躺在曲别也丹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住了下来。

这一睡,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时间,直到外面的吵闹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搞什么啊”看看表,现在是凌晨…钟,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这些彝人闹腾个什么劲儿啊

心中正埋怨,突然现传到耳朵里的话,居然大部分是汉语,“国安局的人来了?”刘浪连忙翻身,一骨碌从netg上爬了起来。

第197章 齐学南的爹

第197章齐学南的爹

刘浪翻身从g上下来,打开门就听到张四海的大嗓门:“你们傻B了是不?我们帮你抓人了,还跟我们轮死活?那好,你倒是给我说说,鲁涛是死是活的啊?有呼吸,有没有?有新桃,有没有?有行动,有没有?看看瞳孔,扩散了没有?各项指标都显示他是活动,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死的?”

听到张四海的话,刘浪循声过去,“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挤满了人,有几个还穿着制服,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到没多久。

一个穿着薄西装十多岁,表情严肃的人站在张四海面前,沉着脸sè道:“你说是活的就是活的?我们问他半天,一个屁都没有放?这样也算是活的?”

面对这个人的诘问,张四海嗤笑道:“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你问不出来东西,那是你们的水平有问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问鲁涛的时候,我在他旁边了,还是我们的人有谁在旁边了?人交给你们了,要就带走,不要,我就放了,反正我身上带的任务就是追回资料,现在资料我拿到了,我又不负责抓人,有本事你告我去啊”老实说,张四海这话有些无赖了,不过上面给特调科的任务,就是找回资料,至于说间谍案,那本身就是国安局的工作范畴,跟特调科屁关系都没有

“齐学南呢,我要见她”见跟张四海完全说不通,这个西转革履的家伙皱起眉头,决定不跟张四海死缠烂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爹”张四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可我是她爹”

张四海,连带刚刚走进来的刘浪,全部当场石化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不到五十岁的男人,会是齐学南的爹不过这会儿人家齐老爹开口,细细看上去,跟齐学南之间的确有几分挂样,而且那种冷冰冰的气质,也很符合他们齐家的遗传血统。

“你齐学南的爹?”张四海鼻子嘴巴凑成了一块,这事儿不好办了,要是让齐学南知道自己跟她爹闹了个不愉快,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他还真是我爹”齐学南的声音响起,看来她也被惊动了。

看到齐学南出现,齐老爹面上的神sè稍微缓和了点,“学南,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要求,一定要让鲁涛活着嘛”

齐学南好像跟她爹的关系并不好,抬眉扫了她爹一眼,“齐秋翔,你要求?你凭什么要求啊?我是你的手下么,是你国安局的人吗?你真要要求,你该要求樊国锦去,你给我下什么命令啊?你当这是在家里,什么事儿都要听你的?当初你怎么说的,啊?在家里,就是sī事,就得听你的,出了门就是公事,就公办既然你整天都说公事公办,那我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刘浪一听,坏了,这爷俩的关系,看来也不怎么样,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的太僵了,毕竟说起来,鲁涛是被自己等人动了手脚,自己理亏是不?想到这里,刘浪连忙站出来,“哎呀哎呀,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自己人,来来来,坐,坐,各位同志,大老远,半夜三更的跑来,都辛苦了”

他不出声,还真就没人注意到他,现在他跳出来说话,齐秋翔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女儿的脾xìng,不借坡下驴,事情就没法收场。“还是这位兄弟懂礼貌,啊,兄弟你受伤了?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齐秋翔的热情,还真是让刘浪有些接受不了,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时候,齐学南突然跨了过来,“你叫什么兄弟啊?”

“啊?这个你也有意见?”齐学南一句话,让齐秋翔有些意外,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眼前的刘浪,他恍然点头,“哦,是不该叫兄弟,这样一叫,我女儿不是就没有机会了么”

“你”齐学南一跺脚,急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反驳,只得哼哼两声,“金口河公安局那子,你提走了没有?”

“你说喻凌俊啊,带走了。”齐秋翔不知道齐学南突然问这事的原因,只是顺口说了出来,浑然没有注意到,曲别也丹的脸上变了变颜sè。

曲别也丹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刘浪的双眼,心中暗道彝人还真是记恨,不过想想也是,换成自己,恐怕比曲别也丹还耐不住xìng子呢。

“这位同志,怎么称呼啊?”齐秋翔不跟自己女儿聊天,倒是笑眯眯的望向刘浪。

他这个笑容,别说是跟他来的国安局的那些警察,就连齐学南都有些惊讶,平时啥时候能够看到齐秋翔脸上1ù出笑容?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刘浪,立刀刘,三水浪,齐领导今天是专程来带走鲁涛的吧?哎,这事儿也是怪我们,能力有限啊,原本想抓个毫无损的鲁涛交给你们的,谁知道,不能怪我们抓捕不力,怪只怪敌人太狡猾,居然拼死往老林子里钻,齐领导你也”

“别叫我领导,就叫伯父,伯父就好了”齐秋翔打断刘浪的话头,纠正他的称呼。

“齐伯父”一声伯父,喊的刘浪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这个鲁涛啊,是在路上被毒虫给咬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被什么虫子给咬的,当时追着缀着的,他一下子就倒下了,然后就是人事不知,整个人高烧,等到醒来之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哎,还请齐伯父你们见谅”刘浪这谎话说的,可是天衣无缝,事实上,鲁涛他就真是在老林子里被抓住的,身上那些被树枝划过的痕迹,就是最好了证明,再说了,这儿是凉山啊,不是老林子,还能是什么地方。

齐秋翔脸上的笑容凝结起来,看着刘浪,“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担保”齐学南上前一步,狠狠的盯着自己老爹。

“我也保证”张四海当仁不让,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放心了,以的齐学南爷俩的关系,刚才自己对她老爹的态度,算是拍了她马屁了

齐秋翔没话说了,毕竟这种事情,要怪只能怪自己的人没本事,一是没有自己抓住鲁涛,二来,也找不出鲁涛身上的毛病,跟张四海等人有关的证据,看来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那就算了”齐秋翔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大手一挥,这事儿算是揭过了,不过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齐学南爆喝出了一个“滚”字

为啥齐学南那么生气?

因为齐秋翔居然厚颜无耻的让刘浪去他们家吃饭,渡周末

估计要不是两人有血缘关系,齐学南肯定一个鞭tuǐ就抽过去了不过就算这样,看齐学南的样儿,也是气的不轻。

“无耻刘浪,你可别被他给带坏了”望着齐秋翔上车,齐学南站在刘浪身边,低声的说道。

“怎么会呢?”刘浪满脸的惊讶,“学南,我觉得吧,你爹这人tǐng好的又和蔼,又有风度,对你也关系啊”

“滚你也滚”齐学南一跺脚,口中嚷嚷的是让刘浪滚,最后还是她自己灰溜溜的转身跑进了屋,没法子,张四海已经曲别也丹等人的眼光,实在是太明显了,人家好歹还是个大姑娘,怎么能承受这些大男人,用刘浪新媳fù儿的眼神打量她

“刘浪老弟,看来你是艳福不浅啊哎,可惜你们汉人只能是一夫一妻,要不你来当彝人吧,我给你特权,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哈哈哈”曲别也丹一阵大笑,笑的刘浪使劲儿的mo鼻子,‘开啥玩笑?齐学南就一冰山美人,而且一脾气就动手,虽然自己也不怵她动手,可三不五时的就在家里搞装修,再高的工资,也得全赔进去了。哎,说起来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好端端的两个美女,都他娘的不正常,一个是冰山,另外一个是玩蛇的,再远一点,罗诗琴斯斯文文,偏偏是个爱动物胜过爱男人的,属于典型的找个男朋友,不如养条狗的那种类型,再远一点,罗诗瑟,就更变态了,居然整天扮鬼装僵尸,我他娘的,就不能认识点正常点的美女?’

刘浪这边在自怨自艾,曲别也丹还以为自己了刘浪的心事,连忙道:“刘浪老弟,你不是真想变成我们彝族人吧?嘶如果你不是吃这碗饭的,还真有可能,我去帮你活动活动,说不定能成,但你的身份”

“别”刘浪连忙摇头摆手,“也丹大哥,别开玩笑了,其实我自己是那族的,都还弄不清楚呢,理论上来讲,汉族的可能xìng比较高,暂时先当着吧反正也没打算多讨几个老婆,这事儿,也丹大哥,就不劳您费心了”

“哦”曲别也丹的样儿,好像还有些失望,转头望向张四海,“张老弟,你想不想成为彝族人啊?”

“我”张四海一指自己鼻子,看曲别也丹点头,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样,“头人,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就一个愿望,不知道头人你能不能满足我?”

“说来听听。”曲别也丹本也就是开玩笑的。

“我想吃饭,饿死我了”张四海幽怨的抬头望向天ua板,双手捧着他已经空落落的大肚皮。

第198章 宝贝!

第198章宝贝!

休息了一整天的时间,大家算是神清气爽了,才离开凉山,准备返回金口河,然后取道返回乐山,至于说曲别也丹跟喻凌俊之间的恩怨情仇,跟刘浪等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随他去吧。

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唯一伤心的人就是白曼曼了。

青儿还是那样萎靡不振,精神状态极差,但也不食玉子,这让白曼曼和刘浪都很不理解,为什么青儿会保持这种中毒的状态。

“要不,曼曼你带着青儿回昆明去找婆婆吧,或许她能够帮你解了这毒。”在车上,刘浪建议道。

白曼曼叹息一声,她原本想着过来陪着刘浪,就不走了,但现在看来,返回昆明是必须的,婆婆年纪大了,白曼曼怎么忍心让她来回颠簸,要是有个万那还真是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白曼曼眼巴巴的望着刘浪,其实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不着痕迹的将头扭开,刘浪知道,自己不能满足白曼曼的希望。

“我的工作xìng质,让我不能随意离开乐山啊,曼曼,你先回去吧,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的,不要想太多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齐学南眉头拧的很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打心眼儿里愿意白曼曼离开的,但站在共患难的立场上,她又不愿意白曼曼离开。在齐学南的感觉中,白曼曼这个人其实是很好相处的,知书达理不说,在某些时候,两人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的语言,这眼瞅着就要分别了,虽然齐学南习惯人情冷漠,但她的心,还是肉长的,要不前段时间,她也不会跟罗诗琴两人好的跟亲生姐妹一样

回到乐山,在樊国锦哪里交了任务之后,刘浪就被姜军那子给缠上了。

“哟,曼曼大姐来乐山,怎么不通知下我这个地头蛇呢,嘿嘿,别的不说,你们女孩子最爱的零嘴儿什么的,整个乐山就我最清楚了”姜军那清秀的跟女孩子有的一比的面孔在情绪低落的白曼曼眼前晃啊晃啊,看的白曼曼有些心烦,“你要再说废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姜军听的一愣,连忙捂住嘴巴,“同人不同命那个臭流氓在你面前说啥都好听,俺说的就是废话,不公平,不公平啊”

“去你的还不快找个地方,我们要吃饭你请”刘浪笑着一脚向姜军踹去,姜军连忙闪开,“请大哥大嫂都来了,我怎么会吝啬钱包呢”

要说哪里的东西好吃,还真是姜军最清楚。

几盘地道的川味菜,味道好的让白曼曼差点忘记了青儿中毒的事情,一张俏脸也吃的笑眯眯,不住表扬姜军。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丫有没有上街干活啊?”刘浪对这些饭馆的东西倒是不稀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自己做的那些“风味食品”,随意的喝着酒,聊着天。

上街干活,这话对姜军等人来说,那就是mo包包。

说起mo包包,其实在乐山这种勉强够到三极城市边缘的城市来说,油水真的不是很多,姜军那些师兄师弟们的日子也过的很苦比,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ún社会了。

“臭流氓,你明明知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出手的,还问这个?再说了,少爷我不上街,难道就没钱请客了?砸锅卖铁,也要请大嫂啊对了大嫂,在乐山,有地方住没有?我家院子很大的,随便多少人,也没问题”

“噗嗤”刘浪刚刚喝进嘴里的啤酒,给姜军一句话,全弄喷了,“你子,都叫大嫂了,还让曼曼去你家住,到底是何居心啊”

白曼曼也狐疑的瞪着姜军,要说吧,姜军是比刘浪长的清秀很多,在某些女人眼中,就是比刘浪帅气,可对于白曼曼来说,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姜军,也比不过她心中的刘浪。一开始,虽然是“命运的安排”,她心中还有些抵触,到后来,越是跟刘浪在一起的时间长,就越是觉得刘浪这人不错。

“我冤呐”姜军跳脚,“我哪里有什么居心啊臭流氓,你说,你在乐山市区有房子嘛?难道你想让大嫂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跟你去睡保安室”

听这姜军越说越过,连一起睡觉这事儿都说出来,白曼曼心中纵是千肯万肯,女孩子家的面子总是摇摇的,脸sè顿时红了,头也低下去了,不过脚可没闲着,来回搓动,疼的刘浪浑身一抖,“闭嘴臭子,是不是最近没抽你,皮痒了?”

姜军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连忙嘿嘿一笑,“口误,口误,对了,哥,听说你这次出任务,mo了个宝贝回来,跟弟我见识,见识?”

他口中的宝贝,自然就是在彝人圣地中,霸王龙送刘浪的那根链子。回来之后,刘浪也将链子拿出来,跟白曼曼两个人认真的研究过。

整根链子是由三十六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浑圆珠子串联而成,最让两人惊叹的就是,这三十六个珠子不仅颗颗浑圆,最关键的是珠子大完全一样,至少在目测之下,没有差距。每刻珠子的重量,大概是在两百克左右,白曼曼这个理科高材生简单的计算之后,现这珠子的比重甚至已经过黄金,这在宝石中,是不应该有的种类,可用肉眼去看,这些珠子分明就是某种不知名的宝石。

入手冰冷但却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无论在手中捏多长时间,珠子的温度好像都不会生变化。

人之所以觉得某种东西凉,其实不是因为这种物质本身的温度低,而是因为这种物质,它有良好的导热xìng。良好的导热xìng必然导致了快吸收热量,接着就该是该物质本身温度的上升。可为什么有的上升的快,有的上升的慢呢?这里面又涉及到物质本身的热容和散热效率。

白曼曼在经过细致的观察和感觉之后,认定,这种珠子是宝不仅仅是因为这种珠子的材质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也现,这种珠子的热容xìng和散热xìng,趋近于正无穷。记得当时,白曼曼是这样对刘浪说的:“哪怕高烧到41度,只要放一颗珠子在脑门上,就能马上将人体的温度降下来”

现在姜军想看看这链子,刘浪还真有些犹豫了,给,还是不给呢?

第199章 送别,完成任务

第章送别,完成任务

“臭流氓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不过就借出来看看,你都要犹豫,我我我”姜军情绪jī动,刘浪倒是不慌不忙的一拍姜军肩膀,“想看就Tm闭嘴”

姜军的脸sè一怔,赶忙摇头道:“哥你就是我亲哥我闭嘴,闭嘴”

对于姜军这种xìng格,刘浪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啥碍眼的人,就伸手在腰上一解,拉出截链子来,放到桌面上。

“咚”

看似不粗的链子,居然在桌面上砸出清脆的声音,让姜军瞪大了眼睛,望着链子,不敢伸手去mo,“这是啥玩意儿?”

“你不是号称天眼神童么?怎么了,看不出来这是个啥玩意儿?”刘浪调侃着姜军,他倒是要看看,姜军跟着姜海天这么多年,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定了定神,姜军搓搓修长的双手,慢慢的把链子拎着一头,一点点的提了起来。“哟,真沉。”

刘浪点点头,“沉,真的沉,我第一拿到的时候,都差点没有拿起来。”

“还很冷”姜军又表了一句直观的感受,看来是人,感觉都差不多。

捏起一颗珠子,姜军端详了半天,略有所得的点了点头,“唔,唔”

“怎么?认出来了?”刘浪有些惊讶,难道说这子还真有点门道。

姜军深深的望了眼刘浪,将珠子轻轻放下,点头道:“其实吧,我没有”

“呸”刘浪脸上的失望和鄙视毫不掩饰,“没有你唔唔唔的唔个啥?你以为你是日本爱情动作片主角啊”

“刘浪,什么是日本爱情动作片啊”白曼曼听到刘浪的话,有些好奇的眨巴着双眼,圆溜溜的眼珠子在刘浪面前转啊转啊,转的刘浪一阵尴尬,直懊悔怎么忘记了还有个白曼曼在身边呢。“咳咳,没啥,就是电影而已,以后有机会给你看看”

“哈嫂子放心,有机会,有机会的”姜军一声大笑,气的刘浪一巴掌扇他头上,“笑个,到底这是啥玩意儿”

姜军揉了揉脑门儿,苦着脸道:“我感觉像是传说中的舍利子,但我真没见过这么晶莹剔透的,一般的舍利子我倒是见过,比重感觉很像,不过如此ún元剔透的,啧啧,如果真是舍利子,我都怀疑是不是如来佛祖的了”

刘浪皱了皱眉头,“舍利子,那不是就是死人的玩意儿咯,真是晦气”

“流氓,别说我损你,你丫就是无知你可知道舍利子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要说这舍利子吧,越是浑圆剔透,就越是值钱,为什么呢?因为舍利子是一个高僧肉身圆寂之后,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东西,修为越是高的和尚,留下的舍利子就越是漂亮,而驱邪避祸的能力就越强,这一串珠子,若真是舍利子,你丫要是弄出去拍卖的话,起码这个数”边说,姜军边张开了五个手指。

“五十万”刘浪试探着问道。

“滚”姜军将头偏向白曼曼,“臭流氓没见识,嫂子你猜猜?”

“五千万”好歹白曼曼是生活在省会里的人,对钱财就看的淡多了嘛,一张嘴就马上给刘浪的数字乘以了一百。可惜姜军还是摇头,“哎,都说咱们是兄弟,您二位就是我亲哥亲嫂,要不然我铁定出五千万买过来了”

“爬”刘浪一把从姜军手中夺回链子,在腰间扎好,然后又用衣服盖住,“你丫能拿五千万出来?别哄哥,五千万日元你都没有,还说人民币呢”

“我啥时候说过人民币了哼,不怕告诉你们,这玩意真要是落到懂行人手中拿去拍卖,比如说少爷我,那至少是五亿,单位是幽爱死刀”姜军一昂头,居高临下的鄙视着没见识的刘浪。

“幽爱死刀?”刘浪怔了怔,“这是什么刀?”

