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穷人 - xp1024.com
《超级穷人》


第一章聚宝盆

虽然才到五月,但深州的天气已经堪比盛夏。www.65txt.com

碧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浮云,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幅淡淡的水墨国画。

午后骄阳当头,路边的小草纷纷伏下了腰。偶尔还能听见一些早熟的知了们声嘶力竭的叫喊。

深州鹤岗镇丽峰工业园。

白小天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502宿舍。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住着顺风公司的三名员工。不过今天是五一长假的第二天,王强回了老家,李亮去会女朋友,因此房子空荡荡的。

白小天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背包甩在床上,转身去了卫生间,解完小便之后心烦意乱的他顾不上冲水,一头倒在了床上。

一会儿,他起身将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T血脱下,拧开了风扇。

尽管电风扇开到了最大档,呼呼的转着,白小天又打着赤膊,但他身上的汗珠依然滚滚的往外淌。

额头上布满汗水的他心中却满是无奈和惆怅。

他一伸左手将一旁的背包拽到身前,掏出了一个青瓷碗。

这只青瓷碗青料发色淡雅匀称,瓷碗边布满了点菜梅朵纹,绘画装饰得清秀素雅。整个碗上除了碗底绘着一个小巧的的篆体的“沈”字,再没有其他的款识。

青瓷碗乃是年初他在老家花了一万块从一乡农手上买下的。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古玩字画市场越发繁荣起来。

几年前,还在读大学的白小天看了一期鉴宝节目后,想起家中有一个旧笔筒,是当年父亲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白小天报着试一试的态度拿着笔筒到古董行去鉴定,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笔筒竟然还是明朝的玩意,最后卖了一万八千多。

这笔钱让并不算富裕的白家兴奋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时也让白小天的心思活泛起来。但白家不算富裕,而身为学生的他更没有什么闲钱,因此只能是到处收集和学习了一些古董字画方面的知识,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践的机会。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大家的眼界都开阔了,想要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些好玩意的几率越来越低。

白小天前年毕业之后,学经济管理的他找工作并不顺利。磕磕碰碰之后,他也算彻底面对了现实,去年初进顺风公司作了一名仓管。包住之后每月1500的工资虽然算不得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如今的年代也只能归入低收入者的群体。

白小天也没太多的想法,能找个情投意合的女朋友结婚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也就满足了。

但现在女孩眼界都高,最起码最起码也要一套房子吧。可是,不要说繁华大都市的深州,就算在老家小县城里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得二十多万。

白小天如今的收入水平只能是望房兴叹。就算是房贷也供不起,除非他不吃不喝。而父、母早已内退,当年供他上大学已经很吃力了。如今妹妹还在读大学,不问他要钱已经是相当开通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向家里张口。

埋怨是埋怨、生活还要生活。

没想到在年初回家走亲戚的时候,白小天发现了“宝贝”。

他在舅舅的邻居——一乡农家看到了这只青瓷碗。白小天一眼判断它是青花瓷,然后又推测它很有可能是罕见的唐青花。于是开口想买。但那家乡农说是家里祖传的东西不肯出售。说过来,谈过去,最后把价钱谈到了一万块。白小天左思右想咬咬牙买下了它。

之后白小天既担心鉴定出来后消息传出乡农翻悔,又担心自己看走了眼。尽管他信心很足,但是一万块钱,无论对于他还是父母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数目。于是他谁也没有告诉,也没有立刻拿去鉴定。<<>>就这样悄悄地在年后带到了深州。

没想到年后工作一直忙碌,连周六、周日几乎都在加班。他也就暂时按捺住了骚动的心。只是每每在夜间拿出青瓷碗来欣赏时,又到处查找青花瓷的资料,他越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一只唐青花瓷碗。

好容易等到了五一。公司放了七天假。从昨天开始他就带着青瓷碗奔走于各古董行忙着作鉴定,可是没想到的是几家古董行的鉴定一致都是这只碗的年限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年。最多也就值个几十块钱。

不甘心的他今天又跑了几家,结论和昨天并无二至。

“怎么会这样呢?”白小天翻来覆去的看着瓷碗,越看越不心甘。其实在昨天他心里已经大半相信了古董行的结论。因此昨晚他还打电话给了那家乡农,希望能够挽回一点损失。但人家一口回绝了。理由也干脆的很。当初是他坚持要买的,而且人当时又没说这是青花瓷,只说了这是祖传的玩意。是你坚持要买的。

不到二十年的东西也叫祖传?白小天破口大骂。但乡农坚持说这东西是他奶奶家传下来的,什么时候的东西不知道,但起码也是解放前的东西。最后白小天把人骂火了。对方回骂了句:“谁让你自己瞎了眼呢?”说完就挂了。

白小天自然也就毫无办法了。

一万块呀。

想想白小天就心痛,毕业快两年了,他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到如今也就将将存了两万块。这一下就亏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呢?”白小天心烦意乱的摩挲着青瓷碗。

“啊”的一声,白小天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他摩挲的太快,还是碗口有些锋利的缘故,右手大拇指“呼啦”拉出了一道口子。碗口边留下了几滴血珠。

他赶紧捏住大拇指,迅速下床找了张创口贴贴上。

之后,看着床上的青瓷碗,白小天忍不住翻起万丈无名之火。他左手抓起青瓷碗高高举起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当当当”

青瓷碗落到地上意外的竟没有碎,反而在地上轻微的蹦了两下,然后滚到了房门口。

此时的白小天正在火头上,也没去想碗为什么没有碎?

碗没碎反而加剧了他心中的燃烧的怒火,他感觉这碗似乎也在嘲笑他一般。因此几步冲上去,飞起一脚正踢在青瓷碗上。

502这套房子三室一厅,白小天住的这一间斜对着卫生间。

刚才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关门,因此青瓷碗飞过去斜撞在卫生间的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然后“当当当”也不知滚到卫生间的什么地方去了。

白小天闷头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一阵,觉得口有些干,于是起身去喝水。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下意识的朝里望了一眼,呆住了。

不知怎的青瓷碗滚到了马桶里,而让他诧异的是一股轻烟正从马桶向上袅袅升起。还能听到轻微的“嗤嗤”声。他慢慢的走过去。发现那轻烟正是从青瓷碗上冒起的。

马桶里有之前未冲的尿,难道这还会和这青瓷碗发生什么化学反应不成?

就在这时,“嗤嗤”声忽然停止了,轻烟也慢慢消失了。忽然青瓷碗上一道微弱的红光一闪,与此同时,白小天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微微的麻了一下。晃晃头,却再没什么异常感觉了。而白小天也看得清楚,那红光一闪的地方似乎正是沾了他几颗血珠的那处碗口,这处碗口正冲着上方,现在血珠一滴也不剩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青瓷碗还是什么奇异的宝贝?他下意识赶紧从马桶里将青瓷碗捞起,顾不得碗上的异味,拿到水池边反复的冲洗。

好一阵,擦拭干净以后,他发现青瓷碗竟然完好如初,找不到一处缺口和裂痕。

白小天心里越发肯定就算它不是唐青花也绝不是一只普通的瓷碗。可惜就他半吊子的古董水平,横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

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绿茶。仰脖,干掉半瓶。回到屋里,搬出他收集到的各种青花瓷的资料继续研究。

好半天,无果。

人倒是感觉到又困又乏,于是将剩下的绿茶喝了个底掉,倒在床上,睡了。临睡前,白小天顺手将绿茶的瓶盖丢到了青瓷碗里。

…………

尽管盖了一层薄毯,但对着风扇呼呼的吹,时间一长,还是将白小天凉醒了。

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四点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睡了四个小时。

白小天搓了搓朦胧的双眼,下了床,将风扇转低两档。走到桌边,拿起绿茶,才发现是空的,正要转身出房间。忽然站住了。

他无意间一瞥,发现放在桌子上的青瓷碗里赫然放着四个绿茶瓶的瓶盖。

白小天晃了晃脑袋,没错,是四个。又搓了搓眼睛,确实是四个。

他努力回忆,记起来睡前似乎是顺手将瓶盖放在了碗里,但应该只有一个啊。而且他一向不喜欢喝绿茶,冰箱里的两瓶绿茶还是上个星期李亮的女友唐薇来的时候为大家做出的贡献。

他连忙跑到客厅里,拉开冰箱,冰箱里分明还有一瓶绿茶。他又敲了敲另外两间紧闭的房门,都没有反应。这说明王强和李亮都没有回来。再跑回厅里,发现大门确实紧锁。

出鬼了吗?

他跑回房间,拿起青瓷碗里的四个瓶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连拧下来瓶盖边上的小缺都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四个瓶盖重新放回瓷碗。两只眼睛紧盯着碗里的瓶盖一动不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碗里还是四个瓶盖。白小天眼睛却泪水直冒,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回来发现依旧如故。

他拿了本小说坐到一边看了起来,只是分明有些心不在焉。每翻一页,就往碗里瞟一眼。

太阳渐渐偏西。白小天也渐渐失去耐心了。也许在他睡觉时王强或者李亮中途回来了,喝了绿茶,顺手放进了碗里,他心里做着推测。

就在他又一次的翻页,不经意的往碗里一瞥时,他惊呆了:最多两分钟之前还是四只瓶盖的碗里现在分明有了八只碗盖。

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一、四、八!

难道这只青瓷碗是一只可以完整复制的宝贝?而且似乎是一个小时左右复制一倍!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它有这样的神奇呢?虽然他记不清自己是不是曾经往碗里放过东西,但他知道如果它一直是这么神奇的话,不可能不被乡农一家发现。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他在乡农家看到这只碗的时候它可是装着几块鱼供在神龛前的。

难道、难道……虽然他弄不明白,但觉得尿、轻烟、血珠、红光……似乎、应该、也许和青瓷碗现在的神奇有些关联。

不过,白小天暂时也顾不得去探究青瓷碗的根底。他飞快地将八个瓶盖从碗里拿起,然后从钱包里将一共两百三十六块全放进了瓷碗里。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保险一点的好,毕竟自己可不富裕,于是将钱又全拿了回来,只留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放在了碗里。

手机显示:5:11分了。

白小天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决定先下楼解决晚饭再说。

半个小时后,白小天吃了完炒面,就匆匆回了宿舍。然后他就趴在桌子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碗里的一圆硬币。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一元硬币还是一元硬币。

白小天拿着毛巾不断的擦着眼里的泪水,然后继续盯着。

忽然,碗里的硬币变成了两块。尽管白小天一直盯着,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块硬币是怎么多出来的?

白小天赶紧看了一下手机:6:09。

白小天二话不说将钱包里的钱全部一股脑的全倒进了碗里。坐在旁边,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忽然想起工业区里还有一个招行的自动提款机。

那还等什么?

白小天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下楼,提出了五千块,然后又跑上了楼。二话不说他将五千块全放进了碗里。不过很快,他失望了,因为碗太小,实在容纳不下五千块钱。为了不出什么意外,他将零钱清空,最后放了十张一百元的钞票。最后就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等着。

天彻底黑下来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碗里突兀的又多出了十张一百元的钞票。让白小天又喜又忧,因为多出的十张百元钞和另十张一模一样,连号码序列也一模一样。

和真钞一样的假钞!让白小天心痒痒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担心不已。

白小天担心的同时将灯拉亮,这时候他发现,青瓷碗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仔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原本白瓷上的青花颜色似乎变深了一些,看起来有些发蓝。

也许是错觉?

激动又紧张的白小天没想太多。将碗里的二十张百元钞拿出,接着又放进了另外的十张百元钞。

白小天下楼买了一只烧鸡、一袋花生米,半斤卤牛肉、半斤猪头肉,两罐啤酒,租了十张碟。他决定今天晚上通宵执行制钞计划。

…………

一夜未眠,碟片看了七张。

白小天的眼睛有些发红,不过精神却兴奋得很,没有一点倦意。是啊,一个晚上凭空多了一万两千块,有倦意的人不会太多。

白小天压根就不记得昨天晚上的碟片放的是什么内容。随着钞票越来越多,他激动兴奋的同时却又忧郁痛苦着。

很明显,这样积累财富的方式不可能长久。大量同样序列号的百元大钞流出去,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那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当然保险而又发财的方法也是有的:譬如在碗里不放纸钞放硬币。硬币是没有序列号的,无论复制多少,流出去都是绝对安全的。

当然了,缺点也很明显,硬币的价值太低。一枚一块钱,一碗最多也就能装几十枚,这样积累财富的方式是不是太浪费了?

此外白小天还想过是不是买些高价值的东西:例如金条、银元、珍贵的邮票之类,放进去。那样积累财富的方式无疑是最快的。可缺点也是很明显的。

金条、银元、邮票,都不是直接能够使用的货币,只有交易出去才能兑换成钱币。只进行一、两次交易无所谓,交易此数一多,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甚至某些部门的注意。时间一长,安全性堪忧!

白小天下楼买了点早餐,一边冥思苦想对策,一边继续造钱大计。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白小天的两只眼睛熬的如同急眼的兔子般通红。简单用过中饭后,实在顶不住了,将大门和自己房间的门锁好后,在碗里放了十张百元钞。头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

白小天作了个梦。

梦中他坐在一辆叉车上,左边是如山的百元钞票,右边着一个大磅秤。他不停的将钞票叉到磅秤上过秤:

五吨、五吨、五吨又五吨……

第二章赔你的衣服

富人要有富人的心态,穷人要有穷人的觉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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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聚宝盆的白小天无疑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富人的行列,不过现在的他依然拥有一颗穷人之心。

白小天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夜两点。

月稀星疏。

一觉醒来后。屋子里黑古隆冬的,拉开灯后,白小天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桌子旁。然后哈哈大笑。

桌子上到处都是钞票,还有几张滑到了地上。很快他就醒悟过来,原来碗里的钞票装满了就会自动溢出来,完全用不着小心翼翼的只放十张。看来以后他完全可以将瓷碗装满钞票后就不管了,也用不着每个小时都过来看一下。只需要隔一段时间来收捡一下就行。

白小天清点了一下,竟然有四万块。

他留下了满满一碗之后,将其它的钞票全部收了起来。然后又将其分成了五十二叠。每一叠都是序列号相同的钞票。

他一叠拿了一张,将钱包塞得鼓鼓囊囊,将灯一关,然后穿着人字拖踢踢踏踏的下楼而去。

节日就是节日,虽说已是两点了,工业区里依然有不少人在走动,后门那里更是传来不少男男女女带着南腔北调嘶哑的歌声。

白小天哼着不着调的歌,将胸脯挺的高高的,一摇三摆来到工业区后门的粉摊前。

平日里这个钟点粉摊早就收了,边上的几家露天卡拉ok也多半早已打烊。不过今天依然十分热闹,颇有几分节日的气氛。

因为顺风公司离工业区后门不远,因此往日里白小天的中餐多半是一份炒粉,因此与这家粉摊的老板光叔混得也破熟。

“来了!”光叔一边翻动着铁锅,一边打着招呼。

白小天点点头,向一旁的桌子走去。

“光粉一份。”光叔冲着不远处收钱兼卖麻辣烫的光嫂喊了一句。~~~~

他这一喊,白小天醒悟过来。咱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怎么能吃光粉呢?于是他大喊道:“光叔,加蛋、加三个蛋。”

“好嘞。”光叔一边将一份粉盛碟,一边回道:“白生,拣到钱包了?”

“光叔,我要降低娱乐标准,提高生活质量。”白小天摇头晃脑的答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光叔,我再加一份,打包。”

“也是三个蛋?”光叔停了一下,问道。

白小天点了点头嘴里哼着:“私人保镖请两队一队背着另一队,直升飞机买两架一架挂着另一架,

上市公司开两家一家挤垮另一家,航空母舰买两艘一艘打沉另一艘……”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咱也是有钱人了,咱买炒粉,吃一碗倒一碗,咱明天打两辆的士,坐一辆、看一辆……”

他心里正被暴发户的心态美着呢,就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老板,来份炒粉。”

所谓人穷志短,因此白小天养成了低头看人的习惯,所以通常打量人他都是从下向上。

白小天顺着声音望去:一双黑色低跟高跟凉拖,一对修长的秀腿,一条很可爱的淡色卡通短裤、一件淡绿色绣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少女的的圆领T恤,再上面……天啊,竟然唐总?

见惯了精明干练的白领丽人形象,刹那间换成可爱的邻家少女,实在是有些一下反应不过来。

唐贝是顺风公司总经理助理,同时也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唐德顺的女儿。她比白小天还要小一岁,去年毕业的她一进公司就是总经理助理。

白小天这个小仓管和这位大小姐打交道的机会极少。唐贝是否称职,他这样的小职员并不清楚,不过这位大小姐冷艳孤傲却是白小天以及许多男职员心中公认的。

这位大小姐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呢?虽然他并不知道老板家住何处,但应该不会住在工业区里吧?

白小天望了一眼,本能的将目光迅速移开,低头盯着桌面。

“我要加两个蛋。”

声音柔柔的,完全听不出孤傲。

“不好意思,小姐。鸡蛋用完了。最后六个鸡蛋都他要了。”

不用回头,白小天也知道光叔在指他。他赶忙喊道:“不用了。光叔我另一份不用加蛋了,让给她吧。”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那份也是要倒掉的。”白小天说完之后,才发觉说漏嘴了。他干脆也不解释了,拿了双筷子掰开,然后仔细的在上面摘刺。

“白生,好了。第二份不用加蛋是吧?”光叔的语气**的。也是,谁听到说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白白的浪费,尽管对方付了钱,也不会舒服。因此不但语气生硬,本来应该主动将粉端到桌子上的服务也被取消了。

“是、是、是。”白小天一边点着头,一边起身来端粉。

他低着头,好像生怕唐贝认出他似的,其实只是出于习惯的缘故。

他端着粉向回走,走到唐贝身边的时候。唐贝说了声:“谢谢你啊,白小天。”

白小天完全没想到她会道谢,更想不到一向孤傲的唐贝竟然认识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仓管。心里一激动。原本走的好好的他脚一软,身子一斜,大半碟的粉直接就倒在了一旁唐贝的胸前。

“啊……”一声尖叫。

“我、我不是有意的。”白小天一边分辩一边情不自禁的用手帮着唐贝摘身上的粉,尽管他并没有碰到最敏感的部位,但唐贝又爆发了一声更凄厉的叫喊,然后猛地后退,左手捂胸,右手扬起,右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你怎么打人?”白小天愣愣的望着她。

“我……我打着就是你这个流氓。”唐贝的脸颊通红。眼珠里还沁着淡淡的泪水。

“你有钱了不起呀!”白小天虽然算不上胆大,但这辈子除了父母还没挨过别人的打。更不要说女人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加上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如今也是有钱人了,胆气比往日可是壮的多了。

附近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向这边凑过来,白小天更觉得屈辱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丽峰工业区的,虽然没看见顺风公司的,但坏事传千里,说不定明天他挨了唐贝耳光的事情就传到厂里去了。

白小天逼上一步,高高扬起右手。

“你、你想干什么?”唐贝下意识的用左手捂着脸,右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手机。

被女人名声不好,不过好像打女人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他缓缓地将右手放下。

唐贝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的是白小天飞快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狠狠的冲她脸上一甩:“赔你的衣服!”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向着工业区的后门走去。

那一沓钱差不多有两千,两人站的距离又近,虽然白小天没用尽全力,但甩到脸上,唐贝完全措手不及,其效果完全不亚于一记狠狠地耳光。

而更让唐贝受不了的是白小天竟然向她甩钱,她完全傻了。

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不少人凑了过来,纷纷猜测议论着。

“卖的”“二奶”“鸡婆”等等词汇瞬间钻入唐贝的耳朵。唐贝“哇”的一声哭了,转身向工业区跑去。

这时的白小天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围观的人群中属郁闷的光叔动作最快,很快好几个人加入了捡钱的行列。

这个夜晚,许多人失眠了。

第三章我等着你回来

两个小时后,白小天带着微醉,酒足饭饱回到宿舍。www.65txt.com

将屋里的灯拉亮之后,整个人却一下傻了。

想象中满桌满地的钞票没有出现,一碗满满的钞票孤零零的放在桌上,和两个小时前没什么不同。

怎么回事?怎么会两个小时了,还毫无反应呢?难道、难道青瓷碗坏了。

白小天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般,全身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颤抖着将青瓷碗中的钞票尽数倒在桌上,然后拿起瓷碗仔细端详。

“咦,怎么会是紫色的?”白小天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因为他发现那些青色的梅花如今全部变成了紫色。将碗底朝上,赫然发现那个篆体的“沈”字也成了紫色,紫的有些发黑!

这是怎么回事?他隐约记得似乎昨天夜里就发现青瓷碗有些发蓝,现在又变成了紫色,难道这颜色和青瓷碗的神奇功能有关?

也许这青瓷碗和人一样也会疲乏?又或者它和机器一样也需要某种能源提供动力?

具体如何白小天无法推测,他只能祈祷随着时间推移,青瓷碗能够恢复原样。虽然他心中觉得可能希望不大,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的盼头了。

他将瓷碗放回了桌上,想了想然后朝里面放了一张百元钞票。接着他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和DVD,继续看碟,只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为了便于观察,屋里的灯他也没有关。

一个小时过去了。~~~~瓷碗中依旧只有一张百元钞票。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渐渐的亮了。瓷碗中依旧只有一张百元钞票。

三个小时过去了,瓷碗中依旧只有一张百元钞票。不过,这一次,他发现瓷碗有些变化,似乎那些梅花由紫色变得有些发蓝。有希望!

四个小时过去了,瓷碗中依旧只有一张百元钞票。梅花彻底的变成了蓝色。

五个小时过去了,瓷碗中安静的躺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百元钞票。梅花依旧是蓝色,只是认真的观察的话,似乎微微有些发青。

白小天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看来瓷碗没有坏,应该是能源耗尽,因此才由青变蓝,最后又变成了紫色。紫色大概就意味着能源耗尽或者已经低到无法复制的状态。只是白小天不清楚地是瓷碗耗费的是什么能量,而它又是如何获得能量补充的呢?

不过不管怎样,瓷碗没有坏,就让白小天忧愁尽去了。他将瓷碗中的两张钞票都拿了出来。这样,瓷碗应该能恢复的更快一些吧?

白小天吃过了中饭,又租了几张碟。时间就在看碟中慢慢度过。到的晚上十点的时候,瓷碗已经由蓝色变青,又由青变绿。看来绿色应该比青色的能量更充足。白小天倒也不急,他想看看瓷碗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上床休息了。

只是大概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睡到两点钟,就再也忍不住起床了,却发现瓷碗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碧绿如昔。

难道绿色就是顶点?白小天倒也不急于下判断,踱到客厅继续看碟去了。

一个小时候,白小天发现瓷碗的颜色再次起了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高度警觉的他还是发现了碗上的梅花微微有些发黄。

白小天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他睡觉了四个多小时,瓷碗毫无变化,现在仅仅过了一个小时,梅花就变得有些发黄。这中间的差别仅仅是他睡觉的时候把灯关上了。难道瓷碗能够吸收光能?

白小天抬头朝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望了一眼。有时候的事情就是这样,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就看出来了,白小天明显的感觉到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比平时暗多了。只是之前大概因为兴奋、紧张或者担忧才没有注意这么明显的变化。

想到这里,白小天捧着瓷碗走向客厅。刚跨出房门,他就发现房间里的光线似乎一下子就亮了不少。而等他走到客厅,客厅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了许多。而房间里则又明显明亮了一些。

这下,白小天心里有谱了。瓷碗能够吸收光能补充能源。那还等什么?

他将瓷碗放回屋里的桌上,然后将屋里的台灯打开,又将客厅里的一个大台灯也搬进屋内点亮。

一时屋子里光芒四射。

…………

一场突来的小雨,淋湿着深州的清晨。

一部红色本田在雨中缓缓前行,丽峰工业区前门的保安远远的看到这辆本田,就将栏杆抬起。保安们知道这辆车的主人是老板的侄女顺风的总经理助理唐贝,停车费是不用交的。

丽峰工业园前门不远就是一个三叉路口,实际上这个偏僻的地方车辆不多,不过半年前路口不但安装了红绿灯,还安上了电子眼。使得司机们不得不时常看着空荡荡的路面耐心等候。

红色本田不断的喷吐着尾气,等待着下一次绿灯的亮起。

唐贝随意的四下张望了一下。

雨中的路口格外清静。

右边几米的地方是路过工业区维一的一路巴士902的候车亭,候车亭里身穿一身黑色牛仔的白小天戴着耳机悠然自得。

向右摆了下车头,唐贝*了过去。

两声喇叭吸引了白小天的注意,他将一侧的耳机摘下,望着她。

唐贝缓缓地将车窗降下,一脸寒霜的瞪着他:“我给你个道歉的机会。”

对于前天晚上的事情,老实说白小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大不了,不干了呗。还能怎么滴?反正现在哥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白小天裂开嘴笑道:“你大概韩剧看多了,把野蛮当成个性了吧?告诉你,如果将阿拉伯人排除在外,韩国女人的地位和日本女人一样绝对能列入世界倒数前十名。”

唐贝一口银牙咬得狠狠地,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没品的男人,小鼻一皱:“你等着!”

有句话:酒壮熊人胆,钱壮男人腰。这话一点没错。

白小天对于唐贝的威胁完全不屑一顾,嬉皮笑脸的唱道:“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

一更,下午三点二更,晚上八点三更。感谢大家支持!

第四章风大出妖精了

作为深州这个繁华都市的中心,兴华路的上午似乎永远是如此的拥挤,尽管市府早已对各种社会车辆通过兴华路进行了时段的限制,交通依旧是常常堵塞。www.65txt.com<<>>

白小天俩手各抓着三根羊肉串,吃的满嘴是油,一路悠悠荡荡向着兴华路东口走去。

整个兴华路上电子市场、通讯市场、服装世界、电器百货节次比邻,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白小天今天可是带了四个钱包来的。每个钱包里面各有五千两百人民币,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为了避免一次购物中使用到同样序列号的钞票。这也就注定了太昂贵的物件今天是不能买的。

白小天只是打算买个新手机,买个DV,另外就是衣服、裤子从里到外买个几套。当年楚霸王曾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耳。

同样的道理。现如今白小天有钱了,如果不倒置一下,那怎么忍受的住?反正瓷碗白小天今天依然没有使用,他想看看让瓷碗一直吸收光能会有什么变化。

首先的目标自然是手机,因此白小天直奔位于兴华路东口的通讯大市场。

“施主,平安是福。”一名三十岁左右僧人打扮的男子手提一个布袋冲着白小天就是一礼:“一枚平安符贴身佩戴,可保十年平安。”

僧人飞快的从布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三角形物状,压低声音说道:“施主,您是有缘人,只要布施两元即可得到平安符一枚。”

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然俺现在是有钱人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傻瓜才会上你的当呢?

白小天笑嘻嘻的将手中的羊肉串往那人嘴前一递:“平安符就不用了,免费布施你一根羊肉串吧!一根五块钱讷。”

那人自然明白白小天是在调侃他,于是往旁边一闪,嘴里说道:“罪过罪过。”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白小天大口的咬了一口羊肉,冲着那人的背影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跑什么跑,羊肉腹中过,佛祖心中坐嘛。”

正说着,就听见背后有人小声地拍着巴掌:“很有哲理、很有哲理。”

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身穿白袍、头戴黄冠、浓眉大眼的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更稀奇的是那男子蓄着一缕长须垂到前胸。

没搞错吧?走了一个假和尚又跑来一个道士?

不等他开口,那道士笑眯眯的捋着长须:“贫道松鹤。小子,可算等到你了。”

“你……”白小天才发出一个字,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突然间迎面刮来一阵大风,绕过白小天之后,那风打着旋以道士和白小天为中心向外急速转动,风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旁边本来熙熙攘攘的行人顿时全部站立,本能的各自用手或其他物件遮挡脸部。

那道人右手还在捋他的长须,左手向白小天一招,白小天顿时不由自主的头一阵模糊。接着两人忽然之间就在原地消失了。

风夹带着地上不多的各种垃圾越转越大,越转越高,颜色变得越来越黑,吹得路边的广告牌“哐哐哐”直响。

不过只一会儿,风突兀的来,又突兀的去了。总共不过一分钟。只留下各种垃圾从空中缓缓地向四处纷扬飘落。

一个原本距离白小天大约两、三米的少女在这场风波之中始终没有遮蔽她的双眼,因为她穿着一身长裙,风起之时,别人都挡脸,她则是用两只手紧紧地按着两边的裙角,生怕春光外泄,因此白小天和道人失踪的场面她看的清清楚楚。

风停之后,她张大着嘴巴站在那里,,脑子里却怎么也回忆不出白小天和那道人的样子,好半晌终于尖叫一声:“风大出妖精啦!”

…………

“这是哪里?”白小天脑子清醒之后,发现他站在一间紧闭的小屋中,小屋里堆积着各种规格的各色电缆、电线,那道人就站在他的旁边,还捋着胡须在那微笑。

“电子市场后面的某家店铺的仓库。”

白小天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发麻,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妨一脚踩在一卷电缆上,踉跄一下,扶着边上墙才没摔倒。

“小子,你的胆子也太小了。”那自称松鹤的道人微微的摇了摇头,撇了撇嘴:“小子,你走运了,快把手伸出来。”

白小天紧紧地贴墙站着,舌头也吓的在嘴里打了结似的:“你、你……想……干吗?我、我没钱。”说话的时候,他的两只手还紧紧地拽这他的两个裤子口袋,每只口袋里可都有两只钱包。

“就你,老道我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松鹤道人不停的摇着头:“少费话。我要认主!快点,赶时间。再拖,本真人就要飞升仙界了!”

白小天完全不知所措的望着老道:“……”

那松鹤倒也真不废话,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白小天的右手,白小天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发现完全动不了,就连想要喊救命都做不到。

白小天的右手大拇指上还贴着创口贴。老道两根手指一撸,创口贴就滑落到地上,然后他用手指在白小天的右手大拇指上轻轻一划,顿时鲜血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老道的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出了一个金色的圆圈。

老道拽着白小天的右手大拇指往金色圆圈上一抹,鲜血顿时涂抹了上去。可能老道觉得鲜血不够多,两根手指掐了一下白小天的右手大拇指,顿时血流如注。奇怪的是,那血流到金色圆圈上,却迅速就没了踪迹,似乎被那圆圈吸收了。

白小天只觉得一阵阵痛彻心肺,却偏偏连呻吟都做不到。就在这时,忽然发现那金色圆圈上忽然闪了一道微弱的红光,而白小天的脑子里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微微的麻了一下。

老道手指往白小天的右手大拇指上抹了一下,血顿时停止了向外溢,而且大拇指上立刻就结了痂:“好好待着,别动!”

白小天心里苦笑:我倒是想动来着,可也得动的了不是?

第五章未来的世界首富

松鹤老道盘腿坐在了地上。www.65txt.com

接着老道的头顶上开始冒出丝丝白气。然后,突兀的一个赤身**的小松鹤从老道的头顶处忽然一下冒了出来。

白小天可是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但就是没发现小松鹤是如何从老道的头顶冒出来的,头顶上可是丝毫没见到任何缝隙啊。

这小松鹤和松鹤老道长眉目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完全象是老道的浓缩版。只是小松鹤也就比松鹤老道的脑袋略微大上一些。

松鹤老道始终端坐不动,而小松鹤从头顶飘出之后,就直接飘向老道的左手握着的金色圆圈。

那小松鹤将头主动伸进那金色圆圈中,然后金色圆圈开始变小,越来越小,只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小松鹤体内。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大串钥匙碰撞后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响声。

小松鹤瞬间钻回了松鹤老道的头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咔”门外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白小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完全无法预料,如果那人打开门之后发现仓库里多了两个人,会是什么表情和结果。

老道不慌不忙缓缓地站了起来,微微的皱了下眉,然后又缓缓地把眼睛闭上,就这样站在那里。

白小天一下蒙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法术失效了?全身的血液开始不停的向脑袋涌来,白小天急得两只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脸颊更是通红的,可惜他什么也干不了。

“咔咔咔”钥匙还在转动,同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怎么搞的,就是拧不开呢?”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拿错钥匙了吧?”

“不可能,就是这一把。-====-这一大串钥匙里面只有这一把黄铜的。我再试试。”

老道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伸出右手抹了一下白小天的双眼,顿时白小天的双眼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前一片黑暗,白小天内心充满了恐惧。

接着一只手抓住了白小天后脖,然后他感觉双脚似乎悬空了。就在这时,白小天听见“咚”的一下响,似乎是门撞到墙的声音。然后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奇怪,仓库里怎么有羊肉串呢……”

糟糕,自己的羊肉串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了?白小天心里更急了。这下肯定被发现了

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的双脚落地了。然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准确地说是地毯上。

他发现他能动了。眼睛自然也能睁开。此刻的他正躺在一间铺着红地毯的房子里,看样子应该是这套房子的客厅。

客厅里真皮沙发环绕,正前方放着一套家庭影院,*窗户地方摆着一个偌大的金鱼缸,七、八尾或金或红的小金鱼在水缸里欢畅的游来游去。

“这是哪?”

“不知道。”老道走到冰箱前,拉开:“矿泉水还是可口可乐?”

“矿泉水。”白小天先是吃了羊肉串,上火;后由经历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更上火,不过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道?”

一瓶矿泉水丢了过来,老道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说道:“应该是某人的家。”

“某人?”

老道脸色无比坚定:“是啊,这房子怎么看也是有人常住的迹象。肯定是某个人的家。”

白小天:“……”

白小天的心正惴惴不安,没提防当然有准备也提防不住,老道右手一弹,一道白光迅即冲向他,然后没入他的印堂。

“你……”白小天本能的站起,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他的脑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脑子里多出的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他一下明白了老道为什么抓他的理由。

老道道号松鹤,乃是有穷门的掌门,生于明朝中叶,上个月他终于修练圆满,顺利度过了九九天劫。

也就是说松鹤老道已然是飞升在即了。但是老道并不愿意飞升。原因很简单。

并不是老道在地球上还有什么顾恋。实际上整个有穷门如今只有老道一人。而老道无妻,自然也无子无女没有后代,而且老道祖上几辈都是单传。此外这几百年下来,纵然还有亲戚也不知道是多么稀疏的血源了。说句不好听的,老道如今就是凄凄惨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仙了。

老道之所以不愿意飞升。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宁当鸡首不为牛后。在如今的地球上,度过九九天劫的老道完全可以像螃蟹一样肆无忌惮的横着走。可是飞升之后,他就只能是个仙界新鲜仙。二是,人对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惧的。虽然传说中总是把仙界描绘的如何如何美好,但是老道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一个从仙界过来的人或仙,因此悲观主义者的他自然不愿意去尝试未知的世界。

可是度过九九天劫后,修真者不由自主的就会飞升仙界。这一个多月来,老道竭尽全力的压制,已经筋疲力尽,快杠不住了。

而支持老道死杠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找到了可以不用飞升仙界的办法。

这个办法其实并不复杂。那就是找一个人收了锁婴环。然后老道放出元婴,将元婴和这枚锁婴环契合。之后,除非那人解除了锁婴环又或者那人也要飞升仙界之外,就是他松鹤老道自己想要飞升仙界也不可能。

说起来并不复杂,而且松鹤老道手上就有一枚锁婴环,但对于老道来说这个方法却有风险。

这样做的结果,老道的生死基本上很可能被那个收了锁婴环的人掌控了。因为锁婴环在修真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奴环。意思就是元婴契合锁婴环的人实际上就等于是认收锁婴环的人为主。

因此,老道自然不能随便找一个人来收锁婴环。

找了一个多月,老道最后找到了白小天。

只是,为什么会找到白小天,白小天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中却没有解释。又或者老道不用愿意告诉他。

白小天理清头绪之后,飞快地瞟了老道一眼。

“怎么,想要掌握本真人的生死?”老道裂开嘴笑:“别做梦了。想要做到这一点,起码你得能遥控锁婴环才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身上如今一点灵力也无,别白日做梦了!”

白小天这下恍然大悟了。怪不得老道找上了他,因为根本没有威胁嘛。只是普通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偏偏找到他的头上呢?

松鹤似乎知道他的心里活动,又捋着长须得意洋洋的说道:“很简单,因为你财运亨通,根骨甚佳,不出意外将来世界首富肯定是你,所以本真人要收你为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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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天地

“收我为徒?”白小天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半天问了一句:“这个世界上真有神仙?”

出乎白小天的意料,松鹤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有吧!”

白小天迷惑的望着他。www.65txt.com-====-

“虽然各派秘籍、民间传说、许多修真前辈的笔记中都有过神仙的描述,但是眼见为实。本真人并未亲眼见过一个神仙,或者是去过仙界的人或仙。只不过如今度过了九九天劫之后,本真人隐隐觉得星空之外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着我,常常一不经意间身体就会失去控制要奔腾而去。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飞升仙界的迹象,因此神仙大概或许还是有的吧!”松鹤的解释虽然不能让白小天满意,但却给他一种诚恳和真实的意味。

“你连是不是有神仙都不能肯定,那、修、修练有、有什么用呢?”白小天问道。

“神仙虽然不能肯定真有其事。但修真可以使人变强,可以长生,起码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却是无比真实的。”

白小天一下沉默了。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对于“死亡”十岁之前白小天并没有太多的体会,十岁那年,爷爷去世了。死亡对于他来说就不再是一个空泛的词汇。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不断的失眠。因为他明白人都是要走向死亡的。死亡——这种未知的恐惧让小小少年不能成眠。

虽然这种心里极度恐惧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了,但是如今松鹤谈到长生,让他的心一下活了。

事实上,如果能让生命延续,恐怕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然面对。

“那修、修真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坏处呢?”

“当然有。万事有利必有弊嘛。修真之途分为凝气、避谷、金丹、元婴、洞虚、空冥、寂灭、大成期八个境界,每一个境界又可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且不说丹破婴生之时的小天劫、大成圆满时的九九天劫,都是凶险万分,能挺过去的不过百中存一,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灭的结局。也不说修真界的尔虞我诈,一有不察就被人算计。如果得了个好东西:例如灵天福地、修真秘籍、法宝灵丹,自身又没有强大的实力,消息又传了出去,下场多半就是破门灭派的惨祸。就是你能一路顺风、无惊无险地度过九九天劫,其间也要忍受千百年的寂寞、亿万次的各种各样的诱惑,其中滋味也是难忍无比的。”

白小天听得脸色有些恍惚。

“不过,这世间凡事总是有代价的,哪有光收获不付出的道理。因此,收获也是很明显的。远的不说,只要你能达到避谷境界,没有意外的话,你能轻轻松松活过两百岁。元婴之后千岁高龄不过寻常事也。”说到这里,松鹤道人将那手中的矿泉水一饮而尽,那张老脸上竟然笑出了一脸的暧昧:“小子,牛皮不是吹的。咱们有穷门虽然不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修真门派,也没有什么威力强大的法宝和阵法,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咱们绝对是如今地球上修练最轻松、修练速度最快的门派。想我老道如今不过五百余岁却已是大成圆满,安然渡过天劫。即便是在以前灵气充沛之时也不多见,更别说如今地球上灵气稀薄,像我老道这样的修真速度绝对是独一无二。”

“为什么呢?”白小天问道。

“因为祖师爷创制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有穷丹。”松鹤道人站起身来,一脸的得意扬扬,整张老脸上红润的光彩照人:“当然啦,缺点也是有的。如果不是财运亨通之人,就算服了有穷丹,效果也不明显。也因为如此,咱们有穷门历来择徒严格,那绝对是宁缺勿滥。再加上本真人性子有些疏懒,因此如今有穷门才只剩下了一枝奇葩。”

白小天听得老道竟然自喻为奇葩,忍不住要笑出来,不过惧于老道的手段,强绷住了,只是脸部肌肉显得有些过于僵硬。心里却也想明白了:我在现在聚宝盆在手,只要我想世界首富倒也并不算夸张。

“好了,废话本真人也不多说了。愿不愿意你痛快的说句话吧。”松鹤的目光一下变的锐利起来,盯得白小天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小子,别以为老道非要收你为徒。你的资质的确不错,不过世间财运亨通之人却也算不得少,虽然大多不能和你相比,但服用有穷丹后的效果却相差不会太大。而对于我老道来说,其实如果你始终是一个凡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样一来,我老道就绝对安全了。你要真拜我为师,对我老道来说,倒反而是多了个隐患。行了,话就说到这里,表个态吧!”

“我、我愿意。”白小天毫不犹豫的说道。

“很好、很好。”松鹤点了俩下头,忽然闪电一般掠到白小天的身边,左手一掐,白小天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老大。

松鹤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黑色的散发着浓郁臭气的二分之一乒乓球大小的圆丸,松鹤右手一伸,圆丸就进了白小天的嘴巴。左手一合,白小天的嘴巴就合上了。

在此过程中,白小天再次变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动不能动了。

那圆丸二分之一乒乓球大小,塞进嘴里后,顿时占据了大半个空间,好在那圆丸奇软,而且入嘴即化,和着唾液顺着喉咙就流入体内。只是那圆丸不但臭气难闻而且苦涩无比,如果不是白小天此时动弹不得,只怕就是吞了下去也会呕吐出来。尽管如此,白小天也难受的眼泪水、鼻涕液止不住的往下流。

痛苦还没有完结。那圆丸流入体内之后,只一会儿,白小天就觉得腹内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从全身各个毛孔向外冒。

白小天此时心里充满了怨念,老道到底给他吃了什么玩意?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松鹤老道兀自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右手还在捋这他那该死的长须:“别担心,小子。一觉醒来就是一个新天地。”接着左手将他的两眼一抚,白小天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前一片黑暗。很快,他整个人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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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老骗子

夜色无力地笼罩着城市,透过朦胧的落地的玻璃窗,黯淡的星光洒进铺着绿色地毯的客厅里。www.65txt.com

白小天从沙发上慢慢醒来。松鹤老道坐在他的一旁看着电视,屏幕里愤怒的灰猫汤姆正在气急败坏的追赶着欢呼雀跃的小老鼠杰瑞。

他没有感觉身上还有什么不适,相反全身上下有一种无法言语、从所未有过的轻松。他感觉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那种舒适和自信似乎倘佯在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一定要比喻那就仿佛才洗了一个热水浴。但是热水浴之后的舒适感与此时的没法形容的美妙相比又不到万一。

见老道没有理会他,白小天长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些不对。

是的,地面上虽然铺着地毯,但却不是记忆中的红地毯,而是绿色的。落地窗前有一个大鱼缸,可是里面没有金鱼,而是有两只小龟在缸里浮浮沉沉。

沙发正对着是一套家庭影院。只是他分明记得挂着屏幕的那面墙上并没有其他的装饰物,而此时分明挂着好几张卡通小姑娘的十字绣。而最让白小天怀疑的是他分明记得沙发在左、家庭影院在右。而现在却颠了个个。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看了下沙发。沙发套由记忆中的红色变成了绿色。

白小天终于肯定这应该不是之前的那个客厅。

“这是哪里?”白小天问道。

“隔壁。”松鹤头也没回,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某人回来了,所以我只好到这隔壁来了。<<>>”

白小天彻底无言这个把人家当己家的家伙:“……”

“先天的感觉不错吧?”松鹤踱到冰箱前拿出了一串葡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先天?”

“凡人武者对避谷的叫法,一个意思。”

“你是说我现在能活过两百岁?”白小天清楚地记得松鹤上午讲过的那句话。

“当然。不止如此。虽然有些修真者认为只有生成金丹,才能真正算是一名修真。但一个先天和一个普通人差别还是巨大的。不但是寿元增加,而且六识也会大幅的增强。”

看见白小天一脸茫然,老道解释道:“就是说你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知觉的能力都将大副提高。你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地灵气的流动。先天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对身体的肌肉、骨骼控制力都将大大增加。到的先天后期,在一定范围内你想要改变的你的容貌、胖瘦、高矮都并非一件难事。”

“不是吧,这么牛!”白小天听到这里,口水都下来了,“滴滴嗒嗒”的落在地毯上,如此丢人的样子他也全然没有觉察。要知道白小天对于自己的身高还是很有怨念的。刚刚1米七的个子在如今这个时代的确已经排在了中下游。公司里一大半的美女们穿上高跟鞋都比他高人一头,怨念啊。

老道笑而不答。“啪哒啪哒”一串葡萄吃了个干净。冰箱再次被拉开,这次拿出来的是一提香蕉。

老道慢悠悠的剥皮吃蕉。

“难道我吃的是仙丹?”白小天忍不住兴奋得问道。

“仙丹,老道没见过。灵丹,老道倒是见过不少。但是没有副作用的灵丹,老道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所以,小子,奉劝你一句。以后千万记住了,没事千万不要吃灵丹。否则,将来有的你后悔的。”

没想到老道竟然会这么说,不过白小天是个修真新鲜人,自然是没有资格也没能力和老道辩论的。不过,听到这句话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那我吃的那个是不是……灵丹?有什么副作用?”

老道又开始了捋他的胡须,难道这个动作真的很舒服?

“广义的说,有穷丹应该算是灵丹,不过呢他和一般的灵丹又完全不同。副作用嘛,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没有的。”

“什么叫严格说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啊?”白小天急了,快步冲到老道面前。如果不是惧于老道的淫威,他很想一把揪下他该死的胡须下来,看着就有说不出的烦

闷。

着急是白小天,从容是松鹤老道的。

因此松鹤依旧慢腾腾的说道:“这有穷丹乃是我派开山祖师——有穷真人所创的一味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丹丸。”

“一般的灵丹都是通过药力改变人的体质或者灵丹本身含有大量的天地灵气,而有穷丹则不同。”

“有穷丹乃是通过改变人的财运从而促进人的体质改变的神奇丹丸。”

白小天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妙,因此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说呢。服用了有穷丹以后,服用者的财运将彻底改变,得到的好处就是体质得到促进。这不,你就直接进入了先天嘛。”

“改变财运是什么意思?”白小天已经猜到了,他的脸色难看之极。黑的犹如锅底一般。

“具体的说就是……嗯,就是你以后注定要穷困终生了。”松鹤一脸严肃:“严格的这并不是副作用。有获得就有失去嘛。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钱财乃是身外物……”

老道话还未说完,白小天已经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胡子:“还我、还我!”

老道凛然如革命烈士一般,任由白小天的揪拽,巍然不动如山:“服用有穷丹后,已经是不可逆转了。小子,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世间多少人为得到有穷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骗子,你这个骗子!”白小天声泪俱下。

怨念啊。这好不容易有钱了,还没来的及开始享受呢,却被告知财运改变,要穷困终生了。悲愤交加、痛不欲生都不足以表达此刻他的绝望心情。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怎么能算骗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地球灵气稀薄,修真有多么艰难?先天已经成为无数人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梦想。你要珍惜啊,小子……”

“老骗子!”白小天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

二更到!

第八章把钱流出去

脑中一阵微麻,白小天缓缓醒来,看到的就是松鹤的一张老脸。www.65txt.com

“你……”

“小子,你为什么把钱看得这么重呢?”

“废话,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

“是吗。”松鹤拍了拍手,他的身前留下了一大堆香蕉皮。拉开冰箱,他又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我没花一分钱,还不是有吃有喝?”

“你……”白小天哑口无言,是的,面对这个将强盗行径当成寻常事的家伙,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子,你知道吗?对于修真者来说,绝大多数的问题钱都解决不了,而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对于修真者来说就完全不能称之为问题。”

白小天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反驳,只能耷拉着脑袋。

松鹤屈指一弹,一道白光射入白小天的印堂。第二次遇上这种事情,白小天倒也没有太大的慌张。虽然他不清楚白光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大概应该没有什么害处,当然就算有害处,他也是无力反抗的。

松鹤右手上突兀的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二话不说套在了白小天的右手中指上,同时嘴巴也没嫌着:“这是一枚乾坤戒,使用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慢慢体会。戒指里放的是我派的各种修炼法门还有一些我的体会和经验。不过,小子你记住了。千万不要把钞票和金银等货币放进去,否则可能出去无法预料的灾祸。”

不等白小天说话,松鹤继续说着:“所谓修真实际上就是吸收外界的灵力使自身不断变强的过程。而一般的修真门派修炼的方法也就是吸收外界的灵气转化为体内的真气,而在这种不断转化的过程中会使得修真者体质不断变强,以能容纳更多的真气。

当丹田无法容纳下真气的时候,就会聚生出金丹,而当金丹无法容纳下真气,则破裂化为元婴。所谓的大成圆满实际上就是元婴已经无法容纳真气……”

白小天听得懵懵懂懂,因为他是个修真初哥,自然是对什么金丹、元婴一无所知。不过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元婴无法容纳真气会又会变成什么呢?”

“这个……”松鹤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本真人渡过天劫之后,发现元婴之内的真气全部转化成了另一种元气。这种元气要比真气的威力强大的多。而从外界吸收的天地灵气之后如今也转化成了这种元气,只不过转化成的数量比原来的真气要少的多。本真人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仙气吧?”

“哦。”

“但我有穷门因为有了有穷丹所以和其他的修真门派相比,多了一种修真之法。因为吞服了有穷丹之后财运改变,注定穷困一生。这也就造成了以后不管你能获得再多的钱财都将是一场空。但是这些钱财的流失也不是全无好处的。从你手中流失的钱财越多,你的体质也会慢慢的逐渐变强。”

白小天两眼睁得老大,却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明白。

“也就是说。虽然你以后手上有多少钱都留不住。但流失的钱越多,你的体质就会变得越强。所以咱们有穷门除了正常的修炼方法之外还多了一个修炼之法,也就是拼命赚钱。明白了?”

“这样也行?”白小天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吞下一只鹅蛋。他可是有聚宝盆在手,他的脑海闪过:他一脚将松鹤踩在脚下将他嘴里塞香蕉皮的美好画面。

“当然。要不说祖师爷伟大呢。”松鹤的脸上又变得神采飞扬:“不过,本真人要提醒你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根据本真人的经验。如果你身上只留下不到一千现金,银行存款也不到一千,那么一般来说不会出现钱财的流失。而一旦超过这个数目,就要小心了。钱财流失并不可怕,但是因为钱财流失的方法不可控,就有可能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意思?”

“命运是很奇怪的。因为我们注定穷困一生,所以一旦拥有的财富一多,就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变故导致钱财流失。譬如说小偷、抢劫、绑架、火灾、黑客、官非,还有许多不可预料的手段和灾难,因此本真人相信世上应该确实有神灵存在。”

别的话白小天没有在意,只是嘴里不自主的念了一句:“黑客?”

“有什么奇怪?如果咱们钱存在银行或者证券行里,遭遇黑客转钱或者盗卖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松鹤脸色倒是平静的很,就像真的再说一件平常不过的琐事:“事实上最近十多年我一直在间接的利用黑客来使钱安全、稳妥地流失。”

白小天的两个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

“有什么奇怪的。我将钱分别存入了上百个匿名帐号。钱一多,自然就会有黑客将钱转走。咱们是各得其所,安全快捷。要知道其他的方式安全性都很成问题。一个不好惹下官司就不妙了。虽然对于我们来说要换个身份并不是难事,但是总归麻烦。因为咱们有穷门和一般的修真不同,我们完全可以生活在普通人中间完成我们的修真之路。因此,这也是我向你推荐的最佳的流钱之法。”

说完松鹤忍不住感叹道:“要不说你是幸福啊。想当初本真人刚入门的时候,哪有什么银行,没法子只能换着脸到处去存银子,还得想着法子把银票不小心遗失了。哪有如今方便?一遛烟的工夫就能将几个亿流出去。”

“几个亿呀。”听的白小天忍不住强咽了几大口唾沫。就在这时,他愣愣的望着对面的墙。

“怎么了?”松鹤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眼睛望去,那边墙上挂着一幅大照片。一个穿着红色的古装的女孩站在一棵盛开的桃花树下。那个女孩分明就是唐贝,虽然白小天和唐贝并不算熟,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有没有搞错,这里难道竟然是唐贝的家?难道真的是冤家路窄?

“你认识?”松鹤问道。

白小天点了点头。

“最后一件事。为了本真人的安全,你小子最好没事不要来找我。虽然说,你不达到元婴境界想要找到本真人的可能性相当渺茫,但是为了本真人的绝对安全,你不许过长江!”

“为什么?”

“因为我一般在北方待着,因为本真人体内有锁婴环,所以看见你不高兴,不可以吗?”

“我绝不过长江。”白小天哪敢说不字,连忙不要命的点头。

“好吧,看到你这么诚恳地份上送你一个消息,那小姑娘胃病发作,现在就昏倒在门口。”松鹤说着将手向门外一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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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徒弟不要当的太轻松

“啊?”白小天惊悚的立刻站了起来。www.65txt.com<<>>不会这么巧吧?

“放心。本真人下了禁制,这套房子以外的普通人既看不到屋里的灯光,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白小天听到这里才放下了心。虽说他和唐贝现在弄的不愉快,但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因此迟疑了一下问道:“她昏倒了,没什么事吧?”

“不好说。”松鹤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猥琐:“小姑娘长的还是不错的。如果你对她没什么意思,那咱们就离开,免生事端。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真人我救她一救也未尝不可。”

“想法?”白小天的眼前顿时闪过唐贝的身影:飘动的微卷长发,精致白皙的脸颊,这的确是一张美丽动人的容颜,只可惜,她的眼神太过冷了。

明白了,松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右手一招,只见一个人影就穿过大门直接飞了过来,其间完全视紧闭的大门如无物。

那人正是唐贝,只是她完全没有了清晨那飞扬自信的神采,双眼紧闭,脸部也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不到一天工夫,看起来似乎消瘦了许多。

本来白小天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唐贝的样子,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怪不得老话说的好,人有什么都好千万不能有病,因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松鹤右手一挥,唐贝直接在空中一个转向,朝着不远处的沙发飞去。也许是其间的动作太大,唐贝醒了过来,发现悬在空中身不由己的她似乎一下子痛苦也暂时忘记了,一边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摇摆挥动,嘴里一边大喊:“救命”。

接着“咚”的一声,唐贝落到了沙发上。-====-此时的她显然陷入了和之前白小天一样的境地,一动不能动,只是声嘶力竭的在那里大喊:“救命!救命啊”

白小天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好心的劝慰。只是不知怎的,话到嘴边不由自主的换了味:“省省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唐贝这时才发现屋子里的两个男人之一竟然是白小天,于是一脸悲愤地喊道:“流氓,你不得好死!”

“我……”白小天很想解释一下。的确,他什么也没干,凭什么荣获这样的诅咒。只是此时的唐贝已经骂不出声了,剧烈的痛苦使得她的脸部扭曲的更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冒出,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呻吟。

“小子,看来小姑娘和你关系不怎么样?难道你是单相思?”松鹤背着双手走过来,一脸轻松。

不愧是在普通人中修真的家伙,白小天完全感觉不到时代的隔阂。看起来老道比他父母还要开明的多。

“你能不能先救救她再说。”

“小子,到现在连句师傅都没叫过,你这个徒弟不要当的太轻松哦。”

哇*,早说嘛。白小天转过身,冲着老道弯腰一拜:“师傅,弟子求你了。”

“徒儿放心,小菜一碟。”老道左手捋长须,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唐贝的胃部一指。白小天只见得一道并不强烈的白光闪过,然后老道将食指屈回说道:“行了。小子,好好修炼。到了元婴后,别学为师的慵懒,多炼几颗有穷丹,多收几个徒弟。”

虽然和老道相处不到半天,虽然老道让他失去了成为富人的资格,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愉快,白小天眼神中有些不舍:“师傅,你这就走啊。”

“莫非你要给为师报酬不成。拿来拿来,多多益善,为师不嫌弃。”老道说着当真将右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来回摩擦。

白小天颇有些哭笑不得,伸手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递上,然后一指唐贝:“师傅,那她怎么办?她可都看见了,万一说出了怎么办?”

此时的唐贝正安静而又恐惧的躺在沙发上,全身不停的微微颤抖。刚才上楼梯的时候她的萎缩性胃炎又发作了,快走到门口时,痛得支持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让她难以理解。

白小天带着一个神秘的道士在屋里等着她。而且那道士刚才一伸手指,她就觉得胃部一阵温暖,胃病是不是好了,她不清楚,但至少疼痛瞬间就完全消失了。她震惊之中带着无比的恐惧,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看见了,又怎么样?为师我是所无所谓。当然了,如果你怕麻烦,为师可以帮帮忙。凉办还是热办,随你?”

“什么意思?”

“热办简单,一把三昧真火烧得她魂飞魄散,无影无踪。”

“不要。”唐贝和白小天两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老道笑笑,继续说道:“凉办,麻烦点。为师发道真气,清除她的部分记忆。不过记忆这种东西很麻烦,下手轻重很难掌握,轻了清除不干净。重了,很可能把其它的记忆一并清除了,一个不好,变成白痴的可能性也很大。”

唐贝咬着下嘴唇,一脸的楚楚可怜:“白小天,我求你了,我道歉还不行。我保证今天的事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求你放过我吧!”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人,可是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何况她只是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坎坷的娇小姐。

“师傅,难道没其它的办法?”白小天也一脸为难,他和唐贝的矛盾说起来不过是小事误会而已。实在用不上搞得那么严重。

“这样啊,好吧。说起来为师也没什么法宝送给你,就把这摇魂钟送给你防身吧。”说着,老道的右手上忽然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金黄色的小钟。

“摇魂钟?”

“这东西威力虽然不小,但缺陷也不小。不过作为调教逼供却是至上法宝。”老道笑起来两只小眼睛完全看不到了,给白小天的感觉就是猥琐,极端的猥琐!

调教逼供?唐贝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不是此刻她浑身都动弹不得,她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老道飞快地取下了小钟的钟锤,然后拿着钟锤在唐贝的右手上一扎,几滴血珠流到钟锤上瞬间不见。唐贝还没来的及喊痛,老道就将钟锤重新又挂回了小钟上。

接着老道摇了两下小钟。

“啊……”唐贝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脸部肌肉完全扭曲,也不知怎的她能动了。双手紧紧地抱着头,两腿也蜷在了一起。

白小天没有想到唐贝竟然能发出如此可怕的声音,他感到耳膜似乎都快被震聋了。即便她很快停了下来,他也觉得两个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她要不听话,你尽管摇钟就是了。好自为之,为师去了!”

………

一更!

第十章恐惧加码

夜已经很深了。www.65txt.com-====-燥热的南风将这个晚上吹拂得格外烦人。

白小天站在落地窗前注目远望,寂静的街道上此时依然灯火辉煌,似乎在极力宣泄着这个大都市的繁华。

然而此时的他对此毫无兴趣。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唐贝还在沙发上坐着,她那张冷傲如霜的脸上如今充满焦虑和烦闷。一个多小时了,唐贝始终烟不离手,一支接着一支。不时传来几声猛烈的咳嗽,说明这个女人其实并不会抽烟。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和一大堆灰烬仿佛在述说主人内心的恐惧。

自老道走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干耗着。

唐贝是害怕。而白小天则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白小天还是决定主动打开沉默,毕竟怎么说他是男人,而且还占着主动:“唐、唐总,你不用太担心,我没有那……什么……要挟的意思。只要你能够保持沉默,那我想我们是能够和平相处、相安无事的。我保证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任何困扰。”

“你已经带来困扰了!”唐贝气愤地站了起来,不过看了一眼白小天右手中的小钟,她不得不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也许吧。我承认我和师傅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路过你家进来休息,的确是有点不妥。”

唐贝听到白小天的解释无语了,什么叫“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路过你家进来休息”,太扯了吧,难道他原本不是来报复、教训自己的?想了想,她觉得就凭老道那神秘的本领,想要教训自己恐怕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而且就为了那点小事?

“不管怎么说,我们治好了你的胃病,应该能抵消带给你的困扰了吧?”

“可是你……你……”唐贝怒视着他手中的钟:“你最好立刻给我解了……这个(考虑了半天,她才说了个并不妥帖的说法)诅咒,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在这一个多时里,白小天把松鹤留在他脑子里东西过了一遍。然后又查看了一下那枚乾坤戒。乾坤戒里除了秘籍、笔记之外,老道还给他留了三张玉符。一张隐身符、一张神行符、一张穿墙符。这三张符都是佩戴即可反复使用。只是玉符之中灵气消耗之后再要使用就需注入真气。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具体应该如何吸收真气,但心中也已经安定了许多。老道留下这三张符,看来就是给他危险之时逃身用的。

虽然他一下胆子不大,但却并不是懦弱之人,更何况此时他还有依仗的资本。之前,他一直踌躇着不说话,那是因为他不想就此和唐贝翻脸,不想轻易破坏他熟悉的平静的生活,毕竟如果要这样做那还不如让老道直接进行人道毁灭的话。尽管他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值别人因他而死的局面,但人总是自私的,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

凡事总有限度。如果唐贝一味低三下四的乞求,白小天心一向硬,恐怕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她竟然出言威胁,反而打消了他的顾虑。

“那你不客气给我看看!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我这个人脾气好,可是我师傅是出名的从不讲理的。另外,世俗的法律对他也没有任何约束。如果你想拖累无辜的人下来给你陪绑,那就随便你了。”说完,白小天向着唐贝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摇着钟:“顺便提醒你一下,这个钟是没有空间限制的。哪怕你跑到美国,我轻轻一摇,照样让你满地打滚。

就在这时,唐贝已经双手抱头,全身蜷缩在一起。一头倒在沙发上,然后又滚落到地上,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大喊:“不要再摇了,求求你,不要再摇了。我保证不说还不行。”

“我对你的保证没有多大的兴趣。反正你愿意自寻死路也由你。”说着,白小天停下摇钟,飞快地将钟往乾坤戒上一*,小钟消失了。

接着,他又暗暗的将隐身玉符、穿墙玉符从乾坤戒中拿了出来两手各握。按照老道留在脑中的记忆,两手各自紧握一符。只一会儿,他就感觉在小腹之中两股极细的暖流向着左右两手分别流动,最终各自流向一张玉符。

隐身玉符、穿墙玉符在使用中都需要真气激发。白小天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真元,但是因为他吸食了有穷丹此时已经步入了先天,虽然他没有主动的吸纳天地灵气,但是到达先天之境后,全身上下对于天地灵气都非常敏感,会自动吸收灵气汇入丹田。只是这样的吸收的灵气不但缓慢而且数量非常稀少。不过用来激发两枚玉符还是够了。

唐贝正要从地上爬起,忽然愕然的发现原本站在他三、四步之外的白小天忽然凭空消失了。

她快速站起,迅速的来到白小天刚才站立的地方用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一股极度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白小天正悠闲的站在唐家的大门边看着她。他恐吓唐贝的目的总算达到了。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恐惧的。

白小天虽然有三符在手,又手握摇魂钟,但是还是怕唐贝会铤而走险,所以再在她的恐惧上加上一道重重的砝码才能彻底安心。

对于随时可以消失的白小天,就算唐贝想要找人报复,只怕也要认真仔细的考虑。倘若不能抓到他,那肯定会遭受他的报复。可白小天会随时消失,那想要抓住他,谈何容易?

“其实,我真的对你没什么威胁。或者说没什么兴趣。”白小天将隐身符放入了乾坤戒,身形突兀的出现在门边,看得唐贝目瞪口呆:“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不来烦我,我相信我们都能过得很好,再见,唐总。”

说完,白小天也不开门直接就转身向着紧闭的大门走去。在唐贝的无比愕然中,白小天的身形穿过大门消失了。

“扑通”一声,唐贝全身发软,滑倒在地。

…………

不好意思,二更有些晚。

第十一章这里不是殡仪馆

走出金鼎小区,白小天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区就在兴华路电子市场的后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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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白风清。

白小天漫步在霓虹闪烁的兴华路上,伸展双臂,大口的呼吸着那带着一股浓浓汽油的空气,不但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全身热血沸腾。他感到无比兴奋。因为这是一个神奇的一天。尽管他不能成为一个富人了,但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已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双手高举:“看啊,大地匍匐在我的脚下。”

晚上十点的兴华路上行人不多。这年月什么人都有,如果是白天,兴许还有人来看看热闹。在这样的深夜,白小天如此怪异的行为则让不多的行人更是迅速采取了远离他日绕道而走的措施。

白小天确实有点兴奋过度,尽管没有人关注他。他还是很自我陶醉,高举着双手站在那里仿佛在接受万千大众的顶礼膜拜。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猛地从他的后面冲过来推搡他的同时,伸手掏向他的左边裤子口袋。白小天穿的是一条杂牌的黑色牛仔裤。今天之所以选择这条裤子只有一个原因,它的两个裤子口袋够大够深。每个口袋足以放下两个装了五十二张百元大钞的钱包。之前白小天拿了一个钱包给松鹤,因此他的左边裤兜里还有一个钱包。

那人一开始的脚步很轻,在离白小天大约不过三、四米的时候突然发力加速急冲。如果是以前,白小天肯定是措手不及,不但钱包会被摸掉,人肯定还会被推的在地上摔个跟斗。可是如今的白小天已经进入了先天。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一点不含糊滴。

那人走到白小天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虽然他当时正兴奋、陶醉,没有对这个不但不远离反而主动*上来的家伙加以注意,但是那人一加速,白小天立刻就反映过来了。

于是,几乎在那人加速的同时,白小天就转身了。只不过那人的速度很快,而白小天虽然已经进入了先天,但毕竟没有真正修炼过,手脚和身体的动作明显跟不上意识。因此当那人推搡他时,他才刚刚侧过半边身子。不过,也因为这一侧,那人的左手掏兜就完全掏了个空,而右手一推,也只推到了白小天的胳膊。力用的偏了一点,因此白小天只是略微踉跄了一下就站住了。

不过,那个家伙显然是个老手了。没有奏效竟然不跑,反而勇敢的再度扑了上来,两个手都向着他左边的裤兜掏去。

白小天本能的两只手捂住口袋。两个人的四只手顿时纠缠在一起。

只是让白小天和那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的力气要比那人大的多。四只手一纠缠,白小天还没发什么力,那人就被一拨,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力气变大,这当然也是进入了先天之后的好处。

不过话分两头。

就在那人再度扑上,和白小天纠缠在一起的同时。后面又蹿上了一个人。两手齐出,一手抓住了白小天的右裤兜。猛地一拽“嗤啦”,拉开了线。另一只手猛地一捞,两只鼓鼓囊囊的钱包到手。

与此同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的车行道上飞驶而来,手掏两只钱包的家伙猛跑几步,一下子就跳上了摩托车的后面。整个动作,娴熟连贯,行云流水一般,仿佛经历过千百次的操练。

而这个时候,白小天才将开始偷袭的那人拨倒在地。虽然他已经是先天高手了,但是面对大街上的公然强夺,他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了集团作案的连环劫。脑子顿时有点发木,他没有立刻去追摩托车,反而下意识的去看了一下他右边的裤兜。

等他再抬头时,摩托车已经加大马力向前猛冲。白小天拔腿就跑,天杀的贼!两个钱包里可是有一万零四百块呀!

摩托车开的快,白小天跑的也不慢。可是还没跑几步,就看见前面绿灯就变成了红灯,白小天加速。那辆摩托车更是完全不管不顾亡命一般向前冲,左躲右闪,终于险险的杀过了马路。

望着急驰的车流,白小天本能的停住了脚步,只能望车兴叹了。此时他倒是想起了乾坤戒里还有一张神行符,要是用了它的话,不知道追不追的上。不过念头一想,就作罢了。如果追上了,那也太惊世骇俗了。为了一万多块钱,恐怕会给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反正有聚宝盆在手,一万多块钱只是小意思。

这时候,他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家伙呢?于是,他立刻转身向回跑。跑回刚才的地方,却发现那家伙早已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真他***倒霉!”白小天悻悻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这一身杂牌牛仔加在一起也不要一百块钱,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啊?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大手笔呢?难道是唐贝搞的鬼?

想了想,他又否定了。第一,唐贝的动作应该不会有这么快。第二,就算唐贝豁出去了。那她也肯定是派人把自己抓走,而不是抢钱包。

那是。

猛然,白小天想起了松鹤的话:“根据本真人的经验。如果你身上只留下不到一千现金,银行存款也不到一千,那么一般来说不会出现钱财的流失。而一旦超过这个数目,就要小心了。钱财流失并不可怕,但是因为钱财流失的方法不可控,就有可能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命运是很奇怪的。因为我们注定穷困一生,所以一旦拥有的财富一多,就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变故导致钱财流失。譬如说小偷、抢劫、绑架、火灾、黑客、官非,还有许多不可预料的手段和灾难……”

根据松鹤的话,现在自己身上有一万五千多块现金,所以遇到强劫完全是合理的!

苍天啊!白小天仰望星空。为什么给了我一个聚宝盆,又让我遇到了松鹤这个老家伙?就算非要遇上他,你也让我享受几天做大富翁的感觉再来行不行?咱可是一下都没享受到,就吃了半根羊肉串。这也太过分了!

白小天鄙视了一阵老天爷,又猛地想起宿舍里还有几万块,那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好,得赶快回家。神行符太骇人了,打的还是可以的。

可是过分的是等了快十分钟,路上的车不少,的士却不多,偶有那么几辆也没一辆是空车。

未知的麻烦是最大的麻烦。白小天等不下去了。于是他猛然蹿到马路上双手高举,其中一只手高举他身上的最后一个钱包。

一辆锃亮的红色法拉利“嘎”然而,那刹车声仿佛带着无限的哀怨。一位红头短发头戴米黄色呢帽穿着粉红色的风衣的少女探出头来:“喂,老乡。你搞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殡仪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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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别乱攀亲戚

白小天现在心急如焚,脾气自然也不会好,望着前边这位打扮酷似好莱坞老片中女主角的少女,他两眼睁得溜圆,那怒视的样子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滚下来,怎么说话的呢?”

如今这世界那是穷人怕富人,富人怕蛮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虽然白小天长的并不粗壮,面相也不凶横,但那不假思索露出的恶狠狠地样子还是把少女吓住了,趾高气扬的气势一下抛的九霄云外去了,声音也小了八度:“你、你想干什么?”

“搭车!”白小天向前又走了一大步,正好顶在了车前,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过就这一会儿,少女也镇静过来了。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兴华路可不是犄角旮旯,这里可是深州最繁华的路段。要真有什么事,警察可是几分钟就赶到了。

她一面将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快速的拨了个“110”,然后左手大拇指按在通话键上,准备一有不对,立刻按下去。

接下来,她的神情又恢复了那种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老乡,你有没有搞错?看清楚了,这不是出租车。”

“我知道。不过我赶时间,麻烦你开门,放心。我会付钱的。”白小天自信满满的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另外纠正一下,我不是广东人,别乱攀亲戚。”

少女一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白小天后一句话的意思。少女是深州本地人,虽然从小就学普通话,但是那口音还是有些免不了。再说如今港式普通话可是蛮吃香的,她也就不就刻意纠正了。

她叫白小天老乡,乃是讽刺他是乡下人。<<>>估计没几个人会听不明白她的意思。没想到的是,白小天竟然说她乱攀亲戚!少女真是又急又恼,无言以对了。

少女这边因为白小天的话顶的无言,一时有些失神。而白小天则直接走到了车的右侧副驾驶的门边,右手搭在车把上做出好像要拉门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右手握了穿墙符。

白小天右手紧握玉符,一道微弱的真气从丹田直接贯入符中。接着他的右手视车门如无物,直接穿过车门,飞快地从里面将车门锁提起,然后右手迅速收回,快速将车门拉开,一拱身,人已经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你……你……”少女愕然。她清楚地记得,车门可是锁死了的。怎么会,一拉就开了呢?“别发愣啊,鹤岗,谢谢!”白小天嘴角含笑,样子看起来倒是相当的文质彬彬。

“我明明关了的。”少女小声地自言自语。

“人的记忆有时候其实并不那么可信。”

“你……搭车是吧?”少女终于失神中反映过来:“我这是法拉利,车费可高!”看白小天的样子虽然有些不讲理,但她判断打劫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纯粹是一种感觉。不过,尽管这样,她也心理也极其不舒服。

当然了,一个陌生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上了你的车,换谁恐怕也高兴不起来。

少女反应也算快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盘算了一下。你要搭车,好啊!那就付车费吧。我狮子大开口,看你怎么搭?你要不愿意想用强或者耍赖,那我就报警。干干脆脆,省得和你纠缠。当然了,不到最后一步,她是不会报警的,因为她的车可是套牌。

“没问题。”白小天拍了拍驾驶台:“我付你三倍的士的价。”说完,就从钱包掏出了两百块拍在驾驶台上。

从兴华路到鹤岗,就算是最贵的桑塔纳的士,撑天了也就六十块。

“两百块?你以为本小姐没见过钱啊?”少女看白小天拍钱的样子相当不顺眼,哪来的臭小子竟然在本小姐面前显富,不知死活!不过呢,白小天的这个动作,越发让少女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家伙虽然讨厌,但应该不是打劫的。倒是真有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去鹤岗。

“那你说多少?”白小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三千!”少女眉毛一扬,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

“我给你五千。”白小天将钱包直接拍在了少女的手上:“还附送你个钱包,开车。”说完他将驾驶台上的两百块收起来放进了裤兜里。两眼一闭,养起神来。

此时他的心才算安定了些。因为他把五千块一付出去,身上除了两百块就还剩几枚硬币了。这也就意味着,此时在他身上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无法意料的灾祸使得他身上的钱财的流失。

古人有句话叫做:钱去人安乐。倒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少女一下愣住了。从小到大,她有钱人见得多了。可路边搭个车就甩五千的倒是第一次。

当然了,五千块钱根本不放在她的眼里,一掷万金,她眉毛不带眨的。可问题是这家伙明明穿着的是一身一看就是从地摊上买来的不知牌子的劣质牛仔,浑身上下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块钱。而且他那钱包虽然鼓鼓的,但一看就是那种几块钱的地摊货。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眼皮不眨就甩出五千块。

少女心中怀疑难道是哪个家伙派他来做戏故意耍自己的?不过,应该不会呀。我下午才回国。谁也没有告诉啊?想到这里,她怀着最后一丝疑惑,打开钱包,一看,里面一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这么一叠,就算没有五千,应该也差不多。再看白小天神气的样子,少女完全没有了数下去的兴趣和勇气。

“老乡,坐好!”少女气鼓鼓的一踩油门,法拉利象一支红色的箭离弦飞出。幸好,此时兴华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不过在它飞过路口时,电子眼还是忠实的眨了眨眼睛。

少女毫不顾忌,继续加速飞奔在寂静的夜空中。

二十分钟后,白小天脸色苍白,强自镇定的从法拉利上下来,两腿兀自由些发飘。好家伙,也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赶时间的自己竟然拦了一个飞车妹的车。平时起码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竟然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白小天中途一直盯着时速表,车子启动后,就直接冲过了两百。然后一路就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在200以下的。路上曾经好几辆警车在后面飞驰,结果都被她甩掉了。虽然白小天已入先天,但这样的刺激也差点让他吓出心脏病来。

“老乡,再见!”红发少女得意的探出窗向白小天摇手示意。看见白小天那苍白的脸色。她没法不得意。

这下总算是把面子板回来了。

…………

一更。

第十三章那孙子来电话了

五一假期,工业区大多数工厂都放七天假。www.65txt.com因此尽管十点过了。丽峰工业区里仍然热闹的很。小区里临时多了好几个露天卡拉ok,快乐的打工哥打工妹们发泄着旺盛的精力。小区中唯一的蛋糕店和小超市里,也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假日经济的优势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白小天一路小跑,刚打开502的门,就闻到一股塑料的焦糊味。顺着味他急速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娘啊!

房间里已是黑烟滚滚,墙边的一大截电线正在不断的向外冒着火花,“嗤嗤”声不绝于耳。

好在这一天的经历已经将白小天的心锻炼的不象一个普通人般脆弱了。

他立刻转身回到客厅,踩在凳子上将屋内的电闸总开关拉了下来,电被切断断了。然后飞身奔进卫生间。

因为从半年间开始公司决定宿舍内的水电费每个人只发十元补助,超过,宿舍内员工分摊。十元钱显然是不够的,因此502从那时候开始就和其他宿舍一样开展了节水运动。

所谓节水运动就是将水龙头开到最小,避免水表转动,然后滴水存储。

早上白小天就离开了宿舍,因此卫生间里已经滴了满满一大桶水。

白小天的力气增长了许多,毫不费力的提起满桶水,旋风一般的冲进房间。

“哗啦”一声,这个世界安静了。

只留下了一地的水还有刺鼻的塑料的焦糊味。

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就是一场大火了。

白小天将水桶一丢,坐在床上直喘气。要是每天都这样刺激,恐怕不得心脏病也会得神经病。

只坐了不到一分钟,白小天又腾的站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想到了他的床底下的纸箱里还放着五万六千块钱呢?这些钱如果不赶紧处理掉,恐怕今天晚上还会不得安宁。他根本无法想象他还会遭受到怎么的灾难。

不行,得赶快把这些钱处理掉!

想想都好笑,之前看着这一堆的钱他是满心欢喜,现在却变成了烫手的炸弹,巴不得赶快丢掉。

可是这丢,还不能随便丢。因为这里面很多都是相同系列号的钞票。也因此本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拿着这些钱迅速去购物,可是白小天想想就放弃了。谁知道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中途又会发生什么事啊?更何况这样的深夜,要不惹人注意的花掉几万块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相同序列号的钞票,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白小天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财去人安乐。

反正有聚宝盆在手,自己想要钱还不容易吗?想到这里,他赶紧将丢在地上的铁皮水桶提起,拿了块抹布擦拭了一下,然后掏出打火机,抓起一把钞票,点燃。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502,一定会大吃一惊。

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白小天左手一把又一把的将钞票丢进桶里,右手则拿着筷子夹着那些已经烧得残缺的钞票拨拉进火里,让它们烧得彻底一些。

白小天一边烧一边伤心的唱着:“……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

五万六千块钱烧起来倒也快的很,不过几分钟的时候就烧得还剩最后一堆5200块钱了。白小天抓在手上,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这一堆钱里面可是有五千二百块是本钱来着。这5200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要是烧掉他可就彻底亏了,想想有点心痛。这时候,他才想起,银行卡里还有五千多存款。按照松鹤的提示,这可也是一个隐患。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钱寄给父母吧。反正工业区里有可以自动转帐的存取款机。把这些钱先存然后全部转到父母的卡上。对,就这么办。

二十分钟后,白小天迈着八字步,手中握着根绿豆冰,心情无比愉快的走出工业区里的小超市。

“嘎吱嘎吱”几口干掉了绿豆冰,他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自言自语:“没有钱的日子,真他***轻松啊!”

听得边上几位打工妹直翻白眼。不过,天地良心,这的确是白小天此时的肺腑之言。

“爷爷,那孙子来电话了。爷爷,那孙子来电话了……”白小天的那只破旧的诺基亚8210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往日里,白小天对自己设定的这款铃声可是无比得意。每次,接电话的时候,他总免不了得意洋洋一番,尤其是接到公司里领导们的电话更是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不过,今天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尴尬,难道是人一旦长本事了反而不适应太过高调?

最后,白小天在打工妹的一片暴笑声中落荒而跑。

跑了好一阵,手机还在一路欢快的叫着:爷爷,那孙子来电话了!”

后面的笑声更猛烈了!

白小天赶紧拿起手机接通,下边脚步又加快了速度:“喂,哪位?”

“小天吗?我李亮啊。”

李亮是白小天的同屋。比白小亮小两个月的他在公司任市场部副经理,同时也是502三人中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尽管看不到李亮的人,但是白小天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惊慌和焦灼,这大概是因为六识大大增强的缘故吧。

“别急、别急,出什么事了?”

“小天,你现在身边有没有两千块?我、我有急用,等工资发下来我就还你。”李亮虽然年纪在502最小,不过不但看起来最成熟,而且说话办事给别人的感觉也是502三个人中最稳重的。不过此时的他语气非常急迫,那种慌乱无措隔着无线电波,白小天也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

两千块,对于半小时前的白小天来说眼皮都不带眨的。如果那时候有人要向他借钱,他还巴不得呢。可是现如今他的钱烧的烧了,除了给自己留下了九百多的现金,还转了一万块给父母的卡上。现在他的卡上还剩三十块。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两千块,我现在身上没有,不过你放心。我很快能给你筹到。”

“唐……唐薇被超市抓了。他、他们说要抓一罚十,现在还差两千块。”李亮的声音呜咽着,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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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来了!

五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www.65txt.com-====-昨天还是闷热难忍,凌晨的一阵大雨,天气瞬间转晾。

带着雨点的风把满街的树叶吹得团团打转。

下了902小巴,白小天将头深深埋在牛仔衣领里抵御着风雨,加紧着脚步穿过马路。看着街道对面高悬着的“美嘉超市”的大广告牌,想着就要到来的时刻,他的心里像有股火在慢慢燃烧,心情兴奋万分。

昨天夜里,接到李亮的电话后,白小天赶紧向同事借了一千五百块钱,再揣上自己的九百块,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的赶往鹤岗镇的美嘉超市。

还好,一路顺利,并没有因为身上有两千多现金,就出现麻烦。到了之后,白小天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唐薇和李亮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这对早恋情侣如今算快修成正果了。

年初两人已经在家乡买了房,打算年底就去领证。两家经济状况都不是太好,因此首期五万块也大半都是他们找亲戚借的。一边要还贷供楼,一边还得还亲戚的借款。所以两人的生活不免有些紧。

每天晚上八点半左右,美嘉超市都会对部分熟食、糕点、水果之类的东西进行打折处理。住在美嘉附近的唐薇也就养成了每天这个时候只要空闲,就来逛逛,合适的话就买些便宜货回家。

昨天晚上,唐薇和平常一样来到了美嘉。到八点四十的时候,果然打折了。唐薇拿了一盒熟牛肉和一袋切片面包。没想到的是,在结完帐,通过检测器的时候,“嘟嘟嘟”的响了起来。-====-她当时蒙了,左手牛肉右手面包,都付过钱了。怎么会响呢?慌慌张张的她就继续向外走,结果被两个保安拦住。

保安让她打开手袋,让她诧异的是里面多了一只女式手表。她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稀里糊涂的她就被带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的几名保安让她脱衣检查,她死活不干。僵持了大半个小时,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在家里久等不到,打手机又没人接的李亮找了过来。最终保安没有得逞。但是那些保安对他们夫妻说,给他们两条路;一认罚。按照超市的规定偷一罚十。手表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交了八千八百八十,他们夫妻可以拿着手表走人。二认罪,超市将把唐薇送到派出所去,让派出所来处理。而保安还说,因为这段时间,超市多次丢失物品,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唐薇是个惯犯。因此送交派出所的同时,他们还将把此事通知唐薇所在的单位——深州二十三中。让学校来处理隐藏在老师队伍中的小偷。(因为之前,他们夺走了唐薇的包。包里的工作卡暴露了唐薇的身份。)

唐薇是师院毕业。毕业之后,因为李亮打定主意来深州闯荡。为了不劳燕双飞,所以唐薇也来了深州。并且在位于鹤岗的二十三中找到了一份英语老师的工作。如今哪里都是僧多肉少,这份合同制的教师工作同样如此。他们夫妻都明白如果这事传到学校,学校多半恐怕不会做什么深入调查,就会把她开除。而且名声传出去,她再要在深州教书恐怕很难了。而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唐薇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两口子没办法,只好认罚。

他们一边供楼一边还债,哪还有什么钱?只凑了六千八。因为怕别人知道,对唐薇有影响,因此等到超市快关门了,李亮无奈才给白小天打了电话。

当白小天看到往日像只欢快的小喜鹊似的唐薇变的敏感、恐惧的眼神时,尽管实际上他和唐薇的接触并不多,他的心还是非常愤怒。

实际上即便和李亮的关系也算不的亲密。

说起来并不奇怪,白小天和李亮虽然一起住在502一年多了,但是他们一个是仓管,一个负责销售,工作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而同时因为两人都比较节俭,所以两人在生活中也都是那种没什么特殊娱乐爱好的人。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两人的之间的关系倒是非常贴切。

因此,李亮打电话给白小天也是考虑了好一阵才做的决定。倒不是他借不到钱,而是在他印象中白小天的嘴巴还是比较紧的,也从来不喜欢说人家的闲话。

知道了事情原委之后,白小天就劝说李亮去报案。八千多块钱不是小数目,而且他估计手表八成是那些保安故意陷害的。这些人渣知道了唐薇在二十三中教书,谁能保证不会有什么后续的麻烦?所以白小天认为就算是把工作丢了,也不能让这些人渣轻易得逞。

但李亮又垂头丧气的说,很多人都传美嘉超市真正的老板是深州副市长的儿子。报案,说不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而且就算传闻不准,光是在深州,美嘉超市就有七、八家分店。人家财大气粗,怎么斗的赢?一旦唐薇挂上了个小偷的名声,不但二十三中待不下去,恐怕其他学校也很难进。还是算了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唐薇再到其他学校去试试。相信那些人就算再要找,也找不到了。

唐薇也表示不愿意再生是非了。并再三说钱会尽快还给他,请他一定要对此事保密。

人家两口子都这么说了,白小天自然也只能缄口不言。不过他的心理却做了另一番的打算。

太欺负人了!要是今天以前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骂两声出出气。但现在他有能力了就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美嘉”。

他的打算倒也简单,美嘉不是陷害唐薇偷东西嘛。那好,他就真的去大偷特偷一番。美嘉不是财大气粗吗?他就去看看到底怎么个财大气粗法?不管超市老板有多少钱,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除非他把超市关了,否则非把他偷的破产不可。

…………

“欢迎光临美嘉!”

尽管有风又有雨,美嘉的人气依然很旺。才到门口,就有几个靓丽的美眉将超市今天的特价宣传单发到白小天的手上。

白小天将他那牛仔衣的领子竖了竖,深呼吸一口,踏上了台阶,心理喊道:“美嘉美嘉,我美丽的家,我来了!”

……

不好意思,三更晚了。

第十五章气壮无极限

白小天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手中的特价宣传单,心里更是定了不少。www.65txt.com-====-原本他对于自己下手的目标还没有头绪,虽然乾坤戒很大,他估计足有上千立方米,但总不能将美嘉的所有商品都搬回去吧?搬回去他又不能卖?这下心里总算有谱了。

为了促销,美嘉超市和别的超市一样,会定期对一些商品进行特价处理,以此来吸引顾客。当然特价是有时间限制的,因此特价宣传单上不但详细的列举了特价的商品价格还特别标注了特价的时间。

而白小天的注意力则迅速集中在了明天处于特价的商品。鸡蛋、秋刀鱼、调和油、黑木耳还有两款面包,最少的打了八八折,最多的鸡蛋打了七五折。除了面包以外,其他的几种商品的特价对于普通百姓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虽然这些东西价格都不算昂贵,但却是普通人家都需要的大众食物,明天冲着特价来的人肯定不会少。因此白小天只要想到明天早上一开门,如潮的顾客进了美嘉却发现,所有的特价商品全部没有库存了。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就算没有人闹事,美嘉的名声也会大损,如果接连搞那么几次,嘿嘿,那美嘉的信用就会贬到极点。

像超市这样的服务业最看重的不就是信用和口碑吗?就算搞不死你,也要搞得你不死不活!

白小天想到这里不禁肚子里偷笑两声,脚下也较快了脚步。

虽然他打算晚上再来采取大规模行动,但是现在还是要来先踩踩点的,毕竟超市可不小。占了两层楼呢。

节日的人群可真是多,超市入口更是真正的接踵而行。

顺着人流,白小天推着购物车缓缓前行。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那四种商品中的存放地点。这一看,白小天才发现这美嘉超市里监控探头可真是不老少。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对于可以隐形的他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观察的同时,白小天也不忘顺手将一些用的着的商品:例如皮鞋、袜子、裤子放入购物车内。

因为那四款特价商品都属于食品区,所以他一路上走马观花,直向食品区走去。

食品区更是顾客鼎盛,人声喧哗。白小天找到鸡蛋、秋刀鱼、调和油、黑木耳的存放区域之后,开始了顺手牵羊的勾当。

手工香肠、烤鸭、卤牛肉、排骨、虾仁、面包……很快一个购物车被装的满满的。白小天一边往购物车塞,一边不时弯腰飞快的将购物车里的东西塞入乾坤戒里。因此,表面上装了满满一购物车,实际上他装到乾坤戒里的东西起码有三、四车。白小天还嫌不过瘾,于是又拿了一个购物篮,开始往里面塞各种蔬菜。当然白小天依然乐此不疲的使用着瞒天过海的手段。

好一阵,他才施施然的推着购物车、提着一篮子菜向电梯走去。走到电梯边,他将装得满满的购物车往旁边一推,将那满篮子菜往地上一放。昂首挺胸从一旁的超市女店员手中接过一辆空的购物车,大踏步的推上开往二楼的电梯。

女店员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虽然说每天超市里总有一些顾客拿了商品以后又不想买了,最终将它遗弃。

如果是一般商品还无所谓,也就是耗费些人工,把商品重新归类,放回原处也就是了。但是对于一些生冷食物或者熟食等易脏易损的商品,很多就只能做降价处理了。作为超市来说,虽然厌恶这种行为,但是对于这种耗费也是无可奈何,这也算是自选商场不可避免的损失,遇上了这种低素质的顾客只能是自认倒霉。

不过象白小天这样理智气壮、毫无顾忌的人,女店员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红色职业套裙的女人,推了推眼镜小声说道:“没素质。”

白小天站在电梯上回头微笑:“俺主要是没钱。大姐,你素质高,借俺点钱,俺就也有素质了。”

那女人赶紧将头一低,当没听见。

一上二楼,拐角处乃是香烟专卖的区域,这里是超市里唯一不自选的区域,采取的是柜台式服务。虽然白小天不抽烟,不过听公司的好几位男同事都说过,好像美嘉能从特殊渠道进到烟,所以这里的烟差不多是全市最低价。看了一眼,他暗暗记了下来。旁边乃是酒水区。虽然不是柜台服务,但是也有专门的导购员在一旁。听说这里有好几款高价的红酒。这个地方同样白小天决定不会放过。

二楼主要卖文化用品、洗浴用品、小家电还有小百货,和一楼相比显得空旷许多,顾客相对也少了不少。

白小天随便望了望,正想直接就向收银处走去。

忽然听见左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让一下、让一下。”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商场工作服,挂着工作卡的男店员推着一辆手推叉车大声在那叫喊。

他前面的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听到声音赶紧向旁边一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黑衣T血的男人急匆匆地从旁边走过,一下撞到了她的左肩。女孩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旁边的货架,才没有摔倒。不过她左肩上的小挎包却被撞得飞了出去。

而这时候,叉车正好从她身边推过,小挎包一下摔到了叉车的那一头。

一个保安恰巧从那一边的货架走过来,见状连忙紧走几步,拾起了那个小挎包。

黑T血的男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女孩面前,连连赔礼。他正好站在了叉车和女孩之见,这样的一个位置正好挡住了女孩望向自己小挎包的目光。

事发地点距离白小天起码有十多米远,不过,白小天现在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那里正好是放卫生纸还有卫生巾的区域,顾客很少,准确地说除了那个女孩和黑T血以外,白小天没有看到第三个顾客。

这样的小事,白小天本来瞟一眼就会转开目光。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个保安弯腰拾起女孩的小跨包后,没有立刻直起腰来。而是飞快地将小包拉开,然后从自己的兜里将一个绿色的圆状物体塞入了小挎包内,之后方直起身来。用手擦了擦包上的灰层,才将包递给女孩。

女孩连声说道:“谢谢!”

保安摆摆手说:“不用、不用。”然后转身就走。

白小天脑子一转,就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这时候,黑T血和推着叉车的男店员也相继离开了,而白小天犀利的目光分明看见他们在分开的时候,互望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那笑容看着贼奸贼奸的。

白小天立刻浮现了一个词“陷害”。

…………

不好意思,早上有事,一更晚了。不过,大家放心,今天依旧三更。只是时间可能比平时晚点。

第十六章民权斗士

女孩提了一包卫生巾迎着白小天走来。www.65txt.com~~~~

她轻笑着,薄薄的红唇微启,露出珍珠般的白齿。一头乌黑的披肩发,.一双大眼睛细长而娇媚,望见白小天就这样目不转睛直直的看着她,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羞涩。又细又薄的双唇紧紧抿着.,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白小天望着她的背影。

她穿着一件白色点着碎花朵的连衣裙,脚踏一双在这个时代女孩已经不怎么常见的黑色布鞋。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朴素而又文静的女孩。嗯,她的经济条件应该也不怎么宽裕。

想了想,白小天有些明白了。美嘉超市里有一帮人专门先陷害然后讹诈,他们的对象应该是那种象唐薇和这个女孩一样:看起来经济条件一般,长的又不错的年轻女子。至于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白小天就猜不出来了。但不管是紧紧只是想讹钱还是另有其他更丑陋发指的目的,白小天既然遇上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原本他想报复美嘉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犹豫。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唐薇两口子会骗他,但这个时代如此浮躁,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有些人还真是说不好。不过,现在心中原本就不多的疑云已然尽去了。

女孩越走越远,看样子应该是直接奔着收银处去的。

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帮帮她?还不能暴露自己,怎么办呢?

急中生智、急中生智,这一急还真就有办法了。

白小天的办法倒也不复杂。他将空购物车推到一旁,快步向前走,走到糖果货架前,露出了笑意。这个货架前虽然也有监控探头,但是仅仅只对着最外面,货架里面是看不到的。

白小天赶紧提了个购物篮走了进去。然后抓了一小把的果冻放入购物篮里,看看边上没人,将货柜上的几十块德芙巧克力一扫而空全收入了乾坤戒里。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站到一旁等着过秤。

等着过秤的人有三、四个,说来也巧,站在他前面的正好是那位红色套裙的女白领。白小天冲她笑笑,她赶紧将脸转过去,全当没看见。

白小天左手提着购物篮,右手放在篮下飞快的从乾坤戒中将穿墙符拿了出来,握在手心。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白小天反复试验过,只要手握穿墙符,那他的身体就可以穿过一切障碍如无物。所以,老实说穿墙符这个名字起得实在不怎么妥贴。

白小天丹田中的真气激发玉符之后,右手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两块德芙巧克力飞速的向女白领背在肩上的小挎包一*。握着巧克力的右手直接穿了过去,轻轻松松的将巧克力留在了女白领的小挎包里。接着又把一个电动剃须刀放了进去。

女白领全无反应,大概实在对白小天有些忌惮或者说厌恶,尽管此时的他脸上充满微笑。她还是将身体侧了侧。白小天又往前*了*,和她站在了平排的位置,接着又飞快地将一块巧克力塞入了排在女白领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男人同样没有反应。

两、三分钟后,轮到白小天过秤了。

“60克?”女店员看了一眼秤上的四个果冻。

“不可以吗?”白小天笑嘻嘻。

于是在一片鄙视中白小天乐呵呵的提着四个果冻离开了。

之后,他是哪里热闹那里去,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乾坤戒中的德芙巧克力悄悄地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分发了出去。当然,在方便的情况下他还随机往那些挎着包的顾客(百分之八十为女士)的包里放一些其他物品:例如香肠、皮蛋、袜子等。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几十块德芙巧克力很快就分发干净。到最后,发得性起的白小天还顺手在一个和别人吵嘴的胖女人的包里留了一包牛肉干和一瓶臭豆腐。

作这些的时候白小天用余光一直盯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正在收银处排队,因为人多,所以排了好一会儿,才快要轮到她了。

白小天看到所有放了物品的顾客里还没有一个结了帐的,现在最快的还在排队等候,大多数还在购物呢?他自然不想让女孩结帐结的太早。

白小天急急忙忙地冲着女孩站的那一队所在的收银台跑去。此时女孩前面的顾客结帐完毕了,正好轮到她。

白小天在顾客们的抱怨中强挤了过去,往女孩面前一站:“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能让我先吗?”

女孩愣了一下,脸上红了一下,没有说话。收住了本来向前的脚步。

白小天毫不客气地插到了她的前面。

不过后面排队的顾客就纷纷不客气了。

“怎么这样啊?”

“喂、喂这边有人插队呀!”

“你有急事,我还有急事呢?”

“小姐,你这样不好吧?你让他插队,损害了我们一队人的利益,你知不知道啊?”

……

白小天脸皮厚,全当没听见,将他那装着四个果冻的塑料袋往收银台上一放。

而女孩则低着头转身向回走,默默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下顾客们没话说了。

收银员诧异的望了白小天一眼:“没有了。”

“是啊。”白小天点了点头,笑咪咪的望着她。

“四毛。”收银员头也不抬,接过后面一个顾客的东西开始扫描条形码。

“不是三毛六吗?”白小天振振有词的拿起塑料袋中的标示冲收银员扬了一下。

“是三毛六。不过,现在各家商场对于角以下都是进行四舍五入。”女收银员冲白小天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这是哪跑出来的土老冒!

“四舍五入?国家难道禁止使用分币了吗?你们商场有什么权利进行四舍五入?谁赋予你们的权利?”白小天激情澎湃的样子仿佛一名不屈的民权斗士。

女收银员一下呆住了。她到美嘉两年了。在来美嘉之前还在其他的超市作了一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这几年分币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使用了。不仅仅是各家超市如此,就是那些街边小贩也如此,要不四舍五入,要不就干脆免掉零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因此蛮横的顾客、倔强的顾客她见过不少,但因为这个原因而大发雷霆的,她还真没见过。

不过,现如今媒体发达。超市有规定不能随便和顾客吵架,因为一旦被媒体暴料,对于超市这样的服务业影响会很大的。更何况虽然她说的是如今社会上都默认的潜规则,但人要较死理,她还真没辙,真理亏。

女收银员一咬牙,算我倒霉,今天遇瘟神了。我自己赔一毛钱总行可吧。

“别说了,三毛。我收你三毛总行了吧!”

白小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拖时间。当他看到女孩重新排到队伍最后去了,心里就大安了。目的不但达到了,而且看来是超额完成任务。现在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所以他从钱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三个一毛钱的硬币放在收款台上:“几分钱是小事,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着看着我们顾客的权益被侵犯而不进行斗争。”

说完他拿起装着四个果冻的塑料袋,在一众鄙视外加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趾高气昂地向外走去。

……

二更到!各位,走过之后,留个脚印吧!

第十七章老子稀的偷吗?

白小天走过检测器后,先是跑到服务台要了几根吸管,然后就*在二楼超市转栏外的护栏边,从乾坤戒里掏出了一瓶酸奶,美滋滋的等着看好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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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边上就有两个超市的保安站着,要是他们知道白小天偷了酸奶还公然就站在他们边上喝,恐怕会气得吐血。

不过,白小天心里也后悔呢。因为饮料区在二楼,而白小天上了二楼见到那个女孩后就一直在赶时间,因此只是顺手拿了一瓶饮料,还是他平时他不爱喝的酸奶。他一边吸着,一边心里发誓,晚上一定多拿几箱鲜橙多回去。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那检测器一直没有响,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那个穿着白连衣裙的女孩结完帐正向这边走来。

*!有没有搞错,她不是从新排队了吗?怎么还这么快?

他当然没想到,就在他刚走不久,就在边上又多开了一条收款通道。女孩立刻转移了队伍,结果排到第三个的她还是比那些受到白小天特殊照顾的人领先了一步。

白小天捂住半边脸,心想:再想个什么办法,拦她一拦呢?再拦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正想对策,他看见那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白领也结完帐,拎着一大包商品向这边走来。

顿时,他心中大定了。等着看好戏吧!窃喜的他情不自禁的向左右张望了一下,结果发现了那名帮女孩捡包凑机塞东西的保安就站在不远处,两只眼睛正随着女孩走动而移动,目光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洋洋。

近了,近了。

女孩终于走到了检测器前。<<>>“嘟嘟嘟”警报的同时,还亮着红光。

女孩一脸慌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小姐,你是不是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出来了?”一个又高又瘦宛若麻秆似的保安嬉皮笑脸的望着她。

“我……我没有。”女孩更慌了,使劲地摇着头:“我都付、付了钱了。”她来超市主要就是为了买卫生巾,为了不太尴尬,她才又买了一瓶洗发水、一支牙膏。

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一把抓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看了一下里面的小票,然后又瞅了一眼购物袋,里面就三样东西,一目了然。不过,那包卫生巾格外引人注目,女孩的脸一下红的像苹果。

“把你身上的包打开。”五大三粗的保安指了一下她的挎包。

“我、我真的没有。”女孩一边辩解着一边将小挎包从肩上放下拉开拉链。敞开,里面除了一个钱包、一串钥匙和一包纸巾外什么也没有。

五大三粗的保安一把将挎包从女孩手中夺过,拉开了挎包外层的拉链,那里赫然有一快绿色圆形玉,上面还贴着条形码。

“这是什么?”五大三粗的保安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是什么?你这样的女贼我见得多了,都是不见黄河不掉泪。”

“这……怎么会这样?大、大哥,我……我不知道啊。”女孩的脸一下煞白,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妹妹,人赃俱获,就别装可怜,扮无辜了。跟我们去经理室一趟。好好交代吧,告诉你,我们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麻秆保安依旧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时候,那红裙女白领走了过来,望了女孩一眼,一边走一边摇头:“你们这些乡下人就是没素质。年纪轻轻就知道享受,没有钱呢,就去偷、去抢。你们这些人啊,就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

“我没有、大姐,我真的没有!”女孩眼泪夺眶而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女白领。女白领厌恶的将其手拍开,昂然走向检测器。

“嘟嘟嘟”警报响起的同时,红光亮起。

两名保安同时将目光转到女白领身上。女白领一脸诧异:“怎么回事?”

“小姐,你是不是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出来了?”麻秆似的保安嬉皮笑脸的望着她。

“神经病!”女白领怒斥着他:“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小姐,请你配合我们按照小票把你购买的物品复查一下,好吗?”五大三粗的保安倒是很客气。

“查就查。身正不怕影子斜。”女白领一脸大义凛然。

五大三粗的保安开始拿着她的小票核对东西。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从边上另一个检测器前走过,顿时““嘟嘟嘟”警报响起的同时,红光亮起。那男人没有管这些,继续向外走。

麻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挡在前面:“先生,等一下。”

女白领站在一旁笑:“不是你们的设备出问题了吧?国产的吧?如今国产的电子产品就是一个次。都是些小作坊左拼右凑贴牌的东西,质量能过硬吗?”

就这工夫,五大三粗已经核对完了,购物袋里的东西都付了钱,数量也和小票无误。于是他又说道:“小姐,能不能把你的包打开一下。”

“我知道不检查你们是不会死心的。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检查我的包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所以我要求如果什么也查不到,你们要向我道歉。”

“没问题。没问题。”五大三粗连连点头:“小姐,你也知道不是我们难为你,我们这也是工作需要。”

“看吧。”女白领拉开了她的小包,顿时自己惊呆了。

包里面多了一个盒装的电动剃须刀,两大块德芙巧克力。

“怎么会这样?谁、谁那么无聊往我包里塞东西。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女白领怔了一下,然后大声地喊道。

此时附近已经聚了不少人在边上围观,即使是这样,白小天还是情不自禁的往后面缩了缩,最后躲在了一个高个的男人后面。

五大三粗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别叫了,别叫了。你也是够下本钱的,这身衣服不便宜吧?我说你下了这么大本钱也不偷点贵的东西啊?”

“你、你说谁呢?”女白领一下暴跳,用手指着五大三粗。

“谁偷东西我说谁!”五大三粗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指着白裙女孩:“你们两个,一起跟我走!”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

就听见一个男人的暴跳如雷的声音:“你TM的说谁是小偷呢?还真给你脸了!妈的一块破巧克力老子买不起吗?老子稀的偷吗?”

…………

三更。谢谢大家支持!

第十八章铁娘子

太阳火辣辣的,没有一丝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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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营业时间,美嘉超市鹤岗分店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来往的顾客比平日至少少了四成。倒是店前的停车场里停了七、八辆警车很是让人注目。

三楼经理室里,尽管空调已经调到了十八度,分店经理唐家辉仍然在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似乎他那身肥胖的身躯就是一台汗水永动机。

熊天明双手抱胸,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进进出出稀稀疏疏的人流,始终保持着沉默。熊天明虽然只在美嘉集团挂了个副总的职位,但许多人都知道,实际上他才是美嘉的大老板。

唐家辉对于这位年龄不到他一半的老板一直怀有畏惧之心,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心乱如麻了。

一辆桑塔纳警车开到了美嘉门前,熊天明这才出声:“刘局到了,我们下去迎迎。”

…………

熊天明和唐家辉将刘永强迎进了经理室,随着刘永强进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那女警一头长发,长的还挺漂亮,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不过,熊天明一眼扫过就发现她竟然是一级警督,忍不住暗暗吃了一惊。这么年轻的正科倒是不常见,而且还是在女性不占优势的公安部门。

“熊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贺荔贺队长。”才一进门,刘永强笑眯眯的说道。

“贺队长,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了。”熊天明将右手伸的老长,脸上堆砌着诚挚的笑容。

“熊总你好!”贺荔轻轻的一握,快速的将手抽回:“纠正一下,是副队长。”

熊天明愣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贺队,太客气了。

现在大家都说在深州一块砖头从楼上丢下去,会砸到三个老总。昨天我去荔园喝酒,在大厅里秘书叫了一声熊总,好家伙七、八个人同时答应。所以还是叫我大熊吧?从小到大,亲戚朋友都是这么叫。”

“好一个大熊,这嘴皮子的功夫越来越溜了,怪不得生意越做越大呢!”刘永强也哈哈的笑着。看他随便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是老朋友了。

“刘局你可别乱说,什么生意,不过就是一个帮人打工的高级打工仔而已。”

“是、是、是。说错话了,待会儿罚酒一杯。”

“熊总,这件案子由我负责。下面还在勘查现场,不过这边你能不能让人先给我介绍一下情况。”贺荔在一旁皱了皱眉头,等刘永强话音刚落就忍不住开口了。

“贺队还是太客气,叫我大熊就好了。”

“对不起,我们还不是朋友。”贺荔一脸正色,让办公室其他三人脸色均是一僵。

刘永强此时的脸色则是最为尴尬了。摆明了贺荔没有给他一丝面子。他咳嗽了两声:“是啊,是啊,工作要紧。熊总,我看你还是赶快安排一下,案子早一天破,你们放心,我们也安心嘛。”

“是、是。刘局说的对,警察同志就是觉悟高。”熊天明说着指了一下唐家辉:“老唐,你就负责给贺队介绍一下情况吧。”

“唐经理是吧。”熊天明话音刚落,贺荔就开口了:“能带我先去监控室看看吗?”

“好的、好的,贺队请给我来。”

唐家辉擦着汗,带着贺荔出了门。

等了好一阵,已经听不到两人的脚步声了,熊天明这才黑着脸问道:“老刘啊,这小娘皮什么来路,这么不给面子?”

“要说来路,倒也没什么来路。”刘永强神色自然也不好。

“嗯?”

“的确没什么背景。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普通工人?”

“是啊。不过小贺本人却是很有本事,公安大学科班出身。”

“少扯了。公安大学毕业的多了,有几个敢公然给领导脸色看的。”

“公安大学毕业的是多,可象她这么能的可没几个。她在校期间,就协助有关部门破获大案一起,获三等功一次。实习期间,又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获得二等功一次。毕业之后,直接分到省厅大案队。不到两年,破案无数,被人称为‘铁娘子’。”

“铁娘子?”

“据说,她经手的案子没有不破的,而且全是铁案。”刘永强脸色显得有些落寞:“她可是赵明堂点名带下来的。我这个明年就要退休的老家伙,管的又是宣传,人家不给我面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赵明堂是深州的公安局局长,年初才从省厅调任。作为副市长的儿子,又是深州市里数得着的纨绔,熊天明自然对于这位作风强势的局长有些了解。顿时,也不说话了。

…………

监控室里。

“唐经理,你们这次的损失有两百万?”贺荔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

“只多不少。”唐家辉一脸苦笑:“丢失的香烟价值七十多万,红酒、白酒大约五十多万。六吨多食用油价值大约十六万,鸡蛋大约七吨多价值约五万,其他还有电池、鲜橙多、皮鞋、衣裤、巧克力、水饺、混沌、汤圆、绿豆、白糖、大米等累计超过五十万。此外监控室的TBM服务器和两台笔记本也全丢了。这还是直接的损失,带给我们美嘉间接的损失就更是无法估量了。光是今天上午,顾客就比平时将近少了一半。”

贺荔在路上就听到说美嘉被偷了两百万多货,但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听到唐家辉这么一说忍不住吃了一惊,脱口说道:“十几吨东西被偷了,这得多少人,多大的动静?当时竟然没有被察觉,你们不是被一支特种部队抢劫了吧?”

唐家辉的脸黑得像锅底。脸上尽是无奈和迷茫:“贺队,不要说您,我当时刚听说自己都不信呢?商场里值夜的保安有两个。按说应该是有很大的动静,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丝察觉。他们还说他们完全按照了规定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巡查一遍。三点钟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到了早上五点钟的时候,一名保安在监控器里发现香烟专卖柜台里香烟都不见了、边上酒水货架上也是空空如也。于是他就喊醒了另外一人。两个人跑到现场,证实确实被盗后,就通知了保安队长。回到监控室后,却发现服务器还有两台笔记本不见了。”

“你们平时的监控录像就保存在服务器里?”

“是啊。”唐家辉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经理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开除。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这种事呢?

…………

一更。不好意思,又晚了。放假比平时还累的说。

第十九章老鬼

太阳炙烤了大地一天,临到快要下山的时候,似乎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一阵大风吹来几团乌云,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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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着哗哗的雨,不远的街角酒吧里传来了小号悠扬的旋律,贺荔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风衣站在鹤岗镇的中心路的一座大厦前避雨。

中心路乃是鹤岗镇上最繁华的路段,鹤岗美嘉分店正位于中心路的东段。下午下班后,她一人开着车回到了鹤岗,然后独自在美嘉附近转了两圈。这是她的破案习惯,只要是交到她手上的案件,只要时间允许,又能够找到第一现场,那么她一定会到附近走走。而且每次总是一个人。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次有些不走运,竟然忽然之间就下起雨来了。

天渐渐黑了,雨却不见停。原本避雨的人还有七、八个到现在却只剩下了她一个。这座大厦乃是一座写字楼,让她想要买把伞也没处去。偏偏手机又没电了,贺大队长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不过,干刑警这一行的别的不说,耐性不好却无论如何很难干的好的。因为蹲点抓人那可是最常见的公务了。所以贺荔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雨一直在下。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贺荔还是习惯的左右望了望,然后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捧在右手中,轻声地说道:“老鬼,老鬼。”

如果此时旁边有人一定会吓晕过去,因为那小瓶中竟然发出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小丫头,不是一个人害怕了吧?”

“有你这老鬼在,我还怕什么?难道怕鬼不成?”贺荔那严肃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你老人家不就是鬼。-====-还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鬼。”

“小丫头。有话快说,别耽误工夫。问完了,我老人家还有修炼去,时间宝贵呀。”

贺荔收起笑容,一脸苦恼:“你真的没有一点线索?这怎么可能。十几吨东西,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就能够悄无生息的偷走。就算有内鬼也不可能。最起码得用车运吧?按照保安的说法,作案的时间应该四点钟左右,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早点摊出街了,可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难道小偷是神仙不成?”

贺荔说完之后,半天没听到那老鬼说话。

于是她摇了摇小瓶:“老鬼、老鬼,你不是睡着了。”

好半天,才传来回答:“丫头,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算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你破不了。而且你如果真的找到了线索,还会惹上大麻烦?”

“大麻烦?老鬼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贺荔急促的问道。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因为这样,我才害怕。十几吨东西仿佛凭空消失了,毫无线索。我怀疑作案的不实普通人。”

贺荔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是鬼?”

“这个,不好说。如果真是鬼,那很可能是传说的鬼修,那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人死之后最多七天鬼魂就会自动消散于天地间。如果我不是生前学了《养魂术》,又有这养魂瓶作藏身之所,恐怕也早已经消失了。可就算这样,我修炼了几十年,也只能勉强移动十多公斤的东西。想要把十几吨的东西凭空移走,我可没这个本事。而且昨天在美嘉发生了许多顾客被陷害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嘛。这么神出鬼没的手段,依我看绝对不是普通人!”

“鬼修?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怪物?”贺荔皱着眉,心中充满疑问。

“世界上既然有我这种老鬼存在,那么传说中的鬼修也多半是有的。当然了,未必就真的是鬼修,也有可能使修真。”

“世界上真的有那中会法术的道士?”贺荔一脸不信,这两年在手中可是抓了不少骗钱的巫婆神棍。

“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我相信定然是有的。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有《养魂术》这样的法术,和《养魂瓶》这样的法宝存在。丫头,不管事鬼修还是修真,都不是我惹得起的。”

“可是,我是警察。”

“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

“但是这案子现在交到我手上了。”

“丫头,你要知道我的本领有限,不可能每次都能帮得了你。所以你每案必破的纪录迟早会被打破的,依我看这个记录就是个沉重的包袱,早点卸下来,未尝不是好事。”

“可……”

“反正,你也说了那个熊天明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在这家案子上是受害者,而且这件事在社会上的影响很坏……”

不等贺荔说完,那老鬼忽然出声把她打断了:“快,快把我入铅罐里去。”

“嗯?”贺荔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办。她飞快地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小罐子,然后迅速的将装着老鬼的小瓶子放入铅罐中,然后低声的问道:“老鬼,怎么了?”

“修真者,传说的修真者。”老鬼声音有些颤抖:“快,快把铅罐的盖子盖上。”

贺荔麻利的将铅罐的小罐子盖上了,然后紧张的左右张望。

左边一辆面包车飞快地向右开去。人行道上一对青年男女互相依偎着向着这边缓缓走来。

右边一个身穿黑色T血,黑色长裤,撑着一把黑伞的男青年正慢慢的向这边走来。大概还有二十多米远。他的伞撑得很低,因此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半张脸。

贺荔第一眼判断,男青年和那对青年男女都不象是经常进行体育锻炼的人,因此很快把他们排除在外。于是,两眼一直盯着飞驰的面包车。

贺荔虽然对于人间真的有修真这样传说中的群体持怀疑态度。但是她听老鬼说过,修真中人大多以伏魔降妖,驱鬼捉邪为己任,一旦有修真发现老鬼的存在,老鬼就危险了。

面包车越开越远,终于消失在转角。

贺荔长嘘了一口气,小声对着铅罐说道:“老鬼,安全了,走了。”

“他还在。他在你的右……边。”老鬼的声音小的蚊子发出的哼哼,而且颤抖着,显然非常害怕。

右边?

那个青年正半蹲在路边,好像他脚上踩到了烂泥,他正找了根树枝在那挑。

传说中的修真者?贺荔看清了他的面容。一个个子中等、身材偏瘦、皮肤偏黑长相普通的大众脸,看起来大约二十二、三岁,丢在人堆里要再找出来恐怕都得很费一番脑筋。

…………

二更。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少一更。明天补上!

第二十章雨夜艳遇

那青年正是白小天,昨天晚上他可是一夜没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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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用不着这么费劲的。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情激动万分,根本睡不着。虽然他是初哥,但白小天还是个文学爱好者。当然他这爱好紧限于看小说。小说里的情节,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把行动的时间选在将尽黎明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人是最困乏的。

等到具体行动时出了问题,不是别的问题。而是如何去的问题?凌晨三点到了工业区门口,白小天才醒悟过来这么早902根本就还没开运。而工业区这么偏的地方他也看不到一辆的士。这个时候他才又想起,就是有的士恐怕也不安全。一旦警察查起来,这就是个很可能暴露的线索。想了想,最后他决定第一次使用神行符。

左手隐身符、右手神行符。白小天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心中倒是很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整个行动非常的顺利轻松。以至于,他还有闲心的选择了一些他用的上的上商品:衣裤、皮鞋、饮料以及大量冷冻食品。

遗憾是回来的时候,到了丽峰路口,神行符中的灵力耗尽了。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身来,一路慢慢的走回宿舍。

又困又乏又累的他回到宿舍中,倒头便睡。

睡了整整一天之后,到的傍晚,他才醒来。饭也顾不上吃,他就去了美嘉。

效果让他很满意,美嘉的人流量明显少了不少。而且许多人都在谈论凌晨的盗窃案。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出来的时候竟然下雨了。<<>>使得他不得不在美嘉里买了把伞,为那些卑鄙的家伙的营业额做出了贡献。

…………

“老鬼,他真的是修真者?”贺荔的声音虽然依旧很低,但压抑不住她的兴奋,以至于声音有点发抖。

“禁声,千万别招惹他!”老鬼飞快地小声地说完这句,然后任凭贺荔召唤了好几声,他都再也不开口了。

白小天缓缓前行,前面不远处就是小巴站台。听到左边的方向有人在说话,他有些诧异。因为他刚才虽然只是不经意的望了一眼,但却看得很清楚那边只有一个穿风衣的女人在避雨。而且她似乎她手上也没有手机。而这个女人还在不断小声地叫:“老鬼、老鬼。”

只是因为裤腿被淋湿了,粘在腿上很是难受。所以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对于自言自语的女人的怪异他也没有兴趣去探究。

但是贺荔对他却很有兴趣。

修真者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贺荔虽然嘴上说一直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怪物,但受老鬼的影响,有很长一段的时间她找寻过许多有关修真或者神鬼方面的资料或者消息,虽然基本上找到的不是虚无荒诞的民间传说就是装神弄鬼的神棍,但因为老鬼的存在,她的内心其实还是相信世界上真有修真这种逆天的怪物存在的。

此刻既然老鬼说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是修真,那么贺荔也倾向于相信。她的内心兴奋得同时又有些恐惧。呼风唤雨、飞天遁地、长生不死……虽然对于修真的认识她基本上只存在于民间的各种传说之中,但并不妨碍她向白小天投去无限仰慕的目光。

“喂、先生、先生!”

白小天刚走几步,就听见女人的叫喊。

这里附近只有他一个人,离这里最近的除了避雨的那个女人就只有站在小巴站台等车的那对青年男女了。

尽管白小天没有转头,也能估到是那个避雨的女人在叫他。但是他没有搭理,继续向前走着。因为他不想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不招惹,不代表人家不找上门来。

贺荔将装着老鬼的铅罐放进小挎包里,然后将小挎包顶在头上,冒雨快速的向他跑来。

十余米的距离,转瞬即到。贺荔一头钻进了白小天的伞里。

白小天避也不是、让也不是,只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硬挤进来的女人。

贺荔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脸上、头发还有衣服上不多的水迹,一边露出甜美的笑容:“先生,不好意思啊。我的车就停在对面的停车场里,能不能劳驾一下将我送过去?”

白小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秀长的双眉,鹅蛋般精致的脸庞,皮肤白皙中带着红润,虽然穿着一身宽大的风衣,但还是看的出她的身材很好。即使穿着平底的旅游鞋,看上去她也身高比1米七白小天高出一小截。

这是一个高挑的漂亮的年轻女人。

雨夜艳遇!

对于一个年轻的男人,尤其是一个单身男人他来说,曾几何时也有过午夜梦回这样的美梦。

如今想不到,美梦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白小天没有惊喜。反而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而且他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发出“哼哼”的声音,给人的感觉似乎他在用力的嗅什么东西,或者说闻到了什么怪味。

在一个美女面前,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失礼之极。

十六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贺荔得到了装着老鬼的小黑瓶。她的人生从此发生了巨变。精练果敢的她在领导面前通常也是不假辞色,在年轻的男性面前更加是表现的非常强势。“铁娘子”这个外号除了同事们对她工作成绩的尊敬同时也代表了广大年轻男警对这位女强人发出的深深的抱怨。

贺荔有些恼怒,不过人家是修真,传说中的修真!

贺荔自然不得不给点面子,于是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先生,帮帮忙哦。我的车就停在天元大厦地下停车场。穿过马路不过几十米而已。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而且你要去哪里,我有车,可以送你的。”贺荔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娇,一点点的嗲。说话的时候,还用右手轻轻的拽着白小天的长衬衫的右手衣袖,微微的摇动。

这样的撒娇,对于贺荔来说,除了父亲以外还从没有在第二个男人面前施展过。

可没想到的是,白小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向后退了小半步,侧身,摆脱了贺荔的右手,然后说道:“对不起,我有急事。送你到站台吧!你自己再想办法。”

说着他指了一下前面十余米的小巴站台。

贺荔愣了一下,恼怒。不是一般的恼怒!

…………

一更。新的一周,欢迎大家继续支持!今天四更,补上昨天的债。

第二十一章全不费功夫

贺荔虽然工作作风强硬,很多情况下表现得比男人还男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权主义者。平日里贺荔也最烦母亲老是和她说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之类的话。但是内心她对她的美貌还是很自信的,或者这么说吧,不是她不够温柔,而是她觉得她还没有遇上能够让她温柔相待的那个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好容易她今天温柔了,竟然被这个家伙无视了!难道我的魅力如此低下?贺大队长发飚了,尽管因为对方的身份她还强忍着,但是那声音一下提高了七、八度:“喂,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

“有钱人才讲风度,我只是个穷人。”白小天冲她笑了笑,然后鼻子又用力的嗅了两下,将目光狐疑的望向她手中的小挎包。

“你……真不是个男人!”贺荔气急了,从牙缝里骂出一句话来。

白小天倒是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小姐,你这样做生意的态度可不行啊。”说着他扬了一下手,直接将伞收了起来,向着站台快速跑去:“不好意思啊,车来了。我赶时间,就这几步路,你自己跑一下吧。”

此时一辆902小巴快速的开过,“嘎”的一下停在了站台旁。白小天一阵风般跑了上去。车门“嘎”的又关上了,继续向前飞奔。

贺荔完全傻了,愣愣的站在雨中。

任雨水哗哗的在身上流淌,这个混蛋,太过分了。难道我的魅力低到了这种地步?同时,她又琢磨过味来。刚才那家伙说:“小姐,你这样做生意的态度可不行啊。”那家伙竟然把自己当作妓女?

混蛋,瞎了你的狗眼!贺荔恨恨的直接将自己手中LV挎包冲着疾驰的902小巴摔去。

小巴已经加速了。更何况她离站台都还有十来米,她自然是做了无用功。“啪”的一声,LV摔入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混蛋!”贺荔气的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两脚。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鳖呢?咬牙切齿了半天,她才想起包里有她的各种证件还有老鬼。赶紧顾不得发脾气,冲上前去,好不容易拉开灌木将lv包捡了回来。却发现,上面已经被树枝挂花了好几处地方。顿时气的更是火冒三丈,冲着902消失的方向大喊道:“混蛋,有本事别让我再遇见你!”

话声刚落,雨忽然就下的越发大了。瓢泼一般,瞬间就把半湿的她从上倒下淋了个透。雨也不躲了,贺荔发力向着停车场快速跑去。

……

贺荔站在镜子前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身影。两弯秀长的柳眉,一对明亮水灵的大眼,微挺的鼻梁、小巧的红唇,看起来娇而不媚。鹅蛋大脸庞上两个小小的酒窝,更添了几分古典的美韵。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的飘洒在身後,显得飘逸而知感。淡绿色的衬衣轻薄而贴身,勾勒出胸部蜿蜒、优美的线条。同色的飘带短裙随着她在镜前转身摆动,飘摆摇曳出万种风情。美丽的**蹬上一双银白色高跟鞋使得她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靓丽。

贺荔看的自己都呆住了,时间似乎就凝滞在这一刻。

看着看着,她更生气了,忍不住又骂道:“混蛋,瞎了你一双狗眼!”作为一个有强烈上进心女警,在平时的工作中,她总是力图别人忘记她的性别。但是作为一个美女,当别人真的忘记她的性别,无视她的美貌时,又使得她无法容忍。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嗯、嗯。丫头,我可以出来了吗?”小黑瓶里传来老鬼的声音。

“怕死的老鬼,你出来吧!”随着她的声音,“扑”的一声,小黑瓶上的塞子自动跳起,一道轻烟从瓶中袅袅升起,很快聚成了一个花甲老人。只见此人头戴凉帽,身上穿着一件绣着鹌鹑的清朝八品官服,手中拿着的正是那瓶口的塞子。

“那个混蛋真的是修真?”贺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应该不差。虽然我不是真正的鬼修,但和鬼修一样吸收的乃是阴魂之气。而那《养魂术》上说的清楚,所谓修真实际上就是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真气不断锤炼自身的过程。天地灵气无阴阳之分,但是转化为修真者的真气之后,就化为了至阳之气。鬼修和修真乃是一阴一阳两种截难不同的修炼途径。”

“丫头,你不是鬼你当时没有感觉。当那修真远远走来时,于我而言,就仿佛是一块寒冰堕入了火炉之中。他*的越近,我就越发觉得炙热无比,如果不是有养魂瓶藏身,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立刻逃离。否则,恐怕就算那修真不动手,我都会落个魂飞魄散,消弭于天地之见的下场”老鬼感叹一声,看起来整个鬼萎靡不振,仿佛经历一场大病一般:“我现在才算真正知道了为什么修真是鬼魂的死对头。阴阳相对,就算修真没有灭鬼之心,鬼魂见了修真也会远远的躲着走。”

“修真就修真,了不起吗?”贺荔将吹风机放下,愤愤地说道:“我就不信,修真真的就那么神奇?真的就能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呼风唤雨,有种他不要落到我手上!”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前一亮:“这个家伙是修真,而且今晚他又在美嘉附近出没,老鬼你说作案的会不会就是他?”

贺荔话一说完,兴奋地一拍掌,原地转了俩圈:“肯定就是这个家伙!修真可不是大白菜?这么多年,我们不就遇上了这一个吗?就算不是他,这件案子他多半也脱不了干系。好小子,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丫头,你千万别乱来!”老鬼被贺荔兴奋的样子吓坏了:“修真是惹不得的。而且、而且,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他。”

“不能怪他?”

“当然。”老鬼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这事情吧,说起来和我老鬼有关,怪不得那修真。”

“和你有关?怎么可能?明明是他有眼无珠,目中无人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修真修的是至阳之气,而我们鬼魂则是阴魂之气。对于我们鬼魂来说,遇上了修真自然是撞上了大霉运,但对于修真来说同样也不好受。如果不是我藏在养魂瓶里,只怕那修真早就发现我了。即便这样,当他*近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不对。”

………

二更到,不好意思,今天忙着和起点联系签约的事,耽误了。不过还是会完成四更的任务。感谢大家支持!

第二十二章嗅来嗅去

贺荔立刻反映过来,想了一下说道:“不对?你是说他当时用力的嗅来嗅去,是因为闻到了你的味道?”

“这个,也许吧。www.65txt.com

毕竟我不是修真,而且对修真也不太了解。但是我想大概是这样吧?据我所知,修真对于普通人来说除了那些神奇的法术外,最重要的他们的体质会不断地加强,六识自然也会不断提高。而这六识之中最为玄妙的莫过于感识,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第六感。不但是修真,就是我这个没有真正得到鬼修之术的老鬼的感知比之生前也是天差地别。如今虽然不能准确的预见未来,但是冥冥之中大多数时候似乎都能够做到一定的驱凶化吉。那修真虽然可能没有觉察出我的存在,但是心理恐怕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因此他才会迫不及待的选择立刻离开。”

“是吗?”贺荔皱着眉,狐疑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当然。你还记得宏天大厦那个案子吗?”

老鬼这话一说,贺荔顿时沉默了。宏天大厦的案子乃是一年前她还在省厅大案队的时候经手的一件案子。原本是一件因拖欠工资而引起的绑架案。四个农民工因为包工头拖了一年多的工钱不给,忍无可忍将包工头的儿子绑在了一家小旅馆里。

原本的计划是贺荔扮作包工头的老婆陪着他一起拿钱去见四个“绑匪”。旅馆外面已经遍布警力,只等被绑的少年一安全,就采取行动。

行动之前在贺荔看来,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并不太大。~~~~因为四个“绑匪”都不是职业罪犯。但是当到了旅馆门口的时候,老鬼突然出声,毫无理由的让贺荔一定要放弃这次行动。因为他感到了莫名的危险。内心极度不安。贺荔自然不肯,身为铁娘子,怎么可能临阵退缩呢?

但是当时一向和蔼的老鬼发火了。他说如果她一定要去的话,那从今以后就不要指望他再会帮她。

贺荔最大的依仗就是因为她拥有老鬼的帮助。老鬼这么一说她也懵了。最后,她只好佯作腹痛发作。谁也没有看出甚至想到贺荔是装的,因为铁娘子从来都是哪里有困难就第一个自告奋勇顶上去,巾帼不让须眉莫过于此。

于是,另一位女警顶替了贺荔的行动。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行动果然出了问题。一开始的确和计划的没什么不同。四名“绑匪”在包工头的痛哭流涕之下,收了钱,就让“包工头夫妇”带着儿子走了。

“包工头一家三口”向外走的时候,女警故意落在最后,和包工头父子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女警装做鞋带脱了,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使得绑匪们没法关门。这个时候,早就埋伏在走廊外面的扮作旅馆服务员的几名男警趁势一涌而入。

“四名绑匪”虽然不是职业匪徒,但是见人冲进来,本能的就展开了反抗。不过这种反抗却没有太大的效果,三名绑匪很快就被制服了,但有其中一人端起了一旁的一张木椅用作武器向外冲,他对面的男警当时也没想太多,又看见势态基本控制住了,所以也就没有动枪的念头。准备侧身闪过后,再把他擒住。

没想到的是,那人力气不小,挥动椅子狠狠的撞在了对面的门上。一下就把门撞开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对面住着的是四名持枪的歹徒,他们正策划准备打劫运钞车。

这一下,计划彻底打乱了。虽然四名歹徒也是措手不及,导致随后发生的枪战并不激烈,歹徒总共只开了四枪。但是有两名警察负弹受伤,其中有一人就是顶替贺荔参加行动的那名女警,她受了重伤。

那名女警虽然经抢救脱离了危险,但是伤好后,再也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于是被调到了宣传处。虽然对于一名女警来说调离了一线,未尝不能说是一件好事。但贺荔的心理还是非常内疚。

不过内疚的同时,她也对老鬼更加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有驱凶化吉的本领。

现在老鬼旧事重提,贺荔顿时没声了。

沉默了很久,她才小声的嘀咕,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当然她可是完全知道只要在这间房间里哪怕她说话的声音再小,只要她确实把话说出了口,基本上老鬼都能听得到,而且多半是一个字音不带错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不就是怕了他吗?可修真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高高在上,不受法律制裁吗?”

老鬼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萧瑟:“丫头,我出去练功去了。”

老鬼话音刚落,贺荔连忙双手作揖:“老鬼爷爷别生气了,丫头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真当真吧?”

“要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当年做人的时候,我就怕死。现在做了鬼,这毛病一样没变。但我人龄、鬼龄加在一起一百六十多岁,要说活倒也真的活够了,只是未知的恐惧总是最恐怖的。如果当年我如果知道我死后就会变成这样的鬼倒也不至于那么怕死了,因为无非也就是寂寞一些。至于如今,都说这鬼死之后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要真是如此,倒也一了百了,怕就怕又变成什么现在我所不知道的东西。那才是真的害怕……”

老鬼越说,那张烟气幻化的脸上也显得越加落寞。

“赵爷爷,你……”老鬼自说生前姓赵,贺荔这么叫他倒还真是第一次,倒不是不尊敬,而是往日里老鬼老鬼叫顺口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走了。累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老鬼一摆手,化为一股轻烟慢慢消散在空中。

贺荔坐在床前,想了半天,最后总算是做出了决定:“身为警察,查案是我的职责。作为赵爷爷的朋友,为了他的安危,我不应该查,这是我的情义。那这样好了,案子照查,但是这件案子再不麻烦赵爷爷。今晚的事情也就当没发生过。按照正常程序和手段查,如果最后查到了你身上,那算你活该。如果没查到,算你走运!”

“对,就这么办!”贺荔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望着窗外的雨滴,她不禁轻声自语:“修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

三更。稍晚还有一更。

第二十三章大串联

五一的假期终于结束了。www.65txt.com

白小天坐在仓库里大口的吃着红通通的美国蛇果。这东西明明就是苹果嘛,不就是味道脆点,卖相好看点,价钱就翻了几番。还好,咱没花钱,想着这里,他又张大嘴巴又啃了一大口。

另一名仓管张强坐在电脑的后面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说强子,休息了七天,我怎么看你比放假前还累呀!”白小天说着又是一大口。

“呵呵,小天,你这就不懂了。放假才累呀!人强子可是降低了半年的生活标准,就憋着在这七天提高娱乐档次了,能不累吗?”钣金班的班长赖长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今天是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各部门都基本处于空闲状态,像老赖这样的老油子更是满世界乱转,顺便捞几颗烟抽抽。

钣金班是公司里唯一一个计件的部门,但是他们的薪水总的来说还算可以。老赖更是每月平均下来将近有三千五。比白小天和张强这样的仓管那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老赖家在四川农村比较困难,又接连超生了两个,连着罚下来,搞得生活水准还不如他们这些小仓管。

不过,老赖倒也不亏了他的姓。没事就到处瞎侃,顺便捞点烟抽。当然大家也都知道他困难,因此倒也没几个人去计较。

仓库里只有张强和白小天两人,白小天往日里是烟酒不沾。张强倒是烟酒不分家。但是钱只有这么多,因此烟的档次自然高不到哪里去。不过,老赖倒也不嫌弃。

张强人虽然人小气一点,但倒是个开的起玩笑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捏了下烟盒,直接将它丢到一旁的纸屑篓里:“老赖,不好意思,昨天玩游戏熬通宵了,这一包烟都干净了。”

老赖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泡玛子去了呢?敢情玩游戏呢,你可够时髦的。”

张强今年三十六了。五年前离异,无子女。平日里虽然抽烟喝酒,但把钱看的特重。而且他的电脑水平,属于那种两个指头敲键盘的那种,就这样的水平玩游戏?骗鬼呢?明显就是找个借口忽悠老赖呢。老赖猴精的人,倒也不点破。

谈了两句正要走,白小天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小熊猫,丢到桌上:“过节参加同学聚会,酒桌上顺的。我也不抽烟,你们分了吧!”

“我*,小熊猫啊!”老赖和张强两人眼睛同时发光,高声叫了起来。

白小天也不去管他们怎么分账,起身去了厕所。

张强和老赖两人虽然都比较小气,但其他方面还过得去。尤其是一年多前白小天刚来公司的时候,什么也不懂。两个人也算帮了些忙。所以对这两人,关系虽然不亲密,但他向来是能帮就帮。

等他回到仓库的时候,老赖已经走了。倒是多了四个人。生产计划于乙锋、采购计划杨广社,采购张近年,还有一个女文员陶娜。

顺风公司的管理和大多数公司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有一个合同计划部。如今整个计划部除了经理黄健生以外,其余六人都在这里。

“开会呐!”白小天进来打着趣。

“小天,听说你发财了!”陶娜笑呵呵的第一个打了招呼。

“梦中我倒是发财好多回了。老比尔还管我借钱来着,我就是不借,臊着他。”五一虽然只是放了七天假,但对于白小天来说,如今他走的是一条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路,因此短短七天后,他的性格在别人看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闷头闷脑的他再也找不着了。不过就这一会儿,大家倒也暂时看不出什么了。只是觉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还会和陶娜主动开玩笑。

“切,别骗我了。我都听王强说了,你把你们的冰箱都塞满了。还说没发财?”

王强是502的另外一位室友。他是财务部的主办会计。五一回老家去了,昨天下去才回来。至于说冰箱倒的确是被塞满了。各种冷冻食品、人工香肠、烤鸭、卤牛肉、鸡蛋什么的他随便放了一些,就满了。

反正没花钱,因此他也大度的随手一挥:“大家随便用!”

因此王强就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发财了。那个时候,他正准备出门去美嘉看看结果,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

没想到这厮传小道消息倒是快的很。

于是,他笑笑咪咪的回道:“是啊,我双色球中了五百万!桃子妹妹,要不考虑一下我这个新鲜出炉的百万富翁。”

“去!懒得理你。”虽然是一个部门的,但陶娜平日和他的关系不算熟。虽然有些诧异。这个闷头葫芦一个假期怎么就变得油嘴滑舌了。但她性格外向,平日里也算开的起玩笑,因此倒也没有在意。反而从她随身的小背包里拿出一个装着几大串葡萄的塑料袋:“新鲜人,麻烦你为大家服个务,去洗一下。”

“桃子妹妹请客,没问题!”白小天笑呵呵的说着,接过塑料袋,转身就去了厕所。陶娜有些诧异,本想着他会推脱一下,然后自己正好可以顺势和他一起去洗葡萄,以此躲过麻烦,没想到白小天直接接过去了。

走出仓库左拐不过两、三米就是公司一楼的男厕所。

顺风的仓库不大也不算小,占了一层的半边搂。仓库又一分为二。里面那间面积小一些的主要存放的是电器元件以及一些小件或者贵重的材料。

此刻,其他五人都坐在仓库里面。

虽然距离有二十多米。中间又隔了一扇半掩着的门,但对于如今的白小天来说,听力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不听,他也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新来的经理黄健生。

计划部原来的经理三个月前辞职走了,公司一直没有任命新的经理,而是让办公室主任熊小敏暂时兼管计划部。熊小敏本身就很忙,再加上在顺风公司,计划部是个相当重要的部门,实际上它管着生产、采购计划、采购、仓储、还有和香港那边分公司的沟通。而其中采购又包括国内和国外的采购,一个冒冒然的新手进来,如果出一点差错,就可能给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

在计划部里生产计划于乙锋算是公司老人了,而且原来计划部里除了经理就是他的职位最高。原来的经理辞职的时候也向老板推荐了他接任。熊晓敏倒也聪明,她直接就作了太上皇,许多的事都交给于乙锋去安排。

三个月下来,计划部没有出任何漏子,于乙锋自我感觉也良好,觉得升职有望了。谁想到公司不声不响在五一节前忽然就招了一个新经理进来。当头一盆冷水浇得他哑口无言。

偏生这位新来的经理黄健生调门拔的高高的,还说是之前什么广州的大型日资电子厂的采购经理来的,但节前虽然他才上了三天班。计划部的人却都看出来了,这家伙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顶了天是个吃嘴皮子饭的。

但这位吃嘴皮子饭的新经理却左一个三s,右一个五s,几天工夫就给计划部整理出了一大套的新规定。这当然惹得计划部人人不高兴了。这不,凑到一起发泄外加大串联来了!

…………

四更完毕,大家晚安!

第二十四章老子的地盘老子作主(上)

白小天以前对于谁作经理无所谓,因为在计划部里,他和张强工资是最低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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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而现在嘛,更是对这份工作都无所谓。当然了,能够在这个熟悉的坏境里继续待下去,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此,他也不想参加里面的牢骚会。于是,放慢了洗葡萄的速度。他这边正洗着呢,就听见大楼外面传来停车声。

顺风公司在工业区里只租着32栋一栋楼。因此并没有专门的停车场。来往的车辆大多就停在大楼前。公司只有五辆车,开私家车上班的人也只有四位,因此车位倒并不挤。这四个人中有一位就是新来的计划部经理黄健生。他的车最新,但也是最差的,是一辆红色的QQ。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这不,才听到刹车声,又听到了手机振铃声。接着又听见了人通话的声音。

这几天,白小天听的**实在太多。譬如,他晚上躺在宿舍里隔着一堵墙就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隔壁小夫妻的动静。

葡萄快洗好了,他正想加快速度。但人家的**还是源源不断地传到耳朵里。不但这人通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大概因为附近比较安静,连对方通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也听得一字不差。

“老姚啊。啥事啊?”

“健生啊。是这样。现在房地产不是火嘛。咱虽然没多少钱,但你嫂子也想参合参合,我也是拦不住啊。这不,昨天刚看中了一套二手房。虽然可以房贷,但首期也得十万。你知道的,我们也没有多少积蓄的。这个、嗯,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对于前一个男人的声音,白小天感觉不熟,所以没听出来是谁。

不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是通过手机传来,声音小了很多而且有些失真,但他还是一下听出来了,是公司人事部经理姚光良。此人干干瘦瘦,三十岁,前额光光算个半秃,声音沙哑、很有特色。

男人的声音一下小了很多:“老姚啊,不是这样吧?咱们老同学、老朋友了。事先说好的,进了公司,我给你两万。现在事情成了,我肯定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但我现在的确是钱不凑手啊,你也知道的我刚买了车。这样好不好,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肯定把钱给你。”

“健生,别生气啊。咱们什么关系,我怎么会不相信你?这不实在是缺钱嘛。既然你说了三个月,那还有什么说的。那这样好了,我先冲亲戚借点钱把首期交了再说。现如今这人情真是薄如纸,亲戚借钱还要付利息,这真是人心不古啊!好了好了,不说了。那个健生啊,我怎么看你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呢?虽然现在公司考勤机坏了,但是你毕竟是才来,要注意点影响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休息了几天,作息还没改过来嘛。放心,我明天就把手机定闹。好,我现在就在楼底下,有事回头说,那就这样。”

通话结束了。

白小天也猜出了,外面开车接电话的男人应该就是新来的计划部经理黄健生。

接着又听得黄健生气呼呼的骂道:“妈的,死秃子。老同学帮忙,收我俩万,还想要利息?你他妈真是良心被狗吃了。”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应该是关车门的声音。

再然后,“踏踏踏”,上楼了。

“两万块?”白小天之前就听人讲过姚光良为人不地道。好几个公司的员工都是通过他介绍进公司的,但是他都收了钱。看来这事是真的了。不过,他耸了耸肩,算了,反正也没惹着他。

白小天提着葡萄进了仓库。

抱怨归抱怨,但大多数人都尊从着各扫门前雪的准则,没谁真有想法要去和新来的经理叫板。就算怨念最深的小于于乙锋也是如此。

因此当陶娜又从包中掏出瓜子后,大家都就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吃葡萄,顺便说说新电影、聊聊这几天各自遇到的节日趣事,抱怨会热火朝天的开成茶话会了。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吱嘎”,仓库外虚掩的铁栅门被拉开了,接着发出“哐当”一声,显然有人用力的关门,才发出如此巨大的撞击声。

“谁呀?”坐在门口的采购张近年没好气地大声问道。接着迅速尴尬的站了起来:“黄经理。”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的站了起来。白小天慢腾腾的是最后一个站起的。本来他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不过不知道是谁,下楼梯的时候落脚很轻。

现在他明白了,肯定是他上楼的时候就听到仓库里欢笑声不断,这时候正好下来给个下马威。因此那家伙下楼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

不过,他虽然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却没有作什么反映,管他是谁呢?都没有什么必要,大不了不干了呗。更何况今天各部门的情况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再说还法不责众呢?当然他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家伙。

黄健生,中等个头、微胖,虽然才三十岁但已经有些发福,此时他虎着一张脸背着手,那架势仿佛是下基层视察的中央领导,派头十足:“各位,现在是上班时间。”

所有人都把头低下,不去看他。

黄健生虽然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但是脸上依旧是紧绷着,他慢慢的从众人中间踱过,走到站在最里面的陶娜旁。

白小天虽然也低着头,但心里却在暗暗发笑:好大的官威!心里又想到之前他听到的黄健生和姚光良之间的对话,不禁感叹:这人啊,都是变色龙!

黄健生眯着眼睛,两道眉毛快要拧在一起了,站在那里却不说话。好一阵,整个仓库里静寂无声。

“你们可真是闲啊?真的有这么闲吗?真的没有事可做吗?”黄健生说着右手在一旁的货架上抹了一下,然后手掌冲上摊开,几个手指上一层黑灰。

张强赶紧把头一缩,低的更低了。

白小天心里冷笑:***,又是这一套。

虽然他才来公司将近一年半,但是其间计划部却先后换了两任经理。黄建生是换的第三个了。之前的两个经理来了不久都是对仓库大加批评了一通。

原因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因为计划部里张强和白小天职位最低,而且也没有什么背景,而仓库的毛病也是最好挑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即要显示官威,又要没有麻烦,自然是找个软柿子杀鸡骇猴比较好。因此白小天和张强回回都成了那只被杀的鸡。

“这里面的仓库谁负责?”黄健生对效果很满意。通过老姚他早就知道,计划部里威胁最大,对他最不满意的是于乙锋,不过最容易捏的还是两个仓管。因此他早就决定节后到仓库里立立威。

“我!”白小天把头抬起,平静的望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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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老子的地盘老子作主(中)

“你……”黄健生手指着白小天,正要开训,看到他一脸无所谓、平静无波的目光,整个人顿时一滞,再开口气势已经不再了:“你看看,这货架都脏成什么样了?”

“没办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白小天耸了下肩膀:“仓库人手不够,日常工作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打扫卫生。仓库已经向公司申请了几次要增加人,公司不批。我们有什么办法?”

黄建生脸一下憋红了,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名仓管。好像是姓白。节前他上了三天班,虽然第一天他就请计划部的所有人在工业区后边的大排档里吃了顿饭,但是老实说他对两个仓管实在没有太多的留意。

生产计划于乙锋资格最老,在公司干了四年了,之前也实际上负责了计划部三个月的日常工作,对他威胁最大。

采购计划杨广社,据传是董事长的老乡。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黄健生还是对他格外关注。

采购张近年,他的妹妹也在公司,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唐德顺的秘书,初来乍到的他不得不对这个人有所顾忌。

女文员陶娜。女孩子通常没有什么野心,而且她的职位低,威胁比较小,并且她只是中专毕业。不过据说她的哥哥是鹤岗镇地税所的所长,因此虽然没有威胁,但却也不能随便得罪。

而两名仓管他也打听了一下,都既没有社会背景在公司也没什么关系。因此他连两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一个姓白一个姓张。

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好像是姓白的。-====-他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他是既不接烟也不喝酒,当时自己还取笑了他几句。他也没吱声,只是闷闷的吃。

这小子竟然当面顶撞自己?他仗了谁的势,或者他今天吃错药了?黄建生没想到有人会当面顶他。实际上他已经计划的很周全了,捏一下两个仓管,既立了威,又不会有什么麻烦。谁知道会这样,准备不足啊。不过,他当然不能就这么退缩了,连这个小虾米都收拾不了,他还怎么在顺风公司计划部待下去?

“客观困难哪个岗位没有?但这不是可以懈怠的理由。公司不批准加人自然有公司的道理。你说你们忙?最起码你们现在不忙吧?”

黄健生这话一说,即便白小天心里不在乎这份工作,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仓库确实人手不够,平时确实忙得很,但现在被抓了现行,实在是无话可说。

如果黄健生就此打住,那这幕戏也就落幕了。接下来,白小天和张强只能埋头大扫除了。

不过,黄健生见他不说话了,气势顿时又上来了,手一指一旁的货架:“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些电阻有多脏?”

白小天扫了一眼,强忍住了笑。货架上的元器件的确是蒙了一层灰,不过那却并是电阻,而是电感。

陶娜虽然只是个文员,但是她的八卦之心在顺风公司也是排在前几位的。因此,虽然黄健生才上班三天,但这位顶头上司的底细早就被她从人事部的小姐妹那里查了个底掉。

据说这位新经理乃是毕业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在广州的佐藤电子先是做采购工程师,而后又作了三年的采购经理。

虽然说,黄健生才上了三天班,但是计划部的所有人员心里都一致得出了评价:这家伙绝对是个水货!

不过,水货又怎么样?人家是经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水货水成这样,竟然连电感和电容都分不清。要知道他可是来自电子厂的,而且据说做过采购工程师的。

你水货就水货,行贿就行贿,但你不该打踩我来立威的主意,白小天心里很不爽,因此故意想要他出更大的丑,于是装着一脸好奇的问道:“电阻哪呢?”

黄健生两个眼睛一鼓,气坏了,直接伸手将货架上的那一堆电感里抓起了七、八只在手上颠了颠:“这么大的灰,你们就愣是看不见。你们的眼睛长来干什么用的?”

白小天不说话了,只是嘴角微笑望着他。

“你还笑得出来?”黄健生彻底怒了,这个家伙简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正要发火,却发现不对。

在场的计划部总共七个人,除了文员陶娜、采购计划杨广社以外,其他人都和白小天一样脸色古怪,嘴角带着那种莫名的笑意。

他当然不知道这几个人中只有陶娜和杨广社两人对于物料基本不认识,其他的人都在白小天逗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此刻都站在一边看笑话呢?他们的心中都在想:这水货还真不是一般的水呀!

黄健生觉察出了不对,可是却想不出来为了什么,只是这火一下子又熄了大半。不过有人可不愿意他把火熄了。

此人当然就是于乙锋了。本来计划部最郁闷的就是他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惹来公司的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三个月多来他那一颗炽热的想当经理的心。以至于,五一长假他闷在家里七天,他也正在考虑是不是干脆跳槽算了?

可是就这会儿于乙锋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真想不到,这个家伙水成这样?这样一来,自己未必就没有机会了。只是当务之急,必须让这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水货的消息传遍整个公司。

因此,他笑吟吟的把话接了过去:“黄经理,是不是佐藤电子用的都是这种电阻啊?”于乙锋故意把电阻两个字又慢又重。

“嗯?”黄健生不明白于乙锋不搭界的插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帮这个姓白的,所以故意把话岔开?

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但黄健生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这第一次立威半途而废了,但他又不好完全不搭理于乙锋。毕竟他是计划部实际上的二号人物。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采购、计划他完完全全是外行,虽然他有信心,只要过一段时间,他一定能够快速的熟悉业务,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计划部经理的职位。但是也得有时间学才行。因此,在一段时间内,他还得依*和利用于乙锋才能混得下去。

…………

二更,不好意思又晚了,稍后还有一章。

第二十六章老子的地盘老子作主(下)

因此黄健生依旧板着脸对着白小天说道:“是啊,佐藤那边这种电阻也是经常用的。www.65txt.com-====-但是却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小白呀,这么多灰尘粘在上面你也看的下去?你觉得你还胜任仓管这个职务吗?你要是不想干,那就趁早提出来,公司是不会勉强你的。”

作为一个新领导,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

就在这时,质检员刘光英晃晃荡荡的就进来了。一看有这么多人也很是意外,不过这家伙也是个老油子,顺风刚成立,他就进厂了,如今整整八年了。

“呦,你们计划部开会呐。”他笑着打着招呼,看了一眼黄健生说道:“黄经理,怎么这电感有问题?”虽然黄健生不是他的领导,但人总是经理,再加上他看到计划部所有人都在,而这新来的经理手上还抓着几个电感,下意识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顿时黄健生愣住了。虽然他是文科生,但物理中学也是学过的。虽然大多数都忘了,但是电感、电容、电阻这些名词还是记得的。最起码他还知道电感和电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电子元件。

***,原本想立威,谁知道露了怯,这事要是一传出去,那就丢大人了!更重要的是他原本心理就有鬼,这下更不安了。丢人还是小事,要是一旦有人怀疑……

黄健生脸憋得通红,扫了一下在场的几个人,心中明白了这些家伙感情是在看自己笑话呢,怪不得神色古怪。而最过分的就是这个姓白的和姓于的,分明是在勾引自己出丑。

想到这里,他恼羞成怒了,将手指几乎戳在了白小天的脑门上:“赶快把仓库给我清扫一遍!下午我来检查,如果不合格,就给我滚蛋,垃圾!”说完他愤愤地就要向外走。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转身,就被白小天右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直接拽着他压到了墙上。黄健生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又被白小天右手掐着脖子凌空的举了起来,而白小天的左手竟然一把掐住了他的两只手使他根本无力挣扎。乱蹬了几脚后又被白小天提膝顶住了。只一会儿他就感觉全身发软喘不过气来了,脸更是瞬间就成了酱紫色。

“王八蛋,有种,你再说一遍!”

或许人的勇气有时候真的是和他的本领一定意义上是成正比的。如果是以前,白小天多半是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了,不过现在嘛,他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

仓库里其他人全部吓呆了。

一是震惊于白小天的脾气竟然如此火暴,这还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白小天吗?更震惊于他的力气。竟然能够一只手掐着脖子将黄健生凌空举起来,这得多大的力?这黄健生怎么也得有一百四、五十斤吧?

最先反应过来得还是张强,他冲上去想要拉却又有些不敢,的确,白小天太让他吃惊了,因此他只是在一旁劝:“小白,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

“是啊,是啊,有什么放下来再说,你看他的脸都快紫了。再不放下来会出事的。”接着说话的是老油子刘光英:“小白,冲动是魔鬼呀!”

白小天心理暗笑,这个刘光英不愧是上班爱上网看小说的,说起话来都一套套的。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狂暴,但实际上他心理有数。因此,过了一会儿顺势就松了手,结果,黄健生顺着墙滑落,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墙坐着,不停的咳嗽,好半天脸才回过色来。黄健生心理那个悔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呀?选了这么个祖宗,这家伙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肌肉性的暴徒啊?今天算是彻底丢人丢到家了。不过,小子!不是力气大就有能耐。你走着瞧。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白小天还不准备放过他,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直接按着他重新坐倒在地。

“你、你想干什么?”黄健生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局面,他的脸色瞬间又转白了。

“道歉。为你说的话道歉。否则的话,我建议你赶快先打个120!”白小天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仓库里的人原本还有几个在窃窃私语的,现在一下子再次全傻了。

仓库里静极了。

黄健生“咕咚”一下吞咽了口水,这声音让大家迅速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脖子上的一圈红中带紫的指印。

“对不起。小白,我、不该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料我!”黄健生看起来态度非常诚恳。

白小天将右手从他的肩上移开,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说道:“滚!”

黄健生根本不敢起身,就这样半躬着腰挨着墙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

很快其他几人也默默地向外走去。当然其中也包括心花怒放的于乙锋。

他真的想不到事情竟然能演变成这样?黄健生这下彻底黑了、黑的发紫。就算这家伙好意思还赖在顺风,他的名声也是臭大街了。现在是该好好盘算一下,如果他不辞职怎么再在工作上给加加料,让他这个大水货再出个大丑。看他还好意思待?

当然了,这次最大的功臣自然要算白小天了。

这家伙如此火暴还真是想不到。不过可惜了,就算他自己不辞职,公司也肯定会开了他。要不然的话,自己以后倒是可以照顾照顾他。

…………

很快仓库里只剩下刘光英、张强、白小天、陶娜四个人了。

张强叹了口气:“小白呀,一年多了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虎?”说着,他拿了半卷卫生纸,屎遁去了。因为谁都明白。黄健生这一上楼,肯定告状去了。甭管他以后会怎么样,这状他必定会告的,否则他在顺风更是待不下去。张强自然不想被殃及池鱼。

刘光英摇了摇头,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年轻人,这么冲动干什么呢?算了,反正这工作也不是太好。别去想了。发电机这一行,我还算熟。如果你还想在这一行干。下班后来找我吧!”说着,也走了出去。

白小天将头转向陶娜:“小桃子,不是吓的腿软了吧!”

“切,本小姐什么没见过。”陶娜小嘴一噘,接着俩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笑意:“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小白,你这么这么男人啊!”

白小天张开双臂:“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来,哥哥,抱抱!”

“滚!”陶娜将小背包上肩,绕开白小天来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你不会真的中了五百万吧?”

“想做百万富婆?”白小天一脸的嬉皮笑脸:“今天晚上我在宿舍等你,不见不散!”

“呸!臭流氓。”陶娜脸一红急急忙忙的就向门外跑去。跑了一半站住,转过头:“小白,别担心。我会找我哥帮忙,太好的工作不一定找的到。月薪一千五、六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说完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真是个好女孩!”

…………

三更!多多支持下哦!

第二十七章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白小天一个人坐在仓库里,顾目四盼。(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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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啊!虽说自己对于失业并不担心,但是束手就擒是不是太丢面子了?自己可是一个先天高手呢?虽然这两天看了松鹤留下来的修真秘籍之后,他发现他的修真资质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又或者像松鹤说的那样如今地球上的天地灵气实在是太稀薄了。他反复多次的按照秘籍去吸收天地灵气,却发现效果极差,和全身自动的吸收天地灵气的效果相差无几。因此他也决定短时间不去废那个事了。就自动慢慢吸好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先天高手,竟然要被人开了?这不是太丢修真的面子吗?想到黄健生那副假模假式、道貌岸然的嘴脸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就越发决定不能让这些家伙得意。

白小天在仓库的铁栅栏门上挂上锁。直接向三楼走去。

顺风租下了工业区32栋一整栋楼,32栋是个四层的办公楼。

一楼左侧是仓库,右侧为工厂。二楼是市场部、售后服务部、合同计划部的办公区,三楼是财务部、人事部还有公司几位老总的办公室。四楼是技术部、档案室以及后勤办公室。

白小天当然是直奔三楼唐贝的办公室。

上的三楼来,没走两步,就看见黄健生和人事部经理姚光良在敲行政副总沈沛办公室的门。

顺风公司除了董事长兼总经理唐德顺外还有两位副总,分别是行政副总沈沛和销售副总林茂祥。销售副总林茂祥主管市场部和售后服务部,而行政副总沈沛则主管公司的其他部门。~~~~又因为董事长唐万里还拥有好几家公司,因此除了重大问题以外,公司实际主持工作的就是行政副总沈沛。

当然了,去年九月唐德顺的女儿唐贝进入顺风担任总经理助理,实际上也享受着副总的待遇。只不过,据说唐贝主要负责和香港分公司之间的沟通和协调,因此和公司大多数部门都没有太多的联系。

白小天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去沈沛那里告状的。只要沈沛一点头,自己自然就立刻滚蛋了。

“动作更快的呀!”白小天快步走过去,到得他们附近轻声说道。

黄健生看见他,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等白小天大步向他走来时,他有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姚光良没有见到他的狂暴,只是知道白小天打了黄健生,因此倒也没有太过害怕。当然这与白小天的一贯的低调表现以及他长的普通无害有很大关系。于是他向左一步,挡在黄健生的前面,两眼怒视:“白小天,你想干什么?”

白小天没有搭理他,只是用左手一拨,然后大步向前走。

姚光良就身不由己的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

里面的沈沛听到敲门后,习惯的等了一下。然后刚想说:进来。却听到了外面的一阵喧哗,于是改口道:“谁在外面?”

白小天的用力并不大,因此倒也没有造成姚光良多大的伤害,只是狼狈。

因为沈沛的办公室对面正对着财务室,财务室除了财务经理的办公室外,是一间敞开的开放型办公室。这间大办公室外面不是墙,而是透明的玻璃。

因此姚光良的狼狈被财务室里的几名公司职员看的一清二楚。姚光良是当初沈沛引荐进顺风的,在顺风除了董事长唐德顺、两位副总以及几位和唐德顺关系密切的公司元老以外,姚光良架子一项是摆的很足的。甚至有传闻,唐德顺有意近期提拔他为总经理助理。

这一下被白小天公然将他的面子摔到了地上,姚光良的心都快气炸了。不过听到沈沛的声音,他还是压住了火,将门把一转,推开:“沈总,是我!”

黄健生的目光则是顺着白小天的脚步而移动。后面除了人事部就是唐总和唐贝的办公室,白小天这是要去哪呢?

他正想看个究竟,姚光良已经进去了,他也只好作罢,跟在后面。

………

白小天大步向前。]

刚才的动静有些大,因此人事部以及财务部的几个人纷纷走了出来,看着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左边是唐总的办公室,右边是唐贝的办公室。

大家都知道和往常一样唐总没有来公司,办公室里只有秘书张丽菊。

白小天直接向右,拧开了门把。

三楼最里面的两个办公室,都是套间。外面是一个小办公室,秘书在此办公。里面则是一个带着卫生间和小卧室的大办公室。而两位副总的办公室都只有一间,他们的秘书平时办公都在四楼的后勤办公室。

只看办公室的构成,就知道唐贝虽然挂着的是总经理的助理的职务,但唐德顺也用这种方式宣布了她在公司的地位。

唐贝的秘书林燕一脸吃惊的看着白小天推门而入。公司里除了唐德顺以外,她还没见过谁不敲门直接就进来的,就是两个副总也不例外。

白小天看都不看她,直接就向里走。

林燕虽然和白小天基本上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最重要的就是防患于未然,因此公司从上到下每一个人林燕都记在心里,以防止出现认错人的乌龙事件。

“白小天,有……”她站起来,话还没说完,白小天就推开了里面的门,直接走进去了。她也只能快速的跑进去,力图挡在他的前面。

不过,她最终还是慢了。

白小天大踏步的走到了唐贝办公桌前,原本在签文件的唐贝抬起头皱眉望着他。

“唐小姐,对不起。他直接就闯进来了。”林燕两脸通红,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唐贝脸部没有什么变化,右手一摆:“出去时把门关上!”

林燕一出去,白小天拉开一旁的椅子直接就坐下了。

“你不是说不会来麻烦我吗?”唐贝咬着下嘴唇,盯着他。

“我这次是来帮你的。而且是免费的。”白小天从乾坤戒里拿出了两块巧克力,丢给她一块,然后撕开,大嚼起来。

…………

一更。

第二十八章催命鬼

“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唐贝瞟了他一眼,将德芙巧克力推到一旁:“抱歉,我只吃无糖巧克力。www.65txt.com<<>>”

“毛病!”白小天从桌上拿起那块巧克力撕开,大嚼:“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故作小资的人。一身的毛病,还爱把病态当作炫耀的资本,以为自己特有格调,狗屁!”

唐贝两眼一翻,还真没见过这么刻薄的男人。不过,想想他出神入化的手段,忍了。

“天下当然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愿意的话,中午我请你吃炒粉。”白小天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唐贝长吐了一口气,一脸无奈:“有什么事,说吧?”

“据我所知黄健生和姚光良不但早就认识,而且为了进公司,姚光良还收了两万块钱。”虽然他知道两万块,黄健生还没有给姚光良。但是为了引起重视,演绎一下自然是完全有必要的。

没想到的是唐贝愣了半天,说道:“姚光良,我知道是人事部经理,这黄健生是谁?”

“黄健生就是合同计划部新来的经理。”

“计划部新来了经理吗?”

*!白小天无语了。这世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唐贝看起来像是个女强人的模样,其实就是个摆设。要不然,公司总共也没几个经理,唐贝又基本上每个工作日都来公司,没道理这么大的事她不知道。

唐贝看着白小天那先是惊讶而后一脸轻视的表情,心里怒火中烧:“就算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原本没有一毛钱关系。只是路不平有人踩而已,算了。~~~~就当我瞎操心好了。拜拜,唐美女。”白小天说完站起身来,冲她摆了摆手。

“他惹着你了?”唐贝忽然又问道,一脸好奇的样子。这两天她就一直在琢磨白小天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怎么会窝在顺风作仓管呢?到底是传说的隐世高人避世于此,还是顺风公司有什么他想需要的东西?能让他这个可恶的高人生气地事情还是让她有些兴趣。

“是啊。不过,他这样一个虚伪的凡人犯不着我用大手段而已。反正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不过,提醒你一句这两个家伙迟早都是个祸害。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

“我惹着他啦,自然是要赶我走人啦!美女,我们说不定真的就后会无期了!保重!”转身,他摇摇摆摆向门走去。

“等会儿!”按道理来说,从此再见不到白小天,唐贝应该轻松才是。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猛地想到认真说起来她和白小天之间不过就是一场因为失手而造成的小误会而已。

白小天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或者麻烦,相反他的师傅还治好了她多年不愈的老胃病。这样的一个奇人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说不定以后自己还有什么麻烦需要他的帮助呢?就算他不肯帮忙,想到一个如此本领的高人在为自己打工,那也够自己引以为豪了。

因此,还没等白小天走到门口,她就猛然喊道。“你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

“没有。”白小天转回身摇了摇头:“不过,我怀疑他之前根本不是什么广州佐藤电子的采购经理。因为做过一个电子厂的采购的人不可能会把普通的电感认作电阻。而且他虽然才上了三天班,但是计划部的人都一致认为他不象是一个在采购部门待过的。”

“这样啊。”唐贝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电话机,在办公台上压着的内部员工通讯表上找了一下,拨号:“李苹吗?我是唐贝。我问一下,现在人事部是不是把所有公司员工的人事资料原件送到档案部保管了?好的,知道了。那你给我查一下黄健生的资料是不是也在你这里?黄健生就是计划部新来的经理。节前就送过来了。好的,麻烦你把他的资料给我送过来。”

刚要挂下电话,唐贝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好的,我就在办公室。”

放下电话,她又拨号:“林燕,待会儿档案室的李苹会送资料过来,你直接让她进来。”

很快资料就送过来了。

李苹走的时候有些诧异,白小天这个仓管怎么在这里?而且一个人悠然自得在喝着鲜橙多。

唐贝认真地看了一下黄健生的资料。老实说,姚光良的人事工作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合格的地方。

上面不但有黄健生自己填写的简介。而且在原工作单位一栏的后面,还有证明人以及证明人的电话和职务。姚光良在这一栏签了个已核,还盖了他的私章。

唐贝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拨打起来,然后走进了里面的小卧室,将门又关上了。

通话的声音也不大,但这完全难不住白小天。

“死小贝,还记得我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有些慵懒。

“宝宝,起床没有啊?”

“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

“别把我想的这么功利好不好?”

“过年到现在你主动打了几次电话给我?你就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

“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下次来深州你狠宰我好了。”

“行了。我明白,我知道的。恋爱中的女人眼睛里哪还有朋友?说吧,什么事?”

“你这张嘴呀!”

“不说,我挂了啊。睡眠不足可容易苍老哦。”

“大小姐,现在都快中午了!你还真是个属猫的。好好,不跟你废话了。问你件事,你在左藤电子有熟人吗?”

“左藤电子,有啊?干什么?想换采购商?行啊。我牵线。不过可是要付提成的噢。”

“你真是财迷心窍。是这么回事。公司要招采购经理。有个叫黄健生的,感觉不错。他原来是佐藤电子的采购经理。我想侧面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这么回事啊?好,我尽快给你联系。”

“别、别尽快呀。这事上午就要拍板。”

“你就是个催命鬼。好吧好吧,我算是上辈子欠你的。我这就打电话行了吧!”

“好宝宝,我等你哦!”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还有个疑点。”白小天已经连喝了两瓶鲜橙多,轻轻地打了个嗝。

“说。”唐贝把右手一伸。

白小天赶紧将一瓶鲜橙多递上:“我怀疑,他的本科文凭也是伪造的。”

……

二更。

第二十九章我现在没空

“不会吧?”唐贝愣了一下,然后翻开黄健生的人事资料,上面有他的毕业证复印件、学士学位证书、英语八级证书等一系列的证书,翻了一下,她疑惑的说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现在的毕业证查询,网上一搜就行了。www.65txt.com-====-嗯,我记得人事部好像专门为网上毕业证查询请了款的。”

“那也得有人查才是啊。”白小天笑眯眯的说道:“再好的制度也得有人执行不是?”

接着他又说道:“我之所以怀疑也是有根据的。因为我听说他自称是二外毕业的。”

“没错,他的毕业证的确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

“节前他上班第一天晚上请了我们所有计划部的人到红蜻蜓也就是工业区后面的大排档吃饭。这家伙的酒量不行。因此喝了两瓶多,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大排档在放电视,好像是一部都市剧。他指着电视上的一个女演员说他们熟的很。当时有人说他吹牛。他就辩解说,他读大学的时候,学校离北影近的很,没事就去北影玩,因此认识不少的北影女生。当年的这些女生虽然如今没有大红大紫的,但不少大小都成了明星了。最后更是吹他和这个如何如何,和那位又如何如何……”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唐贝眉毛拧了起来:“只能说明你们男人不可救药的劣根性。”

“当然能说明问题。虽然我不是在北京读书。可是读大学的时候,暑假里也曾去北京旅游过。当时为了省钱就住在我同寝室同学的高中同学那里。那人就是二外的。我可记得清楚的很。二外可是在朝阳区。北影我是没进去过,但去颐和园时从北影校门口路过。

因此大概方位还是记得一点。一个朝阳区、一个海淀区,这要也算是附近的话,那北京城得按比例缩小多少呢?”

“你可真能瞎琢磨?”唐贝没想到他竟然从这里分析出来黄健生的文凭有问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男人都是死要面子,说不定他当时就是瞎吹牛呢?这算的什么证据。”

“严格说来的确不能算证据。所以我也仅仅是怀疑嘛。不过要证实很容易。他的毕业证复印件就在这里,一查不就清楚了吗?”

“这……好吧!”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唐贝的脸色非常难看。网上的查询结果已经出来了。按着毕业证号查询,这张毕业证倒的确是北京二外的,但姓名不叫黄健生。

而她同学的电话也过来了。说是左藤电子最近三年采购经理都没有换过,而且采购经理是个日本人。佐藤电子的采购经理也从来都没有中国人担任过。此外采购部有两位副经理也都任职超过两年了,并且没有人姓黄。最后还说查到原来人事部有个干事倒是叫黄健生的,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公司裁员被裁掉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并且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提供这个人的资料给她。

已经没有必要再调查下去了。

唐贝来公司上班几个月了,虽然表面上说她在负责和香港分公司之间的联络,实际上她基本一直闲着,只是迫于父亲的压力才不得不来公司上班。

之所以闲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唐贝学的是国际金融。她觉得专业完全不对口。而且顺风公司主要经营的是柴油发电机组。她认为这是一个夕阳行业,因此更加没有什么兴趣。但父亲唐德顺认为在他名下的公司中顺风是经营最稳定的,而且产品也比较单一,如果唐贝连这个都做不好,其他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虽然唐贝挂的是总经理助理的职务,但实际上唐德顺是想把顺风交给她打理。一是看看她的水平,二也算是培养她的管理能力。可惜她没兴趣,所以父女俩实际上等于僵着。

对唐贝来说,虽然对顺风没兴趣,但毕竟这是唐家的企业。而且对于黄健生的弄虚作假,老实说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他并没有真正的给顺风造成什么损害。让她恼火的是姚光良。很明显没有姚光良的配合,黄健生不可能能瞒天过海混进顺风来。

就在这时,白小天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公司的号码。因为公司装着小交换机。十二条中继都是连着的号,一看就知道。只是手机不能显示分机号,因此看不出是谁找他。

“谁呀?又浪费我四毛钱。”白小天的声音很大。

“白小天吗?我是人事部的杨柳啊。姚经理让你来人事部一趟。”杨柳是人事部的文员,刚才她也是目送白小天走进唐贝办公室的观众中的一个。

白小天撇了撇嘴,不用说了。肯定是要通知他滚蛋的事了。好快的动作啊。不过白小天自然一点也不担心。本来就算开除他也无所谓,更和况现在很明显姚光良自己有大麻烦了。

白小天相信他招人进来收钱绝对不是第一次,而且他也肯定不会仅仅在招人方面搞动作。这就看公司要不要深查。如果一定要追究那恐怕就不仅仅是滚蛋的问题,只怕他还要去蹲几年苦窑。

因此白小天的声音格外的大,听起来也格外的嚣张:“对不起啊。麻烦你转告姚秃子一声:我现在没空!”

……

人事部。

因为杨柳用的是免提,所以白小天的回答,人事部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事部只有一间敞开的大办公室,因此坐在一旁正喝着茶的姚光良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白小天,姚光良还真是不太了解。也是。往日里他怎么会把目光放在一名小仓管身上呢?因此当听到黄健生说被白小天打了,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了那个个子不高有些偏瘦、话语不多的小仓管来。他还在想把这样的一个闷葫芦都惹急了,黄健生到底作了什么天怒民怨的事情啊。不过黄健生的事情还是要帮的,不就是开除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仓管吗?小菜一碟。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沈总的办公室门口,那个小仓管竟然敢打他。而且还被许多人看到了。(当然了,白小天只认为他不过轻轻的推了一下,因为姚秃子强行挡住了他的路)。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竟然猖狂到了这个地步。这时,他又狠狠地瞪了杨柳一眼,为什么要用免提?

杨柳刚挂机。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唐总。我是杨柳。好的。”杨柳放下电话,看了姚光良一眼,说道:“姚经理,唐小姐找我。”

“唐小姐?”为了区别唐贝和唐德顺,顺风公司的人除非当着唐贝的面,否则都称呼她为唐小姐而不是唐总:“好的,你去吧!”

过了大约三分钟,姚光良接到了唐贝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他很有些意外的走出人事部,却发现沈沛也正从办公室走出来。而走廊的那一头,他看到了黄健生也向这边走来。

…………

三更。

第三十章心慌慌

沈沛三人是一起走进唐贝的办公室的。www.65txt.com

当姚光良和黄健生看到白小天坐在唐贝的办公桌前,杨柳站在边上目光躲躲闪闪的时候,他们的心同时一凉。

姚光良立刻想到这个小仓管难道和老板有关系?因为老板不在公司所以直接找到唐贝这里来了。

老实说顺风公司这样的家族企业里面有老板的亲戚朋友一点都不奇怪。譬如说出纳方灵就是老板唐德顺的老乡,据说还是远房亲戚。行政副总沈沛在当年唐德顺没有发家之前是老邻居。采购计划杨广社,据传也是董事长的老乡。是不是亲戚就不知道了。

这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姚光良都是门清,对于这些人不管职位高低,他都尽量不会去招惹。难道这名小仓管也是?按道理来说不会呀。他可是知道白小天可是本科毕业,虽然是一个三流大学,但人也正经是大学本科啊。就算没什么能力,老板要随便照顾一下他也不至于让他去干仓管这个又累又没钱而且责任还不小的职位。

姚光良和黄健生这边心情忐忑,沈沛却是怒火中烧。

在唐德顺发家之前,他们是邻居,而且关系处的不错。后来虽然搬开了,但过年过节还是时常走动。五年前他来到顺风,唐德顺对他也很是尊重,大多数事情他都可以直接拍板决定。

去年,唐德顺安排唐贝进公司的时候跟他长谈过一次,意思是想把顺风交给唐贝来打理,也算是锻炼锻炼她。他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后来唐贝自己不愿意,所以只安排了一个总经理助理。而且她也基本不管事。更重要的是唐贝对他也很尊重,在公司里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沈叔的叫着。

只是没想到的是,刚才唐贝给他打了个电话:“沈总,我是唐贝,麻烦你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沈沛却感觉到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唐贝叫得是沈总而不是沈叔。其次唐贝以前有事都是主动到他办公室里来商量。毕竟沈沛是长辈,而且职务上他是副总,唐贝只是总经理助理。

虽然心里不是味,但是沈沛还是立刻来了,而且脸上也没露出什么不快。路上遇到姚光良和黄健生,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白小天的事情虽然他们刚刚汇报过,但开除一个小仓管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事。

等进门之后,他就更气了。

唐贝坐在那里,连作势起身都没有。只是右手一伸,一指:“沈总,坐!”

沈沛的脸已经很黑了。就算唐德顺也没这么大的谱?大不了我不侍候了。不过心里是这么想,他还是不好发作。毕竟如果因为这个而发作,传出去不就成了他沈沛倚老卖老了嘛。他倒要看看唐贝今天要搞什么妖蛾子?

姚光良22岁大学毕业,然后搞了八年的人事工作,可以说是个人精了。他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不过他估计就算白小天真有什么关系也不会有多铁,否则绝不会一个本科生心甘情愿来做仓管。而他后面还有沈沛的支持呢?

而且他很明白,双方谈判的时候话语权很重要。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掌握了主动。这虽然不是谈判,但却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他决定先把白小天的问题抛出去。毕竟无论说到哪里,白小天打人都是不对的。更何况他不但打了黄健生还打了他。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丢脸了,反正公司里很多人都看到了,瞒也瞒不住。

因此,他抢先开口:“唐总,我正要向你报告。今天公司里出了一件大事……”

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说完,唐贝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沈总,姚经理,我请你们来是要有大事商量,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

唐贝来了公司几个月,除了偶尔用用车,和公司各部门打交道都不多。给顺风员工们的感觉是冷艳孤傲。不过让姚光良没想到的是,她如此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他。这让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在公司里是个人物的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沈沛脸上含着笑,心里却在想:大事,来公司几个月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做过事吗?算了,能听听她的笑话也好。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唐贝把目光转向了黄健生,看了足有半分钟,才说道:“你就是黄健生?”

“是,唐总,我就是黄健生。”黄健生心里感觉非常不妙。想立威却被人打了一顿。莫明其妙又被唐贝的秘书叫了上来。他对这位老板的女儿唯一的了解只有姚光良的介绍:那就是个花瓶摆设。可现在他的心跳得厉害,从来没有这么慌。

姚光良狠狠的瞪了黄健生一眼,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在个年轻的女人面前都会慌了手脚,亏他平时还吹认识这个明星那个明星,就是个狗肉扶不上席的东西。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角色,真不应该帮他的忙。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补救了。因此他把话接了过来,热情洋溢的介绍着。

“唐总,这是合同计划部的新经理黄建生。黄经理是名校高材生,有经验、有水平,又是大公司出来的,一定能带着计划部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是啊、是啊。”沈沛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大公司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黄经理还是很有想法的。咱们顺风公司从小到大,一步步发展到今天,也算有些规模了。不过,在正规划、合理化、科学化方面做得很不够啊。很多岗位都是因人成事,有时候因为一个人辞职或者请假,甚至会造成整个公司运转不畅。我早就有意在公司内部进行改革,希望黄经理的到来能在计划部打响第一炮!”

“是吗?”唐贝笑了笑,将身子向后一*,面似轻松:“计划部来了新经理,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沈沛面部一僵。姚光良、黄健生直接呆住了。杨柳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脚面。白小天倒是很轻松的坐在那里喝茶。

……

一更。晚是又晚了,不过三更照常。

第三十一章一时糊涂

“这个……计划部已经三个月没有经理了。www.65txt.com<<>>老板早就有交待要找一个合格的人选,但是也不要着急,弄的象去年一样一年换了三个经理。但没想到这拖来拖去,就过去三个月了。之前,计划部一直由熊主任兼管的,熊主任不止一次的抱怨,说她工作已经很忙了,实在没有精力兼顾计划部这边。因此姚经理有点急。再加上节前事又很多,所以可能一时忘了和你打招呼了。我正准备在下午的经理会上正式向大家介绍黄经理,想不到你倒是先提起了。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沈沛嘴里解释着,心里却在骂:吃错药了。公司的事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计划部的前一任赵经理面试的时候,他让她参加面试,结果她拒绝了。之后公司招人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今天这是唱的哪出戏?

唐贝的脸上的原本就挤出来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沈总。虽然公司的事情我过问的不多。但是我好歹还是总助吧?正因为计划部经理这个职位非常重要,所以去年才接连换了三个。就算面试我不参加,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吧?不声不响的把人招进来,然后在经理会上介绍,造成既成事实。这似乎不妥吧?沈总?”

沈沛的脸铁青。他没有想到唐贝这样不给他面子。怒火在心中郁积,正想发作,唐贝将身子一侧,对向了黄健生:“黄先生是吧?听说你是名校高才生?不知道是什么学校毕业啊?”

黄健生心里正暗暗叫苦呢?这个老姚怎么事先没说,沈总和老板的女儿有这么大矛盾呢?很明显,这位唐总完全没有给沈沛一点面子。虽然沈沛是副总,但是这样的家族企业里,得罪了老板的女儿,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听到唐贝问他,他赶紧打起精神,挺了挺胸:“二外。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二外是在北京吗?”唐贝右手支着下巴,样子看起来实足一个天真少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黄健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态度一下转变了,难道说她对二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他的心顿时又高兴又忐忑,因此回答也很谨慎:“当然,当然是在北京啦。”

“哦,真长见识。”唐贝作恍然大悟状,放下右手,双手抱胸,将身子后仰,*在老板椅上,样子看起来十分轻松:“不知道黄先生现在去北京能不能找的到二外呀?不会迷路吧?”

黄健生有些迷糊,他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唐贝身子再度微微侧转,面向了姚光良:“姚经理,黄先生是你亲自招进来的吗?”“亲自”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和黄健生一样,姚光良也搞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听话听音,他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因此连忙回答:“唐总,黄经理是公司按照一般程序聘用的。”

“杨柳,什么是一般程序啊?”唐贝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于是问向杨柳。

杨柳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此时却不得不回答,只是声音不高:“现在公司所执行的招聘一般程序就是人事部根据公司的用人要求在人才大市场经过初试,然后给初试通过的人员发面试条,让他们按照规定的时间到公司参加复试。复试的称序一般有五项。第一项,面试人员按要求填写资料表。第二项人事部对面试人员的证件进行查核、第三项人事经理对他进行面试。第四项,用人部门经理对他进行面试。第五项行政副总对他进行面试。如果是老板交代的特殊岗位就还要最后通过老板的面试。应聘人员通过了前一项的筛选后再进行后一项。现在执行的这程序是老板去年五月下发给人事部的。”

杨柳说完之后,沈沛将他的腰挺得直直的,下巴也仰的老高。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向唐贝示威呢?因为杨柳的话说得很明白。公司的现行招聘程序里并没有注明唐贝要参与。也就是说沈沛告诉她那是尊重,不告诉她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唐贝仿佛完全没有看见,继续问道:“那这位黄先生走的是什么程序啊?”

“黄经理是在人才大市场投了资料,当时初试通过。然后到公司参加了复试。经由了姚经理、后勤部熊主任以及沈总的面试,最后确认的。”杨柳的回答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人。

“你还记得,那天在人才大市场是谁初试的黄先生吗?”唐贝不紧不慢的问道。

姚光良感觉到了似乎有一个阴谋正在向自己逼近。

“是姚经理。”杨柳的声音很低:“那天去人才大市场的有三个人。李锋负责销售的招聘。我负责几个文员岗位的招聘。姚经理负责计划部经理和技术部机械工程师的招聘。”

沈沛也感觉到不对了,在看看姚光良和黄健生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恐怕真有什么猫腻?

这时候,他回忆起那天,他只面试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只有二十四岁,毕业才两年,只在一家不大的公司做个采购。这样的人显然不合适。再一个就是三十六岁,看起来经验蛮丰富的。资料表上显示他曾在国营厂做过生产计划。然后先后在几家公司做过采购、采购副经理、采购经理。这个人看起来倒是合适,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学历有点低,才中专毕业。不过最后决定放弃他的主要原因就是姚光良在评价一栏上写了:跳槽过多,其心难稳。

他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又因为唐德顺催了他好几次赶快招一名计划部经理。而黄健生给他的感觉还马马虎虎。而姚光良在评价一栏上写的是:大公司,有正规化、职业化管理的经验。而他正想将公司进行这方面的改革。因此就选了他。现在一想这里面姚光良作小动作的痕迹太明显了。说不定姚、黄二人早就认识。

他的心里有些生气了。要介绍熟人不是不可以,你姚光良明说嘛。同等条件我肯定优先考虑。这算什么?把我当傻子?不过生气归生气,姚光良毕竟是公司里和他最贴心的人。这个时候落了姚光良的面子,他也脸上无光。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他要好好的批批这个家伙,最近的尾巴翘的的确太高了!

“都是按程序办。小贝,你纠缠这些有什么意思?”称呼一变,沈沛脸色严肃,摆出了老资格。

唐贝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杨柳,应聘人员证书的查核由谁负责?”

“唐总,是我。”杨柳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瞟了姚光良一眼:“不过黄经理来复试的那天,考勤机正好坏了。姚经理让我去联系人来修。我忙完后,姚经理已经在黄经理的身份证、毕业证等证件的复印件上盖了私章已核,这事我就没管了。”

姚光良和黄健生的脸都是变得煞白了。

“姚经理,你确认你查核过黄先生的证书,而不是事情多,忘记了?”唐贝笑的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显然她很得意。

“我、我……对不起。唐总。”姚光良明白今天躲不过去了:“黄健生是我的高中同学,我、我一时糊涂,就帮他弄虚作假了。我……对不起。”

姚光良将脸埋在两个手掌中,一副痛苦流涕状。

“你这个混蛋!”沈沛操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然后他怒视着姚光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说着他站起身来冲着唐贝摆了摆手:“这事你全权处理吧!我不管了!”说完出门而去。

………

二更。

第三十二章好奇心害死猫

“沈总,等一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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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贝提高声音拦住了沈沛。虽然她从来没有管理过公司。但是在父亲唐德顺的潜移默化中对于人际交往也已很有心得了,当然了,遇上了白小天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再是人精那也白搭。

可沈沛的心思唐贝却猜得很透。第一他是不想在她这个小辈面前丢脸。二是他还想保姚光良。姚光良和他的关系公司里谁都明白,姚是他推荐进公司的,而且一直跟他跟的紧。沈沛如果真要放弃姚光良反而不会离开,直接处理才是最好的撇清。而他一走还表明这件事他不管,那反而棘手了。除非唐贝完全不给他面子,否则就不可能处理的太重。

唐贝说着快步上前双手拉着沈沛,将他拉回了座位。当然这主要是沈沛没有做抵触,原因很简单,唐贝不但是晚辈,而且是个女孩。拉拉扯扯的,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沈沛只能无奈的坐下。

“黄先生,我有个朋友叫小野浩志,他是佐藤电子采购经理,做了三年半了。他听说黄先生也曾在佐藤做过采购经理,年初才辞的职。感觉到很诧异,想和你聊聊,你有兴趣吗?”唐贝笑眯眯的将手机往黄健生面前一递。

黄健生原本站在那里一脸沮丧,脸色呆滞。听到唐贝一说,更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连忙将头一低,弯着腰勉强凑了个皮笑肉不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着,他一边也不转身,就这样背身向后退,直到退到门边,立刻转身拉门飞也般的跑了出去。

白小天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得派人看着他,要不然像他这种小人指不定顺手卷走什么东西呢?”

姚光良自然是不敢说话,沈沛则是皱着眉头望着他,唐贝则是笑吟吟的说道:“小人的确不得不妨,要不你去?”

白小天摆摆手:“我和他有私人恩怨,我去有人得志的嫌疑。

另请高明吧!”

唐贝立刻拿起电话拨号:“熊主任吗?新来的黄健生涉嫌欺诈,不过公司也不愿意深究。现在你派人盯着他收拾东西。黄建生是谁?你面试过你不知道,就是计划部的新经理。”

说完把电话一挂,盯着姚光良:“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姚光良也不装痛哭流涕了,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这次搞得不好可能要被开了,黄健生这个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啊。最可气的是他答应的两万块钱一分他都没拿到,以后就更没可能了。这真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实说他真是不愿意离开顺风公司啊!月薪七千,每个月还多少有点外水,再混点,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工作总的来说也还算轻松,而且总的来说心情也还算愉快。这要一走,再要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可就难了。更重要的是万一自己的名声传出去,恐怕没有哪个公司会要自己。

他可是真不想走啊。既然这样,不管结果如何,他决定先装孙子再说。就算失败,也算努力过了。

“沈总、黄总,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我愧对公司对我的栽培,愧对沈总您对我的信任。我被友情蒙骗了眼睛。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无话可说。无论公司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毫无怨言。”

姚光良明白,到了如今他还能依*的也只有沈沛了。所以虽然表面上说的诚恳,但实际上在话里也隐晦的点出了自己和沈沛的关系,一是希望沈沛念旧情拉一把,二是希望唐贝因此而有顾虑,放自己一把。

沈沛叹了口气,如果仅仅就是伪造了学历,那还可以解释因为帮同学一时冲动。虽然不一定能解释的过去,但起码还有个马马虎虎的说法。但是连资历也是假的,这就太过分了。

也就是说黄健生除了这个名字是真的(当然这要建立在身份证是真的基础上),其他都是假的。这样的人他也敢招进来做经理。除了胆大包天外,还说明了他做这件事是处心积虑,经过了一番仔细谋划的。

几年前的姚光良可不是这个样子,要不然,沈沛也不会带着他来顺风。一个人的改变绝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由此可见,他还不知道背着自己做了多少胆大妄为的事。其实之前,沈沛就听到有人传姚招人的时候讹人钱。但没有确实证据,而沈沛也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了。

这样一个人,让他如何信的过?他还怎么敢把他放在身边?嫌命长吗?

“你自己辞职吧?对你对公司都好。”沈沛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姚光良彻底绝望了,耷拉着脑袋,两腿似有千斤重,站在那里身体晃了晃,如果不是站在一边的杨柳扶了他一下,他差点跌倒在地。

“辞职?没这么便宜。”唐贝此时绝对堪比任何一个杀伐果断的铁娘子,冷艳孤傲表现的淋漓尽致:“姚光良,你进顺风四年多了。担任人事部副经理一年,人事部经理将近三年半。你做的很多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但公司不明白。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写下来,交代清楚。该退赔的就退赔。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公安机关让你吃几年公家饭。”

“哐当”一声,姚光良全身发软,直接摊倒在地。

“小贝,得饶人处且饶人,用不着这么狠吧!小姚是为顺风出过力,流过汗的。”沈沛神情有些萧索。他到现在终于琢磨过味了。唐贝则是想借着这件事逼自己走啊。

“沈叔,一个公司也罢、一个团体也罢,一个国家也罢,所谓管理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奖惩二字。有功要奖有错要罚。将奖罚冲抵是要不得的管理方法。它等于是变相的鼓励了那些有功者可以有恃无恐。更何况我不觉得顺风有什么亏欠他的地方。”

“明白了!”沈沛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午就请个假。”

“好啊。身体要紧,要不公司派个车?”

“不用了。”沈沛摆摆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

杨柳费力的将姚光良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他整个人就像没有了脊梁一般,仿佛一摊烂泥。

“姚光良,你也回去吧。回到宿舍里好好想一想。我希望明白早上能够见到你的交代。我希望你不要作傻事,也不要抱什么侥幸。你不是黄健生,公司对你的家庭状况很了解。我希望你最起码作个有担当的人,而不要害了自己还要牵连上自己的家人。”

听到唐贝冷冷的话语,姚光良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

姚光良走了。

杨柳搀着他,才摇摇晃晃走出了门。

“你刚才的威胁是什么意思?”白小天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有些人误会我叔叔是混黑的。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是其中之一。我就吓吓他噢。”

白小天知道一点唐贝叔叔唐德天的事,丽峰工业区就是属于他的。据说他比老板唐德顺还要有钱的多。

于是他又好奇的问道:“实际上呢?”

“实际上他要是跑了,也就算了。我才不去费那个事呢?”唐贝狡猾的笑了笑。

“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问哪个?”

“我是问你叔叔是不是混黑的?”

“我又不是唐德天,我怎么知道。”唐贝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鬼,好奇心是会害死猫滴。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马上十二点了,我记得某个小鬼可是说要请我吃免费午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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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关系

节后的第一个下午,阳光普照,酷热难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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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没有空调,空气也有些闷,不过却是阴凉避暑的好地方。

顺风的各部门大多依然沉浸在节日休假的余温中,不过闲聊的内容增加了上午的戏码。白小天自然成为了戏中几大主角之一。

白小天的忽然强势,让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猜测他的背景。也正因为此,往日里常来仓库聊天的几个老油子难得没有出现。

仓库。

白小天和张强欢快的一人啃着一个美国大蛇果。

白小天尽管是先天高手但终于也没能忍受住张强几度欲言又止那种难受表情带来的折磨:“我说强子,有什么你直说好了,你是诚心想让我得心脏病不成?

张强往空荡荡的门口瞟了一眼:“小天,你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啊?”

“想听真话?”

“嗯。”

“我是他的未来女婿。”

“咳咳”张强被自己吞在喉咙里的苹果肉呛住了,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公司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老板唐德顺结过两次婚,和前妻生下一女,就是唐贝。和现在的妻子有一个儿子,听说还不到六岁。

未来女婿?唐贝?怎么可能?张强虽然不知道唐德顺到底有多少钱,但听说好几年前早就是亿万富翁了。名下公司都有七八家。白小天这个小仓管,凭什么呀?再说了,就他这样的,作小白脸似乎也没什么本钱啊?

愣了一会儿,张强看见白小天贼西西的在那大啃蛇果,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被这小子耍了。

“你小子也太过分了吧?我又不外传,连我这种老实人都耍?”张强一脸哀怨。

切,信你才有鬼呢?就你那张嘴,和你说的话,过不了三天,公司里还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分之一。不过呢,白小天也想过了。现在要说自己和唐家完全没有关系,恐怕没几个信。有些事你越不说传得就越厉害。还不如主动找个借口的好。

“好、好、我招、我招。其实我和老板没任何关系。只是原来和唐贝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的大学同窗的高中同学的大学同窗的高中同学的大学同窗。前年旅游时,见过面,聊过几句。也算有点印象。当然了,主要还是她无意中看了黄健生的资料,而她在佐藤电子又有熟人,所以顺便问了问他的情况。没想到一问问除了马脚。也算是正好帮了我。”

张强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然主要是白小天和唐贝的关系,琢磨了半天,自言自语:“这算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吧。当时都属中国教育部领导。”白小天哈哈一笑,相信要不了一个下午,这话就会传遍公司大多数角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唐贝。

他赶忙走了出去,走到外面大仓库,按了下应答,然后就快速走向仓库的后门。那里是个卷闸门,平时不开,主要是进大批货时使用。

“没吃到免费的午餐,这就惦记上了。这可怪不了我,是你自己爽约哦。”

中午的粉,白小天没有请成。因为老板唐德顺来了。

“我爸要见你!”唐贝的声音很低。

“啊?”白小天一愣,来公司快一年半了,但他还从来没有和唐德顺直接对过话。虽然他如今已经踏上了修真之路,但乍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还是有些惴惴的:“为什么?”

“我、我没法解释今天的事。所以就说你是我同学凌宝儿的堂哥。所以我爸要见你。”

“不明白。”

“凌宝儿是我同学,现在在广州。她也是上午帮我查黄健生的人。凌家是个商业世家,我爸一直想和凌家搭上关系。你明白?”

白小天拍了拍额头:“这么复杂?可问题是公司有我的档案资料。而且你说我是你那位凌同学的堂哥,可是我姓白呀?”

“我说你其实是宝儿伯父的私生子。”唐贝的声音更低了:“拜托,帮帮忙啦。再说这事还不是因为要帮你才弄成现在这样的?”

白小天更是纳闷了。想不通,唐贝有什么理由要编织他的假身份来骗她老爸呢?

“不多说了,你赶快上来。直接来我爸办公室。还有,记住了。拽一点,但又不要太傲。总之把你那套气伤人但不气死人的本事拿出来就成!”

………

白小天在无数目光悄悄地注视下走进了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张静楠笑吟吟将他领到唐德顺身前。

让张静楠吃惊的是唐德顺不但站起了身,而且还是站在沙发边上。

她可是知道唐德顺见公司员工从来都是在办公桌前的。在沙发上谈话的,除了来拜访他的私人朋友就是那些重要的客人。

白小天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白,坐!”此刻的唐德顺看起来非常慈祥。

“唐总,你找我?”白小天还是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心态没来的调整过来,显得有些急促。

唐贝坐在一旁,不说不动。仿佛一个乖宝宝。

“现在是私下见面不用这么客气。宝儿和我很熟的,见面可都是喊唐叔。”

唐贝没说话,只是将下巴高抬,看着天花板。

白小天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要和她父亲客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将背往沙发上一*,然后又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宝儿是宝儿,我是我。”

这话说的软中带硬,让端茶进来听到这半截话的张秘书不知所以。不过这个小仓管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唐总说话,他是什么来头?带着疑惑,她退了出去。

唐德顺脸色有些尴尬。人家的意思很明白,宝儿和你熟可我不熟。他赶紧换了个话题:“小白来公司有一年多了吧?”