“笨”白曼曼在旁边轻轻的撞了撞刘浪,“他说的是美元。”

“嗨,我知道,我不就是搞笑一下么,怎么你们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呢”刘浪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等,你说多少刀?”

“五亿”

“五亿刀啧啧”,听着这个数字,刘浪不住的摇头,“一刀一个,五亿刀,分给全国人民,每人都能挨上半刀了,这玩意儿,犀利啊”

姜军一抹脸,“我的妈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讨论犯罪呢,全中国每人砍半刀哥,怎样,卖了?五亿哦”

“嗯卖卖你个头啊”刘浪mí糊一下之后,瞬间又清醒了过来,“这是国宝啊能卖吗”

“怎么不能卖啊我爷爷那里有路子,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就倒腾出去了”姜军这子特别兴奋,本来也是,他就一偷家族传人,难道还能跟他讲政治不成,只有有钱赚,他怎么会不乐意。

不过刘浪不能这样想,好歹人家刘浪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吃的是皇粮,戴的是党章,哦,不对,刘浪暂时还没有入党呢。“你子觉悟太差了,不就五亿刀嘛,你看的那么重干啥,回头咱就把这玩意献给伟大的祖国,曼曼,你说是吧?”

原本刘浪以为白曼曼一定会支持他,谁知道白曼曼直接摇头,“我不同意”

“啊你吃的可是皇粮啊”刘浪大惊失sè,现在的人怎么了?觉悟就这么差?

“刘浪,你听我说,这东西要真是舍利子,对于修炼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修炼者,是很有用处的,献给国家,只能是放进保险柜,不能体现出它真正的价值来”白曼曼也不管姜军是否知道修炼者的事情,一口气就直接说了出来。姜军在旁边猛眨着眼睛,“修炼者哥,不是吧,你也学人练气功?”

“滚”刘浪没好气的呵斥了姜军一声,转头对白曼曼道:“有啥好处?”

白曼曼摇头,“修炼这种事情,本身就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你真要我说出有什么好处,我说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肯定有好处,要不然,当年我婆婆也不会到处去找舍利子了”

“婆婆找舍利子?她要做啥?要不,这一串儿,摘几颗你给婆婆带回去?”刘浪倒是大方,说着就要去解链子,白曼曼连忙阻止,“别既然是一串,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解开了反而不好,你先放着,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回头我问过婆婆之后再说。”

吃过饭之后,白曼曼就坐上了前往成都的汽车,然后去成都乘火车。因为刘浪身体有伤,白曼曼坚持不让他送,也就在车站,分别了。

“哎,哥啊,你运气真好啊,瞧瞧嫂子对你的爱,真是如同滔滔江水啊”

“岷江还是青衣江?”刘浪心情本来就不好,姜军还在一旁打诨,也难怪刘浪会磨牙。

“当然是岷哦,不是,我就开个玩笑而已”看刘浪的眼神,分明是只要自己说出一条江的名字,回头他就会把自己丢那条江里去,乐山没别的特殊,就水多,这也是江,那也是江,刘浪要丢姜军进去,倒是方便的很。

“舍利子的事情,嗯,你懂的?”刘浪挑了挑眉头,瞪着姜军。

姜军“啪”的一声立正,并起右手三根手指,“我誓,绝对不说出一个字,连姜海天那老糊涂,我都不会说”

“唔”刘浪点点头,“很好,回头我要是觉得这玩意儿没用,说不定可以送你个一颗两颗的”

“啊?哥,你就是我亲哥,我太爱你了”听到刘浪的话,姜军顾不上周围都是人,大声的嚷嚷出来。

那颗是九十年代末期啊,眼看着新世纪就要来了,不过乐山人民还没有习惯“搞基”这种事情,看到一个眉清目秀堪比闺女的青年男子,对着另外一个男子喊出“我爱你”三个字,纷纷侧目:死不要脸

刘浪满脸尴尬,迈开流星大步,把姜军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姜军也囧啊要说是在别的地方,其他人怎么看,他也就认了,没事,他皮厚可这里是车站啊

车站有啥关系?

车站除了旅客最多之外,还有啥最多?偷呗

起码有五双眼睛从不同角度,呆呆的望着孤零零站在路边的姜军,“少爷这是怎么了?感情他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原来是xìng趣跟常人不同啊”

“苦比啊怎么会这样”姜军无语问苍天,双手使劲儿在脸上一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口中念念有辞,跟着刘浪离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这个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放刘浪走了,五亿啊,美刀啊

其实刘浪刚刚说上缴,那是骗人滴。他也不是傻子,就算不能拿去卖,当成传家之宝也不错啊。“该回去看看樊国锦了,那老头儿这些天也担心死了吧,唔,回去交差去”紧了紧身上的舍利子链子,刘浪向大院的方向走去,这次814厂的泄密事件,算是搞定了,不知道樊国锦又会有什么事情,交待给自己呢?

第200章 省局要人来了

第2oo章省局要人来了

樊国锦的脸sè一如既往的冷峻,即使是在看到进来的人是刘浪之后。

“坐”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沙,樊国锦喊道。

刘浪也不是客气的主,径直坐下,二郎tuǐ一翘,随手把烟点燃,望着樊国锦。

樊国锦手上好像还有点急事没有完成,自顾自的忙碌着,刘浪也不急,等到一支烟抽完,樊国锦才抬起头来,“你们弄回来的磁盘,我交上去之后,已经证实,是失窃的核武资料,上面给你们记功了。”

“记功?有多少奖金啊?”刘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腰上就缠着五亿,还是美刀呢,谁在乎那几百块钱的奖金呢

看到刘浪的模样,樊国锦笑道:“哟?是钱财如粪土,子,你这次去金口河,听说和彝人走的很近,他们多金银,不是贿赂你了吧?”

“屁”刘浪竖起中指,“我是那种人?”

“哈”樊国锦笑着摇头,表示对刘浪的不信任,“算了,不跟你扯,上面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很肯定,而且有些事情,我瞒也瞒不住,估计很快就会来人对你进行调查”

“调查?”刘浪的眉头瞬间挤在一块,“调查我什么?我可没有什么祖宗八代给他们查的,咱家是孤儿政审保定合格”

“没说调查你的祖宗八代,只是听说你已经成功晋升修炼者,按照规定,我们市级机构,是没有资格摆放你这尊大神的,有更大的庙子等着你,你能不去?”樊国锦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也在微微的抖着,他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刘浪被抽调到省里面去,但现在的情形,恐怕这个结局是无法避免的。

“去成都省啊”张四海皱着眉头,怔怔的望着地板,他习惯有些夸张的把成都市叫成都省,不仅仅是他,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那不是说,我们就要分别咯?”

刘浪点点头:“眼屎”

“还鼻屎呢”张四海喷了一句,“你丫抛弃我们,就这么开心?咳咳,我就不说了,学南怎么办啊?”

齐学南在旁边一伸脚,“趴”,把张四海踹了个趔趄,“你说归说,别带上本姑娘,我跟你,不熟”

“嘿嘿,是,你跟我是不熟,跟他比较熟,不过这次你的熟人,怕是要走了”张四海揉着屁股,指着刘浪,“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就这么走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说着,他还做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模样,看的刘浪浑身汗毛直竖,“你丫别说了老烦不是说了嘛,814的案子我们办好了,上面都给记功了,你是组负责人,那功就是你的,你还伤心个什么劲儿啊,倒是我,哎,要被配了”

“刘浪”张四海停止“哭泣”,上前一把抓住刘浪的胳膊,“哥求你了,不要走留下来,陪着哥一起打天下”

“滚吧你真是恶心学南,走,我们上街去,我请你吃饭”刘浪一把拉开张四海,望着齐学南。

说起来,齐学南第一次真正跟刘浪打交道,就是从请刘浪吃饭开始的。没想到,现在刘浪要走了,却是要一顿饭来结束么?想到这一点,齐学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白曼曼呢,真走了?”两人并肩走出大院铁门,张四海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在下楼的时候,又被常家兄弟给撞上,五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门。

齐学南问完刘浪之后,就觉得自己是没话找话说,要是白曼曼还在,依得她xìng子,又怎么会不在刘浪身边?

“走了青儿的问题必须马上解决,肯定是走了。”刘浪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几分担忧在心头浮现,那个看似柔弱的身影,突然间在心海中跳了出来。

“好吧我们去吃什么呢?”白曼曼绞了下双手,霍然开朗的说道。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刘浪笑了笑,哥现在是有钱人,想吃啥,就吃啥。

“我要吃火锅”

这话可不是齐学南说的,而是跟上来的张四海,在他身边,一左一右还有常家兄弟。虽然刘浪早就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但现在仍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呀张哥,你们要去吃火锅啊?正好,我跟学南没吃饭,带着一起去,好不?”

张四海一瞪眼:“不管总之你不能重sè轻友光请齐学南一个,是很不厚道的我们哥三个,绝对不会同意,是吧”

“是”常家兄弟齐齐沉声道。

“得怕了你们了,走吧,一起去”刘浪一挥手,五人向最近的火锅店出

要说现在吃火锅,时间上还真不那么合适,不过吃火锅真的就是为了吃么?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大家在一起吹牛聊天,联络感情,中国人的饭局,重点是在交流感情。

东西上齐,酒水摆好,大家开工。

饭桌上,少不了对刘浪的祝贺,当然,也不敢说的太明了,免得得罪某个正跟食物较劲的女人。

酒足饭饱,刘浪的钱包瘪了不少,几人才算散伙。

刘浪回到自己的门卫室,仰面躺在g上,望着低矮的天ua板,‘真是有些舍不得啊,说走就要走了,不过是个狗窝样的地方,为什么我就这么舍不得呢?难道说我是个常情的人?’想到这里,刘浪自然难免会想到几个女人,比如齐学南,再比如罗诗琴。

第二天,果然省上来了三个人,樊国锦直接将刘**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浪一进办公室,看到坐着的三个人,心中就有些惊讶:“都是修炼者?”

这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玄妙,若是要刘浪说出个道理来,他是肯定说不出来的,但在内心中,他就是能够感觉到这一点,尤其是坐在中间那个,光头浓眉大眼,嘴紧闭的壮汉,给刘浪一种极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好像樊国锦并没有感受到。

“或许,这就是修炼者相互之间的一种感应,不是修炼者,根本感觉不到吧”刘浪在心中这样想到。

“刘来了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三位,是特别调查科四川省分局的同志,他们”

第201章 我就是要你

第2o1章我就是要你

樊国锦见到刘浪进了办公室,就站起来,向刘浪介绍面前的三个人。

从门口开始,由外至里,分别是特别调查科四川省分局第一行动组,组员:费辰;组长:汪杰;组员:孔凤。而组长汪杰,就是那个给刘浪极大精神压力的光头大汉。

“这就是我们乐山办事处最优秀的调查员,刘浪同志”在介绍完省里来的领导之后,樊国锦才报出了刘浪的身份。

汪杰第一个站起来,向刘浪伸出了大手,“欢迎刘浪同志加入我们第一行动组,我带领的这个团队,是分局最优秀的团员,我的团队里面,只有人才,没有废材”

果然,部门不同,行事风格也完全迥异,不像政府的其他部门那样多的繁文缛节,就算是来调人,都是直接来垂直领导,当然,也没有民主意愿这种说法。

“王组长好,能够加入最强大的组,当然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有一点的疑问:这事儿在今天之前,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刘浪脸上虽然满是疑uo的表情,但语气中却充斥着浓浓的不满:,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这更强那个啥,不是一样么?

汪杰的那双虎目死死的瞪着刘浪,全身气势压上,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刘浪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开始愣,一种如同被天敌盯上的感觉让他背心里沁出冷汗:“好强大”心中已然有些承认拼不过的刘浪,正打算服软,突然之间,一股子冰凉的气息从腰间扩散开来,瞬间就将汪杰强大气势造成的不适感驱赶出了刘浪的身体,让刘浪不由自主的脊背一张,气势上跟汪杰打了个平手

樊国锦或许看不出来在两人握手的这十几秒钟之内,生了什么事情,但费辰和孔凤则是在刘浪tǐng直脊梁的那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组长居然压制不住刘浪?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汪杰同样也非常惊讶,为什么分明马上就要崩溃的刘浪,居然在最后的关头,一下子将局面扳了回来?在汪杰看来,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丫的在扮猪吃老虎有了这种定见之后,汪杰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气势收了回来,握着刘浪的手轻轻的摆动之后放开,“刘浪同志,并不是我们无视你的个人意愿,而是因为,作为一个修炼者,其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如同一个战略武器,你认为,国家会放任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战略武器随便晃g么?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身在执法机构之中,同样也承受着执法机构的监视,这是一种必要,你明白么?”

刘浪点点头,虽然他不清楚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种冰凉的感觉能够驱散汪杰压在他身上的气势,但他却知道,是那缠在腰间的古怪链子,在关键时刻tǐng了自己,看来姜军那个ún子的猜测没有错,那玩意必定就某个高僧留下的舍利子,可为啥高僧的舍利子会在霸王龙哪里呢?难道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高僧进入到那个山谷,在跟霸王龙的交手中,自残了,然后剩下这些舍利子?

汪杰的话打断了刘浪的思路,虽说汪杰1ù出笑容是在示好,但刘浪心中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让汪杰示好,并不是自己的真是实力,暂且不要得罪这个自己今后的垂直领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王组长言重了,其实我也很清楚,既然成为修炼者,就应该要有修炼者的觉悟,为国家的安定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那是必须的”

汪杰听到刘浪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的档案,我们已经审核过了,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刚刚樊主任也说了,这边工作,你已经全部交接完毕,据说你在乐山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不如我们陪你去收拾东西,然后就出吧”

“啊?这么急?”

虽然汪杰说的都没错,但刘浪心中嘀咕:自己没有亲戚是真,但朋友总还是有几个的,就这样走了,不厚道啊

或许是看到刘浪脸上1ù出的神情,汪杰眉头动了动,改口道:“要不这样,我们再留一天,明天一早,我们会在大院里等你,一起出”

“行”刘浪原本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既然人家都已经退了一步,自己还是要知好歹才行。

听说刘浪真的要走,张四海等人自然是万分的不舍,在知道明天一早刘浪就会离开之后,张四海怂恿着刘浪,让他把所有的老窖都贡献了出来。一些陶罐泥封的好酒,还有g下面养的那些东西,成为了刘浪在乐山最后的晚餐,当然,还有张四海等人的加入。

“哥,你这要去省城了,我咋办呢?要不,我也跟你一块儿去?”从一起长大的姜军,赤红着个脸,满嘴酒气的说道。

刘浪笑了笑,这子也就是说胡话。姜海天在成都,而且面子很大,若是姜军去了,在成都当然不至于不好ún,但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在姜海天眼皮子底下生活,是姜军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否则,那还用等到现在啊,姜军早就去成都了。“你子要是不怕你爷爷的竹片,那就跟哥去吧”刘浪大笑着拍了拍姜军的肩膀。从就怕爷爷的竹片,这个事情,一直都是姜军心中的疼。

整个欢送宴上,齐学南一声不吭,只是低头一杯杯的喝酒,刘浪早就注意到她的不正常,不时主动用言语逗她,可惜无论如何,齐学南都是不开口。直到众人都打算散了,月儿也挂到当空了,齐学南才端起杯子,主动对刘浪道:“恭祝你高升了,希望你别忘了在乐山并肩战斗的战友们”

刘浪端起杯子,轻轻的跟齐学南碰了碰,“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不过学南,你爹好像在省国安”

“是的”齐学南不等刘浪把话说话,就截住话头,“不过跟你没有关系,不管是我们乐山办事处还是省分局,国安那边都是管不着的,他们顶多就是能个协查之类的文书,特调科是完全独立的,若是以后那老家伙不自觉找到你,你千万不用给我面子”

话虽这样说,但若是齐学南他老爹真打着齐学南的名头找到刘浪,刘浪又怎么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干杯之后,齐学南提起最后一罐酒,给刘浪和自己满上,看的张四海心疼的啧啧有声,若是换成常家兄弟,说不定张四海马上就伸手去抢了

“好了,学南,今天你已经喝了不少了,这二十年的状元红,虽然不上头,但后劲很足,我怕伤了你身体,明天起不了g”刘浪想伸手阻止齐学南,却被齐学南挡开,“我自己知道,明天早上,我就不去送你了,烦”

其实,她恐怕是接受不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才会故意说烦,不去送别刘浪,不过她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明天早上不会去送刘浪了。

最后是刘浪将齐学南送回家的。

站在楼下,齐学南望着刘浪的背影,动了几次嘴,却最终没能鼓起勇气,让刘浪陪她上楼,或许那个年代的人,还是那么的纯洁,对于爱这种东西,更多的时候,还是习惯于埋藏在内心深入吧。

漫天的星光照耀着平静的乐山城。在将齐学南送回家最后,刘浪一口气走到了三江河流处的河堤上。

这里,可以望到乐山大佛的侧面,也正正面对着河中心的那个岛。

“吁”

浓郁的、芬芳的酒味儿随着刘浪喷气的动作散逃逸开去。望着那个被称为太阳岛的岛屿,刘浪笑了笑:“老头子,这次你满意了?少爷我还是被你yīn到了,去成都了,你满意了?尼玛,这是一条不归路啊少爷我xiong怀大志,人生唯一的目标本来是行遍世界,看遍世界美女,可现在呢?你看见那个叫汪杰的大猩猩了?我艹啊,起码是个第五重的修炼者,压的少爷我死死的,老子,你当年怎么不告诉我,在修炼者面前,我引起为豪的武功就跟屁一样不管火啊?尼玛人家只是盯我一眼,我就浑身出冷汗,比霸王龙还要吓人啊老头子,你这是典型的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我算是倒霉了,被你坑了,还有几个时,我就要上成都省去了,以后说不定就要一辈子生活在那只大猩猩的yin威之下了,老头子,你还真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啊”

说着说着,刘浪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来,“老头子,我真要走了哦,以后不能初一十五就来陪你喝酒聊天了,尼玛,你倒是轻松,从大佛老爷头顶‘嗖’地一下就解脱了,可你为啥不告诉我,好端端的,你赶着去取啥经啊?我他**还没有鞍前马后的伺候过你,你就无情的剥夺了我这种权利了,二十年,你养了我二十年,到现在,还没吃过少爷我用工资买的酒,你你让少爷我情何以堪啊,老头子,你不是人啊”

清风明月,繁星朗朗,刘浪就那么在河堤上,淌着眼泪,直到天明。

带着略微红的双眼,一个简单的旅行箱,刘浪跟着汪杰,坐上了辆挂着白牌的丰田越野车。那帮子损友们果然够实诚,真没有一个来送行的,就连费辰和孔凤看刘浪的眼神里,也有些鄙视。要走了,都没有朋友来送行,这刘浪为人,还真是太好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刘浪压根没去关注其他人的目光,只是凝视着自己的门卫室,“老烦,你要帮我把门卫室守好,哪天,少爷我在省城呆不下去了,还得回来守门”

第202章 初相识的见面礼

“这里就是我们一组的宿舍,一组总共成员算你在内一共六人,我是组长,也是老大,你现在暂时算是老幺”

到达成都之后,汪杰没有直接将刘g带到单位,反而直接带他安顿下来,这种行事作风,跟普通的政fǔ部mén也截然不同,再次凸显出特别调查科的不同来。

住宿的地方是一个普通的多层xia区,位于城南,刘g估计,办公单位距离也应该不远。

六楼,顶层,左右相对的两套房子,就是第一行动xia组的宿舍,正好是六个房间,一人一个,三个人住一套。

“因为你来的晚,所以你跟我住一套,左边那间就是你的房间,中间是我的,右边的房间是支熙水的,她是老五,去年才加入我们第一行动xia组的”汪杰继续说道。

“支熙水?”刘g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很古怪生僻的一个姓氏,而且听起来,应该是nv孩子吧

“嗯,一个nv孩子,不过你最好别想着可以欺负她,就现在看来,她比你要强大的多,”汪杰使劲儿的rou了rou鼻子,看样子,他可能在这个nv孩子面前,也吃瘪过,否则不会提起支熙水面sè有些异样。

他这一说,刘g就明白了,相比这套房子原本就是汪杰这个组长自己居住的,后来来了个支熙水现在又增加了一个自己,汪杰才不得不将两人安排来跟自己住在一起,不过人家本来是好好的一男一nv,自己这么一来,算不算是当了电灯泡?