“去年元旦进的顺风,一年零四个月了。”

“一年多了,你一直在计划部。计划部的事情想必你很清楚了。”唐德顺重新将脸色调整成和蔼可亲的样子:“计划部对顺风来说非常重要。因为用人不利,去年连换了三任经理。年初经理的位置又空了三个月,现在又闹出了这件事。计划部可真有些让我头痛了。但是公司要运作,计划部经理就不可缺。小白啊,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啊?”

顿了一下,他大概是担心白小天不能领会他的真实意图,于是又赶忙说道:“现在人心浮躁啊,年轻人个个都想一步登天,一夜就身家亿万。像你这种甘心从基层做起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但是锻炼是好的,在基层待的太久,眼界和心胸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知道小白你愿不愿意帮叔叔一个忙,将计划部的这副担子挑起来!”

…………

一更。

第三十四章历练

计划部经理,白小天也不是没有做个这个梦。www.65txt.com

虽说就读的大学不怎么样,成绩也只是一般。但前年毕业时,他也是踌躇满志。可惜现实让他低下了头。经济管理这个专业听起来不错,可是哪个公司会聘用一个没有经验没有背景三流大学应届毕业生去做管理了?屡屡碰壁之后,无奈他只好找了家贸易公司做销售。

都说销售是最容易积累原始资金的职业,可惜几个月干下来,白小天支撑不下去了。每个月基本工资500,其余*提成。白小天没有一个月提成超过两百。房租、电话费、、伙食费、交通费累计下来,尽管一省再省也还是月月入不敷出。

最后只好一咬牙来了顺风。还是因为当时负责招聘的一名人事部职员刘湘兰是他同校的学姐。当时看了他的简历,询问了一下他的现状,帮了他的忙。虽然说仓管工资不高只有一千五,学历要求也不高只要中专,但如果没有刘湘兰帮忙他还是进不来,因为公司要招的是熟手。

进了顺风之后,他也想过好好表现,将来有机会升职。不过,很快就灰了心。因为现实很残酷,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结果。仓管这个岗位在计划部最低,领导的眼光几乎从来不会看到这里。更何况仓管这个岗位属于作的好没人注意,一出差错就背黑锅的地方。所以他也就习惯了得过且过。

没想到今天唐德顺竟然亲口向他提出要提拔他做计划部经理?他的心热了一下,眼圈刹那间红了,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经理,我要做经理了!

唐德顺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他这个提议竟然会让对方激动成这个样子。

不过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莫名激动的白小天轻轻的摇了摇,瞪着一双红眼圈说道:“谢谢,唐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唐德顺变得有些茫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顺风公司发生的事。虽然有些细节还不清楚,但是当他听到沈沛请假了,他就立刻赶过来了。他明白唐贝一直在顺风宁愿闲着也不做事,真正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她不喜欢发电机组这个行业,觉得没前途。第二则是虽然唐德顺嘴上说把顺风交给她打理,但公司里有沈沛这个老资格的副总,她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因此父女俩一直僵着。但唐德顺也是有考虑的,顺风公司业务比较单一,相对来说管理也比较简单,唐贝上手相对比较容易。可再容易,唐贝毕竟没有经验,没有一个老资格的副总坐镇,他根本就不放心。

唐德顺听完唐贝的述说后,心里明白顺风公司这次不调整也得调整了。沈沛虽然用人不明,但却算不上什么大错。不过,顺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好在他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那就对调一下好了。只是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也只能对唐贝让步了。毕竟一个人闲得时间太长,人可就废了。既然她现在有强烈做事的**,那就由她吧。也因此调整到顺风的副总就不能是太强势的。反正大不了自己多辛苦辛苦,多留意一下顺风也就是了。

对于白小天这个殴打上司的小仓管,唐德顺也听说了。当然他和唐贝之间的其他纠葛就不清楚了。本来对于这件事情他根本不在意的,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尽管黄、姚都要开除,但这个仓管也不能留。

结果唐贝当时就急了,顺嘴就把白小天是凌家私生子的身份捅了出来。

唐德顺、唐德天兄弟虽然如今事业作的很大了。但和凌家相比用九牛一毛来形容毫不过分。虽然唐德顺最瞧不起那些明明祖辈甚至父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却偏偏自诩某某世家的家伙们,但对于凌家这样的世家豪门却是不敢有丝毫小视。也只有像这种累世经商七、八代,家族遍布五大洲的人才是真正的商界世家。其他那些倒退三十年浑身冒土腥的家伙不过是和他一样赶上了好时代的暴发户而已。

只可惜他仰慕人家,人家却不搭理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圈子吧。

唐德顺知道女儿和凌贝儿的关系,因此倒也没去想女儿会拿这样的事骗自己。虽然他很奇怪凌家的私生子怎么会跑到顺风的小仓管呢?但他也知道那些真正的世家有不少外人难以理解的古怪规矩。

就他所知,凌宝儿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去凌家的企业上班。而是跑到广州的一家期货公司去应聘。作了几个月的业务员,现在则是在一家小私募里做操盘手。而她的哥哥凌天宇则更古怪。剑桥大学毕业之后到深州开了家租书店。那家店他还去过几次,只请了两名员工,出租各种杂志、小说、光影牒,此外还代理销售福利彩票。

虽然他不能理解凌家到底有什么样的规矩,但是既然有凌家的子弟在他公司里,结交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了,他也没想过提白小天做了经理,人家就会如何感激他。人家可是凌家子弟。尽管是私生子,但也不会把一个月几千块的月薪看的有多重。但没想到的是白小天井竟然会变得如此激动。而激动过后却又莫名其妙的拒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唐德顺搞不懂是他老了呢还是这个年轻人太怪了?

白小天则在一边解释道:“唐总,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不过呢,现在对我来说,经理和仓管没什么不同。而且、而且,仓管这个职位就很好,很适合我……历练(本来他想说修炼的)”

的确,白小天现在存款不能超过一千,现金不能超过一千,升了经理的确每多大的意思了。反正有聚宝盆在手,他又不会真的缺钱。因此他当然不想接受唐德顺的人情,更何况唐德顺的人情还是给什么凌家私生子的。这要是接受了,将来怎么还?穿帮了又怎么办呢?

不过,唐德顺听了,却又是另一种想法了。他注意的就两字:历练。

凌家的子弟怎么这么古怪,原来如此。在如今这个浮躁的时代,大概也只有世家才会有这样的规矩。

唐德顺笑呵呵的拍了拍沙发:“小白,你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我这一番好意全化成了东流水,我这个长辈的却是有点生气和尴尬啊。”他的话也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

但白小天却顺着他的话说道:“唐总,其实我还真有件事不好意思开口呢?”

唐德顺愣了一下,喜道:“小白你就是太客气。有什么尽管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道唐总能不能将您办公桌上的那方镇纸石割爱呢?”

…………

一更。病了。不好意思。欠的章节会尽快补上。

第三十五章灵气逼人

白小天今天刚一走进这间总经理室,就感觉有些异样。www.65txt.com<<>>这股异样并不是因为见到了唐德顺而激动引起的。

而是他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一股让他浑身感到非常舒适的气息。如果不是唐家父女就坐在在面前,他恐怕立刻就会去寻找这股气息的来源。

尽管他不得不按捺住他的好奇之心,而坐了下来。但他还是很快发现了那股气息的来源。在唐德顺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两块约两指长的黑色的石条。

在这之前,白小天曾经来过一次总经理室,不过,那次是来挨训的。曾经看到过那一对镇纸石。

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不过今天,白小天锁定两块镇纸石之后,很快判断出这两块不知道是何材质的镇纸石蕴含着浓郁的天地灵气,而且似乎它们还在不断的吸收着附近的灵气。

也因此,才一进办公室,他就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明显要比走廊上浓厚许多。而且他可以断定越*近它们,灵气会越发浓郁。

白小天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宝贝,但是一旦发现它们的神奇后,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那里。而他的心里则在盘算怎么把它们弄到手。

疾行符中的灵力已经耗尽,而隐身符、穿墙符的灵力似乎也已已经不多了。自己每天吸收天地灵气转化而成的真气虽然一直都在增加,但是数量依旧少的可怜。他根本无法预知到底需要多少时候才能将这三块灵符的灵力重新补满。就现在来估计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没有灵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镇纸石取走,实在是有点困难。<<>>

因此白小天才会脱口而出向唐德顺索要两块镇纸石。

唐德顺下意识的张了张嘴,然后顺着白小天的目光望向两块镇纸石。

唐德顺上学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从小学到初中不过是混了几年。他父亲虽然只是个初小文化,但却不愿意看着儿子这么混,却也教不了他什么东西,于是每日里就让他练毛笔字。初中毕业后不久,唐德顺跟人一起逃了港。赚了几年辛苦钱后,大陆开始开放,他就回到家乡办了个木器作坊。之后一步一步,才慢慢发达起来。

因此他文化不高,但却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笔字。

“小白,你想要这两块石头?你可真有些眼力呢?”唐德顺狐疑的问道:“这两块镇纸石是我几年前花了一千块从南京的一家古玩店买的。光秃秃的两块黑石,上面没有任何款识和雕琢的痕迹,但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当时卖家就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非常硬。我买了后,也找专家能鉴定过,却也没人认识。只是我发现这东西有个好处,夏天的时候摸上去冰凉,冬天的时候摸上去却有些温暖。因此搞不好真是什么宝贝呢?”

唐贝的眼睛里冒出兴奋的火花,白小天可是个高人,他能看上去的东西,只怕还真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于是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认识。”白小天摇了摇头,他这倒没说假话,只是下面就开始神吹了:“不过一看到它们,我就感觉到心理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我和它们很熟悉似的。唐总,我知道它们虽然是您低价买来的,但如今肯定是您的心爱之物。虽然说君子不夺人之美,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非份的要求。这样吧?价钱您开!”

唐德顺虽然也觉得这对镇纸石是好东西,但除了冬暖夏凉、比较坚硬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尤其是谁也说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材质。世上的好东西多了,也未必都要拥有。更何况留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玩物。当然最重要的是当初他只花了一千块钱买的。因此尽管有些神奇,但他也不认为价值会高到太骇人听闻的地步。否则,他也不会常年就这样摆放在办公室的办公台上。现在能用它交好凌家,也算物得其用了。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不过,既然小白你看中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拿走吧!”唐德顺快步走到办公台前,拿起那对镇纸石,走回来,直接塞到白小天的手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一触手,白小天就觉得一股股灵气透过一双手掌的毛孔直接贯入体内,浑身舒服的差点哆嗦起来。心理是心花怒放,可是嘴上却推托着。同时又开始盘算不付钱不行。欠一个这么大的人情,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还?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松鹤真人的笔记上可是反复写着:修真之人什么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人情。

因为什么都好还,人情却是最难还的。修真之路是光明的,同时也是充满艰险的。而修真之人大多视钱财如粪土,视名利如沙石,因此修真者是最不希望欠下人情的,一旦欠下往往以后要用命来还。

而如果欠下人情却不去偿还,那度天劫时,就有极大的可能心魔难除,导致度劫失败,最终魂飞魄灭。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修真们是不会欠别人的人情的。

“唐总,这样吧。五万块。”白小天考虑了一下说道。报价太低,他觉得内心难安,太高说不定会起人反作用,导致对方后悔。

“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我唐德顺再没有钱,也不缺这五万块吧?”

“唐总,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长辈有训:不能随便欠人情。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八万块。”

唐德顺继续摇头。

“十万,唐总你如果不肯收下。那这对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不敢要了。”白小天说完将那对镇纸石塞回唐德顺的手上。心理却在想:大不了过段时间,我偷回来就是了。同时心理又在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提这个要求,这下子短时间内是无法下手了。

“小白,你真不要?”唐贝从父亲手上拿过镇纸石,站起身来笑吟吟的问道。

“你们要是坚持不收钱,那……还是算了吧。”白小天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德顺也叹了口气,这凌家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啊!

唐贝一手抓着一根镇纸石高高举起,脸上依旧挂着笑:“这东西听说很坚固,不知道用力砸下去会不会碎呢?估计怎么也会缺个角崩个缺吧?”

唐德顺脸上神色一变,心理却忍不住赞了女儿一句:好手段。

白小天脸色泛白,无可奈何的说道:“别、别,我收下还不成。”

…………

二更。今天只有两更。缺的,明天补上。

第三十六章我还是白小天吗?

白小天得了一对镇纸石后,心情激动。www.65txt.com~~~~那种得宝之后的欣喜一刻不能等了。干脆告别时直接向唐贝请了半天假。然后急火火的回到了宿舍。

白小天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各握住一根镇纸石。

顿时,他就感觉到一无数天地灵气迅速向手上的镇纸石汇聚而来。同时他也明显察觉整个房间里的天地灵气越来越浓郁。也就是因为这两块镇纸石的吸附,附近的灵气都在不断的向这里集中。

果然是好宝贝呀!欠了唐家父女的人情也值了!

好一阵子,白小天才平心静气下来,按照松鹤留给他的秘籍中的引灵入体的方法,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前面几天,白小天进行过几十次的尝试,可惜收效甚微。基本上和进入先天后身体自动吸灵没有多大差别。

不过,今天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吸收灵气的感觉真是美妙。白小天感觉仿佛泡在温泉中一般。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附近的天地灵气似乎毫不费力的自动的钻进了身体。然后在他的控制下,慢慢汇入丹田。

而两手之上从一对镇纸石涌入身体的灵气更是不同身体其他处那仿佛断断续续的水流一般,而是一开始就如涓涓细流连绵不断,而后更是如两股窜急的江河直奔腾入丹田而去。

倘若是一个其他的修真初哥,只这一下,恐怕会筋脉爆裂而死。不过,白小天不同,他因为有穷丹的改造早已经一举进入先天。

因此他只觉得一阵阵电流般的暖流刺激着他的意识,丹田处恍如一个久旷守寡般空虚。-====-随着一股股灵气涌入,丹田处变得越发温暖。丹田似乎在不断张开,一股股暖流涌入体内,那种不断充实的舒适感穿透他的大脑,无法言喻的喜悦充满了他的思想。

白小天逐渐忘却了一切,完全沉浸在这种美妙温暖感觉中。

月亮慢慢爬上柳梢,天已经全黑了。

然而白小天依旧沉浸在吸灵的娱悦之中,他身体灵气的流动仿佛已成了一种与生以来的本能。无比熟练顺畅。

嗯?怎么回事。白小天忽然发现,随着一股股灵气的涌入的同时,也有一道道真气开始流入四肢百骸,并似乎渗透进入全身的肌肉筋骨之中。而且涌出的真气数量开始逐渐加大。

他敏锐的感觉到他的肌肉骨骼似乎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真气一入,瞬间就消失无踪,然后开始慢慢变得逐渐强壮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他想起松鹤的笔记中提到。先天之境除了六识增强、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地灵气的流动外,另一个好处就是对身体的肌肉、骨骼控制力都将大大增加。到的先天后期,在一定范围内你想要改变的你的容貌、胖瘦、高矮都并非一件难事。

自己虽然前几天就已经步入先天之境,体质的确大大加强了。他明确地感觉到他的视力、听力、力气比原来强了很多。但体内真气匮乏,所以实际上先天的作用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现在大概丹田处真气充沛了,先天真气开始对身体的自动改造了。

还好,这种身体改造的过程除了有些酸麻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那就由他去吧!

月亮慢慢落下柳梢头,天渐渐亮了。

一只小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白小天缓缓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当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了。

房间里天地灵气几乎每一丝的流动他都几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尽管窗户上挂着一层窗帘,但透过那不多的隙缝,他把窗外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最让他惊讶的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楼上那个正在阳台上梳头的小妹嘴角边的一个芝麻大的黑痣,甚至还能清晰无比的听到那位小妹嘴里还在小声哼着:“……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你和我之间的遥远,永远隔着亲切,爱少的可怜……”

要知道两栋楼之间可是隔着一个篮球场的,再加上楼前楼后的距离,怎么也有五、六十米吧?如此惊人的视力、听力让他无比惊讶。如果这还不够惊讶,好吧,当他看到小妹头上不多的头发屑时,他终于被震到了,赶紧把目光收回。

他缓缓下床。发觉身体里似乎每一个毛细孔比原来都大了许多,因为此刻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的多得多。

唯一感到不适的是身体有些酸麻。于是他情不自禁的舒展了一下手脚。诧异的发现,手脚的柔韧度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双臂后伸作扩胸运动,两个手背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在一起。他弯下腰,小腿笔直,两个拳头竟然能够毫不费力的触到地面。

哇噻,太神了。他怀着试探的心理,双手压地在地下劈了一个一字。太牛了!不管是横劈还是竖劈,均是毫不费力。高压腿、低压腿,无一不完美。

他来了个后翻腰,同样毫无问题。

我还是白小天吗?身体竟然柔韧到了这种地步。

咱来点有难度的!侧身一字劈,完全没有问题,正面踢腿,又是个完美的一字,膝盖和嘴唇毫不费力的进行了亲密的接触,并且轻轻松松的保持了一分多钟。看来全身各处肌肉筋骨都从里到外进行了近乎完美的改造,至少在普通人中已经达到了完美。除了还有一些酸麻外。他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舒适。

作的兴起。他干脆来了个后空翻。从小到大,他无数次的羡慕过那些身体灵活的兄弟姐妹们,尤其是看到腾空翻来滚去的跟斗,总是让他心里痒痒的。现在,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了。

“咚”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的响。

原本这个平生第一次的后空翻虽然不算完美,起码也算及格了,但是落地的声音一响,白小天情不自禁的一慌,结果身体一晃,摔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了两声之后,才想起扰人清梦,似乎有些太没有公德心了。

就在这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中午我请客。”白小天拉开门,笑嘻嘻的说道。

“小天,你在房里啊?”光着脊梁的李亮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

一更。不好意思,又晚了。不过,感谢大家支持。今天仍然保证三更,争取四更!

第三十七章聚宝盆的秘密(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www.65txt.com打扰大家了。中午我请客。”白小天拉开门,笑嘻嘻的说道。

“小天,你在房里啊?”光着脊梁的李亮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是啊。我下午有点内不舒服,就请假回来了。回来就睡了,一觉睡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

“下午请假?”同样光着膀子的王强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你下午请了假?”

“是啊,怎么了?”白小天心情愉悦,不忘调侃两句:“我的假可是唐总助特批的。怎么,老王你什么时候调人事部去了?”

“怎么可能?你三天都没上班,打你手机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唐小姐找了你整三天,人都快找疯了。昨天下午,唐小姐还在问我和李亮知不知道你老家的电话呢?”王强脸上更加诧异了。

“啊?三天没上班?”白小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问道:“今天几号?”说着他跑回床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原本满满的电上面显示着电量不足。白小天刚按了一个键,更好,自动关机了。

白小天跑回门口,张嘴问道:“今天不是八号?”

“八号?”李亮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你可真是神仙啊?今天已经十一号了!”说着他跑回房间,拿来手机:“你看!”

白小天不用看,心里也已经信了。于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是吧?难道我这一觉睡了三天四夜?”

“*!你不是从七号下午请假回来就一直在睡吧?三天四夜外加一个下午,老天爷,你真是神仙啊!”王强的嘴巴张得可以伸进一个拳头:“八号那天,我和李亮可是用力的敲了好几次门。

还不停的打手机,明明听见房间里面有手机响,可就是没人接。”

李亮直接就把话头抢了过去:“我就说了吧。小天在房间里,可你就是不信?”

“这能怪我嘛。有谁会睡这么死的。再说了,小天出门经常忘了带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强忍不住辩驳起来。

“对不起,两位大哥。谁能借个手机给我用一下?”白小天赶紧问道。

他拿着李亮的手机走通过客厅走到了眼阳台,然后开始拨打唐贝的电话。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李亮和王强,笑了笑说道:“肚子饿得不行,我下楼买点早点,你们要点什么?”

……

一路下楼,手机里一阵《荡漾》过后,传出无人接听的提示。白小天又拨了一次,这次才听了一句“摒住了呼吸像沉入深海”后,电话就接通了。

“李亮,有白小天的消息了?”唐贝的声音有些慵懒。

“我是白小天。”

“你这个混蛋跑哪里去了?”唐贝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无比。白小天赶紧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万事有利必有弊,这时候体现出听力太好的弊端了。尽管手机拿的远远的,他依然能清晰无比的听到女王的咆哮。

“不打招呼,旷工三天。打你电话不接,发你短信不回,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白小天出了楼门,左右看了看,五点钟的工业区里除了两、三个早点摊,只有几个晨运的人,不过都隔的远。因此说话倒没什么顾忌,只是将声音压低:“唐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是有原因的。我入定了。虽然这几天一直就在宿舍里,但对外界的动静却是一无所知。当然我也没想到会入定这么久。刚才我清醒过来,还以为现在是八号凌晨呢?”

白小天还正在琢磨怎么给唐贝解释什么是入定。没想到唐贝回答道:“这样啊。那你该怎么谢我?”

“什么?”白小天不明所以。

“我可是金庸迷,现在更是仙侠迷。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好好的,你入什么定啊?所以你肯定是因为那对镇纸石,我说的没错吧?你不该谢我吗?”

“我……”白小天支吾了一下,最后觉得要做到口不对心实在有些困难,因此说道:“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这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赖账。”唐贝语气显得非常兴奋:“好了,我困着呢,不跟你说了。我有事找你,上班以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这一入定三天四夜,现在身子乏的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唐总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好吧。再给你半天假,下午上班后到我办公室来。还有,以后没事不要凌晨给我打电话,影响美女睡眠的罪过是很大的,你承担的起吗?”说完,手机就挂了。

“只准半天假,这个资本家倒是越来越合格了。”白小天摇着头来到了油条摊前。

………

吃完早点,白小天洗了澡后倒头就睡。

不过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醒了。身体各处的酸麻已经好了大半。

李亮和王强都已经上班去了,宿舍里静悄悄的。

白小天知道对于一般的修真者来说修炼有两个目的。一是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体内的真气。其二是通过不断的吸收和释放体内的真气,从而锻炼丹田,使得丹田逐渐壮大,以能容纳更多的真气。至于到了金丹、元婴之后,其实目的大同小异,只是把锻炼丹田换成了金丹或者元婴。但是过程却差不多。说白了也就是一吸一收。

而且松鹤留下的秘籍说的很明白。最佳锻炼丹田(金丹或元婴)的方法就是每次吸收天地灵气之时,尽量让丹田中真气充满,最好是到无力再吸收灵气的地步。而释放之时,最好的效果是让丹田中真气空空如也,总之越少越好。

这个技巧许多修真都明白,但要做起来却很难,现在更是几乎没有几名修真能做到。

原因嘛也不复杂。一旦丹田中空空如也,就意味着如果有意外事件,这名修真就几乎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因此除非在安全得到完全保证的情况下,才有修真敢把体内真气完全消耗一净。

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如今地球的天地灵气非常稀薄。用一般的吸灵之法,想要吸收灵气非常困难。按照一般的吸灵之法,一个步入先天之境的人都可能要花费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将丹田中所需的真气吸满。吸收灵气如此不容易,没有几个修真能够奢侈的将体内真气白白的消耗一空。而消耗之后,想要完全补充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内,这名修真的安全无疑就都会打折扣。如果是金丹、元婴期的高手,那么他们吸灵的周期将更长。

也因此,松鹤的笔迹上写的很清楚,如今的修真界不但高手零落,就是先天以上的数量也少得可怜。

…………

二更到。感谢大家支持!

第三十八章聚宝盆的秘密(中)

有穷门相对其他修真门派最大的优势,一是通过服用有穷丹,能改变体质。www.65txt.com

大多数弟子都能直接步入先天。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有穷门择徒严格,非财运亨通者不选。

先天之境,虽然一些修真认为其实还不能真正算为修真。但是全身已经能够自动开始吸收天地灵气。即使你不修炼,你体内的真气也会慢慢填充,直到你的丹田被充满。这要是在灵气充沛的古代不算什么,但步入先天对于如今这个灵气稀薄的地球来说,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非常艰难的门槛。绝大多数的人即便勤奋终生也无法步入先天之境。

这个原因其实也不复杂。因为只有步入先天之后才能比较清晰的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而不入先天对于天地灵气的感觉始终是模模糊糊的。天地灵气本来就稀薄,感觉又模模糊糊,修炼起来自然倍加艰辛。这也使得许多人修炼多年只能在后天之境徘徊而无寸境。而更重要的是因为对天地灵气的感觉模糊,功力又始终无法提高,因此许多人修炼的信心就越来越不足,能够坚持下来的人自然少之又少。

当然有穷丹最大的益处还不在此。因为它可以同通过改变财运从而增强体质。这就使得有穷门多了一个修炼的法门。同时也可以比其他的修真少了一个复杂无比的修炼过程。

服用有穷丹者不需要通过发反复吸收和释放真气来锻炼丹田(金丹或元婴),当然你要是非要这样修炼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只需要不断的改变财运就可以使自己的修真境界不断提高。<<>>说的简单点也就是他们只需要不断的赚钱,而因为他们财运被改,注定穷困,因此钱财会因为财运而不断流失,但同时他们的体质则会被不断的得到改善,也就是修真境界得到不断的提高。当然了,想要修炼成仙所需要的钱财那也得是海量的。

而也因为如此,所以服用了有穷丹的修真,修炼的方法实际上可以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赚钱。他甚至可以不需要主动的去吸收天地灵气。因为进入先天之后,即使你不主动吸灵,灵气也会慢慢的被修真所吸收。夸张的说,他甚至可以不学习任何修真的法门,只需要不断的赚钱,就能够轻轻松松飞升成仙。当然这还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安然度过天劫。

事实上松鹤真人没有告诉白小天的事。当年有穷真人在北宋年间炼制出了有穷丹,创立了有穷门。但实际上白日飞升成功的只有有穷真人一人。当然还有松鹤这个度过了九九天劫却不肯飞升的一人。将近一千年来,有穷门虽然收徒不多,但也有七、八十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择手段的赚钱而惹来杀身之祸。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穷门弟子往往因为专心赚钱而修炼太快,而大多数既没有强大的护身法宝又没有丰富的打斗经验,许多弟子茫茫然就遇到天劫,结果自然是身亡陨落。

当然这些有穷门的密辛此刻白小天并不知道。他还心中暗喜呢。之前他还为如何吸收灵气而烦恼,现在好了,手中有了一对能够自动吸附天地灵气的宝贝镇纸石,他还怕什么?

至于说赚钱,他手中有聚宝盆在手。他更是毫不担心。唯一值得深思的就是如何把钱安全的流失出去。关于这一点松鹤提示的办法他觉得很不错。看来有必要请唐贝再帮个忙。帮他多弄些匿名的银行账户。反正人情已经欠了,也不怕再欠一次。

躺在床上,白小天就在想:老天真是照顾我啊,这样修真不要太轻松哦!恐怕过不了几年我就和松鹤一样要选择飞升仙界了?到底飞还是不飞,这是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如果松鹤老道知道白小天现在的想法,知道他手上有个聚宝盆,知道他手上有对能吸附灵气的镇纸石,一定会气的吐血。为啥呢?就白小天这样的,将来破丹化婴的时候如何应付得了小天劫呢?这不是和无数的有穷弟子一样修的越快死的越快吗?而且有了聚宝盆他一定会死的相当快。

当然了,此刻白小天还美呢!

美滋滋的时候,他还不忘看了看摆在枕头边的那对镇纸石。这对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在之前他从入定中醒来后发现原本其色如墨的石头变得有些发灰。当时他没在意。不过现在再看却发现,又过了几个小时之后,石头发灰的地方越来越深,照这样变化,大概再过几个小时,它们又会变得墨黑了。

白小天心理就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吸收了石头中的大量灵气,石头才变得发灰。又因为石头不断的吸附附近的天地灵气,所以石头才逐渐又回色如墨。

想到颜色,他就不由的又想起他的那只聚宝盆。因为当初他想要看看聚宝盆不断的吸收光能后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因此就没有再往里放钱。到了后来他服了有穷丹之后,自然就更加不敢往里面放钞票了。钱一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灾祸呢?

因此,几天来他一直暂时没去管聚宝盆。

不知道现在它变成了什么颜色,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他心一热,赶紧把床底下的一个大纸盒拉开,拿出了他的聚宝盆。

让他失望的是聚宝盆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由浅黄变得深了一些。这几天他虽然一直没有关注它,但可是一直将一盏台灯也放在大纸盒子里,日夜照耀,没想到……哎,还真有些失望。

或许,黄色就是它的顶点。也可能就算它还能变化,多半吸收的能量要非常巨大才行。不管怎么说,聚宝盆才是他最大的宝贝。如今的这一切说到底也不都是因为有了它嘛。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下又热了。

看看聚宝盆,又看了那对镇纸石,白小天坐在床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了这两样宝贝,我还怕谁?”

笑着,笑着,忽然一个念头闯进脑中。

如果将那镇纸石放进聚宝盆中会怎么样呢?应该也能复制吧?要知道这对镇纸石现在对他来说吸收灵气是绰绰有余了,可是以后呢?等他功力提高,到了金丹、元婴之后呢?

倘若真能复制,那以后才是真正的轻松。

想到这里,白小天带着无限期待,将一根镇纸石轻轻的放入了他那只聚宝盆中。

………

三更。不好意思,身体还没全好,坚持不下去了。今天就只有三更了。多谢大家!

第三十九章聚宝盆的秘密(下)

放入之后,他就起身准备去厕所里小解。(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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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嗤嗤”的响声,赶紧回头,就看见那根镇纸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由墨黑变成灰白的过程,并且还不断发出“嗤嗤”声,似乎有不多的灵气正向四周逸散。

“这是……?”白小天稍微愣了一下,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那根镇纸石从聚宝盆中拿了出来。

只这一会儿,整根镇纸石已经变得几乎完全灰白了,而且触手很软,再不是那种坚硬如铁的感觉。

再看聚宝盆,原本深绿的颜色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发橙。

难道是这聚宝盆除了吸收光能还能吸收天地灵气?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顿时他又有些明白了。这聚宝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天生的宝贝。也就是说它多半是某个修真或者是传说的神仙之流制造的法器。因此能够吸收天地灵气倒也算不的出奇。

那它能不能能吸收我体内的真气呢?真气可就是天体灵气所化。想到这里,白小天双手运气握在聚宝盆的边缘上。

大二那年,白小天献过血。200cc的血说起来不多,但是对于白小天来说抽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他并不是怕痛,但那种血液离体之后所带来的空虚感让他无法忍受。也正因为如此,当时抽了100cc之后,医生正要换一个试管,却发现白小天脸色苍白如纸,于是赶紧打住。

让他躺在一旁休息,并立刻让他喝下葡萄糖水。

校记者将这个镜头拍了下来,之后还在校内展览过。为此,白小天还获得了那个学年经管学院的优秀学生称号。不过他那苍白的惨象也被同学们广为流传,大家都说他不但体质差,还晕血。也因为这个,本来一段正在含苞欲放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就凋谢了。原因很简单,人家嫌他不够男人。见血就晕的男人还能指望有什么安全感?

他很想辩解其实自己不晕血,只是对于那种血液离体之后所带来的空虚感不适。但自然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反正大家也不过当这是个笑话。

只是大学最后的两年,再也没人来找他献血。

如果说抽血的那种空虚感无法忍受的话,那么现下真气一股股被从丹田抽取的感觉只能用无限恐怖来形容。

当然也许是白小天功力太低,丹田内真气太少的缘故,反正,不过四、五秒的时间,白小天刚那么一恍惚,丹田就已经被抽得空空如也。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只是两手还握着那个聚宝盆。他感觉身体里似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脑子也感到一阵阵昏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白小天才感觉到好了一些,不过依旧是全身无力。

他赶紧将双手从聚宝盆上离开,然后有些艰难的将另一根墨黑的镇纸石握在右手心。顿时一股灵气一路欢畅从手心直奔丹田而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枯木逢春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白小天重新又变得神采奕奕,生龙活虎,全身充满力量。不过。手中的那根镇纸石又变得有些发灰。而那根放入聚宝盆后不久变得完全灰白的镇纸石则灰白的程度有些好转,已经微见黑色了。

只要没有坏,那么一切都好。一对镇纸石不就变成了免费充电的蓄电池了吗?白小天重新又变得沾沾自喜。

只是本来他还打算将疾行符等三个玉符中的灵气全部补充完毕,不过因为聚宝盆吸收他体内真气的那种恐怖感觉让他心有余顾。这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本来他还想着将乾坤戒也放入聚宝盆里,倘若能够多复制几个,那不就更方便了吗?但现在为免意外自然还是少出夭蛾子的好。

时间已到中午,白小天从工业区的食堂里打了半斤米饭,然后从乾坤戒里掏出卤牛肉、香肠、烤鸭,热了一下,美滋滋的用起午餐来。在热菜的时候,他又想起如果宿舍里有微波炉那就方便多了。想到这,他又决定晚上还是赶紧将三张玉符灵气补充完毕的好。恐怖是有点恐怖,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带来伤害不是,顶多也就是有点昏晕。再说,这都好几天了。不去关照一下美嘉超市,不是显得自己虎头蛇尾吗?

………

午后的太阳非常毒辣。听说现在的气温已经高达三十三度了,因此工业区里的人们很多人已经开始穿短袖、西装短裤上班了。

当白小天走进仓库的时候,发现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阴凉如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踩着钟点上班的张强竟然比他还早到。而人事部的文员杨柳竟然也在仓库里,此外还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孩。男孩看上去还没二十岁,腼腆的站在那里,显得非常局促。

“强子,公司开了眼,加人了?”白小天走到张强身边低声问道。

张强听到他的声音猛抬头,非常夸张的和他抱在一起:“老大,你可算醒过来了!”

“去、去,又从那听到小道消息呢?”

“还不是你们宿舍的八卦强说的。你老大一觉睡了三天四夜外加一个下午。门敲得天响,你在房里也愣是听不到,都赶上神仙了!”

“八卦强?”白小天立刻反映过来,他说的是王强。

王强是公司里的主办会计。算的上是502在公司职位最高的人。李亮虽然挂着市场部副经理的职位。但在市场部所有的销售人员最低的就是市场部副经理。那些老资格或者业绩优秀的销售都是经理。因此他这个副经理实际上是算不得数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财务部阴盛阳衰只有王强一个男人的缘故,这家伙大概也受到环境的影响,总之八卦异常,号称“顺风第一八卦男”。又或者名字里带强的,都是酷爱八卦者?要不然怎么王强、张强都这么爱说八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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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被人用唾沫淹死

一阵闲聊之后,白小天才明白。www.65txt.com

三天半没来,公司还真是发现了不少变化。

首先是唐贝从总经理助理升为常务副总经理。

其次是行政副总沈沛被调走了,原来精品纸业的副总程光调过来接了他的位置。精品纸业的大老板也是唐德顺,而这位程副总在那边是管后勤的。

白小天虽然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看来是唐贝借了此事将老资格的沈沛挤走了。他只能说资本家的女儿果然有潜力!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就让他意外了。原计划部经理黄健生伪造证书、简历欺骗公司,开除。原人事部经理姚光良工作失职,降职为人事部副经理,暂时负责人事部工作。原生产计划于乙峰工作认真、踏实,升职为计划部副经理,暂时负责计划部工作。原人事部文员杨柳调计划部任仓管。

这里面最让他意外地自然是姚光良了。不但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甚至也没有开除,只是降为副经理。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至于说于乙峰升副经理倒是没有什么,计划部现在资格最老、职务最高的就是他,如果不再另外招经理,升他大概是非议最小的吧?

至于说把杨柳调到仓库来,明显就是一种发配了。虽然她在人事部只是文员,但原来的工作比现在明显要轻松的多。只是不知道这是唐贝对她的处罚,还是姚光良在发泄不满。

不过最意外的还是最后一项任命。任命仓管白小天兼任采购监察。

采购监察是个什么职务,他不明白,公司原来也没有。

不过,光听这个名字,白小天就能估个**不离十。这绝对是个烫手的烧饼。

哥们是来历练的,可不是来惹骂的。为了一千五百块钱的月薪,惹来一身骂名,值当吗?

白小天听了这个消息,二话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

推开门,依旧是在秘书林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直接走进了唐贝里面的办公室。

林燕又是一阵慌乱的跟在后面,然后又被唐贝立刻请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小天站在办公桌前没好气地问道。

唐贝脸上堆积着温和的笑容,她既没有责怪他的莽撞无礼,也没有询问白小天指责她的原因,就直接解释道:“我是想让你帮帮我。你知道我刚接手公司,公司的人和事都还没有底。沈沛这个人不能说他完全没有能力,但是尽管他把顺风公司的大权紧紧的抓在手上,但他的确没有什么魄力。对公司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工作态度就是得过且过,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因此这几年公司发展很缓慢。而对公司内部,他的工作方法就是三个字:和稀泥。万事只要平平稳稳,那就一切都好。”

白小天想想,觉得她说的倒的确有理。只是他原来站在一个小仓管的立场,升职无望,何尝不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你知道吗?姚光良向我坦白了。这几年下来,他差不多捞了有十来万。要知道人事部平时是没有多少财权的。他只是借着帮公司买了三部车,帮着公司的几位副总宿舍购买家电、家具以及装修宿舍的机会就捞了好几万。再有就是借着招人的机会讹诈一点钱。此外,公司的三台大型彩色复印机是他联系公司租赁的。就这一项,每个月他就能捞到两百块的回扣。”

听到这里,白小天不由更奇怪了,既然这样,你怎么还把他留下来了呢?

唐贝仿佛明白他的想法:“我之所以把他留下来。原因当然有不少。但最重要的是,就算换了一个人来做人事部经理,如果制度不健全,谁又能保证那个人能不比他更贪?起码现在姚光良知道错了,他也明白再要到外面找一份这样的工作不容易。因此,他以后会珍惜。至少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些小钱他是不会去贪了。至于大钱,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而更重要的是公司里面有采购权的部门有不少。你们计划部的采购负责生产物料的采购就不用说了。后勤部负责公司办公用品的采购还有五辆车的保养、油料补充。技术部负责全公司电脑的购买、维护。财务部更绝。他们的办公用品向来是自己采购。那交通费、通讯费更是每个月一大堆。还有各种各样数目繁多的礼品经费也大多是他们直接经手。相比来说人事部的财权还是最小的。姚光良都能轻轻松松贪到十万,那其他人呢?”

白小天听到这里,头更大了。听她这口气,这个监察就是个断人财路的干活,这还不得被人用唾沫淹死啊!

“因此我需要一个我绝对相信不会与他人同流合污的人。”唐贝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想来想去,这个人只能是你了。因为凭借你的手段,我想你根本用不着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来捞钱对吧?”

“可是我……”

不等他拒绝,唐贝抢着说道:“可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天早上才说的哦。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以前的事情,只要不是数额太大,帐目上能过得去,千儿八百的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我重视的是以后,希望你能帮我把公司的这个大缺口彻底堵死。你不会不帮我吧?”然后就是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好吧。”白小天一咬牙,一跺脚:“就当我还你个人情了。你以后可别再把人情挂在嘴上了。”

唐贝从老板椅上站起,笑吟吟的来到他身边。她现在对白小天可算是没有多少惧怕了。反而感觉到这个神通莫测的大男孩其实羞涩的很:“你不会这么小气,想这样就把人情还了吧?”

“我、算、算。算我上辈子欠你的。”白小天无奈的挥挥手:“不过。你也得帮我做件事。给我几张银行帐号。嗯,最好是不同户主姓名的银行卡。”

“嗯?”

“你放心。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我、我只是钱比较多,又不希望惹人注意而已。”

“钱比较多?”唐贝的眼睛里顿时全是星星。她早就猜测这个家伙应该不缺钱。不过敢于在她这个亿万富翁的女儿面前说自己钱比较多的人那钱恐怕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于是她狡猾的笑道:“你不愿意欠我人情对吧?”

“是啊。”

“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付费的好,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欠我人情了。”

“好。”白小天一口答应了下来:“价钱你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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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做人尾巴不要翘的太高

“你要多少张卡?”唐贝问道。www.65txt.com~~~~

“越多越好。”白小天毫不犹豫的回答:“最好是姓名不同的。”

“没问题。”唐贝非常开心,既然你装财主,那我自然不会客气:“那就一张卡一千块。”

白小天愣了一下,这个价格实在太贵。不过有聚宝盆在手。赚钱不过就是耗费点时间罢了。于是他点点头:“行!”

唐贝脑子一阵迷糊:“空白卡哦?”要知道唐德顺名下有七、八家公司。员工数千人。找个理由就能拿着员工的资料去银行开户,对她来说并不会太麻烦。一张一千块,要是几千张的话,那不是得几百万?就算是亿万富翁也不会这么玩吧?

“当然是空白卡。越多越好。”白小天笑了,这样的交易也算偿还了她的部分人情吧!

…………

白小天苦着脸走回仓库,看到于乙峰坐在那里,边上张强、杨柳还有那个腼腆的年轻人——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新仓管林昭围着半圈坐着。

“于经理,下午好。”白小天笑着打起了招呼,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还真是一点没错。于乙峰和四天前的上午比起来,那还真是判若两人。面色红润不说,光是那头上打的头油发蜡就让他完全不能认出那还是那个一向不不怎么修边幅的小于吗?

“不是吧?小白,你也取笑我。我还没找你请客呢?你可也是升职了的哦。”于乙峰站起来亲热的拉着他的手,然后把他按在边上一张空椅上。那股热乎劲倒也不全是装的。实际上计划部的人都明白,那黄健生的开除导火索多半就在白小天身上。因此于乙峰这个副经理也可以说沾了白小天的光。

“升职升个鬼?一分薪水没加,麻烦倒是添了一大堆。

”事实上唐贝倒是和他提了要加薪水的事,但是被白小天否决了。

因为他嫌麻烦。帐户一旦超过一千块钱,就有可能出现变故。他现在的月薪是一千五。为此,他已经决定以后每个月,工资一发就大吃一顿,起码花掉六、七百块钱再说。而且他以后坚决要作月光族。尽快在月初就把薪水花光才好。因此,长薪水对他来说实在没有意义。反而又落个人情。

而唐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但他估计可能不会比他父亲的身家少。要不然不敢夸下办一张卡一千块,多多益善的海口。因此自然也不会坚持加薪。

白小天兼任采购监察是今天上午唐贝才公布的,于乙峰当然立刻知道了消息。他也看了公司新的请款和报销流程。根据新规定。公司职员要请款或者报销都必须先让本部门经理签字,然后找采购监察签字、再找行政副总签字,最后是唐贝或者总经理唐德顺签字。再转财务部进行划款或者核销。

从表面上看白小天这个采购监管似乎权利很大。但事实如何却不一定。因为公司里头头脑脑这么多,白小天得罪的起吗?

有时候职务太小权利太大那就等于没有权利。

他还记得前年公司曾经改革过一阵报销手续。当时规定所有的生产物料和其他采购报销的帐单都需要经过成本会计核准之后才能够报销。可是一个小小的成本会计又敢得罪谁?于是干脆他谁也不得罪,见单就签,但这样无疑就得罪了老板唐德顺。结果自然屡屡挨训。不到一个月,那名成本会计就辞职走人了。

唐德顺估计也明白怎么回事。后来这程序就不了了之。又过了几个月后,新的报销程序上干脆就没了成本会计这一关。

因此他心里也琢磨不出公司设立这个职位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只是本能的估计是不是冲着采购张近年去的?

不过,他想无论如何白小天的这个兼职都不好过。只是他自然不能这样说,于是官腔十足的安慰着:“小白,升了职还怕没有薪水加?只是老弟,我以后的报销单你可要高抬贵手哦。”说着把手一伸,要拍白小天的肩膀。

白小天心里一阵腻味。

真是没看出来于乙锋原来挺老实一个人,却骨子里官瘾这么大。民间有句话: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意思是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那是不能随便摸的。而事实上男人不仅是头、肩膀同样不能随便拍。要是长辈拍拍肩那是表示关爱的亲密动作。可要是年龄相近的人,那分明就是倚老卖老。又或者他自认为高人一等。

大家原来都是同事,年龄也相近,这于乙锋副经理还没做两天,官架子已经是摆的是十足了。你摆给谁看啊?

本来谁做经理他无所谓,不过现在他不得不说一句:这人啊。一是不能有钱二是不能升官。这一升官一发财,本性立马就露出来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拿着自己的茶杯站了起来,走向饮水机,正好让开了于乙锋伸出来的手:“高抬贵手没可能,高抬贵脚倒是说不定。”

白小天嘴里笑嘻嘻的说着,似乎在说笑话。不过心中却在想:让我主动找你晦气倒是不会那么没品。不过假如你自动撞上来,我一定毫不客气踢你几脚。让你知道做人尾巴不要翘的太高。

于乙锋手伸出去却没有了目标,虽然白小天作的不动声色,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闪过一道怒色。

杨柳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她明白之所以会来仓库,自然是因为姚光良的报复。不过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唐贝问她,她能不实话实说吗?

几天前,在唐贝的办公室里,白小天的随意他是看在眼里的。她不清楚他到底和唐家有什么关系或者有什么样的背景,既然面对唐贝都满不在乎怎么又会只在公司里做个小仓管呢?

但是刚才的于、白二人的小动作,她看得清楚。因此心里正乐。这于乙锋还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熬了个副经理就架子大的离谱了。至于吗?

于乙锋脸色倒也变得快。前天,公司一公布他升副经理的消息,他一开始有点失望没有升为经理,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是从心里发出的喜悦。几年的勤勤恳恳、小心翼翼总算是没有白费。特别是昨天人事部通知他从下个月开始他的薪水将由原来的2500调整到3500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是尽情的绽放。虽然3500在公司副经理这个职位上还是偏低的,但毕竟比原来高了整整一千块啊!

这几天来,他感觉浑身是劲。而公司里上上下下也对他热情地很。没想到的是白小天这个家伙竟然不识抬举。亏自己还准备提拔他呢?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

“现在仓库有四名成员了。张强是老员工了,经验丰富,所以我决定让他辛苦一下,负一下总责。至于其他的具体分工,因为杨柳和林昭对仓库的工作还不熟悉,所以我想过一段时间再进行具体的分配。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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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爱拍别人肩膀的鸟人

张强嘴巴微张着,表情呆滞。www.65txt.com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是的,他分明记得昨天,就在昨天上午,于乙锋在他的办公室里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张强啊,公司领导决定在仓库里设立一个主管。本来我的意思自然是你了。论资格论经验都非你莫属嘛。不过,领导看好白小天。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你能够理解,理解万岁嘛。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背什么思想包袱。好好工作。你的成绩领导都会看在眼里的。”

虽然于乙锋告诉他这个主管只是担个名,薪水不会有调整。但回来之后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还和杨柳发了牢骚。可没想到的是,今天于乙锋正式公布的时候主管竟然成了他。

张强当然不知道。所谓什么公司领导决定不过是于乙锋的一个借口,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个想法。还没有上报呢?在于乙锋看来现在仓库有四个人,不设立一个主管显然不好管理。因此他觉得这个想法公司方面应该不会拒绝。当然了,为了让公司没有理由拒绝,他决定这仓库主管暂时只是占个名分,但薪水方面不进行调整。这样,公司领导更加不可能拒绝了。

于乙锋原来是想让白小天来做这个主管。一是为了感谢他把黄健生赶走了,自己才能升副经理,这也算对他的报答吧。二是现在公司里都在传白小天和老板有亲戚关系。具体是什么亲戚?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总之八卦们都有自己各种各样的线索和依据。于乙锋也信了八成。否则不管怎么样,白小天殴打领导怎么也会被开除的。~~~~既然他和老板有关系,卖他一个好,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张强一阵激动后,说道:“感谢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努力把仓库管好。”

坐在一旁的杨柳差一点笑出声来。昨天他还在和她抱怨公司不公平。抱怨现在就是老实人吃亏。白小天打了一架反而打出名气了,反而得到领导的重用。像他这样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却没有人关注。

杨柳虽然参加工作只有一年,但是一直在人事部,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脑子里前后这么一联系,就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于乙锋临时改了主意,而且这仓库主管的事他多半也还没有上报公司。不过反正谁作主管和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是个旁观者。

白小天端着水,慢腾腾的走了回来。还没有坐下,唐贝的秘书林燕就提着两个纸袋走了进来。

林燕同样不清楚白小天的关系和背景,但他两次不经通报直接就闯进去的行为让她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因此说话的时候毫无表情。她把两个纸袋往桌子上那么一放,冷冰冰的说道:“白小天。这里面一袋是报销单据,还有一袋是请款单。因为之前你不在,所以程总和唐总都签了字,现在你补签一下。签完之后,让财务部的人来取。这以后单据都要你先签,然后再转到程总那里。”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小天把她叫住了。他慢悠悠的拉开抽屉拿出一打信纸和一支圆珠笔:“收到了多少请款单、多少报销单据我得给你写张条。”

“不用了吧?”林燕愣了一下。

白小天没有理睬她。从两个纸袋里分别把报销单据还有请款单都取了出来。白小天虽然从来没有做过领导,但他可是经管毕业。他记得有位教授说过,身为一个管理者,能力高低有时候无法控制,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控制的,那就是态度。而他做了一年多的仓管,也有一些领悟。那就是做事一定要仔细,否则很有可能会吃大苦头。

譬如现在如果白小天没有做好记录,那么万一林燕交给他的请款单和报销单据数目有差错,那就说不清楚了。虽然他并不怀疑林燕的人品,但老话有说:先小人后君子不是。尤其是他刚刚接手的时候,更要做到有条不紊,清晰不乱。

于是,在林燕不耐烦地注视下。白小天把八张请款单、七份报销单的人名和请款、报销经额都一一作了记录。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再让林燕签名。

林燕气呼呼的走了。在她看来,白小天实在是有点装模作样。唐贝都签了字,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把字签了送到财务部去。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

……

林燕在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唐贝现在是常务副总,在唐贝的秘书面面前众人自然不敢太放肆。毕竟他们以前就不熟。

林燕走了,白小天把请款单、报销单据一拿,踱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开始审核起来。这让本准备再发表一下演讲的于乙锋宛如一拳打在了空处,浑身那个难受劲别提了。我这个领导在面前,你竟然视若无睹,跑到一边去了。这不是目中无人吗?他酝酿了又酝酿,准备出声把白小天喊回来。

仓库的门又被推开了。

后勤部的干事邓展超晃动着一身肥肉走了进来:“开会啊?于经理也在啊。”

“邓总有什么请教啊?”于乙锋那张无比严肃的脸一下子阳光灿烂了。

顺风的后勤部,去年还叫总经理办公室。实际上基本上也还是管着总经办的那摊事。采购一些非生产用的物品,以及管理车队。当然也包括五辆车的维护和保养。整个后勤部除了五名司机外,只有主任一人、干事一人、文员一人。邓展超虽然职务只是干事,但是在公司却混得很不错。前段时间,后勤部主任熊小敏暂时兼管计划部的时候,有消息就传邓展超可能要提主任了。而熊小敏可能直接调到计划部。后来又有传熊小敏不愿意调计划部,所以公司考虑升邓展超为副经理。

当然了,现在沈沛走了,唐贝成了常务副总。邓展超还能不能升就没人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于乙锋这个新鲜副经理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哪能有什么请教啊。我这是拿请款单的。”说着邓展超直接走到了白小天的身边:“小白呀,林秘书说我那张办公用品的请款单现在在你这?人家已经把货送过来了。现在正等着拿支票呢?”

低头看单据的白小天抬头望了他一眼:“刚送过来,我还没看呢?”

“老弟。我听说唐总都已经签了字了?”邓展超那只肥硕的手直接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量还不小。白小天本来想躲开,但他现在是坐着,要躲开动作太大,只好皱着眉毛硬挺了,心里却骂道:怎么都是这种爱拿架子爱拍别人肩膀的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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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请把你的爪子拿开。www.65txt.com”白小天刚才就答应了唐贝今天要拿一些人开刀,而邓展超正是其中之一。因此他干脆毫不掩饰他心中此刻的厌恶。

邓展超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那只肥硕的右手本来抬起之后还要顺势再拍两下,此刻也尴尬的悬在空中:“你……你怎么说话的呢?”

“这个世界上随便拍人肩膀的有三种人:一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二是倚老卖老的人,三是关系亲密到可以不拘小节的人。”白小天从请款单中看也不看抽出一张直接丢在邓展超身前的桌面上:“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到了这种程度。”

拿起那张请款单一看,邓展超的脸色更难看了,上面没有白小天的签字。

不过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于乙锋。虽然白小天说的是邓展超,但他心里觉得未尝不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可偏偏他又不好发作,因此气的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虽然这几天公司都在传白小天和老板关系如何如何,但邓展超却不以为然。因为尽管他并不知道白小天的能力如何,但他还是知道白小天是本科毕业。要是真和老板关系密切,怎么也不可能在公司当一年多仓管吧?薪水一千五在整个公司虽然不是最低,但也是偏低*后的。

不过毕竟现在有求于人,没必要当场发作。只是邓展超的心里已经暗暗恨上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不把场子找回来,我的邓字就倒过来写。只是他脸上还是好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小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自来熟,和谁都随便惯了。你别在意。你看,公司的复印纸快用完了。各个部门都在叫。早上我又听说请款单唐总已经批了,我这才让让供货商下午把货送了过来。现在人家货早已经送到了,都已经在我那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白小天用手抛了抛手中的圆珠笔:“我也很想通融你。从小父母师长就告诉我们要与人为善,万事以和为贵。可是我拿了公司这份薪水,做事就要对得起良心,因此这个好人是做不了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邓展超急了,两个眼珠鼓了出来,仿佛要吃人一般。

白小天用手拍了拍桌面上邓展超的那张请款单:“你心里真的不明白?奉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大家的智商相差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悬殊。”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邓展超浑身颤抖,用手指着他。仓库的一干人心中都担心这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尽管邓展超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多,但是经历了四天前的事件,张强和于乙峰心里都不认为打起来白小天会吃亏。而杨柳是女孩,林昭是新人,各有顾虑,因此都远远看着却没人上前。

不过,没想的是,邓展超面色难看,却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一把拿过那张请款单,指着白小天狠狠地说道:“姓白的,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盘菜!程总、唐总都签字了,你以为你刁难我就能难得住我?告诉你,出纳那里支票早就开好了。你、你他妈算个屁!”

话音刚落,白小天“呼”的一下站了起来。邓展超却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接着就听见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这让原本想看戏,看完之后还准备参白小天一本的于乙峰心里非常失望,亏邓展超长那么大个子,却没想到胆子却这么小!

白小天站起身后,却并没有追出门去,而是向于乙峰他们走来。看着他冷峻的脸,于乙峰心里有些忐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只是白小天根本就不是冲着他去的。他走到桌旁,在玻璃下压着的公司员工通讯表上找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边上的电话,拨号:“方灵嘛,我是白小天。”

这几天公司的变动对于财务部来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财务部里四女一男正在叽叽喳喳的闲聊。财务经理倪春花也没在她的办公室待着,和一干下属们讲着公司里的八卦。

此刻主办会计王强不愧他顺风第一八卦男的名声,正唾沫横飞的吸引着另外四位佳丽的注意力。他正在讲述着几天前白小天痛殴黄健生的事迹。只是其中已经加入了许多同事还有他自己的艺术创造。

“不会吧,那白小天,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力气有那么大?单手就把黄健生举过头顶了?黄健生应该也有一百六、七十斤吧?”成本会计赵丽丽推了推她的眼镜发出了她的疑问。

“那倒也不一定。”财务经理倪春花搬了个椅子坐下,看来准备长聊:“我外婆家的邻居是个搬运工。个子也就一米六。也是干瘦干瘦的,力气却大得很。三四百斤的大柜子他找根绳子往身上一背,上个六楼气都不带喘的。”

文员刘尚香一边往指甲上抹油,一边说道:“他们不是有特异功能吧?”

也不知道他们是指白小天还是搬运工抑或是二人皆包括。

方灵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了就听见了白小天的声音:“白监查升官了,别忘了请客哦。”方灵虽然和白小天打交道也不多,但是一向性格开朗。

“没问题。明天中午吧。地点你选。”

方灵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虽然以前和白小天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他在钱方面还是比较紧的。愣了一下又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咯。白监查亲自打电话来,不知有什么指教啊!”

这话明显带着调侃的意思。虽然满公司都在传白小天是老板的亲戚。但是方灵却知道多半不是。因为她不但是唐贝的老乡,算起来还是远房表妹。亲戚关系如此疏远,她方灵只不过是技校毕业,都被安排到公司里作出纳。每月工资有三千。而且每年年终都有一万块的红包。如果白小天真是唐家的亲戚,本科毕业怎么可能只是个仓管?

不过白小天似乎没有听明白,或者他不愿意理会。他语气非常严肃:“邓展超那张办公用品的请款单,你开了支票是吧?”

方灵愣了一下。进公司快三年了。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板的亲戚。因此除了唐德顺以外,公司里还从来没人这么**的和她说过话呢?她迟疑了一下,回道:“他说唐总已经批了。而且熊主任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我待会儿又要去银行对帐。所以就把支票先开了。怎么,有问题吗?”

方灵一开始没有适应过来,姿态放的比较低,后来反应过来,这家伙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因此声音逐步加大。最后一句明显带着质问的口气。

只是没想到,白小天只是**的回了一句:“我不同意付款,如果你把支票给了他,责任自付。”

………

一更。

第四十四章求爷爷告奶奶

“咣”方灵气呼呼的将电话挂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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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倪春花问道。在财务部里学历最低的是方灵,但最让倪春花紧张的也是方灵。

方灵还没来得及回答。邓展超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财务室,直接走到了方灵面前。

五月的天已经堪比盛夏了,财务室里开着中央空调凉爽宜人。但邓展超怒火攻心又一路急匆匆赶来,在一冷一热之下,那汗水更是滚滚而下。不但他那张胖脸遍布汗珠,就连他手中握着的请款单也被他的汗水浸湿了小半。

他也顾不得擦拭汗水,直接把请款单往方灵面前一递:“小方,那支票应该开好了吧?供货商还在我那等着呢。”

方灵也不说话,接过请款单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直接将请款单往他面前一堆:“把手续办完了再来!”

“沈总原来就签过字,我也找新来的程总补签了。现在唐总也批了。这还要办什么手续?”邓展超一脸愕然,装作无辜的模样。

不过方灵刚才接了白小天的电话,自然猜到不知道邓展超怎么惹了白小天,被白小天拒签了。虽然她现在对白小天的态度也很不满,但邓展超竟然在她面前作戏,想蒙混过关,也把她看的太傻了吧?

虽然她不打算揭穿他,让对方太难堪。但也不会给他好脸:“你少装糊涂。请款单上没有白小天的签字。唐总上午就颁布了新的请款和报销流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啊?上、上午我出去了。”邓展超继续装着无辜:“小方,你看,现在公司各部门都没复印纸了,都在叫呢。我急呀。现在供货商把货都送上门了,你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财务经理倪春花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不过为人热情在公司里是有名的。因此她在一边把话接了过去:“小邓啊,你的难处我们也知道,可我们财务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守制度。我看你还是去把手续办全吧!刚才我看见白小天从唐总办公室里出来,好像下去了。他现在应该在仓库里吧!”

邓展超心理把倪春花骂了个狗血淋头:吃多了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方灵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我三点半要去银行对帐。你最好快一点。”

“小方啊。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先把支票给我,我再下去找白小天补签。也省得我来回跑乐了。你看我这身汗。”邓展超自然也知道方灵同意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呢,他刚和白小天闹翻了,又下去找他,实在是太丢面子。但如果能先把支票拿到手就等于扫了白小天的面子。因此怎么也要试试。

当然了,如果他稍微冷静一下就不会这么作。因为就算方灵这次帮了他,但也意味着彻底得罪了白小天。就算这件事能揭过去,但以后的请款和报销还能绕的过白小天吗?白小天会不给他下绊子吗?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一个屁股干净的主。

只是,他这下正在气头上,而且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把白小天当成一个有威胁的人。

“小邓。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方灵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于是干脆把话挑明了,要忌恨忌恨白小天去:“刚才白小天来过电话了。他说这笔款他不同意付。如果我把支票给了你,就要追究我的责任。”

邓展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还追究责任?他白小天算个屁呀!小方,你不用怕他,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方灵脸颊露出浅浅的笑:“我谁也不怕。但是公司的制度我要遵守。”

财务部的其他人这下都明白了,敢情邓展超是被白小天拒签了,才跑到这里来的。倪春花虽然人热情,但却不傻。真要是方灵给了他支票,他有没有事不知道。但如果白小天不肯甘休。那财务部恐怕就有麻烦了。

不管白小天是不是和老板有关系,上午新制度才刚刚颁布,下午财务部就不当回事。这不单是不给白小天面子,分明就是不给唐贝面子。事情虽然她没有直接的责任,但一顿训是免不了的。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公司里唐贝管事,这不是把自己送上门挨刀嘛。

因此她的脸一下板了起来:“小邓,你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这事只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你让白小天把字签了。二是你去找唐总解决。如果唐总说不需要白小天的签字那也行。”

倪春花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她说的也是实情。

白小天他自然不愿意去找了,至于说唐贝?那就意味着要把事情彻底闹大。算了,这事还是先去找熊小敏吧!

不过,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在公司自认为也算蛮吃的开的,可现在他自认为丢净了脸。而且是连丢两次。于是他一把抓起请款单气愤难平的说道:“这算怎么回事?明明是公司的事,好。现在倒好像变成我邓展超一个人的事了。到处求爷爷告***。行,反正我也不着急用纸。谁急用谁着急去!”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财务部。

文员刘尚香又开始涂抹她的脚指甲了:“王强,你那同屋可更牛的。这刚上任就让邓胖子吃了排头。”

王强笑笑:“谁知道呢?平常小天其实挺好说话的。”

……

仓库。

白小天仔细的翻阅着报销单据。其实他根本是心不在焉。因为这些请款单和报销单唐贝不但仔细的看过,而且还认真的调查过。所有有问题的地方,刚才她都在办公室里和他说过了。

唐贝现在刚掌管公司,想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不过呢,她又不打算直接得罪太多的人。因此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白小天了。而她却是轻轻松松把字签了。

于乙峰越看白小天心里就越恼火。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可是他又担心白小天真是老板的亲戚,所以有火又不敢发。毕竟人家现在也在工作呢。

算了,眼不见为净。他正想走,却听见电话铃响了。

他下意识的就把电话拿了起来:“熊主任啊,我是小于啊。你找小白啊。他在。小白,熊主任的电话。”

白小天慢腾腾的起身,慢悠悠的向着这边走来,看得他心里直冒火。

今年29岁的熊小敏现在还是小姑独处,小于作为一个未婚男性一直以来都对她有好感。只是人家是领导,因此仅仅也就是好感而以。熊小敏兼管计划部的三个月里,对他非常信任,基本上就是完全放权,需要签字也大多是提笔就签。因此他的好感更加加剧。如今他升了副经理,内心觉得自己也勉强有点资格了。正琢磨该怎么展开攻势呢。因此看见白小天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能不火吗?不过,长期小职员的生活让小于养成了超强的忍耐力。

白小天拿起电话。不等对方开腔,直接说道:“熊主任,我这正要找你呢?这样吧,你过来一趟,我在仓库。”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所有人全部傻傻的看着他。

…………

二更,不好意思,今天事多,只有两更了。明天一定补上。

第四十五章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熊小敏虽然年纪不大。www.65txt.com

但是她一毕业进顺风就作了唐德顺的秘书,这一作就是三年,然后在前年被提拔为总经办主任,去年改为后勤部主任。在顺风虽然她资格不算老,年龄不算大,但说话却很有分量。

白小天有事不是去她的办公室见她,竟然让她过来,实在是太那个啥了。

白小天心里却没啥想法,因为唐贝的目标就是熊小敏,就是要拿捏她一下,至于邓展超不过是顺便殃及池鱼罢了。当然了,唐贝最正终目标是希望白小天这第一把火就烧得旺旺的,彻底堵住公司采购方面的大漏洞。

白小天慢腾腾的走回座位,装模装样的又开始审核票据起来。

只一会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熊晓敏走进了仓库。

熊小敏个子不高也不算矮,将将一米六。皮肤白皙,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注意到自己面嫩的缘故,因此前年升为总经办主任以后她就再也不戴隐形眼镜上班了,鼻梁上总架着一个宽边的大眼睛,原本的长发也剪成短发,上班时的衣服也多半选择黑、灰之类的深色。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成熟或者说老气了不少,

熊小敏此刻心里非常生气。不过,这两年的主任生涯使得她养成了喜怒基本不形于色,她的脸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因此,她走进仓库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先是和于乙峰打了招呼,简单的聊了两句。然后又和杨柳、张强各自聊了两句,这才慢慢向白小天走去。

白小天没有主动打招呼,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老实说虽然公司里许多人对熊的评价都不错,说她精明强干而且又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但他却对她不怎么感冒。原因就因为她看起来随和,但事实上白小天却明白这种人其实是最难打交道的。

因为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立场和谁都没冲突,但是实际上只不过是她把她的立场隐藏了起来罢了。按照白小天老家的话来说,这种人“太作”。白小天的老爸白建国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什么样的人都能够交朋友,唯独“太作”的人不行。因为对这种人来说,他们没有朋友。他们的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白小天不知道老白同志被谁出卖过,但是对这话他深以为然。

而看了唐贝对他出示的证据,他就更加没有什么负担和内疚了。

“小白,你现在可真是大忙人啊。”尽管戴着厚厚的大眼镜,但熊晓敏的笑容看上去还是很甜,或者说随和中还带点天真。

但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白小天却从她的话中分明听出了辛辣的讽刺。不过,想想她的下场,白小天觉得没必要和她生气。因此,他把笔放下,还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白啊,现在技术部正在赶标书,复印纸已经没有了。这个月的办公用品真的是很急啊。”说着她将被邓展超浸的半湿的请款单往桌上一放,轻轻地推到他的面前:“小邓这个人就是太随便了,这个我已经批评他了。你看你是不是就不要计较了。公事为重嘛。”

白小天听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瞧人家说的多有水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好像是在替邓展超求情,可实际上呢?人家是在说他白小天:你不要因私废公。而且还顺便警告他:技术部正在赶标书,这种大事你是耽搁不起的。

白小天将那张请款单往旁边一推:“这事先不急……”

“不急?这事不急,还有什么事急?”白小天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接着“哗啦啦”的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仓库。

当然,白小天早就听到楼梯上凌乱的脚步声,不过他也没在意,没想到是冲着仓库来的。而且是一大批顺风的重量级人物。

走在最前面,一脸凶相的正是打断了白小天话语的公司销售副总林茂祥。走在他边上的是一个白小天不认识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在稍后面的是一脸严肃的技术部经理黄华武和市场部经理钱竟波。

顺风公司的销售最低都挂着市场部副经理的头衔,因此在市场部经理实在是不怎么值钱。但钱竟波可不是一般人,去年他一个人的销售额突破了一个亿,占公司总销售额的三分之一还多。这样的牛人,老板唐德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最后边走着的是满头流汗的邓展超。汗水已经把他那件白色的T血,浸成了几乎全透明。白小天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分明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扬扬的神情。

林茂祥,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但精神却足的很,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白小天面前,用手指着他:“你就是白小天,一个小仓管胆子倒不小吗?”

虽然白小天进顺风一年多了,顺风规模也不是很大,不过一百三、四十人。但林茂祥只主管市场部和售后服务部,而且一年里他起码有半年出差在外,因此对于白小天虽然见过,但却说不上认识。

白小天把转椅轻轻一转,面向着众人:“林总,我的胆子一向不小。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胆子更大!在这个世界上把手指戳到我鼻尖上还能站着的,你是第一个。看在公事的份上我原谅你。不过,如果有下此,那就不好意思了。”

白小天的话说得很慢,因此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听完之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林茂祥更是勃然大怒。不过还没等他发作,白小天就弯腰从桌下拾起一根长约一米的黄铜棒。

包括站在最前面的林茂祥、熊小敏在内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连连向后退。白小天看也不看众人,只是双手握棒,向内猛然一用力。黄铜棒迅速的被弯成了一个直角。然后他双手向外一拉,铜棒重新成了一根直棍。

然后,他手向后一挥。黄铜棒落在他的身后,发出“当啷”一声响。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白小天面无表情的望着林茂祥:“你是副总,是公司领导,职位比我高,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对我指责滥骂。你有事说事,没事请回。”说着他指了一下仓库门上挂着的牌子说道:“仓库重地,闲人免入。如果今天仓库里少了东西,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

一更。补欠帐,今天四更。

第四十六章你凭什么签这个字

林茂祥是三年前唐德顺花了高薪礼聘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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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原来在公司里看起来他这个销售副总比不上沈沛的行政副总,但他除了和沈沛一样月薪两万外,另外还有提成。他和唐德顺是有协议的,只要每年的销售额过亿,那么他就可以得到总润的千分之五。因此,沈沛得了权,但他却是得了实惠。

在公司里他除了销售以外,基本不怎么管事。即便是分属他的售后服务,只要不拖了销售的后腿,日常的事情他也是全部推给了售后服务部经理安志明。但在公司里,就算是沈沛、唐德顺也不会轻易的和他发生抵触。

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今天被一个小仓管教训了。他心有不甘。但是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遇上这样一个蛮人,和他讲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虽然有些丢脸,但林茂祥还是觉得为避免更丢脸还是立刻转身,把这事交给唐德顺,让他来处理的好。相信不管这人是唐德顺的什么亲戚,都会给他个交待。这人实在太不象话了,简直是土匪作风吗?

林茂祥这边正准备转身走人,站在他边上的那个白小天不认识的西装中年男却上前一小步:“白小天是吧,我是程光。”

技术部经理黄华武大概是担心白小天不认识他,再犯混,于是就在一旁接过话:“小白,这是公司新任的行政副总。”

“程总好。”白小天站起身来笑了笑,那笑容竟然看起来有些腼腆。

不知道黄华武是被他笑容迷惑还是自以为是顺风的元老,总之本来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他竟然抢在程光的前面又说道:“小白,不是我老黄想说你。有什么事情你都要顾全大局嘛。小钱的这一单可是过千万的大单。技术部现在接连几天都在加班,昨天更是工作到凌晨两点。你们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在旁边添乱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59岁的黄华武搞了一辈子的技术,内退之后被唐德顺请来做了技术部经理。老实说他的技术没的说,但管理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因此整个技术部是顺风公司里最散漫的。

白小天看见他一头花白凌乱的头发,苍老的面容,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说他,不过谁让他跳出来了呢?为了烧好这把火,他是准备佛挡杀佛。魔阻灭魔的。因此他双手抱胸,长长的叹了口气方才说道:“黄工。你们技术部辛苦我确实是爱莫能助。不过,你认为只有你们技术部在做事,别人都是在添乱,这也太狭隘了吧?”

哇*!连德高望重的黄工都不放过,所有人再次侧目了。

白小天不等别人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公司每个月购买的办公用品都是按照各部门统计上报的数量购买的。我查过记录。上个月是20号才把包括复印纸在内的办公用品发下去的,按照你们之前的采购计划技术部领了四箱,也就是总共20包,两万页复印纸。现在才是5月11号。其间还有一个周六、周日,再加上五一的七天假。黄工,我想问一下,一次标书要用多少纸?技术部的纸是怎么用的?你们的采购计划又是怎么做的?”

黄华武一下懵了。从20号到现在,技术部除了接了钱竟波转过来的这个标书外,都是些日常维护的事情。白小天这一说,他的确没法解释怎么一下子用掉了那么多的纸。对于纸张之类的办公用品他从来没去操心也没想到去管理过。做采购计划的时候也就是每人报一下,然后累计一加就是。办公用品领来之后,笔、剪刀、胶水之类的小东西自然是发给个人,复印纸则是就放在技术部的大办公室里。平时也没人管,谁要用就用。

这时候,黄华武才觉得似乎的确用纸用的太快了一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边上的人看见老黄工默默无语,一脸尴尬的表情,许多人都起了同情之心。人黄工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子说教?因此大家看向白小天的眼光都有些厌恶和鄙视。

“嗯、嗯”程光干咳了两声:“小白,我这样叫你不反对吧!”

老实说程光真是不想出这个头,他昨天才来顺风报道。唐德顺和他说的也很明白,让他多多支持唐贝。他自然就不想来出什么风头。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顺风公司的人和事呢?他下来也不过是黄华武和林茂祥找上门来,他不得不应付一下。

不管是仓管还是采购监查按照公司的管理章程,都是属于他的下属。唐德顺昨天又和他打了招呼,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协助钱竟波把那个一千万的大单拿下。因此他来了。只是没想到白小天是这样一个谁也不买账的刺头。

他心里摸不准白小天到底有什么依仗,因此也不敢正面训斥。不过,眼下这局面他不说话自然也说不过去。

白小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于是程光继续了:“小白啊,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技术部的纸为什么消耗的这么快,公司可以事后调查。当前最紧要的就是赶标书。你前几天病倒在宿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到他说的这一句句,包括程光心里都纳闷,这家伙象是大病初愈的样吗?)你带病坚持工作很值得大家学习。你认真审核单据的工作态度也是值得大家学习的。不过,我希望你能不能先把小邓的那张请款单审出来再说。”

程光这话就说的圆滑多了。顺风的水他摸不清深浅,因此他也没说让白小天把字签了,只是让他先审。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说错吧!人家还表扬了你一通呢?

程光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但心中估计大概是那个小邓和这小子有矛盾。要不那小邓怎么缩在后面,始终不说话呢。他来仓库的目的就是把技术部需要的复印纸解决了,至于其它的事可以稍后再说嘛。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冲他翻了下白眼,将请款单举起,指着上面他的签名:“这是你签的?”

程光本能的点了一下头。

“你凭什么签这个字?”白小天质问道。

…………

二更。十二在努力!

第四十六章逮谁咬谁

程光愣了一下,怒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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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我是公司副总,是你的领导,而你?连我的直接属下都算不上,竟然、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和我说话?他俩道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左手食指指着地面:“我这个副总是老板亲自任命的,我签字的权利也是老板给的。我倒想问问你:谁给你的权利对我这样说话?”

“老板付你一个月两万块就是让你把字当垃圾一样乱签的吗?”白小天冷笑,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你签字的时候就没有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该不该签吗?”

程光的满腔怒火一下子消散了。他听出来了,这家伙并不是质疑他副总的权利,而是说这笔请款单有问题。而且看他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多半、肯定请款单有问题。可是就算这样,你一个小职员竟然对着我咆哮,也是我不能容忍的。

更何况在我签字之前,沈沛早就把字签了。自己才刚来为了保持公司正常运作自然是萧规曹随了。再说了,他刚才分明看到唐贝也签了字嘛。退一步说,这不过是不到四千块钱的请款单,能有多大的事?再大的事,钱还没付,至于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吗?

程光如果不是慑于刚才白小天显示的蛮力,一向追求儒雅的他都想将那张可恶的请款单,一把摔在他的脸上,然后抚袖而走。

仓库里的其它人都是面面相觑。白小天这个家伙今天难道打了鸡血,如此兴奋?又或者得了狂犬病,逮谁咬谁?

此时仓库外面也站满了对面车间过来看热闹的工人。哇*,敢和副总对干的职员全公司还真找不出来几个?敢一下骂两个副总的全公司恐怕除了老板也就这位白仓管了吧?

“要看热闹进去看,别堵在门口嘛。”随着门外一个声音的响起,二十几名工人潮水般迅速退去。

仓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唐德顺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唐贝和他的秘书张静楠默默地跟在后面。

“济济一堂啊。”唐德顺笑道:“经理会不是四点在大会议室开吗?怎么提前在仓库举行了?”

程光走到他身边,一脸严肃:“老板,我想问一下顺风到底有几位副总啊?”

林茂祥立刻明白程光话里的意思,这个姓白的小子的确太过份了。我管你是什么亲戚呢?

就是唐德顺也不敢这么给我讲话。要知道像顺风这样的公司,完全是以销定产。发电机组的五大件,只有最没有技术含量油箱和底价是自己生产,其它都是外购。说白了顺风就是个组装成品的小公司。惹翻了林茂祥,他把几个经销商还有他手下的几员大将一带,顺风就算不跨也立刻就瘫痪大半。

因此他直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冷笑,手指着白小天:“老板,我们这位白副总脾气可是大的很。难道他升总经理啦?”

唐德顺愕然。他当然知道程光是在故意抱怨,林茂祥则更是特意在说反话。

唐贝也很惊讶。她是想利用白小天立威。而且目标选择的是熊小敏。现在她不明白的是怎么程光和林茂祥也卷进去了?

她当然不知道,白小天正兴奋着呢?

这辈子他从来就没这么爽过。怪不得老人家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呢。什么主任、经理、副总都是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虚伪贪婪的伪君子。而且平日一个个表现的骄傲的像白天鹅,可实际上呢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自己只不过显示了一下他大于常人的力气,就把这些家伙全吓倒了。爽啊!

“白小天,怎么回事?”唐贝可不想把打击面搞得如此大,于是她厉声对着白小天问道。不过同时她也飞快地冲着他打了一个眼色。这家伙千万不要犯牛脾气!

白小天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走到程光面前,扬了扬手中的请款单问道:“程总,你*什么作依据签了这张请款单?”

程光脸部的肌肉忍不住抽搐着,这家伙还没完了。于是他大声回答道:“唐总也签了字,你怎么不问唐总呢?”

唐贝装模装样的瞟了一眼请款单,一脸惊讶的说道:“我看沈总和程总都签了字,以为没问题,所以也就签字了。不过,我还是让林燕把这些单据都转给你了,怎么?有问题吗?”

唐德顺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白小天搞什么搞?竟然一下惹了我两个副总?不过,他此时不便发作,事实上因为弄不清原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冲谁发作?因此他冲着于乙峰招了招手,向他小声询问事情经过。

“熊主任,能不能让深远文具的人来一下?”白小天没有回答唐贝的问题,反而转身问熊小敏。

熊小敏心里正七上八下,听到他说要找深远文具也就是顺风办公用品的供货商时,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不过还没等熊小敏回答呢,仓库外一个二十多岁身穿黑色t血的年轻小伙就快步走进来,不停的点头哈腰,并且见人就发名片:“各位领导好,我是深远的赵镇东。”

不等他走到身边,白小天就主动走了过去:“赵先生,我们顺风一直在你们深远购买办公用品吧?”

“是啊,是啊,快一年半了。”那赵镇东也不知道是不是陪笑脸陪惯了,站在那里腰威曲着,说话时头还不停的点着:“顺风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合作一向很愉快嘛。有什么事都好说嘛。”

“一箱复印纸你们多卖几十块,当然愉快了。”白小天冷笑道:“这样的客户当然是越多越好,是吧,赵先生?”

赵镇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过,此刻最难受的人还是一直躲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邓展超。他听了白小天的话,两张脸煞白,两条腿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

三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四十七章不要人爱

“这位领导开玩笑吧?”赵镇东立刻反映过来,脸上的微笑重新绽放:“复印纸规格很多,牌子也很多,质量相差很悬殊,这价格当然也悬殊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便宜的一百多一箱也有,但那质量就没法保证了。贵的三百多也不稀奇。我们深远是做批发的,所以在价格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白小天咬字格外清晰:“赵先生,你嘴巴很能说。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箱5000页装佳希70克A4复印纸,在星星文具的零售价是两百一十元,而你们的售价却是两百四十元,而且你给我们的还是优惠的批发价?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星星文具卖的是假货哦?”

赵镇东脸白的速度超过了邓展超。

白小天依然不依不饶:“如果赵先生觉得有需要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他们把货送过来比对一下。他们承诺半小时之内肯定把货送到。怎么样?”

赵镇东不说话,那汗汩汩的从额头上顺着脸颊往下淌。

仓库里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

“赵先生,因为时间很紧张。”白小天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这张请款单是下午两点13分林秘书转交给我的。现在是两点五十六分。时间真的很紧啊,因此我只打了三个电话进行查询。同样的牌子、规格、包装。在我报出需要十箱的情况下,三家文具行最低的报价是一百九十二元,星星文具的报价是一百九十五元。我相信如果我们每月需要十箱的话,这个价格绝对还能更低些。赵先生,你们深远批发的东西比别家零售还要贵这么多,你能解释一下你们公司为什么卖的这么贵吗?”

赵镇东的脸变成了一张苦瓜,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使劲地吞着口水,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怎么办?

“既然赵先生你没法解释,那么你请回吧!”白小天右手一伸,指着仓库外面。

赵镇东不由自主的沮丧的向外走,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门,这才警醒过来,转过身问道:“我们公司今天下午车都出去送货了。那些货能不能暂时寄存在贵公司一晚。”

“不用了。”白小天张开嘴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们顺风在你们公司买了一年多的办公用品。我查了一下,每个月的复印纸最少都是十箱。其他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光是这复印纸,你们就多赚了八千多。我们顺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公司,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再找你们麻烦了,这批货就留下吧!”

“啊?”赵镇东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艰难的把口水咽了下去:“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白小天双手环抱胸前。

“开玩笑?还没人跟我唐德顺在生意上开这么大的玩笑?”本来面带微笑的唐德顺黑着脸半天后,终于忍不住了。八千块钱,如今不放在他眼里,但他很生气,因为他觉得他被愚弄了。

顺风这边,沈沛来了之后,他就很少把精力放过来。因为他的生意很多,顺风的生意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赚钱的,更不是最有前途的,因此这几年他确实不怎么关心顺风的事情。当然有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他认为沈沛在管,公司又一直在赚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但现在一听,火了!是的。每月十包复印纸本来只需要一千九百多,但现在却花了两千四百多。也就是说多花了四分之一的冤枉钱。

这是一个让唐德顺多么心痛和震惊的消息。当然他决不会相信公司的办事人员会蠢到这种程度。这里面没有名堂才有鬼了?复印纸是这样,其他的呢?那些生产物料的采购呢?

唐德顺愤怒的目光扫向仓库里的每一个人。似乎这些人个个都曾经从他的口袋里把钱悄悄地掏到了自己口袋。

“老板,各位老板。这事和我真的没多大关系。我两个月前才接的手。”赵镇东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在深远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只有五百,其他的全*提成。进深远不到三个月,他深深地知道业务难跑啊。现在经营文具的公司多如牛毛,固定的客户更是难找。好容易两个月前公司的老业务员生孩子去了,这才把顺风挂到他的名下。单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每月都有,而且付款及时。

可现在,要真按白小天说的,把货扣下,为了这不到四千块钱的货款,公司多半是不会大动干戈的,这些钱只会在他这个业务身上扣回去。

“爸,这事我来处理吧!”唐贝在唐德顺耳边轻声说道。唐德顺点点头,黑着脸走了。

程光、林茂祥等人也都板着脸相继离开了。

………

还没有下班,处理的结果就出来了。

邓展超开除。熊小敏重新成了唐德顺的秘书,而唐德顺的秘书张静楠被任命为后勤部的主任。新任的行政副总程光因工作不负责被扣了一千元钱。技术部两个员工将公司的复印纸拿回宿舍贴墙,被分别扣除一月工资。

而白小天也得了个外号——“白包公”。

自此,白小天人见人闪的生活终于开始了。

不过白小天却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便宜师傅松鹤的笔记里特别强调:为了更好的赚钱修练,有穷门弟子通常都混迹人间。

所谓大隐隐于市也。

不过在普通人中修行也有很多麻烦。毕竟有穷门弟子还是有很多与常人不同的行为举止。因此松鹤特别叮嘱:藏在普通人中却又不要成为普通人。

白小天想了好几天,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是意思。要生活在普通人中又不被人发现修真的身份,就要做到一点——千万不要装B。因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遇到的很多麻烦不是一个修真能够忍受的,哪怕你原来就是个普通人。但你成为修真后,心态自然而然的机会发生变化。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做一个特立独行的普通人的强人。正所谓宁要人怕,不要人爱。只有这样,你的怪异行为即便不慎被人看到,也很可能被人忽略。

………

四更。

第四十八章哆哆嗦嗦

天边刚刚露出一抹鱼白。www.65txt.com-====-

美嘉鹤岗分店三层卖场都是灯火通明,每层楼面上都有两名保安值班。

自从六号发生了诡异的盗窃事件后,熊天明就下令加强保安工作,于是分店的保安增加到了三十个。每层两人、一日四班。另有六人作机动。值班保安不论日夜每隔一个小时就出来巡查一次。

不知道是贼人远遁了,还是慑于强大的保安措施,总之五天过去了,依旧风平浪静。

不过,警局那边同样也是风平浪静。尽管警方派出了有“铁娘子”之称的破案如神的贺荔队长领衔办案,但依旧是毫无头绪。在侦查过程中倒是破获了好几件鹤岗镇其他团伙的盗窃案。

熊天明是越发不敢懈怠,虽然他也弄不明白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但他心里估计就对方那神出鬼没、大动干戈的手段只怕是不会轻易干休。可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得罪了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怎么样?因此这几天里美嘉公司不少职员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美嘉公司的人都在传说,熊老板不但决定要继续加强鹤岗分店的保安力量,听说还要去请高人来坐镇。

时间快到五点了。一楼的两名保安刚接班不久,精神还算饱满,在大厅里巡查时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着。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左边传来,接着“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象是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样子。

一个保安道:“怎么回事?过去看看。-====-”

两名保安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一个金属垃圾筒摔倒在地,一些红红绿绿包装袋洒落在地,一阵微风吹来,顿时四处飘扬。

“垃圾桶怎么会倒呢?”两名保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四处掌握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白小天神色紧张地望着他们,右手捂着嘴巴顺便挡住了半边脸。

两名保安嘴里一边抱怨着,一边赶紧扶起垃圾桶,然后将地上的包装袋分别捡起。不久,他们继续向前巡查而去。

白小天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下了心。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之后,他利用镇纸石反复吸取天地灵气,然后依次将三张玉符都充满了。本想着象上次一样三点钟前来再次光顾美嘉一番。只是没想到的是,也许太累了的缘故,虽然定了闹,但他还是睡过了四点多才醒来。

眼看天要亮了,他左手疾行符、右手隐身符,急急忙忙就向美嘉赶来。

谁知道刚一穿墙进来,发现里面竟然是灯火辉煌的,两个保安就在不远处正向着这边走过来。心里一惊。虽然说自己是隐形的,但是想到走在灯火辉煌的卖场里光明正大的偷东西,心里总是有点别扭。心里正别扭呢,就没留神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一个小塑料袋。

脚下发出“啪”的一声响,他情不自禁的往旁边跳了一下,结果不小心将那个金属垃圾桶给撞翻了。

“算了、算了。横竖看不到我,别自己吓自己了。”白小天自言自语的安慰着,然后挺胸抬头阔步行走在超市一楼。

看这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白小天心里又犹豫上了,自己这次该拿什么东西呢?上次不告而取虽然轻轻松松,但乾坤戒里已经是装满了大半了。事后他还是颇为后悔的。为什么呢?拿的东西太便宜了。除了烟和酒还算值点钱,其他的东西大多数都只是普通商品。他最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把超市里所有的食用油和鲜鸡蛋全部一扫而空。当时还觉得挺爽的。但是事后可是悔了肠子了。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了。给美嘉的打击根本不够大。这一点看看人家现在超市照常运转就知道了。

不但如此,对白小天来说还造成了个大麻烦,那就是这一大堆东西如何处理?虽然说这些东西放在乾坤戒里不会变质,但是别的不说,光是好几吨的鸡蛋,就是他天天吃,恐怕也得吃好几年的。要是送人送的太少没有什么作用,送的太多说不定就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要是把这些东西全扔了吧,一向比较节俭的白小天又觉得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现在只能暂时继续藏在乾坤戒里了。

只是这一次有些麻烦了。乾坤戒里位置可不多了。这次我可得照贵的东西拿了。白小天掰着指头算着,烟和酒还凑合,剩下的……还是去电器区看一下。这样一来,主要是食品和蔬菜生鲜的一楼就没必要再逛了。

想到这里,他快速的奔向手扶电梯处。

“啪啪”寂静的卖场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两名本已远去的保安迅速转头,却发现后面空空荡荡。

一名保安问道:“刚刚是有响声吧?”

“你也听到了?好像是脚步声,像是人在跑步的声音?”另一名保安神情紧张的说道。

“谁?谁在那里?”第一名保安大声喝道,还顺手打开手电筒,在灯光明亮的卖场里到处乱射。

“你说,会不会是鬼?”第二名保安全身都在哆嗦。

“不会吧?世上哪有鬼?”第一名保安两脚在哆嗦,手也不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们都在传说老板做多了恶事,惹怒了鬼上门呢?”第二名保安轻声地说道:“如果不是鬼,怎么会那么多东西不翼而飞了,而且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第一名保安拼命的在那里吞咽口水。他的手电筒对着天花板无力的晃来晃去。

白小天伸了伸舌头,轻手轻脚的从两名保安身前走过。

不是营业时间,手扶电梯自然是关着的。

白小天蹑手蹑脚的往上走。眼看就要走到最上一阶了,却不知道那阶台阶不知道怎的有一小摊水,结果他一不留神滑了一下。还好白小天如今身手敏捷,伸手一拉边上的扶梯,立刻站住了。不过,还是发出了“啪”的一声响,在寂静的黎明传的格外清晰。

俩名保安正哆哆嗦嗦的巡查到了电梯下,到了这巡查也就结束了,正想往回走呢,听得动静,本能的抬头往上看,自然什么也没看见。

……

一更。谢谢支持!

第四十九章骄傲的巨人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www.65txt.com

然后齐齐转身向回走。走了几步,两人不由自主的脚一软同时滑倒在地上。两人觉得全身发软,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果然是撞鬼了!两人大骇。

于是各自坐在地上开始乱七八糟的祈祷:“菩萨保佑、上帝保佑、阿门!”

“南无阿弥陀佛、如来佛祖,真主保佑!”

过了一会儿,两人觉得力气似乎开始回复了。连忙站起身来四下拜了拜,然后撒开丫子向回跑。两人心理已经打定主意了:天一亮,就去辞职。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的格外的响。

白小天站在电梯边上,心情忐忑的望了半天,二楼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而一楼两名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老是毛毛糙糙的呢?”白小天轻声地自言自语。他自己也觉得和上次比起来似乎自己很有些心神不宁。一开始以为是赶时间赶得,现在想想似乎也不全是。总之就是感觉到心慌慌。这时,他猛地想起松鹤曾经说过,进入先天之境后,六识增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感知大大增强。也就是有一定的预见危险的能力。自己莫名的心慌难道是有危险?

白小天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二楼同样灯火辉煌,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既然来了,总不能就空手而回吧?不过既然心神不宁,那就少拿一点。~~~~白小天看了一眼距离他不过十米的烟草专柜,以及再过去一点的红酒专柜。算了,我把烟和红酒扫了,也算今天不虚此行了。虽然整不跨美嘉,但也足够他们心惊胆跳好几天的。

想到这里,他就移动了。只走了几步就来到烟草专柜。这次看来比上一次加强了保安措施。上一次仅仅只是把烟收在了柜台下的箱子里,今天所有的箱子上都装了锁。不过,对于白小天来说这也就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他戴着手套的右手握传墙符直接穿过了一个箱子的木板,然后用力往外一扳,“咔擦”一声,锁坏门开。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白小天小声的哼着歌,双手不停,“哗啦”“哗啦”一箱又一箱的香烟进了乾坤戒。

“嗯。”白小天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一丝灵气的异动。四下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变化。

于是继续:“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

““咔擦”一声,又一个箱锁坏了。“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想想过去,看看现在,白小天真的找到了成为巨人的感觉,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啪、啪、啪”

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拍掌声:“道友,你可真够丑的。隐身了不说,还要戴着口罩。”

白小天迅速回头,只见离自己十余米的地方,一个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运动服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咕咚”白小天迅速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急速的转着主意:这家伙竟然能够看的到我?我说自己怎么心这么慌呢?果然有危险,怎么办呢?白小天心里这个悔呀。虽然松鹤坦然承认有穷门不是一个好杀的门派,因此没有特别强大的术法。虽然自己仅仅是先天,大多数的术法也学不了,但是在松鹤的笔记里写的明白有些符咒还是可以学会的。可自己根本就没心思去学。以为凭着松鹤留给自己的三道玉符就可以纵横一时了。

他此时真想大吼一声:“松鹤老贼误我!”如果不是他说如如今地灵气稀薄,人间修真之士稀少,就是步入先天也已经是极为罕见了。

谁曾想这就遇上了一个修真!

“道友,如今大道艰难,修真不易。既是同道中人,我也不想妄动刀枪,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只要你说出你的雇主,我可以做主,不会太过为难与你。”那人两道眉毛又浓又长,仿佛贴上去的两道墨条一般,偏偏一对眼睛又小如绿豆一般,看起来很有些滑稽,不过此时的白小天却是笑不出来的。

这个家伙也太拽了,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架势!不过仔细一想,自己除了有三张玉符,外加力气比普通人大点,就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估计随便来个修真也招架不住。

更何况自己的三张玉符,疾行、穿墙、隐形都是些逃身救命的玩意,一样正面打斗的神通都没有。更何况对方竟然能够看破自己的隐形,那就更没有胜算了。

怎么办呢?真要束手就擒吗?一想到自己要任人鱼肉了,浑身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同时大骂:不负责的松鹤老道啊!你倒是风流快活幸福无边了,却把我丢在这里被人家任意拿捏!你他***算个什么师傅。

他也不想人松鹤老道可没叫他来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松鹤也没有想到他的运气这么背,才几天就遇到了一个修真。

白小天“咕咚咕咚”连续吞咽了两大口口水:“我、我是有师傅的。”

那人笑了。他也看出来这个贼胆子很小,而且听声音似乎年记也不大。于是问道:“你师傅是谁?”

问完了又望了白小天手上的乾坤戒一眼,心想:如今修真艰难,法器更是稀少。像这样存储类的法器就更少了。而且就上一次丢失东西的数目来看,他的那个戒指存贮空间不是一般的大呀。有这样法器的年轻修真恐怕真是有大*山的。自己虽然是金丹,但却并没有师门长辈可以依*。

想到这里,他口气一软,态度也变得庄重了不少:“道友,贫道天游赵无极。并非要故意与道友为难。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道友施展神通屡次与凡人为难实在是有些过了吧?这样吧,只要道友留下字号,保证没有下次。把雇主的姓名告诉我。此事就算了结了,如何?”

……

二更。稍后三更。

第五十章黄不黄绿不绿的破碗

白小天准备穿墙进入美嘉之前,就把疾行符收回了乾坤戒中,而取出了穿墙符。www.65txt.com<<>>之后始终是左手握着隐身符,右手握着穿墙符。

此时趁着那赵无极说话之际,悄然将疾行符取出握在右手。

不管赵无极说的如何好听,白小天都是不敢相信的。先不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雇主,他只要想到赵无极如果看到他的相貌,就算今天放过了他,那对自己来说也多了一个无法预测的无穷的后患。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试一试逃走。

“真的?”白小天声音有些打颤,他此时紧张的要命。

不过,赵无极认为他是害怕。因此连忙点了点头,态度非常和蔼:“当然。”

如果白小天真的有大*山,赵无极自然不敢动他。不过,赵无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白小天拿不出什么确实的证据证明他的背后有人,那赵无极决不会放过将乾坤戒据为己有的机会。

“那好吧。”话音刚落。白小天从乾坤戒里取出一筐鲜鸡蛋朝着赵无极丢过去,同时发动了疾行符,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直接朝着*窗的外墙冲去。

赵无极四十年前就已经步入金丹,在如今这个年代已经是十分罕见了。可是他既没有师门长辈提携,又没有什么天才地宝灵丹妙药,天地灵气又日渐稀少,苦苦修炼三十多年无寸进之后。他终于决定出外走走,看能不能遇上什么运气。

在这样一个灵气贫乏的时代,为了天才地宝,为了稀有的法器,赵无极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怨不得他心焦眼红。

虽然步入金丹之境后,寿元一般能达到五百岁。但如今灵气稀薄,按照正常修炼在金丹期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别的不说,他吸满一次真气就差不多要耗费四十余天的时间。他心中已经明白,按照这样的修炼速度,恐怕是永远化婴无望了。就算能活到五百岁又如何,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欢喜一场而已。

因此,想要化婴,恐怕只能指望能得到天才地宝或者灵丹神药了。而此外,丹破化婴之际,将要面临四九小天劫。如果没有强大的防御法器,恐怕到时候就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因此,一旦遇上好的法器尤其是防御性的法器他是会急红眼的。

这也是白小天露出的只是个乾坤戒,而不是防御性的法器,否则,恐怕赵无极什么话也不会说,直接就开打了。

当然了,有人会问乾坤戒中未必就没有防御性的法宝。但赵无极活了快两百岁,对于这种存储类的法器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实物。有这种东西的修真,赵无极不能不心理打个突。

不过,白小天既然直接选择了逃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他背后有人,大不了抢了东西后,自己找个地方躲去来修炼也就是了。

对于呼啸而来的一筐鸡蛋,赵无极不慌不忙,根本选择了无视。

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白小天,看到白直接向墙飞去,他也顺势而动。

可以说那筐鸡蛋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困扰,就在他飞身向前的瞬间后,“哐”的一下才砸在地上,顿时满地蛋黄横流。

赵无极的动作不慢。但他没想到白小天的动作更快,而且是直接穿墙而出。

他“哐”的一声,毫不犹豫的随后直接撞墙而出。

白小天比他潇洒的多。可是穿墙之后,白小天才发现不好:这里是二楼。***,自己在空中。

而且超市的二楼可不是寻找住家的二楼。还好他身手敏捷,在地上一个前滚翻后立刻起身飞奔向前。

赵无极是无奈撞墙而出,弄得一身红墙白粉。不过,出来后他悬浮在空中,就比白小天又要强的多了。只是赵无极也并没有飞天的法器,金丹前期的他也只能在空中停留片刻而已,而且耗费的真气还不少。

因此,他看到白小天落在地上的狼狈样,心里安慰不少。这个家伙没有飞天的法器,那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冷笑之际,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黑漆漆一指长的针,两根手指一甩,那针发出“嗖”的一声向着白小天的呼啸而去。

虽然白小天不会飞,但赵无极看的出他的速度似乎不比自己,想要直接追上他恐怕要费些手脚。而且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保命的法器呢?

而最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灵气稀薄的时代,修真们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到不得已绝不动手,而一旦动手也多半选择最节省真气的方式快速解决。因为要吸收灵气实在太难了。

白小天狂奔了几步,直觉得耳旁风声呼啸,眨眼间就要冲出美嘉后院的专供送卸货的小停车场。却听得后面尖锐的“嗖”声急速的向自己接近。

他情不自禁的回头,就见一道黑光呼啸而来。他心胆俱裂。一面右手拼命的向疾行符里传送真气,意图加速。另一面想都不想从乾坤戒里取出一物向着那黑光扔去,希望能阻挡一阵。

东西一丢,白小天心里暗叫:糟糕,怎么把它丢出去了。可脚下却不敢有半分停留,反而还在继续加速。

白小天丢出去的正是他的宝贝——聚宝盆。如今的聚宝盆上的梅花图案已经变得绿黄相间了。

那黑光呼啸飞来,直接撞在了聚宝盆上。

赵无极从空中落下后也在加速向前追。他倒不担心白小天能跑的掉。只是希望动静能够小一些,毕竟他也是在尘世间混了七、八年了,也知道万一动静大了不管是被媒体曝光还是惊动了警方都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看见白小天慌忙之下竟然丢出一个黄不黄绿不绿的碗来意图阻止他的定魂针,心里不禁暗自失笑。同时心里也在想:恐怕这家伙多半没什么背景。因此除了那戒指没有其他法宝了。这样就最好了,不会有什么后患。

正想着呢。

定魂针撞在聚宝盆上发出“叮”的一声。然后随着聚宝盆一起落在地上,“当当当”的滚落一旁。

定魂针没有穿梭而过,已经是让赵无极纳闷了。更让他心忧的是,竟然就这一会儿他完全失去了和定魂针的联系,再也无法操控它了。

这怎么可能。定魂针虽然算不上什么高级法器,但却是他亲手炼制的,怎么被那黄不黄绿不绿的破碗撞一下就被破除了禁制呢?

赵无极心忧的同时瞧见白小天已经在停车场门口一名保安目瞪口呆中跑出了门,再往前可就是大马路了。他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一道白光飞出,瞬即追上了白小天。落到了他的身上,却原来是一根白绳。完全没有挣扎,就把他一圈圈捆的像个粽子一样。

赵无极没有立刻奔向白小天,反而是直接跑到聚宝盆前。弯腰双手端起。顿时“啊”的一声“惨绝人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黎明。

………

三更。收个藏、投个票,美美睡个觉。

第五十二章救命啊,神仙打架啦!

白小天被从天而降的绳索捆住,“扑通”一声直接摔倒在地。www.65txt.com

他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悔呀。

修真就修真吧!牛B个啥?牛B就在顺风公司里牛B吧!跑到美嘉来伸张什么正义?你以为自己是反穿了内裤的超人啊?

仔细想想,啥伸张正义啊?不过就是打着侠义的光环发泄心里膨胀之后的欲求不满,让突然强大的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够完全满足的狂傲心里找个借口彻底倾泻一下嘛。

只是没想到的是才第二次就被人爆了。这倒真是应了那句网上流传的老话:千万不要牛B,牛B遭雷劈!

白小天倒在地上仰望着逐渐驱散黑暗的天空:苍天啊,神仙啊,便宜师傅啊!快来救我啊!从今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低调做人。我一定多赚钱,勤修练。我一定少泡妞、多捐钱……

白小天正没头没脑的祈祷呢。

就听得“啊…………”一声“惨绝人寰”的男高音突地拔起,响彻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忽然又嘎然而止。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呢?幸好绳子没有捆住他的脖子,因此他的头还能转动。顺着声音望过去,他呆住了。

赵无极捧着那只聚宝盆站在那里。

能见度不好的黎明并没有妨碍住白小天锐利的眼睛。

他看得很清楚。那赵无极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两只手无力半举着,严格的说他此时不是在捧着聚宝盆,而是聚宝盆粘住了他的两只手,使他无力挣脱。

赵无极的嘴巴大张着,脸涨得通红,似乎在声嘶力竭的叫喊,但却发出不一丝声音。

他浑身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哐”的一声在一次向后的颤动中,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只是他的两只手依然被聚宝盆粘着,放在胸前。

而就在这时,白小天分明看见,赵无极的嘴里开始慢慢地向外淌着白沫。全身还不时的抽搐一下。

聚宝盆?白小天心里一喜,看来大概是聚宝盆把赵无极体内的真气都给吸走了。只是那天我被吸的时候,虽然也是全身无力,但似乎没有他那么严重啊。连白沫都吐出来了。看起来简直就像发了羊癫疯一般。

不过,什么缘由就不去追究了。反正他知道这下他终于得救了。赶快起身吧!可是全身依旧被严严实实绑的像个粽子一般。如今躺倒在地想要起身都非常困难。怎么办?

白小天脑子急速转动。聚宝盆能够吸收灵力和真气。那么这根绳子?想到这里,他什么都不想了,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到聚宝盆边上去!

于是全身一发力,他顿时就向着那聚宝盆滚去。那绳索虽然捆在他身上,但因为没有了赵无极的操纵,因此虽然行动不便,但是疾行符仍然可以发挥作用。

因此,那原本已经从惊愕中缓回点神的停车场的保安就看见被绑的像个大粽子的白小天急速的向着赵无极滚了过去。二人相距约二十多米的距离,白小天滚过去却只不过花了不到两秒钟。

保安使劲地擦了擦眼睛。

他已经是第三次擦眼睛了。

就在刚才,他原本坐在门岗打盹的。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冲出门岗后,就看见一个人从超市二楼撞墙而出,砖石碎末横飞。

六号超市被盗之后,所有的保安都挨了批,扣了钱,他也不例外。不过许多人都在传熊天明作多了恶事,因此才惹来了鬼神的惩罚。保安心里也认为有理,否则,十多吨的东西被偷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如今看到超市果然又出事了。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撞墙而出,而且那人分明悬在空中!

保安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借着超市二楼透过撞开的墙洞露出的灯光,他看得很清楚那人身前身后都没有任何的绳索。

“神啊!”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候一个前滚翻落地的白小天因为他的隐身对于赵无极完全没有作用。所以干脆一落地,顺手就将隐身符收进了乾坤戒中。然后催动疾行符向外冲去。虽然他手上握着穿墙符,但也许是二十多年普通人养成的习惯思维,因此他的目标直接就是停车场的门口。

保安又使劲地擦了擦眼睛。

能见度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他可以肯定白小天刚才站的地方没有人。可是现在竟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衣带着手套的人。而且这人飞速的向自己冲来。仿佛一道飘舞的白影。作为一个汽车发烧友的保安可以肯定那速度绝对超过了一百迈,或许两百迈都不止。

“鬼啊!”保安尖叫一句。

接着一道白光追上了那白影。之后他才看明白那白光原来是一条长绳将那白影,哦应该是穿着白色T血,白色牛仔的戴着白色口罩的男人捆倒在地。

再然后,那个浮在空中穿着阿迪达斯的神(神如今也穿阿迪达斯吗?阿迪达斯可真强大啊!)捧着一个黄不黄绿不绿的碗惨叫,不久倒地了。

再之后,就是一个白色的倒地风火轮滚了过去。保安再度擦了擦眼睛。然后拼尽全力爆发出了一声呐喊:“救命啊,神仙打架啦!”

白小天滚到赵无极身边,看见这位可怜的道友嘴里白沫不断,全身时不时的抽一下,要是谁说他不是在抽羊角风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

不过他可顾不上这些,小心翼翼的将胳膊*近聚宝盆。之所以小心是他不希望身体*上聚宝盆后会被殃及池鱼,全身的真气被聚宝盆给吸了,最后和赵无极作伴一起躺在地上抽抽。

尽管他之前做过试验,如果自己不运集真气于体外,无论怎么接触聚宝盆都不会有事的。但是对于聚宝盆,神奇之处太多,谁知道会不会正好触了霉头呢?

很好,胳膊上的绳索*上了聚宝盆,而身体没有接触。

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白小天明显感觉到捆在身上的绳索松了。他赶紧向旁那边移开了少许,免得碰到聚宝盆,然后将绳索扯了下来。然后将绳子收进了乾坤戒。

之后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将聚宝盆从赵无极的双手取下。戴着手套呢?应该没问题吧?

还好一切顺利,聚宝盆也被收进了乾坤戒。

白小天将目光落在了赵无极身上,这个家伙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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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我再搭个车!

杀掉?太血腥了吧?俺可是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啊?

放过?太便宜了吧?他可是弄的我很狼狈的哦?

抓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会太牛B吧?把他调教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能出气,但牛B可是要遭人劈的!何况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哦。

嗯,白小天猛然想起松鹤可是还给他留了一个调教法宝——摇魂钟的,那东西本来是留给他用来对付唐贝的。不过,现在多发挥点作用也未尝不可嘛。另外自己可以定时的用聚宝盆来吸走他的真气。虽然危险还是有一点,但这个险值得冒。因为这可是他遇到的第二个修真,关于修真的了解到如今他也仅仅是通过松鹤的笔记。留下赵无极,应该对自己有很大帮助。

白小天正踌躇着,就听见“哗啦”一声门响,美嘉的后门打开了,一大伙保安冲了出来,七、八支手电筒顿时乱晃一气。

白小天将穿墙符放回乾坤戒,拿出隐身符。运起真气分别激发隐身、疾行二符,然后弯腰将赵无极夹在右手胳膊下。

在十几名保安的众目睽睽之下,白小天和赵无极两人的身影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两名在一楼巡查的保安顿时手指着前方大喊道:“果然是鬼呀!”然后转身就跑。

而站在停车场门口的那名保安张大着嘴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他还能听到一阵急速奔跑的脚步声向他冲来,他想跑,可是两腿发软,身体不住的打抖,就是迈不开一步,忍不住大喊大叫:“救命啊,恶鬼要杀人啦!”

接着只觉得一阵狂风从他身前刮过,他那斜戴着的帽子被一只手拨落在地,一个男人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你的喊声真难听!”

保安身体似乎完全僵住了,张大嘴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那一伙保安才*近他,一人小心的碰了他一下。那保安忽然又大声喊道:“杀人啦!”然后双手推开众人,一路狂奔,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手舞足蹈的大叫大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耶!”

………

白小天发现他想的没错,隐身符对于赵无极同样有用,可是灵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疾行符也同样。只一会儿他就知道无论是现在隐身符还是疾行符中的灵力都不能够支持到他跑回宿舍。尽管他体内的真气基本上没怎么消耗,但是他明白的很他体内的真气太少,即使全部输出也不够将一张玉符补满灵力的。

而带着赵无极,他当然不能让自己处于真气枯竭的境地。那实在有些危险。

因此,他在大马路上奔跑了一阵后。正想对策呢?后面一辆白色宝马呼啸着冲了过来。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根本看不见他嘛。

白小天赶紧向旁边一闪,同时一个念头计上心来。他将穿墙符又从乾坤戒中拿出,然后催动体内真气输入疾行符。他的速度猛地加快据,瞬间就追上了那宝马,并与那宝马并架齐驱了。

是的,白小天保持着和宝马同样的速度,能不并架齐驱吗?

然后白小天猛地向宝马一*,他夹着赵无极就这样从宝马车的后门穿了进去。

调整了好一阵,白小天小心的摆弄着依旧不能动弹的赵无极,让其平躺在后座上。然后自己*着他的脚坐下。心里正在祈祷希望这段堵车之旅能搭的长一些。

也就在这时他往前一看,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心里一乐:这世界真小,刚才只是看到司机是个女的,没想到竟然还遇上熟人了!

不过,他这一乐,没控制住,竟然笑出声了。

他这一笑不要紧,前面那女孩吓的全身一哆嗦,猛踩了一个急刹车。

也是。一个女子独自开车在途中,忽然车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恐怕没几个人会不被吓住。

“吱——嘎”宝马之前的时速绝对在一百五十迈以上,此时一个急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轮胎在马路上摩出了好长的印。

还好,五点多的凌晨,车辆少,此时视野里竟然没有看到一辆车的存在。

摆在白小天面前有两条路:一:带着赵无极下车,二和人攀攀交情。

当然倘若白小天会开车的话,他也许会选择第三条路。可惜他不会。因此他考虑了一秒钟后,选择了第二条路。

白小天将隐身符和疾行符都收进了乾坤戒。然后右手握着穿墙戒,直接穿过了副驾驶的座位,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然后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温馨无害的笑容:“嘿,好久不见。我再搭个车!”

那女孩正是前几天他强行搭车的那位开着法拉利的红发少女。

不过,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他脸上还戴着口罩呢?当然即便他摘下口罩,也不会让受惊的女孩心里得到多大的安慰。

飞驰的车里忽然多了两个能够隐形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不被吓到。即使其中一个几天前曾经搭过她的车。

红发女孩本能的就要推门下车,不过因为心急她忘了,宝马车开动之后车门是自动锁死的。车门自然是推不开。

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晚了。白小天的左手压在了她的肩上。这是手吗?女孩只觉得宛若一座山一般压得她半边身子酸痛,根本不能再动分毫了。

“别怕。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按我所说的做。我只是想要搭个车而已。”白小天说着右手猛地往前一伸,直接就传过车前的玻璃在外面晃了晃,然后将手抽回:“希望你不要耍花样,车费好说。”

虽然他话说的镇定,但其实此刻他的心却在打鼓。

这个女孩虽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看过他的样子,上次又送他到丽峰工业区门口,如今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自己该怎么办呢?

本来只是想不知不觉的搭个车而已,谁知道搭出个这么大的麻烦来?

杀人灭口倒是干净利落,但自己实在做不出来。他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杀人?开玩笑。他实在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搭完车后让女孩走,似乎也不行。这样搞不好,从此就得亡命天涯了。最少安静的生活再也过不下去了。

……

二更。多谢支持!

第五十三章你到底让我撞见什么人了?

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孩听了他的话后,什么也没说,却立刻伸出左手,一抓,将他的口罩拉下来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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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大叔!”女孩惊喜道,声音里完全没有了惶恐。

白小天也没有经验,因此轻而易举的就被女孩得手了。不过,他也没有沮丧或者气急败坏,因为他根本没想要瞒住女孩,只是刚才他自己忘记了自己还戴着口罩。

听到女孩的叫声,他愣了一下:“我有这么老吗?”

“因为大叔够成熟,够神秘啊!”女孩笑嘻嘻的说:“大叔,能不能把你的手放下。好痛啊。”

白小天将脸一板:“你要是再学韩剧,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的左手还是松了一些劲。

“怎么不客气?”

“把你……把你卖到……朝鲜去做童养媳!”

“哈哈哈”女孩大笑,*在座位上笑得前伏后仰,巍峨的胸部更是波浪起伏,所谓花枝乱颤就是如此吧?

白小天可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年轻的男人,因此甲状腺立刻兴奋起来,大量的唾沫迅速在口腔中荡漾。

“咕嘟”他猛地吞咽了一大口,问道:“你不怕我?”

“大……你又不缺钱又有本事,不会为难我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吧?”女孩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虽然知道这个大眼靓妹是在装腔作势,但她的娇好面容看起来倒是的确很天真,嗯,这女孩应该年龄不大。

“只要你……你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我就不为难你。<<>>”白小天一脸严肃地面容,倒是学足了公司那些伪善家伙的嘴脸。

哪想到女孩把嘴一噘:“大……哥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不会说出刚才的事。”

女孩的一声大哥哥,嗲气十足,把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而她不但不害怕,反而有恃无恐的样子更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应该这样的啊?她现在应该算被陌生人劫持吧?她应该害怕才对呀?怎么几句话下来就反过来威胁我了?难道我做人真的有这么失败?

“把后面的那个哥给我省去了。”白小天厉声喝道,装吧,我就不信你真的心理素质如此好,真的不怕:“告诉你,我、我可是大盗,通天大盗。”

“我知道啊。”女孩一对眼睛不时的眨一下,美目盼兮之间仿佛在不断的放电一般,电的他浑身软软的,一身酥麻:“大哥你能够隐形,还会穿来穿去的(她挥动着唯一能动弹的左手在身前作着动作)。不去做大盗,那不是糟蹋了一身才华?”

白小天嘴巴张得老大,他很想将头用力的在驾驶台上撞击几下,天啊,你到底让我撞见什么人了?

耽误的时间可不短了,白小天不想再出意外,于是干脆说道:“说吧,什么条件?”

“我、我想拜你为师。”女孩的脸上笑成了一朵桃花。

“为什么?”白小天本能的问了一句。

“那样我就不会再无聊了。通天大盗啊!想想就比飙车有意思多了,刺激多了。”女孩的眼中泛出无限幸福的神采:“以后,谁要是得罪了我,我就偷的他倾家荡产;谁要是敢开车开的比我快,我就偷的他只能骑自行车;谁要是敢穿的比我好,我就偷的她只能去美院作模特;

谁要是敢长的比我漂亮,我就偷的她只能抹哈喇油、洒花露水。”

白小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逆天强人了!

这个女孩真不是一般的强大。他真想把她从车里丢出去,然后开着车把她碾来碾去,看她还能不能……空虚的如此无聊。这得空虚到什么地步啊?

白小天极力保持着面不变色:“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的资质太差,学不会。”白小天一口否决了她,不说白小天教不教的了,这样无聊到发狂的人敢教吗?

“那好吧。”女孩一脸委屈的样子:“那我换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就在这时,白小天隐约的听见一阵阵警笛声。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可以立刻走人。但问题是除非将赵无极处理了,否则他无法安全无后患的回到宿舍。如果还要搭车,那还不如一事不烦二主。更何况无论如何这个女孩也得想办法让她不说出去不是?

“好吧。只要我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你说。”白小天干脆将左手收回来了:“把车停在这可不行,赶紧开起来。”

“好。”女孩说着打火,起步,车子缓缓地行驶在马路上,罕见的保持着六十迈的匀速。

白小天的心刚刚平稳一些,立刻又被女孩的一句话唬得急剧跳动起来。

“我要作你的女朋友。”女孩笑得比刚才更灿烂了。那飞扬的神采注视到白小天双手忍不住猛地一哆嗦。

“你……说什么?”

“想不到你还是个面嫩的大叔哦。”女孩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厢,以至于车后座的赵无极似乎都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白小天二话不说从乾坤戒里取出聚宝盆,转身往赵无极的两手间一塞。

这个彻底世界安全了。

“吱——”一声,车又停了下来

女孩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现在睁得更大了,目不装睛的盯着他手上的乾坤戒,无比坚定的说道:“我要作你的女朋友。”

“不行。”白小天赶紧将头一摇:“这个条件难度太大,再换一个。”

“你自己说的,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女孩鼻翼轻轻地翕动了两声:“说话不算数,那我就去警察那里告你!”

“我会翻脸的哦。”白小天握紧右拳一举。

“才不会。”女孩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么有信心,为什么?”白小天心里就纳闷了,这女孩似乎就认定了自己不会伤害他似的,她哪来这么强的信心?

“我妈说了,除了政客和小流氓以外,男人通常不会伤害喜欢他的女人。”女孩振振有词的话让白小天很想冲出车去狂吼一声:“神啊,你到底让我撞见什么人了?”

……

一更。十二努力中!

第五十四章二环十三妹

“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女孩继续用她的大眼睛放着电。(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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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一见钟情,哦,应该说两见钟情的爱情?难道修真在爱情上也有特权?白小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狐疑的问道:“你多大了?”

“大哥哥,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问的吗?”女孩看见他双眼怒瞪,频临发飚状态,于是赶紧嗲气全收:“你看出来了?虽然我三个月以后才十六岁,但是我已经有身份证了哦!”

卖糕的。

白小天右手在他额头敲了三下,如今的青少年真是发育的太好了,还不到十六岁就如此的妖孽,再过几年还让人活吗?

“好了,废话少说。赶快开车。”白小天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了,赶紧说道。

“哦。”女孩重新打火,起步:“那你是答应了咯!”

“我答应你什么了?”白小天立刻否认,同时想起一件事:“你有驾照吗?”

“我妈有!”女孩下巴一抬,白小天一愣。这算是什么回答。女孩从小包里掏出一本驾照一扬:“我妈又年轻又漂亮,大家都说我们就像两姐妹。所以我就把她的驾照复印了一下。”

白小天的大脑停止转动了,这样也可以?

女孩把驾照往驾驶台上一丢,非常骄傲的说道:“其实有没有驾照也无所谓,就交警的水平哪追得上我们十三妹?”

“十三妹?”白小天的下巴快掉下来了,不是吧?还是有组织的黑社会成员,这下可真的麻烦了。要是她说出去?就算她答应不说,可这种混黑的人认识的人可杂的很,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

“想什么呢。我们可不是小太妹!”女孩的头高高扬起:“我们是超级无敌青春美貌二环十三妹!”说完她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没听说过?”

别说,这二环十三妹,白小天还真听过。以前,像白小天这种节俭人士主要的娱乐生活也就是看电视。

去年,深州发生了一起二环路上连环追尾的事故,虽然没有人死亡,但造成了六人重伤。事后,深州电视台特地还制作了一期专题片。向白小天这种普通市民介绍了一个活跃在深州的特殊群体——二环十三郎。

所谓二环十三郎实际上就是一群飚车族。他们普遍年龄不大。这个群体组织比较松散,或者说根本算不上一个组织。他们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飚车。而要加入他们也很简单,在二环路上飚一圈,不超过十四分钟就行。因此他们中的男人被称为二环十三郎,女的则被称为二环十三妹。

这伙飚车族被深州交警深恶痛绝,但却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因为他们全部开着豪华跑车,轻轻松松跑过二百迈,面对交警的追赶只能让他们感到更刺激。

而那次交通事故正是因为两位十三郎飙车引起的。

哇*,还是大名鼎鼎的飙车族。白小天更觉得一阵头痛。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么个麻烦,还是个未成年的。如今怎么安全的甩掉呢?

“去哪?还是那啥工业区?”女孩歪着头问道。上次是白小天带的路,又是晚上,因此路途虽然她还记得,不过丽峰工业区的名字她却记不得了。

“嗯。”白小天点了点头。

“伍笑笑。”女孩眼看前方,不知怎的,脸还微红了一下:“现在在澳大利亚读高二。你呢?”

“高、高二?”白小天又吞了一大口口水。可不,人还不到十六呢,算起来读高二应该还算读书读的早的。可是,想想他又觉得哭笑不得,想想以前自己是每日幻想爱情却不得,如今却被一高二的未成年妹妹死缠烂打的倒追?而且还是妖孽级别的。这是老天的报复还是奖励?

“老公,你呢?”女孩快速的把头向他这边一歪,问完之后迅速把脸转回,然后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伍笑笑三岁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公司中,生意是欣欣向荣了,对女儿的照顾自然就只能局限在物质上。

前几年伍笑笑虽然有些叛逆,但无非就是上上网、唱唱歌、跳跳舞、旅旅游啥的,从前年开始她先是迷上了摩托,而后又玩上了飙车。等到去年,两位十三郎出了事,把平时的玩伴全给供了出来,她倒是没惹什么大麻烦,而且还不到十五岁,警察也就是把她母亲叫来,联合教育了她一番。

母亲却是吓坏了,觉得必须让她换一个环境,于是狠狠心把她送到澳大利亚姨妈那里。五一放假,她悄悄地回到了深州。本来假期已经过了,可是她不想回澳大利亚。于是还在深州飘着。今天遇到了白小天,看见他那神乎其神的手段,她觉得她终于找到目标了。

当然了,所谓男朋友原本也就是顺口那么一说,可没想到的是这位神奇的大哥竟然还是羞涩的小初哥。因此她就想要是真有个这么本领高强、性格纯朴的男朋友,那倒也不错。

“老、老公?”白小天狂吞口水,这、这也太那啥了吧?白小天的脸可比伍笑笑还要嫩的多了,他低着头,声音小的象蚊子:“我叫白小天,在顺风公司上班。”

被人叫老公的感觉原来真的不错也。白小天心想:怪不得,老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了。在三十六计中,许多人也把美人计放在第一位,的确是有道理啊。这还没啥,只叫了几声,我怎么就感觉全身发酥呢。妖孽啊!妖孽!可惜啊,就是年龄小了点,我这不算猥亵幼女吧?

“嘎”车停了。

白小天抬头一看,已经到工业区门口了。

天已经大亮了。几个早点摊前,几名打工每正在幸福的享用着早餐。

白小天总算脑子没有彻底迷糊,因此他赶紧叫伍笑笑继续向前开,再往前俩公里左右就是工业区后门。从前门到后门的有段不短的距离是比较僻静的,一般没有什么人。白小天准备带着赵无极在那里悄悄下车。

白小天手握穿墙符,又穿过副驾驶座,来到了车的后座。

尽管伍笑笑已经看过一次了,这次依然是眼睛瞬间睁到极限,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开慢点、再慢点。”白小天叫了一声,等伍笑笑把车速降到20迈的时候,他发动隐身、穿墙、疾行符,夹着赵无极直接穿门而下。

白小天瞬间消失在车里,伍笑笑的心理有些茫然若失。这是在做梦吗?她把车停了下来。好一阵,才忽然加速离开。

白小天夹着赵无极穿过工业区的围墙一路疾行,回到宿舍,这才想起,自己竟然什么手段也没使、也没得到任何保证就这样放过了伍笑笑?被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迷的迷迷糊糊的,看来自己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啊?

……

二更。感谢支持!明天三更。

第五十五章我心本恶?

时间还不到六点,一轮红日已从东边升起,只是大地上还感受不到它的热情。(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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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宿舍里,除了王强轻微的鼾声,一切静悄悄。

回到了宿舍中,白小天才后悔起来,自己不应该把赵无极给带回来,更不应该把带回宿舍。麻烦啊!

不加多想,他就关上房门,拿起手机拨打了唐贝的手机。

很好,没有关机。

还是那首带着淡淡伤感的《荡漾》,只是荡来漾去,就是没人接。

毫不泄气,重拨。

“白小天,我和你说过不要大早上给我电话!再打扰我睡眠,我和你翻脸。”手机里传来唐贝气急败坏的声音。

“大小姐,你不知道睡回头觉的感觉最爽嘛。”

“爽你个头,有事快说。”

“我有三件事和你说。”

“三件,你哪来这么多事?快点、快点。”

“这第一。我想请个假,可能要两、三天。”

“请假用这么早吵醒我吗?”唐贝无比气愤,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对于认清了白小天的真面目,她是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担心。担心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听到只是请假,自然轻松不少,不过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刚刚歇了三天假,又要请假?算了,我惹不起你。还有什么事?”

“你在工业区里应该有套宿舍吧?”

“你怎么知道?”

“那天大半夜还在粉摊上遇见穿的那么休闲的你,那还用说?”

“你想干吗?”唐贝的声音充满警惕。

“借用几天而已,宿舍里没有住其他人吧?”

“借用可以。6栋304,反正你也不用钥匙。自己去就行了。-====-”唐贝的话锋又一转:“不过,警告你不要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去。”

“放心、放心,是男人。”

白小天话音刚落,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唐贝得意中带着委琐的笑声。

“别乱想,我可不是那种人。”

“你是哪种人?只有你自己知道。”唐贝德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严肃,仿佛在给他盖棺定论似的。

“我最后一个建议是,你得给自己放几天假。嗯,最好是立刻起身直奔机场,去旅游几天。”白小天准备用摇魂钟来审问赵无极,可是因为他并没有炼化摇魂钟,因此小钟一摇,唐贝就要被殃及池鱼了。当日白小天临走时曾威胁过唐贝,钟锤上收了她的血后,哪怕她跑到美国,只要轻轻一摇,就要让她满地打滚。那完全是唬人的牛皮。

如果白小天能够将摇魂钟炼化,倒也能的确做到,可是现在嘛,只要唐贝离开此钟超过五百里,无论怎么摇都能安然无恙。

“什么?旅游?为什么?”唐贝先是一阵迷糊,接着语气里传满了愤怒:“什么时候,我的生活需要你来安排了?”

“不是我想安排。而是,我算到你如果这几天留在深州,那就有血光之灾啊!”白小天现在发现自己编瞎话的本事那真是见涨,假话、大话、谎话真是长嘴就来。难道说进入了先天之境,连说谎的本领都加强了?

“血……你别吓我?“唐贝的口气明显不对了。

“我吓你有什么好处?”白小天说道:“我法力不够,只能帮你化解了少许。因此你只要远离深州就没事了。这不,我现在身心俱疲、法力大降,所以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入定几天。想来想去你的宿舍应该美人打扰,比较合适。”

“这样啊。”唐贝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这种事还是宁信其有不敢赌其无的。何况,白小天出神入化的本领她是亲眼见过的,由不得她不信。想到白小天免费帮她消灾去难了,自己却还怀疑别人的动机,实在是有点过分。再一想,就凭人家的手段,她有什么用的着人家谋的?钱吗?白小天会缺钱吗?她不信。

因此她的语气顿时变得充满歉意,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我要去哪儿才安全呢?”

“嗯,一般来说只要过了黄河就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越北越好。什么北京啊。内蒙啊,沈阳、长春、哈尔滨都行。不过,你要注意一个字那就是快。为了尽快离开,我的建议是你赶紧搭上往北边的最近的一个航班。”白小天煞有介事的说着。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骗了。白小天也快达到最高境界了。接下来他还热心告诉唐贝要记得多带几件衣服,此时北方的天气可不象深州这样酷热。

最后在唐贝的连连感谢声中,白小天说道:“我估计怎么也得两到三天,不过你要回来之前还是最好给我挂个电话确认一下。”

………

唐贝的宿舍和502没什么区别,也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可是房子里面却是高档装修。厨房、客厅、卫生间都铺的瓷板,三间房间里不但铺了木板还铺了地毯。客厅和三间房间都装了空调。家庭影院、健身器材一应尽有。让白小天感叹了一声:资本家的女儿就是待遇不同啊!

白小天拿出巴掌大小金黄色的摇魂钟,然后取下钟锤在赵无极胳膊上取了几滴血,找了间房间倒头睡下。

赵无极双手间始终捧着那聚宝盆,因此他不担心赵会骤发难。

过了两个小时,唐贝打来电话,说她已经登上了前往长春的班机。

白小天这才将聚宝盆从赵无极的双手间拿下。

一边吃着八宝粥就各种卤菜,一边等着赵无极醒来。

白小天那次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慢慢苏醒过来。赵无极果然比他强悍的多,只过了半个小时,白小天就看见他的眉毛动了动,而后右手本来是张开的,现在却在慢慢的在握紧。

白小天明白这家伙醒了,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威胁。只是他装昏之下,谁能保证他不会又弄出什么名堂来呢?

白小天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此走上前去,在他的嘴巴塞了条毛巾。

赵无极一动不动,任其施为,继续装昏。

白小天走到一旁,拿起小钟,轻轻那么一摇。

赵无极立刻双手抱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因为嘴巴被堵上因此他痛苦的呻吟声只能听得到隐约的“啊啊”声。

痛苦不能得到发泄,想必是很难受的。因此赵无极分出一只手来想要去取掉嘴中的毛巾。只是白小天没有给他机会。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阵急促的铃声下,赵无极双手抱头。两腿蜷缩,宛若一只熟透了虾米,先是在床上滚来滚去,接着又滚到地上。翻来滚去的,身体撞得床、墙和桌子“砰砰”乱响。

白小天的心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原来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啊。可是看见赵无极痛的满地打滚,我的心里为什么充满了快乐呢?难道说人性本恶才是对滴。抑或我心本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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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

白小天终于停了下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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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好容易恢复的一点气力似乎又在滚动中完全消耗一空了,又等了十多分钟,他才艰难的用手扯掉嘴里的毛巾,苍白的脸上挂满恐惧:“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白小天一张脸酷的不行:“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让我引起误会的举动,因此你的声音最好保持现在的音量,否则我只能不好意思的送你去另外一个世界。”

赵无极那对不大的眼睛怨恨的瞪了他一眼。

“姓名、性别、年龄。”白小天搬了一张椅子坐下,茶几上还放了一叠纸一支笔一脸严肃地问道。那架势把影视剧里提审犯人的样子学了个七、八成。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原本坐着那里都费劲的赵无极忽然站了起来,全身莫名的泛着红光,身体内仿佛瞬间放入了一个在不断吸气的气球,整个人都在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着。而且他的头发瞬间变得灰白,并随着身体的迅速膨胀的同时不断的飘落下地。他的两道浓浓的眉毛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白色,整个脸正在以可怖的速度迅速苍老。

“啊!”白小天茫然站起,手中的落魂钟惊得一下落在了地上,“叮叮当当”的正好滚落到了赵无极的脚下。白小天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真气不应该这么快就恢复了?就算恢复也不可能这么古怪吧?

白小天不敢去看赵无极此时越来越狰狞的脸,落魂钟也不敢去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聚宝盆。它就放在离他不到五米的沙发上。

可是还不等他移动脚步,赵无极就扑上来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让白小天根本就无法挣扎直接被扑倒在地,而且赵无极的两只手臂仿佛两道钢箍一般紧紧地将他抱住了。

“嘎嘎嘎”赵无极在他耳边发出狂暴的笑声,白小天难以理解这真的是人的笑声吗?

不过,此时他已经无心思去管这些细枝末节了。赵无极越抱越紧,他的胸口感觉到一阵阵发闷,体内的真气仿佛炸了坝的洪水一般从丹田里蹿了出来,在身体里到处胡乱游动,仿佛想要找到一个泄洪的缺口,膨胀的难受。

“小王八蛋,得意的太早了。老道和你一起同归于尽好了!”赵无极不停的喘着粗气,说话的时候间或发出“嘎嘎嘎”刺耳之极的笑声。

越发喘不过气了,白小天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昏晕。有没有搞错啊?我没想把你怎么样啊?不过想收个强力打手,要不要搞的这么严重啊?同归于尽?白小天很想辩驳解释一番,可惜喉咙里此刻只能奋力的吸着不多的空气,却无法发出声音。

难道我要死了吗?寿元两百岁,原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时他想起便宜师傅松鹤道长在留给他的笔记中频率出现最高的一句话:低调修真,安全第一。

松鹤在笔记中就仔细的写下了:从古至今修真者死于天劫者不过百一,死于寿元已尽者不过百一,死于走火入魔者不过百五,其余尽死于争斗。

这话说的明白呀,古时候天地灵气不象如今这样稀薄,因此修真者那是数以万计。最终因为天劫而亡的人不到百分之一,因为再无法进境寿元终结而亡的修真也只有不到百分之一。而死于走火入魔的修真则多的多,但也不到百分之五。其中有因为修炼方法走上岔路上的,但更多的则是服用了各种各样的不适合自己的仙丹灵药或者天灵地宝,最后爆体而亡。

而绝大多数的修真大多死于争斗。原因虽然各不相同,但是粗分起来不过两类:一是为争夺仙丹灵药、天灵地宝或者强力法器。随着灵气越来越稀薄,修真越来越困难,极少有修真能够不动心的。其次就是因为恩怨情仇了。

虽然不知道松鹤的结论是从哪里统计出来的。不过白小天还是相信七、八分的。只是今天之前对于松鹤笔记上的告诫,他很有些不以为然。

努力修真,就算不是为了快意恩仇,起码也要追求最大限度的自由吧?要是修真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那还修个什么真?

不过,现在他的心可是悔死了。*,怪不得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就算我再不能寸进了,我也能活到两百岁。两百岁可以吃多少美味佳肴?可以看多少英雄大片?可以谈多少场恋爱啊?

我悔呀。应该低调做人啊。

我悔呀。上天曾经给了我个机会,让他的真气被聚宝盆吸完,使我逃脱大难。可是我贪心不足,还想收个威猛的小弟。可惜我王八气不够啊!

我悔呀!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就算要牛B,那也只针对普通人。得学人美国啊,专拣软柿子捏!

白小天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脑子一阵阵昏晕,似乎要彻底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别急,我来了!

然后恍惚之中他看见沙发上飞过来一团黑影。

………

白小天慢慢的苏醒过来。

一个老头正冲着他微笑。

稀疏的白发,浓密的白眉,脸上的皮肤宛若一张干裂的老树皮,那堆砌的夸张的笑容使得他很担心这张老树皮会不堪重负,自动脱落下来。

仔细一看老头身上穿着阿迪达斯,再望望那眉目,老是老了很多,但分明就是赵无极。

“老王八蛋!”白小天大吼一声,飞起左脚正踢中他那本来就有点榻的鼻梁。

“啊”老头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白小天一个虎扑,直接将落地地上的落魂钟拾起。然后没命的“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一阵疯狂的摇动,嘴里还不停的叫嚷着:“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头一边在地下抱着头翻来滚去,鬼哭狼嚎,呻吟连连,一边大喊:“主人,是我呀!是我呀!是我呀!”

“以为叫主人就没事了?老子搞得就是你!”白小天恶狠狠的说道,看着老头眼泪、鼻涕、口水混合在了一堆,他的心里无比快意,无限嚣张的喊道:“如果一定要给个期限,那就是再摇五百年。”然后他学着赵无极发出“嘎嘎嘎”的刺耳的笑声。

就在这时,“咣咣咣”传来一阵疯狂的敲门声,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喊:“304,不要把电视开的这么大!姑奶奶上晚班呢?妈的,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闹了一上午了!”

………

二更。友情提醒:1为了阅读方便,各位看后请不要忘记收藏。2把票票珍藏,可是不会增值的哦!晚上11点三更。

第五十七章努力修炼方是王道

白小天一向比较懒,总是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可惜偏偏这个世界一点不简单,弄得他的人生越来越不简单。

白小天怔怔的望着白发苍苍的“赵无极”,***,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赵无极”声称他不是赵无极,他本来是待在聚宝盆里的。至于他为什么待在聚宝盆里他也不清楚。

“赵无极”说他刚清醒时,发现“它”(指聚宝盆)泡在一个骚洪洪的马桶里。好像是马桶中有童子尿把聚宝盆已经微弱不堪的禁制给破了,然后他就醒了。

至于他和聚宝盆的来历,他也不清楚。后来一个姓沈的小厮从马桶里把它捞了出来,带回了家。一天,一不小心,划破了手,几滴血珠溅到了聚宝盆上。这个小厮就成了聚宝盆的主人,也成了他的主人。再后来那个小厮成了大富翁。最后小厮被皇帝害死了。

不过,那段时间,他还非常弱小,既不能说话,也不能离开聚宝盆。说起来他唯一为那沈姓主人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根据他心里的愿望,在聚宝盆的碗下写了个“沈”字

那沈姓主人死后,聚宝盆和他又成了无主之物。但聚宝盆因为经过了认主因此禁制吸收了灵气重新又再次启动。所以在常人的眼里,它又成了一只寻常的碗。

几百年过去了直到那天,白小天把聚宝盆踢到抽水马桶里,随着时间推移再度不断虚弱的禁制再次被童子尿破除,然后又沾上了白小天的血珠,聚宝盆和他再次认主。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主人也就是白小天危在旦夕,这一次他强大了不少,他可不想再孤独的等待几百年。~~~~因此他驾驭着聚宝盆冲了过来,将赵无极身上的真气吸收一空。然后他稀里糊涂就控制了赵无极的身体,成了“赵无极”。

虽然“赵无极”的介绍简单而又缺乏条理,但白小天拿出松鹤留下的笔记进行翻查后,勉强算是应该知道了来龙去脉。前提是“赵无极”没说谎。

这位“赵无极”应该就是“聚宝盆”中的器灵。不过,为什么他会忘了他的过去,白小天不明白。

据笔记中记载,所谓器灵也就是修真把另一位修真的元婴密封进法器中,从此这件法器就成了一件可以成长的法器,法器将随着法器内元婴不断的成长而成长,这样的法器通常被称为灵器。据说,最强大的灵气甚至可以杀死传说中的仙人。

而被密封进灵器的元婴则被称之为器灵。这个元婴再也不能够离开灵器,并且一旦灵器破损,元婴也将受到伤害。灵器如果被毁,元婴也将陨落。

当然了,没有哪位修真会自愿将自己的元婴被密封进法器。所以这种制器之术向来被修真界视为邪魔。松鹤虽然对此耳闻,但具体如何制作灵器却并不清楚。

如果“赵无极”是器灵的话,那么他怎么能够离开“聚宝盆”呢?白小天不明白。

而且最让白小天气愤地是这位“赵无极”竟然什么法术都不会,而且身体孱弱的和一普通老头没什么两样。就之前被他踢了一脚,在地上滚来滚去一番后,现在说话都要时不时的大口大口的喘气。还好,让白小天一直担心的他下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情况始终没有发生。

这还是器灵吗?什么样的元婴会如此虚弱?

自己竟然多了一行将就木的老仆人!

白小天无限郁闷。“赵无极”的唯一本领也就是能对“聚宝盆”进行远程操控,真正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白小天还作了试验,哪怕是他将聚宝盆放入乾坤戒中,赵无极只要一动念头,那聚宝盆一样立刻飞到了他的手中。这以后可就再不用担心聚宝盆会丢了。

可是白小天依然郁闷。为啥呢?因为这样一来,仿佛那聚宝盆倒成了“赵无极”的宝贝,而不是他的。这能不郁闷吗?虽然说起来“赵无极”的所有权也属于他,但他依然郁闷。

………

至于原来那位赵无极为什么明明体内没有真气了,却忽然身体红光外冒又急剧衰老,体内真气忽然充沛的原因,白小天也大致猜出来了。

他应该是自爆了金丹。

只是这自爆金丹之后并不是像仙侠小说里写的变成了一颗人肉炸弹。倒是有些像某些武侠书中所述的天魔解体**。将金丹爆裂化为真气,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短暂,而且因为金丹破裂,所以寿元顷刻间也走到了尽头,施法者将急剧衰老。一般来说施法之后,施法者的生命也就即将终结。

怪不得赵无极疯狂的说:要和他同归于尽了!

而器灵为什么成了了新的赵无极?松鹤的笔记里没有相关描述。不过,感谢众多的影视传媒,是个现代人都知道这是“夺舍”了。

白小天猜测大概是因为赵无极自爆金丹后,器灵御使着聚宝盆撞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就在瞬间吸干了他的真气。金丹破裂,赵无极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真气一失,那就等于抽掉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器灵是如何夺舍的,他就不清楚了,也无法猜测。但是他想:夺舍一定不是一件非常容易就可以发生的事,否则松鹤的笔记上不可能不记载。

当然了,不管是不是,白小天暂且都这么认为,否则想到自己随时可能被另一个灵魂所取代,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

此外,在白小天的追问下,“赵无极”进行了一番努力的回忆,终于记起那位沈姓小厮叫做沈万三。

想到自己的前任就是明初大名鼎鼎的沈半城,不由心有戚戚焉。同时有了沈万三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夹紧尾巴做人。特别是现阶段坚决不能去惹那些修真。

至于普通人,该惹还是要惹滴。不偶尔捏捏软柿子,那么就很有可能就人当成软柿子,说不定会遭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麻烦掌握在控制之内。这可是松鹤笔记上写的经验之谈:要想在普通人中平静的生活,就必须不要太高调,但也不能太低调。

白小天琢磨了一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自己前几天倒是很有些暴发富的气质,在顺风里搞得是人见人躲,这个似乎太过了。低调高调之间,的确有些难把握啊。

唐贝这时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吧?虽然说她已经可以回来了。

但是这实在是不好解释,干脆让她好好玩几天。自己也得抓紧修炼才是。

经过了这次风波,他算明白了:努力修炼方是王道啊!

…………

三更。感谢支持!晚安,明天依旧三更。为了下次方便阅读,别忘了收藏哦!

第五十八章安全第一

歇了三天后,白小天又开始继续他的仓管兼监察生涯。www.65txt.com~~~~

天气依然闷热,顺风继续着节前的忙碌,周六、周日同样需要加班。

仓库里空调是没有的,不过两个抽风机还是保证了仓库里阴凉清爽,只是巨大的“隆隆”声对于耳膜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在这种噪音的煎熬下,白小天倒是自得其乐。一边审着报销单据,一边喝着野山参茶。老实说,野山参的味道并不好,但是两天前,他在松鹤的笔记中发现了喝野山参茶后对于身体加快吸收天地灵气有少许帮助的记载。虽然这种效果极其轻微,但好歹有效果不是?当然最重要的是野山参得来全不费工夫。

除了最初在药店里他悄悄的摸了一根大约20克左右的野山参之外,他所做的不过就是将这根野山参放入聚宝盆中。然后就是收获了。

提到聚宝盆,他就想起了“赵无极”,不,这位老仆人认为既然是他的仆人自然要跟他姓。因此,如今姓白了。至于名字,他本来无名无姓,白小天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干脆还是无极吧!因此老仆人如今唤作白无极。

三天的假期,白小天却是郁闷了三天。

为啥呢?

原本他是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努力潜心修炼的。

修真们修炼实际上分为修和炼两途,也就是两条道路。修为道,炼为术。

修者,修身也。也就是通过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使得身体不断进境,生成金丹,化为元婴,最终大道圆满,羽化飞升。这也被称为道,或者说修炼的根本。

而炼,炼术也。也就是修真们抵抗外力或者借助外力的手段。一般包括阵法、炼丹、符、咒、制器等。通过这些手段,修真可以更好的吸收天地灵气,并抵抗天劫以及来自外界的其他伤害。-====-这也被称之为术,或者说修炼的手段。

光修不炼,不但修炼耗费的时间漫长,最重要的是就算这位修真没有外敌,他也很难安然度过天劫。

光炼不修。那这位修真可能在同等境界中的修真之中手段颇为高强。可是修真之间的争斗可不会按级别分组的。虽说境界低的修真凭借威力大的法术或者法器未必不能胜过境界高的修真,但是那也要你运气好,如果境界相差太大,那二者体内真气天差地远,也就根本不在一个争斗档次上。

此外,你法术再高明也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修炼的。虽说修真者对于普通来说有漫长的寿元,但是无论修身还是炼术都是需要大量时间。倘若一心修术,那么很有可能到时候寿元将尽而境界却始终不能提升,最终身灭,到头来不过也是水中捞月一场。

因此,任何一个修真的修炼之途都必须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协调道和术的问题。

而对于有穷门来说,因为有穷真人的另辟蹊径,所以他们开创了一条独特的修道之途。在天地灵气日渐稀薄的地球,有穷门弟子无疑多了一分希望。可是想要赚钱而且是赚海量的钱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毕竟有穷门其他人可没有聚宝盆。

有穷门的弟子为了赚钱也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甚至有些人铤而走险,直接在俗世中利用法术偷盗、抢劫。可是他们虽然能够通过赚钱提高修真境界,但是需要的却是海量金钱。从古到今,俗世和修真界从来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走多了夜路终遇鬼,因此那几名铤而走险的弟子最终都无一例外的死于非命了。

而偏偏有穷门又没有什么强力的法宝和威力惊人的术法。当然这也和有穷门弟子的追求有关。通过赚钱就能够走向一条金光大道了,谁会去费尽心机去学法术和找法宝呢?毕竟那不但需要大量的时间还要面对无尽的凶险。

因此几乎每一位有穷门弟子都把“低调修真,安全第一”作为他们踏入修真之后毕生的座佑铭。

这也是白小天郁闷的根本缘由了。

经历了赵无极事件后,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实在是缺乏保护自己的手段。这样太危险了。因此他决定这几天好好的炼炼术。

他可是记得松鹤的笔记中在先天之境就可以施展的符、咒都各有数百。以后要是遇上了赵无极这样的金丹,那没什么好说的,只有逃。但要是遇上先天境的敌人,怎么也能周旋一二吧!

可他仔细的看过笔记后,顿时泄了气。然后破口大骂,从有穷门祖师有穷真人开始直到他的便宜师傅松鹤,只要在笔记中记录过的有穷门先祖有一个算一个,个个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为啥呢?因为这几百个符、咒之中在他看来对他有用的符、咒没找到一个:不是治病的保胎符、治发冷灵符、退热肚痛灵符、治万应痛灵符、治牙痛灵符等就是家宅安宁的凶葬避忌、动土符、镇宅净水神符、百解消灾符、镇宅驱犯符、镇煞灵符、净水灵符此外就是防止灾害的镇瘟疫、救猪瘟符、镇梦不祥符、镇六畜走失符、镇盗贼符、镇鼠咬人衣、镇六畜死亡符等等。

这些符咒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用处,但是却没有一个攻击性的符咒,就连逃跑性的符咒也没有一个。

而白小天所使用的隐身符、穿墙符、疾行符,松鹤的笔记中也有记载,虽然松鹤也把这叫做符,但实际上它们都是三块纂刻了阵法的灵玉,是松鹤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至于上面的阵法,松鹤是不会的。

松鹤笔记中理由还很足:先天之境,法力低微,千万不要与人争斗。切记、切记!

*!拿什么和人斗啊!白小天很怀疑,松鹤老家伙是不是为了防止他在先天之境就和修真争斗所以把所有攻击性的符咒都给去除了。这样不就达到安全第一的效果了?

他既不想去做黑牌医生为人看病,也不想去做风水先生,因此对于学习这些符咒实在是兴趣缺缺,因此他爆涨的修真热情无疾而终了。

好在,这三天里还有一件值得他稍微高兴的事,那就是他知道了白无极变强或者说修炼的法门。

白无极那风吹都能倒了的残破身躯实在是让白小天担心不已。

不过,白无极缺告诉他只要那聚宝盆不断的复制东西,那他的体质就能不断变强。具体的说就是他和白小天一样丹田不需要通过吸收和释放真气就可以不断增强。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白无极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好像他脑子里就是知道会这样。

因此,这三天里,白小天就把野山参和一把一块钱的硬币,放在聚宝盆中,让其尽情的复制。

唯一消耗的也就是唐贝宿舍里的电费了,还有就是聚宝盆由橙黄色又变成了青蓝相间。不过,他倒是不在乎,反正他有一对镇纸石在手,间或放进去补充一下灵气也就是了。

三天下来,白无极看起来虽然依旧白发苍苍,但已经有点鹤发童颜的神采而不是颤颤巍巍的老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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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这世界变化快

白小天拿起桌上的《南国小报》翻到第二版,就看见占了大半个版面的报道:美嘉二现鬼盗,员工纷纷辞职。www.65txt.com-====-报道的大标题更是醒目:关门大吉。

上面报道的正是美嘉鹤岗分店两次遭遇莫名失窃。第二次失窃更是连二楼的外墙都被撞开了一个大洞。有十多位保安一口咬定说他们看到了两个鬼。对此,警方虽然极力辟谣,但却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几天美嘉鹤岗分店的员工人人自畏,纷纷辞职。美嘉集团宣布鹤岗分店暂时关闭。

这个报道让白小天很有些自得。虽然第二次出手只拿回来了四箱烟,但没想到却导致了美嘉鹤岗分店的关门。只是有些遗憾的是报道说美嘉鹤岗分店的三层卖场乃是是美嘉集团租赁云浮大厦的,还有两个月,三年的租期就将结束。原本美嘉集团正在和云浮大厦洽谈将下面三层全部购买的事宜,但这事一出,自然也就黄了。

此事对于美嘉集团来说不但承受了物资的损失,品牌的损失也是巨大,但是记者认为真正遭受最大损失的还是云浮大厦。

原本云浮大厦位于鹤岗镇中心区,除了下面三层是超市外,整个大厦十七层也基本全部出租了出去。因为美嘉闹鬼最终关门,导致云浮大厦的许多租户纷纷撤走。有些租约还没有到期的也在考虑租期满后需找新的店面。

虽然说还是有些遗憾,但白小天还是决定就此罢手了。美嘉竟然请了一个金丹出来,虽然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白小天可不敢再试锋芒了。

他正看着报纸感慨:真是不好意思,云浮大厦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唐贝。

“唐总。”自从唐贝成为顺风的常务副总后,顺风的职员们渐渐都称呼她为唐总,而把原来的唐总唐德顺称呼为老板。

“嗯,你方便吗?”唐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她昨天从长春回来后,两人虽然通过手机,却只是闲聊了几句。

早上他看到她开着她那辆红色本田来上班,似乎非常憔悴。旅游还旅出毛病来了?白小天倒是很想关心一下。不过,那天在唐贝办公室听到了她和凌宝儿的电话,隐约猜出她是有男友的。自然没事就别去向这有主的花献殷勤了。

唐贝的话语听起来倒是有些暧昧。

“其他人都出货去了。”白小天压低声音又补充说道:“仓库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你声音听起似乎不好,病了?”说完之后,白小天感觉不对,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呀?这又不牵涉到修真的敏感话题,我把声音压这么低干什么?难不成我心里真对她有想法?

“我……我……我”唐贝“我”了半天,显然有什么事十分为难说不出口:“我求你件事。”

“你说。”白小天正了正身子,声音洪亮,似乎在显示他们之间没有私情。

“小白呀,本来我是不该开口的。我知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治好了我的胃病,在公司里做了我的挡箭牌,前几天为了帮我消灾又伤了元气……”

前两件事倒也罢了,说到消灾,白小天实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别客气,有什么你说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白你那闲钱有不少吧?”

嗯,难道是想借钱?如今这个世界最伤感情的可就是借钱了。白小天本想顺口开句玩笑: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但听唐贝明显尴尬的口气话到嘴边吞回去了:“是啊。你答应我的卡可一张还没给我呢?”

“我现在手里就有一百张,户主都是各不相同的。”

“好啊,那我上来拿。你在办公室吧?一张一千块,一百张,那就是十万块了。现金我可没这么多,过两天给你没问题吧?”白小天现在的确没有这么多钱,不过他倒一点不担心。

因为他现在找到赚钱的最佳方法了。虽然他只能安全的保留现金1000,存款1000,但是经过三天的试验,钱放在白无极那里却没有任何问题。这个试验的灵感来源于那天他郁闷后随意在网上翻阅的一本玄幻小说中的一句话:你仆人的仆人不等于是你的仆人。

有了这个试验结果,白小天的郁闷顿时一空,那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大好。今后除了需要为了修真而流失出去的钱外,交给白无极保存就行了。

至于说如何利用聚宝盆来积累财富,就在刚才看《南国小报》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起因就是他看到了报纸中缝中的一则小广告:长期收购各种金器、银元。

白小天的心一下子活了。他以前可是够蠢的。纸币复印了容易引起麻烦,他就没想到复印一些没有编码、贵重而又容易交易的物件,只是复制一块的硬币,导致积累财富的速度实在太慢。

当然大量的复制金器和银元,如果没有妥善的交易渠道也容易出问题。不过,让白无极多找几个人来交易,先兑个几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至于以后,白小天也琢磨过了,只要自己的境界再提升些,到了先天后期,整骨易容就成了寻常事,到那个时候每次交易我都换一张脸。这不就妥了。

只是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唐贝沉默了一阵,没有谈卡的问题而是说道:“小白,我现在想冒昧地问一下你手上有没有一……一亿?”大概是她也认为太唐突了,所以话到最后小到几乎听不见。

不过,白小天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哇*,真是来借钱的。而且一张口就是一亿,不愧是亿万富翁的女儿,她还真是看的起我啊!

虽然如今在他的心中确实不把钱当一回事,尽管他缺钱,缺海量的钱,但他能赚啊!而且不费什么力气。

可是听到一亿这个数字,他的脑子里顿时一愣,好像立刻当机了一般。一个月前他坐公共汽车,遇上空调车,只多一块钱,他还犹豫半天。现在竟然有人向他借一个亿?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

二更。收藏、收藏。三更晚八点。

第六十章我有男朋友了(再修)

求人最难的就是开口的那一瞬间,对于一向骄傲的唐贝也是如此。www.65txt.com

一旦开了口,她整个人反而轻松起来,声音也不再结结巴巴:“小白,大概要用三到六个月,月息两分,你看怎么样?”

月息两分虽然还算不上高利贷,但也不算低了。不过,稍微精明一点的就能听出来,唐贝没有提担保的事情。一亿元,可不是几千块,没有担保就算她是亿万富翁的女儿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借给她。

不过,让唐贝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既没有提担保,也没有谈利息,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向他借钱而是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朋友里面有没有开金器厂的,嗯规模大一点的有吗?”

嗯?唐贝心里有些发凉,虽然她从来没有借过钱,但是别人岔开话题,这不等于就是委婉的拒绝嘛。也是,一个亿,自己有些太莽撞了。

白小天听到她半天没回答,又说道:“没有嘛。那就有点难办了。一克黄金两百,一亿那不得五百公斤黄金。数目有点大,不好换啊。你要是不急着用的话,那倒可以……”

电话里白小天似乎在自言自语,唐贝却听得快傻了,然后“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白小天愣愣的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着急用钱,你说嘛。我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嘛。”他摇了摇头把电话挂上。

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咔咔咔”声,然后唐贝旋风一般的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有黄金?”

“唐总,冷静、冷静。

”白小天清清楚楚地听见紧跟着唐贝后面不远有好几个脚步声进了仓库。

他可不想下午满公司就传遍“他和唐贝不得不说的故事”。因此双手高举过头,保持一脸微笑。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下午满公司依旧在传诵“他和唐贝不得不说的故事”,只不过顺风的职员们更感兴趣的是白小天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是倒地骗走了唐贝多少黄金?

…………

唐贝急匆匆地就把白小天拉上她的本田。

车子像火箭一般的飞出了丽峰工业区,除出了工业区不远选了一个树荫下停了下来。

唐贝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真的有黄金?五百公斤?”

白小天将座位慢慢的向后放,移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说道:“如果你需要。”

“当然,我当然要。”唐贝疯魔一般抓住他的左手使劲地一阵摇。

“不过,你得帮我找到一个大规模的金器厂,而且我希望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拥有这批黄金。”

五百公斤黄金,不管是谁听到都会心痒难耐的。

“你这是……”唐贝一下冷静了下来,艰难的从嘴巴里吐出了两个字:“赃物?”

“不、不、不,干净的很。”白小天连连摇头:“只是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希望被外界注意而已。”

尽管他这么说,但是唐贝却还是半信半疑,对于一个穿墙入户如同闲庭散步的人拥有五百公斤黄金,那这黄金的来源恐怕没有人不会怀疑。

唐贝沉思起来。不管这些黄金是不是赃物,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白小天不想让它们见光。

要说金器厂商,凌宝儿家祖上就是珠宝商。凌家的万福珠宝行如今在珠宝金行依旧是赫赫有名。她也听宝儿说过,万福旗下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金器厂,甚至还拥有两个储量不算大的小金矿。

可是就算是宝儿肯帮忙,恐怕万福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吃下五百公斤黄金。即便宝儿直接经营万福恐怕也做不了这个主,何况她很少插手家族的事物。

“怎么了?”白小天觉得有些奇怪,唐贝忽然就不出声了。

“短时间内恐怕没有人吃的下。而且这么多黄金如果一下全部出售,恐怕黄金市场上价格会有浮动。到那时说不定会引起有关部门注意这批黄金的来源。”唐贝想了想,终于摇了摇头:“如果你要通过合法的渠道销售这批黄金,那我可以帮你联络,应该能够拿到一个合理的价格。如果要走地下渠道,短期内恐怕有困难。”

唐贝咬着下嘴唇,艰难的说道:“算了,反正机会就是用来错过的嘛。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嗯?白小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刚才还那么急切,怎么转眼间就不要了呢?罢了,这个世界上总没有强逼着朋友借钱的吧?不借也好。五百公斤黄金实在有点树大招风了。想要不露出一点马脚出去,恐怕还真的很难做到。算了,还是按计划细水长流分散出售的好。

唐贝打火,起步,掉头,刚开出不到十米,突然又停下,侧着头脸色复杂的看着他。

“我脸上长花了?”白小天伸手不自信的在脸上摸了又摸。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借钱?”唐贝低声问道。

白小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嘿嘿的笑了笑,看上去憨憨的:“是啊,我都忘了问了,你为什么要借钱啊?现在没借到,你怎么办?要不五百公斤卖的有困难。你想想办法,安全一点,能卖多少是多少。”

唐贝忽然趴在驾驶台上“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喂、喂。唐总、唐总、唐小姐、唐贝。你别哭啊。不就是钱嘛。不就是一个亿嘛。卖不了黄金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嘛,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唐贝身体一转,趴在他的右肩上放声大哭。那仿佛不要钱似的泪水瞬间透过他的T血杉把他的半个肩膀都浸湿了。

白小天唯一单独和女孩在一起的经历也就是大学时邀请人家看了两场电影。

还都是学校周六免费的革命电影。第一次是看《野火春风斗古城》,他买了一个西瓜,一分为二,看电影时一人捧半个。那西瓜老大,看完电影,两人还没吃完。

第二次看《地道战》。这次他学聪明了。买了一大包瓜子。边看边嗑,黑暗中每每拿瓜子的时候两人的手碰在一起,碰啊碰的,似乎感情也在不断的升华。可惜第二天,他献血晕倒后被校记拍了下来。女孩嫌他没有男子气概,没有安全感,分了。

因此,他完全没有经验,不知所措的只好木木的坐在那里。

好一阵,唐贝才直起身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满含内疚的说道:“对不起,我、我有男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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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不够格

“我知道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白小天有些诧异,她说这干吗?

“我们的关系很好。”唐贝的声音更低了,几不可闻。

白小天醒悟过来,原来她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所以发好人卡。他努力的甩了甩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十分困惑的样子:“你的感觉一向这么好的吗?”

“什么?”这下轮到唐贝吃惊了。

“告诉你个秘密,我是修真。”

“修真?”唐贝思索了一下,不等白小天解释,就自己说道:“道士?”

不知道是道教深入人心,还是如今的仙侠小说很有市场,总之不用给人作名词解释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白小天也不想再深入的释疑,于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差不多。作为一名修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再活个五百年不成问题。”岂有此理,竟然给我发好人卡?不要感觉太好哦!白小天决定给她来个狠的,挫挫她的嚣张气焰。

“五百年?”唐贝顿时有些神飘九天、心神恍惚。珍惜生命是人最本能的反应。

“是啊,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唐贝思绪不宁,心中一会儿再为长生而羡慕,一会儿又在想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坦白身份。难道是想要收自己为徒?那些武侠小说、电影不是老有这样的情节,一位世外高人拉着某位主角说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也难怪她胡思乱想,因此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到自己的亲人消逝在自己面前。”白小天原本只是想忽悠一番,可是说到这里,不禁心有感触,想到了父母、小妹,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信念:自己要努力修炼,将来才能帮到他们:“作为一名修真绝不会去找一位普通人作为伴侣,除非他有受虐的心理。

我是名心态正常的修真。”

唐贝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虽然白小天话说的没有那么白,但是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她不要感觉太好。他是一名修真,想要让他来追她,她根本就不够格!

原本以为是白小天自作多情,没想到自作多情的竟然是自己?这让一向骄傲的她心里恼怒万分。可是如今的她在白小天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于是,只能脸黑黑的生闷气,却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孩对于有心要追求自己的异性,就算不是心有所属,但除非对方太过讨厌,心里还都有些自得滴。可是到头来原来是自己搞错了,而且对方还说自己根本就不够资格,能不郁闷嘛。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白小天干脆推门下车:“我去买两瓶水!”

路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店,销售福利彩票的同时还零售各种零食、小百货。

“两瓶矿泉水。”

天真的很热,尽管他现在已经步入先天,对于身体的控制远超常人,但这种酷热沉闷的天气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因此矿泉水一到手,他就立刻仰脖喝了半瓶。

这时,一对年轻男女从店门前走过。

女孩说道:“不进去看看?你不是老说买几张彩票,让人生充满希望吗?”

男孩无比沮丧:“话是不错啊。可我最近好像特别衰。买了好几期了。没中奖也就算了,竟然接连几期一个号码都没中。这可不是一般的衰。现在再买,那就是纯粹送钱,等过段时间转了运再说。”

女孩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是不是真有这么衰啊!要真是这样倒好了。你买几注,然后我把你选的数字都剔除了,那我还不中大奖!”

男孩停了下来摸着下巴:“别说,你这方法……”

“少来了!你以为你是衰神啊!”女孩笑着拽着的胳膊就走:“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把研究彩票的劲头都放在麻将上,那咱每个月的伙食早就能改善了。”

白小天侧过身,愣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那些暗号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记不住………”

唐贝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上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心情好了些:“喂,看什么呢?”

白小天摆了摆手:“别打扰我,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唐贝从小就是个金庸迷,待到大学时候,又成了个仙侠迷。因此小说家门武侠、仙侠的名次倒是一套套的:“你不会在这里顿悟吧!”

白小天陷入了沉思中。刚才那对男女的对话,似乎有什么可是却总是抓不住。想了好半天,白小天一拍额头:“原来可以这样!”说完哈哈大笑。然后迈步走进小店,望着小店内四壁挂满的各种彩票的走势图,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双色球”上。

接着他直接取了一张投注单,拿了一支铅笔涂抹起来。

唐贝虽然心里还有些芥蒂,但也不好就这样走。而看到他的样子,又有些好奇,莫非他推测到了这一期双色球的中奖号码。

如果是别人说他能预测中奖号码,唐贝自然是不信的,但白小天嘛,唐贝还真有点相信。

于是,等白小天将投注单递给老板娘的时候,她在旁边瞥了一眼。只见投注单上1、2、3、4、5、6六个红码被涂抹成了一道黑线,而蓝码中,一到十六,一个不缺全給涂黑了。

唐贝用下巴捂住嘴巴,差一点笑出声来。

“咦”刚接过白小天投注单的老板娘忽然喊了一声,然后抱怨道:“停电啦。”

可不,隔壁发廊里那震耳欲聋的歌声也停止了叫唤。

老板娘遗憾的将投注单还给了白小天,白小天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满足、会心的笑意。

刚走出小店,白小天扬了扬手中的投注单说道:“不知有没有荣幸劳驾你当一次司机?”

“你想去哪?”

白小天坐上车,绑好安全带,不说话,只是再度挥了挥手中的投注单。

“你不会是想去买彩票吧?”唐贝嘴巴微张,欲笑又止。

“不可以吗?买个希望嘛。反正这都快到中午了,去鹤岗吧!我请客,还欠你一顿呢。”

唐贝强行忍了几秒钟,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大笑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不是从没买过彩票吧?想了半天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号码,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高人!你知不知道虽然说所有的号码出来的几率都是一样,但是从来还没说哪个国家的数字彩票出了这么一期全部是连号的?”

说完她一边笑一边说道:“看你神神鬼鬼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能预测到中奖号码呢?你就是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谁说1、2、3、4、5、6就一定中不了?这不过就是运气,所谓的专家其实不过都是马后炮。”

唐贝想要争辩,可是一想到他神出鬼没的手段,顿时住了嘴。他可是修真,说不定真能预测呢?或者他有什么手段能控制摇奖也未必不可能。

可是没想到白小天接着又一脸平静的说道:“你是不是能借到一亿,可全在这张投注单上了。”

…………

一更。感谢支持!今天依旧三更。15点半、晚八点。

第六十二章大富贵

将近十二点,鹤岗镇卧虎中路上往来的汽车川流不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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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本田缓缓驶出车流,慢慢地停在了路边。

白小天手拿投注单,下车直奔路边的彩票销售点。

刚走到店门口,他又转身走回来重新上了车。

唐贝这边才刚刚将手刹拉好,问道:“怎么了?”

“销售彩票的电脑坏了。”白小天耸耸肩,嘴里含着笑意,手握投注单向前一指:“GO!”

不是这么倒霉吧!不是停电就是坏机器,唐贝心里嘀咕,却没有说出来。她这一边开车一边就在想白小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就算中了一等奖也不过五百万,离一个亿还差的远呢?难道他想让我中二十五注一等奖?(除税后一亿)再说一次中个二十五注的一等奖,是不是有点太夸张,太轰动了?

“停。”白小天打断了他的思绪,镇中心和工业区就是不能比,不过几百米就又看到了一家彩票销售点。很不巧的是,人家正好关门回家吃中饭,于是二人继续向前。

又前进了不到一公里,在路边一家大药房前看到了福利彩票销售点的招牌。白小天下车,唐贝也赶紧将车停好,紧跟其后。买个彩票都这么困难,她觉得今天这事有点邪门。

既没有停电,人也在,机器也没坏,可是就是连接不上网络,那个销售彩票的小妹一个劲的倒腾,数据线拔出插入拔出插入,不行;复位不行,那就关机再开机、关机再开机。结果还是不行,小妹嘴里还不停的叨唠:“怎么回事,一分钟前还好好的呢。~~~~”

唐贝一脸狐疑,心想:还真是邪门了。她以为白小天会转身前往另一个彩票销售点。没想到他面上微笑不减,拿了块橡皮在投注单上擦了一下,然后吹了吹,看了看之后,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只是在唐贝看起来他笑得越发的诡异,完全是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

“不走吗?”唐贝问道。

“等会儿,也许就好了。”白小天状似随意,但唐贝却觉得这家伙似乎很有把握马上就能连上网络。

过了不到一分钟,原本已经有些灰心丧气的小妹,忽然笑道:“好了,连上了。”

白小天将投注单递了过去。

彩票很快打了出来。

“三十块。”小妹说道。

唐贝凑上前看了一眼,白小天将蓝码去除了六,因此变成了15注。

“等一下,我再打一张。”白小天慢腾腾的将那张投注单重新拿回来,然后用铅笔涂抹了一下,之后又递给小妹。

“照打。”小妹看了一眼,发现他只是将蓝码中加了个六,于是忍不住问道。

“嗯。”白小天点头。

小妹敲了一下键盘,嘴里说道:“再加三十二,总共六十二……”话音未落,小妹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咦,怎么又连不上网了?”

又折腾了好一阵,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网都连不上了。因此,白小天后面的十六注没买成。

白小天拿着彩票愉快的吹着口哨走出了药房。唐贝一肚子的疑问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路旁有个垃圾筒,白小天吹着口哨,右手轻轻一投,就将刚买的十五注彩票连着那张已经汗津津的投注单都送进了垃圾桶。

末了,他还得意的拍了拍手。

唐贝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是太邪门,太古怪了,因此看见左右没人,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白小天翻了翻白眼:“你不是同道中人,以你的知识结构很难向你解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呢,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白小天的动作、语言实在是让她气的肺都快炸了。尽管如今的她在白小天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但他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白小天继续保持着让唐贝愤怒的腔调,右腿还在那里不停的抖啊抖:“今天晚上开的双色球,蓝球必定是六。我决定送你这笔财富,具体是多少,那就看你自己了。”

“你确定?”

“信我者得富贵!”白小天用低沉的声音缓慢地说道。

这边说着,那边唐贝却移动了脚步,开门上了车。

白小天一拉车门,却拉不开。虽然有穿墙符,但大庭广众之下,太骇人了。于是他敲了敲车窗。

此时,唐贝已经打着火,松开了手刹,望也不望这边一眼:“送你买彩票的任务我完成了,你自己回去吧!”说完车子猛地发动,很快穿入车河中。

“下午我请假!”白小天冲着车的背影大喊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女人啊,真是没法理解的动物。我可是送了一场大富贵给她呢?竟然这样对我。算了,我还省了一餐中饭呢。”

走了几步,抬头仰望天空,一轮红日高悬。起码超过30度的高温,走在路上虽然是先天之境但也同样感到心情烦闷。想了想,这笔财富可不能让唐贝一个人发了,得赶紧回去,让他的老仆人白无极买彩票去。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拿起一听,竟然是白无极。

白无极这个家伙虽然不能算是古人(因为白小天认为本质上说他不是人),但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再想想他一直待在聚宝盆里,所以白小天原本认为这家伙应该比较纯朴吧?

没想到这厮虽然在聚宝盆里待着不能出来,但是却能看能听。从明初到如今九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沧海桑田,一幕幕的悲欢离合将他熏陶成了一个与时俱进的老油条。前两天还好,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

经过了两天聚宝盆不停的复制,他的体质似乎增强了不少。从昨天开始,他的本性开始暴露了。提出了一系列的请求。首先就是要买手机。白小天说他没身份证。这家伙竟然还知道神州行。此外还列出了购买一系列名牌商品的栏目,看得白小天直眼晕。不止一次的心里琢磨:这家伙真的是一夺舍的器灵吗?

………

二更。晚了,不好意思。今晚双色球蓝球不开六,别找我哦!

第六十三章衰神附体带来的财运(修)

“主人,这是我的手机。www.65txt.com”手机里白无极那苍老的声音透出无限喜悦。

白小天却喜不出来,这家伙本事还真不小。一不在他身边,他就一个人溜出去买了手机,早晨临走的时候可是特别交待了让他别出去。同时白小天又不得不佩服他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这个至少九百多年的老古董在这个大都市里竟然不会迷路,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因此他没好气地回道:“主人这个称呼太没有时代气息了,无极啊,你可要与时俱进啊!”

白无极不愧是老油条,知道白小天对他不满意了,称呼立刻就变:“老板,我还给你买了套阿玛尼西装。”

白小天心里一下舒服多了,这个白无极还是挺会做人的嘛。可是转眼就觉得不对。那白无极眼里只有名牌,他给自己买的手机多半不会便宜。估计怎么的也四、五千。三天来,虽然聚宝盆一直在复制硬币,但到今天早上他离开时统共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千多块。就这点钱,够买阿玛尼?

“你在哪买的阿玛尼?”

“北门服装批发市场。这里的人真多,东西也便宜。老板,我还给你买了一双老人头的皮鞋呢……”

不等他说完,白小天勃然大怒,这个老家伙还真行啊,给自己买名牌,给老子买地摊假货:“我在鹤岗镇中心广场,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好的,我马上打的过来。”说完,他就挂了手机。

白小天撇了撇嘴,这个家伙出去了一个上午就会打的了,了不得啊!

白无极花再多的钱其实他都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真的可*!要知道白无极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仆人,但是白小天却并没有真的对他有多大的管束力。~~~~假如白无极悄然离去,那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更可怕的是他可是随时可以将聚宝盆收走。

聚宝盆可是白小天如今最大的依仗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到底是我的仆人还是祖宗,这的确还是个问题。

好在他现在看起来似乎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山山会倒,*海海会干。无论如何自己得加快提升能力才行。这就意味着要赚钱、赚钱,赚很多钱!

不过,好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又找到了一条新的来钱之路。以后赚钱不必要完全依*聚宝盆了,想到这里他又兴奋起来。

这条新的来钱之路,来源于之前在那个小店外那听到那女孩和男孩的一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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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真有这么衰啊!要真是这样倒好了。你买几注,然后我把你选的数字都剔除了,那我还不中大奖!”

……

“少来了!你以为你是衰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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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白小天猛然想起松鹤在笔记中写道:有穷门弟子可以通过赚钱来达到修身的目的。但服用了有穷丹之后不但钱一多就留不住,而且注定与赌无缘。具体说就是逢赌必败。

关于这一点他着重强调:历代都有服用了有穷丹的有穷门弟子不信邪,妄想利用法术在赌桌上赚钱,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即便是遇到完全不懂法术的普通人,结果也还是输。所以他说,想要赚钱*赌是完全不行的。

他甚至写道:服用了有穷丹的人一上赌桌就好像传说中的衰神附体一般,那绝对是逢赌必输。

这一段笔记白小天之前看过之后也就是笑笑,并不在意。因为他有聚宝盆在手,哪里会需要在赌桌上去赚钱?而发生了赵无极的事情之后,对于松鹤告诫的事情他都格外注意。前人积累的经验那可都是血的教训啊!没有必要再用自己的血再去趟一遍。

但听了那对男女的对话之后,他忽然醒悟过来,衰神附体未必就是坏事啊。就像那女孩说的“你要是真的是一衰到底,你买几注,然后我把你选的数字都剔除了,那我还不中大奖!”

而白小天立刻想到的是如果是押大小的话,倘若自己真的是逢赌必输,那另外再找一个人每次下注都和自己相反。自己下小注,他下重注,那不就是稳赢大赢嘛。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当时就热了起来。可是附近也没赌场可以试验啊。这个时候他看到彩票了。转了一圈之后,他的主意也就来了。

彩票的花样有很多,他一眼就相中了“双色球”。如果他真的是逢赌必输,那这不等于就是个提款机吗?他的想法是:红球选什么无所谓,每期随便选六个号就行。而蓝球则任意选上十五个。

根据他逢赌必输的命运,那也就意味着他绝对是不能够中奖的。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空下的那个他没选的蓝码就是本期将开的蓝球。

为了印证他的命运是否真的如松鹤真人所说的逢赌必输,他一开始故意将十六个蓝号全部选了。按照逢赌必输的命运,他不可能中奖,就意味着十六个蓝号一个都不能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本期停开或者他根本买不到彩票。

结果果然是他要买十六注的话,就买不到彩票。试了几个地方之后,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有错了。于是随意的将蓝码中的六擦去了。果然很快就能连上网,他可以购买彩票了。

之后他还有些不放心。因此买了十五注之后,又试了一次再买十六注,结果立刻就连不上网了。

这下他放心了。以后他可就又多了一大稳定的财源。而白无极自然也就多了一个职业——彩民。

白小天漫步在鹤岗中心广场。天气太热,广场上也不见几个人影。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等待白无极的到来。

烈日炎炎正好眠。

白小天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

什么时候,我再带着白无极去赌场逛逛!

白小天仿佛已经看到白无极坐在一大堆高高的筹码中小眼睛笑得完全看不见了。而一大堆大腹便便的老家伙在边上不停的擦汗。

当然了,为了安全起见,蹂躏赌场还是等到我成为先天后期可以易容换形再说吧。最好那个时候,白无极这个老家伙也是先天后期了。

哇,到那个时候赚钱不要太容易哦!

我扫了欧洲扫美洲,扫了澳洲扫亚洲,白小天是越想越美,从嘴角溢出的口水流成了一条线,流到地上顿时就成了一大片。

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拿着个小本本走到他的身前:“小同志,醒醒,不要白日做梦了!”

“什么?”白小天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

“五块!”老太太拿着小本本的左手指着地下的那摊口水,右手张开五指伸到他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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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法器的味道

下午四点半,逞强了大半天的骄阳终于露出疲态,

白无极兴高采烈的走出了光华游戏厅的大门,白发苍苍的容颜下那沟沟壑壑的皱纹似乎在笑容下被熨平了,不站在近前仔细端详还真看不出来有多少褶子。www.65txt.com~~~~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将他那双绿豆眼睁到了极限,放射出无限怨恨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白无极的背影。

白小天面无表情的从中年人身边走过,心情却是无比愉快。

果然是逢赌必输,强大,强大的很。

白小天被罚款五块,心情不是一般的差,等他听到白无极说他身上只剩下了二十三块钱的时候,更是火冒三丈。这家伙也太能花了,如果不是看在他老态龙钟的份上,真想给他一脚。

二人在广场附近找了个大排档点了两个快餐。吃完饭之后,白小天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光华游戏厅的招牌。

对于电子游戏他的兴趣一向不是很大,只是学生时代时候偶尔玩玩。不过他却知道虽然国家不允许的经营,但实际上大多数的电子游戏厅都有偷偷摸摸的经营那么一两台。毕竟的吸引力比一般的游戏机大的多,当然利润也大得多。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家有着五十多台游戏机的光华游戏厅有两台。因为是中午时分,所以有一台没有人玩。

于是逢赌必输的白小天就和白发苍苍的白无极上场了。

两人装作不认识,在空着的一台上玩开了。

一个押单,一个押双,一个每次押一块,一个每次押十块。-====-

半个多钟,白小天一开始兑换的三十块硬币输了个干干净净。于是他把剩下的钱全兑成了一元的硬币。而这台前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开始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看这一老一少在这里捉对厮杀。这两人分明就是在斗气。不管谁先下注,一个单,一个必定就是双。不过看着看着许多人都开始跟着那老头(白无极)下注了。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好家伙,白无极赢了两千块。当然了,白小天也输了两百多。他口袋里只剩下五六个硬币了,正当他感叹赚钱之旅就要结束的时候,这场游戏提前落幕了。

因为游戏厅停电了。

接着就有人说隔壁都没有停电,质问老板怎么回事,而那个长着绿豆眼的老板黑着脸解释说保险丝断了。

稍微有点经验的老鸟都能猜出这多半是老板被输怕了,自己拉了电闸。因为许多人跟着白无极下注,就这三个多小时,游戏厅应该赔了好几万。但是白得的钱谁不想赚,于是顿时有人起哄起来。

白小天自然是懂得见好就收。在这里不过是小试一下身手而已。一家游戏厅能榨出多少油水来?

他打眼色給白无极,暗示他走人。

只是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白无极被那绿豆男人请到经理室去了。白小天自然并不惧怕绿豆男人会使出什么手段,普通人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不惹为好。不过没想到白无极屁颠屁颠就跟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原本就非常红润的脸庞更是象盛开了一朵花,而那绿豆男人的脸则更黑了。凶狠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游戏厅里没了电,大多数玩家立刻散了场。为了减少麻烦,因此两人出了游戏厅后,分走在马路两边。

走了好一阵,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了刚才游戏厅里的玩家,白小天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机询问白无极:“绿豆给了你什么好处?”

白无极对于他给绿豆男人的外号起的外号倒没什么歧义,无线电波完全掩不住他浓浓的笑意:“那家伙提出给我两百块钱让我以后别再去光华了。我说要两千。最后他给了我八百。心疼得直哆嗦。”

“去!才八百块。小家子气!”白小天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家游戏厅他原本就没打算再去,这八百块等于就是白得的意外之财。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大海再大那也得一滴滴水组成不是?

前面就是红绿灯了,他正想挂机了。

白无极却说道:“老板,有个女人一直在跟着你!”

光华游戏厅的人不甘心?为了几千块钱未必就不可能。如今什么人都有。再说毕竟他们还給人家带去几万块的损失呢?只是要跟也应该跟着白无极才对呀。

白小天没回头也没停下,只是脚步放慢了一些问道:“女人?只有一个?跟着我?”

“是啊。一身白裙的年轻女人,戴副小墨镜。我们从游戏室一出来,她就一直盯着你。现在在我后面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嗯,就在那根电线杆边上。暂时我就发现了她一个人。”

白小天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可是先天,而白无极如今就算在普通的老头里面都算不上强壮。怎么被人跟踪还是他先发现?

这时候他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在边上的一棵树上,将鞋子脱下,装作往外倒灰,眼睛借机向斜后方一瞟,果然发现了白无极说的那个女人。

虽然墨镜遮住了她半边脸,但他瞟了一眼还是觉得这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应该不是在刚才的游戏厅里,也不应该是熟人。纵使这女人的容貌不好评判。光是她那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不管站在哪里相信都会吸引住周围大多数男人的目光。她是谁呢?

“老板,这个女人身上有宝贝。”白无极压低着声音说道。

白小天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用手捂着手机盖*着墙根,周围四、五米处都没有人。

“宝贝?”

“是啊,我闻到了她身上有法器的味道。但味道又有些奇怪,不像天地灵气的味。”

看来这个家伙身上还是有秘密的。他竟然能够闻到法器的味道?法器也有味道?天地灵气也有味道?算了,这事以后再找他理论。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女人是修真?大致什么境界?”

后一句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句。并没有借此探测白无极本领的意图。

等了一会儿,白无极说道:“她身上没有灵气流动。应该是个普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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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我真的不是叫化子

这几天贺荔的心情很坏。www.65txt.com-====-

美嘉贺岗分店二遇鬼盗的事情在深州已经是传得纷纷扬扬,局长赵明堂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尽管他并没有直接责备她,但案子始终毫无头绪。她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深深的失望。

她知道年初赵名堂调到深州,举荐她调来负责刑警队,是承受了不少压力的。

贺荔虽然在省厅大案队的两年破案无数,但毕竟年轻而且身后也没有背景,再加上又是女性。赵名堂力排众议执意要用她,可是惹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她当然也知道赵名堂之所以要坚决用她,无非也就是他本人既不是刑侦出身,也没有真正干过刑侦这一行。他是部队转业的干部,到了公安上先是管了一段预审,然后负责的一直就是宣传口。

在公安系统,不是刑侦出身的一把手还真是不多。如果不是赵名堂姐夫是副省长,这个公安局长的职位无论如何都是落不到他的头上的。

赵名堂也算是个明白人。我不懂刑侦不要紧,只要我能用对人就行。因此没有背景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野心、刑侦能力很强又是女性的贺荔自然就成了他带到深州的骨干力量。

贺荔也很不想让赵明堂失望,可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难道她对赵名堂实话实说:这个案子乃是修真做的。恐怕赵名堂会考虑送她去神经病医院,至少会让她去看心理医生。

而之所以贺荔坚决只字不言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第二次被盗美嘉那些保安的证词。虽然她的同事们都把这些证词当成玄幻小说讨论一番,之后束之高阁,但她却深深地害怕了。

原来在老鬼的介绍中她只知道修真很厉害,很恐怖,但是却没有真实的印象。

尽管超市方面说第二次被盗时的监控录像丢失了,但现在她差不多模模糊糊的能猜出当日的情形了。

当天最少出现了两名修真。一个应该就是作案人,而另一个则是阻止他的。贺荔的推测这第二名修真很有可能是美嘉超市请来的。

那名作案的修真在二楼偷香烟时被后者发现。两人进行简短的争斗,然后他们撞墙而出。并在停车场进行了打斗。结果应该是后者不但被作案的修真击败,而且还被抓走了。

美嘉方面应该是知道他们请来的修真的本领的,因此更明白能够击败并抓走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了的。也因此,美嘉方面才显得惊慌失措,干脆立刻关门大吉。也再不催促警方加紧破案。

根据几位保安的描述,他们奔跑的速度极快,甚至超过200迈,能够隐身,能够不借外力悬浮在空中。再加上她仔细观察了墙洞,心中判断这个洞应该是被其中一名修真直接用身体撞开的。

虽然她觉得保安有可能夸大,但她更相信这离事实相差不远。这样强大恐怖的力量已经不是普通的警察能够对付的了的。当然她并不知道她是把赵无极和白小天两人展示的能力全部集中在了一个形象上。只是她也没有完全猜错。赵无极的真正能力当天实际上根本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不是遇到了聚宝盆,那么十个白小天也不够看。

贺荔的心情很糟。尽管老鬼开导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解决所有问题。而修真之间的矛盾更不是普通人能够插手的。但她依然不甘心。

贺荔不甘心的结果是鹤岗镇的几个盗窃集团在这几天里全部如狂风扫落叶般纷纷落网。下午,她依旧在鹤岗转着,看看能不能再抓几个倒霉的小偷。

也许是前几天的抓的太狠了,即便没有落网的也都闻声远遁了,总之这个下午,贺荔是两手空空。因此她的心情格外糟糕。

就在这时,她一眼就瞧见了刚从光华游戏厅走出来的白小天,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

“普通人,你确定?”白小天有些奇怪,如果说是游戏厅的人不服气,应该不会派个女的来跟踪吧?如果不是游戏厅,那这个女的又是谁,为什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看了几天电视,老油子的俏皮话那是张嘴就来。

白小天摸着下巴想道:虽然说我决心低调做人,但是别人主动惹上来了,而且还是普通人,我要是退缩了,那不就太配不上修真的名号了。

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强悍的女人?

想着,手机也不挂,白小天转身慢慢的向回走。

虽然白小天的样子看起来漫不经心,眼睛也并不盯着贺荔,但作为警察的她还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了。对方发现她了。

“老鬼、老鬼。”贺荔一紧张,立刻从挎包里拿出了个黑色小瓶,就放在嘴边。

“不听老鬼言,吃亏在眼前吧!还不赶快走!”老鬼在瓶里发出急促的声音:“希望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施用法术吧!”

小瓶刚拿出来,白无极就在手机里喊上了,声音还很大,以至于边上的许多人都听到了。

“老板,就是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小瓶子。好奇特的味道啊。”

周围的路人纷纷好奇的盯着白无极,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起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这么老的人还要出来打工真是可怜啊。

一个女孩走上前在白无极的手里放了十块钱,转身就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路人纷纷慷慨解囊。

“我不是叫花子!”老油子脸臊的像关公附体:“我的手机可是名牌。摩托罗拉VE66鎏金版。我真的不是叫化子!”

…………

“法器?”白小天听到白无极的叫喊顿时加快了脚步。

要说“赵无极事件”让他最满意的收获还是得到了赵无极的两个法器,一根长约一指黑漆漆一指长的针,另外就是那根曾经捆绑过他的长绳了。遗憾的是大概是赵无极没有乾坤戒之类的存贮性的法器,所以他身上没有其他的法器了。

白无极说这两件法器中的天地灵气都被聚宝盆完全吸光了,法器中的禁制已经脆弱到了最低点,用童子尿就能够破除禁制,然后再滴血就可以驱使了。

结果的确如此。只是大概是他真气太弱的缘故,长绳他还无法驱使。而那根黑针则完全没有问题。

黑针的使用倒也方便,只要黑针中灵气充沛,甩手出去后,只要目标不是太远,那么它就会自动飞行,直刺目标的灵台。刺中之后,目标将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白小天给它取了个名字——定魂针。这三天,白无极这个免费的武器试验员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听到白无极说女人手中的那个小瓶也是法器,怎不让他俩眼放光。

……

二更。三更可能要晚些。大约九点吧!鼓起勇气再喊一声,下雨了,记得收藏啦!

第六十六章小心

贺荔一看白小天加快了脚步,急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立刻转身急步向回走。她的车离这里也就不过五、六百米。可是她一边走心中又在犹豫,怎么才能甩开后面的人呢?

如果他的速度真的能达到200迈,那恐怕就是开着车也跑不了,在这大街上反而倒是安全的。这里人来人往,他应该会有所顾忌吧!

她这边还在想到底是跑还是不跑?

白小天就出手了。

不能说贺荔考虑的不对。只能说白小天太另类。

不管是作为以前的普通人还是现在的先天,白小天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干过架。

赵无极是倒霉的自己捧了聚宝盆。整个过程,白小天没有对他动一个手指头。尽管这和他没有真正的攻击手段有关,但最重要的是他缺乏和人正面对抗的勇气和经验。

现在他手上有了“定魂针”自然就更加不会去尝试和人正面对抗,即便那人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女人,他也不愿意。

因此,看到贺荔一转身,他就放针了。其实即便贺荔不转身,再向前几步,他也同样会放针。

白小天把这黑针唤作“定魂针”倒是误打误中了。

在修真界,天游派只是一个人少势弱的小门派。随着灵气越发稀薄,像天游这样的小门派就越发难以延续下去。赵无极的师傅、师祖最终都只在先天后期止步。如果不是赵无极128岁那年发现了一颗三千年的人参,并瞒着其他人悄悄服用了,他多半一样只能止步于先天了。也正因为如此,赵无极深知修真艰难,因此一直也没有收徒。<<>>本来就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的天游派如今可以说彻底断绝了。天游派虽小,但在制器方面却还是有些成就。虽然自创派以后,门中修为最高之人也不过是金丹中期,因此威力强大的法器自然是没有。但是对于制作低极的法器却很有些心得。

这“定魂针”乃是赵无极进入先天之后,制作的第一件法器。当年他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小块含有紫云金的陨铁。

紫云金珍贵之处就在于它能使灵魂昏厥。鬼修人数比修真还要稀少,同时也是修真的天敌,但对于含有紫云金的法器,鬼修都畏之如虎。即便是修真,一旦被含有紫云金的法器攻入体内,就算是法力再高深也会产生短暂的昏厥,如果法力低微,那多半就可能直接昏迷过去。

紫云金非常珍贵,尽管天游派最擅长的就是制器,但门中也没有人认识。赵无极当时法力不高,陨石又只有四分之一拳头大小。因此他决定制作一种针形法器。

虽然因为他真气弱,陨铁提的不纯,导致如今定魂针的威力不算强,对于普通人的效果也只是不能动弹而已。但是他却很满意。

要知道,现今世界上修真可不多。硬碰硬的事情赵无极是尽量不干的。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使用定魂针对赵无极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外人不易觉察。定魂针飞出时仅仅只是一道微弱的黑茫,不是十分注意根本无法察觉。而更重要的是它没入灵台后,体表不见伤痕。而目标瞬间不能言语、动弹,但从外表看却往往看不出有什么变故。因此,这绝对是阴人偷袭的绝佳利器。

可惜大好利器如今却落到了白小天手上。

白小天从乾坤戒中取出“定魂针”然后右手一翻,藏在掌下,运集真气时那“定魂针”就在他的右手掌下不停的颤抖,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没办法,谁让他的真气太弱。倘若是以前赵无极使用它,那绝对是挥手就发。

“定魂针”终于停止了颤抖,白小天捏在手心感觉就宛若拉满了弦的箭手一般,听到“定魂针”发出极其微弱的“叮”的一声后,针开始在他手心剧烈颤抖起来。他知道这是“定魂针”上镌刻的法阵启动了。

此时他只要将手一松,“定魂针”就会自动飞出去。而只要目标在视线之内,白小天凝神注视着目标,那么定魂针就会自动刺向目标的灵台。

当然此刻白小天琢磨出来的所谓凝神注视着目标,其实作用不过就是将部分精神力附着在针上而已。如果他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而针内灵气又足够充足。那么千里之外定人魂魄也不过寻常事。

白小天觉得光这样放针似乎还不够气势,因此拿白无极作试验的时候,松手的同时嘴里还要说上一个“去”字。

“去”一道黑茫疾如闪电一般从他的右掌下飞出,然后直接奔向贺荔。

天空中太阳依然高悬,只是热气稍减。

他们所在的这条和原路并不是镇里的主干道,因此路上的车辆不多,但行人虽然算不上熙熙攘攘,可这附近也有几十人。

只是那黑茫实在太快,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倒是小瓶中的老鬼顿时尖叫了一声“小心。”

贺荔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刑警精英,立刻回头,但那黑茫就已射到她的眼前。左闪右避似乎都已来不及了。好个贺荔,直接身体向后直直的倒下,却不妨那黑茫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直接射过去,而是在空中微微一停,然后针头一摆,直直向下坠落。

“啪”贺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过久经摔打的直接用后背着地,并没有受伤。她准备迅速向左侧一滚,以避开黑茫。

却没想到。黑茫的速度太快。她刚落地,黑茫紧跟着就到了,还不等她来的及作任何动作,已经射入她的灵台。

顿时,贺荔躺在地上,两眼直直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右手还紧紧地握着藏着老鬼的养魂瓶。

老鬼急着在小瓶里打转转,一个劲的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老鬼活了几百年,但却不是鬼修,因此基本没有什么攻击和防御的手段。而且现在是白天,他一出小瓶,虽然不至于立刻魂飞魄散,但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而且他是没有办法带走养魂瓶的。而没有养魂瓶,不消半年,他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还不等周围的路人围上来,白小天已从远处奔到,他一脸诧异的扶起贺荔,嘴里大叫:“小芳,你怎么了?我说了这么热地天不让你出来吧。这就中暑了吧!”

说完还对一旁围观的一个男人说道:“这位大哥,帮个忙,帮我打个的好吗?”

……

三更,不好意思,又晚了。不过,晚到总比不到强吧!收藏!收藏~

第六十七章原来真的有鬼

夕阳即将落山,西边的天空被烧得一片赤红。www.65txt.com

位于鹤岗镇中心区的金龙小区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学生们在草坪、篮球场、健身区玩耍着,大人们则收起一天的疲惫,开始陆陆续续赶往回家的路。

31号楼401的大门紧紧关闭,偶尔上下楼经过的邻居们也丝毫感觉不到门里有什么异样,401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门外的邻居不会觉得有任何人在家的迹象。

然而,与客厅仅有一门之隔的主卧室内却不那么宁静。

在卧室那紧掩着的门后,在那窗户紧闭、窗帘严遮的房间内,一盏床头灯正懒散地发散着暧昧的柔光。在这仿佛与外界绝缘的房间内,白小天正翘着二郎坐在床上腿惬意的喝着红牛饮料。

白无极则坐在落地窗台上一根一根的吃着香蕉。他吃香蕉的样子着实难看,一口就把香蕉直接吞下,然后鼓着眼睛、张大着嘴巴,艰难的大嚼。

白小天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不过想想这家伙至少在聚宝盆里待了九百多年,没享受过吃东西的滋味,也勉强可以理解一下。

白小天扫了一眼此时正漂浮在床前,一脸惶恐的老鬼。

刚才上了的士后,白小天想了一下觉得不能直接把人带到宿舍去,就是唐贝的宿舍也不行。那样的话,除非灭口,否则不等于把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在这个女人面前了吗?此时的士正好路过金龙小区,他立刻决定去姚光良家。

去年年底姚光良搬新家的时候,招呼了公司一批人帮他搬家。

结果吝啬的他连水都提供一口,让当时包括白小天在内的大家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小气的最高境界。

如今姚光良虽然还留在了顺风,而且还挂着人事部副经理的职位,但人看起来比以前和蔼多了。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不见了,遇人就是一张笑脸,可白小天总是看他不顺眼,觉得他笑得特假。

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小天看在唐贝的面子也不好故意去找姚光良的茬。

不过,的士路过金龙小区的时候,白小天猛地想起我明着不找你的茬。那你暗着给你犯点恶心总可以吧?因此他就决定带着贺荔去姚光良家。

他听说姚光良的老婆前几天回老家去了。而姚光良在工业区有宿舍,一般情况不到周末是不会回家的。因此撞车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有意外发生,反正也有穿墙符在手。

白小天前面下车,白无极打另一的士紧随其后,倒正好解了他的尴尬。他身上只有五块钱,不够付车费的。要是白无极不及时赶到,那他就只有打开贺荔的挎包找钱了。

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一进姚家,养魂瓶中的老鬼就开口了:“上仙,饶命啊!”

姚家的主卧室朝西,光线不好,在把门窗都关严,窗帘拉死之后,主卧室里那可真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架势。虽然这并不影响如今白小天的视力,但他还是出于习惯,拉亮了床头灯,只是没想到是那种粉红色的暧昧柔光,使得他心里暗骂了一声真看不出姚秃子,人秃心不秃,调调还挺多。

…………

鬼片,白小天看过不少。对于鬼魂乃至鬼修,松鹤的笔记里谈的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介绍。但至少让白小天明白世上原来真的有鬼!

而所谓鬼,按修真们的说法,准确地说应该称为阴魂。

待到修真提升到了洞虚境界之时,体内的元婴就会和阴魂合体,修真们称之为阳魂或者元魂,而也因为如此所以也有修真将洞虚境界称呼为合体。

因此普通人所说的灵魂实际上有两种存在形式一为阴魂一为阳魂。

松鹤笔记中对于鬼为什么存在的解释是每个人冥冥之中都各有命运,有些人因为意外寿元未绝却生机已断,这个时候,他的躯体虽然生机断绝,但阴魂离体后却还能独存于世。只是阴魂通常非常脆弱,阳光对他们伤害很大。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通常不到七天阴魂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而特殊的机缘,一般来说就是得到了鬼修之术。

只是对于鬼修,笔记中语焉不详。只是说鬼修吸收的是天地阴气,乃是修真们的天然死对头。

因此,当老鬼从养魂瓶中袅袅升起,最终聚成一个身穿官服拖着大辫子的花甲老人时。白小天虽然有些好奇,但却并不太过吃惊。

而白无极这个老油条则根本是熟视无睹一般,直接跑到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一大提香蕉大吃起来。

看到老鬼畏畏惧惧的样子,白小天的心更是放了大半,蹙着双眉,冷声哼道:“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前几天的雨夜,也是你们吧?你们想干什么?老实招来!”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老鬼在那里不停的作揖。

“少来这一套。我就一修真,上仙不敢当。”虽然松鹤笔记上说鬼修乃是修真的死对头,但白小天除了觉得老鬼身上的味道有些难闻之外,倒也没有起什么特别的杀心。

大家原先都是人,只不过走的不同而已。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小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具有一个修真的觉悟。他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以前普通人的立场。

“上仙,您气宇轩昂,法力高强,白日飞升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老鬼虽然做了几十年的鬼,但从前官场上那一套阿谀拍马的本事重拾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你不要以为说俩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关。不老实交代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白小天面色一寒。说起来这人真是怪。在一个月前,谨小慎微的白小天每次想要开口拒绝别人,即便是别人的无理要求,自己的心理都是惴惴不安。可如今,翻起脸来真是比翻书还快。拒绝在他身上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主动词,而不是被动词。

怪不得哲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塑造性格。

“是这样的。”老鬼那漂浮的身躯一抖,显然十分害怕:“丫头是警察,她正负责一单超市被盗案。她以为这和上仙有、有关。”

………

一更。不好意思,晚了。因为每日三更,就要提前下新人榜了。所以这两天只好一日两更了。请大家谅解。二更大约在晚上八点。多谢支持!

第六十八章咱不能太没品了

“扑”白小天一大口“红牛”全喷在了姚家那洁净的白蓝相间的床单上,留下了他到此一游的又一痕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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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他虽然已经是修真,但听到这个名词心灵本能的颤动了一下。超市被盗案?肯定是美嘉。原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被警察盯上了。怎么办?抓捕,他倒是不怕。但是一想到他从此可能就要过上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连亲人都不能相见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他的心还是像一只落在烧红的铁锅上的蚂蚁般难受。

“上仙、饶、饶命啊!”老鬼看见他从床边站起来,立刻向后飘了几步,一脸惶恐。只是白小天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老鬼心中大定了:看来搏对了。这小子不但没有像传说中的修真那样对于鬼魂见之即灭,而且似乎也不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看来是个没见过市面的苦修。原本自己还想实在不行就把《养魂术》献出去。不过,现在看来也许只要把姿态放低些,就能躲过去了。

白小天没想到老鬼会这样想,他脸色严峻的指着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贺荔问道:“她凭什么怀疑我?”

老鬼也吃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看来美嘉的案子的确是他做的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理暗暗叫苦:这下完了,真够倒霉的。还真让贺荔这个丫头瞎猫撞到老鼠了。只是可惜不是死老鼠,而是一只无法对抗的硕鼠。

这事老鬼知道越描越黑,还是直言相告的好。希望对方真的脾气好,放过贺荔和他吧!因此他就把第一次美嘉被盗后,他认为是修真作案,后来雨夜他和贺荔又在美嘉附近巧遇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因为我是修真?”白小天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理由竟然如此简单,简单的不可思意。这算什么理由?

老鬼赶紧解释。说是别说贺荔了,就人龄加鬼龄的他活了一百六十多年,在他之前也没见过一个修真。美嘉的案子是修真作的,他们在美嘉附近又遇上了一个修真,于是贺荔推断世上的事情不会这么巧。案子即使不是这个白小天做的,也必定和他有关。于是那夜她不顾老鬼的阻拦主动搭讪。

老鬼又说本来在老鬼的劝阻下,贺荔是不打算再插手美嘉的案子的。但是没想到才过几天,美嘉又再次被盗。而且通过勘查现场和保安们的口供,老鬼和贺荔一致判断,现场应该至少有两名修真出现,并进行了打斗。

这案子牵涉到修真,自然是没法破了。贺荔作为主案人员,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心情这几天一直不好。今天下午她无意中在街上又看见了白小天,于是情不自禁的就跟上来了。

老鬼对天赌誓他和贺荔绝对没有一丝有对白小天不敬之意,更没想过要采取什么不利于他的行动。

听了老鬼的解释他除了苦笑只有苦笑。没想到那夜去美嘉打探一下情况,就惹上了这么个麻烦。更没想到鹤岗镇也不算小了,每天流动人口这么多,下午就偏偏被这个女警遇到了。

怎么办呢?

“这个疑点她还和谁说过?”一提香蕉全部吃完了,白无极拍了拍手,嘴巴也不擦,走到老鬼跟前指了一下贺荔问道。

其实老鬼一直在琢磨这白无极是个什么人呢?按理说他应该不是修真,因为从他身上完全察觉没有一丝真气流动的迹象,而且看白小天对他的态度,应该这老人是白小天的随从。但是不知怎么的,老鬼对于白无极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如果说他害怕白小天是因为对于传说中修真的恐惧,那对于白无极的恐惧则更完全出自于本能。

因此白无极一开口,老鬼没有任何的思索直接就回道:“没有、没有。这事我可以发誓,丫头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说完之后,他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蠢,怎么能这么回答呢?这不等于告诉对方只要灭了他和贺荔,事情就一了百了吗?可惜他身为鬼魂不会流汗,否则现在肯定是冷汗夹背了。

听说没有其他人知道,白小天的心略宽,可是如何处理却还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白无极冲着老鬼挥挥手:“你到客厅里去待会儿。”

没有养魂瓶,老鬼无法存活于世。偏偏他自己还拿不走养魂瓶。出于对白无极的莫名恐惧,老鬼只能无奈的飘向客厅。

老鬼一走,白无极对着白小天一阵咬耳朵。

白小天一脸狐疑:“这样行吗?”

“当然。信我的没错的,老板。”白无极信誓旦旦。

“可是似乎有点太卑鄙了吧?”白小天有些不忍。

“老板,如果你要把自己的安全掌握在别人手中,那我就无话可说了。”白无极看着他分明已经意动了,赶紧又说道:“其实这算不上卑鄙,不过就有点下流罢了。”

接着白无极单手叉腰,满脸的褶子舒展,一双小眼眯起来不是闪动着猥琐的光芒:“。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把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再给她来个全方位的**。”

“当啷”小半瓶的红牛落在地面的瓷砖上,白小天后脊梁发麻,一脸不认识白无极的神情,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这都是从那学来的?”

“电视啊。”白无极打了个响亮地响指:“电视里黑社会不都是这么干的嘛。如果再给她喂点海洛因之类的就更保险了。”

白小天狂吞了两大口唾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心中有一股冲动,站到窗口,质问苍天:“是我太善良,还是这个世界太黑暗?”

“咱不能太没品了。”白小天想了半天,冲白无极挥了手:“还是按照你最初的建议来吧!”

“好的。”白无极喜孜孜的冲到书柜上拿下了数码相机。

这家伙眼睛倒尖。

“你会用吗?”白小天非常怀疑。

“老板,你可以怀疑我的智慧,但不能怀疑这款数码相机的傻瓜功能。”白无极卸下套子,打开电源,微微一笑:“我至少比傻瓜还是强一点点吧?”

何止是强一点点,白小天现在非常怀疑他到底是在聚宝盆待了九百年了,还是从九百年后回来的。越看他越不像一个老古董。

……

二更,感谢支持!十二在努力。各位晚安。有空大家看看《纳天》,不错的小说。

第六十九章谁叫你赶上了呢

“*近一点、再*近一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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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老板,不要板着脸,笑一下。茄……子。”白无极拿着数码相机,脸上神采飞扬,很有几分狗仔队的气势:“老板请说普通话,是茄……子不是洽……子。”

白小天拥着神智不清的贺荔坐在床头随着老油条的指挥摆弄着各种造型。虽然贺荔神智不清,但是从她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痴呆的样子,看上去只是脸上缺乏表情。

“老板,你的左手搂紧了一点,用点力,对对,就是这样,右手往她的胸部再*拢一些。不要害羞嘛,再*拢一些。嗯,很好。”白无极倒是投入的很,不停的大呼小叫。

老鬼被叫进来后,就在房间里飘着,愣愣的望着这一幕。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白小天要和贺荔拍合影呢?不过,好在虽然看着亲密,但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所以老鬼在一旁没有出声。

“好了,就这样吧!”第一次和女人亲密接触的感觉老实说的确不错,可是在白无极和老鬼的注视之下,抱着神智不清的女警状似亲密,实在是让他有味同嚼蜡之感。因此拍了几张后,他终于将贺荔平放在床上,站了起来,手指了老鬼一下:“你跟我走一趟。”

老鬼顿时又紧张起来。

白无极笑道:“放心,老板只是想要和你去一起悄悄地拿辆车回来,然后再给来个香车美女。”

老鬼这下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他们留下白小天和贺荔的亲密合影就是为了防止贺荔将白小天就是盗窃美嘉的事说出去。虽然即便贺荔说出去,她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修真之类的事情在普通人眼里太过荒谬。但总归是麻烦。如今白小天可以拿出合影来说她因爱生恨,所以才发出癔想。而且他们心思慎密,担心光凭这些还不够让贺荔和他顾忌。于是还打算偷辆车来给贺荔枝合影。

真是够阴的。

不过,老鬼反而彻底放了心。他们这么作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他和贺荔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否则,对方根本不用这么费尽心机来威胁他们。第二他们应该就生活在普通人中,而且不希望这种生活被打扰。否则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警察。

“好。”老鬼一口答应下来,但是眼睛却瞟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养魂瓶。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贪你的东西。”白无极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

白小天强忍着笑意,黑着脸走出了客厅。心想:这老油子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

老鬼心里没有猜错,但却没有猜全。白无极的确是建议以此来威胁贺荔不将此事说出去。但是让白小天带着老鬼出去偷车,还有另一个用意。那就是养魂瓶。

白无极说,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这瓶子是个什么法器。但是他估计应该是个七级以上的高级法器。

修真们将法器按其威力大小分为八级,正好对应修真的八个境界。等级越高的法器也越强,但等级越高的法器不但需要吸收越多的灵气,而且还需要足够的境界才能够驱使。

而白小天得到的“定魂针”虽然因为含有紫云金,对灵魂有特殊效果,威力不错,但因为没有提纯,所以只是一个二级法器,也因此白无级刚刚先天初期才可以勉强使用。而那根绳索,虽然已经被白小天破除了禁制,并收为法宝,但它应该是三级法器,不到金丹之境,白小天是无法使用的。

刚才听到白无级说那小瓶可能是个七级以上的法器,白小天的眼珠子都圆了,心理已经盘算,无论如何这瓶子也要搞到手。实在不行,也只好杀人灭鬼夺宝了。当时他感叹了一下:哥们善良,但也是有限度滴。

不过,白无极却说不用动用武力。因为他发现小瓶还是个无主之物,而且禁制很薄弱。也就是说老鬼和女警都不会真正使用小瓶,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小瓶的真正价值。他估计那老鬼仅仅只是把小瓶当成了一个躲避阳光的场所而已。

白小天虽然很想知道老油条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但老油条一推二六五,说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总之看到这个黑色的小瓶子,他忽然就知道了。

他的想法就是用聚宝盆来复制一个。虽然现在聚宝盆吸收的灵气不够,七级以上的法器是没法复制的,但复制出一个简易版的形象神不似的小瓶,让老鬼躲避阳光的杀害还是办的到的。

白小天也只能选择相信白无极了。毕竟他可是聚宝盆的器灵,办不办得到,肯定比自己清楚。

能不武力解决当然是最好的了。我本善良嘛。我还可以继续善良嘛!

……

白小天原本不想再去找美嘉的麻烦了。但白无极告诉他:虽然是简易版的小瓶但复制的过程估计也要两个小时。

老话怎么说的:谁叫你赶上了呢?

本来白小天对于能请来金丹期的赵无极出来的美嘉还有些顾及,但仔细想想如果美嘉不是黔驴技穷了,怎么会把鹤岗分店关闭呢?再说了,咱这次手段翻新了,你就算还能请到几个修真来我也不怵。

美嘉超市在深州有八家分店,关了鹤岗分店,还有七家。

最近几天,美嘉集团为了挽回影响,因此在各分店同时举办了打折有奖大送宾活动。不但所有商品全部打九五折,而且针对每天各个分店的第九名、第九十九名、第九百九十名、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名、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第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埋单的顾客,分别享受九折、八折、七折、六折、五折、四折的待遇。当然了,活动举办两天了,还没有出现一名享受了四折优惠的顾客。

此外还推出了购物停车免费、买百元送十元购物卡等一系列举措,使得最近两天七家美嘉分店看起来都是人满为患。

白小天倒也不贪心,他随意挑了一家离鹤岗较近的龙兰分店。老鬼则在他的要求下将停车场里所有的监视器全部砸烂了。然后他发动三符,在超市停车场转了一圈。收走了三辆奔驰,两辆宝马,一辆宾利。因为乾坤戒空间有限他还得不将戒指里的十几鲜鸡蛋丢了出来。顿时停车场里蛋黄横流。一片人仰马翻。

………

一更,晚上八点二更。感谢大家支持!

看完后记得收藏哦。

第七十章最悲伤的中奖者

夜渐渐的深了,不过天气依然燥热。www.65txt.com

焦躁的青蛙不停的发出呐喊,喊得人心头更要热上几分。

白小天的心情却很是愉快,想起分手时那位叫做贺荔的女警气的象猪肝色的脸,他忍不住坐在客厅里吹起了口哨。

有了“和白小天不得不说的故事”以及“和六辆失窃车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两套照片,无论这贺女警再怎么气愤,想必她的嘴也会严密无缝的。

相比这件事情,得到了一件七级,嗯,白无极研究了一阵又说很可能是八极的法器小瓶,他反而在最初的心动不已之后很快就平复下来。

破除禁制的过程依然并不复杂,依旧是先放入聚宝盆中吸收完小瓶蕴含的灵气,使得它的禁制衰弱到极点,然后白小天撒一泡尿,禁止就被彻底破除。洗净之后滴上两滴血,白小天就成了小瓶的主人。

可惜的是,想到自己要达到大成境界后才能使用它。白小天的兴趣立刻就锐减。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沧海桑田,地老天荒?

相反他反而对他的老仆人——白无极越发感兴趣起来。虽然对于任何提问,这个老油子总是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知道了,总是痛苦的摇摇头说:“对于我来说这真是个苦恼万分的困惑。”

但不管怎么样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小瓶可以被复制,而那对镇纸石却不行。原来白无极这个家伙可以完全控制聚宝盆:对放入聚宝盆内的东西是吸收灵气还是复制。当然复制的前提条件是聚宝盆内的灵气足够充足。<<>>而吸收灵气则需要那样东西含有灵气。

白无极甚至得意洋洋的说如果在聚宝盆灵气完全充足的情况下,就算是复制一模一样的小瓶出来,也是完全做的到的。

这就让白小天望着窗外的夜空遥想:那这聚宝盆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法器呢?又或者它是传说中的仙界的仙器?那白无极真的只是一个忘却了记忆的器灵?

本来心情愉快的他想起这些无法解决的困惑,立刻变得一阵阵烦闷,而心中则泛一阵阵的无力。

原来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最多也就感叹一下自己无钱无势,却没有太多的无力感,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够好罢了。心中觉得许多有钱有势之徒的能力比起自己的能力来差的远,无非就是命好、运气好罢了。

可现在自己踏上修真之路,不但拥有了聚宝盆,还服用了有穷丹,这运气好的可以算逆天了。但这才几天却越发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伟大的强者多的是,不要说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就是随便一个修真恐怕自己多半也是对付不了的。

怪不得老话说:无知者方无畏呀!

看了一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欢快的吃着葡萄的白无极,那样子实足一个快乐的老顽童。算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反正看起来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而且他越牛我不也越牛吗,我可是他的主人呢?

白无极一边吃着葡萄吐着皮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道:“老板,下次记得多拿点这种维多利亚,少拿点玫瑰红。”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这张嘴。”白小天顺手把一个沙发上的一个抱枕丢了过去。这可是他今天去美嘉偷车前顺手顺的,免费的东西还有什么讲究?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唐贝。

下午这位大小姐恼怒的离开了,这些晚了找自己,难道是来道歉的?依她的脾气不会吧?

“对不起。”

没想到一拿起电话就听到这一句,白小天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尽管他并不认为他下午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他不是看不起她,而是的确很难向一个普通人去解释他为什么能确定本期蓝码必开六的问题。想到这里,他才想起今天下午到晚上忙忙碌碌的竟然忘了买彩票。哎,又一笔钱错过了!

“对不起。”唐贝的声音明明似乎带着哭腔,可是白小天却听出她的心情似乎不错,因此不由更纳闷了。

“我没听你的话,只买了一万块钱彩票。结果我算了一下,除去税,我只赚了四百五十万。我、我实在是对不起……”

说到最后,唐贝越说越激动,竟然悲从心来,放声大哭了。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彩票中了头奖最悲伤的一位了。

“你中了一等奖?”竟然有四百五十万,那多半是中了一等奖了。虽然说不管她怎么买,只要她听了他的话,蓝码买六,那肯定是注注中奖。不过买了一万块就能中到头奖,这说明唐贝的财运也算不错了。

“一个一等奖,两个三等奖,其他的都是小奖。”唐贝还没说两句又哭了起来:“我现在真想一头撞在墙上。我真傻呀,要是完全相信你,我把所有的积蓄全投进去。就算没有一个亿,起码也有几千万了。”

然后白小天就听见一阵的捶击声,只是不知道她在捶脑袋还是胸脯还是其他部位。

“那个,你不要太伤心。钱财身外物嘛。身体才是自己的。下次还有机会嘛。”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唐贝的哭声顿时不见了,急切的问道:“真的还有机会?下期的蓝码是多少?”

我*!不是吧?变脸变的比天还快。

尽管就算告诉了唐贝,她赚了再多的钱也不是赚的他的,他也不会心痛。但是白小天稍微想了想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唐贝是谁?她可是亿万富翁的女儿,就算她不告诉唐德顺,她自己手头上也有点钱吧?光今天中奖的四百多万就不少了。如果自己再告诉她,她肯定是把全部身家全投进去。就算运气不佳,全中了末等奖,那所得也过千万了。更何况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下次,下下次呢?下下下次?赚钱如此容易,谁会嫌钱多呢?而她这样大规模的屡次中奖恐怕是瞒不了人的。到时候自己不想成为被人家研究的怪物的话只能匿名远走了。而她恐怕也会不得安宁。

因此,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缓缓说道:“天机这个东西不好预测啊!而且透露天机,我可是要减寿元的。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但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还是可以借给你。不过,我目前没有太多的现金,黄金倒是有。”

…………

二更,抱歉又晚了。呵呵。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七十二章怎么有这么多嫌钱烫手的人呢?

唐贝沉默了好一阵,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谢谢!对不起,我的确有些过分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借钱我是想用来投资的。不过,投资总是有风险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那好。”白小天本就不太善于言辞,说完这句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可又不好意思主动挂电话。

于是两人都开始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贝终于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尴尬:“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认识你太晚了。”

“啊?”白小天虽然在感情方面比较木,但还是听出来了,她对他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又沉默了好一阵,唐贝的口气忽然一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作轻松:“我给你发了好人卡,你不会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吧?”

“怎么会?对了,我还有和你说件事。你的宿舍我得借用蛮长的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不过,如果你要长住的话,那我想明天过来把我的一些东西拿走。”

白小天听出来了,这等于她把宿舍彻底让给他了。他自然不会傻到去拒绝。因为就算没有白无极这个老累赘,能一个人住也是好的“那好,那就晚安。”

“晚安,做个好梦。”

放下手机,白小天长长的出了一大口气。唐贝竟然真的对我有意思?她可是有男朋友的?要不我?我心本善,我心本善。但是感情这东西凭什么就先到先得?

白小天使劲地抓了抓头发,大喊一声:“早睡早起,有益健康!”然后走回卧室的时候顺手把电视关了。~~~~

“恋爱的男人总是那么歇斯底里,莫名其妙!”白无极等他进房后,一边重新打开电视一边自言自语。

………

炎热的六月到了,气温仿佛雨后的竹笋一半噌噌的往上涨,散发着比往年盛夏更加更酷闷的温度。

顺风公司的仓库和一个月前相比,算是彻底大变样。

仓库里增加了好几排的货架,里里外外都显得错落有致,干净整洁。原因自然是因为公司拨了些钱,而仓库里又新增了杨柳和林昭两人。

张强这个大嘴巴最近和人吹牛时,常常美滋滋的吹嘘:哥们现在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字:闲。非要让我再说一个字,那就是:爽!

也是,原本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分到了四个人头上,能不轻松吗?尽管如今白小天这位大牛除了偶尔发发物料外,已经很少沾手仓库的事物了,但是因为有这位白大牛坐镇仓库的缘故。仓库里也少了许多原本就不应该他们怎么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说帮公司某领导搬家呀,清洁工请假代替打扫卫生啊之类的事物,再也轮不到仓库了。

而最明显的是采购张近年的态度。原本这位张采购可是牛气的很。公司里的批量采购也就罢了,反正供货商会送上门来。最难办的是那些零星采购的物料。因为有许多物料零碎杂乱,所以公司有一台面包车大多数时候等于成为了他的专用采购车。张采购原来根本就不把两个小仓管当一回事,因此每次采购了零星物料回来。然后就把采购单往他们手上一塞,然后大拇指一翘:都在车上呢。

得,慢慢搬吧!

如今,张采购的态度可就谦虚祥和的多了。物料买来了,基本都自己下。实在太多,需要仓库帮忙,还客客气气的给抽烟的张强和林昭递烟。

也难怪这个把月,张强过的很有些意气风发。

因为人手充足工作轻松的关系,原本整日忙忙碌碌的张强现在每日上班的时候也养成了看报、喝茶的习惯。

“哎。”张强看着《深州日报》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主管,又看到那个女明星被人包养了?”林昭笑嘻嘻的问道。

如今在仓库里,表面上看和张强关系最好的反而是这位公司新人林昭。没办法,全公司也只有林昭一人会喊张强这位有名无实公司也不多加薪水的仓库主管称呼为主管。这也是让张强有些不高兴的地方之一。

当然这更是让计划部副经理于乙峰很尴尬的事情。提张强为仓库主管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板斧,他还特别注明了暂不调动薪水,原本想公司不应该否了。没想到,否是没否,但是报告递上去一个月了,却没见反应。问了两次,都说唐总还在研究。时间一长,于乙峰算是明白了敢情公司根本没把他真当回事。因此,他说话做事调门比刚上任时已然低了不少。

也因此张强这位仓库主管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当着。每日清晨他翻看《深州日报》的主要兴趣皆在娱乐版,每每看到某某明星被人包养或者和某大亨传出绯闻,就不禁长吁短叹。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叹息那大亨不是他还是叹息世风日下呢?

“哪呀!又一个一等奖快一个星期了,还没人领。”张强拍桌而起,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说,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象咱们这样成天苦哈哈的一个月才一千多。而人家中了五百万却不去领,这大家都是人,差距为啥这么大呢?”

“人都是人,但人家是富人,你是穷人。人家活着为了娱乐,你活着为了生存,当然不一样了!”坐在一旁的杨柳一边拿着小镜子打粉底补妆,一边冲他翻着白眼。

自杨柳来到仓库的第一天起,张强就将一个男人对于异性的浓浓爱意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柳对于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仓库领导揪着空子就进行一阵冷嘲热讽。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让张强这位饥渴的大龄宅男的殷勤热度有丝毫的退却。这也是让张强有些不高兴的地方之二。

张强被哽的说不出话,心里却在想:小娘们了不起吗?我知道你拜金。我知道你整天在仓库里画来描去的不就是想勾搭白小天嘛。可惜人看不上你啊。你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迟早也得投了老子的怀抱。

林昭却也在一旁忍不住感叹上了:“是啊是啊。这真是奇了怪。这一个月咱们深州竟然前后中了四注双色球的一等奖,更奇怪的是竟然有三注一等奖没人领。听说还有八十多注三等奖也一直没人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嫌钱烫手的人呢?”说道这里,他望了一眼,坐在一边支着下巴貌似在审票据的白小天:“你说呢,白哥?”

…………

一更。又晚了,咱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今天晚上八点的二更是无论如何不会晚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十三章小白的烦恼

林昭个子不高,看上去腼腆老实,做事也还算勤快。(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过,白小天却对这位新人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拍于乙峰和张强的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白小天也不想横加指责别人的人生准则,但是没有好感总可以吧。

何况他问的这个问题正是最近白小天最大的困扰。因此他干脆佯作没有听见。

快一个月了,在他每期必买、逢买必亏的的诱发下,白无极自然是每期必赚,大赚特赚。而且这老油子的财运还真不错。虽然说他买的数量越来越多,现在已经达到每期一万多注,但能中三次一等奖、八十多次三等奖,还是有一定的运气的。

可接着的问题又来了,老油子没有身份证,自然没办法去领奖。而他不想为了这些钱去出风头,再说他如果去领奖,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意外。因此这就造成了深州最近许多人关注的一个怪现象——大奖频频无人领。

其实白小天最希望的是白无极每期只中末等奖就好,一期买个几万注,翻个两点五倍,也算不少。毕竟一周三次,细水长流嘛。可惜每期每注中奖是肯定的,但中什么奖就在他能力之外了。

左想右想,解决的办法似乎只有两个,一是就此偃旗息鼓,二是让老油子出去旅游,只要保持电话联络就可以走一路,买一路,中一路。这样,只要不去领大奖被发现的几率就比较小了。唯一的麻烦就是身份证。住宿可也是要身份证的。

对此,老油子自己倒是想了个办法。他提议让白小天去偷一张老头的身份证,只要相貌不差的太离谱就行。

然后用聚宝盆复制一张,再把身份证送回去。这样不就有身份证了嘛。反正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本人不走样的还真不多。更何况他这样一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家伙被别人仔细查验身份证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

老油子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虽然经过聚宝盆一个多月几乎不停的复制,使得老油子的身体果然在逐渐得越来越强壮。现在全鹤岗镇倘若评选十佳健康老头,说不定老油子都能当选。但是在白小天看来他还是缺乏自保能力。他带着这么多钱在身上全国四处游走,万一遇上几个红眼之徒铤而走险,那可就遭了。毕竟不管买彩票还是去领奖金,可都是现金。

为了这点钱出了意外,可就不值得了。尽管他内心猜测老油子绝对不象他表现得那么简单,但这种险还是不要冒的好。反正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着复制金条和银元,他已经赚了四百多万了。这可比中彩票的钱还要多的多。

这些钱早已经分别存入唐贝给他的卡号里。

而今这些卡里的多则十元,少的就剩了个五元的户头。流失的十分顺利。而白小天的体质也发生了相当明显的变化。

上个星期开始他就明显感觉到丹田中所能容纳的真气大大增多了。他和白无极一致都认为应该是他进入了先天中境。随之而来,他终于欣喜得发现他不但可以易容整形,而且可以随意改变声线了。

不过这也成了如今他的第二个烦恼,也是最大的烦恼。

小时候,看武侠书,他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能够易容整形的高手,最好还能够改变声线。那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啊。

现如今他对于肌肉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入微的地步,只是对于骨骼的控制还不能随心所欲。因此总的来说除了身高还不能改变,改变脸型或者身体某部分皮肤或者肌肉进行变换已经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困惑却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那就是变过去了怎么再变回来呀?

这个问题是他兴致勃勃的想要变脸时,老油子在一旁提出来的。是啊,脸变过去了万一变不回来怎么办?最后搞得包括父母在内都没人认识自己了,那可就玩完了!

因此最后他还是没敢在脸上做试验,而是在自己的两只手臂上作了试验。

果然和白无极说的一样,想要改变肌肉和皮肤是容易的,但是想要改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终折腾了一个晚上,白小天左臂和右臂的肤色无论如何都变不成原来相同的深浅。不是这只手臂黑一点,就是那只手臂白一点。由此可知倘若把脸型改变了再要整回来可就不是一般的困难。

那夜当他沮丧之时,白无极则站在一旁嬉皮笑脸说道:“修真之人进入先天中境之后,人人都拥有了可以改变身型的能力,但却没有几个修真会这么做,尤其是男修真,通常只有在他们遇到极度危险被别人追杀的时候修真们才会改型变脸,因为想要改变容易,但要完全变换成你心中所想的样子,那可就相当难了。传说中倒是曾经有些修真掌握了这门换型易容的本领。这些修真被称为易容师。但是在修真界中易容师非常稀少,因为这对于修炼没有任何益处。”

当然,与以前一样白无极把这些话说成是不知怎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了。

白小天为自己又获得一样似乎只在亡命天涯时有些用处的鸡肋本领感到困惑不已。

什么时候,我才能获得几样有用的本领呢?

白小天在林昭的询问中,完全进入了沉思。弄得林昭张目结舌了好一阵。不过还好,凡是善于吹捧的人那语言艺术和脸皮的厚度指数都是比较高的。于是他脸一转又和张强、杨柳继续聊起天来。

没办法,现在全公司都知道白小天是大牛,外号惹不得。当然还有其他的许多外号:白包公、小白脸、白脸煞神等等,但流传最广,被多数人接受的还是“惹不得”。

“咣咣咣”仓库的铁栅栏门被摇的一阵响,然后是一个脆脆的、柔柔的女声,听起来似乎年记不大:“请问白小天在吗?”

白小天即便是神游海外,但他也听到了。可却没有动。因为最近找他的人实在太多。最多的还是各家供货商还有很多推销员。不知道他们从哪打听的消息,用哪家的产品白小天说话最管用。因此他不胜其烦。

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张强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第一个跑到门口。

半分钟后,一个红发美女站在仓库门口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老公!”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

二更。感谢支持!

第七十四章勇敢的心

来的是伍笑笑。www.65txt.com

白小天当天下车时稀里糊涂的就把姓名、单位说了出来,对于这位未成年的骠悍美眉能找上门来,算不得太意外。让他意外地反而是过了一个月了,她才找上门来。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原本见她一直没上门,他还以为她回澳大利亚去了呢。

白小天嘴巴翕动了两下,站立起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我”伍笑笑快步走到他身前,看看周围,欲言又止,焦急的脸上看起来比一个月多前憔悴了很多。

白小天拉着她就向外走。他现在有太多的秘密不想与他的这些同事们分享。

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她的那辆白色宝马停在路边,车里还传来音乐“……我和你手牵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显然她心里焦急,没打算长待。

白小天一直将她拉到宝马车边。

途中,他发现大概前两次她都只坐在车里的缘故,所以没想到小美女个子很高,比他还高。如今穿了高跟鞋的她更是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太郁闷了。那个女警比我高一小截,这伍笑笑竟然也比我高,这如今美女们发育的也太好了吧!他心里暗下决心:等到了先天后期,别的也就算了,怎么着也要把身高再拉几公分。

“老、老公。”印象中大大咧咧甚至有些嚣张的伍笑笑有些怯怯的。

“有什么事说吧。”白小天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此时不但仓库就连工厂那边都有些多人*在窗口往这边望,公司二楼和三楼*这边的窗户似乎也发现了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伍笑笑修长靓丽,突兀有致,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未成年美女。-====-对于她主动要作他女友的事情,白小天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就在刚才她站在仓库门口喊他老公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其他人那诧异、羡慕外带嫉妒的目光。白小天觉得倍有面子。

他也看出来了,伍笑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二话不说。

“求求你,救救我妈。”伍笑笑说着说着,眼睛开始闪烁着泪花。

“你妈怎么了?”

“我妈得了肝癌,晚期。”伍笑笑咬着下嘴唇,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两只手用力的握着他的右手:“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最多半年,有可能一、两个月就、就……”说到最后,她说不下去了,直接哭出声来脸上尽是悲苦哀求之色:“你一定要帮我,救救我妈!”

白小天站在那里,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伍笑笑如果是向他借钱的话,那怕是个天文数字,他咬咬牙也就答应了。反正也就是多来几次乾坤大挪移,现在他对不告而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罪恶感。

伍笑笑的母亲倘若是遭遇了某人或者某个势力的威胁,那怕是被人绑架了,只要对方不是修真者,白小天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帮忙。就算对方是修真,看到她楚楚可怜的份上,头脑一热,说不定他可能也就应了。

可是癌症,还晚期,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新课题。尽管松鹤的笔记里先天期能施展的符咒中治病驱邪的占了一大半,但也许是从小受教育的影响,潜意识里他就觉得用符咒来治病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更何况,他对这些没有什么攻击和防御能力的符咒兴趣缺缺,从来就没有好好研究过。现在要让他来治癌,实在是有些赶鸭子上架!

伍笑笑看着白小天脸上毫不掩饰的犹豫,心里顿时一阵阵发凉。

那天送了白小天之后不久,她就接到了母亲秘书打来的电话。母亲昏倒送医院了。谁知道,医院的诊断结果是肝癌,而且是晚期,癌细胞已经开始开始全身扩散。动手术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一个月来,她每天晚上临睡前总是祈祷明天会有奇迹发生,可是每天总是毫无差别的失望。一个月的诊断下来,国内国外的几位权威都表示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猛地想起了白小天。

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会不会再创奇迹呢?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了,可没想到还是失望。

“你会帮我的是吗?”伍笑笑抽泣着,眼神绝望的让白小天一阵阵心碎。

“我可以试试。”白小天看着伍笑笑伤心欲绝的脸,本来想说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一时冲动的改了口:“虽然说可能有点麻烦,但是我想应该问题不会很大。”

“真的!”伍笑笑兴奋得一下蹦了起来,两条修长的腿夹在他的腰上,美丽的红唇疯狂的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痕迹。

顺风公司的许多职员还有一旁的路人均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暧昧的场景。

白小天措手不及之后,完全傻了,只是不停的往下咽口水。可无论吞下多少口水,喉咙似乎永远是干涸如火。

伍笑笑终于停止了疯狂的亲吻,她两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向后略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行得。”

然后大叫一声:“我好爱你,老公!”然后噘起红唇向着白小天的那张大嘴奋勇前进。

“嘣”!

小丫头虽然性格外向,叛逆,甚至还有些疯癫,但骨子里还是个小丫头,这种事情对于她还是第一次。尽管看起来她此刻拥有了一颗勇敢的心。

可接吻却是一件技术活!

白小天同样是位初哥。愣愣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如何配合。

因此这次亲吻彻底失败了,因为还不等两人嘴唇进行亲密接触,俩个鼻子就撞在了一起。

“哎呀”,小丫头鼻子一阵发酸,尽管她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两只脚夹住了他的腰,但不防受挫之下,手脚慌乱无力整个身体直接向后倒。

幸好,白小天没有辱没了他的先天之名,两手飞快地抱住了她。

“对不起。”白小天轻声说道。

“啪啪啪”周围响起一片掌声以及几声兴奋的口哨声

“再来一个。”

“美女,把鼻子偏一偏嘛。”

“哇*接吻都不会,太逊了!”

小丫头羞得整张脸一下红透了。拉着白小天就进了宝马车。

然后宝马车一溜烟的开出了工业区,顿时四周落下一地的叹息。

……

一更。休息比平时还累。走路走的走的脚痛、讲价讲的口痛、数钱数的心痛。

感谢支持!今日二更在晚上九点半。为了能不过早下新人榜,所以下周一、二、三依旧两更,周四开始一天三更。推荐:《神魔契》作者:血之八月,值得一看。

第七十五章好了病,却要了命

“到底那种符才是呢?”白小天翻开松鹤给他留下的笔记,他在先天境界能够使用的符有三百多种,咒有两百多种。www.65txt.com不少符和咒的功能都是重叠的,但是咒比符的威力却要大的多,但学习起来也更困难得多。白小天不认为他能够在一天之内就可以熟练学习并掌握咒,于是干脆把目标集中在符上。

光是治病救人的符就有一百五十多种。但找不到一张可以治疗癌症的,更不用说肝癌了。当然,他也能够理解,癌症是西医的说法嘛。

把那些符不对症的诸如保胎符、治发冷灵符、.退热肚痛灵符、镇瘟疫除去之后,就只剩下了两种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

这两种符,松鹤的注释分别是有病治病无病健身、解除一切病患。

什么嘛,看着就像是大街上吆喝的狗皮膏样。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能够治一切病的灵丹妙药?

白小天头一下大了。他可是和伍笑笑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去给她妈妈看病的,这可怎么办?

看来只能出杀手锏了!

白小天虽然答应伍笑笑有些冲动,但却没有改嘴,也没有后悔,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就算他不能解决,老油子也肯定有办法。借此机会探探老油子的水到底有多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在家中除了睡觉的时候,白无极十有**都是在吃水果。

此时白无极手持铁勺舀着着半个西瓜,吃的嘴边尽是红瓤,看到他走过来,立刻嚷嚷上了:“老板,这西瓜甜是够甜了,但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应该是沤熟的。”

“那你还吃的这么起劲。早上吃了半个,现在又半个。



白无极最不受人待见得就是不管吃什么东西,总能挑出一堆毛病出来,完了,吃的一点不比你少。一不留神他还准把你那份给吃了。

“呵呵。老板,你辛辛苦苦的拿回来。我不吃不是不好意思嘛。”白无极嘴里依旧不停,要说也奇怪,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咬字倒还是满清楚地。

要说白小天现在对美嘉还有多少恨意那还真是不好说。不过,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每到周末,他总要去一美嘉分店免费采购一批蔬菜、水果、副食品以及下星期所需的各种商品。这批西瓜就是上星期六他的收获之一。

“治疗肝癌什么符比较好?”白小天最终还是决定直入正题。

“老板,你问我?”白无极将勺子往西瓜上一插,手指自己鼻尖。

“你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吗?”

“可是我老头子……”

还不等他说完,白小天直接从乾坤戒中掏出了摇魂钟。

“不要这么暴力吧?老板。”白无极从沙发上站起,一步步向后退。

“你不是经常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事情嘛。说不定我摇一摇,你在地上滚几圈,就什么都明白了呢?”

“啊”白无极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无比惊讶的说道:“咦,我脑子里好像忽然多了很多东西耶!”

“是嘛。”果然如此,白小天笑眯眯的望着他:“人命关天,仔细想想。”

白无极用力地抓着白发,好像真的在冥思苦想似的。

白小天直接将松鹤的笔记往他面前一放:“你看用那种符比较好?或者你有其他的办法?”

“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老油子飞快地扫了一眼,装腔作势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两种符都行。只不过西母金丹符效果慢一些,但治疗比较和缓,适合虚弱的病人。百解消病符效果更好,但治疗过程比较激烈,倘若病人很虚弱则可能吃不消。”

“这两种符真的能治百病?”白小天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提了出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治百病的药?”

白无极向着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符和药不是一回事,你不清楚吗?”

竟然被老油子鄙视了。

白小天想了想就明白了,药是通过药力来改变身体的机能,而符则是通过天地灵气输入体内来改变身体的机能,的确不是一回事。之所以自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是自己没有经过系统认真地学习修真的各种知识,二是各种普通人的知识结构依旧是他脑海中逻辑思维方式的本能。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既然这两种符就能治百病,那为何还有这么多的各中各样的治病的符呢?”

白无极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他非常失望:“在修真者看来,人体之所以会有病那是因为气血不通。如果全身气血畅通,那自然无疾无病。而这各种符之所以能治病其实就是释放灵气打通病人的各处气血,使之畅通。”

“这些我明白。可是我的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啊?”白小天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虽然还算不上恭敬,但起码有了请教的意思。

“这是因为这天地灵气既对人有益也对人有害。”

白无极顿时呆住了,脱口而出:“怎么会?修真不就是吸收天地灵气吗?吸收天地灵气不断使自身变强难道还另有玄机。”

“玄机嘛,也算有吧。万物构造其实真的很奇妙。身体吸收天地灵气能够不断地进化变强,但是灵魂准确的说应该是阴神却是由至阴之气构成。阴神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没有人知道,但是由至阴之气构成却是确凿无疑的。天地灵气生于天地之间,但灵气从何而来,却是无人知晓,只是知道灵气乃至阳之气。而这至阴之气由何而来就更是无从寻找了。似乎这至阴之气只存在于万物阴神之中,万物阴神之外天地之中似乎一丝也找不到。因此,也有人称之为魂气。”

看来这老家伙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他说的这些白小天听得懵懵懂懂,但却是知道松鹤的笔记上却是没有记载的。

“这天地灵气对于身体是有好处的,但对于灵魂却是极大的伤害。不过好在一般情况下灵魂受到轻微伤害后都能自动修补。但是到了合体境界之后,修炼时需要吸收的天地灵气太多,此时对灵魂的伤害太大,所以必须要将阴神与元婴合为一体,转化为阳魂才能继续修炼。否则再修真下去并定会飞魄散。”

“而这用符治病也是如此,少量的灵气治疗身体伤病的同时虽然对于灵魂有些伤害,但不足虑。而大量的灵气涌入对于身体是有益的,但对于灵魂的伤害却很大。一旦病人灵魂比较虚弱,就很可能出现身体的伤病痊愈了,但灵魂却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最终治好了病,却要了命!”

…………

二更,感谢支持!本章有些闷吧!不过含有本书对于修真的定义和理解,却是非常重要。大家晚安!

第七十四章勇敢的心(修)

来的是伍笑笑。www.65txt.com<<>>

白小天当天下车时稀里糊涂的就把姓名、单位说了出来,对于这位未成年的骠悍美眉能找上门来,算不得太意外。让他意外地反而是过了一个月了,她才找上门来。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原本见她一直没上门,他还以为她回澳大利亚去了呢。

白小天嘴巴翕动了两下,站立起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我”伍笑笑快步走到他身前,看看周围,欲言又止,焦急的脸上看起来比一个月多前憔悴了很多。

白小天拉着她就向外走。他现在有太多的秘密不想与他的这些同事们分享。

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她的那辆白色宝马停在路边,车里还传来音乐“……我和你手牵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显然她心里焦急,没打算长待。

白小天一直将她拉到宝马车边。

途中,他发现大概前两次她都只坐在车里的缘故,所以没想到小美女个子很高,比他还高。如今穿了高跟鞋的她更是比他高出大半个头。

太郁闷了。那个女警比我高一小截,这伍笑笑竟然也比我高,这如今美女们发育的也太好了吧!他心里暗下决心:等到了先天后期,别的也就算了,怎么着也要把身高再拉几公分。

“老、老公。”印象中大大咧咧甚至有些嚣张的伍笑笑有些怯怯的。

“有什么事说吧。”白小天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此时不但仓库就连工厂那边都有些多人*在窗口往这边望,公司二楼和三楼*这边的窗户似乎也发现了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伍笑笑修长靓丽,突兀有致,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未成年美女。

对于她主动要作他女友的事情,白小天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就在刚才她站在仓库门口喊他老公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其他人那诧异、羡慕外带嫉妒的目光。白小天觉得倍有面子。

他也看出来了,伍笑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二话不说。

“求求你,救救我妈。”伍笑笑说着说着,眼睛开始闪烁着泪花。

“你妈怎么了?”

“我妈得了肝癌,晚期。”伍笑笑咬着下嘴唇,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两只手用力的握着他的右手:“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最多半年,有可能一、两个月就、就……”说到最后,她说不下去了,直接哭出声来脸上尽是悲苦哀求之色:“你一定要帮我,救救我妈!”

白小天站在那里,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伍笑笑如果是向他借钱的话,那怕是个天文数字,他咬咬牙也就答应了。反正也就是多来几次乾坤大挪移,现在他对不告而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罪恶感。

伍笑笑的母亲倘若是遭遇了某人或者某个势力的威胁,那怕是被人绑架了,只要对方不是修真者,白小天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帮忙。就算对方是修真,看到她楚楚可怜的份上,头脑一热,说不定他可能也就应了。

可是癌症,还晚期,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新课题。尽管松鹤的笔记里先天期能施展的符咒中治病驱邪的占了一大半,但也许是从小受教育的影响,潜意识里他就觉得用符咒来治病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更何况,他对这些没有什么攻击和防御能力的符咒兴趣缺缺,从来就没有好好研究过。现在要让他来治癌,实在是有些赶鸭子上架!

伍笑笑看着白小天脸上毫不掩饰的犹豫,心里顿时一阵阵发凉。

那天送了白小天之后不久,她就接到了母亲秘书打来的电话。母亲昏倒送医院了。谁知道,医院的诊断结果是肝癌,而且是晚期,癌细胞已经开始开始全身扩散。动手术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一个月来,她每天晚上临睡前总是祈祷明天会有奇迹发生,可是每天总是毫无差别的失望。一个月的诊断下来,国内国外的几位权威都表示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猛地想起了白小天。

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会不会再创奇迹呢?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了,可没想到还是失望。

“你会帮我的是吗?”伍笑笑抽泣着,眼神绝望的让白小天一阵阵心碎。

“我可以试试。”白小天看着伍笑笑伤心欲绝的脸,本来想说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一时冲动的改了口:“虽然说可能有点麻烦,但我想应该问题不会很大。”

“真的!”伍笑笑兴奋得一下蹦了起来,两条修长的腿夹在他的腰上,美丽的红唇疯狂的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痕迹。

顺风公司的许多职员还有一旁的路人均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暧昧的场景。

白小天措手不及之后,完全傻了,只是不停的往下咽口水。可无论吞下多少口水,喉咙似乎永远是干涸如火。

伍笑笑终于停止了疯狂的亲吻,她两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向后略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行得。”

然后大叫一声:“我好爱你,老公!”然后噘起红唇向着白小天的那张大嘴奋勇前进。

“嘣”!

小丫头虽然性格外向,叛逆,甚至还有些疯癫,但骨子里还是个小丫头,这种事情对于她还是第一次。尽管看起来她此刻拥有了一颗勇敢的心。

可接吻却是一件技术活!

白小天同样是位初哥。愣愣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如何配合。

因此这次亲吻彻底失败了,因为还不等两人嘴唇进行亲密接触,俩个鼻子就撞在了一起。

“哎呀”,小丫头鼻子一阵发酸,尽管她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两只脚夹住了他的腰,但不防受挫之下,手脚慌乱无力整个身体直接向后倒。

幸好,白小天没有辱没了他的先天之名,两手飞快地抱住了她。

“对不起。”白小天轻声说道。

“啪啪啪”周围响起一片掌声以及几声兴奋的口哨声

“再来一个。”

“美女,把鼻子偏一偏嘛。”

“哇*接吻都不会,太逊了!”

小丫头羞得整张脸一下红透了。拉着白小天就进了宝马车。

然后宝马车一溜烟的开出了工业区,顿时四周落下一地的叹息。

……

一更。休息比平时还累。走路走的走的脚痛、讲价讲的口痛、数钱数的心痛。

感谢支持!今日二更在晚上九点半。为了能不过早下新人榜,所以下周一、二、三依旧两更,周四开始一天三更。推荐:《神魔契》作者:血之八月,值得一看。

第七十五章好了病,却要了命(修)

到底那种符才是呢?”白小天翻开松鹤给他留下的笔记,他在先天境界能够使用的符有三百多种,咒有两百多种。www.65txt.com-====-不少符和咒的功能都是重叠的,但是咒比符的威力却要大的多,但学习起来也更困难得多。白小天不认为他能够在一天之内就可以熟练学习并掌握咒,于是干脆把目标集中在符上。

光是治病救人的符就有一百五十多种。但找不到一张可以治疗癌症的,更不用说肝癌了。当然他也能够理解,癌症是西医的说法嘛。

把那些符不对症的诸如保胎符、治发冷灵符、.退热肚痛灵符、镇瘟疫仔细排除后,就只剩下了两种: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

这两种符,松鹤的注释分别是有病治病无病健身、解除一切病患。

什么嘛,看着就像是大街上吆喝的狗皮膏样。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能够治一切病的灵丹妙药?

白小天头一下大了。他可是和伍笑笑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去给她妈妈看病的,这可怎么办?

看来只能出杀手锏了!

白小天虽然答应伍笑笑有些冲动,但却没有改嘴,也没有后悔,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就算他不能解决,老油子也肯定有办法。借此机会探探老油子的水到底有多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在家中除了睡觉的时候,白无极十有**都是在吃水果。

此时白无极手持铁勺舀着着半个西瓜,吃的嘴边尽是红瓤,看到他走过来,立刻嚷嚷上了:“老板,这西瓜甜是够甜了,但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应该是沤熟的。”

“那你还吃的这么起劲。早上吃了半个,现在又半个。<<>>”

白无极最不受人待见的就是不管吃什么东西,总能挑出一堆毛病出来,完了,吃的一点不比你少。一不留神他还准把你那份给吃了。

“呵呵。老板,你辛辛苦苦的拿回来。我不吃不是不好意思嘛。”白无极嘴里依旧不停,要说也奇怪,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咬字倒还是满清楚地。

要说白小天现在对美嘉还有多少恨意那还真是不好说。不过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每到周末,他总要去一美嘉分店免费采购一批蔬菜、水果、副食品以及下星期所需的各种商品。这批西瓜就是上星期六他的收获之一。

“治疗肝癌什么符比较好?”白小天最终还是决定直入正题。

“老板,你问我?”白无极将勺子往西瓜上一插,手指自己鼻尖。

“你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吗?”

“可是我老头子……”

还不等他说完,白小天直接从乾坤戒中掏出了摇魂钟。

“不要这么暴力吧?老板。”白无极从沙发上站起,一步步向后退。

“你不是经常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事情嘛。说不定我摇一摇,你在地上滚几圈,就什么都明白了呢?”

“啊”白无极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无比惊讶的说道:“咦,我脑子里好像忽然多了很多东西耶!”

“是嘛。”果然如此,白小天笑眯眯的望着他:“人命关天,仔细想想。”

白无极用力地抓着白发,好像真的在冥思苦想似的。

白小天直接将松鹤的笔记往他面前一放:“你看用那种符比较好?或者你有其他的办法?”

“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老油子飞快地扫了一眼,装腔作势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两种符都行。只不过西母金丹符效果慢一些,但治疗比较和缓,适合虚弱的病人。百解消病符效果更好,但治疗过程比较激烈,倘若病人很虚弱则可能吃不消。”

“这两种符真的能治百病?”白小天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提了出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治百病的药?”

白无极向着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符和药不是一回事,你不清楚吗?”

竟然被老油子鄙视了。

白小天想了想就明白了,药是通过药力来改变身体的机能,而符则是通过天地灵气输入体内来改变身体的机能,的确不是一回事。

之所以自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是自己没有经过系统认真地学习修真的各种知识,二是各种普通人的知识结构依旧是他脑海中逻辑思维方式的本能。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既然这两种符就能治百病,那为何还有这么多的各中各样的治病的符呢?”

白无极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他非常失望:“在修真者看来,人体之所以会有病那是因为气血不通。如果全身气血畅通,那自然无疾无病。而这各种符之所以能治病其实就是释放灵气打通病人的各处气血,使之畅通。”

“这些我明白。可是我的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啊?”白小天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虽然还算不上恭敬,但起码有了请教的意思。

“这是因为这天地灵气既对人有益也对人有害。”

白小天顿时呆住了,脱口而出:“怎么会?修真不就是吸收天地灵气吗?吸收天地灵气不断使自身变强难道还另有玄机。”

“玄机嘛,也算有吧。万物构造其实真的很奇妙。身体吸收天地灵气能够不断地进化变强,但是灵魂准确的说应该是阴魂却是由至阴之气构成。阴魂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没有人知道,但是由至阴之气构成却是确凿无疑的。天地灵气生于天地之间,但灵气从何而来,却是无人知晓,只是知道灵气乃至阳之气。而这至阴之气由何而来就更是无从寻找了。似乎这至阴之气只存在于万物阴魂之中。万物阴魂之外天地之中似乎一丝也找不到。因此,也有人称之为魂气。”

看来这老家伙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他说的这些白小天听得懵懵懂懂,但却是知道松鹤的笔记上却是没有记载的。

“这天地灵气对于身体是有好处的,但对于阴魂却是极大的伤害。不过好在一般情况下阴魂受到轻微伤害后都能自动修补。但是到了合体境界之后,修炼时需要吸收的天地灵气太多,此时对阴魂的伤害太大,所以必须要将阴魂与元婴合为一体,转化为阳魂才能继续修炼。否则再修真下去并定会魂飞魄散。”

“而用符治病也是如此,少量的灵气治疗身体伤病的同时虽然对于阴魂有些伤害,但不足虑。而大量的灵气涌入对于身体是有益的,但对于阴魂的伤害却极大。一旦病人阴魂比较虚弱,就很可能出现身体的伤病痊愈了,但阴魂却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最终治好了病,却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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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修)

白小天听得算是有些明白了,反问道:“照你这么说,符不同的只是凝聚天地灵气的多少,那为什么分成这么多的种类呢?”

“符最初就是将天地灵气聚集在符纸上的阵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之后修真们添加了些其他,譬如说激发灵气后在身体里的运行路径,这就成了治病之符,其他隐身符、疾行符、金刚符也都是在聚灵阵之后再在符纸上添上其他的阵法。只是随着灵气稀薄,修真艰难,再加上修真也免不了和世间的俗人一样,授徒之时总是喜欢留上一手。”

“老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而在修真中,那可就不仅仅是争饭碗的问题。一旦遇上品行不好的徒弟青出于蓝,说不定师傅的生死就被他掌控。再者,修真们乃是一个完全以强者为尊的……职业(想了半天,老油子憋出这么个词)。能收到一个资质好的徒弟自然是令人欣慰,但是却没有几个修真会希望自己的徒弟超过自己。”

“也因此,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修真愈发凋零。不但是法力弱,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的修真都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会制符的修真不少,可是绝大多数不过是邯郸学步,照符画符罢了。”

“原来如此啊。”白小天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别的修真他是不知道。不过他要是学符,那定然是照松鹤的笔记上画,至于为什么这样画,笔记上并无介绍。不过他又狐疑了,松鹤那便宜师傅可是自称已经是度过九重天劫,随时可以飞升的准仙人了。他不会连符的原理也不明白吧?

想想这便宜师傅自称送给他的三张玉符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并自述对阵法不精通,恐怕还真是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主。

看来这师傅就算升仙了,也是个糊涂仙。怪不得他不肯去仙界呢,可能也是自己知道自己分量,去了仙界多半也是垫底的货。

想到这,他看白无极的眼光就更加火热了。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什么怪?什么仙?

“老板,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没有那种趋向。”原本捏着下巴的白无极道貌岸然的派头顿时摔在地上粉碎了,重新变成了老油子,他那佯作颤抖的动作让白小天不由的一阵恶寒。就算真有那啥,也不会找上你这老头吧?这得眼光差到什么地步?内心饥渴到什么层次?

白无极看着他的眼神从崇拜恢复了正常,立刻笑嘻嘻的说道:“当然了,我也是一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这些日子我常常午夜梦回,一次次的发出心底呐喊:我到底是谁呢?”

一边说一边走到窗边,老油子一脸深沉的仰望天空:火热的骄阳普照大地,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咪了起来:“我到底是谁呢?”

“别酸了好吧。拜托,现在不是午夜。我刚吃了中饭,作为一个珍惜粮食的人,我不希望把它们都吐出来。”白小天右手捂着嘴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可是一眼就瞧穿了老油子又在装腔作势了,尽管他真的很想知道老油子到底是个什么?但是既然他要如此的装腔作势,想必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还是问点实际的问题吧?“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到底能不能治癌呢?当然前提是得把人治活了。”

“不好说。”白无极犹豫了一下:“那得看病人体内的阴魂是不是虚弱。如果他的阴魂足够强健的话,再重的病患也没有问题。如果阴魂虚弱,那有可能一张符就直接让病人魂飞魄散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怎么才知道病人体内的阴魂够不够强呢?”白小天干紧问道,内心却是一阵打鼓。

老油子耸了耸肩,摇摇头:“老板,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嘛。知之装不知,那是装B,要遭雷劈的;不知装知,那是傻B,是要挨刀砍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小天可真是急了,要是他一符下去,伍笑笑她妈不但没有好过来,反而一命呜呼了,那可真是有的乐了:“真的没有办法?”本来收进乾坤戒的摇魂钟又拿了出来。

“老板,别!让我再想想。”虽然只是刚夺舍不久时享受了一次摇魂钟,但那种因为灵魂的剧烈颤抖而头痛欲裂的痛苦实在是记忆深刻。

“啊,有了。”白无极猛一拍大腿,还在原地上跳了一下,那动作倒是和影视剧中的老农形象达到了神似:“可以去找那老鬼嘛。”

“对呀。”白小天也欣喜起来:“那老鬼应该是鬼修,对于阴魂还不是轻车熟路?”

………

白小天约贺荔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离刑警队不远的“大浪聚沙”茶吧。

贺荔先到。

白小天和白无极在侍者的引导下直接上了三楼的包厢。

包厢一派典雅宁静的风格。整个屋子粉刷成淡淡的蓝色。四个单人沙发设计成蹲坐的人型、俯卧的人型的模样,造型新颖别致,

只是在这温馨的环境中一身警服的贺荔却是扳着一张脸,仿佛谁都欠她二吊钱似的。见到两人进来,她的脸变得就更黑了。两道细长的柳眉也快集中拧在了一起:“有什么事?”

要说这辈子贺荔最不想见到的人,两人自然名类前茅,而白小天更是当仁不让的排在第一。

“其实,我是要见老……”白小天倒也不介意贺荔恶劣的态度,那天吃了她不少豆腐,人家可是美女啊,为这事有点脾气纯属正常嘛。两人如果调个个,只怕也不会给自己好脸。他想到今天也算有求于鬼,直接叫人老鬼,实在是太不尊重了。这时他想起那天老鬼好像说过他生前姓彭来着:“我有事想向彭老请教。”

这边说着,白无极则走到窗口。把那厚厚的窗帘拉上了,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送茶单进来的侍女顿时愣了一下。窗户上有两层窗帘,这顾客怎么大白天的将厚窗帘也给拉上了。

白无极随意的点了两杯茶,几盘点心。等侍女送来后,不但吩咐她不要进来,自己也将茶一口干完,然后端着盘点心走到门外作了看门人。

这让侍女离开房间时,狐疑而暧昧的眼神在白、贺二人身上飞快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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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制造一个高潮

“你干的好事?”

面对贺荔突如其来的怒斥,白小天有些摸不着头脑。www.65txt.com

这个把月贺荔着实尝够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的滋味。

美嘉鹤岗分店先后两次离奇被盗案毫无头绪,接着又是美嘉龙兰分店的地下停车场丢了六辆车。三辆奔驰、两辆宝马,一辆宾利,就算美嘉的老板熊天明想低调处理都不行了。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关键是这六辆车的主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尤其宾利车的车主乃是香港华氏集团总裁华天明的座驾。

这次他是应邀来深州洽谈投资事宜的。结果座驾被偷,这让随行的副市长杨天明大为光火。这不等于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嘴巴子嘛!

当日停车场的监视器虽然全部被破坏了,但出口的保安一口咬定没有见到这六辆车出去。别的车还可能会认错,但是那辆黑色的宾士整个深州也没有一辆,绝对不会看走眼。

更让警方光火的是这六辆车可都是装有GPS定位系统的,可是却丝毫线索找不到,仿佛凭空失踪了一般。

先是市里面下了死命令,第二天省厅又派了人下来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很快得出了结论:案犯与美嘉有仇。当然也有可能与美嘉的幕后老板熊天明有仇,案犯的目的似乎就是想整垮美嘉。

之前的几次盗窃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专案组决定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这一个多月来,调集了大量的警力在七家美嘉分店便衣驻守。

专案组认为虽然无法推测案犯到底和美嘉或者熊天明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对方甘冒奇险,屡屡出手,就可以看出案犯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然专案组一致认为案犯定然很可能一个组织严密的职业性的盗窃团伙,不排除这个团伙是受人雇佣的可能。

面对白小天这种非一般人类专案组的推论自然是错的,白小天既不是职业性的盗窃团伙也没有和美嘉或者熊天明有深仇大恨,更没有想非把美嘉整垮不可。事实上鹤岗分店关门之后,白小天就准备收手了。龙兰分店的偷车案按白小天的话说纯粹是赶上了。他需要偷辆车,比较熟的下手对象自然就是美嘉了。

至于说这个把月每个周末的去美嘉的免费采购,对白小天来说纯粹是习惯使然。他只不过是抱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理罢了。

尽管专案组推论完全错误,但采取的行动也算是误打误着了。但是这样的严密蹲守对于白小天这个可以隐形又有乾坤戒的家伙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更何况白小天周末采购都是按需采购,数量并不大而且他从不走正门,总是直接穿墙而入,隐着形拿了东西就走人。因此专案组忙活了一个月,超市小偷抓了不少,但案子依旧是毫无进展。

案子没有进展,自然就得有人倒霉。

虽然这倒霉的人本不应该算到贺荔头上,因为省厅专案组不是也破不了案嘛。

但总的有个交待吧?因为赵明堂后台够硬,所以妥协来妥协去的结果就是深州任命了一位刑警大队长。深州原来的刑警队长去年底退休了,贺荔随着赵明堂来深州后就任副队长,主持刑警队工作。大家都明白这个队长的位置赵名堂那就是留给贺荔的,只不过她的资历有些浅,这才过度一下。

因此可以说这块板子最后还是落到了贺荔头上。

对于刑警队长贺荔原本并不热衷,在她看来有老鬼帮忙,多破几个案子,升官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如今空降一个队长下来,那等于摆明了是对她能力的极大不信任。而更关键的是贺荔心理不服气,我破不了的案子你更是破不了,凭什么倒霉的是我呀?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找到了线索的,只是不敢惹人家罢了。而你们更是直接连点边都摸不到。

而这最终的罪魁祸首就是白小天,这个家伙就站在她面前,偏偏无能为力,贺荔自然是越想越生气。

也不知怎的,她咬牙切齿、絮絮叨叨的就把这事向白小天倾诉了一番。

“你说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啊。你要真是和熊天明有深仇大恨,你直接干掉他不就完了。你折腾来折腾去,弄得刑警大队人人扣钱不说,整个深州的警察这个月就没休息一天。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贺荔也是气愤到极点了,竟然把干掉熊天明都说了出来。

白小天一句话更是把贺荔直接气的说不出话了:“熊天明是谁?”

“你不知道熊天明是谁?那你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为难美嘉?”

“我看美嘉不顺眼。”

贺荔嘴里的茶忍了半天,最终好容易没有喷出来。

白小天接着把唐薇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唐薇是他同事的老婆,而是说她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顾客,而他则是全程目睹。这也不算yy,因为他的确目睹了超市人员对白裙女孩的栽赃。

贺荔听了之后,先是骂了一声人渣,然后问道:“你就因为这个接二连三的和美嘉过不去?”

“不行吗?”白小天把胸脯一挺:“我是修真,我怕谁?”

贺荔除了无语暗骂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吧。今天我是来求彭老帮忙的。那我先帮你一个忙。我那把那几辆车还回去,你看怎么样?”

“嗯?那就谢谢你了。”

专案组虽然还在,但是现在热情明显衰退了大半,基本上没有人再对这个案子抱有希望。只是没有人提出把案子挂起来罢了,因为这实在是关乎脸面的问题。如果白小天能把车还掉,虽然对于贺荔个人来说没有什么益处,但这案子也算破了一半,不管是对华氏集团还是对市府、省厅多少也算是个交待,尽管不圆满。

“你知道熊天明的家吗?最好是他家的别墅。”白小天忽然问道。

“你想干什么?”贺荔立刻警惕起来。

“没什么,这个游戏要结束了,当然要制造一个**了,我准备把这几辆车停到他的别墅里去。最后一次好好的为难他一下。”白小天嘿嘿一笑,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

“这没有什么意义。没有谁会相信熊天明会这么做?总之他为这事入狱的可能性不大,顶多搞得有点狼狈。”

“无所谓。”白小天耸耸肩:“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画个句号而已。”

这家伙,简直……简直不是人类的正常思维。贺荔只能在心理如此感叹一句。

直到这时,老鬼才从小瓶中袅袅升起:“上仙何事相询啊?”

“救人!”

……

二更。十二继续努力中。

第七十七章制造一个高潮(修)

“你干的好事?”

面对贺荔突如其来的怒斥,白小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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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月贺荔着实尝够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的滋味。

美嘉鹤岗分店先后两次离奇被盗案毫无头绪,接着又是美嘉龙兰分店的地下停车场丢了六辆车。三辆奔驰、两辆宝马,一辆宾利,就算美嘉的老板熊天明想低调处理都不行了。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关键是这六辆车的主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尤其宾利车的车主乃是香港华氏集团总裁华毕杰的座驾。

这次他是应邀来深州洽谈投资事宜的。结果座驾被偷,这让随行的副市长杨国宏大为光火。这不等于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嘴巴子嘛!

当日停车场的监视器虽然全部被破坏了,但出口的保安一口咬定没有见到这六辆车出去。别的车还可能会认错,但是那辆黑色的宾士整个深州也没有一辆,绝对不会看走眼。

更让警方光火的是这六辆车可都是装有GPS定位系统的,可是却丝毫线索找不到,仿佛凭空失踪了一般。

先是市里面下了死命令,第二天省厅又派了人下来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很快得出了结论:案犯与美嘉有仇。当然也有可能与美嘉的幕后老板熊天明有仇,案犯的目的似乎就是想整垮美嘉。

之前的几次盗窃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专案组决定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这一个多月来,调集了大量的警力在七家美嘉分店便衣驻守。

专案组认为虽然无法推测案犯到底和美嘉或者熊天明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对方甘冒奇险,屡屡出手,就可以看出案犯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然专案组一致认为案犯定然很可能一个组织严密的职业性的盗窃团伙,不排除这个团伙是受人雇佣的可能。

面对白小天这种非一般人类专案组的推论自然是错的,白小天既不是职业性的盗窃团伙也没有和美嘉或者熊天明有深仇大恨,更没有想非把美嘉整垮不可。事实上鹤岗分店关门之后,白小天就准备收手了。龙兰分店的偷车案按白小天的话说纯粹是赶上了。他需要偷辆车,比较熟的下手对象自然就是美嘉了。

至于说这个把月每个周末的去美嘉的免费采购,对白小天来说纯粹是习惯使然。他只不过是抱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理罢了。

尽管专案组推论完全错误,但采取的行动也算是误打误着了。但是这样的严密蹲守对于白小天这个可以隐形又有乾坤戒的家伙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更何况白小天周末采购都是按需采购,数量并不大而且他从不走正门,总是直接穿墙而入,隐着形拿了东西就走人。因此专案组忙活了一个月,超市小偷抓了不少,但案子依旧是毫无进展。

案子没有进展,自然就得有人倒霉。

虽然这倒霉的人本不应该算到贺荔头上,因为省厅专案组不是也破不了案嘛。

但总的有个交待吧?因为赵明堂后台够硬,所以妥协来妥协去的结果就是深州任命了一位刑警大队长。深州原来的刑警队长去年底退休了,贺荔随着赵明堂来深州后就任副队长,主持刑警队工作。大家都明白这个队长的位置赵名堂那就是留给贺荔的,只不过她的资历有些浅,这才过度一下。

因此可以说这块板子最后还是落到了贺荔头上。

对于刑警队长贺荔原本并不热衷,在她看来有老鬼帮忙,多破几个案子,升官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如今空降一个队长下来,那等于摆明了是对她能力的极大不信任。而更关键的是贺荔心理不服气,我破不了的案子你更是破不了,凭什么倒霉的是我呀?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找到了线索的,只是不敢惹人家罢了。而你们更是直接连点边都摸不到。

而这最终的罪魁祸首就是白小天,这个家伙就站在她面前,偏偏无能为力,贺荔自然是越想越生气。

也不知怎的,她咬牙切齿、絮絮叨叨的就把这事向白小天倾诉了一番。

“你说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啊。你要真是和熊天明有深仇大恨,你直接干掉他不就完了。你折腾来折腾去,弄得刑警大队人人扣钱不说,整个深州的警察这个月就没休息一天。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贺荔也是气愤到极点了,竟然把干掉熊天明都说了出来。

白小天一句话更是把贺荔直接气的说不出话了:“熊天明是谁?”

“你不知道熊天明是谁?那你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为难美嘉?”

“我看美嘉不顺眼。”

贺荔嘴里的茶忍了半天,最终好容易没有喷出来。

白小天接着把唐薇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唐薇是他同事的老婆,而是说她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顾客,而他则是全程目睹。这也不算yy,因为他的确目睹了超市人员对白裙女孩的栽赃。

贺荔听了之后,先是骂了一声人渣,然后问道:“你就因为这个接二连三的和美嘉过不去?”

“不行吗?”白小天把胸脯一挺:“我是修真,我怕谁?”

贺荔除了无语暗骂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吧。今天我是来求彭老帮忙的。那我先帮你一个忙。我那把那几辆车还回去,你看怎么样?”

“嗯?那就谢谢你了。”

专案组虽然还在,但是现在热情明显衰退了大半,基本上没有人再对这个案子抱有希望。只是没有人提出把案子挂起来罢了,因为这实在是关乎脸面的问题。如果白小天能把车还掉,虽然对于贺荔个人来说没有什么益处,但这案子也算破了一半,不管是对华氏集团还是对市府、省厅多少也算是个交待,尽管不圆满。

“你知道熊天明的家吗?最好是他家的别墅。”白小天忽然问道。

“你想干什么?”贺荔立刻警惕起来。

“没什么,这个游戏要结束了,当然要制造一个**了,我准备把这几辆车停到他的别墅里去。最后一次好好的为难他一下。”白小天嘿嘿一笑,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

“这没有什么意义。没有谁会相信熊天明会这么做?总之他为这事入狱的可能性不大,顶多搞得有点狼狈。”

“无所谓。”白小天耸耸肩:“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画个句号而已。”

这家伙,简直……简直不是人类的正常思维。贺荔只能在心理如此感叹一句。

直到这时,老鬼才从小瓶中袅袅升起:“上仙何事相询啊?”

“救人!”

……

二更。十二继续努力中。

第七十八章阴魂离体

“救人?”老鬼和贺荔都是一片茫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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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连忙将白无极说的那一套符是如何治病的照搬了一遍,然后满脸期待说道:“我有个朋友的妈妈得了肝癌晚期,符能治她的病,但是我担心也可能要了她的命。我想能不能让彭老辛苦一趟去看看她的阴魂是否足够强壮?”

符、天地灵气在老鬼得到的养魂术中也只是顺笔一提,虽然白小天只是浅浅一谈,但老鬼却感觉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修真是鬼修、鬼修天生大敌,现在总算明白了,修真吸的是天地灵气至阳之气,鬼修修的是魂气至阴之气。

“这恐怕不行。”老鬼摇了摇头。

“为什么?”白小天从来没有想到彭老鬼竟然会拒绝,要知道他可是见了自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啊。

“因为我不是鬼修,我只是一个*着养魂瓶才苟延残喘的老鬼而已。”彭老鬼的脸上尽是寂寞和无奈。

老鬼的话是有真有假。严格来说他的确不是鬼修,不过他却修炼了《养魂术》。因为几十年不间断的修炼养魂术,使得老鬼感觉他一天比一天强壮。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养魂术》到底算不算得上是鬼修之术?因为修习了鬼修之术之后除了使他逐渐强壮,力气越来越大,受阳光和天地灵气的伤害越来越小外,似乎就没有别的用处。传说的法术更是一样不会。

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老鬼的胆子真是比兔子还小。

老鬼曾说在见到白小天之前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修真和鬼修。这话同样是真假参半。修真他的确没有见过,但鬼修准确地说疑似鬼修的鬼魂他却是见过的。

那还是他刚刚成了鬼魂不久,因为有养魂瓶作栖身之所他没有消散,又因为修习养魂术他明显感觉到他正在逐渐强壮。因此,到了晚间的时候他有时也会到处闲逛一番,也算是对人世的眷念依恋之情吧。

当时正是民国初年,大小军阀为了抢地盘连年混战。而就在他所在的乔家镇,也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事。双方势均力敌,打的非常惨烈。双方加在一起阵亡了上百人。就在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在战场附近有一个强大的鬼魂将几十个新生的鬼魂尽数吞噬了。

这个场景把他吓坏了。从此以后老鬼再也不敢闲逛了,除了修炼养魂术之外,其他时间都待在养魂瓶中哪也不去。他可不想做了别鬼的口中食粮。

直到几十年后,贺荔意外的得到了养魂瓶。他虽然答应了帮助贺荔却也有几个条件。那就是医院、战场、坟场这些有可能出现新生鬼魂的地方他是坚决不去的,因为那些地方说不定就有强大的鬼修存在。而且他还让贺荔承诺坚决不带养魂瓶去这些地方。

至于那强大的鬼魂为什么会吞噬新鬼,彭老鬼也心知肚明:那是为了吸收魂气。

鬼修让彭老鬼害怕,修真同样让他害怕。尽管白小天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歧视也没有恶意,但是他还是本能的不想和白小天搅合在一起。听说要他去医院帮人治病,更是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担心白小天会翻脸。因此赶紧解释他不是鬼修。

“不是鬼修?”彭老鬼竟然不是鬼修?白小天没有想到。对于鬼修不但是他连松鹤的笔记都少有提及,白无极这个老油子也说的语焉不详。

贺荔在办案上经验丰富,但却是个心直口快的个性,她直接插了一句:“主要是老鬼他不能去医院。”

老鬼一听,心里暗叹:这丫头,看不出我不想去嘛。直接拒绝不就完了吗?这一说恐怕推不掉了。

“为什么?”白小天非常诧异,不能去医院?难道说医院里的天地灵气特别浓厚?不可能吧?

“因为他发过重誓。医院、战场、坟场他是坚决不去的。”贺荔其实并不知道答案,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他曾经有什么伤心事吧?”

“这样啊。没问题。我原本就想着不能在医院里给笑笑她妈治病,咱们都有秘密人多眼杂不方便不是。”白小天转身对着老鬼:“彭老,你放心,我们不去医院,坚决不去。”

老鬼还能说什么?就算他再说他不是鬼修,人要坚持让你去一趟你能不去吗?现在只能想个办法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一个*着养魂瓶保命的普通老鬼而已。

老鬼不愿意和白小天来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担心白小天还有那个看不出深浅的老绿豆眼(白无极)会谋夺养魂瓶还有养魂术。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养魂瓶已经被调了包,他现在用的只是一个简易版。

“上仙,敢问那符一定能治好癌症?”

“彭老。我说过我不敢以上仙自居,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拘谨,叫我小白吧?”既然要请老鬼去给伍笑笑治病,那他的真实身份肯定是瞒不住。其实只要贺荔真的想查,白小天的样貌她见过,自然也是迟早能查出来,所以他也就不故意去隐瞒身份了。反正一个多月过去,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危害:“治癌症没有问题,现在的麻烦就是我担心符对病人的阴魂伤害过大。”

“如果是这样。我倒有个办法。”老鬼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即便她的阴魂再脆弱,也无妨。”

“哦?什么办法?”白小天顿时兴奋起来。

“这个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上仙不是怕施符时伤害到病人的阴魂嘛。那只需要病人阴魂提前离体即可。”

“阴魂离体?”白小天嘴巴张得老大。松鹤的笔记中可是从来没有记载过。

“哐”门直接被推开了,一嘴饼干屑的白无极走了进来:“阴魂离体倒是个办法,但是病人既不是修真也不是鬼修,又重病在身,恐怕阴魂非常孱弱。如何能保证阴魂能顺利归位呢?”

看到白无极,老鬼本能的就感到害怕,声音情不自禁的就开始颤抖:“等到晚上找一个没有风的静室,就不用担心阴魂会被风吹走。再加上由我在一旁照顾他,顺利归位应该不成问题。”

白小天看向白无极,只见他一对绿豆眼滴溜溜一阵乱转,嘴角的饼干屑随着他的胡须微微颤抖,偏偏脸上还是肃穆无比,实在是有些滑稽,如果不是讨论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他非得放声大笑不可。

好一阵,白无极慢慢的点了点头:“老板,我看可以。”

……

一更。各位,免费收藏,不收白不收哦!留下张票票记录你到此一游的痕迹哦!

下午三点半;二更。

第七十九章拉不出屎来怪茅坑臭

离开“大浪聚沙”,白小天、白无极二人开始了画符之前的大采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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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香炉、铜烛台、砚台、松香墨、檀香、降真香、供盘、黄符纸、金纸、银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大堆东西七零八落的恐怕没车不行。直接买后装进乾坤戒太过骇人,倘若用手提着,重量倒没有问题但如此招摇过市有违白小天准备低调做人的宗旨。

于是他干脆打电话把伍笑笑叫来做车夫了。

等人的时候他又拿出写好的采购单仔细的看了一遍,白小天不禁感叹:“便宜师傅在戒指给我留了一面开过光的八卦平镜和六只狼毫笔。他还说画符时笔墨纸砚、香炉、烛台等最好都采用开光之物。看来这画符一点也不容易啊。”

话音未落白无极就接上了:“老板,你那师傅是谁呀?”

老实说他对白小天的师门来历也很好奇,竟然可以通过赚钱来提高修真境界,这真是闻所未闻。

切,你不告诉我你的来历,想要知道我的师门,做梦!于是白小天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老油,这到底什么才叫做开光?我师傅的笔记上写的神神绕绕的。看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那开了光的八卦平镜和六只狼毫笔我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同来。”

白小天一直在琢磨怎么称呼白无极,叫他老白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他的亲戚长辈。对白发苍苍的他直呼无极,似乎有些太那个。叫白无极,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最终他决定称呼他为老油即老油子的简称。没想到一向意见多多的他对于这个称呼似乎毫不在意,一口就答应了。

白无极见他不顾左右而言其他,倒也不生气不着急:“开光嘛,不好说。-====-”

“不好说?”

“因为有很多的理解。就修真来说开光就有三种说法。一是有灵气的东西。所以开光的物件就是法器。二是指神灵或者法力高深的修真用过的东西。传说这些东西是可以沟通原主人,贴身佩戴可以受到护佑。三是指能够带来祥运的物件。”

白小天一边听一边点头:“前边两个我明白,最后一种是什么意思呢?”

“譬如说这画符吧。本来就是在符纸上布置阵法。可是画符的成功率通常都不高。因此修真们把画符的程序不断的复杂化。如今的修真画符不但先要沐浴斋戒,而且画符时还要敬神。画符失败往往把原因归咎于对神灵不诚。而一旦画符成功,那些画符过程中所用过的物品如:毛笔、砚台、香墨、香炉等就都成了吉祥物,或者说和神灵沟通过的物件,这些也都被称之为开光过的物件。”白无极摇头晃脑的说着。

“明白了,这就是典型的拉不出屎来怪茅坑臭!”白小天笑眯眯的说道:“看来这香炉、烛台、供盘之类的就可以免了。是吧?”

白无极站在那里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伍笑笑开着一辆白色桑坦纳来了。

“你怎么又换车了?”法拉利,宝马、桑坦纳,几次见面就换了三辆车了,记得不知哪本杂志说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对于感情的忠诚度和他们换车的频率是成反比的。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尽管伍笑笑换车的档次是在呈单边向下的,白小天依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抱怨。谁让他到现在不但没车,还没驾照呢。

“家里的车不是套牌的就这辆还闲着。”伍笑笑虽然脸上依旧有些憔悴,但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喜悦,这当然是白小天给她带来的。

想到她开车的速度,白小天喉头有些发干:“今天不能超过八十码。”

“六十码都行。”伍笑笑将头一歪,飞快的打量了一下白无极一眼,轻声说道:“老公,这是你爷爷吗?”

声音虽小,但白无极的耳朵好使,一边嘿嘿笑,一边自己拉开门上了后座。

“什么眼神啊?”白小天向她投去无限鄙视的目光,这家伙一对绿豆眼,我是浓眉大眼,有一点象吗?可怎么解释两人关系的确是个问题。亲戚倒是最容易解释的,不过想要占我便宜可不行:“这是我远房堂弟老油。”

然后冲着白无极指了一下她:“伍笑笑,我女朋友。”

听到白小天的介绍小丫头心理美滋滋的,转身脸上笑开了花:“你好,我是伍笑笑。”

不等白无极打招呼,她就拍了白小天一下:“他怎么可能是你堂弟?”

“远房嘛。我们血缘很远的,五服之外。虽然他年纪大,可我辈分高嘛。”

“堂兄弟不是平辈吗?”小丫头更疑惑了。

“哦,是我说错了,他是我堂侄。”

得,瞬间老油子就降了一辈。

……

既然不准备敬神,所要买的东西就锐减了。只要松墨和黄符纸就成。于是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夕阳西斜,已到黄昏。

回来路上路过一家狗肉店,远远就闻见狗肉香,结果白无极和伍笑笑异口同声的喊道要去吃狗肉。

伍笑笑心烦苦恼了一个月,那真是吃嘛嘛不香。本来就不胖的脸此刻瘦的彻底成了个尖下巴。

眼看就到饭点了,白小天自然不能拒绝。

“东江狗肉店”其实也就是一个路边上的大排档。只是看到这里的人头攒动,还有好几个坐在那里拿号等座的,就知道味道定然不错。

起码得等小半个钟,白小天正在考虑是不是值得,忽然感到从店后传来一股强大的让他窒息的气息。

那并不是他熟悉的天地灵气,而是他说不出的让他双脚发软想要掉头就跑的恐怖气息。

他情不自禁的将头一转,发现白无极也正看着他,眼睛里除了迷茫之外还有恐惧。

虽然他很好奇,店后面有什么东西?修真?妖怪?鬼修?但是好奇是会死人滴。

有穷门的座右铭是安全第一,白小天右手拉住伍笑笑,强颜欢笑:“人太多了,咱们换个地吧!我知道前面有家湘菜店,那里的烤鱼特好吃。现在这个点应该人不多。”

伍笑笑撅着嘴,一脸不愿意。

“乖,改天再来啦。”白小天学着李亮哄唐薇的语气,见不太见效,赶紧又说道:“晚上我还得制符呢?”

伍笑笑这才转回身。白无极这老油子倒更象是有穷门弟子,因为他已经一溜烟跑到桑塔纳车门边了。

就在这时,店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噼哩啪啦”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一团黑影从店后冲入店里,又向着店门口冲来。

……

不好意思,又晚了。三更八点半。

第八十章这真的是狗吗?这还是狗吗?

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胖子惨叫着从店后狂奔进店内,然后直接就朝着店门口奔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的右手上鲜血淋淋,脸上似乎也有几道爪痕,一边跑一边狂嚎救命。

身后一只小狗、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一只身高不过膝盖,身长也就60厘米左右的小土狗,一只流着满头鲜血的小土狗咆哮着追击或者应该说是追杀着胖厨师。

整个店里顿时乱了,杯啊碟啊碗啊勺啊筷啊“乒乒乓乓”摔了一地,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中年胖子块头很大,因此尽管店里到处是人,还是给他跌跌撞撞的冲开了一条路,一个身上纹着刺青满脸通红的男人刚站起来,被撞了一个趔趄。身体还有些摇晃的刺青手倒不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妈的,撞了就走。”

就在这时,那小土狗忽然四足发力,恶狠狠地向这边扑来,那对本来软耷耷的耳朵竖的笔直,黑乎乎的鼻子不断的喘着粗气,两只不大的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暴出来一般,鲜血顺着它的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扑起的时候,身上血珠也随之飞溅开来。

“啊!”一个胖乎乎的女人顿时拉起全场最高音。

白小天站在店门口看的呆了。

愤怒,他从这条小土狗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愤怒。

虽然白小天离狗还有七、八米远,虽然那小狗的半个头部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他还是看的很清楚,那狗的头顶似乎有些塌,或者说往里凹了一块,鲜血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

厨师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奋力向前冲,拉的刺青身不由己的被他带着也向前冲了几步。~~~~

“砰”

小狗扑到了刺青的身上,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只小狗竟然将刺青一头撞倒在地,连着把厨师也拉倒了。

原本塌陷的脑门再遇重创,小狗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鲜血不要钱般向外狂涌,似乎还有些白白灰灰的东西也被血带着溢了出来,顺着狗身流淌到了刺青的身上。

小土狗趴在刺青上无力的喘着气,艰难的抬起右前爪向着边上的厨师抓去。

“嗷”几乎是同时,店后传来一声不象狗倒像是狼的嚎叫,只是那声音不高,只叫了半声就低了下去。

店里吵杂的很,大多数人都没有听清。

白小天自然不在大多数人之列。

他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有动物在叫,虽然他无法判断是狼还是狗。

而且他分明感觉到那股让他颤栗不已的恐怖的气息似乎已经微弱了很多。

事实上这股气息从他一踏进这家店时就发现了,然后气息就在不停的减弱。待到嚎叫起时,气势忽然拔高,但随着声音的忽然停顿,那股气息瞬间落到极低。此时倘若不是仔细分辨,白小天甚至察觉不到这股恐怖气息的存在。

“砰”

小土狗终究还是没有抓到厨师。

刺青的一个同伴一手揪住它的颈脖把它提了起来。刺青的个头已经不算矮了,大概有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他那同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穿着件黑色的弹力背心,浑身的腱子肉一块块的,单手提起小土狗对于他这个大块头来说似乎并不算费力。

这家伙别看身高体壮,但脸庞看起来却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样子,单是这张脸倒是很有几分小白脸的气质。

但是这个家伙很快就让所有人见识了他的脸长的多么有欺骗性,他嘴角轻翘,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一瓶还没开的啤酒直接砸到小土狗的头上。

“砰”的一声,啤酒暴开。

酒水和着鲜血齐溅。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狗身子抽搐了一下,只是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只是它的那对眼睛依然狠狠的瞪着正从地上爬起的厨师。

白小天分明看到那对逐渐涣散的眼神中除了无比的愤恨竟然还有无尽的不甘。老天!一只小土狗竟然有如此复杂的眼神。这真的是狗吗?这还是狗吗?

“啊”几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尖叫起来。

“砰”

又一个啤酒瓶开了,不过这次是刺青爬起身来抡起一瓶啤酒在那那厨师的头上开了花。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王八蛋,敢拿老子当挡箭牌!”

“龙哥,这狗怎么办?”

小白脸依旧左手提着小狗,右手握着半只碎裂的酒瓶。

“死狗!”刺青看了一眼自己白T血的前襟已经染了半边红,还沾了几根黄不黄白不白的狗毛:“竟然敢撞我!大爷我就给你开膛破肚。”

说着将他一步迈到小狗身前,狞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半只碎酒瓶冲着小狗的肚子扎去。

“啊……”这边还没扎呢,那胖女人两只手掌捂住脸,再度发出了连帕瓦罗蒂都要甘拜石榴裙下的尖叫。

在他们附近的顾客不管男女原本还有几个有看热闹的心思,此刻也是立刻站的远远的。就连和刺青与小白脸同桌的两个女孩原本看着他们砸酒瓶还在那里叫好,瞬间也是脸色变得煞白。

砸酒瓶虽然看起来吓人,但通常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捅肚子就不同了,尽管这只是条狗,但也有些过分了。毕竟这也是一条命。而且这狗看着分明已经快不行了。

“不要。”伍笑笑两只大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白小天握着她的左手感觉到此时浸满了汗水。伍笑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后,将身子一转侧过身去,不愿意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刺青的半只酒瓶没有刺出去,他的动作本来是右手先往后一撤,再猛向前捅。

可惜一撤之后,他的右手腕被人抓住了:“哥们,过份了!”

刺青想要挣扎,却发现右手完全不能动弹分毫。如果此时他是清醒的,他肯定能意识到抓住他手的人力气比他要大的多得多。他不是对手。

可惜,他已经喝得有点半醉了,右手没有,嘴里立刻骂道:“妈的,哪块门板没夹好,放出你这么个臭虫来了。”

骂人的同时,身子微微一转,左手一个巴掌就向那人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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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推荐很好看的小说《纳天》。

第八十一章天下有狗

白小天毫不费力的又将刺青的左手抓住了。www.65txt.com-====-

小白脸倒也凶悍,见到刺青两只手都被一个其貌不扬的肤色微黑的年轻人抓住,毫不迟疑的就将手中的半截啤酒瓶捅了过来。

白小天的动作更快,小白脸手才动,他的右腿已经抬起,高高扬起直接踹到小白脸的下巴。尽管他控制着没用太大力,小白脸也没有承受住,退了两步,身子直接向后倒在桌子上,接着又从桌子上滚落到了地上。

滚动的时候,胸部压到了手中的握着的半截酒瓶,半截酒瓶又破裂成好几块,玻璃渣子把他前胸扎的鲜血淋淋。

小白脸一边发出碜人的惨叫,眼泪、鼻涕、口水稀里哗啦的全流出来了,再加上粘在脸上的菜汁、酒水,整个人成了一个大花脸,最让所有人都料不到的是,这家伙竟然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有些神智不清大声地抱着身边的女伴喊着:“妈妈,救命啊。”

嚣张的刺青酒顿时醒了大半,脸一下变得煞白,知道遇上了惹不得的主。站在那里没敢挣扎,也不敢随便说话,只是眼珠子在那里乱转,在想辙呢。

倒是他们的两个女伴,比较神勇。

一个上前去扶小白脸,嘴里大声地在那里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另一个则双手握起一个地下已经喝空的酒啤瓶举在胸前,虽然手和脚都在那颤抖,但依旧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瞪着白小天。

白小天心里暗乐:看来中国妇女真的站起来了!

他双手将刺青猛地一推,刺青踉踉跄跄连退三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白小天指着他摇了摇头:“哥们,不要把残忍当成嚣张的本钱。<<>>”

接着回头喊了一声:“老油,赔他们点医药费。”

站在路边桑塔纳边上的老油子白无极听到他的叫喊,极不愿意的挪动着脚步向店内走来。

伍笑笑则蹲到了因为小白脸跌倒而滚落在地的小土狗身边,此时的土狗似乎连呻吟都有些困难了,它那双越来越暗淡的眼睛越还是不依不饶的盯着正一手捂头同样鲜血淋林刚爬起身的厨师。

土狗一身的血还有玻璃渣,让伍笑笑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抱它。

那厨师一边从头发上摘落玻璃渣一边嘴里嚷嚷道:“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杀条狗嘛,遭了这么大的难。”

这时候众人才看见他高举的满是血污的右手分明缺了一个小指头。

酒店的服务员也纷纷聚到了厨师身边,将创口贴、万花油之类的往他手上递。

这时店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一大腹便便的胖子死死的拽住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别走,你看看给我惹了多大的乱子。你得赔。”

中年人苦着一张脸:“关我什么事?大不了那条也送给你好了。”说着手指着那条小土狗。

说话间众人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中年人是在附近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而这条疯狂追着厨师咬的小土狗是他养的。养了三年多了,跟着他转了好几个工地。半年前他到这个工地不久,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条黄狗。这黄狗和小土狗一公一母,也不知怎的就凑了一对了。那黄狗时不时也不知从哪叼只鸡啊、鸭啊来。甚至还叼过两只还没死透的黄鼠狼。

开始中年人还有些担心黑狗是野狗脾气不好。但时间长了也就惯了。黄狗倒也挺有规律,总是白天来,晚上走。既不伤人,也不乱叫。两个月前,有帮小子天蒙蒙亮时到工地上来偷东西,中年人起来撒尿,正好瞧见了。

他立刻大叫起来。结果有个小子掏出刀来就向他捅过来。这时黄狗忽然蹿出来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还撕下一块肉来。

黄狗救了他的命,中年人为工地立了功。老板决定奖他五百块钱。中年人想想自己的命可是黄狗救下的,想想就决定留下它。老板倒也好说话,吩咐厨房竣工之前两条狗免费养了。多条狗也多吃不了多少,工地上却多了份安全不是。

没想到就在今天上午在工地门口,黄狗被两辆飞驰的摩托车撞中,当时就奄奄一息了。中年人怀疑可能是那些来工地偷东西不成的小偷们的报复。

黄狗眼看快不行了。中年人就把他抱到狗肉馆来了,想着多少换点钱。只是没想到小土狗也悄悄跟来了。而且在厨师用铁钩勾住黄狗的下腭就要剥皮的时候,小土狗忽然蹿了出来,在厨师的脸上抓了好几道,并对着他不停的狂吠。

厨师抡起旁边的一根铁撬棍,一棍正好敲在小土狗的脑门上。“叭”的一声巨响,明显骨头碎裂的声音,见惯了血腥的厨师也吓了一跳,顺势停了手。

没想那土狗疯狂的冲了上来,一口咬掉了厨师的右手小指,然后还在后面狂追不止。

厨师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抱怨:“杀了十几年狗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狗。妈的,这狗不是疯的吧?吃了不会有问题吧?”

白小天站在一旁,无语。只是他的心里酸酸的很难受。

此时中年人还在苦苦的哀求店老板(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老板,大不了我把卖狗的钱也还你。我真的没钱,一个月几百块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上学。你就高抬贵手吧?”

“你开玩笑的吧?”老板先指了指厨师,而后又指着陆陆续续向外走的顾客:“老杜的医疗费不说,光是因为你的狗这么一闹,我这打了八折还得给人陪笑脸。这还不说。大中午正是饭点,你搞得我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中年人身上那件蓝色的中山装洗得已经掉了颜色,有些泛白,他的脸上沟沟壑壑全是风霜,脚上则穿着双沾了不少黄泥的如今已经不多见的解放鞋。

那样子确实可怜。可是想到他把救了他命的黄狗卖到狗肉店里换钱,白小天就从心里诅咒他一辈子穷的底掉。一个人再穷也不能没有良心吧?但想想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牛狗为主人操劳一生最后却成了口中餐,腹中食。

这个世界啊,就是这么现实!

此时伍笑笑在一旁气愤填膺冲着中年人喊道:“恩将仇报,丧心病狂!”

中年人蠕蠕的反击道:“我不是穷嘛。再说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喜欢吃狗肉,我会来卖吗?”

伍笑笑愣了半天,最后使劲地跺脚:“我、我再也不吃狗肉了。”

唉,就算是修真也管不尽天下不平之事。又或者天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白小天叹了口气,走到中年人身前,指了一下小土狗:“我给你三千,你把它卖给我!”

然后又对老板说道:“三千块,那条黄狗归我!”

……

一更。不知怎的,写完就冲动的将章节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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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救我

在狗肉馆后院,白小天看到了那条黄狗。www.65txt.com

中等体形,毛色淡黄,一个大铁钩挂着它的下颚把吊挂在一棵树下,身体多处翻出血肉。白小天对于狗所知甚少,因此他也没看出它嘴短,额平,看上去像狼多过像狗。

白小天走进后院的时候,那黄狗本来闭着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那眼神暗淡无光,只是在白小天和白无极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无力的闭上了。就在瞬间白小天立刻察觉到那股恐怖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不过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一会儿那股气息又消弭的若有若无了。

白小天的瞳孔被惊得刹那间放大,然后请不自禁的连退了几步,站到了院门口。

伍笑笑吃惊的望着他:“怎么啦?”

白小天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被挂在树下的黄狗。

一行人中还有那大腹便便的店老板和一个男服务员以及白无极,除了白无极和他一样连退几步外,其他人似乎都和伍笑笑一样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反倒是诧异的看着他们俩。这两人本来走在最前面的现在倒落到了最后。

“它是……什么东西?”白小天轻声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白无极似乎也知道是在问他小声嘟噜着,像在自言自语:“好像被封印了。原来被封了。竟然被封印了?”

“封……印?”白小天脑子里迅速回忆松鹤的笔记,想了半天,没有半点这方面的了解。-====-

白无极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应该没有危险。”

白小天听后镇定下来。虽然他刚才也想过既然摩托车能把它撞成重伤,而那个厨师明显只是个普通人,它却毫无还手之力。那证明它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个世界既然有修真这种逆天的人群存在,那么再奇怪的事情发生也未必不能存在。万一像“老虎棒子鸡”似的游戏,对于普通人无能为力,却可以针对修真那可就大大不妙。

虽然说他对白无极的真实来历很怀疑,也不相信他真的只是一个夺舍的丧失记忆的器灵,但不知怎的,现在对于白无极说的关于修真方面的问题,他基本上都毫不怀疑。

“没事、没事。”白小天对伍笑笑展示了一个笑脸。

“喂,老板。你可是说好了三千的噢。”大腹便便的店老板生怕他反悔。刚才的损失已经够让他肉痛了,而且那中年民工一看样子就知道榨不出什么油水的。

老实说白小天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原本他也对这条黄狗遭遇和那条小土狗的刚烈感动的柔肠寸断,可是现在忽然发现这条黄狗原来不是条普通的狗。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封印,但心理却能估计出这条黄狗的真实实力恐怕是相当恐怖的,自己断然不是对手。他虽然同情它的遭遇,但是谁知道它需不需要他的同情呢?

“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白小天脑子一转,想了个主意:“三千我照给。另外我再给你一万。你把这两条狗都送医院。”

店老板脸上显出犹豫之色,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一口就答应了。送不送医院还不全在他说了算。再说看这两条狗如今都是出气比进气还多,说不定还不到医院就去了。

可是这青年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看那打人的手段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无缘无故的就为这两条狗丢下一万多,这种人可不敢糊弄。

一万块虽说不少,但拿在手上可是有点烧啊。

白小天原本也就是不想让这两条狗落到被人吃的悲惨遭遇,给老板点钱,也算求仁得仁了。

“两万。”白小天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确实不行了,找个地方好好把它们埋了也就是了。要是还有问题,打这个电话。”说完他掏出纸笔将白无极的神州行号码写上。

自从有了钱以后,白无极养成了一习惯,没事也在身上揣上几万块钱。听了他的话,老油子二话没说拉开他的小包拿出两扎,然后又开始数钱。

有钱什么都好说,老板喜滋滋*过来准备接钱。

伍笑笑却在中间一挡:“他们可是狗肉店,万一……”

“放心,他们不敢。是吧,老板。”

“那是。几位放心,马上我就用摩托车送医院。”老板连连点头。

这时,那男服务员已经将那黄狗从挂钩上放了下来。刚放下来,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黄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瞬间就到了白小天身边,然后腾身扑了起来,白小天两手迅捷的抓住了它的两只前爪,正要把它丢出去,却不妨它将狗头凑了过来。

白小天大骇,本能的以为黄狗要咬他。毕竟他缺乏打斗经验。人一慌,手脚不免僵硬起来,整个人竟然呆住了不知所措。

那黄狗将头微微一侧,嘴凑到了他的右耳边:“救……我!救我!”

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白小天百分之百敢肯定它说得是“救我!”。

这狗竟然能说人话!

伍笑笑在一边吓得花容变色,一个劲的尖叫。

倒是那男服务员眼明手快抓起边上的屠刀,只是害怕误伤白小天,因此只是站在一旁跃跃欲试。

白小天目光转向老油子,不知为什么他相信老油子定然也听到了黄狗的求救,尽管那黄狗的声音很低,而且说得含混不清。

老油子见他望来,停下了数钱的手,冲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就这一瞬间,那黄狗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狗头耷拉在他的右肩上,整个身体向下坠,本来白小天是抓住它的两只前爪防止它前扑,现在却变成了拽住它防止下落。

最后,白小天给了店老板四千、中年人三千将两条狗都带走了。

店老板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伍笑笑很高兴,眼里不停的闪烁着对他崇拜的光芒。

……

二更,就要下新人榜了,倒记时。鼓掌谢幕!再次感谢大家!

晚上还有三更哦!

第八十三章它会说话?

车子一开动,白小天又担心起来两条狗的命运来,它们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伤口还在向外渗血,气息也是越来越弱,送到医院只怕也是凶多吉少。www.65txt.com更何况这么重的伤,医院能治得好吗?尽管从小他就听说狗有九条命。因此原来民间总是喜欢给孩子的乳名中不是带狗就是带猫的。

可是,他转头看了一下趴在后座上的两条狗,实在是不乐观。然后他又望了望坐在狗身边的白无极,脸上尽是询问之色。

老油子右手向他一指:“想要救他们只有一个办法,把那对镇纸石拿出来放在它们身边。”

老油子这么一说,白小天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呀,我怎么这么傻?既然符是*灵气来救人,那镇纸石自然就更可以了。”

说着,他就从乾坤戒中将那对镇纸石拿了出来。

伍笑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一脸慎重将一对黑石条从他的那只神奇戒指中取出。然后在两条狗身上各放了一块。

那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倒是没什么动静,大黄狗的身体则明显颤动了一下。

桑塔纳保持着六十迈的速度奔驰在深东大道上。

车里谁也没说话。

伍笑笑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正想打开收音机。

就在这时,白小天和白无极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他们分别按下了他们旁边的车窗。

“车里开着空调呢。”伍笑笑发出了小声地抗议。

六月的天气酷热难当,夕阳西斜,那热气却并未有所减退。更重要的是下午六点正是下班高峰,深东大道上车河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刺鼻的废气。-====-

“为了救它们。没办法,忍了吧!”白小天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伍笑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车里很快吹来刺鼻的味道。

伍笑笑不满的耸了耸鼻子,轻哼了两声。

车子继续前进。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眼看就快要进入鹤岗镇了。

伍笑笑忽然发觉不但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淡,而且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她左右望了望,车河越发紧密了,她现在只能保持二十迈的龟速前进。当然在这个时段没有遭遇停车等待的堵车待遇已经是不错的运气了。

只是这空气怎么会变得这么清新呢?

伍笑笑不解的四处张望。

“看什么呢?”

伍笑笑用力的耸了下鼻子,然后张大嘴猛吸了两口气,果然闻不到一点异味。

“嗅什么呢?”白小天也随着她的动作大力的深吸了两口:“没有怪味啊?”

“是啊,你不觉得奇怪吗?车窗开着怎么会没有怪味呢?”伍笑笑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白小天发出得意的一串笑声。

这当然都是那对镇纸石闹的。

放在乾坤戒里的镇纸石是已经吸满了灵气的,因此刚拿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等到它们放到两条狗的身上时,灵气就不断地被两条狗吸收。

而且它们吸收的速度有很大差异。

大黄狗的速度吸收的速度快的多,身上那条镇纸石的颜色很快就变淡了一些,然后车内不多的灵气就迅速向着这条镇纸石汇聚。

也就是看到这,他才和白无极同时打开了窗子,然后车外的灵气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向着这条镇纸石汇聚。

灵气的汇聚慢慢的就把大量的其他气体排挤出了车外。伍笑笑自然就闻不到刺鼻的气味了。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身处浓郁的灵气之内,感觉到舒畅一点不奇怪。

松鹤的笔记中就曾作过猜想。远古时期,天地灵气浓郁。万物不需要特别的修炼就能够逐渐变强。正是因为灵气的不断减弱,为了还能继续变强,所以才有了各种修真吐纳之术。

灵气的不断吸收对于大黄狗来说,好处是很明显的。它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看起来还象是出于昏迷之中,但是它的前左爪已经紧紧地将那条变得有些发灰的镇纸石抓在爪中。

而那条黄白相间的小土狗就差很多。放在它身边的镇纸石只是颜色略微有些变淡。很显然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狗。蛋白小天也已经感觉到它的气息正在慢慢变强。

“有了这镇纸石,是不是可以不用符了?”白小天看到两条狗已经慢慢脱离危险,不由突发一问。

符能治病*的是往体内灌入灵气,而镇纸石能自动汇聚灵气,虽然说镇纸石一次吸满的灵气不够多,但大不了就是多费一点时间而已。

他想到如果将两条镇纸石放在笑笑妈妈身边,不就可以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画符了?

“不行。”没想到的是白无极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让他刚想出来的偷懒计划泡了汤,没办法谁让白小天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呢?

“为什么?”

“如果病人是一个修真倒是无所谓,差别不过就是复原的时间长短而已。”说着白无极指了一下一旁已经缓缓睁开眼睛的大黄狗。

“可如果病人不会修真吐纳之术,譬如它。”白无极又指了一下依旧昏迷不醒的小土狗:“那效果就要差很远。我估计对于外伤的效果也许还不错,内伤只怕就无能为力了。至于说肝癌嘛……”

“明白、明白!”不等他说完就被白小天打断了,脸色倒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制符嘛。反正只要能够制出一张成功的符就行。然后可以用聚宝盆复制。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谢……谢!”车后座忽然响起一个虚弱、含混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发声的自然是那大黄狗。它此刻依旧趴在后座上,只是略微将头抬起。

黄狗的声音很低,伍笑笑龟速行驶在车河中并不比飙车省多少力,因此她没有听清楚,不过咳嗽声倒是听到了,惊喜地大叫道:“醒啦!醒啦!”然后在镜子里仔细的端详着黄狗。

“不用谢。”白小天没回头,举起右手冲后摆了摆:“身体弱就别说话,好生调养着就是。”

黄狗慢慢的直起身来,两只前爪抱在一起拱了拱:然后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多——谢——道——友。”

尽管它说的很慢,但如果不是仔细听,还真的很难听出它在说什么,因为它的发音真的很怪,好像少了小舌头的人说话一般。

如果不是伍笑笑正通过镜子看它,也许还会以为它是在含混不清的呻吟呢。

“妖、妖怪!”伍笑笑大惊失色的猛踩了一下刹车,冲着白小天结结巴巴的喊道:“它会说话?”

……

三更。不好意思又晚了。接连下雨,屋顶漏了。住着顶层的悲哀呀!忙了几个小时。

第八十四章不是文盲

晨风抚摸着酷热的大地,给新的一天带来些许凉意。www.65txt.com~~~~

“老……板”

“脑……盘”

“老板!”

“鸟盘!”

客厅里的喧闹将白小天从梦中吵醒。

客厅里传来老油子极度愤怒的怒吼:“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饿、拔、细、扔”缓慢、艰难而古怪的回答自然是非那黄狗莫属。

……

昨天路上由于伍笑笑忽然刹车差一点出了车祸,还好有惊无险。

白小天见两狗已基本脱离了危险,也顾不得去询问大黄狗的来历,草草用过饭之后就开始了画符。

老油子诚恳无比的说对于画符他真的是会说不会练的假把式。

松鹤笔记上关于画符就八个字:凝心静气,照谱画符。

看起来似乎简单,做起来可真是一点不容易啊。

这使他不由的想起大学里一位教授说过:门槛越低的生意通常赚钱艰难,门槛越高的生意赚钱则相对容易。

乍听觉得有些诧异,而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门槛低就说明能够竞争者也多,生意自然就难做。

做生意如此,其他事情其实也一样。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没,似乎人人都能做,但事实上这简单只不过是人们通常把标准放的很低。如果把标准提高,哪怕就是打扫卫生这样看起来极简单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好。

这画符也是如此。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简单。按松鹤留下的符谱,照画就是了。唯一有要求的就是画符时必须激发少许真气于松墨留存于符纸之上。

但事实上真的很难。

那些符谱乍看起来只是一些毫无规则的云团似的图案,修真们也称之为云纹。正如白无极所说,一代一代的修真们将符谱流传下来,到如今已经没有几位修真知道这些云纹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因为这意味着不能有意思错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哪里可以错。

在白小天看来要提高画符的成功率,大概只有一个办法:唯手熟耳。可是要想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而知其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长年累月的扎实的美术功底还真干不了这活。

白小天在高中时曾动过要考美院的念头,当时父母还没有下岗家里还算宽裕,因此托人请了一位师大美术助教作家庭老师,后来父母下岗。读美院比一般的大学花费要高的多,而他在美术方面也没有太大的才华,也就熄了此念。但好歹也算有些美术功底的。

就这,画了六个小时,体内真气四次被耗尽,白小天眼睛都快熬红了,浑身筋疲力尽之时,才成功了一张西母金丹符。

期间总共画了一百二十三张符,这样的成功率让他实在是感叹不已。

如今灵气稀薄,一般的修真可没有镇纸石来快速补充灵气,画符之难可想而知。而想要学符恐怕真要用难于上青天来形容。

因为倘若白小天没有镇纸符,他四次耗尽真气,想要重新将体内真气补满,他这样的先天中境就得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符制成之后,并不是立刻就能使用的。制符成功实际上就是在符纸上布置成功了一个小型的复合阵法。不管是何种复合阵法,通常都包括一个聚灵阵。以使得灵气慢慢在符纸上汇聚。

但这聚灵阵的效果并不是十分显著,一张符纸制成之后一般都必须一个月之后才能将所需灵气聚满。传说有些威力强大的灵符甚至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将灵气吸满。

一个月制成一张符,还需要一个月的聚灵,这样的速度用龟速来形容一点不过份。怪不得松鹤给他留下的物品中除了那三枚玉符外,一张灵符也没有呢。这灵符的价值如今即便在修真手中只怕也是价值不菲。

好在白小天有镇纸石,经过两个多小时西母金丹符聚灵完毕了。符纸上那淡黑的墨迹看起来呈现出淡淡的金色,恍惚间似乎一团淡金色的云团要跃跃欲试从符纸中脱壁而出。

……

忙到将近黎明,白小天才算是收工。

刚睡了两小时,就被吵醒。

白小天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唐贝每次凌晨接到他电话时都是那样的愤怒无比。

他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吵什么、吵什么呢?”

“老板早!”白无极头也不抬的坐在餐桌旁,嘴里还在吃着油条。

一旁的大黄狗正在用一根长长的吸管吸着豆浆,狗头一抬,两只前爪离开桌面,*着两条后腿在椅子上直立起来,大声而含混得喊道:“鸟——盘——岛。”

它虽然喊得一字一顿的,但咬字不清歧义太大,即使有白无极招呼在前作参照,白小天依然足足想了一分钟才明白它在说“老板早”。

“老板,这家伙可怜啊!”白无极一边嚼着油条一边说道,抽空还喝口豆浆。不得不佩服他的是,他咬字依然清晰无比。

唉,这老油子和狗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刚结元婴就被一嫉妖如仇的和尚将元婴给封印了。一封就两百年,只能作一条普普通通的狗,真是惨啊!”

“哦!”对于妖,松鹤的笔记上没有多少记载,只提了那么几句。

妖和人的修炼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吸收天地灵气提高自身。同样都要经过修真八大境界。通常妖到了元婴之境后,神智才得到彻底的开发,方能口吐人言。只是妖和一般的修真相比杀性更重,尤其是元婴以下的妖,修炼对于它们来说大多数只是一种浑浑噩噩的本能。而对于妖来说通常也并没有人类修真的许多顾忌,做事任性而为,因此许多修真都把灭妖和除鬼为己任。

至于妖的其他,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白无极指着黄狗继续说着:“它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呢。不但是个文盲,说话也不利索。教了一早晨,老板两个字愣就说不清。天底下要都这样的学生,恐怕没人会当老师。”

黄狗听了他的话,有些急,两只前爪来来回回的笔画着,嘴里喊道:“嘎、嘎。”

“啥意思?”白小天很好奇,又不是鸭子,干嘛嘎嘎叫啊。

“老板,他是说他认识八个字。不是文盲。”

白无极一解释,大黄狗显然很满意,用力的吸了一口豆浆“唧唧”的声音响彻客厅。

“我倒。”白小天拍了拍额头,笑嘻嘻的问向老油子:“老油,你什么时候会的狗语?”

………

一更。端午节快乐!

第八十五章寄生(端午节快乐)

白小天现在快成为顺风的请假专业户了。www.65txt.com

唐贝为了不引起公司员工的议论,特地给他安排了任务——市场调研。每到他要请假,就遮人耳目说是调研去了。弄得公司里有采购权的几个人个个都神经衰弱,心神不宁,尤其是负责生产物料的采购张近年最近更是整日里提心吊胆。

为了养足精神晚上给伍笑笑妈妈治病,白小天又请了一天假。

结果中午神志恍惚的张近年采购下楼梯的时候一不留神,踩空了一节楼梯,身子一歪,直接滚了下去。右脚踝扭伤,左大腿韧带拉伤,身体多处挫伤、擦伤。医生诊断最少也要休息一星期,最好是两星期。

为了不影响公司生产进度,在计划部经理于乙峰的提议下,仓管张强临时被抽上来作采购。虽然是临时的,但是谁都知道,对于张强来说这无疑是老天掉下来的机会。因为唐贝上任以后对于采购工作一直不很满意,而仓库现在明显人事有些臃肿。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张强不出什么差错,只要没有人故意和张强为难,他正式调为采购不过是时间问题。当然张近年是会留下来还是另调他职就很难说了。

因此计划部的俩位五百年前的张姓本家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个坐在三楼计划部办公室里兴高彩烈,另一个则躺在医院病床上唉声叹气。

俩位张姓同事迥然不同的心情白小天是不知道的。

傍晚,天空飘起霏霏细雨,雨滴落在干涸的大地上立刻不见了踪影。热气非但不减,反而从地下翻起一层层蒸人的热浪。

白小天带着老油子和那条非要跟着的大黄狗,坐着的士来到了“玫瑰庭院”

“玫瑰庭院”是一个大型的小区,小区内一分为二,一为别墅区,一为高楼区。

伍笑笑就在别墅区门岗等着,据说别墅区管理很严格,不是业主领着根本不让进。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好说,但他们打的桑塔纳的士进不去倒是事实。和带着老鬼的贺荔会合后,一行人直奔34号院,伍家的别墅。

在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他们看到了病人。

老实说伍妈妈汤爱萍和笑笑长的真的一点不象。

虽然她坐在藤椅上,但还是看的出她个子很高,这一点倒是相同。只是她的骨架不大,给人一种玲珑秀美的感觉。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皮肤很白,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仿佛弯着一汪秋水,只是如今秋水之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迷蒙。浅浅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有些勉强的抿着,露出礼节化的微笑。

她掀起盖在身上的薄毯,作势要起身,贺荔紧走几步,扶着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白小天站在离她大约五步的地方的回廊上,双手抱胸,两条粗黑的眉毛快并成“一”字了。

白无极站在他稍后半步的左侧,右手摸着下巴左手放在右腋下,一对绿豆眼不停的滴溜溜乱转,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小天,这是我妈妈。”伍笑笑可不敢在妈妈前喊他老公,因此叫他小天的时候有些迟疑,迟疑之后,脸上莫名的就多了两朵红云。

“嗯。”白小天点了一下头,眉毛依旧拧着,两道目光像两把刷子一样将汤爱萍从头到脚刷来刷去,刷了好几遍。

汤爱萍心里极不舒服,虽然听女儿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小青年穿墙隐形等等匪夷所思的手段,但她却是半信半疑的。她才三十八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牵挂在心,所以她不甘心就这样仓促的离开这个世界。

女儿的消瘦憔悴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同时却也很有些安慰。一向任性叛逆的女儿似乎在这一个月里迅速成熟了。有时候她想:如果真的就这样去了,看着女儿懂事了这么多,她走得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昨天晚上女儿极力向她推荐白小天。她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一方面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医院已经宣布了她的死刑,那试一试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早离开这个世界几天吧。而另一方面,她从女儿的叙述中分明能清晰地感觉到似乎对这个叫白小天的年轻人有着无比的信任和几乎盲目的崇拜,这绝对不是件好事。因此,如果这个姓白的家伙真的是个骗子,那么就让她为女儿最后作一点事情,遮挡最后一次风雨。

十多年的商场搏杀,白手起家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一个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男人了,这让本来还想先静静的观察一下再说的汤爱萍有些忍不住了。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拉着走过来的女儿的手,重新又站了起来:“外面待久了有点凉,咱们进去吧!”

雨依旧下的很小,落到地上腾起阵阵热气,因此屋外绝对比屋内要热上不少。

凉?这应该比屋子里还热才对吧?尽管她重病在身,体质比平常人要弱,但不至于热和凉的感觉也和正常人相反吧?

只是也没有人来反驳她。伍笑笑扶着她妈妈走在前面,其他人则跟在后头。

本来请了一个远方的亲戚作保姆,汤爱萍入院后又请了特护,不过因为白小天不希望太多的人因此伍家除了母女没有其他人在了。

白小天落在了最后,白无极则在一旁陪着他。大黄狗身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利落,此时它蹲在白小天脚下,也作一副若有所思状。

“她应该不是修真吧?可是为什么她身上有灵气波动呢?尽管感觉似乎比我刚入先天之时还要弱。还没有进入先天的修真?可还是很奇怪。看她的筋骨不太像是修炼之人啊?”白小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一边的老油子。

“老板看的很仔细啊。”白无极赞许的点点头,如果他的那对绿豆眼不乱转的话,像极了一个惇惇教导后辈的和蔼长者:“修炼的法决虽然很多,但原理都一样,本质上都是吐纳之术。因此修炼之人肌肉可能不强壮,但筋骨却不可能像她一般脆细。”

“那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估计、推断那是因为她的体内寄生了一个修炼之物?”

“寄生?”白小天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是普通人的说法,修真则称之为蛊。”

……

二更,大家吃粽子没?糯米的东西实在不对十二胃口。俺要吃大米!三更应该在九点半左右。

第八十六简单复杂

“蛊?”虽然松鹤的笔记中没有有关蛊的任何记载,但是中学时爱好武侠小说的白小天通过小说还是有些了解。(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一片毒虫的样子:“不会吧?”

“别担心。”白无极神情非常轻松的笑了笑:“老板,放蛊在修真之术实在是旁门左道的小儿科而已。普通的蛊虫对于任何一个进入了先天之境的修真来说都毫无威胁。”

听到说自己没有危险,他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舒展的眉毛又拧了起来:“这蛊应该是有人放的吧?”

“蛊分很多种。最低级的蛊一般来说是毒虫,而高级的蛊则不同,它们是灵虫。”

“灵虫?”对于灵虫,松鹤笔记中倒是有记载。修真之中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的种族。只不过其他种类相对于人类来说智力低下,所以大多数踏上修真之路只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的本能。

在远古的时候,因为天地灵气浓厚,很多种族不但体质比人类要强的多而且具有种族天赋,尽管智力比较低下,但修真起来反而比人类要容易。

可是随着灵气越来越稀薄,智力低下造成了其他种族修炼无法跨越的门槛,人类在修真中占有了绝对地位。因此他们将动物类的修真称呼为妖,植物类的修真称之为精,虫类修真称之为怪。

而异类修真中,怪的数目最为稀少。因为不但虫类智力一般比较低下,更重要的是通常它们的寿命都比较短。而能够成为怪的虫类一般只有不多的拥有种族天赋的寥寥几种。这几种虫通常被修真们称呼为灵虫。

当然即便是灵虫想要修真成怪也是很艰难的,尤其是在灵气越发稀薄的今天。

“是啊。传说中在远古有些修真通过密术可以驱使妖、精、怪为其所用。这些密术也有部分流传了下来。到如今虽然大多已经不全,但仍有些修真可以驱使一些比较低级的异常修真其中又以灵虫居多。而这些灵虫的境界一般都不会太高,因为一旦灵虫的境界远高于主人,就有可能出现反噬。”

“那她体内的灵虫?”

“我估计应该还不到先天吧?”

“嗯。”白小天缓缓向前走,突然又提出了问题:“据我所知灵虫可是很稀少的。把它放入笑笑妈的体内目的是什么呢?和她得肝癌有关系吗?”

“本来灵虫和人类修真的修炼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只是它们智力比较低,并不会学习任何特殊的吸纳之法,它们之所以比其他虫类更容易修真只是因为它们对于灵气更敏感而已。如果在自然界中,没有特殊的方法,今时今日即便是灵虫想要进入先天也是很难的。”白无极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因此有些修真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受他们控制的虫或虫卵放入人体或者大型动物的体内,即便是普通的人或者动物体内尤其是血液内都是含有灵气的,尽管浓度很低,但对人和动物来说却是不可获缺的。如果缺少了一些,可以从空气或者食物中慢慢补充,但如果过度缺乏,就有可能患上各种疾病,乃至死亡。而对于灵虫来说他们的体积很小,宿主的血液对它们来说是个极好的灵气补充手段。”

“只是这种手段是没法用在先天以上的修真身上的,因为修真们对体内灵气的流动是很敏感的……”

白无极还没说完白小天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愤愤的骂了句:“混蛋。”

白小天再一想,虽然笑笑妈只是个普通人,可还是个有钱人,灵虫放在她身上暴露的可能性比一般人要大的多。虽然如今修真数量稀少,但她得病之后必定四处求治,难保就不遇上一个。尽管概率不大,但肯定比一般人要大,所以这灵虫定然不是那人随意放置的。多半是受人指使或者图谋已久。

“哎!”望了一眼正步行上楼的笑笑和她妈的背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会这么狗血,让我遇到了传说中的豪门恩怨吧?”

伍笑笑毛遂自荐作了他的女友,而他如今也算是默许了,虽然感觉似乎有点草率了。但是要拒绝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吧?因此救她妈妈自然也就成了义不容辞。可他是一个喜欢简单的人,追查复杂而狗血的豪门恩怨似乎不适合他。这事交给她妈自己查吧?

听笑笑说过她妈乃是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的女强人,他自然不敢小瞧了。

“有什么办法对付那灵虫?”

白无极八指交叉在腹前,然后两个大拇指不停的上上下下绕啊绕:“有容易的也有复杂的,你选哪种?”

“我是个喜欢简单的人。”白小天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又迟疑了起来。白无极这老油子现在越来越喜欢装深沉,玩暧昧,但似乎也没必要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吧?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谁都会选择简单的方法,除非那人是个自虐狂。

于是他又问道:“两种方法都说来听听。”

“简单的方法就是既然病人的得的是肝癌,那百分之九十那灵虫就待在病人的肝的位置。只需要将聚宝盆贴身放在她肝的部位就可以了。病人只是个普通人,体内本来灵气就稀少。现在因为那只灵虫就更少了。这么稀的灵气,聚宝盆在我的控制下可以完全忽略。但灵虫身上的灵气却不少。尽管隔着人体我也有信心把它体内的灵气全部吸光,然后灵虫就会处于昏迷状态。之后我可以根据你的需要给病人配两种药。一种能让病人呕吐,将灵虫吐出来。另一种则是排泄出来。”

“这还简单?”白小天想了想,他讲起来罗嗦,不过操作起来的确不麻烦,不过这家伙竟然还会配药,他还有什么不会的吗?白小天很怀疑。

“复杂的呢?”

“将你的镇纸石拿出来,放在病人的嘴巴边上。如此浓郁的灵气足以让吞吸灵气为本能的灵虫从病人嘴里爬出来。”

“这还复杂?”白小天问过之后,想到灵虫主动爬出来的过程只怕不会短,而且恐怕还得先将笑笑妈给麻醉或者弄昏迷了,否则吓都会吓死。最重要的是一只活虫爬出来,过程中会不会对她的身体带来其他伤害呢?

“最重要的是灵虫可是很稀少的。用简单的方法,那只灵虫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用复杂的方法,那你有很大机会能得到一只活的灵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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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晚安!

第八十七章千万别眨眼

“灵虫有什么用?”问过之后白小天里立刻明白自己问得有些傻,天生万物必有用,只是用途各不相同罢了,因此他赶紧又加了一句:“你知道御虫之法?”

“不知道。(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但我知道这种御虫之术通常不能相距太远,那灵虫还不入先天,御虫之人应该距此不会超过十公里。倘若我们能得到活的灵虫,我倒是有把握能将那人找到。那人手上定然有御虫之法。”

白小天听了之后,连连摇头。自从遇到赵无极之后,他内心一直很担心甚至有些恐惧与其他的修真打交道。虽然老油子猜测那御虫之人修为不会高,但他还是不希望去冒这个险。因为他除了定魂针以外只有一个聚宝盆做倚仗,他可不想偷鸡不着蚀把米,干这种惹火烧身的事情。

老油子自然知道自己这位老板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没有天大的利益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他多半都会打退堂鼓。

“老板。这灵虫和人类修真之法大体相同。但因为它们身体极小,所以通常元婴之前修炼所需的灵气还不到人类修真的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白小天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那些小甲虫无论体积还是体重恐怕还没有一个成年人的万分之一呢?修炼需要灵气不多自然也可以理解:“那它们只怕也远不是同阶人类修真的对手吧?”

“没错。元婴之前的灵虫实力是很弱小的,有些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因此所谓怪的称呼一般只是称呼为元婴之上的灵虫。灵虫化婴之后就不同了,它们的身形将不断变大。到了洞虚期的虫怪就可以变化成任何它们想要的形体。-====-因此也有修真将异类修真的洞虚期称之为化形期。洞虚以后的虫怪与同阶的人类修真实力相差就不大了。当然也因为如此一般来说虫怪们的元婴和洞虚期修炼的时间要比人类修真长的多。”

白小天脑子急速旋转,很快就明白了老油子的意思。对于其他修真来说得到灵虫的用处比他要小的多,因为他手上有镇纸石。对于灵虫来说有了镇纸石,恐怕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就能修炼成元婴。元婴之后灵虫的实力会进行突飞猛进的增长。自己不就等于多了一强力打手吗?

而对于其他修真来说还有灵虫进化的太高容易反噬的担心。在他身上也不是问题。因为他服了有穷丹又有聚宝盆在手,灵虫修炼的进境虽然快,但还真的未必赶得上他呢?

一个强力的忠诚的打手?白小天有些心动了。可是一想到这可能让笑笑妈妈带去一定的危险,还是决定作罢了。以后总还有机会的吧。

白无极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一狗鱼贯上楼。

二楼有一个一百多平的客厅。*窗的一侧放着跑步机等几样健身器材。

“小天,我妈……有救吧?”伍笑笑迎上来神情紧张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轻声说道。

他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在她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心顿时大定。

“阿姨,你得罪过什么人吗?”白小天直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汤爱萍身边。

“什么意思?”汤爱萍心情依旧有些不高兴,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骗子不好说,但实在有些太无理了。我可是你朋友的妈妈?就算我不是笑笑的妈妈,你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个女人吧?

“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所以给你下了蛊。”

“下蛊?不是肝癌吗?”伍笑笑吃惊的问道。虽然她并不知道什么是下蛊。但看他如此严肃,恐怕是很恐怖很严重的事情。

“肝癌就是因为蛊虫寄生在肝里引起的。”

“嗯?”汤爱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没有任何躲闪,只是温和的回望着她。她虽然从没有和巫婆神棍交锋过,但在商场上各式各样的骗子却见过不少,见他如此镇定,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骗子,那一定是骗术极为高明的家伙。

虽然下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却有些相信他了。当年丈夫是因为肾病去世的,在经济好转以后,她对身体自然是格外注意。基本上每半年就会全身体检一次。

年前体检,她的身体除了肩周炎的老毛病外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可是一个月前昏迷后送医院竟然告诉她肝癌晚期,这才不过三个月时间啊!让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但又无可奈何。

“老公,救救妈妈!”伍笑笑心中一急,大声地叫道。

屋子里顿时静极了。

所有人都看着张大嘴巴,明白说走了嘴变得有些傻愣愣的笑笑。

汤爱萍更是气的脸色有些发青。

“阿姨,有什么事病好了再说,行吗?”白小天硬着头皮,强作镇定。伍笑笑可还不到十六岁呢?人妈妈能不生气吗?

“你真能治好我的病?”汤爱萍嘴角挂着冷笑。

白小天并不说话。左手从边上的茶几上拿起一只茶杯往右手戴着的乾坤戒一*,茶杯自然凭空消失了。

白无极司空见惯,自然视若无睹。

伍笑笑不是头一次见了,可依旧很兴奋。本来吓的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眼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穿墙入户贺荔上次是见过了,可是东西凭空消失,只听老鬼说过,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作为一名干练的刑警她眼明手快,因此很快就把目光盯在了他右手戴着的乾坤戒上。他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从美嘉偷走十几吨东西,就是因为它吧?

汤爱萍坐在那里喉咙有些发干,握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心则发汗,两眼直愣愣的盯着白小天的双手,好半天说道:“这是什么魔术?”

“那你再看好了。”白小天轻轻的笑了笑,蹲下,示意大家让开。然后将茶几上的东西一一放到旁边,伸出了左手食指:“各位,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哦。”

说着左手抓住茶几的边缘,平平的就将那玻璃茶几整个端了起来。

好大的力气。贺荔心中暗想。

茶几的边缘一角轻轻的*在了乾坤戒上,茶几凭空消失了。

汤爱萍很不甘心的站了起来,用双手在原本茶几所处的空中来回舞动了两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阿姨,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噢。”白小天笑眯眯的望着有些失神的汤爱萍,发动了隐身符。

不见了。白小天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你是人吗?”汤爱萍情不自禁的喃喃问道.

……

一更。收藏、收藏!

第八十八章我啥时候被开除人籍了

一番震慑后,汤爱萍态度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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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白小天坚称自己是人,只不过是会些法术的修真罢了,但潜意识她已经把他列入非人类的神灵。

因此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汤爱萍依言进了卧室躺下将聚宝盆贴身放在了右腹。

白无极则让伍笑笑开车载着他买药去了。

彭老鬼突然从小瓶中飘了出来。虽然汤爱萍的神经比之刚才已经强大了不少,依然吓的不轻。

而趴在床脚的大黄狗则大叫:“鸟班,要鬼!”然后冲着老鬼使劲的“汪汪”两声,把她彻底吓昏过去。

贺荔上前掐了一阵人中,她才幽幽醒来,侧着脸不敢去看那黄狗,只是用左手悄悄指着它,右手则拉着贺荔的衣角问道:“刚才是它在说话吗?”

“是,它好像在说老板,有鬼。”贺荔一开始也没想到这狗竟然会说人话。但是在别墅门岗会合的时候,待在小瓶彭老鬼就悄悄地和她说那狗很可怕,身上的气势比白小天还要恐怖的多。因此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尽管吃惊表现得倒还算镇定:“汤总放心,彭爷爷是个好鬼。”

神仙、鬼魂、妖怪……老天怎一下子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汤爱萍觉得一阵阵头晕,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陌生了?世上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神出鬼没的家伙,这还让人怎么活呀?因此她将贺荔拉近,凑到耳边,悄悄地问道:“贺小姐,你是人吧?”

“百分之一百的中国人!”贺荔听到她这么问,倒也不吃惊。<<>>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彭老鬼的时候虽然没有昏过去,但也吓得全身发抖。

白小天装作没听见,心里却不免抱怨:我啥时候被开除人籍了?不过这俏皮话还是不说为妙,在汤爱萍面前保持装神弄鬼的气势倒是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彭老鬼出来的目的是教导汤爱萍阴神出窍之法。

白小天很好奇,关于阴神松鹤的笔记上只是一笔带过。问老油子,回答是阴神出窍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受到伤害。而且如果阴神不能归位那就彻底完蛋了。

此外就他所知的各修真门派中都没有锻炼阴神之法,因此即便是修真,阴神同样很虚弱。只有到了洞虚也就是合体期,阴神和元婴合二为一成为元神,元神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才能逐渐变强。因此对于修真来说在洞虚以下,阴神是众所周知毫无例外的弱点。所以那些针对灵魂的法器对于合体以下的修真比之其他法器更要稀少珍贵的多。

锻炼阴神,正是鬼修修炼之术。鬼修没有身体,他们的修炼实际上就是修炼阴神。只是对于鬼修之法松鹤的笔记是提都没提。而老油子也说确实一无所知。虽然彭老鬼自称不是鬼修,但是能学习一下阴神出窍之法,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坏处。大不了在没有人看护下,他不出窍就是了。要知道他可是个珍爱生命的人,安全第一自然不会去冒险。而且就算学不了见识一下也好。

彭老鬼只是在向汤爱萍反复的讲解出窍之前的准备工作。不过是如何“安神守窍,意守玄关”之类,这和修真吐纳之法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结果女强人不知道是今天受到的惊吓过多还是实在没有修真方面的天赋,就是听不明白。

听得白小天在旁有些急了,说道:“其实说白了也简单,就是放松,彻底的放松,脑子里什么也别想。”

“上仙说的直白。”彭老鬼在一旁捋这他那魂气所化的长须,让白小天不禁有些纳闷,这长须并非实质,捋来捋去有意义吗?

可汤爱萍依旧做不到,搞了半天身体越发僵硬,人也愈加紧张。弄得老鬼怅然作罢,言道:“那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没有问题吧?”白小天有些担心。

“不会有危险。”彭老鬼说完之后望了白小天有些犹豫的说道:“上仙,您修炼的是天地灵气,而老鬼我不过是一团魂气,至阴之气。”

“彭老,想说什么直说。”白小天心里琢磨:不是吧,举手之劳而已就要提要求。现在的人现实,想不到鬼也不例外。

“上仙,那老鬼就得罪了。老鬼并不会鬼修之术,鬼体虚弱,每次遇到上仙,老鬼就感到全身战栗,时间一长,事后仿佛大病一场一般。我恳请……”

老鬼的态度可谓真是诚惶诚恐,让站在一旁的贺荔听得心中不是滋味。

汤爱萍心中就更加复杂了,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是个连鬼都怕的家伙,女儿和他在一起要是受了委屈,那可真正是没处伸冤去。她心里下定决心,得想个办法让女儿离他远远的。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心里有些好笑,敢情,人老鬼把自己当瘟神了。老实说他见到老鬼也不舒服,虽然没有老鬼说的那么夸张,但似乎老鬼身上有一股让他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

“明白了。彭老放心,以后没什么事情,我决不打扰。”

老鬼目的达到了,也不多说。寒暄了一会儿,就回瓶中去了。看来和白小天待在一起他的确很难受。这让白小天也只能暗自苦笑了。

“阿姨感觉如何?”白小天打破尴尬主动问道。

“有点凉。其他没什么感觉。”虽然只是上腹,但是汤爱萍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但有些担心:“白……师傅,这样就可以了吗?”

她本来是想称呼他为大师的,可是一想前几年中国大师可是遍地走,结果十个有九个不是骗子就是神棍,剩下一个听说也是神经病居多。

白小天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周围的灵气越来越弱,现在已经稀薄的和附近的空气中没有太大区别了。于是点了点头:“第一步,差不多成功了。接下来可能有点难受。老油配的药据说是很苦的。”

“放心,我不怕苦。”汤爱萍信心慢慢的说道。

………

二更。呵呵,十二似乎迟到成习惯了。见谅、见谅。三更是有滴。估计也得九点半左右。

第八十九章绝配

汤爱萍食言了。www.65txt.com

喝下老油子配的一大碗黑糊糊粘淅淅的药后不到十分钟,汤爱萍开始了翻江倒海的狂吐。偏偏老油子说生要见虫,死要见死虫。

因此她只能趴在一个塑料桶上不停的吐,那股胃中食物糜烂的刺鼻气味顿时充斥在屋子里。

汤爱萍吐的死去活来的倒也顾不得这许多,倒是伍笑笑羞得脸通红。

俗话说,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不过那是对于吐的人,站在呕吐之人边上的人恐怕就很难习惯了。

在汤爱萍住院以后。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医生说最佳食物为甲鱼。因此几乎每天都炖一只甲鱼。甲鱼的味道鲜美,可没想到呕吐出来的味道却是如此刺激。

时间一长,就连伍笑笑也受不了这味道到屋外透气了。

只有老油子岿然不动,两眼一直盯着她的嘴。

这种任劳任怨的专业精神让白小天感动了半小时。他想:是不是给老油子换个称呼。平时说话的确很油,但是真要做起事还是丁是丁卯是卯。叫他“老油”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

汤爱萍断断续续吐了半小时早已除了清水吐无可吐很长时间后,随着老油子的一声喊,白小天的感动也结束了。

“老板出来了,老板出来了。”白无极拎着一只黑乎乎的也就比大拇指盖大不了多少的甲虫,欢呼着冲出门来。

“鸟板?”大黄狗迟疑的望望他手中的甲虫又望了望白小天。

不是说异类修真化婴之后智力都会大大提升吗?这使得白小天很怀疑它被封印的不仅仅是元婴,否则它的脑子怎么会木到这种程度呢?

不过同时他也决定了老油这个称呼将陪伴白无极一生一世,如果一定要给个期限,那就是一万年!

“老板,这家伙竟然还活着。<<>>”白无极欣喜地拽着那甲虫的触角,甲虫随着他的手指摆动在空中荡来荡去,几滴带着刺鼻气味的水珠随之飘散。

“你能不能先洗一下。”嗅觉太好的弊病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白小天蒙着嘴巴把脸转了过去。白小天终于体会到“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必然就失去一件东西”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甲虫被清洗之后,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它似乎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这倒完全不出意外。

“老板咱们运气真够好的,看起来这应该是本命虫。”白无极欣喜无比的解释道:“所谓本命虫也就是驱虫人利用密术将自己的阴魂和灵虫联系在一起。只要驱虫人阴魂不灭,那么灵虫的阴魂也不会灭。看来这只灵虫应该极为稀有。否则那驱虫人不会使用这种损耗自己寿元的密术。”

“有什么好的?那不等于咱们得了它也没有用。”白小天听了他的话后却不怎么高兴。

“呵呵。老板你想得也没错,不过只要那驱虫人不在了,那这虫的阴魂也就无法独存了。就是现在灵虫身上的灵气被吸干,那驱虫人多半也受到了重创。有我在,找到他不成问题。”白无极用力的拍了拍他那干瘦的胸部,只听到“砰砰”的肋骨声响。

原本那赵无极虽然不算胖,但绝对和瘦无缘。可当他金丹自爆,身体急剧衰老然后被老油子夺舍之后,这副躯体就变的骨瘦如柴了。一个多月,老油子吃下去的东西那营养绝对是海了去了,他的体质也在逐渐增强,但却怎么也胖不起来。

想到要找上门去和那驱虫人放对,白小天心里就惴惴不安。咱可是与人为善的,平生真正唯一的一次与人打斗不过就是昨天在狗肉店里和刺青与小白脸的干仗。

那一刻无数英雄附体、正义之火灼烧着他的胸膛,于是他挺身而出,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可以毫不费力的轻松解决此事。那两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那两人都是修真,恐怕就算他不立刻逃之夭夭也绝对是做一个可耻的旁观者了。

没办法,无数血泪斑斑的历史都告诉人们一个事实,胆小的人通常活得比较长。

但是白小天还是要面子的嘛,尤其是在伍笑笑这位自荐女友及其妈面前:“你也说了,那驱虫人一旦不在了,这虫也无法独存。到头来,咱们还是一场空。还是算了吧!救护阿姨要紧。”

白无极张了张嘴,很想讽刺一下他:见过胆小的,却没见过胆小的如此离谱的,真正是侮辱了修真人的名声。

突然,白小天指着躺在地下的小虫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在吐白沫呢?”

那原本昏迷的甲虫的确像是醒过来了,那尖细的嘴似乎在吐什么,不过不是白沫,而是某种透明的液体。

“哈哈、哈哈,多半是那躯虫的家伙要嗝屁了!”白无极指着地下的小虫叉着腰先是狂笑不已,然后突然冲到贺荔身边,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抢过了她握在手中的小黑瓶,将瓶塞一拔,一股轻烟袅袅冒出。

还不等贺荔骂出声来,他就冲着还未聚成人形的彭老鬼喊道:“老鬼,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什么大好机会?”彭老鬼有些莫名其妙。

“你可以不用做鬼了!”老油子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彭老鬼茫然不知所措。

“鬼修之术我不清楚。但是我却从没听说从古到今有鬼修圆满成仙的。因为鬼修之路艰难无比。散仙要历经九劫方能修炼圆满。而鬼修之劫比之散仙还要多了一倍。散仙已经是九死一生,而鬼修则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水中捞月,到头来多捱些岁月罢了。因此许多鬼修真正期待的生路也就是找到一个夺舍的机会。今天你可以不用做鬼了,岂不是大好机会吗?”

“夺舍?”彭老鬼哭笑了一下:“这不过是传说罢了。”

“我就是夺舍成功的。”白无极大拇指冲着白小天一翘:“不信问我老板!”

白小天隐隐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只是这么作的后果到底是好还是坏,无从判断,因此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

“夺舍要成功,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一就是寄主的阴魂已灭,否则在寄主的识海里,不管原主的阴魂多么虚弱都是无敌的存在。强行夺舍,到头来只会落得反被吞噬的结局。二夺舍的时机很重要,最好在寄主阴魂刚灭的瞬间,这时候成功的机率最大。时间拖得越长,成功率越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阴魂看起来相似但差别却很大。大多数夺舍不能成功地原因就是阴魂和躯体不能匹配。”

说完白无极无比严肃的一指地上挣扎越来越弱的甲虫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和它非常匹配。简直是绝配!”

……

三更。投完票票后,洗洗睡了吧!

第九十章撺掇

白无极那斩钉截铁的架势散发出伟大神棍的“王八”之气,把大家唬住了足有一分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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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太恶心了吧?”伍笑笑小声地发出了第一声质疑。

“要夺……夺那个舍还是夺驱虫人的吧?”贺警花结结巴巴提出了建议之后才猛的醒悟这话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她,松了口气。

“是个人就不想当虫子嘛。”吐的苍白的汤爱萍想到彭老鬼要变成那只从她肚子里吐出来的虫子,恶心之后浑身都犯起了鸡皮疙瘩,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当虫子的妙处啊!”白无极一边说一边惋惜的摇着头,说着蹲下了身子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小甲虫:“哇*,蹬腿了。老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哟。要找到一个匹配的寄主那可绝对是亿分之一的机会。错过今天你可不要后悔哦。”

说话的时候,他头没抬一下。

“真的有这么夸张?”贺警花看见彭老鬼虽然面似水静无波,但她知道此刻他的心(鬼有心吗?)定然在作着激烈的挣扎。

“夸张,我这个人没学过文学,啥比喻啊、拟人啊、夸张之类的修辞手法一概不会,我只会白描。”

白小天差一点暴笑出声来。老油子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俏皮话那是张嘴就来。就这水平,说他不是文学老青年还真没人信!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老油子非撺掇着彭老鬼夺舍为虫?要说夺舍艰难他信。<<>>否则的话,这世界还不得乱了套啊?不过,什么亿分之一的匹配机会他却不怎么相信。

他心里猜测老油子在夺舍方面定然有什么秘法,可以解决他所说的阴魂和躯体的匹配问题。只是他还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油子要这么做呢?

彭老鬼成虫之后,虽然他不会御虫之法,但他手上有一对可汇聚天地灵气的镇纸石,恐怕彭老鬼今后只能惟命是从了!而没有了老鬼的帮助,贺荔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女警。就算她有什么想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这样,自己不但能增加一强力打手,而且也更加安全了,老油子打的是这主意?不过,似乎狠了点吧?虽然他对于异类修真也没啥歧视。但是要让他去做一虫子,只怕是断然不肯的。但是老鬼不是人,尽管他曾经是人但他毕竟现在不是人,就算老油子有小算盘,可也算是帮了他嘛。

革命前辈不是常说:道路是曲折的,未来是光明的嘛。

一番心里斗争之后,我本善良的白小天决定保持沉默。善良不等于傻,毕竟他可是最大受益人。老鬼严格说起来不但不能算是朋友,还曾经得罪过他。而且彭老鬼和贺荔始终是一根扎在喉咙里的刺。就算他善良不想把他们拔了,但让他们软化,使其没有威胁,不能说过分吧?

“哎呀,蹬了!彻底蹬了。”白无极拍拍手站了起来,望了彭老鬼一眼:“咱们相识一场,我意见算是提了,接不接受,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走到一旁的果篮前,拿起一苹果大啃了一口:“这苹果比蛇果口感就是差一点。要不怎么说只有买错没有卖错呢?人家贵的也不是没有理由啊!”

得,甲虫挂了。白无极倒成没事人了。而且他又得瑟起他那边吃边批、边批边吃的毛病。又是一大口,然后边嚼边说:“甜度差一点不说,最重要的是不够脆。”

“吧唧”又是一大口:“这苹果要不脆,还真是没啥吃头。”

“吧唧吧唧”几大口下去,就剩下一果核了。然后他又拿起一苹果,冲着白小天说道:“老板,家里的蛇果不多了耶。等会儿,咱们回去的时候再去顺几斤?”说着“吧唧”又是一大口。

汤爱萍心中可不是一般的气。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是她纵横商界十多年了还真没见过这号人物,一边说东西不好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啥人吗?不过老头的同伴除了女警看起来比较正常外其他都是神仙、狗怪、老鬼之流,这老家伙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还得*着他们治病。我忍了。

白无极一拍手,不管了。彭老鬼急了。

对于夺舍,之前虽然他知道的没有白无极说的那么有条理,但想想似乎真是那么回事。虽然没有告诉过贺荔,但在几十年的鬼涯中,他也曾进入过几十个刚刚过世之人的躯体。一开始他还选择富裕权贵之人,后来根本就是饥不择食,见了就上,可惜都不成。因此,他也就死了这条心,安安心心作鬼了。

但彭老鬼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急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也知道匹配不容易。不过,让我却做虫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啊。”

白无极看也不看他一眼,又是对着苹果一大口:“你做鬼多少年了?”

“九十二年了。”老鬼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还有时间,怪不得你不急呢?”白无极看也不看他,将又一个苹果核丢进废纸篓:“老板,时间不早了,开始治病吧!虽说灵虫解决了,但癌症未除,早治早安心嘛。”

这话汤爱萍爱听。她现在那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这帮非人类能治好她的病了。这老头讨厌归讨厌但还是会说人话的嘛。

只是女强人不是白来的,她虽然心里欣喜,但嘴里还是不慌不忙:“不急、不急。”

她这不急,彭老鬼可真急了。彭老鬼从来没和别的鬼打过交道。虽然修炼《养魂术》感觉一日比一日强壮,但他甚至不知道《养魂术》是不是鬼修之术。他胆小,看到恶鬼吞噬新鬼之后,更是九十多年一直闷头苦练。所以虽然做了九十二年的鬼,但是对于鬼的许多常识他还是一知半解。不客气地说,九十二年的老鬼实际上还是个新鲜鬼。

而听白无极话里的意思,分明做鬼似乎有什么重大隐患。

因此,他终于忍不住了,连连作揖迫不及待的问道:“老……老油,别怪我不知抬举。有什么你还请讲在当面。”

好嘛,他也跟着白小天称呼老油子了

……

一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半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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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甘愿为奴

“修真是逆天之举,要白日飞升长生不灭,需历经两次天劫。www.65txt.com

而散仙要历经九劫方能修炼圆满。至于鬼修之劫比之散仙还要多了一倍。对于鬼修之术我不清楚,但却知道鬼修每隔百余年就将历经一次天劫。听说十八次天劫一次凶险高过一次。说是百灭无生倒也不算夸张。你如今已经作鬼九十二年,算起来这第一次天劫应该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吗?”

白无极的话徐徐道来,老鬼吓得全身乱颤,聚烟而成的影像忽然崩溃了,散向四周,好一阵又重新集聚。

不过,那老鬼的样子仿佛瞬间老了一百岁,和当日老油子夺舍之初颤颤巍巍的形象有得一拼。贺荔吓的在一旁真正是花容变色,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劝慰。

“百年一劫,这已经九十二年了,那不只剩八年了?”警花只能向老油子请教了。

“这可不一定。百年只是个概数,具体来说可能一百零几年,也可能九十多年。这和鬼修的修为和心境有些关联。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无极这话一说更吓人了。要是还有八年,那还不至于迫在眉睫,可按他的说法,一个不好明天天劫临头了也说不定。能不吓人、吓鬼嘛。

“那夺舍为虫之后就能避过天劫吗?”贺警花这一问可是正问在了彭老鬼的心坎上。

“不能。”白无极耸了耸肩后似乎还感觉到不够,又撇了撇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即便夺舍成功,阴魂和躯体也不可能完全磨合。

因此除非到达了合体境界,阴魂和元婴合而为一。否则,夺舍的阴魂还将面临两大危险。一鬼修的天劫他依然无法避免。二如果有其他强大的阴魂来抢夺躯体,那他没有任何优势。因为他不是躯体的原魂。”

贺荔无限失望,神情复杂的望了老鬼一眼:“既然依旧避不了天劫,那还要夺舍为虫做什么?”她的声音不大,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质问白无极。

白无极只作没听见,又从果篮里拿了根香蕉,剥皮大吃起来。

自从苏轼写下《题西林壁》之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千年流传。后代无数世人加以引申而感叹: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事实如何,却是难说得很。

至少今天贺荔这位旁观者是不清的,倒是当事者彭老鬼思路清晰,片刻就明了其中的蹊跷。既然白无极这么说,自然不会无的放肆。

可是如果真能脱离鬼身、避过天劫,那得多大的恩情?再造之恩!说是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一点不为过。

彭老鬼也明白自己和白小天、白无极可没这么大的交情,而且只怕也无法偿还这份恩情。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彭老鬼生于清末,比之现代人更懂得对于一份无法偿还的恩情,如果要报答只怕只能用命来报了。退而求次,则是为奴为婢。

如果白无极说得是真的,那么大限将到,无论如何他的境遇不可能比什么都不做而变得更坏。最重要的是他也想不出白无极要欺骗他的理由。因为他左思右想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白小天、白无极来设计谋夺的。实在要说谋夺也只有养魂瓶和《养魂术》了。可对方真的要夺,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保的住。所以根本用不着来骗。

所以,思考片刻,他就飘到白小天的身前,双手一拱:“上仙,倘若能指点迷津,彭甘愿为奴。”

他倒是想的清楚,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白无极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尽管这老头对白小天一口一个老板的就叫着。但是这个家伙带给他的感觉是比白小天可怕的多,经验也老辣的多。

白小天虽然也有些始料不及。他能猜到白无极敢于撺掇彭老鬼夺舍为虫的依仗就是镇纸石。有了镇纸石,彭老鬼修炼起来定然有如神助。只是难道老油子有把握在天劫来临之前就使得彭老鬼境界升到合体期?不对。丹破婴生之时就会遭遇小天劫。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彭老鬼都避不了很快就要到来的天劫。

想一想他自己修炼的速度只怕不会低于老鬼吧?本来对他来说,天劫还是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可没想到如今一想离他是这么的近。除非他懈怠,否则最多也就是几年间的事情。

老油子有办法?也许吧?

白小天也只能将信将疑了。

如今的白小天比之五一节前为人处事都大气了许多,应变能力也强了不少。念头只在脑中一闪,就微笑着说道:“彭老不必如此。如今是新时代了,那还有什么奴婢?我们要与时俱进嘛。以后你叫我老板好了。”

白小天的官腔现在打起来也有模有样了,当然他也知道彭老鬼最想听的自然不是这个,可承诺是不能乱许的。他也不明白老油子有什么依仗。因此他只能非常承恳的说道:“彭老,我不喜欢说大话,我只能说将来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这个答案虽然彭老鬼不是很满意,但也无可奈何了。

白无极转瞬已吃了三根香蕉了,此时大嚷起来:“夺舍是比较麻烦的,先把汤总的病治了吧!时间很紧啊。老彭,该你一显身手了。”

“上……”彭老鬼话到嘴边改口了:“老板,汤总的阴魂是很脆弱的。如果出窍之时,你在身边恐怕很容易受到惊吓。”

“明白!”白小天点了点头。

为了万无一失,白小天、白无极带着大黄狗下楼出了三十四号院,走到百米外的路边上停了下来。不过,为了好联络,他的手机一直开着,而且保持着和伍笑笑的通话状态。

“汤总,我要开始了。放松、放松。”这是老鬼的声音:“你看着眼前的这块玉,注意它的摇摆。你可以*得更近一点,好的。不要被其他声音干扰。听著我的话。静静的听著我的声音,仔细的感受这玉的力量,它已经将你的和我紧紧连在一起。”

听着老鬼缓缓的声音,节奏缓慢,语词怪异。白小天一愣:*,怎么象是传说中的催眠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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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气势

“对…看着它,静静的看着它。www.65txt.com-====-所有嘈杂都已远离你而去。放轻松。集中精神望着它的摇摆。左、右、左、右。接受它,服从它,它将带你进入一个神奇的世界。……嗯,很好、很好。”老鬼的声音越来越慢。

“他在干什么?”白小天虽然认为老鬼不会对汤爱萍不力,而且贺荔和伍笑笑都在场。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只是捂住了手机以防对方听到。

“不知道。应该是鬼修之术吧?鬼修修的就是阴魂,对于精神灵魂方面有该有些心得。”白无极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玉溪:“老板,来一枝?”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白小天有些诧异。器灵也抽烟。

“烟对于修真来说没有多大的刺激,不过我看电视里那些家伙抽烟的样子倒是很酷,慢慢抽烟的样子很衰很颓废。”

白小天:“……”

……

“很好,跟着我念。”彭老鬼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些碜人。

“无名无相、不虚不实,金身不灭,阴神出窍。”

“无名无相、不虚不实,金身不灭,阴神出窍”

汤爱萍跟着彭老鬼念着,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过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听到“啊”的半声。为什么是半声,因为伍笑笑“啊”了一声之后,贺荔在一旁赶紧将她的嘴巴捂上了。然后手机里传来贺荔的声音:“彭爷爷说已经好了,他将带着汤总去地下室待着,你们赶紧过来吧!”

贺荔的心情此时格外的复杂。彭老鬼和她朝夕相伴七、八年了,亦师亦友,她取得的大多数成绩都和他密切相关。

现在他竟然拜在白小天名下为奴,而且要夺舍为虫。她的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和酸楚。可是她也明白老鬼的决定对他是有利的。

和她待在一起,老鬼只有付出。她什么也帮不了他。而白小天是修真,他身边的狗都是会说话的妖怪,而那个老头子更是老奸巨滑、神秘嚣张。如果他们没有恶意的话,老鬼和他们在一起,无论如何比在自己身边强。而老鬼说的倒也不错,他实力弱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供对方图谋的价值?

这么说起来,自己倒是应该祝福彭老鬼了。矛盾的心情下,她对彭老鬼的称呼也换成了“彭爷爷”。

她这边正想着。白小天、白无极、大黄狗,疾步走了进来。

“老公,妈……”伍笑笑拉着白小天轻声的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到该说什么。

刚才在汤爱萍随着彭老鬼念完“阴神出窍”这一句后,就嘎然而止了。然后彭老鬼就冲着她们轻轻的打了个向下的手势,最后似乎牵着什么,下楼而去。

她和贺荔走到汤爱萍身边,她轻声叫唤两声“妈”,全无反应。她壮着胆子探了一下鼻息,身体虽然温暖,但是却全无呼吸。尽管她事先已经知道妈妈应该是在彭老鬼帮助下阴魂出窍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尖叫起来,不过贺荔迅速蒙住了她的嘴巴。

贺荔和她都是头次遇上这种场面,彭老鬼事先交待她们要尽量轻声。她们只能照办。

汤爱萍此时盘腿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还微睁着,只是眼珠一动不动。

除了窗外隐约传来远处荷塘里的蛙声,四下里静悄悄的。白小天一向胆子不大,尽管他知道汤爱萍只是阴魂出窍,依然心跳开始加速。看上去,她真的和那个……没什么两样,这感觉实在是有些恐怖。他使劲地咽口水,“咕咚”“咕咚”“咕咚”连咽了三口,心却跳得越发快了。

“老板,开始吧!”有这么一位老板,真是极品。白无极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什么担心的。胆子小而已,算不了什么。缺练罢了。

“哦。”白小天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呼啦啦的从乾坤戒里掏出了一大串东西,面包、烤鸭、鸡蛋、巧克力、香烟手忙脚乱“噼哩啪啦”的掉了一地,然后他茫然的轻声问了白无极一句:“拿什么来着?”

“西母金丹符。”白无极无语了:“老板,别紧张。而且你也用不着太过轻手轻脚,汤总的阴魂在地下室,只要不动静太大,她是听不到也就不可能收到惊吓。”

白无极话一说完,伍笑笑连连拍着她的胸:“这就好,太压抑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一来,气氛好多了。

白小天面色肃穆站在汤爱萍身前一米多的地方,右手夹着一张西母金丹符。草黄色的符纸上一团淡金色的云团在他体内一点真气激发下似乎活了一般,象要从符纸中随时从飘落下来。

贺荔和伍笑笑两人站在离他大约三米多的地方。两人并排站着,同样的一眨不眨,似乎生怕错过某个细节。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只是神色紧张的表现各有不同,贺荔是紧紧咬着下唇,而伍笑笑则是微张着嘴,而且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越张越大。

“去!”白小天右手一挥,符纸缓缓地飞向盘腿而坐的汤爱萍。

好像有什么东西托着符纸一般,不过一米多的距离竟然飞了足有半分钟,然后悬在了汤爱萍的头顶之上的空中。突然一道微弱的金光一闪,那符纸中的云团脱纸而出直接贯入了汤爱萍的头顶之中,之后迅即不见。而悬在空中的那张符纸竟然无火自燃起来,火烧得极快,整张符纸转眼就烧得一干二净。令人诧异的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灰烬。

白小天感受着一丝丝的灵气贯入汤爱萍的顶门,然后慢慢流转全身。

他轻“嘘”了一口气,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但其实那里没有一丝汗。

“老公,这就好了?”伍笑笑话语里非常失望。

贺荔也在一旁嘀咕:“真是闻明不如见面啊!”

“哪有这么快?效果虽然有,但还得好几张符才行。”白小天叹息了一声:“要是制的是百解消病符,就可以少用两张了。”

“可这也太没有气势了吧!”伍笑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气势?”

白无极走过来咬了咬他的耳朵。

“有必要吗?哪里需要什么咒语?”

“切,老板,做戏要做全套嘛。”

于是。

“天地无级,乾坤借法!”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三更。码完收工。收藏、收藏!

第九十三章肉烂在锅里

夏日炎炎正好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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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兼职采购监查后一个多月来,虽然请假的日子占去了三分之一,但成绩斐然。除了机头(发动机)、电球(发电机)等大件外,其余不管是生产物料还是公司的日常其他用品价格都比以前降低了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

这让唐德顺对唐贝工作越发支持外,对于沈沛没有了一丝好感,把他打发到最小的公司一家三十多人的印刷厂去做副总去了。

唐贝明白如今顺风的各项采购就算还有油水也不多了,再要挤压,质量恐怕就不能保证了。因此交待白小天到此为止了。

其实白小天还真没做什么。但是有邓展超、熊小敏的例子在前,他又整天在外搞市场调研,谁还不赶紧识趣的把价格降下来。只是要削尖脑袋想降价的理由,费了不少脑细胞罢了。

张强调去做采购后,因为如今的仓库不用干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杨柳和林昭两人倒也忙得过来。

白小天上班如今还真成了大爷,除了签字,也就遇上杨、林二人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大多数时间他都趴在桌上会周公。

这事全公司没人不知道,可上到副总下到一般员工却没有人有意见,为啥?这位爷会周公起码比满世界找人麻烦的强吧?也不知从时候起,公司里有人给他封了个官——纪委书记。要说这民间组织部能力就是强。因此,也有人说了。纪委书记成天睡觉那是好事啊,要不然全公司都消停不了。

这不,下午一上班。

白小天喝了一杯野山参茶,翻了翻《深州日报》后,又会周公去了。不过白小天同志还是比较自觉的。他每次睡觉都是窝在小仓库最里面的一角。为此他特意搬了张办公桌到那里,而且他睡觉时从不打呼。

不影响别人的同志绝对是一个好同志!

“爷爷,那孙子来电话了!”手机又传来欢快的叫声吵醒了他的美梦。

“这谁呀这是,真不长眼,不知道现在是我休息时间嘛。”嘴里嘟嘟嚷嚷着,白小天依旧保持趴着的姿势从裤兜中掏出手机,是白无极。

“我说老油啊,你骨头又发痒啦!尾巴不要翘的太高哦!”白小天没好气地上来就是一通讽刺。

上个星期汤爱萍的肝癌顺利痊愈了,之后心有不甘想要转学回国的伍笑笑被其赶回澳洲上学去了。汤爱萍拿出五百万答谢白小天,他倒也没推辞。看得出汤爱萍非常害怕和他打交道。没想到治病治出了这么个效果,为了不使她留下心里阴影,钱也就收下了。如今也就是和伍笑笑隔三差五的通通越洋电话。

彭老鬼夺舍成虫非常顺利,顺利地让人不得不想起白无极的话:“简直是绝配!”

有了镇纸石,彭老鬼或者应该称为彭老虫真是如鱼得水,不过一个星期的功夫就进入了先天。如今他是每日趴在一根镇纸石上就不动弹了。

小土狗的伤势基本已经好利索了,只是脑门上明显凹下去一块,看起来分外扎眼。

大黄狗学话认字的热情空前高涨,只是说起话来依旧含混不清。

白无极如今赫然成了两狗外加一虫的主管,成日里在家咋咋呼呼,似乎连脸上的皱纹都抚平了不少。

“老板,我找到赚钱的新门路了!”老油子高兴异常,完全没有在乎白小天的恶劣态度。

为了赚钱,现在聚宝盆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在复制黄金、银元。这样一来,尽管日夜开着灯,聚宝盆也顶不住。因此不得不时常的吸收一下那对镇纸石的灵气。

可现在彭老虫占了一根,时不时的白小天还要用上一会。一对镇纸石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因此白小天觉得很有必要再复制几对镇纸石。

复制倒是没问题,但是聚宝盆需要吸收大量的灵气,这样一来复制黄金、银元的工作就必须停下来。白小天正犹豫要不要停下赚钱大计呢?毕竟光*买彩票的钱似乎有些不够啊。

“啥门路?”

“股票啊!”老油子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老板你不是逢赌必输吗?咱们要是买股票的话,那来钱多快啊?”

白小天使劲地吞咽口水,“咕咚咕咚”仿佛喉咙成了一个干涸的无底洞。他仿佛看见天上下起了钱雨,眼前花花绿绿的飞舞的尽是百元大钞。

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哇*!我还经管毕业,一直号称怀才不遇,没想到啊没想到,整天琢磨赚钱竟然连这样条康庄大道都没瞧见。

拿着手机他又有些犹豫:“不会太招摇了吧?”

“没事。老板,我们可以多开一些帐户。”老油子现在融入社会真是如鱼得水啊。

“这个,会不会太狠了?”

中彩票的概率太低,而且绝大多数的彩民也不过拿两小钱撞撞运气,因此赚的再多,白小天也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至于卖黄金、银元,虽然是凭空复制但那可也是真金白银,更没啥说的。

只是买股票的话?赚的太狠,会不会负罪感太深?中国股民可本来就够灾难深重,苦大仇深了。

“没事,老板。你没听说十个股民九个亏,还有一个赔利息嘛。如今中国股民已经久经风霜,神经非常坚强了。”白无极见他没说话,赶紧说道:“大不了,咱们先试试手,再转战海外?”

“海外?”白小天轻拍着桌子。这主意还行。虽说如今都叫地球村了,但不是有话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嘛。

“老板,咱从海外得了手,再把钱存进国内你手上的银行帐号。这一流出去,十有**也都便宜了咱中国黑客。这也算间接促进了国民经济不是?”

“鸟板,漏蓝在阔里。”大黄狗汪汪两声后,可惜短短数字依旧发音不准

“肉烂在锅里,呵呵。”白小天笑了,反问道:“你的皮是中国的没错,魂呢?”

“咱不但是中国人,还有一颗如假包换的中国魂。老板,汤总给的五百万我还没打到哪些帐号上去,你看咱是不是用这笔钱现在就动手。”白无极的热情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

一更!精华还有不少,想要的兄弟留言吧!

你收了吗?

九十四章西洋镜

白无极同志热情还不是一般的高。(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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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小天没炒过股却知道炒股是要办股票帐户的,而为了不引人注意,就需要很多帐户,这事情自然还得求唐贝帮忙。

唐贝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尽快提供五十个身份证给他。而且保证这五十个人不会去开股票帐户。只需要一人提供一千块钱就行。白小天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过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今天唐贝的心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好啊。竟然还在电话里和他开玩笑说:“你女朋友很靓哦,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出去坐坐?”

难道公司又签到了大单?

他正琢磨呢?就听见“嗒嗒嗒嗒”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走进了仓库。

陶娜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哟,桃子妹妹丢了钱包啦?别担心,哥哥我请你吃晚饭。”白小天嬉皮笑脸的向她招着手。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真的很微妙。五一节前,虽然他和陶娜同在计划部,但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私人交流。节后上班,成为修真的白小天心情和以前大为不同,因此见面还和她开了几句玩笑。就在那天,他和黄健生发生了冲突。

当时在场好几人,事后都拍拍屁股走人了。只有质检员刘光英和文员陶娜安慰了他。刘光英让他下班后去找他,准备介绍一份同行的工作给他。而平时没有什么交道的陶娜则让他别担心,她会找他哥哥帮忙介绍一份月薪一千五、六的工作。

对于其他人的表现,白小天也没什么抱怨。如果是以前的他,没关系没实力怕麻烦估计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对于刘光英和陶娜就不一样了。~~~~刘光英相对来说还好些,两人平时关系处的还不错,而且他只是答应介绍,也没拍保票。说起来也就是份顺手人情。感谢自然是感谢,但相比陶娜,他就真是刮目相看了。

虽然听说她哥是地税所所长,也许介绍份月薪一千五、六的工作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她主动开口准备为他去求人。这真的让他有些感动。尽管这事最后没用着她帮忙。但在他心里依然觉得欠了她一份情。而且事后想想,她哥的能量未必有她说的那么大,否则也不会安排她到顺风作一名月薪一千五的普通文员。这就更难能可贵了。

因此,他和陶娜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如今他已成了公司里人见人躲的“纪委书记”,而陶娜则是少数几个还能和他说说笑笑的不多的几位同事之一。

所以,上星期在他知道熊小敏要被调出顺风之后,他就向唐贝建议能不能让陶娜去给唐德顺做秘书。虽说如今顺风里管事的是唐贝,唐德顺来顺风的时间不多,但是这总经理秘书的职务依然很多人眼红。而现在虽然人事部还没有正式公布,但程光和唐贝都已经和陶娜谈过话了。消息也在公司里不胫而走。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天,陶娜走到哪里都是笑容满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天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都要被开除了。”说着陶娜两个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还好最后忍住了没流出来。

“开除?开什么玩笑?”陶娜现在不过是计划部文员,平时也不过就是整理整理文案。她能犯什么重大错误,白小天还真有点好奇。

“我得罪了唐总的男友。”她死劲的抿着嘴巴,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了。本来她在上班时从不化妆的,不过从前天程光、唐贝先后和她谈过话后,她开始画淡妆了。这也算是公司的要求。因为作为总经理秘书,她每个月还有五百块钱的服装补助。这化妆的钱也算是含在里面了。

不过现在她眼泪一流,顿时成了个大花脸。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只是白小天却笑不出来。

“唐贝的男友?”这几天他也听人说过,唐贝的男友来过公司两次,只是都是在他去市场调研的时候,因此没有遇上。只不过听人说此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身形匀称,还披着一头长发,那真是英俊潇洒,比明星还明星。

当时向他叙述的是暂调采购的张强。当然这家伙的嘴里那是充满了酸溜溜的妒忌,他是这样的说的:妈的,长得比小白脸还小白脸。只是不知道他嘴里的前一个小白脸是谁?

要说唐贝男友的到来对于白小天来说也不算坏事。因为这家伙一来,之前在顺风公司传得越来越邪乎的白小天将唐贝骗财骗色的消息,立刻销声匿迹了。

也是,纪委书记凶是凶,但两人根本没法比嘛。从张强嘴里转过来杨柳的话就更让人泄气了:老话就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唐总的男友,那真是、啧啧,全顺风的男人都不叫男人了!

虽说他内心对于唐贝原本一点点的异性好感正在逐渐熄灭,但是他还真不尿这一壶。长的好看怎么了?俺们又不是干鸭子滴?

“我真的不知道是他啊。”陶娜一边抽泣,一边说着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下午上班后不久。她到三楼去送文件,听见女厕所里传来“抓色狼”的喊叫。平时她就性格外向,好管闲事、好打抱不平。如今又即将升为总经理秘书,她更是浑身充满了干劲和正义感。

冲进女厕所里,看见一个穿着灰衬衫的男人正在向外走,她顺手操起门边的拖把,没头没脑的就砸了过去。

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很多人都纷纷跑了出来。那男人愤怒的说:女厕所外的标示看起来象是人戴着帽子,他以为是男厕所。没想到刚走进去,就遇到一个女人尖叫,然后这个“疯女人”就冲进来拿着拖把一阵乱打。

三楼虽然有两个厕所,但标示脱落了。因此,外公司的人走错的事情还真不是第一次发生。不少人都向后勤部反映要求厕所加标示,但这问题一直没解决。

而这时有人认出来了他是唐贝的男友杨睿杨先生。这下,尖叫的女人——财务部的文员刘尚香赶紧上前连连道歉。

杨睿的脸上挨了一下拖把,衬衫也被弄的黑糊糊尽是污迹。陶娜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对于他称呼她为疯女人她心里不服气,不管怎么样,他是进了女厕所嘛。就在她犹豫要不要道歉的时候。杨睿恶狠狠的瞪着她,右手食指快戳到她的鼻尖了:“真不相信顺风里竟然有这么没素质的员工?”

陶娜一时热血上涌,回敬道:“你说谁没素质?再没素质我也不会到异性的厕所里去瞧西洋镜!”

杨睿的脸顿时成了紫色,憋了半天指着她喊道:“你等着收拾东西滚蛋吧!”说着推开众人就走了。

………

二更!三更大约在十点半。感谢大家支持!

第九十五章指哪哪熊的熊掌

“别担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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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姓唐不姓杨。”白小天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继续劝慰道:“再说,他说的也是气话,当不得真的。你也不能怪他会恼羞成怒?误进女厕所被这么多人看到,已经够丢人了。还被你打,而且那拖把是清洗厕所的,不说脏不脏吧?单就说它的用途就够他恶心好几天了。你再当众揭短讽刺他,他能不怒吗?”

“噗嗤”

一想到那拖把是清洗厕所的,陶娜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是谁,被洗厕所的拖把打了,估计都得恶心好几天,何况这事恐怕这会儿已经传得满公司都知道了。一段时间内他再来顺风,估计就是一笑柄。想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什么也没想,看到他冲出来,顺手就摸到了拖把,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偷窥狂啊?”

话说完之后,她笑得更厉害了。按常理推论,杨睿是偷窥狂的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只是她嘴里还有些不服气:“我本来已经准备道歉了,可谁让他先骂我是疯女人的?然后又骂我没素质。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人这么当面骂我呢?凭什么呀?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先做错了嘛。不是吗?”

“是、是、是。”白小天连连点头,手伸到放在一旁的纸袋里掏出一个脐橙,然后拉开他那把山寨版瑞士军刀,切开。其实他是从乾坤戒里掏出来的,这一下顺手从乾坤戒里掏出了好几个,放在纸袋中配用:“来,吃一个。消消气、消消气。”

“嗯,甜。

”陶娜剥了一片放入嘴里,可转眼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天哥。虽然是气话,可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我怕……”

“你怕什么呀?这事虽然是误会,可你并没有不对的地方,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这个世界上有理走不通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顺风是私营企业,要开谁还不就是一句话。何况我又不是什么不可缺少的人才。”陶娜可怜巴巴的说道。

白小天明白她说得的很对。人管你有理没理,开了也就开了。

“别担心。刚刚我还和唐贝通电话呢?她心情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天哥,唐总心情不错,才更可能有事呢?”

“怎么说?”

“唐总一向都是冷若冰霜,难得见一丝笑容。可大家都说前两次那杨睿来了之后,唐总笑得和朵花似的。而且还罕见的表扬了好几个人呢?这说明他们不但关系很好,而且唐总恐怕十分在乎那姓杨的。”说到这里,她头低下去,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次我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放心,唐贝是个讲理的人。而且你哥的身分摆在那,公司不会不顾忌的。再说了,万一那什么,有你哥在,你还怕找不到工作啊!”

“工作当然找的到了。可是我学历只是中专,高薪就很难了。总经理秘书,月薪两千六,通讯费全报,每个月服装费五百,跟老板出差还有补助。而且做得好了,薪水以后还会长。听说熊小敏在总秘上是三千五,张静楠是三千三。这样的工作我哥可找不来。”

陶娜有话还没有说,最重要的是熊小敏和张静楠这两任秘书都被提拔了。熊小敏虽然犯了错,但也不过是降薪降职,而且这才一个月听说唐德顺要把熊小敏调到另外一家公司去做总经理助理。文员总的来说就是吃青春饭的,虽然她学历不高,但也不甘心做一辈子文员。总秘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陶娜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天哥,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说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平时她说话热情外向,很有几分泼辣的劲头可求起人来,她还真是第一次,本来想了很多话,此时却没了词。

看到她那羞涩的样子,不知怎的他想起那年初中毕业自己的分数刚刚达到重点高中分数线。为了分到一个好一点的班,老妈带着他去送礼。他当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是来送礼的。那时的自己和她的心态颇有几分想象。

现在想想: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做到决不求人呢?

仔细想想反而是社会地位越低的人倒是有可能做到不求人或少求人。地位越高混得越好的人反而要常常求人,求人甚至变成了司空见惯。

怪不得白无极说:一个普通人中的强者必定要具有两种素质:一是拒绝人二是求人。能够把这两种素质锻炼到如火纯青即:能够做到拒绝人不伤和气、求人不丢自己脸面的人必定能成为社会的强人。

同时他也说:但这样的强人即便有机遇也很难在修真上有太高的成就。因为修真和普通人中的强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普通人需要融入社会,追求的是如何依*甚至掌握团体的力量。而修真则要耐住寂寞,追求的是将个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天哥。”陶娜怯怯的呼唤将他的心思重新拉了回来。这一刻他觉得他的心境有了一丝变化,或者说超脱。只是这种变化,似乎无法用语言来准确描述。

“我听说那姓杨的是个名人,名人最讲面子的。恐怕……”

“名人?啥名人?”

“我听说他是唐总的学长,是个很有名的操盘手。”

“操盘手?”白小天使劲地抓了抓脑袋:“做股票的?”他想起一个多月前唐贝曾向他借一亿说是要投资,后来又主动说算了。看来和他有关了。

“他们说深州二台也就是经济频道那个股海寻针栏目经常请他去做嘉宾的。”陶娜说着眼睛在桌上搜寻了一下,发现了《深州日报》,赶紧一把抓过。她还真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找了一会儿,然后将报纸在他面前一摊:“你看。他们说这报上的”金手指”就是他。每周他都要发股评,而且都会推荐一、两支股票。我嫂子说他推荐的股票还是蛮准的。”

白小天忽然站起身来发出一阵狂笑。他心里那个美呀:还金手指呢?看得顺眼,我们各走各路。惹急了我,我把你得瑟成熊掌。指哪哪熊!

……

三更。看完之后不要忘记收藏哦。晚安。提前恭祝小朋友们节日快乐!

推荐兄弟以笔作剑的书:《灵鬼道》

九十六章小家子气

唐贝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笑得前伏后仰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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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睿误进女厕所的时候她正在唐德顺的办公室里和唐德顺通话,主要是说陶娜的事情。因为顺风基本上就交给她了,因此总经理秘书以后实际上就没有多大的事可做。要不然唐德顺也不会把熊小敏调走。因此事情基本定下来了,她才和父亲打个招呼。果然,唐德顺没什么意见,尽管他对陶娜可以说基本没有印象。当然因为她哥的缘故,人还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等她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感觉奇怪,杨睿怎么把自己给他买的夏尔凡衬衫换上了?刚才他还抱怨说他只喜欢普莱诗呢。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能够勉强自己,这说明他非常在乎她的感受。这时候,白小天来了电话,一心欢喜的她自然是满面春风了。

接完电话,秘书林燕才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爆笑。

“喂、喂,大小姐,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杨睿本来已经平和的脸一下子变黑了。

“我是最有同情心的人。”唐贝说着将小瓶“兰蔻”递到他身前。

“干吗?”他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使劲地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真有这么大味道?”

“哈哈哈”唐贝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笑得直打滚。

“唐贝,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啦?”杨睿脸色变得铁青:“不管这么多,那个疯女人一定要开除!”

“不是吧。真生气了?”唐贝见他脸色不豫,停住了笑,走了过来:“用不了这么严重吧?陶娜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谁让你进女厕所了呢?”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忍不住笑了:“我说了让在这里解决吧?你非要去外面的厕所。

其实这马桶挺好用的,习惯了就好。还好,你只是刚刚进去,要是一开始没有人。等你上厕所上到一半,才发现是女厕所那就更遭了。”

唐贝的办公室里就有卫生间。只不过卫生间里是坐式抽水马桶,杨睿不习惯所以才去了外面公用的厕所,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杨睿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

没想到她这话一说,杨睿火了,猛的将被她搀着手腕的右手抽出来:“是、是,我小家子气,小肚饥肠,是农民习气的乡巴佬,你满意了吧?”

顿时,唐贝的脸色也青了。

两人都不说话,办公室里陷入沉默。

杨睿在大学里比唐贝高两届,年年拿学院的头名奖学金,人又长的帅,可谓是才貌双全。唐贝进大学不久,杨大才子就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许多人都认为这对金男玉女走到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唐贝的同屋兼同班同学也是她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凌宝儿却是极力反对。

她说杨睿这个人才华是有的,可是人太傲。长相无可挑剔,甚至能够比拟明星。但是初次见面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甚至让人讨厌的感觉。为什么呢?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他的下巴总是向上翘了点弧度,让人看着极不舒服,甚至有一种不的不抽他的冲动。而他眼中那貌似平和的眼神以及脸上那种始终淡淡的微笑一看就假,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装B装的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对于凌宝儿的攻击,唐贝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有那么回事,不过没她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她认为有才华的人傲一点那是很正常的嘛。

之后凌宝儿又说,她仔细调查过。杨睿从小生在农村。十二岁以前家里穷得地叮当响。十二岁那年,高速公路通过他们家,因为拆迁得到六万块的土地赔偿金。他父亲用这笔钱和人合股开始做起了水果蔬菜的长途贩运。七、八年下来钱赚了不少,几年前在当地就被人称为“杨百万”。

因此不客气地说他出生于一个暴发户的家庭。小时候自卑,少年的时候因为家庭经济地位的极速提升变得极其自负。而且从小他就很聪明,小学考初中时是全乡第一名,初中考高中全县第二名,高考则是他们县的文科状元。从小就聪明且英俊的他总是处于周围人关注的中心,尤其是家里经济条件宽裕之后更是如此,因此而养成了骄傲甚至可称之为自负的性格,在和人交往中总是会不知不觉的表现出来。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他几乎从来不和家境比他强的同学有太多的交往。唐贝可以算的上是第一个了。这样的为人处世风格,说的好听是不媚权贵,但实际上就是太过以自己为中心。这样的人无论他自身条件有多没么优秀,家里有多强的背景,在这个分工日益细化的社会,在这个越来越以团体为竞争手段的社会,在这个因为长期和平不需要绝对强人的社会背景下,注定是不会走得太远。

因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太过自负的人是没有真正朋友的,因为真正的朋友通常是那些地位和你相当的人。甚至他连一般的朋友都很难交到,他能得到或者他需要的只是一些听他命令受他驱使的下属、奴仆。

凌宝儿的话不但是不客气,而且是相当尖锐。唐贝觉得说的有些过了。但她也认为还是有些道理的。因此两人的交往成了一场长达两年的马拉松,直到杨睿大四毕业的前夕,唐贝才算认可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些,杨睿自然也明白。而且他还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凌宝儿就是看他不顺眼,坏话说了无数箩框。而其中有一条就是他从来不在坐式马桶上上厕所。还说有男生说曾看见他一次憋急了就直接蹲在马桶上上厕所。上完之后,马桶上还留着两个大鞋印。说他是典型的暴发户,脱不掉的农民习气。

因此,唐贝刚才说“其实这马桶挺好用的,用惯了就好”。这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扎了他一下。使得本来就憋闷的他彻底火了。

“我错了,是我不对。”唐贝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人事部,开除,行了吧!”

杨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太敏感了:“我看那女人挺嚣张的,不会有麻烦吧?”

“没事,虽然她哥是地税所的所长,但我们照章纳税,也不怕他。”

就在此时,外面的门轻轻的敲了两下。

“唐总,在吗?”唐贝有些诧异,竟然是白小天的声音,这家伙可从来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今天怎么这么讲礼貌了?

“请进。”

话音刚落,白小天在前,陶娜在后,推门而入。

……

一更,十二在努力!

第九十七章轻车熟路

看见陶娜进来,杨睿本来挤出笑容的脸收敛起来,绿了。www.65txt.com~~~~

唐贝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联袂而来,不过她的笑容只是僵硬了不到一秒钟,就恢复了自然:“茶还是饮料?”

“你这好像只有碳酸饮料吧?”白小天仿佛和杨睿很熟一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就是茶了?你还真有口福,我昨天从我爸那拿了两斤好茶。等着,林燕,林燕!”

“别叫了,她不在外面。”白小天拿了两个抱枕往后背一垫,很舒服的一*,接着手指了一下陶娜:“你也别忙了。我也就坐一会儿。没别的事,就是带陶娜来道个歉。”

杨睿搞不清楚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是干什么的?

其貌不扬,个头不高,肤色微黑,从头到看起来都是一水的地摊货。虽然他话语平和,但杨睿却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嚣张。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却只是冲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把他无视了。偏偏唐贝似乎对他客气的很。而且好像他和唐贝之间很熟,不像仅仅只是工作上的交往。仿佛两人私交不错的样子。

虽然他不觉得唐贝和这个人会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否则在他面前两人的见面应该不会这么自然。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这家伙太嚣张,更重要的是在唐贝面前表现得太随便了!

陶娜站在那里也有些傻了。公司里一直在传白小天是唐家的亲戚,而且各种身份的亲戚传了个遍,说的还都有鼻子有眼。一开始陶娜有些不信,可是自从那次白小天当众数落了程光、林茂祥、黄华武之后,她也不得不信了。

虽然说他占着理,但公司的两个副总外加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技术部经理全部被他骂了一遍,他丁点事没有。

要说不是亲戚,恐怕没一个人信,大家都认为不但是亲戚,而且绝对是至亲。

可没有想到的是在唐贝面前,他也是如此随便。这得是什么亲戚啊?难道是唐家的长辈?

陶娜虽然有些发愣,但白小天那么一指,立刻反映过来了,赶紧走到杨睿身前,冲他鞠了一躬:“杨先生,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老是热风风火火的,一向做事有些毛躁。刚才给你造成了麻烦,请您务必原谅。那衣服我给你干洗行吗?要不我给您照样买一件?”

杨睿满腔愤怒,这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不同意吧,显得太没有肚量了。可问题是他觉得刚才的脸已经丢了,现在对方道歉根本就是于事无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疯女人是跟着那个让他一见就讨厌的家伙一起进来的,这就使他平添了更多的厌恶。

唐贝看他脸色不好,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直接向里面的卧室走去:“你们先坐会儿。”

……

“阿睿,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人家已经上门道歉了。”

“那家伙是谁?她哥哥,那什么所长?”

“不是。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你们公司的员工?”杨睿格外诧异:“我怎么没见过?”

“你才来公司几次,没见过的人多了。”

“那家伙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杨睿不好说白小天走进来几乎把他无视了,于是说道:“对你这个常务副总他好像也没什么尊敬嘛。”

“这个……”唐贝犹豫着没词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答应过白小天不告诉其他人他的修真身份。而且就算她说出来,杨睿也未必会信。而且自从那次彩票中奖之后,她越发感到白小天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她不想给自己也不想给杨睿带去什么麻烦。而她又不能说这家伙是顺风公司的仓管。说了,只怕杨睿更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犹豫了足有一分钟,终于想到了办法。怎么糊弄唐德顺的就这么糊弄他了。尽管她不想欺骗他,但善意的欺骗应该不算期骗吧?

杨睿看着她卡了半天的壳,疑云更盛了。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是宝……儿的哥哥。”唐贝说完这话低下了头,她当然知道他不喜欢凌宝儿。甚至不想听到和她有关的任何消息。也是,对于一个说了你无数坏话的人,除非你是偏执狂或者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否则你怎么可能抱有好感?为此,毕业快一年了,她和凌宝儿的联系也只有那么有限的几次。

“凌宝儿的哥哥?”杨睿的声音一下提高了许多,里面的卧室空间不大,震得房子都有“嗡嗡”的回音。

“轻点、轻点。”唐贝早就料到了他会不高兴,不过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他此刻的脸完全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两个眼球向外鼓着,牙齿咬得紧紧的,鼻息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她很担心他会冲出去和白小天大干一场。但她更担心他会被白小天拆的七零八落,打的满地找牙。因此,她悄悄地向左移动了一下脚步,将身体完全挡在了卧室的门。

“妈的!哪都有他们凌家的人?”

唐贝还是第一次听到杨睿说脏话。不过让她欣慰的是杨睿的脸色逐渐缓和起来。

“他怎么会在顺风?”

这个问题,唐贝自然是轻车熟路了。于是她将凌家有规矩:子弟成年后需要在外历练几年的事说了一遍。又举了凌宝儿和他哥哥凌天宇的例子。

“我来顺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顺风干了半年仓管了。而且他还改了名字叫白小天。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我爸爸从哪知道了他的身份……”唐贝把自己摘了出来,来个一推二六五。

杨睿不清楚凌家到底有多少钱,但却基本可以肯定。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外发生,就算他一辈子都努力赚钱而且不走什么霉运,也无法望凌家的项背。说得不好听的,人家拔根毛也比他的腰杆还粗。这根本没得比。

尽管在年初的一场意外中他发现他原来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具有空气操纵的异能者。但在凌家的滔天钱势面前,他的这点异能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刚才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被一个女人手持一把拖把都弄的如此狼狈。更何况凌家?

他自负但不愚蠢,为了一点面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但他现在心里真的对于凌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总有一天,我会把凌家踩在脚下。踩得凌家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

二更。三更大约在八点半。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八章三点零八分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许多重大的时刻,譬如出生、高考、结婚等等。(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而还有一些时间对于旁人说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作着很快就会淡忘的普通琐事,但却很可能是另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6月16日,星期二,阳光明媚的下午三点零八分。

顺风公司三楼楼梯口。

杨睿一时冲动做了一件傻事。

很多年后,当白小天回忆起往事时,不禁感叹:人的善恶往往真的只在一线之间。事实上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既不能归为善良也不能归为邪恶,他们只是行走在善与恶之间的中间人。通常为善很容易,但想要坚持下去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品德高尚而纯粹的人却很难。相反为恶很难。因为现代社会绝大多数的人都受过教育,在他们心中即便不懂法也会有道德的底线。但是为恶之难难就难在第一步,一旦迈出了第一步,降低了自己心中道德的底线,那么为恶就很容易了。而且非常容易的向着恶的深渊越滑越远。

因此,倘若一定要白小天在人性本善、人性本恶,人性本无善恶中选取一个答案,那么他最终还是会选择人性本恶。

在那天下午三点零八分,杨睿迈出了他人生中恶的第一步。虽然人生有很多的无奈无法自己选择。但白小天坚持认为他这一步,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那天杨睿和唐贝从卧室出来后,表现得很平和。杨睿很大度的接受了陶娜的道歉,并一再让对方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有过错在先。寒暄了几句,白小天和陶娜也就离开了。自然杨睿的那件普莱诗衬衫也无需陶娜负责了,事实上他提也没提。-====-

白小天出门之后直奔厕所而去。而陶娜路过财务室的时候,被文员刘尚香叫住了。刘尚香虽然平时表现的妖里妖气,很多公司的女同事都看不惯。但是作为女厕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现在虽然没她什么事了,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陶娜是听了她的喊声才冲进女厕的。真要是她被开除了,刘尚香自然心里不会好受。当然作为一个已经被社会被磨砺了好几年的女职员也仅仅就是不会好受而已,而且天数多半不会超过一个月。

见到陶娜从唐贝办公室出来,她想了想还是把她叫住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陶娜的脸上不见愁容,反而露出了往日的笑容。财务室的其他几位八卦女外加顺风第一八卦男王强会计自然一拥而上参加了大讨论。

讨论的结果众人都对杨睿赞不决口。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心胸还如此宽广,这样的男人真是绝种动物啊!接着大家又恭维了一番唐总的运气。而后八卦男王强会计发出了一个感叹:杨、唐这对俊男美女的子女那还不得是万人迷呀!

成本会计赵丽丽推着眼镜神神秘秘的说网上有个软件,据说只要有男、女两人的照片,然后电脑一合成,就能推断出他们儿女的模样,据说能有七、八分像。于是众人又是一阵忙碌,最终财务经理倪春花拿出了三月份一次春游时她和唐贝、杨睿等好几人的合影。可最后忙了半天却让大家一番扫兴。因为七、八分钟过去了,电脑还在那显示,数据读取中,请耐心等候。

在一片网络骗子的感叹声中,陶娜离开了财务室。

白、陶二人走后。本来兴冲冲而来想请唐贝共聚晚餐的杨睿觉得索然无味。又坐了几分钟,就借口有事,走了。唐贝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让他独自冷静冷静了。只是越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杨睿走出唐贝的办公室时,恰好看见陶娜从财务室出来。他现在心里对凌家的人是恨之入骨,连带她也恨上了。最郁闷的是还得装出一张笑脸,以显示自己的大度这就使得他的心灵愈发有些扭曲。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办公室间的走廊向外走。

一会儿,陶娜就走出了三楼的大门,走到了楼梯边。而杨睿则走到了三楼前台的位置。

顺风公司二楼、三楼、四楼各有一个前台。不过,只有二楼前台值班的才是真正的前台文员。三楼前台则是由总机赵露露兼任,她的职责也就多了阻止非公司人员随意出入。

杨睿走到前台边,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闪现,他就再也无法抑制。于是,他*到前台桌子,笑着对赵露露说能不能借支笔用一下。

赵露露不但知道他是唐贝的男朋友,还知道他是著名的操盘手,号称金手指。于是立刻将手中的圆珠笔和稿纸递出。嘴里还娇滴滴的向他讨教股经,真实目的自然是希望他能推荐一、两支能够大幅获利的股票。

杨睿低头随意的在稿纸上画着k线图,嘴里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放在桌下的左手先是紧紧地握成拳,然后猛地一张,接着对着陶娜的方向斜斜一指。

陶娜此时正下楼呢。嘴里还哼着:“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静静的开放。装点你的岁月……”

刚踏到第四级台阶。

猛然听到后面有人叫:“等一下!”

她下意识的就要转头,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股大力猛的推,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压了她一下,她身不由己的向下倒去。尽管她穿着的是低跟鞋,身不由己的跨出第一脚还是立刻就扭了。

钻心的疼痛。而身子在下落的同时本能的半屈着又跨出了第二步,因为收不住脚紧接着第三步又跨了出去,扭伤的脚完全承不住力,身子一斜就倒下,眼看就要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旋风一般冲了下来,一手搂住了她已经快要倒地的腰,生生的把她捞住了。

这时,陶娜因为扭到脚带来的疼痛而发出的痛呼声才从嘴巴中传出来:“啊……”

总机赵露露目睹了这一切,她中止了向杨睿发问,张大了嘴巴,半天挥着两小拳头发出一声:“好帅呀!”

“天哥,你真是吓死我了!”陶娜此时顾不上疼痛了,被白小天搂在怀里的暧昧姿势让她娇羞不已。

刚刚在后面叫喊的就是刚从男厕走出来的他,而她的背后并没有其他人,因此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因为白小天的叫喊,心一慌这才扭了脚。

而白小天的目光在赵露露、杨睿的身上来回的搜寻了一下,就死死的盯在了杨睿。

此时前台的闹钟显示:三点零八分。

……

三更。十二在努力。盼望支持!

第九十九章忽有一阵灵气来

一个问题扰乱着杨睿的思绪:为何要推她?这问题瞬间几十遍地在他脑海里重复地问,每次都只有一个回答:为的就是一口气!没有人可以侮辱了我而不付出代价。(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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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这趟厕所上了近二十分钟。老话说:人生三大乐:吃饭、屙屎、热炕头。话虽糙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虽然追求低了点,但什么酒色财权,都比不上这三样。这应该算的上人最基本的追求了吧!

修真们将先天境界也称之为辟谷。之所以需要辟谷,乃是因为不管是五谷杂粮、生猛海鲜还是水果蔬菜固然含有大量人体需要的营养,但同时它们也不但含有人体不能吸收的成分,而且或多或少的都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有句老话叫是药三分毒。而在修真们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灵气以外,都或多或少的对修真有妨碍。

因此古时,有些修真门派专修内丹,不但辟谷,也对于一切的天材灵宝、神丹妙药不感兴趣。因为任何东西都是有利有弊,天材灵宝、神丹妙药在短期提升修为之后,会在体内留下很难排出体外、也不能被身体吸收的杂质。这些杂质在境界低的时候还不能感觉到有什么影响,一旦境界升高,就成了挥之不去的隐患。因此境界低的时候是爽了,但到了境界高时就头痛了。很可能要化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时间才能将这些杂质炼化或者排出体外。

只是随着天地灵气的稀薄,修炼越来越困难,按部就班可能永远无法达到高境界,因此吞食天材灵宝炼制神丹妙药的修真才越来越多。

而到如今辟谷只能成为一个奢望的名词。因为无论是谁都已经不可能仅仅依*吸收灵气来维持身体正常的消耗。<<>>功力越强、境界越高,修炼时身体的消耗也越大,因此辟谷就更不可能。修真们唯一能做到的也就越是饮食方面有些选择和节制。

而白小天倒不认为不能辟谷是什么坏处,无非就是修炼的慢一点嘛。慢就慢好了。如果一个人不能吃不能屙,他还是人吗?当然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什么是修真?修真所要追求的正是要跳出人的范畴啊。

闲话不提,白小天上完厕所,浑身轻爽,嘴里还哼哼上了:“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洗完手,他刚走出厕所,猛然间就感觉到周围有灵气急速流动,而流动的方向正是不远处正下楼梯的陶娜。

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不假思索的喊了一声:“等一下!”