看汪杰臭臭得脸sè,刘g觉得自己还是不提这个事情的好。

点点头,他提着东西回到汪杰分配给他的房间。看了看,不错,衣柜、床、桌子,都是现成的,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你先收拾吧,我们回单位去,下午,或者明天,我们再带你去报道,手上的事情不少,就不陪你了”汪杰点点头,打个招呼,丢了把钥匙给刘g,“肚子饿了,就自己下楼找东西吃”

“真是,人情冷暖啊”听到汪杰将mén锁上的声音,刘g摇了摇头,新同事到了,居然连个接风的意思都没有,难怪人家都说,越是大都市,越是没有人情味

收拾东西,刘g倒是在行,孤家寡人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不过当他在阳台上看到几件nv孩子的衣物之后,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旧衣服跟人家晾在一起。

看着那些粉的、黑的内衣裤,刘g咬咬牙,最终还是把衣服晾在旁边,谁让这房子只有一个阳台呢,不晾哪里,也没地方晾啊

收拾好之后,摸着瘪瘪的肚子,刘g决定下去吃碗面。

锁好mén,下楼,找了个路边店,稀里哗啦的吸完面条,刘g心满意足的返回。

转动钥匙,“啪”,刘g刚刚站进半个身子,就听到一声娇吒,“xia偷,找死”

“啥?”刘g的脑子中只来得及转过一个字的念头,就看到一道黑影迎面而来,快,太快了来不及反应的刘g,本能的双手一抬,挡住面mén,“嘭”,双手没事,倒是胸腹处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疼的刘g差点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哇”一声干呕,刘g连忙整个人向旁边闪去,在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对方连续攻击,那才真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挨了这一下,刘g心中顿时也明白过来,是谁,偷袭了自己。

“支熙水,你Tm的给住手”双手捂住肚子,刘g再次前冲,彻底避开可能被攻击的范围之后,抬起头来,大声的吼道。

“唔?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站在刘g对面不远处,一个穿着紫sè牛仔外套,下半身一条修长蓝sè牛仔裤,结着短辫子的年轻nv孩,瞪着双有着过常人大xia黑sè瞳孔,定定的望着刘g,“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x”刘g使劲儿的rou了rou自己被打到的地方,现在他g清楚了刚才是啥东西打到自己——一根金属的g球g,级大杀器“我是第一行动组的准新成员,今天早上才搬来的,汪杰他们回单位了,让我明天才去报道”

他说的如此清楚,支熙水怎么也明白了,再说,她回家之后,也现家里好像是多了一个人来。

“唔”支熙水讪讪的放下g球g,金属的g头跟地砖一磕,出清脆的声音,“原来是新成员啊,啊,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来了贼人,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提起g子g这会儿已经感觉被打的地方好多了,看来成为修炼者之后,身体果然是强悍了许多,指着支熙水手中的g子,刘g吼道:“你知道你手中的那玩意儿,要是真cou的是个普通人,就刚才那一下子,肯定会要人命的,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支熙水好像被刘g吼的有些畏缩,退后两步,低声道:“我怎么知道嘛,我刚刚来的时候,组长他们也经常突袭我,说是要提高我的应急能力,后来我也偷袭他们,他们都能躲过,所以我习惯了,进来的,我就偷袭,是自己人,肯定能够躲过,要是xia偷,cou死了,那就是活该了”

x

刘g心中暗骂,这Tm都是些什么狗屁逻辑,真要是这样,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要xia心点了,不过看眼前这丫头,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mímí糊糊的,好像啥事都不知道一样,自己还真不好意思跟她一般见识。rou了rou肚子,刚才吃的面,都差点被一棍子给打出来了。“重新认识下,我叫刘g,文刀刘,三水g。”

“支熙水,天干地支的支”支熙水缩了缩脖子,轻轻的吐了下舌头,那模样,好像挺不好意思,“刘g,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了,你你没受伤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刘g心中一动,脸上变了颜sè,呻yín道:“怎么没有?我现在满肠子绞来绞去的,跟快断了似的”

“啊”支熙水当然不知道刘g是在骗她,听刘g这样一说,顿时慌了神,“那那我们去医院吧?

第203章 接风醉酒

“去医院?”

听到支熙水的话,刘g差点没有乐出声来,‘这样纯真善良的xia丫头,居然是行动xia组的成员?还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让汪杰他们看上眼的,难道就是因为她纯真?’

见刘g不着声,支熙水还以为刘g是伤势加重了,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焦急开口道:“喂,你别晕啊,我可抱不动你啊”

刘g顿时白眼一翻,算是服了,要心机,没心机,听这话,要体力估计也没体力,这丫头的特殊能力到底是啥?不过不管人家的特殊能力是啥,刘g这要是再装下去,就有些不厚道了。

“咳咳,没事,不用去医院,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要不,你扶我回床上躺下就好”刘g说道。

“哦”支熙水居然二话不说,上前将刘g的一只手拉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揽住刘g的腰,就要扶起他来。

一时间,nv孩特有的体香充斥了刘g的鼻腔,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闭起眼睛来,然后配合着支熙水躺到了床上。

或许是在整个过程中,刘g都没有呻yín,又或是看到刘g的脸sè还算正常,支熙水长长的吁了口气,“没事了?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办事了,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还沉浸在跟支熙水接触带来的**感觉中的刘g,听到支熙水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不用,你忙吧,我休息休息就好了”说着,刘g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当听到大mén被关上的声音之后,刘g才重新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下来,重重的吁了口气,“骗人真不好,尤其是骗个xia姑娘。”说是这样说,刘g现在心中更加怀疑,这个支熙水到底是啥本事,才能混进“**队伍”中来?

不过很快刘g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汪杰等人回来之后,就拉上刘g出去吃饭,终于,刘g从汪杰口中听到了“接风”两个字。

说是吃饭,其实男人间哪里有真正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喝酒,而喝酒,尤其是喝啤酒,最好的地方就是火锅城。

五个人,汪杰三人带上刘g,还有支熙水,一起去了附近一家火锅城,看那些迎宾熟络的招呼,想来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支熙水xia姑娘非常高兴,才进包间坐下来,就听她噼里啪啦的点起菜来,顺便连啤酒一上。等到服务员拿着菜单,刚出mén,就见支熙水吐了吐舌头,“糟糕忘记今天是老大自己掏包包了,一不xia心,点了三百八十五元五ma的菜和啤酒,老大,你不会怪我吧?”

汪杰很是随和的笑道:“没事,都吃了,别g费就好”

刘g心中一惊,‘这丫头怎么全都算出来了?是故意的还’换成平常人,哪有在点菜的时候就已经把账单都算清楚了的,就算有,那也是用计算器来摁啊

或许是汪杰注意到刘g惊讶的样子,转而对他道:“我听水水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嗯,她是我们xia组唯一的nv成员,要注意,她跟我们不同之处在于,她是个人形计算机,但绝对不是战斗工具,所以嘛,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水水在场,我们的第一任务就是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威胁”既是向刘g介绍水水的身份,同时也向刘g讲述了这个nv孩子在xia组中的重要xìng。

只是刘g有些不明白,像支熙水这种属于技术xìng的人员,怎么会安排在一个行动xia组中?不过考虑自己初来咋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

倒是支熙水,在汪杰介绍到刘g的时候,不怎么敢正眼去看自己的这个新同事。

菜上了,大家火锅就啤酒,喝起来。

男人嘛,几杯酒下肚,自然而然就熟络起来,刘g也从谈话中逐渐了解到,整个行动xia组,除了支熙水之外,其实只有汪杰和他才是地道的武修,而汪杰跟他不同之处在于,他刘g的师傅可是普通的武术家,而汪杰的师傅,则是真正的高手,军中的高手。他们足足有师兄弟二十多个,其中有一半成功了晋升了武修,如此强悍的师傅,让刘g禁不住暗暗咋舌,难怪人家都说高手在军中,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至于说费辰和孔凤,虽然都是体修,但他们并不是武术科班出生的,有点像是身体异化那种,费辰的主要战斗力就在腿上,在他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从五楼摔下,结果居然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可把他爹妈吓坏了,正好他家最近的一家医院,是一所部队医院,费辰一去检查,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用费辰的话说,就是“一不留神进了贼窝,这辈子算是跑不掉了”

至于孔凤,他是个孤儿,xia时候的事情,碍于一些保密规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刘g只是知道,他是在中南海里犯了点错误,但又不是太严重,所以被淘汰出来了,他的本事就是擒拿格斗,汪杰都承认,正要面对孔凤,或许他能杀死孔凤,但孔凤绝对有办法将他拖死在一起,‘或许这就是中南海保镖特有的强防御能力吧’刘g是这样认为的。

还有个没来的组员叫朱建,在xia组中排行老2,但实际年纪却比已经三十五的汪杰都还要大上几岁。擅长的就是追踪术,他的特殊能力就是鼻子,据说比十条经过训练过的警犬加在一起还有用,这几天正好被另外一个部mén调去帮忙了,不在。

说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在汪杰的提议下,大家开始猛灌起刘g的酒来,就连支熙水都用饮料代酒,跟刘g拼了好几杯。

可惜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虽说刘g现在只是相当于三重境界的修炼者,在身体素质上,还不能跟汪杰比,但他从xia被老头子灌了那么多酒可不是白灌的。当两件啤酒箱子都空了的时候,费辰和孔凤已经趴在桌面上了。

汪杰瞪着通红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g:“你xia子不会真是扮猪吃老虎吧?”一边用手指头轻轻的弹着面前的空瓶子,汪杰一边问道。

那是一个一斤装的二锅头,汪杰面前摆了一个,刘g面前,同样摆了一个。不过跟红着双眼的汪杰比起来,刘g算的上是面不改sè心不跳,就连说话都不带一点颤抖的,“老大,我真没有,只是我从xia就能喝,这个可是天生的,跟后天没关系”

支熙水托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望着刘g,她气,一来是因为刘g老是不倒,这饭就不算吃完,不能回去,二来,她可是灌了几杯饮料了,害的肚子里鼓鼓的,好多好吃的都装不下去了。“你就不能装醉么?”支熙水终于忍不住了,嘟囔了一句。

汪杰听到支熙水的话,哈哈一笑,转动着已经有些不灵光的舌头,道:“也好,差不多我们就走吧”

中?

刘g看了看好像已经是人事不知的孔凤和费辰,苦笑道,“老大,你是打算让我抗两个家伙出mén么?难度是不大,可别人看到的就有些”后面的话,刘g没有直说,想想的确有些夸张,毕竟刘g的身材,岔眼看上去,就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类型,若是戴上一副金丝眼镜,说不定冒充个大学生或是都市白领,完全没有问题。

汪杰听到刘g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放心,不用你抗,你xia子,肯定是在晋升修炼者之后,就没有喝醉过,哦,也对,就你xia子的酒量,想要灌醉你还真是不容易,水水,动手”

支熙水脸上猛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从座位上跳起来,就直接冲了出去,刘g还没明白怎么会事,就看见她提着两大杯水进来,水里面还飘着冰块,“嘿嘿,这个最快”冲着刘g一笑,支熙水直接抬手,在费辰和孔凤的头上,淋了下去。

“哇呀呀”孔凤第一个跳了起来,不停的用手去拨头上的冰水和冰渣子,接着,费辰也醒了过来,不过没啥太大的反应,想来他们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了,只听到费辰淡淡的道:“哎,刚梦到一个美娇娘,结果居然是个冰美人”

“噗嗤”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返回的路上,刘g有些好奇的问汪杰:“老大,这种酒醉之后,能够快苏醒,也是修炼者的本事之一?”

睨了刘g一眼,汪杰道:“酒jīng在人体内生的是什么作用,就是麻醉,对不对?什么是体修?就是jīng神对身体的高度控制,要是这点都做不到,他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修炼者?”

“可他们不是武修啊?”刘g虽然认可汪杰的说法,但孔凤和费辰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修。

对于刘g这个问题,汪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殊途同归。”

“明天早上,不管你是什么时间起来,总之,我们8点半出mén,你必须能准时跟上”回到家中之后,汪杰在进入房间之前,郑重的提醒刘g。!!

第204章 考察期

第2o4章考察期

对于刘浪来说,早上八点半起g根本就是一件轻松至极的事情,本身他就没有喝醉,惯xìng使然,他还是六点就起bsp;没有扫把和大院,没有躺椅的日子,还真是让刘浪有些不习惯,洗漱完毕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去了楼下,跑步。身体的锻炼必须持之以恒,不能间断的。

自从晋升为修炼者之后,刘浪现自己热身的时间明显变长了,要说以前,只要连续跑上十分钟,整个身体就会开始流汗,而现在,最明确的感觉就是心脏跳动的度更加有力,不到十分钟之后,不会出现心跳加的情况,刘浪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修炼者的一种表现,但他今天早上,足足跑了二十分钟,额头上才开始沁出些毛毛汗来。

热身完毕之后,按照参看的那些修炼者的资料,就是对身体柔韧xìng的锻炼。千万别看柔韧xìng锻炼,对于修炼者来说,这是加强精神和**统一的不二法门,尤其是对于体修来说,更是重中之重,别以为练拳的就永远都是直来直去,国古代武术,有那个流派不是非常注重人体的柔韧xìng锻炼的?最关键的是,很多柔韧xìng锻炼,是和身体协调xìng锻炼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

在安静无人的区中,刘浪摆出一个又一个的怪异姿势,这些姿势可不是乱来的,而是从白曼曼友情赠送的一本修炼秘籍上学来的。

要说白曼曼,还真是对厉正上心,千里迢迢从云南赶过来救人不说,还从婆婆那里讨了一本最好的秘籍,赠送给刘浪。对于这个女人的用情,刘浪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还。

“每一次认真的锻炼,就是对身体的一次洗涤。”

在白曼曼赠送的秘籍中,专门提到了作为一个修炼者,为什么需要坚持长期的锻炼。在秘籍中写道:“所谓经络者,看不见却是能感受,我辈不求意导神行,只求强经健体。唯一可循之途,莫过于锻炼劳其筋骨则是苦其意志,通达全身才能洗涤杂质天材地宝之有限,人不得不食五谷杂娘,天地秽气之所集,若不能泄之,则害。汗为秽气,排之,身体轻健,长命不病。”

而在书中,用白描的方式,绘就了很多姿势,这些姿势,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摆出来的,很多姿势,在经过刘浪的尝试之后,现自己身体无论是柔韧xìng还是协调些,都无法达到要求,勉强摆出来,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看来循序渐进和加强柔韧xìng的锻炼,是现在刘浪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当满身大汗的刘浪打开屋门之后,正好看到支熙水míméng着双眼,起来洗漱。

“啊,刘浪,这么早,你这是干嘛去了?”眼前满头大汗,只着背心短kù的刘浪,让支熙水的睡意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瞪着双大眼睛,支熙水看了看刘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你就不能多穿点?”

刘浪支吾两声,连忙窜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之后,他声嘀咕道:“我x,多穿点,我是去运动的,怎么能够多穿?再说了,这不是还穿着的么,我在乐山的时候,早上可是打赤膊的哦”埋怨两句之后,刘浪简单的擦了擦身子,听到支熙水的脚步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才有重新出去,洗漱。

“好了,我们出门”八点半的时候,穿戴整齐的汪杰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同样准备妥当的刘浪和支熙水。

打开大门,刘浪刚刚跨出去,就看到对面的大门也同时打开来,孔凤和费辰两人人模人样的走出来,见到汪杰三人,点了点头。

两辆车,载着五个人,开往特别调查科四川分局办公点。

其实办公点距离第一行动组住的地方并不远,仅仅是一条街的距离而已。或许,就是为了上班方便,汪杰等人才选择居住在那个区里。

跟乐山办事处比起来川分局的条件简直就是天堂

当经过由武警充当哨兵的大门时,刘浪心中暗暗有些窝火:‘这差距也太大了吧,看看人家这办公地点,我x,樊国锦哪里,连个厕所都比不上’不过,当他将乐山办事处比作厕所之后,马上就后悔了,乐山办事处是厕所,那他刘浪成了啥?在厕所门口卖票的么?