几乎就在他喊出口的同时,他感受到那股急速流动的灵气瞬间就来到了陶娜身前,然后忽然就消散了。就在灵气消散的同时,陶娜身前的空气也急速向四周扩散。

这种诡异的情景是松鹤的笔记上不曾记载过的。白小天的感觉就是有人调动了天地灵气猛地将陶娜身前位置的一大块空气瞬间扒开,那些空气迅速向左右流散。当然,空气是无处不在的,周围空气也将自动的向这里填充。但是在瞬间,陶娜的身前几乎就是真空的。而她的身后是有空气的,大气压直接就将她向前推去。因此她身不由己的向下栽倒。

白小天没有多想,快速飞奔过去,在她即将倒地的时候捞住了她的腰。急速流动的灵气消散了,瞬间出现的真空也被弥补了。四周恢复了正常。仿佛这只不过是陶娜的不小心的一次失足。

只是白小天自然不会这么认为,他的眼睛顺着之前灵气流动过来的方向望去:前台。那里只有杨睿和赵露露两个人。

赵露露此时张大了嘴巴,挥着两小拳头说着什么。因为声音不大,陶娜可能听不清,但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好帅呀!”

一直抵着头写着什么的杨睿似乎听到了声音,抬头向这边望来,眼神中有些迷茫然后是惊讶。

这两人的神情表现的倒是都没有什么问题。可周围没有其他的人,白小天也不认为会有忽有一阵灵气来的诡异事情发生。

总机赵露露,他打交道不多。这位在唐贝来公司之前,被不少男员工私下成为顺风第一花的赵大小姐,是一位毫不掩饰喜好的不折不扣的拜金女。进公司不久就对外声称:月薪少于两万者,止步!

在顺风,月薪两万的除了老板也只有两位副总了。因此公司的未婚男人们也只能望花解渴了。去年底,有小道消息说赵大小姐和销售副总林茂祥同居了。不久是明言人就看出两人关系的亲密程度。时年四十五岁的林副总局听说女儿二十二岁,比她还大一岁呢?不过现如今这个年代: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婚姻不是障碍,语言不是难关。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虽然不赞同,但也可以理解。白小天立刻排除了她与刚才的灵气流动有关。除了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灵气有特别的波动外,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她真有这本事还会去傍林款爷?

杨睿身上同样没有发现有异常人的灵气波动。这一点在唐贝办公室里他就探察过了。他只是发觉杨睿的气血好像特别旺盛。之前,没有多想。他只是认为也许是身体比一般人强壮的缘故。难道是他?

白小天直直的盯着他。虽然他身上没有灵气波动。但是白小天对于自己的探察的能力实在是没有太强的信心。如果真是高手,说不定人家就有隐匿灵气波动的方法。

杨睿的心理不停的打鼓:这个姓凌的家伙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没想到动作这么敏捷?更奇怪的是他怎么会一直盯着自己?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呀,我做的这么隐蔽。

他放下笔,微笑着走了过来:“陶小姐,没事吧?要上医院吗?我正好要走,送你过去。”

陶娜脸色绯红,手忙脚乱的从白小天的怀里挣脱出来,右脚一落地,又“嗯嗯啊啊”的叫唤起来。

赵露露也走了过来:“娜娜你没事吧?杨先生开的是奔驰600,我都还没坐过这款车呢?你可真有运气。”说着她又侧身对着杨睿说道:“杨先生改天一定要请我逛车河哦?”

“没问题、没问题。”杨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搀扶着陶娜,那副热情的样子怎么看都很难想刚才象要推她下楼的竟然是他?

不是他,又会是谁?难道还有人隐身不成?隐身对付陶娜这个小姑娘似乎太大动干戈了吧?

陶娜推辞了一阵,架不住扬睿的热情,被他搀扶着下楼了。

赵露露上前搀着陶娜的另一边,嘴里却殷勤的问道:“杨先生,你周一在报上推荐了莽山高科,有多大涨幅?大概在什么时候什么价位买合适呢?”

真的不是他?白小天望着杨睿下楼的背影陷入沉思。

……

一更。继续努力中!

第一百章专业人士(修)

唐贝的宿舍302如今是天天热闹非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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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披着夕阳的余晖迈进302的时候。

白无极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卡通片,一边吃着薯片,喝着鲜橙多。

老油子近来非常的嬉皮。头上反戴着棒球帽,身上套着画着一个硕大骷髅头的文化衫,腿上穿着红色的七分裤,他那两条多毛的干瘦的小腿露在外面也不怕人看了反胃。还好,在白小天的竭力阻扰下他没有去将他那头上稀疏的白发理成红色的鸡冠头。不过,就算他想理估计也是对美容师的一个巨大挑战。

客厅*窗的一角,302的运动健将小土狗正像往日一样在跑步机上跑的气喘吁吁,依然乐此不彼。间或它顶着那凹下一大块的脑袋低头在放在边上的一大盆红牛饮料中补充一下汗水和能量,然后继续投入健身运动中。跑到酣处,还兴奋得“汪汪”的叫两声。照它这个劲头,两万五千里也不在话下。当然小土狗白天这么努力运动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晚上再不会时常将全楼的人都从梦中唤醒。

大黄狗不愧是元婴高狗。

尽管他的元婴被封,但在遭到白无极对他多次语言能力的嘲笑之后。他知耻而后勇。先是把白无极这个老师给炒了,然后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学习语言的最好方法那就是用歌唱的形式,对他这种有语言障碍的人群(应该是族群)尤为明显。因此他强烈要求白无极给他顺了一套音响。之后整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耳机,陶醉在音乐世界中。不时发出几声荒腔走调的狼嚎。以至于,这星期白小天被那隔壁303的胖女人问过好几次:你们家是不是住着老外呢?还别说它那不着调仿佛短了一截舌头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真有几分外籍人士的汉语口音。

303的胖女人叫嚷了好几次:“你有没有公德心”之后,在白无极海量的零食攻势之下,那脸见到白小天笑得比桃花还要艳。小土狗发出午夜嚎叫,也都没有找上门来。

他刚刚换鞋,就听见大黄狗又嚷上了:“横奈基干缝补杉……”一首《红颜白发》给它唱成这样,没有一个音发准,那没有相当的水准还真是唱不来滴。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好高骛远,普通话还没学好呢,又开始学白话了。

彭老虫是白无极的有力竞争者。他们的主要竞争对象是电视机。

以至于白小天不得不再顺了一台等离子大彩电。三间卧室,白氏二人各占一间,两狗共占一间,因为彭老虫体积太小所以被编为流浪者兼游击队员。

一般情况下,白天他都待在白小天的卧室里,趴在一根镇纸石上看电视。只不过他的兴趣比较古怪,只爱看辫子戏。可问题是如今在各大电视台中辫子戏已渐成昨日黄花,因此白小天不得不买了许多辫子戏碟让老彭充分感慨昨日情怀。

唯一不方便的是开关电视、换碟调音时,彭老虫只能依*阴魂离体来实现。为了使他免受伤害。白小天不得不将302所有的窗户日夜都挂上了四层厚厚实实的窗帘。因此,302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即便是白天如今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因为聚宝盆需要吸收光能,所以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302二十四小时,所有的房间都是灯火通明。除了彭老虫,其他人(狗)睡觉均戴着眼罩。

白小天正想去卧室瞧一眼彭老虫,白无极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地说道:“他正在看”满清十大酷刑呢?看的兴奋不已,老板就别去打扰他了。”

哇*,他的兴趣还真够广泛的,只要是辫子戏生冷不忌呀。奇怪这碟好像自己没买过耶?

白小天正想去悄悄的去重温一下旧梦,被白无极拽住了:“老板,股票怎么操作呀?”

“什么怎么操作?照旧呗,咱俩对着干!”

“可问题是我问过人家才知道咱中国的股票不许买空卖空,只能单向赢利啊。”

“啊?对啊。”白小天拍了一下脑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对了。去年报纸就一直在热炒股指期货。现在应该有了吧?咱做不了股票,作这个好了。”

“我听说现在股指期货还处于仿真交易阶段呢?”

“这样啊。”白小天使劲地挠头:“我记得好像还有其他的期货吧。大豆、橡胶什么的。”

“那是商品期货。”白无极顿了顿,眼中显示出得意的神情:“老板,你确定我们要作商品期货吗?”

和老油子待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渐渐熟悉,他也发现老油子虽然挺油,但是表演的功力实在不怎么样,尤其是他的眼神总是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情感。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老油子翘翘老屁股,他就知道他要屙什么屎?

“少卖关子了。”白小天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个报枕丢到了他的头上。

还不等老油子开口,他身后飘来一个声音:“老板,主意可是我出的。”

来者自然是彭老鬼。

“你?”

“老板,我可是曾经在闲暇时学习研究过《股票操作学》、《江恩华尔街45年》、《市场轮廓理论》、《股票作手回忆录》等书籍的证券专业人士哦。”彭老鬼显然对于他的轻视非常的不满和愤慨。

“专业人士请!”白小天把手一伸,摆出毕恭毕敬受教的样子。

“我的想法有三个。一作商品期货。这个有老板在,就是傻瓜都能赚钱。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国内的商品期货交易量不大,但门槛却不低。池塘里是容不下大龙的。老板想要长期得到固定的丰厚的利润又不被人注意,有一定的难度。”

白小天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二就是出国或者到香港去。股票、期货,外汇都可以一试。缺点就是我们人地两疏,想要不被人察觉的获得大量的隐匿空头帐户不容易。”

白小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三就是在国内做股票。”彭老鬼显然想卖关子,不过可惜白小天没有发问只是看着他,他有些讪讪的继续说道:“买卖股票有一种方法叫做下档摊平。意思是在买进股票后,股价下跌出现了亏本。在股价跌落到一定价位后以低价增仓来摊低成本减少损失。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股票没有退市、基本面没有特大利空,那么只要你手中的资金量充足,股票下跌过程中采用加倍建仓的方法摊平股本,那么最终无论如何都能赢利。”

“当然,这只是理论中,事实上谁的资金都不可能无限。如果真有巨量的资金,也不会采取如此保守的投资方法。但是因为有老板在,所以倘若我们选取一支市盈率较低、基本面没有重大利空的超大盘股票,然后老板采用这种投资方法来逐步的打压股票的价格,一段时期后,我们再用多个帐户悄悄的吸筹。等老板把手中的股票一清,用不了多久,那股票就得飞起来。”

……

二更。

第一零一章不是修真的手段

白小天晃了晃脑袋:“你能说慢点吗?”

白无极伸手抓了抓他本就稀疏的几根头发,笑呵呵的往嘴里丢了个葡萄:“老鬼,我就说了吧。www.65txt.com

以老板的智商,我觉得你很难跟他一次解释清这种连我都弄不清楚的问题!你还不信?”

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摇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椰丝。椰丝。”

搞不清楚它是希望白无极噎死?还是赞同他的观点说:“yes。”亦或者它在怀念昨天晚上就已经吃完的椰丝的美味?

白小天伸出右手食指掏掏耳朵,佯作听不见。

“老板,简单举例说:你在一块钱的价位上买了1手也就是100股股票,然后因为你逢赌必输,所以只要你手上还有这支股票,那必然会下跌。尽管会下跌多少未知,但这不重要。只要它跌下来,那你就可以继续加仓。比如股票下跌到了0.90元。这时,你买入2手,也就是200股。那么不算交易佣金和印花税实际上你购买这300股股票的平均成本是0.933元。股票再跌,你就再买,这样就等于你一步步地将股票的价格打压下去。我们完全可以打压到一个绝对低廉的价位,之后再用其它的户头大举建仓。最后老板你把手中的股票卖掉,然后我们等待上涨获利抛出就行了。”

老鬼说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白小天虽然是个股盲,但也一清二楚了。可是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这个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现金和存款都不能超过一千块。股票算不算是存款呢?他不知道,但他估计应该是算的。

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持续加仓。加仓的结果很可能使得帐户中的股票被盗卖,或者出现什么其它的变故。总之这个办法只怕是行不通的。

老鬼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继续着他的卖弄,说的是眉飞色舞,如果不是他此时是阴魂状态,只怕无数唾沫星子已然飞溅到了白小天的身上:“而实际上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在操作中可以更省钱。甚至如果不包括佣金和印花税的话,老板你只需要动用几百块,亏损几十块,就能把股票打压到任何我们需要的价位。”

白小天的兴趣一下来了:“嗯?不会这么夸张吧?”

“一点都不夸张。咱们国家的股市买的时候需要按整,也就是最小的单位是1手,即必须是100股的倍数。可是卖的时候没有规定。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这样做:假设你在一块钱的价位上买了1手也就是100股。跟据T+1的交易规定,老板你最快可在第二天找个合适的价格卖掉99股。当然因为你逢赌必输,所以亏损是肯定的。但才99股,亏也亏不了多少。而因为你的帐户里面还有1股,股票就不会涨比头一天买的价位高。而老板你可以在一个尽量低的价格立刻又买一手,也就是一百股,假设这个价位是0.9。那么实际上这支股票就被您打压到了不可能超过0.9。这时候你帐户里还有101股。在第三天你可以再卖掉一手。帐户里继续剩下一股,再接着在一个比0.9更低的价位买入一手。用如此不断循环的方式就能用极少的钱极低的代价将这支股票一步步打压下去。”

“好、咱就这么办了!”白小天用力的一掌拍在茶几上,用这个方法只要买些低价股就可以避过不超过一千元的限制了。接着他又想到,这样诡异的交易记录,只怕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这个帐户一定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去开户。弄一张身分证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为了掐除一切隐患,这张身分证也不能通过唐贝,还是悄悄地复制一张好了。

“又多了一个大财源啊。”白小天乐滋滋的敲了敲桌面,猛然展开带回来的的《深州日报》,翻到了财经版。上面有昨日的股票行情。很快他就找到了杨睿周一也就是昨天推荐的莽山高科昨日的收盘价:4:12。完全符合条件。

他兴奋地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敲着杨睿的竹杠。

“老板,又找了个女朋友?”白无极知道虽然又开了一个财源,白小天会高兴,但是不会如此喜形于色。因为虽然他非常需要钱,但是即便不能在国内的股市上赚到钱,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损失。无非也就是提升境界的时间长一些而已。但老实说对于境界的提升,白小天并没有太多的紧迫感,基本上报着随波逐流的心态。当然如果不太麻烦,能够提升的快些他还是乐意之至的。

“切,胡扯什么了?不是你春心大发,想找老伴了吧?”白小天说完话锋猛然一转:“老油啊,这个世界上我探测不到身体有灵气异动的高人多吗?”

“这个不好说。隐匿灵气的功法是有的。但是如今灵气稀薄,恐怕没有几个修真会无缘无故的隐匿气息,因为这样做是很消耗真气的。不过我也听说过有些法器是可以隐匿气息的。”老油子自然知道白小天这个家伙一向比较懒,几乎从来不会向他主动询问修真方面的问题,都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麻烦才发问。因此反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问?”

白小天无删节的将他所知道的女厕事件、陶娜赔礼以及“失足”事件都说了一遍。

沉思了好一阵,白无极脸带困惑的反问道:“你确定是空气忽然向两边自动闪开吗?”

“是。”白小天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件似的:“我肯定。不过那股灵气不强甚至可以说微弱。如果不是我当时比较兴奋,也许还会觉察不了。”当然他没有说明他兴奋的原因是他上厕所这个减负运动运动的比较爽。

“修真的门派虽然很多,道术林林总总不下千万。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这不是修真的手段。”

“不是修真的手段,什么意思?”他一下愣住了。

“利用灵气操纵空气,听起来倒像是传说中的巫门手段。”

“巫门?”

“传说远古的时候,这个世界灵气充沛。人类修真、妖、精、怪并存于世。因为种族天赋的原因,人类虽然比其他的种族智力上有优势,但因为体质的原因修真的数量大大低于妖、精、怪。不过人类中有些特殊的强者,他们生来就具有某种神通。有些能够操纵火焰、有些能操纵雷电、空气……。*着这些强者,人类才能在与其他种族的争斗中保持不败。人们称这些强者为巫。”

白小天忍不住问道:“我怎么听起来这巫的神通像是传说的特异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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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苦大仇深

“巫我没亲眼见过,特异功能者我也没见过,因此不好说。www.65txt.com不过,据我推测所谓的特异功能者应该就是巫。”白无极的神情相当肃穆,嘴里也没有吃东西,这样的场景还真是不多见:“传说巫乃是神的后裔。”

“神?”

“传说天地开辟之初,灵气异常充沛,神乃直接由灵气所化。神无需任何修炼,就具有莫大神通。修真、妖、怪、精经过不懈的修炼大圆满之后,元魂将破体而出,飞升为仙。这仙乃是如今的说法,据说在远古之时,仙被称呼为后天之神。通常来说,尽管仙即后天之神法力、神通均已不是人间的手段,但依然不是神的对手。”

“为什么?”

“因为尽管仙通过修炼可以在体内积存大量的天地灵气,也可以瞬间调动体外海量的天地灵气为其所用。但神原本就是灵气所化。传说神可以和灵气沟通,甚至可以短时间的直接禁锢天地灵气。”

白小天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仙啊神啊离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他们的神通也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不过,修真们所有法力也好、神通也罢,说到底不过都是调动天地灵气,如果连灵气都能禁锢,那修真也罢,仙也罢,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生灵。

这神,真***神啊!

“传说巫乃是神和人交媾后留下的后裔。他们体内存有部分神的血脉,因此他们天生就具有某种神通。”

原来神也是有**的。听到这里他心里鄙视了一下神们的同时,却又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有**的神听起来就人性化多了,少了那种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感觉。

“巫的修炼之术和普通修真完全不同,据说他们不需要结丹、化婴,而是炼体。具体的修炼之法我不清楚,但是传说巫不需要经历天劫,而且修炼大圆满之后他们是**飞升成神。”

“只是巫的数量很少,而且尽管巫通常只会和巫结婚生育后代,但一代代生育后,体内神的血脉依旧是越来越稀薄。不少巫的后代也只是普通人。此外传说巫的修炼更是需要海量的天地灵气,随着天地灵气的越来越稀薄,虽然他们不需要经历天劫但比普通修真的修炼更加艰难。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巫的数量越来越少。在我那个年代对于巫也仅仅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白无极一番感慨最后说道:“至于说如今的特异功能者,我猜应该就是巫的后裔。但神的血脉定然是非常非常的稀薄。而且如今修真修炼都困难重重,这些异能者修炼就更不用说了。估计能力也是有限的很。只是在不熟悉他们神通的情况下,措手不及可能会遭到暗算。不过这也就是像你这种没有什么打斗经验的修真会吃亏。将来有了经验,也就好了。”

“在你那个年代?”白小天等他说完,笑嘻嘻的反问道。

老油子顿时醒悟自己不留神一下说漏了嘴,反悔是来不及了。转瞬间神情变得有些萧索、落寞:“老板,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的对头对你来说实在太强大。说出来除了给你带去困扰没有任何益处。我也没有指望能有报仇的那一天。既然如此,忘记过去算是减轻痛苦最好的办法了吧?”

他顿时笑不出来了。聚宝盆竟然连八级法器都能复制,可想而知白无极的来头不会小。白小天心里略微那么一想:只怕他的对头不是神就是仙了。一个金丹初期的赵无极就弄的自己狼狈不堪。的确说出来了除了给自己带来困扰,给他带来痛苦回忆,确实毫无益处。

老油子每日笑嘻嘻的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一般,谁能想到他实际上是苦大仇深呢?

他从乾坤戒中掏出一瓶红酒:“老油,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我豁出去了,陪你一醉方休。”

大黄狗“嗖”的一下,蹿到厨房里用嘴衔来了开酒器,放下后,左前爪搭在白无极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且乐。”发音竟然无比清晰。

“想不到才几天功夫老黄也如此有文化了?”根据大黄狗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反反复复的叙述,众人已经知道大黄狗已经活了四百八十七年了,彭老鬼人龄、鬼龄加在一起也比它少了三百多年,称它老黄一点不为过。彭老鬼悬在空中摇头晃脑:“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酒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之一。我对谁都能有意见,不能对自己的身体有一意见。拿开、拿开。”没想到白无极将红酒往边上一推,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几瓶椰奶出来。

僵了几秒钟,白小天笑了。还真别说,和白无极快两月了,他那嘴什么都吃什么都批,还从没听他批过任何酒,似乎真的也没看见过他喝任何酒。那些小说、影视剧中那些神仙、高人啊十个中九个半是酒鬼,自己还真是给误导了。习惯思维害死人啊!

烧鸡、卤牛肉、花生米……七、八个卤菜很快放满了茶几,老油子贼西西的*了过来:“老板,工业区门口那家朝鲜冷面馆的五香狗肉很不错耶,要不你去顺点过来?”

“人家是小本生意,不好吧?”白小天摸着下巴刚说了一句,就见大黄狗一下将白无极扑倒在地,嘴巴咬住他的T血的衣领“刺啦”一声扯成了一根长条。他那干瘦的身体顿时显露出一大半,几根肋骨格外醒目。

那小土狗也跑了过来,冲着他“汪汪”了两声,然后加入了撕扯的队伍。

白小天愕然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不禁哈哈大笑。

“老黄、加油、加油!”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彭老鬼心中对白无极的惧意冲淡了不少。

“喂、喂,你这条色狗,想干什么?”白无极大声的叫嚷着,因为小土狗咬着他的一条七分裤的裤管使劲向外扯,很快半截裤管被它扯了下来,而他整条裤子也被拉下了大半截。

大黄狗一嘴咬在他的三角裤上,正要开拽。老油子使劲地按着三角裤的中间,哭丧着脸:“咱演演三级片就行了吧?看毛片不益身体啊。”

“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吃狗肉还不行吗……”

“大哥、大嫂,以后我想都不想吃狗肉了好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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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伪专业人士

追求财富是生活在深州的每一个人的基本生活准则。(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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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不记得这是《深州日报》上登载的哪篇微型小说里主人公的台词,如今他觉得真是说得对极了。

昨天也就是周三,他到天源证券开户并购买1手莽山高科时,散户大厅里稀稀落落的加起来不过十个人。

今天10点钟他过来一看,好家伙,人数绝对突破了三位数。要知道这可是上班时间,而天源证券鹤岗营业部座落在鹤岗镇西偏僻的一个角路里。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一看就是人气不旺的地方开户,只是因为这里离公司近。

所有的自助交易机上全部站满了人。昨天那营业小姐告诉过他这里不会出现因为有人霸占交易机而无机使用的情况。因为每个人打开帐户在一台机器上使用超过五分钟后,账户就会自动开闭。

可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股民们自动结成了自助小组。时间到了之后,两人、甚至三人之间来个自动交换。偶有一个人离开,立刻就有好几个人等待补上。

白小天来了半个钟了,愣是没找到一台空闲的机。原因也很简单,今天的大盘开盘就上涨了四个点。

霍霍,放眼望去,那股票行情的显示大屏幕片片飘红,至不济也是个黄色的,万花丛中只偶尔可见一点绿色。

白小天昨天以4.2买的莽山高科也在其中。本来昨日行情不怎么样,但也不知道是杨睿的确有俩把刷子抑或是他的名人效应,或者纯粹是巧合,总之莽山高科还逆势飘红了。相对于周一推荐时的收盘价4.12上涨了两个多点。白小天等了好一阵,才在4.2买了一手。之后莽山高科又下跌了一分,这个价格一直保留到收盘。

今天莽山高科以4.19平开后,不但没有随着大盘上涨,不久后反而又下挫了一分钱。

在等待空机的时间里,白小天还听到了好几个股民在那议论为什么昨天莽山高科逆势小涨,今天却又逆势小跌呢?难道它是支和大盘反着来的妖股?他猜测这几位不会是看了杨睿推荐才买的吧?自己可是罪魁祸首,因此干脆躲得他们远远的。

终于有位大妈大概站的时间太长,支持不住,下机了。还频频回首,恋恋不舍呢。

白小天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前去,旁边的几位等待的中年人不由纷纷感叹:年轻真好!

帐户打开后。白小天也不考虑了,直接将售出价格填上现价4.18,虽然这价格不太理想,但无所谓,反正只要越来越低就行。然后他在数量上打上99股。回车,结果毫无反应。再回车,还是毫无反应。再来一次,还是一样。

白小天有些急了,回头正好看见一个营业小姐走过来,他赶紧招手:“小姐、小姐,机子有问题。”

那小姐,个子中等,脖子却蛮长,皮肤很白,听到声音四下张望的样子颇像一只大白鹅。

“有什么问题?”

“这个价格输不上啊?”说着白小天又再次输了个“99”,回车。

白鹅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然后给这位“地摊先生”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要输99呢?”

“我……”白小天自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她:“不是卖出可以卖零股的吗?”

白鹅小姐连冲他翻了两白眼。见过小白股民,但干了两年了她还没见过账户里总共就存了五百块钱就跑来炒股而且只有一百股股票还拆开来零卖的极品地摊小白。

她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还是挺严肃的:“零股卖出只存在于你账户有零股的情况。因为股票购买时都是整数委托,所以出现零股的清况很少,一般都是送配。但即便你账户中有零股也必须将零股部分一次性卖出。”

白鹅见他精神有些恍惚,又问了一句:“你明白吗?”

白小天艰难的点了点头。这个老鬼,还什么专业人士?我看他就一赵括。这个连规则都不懂的家伙连赵括都算不上。

那位刚退位的大妈也凑了上来,看了一下白小天的账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小伙子。你这样炒股可不行啊。钱这么少,赚的钱还可还不够交佣金的呢?”

“佣金?”对呀。白小天一下醒悟过来了。怪不的之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呢。他虽然没炒过股,但也知道交易股票是要交纳佣金和印花税的。昨天开户的时候,他兴冲冲的见字就签,忘了问也忘了看了。

再经一了解,白小天彻底傻眼了。

国家规定单次佣金最高不超过0.3%。而天源的佣金是0.2%。但人家还有一补充规定:如果佣金一次不足五元按五元收。此外不在上海、深圳交易的账户要收5元的通讯费。再在账户上一看,剩余资金一栏是:70元。本来存进了500元。购买100股莽山高科花费420元,佣金五元,通讯费五元,可不正好嘛。

而且如果要卖出,忽略印花税的几毛钱不提,他还得交5元佣金、5元通讯费。

霍霍,这就等于实际上他交易100股莽山高科要花费440元。妈妈的,这不等于莽山高科最高可以涨到4.4,因为即便是涨到4.4他还是亏损的。

妈妈的,被老鬼这个伪专业人士忽悠了。白高兴一场,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的所有设计,对股票的打压就都成了不现实的泡影。

在白鹅的白眼,大妈的同情中白小天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自动交易机。那大妈还真是热心肠。一手抓住交易机的同时还不忘安慰他:“小伙子,没事。才一百股亏不了多少钱?再说这股票好啊。金手指推荐了的。听说起码能涨到七块呢?有钱的话,赶快补仓。还来得及。”

白小天能说什么呢?只能站在一旁苦笑。

“哎呀。涨了、涨了!”大妈大呼小叫起来:“莽山高科拉起来了,我刚才就该买的呀!这一下就涨了三分钱。”

果然,莽山高科一下都跳到4.21了。

然后在许多人的惊叹声中,莽山高科宛如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飞一般的涨了起来。而且是跳跃式的,不到十分钟就涨到了4.4。

大妈一个劲的在那哀叹。其间她打了两次买单,但是价格涨的太快,她都没追上。

“一下就涨了5.26%,看这架势是要拉涨停板啦!”一旁许多人开始纷纷议论。

大妈又大叫起来:“4.4上买单增加到十五万股,不得了不得了,今天肯定涨停了。”说着她侧身问站在一旁的白鹅:“小王,你说我现在追会不会太冒险。”

“不好说。不过金手指的荐股一向还是比较准的。七块、八块的不好说,涨过五块钱应该没问题。”

“拼了。”说着“噼哩啪啦”大妈手指发挥出打字员的速度。她害怕买不到因此委托价比当前交易价打高了两分钱:4.42,下了五千股的单。

白小天很想阻止她,因为如果他不卖掉手中的100股的话,4.4就是莽山的最高价了。可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

二更。感谢支持!三更在八点半左右。

第一零四章这个世界真小

天源证券鹤岗营业部座落在鹤岗镇西弘兴大厦。www.65txt.com

弘兴其实不过是一栋九层的商民两用楼,一楼到五楼都被天源证券租赁了下来。一楼是散户大厅。二、三楼是中户室。四、五层则是大户室。

相对于一楼的喧哗热闹来说,天源大户区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安宁幽静。

508室内。

杨睿拉开窗帘,眺望远方。从这里可以隐约见到丽锋工业园里的几栋高楼。

他和唐贝之间的交往,唐德顺毫不隐讳的表示了反对。

虽然父亲几年前就是家乡的杨百万,虽然毕业三年他就在证券界闯下了不小的名气,但这一切在早就身家过亿的唐德顺似乎不值一提。

甚至杨睿都没有勇气去问唐贝为什么她父亲会反对他们交往,本能归之于经济地位的不平等。而唐贝也没有勇气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事实上唐德顺对于他父亲是万元户、十万元户或者百万元户并不太感兴趣,相反因为白手起家的他在凌家之类的世家面前常常感觉到底气不足。因此他内心并不希望女儿嫁入一个家世超过唐家的家庭。男方的家境差一些,女儿可能会过的更舒心一些。

而在见到杨睿之前,从唐贝的嘴里,从别人的介绍里唐德顺对他还算满意。他并不要求未来的女婿要有旷世之才,但起码要说的过去。因为他只有一对儿女,唐家的家产唐贝也是有份的。女婿能够帮的上手,自然是最好。此外,品行上不说一定要是谦谦君子,但起码不能有滥赌、吸毒、酗酒等等的恶习。

要说唐德顺对女婿的要求还真是不算高,他算是开明的父亲,只要唐贝愿意又没有明显的缺点,那就足够了。<<>>而杨睿毕业后很快就在证券业闯出了一点名气,唐德顺就更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可是当唐德顺和杨睿见面之后,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坚决不同意女儿和他交往。

理由竟然和凌宝儿大体上惊人相似。

唐德顺说杨睿人太傲。老话说,人不能有傲气,但不可没傲骨。可他偏偏身上一股傲气。唐德顺甚至指出他表面上表现的很自尊,实际上却掩饰不住内心的自卑。这样的人一旦遭遇失败,往往缺乏责任感。而且这种人太独,通常是很难有朋友的。一个商人没有朋友,生意只能是越做越小。

唐贝说他结论下得太仓促,有偏见。但唐德顺坚持说他之所以文化不高却能白手起家最重要的就是他看人很少看走眼的。而接着他对杨睿的仔细调查也基本符合了他的判断。

对于这些杨睿是不知道的。因此,他不断鼓励自己赚钱、再多赚点钱。

作为一个操盘手来说:没有足够的资金,注定将一无所成。

杨睿找到了足够的资金来源,尽管他并不喜欢熊天明这个人。

熊天明也很需要钱。别看生意做得很大,美嘉超市犹如滚雪球一般,一家分店接着一家分店,可那大多数都是银行的贷款。本来杨睿最初找到他准备炒作莽山高科的时候,他并不是唯一的出资人。可是在鹤岗分店接连被盗,最后不得不关闭。接着又是龙兰五辆名车被盗。警察在各家分店蹲点依旧无获后,美嘉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而上个月,五辆失车突然出现在他的别墅里,又搞得他很是焦头烂额了一阵。

一个品牌创建起来不容易,可是要重建就更难了。因此,他听杨睿说另外一个投资者鹤岗云浮大厦老板韩标因为资金紧缺要撤出来,就又从银行贷了一亿五千万。而本来正四处寻找资金的杨睿也算放了心。这下投资人成了他一人。

唐贝曾提出向白小天借一个亿也正是为此,只是杨睿找到了熊天明投资,自然就不需要了。

串起来这么一看,这事竟然从头到尾与白小天有关。云浮大厦老板韩标之所以撤资就是能因为租赁大厦的美嘉鹤岗分店两次离奇被盗,商户纷纷要求退租。

而杨睿四处筹钱,唐贝竟然向白小天开口。

熊天明之所以增资,也是因为白小天的连环盗使得美嘉信誉受损,导致人气急降,利润大幅滑坡才另找出路。

倘若白小天知道事情真相,一定会感叹一声:这个世界真小!

熊天明叼着根大雪茄走了进来,508里顿时充满了浓烈呛鼻的气味:“怎么样?涨停了没有?”

杨睿很不喜欢熊天明。因为这个家伙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嚣张。虽然是找他来投资,但杨睿认为一个出资金、一个出智慧,两人只是合作的关系。可是熊天明却分明把他当成下属来看待。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操盘准备已久利润丰厚,而且已经找上了熊天明想要甩掉他重起炉灶说不定会引来他的报复的话,还真不愿意和他合作。

“早盘试了一下,控盘很稳。之后借着今天大盘的涨势很轻松的就拉了起来,现在拉到……”

杨睿的女助手黎慧娟赶紧答道:“四元四。涨幅5.26%。”

“我估计半个小时之内能拉到涨停,没有问题。按计划今天预计投入资金两千万到三千万,进行最后一次试盘。明天、下周一、二再振荡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开始拉升。”

“呵呵,你办事我放心。你是专业人士嘛。”熊天明用他那肥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人一向主张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说着,他猛吸了一大口雪茄:“你们忙,我随便看看。”

“杨哥。”实际上杨睿比黎慧娟还要小一岁,但黎慧娟处于尊重称他为哥:“好像有点问题。”

“嗯?”杨睿走了过去,打开3分钟k线图:“4.4竟然停了六分钟?成交量120万股,这个价位怎么会放这么大的量?”

他皱了皱眉头:“在这个价位我们动用多少资金?”

“两百万。”黎慧娟说完很快又补充道:“现在将近两百五十万。阿明刚刚挂了一张12万股的买单,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吞掉了。”

杨睿敲了敲桌子:“打电话给阿明、阿莲、阿良让他们各自挂一张20万股的买单,价格挂……4.45。”

“好的。”黎慧娟说完立刻开始打电话。

三分钟后。

黎慧娟嘴巴张得老大:“六十万的买单,再加上4.4上原有7万的买单全部被扫了。现在的第一委买是4.39。在4.4上还压了6万的卖单。杨哥,不会是撞车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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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土鳖财主

所谓撞车就是遇上了另外一个抢庄的人或集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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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们已经吸筹了将近百分之三十五,怎么还可能有人抢庄?”杨睿果断的摇了摇头。查了一下成交,60万股全部是以4.4成交的。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被一笔大卖单成交的。

508沉默了足有整整十分钟。这十分钟杨睿旗下的所有操盘手都没有任何的动作。而莽山高科的股价始终就在4.4、4.39两个价位上来回的振荡,只是成交量开始越来越小。

“再挂200股万的单,还放4.45。”杨睿毫不犹豫的说道。

三分钟后,508再次陷入静寂。

不但200万股的买单一下就被扫掉了,4.4上还多了30万股的卖单。这事情太蹊跷了。难道是有老庄要在这里出货?

熊天明第一个沉不住气了:“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杨睿咬了咬牙:“再挂四百万的买单。”

“4.45?”黎慧娟问道。

他点了点头。

这次过了四分钟,股价还是4.4,买单全被扫了,上面还压了两百股的卖单。

杨睿的额头上全是汗。这不像是老庄出货,倒像是有人在和他斗气一般。今天三千万的计划投放资金已经突破了。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股价已经跌到了4.35。

“挂一百万的单,4.4。”

这次倒是很轻松就拉回了4.4,只是一百万买单很快就全部成交了。而4.4上卖单则也在迅速的增到了370多万。

下午三点收盘时股价保持在了4.21。比昨日上涨2分。熊天明脸色有些铁青,而杨睿则是神情恍惚。今天前后投入了六千多万,却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难道真的有隐蔽的老庄在出货?股价明显拉升在即,在这个价位大量出货实在是不合情理呀?

……

白小天中午回了宿舍,然后把彭老鬼骂了个狗血淋头。-====-彭老鬼很委屈的说:佣金和通讯费他的确没有计算进去。因为不少营业部佣金都降到万分之三了,至于五块钱的通讯费他更是没有在意。只是没有想到在只交易一手的情况下,这些小钱就很致命了。然后他发誓赌咒说股票绝对是可以拆开零卖的。因为他曾经亲眼见到贺荔的一个同学亲自操作过,虽然她是在网上炒股,但没理由网上可以,营业部不行啊?

不过能不能拆开零卖已经没啥意义了。因为白小天帐户里只能安全的使用一千块钱,在这种情况下交易股票时的佣金和通讯费就一下子把股票的成本提高了。

就好象他以4.2买了一手莽江高科,但算上买入以及将来卖出时的佣金以及通讯费,他等于实际购买成本为4.4。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股票跌到4.2以下,否则他再增仓,平摊下来股票的购买成本就将比4.4还要高。这就完全起不到打压股票的作用。

股票能不能跌到4.2以下,他们根本左右不了。能够断定的就是不会超过4.4。这毫无意义。而且就算运气好,迅速跌到4.2以下,白小天再购买一手。平摊下来购买成本肯定比4.4低,实际达到了打压股票的作用,但是下一次呢?就算能够等的到,要多长时间呢?

因此之前彭老鬼的侃侃而谈全没了戏。至于说期货、股指同样没戏。因为白小天只能安全使用1000块,1000块够干啥的?

因此白小天心情郁郁的吃了中饭,睡了一觉后,再次前往了天源证券。他想着把他那一手股票卖了得了。省得自己赚不到钱,还害的诸如热心老大妈之流的股民也赚不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干起来实在没啥滋味。

路上小巴**停停,到了天源都两点半了。

今天的行情确实蛮火爆的,白小天好容易才等到一台交易机,刚走过去就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只手拉住了他:“老板,别卖!”

即便是在嘈杂的散户大厅,这声音也有拨开云雾、鹤立鸡群的效果,瞬间大部分人都停了下来,向这边望来。

只见一花白干瘦的老头拉着一男青年。

“老板?”这个地摊小白还是个老板?尽管现在老板满地走含金量实在是不高,但还是让“白鹅”吃了一惊。

再一看那称呼他为老板的老头,花白干瘦看起来怎么也得有七十。不过老头还是挺招眼的。头发稀少但梳得整整齐齐而且似乎还打了发胶。身上是一件白色梦特娇丝光棉T恤,下身一条Govy牌大花格的沙滩裤,光脚蹬着一双老人头的黑皮鞋,右手拉着“地摊小白”,左手抓着一幅墨镜,*还是范思哲的。天啊,左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好像是雷达耶!

啧啧!即便这老头是一身假名牌,而且搭配实在有点不着调,但也要比他那地摊老板不知强多少倍?难道这家伙竟然是传说中的土鳖财主?白鹅不大的眼睛有些放光。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因为老油子的打扮使得他被白鹅注意上了,以至于后来引出一串的麻烦。

他不想引人注意,因此默不作声的随着老油子走出散户大厅来到外面的一个树荫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老板,咱用不着卖了。”老油子说话的功夫,彭老虫从他的领子下爬了出来,使劲摇动着它头上的两根触角,似乎也在发表赞同。

“怎么它也跟来了?”

“是这样的。老鬼他想出了一办法,咱们依然可以在股票上赚大钱。”

“说!”

“老鬼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炒股票不行,那咱就作股票好了。”

“有什么区别?”

“炒股票是散户的思维,也就是低吸高抛。选一支价格被估低的股票买入,然后等待上涨后卖掉。而作股票是庄家行为。虽然同样是低吸高抛。但是吸和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要对这支股票控股。只要能够大量控股,只要基本面没有太大的利空,如果不想太引人注目赚一把就走,咱们完全做长庄,反反复复的来回操作。”

“听起来好像还行。”

“那是。老板咱有两大别人不能比的优势啊。第一咱钱多。以前那些钱大多白白流失了,太可惜了。我的建议是暂时中止流失的计划。等咱们存下一大笔钱,并能够得到稳定收入之后,流失的计划再开始。这样的话,只要时间充足不管多大盘的股票,咱们都能完全控盘。”

“行。”白小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是懂的,以前虽然来钱容易,但却似乎太原始简单了一些。

“这第二就是因为有老板。有你的逢赌必输。咱看中哪只股票,你只要买一手。就能使得它涨不上去。然后咱们就可以慢慢吸筹。而且之前咱们想左了,光想着利用老板的逢赌必输了。咱们完全可以用几笔大单直接把股价砸下去,然后老板你买上一手。这样股价就涨不上去了。想要再降,那就再用大单砸好了。一砸一稳、一砸一稳。如果操作的好咱花不了多少钱就能把股票砸到咱们想要的价位,然后慢慢吸筹。”

白小天摸着下巴说道:“听起来似乎不错……嗯?他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此时已经是三点收盘了,熊天明和杨睿结伴从电梯里走出来。

……

一更。

第一零六章贼喊捉贼

白小天认识熊天明完全是上个月他往熊家别墅送车的时候恰巧见了一面,当然熊老板没看到隐身的他。www.65txt.com<<>>

不久前他又在《深州新闻》上见过记者对他的专访。这个专访是熊老板想振奋一下美嘉的人气,可惜效果不佳。只是却让白小天知道了原来他就是熊天明啊?手下有一披那样的员工,白小天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再加上贺荔也说了这家伙仗着有副市长的爹,干了不少足够生儿子没的歹事。要是熊老板知道专访有这个效果,一定肠子都悔了。

对于杨睿是不是那天导致陶娜失足的人,白小天怀疑但不能确认。

看到两人走到一起,他灵机一动。迅速站到了白无极身后,蹲下。

弘兴大厦比较偏,门前的马路上通常没有什么人。此时刚刚三点,大多数股民们还没有向外走,更没有人关注这边。白小天蹲下之后,左手从乾坤戒中掏出隐身符,发动,右手捡起来地上的几颗鹅卵石。

白无极刚转过头来,就发现白小天不见了。

熊天明虽然对于股票不精通,但还是看得出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妙,或者说诡异。因此上午来了之后一直没走。中午陪着众人一起吃了营业部赠送的盒饭。尽管他一直没怎么说话,但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走出电梯。

他一把拉住了杨睿,“小杨,听说你没开车过来,我送你吧?”

杨睿自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是他没在大户室里发作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虽然心里有些烦躁的他实在不愿意再去听熊的叨唠,但没办法,钱可都是人家出的。<<>>

于是笑了笑:“没办法,车被女朋友开走了。”

“那就委屈你一下哦。我这别克和你的奔驰600没法比。”别看熊天明在杨睿面前大大咧咧,很嚣张的样子,可是在大多数人面前他还是表现的比较低调。就连座驾也只是一辆别克。这是因为他始终牢记父亲熊耀平说的话: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虽然他是美嘉真正的老板,许多人心里都清楚,但是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作的。

呵呵,杨睿笑了笑,随着他一起向别克走去。

提起奔驰600,杨睿心里就阵阵发苦。实际上奔驰并没有被唐佳开走而是拿去修了。和熊天明正好相反。他是要在大众面前装出符合一个高级打工仔的身份。而杨睿则是努力要装出一个成功者的派头。

可惜奔驰600对他来说实在太贵,因此他就买了一辆二手的。近十年的旧车花了十万倒也算不上贵,问题是那车已经跑了三十五万公里。因此车买来后小毛病就不断,一年下来,修车外加保养已经搭进去了好几万。这不,昨天油箱又有点漏油,开去修了。

不是他想要充大头,而是帮人理财讲的就是一个面。你穿的寒寒酸酸,开辆QQ,谁会把上亿的资金交给你来打理?

弘兴大厦虽然有专门的停车场,但是因为地方比较偏,大厦前面的马路除了附近的住家基本没有多少车路过。因此许多股民干脆就把车停在大厦前面的马路边。

熊天明的别克就停在不远的辅道上。

两人随意的闲聊了两句。忽然就听得背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喊道:“小心!”

两人情不自禁的回头,就看急见几颗石子疾速向他们飞来。

投掷石子的自然是隐身的白小天,而贼喊捉贼的也正是他。

这么作的目的他就是想看看杨睿是不是那个人?而为了不引起杨睿的怀疑,所以鹅卵石投掷的目标也包括了熊天明。熊老板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飞过来的鹅卵石有四颗,其中有三颗是奔着杨睿的脑袋去的,一颗飞向熊天明的面门。虽然鹅卵石不大,致命是不至于,但没躲过的话头破血流只怕难免。

熊天明神色有些惊慌,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微蹲,拿着公文包的左手提起挡在了面前,。动作还蛮敏捷,不过也算正常人的反应。公文包正好挡住了飞来的石头。

单从面部表情看杨睿比熊天明惊慌的多,脸色瞬间发白,嘴巴都张得老大。他背了一手提电脑,因此拿起来挡脸没有那么快捷。他的表现看起来倒也正常,直接将头一低,然后右手抬起护在头上。

但是就站在他们后面不过十米处的白小天分明感觉到空气中一阵灵气波动,而且他看到杨睿没有抬起的左手握紧又猛地张开了一下,而那里似乎就是灵气波动的源头。

只是不知道杨睿应变能力太慢,还是他调动的灵气太少,灵气的波动只使得飞向他的三颗鹅卵石稍微的偏了一下方向,结果一颗最后打在了旁边熊天明举包的左手腕上,使得龇牙咧嘴的喊了一声:“哎哟!”

其余两颗石头稍微偏离了一点方向之后最后击中了杨睿抬起的右手。他的性格倒是挺坚强,只是皱了皱眉,硬是没哼一声。

“谁这么缺德?”熊天明的左手腕上青了一块,恨恨的骂道。可是朝着石头飞来的方向望去。炙热的阳光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奇怪,刚刚我还听到有人喊小心的。”杨睿四下望了望,一无所获。这时,大批的股民从电梯、散户大厅纷纷向外走。两人眼看无获,只能做罢。

白小天悄无声息的走回树荫下,将隐身符收回乾坤戒,身形出现在白无极的身后,只是保持着蹲的姿势。他缓缓站起,凑到白无极的嘴边耳语了几句。

“放心,老板。”白无极将彭老虫从领子上抓了下来,握在手心,然后摇摇晃晃的向熊、杨二人走去。

此时熊天明、杨睿已经上了别克车。熊天明刚将车发动,白无极正好走到车后。他佯作伸个懒腰,右手打开后顺势在车身上一抹,彭老虫就稳稳的落在了车身上。

“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白无极哼着歌慢悠悠的从车前走过。彭老虫则使劲地爬啊爬,很快爬到车顶,舒服的晒起了太阳。

这时,车里杨睿的手机响了。彭老虫虫身一侧,似乎在凝神聆听。

“上海?嗯,知道了。”

“怎么了?”

“今天的大卖单大都来自上海,只是并不在一个营业部,而且帐号也很分散,分属十多个人。”

“这就是说查不出来了?”

“虽然现在还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打压?但是起码知道他们来自上海,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哼!这有什么屁用?”熊天明重重的哼了一声。

……

二更。

第一零七章传说中的婚托

“我鄙视你!”白无极气鼓鼓的丢了二十块钱给的士司机,摔门下车而去。www.65txt.com-====-

“老爷子,我这是的士,要遵守交通规则的嘛。”

先下车的白小天冲司机挥了挥手。

不怪白无极气愤。在熊、杨二人的别克开动之后。二白就打了辆的士跟在后面。不为别的,只为了接应彭老虫回家。

彭老虫体积小,干起偷听的活那是一等一。可是偷听完了,想要独自回家就麻烦了。可没想到在前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等绿灯亮起,那辆别克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别担心。大不了天一黑,老鬼阴魂出窍就是了。就是他回不来,他也肯定会找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他。”白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有这么聪明?”老油子问了一句,很快自问自答:“这家伙比我还精,我还为他担心,真是的。莫非东西吃多了,脑子真的会不好使?

这是彭老鬼前几天骂老油子的话。说他整天吃,小心越吃脑子越蠢。

白小天不答话,只是笑。302的几位成员如今越来越和谐,他自然很开心。

“小天、小天。白小天!”马路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他顺声望去,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向他招手,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熟悉。是米冬冬,大学的同班同学,只是人看起来比原先黑多了,而且本来就不胖的她现在看她有些苗条的过分了。

两人所站的地方并不是斑马线。两边的辅道和主车道之间还隔着护栏。让他没想到的是米冬冬如此的骠悍,竟然直接从护栏上翻了过来。~~~~眼见的这会儿车辆不多,一口气冲了过来,连翻两道护栏。穿着连衣裙的她竟然动作迅速的很。

“白小天,真的是你啊。你小子可是白了不少?”米冬冬冲过来照着他的胳膊上捶了两下,痛倒是不痛。可她那骠悍的形象和记忆中那个借支笔脸都会红,而且起码会说三声谢谢的腼腆姑娘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合起来。

“我现在也很黑呀。”白小天笑了笑。

“反正你比原来白。”

“我原来有那么黑吗?”

“当然了,你是我们班男女混合第一黑。”

“你记错了吧?最起码老歪就比我黑多了。”

正当两位老同学在争论谁是第一黑的时候,白无极跑到一旁的报亭里买了盒冰淇淋,一小勺一小勺美美的吃上了。

白小天望了他一眼,他朝着不远处公共汽车站台的方向指了指。

白小天明白,他是说他先回去了。他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呢?走了也好。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听老歪说,你小子一毕业就来深州了。开始半年做业务的时候还常联系,有时还踢踢球。后来就没音信了。手机也停机了。还以为你不在深州了呢?”米冬冬笑呵呵的又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怎么发财了,六亲不认啦?”

白小天跑到顺风来做仓管,可以说是彻底灰心了。啥前途啊,未来呀,都根本不敢考虑了。正好公司要求办集群网,所有员工手机都必须是全球通。这一来,他就把原先的神州行的号码给停了。虽然说在深州的几个同学也没有谁混得风生水起,但落魄成他这样的还真没有。人多少都有点脸面的,他也就不好意思和同学主动联系。时间一长吧,就更不好意思了。大学同学里也就和在北京的李亮两三个月偶尔还通个电话。

现在再想想以前的心态真的很小市民。做人首先就应该正视自己的生存状态,如果不正视现实,怎么可能改变现实呢?

倘若是以前他遇到米冬冬这样说,多半会选择沉默。而现在白小天伸伸手、抬抬腿,还特意将他那双二十五块钱买的皮鞋翘起来亮了亮。本来他在美嘉也顺了好几张皮鞋,高档算不上但起码比脚下这双肯定要贵,但不知怎的,穿这双感觉就是舒服。“呵呵,你看我一身的地摊货,象吗?”

“好了、好了,少在我面前哭穷了。现在在哪,干吗呢?”

“在家发电机公司作仓管,混日子呗。”白小天说着朝着北边一指:“就在丽峰工业区。离这不算远,坐902到终点站就是工业区门口。哪天有空来坐坐?”

单从面色看白小天似乎比上大学那会儿好像是要白些,看起来也好像也比印象中要胖些,或者说要健壮一些。不过看他这身打扮的确混得不怎么样。虽然说有些人不怎么讲究衣着,但现在可是下午三点。而且又不是周六、周日,这个时间穿着一身地摊货,基本上就是本色演出了。

但米冬冬还是没想到白小天混得这么差。虽然她从来没进工厂干过,但仓管是干什么的,还是知道的。不过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安慰,因为原来她一直感叹自己混得不好,现在遇到了一个混得比她还要差的多得多的同学。老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呀。虽然她妈从小就告诉她生活上要向下看,工作上要向上看。但在工作上偶尔往下看看,也没什么坏处。知足才能常乐嘛。

米冬冬的惊讶仅仅只维持了不过几秒钟。然后就笑嘻嘻的说道:“好啊!改天一定去。要不就这周六吧,咱班现在在深州的有五、六个,一起聚一聚?”

“行。”白小天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说起来,像老歪等人也有一年半多没见面了。而像米冬冬则是两年了。

“小天啊,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你说。”白小天回答的倒也痛快。

“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一家婚介公司做副经理。婚介这一行现在竞争激烈,生意难做啊。特别是有时候遇上一些要求多多,特别难缠的客人就更是头痛了。明明是他们要求太高或者自身条件太差,可却把责任一股脑推在我们婚介所。所以有时候公司需要安排一些特约嘉宾来应付他们。现在我们的嘉宾人数不够,你愿意兼职吗?我们的薪水还是恨公道的。见面一次最少三十元,最多的甚至能上百。见面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很轻松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婚托吗?电视上市政府还专门下过文坚决取缔。”白小天脱口而出,然后才觉得不妥。

米冬冬本来是想要帮衬老同学一把的,否则就他这形象实在很难挤进婚托这个非常看重外貌的行列,谁想他竟然这么说,一时脸变得有些黑。

……

三更。感谢来自火星的羊提供的群。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入。群号:30176633。

第一零八章孰不可忍

拒绝一个人很难,拒绝一个善意的帮助更难,而要拒绝一个朋友自以为是的善意的帮助白小天自认为功力不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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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米冬冬“做人要现实,赚钱最重要”诸如此类的地毯式的狂轰滥炸下,白小天不得不收下了这片好心。不过心里却打定主意,到时候借口工作忙给推脱了事。反正顺风的确很忙。现在每周虽然晚上大多数时间不要加班,但周六得加全日,周日还得加半天班。而在丽峰工业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普遍了。当然了,白小天实际上成了一个自由人,自由指数大概只有唐德顺和唐贝和他有得一拼。

本来顺风员工上班下班都要打考勤卡的,就连唐贝也不例外。只是她的考勤卡放在秘书林燕处,全由她代打了。而白小天同志由于长期的市场调研,缺勤成了顺风第一人。人事部副经理姚光良将此事向唐贝汇报了一次,结果不了了之。姚光良这个人精醒目的很,这以后干脆就不管他的考勤了。而在每个月递给财务部的考勤表上,白小天都是全勤。

时间就在聊天中悄然走过。最后,两人还在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吃了饭。两人在大学时接触不多,但俩年不见老同学倒也不缺话题。正因为接触不多,闲聊往事,倒是聊出了许多之前互相不知道的秘辛。这也很正常,大学里俩个人混在不同的圈子里嘛。

只是最后结账的时候,白小天又尴尬了一回。

米冬冬要买单,被他坚决阻止了。虽然他也没什么大男子主义,但私人出去吃饭他还没享受过被女人请的快乐。~~~~当然主要原因是以前也没女人请他。可惜,把账单争过来后,一共91块,抹了零头,90。可白小天钱包里只有六十块钱,其它口袋里左掏右掏也只凑出八块钱,让他尴尬不已的同时,又让米冬冬感慨了一回:现如今有几个未婚成年男人口袋里平时不揣几百块钱的?看来他的日子确实过得很紧巴。于是二话不说把单买了。

并说,她说让他做好准备。会给他尽快安排工作。也让别担心,就是和人说说话而已。最后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她还说让他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因为她准备给他安排一些比较难缠的富婆,能看上他的还真的不会太多。这些富婆也就是嫌的无聊,多见几个人,她们的兴趣就淡了。

白小天只能苦笑不得。哥们形象真的这么差吗?这米冬冬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挖苦我呢?

但心里却有苦说不出。没办法,因为他的现金不能超过一千,而他又在美嘉超市里顺惯了,平时花钱的机会实在不多。即便有,白无极大多数都跟在身边,付账自然不用愁。因此,好长时间他都没有花过现金了。更加没有考虑过身上还有多少钱这种以前经常想的问题?

等他回到302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彭老鬼不负他望早就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卧室里趴在镇纸石上吸收灵气,看《广东十虎》。也许清末民初的生活更能贴近他的回忆。看得它头上触角乱颤。

“怎么样?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有?”白小天问道。

老鬼飘了出来先按了个暂停,方才说道:“我只跟了他们十来分钟。不过消息听了不少。他们正在策划作莽山高科的庄。前期已经投了将近四个亿了。基本上都是那姓熊的从银行里贷的钱,只是从贷款里分了三千万给那姓杨的。姓杨的在帮他操盘。”

“今天他们正准备最后一次试盘,本来准备拉到涨停的。老板这一买,把他们搞晕了。他们还以为上海那边有人在打压呢?”老鬼笑呵呵的答道。

“老板,那姓杨的就是那个会巫术的家伙?”卧室的门开了半个缝,闪出老油子的半张脸。

“是。不过,之前我高估了他。现在看来他的巫术也不是太强。”

“老板,咱们就在莽山高科上开始吧?这也算一箭双雕、不三雕了。”老油子兴奋地搓着手:“咱们既能赚钱,又能教训杨、熊两个家伙。这两个家伙人品都不怎么样,撞上来咱正好管杀不管埋。”

“好。”白小天初见杨睿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恶感,只是觉得这长的帅帅的家伙看起来有些傲,似乎不太看的起人。

而且对于他误进女厕所的遭遇还是抱有同情的。三楼的标识脱落了很久了。老实说刚来顺风的时候,有一次他也误入过那间女厕所。只是当时女厕所里没人,外面也没人看见。而他一发现厕所里面没有小便池立刻就撤了出来。

但一开始同情归同情,后面杨睿的行为却很让他看不起。要是他坚持让唐贝开除陶娜,虽然白小天会有些不高兴,也会觉得他气量有些太小了,但却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忌恨。顶多也就是今后想办法多帮帮陶娜,让她找份更好的工作,或者让她发点财。

可是杨睿却做得太不地道了。当面装作大度,和解了此事。可背地里却悄悄下黑手。那天如果他不在,或者他只是个普通人,他的阴暗心理肯定就得逞了。

陶娜这一跤,走运的话在家歇个十天半个月,不走运就不好说了。那楼梯可是蛮陡的,而且楼梯的转弯处很短。如果不走运,从转弯处继续滚落到二楼也不是不可能的。骨折什么的不提,脸上要是受了伤毁了容,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打击也许就是一辈子的。

倘若今天没有遇上他和熊天明,不知道他们在作莽山高科的庄,对于杨睿虽然厌恶加鄙视,但也就如此而已。杨睿是个巫者或者说特意功能者,尽管似乎他的能力看起来似乎不强,但白小天依然没有这个勇气和他正面对决。当然也有可能在他心中陶娜还没有重要到他值得豁出去的程度。

可现在知道他们做庄,那就不同了。这等于是上天送上门的机会。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机会错过,只怕以后会遭雷劈滴。

“这事我全交给你们了。我听你们指挥。”白小天轻轻的拍了拍桌子:“我就一个原则。安全。安全第一。时间拖长点也不要紧。”

……

本书要上架了。这是上架前最后一章,感谢大家热情的帮助!谢谢大家陪我走过的这段美好时光,希望能够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十二在努力。Vip的更新依旧会保持一日三更。当然字数会增加。争取做到每日过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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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抚慰你们一处处剧烈的痛

本章配乐:赵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气格外清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阳光驱散薄雾,又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

昨天,白小天接到米冬冬的电话,今天聚会照常。只是丽峰工业区实在太偏,最后大家决定中午在金凤阁会餐。

金凤阁酒楼在深州只能算中等档次,不过因为座落在深州最繁华的兴华路上,因此生意好的不得了。到了周末更是如果没有提前预约,根本就没位。

按照白小天的想法,他自然还是一身地摊,慷概赴约了。不是他不想穿名牌,实际上钱宽裕后白无极每次在为自己疯狂大采购的时候也会给他捎上那么几套。可问题是白小天觉得自己一个月薪一千五的仓管如果身上的衣裤都是成千上万,那是不是有点太扎眼了?

而老同学聚会就更是如此了。除了很难向人解释外,他也不想让同学们以为他是在摆阔。

不过,老油子说他这身也实在太掉价了。就是再穷的打工仔也有两身稍微好点的行头吧?于是,最后他穿了身阿迪达斯的运动装赴约了。

“今天吹什么风,大家来得这么早?”白小天推开526的包房,就看见米冬冬、老歪唐诗杰,刘昌明,三人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磕着瓜子,一个女服务员正在前面调试着卡拉为路远所以走的早。到金凤的时候十点五十,他以为自己恐怕是第一个,没想到还有更早人,而且是三个。

“哎哟喂,小白。你现在可真是白了不少啊?”说话的是唐诗杰,这家伙个头不高,一米六七的个头。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经常在烈日下劳作的原因肤色黝黑。

不过大学时他的名气颇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写情诗,准确地说是将古今中外的名诗改动一下然后四处向女生投递。据他同寝室地刘昌明说四年下来,唐诗杰同学最少向90名女生投递过不下三百封不同的情诗。而唐诗杰自己吹嘘,女生数目绝对过百了。而情诗最少有五百篇。至于说他的外号老歪具体的由来则也是众说纷坛。有人说是因为他好写歪诗,也有人说因为某女生认为他长了颗歪心。真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老歪,我承认比你白那么一点。你也不用妒忌成这样吧?”白小天笑着过来和唐诗杰抱了一下。

两人在大学时是隔壁寝室,关系算不得十分好。不过,唐诗杰毕业后因为他舅舅地一个同学在一家通讯公司作老总,因此一毕业就被聘为秘书。当时来深州的几个同学里就算他处境最好了。白小天毕业后在家待了两月才来的深州,一开始找工作借住在唐诗杰的租房。~~~~后来他干业务。收入依然很拮据。那时唐诗杰找了女朋友,不久就同居了。虽然唐诗杰和女友都竭力留他,但他实在不好意思。不管怎么样,在深州的同学里,老歪算是和他关系最好的。

一旁地女服务员调试完毕了。听了他们地话。再看看两人一个皮肤黝黑、一个微黑。顿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各位。要拿麻将过来吗?”

老歪使劲地摆了摆手:“别。昨晚上打了半宿麻将。现在看到就晕。咱们还是唱歌!”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开歌本。

女服务员给新来地白小天泡了杯茶出去了。

“老歪。我记得你原先不打麻将地啊?”白小天问道。老歪在大学时。可是被许多男生称为“有异性没人性”。原因自然是这厮只好和女生交往。别说麻将里就连扑克都不打。使得无数场牌局因为四缺一而夭折。

“你是不知道啊。哥哥我现在难混啊。”老歪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

“怎么了?有老总关照,毕业才两年你工资涨到七千,职务升到办公室主任,还有啥不满足的?”虽然白小天和他快一年半没见面,也没联系。但他和北京的同学李亮时常还通个电话。过年时,李亮说起老歪。说他刚升了办公室主任,工资涨为七千。在他所知道的同学里应该是混得最好的了。”

刘昌明轻轻的拉了他一下:“年后不久原来那老总被人抓了痛脚,离职移民加拿大了。”

“哦。”白小天点了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唐贝一上任不也来了个清洗吗?果然是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物。

“先是把主任免了,工资也降到六千。上星期又找错给我降了五百。”老歪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叹气了。主任不主任也就那么回事,都是私人企业又不是政府机关。最重要还是薪水。月薪五千五不错了。”米冬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地脸:“看看我,虽然挂着个副经理。可拼死拼活的。还没一个月能超过四千五的。皮肤黑成这样不说。看看,鱼尾纹都出来了。前天一二十八岁地女人来咨询。开口竟然叫我阿姨?你们说,我至于老成这样吗?”

米冬冬黑是黑了点,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白小天笑笑,觉得着气氛再说下去就有些压抑了赶紧活跃一下:“谁敢说你老我和谁急。你知道吗?前天吃饭的时候你去卫生间的时候那上菜的小妹还说:先生,你侄女长的真漂亮!你说二十八岁地姐姐都叫你阿姨,那我得老成什么模样啊?”

米冬冬一口茶含在嘴里,好辛苦才没有呛出来,使劲地敲了他一拳:“好你个白小天,想谋杀呀!这么拙劣的马屁你也拍的出来,你侮辱我冬冬的智商啊?”

老歪和刘昌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刘昌明正磕着瓜子,一不小心瓜子仁吞下去了,搞得一阵剧烈咳嗽才吐了出来,又赶紧连灌了几大口水。

“上个月我就动了另谋出路的想法,悄悄地在人才大市场投了简历,也去应聘了几家单位。结果失望的很。职位啥的就不说了,那薪水顶天也就三千。还得是三个月转正以后。”老歪一边说一边摇头:“现在社会难混啊,所以我也就熄了走的念头。可还是不行啊。人新老总就看我不顺眼,隔三岔五一顿训不说。上星期又降了五百块。我知道,这就是逼我走人。不想走,有啥办法呢?只能给人陪笑脸了。到处托人陪笑脸,总算是老总点头了。这还没完,昨天晚上叫去打麻将,送了六千块,人还说没尽性。这世界啊。真他妈烂!”

白小天听了,没有说话。心中在想:老歪这里怨天恨地的,可有多少同学还不如他呢?如果没有阴差阳错买了聚宝盆,不是遇上了松鹤。老歪地生活绝对是他要抬头仰望地。

“老歪,你就别说了,你已经够幸福了。”米冬冬沉默片刻后从小包掏出了一包烟,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大口:“和我比你真的是很幸福。我现在地公司说是很婚介,其实百分之八十地钱都是*骗。要说现在的人多多少少也是受过教育的,还真就那么多人容易上当。每周在报纸上登几条富婆、大款征婚的消息。闻着鱼腥味上钩的人还真是络绎不绝。”

“一个低级会员1888,可以安排你见十个人。高级会员6888,婚介所可以一直帮你介绍对象。直到你结婚或者自动放弃为止。其实公司除了正常的会员外再请几十个婚托就什么都搞定了。人富婆、大款看不上你,有什么话说?老实说我每天都要接待几个一看就困难兮兮的草根,赚他们地钱实在有些不忍。可有啥办法呢?最起码不用做业务的时候给毛手毛脚。”几口就把烟吸完了:“网上那话怎么说来的: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不是。”

白小天心一沉:怪不得米冬冬变化这么大呢?这世界,谁都不容易啊?

“得了,你们啊,和我一比那就是幸福的花一样。”站在一旁咳嗽平复后的刘昌明忍不住说道。

“算了吧?你家里房子已经买了。虽说是房贷。但首期就付了十五万。如今每月还款一千八。你还有能力准备买车。虽说是QQ。但你已经让我仰慕了。你看看我这两年下来才存了多少钱?不哼不哈的你小子恐怕在咱同学里单凭自己能力的你算这个了!”老歪说着翘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原来还真看不出来,有这本事。实在混不下去的话,我就和你干业务也卖防盗门去。”

刘昌明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拿过老歪还盛着半杯茶的纸杯,一口将口香糖吐在了里面,用食指指了指:“你要是有勇气喝下去,咱俩就一起干。”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老歪地脸煞白。

“老歪。别生气。我不是对你。昨天我在酒桌上就喝下了一杯这样的酒,销出去了五十个防盗门。***。值了。”刘昌明苦笑了一下:“做业务,尤其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竞争能够激烈的业务,你就是装孙子也不见得有人理你啊!

屋子里再没人说话了。白小天缓缓站起走到点歌器前。

不久,屋子里音乐响起:白小天那略带沙哑地声音响起:“

阿五说:这是个很烂很烂的世界

老马说: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挽救这一切

大头用尽全身力气只踢起一个空罐头

痞子整个晚上狠狠一句话一句话也不说

许鸟拼命灌着啤酒

灌他的存在主义越灌越蠢

三少说:妈的

老子今天穿我最好的一套衣服来跟你们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

为了那么一点点神圣地荒谬气氛

哥们就让我唱着所有我会唱的歌

不知道还能不能

抚慰你们一处处剧烈的痛的感觉似乎充满着整个胸膛。也许我不能拯救整个世界,但我相信我起码一定能够做到让我的亲友们觉得这个世界足够温暖。字数。十二是新人,不会求月票。只能先说声“谢谢”。赵传这首老歌真的很棒,颓废的很精彩。今天三更大概在九点半左右

第一零一零章味道

一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仿佛彻底撕开了众人平日虚伪的面具和寂寞的心灵,顿时526的气氛颓废的一塌胡涂。www.65txt.com

大家嚷了一个多小时,嗓子吃不消了这才作罢。

一歇下来,大家狂喝水。白小天倒是感觉嗓子还好,不痒也不觉得特别干渴。不过他也不好太鹤立鸡群了,因此也喝了半杯水。

“小天啊。”看到老歪吞吞吐吐的样子,白小天直接说道:“我虽然不宽裕,但两、三万还有,你需要先拿去。”

大家这么长时间见了,看他这么为难的样子,再想想老歪刚才说的话,他下意识的认为要借钱。不是有人说:在和平年代,除借钱外无大事。

如今社会多少亲戚好友因为借钱而反目为仇,所以谈钱伤感情这句老话真是精辟之极的千古名言。

老歪愕然了一下。

米冬冬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小天,可以啊?存款比我都多。看来还是在工厂能存的住钱啊。要不我也找个厂。”

她这话半真半假。她没有什么存款倒是真的。虽然每个月少有四千,多有五千,比原来的白小天多多了。但花销也大。光租房就每月一千五。而白小天住公司宿舍免费。白小天原来一个月的伙食也就两百到三百之间。除了电话费外,几乎就没有什么消费了。因此年初白小天就存了两万块。而米冬冬伙食、电话、化妆、服装、交际应酬下来每月顶多也就剩个几百块钱。有时还要吃老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米冬冬也只是嘴上说说。这种节衣缩食的日子她自然是不会过的。

“小天,我心领了、心领了。”老歪着实有些感动。前天米冬冬就和他通了电话,说是遇到白小天了。他在一工厂里做仓管。仓管能有多少钱?能有两、三万存款说明他过的完全是苦行僧的日子。刚才自己只是抱怨了两句,面露一点难色,不等开口就主动提出来借钱给自己,这样实诚的朋友还真是头一次见。

刹那间老歪鼻子有些发酸。老话说患难见真情。这话还真没说错。“小天。谢谢!谢谢!我如果需要钱一定开口。不过现在暂时用不上。但你这份心我领了。”

不是借钱?白小天愣了一下。那还有什么为难地事?

“是这样地。待会儿刘宁会过来。”老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喝了口茶。趁机观察着白小天地脸色。

刘宁和他们同届同不同专业。学地是国际金融。严格说起来她参加这个聚会有点勉强。而更重要地是她就是那位曾经和白小天看过两场革命电影。后来看到他输血头晕地照片。嫌他没有男子气概分道扬镳地那位女同学。这事是大二时发生地距今已经四年多了。包括米冬冬在内地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白小天还有这么个故事。就是知道这事地刘昌明。现在也都忘记了此事。

“刘宁也来深州了吗?”让老歪心宽地是白小天地态度很平和。平和得就像认识地一个普通同学。

老歪这才放下心来。虽然说他们地故事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结束了。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对这种事全无芥蒂地。毕竟当初是刘宁主动结束了那个故事。而老话说:老实人不开窍。事实上地确老实人更容易钻了牛角尖不出来。

而白小天在老歪的记忆中自然属于老实人的行列。老歪就怕他想不开,而更重要的是刘宁的男友也要来。

“是啊,她毕业后本来在北京进了一家德资的外企作秘书。去年五一节后,她老板调到深州分公司任总经理,她就跟过来了。可没想到国庆节后不久,他老板被调回德国了。而接任的经理跟她老板关系不好,把气全撒到她身上了。正好全球经济不景气,因此很快就把她开了。”

老歪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白小天的神情。见他虽然在听但是没有表现出特别地关注,彻底松了口气。

“我知道这消息后,正好我们公司那时候要招人。就把她介绍进来做了副总的秘书。”老歪说到这里,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现在想起来,去年我还真地做了一件大好事,帮了她也帮了我。如果当时不是招她进了公司,只怕现在我已经走人了。这新来的老总肯定早就把我开了,就算不开。

现在也不会点头让我留下。”

刘昌明眼色有些猥琐,笑眯眯的问道:“只怕是她和那副总有点什么故事吧?”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米冬冬现在确实泼辣,右手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想到这里面尽是些下流肮脏的东西。”

“冬冬,你这话就错了,饮食男女嘛。大家如果都高尚,那这人类社会不早就灭亡了。孔夫子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男女吸引很正常嘛。老板和秘书不得不说的故事更是如今职场里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事了,对吧?”说着他还用余光看着白小天,如果他有什么不豫。那就赶快停口。毕竟人家也有一段故事嘛。

果然,听到这里白小天脸色有些不好看。尽管俩人已经再无瓜葛了。而且老实说。他和刘宁之间当初有点好感一部分乃是在校园那种特殊的氛围的熏陶,另一部分则是受到周围朋友的怂恿。因为当时白小天同屋的蓝剑平正和刘宁同寝室女生拍拖。俩寝室在这种情况下结成了联谊寝室。他们俩人相互没什么恶感,大家一怂恿,很自然的就交往起来。

刘宁提出分手,他当时的确很沮丧。不过事情过了几个月之后心里也就平静了,只是再看到她时多少有点不自然。而到了现在,如果没有人特别提其她,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和这段往事。

如今虽然这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被生动无比地唤醒,但在他心里已经泛不起多大地浪花。尽管这样,刘昌明这么说让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还没说话。老歪开口了:“喂、喂、喂……昌明嘴下留德,好不好。好歹大家也是同学嘛,人还帮了我大忙。再说我们包总没娶,刘宁没嫁。走到一起也是很自然地事嘛。”

“你们那副总多大年纪啊?”米冬冬不愧是搞婚介的,一听到钻石王老五立刻两眼发光,神采奕奕。

“三十一岁。他在我们公司还有百分之十地股份呢?虽然是第三大股东,但是新来的赖总还是很顾忌他地。”

“三十一岁啊。你们那公司规模很大呀。怎么也值个五、六亿吧?百分之十也就是有五、六千万了。”米冬冬眼球的光亮指数继续向上攀登。

“我们包总可不是一般人。说句时髦话那可是太子党。虽说父、母已经离休了。但是他姐夫现在还当着司长呢。在各省都有关系。”

“咕咚咕咚”米冬冬吞咽口水的动静大的吓人:“这刘宁真是好福气啊!”

“切,要真这样。我才不信这包总以前会没女人了?骗谁呀!”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刘昌明装孙子装多了,变得很有些仇富心里。谁都听得出他对那没见过面地包总很有些怨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和刘宁有故事的是他呢?

“包总的感情生活我是不知道。不过包总的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前几年他还是咱们的一个代理商。你们大概也知道一些,现在做系统集成真地是很激烈啊。那些代理商吃的就是关系这口饭。不过。包总是其中最牛的一个,原本我们董事长本来还想让他做中国总代理呢。可人家说:没兴趣,钱这东西赚的差不多就够了。人不能太贪,总的给人家也留几口饭吃。”

老歪说到这里嘴巴不停的“啧啧”了好几声:“我还听说以前啊,每到年底收款的时候我们董事长就愁眉苦脸的,为啥呢?听说包总总是说:收钱没问题。不过一年到头老是见不到你的人。这样吧,陪我玩几天,钱就打过去。结果上前年董事长是陪他去非洲打猎。听说董事长回来休息了半个月才上班。这以后他听到非洲就特别敏感。前年则是陪到上了香港的赌船。听说老板只待了一天,输了几十万。心痛地不行。还好到了去年,包总硬是被董事长拉进了公司。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管事。但在公司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听得出老歪心里对这位包总的敬仰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白小天及时打断了他地叙述:“不是这位包总也要来吧?”

“是啊、是啊。”老歪连连点头:“早上刘宁给我电话说是包总中午也会一块过来。小天,到时候那个……”老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知道包总一向不怎么参合公司的事情。赖总上任后没有把他直接炒掉,而是只免了他的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就是因为知道他和刘宁的关系不错。而刘宁和包总的关系全公司没几个人不知道。结果几个月过去了,没看到包总有什么反应。这才又找碴又降了他五百块钱薪水,一方面是想借此逼老歪自己走。另一方面是试探一下包总会不会有反应。如果还没有反应,下一步肯定就是再找个机会让老歪走人。老歪也明白,因此最后还是拉下脸去求了刘宁。

最后赖总点头让他留下了,但昨天却让他出了一次大血。他估计包总肯定是说了话。但肯定没出多大力,否则不会是这种结果。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谢人家。而且留在公司,以后还得包总关照呢?

所以听说包总要来,他高兴之余。又有点犯愁。因为白小天要来。虽然他和刘宁早就是过去式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那包总再怎么牛,白小天也不放在心上。看到老歪诚惶诚恐地样子,虽然心里可以理解,但怎么也愉快不起来。他甚至有点想拔腿走人了。不过,这就让大家难堪了。算了。忍忍吧。

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只要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包总不要来惹我就行,反正就一顿饭的功夫。

白小天摆了摆手:“老歪。忘记说了我现在有女朋友。本来要一块来的。可也不知道你们带不带家属?”

“行啊,小天。动作不慢嘛。要不喊她一起过来,人多热闹。”老歪大喜,白小天带了女朋友。那就真的啥事也没有了。

“晚了。爬山去了,就算想来也赶不上了,下次吧。”说着他站起身来:“去趟卫生间。”

等白小天再次推门进入526的时候,房间里热闹非凡。

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这人中气太足的缘故,说话震地耳朵都有些嗡嗡。

房间里多了一男一女。

男人,三十多岁。额头前头发不多。方脸,个子不高,但骨架蛮大,身体相当结实,估计经常体育锻炼,腰挺得笔直,说话时不但声音大,而且两手还打着手势,看起来很有气势地样子。

在窗边,男人站在中间其他几人半围着他。包括刚才不服气地刘昌明在内身子都有些微微的前倾。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但事实上显然就这一会儿,这个男人成了屋子里地中心。

他上身浅黄色短袖T血,下身一条过膝的灰色沙滩裤。脚上一双黑色的皮凉鞋。看起来穿的很简单。不过看多了老油子身上穿的名牌。白小天现在倒也很识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看衣服裤子的质地就知道便宜不了。

这不就那台词:简约而不简单。

这大概就是那位包总了。看样子的确是位当惯了领导而且性格很强势地人。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自然就是刘宁了。老实说刘宁长得不是特别好看,在大学时,他就这么觉得。不过她属于那种很耐看的女人。单眼皮,眼睛不大。皮肤很白令人生怜的小瓜子脸,鼻子小巧。嘴唇细薄,笑起来右边腮上还有个很小的酒涡。不过,如果不是非常注意还不大看的出来。在大学时很多人都说她和香港歌星林忆莲长的很相。初看,倒是的确有些像。

刘宁的视力不是很好,大二时,就一个五百度,一个六百度。那时她还架副宽大的眼镜,理着一头短发,因此在女生中更加不显眼。临近毕业地时候。白小天看到过她。眼镜摘下了。估计应该是戴了隐形眼镜。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米黄色露肩长裙,一头黑色长发看似随意的披在肩上。看起来时尚却又不乏端庄,苗条而又带一丝妩媚,全身散发着青春地气息。鼻梁上架着副细巧的金边镜,又添了几分白领的风韵。

别的不说,至少有一点,刘宁比以前会打扮多了。

话分两头。

白小天这边一进来。正对着他的老歪就看到了。不过包总正讲的眉飞色舞地,他不好打断。

白小天慢慢走进来。虽然步子不重,但还是有声音,再加上包括包总在内的其他几个余光也都看到了他。

包总停了下来,目光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停顿,而是很快回到了刘宁身上。本来挽着他胳膊的刘宁倒是立刻笑了起来。右手挽着包总走过来,伸出左手:“白小天,好久不见!”

白小天没有伸手,站在餐桌旁没有动,眼睛直直的盯着随着刘宁走到身前的包总。

鼻子用力的嗅了两下,然后他双脚没动,身子却微微向前,鼻子冲着包总又“哼哼”的用力的嗅了两声。

刘宁愕然,惊讶的左手停在空中。白小天在她二十三岁地人生中只是一朵邂逅地毫不起眼的小浪花。如果不是昨天老歪无意间提起地今天的聚会,提起到他,也许在今后的人生中她很可能都再不会记得这个人,记得曾经一起看过的两场革命电影。

老歪无意中提起,勾起了她的回忆。特别是听到说他现在很不如意。在一家公司作着一份月薪一千多地仓管。她就有意想帮帮他。可是怎么帮呢?于是她就想着不但自己要参加今天的聚会而且还把包学诚也拉来。将来和他说起这个人来好歹也有个印象。

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也太无理了。记得原先他很腼腆,在女孩子面前话就更不多了。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从头到尾抱着西瓜啃个不停。所以应该说在感情方面他还有点木。

可今天他实在有些太过分了,亏得自己还想帮他一把。

包学诚早上陪着刘宁逛街。快十一点的时候,她才说起中午有个聚会,想让他陪着一起来。他自然一想就知道这是她的小计谋,无非就是事先说了怕他不愿意参加。

虽然两人只相差八岁,但社交圈却是完完全全的绝对没有交集的两个圈子。包学诚对于刘宁的朋友总体来说是比较冷淡的。老实说他并不是看不起她的朋友,而是真的找不到多少共同语言。因为经济地位、社会地位、生活经历的完全不同所以即便是对同一件事情之间的看法也很难找到共同点。

为了不使得大家都不开心,所以他一般不参加刘宁的社交圈。不过今天他还是欣然来了。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遇上了一个如此无礼的人。

“小天。”老歪那张黝的脸变得有些发青,他快速的跑过去,站在了白小天和包学诚之间,笑着说道:“这是包总。我们刘宁的心上人。”

然后他转向包学诚,脸上挤出的笑容一点看不出勉强的痕迹:“包总,你身上的古龙香水真的很不错。每次你从我身边走过,我都忍不住有大嗅两下的冲动。没想到小天比我的胆子大多了。”手一指:“白小天,我同学。”

这马屁拍得真是绝了。连经常在客户面前装孙子的刘昌明也叹为观止。要说这酒桌文化老歪肯定不是他对手,不过要说这办公室文化,还真是要甘拜下风。

马屁拍得不露痕迹,顺着也把双方的台阶都下了。

“呵呵。小唐啊,你这么一说我下次可就不敢再用香水了。”包学诚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虽然他在笑,但脸色可是依然不太好。

白小天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死死地盯着包学诚。

原本包学诚再强势,和他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等刘宁挽着包学诚走到身前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让他极不舒服的味道。

这股味道虽然不舒服,但最近他已经所有熟悉,那就是阴魂的味道。

阴魂遇到修真不但会很不舒服,境界差一些的甚至会害怕的立刻就跑。正如老鬼所说的。这就好比太阳正在接近冰块一般,如果冰块有灵,如果冰块能动,冰块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而修真也一样,闻到阴魂的味道就会感到极度不舒服。《后汉书》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可有些东西是很难习惯的,即便老鬼时不时的阴魂出窍一下,白小天依然不习惯阴魂的味道。相反如今他这方面的嗅觉越发的敏感起来。

刚走进526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却没有准确判断出原因。等刘、包一走近,尽管包学诚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古龙香水味,白小天还是察觉了他身上阴魂的味道。

“你,跟我出来一下。”白小天将老歪轻轻的推开,右手差点指到了包学诚的鼻尖上。

第一零一一章何方的鬼

所有人都惊惶无措的望着白小天,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白小天伸出的右手突然变指为掌,直接扳住了包学诚的左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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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学诚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一、七二的样子,不过比起刚刚一米七的白小天还是要略高一点。而且白小天身材偏瘦,包学诚虽然不至于给人肌肉男的形象,但结实大概是多数人头次见他的第一印象。

包学诚反应虽然慢了一点,但左手还是立刻抓住了他伸出的右手腕。但是两人的力量似乎和外表看起来完全颠覆。包学诚分明感到他的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后,感觉就是蚍蜉撼树一般。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力气大的人。在健身中心,有不少教练力气都很大,还有一个据说是从省举重队退役下来的。在这些人面前,他的力气的确自愧不如,但却不至于相差如此之大,似乎自己抓着对方的手腕,完全没有给造成对方一丝阻碍。他是什么人?这还是人的力量吗?

白小天似乎随意的将他的左肩一扳一拉,包学诚身不由己的直接向他的怀里面撞来。

而白小天左手轻微的一摆,将半个身子依旧挡在他们中间的老歪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不等老歪反应过来,他就懵懂的向着左边连移了两步。

白小天的嘴凑到包学诚的耳边轻声说道:“乖乖的跟我出去,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从包某人的身体里赶出来。你跑不了地!”他的声音不但轻,而且用了一点小技巧。

在进入了先天中期之后,他逐渐体会到为什么松鹤在笔记上反复说:功到法自然成。

当然这个法并不包括符咒、阵法之类需要特别学习法术。而是指一些修真的技巧。比如说移形换容。又比如说他刚才施展的拘音成束。随着境界的提升,很多以前无法想象的技巧现在作起来来全然不费力

所谓拘音成束也就是释放一些真气使发出的声音尽量集中,而不是扩散发出。这样,很大程度上就可以避免那些无关人听到你的声音。

说完之后。他微微地朝着转头看向他地老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这位包总两年前借了我五千块钱。不告而辞了。没想到今天遇上了。我们要到外面去解决一点私人恩怨。抱歉啊。”说着他挨个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他地笑脸。然后独自慢悠悠地走出门去。

白小天这个借口虽然也算不得高明。包学诚少说也是几千万身家地人呢?会赖他五千块钱不还?不过。除了老歪和刘宁。刘、米二人都是第一见包总。这话也只能留在肚子里。

而老歪虽然不信。可老实说他和包总也不熟。事实上公司里除了刘宁还真没几个人和包总熟。人家是太子党。玩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嘛。

而且虽然今天白小天给他地感觉有一种说不出地味道。<<>>在刚才一霎那间地强势更是往日记忆中地他从来没有过地陌生。不过他也不认为白小天会信口开河。要知道他可是大学时全班公认地老实人。此外就算他要讹诈包总。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包总又不是傻子。可以任他糊弄。

刘宁一开始是愤怒。而后是诧异。最后是疑惑。她不相信包学诚会借白小天地五千块钱不还。但是她也觉得没道理白小天会这样诬陷他。又或者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还没有来地及发问。白小天已经走出门去了。再扭头看向包学诚。

煞白!

惨白如纸,包学诚此时的脸色是对这个成语最好的诠释。

瞬间,各人互望一眼觉得白小天肯定没说谎,而且这背后定然有什么让包总芒刺在背的故事。否则就算欠五千块钱也不至于脸色变得如此之差。

“学诚?”刘宁最初是挽着他的左臂,后来白小天乱嗅的动作,让她感觉有些难堪。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包学诚被白小天一拉,身体前进到了她前面一大步的距离。她走上前,右手拉着他的左手,感觉他的手心全是汗,不但冰凉而且滑腻,握着很不舒服。她还是坚决地握了上去。却分明感觉到他地身体似乎在不由自主的不停的微微的颤抖着。他似乎在害怕,极度的害怕。

此时房间里的空调开在二十三度,但豆大地汗珠却从包学诚的两额滚滚流下,原本气宇轩昂的形象此刻变得宛如一个虚弱的重症病人一般。

“学诚,你怎么了?”刘宁又叫了一句,声音加大了些,握着他左手的右手稍微加了点力。

“没、没什么?”包学诚笑了一下,可是他的笑容实在太苦了一些,谁都看得出他言不由衷的很。不但是有事。而且这事定然还不小。

“那、你那同学叫、叫什么来着?”包学诚指着门外。

“白小天,白色的白。大小的小,天空地天。”刘宁疑惑地回答道,如果包学诚原本是不认识白小天的,那他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隐隐地她感觉到他似乎非常害怕白小天。

白小天刚才在耳边说了什么,似乎之后一向稳重大气的他就变成了这番模样。白小天威胁他?白小天凭什么威胁他?虽然对于白小天的了解并不多,但她依稀记得似乎他的父母都是国营工厂的工人。两人的社会背景天差地远,两人的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同样是相差悬殊,她想不到白小天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

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到了白小天手中。这个倒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包学诚很少和她生意上的事,但是她还是知道玉华公司不过是包学诚诸多生意之一。包学诚有次喝酒之后说过,玉华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五是董事长柳道民奉送的,另外百分之五价格也很低。不过花了两千五百万。即便如此,虽然他在玉华挂了个副总,也很大程度不过是挂个名玩票而已,实际上他对实业没什么兴趣。

包学诚名下地公司有七、八家,不过大多数比皮包公司也强不了多少,他作生意*的就是关系。只是他也有个原则,产品太差不做。因为遭人诟病不说做坏名声不说,还容易给自己惹一屁股擦不干净的屎。到最后只能把自己的关系都做没了。害人还害己。

他不止一次的说只要产品可*,贵一点都无所谓。大不了少赚一点。反正项目多的是。而且现如今国外的好品牌多的是,不愁找不到好产品。而这些产品进入中国缺的就是可*地关系。这样做生意才能长远、安全。

看起来,包学诚走的是一条灰商的道路,在规则范围之内寻找漏洞。始终行走在边缘地带,但却绝不触线。

但是现在社会上都流行一句话:原罪。谁知道包学诚起家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玩得如此娴熟自如呢?更何况就算他一直如此,倘若有人要严格查起来,他也未必真地就能没事。

包学诚自然也没有想到就这一会儿,刘宁的脑子已经转了这么多圈。他装着努力回忆的样子:“白----小----天,好像我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啊,想起来了。前年我心血来潮报过一电脑班。好像他是我同学。嗯,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呢?”

“电脑班?你们两个以前是同学?”刘宁惊讶的问道。

“嗯,以前的事情。那段时候正好特别闲。后来忙发射机的项目,到处飞,就没去了。”包学诚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借了他五千块?老实说我还真不记得了。你知道地,去年初车祸时,头上受过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事说不定是真的。你那同学看着也不富裕,五千块钱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笔大钱了,难怪他这么生气。”

随着他的叙述。他的脸色越来越好,逐渐恢复如常了。

“是哦,你头受伤过。”刘宁恍然大悟。去年年初包学诚酒后驾车,结果撞断了一座桥的护栏,直接翻到河里去了。经过及时地抢救,生命没有危险。身体也只是有两次不大的撞伤和几处小擦伤。唯一严重的是他的头部似乎被撞后,失去了部分记忆。

伤好之后不久,包学诚接受了玉华董事长柳道民半卖半送的玉华百分之十地股份。这些事情,刘宁都是侧面了解到的。包学诚从来闭口不谈此事,她也不愿意去揭伤疤。

接着刘宁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五千块对白小天来说不算少。他怎么会冒然的借给你呢?而且他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则还不早就找上门来了?”

显然刘宁认为包学诚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也不能白小天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之前她是想帮白小天来着,但刚才看到白小天地态度使她很不舒服。尤其是他对包学诚不但不尊重,而且似乎非常的轻蔑。这让她有些受不了。

倒是老歪讲了句公道话:“小天不是那种人。”

米冬冬也在一旁插了一句:“是啊。小天很热心的。刚才。老歪在这诉了一阵苦。他就立刻表示可以借出两到三万块钱。”

“这样啊?”刘宁看见老歪频频点头,她无话可说了。

包学诚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右手:“放心。我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模模糊糊的我还是记得你那同学白、白小天似乎很亲切的样子。再说也就是五千块钱嘛。”说着抽出他的左手。

刘宁想想也是。就算送给白小天五千块钱,也不是多大地事。只是她还隐隐有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能够为你证明车祸地事,可以解释的更清楚。”

虽然她觉得包学诚不会骗她,但她还是觉得这事似乎不像他说地那么简单。白小天的气愤可以理解,但他如此害怕却不像只是欠了五千块钱两年没还。

“别,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同学。”包学诚拍拍她的胳膊。

“学诚,我……”

包学诚走到门边,冲她摆了摆手:“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记得给我加道松鼠桂鱼。”说完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只是出门的瞬间脚步看起来有些蹒跚。

刘宁情不自禁的跟着就要向外走,被米冬冬一把拉住了:“男人的事情让男人去解决。”

“可是……”刘宁望了一下门外,眼睛里满是焦急和疑惑:“我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知道。”米冬冬搂着她的肩膀:“相信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事情多半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我相信白小天不是个坏人。”

“这、我也没说他就是坏人,可他刚才看起来好像很凶的样子。”刘宁嘴里有些犹豫。

“你也看出来了。事情虽然有些蹊跷。但很明显他们两个都不希望我们插手,甚至不希望我们知道这件事。我们冒然的凑进去,说不定会使事情变得更遭。”米冬冬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虽然我头次见到包总,但也看得出他是个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人。再说了他们就在外面走廊上,能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门一关就凑到门镜前往外看的刘昌明就大叫起来:“他们进对面527去了。白小天还给了服务员两百块。服务员在门上挂了块牌子“请勿打扰”。

刘宁猛地从米冬冬怀中挣扎开,迅速把门推开,走到527门前,却又犹豫了。

此时,527房间。

白小天打大马金刀的反坐在一张椅子上:“说吧,你是何方的鬼?为什么夺了包学诚的舍?”-一张,激动啊!

第一零一二章双重标准

“白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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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望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缓缓地站起身来。

包学诚进门后,大概出于安全的考虑就站在门边。见他站了起来,虽然动作缓慢,看起来不象是发飚,但心还是猛地缩了一下。他对于这位其貌不扬,力气却大的离谱的家伙不是一般的害怕。伸出右手立刻抓住了门把,就要拧开,他倒也没想到跑出去,因为那样的话,他干脆就不会跟进来了。他的打算是将门打开,这样的话,安全应该就有了保障。

可是他的右手刚刚抓住门把,就看见白小天右手一抬,一道黑光疾速闪来,两人的距离不到五米,他没有来得及作任何的反应,就觉得前额一麻。然后手动不了了。准确地说是全身各处瞬间全动不了了,似乎这一刻连他的思想都被禁锢住了。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那里,还好背*着门,否则说不定就直挺挺的倒下去。

白小天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左手一翻从前乾坤戒里掏出一张黄符。手指激发了一道真气,那黄符顿时无火自燃起来,他接着一甩,燃烧的黄符就贴在了门上,很快就烧得干干净净。奇怪的是没有留下任何灰烬。

白小天毫不费力的将他握着门把手的右手掰开,然后将门锁一按,从里面反锁了。之后右手掐着他的脖子轻轻松松的将他就这样临空拎起,然后走到沙发旁,一放手,包学诚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

此时地他心里骇然之际。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北山郊游。那时候他还叫唐元华。

体育系毕业的唐元华去年二十八岁。来深州六年了,他一直干着业务。印刷品、食品、办公用品,六年间他转了三个行业八家公司,赚的钱除去吃喝所剩无几。父母在他读大学时车祸过世了,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为未来烦恼。

那天下山时,他脚下一滑,顺着山势滚落下来,那种感觉真是让他痛不欲生。最不幸的是。滚落途中,头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剧痛传来,眼前一黑。

等他醒来他忽然发现他飘到了空中。而在他脚下。他地几个朋友正在不停地推搡他地身体。大声地呼叫他地名字。还有一个人则正打手机叫救护车。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他身不由己地向着山下飞去。他大声地呼叫。可是他地几个朋友却恍若未闻。而此时。原本藏在一大片云层中地骄阳放射了它地万丈光芒。

这时原本醒来后就感觉一直全身火辣辣地他顿时如堕火炉一般。似乎整个身体都要热地爆炸一般。痛苦万分地他大喊大叫。但是附近地游人却没有一个能听到。而他只能顺着风不停地飘啊飘。其间他还从一个游客地身体间穿了过去。慌乱惊恐间。他隐约猜到了他地处境。他死了。现在成了传说地鬼。

那种感觉就像现在一样。看得到听得到。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人世间最大地悲哀莫过如此吧。

而现在比当初还要惨一些。因为他是彻底动不了了。

好在到了山下后。风小了不少。他好容易停住身形找了块树荫暂时躲避。那种燥热欲爆地感觉方才消失了。但全身依旧火辣辣地。不久。天黑了。火辣辣地感觉才逐渐消失。但是他发现他地身体比最初似乎要小了一些。

接下来的三天,白天他在悬崖下找了一个阴凉的山洞待着,哪也不敢去。那山洞很小,里面地原住民一对蛇公蛇婆似乎对他的到来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到了晚间,他就满山乱蹿。那种随风飘舞的感觉习惯了倒也还好,唯一让他难过和恐惧的是他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小。似乎也感觉到越来越虚弱。是地,作为一个新鬼他还不能区别鬼的强壮和虚弱。因为他不能举起那怕轻如一片树叶。但随风飘舞的时候似乎越来越让他难受足以证明他的确是越来越虚弱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满山乱转的他看到山脚下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奥迪直接撞开桥栏翻下了河。远远的看着他就得出了结论:车里的人死亡概率起码超过百分之八十。也许是好奇,也许是他想到自己可能要多一个或者几个同伴了。于是赶紧飘了过去。

结果车里只有一个人,那家伙大概喝了不少酒。即便翻到河里,车里很快就开始漫水,但依旧酒气熏天。水都快漫过他的脖子,他才醒过来。砸了几下,才将门砸开。不过河水一下涌了进去。那人被水一冲。直接昏过去了。

死定了。飘在水中看着这一切的他终于可以盖棺定论了。

这时,他才听到桥上有人大声呼喊:“救人。”

“来不及了!”他想到。不过出乎意料地是。等了好久,大概有两、三分钟地样子。那家伙的身体都开始在水里慢慢漂浮了,他依然没有看见他地新同伴出来。

他凑近了一些,又凑近了一些,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喂、喂。”的叫了两声,依旧没鬼回答。他有些狐疑了,难道人死之后不是都变成鬼吗?他又*近了一些,甚至做好了准备从那人的身体直接穿过。

结果就在穿过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吸力。

等他再度清醒地时候,发现他仍在河中,只是他已经能感觉到河水的冰冷了。肚子里胀胀的很难受。有一个人正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奋力的向着河岸边游去。

透过昏暗的月光,他看了看他的身体,他竟然又变成了人,而且是那个开车撞破桥栏翻进河里的家伙。

那人自然就是包学诚。而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包学诚。

白小天将他丢到沙发上之后又从乾坤戒里掏出了一张黄符,走到窗户边。因为507之前还没人用餐,所以窗帘是被拉上的。这倒省了他的事。

真气激发使黄符自燃后,他将黄符朝窗帘上一甩。看也不看,走回了沙发边,端了一张椅子重新反坐,这时,窗帘上的黄符已经燃烧完毕了。

白小天右手一张,一道黑光从包学诚的印堂射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他摊开的右掌上。

包学诚看的清楚,那是一根黑色的约一指头长的比寻常绣花针还要细些的针。

“首先我要告诉你一声,现在你就是叫破喉咙,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你的声音。而且我的手段你也尝到了,我希望你不要白费力气,作毫无意义的诸如逃跑、反抗之类的挣扎。”白小天说完之后很严肃的拍了拍身前的椅背:“好吧,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服务员跟我说这房间有人订的两点钟的桌。考虑到人家也可能提前来,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抓紧时间。我再问一遍你是何方的鬼?为什么夺了包学诚的舍?”

包学诚从沙发上坐起,虽然他没有进行任何激烈的运动,但他的胸脯起伏的利害,好容易他才打消了一边大喊救命,一边狂奔向门口的冲动。

这时候他非常后悔,自己跟着他出来干什么呀?但是看了白小天的手段,他也知道只怕自己不跟着他出来,情况会更遭。就他手上的那根针就可以几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暗算成植物人。

这家伙难道是传说捉鬼的道士?这世界上有鬼魂存在,那么有捉鬼画符的道士倒也算不得离奇。只是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包学诚紧张兮兮的说着。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侮辱我的智慧也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虽然我对鬼修没有歧视,但是对你这种夺舍的鬼,我不介意让你提早消散于天地之间。”老实说他的确对于鬼修没有歧视,而且他家就有两夺舍的主呢。只是对于夺舍,他还是持坚决否定态度的。还好夺舍的条件很苛刻,成功的概率很小,否则这世界非大乱不可。

老油子夺舍是为了救他,老鬼夺舍那是因为灵虫已经活不了了。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人啊本质总是不自觉的使用着双重标准。

“大师、仙长。”包学诚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他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夺舍呀?”

其实隐隐约约他已经猜到了夺舍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说他占了包学诚的身体。他不清楚怎么这家伙看他一眼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但是似乎夺舍是种很严重的不能饶恕的行为。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稀里糊涂得就成了包学诚。他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好意思二更晚了。三更大约在九点半。

第一零一三章他心特善

第一零一三章他心特善

“那好。你就把你怎么成鬼,又怎么成了包学诚的事简要的说一遍。不要试图隐瞒,想要蒙混过关,否则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白小天如今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不过老实说事到临头,他真的会不会下杀手还真难说的很。而且真下杀手,这件事怎么交待的过去呢?总不能说包学诚实际上早就不在了,这家伙是个鸟占雀巢的鬼吧?

所以白小天表面上摆出杀伐果断的架势,内心却有些后悔了。刚才那么冲动干什么呢?人家夺舍就夺舍与你何干?

这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妒嫉心做怪。如果换个场合,如果“包学诚”不是刘宁的男友,如果他不是表现的那么强势,如果老歪之前对他没有那么一番马屁式的介绍,白小天还会不会管这档事?

一向安全第一的他多半是不会的。冲动是魔鬼。可是男人又有几个不冲动的呢?尽管在他心里此时已经不想再和刘宁有任何故事,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小鸟依人,谈笑风生,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包学诚可是真害怕了,他老老实实的将请况叙述了一遍,然后连哭带泣,那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也顾不得抹:“大仙。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成包学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对刘宁也是真心的。”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白小天的神情,首次见面他也不知道白小天是什么脾气。不过他和刘宁是同学。从这一点上打动他应该可行吧?

当然如果他知道刘宁和白小天之间有过故事,恐怕会立刻狠狠地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见白小天没说话,包学诚继续说道:“包学诚以前地那些女人我都没碰过,而且现在都断了。我保证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刘宁好。我向上帝发誓。”

说完立马觉得不对,人家是道士啊!给人谈上帝那不是找抽嘛。“我向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起誓……”

白小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好像是佛教的?”

包学诚真想来回狠抽自己十个大嘴巴,自己今天怎么这么笨呢?希望这位不是极端宗教人士吧?

“我向玉皇大帝发誓……”

白小天再次打断了他:“你跟他很熟吗?”

“啊?”

“你确定世上真有玉皇大帝?你不会想拿个虚构的民间传说中的人物来蒙我吧?”

包学诚真的想用头去撞地了,难道玉皇大帝不是神仙的头头吗?那、那这道士到底信啥呢?

道教虽然是中国土生土长地宗教。但说起来比起佛教、基督教、天主教来说,现在人要陌生的多。道教到底信奉地是什么神仙知道的人数量要比其他三教也少的多。至少包学诚就不知道道教信的啥神?

要是他知道白小天到现在甚至还不能肯定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仙。他说不定会直接晕倒了。

“不用说这些无用的东西。”白小天说着从乾坤戒里掏出了“摇魂钟”,取下钟锤,往沙发上轻轻一抛:“在上面滴几滴血。”

其实“摇魂钟”也就是个形式。上面滴了唐贝的血,白无极的血(本来是赵无极,但他继承了他地身体),现在再加上包学诚的,那可就真热闹了。

小钟一摇。那绝对是殃及池鱼。

之前,白小天就冲着白无极摇过几次,因为事先没有和唐贝打招呼,弄得唐贝痛的死去活来。不过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唐贝尽管心里有九成九的把握是白小天在作怪,但是却不敢为此去找他的麻烦。谁知道他是不是以此来警告自己呢?因此她本来还有点想利用白小天的小心思,现如今彻底消散了。就把他当一爷供着。

能收到这样地奇效,白小天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包学诚犹豫着。

“你可以拒绝。”白小天漫不经心的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大嚼起来:“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不要以为老歪他们看着你跟着我出来了。你就安全了。这世上,作人的朋友我没几个,做鬼的朋友我倒是认识不少。你这副身躯不错,我可以马上招呼他们来试试。”

白小天认识地鬼满打满算就彭老鬼一个,而且就算立刻打手机,用最快的速度也得半小时以上赶来还得不堵车。有这时间。刘宁她们肯定是等不了的。不过,他料定包学诚不经吓。

果然,包学诚咬了咬牙,从皮带上解下瑞士军刀,然后掏出打火机在小刀上烤了烤。

一年多的大款真不是白当的。靠,人家如今还真是讲究人呢?

闭上眼睛,他用刀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小道口子,然后挤了好几下,痛得又是皱眉又是咧嘴的,才好容易挤出两滴血来涂在钟锤上。

哎。白小天不由的又叹了口气。看上去还挺结实挺威猛的样子。没想到就是个绣花枕头。叹完之后,他才又想起。这家伙是鸟占雀巢,表里不一倒也没什么不正常,只是这家伙不是说他是体育系毕业生吗?

不管如何,包学诚在他眼里,绣花枕头的形象算是定了。

“够、够了吧?”

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白小天接过钟锤忽然问道:“你献过血吗?”

“啊?”本就惊魂未定地包学诚不知道他为什么怎么问:“没、没献过。”

“呵呵呵。”白小天笑了一阵后,慢悠悠地说道:“你很有男子气概。很有安全感嘛。”

这个冷笑话包学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脸部肌肉有些发僵,他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才好,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我现在活期存款大概有一千万。大仙如果需要……”

“我不是跳大绳地,别叫我大仙。”白小天先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我是个修真。虽然钱财如浮云,不过是身外之物。但是如果我还没你钱多。我还混个毛啊?”

包学诚听到说不要他地钱,心里顿时放下了心。他虽然占了包学诚的身体。但是可没包学诚的本事。虽然说不吃喝嫖赌,但赚钱的本事也差的远,即便原来的包学诚都铺好了路,关系也摆在那里。但是他地眼光和交际手段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生意比以前差远了。这一年多已经有几单大生意被人抢了。

他自己也明白,要不然也不会玉华董事长柳道民找上门来他立刻就答应了。要是以前地包学诚,这事肯定不会答应。原因也简单。这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呢,也不能白便宜了你。你得答应我俩件事。”

“您说、您说。”包学诚不敢随便再给他上什么尊称了,谁知道又会撞了他哪根筋。

“第一,老歪、刘昌明、米冬冬三个人都是我同学,现在过得不是很顺心。你想办法帮帮他们。”

“你放心、你放心。”包学诚一听这事立刻连连点头:“我在玉华还能说的上话。而且玉华现在是蒸蒸日上的势头。刘昌明、米冬冬我会尽快把他们招进来,并安排合适的职位。至于小唐,办公室主任已经安排人了,短期内换下来有难度。不过升他做副主任。肯定没有问题。”

“好、这第二嘛。我听说包学诚的路子很野?”

包学诚愣了一下,他已经习惯包学诚的这个身份了,白小天这么问他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手上有一大批黄金需要出手。但是没有可靠地渠道,你能给我解决吗?”

“没问题、没问题。”包学诚飞快地点着头:“我妹妹就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金店。”

“你妹妹?”

“包学诚的妹妹。”包学诚低着头,有些讪讪的。

“咚咚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等一下。”虽然外面听不见。但白小天还是习惯的说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微笑着举起“摇魂钟”轻轻的摇了一下,钟锤发出“当”的一声钟响。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包学诚突然头痛欲裂,直接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下。突如其来地疼痛只持续了一会儿,他无比惊恐的望着白小天和他手中的那个小钟。

正坐在刚刚送来的按摩椅上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吃榴莲的白无极,忽然身子一晃,头直接栽到了旁边一个还没开的带刺地榴莲外皮上。

“小王八蛋,陷害我。”老油子无限悲愤地站了起来,嘴上一大片黄呼呼的榴莲。头上却多了不少血点。

坐在大班椅上批报销单据的唐贝一边签字一边想:白小天这家伙现在真是太闲了。原来还知道打个电话请个假。现在倒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过份的是他现在签字还真是签字,见单就签。这实在是……

她还没来的及下结论。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传来,她抱着头先是靠在办公桌上,接着疼痛难忍的她顺着老板椅滑落到了地下。就在这时,痛悄悄地走了正如它毫无预兆的来。她心有余悸的揉着两个太阳穴:“这家伙也太神了,我还没骂出口呢?”

她赶紧又说道:“呸呸。喂喂。我刚才说你神不是神经病的神,是神仙地神。”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神经病地神不就是神仙的神吗?

“希望你以后不要耍花样。否则,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我轻轻一摇。就会让你满地打滚。”白小天一边说着一边将“摇魂钟”放回乾坤戒:“而且因为你是夺舍。所以有很大几率在你打滚地时候,阴魂出窍。而你不是鬼修,一旦阴魂出窍未必就能安然回窍。”

包学诚听得有些似懂非懂,虽然有些词不太明白,但基本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反正他知道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家伙手上了。好在他现在没有提出太过份的要求。算了,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现在的日子本就是赚到了。想到这里他安心了一些。但他安心的最重要的还是白小天的那句话:如果我还没你钱多,我还混个毛啊?

只要不谋他的钱,都好商量。

白小天冲他摆了摆手,意思让他去开门。然后白小天走到窗户边,“哗”的将窗帘拉开了。之前他在窗口施展了一张禁音符,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大约一个小时之内,屋内的声音不会从窗口传出去。当然外面的声音也传不进来。不过此时窗帘拉开,窗户打开,禁音符的效力自动失效了。

而随着包学诚打开门,门上的那张禁音符也同样失去了效果。

“学诚,你没事吧?”门一拉开,原本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被后面的刘宁一把把推开了。

女服务员冲走过来的白小天笑了笑:“不好意思,客人马上就过来了。”

“没事,我们谈完了。”白小天一侧身走了出去,走出门他冲老歪他们摆了摆手:“抱歉啊,我下午还有点事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拜!”

刘宁激动无比的抓着包学诚上看下看:“你没事吧?”

“哎哟”

不巧的很,她正好抓到他手上的伤口了。“你怎么了?”她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她这么一抓,又有向外渗血的趋势。看看他身上、裤子上都沾满了灰尘。

“白小天。”刘宁咬着下嘴唇,转身就要去追。

“别。”包学诚紧紧地抱着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同学其实是个好人!真的,他心特善!”

……

三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14章一点也不着急

第114章一点也不着急

国庆过了,深州的天气依然酷热。电视里说今年又是个暖冬。

天热也有好处。已是深秋深州的夜生活依然热闹。就是在丽峰这个偏僻的工业区里午夜过后,还可看到不时人来人往。

彭老虫又去杨睿的住处偷听了。三个多月了,他的窃听行动越来越娴熟,如今早就成了专业人士了。

白无极则是去接应他。说是接应不过就是到时候带着他打的回家。

这三个月,在白无极的控制下聚宝盆一共复制了八根镇纸石。302的成员平均两根。这样的结果使得302当真是灵气逼人。附近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302汇聚。附带着整个单元的住户都在不知不觉中受了益。

最明显的就是住在隔壁303的那个女人,本来有严重的哮喘现在竟然在不知不觉的好了。不过这女人把功劳全认在了她喝的减肥茶上,逢人就介绍减肥茶的特殊功效。还拉着白无极说了好几次,让他很有些哭笑不得。

足量的灵气带了的好处和变化非常之大。

首先是彭老虫进展神速,竟然在上周结出了金丹。不过,由于他体积太小,能调动的灵气稀少的可怜,法力和神通对于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白无极毫不客气地讽刺他的金丹为“鸡屎金丹”。

实际上彭老虫现在整个身体也就比一个成人的大拇指盖大不了多少。因此可想而知将他地金丹比为鸡屎,那还真是抬举了。论体积。还真得是刚出生没多久小鸡拉的屎。不过,彭老虫自己倒是乐观的很。或许他已经逐步彻底融入了这个特殊的小集体。

其次是白无极。他曾经说过聚宝盆复制次数月多对他的体质提升大有好处。如今因为302的灵气充足,所以聚宝盆几乎能一刻不停的复制。主要地产品乃是金条。三个月下来,通过包学诚,他们已经销售出去了大约两吨黄金。这些钱也成了他们购买莽山高科的主要资金来源之一。如果不是包学诚哭丧着脸来哀求实在是消化不了了,金条还会产地更快一些。就这样,因为黄金生产的实在太多。302已经无法摆放。白无极不得不花费了两天时间用聚宝盆复制了一枚乾坤戒。当然这枚戒指自然归他了。里面除了黄金还是黄金。

当然这也让包学诚确实认识到了白小天比他的财富多的多。因为人家都是先付黄金后收款,而且收款从来不催。一方面他彻底放了心。白小天应该确实不会对他的钱有啥想法。另一方面又实在害怕,这黄金太多了,因为白小天有一次一时兴起告诉他家里的黄金还是几十吨呢?黄金什么时候成了大白菜了?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个不穿道服的道士哪天一发疯,真把黄金卖地价比大白菜了。

因为聚宝盆不停的复制,刚入九月,白无极骄傲的说:现在我也是一名修真了。因为他也踏入了先天境界。

其三则是老黄和小土这对狗公狗婆。

老黄自然是元婴被封的大黄狗。小土则是那条勇敢的脑门凹异块的小土狗。302室源源不断的足量的灵气,使得老黄兴奋地发现似乎他元婴封印有松动的迹象。因此它整整三个月没出房门一步。只是效果虽然有,却并不明显,但即便如此也让它很兴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可以提高狗生育的命中率。反正勇敢的小土怀孕了。本来充足的灵气使得小土动作越来越敏捷,但现在一个半月的孕期已经使它步履蹒跚。再有半月左右就要生了,白小天早早地就联系好了一家兽医诊所待诊。

白小天不知道别的狗怀孕了要吃什么。反正小土现在最想吃的就是奶油蛋糕。而且嘴特刁。不但不是新鲜的绝对不要,放进了乾坤戒的它也绝对不吃。这可把他害苦了。

这不,已经十二点了。他还跑下楼来买蛋糕。希望工业区里的那家蛋糕店还没关门吧?阿门。

只是他也不是很担心。大不了进门之前他将乾坤戒里的蛋糕拿出来,他就不相信小土能识破那蛋糕有没有进过乾坤戒?都说孕妇难侍候,想不到怀孕的狗也如此?

蛋糕店果然已经歇了。工业区里只有一些小摊子还在营业。

不远处一个摆茶叶蛋的老奶奶的一声声浓重南方口音地吆喝唤起他饥饿地反应,特别是那飘过来的五香茶叶味,着实让他流口水。

这家地茶叶蛋他也吃过好多回了。世界上的许多食物都是如此,闻起来香。可真要吃起来也不过了了。

只是已经是午夜了,老人家也不容易。他走过去,将剩下的十五个茶叶蛋一扫而空。一边往回走,一边剥壳吃着。果然和想象的差不多,连吃了两个都是味道淡淡的,大概是煮的时间不够长,鸡蛋还没有入味。

吃着茶叶蛋,他就想起了妈妈。

妈妈下岗好几年了,先是供他上大学,现在又是妹妹。她的身体不太好。因此早几年就开始在路边摆个摊子。卖卖冷饮和茶叶蛋。

在他的记忆中妈妈煮的茶叶蛋味道比这好多了。小时候他特别喜欢过端午节。家乡过端午节要吃“五子”。所谓“五子”即鸡子、鸭子、蒜子、粽子、包子。鸡子、鸭子也即鸡蛋、鸭蛋。一般来说鸡蛋是煮成茶叶蛋,而鸭蛋则是做成咸蛋。家乡的风俗是端午节那天小孩都要戴个小红网兜。网兜一般装的就是蛋。而小孩子那天最兴奋的游戏就是撞蛋。

也就是各拿一个咸蛋互撞。谁地蛋碎了裂了。谁就输了。输的一方就要给把蛋给赢家。赢了蛋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在小孩子心中赢家特别神气。

小时候大家的生活大多不富裕,因此一般来说端午节那天一般的人家也就两、三个蛋。记得有一年白小天家里茶蛋煮了不少,但咸蛋只买了四个。而且个个壳都有些破损。白小天在家里大哭,吵着要咸鸭蛋。最后妈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看起来和咸鸭蛋差不多的鹅卵石。结果那一年地撞蛋,白小天所向无敌。赢了三十多个咸鸭蛋。小孩子又贪吃,结他和妹妹两人将蛋全吃了个光。晚上两人都喊肚痛。兄妹两人头一次坐了回救护车。

搞得以后很长的好几年。每到端午节,白家兄妹就成了附近大人们教育孩子地坏典型。

五一后。他是月月向家里寄钱,但却不敢多寄。每个月也就是八百。因为父母知道他做仓管,一个月不过一千五,寄多了只能让家里担心。就这他还向家里解释他加薪,现在是每月两千。

一边上楼他一边想着得想个办法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要不,买块几万块钱的古董回家时带回去,然后拿去鉴定。就说自己在旧货市场淘到的。这主意不错。父母操劳一辈子了现在身体也不好,自己修炼得加快呀,这样才能让父母安安全全的踏上修真之路。

推开302,白无极就夸张的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吃错药了?”

“老板,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最后的时刻快到了。”

“是吗?有什么消息?”白小天也很开心,拿着茶蛋地右手将门关上,左手的奶油蛋糕向着老黄一丢,蛋糕平平的旋转飞去。老黄不慌不忙抬起它的左前爪一支,蛋糕继续在它爪子上旋转着,嘴里的声音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短一截:“宝贝,欺蛋糕拉!”一边说一边三只脚不慌不忙的迈着悠闲的步伐迈进了它们的房间。

“老鬼听到了消息,那个姓熊地老爸要调到省人大去了。”

“嗯?”白小天的脑子急速转着。

快三个月了。他们一边不紧不慢的打压股价,一边慢慢的吸筹。今天下午收盘莽山高科的收盘价只有1.49。比当初他买第一手时。价格已经下跌了百分之六十还多。打压算得上是很成功的,因为他们地耐心很好,所以吸筹也还算顺利。到如今他们手上掌握的五百多个帐户一共拥有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莽山高科的流通股。

只是不顺利的是拥有约百分之四十流通股的熊、杨二人,三个月来虽然焦头烂额、忧心如焚。在进行了先是增资抢股、拨档子等等动作均告失败之后,虽然度日如年焦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虽然股价一降再降,他们依然死捂着股份不放。

搞得最近一个月,莽山高科的成交量连续创出最新地量。

熊天明虽然几乎现在天天都要将杨睿臭骂一通,但是他也同意杨睿的判断。这种诡异地情况只可能是另外有一个庄家在打压吸筹。从盘面来看这家庄家现在掌握地股份应该比他们还要多。不过他们花了不少代价,动用了很多关系却就是找不出这个隐藏的庄家是谁?

按道理遇上了这种撞车地情况,这家庄家应该也很急才对。正常情况他们应该主动找上门来谈条件。不是联合坐庄就是直接开价买了他们手中的莽山高科。可是三个月了全无动静。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作庄的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耐心。几个亿的资金压在那里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其实白小天也是有些急的。卖黄金的钱。还有几个月零零散散卖银元、买彩票中奖的钱全填进股市了。弄得他三个月了功力没有寸进。最让他想不通的是熊天明的耐心竟然这么好?他可是通过彭老鬼的偷听早就知道他们的钱基本上全来自于贷款。而且其中有一个多亿是两个月的短期贷款。更重要的是他还知道这其中的不少贷款都是没有实物抵押的,用的只是合同。而且有些合同还是伪造的。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亿多的短期贷款上个月就到期了。熊天明竟然还能顶住银行的压力硬是不还款,死捂着股票就是不挪窝。这样耗下去也不知道耗到什么时候?

当然了,白小天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帮他们抬轿子是没可能的。大不了就这样耗着。看谁耗的过谁?反正他损失的也就是修炼的进度而已。

实在不行他就再向下打压,让莽山高科跌破它当初的1.2发行价,不行就再打破一块钱。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坚持下去。当然顾虑也是有的,他就担心这样打压下去,会不会莽山高科的基本面出现什么变化。

因为三个月来,莽山高科阴跌不止,已经引起了许多股民和媒体的注意。报上已经连续报道了莽山高科的许多消息还有各种内幕。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丑闻,可如果股价继续大幅下跌,媒体追踪报道下谁知道会不有惊天内幕爆出来?现在的公司还真没有几家真经的起查的说。

真要那样,可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老鬼终于听到了好消息。熊天明之所以能顶住银行的压力,他副市长的父亲自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他的父亲已经五十七了调到省人大去,等于就是提前养老了。虽然他没有做过官,但人走茶凉的道理还是懂得。眼看着又快要年底了,银行方面恐怕应该会忍不住要有动作了。

……

一更。以下不占字数。

琐事不断,写得有些慢。不过,今天三更还是会完成的。另外道个歉。十二犯了个低级错误,vip的章节序列号好几章都接连写错了,中间多加了零变成了一千多章。Vip不好修改,大家原谅则个。

第115章无耻的人116章欠收拾

“他们打算怎么办?”白小天问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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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熊天明正逼着杨睿想办法向唐德顺借钱呢?不过我估计戏不大。谁也不是傻瓜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结了金丹的原因,彭老鬼现在走路的方式很少用飘的,尽管他依然是双脚不着地,但不仔细还真发现不出来。看起来还真是和人走路差不多。

唐德顺不但不是傻瓜,而且是个老狐狸,尽管他的学历并不高。

彭老鬼这边话音刚落。

“爷爷,那孙子来电话了!”白小天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唐贝。

“白……小天,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唐贝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焦灼。

“你要借钱?”白小天听出了她的危难,而且也猜出了她的想法,干脆直接问道。

被说中了心思,唐贝心中反而一宽,很快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除了借钱,你什么时候对我态度这么低过?”

“我……”唐贝羞愧之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白小天如今不在乎钱,但也不至于傻到把钱借给对手反过来为难自己,他还没有自虐到这种程度。于是他干脆开门见山:“如果你要借钱去买莽山高科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必须抵押。”

“抵押?”唐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稍后才反问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莽山高科?”

“杨睿这几个月可是一直在报上推荐莽山高科。说:它已经是极度超跌。还多次信誓旦旦地说鼓励大家越跌越买。结果是越买越跌。咱公司就有好几个员工买了。结果越跌越低。现在似乎都斩仓割肉了。我听说总机赵露露上个星期才斩地仓。她三个月前4.2买了1万股。结果1.5卖掉。亏了两万多。她现在见人就说这股票是杨睿作地庄。故意推荐。实际上是骗大家去做替死鬼。他正好出货。她还说这只股票肯定要跌破一块钱地。”

“怎么会这样呢?我、我没听说啊?”唐贝完全没想到顺风公司里也有人买了莽山高科。而且还亏了那么多。两万块对于普通职员来说不是一笔小钱了。

“林燕肯定也听到了。只不过这些消息她不敢告诉你罢了。我对杨睿不了解。也不好发表什么建议。不过我还在好几张报纸上看到有人说杨睿在替人操盘。结果被套。所以不停地在媒体上卖力为莽山高科吹嘘。妄图解套。”

“这是造谣!”杨睿替熊天明操盘地细节虽然唐贝不清楚。但大体还是知道地。不过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替杨睿分辩起来。而且听起来似乎很理直气壮。

白小天撇了撇嘴。爱情地力量果然伟大:“是不是造谣我不清楚。虽然我对钱并不怎么在乎。但是我和杨睿可没什么交情。因此不值得去冒险。如果是你自己要借钱。那可以不用抵押。但如果你替他借。实物抵押是肯定要地。当然看在你地面子上。只要出具专业机构地鉴定。那么我可以按照1比1地比例借钱。而且可以免收利息。”

白小天话说的似乎很漂亮,可是他却知道熊天明要还的贷款,到期的就有1.5个亿。无论是杨睿或者熊天明都根本不可能拿地出这样的实物来做抵押。否则熊天明就不用费尽心机去造假合同骗贷款了。

唐贝犹豫着,她当然知道杨睿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抵押。因此她很想脱口而出:就算是我借的好了。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因为仔细想想她已经欠白小天够多了。别的不说光上次的彩票她轻轻松松就赚了四百五十多万。而且自己欠下的这些人情债根本就无法偿还。这让她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出口,因为白小天可不欠他地。

而更要命的是她心里隐隐觉得白小天之所以对她这么好,不断地轻轻松松的开一张又一张的人情支票的原因乃是因为他喜欢她。尽管那天他嘴里似乎把她说的很不屑。尽管后来又来了个疑似他女友的漂亮的女人来公司找她,可她认为这不过是被她拒绝后他想要维持男人的面子罢了。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再去欠这么大地人情?而且还是为他的情敌借钱。

可如果不向白小天借钱,杨睿恐怕真的过不了关。杨睿告诉她。先期贷款其中有三千万挂在他的名下。这三千万原本等于就是利润分成的成本。可现在却成了催命符。倘若没有这三千万,那他杨睿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熊天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后来计划不顺资金不够杨睿提出还要再增加一点资金时,他就动了心眼。最后一笔四千万的贷款全部都是用地杨睿的名字。

尽管以杨睿的名义贷款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熊天明认为值得,这就等于把他彻底绑上了。-====-而杨睿当时犹豫了很久。最后他还是认为不会太严重,而多了四千万,就意味着将来他能够分到更多的利润。可谁知道实际上比他想的最严重的后果还要严重的多。

现在杨睿欠了银行七千万,想要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不可能了。

这事情唐贝根本就不敢向唐德顺提。之前因为有投资人撤股杨睿想要唐德顺参与,或者融资,结果唐德顺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从不做他不熟悉地生意,从不作他没有把握地生意。当时唐贝内心很是恼怒父亲的保守,可是现在证明父亲是对地。

她现在还怎么敢向父亲提借钱的事。而且这钱借去就是去堵窟隆的。虽然杨睿言辞灼灼的说莽山高科很快就会涨起来地。因为另外一个庄家就算钱再多,也不会把几个亿白白的丢在那里看着玩。

可她也是学金融的。虽然莽山高科的走势的确古怪。可是作为一个操盘手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感情带入盘面。在证券界,存在就是真理。任何再伟大的操盘手都不是上帝,因此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会发生地。虽然有人说偏执狂才容易成功。但是在证券界,无数的偏执狂、金融天才都被市场无情的抛弃了。

因此,平心而论她并不认为莽山高科短期内就能掉头向上。如果她不是杨睿的女友,她恐怕也是决不会参合进这件事情中去,太冒险。

可问题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白小天见她沉默着,又说道:“老实说我不觉得你这就是在帮他。说不定你借给他钱。实际上是让他滑进了一个更深地深渊。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明明失败了却不肯正视失败,不肯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结果只能是失败的更惨。”

白小天说完。白无极在一旁向他举起了大拇指。

唐贝在电话那头说道:“对不起,我、我脑子有点乱。”

“这样吧,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坚持一定要借,那我可以借给你。”白小天停顿了一下,几乎一字一顿:“而且不用任何担保。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电话吧!”

唐贝忽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哭的声音还很大。似乎非常的伤心,到最后几乎变成嚎了。

即便白无极和彭老鬼并不紧*着白小天,也从他的手机里听的一清二楚。

“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白小天说完这句话,挂了手机,然后立刻把手机关了:“怎么样,我应付地怎么样?”

“老板,我在电视里见过很多无耻的人,但还没见过象你这么无耻的人。原来现实比影视更yy呀!”白无极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喂。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无耻了?”白小天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名牌就是名牌,拉了老长,硬是没被扯破,弹性真不是一般的好。

第116章欠收拾

“老板,你不但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还想引蛇出洞一箭双雕。你简直是无耻之尤啊。”一向和老油子不和的彭老鬼竟然在旁边插了一句帮腔。

“我干什么了?就这么不待见,遭到你们的仇视?”白小天非常无辜的看看老鬼又望望老油子。

“老板,你根本就不想借钱。不借就不借吧。还要说地那么好听,什么抵押啦,利息啦。这分明就是又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吗?”老油子的话还真是尖酸呢。

“就是。老板,你不想借就不想借吧,还说什么如果你坚持一定要借,那我可以借给你。真是太无耻了。”老鬼慢悠悠的凌空虚步过来,话锋陡然一转:“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老板你一贯不声不响的原来泡起妞来还真有一套啊。”

“什么泡妞?我什么时候泡妞了?”

“如果不是泡妞。为什么妞最后哭得这么伤心呢?你这欲擒故纵的招数真是娴熟。了无痕迹、天衣无缝啊。”说到最后,彭老鬼嘴里念念叨叨的:“真是值得学习啊。值得学习。”

“就是。就是。”白无极不停地点头:“可是,老板我听说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有点坏的男人啊。不是有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现在摆出一幅伟大高全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和潮流啊。”

“是啊、是啊。”彭老鬼又从嘀嘀咕咕中恢复过来:“老板,你不知道吗?如今的潮流是:好白菜都是给猪拱的。你这样装来装去的,辛苦招累不说,女孩感动是感动了。但最后多半还是会发给你一张好人卡的。我觉得吧,你还是本色演出比较好。”

两人真是配合的亲密无间了,白无极又在边上加了一句:“我也赞成,真实地才是最好地嘛。”

白小天使劲地挥了挥手:“都什么乱七八糟地?我哪有那么龌龊的心思。我只不过觉得唐贝也挺可怜地吧了?”

“她可怜?如果她这个亿万富翁的女儿都可怜,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不可怜的人?”白无极刚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女人。”

“明白、明白。古话为什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因为西施患有心口疼的毛病。每逢病犯的时候她就手捂胸口。双眉皱起,流露出一种娇媚柔弱的女性美,让人楚楚可怜。所以啊很多男人对于女人的爱慕都是从可怜开始的。尤其是中国男人。”彭老鬼自从进入金丹,鬼(人)一下子似乎开朗了很多。这话也就越来越多。

“我……”

白小天刚说一个字就被白无极打断了:“老板,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唐小姐再次给你打电话还是要借钱,你借还是不借?”

“这个……”白小天摸着下巴犹豫起来

老鬼和白无极都不说话了,盯着他。就连老黄什么时候出来了,看见客厅里气氛诡异,它也不急着进房。而是蹲在厅里的一角,竖起两只耳朵准备听八卦。

“我还欠着她地人情呢?修真之人是最不愿意欠人人情的,倘若一些钱能够抵掉人情,倒也划算。再说就算借给她钱又如何。我估计她最多开口一个亿。这些钱也不能使熊天明、杨睿全部解套。借给他们钱说不定他们就狗咬狗起来。很有可能还能收到奇效呢……”

他这边正说着呢?

先是老黄摇着两只耳朵离开客厅进房去了。

接着是老鬼身体升起,忽悠悠的就向着白小天的卧室飘去。

老油子也想走,结果被他一把拉住了:“我说地可都是真话

“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思索那么久呢?你如果心中真的对她没意思你为什么还要解释呢?”说着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冰箱拿了一大盒冰淇淋回房了。

“我真的对唐贝有意思?我真的有这么阴险?”白小天这边正琢磨呢。

白无极鬼鬼祟祟的又回到了客厅:“嘘。”

“什么事?”白小天很奇怪。

“你没觉得老鬼最近有些反常吗?”

彭老鬼尽管已经进入了金丹,但他的六识还远不能和人类地先天相比,因此在客厅里这样小声说话,他还真听不到。这厮竟然要打老鬼的小报告,还以为两人现在沆瀣一气了呢?

“是有点反常。似乎太兴奋了。”

“因为他找着目标了。”

“什么目标?”白小天有些迷茫。

“妞呗。这家伙进入金丹后,就鬼心荡漾了。大概他认为元婴、化形有望了吧?”

“女人?谁?”白小天一下谨慎起来,这家伙经常去监视熊天明、杨睿。不会是杨睿另有女人,被她看上了吧?又或者是熊天明的女人?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以前老鬼只是一个鬼,虽然能聚成鬼身,但那只不过是一团气而已,就算有什么**也只能想想而已。

可现在虽然只有了一个虫身,但是这么快就进金丹了,在灵气这么充沛的情况下几年间进入化形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的事。

不过很快白小天笑了。

如果是这样。白无极决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告诉自己,他这个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告状,反倒像是在传八卦。和他待了这么长时间,这一点他还是蛮清楚地。那么、或者,嗯难道他看上了一只母虫。他现在是虫身,也许这兴趣也发生了改变?

虽然白小天嘴里也认为万物应该平等。修真并不比妖、怪、精更高贵。但是内心里他还是觉得人是万物之灵。这种来自人类的优越感的潜意识可不是能够轻易就改变的。想到这里,他地八卦之火也开始燃烧起来。

“说呀,到底是?”白小天不知道后面该用什么称谓,干脆不说了,反正老油子肯定能意会。

“就是汤总啊。”老油子轻声说完,极力忍住内心的笑意。

“汤总?”那就是人咯?看来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是有八卦的恶趣味地,在那瞬间,白小天有点隐隐的失望。自己竟然猜错了。不过很快他一下跳了起来:“哪个汤总?”

“据我所知。他就认识一个汤总。”老油子说完,脚底抹油。“刺溜”一下溜回房去了,而且随即“喀喇”一声分明是他将门销也插上了。

只认识一个汤总。不用说了,那就是伍笑笑地妈妈汤爱萍。

他怒气冲天的冲进卧室。

老鬼正趴在镇纸石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出来一下。”

老鬼倒是很配合,迅速阴魂出窍:“啥事?”

“你对人尸恋有什么看法?”白小天手指屏幕。

“这个……我觉得感情应该是能够穿越一切种族的……”

*!你个老玻璃,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小天暗暗的咬牙切齿。

“再说那些僵尸原本也都是人。我觉的。那个、那个嗯,他们也不是自己想做僵尸的嘛。所以不应该被歧视……是吧,老板?”

老鬼看到白小天逐渐铁青的脸感觉到不妙了:“老板,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哦。”

“听说你想做我长辈来着?”

老鬼悲愤莫名:“白无极,你这个叛徒。”

白小天“唰”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驱邪符”,虽然不是威力很大,但是也能给老鬼地鬼身带去一定的伤害。

“老板,你听我说。其实我这样做对你也是有好处地。那汤总可是不怎么愿意笑笑和你在一起地。如果我成功了,那不是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吗?”

“还有呢?”

“汤总虽然是笑笑妈,看起来也不是多嘴地人。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有时候泄密往往就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如果我和汤总能在一起,那这种机会就会大大减少……”彭老鬼看见“驱邪符”在白小天地左手上无火自燃起来,立刻惊慌失措的大喊道:“老板,你来真的呀!”

说着他一侧身就想穿墙而出,谁知道身体刚转一半,一道黑光闪过,定在他的前额,顿时他动弹不得了。

这自然是“定魂针”了。

“啪”驱邪符甩在了老鬼身上,老鬼顿时冒起一道道青烟。发出“嗤嗤”的响声。可惜他不能动弹。也无法知道他此时的感受了。

一会儿,白小天又甩出一张“驱邪符”。老鬼地身体“嗤嗤”的冒着青烟。虽然看不到他鬼身有明显的变化,但被削弱了是肯定的。

白小天拿出第三张“驱邪符”,却有些犹豫起来。虽然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老鬼也算不得犯了什么大错,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没有任何的“光影效果”。反而更让他有些心虚。

他刚想将驱邪符放回乾坤戒,白无极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老板,别收手。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白小天驱邪符没有收起来,但却把定魂针收回来了,握在右手上。

“老板,饶命啊!”光影效果立刻出现了,他连连作揖:“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板,别听他的。这家伙最狡猾了。”白无极在一旁恶狠狠地说道。

“老油,不用这么狠吧?”老鬼咬牙切齿怒视着白无极。

“不是我狠。而是你太狡猾了。你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吧。老板对你怎么样?有歧视你吗?你竟然还藏着掖着。不说实话。你就是欠收拾。”

“什么不说实话?我怎么没说实话了?”彭老鬼很不服气地反驳。

“你敢说你真的不会鬼修之术?”白无极冷笑着瞪着他。

“我……”老鬼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声音顿时小到几乎没声了,仿佛像蚊子在哼哼:“我以前是得了一本《养魂术》,可那到底是不是鬼修之术我也不是很清楚。”家的支持!晚安。

第117章做事无底线,做人有底线

白无极不说话了,面不改色的盯着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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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鬼被他盯的全身发毛:“要不养魂瓶我也……也拿出来,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用了。”

白小天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想不到白无极还有这么一招顺手牵羊?尽管自己也被他给利用了,但却不怎么生气。为啥呢?因为他被白无极利用的次数已经太多,已经有了被利用者的觉悟。

再加上,几个月来无数事实已经证明白无极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对他确确实实没有任何恶意。说起来他倒是欠了白无极无数的人情。这人情债只怕是很难才能还上了,因此他心里打定主意,将来如果有可能,自己一定要帮着他大仇得报。尽管他此刻还并不知道白无极的仇人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看到彭老鬼期期艾艾的样子,白小天又气又笑,左手一闪,飞快地从乾坤戒将那个正版原装的“养魂瓶”拿在了手中:“不用了,养魂瓶嘛。我也有一个,你那个就自己留着吧?”

彭老鬼睁大眼瞪着他手中的“养魂瓶”,不但大小、颜色完全相同,而且老鬼凑过去试探着用魂力探了一下,和他的“养魂瓶”一样魂力根本无法穿过。“怎么可能?”他尖叫一声。

《养魂术》里可是写着养魂瓶天上地下只有一只,乃是当年玉阴真人亲手炼制的八级法器。而且《养魂术》上还说养魂瓶真正的威力巨大。只是老鬼的魂力还弱的很,别说御瓶制敌了,就是想要破开养魂瓶的禁制也做不到。

白小天、白无极看着他微笑不语,他很快醒悟过来:聚宝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聚宝盆竟然连八级法器也能复制?八级法器已经是人间的顶级法器了,莫不成聚宝盆是传说中地仙器不成?

他一时心中感概莫明。几个月生活在一起,他早就知道白小天如今还只是先天中期,而让他最惧怕的白无极竟然之前连先天都还没有进入?也因此他惧意减了很多,但是对于他们竟然能拥有聚宝盆、镇纸石这样神奇的法器。彭老鬼羡慕之余,心中也猜想估计他们是某个修真门派在世俗历练的弟子。能和他们在一起将来度天劫之时的把握应该能大一些。所以他也并不后悔他当初地决定。当然老鬼更大的企盼是将来能够得到他们师门长辈的帮助。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聚宝盆竟然可能是传说中的仙器?虽然他对于修真界也并不太了解。但也想得到不可能有什么门派有这么大的手笔把仙器随便让才到先天的弟子随身使用。仙器可不是大白菜?

那他们的来历?一是他们可能是散修,凑巧得到了这样逆天的宝贝,从而踏上了修真之路。二是他们地门派强大的离谱。-====-但是人数却很少。因此他们带着仙器防身。

如果是第一种。那自己将来强大也许可以?如果是第二种。也不错。安然度过天劫也就更有把握了。

不过看起来似乎第一种地可能性更大。他这边杂念纷纷。

白小天没想那么多。只是心里暗暗好笑: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手里地是一只简化复制版地“养魂瓶”会不会气地昏过去?

白无极却是老奸巨滑了。冷哼了一声:“老鬼。我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就你那点道行还不够塞牙缝地?”

即便知道白无极不过是刚刚跨入先天。不知怎地他还是内心怕他怕地要死:“老油。你说啥了?我地确是私心比较重。不过我不是不知好歹地。只是那《养魂术》乃是增加魂力地修炼之法。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和修真有冲突。再加上一开始我没有拿出来。这才有些犹豫不决地。《养魂术》如今还在贺荔丫头那里。要不明天你陪我走一趟?”

“好。就这么定了。”白小天也不想让他太难堪。赶紧拍板了。

随后白小天随着白无极到了他的卧室。

“看来这个世界。再好的情谊、再大的帮助也不可*,还是实力第一啊。”一进门,白小天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老板,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很高兴。这说明你已经不是普通人的心态了。”白无极一对绿豆眼笑得眯了起来。要说他这相貌那绝对是贼眉鼠眼,可看白小天看惯了,每每看到他那贼习习的笑容反倒生起一股亲切感:“其实这个道理不仅仅是修真,普通人中的许多强者都同样真正明白。军队、警察、法院、监狱这些暴力机关是干什么用的?没有这样的实力作震慑,任何一个公民都完全可以自行其是。社会非秩序大乱不可。而且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地有思想的万物本质在贪婪上是永无止境的。有句老话叫大恩如仇说的可是相当精辟。”

“道理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如此一来世界岂非太过残酷了?”白小天微微点头的同时,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世界的真实就是残酷,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和生存法则。你要想维护公平、维护你心中的正义、帮助弱者,那只有一个办法,比抢食的强者还强大。可是如果大而化之地话,站在抢食地强者一方的角度,你可就不是正义地了。因为弱者被你保护,他就可能没有食。至少它的生存、他的发展受到限制。在他眼中,你就是那个抢他食的强者。而他则是被欺负的弱者。可是你所保护的弱者,是不是就是永远的弱者呢?这可未必?山羊在狼群面前是弱者,可在青草面前它可就是抢食的强者了。”

随着白无极的话语,白小天的心情更加萧瑟了。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古今中外有那么多的大贤离世索居,世界如此残酷,偏偏却又无法可解。似乎就只能自我放逐了。

“并不是法力强大就是一个强大的修真。一个修真法力再高明,倘若他的心态只保持在普通人的境界,那他无论再勤奋,成就也是有限地。一般来说到了元婴境界就是他无法跨过去的瓶颈了。元婴之上是洞虚。因为在此境界阴魂和元婴合而为一。所以也被称为合体。又因为妖、怪、精们到了此境界可以任意变化形体,所也也被称为化形。倘若你一直保持普通人的心态。那么你就无法克服你的心魔,阴魂也就始终无法和元婴合二为一。”

“心魔?”

“心魔,乃是无形之魔。它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可怕。它看不到摸不着。只在你地心中。而它的危害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心魔不除,合体不成。不能合体,也就意味着只能在元婴境界空耗岁月。虽然到了元婴之境寿元一般都能达到千岁。但修真路漫漫,千年也不过眨眼之间。听说那世上的散仙一多半都是因为心魔不除,始终无法合体。躯体寿元将近,但元婴还法力充沛,所以利用秘法兵解成散仙。散仙倒是不需要合体,但每两百年就要经历一次天劫,天劫一次强过一次。历经九劫而最终成仙的散仙绝对是千中之一的侥幸者。多数散仙只不过是在这世上多耗些时光罢了。”

“那这心魔该如何除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魔,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只能*自己悟了。”白无极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对小眼睛也不再来回转动,难得的严肃:“我只能告诉你真正修真者地心态归纳起来其实只是一句话:作事无底线,做人有底线。”

“做事无底线,做人有底线?”白小天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

“是啊。如果你做事时总是顾忌这个担心那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束手束脚之下,明明十成的实力每每只能发挥一成,你如果不失败。只能归结于你地运气太好或者你的对手太笨。”

白小天听着频频点头,把话接过来说道:“我明白了。做事要无所顾忌才能将你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但无论作人还是做修真都要有最后的底线。无论是道德的底线还是仅仅对于天地的敬畏也罢。因为倘若天地之间一切都无所顾忌,为了心中执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他说了半天却想不出来该怎么说下去。

白无极毫不介意的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天地之间自有其规则。虽然这规则大多数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修真本是逆天而行,就是打破天地规则,但是打破规则就要受到惩罚,因此修真者将历经天劫。倘若一个人没有任何地禁忌,即便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赶仙追神,那老天也会收了他。”说着右手食指向上指了指。

“你说的老天是指?”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但这世界的一切运行似乎都有规则,神仙虽然法力广大,但似乎依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觉得应该还有某个或某些存在主宰着一切。不少修真中的贤者也是这么认为的,通常把这些神秘的存在称之为天道。”

“天道、天道……”白小天默默地念了数句,才回过神来:“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作才对呢?”言语间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充满了敬畏。

“不好说。这东西知易行难。倘若我做的好。也就不会被人暗算了。如果你一定要我说。那我只能说:以小人之心行君子之事。”只是片刻,他又接着说道:“这个世界虽然坏人能得善终的不多。但好人能得善终地更少。不得不承认做坏事往往比做好事容易,做坏人往往比做好人容易。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也不复杂,因为作了坏事成功后往往能够得到利益,这些利益常常能使得坏人变得更强大。而好人则不同。做了好事通常的结果是帮助了别人但自己的利益受损。儿利益受损,往往使自己更弱小。因此要做一个好人其实比做坏人要难得多的多。”

“一个是损人利己,一个是损己利人,老油,你说的真是太精辟了。”白小天这句老油可是没有一点戏虐之意。

“作为一个修真者行为准则如果全然按照世俗,只能是迂腐的过分给自己套枷锁让自己的修行倍加艰难外毫无益处。修真者通常的心态是做一个自己心中地好人。”

“自己心中地好人?”

“虽然每个修真心中的道德底线有差异,但是善恶观大体还是差不多地。重要的是自己的行为不要给自己带来心魔。”说到这里白无极诡异的笑了笑:“不过如果你真的能让自己的善恶观彻底改变。把善的当成恶的,把恶的当成善的,而心中全无芥蒂。那么从理论上来说也是可以做到合体之时无心魔所扰。不过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修真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即便恶贯满盈的人的心中也没有几个会认为他不是恶人,而是个善人。或者说他大的善恶观和普通人其实也并没有多大不同。尽管他嘴上可能不肯承认。”

“我明白了。怪不得修真和妖、怪、精争斗不修,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家的善恶价值观就不同。”说完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偏头看著窗外的夜色。夜更深了,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真也不过是个江湖,世界也不过是个江湖。做一个自己心中的好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啊!”始!

第118章邪术

第二天,白无极带着彭老鬼将《养魂术》拿了回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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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养魂术》只是一本纸质已经有些泛黄的桑皮纸的手抄小册子。薄薄的不过七、八张,几千字而已。

白小天看的有些大失所望。这样的东西能是修真秘籍吗?

他耐着性子听了彭老鬼的叙述。这《养魂术》和养魂瓶乃是当年他当县令时,从一个招摇撞骗的破落道士身上搜到的。当时他也觉得这东西多半是蒙人的。只是《养魂术》纸质泛黄,显然很有些年头了。丢了似乎有些可惜,也就随身丢到书房里。后来一次生病无聊,在书房里翻书,翻到了它。看着看着他觉得似乎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对错不知道,但至少书中文字还是严谨的,没有什么前后矛盾的地方。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修炼起来,没想到一练就成功了。不知道是他运气特别好呢,还是他适合修炼此术。反正他遇到贺荔之后,贺荔试了很多次,却毫无所获。至于养魂瓶,《养魂术》中多处提到它是威力惊人的八级法器,并且还注释:切切谨慎用之。可是他却没发现养魂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修炼《养魂术》大概三年多,得病去世了。家人知道他生前喜爱《养魂术》和养魂瓶,于是将它们一起给他陪葬了。他当时魂魄飘荡在外,被阳光照得一日弱过一日。第五日他虚弱的没有办法了,就躲进棺木里,希望再能从《养魂术》找到破解之法。结果发现躲入养魂瓶中能够避免阳光的伤害。

于是他就开始白天躲在养魂瓶中歇息,夜里则出来修炼养魂术。几十年下来,感觉越来越强壮。不但已能够聚成常人可见的鬼身,而且还可以提起十多斤的重物。

听了彭老鬼的介绍,大概可以推断出这《养魂术》是的确鬼修之术了。只是彭老鬼生前竟然也能修炼,这倒是让白小天精神一振。多了一丝期盼。

所谓修真就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使自身不断变强。最终超越生死的过程。

而这修炼之道分为二,一为灵力或者说真气,这主要*吸收天地灵气二为魂力也称灵识或阴魂之力。修真者变强地过程实际就是不断提高体内灵力和魂力的过程。

对于魂力松鹤的笔记上并没有介绍,而是白无极说的。

白小天自然是不疑有他。

白无极说地明白。之所以绝大多数地修真门派秘籍上达都没有关于魂力地介绍。乃是因为提高体内灵力地办法就是吸收天地灵气。而魂力地提高则没有法门。据他所知。不但凡人界地修真就是仙界地仙人们也没有提高阴魂魂力地手段。-====-

修真们提高魂力地唯一途径就是跨入元婴之后。努力使阴魂和元婴合二为一。合体之后就成了阳魂。阳魂是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地。

而在合体之前。提高魂力没有任何地办法。当然白小天也说了。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仙人们才没有去探索提高阴魂魂力地手段。因为没有必要嘛。合体以后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嘛。至于说合体之前。仙人们自然不会去为解决一个这么低级地问题大费周折。

但白无极也说了。世上并不是真地就没有提高阴魂魂力地方法。因为鬼修修地就是阴魂。鬼修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提高阴魂魂力地法门。只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位鬼修。因此以前也曾经深以为憾过。

因此要说《养魂术》对最感兴趣地还得是白无极。

小册子虽然只有寥寥几千字。但是不但是繁体而且是竖列且从右到左。才看一百多字。白小天就有些受不了了。干脆将《养魂术》往白无极面前一推。然后让彭老鬼将修炼《养魂术》之法叙述一遍。

“老板,你倒是会取巧?”白无极笑着说:“我在路上已经看了几遍。不如我来说吧。彭老鬼经历了昨晚的事后,本来大家密切的关系一下子又变得疏远了不少。而且他也越发感到实力的重要性。倘若他能早日进元婴期甚至化形期,就不会再被白小天随意的制住了。虽然白小天最终也只是轻惩了他而已。但这总不是一件让他愉快地事。

虽然修炼地越快,就意味着碎丹化婴之时必经的小天劫会越快到来。但就算不加快修炼作为鬼修,他的百年天劫也将到了。反正横竖都有天劫,不如搏一搏。再说白小天和白无极或许还有什么避天劫之法也不一定。

因此他听到白无极这么说,立刻就跑回白小天的卧室吸收灵气去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嘛。我的原则是能省则省。如果能躺下我决不坐着,如果可以坐着。那我决不站着。”

“这小册子是谁抄写的,没有留名。不过上面说《养魂术》乃玉阴真人所创,而养魂瓶也是他所炼制的法器。这玉阴真人我是听说过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鬼修成仙,不过传说中这玉阴真人乃是最接近成仙地鬼修。据说他度过了整整十七劫。可惜就在度十八劫也就是最后一劫的前夕,他被三位八劫散仙围攻。要知道散仙虽然比鬼修的修炼要容易一些,但比起修真来说同样是困难重重、九死一生。通常一个三、四劫的散仙,就是一个普通仙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传说那一战真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不少远远观战的修真也被波及,结果光是元婴之上的修真就有几十位遭了无妄之灾,就此陨落了。”

白小天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果然这热闹不是好看的。这玉阴真人如此厉害,那这不起眼的《养魂术》也许还真是值得期待了。

“可惜啊。我晚生了几百年无福看到这场惊天大战。听说打到最后又有两位七劫散仙赶来增援,结果玉阴真人大发神威,五位散仙一个都没逃了。全部被他打地魂飞魄散。不过不知怎地,大战刚结束,就引发了玉阴真人的第十八次天劫。最终这位前辈鬼修还是没能顶过天劫,消散在天地间了。”

虽然白小天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玉阴真人。虽然白无极地叙述干巴巴的一点也不精彩,虽然松鹤地笔记中仅有的几处对于鬼修的描述都是极尽邪恶。总之鬼修就属于那种见面可以不用问理由就应该毫不留情消灭的种族(如果鬼修也算一个种族的话)。但一个大无畏地英雄还是跃然纸上。或许英雄是没有种族的吧?

每一个男孩心中都有或者曾经有过英雄的情怀,可惜这种情怀对于生长在和平年代一个小市民的白小天来说至多不过是为银幕上、字里行间的英雄们鼓掌呐喊、潸然泪下。可这一刻。他觉得也许他与英雄的距离并不遥远。

也许白无极也曾有过英雄情怀,也许这个神秘的家伙曾经也豪情万丈,他沉默了好几分钟,不知是在缅怀玉阴真人还是缅怀他自己的过去。

好久,他才重新开腔:“这《养魂术》说破了其实一点也不复杂。阴魂之力乃是由至阴之气构成。之所以无法提升魂力就是因为天地间除了万物体内,就再也没有至阴之气的存在。因此可以说想要修炼也无处补充。因此修炼阴魂之力并不难,难地是到何处去补充消耗的至阴之气。”

白小天连连点头。虽然现在灵气稀少,但至少还是有。而倘若天地灵气彻底消失了,那威力再大的神通也无法施展。因为根本就没有灵气可用嘛。

“修真中除了直接吸收天地灵气外也有一些取巧地办法。例如服用灵丹或者直接吞食仙花灵草,又或者甚至炼化其他修真者的元婴金丹。这样的确可以短期之内境界快速提高,但是以前我也说过了。副作用也很大。因为不管是灵丹还是仙花灵草、元婴金丹中的灵气虽然都是天地灵气所化,但还是有区别的。仙花灵草和元婴金丹内严格说起来不能说是灵气而因该说是真气或者妖气。天地灵气进入了花草体内或者修真体内后,经过了一定的转化,这些转化过的灵气并不能被另一名修真完全吸收,不但不能完全吸收而且会有部分沉积在体内。吸收的越多,沉积的异种灵气也越多。到最后轻者使修真无法再有任何寸进。严重则可能和体内其他真气产生冲突,这也就是所谓地”走火入魔”。至于吞食灵丹,也类同。”

“因此远古的时候,灵丹也罢。仙花灵草也罢,即便服用,也只是为了突破瓶颈偶尔为之。炼化其他修真者元婴金丹,不仅仅是道德问题,实际上炼化者也为自己修真道路上埋下了祸根。而想要将异种灵气排出体外,是非常困难的事。不过,如今灵气稀薄,许多修真为了让自己的修真之路走得更远一些,也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听到这里白小天不由的感叹。镇纸石还真是无比实用的好法器呀。虽然它没有任何的攻击和防御功能,但它简直就是最佳修炼作弊器。

同时他也听出味来了:“你是说鬼修修炼阴魂之术其实就是吞噬他人阴魂?”说完之后,他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如果是这样,也怪不的修真们将鬼修视为最邪恶地代表。而很快他又想到这样的邪术他要修吗?敢修吗?

“这也太邪恶了吧?”白小天忍不住又接着说了一句,然后他猛地站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来,彭老鬼可是修炼过《养魂术》的。虽然他并不想做道德模范,但是这种*吞食别人生命为代价来修炼的邪术已经挑战他的道德极限了。

“呵呵。为了能够强大。许多人都是可以不折手段的。吸收他人阴魂壮大体内阴魂的方法算不得很稀奇,事实上早就有修真试过。但后果比炼化其他修真者的元婴金丹更严重。传说因为异种魂力冲突。很容易使人阴魂产生错乱,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神智不清。或者说疯子。我就见过有位金丹仅仅吞噬了两个普通人地阴魂就疯了,见人就攻击。结果被其他修真联手消灭了。或许有些鬼修修炼地也是此法,但这样的鬼修能够修炼到什么地步不好说,但百分之百他们都是神智不清地。生存只是依*着本能。因此这种提高魂力的方法是没有几个修真敢去尝试的。”

说到这里,白小天松了口气,看来《养魂术》不是这样的邪术了,因为彭老鬼可是神智清醒地很。

“也不知道玉阴真人是运气好,还是他毅力强,总之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万物皆有魂。人有、动物有、植物也有。这对修真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他还发现同样是吸收阴魂,吸收动物的阴魂比吸收人类的阴魂,冲突要小的多。而智力越低等的动物,冲突越小。可相比动物来说,吸收植物的阴魂冲突就更小了。因为那些普通的树魂、草魂智力是非常低下的,生存几乎完全是依*种族本能。而他又发现阴魂魂力越小,产生的冲突也越小。因此草魂可以说是最平和最容易吸收的。之后不久他又创造了一门可以将异种魂力排出体外的法门。只是如果体内的异种魂力太过强大,效果就不明显。因此玉阴真人认为最佳的修炼魂力之法就是吸收草魂,然后将草魂内不能吸收的异种魂力排出体外。”

“这就是养魂术?”虽然植物也算是有灵生物,但是吸取它们的阴魂似乎还是可以接受的吧?白小天心想。

“不,准确地说这是玉阴真人在度过第一次鬼劫之前的养魂术,也是老鬼修炼的养魂术。”白无极笑的一对绿豆眼都看不到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9章动点真格的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的养魂术?”白小天惊讶的问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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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彭老鬼做鬼九十二年了。他在生前就修炼了三年的养魂术,也就是总共修炼了九十五年的养魂术。可效果不过是仅仅可以聚成鬼体,提起1多斤的重物。如果养魂术的威力仅仅只是如此,玉阴真人怎么可能安然度过十一次天劫,在五位散仙的围攻下还全歼对手?”

白无极的话让他更惊讶了:“你是说《养魂术》上还记载了其他的养魂术?如果是这样,上百年了彭老鬼怎么会没有发现。而你这一会儿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呵呵。”白无极翻开《养魂术》到最后一页,手指了指。

白小天凑过去一看,最后一页只有两、三行字,然后就是一些宛若云朵的图案。仔细一看,他反应过来了,这云案似乎和那符文很相似啊。于是他张口叫道:“符文?”

“是啊。玉阴真人将他改进的养魂术是用云篆符文写的。”白无极得意的笑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如今的修真是越来越凋零了,会画符的修真已经不多了,而这些会画符的修真中认识云篆符文的又是鹤立鸡群、百中无一,大多数不过是照符画符,炼的就是个手熟,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老实说我认得的云篆符文也不全,可偏偏这些我都认识。哈哈哈。”

老油子笑得声音格外大。

白小天自然是理解的。这就好比父亲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那个旧笔筒,后来卖出一万八千多。当父亲数钱时那种畅快淋漓的得意心情是无法用言语和金钱来衡量的。

而老油子的心情就更是如此了。尽管在他心里也许根本就没有将彭老鬼当成同级别的对手,但是彭老鬼捧了一百多年的秘籍却不识货,而被他一眼就察觉了,那种得意自然是心满意足无法言表地。

白小天耐心够好,等他笑了足有三分钟,彻底笑够了,方才开口:“有什么不同?”

“很大的不同。玉阴真人发现了阴魂真正的秘密。他发现阴魂是由魂核与魂丝组成。在生物体内的时候。魂丝把魂核紧紧包裹在其中。而一旦阴魂离体,魂核和魂丝则会均匀的混合在一起,形成生物身体外形地形状。当然太弱小的阴魂,普通人和普通的生物都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但经过玉阴真人多次的试验,发现确实如此。而且他还发现阴魂中具有意识的只是魂核。而魂丝是没有意识的。倘若只是吞噬魂丝,那么就不会产生任何的冲突,体内也不会留下一丝异种魂力。”与白无极的得意洋洋不同,白小天听到他地解说想的却是,为了发现这个秘密,玉阴真人得做多少个试验呢?而他之前发现草魂的魂力最平和,又作了多少个试验?这些试验破坏地花草树木就不说了,得牺牲多少阴魂、普通人、修真、动物呢?果然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怎么了?”白无极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

白小天把他地想法一说。白无极也沉默了:“任何成功都是有代价地。还好这事情不是你研究出来地。否则只怕你地心魔会很难除?你不会因为这个而不学养魂术吧?”

“一个强大地阴魂对于修真来说有多大地作用呢?”

“在合体之前。阴魂强大吼最重要地作用就是可以增强抵御那些伤害阴魂地法器地能力。而一般地修真因为没有修炼阴魂所以他们地阴魂比普通人并没有强大多少。”

“在合体之后。优势就更明显了。因为修真所谓地大圆满实际上就是阳魂地大圆满。但同样都是大圆满。法力神通却是不同地。因为每个人体质地差异。境界相同。法力神通有差异是十分正常地。而对于一般地修真来说。他们合体时地阴魂非常弱小。而合体之后阳魂就等于一定意义上元婴和阴魂地叠加。当然不是简单地叠加。但是如果我们将阴魂修炼地十分强大。那无疑我们地合体后地阳魂也将普通修真强大地多。”

见白小天似乎听地还不是很明白。他又说道:“举例来说老鬼现在地身体是灵虫。将来他合体之后。比起一般地灵虫就要强大地多。因为他地阴魂是人。比灵虫地阴魂要强大许多倍。他甚至可以越两级打败其他地灵虫修真。也就是说洞虚或者说化形期地他可以打败寂灭。搞不好甚至大成期地灵虫修真。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地阴魂也是修炼过地。当然了。如果将来化形期地老鬼遇上解封后化形期地老黄或者一个和他境界相同地洞虚期地人类修真。倘若老鬼没有特殊地法器或者修炼特殊地法术。一般情况下老鬼必输。这就是种族优势。因为灵虫地身体比狗和人类小地多。因此他地元婴也要弱地多得多。合体后地阳魂自然也是弱小地多。”

白小天听了之后,频频点头:“这倒也合理。因为灵气充足的情况下。灵虫的修炼比人和狗可要快的多得多。同等境界弱的多,十分正常。不过(他顿了一下,疑惑的问道),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你一口咬定老鬼和那灵虫是绝配,这里是不是有名堂?”

老油子嘿嘿一笑:“我一眼就看出这家伙不是普通的鬼,他还唧唧歪歪躲躲闪闪,还真当我们没道啊?不摆他一道摆谁?再说这样也算帮了他。要不然最多几年,他一定挨不过天劫。”

果然如此。

白小天会心的笑了。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老鬼一直报着别样的心思。虽然白小天也不想就此把他害了,但是让他实力弱一些。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此这改进后的养魂术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也许老鬼的实力弱一些,他们更容易善始善终吧?

“你不会不学养魂术吧?”白无极又问了一句。

“大粪是让人恶心的,可是浇了大粪的粮食、蔬菜,人们还是吃的很香甜。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意思却差不多。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做这种因噎废食的事。”

“其实我还想告诉你。玉阴真人还写道:经过他地多次试验,发现如果只是吞噬生物的魂丝,而不伤及魂核,那么该生物仅仅只会虚弱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魂丝又会逐渐补满。当然这个时间一般不会太短。”

白小天听到这里更加没有什么顾虑了。因为他原本还担心,如果他们吞噬了大量的植物地魂丝后,造成大规模的植物枯死,搞不好也可能被有心人留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那还等什么?”白小天大喜,拉着白无极的手:“赶快给我讲讲怎么吞?”

杨睿很不愿意和熊天明见面,而事实上现在他却不得不几乎每天都和他见面。通话的次数每天也都在三次、半小时以上。其亲密程度甚至超过了女友唐贝。

熊天明有两套别墅。三套三居室。不过狡兔三窟的他把这些房产都挂在了别人名下,真正挂在他名下的只有一套两居室,还是他十二年前还在深州五中当老师时买的集资房。

杨睿很难想象这个家伙竟然竟然做过五年地中学老师。

给他开门的是刘安。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刘安很娇小,身高不过1米五六,一张娃娃脸,长地倒是还蛮可爱,可惜小狐狸精说话嗲得一塌糊涂。熊天明包养她快两年了,总是“安安、安安”的叫他。而刘安则总是喜好躺在他怀里叫“明叔”,这种恶趣味实在是让杨睿倒胃口。

刘安开门的时候,身上套着一件硕大的白色男式T恤,看样子应该是熊天明的。光着两条白净净的大腿。看不见她里面是否穿了内裤。脚上光脚却穿着一双黑色的交叉绑绳鱼嘴高跟凉鞋,那鞋跟的高度起码有12厘米。走起路来一步一摇,让杨睿看的是步步惊心。而她脸上还洋溢着地淡淡的红晕和那慵懒的倦意,以及身上和浓烈的香水混杂在一起的类似一种来苏水的味道,使得他毫不费力的就猜得到不久前也许就在他按门铃时,她和熊天明还在做着某种上下互动的运动。

怪不的按门铃等了将近两分钟。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是一个脾气好地人,但是站在熊天明面前,他确实没有什么脾气。从某种程度说。是他将熊大老板拉下了水深火热的深渊。所以越来越严厉的责骂他受着,越来越过分的慢待他忍着。

“喝水自己倒!”小妖精打了个哈欠,指了一下客厅一角的饮水机,然后又指了一下冰箱:“冰箱里有绿茶和果汁,想喝自己拿。”才说完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完这个哈欠,眼角都有眼泪溢出来了。

杨睿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上午十一点。

“怎么样?”熊天明光着膀子,穿着条四角裤晃荡着就出来了,嘴里叼着半根烟。

杨睿是不抽烟的。虽然原先熊天明在他面前表现的就很嚣张,但是他知道他地习惯后还是克制着至少在两人独处时没有在他面前抽烟。现在。哎。前几天来他这里地时候。至少他还是穿睡衣的。他知道这可不是因为两人地关系越来越亲密,而是证明熊天明的耐心快到极点了。

杨睿无力的摇了摇头:“唐德顺一口否决了。”

实际上这事唐贝根本就不敢向父亲提。因为她知道父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而且任何一个站在商业角度的人都不可能答应。尽管杨睿表示利息可以月息6分,如果不同意还可以再商量。但唐贝认为根本就没可能。何况他一开口要1.5亿。父亲手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现金?

而她更担心的是父亲原本就反对和他交往,这样一开口,他父亲不但不会借钱,而且更加把他看死了。以后反对的会更厉害。

唐贝的意思是1.5亿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因此她的意思是和熊天明把话说清楚,把帐也算清楚。

毕竟谁都知道投资就有风险。如果赚了钱,杨睿得到的也只是按照三千万的投资产生的利润。所以现在投资被套了,当然也只能负担三千万的风险。银行贷款挂在杨睿名下的三千万,欠的钱她来想办法暂时还上。她认为莽山高科现在的这个价位的确偏低,因此股票就不要动了。

其实唐贝的办法就是她原来的私房钱再加上受白小天指点中的四百五十多万,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七百多万,其他的再想办法向叔叔唐德天借一点,向凌宝儿借一点,再向小妈林少敏借一点,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倘若最后实在不够,就只能向白小天开口了。但她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她想着股票暂时不斩的话。价格总能回来一些。她也做好了不能回到原来价位的准备。反正有七百多万是她的私房钱,就是亏了也还能承受的起。

可她没想到的是杨睿的银行贷款不是三千万,而是七千万,后面追加的四千万,杨睿没有告诉她。而现在出于他那该死的自尊,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一错再错,后来又贷了四千万。

“没借到。”出乎他的意料,熊天明竟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猛吸了一口:“这我也料到了,老弟,这样坐以待毙可不行,看来咱们得动点真格的。”家的票票!

第120章你到底作了什么

“动点真格的?”杨睿愣了一下,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www.65txt.com

“天气这么热,先喝点绿豆莲子银耳汤再说。这可是昨天安安用慢火炖了整整一下午,所有的绿豆、莲子、银耳都炖烂了。又冰镇了一个晚上,你尝尝。”

熊天明使了个眼色,刘安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摇的打开冰箱,拿出了一大罐绿豆汤,然后走到厨房。

厨房。

她拿出了三个碗,将绿豆汤分别舀入三个碗中,接着从一个厨柜中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像装眼药水的小瓶。瓶中大约有小半瓶淡黄色油状的液体。她在其中一碗里挤了三滴。然后将小瓶收好,重新放回碗柜。

最后一个勺子反复的搅拌,直至那三滴液体完全溶解在那碗绿豆莲子银耳汤中。

一支香烟吸完,熊天明又点起一支,猛吸了一口说道:“老弟,虽然现在生活富足,有房有车,只要愿意,我还能夜夜做新郎,可惜啊,我还是常常怀念起童年的生活。”

杨睿很担心所谓的“真格的”,是动用什么非法的手段,而且他隐隐的觉得似乎很有可能是朝着唐家父女去的,虽然这事没有任何的预兆,但他的心还是无由的极度不安。可没想到熊天明说了那么一句后,忽然就闭口不谈了而没来由的又扯出什么童年出来。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敷衍两句:“是啊、是啊,每个人的童年总是难忘的。”

这时候,刘安端着两碗绿豆汤出来了,那碗加了料的给了杨睿,另一碗递给了熊天明。然后返身回厨房端来一碗坐在一边慢慢的吃起来。

“甜,真甜。”熊天明吃了两勺,笑眯眯的对他说道:“多吃点、多吃点。这天太燥了。”

“就是、就是。厨房里还有大半罐呢。”刘安在一旁附和着。

“味道真地不错。”杨睿只得拿起勺子吃了两口:“好像还有一股清凉地薄荷味。”

熊天明和刘安相视一眼。笑了:“好吃就多吃点嘛。安安其实做糖水很有一套地。可惜就是人太懒。”

“明叔。哪有这么说人家地?”刘安佩走上前来一下拥到熊天明地怀里。两手抱着他地脖子。一阵地摇晃。

她那两条白生生地大腿还半翘着晃来晃去地。而更要命地是。她坐到熊天明怀里地时候。-====-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两手略微地将身上地血一提。如今她坐在熊天明地腿上。两条腿还翘着。晃来晃去大腿开开合合地时候。坐在对面地杨睿即便不是有意想看也发现了她下面原来什么也没穿。偶尔还能看见里面地一小团黑色。

“咳咳”杨睿连咳了两声。忙将头转了开去。在女色面前他一下是很自律地。而且他最鄙视地就是那些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地人。一个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地人。他地成就高不到哪里去?因此。他拿起勺子开始低头一心喝着绿豆莲子银耳汤。

不知道熊天明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被人吃豆腐,还是他没有注意到这里,他又大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道:“童年时代好啊。那时候虽然不富裕,但生活却很单纯。大家凑在一起看露天电影,没有座位,更没有包厢。电影中没有搞笑。也没有***爱情。所有的男主角都浓眉大眼,中气十足;所有的叛徒都面目清秀,油头粉面;所有的女主角都穿着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地棉袄,说话和八路军团长一个腔调;所有的女特务都是花着让人看了能吐出大牙的浓妆,手里夹根烟、穿着条连大腿都不露的旗袍就以为自己是妖精了。”

“呵呵,那是个单纯的时代,我喜欢单纯。”熊天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钻了一下。

杨睿这时已将一碗绿豆汤喝了个底掉。

虽然还是上午,但天气实在是闷热的不行。尽管车里有空调,但是下车走过来这一小段路。就让他有些汗流夹背了,因此这碗绿豆汤还真是及时雨。只是他不明白熊天明在打什么玄机、哑谜。因此他也不敢随便接腔,以免入套。

“可是人总要长大,而这社会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复杂,没有办法。为了不想被淘汰,所以我也只能使自己变得不再简单。”熊天明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太假了一些:“老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还请你多多包涵。”

杨睿心里一惊,脸上却还保持着不变的神情:“熊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我这个人喜欢收集古董。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可是那个时候囊中羞涩。所以也只能望梅解渴。不过后来社会越来越开放。老头子地心思也终于松动了,我下了海。承蒙大家帮忙。再加上我自己的运气也不错,所以很快就积累了一些身家。也终于让我圆了做一个收藏家的梦。”

杨睿眉头越听皱的越紧。熊天明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没有骂一句娘不说,还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每次都才说不上两句,就来一段毫不相干的感慨。但看他的样子似乎神智很清醒,不像是语无伦次,因此也许这些话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杨睿心里有一种相当不好地感觉,似乎自己正落进了一个现在还看不清地圈套中。

“大概十年前吧。我收购到了一本书。书名叫做《玉女喜神术》”。杨睿听得眉头更是拧在了一起,自从他发现自己身怀异能后,就对于玄学、神学、宗教都有些兴趣。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对于他有用的东西,但是他还是相信既然有特异功能地存在,那么那些民间神化中的神仙妖怪,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世外高人未必就真的只是人们的臆想。听了熊天明的话,他地心咯噔了一下,《玉女喜神术》,听名字就像是邪门歪道。”

“老弟大概没有听说过吧?其实这玉女喜神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老弟肯定是知道的。因为许多小说、影视剧中都有提及。玉女喜神术乃是当年三茅君所创,因此有许多人也把它称为茅山术。”

“茅山术?”杨睿听到这里一下站了起来。在港台影视剧中,捉鬼驱邪的茅山道士算是大名鼎鼎了。不过,似乎会邪术的茅山道更多。不管正也好邪也好,又或者仅仅只是熊天明借着个茅山术的由头想要干什么。杨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合地好:“熊总,我对神话故事没有设么兴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拆借到资金。”

“这可不是神化故事。茅山术的确是却有其事。可惜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修行不易。所以符咒阵法虽然威力强大,修炼了十年,我依旧是毫无头绪。不过,我在降头术方面却已经小有所成。”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老弟,刚才的绿豆莲子银耳汤味道不错吧?”

“你……”杨睿气愤地指着他,转身向门外走去:“不知所谓。”他脸上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但其实心里已经害怕了。因此决定先立刻离开这里再说。

“安安。”熊天明没有阻止他。眼看他已经走到门边了,才大马金刀的坐下喊了一句后,低头拿着小勺开始品尝绿豆汤。

听到熊天明的叫喊后。刘安低下头两手交错在一起,嘴里小声开始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念诵什么。

杨睿右手已经搭在门锁上,正要拧开,却猛然觉得心里一紧,然后全身猛地升起一股倦意,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强烈想要留下来的愿望。明明他地全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禁锢,可手脚却同时停了下来。

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声音:“转身,回去。回去。”然后他身不由己的转身向着熊天明坐着的沙发地方向走去。一步、俩步、三步,走到第三步,他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使劲地摇了摇头,脑子猛地清醒了许多。

熊天明有些惊讶的望着他:“真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强啊?”

“你到底作了什么?”杨睿想跑,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可是脑子很快又开始混沌起来,他咬了咬牙尖,好容易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想要离开,可很快他又身不由己的继续向着沙发前进。只是每一步都走得相当沉重。

“呼呼呼”刘安忽然停止了念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杨睿望望熊天明,又看了看刘安,心里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自己的身不由己似乎和刘安有关。

此刻他的脑子似乎又清醒了许多。于是他恶狠狠地瞪着刘安,然后大踏步的向着他走去。可是才迈出一步,他的思想再次陷入了混沌,似乎他地身体完全不能受到他自己的支配。他情不自禁的连退两步。最后坐在了沙发上。

熊天明皱了皱眉头,对着低声念诵的刘安骂道:“没用的东西!告诉你要勤着点时间修炼。就知道整天购物、美容。真***废物点心。”

刘安望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些恐惧,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白了。

“老弟。”熊天明起身拉开沙发边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掏出一把六四手枪:“你还是老实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你到底给我吃什么了?”杨睿望了一眼那黑洞洞地枪口,虽然此时脑子重新变得清醒了,但是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当然,他还有熊天明所不知道的底牌。而且老实说即便没有异能在身,经常体育锻炼的他也并不惧怕和熊天明单独放对。问题是他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那刘安竟然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连心油,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一种降头油。”熊天明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东西可是很珍贵的,连心油的主要成分是尸油。必须找寻一具死亡不超过七天的地刚好年满四十九岁地女孕妇的尸体,掘出尸体之后,在尸体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地咒语,其间不可中断。第四十九天满后,用容器去接她下巴流出来的尸油。制作可是相当不容易。你知道现在国内都是火化,尸体本就不容易找,更何况还一定要四十九岁的女孕妇的尸体,这可真是不容易啊。还不用说要在尸体旁边连续待上四十九天,即便有空调,依旧挡不住尸体腐化。这么辛苦,还只能得到区区一小瓶的尸油。完后还要加入鹤子草、独活等调配,调配也不个轻松的活,成功率很低。到最后,我从一具女尸上才得到了小半瓶的连心油。前后打点再加上药材的耗费花了我三百多万。说它价值连城也不算过分了!”

杨睿听着听着脸色一开始发青,然后转白,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直接插到喉咙里,一阵的抠弄,顿时“呃”的一声,客厅里顿时刺鼻的气味四溢。不但他早上吃的油条豆浆,就连昨天晚上吃的火锅中胃里还未消化的食物也被吐了出来。

“哈哈哈”熊天明不握枪的左手捂着鼻子,开怀大笑:“老弟你也想的太天真了!如果*吐能有用,那我还花那么大的代价不是有病吗?”了。不过三更依旧。

第121章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第122章忍无可忍

呕吐了好一阵,杨睿方才停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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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明倒也不去管他,坐在那里又叼了根烟抽了起来。倒是刘安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味的刺激,拿了个手帕捂在鼻子上。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受不了,于是往手帕上喷了些香水,然后又在客厅里喷了些空气清新剂。

只是这种多种气味混合的味道刺激性更大,以至于最后熊天明实在受不了了,用枪押着杨睿去了卧室。

“为什么?”杨睿恨恨的问道,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而此时他恨不得咬下熊天明一块肉来。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落到这步田地,难道你不应该负全责吗?如果不是你当初花言巧语让我投资。我现在的超市还干的好好,虽然利润不如以前,但起码还是在不断盈利的。可如今光是账面上就已经亏了四个多亿,你还问我为什么?”熊天明一边说一边摇头:“老弟,做人不能一点良心都不讲吧?”

说完他又偏过头去对刘安说道:“看看吧,这就是所谓的社会精英!先不说这狗屁精英亏了老子几个亿,光是这种一点社会良知和社会责任感都没有的品性,称他为人渣不过份吧?我就奇了怪了,因为你我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这话说的杨睿羞愧万分。莽山高科这支股票,他之前已经研究了大半年。股票走势、资金流向烂熟与心,此外还特地去莽山高科公司调研了两次。第一次五天,第二次整整待了半个月。心中已经肯定这支股票基本面良好,虽然没有太大的利好消息,但也没有负面消息。而且经营稳定,股价相对来说有些偏低,而最重要的这支股票没有庄家。基本上都是小股民。做庄成功的机率还是相当大的。甚至他还考虑过如果资金允许,可以作长庄。可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盘面已经走得他完全看不懂了。只是从成交量越来越稀少、地量频出的情况分析,应该是筹码高度集中了。只是那位神秘的庄家到底想干什么他却是实在猜不出来。

他是个自负的人。因此当上午唐贝提出让他和熊天明分帐地时候,他毫无犹豫的拒绝了。就算没有增加四千万的贷款挂在他的名下。他大概也还是会拒绝的吧?因为分帐地消息如果传出去,他的名声多半也就完了。下次恐怕再也没有人会找他来操盘了。

而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承认失败,他觉得对面的庄家拖得时间也够长了。市面上的游股基本上都被震荡出来了。庄家直接拉升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个庄家显然不会做为他们抬轿子的傻事。因此最有可能的就是联合作庄或者直接购买。不管是哪种结果,最起码最后的结果他们都不会是亏损。他认为对方找上门来地时间可能就是最近,明天、后天甚至今天下午也未必不可能。

坚持、坚持、再坚持,这几个月他一直这么鼓励自己,鼓励着自己一路坚持下来,他坚信:成功往往就在最后一分钟的坚持。

可没想到的是熊天明竟然是这样看他地。

不过他说地也没错。仅仅是账面上这次投资就已经亏损了四亿三千多万。再加上贷款时地打点还有几个月其他地花销也有近千万了。而更重要地是如果自己料错了。庄家始终都不露面、最后他们被逼得要卖掉股票还款地话。只怕股价还会倾泻而下。但是亏损额是多少就难以估计了。或许是五亿或许是六亿。甚至更多也未可知。

因此羞愧之下。尽管他痛恨熊天明地下流手段。但也觉得自己地确是欠他地。说句不好听地。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所以暂时他既不申辩。也不再指责熊天明。只是保持着沉默。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你以为你摆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地架势就可以了吗?”没想到他地沉默反倒是激起了熊天明地怒气。他用力地拍着桌面:“你以为老子想要暗算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小瓶连心油花了老子三百多万。花在你这个废物点心身上老子还心痛呢?”

杨睿不说话。<<>>继续保持着沉默。

“你以为降头术是这么好练地。老子告诉你。你喝下了三滴混有了安安鲜血地连心油。从此以后安安就可以控制你地神智。可如果不是想用你来控制唐家父女。你以为我会舍得把连心油浪费在身上。何况还要让安安减寿。你以为老子舍得?”熊天明越说越越气愤。大概也是看到杨睿始终不还口。也没有再表现出其他地不满。因此话语间也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轻视他:“你要是老实听话也就罢了。否则。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你明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过地多。”

说到最后。他地脸上现出猥琐地淫笑。伸出没握枪地左手直接伸到一旁刘安地两腿中间。一阵地摸索:“嘿嘿。让你死都是便宜地!不乖乖听话。老子到时候找头猪来和你交配。现场观摩一下兽交地刺激。”

刘安听到这里。全身一震。”熊天明缩回带着湿痕的手。笑得更淫荡了。

两年前她刚刚艺校毕业,熊天明整日象只没头地苍蝇一样追着她。可她却不假令色。她虽然也很喜欢钱,但是独生女地她家境还不错,对于金钱的渴望并没有到那种不顾一切地地步。而且她的专业素质不错,她觉得凭着自己的本事未尝不能在娱乐界闯出一番天地。她也没有那种成为红透全国的大腕的奢望,能够在深州娱乐界做个小明星她就很知足了。

可惜熊天明用几滴炼制的色降油让她在稀里糊涂,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夺去了她的贞操。而且他还卑鄙的将过程全程摄录下来。而服用了色降油之后地女人在短时间内会丧失理智,任人摆布,醒来后甚至根本就不记得其间发生过的事情。因此在录像中的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被强奸者,那种大胆和热情让她自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看着都脸红。既然已经**了又有录像作胁迫,她也就认命了。之后破罐子破摔,随波逐流吧。

可让她受不了的是没过多久。熊天明对她地新鲜感就过去了。接着就开始变着花样的折腾她,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毒打。甚至一次喝的酒熏熏的时候还说如果再不听话,他就给她喂几滴色降油,然后牵几条公狗来对付她。她当时吓的魂不附体。而且她认为这不仅仅是他的醉话,这事只怕他真的做的出来。从此以后她就装出乖的不能再乖地样子。反正熊天明怎么希望她就怎么来。

果然熊天明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好了起来,而且因为她的乖巧陆陆续续告诉了她许多秘密。其中就包括“茅山术”地秘密。她左思右想觉得想要彻底摆脱命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学习“茅山术”。只有学习了茅山术,熊天明才可能不把仅仅把她当成一个玩物来看待。最终她取得了熊天明的信任,熊天明开始慢慢的教授了她一些降头术。

连心油是熊天明得到的那本《玉女喜神术》也即茅山术中记载的最为歹毒的降头术之一。连心油要混合施法者的鲜血。

服用了连心油之后,服用者的神智会受到施法者的控制,而且随着时间越长,服用者反抗地能力将变得越弱。而且《玉女喜神术》上还记载除非是遇上了高阶的修真者,否则破解连心油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施法者杀死。或者在施法者因为某种原因死亡了之后再将粘有施法者鲜血的衣服最好是贴身的内衣焚化成灰后饮下,连心油之毒方可解。

但是施展连心油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甚至施展所有的降头术多多少少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般的也就是一段时间内地施法者的健康。而连心油则要耗减施法者的寿元。第章忍无可忍

也因此熊天明煞费苦心炼制了一小瓶连心油后,到最后却决定用刘安的鲜血来合成。这一方面说明他现在的确对她非常信任,几乎没有戒心。但另一方面也表明熊天明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刘安自然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就在三个月她按照熊天明的指令,在一次熊天明请客的私宴中,她悄悄地在深州工行行长廖东学地酒中下了三滴连心油。仅仅过了一天,廖东学就对她无所不从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地贷来如此多的巨款。

但是施展连心油之后,究竟是不是真地会耗减施法者的寿元刘安不清楚,熊天明也不清楚,会耗减施法者多少寿元。他们就更不清楚了。

只是在廖东学服用了连心油之后,刘安感觉到明显精力比原先差了,而且老是感觉到睡眠不够。去医院检查,却只是得出了一个神经有些衰弱的结论。因此熊天明还是决定这连心油虽然威力很大,但是还是尽量少用的好。

刘安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还有一点良心呢?还是担心过度使用后,自己真出了事,他反而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能够少用甚至不用连心油,她求之不得。

这几个月,虽然看起来很困难。但熊天明还能压得住气,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主要的贷款是来自工行。

只是眼看就是年底了,如此大的经额就是廖学东要压下去也很困难。而且他的贷款也并不仅仅是工行一家。其他的贷款虽然数额要少的多,往日里也有些关系,但他父亲眼看就要调走,而且调省人大等于就已经是半养老状态。如今人心不古,会不会有人立刻就人走茶凉,很难说。所以熊天明还是指望杨睿能从唐家借出些钱来。

唐德顺、唐德天五、六年前身家就早已过亿,而且两兄弟一直为人都比较低调。真实地身家恐怕还有所隐瞒。藏富。这也是华人富翁的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这几年,唐氏两兄弟发展的也一直很平稳。尤其是唐德天连续拿下了深州的好几个楼盘。销售状况非常良好。要是他们真的想帮忙,一、两个亿未必就拿不出来。有这些钱,也能把除了工行以外其他的贷款基本还清了。

只是他也派人了解过唐德顺对于杨睿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因此他对于用常规的方法通过杨睿借钱估计很困难。不过,好在离年底还有段时间。而他父亲交接工作也有段时间,暂时倒也还没有到迫不及待地份上。但是熊天明也做好了万一实在不行。就用连心油控制杨睿。再通过杨睿将连心油悄悄地让唐贝服用。最后通过唐贝给唐德顺、唐德天饮食中偷放连心油。

这个过程看起来挺麻烦。但是他想了想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他想要暗算杨睿机会很多。杨睿暗算唐贝机会更是不会少。而唐贝,更不用说了,唐氏兄弟根本不会去提防。

只是没想到的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就在昨天晚上廖东学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这下情况瞬间严峻起来了,熊天明决定立刻下手。当然如果杨睿今天能顺利从唐家借到亿,那倒是可以考虑不用执行计划。可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杨睿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当然了,深州地富翁不少。熊天明认识的富翁中比唐氏兄弟身家更厚实的也有好几个。如果仔细安排,也不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是熊天明认为:怨有头债有主。

这事说到底是杨睿搞出来的。他自然应该负责。而唐贝是他的女友,被牵连上算她命不好。而唐氏兄弟,只能怪他们为什么有这么个女儿(侄女)呢?

熊天明虽然茅山术法只是学了点皮毛。但对茅山术深信不疑。尤其是上面写着:茅山术威力惊人,而且有不少术法有阴损之嫌,因此施法之时需慎之又慎。修真之人最讲因果,倘无因果,慎用之。

在他看来,唐家也算是与此事脱不开因果了。

杨睿听了熊天明的话,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只是作为一个操盘手,第一要素就是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他抬起头,面色装出有些惶恐:“熊总。钱我会想办法,你给我点时间。我希望这事不要牵扯到唐贝身上。大不了,我再去找她说说,亲自去见唐德顺一面,我想借亿也未必就没有希望。”

“你***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成瓣蒜了?”熊天明气愤异常,弯腰拾起脚下地拖鞋就砸了过去。杨睿站在那里没有躲避,拖鞋正好砸在他的脸上。熊天明穿的是那种中棉底地轻便拖鞋,再加上随意的一砸,力量倒也不是十分大。但尽管如此,拖鞋砸到了杨睿的右边脸上还是留下了半个隐约的鞋印。

熊天明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躲。之前廖东学非常恭顺,但也是在一天之后才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志了吧?而且只是表现在刘安面前。这家伙刚才表现的意志可是比廖东学强的多得多,而现在似乎有些太过温顺了吧?

“熊总,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你怎么对我,我都没意见。可这事和贝贝无关,我求你放过她吧?”杨睿说着“扑通”一声跪下了,咬着嘴唇一脸坚毅的说道:“至于钱我会想办法。亿。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

“我一定你妈!”熊天明弯腰拾起另一只鞋狠狠地丢了过来,这一次地力量比刚才一记力量大的多了。“啪”的一声再次砸在杨睿的右边脸上,顿时右侧脸部有些肿起,而且红通通一片,上面达半个鞋印分醒目。右边嘴角也砸破了,露出了血迹。

“我就见不得你这种贱人,没本事就没本事,还喜欢说大话。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你呢?”熊天明说完似乎还不解恨,握枪的右手的前臂将他身边刘安的左脚抬起,左手飞快地脱下她脚上的拖鞋,又是一下“啪”。

杨睿依旧跪的直挺挺地没有躲,这一次直接砸在了杨睿的脑门上,拖鞋飞出老高后又撞在门上,最后才落到地面。

“熊总,我会全力以赴的。半个月,求你给我个机会!”杨睿仿佛成了一个不知疼痛的木头人。

坐在熊天明身边的刘安傻傻的望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杨睿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而且说话文质彬彬,但对于这个帅哥,刘安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因为在最近几个月她也见过他好几次,几乎次次他都被熊天明训的一塌糊涂。尽管没有像今天这么过分。但是一个老是挨训地帅哥地吸引力自然是大打折扣的。而且慑于熊天明地淫威,她对其他的男人都是一致的漠视。

不过,今天、就在这一刻她有些震撼了。不管他是不是在说大话,他能够为了他的女友做到这一步,已经让让她的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如果她有一个这样的男友,那她这辈子就是立刻死了,也值了。

“我给你妈个机会!”和刘安完全不同的是,熊天明看见杨睿此刻的样子,没有一丝感动,反而心中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再次弯腰低头。握枪的右手的前臂将刘安的右脚抬起,左手飞快地脱下她脚上的拖鞋……

就在熊天明话音刚落,左手抓住刘安右脚拖鞋的时候,杨睿一下站起来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左手掐住熊天明的后颈猛地向前一拉,右肘狠狠地在他的背上给了一下。

受到重击的熊天明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打的一个黄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只是他的右手还握着枪。不过,紧接着杨睿的右脚狠狠地一脚跺了上去。

“啪”熊天明右手的掌骨断了,杨睿右脚轻轻一拨,将枪踢到了墙角。

“啊”熊天明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惨叫。

“是你逼我的。”杨睿提起面前的一张椅子“噼哩啪啦”的连续在他的背部砸了十多下,金属的椅杆都被砸得变形了。

熊天明发出了杀猪般的连连的凄厉叫喊。

这时,刘安缓缓地站起。

“站住!”杨睿喝道。

刘安没有站住,但也没有走过来,反而走到了床头柜边上,将电视机打开了,然后笑吟吟的说道:“虽然按照我的经验,这个单元白天上午应该各家都没有人,但是我建议为防万一,你还是将他的嘴巴堵上的好。”说着她抓起床头一个枕头上的枕巾丢了过来。只有一万了,呵呵。大家晚安。

第123章你为什么要帮我?

杨睿呆了一呆,但还是立刻一把接住飞过来的枕巾,正要塞到熊天明的嘴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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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明被他刚才疾风骤雨般的打击打懵了。

虽然熊天明今年才刚刚四十,但个头不小骨架颇大,再加上多年的财大气粗,惯居高位,所以看起来很有一股威严。像他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倘若与人有纠纷,别人一般还真不敢轻惹。

可实际上随着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他虽然不能说是夜夜笙歌,但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大半个身子。最近几年健身运动风生水起,可像他这样打拼的企业家也不过就是难得娱乐一下而已。

茅山术他倒是坚持修炼十余年了,可惜一方面因为如今灵气稀薄,修真不易。另一方面他又急于求成,所以他稍微试过了一下之后,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降头术上。

降头术虽然阴毒,但在茅山术中不过是旁门小术,修炼者大多都是还未进入先天的修炼者。因为他们无法吸收、调动甚至敏锐的觉察到天地灵气的存在,因此虽然阴毒但针对对象也只是普通人或者未进入先天的初级修真。

此外修炼降头术对于本身体质的增强效果极其有限,反而有许多降头术需要付出健康甚至寿元为代价。但在灵气越来越虚弱的今天,有些人为了强大倒也顾不了这么多。他们也根本不去考虑那些太过长远的事情,因为那实在太过缥缈,几乎毫无希望。

因此只要不中熊天明的暗算,两人面对面的交锋他根本就不是杨睿的对手。

当然熊天明之所以在杨睿那么嚣张,一是之前廖学东意志太软,几乎没花什功夫就屈服了。使得他对于连心油的功效过高估计了。如果他有耐心再等上一天,或者再等几个小时再和杨睿摊牌,杨睿就根本无法抵抗住刘安的控制。可惜廖学东的车祸让他焦灼不安,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二是他看到杨睿的意志虽然比廖学东强地多。但似乎依然无法抵抗住刘安的控制。尽管刘安有些吃力,但毕竟还是控制下来了。而且既然已经摊牌,那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三是他手中握有一支六四手枪,可以预防万一。尽管不到最后时候。他不想动作用。他可不像亲手粘上鲜血。而且杀人,他还没有做好承担因此而带来的后患的准备。

四是他仔细调查和研究过杨睿。认为他是一个自负而又自卑同时又极度自私地人。总之他是一个以自身利益为唯一中心地人。这样地人。他认为应该都是畏惧死亡地。断然不会因为唐家地关系而铤而走险。

五则是杨睿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地表现让他逐渐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杨睿忽然出手。措手不及之下毫无准备地他不但被打倒。而且枪也丢了。不过最让他没有想到地是他地女人、一向乖巧、唯他命是从地刘安竟然出卖了他?他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可是他忘了他地右手掌骨已经被杨睿踩断了。稍一用力。发出“啊”地一声痛呼。身体才翘起了一点重新又趴在了地上。

杨睿抬起右腿“啪、啪”连续两下狠狠地踩在了他地左手上。只是比不上之前那一脚含愤而出地气势和效果。虽然熊天明惨叫地比天响。但他地左手却没有被踩断。不过光是疼痛欲裂地感觉就已经让养尊处优多年地熊天明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惨叫之下。他一时也放弃了再次挣扎。杨睿立刻将那条枕巾塞进了他地嘴巴里。然后伸出左手抓着他地左手反拧过来。使劲地往上一提。

“唔”

熊天明再次发出惨叫,只是这次叫不出声了。只是猛烈挣扎。尤其是他地两条腿使劲地乱蹬。

杨睿眼看制他不住,就将右膝盖顶在了他的背上而后将几乎全身的体重压了上去。右手又在他受伤的右手上狠砸了一拳“老实点!”。

“呜呜呜”熊天明惨叫的更厉害了,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眼泪哗哗的向外流。可他也知道挣扎毫无用处,只会遭到更严厉的打击。因此两条腿倒是老实下来。只是嘴巴不停的“呜呜呜”,不知道他是在继续惨叫,还是想要说话求饶。

杨睿这时候才转过头警惕地盯着慢慢地向他走来的刘安,他疑惑的同时又很担心这个女人会耍什么花样,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他不是人,他也从来没有一天真正把我当成他的女人看待。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说着她缓缓地走到了杨睿身前,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

民间传说有人笑比哭还难看。这大概就是吧?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艰辛,还有一种决绝的味道。以至于杨睿甚至放松了警惕,没有对她地右手一直背在背后感到警惕。

“你能把他的头抬起来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刘安话语中完全没有往日的娇媚和那股让人腻的全身起鸡皮的嗲劲,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还有萧瑟。

杨睿心里感觉隐隐有些不对,但不知道是服用了连心油的缘故,还是被她的凄美表情感动了,没有任何的反驳。直接就伸出右手抓住熊天明地脖子抬起了一些。

刘安蹲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她太紧张地缘故,她左脚赤着,右脚还穿着拖鞋,以至于蹲起来似乎有些困难。

这让杨睿又放松了些警惕。

刘安伸出左手勾住了熊天明的下巴,皱着眉对杨睿说道:“你抓着他地头发上往上拽好吗?”

杨睿看到她蹲着实在有些困难,更难堪的是她蹲下来的时候,白色T血自然的往上一拉,白生生的大腿又多露出了一大截。

杨睿可不想看到她露出大腿根部来。因此没有多想。松开掐着熊天明脖子的右手,然后抓着他那不长的头发使劲向后一拉。

“呜”熊天明又发出了一声痛呼。

顺着他地拉力。刘安原本勾着他下巴的左手用力往上一推。顿时熊天明的头用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几乎后仰到了极点,露出了他那不长但蛮粗的脖子,和那高高地喉结。

熊天明此时不能说话,但是却陷入了极度恐惧中,他不敢挣扎。因为害怕遭来更狠的毒打。一对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动的全是无尽的哀求。

“熊天明,我漂亮吧?”刘安先是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脸。

杨睿愕然了一下,然后又警惕的打量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熊天明似乎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一对此时含满泪水的眼睛睁得老大,身子开始扭动。可是在杨睿右膝顶背,左手反拧他的左手,右手拽紧他地头发的情况下,挣扎除了带给他更多的痛苦外,注定只能是徒劳。只能换来嘴里“呜呜呜”的痛呼声。

“你毁了我的一生,我现在结束你的生命,咱们算是两清了。”刘安惨然一笑,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后,一直背在后面的右手伸了出来。她的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大剪刀,毫不犹豫的扎向了熊天明地喉咙。

熊天明的眼睛瞬间睁到了最大。

杨睿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

他虽然选择了反抗,但是老实说他却根本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刚才他还在想:要不要报警呢?如果报警,说熊天明暗算自己,让自己吞了“连心油”。警察会相信吗?会不会骂我是神经病?不过。熊天明还有一把六四手枪,那上面有他的指纹。光是一条私藏枪械罪,也够他蹲几年苦窑的吧?但是熊天明的父亲是副市长,虽然眼看就要到站了。但关系比自己还是强的多。报警会不会最后熊天明安全脱身,反把自己折了进去呢?虽然如今司法制度越来越公开、公正、公平,但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不报警,熊天明会放过自己吗?

光想着要不要报警就让杨睿头大了,甚至他都还没有来的及去考虑连心油带来的麻烦,该怎么办?

可是他更没有料到的是刘安不但选择了反过来帮他,而且竟然会采用如此激烈地手段。

杀人可不是杀鸡宰羊。不但需要非同常人的勇气,更可怕的是还需要承担杀人之后带来的后果。即便是古时候,杀人也是重罪,更不要说在尊重人权的现代。

杨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刘安一剪刀扎进去,然后又迅速拔了出来,熊天明的鲜血喷泉一般从喉咙里涌出来地时候,他手脚上的力量瞬间消散到极点。

熊天明猛烈的挣扎着。一下把他掀翻在地。熊天明用受伤的右手捂着不断涌血的喉咙,挣脱出来的左手,猛地在地上一按整个人竟然麻利之极的站了起来。

被掀翻在地的杨睿手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沾着点点血迹,他手脚无力,浑身发软的摊在地上,两眼惊恐地望着狰狞地像个血人的熊天明。

刘安异常果决地一剪子扎下去,又迅速地将剪刀拔出来,本来她还计划的连扎几刀。可是熊天明喉咙里喷出来的血随着剪刀的拔出。瞬间就喷了她半脸。

她当时就吓的松开了本来抓着熊天明下巴的左手。

然后熊天明状似疯魔的站了起来。骇的她又连退了好几步。左腿赤脚,右腿拖鞋。一高一低,走路本就不容易,此时因为退的太快,一不小心,她的右脚偏了一下“哎呀”一声,右脚踝扭了。

可此刻的她却不敢去看痛处,而是强忍着痛,两手握着剪刀来回的在身前划动:“来呀,来呀。我不怕你。”

熊天明的右手捂着伤口,可血流的太快,根本捂不住,他的嘴巴里还塞着枕巾,因此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此刻他的神智大概也有些不太清醒,因此站起来后。他没有去扯掉塞在嘴里的枕巾,左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而后,低头看了看身上飞溅着地血迹,精神仿佛清醒了一些。然后他抬起左手指着刘安。接着一步一步的向她逼去,血顺着他的两腿缓缓地流到他走过的地面,染成一小块一小块红色。

卧室不过二十多平米,退了几步之后,刘安就*到了衣柜上,退无可退了。她用力的咬着下嘴唇,两手紧紧地握着大剪刀胡乱地挥舞着:“别过来,别过来!”

熊天明走的很慢,而且似乎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但是他没有停下。继续逼近着。

熊天明越逼越近,眼看着也就两、三步了。

“别过来!”刘安忽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两手平举大剪刀,剪刀刀尖在前,猛地向前冲去,在这一刻,似乎她已经感觉不到她右脚踝有任何不适。

熊天明措不及防,本就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下被撞倒了,大剪刀直接插到了他的右腹部*上的地方。他来不及哼出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倒地的动作很快。

他的右手还捂着喉咙上的伤口,左手抓了刘安一下,但除了在她脸上留下了两道指痕外,只抓到了几根头发,并最终拽到了手中。

他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后脑勺和地面发出了沉重地“砰”的一声撞击声。

刘安把大剪刀捅出去之后,身上的勇气和所有的力气似乎瞬间也消失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几秒钟之后,身体一软,向后踉跄了半步。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两眼直直的望着躺在她前面不远处的熊天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杨睿全身都感觉到无力,哆哆嗦嗦的翻身爬起却坐在了地上,不敢上前。喉咙里干地就像着了一团火。

全身不停的颤抖。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刘安竟然要制熊天明于死地。尽管严格说起来,这事他连帮凶都应该算不上吧?但是真要是刘安把熊天明杀了,只怕他有理也说不清。而倘若最后刘安没有成功,那他一样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必然会受到熊天明疯狂的报复。

他本来是受害者的。可现在他发现似乎从一个圈套落到了另一个圈套,现在他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来也是屎!

他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就这样干坐在地上。可是一向生龙活虎的他,身上的力气不知道此刻到哪里去了?

房子里静极了,除了刘安的喘息声,还有熊天明间断才发出的时高时低的“呜呜”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杨睿觉得他似乎能听到他那“咚咚咚咚”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我必须得做些什么。杨睿扶着一旁地床头柜站了起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熊天明要害自己,而且他活着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既然这样,那自己至少求个眼前的痛快吧!我至少不应该再给他反过来害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的胆气一下壮了。力气似乎也在迅速的回复。他转头看了一下,看到在落地窗台上有两个小果篮。一个果篮里放着几个橙子,另一个除了有三个苹果外还有一把水果

他快步走了过去,右手紧紧地抓着水果刀。眼睛瞪着躺在地上的熊天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他地心又开始狂跳起来,而他的勇气似乎也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正在一点一点的重新消逝。的右手忽然抬了起来遥遥的指着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嘴里“呜呜”的不知在说什么。

不过这个动作让杨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连退了两步,举着水果刀地右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刘安地勇气和仇恨似乎也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她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向着杨睿跑来,只是没有跑两步,扭伤的右脚不着力,身体一软。杨睿本能的伸出没有握刀的左手一拉,两人抱在了一起。

熊天明的左手缓缓地有些艰难的收了回来。张开,手心的几根头发被微风一吹,打着旋儿飘舞起来,最后落到了他的头部附近的地面上。大概因为刚才的摔倒,后脑勺受到了重创,地面上流出了一小摊血迹。几根头发吹过去,一边粘在血上在微风下轻轻的来回摆动。

熊天明张开的左手扯住了嘴里的枕巾,一点一点的艰难的将枕巾从嘴里拉了出来。

刘安和杨睿两人互望了一眼,也许是被各自的眼神鼓舞起了勇气,也许是他们各自的体温温暖了对方。总之他们半拥着,缓慢而坚定的向着熊天明走去。

枕巾终于拉出来了。

熊天明艰难的吐了一口气,结果一小股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我悔呀……”

才说半句,他高举的右手“啪”的一声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后悔什么。天依旧三更。

十二现在日更新一般在12000字。所以各位大大要投更新票就投这一档吧!大前天好像有三张票分别投在3000、6000上,前天又有一张投在3000上。昨天是3000两章,6000四章。呵呵,可惜了。这些票十二是看到,拿不到的。这个,更新的多一点,总不应该是错吧?所以恳请各位大大,要不就把月票直接投给十二。要投更新票,就投到12000字这一栏。十二无限感激。

另外,十二是个新人,老实说也没什么人气。真没想到有朋友会打赏。十分感谢。知名不具了。没啥说的,只能噙着眼泪说:十二会努力的。

第124章原来这么简单

“死了?”刘安佩、杨睿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问对方。www.65txt.com

两人面面相觑,又等了好一阵。这才一起哆哆嗦嗦的向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没气了。

或许是修炼了降头术的原因,刘安佩的胆子比杨睿似乎还要大些。她还哆哆嗦嗦的翻开熊天明的眼睑,察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已经发散了。

“死了。”刘安佩说完一气坐在地上,全身虚脱了一般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死了。”杨睿眼神有些涣散:“就死了?”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彻底的躺下了。

整整五分钟,卧室里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扶我一下。”最后还是刘安佩打破了沉默。

“什么?”杨睿精神有些恍惚。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杀人犯,至少是同谋吧?尽管他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谋,反而是别人在谋他。

“我脚扭了。你扶我到书房间去。待、待在这里我有点害怕。”刘安佩看着躺在地上的熊天明脸色有些发青。

杨睿本来还想说一句:活人你都不怕,你还怕死人?但心里想到死人两个字,浑身无由的一哆嗦。赶紧将她搀起,走出房门。然后“咣”的一声立刻将卧室的门锁了。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地房子。另外一间稍小地房被熊天明当成了书房。

书房本就不大。三面都放着三个大书橱。*窗地这一面摆着一张大书桌。因此看起来满满当当地。

两人相对而坐。

杨睿忍不住问道:“怎么办?”

他从小就很独立。成年之后。更是几乎每件事情都是自己作主。象这样开口询问绝对是罕见。<<>>可杀人绝对是他人生中地第一次。事前全无征兆。此刻地他心乱如麻。确实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什么怎么办?”刘安佩使劲地揉着自己地右脚踝:“劳驾帮我去客厅拿红花油来。就在电视柜下地第二个抽屉。

杨睿很快找到红花油递了过去:“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是杀了人啊。”

沉默。刘安佩打开红花油使劲地揉着,良久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杨睿吃惊之后失望之余又有些庆幸,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刚才是被刘安佩利用了。

“确实不知道。”刘安佩抚了一下额前的短发:“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的想着有一天能够彻底地摆脱熊天明的纠缠。不再活在他的阴影下。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而他最后会死在我的手下。”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早知道是这样,也许我早就动手了。”说完她给了他一个微笑,妖媚异常:“能给我倒杯水来吗?我现在渴地很。”

杨睿这时才想起自己也干渴的很。不过想到刚才说的话,他的心又不由的“咯噔”一下。怪不得有话说:女人冲动起来比魔鬼都可怕。

而且听了她的话又让他不由的想到:凡事最困难的就是第一步,一旦跨出了第一步。那以后就容易了。她杀死了熊天明,以后她再杀起人来是不是就顺手了?谁能想到一个这样娇小妖媚的女孩竟然会如此可怕呢?

刘安佩大口大口地喝水,连喝了三纸杯,才作罢:“当我看到你用椅子一下一下的砸的他不能动弹地时候。我当时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再也不能这样活下去了。这也许是我最好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现在想想,真的有点傻。只要下了决心,机会其实多的是。而且我完全可以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在他的饮食里放入连心油。他早就对我放松了戒备的。做起来应该不难。”

听到“连心油”三个字,杨睿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珠有些泛红。虽然熊天明是刘安佩杀地,但是杨睿不但全程目睹,而且最后他也动了杀机。如果不是熊天明最后已死了,虽然害怕,但他还是不会犹豫在熊天明身上捅上几刀。所以,此时的杨睿和以前的心态也已经有些不同了。

刘安佩被他盯着有些发毛,连连摆手:“别紧张。我们好歹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吧?你放心我没有要控制你的想法。只要你将沾了我鲜血的内衣焚灰饮下,连心油之毒即解。”

“这么简单?”杨睿对于连心油一点不了解,只是觉得邪恶、可怕。听刘安佩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非常怀疑,而且很担心这不会又是一个套吧?

刘安佩见他犹豫,心里也知道这事情没法解释。而且熊天明告诉过她:书上写的很清楚。除非遇上高阶的修真,否则只要施法者不死连心油之毒就不能解。即便按她说的将沾了施法者鲜血地内衣焚灰饮下,也只是暂时程度有所减轻,使得杨睿完全受刘安佩控制的时间变长一些而已。而且之后,就算刘安佩不念诵咒语,不想控制他。他也会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好感。

此刻惊魂未定的刘安佩倒并没有想要控制杨睿,但是她自然也不告诉他连心油真正的解毒方法。因为她可不想死。她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终于摆脱了熊天明,她还想精彩的活下去。

刘安佩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到一个书柜前,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装的全是针线。接着她又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剪刀。

杨睿看到剪刀,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刘安佩没有去管他地感受,而是用小剪刀在她左臂地短袖上剪下了一小块没有沾上熊天明血迹的衣服。然后她用一根针在左手食指上扎了一下,用力地挤出了一滴血珠。

或许是她太瘦,或许是她扎的不够狠,总之再也挤不出血了。她不得不又连续在左手手指上扎了三针。好不容易总共挤出了六滴血全部滴在了那块小布上。她的两道眉毛痛的都拧在了一起。

“喂。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去那边找件衣服过来。”

“哦。”杨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刘安佩又说道:帮我拿条内裤,还有一条长裤。”

杨睿的脸微红了一下,然后迅速走出门去。

等杨睿走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将那块小布片已经剪成了好多块。然后将沾上了鲜血的几小块布挑了出来。

接着她从书桌上找来了一个打火机,将那几块小布片点燃之后小心而充分的燃烧,那些燃烧的灰烬都落在了一个玻璃杯里。她笑着将没有燃烧干净的小碎布挑了出来,最后将杯子递了过来:“泡水,喝了它。”

杨睿一脸的为难。

“解毒的方法我反正是告诉你了,你如果不相信或者你愿意被我控制,那就怪不得我了。”刘安佩耸了耸肩,将他手上拿着的衣裤接了过来,又将玻璃杯直接塞到他手上。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问题。最后杨睿选择了喝。因为很明显就像她说的,如果不相信她而选择不喝,那结果就是连心油的毒不能解,将受到她的控制。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他这边刚下定了决心。

那边刘安佩将从他手中接过的衣裤往书桌上一放,然后双手抓着身上的T血掀起,大大方方的脱了下来。这下杨睿终于平生第一次在屏幕以外见识了不着寸缕的女体。

杨睿的一对眼珠瞬间睁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随即他感觉到不妥,转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屋子里传来刘安佩开心而又带着挑逗的笑声:“想不到杨先生还是个柳下惠呢?”

杨睿站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客厅里充满了他之前呕吐物的刺鼻气味。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他无法想象他的命运将会怎样?金融巨子的理想已经不再去奢想了,他只想着能象一个普通人一样和自己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度过平坦而又安静的一生,足矣!

可现在已不是唐德顺看不看的上他的问题,七千万的贷款他不知道该怎么还?而他又已经卷进了这件杀人案?还有这可怕的连心油?

我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糟糕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5章未来

第125章未来

算了,不去再想了。

杨睿端着装了沾有刘安佩血迹布片灰烬的玻璃杯走到饮水器边,装了半杯水,用手指稍微搅了搅,然后一饮而尽。

又等了足有五、六分钟,书房里的刘安佩一直没有动静。杨睿实在忍不住了,喊道:“刘小姐,好了吗?”

“早就好了,请进。”

杨睿略微整了整衣领和头发,走进一直敞开着门的书房。

他愣住了,书房里没人。他拿过来的衣裤依旧好好的放在那张大书桌上。

“刘小姐?”杨睿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句。尽管他的胆子算不上小。但今天的事情接连的诡异一再刺激了他的神经使得他越来越谨慎。

“砰”房门关上了。

他回过头。

刘安佩身无寸缕的站在门后。

“你……刘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杨睿的声音在颤抖。他一向认为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他在别人面前的形象一向是强势的。

他很难容忍自己的退却,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可是,今天他退却了。如果是往常,他面对这种赤luo裸的勾引,他一定是毫不留情的训斥。他的前程远大,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在这方面载跟斗。

杨睿迅速的转过了身,背朝着刘安佩。却忍不住剧烈地喘着粗气。

刘安佩长的虽然不错,可是不要说和唐贝相比,就是和他的女助手黎慧娟相比也差了一截。最起码唐贝和黎慧娟在身高上就占了绝对优势,娇小玲珑的女性并不是杨睿喜爱的对象。

可现在不知怎的,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脸有些微红。他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从来没有过地痒痒和那中来自下面的狂野的冲动。

或许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赤**体原因,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嘴里却说道:“刘小姐,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我们应该赶快筹划一下该怎么应对熊天明死亡带来的危机。而不是把精力花在这上……”

杨睿还没有说完,一个香喷喷、软软的身体就从后面将他紧紧地抱住了。

两人都开始剧烈的喘息着。刘安佩地手先是搭在他的肩上,然后慢慢移至他的胸前,并解开了衬衫的衣扣。

“刘小姐、别、别这样!”杨睿的拒绝越来越无力,声音带着颤抖。

这一方面是因为今天杨睿接连受到刺激,他坚强的心被冲撞的厉害。对于未来命运的恐惧使得他平日地自律下降到了极点。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连心油的原因,尽管他刚刚吞服了沾有刘安佩血迹布片灰烬。但这并不能减弱他内心潜意识的对刘安佩产生的莫名的好感。

一个男人在心神惶恐地情况下见到一个让他有好感的女子赤身裸体,能够把持的住,还真的没有几个,更何况这个女子还主动展开攻击。那沦陷的概率绝对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一只手在他的胸膛抚摸着

另一只手继续向下。

杨睿的皮带也被解开,一只温暖又略带颤抖的小手闯进了他的内裤中,直接握住了他的命根,并开始来回地摩挲着,象是在抚摸一件旷世珍品。杨睿地气息越喘越快。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去直接把她推的连连向后。

刘安佩靠在门上,轻轻地吐着气。眼神中有些害怕和惊慌,但更多的是渴望和期待,还有一丝**。

杨睿已经喘得像是一辆风车。他终于压了上去狠狠地吻她,同时左手提起她的一条大腿向侧面分开。右手在她的胸部来回的揉捏着,下身猛地向前一冲,用力地顶了进去。

刘安佩“哼”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快乐还是不满。她睁大妖媚的双眼狠狠的地瞪着他,也许熊天明从来没有这样直截了当过。

可已经yu火焚身的杨睿哪管的了这个?反正这也是她自找的。咎由自取,引火烧身,怪得了谁?

他又是狠狠地向上一耸,刘安佩发出一阵悠长而沉重的呻吟声。杨睿快速向后退去,她身不由己的跟着向前迎来,杨睿又是用力一耸。刘安佩大声地喊出“啊”的一声。臀部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接着,门开始不断的被敲出“咚咚咚咚”有节奏的响声不绝于耳。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刘安佩穿着一件细肩带淡黄色碎花上衣,低开的领口,乳沟微露,秀出胸前的那一片雪白丰起的肌肤。下身是一条黄色色窄裙,在左大腿上高开叉,随意的转动就能看到白的晃眼的大腿,那若隐若现的*光最能引人无限遐想。

她忍着右脚踝的不适,满意的转了两圈:“呵呵,你还敢说是我勾引你。看看你给我挑的什么衣服。”

“我……我随便拿的。”杨睿赤身站在卫生间门口,他的背部在刚刚激烈的运动中被刘安佩的指尖划出道道指印,清晰无比。

“切。我才不信。我只有两条透明的丁字裤,你怎么正好就拿了一条呢?”说着她将左大腿抬起,将那开衩的部位掀起一角,露出了里面丁字裤的。站在杨睿的位置甚至还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最里面的*光湖色。

“我……”杨睿还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了:“好了。不用解释了。小男人嘛都这样,色狼在心口难开嘛。总比那些不讲情趣的老色狼好的多。”

杨睿今年二十四了,却被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叫作小男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击。可偏偏在这方面他的的确确是个初哥,刚才一开始他还照着以前影碟上看到的经验,可惜很快就被经验丰富的刘安佩占了上风。

“好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杨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听你的。”刘安佩笑着将右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不过两人身高相差挺悬殊,这个动作让她做的很费劲,可她一脸满足的笑着。

“据我所知美嘉那边稍微大点的事情都需要熊天明拍板。尤其是财务他管的更是紧。熊天明一直不露面也不接电话我估计可能要不了两、三天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到处找不到他,很可能就会报警。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警方定然不会懈怠。查到这里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我们把他的尸体转移走,但卧室里面的血腥味还有血迹能不能清洁干净是个问题。就算清理干净了,会不会反而引起警方的怀疑也难说。何况很多人都知道最近你是他关系最亲密的女人。我担心……躲不过去啊。”杨睿一脸烦闷。

“那咱们干脆出国!”刘安佩手一挥,果断地说道。

“出国?”

“是啊,我护照和泰国的签证。可以先去泰国。听说只要有钱,南美那边很多国家的移民相当容易。在泰国那边伪造身份也不难。”

“出国。”杨睿脸色有些呆滞。

“对呀。别的不说,你手上的股票不是还有好几个亿吗?我们把股票赶快全部卖掉,能卖多少算多少。就算再跌的惨,怎么也能卖个几千万吧?那家伙的保险箱里还有些古董、字画我们也抓紧时间处理掉,就算卖得便宜一点少,估计也能弄个几百万。这些钱够我们用一辈子了。”刘安佩倒是乐观的很,笑嘻嘻的用脸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熊天明的确是把股票全部交给我来操作。可是我委托买卖没有问题,但资金我是无权转走的,更加没有提现的权利。这在之前,他就跟各个证券营业部打了招呼的。”杨睿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在这方面可是精的很。”

“没关系,他的私章我都有,而且他提款、存钱、转账一般都是通过小邢来办的只要我把小邢搞定不就行了。”刘安佩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邢是美嘉集团总部的出纳。杨睿当然知道刘安佩说的没错,但小邢是熊天明的嫡系亲信不说,就算不是,人也不可能这么傻,在没有得到熊天明的允许下将钱转走或者提走。再说了,如果他们不计成本的大甩卖,动静可不小。人家也不是傻子。看一下账上的资金,就明白有蹊跷了。更何况,国内卖掉股票之后,第二个交易日才能把钱转走或者提款。有这么个时间差在,那更是危险了。

何况那么多股票就算不计成本的甩卖也不可能一个交易日之内就能卖的掉。那样做,只可能使股票直接躺在跌停板上。到最后反而卖不出去多少。

“你放心好了。小邢,我来搞定。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大不了我们再分点钱给他好了。”事实上小邢哪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她不过是打着“连心油”的主意。只是这想法,刘安佩自然不好在他面前提:“阿睿,你要作的就是想办法尽快不引人注意的把股票卖了。”

杨睿苦笑。莽山高科最近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两亿多股的甩卖,想要不引人注意,就是股神只怕也做不到啊!

……

三更。大家晚安。

第126章老木棉的怒火

深州植物园比深州任何一处更多、更翠绿的蓊郁不但净化了空气,也让人感受到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的暖意。www.65txt.com<<>>

月湖是植物园里最大的一个人造湖,植物园里珍贵的树种大多分布在月湖之畔。

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碧绿的湖水,镜平无波。月湖东侧种着十余棵梧桐。

在这个有些落寞的十月,这里的花儿开的却正是灿烂。尽管没有溢人的香气,满树的或白或紫,一串串的犹如小铃铛一般,在微风中摇曳。聚集了不少游人在拍照留念。

离那片梧桐树不远,就是植物园里据说树龄最大的一棵木棉树,已有五百多年了。树下,身穿着件大红的保暖衬衫,下着黑色运动裤的白小天一对眼睛似闭非闭,脸含微笑两手张开环抱着大树,不过树干太粗,他只是抱了一小段。

白无极穿着件花衬衫,花格大裤头,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他没法不郁闷,养魂术是他逐字逐句告诉白小天的,可是他却不能修炼。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察觉不到生物体内阴魂的存在。修炼养魂术并不复杂,而且经过玉阴真人最后改良只吸取魂丝后,几乎也没有了任何风险,但是却有一个先决条件,修炼者必须能感应到生物体内的阴魂的存在。这就和每个人的天赋有关了。

彭老鬼当年就可以,而贺荔反反复复的试验就是不行。而白无极也和贺荔一样,无论怎么样都反应不到生物体内阴魂的存在。当然啦,白无极要感应到阴魂存在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阴魂出窍。

不过白无极不是彭老鬼。彭老鬼修习《养魂术》九十多年了,尽管他修炼的不是最后的改良版本。每一次吸收一部份阴魂后就必须把异种魂力排出鬼体之外,否则就会留下隐患。但排斥的时间往往比吸收阴魂要长的多得多。因此他进境不快。但他现在毕竟已经是能凝成鬼体了,出窍基本没有了什么危险。

而白无极就不一样了。他的阴魂现在还很弱小,一旦出窍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当然啦,如果有彭老鬼在旁边帮助他,危险就会小很多。只是因为前次的事情。双方明显有了些隔阂,白无极宁愿不修炼《养魂术》也不愿意开这个口。

所以受益的就变成了白小天一个人。

彭老鬼修习地《养魂术》。对象最好是阴魂越平和越弱小越好。因此他地对象是那些草类。

而改良版本地《养魂术》。则没有了这方面地限制。因为吸收魂丝没有任何地副作用。所以实际上吸收任何一种生物都是可以地。而且阴魂越强大吸收就越方便。因为阴魂越强大。魂丝地数量自然也比较多。当然这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修炼者本身地阴魂足够强大。否则被吸收地阴魂太强大。很有可能会产生反噬。

因此一向胆子比较小、信奉安全第一地白小天还是从易到难。

最初地目标还是选择了草。

昨天晚上他掌握了《养魂术》后连轴修炼了四个小时。直到太阳升起。周围出现了晨练地人他才恋恋不舍得回宿舍去了。其结果就是他们那栋宿舍楼后面地一大片草地一夜之间百分之九十变成了枯黄一片。弄得路人纷纷惊叹:冬天提前来了?

白小天一回来就兴奋得将睡得迷迷糊糊地白无极拉起说道:“我决定以后把对象转到树上了。吸草实在太麻烦了。”

修炼《养魂术》别地好处。白小天暂时感受不到。但是有一点是很明显地。那就是精神越来越旺盛。

修真们的修炼通常只是吸收天地灵气。吸收天地灵气除了改善体质以外,还能够使身体消除疲劳。但是消除的也仅仅只是**地疲劳。因此修真们虽然睡眠可以比常人少的多,但是适当的睡眠还是要的。否则精神吃不消。

而修炼《养魂术》。在吸收了大量的魂丝后,他的精神不觉疲劳,反而是越来越健旺。

至于身体的少许疲劳。他掏出镇纸石后,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也很快消失了。

虽然阴魂的强大他看不到,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地听力、视力似乎都在不断的增强,尽管增长的速度不快,但这种逐渐强大的感觉依然让他很兴奋。

因此,用过了早餐后,他就兴冲冲的拉着白无极直奔深州植物园来了。

丽峰工业区里虽然树木不多,但是工业区本就坐落在群山之中。虽然附近的山都不高。树也大多数都是那种人工林,但起码也够白小天修炼好一阵的了。白无极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出租去植物园。

没想到,白小天振振有词的说道:“正因为山上地树近,植物园的树远,我才要先去植物园嘛。附近的山上什么时候不能去?”

听了他的这句话,让白无极想起前几天报纸上看到的一个笑话:清朝大贪官和绅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武官家庭。小时候家里的生活并不太好,他和弟弟和琳很爱吃柿子。因此父母就在他家院子里都种了一棵柿子树。而邻居家也种了一棵。几年后柿子树都长大了。秋天到了,两家院子的柿子都挂满了红通通的大柿子。和绅就带着弟弟和琳拿着梯子爬到隔壁邻居家地院子去摘柿子吃。和琳问道:“哥,咱家地柿子比他家的还大。还甜呢?干吗要跑到他家去摘。”和绅骂道:“笨。咱家地柿子长在树上什么时候吃不行?他家的柿子咱们想吃就必须在他家人不在的时候才行。现在他家没有人,咱们还客气什么?”

白小天却是和故事里的和绅有一比。不过这小子更过分,附近山上的树也不是他家的,他就已经默认属权了。

老实说白无极还真是不想跟着来。看着他能炼,自己却不能炼。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他的钱袋子呢?而白小天自从和老同学聚会以后还真发现有时候身上钱不多还真是不方便,因此只要白无极不碍事的地方,都会带着他。

五百年的古木棉树果然不是盖的。白无天感觉木棉地树魂仿佛是一汪宽阔的水潭,他不断地吸取着魂丝。却根本感觉不到木棉树内阴魂的减弱。不象昨天晚上的那些草稍一吸取。立刻就要中断,因为草的魂核随着魂丝就被牵动过来了。他不停止。魂核就也要被他吸入。魂核吸收后,他还要费尽心机的将异种魂力排除,他自然是敬谢不敏了。

因此昨夜总是稍试就止,虽然他体内地阴魂在不断强大。但还是有中种不舒畅的感觉。

哪像现在怎一个爽字了得?

忽然,白小天感觉到木棉树原本平静无波的任他吸收的魂丝剧烈波动起来。他竟然感觉到木棉树体内似乎猛地腾起一团狂暴的怒火,仿佛一股熊熊火苗一般顺着被他吸收的魂丝蔓延到他的体内。似乎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无情的灼烧着他地脑袋,他的心无由的开始狂跳。沸腾地血沿着身体内的大动脉一股一股的喷涌到大脑中,不停得上涌,越积越多撑的七窍都在膨胀,似乎倾刻之间无数鲜血就要从眼睛、鼻孔、耳窝里迸出来。

“啊!”白小天大喊一声,腾腾腾的连退几步,然后踉跄了一下仰天倒在地上。

“老板。怎么了?”白无极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望着他苍白的脸。

“它……它生气了?”白小天遥指着不远处的古木棉树,惊讶的说道。

“生气?”白无极小眼睛眯了起来。小声地问道:“老板,你是说这树已经有了意识?树精?”白无极慢慢的踱过去,围着转了两圈:“不象啊?感觉不到它体内有太多地灵气流动啊。”

白小天把刚才的感觉说了一遍。非常肯定地说道:“我感觉刚才应该是它生气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但感觉那就是它的怒火。我的脑子轰得一下都快炸了。最倒霉的是措手不及之下不但我刚才从它身上吸收的魂丝全被它倒吸了回去,连昨晚上我吸收的草魂丝不少也被它吸走了。”

“看来,这是一快成精的树。”白无极右手托着下巴说道:“可惜我对灵魂方面地攻击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老板你不是一向安全第一的嘛。今天怎么走了极端?”

白小天讪讪的没说话。来植物园时他也没想过奔这棵古树来。植物园的树多了去。可是正好听到几个游客说起这棵古树。一想:古树的树魂定然不小,这也省得自己还要换来换去的麻烦。谁想到竟然出了这种状况。

一开始还没事的,难道?应该的确是棵还没有成精的树,反击应该只是它地魂核发觉魂丝被吸收后地本能反应。大概是这样吧?白小天推断着。

改良版《养魂术》。实际上对于吸收对象是植物、动物或者人类都没有要求,可白小天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植物。

就因为《养魂术》上说了,植物地阴魂智慧最低等,除非它们将要成精,否则吸收魂丝不会出现任何反抗。但是和动物或者人类相比植物的阴魂也是最弱小的。一棵大树的树魂甚至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草魂就更不用提了。

因此吸收植物的阴魂虽然安全,但速度肯定没有吸收动物或人的阴魂快捷。可白小天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植物。除了安全以外,更重要的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不会觉得自己在掠夺一个生命的能量。至少他自己不会这么觉得。

尽管被吸收魂丝后,生物基本上不会出现死亡,但至少是虚弱了。一个有智慧的生物本能的自然会进行反抗。

白小天摆了摆手:“算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倒也想的开,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粒、草叶:“咱们换棵树,继续。这次咱们一百年以上的树就不考虑了。”

白无极却站在那里看着木棉树不半天没有动弹,一对绿豆眼滴溜溜转。

“老油,走了!”

白无极看了看最近的游人都在十多米外,但还是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老板,这可是一棵快成精的树啊?”

“那又怎么了?还不是一棵树?咱犯不着和它一般见识吧?再说,你不也说过。树要成精的难度比虫要成怪也小不了多少。现在灵气这么虚弱。它现在还没有形成主动的意识,成精还早呢?说不定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灾的。就化为泡影了。”白小天撇了撇嘴:“走了。没得丢了咱的身份。”

“老板。”白无极鬼鬼祟祟的拉着他的手:“植物之所以成精困难,最重要的是它们形成主动意识的这段时间很难。一旦形成了主动意识,修炼起来比妖、人类修真都要快多了。只是比虫怪慢些。但在同阶的境界中它又和人类修真、妖差不多,比虫怪要强的多。最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植物成精后的修炼将来遇天劫,天劫比其他种族的修真要弱的多。甚至我还听说许多植物成精升仙根本就没有遇到天劫。”

“这样啊?”白小天自然知道这家伙是无利不起早的:“你是想把它移栽?”

“只要在它树下埋上几根镇纸石,这棵木棉最多几年就能成精了。这将来也是帮手啊?据我所知精通常比较善良纯朴、知恩图报的。”

“这主意不错。”白小天听到这里动心了,可是转瞬又发愁了:“不过咱们把它移到哪里去呢?”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7章苍蝇

“是啊,移到哪里去呢?”白无极也面露难色,转瞬又笑了:“老板,这其实不难。www.65txt.com<<>>咱们找处荒山承包,然后悄悄地将这棵木棉树移过去。你有隐身符在手,倒也不是很难的事。大不了我们再用聚宝盆复制几块隐身符,到时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再不行,我们可以到国外买块庄园。听说国外许多地方私人领地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倒也行。“白小天点了点头:“不过,这事不急。等我们股票上赚了大钱再说。另外这树可不算小,最好还是等我进入了先天后期再说。比较保险。”

白无极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来往的游人自然不知道这棵五百年的古木棉树已经被这两位瞄上了。

接着白小天随意的找了几棵松柏。吸取魂丝的过程非常顺利,比吸收草魂快捷多了,也再没有出现任何的麻烦。只是刚吸到第四棵,白小天感觉到吸收很艰难了,脑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就好像有时候吃饭吃的太饱感觉已经塞到了嗓子眼似的再也吃不下一粒了。

他知道吸收不下了。

虽然说吸收魂丝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养魂术”并不是仅仅吸收魂丝。另有一法,那就是修炼魂核。让魂核吸收魂丝不断壮大。只有魂核壮大了,才能够容纳和吸收更多的魂丝。而体内魂核的体积越来越大,魂丝的数量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阴魂在不断强大。

《养魂术》还记载,当魂核壮大到极限时,魂核将化核为丹。是为魂丹。

而魂丹也是鬼修的一个重要阶段,往上还有魂婴。当安然度过十八天劫,魂婴又大圆满之后,鬼修一样能够飞升仙界。当然,这些还仅仅是玉阴真人的猜想,玉阴真人之前。他没有听说过有鬼修飞升为仙,玉阴真人自己陨落在第十八次天劫上。而玉阴真人之后,白无极也没有听说过有鬼修飞升为仙。

只是对于这些白小天倒也不担心。顺其自然吧,反正元婴之后他是要合体的。鬼修到底能不能升仙他不关心。甚至如果有可能将来不升仙没有什么坏处的话,他也准备学他的便宜师傅,度过天劫之后留在人间。

到时候。在人间不说欺负别人最起码没人敢欺负我吧?不说我能横行无忌,最起码没人敢给我脸色看吧?我吃饱了撑着跑到仙界去当小弟啊?难道修真修的脑子修秀逗了?在这一点上,白小天极度佩服他地便宜师傅,不得不说真***是一人精!

只是可惜这老家伙跑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不准我去找他。要不然有他给我撑腰。霍霍。那真是赚钱不要太多?修真不要太快?

就在白小天停止了吸收魂丝后进入臆想后不久。一阵欢快地手机铃声打断了一切。他现在地铃声没有选择任何地音乐。因为他觉得在这方面应该尽量低调才是。

“喂?老黄?”哇*。虽然知道老黄(大黄狗)地智慧不低于普通人。尽管这个家伙说普通话越来越利落了。而且随着他地封印有些松动似乎他地动作也比以前敏捷了许多。但是在白小天第一次听到他有些古怪发音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什么事?”

“鸟板。跌了、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黄故意地。几个月了许多字地发音它都慢慢地被纠正过来唯独这个“老”字。不管纠正多少遍。一转头他铁定念成“鸟”。

“什么跌了?”现在小土(小土狗)。生产也就这半个月了。难道?白小天地声音里透着焦急。

“莽山高科跌了!”老黄这次地发音字字标准。<<>>甚至尾音还卷着舌头带了点儿化音出来。

“莽山高科?”白小天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跌了好啊,还省得咱打压了!”

话音刚落。手机里传来彭老鬼地声音:“老板,不对劲啊。今天上午股价一直在1.49、1.48来回摆动,总共也只成交了700手,可下午一开盘就跳空低开2分钱,然后一路下降,一直跌到1.4。成交量倒是没有放大到太离谱,但是在1.4的价位忽然压上了五万股的单子。虽然现在莽山股价不高,成交金额也不过七十多万。但是这绝对是这将近半月中最大地一笔委托卖单了。我想了想就把它吃掉了,没想到转眼见1.4的价位上又压上了十几万股的单子。虽然查到是来自三个帐户,但都是深州本地的委托席位。”

“老板,我想了想,最大可能的就是熊天明、杨睿他们打的卖单。只是没法判断他们是因为撑不住了想要干脆认输,能卖多少就算多少呢?还是想要通过砸盘再来玩什么花样呢?”

白小天擦了擦鼻子,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我没有再买,只是观察着。现在1.4的价位上已经压了19万股的卖单了。1.41上更是压了30多万股的卖单。只是成交还是很稀少。虽然莽山高科最近没有大地利空消息暴出,很多媒体也都在说它严重超跌,但是看来大多数股民还是后市看淡的。老板。你看?”

“既然他愿意帮我们把股价打下来。那很好啊。”白小天看着边上白无极猴急猴急,跃跃欲试。就差直接伸手抢手机的架势,笑了,干脆把手机递给他了。

虽然这几个月,具体怎么操作都主要由彭老鬼负责,但是几个月下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白小天和白无极都不傻,而且他们资金充足,又有逢赌必输的作弊器,操盘手法根本不需要太复杂,也不需要考虑什么政策面、基础面、技术面之类的因素。反正股票跌了,人们总是能够找到原因的。许多专家事后都能让股民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要跌呢?

所以,该怎么办?他们也是轻车熟路了。实际上如果不是和彭老鬼起了隔阂,这事彭老鬼多半直接就做主了。根本不会打这通电话。

看来隔阂一起。想要再恢复到从前不那么容易啊。

白无极兴奋的拿过手机:“喂,老鬼。是我。既然他们想玩,那咱们帮他们一把,直接打到跌停板去,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手机里传来的是老黄那怪怪的大嗓门:“老油,我看好你哦!”

彭老鬼地语气还是缓缓地:“这样啊。也行。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对方会玩什么花样。是不是让老板赶紧把手中的那一手莽山高科卖了。等到我们打压到跌停板的时候,再买回来。白小天作了个“OK”地动作。

“老板说没问题。”白无极说完之后又不忘打击彭老鬼一下:“你昨天不是还去监视了他们,怎么没有听到动静呢?”

“谁知道呢?”彭老鬼苦恼的叹了一句,赶紧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到昨天为止没有得到什么大批的资金。好像他们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唐家。可就算唐家答应借钱,也不可能今天就到账了吧?何况唐家人又不傻,怎么可能借钱给他们填窟窿。想不通。难道银行逼账,把他们真的逼的狗急跳墙、神志不清了?”

真正地原因他们自然是想不到地。

下午还没有开盘,杨睿就赶到了天源证券508室。杨睿和他的助手们在深州七、八家营业部都开了大户室,还在不少营业部开了一些中户和散户。之所以选择天源证券作指挥室。因为这里够偏。一般遇不上太多扎眼地人物。

一回来,杨睿就宣布:熊老板已经和一只隐藏着不肯路面的庄家达成了协议。熊老板手上的股票全部被对方以4元的价格收购了。不过,接下来对方要求他们配合着对方将股票在市场上全部抛售。进一步打压股价。

这就是杨睿想了半小时,想出来的主意。管他跌的怎么样呢?只要尽快地能卖出去就成。而且他相信对方虽然一直在打压股价。但是国内地股票市场是单向获利的,打压都不是最后的目地。如果莽山高科继续大幅下跌,甚至跌破1块钱后还继续暴跌。对于庄家今后的做庄是不利的。也不适合将来的炒作。而且说不定还会引起媒体甚至证监会的介入。所以他估计如果他们这边不计成本的放盘对方应该反而会大力托盘。

当然了,之前他也这么想过,用这种方法也许用不了甩出去多少筹码,庄家就有可能主动找上门来面谈。可前面亏得太惨,而他也知道熊天明根本不可能同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庄家的手段太诡异,他再不敢以常理来推断。所以他认为如果不是到最后一步。还是不要破釜沉舟的好。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他想错了。庄家始终让股价放任自流也无所谓。能卖出去多少是多少。反正等熊天明失踪地消息一传出去。银行动作快一点的话。这些股票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说能不能把钱转走,那就看刘安能不能真的搞定美嘉的出纳小邢了?

想到刘安,他又叹了口气。自己的未来难道真的要和她纠缠在一起?相比杨睿的心神不宁,他的助手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是彻底的松了口气。他们前期吸筹地平均成本大约在3.73,对方四块钱全部收购了。杨睿带着他们不算前面的调研就耗时几个月,实际上可以说这次的投资是失败的。

但总算没有败的太惨!要不然杨睿这个工作室就没法再开下去了。甚至原本有好几个人早已经写好了辞职信,就等着拿了这个月的薪水就拿出来。不过现在他们都松了口气。大多数悄悄地立刻将辞职信撕成碎片。丢进了废纸篓。

直到两点半的时候,莽山高科的股价依然维持在1.4。价位虽然比昨天的收盘低了九分,但这不是杨睿关心地重点。重点是成交量依然稀少。除了那一笔五万股地卖单是被一单扫掉的。其余地买单都是些零碎地小单。

离收盘还有半个小时了,总共只成交了不到20万股。按这个速度,两亿多股得卖到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呢?

“再打低1分钱,放50万股上去。”杨睿考虑了半天终于对黎慧娟下了指令。

话音刚落,黎慧娟看到电脑屏幕张大着嘴巴,惊呼道:“老板!”

“怎么了?”他一偏头就看急见几个电脑屏幕上都出现了一根巨大的阴棒。真正地高台跳水呀!570多万股的卖单直接将莽山高科的股价从1.4打到了1.34。虽然看起来只差6分钱。可是因为股价本来单价就很低了。所以一下就被直接打到了跌停板。而且不到一分钟。1.34上的卖单已经增加到了650万股。而且还在不断的继续增加。

“老板,这……”黎慧娟回头望了一下。只见杨睿的脸灰青灰青地。

“没事。反正协议已经签了。我们现在只是配合,怎么玩是他们的事。我们把股票抛完就了事了。对方也没要求一定在什么价位接盘。”杨睿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黎慧娟干证券好几年了。却从没听过这么诡异的庄家。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能对方手上的筹码足够多,人家爱这么玩也难说得很。反正之前的股票走势就够让人费解的了。

只是她跟着杨睿也快两年了。杨睿总是板着个脸,算得上是一个不怎么喜形于色的人,可今天他的脸色差地很。尽管这几个月他一直脸色不佳,但也没有差到脸无血色的地步。而且刚才看到跌停板的那一刻,她从余光中分明看到他地眼中瞬间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也许她看错了?

“老板,你病了?”黎慧娟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他的助手观察的没有那么仔细,如果在今天下午之前莽山高科又来了一个跌停板,那他们的心情一定是沉甸甸的。不过。现在一切和他们已经无关了。所以大多数人心情都蛮轻松的。

一名助手也关心的问道:“是啊,老板,你地脸色真的很差耶!收盘后去医院看看吧?”

“是吗?昨天没有休息好。今天早上又和熊老板吵了一架。精神是有点不好。”杨睿强打精神笑了笑:“慧娟啊。给我倒杯水。”

“好。”黎慧娟应了一声,拿着他的水杯去了饮水机处先接了小半杯凉水,然后是小半杯热水,坐后从旁边的小罐里取出一小块方糖丢了进去。

杨睿心理一阵感叹: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黎慧娟对自己是如此仔细。

“老板,喝水。”

“谢谢。”杨睿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黎慧娟从来没有见到他笑得这么开心,一时有些愣了,好半天才喃喃自语:“老板,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过,这个时候杨睿已经端着水杯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行情基本不用看了。铁定是一直保持跌停板了。

果然。跌停板保持到了最后。到收盘时,1.34上的卖单已经增加到了1400万股。如果没有意外,只怕明天就是一个跳空低开了。

杨睿努力的保持者自己的脸色不至于太坏,一收盘和大家说了声“再见”,就下楼而去。

他拿着车钥匙走到大厦门前,转了一圈才想起来他没有开车过来。当时他地心情不好,因此出熊天明家之后,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的。

挥手招了辆桑塔纳。那司机颇为健谈。大概是看着他从证券营业部出来,因此上车就和谈股票、即将推行的股票期货等等。嘴巴一刻没停。

杨睿虽然觉得头昏脑胀的也懒得管他,由得他说去。这时他突然看到在车子的前窗上有一只大头苍蝇,在挡风玻璃上飞来飞去,老是想直接飞出去,但接连撞了几下,好几次差一点直接落了下来。但不知道是它晕了头,还是比较傻,又或是执著,还是一次又一次在玻璃上撞击着。并不断发出“嗡嗡”的声音。

开车不久。前面就遇到了一红灯。的士司机拿了块抹布。身子前倾,在玻璃上用力按了一下直接就把大头苍蝇按死了。

司机一边用抹布又擦了几下玻璃。一边说道:“现在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都国庆节了。还有这些东西,烦死人。”

杨睿心理“咯噔”一声,一股无助的悲凉涌上心头。他觉得他就像那只执著地苍蝇,只是不知道他地未来会如何?9000字了,抱歉!

第128章天游决

夜色如幕笼罩大地,傍晚下了一阵小雨,气温凉爽了不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朦胧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深瑰花园,是深州最早的别墅园。

又到八点了,两个保安提着电筒穿行在各个小楼之间。

路过四十五号楼前,只见隐隐约约的听到45号楼二楼传来一阵阵令人心猿意马、心乱如麻、血脉贲张的呻吟声,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激昂,时而幽怨,时而如抽风一般疾风骤雨,时而如沐春风般缓慢悠长。

两名保安抬头望了望。二楼主卧亮着一盏粉红色、朦朦胧胧的灯。窗户开着,夜风吹拂着窗帘间或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矮个的保安看起来一脸稚气,好几个青春痘布满了右半边脸,他舔了舔嘴唇,向上望了一眼:“有钱人,玩得就是

高个的保安用手电筒轻敲了一下他的头:“hin你个头啊hin?要是有人投诉你在这听墙角,你指定走人,那就真hn了。”

矮个保安吐了吐舌头:“不会这么严重吧?”

“不会这么严重?”高个保安整了整帽子,拉着他向前走:“这些有钱人啊又要刺激,又怕人察觉到**。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个保安一路渐行渐远。45号二楼主卧。夜风微凉,情火却旺。

在凌乱不堪的双人床边,是一个仿古的嵌着一面铜镜的梳妆台。本来琳琅满目放着唇膏、口红、洗面奶、防晒霜、香水之类各式化妆品的台面上,胡乱的堆砌着衬衫、领带、长裤,最上面横亘着一双黑色的丝袜,还有一件蕾丝胸围,奶黄色的梳妆台在粉红灯光的照射下更衬托出几分暧昧的气氛。

随着地面上一阵悉悉挲挲地声响。梳妆台抖动起来。

一只粗壮地手臂攀上了梳妆台地台面。紧接着一只脂如玉般柔嫩地手臂抓住了他地手。

“再来吗?”

杨睿地另一只手撑着床脚从地上爬了起来。~~~~拂了一下头发。然后拿起梳妆台上地衣裤开始穿戴起来:“算了吧!没心情了。”

“该死地保安!我明天一定投诉他们。”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外面传来保安地说话声。杨睿好不容易被她鼓舞起来地热情顿时如潮水般退去。使得刘安不上不下。悬在了空中。也难怪她恨得牙咬咬地。

今夜微凉。但刘安却穿得很热,全身上下惟有一条丁字裤还解开了半边。她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杨睿,用她的脸在他的宽厚的背上慢慢的摩挲着:“来嘛。”

“真地没心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午莽山跌停板了。下跌对我们来说其实无所谓,关键是一跌停,那个该死的庄家在跌停上压了六百多万股,股票根本卖不出去。一下午我们总共只放出去23万股。我估计我们绝对安全的时间顶多也就只有四、五天时间。而且明天星期五,接着股市将休市两天,唉。真他妈不顺啊。”杨睿一脸颓唐,从裤子里掏出了一盒中华,抽出一支。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还是在读初一、初二的时候他偷偷的吸过几次烟,后来觉得既不帅也不酷,纯粹是自己找罪受。因此不抽烟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着。

不过,下午下了的士后路过街角的报亭时,看着里面陈列的烟,不知怎的就有了一种要抽烟的冲动。而且抽起来似乎也没有那种记忆中呛人地感觉,他把烟雾深深的吸进肺中,几乎不往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资深的老烟枪。

“你也别想太多了。能卖多少是多少了。”刘安把胸围穿上,然后冲这他背过身去。

杨睿依旧木然的坐着,她轻轻的拱了拱他。他才醒悟过来,笨拙的给她系着扣子。

“这栋别墅是挂在我的名下的。时间紧,卖是来不及了。我下午已经去找过典当行。他们也来看过房子了,便宜那些家伙了,才当了三百万。”刘安掰着手指开始数落下午在另一家典当行典当的古董:“加在一起大概有三百四十多万。亏是亏地很,但也没办法。再加上保险柜里还有十五万现金,两万多美金。熊天明还有几个户头的钱我也能取出来。差不多也有一百多万。如果我们省着点花,就这些钱也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杨睿没有说话,只是抽烟。一根烟只抽了六口,就成了一个烟头,然后又换了一支。

“其实你真不用担心。小邢那边我绝对能够搞得定。我想过了美嘉的帐户上怎么也有两三百万吧。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不少了。只可惜其他几处房产都是挂在他亲戚的名下。我们有房产证在手也没有用。”刘安从那包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我的想法是不管股票卖的怎么样?最迟下周三我们就取钱走人。能拿到多少就看老天照应多少了。你看呢?”

“行吧!”杨睿说了两个字后,把半截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钻熄了:“心里有点乱,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刘安赶紧往身上套衣服。

“不用了。既然决定了下周三就走,那咱们的时间可都不宽裕,很多事情还得抓紧处理一下。”杨睿摆了摆手。快速的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也不回头:“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你也得和家里交代一下吧?”

刘安正拉拉链的手一下停住了。神色黯然。

转瞬,就传来杨睿“噔噔噔”下楼地脚步声。

刘安将拉链拉好,气呼呼地说道:“切,说的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放心不下那个女人。”她长吐了口气,拉开梳妆台。拿出一本小册子,就急匆匆地追了下去。

杨睿刚打开楼下地大门,愣愣的看着她:“怎么了?”

“给你!”刘安将她手中的小册子递到了他手上。

“这是?”杨睿看见小册子纸质泛黄,应该很有些年头了,上面是手写的竖体的毛笔繁体字:天。打开,只见里面全是竖列从左到右排列的手写毛笔字。

“年初的时候,熊天明巧遇上了一个家伙。那家伙叫赵无极是个真正的修道之人。自称是天游派的。熊天明如获珍宝,几乎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还想拜他为师,但那人一直也没有松口。后来五一的时候美嘉鹤岗分店离奇被盗,警方也没有头绪。熊天明就央求那人出手。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被小偷给抓走了。熊天明怕的要死,说是不知怎的,惹上了修真的对头。可后来一直也没人找上门了。只是美嘉接二连三的出事。再后来,美嘉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这是那个被抓走的修道人留下的。”

“修道?”杨睿情不自禁的念了一句。

“我翻遍了熊天明的保险柜也没发现他的那本《玉女喜神术》,也不知道他放到哪里去了?你、你就先拿着这本吧。按说这本《天》比《玉女喜神术》还要珍贵的。”

刘安前一句是在撒谎。不过她之所以不把《玉女喜神术》拿出来,倒不是不想让他学茅山术,而是担心他知道连心油的真正解法是只有她死了,他身上的连心油之毒才能解。

不过她的后一句倒也没说错。《天》比《玉女喜神术》的确要珍贵的多。倒不是说天游派比茅山派要强。而是熊天明得到的《玉女喜神术》只是一本不全的手抄本。上面基本上没有记载先天以后的道术以先天之后的修炼方法。

而天游派虽然只是一个小派。虽然这本《天》也仅仅是赵无极的手抄本,但上面却有先天、金丹的修炼之法,还有一些制器之术。此外上面还记录了一些他个人修炼的经验和体会。赵无极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金丹前期的修真,这些经验体会对于一个后进修真者无疑是弥足珍贵的。

只是也要看落在谁的手上。赵无极失踪后。《天》落到了熊天明手上,熊天明翻了翻,就随手锁到保险柜去了。因为如今灵气太稀薄,他按决练了几次,毫无进展。也就放弃了。

可《天》到了杨睿手上就不同了。杨睿有巫的血脉,尽管也很稀薄,但毕竟已经觉醒了。如果要*他自己摸索出巫术的修炼很困难,但是巫并非不可以修真。只是一般来说巫的后裔不屑修真,因为巫的修炼虽然困难,但却是没有天劫的,而且将来是成神而不是成仙。

但这些杨睿并不知道。如今虽然灵气稀薄,但是觉醒了的他已经自己摸索着能调用部分天地灵气了。因此修炼起《天》倒是没有什么困难。当然了,因为灵气少的原因,他修炼的速度依然也可能太快。

刘安说完之后,有些心虚,没敢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谢谢。”没想到杨睿说完之后,走上前来抱了她一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晚上我不回来了。你自己小心些。”说完微笑着转身离去了。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一只小甲虫振翅高飞。从二楼开着的窗户上飞了出去。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9章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睿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深瑰花园。www.65txt.com-====-

微凉的夜风中带着不知名的花香,让他的精神稍稍一震。他掏出手机,打开。从中午到现在他一直关着手机。因为他害怕接到唐贝的电话。

手机打开后就发现有七条短信。其中一条是助手黎慧娟的,询问他是否身体觉得好一些?另外告诉他唐贝找不到他,打了她的电话。

其他六条均是唐贝的。

第一条询问他“手机怎么没有开机?”

第二条:莽山高科怎么跌停板了?同时安慰他让他别担心,她再想想办法,1.5亿也许还是能筹得到的。

第三条显然是她已经和黎慧娟通过话了。问他:和庄家已经达成协议了?这就好。要不晚上庆祝一下?

第四条:怎么还没有开机?身体还不舒服吗?医生怎么说?

第五条:怎么一直没开机?开机后给她电话。快下班时来了大客户,要一起吃饭。不能陪他了。开机后给她电话。

第六条:怎么还没开机?吃饭了吗?身体还不舒服吗?

杨睿叹了口气。他是无颜和唐贝相见了,而且即便见面之后又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她和自己一起亡命海外吗?

可是如果不走。就算熊天明地事情。警方不会怀疑到他地身上。那欠了银行地七千万贷款怎么还呢?更重要地是今天下午他已经在下属们面前撒了谎。警方只要一调查。很快就会发现里面地蹊跷。

哎!他右手大拇指按在关机键上。正要关机。

铃声响起“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什么山盟海誓都不要。不管岁月多寂寥世界变幻多少。只有我们真心拥抱……”

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已经成了不可能地奢望。听着歌声杨睿神情有些恍惚。情不自禁地就按了通话键。

“阿睿。天啊。你总算开机了。没什么事吧?”手机里传来唐贝惊喜地声音。听起来非常兴奋。而且背景有些嘈杂。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我下午吃了点药。睡下了。刚醒。你喝酒了。听起来很兴奋地样子。”杨睿调整着呼吸。尽量用着平静地语气。

“推不过,喝了一点。刚醒?那不是还没吃饭?你在家吗?酒席马上散了,要不我要些饭菜给你带过去?”

“嗯?”杨睿想了一下,反问道:“你现在在哪?”

“客户来的急。先是参观,然后又谈了一会儿。所以我们就在工业区的餐厅里吃饭。别看档次不高,这边地烧鹅还是很不错的,我给你带点?”不用了。”杨睿拒绝了一句后本来想说:还是有点累,继续睡了。可是说完“不用了”之后,听到手机里传来唐贝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心猛地动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就转了口风,说道:“我现在感觉不错。还是我过来吧!”

“好啊。那我等你!”唐贝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快。

杨睿没有注意到深瑰花园马路对面一家糖水店前地摊子上,一个头戴棒球帽、黑衣黑裤的老头从他走出大门就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上了一辆的士。

这人自然是白无极老先生了。他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呢?跟的好处是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线索、新消息,坏处是此刻虫身的彭老鬼没法回家了。不跟则正好反过来。

为了不激化和彭老鬼之前的矛盾,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反正他们也翻不过天去。

又等了十多分钟,彭老鬼才飞过马路、穿过车河来到了他的餐桌上,累的停在桌上翅膀还一个尽的扇动。没办法,深瑰花园对于虫身地彭老鬼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一回到302,彭老鬼就迫不及待的飘了出来。无比兴奋的喊道:“老板,重大消息!”

魂核吸收魂丝,从而壮大,不是一时半刻地事,从植物园回来修炼了一个下午,吃饭洗澡之后,本就没有多少耐心的白小天正在重温着以前的晚间娱乐生活----看电视。

没有白无极和彭老鬼在的302,两台彩电都空着,他爱看哪台就看哪台。

他还可以享受一间房间看一台另一间房间空放一台。或者广告前看这一台,广告后看另一台的奢侈娱乐生活。

302唯一可能和他争夺电视主权的老黄在迷恋音响几个月后如今已经迷恋上了电脑,据说它已经交了十几个亲密的网友,当然清一色的都是异性,至少注册的身份是异性。白小天很是怀疑就它那笨拙地打字技术还有人愿意和它聊?真是奇了怪了。

没想到的是今天老油子和老鬼这么早就回来了?让白小天感叹自己看电视剧的想法又要泡汤了。因为这两个家活一个爱看娱乐节目,另一个非辫子戏不看。看来很有必要再添一台电视。但问题就是没有房间了。

摆到老黄和小土的房间里去当电灯泡显然是不行的。摆到老油的房间不起作用,因为彭老鬼不会去那里看电视。而老油说他看电视就习惯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

那就只能客厅里放两台彩电了。大家都戴耳机,这样就谁也影响不到谁了。

白小天正想着他的彩电计划,因此对于彭老鬼的兴奋反应一点都不热烈。

这让彭老鬼有些讪讪地。这几天他一直想着怎么改善关系呢?可一直没逮着机会。晚上得到的消息让他非常兴奋。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下算是立功了。借此关系应该能有所改善吧?谁知道热脸贴了冷屁股

“老板,熊天明死了。”彭老鬼的热情瞬间到了九霄云外。淡淡的说道。

“什么?”白小天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拽彭老鬼,彭老鬼的阴魂虽然已经能聚成鬼身,但也不过还是一团气,白小天用手去拉,自然是拽了个空。手直接穿过了他的鬼身。

“熊天明死了?”白无极正施施然的拉开冰箱准备找冷饮呢,听到这话,立刻将冰箱门一关跑了回来:“怎么死的?”

“具体怎么死地,我没听到他们说。”彭老鬼热情一下复燃了,开始眉飞色舞起来:“不过听他们地对话好像是被他们俩合力杀死的。现在他们正准备逃到国外去呢?”

“他们?”白小天脑中冒出了个大大地问号:“除了杨睿还有谁?”

“刘安。熊天明的情妇,一个娇小玲珑、身材蛮好还不到十八岁的女人。真是看不出这样娇滴滴的女人竟然也敢杀人!”彭老鬼不停地摇着头:不知道是我太迟钝还是这世界变化快。”

“好了,别酸了。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白无极知道彭老鬼的毛病,好发议论,而且这家伙明显不能和他一样与时俱进,脑子里一堆的封建腐朽思想。

“这个。”彭老鬼最怕的人还是老油子,仿佛是他的克星一般,他赶紧端正态度,如实禀报:“据我所知应该是这样的。熊天明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本《玉女喜神术》,据说就是茅山术。然后他一直在悄悄地练里面的降头术。大概是熊天明感觉有些走投无路了。到处都借不着钱。于是就悄悄地给杨睿下药。具体什么药,他们没说我也不知道。熊天明是想以此为要挟,让杨睿给唐贝、唐德天、唐德顺下药。以此来控制他们逼迫他们借钱给他。”

“然后,那杨睿不肯,就和熊天明发生了冲突。那刘安也就是熊天明的情妇,不知怎的就忽然倒戈了,两人合力将熊天明杀了。这就是今天上午地事。”彭老鬼本来想尽情演艺一番的,不过在白无极的一对绿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情况下,鬼体阵阵发毛,最后用白描的手法介绍完毕了。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所以说男人长的帅有时候真的能当饭吃的,如今这个女人已经和杨睿睡到了一起。打的那个火热呀!”

“那你小子不是大饱眼福了?”白无极的绿豆眼一下鼓了出来:“小心生针眼哦。哎呀,如果生针眼不知道是你的阴魂生呢还是你地虫眼生呢?”

“老油,我知道你妒忌。咱先说正事行吧。今天晚上我和你换房睡,这总成了吧?”白小天说道。

“为什么要换房睡?”白无极感到有些纳闷。

“你晚上可以想看什么颜色的碟就看什么颜色的碟啊。”

“哈哈。”白无极干笑了两声:“老板,是你说的哦。”

“当然。不过床单自备。还有你看碟时你必须戴耳机。”白小天说完立刻重新转向彭老鬼:“老彭,别介意老油,他就是心直口快。”

“我知道、我知道。”彭老鬼连连点头。

“这么说起来,今天下午莽山高科的异动就可以理解了。他们是想不计后果的把股票尽量全甩卖了。”白小天想了想,又说道:“就算熊天明死了。也没必要那么大的动作吧?几个亿的股票全部卖掉,卷款逃到国外去,这动作太大了点吧?”

“这倒好理解。熊天明毕竟不是一般人。只要失踪几天,找不着他,可能就会惊动警方。一个是他的情妇,一个是他这段时间最亲密地合作伙伴。警方很容易就怀疑到他们身上。而且警方一介入,银行也可能被惊动。到时候他们就是想卖也卖不掉了。银行肯定会申请冻结帐号的。”

“是啊,就算到最后熊天明的死能掩盖过去,他也要背上几千万的银行欠款。不如破釜沉舟。”白小天喃喃自语:“没想到他倒还真是个狠人。”

“老板。麻烦啊。”白无极的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

“什么麻烦?”

“你看啊。虽然不知道熊天明失踪后几天才会惊动警方。但是只要警方一动。银行必定跟着动。到时候万一他们手中的股票没有抛干净。那银行就必定会冻结帐号,接着银行就会托管这些股票。那时咱们的对手就变成了银行了。虽然说银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但怕就怕万一银行死捂着股票就是不卖。和咱们打持久战怎么办?”

白无极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如果股票一旦被银行接管,说不定就会产生什么变数。别的变数不怕,就怕银行作长线,或者干脆股民做成股东。那还真是可能性相当大地事。毕竟熊天明和杨睿手上有约百分之四十地莽山高科流通股,就算这几天能够卖掉一些。但这么低迷的行情,也成交不了多少。到最后估计怎么也应该有百分之三十多。

至少从表面上银行就成了莽山高科地第一大流通股股东。当然了。实际上熊天明且贷款地银行也有好几家。但是指不定人家银行到时会联合起来呢?总之这事情就难弄了。

银行要是一直不卖。白小天也就不敢拉升,因为拉升不等于帮银行抬轿子吗?而且银行如果没有短期兑现的打算,那无论怎么打压股价都是没有用的。震来震去只能把那些已经不多的散户震出局,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是啊是啊。”彭老鬼也凑上来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今天下午就不应该打成跌停板了。这样一搞,他们的股票根本就卖不出去多少。我可听他们说了。无论最后股票能卖多少,为了安全起见,下周三他们就走人。”

彭老鬼这么一说,白无极不吭气了,因为打压倒跌停板,正是他的主意,他还美了一下午了呢?咱也是证券专业人士了!可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呢?但他却没法朝彭老鬼发脾气,因为人家说地是事实。

“你刚才说熊天明悄悄地给杨睿下了药。以此为要挟,让杨睿给唐贝、唐德天、唐德顺下药。想以此来控制他们逼迫他们借钱给他。然后,那杨睿不肯,就和熊天明发生了冲突。最后和那女人合力将熊天明杀死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白小天忽然问道。

“是啊,是啊,虽然什么药我不知道,但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很厉害,好像还能迷乱人的神志。”彭老鬼看着白无极、白小天都盯着他,连忙说道:“老板,这话绝对没掺半点假。”

“杨睿原来给我的感觉是又小气又肮脏。一个自私自利欺软怕硬的小白脸。”白小天对杨睿的感觉急转直下的突发事件就是他表面原谅了陶娜之后,背地里却又悄悄地下狠手,想利用他的异能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造成失足滚落地意外事件。

“只是没想到他对唐贝的感情似乎真的很深。虽然不知道熊天明给他服用地是什么药,但既然熊天明有把握这么作,就定然不会是很容易就对付的东西。何况茅山道似乎有很多这一类的阴毒手段吧?”

白无极当然知道这是在问他,于是点了点头:“那些降头术对于修真哪怕仅仅是先天修真几乎都没有什么作用,但对于常人来说这些阴毒的手段往往无法抵抗。姓杨的虽然身上有巫的血脉,但看他施展灵气的手段相当稚嫩。所以多半是顶不住的。很奇怪他竟然能够不但顶住了药力的控制,还杀了熊天明。确实有些奇怪。”

“也许是那个女人起了作用?不过真没想到熊天明竟然修练了茅山道术。我也近距离看到过他几次,竟然没有发现?”

“不到先天,身上地灵气波动和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被你发现也是很正常的。”白无极说道。

“这倒也是。如今这个时代,想入先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啊。”白小天说到这里不免内心又感慨了一下,自己还真的是运气啊。不但轻轻松松就跨过了如今许多人即便勤修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障碍。而且修真能修的如此轻松写意,真他***幸运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白小天忽然右掌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掌:“就冲着这家伙是情种的份上我帮他一次吧。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得负相当大的责任。”

“老板,不是相当大,是最大。老板,你简直太高了,轻轻松松找到了发财的路。又把你的情敌逼上了绝路。现在说是要帮着情敌跑路。其实我明白你是怕他留下来发生什么变故是吧?”白无极重新恢复了他那嬉皮笑脸的神情。

“滚!”白小天骂完之后,却心有戚戚焉。虽然老油子说地话难听。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不得不说,实际的后果却的确是如此。但白小天倒也并不后悔。

虽然杨睿对唐贝可能地确用情恨深,但他对其他人却是刻薄地很。算了,这事就让他过去吧。反正自己尽最大的努力在这几天筹钱将他手中股票买了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电话。拨号“老包吗我是白小天啊!”

接电话地正是包学诚。他现在最怕接的电话就是白小天的。

本来正陪着刘宁看电视,一边享受着刘宁对他作的头部按摩,一边还享用牙签叉着的一片片西瓜。

电话响起,一看是白宅,他的脸一下变成了苦瓜。赶紧闪到卫生间。好在刘宁也很体谅他,只要说是生意上的事情她就主动避开。

不管是白小天的手机还是302宿舍的座机,如今对于包学诚来说就是一根看不见地紧箍咒。

“白先生,有什么吩咐?”不过,拿起电话来他的态度那不是一般的好。绝对是如沐春风。

只是白小天根本不在意这个,而且他也习惯了和包学诚直话直说,一是没那功夫。二是担心绕老绕去地被他绕过去了:“老包啊,有半个多月没拿货了吧?你现在还能拿多少吨啊?”

“扑通”包学诚直接一屁股坐到马桶盖上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原来是怕白小天要挟他的钱,现在就怕白小天让他卖黄金,虽说他也能从中赚到一点利润。可是不到三个月通过他的手已经卖了两吨多黄金。他又不是专业的黄金贩子,买卖做的真的是很吃力啊。

至于说他妹妹包学卿开的那家金店使了吃奶的力气才买了一百公斤。毕竟不可能所有的黄金都来路不明吧?这样已经有不小风险了。包学卿说了:钱是赚了。可这账最少也得半年后才能作平。因此短期内是不会再要了。地是没办法了。上次我都想办法走私出去了三百公斤了。真是没办法了。就这些黄金,已经影响最近国内的金价向下滑。白先生,在安全的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卖给谁了?”包学诚真的快哭了。他恐怕以前从来没想过有黄金多的卖不出去的时候?尽管这是别人的黄金而且是来路不明的。

“我也知道你很困难。这样吧。你不是路子很野吗?你看能不能这样。帮我想想办法。我用黄金作抵押,当然利息不能太高,而且不需要我露面。你看行吗?”

“这样啊。”白小天这样一说,包学诚脸色一下转好了。地下钱庄地人他也认识一些。高利贷什么的也有过交道。有黄金作品抵押,那借钱还有什么不好借的?“白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大概要抵押多少黄金?价格多少?什么时候需要?大概要借多长时间?”

“抵押的价格你看着办。你办事我放心。”白小天大大咧咧的说道,反正他知道包学诚出马价格不会低得太离谱:“反正我现在需要大约四个亿人民币。你看需要抵押多少黄金告诉我一声。时间嘛,越快越好。如果你今天晚上能办成当然最好了。”

“白先生。你说什么?”包学诚直接从马桶盖上滑落到了地面,臀部似乎变成了别人的,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这个白小天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四亿?还今天晚上,你当我开银行的吗?一般的银行都未必有这么多地现金啊!

“如果你今天能办成,我送你一百公斤黄金作奖励!我等你地好消息噢!”白小天笑呵呵的将电话挂了。

一百公斤黄金,包学诚眼珠都快鼓出来了。可他知道黄金是好,他也要有本事拿呀!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是搞不定地。但是他也不敢懈怠,希望在明天吧!什么奖励就算了。只盼望那家伙以后少来找他就好。我对黄金行当真的不熟啊?否则心脏迟早要被吓出毛病来。也有两更。九千多一点。明天后天周末争取多写点吧!感谢大家。晚安!

第130章我这样的男人

本章配乐:郑智化《我这样的男人》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朝着镜子望了望,虽然脸有些黑但那是肤色,没办法:“看什么呢?”

“老板,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

“别讽刺我好吧。www.65txt.com<<>>我知道我这个人是比较纯朴的。”白小天谦虚归谦虚,但现在用词可是很讲究的。没办法,成天和人精待在一起,想不讲究也不行啊。

“老板,你就别自谦了。我的乾坤戒里还有十几吨黄金呢,咱们早就该用抵押这一招了。”白无极兴奋劲上来了,不等别人接话自己又说道:“咱们完全可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嘛。老板你完全可以去找一下唐德顺,凭他的关系,抵押黄金应该不成问题。而且我想他也肯定愿意你这个忙。”

“这倒是。”唐德顺一直认为他是凌家的子弟,所以不止一次的向他伸出概览枝,甚至好几次还当着他和唐贝的面暗示说年轻人不应该只记得工作,应该多出去玩玩,接触接触大自然才是。虽然白小天感情方面是比较迟钝,但却不是麻木不仁,多说了两次,又看到唐贝总是脸色不自然,而后每次都是好几天尽量避开他。他自然猜得出唐德顺有意撮合他和唐贝。

当然了,唐德顺也是个讲脸面的人。伸了几次橄榄枝,白小天都没有动静。暗示也没有什么反应,至此也就不提了。毕竟虽然他想和凌家交好,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直接的事情需要求到凌家,只是表示一个姿态而已。

自己如果有事需要他帮忙,想必他是非常乐意自己欠他一个人情的。而且自己拿出真金白银来抵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咱们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账户里只能有一千块钱。操作一只股票已经很勉强了。借了那么多钱白放着,还要付利息花不来呀!”白小天说着摇了摇头。

“老板,你怎么就想不通呢?咱们如果能够找到新的财路那就投资。找不到也无所谓。直接把多余的钱流失了就是。还付什么利息啊,就只当低价把黄金卖了就是了。”

“那不是白便宜那些抵押商了?”白小天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之后马上笑了:“行,就这么办好了。”

因为他马上想到反正这钱赚了也是白白的流失出去,让人家赚点钱也无所谓。

更何况。照现在这速度。将来想要修炼到大成境界。流失地钱单位至恐怕得是按亿亿计算。甚至可能是亿亿亿。而现在看起来最稳定赚钱地方式还是卖黄金。那得卖出多少黄金呢?这样一算将来黄金就算不至于变成和大白菜一个价。也铁定不可能还如此昂贵。当然了。真要黄金泛滥。价格太低了。他也就得换个复制品种了。因此。如果那些抵押商一直捂着黄金不放。将来到底谁赚便宜。谁吃亏还真地很难说呢?

只是即便抵押。仅仅依*唐德顺和包学诚还不行。而且通过他们规模还不敢太大。否则很容易顺藤摸瓜最后被人查到自己身上来。嗯。看来自己有必要多结识一些大富豪。不过这事不急。得先把这事揭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白无极好几眼。这家伙要是现在就进入了先天中期就好了。他就可以化形变容了。结识富豪。和陌生人交易大额黄金就都能交给他了。因为就算将来他怎么整都行。整不回白无极地样子也无所谓。反正这本来就不是他地脸。

聚宝盆复制了四个多月。白无极才进入了先天前期。只是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进入中期?人生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总是免不了要无奈地等待。

白小天和唐德顺地通话非常愉快。

白小天编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个朋友有急事需要用钱。可他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金。而因为家族规定在历练期间除非遭遇到生命威胁。否则是不能够向家族求援地。一旦求援。那就意味着历练失败。当然历练失败地后果。白小天没有编。唐德顺也没有问。因为他很容易就展开他地联想这肯定和将来地继承权有关。

听到他开口借钱,虽说唐贝亲口说他是凌家子弟,应该是不会有假。但如今这个年代,除借钱无大事,多少父子、夫妻、朋友因为金钱纠纷而翻脸无情对簿公堂,甚至铤而走险。因此唐德顺一开始口风很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原因嘛自然是他还不清楚白小天要借多少钱?或者说他在考虑这个凌家的子弟值得他借多少钱?

不过当他听到白小天说他用黄金作抵押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凌家的子弟果然是财大气粗啊。等听到说他要抵押一吨黄金的时候,唐德顺更是狂咽了好一阵口水。一个凌家还没有上位掌权的私生子开口就是一吨黄金,这凌家的财富还真是像传说中那样展现在世人眼前地不过是冰山一角啊。

想到这里唐德顺有些伤心有些郁闷:果然是干的好不如生的好。

自己勤勤俭俭、历尽风险、如履冰冰,辛苦了几十年才好容易赚下这点身家。虽然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地一直很低调,很谦逊,但内心还是很骄傲的。现在看来自己这点骄傲还真是不值一提。要真是对上了像凌家这样的商业世家,只怕顷刻之间就能把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感慨归感概。他还是立刻就把此事答应了下来。并说晚上他会找点关系,具体事情明早详谈。

白小天这边刚放下电话。就接到了陶娜的电话。

陶娜升为总经理秘书有两个多月了。最初的紧张兴奋、小心翼翼后,现在已经得心应手,渐入佳境了。因为唐德顺去顺风的时间越来越少,因此她的工作很多时候都变成了协助唐贝。而渐渐的她直爽地性格让唐贝对她的信任超过了本职秘书林燕。现在林燕干的多是文件、报表、等归类整理之类的工作。而绝大多数地外联、谈判、交涉之类的工作都是陶娜在做。

今晚有两家代理商联袂而来定下了六台800千瓦带防音箱的机组,谈判很顺利。唐贝也很高兴。吃完饭,人事部的副经理姚光良又悄悄告诉她:下午唐总通知他和财务部从下个月开始她的月薪加到三千了。

陶娜高兴得差点当时就蹦了起来。三个月前她地月薪还只是一千六,调为秘书升到两千六。当那天知道这个消息地时候她躲在被窝里笑了一个晚上没睡着。做了秘书后。她每天拼命的学、任劳任怨的干,得到唐贝的赏识的同时和唐贝的秘书林燕关系也紧张起来。她内心有些委屈,她真没有要挤兑林燕的意思。而林燕却在背后到处说她的坏话。

工作地时候也总是想办法给她下绊子。她正苦恼该怎么办呢?没想到地是竟然加薪了。虽然薪水还没有赶上唐德顺的前秘书熊小敏、张静楠地档次,但比林燕已经高了两百块。

陶娜已经不是几个月前大大咧咧地傻丫头了。

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唐贝知道了她和林燕之间的矛盾。把她的薪水加到超过林燕,实际上就是表明了唐贝的态度。

在私营企业,高薪水往往就代表着高职位。这等于是在警告林燕。让她收敛。并暗示以后的工作将以陶娜为主。当然如果林燕看不出来,还要一意孤行,那恐怕不是唐贝就是人事部找她谈话了。

烦恼终于结束了。而且还加了薪,陶娜兴奋之后立刻就想到了给白小天打电话。

因为厕所事件,陶娜本来就很感激白小天。后来没多久,唐贝有一次无意间说漏了嘴,说出当初是白小天执意推荐了他。本来就对他很有好感的她,更是直接化好感为力量。陶娜一直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因此没多长时间搞的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陶娜在追他。

陶娜性格不错。长地也还行,是个好姑娘。更何况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要是五一之前。就白小天的性子估计三两下的也就屁颠屁颠拜倒在陶妹妹的石榴裙下了。但是如今的他和以前已经不同了,不仅仅是能力,最大的改变还是心态。~~~~

对于未来,他期待的同时又有些茫然。金丹、元婴……大成,直至飞升成仙,恐怕都不是太远的梦想。

因此他实在不想在感情上有太多的纠葛。即便是对于名义上地女朋友伍笑笑,他的心理都有些矛盾。患得患失的同时又觉得倘若伍笑笑忽然有天和他说,她在澳洲找了新的男友了,也许他恼怒的同时心中也许也有一种解脱的轻松吧?当然了。这也不是说他已经打定主意放弃和伍笑笑的这段感情。而是这段感情当初实在是进展太快,快得让他还没有回味过来,而且笑笑毕竟年纪还小,很难说她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新奇、感激地成分居多?

但他实在不想再在感情方面有纠缠。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地原因就是陶娜虽然是个好女孩,但是却不是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可当面拒绝一个女孩,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因此白小天对于陶娜地追求,就一个字----躲。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也希望她能慢慢自己明白过来。而同时又不丢她的面子。

只是陶娜打来电话时兴奋之极,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她加薪的消息之后撩下了一句:我在蓝星等你,就把电话挂了。

弄的白小天倘若不去,似乎有些太不给她面子了。想了想,他决定带着白无极一起去。

丽峰工业区并不算大。厂房虽然有三十多栋,但坐落的很紧凑。此外还有四十多栋宿舍楼。居住的大多数都是各家工厂的工人。

白小天搬到302几个月了。而且时常和白无极一起出去,自然也不时的会遇上顺风的员工。他对人一律介绍白无极是他的远房堂哥。到这来做生意。因此他也就没住宿舍,而是在工业区里合租了套房。

工业区里卡拉ok不少,不过绝大多数都是露天的。也就是一个彩电、一个DVD一个音箱。外加两麦克风就搞定。音箱不是多年的旧货就是自制的。碟片也一水地盗版,音质效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不经济不富裕的打工仔、打工妹们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意见。

因为便宜啊。一首歌一块钱。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低廉消费了。因此虽然工业区附近卡拉ok有七、八家但生意都还不错。尤其是在周末的晚上,当然这也得益于深州的天气。即便是在冬天也依然还算暖和。

蓝星算是工业区里唯一一家比较正规的卡拉ok房。当然了,这也就是和工业区里其他地露天卡拉比。它起码是室内的而且有灯光效果,音响也还算凑合。夏天太热时或者天实在太冷的时候还会开空调。自然这里的消费也要贵些。

点一首歌三块,其他的小吃、大多是五块钱一碟。别看好像也不贵,但来这里消费的工人不多,因为一次下来五、六十块钱还是很正常的。基本上来这的都是住在工业区的各工厂地白领。

虽然傍晚下了雨。天气有些微凉,但白小天还是上身黑背心、下身大裤衩,脚蹬人字拖,出门了。而且他死活拉着白无极把他的名牌全换下了。虽然陶娜不是那种物质女孩,但他还是希望在她印象中他的形象穷一些比较好。

白小天拉开蓝星地门,就感觉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没想到这样的天气竟然开了空调。

蓝星里面只亮着微弱的彩灯,因此不是凑的很近,即便是熟人也认不出来。不过白小天视力很好。因此他站在门口,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33号桌和服务小姐说话的陶娜。

他径自走了过去:“桃子妹妹今天喝了不少酒吧?脸上可是红的象富士苹果哦!”

陶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切,胡扯。差点被你骗了。我就不信这么黑你还能看得见?”

白小天无言的笑笑,他自然不能不能辩驳说我不但看到你的脸上挂了两朵红晕,还看到你地嘴角还挂着一粒辣椒子呢?

桃子妹妹大概是擦嘴没擦干净,不过看起来倒是多了份可爱。他也懒得去提醒了,一拉身后的白无极:“介绍一下,我堂哥,白无极。”

白无极进入先天之后,原本雪白的头发现在变得灰白参半,老油子赶时髦去给染黑了。再加上现在皮肤看上去没有那么松弛。皱纹也浅了一些。几个月以前说他是七老八十,甚至百岁寿星估计没几个人会怀疑,现在嘛,看上也就一个五、六十岁的健康老人。

白无极也穿着双拖鞋,踢踢踏踏的落了白小天四、五米远。因此陶娜一开始没看到他,现在看到一个这么老的电灯泡。鼻子一下皱了起来,不过,小姑娘马上又想到能从他亲戚上进行迂回战术倒也不错,于是马上笑嘻嘻的说道:“白爷爷。我早就听说过你,还看到过你几次,就是不好贸然和您打招呼。”

白无极大手一挥,自己坐到了里座:“叫我老油好了,现在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

陶娜再次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老电灯泡这么好说话:“老油,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陶娜。”说着伸出了右手

“桃子妹妹嘛,我知道的。今天我来打秋风。别介意哦。”白无极说话地功夫,服务员端上来一盘带壳的咸水花生、一碟怪味豆、一碟话梅。两人简单快捷的握了一下手。

这里的小吃都是干果。而且基本上都是直接买的袋装货。白小天可是知道一包咸水花生超市三块钱蓝星可以装两碟,有时甚至三碟。以前闲得无聊时他也想过是不是也开这么一家卡拉ok,似乎也挺赚钱。

陶娜听得老油子这么说,脸色一喜,白无极听过她、还管她叫桃子妹妹,那显然是白小天在他面前说过。这证明白小天对她还是有好感的。因此她对于这么一个老大爷叫她妹妹,也没啥反应。

白无极先是抓了一把怪味豆,直接全丢进嘴里,“叭叽吧叽”的一边吃一边说道:“不够脆,好像有点潮。”

说着他又开始剥起了花生。手脚麻利,转瞬就剥了三颗花生,然后一股脑全倒进嘴里,又是一边“叭叽吧叽”一边说道:“这咸水花生,蒜味也太大了。干脆叫蒜味花生得了。”

点了干果,一般都会要饮料的。因此一旁的女服务员本来站在一旁正要问他们用什么饮料。结果,白无极连续两句,把服务员说懵了。这里地干果都是直接超市买地,还真没人挑过毛病呢?

还没等她答呢,老油子又把一颗话梅丢嘴里了:“哇*。要酸掉我的老牙啦!”

黑暗中,白小天看到女服务员地脸一下红了,脸色也有些慌。赶紧摆了摆手:“小姐,别理他,他就这毛病。吃什么挑什么,挑完后照样吃地津津有味。再来碟开心果、一碟西瓜子,不要炒的。再来三瓶耶汁吧!”

“马上就来。”女服务员如逢大赦。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白无极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抓起三个话梅一把全丢进嘴里了。嘴里还自言自语:“牙好,吃嘛嘛香。”

“扑哧”陶娜忍不住笑了,这还真一老顽童呢:“老油,你可真逗。”

“很多小妹妹都这么说。”白无极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他风卷残云般的剥着花生,连剥了六、七颗花生,然后才将花生米尽数倒进嘴内,碟子内立刻少了一大半。

陶娜强忍着笑问道:“老油,听说你来深州是作是生意。作啥生意呢?”

“做做股票生意哦。”

“炒股啊?”陶娜也就是顺口一问,原本就没想他能做什么大生意,也是。做大生意的怎么可能在这个偏僻地工业区里租房住?

“我不是炒股,而是玩股。”白无极是三样零食参合着吃,那速度真是让白小天汗颜。汗颜的是他那吃相也太难看了,仿佛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般。转眼间他的面前就是一堆壳和核。

“玩股?”

“散户作股票,那叫炒股。我是超户,所以是玩股。”

“超户?我只听说过,散户、大户。这超户是什么?”陶娜很好奇。

白无极停了下来,左右看看,然后抬起臀部,身子努力地向前的凑到了陶娜跟前,那样子真的很猥琐:“现在一般来说。许多营业部把账户金额10万以下的称为散户,50万以下的称为中户,三百万以下的称为大户。三百万以上的称为专户。不过呢,咱地资金比专户还要多,所以自然是超户咯。”

白小天眉毛皱了皱。这个老家伙又得瑟上了。怎么说这个?早知道不带他来了。不过,显然陶娜不信。他要真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会跑到工业区里来租房?要知道这里附近根本就没有证券营业部。

于是她笑呵呵的问道:“老油,看不出你这么有钱啊?”

“那是。我老油每天早上都是喝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买两根油条,自己吃一条狗吃一条。出门打的。自己坐一辆,狗坐一辆。”说着说着本来坐回座位地他又贼兮兮的起身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我内裤都穿两条。一条正着穿,一条反着穿。”说着还作势要拉开他的花格大裤衩给她看。

陶娜脸绯红,右手捂着嘴巴站起身来:“白哥,我去洗手间一下。”说完飞一般的跑了。

白无极得意洋洋的坐回座:“老板,我干的不错吧?你有了我这么个亲戚,她对你的印象分至少立马要打上八折。”

白小天哭笑不得:“我让你来搅和,也没让你来耍流氓啊。”

“老板。耍流氓我可不在行。老黄(大黄狗)最行。”他压低声音说道:“要是你再添条会耍流氓的狗,我看打个六折没问题。你再自己恶劣的表现一下,多半她也就死心了。”

“用不着这么狠吧?”白小天摇摇头:“我哪有这么大地魅力?”正说着,服务员将零食和椰汁都送上来了,然后拿了几张白纸、一支笔和歌单过来,让他们点歌。而这时,陶娜也回来了,她小声地说道:“白哥。我看到唐总和杨先生了,就在9号桌。”指,他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杨睿和唐贝两人面对面坐着。唐贝似乎晚上也喝了些酒,看上去蛮兴奋的,一对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似乎要淌出水来。她一直在小声地在说着什么。

此刻一个女孩正在高唱青藏高原,虽然普通话带着浓重的乡音。但调门倒是拉得老高,声音也很清澈。

再加上两桌距离也比较远,因此白小天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似乎她是在说今天晚上酒桌上地趣闻。

而杨睿看起来似乎情绪不高,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过一会儿就喝一口啤酒。

这时,一个女孩唱歌完毕了,蹦蹦跳跳的下来了。

“33号桌,做你的男人。”老板在麦克风里叫道。

杨睿站了起来,唐贝拉开椅子。反过身来,面对着前面地小舞台。

过门响起,这里的碟子大多也是盗版的。因此几乎百分之九十地MV都是泳装少女的画面。杨睿慢慢的走到舞台上,舞台上的大屏幕上已经显现出歌词:东京纽约每个地点。带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铁

杨睿拿起麦克风,停了一下,放下,转身向着一旁的点歌窗走去。

调歌地老板停了下来,两人说了几句什么,老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音乐停止了。

杨睿转身重新走上了舞台。拿起来麦克风。

过了一阵,音乐重新响起。

画面变成了一个演唱会,嘈杂地鼓掌欢呼声中,郑智化笑吟吟的站在舞台中间招手。

杨睿想了一会儿,拿起麦克风,声音低沉带着磁音:“今天是个平常地日子,不过对我来说却很不平常。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我很了不起,可今天我发现原来我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人的一生真地很不容易,有太多的无奈自己无法左右。下面我把这首歌献给我最爱的人。《我这样的男人》。

座位上的顾客以情侣居多,来卡拉ok就是为了乐一乐,顺便自己发泄一下。谁愿意来听别人的抱怨?因此杨睿在上面说话,许多座位上纷纷嘈杂,白小天还听到有人在声音还很大地说道:“装B装到这来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杨睿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再加上他脸上带着的发自内心的淡淡地忧愁,让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都在竖着耳朵在聆听。

倒是唐贝坐在那里,有些措手不及。愣愣的望着他。

“我的脚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却想*航

我的影子想要去飞翔

我的人还在地上

我的笑容想要去伪装

我的泪却想投降

我地眼光想要去躲藏

我的嘴还在逞强

我这样的男人

没有你想像中坚强

我这样的男人

在人世间飘荡

如果你宽容的胸膛

是我停泊的海港

杨睿的声音很醇厚。而且这首歌恐怕真算的上是他此时心灵的写照,那股淡淡地忧伤和对生活地无可奈何完全倾泻了出来。

就连之前几个嘀嘀咕咕的男顾客也不说话了。不得不说他唱地真的很不错。

陶娜呆呆的望着。半晌才说道:“杨先生唱得真好啊,他不去做歌手真的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白小天也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真的很难说。在遇上他以前,杨睿应该算的上一直顺风顺水吧?可惜现在却落得要捐款浪迹海外。人生啊真的是叠荡起伏啊。虽然说杨睿落到这个地步,他算得上是始作俑者而且可以说杨睿的霉几乎就运是他一手推演的。尽管白小天没有料到中间会出了谋杀这么一件插曲。

可白小天却没有太多地后悔。虽然杨睿现在的处境看起来很可怜,但是这个世界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杨睿这个人的心可是硬的很。白小天相信如果此刻两个人的命运调换一下,只怕杨睿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再狠狠地踩上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呢?虽然看起来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没有做成什么太大的恶事,但是他孤傲阴暗自私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命运不会走得多么阳光。区别只是他最后栽在谁的手上?

“性格决定命运。”白小天自言自语道。

“别想太多。”白无极用他带着花生皮的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和错本来就很难说的清。你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很善良了。我们这样的人通常是不会给别人机会地。”

陶娜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望望白无极又望望白小天:“你们在说什么?”

“唱歌不要太投入,听歌不要抬入迷。”白小天笑着露出了他并不平整的最前面的两排牙。

“杨先生真地唱得很投入啊!眼睛里看起来有一种绝望的味道。”陶娜说着鼻子还耸动了一下。

“让我在梦和现实之间

找到依*的地方

我的脚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却想*航

我的影子想要去飞翔

我的人还在地上

我的笑容想要去伪装

我的泪却想投降

我地眼光想要去躲藏

我的嘴还在逞强

杨睿唱得真的很动情,渲染的整个蓝星都带上了一层无尽的哀伤。

许多女孩都痴痴的望着台上的他。而白小天听到许多男孩、男人都在低声的跟着唱着,现实中的无奈就像是每个人心中无法翻越地山。不同的只是每个人要面对的山不尽相同。

“我这样的男人

没有你想像中坚强

我这样的男人

在人世间飘荡

当杨睿嘶哑着喊出这几句时,好几个男人跑了上去,和他一起唱了起来。

白小天看见唐贝的眼中已是茫茫一片泪花,泣不成声了。

一曲唱完,杨睿走下舞台。

好半天,也没人再上台去。老板倒也很体谅,接着连放了几首歌。

好些个女孩都向着卫生间走去,陶娜也是其中一个,看来都是去补妆的。

“喂。老板你不会心软了吧。”白无极问道。“老油。我以为看过一部港片,名字忘掉了。谁主演的也忘掉了。不过情节还记得。”

“老板,你要说故事说好了。不过记得快点,那丫头可马上就回来了。不要搞得最后你没机会做总结。”白无极笑着将椰汁喝了个底掉。

“故事是发生在加拿大也可能是美国,唐人街上有两哥们,应该都是修车的吧?记不太清了。总之这对哥们感情很好。后来一次偶然地机会他们邂逅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地女儿,不久他们同时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再之后情节有些老套,黑社会社团进行抢地盘,仇杀。那个黑社会老大被人干掉了。而那个女孩也就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也被抓走了。这对哥们历尽艰险才把女孩救了出来,然后他们就赶往码头,准备逃往香港。可是后面大批地人追上来了。三个人一起跑肯定是跑不了的。于是其中一个男孩毅然把女孩的手塞到了另一个男孩的手上说:阿杰(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好好照顾她。结果阿杰把女孩往另一个男孩身上一推:我把她交给你了。答应我。你要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然后阿杰返身冲向了后面的追兵。女孩和另外一个男孩最后登上了开往香港的走私船。”

白无极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我的脑子不够深刻。总之我觉得情节真的很老套啊,而且好像跟(嘴巴对着杨睿的方向努了一下)这也扯不上吗?”

“是啊。这片子前面的确很老套,我记得我一度还睡着了好几次。本来演到这里大家都以为结束了。虽然算不上是烂片,但实在是很一般啦。只是没想到最后不到一分钟地女主角独白却很深刻,嗯,甚至有些发人深省。”

白小天长吸了口气,似乎要酝酿一下情绪:“我记得是这样的。女孩和另外一个男孩上船之后,一直眼巴巴地望着码头。尽管他们知道阿杰生存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他们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可惜奇迹不是每天都发生的。接着船逐渐远去。然后画面,忽然一跳。女主角换成了一身成熟的白领打扮,坐在一块海边的礁石边。

“她地对白好像如此:我来到香港快八年了。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里做秘书,日子过的马马虎虎。来香港的第二年,我和阿龙(白小天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名字)就分开了。理由很简单,性格不合。真正的原因是一个富家女看上了他。如今他们已经结婚生子了。我心里一点都不责怪阿龙。因为他也曾经为搭救我出生入死。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可是相爱容易相处难。也许生活才是最残酷的试金石。我现在经常来海边等阿杰。我不知道阿杰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我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那一天。即便他已经结婚生子了。有时候我想当初如果留下的是阿龙,陪我到香港的是阿杰。我地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白无极“吧唧”一下直接将一个话梅的核咬烂了。将里面的仁挑了出来,丢进嘴里:“其实话梅地仁是最好吃的东东。”

白小天见他装傻。也不去理会他,只是看着杨睿的方向:“感情这东西其实很脆弱,谁也不能保证他一直不贬值、不变质。我虽然对唐小姐没有那种想法。但是我还是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们走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没有人会合适。”白无极笑嘻嘻的说道。

白小天自动忽略了他的话:“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

“简单。让他们走,但不让他们按他们的计划走。”白无极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压得小地不能再小:“其实很容易,咱们明天不要动用太多的钱,但又给他们一点希望。到了周一的时候,我们再全力的扫货,他们放多少货就扫多少。能够引得他们周一最后把所有手中的莽山高科放了那就最好。然后等股市一收盘,就假装警方给熊天明的情妇打电话,说是有人报案说熊天明失踪了。希望她去警局配合调查一下。他们肯定立刻就慌了神。警局他们肯定是不敢去的。八成会选择立刻逃跑。可当天卖的股票当天是没法转帐或者提现的。”

“最后稍晚些时候我们在匿名向警方举报一下,说是发现熊天明被害。警方一查。就算他们还想冒险,第二天钱多半也是转不走地。当然如果他们要钱不要命。那就也不能怪我们了。”白无极最后笑着说道:“咱们这样也算是为国家挽回了巨额损失哦。”

“行,就这样办。”白小天点了点头:“他们走可以,但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太多的钱。他这样的人,有太钱在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要我们到时候通知一下贺荔好了?”白无极说道:“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也能立点功。”

“这样其实正好。”白小天似乎在小声地自言自语:“咱们明天的钱本来就不会凑的太多。”

“老板,做人不要自欺欺人就好。”

“啊?”白小天看着陶娜正慢慢的走过来,他飞快地说道:“老油,天地良心。我真的对她没那个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

“真的。”紧赶慢赶的最后合成一章了。明天一定多更点。

第131章完美生活

周二。www.65txt.com<<>>

黄昏时分,夕阳从天际洒下最后的辉煌。丽峰工业区内几十栋宿舍、厂房均沐浴在金黄的光晕中,白小天站在6栋的房顶平台上,看着工业区里下班后川流不息的人群,手指随意敲打着一旁的水泥护栏,心中无悲无喜。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对302每个成员都熟悉之极的他也知道是老黄上来了。

老黄迈着欢快的步伐,轻轻地走到他的身侧。嘴里分明轻声地吟唱着:“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整个平台上并无第二人,老黄的声音几近呻吟,白小天倒也不担心引起狗妖惊诧事件,也不转头,依旧望着下边的街道:“老黄,心情不错嘛。眼看你就有儿有女了,羡慕啊。”

小土狗的生产也就是这八、九天了,狗一窝一般都能六到八只,所以白小天说老黄就要有儿有女了,倒也一点不夸张。

“老板,有啥羡慕的?狗有狗的幸福,人有人的快乐。这世界哪有完美的生活?”老黄说着嘴里继续轻吟着:“

青春地岁月

放浪地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完美地生活……”白小天点了点头。没想到老黄说话原来也能那么深刻。

他指着下方各条街道上忙忙碌碌、川流不息地下班人群:“原来我和他们一样。每日辛勤劳碌、省吃俭用却没有多少积蓄。那时我心中地完美生活就是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和自己过日子地老婆。努力攒点钱买套质量过得去地房子。后来我发现了聚宝盆地秘密。发现一夜之间赚钱对我来说已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事情。我所要作地就是有足够地耐心等待。那几天我心中对于未来完美生活地设想就是永远不要有人发现我地秘密。能找到一个爱我而不是爱钱地不需倾国倾城地绝色只要容貌清秀地女孩做妻子。能有一套带小花园地别墅。有一辆舒适地小车。足以。可现在钱对我已经没有太多地激情了。似乎平常人在乎地我都已经完全不用担心。有时我就想: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现在地我真地不知道什么才是我心中地完美生活了?”

老黄点了点头。

三岁以前他只是条一个地主老财家养的普通的黄狗,整天吃吃剩饭、抢抢骨头,偶尔抓抓耗子管管闲事,几乎就是它所有的日常生活。唯一的烦恼和快乐也就是和它俩个同父同母兄弟争夺隔壁一条比它小半岁地小花母狗的交配权。可惜那时瘦小的它总是被它地另各兄弟排挤,总是得不到小花的亲睐。

一次偶然的机会它发现吃了一种紫色的草后,会使它全身充满力气。。

于是它漫山遍野的找这种紫色的草。附近的山上还真有不少。它吃啊吃。不久它的力气越来越大。它的兄弟们再也争不过它了。享有小花狗独自交配权地它快乐无边,这就是那时的它完美的生活。

再后来一天县令带着他那条难看的黑毛狗去隔壁小花家串门。该死的黑毛竟然敢调戏小花,老黄冲上去,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打跑了。只是没想到县令看到伤痕累累的黑毛,勃然大怒。地主老财准备把它绑起来送去谢罪。那时的它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看到有人要绑它,它还是觉得不妙,于是奋力挣脱了围捕,冲了出来。从此它成了一条野狗。

*着不断的吃紫色地草。它变得越来越强大,而它脑子似乎也逐渐灵活起来。后来他还知道太小的草不吃,还衔了不少紫草的草籽丢在山里面肥沃一些的地方。一年又一年。不断地吃着紫草,它体形变的越来越强壮,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而行动则是越来越敏捷。到了六十多岁的时候,它轻而易举的结了金丹。又过了将近两百年,他又懵懵懂懂的熬过了天劫。

可是没想到伤痕遍体的它刚结成元婴,却不防天劫引来了一和尚,那和尚二话不说祭起一根金绳将措手不及地他绑了个结实。然后又将它地刚成不久的元婴封了。

总算这和尚不愿意惹下杀孽,没把它给直接了结了。但那和尚也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把它带回了银山寺。元婴已成,寿元即可达到千岁。但老黄地元婴被封,只能在银山寺中空耗岁月。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两百年过去了。当年抓他的老和尚早已涅磐。但银山寺的和尚们依旧谨记着老和尚留下的遗训,将它关在后山的洞中,好在每日里倒是不缺吃食。老黄也死心了。无聊的它时常在夜里仰望月亮像狼一般的嗥叫,有时他甚至希望生命最后的那一日早些到来。

没想到去年突如其来的一场地震,让银山寺后山洞中的禁制彻底被破坏了。老黄趁机逃了出来。两百多年,世界已经变得让它完全认不出来了。它又成了一条流浪的狗。之后它就转展到了深州。并且在一个工地上邂逅了小土。

小土狗黄白相间,长的还真是够难看的,而且看它那瘦瘦弱弱的身板,就知道长期营养不良。当时小土狗正在啃一块没多少肉的骨头,那欢快的样子似乎一辈子没见过肉骨头一般。小土狗瞟了它几眼,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冲它叫了两声。不是驱赶而是邀请。

活了四百多岁,它还从没遇到一条对它这么好心的狗。尽管它真不稀罕啃那块骨头,但还是欣然接受了邀请。一来二往。虽然它们也经受了磨难。但最终遇上了白小天,成就了一番狗中佳话。

“完美生活呀!”

虽然有镇纸石的帮助。小土生活在灵气比较充沛的环境中,体质有所改善。但老黄觉得还是比不上吞食紫草的效果。

老黄眯起了眼睛,它现在心中的完美生活就是能早日解开封印,再找到回家的路。

找到家乡山上那种神奇的紫草。有了那些紫草,小土还有它们的儿女也许就可以轻松的踏上修真之路了。<<>>能够一家狗在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就是它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生活了。

可惜它已记不得回家的路了。它出生以后就没有离开过家乡的那座山。元婴之前它也听不太懂人说的话,因此它不知道家乡地山名、地名。元婴生成后它就被和尚抓了,然后稀里糊涂就被带到了银山寺。

白小天自然知道老黄的想法,于是安慰它道:“老黄,你也别着急。只要你封印一解,恢复元婴之身。就可以直接飞行了。到时候要找到你的老家应该不会太困难。”

不过白小天也只是安慰它罢了,其实他和白无极都不看好。虽然白无极也不知道老黄说的紫草是什么灵草。但能够大量生长灵草的地方定然灵气充沛。有地主,还有知县光顾那就证明地方不会太偏僻。如今灵气稀薄,这样的地方只怕早就被修道人捷足先登了。灵草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只怕很小。因此纵然老黄能够找到地方,估计也没多大意义。

老黄也未必心理真不明白,只是它觉得欠了白小天偌大的一个人情。倘若真能找到灵草,也算有所回报了。否则这人情它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听到白小天这么说它顺势笑道:“老板,你越级进了金丹起期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起来?”

经常网聊,老黄的中文水平真是见长,白小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才说道:“有首歌唱:越长大越孤单。大概差不多能代表我地心情吧?”

通过唐德顺和包学诚两人的抵押计划都很顺利。

他们总计获得了约六亿人民币。这么一大笔钱,其中三亿在上周末分别汇到了几百个证券帐号里。因为担心将来被顺藤摸瓜,因此这些帐号包括了大约七个省十多个城市。

好在现在通讯发达,完全可以通过电话和网路进行交易,因此在周一的大收购中倒也还算顺利。只是几百个帐号要处理,弄得周一时不但白无极、老黄、彭老鬼齐上阵,甚至把贺荔也叫了来帮忙。

周五,他们虽然没有再进行打压,但因为他们手上地资金有限。所以杨睿只成交了八百多万的资金。弄得他心里火烧火燎的。几个亿的资金因为时间的关系看的到却拿不到,无论是谁都没法不郁闷。

周一还没有开盘仅在竞价期间,白无极就稀里哗啦的用一百多个帐号挂出了总计900万股的买单,虽然价格比周五的收盘价1.18还要低了一分钱,但却是给了杨睿一个强烈地信号,庄家终于进场扫货了。

只是让杨睿郁闷的是,这庄家真是小气的让人吐血,买单不断的雪片一样飘上来,但价格就是不抬。结果整个上午最高价只是1.27。整个上午莽山高科的走势让大多数股民跌破了眼镜。成交量持续高涨,放出了一个莽山高科有史以来仅次于新股上市当天的一个天量。一个上午成交量两亿五千万股,超过了成交量百分之四十还多。但是价格却始终盘旋在1.17到1.27差价仅仅0.1元的窄小空间里。

这诡异的走势很快使机构和精明的老股民反映过来,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换庄啊,可是等明白过来再想要进去抢筹码,已经晚了。

因为全天的成交量百分之九十六出现在上午。

下午一开盘,莽山高科直接跳空0.05元高开,接着价格像火箭一般飞速上涨,仅仅不到八分钟就被一张八百万股的买单死死封在1.3的涨停板上。之后股价始终保持在涨停位置。再也没被打开过。

杨睿心情很复杂。他手中的筹码绝大部分在上午就抛售了。当然他也知道假设他上午不巨量抛售,庄家肯定不会拉升。说不定还会继续打压。尽管他心里不服气,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早抛就能早走,可以拿到将三个亿离开,纵然不甘心,但他未尝又不感到一丝庆幸。倘若那该死的庄家始终不扫货。他就更惨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个神秘的庄家把握的时机也太准了,似乎完全洞悉他面对地困难似地。

只是他和刘安在中午地时候还没有想到他们轻松地太早了。

股票全部卖出了,刘安自然很高兴。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提前一天----明天也就是周二,在小邢将钱全部转入他们在海外的几个帐户之后,他们就可以立刻出国远遁了。

只是因为之前出于安全考虑,股票帐号有两百个。这么多手续办起来,多半就要拖到晚上了。但刘安还是提议早走早好。计划周二晚上就他们前往香港,然后再转机泰国。杨睿自然没可能反对,尽管这一走就意味着他和唐贝的感情彻底结束了,但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可没想到的是,股市收盘不久。刘安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市局刑警队地。说熊市长今天中午报了案,说是他的儿子熊天明失踪了。警方希望她下午去刑警队配合一下调查。

电话是白小天打的。他买了一张神州行的卡片用上,然后就坐在302当着贺荔的面打了这个电话。

刘安根本就没有去想真假的问题,她直接就感觉到晴天霹雳一般。她强打精神连连声称自己下午和晚上都有约会。明天去行不行?

没想到对方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只是负责通知你。”然后直接就挂了。再打过去,对方就关机了。

对于这么诡异的情况,杨睿和她虽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同时又猜会不会警方已经怀疑上她了。现在是想打草惊蛇?

没过几分钟,杨睿的手机响了,是另一个号码地陌生手机。对方同样自称是市局刑警队的,只是听起来似乎是个年级不小的男人。同样是要求他下午去市局刑警队配合一下调查。

杨睿也是声称有应酬,下午和晚上都没有时间。对方倒是没有挂电话,而且口气还算客气但话说得却一点都不让他舒服:“既然你有事,那就明天吧,你尽早过来。而且同时我代表警方正式通知你一声希望你最近在没有征得我们警方同意地情况下,不要离开本市。此外。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明天上午一定过来。否则我们会带上传讯证上门来邀请的。”

两个电话将杨、刘俩人当即吓的魂飞魄散。一刻也不敢再停留了。带着无限的怨念立他们刻开车直接奔向香港。等出了深州境内之后,刘安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又电话通知已经服用了连心油被她控制了的出纳小邢将美嘉帐上的三百七十多万以及保险柜里的十多万现金全部立刻存入了她指定的海外户头。

同时她依旧吩咐小邢第二天早上前往各个证券营业部办理转款。

贺荔狐疑的看着白小天和白无极冒充市局刑警队打电话,强忍着没有当场爆发。之后白小天才将事情有所侧重地向她说明了一遍,然后让她看着办。还笑嘻嘻的说:“这可是送给你一件大功了!”

贺荔也明白自己被他们当成枪使了。只是她还不得不甘心被当枪使。因为杨、刘二人很有可能明天就从那些证券账户中转走几个亿的资金,照白小天所说这些资金可都是属于各银行的贷款,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坐视不管。因此她立刻行动起来了。

可是她还不能直接去抓杨、刘二人,因为现在手头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人报案。而白小天等人自然更不可能出来作证。

根据白小天的叙述,杨睿、刘安将熊天明杀死在花园路上市第五中学的宿舍3栋2单元401房。而且之后他们大概因为已经打算逃逸,所以并没有转移尸体,而是将熊天明的尸体放入了冰箱里。这一点彭老鬼已经去探查过了。所以只要进了401房,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可问题是用什么理由进401呢?

左思右想之后,她决定派出一个线人进入401假装意图盗窃,然后直接报警。那名线人事后顶多也就是一个拘留,这事情倒也不难办。可一翻折腾下来,凶手杨睿、刘安肯定已经跑出国门了。只是事情虽然不圆满。但也算是她能做到的最佳方式了。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贺荔安排的线人潜入401后,立刻打了她地电话。然后她带人赶往现场。主卧里血迹斑斑。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清理。而从邻居们的证词中也证实熊天明平时很少来401住,不过前段时间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倒是在这里住了几天。然后该名年轻女子很快就被证实是熊天明的情人刘安。

尽管知道肯定扑空,贺荔还是带队直奔熊天明买给刘安地深瑰花园四十五号,结果自然是人去楼空。

贺荔又坚持提出即刻清查美嘉的账目。结果凌晨两点。出纳小邢在家中被唤醒。小邢虽然心理上已被刘安控制,但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也没法再联系刘安。美嘉四个帐户上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而保险柜里只有一些硬币。小邢即刻被抓获,心理承受能力极弱的他不到两个小时全招了。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法说清楚为什么要伙同刘安一起作案?而且他还将他的自己的房子也抵押了出去,四十三万抵押金他还主动交给了刘安。他脑子迷迷糊糊地,只是在那里一边交待一边痛哭流涕。

别地警察还不觉得什么,知道内情的贺荔却不由地暗叹:这个刘安,年纪虽然不大。但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摆明了就是驱使小邢作替死鬼。

就在周二上午,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警方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但是警方还是立刻将杨睿的助手们全部传唤了。然后即刻将所有证券账户全部冻结。接着就立刻对杨睿和刘安发出了通缉令。

而周一下午在贺荔走后,白无极却又忙坏了。股市搞定了,也该处理那多余的那三个亿了。于是他又是好一通忙活。不断的取钱、存钱、转账。还好如今银行也方便了,很多自动取款机改成了自动存取款机。而老黄和彭老鬼也没闲着。两台电脑同时开动,转账、转账还是转账。三个人直忙到下半夜,才将三个亿的资金陆陆续续地转进了白小天拿着的七百多个银行账户中。

当夜302特别安静,无他,大家都累了。

而因为是夜其他成员均没有,是以唯一不累的白小天也睡得很香。

等到周二黎明时分。他醒过来地时候,立刻感到不对劲。

四周的灵气疯狂的向他的身体涌入,他的全身感觉到一种无比的舒适。这种感觉之前刚踏入先天之境时似乎也曾有过,只是没有这么爽。

此外,他还发现他似乎能够“看”身体内的各各部位。不管是心、肝、肺还是肾、肠、脾只要他想他都能够察觉到身体内部各器官的运作情况。他明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内视”了。

只是即便进入了先天后期,也不过是能够准确的控制身体地器官,也仅仅就是控制入微而已,但这种控制尤其是对体内的脏器还是有很大局限性。因为他没有办法准确的察觉体内脏器的运作情况。只是能够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调节而已。

要达到传说中的“内视”,对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真正的掌控入微。还必须进入金丹期才行。

难道我直接跨过先天后期成了金丹?

白小天往丹田处探查了一下。丹田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也没有见过,原来只是将体外的灵气收归于此,转化为真气。可现在他分明看到自己体内应该是丹田地位置上有一个金色的圆球,正在不停的吸纳着从全身各处体表传递而来吸收于外界的天地灵气。而那个金色圆球似乎还在不断的慢慢的长大。

这个圆球并不浑圆,看起来倒是有些椭。

“蛋蛋?我的体内怎么会有个蛋?”白小天自言自语的说道。丹田是什么样子他不清楚,松鹤的笔记上没有描述,白无极也没有介绍过,但他知道一般人地丹田都是红色地。似乎只有金丹才是金色的。这么说我真地直接跨入了金丹境?

就在这时。白无极、老黄和彭老鬼同时直接冲了进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没有关门。

302的传统是门带上但不关。因为彭老鬼阴魂出窍后关门对他跟本没有用。而白无极已经将白小天的隐身、疾行、穿墙符各复制了一枚。在这种情况下,关门只能防住老黄和小土。因此为了照顾老黄地情绪。白小天特意做了此规定。

“老板。怎么回事?”白无极不但冲在最前面,而且嗓门最大:“怎么灵气全往你这跑了?”

“呵呵,不小心我身体里长了个蛋。”白小天故作苦恼状。

一人、一狗、一鬼均愣住了,片刻后人、狗、鬼均狂喜。

连重孕在身不明就里的小土都在外面凑趣的“汪汪”了两声。

整整三亿资金的流失,果然效果非凡,让白小天一举突破了先天中期。直接跨过过先天后期,结成了金丹。

进入金丹之后除了“内视”之外,其他的好处白小天还没有体会得到。但是现在他吸收天地灵气的能力真是有些骇人。即便他没有主动吸纳天地灵气,只是体表的自动吸收,就已经把302房内的大多数灵气吸收了过来。

也因此,白无极等一醒来就感觉到了不对。

白无极对于吸收灵气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境界的提高*地是聚宝盆的复制次数。只要境界不长,他平时也不消耗体内的真气。只要吸满一次之后在境界再次被提升之前就对于灵气不再需要了。

老黄和老鬼则是不同。一个需要不断吸收灵气破除体内地封印,另一个则需要不停的吸纳、消耗灵气来修炼体内的金丹。使之壮大。尽管老鬼的金丹小如鸡屎,但不停的消耗起来数量其实也不算少。

好在白小天和白无极的修炼是异曲同工,只要吸满一次之后在境界到再次被提升之前。除非遇到什么意外需要消耗真气否则他并不需要修炼,因此平时也并不需要吸收灵气。

只是白小天这一次吸收天地灵气的时间真的很长,直到下午四点,他的体表才开始不再吸收周围地灵气。当然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丽峰工业区的天地灵气太稀薄,这些稀薄的灵气受镇纸石的吸引缓缓但不断的向6栋302汇聚,但八根镇纸石吸引来的天地灵气赶不上白小天吸收的速度。尽管空气是流动的,随着空气地流动附近其他地方的灵气也会流动过来,但相对来说速度还是太慢。

这也使得白小天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修真越往上越困难。别的不说光说这吸收灵气的过程就足以让普通人绝望,如果不是有镇纸石在侧。他还真的不知道需要吸收多少天呢?

也怪不得松鹤在笔记中写道:如今的修真尤其是高阶修真,通常很少会起争端,即便有争端一般也是动口不动手,但一旦动起手来,必定就是看家本领。短时间内胜负即判。而且动手之后的结果一般都是不死不休。

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如今灵气补充太过困难。所以松鹤的笔记中强调:不要和人结怨,尤其是不要和修真结怨,但如果结了怨,记住一定要下死手。

因为白小天吸收灵气,老鬼留下也没法修炼了。因此也不知道他和白无极到哪里逛去了?

吸满灵气之后,白小天发现302只剩下了老黄、小土一对狗夫狗妻。寒暄几句之后,他就独自上了屋顶地平台。

夕阳西下,街道上人流如梭,他不禁一时感概万千。

听到他说越长大越孤单,老黄摇晃着它地脑袋说道:“孤单的人是可耻地。”

“是孤独吧?”

“有区别吗?”老黄反问。

“当然有。孤单是一种状态,孤独则是一种态度。孤单的人心里未必想要孤独。而孤独的人则多半是自己造成了孤单的局面,或者可能他希望甚至享受这种心境。”

“原来是这样啊,真长学问。”老黄脑袋、尾巴一起摇晃着:“老板。那你孤单是因为你想要孤独吗?”

白小天愕然无语。

老黄晃啊晃的。下楼去了。的?”白小天低头自言自语:“也许是该找个伴了?”

手机音乐响起。

是贺荔打来的。

白小天问道:“案子顺利吗?”

“凶手都跑了,能顺利到哪去?”贺荔明显怨气很深。

“呵呵。”白小天佯作傻笑。虽然日后不想和杨睿再见面。但是毕竟俩人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直接恩怨,所以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下午搜查熊天明在美嘉的办公室时,发现了一本《天游决》。钢笔写的手抄本,我们简单鉴定了一下,应该是熊天明的笔迹。虽然可能跟案情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暂时还是被我们搜作了证物。我稍微看了一下,似乎是修真的东西。你过来帮我鉴别一下?”

这本《天游决》的确是熊天明亲手抄录的。因为赵无极留下的《天游决》不但是繁体字,而且还是竖版,从左到右排列。阅读起来实在是不方便,因此他就翻录了一遍。只是看过之后,熊天明发现他基本无法修炼,因此也就随意放在公司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警方其他人简单翻阅了一下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因为如今这个时代修习各种气功的人着实不少。只有贺荔认识到它的价值。

鉴别?白小天明白这大概是贺警花想要用这本《天游决》来和自己做什么交易。《天游决》?当初赵无极不是声称他是什么天游派的吗?

赵无极死后只留下了两样法器,一是定魂针,这他早就用上了,另一件就是曾经捆过他的白色长绳。白色长绳虽然早被他破除了禁制,收为己用。但以前他的境界太低,使用不了。现在进入了金丹,应该可以使用了吧?

现在想来赵无极当初出现在美嘉鹤岗分店二楼绝对不是巧合,多半应该是美嘉或者说是熊天明请来的。熊天明一直在修炼茅山术,能请来赵无极这个金丹高手虽然有些让人诧异但想想也不是绝无可能。

松鹤虽然留有笔记,但是上面记载实用的法术实在太少。倒是有很多都是他老人家几百年来赚钱的各种心得。

那本《天游决》里就算也没有什么利害的法术,但看看借鉴一下总归没有什么坏处。更何况赵无极留在熊天明那里的东西未必就只是那么一样。

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些热了,直截了当的说道:“贺警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吧?”藏衣》。晚上还有一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32章铁律

贺荔却坚持面谈。www.65txt.com<<>>

两人约好晚上八点在野狼酒吧。

下楼洗完澡,他拿着面包就牦牛肉干,一边喝着王老吉垫了个半饱。看看六点半了,下楼坐着的士去了。

路上的车堵的很,八点差一刻才到了野狼酒吧。

野狼酒吧位于后河南道。

后河是一条几乎贯穿深州全城的小河。听说七、八年前,垃圾、工业废水让后河变成了一条死河。据说那几年深州淡水鱼非常便宜,其原因就是因为出过好几起吃了鱼进医院的事故,而无一例外的都是后河里的鱼。

连续几年的整顿,等到前年白小天来深州时,后河南北两条街就都成了深州有名的娱乐场所。遍布两条街边的几乎不是酒吧就是咖啡馆。

当夜幕降临之后月亮升起之时,后河之上通宵达旦都倒影着无数璀璨的灯光,多少男男女女在这里寻找他们孤寂的灵魂。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晦淡的星星在夜空中指路。

野狼酒吧门前彩灯闪烁不停,明明灭灭之间似乎人刺激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的神经。

白小天只在大学里去过的士高蹦过两次的,还是被同学死拽去的,倒不是他是正人君子,而是囊中羞涩,不得不降低娱乐档次。

舞池之中乐声暴躁而狂乱。走马灯似地彩灯旋转滚动变幻中。无数地男女在扭来舞去。发泄着过剩地精力、心中地空虚和苦闷。

尽管酒吧里地光线实在有限。不过白小天两眼探照灯似地一路扫过去。还是很快就在吧台上看到了贺荔。-====-她穿着一身白色地长裙。长发在头上平盘起扎成一马尾。看起来倒是很清爽。坐在高脚椅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面前地酒。嘈杂地环境中。她显得安静和平和。还有一丝格格不入地冰冷。

白小天慢慢地走过去。彩灯地光点不断地照在他地身上。明明是正常地不能在正常地直线行走看起来倒像是在诡异地扭动着。

“看起来你似乎不喜欢这里?”白小天直接在她身边坐下。他地确有些奇怪。因为这地方可是她挑地。

“在这种地方和你交谈。我觉得才会没有什么压力。”贺荔冷冷地脸笑起来竟然有如精灵一般:“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地。”

“啤酒?”

白小天摇了摇头。几个月来,白小天越来越适应拒绝别人了。一个人有力量之后大概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很多时候不用再勉强自己。

“那就苏打水。”

“碳酸饮料没什么兴趣。”白小天又摇了摇头:“有茶吗?跟我来杯茶。”

吧台里调酒的小妹笑了:“帅哥。这里是酒吧,不是茶馆。要不给你来杯矿泉水。”

“太淡。”白小天又摇了摇头,好容易来了次酒吧结果只喝了杯矿泉水,回去得被老油子笑掉大牙:“有咖啡吗?”

“咖啡?”女调酒师很想爆跳起来顺便翻他个白眼说这里也不是咖啡馆,不过天气太热大家脾气都不是太好,所以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只有速溶的。”

“那就来杯咖啡。”

“要加糖吗?”女调酒师问道。

“当然。”

贺荔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人也太没性格了,喝不加糖的咖啡,先苦后甜的感觉才能品出咖啡中地香醇。”

“性格是自己的,不是做给人家看的。我喝自己的咖啡干吗一定要追求咖啡的感觉?”白小天耸了耸肩:“麻烦加三块方糖。”

女调酒师盯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那你还不如直接喝糖水呢?”贺荔气呼呼的说道。她觉得白小天话里有话,是在讽刺她。以前彭老鬼就不止一次的劝过过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样活着实在太累。可是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呢?她可只是一个要吃人间烟火地普通人。“我其实是想点糖水来着。不过就怕人家不卖。只好加点咖啡勉强凑合一下。”

白小天说完之后,女调酒师差点笑出声来,她也明白了人家是小两口在闹别扭,赌气呢。不过这男人不但其貌不扬连肚量也不大,实在是人品太差。加了三块方糖,随意的搅和了一下,她就推到了白小天面前。

白小天端着咖啡轻轻的搅着,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贺荔只好紧跟着来了。

“啥要求?”白小天倒也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东西我的确是有些兴趣。但并不太高,因此如果你的开价太高,那还是免开尊口的好。喝完这杯咖啡呢咱们各走各路,省得我们两个待会都不高兴。”

“这家伙太无赖了。”贺荔很想用手上的酒泼他一脸,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她是有求于人,她低声说道:“我想成为和你一样地人,希望你能指点一下。”

虽然音乐很响,声音也很嘈杂。但是各座之间隔的并不是太远,因此贺荔不但声音低,说的意思也很隐晦。

但白小天自然听出了她是什么意思。她竟然想成为修真?怪不得她要在酒吧里见面呢?明明就坐在边上却看不清对方的脸的确方便她壮胆(当然这是指贺荔),白小天可是将她那紧张的脸色看的一清二楚。

正常的修真之路有多难,白小天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差不多能猜想得出。而他脑子一转也基本能猜得出为什么她鼓起勇气来提出这个要求?很简单。一定是彭老鬼告诉了她镇纸石的事情。虽然说他没有严禁彭老鬼将此事告诉贺荔,就想到过彭老鬼嘴巴肯定不会严。

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个想法?嗯,她得到了《天游决》。

之所以现在修真艰难,主要原因就是灵气不够。而有了镇纸石。吸收灵气地速度将大大加快。尤其是在修真初期更是说它是价值连城地刷分作弊器都一点不过分。

“也不是不可以。”白小天想了想说道:“但你首先必须先换个工作。”

“为什么?”贺荔愕然。

下面的话不能让人听到,因此白小天聚音成线直接送进了她地耳朵。“因为修真界有个规矩:生不入官门。”

“为什么?”贺荔问道。

“不知道。但这是铁律。”其实白小天大概能猜出来为什么修真有这么个规矩。原因也不复杂,因为修真的目的就是想长生不老,羽化飞仙,说得直白一点修真的人都是不想做人的人。连生死都不愿意受限制,怎么可能还愿意受人而且是普通人驱使?

当然了,如今灵气稀薄,许多修真进境无望,想要追求人间富贵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因此以前修真界的规矩还有多少修真记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用它来作借口,倒是合适的很。回2K党了。大家晚安!

第133章黑蝎子的人生梦想

贺荔喉咙上下翕动,但却没法说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白小天一句铁律,把她一肚子的话全堵回去了。而且原先她想的那些理由也没有一条能派的上用场,他根本就没有拒绝,只是说了要求:别当警察。

脱下警服?贺荔认真地考虑着这个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她慢慢的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可以推迟几年吗?”

“为什么?”白小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白无极劝说过他好几次了,倘若要想在保持这个身份在普通人中不落痕迹的继续待下去,实在有些困难。

因为他现在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多。唐贝、伍笑笑、汤爱萍、贺荔、包学诚五个人都知道他修真的身份,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就算他们本意不想说,但无意中说漏嘴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而五个人中包学诚还好些,因为他本身就有秘密,白无极分析除非他遇到了天大麻烦,可能把白小天推出来作保护伞。否则,多半不太可能泄密。

其次是唐贝和汤爱萍。这两人,白小天都帮过她们,两人都是职业女强人,心里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她们所遇到的麻烦多半也是用钱就能够解决的,钱能够解决的麻烦,在白小天这里基本上就算不上麻烦。因此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白小天还能帮到她们,她们就不太可能把秘密说出去。

再其次是贺荔。五个人中,白小天不说对他们都有恩吧?起码算是帮过他们,包学诚虽然没有被帮过,但是黄金交易虽然忙得他头痛,但他也是拿了好处的。唯有贺警花好处没有拿到一点,麻烦却是给她带了不少,而且还把她原来的*山彭老鬼给拐了。贺荔的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她身边没有了彭老鬼,神探只怕立刻就成了水货。心中有怨气,就算她无心和白小天作对。但那天一不小心抱怨时说漏了嘴却是很可能的。而她身边最多的就是警察,警惕性最高的人群,指不定就被哪个有心人听出马脚。

最不确定的则是伍笑笑。年纪小,口风很可能不紧。但小姑娘的心思很难猜。也很难说她不是把这段恋情真地当真?如果如此,就算她年纪小,但她也明白守住秘密的意义。人都说恋爱能使女孩迅速长大嘛。而且她身边的朋友估计年龄也和她差不多。这个年纪的人说话可信度都不太高,大多人就算偶尔听她说了这么一嘴,多半也只会当她是在吹牛。

所以白无极认为想要安全第一就是加紧修炼,实际上就是加快赚钱。其二就是想办法让五个人不把秘密说出去。而最需要考虑的自然是贺荔和伍笑笑,伍笑笑现在远在澳洲,因此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贺荔贺警花了。

白无极地提议是第一想办法让她对修真感兴趣,最好是让她主动拜师。这样她自己身上也有秘密了,自然就不会白小天的秘密说出去。第二得想办法让她转行。她的这个职业危险性太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什么她无法解决的麻烦。到时候白小天帮还是不帮?而且万一遇上了修真作案怎么办?白小天现在自己还不够强大呢?自然不愿意去惹麻烦。-====-可倘若贺荔还在干着警察,说不定哪天她就会把一些他惹不起的麻烦带上门来。

之前因为股票的事他还没精力来解决这件事,现在贺荔主动提出来想要学修真。对白小天来说那真有点瞌睡遇到了枕头。

以前白小天从没想到这事会有什么太大地难度。因为别地不说就一个修真可以长生就足以使无数人哭着喊着求着他来拜师了。只不过。因为没有有穷丹就算白小天想收她入有穷门下也不可能了。当然了。有了镇纸石。别地不敢说只要她坚持努力修炼。进入先天是没有问题地。

即便她终生只能在先天止步。没有遇到意外寿元就能达两百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地奢望了。

可没想到地是她竟然会犹豫?只因为要让她脱下警服?

“因为我从小就特崇拜警察。长大以后我地愿望就是做一个优秀地警察。我想、至少至少做到30岁。把我一生中最美好地时光留下永远地记忆。也许这样将来回首往事时。我才不会后悔。”贺荔偏了偏头。将杯中地啤酒一饮而尽。

黑暗中。白小天分明看见她地眼神中充满坚定。

有追求真是幸福啊。可惜现在地自己似乎除了追求不断强大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追求了。因为普通人地追求。如今对于他不是没有兴趣就是没有任何挑战性。甚至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挑战性。

可即便是追求强大,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唯一地困难只是时间。如果他有足够的耐心。他完全可以慢慢享受逐渐变强的乐趣。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执着的人,就答应她好了。谁叫我心软呢?唉,拒绝其比乞求其实也轻松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从邻座忽然蹿过来一个黑影:“警花妹妹,我挺你!我支持你干到六十岁!”

白小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红毛,红毛看起来似乎也不年轻,风霜的脸怎么看着也有三十五、六,脖子上戴着一指粗的白金项链。右耳上还戴着个银耳环。左手臂上还纹了一只黑色的蝎子,看这架势像个流氓。而且是应该算是个老流氓。

贺荔愕然的看着这个莽撞的家伙,虽然她看不清那人地脸,但却很有几分恼怒,因为气氛完全给他破坏了。哪里来的程咬金?

还不等她说话,邻座又的蹿出了一个黑影。

“女警姐姐,我大哥可是说真的。我大哥从小就迷女警,做梦都想警花控,办事那都是要美眉穿一色的警服……”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吊着两个金耳环。

红毛踢了光头一脚:“滚一边去!”

“滚!”贺荔右手在鼻前扇了扇,红毛、光头都是一身酒气熏天,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而且还满嘴的烟味。

“警花妹妹别生气啊,不要听他乱说。我黑蝎不做大哥好多年了。现在早就做正行了。这个……那啥,现在不都说有经历的男人才知道疼人嘛。哥哥我是真心实意想找一警花做女友,不,老婆。”说着他打了个嗝,一股刺鼻地酒味混着胃糜地味道逸散开来:“哥哥我要身家有身家,要脾气绝对比这小白脸强(说着手指着坐在一旁安静看戏的白小天)!要说这身板更是小白脸强不知多少倍!(说着手又指向白小天。白小天内心很郁闷:哥们遭你啦!再说了要损人你也看清楚再说。哥们分明是黑马王子却被你一而再地指成小白脸,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哥哥现在我还在读函授大学,保证咱们将来绝对有共同语言!我黑蝎子发誓:保证支持你干警察,干一辈子警察!”

如果不是他老踩白小天,白小天都想为他鼓掌了!这位黑蝎子还真可能有想要娶一女警的执念,否则即便是他喝了些酒也不会冒冒然跑到一女警面前来这么一番倾情大表白。

怎么人人都有追求呢?郁闷。

不过表白的对象贺警花脸都气绿了,腾的站了起来,右手在黑蝎子地肩膀上猛地一推:“黑蝎子,别喝了几杯猫尿就在这耍酒疯。不想去拘留所里进修。就赶快有多远滚多远!”

就她说话的同时,本就喝的有些醉醺醺的黑蝎子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被她这么一推。稀里哗啦直接向后倒在了地上,正好撞在邻座和他一起来的一女伴身上,引起了一声尖叫。

“**你……”光头本来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看到老大被推倒了,怒火上涌,本就有点醉意的他也没去想对方女警的身份,嘴里骂着,攥着拳头就冲上去了。

就在这时,灯亮了。不过音乐没有停。

酒吧里有些纠纷倒是常事。因此灯亮了。爱看热闹得就围过来瞅两眼,不爱看热闹的就继续和着音乐跳着。

白小天看到四五个大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难道是传说中地看场子的?霍霍,这种狗血的场面在港台警匪片中常看到,不过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果然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物,影视果然是来源于生活,只不过是不是高于生活倒是很难说。

光头冲到了贺荔跟前了,猛地停住了。整个人一下蔫了。举起地拳头慢慢的往回缩的同时,整个人不但在向下缩还在力图以别人肉眼不注意的速度缓缓向后移。

白小天倒是很想看看女警被狂殴的场面。倒不是他想英雄救美,而是他想着倘若贺荔被一小混混打了,一向高傲、有铁娘子之称的她估计是没有什么脸再在警察队伍里待下去了。没想到白期待了。他不知道该说现在的混混胆子太小呢?还是现在的警民关系太熟了?抑或贺警花曝光率太高?

看场子的大汉不知道是认出了贺荔,还是看到场面已经控制住了,总之远远地站着,没有过来。

贺荔没说话,阴着脸站起身来直接向外走。白小天只好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黑蝎子一下从地上连滚带爬,飞快地来到了贺荔面前:“贺队,我……真不知道是您?我喝……喝多了。那……脑子不清楚……”

贺荔侧身向他微笑了一下:“酒后吐真言嘛。你的愿望我知道了。这样吧。明天你来队里一趟,我帮你牵牵线。看能不能做个红娘当当!”

说着她大踏步的向门口走去。

黑蝎子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真的有些傻眼了,不过他并不缺心眼。心里明白贺荔话里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什么牵线?作红娘。骗鬼呢?还不是找个借口让他自己把自己送到刑警队去挨扁。至于扁成什么样,那就天知道了?

可他还真不敢不去。就他一屁股屎怎么擦那也擦不干净。虽说现在他开了一配货站,但也一样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他明天要是不去,改天贺荔只怕就要带着铐子请他到队里喝茶去了。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怎么嘴怎么欠呢?”

就在这时,灯熄了。

原本想看热闹得男男女女们相拥着再度挤入舞池。

贺荔没有料到的是这事就像长了翅膀地风筝一般传了出去,到第二天早上她上班的时候,不但刑警队,就连省厅都有不少人听说了。铁娘子找了一小白脸,那小白脸不喜欢她干警察。铁娘子苦苦哀求说希望能干到三十岁。然后一喜欢警花控的小混混跳出来说:“他不娶你我娶你!”

这是流传最广也是最简单的版本。消息传出后不久,不少男警都满世界打听那小白脸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有降妖伏魔的神通不成?当然也有不少男警想看看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混长什么模样?

白小天这个小白脸自然是没人对的上号?不过虽然贺荔第二天并没有怎么为难黑蝎子,但黑蝎子自此倒了霉。

全深州的警察不管男警女警都记得这一号了?当真是不怕死啊?还警花控?从此深州警方算是自发和黑蝎子这个小人物飙上了。尤其是他所属辖区的几位女警。

当然谁都没有想到地是黑蝎子在无数警察火眼金睛全方位地注视之下,他不得不被迫循规蹈矩。从此彻底脱离了黑道。

二十年后,黑蝎子强烈鼓励他的女儿考上了警校。没有娶上一警花,但成了一警花地老子,也算是他完成了他的一大人生梦想。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4章传家宝

走出酒吧,白小天快走几步追了上去:“我同意了。www.65txt.com

你什么时候辞职就什么时候来找我好了。”

白小天心里想到:你学不学修真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够守住我的秘密不说出去。只是你可别真的等到30岁再辞职,否则七、八年后说不定我已经破碎虚空而去了。就算我还在人间,你找不不找的到我也是难说的很?

“真的。”贺荔一喜,脸上的怨气尽消。

“而且我还可以附送一个礼物给你。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免费帮你一次。”白小天的神情淡淡,他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因为白无极的提醒,倘若她以后遇上了破不了的案子,求上门来他真的能袖手旁观吗?如果他能解决倒还好,就怕遇上是惹不起的高阶修真作案,到时候就惹祸上身了。因此左思右想之后他干脆主动卖个人情。

这样因为明言只帮一次,贺荔心中自然就会斟酌,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用掉这仅有一次的机会。而退一步说,就算他不开口卖这个人情,贺荔真到了生死关头,求上门来,尽管现在他和彭老鬼略有芥蒂,但看在彭老鬼的面上他也不可能不帮。所以表面上他是卖了个人情,实际上却是等于阻止了贺荔将来以他为依*的可能。何况他也说了要在我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嘛。

“谢谢!”说着贺荔掏出一叠纸张递了过来:“我把《天游决》全部扫描了,然后重新打印了。”

“不用客气。”白小天踌躇了一下最后说道:“能不能再请你帮个小忙?”

“你说。”

“你们警方应该搜集了不少熊天明的遗物吧?既然有《天游决》的抄本,也许还可能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也不一定。你能不能明天带着老彭去转一圈。”所谓百密一疏,当时他们只想着在股票上算计杨睿、刘安,但却忘记了搜索一下熊天明的办公室和几处住所。等到贺荔打了电话给他说在熊天明的遗物中找到了《天游决》,他才联想起赵无极,因此猜测或许熊天明还收集了赵无极的其他物品,可能还有那么一件法器或者和修真有关的物品也不一定。

当然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和贺荔打招呼,他自己或者他让白无极、彭老鬼去警局一趟,要真有需要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拿回来了。但是想想他又觉得完全没这必要。有贺荔带着更方便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心里障碍。反正就是真有法器或者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拿回来之后复制一下再送回警局就是。算不得欠贺荔多大人情。反倒是他们偷偷摸摸地去偷,一个不好在警局弄出个灵异事件出来反而不美。

果然贺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坐在地士后座上。白小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天游决》。

车里灯光很暗。却丝毫不影响白小天地阅读。时不时地脸上还露出得意地笑容。最后还发出了“嘿嘿”地在司机看来分外猥琐地淫笑。弄得司机一直用鄙视地眼光在观后镜里打量着他。

这么暗地光线怎么可能看地见字?所以司机猜测他肯定是在看春宫画之类地东西。而且一看还是手抄本。鄙视。强烈鄙视。因此司机绕了两条街。多收了他十块钱。

对此白小天虽然觉察了。他却懒得计较。因为他心里高

《天游决》里修炼之法虽然也有些小窍门和心得。但他根本不在意。基本上是直接掠过。因为修炼他根本不用操心。赚钱就行了。而《天游决》里道术几乎是空白。只有寥寥地几张符图。既不是他想要地攻击符也不是防御符。而且松鹤地笔记上还都有过这几种地符图记载。<<>>唯一值得称道和白无极关注地就是制器。

天游门虽说只是修真中不入流地小门派。但是《天游决》中记载开山祖师天游真人却也是有来头地。他本是氓山派弟子。氓山派在宋朝时乃是当时中原修真中有数地大派。尤其是制器堪称第一。可是后来氓山派得罪了天山、崆峒等好几个门派。结果几派联手对氓山派进行了偷袭。一夜之间千年根基毁于一旦。派中好手被屠戮一空。当时天游真人还只是个先天中期地小道士。和一大批师兄弟们向外突围。到了安全之地这一路却只活了他一个。

天游人单力薄,也不敢想什么报仇的念头。找了个偏僻的山村躲了起来。几年之后,发现似乎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这才放下心来。但却也不敢出外闯荡。干脆就在山中的赵家庄娶妻生子了。再后来就创建了天游派。只不过一开始的天游派除了天游真人本人外就是他地妻子、儿女。而后天游派慢慢流传下来,但派中弟子大多也是赵氏族人。

天游真人活到了四百九十八岁,他也是天游派中唯一一个进入了金丹中期的修真。之所以如此,一是天游真人虽然出自氓山,但所学却浅,进入金丹以后几乎全凭他自己摸索。而宋以后,灵气越来越稀薄。赵家村本就不是什么灵山福地,修炼自然更加艰难。后来,不要说金丹。能进入先天都是资质出众而且本人又勤学苦练才可。到了赵无极这一代,因为灵气稀薄,择徒也越来越严格,连赵无极只收了两人。赵无极在128岁那年发现了一棵三千年的人参,偷偷吃了,又*着不断的修炼,这才一举结成金丹。不过,他一直没有收徒,在师傅、师叔、师兄相继去世后。天游门就成了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不过天游门的制器毕竟承自于氓山。所以对于白小天这个制器小白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有修炼的优势,但却没有什么大威力的法器和法术。唯一的依仗也就是聚宝盆。能够瞬间将修真者地真气吸的一干二净。可前提是对方要接触到聚宝盆才行。倘若对方直接远距离攻击他就傻眼了,而且如果对方不只一位,他多半就在劫难逃了。

即便将来境界越来越高,但缺乏攻击和防御的法器和法术,同样是不保险。这正应了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又好比网游中那怕你等级再高没有好装备也可能被一菜鸟华丽的菜死。

因此对于《天游决》中地制器篇他看得格外的关注。

先是什么是法器?松鹤的笔记中并没有准确的定义。而白无极对于这个问题也语焉不详,判断法器的高低他都是没问题。可是询问这些理论方面地知识,他也就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但《天游决》却写得很清楚。最初世上一切能被真气驱使地器物都被称为法器。

后来修真们往往希望调用最小的真气驱使器物达到最大地效果,因此才有了法器的高低。才对器物开始练制,然后绘制法阵。

因此如今修真们口中的法器通常至少具备一个法阵,那就是聚灵阵。

而《天游决》写的很明白。世间法器分为八级,种类繁多不止千万,但其炼制之法却只有两种。一种为单炼一种为复炼。

所谓单炼,即简单的炼制。不过这个简单指的是制器的思路简单。远古时不少修真发现,不管是何种材料只要是百分之百地纯度,即可拥有不可思议的功能。因此任何一种材料如果能够将其提纯到百分之百,那么就是一件法器。而且威力多半相当惊人。

传说中以前出现过的几件单炼地法器,最差的一件也是八级法器,其余的均是仙器。威力大的惊人。

只是单炼的法器思路简单,但炼制起来却异常艰难。因为首先提纯很难。怎么才能把杂质排斥出去呢?修真们炼器常用的手段无非就是雷火水风。但*着这种手段想要将材料提纯到百分之百即便是大成境界也没有几个能做到。传说中的几件单炼的法器炼器者是谁无人知道,只是众口相传乃是神仙。

而其二。就算有手段能够提纯到百分之百,材料也很难寻。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材料都能够提纯到百分之百。大多数材料即使提纯到了百分之百也无法使得保持这样地纯度。

白小天正是看到这里笑了。这不等于就是化学反应嘛。活泼的元素再怎么提纯也是没有用的。而在他的脑海中现在硅的纯度应该是能够提炼到最高的吧但也只是百分之99.,然后再加小数点后30个9。虽然已经是很纯了。但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虽然比毫厘还小,但纯度依旧不是百分之百。

看来修真们的手段确实厉害呀。不过《天游决》上写的明白据古老相传,世上只有八种材料有可能被提纯到百分之百后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够保持高纯度

而第二种则是复炼。也就是将多种材料用雷火水风等手段将其糅合在一起。再在上面绘制阵法。所谓复炼,最复杂的就是设计炼器地思路和寻找炼器所需要的材料。虽然在炼器过程中也需要提纯,而且自然是各种杂质越少越好,但要求却没有像单炼那样变态。杂质多一些。无非也就是效果差一些,威力小一些。

大多数的制器都是第二种。

最后则是几种阵法的介绍。大概因为天游真人蒙难出逃时境界才不过先天中期,因此上面总共也只有聚灵阵、昏眩阵、金刚阵、束灵阵、避水阵等五种阵法的介绍。

如果只是这样,即便白小天对制器如饥似渴也不会高兴的笑出声来,搞得的士司机以为他在看黄色手抄画报。

原因在“制器篇”的结尾却注释了一句:当年开山祖师蒙难之时,带出了一小颗芝麻大小的纯度百分之百地紫云金。而紫云金正是八种材料有可能被提纯到百分之百地材料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能保持纯度的材料之一。但因为数量实在太少,天游真人实在不知道能制成什么样地法器,因为即便要在上面绘制一个最简单的聚灵阵他也办不到。天游真人都无能为力,他的后人们更是只能望宝兴叹。

而在制器篇有关材料一栏中也介绍了紫云金。紫云金是极其珍贵的炼器材料。它的最珍贵之处就在于它能使灵魂昏厥。对于含有紫云金地法器。鬼修都畏之如虎。即便是修真,一旦被含有紫云金的法器攻入体内,就算是法力再高深也会产生短暂的昏厥,如果法力低微,那多半就可能直接昏迷过去。

因此一旦在攻击性法器中加少许紫云金。尽管法器的级别不会增加但实际威力却大了许多。

只是紫云金非常稀少,能拥有一点点就已经是很珍贵了。想要将其提纯首先至少也得大成期。

因此曾经也有天游派的门人提议将这芝麻大小的纯紫云金熔进其他法器中以增加威力。可是这样做似乎实在太可惜了。而且后来他们也试过,凭借他们地法力根本无法使得这粒“芝麻”融解,因此只能做罢。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来。

白小天看到这里不能不乐。

这粒芝麻对于天游派来说的确是块鸡肋。可在他眼中就是块天大的宝贝了。因为他可是拥有聚宝盆的。有了一粒芝麻。那拥有一座“芝麻”山还会远吗?

不过即便这样。要制成法器的道路还长的很。因为他也同样无法融解紫云金。不过将一大堆“芝麻”留着看着也爽。总有一天用的着的。

大成期,也许也不会太远?

而且他还想到了他的便宜师傅,那可是度过了天劫地准仙人,融解芝麻不成问题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师徒重聚。

当然白小天并不知道他早就拥有含有紫云金的法器了。

他从赵无极手中得到的“定魂针”就是当年赵无极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小块含有紫云金地陨铁。

可尽管《天游决》上对紫云金有记载,而且天游派还有一“芝麻”传家宝。但陨铁里含有微量紫云金,赵无极哪里辨别的出?。因为陨石只有四分之一拳头大小,炼化后又少了五分之四,最后他决定制作一件针形法器。这也是赵无极制作的第一件法器。

因为赵无极当时真气弱,陨铁提的不纯,导致如今定魂针的威力不算强。对于普通人的效果也只是不能动弹而已。但是他却很满意。而且也有过怀疑陨铁中可能含有某种微量的类似紫云金的珍稀材料。

但白小天下了的士之后,却乐不起来了。因为翻遍了《天游决》,他再没有找到关于这粒珍贵地“芝麻”的任何叙述。

《天游决》的后面还记载了一些赵无极的一些修炼经验和体会,但也没有提到“芝麻”的下落。

“芝麻”呀“芝麻”你在哪里?白小天仰首对夜空发出了一声感慨。

天游派只剩下赵无极一个人了,虽然“芝麻”只是鸡肋,但是赵无极还是知道它的珍贵之处,因此多半会随身携带。

那么它的去处:一赵无极把它交易出去了。看他竟然和熊天明混在了一起,显然他在俗世混得也不算太好。既然他自己无法使用,交易出去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个结果显然是最糟的。因为这就意味着无从寻找了。

二赵无极一直随身携带着。白无极继承了他的身体。自然也接管了他随身地财产。虽然白小天和白无极都仔细清点过,但一位芝麻未必当时就注意到了。所以很可能不知道遗失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海捞针啊。

三熊天明得到了《天游决》,也得到了“芝麻”,但不识货的他随手丢掉了。这个结果同样糟糕之极。

四:熊天明保存了下来。但被杨睿、刘安清理物品的时候丢到掉了。不同的结局,一样的糟糕

五:被杨睿、刘安带走了。

六:熊天明保存了下来,现在在警方手中。

只有后两种情况才最有找到芝麻,白小天立刻拿起手机拨打贺荔的电话:“喂,你们在清查熊天明的遗物时,有没有发现一颗紫色或者黑色的芝麻大小的金属颗粒?”

“好像有点印象。”贺荔想了想说道:“当时《天游决》地抄本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装入保险柜地。而这个小盒子里除了有《天游决》的抄本外还有一个透明地小塑料袋。我记得透明的小塑料袋就只装着一颗紫色的芝麻大小的金属颗粒。当时检查的同事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空袋子呢?”

“颗粒呢?”白小天立刻问道。

“谁也不认识这是什么?本来是要送去技术中心鉴定的。不过案子进展的很顺利。现在很可能直接送到证物室保管去了吧?不过。案子基本已经明朗了。过两天这些基本证实案情的东西可能都会被熊天明的家人领走。”贺荔问道:“怎么了?”

“这就好、这就好。”白小天高兴的在马路边手舞足蹈

第135章不翼而飞

回到302。www.65txt.com-====-白小天将熊天明的遗物中有一颗紫云金的消息一说,白无极的双眼里立刻全是小金星。

白无极对于制器不精通,但紫云金的名字却是听过的。一颗紫云金哪怕只有芝麻大小,到了他们手上,只要耐心有决心,那还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再听白小天将单炼之法一说,白无极这个老家伙竟然兴奋得凌空连翻了三个跟斗。这还是因为客厅里面积有限。否则看他那兴奋的劲头还指不定要翻多少个呢?

停了跟斗的白无极扯了白小天就要向外走。

“干什么去?”白小天很是诧异,现在可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夜长梦多啊。我们还是连夜行动,赶紧将那颗紫云金取回来的好。”

“不好吧。我刚和贺荔已经说妥了,明天早上让她来这边带着老鬼去上班。反正我们也就是把那颗紫云金借用一天而已。到时候还可以让老鬼查探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有用的东西。”说完之后白小天又有些担心,问道:“一天时间,应该足够把芝麻大小的紫云金复制吧?”

“复制倒是没问题。”白无极脸色依然焦急,就想趴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是还要等一夜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想我们还是连夜取了,大不了明天给警方送回去就是。”

“这样啊。”白小天有些踌躇。如果之前干脆没有和贺荔打招呼,倒也没什么,可是……用的着这么紧张吗?东西可是在市局刑警队,还能丢了?

“老板。”彭老鬼在一旁也开口了:“股市上有句谚语:只要还没有成交,账面利润就不能算作利润。市井也有句老话:钱没有入你的口袋就不能算你的钱。民间也有传说:煮熟了鸭子还可能飞了呢?……”

彭老鬼的样子看起来倒似乎比白无极还要急不可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它现在已是金丹初期,照现在这个速度,他估计最多春节很可能就能提升到金丹中期,然后他估计明年肯定能突破到金丹后期,这样算起来丹破化婴可能就是后年或者再后年的事情了。丹破化婴就意味要面临小天劫。而且说不定这个时间还有可能提前。此外百年一次的鬼劫也就这几年了。他心里着实没有什么底。

现在听说能有机会得到大威力地法器。尽管白小天说融解纯紫云金恐怕需要大成期地真人才行。依然让他心急火燎地。不管如何。总是多一分希望不是。

“好吧。那咱们就走一趟。”既然是众望所归。众志成城。就算贺荔有怨言。那也顾不得了。

大家都是心急火燎地。因此除了老黄留下来照顾小土以外。白小天、白无极还有彭老虫全部出动了。

打了一辆地士直趋刑警队。

夜已经很深了。深洲这座南方大都市地却依然如火如荼。到处是灯火如虹地繁忙夜景。公路上车河不断。进入市区。更是到处可见乘凉、买醉、找乐子地男男女女。

深州市刑警队和深州市公安局并不在一起。不过也不远。只隔了一条马路。据说三年前刑警队之所以从公安局里搬出来一是公安局编制越来越大。原有地办公场所显得有些拥挤。二是当时地公安局长认为公安大院人来人往地。不利于刑警队独立办案。

如今的刑警队所在的刑警大楼原本乃是深州有名的一栋烂尾楼。三年前市局出面把它接下来也算为市府解决了一个大困难。

五层的刑警大楼虽然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却不小。

也不知道是有所顾忌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在市公安局和刑警队附近的两、三条街上明显稀落了不少。只有少数几家小饭馆还在营业。马路上也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

白小天和白无极出于本能的警觉在离刑警队还有四五十米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餐厅前下了地士。彭老虫则待在白无极的裤子口袋里。

茶餐厅里顾客只有一对男女,看着两名服务员眼睛朦胧,连打哈欠的模样。估计要是他们不来。这对男女一走,多半就要关门了。

两人来要了两碗冰绿豆,坐在门口正好就近观察一下刑警队附近地情况。

就在这时白小天的手机响了。

没想到白无极、彭老鬼给担心对了。真正是夜长梦多,可惜夜还没过呢,梦就破灭了

希望越大总是失望越大。当贺荔打电话告诉白小天那粒“芝麻”不见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要不是白无极拉他一把差一点从座位滑到地上。

这也怪不得贺荔。虽然这粒芝麻和《天游决》抄本放在一起,她也推测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但毕竟她也并不认识。而且警队里的其他同事同样也都不认识紫云金。但既然被熊天云慎重其事的锁在保险箱里,大家估计多半不会是平常之物。只是由于案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无论这粒芝麻是什么东西都和警方无关了,过两天也就转要交给熊天明的家人。

贺荔将《天游决》抄本可以暂借出来扫描复印。但对于这粒应该不寻常的芝麻却没有什么办法。别说已经记录在册,就算没有记录,作为一个警察地职业操守,她也不会去动什么歪念。而且尽管《天游决》中对紫云金有记载,但贺荔和白小天的关注度不同。她关心的是如何修真,因此对于后面的《制器篇》她连翻都没有翻。这也不能怪她,对于修真的知识她几乎为零。要她耐着性子将《天游决》在这么短的时间一口气全部看完,实在太难为她了。

尽管时间仓促,但贺荔还是试了一下。但发现根本无法感觉到任何所谓的灵气。而《天游决》中又说在感觉不到天地灵气存在的情况下,修炼的方法只能是以意领气,气随意转。即用意念引导天地灵气在体内地运转,可是因为无法察觉灵气的存在,所以这种修炼方法一是要建立坚强的信念,二是要持之以恒。但《天游决》又指出。因为没有气感,所以如此的修炼不但过程艰难,而且很容易出岔。

如果一直没有效果。意念无法领气也就罢了无费就是一无所获。可如果在长期坚持修炼之下,灵气真地被引入体内。可修炼者本身却无察觉也无准备,一旦发现灵气入体,很容易产生慌乱,结果灵气在体内乱蹿,很可能对身体早上伤害。尤其是对脏器损伤。

因此,《天游决》上特别说明:倘若没有高阶修真的带领和监督,最好不要单独修炼。这才使贺荔动了向白小天求助的念头。

之前接到白小天的电话后,本来已经到家的她本来准备洗澡睡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安。按道理。那紫云金保存在刑警队证物室里不可能出什么状况。最后她还是决定晚上去一趟把紫云金借出来,连夜给白小天送去。这件事早办早了。

万万没有想到地是,她和值班人员打开证物室的时候却发现紫云金不见了。准确地说是装着紫云金和《天游决》地小盒子全部不见了。

因为证物室保存的证物有时说不定会急用。所以除了保管员以外,刑警队的值班人员也留有一套钥匙。只不过,比较贵重或者重要的证物通常都锁在保险柜里。而这保险柜只有保管员戴金花一个人有钥匙。

贺荔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无端的感到心神不宁。所以想了想还是去了保管员戴金花家借钥匙。

本来按照制度尽管贺荔是刑警队副队长,戴金花把钥匙借给她也是违反制度的。但是一来时间太晚了,二来作为刑警队里仅有的两位女警贺荔和戴金花地关系不错。其三实际上真正非常贵重的证物刑警队都是存放到局里。如今在保险柜里最贵重的也就是熊天明留在办公室保险柜地一块雷达表,此外就是三百多克被缴获的白粉。

贺荔倒也没向她隐瞒。直接说那个“芝麻”非金非银非钻,她觉得有些好奇,所以想找个朋友鉴定一下。现在可以打个借条,明天下午就归还。贺荔倒也不能说是骗她。毕竟“芝麻”的确会不打折扣的归还得嘛。

戴金花相信一身正气的“铁娘子”的人品,而更重要的是她一岁的女儿有些发烧,于是稍一犹豫,就把钥匙借给她了。手续明天上午再补就行。

贺荔为了避嫌,还特意拉了一值班同事赵飞和她一起打开了保险柜。可没想到那个装着紫云金和《天游决》的小盒子不翼而飞了!

贺荔和赵飞互相对望一眼,煞白!

刑警队地证物竟然被盗了!贺荔先是给戴金花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来队里一趟。然后就给白小天打了电话,告知了此事。

贺荔吃惊的同时却又并不象其他同事一样慌张。

紫云金和《天游决》的珍贵普通人是无法估量的,或者说在普通人眼里它们是一钱不值的。而且她也可以断定熊家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价值,否则的话。他们早就会来刑警队把东西取走。因此,这两样东西丢失了熊家多半不会太过追究,而局里最多给保管员戴金花一个处分,甚至一个口头批评就完事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戴金花老公是市局通讯科科长,多少要给点面子。

贺荔吃惊地原因是尽管白小天否认是他干的,但是她还是有些怀疑是他。要不然就是另一个修真?真是奇怪了?以前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修真。

可这几个月,从雨夜巧遇白小天开始。似乎和修真有关的人和事纷纷涌了出来。白小天二盗美嘉时,遭遇了另外一名修真并且发生了激战。据那些保安的回忆,另一名修真应该是白小天抓走了。

尽管这事她没有向白小天证实。但她相信绝不会有错。因此。最起码说明这个世界上修真虽然稀少,但却并不止白小天一个。

其后。熊天明竟然修习过茅山术。对此白小天和彭老鬼告诉她后,她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美嘉的出纳小邢被抓以后,分明感觉到他逻辑思维很混乱。他的行为根本无法按照常人来估计,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得出小邢应该是被熊天明的情妇刘安或者杨睿用茅山术暗算了。可现在竟然又出现了刑警队证物被盗,实在是诡异。

按常理推断最大的嫌疑时保管员戴金花。又或者别人偷拿或者私配了保险柜钥匙。但是贺荔还是立刻把这些常规的判断排除出外。

因为如果想要为财?那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紫云金和《天游决》地价值?而且保险柜里其他地东西都没丢。最能说明问题是白粉和雷达表都在。如果是有人想要以此来达到攻击某人地手段,也应该选择白粉。要是三百多克白粉不见了,市局肯定会立刻立案侦查,并绝对会追究相关人地责任。

因此这样看来对方就是奔着那颗紫云金和《天游决》来的。这就很明显了,小偷知道它们的价值。所以小偷不是修真也和修真有关。

“老板、老板。”白无极连叫了俩声,才把白小天从迷糊中叫醒。

白小天也不说话,拔腿就向外走。

白无极赶紧往桌上丢了十块钱,追了出去。

白小天的手机质量实在不怎么样,白无极的听力又好,因此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追上去,他恶狠狠地说道:“老板,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这事不能算完。”

“那你想怎么办?”白小天地确是有些郁闷,可按贺荔的说法,对方很有可能也是修真。虽然等级未知。但他本能的还是觉得不招惹为好。

“到了我们嘴边的肉被叼走了,自然要他吐出来。”

“就怕没把握呀。”白小天说完。

彭老鬼也被迫不及待的从虫身来飘出来,只不过他没有聚成鬼体。已经进入金丹期的白小天依旧看的一清二楚,老鬼看上去就是团薄如纱的气。

而还是先天前期的白无极则看不到他,但是彭老鬼地鬼气让他很不舒服,因此尽管眼睛看不到他,但依旧很容易就判断出了老鬼的位置。

“是啊、是啊。安全第一。”彭老鬼之所以赶紧阴魂离体,乃是因为他和白小天抱着同一个宗旨:安全第一。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地朝夕相处,尽管有些事情白小天、白无极瞒得很好。比如说彭老鬼并不知道白无极乃是聚宝盆中的器灵夺赵无极之舍。他也不知道白小天现在的“养魂术”乃是他修炼的改进版。他也不知道白小天之所以有如此古怪的修真手段是因为服用了有穷丹。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很清楚。譬如白小天和白无极的修真境界。而且从他们的话语间也隐约猜出白小天虽然有师傅,但是他那师傅却不知跑到哪里快活去了?而且还隐约猜出似乎他们二人也没什么犀利的手段

因此一听到白无极地话,他就忍不住飘出来了。宝贝虽然重要,但是安全更重要啊。要宝贝不就是为了更好互为自己的安全吗?如果因为一口气丢了命那就划不来了。”

“老鬼别害怕,我估计那小偷高明不到哪里去了?”白无极一眼就看穿了白小天和彭老鬼的心思,不过白小天是老板,多少照顾一点面子。

“你怎么知道?”问话的则是白小天。

“很简单。贺荔说了下班之前她才把《天游决》还回去的,那个时候那颗紫云金可是还在的。”

“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彭老鬼不服气的问道。

白小天也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当然很说明问题了。那人如果法力高强完全就不用顾忌那些警察,他可以白天就动手。而不用非要等着贺荔《天游决》放回去。那人才动手。这就说明那人还是很重视《天游决》的。而《天游决》除了制器以外,金丹以上的修炼之法都是自行摸索地秘籍。这样的一本秘籍都如此重视,可见此人最多不过是个金丹。我估计先天的可能性极大。”

白无极说完他的理由,立刻遭到了彭老鬼的反驳:“你这是胡搅蛮缠。倘若那人只是消息得到的晚不行吗?”

“啊,这个……”白无极顿时语结,恼怒的瞪着彭老鬼。

其实他也知道他地理由很有些勉强。不过紫云金确实珍贵,而且修道之人,有时候第六感是很准的。他心里无由地就是感觉偷东西地等级不会太高。而且他也觉得如今灵气稀薄。元婴以上的高阶修真那真是寥寥无几。尽管这些高阶修真与普通人相比有悠长地生命。但相比修炼所需要耗费地时间却一点不轻松,他们浪费不起。许多元婴以上的修真甚至巴不得每时每刻都抓紧时间修炼。

这一点,白无极是亲身经历过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元婴是一个很大的分水岭。元婴以下。修真们努力修炼的同时又时刻担心小天劫这把悬在头上的剑。而元婴之后,虽然以后还有大天劫,但毕竟还隔着好几阶。心情没有那种逼人的患得患失的压迫感。

此外,元婴之后,修炼将安全进入一个新的天地。经历过小天劫之后,都会得到一些领悟。修真手上即便没有任何地修炼之法,修真的道路也近乎隐隐约约的浮浮现在修真地面前。

而如今灵气就更少了。白无极相信现在能成为元婴的修真就更不易了,可没有几个修真能像白小天得到如此古怪的修真之法。他们要变强,只能*着自己不断的努力修炼。因此。如无要事,他相信绝不会有元婴以上的修真在都市里待着。都市的灵气比之乡村山野要少得多,更别说那些灵洞福地了。

至于说元婴以下的修真。白无极觉得就算打不过,跑掉应该没有问题的吧?更何况他们也不是一定要把紫云金拿回来,只要暂时借用一天就行。

修真们通常没有生死大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手的。这也是白无极有胆气地原因之

何况他们还可以拿东西换。乾坤戒或者镇纸石,在其他修真的眼里恐怕比一颗紫云金要珍贵的多得多。毕竟那颗紫云金只有芝麻大小嘛。

而白小天有乾坤戒这样罕见的存储性法器在手,还敢拿出来换,给别的修真的修真的印象定然是有大*山的。对方想必更加不敢轻易动手的。

当然了,这些东西白无极自然是没法和白小天说地。因为他这么一分析,依他估计白小天的性格必定还是会打退堂鼓的。因为白小天就是一个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他都要考虑再考虑的家伙。

“老板。我看我们还是……”彭老鬼还没说完就被白无极打断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先去看看再说,说不定就是个普通人偷走了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白小天的嘴巴一下张的老大:“鬼!”

彭老鬼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鬼嘴也张了老大:“好丑的一只小鬼!”

一只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岁地小孩模样地一只全身**的小鬼飘出刑警大楼外,悬在空中,随风飘荡。只是那小鬼全身**也就罢了可是他地舌头向外吐出老长一截,看起来就像传说中的吊死鬼。

白小天说话时他倒还没有什么反映,等到彭老鬼说话的时候。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望向这边,登时一愣,停在空中。

白无极着急如火上房,可是却偏偏只有他看不见,他急速从乾坤戒中掏出了一枚天眼符,激动真气,符无火自燃,然后他闭上双眼。将符往眼睛上一抹。

再度睁开时。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不过就这功夫,那小鬼已经脸现惊恐之色。从空中落了下来,然后不要命的狂奔,转瞬间就跑出十几米去。

“八成就是这小鬼作的怪,还不快追呀!”白小天嘴里叫着,从乾坤戒中掏出隐身符、疾行符,激发真气。往前飞奔

彭老鬼动作倒是比他还快,拔腿就向前飞跑。

“等等我呀。”白无极叫着四下望了望,没人,赶紧掏出复制的隐身符、疾行符,发动。今天头痛的很,不好意思,只有一更了,所缺字数,明天会补上!

第136章我真服了你了

白小天和彭老鬼一向都是信奉安全第一,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勇敢、如此的勇猛顽强呢?自然是因为那小鬼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舌头吊的老长,但是却连鬼体都没有聚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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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鬼可是说过他成鬼之后每日不停的修炼《养魂决》五十多年之后,才聚成鬼体。在此之前,不管接触任何实物都是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穿了过去。这听起来似乎还很神奇,但实际上却一点不好玩。因为那是一种完全被世界排斥于外的感觉。哪怕轻如一粒细沙,新鬼也是无法拿起的。也就是说这样的新鬼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当然了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你也是很难伤害到鬼的。

不过彭老鬼和白小天都不是一般人,对付这样的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是没有任何特殊攻击手段的彭老鬼都忘记了害怕,冲锋到了最前头。只是他却忘记了一点:既然在没有聚成鬼体之前根本就无法驱使任何实物,那装着《天游决》和那颗紫云金的小盒子虽然不重,也不可能被一个没有聚成鬼体的小鬼给偷走。因此,要么这是一个可怜的刚好路过的新鬼。要么这鬼其中另有古怪。

彭老鬼和白小天哪想到这么多,难得见到一个可以任其鱼肉的鱼腩可不容易啊!

尽管白小天驱使着疾行符,但毕竟彭老鬼起步在先,因此彭老鬼比他快一点点,当然如果距离再远些,白小天还是会很快超过他。

可怜彭老鬼难得勇猛一次,怎知道遇上了古怪?

那小鬼一路飞奔,但速度明显比彭老鬼、白小天都要慢了不少。因此没跑多远,眼看着小鬼就要被彭老鬼追上来。

“我让你跑!”距离越来越近,眼看也就四、五米远了,彭老鬼狞笑着,将他的右手举起,鬼手的一下伸长了几米。瞬间就抓住了小鬼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拉。小鬼立刻就被拉到了彭老鬼的身前。

那小鬼忽然发出“唧唧”的叫声,然后吊的老长的舌头忽然翘起,猛地在彭老鬼那只抓着他脖子的右手上一卷。

“啊。”彭老鬼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右手直接被小鬼地舌头卷进了嘴巴里,那小鬼的嘴张合了两下,他的右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彭老鬼地鬼体均是魂气所化。因此他身体地任何一个部位受伤其实不过就是魂气被消散了一部分。即便是他地头被小鬼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修炼一段时间自然能补充回来。

不过要将消失地鬼手补充回来在最少也得两个月。这还在其次。最重要地是这可以说是老鬼成鬼以来地第一战。信心满满、奋勇争先地他没想到处女战就吃了个大亏。

而且鬼手被吃掉实际上对于彭老鬼来说并没有什么痛感。只不过。彭老鬼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地右手被小鬼吃了。有做人经验地他本能地发出了一声惨叫。而且没有打斗经验地他发出惨叫地同时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那小鬼却不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等待。舌头瞬间变得长了好几倍。一下卷住了彭老鬼地脖子。然后猛地向后一拉。那舌头仿佛就像无比锋利地刀片似地。彭老鬼地鬼头和身子就此分了家。

小鬼地嘴巴也一下张地老大。似乎要将彭老鬼地头给吞了。

彭老鬼半截鬼身站在原地不停地抖来抖去。被小鬼舌头卷住眼看就要入口地鬼头则不停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苍老的声音的确凄惨无比,在午夜寂静的街头传的分外响亮,以至于街道两旁不少居民都听到了,纷纷打开了临窗的窗户,可探出头去却发现上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白小天仅仅落后彭老鬼不过三到四米,原本想着终于可以找到一练手的主了。没想到骤变突起,虽说他经历过“赵无极”事件,也算有些历经过生死的经验了。但那次他也就是捡了个漏。可并没有真地动过手。

因此看到原本的鱼腩竟然变成了可怕的“大鲨鱼”,顿时站在那里傻眼了。

当然如果彭老鬼是和他素不相识的话,他就不用着傻这么久了。稍愣之后,完全可以立刻转身,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不管彭老鬼内心打着什么主意,毕竟彭老鬼叫他老板,彭老鬼是他的同伴。虽然他胆子小,但扔下同伴去独自逃生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从小父亲就教导过他: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良心。

白小天咬了咬牙。原本散乱慌张的目光凝聚起来,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小鬼。拼了!他以前曾在网上看过一句话:英雄都是他妈地逼出来地!这话虽然有些不好听,有些偏激,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不过逼迫英雄的未必一定是权势、金钱,很可能是道义、良心。

白小天右手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枚黑色地长针,这自然是“定魂针”。其实他的乾坤戒中驱鬼驱邪的符有不少,但他瞬间就决定放弃了,因为他担心误伤了彭老鬼。这时候他心里埋怨着自己性子太懒了,如果下午把那根“赵无极留下来的另一件法器白色长绳”好好的研究一下。也许把握就能更大一些。

激发真气后。白小天大喊了一声:“去!”

白小天距离小鬼不到五米,定魂针仿佛一道黑色闪电在小鬼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情况下钻入了小鬼的额头。虽然马路上路灯高悬。但是速度太快,平常人根本看不见“定魂针”飞行的轨迹。

此时,住在马路两旁的开窗察看却没有发现什么险情的居民们本来正准备关窗睡觉呢,忽然就听到底下马路上似乎有人喊了一声。

只是白小天“去”这一声,有些低沉,声音又短促,绝大多数人都没听清楚,但是还是有好几个居民下意识的向着声音传过来的马路中间望去。

空荡荡的马路上什么也没有。

“啊……”小鬼发出一声惨叫,定魂针中含有微量紫云金会使阴魂昏厥。因此含有紫云金的法器是鬼修最害怕的。

可是这小鬼不是一般的鬼修,因此他没有昏厥,但他地额头开始冒出一股淡淡的轻烟。

此刻,离此六公里远的一座公寓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原本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忽然睁开双眼。双手抱头,一脸痛苦。

白无极也发动了疾行符、隐身符,但终究慢了一步,。一开始他脸色焦急,等看到彭老鬼冲在最前面,他的脸上神情轻松了不少,再看到彭老鬼鬼手被吃,鬼头又眼看着也要不保时,他反而在白小天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小天地性子虽然有些懒。但却还算对他的脾气。

至于说信奉安全第一,那更说不上什么缺点。修真们之所以不辞辛苦、不畏艰险踏上修道之路,说得好听点是为了长生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说得直白点其实就是怕死。

当然在修真中也不乏热血之辈,但这样的修真最终能够飞升成仙还真是凤毛鳞角。

世界如此危险,好勇斗狠,法力再高,也是找死。

但是信奉安全第一并不表示,万事做缩头乌龟。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修真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倘若还不敢奋力一击,那就枉为修真一场。

而如果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舍弃一切,这样的修真安全是安全了。但未免太冷血了一些。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恐怕随时都要做好被牺牲掉的准备。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许多人只有到了最后地时刻才能看出他的本色,因此白无极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

当看到白小天没有转身就跑,甚至没有转身来寻找他地踪迹,稍微考虑一下后就掏出了“定魂针”,射了出去之后。白无极笑了。与此同时,他左手在乾坤戒上一抹,掏出了四根黑色的长针,赫然也是“定魂针”。

运转真气后。他可不象白小天还要大叫一声还要弄出动静了。左手一甩,四根定魂针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转瞬就钻入了小鬼那正冒着轻烟的额头。

小鬼惨叫一声后,虽然额头轻烟袅袅,但长舌卷着彭老鬼的头动作未停,彭老鬼的头依旧被卷入了张大的嘴中,大嘴上下一合,彭老鬼的头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小天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会这样呢?定魂针怎么会失效了呢?这时候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右手转瞬就从乾坤截就掏出了七、八张“驱邪符”。激发真气。几张“驱邪符”在他手中无火自燃。

小鬼地惨叫声让马路两旁的居民们听的是胆战心惊左望右望,可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偏偏古怪。这条马路虽然不是干道,但午夜之前好几分钟也没有一辆车通过的时候还真不多。可是此时马路上就是一辆车一个行人也没有。

有些眼尖的居民虽然看不到小鬼,但却看得到那里在冒着袅袅的轻烟,虽然很淡,但仔细观察还是很清晰的。

这时,白小天激发了“驱邪符”,空荡荡的地方忽然冒起了火光,而且最诡异的是火燃烧在空中,上下皆不*。

有些居民吓地赶紧关窗,然后窗帘放下,再去检查了一下大门有没有反锁。胆子更小的则趴在窗子瑟瑟的抖动,嘴里小声呼喊着他们所知道的这世界上的一切神灵保佑。

不过胆大的也不少,有人开始向报纸、电台、电视台、110打电话的,还有的则拿出了数码相机、DV拍摄起来。不过镜头里和他们肉眼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驱邪符”一燃,白小天就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然后又从乾坤戒中掏出五、六张驱鬼符。

只是白无极地四根定魂针先他一步,击中了小鬼。

小鬼将彭老鬼的头吃下之后,虽然额头上轻烟袅袅,但似乎鬼身一振,兴奋地“嘎嘎”的叫了两声,上前一步,长舌又卷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彭老鬼的无头地半截鬼身。

就在这时,四根定魂针全部击中了小鬼的额头,“啊……”小鬼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长长的舌头本已卷到了彭老鬼的身体。猛地一下缩了回来,

额头上顿时浓烟滚滚。

公寓里抱头痛苦的中年人本来精神稍好,强忍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这一刻,他却又抱着头蹲了下来,接着痛地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有鬼呀!”一声凄厉高昂的女声从一旁的楼房窗口处发出,顿时许多胆大观看的居民纷纷将窗户关上。拉开的灯熄灭。不过又有许多人家很快又将灯拉开,因为传说中鬼是喜欢黑暗害怕光明的。

七八张燃烧着的“驱邪符”全部击中了小鬼。小鬼发出了“嗷”的一声厉呼,然后仰面倒下,全身开始冒烟,本来就不高的身体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迅速在缩小。

“啪哒”的一声,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从小鬼地身上掉了下来。

紧接着六张燃烧着的“驱鬼符”又被白小天甩出来,打在已经消散了将近三分之一身体的小鬼上。

“呃……!”“小鬼发出了高声的喊叫,不知道是愤怒的咆哮还是痛苦的尖叫,紧着着小鬼全身冒火。转瞬被烧得无影无踪。

白无极的速度倒是不慢,不等火团落下,他就跑到了近前。将红盒拾起,然后退到彭老鬼身边喊道:“老鬼,别发傻了,收工啦。”说话的功夫,他左手一招,火团中四道黑光飞起,左手一卷直接送入乾坤戒了。

火团一落到地上,很快就熄灭了。

此时,公寓里满地打滚的中年人终于也不再打滚了。蜷缩着身子“扑”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扑”的又是一口,连吐了三口,这才算完。吐完血后整个人蜷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就完了?”白小天愣愣的望着前方。马路上路灯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他分明看到他的那根定魂针此刻正安静的躺在路面上,他真会以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老板,难道你还有绝招没使出来?”白无极笑嘻嘻地问道。

“我……”白小天苦笑了一下,伸手一招,定魂针飞了回来。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白无极:“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定魂针也复制了?”

“呵呵,老板,干吗分的这么清楚呢?你也不希望我没有保护自己地能力吧?”

“可是你自己复制了四根,却不告诉我一声?”

“老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呢?我还以为你嫌定魂针威力太弱呢?”

“我回去就复制一百根。”白小天气愤愤的说道。反正黄金已经有十几吨了。复制定魂针倒也不耽误什么。

“随你。”白无极心情很好,摇了手上的红盒子:“不过,老板这紫云金要不要复制啊?

“当然要了。”白小天赶紧伸手将红盒子一把夺过,打开后果然看见除了那本《天游决》的手抄本外,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小颗紫色的芝麻。

“老板。我赔大了。”此刻遭到剧烈打击的彭老鬼才回过神来。他的鬼头又重新聚起,只不过整个鬼看起来比原来瘦了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白无极毫不留情的骂道:“见过差劲的。没见过这么差劲地。打不过你最起码可以跑嘛。竟然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等别人来吃。作鬼做成你这样,我真服了你了。”

“我……”彭老鬼张了张嘴,心里委屈地很,却实在是无法辩解。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表现真地很差劲。

“好了,老鬼。胆子都是练出来的。别多想了。咱们赶紧走吧。我们弄出的动静可不小。”白无极转头看着白小天。

此时身后已经传来了“呜呜”的警笛声,警方的动作也不慢啊。

彭老鬼叹息了一声,回到了虫身。

然后白小天、白无极发动疾行符向前飞奔。

只一会儿,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公路两边不少居民亮灯开着窗,很多窗口都有人在探头探脑。

“谁报的警?”一位胖警察四下望了望,抬头大声问道。

没人吱声。因为报警的人有十几个呢,要不然也不会出警出的这么快?事情太诡异,这会儿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出头。

就在这时,两辆的士飞驰而来。一个杠这摄影机的记者兴冲冲的下车了

接着好几辆采访车呼啸而来。

尽管居民们信誓旦旦,还拿出了照片,可是照片除了燃烧的火以外,就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了。因此警察教育了几位报警的居民后,走人了。倒是有位记者从一位居民拍的dv发现了那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小红盒子。不过,这件灵异事件最终还是没有登载出来。

也不知道哪位居民听说吃了黑狗肉可以辟邪。不久附近的居民就有了一个共同的饮食爱好,那就是喜爱吃黑狗。又过了两年这条街上的五香黑狗肉成为了深州有名的小吃。又过了若干年,这条街被改名为黑狗街。10点左右。

第137章麻杆打狼两头怕

夜色如墨,白小天和白无极狂奔在深州街头。www.65txt.com

(直到疾行符中的灵气将近耗尽,两人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将隐身符、疾行符全部收起。然后打了辆的士回到了丽峰工业区。

一回到302。彭老鬼就飘出身形,直接从窗户上飞了下去,显然他急不可耐的补充魂力去了。

“这就是紫云金啊。”白小天用右手食指将那颗芝麻粘了出来,放在身前仔细地端详:紫色的颗粒,在灯光照耀下有些反光,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处:“拿去复制吧!”

白无极默不作声的将其放入了聚宝盆中,然后忽然问道:“老板,那小鬼虽然是鬼,但也是一个有智慧的生命,你把它消灭了,有什么感想?”

白小天心中完全没有得宝的喜悦,反而是感到有些疲乏,正想去休息呢,没想到白无极会提出这么个问题,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要不问,我还真没什么感想。”

“那我现在问了,老板你有什么感想?”白无极还是坚持问,白小天一下愣住了,苦笑。这老油子真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从小胆子就不大。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爷爷邻居家里养了好几头猪,除了年节外,一年总还有那么几次杀猪的日子。那个时候杀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五、六个壮年把猪四蹄绑起,然后又要烧上一大锅开水,那杀猪佬刀就好几把。每到这个时候,附近的小孩就像过节一样。可是我却总是躲得远远的,特别是听不得那猪死命挣扎的叫喊声,听到之后,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因此家里人就说我心太软,将来恐怕不会有太大出息。”

白小天给自己从乾坤戒里拿出了一大瓶橙汁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白无极倒了一杯,端着橙汁走到了阳台上。凭栏而立。

午夜已过。工业区里静寂一片。偶尔还能听到楼后草地上蟋蟀的叫声。

“我还记得大概我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当时我家住在厂宿舍区。许多人家都搭了棚子、鸡笼、鸭笼,喂些鸡呀,鸭呀什么的。那时候我最怕黄昏了。因为我家也养了十几只鸡,白天一般都放在外面,到了黄昏的时候就要把鸡抓回笼子了去。我爸妈是双职工,工作一天很辛苦。下班了我爸做饭。我妈就负责喂鸡,然后把鸡抓回笼子。”

“那时我妈自然免不了老要指挥我。对于喂鸡我没有什么抵触,可是抓鸡我却不敢。我倒不是怕鸡,而是当我抓起一只鸡时,我能感觉到它的温暖的体温,还有它心脏地跳动。抓了那些大鸡的时候还好些,抓那些小鸡的时候,我总是担心一不小心,我就会把它们掐死。那种另一生物的心脏在你手中跳动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说到这里。白小天冲着白无极笑了笑:“老油。你不会笑我没出息。或者杞人忧天吧?”

“善良怎么能算缺点呢?”白无极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呵呵。承蒙夸奖。不过别人都不这么说。这方面我妹妹比我小四岁。但胆子却比我大。因此我爸从小就说恐怕我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不过我妈倒是想地开。她只希望我平平安安地就好。还说没有大出息地人倒是更容易平平安安。”说着说着白无极摇了摇头:“可惜呀。平平安安对现在地我来说恐怕只能是奢望了。我只是希望平安地日子能够更久一些。”

沉默。

白无极和白小天心里都明白。就算你再低调。既然踏上了修真之路。就不太可能和任何人都和平相处。不发生任何矛盾。而且和普通人不同。修真一旦发生矛盾。多半就是要见生死地。更何况他们现在手上拥有聚宝盆、镇纸石这样可以说逆天地法器。还拥有紫云金、乾坤戒等等都是让修真们眼红地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只怕就是无穷无尽地祸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地道理。他们两都是明白地。

过了一会儿。白小天才又说道:“以前我看过不少电影电视。总是演到一个人第一次杀人地时候如何如何地恐惧。甚至精神都处于奔溃状态。其中经典镜头就是不停地洗手或者情不自禁地呕吐。可是今天我发现消灭了那个小鬼我地心里很平静。真地。感觉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地事情一样。如果你不提起。我或者很快就会忘记此事。即便你现在说了。坦白说我也没有什么负罪感。老油。你说我地心现在是不是变得冷血了。”

“嘿嘿。

”白无极笑的很诡异:“老板。其实吧。你杀得第一个高智慧的生命还不是这个小鬼。”

白小天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很快醒悟过来:“说起来赵无极可以说是死在你的手上。”

“老板,他可是当时要和你同归于尽哦。我可是为了救你,才拼命的吸收他体内的真气。要一定划分责任,你起码要担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吧?”

虽然白无极一脸嘻笑,但这个话题其实很沉重。白小天露出思索的神色,不再说话。

他不说,白小天却不能不说:“老板,一个普通人可能可以做到一辈子不杀生。至少做到他主观认为的不杀生。但是一个修真恐怕很难。你刚才说以前看过不少电影电视。总是演到一个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如何如何的恐惧。甚至精神都处于奔溃状态。这个我只能这么说因人而异,因事而异。”

“什么意思?”白小天问道。

“有些人第一次杀人没事。可是第二次就可能出现你所说地状况。而有些人可能杀到一百个才出现。又或者他杀了一辈子的人都没事。可是当他决定从此以后再不杀生的时候,却总是做噩梦。第几次不是问题,问题的根源,是杀了人之后你会不会去想,倘若你不永远去思考这个问题,自然就会没事。但是人总归还是人,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永远不去想这件事。毕竟杀人对于一个人尤其是现代人来说这和他接受的教育是相抵触的。”

白小天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关键是有没有放下心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白无极听到白小天这么说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心结、我们修真也称之为心魔。这个东西说起来很玄妙。不过我地理解则是尽量不要去做违背自己内心道德底线地事,否则的话,必定会留下心魔。而要破除心魔地办法其实说起来也不困难。那就是降低你内心的道德标准。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降低内心的道德标准,就意味着对你以前地生活的全盘否定。”

“明白了。老油,谢谢!”白小天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白无极的意思。白无极看到消灭了那小鬼之后,他没有一点不适,担心他将来变成一个噬杀的人。同时也担心他因为杀人而留下心魔:“我会做到问心无愧。”

“这就好。”白无极一口将杯中的橙汁喝完。撇了撇嘴:“老实说这里面真没有多少橙子的味道。这里面到底放了多少橙子是个问题?”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杯子往他身前一伸。

倘若不是熟悉老油的人,真会被他这毛病活活气疯不可。

白小天干脆将乾坤戒里的那一大瓶橙汁拿了出来塞到了他身上。

“呵呵。”白无极笑了笑,把手中的杯子往身后一抛,然后拧开橙汁地盖子,“咕咚咕咚”一气喝掉了三分之二,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冰镇,解渴的效果就是差很多啊。”

杯子在空中不停的旋转,最后落到了客厅地茶几上也是转了两圈后。丝毫无损的停了下来。

白小天见惯不怪,干脆不去管他,问道:“那小鬼不是普通的鬼吧?

“老板。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到明天早上才会问呢?你的耐心还是有待提高啊。”白无极一边批评一边解释道:“我看他面目痴呆,神智反应很慢,而且似乎不会说话,所以很可能是猛鬼。”

“猛鬼?”白小天脑子里急速回忆着松鹤的笔记,松鹤的笔记中对于阴魂、鬼修几乎没有怎么提起。而《养魂决》中似乎也没有提及,因此想了想,毫无头绪:“猛鬼是什么鬼?”

“首先申明,在这之前我以前没有见过猛鬼,只是听说过。我听说有些邪恶修真门派中有些炼鬼养鬼的方法。本来鬼修和修真是冤家对头。可是这些修真通过特殊的方法驱使鬼来替他们做事。不过一般来说都是新鬼。因为鬼修本就不多。而且很诡异,很不容易对付。想要生擒更难。我听人说过一种拘新鬼之法。找到一个横死后不超过七天的新坟。然后用黑狗血浸泡过地竹子钉住死尸的印堂。然后念诵拘魂咒或者施展某种拘魂的法器将鬼魂招出来。招出来之后就把新鬼封入铅瓶之中。据说鬼只要躲入铅瓶中就可以躲避灵气和阳光的伤害。最后拘魂者再用其他的秘法驱使鬼魂为他效力。而我还听说有些邪恶的修真干脆将人活活杀死。这样自然就能拘到新鬼了。”白无极停了一下又是一大口将那瓶橙汁全部喝完了,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知道的新鬼是没有任何法力的,新鬼也不够驱动任何实物。因此作用有限,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可以为那些驱鬼者探听**,而且还只限于晚上。因此这些驱鬼者地法力一般也是很低的。很多甚至还不到先天。”

“我还听说,有些拘鬼者不满意新鬼的能力,所以后来想了不少办法来培养猛鬼。培养猛鬼的方法据说是将多只新鬼同时拘入一只铅瓶中。然后驱赶他们互相撕咬,直至最后剩下一个。那个鬼就是所谓的猛鬼了。看了《养魂术》你也清楚,所谓鬼修其实也就是吸收其他生物的魂力壮大自己,只不过方法更安全一些。而这种培养猛鬼的方法虽然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一个猛鬼。但是这个猛鬼基本上都会丧失自己的神智。而且由于它鬼体内有太多地异种魂力没有排除。所以猛鬼虽然凶猛,但是往往潜力有限。经常在吞噬其他鬼魂时自爆而亡。而且听说有时候在培养猛鬼地时候还出现过很多次猛鬼刚放出来,他就自爆而亡了。”白小天最后说道:“此外听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驱使猛鬼的。驱鬼者地法力不能太弱,否则很有可能被猛鬼反噬。”白小天眉头皱了皱,老实说他对于这些驱鬼者实在没有什么好感:“照你这么说,那只小鬼身后还有驱使他地修真?”

“应该有。”

“小鬼的能力不是很强。那个驱鬼者能力也不会太强吧?”白小天最担心的是这个。他可不想灭了一个。后面引出一串。

“这个不好说。这只小鬼在猛鬼中应该算蛮弱的。因此我估计驱鬼者的确不会太强,而且那只小鬼被灭了。驱鬼者也会受到重创。可是我担心的是这个驱鬼者后面会不会还有人或者门派?”白无极脸上显得相当慎重:“要知道在以前这种驱鬼地门派都是被修真界视为邪派,基本上就属于大街上喊打喊杀的老鼠。而且他们的低级子弟在和其他修真门派争斗时可能会占一点优势但在高阶修真中却没有优势。因为你也知道他们*这种养猛鬼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出非常强大的猛鬼出来。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自爆而亡的结果。”

“但现在修真没落了。元婴以上的高阶的修真就更少。他们*这种养猛鬼之法,养出一两个相当于元婴期地猛鬼倒是未必就不可能。而且就算没有利害的猛鬼,但是他们可以用鬼海战术啊。”

白小天一听就有些头皮发麻,是啊。一个象晚上那样实力的小鬼地确没什么了不起,可如果是五个、十个甚至更多呢?听了白无极的话他基本上有概念了。养猛鬼虽然养出高阶的猛鬼可能性不大,但养猛鬼本身还是很容易的。关键就是拘鬼者本身不能法力太弱。而且就算弱也不怕他们可以用数量优势补齐嘛。

*这样的修炼方式,在刚开始修炼时,有猛鬼的帮助普通修真自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叫邪术了。

他脑子一动,他们有穷门似乎修炼走的也不是正道。是不是也算邪派一流呢?难说啊难说。

白无极倒是没有想到他还能发散思维,联想到这么多。

“老板,所以我有些担

“你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白小天默默的看了看他。仔细地想了想:“难道那个小鬼看到的,驱鬼者也能看到?”

“这个……”白无极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

“那又什么好担心的。”白小天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放下心来。

“可是我担心他们从贺荔那里查到我们身上。”白无极忍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老板,你想啊,他们怎么就能正好知道刑警队证物室保险箱里有《天游决》和紫云金呢?要知道这总共才不过一天时间?”

“你是说他们在刑警队里有人?”

“不知道,但不好说。不过我估计最少他们有渠道能从刑警队得到消息。而要查到贺荔一点也不难。因为贺荔扫描了《天游决》。我推测按照她的性格,这事她不会做的太保密。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好腋着的。”

白小天完全赞同白无极的分析。是啊,她去证物室取紫云金都是明着去借。更不要说扫描《天游决》了。她自然也没有想到会有后面的事。这件事情刑警队肯定不止一个人知道。再加上都这么晚了,她为了借出紫云金还特地去保管员家里借钥匙。仔细一联想,就很容易想到贺荔就算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值也也必定有和她有密切关系地人知道。

对方如果真要出气报仇,很可能很快就会把目标转到贺荔身上。

“所以我提议我们立刻离开这座城市。”白无极说完又笑咪咪的补充了一句:“安全第一嘛。”

白小天听他这么说有些苦笑不得。虽然已经踏上了修真之路,但是在深州在顺风他已经待习惯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还算愉快。人都是有惰性的,何况他还是个喜欢简单的人。

“不会这么严重吧?就算对方是有门派的。但我们毕竟是在刑警队外面的马路上动手的。未必就没有其他的因素。而且就这样地一个小猛鬼,他们要培养应该不会很困难吧?紫云金虽然珍贵,但毕竟只有芝麻大小地一颗。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价值连城,可在别人价值空恐怕就要打很多折扣了。再说在摸不清我们底细之前,他们未必就敢大举行动吧?”白小天提出了好几个疑问。他越说自己越觉得对方报复地可能性不大。

“老板,安全第一啊!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安全全部放在一堆假设上。”

白小天顿时无话可说了。没错,依照自己地性格应该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也会想办法避开,这现在自己怎么胆肥了?

“那我们走了贺荔怎么办?对方如果要是查……”白小天迟疑了一下反问道。如果贺荔嘴不严,那他地底细可就算露出去了。他是走了,可他的家人呢?虽然说双方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可是他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上。或者寄托在贺荔的坚贞不屈上。

“所以我的建议是把危险告诉贺荔。让她辞职跟我们一起走。就算对方怀疑贺荔有关。但找不到贺荔本人,线索也就断了。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再死咬着去找贺荔的家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板,更重要的是按照我们现在地赚钱速度,最多有个一年半载你就能进入元婴期了。到了那时,像这样的虾兵蟹将自然不用怕他们。可是现在还是安全一点好。”白无极最后又说道:“而且咱们光在深州卖黄金也容易出事啊。中国的富豪可是多地是,咱们四处走走。这十几吨黄金还不轻轻松松就卖了。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世界到处游。顺便黄金出口嘛。”

“这样说倒也对。不过要进元婴那可是要挨天劫的?”白小天之所以进入金丹后兴趣不高,天劫是个最重要的原因,原先在先天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他就觉得那天劫似乎就像时刻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

“老板,你放心,我有办法。”白无极神秘的一笑。

白小天自然没有再反对的借口了,尽管白无极对于过天劫的事避而不谈,让他有些心痒痒,但好在他也习惯了白无极的神秘兮兮,而且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白无极对他有一点恶意,所以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白无极现在是他最信任地人。

白小天摆了摆手:“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小土快生了,这个问题你也要考虑一下。”连云公寓。

夜已经很深了。

蜷缩成一团虾米似的中年人才慢慢缓过劲来,真是倒霉呀!在这炎热的初秋,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中年人的身上除了血迹还有满身的冷汗。他的脸看上去非常秀气,细看面部的轮廓,可以发现其线条的优美如同雕塑。不过这样地脸型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就显得有些阴柔了。

真是倒霉呀!第一次出来行动,猛鬼就被人干掉了。李安华内心真的愤怒而又恐惧着。同时又欣慰还好猛鬼应该是在半路上被干掉了,如果对方追着猛鬼到了这里。那他可就也彻底完了。

深州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几个月前师兄蓝风就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他是因为下蛊时遇到了反噬。而自己的猛鬼也被人干掉了。难道深州的修真真的到了满街走的地步,随随便便都能遇上一个。

原本还以为能给师傅送一份大礼的,没想到啊。不管这么多了,反正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李安华打定了主意,等天亮之后,身体情况稍好,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还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晚安!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38章无名英雄

白小天第二天就向唐贝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将即将生产的小土拜托给伍笑笑的妈妈汤爱萍照料。www.65txt.com

自然老黄也就夫随妻去了。只是彭老鬼也强烈要求留下,白小天心里虽然有些疙瘩,但是想想也答应了。毕竟他的修炼能有一个固定的场所还是有益的。

只是劝说贺荔辞职没有成功。因为她接到了一个两个月短期培训的通知。白小天想了想觉得她离开了深州应该危险就不大了。毕竟这仅仅只是白无极的推测而已。

最关键的还是增加他自己的实力,当然实际上就是赶紧赚钱。

20天后

中海。

桃林别墅区23号。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四起,细雨又变成了暴雨,铺天盖地下个不停。

紧闭窗帘的主卧室。

身穿睡衣的何云胜一脸惊恐的坐在床前。

任何一个人在自家卧室内熟睡时忽然被两个头戴黑罩的陌生人唤起,都会惊诧莫名,心恐不已。特别是当他看到其中一人手持着一根钢棒,不停的扭曲拉直、扭曲拉直,当他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了七八分钟后的救命后,周围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饶是他纵横商界二十年依旧心胆欲裂。他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好了,何先生我说过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你这下应该相信了吧?”那个个头稍高声音有些沙哑的家伙再度开口了。

“两位,我……我也认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何云胜二十五年前只是中海市郊外的一个小鞋匠,几年前身家已经过十亿,虽然说他是赶上了好时代,但白手起家的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人因此虽然内心惊骇,但时间稍长他已经勉强镇定下来,至少表面看上去他已经显得很平静。

沙哑地家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地话:“首先要告诉你:不管你认识哪个圈子地人。在我们面前都不好使。如果我们要对你不利。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其二。我们只是想和你作笔生意。你用不着惊慌。而且生意不成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把今天地事情说出去。我们也决不会来找你地麻烦。听明白了吗?何先生。”

何云胜机械地点了点头。心里地惊骇却没有减弱丝毫。做生意。深更半夜摸到卧室里来做生意?骗鬼呢?算了。看来是遇上拆白党了。总之是要破财了。只要不太过分。那就过了眼前再说。不过不要以为我何云胜是这么好摆弄了。过了今晚。让你们知道我何某人地钱不是那么好拿地。何先生对于黄金应该有了解吧?”说着那沙哑地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掏出来。丢了过来。

何云胜早年做鞋匠。后来倒卖国库券发了小财。再之后干过许多行当。其中也包括回收金、银器。因此对于黄金他自然不陌生。不过在他不明白对方地意思之前。自然保持着凡事都装糊涂地态度:“黄金首饰倒是买过一些。不过对于黄金真不太了解。因此我和家人一般都在大金店里买。”

这话推托地意味可是很明显了。不过。“沙哑”似乎浑不介意。只是看着他。

何云胜看了看他手中地金条。拿在手上他就知道是那种500克地小金条。虽然还不能判断是不是九九金。但看样子应该成色不低。

“何先生。我们手上有一批这样地九九金地小金条。想和何先生作笔生意。不知道何先生意下如何啊?”“沙哑”又开口了。

何云胜脑子飞转。“沙哑”说的是一口的普通话,听得出来似乎年纪不轻,因为两人都蒙着口罩,所以他无法判断出其他地信息。

这两个家伙想用金条为借口来搞诈骗,想了想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桃林别墅区的安保可是十分严密的。想要潜进来不被发现恐怕不容易。~~~~要是他们要诈骗还不如直接勒索来地快,两者的不同无非就是将来万一被抓住吃公家饭的时间长短有些不同罢了。

因此最大的可能是这两个家伙真得要和自己做黄金生意。当然了,这些金条多半来路有问题,赃物?何云胜的脑子飞速旋转着:最近大陆或者港澳台似乎都没有听到金店被打劫的消息啊?