按照一般惯例,刘浪觉得汪杰至少应该带他去见见局长,或者是分管副局长,但显然,特别调查科的工作作风,再一次让刘浪意外了。

“从现在开始,刘浪你就是我们四川分局第一行动组的成员了,这是你的证件,当然,我们保留为期半年的考察期,若是在半年之内,我们现你不能胜任工作,将会取消你调查专员的身份,重新安排你的工作”在汪杰的办公室里,刘浪接过了一个黑sè的本子。“退回乐山办事处么?”刘浪试探着问道。

汪杰摇摇头,“既然你已经成为修炼者,即使是无法胜任我们这里的工作,也不可能再退回乐山办事处了,只会将你送到偏僻的地方,要么担当特殊监狱的守卫,要么成为特殊部队的助理教员,当然,若是你不听从安排,就为成为特殊监狱的你明白?”

明白?

刘浪当然明白,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呀‘有本事就用,没本事就变相看管起来,国之利器,当然要守好,你丫要是不听话,就直接来个强制管理’将汪杰刚才说的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到底,还是先给刘浪打个预防针,你子要是不想去边远地区受苦,就好好拿出本事来,这里不是普通的政府机构,别想着hún吃等死

双眼盯着刘浪,汪杰冷凝的表情持续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转而松弛下来,“好了,你也别太紧张,好好干,不会有问题的。这半年的考察期,正好我们手中有一个悬而未决的案子,就交给你去处理一下,我先声明,不指望你能够在半年里破案,但希望你能找出点有用的线索,来证明你的价值,给,这是基本的资料”

一大叠资料,被塞进了刘浪的手中。

“在你打开资料之前,我希望你牢记,我们的保密条款”汪杰再次提醒道。

“好的,老大”

第205章 首案,惊人的真相

第2o5章案,惊人的真相

从汪杰的手中拿过资料,刘浪点点头,“保密条款,我当然是知道的,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有党xìng”

汪杰笑道:“唔?还不是党员,好,我会尽快安排你入党的”

“不用了吧,我不急的”老实说,刘浪对于入党这种事情,不知为何就是有点抵触的。“老大,我先闪了,看资料去”不等汪杰再表任何言论,刘浪手捧着资料,一溜烟的跑出了办公室。

要不是费辰看到刘浪在门口跑过去,刘浪就悲剧了

因为他跑的太快,汪杰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为他安排的办公室在啥地方呢

“喂刘浪,这里,过来”费辰在办公室门口,冲着刘浪招手。

“啊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被费辰召唤过去的刘浪,瞪着宽敞的办公室,有点不敢相信,这间办公室就是他和费辰两个人的,而且办公桌上,居然还是崭新的电脑。

电脑,在那个年代,可还是稀奇货,整个乐山办事处,也找不出几台来,别说用,刘浪连mo都没有mo过。

“啥呆啊这间办公室是暂时的,等你过了考察期之后,你就会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现在老大是让我带你,所以,你算是寄居在我这里的”费辰纠正着刘浪的看法,“暂时用着吧对了,老大给你的考察任务是啥?”

听费辰这么一问,刘浪条件反射般的将刚刚放在桌面上的那叠资料压住,瞪着大眼睛:“干嘛?你忘记保密条款了?不是你的案子,不准过问”

“哈”费辰浑身一抖,笑道:“恭喜你,第一关,算是过了”

刘浪背心一凉,“我的妈,感情还有这些隐藏的考验啊”也不知道费辰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刘浪是打定主意,除了自己,这些资料是谁都不给看了,他左瞅右瞅,看到在墙角有个铁皮保险柜,钥匙还插在上面,“那是给我准备的?”刘浪问费辰。费辰耸耸肩膀,“你子真的很聪明哦”

“少拍,我有自知之明”说完,刘浪也不去理睬费辰在忙些什么,将资料最上面的两份文件分出来之后,其余的都锁进保险柜里去。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刘浪才坐下来,不慌不忙的翻开资料的第一页,才看到资料的目录标题,刘浪的表情就整个的凝固了:九五年成都市区僵尸案。

“我x”刘浪只觉得心脏重重的一抽,“汪杰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把这个案子弄给我?难道”抬起头,刘浪偷偷的瞅了眼,费辰正低头在看着什么,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他的意思,刘浪连忙将头低下,顺手一抹,额头汗水。

别的案子也就罢了,为什么汪杰交给他的第一个案子,就是95年的僵尸案,难道说是汪杰已经知道了什么?

知情不报,也是调查员最不应该违犯的纪律之一刘浪虽然成为正式调查员的时间很短,但是接受过老头子系统教育的他,对于这些规定可是从背到大的,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看着那黑sè毛笔写就的档案标题,刘浪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来。

‘不管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要是汪杰真问起了,我就装傻’将心一横,刘浪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慢慢的翻阅起档案来。

在档案的一开始,记载的东西都给外面流传的差不多了。95年8月,在成都市荷,连续几个晚上通宵守候之后,终于在8月28日晚上,抓捕住了凶手

然后,刘浪就看到当时拍摄下的,凶手的照片。

很明显,凶手不是人

没有人会有那样野兽般凶残的眼神,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在强烈的手电筒光芒下,瞳孔如同猫一般,收缩成为一根竖线,最关键的是,那人长而尖利的犬齿,以及遮挡手电筒光芒时,凸显出来的,堪比鹰抓的双手。而最让刘浪惊讶的是,照片上那人的面sè,偏偏跟前面那些死者一样,苍白到诡异,没有一丝一缕的血sè。

“既然凶手都抓住了,为什么这个案件却没有破?”刘浪看到这里,有些疑,都抓住了,照道理说,案子就算是破了

接着往下翻。

原来被抓住的那个怪物,被严密押送到特殊监狱的当天,就突然死亡了任凭法医用尽方法,也找不到死因,不过法医倒是非常愤怒的在记录中写到:“这些警察都疯了么?送个死了好几天的人来,还非要无赖是到我这里才死的”也就是说,在法医看来,这个被抓住的怪物,根本就是个死了很久的人

在这里,特调科有个结资料,认为这种怪物,完全符合传说中僵尸的定义,于是将这一连串的杀人案件,在内部定xìng为僵尸案件,同时提升保密级别为最高级别。

原本特调科也跟刘浪的认为一样,既然抓住了,事情就算是了了。可就在三天之后,又一具尸体被现了。新的受害者出现,推翻了警察和特调科前面的判断,凶手,应该不止一个

可新的凶手还没有现,在冷冻受害者尸体的殡仪馆却传来消息,最早送来的两具受害者,尸体被人偷了

尸体既然是死人,肯定是不会自己走路的,好端端在冰柜里,第二天却不见了,不是被人偷了,是什么?所以一开始,殡仪馆报的是盗窃案,可公安前去调查之后,现场却没有任何被盗的蛛丝马迹。在通知特调科之后,特调科的专业人士经过认真分析之后,得出一个谁也不敢相信的答案——这些尸体,是自己走掉的

尸体会自己走路?

得出这个结论的特调科的专业人士,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

倒是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调查专业,汪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在传说中,僵尸是可以无限传染和复制的,那么会不会这些被僵尸吸血的受害者,在某种条件之下,也会变成一个吸血僵尸?

在提出这个疑问的同时,汪杰还要求,将剩余的尸体,全部焚化了

一开始,公安那边并不同意,经过汪杰解说之后,他们才勉强没有意义。可当火化到第三具受害者的时候,中央一个研究机构的人突然赶来,要求把尸体全部交给他们,由他们负责销毁。

汪杰不同意,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最终这些尸体被弄到什么地方去,有没有被销毁,又或是变没变僵尸,汪杰不知道,资料中也没有记载。

刘浪被资料之中记载的东西说震撼了,一坐就是几个时,直到费辰站起来,招呼他去吃午餐,刘浪才惊觉自己已经坐了半天了。浑浑噩噩的将看完的资料收进保险柜,刘浪跟着费辰,去分局自己的伙食团,享受了免费的午餐之后,没有午休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打开保险柜,拿出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后面的资料内容,已经完全越了刘浪一开始的想象,他根本不知道,当年自己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成都僵尸事件,真正的真相,居然会是如此的惊人

第206章 记录,晚餐

第2o6章记录,晚餐

殡仪馆里的尸体被研究机构弄走,但一开始失踪的两具尸体,并没有找到。

对于最早被抓住的那个凶手,身份调查的结果也出来了。地方公安局和特别调查科费劲精神,终于弄清楚了这个男xìng凶手的籍贯,原来是龙泉驿的人。虽然现在尸体已经被研究机构一起弄走,但公安和特别调查科都没有放弃这个线索,两家同时前往龙泉驿凶手家调查。

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凶手家中已然没有了一个人

根据地方政府相关部门的汇报,早在一个月之前,这家农户家中还有五口人,但自从生那起食物中毒事件,除了正直壮年的男主人勉强抢救回来以为,其他四个老弱fù幼全部中毒身亡,尸体在检验之后火化。

当公安和特调科的人询问是何种食物中毒时,当地公安机关却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找了当时的法医来询问,才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死因

在刘浪翻阅的资料中,清楚的记载着,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汪杰,差点动手打人如此严重的食物中毒案件,地方政府居然隐瞒不报

后来多方了解之后,才知道这家人原来是因为吃了被毒死咬死的猪肉,才中毒的,可能是怕影响到政绩,在结案书上,居然写的是“残留农药中毒”,也难怪汪杰火,这根本就是典型的草菅人命“换成是少爷我,怕也是忍不住要动手的”看到这里,刘浪对那里的地方官实在是没话说

仅仅是因为毒蛇咬死的猪肉,就能让人变成那副样子?

带着这个问题,汪杰又去找了国内知名的病毒专家。病毒专家在看了照片,听完汪杰的叙述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无论何种病毒,都不应该导致中毒之人生如此变化,除非是某种特殊的、还未被人类认识的病毒。

公安那边查到这里,已经无力以继,在上面的要求下,草草的结案,整个案子就完全转移到了特别调查科,而事实上,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

过了没有两天的时间,就在殡仪馆周围,再次生吸血僵尸事件,而这次的bo及面更广,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有过三十多人被袭击,其中三十人当场死亡

在生了这起重大恶xìng事件之后,政府也高度重视起来,不仅仅是安排特别调查科和武警夜晚执勤,甚至是直接联系军区,在一些地段实施了宵禁在实行宵禁之后,果然,殡仪馆附近在半夜十二点之后,开始突然出现人影处监视的人,都没有弄清楚,这些人影是怎样出现的,但他们就是出现了

更让人恐怖的是,使用普通方式攻击无效,最后还是军队动用了火焰喷射器,才算是让这些诡异的“人”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事后清点,现这种“人”居然多达十个以上,军队怀疑还有漏网之鱼,于是第二天,成都很多和幼儿园纷纷听课,尤其是在现吸血僵尸附近的街区,甚至连商场等人口密集的场所,都全部被关停,整个宵禁行动,连续执行了一个星期,直到确认再没有类似的生物出现为止

看到这里,刘浪长长的吁了口气,显然,那个龙泉驿的版本,就是对外宣传的最终结果了,而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对外公告。想想也难怪,这样的消息要真是公布出去,不引起社会动g才怪

而接下来,特别调查科的调查算是无疾而终了,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下去,龙泉驿唯一的线索已经没有了,究竟是什么病毒造成了这样结果,上面的研究机构也没有给个最终的说法。即使是涉及到国家最高端的机密,至少在特别调查科的上层,应该是能够得到通报,让结案吧?什么都没有,这个案子就一拖再拖了。

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刘浪才将所有的资料翻阅完毕。

其实在一看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刘浪心中已经清楚,是什么愿意导致成都出现“僵尸”——就是彝人的圣地里的那种病毒在搞怪但若龙泉驿的那家农户的事情为真,那么显然不是因为中毒的人直接传染,说不定要死猪的那条毒蛇,就是从圣地中出去的但刘浪转念一想,在圣地的时候,呆的时间并不断,可他们愣是一条蛇都没有见过,很显然,在有恐龙生活的地方,蛇类爬虫无法存活,怎么会有中尸毒的蛇流窜出来呢?

对于刘浪来说,病毒的源头应该是找到了,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他不能开口说啊

“刘浪,下班了,还在看资料啊?”一个下午不知道去哪里的费辰终于回到了办公室,不过他回办公室的目地就是为了——下班。

作为一个行动组,为了培养组成员之间的默契,汪杰一般都是要求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共进晚餐,而在特别调查科,吃食堂都是免费的。

刘浪中午已经去过一次食堂,但因为当时心不在焉,所以没仔细观察,这会儿走进食堂,看着那足足有个篮球场大的食堂,刘浪不禁乍舌道:“分局的人,不少啊”

“是不少”费辰点点头,向他们第一行动组固定的位置走去。

“哟这不是最牛逼的第一组么?怎么,来新人了,得,介绍介绍”一个声音在刘浪左侧响起,正跟着费辰准备走向座位的刘浪禁不住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坐着一桌子人,五男三女,个个年纪都在二十到三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听到说话的声音,走前面的费辰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金中希,你们想干什么?不是上次吃亏还没有吃够吧?”

金中希,坐在那八个人最左边,也是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人站了起来,“费辰,你没有跟我说话的资格,让汪杰来跟我说话,还差不多”

刘浪眼睛微微一眯,仔细打量着这个说话的金中希。二十七八岁的光景,留着板寸头,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五官长相还算过的去,只是眼睛显得特别细长,看人的时候,有种怪异的感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一见金中希,刘浪就给人家扣上了“非人类”的帽子。

第207章 被狗咬了怎么办?

第2o7章被狗咬了怎么办?

金中希,这个主动挑衅,又说费辰没有资格跟他对话的男人,那双细长的双眼,给刘g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什么呢?’刘g总觉的金中希那双眼睛,好像是像什么,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对了,《葫芦兄弟》里的蛇jīng像,太Tm像了’

要是知道自己被刘g想象成了《葫芦兄弟》里的蛇jīng,不知道金中希会不会马上气的晕过去?

“金中希”费辰右脚微微一动,“啪”,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脚底板下响起,刘g低头一看,费辰脚下踩的那块地砖,周围明显的出现了蛛网样的裂纹,裂了

“哼”金中希将头一扬,算是用鼻孔对着费辰,那份不屑,没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看来这分局里,内斗的很厉害啊”刘g知道自己初来咋到,根本没有说话的地位,不动声sè的靠近费辰,压低声音道:“费辰,你要认真,你就输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整个人已经如同弓弦般綳起来的费辰,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松弛下来。他脚步挪动,刘g随意一看,果然,刚刚费辰右脚落脚的那块地砖,是真真正正的烂了

“大人不计xiao人过,刘g,我们吃饭去”费辰深深的望了金中希一眼,转身招呼着刘g,走向他们第一xiao组固定的位置。

金中希所在的那张桌面上传来一阵嘘声,还有金中希得意的大笑声。

费辰虽然在刘g的劝解下,主动退让,但他心中的憋屈,却没有完全消散,刚刚一坐下,刘g就听到桌子连续传来清脆的“啪啪”,心中不由暗暗为食堂的地砖心疼,‘这每年得换多少地砖啊’

几分钟之后,汪杰也走了进来,但让刘g奇怪的是,费辰并没有向汪杰提起刚才的事情,而金中希那边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般。

“哈哈,刘g,怎么样,我们的食堂,还吃的惯吧?”汪杰挨着刘g坐下,抬手在刘g肩膀上拍了拍,大笑道。

刘g点点头,其实还没有吃呢,中午,中午的不算,根本没有吃出味道来。

或许是刘g的城府还是有所欠缺,他脸上的笑容,让汪杰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

停下拍刘g肩膀的动作,汪杰转头望向相隔不过俩桌的金中希一桌人,再回过头来,看了看费辰的脸sè,“他们惹你了?”

没想到汪杰会突然问这个,刘g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刚才费辰不提,显然,是有什么顾忌,只是刘g不知道,费辰顾忌的是什么,所以他望向费辰,费辰只是换给他一个苦笑,才开口道:“跟金中希顶了两句,他们倒是没有直接提刘g”

“啪”汪杰宽阔厚实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面沉如水,鼻孔中喷出的气息,让刘g好像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像是把刚刚击过的枪。

“金中希”汪杰霍然起立,转身,那双虎目直直的瞪着已经被响动吸引注意力的金中希一桌人,“是个男人的,就Tm站出来”

“站出来,又怎么样?”金中希脸上微微一变颜sè,紧接着还是不慌不忙的离开桌子,走了出来,“怎么了,汪杰,难道话说你们是一组,说话就要大声点不是?哟,忘记了,你们一组进了新人了嘛,我听说了,不过我还听说,他是个乡下来的乡巴佬,以前还是个守大mén的,怎么,一组缺人缺到饥不择食了?还是你汪杰跟人家sī底下,啊哈哈,大家都懂,都懂”

这金中希说话,还真是对的起他那对眼睛,难怪刘g一见他,就联想到《葫芦兄弟》里的蛇jīng,果然是yīn险狡诈狠毒坏。‘麻痹的怎么哪里都有这种货sè’刘g心中念叨一句,他知道,现在自己不站出来是不行了,毕竟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而且又用话来套住汪杰,真要是让汪杰帮自己出头,那不是坐实了两人之间那样,刘g以后在分局里,别想抬起头来。

‘看来刚才费辰也是想到了这层干系,估计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刘g很快想通了这点,对着费辰丢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之后,站了起来,走到汪杰的身边,异常恭谨礼貌的开口道:“老大,我听到有狗在叫,要不,打了吧,不会有事吧?”