“何先生,你别乱想。”“沙哑”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们手上的金货来路绝对正常,只不过我们兄弟手上的这批金货数目实在太大,而最近手头有点紧,但是呢我们兄弟为人又比较低调,不希望引起媒体或者其他组织、国家部门地注意。因此才用这种方式来做生意。换点钱的同时。也让大家都赚点钱。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中国人不是?”

何云胜不是明白他说的话。来路绝对正常,数目实在太大,不希望引人注意,难道是他们找到一个秘密的金矿或者找到什么传说中的宝藏?

何云胜发家的要诀就是两个字:快、狠。不过发家之后,他再不是赤脚小子了。因此如今做起生意来只求一个稳字。这个世界能赚钱的生意太多,偏门的生意虽然来钱快,但危险也大。自己已经家大业大,赚的钱只要儿孙不肆意挥霍。那也足够儿孙们富贵一生地。因此在好几年前。他就决不插手任何偏门生意了。

不管是不是销赃,何云胜都是不愿意沾手的。因为如果真是什么正当的生意。何必用这种方法呢?

“两位,这个……别看何某人家大业大,实际上现金真的没有多少啊?”何云胜连忙叫苦,那神情就差再来一句:“现在收成不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戴罩而来的自然是白小天、白无极。

一直变着沙哑喉音的正是白无极,他眉毛皱了皱,唉,这些什么富豪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呢?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估计老板大概又忍不住了。

果然一直不说话的白小天忍不住了,快步走到床前,伸出右手掐着何云胜的脖子就把他举了起来。

何云胜倒是想要挣扎。但是却发现手脚都无法动弹,喉咙倒是无碍,可是脖子被掐着,他想叫也叫不出来呀,只是发出断断续续“嗯嗯啊啊”地声音。

大约一分钟后。白小天手一松,何云胜落到了床上。手脚也能动弹了,两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大喘,仿佛破了的风车。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这笔生意你做还是不做?”白小天地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破锣鼓,沙哑的比白无极还要厉害,而且听起来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做、做、做。”何云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蜷缩着像个虾米一般,听到他的话,赶紧从床上爬起。可是不知道是极度害怕,还是浑身无力,跪在床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何云胜。你不要以为我们想敲诈你地钱。说句老实话,你这点钱不够我们兄弟看的。”白无极口气也强硬起来,来到中海半个月了。除了一开始的五天调查中海的富翁们的经济状况外。剩下的十天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要上演一单、甚至两、三单这样的戏码,因此台词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要注意的也就是别把名字说错了。

“是、是、是。”就在刚才何云胜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要说只是销赃,哪怕让他把所有的财产全部拱手相让,他也决定照办。他真的很佩服那些小说里要钱不要命地葛朗台式的土财主们。那得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们做生意决不会占你的便宜。全部的九九金,100块钱一克,你需要多少?”白无极问道。

“啊?”何云胜虽然刚才已经认识到钱财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的道理,但听了这话,他脑子里又打起主意来。显然数目太少肯定是过不了关的,可是太多实在肉痛啊。九九金,100块钱一克,就算是销赃也便宜的过分了?你当我傻呀?

他心中想着对方肯定是想用这办法来试探出自己有多少现金?自己要是一贪心大嘴一张。那就惨了。还不全部被对方来个卷包会呀。

“两位,我的现金真地不多,要不,两百万?”何云胜小心翼翼的说道。一旦对方要翻脸他就准备随时再加点,几百万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只要眼前的危机一过,他相信他能把场子找回来的。

“两百万克?”白无极明知道他说的是出两百万块,但偏偏和他开了玩笑:“那就是两个亿了。何老板真是做大生意的。随时就支出两个亿的现金,竟然还说现金不多。看来我们兄弟真是小瞧你了。”

何云胜吓得一对眼珠都快暴出来了。两个亿。开什么玩笑?虽然他现在的身家有十三、四个亿。但是现金却是连五千万都没有。哪个生意人会把一大堆的钱放在帐户里干吃利息啊?

还不等他说话,白小天走到窗户边。从一旁地角落里提起两个麻布袋。走到床前,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显然两个麻布袋非常沉重。

何云胜心急似火也顾不得很诧异这两个沉重的麻布袋是怎么搬到他的卧室来的?

白无极则在一旁继续说道:“我们兄弟没想到何老板有这么多现金,因此只带了五百公斤金条过来,这样吧。这五百公斤你先收着,两小时之后,我们兄弟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公斤全送到。”

说着,白小天将两个麻袋依次解开,卧室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因此房间里显得有些昏暗。但是白小天将袋子一打开,那耀眼的金光立刻晃得措手不及的何云胜有些睁不开眼。这时他也忘记了他没有那么多现金的事情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两麻袋地金条。

然后情不自禁的将手伸了过去,拿起其中一块金条,上下地端详着,和他刚才手中握着,后来因为白小天掐脖子举起而掉在地下的那块金条一样。看起来成色很足,就算不是九九金,看起来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他又下意识的拿着金条放到嘴里轻咬了一下,心里更有谱了。最起码成色也在九成以上。如果真是100块钱一克。那绝对是超值大甩卖。

他还有些不放心,伸手到两个麻袋里上下翻了翻,一根金条500,但翻动起来却还是有些费力,很快他就确认了地的确确是两麻袋的黄金。500公斤,应该差不多。他惊讶对方的大手笔的同时又诧异了。500公斤可是半吨啊?这两人竟然提着半吨的黄金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号称安保措施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平的桃林别墅而没有被发现,这实在是太神了!

看着这两袋的金条,尽管他知道肯定是赃货,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这可是100块1克啊。而且数目这么大,如果自己全部吃下来的?而且最近确实没有听说过哪里出现了大规模的黄金丢失案。就算只有500公斤,也是惊天大案啊?何况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手上还有大批黄金。而且此刻何云胜绝对相信不超过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将1500公斤甚至更多的金条放在他的面前。

“何老板,你放心,这绝对不是赃物。”白无极极端再次重申。

何云胜地心此刻荡漾的利害。就算真的是赃物他也不是很担心。因为黄金这东西不比其他。这可是硬通货,而且他完全可以将这些金条全部融掉,改头换面之后谁也不能说这就是原来地金条不是。他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从某个大人物或者秘密组织那里偷来的。将来对方顺藤摸瓜找自己的麻烦。

白小天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拿出幌子来骗了:“何老板,实话告诉你,我们是龙组成员。”

“龙组?”何云胜一脸诧异,明显不知道这龙组是个什么玩意?

白小天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帮有钱佬真他***都是些没文化没品味的家伙?竟然一个个都不知道龙组?看来玄幻小说的市场依然不够广阔呀。

“龙组也就是国家安全部第十三组,专门处理一些一些灵异以及超自然实事件。”白小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灵异以及超自然实事件?”何云胜头皮发麻。

“简单地说就是处理一些妖魔鬼怪引起的灵异事件。”白无极说着把胸一挺:“龙组兄弟们常年战斗在祖国最险恶、却不被常人所知的领域,用我们的热血、青春乃至生命默默地守护着中华大地!”

何云胜嘴巴张的老大。

“我们是一群永远站在黑暗中的无名英雄。”白小天语气一转:“不过英雄也是要吃饭的。英雄也有家人。虽然国家有补助,有抚恤,但是国家还不是很富裕啊。”

何云胜觉得自己在听天书。可是偏偏又不敢随便提问。

“因此国家规定在境外行动中的缴获部分可以归个人所有。这批黄金就是历次行动中的部分战利品。”白无极把话又接了过去:“当然了,实际上我们扣下地比例超过了规定,所以才来找像何老板这样的爱国商人。何老板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吧?”

何云胜压根不相信这两个家伙的白糊。什么安全局龙组,扯虎皮当大旗,当我是傻的吗?不过老话说危险和利润是成正比的不是?没有一丝危险哪可能有高利润呢?

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拼了!

再说这两个家伙在这里,不拼只怕也过不了关啊。何云胜不想这么多了,此时心里反倒盘算起自己到底要吃多少货。

白无极倒是很体贴。直接递过来一张纸:“现金交易太麻烦,何老板可以把钱直接转到这个帐号。”

何云胜接过去一看,是个工商银行的帐号。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两位,生意我倒是真的想做,可两个亿我实在一下凑不出来呀。”

“那你有多少?”白无极自然知道尽管外界都说何云胜身家早就超过十几个亿,但是身家是一回事,现金流、银行存款又是另一回事。两个亿本来也就是他随口一说。

“五、五千万吧。”何云胜倒是想报多一点来着,可是话到嘴边,看到白小天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心里一慌就实话实说了。

“五千万?那正好。”白无极指了一下床前地两个口袋。然后又指了一下何云胜手里地那张纸条:“两天之内,我希望你把五千万的现金打进这个帐号。否则地话。你小心承担不起我们兄弟的怒火。无名英雄发起火来,那可就收不住了。”

白无极说完,白小天伸出右手作枪状,然后嘴里叫了一声“砰”,接着床头柜的装着半杯茶水的玻璃杯忽然“砰”的一声裂开,茶水四溅。

何云胜的心一紧,嘴张的大大的。

“还有,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告诉其他人知道。”白无极说话的时候,白小天走到了窗户边。

“是、是,你们放心就算是我的妻子儿女,我也绝不告诉。”何云胜不停的点头。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也希望我们后会无期,最后祝何老板万事如意,阖家欢乐,财运亨通!”

白无极话刚一说完。

何云胜就眼睁睁的看见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何云胜嘴巴张到了极限,嘴里喃喃自语:“龙组?”他这下真的相信两人的白胡了,这种诡异的本领那分明就不是一般人吗?有这样的本领真是需要钱的话还用的着销什么赃啊?一直感冒,身体不舒服,所以更新减少了不少。请大家谅解。从明天开始加快更新。感谢大家支持!今晚10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139章此地无银三百两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了进来,白小天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十点。www.65txt.com<<>>还有两个小时才吃中饭,再睡一个小时先。

唉,真是没想到啊,十五天时间用昨晚差不多的办法他们已经卖了二十多吨黄金了。基本上都是按1克100块。之前完全没有料到中海的有钱人这么多。不过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流失的资金超过15亿了,可他的境界依旧是金丹前期。看来要想进入元婴期,只怕就得几百亿,到到大成期那得多少钱啊?看来这笔数字比他原来预估的还要庞大的多的多。

门开了,白无极提着两个便当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手一扬:“老板,正宗中海小混沌。”

“谢了,怎么样?”这家伙来了,觉自然睡不了了。

“查了一下到今天上午九点为止,17个亿三千万了。不过五个帐号里面现在只剩下大约三百万。”

“哦,又多流了两亿。”白小天站起身来,仔细的探查了一遍身体,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还是金丹前期。”

白无极将两个便当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打开,拿着小勺吃了起来:“老板,我们是不是暂停,等最后一笔何云胜的钱到帐后,咱们就立刻离开中海。”“有什么问题?”

“大问题是没有。咱们露的一手已经足够镇住他们了,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而且时间这么多,他们又有钱赚,就算他们想动什么脑筋估计也不敢。只是咱们的这五个帐号十几天时间,就有二十多亿的巨款来来去去,银行方面不可能不注意。咱们用的五张身分证都是异地的,电话号码也都是神州行。而且打也打不通。银行方面短期内是查不出什么线索,可是越是查不出问题,问题就越大。<<>>再说保不齐有哪个家伙钱打到帐上之后又起了贪念呢?总共好几十号人呢,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这里面可有不少不是善茬。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也不怕查。可是万一银行方面把帐号冻结了,钱也就流失不出去了,那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白小天很快漱洗完毕。

坐到一旁吃起了混沌:“味道不错。”

“那是,我特地打了被半个小时的士去买的。”

能被白无极这么刁地嘴称赞一声。容易吗?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三下五除二。白小天就干完了:“可惜少了点。”

“嘿嘿。我这还是买了总共三份。咱们每人都是一份半地量呢?”

为了尽快地把黄金卖出去。白小天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白无极也觉得可行。反正他们到银行去开地帐户都是用地复制陌生人地身分证。而且那些帐户里地钱他们又不会动用一分。所以夸张是有些夸张。但却不会有任何危险。

至于说会不会引起zf部门或者类似传说中地龙组之类地重视、追查。白无极认为根本不用操心。

虽然现在修真没落。很多修真尤其是低阶修真进展无望。很可能不再遵守修真界地铁律而来尘世中求个人间富贵。但是白无极认为那也仅仅是低阶地修真。顶了天有几个金丹。因为自觉进境无望。无法挨过小天劫。这才可能自暴自弃。留恋红尘之中。

元婴以上地修真是绝对不可能为zf效力地。因为尽管他们大圆满之后还要面临地天劫威胁。但相比来说他们已经摸到了成功地一点点边缘。不可能到红尘之中来浪费时间。

而最重要的理由是修真是高傲地,境界越高越是如此。说句不好听的:许多修真根本不把自己再当**,而是当作更高级、更神圣的种族。一个元婴地修真来为普通人服务,甚至还听普通人调遣,那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的笑话。

就算元婴真的看中了什么宝贝,他也绝对会选择用最简单的办法:自己直接去取。而绝不会和普通人去协商或者做交易。

白小天本来还有疑惑,结果白无极一句话让他无言了:“你会再听唐贝的调遣吗?”

白小天想想自然就明白了。撇开强大和弱小不说,无欲自然就无求,无求自然就没有顾忌。修真不是没有,不过对于那些还有上进心的修真尤其是那些高阶的修真来说他们的就是求道,这是人间再大的权势也无法给与地。

真要凭借权势就能得到蛇呢没宝贝,一个元婴以上的修真自然凭借他的法力也能得到,他宁愿去抢也不会去欠人情。修真最害怕的就是欠下人情将来留下心魔。

听到服务于zf的修真不会有太高阶的修真的话,白小天就放了不少心。老油子这方面的判断还是有谱的。

而他已经准备打一枪换个地方,要查到他地行踪估计也只能是马后炮。

此外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进阶元婴,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更加不害怕了。

原本白小天的计划是在每个地方待个把星期就走人。只是没想到中海的有钱人这么多。一单接一单的就过去二十天了。当然战果也很辉煌。他们随身带着聚宝盆。待在宾馆的时候还不忘抓紧时间复制黄金,就这样白无极的乾坤戒里也剩下不到三吨金条了。

白小天吃完了混沌,虽然中海被他瞄上的有钱人还有好几个,放弃有些可惜,不过安全第一,还是算了吧。于是他说道:“有道理。那咱们这两天就四处逛逛。等何云胜的钱入帐了咱们就走人。”然后他象在自言自语但实际却实际上在问白无极:“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妹妹呢?”

白小天之所以离开深州就直奔中海,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妹妹白兰就在中海大学上学。可来了之后,他一是确实非常忙碌,二是他觉得似乎还是不去地好。以免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连累到小妹。

“这个问题可是私事。”白无极耸了耸肩。走到一旁去了。

“1去,菊花不去。”白小天说着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向上一抛。

白无极站在一边微微地摇了摇头:“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因为即便只是个先天中期。控制肌肉的能力就很强了,对于抛硬币这种事情,除非落到凹凸不平地地面上,否则用手掌接绝对是想要哪面就是哪面。白小天都金丹了,他还丢个什么丢啊!连自己都要骗?这得无耻到什么程度啊。

两秒钟后,白小天喜滋滋的说道:“哈哈,是1。那就是去了,天意难违呀!老油,你去吗?”

“切!”白无极冲他竖了个中指::“看看你的长相,我对白二小姐就不会有任何期待。不是我说你,你姓啥不好,偏偏姓白呢?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白无极这家伙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与时俱进了。不过也不怪白无极嘲笑他,白小天长相虽然说不上英俊倒也没啥缺点,丑陋起码是说不上的。唯一就是黑了点,可谁叫他姓白呢?

“你说什么?”白小天这厢刚刚单手叉腰,老油子已经冲出门去了。

第140章怂人也压不住火

中海大学是全国重点,比起白小天毕业的云安大学这样的二流学院不知道强要多少倍。www.65txt.com<<>>因此白小天是带着半瞻仰的心情来的。

重点大学不光是名气大,面积也大。

进了校门后,问了三名学生,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依旧还没有走到13号学生公寓。看着路上穿行的车流,他心中不免感叹怪不得校门口那里不但停了那么的多的自行车还有一个大大的牌子:租车处(自行车)呢。

二十岁的白兰比白小天小四岁,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读书又晚了一年,因此她比白小天低了五届,如今在中海大学读工程力学,这学期刚升大二。

白无极根据白小天的相貌征对白兰的推断是毫无根据的。

白兰身材匀称高挑,如画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微薄的红唇,一张瓜子脸带着东方女性古典的美。两人走到一起,绝对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有任何血缘的关系。不过,爸妈拿着全家福指点的时候,倒是能侃侃而谈出他们承自父母的脸型、鼻型、嘴型,说起来似乎的确是那么回事,但五官凑合在一起却成了两张截然不同的容貌。

而最不相同的是两人的肤色,白兰像极了她的名,肌肤白嫩细腻。和白小天的黝黑皮肤完全是两个天地。

之前说好了白兰在公寓门口等他,白小天眼力又好,因此远远的就瞧见了身穿一身淡黄连衣裙,一袭长发披肩的小妹。

过年的时候,白兰没有回家,放暑假的时候她倒是回家了,但白小天又没有回去。因此说起来自她上大学后到现在一年多就没有再见过了。

白小天放缓着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正值下午五点,13号公寓门前倒是热闹的很,不但有进进出出的莺莺燕燕,还有不少的男生在那里苦苦等待。其中一位手捧着一大扎红玫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躲躲闪闪的。

呵呵。虽然孤单是白小天地大学生活地主旋律。不过看到此情此景还是让他想起了已经过去两年多地校园生活。

也不知是不是人太多地原因。白兰站在那里不停地四下张望着。却愣是没有发现白小天。直到他笑吟吟地站立在她跟前不动。

“哥?”白兰上下打量着他。神色有些犹豫。

白小天拿下脸上地小墨镜。耸了耸肩:“二小姐。咱不能光为了美观。就不戴眼镜出来吧?这么个大活人您都看不到。我真怀疑您出行是不是还要佩戴根拐杖和引导犬啊!”

“切!”白兰右手上前挽着他地胳膊。然后左手指了指眼镜:“人家戴了隐形眼镜好不好?”说完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笑道:“哥。你这衣服借着谁地?”

整天和白无极待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他身上地衣服从里到外也全换成了品牌货。不得不说尽管款式他不作评价。但人家地料子地确不是地摊货比地了得。尤其是那些贴身地衣服。当然价格也比不了。只是现在他买东西已经不考虑价格这个因素了。

只不过白小天为了不引起别人过多地注意总是把衣裤的商标给扯了。

进入金丹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白小天解决了一件耿耿于怀的事情。-====-以前白小天一直对他只有一米七地身高引以为憾,虽说他的确不怎么爱好运动。但总比小妹白兰强吧?白兰是个女孩子而且小时候身体还不好,可成年后硬是比他还高了两公分。因此有段日子耿耿于怀的他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决不和小妹一块出去,就算要出去,也从不走在一块。

现在总算是大愿得偿了。白小天一气拔高了六公分,当然代价就是原本就不胖的他现在看起来很有些瘦骨嶙峋的架势。虽然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调养,外形看上去已经好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瘦的厉害。

因此临来的时候,他考虑了又考虑,为免形象改变太过巨大。惹得小妹惊诧过头,他又把身高缩了两公分,看起来也就是个平常的瘦子了。只是原本非常合身地衣服,现在穿在身上自然有些大。垮垮散散的。

而且以前白小天虽然不说朴素,但起码对于外形一向不怎么讲究。衣服基本上以地摊货居多,颜色呢除了黑白以外,大多以暗色为主。从不会穿太艳太亮的色彩。可如今他穿了件红白大格的T血,下面则套着条红色斜纹的沙滩裤,红艳艳的配上他那黝黑的皮肤再加上一副墨镜远望过去倒是很有几分黑人的派头。也不怪白兰认不出他来。

“不要这样打击人好不好?”白小天一脸沮丧,来的时候他可是特地拉着白无极这个形象大师,从乾坤戒里拿出了一大堆衣裤比了又比地,没想到是这么个后果。

“呀!”白兰松开挽着他的右手,站在他的跟前挺直了胸膛用手比了比:“哥,你怎么比我高了呢?”

“嘿嘿。”白小天这下高兴了,头昂的高高的,将小墨镜重新戴上,神气得不行:“你哥是晚熟品种。知道么?”

白兰怀疑的看了看他的鞋。一双平底的皮凉鞋,的确没有加料。

“老实说。怎么回事?”知哥莫若妹,看他笑得这么诡异,白兰就知道其中必有名堂。

“我哪知道。估计是我生长周期比较慢吧!”

白兰有些不相信,不过似乎也找不到其他什么答案。只是依旧狐疑地打量着他,地确是平底啊。

“能上去吗?”白小天显然不想妹妹再揪着无法向她解释的这个问题,于是用嘴对着公寓门口努了努。女生公寓不让男生进入,各大学校都是如此,不过实际管理上还是有人情可讲地。

“学校有规定除了星期天上午,可以由女生领着押了证件进公寓。其他时间,男生一律不准进。阿姨们管的可严了。”白兰脸上尽是遗憾。

这个答案早在白小天估计之中,因此他倒没觉得什么:“带我参观参观你们的校园。”

“哥,再等会儿。”

“等?”

“再等一个人。”白兰说着脸色有些害羞,头低了下去。

两人虽然差了四岁。但却说不上有什么代沟,而且白小天自己也是年轻人,又刚离开学校生活不久,因此瞬间就明白了。

白兰有男朋友了?家乡有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恼火。这话虽然未必绝对,但还是有一定的普遍意义的,真实原因大概也许或者与同性相斥有关?要不怎么婆媳关系多半也是紧张的居多呢?白兰虽然是他的妹妹不是女儿,但是这意思大概也差不多。猜到妹妹有男友了,他地心里首先是震惊,接着想到妹妹二十岁了,倒也正常,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这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装糊涂暂时不发表意见。

白兰低着头,心里有些慌张,偷偷的打量着他的神情。因为他戴着墨镜。所以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个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红色的10号曼联球服的男生,走到离他们大约七、八米地地方大声叫道:“白兰。”

白兰抬了一下头,慌张的撇了那边一眼,然后看了看白小天依旧没有变化的脸,低声说道:“哥,我过去一下。”

也不等回答说完她就小跑着过去了,牵着那男生的手又走远了几步,到了一颗梧桐树旁。

白小天双手插在沙滩裤的兜里,望着那边。因为他戴着墨镜,因此旁人倒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虽然隔着超过十米了,周围还有好几对男女在说话,但是却一点不妨碍白小天对妹妹的关注,或者说偷听?

男生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六、八七或者更高一些,脸方方正正,看上去很结实或者说蛮强壮的样子。身上汗津津的样子似乎刚做完运动下来。“怎么这么晚?”白兰地声音压得很低。

“那就你哥啊?看着倒不像个小孩吗?”那男生笑嘻嘻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

“本来嘛。他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像个小孩嘛。别说你哥长地可真黑呀!跟焦炭似的。”男生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

听到这里白小天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的心里有些火了。

“好了,别说了。”白兰有些恼怒:“他是我哥!”

“我是说事实嘛。好好、不说了。”男生摆了摆手:“你不是说你哥是仓管吗?怎么还出差呀?”

“我哪知道?”

“那晚上去汉唐吧?”

“行。”白兰又说道:“我带我哥先逛一下校园,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用不着,这样挺好。你不说就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白兰的脸一下红的像苹果。

白小天听到这,把耳朵一转,不听了。他对这男生已经是相当不满意了。第一次见面,不主动上前打招呼,反而在后面嘀嘀咕咕、评头论足的,这不仅仅是不礼貌。简直就是对白兰相当的不尊重。也不知道白兰怎么会看地上他?

两人很快走了过来。

“这是我哥。”白兰在一旁介绍着:“哥。这是石建强。”

“你好。”石建强冲他点了一下头。

白小天心里不舒服,要是以前也许还会忍着。现在没有发脾气已经算不错了。自然不会给他什么面子。依旧戴着墨镜,直接把他无视了:“我晚上还有点事。既然上不去,那我等会请你们吃个饭。”本来他想说“你”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搞得白兰太难堪了。

“啊?现在才刚五点呢?”白兰看了一下手上的表。

“也行。”石建强似乎没有觉察到对他的冷淡,或者他一向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打的去汉唐不堵车也得半小时。再说我们没定位,早点去也省得等位了。”

“那……行吧。”白兰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过转瞬又说道:“汉唐那么运,菜价又那么贵,要不就在附近找个饭馆吧?学服餐厅其实也不错。”

白兰知道哥哥1千多一个月,现在还每个月往家里寄钱,自然不会很宽裕。汉唐的菜价相当贵,而且石建强又大手大脚惯了,到时候点起菜来才不会管那些,只怕最少也得一千多。这一餐还不得把白小天吃心痛了?

没想到白小天还没说话呢,石建强倒接过话了:“没事。你哥钱不够还有我呢。其实,你哥请客,我买单就行。”

也不知道是他说话的语气有问题,还是白小天已经对他有看法了,总之听了他的这句话白小天心里格外不舒服。怎么着?在我面前耍阔?我半个月花了十几个亿?比尔都得*边站,你算个球啊?

不过白小天嘴上倒也没说什么,手一摆:“那就汉唐吧!”而去。

石建强拉着白兰抢先坐了后面,白小天只能就着副驾驶座了。本来这也没啥,但是下车地时候,石建强拉着白兰就先下了。白兰还犹豫着呢,他又来了一句:“你哥再没钱,总不至于这点钱都没有吧?”

白小天下车之后,很有一种即刻爆菜一顿他的**。这小子简直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型,小妹怎么会看上他?郁闷啊!头痛啊!

汉唐是一家五层的大酒楼。生意的确非常红火,虽然才是五点半,但包厢已经全满了。不过还好不需要等位。

才坐下,白小天将菜单往桌上一放:“你们随便点吧!”然后他起身去了卫生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给白无极打电话,让他立刻赶到汉唐来就餐,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付款。总不能真要那小子买单吧?那样的话他吃完非得全抠出来不可。还没有走到座位,就听到那小子在那里抱怨:“你怎么穿这双鞋就出来了?”

白兰穿地是一双白色地平底凉鞋。自从和石建强在一起后,石建强给她买了好几双鞋,不过都是清一色的高跟,而且就没有跟在六公分以下地。他说,这个高度才和他一米八八的海拔相衬嘛。

白兰今天选了这双鞋,最大原因自然是为了照顾哥哥白小天。虽然白小天如今早已习惯了有一个比他高的妹妹,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不过这个理由她却不好说,因此小声解释:“穿平底比较舒服嘛。”

“你知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说完石建强大口的喝了一口茶:“你穿着打扮就应该让我看了舒服,知不知道?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白小天强按着要冲上去猛抽他耳光的冲动,不过心里已经盘算开了:今天晚上也不用再卖金子了。要不抽他一顿?就他这德性,那真是怂人也压不住火呀!点,没想到今天又有事。晚上还是两更合一。

第141章不自在

白小天酝酿了还一阵,身心平静下来,才慢慢走过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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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服务员已经送上来了一罐山参土鸡汤。一人面前盛了一碗。因为喝野山参对身体加快吸收天地灵气有少许帮助,所以几个月来白小天一直坚持用野山参泡茶。他喝的虽然只是20克的野山参,但也比这些小参强多了。

因此尝了俩口,他就停下来了。

没想到石建强还真是一大嘴巴,张嘴又来了:“不习惯吧?这儿都是正宗的野山参,第一次入口是点怪怪的,多吃几次就习惯了。这可不是那些路边小店说是山参其实都是人工种的参。”

白小天白眼一翻,很想问问:“你身上有几个钱啊,敢在我面前这么狂?”不过看了旁边的白兰一眼,还是忍住把话咽了下去。这样是公然闹起来,还不得把小丫头伤心死。不过,小子,我很负责的说:你死定了!白小天想好了,他不把这个狂的没边的家伙偷成连路边的小店也不敢光顾的穷光蛋他就不离开中海了。

石建强一边说话一边喝汤,白小天翻白眼的时候,石建强正低头喝汤,因此并没有看见他的反应。一旁的白兰却是看到了,尽管白小天很快恢复正常,她的眼神还是一黯。

“听小兰说你现在在做仓管,一个月才一千多?要不你到中海来吧?”石建强喝了一碗鸡汤然后飞快的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吹了吹,然后一口喝了半碗,这才又说道:“我爸名下有好几个公司,太高的话我不好说,月薪两千五以上肯定没有问题。哦?对了,你是本科吧?”

白小天真的很无语了,你的自我感觉乍这么良好呢?从头到尾他就没称呼过白小天一句,哪怕你叫个名字起码也算有点基本的礼貌吧?而且这介绍工作的语气好像在施舍一般,别说我另有隐情。就是我和以前一样。我也宁愿赚我的一千五。白小天现在已经不是气愤而是几近愤怒了?他把他当成什么了?救世主吗?

想到这里他瞪了白兰一眼,白兰的目光和他一碰,立刻躲开,低头喝着碗里的汤。尽管他不想怀疑小妹地人品,但这个家伙如此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不能不怀疑小妹也变成了一个物质女孩?

当然即便是以前他也不觉得追求物质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普通人嘛,谁不希望自己能吃好一点、穿好一点。住好一点,出行方便一点呢?就算是男女找朋友,在同等条件下选择经济条件更好的,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对于那些把物质当成唯一追求,为了选择好的物质生活,可以放弃尊严、自由乃至一切的人,他是极端鄙视的。因为人和一般动物最大地不同就是人是有思想的。

想到这里,他左手放在桌下,屈起左指一弹。一道真气发出正中了石建强左腿的膝盖。“哎呀”,他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住的一软。头直接栽到汤碗里去了。尽管碗里已经没有什么汤了,但是整个脸、还有部分衣服上还是溅了不少。

还有几滴飞向坐在他对面地白小天。只不过白小天右手正拿着湿纸巾。顺手一挡。当真是风雨不透。

石建强左手揉着左腿膝盖。右手则使劲地揉着脸部。脸朝下磕在碗上。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整个牙床都撞得生痛。左边地嘴角也破了。他“嗤嗤”地吐着冷气。

白兰也赶紧拿着纸巾帮他擦着身上、脸上地汤汁。

白小天倒是一勺将碗里仅有地一筷鸡肉舀出。放入嘴里然后将汤一饮而尽。

接着一边使劲地嚼着嘴里地鸡块。发出“吧唧吧唧”地声音。一边从罐里舀汤。

“我去下洗手间。”好一阵。石建强撂下一句话有些狼狈地离席而去。

白兰本想跟着去。可看了看白小天又坐了下来。

“麻辣烤鱼”。侍者将烤鱼放下,然后在菜单上一勾离去了。

“不错、不错。外焦里嫩地,比路边的小店好多了。”白小天尝了一筷子笑嘻嘻的说道。

“哥。建强嘴巴是不会说话,但……其实他心挺好的,真的!”白兰结结巴巴的说着

“挺好挺好。”白小天将一根鱼刺吐出:“比以前的那几个小子好多了,起码有钱嘛。”

白兰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男生给她写情书。高一时甚至还有几个小子干脆在上下学时缠着她。白兰实在没办法了,又不敢告诉爸妈。那时候爸妈已经双双下岗。妈妈每天就在街边卖卖冷饮和茶叶蛋,爸爸则蹬三轮车给惹送货。从早到晚忙得要死,已经够操心够烦了。她就悄悄给当时在上大三的白小天打电话。白小天地高中同学任强的哥哥任方就在学校所在的派出所里做片警。白小天给任强打了电话。然后任方就出马把那几个小子都教训了一顿。白兰这才清静了下来。

白兰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发白。

“我爸名下有好几个公司呢?”白小天学着石建强的语气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不会有上市公司吧?”

“哥,不是你想得那样!”白兰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湿润了。

说话间。侍者开始源源不断的上菜了。

粉丝蒸扇贝、银鱼炒蛋、铁板田鸡……流水般的送了上来,白兰几次开口欲讲。可是侍者不停在身边走来走去,又住了口。

很快石建强回来了。

“喝点什么酒?”他问道,说完又自言自语:“眼看都快十一月份了,天还这么热,看来也只能喝啤的了。”

白小天用勺子舀了一勺银鱼,左手一摇:“我不喝酒。”

“不喝酒还叫男人吗?”石建强说着手一招:“四瓶啤酒。”说着又对着白兰说道:“你喝果汁还是果珍?”

“不用了。有汤呢。”白兰笑了一下。

一勺银鱼很快吃完了,侍者提着四瓶啤酒走了过来,往桌上一放,然后拿出笔就要在菜单上勾。白小天却懒洋洋的说道:“我不喝酒啊。”

“不是吧?”石建强愣了一下,又重复了那句:“不喝酒还叫男人吗?”

“你以为你喝了酒就是男人吗?”白小天拿起一个扇贝吃了起来,余光看见白无极这个老家伙一晃一晃的在前面不远地空桌上坐下了。

石建强嘴巴张得老大,脸色先是发白然后发青。接着变红又发紫,嘴里的气息也越来越重,整个脸迅速快憋成猪肝色了。

白兰站了起来,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哥确实是从来滴酒不沾的。”然后望向侍者:“不好意思,我们只要两瓶。”

石建强还在那喘着粗气,白小天却依旧在大大咧咧的吃着。还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白兰又拉了他一下,桌下可能脚还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慢慢的他的脸色才缓过来,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能喝酒早说嘛。”

白兰夹了一块铁板田鸡直接送到白小天地嘴里:“哥,你最爱吃田鸡后腿了,多吃点。”白小天才吃一块呢,第二筷子又送到嘴边了。与此同时,她的眼中尽是乞求地神情。

白小天一阵心软。算了,就算有什么。也忍了。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最起码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不是。

白小天说完那句之后,石建强尽管向来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也明白了对面这位不待见他。因此原本的滔滔不绝一下子止住了。成了个闷嘴葫芦。

白小天本就不是话多的人。现在他不但想揍对面这个家伙,而且对小妹也是一肚子火,因此自然更不会主动说话。

所以,这桌酒变成了白兰导演加主演。好在其他两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还算配合,因此也不算独角戏。

只是在两个人不喝酒,一个人喝闷酒的情况下,饭自然吃的特别快,也就半个多小时。白小天和白兰基本都已经停了筷子。石建强自然也吃得没啥滋味。

一桌子的菜大多都没有动。甚至还有包括清蒸螃蟹在内的两个菜还没有上。这桌饭吃得真够郁闷地。

石建强将手一招。侍者走了过来。

“先生?”

“买单。”石建强闷闷的说。

“不用了。”白小天轻拍了拍桌子,吸引了侍者的注意后,右手食指向着不远处地白无极一指:“这桌那位先生买单。你找他去吧!”

侍者顺着他的手指,看到白无极正笑嘻嘻的向这边望来。伸出右手向着这边勾了勾。侍者犹豫了走了过去。

白兰想说话,最后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石建强干咳了两声,从桌上拿了根牙签,问道:“还吃吗?”

“别的就算了,螃蟹太可惜了,咱们等等。待会儿打包带走吧。”白兰说道。

白小天本来准备起身的,听她这么说就坐着没动,拿起勺子又舀了半碗土鸡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饭桌上静悄悄的,就连白兰都不说话了,因为她分明感觉到了哥哥不是一般的生气,整个气氛有些压抑。

就在这时,一个染的满头金发,而且披散在肩地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拍了一下石建强的肩膀:“小四。看着背影就像。没想到真是你啊!”

“林哥。”石建强看着他,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你也来吃饭啊?”

“看你说的。谁不要吃饭啊?”说着林哥朝着白兰笑了一下:“哎呀,这不金凤小姐嘛。好久不见啊。”

白兰身体明显很紧张,脸部肌肉有些发僵,右手情不自禁的用力的抓着饭桌的边缘,如果不是白小天悄悄地按着桌面,只怕桌子受力会发生移动。

“林、林哥,好久不见。”半晌,白兰脸上才挤出点笑容。

“金凤啊,有没有空啊,龙哥请你过去喝杯酒。”林哥个子比石建强还要高出一些,但是人却瘦得多,虽然不至于像麻杆,但是加上他脸色苍白的有些不自然,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林哥,给个面子。”石建强笑嘻嘻的点了一下头:“金……金凤现在是我女朋友。”

白小天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神情也没有丝毫地改变,依旧在那里慢慢的喝着那不过小半碗的鸡汤,仿佛永远喝不完似的。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已经翻腾开了。小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家伙?白小天只是略微扫了他那么一眼,就看得出这小子身体虚的很。脸色苍白正是他体质虚弱的表现。

因为白小天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动,神色也没有任何改变。所以那位林哥只在最初瞟了他一眼之后,就再没分一丝注意力关照他。

而石建强和白兰此刻都是紧张无比,他们的目光全部紧盯在林哥身上,也似乎忘记了还有白小天这么个人的存在。

“小四啊。大家这么熟了,我阿林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不过就不知道龙哥会不会给你面子?你说呢?”林哥说着又向白兰张嘴笑了笑,露出他那口熏得有些黄中发黑的牙齿:“白兰小姐,上个月事情很多,所以呢,也没去找你,本想过几天再去地,没想在这里遇上了。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龙哥还真不是一般地有缘啊。龙哥就在5楼包厢,要不现在就走。”

白兰的脸惨白惨白地,坐在那里身体直打晃。

石建强咬了咬牙,说道:“林哥,算我欠你个人情。你就当今天没看见,行吗?有什么要求,你说话。”

“小四,不是我不想帮你。大家玩得这么熟,能帮我自然会帮。问题是龙哥已经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少参合吧。否则你自己倒霉不说还要连累你爸。”林哥用手捋了一下他额前的长发。

石建强脸色惨白甚至超过了这位林哥。

“喂,先生。你的头发掉到我汤里了。”白小天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然后左手将手中的碗往前一推。只剩大约不超过三口的鸡汤里飘着一根长长的头发,头发的一头顺着碗沿垂落到桌上,另一头在飘在汤里,轻轻的荡来荡去。

林哥转过头,挖了口鼻屎,往碗里一弹:“小子,没事不要找不自在。”那团鼻屎直接落入汤中,沉入碗底了。

白小天左手平伸飞快的向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扫去,“啪”的一声并不响亮。啤酒瓶整齐的分为了两截,瓶底的一截还好好的矗立在桌上,瓶口的一小截则平平的竖立在白小天的左掌上。

“我这个人就喜欢找不自在。”白小天语气很平淡,右手食指轻轻的敲着左面:“你今天不把剩下的这点汤喝完,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自在。”

实在是抱歉。只有这么多了。周末加更吧!

第142章首长

白小天的动作很快,声音不大,因此除了他们这一桌外加“林哥”以及代结完帐后坐在那边一边继续吃一边一直关注着这桌的白无极外只有他们旁边的一桌客人看到了此事。www.65txt.com~~~~

坐在那桌的那对男女立刻起身直接向收银台走去,可没有几个人愿意惹上这种无妄之灾。

白兰呆呆的看着哥哥,石建强脸上也尽是惊讶之色,真看不出来。白小天个子不算高,体型还偏瘦弱,没想到手底下却有功夫。怪不得刚才他满不在乎的对自己说:“你以为你喝了酒就是男人吗?”还好自己当时没发作,要不然现在自己肯定已经躺着被送到医院去了。他不由的又望了一眼白兰,怎么没听她说过呀?

不过,对于她的家人自己还真的很少问。只知道父母均下岗了,哥哥在深州一家公司作仓管。仓管?凭他这手本事,就不是本科毕业找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也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石建强偷偷的又瞄了白小天一眼,右手将左掌上的那截酒瓶轻轻取下,放在桌上,然后拿起筷子又夹了一筷“铁板田鸡”,脸色平常之极,似乎完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看来自己这位“大舅哥”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是就算他手上有功夫又能怎么样?双拳还难敌四手啊。更何况龙哥手下随时都能叫来几百个马仔。这事情只怕还是要遭啊!可龙哥却不是他父亲能够惹得起的,他实在是不敢再说话,否则指不定就给家里惹来滔天大祸。

林哥脸上呆滞的表情只维持了半分钟,然后就恢复了他那种皮笑不笑得神情:“兄弟,搞不清状况还是不要给自己遭祸哦!”

白小天右手在空中招了一下,白无极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耳聪目明的白无极自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有些搞笑的是这家伙跑到白小天身边低着身子说道:“首长,要不我立刻把警卫们都叫上来。”

白无极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白兰、石建强还有那林哥都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不但如此,一个男领班已经发现了这边的问题。正走过来,也把他地话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要向前的步伐立刻停住了,脸上原本无奈的神情彻底成了苦瓜。

这“林哥”他是清楚的,可是这里是外厅可不是包房,要是闹起来酒店的名声可就坏了。虽然他不想管,但他还想在酒店继续干下去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心里祈祷林哥心情愉快。不要让自己太难堪。没想到却听见那老头竟然称呼和林哥冲突一方的青年为“首长”。

长这个名词进入八十年代以后在中国百姓嘴里出现地频率可是越来越少。就算是在军队里有资格成为首长的只怕最少也得是个少将级别的军级干部吧?地方上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省部级干部如今都很少用这个称呼。这个年轻人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再看白无极那一脸的皱纹绷得紧紧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吹牛?

什么时候哥哥竟然会功夫?而且成了什么首长?白兰惊诧莫名。瞬间原本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哥哥似乎模糊、陌生起来。

而石建强则嘴巴张得老大。没搞错吧?难道白兰在一直在故意隐瞒。她家里其实是什么高干?如果是这样。或者自己真地不用担心龙哥会不放过白兰了?也不用担心龙哥事后会找家里地麻烦。可是白兰装地也太像、太过了吧?考验?可这表演也太真实了。拿奥斯卡都够了吧?

“林哥”傻了。进行皮笑肉不笑表情地主要表演器官---两颊地两块肌肉完全僵在那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地额头往外淌汗。背部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白无极地这一句“首长”可是比白小天刚才面无表情地掌切酒瓶地表演还要让他惊骇。

当然了。倘若没有白小天刚才不动声色、干净利落地一掌表演。白无极地这一句“首长”被相信地概率就要大打折扣了。

白小天神情依旧没变。不过心理却在暗骂:老油子又来恶搞了?以后没事不能再让他看网上小说了。否则下次还不定弄出什么笑话来呢?

不过看在效果不错地份上。自己配合一下吧。这样也许能减少一些麻烦。白小天冷哼了一声:“用不着。一些臭鱼烂虾而已。平时没功夫管这些烂事。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说着他用手指了一下石建强:“看在你刚才的表现,还有几分男人的样子我就不收拾你了。不过。小子,从今以后离我妹妹远着点,否则你身上的三条腿我都给你打断了。”

说着白小天站了起来,右手一伸直接抓住了“林哥”的下巴并将他的嘴巴撑开,左手抓起那碗沾着头发、落了鼻屎的汤往他的嘴里一倒。

白小天动作迅速,“林哥”则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半分挣扎。直等到他松开手的时候“林哥”才两手捂着喉咙。弯着腰,一副要呕吐地样子。

“先说明医一声:你要敢吐出来,那我肯定还要麻烦你自己再吃进去。”白小天说着从桌上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哥,建强他帮过我,他是好人。”白兰在一旁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那就发他一张好人卡。”白小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然后转向白无极:“你送我妹回学校。还有……别让好人在经济上吃亏。”说“好人”两字的时候瞟了石建强一眼。

说完他踢了勉强直起身子,满脸泪眼婆娑的林哥一脚:“前头带路,我去看看你的主子到底是条什么臭蛇敢如此猖狂?”

白小天踢完也不管他直接就向前走去。

“是。首长。”白无极将身子站的笔直,虽然没有敬礼,但那对着白小天背影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崇敬。

这样的表演非常到位,以至于没人不相信白小天是位神秘而强大地首长。

林哥整个精神支柱都快跨了。不管这什么“首长”是不是能把龙哥给办了。自己要是带了路,龙哥如果没事回头肯定得收拾他。而龙哥要是真完了,自己这两年跟在龙哥后面狐假虎威地得罪了多少人啊?落井下石的石头还不铺天盖地啊?可要是不带路,只怕那“首长”还不知得怎么折磨他?

正想着呢。

“还不跟上!”白无极右手拽着林哥地衣领猛地向前一挥。林哥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踉踉跄跄的向前一路飞奔,很快超过了白小天,被白小天伸出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就这样半提半拖着他前进。白小天如今的身高将将1米七四。那林哥虽然比他还瘦但个子却高。差一公分一米九,两人这样走路的姿势实在有些滑稽。

不过。谁也看得出白小天的力气那真不是一般的大。同时许多人也注意到了白无极刚才的动作,毫不费力的将“林哥”这个大个子就抛出去了,显然力气也不小。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就这样一个老兵都如此了得。

白无极从身边的的小包里翻出一个大信封直接在桌上一拍,然后冲着石建强面前一推:“多谢你对白兰的照顾。这里面是四万块,收好了。”

“这……什么意思?”石建强艰难的咽着口水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小子,记住首长的话。首长的脾气好的时候不多。”白无极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然后右手一拉有些迷迷糊糊的白兰向外走去。

这里动静闹得这么大,边上的酒桌自然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谁没谁敢吱声。也没人站起来走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吃着。直到白无极带着白兰消失在楼梯口,酒客们才开始议论纷纷。

其中一大胡子青年不由得对身边的女伴发出了一声感叹:“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纨绔,没想到今天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纨绔!”

“我*!,这算怎么回事吗?”石建强使劲地搓了搓他的脸,早知道今天就不来这该死的汉唐了。可是照阿林的说法,龙哥是看上白兰了,就算今天不遇上,过得几天只怕他们也会找上门去。

要真是找上门去了,白小天多半不在,恐怕那时中海他都不在。那……将来的报复只怕会更厉害,自己也说不定也要被卷进去。这样想来,如今的结果倒也还算好,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件事上还赚了钱呢?可是……哎,想想真有些不甘心啊。白兰性格温顺长的也确实不错,再加上又有背景,哎,只差一步啊!要是早知道是这样,那肯定把生米弄成熟饭,依白兰的性格那肯定没跑了。

此刻他对于白家是高干,已经是深信不疑了。否则怎么可能白小天年级轻轻的就被称为“首长”?首长啊,那得是什么级别?那他家又得是多大的背景?

石建强是越想越后悔。不过后悔的同时又担心起来,如果阿林口不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那……白小天、白家会不会转过头来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他现在只有祈祷,白小天是个蛮不讲理的家伙,上去不问情由就是一顿暴揍。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白小天仅仅只是揍了龙哥一顿,事后龙哥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头痛啊!头痛。来啥票吧!

第143章兄妹

白小天押着林哥进了电梯,直奔五楼。www.65txt.com<<>>

白小天之所以一改往日的低调,忽然爆发了。

有三个原因。一是艺壮怂人胆。就在白小天坐的士来汉唐的路上,他忽然觉得周围的天地灵气向他聚集而来。这种情况可不正常,虽说进入先天之后,只要体内真气不充足,身体就会自动地吸收外界的灵气。当然这种吸收灵气的速度自然是远远不能和运气吸灵相比。但是因为有镇纸石这样的宝贝在身,又因为白小天服用有穷丹后不需要象一般的修真那样通过吸放灵气来修炼提高境界,所以通常情况下除非进阶了,白小天体内的真气都是满的。因此一般不会出现灵气汇聚的情况。

很快他又发现他的六识范围也比刚才有所延伸。经过几次进阶的他明白自己应该是进入金丹中期了。

不容易啊,流出了将近二十亿啊。

他赶紧凝神内视,果然,体内的金丹明显大了一圈,而且随着不断吸入的灵气,金丹还在缓慢的增长。当然因为没有使用镇纸石,也没有运气吸灵所以吸收灵气的速度相当缓慢。也因此他此刻体内的灵气是不满的。不过毕竟是金丹中期了,使得他胆气明显壮了不少。

其次是白小天和白兰的感情比一般的兄妹要好的多。

他比白兰大了四岁。父母原来都是通江机械厂的工人。因为是双职工的原因,所以尽管两兄妹从小就是在幼儿园长大的,但厂里的幼儿园是不提供住宿的。而小的时候,通江机械厂效益还是很不错的,因此父母晚上、周末常常需要加班。很多个晚上、周末父母加班后都将家门反锁,家里只剩下两个小孩。白兰记忆中小时候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搬个小凳子坐在哥哥旁边听他讲故事。

稍微大些,去幼儿园接送白兰的任务也落在了白天地身上。因此说白兰是白小天带大的,也不算夸张。在父母和邻居们的眼里白小天从小就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他的性格有些胆小。从小到大,别说打架连和人吵架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但说起来。在得到聚宝盆以前白小天还是打过一次架地。

这仅有的一次架严格意义上也不能叫打架,因为只是白小天偷袭,而人家没有还击。<<>>

小的时候,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视。白家虽然只是普通的双职工,但买电视还是很早的。可是大约在白小天上初一的时候,家里的电视机坏了。爸妈叫了厂里关系好的电工来修。可是没修好。而当时电视台正在放着一部很热的电视连续剧。两兄妹心热难痒就跑到厂里俱乐部去看电视。

俱乐部里看电视地人还是挺多地。不过以青工和与白小天差不多年龄地半大小子居多。白兰从小眼睛就不太好。那时候她才上一年级认字不多却偏偏爱看下面地字幕。于是很快就凑到最前面去了。小孩也抢不到座位。于是就蹲在第一排地前面。

大概是白兰蹲得太久受不了了。因此看着看着她就站了起来。一名坐在第二排地青工二话不说伸手用力地一拨拉。不知道是他火气大还是力气大。总之这一下就把白兰拨倒在地。下巴还磕在一旁地凳脚上。当场磕掉一颗牙。血流地满嘴都是。白兰坐在地上就哭。那青工当时也傻眼了。蹲下身来想把白兰扶起。结果没提防从来没有和人红过眼地时年只有十三岁地白小天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边操起手上地小凳子狠狠地砸在他地脑袋上。然后不等青工和周围地人反应过来。他又挥动着小凳子连砸了两下。最后被周围地人拦住这才作罢。

那青工直接就被砸昏过去了。血从前额不要命地流了出来。当时俱乐部里一片混乱。那青工后来头上整整缝了十三针。

这事一出。很长一段时间白小天在通江机械厂都成了名人。而随后蛮长一段时间通江机械厂都流行一句话:蔫人才是最狠地。

白小天下现在并不知道妹妹白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她、石建强和“林哥”地只字片语之间还是大致能推出点东西。太阳底下并没有新鲜事物。无非也就是不同地欺男霸女地版本。具体地细节只能过后再说。但这件事情他一定得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因为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待在妹妹身边。所以他才选择了主动出击。

其三。因为进入了金丹中期。他地六识大大增强了。就在刚才他指着侍者要他去白无极那里买单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楼梯口那里有个家伙似乎身上天地灵气地流转超过常人。他顺势望了一眼。倘若此人立刻就走了。可能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人停了下来。还向着这边望了望。白小天看地很清楚。一行五人。三男两女。

其他人白小天只是瞟了一眼,重点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个三十余岁个子中等、皮肤白皙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身上。他穿着身短袖的灰色衬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进入先天之后,体表就会自动地无时不刻地吸收体外地天地灵气。这种情况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即便你不修练时诸如吃饭、睡觉也能缓缓的吸收着天地灵气,虽然很慢,但胜在源源不断。坏处则是遇上六识灵敏或者别地修真瞬间就能发现你的修真身份。因此除非你有敛气之法或者象白小天一样大多数时候体内都处于真气圆满状态。否则很容易暴露你的修真身份。

而从你体表吸收灵气的多少,对方也大体能判断的出你的修真境界。

因此对白小天凝神于他后,很快就判断出此人可能是先天前期或者刚刚进入先天中期不久。虽然此人是除了松鹤真人、赵无极之外他亲眼见到的第一个修真,虽然他有些惊奇,但好奇心会死人的,再加上此时又和小妹在一起,因此他很快就把六识缩了回来。当然他如此轻松这也和此人境界不高对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有关。只是探察的时候,他无意间还听到了这几个人的淡话。其他几个人都称呼此人为“龙哥。”

那林哥也是他身边的男子之一,当时林哥小声地在他身边说着什么。白小天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听。就把六识撤回来,只是似乎提到“金凤”什么的。现在想来大概是说看到了妹妹。

而因为那位境界太低,双方距离太远,因此虽然白小天坐在那里一直不停的在吸收和周围本就不多的灵气,但他并没有发现。

因为有了这三个原因,白小天才一改往日的姿态大大咧咧的找上门去。

他有完全的把握吃的住对方。这事他又必须干净利落无后患的解决。而让他敢于公然行事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对方是个修真。倘若对方是个普通人,虽然收拾起来更容易,但是这毕竟是酒楼,而且他又是用的真面目,一旦搞成尸山血海。那他就只能亡命江湖了。他可不想这样。但对方是修真事情反而简单了,白小天只要往此人面前一站。虽然此人可能无法准确判断出白小天的具体境界,但肯定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很可能不用打就能解决问题了。所以说有的时候敌人太弱了未必就是好事,因为如果敌人太弱,可能他根本不能理解和想象你的强大。因此武力只能是唯一解决的方法。而遇上明白人,就轻松多了。

但是麻烦也是有的。白小天这一去,就意味着他的修真身份暴露了。而且还是用他的真实身份暴露的。这以后或许会带来一些麻烦乃至后患。

但是稍微一想他还是选择了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因为他猜测得出对方肯定涉黑,而且恐怕势力不小,一旦错过今天,谁知道以后还容不容易找到他。此外白小天也希望小妹会是绝对安全的。就算以后自己有麻烦也认了。先解决眼前再说吧。

何况他的修真身份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尽管他一直希望能够更晚一点、再晚一点。但如果能够进入元婴以后,相对来说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大不了这以后加快赚钱的速度也就是了。

出了电梯,白小天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放下。展开六识,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目标在504。因此也不等林哥带路,也不向他询问,直接就半拎着他向着504走去。

林哥心里不停的哀怨,还没来的及对白小天的未问先知表示诧异,白小天就已经拎着他在几名女服务员惊奇目光的注视下来到了504门前。

白小天将门锁一拧,然后用力将门一推,猛地一丢,就把林哥甩进门去。

“咣”的一下,林哥身不由己的撞到了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应声就倒,又连累了旁边的一个男人一同摔倒了。

房间里有四男三女,比他预料的要多了两男一女。

三个女人接二连三的发出了惊叫、尖叫、惨叫

“啊……”“啊……”“啊……”声不绝于耳。

除了摔倒的男人和那位龙哥外,其他的另外两位男人全部立刻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他。

“哪位是蛇哥啊?”白小天笑眯眯的站在门口随意的拱了拱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坐在那里的龙哥龙少忠。-

第144章屁滚尿流

龙少忠文质彬彬的样子,很有几分儒雅的风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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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几个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能猜出他黑道大佬的身份。已经四十六岁的看上去也就三十二、三的样子。一方面是因为他皮肤白,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十年前他已经进入了先天之境。在如今这个修真没落的时代,不能不说他是个天才,当然这也和他自身不懈的努力有关。

九年前他已经是中海最大的黑道头目。九年过去了,潮起潮落,他在中海黑道地位却越发稳固了。如今的他已经好几年再没有喊打喊杀,亲自赤膊上阵了,或许因为地位稳固的原因,他处事越发稳健。在这些新收的小弟、马仔面前更是几乎看不到他有发火或失态的神情。因此龙少忠近年来还有另外一个外号“笑面虎”。

只是当白小天将门一推开的时候,龙少忠的脸骇然失色。屋内原本有四男三女,除了那三个女人,他的神情是最慌张,甚至比那位被撞倒在地的马仔还要慌张的多。

无知者方无畏。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因为不知道白小天的底细,看到其貌不扬的他一个人推门而入,三个马仔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干他。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望了龙少忠一眼。

能长期贴身跟在龙少忠身边的马仔除了要忠心外当然还要能打,不过太没有脑子也是不行的。龙少忠虽然号称中海黑道皇帝,但是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黑道都不是最大。在中海这个国际大都市里龙少忠不敢惹或者说不愿意惹的人一样是车载斗量,不可胜数的。

这三个马仔最长的也只能跟在龙少忠身边不到五年,这五年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次他有如此失态。他本来端在手中的红酒竟然倒了,顺着桌布滴滴答答的正向下流,落在他的衬衫的下襟,然后再顺着裤子流到鞋里。可是龙少忠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觉察,脸色发青,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

白小天在走廊上向着这边走过来地时候,龙少忠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不过不以为意,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很正常。只是似乎周围的灵气变得有些不正常,让他有些注意。当然原因很简单,因为白小天的到来,使得原本慢慢向他汇聚的灵气现在分了一大半向着白小天而去。而且因为两人修真境界差距实在太大,随着白小天走地越来越近。龙少忠身边的灵气越来越少。

当然实际上这也只是不过分把钟的事情,龙少忠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和惊愕。

白小天就把门推开了。

这下龙少忠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白小天身周地灵气流动。而此刻他自己周边原本就不多地灵气已经稀疏地难以察觉了。

尽管龙少忠四十六年地人生中也不过只见过六位修真。而且除了除了他师傅以外。其余皆是和他一样地先天前期。但他还是立刻判断出了白小天是修真。而且是一个高阶修真。只看他周身灵气流动地架势只怕很可能和师傅一样是金丹期高手。要不然两人身侧灵气聚集地情况不会如此悬殊。

龙少忠心里暗骂了一声:真他奶奶地倒霉。遇到高阶修真对头地概率绝对低于中五百万头奖。没想到我今天中了这么个大霉头。他心里已经把此刻滚在桌底下装死不爬出来地“林哥”地所有女性亲属全部用下体问候了一遍。

不过作了多年地黑道大佬他明白一个道理。当危险真正来临地时候躲往往是最蠢地办法。而且他也并非没有倚仗。真是老天照应啊。师傅他老人家上个月来了中海。还没有走。现在在师傅来临之前。自己要做地就是一个字----拖。不过师傅说过修真之间一般除非有生死大仇。否则是不会轻易动手地。因此应该暂时还是安全地吧?

所以在最初地惊诧之后在他脸上尽量露出镇定地微笑地同时。

他地右手伸到口袋里悄悄地捏碎了里面地一张玉符。这张玉符是一次性地。它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报警。不管距离师傅有多远。只要他捏碎玉符。他地师傅钟良就能觉察到。这么多年虽然他也遭遇过暗算。但他从来没有觉得生命真地遇到了威胁。所以还从来没有用过师傅当年给他地两张玉符中地任何一张

可是现在白小天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立刻决定捏符求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如今他师傅人就在中海。否则的话,就算捏碎了玉符,告警了,师傅也未必能赶得及。

当然龙少忠并不知道白小天并没有想要把他这么样的意思。如果能够和平解决。得到再不骚扰小妹白兰的保证,白小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呢,谈判这种事白小天是第一次做,不熟啊。他本能的就觉得谈判嘛自然应该一开始就震住对方,然后才能提出苛刻地条件,最后再适时地退让一下。让对方感到侥幸的同时,彻底绝掉一切不现实地念头。

可他没想到他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刺激了龙少忠。龙少忠对于修真之间的争斗也不熟悉,很多仅仅只是听到师傅嘴中说的传闻。传闻中的修真们是不会去顾忌俗世中的法律和政府的。他哪里知道如果白小天真要动手就决不会用真面目出现在这个酒楼里。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亡命天涯。

观念的差异使得双方失去了和解的可能,这是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

龙少忠捏碎玉符后,白小天觉察到了一丝灵气的外溢,不过此时龙少忠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在下龙少忠。前辈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白小天的打斗经验以及与人斗智的经验都少得可怜,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考验。尽管“赵无极”和“小鬼”都一度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但是后来瞬间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所以他没有得到太多的人生领悟。再加上他本来就没有做武力解决的打算,因此看到龙少忠的态度,心放下了大半,也就没有去探究之前地那一丝灵气的散溢的原因。

龙少忠的声音不小。旁边的马仔、女人以及站在门外不远探头探脑向里窥视的几个女服务员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很奇怪一向高傲地龙哥为什么会叫这个分明二十多岁的人叫前辈呢?但总算都松了口气,看来这架是不用打了。

尽管几个马仔都是很能打的。但是看见对方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冲进来,看到他们一点惊慌的神情都没有,再加上看见丢“林哥”这个一米**的大活人轻轻松松就像丢块小石头一样,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硬茬。虽然他们吃的就是“打杀”的这口饭,但是这样的硬仗能不打自然还是不打为好。

不等白小天说话,龙少忠将手一摆:“你们都全部出去先。”龙少忠说话地时候依旧保持着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马仔、女人包括躺在桌底下装死的林哥先后鱼贯而出。

白小天将门关上,然后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禁音符”,激发真气后往门上一挥。

龙少忠看见他手上地乾坤戒,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存贮类的法器,但是还是立刻醒悟过来,眼睛里扫过一丝贪婪之色。不过片刻就一闪而过。

他恭恭敬敬的又是一躬:“长风门龙少忠见过前辈。”

白小天正想开口,忽然感觉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疾速向着这边而来,窗外的灵气似乎也在急剧的波动着。

他还没做出反应呢。就听见“当当当”,有人在外面敲窗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徒儿。开窗。”

包房里只有一扇窗户而且还拉着窗帘,所以白小天也没有在上面布置禁音符。

龙少忠脸色大喜,但他还是警惕的望了白小天一眼,毕竟师傅现在还在窗外,如果白小天要破釜沉舟,拿下自己做人质,那他估计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周围灵气急剧的波动,尽管包房里的灵气数量并不多,但身侧未被吸收地部分灵气向着窗户那边而去。这个变化让白小天一下子就明白了窗外的人境界比自己要高。白小天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因此他一怔。

龙少忠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暗喜,同时又抱怨:师傅也真是的,直接冲进来就是了,还敲什么窗子啊?

他哪里知道他的师傅钟良的心思?

他这边一报警,钟良也顾不得此刻天还没有完全黑,立刻驱使着他的流云剑飞天而来。不过就将到达汉唐酒楼之时,他感应到了龙少忠的气息。似乎很正常,他心中大喜,然后因为钟良乃是金丹后期,因此比之白小天要早地多地感受到了对方。因为太远他还无法准确的估计到对方的水准,但似乎应该比自己也低不了多少。

如今灵气稀薄,不到万不得已修真们都不会也不愿意动手。而且徒儿现在还好好的,而对方有什么来头一概不知。虽然说自己的境界可能比对方高一些,可是自己可没有什么*山可以依*,而对方万一背后有人那就……。因此本着以和为贵的精神。他没有选择直接御剑冲进来。而是收了剑,悬在窗外。轻轻地敲了敲窗。

好在此时天气已经全黑了,否则有人看到这个场面,非活活吓死不可。

“前辈,我师傅到了。”还在对方掌控之中,就大意不得,因此龙少忠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怎么办?白小天的内心分外焦急。原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出现了突如其来地变化。这家伙地师傅自然不会心血来潮忽然来到,白小天心思一转就猜出多半就是刚才那丝逸散的灵气有古怪。这才招来了他地师傅。想到这里他又禁不住一阵气闷。同样都是师傅,人家的师傅一招就来。自己的便宜师傅倒好。不但躲了起来,还不准自己过长江,为的就是以免自己找到他。

同样都是师傅为啥差距这么大呢?

龙少忠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向着窗口移去。

白小天虽然心潮澎湃,但还不至于开小差到这种程度,因此自然把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白小天计划里不到万不得已,只文斗不武斗。现在如果改变计划地话,就更危险了。打不打的过很是个问题?

当然白小天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自己百分之百应该是打不赢的。老实说别说遇上了境界比他高的修真即便是境界比他低一些,如金丹前期的修真要和他放对,他也没有信心,多半会选择落荒而逃。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事,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手段。

龙少忠移动地速度很慢,他很担心触怒对方。还好白小天一直没有表示反对,而他已经来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将窗户拉开了。

怎么办?白小天心里焦灼万分。而此时随着窗户的打开,包房里的灵气迅速向着钟良聚集。虽然两人境界仅仅只是相差一阶,但实际效果就是这么明显。这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呀!

白小天身侧本就不多的灵气此刻已经少的相当可怜了。

神气个屁!老子如果拿出镇纸石来,你丁点灵气也吸不到。白小天心里暗骂了一声之后,脑子里猛然一亮,想出一个主意来。

想到就做。趁着钟良从窗户进房的瞬间白小天迅速从乾坤戒里掏出六块镇纸石。左右腰部各插了一块,身后插了四块。

昔日诸葛孔明一张琴吓退了司马懿三十万兵,今天我拿出六块镇纸石来还不把你们师徒吓的屁股尿流?

可惜他的乾坤戒里虽然还有四块镇纸石。但都是充满灵气了的。否则十块齐出真有可能吓出他们师徒地尿来。

只是这样一来光穿着件t血衫,里面掖着东西看起来还是太明显了。于是白小天从乾坤戒里掏出件阿玛尼西装披上、扣好扣子。

上面阿妈妮,下面沙滩裤,怪异的造型让钟良和龙少忠着实愣了半晌。这是什么欢迎仪式?

不过让两人立刻感到不对的还是包房里地灵气迅速向着白小天涌去。转瞬之间两人目瞪口呆。

龙少忠还好些,反正他知道自己是摆不上台面的。钟良则是惊诧的全身都快发抖了。对方此时吸收灵气的速度比自己快了十倍还不止,而且很明显没有运气吸灵。

钟良只在七十年前见过一名元婴前期的修真。那时他自己刚刚步入金丹后期。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差距也没有如此之大。而现在自己已经是金丹后期顶峰了。可这名修真竟然吸收真气的速度还在自己十倍之上,那岂不是说对方是元婴中期?

而且对方一开始显示的能力明明是在自己之下的,那就是说对方一开始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可现在对方是不是完全展露了自己地气息呢?钟良不知道。

不过就算对方只是一名元婴中期也不是自己对付的了的。因为元婴对于修真来说是一道巨大的门槛。虽然他还没有进入元婴,但是却知道元婴之后和元婴之前那完全就是两个天地。而且修真们都知道要进入元婴。那就必须经受小天劫,能挨过小天劫的就没有庸手。

钟良心理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御剑冲进来,否则只怕此刻自己师徒两已经被轰的渣都不剩了。还好,现在应该有还转的余地。这位高人看起来似乎很和善的样子。

不过同时钟良心理暗暗叫苦:不是听说元婴以上的怪物们都是分秒必争地修炼,对尘世没有丝毫兴趣吗?怎么这位还留恋尘世间?

不管这么多了,钟良打定主意先挨过这关再考虑其他,心中打定主意千万不要触怒这位和善的高人。

于是,他双手一拱,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揖:“长风钟良见过前辈。前辈有什么吩咐请示下!”

龙少忠猜测这位怒闯进门的前辈很牛B,但万万没有想到牛到这种地步?顿时背使劲地向下驼。站在那里两条腿情不自禁的打着冷战。*!该死的阿林,你他***跑到哪里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招来了这尊大佛?这他妈你的运气得背到什么程度?

龙少忠心中盘算着只要自己能过关,自己一定将阿林赶得有多远算多远?这样地霉星送到非洲都还嫌太近!要不把他逼到美国去,让他去祸害星条旗下地自由国民?

“你们师徒还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都是客气地很。”白小天先是努力的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搞得对面的师徒俩心理直打寒战。白小天接着脸一沉,反倒让他们心还宽松了一些:“可是为什么你们对我小妹如此的不客气呢?嗯?”

“小妹?”钟良听了白小天顿时心理一阵火起。妈的。小王八蛋,玩女人玩出火来了吧?你他***熊!这样的事竟然也让师傅我给你擦屁股?我擦得了吗我?

二话不说。顺手就给了龙少忠一个耳光,龙少忠心胆欲裂,没有任何的抵抗和反应,直接被一巴掌扇的身体转了半个圈,压在酒桌上,稀里哗啦的就把酒桌带翻了。连人带桌倒在了地上。的支持!

第145章卑鄙

白小天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www.65txt.com-====-

俗话说小男人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所谓钱、权不过是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修真追求长生的同时也是在对力量的追逐。

力量啊!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它的威力。自己伪装成了元婴修真的架势,就让这急巴巴赶来的钟良二话不说的给他的救援对象——他的徒弟龙少忠一个大耳刮子。

如果自己真的是元婴修真,那自己肯定不能这么轻饶了他。让他们师徒互抽一百个耳刮子都是轻的。可是现在,没办法,看来只能是适可而止了。

白小天虽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有句话却知道的:沉默是金。意思是当你不知道怎么作的时候,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沉默。尤其是当你占上风的时候,沉默更是杀伤力极强的利器。

这不,钟良见白小天站在那里脸色不变,什么也不说。心下猜测对方不满意,心里叹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拎起和菜肴纠缠在一起的龙少忠“啪啪”又是两个耳光,虽然并没有使用多少真气,可是金丹后期的他力气比常人那是大的多,而龙少忠不要说反抗,连聚气都不敢,只是硬挨,因此不但两边的脸立刻肿了,左右嘴角都破了,整个嘴巴也已经被鲜血盈满了。

这样的伤势并不重,但看起来还是很吓人,而且打耳光是很侮辱人的行为,在不知道白小天具体底细的情况下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孽障,到底怎么回事?”看见白小天依旧保持沉默,钟良心里也有一股怒气,可办法,实力差的太远,而且似乎自己这边也不占礼,于是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问道。

虽然钟良脾气很暴躁,但打耳光的待遇龙少忠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了,温故而知新的感觉一点不好受,龙少忠心里也叫冤呢?自己明明吩咐阿林去把那个金凤请上来,谁知道怎么惹上了一个这么大麻烦?

虽然白小天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但进入先天之后就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改变相貌。保持一张年轻的面孔对于元婴修真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师傅钟良都毕恭毕敬的称呼他为前辈,而白小天又声称是为他妹妹打抱不平来的?他自然不会想到白小天这个元婴老怪会是金凤地哥哥。他心里猜测元婴老怪的妹妹多半也是修真,肯定是因为驻颜有术,所以被阿林这个瞎了狗眼的调戏了。他可是知道阿林这家伙别看在他面前比条哈巴狗还温顺,可在外面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没有少干。

因此面对钟良的质问,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师傅,我真不知道我地手下怎么冒犯了前辈的亲人?”

“我小妹姓白名兰。”白小天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听你那位下属还称呼他金凤。”

“啊?”龙少忠呆住了。怎么会这样呢?

钟良也看出了不对。可又不能私下询问。只好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孽畜。还不快说!”

“师傅。白……白小姐就是我和你说地那位木属性地女子。”龙少忠说完把头一低。不再说话了。

“啊?”钟良愣住了。脸部抽搐了两下。

白小天听完龙少忠地话。再看看钟良地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七、八成。

修真们认为天地万物都存在着金、木、土、水、火五种属性,即五行。人的体内同样存在着五行之力,正是依*这五行之间相生相克的特性,生命才得以循环不断,生生不息。

但每个人体内五行的分布是不同地,这也造就了千差万别的体质。修真们把人体内一种属性之力远高于其他四种属性之人,称之为单属性。两种属性远高于其他三种称之为二属性,依次还有三属性、四属性,倘若体内五行之力基本均匀分布则称之为无属性。

修真们经过长期的观察,实践,发现单属性地人修真更容易成功。而且如果体内的这种属性和其他四种属性相差越悬殊,那么此人修真的资质就越好。这类人就是修真们常说的修真天才。

而二属性、三属性、四属性的人想要修真就要困难得多了。至于无属性的人则被修真们称之为废材。想要修真成功难度比其他人要困难无数倍。

龙少忠刚才这么一说,白小天就立刻明白了看来他是发现了小妹是木属性的体质。

一般来说除非探查体脉,否则很难探查出一个人究竟是何种体质?这些松鹤的笔记中虽然也提过,但并不详细。-====-而白小天也没有多大兴趣。所以匆匆的这一见他并没有发现小妹原来是木属性地体质,也就是修真们所说的天才。

不过,白小天听了龙少忠的语气,再看看钟良的神情,最后联想一下“林哥”当时说话的态度,自然就明白龙少忠绝对不是因为发现了白兰的木属性的体质,而动了要收她为徒的念头。

那么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了,想到这里白小天本来没有表情的脸顿时阴沉地厉害。

在松鹤的笔记中还记载着,据说因为五行相生相克的特性。所以如果是一对都是单属性体质的男女。属性相克最好不要结合为夫妻,因为时间一长属性被克的一方体质将得到慢慢的削弱。当然另一方的体质则会慢慢的增强。而一对都是单属性体质男女,倘若属性相生倒是可以结合。但属性被生的一方时间一长体质将得到慢慢地增强,而另一方虽然体质不会有削弱,但也不不会有什么改变。

举例来说。倘若一个男子乃是金属性,他就绝对不能和火属性地女子成婚。因为火克金,时间一长,他的体质必定会不断减弱,当然他地妻子——那名火属性的女子倒是可以受益,体质得到缓慢的增强。

假如他和一名木属性的女子结婚,那正好反过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体质会逐渐增强。而他地妻子木属性的女子体质则会不断减弱,最后寿元受损。

如果这名金属性男子和一土属性的女子结婚。因为土生金,所以时间一长,他的体质会得到缓慢的增强。但他的妻子——那名土属性地女子则既不会为此受益也不会因此受损。

假设这名金属性男子和一水属性的女子结婚。因为金生水,所以但他的妻子——那名水属性的女子体质将会得到缓慢增强,而他本人则既不会为此受益也不会因此受损。

当然如果这名金属性男子和一金属性的女子结婚。则两人都不会为此受益也不会因此受损。如果他和非单属性的女子结婚,则同样两人都不会为此受益也不会因此受损。

如果仅仅只是一对普通人的夫妻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即便体质因此受到影响,时间也是个很漫长的阶段,十几年甚至二、三十甚至四、五年都有可能。但是如果一方是修真或者双方都是修真,再采用某些采补的秘法,那么体质改变地过程将会大大较快。

还以此金属性男子为例。

如果他同火属性的女子结合。按修真们的说法,他就是这名火属性地女子的炉鼎。

假如他和木属性的女子结合,按修真们的说法。这名水属性的女子就是他的炉鼎。

一般情况下当然没有哪位修真或者普通人希望成为别人的炉鼎。但是却有不少的修真希望找到一个炉鼎来增强自己的体质。增强体质实际上就是加快修炼地过程。尤其是在如今灵气稀薄,修真艰难的情况下,不少修真都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被古时候被修真界称为邪术的损人利己的采补方法。

另有一些修真恪于道德底线。不去找炉鼎,但却努力去寻找与自己相生属性的异性成为道侣。这样的结合对修真有利,对于伴侣虽然无益但也无害。

因为有穷门修真有秘法,因此对于这些采补之道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因此松鹤的笔记中介绍地并不多,只是用春秋笔法几笔带过。

可白小天看到龙少忠提到小妹是木属性之时脸上期期艾艾的奇怪表情,再想想钟良听到他回答后的尴尬表情,立刻就猜到了多半是如此了。

然后再一想,如今修真艰难。而这龙少忠看起来年纪不大,又常其混迹于尘世间,没有特别的方法,就算他再努力想要成为先天只怕也不易。而现在自然就豁然开朗了,这特别的方法应该就是采补了。

不管他们想着将小妹作道侣还是炉鼎,都是白小天不能接受的。而且看他们的脸色白小天猜想多半是炉鼎,此刻气愤填膺是他如今唯一的感受。不过他心里还是在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因为自己并不是真地元婴修真。虽然他并不了解这对师徒,但是龙少忠显然是常年混黑心狠手辣地家伙。只要略微那么一想就能猜出倘若这对师徒知道自己不是元婴,那么说不定自己生死都是个问题。

钟良乃是金属性,他之所以能够在灵气的稀薄地如今,修炼到金丹后期,采补之**不可没。他如今三百九十八岁了,从十二岁就拜入长风门。长风门只是个小门派,但是却有些采补的秘术。

尽管有秘术但单属性的人本就稀少,想要找到合适的炉鼎或者道侣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结果钟良想了个办法,扮作走方郎中。穿街走巷。一旦发现木属性或者土属性的女子立刻将其绑架。强行占有。三百多年过去了,他的修炼道路上可谓是血泪斑斑。被他劫掠的木属性和女属性的女子总共有六十七名之多。

那些木属性的女子是最惨的。被他抢后在他的采补之下没有一个活过了四年。

那些土属性的女子还好些,虽然说被他强抢了,但最起码生命没有什么威胁,钟良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活上也尽量满足她们。因为她们活得越长对他越有利。甚至还有好几个后来拜他为师。只不过这几个女徒虽然也算努力,但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将将进入先天,最后寿元耗尽,也算无疾而终了。原因也很简单,他妒忌心很强。自然不会允许他的那几名女弟子去拥有男炉鼎。

而现在钟良达到金丹后期顶峰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是却还没有任何地进展。虽然说他也很害怕丹破婴生后将遭遇的天劫,但左思右想觉得躲终究是躲不过的。还是主动面对的好。因此他才想到再次借用采补之法进入元婴。但此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炉鼎和道侣了。

因此这才命令徒弟龙少忠为他寻找木属性或者土属性的女子。

可是现代社会不比以前,人口失踪警方是肯定会查地。所以即便龙少忠在中海黑道很有势力,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操办此事。再则,木属性或者土属性的女子也的确稀少。可在上个月龙少忠无意中发现了会所里的女服务员金凤竟然是木属性者。因此他赶紧通知了师傅钟良。

可没想到的是因为金凤竟然第二天就不来会所上班了。而此时他又发现了一个女高中生是土属性。因此,他就先把那女高中生暗地里绑架了交给师傅钟良。然后再去查金凤的事情。

不久他就查到了金凤的真实身份,本正想行动呢。没想到刚才在楼梯口的时候,马仔阿林说看到他要找地金凤了。因此他就吩咐阿林去把她请上来。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一出大祸?

不过龙少忠心理又还算安慰,这事也要分两面来说。坏的不用说了,正好触了这家伙的霉头。好地一方面也是幸亏今天遇上了他。否则的话,到时候一旦真的采取了行动,那更加是无可挽回了。到时候恐怕不翻脸都不行了。现在却还好,毕竟还是未遂不是?

因此龙少忠鼓起勇气解释道:“前辈、前辈。您别生气。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不过、毕竟还、还没有造成什么……”

白小天心里也很为难,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按他的想法他倒是想直接为民除害了,可问题是打不过呀。他这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不要说主动翻脸。一旦真的说僵了,对方鼓起勇气反击,自己就会立刻现原形。

可是轻轻揭过,不但心理不愿意而且也不符合他元婴的身份。

太过于小心,欲图息事宁人一个不好反而会引起对方对自己元婴身份的怀疑。所以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悔呀,太大意了,冒冒失失地就冲上来了。连最大的*山聚宝盆也没有携带,而是放在了老油子的乾坤戒里。现在心里是一点谱也没有。

但尽管如此,听到龙少忠这么说。白小天内心的愤怒和厌恶还是没有忍住,直接爆发了:“王八蛋,你是想就这样算了?”

“前辈,千万别生气。”钟良赶紧在一旁连连作揖:“这事的确是小徒不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和白……白小姐结为道侣,鲁莽了、鲁莽了。”

钟良可不敢说他们是想劫了白兰给他自己做炉鼎,实话实说的话,他担心白小天立刻就翻脸了。

一边观察着白小天的脸色他一边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这事最后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恶果。”不等白小天发作他赶紧又说道:“当然了。这事给白小姐肯定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和麻烦,所以我们师徒愿意向白小姐当面道歉。另外小道这里有一根将近千年地黄精希望前辈笑纳。”

说着掏出了一个黑色盒子,上前两步,双手高举递到白小天面前。

人参、黄精那都是大补之物,不要说千年之物,如今连百年都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了。钟良拿出来自然是很肉痛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对方是元婴,等闲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入对方法眼的。

除了灵草仙花也就是天材灵宝或者法器、秘籍了。天材灵宝他自己也没有呢?秘籍?他手上根本就没有元婴之上的修炼之法。元婴以下的,只怕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至于说法器嘛。一般的法器,对方只怕瞧不上。手上他倒是有一件对方肯定瞧的上地八级法器八卦紫金炉。可问题是他又舍不得。想了想也只能是这根黄精了。反正自己还有一根。而且千年地黄精对于金丹以下的修真效果不错,但到了他这个境界。效果虽然还是有,但却不大了。因此咬咬牙他献了出来。

白无极不止一次告诫过白小天灵丹妙药啊灵草仙花,吃了后虽然可以得到短期提高。但是都会体内在留下副作用。而他修炼有秘法,根本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他用不上别人也许用得很上呢?再说这也算是对方给出地一个台阶吧?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松的就放过对方,更何况有些事情他还要问清楚。于是白小天没去接盒子,而是问道:“你们为什么会称呼我小妹为金凤?”

龙少忠本来在一旁萎靡的很,听他这么一问,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前辈。这事我知道。”

“说。”

“据我知道的消息事情是这样地。据说白小姐家里不太富裕。”龙少忠刚说了一句话,立刻狐疑起来。那金凤他还是见过几回的,长的虽然不错,可也就是个二十岁的普通少女,看得出家庭经济环境的确不是太好。她怎么会有一个元婴的哥哥?也许是远房的堂哥?暂时他只能这么猜测了。

稍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白小姐是个很懂事的年轻人。她想着通过自己打工就算不能把学杂费全部赚出来,也能多少减轻点家里的负担。本来呢她是兼着三份家教地。可是前段时间发生了好几起女家教和男主人不清不楚的事情,弄的中海市满城风雨地。结果那三家都和她解约了白小天听到这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小妹从小就很懂事。真是难为她了。自从五一之后。其是他就一直在想着怎么帮助家里改变经济环境。可是他在不暴露他修真身份的情况下,又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只能每个月寄几百块钱回去。就这,妈妈好几次在电话中还说家里的钱够用了。要他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几个月了,他一直在想能够彻底解决家里经济困境而又不暴露自己修真身份的办法。后来倒是想到了一个,那就是买两、三件古董,过年回家时带回去。然后就说是在旧货市场中淘到的。也不敢太多,有个二、三十万的家里的条件就能得到不小地改善了。

而就在不久前,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买股票。

自己现在可是做莽山高科的庄,让父母搭一下轿子那还不是方便之极的事。不过,劝说妈妈买股票还是费了他好一番口舌。最后他只得说自己有个同学在庄家公司里做秘书。有绝对的内幕消息才说动了妈妈拿了买了1万股莽山高科。价位虽然不算太低,但1.42的价格到如今已经涨到两块了。赚了五千多,已经是让妈妈电话里总是笑得很不拢嘴。并连连后悔当初买少了。虽然他知道小妹在做家教,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大学的妹妹心中背了这么大的心理包袱。

“白小姐的同学,据说其实只是同届并不同系,有个叫做石建强地,他一直在追白小姐,但白小姐没答应他。后来他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就买通了白小姐的好友。让她以自己的名义介绍白小姐到我名下的一家会所作女招待。”

“白小姐一开始有些犹豫,可是她的好友表示和她一起来做这份工,不会有什么事情。上了几天班之后,她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也就做下来了。白小姐是从八月份开始进金阳会所的。一开始是在会所大堂里做迎宾。石建强认识我手下的一个马仔,就是那个阿林。不久他就通过阿林要把她调到赌场去。想要作个套,让她欠上一大笔钱。然后再装着出手救她。逼她就范。可谁知白小姐一听说赌场就不愿意去。阿林就叫人端着个赝品花瓶和她撞了一下,结果倒在地上碎了。然后向她讹诈一百八十万。白小姐的那位好友还故意陪着她去找了串通好的专家鉴定。最后那石建强出现了……”

龙少忠说话时不停地看着白小天越来越青地脸,心理暗暗得意,矛头总算转移出去了。“这么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白小天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问道。

“前辈。不是我推托。的确没有我什么事。都是那石建强买通我的马仔做的。只不过在此期间,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了白小姐竟然是木属性体质。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再去找他白小姐。发现她没有再来会所上班了。而她使用的又是假名,留下的手机号又是神州行,而且停机了。因此当时我找不到她。后来我发动了人手仔细的排查。才发现她原来是我的马仔阿林介绍来的。在我的仔细询问下,阿林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抖了出来。据说那姓石的小子因此成了白小姐的男友,这家伙真是够卑鄙的!”龙少忠愤愤地说道。了,忙了一天,晚上才更新了这一点,实在是抱歉了!

第146章让首长先走

该死的东西!白小天的脸部抽搐了两下,强忍住了骂人的冲动,问道:“石建强家里是干什么的?”

“他就是个小开。www.65txt.com~~~~他老爸*着开沙场赚了点钱。现在经营着沙几家场、碎石场、砖窑还在中海开了三家连锁的小超市。”龙少忠说着舔了舔嘴唇:“前辈,姓石的小子交给我了,我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白小天虽然很愤怒,但是杀人对于他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太过了。犹豫了一下说道:“杀人的惩罚似乎太严重了些。”

“那我就让他家的连锁超市经营不下去,关门滚蛋。”龙少忠眼中闪着奇怪的神情,不过还是赶紧接着说道。

“用不着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想了想,白小天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姓石的做的事情是姓石的,现在我们再谈谈你的事。”

“全听前辈吩咐。”龙少忠这么多年黑道混下来,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做人要光棍。现在的形势明显师傅干不过人家,那就干脆光棍一点,尤得人家处置吧?既然他连姓石的都能饶过,自己不过是未遂,估计也重不到哪里去?再说真要是太过份了,师傅无法接受,要拼命,那也是师傅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先听一下条件总是好的。

“第一,我不希望你们再和我小妹有任何瓜葛。”

“前辈放心,从今以后,打死我,我也不敢对白小姐有任何想法。”龙少忠赶紧应道。

白小天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这话都是空对空的,如果自己真是元婴,自然完全不用担心师徒俩会不会守约。如果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元婴,只怕他们就是再讲信义的君子也会翻脸不认账。可自己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们,这口气有点出不去。想了想,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另外在明天晚上六点之前打一个亿到这个帐号。”说完他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龙少忠。然后顺手把钟良手上拿着的装着千年黄精的小黑盒子接过,收进了乾坤戒中。

“一个亿?”龙少忠吓了一跳。之所以他师傅钟良派他到中海混黑道,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老话说穷学文,富学武。意思就是说如果要学文,家境差些也还能顶得住。可是学武就不同了,倘若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想要*习武出人头地。那只能出现在小说影视剧中。从古到今,出名的武师没有几个是家境窘迫的。原因也很简单,练武不是光*练就行了。拜师需要钱还另说,练武除了练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过程那就是养。按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补充营养。家里如果穷地连锅都揭不开,那就更别说营养了,那样练武那只能把身体练得越来越差。

练武和修真比较起来。需要补充地营养那更是九牛一毛。尤其是如今灵气稀薄。那些灵草仙花、天才地宝。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可是如果没有钱那就更不用说了。总不能次次*抢吧?有钱虽然基本上也买不到灵气太充沛地药材。但次一些地以量补质。总比没有地好。因此除了采补以外。服用灵丹也一直是长风门修炼地另一手段。

龙少忠在黑道上打拼。无非也就是为了筹钱购买海量地药材来炼丹。虽然他现在号称中海黑道皇帝。除去了每个月送去师傅地大量药材外。他自己也攒了不少身家。但白小天开口轻飘飘地就是一个亿。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这次不等他回答。~~~~钟良就抢着说了:“前辈。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听到这里。龙少忠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骂:老棺材。你是没问题。反正钱不用你赚。没问题。你以为钱都他妈地是大风吹来地吗?”

“我也希望没有问题。那就再会了。”白小天笑吟吟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也不回头:“其实我是希望我们最好不要有再会地机会地好。我想你们明白我地意思。”

钟良把头使劲地点着:“明白、明白。请前辈放心。我们一定说到做到。前辈走好!”

龙少忠却在那里不停地擦汗。他当然明白白小天的意思。如果明天六点之前。一个亿没有到帐,那他们就定然会再会了。

白小天将门一打开,却吓了一跳。因为门口除了龙少忠的那几位马仔和女伴外,竟然还有一个人。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那人竟然是昨天晚上金条的买家----何云胜?

在这里见到他,白小天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问完之后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何云胜笑得非常卑微,不停的点头,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似的。一边点头一边问道:“您好,我是汉唐总经理何云胜,冒昧的问一下您就是那位首长?”

门拉得很开。而何云胜的声音又不小,因此房里的师徒俩也听得一清二楚。钟良倒是没有反应。但本就汗流浃背的龙少忠瞬间出汗率加大了一倍。

长啊?那不是意味着这老怪还有官方地身份?完蛋了!这根本没得斗吗?同时心里又暗自庆幸。还好他只要了一个亿。

不过转瞬又想他说的是人民币吗?如果是国内一般人后面没有带单位定然就是人民币了,可是这么个怪物就实在难说的很了。说不定人家习惯了国际惯例用美元结算呢?想到这里他的心又不禁一紧。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给我下个套?到时候明天用这个理由再找上门来大动干戈吧?

龙少忠不停的咽着口水。可关键是一亿人民币虽然有些心痛,但一天时间他倒是还能凑的出。可一亿美元就真的没把握了。虽然他的身家远不止这个数,但只有一天时间啊?到底是美元还是人民币呢?他很想问一问?可是鼓了鼓勇气,却实在是有些问不出口。

因为他又想到如果对方本来的意思是人民币,可你要这么一问,人肯定说美元。这世界上又没谁是傻子。更何况对方分明瞧着自己不顺眼。他更担心地是如果对方本来就是想坑他,他要一问,人家一恼火,直接说是欧元、英镑。那怎么办?又或者人家改口添成两亿美元。自己除了乖乖的凑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师傅分明就是*不住的。

算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往几个地下钱庄借钱周转以一下,也差不多了。大不了接下来再作几单狠地就是了。

白小天自然没猜到龙少忠的心思。他的心里大骂了白无极一句:没事装B?装出了这么个麻烦?

此刻他又不能否认,于是矜持的笑了笑,伸出右手:“何老板,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首长。下面来了不少记者?”

“记者?”白小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搞出火来了吧?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顾客报了料。楼下有七八家记者说是要采访您。”何云胜一边说一边抱怨道:“没办法呀。自从很多媒体推出了报料有奖后,现在中海不管出了点什么事,什么城管、工商、税务、110、120、119基本都没媒体动作快。”

白小天眉头紧锁,想着怎么脱身呢?难道用隐身符。

“首长,您不用担心。”何云胜笑眯眯地说道:“我们酒楼还有一道侧门,一般人都是不知道地。”

“很好,你带路。”白小天在何云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心里却有些纳闷。自己装首长就算勉强能自圆其说,这何云胜也犯不着巴巴地跑来巴结自己吧?毕竟如今这世界骗子可是满天飞。要不是新闻媒体太发达。联合国秘书长估计每天都能冒出几个来。

何云胜在前,白小天在后,直接走向了3号电梯。号电梯是个货运梯。一般只是酒楼内部员工使用。此刻电梯里两个服务员正推着一辆装满了用餐完毕的盘碟,正准备送往厨房。

何云胜挥了挥手:“赶紧出来,让首长先走!”

就在这时,白小天分明瞧见几个背着相机的家伙一阵风般的从楼梯口冲上了五楼。立刻一闪身进了电梯。

何云胜将两服务员请出了电梯,也不管餐车。直接关了电梯门。然后冲着白小天不停的笑。

笑得那个暧昧,让白小天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得不问道“何老板,你有什么事?”

“您是龙、龙组的首长吧?”

白小天听了这句话,很有立刻掐死他的冲动。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首长,那个……我从小鼻子特别好。”何云胜一脸谄笑,看着他不解得望着自己,赶紧解释道:“首长,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是有味道的。呵呵,虽然都是人味,但其实……其实差别挺大的!”

白小天很有一种要昏倒地感觉,这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妈的,这家伙简直比警犬还警犬了。

“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首长。五千万我中午已经打到帐上了。”何云胜小心翼翼的说道:“相见就是有缘,首长能不能再交易一次。”

*!原来是这事。早说嘛。不过这家伙现在见过自己的样子,有心的话想要调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不是太困难的事。不过反正在龙少忠那边真实身份也算暴露了。算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只要自己能早日进入元婴,许多现在看来的危险就不成危险了。就算知道自己修真地身份,又如何?

他晃了晃头:“你有多少钱?”

“三……”何云胜咬了咬牙:“到明天中午,我还能筹出五千万来。”

“好。今天晚上我会派人再给你送半吨金子过去。希望钱明天晚上之前能到帐。”说完。看着电梯到了一层,门还没开。白小天就激发了隐身符。穿墙符,消失在电梯里。

何云胜使劲地吞咽着口水,双手握拳在电梯里一阵手舞足蹈:“发财了!耶!”

白小天隐身穿出汉唐酒楼,找了个偏僻的巷子现身后,打的回到了宾馆。

没想到的是白无极没把小妹送回学校,而是带回了宾馆,而且单独开了间房。白兰一直很担心他,在房里走来走去焦灼不安。

等到看到他安然走进房间的时候,白兰忍不住了,一下扑到他怀里大声地哭着。

“小兰,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现在没事了。”白小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大姑娘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没想到他这一说,白兰哭得倒是更大声了。

白小天只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由的她发泄一场了。他也知道小妹一向要强,而且总是喜欢报喜不报忧,这一点在父母下岗以后就更明显了。虽然站在她地角度上,不想增加父母的担忧和困惑算得上真的懂事真的成年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如果她早告诉家里,也不会弄成这样。让石建强轻易得逞。

等她哭声渐小,他才说道:“好了,你别担心了,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白兰问道,她知道那龙哥可是大流氓头子,心里有些不相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问题了。

“当然了。你哥可是首长哦。”白小天也不解释太多,干脆来个菜刀砍乱麻。

“首长?对了。哥,你是什么首长啊?”白兰挂着泪花的脸上很是好奇。

“这个嘛。”白小天犹豫了一下,答道:“国家秘密。”

白兰有些失望,可内心又有些为大哥自豪。

“简单说就是小时候我遇见了个高人悄悄地收我为徒。后来我就被国家安全部吸收了。”白小天现在可是瞎话张嘴就来:“不过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属于秘密部门,因此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最好暂时不要告诉爸妈。”

“哦。”白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另外我打算让你出国留学。你好好考虑一下去哪里?读什么专业?”

“留学?”

“是啊。到时候我会让爸妈在身边陪着你。”白小天路上就想过了,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最安全地方法还是让小妹离开中海地好。想来想去似乎出国留学这个借口比较合适。

“可是……”

“那个花瓶是赝品。整件事情都是石建强买通人设的局。”

“啊?”白兰呆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

第147章我是首长

白小天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乾坤戒中掏出一张“昏神符”,真气激发,无火自燃,然后再在白兰头上一绕,小妹很快就沉沉睡去了。www.65txt.com~~~~

白小天扶着小妹白兰上床躺下,盖好被子,这才退出房来。来到了白无极的房间。

“怎么样?”白无极开口问道。

“不好。”白小天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叹了口气:“那个钟良应该是金丹后期。虽然说当时我骗过了他,但依我看他们师傅都不是良善之辈。所以我想尽快将父母还有小妹送出国去。”

“老板,你这次虽然很机警,可是却也留下了很多破绽。我只怕对方很可能还会进行试探。”白无极显得忧心忡忡。

“破绽?”

“是啊,照你刚才说的破绽可着实不少啊。他们事后一想,疑点可是很多啊。”白无极一脸苦涩:“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你不上去就好了。那样的话对方就算要动手只怕也只会动用普通人。而我们就有机会从容的将你妹妹和父母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现在实在……有些危险啊。”

白小天没有说话,脸色阴沉,他知道白无极在这种事上多半不会空穴来风,而他也知道自己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说不定真的露了马脚还自己不知。

白无极掰着手指说道:“老板,粗粗一算,你露出的破绽就有四处。第一:因为你妹妹的关系,他们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你的真实身份。就能知道你如今的真实年龄是二十四岁。二十四岁的元婴在如今这个灵气缺乏的年代实在太过骇人了!就算你有特殊的修炼方法,但二十四岁成元婴还真是闻所未闻。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而你妹妹、父母又都只是个普通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元婴的真假?毕竟他们判断你是元婴的根据只是你吸收灵气地过程惊人。可毕竟没有真的看到你的真实本领。”

说到这里白小天也叹了口气。虽然现在他已经是金丹中期,如果努力赚钱的话,一、两年内就步入元婴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在他看来二十四岁成元婴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倘若他几年前就得到了聚宝盆,几年前就遇到了便宜师傅松鹤真人,说不定现在大成期都到了呢?

可是聚宝盆乃是仙器,而有穷丹这样逆天的东西说它是仙丹都一点不为过。两样东西得到任何一样都足以让如今地任何一个修真为之发狂。而他不但得到了两样。还得到了白无极这样一个狗头军师。

不要说钟良师徒就算是他地便宜师傅松鹤真人也料不到短短半年时间白小天就能进境到金丹中期吧?

“第二。在钟良进屋地时候你为了掩饰身上藏着地镇纸石就忽然穿上了一件阿玛尼西装。然后你吸收灵气地能力就大涨。当时他们肯定就会觉得奇怪。只不过被你吓住了。很多事情不敢想。可是事后不可能不会想。即便他们不知道世上有镇纸石这类地法器。可依然不免会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第三。当那姓龙地说出石建强地勾当地时候。你竟然会去问:石建强家里是干什么地?”白无极说到这里。使劲地摇头叹气。

“不妥吗?”白小天有些奇怪。他没觉得有这什么不妥地地方。

“如果有只蚊子叮了人一口。你说这个人会去探究这只蚊子有什么来头吗?”

“这……”

“石建强只是个普通人,而你是元婴修真。他家里再有势力,在一个元婴眼里又怎么会值一提?一个元婴要解决他比普通人打死一只蚊子只怕还要轻松的多。”

“这……”白小天一时语结了。

“老板,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现在地心态还是一个普通人。不要说元婴了,就是一个金丹、先天遇上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考虑,不把石家来个斩尽杀绝已经是很善良了。”“可是……”

“所以说。老板你的心态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啊。”白无极轻轻的拍打着桌子,打断了他的话:“当然未必每一个修真或者说未必每一个元婴都是如此的心态。或者也有元婴和你的心态仿佛,比较那个……珍惜生命。可我只能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元婴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修真都不会这样想。因此你这样一问。就会使的他们师徒两会很自然地对你元婴的身份进行怀疑。还好你拒绝了由那姓龙的帮你动手解决石建强,否则的话,漏洞就更大了。”

“为什么?”白小天有些不服气了。

“因为修真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其实普通人也差不多,除非超出了自己能力之外,否则不管是报仇还是报恩,当然都是希望亲自动手。而如果你是元婴修真,要报复石建强不过是弹指之间不值一提的小事情,怎么会同意让别人代手。反过来还欠别人一份人情?”

白小天不说话了。心理暗自庆幸自己懵懂中作了正确的选择。

“其四。你如果真是元婴一般就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了他们师徒。当时他们也许会感到侥幸,可事后回去就会觉得疑点重重了。”

白小天听到这里有些委屈了:“我又不是真的元婴。我能怎么样?要是真地闹僵了。那我说不定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能怎么样?”白无极冷笑一声:“你是元婴啊。在一个元婴面前,就算钟良是金丹后期,那也是白给。元婴是修真中一道巨大的坎。只要你不要钟良的性命,他多半都不会进行反抗的。就算你要安全一点,也应该让龙少忠自残一臂。这也算是修真中很普通的处罚了。可你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实质的惩罚,只要了些钱拿了根黄精就将事情了了。哎,你实在是把元婴看的太低了。”

白小天没有再说话了。

良久,他才说道:“老油,那你估计他们会怎么办?”

白无极想了想:“照我估计。他们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贸然行事。可能多半会先调查你妹妹、然后调查到你父母,最终调查到你的背景。

之后他们的怀疑可能就会达到顶点。接着他们可能会作两件事。一邀请可*地帮手以防万一。二暗地里对你地父母或者小妹白兰下手,以试探出你的真实实力。”

“之所以我判断他们有了疑惑之后必定会铤而走险地理由也很简单。第一他们压不下这口气。第二,你手中的乾坤戒值得他们搏一搏。第三,就算你不是元婴,他们也能估计到你的真实实力也在金丹之上。一个二十四岁的金丹哪怕是金丹初期也很可怕了。他们会担心你将来真地进阶元婴之后进行报复。”白无极最后总结道:“因此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放过你。而且我估计以龙少忠的能量要调查出你的资料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白小天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了,尽管他已经是金丹中期已经能做到寒暑不进了。尽管房间里的空调已经调到了二十度。他全身还是很快就被冷汗弄的汗津津的。

“这么说他们出国也未必有用了?”白小天似乎在问白无极但又像在自言自语。就算几天时间他能够办理好父母和小妹地出国手续并且送他们出国。对方如果真要打定主意绑架或者劫持,依然挡不住。而且自己如果这么作,无疑就等于是在示弱,只会更加坚定对方动手的决

“看来只能找个地方让爸妈和小妹先藏起来,让他们找不到。然后等我进入元婴再说。”白小天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却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以前地想法是在他进入元婴之前不把自己是修真的事情告诉父母。因为普通的修真方法得到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就算有镇纸石的帮助。修真依旧是非常困难。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家人快快乐乐的作个普通人。

而等他进入元婴以后就能够炼制有穷丹了。有了有穷丹再加上自己的帮助,家人修真才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可现在似乎计划不可行了。想到这里他回头望了白无极一眼。却发现白无极*在沙发上笑吟吟的从他地乾坤戒里掏出一串龙眼葡萄,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老油,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对不对?”白小天走了过去。

“老板,说起来呢,还是你的办法最稳妥。”白无极说完继续吃着他的葡萄。

“老油。求你了。”白小天在一旁连连双手拱拳。

“老板,我说的是实话,你的办法的确是最稳妥的。不过你一定然要我说呢,那我就说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真如果太喜欢冒险。那么迟早的出事。世上有句老话:淹死地十个有九个是会水的。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你不会水所以你会警惕,所以你不会主动下江河湖海,这样被淹死的机会反而要小的多。所以说缺点有的时候未必就是缺点,只要你认识到你的缺点是什么,有时候反而会成为你的优势。”

“但是,最稳妥的方法未必就是最好地方法。尤其是作为一名修真,当躲避成了一种习惯,一遇到危险他就立刻选择逃之夭夭。可是并不是每次你都那么走运。人生总有逃无可逃地时候。修真遇到这种险境比普通人就更要多的多。最起码小天劫、天劫都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地。”

“老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如果不是极度危险的时候,应该尝试着拼一拼。可问题是那钟良是金丹后期,可我不但境界比他低,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法器或者大威力的法术。这你是知道的,只怕一名金丹前期的修真我都对付不了。不是我不想拼,而是真的没法拼啊!”

白无极撇了撇嘴:“老板,打不打的赢是实力的问题,打不打则是态度的问题。老板你现在的问题是除非百分之百的安全否则肯定是逃避。这样下去你逃避地心态就形成了习惯。以后除非遇上那种实力和你相差非常悬殊的敌人你才会有取胜的可能。除此之外与人对敌你的实力恐怕往往最多只能发挥出两三层。不要说境界比你高的修真。就是那些境界比你低一些的修真越阶战胜你也会成为常态。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白无极最后地话没有说出来。白小天却是再次出了一身冷汗。是啊。当逃跑已经成了习惯,那还真是个大问题。而仔细想一想,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正如白无极所说的,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他恐怕都会选择放弃。

那次遇到白无极,固然是他没有反抗之力,但他心中也根本没有一丝反抗之心就立刻选择了逃跑。后来追那个小鬼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个小鬼缠住了彭老鬼要把他彻底吞噬。只怕自己也不会生出争斗之心。当时如果小鬼吞噬了彭老鬼的头以后就选择继续逃跑,白小天多半是不敢继续追下去的。

“可……”白小天犹豫了一下,可是又想到白无极从来就没有害过自己,所以咬咬牙说道:“好吧,这次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不过,我还要说一句,我真的打不过钟良,你知道地。”

“嘿嘿。”白无极笑了。而且那笑容变得逐渐猥琐起来:“当初你不是一样打不过赵无极,可最终结果呢?实力并非能代表一切!”

“你是说……用聚宝盆?”白小天一下反应过来了。这倒也不难想,因为就算要阴人也是要门槛的。而他的唯一地倚仗也只有聚宝盆了。

白无极将嘴凑到他耳边。叽里咕噜的一通说。

白小天呆了一呆,咧开嘴冲他一撇:“这样也行?”

“有什么缺陷?”白无极反问。

“你怎么没告诉我聚宝盆能够变化万物的?”白小天又问道。

“老板,我不是不想说,以前我还没有成为先天之前,没有这操纵它变化的能力呀。再说虽然说聚宝盆能够变化万物,但是只是能够变成比它体积小的东西。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我不希望老板你太过依*聚宝盆。”

“可就算这样能成功,那龙少忠怎么办?”白小天又问道。

“老板,一个先天初期的修真如果你都害怕。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我倒不是怕他。而是万一他们长风门还有其他的高手那就……”

“老板。如果长风门还有元婴以上的高手他们之前早就会说明了,人你有所顾忌,而且倘若真地有元婴高手,那他们的报复肯定会来的更快。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其他金丹的高手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即便有也多半不在中海。否则黄昏的时候肯定他们会一并赶过去。只要他们在中海没有其他的金丹高手,只要我们解决了钟良,他们看到金丹后期的钟良都不堪一击,其他的金丹高手还敢出动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运气不好。在中海他们还有其他的帮手。但因为我们立刻行动,他们对你地元婴身份虽然有怀疑。可是看到你主动上门,只怕更会疑神疑鬼,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手。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而且还拖延了时间。大不了再躲起来也就是了。当然,危险肯定还是有的。”白无极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原本就没有什么能够百分之百的安全。”

说完,他又拿出了一串龙眼葡萄继续吃起来,全然不去干涉白小天最后的选择。

白小天在房间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又走回来。整整走了十分钟。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了手机,换了张新的神州行。他拨打的是何云胜的手机。今天在电梯里他向何云胜要一张名片。当时他只是想既然这个家伙已经见过他的样子,那么自己也要多留意一下他,拿张名片只能算第一步了。

没想到地是,这会儿就用上了。

白小天拨打电话地时候,何云胜正在别墅里等着,兴奋得他这会儿什么也干不了了。把佣人全放了假,然后他干什么都没心思。结果实在无聊的他吃了半个西瓜,实在吃不下了,就去泡了个澡。然后再吃。没吃多久,肚子又圆滚滚地撑得不行了。于是又去了洗了个澡,再加上上了几次厕所之后。正准备把另外半边西瓜也吃了。

手机响起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何云胜手机有好几个,这个号码一般都是公事。

所以他的口气也很严肃。

“喂。哪位?我是何云胜,”

“何老板,我是……”白小天本来想说我是给你送金子的。可一想自己身价放的太低了吧,于是改口说道:“我是首长。”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把正在一边吃葡萄的白无极逗乐了,一不小心一颗葡萄没咬更没吐皮,直接囫囵吞下去了。问题是这葡萄还挺大,结果吞下没走多远卡就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了。

最后弄地白无极一阵猛烈咳嗽,白无极运集了体内真气才把那颗葡萄生生从喉咙里逼出来了,一番闹腾下来。弄得是鼻涕、口水、眼泪混成一团了。

何云胜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这位首长可真够逗的。我还真没听说过这“首长”也有自称的。不过,他可不敢笑。想想人家的手段,那不是找死吗?而且白无极闹这么个笑话。倒让他更相信白小天是龙组的首长了。大概只有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平时不和常人打交道地人才会弄出这种笑话吧?

于是他不但不笑还很严肃的赶紧说道:“首长,您好、您好,有什么指示!”

“晚上我们有任务,估计会晚些到你那去。你就不用专门等我们了。东西到时我们会放在你的卧室里。”

白小天这么说,何云胜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可是他心里那个痒。金子不送过来,今天晚上我怎么睡的着呢?而且如果不在主卧里待着,只怕这一晚上都得失眠了。可是要就在卧室里待着,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只怕他同样也是睡不着啊。

“另外问你件事。你知道龙少忠吧?”

龙少忠。何云胜当然知道了,何云胜虽然不混黑道,但是在黑道上也是有朋友的。更何况龙少忠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来汉唐吃几次饭。尽管龙少忠没收他送的贵宾卡,但每次都是打四折,比贵宾还贵宾呢?他怎么会不认识呢?只不过不熟罢了。

而且他还知道,黄昏时候,好像这位首长就是和龙少忠起了冲突,而且据他观察龙少忠应该是吃了亏。因为走的时候龙少忠的脸上明显有指印。尽管龙少忠戴了墨镜,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不过想想也正常。龙少忠再厉害也就是一混混。人首长可是安全局地,而且还有神出鬼没的神通。根本没得比!

可他为什么还要问龙少忠呢?难道说黄昏的时候打了他一顿,还不解恨?何云胜大喜。巴不得首长一怒之下彻底拔了这颗大毒瘤才好。

“龙少忠,我知道、我知道。这家伙黄、赌、毒无所不沾,乃是中海头号流氓,首长你可要为民除害呀!”何云胜言语间有些激动。自己这也算为中海地精神文明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吧?

“呵呵。何老板,不好意思。地方上的事情我们一般是不管的,你可以直接向警方、向市政府反映嘛。我想会得到公正处理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何老板知道他的手机吗?最好是他的随身手机。”

白小天现在打起官腔来倒也有模有样。不过。何云胜一听立刻就黯然失色了。接着他有些无精打采的把他所知道的龙少忠的两个手机号码都告知白小天了。

挂机之后。何云胜越想越心慌,连连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对方不会是那啥准备官匪勾结吧?我还告状呢?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吗?

结果这一夜。何云胜彻底失眠了。

碧云坊6号是龙少忠地别墅之一。

大多数时间,龙少忠都住在这里。从汉唐酒楼回来之后,钟良和龙少忠都回到了这里。只不过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而龙少忠两边脸上不但都高高肿起,而且明显可以看到清晰的指印。

龙少忠把马仔们都赶走了。因为如果有什么危险师傅钟良都解决不了的话,这些马仔也不过就是殉葬的摆设而已。

接着他就开始满世界开始打电话筹钱。虽然说他在中海跺跺脚,都要抖三抖,但一亿美金实在是数目有些太大,还好只是转帐。如果是要现金,一天之内他是无论如何筹不齐的。

忙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停了下来。气呼呼的将手机丢到一边。

“少忠,你觉不觉得那个家伙有些怪?”钟良走到他身边说道。

“嗯?师傅你是说?”龙少忠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有些怪,似乎他的心很软。师傅,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只要一亿人民币,是我自己多想了。”

“别提那些钱了。”钟良左手猛地一挥:“钱不钱的都是些小事情。我是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劲。虽然哪不对劲我还说不上。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说他会不会不是元婴。而是想要诈我们。”

“师傅,不会吧?如果他不是元婴的话,那怎么会吸收灵气如此恐怖呢?”

“这个吗?我也不知道。”钟良手摸着下巴,间或用手指捋一下本就不长的胡须:“或许他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法。总之我就是觉得有问题。难道你不觉得他对我们太客气了吗?”

“师傅说的是。特别是师傅来了之后,他说话地语气明显客气了很多。古怪?对了,师傅你来了以后他忽然批上了一件阿玛尼的西服。天气现在热的很,屋里地空调调地也不低,而且就算我这样的先天初期地修真抗寒暑能力都很强。他一个元婴就更加不可能感觉到冷了。而且他披西装也和尊重师傅谈不上,因为他下身可是穿着一条沙滩裤呢?看起来倒是更滑稽。难道那件阿玛尼有古怪?”

“有可能。”钟良沉吟了片刻:“我觉得吧……”

手机铃声响了。

龙少忠不想接。可是手机顽固的响着,而且很快另一个手机也响了,他担心是不是筹钱的事情有什么变化。所以最终还是拿起了一个手机。

“喂……啊。前辈。是。欢迎、欢迎。碧云坊6号,好地好的。再见。”龙少忠拿起手机的表情可是丰富地很。从大大咧咧到应声虫只不过是一瞬间。

钟良就在一边,因此两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到龙少忠挂机后,问道:“他怎么好好的要到我们这里来吃夜宵?”

“谁知道呢?”龙少忠苦着脸:“难道是他觉得太过便宜我们了,又后悔了,要加价?”

钟良坐在一旁,呆呆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虽然他有怀疑,但是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分明就是有恃无恐。这让他不能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龙少忠叹了口气。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从,在一旁抓起了一支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糟钵头、虾籽大乌参、朱洪武豆付、原笼粉蒸牛肉、蛤蜊氽鲫鱼、鸡汁排翅、红烧蛔鱼……”写完之后,他狠狠地骂道:“这个王八蛋,竟然如此消遣我们。”

原来刚才白小天打电话说听说龙少忠手下有个会做正宗中海菜的大师傅。他说他来中海几天了,还没有吃过正宗的中海菜呢?所以想到他这里来吃个夜宵,然后就报了二十五、六个菜名。

夜宵?正餐也不过如此了?而且天可怜见龙少忠可是喜吃辣的。所以他手下大厨倒是有几个,可都是川菜师傅。

当然要是他知道白小天是对着菜谱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更加会气得七窍生烟的。

没办法。白小天说了他一个小时后到。龙少忠看了一眼,已经是九点半了。不禁恶狠狠地骂了句:“吃死你!”

不过。他就算明知道人家是消遣他,也没啥办法。得罪不起呀!于是他立刻打电话,让手下找四、五个会作中海菜地师傅来。

结果他那些手下各自拿着他说的菜谱直接从几家还没关门的酒楼里连人带食材一块带来了。好一阵的鸡飞狗跳,弄得好几家酒楼都不得安生,难道龙哥要开酒楼了?一时间晚上好几个酒楼都失眠了。没办法。这根本没办法竞争啊!

11点整。踏着整点的步伐,白无极、白小天都是上身白色阿迪达斯运动服,沙下身过膝滩裤、人字拖,吃夜宵来了。

之所以搞到这么晚,一是他们要故意消遣一下对方。让对方焦灼不安。另一方面。白小天又赶紧消耗了好一阵的真气。又赶紧将几块吸满灵气的镇纸石放入聚宝盆里,吸光灵气。

没错。是消耗真气。因为他得继续装元婴高手,自然不能真气太满,否则的话万一体内真气满了,就没法装了。至于镇纸石也是同一个道理。如果到了关键时刻镇纸石吸满灵气不吸了,那周围灵气就不会再汇聚过来,或者汇聚的速度下降,那说不定就露马脚了。

碧云坊6号。

整整七位大厨,二十多为帮厨济济一堂,诚惶诚恐地等待着。

终于一声令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

小餐厅里,圆桌上已经摆了四个凉菜。啤酒、红酒、白酒一色摆开。

白小天脸色一阴说道:“我这人从不喝酒的,也讨厌人家喝酒。”

没办法,他是爷,只能撤了。

然后他又说圆桌太大,他不习惯,结果龙少忠无奈只好搬来一张小方桌。心理那个骂呀:你别点这么多菜呀!可没办法,人是爷,有意见也不敢提呀!

白小天大大咧咧的往当中一坐,然后拉着钟良坐了他的右座。白无极坐在了钟良的左边。剩下的一个位置留给了诚惶诚恐的龙少忠。

然后白无极把龙少忠的几位客串服务员地佳丽全给赶走了。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这么晚才上传。没办法,桑拿天,脑子都热木了。各位晚安。

第148章没问题

七位大厨同时开动,菜肴自然是流水一般鱼贯而上。www.65txt.com龙少忠不断殷勤的让白小天品尝。

而钟良则在打量白无极。说他是獐头鼠目一点不为过,白小天的介绍是远房堂兄。从外表看并没有灵气波动,不过钟良能感觉到他体内有真气流动,只是光这么看却看不出此人的深浅。而体表没有灵气波动,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对方有敛气之术。一是对方体内真气盈满。

钟良时不时的用言语试探,可惜白无极只是一边“嗯嗯啊啊”的敷衍着,一边甩开膀子大吃。钟良很是无奈。当然他不知道他已经算他走运了。白无极因为待会儿有事要办,不想过分刺激他们师徒,所以没有展开他那张毒嘴,一边开吃一边批驳。

龙少忠一边献着殷勤,一边心里却又暗叹:看来师傅猜错了。因为白小天没有穿那件他们怀疑有古怪的阿玛尼,而是穿了件阿迪达斯。可是不但客厅里的灵气都在迅速向他聚集,而且似乎附近的灵气也都在向客厅源源不断地聚集。

以至于,同在客厅的龙少忠等人也受益非浅。至于说为什么他当时会忽然穿上一件阿玛尼西服,大概只能归结于此人的特殊爱好了。看看他现在的衣着。阿迪达斯运动衫、沙滩裤、人字拖。不能不说这家伙的审美官真不是一般的差!

不过更惊讶的还是钟良,因为他发现白小天吸收灵气的速度比黄昏时分更加迅速了。这让他的心惴惴不安。难道自己估计错误?此人不是有什么吸灵秘术,而是有敛气秘术?黄昏时分他暴露出来的的疑似元婴中期的能力难道还是有所保留的?看到白无极体表灵气毫无波动,钟良越发觉得自己最初的估计可能错误了。

那他现在把他的真实能力或者说大部分真实能力在我们师徒面前展现,又是为什么呢?要知道仅黄昏时分展现地疑似元婴中期的能力就已经让他们师徒高山仰止了。现在这样做也只能让他们加重一些恐惧的程度罢了。

但白小天除了赞扬赞扬菜肴,对于其他基本也闭口不谈。

“原笼粉蒸牛肉、蟹黄扒鱼翅,前辈请慢慢品尝。”看到他这种态度,龙少忠也不敢多说话,不时从送菜上来的手下中接过菜盘,担当起了传菜的侍应生。

“龙穿凤翼汤怎么还没上来呀?”白小天将筷子一放。很不满的说道。

“有、有、有。”龙少忠抹了一把额头地汗,原来侍应生还真不是个轻松的活呀。没办法,手下传完菜后就立刻退下了,现在厅里只有他们四人。龙少忠想了一下觉得如果高声叫喊,说不定又会惹了这位祖宗。因此赶紧起身:“前辈,你先吃着。我去催催。”

白小天心中暗笑。他要地就是这效果。龙少忠一直在场地话。白无极怎么好在他面前上演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地戏码呢?不过。这小子只怕很快就会回来。因此必须抓紧时间了。

所以龙少忠刚起身。他就身子一侧。转向钟良:“如果我没看错。贵师徒之所以修炼迅速。*地是采补之术吧?”

这是什么意思?钟良心乱如麻。采补之术历来被修真界视为邪魔歪道。钟良听他这么一问。心里立刻升起了立刻逃之夭夭地冲动。可是如果对方真地还不止是元婴中期。那逃只怕也是逃不掉地。而且这事情黄昏时他已经知道了。当时他什么没有说。现在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没法猜测。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前辈神眼如炬。长风门乃是小门小派。采补秘术是唯一拿地出手地心得了。”

本来白小天两人地计划是吃饭时将其他人都赶走。然后设法将龙少忠再引开。借白小天和钟良说话之际。白无极趁其不备。将他放在一旁地勺子或者筷子、碗找机会任其一样餐具收入白无极地乾坤戒中。然后又把乾坤戒中地聚宝盆拿出来。变成收起地餐具地样子。接着就等着钟良伸手去摸这件餐具了。

这计划是白无极提出地。白小天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漏洞。唯一地麻烦就是如何吸引住钟良地注意力。让白无极浑水摸鱼成功。

“钟道友。”白小天将椅子拉近了一些,凑了过来:“我对此术也有些兴趣,不知道是否能不吝赐教啊!”

钟良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大骂白小天地无耻。黄昏时分,他还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现在竟然上门来索要邪术了。很快他又想通了为什么白小天黄昏时分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他们。因为人家那个时候就打定主意了晚上再来一趟嘛。至于当时为什么他不提出来?很简单。因为他们师徒想要抓他妹妹做炉鼎,如果他当时出口讨要采补之术,再向他们师徒索要赔偿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因为毕竟他们是未遂嘛。

当然,如果白小天就是死不要脸。强要!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看样子这家是个既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主。

钟良心理自然很不想答应。

正如他所说的,长风门乃是修真小派,唯一拿的出手或者说凭仗的也就是采补之术了。至于他偶然得到的八级法器八卦紫金炉虽然更好,但他现在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所以自然不在考虑之内了。可是不答应地后果是什么着实很难说呀。

这个家伙虽然是既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主,但未必就真的像黄昏时表现得那么善良。伪君子可是往往比真小人还要凶残的,因此只怕是不答应不行了。

白小天才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呢?看见自己这么一问,钟良果然神情有些恍惚,心想:大事成亦。眼睛余光瞟着白无极就等着他动手呢。

可没想到白无极这家伙仿佛没事人一般,依旧像个饿了几百年的囚徒。右手握筷、左手持勺。在各菜碟中风卷残云般舞蹈,那张大嘴绝对是一刻不停。那些菜汁随着他的下巴就流淌、飞溅到了胸前的衣襟。好好的一件白色阿迪达斯,转眼就变得油汁斑斑了。

还不等白小天发作。龙少忠就端着一个大汤碗走进客厅了:“前辈,龙穿凤翼汤来了!”

大好机会白白丧失了。白小天那个气呀。得,就你会吃啊!我也会!说着拿起勺子笑嘻嘻的说道:“就等着呢?”

龙少忠将龙穿凤翼汤端上桌,然后又将五、六个已经只剩下可怜兮兮地残羹剩汁地菜盘交给跟在后面的手下,飞快地瞟了白无极一眼,心道:这家伙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白无极抬起左袖。然后嘴巴*上去,满嘴地油汁顿时干净了。就连此刻心神不属、平时一向厌烦繁文缛节的钟良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家伙怎么如此邋遢呢?

白无极倒是旁如无人的说道:“钟道友,你放心,我们兄弟不白要你的东西。我们拿法器和你换如何?”

白小天既然开口了,钟良自然知道就是要他白白奉送,他也没办法。毕竟采补秘法交出去利人但并不损己。听到白无极这么一说,心里大喜。

“法器?”钟良的眼睛亮了一下。龙少忠的眼珠子则是瞬间张大了一倍。长风门确实是个小门派,建派也不过八百余年。虽说有采补秘法。但一来炉鼎难找。二来采补之术对于境界低时进展很快。可随着境界越高,采补地作用就越小了。

钟良算得上是长风派创派以来修真境界最高者了。

不过,因为采补毕竟为修真所不齿。再说单属性的人本就不多,所以长风门从来不敢也不愿意多收弟子。只不过,长风门择徒有规定非单属性者不收。这样做自然也是为了将来可以采补。

钟良是个很自私的人。单属性的人本就不多,如果长风门人数一多,那需要的炉鼎就不是个小数。寻找本就不易,大量的单属性人口失踪,说不定会惹得其他修真注意,最后惹上祸事上门。就算这样,长风门还有好几位门人在外失风生死不知了。以至于长风门换了好几次山门驻地。同时本就不多的法器也丢失了绝大多数。

因此除了那些被劫来的女道侣外。钟良真正的弟子只有龙少忠一个。还是四十三年前他收留地一个孤儿。而到如今,长风门也只有钟良师徒两人而已。至于说法器,钟良总共倒是有四件。但长风门留下来的只有一件流云剑还是三级的法器。其他包括八卦紫金炉都是多年来他从别地修真手中抢来的。这四件法器中,八卦紫金炉是八级法器,钟良还无法使用。一件玉山甲乃是件二级的防御法器,钟良随时随地都是贴身穿着。此外还有一块避火玉符。虽然也是三级防御法器,但是也只能在特殊环境下才能起作用。

钟良自己都觉得法器缺乏,龙少忠自然更是没有一件法器傍身。

两师徒听到白无极这么说自然激动非常。

白无极从他的乾坤戒里掏出一根白色的长绳来:“这是捆神绳。三级法器。如何?”

捆神绳这个拗口的名字是白小天取的。灵感来自《封神演义》。

小学三年级,白小天就捧着半白话文的《封神演义》看得摇头晃脑、如痴如醉了。封神中那真是法宝满天飞。神仙多如狗。可要说留给他印象最深的法宝也就三样。一是翻天印、二是捆仙绳,三是阴阳镜。说起来这三样法宝虽然威力不错,但并非封神中最顶尖地法宝。之所以白小天印象深刻只有一个原因:,威力很强,使用方便。当然重点在后者,由此可见白小天是个不折不扣的追求简单的人,或者说懒人。

捆神绳和定魂针均得自赵无极。定魂针这个名字倒是正好撞巧了。而得到了《天游决》之后,其中赵无极留下的笔记中并无捆神绳和定魂针的记载。他想了一下就为此绳取了这么个名字。

钟良师徒俩对于捆神绳的名字是否拗口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那望向捆神绳的目光热切的仿佛要滴下水来。而龙少忠望了一下捆神绳。然后用更热切的目光看着乾坤戒。相比来说他对这件法器更感兴趣。

而钟良则更现实一些。因为他知道法器少,而存储类地法器则更少。自然也更稀有贵重。人家能拿出一件三级法器来换已经是慈悲心肠了。就算人家啥也不拿,硬要,还不是得乖乖的给。

白无极看到龙少忠的目光。笑了:“看来龙道友对于乾坤戒更热切啊。不过这件乾坤戒可是六级法器。你们光拿采补秘术来换实在太轻了点吧?”

“六级法器?”钟良师徒俩异口同声地叫了出声。

然后龙少忠结结巴巴的问道:“前辈,请问这乾坤戒多少钱?”

白无极望着他只是笑。龙少忠问过之后,脸唰的红了。他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了去。法器这东西是能用钱能衡量的吗?何况还是六级的存贮法器。自己真是自取其辱了。

“如果你们手上有我们满意的天才地宝或者合适地法器倒是可以交换。”白无极说道。

钟良心中一动,八卦紫金炉虽然是八级法器,珍贵无比,可这法器除非到了大成期否则自己根本用不了。他可是知道存贮类法器和别地法器不同——对于使用者的境界没有任何要求。所谓地等级只不过是代表法器存贮量的大小。所以如果说存贮类法器都是一级法器也没错。

六级法器啊?存贮量得多大?虽然既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御,但是无论如何总比光看不能用的八卦紫金炉强吧?要知道自己现在进元婴都艰难无比,大成?恐怕这辈子永远只能是个梦吧?

因此他心中动了交换的心思。拿出八级的八卦紫金炉说不定还能再让对方搭上几件法器呢?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手中的法器应该不会少。可是瞬间他又按捺住了他地心思。

因为他看到白小天向白无极投去不解的目光。是的,白小天弄不明白老油子这家伙不按计划来,又要搞什么名堂?如果不是慑于钟良这个金丹后期,如果不是白无极大事从不糊涂地一贯表现,白小天很可能会拍案而起:“老油子,你到底搞什么搞?”

不过尽管他虽然没问,但他这么一看。让钟良起了疑心。莫非他们是想钓鱼?是的,他们拿出个乾坤戒出来做诱饵,等我们拿出天才地宝、药材法器出来交换后再突然翻脸。到时候?

钟良想到这里不禁心里阵阵发寒。这事情他自己就干过。那件玉山甲就是这么得手的。他甚至至今还记得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倘若我们没有什么油水。也许还能平平安安。要是把八卦紫金炉拿出去,只怕立刻就尸骨无全了。

于是钟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双手握着递到了白小天跟前:“前辈需要,尽管拿去就是。小道怎敢贪求前辈的法器?至于这乾坤戒好是好,可是长风门势小物穷,实在是拿不出等价的东西来换取。让两位前辈见笑了。”

龙少忠可是知道八卦紫金炉的事情的。法器不能用再好也是废品一个。可钟良这么说了,他也无可奈何,只是脸上掩盖不住失望之色。

白小天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接过了小册子。看也不看直接收进了乾坤戒中。

白无极则笑嘻嘻地说道:“买不起?没问题。你们还可以租吗?”

“租?”钟良对此还没有反应过来,龙少忠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个租法?”

“一年两亿美金。”白无极说完从乾坤戒里一掏,拿出来一只看起来和他与白小天右手中指戴着的乾坤戒一摸一样的戒指,他将其绕在左手食指上,转啊转,灯光下,银色的戒指格外晃眼。

“俩亿美金?”龙少忠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顺着左边的嘴角往下直淌。自己也没有发现。第一个感觉是真他***贵。第二个反应是看来自己没有猜错了,这些家伙果然是美金结算,如果他们今晚不来,自己又没有仔细琢磨,明天傻乎乎的打了一亿人民币过去,恐怕又会被狠宰一通。而且会不会被狠扁还是个未知数:“这也……太贵了吧?”

“龙道友。亏你也说得出口?”白无极右脚从人字拖中抽出,直接踩在了椅子上,然后右手抠了抠脚丫子。然后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弄得四人中唯一还在吃东西的白小天差一点把正在喝的龙穿凤翼汤一口吐了出来。这个老油子简直就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白无极旁若无人地右手大拇指、食指互相搓了搓。然后又继续抠起脚丫子来。

他这动作恶心是恶心,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度放松的感觉。因此钟良本来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白无极暗喜,总算把你蒙过去了吧?和我斗,差地远?

白无极一边抠着脚丫一边说道:“龙道友,你知不知道?这乾坤戒其中可是有空间千多立方。这东西绝对是走私贩私的超级工具。一年租金俩亿美金你还嫌贵?你信不信,我要把这消息放出去,一年二十亿美金都有大把人抢着要。如果不是我们兄弟正好需要钱,而且我们兄弟又不愿意沾染上太多的俗事,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便宜给你?你不要是吧?行,当我没说。老弟。咱东西也拿到了,要不这就走吧!”

龙少忠的脑袋“轰”的一下,被白无极地话炸开了。哇*!自己真是够蠢地。有了这乾坤戒。这简直就是超级无极走私。千多立方啊,要是走私毒品的话,别说二亿美金了,二十亿、二百亿都值!当然前提是得有这么多毒品让他走私。

不过,无论如何一年赚个几十亿美金还是轻轻松松地。自己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飞机光明正大的“走私”!愣谁都没辙。

白无极把右腿放下,站起身作势就要走。白小天这个时候已经猜出了他的打算,因此困惑和疑问已经在脸上一扫而空,十分配合的也站了起来,难得的在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无论如何。感谢两位道友地款待。”

“等等。”龙少忠急了,猛冲到白无极的面前,右手伸出三个指头:“前辈,我愿出三亿美金。一年三亿美金。”

白无极点了点头:“既然龙道友如此诚恳。那我就做了这个主了。不过我们兄弟喜欢先小人后君子,所以把规矩我要说在前面。乾坤戒只是租,不是卖。而且只租一年,租金必须一次负清。一年后如果我们兄弟在这间别墅见不到你,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顺便告诉你一句:你只要戴着这枚乾坤戒,我们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

白无极最后这句话完全是吓人地。而实际上他也根本也没打算真将乾坤戒租出去。因为对方如果不破除禁制根本就没法使用。如果破除了禁制。逃之夭夭了,他们到哪去找人?不过呢他在看了一本某骗子的忏悔录之后,顿时有了许多心得。其中就是骗子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骗了。这个意思就是说在行骗的过程中,你不能把这当成行骗,而要把此事当成一件真事来干,尤其是在所有细节上都不能马虎。

因此他完全做到了骗得有生有色。让龙少忠和钟良再无任何怀疑。虽然说对于“戴上这枚乾坤戒后,白无极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们”有些顾虑,但是同时也打消了他们“为什么白无极会把乾坤戒租给他们,是不是另有目的”的顾虑。

“没问题。”龙少忠立刻回答道。但很快又犹豫了一下:“前辈。三亿美金实在有些多。能不能容我一个月的时间。”

“没问题。”白无极学着他的语气,直接将乾坤戒从左手食指取下。然后塞到了龙少忠地右手:“乾坤戒你先拿去,一个月后我们再到这里来收钱。或者你在一个月内把三亿美金再打入那个帐号也行。”

龙少忠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的右手紧紧紧的攥着那枚银光闪闪的乾坤戒。

看到龙少忠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钟良最后一点顾虑消失了。他的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少忠。”

虽然他只叫了这么一句,但是龙少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心理很不情愿,但是却无可奈何。只地把乾坤戒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钟良满心欢喜的伸出右手接过乾坤戒。

白小天微微一笑。

而这时候白无极则悄悄移动脚步向厅门走去。走到厅门的时候,他右手发出一张禁音符打在了厅门上,然后捏着隐身符、穿墙符,穿门而出,笑眯眯的对着门外站着的龙少忠的几个手下说道:“各位,里面在商谈机密大事,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厅。菜也不要再上了。”

龙少忠的这几名手下和黄昏时他带的那几名马仔不同,跟着他最短也有六年了。也见过龙少忠和钟良地一些非人地本领。今天又得了龙少良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再看到白无极竟然穿门而出,所以尽管心里有些疑惧,但谁也不敢表示出什么疑义。

而就在白无极穿门而出地同时,钟良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右手依旧紧握着那枚乾坤戒。

白小天笑吟吟的望着瞬间变得像一只蓄势而发的猎豹般的龙少忠:“如果我是你,我就安静的坐回到座位去。”

地上的钟良迅速口吐白沫,全身陷入昏迷中,手脚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龙少忠站在那里全身抖得厉害。

白小天从乾坤戒里掏出一本红色的本本飞快地一扬:“安全部龙组办案,希望你配合。”

天气太闷热,身体浑身不舒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欠的章节,这星期尽量补齐吧!

第149章追求

龙少忠愣了一下,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在做急剧的心理斗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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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作无谓的抵抗。”白小天摇了摇头。

龙少忠不过是个先天前期,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手到擒来的。只是别墅里还有他的手下,他不希望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局面很难收拾。连着厨师有好几十人总不能全部干掉吧?他下不去手。

而且龙少忠不是钟良。钟良失踪了,最多只会引起长风门的报复。(当然他并不知道长风门总共两人已经全在这了)。而龙少忠不同。龙少忠不但是个融入社会的有户籍的公民,而且在中海还有些名气,尽管是恶名。但他一旦失踪,生死不知,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最后警方肯定会插手。黄昏时他和龙少忠等人起冲突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情或者隐约知情,一旦龙少忠失踪了。警方不需要费太大的功夫就能顺着小妹调查到他的身上。

当然他相信警方的调查并不能找到什么证据能说明自己与龙少忠的失踪有关。但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而且白无极的那句“首长”说不定也会引来麻烦,而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被人盘问的感觉。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对龙少忠动用武力。白小天希望他是个识时务的人。

“虽然我们都是修真,但我们都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所以你想必也非常清楚国家的政策是绝不株连。我们的目标就是钟良。”白小天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没办法,你师傅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龙少忠脸色惨白。身体摇晃的更厉害了。老实说钟良虽然朋友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不过大多数也只是先天。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钟良的附属。而除此之外,他在中海道上混了二十年了,凶狠之辈见过不知凡几,他也见到过几个所谓的武功高手。其中也有已经达到了离先天只剩一线之隔的凝气后期者,但却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地修真。当然如今修真不易,如果没特殊的方法。想要踏入先天那是非常艰难。一线之隔基本上都是永远也突不破。

不过只有切身感受,才使得他明白修真如今是多么的稀少。因此在进入了先天以后,他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凭着狠辣很快扫平了中海黑道。其间,警方几次设套,但他都毫发无损的逃脱了。这也使他非常相信钟良告诉过他的修真的戒律:生不入官门。

可是老实说他心里还是很怀疑到了如今难道所有地修真都真的还会遵守这条戒律吗?也因此最近几年,他的手段已经柔和了很多。当然部分原因还是他的钱已经赚的够多了,而现在他的势力已经庞大到没有多少人敢于与他进行碰撞。

黄昏时分,他听到何云胜称呼白小天为首长,他的心里就有些发慌。何云胜虽然也是个有钱的主,不过在他面前还是一向老实的很。当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区欺凌何云胜,毕竟混到这个份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的。不到最后关头,他现在也不愿意去喊打喊杀。因此,他也不会认为何云胜会特意在他面前演什么戏。

不过。回到别墅后。听得师傅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很有道理。“首长”带来地困惑也就暂时压住了。可现在白小天声称自己是安全部龙组地。尽管那红本本一晃就收起了。他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是信了。

原本就没有多少拼搏勇气地他更是瞬间就成了个彻头彻尾地懦夫。虽然没有按照白小天地吩咐坐回座位。但是或落魄地耷拉着脑袋。分明是完全放弃了抵抗。

白小天看他整个人蔫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来之前。他还和白无极进行了讨论。万一龙少忠就是不屈服怎么办?

白无极提出地方法是:假扮。所谓假扮就是让白小天变化成龙少忠地模样。对付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宣布一下他要退隐移民。然后就可以淡出。做回他地白小天了。

虽然说要变得和龙少忠一分不差很困难。但外貌象个九成多还是不难地。然后白无极再建议可以稍微自残一下。把头包扎起来。估计就没有几个人会怀疑。而且龙少忠周围都是普通人。就算发现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冲着李代桃僵去想。因为这超出了他们地逻辑范围。

再说就算万一真有人怀疑并识破了。反正也不对他造成多大地生命威胁。

可是白小天却不愿意这么作。因为变化成龙少忠之后,再要变回来,只怕也就只能变个九成多。很多细节处他无法作的那么精细。这和境界无关,除非他进行多多的练习。否则就算到了大成期,想要变化相貌依旧只能变个九成多些。倘若遇见与变化之人非常亲近的人说不定就会被识破。

他可不想将来被父母疑心他不是他们的儿子?

因此看到龙少忠软了,白小天可算是长长的出了口气:“龙道友,我也知道你做了不少不法之事,不过那些事情不由我管。-====-我只希望你好自为知。”

白小天俯身夹起地上的钟良,最后看了他一眼:“别忘了,明天晚上之前往帐号里打一个亿。”说着激发了隐身玉符的他瞬间不见了。

白小天穿出客厅紧闭地大门,就看见白无极笑眯眯的抱手站在门外。龙少忠的几名马仔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一旁的桌子还放着几盆热气腾腾的菜。

“搞定了。”白小天凑到白无极的嘴边说完。就激发了疾行符、穿墙符一路穿墙而出。直向宾馆奔去。

当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白小天才发觉黎明已经悄然来到了。

回到宾馆之后。他就一直枯坐着,愣愣的望着躺在对面的钟良。聚宝盆依旧化成乾坤戒地样子握在他地手中。

他知道他是安全的,可是却就是合不上眼。

本来按照之前地计划,如果龙少忠识趣,那么白小天负责将钟良带离别墅,然后将他毁尸灭迹。而白无极则负责和龙少忠详谈。以保证他不会有威胁。然后白无极还要去给何云胜送金子。

老实说白小天不想选择此项任务。鬼他灭过一个,人他还真没杀过。赵无极的死虽然他要负些责任,但毕竟不是他杀死地。而现在却要他杀人毁尸,尽管白小天不断的告诉自己:此人不死,后患无穷。而且他还告诉自己:此人绝对是死有余辜。他能修炼到金丹后期不知道让多少少女成为了他的炉鼎。

可他偏偏还是下不了手。尽管对方没有反抗之力。自己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用刀轻轻一划。就万事大吉了。或者找个偏僻的河里一丢,绝对要不了几分钟就淹死了。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原因除了内心的莫名恐惧外还有因为对方全无还手之力。

因此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将他带回宾馆。哎,白小天叹了口气:怎么办呢?当初选择另一个任务好了。尽管想要彻底说服龙少忠只怕也不容易。最不容易地不是别的,而是你怎么才知道龙少忠真的服了呢?似乎他除了摇魂钟外就没有别的手段了。而如果离的太远,摇魂钟就又没有了作用。所以似乎白无极也不轻松,而且他的乾坤戒中不能装金、银之类的东西,所以送金子也只能白无极去。

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完成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

白无极现在身上带三手机。一个号码正常通话使用。一个号码是神州行但只有白无极一个人知道。还有一手机拨打时随时更换神州行号码。

如今响的这个号只有白无极知道。

“老油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老板,出事了。”

听到白无极的语气很平静。白小天心情倒没有什么变化,反而笑着说:“出啥事了?”

“龙少忠那家伙要搞名堂,幸好我送完货后又回去了一趟。我送他回家了!”

“啊?”对于白无极能干掉龙少忠他倒是一点不奇怪。因为白无极手中可是有定魂针、捆神绳两件法器还有隐身、疾行、穿墙三玉符。尽管捆神绳他还不能使用,但白无极经验丰富,而且白小天始终怀疑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地手段。只是没想到忙活了半天,还是搞成了最坏的结果。

“怎么回事?”白小天急急的问道。

“老板。我现在变成那个家伙了。说话不是很方便。晚上再给你电话。记住,老板,别心软。否则会指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地。”

看来他说话的确不是很方便。急匆匆地就把手机挂了。

白小天脸色飞快地变换着。有急有恼有忧有笑。

看来人心真是最难琢磨的东西,先前明明看着龙少忠已经服软了,没想到却是口服心不服。还好留下的是白无极,够警惕。给何云胜送完了金子之后竟然又回去了一趟。

白无极能变化成龙少忠的模样,这么说他已经突破到了先天中期,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这家伙……真的无语了!虽然说龙少忠也算不上帅哥,但起码比赵无极的样子要强吧?起码年轻得多!竟然还瞒着自己。

白小天望了一眼对面的钟良,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办法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所以有些事情尽管不愿意,但还是必须做。白小天走过去,将钟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搜了仔仔细细地一遍。

聚宝盆在白无极的控制下不会再吸收白小天身上的真气了,因此他没有任何担心。

搜到了一柄一指长的金色的小剑。白小天虽然没有见过飞剑。但是松鹤的笔记上却有记载。而《天游决》上记载的则更详细。只不过,天游门并没有传下飞行的阵图。所以天游门也自然从来没有制作成功过能够御器飞行的法器。

昨日黄昏,白小天虽然看不到窗外地情形,但是还是感觉到了钟良赶过来地时候是在空中急速接近。不到元婴是不能够在空中飞行的,因此他身上必定有飞行的法器。而松鹤的笔记和《天游决》中都记载,据说飞行法器以剑居多。所以白小天估计这把小金剑应该就是那柄飞剑了。

此外还搜到一枚玉符、一个巴掌大小的鼎,他能察觉到都是法器。而且他隐隐的觉得那个鼎有些古怪。不过这些都暂放到一旁,最吸引他地还是钟良穿的一件内甲。

奉行安全第一地白小天做梦都想得到一件防御地法器。没想到今天如愿了。尽管看起来等级不高。但他还是笑得合不拢嘴。此外从钟良身上搜到了一个小黑盒。里面装着的是和昨天黄昏时他送地那根黄精差不多的一根千年黄精。此外还有一些零碎的药材。

看来钟良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徒弟龙少忠也是防着一手地,否则他身上又没有存贮类的法器。完全没必要在别墅里还带这么多的零碎。

白小天望着放在那里琳琅满目地缴获,不得不感叹:怪不得老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食不肥呀!

望了一眼钟良,好在他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倒也走的不算痛苦。

白小天住的小山宾馆位于中海城郊。之所以住在这里,无他,只是因为这里离火车站近。当初一出火车站就被一热情的大妈拉住了。白小天聊了几句知道她是下岗再就业,就想起父母,再想一想住那不是住啊。真要宰的太狠的,立马走人就是了。没想到价钱还是很公道的。只是宾馆地方有些偏。

不过。现在才发现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

这些天没事的时候他们也在附近逛了,逛宾馆后面不远就是一座小山坡。山上一片片地都是竹林。山坡半腰有一口枯井。枯井看上去似乎不深,里面落满了枯叶、树枝。那地方平时也没见有什么人去。

就那吧!

白小天激发了隐身符、穿墙符、疾病。夹着钟良来到了枯井边。运气很好,山坡上没有人。

先将聚宝盆从钟良右手中取出,他眼一闭,然后将钟良直接丢入了井内。接着他从乾坤戒里掏出一把铁锹麻利的将土、树叶纷纷铲入枯井中。最后白无极运足真气,连跺几脚。然后“噼哩啪啦”的一阵响,干枯多年的枯井塌了。

隐约间,白小天听见下面似乎传来微弱的闷哼一声。这时,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先是继续往塌井里填了一阵土。然后从山坡上又找到了几块几百斤的大石头。装入乾坤戒最后压在塌井之上,以及被他取了土的地方。

这里本就人迹罕至,想必就算有人发现古怪。只怕也没有谁会故意去大石推开,去探究一下原来的枯井吧?

就算随着时间推移,真地有人意外的发现这里,到那时只怕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白小天再望了一眼,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披散在乱石之中转身离开了小山坡。一条四脚蛇吐着蛇信,刺溜溜的顺着乱石的缝隙向塌井下爬去。它分明闻到到底下有一股特殊的让它不能自己的味道。这条蛇吞食了钟良的金丹。尽管金丹内真气枯竭。仍然使蛇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三天后这条四脚蛇直接升入了金丹期。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他的举动成全了一只四脚蛇妖。

在白小天地坚持下,白兰请了一天假,然后两兄妹随意地在市里逛了逛。因为白小天身上不能带太多的钱,因此还真是逛。只买了些零碎地小玩意。

晚上,白小天在房间里等着白无极。

没想到直到午夜时分,他才到了。

白无极直接穿门而入了,往沙发上一坐:“老板,可把我累惨了!”

白小天看惯了白无极得贼眉鼠眼、看惯了他畏缩的笑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一个三十余岁、皮肤白皙、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坐在那里。还是让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白无极笑起来倒是极其儒雅,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右脸上有个小酒窝。昨天晚上坐的比较近。白小天才发现了龙少忠的这一点特征。当时仔细观察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白无极也注意到了,可见他的观察力比自己强多了。

“老板,没事。多熟悉熟悉就好。”

“没有麻烦吧?”白小天问道。

“男人的麻烦没有。别看龙少忠这小子长的文文净净地,可手黑的很。他手下的人都怕他怕得要死。我本来还想自残的,后来看看觉得没必要了。”

“这就是说有女人的麻烦咯。”

“是啊。”白无极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老婆、儿女甚至亲人一个都没有。可是情人、小蜜却是一大堆。就今天我就见到了和他有那种关系地女人就有八个。我的妈呀!”

说着白无极抹了一把额头,可惜此刻额上一滴汗都没有。

“那你不是艳福不浅?”白小天笑着说道:“你不是常说你要作熟女控嘛。该不会嘴上花花。脑子里却还是想着处女情节!”

“老板,你一个小处装什么成熟啊?处女、熟女我是无所谓呀。可是你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对咱们修真来说这东西可是宝贵的很呢?而且我这身体还不是原装,那就更宝贵了。你等着等我到了洞虚期,磨合完毕,元婴和阴魂彻底合体了,到那时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勇猛的男人?”

白小天到现在的确还是个雏,虽然他并不象时下的年轻人以雏为耻,但倒也没觉得有啥光荣的。只是在这方面辩论他可不是白无极的对手。赶紧话锋一转:“我看你是怕她们看出你是冒牌货吧?”

白小天的话正是说中了白无极地心里。虽然正如他所说的,因为他是夺舍而来的,因此在彻底合体之前床上运动地消耗比起原装货要大的多的多。不过倒也不是说必须完全禁欲。

这半年来。白无极和女人接触的机会不多。有点**看看碟子满足了。可今天遇到这些热情无比的莺莺燕燕们他实在有些快把持不住。他倒没有那种嫌弃莺燕们是几手货的想法。只是女人通常比男人细心。

而龙少忠的身体只怕在这些女人面前也没什么秘密,说不定有些部位比他自己还熟悉呢。白无极可不敢班门弄斧,惹火烧身。

于是他也赶紧话题一转:“老板,我一琢磨发现这样一来,其实咱们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好处?”白小天问道。

“是啊。咱们以前手握金子却发愁卖不出去。老板你整天都担心身份暴露。可现在好了,龙少忠有地盘、有人手、有关系、有网络,咱们正好接过来大大方方的卖。就算最后被发现了无所谓,警方只会去找龙少忠。可到那个时候,世上哪还有龙少忠?”白无极镜片后地眼睛里尽是欣喜。

白小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以前卖金子总是偷偷摸摸的。还要连敲带吓,可是如果龙少忠手上有这么多金子,卖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而且现在他们也根本不用担心警方会找上门来。因为卖金子的是龙少忠。

当然白小天更明白这也是白无极的脱身之策。如果他平白无故的失踪,肯定会引来别人的猜测。说不定还会有人联想到他们身上。可如果卖金子卖的最后引起警方注意,到那个时候龙少忠逃之夭夭那就完全正常了。而且还能够筹到一大笔钱。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还卖金子?”白小天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说现在世界联系紧密,但是在短期内国内出现地黄金太多,似乎不太好。而且我还担心有心人会查到深州那边去。”

“我也这么想呢。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再筹到钱还是先把那些抵押的金子拿回来再说。”

“也好。”白小天点了点头:“我也想过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多种经营嘛。通过龙少忠的关系再就不卖金子了。免得互相冲撞影响。”

“老板,我们想的一块去了。钻石啊、翡翠啊、白金啊。咱们完全可以多种经营嘛。”白无极非常夸张得笑道:“让普通百姓人人都用得起各种奢侈品是我们毕生的追求。”颈了,没办法今天也只有六千了,好在晚上好多了。

第150章落袋为安

“老油,来看看我们的收获。www.65txt.com<<>>”说着白小天将金剑、玉符、内甲、小方鼎全部拿了出来:“可惜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修炼秘籍。”

“龙少忠身上也没有找到。”白无极轻叹了气。本来他还想问一句为什么他没有逼问长风门的所在,不过想想他的性子,还是把话收了回去。仔细的端详着四件法器,然后白无极的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老板,想不到还真有些好东西呢?这方鼎不是七级就是八级的法器。”

“哦。”白小天脸色稍微露了点喜色,却并不过分。那养魂瓶也是八级的法器。可惜他现在用不上,现在离大成期还远着呢?而且这次从金丹初期提升到金丹中期就流失了近二十亿,让他终于感觉到这赚钱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一贯不是那种有雄心壮志的人,更何况松鹤真人度过了天劫仍然想方设法的留在人间使得他就更没有多少上进心了。当然元婴还是要加紧到达的,只有到了元婴期才能炼出有穷丹,将爸、妈、小妹引上修真之路。至于以后嘛就没必要那么迫切了,话说如今元婴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相反白小天倒是对剩下的三件法器有些兴趣,内甲对于他这个一向奉行安全第一的人自然不用说了。松鹤给他留下的三件玉符可以说是他现在得心应手的宝贝,因此不免对那件玉符有些期待。而金剑嘛。呵呵,小时候他对神仙的第一感觉那就是可以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伟大存在。一个不能飞的修真实在是很差了那么点意思。

白小天拿起了那柄约一指长的金剑问道:“这应该是飞剑吧?”

白无极却一向眼高的很,瞄了一眼就放下了:“是把三级的飞剑,上面刻了四个阵图,两个聚灵阵,两个飞行阵。”说完摇了摇头:“这剑除了飞行没啥用处。”

白小天却是笑嘻嘻的如获珍宝,将金剑放下,又拿起了内甲:“这甲怎么样?我终于有件防御法器了。”

白无极只是瞟了一眼,就转看他处了:“老板。这玩意才两级,更没有什么用。也就能防防手枪和小口径的步枪。说白了也就是能当件普通的防弹衣使。”

“防弹衣啊?”白小天喜笑颜开,眼中闪烁着灼热地光芒,仿佛看见自己穿着内甲从战壕中站起,枪口向前一指:“为了祖国,同志们冲啊!”然后他肆无忌惮的在枪林弹雨中穿行。最后将一面红旗插上了敌人的阵地。炮防不住,重机枪没问题吧?当然穿一件内甲肯定不行,那就两件、三件……我就不信防不住,反正这内甲又轻又薄。就算穿个七、八件也没啥问题。

“老板?老板?”白无极连叫了两声才把他唤醒。白小天怏怏不乐得说道:“可惜啊,英雄无用武之地啊。要是现在是战争年代,老油。你说我报名参军,怎么也得是一特等英雄吧!”

凡人地觉悟啊。白无极都不稀地说他了。恭维了他一句:“何止。老板你肯定是民族英雄?”

“哪里?我这人没有什么领导才能。”白小天说完这句。才又拿起玉符笑着说道:“这个呢?”

“三级法器。”白无级抓了抓头发。他现在地形象倒是头发不少。抓起来很有满足感:“具体是什么用途。我看不出来。老板。你知道地。我对阵法可不熟悉。不过。我估计可能是避火符。”

“为什么?”白小天问道。

“因为避火符是最常见地玉符啊。”白无极说着从乾坤戒中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火。

白小天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火焰腾地冒起。可遇见了玉符却生生地分向了两边。这一分向两边自然就烧到了白无极地手。好在进入先天之后他抵抗力大大增强。其中也包括了对热和冷地抵抗力。不过饶是如此。白无极还是觉得不好受。赶紧松开打火机。然后将手甩了两下:“看来真是避火符。”

白小天真是没法说他了。避火符虽然算不得太神奇,而且只能在特定环境才有用,又才是三级,就意味着阻火能力有限,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白小天依旧美滋滋的放下,看看白无极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刺他一句:“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就别复制了啊!”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白无极样子变了,脾气依旧没变。依旧是一副滚刀肉的架势。只是说完这一句,马上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老板,说起来你现在地法器也不少了。倒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选什么作本命法器了。”

所谓本命法器就是和身体融为一体的法器。

并不是每位修真都能够炼制或者得到高级法器的,可是很久以前修真们就发现,炼制法器一般需要炉鼎,但人体本身其实就是一个上佳地炉鼎。只是这副炉鼎的炼制法器的效果很慢。

于是就有些修真将法器放入体内用真气慢慢的将法器炼制,这样炼制的效果不但能使法器不断的去杂留精,还能达到使法器和身体磨合密切的好处。据说本命法器磨合到最高境界就能达到身体和法器真正的融为一体。又有修真说到那时实际上修真等于就成了本命法器的特殊地器灵虽然说这样的境界就是白无极也没有见过,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本命法器的确可以随着修真本身境界的提高缓慢的进化。只是这个过程通常非常缓慢。另有一点就是修真施展本命法器时要比其他法器速度要快的多。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后基本上都能达到意动器出的状态。

当然本命法器也是有缺点地,本命法器如果一旦损坏。修真也会受到伤害。传说如果一旦本命法器真的和修真身体融为一体时,那么法器损化,修真也可能重伤甚至陨落。

只是随着灵气越来越稀薄,如今已经很少有修真愿意修炼本命法器。原因嘛,自然是本命法器藏于体内,是需要用真气日夜滋润、炼制它。但是真气是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才能得来的。如今修真吸灵不易,没有几个修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白小天自然和普通的修真不同。因为平时修炼根本不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有镇纸石这样的宝贝在手。实在是有些浪费呀!

本命法器一般来说都是低阶修真在无法使用高极法器无奈地一种选择。如果本名法器等级过高,那就失去意义。因为这就意味着相当漫长时间修真根本无法使用自己的本命法器,而却必须一直消耗体内的真气,使本就艰难地修炼变得更加缓慢。虽然说有个美好地期待,但是谁知道你能不能等到你能使用这件本命法器的那一天呢?要知道修真之路可是艰险无比地。

可如果本命法器选择的等级太低,实用倒是实用了。可本命法器虽然理论上能够进化升级。可实际上法器的升级比修真的境界提高还要艰难。如果本命法器选择的太低,就意味着修真境界升高后,使用了一件不匹配的低级别法器。尽管说本命也可以换,但修真不易,在低级法器上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真气是不值得地。

如果没有其他法器可选择倒是没所谓,可如果有好几件高低不等的法器放在面前,这本命法器的选择,就成了一个两难。

之前白小天手上已经拥有了聚宝盆、养魂瓶、定魂针、捆神绳、镇纸石、乾坤戒还有三种玉符等多件法器。聚宝盆、镇纸石、乾坤戒、玉符都属于辅助性地法器,因此自然首先被排除在了外。养魂瓶。白小天拿不准它到底有什么神通。因此也被排除在外,最后只剩下了定魂针和捆神绳,白无极是极力劝阻白小天选择这两样法器。因为等级太低。

“你不会让我选这件鼎吧?”捆神绳是三级法器,既然白无极嫌它低,那似乎几件法器中只有这件不知具体神通的方鼎了。只是似乎鼎一类的法器应该也大多都是辅助类地法器吧?

“呵呵。老板,你要选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白无极伸手拿起了那柄小金剑还有那件内甲说道:“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从这两样中选一样。”

“为什么?”白小天很是奇怪,刚才他不还是对这两件法器很看不上眼嘛:“为什么不是捆神绳呢?”

“老板,大多数的修真一般都不会将攻击性的法器用为本命法器。因为法器一旦受损,身体也要受到伤害。就拿这件捆神绳说吧。这件捆神绳上总共只有两种阵法:聚灵阵、束灵阵。其中聚灵阵三个,束灵阵三个。老板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些日子白小天来来回回的将《天游决》看了无数遍,这些道理想想自然也就明白了。绳之类的法器大多数的神通都是用来捆缚人的。也因此据说虽然修真中各派流行地阵法有所区别。但几乎所有的绳类法器上都只布有两种阵法:聚灵阵、束灵阵。传说的绑人利器捆仙绳也是如此,区别的只是法器的材质不同。根据材质的差异绳上布置得法阵数量也不同。原因也很简单,绳类法器能够捆缚人就是*束灵阵。如果被绑缚的人法力高强就有可能直接挣脱束灵阵的束缚。因为为了防止不被挣脱开,所以绳上通常都要加布不止一个的束灵阵。

但是不是说束灵阵布置得越多,绳法器地威力就越大。倘若绳法器的材质本身不行,布置的束灵阵再多也没有用,因为绳法器会直接断裂。这就好比炮比枪威力大,但炮管比枪管的材质要求也要更高。

这个道理,白小天自然知道。白无极如此问是什么意思?

“攻击类法器会受损。那防御性的法器……”白小天说了半句,自己心里也就明白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他攻击是往往是主动的,可以选择的,而防御常常是被动的,无法选择的。所以相比起来自然是防御类地法器对修真御器地速度要求更高,因为本身就是后手了。至于说法器受损,身体也会受到伤害。倘若没有防御性法器的抵抗,身体受到地伤害只会更大。

想通了这一点,为什么大多数地修真的本命法器不是防御性的法器就是飞行类的法器。前者是为了更好的保命。后者则是为了更好的逃命。

怪不得白无极常说:安全第一不仅仅是有穷门地座右铭。也是绝大多数修真的处世格言。

“这剑和甲等级是低了点,不过现在不是没更多的选择嘛。还好反正老板我们平时修炼不需要吸收灵气。”

白小天没听白无极的唠叨,自个琢磨道:“剑还是甲呢?”听到白无极说话,下意识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反正老板我们平时修炼不需要吸收灵气。所以本命法器更换的勤一些倒无所谓。反正也不耽误什么。不过呢选剑还是甲还是需要慎重的。因为任何法器不是得到就可以了,还必须仔细琢磨他它们的使用。如果选剑,那老板你最好以后在飞行技巧上下功夫,而选甲老板以后最好在躲避技巧上多下些功夫。”

“躲避技巧?”

“简单说就是在躲无可躲的一瞬间将身体地要害部位避开的技巧。”

白小天忽然笑了,笑得白无极有些莫名其妙,他非常严肃的说道:“老板,这躲避技巧可是很有用地。因为修真之间除非相差太过悬殊,否则基本不存在的局面。虽然不至于每次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很多时候负伤是再所难免的。因此这躲避技巧……”

“明白、明白。”白小天笑呵呵的左手抓剑,右手拿甲,问道:“老油。本命法器只能有一件吗?”

“……”滔滔不绝的白无极愣住了。一般来说修真们大多只有一件本命法器,即便他曾经拥有过几件本命法器,但却没听说过有哪位修真同时拥有几件本命法器。原因嘛不复杂,因为拥有一件本命法器就已经需要耗费不少真气,也就是需要浪费很多原本可用于时间了。自身修炼都觉得灵气不够,谁愿意去拥有几件本命法器来消耗来自不易的真气呢?

可白小天还有他自己都并不是普通修真,这些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脑袋:“老板,多不起,我这是走进习惯的误区了。”说着他自嘲道:“看来有时候修真的智慧也不保险。”

白小天没回答他。也没取笑他,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剑我是要的,甲我也是要的,捆神绳就算了。但定魂针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它可是阴人的好宝贝呀!而要偷袭的话,速度绝对是关键,本命法器和一般法器相比,一是可以升级而就是御器速度可以加快。可是定魂针的威力还是太小,一根定魂针连个小鬼都定不住。要不来个一百根?”

白无极吧唧了一下嘴:“一百根?那还叫偷袭吗?”

“是啊。动静有点大。可是对付修真的话一两根又没什么效果啊?”白小天琢磨了一会儿,自问自答道:“那就一千根好了。能偷袭就偷袭,偷袭不了,一千根针出去,瞎猫遇上死耗子也总有几根能有效果吧?一千根不行,那就一万根。就算有定魂针受损,反正我又没有完全磨合,身体受一点点伤也无所谓。反正争斗起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再说了定魂针只是二级法器。本身等级低。进级应该容易吧?”

白无极嘴巴张得老大,眼前似乎出现一个画面:白小天口一张。无数黑点从他的嘴里铺天盖地一般冲出来,然后对面一个老道还没来的极做出任何反应就惨叫一声,摔落在地。老道虽然陷入了昏迷中,但密密麻麻地黑针还在围着老道的头部转啊转,没办法。因为老道的灵台已经插满了定魂针,实在是针插不进啊!

“老油,我这主意怎么样?”白小天兴奋得说道。

白无极撇撇嘴:“凡人的智慧,遇到等级比你高的多的修真,想要依*以量取胜,纯粹是找死?”

“遇到等级比我高的多的修真,如果不是跑不掉,我和他对开,找死啊。如果真逼到那一不。如果不以量取胜,我以什么取胜呢?反正我只要能对付同阶和比我低的修真就很满足了。”

白无极琢磨了一下,白小天地话似乎也对。倘若不用这手段,遇到高阶地修真他也一样没戏。或者、也许这也是一条路?

白小天却越说越兴奋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把这养魂瓶、方鼎都收入体内,也许能有什么奇效也说不定。要是它们能再进级那不就成仙器啦?”

白无极眼前一黑:那他肚子里这可真成一锅粥了。不过老板想前人不敢想。倒也未必就真的不行?反正法器收入体内可以缩小无数倍,倒也不怕肚子里装不下。

“再装一根镇纸石进去,如果一旦能进级,肯定能吸收更多地灵气,到那时,咱们再一复制……”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终于打断了白小天的种种奇思妙想。

白小天拿起手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小天啊,兰兰说你去中海出差了?”说话的是妈妈。

就在前天。白小天还想着带着父母、小妹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防钟良地不利,这时候已经危险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听到妈妈的声音还是让他不知怎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叫了一声:“妈”后,自己才发现,赶紧停住不说话了。

“怎么了?小天,出什么事了?”如今的通话工具质量就是高,妈妈竟然一下就听出他的声音不对。

“没事、没事。妈,我刚睡醒呢。”白小天赶紧辩驳道。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02:14分。脑子一激灵,这么晚了,妈打电话来。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连忙问“家里还好吧?”

“还好,还好。”妈妈小声地说道:“小天,我是想问一下,那莽山高科真能涨到四块呀?昨天它跌破了两块,今天收盘又跌了两分,1.95了。我听人说这已经是啥高位盘整了,都说要转头下跌了。你问问你同学,到底要不要卖呀?”

哎。原来是这事。白小天松了口气:“妈,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四块是肯定会涨到的。不过当然也不会一路涨上去了。我同学说了。上涨的时候还要不断地来回调整、洗盘,才能拉的更高嘛。反正到大概明年五一左右,他说能拉到4.4、4.5呢。我的意思是咱们也不要那么贪心。过了四块钱,咱们就找个合适地机会卖了。”

这话他之前就和妈妈说过,不过他也明白股票账户里现在将近两万块在爸妈看来绝对是个大数目。妈妈担心倒也正常。

“这就好、这就好。”妈妈这才松了口气。

“妈。记住哦,这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要是消息最后传出去,不但我同学可能最后受到牵连。股票的价格也可能受到影响。”

“知道、知道。你说过好多次的啦。”

“妈,你真的没有告诉别人?”

白小天顺口这么一问,没想到不善于说谎的妈妈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告诉了你张姨。你知道我这个摊子能摆下来。你张姨一家可是帮了好大的忙的。上星期我看行情不错。想了想又加了五千块,正好在营业部遇到了你张姨。我总不好骗她,是吧?我和她说过了,不要告诉别人的。不过我没说你同学是秘书,只说你同学有亲戚在坐庄。”

张姨和妈妈原先是工厂的同事,都是下岗多年了。不过呢,她老公是派出所地所长。自己开了个报亭,生活比起原来的白家自然也好的多。妈妈摆摊就是受了张姨的鼓励,摊子就摆在报亭旁边。冰箱用电也是接的报亭。而且有段时间有些小流氓吃东西不给钱,也是张姨让她老公出面摆平的。

这人情说起来确实欠下了,可问题是不该这样还。白小天不是瞧不起中年妇女,但事实上她们的保密意识的确是最差的。妈妈只告诉了张姨,谁知道张姨和她一家又欠了谁地人情呢?头痛啊。

算了。反正这事后悔也没用了。他在散户大厅也待过几天,象这种在股民中传递的小道消息那几乎是每天都有。除了那些懵懵懂懂的新股民外,倒也没有几个真的百分之百相信。大多数股民都是半信半疑,等到股票真的涨起来了,部分患得患失,部分则勇猛的跟进。只是大多数勇敢的大多都成了壮烈的敢死队队员。

白小天想了想,说道:“妈,你要是信我呢。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去营业部了,也不要去关心股票行情。也别和人讨论这事,只当没买过这股票。等到明年五一,我保证它能涨到四块以上。如果你不相信呢,那你还是赶快卖了,落袋为安的好。”

“这个……”一时间妈妈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过了好半天妈妈才说道:“小天,妈当然是相信你哦。可是听人说啊,现在不比从前了,庄家被套地事情都多地是。有些消息纯粹是庄家散布的假消息,就等着我们散户接轿子呢?”

哎。搞了半天,连老妈都不信我啊。白小天真有一种被挫败地沮丧。当然他也知道,这也不怪妈。要是换成自己恐怕也不会信。她怎么能知道自己可以操纵股价呢?

妈正说着呢,忽然爸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妈说的也对。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股票这玩意就不是我们这些没钱人玩得起的。再说了,为了这点钱,搞得你妈现在整天心神不宁,生意也没心思做,成天往营业部跑。一来二去的,等于没赚。这要是股票一跌,到时候那就哭都来不及。我看呐,早卖早好。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赚点小钱的好。小天,你手上的股票也还是早点放掉的好。钱放在银行里虽然没多少利息,但是安心。”

白小天可不敢还嘴。他可不敢说:老爸,你放心。莽山高科,你儿子我已经高度控股了。想怎么玩怎么玩,你就安安心心坐轿子吧!

尽管老爸的人生经验对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借鉴意义。但他还是老爸。而且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而且家里把股票放掉也好。他赶紧连连应是,然后辩解道:“我哪有钱买股票啊?卖掉也好,多少总赚了点嘛,省得将来万一下跌又吐出去。”

挂了电话后,他又想到看来让家里改善还得另想他法了。要不这段时间回家一趟将那几件古董带回去?就说顺便出差好了。如果让爸妈自己发现那几件古董的价值是不是更加天衣无缝?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唐德顺?昨天刚和他打过电话说是要他通知一声,自己这几天就要将黄金赎回来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哪知道唐德顺开口就问道:“小白,小贝这两天给你打过电话没有?”声音掩饰不住焦虑和疲惫。

“唐总出什么事了?”

“她昨晚留了封信在办公室里。今天下午我才发现:她说她很累,想到处走走。她没和你打电话?”

状态恢复中,今天只有七千了。

第151章开工

一夜秋风带走了酷暑。www.65txt.com<<>>

白小天拖着一个黑色旅行箱走进了中海长途客运站。

昨天接到爸妈的电话后,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尽快回家一趟。小妹白兰打工打出了祸事,而爸妈如今生活虽然说不上节衣缩食,但妈妈的冷饮摊据说生意是越来越不好。老爸今年三轮不蹬了,在一家快餐店里做事,生活可想而知不会太如意。

而后来他又接到唐德顺的电话,知道唐贝出走了。他知道因为杨睿的事情唐贝这段时间一直很低落,因为事情和他也算有关,因此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联络。想到她能出去散散心,未必就不是好事。只是听到电话里唐德顺的焦灼,使得更加想起家中的父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家的念头越发浓烈,因此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中海现在唯一还剩下的麻烦就是石建强了。该怎么和这个家伙算账,他没有想好。干脆这事交给白无极了。反正白无极现在李代桃僵,乃是中海道上响当当的大哥级人物。不管是教训石建强,还是保护小妹白兰,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此,稍事安排后,在第二天下午他就准备回家了。

通江只是个小县城。从中海开往通江火车只有一趟,而且还是过路车。白小天临时去买票,却被告知只有站票。尽管站上十几个小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算不上太过劳累。不过,自然没必要无谓的搞得那么辛苦。当他知道中海有路过通江长途汽车时,立刻奔汽车站而来。

有乾坤戒在手,白小天自然不需要带什么行李。但这次是回家,为了不使父母惊讶,所以他买了一个旅行箱。简单的装了几件衣物。然后将几件带回去的古玩一并装入。

中海长途汽车站,白小天没有去过,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冷清。也是,国内大多数人如今出行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自然依次排序是:飞机、自驾、火车、长途汽车。

让白小天还算满意的是这是一辆卧铺车。将近十六个小时的车程。应该也不会太辛苦。不满意的是,车中途不走高速,要不然的话可以至少减少三到四、个小时。

白小天座位是2号。上车也早。提前一个小时检票,他第一个就上了车。上车后坐在客他地下铺拿出mp3就听起来音乐来。

心里却在想着这次带回去地古玩有一个砚台、一个笔筒还有两个印章。他可是花了四十万买下地。让爸妈得个惊喜。虽说在通江这小地方要卖出去肯定便宜不少。但怎么也得三十几万吧。有了这笔钱。爸妈地生活就能立刻提高好几个档次。自己要作地就是尽量不露声色地好。

是就在这几天陪着他们一起去鉴定呢?还是离开之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让爸妈自己去鉴定?

正想着。低头往腕上一看:14:55分了。还有5分钟开车了。女售票员开始在车上又进行了一轮检票。白小天把音乐暂停。

前面似乎还有五、六个座位还是空着地。看来汽车客运似乎真地不是很景气啊。

正想着。忽然一个女孩地声音从车门传来:“这车马上发车吗?”

“是。还有五分钟发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地中年男子。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白小天将票出示了一下,女检票员看也没看,只是站在车中间点了一下各座位上的人头就转身了。

这时候白小天忽然觉得车门口的这个女声似乎有些耳熟。

女孩站在车下门口的位置,白小天正好看不见,他当然也没有太浓烈的好奇。因此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到窗口去看。

女孩提着个红色旅行袋走上了车:“在车上买票行吗?”

司机连连点头:“没问题。”

白小天却愕然了一下。尽管他只看到了女孩地侧面,但他已经认出了她。竟然是出走后唐德顺满世界寻找的唐贝。

唐贝穿着一套淡紫色的西服套裙,裙底摆在膝上十公分地样子。因为是较紧身的款式,所以她那细腰丰臀的模特曲线更是表现得玲珑剔透,看起来既活泼但又没有走光的危险。这套西裙显然经过设计师的精心设计,非常符合职业女性的生活方式。不过如果在上班时穿就显得有些过于娇媚了,如今嘛,看得白小天的心“怦怦怦”顿时开始了加速。

归不得那司机眉开眼笑的,美女总是受欢迎的。

女检票员走过去,问道:“小姐,这车是到吴乡地哦。”

车子终点是吴乡。通江县只是路过。

让包括白小天在内的车上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唐贝柳眉微扬:“去哪无所谓。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座城市。”说着拿出钱包:“我到终点,多少钱?”

白小天赶紧从下铺的铺位上爬上他自己的上铺。然后看看没有人注意这边,他立刻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最终放弃了戴口罩的冲动。

唐贝的铺位被安排在白小天这一排前两个铺位的上铺。白小天赶紧将脸一侧冲着后面。心却“咚咚咚”跳得厉害。唐贝怎么会在这里呢?唐德顺说她前天出走地。那应该是直接来了中海。现在?白小天推测可能是她看到了熟人或者唐德顺派人找到了她,但她现在还不想回去,因此才急匆匆地想着要立刻离开中海。

大概是这样吧?

车子开动了。

女售票员在车中间说着“欢迎大家乘坐本次班车……”之类的话,白小天心里胡思乱想着,一句也没听清。

接着女售票员开始给每个座位上发了一条湿纸巾。还有一瓶矿泉水。再接着车里的彩电打开了,开始播放录像,放的是老片子“中南海保镖”。

白小天偷偷摸摸的转过头,观察着。发现唐贝似乎有些疲惫,直接上铺休息了。

车上空调开的很大,但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不少汗珠。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怕唐贝什么,可是此时此刻却本能的不想让唐贝发现自己也在车上。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中南海保镖》完了。又放《黄飞鸿----铁鸡斗蜈蚣》。看来这车上是李连杰专场了。

白小天从来就不是追星族,不过对于李连杰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他在香港复出后那几年地电影。他是一场没落下。尽管因为当初经济条件地原因。他看的都是录像。但是重温一遍,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只是此时地他却没心思看录像。因为他很快就想起。车子要开十五、六个小时。那就意味着中间最少也要停车吃一顿晚饭。吃饭的时候自己怎么才能不被唐贝发现呢?

到了晚间将近七点的时候。车子在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饭店四周都是稻田,边上的几家房子门上都是一把大锁。真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只是还好。司机和售票员比起那些报纸、网络上批驳地无良司机还是要强些的。他们倒也不要求旅客们一定去饭店用餐。总之吃不吃由你,反正停一个小时。

不过大多数的旅客自然还是选择简单的吃个快餐,至少也花个五块钱买包方便面。

白小天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很动了番脑筋。相貌改变了他担心改不回来,但是做小的变动却还是可以的。比如他本来刮得干干净净的胡子现在不但胡须茂密,而且还是个络腮胡。接着他又将他的身高拉到了1.78,鼻梁上再架了副金丝眼镜。这样一来,唐贝就算有怀疑。只怕也不会相认的。胡须嘛,等下车去掉就可以了。

白小天敢于这么作地原因也因为他的下铺是空着的,一直没人。而且上车最早。又是最后一排。当然还因为这是卧铺车,他一直在车尾,还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就算感觉有些突兀,只怕旅途疲劳下也多半觉得可能是自己记错了,看花了眼。

果然那位女售票员看着他下车地时候。愣了好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他的心越发有底了。

白小天要了个西红柿炒蛋,吃起来味道倒也还凑合。唐贝不愧是大小姐做派,点了两菜一汤。不过看起来饭菜不怎么合口,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车子又开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个小县城,有一个旅客下。司机大概是觉得空着也是空着,于是把车速放缓,一路让那售票员吆喝着拉客。没想到还真上了两个男客。说是到终点吴乡。和售票员简单的讲了一下价,就上车了。车开出不到一百米,又上了两名男客。说是到中途的一县城。

车里开始放录像《狮王争霸》。司机和售票员都挺高兴。言语间笑声不断。因为这中途拉客的钱可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白小天却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这两批临时上来的男客。前面两个都是三十岁左右,各穿着一身有些皱巴巴地中山装,只是一件灰色、一件藏青。后一批则年轻多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长的挺壮实,另一个瘦瘦高高,娃娃脸上布满了青春痘,看起来像是还没成年。估计应该十五、六岁。

后一批两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旅行袋子。白小天一眼看出袋子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但袋子倒是不小。

可要再说有什么不对。白小天倒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不好的感觉。进入先天之后。他这方面的预感往往很灵。

不过,他觉察到四个人身上都没有灵气异动。因此也就没多担心。拿出薄毯盖上。顺便睡前再回味一下昨日经典。

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公路两旁又都是连绵不绝的稻田了。

这样的长途车一般都是两司机的。之前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一点的司机一直在睡觉。吃完饭之后,大概他也消化地差不多了。

因此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两个司机换位。

就在这时,最后上车的两人中的那个壮汉,忽然从他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一把西瓜刀,直接冲向车头的司机。而那个看起来没有成年的青春痘同样掏出一把西瓜刀,嘴里喊着:“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动。”然后一路冲向车尾,直接站到了白小天的铺位旁边。

雪亮的西瓜刀胡乱挥舞着,吓地几个女客哇哇大叫。

两个中山装则各掏出一把匕首。站在车中间地位置。虎视眈眈的不停地扫视着车里的每一个人。

看起来青色的中山装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头发有点发白像是领头的,说着一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各位,别慌。我们兄弟先大家赔个不是。没办法,这年头,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我们兄弟偏偏赶上家里又有病又没钱,没办法只能求求大家伸出友谊之手了。”

而与此同时,四十多岁的那位司机重新坐下,将车开动。车子前行了大概六十多米,然后向左一拐。左边是一条也就刚好供两辆汽车平行的马路。只是路面是沙子,看来应该是某条村级公路。

四个劫匪没有再说话,恐慌在车里蔓延。

白小天躺在铺位上苦恼着。自己还真是料中了。

这四个劫匪在自己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可问题是现在还有一车的旅客呢?倘若只有一两个劫匪就好办了。凭借自己比常人大的多的力气就能轻而易举的制服了。可现在有四个劫匪,自己一出手,说不定剩下的劫匪就会干出劫持旅客的事情。而自己如果展现非普通人的手段,恐怕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白小天犹豫的同时又在等。这一车连旅客带司机有三十五六个人呢?女客不过七、八个。剩下的这么多人中应该怎么也有几个有血性的吧?

只要一乱,自己就动手。

可车里一直平静的很。偶尔传来某个旅客的咳嗽声,也是极力的压抑着。

车子又开了五、六分钟。接着又向右一拐。前面出现的是一条土路,而且坑坑洼洼的。,两侧杂草丛生,看上去似乎越来越荒凉。时不时的听见几声蛐蛐的鸣叫声。

“就这里吧。”壮汉发声,司机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按照劫匪的要求,将车里的灯全打开了。

“各位,我们只是求财,所以希望各位好心的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多多配合。不要做出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青色中山装边说边走,正好走到一名男客前面,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那名男客倒是没发出任何叫声。旁边的女伴发车了一声尖叫,不过在匕首的威胁下,只叫出了半声就嘎然而止了。

青色中山装摇着头说道:“你把钱藏到枕头里的行为,真的十分不友好。俗话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他说着一把夺过男客手中的枕头,往里一掏,掏出一卷票子,皱了皱眉头,反手又给了那男客一巴掌:“妈的,总共才六百块钱,你还藏起来?真***比老子还穷的穷鬼。”

然后手一摇:“兄弟们,开工了!”

今天身体不舒服只有这么多了,明天十二一定努力补更。

第152章毛猴超人

青春痘走回到他的铺位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抖开了空空的旅行袋。一手提刀一手拿袋紧跟在灰色中山装的后面。来到了那位女售票员的身边。

灰色中山装的声音沙哑低沉:“各位配合一点。省的到时候吃苦头。现金、戒指、耳环、项链、手镯、手链、手表、手机、打火机贵重物品全部拿出来。”说着下巴微斜。指了指女售票员。

女售票员脸色蜡黄。抖抖索索的直接将她的钱包、手机丢进袋中。然后将手表还有耳环也都一一摘下。然后是两个司机。在两把西瓜刀的威胁下。两个司机脸色灰败。非常配合的将现金、手表、手机等贵重物品全都丢进袋中。

站在一旁的壮汉还伸手将那位年轻司机身前的半只烧鸡拿了过去。大口的撕咬着。

壮汉站在车前。青色中山装站在车中。监视着全车的每个角落。

灰色中山装和青春痘则从前到后开始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搜。

旅客们一个个都很配合。整个车里静极了。以至于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壮汉在咀嚼烧鸡的声音。

这家伙太嚣张了。白小天看着他的样子气愤的想到。如果不是想到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那就冲他那德行自己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旅客们配合的默契程度让白小天越来越觉的自己出手的机会只怕真的很渺茫了。要不把钱给他们好了。反在自己身上也只有不到九百块钱。至于那装着古玩的旅行箱放在车的行李箱里。一般来说没有谁会把贵重物品如此轻易的摆放。因此他估计这些劫匪很有可能不会去管那些行李。

就算他们要打开行李箱搜刮。他们也未必识货。最坏的结果被他们拿去了。这损失对他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只是金丹中期的修真被四个普通劫匪打劫了。要是说出去。自己的脸恐怕还真有些挂不住呢?

还有唐贝怎么办?他们不会劫财顺利就想顺便劫个色吧?

白小天看的很清楚。唐贝坐在她的铺位上。虽然只看的到她的背影。但似乎还是算镇定。就在这时。灰色中山装和青春痘搜到了一男一女面前。

女孩哆哆嗦嗦的将钱包、手机丢进袋里。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青春痘伸手一指她脖子上的项链。女孩赶紧将项链取下。

大概是看到连搜了四五个人。都非常顺利。满车的人愣是连一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灰色中山装胆子大顿时了许多。胆子一大色心就起了。他伸出左手在那女孩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的说道:“啧啧。真***大呀。老子一只手还捂不过来呢。”

女孩两手捂在胸前。嘴里叫道:“钱都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谁让你刚才不主动把项链取下来呢?”灰色中山装狞笑着。右手在她面前比划着匕首:“小妹妹。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乖乖把手放下。放心。哥哥我就是过过手瘾。”

“不要、不要。”女孩吓的全身发抖。头摇的像拨浪鼓。

一旁的男人伸出双手。连连作躬:“大哥、大哥。我妹妹不懂事。请你高抬贵手。”

“高抬你妈呀!”青春痘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摸几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男人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不敢再说话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孩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白小天看不下去了。既痛恨劫匪的无耻。又哀叹旅客的懦弱。他从乾坤戒中取出四枚定魂针。准备激发。可惜的是虽然他现在一次倒是可以激发七到八枚定魂针。但是却只能对准一个目标。对于这四个劫匪来说。一枚定魂针就足够了。但是却需要激发四次。一个人倒下。其他人肯定会警觉。也许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搞个人质来威胁就很麻烦了。

那么谁先谁后就必须仔细考虑清楚才行。

就在这时。唐贝忽然站了起来。手指着灰色中山装骂道:“放下你的脏手!你这个把无耻当个性的败类。人渣!”然后四下张望。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他们才四个人。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旅客顿时有些骚动起来。

青色中山装手持匕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都***给我坐下!”

而那个青春痘则提着西瓜刀向着唐贝走来。

刚刚泛起的骚动顿时没了声音。

唐贝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喊道:“别过来。

我报警了!”

白小天愣住了。真没想到唐贝竟然这么勇敢。不过勇气虽然可嘉。但这位大小姐也太莽撞了。

四名劫匪看到唐贝拿出手机威胁要报警。却一点都不慌张。青色中山装还露出了一口黄斑牙笑道:“小姐。你要是能拨通手机。今天我抢到的钱就全归你好了。”

唐贝拿出手机一看。竟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看来这些家伙是早有准备的。怪不的要把车开到这来。不但偏僻而且还没有手机信号。说不定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案了。

青色中山装表面镇定但心理还是在暗骂灰色中山装:一辈子迟早就是死在女人手里的命。本来顺顺利利的。抢完钱走人。就算将来失了风。也就是个抢劫醉。可现在这么一搞。不把这个女的收拾了。说不定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跳出来。因此他一边手提着匕首走过来。一边恶狠狠的说道:“小六。弄死她!”同时又暗叹:可惜了。这女人真是漂亮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胸部有胸部、要**有**。而且个头还那么高。要搞起来还不特有成就感?

唐贝把手机往床铺上一丢。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有什么可以作武器的。最后抓起铺上的毯子胡乱飞舞着。嘴里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青春痘几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虽然他的脸看上去还没有长开。但此时却是狰狞之极。提起西瓜刀他还笑了笑。牙齿很白:“姐姐。别怕。就砍你根手指。待会儿我们再好好玩玩。”

“不要、不要。”唐贝不停的向后退。可是没退两步。就*到车窗了。退无可退。

“喂。小孩。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不要欺负女人吗?”忽然车子过道上出现了一个声音。

青春痘将头一偏。就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从车子最后慢慢的走过来。他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几吧?(因为此刻的白小天瘦所以看起来格外高)但似乎很瘦。离传说中的柴**也相差不了多少。那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

“别过来!”青春痘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司机边上的壮汉提着刀向着这边走了几步。举刀冲着白小天:“眼镜。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老子砍出你的屎来。”

白小天冲他摇了摇头:“人渣。别用刀指着我。这很危险。”

青春痘望了一眼白小天。此时的白小天不但看起来又黑又瘦。而且发须茂盛的有些过分了。没办法。他为了免去以后的麻烦。所以在刚才他耗费了些真气。让胡须不但蔓延到了整个下巴。唇鼻之间。而且还连到了部分脸上。头发也是茂盛了一倍还多。光看那张脸倒是像毛猴多过像人。让人看了一遍之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再看他第二眼的兴趣。

另外有意思的是白小天双手还戴着一双手套。就是那种许多工人经常使用的白色的纱手套。

壮汉是青春痘的亲哥哥。也是他犯罪的引路人。同时也算他半个偶像。之所以说半个。那是因为壮汉的文化水平实在太低。小学都没毕业。

白小天骂他大哥是人渣。这还了的?青春痘火一下窜了上来。提着刀直接向着白无极冲过去。快到跟前了。将刀一举。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劈。

旅客们一个个吓的全身发抖。几个女人更是强忍住要大声尖叫的冲动。闭上眼镜低着头不忍看着惨剧的发生。

“砰”

一道人影飞了出去。随后。床铺旁边的栏干被撞断了。发出“啪嚓”一声。

飞出去的是青春痘。他一刀砍在白小天扬起的左胳膊上。白小天身上即便不穿内甲。这样的一刀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何况白小天这个信奉安全第一的人怎么会不穿内甲呢?

西瓜刀这种武器本来就是易伤人但不易重伤人。

之所以西瓜刀被许多混混们喜欢使用的原因也在这里。被西瓜刀砍上几刀。看起来血流如注。皮肉翻开。很骇人。但实际上如果不是砍中大动脉等致命部位。大多数不过是简单包扎一下的小伤口。

而且青春痘个子很高。但毕竟还没成年。力气不够。一刀砍在白小天左胳膊上。仅仅把他的衬衣划破了而已。然后就感觉砍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或者钢铁上。

而白小天虽然不怎么会打架。但两人的实力实在相差太大。光挨砍不还手自然不是他可以忍受的。于是他右手一拳捣出。正中青春痘的鼻子。

尽管白小天没有使用全力。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分力。但也已经不是青春痘这个普通未成年劫匪承受的了的。他的整个人都被打飞了。

足足飞出三到四米。一头撞在床边栏杆上。在撞击的时候。大概出于本能他的身体向后缩了一下。但后脑勺还是和栏杆发出了剧烈的撞击。鲜血立刻爆了出来。四下飞溅。断裂的床栏上、的面上到处都是血。

青春痘仰天躺倒在车上。他的鼻梁被打断了。整个面部也是鲜血模糊。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白小天蹲下身子。戴着纱手套的右手毫不费力的将青春痘的右手上还握着的西瓜刀掰下。握住。然后才站起身来。

“小六。”壮汉暴怒着冲过来。中途被青色中山装拦住了:“你是什么人?”

问话的自然是青色中山装。他紧紧的盯着这个毛猴一般的瘦高男人。

白小天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也不看他。双手微微一用力。“啪嚓”。刚到手的西瓜刀被掰成了两段:“你们惹不起的人。”

白小天已经尽量的粗着嗓子。自己觉的和他的本音应该没有一点相似。但是余光中他却看见唐贝忽然微微一笑。那种笑容似乎像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会吧?这样都能认的出来。白小天心里暗暗一颤。

“兄弟。光棍不挡人财路。”青色中山装手中的匕首握的紧紧的。

白小天随手将两片断刀。向车上一丢:“我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今天赶着回家。所以不想弄太多的事。把你们身上的钱留下。然后滚蛋!”

车中陷入了沉默。此情此景让许多旅客的心中起了变化。好几个男旅客站了起来。跃跃欲试。

“打了我弟弟。你去死!”壮汉两个眼睛冒出火来。

“那就没办法了。”白小天嘴里说着。右手一抬。似乎有道黑光闪过。然后向前跨了两步就到了青色中山装面前。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失望。白小天的脸上只是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对着青色中山装就是一拳。只是这一拳不再是对头。而是当胸一拳。

青色中山装其实心中已经有退意了。这个毛猴看起来似乎有工夫。就算他们手上有刀和匕首。似乎任何一个人也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家伙竟然轻轻松松的将一把西瓜刀掰断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硬气功?那只怕三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可是知道他们中就是最能打的壮汉也不过就是有把自力气。胆子大而已。而且人家既然把西瓜刀掰断了。那就说明人家徒手都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此外一旦打起来。很可能在旅客中会冒出几个帮手来。

万事总是带头难的道理他是明白的。有人带了人。情况就可能发生变化。尤其是自己这边不占上风就更是如此。

可惜他还没来的及表态。壮汉就抢先发表了意见。

白小天当胸一拳捣来。他想也不想。直接抬起匕首就削过去。虽然白小天不会打斗。但两人现在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经过了青春痘那一回合。白小天的心又变的更平静了。

青色中山装的动作在他眼里实在是太慢。而且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他躲都懒的躲。没有任何变化。一拳击中青色中山装胸膛的时候。那把匕首也划到了他的右胳膊上。可也只是划破了外面的衬衫罢了。

“啪”青色中山装好几根肋骨被这一拳打断了。整个身体飞起撞到车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响。连吐了两口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原本站在那里手提西瓜刀怒目相向的壮汉毫无征兆的仰天倒的。又是发出了“哐”的一声响。

这时。前面忽然发出“砰砰砰砰”的连续的响。原来那名刚才苦苦哀求灰色中山装放过他妹妹的男人借着灰色中山装望着这边神色有些恍惚的时候。一把按住他的脖子。操起旁边的才喝了一口的矿泉水瓶一下又一下没命的砸。

好几个男旅客瞬间站了起来。向着前边冲过去。不过还是那名四十多岁的司机动作最快。挥舞着一把红色的铁质的方向盘锁。“噼哩啪啦”的往那灰色中山装背上、手上、腿上一通乱砸。

灰色中山装不停的哭爹喊娘。可是没用。因为冲上去的人太多了。连那位女售票员也冲了上去。挥舞着一只高跟鞋。在他身上没命的打。最后高根敲飞了。才算作罢。

“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小天走上前弯腰将壮汉手中的西瓜刀取下。一掰成两。然后手一招。定魂针从壮汉的灵台飞了出来。然后他转身就走。同时大声的喊道:“这边。这边。”

迷迷糊糊的壮汉还没有爬起身来。就被几个男人按住了。先是“噼哩啪啦”的一顿耳光。然后更多的人转而扑了过来。

白小天余光中看到唐贝冲他直笑。他目视前方。走回铺位。收拾了一下。发现没有再遗留下什么。这才放了心。

这时殴打已经结束了。群情汹涌的人们一致表态车子直接开往公安局。司机则说上了干线公路。十来分钟就到镇上了。送那里的派出所好了。大家纷纷表示同意。白小天走到那名手持方向盘锁。威风凛凛正指挥着几个旅客将壮汉和灰色中山装二人双手绑起来的司机旁边::“司机大哥。麻烦你把行李箱打开。”

超人只在电影上见过。但在大家的眼里。白小天此刻比起超人来也差不了多少。这简直就一人形凶器啊。

刚才大家群情激愤还不觉的。此时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心情渐渐有些平和下来。听的白小天一说话。车里顿时没声了。

“你……您要下车?”司机舔了舔嘴唇。最终把称呼由你换成了您。

“是啊。我赶着回家。不想耽误时间。”白小天微笑。

“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外呀。而且……”司机的而且说不下去。因为虽然那壮汉和灰色中山装被打的鬼哭狼嚎的。身上到处皮开肉裂。但实际上并没有太重的内伤。可青春痘和青色中山装就不同了。尽管都只是挨了白小天一拳。但现在都已经陷入昏迷中。尤其是那青春痘伤的是头部。看起来似乎出气多进气少了。

虽说是抢劫的歹徒。但重伤甚至死亡的话。就算没有刑事责任。也会有一堆麻烦。在所有人中他是最赞成赶紧去派出所的。因为人可是伤在他的车上。别人可以下车一走了之。可他是走不了的。

如果白小天这个伤人的不去派出所。只怕他又要多费一番口舌。这个总归是麻烦啊。如果他随车一起去。那他就轻松多了。

可这个而且他有些说不出口。同时也怕“毛猴超人”翻脸。

另一名司机和女售票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在一边说道:“是啊、是啊。这里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深更半夜的。只怕几个小时也没有一辆车通过呢?”

白小天一手夺过司机手上的红色方向盘锁。两手一掰。“啪”的一声响。铁质的方向盘锁断成了几截。尽管这把锁是三无产品。但司机自问个五个自己都没这本事。

白小天脸不变色。气不喘。盯着司机:“这位大哥。你的小算盘会让我很不舒服。我心善。但不意味我软弱可欺。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全车无声。

白小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了车。并从行李箱中取出了他的旅行箱。司机刚把行李箱关了。就看见拎着旅行袋的唐贝笑吟吟的站在了白小天身边。

还有几个旅客其实也想下车。毕竟没事谁也不想去派出所。而且这案一问起来。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功夫呢?

不过。这的方的确太荒了。而且整件事情他们也没有什么责任。更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的方。因此想了想都留下了。

马达轰鸣。车子飞速的行驶在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越走越远。

“干吗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你多少钱似的。”唐贝说道。

“你怎么能认的出我呢?”白小天很是无奈。却又有些好奇的问道。她不会也有超常的嗅觉吧?

唐贝有些的意的说道:“因为我在车站就看见你了。”

“啊?”白小天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再一想。怪不的她敢奋不顾身的站出来呢?原来她是有恃无恐啊。“你不是想把我激出来吧?”

唐贝笑笑却不说话。

“如果我不出来。你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至于不敢和我相认?还化妆来躲我。不过老实说你化的妆真的是很恶心。”

白小天无语。只好转而问其他:“你要去哪里?”

“随便。你要去哪里?”

白小天心中哟个不好的感觉。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回家。”

“那我去你的家乡看看。不会拒绝吧?”

“我拒绝的了吗?”白小天说着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张隐身符和一张疾行符。然后笑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拒绝哦”。说着伸出右手揉住了她腰。然后轻轻一甩。她就到了他的背上。

“你干什么?”唐贝才问出口。就感觉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白小天已经飞奔起来。二话不说。赶紧揉住了他的脖子。兴奋的问道:“这是在飞吗?”

第153章我管他是谁

寒流突来,下了整整一夜的漫天大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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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阴云散尽,温暖的太阳终于露了出来,高悬在空中,整个通江县到处都是白的颜色,晶莹剔透,仿佛在一个童话世界。

白小天和唐贝二人晃悠悠的从火车站里出来,唐贝接连打了三个哈欠。也是,从酷热到严寒仅仅只是一夜之间,尽管原本的西裙及时换上了羽绒服,也还是让唐贝有些受不了。

昨夜白小天背着唐贝驱动着隐身符、疾行符奔驰了不久就在公路上发现了一辆运送生猪的大卡车。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白小天还是背着唐贝立刻跃上了车顶。一是为了节省灵力。虽然说他现在乾坤戒里有各五枚隐身、疾行符,但是长途奔驰,又是两个人消耗还是太大。至于说驱使流云剑飞行,他一个人都还没能掌握,更不要说带着唐贝勒。而另一点就是白小天方向感不好,一向被称之为路盲。所以有顺风车倒还是不错。坐在车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而能清清楚楚看清公路上的指示牌。

两个小时之内他们换了五辆车,既有奔驰、宝马也有丰田、金杯,到最后还悄然搭上了一辆拖拉机。无他,因为天上下雪了。

两个人之前都没听天气预报,昨日夜间有好几个省遭受寒流袭击,有大雪。

下雪对于白小天倒没有太大影响,可唐贝受不了。因此在汽车顶上是不能待了。可冒然闯进人家车内,那很可能爆出几件灵异事件来。因此当白小天听到开拖拉机的大叔和他搭档聊天说是要去火车站,就毅然背着唐贝悄然上车。

在火车站里等了三个小时,等到天露鱼白,这才上了开往通江的火车。

“这就是通江啊?”

唐贝出行时急匆匆地自然没有带太多的衣物。她在中海同学那里待了一天。没想到唐德顺打电话过去,同学没留神一时说漏了嘴。唐德顺立刻就通知了上海分公司的人前往她同学那里。同学想了想又赶紧给正在逛街的唐贝打了电话。唐贝也不回同学住处了。随意的买了几件换洗地衣物和一个旅行袋就打的直奔火车站。可没想到的士路过长途汽车站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刚从一辆的士上下来的白小天。反正她也是没有目的四处散心,对于白小天除了感激外,她一直怀着深深地好奇,于是她就下了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此刻她穿的羽绒服自然是白小天地。不过这件深蓝色已经有十三年的历史了。原本是有一年父亲被评为全厂先进生产者后的奖励。白小天上大学的时候,羽绒服就转给他了。父亲地身高一米七四穿上去正合适,而原来的白小天不但个子矮些,骨架也小,因此穿起来松松垮垮。感觉就像穿了一件大棉袄。所以他穿的次数很少,之所以一直留着这件羽绒服,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是父亲给他的。

这件深蓝色的羽绒服不但款式老,而且也比现在的羽绒服要重的多。不过唐贝穿在身上却并不见臃肿。让白小天不得不感叹,人和人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别还真地很大。像唐贝这样地衣服架子要让她穿上看上去不好看的衣服,也得动番脑筋。-====-而像他这样的只怕就是设计师量身定做,也是……难道真应了那句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

“通江好小啊。”唐贝见白小天不理会他,又说了一句。

不过,的士倒也不算少。刚出出站口。就有起码二、三十个的士司机在那里热情的揽活。白小天拉着她直接向外走。好一阵才清静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看见唐贝望着他。赶忙解释道:“我从小到大,经常丢钥匙。所以直到在电话里,爸妈还常叨唠这事。因为这,再加上我现在一般也就过年回来一趟,所以身边就没留家里的钥匙。因此我得先和我妈打个电话。看看在不在家。不过这个钟点,恐怕家里不会有人。”

“张姨,您好,我是小天。白小天。对对对。我妈在吗?不在啊?她去哪了?不知道。她的摊子你在帮她看着?不、不、不,不用转告,我回通江了。现在在火车站呢。是啊,出差,顺便回来一趟。……我不是没家里钥匙嘛。找我爸?我知道他现在在快餐店,可不知道具体地方。胖子快餐,嗯、嗯、嗯,知道了谢谢!”

说完电话,白小天发现唐贝用一种奇异地目光看着他。

“干吗?我不做外星人已经很多年了。”大概因为回到了家乡的缘故,白小天心情不错。还开起了玩笑。

“你妈妈在摆冷饮摊。你爸爸在快餐店打工?”

“怎么了?”白小天看到她忽然变得有些说不清楚的眼神心中一阵恼火:“我这个人很现实,从不讳言。工作的确是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除非你自己贱卖,人格却没有高低贵贱。”

“你竟然还生气地这么理直气壮?”唐贝问道。

“我不能生气吗?”不管昨天晚上唐贝的挺身而出是不是因为她知道白小天最后一定会站出来,但是他对她的好感还是迅速升华了不少。可是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很失望。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他没有来得及爱上这个女孩,甚至他很奇怪很纳闷自己过去怎么会很对她有好感。而且一次又一次的自己找借口无条件的帮助她。

“你自己这么有钱,几百万都不当回事,你竟然让自己的父母挣扎在社会的最低层。你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唐贝说着抬起她地高跟鞋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不过尽管白小天被她地话问得有些失神,但她脚一提起向下跺得瞬间,他就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结果唐贝收不住脚,一脚跺空了,差一点鞋跟崴了。

“我如果告诉你今年五月份之前。我只是无数普通打工仔中地一员,你相信吗?”白小天看到她怔怔的望着自己,挥了挥手:“算了。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相干?”

“喂,你这就不对了。有问题回答问题嘛。我有说不信嘛。不过,五月份到现在也有五个多月了吧?”

唐贝这一问,问得他是当真有些哑口无言了。他现在心里本来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应该早就带着古玩回家一趟的。而不是拖拖拉拉到现在。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看得出你还是有良知地。”唐贝笑嘻嘻的说道。她心里也猜得出白小天多半有什么苦衷。不过,自从五一假期那天晚上在工业区后面的粉摊前偶遇之后,似乎自己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占上风的时候,难得能打击他一下。心情还是很愉悦的。尤其是在她自己无比烦闷的现阶段。

白小天招了辆的士。两人的行李倒也简单,一个小旅行箱,外加一个不大地旅行袋而已。司机干脆懒得打开后备箱了。

“解放路口,胖子快餐。”司机听他报出地名。张大嘴巴想说什么,最终认命的叹了口气。

白小天笑了笑:“别生气,我出二十。”

司机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

上车后看到唐贝有些诧异的神情,白小天似乎忘记了刚才地事情,向她解释起来。

原来通江只是个小县城。的士起步价是五块。五公里以内均按起步价算。超出五公里每增1公里增收1.2元。但县城里面积也不大,因此基本上都在五公里范围之内。在火车站拉活的,一是竞争比较激烈。二是因为等客时间也不短。还要交停车费。虽然这些司机都是办得月票。但这也是成本不是。因此基本上没人愿意拉县城内的客。因为只赚五块钱实在是不值当。他们都愿意拉附近镇里的或者附近县里的。一趟活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因此久而久之,不管是的士还是顾客都有了个潜规则。那就是县城里地客不会去招停在出站口地的士。县城内要打的,也只会往外走个两百来米,在公路上拦的士。

“五块钱,是够便宜的。”唐贝这一说,立刻打开了司机的话闸门。司机的苦水汩汩的往外冒,又是交警不按规定收费呀。又是出租车公司只收费不管事现在还要提高管理费呀。又是公路局如何如何?

白小天赶紧把话题引开,问了问他胖子快餐地情况。白小天记忆中胖子快餐在他初中那时候就有了,应该算得上是通江的第一家快餐店了。上大学后,回家也就是走马观花一般,通江县似乎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远。

在司机的介绍下他才知道,这胖子快餐店还不简单呢。如今早就办成连锁了。不但通江县城里有五家分店。连省城都有四家分店呢?

说着说着司机又把话题说到了胖子快餐解放路分店所租赁的永平大厦的老板范永平。因为这个范永平号称是通江第一富。据说在十年前中海开饮料公司发了大财,现如今不但在通江建了饮料分厂,而且还开了两家大超市。一家大酒楼。据说还要盖一家三星宾馆呢。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解放路口。

解放路是通江县最繁华的一条路了。其中南街部分更是在几年前被设为步行街。而胖子快餐解放路分店所在的永平大厦,就在步行街口。可以说是通江县的黄金地段了。

白小天和唐贝似乎彻底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胖子快餐店。

看地出生意的确不错,现在是下午三点。并不是最佳地用餐时间,可是店里却没有几张空桌。

白小天向一位女店员打听爸爸,结果被告知去菜市场了,还没回来。

不过听说他是白建喜的儿子好几个店员都过来打了声招呼。父亲只在这里干了半年多,看来人缘还不错。当然他却不知道很多人不过是冲着他身边的唐贝来的。而另一方面他的胡须、头发虽然都归回原状了,但身高忘了缩回去,因此一米七八的个子和唐贝站在一起倒是很相配。问题是他太瘦了,给人的感觉是真担心,风大点都会把他刮倒。而且皮肤又黑,站在唐贝这个美女身边,自然分外惹眼。

不但是店里的服务员,许多顾客都忍不住小声地议论纷纷。

白小天的耳朵可是灵敏异常,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不会介意这些他根本不在意的人的评价,但要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定力还是有些不够。正当他打算先带着唐贝逛逛步行街再说呢。

就看到一个胖子快餐厅服务员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怎么了?”通江县毕竟是小地方,因此胖子快餐厅虽然规模也不小了,但是管理制度还是远不如那些沿海大都市企业中的严格规范。

面前没有顾客的几个服务员都凑了过来。

“老白为了避开一个行人结果车子擦到了一辆奔驰车上,蹭掉了一大块漆。现在被人围住了。”

“不是奔驰600吧?”一个服务员问道。

“好像是的。哎,是黑色的。肯定是了。”那名服务员似乎在使劲地回忆。白小天却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我爸在哪?”

白姓本就不是大姓。而刚才白小天就听见好几个服务员背后里称呼他都是说:老白的儿子。因此自然立刻断定就是他说的老白就是老爸。

那名服务员只觉得一把钢钳钳住了他的手,痛彻骨髓的同时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被拉着向门外走去。

“你……你谁呀?”他很想发火,不过慑于此人大的离谱的力气,虽然是用的“你”字,人却转头,冲着他的那些同事。

“他是老白的儿子。”几名同事异口同声的答道。

白小天拉着那名服务员一路疾行,服务员一边被迫连走带跑,一边说道:“奔驰600整个通江只有范永平范老板一辆车。”

“我管他是谁?”白小天记得范永平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他确实没有把他当回事。容易赶了一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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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我真的有些生气了

永平大厦正处于步行街的街头,因此大厦进出车辆只能从大厦后面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小街通过。www.65txt.com

据说为此大厦里的许多商家还有顾客都对车辆进出的不方便向县府多次反应过

不过步行街这一块原本就是通江县的老城区,现在更是整个通江县城最繁华的地段,说是存土寸金也不为过,想要拓宽路面实在是不容易。

通江这几年经济状况不是太好。县里本来就不多的几个大一点的国有企业基本上没有破产,也频临在破产的边缘。整个县里就没有一家摆的上台面的大企业。不过车辆倒是一年比一年多,至少看起来路面的交通状况比前几年是拥挤的多。

而步行街后面的小街的这种经常交通不畅的状况一定程度上也分流了部分步行街的人气。使得其他不在步行街的商家也能分摊一些利润。

白小天的父亲白建喜一开始在胖子快餐厅只是杂工。不过小半年多干下来,工作勤勤恳恳,做了不少本不是他本职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怨言。私营企业尤其是小私营企业和国有企业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做了多少,老板通常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因此上个月就把他提升为采购。

月薪从六百块加到了一千二不说,采购这个岗位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油水的,因此老白同志干的更加起劲了。似乎焕发了第二春。整天乐呵呵的,脸上的气色比起以前红润的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缝喜事精神爽吧?

作为一个快餐厅的采购,当然主要的采购对象自然是油米菜。部分菜由总店配送,部分由长期的供菜点每日送货外,基本上每天他还要买一到两三轮车的菜。

也许是下岗后长期经济状况不好,老白同志紧日子过惯了。所以他买菜和别的采购不同。除了早上买菜外,他下午还要去趟菜场。而且经常等到菜场快收摊时地四、五点钟,因此很多菜价自然比起前任采购便宜了许多。而且在上个月五家分店的采购,采购的菜单价中,平均下来他也是最低的。所以上个月他还得了三百块钱的奖金。

今天下午因为买了一大堆便宜的土豆。所以他回来地早了点。不到三点就回店了。老白的三轮车上加了两个电瓶,因此倒也不费什么体力。

小街竟然没有堵塞的现象,让他很难高兴。可没想到忽然从侧面胡同里蹿出一辆自车车,他赶忙刹车,然后猛向左拐,这时对面一辆奔驰也开了过来。看到自行车冲出来也是赶紧刹车。也向左,即老白的右边一拐。这下两辆车交汇了。大交通事故倒是没出。但他的三轮和奔驰擦了一下。划了一道并不太深的划痕。

那开车的青年下车后张嘴就让他赔两万块钱。

白建喜虽然对车没什么见识。但还是知道奔驰车很贵。可在他印象中再贵也不至于擦了一条淡淡地划痕就要两万块呀?因此自然不肯。

那青年倒也不和他争执掏出手机就打电话。不到三分钟。就看见七、八个保安提着橡皮警棍急火火地就冲过来了。和白建喜一道地服务员小张看这架势不对。拔腿就跑了。毕竟这里离胖子快餐厅已经不远了。不过一百来米地路。

那几个保安冲到跟前。白建喜一看。还都认识。都是永平大厦地保安。当然所谓地认识也就是因为胖子快餐厅租赁着永平大厦一楼、二楼地西侧。都在一座大厦做事。近半年了自然多多少少打过一点交道。虽然大多数保安他不知道名字。但最起码看着眼熟。

为首地保安头上没戴帽子。理着个小平头。白建喜虽然没和他正面打过交道。但知道他是永平大厦保安队地副队长。人都叫他阿彪、阿彪地。

阿彪冲到开车地青年跟前。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不停地点头哈腰:“范先生。-====-谁……谁撞了您地车?”

青年下巴歪了歪:“就这乡巴佬。撞了车还想不赔钱。”

保安中有个刘冲的,经常在胖子快餐吃饭,一来二往地和白建喜也算是认识。中午闲得无聊得时候,还下过几次象棋。他走到白建喜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老白,这是小范老板。”虽然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出于熟人他还是不希望白建喜吃大亏。

白建喜没有反应过来小范老板是哪位?当然即便他知道这位青年是范永平范大老板的儿子范天成,态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两万块钱啊!他现在不吃不喝干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他怎么可能答应?

因此他说道:“这位先生,你的车被划了,实在是对不起。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也是为了躲那辆自行车。你也是为了躲那辆自行车。说到底还是那辆自行车闹的。(那骑着自行的中学生根本没耽搁一下,早就跑了)。当然我也没说我一点责任也没有。但是先生,你开口就让我赔两万。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乡巴佬。你搞清楚。这是奔驰600。你以为是你那破三轮啊。划了这道痕,我这一面都要重新喷过。”范天成冷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提包,然后指了指车上钥匙:“阿彪,这事情交给你了。完了,把车送去修。”他向着永平大厦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忽然一回头,手指着白建喜:“老家伙。两万块钱不愿意出是不是。行。你现在给我也不要了。四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白建喜虽然一辈子没和人打过架。连与人吵架都没有。原来的白小天在脾气上可以说几乎就是白建喜地翻版。可老实并不意味着愿意忍气吞声,而且四万块钱的数目对老白来说实在太大。如果说是四百,白建喜也就认了。现在这种情况,尽管白建喜心里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但这口气实在吞不下。

因此冲上去,伸手就去抓范天成的胳膊,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他理论。

不过,好几个保安站在那里。尽管大多数人马马虎虎也算熟人,尽管五十五岁的白建喜看上去六十多都不止,这么大年纪的人,保安一般也不愿意为难他。但吃人家的饭,自然就要为人家干活。这么多人站在那里,当然不可能让老白得逞。尽管老白并没有行凶地意思。

两个保安往中间一挡。挡住了他前进地路,那刘冲则从后面拉住了他地胳膊。不过阿彪却没那么客气了。上前猛地一推,老白虽然这几年下岗后蹬三轮送货一直干的就是体力活,但毕竟年纪大了。

一把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范天成转回头,脸色有些愕然,又有一些厌恶,手指着老白:“你这老家伙胆子还真不小,撞车不赔钱,还敢打我。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你以为你倚老卖老。我就怕你了?阿彪,给我打!”

那阿彪脸色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范先生。这老家伙年纪不小啊,而且这里人来人往地……”

小街交通一向拥挤。这一会儿又堵了不少车。要是往常肯定是喇叭按得震天响。不过,那些司机一看堵在前面的是一辆奔驰600。就算不知道这车是谁地,但在通江这个县城里开这车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因此都安安静静的等在后面,有些司机干脆和边上的行人一起围观起来,不过看到七、八个保安冲过来,本来凑的很近的围观者立刻后退了五、六米。

“怕个屁!他可以打我,我就不能打他呀?这什么道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是老家伙先动的手,怕什么?”不过范天成最后又说道:“别打头。只管往他手、脚上招呼。这种老家伙天天干体力活,壮的很呢?”

阿彪听到这里,再没犹豫了。他也没招呼其他人,自己提着橡皮警棍就走上去了。咬着牙齿说道:“老家伙,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开眼。”

说着右手高举警棍,冲着老白的右肩挥去。

老白毕竟年龄大了,被阿彪刚才这么一推,一**坐在地上。就听到摇头“卡擦”一声响。身体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合适,但是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腰痛地不行。

就在这时,阿彪走过来了,举起了警棍。老白躲也没处躲,他也不知道阿彪目标只是他的手和脚,因此本能的举起两只手,护住了头。

这样一来,右肩打不到了,那就打胳膊好了。阿彪没有迟疑,一棍挥去。

在小老板面前。阿彪不敢不卖力。再说手也不是要害,因此虽然没有把吃奶地劲用上。但这一棍也差不多算是用尽全身力气了。

“扑”一声响,橡皮警棍砸在胳膊上的声音有些沉闷。

只不过,警棍并没有砸在老白的胳膊上,一支胳膊忽然插了进来,挡住了这一棍。

阿彪虽然只读到初中毕业,不过武侠小说还是看了不少的。记忆中武侠小说中总是说虎口发麻、虎口震裂,这一次他是切实的体念了一回。

警棍敲在胳膊上,感觉像是敲在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棍上,阿彪使得力气又过大,结果虎口直接被震裂了不说,那根橡皮警棍也被震飞手了,砸在一旁的保安刘冲头上,他“哎呀”一声,额头上顿是起了个大疙瘩。

来人正是白小天。

他伸出右手挡住警棍后,也没去管阿彪和其他的保安,低头左手插在父亲的腋下:“爸,你怎么了?”

“没事,腰闪了一下。”老白说完后,诧异了一下,儿子怎么回来了?接着他又立刻反映过来当前地形势。被阿彪推倒在地,他心里就后悔了。这青年明显就是不讲理的,自己和他理论什么。但心里也打定主意,反正钱是没有,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好了。我就不信,这可是闹市就没人管了?

不过看到儿子,他的心里顿时一惊。自己老胳膊老腿无所谓,而且对方多少会有些顾忌。可儿子年纪轻轻的就不同了,只怕这些人真会下狠手。老白赶紧推了一下儿子,嘴里叫道:“小天。别管我,快跑!”不过,白小天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反倒是这一推牵动了老白的腰,老白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爸,没事的。”白小天说着蹲下身。左手在父亲的腰椎上来回抚摸了两下,他并不知道老爸的腰有些毛病,只是少量的激发了一点真气。

老白只觉得腰椎那里一阵暖洋洋地,似乎瞬间好了一些。但此时他却没心思管这些,又使劲推了白小天一下:“别管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赶快跑啊!”

阿彪木楞楞地站在那里,整个右手都麻了,他的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惊恐的看着前面那个弯着腰的黑瘦年轻男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还是手吗?

范天成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时间太短他也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只是看到那个黑瘦地年轻人用胳膊一挡,阿彪的警棍飞了。然后听到那黑瘦年轻人称呼那老家伙为爸。

今天地事情本来是件小事,不过正好遇上他心情不太好。打老白一顿。也算是发泄一下闷在心中地邪火。此时他也没多想,而且也没去想为什么阿彪的警棍会被震飞了?

只是目地没有达到,心里一阵恼怒,于是冲着其他的保安骂道:“你们***都是干吃饭,不干活的啊?”

除了阿彪以外地七个保安包括头上多了个大疙瘩的刘冲在内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七个保安手持警棍几乎同时出手,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标对准了白小天。原因自然很简单,老白同志这么大年纪,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指不定要摊上官司那就惨了!咱干的是保安。可不是杀手。

而白小天虽然看起来瘦不垃圾的,但好歹年轻不是。因为时间太短,保安们也没去想为什么阿彪的警棍会飞了。

排名不分先后,保安们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胳膊、背、腿,刘冲同志动作最慢,结果似乎只有把目标对准头了。头这个部位看起来坚固,但要害处却也不少,但没得选啊,没办法。刘冲同志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下意识的就没敢太用力。

“啪啪啪啪啪啪啪”,

“哎呀”

“妈呀”

“***”

“啊”

六根警棍飞了出去,砸中好几个看客。陡然间发出几声尖叫,其中一根砸在白小天右肩上的,更始飞出去十多米远,直接砸到了一辆丰田面包的挡风玻璃上,“哐当”一声,砸了一个大洞。还好。司机同志跑出来看热闹了。

只有偷工减料地刘冲右手上还拿着警棍。不过也是半边胳膊都发麻。

保安们不约而同的都做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左手握在右手腕上。呲牙咧嘴的,一个个张大着嘴巴愣愣的看着缓缓直起身子的白小天。

保安冲上来的时候,白小天不是来不及反应,而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有什么太激烈或者太超常的举动。因此只是选择死死的户住父亲,好在这些保安也很配合,全把目标选择了他

“虽然那我脾气一向很好,但我真的有些生气了。”白小天转过身子,站到了父亲身前,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地装备只有一根棍子吗?”

“硬气功、硬气功!”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叫了一声。顿时看客们纷纷议论开来。

也不知道是谁躲在后面叫道:“兄弟,范天成就是个头上流脓,脚上长疮的坏种,打、打死他。”

也不知这家伙与范天成或者范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这人一叫。本来议论纷纷的看客们议论一下少了很多。有些人慢慢的向后移,有些人则津津有味的趁机又向前移了几步。不过,还是没有敢*的太近。

范天成架打过不少。

不过他所谓的打架不是在一边看着,就是以多欺少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上去威风一下。但上的山来终遇虎。范永平虽然号称通江第一富,可原来在中海还是不够看地。因此他范天成惹不起地人自然也多得是,就是如今在通江小县城里,他都不敢说自己可以横着走。所以吃亏的时候自然也有。不过呢,范天成**上倒没有吃过什么亏。因为每次不到明显占上风他绝对站地远远的,风头不对。立刻撒丫子远遁只是白小天这样轻轻松松硬挨就震慑全场的,他还真没见过。但他立刻知道不闪的话,自己只怕就要享受第一次街头教育了。迅速转身狂奔。

白小天身体一侧,从刘冲手上毫不费力的夺过了警棍,然后一棍子砸过去。

正好打到范天成的背上,范天成“扑通”一声背朝天空摔倒在地。范天成此时显得异常勇敢,飞快地又爬了起来。只是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至少看起来很吓人,因为他的嘴巴磕到了地上,整个嘴唇上看起来鲜血淋淋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5章永不太平的永平

白小天正要走过去,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右脚踝:“小天,算了!”说话的是白建喜。(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当保安们纷纷冲上来的时候,白建喜急得很,从来没打过架的他想要站起来和他们拼了。怎么着也要护着儿子让他跑开。可没想到白小天两只手紧紧地把他护住的同时也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七个保安一人一棍速度倒也快的很。

虽然白建喜坐在地上动不了,可是眼睛还能看。看到一根又一根的警棍飞了出去,他张大着嘴巴,整个人都呆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小天什么时候这么能挨打了?记得以前小学、初中的时候他不听话,他拿小竹片抽他,没使多大力,他就杀猪一样号叫呢?

等到白小天一棍飞出的时候,范天成一跤爬起,一嘴的血时,他更是愣住了。心里畅快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虽然他搞不懂奔驰600是什么型号,但开奔驰的再差也不是他们老白家招惹得起的。更何范天成况一个电话就让永平大厦八个保安出动了,这样的人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

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儿子说不定就要去吃公家饭了?因此他想也不想,赶紧伸手紧紧抓住了白小天的右脚踝。因为白小天刚才夺了保安刘冲手上的警棍,所以侧开了两步,白建喜这抓身子前倾了不少,结果又引动了腰。虽然没叫出声来,但他眉毛已经拧到了一起。

穿着高跟鞋的唐贝这时才气喘吁吁的跑到白小天的身边,上前就拉着他的手:“还是算了吧?你手重,给他一下他是够受了,可这毕竟是闹市。你也会有麻烦的。”

“是啊是啊。小天,这位小姐说的有理呀。”说着白建喜再次努力要站起来,尽管小街上的雪被扫的七七八八了。但地面上有些湿,因此自然很滑。还好,唐贝主动搀扶着他这才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微躬着身子。右手扶着腰。

“便宜你了。”白小天望着到范天成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爸、没事吧?”

“没大事,就闪了一下。”

就在白小天转身这一会儿,八名保安又一次不约而同转身就跑。一个个都用上了百米冲刺地速度。别说他们飞掉的警棍了,其中有两个保安跑到一半,帽子掉了也顾不得停下来捡。一溜烟就跑进了永平大厦的后门。

“咦?”白建喜诧异的发出了一声惊叹。接着他右手扶腰努力的挺直了腰板。

白小天立刻明白了父亲啥意思。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竟然比他高了一大截。所以才发出惊叹。这才想起自己没把身高调回去。现在1.78地高度实在是变化太快了一点。于是憨憨地笑笑:“爸。有啥奇怪地?不就是长高了点嘛。”

“点?”白建喜狐疑地问道:“起码一米七八、七九吧?过年时还没啥变化呢?这大半年你都吃啥了?”

“发育地有点晚而已。爸。你没看我现在这么瘦啊。”

白建喜点了点头。这倒是看起来儿子瘦地就皮包骨头了。

“爸。咱们去医院看看?”

“用不着。-====-回家贴副膏药就好。”说着白建喜向三轮车走去:“我还要先把这车菜送回去再说。”

先头自己跑了后来又被白小天强拉来的服务员小张为人机灵的很,而且多少心里也有些愧意。虽然他坐在三轮车后面,这事要说起来他没有什么直接的责任。但是丢下同事一个人先跑了,道德上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赶紧跑了过来:“老白。我来、我来。”说着他就发动了三轮车。

白建喜坚持怎么着也要到店里交待一声,而白小天的旅行箱子、唐贝旅行袋还留在快餐店自然也要去拿。

于是白小天搀扶着父亲,慢慢地向着永平大厦走去。唐贝则在一旁跟着。

白建喜这会儿似乎已经安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努力的找着话题和唐贝聊着。两人谁也没也没想到白建喜心里又高兴有埋怨。

高兴是儿子竟然开窍了,带回来这么漂亮地一个女朋友。埋怨的是儿子真是一根木头,竟然没有作任何的介绍。不过,人家不但能跟着他回来,还穿着他的羽绒服,应该是不会错了。

白建喜也是不太会说话的。问了几句,除了天气外,只获得了女孩姓唐名贝,是儿子的同事。这次是一起出差的信息。白小天顺便回家,她就跟着来看看。

只是同事?白建喜心情瞬间郁闷的同时,又怀疑外加给自己鼓气:看他们的样子很亲密很随意,应该不会仅仅是同事吧?是在长辈面前害羞不好意思还是关系还没有捅开?那自己是顺其自然还是想办法帮儿子一把?

尽管他们走地很慢,说着想着他们还是就来到了胖子快餐厅。

解放路口分店经理是个女的。在他们进店的时候,她就坐门口等着。虽然看起来很客气,安慰说让白建喜赶紧去医院看看。明天先休息一天再说。如果有事再给她电话。但唐贝看的出来她的眼睛有些躲闪。

也是,胖子快餐店虽然现在有将近二十家分店了。但是实际说起来规模并大大,至少资金并不充裕。欠着一大笔的银行贷款,而且虽说有二十家分店,但是除了总店以外,其他的店面都是租赁的,因此也没有多少固定资产。和范永平范大老板自然是不能比的。

更何况胖子快餐店也不可能因为白建喜去和范永平掰腕子。女经理虽然只是个分店经理,但她还是老板地表妹。所以一听到店员们把事情告诉她。知道老白的儿子竟然把范天成打了。细节她就根本不用听。她立刻升起一个念头:开除、马上开除。千万不要搞到引火烧身。

本来她还在想怎么和老白说,看到他闪了腰。那就正好。后天等他上班来就找个理由就可以把他打发了。当然,自己会多给他结一个月的薪水,也算对的起他了。

刚才唐贝比白小天走的晚一点,因此多听了几句,然后一联想。差不多就能猜到怎么回事了。不过她始终没有出声。因为没有必要,就算没有这档子事,白小天只怕也会想办法让他爸爸这份工作干不成吧?这不等于瞌睡正好送上了枕头吗?

白家父子倒是没想这么多,说了几句之后,就要告辞。倒是女经理顺口说了一句:老白,你可真有福气啊。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这话一说白建喜笑得合不拢嘴。倒是白小天、唐贝神色有异。都想要辩解,可是却也觉得和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辩解实在是有越抹越黑的可能。

其中,白小天毕竟是男人。在一般意义上来说,这种传闻就算心里真的没想法,许多人也不会觉得是什么负担,反而有一种说不出地自得。可是女性一方则相反。而经这个女经理一点破,唐贝这才觉察出跟着白小天来通江似乎真地有些暧昧的意思。要不找个借口离开。

正想着呢。两个男警察走了进来。望了一下店里面地人,然后直接走到白家父子前面,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说道:“您好。我们是五街派出所的段江。有人告你们撞车后打人,麻烦你们随我们回所里一趟。”

这一片正是五街派出所地管区。

白小天向门外望去,看见有个眼熟的保安站在外面探头探脑。看见他赶紧把头一缩。摇摇头:“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边上的人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唐贝却是明白,冲他笑了笑。

听到警察这么说,白建喜脸色一下灰白,他这辈子除了办身份证、迁户口还真没有去过派出所和公安局,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警察同志,我的三轮和那人的车是碰了一下,可不是故意的,是为了躲一辆自行车。他让我赔两万,后来又让我陪四万。然后又叫了七八个人打我,是他们先动的手,很多人都看到了。”

边上的那个年轻地警察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跟我们回所里再说。”

“你们有传唤证吗?”唐贝下巴一扬,问道。

年轻的警察愣了愣,他在五街所里待了一年了,传唤证还真的是很少用。因为派出所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案。而且民事纠纷居多,只要他们一露面或者一个电话,人主动就来了。毕竟普通老百姓对于公安机关还是有一种心里上地本能畏惧。

叫段江的警察就老练多了。不慌不忙:“因为这事刚发生,可以说是现行案。所以我希望你们主动……”

“没空。”白小天**的回了一句。

唐贝则拿起了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说道:“我通知一下我律师。”

听到白小天的话两个警察脸色黑了一下,听到唐贝的话,段江皱了皱眉。

在通江的小县城,普通老百姓还是很少会和律师打交道的。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所长刚刚打电话快速赶过来,要他把人带回所去。据说是打了范永平的儿子,不过他刚刚也看过去了,范天成虽然有些狼狈。但顶多也就算个轻微伤。现在不比前几年。司法系统越来越严格。如果范家不做假地话,最多也就是个拘留。

而现在听白建喜简单的说了那么几句。他差不多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具体经过。

唐贝拿起手机走到一旁。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又等了大概两分钟,手机响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显得有些急躁。段江倒是站在一边平静的很。老实说对于范天成这样的花花公子,他没有什么好感。白家父子明显是弱势的一方。太大的忙他也无能为力,这点小忙也算尽点力了。

白小天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想着:怎么办?他倒也没有太大地担心。毕竟自己只是丢了个警棍而已。可是他不想进派出所。相不相信派出所倒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被两个警察押着进派出所,然后还要接受审问,实在是丢脸。

是的,这个时候他才理解了为什么白无极说修真界的铁律:生不入官门。在古代执行的是很彻底。基本上先天以上的修真就没有再为朝廷服务的。金丹期以上的就更不用说了。原因很简单,修真有修真地骄傲。这就好比一头狮子决不会接受一头普通地绵羊作狮群的领袖。他想了想转身问向那位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地女经理:“范永平在中海有公司是吗?”

“啊?”女经理没想到他会问他问题,而且是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是啊。永平公司很有名的。有好几个系列的饮料呢?”

白小天又问了一句:“那人是范永平的什么人?”

“好像是儿子吧?”答完这句。女经理赶紧走开了。同时心里又盼着警察带着白家父子赶紧走,要不然可是会影响生意的。

这时候,唐贝再次接了电话,并简要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对方是唐德顺的律师方云介绍的通江县的本地律师姚光诚。然后唐贝就把手机给了段江。

段江刚要接过手机。

就看见白小天掏出手机,拔号,然后旁若无人的说道:“老油嘛,是我。方便嘛。我在家里有点麻烦。不是我找人麻烦。是一个自以为很有钱的花花公子要找我麻烦。”

段江听得他的话,愣了一下神。什么叫自以为很有钱的花花公子?

接着白小天的话更是让他差点把手上唐贝的手机都摔了。

“不要多问了。那人的老子叫做范永平。范,你知道了。永平,就是永不太平的永平。”说着白小天冷哼了一声:“开了一家公司就叫永平,听说是做饮料的。好了,就这样。怎么做?你是流氓你问我?他老子不是有钱吗?那你就使劲帮他花。我现在要去派出所了,什么时候能出来就看你帮他花钱的速度了。”

“喂,你怎么说话的呢?”年轻的警察火了,这家伙真是太嚣张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白小天却看也不看他。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副一次性的筷子,用右手一拍,筷子竟然直接穿过了桌子。他的左手从桌子底下将那双完整无缺的筷子拿着,重新放回了桌面。如果不是桌子上赫然留下的两个小黑洞。大家恐怕不是以为看花了眼,大概也只会以为是魔术。

年轻的警察不敢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喊支援。这还是人吗?怪不的八个保安都被他吓的屁股尿流了。段江也有些心神不属的和律师姚光诚通上了话。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6章惹不起

姚光诚提出:要去派出所可以,但是必须先验伤。www.65txt.com-====-在警方的监督下,不但范天成和动手的八名保安都要验伤,白家父子也都要验伤。双方验完伤,才能再去派出所。

姚光诚在通江也算是名人了。他父亲做过通江县政法委书记,虽说现在退居二线了,但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何况这个要求也正常的很。段江自然不能拒绝。他赶紧打电话给所长戴小华,然后让另一位年轻的警察去找范天成。

这时候,唐贝也拉着白家父子把事情一说。姚光诚知道了大致情况后,说这事情不过是件民事纠纷的小案子,虽然范永平现在在通江县红的很,但却也不能一手遮天。案子关键是两点,一是验伤。必须立刻验伤,防止对方在这方面搞小动作。第二就是那辆奔驰车也必须在警方监督下立刻拍照。防止对方自己破坏。只要做到这两点,其他就都是小问题了。

听唐贝这么说,白建喜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才平静了一些。

五分钟后,姚光诚就带着他的一个女助手赶来了。

姚光诚,三十七、八岁,个头不高,身材微胖,眼睛不大,不过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样子。

接着双方就直奔二医院。

范天成开着那辆奔驰带上了名律师,八名保安则上了辆丰田面包。白家父子、唐贝再加上姚光诚和他的女助手挤上了他的别克。

倒是两个警察因为急赶着过来,是打的来的。现在似乎双方都对他们不满意,因此没人搭理,只好再打辆的士跟在后面。

验伤化了三个多小时。八名保安除了刘冲头上多了个疙瘩,阿彪右手虎口裂开外,其他人连皮都没破。因此轻微伤都算不上。

经仔细检查后范天成断了半颗门牙,有两枚牙齿松动,口腔内上粘膜破损少量出血、舌尖轻度损伤、此外脸部、四肢还有几处轻微擦伤。尽管说了一大通,但最后鉴定只能是轻微伤。验伤全程律师姚光诚都一直盯着。因为时间太紧,范天成和他的律师想做什么小动作也来不及。

而轻微伤地赔偿一般只包括医疗费。误工费。必要地营养费。住院期间伙食补助费等等。基本都是按实际花费地来要求赔偿地。即便报案后通常也只定义为民事纠纷。就算派出所所有偏帮。顶了天了。也就是拘留。

而至于那辆奔驰车。姚光诚更是一来就“噼哩啪啦”拍了十几张照片。想要再作什么。也不可能了。

白小天坚决拒绝了验伤。一是他地确没有什受任何伤。二是他还真怕体检给验出他身上什么超常地指标出来。

白建喜也没什么大问题。主要就是腰椎韧带拉伤。医院也定了个轻微伤。这等于顺便也给他来了个全身体检。结果除了血糖偏低外。倒没什么其他地毛病。

等他们赶到五街派出所地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在医院期间。白小天就给邻居家打了电话。简要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经过。让邻居转告妈妈廖秀芬别担心。在家等着就行了。可廖秀芬哪里等着住。越想越担心。立刻去银行里家里把所有地活期。八千多块钱都提了出来。然后就到了派出所。因为白小天等人还在医院。因此她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徘徊之际。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应该早点股票卖掉。现在想要钱也拿不出来了。好在今天下午已经全部卖出成交了。明天、明天就能拿到钱了。虽然她心痛钱。但只要人没事一切就好。

等看到他们父子二人都安好,她的心里才放心了一些。

再听到姚律师说,白小天不会有些什么刑事罪任。现在能争执的无非也就是赔偿的问题。他估计应该在五千块钱以内。主要是车的赔偿。其实这个划痕并不是很明显,用补漆笔涂一涂也行。不过对方肯定不会同意。到4S店也就是两千,可问题是通江县没有奔驰的4S店。最近也在省城了。对方肯定会提出这一点。不过包括这些再加上范天成轻微伤的赔偿五千块应该差不多了。派出所再偏帮。顶天也应该在1万块钱以内。

所以说这只是个小案子。

对姚光诚来说这确实是个小案子。如果不是师兄给他电话,他肯定是不会接的。何况还牵涉到范永平,他就更不会轻易地接案子了。而且案子这么小他也不好意思收律师费,纯粹算友情帮忙了。不过,他还是叮咛了两句:让白家父子姿态放低些。白建喜的赔偿尽量少要些。因为范永平不好惹。

白建喜连连点头。白妈妈廖秀芬刚放下心来眉头又皱起。这一下就要赔掉五千块。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可有意见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了。姚律师说的对,范永平可是通江首富,这几年通江电视台地新闻几乎每个月他都能露好几次脸,这样的人他们可惹不起。

白小天知道姚律师是好心,而且也很尽责。他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冷笑:惹不起,我倒要看谁惹不起谁?

虽然几个小时过去了,白无极一个电话没来,但他知道老油子肯定不会闲着。尽管他装成龙少忠没两天,可就他那脑袋瓜子,定然会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号称通江首富的范永平在中海那个大都市里也不过就是条小泥鳅,至少以前白小天就没听过他的名字,为了卖金条他可是搜集了好几天的中海富翁的资料。范永平根本就排不上号。

进了派出所。因为这事只能按照民事纠纷来调解了。所以八个保安只留下阿彪一个。即便是这样。不大的会议室还是显地满满当当的。

一条长桌上,左边坐着白家三口、唐贝还有姚光诚律师以及他的女助手。

右边则是范天成、他的律师----一个瘦瘦的眼镜中年男人、阿彪。

长桌中间坐着的是五街派出所的所长戴小华。警员段平则是拿着一叠一次性纸杯依次给大家上水。

戴小华四十多岁。又高又胖,鄙视的人说他是一脸横肉长地一副屠夫相。赞扬地人则称他长相威严,看着就有官威。

戴小华心理可真是不想调解这场纠纷。范永平可不是好惹的,人家不但是省政协委员,还挂着县政协副主席。这几年通江经济低迷,频频大举投资的范永平可是热的烫手。可姚光诚也不是一般人物。他也不想惹。而更重要的是这就是一场民事小纠纷。他偏袒哪一方。对方也未必会领情,反倒是另一方肯定是会忌恨。总之里外不是人。

“几位,事情呢,我也基本清楚了,我地意思是最好你们能私下协商解决。-====-”戴小华看着愤愤不平的范天成,赶紧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协商无法达成一致。我们还是可以出面的。实在不行。你们还可以上法院嘛。”

说话间,他就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卸了一大半。

“协商也行。”范天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白小天:“赔偿五万块,还要在福海酒楼摆酒道歉。”他地半颗门牙磕掉了,说话明显跑风,可会议室里却没人笑得出来。

尤其是白建喜夫妇,听到这里,心理猛地一紧。五万块,他们两夫妻不吃不喝也得干上一年半。白妈妈廖秀芬更是眼圈立刻就红了。老容易忍住老泪没有掉出来。

有律师在身边,范天成自然也知道,这事情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他心理现在可是后悔地很。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先不急着报案了,应该先到医院验了伤再说。当然所谓的验伤自然是做些小动作。起码改成轻伤。这样就能够地上刑事伤害案了。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他也没想到白家父子一看家庭环境应该就不是太好的,竟然立刻就能请到律师,而且是有背景地姚光诚。原以为警方一出动,他们就抓瞎了。能打你还敢警察吗?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准备轻易放过对方。五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却足够白家人难受的。而摆酒,只不过摆给别人看的。福海酒楼是通江县城最够档次地饭庄了。

要不然堂堂的范少爷竟然被人打了。这不等于脸跌到地下了。而且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这口气咽不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家伙听到这个消息偷笑呢。找机会他还得再算账!八个不行,就十个、二十个,普通保安不行,就请些能打的高手来。正面不行,就偷袭。范少爷好不信了就不信干不过他。

“范先生你这就没有任何诚意了……”姚光诚刚说了一句,就听见“噼噼啪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显然是直接奔着会议室来的。

“咣当”会议室的大门猛地被推开,狠狠的撞在墙上。谁这么不懂规矩啊?戴小华厌恶的看了过去,却立刻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范主席,你怎么来了?”

来地正是范永平范大老板。

范家父子长的倒是很像。均是小眼睛、大鼻子,薄嘴唇。只是范永平个头要矮些,也就1米七出头,只是却胖了许多,看起来圆滚滚的。而范天成则有一米七四,身材偏瘦。

昨天夜里变天。大雪弥漫。下午虽然雪停了。不过空气还是很冷。范永平里面是衬衫,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跑的气喘吁吁不说,额头上也都是汗。他站在那里一会儿,汗珠就滚滚而下,遍布了整张脸,可见他跑的有多急。

“爸?”范天成又喜又惭的叫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感动。母亲在中海,父亲虽然就在通江。可这事他也没敢告诉范永平。一是他觉得自己能处理,二是觉得太丢脸了。父亲知道了只怕又要骂他一顿。可没料到父亲竟然得了消息紧巴巴的就跑来了。看来尽管父亲和外面的女人生了私生子,但心里还是把他看得很重的。

没想到范永平根本就没看儿子一眼,也只是冲着戴小华戴所长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抹了一把汗珠,又上前了两步,走到长桌地右侧,笑眯眯的问道:“请问哪位是白先生?”

屋子里一下安静极了。

白建喜眼里有些茫然,这位通江首富倒是在电视里见过很多次。可他找自己干什么?看起来似乎很和蔼啊。和他儿子的态度真是截然不同。

“我和我爸都姓白。不知你找谁?”白小天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白无极的动作有效果了,而且看来效果似乎很不错。要不然这位首富先生也不会急成这样。

“啊?”范永平愣了一下,看看白建喜一件灰色的夹克洗得快泛白了,头发虽然不算凌乱,但灰白交加。看起来落魄的很。而他地眼神则是茫然不知所措。

白小天黑黑瘦瘦,二十来岁,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虽然也是其貌不扬,不过说话时却冲着他在微笑,只是这微笑干涩的很,而且他地目光分明冷淡中带着点鄙视。

是地,鄙视。

就好像他二十年前去中海打工时那些中海人望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好多年没有被人鄙视过了!他心里暗叹一声。苦笑道:“我想我找地应该是小白先生吧?”

白小天手指轻轻的轮敲着桌面,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不变得望着他。

那种轻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出来了。戴小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年轻人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姚光诚也觉得有些奇怪,疑惑的望了望白小天。

“白先生,我想我们是不是单独面谈?”

“事无不可对人言。”白小天说完将头一扭,拿起纸杯递到了唐贝身前:“劳驾!”

唐贝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起身端着纸杯走向了饮水机。

范永平尴尬的站在那里,汗流的更勤了。

戴小华是个聪明人。虽然他搞不懂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路数,但是却知道范家的花花公子这回踢到铁板了。这两年范家的事业逐渐转移到通江,因此他们两父子待在通江的日子不短。范天成这个花花公子大麻烦是没有,但隔三岔五地就要触动一下通江公安干警们的神经。而范家开的两家永平超市都在步行街上。这里还有去年竣工地永平大厦,因此五街派出所自然成了范公子关照的最频繁的地方。

戴小华早就有些腻味这个家伙了,对于他踢到铁板心里也期待很久了。

盼望着、盼望着,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悄悄地来了,在这样一个大雪漫飞的日子倒是很有些纪念意义。

不过,混老了官场的他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眼色,有些秘密知道了未必是什么好事。而且看到人家丢丑的样子,指不定就会被人忌恨。心里是能爽一下,可犯不着。我还得混不是。

所以他拿了张椅子到了范永平身后:“范主席。您坐。”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的意思大家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这样,各位就先协商着,有需要地话就叫一声,我就在办公室。”说完还冲着白小天点了一下头,然后大踏步离去了。

他搞不懂白小天的身份,冒然上去巴结突兀不说还未必讨得了好。干脆离去,倒显得公正、不卑不亢。警员段平听到之前白小天给白无极挂电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如果不是做样子的话。只怕他也是个不好惹的。现在看到范永平的态度,立刻明白了这果然是一狠人。于是他赶紧跟着所长的步伐离去了。

接着在范永平目光注视下。坐在范天成一旁的眼镜律师也赶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尽管阿彪神经有些大条,但此时却也很醒目,跟着律师就走了。

“那个……要不……”姚光诚站了起来,他算是明白了敢情一直不哼不哈的年轻人始终沉默着原来却是早就胸有成竹。

之前给姚光诚打电话的乃是他地师兄,凌氏集团的法律顾问黄东学。唐贝原本是想给公司的律师打电话,可想了想又不愿意父亲唐德顺知道她的行踪,于是就给凌宝儿打了电话,凌宝儿又拜托了黄东学。

所以姚光诚达只知道唐贝这个女孩家里有些关系。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现在分明是范永平摆着低姿态,指不定要哀求输诚,这件事看来他已经用不着插手了。看着别人窘态。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那些习惯了趾高气昂的人。虽然他不怕范永平。却也没必要无缘无故的招惹他。

只是心理有些感概,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通江这小地方竟然还能出这样的大人物?只是有些奇怪白小天到底有什么让范永平如此顾忌地呢?生意场?应该不太可能,要不然白建喜也不会在胖子快餐厅打工了?官场?也许他认识什么大人物?

“姚律师,这件事还要麻烦你。”白小天冲他笑了笑:“我这个人不擅长和人谈判。而且对于通江的行情我也不太了解。”

听到他这么说,姚光诚也没啥好说地。原本只是想友情帮助一下,现在看来还是有律师费可拿地了。

于是他坐了下来。只是也不开腔。

白小天将姚光诚留下并不是要他帮什么忙,他话说的客气,真正地用意却只有一个:想要多两个人看到范家父子地窘态。

看来想要两人私下面谈的打算是不可能了。范永平舔了舔嘴唇,然后看了一下会议室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心理稍微放了点心,这时才将目光转向儿子。非常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没法不厌恶。他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东西?

小学、初中那就不提了,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总算没捅什么大漏子。可谁曾想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才到高一就**。**还罢了,竟然还被警方当场抓住了。

范永平真是觉得丢尽了脸。没法子。只好给他转学,可狗改不了吃屎。没两月又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还吃上了。而且这个倒霉蛋又被警察当场逮住。因此范永平在中海的富翁里虽然排不上号,但因为这不争气的儿子倒是让知道他的人多了不少。没辙,咬了咬送他去了澳大利亚读高中。想着他离开国内的环境兴许能好些。而且那里还有他姑妈看着。谁知道不到一年,范天诚因多次旷课,屡教不改,不但被人学校劝退,而且学校还给移民署去函。移民署限令他立刻离开澳大利亚,并且五年之内取消他留学澳大利亚地资格。

回国后,好容易给他塞进了一所三流大学混了张文凭。毕业后在公司里范天成也就挂着个职务。整天的惹是生非。

范永平和外面的女人生了私生子,不能不说与他对范天成彻底失望有关。纨绔子弟他看地多了,可一个人总的有一点优点吧?范天成的优点在哪?他实在是无法发现。似乎除了吃喝玩乐,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要实在说优点那就是范天成的胆子不大。

这也是唯一值得他安慰,范天诚没惹过什么大漏子。当然这也和他胆子不够大有密切关系。使他一直处于小祸不断闯的状态。

可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终于捅了个这么大的漏子。知道坏了。虽然他想不通一个快餐店打工的能有什么让父亲害怕地势力,但他还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着儿子那狼狈的样子,范永平就格外生气。走过去“啪啪”就是两巴掌。

白小天却是冷笑道:“范老板。用不着在这里演戏,要教训儿子麻烦你回家去。”

白建喜夫妇完全还没有适应过来,局面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诧异的望着白小天。

“白先生,天成的确是不懂事。不过,原本就是一件小纠纷,用不着搞得这么大吧?”范永平脸色努力平静了一些,转过身对着白小天。

永平集团一直以来致力开发各种饮料。经过十余年,也闯出了些名气。

这几年。他才将目标转到老家通江县。一方面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另一方面通江虽然没有什么他只得关注的特产资源。但人力却比中海便宜的多。而且他在中海不过就是条茁壮一点的小泥鳅,可在通江就不同了。

尤其是这几年通江县整个工商业都不景气。听说他要投资,县里领导可真是把他当爷一样供着。各个部门都是一路绿灯,最重要的是不但地皮便宜而且银行贷款也顺利地很。因为在通江有资质有实力保障值得贷款的大客户实在不多。

*着贷款他很轻松的就建起了永平大厦,两年内还连着在通江县开了两家大型超市,此外还建了一家饮料公司地分厂。不过,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中海还是他最重要的根据地。

可没想到就在刚才不到一个小时之内。他自己还有主管市场的副总接连接到了二多个电话。打电话的是中海的各家超市,内容很简单,清一色的撕毁了合约。让永平公司地饮料从超市退出去。而且态度都很强硬,没有任何地商量的余地,最后都声称违约金可以照赔给永平公司。但明天开始永平公司地饮料都要从货架上撤下来。

范永平几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号称中海黑道皇帝的龙少忠发了话。而且他向各家超市承诺了违约金他给。

龙少忠的名字范永平自然是听过的。他有些懵了,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大佬了。弄的他要下这样的狠手。要知道虽然由于现如今饮料市场是个买方市场,所以和各家超市定地合约里,违约金也是个象征意义。可加起来也有近四百万了。

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大佬了?惹得他砸四百万下来要赶绝他?难道龙少忠也要搞饮料?或者他想收购永平公司?

不过不久后他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原委。当然这其实是白无极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原因只有一个:范永平的儿子范天成惹了龙哥地朋友----白先生。至于怎么惹得。不清楚,只说好像是因为一件撞车的事件。

这下范永平急了。没法不急啊。中海乃是永平公司的根据地,如果整个中海的超市都不卖永平公司的饮料。那永平公司就算不跨,也要大伤元气。

而且龙少忠可是黑道老大。指不定他还有什么手段呢?果然很快又有电话来了。说是就在刚才三十几个小流氓骑着摩托车提着铁棍、带着汽油桶在公司大门口来回泼汽油。此时刚好在下班之前,虽然没有点火,但是工人们纷纷害怕,不敢出厂。虽然报警后警察很快赶到了,但是那些小流氓也都跑了。已经有十几个工人要求辞职了。

范永平赶紧打电话给范天成。可偏偏范天成的手机没电了,于是他又通过其他人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最后他一边请人在中海说合,一边急匆匆地赶往五街派出所。

白小天其实并不知道白无极做了什么。不过他知道白无极知道他的心思,行动肯定会约束在一定框架之类。否则的话。还不如直接出手将范家人**毁灭地好。

因此,他只是耸了耸肩膀,接过唐贝递过来的水杯:“范老板。不是我想玩。是贵公子想玩,所以我就让我朋友陪你玩玩哦。”

玩?范永平的脸部肌肉着,好久才将激动的呼吸调整平和:“白先生。范某只是个正当的生意人,真的经不起折腾。看在大家都是通江人的份上,请您搞抬贵手,多多包涵。”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张支票,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

白小天用嘴轻轻的吹了吹水杯中地水。轻啜了一口。放下水杯,双手抱胸,只是看着范永平:“看来范老板的确是财大气粗,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可对我们穷人来说,钱这东西太多了是会烫手的。”

白小天的左边坐着白建喜夫妇,右边坐着唐贝,然后是姚光诚和他的女助手。唐贝像是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喝水。白建喜夫妇对于局面的改观以及儿子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白建喜。儿子给他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又一个地颠覆?从身高到性格、从脾气到能力。如果不是那张脸没什么变化。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他地儿子----白小天。

姚光诚打定主意,少说话、最好装哑巴。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张支票:一百万。

*!范永平看来还真是有钱人啊?这样地小事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不过这姓白地青年更牛。一百万看都不看一眼。那他还想怎么样?

其实不是范永平牛,而是没有办法。龙少忠都准备砸四百万出来赶绝他,可想而知,钱太少了这事根本没法了结。他想过对方肯定会抬价,这很正常。但他想过毕竟这就是件小事引起的,一百万不少了。当然如果白小天硬要再加几十万。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没想到对方看都不看支票一眼。这……他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对方是黑社会,但如果代价太大了,他还是不会屈服的。他就不信,政府就会不管?当然他也知道这也只能是万不得已的气话。自己是做生意的,讲究地是和气生财。事情一闹大,自己肯定就要大把的丢钞票,而且如果对方暗地里做些向那些超市下绊子的事情,政府也管不了。市场竞争嘛。人超市不上你的货,有什么办法?的确是撕毁了合同。但人愿意赔偿,你有什么办法?

类似的事情只怕对方还能干出不少,自己可耗不起。

因此他还是耐着性子陪着笑脸:“那白先生是什么意思呢?”

“我父亲骑三轮刮了他的车。”白小天指了一下范天成:“你说要怎么个赔法?”

范天成再不醒目也知道自己给父亲惹祸了。这时哪里还有公子脾气,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一道小刮痕而已,淡的很。用补漆笔涂一涂就行。”

白小天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4S店补漆要2000。再加上最近地4S店也要去省城。那我给你加一千。三千足够了吧?我丢了一棍,致使你摔了一跤。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再给你两千,差不多了吧?”

范天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了父亲一眼。范永平眨了一下眼,他赶紧说道:“够了、够了。”

白小天身体一侧:“唐贝,身上有五千没?”

唐贝没说话。掏出支票本,飞快地写了一张五千的支票递了过去。

范天成接在手里,心中却很茫然。

“我们给你地赔偿清了。下面该说说你们该付我们的赔偿了,我父亲被推你指使保安推了一跤,导致腰椎韧带拉伤。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一千块钱,不多吧?”

范永平就知道他后面要说这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开口只要一千块,顿时有些愣住了。

范天成倒是立刻说道:“不多、不多。”

“你指使保安打了我八棍。如果我不是有点功夫,恐怕此刻连站都站不起了。我要四千块赔偿不多吧?”

“不多、不多。”范天成倒是很醒目。说着将那张手上还没有捂热的五千块钱的支票又递了回来。

“你跑了就跑了,这件事本来我也不愿意再计较了。”白小天一边说着一边两手一下一下将那张支票撕了个粉碎:“虽然我父亲骑着三轮车擦了你的车一下,可是你先是讹诈,然后又指使人动手打人。打不赢又企图借着警察的力量对付我们父子。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绕了一圈等于绕回来了,但范永平却知道这么一绕,人家等于争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人家一直是后发制人,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再次问道“那白先生是什么意思呢?”

“支票上的数字乘个2。”白小天一开口。范永平脸色就有些阴。两百万虽然对现在地他来说算不的什么天文数字。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上下嘴唇一碰,就两百万。实在是太狠了。不过。如果两百万能够将此事了结了。他咬咬牙也就认了。毕竟超市那边可不能拖。拖到明天,说不定真的就下架了。那影响就大了去了。

而且现如今的饮料市场可是竞争厉害的很。过的一段时间,市场不被人彻底占去,也会被分摊掉一大半。

可白小天接着又说道:“再把那辆车砸了,这件事就算了。”说着瞟了范天成一眼:“这也算给你给个小教训。年轻人,做人不要这么狂!”

范永平一听,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这辆奔驰600开了快五年了。要说钱呢应该也就顶多还值个一百多万,可关键是砸车等于就是自己在砸自己地面子。而且还要自己砸,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啊?他范永平也是讲面子的人。这周开始加快更新。(

第157章最后机会

范永平沉默了半晌,从手中的小包里掏出支票本,龙飞凤舞的写着,不过他的嘴抿的严严的,或者说他恨得牙齿都咬得紧紧的,然后将支票往白小天手中一递:三百五十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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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加的一百五十万等于就是那辆奔驰600的价钱了。砸不可能,我送一辆给你,这总算没话说了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计划的底线,可是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惹不起龙少忠。

范永平写支票的时候,一边不停的在咒骂着白小天、龙少忠,同时又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儿子范天成开的车最多只能是桑塔纳。他虽然有点钱,但像这样的事他可也是折腾不起多少回。而更重要的是他的面子全都丢光了。

白小天拿着手上看了看:350万。努了努嘴:“好多钱啊。”

然后笑嘻嘻的将支票“嘶啦嘶啦嘶啦嘶啦……”慢悠悠的撕开了。短短几分钟之内又一张支票成了碎纸。

白小天撕支票的时候一直在笑着,笑得很像一个无邪的少年。

范永平的心则在剧烈的跳动着,而且白小天每撕一下,他的心跳似乎就不由自主的加剧了一分。

虽然白小天撕得很慢,但一张支票也就那么大,尽管白小天力气很大,但撕到一定的时候,还是没法再撕了。因为纸碎的已经没法下手了。不过这一次,白小天没有将碎纸随意的丢在地上,而是右手一把抓起,猛地向着范永平脸部一抛。

范永平完全没有预料到,因此来不及躲闪,只是将瞬间眼睛闭住了,碎纸纷纷扬扬落在范永平的头上、脸上、身上。

尽管因为纸屑太少,看起来他倒也并不显得太狼狈。但谁都知道这是白小天的侮辱,着范永平儿子的面,当着大家的面对范永平毫不掩饰的**裸的侮辱。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呆住了。

范天成虽然对老子一肚子意见。虽然胆子不大。但立刻站了起来。急火火地冲过来。这会儿他也忘了自己根本不是白小天地对手。

可范永平路上却已经打听得很清楚。八个保安都没奈何地了人家。就他儿子这样地身板多加几个冲上去也是白给。何况他是有身分地人。拳脚肉搏传出去只能让人家笑话。再说还根本没赢地可能。

范永平右手一把拉住了儿子。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白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和我讲条件。你----不够格!”白小天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然后摇了摇:“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等着吃罚酒好了。再会!”

说完。他就转身搀扶起了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地白建喜。然后对廖秀芬说道:“妈。咱们回家吧!”

他心里平静地很。反正最坏地结果也就是带着爸妈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罢了。何况也未必会这么糟糕。他准备回去就把爸妈连夜送走。送到中海或者深州。然后范永平在明、他在暗。那还不是随便他怎么玩。

之所以今天表现得不同往常。显得这么激烈。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可以退让,但也是有限度的。不是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亲人受到别人的欺凌。如果今天他不是正好回来,只怕父亲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如果这也能忍,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忍?

而且他已经做得够客气,够压抑的了。只是丢了一棍子,唐贝和父亲一劝,他也就算了。没曾想,他放过了人家,人家却不放过他。

果然东郭先生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还是他是名修真。而且白无极现在扮作龙少忠掌握了相当的黑势力,要是他只是个普通的会点功夫地普通人,而唐贝又不在场的话,今天只怕他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过范家父子,至少也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如果这还不够,他绝对不会吝啬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他绝对不会让他们还有机会对自己和自己地亲人下手。

白建喜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善良,而且从小就教导一双儿女要与人为善。可结果是他们夫妻双双的下岗了。当然尽管下岗并不仅仅与他们的性格有关,但是厂子里面下岗人员中他们夫妻都是第一批这却是事实。这不能说和他们的性格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善良往往和老实是紧密相连的。

对绝大多数的领导来说,当然都巴不得自己的下属都是没有棱角的、老实巴交的人。因为这样地领导就可以最大的发挥他的才能或者说施展他的权威。

可要是遇上下岗这样人人都不想遇到的倒霉事。除了那些得罪过领导的人接着就领导想到的多半就是那些比较老实的人了。为什么?因为你平时没有怨言嘛。要是让别人下岗,别人多半会吵会闹,可你反正平时吃了亏也不作声的。这样大家都清净不是。你这么老实不欺负你欺负谁?你不下岗谁下岗?

而之前儿子听了他地话放过了范天成,可转身人家就报警了。虽然这个报警也不能说是错了,可白建喜人老实并不代表脑子傻。他看的出如果不是唐贝喊来了律师,如果不是儿子另有准备,只怕今天他们父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关的。

因此他本来想劝儿子算了。息事宁人吧!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家三口都站了起来。向外走,唐贝自然跟着。而姚光诚和女助手也随即跟着一起向外走。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除了没有手机的白建喜夫妇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然后正陷入焦躁、愤怒边缘的范永平拿起了手机,此时的他自然没有好脾气:“什么事?”

白小天没有停,拉开会议室的门就向外走了。

门外不远站着阿彪和那位眼镜律师。两人站在窗口边抽烟,看见他们出来。律师倒还好,没什么反应。阿彪却情不自禁的连退了好几步,烟灰全撒落在自己身上。可白小天只是扶着父亲,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说什么?”会议室里却传来范永平的一声怒吼。

除了白小天外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转身向着会议室内望了一眼。即便不看到范永平地样子,仅凭声音就能听得出他那无穷的怒火。

白小天依旧扶着父亲慢慢地走着。

会议室在二楼,他们转眼就快走到楼梯口了。

此刻所长办公室里戴小华正躲在门后通过门镜悄悄地看着。怎么回事?事情难道没解决,范永平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人家都已经出来了,他和谁发脾气?他儿子?

一声怒吼之后。范永平的脸却迅速由红转白,接着泛青,身体不停的颤抖,似乎冷的不行。

范永平没法不冷。因为打电话来的是在中海地保姆唐嫂。

唐嫂也算是他家的远亲了。十二年前,范永平开始发迹后,他就把唐嫂请到家里。一干就是十三年。唐嫂一直勤勤恳恳,各方面都还算满意。而他对唐嫂也算不错,几年前就把薪水调到每月四千。年终基本上还要发一个一万块钱的大红包。而去年唐嫂儿子结婚,他更是直接送了套房子。虽然只是两室一厅的二手房。但是在中海如今的价格也要四十多万了。唐嫂感激涕零的说道:只要范家不辞退她,她就干到她干不动为止。

而电话里唐嫂却是惊恐不安。因为没法不惊恐。

范家父子都不在,中海范家的别墅里平时只有两人。范永平的妻子陈丽华和唐嫂。本来这个时候她们正在吃晚饭。可吃饭的时候,陈丽华却忽然发现,往常一直粘着她,而且在吃饭地时候更是常常赶着也不走的“小小”怎么不见了?

小小是家里养的一只奶油色地波斯猫。

也许是生活太空虚,最近几年陈丽华开始热衷养宠物。此时的范家除了一只奶油色的波斯猫还有一对泰迪犬、一对小八哥、八条金鱼。

范永平对此是很有意见的。他总是觉得这些猫啊狗的,即便洗得再干净也有异味。至于陈丽华说要有爱心之类的话,更是被他嗤之以鼻。养宠物就有爱心了?有钱你多捐点款。国外的不去说他,国内贫困人口现在依然不少。所谓对宠物有爱心不过就是穷极无聊罢了。

陈丽华不但没有看到点点,一对泰迪犬也没见着。她就有些奇怪了。于是满屋找。后来又发现鸟笼里的那对八哥也不见了。金鱼缸里除了一缸水外空空能如也。

这下子慌了,她们俩满别墅找,结果最后在卧室里见着了。陈丽华大叫一声,当场晕过去了。因为半个小时前,她还躺着休息的卧室如今已经是鲜血淋淋,准确地说应该是血流成河。

波斯猫、一对泰迪犬、一对小八哥还有八条金鱼。全部躺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睡着地那张宽敞舒适的床上。只不过全部都是头和身体分了家。鲜血禁湿了被褥、席梦思,正顺着床脚、床单“滴滴嗒嗒”的落在地板上,*近床的地上几乎到处都滴着血,奶黄色的地板上一块块红的触目惊心。

尽管唐嫂杀鸡宰鸭是一把好手。因此血淋林的场面也看过不少了,但看见此景此景也忍不住面色苍白,情不自禁的呕吐。将刚刚吃下的小半碗排骨汤全吐了出来。她将陈丽华扶到客房床上后,就赶紧给范永平打电话了。

虽然说唐嫂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高深地学问和太多的见识,但是还是立刻就猜到了这是有人在恐吓范家。只是要不要报警她却不好做主。还得请范永平拿主意。

电话接通后,范永平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暴怒,可怒火来的快去得更快。瞬间他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龙少忠派人做的。也可能是这个姓白的青年派人做的。很搞笑的是因为时间仓促他甚至还不知道白小天叫什么名字,只知道白建喜的名字。

超市拒货。虽然阴险,但见效慢。而且虽然中海的市场很重要。但是毕竟国内很大。光*这样做,尽管能让范永平受到损失,但却不能短时间内就从根本上人让他低头。

在公司门口泼汽油,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可是国内毕竟是法制社会。黑社会再猖狂也无法一手遮天。他们除非丧心病狂,做好了跑路地准备否则决不会在公司门口放火。那样地影响太大。就算他们有什么后台也保不住他们。

因此这两手虽然让范永平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和决心。但震慑地意义大过直接的威胁。或者说范永平还没有感受到直接的**裸地威胁。

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威胁!**裸的威胁。

他仿佛看见一把刀在某个地方不停的磨呀磨,而还有一双眼睛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正欣赏着他既不长也不白的脖子。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他自然也接触过黑社会。当初他刚刚开厂时,就曾经遇到过黑社会上们收保护费的事情。数目不大,他怕引起麻烦,所以老老实实的交了。后来他和另一位老板起了冲突,对方请了几个烂仔到厂里来闹事。结果他想了又想给了那些收了保护费的家伙们打电话,最后双方大打出手。那名老板晚上就请人来说合,矛盾才算了了。不为此他又出了一笔医药费。这让他看到了黑社会地力量。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这方面的事情他本人反而接触不多了。但他耳朵里听到的事情却不少。

在中海待了二十年了,龙少忠地名字最近几年他听得多了。不过今天他才算是知道了厉害。小区里有保安,多个路口都有监控器。龙少忠的人却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没有被屋子里的两个人察觉的情况下,把所有的宠物全部抓到卧室里一刀剁头。不说残忍,光是想想这种阴森、诡异而恐怖的感觉就已经让养尊处优多年的范永平丧失了任何别苗头地勇气。

“爸。怎么了?”范天成走了过来,问道:“好像是唐嫂的声音,家里出什么事了?您气成这……”

“样”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挨了一记大耳光。“混账东西,整天只知道惹事生非。你不把你自己害死、不把你老子我害死,你是不肯干休啊!”

说完,范永平晃动着圆滚滚的身躯。用一种惊人的敏捷奔出了会议室

“白先生。等等、等等。”

白小天这时正扶着父亲下楼梯。刚走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转道口。范永平就飞奔而下。

白建喜顺势就站住了,白小天也不好强拉着父亲走,因此只好也站住了。

“你……你的要求我全部答应。答应了。全部答应了。”范永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说完这句话,他觉得全身似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晚了。”白小天拉了一下父亲的胳膊,就要转身下楼。那冷冰冰的两个字宛若一记重锤敲在范永平的心上,他地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楼梯上。

幸好姚光诚在旁边一把将他扶住了。

尽管众人不清楚范永平为什么改了主意,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但此时此刻就连早就看范永平不顺眼很久了的姚光诚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都有些触动。即便是见惯了悲欢离合的律师,他的恻隐之心也动了。他想要劝劝白小天,做人还是要留一丝余地的好。老话不是常说:给人方便,自己方便吗?

不过,他还没开口,白妈妈廖秀芬先忍不住了:“小天,我看这人也挺可怜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大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父亲白建喜已经憋了很久了,见到母亲说话。赶紧附和道:“是啊。我的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爸,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没回来。他们会不会放过你?不知道他们会让我们家赔多少钱。”白小天这一问,问得白建喜呆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白小天笑了,只是有些发苦:“算了,咱们命苦,人家命好!”

白小天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揪住了范永平地衣领,范永平两百二十斤地体重竟然被他单手一把就凭空的揪起来了。白小天如今身高一米七八,范永平则是一米七零,白小天揪得他整个人离开地面至少四公分。他地两只脚的脚尖堪堪还拖在地上。

一旁的姚光诚看着整个人都傻掉了。戴小华看到范永平快步追出来,八卦之心实在是没忍住,于是也从办公室跟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自言自语道:“这得多大力气?怪不得说他练了硬气功。不过,硬气功有这么神奇吗?”

这时白小天犹自慢慢的说着:“钱,我不要你一分。一个星期内捐四百万给希望工程,完了把汇款凭据给我寄来。”说着他用左手一指院里楼前的停着的那辆奔驰600:“你们父子就在这里把这辆车砸了。这是你们的最后机会,做不做随便!”

说完,他右手一松。范永平身体一软,直接坐下了地下。

白小天看也不看他,扶着父亲就下楼而去。十二哦!

第158章倒打一耙

出了派出所,白家三口、唐贝谢绝了姚光诚要送他们回家的好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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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见面的时候姚律师就挨个递了名片,如今他特意又一人递了一张名片。两张名片不但纸质不同,最重要的是后名片上的手机号码也不相同。

姚律师并没有解释,大家也没有问。

姚律师只是说有什么事尽管给他打电话,当然是第二张名片上的手机。头一个手机乃是工作电话,这个手机他工作时自己拿着,下班则一般交给助手。

而后一个号码则是私人电话。他只告诉了亲戚和特别较好的朋友还有就是重要的客户,或者值得他交往的人。这个手机他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基本是从不离身,即便睡觉也放在手能够着的地方。

姚律师对于白小天充满好奇却又疑惑不解。不过能让范永平低头的人自然是值得他交往的。更何况此人还是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

宁笑白头翁,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他是明白的,白家是什么样子他业大体能估的出来,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现在已然如此牛B,将来只怕前程更会不可限量。尽管他甚至猜不出白小天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小天接名片的时候笑了笑,看也没看直接就收了起来,让姚律师很有些失望。不过白小天接着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七点,我们一家在福海酒楼请姚律师和谭小姐吃顿便饭,不知道有没有太唐突?”

唐突?姚律师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这个年轻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不过,听了这话他心里很高兴。人家连范永平都根本不放在眼里,自己虽然有点名气。但只不过是在通江这座小县城而已。可人家说话那个客气。要请他吃饭,竟然还用唐突两字?

“明天晚上我和小谭一定准时到。”姚律师话语刚落。就听得身后大院里传来“咣当咣当”的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这一会儿功夫,范家父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大锤正在那里砸那辆奔驰600。

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过大家都知道范永平父子在二楼会议室与人谈判,派出所的不少干警还有联防队员都留了下来看热闹。小道消息可是传得快地很。因为据说红的发紫的范永平父子这次踢到了铁板。

两锤下去,车身只是“凹”下去一块,挡风玻璃倒是“噼哩啪啦”地被敲碎了一地。

范天成倒还好些。范永平肥胖如球,敲了两锤就气喘吁吁了。保安副队长阿彪走上前去想要把他替下,没想到范永平一把将他推开了。白小天刚才说的很清楚让他们父子俩砸车。虽然没有说不许其他人动手,可既然已经认栽。那就干脆光棍一点。别让对方又找到什么可以讹诈地理由。

范永平擦了一把汗,然后冲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奋力轮起大锤“哐当”又是一下。

不少干警、联防队员则拿起手机发短信、打电话及时地把这个差不多算得上今天的通江头号八卦传播出去。而所长戴小华则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底下苦笑。

范永平父子虽然是在砸自己的车,但拜托你不要在我派出所大院砸好不好?搞不清楚地还以为你对我有啥意见在这里示威宣泄呢?不过,他却不敢下去劝。触霉头地事他可不愿意干。

范永平明显是吃了憋,而且是大憋。被逼着自己动手砸车,那姓白的一家得有多大的来头啊?通江县里只怕没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市里?省里?或者中央?戴小华毕竟是官场人物。所以考虑事情也只从官场来考虑。

戴小华站在窗口看了半天,看到几个警员和联防竟然拿起手机对着范家父子拍起照来。立刻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数码相机,要拍也要拍得清晰点嘛。这镜头可绝对是十年难遇。

而这个晚上,通江县形形色色排地上号的人物听了这则八卦之后,不停的传播得同时又相互打听白家的底细,可是却全无头绪。因此不少人做梦却都在想白家到底有啥来头呢?

白家三口外加唐贝一行四人打了的就直奔通江机械厂。

下车之后,白妈廖秀芬才想起家里没什么菜。

白家经济不宽裕,再说儿女都不在身边,因此这几年夫妻两个是能凑合就凑合。

上个月白建喜去了胖子快餐店做事后,钱虽然拿的不多。但基本上只要是上班。两顿正餐就都包了。有时他还能带些菜回来。这样一平基本就等于是做一个人的饭,白妈自然是更省了。

白建喜夫妻俩下岗之后过了一年。通江机械厂直接就破产了。连厂房都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整个机械厂五年以上的员工一人拿了两万之后,不得不全部另谋出路。对于大多数地机械厂职工来说生活一下子拮据起来。

人的创造力总是无限的。生活水平的下降使得许多的员工都纷纷都将宿舍的楼前楼后开辟出来做了菜地。要不就搭棚子养鸡。

白家虽然没有养鸡,但是菜地还是有大约半分地。这样一来在家庭财政上也算大大节约了一把。

也因此廖秀芬现在基本也不买什么菜了。可下了车她才猛的想起,虽然还搞不清楚儿子和唐贝的关系,但过门就是客,总不能让人就吃南瓜就霉豆腐吧?

天已黑,买菜也来不及了。于是只好在厂门口买了一些卤菜。

走进通江机械厂的宿舍区,唐贝着实大吃了一惊。虽然宿舍区里基本上都是五层、六层的楼房。但是楼层之间几乎所有地空地不是被开成了菜地就搭起了棚子。到处是一翻鸡鸣狗叫地闹腾景象,感觉象是到了农村。

而且虽然是在夜间,她也看得出那些楼房大多都有些年头,很是破败。看来白家真地过地挺艰难的。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白小天一眼。她还记得他地话他说今年五月份之前,我只是无数普通打工仔中的一员。五一假期不正是自己和他粉摊相遇地时候吗?后来又在家里遇到了不告而入的他以及那个中年的道士吗?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什么奇遇?因为那个中年道士?

白小天家在三楼。

白建喜一回家赶紧淘米做饭。而白妈则又下楼去菜地里摘点豆角。嘴里还说道:“幸好0昨天地雪下的时间不长,要不然菜地的菜可都得死了。”

唐贝背着手在四十多平米的白家走来走去。

两房一卫一厨一阳台。家里地家电也不多。没有电冰箱,彩电还是18寸的。洗衣机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而且还是个单缸的。

不过家里很干净整洁。

白小天将一张折叠钢丝床在朝北房间打开,麻利的铺上被褥、床单,然后又找出枕头、被子。然后一脸轻松的躺下。恰好唐贝过来,问道:“有什么感想?”

唐贝没回答,反问道:“你准备晚上把我安排到哪?”

白家只有两间房没有厅。朝南的房间大些,摆着一张双人床。朝北的房间如今也只有这一张钢丝床。

“要是不嫌弃呢?就这里。怎么样?”白小天拍了拍被褥。

调戏,公然的调戏。唐贝有些恼怒,正想开口反击呢。

看到她地样子白小天明白过来,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我睡阳台。”

“阳台?”

“是啊。以前我在家就是这么睡的,阳台可一直是我的窝。”一边说着他起身拿了两张长凳来到阳台上。接着拿了块抹布将放在阳台上的几块床板擦了一下,架在凳子上,然后又找出一套床褥铺上。一边说着:“阳台是封闭的。将窗户一关,冬天倒也不会太冷。”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嗯?”白小天愣了一下,笑了:“老实说我这大半年来的经历的确值得很多人羡慕,不过我却有些迷茫。似乎一下子没有什么目标了。我有时候倒也羡慕那么平常人,有目标奋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听她这么说,唐贝也愣住了,转而又说道:“我不是羡慕你这个。我是羡慕你和家人之间那种和睦无间的关系。记得小时候,我家也是这个样子,虽然不富裕,爸妈也是整天忙忙碌碌地。可那种感觉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温暖。可后来家里有钱了。爸妈却越走越远。再后来我爸妈离婚又分别组建了家庭。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孤儿。如今阿睿也离我而去了……”

白小天本来还想安慰她几句。可听到她最后这么半句,顿时不好再出声了。虽说他现在谎话张嘴就来。但是太挑战良心地谎话他还是说不出口的。

于是两人坐在阳台上,沉默着。

雪后地夜晚,空气有些凉,虽然没有什么风,但从窗缝中徐徐渗入,时间长了也有些让人受不了。

“阿欠”唐贝连打了两个哈欠。白小天赶紧从乾坤戒里翻出一件西装给她披上。没办法,离开中海的时候,天气还是酷热。所以乾坤戒中除了那件羽绒服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冬天的衣服。最大原因当然是白小天如今根本就不怕冬天的寒冷。就这羽绒服还是因为有纪念价值才带着。

然后阳台上持续着沉默。

厨房里不时传来菜汁翻滚的声音,楼前楼后不时传来鸡鸣狗吠。

“唐贝,我……我有句话一直想和你说。”

黑暗中唐贝看不清白小天的神情,只是她的心骤然加速。杨睿的事情闹得很有些沸沸扬扬。警方也找过她好几次。不过她确实是一无所知。警方的结论是杨睿勾结熊天明的情人刘安合谋残忍的杀害熊天明之后盗卖了股票,并席卷了美嘉公司的部分现金出逃了。

对此,唐贝始终不相信,她觉得杨睿无论如何不会走到这一步。可证据就在那摆着。杨睿向他的下属谎称有庄家接手股票,这她也是清楚的。她当时当面问过杨睿,他没有否认。那几天杨睿的反常她也是亲眼目睹的。尤其是那天晚上唱卡拉o的时候杨睿的情绪明显不对,现在想想似乎他是隐隐用这种方式在向她告别。

是的,告别!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有些痛。心里又似乎明白了杨睿之所以会这么作的理由。不断地亏损让他绝望了。当时身为女朋友的自己却没有帮助他。而最让她自责的是自己其实是可以帮助他的。而方法就是向白小天开口。可她最终没有开口,或者说还没来的及开口。

因为她不想接受一个异性太多的巨大的帮助,尤其是这种帮助不但很可能自己短期内是无法偿还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异性似乎也无意她偿还。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虽然白小天声称对她没有那种意思,但唐贝却不相信。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多次无偿的帮助他。

此刻听到白小天忽然结结巴巴的表白,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终于来了。再次拒绝他吗?可似乎有些说不出口。想到这里她又后悔自己不该随意的就跟他回家,以至于他误会了。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拒绝呢?用什么样的话语最委婉呢?

“这个……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修真?”因为上一次贺荔对于修真竟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切,以至于他问的信心也不是很足。他终于理解了便宜师傅当初的心情了。明明是亿万人期待而不可得奇遇,可偏偏还要用强,这种心情实在是有些憋屈。

可是白无极说的对,如果不把这些知情者变成真正的自己人,那么隐患就永远存在着。唐贝本能的立刻摇了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求爱,竟然不是求爱?

唐贝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有一丝沮丧。她甚至没有听清白小天最后说的是“学什么?”沮丧她的脱口而出的问道:“你不是求爱?”

“求爱?”白小天愕然,偏着头想了一下:“原来你真的喜欢我呀。早说嘛。”虽然他弄不懂小丫头伍笑笑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似乎脚踏两条船不是太好。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呢。

没想到唐贝愤然起身。见面不要脸的,但她还没这么不要脸的。不但倒打一耙不说,竟然还装腔作势的拿翘起来?

于是她无比气愤的说道:“鬼才喜欢你呢?”

第159章大事不糊涂

两人的争论没有进行下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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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饭了。

不过,白妈妈的脸色比之前却好了不少。尤其是她看唐贝的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购买回家的高价而又高质的商品。脸上的表情概括起来就一句话:满意无极限。

为啥呢?因为原本两间房都开着灯的。可白妈妈刚才进来的时候,却发现两间房的灯都关着。儿子和唐小姐都坐在阳台上。阳台上黑漆漆的,孤男寡女的坐在那里,要说没点啥,白妈妈可不信。

桌上的菜其实不少。不过除了南瓜和一个辣椒炒豆角、一个萝卜干炒鸡蛋一个紫菜蛋花汤外,都是卤菜。什么酱鸭、鸡架、卤牛肉、酱排骨、鸭翅膀、鸭脖子、猪头肉、香肠、熏鱼、叉烧等等摆了差不多满满一桌。这顿饭的成本比去年白家的年夜饭还要贵些呢。

“唐小姐、吃吃吃……”白妈妈不停的给唐贝夹菜。虽然说年轻的时候白妈妈也是通江机械厂女青工里的一枝花,但是不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比起唐贝来那还是差的远。当然了,衣着服饰、化妆用品、美容水平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人说婆媳天生就是冤家对头,不过似乎在这里看不到,或许是真正美女的威力是男女通杀的?

因为唐贝刚刚沮丧的问出“你不是求爱?”的这句话,让白小天不知怎的看到母亲给唐贝夹菜,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唐贝似乎不会再说别的话了,嘴里不停的重复这一句。没办法,白妈妈实在太热情了。夹了几下之后她发现唐贝的碗里已经放不下了。就立刻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只空碗来。可没一会儿又给夹满了。

白建喜则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笑咪咪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唐贝他还是很满意的。漂亮有气质不说而且很大气。因为一出事,唐贝不是像一般女孩那样慌换张张,或者茫然不知所措,而是显得很镇定。立刻找来了律师。虽然说事情的解决最终*的不是律师,但对唐贝。白建喜感激之外又有几分期待。

要是以前,他对于儿子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倒没有什么太多地想法。一是家里条件摆在那,现在的女孩也都现实的很。二是他在这方面倒也想的开,只要儿子觉得满意,就行。

可现在不同了。虽然他还没有问儿子怎么会半年多不见就有如此大地变化。简直是翻天覆地。但变化是已在眼前了。儿子变得如此强势。他也不知道这是好呢还是坏。一个强势地儿子如果找一个没有什么担当地女人。似乎不是什么良配。他虽然和唐贝见面才不过几个小时。却看得出来唐贝是个有主意地女人。

这样地女人要是隔以前。他还真不敢要来做儿媳妇。因为那样地儿媳妇还不得一辈子把儿子压得死死地。可现在不同。她要真能把儿子压得死死倒好了。因为儿子地强势让老白隐隐地有些害怕。

“哎。”吃着吃着。本来满脸笑容地白妈妈突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妈。怎么了?”白小天问道。

“没、没什么。”白妈妈说了一句之后拿起筷子。可心里还是不甘心。因此又把筷子放下了抓着白小天地手:“小天啊。捐款给希望工程是好事。可咱也得量力而行不是?咱们家也不富裕啊。你看。你能不能赶紧给那个姓范打个电话。就说、就说三百万捐希望工程。咱留一百万下来。行吗?”

屋子里静悄悄地。其他三个人都看着她。

白妈妈胆气一滞,小声地辩解着:“不是我贪心,而是咱家确实不富裕啊。别的不说,将来你结婚得准备一套房子吧?现在就算在通江买套商品房两室一厅也得二十多万啊。还有装修、添置家电、家具什么的,加在一起差不多又得十万。你妹妹将来咱们也不能亏了她不是……”

白妈妈还要说话,却被白建喜打断了:“你呀你,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那眼力怎么就那么差呢?”

“我……我怎么了?”不妨被老伴抢了一句。

白妈妈顿时说不出话来。

“还怎么了?你也不想想,就这么点小事,儿子轻轻松松就让范永平捐了四百万还要自己把那辆奔驰砸了,这一般人能办地到吗?”白建喜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望着白小天,本来他想着这事还是避开唐贝私下问的,可现在既然老伴说到这了,他还是忍不住借话说话了:“你想你儿子都这样了,还会缺钱?”

听了父亲的话,白小天心里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笑得是只要合理解释过去了。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往家里拿钱了。哭得是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嗯,合理的向父母解释。

白妈妈望着儿子,想想似乎老伴说的确实有道理。儿子前段时间指点她买股票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说是肯定会涨。这不,一买就涨了?儿子的确本事了。

白小天强作镇定,心里想着该怎么编,才合理呢?嘴上犹自说道:“爸,我虽然钱现在还不多,不过还有一点。”

唐贝一边咬着鸭脖子。一边心想:你地钱要只是有一点。那谁还敢说自己是富翁呢?

“有一点是多少?”白妈妈显示出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以及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因为她一把抓住了白小天提起筷子要夹菜的右手。

白小天盘算了一下,说得太少恐怕父亲不会相信,而且钱太少也不足以彻底改变家里的生活状况。于是小声的说道:“两、三百万吧?”

白妈妈身子一晃,屁股一歪,直接从凳子上滑倒了,如果不是白小天眼明手快右手拉着她的左手,左手一把提住了她的肩,这一下她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白妈妈刚刚重新坐回凳子,却好像坐到了弹簧上一样,立刻弹了起来,双手抓住白小天的右手:“到底是两百万还是三百万?”

“两百八十三万五千。”白小天一本正经地报着。有万有千够准确了吧?本来他还想有百有十的,想想算了。这也弄得太假了点。而且他看着一旁的心不在焉的啃鸭脖子地唐贝似乎忍得已经很辛苦了。自己如果再加点恶趣味,只怕她立马就绷不住了。

“两百八十三万,两百八十三万、两百八十三万啊!”白妈妈每念叨一次,那声音就提高一点,最后一个“啊”字快拉成女高音了。

白小天抓起一只鸭翅膀撕咬起来。可力图用鸭翅膀达到堵塞自己嘴巴的念头显然无法成功。

“小天,钱放在你们年轻人手上就是容易大手大脚……”

白妈妈这话说的他爱听,自己的目的就是想法往家搬钱。这正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拍即合呀。他连连点头,快速地将嘴里地鸭肉吞咽下去:“老妈我正想给你说呢。我这次回来呢,就准备把钱放家呢。哪也没家安全啊!我也没什么花大钱的地方。留个零头就行。妈你告诉我你们地帐号,明天我好转帐。”

“好、好、好。”白妈妈见目的达到了,嘴里就念叨开了:“上星期老马家买了套三室一厅,就牛的不行。老在我面前说。老白。你说咱们买套复式的三室一厅怎么样?听说罗湾花园那边复式房正打折呢?”

说完她又转而望向白小天:“儿子,你的意思呢?”

“妈。买房、装修还有将来添置电器、家具什么的,你看着办好了。钱都交给你了。你就是总管嘛。”

白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两百八十万够买四套复式房还有富余呢?”笑完之后,又愁上了:“咱买了一套房,装修、添家具、电器后应该还有两百多万呢?这么多钱,要是别人知道了,盯上了咱家,咱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白建喜早就想开口了,可老伴一直嘴巴不停,他没机会插嘴。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天,这才不到半年,你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钱,而且变化这么大?”

白小天心里一叹:别看平时老妈指挥地老爸团团转,说老爸不是妻管严那还真没几个人信。可是,家里稍微大点的事情,拿主意的还是老爸。为啥?大事不糊涂啊。一说有两百多万,老妈首先想地是怎么花。而老爸则首先想的是这钱怎么来的?

“这个……”白小天转着有些为难,沉吟了一下,最后说道:“爸、妈,其实吧。一直以来我都瞒着你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白妈妈这时也反应过来不对了。是啊,儿子的薪水一个月才一千多,两百八十万怎么来的?听到他这么说,神情有些慌。

白小天倒是很镇定,就这一会儿,他已经想好怎么编了。就是把忽悠小妹的那一套说法再完善一点推出来。

“爸、妈。今天我说的话希望你们听过之后就忘掉。尤其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不管是你们、我还有听到的人都会有麻烦。”白小天一脸严肃地说道:“很大地麻烦。因为我说的话里牵涉到了国家秘密。”

“国……国家秘密?”白妈妈这辈子亲眼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通江县主管工业的副县长廖志文。这还是在机械厂宣布倒闭的全厂大会上见过的仅有一次。这啥国家秘密离她实在太遥远。似乎只能在影视剧里看人忽悠了。听到儿子嘴里吐出这个词,她的心肝都颤了两颤。

而白建喜听到儿子这么说,反而面露喜色,同时也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儿子没有走上邪道。

如果他们夫妻知道压迫着范永平不的不低头地就是中海的黑势力。而现在中海的黑道皇帝是他儿子的马仔,只怕会当场昏过去。

“爸、妈,因为其中牵涉到许多国家秘密,没有授权我无权告知你们。所以我只能简单的叙述一下了。简单的说就是小时候我遇见了个高人悄悄地收我为徒。后来我就被国家安全部吸收了。”白小天讲述这样的瞎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然没有丝毫马脚:“不过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属于秘密部门,所以身份不能公开。”

“高人?”白妈妈问了一句。

“是啊,我师傅是个道士。道号松鹤。”白小天小时候看过《鹿鼎记》后就明白了说谎话地技巧就是将真话和假话揉和在一起说。最好是那些细节尽量全部说真话,而说到慌话时则努力做到轻松地一笔带过。这样地慌话想要被识别的难度是很高地。因为大多数人都更关注细节。可他讲述的细节全都是真地,自然无懈可击,而且讲述细节的时候神态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常。

道里他是早就懂得。不过以前却没有练习的机会。因为他那平淡无波的生活实在是没有必要讲那么高深的谎话。因为说谎话是很费神的。不但要费神编,还要费神记。以防止前后矛盾。

因此他顺势就把他的便宜师傅的字号都报出来了,说得心安理得。

“国家安全部?”白建喜关注的则是这个,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这样地话倒是能很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范永平这样的牛人都不得不乖乖地低头了。

“是啊。其实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被吸收为外围人员了。上大学时候就正式在编了。”白小天说到这里声音放低了很多:“其实我师傅喜欢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而且也不希望我加入政府部门。只不过师傅他以前受过一位安全部领导的恩惠,虽然他自己不愿意出山。但那位领导屡次相邀,没办法最后他才想到让我加入安全部。一来是报恩,二来是要我历练一下。”

别说白建喜夫妇了,就连唐贝都听得一楞一楞的,以为他真是安全部的秘密探员呢。

“上了大学以后到现在这几年我也一直在间歇的执行任务。”白小天的神情越发地庄严了:“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麻烦。大概是我运气好,一直没有出什么漏子。不过前段时间,师傅找到我说是恩也报的差不多了。想要留在安全部还是出来,以后我可以自由选择。”

白小天笑了一下:“经过认真仔细的考虑。在五一的时候我正式退役了。”

“啊?”三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叹。

“安全部多好啊,干嘛要退役啊?”首先发问的还是白妈妈,嘴里还要抱怨一句:“安全部应该算国家公务员吧?现在公务员地待遇可是越来越高了。”

倒是“大事不糊涂”的父亲体贴的问道:“秘密部门。工作不轻松吧?”

“国家自然不会养闲人,至少在我们这样的暴力执行部门不会。给了我们巨大权力的同时就意味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白小天笑了一下,努力装出很轻松的样子:“别的部门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执行的通常都是国家按照正常渠道无法解决地任务。”

“国家按照正常渠道无法解决地任务”这词他可是他足足想了五分钟,才琢磨出来的。

即便是向来只是小事精明地白妈妈也听得脸色煞白。这词听起来似乎没有一个与危险啊、暴力啊、牺牲啊有关,可连在一起,中文过了小学五年级水准的人就能知道:这样的任务必定是极度危险。前段时间热播的不少间谍影视剧更是让白妈妈对一个词汇耳熟能详:“一旦出事国家不能公开承认你的身份”。哇*,那就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一失手基本就死定了。

白妈妈立刻心有余悸的说道:“退了好、退了好。危险的工作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干了,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唐贝很是好奇也问了一句:“秘密部门?你属于哪个部门啊?”问完之后又后悔了。国家秘密是自己能乱打听的吗?

没想到她这次没有遭到白小天的鄙视,白小天慎重而简单的说道:“龙组。”

唐贝抓了抓脑袋,好像有点耳熟啊。网上小说她也看过不少,但是对于现代修真和都市Y题材的她没什么兴趣。可也翻过那么一两本。

对于“龙组”只是有点耳熟,很正常。因为一来印象不深,二来白小天如此的慎重其事,她怎么会想到其实他是在忽悠呢?

“那你这次是拜托了你以前的同事帮忙?”白建喜见白小天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拚了好几年了,我现在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平淡生活。”白小天的后半句倒可以说的确是他的心声。

不过,白妈妈听了他的这句话。却不由自主的眼泪夺眶而出。儿子年纪轻轻就发出如此的感叹,心态如此的萧索,不知道儿子遭遇了多少凶险,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可她还一直以为儿子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虽然经济不富裕,但起码安全健康。谁知道竟然是这样?

白小天又说道:“我手上这些年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和渠道,也许休息段时间后做点生意吧?”

这话前半句自然是胡悠,但后半句却的确也没有说慌。光*倒腾金子似乎太简单了,而且修炼越到后面所需的钱越多,似乎也需要一个正常的赚钱渠道。只是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好。当然无论做什么产业都不能挂在他的名下。

就在这时。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问白先生在吗?”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以下不计字数。

本月最后一天,本来想写多一点的。谁知道又有事情。老是吹牛。十二都不好意思再下承诺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前段时间更新减少了,一是的确忙,二是写的有点卡,越卡就越写不出来,甚至有点倦怠了。好在瓶颈已经过去了。十二在七月会努力码字的。此外十二还是要感谢一声一直支持十二的各位书友,谢谢!尤其是那些打赏的大大们。打赏的大大们榜上有名,十二就知名不具了。最后说一句:十二在努力。

第160章如在梦中

“谁呀?”白小天不在家的时候,开门的通常是老白白建喜同志。(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儿子刚回家,老白还没有把习惯交给儿子的觉悟,所以他直接走到门口,开门的同时问道。

“是老白先生吧?你好、你好。”

白建喜,小时候人都叫他喜子,成年后多了个称呼:小白,再之后人都管他叫白师傅。到了如今的称呼就更多了:白师傅、老白、白叔、白爷爷,但被人称呼为白老先生还真是第一次。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托了儿子的福了,来人肯定是找儿子的。

“找小天是吧?请进、请进。”老白同志心里一高兴,也不问来人目的了,直接就开门放行了,顺手就把鞋套递了过去。白家平时客人不多,因此日常室内换的拖鞋也就准备了四双。现在出现了第五个人,自然只能给他鞋套待遇了。

白小天六觉灵敏,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尽管他还没有看到来人的样子,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找上门来的男人。因为此人声音很特殊:声线略微沙哑,说话时带着颤音,是那种很有特色的男低音。只要和他说过话,恐怕都很难会忘记。

只是门口没有灵气变化,所以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趁这机会,他赶紧多吃几口菜。

男人快步走过来,笑着挨个递名片,等到给白小天递名片时,嘴里说道:“在下帅长卫,冒昧登门,多有得罪。”

白小天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自然拿起名片上看。

而白妈妈则拿起老花镜一边看一边念:通江县长乐集团董事长帅长卫。

白建喜又望了一眼男人,似乎在通江新闻里见过:“你是长乐超市的老板?”

帅长卫点了点头:“正是鄙人。”

唐贝大概是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笑着说道:“帅总可真够帅地。”

帅长卫身高一米八五。虽然瘦瘦挑挑。但肩宽背厚。颧骨微突。眼睛深陷。额头颇宽。面部线条硬朗。看起来有些像白种人地轮廓。

国门打开后。欧美片大行其道。价值观迅速同化地同时。更加明显地则是大众地审美观也越发国际化或者说欧美化。

像帅长卫这样高大硬朗地男人自然也成了普遍意义上地帅哥。尽管这位帅哥。三十六七岁了。只能算一老帅哥了。

不过白小天对于他地面容直接无视了。帅气又如何?只要我愿意。想要多帅都行。

虽然白小天大学之后每次回通江都待不了多长时间。回家实际上倒成了做客地性质。不过通江地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地。

譬如说范永平的名字他虽然不知道,但步行街上的两家永平超市他却是知道地。去年过年时,他还陪着父母在永平超市买年货来着。

通江县现在大超市只有三家,全都在步行街上。两家是永平,另一家就是长乐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白小天也听父母和其他的亲戚们闲谈的时候谈到。永平超市和长乐超市这几年斗的很厉害。

长乐超市开张在五年前。那个时候通江县里小超市有几家,但却没有大型的超市。长乐超市的开张,迅速的汇聚了县城里的人气。因为通江县城就这么大。有一个可以一次买到几乎所有日用品地地方积攒人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四年前,通江步行街开始规划。而县里面则邀请了范永平回家乡投资。范永平当即决定在这里开办一家超市。同时在步行街的位置兴建永平大厦。开办地那家超市自然也要放在人气最旺的步行街。于是原本步行街上的集贸菜场搬迁了,改成了第一家永平超市。

不过因为第一家永平超市比长乐超市面积要小很多,自然商品的种类也没有长乐那么全,再加上长乐当时已经开张一年多了,在老百姓中有了不错的口碑。因此永平超市虽然分摊了长乐的不少利润,但两家超市的竞争,永平明显处于下风。

等到永平大厦建成之后,情况就不同了。范永平那时已经决定把产业重心逐渐向家乡通江县转移。因此不断增加投资。原本开设的第一家永平超市选址只是权宜之计。最初计划永平大厦建成之后。除去部分租赁的铺面外,一、二、三楼都建为超市。到时候,只要把超市搬过来就行。

可因为范永平要在通江增加投资。

所以最终决定超市不搬了。而是在永平大厦再开一家超市。

光是第二家永平超市地规模就超过了长乐。再加上两家超市的夹击,长乐开始渐落下风。

通江县城就这么大,三家超市又相隔不远,竞争那是不可避免。因为这两年通江县经济不景气,使得三家大超市的存在明显有些过剩。所以竞争是越发白日化。

可帅长卫无论是名气、资产还有社会资源都没法和范永平竞争。尽管他绞尽脑汁的想过很多手段,但超市促销的手段说到底还是要*本钱。他本钱拼不过范永平,努力挣扎的结果也就是让通江县的老百姓这两年得到了不少的实惠。买了不少打折的商品。可最终人气还是一点一点地被永平超市竞争过去了。而到了今年,范永平在通江又投资了一家饮料分厂。也许是受到经济环境总体不好的影响,也许是他觉得通江这个小县城里有三家大型超市实在是过剩了,也许是长时间的竞争虽然范永平还是占了上风,但是却使得他厌倦了这种竞争。于是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外,他开始使出各种非正常的手段。

几个月来工商、税务、消防、城管、文化局、派出所只要挨的上的部门开始轮番上阵。罚得帅长卫彻底没了脾气。没办法只能想到关门大吉了。

可要把超市转让,几个月了却没有人肯接手。因为谁都知道接手过来,就意味着要和范永平开打。做生意是赚钱可不是斗气,何况也没几个人有底气斗的过范永平。

帅长卫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听到了傍晚在五街派出所范永平父子吃鳖。不得不砸奔驰座驾的事情,并证实确实之后。也没多想他立刻赶到白家来了。

既然白小天能吃地住范永平。那如果肯帮自己地话。自然就不会有问题了。虽然说正常竞争长乐也还是处下风,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是盈利的。而且只要超市恢复正常经营,到时候想要转让出去,也容易地多。当然贸然上门白小天是不是会帮助他,他也没把握。

但至白小天对范家父子没好感是肯定的了。因为他可是听说了,白小天不但要求范永平父子把奔驰座驾砸了。还要他们往希望工程捐款。只是具体捐多少钱,他打听到的消息则是演绎得五花八门。最少的是一百万,最多的则是两千万。

左思右想,帅长卫还是贸贸然的来了。

听了唐贝地话,帅长卫苦笑了一下:“唐小姐说笑了,我如今不是帅,而是衰的利害。”时间虽然匆促,他没打听到白小天到底有什么依仗,也没打听到他女友的名字。只知道姓唐。因此,不等介绍他就主动称呼了。

这时,白妈妈却风风火火的跑进了房里。然后拿着几张兑换券走了出来:“帅老板,前几天我们要去兑油。排了好长的队可是因为下雨回来了,之后接连几天都有事。后来想起这件事,却已经过期了。帅老板,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就把几张兑换券往他面前一推。

长乐超市为了和永平超市对抗,推出了很多的打折优惠活动。其中就有积分换兑换券。而每到三个月可以用兑换券换取一些油、米之类的特价商品。不过兑换券是有期限的。过期就作废了。

他上门来求助,没想到先遇到白妈妈的求助。这还有什么说地,就算白小天不肯为他出头,他也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去得罪连范永平都得罪不起的人。

“没问题、没问题。”说着他在几张兑换券上挨个用笔签了个名:“大姐。你明天可以拿去兑油。”

“谢谢、谢谢!”白妈妈立刻就眉开眼笑,并热情地说道:“帅老板,吃了饭吗?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凑合一顿?”

虽然这饭桌上的菜也不差了,可问题是帅长卫哪有这心思。他地心里开始猛烈的打鼓:是不是搞错了?这样的人家竟然会让范永平低头?

其实在他开车进机械厂宿舍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作为本地人,他上学的时候正是机械厂最风光的时候,那时他的几个机械厂子弟的同学看人的时候下巴都是仰地高高的。他也来机械厂玩过。当时感觉就好象乡下人进城了一般。

因为通江机械厂这样的军工企业那时候活脱脱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商店、学校、邮政所、电影院、派出所、储蓄所,啥都有。而最诱人的是,那时候机械厂自己搞了个闭路电视。每逢二、四、六晚上就放录像。而星期天则是从早上九点直放到晚上十一点。那时候通江县还没有一家录像厅呢,通江县电视台更还是没影的事。记得那时放《上海滩》。自己还跟着几个机械厂子弟一起撬课老看呢。

虽然说他也知道机械厂已经破产了,可没想到竟然破落成了这般模样。

可等到他进了白家的门,他的悔意就更甚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白小天夹起一块叉烧,笑眯眯的说道:“妈,你就别难为人家了。人家帅先生可是大老板,不是熊掌鱼翅那也得山珍海味,怎么会瞧地上这些。”

帅长卫当时就是一梗,说不出话来。

还好,白小天接着又说话了:“帅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听了五街派出所的事情才赶过来的吧?你和姓范的一家不对付?”

虽然帅长卫赶不上范永平。但在通江也算是一著名成功人士了。成功人士最大的标志既不是穿着服饰也不是交通工具更不是豪宅小蜜,帅长卫最大的感触就是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的成功人士的标志只有一个:那就是说话地技巧达到了一定艺术水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只要达到了一定地层次之后。有些话再不能直统统地说了。

这也必然的。因为有人地地方就有圈子。一个人交往的圈子往往是由他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决定地。真正所谓的圈子就是那些地位相近的人的集合体。环境是能够很快的改变一个人,当你交往的都是不能随意得罪的人。你自然许多话都不能说得太直白,否则一句话出口,恐怕立刻就要多出好几个敌人出来。

而白小天说话如此的直白,顿时让帅长卫彻底失望了。就算他知道的消息是真地,只怕今天也是白来了。因为显然白家并没有什么势力,就算范永平害怕。害怕得也不可能是白家。就算白家背后还有什么强势的亲戚,但看看他们一家如此窘迫,就知道关系应该不怎么样。这种转往拐角的势力多半都是很难求得动地。

失望归失望,但既然已经来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就算白家帮不上忙,起码不能因为自己慢待,反过来得罪了这家人。以免搞得出境更遭。

“是啊。长乐和永平这两年一直竞争的利害。虽然说长乐处于下风,但正常竞争倒也还能生存下去。可这几个月,范家搞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想把长乐挤垮。我来这里是想寻帮助的。”帅长卫低着头,神色有些沮丧:“我知道这举动实在有些太冒昧了。不过我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对不起。打扰了。”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走。

白小天一直是一边嘴里嚼着东西,一边和他说话,此刻见他站起来,却赶紧将嘴里的肉咽下,抹了抹嘴巴,问道:“帅先生。你觉得撇开不正当的因素不说,长乐为什么竞争不过永平呢?”

帅长卫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他想帮我,能帮我。也和长乐能不能竞争得过永平没有关系吧?但不管怎么样?白小天他不想得罪。于是站在那里答道:“根本原因还是范家的实力远远超过我。”

他看到白小天一脸严肃、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只能继续说下去了:“具体说嘛。因为永平有两家超市。他的进货数量大过我。所以基本上永平地进货成本只会比我低。最起码不会高过我。而对于我们这样的超市来说,最重要的或者说最吸引人气的还是蔬菜、水果还以及各种生冷食物。”

“在通江这样的小城市,大多数的居民都不富裕,所以价格基本上就是他们考虑的第一要素。而平常老百姓最关心的就是五种东西的价格。菜价、米价、油价、各类水果价格、禽鱼肉蛋地价格。别看这些东西价格都不昂贵,但是却最牵动老百姓的眼球。不管是长乐还是永平最大的竞争也是在这上面。”

“因为永平有两家超市所以他在量上有优势,因此在成本上也占优。而且如今范永平是县里的红人,在很多方面政府不但都给他开绿灯,还帮他牵线搭桥。价格自然就更低了。而且他正在兴建一个小型的冷库。等他的冷库建起。我就更加没办法和他竞争了。”

帅长卫越说心情越发沉重。

“这样啊。”白小天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赚钱的行当还是很多的。既然竞争不过,那帅老板有没有意思转让长乐呢?”

“啊?”帅长卫大吃一惊,然后心里一琢磨,难道他想要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小天,实在看不出他像个有钱人的样子。尽管很多有钱人都是人不可貌相,但住在这么个地方,他地父亲还在快餐厅给人打工,竟然开口上千万地买卖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吧?但他转念又想:倒也未必就绝对不可能。他只要有关系能贷到款,那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自己当年不也是*着银行贷款起地家嘛。到现在为止他还欠着上百万的贷款呢。

于是他赶紧冷静下来:“白先生想买长乐?”

白小天摇了摇头。指了一下旁正看着他的唐贝:“是唐小姐要买。”

唐贝整个人一下楞住了。我哪有这么多钱?再说了,就算父亲唐德顺想要投资作超市也不会选择通江这样的小县城。不过。她还没有来的及拒绝,耳朵里却传来白小天地声音:“帮个忙。事成之后。我送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众目睽睽之下,白小天正拿着根牙签挑牙,他的左手挡在嘴巴前面,倒是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嘴在动。

但让唐贝惊讶的是似乎别人都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唐小姐?”帅长卫将目光转向了唐贝。

“我早就有意要进军超市。”唐贝露出了阳光般灿烂地笑容:“而且范家父子的行为举止让我很不舒服。能够和他们打对台我也很乐意。所以如果帅先生有意的话,我们这也算是一箭三雕了。”

“那……”帅长卫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有人愿意接手了,惊得是。这是真的吗?而且这位唐小姐愿意出多少价格呢?

白小天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们会请专人来进行评估。价钱虽然不敢说绝对让你满意,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帅长卫看看唐贝,又瞅了瞅白小天,什么唐小姐要买?分明你自己就是买家嘛。帅长卫很容易就作出了这个判断,然后脑子里猛然一转:难道说白小天是混官场的?是的,只有宦途中人为了避嫌才要找代理人出马。这下他的心又稳了几分。同时又在琢磨:这么年轻又没有什么直系家庭背景地,能让范永平吃鳖,莫非他是某位大佬的秘书?似乎只有这个推理比较*谱。

他自然不知道他猜得实际离谱的很。

“一:我希望我们接手前和接手后,长乐都能保持稳定。简单地说就是希望能够平稳交接。而且你得保证公司的绝大多数员工除非我方不需要否则都能够留下来。”

“没问题、没问题。”帅长卫连连点头,这个要求很正常,谁都希望能够在正常营业的情况下完成接手。

“二:我希望在我们双方正式成交之前。你能保守秘密。如果这件事情提前泄漏出去了,那么我们可能随时中止这笔生意。这一点也是为了保证第一条能够更好的执行。”

“行,没有问题。”

“三:我希望我们双方在接手以后,帅先生能够在公司里再留一段时间。以保证公司能够平稳过渡。”

“啊?一段时间。”帅长卫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一个月应该够了。”白小天这么说,帅长卫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自己把公司卖了。还待在公司里这种滋味想想都不会好受。

没想到白小天又说道:“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唐小姐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超市这一行。所以呢其实我们最希望的是帅先生能够留下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保留一个总经理的职位。帅先生也可以留下不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

“啊?”帅长卫再次傻了。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可能事先对此有准备,那么对方这主意到底什么意思呢?而且他越发肯定白小天才是真能完全做主地人。很简单,因为这完全是一件突发事件,而所谓的购买人唐小姐根本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交流。

单说做生意,帅长卫倒并不怵范永平。而且如果能够完全排除那些外部的干扰自己未必就竞争不过范永平。如果白小天真的能够把范永平官场上的关系压住,那长乐超过永平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小股东。而且如对方官场上的人势力真的很强的话,将来情况稳定以后。把自己一脚踢开,自己恐怕也是有冤没处申去?

“帅先生,现在说什么都是空对空。这样。如果方便地话,你能尽快送一份永乐公司资产的评估单来吗?当然我也会请专业人士进行审核。”白小天笑吟吟的说道:“时间就是金钱啊。我希望最好这件生意我们能够在一个星期之内解决。当然我也希望帅先生能够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1章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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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估单早就做好了,我明天送……送过来。www.65txt.com”帅长卫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半信半疑,同时有些迷糊犹如在梦中一般。

等到他离开白家,下楼走到他的红色两厢福克斯的时候,心情才有些平复下来。不过看看四周破落的环境,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望了望三楼的灯光,他叹了口气,就算是骗子,他也要试一试,大不了小心些就是了。

此时的白小天却是窃喜。

他正在想得找个什么样的行业才能收入稳定呢?毕竟以后需要的金钱越来越多,尽管售卖黄金、钻石可以获得高额的利润。但所需要的钱也是天文数字啊。所以除了股市以外,最好能多找到几条稳妥地生财之道。

而经历了这次和范家父子发生冲突之后,又让他不得不正视一个以前自己忽视的问题。那就是世俗的力量。尽管在一个修真面前,世俗的力量不值一提。顷刻之间就能让他们土崩瓦解,甚至干脆直接进行**毁灭,一了百了。

可问题是如果他还想生活在世俗中,那么那些修真手段很多时候都是不能使用的,或者只能有限的使用。譬如说这次,倘若没有唐贝在场拖延了时间,派出所民警坚持要把他们父子带走,他该怎么办呢?用隐身符、疾行符逃跑还是直接暴力抗法?抑或者被乖乖带走。这是个难题。

而且如果白无极不是李代桃僵,掌握了龙少忠手中的势力,只怕范家父子不会这么轻易低头。尽管他们在白小天面前不堪一击,但如果他还想继续用这个身份待下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此想了想他觉得提高自己和家人的经济、社会地位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地麻烦。尽管有钱人的麻烦只怕不会比平常人少,但是至少不会有很多像父亲遇到的这种简单、低级的麻烦。如果父亲不是骑的三轮而是开地宝马,这事决不会发展成这样。

而偏偏越是简单、低级的麻烦偏偏越是需要直接面对的。而对白小天来说只要不是在人前直接面对的麻烦,凭他的手段自然能够化解掉。

可问题是找一个什么样的行业呢?他首先想到的是金银首饰珠宝店。因为可以零成本高利润。不过想了想作罢了。

打开门公开做生意就必须有帐本,帐本怎么记载呢?税务局可不是傻子?怎么解释这些凭空而来的珠宝和黄金呢?而且就算帐上能瞒过去也不行。开店就要有员工,公司不进货却源源不断地出货?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对劲。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迟早的泄漏出去。

当然也可以参杂在正常渠道中一起做。可问题是如果数目太大,同样很难常期隐瞒下去。如果数额太小,那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利用龙少忠地黑道关系出货,或者干脆还用以前的想法直接那些富翁交易。

但就在刚才听了帅长卫的话后,白小天的心一下活了。

帅长卫说:一家超市里老百姓最关心的是菜价、米价、油价、各类水果价格、禽鱼肉蛋的价格,至少在通江这个小县城是这样的。

米价、油价不说,单说菜、水果还有蛋这几样一年之中价格相差很大。

之所以如此一是季节的因素而是无法长期保存。可这些对于白小天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因为他有乾坤戒。一个乾坤戒空间虽然只有千立方米,但只要有聚宝盆在手。要多少乾坤戒那还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样就简单了。

水果在上市的季节和平日里价格可是相差极大。而且现在地保鲜技术也不能够保证太长时间的不变质。蔬菜虽然现在有大棚,但是价格却贵的多。当这些蔬菜正常上市时的价格和反季节菜往往相差几倍,甚至十倍都不止。而鸡蛋也一样,产蛋期和非产蛋期,鸡蛋也是有一定波动的,当然相比水果、蔬菜要小地多。

此外禽鱼肉同样存在一个保存的问题。现在的长期保鲜肉食的方法就是冷冻。但如今人的口味是越来越刁。冷冻的肉食和新鲜的肉食价格差异可是不小地。而有了乾坤戒则完全以不用冷冻就长期保鲜。

虽然白小天没有做过超市,但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如今的超市常用的促销手段就是对某些商品进行跳水打折,甚至不惜亏本打折。在这种商品上超市是亏了,但是超市却成功地吸引了顾客的到来。那种来了超市买完这件低价商品立刻掉头就走的顾客还是少之又少的。既然来了,一般都会随便逛逛。只要其他的商品和市场上的价格大体持平。逛着逛着就有很大可能买了他所需要地商品。

白小天想过他如果收购了长乐。他就可以在任何一样蔬菜、水果上市地时候就大批购买。也可以在任何一种存在保存期而又不需要标明出产日期的商品低价时大幅收购,然后收入乾坤戒中。接下来,慢慢卖就行了。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东西之所以便宜,那是因为供过于求,可他大量收购以后。供求地比例就会得到改善,价格自然就会逐步提高。那等于就是增值了。当然了,大部分买来的商品还是只能保存在乾坤戒中,否则全放出去了,价格立刻又会掉下去。等到这股风头一过,市场这种商品逐渐减少。供求比例再度改变的时候,他再慢慢的销售。到那时。说不定就是他一家独售了。这个时候,只要长乐不太黑,想不火都不行。

而且超市要保持旺盛的人气关键一点就是要有足够吸引人气的商品。他相信别的不谈,光凭蔬菜、水果一项,就足够一年四季地吸引住顾客的眼球了。而只要不把价格卖的太黑。还用愁没有人气吗?有了蔬菜、水果的带动,他相信其他商品的销售也会上一个台阶地。

当然了,之所以要收购长乐,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要挤垮、至少是给永平集团沉重的打击。

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范家父子肯定是恨的他们入骨,如果有机会绝对会冲上来咬一口。而之所以之前白小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放过了他们。一是因为虽然厌恶但是还没有到非要他们人道毁灭的地步。二是当时在派出所。事情总的有个结局。干掉他们。带着父母远遁,那是无奈的最后选择。

不过,奚落他们的面子,让他们亏损了一大笔钱之后。如果范家父子不采取报复行动,他倒也没有继续针对他们的意思。但他想的不针对,只是说不用修真的手段直接对付他们。如果能用商业地行为将范家打击、甚至挤垮,他自然是很乐意的。因为一只没有牙齿的狼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但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它会扑上来抓你或者你的家人一下。自然不会太舒服。如果能没有后患的拔掉它的爪子,白小天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而现在白小天犹豫的只有一点,规模要搞多大?要如何能保住秘密而又不被人注意?

乾坤戒自然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如果长乐超市长期销售大量的新鲜反季节地蔬菜、水果,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他的购买渠道是正常的,那你的蔬菜、水果是如何储存地呢?储存总得有个仓库吧?否则时间一长,只怕连长乐超市的员工都会觉得奇怪。

“小天、小天。”白建喜见自从帅老板走后,儿子就在那发愣,脸上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愁眉不展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也没反应,于是终于忍不住叫他的时候轻轻的推了两下。

“爸。什么事?”

白建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摆了摆手:“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坐在这都快睡着了。”

“哦”点了点头白小天就向阳台走去,唐贝紧跟着他就出来了。“百分之十。”

“什么百分之十?”白小天惊讶的问道,看她有些恼怒的样子反应过来:“我现在都还没决定收不收购呢?而且百分之五我都有些后悔了。你如果不满意地话。我可以找其他人的。”

唐贝把双眼一瞪,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其实唐贝倒是并不在乎占多少股份,毕竟这是白来的。而且她已经欠了白小天不少人情了。如果白小天真的只是开个超市需要她挂个名,一分钱不给她也会答应的。

唐贝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她是想试一下白小天到底对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没想到竟然得了个这样的后果?难道说他真地对她没有那方面地意思?唐贝本应该轻松才是可是实际上却非常纳闷,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去了。

夜渐渐地深了。清冷的月光照进三楼的阳台。

白小天悄然从阳台上坐起。虽然都拉着窗帘关着窗,可是还能听清晰的听见朝南房内老爸的呼噜声。

几张禁音符飞出。

白小天才放心的拿出手机,拨打白无极的电话。

“老板。怎么样?”

白小天出了五街派出所之后就给他发了个短信:出来了,收

可具体的经过白无极并不知道,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白小天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一说。而白无极也把超市拒货、公司门口浇汽油以及上门砍头的事情向他叙述了一遍。

听得两人各自感叹了一阵。

白小天感叹地是白无极果然够狠。充分发挥了一个黑社会的恶棍本色。文的武的、阴的阳的,都来了一遍。怪不得范永平吓成那样。

白无极则感叹白小天果然够狠,将范家父子的脸蹂躏的算是体无完肤了、彻底颜面扫地了。而且四百万捐款虽然不能让范家伤筋动骨,但起码也得难受好一阵。

最后白小天才说到想要收购长乐超市的事情,然后又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通。

“老板,我觉得行。范永平的底细我也打听得很仔细了。这家伙没有什么太强的背景,至少在中海这边没有。在中海这边他还算低调。不过他的儿子的确很不争气。你的想法是对的。鲁迅先生不就说过嘛:要痛打落水狗。不管它将来会不会跳出来咬人。都得毫不留情的痛殴。更何况这狗还是被你踢下水的,自然更不能放过。”

“是啊。其实我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我爸妈。要知道虽然说你的手段足以震慑住他们不敢明的来进行报复。但是却备不住他们会暗地里下手。只要他们肯出钱,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白小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之所以他急着给白无极打电话,也正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一点。

“那就算你收购长乐,恐怕一下子也斗不跨范家。如果直接动手,刚起冲突,只怕这事会有后患。”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尽快让我爸妈离开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再好好的筹划一下后面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搞个中奖旅行,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

“这事还得你来干。在中海找个合适的企业。这也算顺便替他们作宣传了,反正钱我们出。我只有一个要求时间尽量长点。”白小天说道。

“老板,没问题。”白无极拍胸脯答应了,这事对现在的他来说不难办:“长乐超市我觉得还是要收购。不就是少一仓库嘛。没问题,那就建一仓库好了。大不了再建一冷库。人手从我这里调。我都选一些人可*、嘴巴又严的。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恐怕规模不能搞得太大,如果影响太大,这事恐怕也盖不住。”

白小天叹了口气:“看来要赚点钱,容易,想要赚很多钱却真是不容易啊。我一开始还想着使劲地囤积蔬菜、水果,做一个水果、蔬菜批发大王,看来也只能是想想了。”

“老板,你可是已经够走运了。”白无极接着压低了声音:“钻石的销路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白小天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赚钱的本事拍马也赶不上白无极了:“对了,我告诉你一账号,你明天往里面打两百八十三万五千。”--

第162章报告首长

天还没亮就起了大雾。(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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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烟雾弥漫,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蒙胧中让人感觉恍如仙境,只是空气有些冷冽。

白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以前白小天兄妹小的时候就算是周末也顶多不会睡过八点,否则必然被赶起。父母从小就教导他们要早睡早起。

这天的早晨也是如此,不到七点,白爸白妈就起床锻炼身体去了。临走前,把白小天也叫了起来。虽然他们没有去叫醒唐贝,但是因为这是没有客厅的房子,房子的结构注定了唐贝不能关起门来蒙头大睡。因为从南屋要出门或者去厨房、卫生间都必须通过她所在的北屋。

因此一向有着早睡晚起习惯的唐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再赖在床上。不过,白小天想要独自出去晨练的计划要夭折了。因为唐大小姐只带了两双鞋,一双高跟凉鞋、一双高跟皮靴。好在白小天的晨练也只不过是个幌子。

他带着唐贝在机械厂里转了一圈。

因为机械厂破产了。所以大部分的青工都涌向了沿海地区。平常的日子里,厂区里基本上除了老人就是小孩。虽说生活水准比起前几年下降了很多,但晨练的老人依旧很多。

厂里原来的灯光篮球场,现在倒是成了晨练广厂了。练太极拳的、跳交谊舞的、扭秧歌的、习剑舞扇的、还有一大群人在那练歌的,着实热闹得很。

白小天带着唐贝这一走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虽然白小天个子高了不少,但脸型没变,作为厂里的子弟虽然他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但认识他的老人倒还是不少。

白小天耳朵太灵的弊病再次得到了完美体现。老人总是喜欢议论家长里短的。这么一对平时少见的年轻人自然迅速成了他们的话题。十个有六个是羡慕老白家好福气地,儿子怎么找了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剩下的四个则是不看好他们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老白家要钱没钱,要长相似乎也没啥长相?甚至好几个还酸溜溜的说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为啥现在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给猪拱?美女都爱找丑男呢?”

白小天自然不能冲上去和这些老女人们争辩,好歹他也是修真不是。丢不起那人。于是拉着唐贝加速回返。唐贝的听力虽然没他灵便,却也听到了那么几嘴。本来有些郁郁的心情顿时大好。腰挺得直直地,胸抬的高高的,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笑容。

回途中遇到白建喜夫妇俩。他们买了一堆地早点:油条、油饼、烧麦、麻团、开花馒头、豆浆。品种倒是相当丰富。

儿子回来了。不但赚了钱。而且还带回来一漂亮地有些晃眼地女友。老俩口哪还有心思晨练。一边往回走。一边笑嘻嘻地见人就跟人打招呼。

倒是白妈妈神情有些古怪。为啥呢?因为憋着难受啊。自从儿子、女儿相继离开家后。老俩口早晨基本上就是泡饭就着霉豆腐。要不就是自己腌制地水豆子。今天儿子回来了。而且有钱了。两百多万呢?白妈妈觉得那腰都挺地特别直。

这人一有钱吧?心理就特矛盾。一方面害怕别人知道自己有钱了会遭祸。一方面又想要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有钱人。倘若自己是有钱人而大家都不知道。那不就好比锦衣夜行吗?那有钱也没啥意思。所以怪不得人家都说暴发富地心态就是如同猫爪挠心般让人难受。

别地不说。光是今天买早点。就让白妈妈难受地要命。啥都想买。可又怕买多了。大家怀疑家里发了大财。结果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买了一大堆。原来做有钱人也是这般不舒服啊!

四人会在一起。慢慢向家走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晨练的人也纷纷往家走。dao.ne书.道//

还没走到白家所在的23栋呢,远远的就看见23栋楼前停了一溜的白色宝马。

因为楼前楼后的空地不是开成了菜地就是搭上了棚子,因此车辆只能停在楼前的水泥马路上。可马路的宽度不过堪堪一个半车位。

23栋只有两个单元。六辆宝马从一单元一直排到了2单元。空开的路已经无法让路过地行人两人同时并肩走。

尽管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买早点或者晨练回家的老人,但怨言却不少。当然说到底还是机械厂破产后,机械厂的工人们经济状况下降的同时。不免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仇富心理。

“什么破车一大早堵这么长?”这不,刚刚爆富的白妈妈这心态都还没有调整过来。

一旁,一位晨练的阿姨接口说道:“是啊。有两钱就臭摆。德行!”

边上有一年轻的抱着孩子的少妇则说道:“别乱说,那可是宝马耶。

六辆宝马,这得多有钱啊!也不知道这是哪家人?”说到这里她又问了一句:“真想不到咱们机械厂还有这么牛气的人家啊?”

“宝马呀?”晨练地阿姨和白妈妈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后,都闭口不言了。虽然她们没有太多的见识,但如今社会上都流传着一句顺口溜那就是“开宝马,坐奔驰。”要说别的豪华车,她们还真不知道。宝马还是知道的。她们还知道宝马的价值可是八位数。六辆宝马那得是什么来头?她们可不想因言惹祸,只是心理也都在琢磨,谁家这么牛呢?

白小天站在那里神情却有些尴尬。因为他看的清楚,六辆车都是清一色的中海车牌。

虽然白无极昨天晚上没说要来通江,但是这么彪忽忽的事情大概只有白无极这个没有什么顾忌地人干地出来?[

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个金发披肩的年轻男子乐呵呵地跑了过来,离的他们起码还有三米远,却又赶紧停住,一脸畏惧的叫了一声:“首长!”

所有人顿时石化了!

在场的有一晨练地退休后还在做钟点工的阿姨。一抱着孩子的少妇自己开了一家小服装店。剩下的就是白家三口和唐贝了。

瞬间石化后恢复过来的目光就全盯在了白小天身上。白小天只觉得**辣的,不敢抬起头来。

来人走到身前。叫了一声后他才认出来:原来是那位当初牛哄哄要带小妹去见龙少忠。后来被他灌了一口沾着头发、落了鼻屎地汤的那位“林哥”。

白小天心里暗骂:老油子这个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啊。恶搞一次,后患无穷。你来就来吧,把这家伙带来干什么?心理想着,他恶狠狠地瞪了“林哥”一眼。如果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此人打成猪头。

“林哥”被这一眼瞪的如堕冰窟,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这位煞星了?于是声音低了一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首、首长,我是跟、跟着龙、龙哥来的。”

顾不得包括父母在内的惊讶的目光,他赶紧说道:“以后叫我白先生。老油人呢?”看到“林哥”一脸呆痴,他立刻明白过来:“龙少忠人呢?”

“林哥”斜斜的指了一下白家所在地一单元楼上。

白小天也不说话了,直接就向前走。唐贝只是开始微微一愕,然后就释然了。慢慢的跟着向前走。

白建喜老俩口惊讶之后,倒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儿子昨天说他在安全部秘密部门任职,现在看来职务不低啊。dao.ne书.道//白妈妈看了看身边的少妇和晨练地阿姨,想要解释顺便炫耀一番。可一想到儿子反复交待这是国家秘密,因此强忍住了。只是把头高高抬起,搀扶着老伴向前走。

阿姨愣了一下。小声说道:“不是在演戏吧?白家的儿子能是什么首长?不是听说在深州一公司里做仓管吗?”

“谁知道呢?”少妇摇摇头:“难说的很,看他女朋友那么漂亮又有气质,他要真是仓管,不可能吧?”“这倒是。”阿姨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得是什么级别才能称为首长啊?”

“不知道。”少妇一脸茫然:“地方上好像没这称呼,军队里怎么也得师一级吧?”

“肯定是演戏。”阿姨一脸气愤的说道:“这老白家也太能编了。指不定他那女朋友也是假的呢?”

“有可能。”少妇又失禁点了点头:“这编的是有点太过了。”

白小天快步走过去的时候,正看到白无极带着几个人从一单元的楼上下来。他上前一把就将他拉到一旁:“搞什么鬼呀?”

“我这不给送钱吗?”白无极说完这句之后,拉着白小天又向边上走了几步,走到了一旁地菜地里,菜地里几只火红的辣椒正在微风中摇曳。

白无极现在只是先天中期。所以不能像白小天一样能施展“束音成线”,只能将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老板,我发现了点情况。昨天我白天我就发现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傍晚从范家的别墅回来后,我又发现周围有灵气波动。似乎有修真在周围出现。晚上和你通过电话后,老黄也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也觉察到附近有修真窥探。还有老鬼也说他也感到不对劲。这几天汤家附近好像有人在监视。他还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汤爱萍。情况有些不妙啊,我怕电话说不清,所以干脆直接来一趟。”

有人监视?修真?白小天听到这个消息全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而更让他紧张的是老黄、老鬼那边和白无极竟然同时都被人监视?这,难道是小鬼的主人?白小天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因此。他赶紧问了一句:“我妹呢?”

“在车里呢?她睡着了。我看她睡的很熟,就没叫醒她。”白无极这一句,让白小天的心顿时松了一大块。

走、得立刻走。安全第

关键是怎么和父母说呢?

他这里正想着呢。就看见有一辆桑坦纳急速地向着这边开过来。与此同时,23栋前面的一条横路上也传来车子急驶的声音。

“不好。”白小天、白无极两人心里同时叫了一句,然后快步向着白建喜夫妇那边跑去。因为路程短,所以两人倒也没有施展什么神通,几个大步就蹿到了白建喜夫妻身边。不过,即便如此也让夫妻俩还有旁边的唐贝都吓了一跳。

而与此同时,前面路口。五辆依次疾驰而来的桑塔纳也出现在他们眼前。

后边横路上。一辆别克打转迅速的堵住了路口,车速则是放慢。缓缓地向着这边开来,而后边则跟着两辆小货柜车。

白无极带来的人大约有十四、五个都是跟在龙少忠身边见过风浪地,一看着情形也知道不对了。纷纷迅速冲向各车的后备箱。因为是走长途,为了不惹不必要地麻烦所以车里没有其他地武器。但是每辆车后还是放了几根钢管。

那辆打头疾速行驶的桑塔纳刚刚开到少妇和阿姨地身边,一个急刹车,停下了。接着后面出现地五辆桑坦纳也开始纷纷减速。不过即便是减速也很快就开到了打头那辆桑塔纳的后面。然后都停了下来。

路尾的别克车在离第一辆宝马大约六七米的地方也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两辆小货柜也依次停了下来。

这么诡异的情景即便是个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

少妇和阿姨赶紧往旁边的菜地一闪,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后备箱依次打开了,白无极带来的人尽管服装不统一,不过基本上都尽是精壮地大汉,大部分都是人手一根钢管,有几个还是一手拎一根钢管。

十四个人分成两块。七个人聚在了第一辆宝马的车前,另七个则聚在第六辆宝马的车尾。看起来神情大多都很镇定。

只有林哥手上尽管也提了一根钢管,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牙齿都在打颤:“龙、龙哥。”一边说着一边将钢管递了过来。

“你自己拿着。”白无极瞪了他一眼:“把身子站直了,有什么可怕的。去,把白小姐叫出来。”

“小天,怎么回事啊?”白建喜惊诧的问道。

白小天强挤出笑容:“没事,一点小麻烦。”其实此刻他的心里正乱成了一团浆糊,因为他已经探查到在前面的几辆桑坦纳车中有好几处有灵气特殊波动。他探测到有七个修真。不过还好,只有一个特别强,应该是金丹前期。

其他的则都弱了很多,都是先天。而且其中五个比白无极还要弱不少,应该是先天前期。

而在后面的别克车以及两辆小货柜车中人不少,但却没有一丝灵气异常,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隐匿气息的话应该没有修真。

正因为如此,他才勉强站住了,要不然只怕他已经和白无极带着父母、小妹发动疾行符逃之夭夭了。关键时刻,他并没有想到唐贝。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忽然之间发生这样的变故,他自然只会去想到保护最亲地人。而和唐贝目前还仅仅处于朋友阶段。而且对方既然有修真,在知道唐贝和自己没有特殊关系之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难为她的。此时此刻白小天还有一点底气。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放弃现在的身份隐姓埋名逃之夭夭。

白兰揉着朦胧的眼睛推门出车却看到如此剑拔驽张的一幕,登时吓的不清,好在她现在对哥哥有信心,立刻就朝着他走来:“哥,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白小天真不知道怎么说老油子,这家伙到了这时候还不忘编瞎话骗人。但别说这效果特好,白建喜夫妇、白兰,唐贝都恍然大悟。同时感概白小天的工作果然是凶险万分啊。

唐贝最先镇定下来:“报警吧?”说着也不等白小天回答直接就拨打了110:“你好。这里是机械厂宿舍。嗯23栋,有几十名歹徒欲图持械行凶。麻烦你们快点。要出人命了!”

白小天本来想拦的,对方可是修真,警察来了只怕也没有什么大用。而且就算有用,只怕一旦打起来,自己地修真身份暴露后。也没法再留下来了。警察一来,这不是把场面搅得更混乱嘛。不过,想想,他觉得还是算了。警察来了,起码唐贝应该能安全。报警就报警吧!

他点了点头,向着身后一指:“唐贝。你先上楼去。”

“我?”唐贝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是修……?(她看了一眼白父白母把真字吞下了),还保护不了我?”

怪不得她不慌呢?白小天一叹:就算对方是金丹前期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何况人家还有帮手。你倒是有信心。

他正想说什么。忽然,那辆打头的桑坦纳的车后门开了。一个肩杠上校衔的男军官,走出门来,正了正帽子,然后抬头挺胸快步向前走来。

他正是那个金丹初期,此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模样。当然实际上的岁数就不得而知了。随着他这一开门下车。各个车里地人都开始鱼贯下车了。全部都是军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似乎前面桑坦车里下来地都是军官,最小地军衔也是少尉,而且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徒手。

而后面车里下来地除了别克车里地一名中尉军官。其他全是士兵,而且全部都是清一色的95式步枪。

“咣咣咣咣咣”

白无极带来的十几个人手中的钢管全被吓的跌落在地,其中有被砸到脚的,也不敢喊痛。只是神情呆滞的望着前边或者后边。

而林哥更是乖巧的很,两手抱头蹲在地上。

军队?白小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有没有搞错呀。没得玩了,跑吧!

他赶紧从乾坤戒中掏出疾行符和隐身符、穿墙符,他想好了:一会儿直接就转身跑进楼里去,然后穿楼而过。

而白无极的手脚也不慢。掏出三张符地同时,嘴里还轻轻的骂了一声:“真他妈见鬼!”

“小天,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建喜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架势啊。尽管他自问问心无愧,可两脚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就在这时,那名独自快步向前地上校走到第六辆桑坦纳车的车尾处,也就是七名混混的身前时,停住了,双脚并拢,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姜峰奉命前来。”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结住了。

少妇和阿姨的嘴张得老大,看在刚才的一幕,少妇还在和阿姨说:“看来白家的儿子参加了黑社会,而且犯的事不小,要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兵哥哥?”

阿姨点头:“我看很可能是冒充军官行骗,之前不还自称首长嘛。”

这边俩人私语刚落,那上校就开口了。这一开口,两人嘴巴张得老大的同时,身体一晃。差点摔到了菜地里。少妇目光更是失神:“想不到白小天这么能耐呀!早知道我不该这么早结婚地。”

“为啥?”

“初三时。他还给我递了情书呢?后悔呀!“你和他是同学?”

“初中毕业我回炉了一年,第二年才考上技校的。我们作了一年的同学呢。他就坐我后面。”少妇神情恍惚,开始回忆往昔岁月。同学是事实,可情书就天知道了。因为白小天同学到了大学时,在男女感情方面依旧有些麻木不仁,不太开窍。不过少妇从此坚称白小天给他递过情书,并以此为武器每次都能在和丈夫的争吵中抢占上风。

白建喜夫妇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白建喜还一直的埋怨自己:怎么搞得,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就在刚才那一刻,竟然怀疑儿子是在忽悠自己?

白小天和白无极则是面面相觑:两人的眼中同时冒出一个疑问:搞什么鬼?

“小心有诈。”白无极小声的说道。

这话说地含糊,搞得白建喜夫妇、白兰还有唐贝一下紧张起来。这么多竟然人是冒充的?不能吧?

“报告首长,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那上校站在原地“啪”又是一个敬礼。

这样一来,再没有人会认为白小天不是首长。

白小天灵机一动,挥了挥手:“姜上校,这里很安全。请负责保卫的同志不要打扰群众的生活。你安排一下,然后自己上来。”说着转身搀扶着父母上楼而去。

“是。”上校挥了挥手,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纷纷上车了

一更。

第163章灵气凶猛

白小天就在一楼和二楼的转角的窗口望着下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而白无极则带着其他人上楼去了,只是把聚宝盆给他留下了。

白无极手下的混混们从沮丧中回过神来,将地上的钢管纷纷捡起,然后一个个摆住自己认为最酷的样子,分散在一单元的四周,做着警卫。一个个抬头挺胸,手提钢管,牛气的仿佛是中南海保镖似的。

也是,原来龙少忠虽然牛气,可也就是一混混的头。再嚣张牛叉的混混他也是混混,虽然龙少忠号称中海黑道皇帝,但不敢惹的人依旧多了去了。你牛气,那是因为你没惹上你惹不起的人,这一点混混们心理都明白。

可没想到龙少忠龙哥竟然还认识这么牛叉的人物啊!长啊!虽然不知道是啥级别,但一上校都不放在眼里,那怎么的不得是个将军。这么年轻的长,这将来得牛成什么样啊?

龙哥有这样的人罩着,那还怕个球!当然混混们也没想中国有这么年轻的将军吗?

姜峰等到下属都上车之后,整了整帽子、衣领,然后大踏步上楼。

昨天晚上,白小天就听爸妈说起二楼的两户邻居如今家里都没有人。左边的两口子去北京看儿子去了,右边的老两口,老岳母去世,下乡奔丧了。

这倒是方便他了。看到姜峰上来了,白小天也不说话,走到二楼,激了穿墙符,然后直接进了左边的201。从里面把门一开,进到屋里坐在了沙上。

两口子大概准备在儿子那里长住,家里的家具都用白布蒙了起来。因为门窗紧闭了蛮长一段时间了,屋内的空气显得有些闷,不过他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就坐在蒙着白布的沙上。

姜峰倒也没有显出惊讶的神色。将门一关,走进屋里,双手抱拳:“天台门姜峰见过白道友。”

刚才因为紧张白小天没有看这位上校的长相,这时,仔细一看,不由一愣。他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长的如此清秀、如此俊美。大概也只有那些影视剧里一些女装反串的奶油小生才能有这幅模样吧?伍官精致得异乎寻常,一张脸似乎像是被人玉凿冰雕过一般,就算你目光再挑剔,再观察入微,也很难在这张脸上找到一点瑕疵。

这位上校给白小天地感觉就是两个字----惊艳。如果一定要指出这张脸地缺点地话那就是如果他是个女性就完美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长得太过俊俏了。尽管他脸上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但依旧给人一种脂粉味太重地感觉。如果不是他地喉结异常明显。只怕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男人。虽然他个头不矮。一脸严肃。但依旧让白小天很有一种想忍不住偷笑地冲动。这是男人吗?他很怀疑。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进入先天后期后。想要调整成任何面容理论上都是可能地。当然真要作到那一点。还需要专门下一番苦功练习不可。而这个人地面容会不会是自己调整成这样地?一想到这里。尽管他也曾经说过对变性人没有什么歧视。但是想到对方只怕心理真地有可能有这方面地问题。还是情不自禁用手在旁边地白布上擦了擦。

姜峰神色不变。再次抱拳:“天台门姜峰见过白道友。”

白小天心态总算调整过来了。用自认为最犀利地目光紧盯着对方:“姜道友率众欺上门来。不知道仗了谁地势?”

姜峰微微一笑。竟然脸颊上还露出一边一个酒窝:“白道友少安毋躁。姜峰贸然上门。乃是因为听说白道友心系祖国。报国无门。因此才上门来请您出山地。”

“啥?”白小天尽管嘴里除了唾沫什么也没有。但也差点被他地这句话给呛着了:心系祖国。报国无门。这是开玩笑。还是骂自己呢?挖苦人也不带这样地吧?

姜峰笑容收敛非常严肃的说道:“白道友不是多次自称是安全部龙组成员嘛。姜某知道这个消息后高兴异常。姜某不过一区区金丹前期却窃居龙组组长之位多年,实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见到了白道友,姜某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算是放下了……”

“等会!”白小天开始听得他这么说。脸上阵阵烧。看来是李鬼遇到李逵了,尽管他这李鬼比李逵境界还要高点,但这心理还是虚啊。不过听得姜峰后面地话,他越听越听不下去了,我不过是借个名头罢了。

什么时候说过真要上梁山?啊不是,是被招安?

“姜道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概是姜峰的态度放的一直比较低,大概是姜峰只是金丹前期,大概是前不久他才干掉了金丹后期的钟良。所以白小天的胆气正在逐步回升。而且宛若炉火一般,越烧越旺:“咱们都是修真。说话更不用绕圈子。我只想问修真界的铁律,你知不知道?”

松鹤的笔记中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为了修真不干扰普通人的生活。修真界铁律:生不入官门。最初定下规矩地不知道是那位大神,但基本上无论正邪各门各派都是将此奉为铁律。并都认可:犯律,人人得而杀之。

不过对铁律,白无极的解释是并不是修真的前辈们不愿意修真去影响普通人的生活,相反。修真才不会去理普通人的死活呢?绝大多数的修真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跳出人的范畴。或说绝大多数修真都不把自己和普通人看成是一类。之所以要遵守此铁律只是因为修真有修真地尊严,如果一名修真竟然被普通人驱使,那这样的修真就是修真的耻辱,故此修真中人人得而杀之。

真相究竟如何,白小天不得而知。而且他心底里也并不认为修真不是人,修真也只不过是本领大一点的人而已。

至于说到铁律,白小天认为不管因为哪种原因而设立的,都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存在即是道理。

修真的存在不可能不影响普通人。如果修真能够领导普通人走上修真的道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普通人现在追求的科技,换一个角度来说未尝不可以说也是一条修真之路。虽然很难达到永生。但起码随着科技的展人类地平均寿命在逐渐延长。所以或可以说科技是一条适合绝大多数普通人地修真之路。

至于说修真会不会奴役普通人?绝大多数修真的目标是长生,如果通过奴役普通人能够达到这个目地,只怕有铁律也是挡不住。可问题是奴役了普通人并不能达到长生的目的,基本上来说在绝大多数地修真看来拥有再多的世俗的财富对于修真来说也没有太多的益处。正因为如此绝大多数修真才不愿意介入俗事,因为那是浪费时间,或说是在浪费生命。绝大多数的修真是不会认可普通人眼中快乐的。因为两的价值观不同。

所以白小天修真认为奴役普通人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不大。更何况维护铁律的也是修真本身。*修真自己监查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很滑稽地事情。如果利益足够大,那么铁律只能是废纸一张。

因此,白小天个人来说他还是倾向于白无极的说法。修真的前辈之所以定此铁律,是为了要维护修真地尊严。

当然了,白小天是不会去为了维护修真的尊严就去捕杀那些愿意服务于政府的修真的。不过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别来惹他。

现在姜峰惹上他了,只是白小天还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倒他,而且人家还带了一大票帮手来。但白小天就是输人也不能输阵,更何况刚刚姜峰提到他冒充龙组的事情。言语间他等于已经处于下峰了。

真要打起来,白小天自然是准备跑了的,不过言语间的高下还是要计较一下的。因此他才把修真地铁律摆了出来。

果然,原本神色自若的萧峰的脸一下绷紧了,虽然依旧是个俏郎君,但两道柳眉却拧在了一起,充分诠释了一下什么叫愁眉不展?

“白道友,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就算我们修真也该与时俱进。”

白小天猛地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一大步,脸色冰冷:“你师傅在你入门时没有告知你这项铁律吗?没有告诉你凡我修真生不入官门吗?没有告诉你犯律。人人得而杀之吗?”

白小天连着三问,问一步,跨前一步。

萧峰却忍不住神色慌张不停的向后退。等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了门口了。

门关着,如果不想破门而出。他就退无可退了。

“白道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萧峰一咬牙,直视着对方。

“逼你又如何?”白小天冷笑一声:“杀你就如同碾死只蚂蚁一般。”

“你……”萧峰火了,他不是准备来争斗的,而且从他搜集的资料来看似乎白小天也不是一个好杀的修真。似乎他的脾气还有些偏软。因此在摆出一番阵势之后,他才单人上来想要将对方说服。没想到才不会几句话,就到了翻脸地边缘。

而且翻脸的原因竟然及其简单,是因为修真的铁律。

萧峰不是不知道修真的铁律。但如今修真没落。进境如龟速一般,他因为奇遇进入了金丹之后快六十年了,却没有一丝的进展,使得他对于进境,对于能有一天成为元婴几乎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为此,他才被他的小徒弟说服。出来为国家作一点事情。

加入龙组这么多年来。他遇到的修真也有一些了,报着和他同样想法的不算不少。当然仍然坚持不入官门的修真更多。

之所以如此,一是那些修真觉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其二则是他们认为修真有修真地尊严,不能受到普通人地驱使,哪怕是间接的也不行。

不过,这些年遇到金丹期地却没几个,元婴期以上的更是一个没有。虽然有几个金丹对他为政府服务表示了强烈的不耻,甚至恶言相加,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原因他也清楚地很。如今灵气稀薄,吸灵不易,修真自然不愿意为了铁律就动手杀人。即便对方觉得有绝对的能力扑杀萧峰,但这就等于得罪了政府。而为政府办事可并不仅仅只有萧峰一名金丹。

消耗地灵气短期之内不能补充。如果这时候受到其他金丹的反击怎么办?修真都是把自身安全看的极重的,所以最恶劣的请况也只是斥责他几句,不欢而散而已。而那几名金丹都无一例外是离世索居的。

而在萧峰看来。白小天是完全不同地。第一他是个真正的现代人,年龄只有二十四岁,应该脑筋不会那么守旧。第二他一直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应该不会有看不起普通人的想法。第三从得到的资料中分析他对于国家、政府并没有太多的不满,认可度还算高。

因此他沟通起来不会太难,至少不会出现动手的场景。

可没想到的是,场面急转直下。他一方面后悔自己有些太莽撞了不该一个人上来,这时候求援只怕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知道修真通常不动手,一动手就是以最猛烈的手段顷刻间见生死。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对方的境界比他高。但他估计也就是金丹中期地水平。

他承认在即便不是在这个灵气缺乏的是时代,二十四岁的金丹中期都算是修真天才。

何况现如今地状况,恐怕只有用绝世天才来形容白小天了。但他并不认为境界就带代表一切。尤其是两人的境界相邻。而他在金丹初期就待了整整六十年。此外他自认为战斗的经验要丰富的多。尽管他经历的生死战中从来没有一位超过先天中期的,但他不认为这个二十四岁的少年有比他还要丰富的战斗经验。

因此萧峰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知死活地蝼蚁!”白小天狞笑着从乾坤戒中掏出了一块板砖。

所谓“板砖”实际上就是十块镇纸石。自从用十块镇纸石彻底吓倒钟良之后,他就琢磨开了,利用镇纸石来做恐吓的武器倒是不错。一般修真之间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手的。而如果遇上境界比自己高的多得多的修真基本上只要不逼到无路可走,多数的修真都会表现得像钟良一样主动退让,委曲求全。

而有了十块镇纸石,很容易被人误会为元婴中期甚至后期。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三个条件。第一,镇纸石必须是没有吸满灵气的,最好是空灵状态。其二白小天的身体也必须不能是真气圆满的状态。否则地话。人家看到虽然灵气向你汇聚,但却不减少,自然不会上当。可这样做也有危险。因为如果对方不上当,直接动手,那你身体真气不圆满自然就要吃大亏。

而其三,就是镇纸石如何拿出来而不被对方怀疑。对于这个问题,白小天的解决方法很简单。镇纸石本来就是法器,尽管它是辅助法器,但谁知道呢。拿在手上不使用。别的修真谁能猜到它有什么神通?当然如果将十块镇纸石一块一块拿出来,这样古怪的动作也有可能被人识破。至少会狐疑。白小天现在还无法将十块镇纸石练成一块。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涂上工业胶水将十块镇纸石粘合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块细长条厚实的有些过分的砖。如果不砸出去的话,白小天认为识破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白小天通常状态下他体内地真气都是圆满地,因此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地真气一开始依旧是圆满的。后来虽说用真气探查了一下萧峰等人的情况,但所耗真气也不多。为了更好的具有欺骗性。于是就在上楼走到一楼至二楼转角的时候,白小天把他的想法通过束音成线告知了白无极。白无极就拿出了聚宝盆,操纵着聚宝盆吸收了白小天体内大约一半的真气。这样即便使用十枚空灵的镇纸石来汇聚灵气,没有三个小时以上。白小天体内的真气也不会达到圆满。

白小天这样做的风险自然有。不过他认为如果那位萧峰真要动手就不会采取这种方式。既然采取这种方法,那么动手的可能性极低。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还有一个、甚至几个元婴高手悄然埋伏在附近。那样的话。即便萧峰吓地屈服了也没有用。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白小天估计自己一个人想逃都未必逃得了。带上父母、小妹就更加没可能逃的掉了。

反证怎么都是搏。白小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恐吓”的手段来一博。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白小天成功了,当他的把“板砖”一拿出来,周围的灵气疯了一般,前赴后继地向着他汇聚过来。

萧峰整个人瞬间呆痴了。

“灵气凶猛”不知怎的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个词。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充裕的灵气。即便站在离白小天足有两米多的地方,他也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他完全没有怀疑这是“板砖”的缘故,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过类似的法器,反而白小天地嚣张让他很容易就归结为对方实力的强大。

白小天慢悠悠的转身,完全不做防备地将后背留给了萧峰,走回到沙上坐下,右手还托着那块板砖:“小子,你如果想死就说一声,我不介意送你上路。我反正前几天我刚送走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你是说钟良?”萧峰说完之后。后悔了。自己干嘛提这个。这不是火上浇油,自己找死吗?

白小天听到他这一问,心里也是一惊。右手晃了一下,差点金砖撒手。他怎么知道钟良被我杀了?尸体被他们找到了?不可能,钟良的尸体在哪,我连老油子都没有告诉。这才不到三天时间,我才不信他们有这么神?

转念一想,他似乎明白了。大概、不,肯定是他们在龙少忠的手下中有卧底。既然今天来的人里有萧峰这样的金丹还有好几位,那就证明政府中的修真就算不多,但也不会太少。这样的话。在中海这样的大都市里龙少忠这样地黑道大哥是修真不可能十多年了一直没被现。肯定是早就现了,但是他们却还知道了钟良的存在。一位金丹后期,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下他就更明白了,为什么龙少忠能在中海长盛不衰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修真,可一个先天初期的修真,和一个普通人相比除了力气大些,身手敏捷一些、六识灵敏一些,并没有太大的神通。更何况他也没有法器护身,也没有隐身辅、穿墙符、疾行符之类的逃命宝贝。别的不说,一旦遇到枪,他并不比普通人强到哪里去?

不动龙少忠,但也多半不会就这样完全放任不管,卧底,多半是有卧底了,搞不好还不止一个。

这样一想,他就想通了。尽管对方的卧底应该也没有看到自己解决了钟良,但是钟良失踪了。而龙少忠几乎换了一个人。

当然实际上也的确是换了一个人。

所以萧峰才会有此猜测。不过如果自己就是不承认地话。他们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怪不得,忽然一下子对方就找上门来了。原因原来在这里。白小天瞬间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速度。短短的三天时间竟然就查到了伍笑笑的妈妈那里。实在是太快了?或另有蹊跷?

这事情眼下他也没功夫多想了。白小天迅速的判断:眼下似乎承认自己杀了钟良对自己更有利,更能震慑住这位萧上校。

于是,白小天冷哼了一声:“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暴躁,可是也希望你不要非逼着我下手。”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真够高看我的,带了这些乌合之众就敢来我面前挑衅。我希望你不要害了你自己,还害了你的伙伴。”

第164章一样精彩

萧峰站在那里,不断吸收灵气的感觉虽然不是一般的好,但白小天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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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见过的境界最高的高手也就是金丹后期,可和白小天吸收灵气的动静比起来,恐怕说是十分之一都是太高看那位金丹后期的高手。

那么他是元婴初期、元婴中期或元婴后期?他想了一下,苦笑:这些都毫无意义。只要知道对方真正的境界是元婴就够了。传说中的元婴啊!据说可以自由的在空中飞行,挥手之间就能移山倒海的怪物。那完全不是凭借人海战术就能战胜的了的。

不管元婴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拥有无与伦比的神通,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地,即便是一名金丹后期,就凭他带的这些人也不但是抓不住,而且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元婴就更不用说了。而且就算他顾及家人的安危跑了。但因此结了仇,那后果不用说他也想的到。除非是超出能力之外,否则修真向来是有仇必报,快意恩仇的。

更何况政府对于修真尤其是金丹以上的修真的态度一向是尽力招纳,实在不行也要安抚。因为一旦结仇,金丹以上修真可能带来的破坏力实在太大。而要抓住他们又实在是不容易。传说中的元婴破坏力简直让他不敢想象。

还好,对方露出真实境界之后,没有再提铁律的事情,反而一再强调不要逼他。看来自己带这么多人来,原本有示威兼以防万一的意思,但现在似乎起了反作用。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白前辈,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来此并没有一点恶意。您如果肯出山固然好,不愿意,我们也绝不敢有丝毫为难。”尽管他知道白小天只有二十四岁,年龄还不到他的零头。但此刻他叫起前辈来却没有一丝的勉强。

白小天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萧峰的神情却越尴尬了。

正是因为金丹以上的修真即便能击败,想要活捉也很难。所以除非那名金丹显示出不可挽回的敌意,否则他们一般都不会与之生冲突。都是客客气气的上门,客客气气地离开。之所以萧峰会带着这么多人的属下前来,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白小天很以往的那些金丹不同。

萧峰所知的那些金丹,没有一个年龄是在两百岁以下的。他们在俗世即便有直系亲属,也已经是隔了数代,所以想要以此来作威胁,可能性很小。可白小天不同,他只有二十四岁,不但父母健在而且还有妹妹白兰。

原本他以为白小天最多也就是金丹中期。很有可能只是和他一样地金丹初期。所以就算白小天抓不住。可是他地父母、妹妹都是普通人。如果白小天顾及他们地话。想要安然逃脱。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当然即便如此。白小天毕竟没有对国家和政府表现出强烈地敌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萧峰还是不希望用武力解决。

带人过来。只是让白小天感受到压力。并不是真地要行动。其实他也想过趁白小天和他父母、妹妹不在一起地时候。先将他父母、妹妹控制起来。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那样做就等于把白小天逼到死角上去了。对方可能屈服。也可能直接暴力反击。而且他并不清楚白小天还有没有其他地倚仗。比如说师门、强力地朋友。他可不愿意因此惹火烧身。

而且就算白小天暂时屈服了。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事后翻脸。修真通常是讲信用地。但修真更加重视脸面。有仇必报、有怨必伸。

所以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采取了这个办法。既给白小天造成了压力。又不至于迫他太甚。正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元婴高手。在绝对地实力差距面前。什么计谋都是没有用地。他心中还在庆幸。龙组之中有三名金丹。虽然都是初期。但在如今修真没落地年代也算实力强大了。本来他还想着三名金丹同时出动地。不过因为“龙少忠”忽然连夜赶来和白小天会合。他怕事情出现什么变化。因此没有等另外两位金丹初期自己就直接出动了。

现在想来。这也算错有错招了。否则。白小天看到三名金丹现身。只怕不会给他们任何开口地机会。直接就动手了。三名金丹初期联手。通常情况下连一名金丹后期都对付不了。元婴就更是不要想了。至于那些先天。还有拿着步枪地士兵。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元婴实在是不够看。这些人一旦加入进来。只有一个结果。惹得对方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冷汗痛快淋林的将他的后背完全浸湿了。

萧峰硬着头皮。再次辩解:“白前辈,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政府对于修真人士的政策一向是安抚为主。对于金丹以上的高阶修真那更是保持足够的尊敬。虽然我们希望高阶修真能够为国效力,但是也绝不强求,只要不对国家报以强烈的敌意,那么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萧峰倒是没说谎,不过因为绝大多数金丹以上地修真对于人间的富贵没有什么向往,即便他们需要什么东西也大多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夺取。这也是龙组最头疼的事情。这些高阶修真根本就不会顾及俗世的法律,真要看中了什么,往往是自己直接动手。<<>>尽管大部分的高阶修真一般不会随便杀生,但造成的后果依然很严重。所以对于这些高阶修真,龙组的手段主要是以协调为主,通过龙组来进行购买或给与事主某种补偿。不过好在因为灵气稀薄的原因,能被高阶修真看中地又是普通人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好商量?那么你带着这么多人找上门来又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诚意吗?”白小天凌厉的斥责他的同时,心里又很矛盾,今天该怎么收场呢?就算龙组的人知难而退了,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而且经他们这么一闹,父母怎么可能还能在这里住的下去?头痛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火越旺盛了:“我只想过普通人地生活,我地父母只是普普通通地工人,你们为什么要跳出来横加干涉、破坏这一切呢?你们凭什么?”

白小天的最后一句。动用了真气,声音震地屋子里的灰层都纷纷飞扬起来。

萧峰脸上依旧是那副尴尬地神情,心里却在想:如果你不修真,谁愿意来理你呀?成了修真,就要有修真的觉悟。一个元婴怪物还藏在普通人里装B,觉悟实在是太低了。这样的人怎么能二十四岁就元婴了呢?

他的嘴里自然不敢这么说。依旧是低声下气,和声细语:“白前辈,我们的确是有些莽撞。我誓绝对没有想要用武力解决的意思。之所以弄得这么轰动的原因,其实仅仅只是为了让您再作不成一个普通人。这事是我的主意,如果你要惩罚的话,尽管出手。”

萧峰这么说看起来是豁出去了,可事实上这么一番对话之后,逐渐从震惊中恢复地他已经品过味来了,除了对于白小天的实力估计错误以外。之前其他的判断应该还是正确地。这位年轻的元婴并不喜欢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当然他也不是个善茬,否则也不会灭了金丹后期的钟良。只是不知道钟良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搞得他要下死手。

白小天表面怒冲冠。可内心却并不想和龙组结怨。虽然确实很气,但却并不准备把萧峰怎么样。尽管他已经是修真了,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使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主动和国家暴力机关直接对抗。所以萧峰这么一说,他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萧峰在俗世生活几十年了,如今对于观颜察色是越来越娴熟了,白小天的神情让他明白自己押中了。因此他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白前辈。麻烦已经造成了。不过幸好并不是不可以弥补的。中国很大,换一个地方生活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们完全可以作出细致妥当地安排。”

白小天对于他的提议没有回答。这个提议不是不行。可是无缘无故受了龙组一个人情不说,父母不但要重新适应生活环境,而且以后周围如果说没有他们安排的眼线。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他带着父母、妹妹直接远遁,也许出国会好一些。可是父母、妹妹都是普通人,而他自己也不习惯离群索居的日子,毕竟他可是在现在社会环境中长大的。出国这个也许也很麻烦啊。白小天犹豫着。

萧峰关注着他的脸色,见他阴晴不定,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心情更定:“白前辈,其实政府对于修真的政策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可怕。如果您愿意地话,留下来也并不是不可以。我们给您造成的困惑。我们会尽力帮你消除的。”

“消除?怎么消除?”白小天本来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又急了:“你们来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而且还一口一个长的叫着,怎么消除?难道你有办法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抹杀不成?”

“记忆抹杀?如果前辈肯定能做到的话,萧某可以帮忙,让您试试。不过,只怕牵涉的人太多,有点麻烦。”萧峰神情诚恳、认真,仿佛在谈论什么严肃地学术问题。当时在场地人已经不算少了,除了萧峰带来的属下外还有白无极带来地十五名手下。还有少妇、阿姨。此外23栋以及对面的24栋房子里面有多少人看到了真不好说?这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看到,也不好说。看到的人有没有向外打电话就更不好说了。

而且白小天哪会什么记忆抹杀。他悻悻的说道:“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呐。记忆抹杀?”

“白前辈,不用恼怒,其实这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就算您是长,不也还是普通人吗?”

萧峰这话有偷换概念的嫌疑。白小天嘴里的普通人是说一般的老百姓,而他说的普通人指的是非修真的人。

“我说过,对于参加龙组没有什么兴趣。”白小天可不想被他绕进去,去过把长的瘾。于是直接一口拒绝了。

“您不参加龙组没有关系,您可以做文职嘛。”萧峰笑着说。

“文职?”白小天愣了。

“报效祖国可以用多种方式嘛。您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关荣地国家公务员。”

“国家公务员?”

萧峰见有门,心情越放松了:“白前辈。国家对于我们修真的政策实际上是很宽松的。如果您愿意加入包括龙组在内的针对特殊敌人、非自然力量而设的秘密部门的话。那是热诚欢迎。我们可以动用国家地力量为您尽可能的提供您所需要的一些炼丹、炼器所需要的材料。如果您不愿意也无所谓,只要您保证不到危急时刻不在人前施展修真的手段,那么国家也可以为您提供一些方便。譬如说您如果想要从商,国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提供便利。如果您想从政,那国家也是热枕欢迎……”

“热枕欢迎?”

“是啊。事实上选择成为公务员的修真人士已经早就超过了十位数。当然他们中大多数都只是先天阶段,而且不少人都选择了公安部门。另外还有一位金丹初期的道友当了县长。如今干的也是有声有色。”萧峰这话说的有真有假。修真不愿意参加龙组之类地秘密部门,但愿意加入其他的部门,政府自然还是欢迎的。因为不管怎么样,至少表明了他们对国家地拥护。他们在政府部门中工作,也便于监视或说监督。虽然还有些不可控的危险,但能纳入眼底,总是更让人放心一些。不过出于顾忌职位肯定是不会安排的太高。

至于他说的那位金丹初期的县长,倒是的确有。这位道友在踏上修真之路之前是位秀才,所以也算是要过过作县太爷的瘾。不过只干了三月。就主动辞职了。因为他受不了官场上压抑的生活。作为一名官员表面上比老百姓要风光,可这种风光仅仅是老百姓眼中的。一个县长说起来也不小了,可其他地上级不去说。就是在县里面,除了县委书记以外,还有一大批能够给他戴上紧箍咒的官员。官场中人,身不由己啊。

修真追求的乃是随心所欲的自由生活,尽管绝对的自由没有的,但最起码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约束他的人和事。所以不到三月,一次市委书记下来视察工作,说了他几句。尽管市委书记知道他有些背景,可毕竟是自己的属下不是。话也说地不太重。可金丹县长当场火了。一拳把市委书记鼻子打爆了。然后这位金丹县长飘然挂冠而去,而且这一去,遁入山野之中,再也找不到他的人了。

这事萧峰自然不能告诉白小天,适当的演绎一下也是正常的嘛。如今的广告不比这吹得更厉害。

既然白小天表示坚决不考虑龙组,但如果他能加入其他部门,那么也算退而求次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而且萧峰明白一个品德再差的元婴官员也比一位行踪不定的元婴危险性、危害性都要小的多。因为他用普通人地手段去积攒财富总比他直接用暴力地手段夺取危害要小的多。两害相比取其轻嘛。何况,一名元婴怎么可能看地上俗世间的金银俗物?

“金丹县长?”白小天愕然。

“是啊。前辈。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安排,档案上可以记录你曾在安全部任职。然后退役转到地方上。这样的话,今天造成的影响也会被人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

白小天踌躇起来。刚毕业的时候他曾想过考公务员,可惜没有考上,之后也死了这条心。尽管他现在已经是金丹中期,但是白无极没有说错:他的心态基本上还是普通人的心态。中国人几千年来沿袭下来的官本位制的思想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很多人,因此听到萧峰这么说,他的心莫名的加速跳动起来。

“您放心。我们并不会以此为要求。让您额外再答应什么条件。”萧峰知道,白小天已经被说动了。这也很正常。因为白小天是个现代人。对于普通人不象那些老家伙一样抱着完全轻视的态度。

事实上如今年轻的修真很少有人对于加入政府部门有抗拒,当然其中也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些年轻人全都仅仅是先天,而一个先天在热武器面前并没有太大地优势。因此。他们的优越感的确不象那些老家伙那么强。

要不就答应了?白小天心想: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坏处。而倘若自己不答应,只怕立刻就的带着父母、妹妹走。就算出国,可国外难道就没有类似龙组的组织吗?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会更麻烦,更危险。而现在最起码自己已经吓唬住了此人。一个元婴高手,又没有表现出强烈地敌意,想必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而自己有了官员的身份。他们又知道自己是修真。有些事情反而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做了。想到这里,他马上想到以后自己完全可以拿黄金、钻石或珠宝直接和国家交易,岂不是更方便了?也省的自己满世界找富商交易的强。这样一来,自己的修炼的速度就能大大加快。金丹后期、元婴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了。而自己地能力越强,自己和家人也就越安全。

实在不行,最后自己也可以随时走人。

萧峰见好半天,白小天既不回答也不拒绝,心下反而有些慌了。元婴高手啊,指不定随时翻手为云覆手就是雨呢。

“三个条件。”白小天伸出右手三个指头。萧峰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平静下来。

“不要期望我会施展修真的手段为国家做什么,所以请不要来烦我。”白小天作了决定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恢复了很多。伸出右手食指,紧盯着萧峰:“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做到免开尊口。”

萧峰心里哀叹一声,怎么高手都是这副德行?只要获得,不想付出,还言辞灼灼,似乎理所当然一般。不过,好在政府倒也没有想过利用修真来做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当然这也是因为政府没有招揽到真正的高手,据萧峰所知境界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丹中期的修真。因此政府并不想借用太多修真的力量,只是希望这些散布在民间的修真不要出来惹事生非。就好。

不过白小天是元婴,萧峰所知道的修真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他可不敢说以后就真的决不麻烦他,以后地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当然先答应下来也没什么。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反正白小天如果愿意留下来,以后有的是沟通的机会。

“没问题。我萧峰可以保证无论如何决不敢来麻烦前辈。”萧峰心里却在想:大不了到时候来的不是我萧某人也就是了。

白小天又把右手中指伸出:“我可以保证不到危急关头不施展修真手段,但前提是别来惹我!”

萧峰张大嘴巴动了两下,嘴里尽是苦涩。真***是爷!

这话等于没说。什么叫做别来惹你,惹你的标准是什么呢?是不是凡是你看不顺眼的都算?不过他这话可不敢问。

而且他也知道这方面的保证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一般来说,既然白小天想在普通人中生活下去,不到迫不得已他应该的确不会施展那些匪夷所思地神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就得让别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是惹不得的。想要做到,倒也并不太困难。只要让人都知道他的背景深厚,自然没有人愿意来惹他。背景设定的还要厚一些,别出现那位金丹县长的闹剧。

至于说突事件,那就是神仙也没辙了。

白小天右手无名指伸了出来:“最后一个条件;不要试图伤害我的亲人。我说的伤害包括安插钉子接近我的父母、妹妹。如果被我知道了,那不要怪我不客气。”

“没问题。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向前辈保证。”萧峰大义凛然的同时,心里却在想:不安排钉子怎么可能。不过这个家伙起狂来,怒火恐怕我们真地吃不消。

因此一定要情报部门派些高手来。而且也不要带什么明显地目的。就抱着交朋友地心态来。反正对此人。我们的目的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然了。如果能够潜移默化的通过他的亲人影响他的心态向更好的方面变化也是值得期待的,

“好吧,其他的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白小天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前辈,还有一个问题。您是想留在通江,还是待在中海、深州或则其他的哪个城市?您说明了,我们才好作出安排。”

通江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不过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乡,而且父母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前的自己不愿意待在这个小县城,一是因为外面的机会更多,二是年轻的他认为外面的世界会更精彩。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只要自己有能力,哪里的生活都能一样精彩。

想了想,他说道:“就通江吧。”

“通江啊?”萧峰明显面有难色。

“怎么了?有困难。”白小天问道。

“前辈,困难主要是因为您的年纪。您今年只有二十四岁,如果去中海这样的大城市安排一个副处、正处甚至副厅都问题不大,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改档案上您的年龄。可通江是您的家乡,认识您的人只怕不少。改档案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而如果以您的年龄安排一个县处级,在这个县城只怕立刻会哗然。会让您成为众矢之的。您大概也不愿意吧?所以,我的意思是您最好……”

不等萧峰说完,他直接摆了摆手:“官职大小对我来说无所谓,这只不过一个身份而已。就通江了,你看着安排吧!”

“那……好吧。”萧峰无可奈何,心里却骂道:王八蛋。无所谓,我安排你去做厕所所长你愿意吗?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声,龙少忠如今是我代师收下的弟子,我希望你们不要找他的麻烦。当然我会让他尽快结束那些不能在阳光下生存的产业。此外,我也不希望我深州的朋友受到你们的骚扰和监视。”

“白前辈,你尽管放心、尽管放心。”

在这时,两人听到外面传来警笛长鸣。几辆警车飞驰而来,警察终于在事情解决了之后赶到了。不过,如临大敌的他们都被萧峰带来的士兵们挡住了。

“你去处理吧。”白小天说着,向门外走去,也不开门,直接动隐身符,穿门而过。

萧峰连喘了几口大气。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留在通江,只怕通江的官场从此就不得安宁了。不过,通江的老百姓只怕是有福了。白小天有没有能力,他不知道。但至少他不会做出欺行霸市、贪污腐化的事情,因为他需要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而且这个家伙年纪轻,身上还是有很浓厚的正义感,再加上他对于官场根本无所畏惧。

嗯,有的瞧了。持,请看第二卷《横在通江的日子》二更大约在10点左右。

第1章愣子书记

通江县委书记陶大为的心情就像办公室外面的天气,突如其来的寒流把整个通江给冻僵的同时似乎也冻僵了他的心。www.65txt.com<<>>

抽烟是一种戒不掉的情感。尽管前天他已经再次在妻子面前誓这次是真的要戒了,可烟草宛若美妙的少女一般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拿出一根放在鼻间闻了闻,烟草的芳香反仿佛魔鬼一般啃噬了他的心,很快他就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猛吸一口之后,他的心似乎瞬间平静下来,烟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雾腾起的同时,他的思绪也在翻腾着。

我可真够倒霉的!

在许多人眼里,今年三十四岁的陶大为,绝对算得上是官运亨通。无论怎么也不能列入倒霉的行列。

在师范学院毕业的他原本只是一名苏阳二中初中部的语文老师,可是一次市委书记唐健来学校视察工作,无意中看到了他出的宣传板报,很赞赏他的文笔。于是很快他被借调到市委给唐健作秘书。随着唐健的步步高升,陶大为自然也水涨船高。前年唐健出任副省长后就把他调到通江作了县长。

三十二岁的县长,背后又有副省长的关系,算得上春风得意了。不过他的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位不知为什么就是瞧他不顺眼的县委书记黎方。斗了整整两年,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黎方被调走了,而他成了县委书记。更让他高兴的是老板出任代省长了,而升任代县长的又是两年来和他一个战壕里并肩和黎方战斗的夏明源。

那还有啥说的?唯一让他遗憾地是通江县实在是穷了些,以至于到了市里开会的时候,他的腰杆子怎么都硬不起来。不过再怎么说。宁为鸡头再也不为那牛尾不是。

可惜还没等他踏实两月,上面突然就空降下来一位政法委副书记。

本来政法委副书记这样的一个副科级地职务,怎么会放在他的眼里?可这位副书记不但是正科高配,而且是从安全部直接空降下来的。不但直接打破惯例被安排进了县常委。而且老板唐健特意给他打了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和这位白书记协调好关系。别的他没有多说只说了,这位白书记只有24岁,多次荣立特等功,因为负伤这才转到地方。根据他自己的要求才被安排到老家通江县。而且唐健最后还告诉他:白小天同志据说在大学时期就参加了安全部,他的档案属于绝秘。作为省长的唐健都无权查看。

唐健的叮嘱让他头一下大了,省长地级别都不能察看地档案,这样的人绝不是他惹得起的。至于云江市委书记吕平、市长张小辉的反复叮嘱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这么一位神秘人物来做他的下属。他地心情就是:如履薄冰、诚惶诚恐。

尤其是当他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半个月前还接连在通江轰动一时地神秘人物时。他地心情更是郁闷了。

半月前。传出永平集团地老板范永平得罪了一神秘人物。结果不但被逼得在五街派出所父子两人亲自挥锤砸烂了自己地奔驰座驾。还被迫往希望工程捐款四百万。

当夜。陶大为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打听后却只知道那人姓白。父亲是原通江机械厂地下岗工人。现在在胖子快餐店里做事。事情地起因是因为他骑三轮车为了躲避一辆自行车结果划伤了范永平儿子范天成开地奔驰车。划伤不是很严重。但范天成开口就要两万。对方不肯。他就喊来几个保安打人。结果那人地儿子冲了出来。一人打翻了八个保安。还把范天成揍了。后来范天成就报案了。姓白地人家请了姚光诚作律师。最后派出所让他们协商解决。只是令人诧异地是解决地办法竟然是这样?

范永平这个如今通江县地红人。他自然是清楚地很。尽管此人是前县委书记黎方极力邀请回乡投资地。不过此人办事圆滑。没有参合进陶、黎之间地争斗。反而是在两方之间都能如鱼得水。当然一个重要原因是通江经济不景气。虽然范永平不参合政治。但陶大为却知道生意场上他却是个很强势地人物。

而且为了把帅长卫地长乐逼垮。他可是使用了不少地小动作。能让他不但低头还不得不丢这么大脸地人肯定不简单。

可还没等他打听清楚白家地底细。第二天早上又生了一件事。有个女人报案。说几十名歹徒在通江机械厂宿舍区持械行凶。可等警方到达后。才现所谓地歹徒竟然是安全部和省军区派下来地执行任务地官兵。他们只是解释说是有重要人物回家探亲。他们是执行保卫任务地。最后从多方面地消息证实这位重要人物就是前一天让范永平吃鳖地白小天。

出动了几十名官兵来执行保卫任务。而且还是包括安全部和省军区两个部门。这得是什么级别地人物?陶大为当知道白小天只有24岁地时候。更是百思不能其解。等打听到据说此人之前在深州一家公司做仓管地时候。他彻底打消了上门拜访地念头。但心里却挂了个大大地问号。

如今这个问号则成了个惊叹号。陶大为实在搞不懂白小天的来历,只是暗暗猜测他原来应该可能是隶属安全部某个秘密部门。虽然此人将是他的下属,但陶大为打定主意对此人敬而远之,这样的人惹急了,说不定他能通天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是如此的冲。

就在三天前,白小天正式来县委报道。本来白小天虽然挂了县委常委,但就其职务来说还是县管干部,但云江市委书记吕平、市长张小辉却同时到场了。这么大的架势,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政法委副书记不是一般人。

白小天一开始的表现倒是很平常,甚至显得有些腼腆。一点都不像有深厚背景地空降干部。

不过中午的聚餐会上。他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最初,无论大家如何劝,白小天坚决不坐一号桌,倒是让大家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尽管背景深厚。却识大体,难得。因为就算白小天挂了县委常委,但就职务来说无论如何他都排在原来的11位常委之后。再加上还有市里除了书记、市长外还来了一个组织部长邓彤。当然如果他在1号桌就座,也很正常,因为今天毕竟是对他的欢迎会嘛。

可白小天如此谦逊,让市委书记吕平、市长张小辉、组织部长邓彤、县委书记陶大为等几个早就知道白小天背景不一般地几位领导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出事了。

或许是因为白小天的谦逊让其他人产生了错觉,觉得市里几位领导下来是不是只不过是正好凑巧了而已。因为白小天年轻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些轻视,当然很多人也不免产生了些嫉妒。

酒席开动后。白小天坐在二号桌。倒也自得其乐。说他自得其乐。那是因为一上来他就说了自己是滴酒不沾。虽然二号桌上还有两位副县长,级别都比他高半级,可白小天是常委,他们不是。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毕竟是初次见面。劝了两声,见他意志坚决。也就作罢了。

酒过半晌,领导开始进酒了。市委书记吕平、市长张小辉的到来,白小天依旧是举起半杯开水,吕平、张小辉自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可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县政法委书记刘石泉端着一杯白酒就走过来,将白酒递到白小天面前。刘石泉这人有一毛病,爱喝酒,却偏偏喝不了多少。而且喝了酒之后话就特别多。

刘石泉也算是陶大为的同盟军之一,之前黎方坐镇通江的时候他没少挨整。本来他是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可是黎方找了个岔子将他的公安局长的职务免了,让他成了专职地政法委书记。这等于把他地权利削了大半。而如今黎方也终于调走了,陶大为转为书记之后,也迎来了他的春天,市里上个星期已经下来对他进行了考察,可能在近期就会被提为副书记。尽管提为副书记之后,他还是负责政法这一块,但毕竟是又向前进了半步,最近的时间让他是高兴异常。

对于他将来的副手,陶大为没有说的那么细,但是点出了白小天背景很深,让他要注意协调好关系。也许是当时刘石泉喝地有些多,也许是白小天表现的谦逊让他有些不以为然。也许他是想趁机在一开始就落落白小天地面子,让这个空降兵知道谁才是老大。

总之他凑了上来,将一杯三两三的白酒往白小天面前一递,然后右手使劲地拍着白小天的肩膀:“小白书记,领导敬酒,怎么能喝水呢?不象话嘛。”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白小天瞪了他一眼,声音倒是很平静:“把你的手拿开。”

刘石泉也许是确实喝的有点多,也许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扬起的右手依旧一巴掌拍向白小天的肩膀。

据说,仅仅是据说,有好人看到刘石泉咬紧牙关,使劲地一巴掌拍了下去。不过,这个据说乃是很久以后才传出的所谓秘闻,而那几位看到地人都是被日后通江县官场称之为“白粉”地几位白小天的铁杆。因为当时既没有人使用DV也没有人用照像机拍下来,所以具体情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大家有目共睹地是刘石泉右手一巴掌拍了下去,却没想到白小天右手轻轻一挡,他就身不由己的退后了好几步,而白小天左手端起之前刘石泉放到他面前的那杯“三两三”“哗”的一下就泼到了他的脸上,还不屑的说了一句:“拍我的肩膀,你还不够资格。”

刘石泉最多有点微醉。被白小天这么一泼,那点醉意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刘石泉乃是公安出身,早年间有个外号叫做刘大炮,指的就是他脾气暴躁。象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后来随着年记增长,官位的提高,这脾气略微有些收敛,可依旧是吃不得亏的脾气。据说他就曾经在前任县委书记黎方地办公室里拍桌子骂娘。弄得黎方好一阵子都是灰头土脸的。

刘石泉脾气一上来,哪还顾得了这么多,提起边上的一张椅子就要砸过去,不过举起来后,却不敢动手了。

白小天泼完酒之后,将“三两三”的酒杯放回桌子,然后抬起左手,平平地一掌下去。酒杯被拍成了玻璃渣平平整整的摊在桌面上。然后白小天再也不看他。右手抓起手中的筷子就开始夹菜,悠然自得的吃了起来。

刘石泉脾气暴,可是做到了政法委书记,智商可不低,实际上他聪明的很。早年间。就因为他脾气暴,敢指着领导的鼻子骂娘。所以他这个刺头加工资、长级别是从来不落的。可实际上他骂娘的对象可不是随便骂地。他只针对那些没有什么背景又不愿意惹事地领导。而很快他的名声出去之后,一般的领导也不愿意惹他。好鞋还不踩臭狗屎呢?

不过,如果你要以为他粗鲁,那就错了,对于那些惹不得的,他才不会鸡蛋往石头上硬碰呢?

一看白小天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冲上去,那是白给。他这时才想起来传说他一个人打倒了八个保安,看来这不是传说。

刘石泉脑瓜子一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把椅子放下。直接凑到了市委书记吕平地身前。一脸委屈,指着脸上还在慢慢流淌的酒水:“吕书记。这……这也太过份了吧?”

吕平地脸本来已经就相当难看了。他虽然不清楚白小天的背景,可是省委书记谭翰和代省长唐健都给他打了电话。

谭翰说的是:白小天同志是立过特等功的英雄,你要多多照顾他。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而唐健则说的更露骨:白小天同志的档案不在县里不在市里也不在省里,而在中央,他去通江工作,是你们云江的光荣。吕书记不要让中央对云江市委感到失望啊。

两位老大打来电话,尤其是唐健的电话更是让吕平诚惶诚恐,就算是哪位太子爷下来镀金也不至于说的如此严重吧。

吕平反复考虑之后作了和陶大江差不多的决定: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反正你是在通江县里,中间还差着几级呢。只要不犯原则性地错误,我对你敬而远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为了将来不惹上麻烦,他还特意给几个亲信地属下都打了招呼。

也因此,白小天上任,他这个市委书记巴巴的赶来,算得上是够给你脸了吧?

他和张小辉过来敬酒,白小天不喝酒只端开水,地确是让他有些不高兴。官场上的潜规则,上级领导来敬酒,你就是再不会喝,也要意思一下吧!要不然摆明了就是看不起这个领导。

不过,吕平倒也想的开,也许人家真的就是不会喝呢?他还为白小天找了个理由。省委书记谭翰曾隐约透露白小天是因伤才转到对方上来的。那是不是人家的伤是忌酒的?

就在这时,刘石泉蹿出来了,上演了这么一幕。

吕平固然恨白小天太不给面子了,但对刘石泉也彻底没有了好感。那个粪坑倒了,跑出你这么个屎壳郎来?

因为如果刘石泉不跳出来,这事也就过去了。他吕平还能得一体谅下属的名声。可他现在这么一搞,刘石泉固然是丢了脸,可也折了他吕平的面子。因为刘石泉可是为他出的头,尽管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更可恨的是这个家伙竟然还跑到自己面前来将他一军。

吕平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还好说,可虽然这是酒桌上的潜规则,但话也要看怎么说?谁来说?

如果白小天直接向上面报告:吕平书记过来敬酒,因为我不能喝酒,所以我想以水代酒。可吕平书记指示属下硬逼我喝酒,我不愿意,结果吕平书记为此大雷霆。

那在领导眼中我吕平成什么人了?

可场面僵在这了吕平也不能不处理吧?于是他上前温和的说道:“白书记,喝不喝酒是个人的习惯,这没有什么。但大家都是自己的同志,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嘛。”

谁知道白小天一句话不说,站起身来直接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时吕平的脸那是惨白。整个身体都在情不自禁的颤抖。他觉得他吕平的脸那是直接被白小天摔在了地上,感觉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倒是一旁的市长张小辉心里暗乐。吕平一向是个强势的书记,这下子他的脸算是丢尽了,我看你以后说话还能不能像以前那么硬气?

事后,刘石泉这个始作俑,反而被大家遗忘了。大家都在看吕平书记会如何作出反应呢?

而白小天走出酒席之后,也没有去县政法委上班。不过谁也没有打电话去催促他,似乎整个通江县都遗忘了这位新科政法委副书记。

让大家更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生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上午,省纪检委突然派人直接就在通江县政法委刘石泉的办公室里把他带走了。

陶大为得到这个消息后,半天说不出话来。吕平和白小天谁斗的过谁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搞不好城门失火,要殃及池鱼了。

虽然通江县不富裕,但是陶大为却知道,只要下决心查,通江县没有几个干部能够可以悠然的站在岸上看笑话的。所不同的只不过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而他和刘石泉关系可是密切的很,一旦刘石泉顶不住,他可就真是那条可怜的被无辜牵连的鱼了。他只能在心理一遍遍的骂:刘大炮啊刘大炮,干啥要去惹那个愣子书记呢?-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章洪洞县里无好人

通江县之所以得名乃是因为贯穿全城的通水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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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正是通水的枯水期。大片的河滩显露出来。也许是经济不景气的原因,这两年每到枯水期,堤岸下河滩上就成了无数的临时菜地。种菜的大多数都是这几年的下岗工人。就算不卖,能节约一点伙食费也是好的。隆冬时节,眼前却到处都是点点绿色,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

通江大桥之上两名男子凭栏而立。

今天的风不是很大,可是室外的温度却很低。零下二度的气温在北方也许算不得什么恶劣的天气,可是在湿度极大的南方,那绝对是冻彻骨髓般的寒冷。站在江桥之上,即便只是偶有小风拂面,依旧不需几分钟就足以让人全身打哆嗦,有成为冰棍的觉悟。

两名男子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冷,站在那里好半个钟了依旧是是谈笑风声。其中一人正是白小天,另一位则是那位金丹上校----萧峰。

白小天指着北面的一溜菜地说道:“听我妈说,那一片都是机械厂职工开的菜地。”

萧峰叹了口气:“通江的确是穷了点,不过总的来说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在一天比一天好。”

“你这口吻,倒是标准的政客腔调。”

“前辈,你这可说错了,我对政治可没什么兴趣。只是既然在修真上无望,那就出来做点事情,也算没白在世上走一遭。”

萧峰的口气很有些萧索,在这样的严冬,听起来让人心理格外不是滋味。

“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也算是朋友了。你的年龄比我大,我的境界比你高。所以咱们就平辈论交吧。”白小天看他脸色依旧郁郁,就把话题扯开了:“我说萧道友啊。现如今修真不易啊,你好歹也一金丹,怎么只挂一上校衔?你总没有年龄的困扰吧?虽然我们对官职并不在意。可这实在是有些太歧视我们修真了吧?”

“白前……道友。您误会了。”萧峰说惯了前辈。脱口而出。完了又临时改口。结果成了前道友。因为心情紧张他倒也没有觉察出来。因为他可不想白小天对政府有什么不满。人家事前可就说了“别来惹我”结果第一天欢迎宴会上就有人惹上门去了。

也许在一般人眼里被人拍了两下肩膀。心理不舒服一下也就算了。可萧峰虽然是混迹俗世地修真。但也是修真。要是有谁拍他地肩膀。只怕你是最高领导人。恐怕他也会当场翻脸。修真有修真地尊严。更何况论年龄都几百岁了。还被你们这些后辈小子、凡夫俗子拍肩膀。真当修真是死人啊!

也因此。金丹以上地修真为政府服务地也就屈指可数地那么几个。而且都是位置超然。级别这东西只是个摆设。对这几位金丹。知道内情地领导也都很客气。不会让他们去做不愿意做地事。当然。这几位金丹基本上也都是远离政治。只是处理一些超常规地事情。

至于先天阶段地修真。一来因为他们地能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和热兵器时代集体力量抗衡地地步。二来因为年龄地缘故。许多人都是长期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虽然也有一些内心地骄傲。但是这种傲气没有那么敏感。

虽然白小天事后没有找他。今天见面时脸色也看不出任何不愉。可萧峰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听白小天这么一问。他更担心白小天因此对政府有什么看法。因此赶紧解释:“其实我是挂少将衔地。只不过一个少将出现在通江县城就够瞩目了。如果那天我挂着少将衔喊您长地话。说不定会捅大漏子地。现在网络达。谁要把这事捅到网上。我看不是全国了。全世界恐怕都会炸了锅。所以一般情况下我只穿折上校服。这样不会那么扎眼。”

白小天笑笑。心想:也是。一个少将称呼一个二十四地青年为长。这事要是暴被料。还不立刻就成为各大媒体地头号新闻。

“不过,咱们修真以前就和政府进行过协商。最后一致规定:我们修真如果在秘密部门任职。军衔最高可挂少将。但如果在军队里直接任职地话最高只能到副师级。如果要从政的话,也是可以的。但只能在地方任职,而且最高不能超过副省级。并且到了正常地退休年龄必须退休。当然咱们的年龄可以虚报,但除了我们在秘密部门中任职的,其他人最长工作不能超过四十年。”萧峰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白小天的神情,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松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因为政府对于我们修真也是很顾忌的。这个其实也很正常。我们的修真的手段就不提了。光是我们的寿命就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白小天听到这里,笑了。也是。先天一般都能活到两百岁。金丹正常都能活五百岁。而元婴据说能够活到千年以上。就算只是一个先天。寿命也是一个普通人中长寿地一倍,这个优势无疑是巨大的。不管是从军还是从政。就是只按部就班凭借资历,用不了几十年,不管是国家、军队的领导权只怕都得落到修真手上。更可怕的是倘若一个元婴作了最高领导人,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待个一千年。这比帝制还要厉害、可怕的多。

白小天冲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继续解释:“萧道友,和你说句实话吧。现在我对这官位真的没啥兴趣。最初开始你那么一提,我觉得吧,有那么点新鲜。大概是我从小就没当过官吧。不瞒你说从小到大,我连个小队长都没当过。唯一一次的当官经历还是刚到大学时,分配寝室的时候,班上让各寝室自己选出一室长了。最后我当一个月。可我这说话没人听,寝室里地卫生是一塌糊涂,结果一个月后我又成群众了。”

“可现在吧,虽然我还没正式上任,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萧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怪不得人家不闹也不反击呢。果然人家打算不干了。这可不行。元婴啊,唯一的元婴。这将来就是我们的*山啊。

他这个金丹初期如果不是说代表政府,其他的金丹根本不爱搭理他。尤其是那几位金丹后期的修真。虽然没动手,可话却说的很难听。人家实力摆在那,也没办法。可如果白小天愿意出马,那就不同了。就算他不出手。萧峰的胆气也能壮几分:元婴都为政府打工呢?何况你们这些金丹后期?

纵然有人还是不愿意和政府合作,但有白小天这个元婴在,这些金丹后期做事就不可能不有所顾忌。因此白小天本人虽然不哼不哈,但是他第一时间知道了欢迎宴会上生地事情。虽然此事在别人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件小事,可他不敢怠慢,立刻采取了措施。仅仅两天时间,就动了。可没想到白小天这边已经有意见了。他心里也有点委屈,可是却没敢表现出来。刚想申辩一下,没想到白小天继续说道。

“本来我以为你会给我安排个闲职。要知道官不官的我还真是无所谓。当然有个官员地身份在身,有些不必要地麻烦可以挡掉,因此也不能说全无好处。可是萧道友。你给我安排一个政法委副书记,虽然是副职,但这职务却也不能算闲职吧?最起码还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应卯,还有不少公事需要处理吧?而且你还安排一个县常委。萧道友,我哪有这么多时间管这么事?”

“这……”面对白小天地责问,萧峰没法说了。给他安排一个闲职。自然便利地很。什么档案馆啊、党史办啊、地志办啊,有的是地方,可问题是他引白小天踏上仕途,是想要他感受到政府的诚意。要是去那些地方。政府的诚意如何能得到体现。而且白小天和其他的高阶修真最大的不同是,他很年轻,他还有直系亲属在世。

白小天是高阶修真,他对于仕途可能不热心,他对于人间的富贵不放在心上。可他的亲人就未必了。他的亲人可都是普通人。父母、妹妹,萧峰不相信他们也对这些毫不在意。当然,倘若他知道了有穷丹这回事,知道在白小天地心中早就计划很快就将把父母、小妹都引上修真之路后,他一定会郁闷的啥想法也没有了。

可问题是萧峰心中的念头不能告诉白小天啊。.shu萧峰脑子急转。看到江边地那溜菜地后,他的心瞬间亮了:“白道友,咱们虽然是修真,但是也得算是中国人吧?”

“那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啊。”白小天觉得有些纳闷,好好的怎么这么问?