汪杰虎目中闪过一丝异sè,他没想到刘g这么有种,才到分局的第一天,居然就敢骂二组组长是狗,而且看样子还有点自己动手的味道,眼睛微微一缩,“打是可以的,不过要xiao心啊,别反被狗咬了”

“老大,我省的,就不知道打死打残了,会不会有人找我赔钱?我可是乡巴佬,穷光蛋啊”刘g装模作样的苦着脸,搞笑无比。看他这副样子,费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x你mB的”金中希一声大叫,右脚旋风般扫过一张凳子,“呼”,凳子jīs职,这样做并不掉价,金中希当然也不可能为难她,只是当刘g和汪杰等人经过之时,支熙水对着刘g竖起大拇指:“赞”

食堂外有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两个人要单挑,是足够了,金中希那桌子人也不吃饭了,跟着走了出去,跟汪杰、费辰和支熙水泾渭分明的各站一边。

中间是相距五米的金中希和刘g,搞笑的是,刘g居然手中还提着那个凳子。

“喂,金妖怪,你不用武器?少爷我可是个谦虚的人,打g没带,这个凳子还勉强顺手”刘g嬉皮笑脸的开场白,顿时又引来一阵哄笑,支熙水笑的最夸张,腰都弯了

“你mB的,死去”金中希双脚一错,右脚急弹起的同时,人也诡异的向前冲出一步,仅仅是一步,就跨过了两人之间足足五米的距离,像是在贴着刘g鼻尖出脚一般,那右脚的脚尖只是眨眼间就要踢中刘g的脑袋。

“呼”众人惊呼,看来金中希真是怒了,否则怎会一来就是如此致命的招式。

“砰”碎屑满天爆开去,人影一闪,刘g退后两步,双手空空。

满天的木屑落地,刘g惋惜的望着一地木屑,“可惜了,凳兄,你跟随我一甲子的岁月,居然毁在了狗tuǐ子上”他这话顿时又引来周围的哄笑,金中希牙关紧要,也不吭声,双手握拳,对着近在咫尺的刘g没头没脑的轰了过去。

别看刘g口中风言风语,其实刚才金中希的那一脚,已经让刘g全身戒备提升到了峰值——太恐怖了

若不是刘g在关键时刻用凳子挡住了那一脚,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凭双手能不能接下,即使有结实的木凳作为缓冲,刘g还是觉得自己双手又疼又麻,显然是被震伤了

眼见金中希再次攻来,刘g不得不垫步后退,他不敢跟金中希的双拳相接,一来是自己双手已经震伤,二来他已经知道,这个金中希不仅仅是个修炼者,恐怕还是级别比他高的武修,难怪他敢跟汪杰叫板

三下jiao错,金中希连接数十拳、间或着踢出数脚,都被刘g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难免让金中希窝火。

“啪”拳面再次击空,却出爆鸣声来,金中希双眼一眯,望向已经逃到侧面的刘g,停下攻击,冷声道:“看来你也就是口齿伶俐外带有点逃跑功夫而已,我还以为汪杰能够找到什么样的好货sè,哼,不过如此”

刘g咽了口唾沫,就这几下jiao错,他额头上已经隐隐冒汗,背心里凉飕飕的,他有自知之明,真要跟金中希硬拼,绝对是个惨死当场的结局。不过人家都踩到头上了,刘g也不会当个龟孙子般忍下来。

“呸老子被狗咬了,还能咬回去么?金中希,你Tm还记不记得你是执法人员了?”

第208章 老疯子

第2o8章老疯子

刘g的一声爆喝,让在场的人都瞪直了眼——见过打不过骂人的,没见过骂人这么上纲上线的,难道他刘g就不是执法人员了么?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刘g爆喝声落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众人都听到一个他们很熟悉的声音。

“局长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包括汪杰在内的两组人,居然瞬间作鸟兽散,站在刘g对面的金中希也不例外,只留下刘g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瞅着那个步步进bī的老人家。

真是个老人家了,头上看不到半根乌丝,就连眉mao都半了一半,配上那光洁的前额,真有点像是年画上“福禄寿”老神仙的样子。

周边满是皱纹,瞳仁却依旧清晰的眼睛瞅着刘g,老人嘴皮子动了动,“你就是新来的xiao家伙?”

“额”刘g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虽然从刚才那个声音中,听到的是局长,可万一只是个绰号呢?愣了愣,刘g才开口道:“老人家好,我还真就是新来的xiao家伙。”

白老人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看你刚才跟中希ji,怕是实力上,还是有点差距吧?金中希现在是第四重,已经mo到了第五重的边了,你嘛,顶天了就是第三重,居然没有挨打,还真是个奇迹危机之中,还知道利用老头子?”

刘g心中骇然,其实刚才他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因为站立的位置,视线角度不同,刘g的确是第一个看到有人往这边赶来,远远的看去应该是冲着打架这事儿来的。刘g心中是早就在奇怪,难道说分局里单挑就没人管,所以看到有人过来,就干脆大喝一声,一来是拖延时间,二来也是撇清自己。可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如此恐怖,能然一二组组长带头闪人,更让刘g郁闷的是,自己的意图,好像一下子就被人识破了

“要不是看你xiao子真不是金中希的对手,老头子我在听到你那一嗓子之后,说不定就躲起来了哼,被人教育教育也是好事,免得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老人家斜斜的睨着刘g,边说边上下打量,刘g还没来得及反驳,那老头子又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好好干,我看你xiao子头脑灵活,不是那种修炼到死板的笨蛋,应该还有那么一丝前途,唔,我就是这个分局的局长,按照我自己定的规定,除了办公室和会议室以外的任何地方,只有你没有任务,看到我,你都必须要xiao心,因为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捉g人,千万别给我逮到,要不你会非常难堪,今天第一次见面,捉g你嘛,就算了。”说着,老头子局长脸上1ù出异常和蔼可亲的笑容,上前轻轻的拍了刘g的肩膀,“xiao伙子好好干,哈哈,要牢记我刚才说的话哦。”

说完,老头子局长擦过刘g,独自进食堂吃饭去了。

刘g感觉额头上一通冷汗,这是个啥样的局长啊

‘他刚才说啥来的?见到他都要xiao心?难怪汪杰老大等跑的比兔子还快,感情是怕被这老头子捉g,我的妈,老大都是第五重了,都害怕成这样,这老头子多高的段位啊?’刘g心中越想越怕,‘饭我也不吃了,先躲躲’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这老头子局长还真是“生人回避”啊

刘g感慨着,快步离开,他一时间找不到汪杰等人,决定直接去大mén口,若是再看不懂汪杰,他就自己回家。

等他走到分局大mén口时,才现出了武警哨兵之外,仍旧是一个人都没有,心中难免有些埋怨,这汪杰老大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居然不知道等等他。

跟哨兵打过招呼,或许是因为哨兵已经认识他了,居然还冲着他笑了笑,刘g还了人家一个笑容,暗道:“长的帅,那就是占便宜啊连哨兵都能搞定”

一边得意,一边往宿舍走。

路上行人不少,很多在看到刘g之后,都1ù出了笑容,一开始,刘g还觉得是不是自己今天气场强大了不少,到后来,他渐渐觉得不对了,因为他看到几个xiao孩子,就站在马路的另外一边,对着他指指点点,“这是怎么回事?”看到xiao孩子的言行,刘g突然想到了一个寓言故事皇帝的新衣》

低头,刘g本能的一瞅自己衣服,顿时“哇”的低吼了一声,然后脸上“腾”地一红,低着头,快步跑向街道转角,无人的地方。

到了街角,刘g才掀起自己的衣角,脸上满是苦笑。原本一件好好的夹克外套,在正面xiong口处,左右两边居然多出几个字来,左边是:公害,右边是:苍蝇。四个大大的字,分明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笔画的位置,一个指头宽度的衣服布料被扣掉了一般,1ù出刘g里面穿的红sè背心来。白sè的夹克,红sè的背心,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在白sè夹克上写着四个红sè的大字,难怪打哪哨兵开始,都冲刘g笑。

“该死的”刘g麻利的将夹克脱了下来,“一定是那老头动的手脚,呸老不修啊什么第一次就放过我,还不是动手了老年人撒谎,牙齿会掉光的”刘g暗骂几句,看了看脱下来的外套,显然是已经报废了,不由得有些心疼,这还是自己穿过的,最贵的一件衣服呢

叹口气,将已经报废的夹克外套rou成一团,找了个垃圾桶,丢进去,就穿着红sè背心,刘g一路走回去。

刚到宿舍楼下,刘g就看到了汪杰等人个人,看到刘g脸sè平静的走近,以汪杰为的四人,都1ù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居然”费辰指着刘g,嘴g没有生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能接受。

“什么啊”刘g眉头一竖,“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居然都不提示一下,扭头就跑害我损失了一件衣服”

汪杰哈哈一笑,上前拍拍刘g的肩膀,“只损失了一件外套?白sè的?那就好,恭喜啊,你是第一个新人只损失了一件外套就逃脱了那老疯子魔掌的人”

“老疯子?”刘g抬头望着汪杰,“他不是局长么?”

“是局长,也是疯子”汪杰非常严肃认真的回答道。

第209章 夜半,闺房,楼顶星

第209章夜半,闺房,楼顶星

跟着汪杰等人找了个地方吃过饭,刘g才总算g清楚,这个局长,还真是个疯子

据说整个分局里,没有人能逃脱局长闻人友逸的捉g,自从是十年前,闻人友逸当上局长之后,四川省分局就成为了他的游乐场。当年也有人在总局开会的时候,指责闻人友逸的这种做法,但闻人友逸根本不在意,仍旧是我行我素,好在一来四川分局这边在闻人友逸的管理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篓子,二来闻人友逸在捉g人的时候,还是非常有分寸,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闻人友逸这人的功夫太高了。

根据汪杰的估计,闻人友逸根本不是外面说的第七重修炼者,应该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第八重的修炼者了

第八重

听到这个段位,刘g脑海中不由得流lù出幻想来,是的,对于现在还在第三重挣扎的刘g来说,第八重就是幻想,就连汪杰,在说到闻人友逸已经是第八重修炼者的时候,也是不住的摇头。

“难怪能够当局长啊”刘g跟着汪杰一起摇头,汪杰笑道:“所以你xiǎo子运气真的不错,只是背着几个字游了街而已,想当年费辰那xiǎo子刚进来的时候,可”

“老大”费辰用异常“幽怨”的眼神,瞪着汪杰,“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都要向前看”

显然,闻人友逸的捉g,让费辰有些吃不消,刻骨铭心了

刘g也看得出来,要不是闻人友逸捉g人实在是太狠,也不会出现刚才那种场面。

“以后xiǎo心点,那老疯子兴致来了,捉g人是没完没了的”汪杰没有再去提费辰的事情,不过刘g还是好奇,支熙水进来的时候,老疯子又是怎样捉g她的呢?

晚上,躺在自己房间的chuáng上,刘g的思绪又回到了汪杰jiāo给他的案件当中。

刘g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尸毒的来源,就是xiǎo凉山里的那个神秘山谷,但让刘g一直不能想透的症结是:哪怕地面上的路找不到,这卫星开始上天了啊,难道说,在天上拍照,也没有人发现过那个山谷的异常?

龙泉驿那农户家中的毒蛇,到底是自然出现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个线索,其实就指向那毒蛇的来历,但很显然,特别调查科负责这个案子的汪杰,没有注意到毒蛇的来历,他将重心,放在了对毒素的研究上。

在资料中,有一段对这种病毒的研究,记载的非常详细。

在尸体里分离出来的毒素,的确是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病毒,但问题是,好像每个尸体中分离出来的病毒,都不相同。这也就罢了,顶多算成是病毒变异,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尸体中分离出来的病毒,根本没有传染xìng

可事实是,这种病毒绝对是可以被传染的,否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吸血僵尸”了。

在资料的最后部分,记载的是特别调查科会同军队一起,在成都消灭被感染的人类的情况,最终统计的结果,累积有超过三百人被感染,或者说,有超过三百具尸体复活因为他们已经掌握到,凡是被“吸血僵尸”咬过的人,必须是先死亡,然后再复活过来,成为一句僵尸,无论是冷冻还是别的方式,都不能阻止这种变化,只是冷冻,会推迟他“苏醒”的时间而已,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唯一能够让这些尸体不“复活”的方式,就是高温——焚烧是最好的方式,别说是烧成灰烬,只需要将整个尸体加热到一百摄氏度以上,就不会出现这种复活了,所以到最后,军队都是用火焰喷shè器来消灭僵尸的。

事实证明,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

僵尸,的确是在成都彻底的绝迹了,只留下了一个“吸血僵尸”的传说。军队撤离,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但问题是,没有找到病毒的来源。

这个案子一直到现在,仍然是个悬而未决的案件,在特调科,被作为建国以来成都第一大案,给保留了下来。

或许,汪杰也会时常为这个悬案而苦恼,但“思维已经走入定势”的汪杰,已经没有能力去破解这个案子,不仅仅是他,他当年带的那个队伍,同样是走进了死胡同。

“思维走入定势”这句话,是闻人友逸评价的,所以,汪杰才会让刚刚进入xiǎo组的刘g来接触这个高度保密的案件,其用意,也就是希望在刘g哪里获得一些新的方向,他从来就没指望,一个刚刚进入行动xiǎo组菜鸟,能够破这个案子。

“二点钟了”看看表,自己这一思考,不知不觉就过了午夜,刘g去卫生间用凉水冲冲脸,决定uáng睡觉了。

在经过支熙水的房间mén口时,刘g隐约听到,里面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瞅了瞅mén缝,果然还有光线透出来。

原本想直接回房的刘g,走了一半,实在忍不住,又掉头回来,轻轻的敲响了支熙水的mén。

mén开了,穿着睡裙的支熙水怪异的看着刘g,“半夜三更的,你想干啥?”

刘g心中大叫委屈,其实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支熙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为了工作和爱好,毁了身子,就不值得了可支熙水看自己的眼神,很明显的表达出两个字:“流氓”

“我从来没有用过微机,听说很神奇”刘g偏头往里面瞅了眼,说道。

“嗯,是很神奇,对于你来说,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改天,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支熙水没有半点放刘g进去的意思,想想也是,半夜三更的,那个姑娘也不会放一个陌生男人进自己的闺房啊,虽然刘g是同事,但对于支熙水来说,仍旧算是个陌生人。

刘g点点头,主动退后一步,“好的,我先谢谢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支熙水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就将房mén关上了。

刘g摇摇头,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又听到开mén的声音。

不过这次打开的mén,是属于汪杰的。

“睡不着?”汪杰从mén里探出一个头,还有半边jīng赤的身子。

刘g第一次看到汪杰浑身上下的肌ròu,不由得暗暗跟自己比了一下,果然,差距很大。“是啊,老大,我就在想,那个僵尸”

“嘘~”汪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等我一下”

几分钟之后,汪杰和刘g来到屋顶上。

原本他们住的就是顶楼,上顶楼的那道mén,汪杰有钥匙。

即使被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大量的星光,在这夜晚两点时分的成都,夜空仍旧是那样的美丽。坐在已经冰凉的屋顶上,刘g不仅仅感觉到那种冰冷的空气在自己肌肤上滑动带来的感觉,还能够闻到一种清新的味道,那是旧的一天已经结束,新的一天即将来临,新陈代谢的味道。

“支熙水不知道那个案子,所以,别让她听到了”汪杰丢给刘g一只香烟,刘g看了看,是刚出没多久的骄子牌香烟,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云南的烟草。

“资料都看完了?有什么想法?”既然刘g主动提起案子,汪杰自然会认为,刘g是已经将所有的资料都过了一遍。

刘g摇摇头,“具体的想法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资料上写的,跟我们在下面听到的,好像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公布,”汪杰掸了掸烟灰,“会引起社会动dàng的,所以,真实的情况,是绝对不能透lù出去,就连龙泉驿那个版本,其实都是我们huā了大力气制造舆论,才在社会上流传开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整个成都都有些人心惶惶的,对于这种传说中的怪物,又能有几个人不怕的?”

僵尸么?

刘g知道,汪杰说的是实话,别说普通人,就连齐学南这样的nv人,在第一次见到罗诗瑟伪装的僵尸,不也是吓的六神无主么?

“我们乐山前端时间出过僵尸案,不过那僵尸,是伪装的”刘g估计这些东西,樊国锦应该都是汇报了的,所以也不隐瞒,果然,汪杰点点头,“我听说了,案子,是你破的,其实当时我们就已经注意你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普通人而已,嘿,说起这个,我倒是很佩服你,能够突然晋升不说,而且这才多久的时间,你就已经达到第三重了,第三重啊,不过你xiǎo子有古怪,那天当着樊国锦,差点让老子都出丑了”

“那是因为”刘g心中犹豫,该用个什么借口,打消汪杰心中的猜疑,可没等他说完,汪杰将手一摆,“你不用告诉我我们修炼者,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而且这些秘密往往都是关于xìng命的,你不用说出来”

“谢谢”刘g的这声谢谢,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他觉得汪杰这人的品行,确实很不错。

“你要谢谢我,就尽快将这个案子有用的线索找出来”汪杰笑了笑,只是刘g能看出来,他笑的很苦,“你知道么,为了这个案子,我到现在晚上,都常常会失眠”

第210章 别丢脸啊

跟汪杰在屋顶上吹着风,刘g听到汪杰讲述过去的事情,突然之间,觉得非常难受。

从汪杰的话中,刘g能够听出,他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人,所以刘g心中数次涌起冲动,将尸毒的来源,一五一十的告诉汪杰,可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又强压了下去,‘要为那群恐龙,留下最后一片生存的空间’刘g知道,汪杰跟自己,还有齐学南等人不同,他对国家的那种忠心程度,不是刘g等人可以比拟的,只要让汪杰知道了圣地的存在,百分之百的会上报,那么,xiǎo青它们怎么办?在圣地跟恐龙们打jiāo道,刘g已经明确的感受到,它们已经不是什么动物,而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智慧生物了,不能让它们承受变成被研究对象的厄运

“好了太晚了,该去睡觉了刘g啊,若是你能保持现在的进阶速度,我想,很快你就会成为分局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千万不要看轻自己,金中希算个屁,迟早有一天,你会将他踩在脚下”汪杰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老大你先去睡吧,这里凉快,我想再呆会儿”刘g站起来,对汪杰说道。

金中希确实不算什么

当汪杰离开之后,刘g躺在房顶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秋高气爽,星空也比其他时候,要明朗的多。

躺在屋顶上的刘g,脑海中一片混luàn,一会儿是圣地中的霸王龙,一会儿又想起了白曼曼,中毒的青儿,齐学南,罗诗琴姐妹,这些nv人的面孔,走马灯似的在刘g脑海中旋转,最后,居然定格在张四海那张满是油污的婴儿féi脸上。

“呸”刘g气的重重啐了一口,“怎么会想起你来真是倒胃口啊”

将张四海的胖脸驱赶出脑海,刘g换了个姿势,突然,一股凉气,从腰间缓缓产生,沿着刘g的带脉,缓慢,但却明显的流动起来。

“这”

心中一动,刘g恍然明白,就是那串舍利子,他自打系在腰间之后,就还从来没有解下来过,一来是因为事情忙,习惯了,二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刘g初来咋到成都,还真是找不到地方安置。

在腰间的带脉上绕行三十六圈之后,凉气才逐渐消失,整个过程中,刘g一动不动,半点灵xìng只是坚守灵台,心神空灵物屏退。

“吁”

当凉气消褪之后,刘g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好厉害的舍利子”探手在腰间摸索一阵,刘g将舍利子链子解了下来,放在星光下。

刚才的过程说起来很玄乎,但实际上并不是常人想象的那样,什么修炼啊,炼气啊,功力大增啊之类的,准确的说,在修炼者的字典中,并没有所谓的“功力”一说。就像刚才,舍利子链子在刘g身体上产生的效果虽然是玄之又玄,但对刘g本人来说,它的作用并不是直接改变了刘g的什么,而是让刘g的大脑,很轻易的就进入到一种状态,一种很容易跟身体产生共鸣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人的大脑会停止其他无关的任何工作,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人自身的ròu体上,从而加深对ròu体的控制度。

这种大脑状态,在佛家中,被成为禅定,在道家中被成为入定,其实讲的都是一个道理。

“好舒服”刘g看看表,自己这一次入定的时间,居然超过了三个xiǎo时,抬头望天,天上的月亮都已经是斜斜西沉,不久之后,就会日出了。

但这短短三个xiǎo时的入定,刘g却觉得比平时打坐锻炼jīng神几天都来的有效,好像对身体的控制力,在经过这次打坐之后,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老大说我很快就能将金中希踩在脚下,其实我感觉,现在就已经差不多了”刘g心中的兴奋,难以用言语来表达,这就是修炼者的进步,jīng神对ròu体的控制越强,心中的那种感觉就越明显,其中的道理,实在是没法向非修炼者讲述。

但是仅仅是控制力增加,并不会带来实力上的提升,要想真正的提高战斗力,还需要做一件事——锻炼

在修炼者的战斗中,如果说jīng神是作战计划,那么身体就是具体负责作战的士兵,再好的作战计划,若是没有优秀的将士来执行,也仅仅是纸上谈兵而已

兴奋的刘g哪里还能睡的着,翻身下了屋顶,回房间换了衣服,就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晨练。

今天,闻人友逸终于通知各个xiǎo组,召开一次会议。

走进会议室,刘g才知道,一个分局,到底有多强的实力眼神过处,刘g起码看到不下于一百五十人,而其中,足足有一百人,是修炼者刘g仔细的看了看,这一百人当中,绝大多数现在的实力,怕都是在自己之上的,看来以后的路,不会那么轻松了。

没多久,刘g就看到闻人友逸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这老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昨天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嘛,想想昨天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刘g简直是惊讶这老头居然会如此无耻的伎俩。

闻人友逸一进来,先是眼神扫过整个会场。

当他眼神落到刘g的身上时,明显的顿了顿,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这个神秘的笑容,刘g看在眼中,凉在心头——‘这老头子太犀利了,好像是一眼就把少爷我给看穿了,xiǎo心啊xiǎo心,以后在在老头子面前,可不能像对付老烦一样,装B必定要被劈了’

闻人友逸的视线,其实在刘g身上也仅仅只是稍微逗留而已,他很快就坐上了主位,马上有人给他端上热茶来。

开篇是惯例的思想训诫,不过闻人友逸这方面的功力好像不怎么强,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说完之后,立马进入正题。没说几句话,闻人友逸就开始介绍新人了,这个时候,刘g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新人。

“下面,我们欢迎几位新来的同志,上台讲话”闻人友逸带头鼓掌,刘g后背上被汪杰重重的推了一把,“上,别丢我们一组的脸

第211章 初来咋到,别跑啊

跟刘g一起上台的有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nvxìng。

至于这两个nvxìng同志的长相,刘g实在是没有兴趣去评论,甚至连名字,他都是没有去记。或许是因为昨天xiǎoxiǎo的捉g了一下刘g,想要补偿他一下,所以今天,他居然点了刘g的将,“刘g,你来第一个做自我介绍”

“我?”刘g眼神偷偷的溜过鸦雀无声的台下众人,张口就有些结巴,“我我来自大佛的故乡,乐山市,初来咋到,还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完了?”

闻人友逸老眼巴巴的望着刘g。他没想到刘g的自我简介居然如此简单,真正是简介啊

“完了”刘g非常陈恳的点点头。

“轰~”堂子下面一下子爆笑开来,见过很多新来的人,能在自我简介的时候,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紧张到这种程度,不是瞧不起人,那就真是太紧张了,看刘g那副模样,倒还真不是假装的。

下面爆笑的人中,就金中希笑的最厉害,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还用手指汪杰等人所在的位置。

汪杰一张老脸气的铁青,刚刚还特别关照过刘g,一定不要丢脸,谁知道结果居然是这样。

“咳咳,谢谢大家的鼓励,”就在众人爆笑之间,刘g接着开口了,“刚刚只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嘎~”这一下,会场再次鸦雀无声了,第一次上台,就在讲台上跟大家开玩笑?

刘g不理睬众人惊讶的眼神,指着手还举着的金中希,“其实我也认识你们很多哦,你看那个还举着手的金帅哥,他是认识我的,不过昨天他跑的太快,我还没有机会知道他的名字呢,帅哥,你说,昨天我们单挑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金中希嘴巴一阵张合,却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辩白,刘g说的都是真话,当然,他选的只是情况的一部分,闻人友逸都来了,他金中希能不跑嘛?

这一次轮到汪杰大笑起来,沙子样的粗嗓mén大声喊道:“是啊,金中希,昨天晚上,在食堂mén口,你跟我们xiǎo刘兄弟单挑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你M个B,汪杰,你带种,你带种怎么也跑了?”金中希牙齿一咬,今天丢脸是丢尽了,堂堂二组组长,居然在跟一个新人单挑的时候逃跑了,虽然不是因为打不过,但总之事实就是刘g留在了原地,他金中希跑了。

不是金中希不想辩解,主要是他实在太了解闻人友逸了,要是他这个时候将闻人友逸给供出来,闻人友逸铁定会说,‘别说老子不在,就算老子在,你跑了,人家刘g留下来,就能证明,刘g的胆子比你大’那样不是更丢人。

“我是帮刘g找你去了,谁知道你后来钻那个狗dòng了,愣是没找着哈哈哈哈”汪杰那破锣样的嗓子响彻整个会议室,金中希直气的磨牙,最后恨恨的坐下,转过头去,不看汪杰。

“其实金大哥人tǐng好的,真的,大家千万别当他是胆xiǎo鬼啊”

金中希不说话了,刘g笑眯眯的又补上一句,顿时,整个会议室又响起了爆笑声。

“好了好了”闻人友逸压了压手,对刘g道:“你xiǎo子也不要太得意了虽说我们特别调查科四川分局不限制你们sī底下切磋,但凡是不要做的太过火,惹我老头子出面,你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刘g你先下去吧,下一个来介绍”

回到自己的作为,刘g被一组的每个人拍了一巴掌,表示对他的欣赏。

一个单位中,相同职能的部mén,总是存在竞争关系,一个好的领导,就是要善于让大家在竞争中不断提高。

会议大概开了两个xiǎo时。

在经过这次会议之后,刘g算是基g清楚了整个分局的管理模式。

虽然看着有一百多号人,但实际上,执行任务的总共只有三个xiǎo组,其中一组组长汪杰,二组组长金中希,都是男人,而三组组长叫钟丽,是个中年nvxìng。

每个xiǎo组的直属战斗人员不多,但后勤支援方面的人却有很多,比如说汪杰带的一组吧,实际战斗人员,包括支熙水在内,也就是六个,但负责一组后勤的人,却多达三十二人,这些人当中,有负责装备的,有负责材料的,有负责情报的,各种各样,分工细致,职责明确,难怪那个时候樊国锦曾经告诉过刘g,进入分局战斗xiǎo组,那就是当上老太爷了。

“xiǎo刘啊,今天老疯子开过会,就算是正式将你介绍给大家了,以后你在碰到那些人,可别丢了我们一组的脸总之一句话,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咬也要咬下两块ròu来,放心,没人会把你往死里揍”汪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刘g说道。

刘g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分局的风气果然是彪悍,不过没有彪悍的风气,又怎么能够培养出彪悍的队伍来?

汪杰还想说点什么,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哦?是,好的”简单的两句话之后,汪杰放下电话,愁眉苦脸的望着刘g。

“老大,咋了?”

“咋了?我说,昨天是你是不是得罪老疯子了?”汪杰看着刘g,问道。

刘g茫然的摇头,得罪?怎么可能啊,就算有那胆子,也没那实力啊

“那怎么突然让你去他办公室?”嘟囔了一句,汪杰摇摇头,“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去一次吧”

闻人友逸的办公室很好找,整个办公大楼最高的一间办公室,就是他的

跟樊国锦在乐山的办公室比起来,闻人友逸的办公室简直可以说是天堂,看着宽敞的布局,豪华的设置,刘g感觉自己像是个刚刚进城的土包子。尤其是用手滑过那宽大的牛皮沙发,那种皮革细腻光滑的手感,让刘gyàn羡不已,收起手来,放在鼻子下轻轻一闻,还带着隐隐的皮革香味儿。

“喜欢啊?”闻人友逸看到刘g那副样子,笑着问道。

在这方面,刘g从来不谦虚,“是啊,夏天躺在上面睡觉一定非常舒服”

“那是,想坐不?”闻人友逸笑眯眯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老狐狸,要吃人的老狐狸。

刘g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闻人友逸的jiān猾模样,他xiǎo心警惕的开口:“啊?局长,你老人家到底想说什么?千万别绕我,绕多了,我会晕的”

“真是个xiǎo狐狸看来我是xiǎo瞧你了”闻人友逸笑着指了指刘g,“坐,说说,来我们分居,还习惯不?”

刘g故作谨慎的在牛皮沙发上放了半个屁股,点头道:“习惯,习惯。”

“哟,xiǎo子不错嘛,我刚来的时候,都是很不习惯的,你倒好,一来就习惯了”

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刘g没想到,自己随便客气一句,都会被这老疯子给揪住,“那怎么一样呢局长您是来领导大家的,我嘛,就是来混日子的”

“混日子?”闻人友逸突然板起脸来:“我这里不需要混日子的人你要是想混日子,不如现在就跟我滚回乐山去”

“额~”刘g一怔,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看你也不像,,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闻人友逸也没有一直强bī下去,脸sè很快就缓和了。

昨天晚上?

听到闻人友逸的话,刘g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会吧?难道说这老疯子知道了我的秘密?想到这里,刘g差点就伸手去mō自己腰上的舍利子链子了,幸好,他及时的忍了下来,装作茫然的样子,“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真没做啥啊”

“装”闻人友逸轻轻一拍桌子,“你给我使劲儿装信不信我亲自动手将你打到你妈妈都不认识”

刘g浑身一抖,这次到不是装的,而是人在听到威胁的时候,一种自然的反应动作,“局长,您老人家到底是说啥啊,直说好不好”

“哼你xiǎo子就是个xiǎo狐狸,非要老子说明了”闻人友逸嘴皮上的白胡子被吹的一飘一飘的,那模样,颇有些搞笑。“那你说说,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是怎么一下子又提升了一个境界的?”

刘g愕然,‘提升了一个境界?’刘g真是想大喊冤枉虽然昨天晚上那次入定很爽,但他真没有提升一个境界啊

或许是刘g这次的样子总算是带着几分诚恳,让闻人友逸也愣了,“怎么?你不知道自己境界已经提升了?那就更要问问你了,昨天晚上,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跟我说昨天晚上你啥也没干,就睡了个通宵,这种屁话,老子不听”

“其实,我就是入了个定,在屋顶”刘g也的确没有想过说那种屁话,他知道,真让闻人友逸给关注了,说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言,是骗不了人的。

第212章 龙泉驿

听刘g说他仅仅是在屋顶上入了个定,闻人友逸顿时惊呆了,一对眼珠子死扣扣的盯着刘g,“你你真的就是入了个定?”

刘g不知道为啥闻人友逸如此惊讶,有些茫然,“额,是啊,入定,然后出定”

“你确定,在你入定的时候,没有被雷劈?”闻人友逸露出了被香烟熏的焦黑的牙齿,急促的问道。

“局长您老人家这说的是啥话啊,我长这么大,就听过装B被雷劈,还没听说过,入定被雷劈的,再说了,入定被雷劈,能够帮助修炼者晋升?”

或许是因为刘g的样子不像是在家装,闻人友逸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么说来,你昨天的进步还真不是因为外力导致的?就是你自己入定的效果?”

刘g老神在在的点点头,大言不惭道:“说不定我就是那种千年不遇的天才呢?”

“呸”闻人友逸毫不掩饰他对刘g的鄙视,“你要是千年不遇的天才,那现在就该是你坐我的位子了”

“我对权势从不恋栈”刘g低呼反驳。

“那你就不会”闻人友逸笑着指了指刘g的胸口,“带着几个大字游街”

“你”刘g为止语塞,半晌之后才颓然丧气,“随便你说,我不说了”

看他这个样子,闻人友逸暗暗好笑道:“行了行了,你瞧你,千年不遇的天才,估计你是当不上了,不过百年不遇的,你倒也是差不多了”

听闻人友逸这样评价,若是一般人肯定会高兴不已,但刘g自知自事,他跟天才,压根儿就不沾边,要不是有那串舍利子,昨天晚上在屋顶入定,顶多就比躺在床上睡觉的效果好上那么一点点,况且,没有舍利子能不能入定,还是个未知数

“好了,xiǎo子不要丧气,我看你还是前途无量的,好好干,过了半年的考察期,我给你提干”

从闻人友逸的办公室里出来,刘g禁不住嘀咕:“以为闻人友逸是个不一般的领导,结果还不是那套,封官许愿,不就是想让下面的人服服帖帖卖力气么,哎,天下乌鸦一般黑,一般黑”

刘g不知道汪杰等人最近手中在忙什么案子,总之看到他们都是挺忙的。终于,中午吃饭的时候,刘g揪住了汪杰,“老大,我从闻人友逸哪里回来,就没看到你们的人,都在忙啥啊,算我一个行不行?”

汪杰看了看刘g,摇头道:“不行我们局子里的规矩,行动xiǎo组的人都是一个人负责一个案子,你有什么需要,后勤的人会协助你,但办案,必须是单独进行”

“这是为什呢?”刘g有些不明白,在乐山的时候,办案都是一个xiǎo组一起的啊

“为了更好的保密”汪杰给了刘g一个绝对说的过去的答案。

“那我现在”

“我不是给你分配了案子么,你就办那个”汪杰瞪了眼刘g,这xiǎo子,还跟自己讨价还价了。

刘g眼珠子一转,道:“好,那我要去龙泉驿下午就去”

刘g的话很干脆,让汪杰禁不住愣了一愣,“真去?”

“比真金还真”

“那就去吧,我一会儿跟后勤的联系,派车”汪杰倒也干脆,马上就同意了。

刘g吃过午饭,连午休都顾不上,就让后勤的人开车,将自己送去了龙泉驿。龙泉驿距离成都市区并不远,但行车的时间,还是足够让刘g在车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等到汽车停稳,刘g才猛然睁开眼睛。

“刘哥,到地头了,我是在这里等你,还是先回去?”开车的司机叫xiǎo张,是专mén为一组提供后勤服务的,xiǎo张的专业就是开车。

刘g摇摇头,他打算在龙泉驿呆上两天时间,好好的了解下情况,暂时不会回分局了。

龙泉驿是个好地方,刘g在乐山的时候,就经常听别人说,但具体好在啥地方,刘g不知道,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龙泉宝剑不是龙泉驿出品的

驿,以字释义,其实就是旧时代,成都的一个驿站,古代的时候,通讯不便,很多紧急的情况,只能有用快马加鞭的方式,为了不至于损耗太多的马匹,同时也要保证速度,古人就研究出了这种使用驿站传信的方式,甚至是马换人不换的情况。当然,驿站还有个作用,就是让外出就官的官员,一路上有免费的酒店可以住。

龙泉驿,整个城镇规模并不大,刘g只是散步样的走走,一支烟还没有chōu完,就算是逛过通城了。当然,他来龙泉驿,并不是逛街的。在道边找了辆摩的,谈好价钱之后,刘g乘着摩的,去了龙泉村三组。

龙泉村三组,就是当年僵尸案种,尸毒最早流传出来的地方,为什么不让xiǎo张直接送到?刘g主要是担心打草惊蛇。

离开城市,进入乡村,一股绿sè的感觉扑面而来,当然,同时扑面而来的还有乡下那股子味道。刘g从来不觉得这种混杂着牛粪、猪屎、粪便发酵池的味道难闻,但也不会有爱好这种味道的怪异癖好。

给钱打发了摩的,刘g慢慢的在龙泉村三组,闲逛起来。

这龙泉驿,在最早的确就是成都的一个驿站,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户聚集到驿站周围,就形成了一个xiǎo型化的生产基地,不仅仅种植水稻蔬菜,因为距离优势,这里的农户大多也会搞养殖的副业,而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今。

龙泉村三组,每家每户之间距离是隔的很远,刘g逛了一个xiǎo时,也就才看到两户人家。可见这里的农户,自己土地还是挺大的。偶尔碰上一个抗着锄头的田农,刘g总会上去唠上几句,顺便打听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虽然仅靠成都,但龙泉村里的村民,并没有丧失他们那种特有的淳朴,对于总是带着微笑的刘g,他们毫无防备,很快就让刘gg清楚了,当年那家人的情况。

第213章 怪屋,毒物

第213章怪屋,毒物

安山光,安家

这个姓氏真是个好兆头,只是安山光的老爹这个名字取的不太好,山光山光,难免让人听起来像是八年抗战的时候,那些禽兽的口号

安山光,就是在成都被抓住的那个元凶,也就是病毒最初始的携带者。

垮了一半的院墙、掉了一扇的大mén,还有从瓦檐上垂下的藤蔓,那被狂风暴雨打烂的窗户,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刘g,这栋平常的农家宅子,已经被荒废了很久。

用脚掌轻轻的抵开那仅剩的半边院mén,刘g走进院子中,一股子霉败的味道就充斥鼻腔,这也是反证说明,这房子无人居住的时间,并不长。

“咵嚓”刘g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出破碎的声音来,低头一看,原来是把已经腐朽的锄头,刘g一脚正好踩在铁件和木头的连接处,已经被雨水和烈日jiao替折磨的木棍,变成了一滩碎片。

刘g摇摇头,看来这里生的事情真的不简单,要不,农户们是不会任由重要的生产物资腐烂在院坝中,锄头虽然不贵,但代表的意义不轻。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屋子的正mén了。

站在台阶下,刘g仔细的观察着这所房子,突然,他感觉不对,看着这座农舍,刘g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再次仔细的看过农舍之后,刘g恍然轻轻跺脚:“**,原来是这个”

整个农舍,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破烂,但刘g看了那么久,却愣是没有现,什么地方有蜘蛛网

不仅仅是没有蜘蛛网,一切xiao虫子什么的,这里完全没有,没有蜘蛛,没有蚂蚱,没有苍蝇,甚至连蚊子,刘g都没有看到

一注意到这点,刘g整颗心都颤抖起来,甚至他的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有毒而且是剧毒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刘g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既然已经踏进了没有虫子的院子,现在再退出去,恐怕就有些迟了,晚了。

农舍房mén的mén轴有些涩,当刘g用脚掌抵着大mén用力的时候,出刺耳的嘎吱声,要是半夜听到这种声音,准会让人mao骨悚然。

外表破旧的农舍,内部被自然界的破坏反而不大,那张摆放在过堂中央的方桌上,饭菜都还摆放着,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在不久之前的事情一般,根本没有出现**的痕迹。看着那些因为脱水而干裂的饭粒,刘g不禁浑身冷,‘这要多厉害的毒,难道连微生物都不能生存么?’

可自己为什么没啥感觉?而且想来当年,汪杰等人调查案子的时候,必然也来过这里,人家老大现在不是一样生龙活虎的,没见他有半点中毒的模样啊?

想来想去,他也不能想明白其中关窍所在,看看周围,没有什么碍眼的地方。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所有的摆布陈设,根本就是标准的农家所有,很正常。

按照资料中所说,这家人是吃了被毒蛇咬死的猪rou,所以中毒身亡的,刘g自然不能放过位于屋子后面的猪圈。

在四川这边,农村里的人都习惯将猪圈安排在厕所的后面,这样,人畜的粪便就可以共用一个粪池,而粪池里积蓄起来那些污浊之物,最后就用来当féi料灌溉了。

果然,当刘g转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跟整个农舍一起破败的猪圈。

长宽不过四五步,看起来并不能养几头猪,也难怪安山光一家人会把毒蛇咬死的猪rou都g来吃,本身养的就少,丢了才是可惜猪圈的围栏也只是用普通的木料订起来就了事,稀稀落落的,没有一根过刘g的手腕粗细,如此简陋的猪圈,别说是溜条蛇进去,幸好龙泉驿没有狼,要不,估计也能钻进去。

现场的痕迹,刘g已经无法去找寻,是否真的有毒蛇曾经钻进去过,毕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就算当时有些痕迹,怕也是在风吹雨打中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仔细的观察了猪圈,虽然是在刘g的意料之中,但他仍旧有些气馁,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长叹一声,刘g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上不少灰尘的双手,摇了摇头。

原本还打算在这里多看看,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

刘g行事向来干脆,既然决定离开,他就不再犹豫,迈开大步,穿过农舍,向大mén口走去。

可就当他快要走近大mén的时候,无意中抬头一望,那已经漏光的青瓦屋顶,却好像闪过一道反光

“什么东西”刘g感觉心脏猛烈的一收缩,本能的提气运劲,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那出现在屋顶上的反光,绝对不是什么玻璃碎片,那是什么?

凝神再看,刘g找遍了整个屋顶,也没有再现反光的地方,难道刚才是眼睛了?

刘g可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到了老眼昏的程度,既然在屋子里面看不到,那就干脆上屋顶

出mén,轻轻一窜,双手搭着屋檐,翻身,上房。这些动作,以刘g现在的能力,稍微迟滞一点,那都算是丢人了

不过在屋顶上,刘g就xiao心的多了,毕竟很多地方都已经镂空,要是一不留神,直接摔到下面,丢脸就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青瓦铺就的屋顶上,很多地方都生起了厚厚的苔藓,刘g既要注意脚下是否够支撑,还要注意避开那些苔藓,倒不是说踩上苔藓就一定会摔跤,但站在苔藓上,一旦有什么事情,说不定就会造成行动上的影响。

所以刘g只能是慢慢的移动着,不过好在这屋子不大,总算还是让他走到了刚才看见反光的位置。

前、后、左、右。

刘g连瓦片都掀起来看了,没有什么反光的东西存在。不过有个细节却引起了刘g的注意,那是一道压痕从刘g现在观察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附近的瓦片上滑过,而且时间并不长,那条绵延的压痕,时隐时现,但总是能找出点痕迹,很明显的,应该是一条蛇

而且是一条不算xiao的大蛇

“微生物都不敢存在的地方,怎么会有蛇?”判断出是蛇,刘g的心中霍然开朗,刚刚在屋子里看到的反光,应该就是阳光照shè到蛇的鳞片,反shè的光芒。

“不可能有蛇会在这里活动,除非”刘g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汪杰给自己的资料中记载的是真的,安山光家中的猪,还真是被毒蛇咬死的,而且,这条毒蛇,它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安山光的家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当时汪杰等人没有中毒,而现在整个农舍却是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根本就是因为那条毒蛇长期盘桓在这里,将这里逐渐改变成为一个虫豸不敢靠近的剧毒地盘

“可为什么自己也没有中毒呢?”忽然之间,刘g又想到这个问题?

一时间也不能想明白,刘g摆了摆头,将这个暂时无解的问题驱赶出大脑,他在屋顶上,继续找寻着毒蛇留下的痕迹,这么大一条蛇,总该有个窝吧?

循着屋顶上的痕迹,虽然很难找,但最终还是被刘g找到了一些线索,在靠近猪圈的屋檐住,一道痕迹向下垂直滑落,那蛇,应该是刚刚从这里下了屋顶

深深的吸了口气,刘g不敢贸然跳下去,他只能是轻轻的趴在屋顶上,双手按着屋檐的边缘,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身子挪出屋顶,头部慢慢的往下望去。

视线范围内的地面上,并没有毒蛇行进过的痕迹,刘g一再观察,都找不到半处疑点。“难道这破蛇还会飞了不成?”倒吊着头,刘g有些不解。他想了想,又有些不甘的从地面,往墙角,顺着墙壁,一点点的观察,当他看到近在咫尺,墙壁和屋檐jiao界的地方时,突然,一张血盆大口,闪电般的向他鼻子咬来。

“我的妈呀”刘g心中一紧,双手猛然放松,整个人就从瓦面上滑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那条毒蛇,居然是躲在屋檐下面

从三米高的屋顶上滑落,头下脚上。

幸好刘g本能的反应还在,习惯xìng的翻了个空心筋斗,双脚抢在前面落了地,要不,恐怕就是个脑袋开的结局

而无巧不巧的,他整个人以滑落,也让那条偷袭他的毒蛇,扑了个空

虽然刘g一落地,就马上掉头去看,但刚刚分明还在屋檐下的毒蛇,居然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他**的”刘g感觉自己的心脏还跳的嘭嘭直响,但仍旧忍不住骂道:“难不成你还Tm会飞不成?信不信少爷我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烧了”

蛇虫怕火,要是刘g真是点着了房子,这毒物除了逃跑之外,就只能是被活生生烧死。

但刘g也就是这么一说,真要让他动手烧房子,可能xìng不大。不过,那蛇到底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呢?

第214章 抓住你了

第214章抓住你了

一条又粗又长的毒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屋檐下消失,就仅仅是在刘lg翻一个筋斗的时间内?

虽然现在刘lg的心仍旧是砰砰的跳个不停,刚才的那一口,实在是太悬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刘lg就肯定会被毒蛇咬中,按刘lg的推测,真要是被咬,注入毒液,恐怕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就会毒发毙命

虽然危险,但刘lg仍然希望能够抓住这条毒蛇,因为这有可能是唯一的线索,可现在,毒蛇不见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注意到”刘lg暗暗的说服自己。果然,再次仔细的将整个区域看过之后,刘lg发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农家的老屋,墙壁跟屋顶结合处,一般还难完全结合的一丝不漏,很多屋子,在这种地方,都是用竹片编织成挡板,挡住了事,安山光的房子显然也是这样,而刘lg发现,就在屋檐下,有一块挡板,腐朽到松动了,那毒蛇,绝对是顶开松动的挡板,流进了屋子里

“又要进去”

说实话,刘lg是真不想再进屋子了,可为了抓住毒蛇,他不得不再次进去。为了抓紧时间,刘lg是直接从最近的窗户跳进去的,一落地,就赶快望向四方的屋顶,果然,就在距离那块活动的挡板不远的房梁上,刘lg看到了那条毒蛇

它,正蜿蜒盘曲在一根横梁上。横梁大概有十公分宽,盘曲在横梁上的毒蛇,在刘lg的感觉中,好像比那横梁也细不了多少,长度暂时无法估计,只是那个头,太让刘lg震惊了,毒蛇该有的标志ing的三角头、yin冷的,泛着红芒的眼睛,而最为怪异的,是在蛇嘴上颌边上,居然有两条胡须

是的,胡须

看到蛇长胡须,刘lg心中的惊讶,比第一次看到青儿的时候还要紧张,毕竟ji冠蛇这种东西,刘lg还是在师傅口中听说过的,但是长胡须的蛇,有这种东西么?

若是说在蛇状的生物钟,有哪一种长胡须的话,或许,刘lg就只知道——龙

只有龙,才有胡须。但是刘lg绝对不会以为自己眼前的这条毒蛇是龙,虽然它有着长长的身躯、墨yu一般的鳞甲,但它没有龙爪,也没有龙角,无论如何,它也不可能是条龙。

“嘶~”刘lg在观察着毒蛇,毒蛇同样也发现了下面的这个生物,或许是刚才那突然一击落口,让毒蛇有些挫败,也或许是这毒蛇本身就没有将体型庞大的刘lg当成自己食谱中的一道美味,所以它发出声音,只是在警告刘lg:离开自己的地盘

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毒蛇来说,它们并非是要刻意去攻击人类,因为人类不可能是它们的猎物,之所以攻击,完全是动物本能的对自己地盘的一种保护行为,大多数毒蛇最喜欢的食物,实际上都是老鼠

毒蛇的行为说代表的含义,刘lg非常清楚,但他不能就此离开,“吸血僵尸”一案能不能破,就落在这条大蛇身上了。

“乖乖的,让我捉回去研究研究,就放你走,如何?”不知道是不是跟iǎ青和青儿,还有那对霸王龙打jiā道的时间太长,在这个时候,刘lg居然也将房梁上的那条毒蛇,当成了具备智慧,能够跟人类进行jiā流的一种生物。

但很明显,刘lg是妄想了

他对毒蛇说话完全是白搭,那蛇盯着刘lg看了几眼之后,或许觉得进攻并没有把握,干脆“簌簌”的游动起来,从这根房梁,向那根房梁上游去,扫过了大量的灰尘,将整个屋子里g的乌烟瘴气。

“别跑啊”刘lg急了,这家伙要是从房顶上下来,然后再找到地方一钻,那还真就没法找了

在这紧要的关头,刘lg眼神扫过房间,突然在房间一角,看到了根叉衣服的竹竿,那种有将近两米长短,头上带个叉头,平常用来叉衣服的叉衣竿。

刘lg一步跨过去,抓住叉衣竿,抖了抖,感觉还结实,顺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毒蛇所在的房梁下,抬头顶杆,分叉的竹竿头就向毒蛇的七寸之处扎去。

无论是什么蛇,青儿也好,这条长胡须的毒蛇也好,七寸都是它们的要害,自己要害被袭,毒蛇怎么会没有反应,一声尖利的“嘘嘘”声后,房梁上的毒蛇居然出乎刘lg预料的松开缠绕,大半个身子一下子从两米多高的房梁上耷拉下来,带着惯ing,那硕大的三角型蛇头就向刘lg的脸面咬来。

正面动手,现在的刘lg又怎么会输给一条畜生?虽然毒蛇松开缠绕的这个举动让刘lg有些意外,但当看到毒蛇dg过来的时候,刘lg就已经预料到它下一步可能的行动,手中叉衣竿一横,“啪”收势不住的毒蛇一口咬住打横的叉衣竿,而此时刘lg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掐住了毒蛇三角脑袋跟身子连接处,那个最细的地方。

“好坚硬的鳞甲”刘lg刚掐上毒蛇,心中就一惊,那密布在蛇身上的鳞甲,坚硬的跟钢铁有的一拼,要不是现在刘lg力量大增,恐怕还真是掐不住它。

七寸被抓,毒蛇才发觉自己咬错了对象,既lg费了表情,又lg费了毒液。本能的,毒蛇开始挣扎,连挂在房梁上的尾巴也蜷曲着落了下来,蜿蜒着想向刘lg身上缠绕过去。

可惜,它是条毒蛇,对于缠绕大型猎物,没有本能的天赋,不能跟蟒蛇相比,所以它的一切努力,都被刘lg轻松的化解,刘lg只是在耐心的跟毒蛇打磨着时间,也打磨着蛇毒的体力。

其实蛇类是最没有长ing的生物,因为蛇本身是冷血动物,冷血动物的特质决定了,它们无法有持久的战斗力,一旦不能速战速决,进入僵持状态,战斗大多会以冷血动物失败而告终。

所以,抓蛇其实真的不难,只要不被它咬中,赢的就是你

几分钟之后,毒蛇的动作缓慢下来,刘lg知道,自己已经搞定这家伙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容纳这条大蛇的东西。直到刚才毒蛇整个儿从房梁上掉下来,刘lg才知道,这条蛇,原来有如此长

第215章 泥鳅龙,意外的消息

刘g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屋子里找到一条旧的编织袋

一看那袋子上印刷的字体,刘g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装过化féi的。这玩意儿看起来有些脏,但实际上挺结实的,装条蛇,完全不是问题。

将大蛇塞进编织袋,那家伙还在里面活蹦跳的,刘g也不去管它,找根绳子将口袋扎龙,提溜着就出了mén。

趁着现在天sè还早,刘g干脆在村子口找了个摩的,去了汽车站,然后在汽车站上车,直接回了宿舍。因为到成都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再去局子里,没必要了。

回到家中,却没有看见汪杰等人,估摸着是吃饭去了,可怜的刘g只好将蛇放在自己房间的墙角,然后下楼去吃饭。

吃完回去,汪杰等人都还没回来,刘g想了想,干脆拿起家里的座机,跟白曼曼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先了解了下青儿的情况,婆婆还在尽力的治疗青儿,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就能治好,但白曼曼说,至少没有生恶化,也就是说,目前婆婆采用的治疗方式还是有效的。

青儿的事情丢开,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刘g就把那条怪蛇的情况说了一下。

一听到刘g形容的那毒蛇的外貌,白曼曼就惊讶道:“你确定,是墨绿sè的坚硬鳞片,嘴上有胡须?”

听到白曼曼惊讶的声音,刘g心中也连带着紧张起来,“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婆婆,婆婆”透过电话,刘g听到白曼曼呼喊婆婆的声音,心道怎么要去惊动老人家啊。

“婆婆刘g泥鳅龙”或许是因为白曼曼离话筒太远了,刘g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这几个字。

不过一会儿之后,刘g就在电话中听到了婆婆的声音,“xiao刘啊,你说你抓了条泥鳅龙?”

“泥鳅龙?”刘g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不是明明是条蛇么,怎么跟龙扯上关系了?

或许是刘g的生意让婆婆想起了什么,在电话那头道:“哦,是了,xiao刘你没有听说过,唔,这么说吧,这蛇是种稀有品种,从古自今很少见的,几乎算是绝种了,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逮到一条,怎么样,大不?”

“大,很大”刘g简单的形容了一下这条所谓的“泥鳅龙”,那过两米半的长度,让婆婆非常惊讶,“这么大?刘g,赶g来我这里,正好,我可以用它来代替青儿,青儿,就算保住命,以后怕是都没有用处了”

“啊”刘g完全没有想到一向表现的与世无争的婆婆,居然会对泥鳅龙这么上心,他倒是很想将泥鳅龙jiao给婆婆,毕竟婆婆也是在为白曼曼cao心呢,但现在这种情况,泥鳅龙还真是不能给。

可是要不给,让汪杰等人知道了,恐怕这条泥鳅龙在成为证物之后,最终的命运就是被送到社科院切片。

“婆婆,这个泥鳅龙,怕是暂时不能jiao给你,因为它涉及到我手中的一个案子,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汪杰反复的给刘g强调过关于保密的事情,但刘g在面对婆婆的时候,还是将关于吸血僵尸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说的基本上还是已经在外面流传的版本。

“不可能”婆婆在听完刘g的叙述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根据史料上记载,被泥鳅龙咬了,当场毙命,而且全身黑,绝毒无比,但从来没有记载过,泥鳅龙的毒,跟僵尸有什么关系,除非”或许是因为见识了青儿身上的毒,婆婆原本肯定的语气,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了,“除非是这条泥鳅龙本身就中了尸毒,嗯,很有可能,青儿在中了尸毒之后,都能靠着自身的力量抵抗这么久,以泥鳅龙的强大程度,就算是直接中毒,怕也只会让它觉得不舒服而已,但,曼曼不是说这种毒素”婆婆刚刚说到这里,刘g心中一动,连忙将婆婆的话打断:“婆婆,电话中说不清楚,回头我们有机会再聊”接着,刘g就将话题岔开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个电话,有没有被人窃听?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修炼者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心,侠以武禁,国家之所以成立一个由修炼者为主体的特殊调查机构,不就是为了约束和制约这些常人不能抵抗的强者么?很难说会不会专mén监听这些修炼者之间的通讯,圣地的事情,还是保密点的好。

白曼曼也很快想到这一点。所以她很快就把电话从婆婆那里拿了回来,然后两人之间就说一些家长里短,最后挂掉。

现在刘g倒是犯愁了,把泥鳅龙jiao给汪杰吧,自己的案子就算是有突破xìng进展,留在成都分局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肯定泥鳅龙就没法抱住了,要不jiao吧,他又没有那个研究分析能力,听婆婆说的被咬者立毙,刘g自问还没有勇气跟这样凶猛的毒物两个进行一番“jiao流”,要等白曼曼和婆婆过来或者是将泥鳅龙送过去,都不怎么现实,还真是两难啊

不过刘g决定,若是电话没有被窃听,上面没人提出来,那么泥鳅龙,刘g是暂时不会jiao出去的,得等他考虑清楚了之后,再决定怎么办。

晚上,汪杰等人回来了,看到刘g在家,随口问了问去龙泉驿的情况,刘g打着哈哈糊g过去,汪杰也没指望现在去龙泉驿还能现啥东西,所以也没在意。

等到大家都睡下了,刘g感觉床下的编织袋中有动静,翻身下去一看,那泥鳅龙正在袋子里使劲的挣扎呢,“这个怎么办,别闷死了才对”

刘g心中正焦急呢,屋子里的电话却突然想起来,现在都是晚点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汪杰才是这屋子的主人,接电话的事情自然是汪杰来,不过在喂了一声之后,他很茫然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咬牙道:“刘g,你的电话”

听到汪杰的呼叫,刘g连忙将编织袋往床下塞了塞,然后打开mén出来,“老大,怎么了?”

汪杰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道:“你丫的,以后没我同意,不准打长途电话娘的,居然用我出钱的电话去泡妹妹”

刘g满脸大汗,“老大,我不知道啊,下次注意,要不,电话费,我给”

“滚接你的电话去吧”汪杰或许倒不是心疼那点钱,他也老大不xiao了,居然还没有找到对象,反倒是刘g,瞧瞧人家刚来,居然就有美nv打电话追过来,他那时赤的嫉妒

刘g心中倒是没想那么多,心道电话肯定是白曼曼打的,眼瞅着汪杰还在这里,刘g还真怕白曼曼说漏了嘴。

“喂,哦,曼曼啊”

汪杰在旁边看着,听到刘g这声情意绵绵的呼唤,顿时一个劲儿的拍脑mén,面上的表情那是惨不忍睹,刘g心中暗笑,他在刚才就是突然想到这招,原本想的是能不能将汪杰“酸”走,现在看来,好像很有效果。

白曼曼倒是有些愣,因为她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刘g如此“情意绵绵”的呼唤过,“刘g,你没事吧?”

“哦,曼曼,我当然没事了,就是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哦”刘g一边说,还一边冲着空气抛媚眼,看的汪杰拳头使劲儿的捏了又捏,一阵霹雳啪嗒的骨节声之后,汪杰重重的哼了声,摔mén回了房间。

“好了,曼曼,讨人厌的家伙走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说了,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汪杰一走,刘g的声音就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为了防止这个yù求不满的老男人在房mén背后偷听,刘g将声音压得非常低。

白曼曼被刘g这一火一冷的语气,g得浑身上下不自然,好一阵子才调整过来,“是关于泥鳅龙的下午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婆婆也不放心,就找别人打听打听,结果居然让婆婆打听了,据说在几年前,曾经是有条泥鳅龙的,只是在几年前,突然消失了。”

“有这样的事情?”刘g的好奇心一下子被白曼曼提起来了,“那婆婆有没有g清楚,是那个人所有的?”

“问过了,好像是一个大家族,不知道他们从啥地方g来的,不过听说这家人在西南这边,很有势力,嗯,姓林,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好像这家人,在你们四川,更加有势力,所以婆婆赶快让我打电话过来,让你千万xiao心点,别把泥鳅龙的事情说出去了”

“姓林”刘g一声低呼,“不是这么巧吧?”

白曼曼说的话,让刘g想起了刚刚跟张四海结识的时候,那个跟张四海有的一拼的曹哲丹,还有跟在曹哲丹身边的那个“林哥”,据说人家是很有势力的,而且还跟樊国锦有过什么过节,看样子,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林家了。

第216章 不要贪心,一切靠组织

刘浪表情凝重的放下电话,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看起来,泥鳅龙的来龙去脉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若是一般的蛇,到也就罢了,偏偏是千万年难得出一条的泥鳅龙,这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要多少有多少天,刚才白曼曼也说了,那玩意儿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儿当世想找出第二条来,都难毕竟根据史书记载,泥鳅龙算是上古生物了,其历史,厉正推断,不会比恐龙短

若这泥鳅龙就是林家的,那么,又是怎么去到龙泉驿的?要说是它从林家溜出去的,难不成它还千里迢迢的跑到小凉山去转悠了一圈,染上身尸毒之后,又去了龙泉驿安家落户?

刘浪自己想着都摇头,真要是那样,床底下这家伙怕就是已经成精了岂会被一个编织袋就控制的要死要活?

还有种可能,林家不仅仅是知道这是泥鳅龙,还知道,只有这种泥鳅龙可以抵挡住那种尸毒,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将尸毒散播开去,当然,作为一个大家族,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必然是有所目地的,‘不错,应该就是这样,利用泥鳅龙的尸毒,闹腾出事情来,然后,从中获利,这才是一个大家族应该干的事儿’

想清楚了其中关窍所在,刘浪也不在费心思去考虑太多的问题,盘膝做好,开始打坐

当他心情彻底平静的时候,腰间那串舍利子,又开始发出冰凉的感觉,虽然今天不是在屋顶,但刘浪的感觉,却是比昨天还要明显,那种冰凉的气息,不断的温养着他的带脉,一圈,一圈,又一圈,最后,刘浪整个人的心神都沉静到那一圈圈不断盘旋的冰寒气流之中,豁然忘外了。

知道天色亮起来,刘浪才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清醒,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哇,8点了,我X,还有半小时才上班了”

急急忙忙的冲出卧室洗漱,回头准备穿衣服出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床底下还有条麻烦的家伙

“喂,死了没有?”刘浪用脚踢了踢麻袋,里面的泥鳅龙像是回答般的挣扎起来,“哟,还挺有活力的,得,再关你一天”麻袋再往床下塞了塞,刘浪开门,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汪杰一起出了门。

“咦,老大,今天怎么没看到熙水呢?这个时候还不出门,不怕迟到扣奖金啊?”刘浪看了看,就自己跟汪杰两个,费辰、孔凤、支熙水都不在。

汪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既然有女朋友,就不准去沾染熙水人家多少个姑娘啊,怎么能被你这头猪给拱了呢”

刘浪一听这话,顿时委屈的瘪起了嘴,“喂,老大,我这是纯粹的同志间的关心,你别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好不好?再说了,我昨天”

“昨天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汪杰不耐烦的摆摆手,“要等你正式转正之后,组织才会帮你把老婆调动到成都来工作,当然,如果你们已经结婚的话,局里面会有新房分给你的,你就别操那份心,好好**的工作,成不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吸血僵尸那件案子,你还有五个月的时间,要抓紧了”

说完,汪杰也不再理睬刘浪,迈开大步向前,反正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分局大门,刘浪这么大一活人,当然不会走丢了

憋屈啊

刘浪一个上午都在资料室里面,一言不发的查资料,心中憋屈的要命

憋屈归憋屈,该做的事情,刘浪还得去做他今天查的就是九五年的时候,成都,甚至整个四川省领导层的变动情况,不过整个上午,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伙子,该去吃饭了”看守资料室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眼看已经是十二点了,好心的提醒,让刘浪去吃午饭。

“谢谢大妈了。”刘浪客气的笑笑,虽然他不怎么饿,但人家大妈这么关系自己,也该有个表示。

从资料室出来,他径直去了食堂。

才进门,就又看见了那个讨厌的金中希。

“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菜鸟嘛,怎么,今天,那些老鸟没有保护你?”金中希身边的一个家伙,睨视着刘浪,说道。刘浪眼神扫了过去,金中希半昂着头,眼神好像是压根儿没看刘浪。

但刘浪知道,这用眼角的余光,在窥视自己的反应,不过对于这种人,刘浪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哟,原来是金组长啊,金组长,昨天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刘浪根本看也不看那个说话的人,径直走到金中希面前,他的身高跟金中希不差上下,可能比金中希还要高那么一点点,就算金中希把鼻孔都抬到天上,也不能强说自己看不到刘浪。

“你知道就好,怎么,今天算是来认错了?哼”金中希两眼瞪着刘浪,倒是将自己身边那个家伙给忽略了。

刘浪看的分明,说话的那家伙正因为被自己忽略而气的牙痒痒。“金组长说的是啊,我倒是来认错了,哎,我错了,我昨天就不应该跟你发生争执嘛,您是组长,带领的可是一大组人啊,你们二组的全体同仁,多么团结啊,在你金组长的带领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二百五呢,你们的实力,绝对超过了二百五,起码也是二百六,二百七啊谁敢说你们二组不强呢?谁敢呢?”

刘浪一口一个“二百五”,金中希听的两眼直瞪,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说,难道非得说自己不行嘛?

“你才是二百五”刚才发话的那家伙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推刘浪,同时开口道。

刘浪一直都在注意他,那家伙绝对是个憋不住的人,所以对方才伸手,他就侧身,翻腕,将他伸过来的右手猛然扣住,“啥?你说你是二百五?”

“滚你**蛋”右手被扣,那人正要挣扎,刘浪单臂用劲一拉,带着那人,向金中希撞了过去。

第217章 管理员都 是高手

“滚你**蛋”刘g一声爆喝,直接将说话的那人拖离了地面,像是一根bāng槌般砸到向了金中希。

金中希怎么也没想到,刘g居然会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用如此古怪的进攻方式,还手吧,首先被打中的是自己xiǎo组的人,不还手吧,就只有后退,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真要是退了,在气势上,就被这只菜鸟给压制,最后的胜负真是很难说。

眼看那“bāng槌”是越来越近,金中希最后不得不双手一拍,引了个太极的云手起势,“温温柔柔”的将自家人给接了下来。

刘g也勾yīn的,看到金中希想利用化劲的方式,干脆就将手一松,呼啦一下,整个人全砸到金中希身上了。

要说金中希也的确了得,在这种情形之下,仍旧能够稳稳当当的将人接住,右手一挪,到那人腰部,再使劲儿一托,口中吐气开声,“起”愣是生生将自己的组员,打横着从自己头顶上抛到了身后,当然,那人也没受到什么伤害,给自己组长这么一拖一抛,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的姿势,双脚落地也很简单。

可金中希就没那好运了。

一开始,刘g就没打算放过他,之所以**那个家伙出手的目地,也就是为了金中希。

当金中希双手托住自己组员的时候,刘g就一个箭步冲上,双拳呈yīn阳二式,打向金中希。金中希眼疾手快,右手托住组员腰部的同时,左手还有余力,啪地一下,挡住了刘g的右拳,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厉sè。可他的反应,同样是在刘g的预料之中,所以当他吐气开声的同时,刘g收在右拳之后的左拳,啪的一下,拍到了自己的右拳上,正好此时,金中希全身的力量大部分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突然感觉抵抗刘g的左手腕部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干脆而凶猛,他根本来不及防备,重心的转移也无法快速有效,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被刘g的右拳顶到胸口,紧接着胸口一疼,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按理说,这个时候,金中希就应该算是输了,若是师兄弟直接的切磋,到这里就该算是告一段落。可现在不是切磋,刘g跟金中希也谈不上什么同事的情谊。

这金中希被击飞,整个人恍惚间哪里能够马上找到重心,刘g双脚用劲,整个身体以比金中希倒飞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身子瞬间贴上金中希,两个拳头跟螺旋桨一般,jiāo叉反复的击打在半空中的金中希xiǎo腹,只听擂鼓般的声音响起,等到金中希力尽落地的时候,刘g整个人脚下不停,直接冲进了食堂

“哇~”落地之后的金中希,居然闷头吐出一口血来,整张脸涨的通红

“组长组长吐血了”

金中希的样子,让他的组员们纷纷惊呆了

虽然金中希挑衅刘g不对,但刘g这个下手,也实在是太重了

马上,就有组员叫嚷着去找闻人友逸,一定要给刘g一个处分,怎么能把自己同事打成这样呢

听到自己组员的话,刚刚被扶起来的金中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都别吵”摆手压制住自己的组员,金中希道:“我没有受伤,你们就别吵了,我们走,今天算我们载了,以后找个机会,再打回来就是”金中希倒也算是个汉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像个婆娘样的死缠烂打。

刘g坐在食堂中吃饭,其实心中也听忐忑,最后居然没有看见金中希的人进来报仇,倒是让他很意外

不过他早早就已经看好了食堂的布局,只要能够利用周围的那些环境,就算金中希带人来,他也有**分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当然,最让他坦然的就是,刚才在对金中希出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发力,也就是说,表面上看起来,金中希像是中了他无数拳,但实际上呢,金中希和他都明白,那些拳头落在金中希的身上,其实就是个意思——我可以要你的命,但是今天我放你一马若是金中希连这一点都感觉不到,那刘g就会觉得他这个组长,是有名无实了幸好,金中希并没有让他失望。

可惜刘g不知道的是,金中希虽然没有被他打伤,却被他气的活活吐了一口半的血,为什么是一口半呢?还有半口,是被他自己的组员给气的。

吃过午饭,刘g径直会到资料室,还有很多资料没有翻阅,虽然他已经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错了,但在没有将可能的资料都查阅之前,刘g都不会放弃

“听说,你今天在食堂mén口,把二组组长给打了?”正在查资料的刘g,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听那声音,好像是资料室管理员,那个大**。

“是啊,对了,请问,你怎么称呼啊?”刘g放下手中的资料,转身望着管理员大妈,非常客气的问道。

“章宁红,嗯,这里很多人都叫我章阿姨”章宁红微笑着望着刘g,“xiǎo伙子,你是叫刘g吧?”

“咦?章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刘g有些惊讶的问道。

章宁红笑了,“你还真是个糊涂虫啊,你进资料室查阅资料,不是要登记的嘛?再说了,现在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分局了,我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你的名字,那还真是如雷贯耳了”章宁红,章大妈嫣然一笑,刘g突然才发现,其实这个章阿姨的五官长相真不错,时光倒退个二十年,一定是个大美人。

“嘿,倒是我自己疏忽了,章阿姨,怎么,我打了金中希,有什么不对的?”刘g摇摇头,问道。

章宁红微微的摆了摆头,“也没什么不对的,我只是觉得,你的层次,跟金中希还是有差距的,他怎么会被你打了呢?”

刘g觉得这种事情,真没必要细说,所以他只是笑笑,“或许,是他轻敌了吧”

“哦~也是,骄兵必败,对了刘g,你今天在我的资料室里呆一整天,是要查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来帮你找找?”

刘g心中一动,也是,这个章阿姨管理着整个资料室,很多东西都比自己清楚,何不问问她?

“喏,按照你说的,我觉得,可能就这条比较适合你了,你看看,这个副省长,虽然已经调走了,但当时,也只有他是在发生那个事情之后,突然就被提起来当了副省长,分管了一段时间的公检法,说起来,他在任的时候,整个社会的治安状况,的确好了不少,我们局子里好多人,那段时间啊,都长胖了”按照刘g提出的要求,章阿姨很快就将刘g需要的资料给找到了。

刘g一看资料,粗略的一番,就发现,这个副省长,果然是林家的人,虽然他不姓林,可他老婆,就是林家的大闺nv,果然,猫腻很多啊

“谢谢章阿姨了要是没有您帮忙,我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去,真是太谢谢您了”刘g非常诚恳的向章阿姨道谢,乐的章阿姨连连称赞他有礼貌。

“对了,章阿姨,这些个资料,我可以复印不?”刘g举着手中的资料,问道。

“别人不客气,你xiǎo子啊,章阿姨今天就特地为你破一次例,喏,复印机就在那边,会用不?”章阿姨带着刘g走出资料库,去了打印室。

刘g当然不会用复印机这种高级货,只能讪讪的站在一边,等着章阿姨帮自己把资料一张张的都复印了,然后再装订好

“太谢谢您了,章阿姨,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请你去食堂吃饭吧?”刘g接过资料,开口邀请章宁红,一起去吃饭。

听到刘g说请自己去食堂吃饭,章宁红顿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个xiǎo鬼头啊我刚刚还说你客气,没想到你是个xiǎo滑头”

“啊?我怎么是xiǎo滑头了?”刘g十分不解,摸着自己脑mén儿,问道。

“还说不是?有你这样请客的?谁不知道,在食堂吃饭,是不要钱的啊”章宁红佯怒,瞪着那双眼角已经密布上鱼尾纹,但仍旧清亮的大眼睛。

“啪”刘g正在抚摸自己脑mén的手一动,拍出清脆的声音来,“瞧我章阿姨,您别生气,我这是习惯了,我们乐山办事处啊,那是没有食堂的,所以吃饭,都得自己掏钱,我这刚来两天,不是还没习惯嘛,章阿姨,要不,我们去外边吃吧,唔,对,就去外边吃,上次老大带我去的那个火锅店,我看就不错”

“算了算了,”章阿姨笑着摆手,“你xiǎo子,刚刚来,工资都还没有领过,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走吧,食堂吃饭去,回头等你发工资了,再来请章阿姨”

“那也好~”刘g尴尬的笑笑,其实他身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估计也不够他跟章阿姨去那个火锅店嘬一顿的,能够吃食堂,正好省了他出糗,不过他也在心底暗暗的打定了主意,改天,一定要请章阿姨吃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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