萧峰的心定了一些,你认同了这点就好办了:“咱们中国还很穷啊。最起码不富裕,各方面还和西方差一大截。现如今不少名人、富人纷纷移民国外,为什么呢?原因自然很多,可是最重要的还是咱们国家总体社会环境确确实实和西方达国家还有不小的差距。咱们修真寿命远超常人。我觉得吧。拿出区区几十年来为国家、为民族贡献一份力量也算不枉叫一回中国人吧?白道友。可能我说话有些冒昧。可我还是要说。您生在通江长在通江,通江县还是这么穷。您的邻居们生活依然如此窘迫,您不觉得您应该站出来为他们做点什么吗?”

白小天听到这里,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虽然他也曾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自豪过,他也曾为中国队呐喊加油过,他也曾在电视上看上奥运赛场五星红旗高高升起心中激荡过,可是以前的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地小市民。庸庸碌碌的他整日奔忙只为一日三餐,辛苦劳累却依旧买不起未来安身立命的家,这样的他遵纪守法已经不错了。要说为国家为人民去考虑什么,似乎实在是太高抬他了。毕竟网上网下都能始终如一的愤青,实在是太少,这个世界最终是物质的,是现实的。

等到他成为修真之后,想得更多的也只是自己如何变得更强一些,如何让家人生活的更好一些?和人家地觉悟一比,那真是惭愧呀。萧峰说的一点不错。等到自己元婴之后,那就寿元过千年。拿几十年出来为国家做点事情,不算过分吧?

萧峰心里暗乐。自己又押对宝了。元婴也是人啊。政治教育工作同样也有效啊。怪不得说这政治教育必须常抓不懈呢。

“白道友。其实和普通人相比,咱们修真在官场上那是更具有明显的优势。”听到白小天在认真听,他也讲的有劲了:“因为对于官位前途咱们根本就不热心,那些富贵繁华更是不看在眼里。普通地官员就算再清明廉洁,在利益面前,在强权面前。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不患得患失。可咱们根本就不顾忌这些。正所谓无欲则刚嘛。咱们做官,本来就是出来奉献的,你要不让我做,那更好,求之不得呢。”

白小天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照你这么说,把所有的官员全部换成修真,那中国还不立刻就腾飞了?”

“这个……”萧峰也笑了:“如果真能做到这样,腾飞还真不是太难的事。可惜我所指的修真是金丹以上地修真。先天期地修真能力有限。许多人的心态也不可避免地还停留在普通人。而且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第一,哪里有这么多的金丹期以上的修真。?第二大多数的金丹绝对不会为此浪费时间,第三绝大多数的金丹虽然自己对于俗世的繁华富贵不放在心上。可是他们的亲人未必和他们一样?就算他们本来没有亲人。可如果常期生活在俗世地话,未必就不会多出些亲人来?要知道金丹对于男女之事可也不是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萧峰尴尬的笑了笑:“不瞒白道友,这几十年,萧某入的尘世,别地倒还好,可这男女之事,还是没能把的住。离了三次婚,结了四次婚。再加上那没有名分的,虽说还够不上一个排。不过两个班是有富余了。我的儿女加起来有52个。快有两个排了。”

白小天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这个长的娘娘腔的男人,这个刚才还大义凛然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所以说啊,要按白道友的设想,别地不敢说,但这方面一多半的金丹还真未必扛的住。而将来咱们的老婆孩子们可不会像咱们一样对于富贵繁华不动心思。更何况政府对于咱们修真本来就有顾忌有提防,所以……”

白小天赶紧摆了摆手:“笑谈、笑谈而已。我这个人对于政治一向不敏感,更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这就好啊、这就好啊。”萧峰也放心了。虽然白小天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可他也担心这位年轻的元婴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如果白小天走遍五湖四海去把那些隐居的金丹或可能存在的元婴老怪纷纷邀请出来,踏入官场为中华腾飞而努力。那中国非出大乱子不可。

像白小天这样肆无忌惮践踏一切官场潜规则的人有一个就不知道要多少人在后面默默地给他擦屁股,要真出来个百十来个,就算政府高层不认为修真想要夺权,也是无法容忍地。因为整个中国官场非得彻底搅成一团乱粥不可。

萧峰看白小天没有下文了,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说白道友担心没有时间处理公文,那没关系,我们可以为你配备秘书嘛。如果一个秘书还不能让您从繁杂的日常琐碎的公文小事中解脱出来,那我们还可以安排两个、三个。”

白小天是一官盲。根本不知道他就一政法委副书记。就算是正科高配,但正科级干部怎么有资格配秘书。而且还是专职秘书?可他不知道啊。他听到萧峰这么说了,顿时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推拖了。

而萧峰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按规定只有副部级官员才能配专职秘书,可如今的现实情况是基本上副县长都有专职秘书了。凭啥副县能行,正科就不行?白小天配一秘书,有两个好处,第一在他身边理所当然的就插了一个钉子。第二这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其他人,白小天是个特殊的存在,别去惹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捅了什么篓子,萧道友你可不要怪我。”白小天望着远方的江面:“到时候。我可未必会买帐地。”

萧峰心想:你捅地篓子已经不小了。不过还好通江只是个内陆的小县城,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而且看白小天地脾气习性也不是那种无地放矢的人,再说不是还要在身边扎一钉子嘛。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知道、知道。白道友的心正,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另外有件事也要通知白道友一下:刘石泉在今天上午10点,也就是一个小时前被双规了。”

“刘石泉?谁呀?”白小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想不起此人是谁?

萧峰愣了一下,端详着白小天。确定不是装蒜。再一想:人根本不用为这事装蒜。看来白小天根本没有在那场宴会纠纷。这俩天没去上班,可能他另有要事。

确实白小天酒宴过后,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两天他正忙着收徒弟呢。

是的,收徒。这来自于白无极地建议。

他说他们有不少的秘密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因此很多事情必须他们两人亲历亲为。可要是收了徒弟那就不一样了。通过引领他们踏上修真之路后,部分秘密就可以和他们共享了。比如之前白小天提出的收购长乐超市之后用乾坤戒大量收集水果、蔬菜,如果有了几个徒弟,就变得很简单了。找一个空仓库,然后安排几个徒弟再那轮流看守。外界只会以为水果、蔬菜全部是储藏在仓库中。

以后很多事情就能让徒弟代劳了。

虽然说修真很艰难。但是有了镇纸石,只要勤奋修炼,进入先天还是能够达到的。当然想要成为金丹。即便有镇纸石,也不容易。

而且白无极认为进入先天就等于寿命延长了一倍有余,这已经是了不起的大恩了。何况这些徒弟虽然不能能说以后会如何如何,但起码衣食无忧白小天是能保证的。

此外,白小天的修真身份既然已经被政府知道了,那么他们的做事方法也不必都像以前那样隐蔽了。有几个徒弟在身边,办事也方便些。

白小天最后同意了白无极的想法。目前徒弟地人选自然也只能从原先龙少忠的手下挑选。

不过,挑选那些人的确是个问题。

修真地材质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忠诚。然后嘴巴要严最好是亲戚朋友越少越好,当然还有一点绝对绝对不能是政府派进来的钉子。

两天来虽然已经经过了白无极的初选,但最后的挑选依然让二人忙得头昏脑胀。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去政法委那码子事。当然这也是因为白小天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只是想着有个官方的身份能够免去一些麻烦。至于说旷工啥的,他更是想都没想过,这种问题自然会有人帮他摆平的。

“刘石泉是通江县的政法委书记,也是那天你泼他酒地人。”萧峰只好解释道。

“哦。双规?他犯什么事了?”白小天问了两句之后才反应过来:“因为我?”

“可以这么说吧。起因当然是因为您。不过此人贪胀枉法、行贿受贿、屁股不干净也是事实。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他拿下。”

“哦。”本来就对刘石泉没什么好映像,听说此人是个贪官,那就更没有什么说的了。

“另外市委书记吕平这会儿应该已经接到了去省党校学习的通知。”

招待会那天介绍的干部实在太多。尽管刘石泉是政法委的一把手,可以说是他的顶头上司。可问题是白小天本就对当不当官无所谓,自然不会把他当盘菜。如果不是后来他跳出来,白小天还真不记得自己要给谁去做副手?不过吕平是当天最大的领导,白小天自然还是记得的。而且他记得很清楚这位吕书记穿得蛮朴素,只是老是板着一张脸。最后还想训他来着。可白小天尽管犯不着和他起冲突,但也不可能站在那受他的训。于是转身就走了。

至于矛盾什么地,白小天才不担心。他心想萧峰肯定会帮他摆平一切的。当然接着两天没去上班,也有这么个意思。也省得接茬和人起矛盾。只是他没有想到萧峰用这种方式帮他摆平了矛盾。

虽说白小天对于官场不了解。但感谢大量主旋律影视剧的播出。那些剧中往往会出现一心为民的官员(男主角)受了冤枉后不是被组织上双规就是被送到党校去学习,受到暂时挫折的场景。尽管后来知道党校不是受难官员的集中营。而是培养党员干部的学校。但白小天对党校两字可依旧是敏感的很。而既然萧峰这么说,那吕平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组织上想培养他才送去党校的。

虽然白小天对吕平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但市委书记也算是一方大员了,何况那天他也没有做什么出阁地事,因此白小天说道:“有点太激烈了吧?”

“倒也不是全为了您。吕平如果身子正地话,我们最多也就是建议挪个地方,对调一下。可这位吕书记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我们查到他光情妇就有两个。只不过在经济上倒还没有查出大地问题。但是小问题还是不少的。他这方面倒也谨慎。虽然也收礼,但是只在那些可办不可办的事上推一把。”“听你这么一说,随便两个人竟然就都有问题,这官场岂不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这个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萧峰脸色一正:“老话说得好:不做事自然就没有毛病。一个官员经手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其中很多事情有主观的、有客观的,有主动的有被迫的,倘若你一定要把犄角旮旯都翻出来我想不仅仅是官员,任何人都能找出一大堆的缺点。要知道所谓的圣人那都是人造出来的。”

毕竟人不是活在空气里的,白小天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因此这个为问题也不再问下去了,转而问道:“那他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查到后续问题的话。党校毕业后会把他调到一个家国企去,级别会不变。”萧峰生怕白小天对此不满意或不了解,又解释道:“如今不是十几年前,虽然国企的许多老总依然套着级别,但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企业中的干部想要再调回政府,尤其是像吕平这种已经是厅级的干部,几乎是不可能了。一般情况下,这辈子仕途他也就到此为止了。”昨天二更晚了,抱歉。今天的二更应该肯定是10点了。

第3章走马上任

一个星期后,白小天终于走马上任了。www.65txt.com

在这七天时间里,不但是通江县、云江市乃至整个南天省都知道了通江县有一位安全部空降下来的嚣张跋扈的二愣子政法委副书记。

因为劝酒的小事,不但整垮了意图强性劝酒的政法委书记,还把当时批评了他两句的市委书记直接给逼走了。

这样的牛人,用横空出世来形容也不过分。于是不是通江县的干部们纷纷打听这位二楞子书记的背景的同时又庆幸还好这家伙没有被空降到他们那里。当然打听的结果注定是徒劳的,不过因为神秘就更使得许多人的八卦之火越熊熊燃烧,许多难辩真假的消息充斥其间。

而对于通江县的大多数官员来说,就是四个字:愁云惨淡。

谁也没想到刘石泉也算是个老公安,平时咋咋呼呼很像条汉子,可不到一天就全撂了。公安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谭亮被牵扯进去了,检查院已经正式批捕了。同时被捕的还有一位派出所副所长、一位法院的庭长。受到牵连的就更多了,不过大多在政法线上。

通江县县委书记陶大为主动向组织交待了问题,好在他虽然和刘石泉关系密切,但经济上却没有太多的来往。有据可查的只接受过一块价值一万二的手表,其他的还有一些烟、酒、茶。

如数退赔之后。上级对他的处理也是异乎寻常的快:党内记过处分,降为常务副书记,但仍主持通江县委工作。大家对此并不惊奇,因为谁都知道他的背后有代省长唐健的关照。而且经额并不算太大。可有唐省长的关照,还处理得如此凌厉,使得许多人对于二愣子书记的后台猜了又猜,觉得莫不是和某位政治局常委有关系?而且这关系还得是相当亲近的那种。

而在白小天正式走马上任的前三天,又从安全部空降下来一位官员,是来给白小天作秘书的。这位秘书地资料倒是没有那么神秘,很快就在通江县里传遍了。

现年30岁的何清华乃是经济学、法学双料硕士。毕业四年,去年就已经被提升为处长。据说他属于红色的第三代,尽管祖辈并不显赫,但根红苗正,再加上学历在那里摆着,只要不犯什么重大错误。不说青云直上,起码也是锦绣前程可期了。可就在几天前,忽然被降为科员,派到通江这个小县城来给白小天这二愣子书记作秘书来了。

让通江县官员们不解的同时,又对二愣子书记的畏惧再次加码。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牛人啊?而最为恐惧地莫过于通江县公安战线上的头头脑脑了。哀叹自己倒霉的同时,不得不抖擞精神来迎接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检察院、法院也不比公安轻松多少,要说轻松也就司法局稍微好些。

12月4日,星期四,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白小天终于上班了。按道理他已经旷工超过十天了。不过没人愿意提及此事。

通江县政法委是与县综治办合署办公地。而县稳定办也挂*在政法委。

政法委书记刘石泉先是双规。前几天已经被正式逮捕。政法委中除了办公室主任段雨燕受到了记过处分外。其他人都没有受到牵连。不过尽管如此。白小天地到来还是让整个政法委人心惶惶。

在白小天来之前。政法委本来设部门领导四人。政法委书记刘石泉、综治办主任曾志、稳定办公室主任庄繁中。政法委专职副书记空缺。因为刘石泉被抓。虽然县委没有明确谁来主持政法委工作。虽然曾志、庄繁中也都是正科。但却没有任何想法。躲瘟神还来不及呢。还敢往前凑?

秘书何清华先报道了三天。上下倒是已经混得很熟了。挨个地介绍着。除了曾志、庄繁中外。政法委还有两位股级地内设机构领导:办公室主任段雨燕、干部指导督查室主任潘泉水。此外还有包括何清华在内地机关在编人员14人。人少。会议室虽然不大。但却坐地也不算太挤。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地是简单地见完面之后。大家正等着二楞子书记地第一次讲话。可他把手一摆:“时间宝贵。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果然是一二楞子!

白小天在他地办公室里坐了不到五分钟。就站了起来。

何清华拿着几分文件走了过来:“书记……”

何清华报道之前,萧峰带他和白小天见过一面。两人只简单的聊了两句。白小天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修真的身份,不过推测应该是知道的。他表现得不卑不亢,证明此人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白小天自然知道他肯定负有监视自己的职责。不过,无所谓。反正白小天既没有反对政府地企图,也没有想过要拉拢他,只不过是找个人代理自己处理公务而已。

“签哪里?”白小天看也不看,问道。

何清华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翻开两页。点了点。白小天拿起笔看也不看,飞快地签完了。接着的几份也是如此。签完了之后,他一脸正色说道:“何秘书,交给你一个任务。”

何清华一凛,无比庄严的望着他。

“你要尽快模仿好我的字。我写的是柳体,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模仿起来应该不会太难。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了吧。一个星期以后,所有的文件你代我签就行了。”

何清华的嘴巴张得老大,有没有搞错?

“书记,这怎么行?”

白小天望了一眼笑道:“你是模仿不行,还是其他工作能力不行?不管你是哪样不行,如果不是谦虚地话,那你自己打电话,告诉你的领导让他换个行地来。”

何清华站在那里,完全傻了。

白小天走出办公室后,心里暗笑:想派人来监视我,我就让工作把他死死拖住。至于说何清华合不合格,他根本不用考虑。如果不合格。安全部肯定会换人的,这根本不用他操

白小天走到走廊上。办公室主任段雨燕就走了过来,畏惧中带着几分讨好:“白书记,您要出去啊。”

段雨燕,三十一岁,齐耳短。虽然算不得是绝色美女,但属于那种还比较耐看的女人。她其实和刘石泉关系算不上密切,可是作为办公室主任,刘石泉吩咐她去办事,她哪里敢违抗。所以身上背了个人处分,虽然不算冤枉,但知情人还是对她颇为同情的。

对于白小天,她可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生怕一个不如意就得罪了对方。而这几天她一直在活动希望能够调出政法委,去哪都无所谓。二楞子连市委书记都不卖账,一个不小心还不得把她整死。

从内心里她就不愿意和白小天打交道。可她是办公室主任,别人能避开,她是想躲也没法躲。她本来想去厕所的,可一出办公室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白小天,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来了。

白小天其实只不过是想出来透口气,顺便凉一凉秘书何清华。两天前,白无极让人从深州将老黄、小土以及它们的三儿一女,还有老鬼一起接过来了。老鬼怎么说也是做过县太爷的人。虽然时代不同。但是官场上有些东西还是相通地。

白小天就是按照彭老鬼地建议,一上来就给了何清华一个下马威。而且准备以后也不给他好脸。因为摆明了他就是安全部派在他身边地钉子,因此自然用不着对他客气。而关键的一点就是始终让他感觉到有一种距离。这样以后万一要翻起脸来就容易地多了,因为就连白小天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个心不够硬的人,太熟地人有时真是下不了手。

可段雨燕这么一问,他也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反正工作有何清华。而看见政法委里人人目光都是躲躲闪闪,对他敬而远之的模样,实在是看着也不怎么舒服。

所以他点了点头:“也好。”

段雨燕出于习惯,立刻问道:“您是去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还是司法局?”问过之后,她暗骂了一句自己多事。

白小天耸了耸肩:“都不去,我就到街上转转。”他不去也能料到各单位和政法委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自己又没什么事何必去吓人呢?

说着白小天转身就向楼梯走去。政法委因为人少,所以在县委大院里只占了一栋两层的小楼。

段雨燕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二楞子要去找胡献云的麻烦了。胡献云是通江县公安局局长,本来如果没有白小天的空降的话,县里面已经推荐了他兼任政法委副书记了。白小天这么插一杠子,一开始还是让胡献云有些不快的。可如今胡献云只想着这位楞爷别来找自己的麻烦。

因为县政法委书记职责就是负责政法和社会稳定工作。主持县委政法委工作。分管610办、公、检、法、司。虽说白小天只是副书记兼管610办主任。但是刘石泉被抓了,如今谁还敢和二楞子抢权?而公、检、法、司里面最容易挑毛病、也最容易出错地自然非公安局莫属。

段雨燕的逻辑是白小天上任第一天。怎么可能啥事也不干,去街上乱逛呢?所谓的到街上转转,如果他不是要暗渡陈仓地话,那肯定是早就看到哪块出阁的地方,头天上班就要来个第一把火。而街面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城管的事,可问题是城管不归二楞子管啊。当然也不排除二楞子把手伸到人家的自留地里乱掰一气。不过更有可能的还是公安的麻烦。只是具体是哪个所倒霉,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是哪个所,最后都够胡献云吃一壶的了。

段雨燕自然没有想到白小天同志的确是在这种被人尊敬、畏惧地气氛中待的有点难受,单纯的就是想上街逛逛。要是私心的话,那也是有的。

四天前,由唐贝出面已经和帅长卫谈妥了,长乐被收购。收购后帅长卫依旧保留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依旧出任总经理,董事长自然是唐贝了。帅总经理在这不长的几天里算是见识了白小天同志地能量,他现在完全不担心以后还有谁会来找长乐的麻烦。白小天不去找人家地麻烦,就已经是仁慈无比了。他现在只担心白小天同志将来会不会吃相太难看。因此本来唐贝做出了让步,提出可以让他多保留了一些股份,但是他坚决拒绝了。现金拿在手上是真的,股份这东西,说不定以后被白小天活活的吞了。他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除了那天和帅长卫的初见之后白小天表面上再没有参合进收购行动之中。因此尘埃落定后,他也想去逛逛长乐超市。虽然不是挂在他地名下,但实际上这就是他的第一家企业。

书记要出去,自然要用车。不过政法委并虽然有两辆桑塔纳,但是却没有专职的司机。而其中一辆一向是刘石泉自用,另一辆一般情况都是谁用谁开。因为整个政法委除了工勤编制的打字员李少玲,所有人都有驾照。

刘石泉被捕之后,车子自然收回来了。如果白小天不是这么强势,综治办主任曾志、稳定办公室主任庄繁中。肯定会对车子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如今,谁愿意没事找事?所以两辆车的钥匙平时都由段雨燕保管着。

而段雨燕也是规规矩矩地,两辆车没人用时就停在政法委地小楼前。不敢像以前一样下班后没有什么状况的话直接开车回家。

白小天说完直接就下楼了。而段雨燕则急急忙忙地跑回办公室,火急火燎地也不顾穿着高跟鞋,“蹬蹬蹬”就在白小天还没下完楼就追了上来:“书记,6028空调好些,您看是不是用这辆?”

6028平时就是刘石泉使用的那辆,虽说两辆车是同时购进的,但6028一直基本就是刘石泉一个使用,而另一辆6026则是大家公用。两年下来,虽然经常保养。但6026各方面都要差了不少。

白小天摇了摇头笑道:“我不会开车。”

“啊?”段雨燕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正好看见王天元在那里他探头探脑,于是赶紧招手:“小王,你辛苦一趟。”

虽然王天元只是普通科员,可他也是由背景地爷爷是老县长,虽然已经退了六年了,但在县里还是有些余威的。要是平时就算不拒绝,他肯定也要推脱一下,可这次他啥也没说。苦着脸就出来了。

为啥?这可是给二楞子做司机,你不愿意?是不是对二楞子有啥想法呀?

他可不想做二楞子上任之后第一把火瞄准的目标。不仅如此,走到跟前的时候,他的一张苦瓜脸立刻变成了笑意盈盈的从段雨燕手中接过了钥匙。

没想到白小天摇了摇头:“警车太显眼。我只是随便走走,用不着。”

王天元心理正高兴呢,终于解脱了,可是接着他的脸立刻又苦了下来,因为白小天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在两辆桑塔纳边上的红色QQ车上停了许久。

政法委里有私家车地有四个人。不过知道二楞子今天要来上班。除了王天元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开车来上班。王天元心理倒是没有多想。因为他开的是qq,,这车完全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就算二楞子看到了也不会有啥想法吧?毕竟县委大院里有私家车的人可不少。

可现在他很想摔自己两个耳光。得瑟。得瑟,这下吃苦头了吧?他也不多想了把车钥匙往段雨燕手里一推,然后笑嘻嘻的对白小天说道:“白书记,你要不嫌弃,我开QQ送你。”

“好啊,一对大眼睛看着喜庆。”白小天其实刚才只是眼睛无意识的停了一会儿,倒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他当然不会拒绝。

红色QQ缓缓离开了县委大院。

不过,车子还没有出大院,无数的电波就在空中向四面八方延伸。

段雨燕一路上楼就能听到她的同事们在打电话。

“二楞子出去了,说是去街上转转。开着QQ出去地,就是王天元那辆车,对,是红色的,尾号是226。”

“胡局长,二楞子出去了,他说去街面上转转。不知道会去哪个所,他和小王,王天元出去的。开的就是小王的那辆车,对对。不用谢、不用谢。”

“老张啊,二楞子出去了,他说去街面上转转。对啊,谁知道呢?这家伙可是通杀的。指不定瞧谁不顺眼,我看他才不会管你们城管归不归他管呢?他和小王王天元出去的,车牌我告诉你啊……你要小王的手机号,好的好地,记得,欠我个人情,晚上请我吃饭哦……”

到处都是人在打电话,而且大多是一个接一个,只一会儿,公安局、交警队、检察院,法院、城管、工商局、环保局、……等等但凡有点牵连地部门都得到了通知。

段雨燕一边走一边摇头,这个二楞子真够折腾人的,不行,自己也得赶紧打电话。虽然别人已经通知了,但自己如果不打一通电话,别人肯定背后骂她不厚道呢。

一时间各部门立刻行动起来,那架势不下于省领导下来检查工作。

二更。

第4章实至名归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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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是隆冬季节,天气有些冷冽,通江这个小县城如今一大半的青年男女都在沿海或各大城市里打工,再加上今天并不是周末。因此即便是最繁华的步行街,也并不热闹。

已经是十点多钟,但从街面上看去,似乎穿梭的行人数量还比不上站在街道两旁吆喝、揽客的店员们的数量。

前几年白小天回通江之后也不时看到这种情况,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今天也许是人的位置不同了,心态也生了变化。尽管他这个政法委副书记是打算凑数的,但看到商业萧条的情景还是有些触动。

通江这几年来一个又一个的企业垮了,县里既没有什么特别的矿产资源,又不处于交通枢纽,因此尽管每年招商引资都是县委县政府的头号工作重点,但却效果平平。除了人力资源低廉外,通江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可问题是人力资源低廉几乎是内陆城市所具有的共同点,因此也不能完全说县委县。本来底子就弱,随着一个有一个企业的倒闭,县里也算是伤透了脑筋。

县里针对下岗工人的就业也不是没有想办法,主要就是大力提倡自谋出路。具体来说建起了许多商铺,然后在税收上对于下岗工人大开绿灯。此外兴建了还不少早餐点、报亭,来解决下岗工人再就业问题。但问题是没有工业作支撑,通江又没有多少流动人口,大家都来经商,那到底谁来买单呢?

县里的大力鼓励商业的做法,使得通江个体营业猛增,可惜商业税收却没有增加多少。商家数目的增加,只能使得利润被大家摊薄,当然对于普通老百姓也有好处,那就是因为总体来说供大于求,所以老百姓买东西比以前方便多了。被宰的情况也越来越少。

只是因为竞争激烈,通江的整体消费水平也被引导的逐渐向越来越低的水平展,中低档的商品甚至很多三无商品在通江大行其道。

老实说要不是这几年国家的社保越来越完善,大批地退休职工生活得到了保障,通江的经济形式和社会形式会更堪忧。

站在白小天一边的王天元倒是没有什么感概,反而是紧张的不行。因为他的手机上如今已经有十六、七个未接电话。他一直把手机调在振动状态。刚刚下车的时候瞄了一眼。真是热闹啊。有公安局长胡献云办公室地、有城管委主任张有信的手机,有检查长蓝童办公室的电话,有环卫局韩大鹏的手机,还有些他不知道的陌生电话、手机,一不留神他竟然成红人了。

王天元也不笨,自然知道这么多人找他的原因,无非就是想通过他的嘴知道白小天的行踪,当然如果能探听到白小天今天的目地那就更好了。可问题是且不说王天元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何况白小天就在他身边站着。他敢通风报信吗?不过让王天元有些纳闷的是,公检法给自己打电话很正常,可城管委主任张有信、环卫局韩大鹏凑啥热闹?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的同事们及时地通风报信。整个县城里除了县委县政府人大政协,其他地部门几乎都动起来了。就连八杆子也打不着的旅游局、环保局也来个集体大扫除。因为传说这东西总是越传越邪乎,大家都在传二楞子就是个不顾规矩喜欢在人家自留地里掰玉米的棒槌。因此不在政法线上的单位也是一点也不敢懈怠。有些单位的领导嘴巴倒是挺硬,可没过多久,一打听大家都在行动,也坐不住了。好鞋不踩臭狗屎,咱犯不着和这种蛮人斗气不是?

别地东西临阵抱佛脚也来不及。可卫生搞一下。做点门面功夫还是不费什么劲地。结果在旅游局、环保局领头开始卫生大扫除开始。各局机关也纷纷步其后尘。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地爱国卫生运动。结果弄地来各机关里办事地乡镇干部还有普通群众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是啥日子?怎么到处都在搞卫生呢?而更让他们奇怪地是各单位地服务态度都是个个和蔼可亲。给人以春风般地温暖。

各局地咨询电话平日里基本都是处于占线状态。而今天则都是一片绿灯。基本是打哪哪都通。

这种反常地现象让几个退休地老干部看到了。心里一琢磨。这不是有中央领导要下基层来检查工作了吧?因为几个月前代省长唐健来过通江一次。也是折腾了好一阵。不过似乎还没这么邪乎呢?于是他们纷纷打电话求证。当然主要目地还是想着能不能借此机会反映一下他们地待遇问题。

结果事情越传越邪乎。等传到主持县委工作地常务副书记陶大为地耳朵里就变成了政治局常委某领导今天要来通江视察。搞地他是一阵紧张。能不紧张吗?各局单位都动了。偏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组织对我有想法?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却也不敢肯定。抱着一颗忐忑地心惶惶然得等到事情终于搞清楚之后。他是哭笑不得。肚子里全是气却偏偏不出来。而这时却听到二楞子书记又干了一件轰动全县地事。

话说白小天和王天元来到步行街之后。白小天也没有直奔他地主要目地地长乐超市。那似乎有些太明显了嘛。因此他就在步行街上随意地逛着。虽然步行街上人不多。虽然他没有受过专门地训练。但没逛多远他就觉察出问题了。前面一年轻地男子站在那里。既不买东西。也不问价。只是用一双警惕地眼睛四下张望着。再一看后面也有一个和他差不多情况地男子。只是样子没有他这么明显。所以刚才没注意。

白小天眼睛又好。街上人又不多。他朝远处那么一扫。现不过一公里长地步行街。从街头到街尾差不多每隔六、七十米就有这么一个男子虎视眈眈地在那里盯着。而且其中好几个人染地一头金毛不算。还戴着耳环、鼻环。那样子普通老百姓远远地瞧见了就躲开。

黑社会?搞什么呀?讹诈?收保护费?

还不等白小天反映过来呢?

就看见前面一个金毛恶狠狠的冲向一个男子,上前一把就把他推倒了。虽然隔着百来米,可因为人不多,所以白小天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大怒:太过分了,我第一天上任就在我面前整事。赶紧向前走过去。

没想到那金毛大声地怒喝道:“王八蛋,在老子眼皮底下偷东西,当老子眼瞎了!”

那男子连滚带爬就向前蹿。才跑几步就现前面好几个人恶狠狠地就向着自己扑来,连忙转身,却看见后面也有好几个大汉围了过来。那男子心里哀叹,我不就是偷个钱包,至于撒这么大的网吗?

“王八蛋,你有种跑啊,看你跑到哪里去?”金毛怒不可遇地冲上去抬脚就要踹,却被边上一壮汉拉住了:“今天别惹事。赶快送派出所去。”

顿时就有两个人上前把那小偷扭住了,从他左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绿色的钱包。而那金毛则笑嘻嘻的走到边上一个围观的女人面前:“大姐。你看看那钱包是不是你的?”

女人本来就觉得钱包眼熟,听得这么一说,赶紧走过去拿过钱包一看。一脸激动的说道:“是我地、是我的。<<>>”

金毛又说道:“大姐,我们要送这个家伙去五街派出所,麻烦你给我们去一趟做个证好吧?”

女人看着金毛的样子,心里有点犹豫。这时,一个警察快步走了过来,对刚才开口训金毛的那壮汉说道:“大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要是今天敢搞事,我就搞你。”

“段哥,你可冤枉我了。我们抓一小偷。呐,这是事主。”壮汉指了一下那女人。

这警察正是那天领头来请白家父子去派出所的段江,段江眉头皱了皱,挥了挥手:“快散开,快散开,派两人扭他到所里去。”然后他走到女人面前:“大姐,麻烦你也随他们去一趟。你放心,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顶多半小时。”女人心下释疑了。点了点头。

其中两人扭着小偷走了,女人也跟在旁边。旁观的人也纷纷散了。

段江走到那个叫大头的壮汉身边,递过去一根烟,想了一下,直接把手中地那包中华丢给旁边的金毛,声音压低了几分:“上面说了二楞子可能已经到步行街来了。大头,看紧着点,千万别出事,也别惹事。再有这种事。别耽搁。扭了直接送所里。戴所说了,晚上请大家吃饭。”

大头和他的这帮兄弟隔三差五地就被请到派出所坐坐。人头倒是混得精熟,可戴所长请吃饭,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那还有啥说的。大头拍了拍胸脯:“段哥,你放心。这街面上交给我了。”

段江心里叹了口气:这事真***整地,啥时候警察还要请混混吃饭了?可没办法。戴小华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是二楞子书记今天刚上班就到街面上找茬来了。局里的要求是,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所有的干警、协警、联防全部出动,在辖区里睁大眼睛盯着,千万别出事。

戴小华脑子轰的一下差点昏过去。

因为县城里最繁华的步行街就属于五街地辖区。这里是最有油水的地方,同时也是案率全县最高的地段,虽说现在还不是新年左右案最频繁的时间,可依旧是让他这点警力防不胜防。

想当初,他调到五街来做所长那也是花了不小代价的,平时因为案率高挨挨批也就算了,毕竟你不能又得名又得了利吧?他倒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好事占一头也就够了。

可要今天要真撞在了二楞子手上,这第一把火就算不把他戴小华彻底烧死(一撸到底),也指不定把自己配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没办法,人家有料道啊,市委书记都不鸟的人能不有料道吗?

左想右想,他决定还是要坚持党的一惯工作作风,广泛动群众。

不过这时候想要居委会把大批的老头老太们动起来显然不可能了。而且这些老年生力军就算动起来也还真不敢摆在案率最高地步行街,指不定哪个歹徒急了眼,来个垂死挣扎。老年生力军勇是勇矣。但那个能力毕竟还是欠缺的,要是有个伤亡,那等于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他把其他地方布置给了居委会。而在诸如步行街之类的案件频区,则都给附近的混混打了电话。

通江只是个小县城,混混不可避免,可要说黑社会那还真够不上那档次。

在八几年那会儿混混热闹了一阵阵急如骤雨地严打镇压后。也就九十年底初,受港台片的影响许多中学生读书不行,热血倒是很沸腾,一点小事就斗上那么一场。不过随着经济大潮的涌起,即便是学生的价值观也在不断变化。学生地打斗自然依旧是免不了,但规模已经如大江东去再也不复往日地大场面了。

现在一切向钱看,谁还有心思整日里耍勇斗狠?

而通江另一个没有真正地黑社会存在地原因就是通江太穷了。有点本事的混混谁也愿意在这穷疙瘩待着?

因此通江大多数的混混也就属于那种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特殊群体。

大头就属于其中一个。而且他也是有职业的。平日开着一家不大的电子游戏厅。听到戴小华召唤,还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

段江吸了两口烟转身就走。步行街虽然不长。但是其间包括三家超市、一家小商品批市场,一家电器城、然后两旁一溜的服装店、小吃店。不过案率最高地还是小商品批市场和包括占地三层的永平超市以及五层服装、两层音像的永平大厦。那两处地方光*这些混混盯着可不行。

因此,他得赶快过去。

他这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地白小天。

虽说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有人在步行街附近的中山路上现了王天元的那辆QQ停在那里,因此估计二楞子应该往步行街方向来了。不归没想到这就撞个正着了。他赶紧头一低,装作没看到,直接向着永平大厦走去。

白小天脑子再不聪明,也能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站在边上的王天元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段江刚才说的话,白小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自己的名声真的是不太好啊。才上班就得了个二楞子的诨号。

白小天倒也没想为难段江。只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就进了永平大厦。

先是在永平超市里转了转,然后他又去了服装柜台,永平大厦有五层都是租赁给了服装柜台。男装、女装、童装、正装、休闲装、运动装应有尽有。这里东西价格比起步行街上那些街面上地服装店要便宜的多,但基本上你不要指望能买到什么正品的品牌货。

顾客依旧不是太多。

白小天一向对于逛街没什么兴趣,因此又坐上电梯直奔音像柜台了。永平大厦有两层专卖音像。不过实际上大多经营的都是各种盗版碟。只是通江这个小县城哪里有这么旺盛的碟片购买力。既便是低廉的盗版碟也不需要这么多。因此不到一年,已经有半数的店换成了售卖电脑周边产品的柜台。

白小天一路不说话,王天元自然也不好说话。因此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走了两家店,白小天觉得没啥兴趣了,而且他现不知什么时候段江就一直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他正准备下楼去长乐超市看看,就听见前面一个柜台有人在吵架。

一个头微卷、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拍着柜台说着一口普通话:“有没有搞错?前天明明看见有几十张毛片,怎么就没有了呢?”

柜台里是个三十余岁的少妇。十个指头都涂着黑色的指甲油,说话还有点嗲声嗲气的:“先生,你肯定记错了。我们这里从来都是卖正版碟。盗版的碟子都不卖,更不要说那种碟子了。”

“胡扯蛋。我前天明明就是在这里买的,你还说绝对好看。现在不认帐,是不是?”卷毛指着少妇,两个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原来卷毛前天在这里买了五张毛片,可回去一放。现有三张只放了几分钟就卡着。无轮如何都放不出来了。因此今天找上门来。要求换碟。哪知道少妇一口咬定这几张碟不是这买的。

要是平时,看到他这么凶悍地样子少妇也就给他换了。可是之前半小时不到已经有几拨人过来打过招呼了。今天有大领导下来,所有盗版碟都不能上柜台。盗版碟都不行。毛片就更不用说了。少妇给他换毛片,那不是顶风作案,找死吗?而且少妇也记得很清楚前天卷毛买完碟之后,票、收据一盖没要,放下钱拿起碟就走了。

因此,她胸有成竹地来了个死不认账。反正,这活她经常干。本来嘛,一张毛片才卖你三块钱,三块钱如今能干什么的?

不过少妇看卷毛地架势心也有点慌。连忙换上一张笑脸:“小兄弟,你肯定是记错了,我们这真的从不作这种生意。不过。姐姐也不让白你白跑一趟,这样吧,我给你写个网址,上面啥片都有,自己下载就行。”

哪想到,卷毛不认这个,手一挥,把少妇右手上拿着的笔打飞了,粗着脖子喊道:“臭娘们。换碟。要不然老子让你脸上开花!”

远远跟在白小天后面的段江早就看到这边地事了。音像乃是重点。这一层,他早就安排了两个联防在这里看着。如果白小天不在的话,联防早就过去了。

可白小天在那看着,两个联防队员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段江看到再不处理说不定真会出事了。赶紧使个眼色,让两联防队员过去。

两个联防队员一左一右*上去想要把卷毛夹住,没想到卷毛很机警,右手猛推了一下他右边的联防队员,然后左手指着另一个联防队员:“你们想干什么?”

“别误会,有什么问题。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办公室解决。这里吵吵闹闹得不好看。”被他推开的联防队员,依旧是一张笑脸。

“你……”卷毛才说一个字,身后一个穿一身白色翻领短大衣的男人一把抓住他伸出的右手,而另一个三十多多岁的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没事,误会了、误会了。我兄弟搞错了。”

说这他又笑着对柜台里地少妇笑着说道:“大姐对不起啊!”

要是平日里,两个联防队员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如果不是柜台顶着,卷毛差点把那个联防队员直接推倒在地了。

不过,二楞子书记就在边上看着呢。眼前自然不能作。那名被推的联防队员笑嘻嘻的指着卷毛:“朋友。下次记得脾气不要那么冲。”

卷毛还想说什么,短大衣拉着他就走。

皮夹克站在那里拱了拱手。一脸亲切地笑容:“实在是对不起啊,我那朋友粗人一个。多包涵、多包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两名联防队员一人散了一支。两人一看,是小熊猫,本来就不想怎么样的他们就更不作声了。

另一名联防队员嗅了嗅烟,冲着皮夹克挥了挥手:“走吧,记住看着你朋友点。”

皮夹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就在这时,白小天冲着远处的段江招了一下手。段江呆了呆,苦着脸走了过去。不是吧,就这点小事,就要被落了。不过他却不敢耽搁,快步走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等到他走到身边,白小天说道:“那三个人有问题,你多带几个人上去盘问一下。”

“啊?”段江愣了一下,很快醒悟过来,正要招呼两个联防队员过来,却听到白小天自言自语的说道:“糟糕,竟然还有枪?”

就在刚才短大衣拉着卷毛走出没多远的时候,因为旁边没有人,大概还因为那卷毛有些不服气,所以短大衣小声地对他说道:“阿根,不要闹了。咱们现在是在跑路。你没现边上有好多条子嘛,别惹祸。”

虽然白小天和他们隔的很远。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因此他才招呼段江过去。就在这时,皮夹克已经追上了两个同伴,他们一起踏上了扶手电梯下楼。

就在踏上电梯的那一刻,走在最后面的卷毛挠了一下腰,大概因为衣服太多。他把外面的夹克卷起了一点,伸手到里面挠。整个动作最多不超过一秒,可就在这短短地时间里,一直盯着他们的白小天,在卷毛卷起夹克的那一刻,依稀看到他地腰上别着一黑色的的物体。

也不知怎的,白小天一下就认为那是手枪。要知道白小天除了大学军训那会儿打了十来步枪外,到现在为止再没见过真枪。可这念头就是忽然一下闪现出来,然后他不由的自言自语的说出来了。

中国对于枪是管制地。在通江这个内陆的小县城使用猎枪伤人的都不多,有手枪的歹徒那还真是十年都难出几个。段江虽然干公安好几年了,但一直是在所里干着片警。顶多也就是处理些治安案件,听到白小天那么一说,全身都打了个激灵,脸色都白了。

王天元在政法委挂的也是公安的编制,可是一直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听到白小天这么一说,比段江的表现还差,整个人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段江这会儿也没想着去询问白小天怎么知道三人有问题。脑子里一片混乱的他,立刻拿出了步话机。没想到白小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像一把大钢钳夹住了,他再也不能动弹了。“别用这个,小心搞出大混乱来,他们才三个人嘛。出奇不意,抓他们很容易地事。”

“书、书记,我……我没带枪。”段江结结巴巴地说道。

“用不着枪。”脑子一转,白小天就布了命令:“他们是从手扶电梯下去的。每一层都要慢慢地转大半圈,我们坐货运电梯下去。在一楼的电梯那正好堵他们。你再找五个人。我对付其中一个,你们则三个对一个,不会有问题吧?”

段江来不及回答,白小天快步就向着货运电梯走去。没想到走到货运电梯那,现有人在使用,电梯停在三楼。

“下楼梯。”白小天立刻说道。

从十楼一路狂奔下来,白小天还好,段江和两个联防队员累的和狗一样。而王天元跑到三楼实在支持不住了趴在那使劲地喘。

不过。这一切也算有价值。因为他们提早赶到了。在一路狂奔的时候,通过步话机。段江呼叫了二楼和一楼的联防队员,让他们都赶到一楼手扶电梯那里集合。

不过,累的半死的那两位联防心理很有些委屈,因为白小天认为他们两个露了面了所以直接把他们派到大厦前门去了,说是以防万一歹徒冲出来可以堵截住。等了将近两分钟,终于看到短大衣、卷毛、皮茄克、出现在二楼下往一楼的手扶电梯上。

段江和另外一个民警带着四个联防紧张的看着上面。本来他们还一直劝白小天让他不要冒险,但被白小天否决了。

考虑到二楞子书记凶名在外,段江等人也就没多劝。

只是白小天看到段江等人那紧张地一蹋糊涂的样子,心里实在是鄙视了一下通江民警的心理素质和业务素质。

但这其实只能怪白小天,倘若他不说三人有枪的话,段江等人绝对是另一番模样,可是让他们赤手空拳去抓持枪歹徒,虽说以多抓少,还是伏击,但这种情况的确是第一次,紧张也是正常的。

白小天觉得他们这幅样子说不定会被歹徒看出来,到时候反而会出事,于是干脆说了一句:“你们在这里等着。”然后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就逆着往下的手扶电梯走了上去。

手扶电梯上最前面的正是卷毛三人,已经下到一半的位置了。站在最前面地是卷毛,短大衣和皮夹克则站在高一级。

卷毛脾气本来就不好,看见白小天逆着电梯往上走,一时火起:“神经病啊。往上的电梯在那边。”

白小天勃然大怒:“你他妈骂谁?”

“我***……”卷毛话还没说完腹部就挨了重重的一拳,身不由主的像个虾米一样蹲下身子然后顺着电梯就往下滚,白小天一侧身让过。不等短大衣和皮夹克作出任何反应,他两臂张开。然后猛地一合,将短大衣和皮夹克紧紧地抱在怀里。

两人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将两人压在了一起,瞬间气都喘不过来了,更不要说动弹了。

电梯在往下走,卷毛也在往下滚,因此没滚到三圈。卷毛就滚出了电梯,倒是没受太大地罪。

段江六人虽然紧张是紧张,但基本素质还是在那摆着,脑子没有多想,一名联防直接扑到卷毛身上,迅速把他的右手往后翻,一名联防一手摁着卷毛的脖子向下压,另一只手揪着他地头向上拉。卷毛一头不短地头为他的行动提供了便利。而一名干警则掏出手铐就将卷毛翻过来地右手铐上了,然后又去抓他的左手。

卷毛被白小天一拳打的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翻滚下来之后,更是头昏脑涨,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因此顺利的被这名警察将他的双手在后面背铐了起来。

这个时候电梯已经平缓的将白小天和短大衣、皮夹克送到了地面。

白小天双臂猛地松开,短大衣和皮夹克身体晃了两下,直接就向着地面栽倒。不过还没等他们倒地,段江和一名联防队员已经直接将他们扑倒了。已经制服了卷毛的三人之中也分出一名联防与另外一名空着的联防,一人帮一个将短大衣、皮夹克死死地压在地上。

这个时候,那名警察则从卷毛的右腰掏出了一支仿制的“五四”手枪。

被段江和一名联防队员压着地皮夹克此时有些缓过劲来了,开始猛烈的挣扎。段江正好看到了同事从卷毛身上掏出了一支“五四”手枪。这下,他再没有任何的怀疑和顾忌了。举起拳头对着皮夹克偏着头朝上的右半边脸连砸了三拳,嘴里喝道:“老实点。”

这么大的动静使得一楼一下子变得有些骚乱。

被白小天支去堵门的两名联防也跑过来了。摩拳擦掌的无比兴奋冲了上来,皮夹克和短大衣再也挣扎不开了。

很快两人相继被反铐。而从两人身上也各自搜出一只“六四”的仿制手枪。

当王天元一手扶着胃,一边喘着气赶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段江等人一脸地兴奋,拿起步话机呼叫着所里赶紧派车来支援。

擒获了三名持枪歹徒,虽然他们只是打了打下手,就算立不了功,但奖金肯定是少不了的。几个人看着白小天的目光也不一样了。二楞子书记果然有一手,冲锋在第一线的政法委书记只怕全国也没有几个吧?

白小天此时则指着王天元摇了摇头:“就算政法委平时不需要冲锋陷阵。但关键时刻也不能掉链子啊。”

王天元那张脸瞬间就红过了关公。他就听得白小天嘴里自言自语:“看来以后的政法委必须要加强锻炼身体啊。”

让王天元没有想到的是回去之后白小天就颁布了一个土政策:除了刘石泉和曾志外,其余人每月要进行一次考核,男的一千米,女的八百米,超过五分钟的,当月没有奖金,福利减半。老实说这个成绩实在不高,但是还是弄得政法委怨声载道。可没办法,在白小天地压制下。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不过几十年后,人们惊异的现除了了刘石泉和曾志以外。当年政法委的那些人竟然最短的也活了九十二岁。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消息传出后,通江县练习中长跑的人骤然增多,又过了若干年,中长跑成了通江的一大传统优势体育项目。

这时候周围的顾客们才开始平静下来,段江一面招呼着收队,一面押着卷毛三人向外走。人群中有人对着白小天不停地指指点点。“那就是二楞子书记!”

“好厉害呀,看来是真练过功夫!”

“长地真黑呀!”

“真是楞呀,一个书记竟然还冲在最前面!”

“有这样的书记,咱通江总算是有点盼头了。”

三张毛片引地追捕案使得白小天的勇名传遍了通江县、云江市很快省里的许多官员也知道这位勇悍无比,冲锋陷阵的政法委书记。一片赞扬的同时,白小天的“二楞子”之名也得到包括省里许多干部的一致认可,总算是实至名归了。在11点左右。

第5章三个惊叹号

白小天看着段江等人将卷毛三人送上警车后,才和王天元离开。www.65txt.com一看手表快十一点了,于是打消了去长乐超市的计划。坐着王天元的QQ回政法委。

车子刚到县委门口,因为前面的车在被武警盘问,就停了下来。他看见一位着蓝色羽绒服的老人一脸郁郁的从左边的信访接待室里出来。

他也没在意。前面的车被武警放行了,王天元的车有县委大院车辆通行证,而且整个县委大院里只有他一个人买了辆QQ,醒目的很。因此武警看也没看直接退到一边去了。

就在这时,那老人猛地向这边跑来,嘴里还喊着:“任书记、任书记。”

那老人看上去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六了,而且身体似乎并不是太健康,跑得很吃力,白小天虽然听得很清楚他嘴里喊的是任书记,那肯定不是他了,但还是敲了敲车窗,让王天元进大门后*边停了下来。

那老人跑得太快差一点摔了一跤,幸好后面跟着从信访接待室出来个女同志和一旁的武警一起扶了他一把。

信访的女同志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岁出头,很清秀的样子,她尴尬的笑了:“白书记,不好意思。这老同志要找任书记。我告诉他县委、以及各部门都没有姓任的书记和副书记,可他偏不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拦你的车了。”

“没事。”白小天上前搀扶着老人往边上走了两步,让开了门口:“大爷,你找任书记有啥事啊?”

“告状!”老人气鼓鼓,**的回答道。

“这里是信访室,有什么问题和他们说,他们会帮你解决的。解决不了也会告知相应的领导……”老实说白小天现在对于县委内部的各部分工以及工作流程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可没等他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没用,我每个月都要两三次,根本没用。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白小天望了望信访室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看着地面。

他只好说道:“大爷,那你为啥要找任书记呢?咱们县委的书记姓陶啊。”

陶大为虽然现在只是负责县委工作地常务副书记,但许多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形式,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扶正。

白小天对此尽管并不太关心,但他这么说也算没错。

哪知道老人说道:“那陶书记我见过一次,只会打官腔。根本不解决问题。我听说新来的任书记是青天,我现在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白小天虽然不算很聪明,但也不傻,听说这什么任书记是新来的,而且在这个老人口中还是个能够解决县委书记都不能解决问题的所谓青天。又听到刚刚那女孩说的县委里根本就没有姓任的书记或副书记。

脑子不用多转。就明白了,所谓的任书记巴成就是指自己。但自己的名声似乎不怎么好,被人叫“二楞子”呢,嗯,所谓地任书记不会就是从这来的吧?任书记,楞书记!可自己怎么会在老百姓的口碑中传为“青天”呢?

白小天可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他看看边上的信访室女孩头都不敢抬,再现老人看见他一直不说话,神情变得紧张地同时不时的瞟瞟信访室女孩。

他的心里就估计到了七八成。

这事肯定和这女孩有关。要么这女孩和这老人是亲戚或至少熟识。要么老人来了信访室多次,始终解决不了问题,女孩同情他。所以出了这么个主意。把麻烦转到他这个二楞子的手上。

麻烦他倒不怕,不过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只是看到这个老人满脸风霜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浓浓地药味,白小天还是觉得能帮就帮一把吧。

但他并不想被人算计。因此他笑着对老人说道:“我是政法委副书记白小天。老人家,能不能帮到你我不好说,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能帮你伸张正义。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政法委谈一谈。”

他这话自认为还是说的很婉转。但又表明立场。如果你是正义的,那我自然会帮你。但是如果是不合理的要求,那就对不起了。接着他又笑着对信访室的女孩说道:“大爷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如果不耽误你工作的话,那不能能陪着大爷一起去政法委一趟。也方便我们更快的了解清楚情况。”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老人和白小天一起上了王天元的车。

到了政法委后,白小天也耍了一个花招。他没有直接处理此事。而是叫来了秘书何清华和干部指导督查室主任潘泉水,让两个人先把事情了解清楚。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可不是这方面地专家。虽然自己不怕麻烦,但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成为麻烦专家的好,而且他也相信绝对不会有什么利益瓜葛的何清华会把事情的真相工作正的告诉自己。

不到半个小时,何清华就上来了。不是他草率。而是事情本来就并不复杂。而且包括潘泉水在内的政法委的很多人对事情都很清楚。

老人叫赵奎,是通江县荷塘乡柳条村的农民。已经68岁了。一年前,因为和他家的牛不小心吃了同村农民赵胜利地里的几棵菜。结果生了口角,而赵胜利仗着年轻力壮将赵奎和他老伴还有十三岁地孙子全部打伤了。这事情村里当时就报了案。

派出所根据医院的鉴定认定三人均是轻微伤。因此让赵胜利道歉并赔偿医药费、营养费四千三百块就算了结。赵胜利不同意,认为太多了。他只肯最多赔两千块。

派出所认为这属于民事纠纷于是建议赵奎找法院解决。荷塘乡法庭一审宣判赵胜利赔偿赵奎一家三口包括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总计七千八百四十块。

赵胜利自然更不会干了。于是他找到赵奎希望只赔四千三百。可赵奎当然不会同意。于是赵胜利上诉。结果县法院民事庭二审维持一审判决。这下赵胜利傻眼了,于是他找到了他姑父云江市委组织部长邓彤。

邓彤觉得这事有些麻烦。如果之前找到他,哪怕是二审之前,这事也是小菜一碟。可现在连二审都判了,钱又不多。就不愿意参和这事。可不知道在怎么回事。没过几天柳条村就有人传出谣言:赵奎到处和人说:邓彤算个球。还不照样要赔钱。

到底是赵胜利派人散布的谣言还是赵奎一时高兴和人吹的牛皮就不知道了。反正没两天。这话不但传到了通江县里还传到了云江市里,传到了邓彤的耳朵里。邓彤听了之后极不舒服,觉得这老头也太不识相了,我不愿意理睬你,你却以为我没能耐。于是他就打了电话给赵胜利让他一分钱也别给。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赵奎去赵胜利要钱,赵胜利一开始还躲着不见。后来干脆明告诉他:本来乡里乡亲的,多少也会赔点,可谁要你告我呢?告我的结果就是一分钱没有。

赵奎于是找到法院,法院说会敦促赵胜利尽快执行赔款。可一晃又两个月了。没一点反映。赵奎再找法院。法院则强调民事执行难啊。然后说法院说会尽快敦促的,如果赵胜利还是不执行,法院会采取强制执行。可没过几天,赵胜利出外打工去了。再找法院,法院说当事人不在,没法执行。

于是赵奎改跑县政府、县委。可跑了半年多,却没有任何效果。总是告诉他要耐心等待。

最后何清华提了一下那个女孩叫董小宁,进县委还不到半年。在他询问了几句之后,女孩就没能抗住,噙着眼泪说了实话。她看到赵奎挺可怜的,而且他儿子早就死了,儿媳妇也跑了。家中没有壮劳力,生活本就艰难。因为这事老伴气地不行,躺在床上几个月了,生活越加艰难了。所以她想帮帮他。上午她看见白小天来上班了。立刻就想到通江县里有多少人不怕邓彤。她不知道。但白小天这个二楞子连市委书记都不买帐,那市委组织部长就更不用说了。

正好今天赵奎又来了,于是她才帮赵奎想了这么个主意。而且觉得这样一来自己也能撇清,不得罪其他领导。

她又打听到白小天是坐着王天元地车出去地,所以等到王天元的车回来了,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白小天想了想,这事情还真就是他这个政法委副书记正管地,于是说道:“你让赵大爷先回家。告诉他三天之内法院会给他一个结果。”

何清华点了点头:“书记,要不要和邓部长沟通一下。我想邓书记当时也只是在气头上,这事情也过去一年多了。我想……”

“好了,该我想了。”白小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把赵大爷带来的材料送一份到法院去。”

何清华愣了一下。白小天笑着拿起一叠纸,上面都是何清华模仿他签名的练习稿:“练得不错嘛。一个上午就够了,我就知道你行。”

顿了顿,然后说道:“你在赵大爷带来地材料上写上一段字:审而不决等于白审,决而不行等于白决。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想要拉屎的人多地很!嗯打上三个惊叹号。然后再把我的大名签上。”

何清华把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为难。

“不说我是二楞子嘛,那我就楞给他们看。记住了,要直接交到法院院长手上。那叫沈、沈什么来着。”

“沈志强。”

“好了。去吧!”

白小天一挥手,何清华走出办公室。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给这二楞子做秘书,就全当自己是二百五吧!-

第6章侠义精神

圣诞节的概念这几年在国内越发的普及了,即便在通江这个小县城也几乎是没几个人不知道,大小的商铺也都充分的利用着这个机会,圣诞老人没看到,但戴着圣诞小红帽的少女那是满大街都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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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气氛却没有影响到陶大为的心情。还没批阅几份文件,他就觉得左侧太阳穴有些微涨,在别人看来三十四岁已经做到了县委书记,不说将来能青云直上,起码如今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可手下出了一个这样的二楞子,实在是让他头痛啊。

这头痛还不是说说而已。这一个月来他感觉左太阳穴常有涨痛,伴随着轻度的晕眩。医生经过几次仔细检查之后,没有发现脑部有任何异状。因此最终归结为太过劳累,同时说很可能是心情的原因。除了开了些全天麻胶囊外,还建议他平日坚持用天麻泡茶喝。

可似乎效果并不显著。他一边揉着左太阳穴,一边想着:心情的原因。有个二楞子在,泥菩萨也会气出心脏病来。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秘书方国柱的声音:“夏县长,您来啦!”

夏明源和他虽然说不上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他们的良好的私交却使用不着迎来送往的面子功夫。因此陶大为坐着没动。

夏明源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怎么,偏头痛又犯啦?”

“没办法,看来要变顽疾了。出门捡到钱了,笑成这样。”陶大为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将夏明源请到窗前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方国柱麻利的沏茶后就迅速退了出去。轻轻的将门关上。

夏明源指了一下外面的太阳:“太阳每天都要从东边升起,咱们每天都要迎接新的生活。这开心是一天,愁眉苦脸也是一天,区别呢就是开心呢就能迎接新生活的日子更多一些。”

陶大为挥了挥手:“少来这一套,我就不相信你就没收到风声。”

“什么风声?”

陶大为没说话。低头喝了口天麻泡地茶。

夏明源这才微笑道:“有啥呢?不就是谭书记表扬他了嘛。这一年下来被谭书记表扬地得有多少人?有几个最后能受到重用地?一年中被谭书记批评地得又有多少人?又有几个为此罢职免官地?人家高层领导每天有多少事?说过啥。如果秘书不提醒。估计一个星期后自己都不记得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

“有什么不过地。明摆着地事。二楞子地背景厚地很。虽然不知道根在哪。但是我估计连谭书记也要给面子。所以不管谭书记是真地赏识他。还是就只是做做样子。和咱们都没多大关系。反正说到底这二楞子咱们是惹不起地。而且要是谭书记真地欣赏他。准备把他提拔。那我半夜听到消息都会笑着去买鞭炮送瘟神。所以说这对咱们来说不算好事吧。起码也不算坏事。”

夏明源这么一说。陶大为虽然依旧觉得心里不舒服。可却无法开口反驳。

所谓的风声乃是指半个多月前白小天让秘书何清华给县法院院长沈志强转了一份材料。沈志强看到材料上白小天签的(实际上何清华奉命代签)一段话后,脸色难看的像猪肝一样。尽管他不想得罪市委组织部长邓彤,但更不想得罪这个新上任的二楞子书记。

因为法院的独立性。得罪邓彤最多只是可能遭到一些拐弯抹角的暗箭,可要是得罪二楞子,那可就不好说。因为大家只知道二楞子背景深。行事几乎是无所顾忌,但他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却没人知道。看不到深浅地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再说,赵发奎的案子本来邓彤就不在理。所以第二天,法院就派法警去了赵胜利家,尽管赵胜利不在,但是他老婆在。他老婆赶紧给赵胜利和邓彤打电话。邓彤气势汹汹给沈志强打来电话,结果一听到二楞子插手了,就不说话了。钱一分不少当天就交到了赵发奎手上。

本来这事应该算是结束了。邓彤虽说落了面子。但是毕竟把事情拖了一年多,而且他也不想和轻轻松松就将市委书记吕平踢走地白小天对抗,因此这件事情自然不愿意也不会去声张。

而县法院院长沈志强自然更不愿意声张,毕竟他就差被二楞子指着鼻子骂了,这事没什么光彩的。

可谁知道那份他已经销毁了的材料,不知怎么的被人复印了。而且很快传遍了通江县、云江市,并且不久就传到了省里,其中一份复印件在半个月后摆在了省委书记谭翰的案头上。

这份材料的影印件流传出去后,看过的干部们除了在茶余饭后爆笑一下二楞子书记的粗俗后。也算是真正见识了二楞子的楞劲。

虽然说政法委有协调公、检、法、司地职责,但白小天级别只是正科,而沈志强则是老资格的副处了。而且法院和公安、检察院相比,受地方党政机关的影响要小的多。白小天竟然如此**裸的训斥和威胁,他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了。

虽说影印件流传的很快,许多干部看完之后,自己又复印了几份,之后用最快的方式迅速又流传开去。不过不知道南天省的干部不够时髦,还是慑于二楞子书记神秘地背景。总之这件事情始终没有被谁捅到网上去。但许多干部都认为。白小天这种典型的土匪式的作风就算背景再深,这次也得栽个大跟斗吧?

白小天对此倒是无所谓。流传出去就流传出去呗。

既然他敢叫何清华这么写。就不怕别人知道。何况他自己觉得除了文字有些不雅外,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这样也会引来麻烦。那这官不当也就罢了,因为继续当下去,以他现在不愿意拘束的性格,更加出阁的事情肯定是层出不穷。而且那天萧峰的一番话也让他感慨很深,自己生在通江长在通江,通江如今还是这样的穷,似乎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他还没有想好,天底下的不平之事也是永远铲不尽地。不过能管一件,起码世上地不平之事就又少了一件。

最忧心忡忡地反而是县法院院长沈志强。他一知道了此事之后。脸色苍白了整整一天,立刻给何清华解释,这事情他真不所知道是怎么回事,交给他的那份材料因为并不需要存档,所以他第三天就已经销毁了。本来他应该给白小天打电话解释地。可是他实在没有那份勇气。结果弄的何清华反过头来安慰他,并告诉他白书记根本不在意此事。白小天在不在意,沈院长是无法左右的。

不过他是很在意的。这个把文件影印并且流传出去的人虽然最终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不过却还是有一批人倒了霉。尤其是办公室的几个人不久挨个被沈院长修理了一遍。因为沈院长心里清楚地很:东西流出出去后,白小天会不会有事他不清楚,但他本人就算没事也将成为所有人地笑柄。而且不但得罪了白小天,还肯定会把邓彤得罪狠了。因为大家肯定会有兴趣知道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那邓彤邓部长也就不得不浮出水面了。他可是听说了邓彤有可能要提副书记的传闻。虽说还没有正式进行考察,但这事应该八成没错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升职变成了泡影。邓彤指不定会忌恨他一辈子。

因此沈院长分析了一遍认为:二楞子虽然楞,但似乎除了刘石泉以及他的同党外,没有在通江得罪什么人。毕竟人才刚上任嘛。而他也没听说现在的法院里还有谁和刘石泉关系特别深厚,所以他认为这事八成不是冲着白小天去的,而是冲着他沈志强来的,就是想让大家看他沈志强的笑话。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前省委书记谭翰在常委会上把这份材料地影印件拿了出来。

其实这事传得纷纷扬扬的,之前没有看过这份影印件的常委那是一个都没有。对于白小天这位县政法委副书记地楞他们算是领教了。因为就在早几天他们也知道了白小天身先士卒在一家商场里发现并亲手缉拿了三位持枪的全国通缉犯。

常委们没有一个人见过白小天,但连续发生的几件事情使得不少常委脑海中活生生的跳出了一个高大强壮、四肢发达、虎虎生风、脾气暴躁、粗鲁暴虐的山大王形象。这样的人要是让他在军队里待着也许还是位虎将,让他在地方待着,实在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只是如今军队里和平乃是主基调,这样的刺头只怕也是没啥好结果的。

有不少常委还是知道一些有关白小天地内情的。当然这些内情也只是萧峰故意为白小天编制出来的。对于他多次荣立功勋的事情常委们毫不怀疑。赤手空拳就敢去抓三个持枪歹徒的人那绝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主。不过让常委们很怀疑的是白小天真的是因为受伤才回到地方上来的?常委们非常怀疑是不是安全部地领导也忍受不了这个家伙,这才把他踢出来祸害地方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可同样流行于官场。

有些常委则特地去找到了白小天的照片,对于他的瘦削感到失望,还好微黑的皮肤完全满足了他们的猜测。要知道黑往往是和傻、粗鲁连系在一起的。只是很有些纳闷通江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但也是山清水秀的江南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怪胎?

几乎没有一个常委对他不头痛而感到欣赏地。

因为说到底这世界没人喜欢刺头。而且官员们是最讲究规矩地群体,但白小天分明就不是个认可规矩的人。可是常委们同样也没人知道到底谁在挺白小天?但只是就他们所知道地,就不能随便开腔。白小天那是流过血负过伤的功勋,如果才到地方上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安全部的领导会不会认为是不是你们南天省对于安全部有什么意见和看法呀?

所以没人愿意挑头对白小天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天谭翰在常委会上盛赞了白小天一通。

“白小天同志话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我却认为他说的很好。好的很!如今许多干部工资是加了又加,级别是提了又提,可是做事情的时候,却总是摆出一大堆地困难。怕脏、怕苦、怕累、怕麻烦、怕得罪人、怕危险,总之没有他不怕的,做事时总是强调一大堆的客观理由来推诿。这些干部看到了白小天同志写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触动?白小天同志说的一点不差。他们以为没了张屠夫我们就要吃带毛猪不成?我想对这些干部说:如果你们怕这怕那,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那么请你自己走开。中国愿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多地很!而且我还要说:这样的干部就算你不走。不立刻端正态度。组织上也会请你走人。”

谁也想不到谭翰会站出来为白小天这个二楞子公然撑腰,而且谭翰提议各省市的组织部门要仔细的查一查。看看到底有多少不作为的干部?

当然许多人都知道谭翰的提议不过也是句场面话。公司也好、官场也好、军队也罢,混日子的人总是占绝大多数的。任何一个国家有超过十分之一的官员能够理直气壮地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有作为地,那这个国家绝对是世界上最高效的政府。

当然谭翰也不仅仅是说句空话而已。两天后云江市委组织部长邓彤就接到了调令:调省党史办副主任。虽然依旧保持着副厅级,可谁都知道刚满四十的邓彤宦途已经提前走到了尽头。

不到一个月地时间,因为白小天调走了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委组织部长。白小天这下成了云江市的头号煞星。当然高兴的人也不少,其中就有云江市的市长张小辉,吕强去党校学习之后,虽然有传闻说学习结束后他将调企业任职。可吕强的书记职务现在还保留着。张小辉现在暂时主持市委工作。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月,邓彤又调走了。这可真是把他乐坏了。短时间来说云江市人事工作可以说就是他一言九鼎了。他也知道自己刚升正厅不到一年。转为书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能在这个空档时间里更多地安排一些自己派系的干部,就意味着将来能掌握更多地话语权。

倒是事件的另一位主角沈志强只挨了一个处分,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关了。年纪大了他整整七岁。但陶大为空降到通江地时候就是县长,熟悉之后作为副手的夏明源就一直以老陶相称了:“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一个人的思想往往是由他的地位决定的。说白了人的脑袋其实就是由屁股决定的。”

陶大为愣了一下。

夏明源又继续解释道:“许多基层觉得司空见惯的潜规则,一旦放在阳光下、摆在媒体面面前,看在高层眼里,那都是不能容忍地。同样许多在高层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简单不过的逻辑,可一旦放到基层,那就是处处碰壁,一点都行不通。这其实是个很现实的矛盾。中国古代官场实际上只到县一级。再往下的官员不叫官而叫吏。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叫法的不同。而是几乎完全不同的两种思维方式和为人处世的方法。”

陶大为默默地没有作声,关于这一点他的感触可是很深地。在来通江之前他一直给唐健做秘书。先是市委书记地秘书,然后副省长的秘书,整整七年,他觉得自己对官场已经很了解了。可到了通江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所以说邓彤地事情在我们看来是件小事,可在高层看来就未必如此了。地位不同,角度就不同。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就不同。”夏明源嘿嘿的笑了笑:“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强奸已经无法避免,那就去享受**吧!”

陶大为望着他叹了口气,夏明源和他不同。夏明源是从乡镇一步步干上来的。按他的话来说他的思维就是纯粹的“吏”的思维。而反倒是自己,如今倒是官不官吏不吏,实足一个两不相,活着就越发辛苦的很。

“其实吧,白小天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嘛。他才上任半个多月,整个通江地治安那是明显好转了嘛。破案率显著提升,而发案率则显著减少。”

夏明源的话让陶大为有些苦笑不得。通江县虽然这几年恶性案件不多,但治安状况却一直不佳。偷窃、抢夺金项链、金耳环、手包的案子那是屡见不鲜。白小天上任才二十天。说起来他也没有颁布什么强有力的措施。但整个公安部门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永动机一般,让通江县的混混们不得不哀叹:不是说国家已经不搞严打了吗?

对于通江地混混们来说。今年的冬天日特别冷。混混们不得不面临两条道路,一:改过自新。因为大多数混混属于那种拘留有余。判刑不够,因此改过自新的代价倒是不需要太过高昂。二:远走他乡。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而且也不用躲得太远,去邻县或者云江市里避避风头总是可以的吧?

这样的结果就是通江的治安情况是明显好转了,可邻县以及云江市里的犯罪里就在12月陡然攀上了一个高峰。而其中通江籍的罪犯是导致这一切的主要罪魁祸首。因此两天前陶大为去市里开会不但周围几个县都在为此向他抱怨,市政法委书记林炳南也专门找他谈了话。语重心长地说:陶书记啊,通江不是独立王国,不能做这种把犯罪分子赶出境内就了事的事情。

陶大为真是有苦说不出。

夏明源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县里治安情况改善了总是件好事嘛。而且我觉得白书记其实也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人?”

“他讲理?我怎么没发现。”陶大为那神情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如果白小天也算讲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不讲理地?”

“老陶啊。我这话可不是没根据的。这几天我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位二楞子书记其实是很讲理的。我们之所以认为他楞。认为他不讲理。其实是因为我们走进了一个误区。”

“误区?”

“老陶,还记得你当初刚到通江那会儿,好长时间大家都躲得你远远的吧?”

“这个……”陶大为自然记得他的那些往事。他跟在唐健身边七年,七年时间让他和唐健结下深厚感情的同时也使他不知不觉受到了唐健深深的影响。工作方式、思维方式乃至很多生活习惯都打上了唐健的烙印。于是他到通江之后还是自觉不自觉的用这种已经习惯地工作坊式、思维方式去处理问题。

可是他忘记了他不是唐健。虽然许多人都知道他和唐健的关系但毕竟他不是唐健本人,他没有唐健的资历和权威,因此才到通江不久就和县委书记黎方闹翻了。原因现在想起来也很明白,在黎方看来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年强县长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一来就想抢把夺权,发号施令。

“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他那样楞的离谱吧?”陶大为想起往事也觉得有些好笑、又庆幸。如果不是唐省长在后面力挺自己,只怕自己早就被黎方整地灰头土脸了。当然就算唐省长再支持自己,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像白小天一样胡闹。

“那是。因为你们俩的思维方式不同嘛。”夏明源颇为自得的说道:“我仔细的想了好几天终于明白我们之所以看白小天古怪,其实是因为白小天一直抱着老百姓地思维方式。”

“老百姓的思维方式?”

“老百姓的思维方式简单的说就是我不惹你,但你也别来惹我。你要是惹我,那我决不客气。”夏明源说着解释道:“当然这种不客气地方式则是因人而异、因自身条件而异的。”

“不明白?”夏明源看到他依旧糊涂的模样,就继续说道:“如果撇去官场的规矩不说,那天刘石泉硬要劝酒就是主动去惹他。所以白小天才反击。并且他一开始还是忍了的,刘石泉把酒放下的时候,白小天当时也许也在犹豫这酒喝还是不喝。毕竟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没有说话。可接着刘石泉不但大言不惭地借机批评他,还使劲地拍他地肩膀。这才让他发火了。但是白小天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出言让刘石泉不要拍他的肩膀。可刘石泉还要拍,于是他才最终动手了。而且白小天只是泼了酒,之后也就是拍碎了酒杯。吓退了刘石泉,而不是直接动拳头。我想那天要是白小天动拳头,只怕宴会上没人能拉得住他。而刘石泉我估计七八个绑在一起也不是白小天地对手。”

“可是……”陶大为皱着眉。

“老陶,我刚才说地,就是按照白小天的思维方式来处理的问题。在我们看来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心理上的不舒服就去挑战规矩、人情。可白小天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同嘛。或者说在他地眼里他的尊严比规矩、人情、前程都要大的多。因此后来他才会完全不买吕平的账。”

陶大为仔细想想越发觉得夏明源说得很有道理。好半天。陶大为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这下轮到夏明源苦笑了:“谁知道呢?不要说现实社会,我估计上下五千年像他这样性格鲜明的人还真是出不了几个。说他身上是老百姓的思维或者也不是很准确。像他这样的人物应该只存在于那些武侠小说中。为了尊严,可以血流五步。虽千万人吾独往矣。”说到这里,夏明源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

“老夏,听这口气你似乎挺欣赏他?”陶大为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是欣赏,是羡慕啊。”夏明源也不回头:“哪个男孩心中没有过英雄的情节?而且这种英雄并不是那种广义上的为国为民地仁人志士。而是那种快意恩仇的侠义精神。布衣之怒,血流五步。尽管平民中的英雄往往是壮烈而悲呛的,不过这种尊严至上、遇佛杀佛。遇魔降魔的大无畏精神却是许多男孩曾经心中激荡的梦想。可惜啊,现实是很残酷的,现实也只能是现实。如果每个人都追求快意恩仇,那这个世界还不乱了套了。因此当男孩变成男人,尊严这东西也就变得不值钱了。”

陶大为愣了愣,默然了。在老百姓看来官员们总是风光无限,可风光的背后无人去探究。就算你背景再厚,也不可能事事顺心。官场上有句话:受不得气,就别来做官。陶大为深以为然。

因此被夏明源这么一说,他也有些羡慕白小天了。但羡慕归羡慕,他却没有想要学习的念头。白小天这样地横人也就是现在位置低。他如果升到高层。非炸锅不可。哪怕他的背后势力再大,犯了众怒,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长久的和平必然导致政治多元化,也因此不可能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强人。再说了,再强的政治强人也不可能强到他这种地步!

因此要是他学白小天的话,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正因为如此,陶大为才越发纳闷了。白小天正式的档案虽然他见不着,可是白小天就是本地人,所以许多东西自然都不是秘密。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然后机械厂子弟小学,通江二中、七中,大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特别也就是听说他大学时就参加了安全部。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如此和社会格格不入啊?

“这个家伙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地不成?”陶大为忍不住说道。

“或许这家活吸收的不是氧气?”夏明源回了一句玩笑。

两人相视大笑。

笑毕,夏明源才说道:“老陶,说了那么多,其实呢。我就一个意思。白小天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只要咱们摸准了他的脉,也没啥了不起。他既然总是后发制人那就更好办了,咱不去惹他也就是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

“你认为有多复杂?你没看都开了三次常委会了。他都是不发一言。要投票。他也全是弃权。”

“这倒是。”在市县级别的常委会投弃权票的人通常很少。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你把两方面的人都得罪了。而接连的投弃权票。这就意味着你自己把自己边缘化了。因为白小天的强势,所以最近的几次常委会讨论地虽然不是鸡毛蒜皮地小事。但也没有一件大事,也没有一件重要的人事任命。因为大家都担心被白小天这个程咬金横插一杠子出来。搞地狼狈不堪。

不讨论,那意味着还有机会,如果直接给否了,那就彻底完蛋了。因此接连的三次常委会也算是对白小天的试探,白小天倒是表现的很低调。

只是夏明源刚才分析的虽然不能说全无道理,但他最终的答案却错的离谱了。白小天总是后发制人,并不是他喜欢这样,而是他现在不熟悉情况。因为不熟悉情况所以他才不表态,所以才接连的投了弃权票。一旦他发现什么不对,他才不会管后发还是先发呢?

此时,白小天却在云江市里和萧峰喝茶。

虽然白小天上任二十天,硬是做到了没有上一次通江县新闻的镜头。但是如今通江县里起码是县城里不认识他这张脸的人还真是不多。

因此,他只能把萧峰约到云江市了。

“冯家茶馆”可是历史悠久了,据说清末那会儿就已经有了。如今这里也没有太多的时代变迁。茶桌是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四角方桌,茶馆是早些年再普通不过的蓝边粗瓷大碗。很有几分怀旧的气氛。左右。

第7章最需要哪种宝石

不知道是不是云江生活水平不高,或小资情调主要针对于西式文化,总之茶馆里人虽然不算少,但放眼望去那真是往来皆老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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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还有几个老人在那拉着二胡,间或来上那么一段“沙家浜”之类的现代京剧,也算是自得其乐了。

这种嘈杂的环境倒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流。

因为两人都能使用“束音成线”,所以只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谈话内容,完全可以做到安全可*。只是萧峰还有点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因为“束音成线”虽然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真气,还是要消耗不是?吸收灵气不易啊。要保密随便找个包间或在宾馆里开间房不就行了吗?这简直是奢侈的浪费呀!

可地点是白小天选的,他也无可奈何。

开始两人一直在闲聊。

白小天上任第一天就惹下一件不小的麻烦。更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闹得满省风雨,还好,当萧峰派人去和省委书记谭翰联系。谭书记倒是真对白小天爱憎分明、敢作敢为的性格有些欣赏。要知道如今的政治环境下这种强势的有着强列正义感的官员是越来越少了。当然他的举动是有些莽撞,不过毕竟他还年轻嘛。似乎这位省委书记也是比较强势的,因此对白小天还真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不过萧峰可真有些受不了了。原来那位金丹县长脾气已经是很暴躁了,最后甚至一拳把市委书记的鼻子打爆了。但也没有白小天这么能惹事啊。照他前段时间的惹祸频率,萧峰只怕什么也干不了了,整天就待在他身边。随时给他擦屁股得了。

让萧峰安心的是接下来地二十天,白小天没有再惹出什么大麻烦。只是忽然约他见面,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麻烦要上身。萧峰一直耐着性子和白小天说着废话,可没想到白小天就是个废话篓子。

最后萧峰实在忍不住了,用“束音成线”问道:“白道友。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您尽管直说。”

“不是要你帮忙,而是我想帮国家一个忙。毕竟我现在也是国家公务员,而国家现在依旧不富裕,我急呀。因此我准备豁出去了。就算师门长辈责骂我也无所谓,毕竟我也是个中国人嘛……”

白小天还没说完,萧峰就直接插入。当然依旧是“束音成线”:“白道友你不是又要卖黄金了吧?”

“啊?”白小天感觉自己的小尾巴被人抓住了。不过,一想到现在为止他陆陆续续卖出黄金几十吨了,被查出了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的修真身份既然暴露了,对方调查起来自然就更容易了。不过对他还说还是有些意外,他还一直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看来自己对于国家力量的估计还是有些低估啊。

白小天脸色只是惊讶了不到一秒钟,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反过来问道:“我看网上地资料说是国家的黄金一直处于求大于供的局面,看你的样子似乎另有隐情。

也罢。既然国家不缺黄金,那我们卖给外国人好了。价格还能卖高点。”

萧峰本来刚觉得自己占了点上风,这一下又被扳回来了:“道友说笑了。不要说黄金的工业消耗在逐渐增加,光是黄金这种硬通货地价值对于国家来说那也是多多欲善。萧某惊讶只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道友已经出售了数十吨的黄金,没想到竟然还有黄金出售?”

“没想到?”白小天右手巴掌一伸:“我师门在地球上已经五万年了,有个几百万吨黄金那还不是正常的很。”

萧峰整个人顿时石化了。五万年前,还是旧石器时代吧?

萧峰历史不是太好。当然对于一个生于乾隆年前地他来说,清朝和民国的历史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五万年的历史就搞不清楚了。中国号称上下五千年的古国这也太恐怖了吧?一下整到原始社会去了?

萧峰所知道的修真门派最早的也创建于隋唐年间,今天可算是见到了一个历史悠久的古修真门派了。他震惊的同时。心理又不得不暗叹怪不得人家二十四岁就元婴了?五万年地传承啊。他当然不知道,白小天之所以要如此忽悠他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尽管萧峰表现的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了。但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而且动不动白小天只怕他萧峰也做不了主。因此白小天不止一次在言语间提到师门、师门长辈等等字眼,就是透露出一个信息。别动我,要是动了我,后面会惹出一大帮的老怪物出来。那可就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他用言语试探过多次,想知道为政府服务的修真中最高是什么境界?萧峰活了两百多年,在尘世也混迹几十年了,那是绝对的人精,他怎么可能把消息透露出来。一旦白小天知道为政府服务的修真中最高境界只不过是金丹中期。那说不定他翻脸就不认人。就算不翻脸。那他地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总之以后打起交道来肯定更加艰难了。

正因为白小天探不出萧峰的底,而屡次说出师门、长辈等等的时候。又现萧峰表现的很平静,就越有些没底了。虽然他估计为政府服务的修真中最高境界不会太高。但有没有元婴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如果没有元婴,那他就放心了。一般情况下,政府肯定不会来招惹自己了。而一旦自己真正晋升为元婴,那就差不多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如果有元婴那就不同了。就算没有恶意,哪天元婴忽然上门来拜访,那指不定就会露出马脚了。这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因为自己二十四岁就突破元婴。如果自己是名元婴听到这个消息只怕也会上门来拜访讨教一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小天只怕还要另想些办法,至少不能一直待在通江。可什么消息也探不出,让他很是郁闷。

他却不知道,对于萧峰来说元婴已经是高不可攀了。白小天还有师门,还有师门长辈固然让他吃惊。但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可怕、十分可怕、非常可怕、说到底都是可怕。

这就好比核武器的威胁。摧毁地球一次和摧毁地球一百次不能说效果完全相同,但对于那些没有核武器也没有任何防御核武器手段地小国来说,却真地没有多少不同。

因此白小天为了一劳永逸,干脆今天来了个狠地,放了个卫星。五万年的古修真派就算有元婴也不敢轻易地来尝试。

不过这消息地确有点忽悠的狠了点。当然让萧峰震惊的还有后面那半句“有个几百万吨黄金那还不是正常的很”。

无比震惊!要知道现在世界黄金的总存量也不过十几万吨。白小天竟然说他地师门有几百万吨黄金。尽管萧峰对于财富没有太大的向往,但也给吓的脑子出现了瞬间空白。

要是他一下子把师门地黄金全放出来,那黄金只怕瞬间还真有可能跌到白菜一个价。这世界上只怕倾刻就有无数富豪破产。嗯。只怕许多国家也会立刻动荡起来。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是以黄金储备来作为银行信用,恐怕整个世界都会乱成一大锅粥。

萧峰的脸色真是立刻变得煞白煞白的。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他虽然知道黄金是比较稀有贵重的,但却并没有去查一下世界上如今的黄金储量究竟是多少,本来他想说几十万吨的,不过到了嘴边为了引起萧峰的足够重视,嘴一歪就成了几百万吨了。当然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几百万吨,也不是不可能地事。

只是这个时间得要几千年,就算白小天等的起。包括萧峰在内的如今在世的广大世界人民也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可萧峰哪知道这些,而且他也没敢怀疑白小天在吹牛。毕竟白小天可是二十四的元婴。这已经是个超级超级的奇迹了。如果白小天师门真是五万年的修真门派,倒时说的过去。

而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只要他们师门愿意,把地球地所有黄金都搬回他们师门只怕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地球上真实存在的黄金有没有几百万吨?这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五万年的修真门派,从别的星球上搞点金子,如果有金子的话,恐怕也不会太难吧?

接下来,萧峰开始挖空心思。苦口婆心的劝说白小天,让他认识到甩卖金子会让世界人民破产的道理。

“那行,那我每个月卖二十吨黄金给政府。这个不会有太大压力吧?价钱好说。”白小天看到萧峰那张俊的一塌糊涂得脸变得像两根长苦瓜似的,心里就格外地开心。他地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那是大好。总算又找到一条保卫自己地安全措施了。就算政府暗算了自己,只要白无极逃出去了就行。他也不干别的,每天往大街上丢些黄金。估计政府就吃不消了。

“二十吨啊?”萧峰早就调查到了白小天在中海向多位富翁出售了大量黄金。已查到的数目就已经超过十八吨了。因此他早就想向白小天暗示你有黄金直接卖给政府多好,没有任何风险不说还能让政府念着你的好。可现在一方面能够低价收购黄金自然是越多越好,而另一方面一想到白小天手中巨大的天文数字的黄金储量,他又觉得这黄金和定时炸弹真没有多大的区别。

二十吨的黄金。聚宝盆差不多一个月能比较轻松的复制出来。说轻松是还能有点时间复制其他东西。白小天之所以没有早和萧峰谈黄金交易的事情。那是因为手中没货了。复制了二十个乾坤戒以后,这些天聚宝盆除了复制黄金就什么也没干。现在差不多囤积了二十五、六吨黄金。所以他才约上萧峰。

“数量不够啊,那就加到一个月25吨好了。”白小天这话刚用“束音成线”传到他的耳朵里,萧峰下意识的叫到:“够了、够了。”

萧峰说完之后心里又琢磨上了,这事一定的立刻向上级报告。黄金不保险,那是不是多囤积点白金、钻石?不过转而又想到谁知道白小天的师门有没有囤积白金、钻石的爱好呢?

他心里想着事,大概是因为震撼太大了,所以萧峰嘴里就自言自语的念上了:“白金、钻石?”结果被白小天听个正着,他的眼睛一下睁的溜圆:“萧道友,你是说国家更需要白金和钻石是吗?没问题,这些我师门里也有啊。不过要拿出来有点麻烦。”

其实白小天心里想的是:白金比黄金贵些,那卖白金应该更划算了?钻石似乎也不错,但好像卖的量不能太大。这个他倒是知道的因为以往他看到过一则消息:2007年时世界上金刚石才总共生产了大约350吨。而且钻石是要打磨的,如果他拿出几十吨的钻石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个说不定会引起怀疑。因此虽然白无极提出了钻石交易的计划,但他觉得小规模搞搞还行。大规模还是算了。不过如果是卖给国家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萧峰听到白小天的话,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在某个深山群中。白小天左手一指:黄金。右手一指:白金。左脚一抬:钻石。右脚一抬:珍珠。放眼一望,原来是四座山,每个山上堆的满满当当、乱七八糟宛若一座座垃圾山似的。再一看旁边还有好几座矮一点山,依次是祖母绿、红宝石、蓝宝石、金绿猫眼、欧泊、海蓝宝石、尖晶石、橄榄石、托帕石、紫牙乌、月光石、玛瑙……然后白小天冲着他笑吟吟的问道:“萧道友,国家最需要哪种宝石?我保证低价哦。”

萧峰直接从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世界人民不破产不行了。”头一歪,竟然昏过去了。

白小天倒是愣住了,金丹也会被紧张得昏迷吗?

好半天,萧峰一把抓住白小天的手:“白道友,为了世界人民的幸福,你可千万不能卖呀?”

“放心,我卖任何的金银珠宝都会先向你们询问一声,你们有优先购买权。”白小天满意足的笑着:这下没人敢动我了,我可算是彻底安全了。忽悠的力量原来真的很大很大呀!-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8章一分钟

萧峰脸是又苦又长,而且虽然不敢用力的抓白小天的手,但却抓着就是不撒手了,称呼也换了:“白前辈,咱们修真需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这的确是萧峰心中的困惑,要说修真在俗世行走,需要一些钱,那也是正常的。www.65txt.com

可据他所知,白小天卖掉的黄金已经好几十个亿了。卖给国家就算他能够再便宜一点,但肯定也不会太多,原因也很简单。政府不买的话,他可以卖给其他国家。主动权在白小天手上,自然这价格也不可能降的太低。否则,他还不如不卖呢?

如果一个月25吨黄金,那就是几十个亿。每个月交易25吨,白小天需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呢?难道他想要把整个世界都买下来不成?

“萧道友。每个门派都有不同的修真秘法。而如今地球上绝大多数的资源都掌握普通人手上。为了不引起太大的纷争,所以我的师门希望用一种更和平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的需要。所以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白小天这么一说,萧峰无话可说了。人家都说秘法了,你还能怎么说?而且白小天说了他们师门希望用一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需要,也就是说人家愿意给钱,这已经是很进步了。一般的修真可是直接用武力抢的。你有意见,难道是希望人家不付钱,直接抢?

最后白小天又说道:“再说你那天也说了,通江是我的家乡,如果能够让它富裕起来,我也愿意出些力。少许的钱财,师门里想必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萧峰彻底的无言了。不过这是好事,如果他每个月能砸几个亿在通江,那通江想不富都不成。而通江也是中国的一部分嘛。只是希望白小天能多投些钱。

而白小天接着又说道:“我是中国人,所以这个价格就定在100块钱1克好了。我这可都是三九金哦。这笔交易如果政府愿意做,我欢迎。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为了大家将来还能作朋友,我希望关于我师门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普通人。还有如果想要钻石、白金或者其他宝石,你最好提前一个月给我打个招呼。因为进出师门有些麻烦。”

说完,白小天起身向外就走。

萧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100块1克的价格,这等于就是给政府送钱。而且是每月定期送来一大笔的财富。国家自然是举双手欢迎。这样也好。白小天以后再要惹什么事,估计只要不要是原则性的问题,政府那边多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而白小天地话也让他想了很多问题。白小天的师门是古修真门派倒也罢了。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也就是惊诧一下,再无意义。

可如果把他地师门中拥有了几百万吨黄金地事情说出去。对于这笔巨大到足以让整个世界彻底动荡地天文数字地财富。要说政府不会动心思。萧峰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而且政府也是由人组成地。指不定谁会铤而走险。要知道这笔财富不要说到了个人手中。就是到了国家手中。国家也立刻就成了世界第一富国了。什么美国、欧共体那真是连提鞋都不配了。

可白小天既然敢说出来。自然就会想到这一点。就他一个元婴。政府都拿他没把法。再加上他后面地一帮老怪物……萧峰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绝对会引发一场战争。一场修真和普通人之间地战争。

而更重要地是这场战争即便普通人侥幸打赢了。也毫无用处。因为黄金、白金这些贵金属之所以贵重。那是因为它们地数量稀少。如果真有几百万吨黄金。几百万吨白金。几百万吨钻石。那这些财富地价值还值得发动一场战争吗?

而且萧峰基本上认为即便全世界普通人联合起来也未必打地赢这场战争。因为只要白小天把他地亲人一带走。那连他和他地师门地影踪都找不到?这战争还怎么打?但普通人地目标则到处都是。防不胜防。

萧峰望着白小天渐渐远去地背影。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声:你就不能不制造麻烦吗?同时他心里又升起一个疑问。白小天为什么要把他师门底细告诉自己。然后又让自己保密呢?想了想他似乎又有些明白了。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政府和自己啊。因此才把他师门地实力透露了一些出来。

不过。这也难怪。就在上星期。路海平不就特意来拜访自己吗?这个政府方面招揽地第一高手。平日里只是坐镇北京。基本从不参合任何具体事物地处理。而且眼高于顶地他向来是不怎么瞧得起龙组他们这三位金丹前期。就是对于政府招揽地另外两位金丹中期也是倨傲地很。当然他也有倨傲地本钱。因为据说已经四百二十岁地他进入金丹中期都已经一百二十年了。早就已经达到金丹中期地顶峰。可是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突破地迹象。

修真们都知道,修真之路那是越往上越艰难。而需要突破的时间往往也越漫长。一般来说进入金丹之境后,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寿元都能达到五百岁左右。对于才两百四十多岁的他虽然说进境艰难,但内心却并不十分焦急。因为他还有两百多年时间,也许有什么奇遇也不一定。可路海平就不同了,他的时间可已经不多了。金丹中期迟迟不能突破,而且就算他走运能够突破到金丹后期,可在剩下的几十年时间里他能破丹成婴吗?估计他自己心里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萧峰是到了将近一百八十岁时才突破先天进入金丹的。回想那段时光,他每天就如丧家之犬般煌煌不可终日。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不堪回首。因此他很明白也很理解路海平现在的心情。辛辛苦苦几百年。最终却还是水中捞月。空忙一场。这种落寞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或者说修真其实比普通人更斟不破生死。

因此路海平一听说白小天竟然是位二十四岁的元婴,就立刻坐不住了。总算他还顾忌着白小天元婴地身份不敢贸然找上门去。因此才破天荒地来拜访他了。

萧峰自然明白路海平的心思。二十四岁就修成了元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有独特的修真秘术二他服用了灵丹甚至是传说中的仙丹。

其实萧峰心里也是痒痒的。他也想问个究竟。如果能获得秘术、仙丹,那他甚至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不过萧峰最终还是忍住了。女人忌讳人家问年龄,而修真最忌讳地就是打听修真的法门。除非别人主动告诉你,否则十个有九个会翻脸。

虽然关系有所改善。可萧峰并不会认为自己和白小天熟到了那种程度。再说了修真往往比普通人还要现实。他们既不希望欠人家的人情也不会随便撒人情出去。因此你想要从一名修真手中得到什么,最现实的方法就是从你手中拿出等价地东西出去换。萧峰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抵地上秘术或者仙丹地价值地。

那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武力胁迫。但萧峰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自取其辱外,说不定还会给政府带来灾难性的报复。而路海平和他的情况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因此萧峰在路海平面前撒了谎。他说那天去见白小天,不仅仅见到了白小天还见到了白小天的两位师兄,白小天的两位师兄也都是元婴。

撒谎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路海平前去冒险。

可路海平和他不同。路海平更像一个输光钱地赌徒,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会搏一下。而路海平和他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他来尘世,功利的目地更强。或者说他是在埋头修炼无果的情况下,希望能够利用世俗的力量找到一些能够让他提升境界的天才地宝。对于世俗的事情他几乎是完全不关心。而且萧峰隐约听说路海平似乎一直在修炼采补之术。这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人。

因此,萧峰非常担心路海平最后还是会铤而走险,挟持白小天的亲人来求取秘籍或者仙丹。尽管他把白小天的实力夸大一些,希望能够打消望路海平地念头。听萧峰介绍完。路海平当时的脸色确实沮丧异常。可萧峰并不认为他真的就会放弃。所以这一次白小天约他见面,萧峰也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把此事告诉他?

这件事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却又从白小天那里知道了个天大的秘密和麻烦。沉思了很久,最终他下了决心。黄金的事情他埋在心里,谁也不告诉,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只是希望……萧峰最终又叹了口气,他也不敢有什么希望了,因为他算是明白了,白小天就是个麻烦的代名词,只能祈祷他好运吧!顺便也祈祷一下自己好运常在。

白小天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话给萧峰带来了如此大困扰。

离开茶馆后,他地心情非常不错,脚步也是越来越欢快。想到以后光是黄金一项每个月都能有25亿入账。也许新年之前他就能进入金丹后期了。真是期待呀!

正想着。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白小天一看,是工作手机,因此尽量摆出一副严肃的腔调。

“白书记,是我。胡献云啊。”手机里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调急速,似乎一边说话还在一边大口喘气。

男子的声音带着很浓的乡音,说的又快,因此白小天没有听清:“傅显云?”转开脑子,却没想到这是哪位。于是又问道:“傅先生是哪个单位的?”

白小天心情不错,因此问的也很客气。

男子苦着脸解释道:“白书记,我是公安局长胡献云,老胡啊。”

“胡局长,天大的事也要把话说清楚嘛。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

白小天对于这位胡局长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只见过不到五次面,但这位胡局长总是苦着一张脸,浓眉深锁,好像别人欠他八吊钱似地。而且两人级别相同。虽说政法委有协调公检法司的职责。但却也不能说他是胡局长地领导。政法委只是党内职务。胡局长真要和别眉头。很多时候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这位胡局长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那苦大仇深、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像可怜的小媳妇见到凶神恶煞的婆婆一般。好像他白小天怎么起伏了他似的。

几次见面总是不等白小天开口,他就一边点头,一点说:“是是是。”弄得白小天真是哭笑不得。这样地形象让白小天实在无法相信他能领导好一个县的公安工作。

说起来白小天倒是冤枉这位胡局长了。胡献云虽说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局长,但中规中矩是完全合格的。可白小天还没正式上任就把老局长刘石泉以及他的副手主管治安的副局长谭亮干倒了。起因仅仅是因为刘石泉强行劝酒,接着又是逼走了市委书记。面对这样地强势书记,胡献云能不战战兢兢吗?要知道公安工作是最容易挑毛病的。干好了未必受到表扬,一出事就完了蛋。

白小天上任二十天来,胡献云局长感觉那就是如坐针毡,几乎没有睡一天囫囵觉。总算全县的治安情况不但没有出大漏子而且越来越好。他也算是慢慢松了口气。谁知道,今天这还不到中午呢,就出了一件惊天大事。这让他本就畏惧的心理更加没有了底气。

白小天开口就训他一顿,更是让他说不出话了

此刻在胡献云边上不远站着一位中年妇女。一身呢子短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说不上雍容华贵。脸上的神情有些焦急,但却透着股傲气。

胡献云的手机的音质很好,而白小天的声音也不小,这使得站在身边的她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皱了皱眉,问道:“这是谁呀?”

站在她身边地是刚提为主管治安副局长的戴晓华,这位前五街派出所所长脸上带着堆砌明显过多的笑容:“这是我们白书记,就是那人点名要见地人。”

妇女想说什么,皱了皱眉。悻悻的说了一句:“一个县政法委书记,好大的架子。”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则笑着补充了一句:“蓝大姐,白小天是副书记。不过架子嘛,整个通江县估计没人比他大了。”

说话的是县纪委书记曾志兵。戴晓华听到他这么说,赶紧走开,县领导对掐,他自认为还够不上级别,还是躲远点好。

此刻白小天的秘书何清华已经接过了胡献云手中的手机:“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在大约半个小时前。在一街派出所一名男嫌犯劫持了两名男干警以及一男一女两位群众作为人质。胡局长亲自带队已经控制了现场局面。男嫌犯现在劫持着四人退到了二楼的审讯室中,因为他缴获了两名干警手中地两把警枪。考虑到枪和人质的因素,胡局长不好下强行突破的命令。而男嫌犯提出他要见书记,而且只见书记,其他人一概不谈。”

“啊?”白小天本来阳光般灿烂的心情一下子遍布阴霾了。这是什么事吗?最近县里不是治安情况越来越好嘛,这我今天刚离开县里,就发生这样的恶**件,持枪劫持,还是在派出所里?

他一边赶紧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边说道:“男嫌犯是什么身份?”

男嫌犯坚持要见自己。白小天心理可是有点打鼓。他从白无极选出的人中,选了四个徒弟。白无极也选了四个。基本上都是孤身寡人而且性格也比较老实的。虽说要在黑社会中挑选老实人确实有些困难,但矮子里拔高子也只能就材适用了。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是这八个人里面有人出事了吧。于是赶紧询问身份。

“男嫌犯叫张宝国,是步行街一家服装店的老板。据说是早上因为一件当街打人地小案子带进派出所的,其他事情还在核查中。”何清华表现的倒是一直很镇定。

“好,我现在在云江,正在往回赶,大约两个小时能到。让胡局长控制好局势,但不要采取强行措施。有什么新情况立刻通知我。”

一个半小时后,一辆红色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开进了通江县一街派出所。

白小天走下来才发现,警卫林立的一街派出所大院里几乎站满了通江县的头头脑脑。

路上,何清华打了三次电话。他大致了解了情况。据一街派出所的警员说。上午十点半,所里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在工农兵电影院门口耍流氓,还行凶打人。于是所长钟火根就带着两名干警出警了。

十五分钟后,钟所长将男嫌犯张宝国和两名原告带回了所里。审讯过程中,张宝国忽然凶性大发将钟所长和另一名干警曹乐打伤。并夺下了他们的枪,然后又劫持了两名原告。并将审讯室从里面堵死。在胡局长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之后,他依旧负隅顽抗。还向外面开了两枪,声称要是敢冲进来,那他就和人质同归于尽。要谈判他只和政法委白书记谈。

不过何清华后来又了解到那两名原告一个是县纪委书记曾志兵的儿子曾虎,一个是副省长蔡毕节地女儿蔡云丽。而且张宝国爆起之后,根本没有冲出审讯室,这就是说两名警察,两名原告和他当时都是待在审讯室地。因此何清华推测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他地推测是所长钟火根肯定是在里面刑讯逼供,而且说不定两名原告也动手泄愤了,因此张宝国才奋起反抗。虽然一街派出所的干警对此都推说不清楚。不知道,但他认为这个推测应该是最合理地。不过县里的领导几乎全部云集这里了,有些事情这时他也不便查问。

最后他还说副省长蔡毕节地夫人吕晓红闻讯也赶来了。顺带着他还把蔡毕节副省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南天是个大省,有七位副省长。蔡毕节分管科技、文化、信息化、新闻等,在政府七位副省长中排名最后,但毕竟也是副省长。蔡副省长正带团在德国访问。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蔡云丽,据说正在和县纪委书记曾志兵的儿子也就是另一位被劫持的原告曾虎谈恋爱。

也因此消息传出后,县里的领导纷纷赶来。据说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林炳南正在驱车赶来县里的路上。市长张小辉也打来了三次电话询问情况并且指示一定要谨慎处理。把保证人质安全放在第一位。

一街派出所只有一栋两层楼的小楼,派出所和一街居委会是共用一个大院。

此刻在派出所一楼、二楼东侧几乎布满了警察,至于二楼西侧,除了被嫌犯控制的审讯室外,其他还有三间办公室此刻都是空无一人。

县里的大多数领导和秘书们都是站在大院里,不过在楼前大概十五米的地方设置了警戒线,所有地领导都自觉的站在后面,而且是尽量*后。因为安全嘛。尽管听说嫌犯是自己把审讯室的门已经堵住了,想要冲进去解救人质固然困难。可想要冲出来,也同样不容易。

不过,如今人人都知道安全第一地重要性。当然了,领导们的脸上大多都是严肃的看不出表情,少数几个则是义愤填膺状。

但县里几个大头头常务副书记陶大为、县长夏明源、副书记张忠、常务副县长梁西亭、组织部部长卫胜利、纪委书记曾志兵,都陪着蔡副省长的夫人吕晓红在居委会一楼的传达室待着。

一街居委会是个三层的楼房,不过因为面街,所以一楼全部出租出去做了店面。因此整个一楼能待的地方也就是那间小小的传达室了。一堆领导的到来让居委会主任诚惶诚恐,更让工作地点被占地传达室张老头有些无所适从。

白小天一下出租车直接就向着一街派出所办公楼走去。担当警卫的警察们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因此赶紧纷纷让开。

“张宝国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奉劝你不要伤害人质。你不要一错再错。弃械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站在楼前不远拿着个大喇叭不停喊话的局长胡献云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边上的戴小华轻推了他一下,胡献云也是个老公安了。可遇上这种案子也是毫无办法,而且市、县领导都是一通骂然后一个个都强调一定要保证人质安全,他更加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白小天上任二十天,他是没事情绝不往跟前凑,就算实在躲不了也尽量不说话,而且坚持两个凡是。凡是二楞子说的绝不反驳。凡是二楞子的做的绝对帮忙。不过二楞子虽然说话做事有些不按常理,但倒也没有违反原则地地方。

不过此刻当他回头看到白小天大踏步的向他走来时,不知怎的没有了往日老鼠见到猫地畏惧,反而有一种终于找到了组织的轻松感。白小天不在的时候,全副的担子全都压在他的身上,那些领导只会动动嘴皮子。他知道如果人质出了问题,责任全是他的。而就算人质救出来了,只怕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因为通江县派出所竟然发生了这样地事情,他这个局长最起码一个领导责任是跑不了地。不过,当他看到白小天心情就放松多了。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地家伙虽然有些蛮横,但却绝对是个肯担责任的人。而且白小天是个敢于带头冲锋的领导。一看到白小天,他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定了。

他提着手中的喇叭就迎了上去,不知怎的将要开口地瞬间竟然眼圈忽然就发红,有什么东西想要滚出来似的。他赶紧顶住,再加上他那沙哑的嗓音:“白书记,我……”

本来白小天这些日子在公检法司四个单位领导中最看不上地就是他了。其次才是被他修理过一次的法院院长沈志强。不过此刻看到他凌乱而些灰白的头发,发红的眼圈,沙哑的喉音,想也不想,两只手伸了出去紧握住了他空着的右手:“胡局长辛苦了。”

胡献云那强忍住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夺眶而出了。虽说胡献云从来就不是什么硬汉形象,但他成年之后还从来没有人前哭过。他哽咽着说道:“白书记,对不起,我没有把工作做好。”

白小天摇了摇他的手。笑道:“你胡局长要是把工作都做得十全十美了,那还要我这个政法委书记作什么?吃干饭啊。国家现在还不富裕,可是养不起闲人的哦。”

白小天这话一说,附近地本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警察好几个都笑了,就算强忍着没笑的,脸上表情也缓和多了。

而一旁的干部和秘书们看着有些人心理有些纳闷,谁说这家伙楞来着?手腕看起来很高明嘛。

胡献云的眼泪很快止住了,将喇叭递给一旁的戴晓华,然后左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说道:“白书记,事情有些麻烦,那个张宝国没有直系亲属。”没有直系亲属,那攻心战、心理战威力就大减了。

虽然何清华打电话的时候故意避开了众人,远远的站到墙角。胡献云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也大致猜得到他肯定是给白小天而且是在说案情,所以他也不再介绍一次案情了,直接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白小天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将戴晓华刚接过手地大喇叭拿了过来。

这个时候。陶大为、夏明源等人簇拥着吕晓红走了过来。

“白书记。千万要保住人质的安全啊!”陶大为虽然十分不待见白小天,但是心理却也很害怕白小天这个二楞子乱来。

尽管真要出了什么事。人质最后没能安全的救出来,他陶大为不会有直接责任,但是他毕竟人在现场,而且现场他的身份最高,只怕这个领导责任则是跑不掉的。当然公检法他毕竟不是直接分管,而且省里也知道白小天是个什么人,最后倒也未必会对他如何追究。但是他这个主管县委的常务副书记掌控不了局面,在省领导的印象中他的能力肯定是要打折扣的。以后地前途说不定就会有影响,因此他强忍住厌恶跑出来和白小天打招呼。

当然另一方面他也要在吕晓红面前作作样子,总不能说事情发生了他这个县委书记唯一作地工作就是在一旁安慰人吧。

白小天既没有转头,也没有答应,而是右手提着喇叭向前几大步,走进了警戒线。秘书何清华本来正在打手机,这时也收线跑了过来。

陶大为见白小天没有理睬他,一时有些尴尬。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跋扈,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书记的权威无疑挨了一记重创。尽管许多干部和干警都听说白小天是个连市委书记都不买账地蛮人,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现在总算见到了他不鸟县委书记的情景,也算不虚此行了。

白小天倒也不是故意不理睬他。虽说他不在意这个官位。也不会特意去和其他的同事搞好关系,但是倒也不至于其他领导的一点面子也不卖。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当他提起大喇叭,走进警戒线之后,他就展开了六识,结果很快发现。那个审讯室里竟然有灵气异常的波动,尽管不是太激烈,但确确实实是有股灵气的波动。白小天估计里面应该有一个先天初期也可能是中期的低级修真。

这个修真是嫌犯张宝国,还是其他人呢?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因此没有才没有回应陶大为。张宝国是修真地可能性最大。按常识,既然想在审讯室里用刑,那肯定是戴了手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打伤了两名干警还劫持了另外一男一女。就算是趁其不备,只怕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再想到何清华说张宝国是步行街一家服装店的老板。他就很快想到那天擒获三名持枪通缉犯之后,他又去了两次步行街视察。那么张宝国多半见过自己。自己虽然六识很强。但是周围的人很多,没就能从众多地人群中发现他也很正常。而且如果他当时体内真气充足,除非故意测探,否则自己很难发现他是修真。而自己的目标是明的,如果他有心的话,想要发现自己是修真身份一点不难。当然凭他的境界肯定无法判断出自己的境界。

想到这里,事情似乎就想通了。张宝国多半是遭到了拷打,最后忍无可忍爆起。可是爆起之后自己又明白过来:他惹了大麻烦,之前的事不说。现在可是袭警。就算他能冲出去,只怕以后就要被通缉亡命天涯了。

他只是个先天初期最多是中期,虽然寿命比普通人长,身上比普通人灵活,力气比普通人大,六识比普通人强的多,可这些能力并不足以使得他能够公然和暴力机关对抗,他也不像白小天一样手握源源不断地财富,因此真要亡命天涯。他比一个普通的逃犯也强不了太多。

因此最后他还是决定不逃。而是和警方对峙,等到最后白小天来解决。

而他地打算,白小天也很清楚。修真已经不多了,尽管他只是个先天,毕竟也是修真。作为同道,他认为白小天应该会帮他。当然白小天业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对于自己这么有信

不过,如果事情真是想得那样,他倒是真不介意伸手帮他一把。

白小天拿起喇叭,用平淡口气喊道:“张宝国你听着。我是白小天。限你一分钟内举手投降,否则后果自负。我再说一遍:我是白小天。限你一分钟内举手投降。听清楚没有!”

尽管白小天声音不大,但通过喇叭的传送。即便是一街居委会办公楼里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

陶大为头上地青筋都快暴出来了。这个白痴!可是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上前阻止。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多半阻止不住。如果白小天只是一意孤行倒还算好,如果他蛮劲上来了给自己一拳或者一巴掌,陶大为想想那只碎成渣玻璃酒杯,觉得自己就此在床上躺上下半辈子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算白小手出手没那么重,但一个县委书记被下属爆揍,传出去固然白小天是完了,但他也会成为官场上的一个大笑话。

“你不能这么作!”陶大为忍得住,可吕晓红却忍不住了。尖叫着就冲上去了,她那身上的儒雅还有一脸的傲气安全没有了,双手挥舞着和一个街头泼妇没什么两样。要说区别就是泼妇多半是抓脸,而她则是冲着白小天手上的喇叭去的。

县纪委书记曾志兵也铁青着脸走了上来,虽说他有两个儿子。但是也不能由着白小天这样折腾吧!尽管他没有说话,但紧捏着拳头的架势似乎想要和白小天拼命。当然尽管曾志兵块头也不小,但他要真冲上去的话,全场估计没有一个人会不认为这是鸡蛋撞石头。

白小天身子微侧,左手轻轻一拨。吕晓红身子一转,不由自主地跌跌撞撞的撞到附近的一个女警地怀里。那个女警猝不及防,还好力量不大,扶着她退了一步就停住了。

“闲杂人等,退出警戒线外。”白小天说道。

曾志兵本来正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可看到白小天竟然连吕晓红都敢动手。心里就一惊,听他这么一说,连退了两步说道:“这是蔡省长的爱人吕大姐。”

其实曾志兵比吕晓红大了整整五岁,不过叫起大姐来,他可是没有一点脸红。

“这位吕女士你是什么职务?”白小天下巴微抬,望着吕晓红。

吕晓红在女警的怀里挣扎了两下,正想继续向前呢,听到他这么一问,这个问题似乎很多年没有人问过了。吕晓红原本是中学的教师。十二年前。蔡毕节升任副市长。不久她也水涨船高做上了教导主任。两年后本来要升校长的她因为得了癌,不得不把精力全放到治病上来。不久干脆办了内退,专心养病了。不过。谁也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她这个癌症病人依旧健康地活着。癌症虽然没有治好,但是已经控制的很稳定了。

如果她不内退的话,那么现在少说一个正处级应该没有问题了。

可白小天当着这么多人问她的职务,她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但这倒也没难住她。她大喊着冲上前,不过最后还是站到了警戒线外,她对这个蛮横的家伙也有些心有余悸了。在南天省里虽然她连前十号夫人都排不上,但她真没想到在南天省有知道她的身份还敢打她的人。尽管白小天只是顺势一推,但在她看来这就是打她了。

“我是蔡云丽的母亲,我的女儿就在里面被劫持作人质……”吕晓红眼睛通红。气势真地很足,不过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掩面哭泣着。

曾志兵觉得这个时候,他如果还不说话,那就太软弱了,于是他终于开口了:“白书记,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蔡省长地夫人。”“那又怎么样?”白小天轻轻一笑:“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中央下过文件,领导家属可以参政。是新下的文件吗?曾书记拿出来给我学习一下。”

所有人都哑了。

曾志兵觉得面前地这个家伙不是二愣子。而应该是个外星人。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活到这么大,还活得好好的。

“在我的眼里,不管是省长的女儿还是老百姓的女儿,如果她们体重一样,那么她们就是一样重。”白小天环视了一下身边:“你们认为呢?”

谁敢搭这个腔?

白小天慢慢的转回身子,拿起喇叭:“张宝国,一分钟到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地。我是什么人你清楚,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话音才落。就听得蹦的一声响。那审讯室的门砸了个洞,一只手伸了出来。将两把枪轻轻的丢在了走廊上,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投降。白书记,我是被迫自卫的。”

白小天对着喇叭里喊了一句:“二楼的干警全部有了,立刻上前解救人质。”

话音才落,“呼啦啦”的一片,埋伏在二楼东侧还有一楼二楼之间楼梯上的二十多名蜂拥而上。全冲了上去。

大院里地人目瞪口呆的看看二楼,又望了望站在那里拿着喇叭的白小天。许多人心里想:这家活不愧是凶名远播的主。

有两个年轻的女警还高兴的叫了一句:“真棒!”

陶大为觉得全身的劲这一会儿几乎都消耗干净了,还好总算没出事,尽管又让这个家伙出了一次风头,但这家伙这次等于公然打了蔡省长的一个大大的耳光。尽管他女儿没事,蔡省长也不但不会领这个二楞子一分人情,还会就此把他恨上了。就算你背景深,把一个副省长得罪狠了也不会有你地好果子吃。

吕晓红也没有想到场面这一会儿就急转直下了。那个瘦子局长(胡献云)可是拿着喇叭喊了两个多小时,又是宽大又是减刑地,嗓子都喊哑了。没一点反应。

谁想到这个家伙上来喊了一句狠话,立刻就奏效了。吕晓红这会儿也暂时忘记了白小天刚刚对她的侮辱了。心理只是想到:怪不地老蔡不止一次的说,人才重要。专业的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得,就在这一瞬间,至少在这一瞬间白小天成为了省长夫人眼里的专业人士。虽然吕晓红后来一直恨的他牙咬咬的,但背地里还是和不少人说过,那个二楞子楞是楞,但办案绝对是一等一等的好手。当吕晓红看到两名警察将女儿蔡云丽扶着出现在二楼的走廊的时候,激动得一下没站稳。直接坐到地上,嘴里还高声的喊道:“丽丽!”一边喊还一边右手高扬。

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白小天手向着胡献云招了招。

胡献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身边的戴小华又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映过来,然后走了过去。

而戴小华也受到了召唤,因此乐滋滋的跑了过去。

更没想到的是,白小天说道:“这件事很明显其中另有名堂。胡局长你派人立刻把那个所长控制起来。如果伤势不严重的话,那么包扎一下就立刻提审。如果伤势严重,你也要派绝对可*的干警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触。戴局长另一名干警交给你负责了。另外你们派几个可*的干警给我。分别提审蔡云丽、曾虎和张宝国。清华你全程参加张宝国的审讯。至于我那就听审蔡云丽和曾虎。”

虽然白小天的声音不大,但他并没有想要故意保密,所以旁边的人还是全部都听到了,其中就包括吕晓红和县记委书记曾志兵。

又惊又喜又惊,过度的刺激让吕晓红头一歪晕过去了。不好意思。

第9章怨念

曾志兵虽然不想和白小天顶牛,而且他儿子也算是安全被救出来了,但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www.65txt.com-====-虽然他没有去了解今天这事情的具体经过,但大致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的小儿子曾虎已经不是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小儿子曾虎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病。家里有点钱,你花天酒地折腾一下也就算了,毕竟钱就是拿来花的嘛。可问题是这小子还特别喜欢招惹是非。上中学那会儿就是个惹事生非的主,前年一次斗殴,他被逼急了就打电话报了警。结果不但对方被警察修理了一通,他还在派出所里给对方每人扇了两个耳光。自此之后他算是尝到甜头了,一和人起了争执就立刻报警。而去年初,他更是在派出所里将一名混混打的脾脏破裂,腹腔大出血。最后只丢了一万块钱,就算把这事摆平了。

从此以后县里再蹿的混混也不招惹他了,打不赢叫警察你算哪门子混混啊?

曾虎威风是威风,可人玩不起就不带你玩了,这总行了吧!

因此从去年年中开始曾虎也觉得待在县城里没意思了,因为大家都躲着他。所以他跑省城找他哥去了。曾志兵的大儿子曾龙在省城开了一家规模虽然不大,但效益还不错的贸易公司。没想到的是,不到几个月曾虎竟然和蔡云丽玩到一起去了。而且越瞧越对眼。很快就玩出火来了。蔡云丽怀孕了。

这事情很快让吕晓红知道了,老实说吕晓红是看不上曾虎的。家世不去说,光是曾虎除了吃喝玩乐那是啥也不会的德行,吕晓红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可蔡云丽就是看对眼了,她有什么办法?而最重要的是当她知道蔡云丽已经不是第一次怀孕,一年前就怀了一次,悄悄地做掉了,五个月前又怀了一次,同样悄悄的作掉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医生说了如果这次再打掉,以后想要再怀上恐怕会有一定的难度。她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因此,这次来虽说是两家大人第一次见面,但实际上就是敲定婚期。同时商谈一些结婚的具体事宜。曾志兵没想到儿子还有这个本事。今年他已经五十了,本来对于仕途也没有再大地想法。可要是结上了这门亲,别的也不指望,退休之前做上县委书记应该不算奢望吧?

谁能想到早上儿子说是去看电影,竟然看出这么一场祸事来?曾志兵知道儿子就算在派出所里动了手,看那个家伙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如果不是白小天这个二楞子,这案子就算有人要查,也算不得什么事。查的结果了不起。那两名警察受个处分。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白小天这样地二楞子,省长夫人在场,谁还会想着再多惹事端。还不是赶紧结案为上。

白小天的跋扈他算是彻底领教了,连省长夫人他都敢动手。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劝个酒他都能折腾出那么大的事来,曾志兵实在是看着他就憷了。

但正因为如此,他就更加不敢保持沉默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可不是什么硬骨头。

警察一旦不买账,一吓唬。稀里哗啦的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来呢?别的不说,就这些年他陆陆续续惹下来的那些翻锅倒灶地事情判个五、六年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儿子这要一出事,这门亲事百分之八十就黄了。而且不但儿子前途没什么指望,就是自己也难说的很了。因为没有自己的袒护,儿子能惹出那么多事情还安然无恙吗?组织上就算不查自己的过失,起码他这个纪委书记是没脸作下去了。而白小天这个二愣子会轻轻松松放过自己吗?两人没有仇怨,但他不认为白小天会好心的不痛打落水狗,要是那样,他就不是二楞子了?

只是瞬间。曾志兵脑子里就转了这么多道弯。也是很不容易了。天虽然很冷。但他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凑近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白书记。给个面子。儿子不听话。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年前我家老虎就要和蔡省长地女儿小丽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来喝杯喜酒。”

看到白小天没说话。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政法委和纪委是兄弟单位。以后有什么事情白书记你尽管吩咐。”

曾志兵这话说得已经很露骨了。他本来想说“尽管说话”地。可看着白小天那平波无恙地脸色。到了嘴边他赶紧把姿态放地更低些。将“说话”改成“吩咐”了。这不但是直言向白小天*拢。而且是向他输诚了。

虽然白小天很强势。但级别却要比曾志兵低。而且虽然曾志兵说话地声音不高。但是此刻站在白小天身边地胡献云、戴晓华还有他地秘书何清华那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地。当众输诚那可真是要让曾志兵颠着老脸鼓起很大勇气地。而且胡献云、戴晓华和白小天地关系并不紧密。刚才地事情多半很快就会从两人地嘴里传出去。.到时候别人怎么看他曾志兵?只是显然曾志兵眼下顾不上这么多了。

只是不知道白小天装傻还是脑子木听不懂意思。他笑呵呵对着曾志兵说道:“政法委确实需要纪委地鼎力支持啊!多谢曾书记了。”说着他冲着胡献云等人一挥手:“去吧!”

曾志兵傻了。胡献云也傻了。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地楞啊!好话歹话他是一概听不进去啊。

倒是何清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向着办公楼跑去。戴小华也没想这么多,向几个警察招手后,紧随而去。胡献云犹豫了一下也立刻带着人上去了。其实他心里是老大不愿意地,钟火根这个所长要是有什么违规违纪的行为,他这个局长脸上也是无光的很。事情能够轻松、低调的解决,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惜白小天偏偏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没办法,楞人的逻辑大概就是如此吧!

因为一所所长钟火根、干警曹乐只是当时被打晕了,后来则一直被绑着,没有受到其他什么伤害。所以直接就被胡献云、戴小华直接各自带进了一间办公室。何清华则和两名警察将张宝国带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蔡云丽被白小天随意指了两名年轻的女警带去问案。而曾虎则被白小天指定了一个熟人刚提为五街派出所副所长的段江以及另一位一脸青春豆看起来一脸稚气地警察带去问案。

之所以白小天自己没有参与问案。那是因为看到事情忽然又起变化,县里的领导一个个都傻了。之后虽然没有人上前质问,但那神情那眼神,看着白小天就象在看一头恐龙。

白小天觉得自己想要问案不就是想要得到一个公正地答案嘛。只要保证五个问案地过程都不受打扰。他想公正应该不难。而自己不参加直接问案,反而能更好地做到这一点。更何况自己对于审判那可真是一窍不通地。

所以白小天就站在派出所一楼的走廊背着手走来走去,那双虽然不是很大的眼睛在走廊上扫来扫去,走廊上空无一人,连只苍蝇进出五间办公室都会被他瞧的一清二楚。

这下真是热闹了。

当然热闹的是心里。县领导们听说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蔡副省长的女儿在派出所里被劫持了,自然是立刻丢下手头工作赶过来。

可谁知道一拖就两个小时,当时许多领导心里就后悔了。我吃跑了撑着。紧赶着跑来干什么呢?难道就在院子里傻站吗?怨念是怨念,可问题是你跑来了地确可能没啥好处,可要是没来,就可能被人惦念上了。你是不是对蔡副省长有啥意见啊?要不怎么别人听到消息都来了,偏你没来呢?

因为陶大为等人也只在传达室里窝着。其他排名稍后的领导、秘书门只要在大院里站着了,还好后来居委会张罗着送来了不少椅子,要不然两个小时,不少人可真有点撑不住。两个小时了,毫无进展,十二点都过了。许多人都腹中空空了。可问题没解决,陶大为等人都没走,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走。所以居委会赶紧派人联系盒饭。居委会也不宽裕啊,虽然不想得得罪领导,但今天来的领导的确有点太多了。也只能凑合着按人均十五块钱的标准了。

没想到,白小天一来说话间问题就解决了。

同志们是欢欣鼓舞啊。

不少清水衙门地同志们内心更是激动,这个盒饭应该换成庆功宴了吧?话说这两年县里财政紧张,清水衙门能用公款打牙祭的机会实在是不多了。

可谁能想到呢?二楞子书记又导演了这么一出戏。不但庆功宴泡汤了,而且包括常务副书记陶大为、县长夏明源在内的领导没一个不是脸色阴沉的。

二楞子这是要把蔡毕节往死里得罪呀。怕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不定蔡省长以后对整个通江的干部都不会有好脸。因此虽然没人上前去指责白小天,但是往市里面打电话的却是不少。

市长张小辉这一会儿已经接到了七八通告状地电话了。知道危机解除了,他的心放下了。知道白小天的动作后,他的心又提起来了。不过,他为人比较滑,不想和白小天直接打对台,电话里只是说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林炳南马上就到了。政法上的事情正由林书记管,所以就由他来处理吧。而另一边他则赶紧打电话给省里报告情况。

吕晓红醒过来后,也是拿着手机站到一边,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拨了出去。只是到现在有二十分多钟了。吕晓红的电话起码打了四、五个人。却只见得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混官场的人眼力不行地没几个,因此谁都看得出来。吕晓红求人求得不顺利。吕晓红是谁呀?副省长的夫人,就她都没辙。而且关键是连伸手过问的人都没有一个,可见白小天的背景深到了什么地步。人家嚣张有本钱啊!

当然这事情也怪吕晓红自己。她一开口就说白小天动手打了她,然后再开始哭诉。如果她不说白小手动手打她的事。白小天虽然现在在南天省红了半边天,但毕竟就是个正科级干部,还真没有几个人把他放在眼里。毕竟吕晓红张口求人的最低的也是副厅级。

可她一说白小天打她了。接电话的就个个犹豫了。白小天知道她的身份还敢打他。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蔡毕节的女儿蔡云丽惹上了天大麻烦。二白小天有恃无恐。不管是那个原因,官做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几个是莽撞之辈,在只听到吕晓红简单地几句片面之词地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冒然插手。免得把自己卷进去。

可这种情况,吕晓红哪里知道,她是越来越焦急了。嘴里甚至忍不住时不时冒出几个脏字来。

而县里面的干部则啥也不想了,看戏吧!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反正只是看客而已。唯一地怨念就是庆功宴不开了,那有个盒饭吃也不错呀。

可盒饭明明送来了,却迟迟不。干部们也只能望饭解饿了。

没办法,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林炳南马上就到了,他要是一来就看见满院人乱糟糟吃盒饭的情景,那不是火上浇油。没事找k吗?

白小天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可实际上两只耳朵一直没闲着,一会儿听听吕晓红打求救电话,一会儿听听其他县领导打告状电话,一会儿又听听各个审讯的情况。

他的心里已经有谱了。因为曾虎那里取得了重大突破。段江一开始给他讲道理、讲政策都没用。可曾虎总是爱理不理,问三句答一句。后来段江火了,也不管他老子是谁了。命令青春痘搜身。原本搜身只是想打击一下曾虎的嚣张气焰。哪知道从曾虎身上不但搜到了两包,还搜到了一小包k粉。

段江这下有底了,直接把电棍掏出来了。原本也只是吓吓他,哪知道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曾虎不但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而且正在向外倒以前干的那些事。不知怎么搞得作家专区里上传老是出现错误。总算现在好了。

第10章幌子

段江这下有底了,直接把电棍掏出来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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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也只是想吓吓曾虎,哪知道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曾虎一下就软了。不但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而且正在向外倒他以前干的那些事。

其他的审讯,除了钟火根还在狡辩,不管是干警曹乐还是蔡云丽都是问什么吐什么,老实的很。而张宝国也很配合。

白小天这下他算是放心了,他彻底占着理了。之所以他要大动干戈,一是张宝国是修真,能帮他自然会伸把手。二是尽管之前他还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是何清华的推测不会有什么错误。因为张宝国是名修真,他既然没有反抗就被带到了派出所,那就证明他是愿意遵守政府的法律的。可是最后却要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那只能说明他忍无可忍了。

虽然任何社会都会有阴暗面,但把人逼到最后的绝路上的确有些过分了。

而他要帮张宝国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否则,时间一长,很可能几方就串供了。那张宝国的罪行可就大了,暴力抗法、抢枪袭警、劫持人质,就是判他死刑也不能没有什么话说。尽管通过萧峰他估计还是能把张宝国保下来,但他不愿意欠萧峰太多的人情。

至于说得罪什么副省长,他还真是不放在心上。不要说修真的身份,光说他现在每个月愿意以100块钱1克的价格卖给政府2吨黄金,政府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副省长给一个如此爱国、而又是因为声张正义而得罪副省长的人小鞋穿。

“嘎”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林炳南怒气冲冲的从蓝鸟车上下来了。

“林书记。”陶大为早就看到了蓝鸟车,因此赶紧上前,

林炳南只是点了一下头,就直接问道:“白小天呢?”

陶大为手朝着派出所办公楼方向的方向一指,尽管林炳南不认识白小天,但已经不用别人告诉他白小天在哪里了,因为此刻派出所一楼的走廊上只有白小天一个人,想不瞩目都不行。

林炳南。上午他正和情人幽会呢。没办法,家里母老虎管的紧,也只能利用白天了。好容易他把工作日程挤出了这么一天的空档,谁曾想小柄南刚刚茁壮成长,还没有来地及探幽寻秘,一个电话让小柄南重新回到了幼儿时期。

身为公安局长就要有公安局长地觉悟。公安地工作时间是不能完全以正常地上下班来安排地。因为罪犯可不管你是上班还是下班。更何况这还是大白天地上班时间。因此林柄南虽然心里有一腔怒火。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驾车往通江赶来。因为时间紧急他也没有去局里再带人下来支援。何况持枪匪徒只有一个。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支援。

虽然市长张小辉说地好听。希望他去掌掌舵。但他明白不过就是担心万一蔡省长地女儿救不出来有个足够级别地人顶缸罢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这事他没法躲。

就在他进入通江县境之后。他得讯说问题已经解决了。而且过程及其简单。白小天站在那里对着劫匪吼了一嗓子:限你一分钟内举手投降。结果劫匪就乖乖地把枪丢了。束手就擒了。

他地心里又开心遗憾:一方面开心这事顺利解决。自己用不着背什么风险了。一方面暗骂那劫匪真是个熊包。而那个没见过面地二楞子书记运气真是好。同时又有些感叹。要是自己再快一点。说不定解决问题地就是他了。立功受奖什么地倒没什么。关键是这名声啊。要知道公安干部和其它干部不同。更象是技术性地干。。而这技术除了在破案率上。还有一个很重要地是威望和名声。

正想着呢。接二连三地电话跟着就来了。

二愣子楞劲又作了。而白小天之前打了吕晓红地事情也翻出来了。张小辉连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让他加快速度赶到现场。

可林炳南也不傻。这事情和刚才不同。刚才的事既然找到了他。那就是避无可避了。可如今的事情,分明就是一摊浑水,而作为一名老公安,从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中他也琢磨出了个五六。

张小辉心现在主持云江市委工作,这事情他完全可以直接给白小天打电话。可是他不打,偏偏催着自己赶现场。这不就是让自己去得罪人吗?虽然他对于近来黑的紫白小天很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真有传说中那么强大的后台,他怎么可能回到一个小县城来还只任个科级。就算他是要来镀金的也不对。因为副厅级以下的干部在基层上的升迁那是很慢地。因为基层现实情况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滕出来一、两个坑不知道多少个萝卜等着呢。而在北京或省城这样的大都市就不同了。因此要真是镀金的话,下派到基层再怎么也得是个正处级才对。怎么可能是个正科?

当然,尽管如此他也没必要去和白小天扳手腕。毕竟白小天没有惹着他不是。他林炳南又不是张小辉的排雷工兵。没那义务。看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他干脆找了个路边的小面馆车*边停下,先祭祭五脏庙再说。

再有电话过来,他一律说快了快了,就快到了。其实他想着这事情吕晓红肯定会四处求援,自己这边拖一拖,事情可能就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鸡蛋西红柿面刚端上来,贺家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家民是天南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也是林炳南的老领导了。当初林炳南刚从警校毕业。贺家民在云江市刑警大队作大队长,正是他开口把林炳南调进了刑警队。而且一直也很照顾他、提拔他。

如今虽说林炳南级别也是副厅了,但是不光职务上还是下级,在心理上他对这位老领导也是恭恭敬敬的。

贺家民是吕晓红电话里找地第六个人。贺家民和蔡毕节是同一个县的老乡,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也算不得太近。和吕晓红就更算不上熟悉了。不过贺家民为人一向很正直严谨。

正直严谨的人心中有正义感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比较看重规矩。因此贺家民对于近来风头越来越盛的白小天很有看法。尽管白小天的父母都是工人,但还是被贺家民列入了不讲规矩、仗势肆意妄为地纨绔子弟的行列。

听吕晓红诉说白小天出手打她的时候,贺家民当时就火了。就算吕晓红不是副省长爱人,她起码也是女人、是长辈吧?这简直太过分了!

不过总算贺家民是公安出身,凡事讲究证据。所以他也没有直接就给白小天打电话。毕竟吕晓红也是一面之词。而且都在省城住着,他又是公安厅地领导,蔡毕节地女儿蔡云丽平日里的言行也还是知道一些地。所以他立刻给林炳南打了电话想要侧面了解一下。当知道林炳南正在赶往通江的途中的时候,就让他立刻加速赶往通江。妥善的把事情解决,事情处理后及时给他通报一下。

林炳南在贺家民眼中是一个有能力、肯干事的下属,虽说政治野心大了些,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值得信任的同志。毕竟有上进心也算不得上什么错嘛。而政治野心也应该算是上进心,只要手段不太卑劣,那就无可厚非了。

面对有提拔之恩的老领导。林炳南自然不能再推托了。面也不吃了,直接就上车直奔通江一街派出所而来。

林炳南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陶大为、县长夏明源、纪委书记曾志兵还有还在打电话求援地吕晓红都紧随其后*了过来。这架势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白小天看着眉头自然就皱了皱。

里面的审讯也差不多了。

事情地经过其实也不复杂。

曾虎、蔡云丽上午去县工农兵电影院看九电场的电影。看电影的时候。张宝国就坐在他们后面。电影是一部香港的爱情片。也不知曾虎、蔡云丽平常就很放得开还是因为就要结婚了,情到浓时情不自禁。总之电影开场没多久,两人就在前面沙上搂在了一起。搂在一起也就算了,接着两人直接上演了一场激情片。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张宝国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电影,对免费的激情片没什么兴趣,而且作为一个先天,在生活中也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于是他用手敲了敲前面的沙:“两位,如果没钱开房呢就说话。别在这恶心人好不好?”

曾虎很是有些恼火。虽然看不清后面的人地模样,虽然他在通江嚣张惯了。但黑灯瞎火的谁知道谁呀?对于自己的拳脚功夫,他可是没有什么信心。因此心想:小样,看完电影再收拾你。而蔡云丽虽然是个女的,但胆子却不比曾虎小,而且正因为她是女的,所以还真没吃过什么亏,以前就是暂时占了下风,也有男伴挨着。而一个电话过去,风向马上就变了。

所以蔡云丽回了一句:“神经病。土包子还装财主。”

如果是曾虎回骂。指不定张宝国一巴掌就过去了,可骂人的是女的。张宝国想想算了,打一女人算什么本事,没得被别人笑话。和女人吵架那更是做不出来,于是一低头也不做声了。

见张宝国不再出声了,蔡云丽心中还有些得意。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这怀孕了,那方面的瘾头反而比以前还大了很多。刚刚给弄得半上不下的,她心里越地难受了。于是没过多久。在蔡云丽的引导下。激情片再次上场。

因为都是一个沙一个沙的情侣座,所以边上其他的人倒也看不到什么春光。但那断断续续“嗯嗯啊啊”的声音还是让好几个年轻人向着这边看。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本来是坐在旁边,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退场了。

张宝国虽说不怕事,但也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听到前面又来了。忍了忍,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用脚猛踢了前面的沙两脚:“不懂中国话怎么着?想要钱,你们明说。别用嗯嗯啊啊来恶心人。”

蔡云丽一听火了,不过曾虎一把拉住了她,拉着她就向外走,蔡云丽嘴里还不服气,说道:“乡巴佬,你***有种等着别走!”

张宝国心想:小样。我怕个球啊!不过坐在那里看了会儿电影,却感觉越看越没滋味了。虽说来几个小混混他倒是不怕,不过没事何必找事呢?

12月4号那天,白小天擒拿三名持枪通缉犯地时候,他正好看到了。虽说白小天没有露出什么匪夷所思地神通,但张宝国还是一下认出了他高阶修真地身份。

第一个念头,他就是立刻闪地远远的。

自从十年前师傅去世后,没有人指导和监督的他在修炼上始终没有什么进展后,他就回到家乡通江开了个服装店。

不过。在见到白小天后不久,特别是打听到白小天才二十四岁的时候,他又动了心思。虽然他不知道白小天的境界。但比他高是肯定地。而且他估计最起码也是先天后期。他今年已经一百零一岁了可依然还是徘徊在先天前期。依*自己的修炼,进境渺茫。如果能够得到对方指点一下,或许还能有所进境。可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要不要去找白小天呢?想了半个多月了他始终没有下决

因此,他做起生意来也没有心思。所以今天百无聊赖的他才一大早就跑来看九点场。

张宝国坐了一回,觉得越没劲了。于是他起身离场了。

没想到刚走出电影院就看到曾虎、蔡云丽正在和闻讯赶来的钟火根、曹乐。

因为如今司法越来越规范,而老百姓的法律意识也越来越强,因此公安在社会上的权威也远不能和以前相比了。所以钟火根接到电话后特地和曹乐换了身便衣赶来。而另一位穿着制服的干警开着警车则停在了马路对面。就是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了。

虽然电影院里地黑灯瞎火的,但张宝国六识好过一般人,所以远远的望见曾虎、蔡云丽。就知道他们是谁。不过他也没把钟火根和曹乐放在眼里。

叫了两个人来,还真是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呢?只是他也不想惹事,瞟了一眼,就从另外一边走了。

之前电影院虽然很黑,但是隔地不远轮廓还是能看得到一点的。所以曾虎、蔡云丽看着他就有些犹豫,接着又看到他向这边瞟了一眼,就立刻从一另一边离开。两人觉得就是他。

于是钟火根和曹乐上前盘问。这时,张宝国才知道对方原来是报了警。而曾虎、蔡云丽听他说话自然能立刻认定就是他。

张宝国心里纳闷了。哇*,这两位真够可以的。在电影院里上演激情篇不成,竟然报警!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张宝国也想到了这两人可能有点关系。不过他在通江做服装生意十年了,通江城里如今有两家分店。云江市里也开了一家分店。虽然说在通江富翁里排不上字号,但在县里也有些关系。所以倒也没有在乎。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让两人不要在电影院里演激情片,难道这也犯法了?

可没想到的是一到派出所。进了审讯室,二话不说,曹乐就要给他上铐子。他刚想挣扎。钟火根就把枪拔出来了,顶在他的脑门上。他只好暂时按捺住了。

然后曹乐就把他双手背铐在椅子上。估计看他之前想挣扎。又给他戴上了拇指锁。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曾虎、蔡云丽一人拿着一根橡皮警棍进来了。

曾虎笑嘻嘻的说道:“云丽,你还没在派出所里打过人吧?今天就让你过过瘾。”

蔡云丽警棍轻轻地敲打在右手手掌上:“好啊。我今天就让这个乡巴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钟火根这时才把枪收回腰间,谄笑着:“曾少,打人是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能和去年一样往死里打啊。这手啊、腿啊、屁股啊,你随便。头啊身体啊,还是算了,免得一下不小心出漏子。”

去年曾虎将一混混打成脾脏破裂,正是在一所,而且也是在这间审讯室内。

曾虎立刻笑着回答:“放心,钟所。我有经验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张宝国连忙大叫:“各位有话好说,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和唐隶唐政委很熟的,给个面子吧!”

唐隶是县公安局的政委,钟火根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可蔡云丽直接狠狠一警棍抽到张宝国的头上:“给个面子,给你个屁面子。”

曾虎拉着钟火根到一边将他未来老丈人的身份一报,钟火根没话说了。倒是干警曹乐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说道:“头还是不要打的好。”

蔡云丽拿着警棍扬了扬。笑眯眯转头对曾虎说道:“老公,用这个给他爆个菊花怎么样?”

曾虎乐了:“老婆,还是你会玩。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张宝国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先是运气将两个大拇指缩小了一大圈,脱离了拇指铐后,然后忽然运力直接就反铐着的椅背挤烂了。不等众人清醒过来,跳起来一个头槌直接顶在钟火根地胸口,一下把他顶地撞在墙上。然后左腿反腿撩起,将曹乐一脚踢翻在地。然后双手猛地一拉。直接将手铐崩断了。

就在这时,蔡云丽出了一声尖叫:“救命啊!”

那名开车送他们来的干警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抽烟,原本是为了防止有人闯进来。可现在他听到蔡云丽的喊声里立刻调头就跑。一所的干警总共只有八个人。当时除了钟火根、曹乐外还有四个人在所里。除了一名管户籍地女警外,还有三名干警。不过联防还有七、八个人。反应还算快捷,提着枪就冲上去了。

张宝国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想要毫无损冲出去恐怕不容易。如果没有白小天,他兴许咬咬牙也就拼了。不过,现在嘛。考虑了一下,他还是留了下来。他觉得白小天应该会帮他。就算白小天万一真的不帮忙。一般的监狱也关不住他。所以他最后把门堵上,对着外面开了两枪,然后提出要求见白小天。

林炳南走到白小天身前大约还有三、四米地地方停了下来。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瞪着他。这就是那个二楞子?

一米七八,个子不算矮,但在公安中也算不地高,身体很瘦,而且黑。看起来其貌不扬。实在很难想象那么多出格的事情竟然都是他做地。

白小天被他盯得很不舒服,再看他背后跟着一大伙人,尽管都没说话,但这种情景似乎要给他开审判会似的。

因此,他干脆也懒得搭理他。他转身走到提审一所所长钟火根地办公室外。高声说道:“胡局,他如果就是不愿意说,那就不用他说了。直接送拘留所。”

林炳南还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号施令。这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本来途中他还想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白小天太难堪了。但这会儿热血上涌,什么也顾不上来,他直接喊道:“白小天,你真是狗胆包天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为你暴力抗法的亲友串供翻案!你的眼睛还有没有一丝党纪国法?”

白小天被他这一问,瞬间被问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其他的领导干部们则不少人立刻反映过来了。对呀!那个劫匪多半就是白小天的亲友。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坚持:只见白小天呢?

怪不得白小天来了。只喊了一句话,他就弃枪投降了。原来是这样啊。许多人作恍悟状。对呀。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了。应该还是相当亲密的关系,否则就很难解释白小天竟然不惜得罪蔡副省长。

吕晓红听到林炳南这么一说,两个眼睛瞪着他更是似乎向外冒出火来将他直接熔化。

白小天这时才反应过来林炳南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解释只怕只能越描越黑。要是别人既然一下解释不清,那就应该避嫌。不过白小天是谁呀?他用的着向他解释吗?白小天上下打量了林炳南一眼之后,心中冷笑:不知死活地东西。竟然要主动撞上来,那就成全你了!

“滚蛋!”白小天冲着他轻轻地吐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林炳南气的全身抖。

“张国宝同志是安全部的特工,他今天在通江、就在这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作为通江县主持政法委工作的副书记我觉得很羞耻。”白小天现在说其瞎话来真是张嘴就来。虽然说有各人的口供在,但张宝国毕竟还是动了手,抢了枪。这个似乎不能用被迫正当防卫就含糊过去吧?何况这件事还有蔡省长地女儿牵涉在内。

他觉得张宝国完全是被迫的,虽然有些过激,但如果换成是他也只会这么做,既然帮了他,那就索性彻底一些。算了欠萧峰和政府的人情那就欠好了。反正每月低价卖25吨黄金给政府,这个人情已经够大了吧。因此他安慰了自己之后。毫不犹豫扯了这个一个谎。虽然没有主动打招呼,但相信萧峰不可能戳穿他地谎言。

“而因为你的无知使得他的身份不得不暴露。”白小天冷笑了一声:“至于你地问题,我想会有人找你算账,现在我只想说,滚蛋!立刻。”

林炳南傻了,他身后的所有人也都傻了。

安全部的特工?林炳南的脸部肌肉在抽搐。他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这个混蛋!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这个责任竟然推在我地身上?我冤不冤啊?虽然是我问地不错,但这是你把真相揭出来的吧?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通知上级领导,领导打了招呼之后。自然没问题了。而你却选择了一个人蛮干!这个狗屎。

通江这样地内陆小县城,安全部安排一个秘密特工在这里长期潜伏是什么意思?这个安全部的特工不知道会是什么级别的?应该不会等级太高吧?

林炳南一边安慰自己同时又开始怀疑起来。虽然白小天是安全部退下来地。而且林炳南多多少少知道安全部的一些情况,国内特工自然是有的。可常期潜伏在通江这样的小县城。又恰好和白小天认识。确实有些蹊跷。而更重要的现在可不是战争年代,应该不至于非要单线联系吧?

我可不能被这个家伙的一句话就吓住了。林炳南很快想到说不定白小天就是拉虎皮扯大旗。否则的话,这件事生时间也不短了,他怎么也应该立刻上报。上面的命令下来必定也快的很,而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白小天肯定是想借此吓住包括我在内地所有人。而之后呢,凭借他的老关系,安全部有人给他打个掩护,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恶果嘛。

林炳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心理一边冷笑,却也一边在想:都说这个家伙楞。这么看来他心里亮着呢?一点也不楞嘛。

他干咳了一声,问道:“白书记,你说嫌犯是安全部的特工,有什么证据呢?”

白小天低声的自言自语:“人要找死,怎么也挡不住啊!”

听到外面走廊上这么大动静,里面的审问也持续不下去了。

胡献云、戴晓华、何清华、段江等纷纷走了出来。

而段江脸上则满是兴奋。白小天冲着他笑了一下:“辛苦了。”段江不知道白小天已经知道他的提审结果了,因此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尽管他地资格也不算浅了,但这次能提升为副所长。不能不说他配合白小天抓住那三名通缉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说什么?”林炳南没听清白小天刚才的自言自语,于是加重了语气问道:“白小天,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林炳南本来就是个政治野心很大的人。而他之所以野心勃勃,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这些年,随着地位的提高,他的这种喜欢掌控别人的不但没有随着逐步地满足消失、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所以云江市公安局地许多领导背后都抱怨林炳南实在是太揽权了。尤其是财权和人事权,都被他紧紧地抓在手上。如此揽权,除了可以得到他享受生活、供养情人所需要地金钱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充分享受那种掌控别人地感觉。

因此。在云江市局。那怕是再小的报销单据,没有林炳南的签字。那就根本做不了数。如果不是因为市局经常有许多突事件,而他又不一定时刻在场,他甚至还想请款单也和报销单据一样。不过即便做不到如此,他还是和财务打了招呼。三千块以上的请款,没有他的同意,无效。

市局地干警只怕没有人想到林炳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干警们拿着单据战战兢兢的找他签字的时刻。对于林炳南来说,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淋林的享受。

而白小天这个家伙,年纪比他轻、职务比他低,资历比他浅,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使他极度的不舒服。因此见面后不久,他就完全忘记了原来心中尽量不要和白小天冲突。最起码不要得罪他太深的打算。否则的话,就算白小天撒了谎。他只要把这事立刻上报,也根本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而且白小天这种拒人千里地态度。许多没有见过他的领导都是清楚的。自然也不会认为林炳南如何如何?领导们自然有办法去核查白小天是否撒谎了。他也可以很轻松地就完成自己的职责,而又能做到不得罪白小天。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要白小天现场拿出证据来。因此白小天想要放过他都不可能了。

白小天向前两大步,右手伸出,几乎戳到他的鼻子上了:“你不够资格。”

林炳南下意识的连退了两步。他虽然是警校毕业,但贴身搏斗并不擅长,而且已经离开一线多年了,身体早不复当年。更何况现在几乎知道白小天名字的人就没人会不知道白小天会功夫,而且是真功夫。

一般的说法是等闲七、八个人近不了身。也有人说二三十个近不了身,到底多少个?没人进行试验,因此没有公认的正确答案。

但是被白小天*近,林炳南本能的还是觉得危险,所以连退两步,当年是怒意更盛:“你说我没有资格?”

“你的保密等级不够资格。”白小天平平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包括林炳南自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集体沉默,连窃窃私语也没有了。

对于通江这个小县城绝大多数的干部对于保密等级这个词汇听起来似乎有些陌生和遥远。不过干部们联想可是很丰富的,莫非通江这个县城有什么大秘密。所以安全部才把白小天派回来坐镇。似乎这个理由很能解释白小天为什么对于市委书记甚至副省长都不买账。因为白小天担任政法委副书记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所以他如果不愿意自然不用买账了。

而且张宝国是安全部的特工也就能解释的通了。于是干部们又开始猜想通江到底有什么秘密或值得特殊关照的地方呢?

林炳南彻底怒了。他觉得自己被白小天嘲弄的体无完肤了。如果自己下车时,白小天主动迎上来,私下沟通,那么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自作主张,报告领导也就完了。可是白小天这样干,让他觉得简直就是在当众打他耳光。于是他右手伸出,怒不可遇地说道:“白小天。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拉虎皮,扯大旗这一套行不通。我现在宣布这个案子移交市局。”

他的话音刚落。就出了一声惨叫。

白小天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向前猛的一拉,然后左手大拇指扳住他的右手掌猛地向上顶,白小天左手的其他四指则搭在他的右手腕上使劲向下压。

这个动作本来是擒拿中最常用的动作之一,只是一般都用两只手配合完成,但白小天的力气远大过林炳南,所以一只左手就轻轻松松搞定了。

林炳南整个人微弯,右半边身子更是倾斜向下,脸部肌肉无比痛苦地扭曲着。嘴里地惨叫正在逐步加码,有向着男高音的极限挑战地趋势。

“白书记。你这是干什么?”陶大为实在是不想招惹白小天。但是白小天当着他的面殴打(或说制服)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林炳南。如果他不开口阻止,那他显然是交待不过去的。

“陶书记,我只是想让大家欣赏一下林书记这块表。”说话间,白小天松了手,可松手的同时,他将林炳南右手戴着的手表卸了下来。

白小天左手将那块蓝色镜面的手表高高举起:“同志们这是一块百达翡丽5139W万年历自动腕表。市场售价在50万人民币以上。林书记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戴着这么一块名表吗?你不会告诉我们说百达翡丽请你作他们的产品代言人吧?”-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11章举报

林炳南捂着右手腕,退了两步之后,脸部扭曲的肌肉恢复了原状,但脸色顷刻间惨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该死,我竟然忘了把这块表摘下来?

去年陪着情人去中海,怂恿下,一时冲动他就买了这块表。成熟的男人不象女人,穿金带钻的看起来太俗气了,手表就属于可以佩戴的不多的饰品之一。可是买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了,不敢戴呀。虽然这几年公务员薪水大幅提升,再加上奖金什么的也比以前多多了,但明面上的收入一个月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五千。

月薪不满五千公然佩戴一块价格超过五十万的手表,你难道不吃不喝吗?这不等于明告诉别人我是贪官吗?但凡有一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会傻到给政敌亲手奉送这样的大礼。所以买了一年多,他戴表的机会总共也没几天。而且都是和情人一起待在外地的时候,不管是亲人、下属还是朋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买了一块百达翡丽5139W万年历自动腕表。

今天他把公事都推开了,想着能和情人在一起待上一天。临出门的时候,儿子匆匆忙忙出门和他撞了个满怀,结果把他那块戴了十多年的老上海撞坏了。

现如今因为手机的缘故,手表的作用越来越弱化了,即便不带表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可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想了想他又回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了这块表戴上。然后在情人的别墅里他接到电话,就急匆匆地上车就往通江而来。一路上他左想右想,却就是没有想到这块手表的事情。

谁知道这才一见面,竟然就被白小天一眼就认出来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大家都是长袖,如果不是他伸手指着白小天。那白小天还未必能现他戴着这样一块名表呢?

此刻他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或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然这一切都鬼使神差吧,撞得如此之巧呢?

偏偏就是今天他想着和情人约会,往日就算约会在本地。他也不会戴这块表的。偏偏儿子就把手上的老上海撞坏了。自己又偏偏不知抽了哪根筋,转回书房把表找出来戴上了。

往日里就算办那事的时候,因为担心身上留下什么让母老虎觉察地证据,自己一向都是有条不紊,衣服、手表那都是一丝不苟的脱下。可偏偏今天小妮子也不知怎么了。骚的厉害,一开门,就看见就穿着情趣内衣的她。偏偏也不知怎的,自己地下腹顿时就升起一股邪火,往日自己可是一向能把持的住的。结果衣服没脱,手表也没取下。

而偏偏又还在前戏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以至于匆匆忙忙的整理了下衣服,就上车离去了。自己原本路上就想好了。不管二楞子是真有大背景,还是仅仅是咋呼地厉害,自己都尽量不要得罪他。可没想到一下车,自己就不冷静了。

林炳南心中哀怨一声:罢了,天要亡我呀!

不过无论如何林炳南还是要挣扎一下的。尽管手表已经被白小天夺去,有了这个证据在手,别的不用多说了。\\\\\\双规已经绰绰有余了。<<>>而一旦双规,自己的很多问题都会立刻暴露出来。而最容易暴露的自然是那些经济问题。虽然自己平时已经很小心了,但一旦要查。只怕不用三天,就能找出一堆证据出来。有句老话:富贵不还乡。尤如锦衣夜行。这话真是把人的心态描述的玲珑剔透的。人很大程度上真的是活在别人地目光中的。有了钱又有几个忍得住不在别人面前显一下,要是忍得住,他又何必去想法子捞钱呢?

所以,除非能够将表从白小天手中夺回来,然后说这是块假表。或事情有可能有转机。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虽然他是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是白小天的上级,可显然白小天不会听他的命令,否则也不会公然从他手上抢表了。而命令其他干警上前把表抢回来,他觉得自己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权威。通江县公安局里并没有他一手提携的死心塌地的下属。云江下属六个县,通江县最穷。而且原来的县委书记黎方一直很强势。所以他的手没有能插地进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呀。

而现在事情明白着,如果白小天说的是真地。那么他林炳南下场会如何,别人虽然还具体估计不出,但倒大霉是肯定的事。谁会愿意公然来趟这个浑水。如果白小天说的是假的,那他林炳南用的着用极端手段把手表抢回来吗?

因此,抢回手表不可能了。那自己……林炳南脑子里转了几圈,否决了找关系把这事压下去的可能。自己吃亏就吃亏在低估了白小天,现场感受了一下白小天的嚣张气焰,冷静下来后他也不得不得出结论:如果白小天没有强大的背景的话,只能说明这个家伙是个疯子。*****而他自己的屁股下可是相当地不干净,短期内就算自己做手脚也折腾不干静。所以,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来,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虽说他政治上野心很大,但是在经济上他也没有亏待过自己。而且他认为金钱虽然不是铺上官阶地唯一途径,但对于他这样没有什么家世的官员来说,金钱无疑是向上前进地最有力的手段。不过走多了夜路终遇鬼,所以他自然也作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如今才四十五岁,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走到这一步了。

林炳南的脑子里瞬间就转过无数弯弯,但他不愧是一名干练的老公安,具有相当强的反侦查能力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因此他脸色惨白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因此在其他人看来完全可能认为脸色变白是因为疼痛的原因。

林炳南一边揉着右腕,一边怒视着白小天:“白小天你不要妄想用血口喷人这一套来转移话题。我这块手表是去年在中海买的仿制表,价值不过168块。我有正规地票,是经的起组织检查的。”

边上的人听得他这么说。顿时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手表地真假他们也判断不了,不过白小天的嚣张算是再次领教了。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他公然出手制服上级领导而且抢表,这实在是狗胆包天了,完全不讲究任何官场规矩。*****

所以大多数的人此时此刻在心里就算不支持林炳南。也是同情他的。

“用不着组织检查,你也别想利用时间差妄图逃之夭夭。”白小天虽然还没有亲手处理过贪官,但是影视剧里看地多了。贪官们也不是傻子,傻子才不会贪这么多钱呢?而且现在国门打开,国际交流方便的同时。也为贪官们打开了一条逃亡之路。所以尽管白小天不知道林炳南的背景、过往,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具体打算,但是他既然翻脸了,就不管他是想逃还是想找关系,那都是没门。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说着他回头扫了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五街派出所副所长段江的脸上:“段江,你立刻通知贸易商场,让他们派两个鉴定钟表的专家过来。”

在没有超市之前贸易商场一直是通江最大的商店。这几年,贸易商场不管营业额还是商业地位都是一落千丈。现在原本三层的商场一楼出租给了胖子快餐店以及星星美容院。二楼和三楼也只出售家用电器、珠宝和手表以及各类饰。其他的日用百货因为竞争不过永平超市和长乐超市。干脆就不作了。

“是。”段江一脸兴奋得答道。确实很兴奋,胡局长、戴局长都在那站着呢,白书记却直接点了他地名,他能不兴奋吗?

许多人都看着兴奋得不加掩饰的段江拿出手机站到一旁拨电话去了。*****

看着这位新鲜副所长,不少人暗骂:二楞子的第一条狗终于出炉了。

林炳南心理颤了一下,没有想到啊这家伙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他再次表现的勃然大怒:“放肆!你……”

白小天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的秘书何清华身上:“清华,先把他看起来!”

林炳南彻底呆住了,他没有想到白小天竟然敢直接给他上措施。不过震惊了大约一秒钟之后,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指着白小天:“白小天。我是省管干部,你敢!”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何清华一个健步跨上去,对着林炳南就是狠狠地一个耳光:“败类!”

白小天一眼认出了百达翡丽的这款5139W的万年历自动腕表,那是因为白无极这个骚包也买了一块。

而何清华地表姐去年在他生日时也送了一款同样的手表给他。他虽然很喜欢,但是放了一星期之后还是退回了给表姐,因为他既然打算了从政,就自然而然地必须放弃很多东西。也因此,当白小天将表抢到手,高举起来的时候,他也认为应该不会错了。当然了。他不是专家也不像白小天那样有敏锐的观察力。所以他只能觉得很像。但还不能做最后的判断。可看看林炳南身上的穿着虽然没有那种世界顶级名牌,但也没有一件是便宜的货色。买一块168块的假名牌表戴着。可能吗?

而且他却相信白小天的判断。因为他知道白小天是个修真,要整林炳南保住张保国办法多的是,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他断然不会公然这样做。也不需要这样做。

而别人都说白小天楞,但作为秘书地他可是知道白小天也许算不得上非常精明。但是他做事情其实很少冲动地,大多都是谋定而后动。就算面对刘石泉的劝酒也一样,忍无可忍才出手,而且也只是泼酒,而不是直接抡拳头上。

所以他认为这块表应该肯定是真地了。而且他也一直观察着林炳南的脸色。很明显白小天不买他的帐,林炳南心理不可能不清楚。如果表真的只是仿制的,那么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是拂袖而去,就是立刻给相关领导打电话,告状。

可林炳南两样都没有做,反而是在这里辩解。这倒也不能怪林炳南。他想走来着,不过他觉得丢下句话能够打乱一下在场大家的猜疑。也许能够为出逃多赢得一点时间。当然最主要是他认为自己是省管干部,就是市里要对自己上措施都得和省里打招呼。按照正常程序找他谈话的不是省纪委也应该是省反贪局。所以他也没想到白小天在没有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会对他这个省管干部公然上措施。所以走之前,他还要找个台阶,也给大家留个悬念。

谁想到白小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更没想到的是白小天的秘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何清华之所以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父亲当年是纪检干部,因为调查一个县公安局长的受贿案被下了黑手。虽然最后命保住了,但左大腿截肢。仕途就此到站还是轻的,父亲整个人生也毁了。伤好后,父亲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五年前,因为肝癌离开了这个世界。因此他对于贪官,尤其是公安系统的贪官,那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林炳南完全符合这个条件,因此何清华看他还力图狡辩,怒火顿时冒出三丈,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

林炳南完全没有想到,何清华忽然冲出来,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上来就动手。措手不及,被他一个耳光打倒在地。左半边顿时肿了,而且血立刻从左嘴角流了出来。可见这个耳光之狠。

其他人愣住了。许多人心理哀叹: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秘书。

“你怎么打人呢?”林炳南感到嘴里有两颗牙似乎被打的明显松动了。

“老实待着,要不然再抽你。”何清华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身材适中,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看起来不说文弱,起码怎么看也不是个凶悍的主。谁知道他现在表现的杀气腾腾的。

陶大为不的不站出来说话了:“小何啊,不要打人嘛。”林炳南的问题他可以不管,但何清华当着他的面,当着通江一大批干部和干警的面打市政法书记的耳光,他就不能不管了。

何清华没理会他,转身对白小天说道:“白书记,我向谭书记汇报一下情况?”

白小天也不去想谭书记是哪位,反正官场上的关系何清华肯定比他清楚。所以点了点头。

“谭叔叔,我是清华呀,耽误您午休时间了。有件事情我要举报……”还是晚了。

第12章要说真话

何清华拿起手机旁若无人的开始介绍起这起劫持案。www.65txt.com

因为何清华一直在给张宝国作口供,所以汇报时主要采用的是张宝国的证词。而就在刚才出来以后,他还匆匆浏览了戴晓华提审警曹乐的供词、两位女警提审蔡云丽的证词、段江提审曾虎的证词,以及胡献云提审钟火根的供词,当然最后一份供词几乎全是废话。

因为林炳南和白小天之间的冲突,许多干部都暂时性的忘记了这件案子,现在听到何清华的叙述,总算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何清华说的很简单,但是听的众人还是一愣一愣的。吕晓红在一旁听的更是脸上直烧。在电影院里公然办那种事情,这要是传出去,老蔡还不得气的吐血啊。而听到何清华学着蔡云丽的语气说要用警棍给张宝国爆个菊花。吕晓红羞得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最后何清华才说到了林炳南和白小天之间的冲突,当然同样的一件事情立场不同、语气不同,那完全可能就是截难不同的结果。最后他还毫不讳言的承认自己一时激愤打了林炳南一个耳光。

何清华的电话大约持续了五分钟。陶大为虽然不愿意参和,但还是上前将林炳南搀扶了起来。电话过程中,白小天一直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林炳南,使得他最终没有鼓起离开的勇气。而不少人都在猜测何清华到底是给谁打的电话。

谭书记?云江市常委里似乎没有姓谭的书记,那只能是省里了。林炳南是省管干部,所以向省领导汇报很正常。至于何清华这个科员直接跃级汇报,大家倒也不去说他了。人都敢打副厅级干部的耳光,跃级汇报那还算个事?南天省省委书记谭翰,是大家头脑不约而同冒出的第一个人物,因此所有人都不作声了。此外官场消息灵通人士还想起省纪委有个副书记也姓谭,此外就是省公安厅有个副厅长姓谭,不过,何清华既然称呼为谭书记那应该是前两位中的一个了。

“好的。我叫白书记接您电话。”何清华说完之后,向左一步走到白小天身边,手机一递:“书记,省委书记谭翰同志请您接电话。”

虽然这个结果在许多人意料之中,但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早就听说二楞子的秘书是有来头的,是红三代。可还是没想到。这位秘书一个电话就打到省委书记那里。许多人顿时想到,一个如此牛气哄哄地家伙怎么会在调来之前忽然被从处长降为科员,然后塞到通江这个小县城来呢?这里面如果说没有名堂,那就奇了怪了?那白小天这个二楞子又得是什么来头呢?算了,凭他们的智慧是无法想的通了,干脆不想了。

不过大家都没到的是白小天没有接手机,而是将手摆了摆,然后指了一下陶大为:“现在通江县委的工作是由陶书记主持的!”

我*!所有人地心理几乎异口同声地冒出这个词,不少年轻的秘陶大为才是现在通江县的老大呀?这时候才想到要尊重领导?

不过有些城府地。立刻明白白小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要陶大为配合他工作。因为如果手机只是白小天和他地秘到底是不是谭翰呢?要知道刚才白小天说那张宝国是安全部特工。林炳南就说要他拿出证据来呢?不是说这个家伙是个二楞子。现在看来这家伙心理敞亮着呢。难道只不过是在需要地时候才开始犯楞。可怕呀!想通了这一点地领导干部门打定了主意这辈子离白小天远点。因为二楞子还是有缺点地。毕竟智商不高嘛。可一个有智慧地二楞子那就无敌了。人家可以在占理地时候讲道理。不占理地时候不讲道理。

当然还是有人佩服白小天地胆大。<<>>敢于不接省委书记电话地。估计在南天省真没几个。

何清华愣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说道:“谭叔叔。县委陶书记要和您说话。”说着拿着手机走向陶大为。

这话有水平啊。不但把谭翰可能对白小天不接电话地不满推掉了。而且还顺势恶心了陶大为一下。在谭翰书记地心理必定会留下一个陶大为跋扈地形象。公然抢电话嘛。

陶大为心里那个怨啊。我不就说了一句:“小何啊。不要打人嘛。”我也没批评你啊。怎么立刻就送一双小鞋给我穿呢?这小鞋陶大为还不敢不穿。而且不敢在电话里埋怨或陈述自己没抢电话。

唐健提副省长后不到一年就把陶大为调到通江来做县长了。当时谭翰刚接任省委书记不久。陶大为倒是见过谭翰很多次,但谭翰记不记得他,陶大为就没底了。他也不敢套近乎。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谭书记,您好。县里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个主持县委工作的副书记是有责任的。先我对领导做一个深刻的检讨。”

“好了,检讨地事情以后再谈。小陶啊,你是唐省长身边出去的人,可不要给唐省长丢脸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不要背什么心理包袱,配合好白小天同志,扎扎实实带领通江步上一个新台阶。就这样,把手机给白小天同志吧!”

陶大为浑浑噩噩的把手机递还给了何清华。谭翰竟然还记得他曾是唐健的秘书,这让他很开心。全省有多少县处级干部。能被省委书记记在心中的只怕不多吧?可没想到后面他越听越不是滋味了。谭翰说让他不要背什么心理包袱这就说明自己接受了刘石泉一万二的手表以及烟、酒的事情谭翰也是心理有数。这样的印象陶大为情愿谭翰不记得他。说什么不要背心理包袱。但陶大为心理明白有污点就是有污点,以后再想要升职。即便有唐健关照,恐怕也会困难得多了。在同样地情况下,他基本是没有可能竞争的过别人。他的心中顿时有了一股沉重的无力感。

而之后谭翰的话更是让他疑心顿起。白小天再强势他也只是个政法委副这一点,可谭翰竟然说要他配合好白小天同志。他可不认为这是谭翰的信口开河。难道说谭翰有意让白小天来接任县委书记?二十四岁地县委书记?似乎没有先例吧?但这个真不好说?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吗?

白小天接过了手机。大家一起竖着耳朵听着。

“谭书记,您好。”

“你好,小白书记。久仰大名了。”听得出谭翰的心情似乎不错。“给您添麻烦了。”白小天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上任不到一个月,可谓麻烦不断。虽说是萧峰给他扫尾巴,但给谭翰造成地麻烦地确不少。

“干部就是解决麻烦的嘛。”然后谭翰话峰一转:“林炳南地事情你这么有把握?”

“是的,如果我看错了。那我甘愿自己把这对眼睛抠出来。”

虽然大家没有听到了谭翰在电话里说什么。但也估计得出是说林炳南的手表。听到白小天这么回答,有人佩服他的豪气的,同时许多人也同时摇头:真是个二楞子。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倒是许多人心中期盼,如果这就是一块假表。看到时候白小天怎么办?

“小白书记,虽然我相信你的眼力,但是我还是严厉的批评你的工作作风。干工作不能仅仅依*个人英雄主义和自己的经验,要不然你迟早会吃大亏地。对于林炳南,在手表被专业机构鉴定出来以前,你不能采取任何手段禁锢林炳南同志。”

“谭书记……”

“林炳南。不是被清华打伤了嘛。你立刻送医院,同时可以派几名可*的同志照料他的健康。我会立刻联系纪委。在省纪委地同志到来之前,你不得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审问。”“明白。”白小天心中一乐。这官场的老家伙就是老家伙。我又和林炳南没有仇,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剩下的我才不愿意操那个心呢。

“小白书记,安全部的同志受了委屈,我的心理也很愤怒。可是蔡云丽毕竟还不满二十岁。她还是个女孩子,又怀着身孕,可以的话,从轻落吧!”

吕晓红眼见的打谁的电话没准信,于是刚才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丢脸了,直接给谭翰打了电话。甚至说了蔡云丽怀孕地事情。谭翰并没有当场答复她。但是让她放心,他会立刻查办此事。刚放下电话没多久。何清华就打了他的私人手机。

对于何清华,谭翰还是了解的,虽然他说的肯定带有他的主观倾向,但是谭翰绝对相信必吕晓红客观多了。而且吕晓红也根本说不清事情的起末。

白小天想了想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谭翰在电话那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他没有直接说要白小天怎么办?但从何清华的叙述中,如果不考虑那位张宝国的身份,蔡云丽虽然有些可恶。但一般也就是个拘留的处罚。当然了,如果严格追究起来,他们这也算得上是非法禁锢。但他一个省委书记开口,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换个人还不立刻就放人了。可这个家伙竟然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这谱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不过,因为何清华的陈述,使得谭翰也绝对没有想过张宝国所谓安全部特工的身份是子虚乌有的。谁会想到白小天冒着那么大的政治风险去开这种玩笑,而何清华又会主动配合呢?当然这也不能怪何清华。对于张宝国的遭遇,他也很同情。而他也知道只要白小天开了口。组织上绝对会给他马虎眼的,于是干脆主动配合了。

谭翰倒也没有在意。继续在电话里说道:“就算不看蔡省长的面子,吕晓红是个女同志,而且也算你的长辈呢?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他又想起何清华刚才地陈述)就算是推也是不对地。你去给她道个歉……”

话还没说完呢,白小天就说道:“不可能。她干扰了我的正常工作,我没错!”说完直接把手机挂了。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地忙音,谭翰怔住了。然后勃然大怒,看了一下手中的手机。然后狠狠的往地下一摔“哐”地一声巨响。秘书郭平赶紧冲进来,吃惊的望着他。

谭翰双手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挂我的电话,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谭翰原来的秘书半年前调到黎阳任市长去了。郭平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现在基本已经能完全进入状况了。谭翰是个强势的人,据说当初做省长地时候。就力压当时的书记一筹。因此三年前,书记退居二线,谭翰转为书记那真是当任不让,众望所归。但郭平还从来没有看到谭书记这么大的脾气。这是谁?挂了谭书记的电话?中央的哪位长还是哪个省的书记、省长?

因为之前何清华打的是谭翰的私人手机,所以郭平并不知道谁惹得谭翰勃然大怒了。

有多少年没人敢挂我的电话了?这还真是……谭翰地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就在这时,他一眼看到了悬在办公室里的那条横幅:慎怒。

这条横幅是何清华的大伯何永强送谭翰地。何永强对谭翰可谓是真有知遇之恩。三十年前,刚从大学毕业的他就被时任县委书记的何永强点为秘书。两年后他就被提为了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别。青云直上也不过如此了。那年八月,何永强的妹妹何欢放暑假来看哥哥。谭翰作为何永强的秘书。两人自然接触很多。一来二去的,何欢对他有了那么点意思。何永强也看出来了。而谭翰当时也没有女朋友。何永强有意撮合。何永强也没有扭捏,直接就把话挑明了。他觉得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哪知道谭翰一口就拒绝了。何永强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很平静问他为什么呀?

谭翰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两人个子相差太大。谭翰一米八八,而何欢只有一米五四,不搭配。而且何欢长的太黑了。不是他心目中的伴侣形象。

何永强听了这话勃然大怒,直接操起椅子把他从房子里打出来了。过了三天,谭翰被调到下面作乡长了。让谭翰没有想到的是,何永强没有因此忌恨他,反而一路提拔他。使得他五年之后就出任了县委书记。八年之后成为了市委副书记。可惜又过了两年何永强患了肺癌,去世了。

临终前。何永强还和他深谈过一次。他说他之所以一直栽培谭翰。就因为一个原因,因为他敢说真话。如今这个世界上敢说真话地人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在领导面前,在一个对你有提拔之恩的领导面前敢说违逆的真话。不容易啊。

因为不但要承受自己心灵的谴责,而且还要面对领导的愤怒,意味着美好前景的幻灭。

何永强拉着他的手说:“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在宦途上行走很难,但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绝对能成为一名好官。”最后何永强送了他这条横幅。说道:“敢说真话是优秀地品质,希望他能够永远保持本色。但同时又要注意说话的艺术。”并告诫他要注意自己的脾气。

何永强的去世对谭翰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自此他一路顺风的官途也从此到头了,此后过了整整十年他从副厅才升为正厅。

谭翰看着那副横幅似乎又看到了何永强语正重心长的拉着他的手:要说真话。

是啊,这个世界上敢说真话地人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似乎这个小家伙就是一个不多地稀有品种呢?何永强当年能够包容自己,自己难道没有这个肚量包容他吗?

只是这个家伙似乎太狂了一点。嗯,不是一点,而是很多点。而且他的打击面那是呈辐射状态。不要说作他地同事、下属,作他的领导都不是一般的危险。

刚则易折!

自己似乎应该点拨或说给他点教训,要不然这个稀有品种只怕是迟早就要夭折。谭翰想到这里对郭平说道:“你把工作行程重新安排一下,我近期要去云江一趟。两到三天的时间。”

郭平赶紧掏了个笔记本记录了下来。谭翰望了一眼,心里摇了摇头:这个秘书看起来不错,但太唯上了。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把他放出去做一把手的。否则。不是做领导的传声筒。就是被下面的人架空成为一个傀儡。

如今一个有能力的人好找,但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却是很难。

郭平自然不知道谭翰对他的评价。只是飞快的写着。

“还有,你给纪委张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作息时间和更新时间不符啊。十二把更新时间改一下。上午:11——12点,下午17——1点,晚上22——23点。感谢支持!

第13章超级恶霸级待遇

白小天放下电话。www.65txt.com<<>>不到二十分钟,熙熙攘攘的一街派出所顿时人去楼空了。

林炳南被送去了医院。而陪着他去的是段江还有戴晓华。区别是段江是白小天点的名,而戴晓华则是毛遂自荐。考虑到段江的级别的确是低了点,万一林炳南耍起蛮来。不能打不能骂,甚至不能动粗,是有点麻烦。戴晓华虽然同样是林炳南下属,但毕竟他级别是副科了。而且既然他敢毛遂自荐,那想必是有心理准备的。

至于戴晓华为什么毛遂自荐,许多人明白,这就是向白小天表明决心呢?其实公安局长胡献云尽管已经五十一了,心里未尝没有冲动想来表一表决心。五十一了,也还是能为革命再挑挑担子的嘛。不过他是正局长,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所以话到了喉咙边,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白小天也没有完全让他失望,劫持案全权委托给他了。尽管按照正常程续即便白小天是政法委书记,也没有直接审案的权利,不用他委托,人胡献云局长也是全权。可白小天嘴巴这么一说,还是让老胡心里暖暖的。接着白小天当着县里几位领导的面,将那块百达翡丽5139W万年历自动腕表交给了胡献云,在交给省纪委之前让他妥善保管。

胡献云一脸激动,就差当场表态:人在表在了。

吕晓红得到答复是在问案完毕后可以由她将蔡云丽领回去,但是必须保证在案结之前不得离开通江县。因为张宝国的身份问题,这件事白小天也不想搞大,在听说蔡云丽怀孕了之后,想了想还是从轻发落吧。

可曾虎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可谓劣迹斑斑,而且还携带了两小包和一小包k粉。不过因为数量不大,而曾虎坚持是自己吸食用的。所以倒不会为此而判刑,但拘留是足够了。再加上他陆陆续续的交代,就算这件事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但以前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足够他吃几年公家饭了。纪委书记曾志兵当场就昏了过去。

不过最沮丧的还是一街居委主任了。定了那么多的盒饭,结果人全部走了,让她看着一堆的盒饭直发愁。没办法,盒饭都放了一个多钟了。大冬天地全冷了,本来还有几个干部想要凑合一下,好歹不要钱不是。可一看都走了,这留下来传出去名声也太差了。得,最终一个没留。最终前来支援的干警平均一人干了三盒。

白小天倒是很想和张宝国谈一谈,但案子还没有结。只能等到下午了。

出了派出所,白小天和何清华沿着街一路溜达。

走了好一阵,发现走哪都一堆人盯着他看。没办法,现在他在通江也是绝对的公众人物啊。

“走。跟我回家吃饭去。”白小天一挥手。然后干脆不放下来了。顺便招地士用了。可是好半天了他发现所有路过地地士都是有人地。其间远远地看到有三辆地士是空载。可都在前面50多米远地路口转弯了。白小天心中正纳闷怎么这么巧呢?就看见一辆地士在他面前开过大约七、八十米地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个小女孩下车。他赶紧向何清华一招手。向着那边小跑前进。

一边跑他就听到那个中年妇女抱怨:“和你说了。过了路口就停嘛。开这么远!”

却听得那地士司机猛地把车门一关:“大姐。我不收你钱总行了吧。”说完。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开走了。

白小天愣了一下。*!活雷锋啊。

却发现何清华在那偷笑。

“他们是怕我?”白小天神经还不至于那么麻木:“算了。你来打地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副墨镜。戴上然后站地远远地。

不到五分钟。何清华就拦了一辆的士。

让白小天更郁闷的士司机到了机械厂宿舍区大门口,死活都不肯进去了。不用说,肯定又是因为自己了。这让白小天很是纳闷,我地名声真的有这么差?

“清华,才上任二十天,我就臭名昭著成这样了?”白小天边走边想,很有些不甘心,虽说他对于官位不在意,但他可是一心一意做一天官。就做一天为民做事的好官的。谁曾想努力了二十天得到了一超级恶霸级待遇。

“书记,其实吧。你的名声很好的。”

“少来了。”

“真的。我每天早上去早摊点吃早餐,都能听到有人在说你的好话呢。”

“别蒙我。”

“书记,我说的一点不带假地。”经过了这件事,何清华似乎和白小天的关系近了不少:“老百姓都编成顺口溜了。二愣子书记上班半月了,大老板自己砸车了,市委书记党校了,政法书记监狱了,持枪歹徒枪毙了。(实际上押回案发地还没判呢)巡警巡街勤快了。城管待人客气了,环卫扫地干净了。工商不收小费了,公车站前排队了,医院看病礼貌了,……后面太长了,我只记得最后两句:混混都去改行了,小偷都去旅游了。”

白小天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到底是骂我还是赞我呢?我怎么感觉很混淆呢?”

“书记,应该算赞吧!反正如果有消息说你要调离通江,不用人登高一呼,我想就会有不少老百姓自发的写请愿书,让你留任呢。只不过呢,书记你的名头太凶,只可远观。我还听说,有不少人打算今年过年时把你的照片贴门外面,当门神用呢!”

白小天叹了口气,摇摇头:“想不到,我这就成神了!”

何清华看了一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刚想劝他,他摆摆手:“算了,凶不凶名的无所谓了,只要能让老百姓记着,就没白当官一回。”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23栋。白小天刚走到单元楼前,就看见三、四个中年妇女一路笑呵呵从楼上下来,不过一看到他都不说话了。自动让开贴墙站着。虽然白小天叫不出她们的姓名,但看着眼熟,估计她们是机械厂的职工,应该说以前是。

楼道很窄,最多两个人并肩过,让来让去地反而更麻烦,所以白小天嘴里说着:“谢谢!”然后快步上楼了。

上了三楼,进了家门后,发现家里除了爸妈还有一看着有些面熟的老奶奶在。

“小天,叫人啊。”父亲赶紧催促着。

老奶奶则赶紧站起来,一脸的局促:“别、别、别。小天都是大领导。”

“师傅,再大的领导也是晚辈不是。”妈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使着有些凌厉的眼色。妈这么一称呼,白小天立刻就记起来了老奶奶是老妈的师傅,原先自己一直叫杨姨的。

杨姨是妈妈的师傅,两家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不过,白小天上大学之前,她丈夫得癌症去世了。后来听说她随着女儿住到南京去了。也就是七、八年没见,原先她一直是一个笑呵呵地慈祥地中年妇女形象。没想到这一下变得如此苍老。实在怪不得他觉得眼熟但却认不出是谁?

“杨姨,好久不见了。”白小天赶紧迎上去。

“小天现在长的真是高啊。”杨姨说完这句,犹豫着卡了壳。然后没说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白小天有四、五天没回家了。白无极买了套房子,之前为了收徒地事情一直没回家。

“爸妈,我和清华还没吃中饭呢。”

“啊。”父亲白建喜犹豫了一下:“那就只有蛋炒饭了。”

“没问题。从小我就爱吃老爸炒的蛋炒饭。爸,记得多放点葱花。”白小天喜滋滋的说完,扭头对白妈说:“那些阿姨也是到咱们家的吧?”

“是啊。”白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她们都是希望你能够帮忙弄个低保。”

“低保?”

“没错。”白妈打开了话闸子,说道:“你也知道了。我们厂破产的时候除了那些才进厂不到五年的青年外,都是发了一人两万。这钱说是遣散费也好,赔偿金也罢,反正就是这么多。一人两万听起来也不算少了。可是我们没有到退休年龄的职工就惨了。每年还必须交社保,一直交到退休。像我明年就正式退休。这钱就还能有些节余,可是像你爸,还得九年才退休。两万块钱将来多半还不够。像你爸这样的厂里可不少呢?这钱吧根本就不能动。”

“好多人年纪都四、五十岁了,也不可能再出去打工。在县城里就算能找到点事做,大多数也都是五、六百块钱就算不错了。要是家里没有什么负担,也就勉勉强强过。挨到正式退休也就好了。可要是像我们家原来一样,家里还有子女在上学,或者还有其他的负担,那日子真是……”白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白小天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白妈嘴里继续叨唠着:“现在的低保不比以前了,听说最低的一人一个月有120。高的能有200。厂里有两家人托人找了关系,一个月能多几百块钱,这生活一下子就改善了不少,所以这几天天天有人上门。基本上都为的这事。我知道这人这么多,你这肯定为难,可是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这也真不好说什么。”

第14章咸吃萝卜淡操心

“妈,这个不归我管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白小天不是不想帮忙,可是这忙没法帮。因为虽然说这些叔叔阿姨家的确不富裕,但他却知道要说吃低保却大多够不上。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个人:“如果他们中有家里确实非常困难,符合低保申请条件,而居委会或其他部门卡着没批的。那我倒是可以过问一下。”

这话一说,白妈不说话了。虽说如今一个月赚五、六百块钱,生活的确宽裕不到哪里去,但离低保的申请条件却是够不上的。其中有几家是特别困难,可那是因为子女考上了大学。但这不能列入申请低保的条件。

“小天啊。这些阿姨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现在的确比前两年好多了,符合低保条件的我倒是没有听说哪家申请低保被拒的。可问题是也有不少不符合低保条件的如今也享受着低保呢。而且还拿着最高的一档。”白建喜听到儿子的回答,蛋炒饭也不作了,怒气冲冲的拿着锅铲走了出来:“国家不富裕,把低保的条件定的这么低,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虽说我们没什么本事,但不吃低保也饿不死。可问题是有些人明明生活条件比我们好的多,他们凭什么能吃到低保呢?”

“爸、爸,别激动、别激动。”小的时候,在外面不哼不哈的白建喜,在家里对儿女却是管的很严的。尤其是对白小天,那打可是没少挨。不过初中毕业之后,白小天就没有再挨过打了。上了大学后,连骂都很少挨了。而父母双双下岗后,父亲在家的话都是越来越少。像这样怒火冲天的模样白小天的确是有些年没有见过了。

“不激动。你们这些官僚自然是不激动啊。”

何清华坐在一边强忍住笑。白小天卖金子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虽然还不知道他和萧峰已经达成了每月25吨黄金交易的合作。但起码知道一点:白小天不但不缺钱,而且要和他比的话,中国敢称自己为富翁的还真是没几个。而白建喜嘴里还在说“不吃低保也饿不死”,当然是饿不死了。何清华倒是很怀疑。他如果知道儿子的财富状况会不会吓地昏死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白建喜看到何清华憋笑憋得很辛苦,所以问道:“是吧,小何?”

怎么战火烧到我这来了。何清华赶紧说道:“白叔叔说的对呀。老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对老百姓来说贫穷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不公平。低保本来是国家关心民生的一件大善政,但如果不能够公平对待地话,反而会带来社会的不稳定啊。当然白叔叔也说了。现在已经比前两年好多了。基本上没有了符合低保要求而没有享受到低保照顾的,但是却还存在不少不该拿低保的却拿了。每个月一个人一两百块钱,看起来似乎不多,说他们是硕鼠也谈不上。但就算撇去积少成多不说,光是社会影响就很坏。而且这些人白拿了低保,只怕也没有几个会感激国家和社会的好,只会想着自己聪明、有关系、有本事。只会……”

白小天赶紧打断了何清华的侃侃而谈:“等会儿,这社保的问题不归我管吧?难道我记错了。而且就算里面有些猫腻。我估计大多数也只是违纪,如果确实有个别情节严重的。纪委把案子转到反贪局这边……”

“:“白叔叔。在通江。就没有书记不能管地事,除非他不愿意管。”

白小天对今天何清华的表现很满意,所以才有意拉近些关系,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自来熟,绝对属于那种蹬鼻子就上脸那种,不过当着老爸老妈的面他也不能翻脸不是。而且人家那话也没说错。如今通江县地事情,只要他卯足了劲一定要管的,估计谁都会躲得他远远的。

“要不。让反贪局介入一下。”白小天自言自语:“可是总得有个理由吧?”

“书记。虽然我没有看到这方面地举报信。但这种事情关心广大民生地。肯定有举报。而且我估计举报信绝对不低于两位数。政法委、检察院、信访办。哪家都不会少。关键就是书记你下不下这个决心地问题。”

白建喜笑咪咪地将锅铲一举:“举报信没问题。今晚上我就写上几十封。县委、县政府、公安、检察院、法院、信访办。政法委每家投几封。”最后气呼呼地说道:“看那李光头还不完蛋。”

“爸。你可别胡来。”白小天吓了一跳。好大地怨念啊。怎么以前没听爸说过呢。看来一直以来自己对父母地关心真地不够啊:“李光头?”

“就是你爸原来分厂地厂长。这家伙最不是人。他们工模分厂原来不是经常接外活吗?他就没少捞钱。那年赵长江刚提总厂副厂长后到工模分厂来了解情况。你爸也是一根筋。被他问了两句。一激动就把这事说了。你说你一穷工人地瑟啥?结果谁知道那赵长江也不是个东西。和李光头是穿一条裤子地。第二天李光头就把你爸地班长给抹了。这还不算。又过了三个月。又把你爸直接挂入工模分厂第一批下岗工人地名单。”

白妈地介绍让白建喜更加激动了:“这李光头在分厂时吃拿卡要。就不是个好东西。本来工模分厂还是挺赚钱地。结果最终肥了个人。工模分厂却成了机械厂里第一个垮地分厂。可这家伙最后还偷偷地卖了两台小钻床出去。很是捞了一笔。这还不算。现在他那侄女在一街居委会做副居委会主任。结果他家八口。他、他老婆、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两岁地孙子、三岁地外孙女全部都吃上了低保。而且是县里最高地那档。每月能白拿一千六百块钱呢?”

“倒卖钻床有证据吗?”白小天一句话问顿时让老爸白建喜哑口了“这个当时我已经下岗一年多了。不过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吧?”

白小天就算有心替老爸出口恶气,但总不能仅凭空**来风吧?算了。暂时记下了。

倒是白妈若有所思后,兴奋得说道:“我有证据、我有行贿受贿的证据。去年年前,县里对低保户按户都了福利,一户一罐煤气、一桶调和油、一百斤大米、还有三斤香肠。我亲眼看见李光头的儿子骑着三轮车给一街居委会那个姓赵的主任送家去的。”

看着白小天和何清华都望着她不说话,她有些急了:“真地、真地。那赵主任家就住在中山路菜场边上。当时和我一起去买菜的有好几个人都看见李光头地儿子骑三轮车到了那赵主任家的那个单元。然后我们还看到除了香肠其他的东西他都搬到那赵主任家一楼的柴火间了。然后提着香肠上楼了。边上的人都说给他开柴火间的小女孩就是赵主任的女儿。”

白小天、何清华对望了一眼。白小天虽然没有多少上进的心思,但是既然进了政法委,总不能做一个法盲吗?所以还是蛮认真地学习了一下法律。尤其是刑法。

“妈。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最多三百块钱。这事就算告到纪委一般也就是口头批评。我们真的是管不上。”

“啊?对了,边上的人还说。送礼的起码有七、八个人,不,十几个人呢?”白妈妈倒也不是完全不动脑筋的:“这还是感谢时送的礼。之前办下社保时不可能没送礼吧?”

白小天笑了,机械厂这块正是属于一街居委会管。那个姓赵的主任。他倒是有点印象。四十来岁的年纪,戴着副黑框的眼镜,穿着一身也不知道是哪个厂的工服,看起来挺朴实的一个中年妇女。

他记得刚才走的时候,她还一脸茫然的望着一堆盒饭愁呢?要按老妈的说法,光是低保她收的礼起码就有好几千了。想来就算够条件申请低保的,要是她暗示一下,也不敢不送礼吧?这还有其他工作,例如生育指标什么的。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倒是何清华问了一句:“阿姨,您到底是想告何光头呢还是那赵主任啊?”

白妈笑了一下,这一枪打的是有点偏。

“清华,那下午你就找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举报材料。如果没问题的话,打电话让何宽检查长过来一下。”

何宽其实是通江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不过,白小天叫他检查长倒也不算错。说完这句白小天又皱了皱眉:“光是肃清贪腐,这通江也还是不能富裕啊。”

白建喜对于通江人民的富裕道路不甚操心,炒蛋炒饭去了。白妈则看电视去了。

何清华不但没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反而一脸兴奋得说道:“是啊、是啊。其实我一直就在研究一个课题。那就是如何振兴内陆资源不达的的小县城,虽然现在还不完善,但是有了些纲要的东西。书记,要不下午我拿来给你看看?”

白小天看见他眼中闪烁着激动而兴奋的目光,就知道铁定不简单。但是看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二迟到似乎快成习惯了。

第15章由下往上第16章琢磨

下午。www.65txt.com~~~~回到政法委。白小天刚闭目养神了一小会。何清华就双手捧着一大叠纸进来了。那叠A4纸高过了他的头顶。将纸堆放在桌子上。才露出了上半张笑脸:“书记……”

“有没有搞错?”白小天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这就是你说的还不完善。只有些纲要的东西?难道一张纸上只有一个字吗?”

虽说白小天也是本科毕业。但是要让他看估计怎么也得有几百万字的东西。实在是件太难为他的工作。

“呵呵。书记。您如果觉得看纸上的文件别扭的话。拷到您的电脑也是很方便的。”说着何清华闪到一边。笑嘻嘻的拿出了一个u。

“嗯。清华呀。你把紧要的问题说一说就行了。”白小天心里却很有些不以为然。

通江县面积两千两百平方公里。人口43万。现在的确不富裕。不过在他看来要富起来其实并不是太难。只要政治清明。没有资源根本就不是问题。砸钱就是了。政治清明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基本能保证。剩下的就是砸钱了。一个亿不够、两亿、两个亿够。十亿。十亿不够。那就一百亿。一百亿也不过就是他四个月和政府黄金的交易所的。无非就是修炼的进度晚四个月而已。要知道去年通江县生产总值才28亿。财政收入才两亿三千万。就这。白小天觉得这里面多少还有些水分。他就不信了。砸一百个亿下去。通江的经济还不立刻腾飞?

他其实担心的倒是怎么才能尽量低调地把钱砸出去。光一个长乐超市显然是不行的。

“书记。那就简单点说。我认为想要让通江这样没有矿产资源、没有多少高科技人才资源又不处于交通枢纽的内陆小县城在短时间内富裕腾飞。从理论上来说可能的。不过从现实情况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有了书记您。所以把理论变成现实也是可能的。”

白小天被他的话绕的有点晕了:“什么意思?”

“因为书记您钱多呀。啥资源优势、交通优势、人力优势。在您的金钱优势面前。那啥也不是。书记。你要是真心想让通江。您地家乡成为中国第一县。那谁也挡不住。”说话后他的胸脯一挺。那比白小天胖不了多少地身板迸射出万丈豪情。

白小天一听他的话。就知道坏了。八成。不。十成是萧峰给他打了电话。把黄金交易的事情告诉他了。而且估计就在回到政法委后不久。虽说在家里的时候。何清华提到他的所谓课题。兴致很高。但是明显没有高到现在这个程度。这家伙拿了几百万字的计划书过来不会是都是想要我投资吧?这得投多少钱啊?

想到这。白小天有点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地冲动。虽说他的确是想让通江富裕起来。但是也是有个底线的。如果投资太多。把修炼进度耽误太长。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尽快进入元婴才能使得他安全达到保障。此外。父亲今年五十一。母亲四十九。虽说有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他倒也不担心父母的身体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状况。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够早一些让父母、小妹踏入修真才是最保险的。而这一切也必须自己尽快地到达元婴制出有穷丹才行。

因此投资是肯定的。但不能太多。可何清华的架势实在是让他看得可怕。这个。无私也是有限度的不是?白小天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如果一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私心。那就不是人了。

何清华笑了。他似乎看出了白小天地心思:“书记。你别担心啊。其实吧。投资通江需要的长线资金并不需要太多。以我的估计有个四亿到五亿就能使通江地投资环境得到彻底的改善。同时也能使通江县的普通老百姓的购买力大大提高。至于其他的。短线投资。书记愿意投多一些固然更好。要是资金另有他用。也可。“四到五亿?”白小天眼睛一亮:“不可能吧?还有购买力大大提高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坚挺的房价似乎已经成了各城市发展水平的一张经济名片。似乎一个城市地房价低就代表着这个城市地发展水平低。当然。经济的快速发展无疑会带动着房价地上涨。可是书记你不觉的房价太高了吗?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房价竟然普遍超过一平米两千。”

白小天有些失望。还以为他会讲出什么高科技、新理论出来呢?没想到竟然说的是房价。“这个国家一直在调控嘛。不过虽然大城市的房价的确有所回调。但中小型城市的房价却没有跌多少啊。据我妈说报纸新闻上都在说房价这跌那跌。但实际上通江的房价现在和年初相比不但没有跌还略为有些上涨呢?差不多一平米普遍都涨了将近一百块。”

“是啊。国家认为房价高了。老百姓也认为房价高了。国家也采取了不少措施。可是效果却依旧不是非常明显。而在通江这样的小城市更是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为什么呢?”何清华虽然提了问题。但显然也没有想要白小天来回答。自己很快又说道:“因为从宏观来说房地产业已经绑架了中国的经济。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如果中央采用太过强硬的手段。使房价猛跌下来。就会立刻面对扑面而来的通货膨胀。于是中央只是采取了加息、增加商业银行准备金率、缩小信贷规模等辅助手段来遏制房价的高涨。使得房价稳步回落。”

“可这些措施为什么在通江小县城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房价反而稳中有小升呢?”

白小天虽然当初学的是经济管理。但对于这些的确是没有什么研究。何况毕业之后。他地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决定了他的视觉角度。自然不会站到太高的层面上去考虑问题。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地方政府不希望房价跌。甚至有些地方领导说楼价下跌可能会造成金融危机。也有的说以前人买房都是在高价买的,如果房价跌了对这些买房人不公平。而且大多数人都是房贷。房价猛跌。很可能会引起社会的不稳定。因为房贷者会感到自己吃了亏。受骗了。高价买了便宜货。而且还得继续一直为受骗而买单。所以他们说保护楼价实际上是保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听到这里白小天笑了:“清华。你说的话。我明白了一些。老实说我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去年回通江的时候。我和一个地士司机闲聊。谈到房价下跌的事情。那司机很肯定地说:别地地方不知道。但通江的房价肯定不会跌。说不定还会涨。我就问他为什么。他说:现在通江能卖的企业都卖了。剩下的企业基本上不是不能卖的就是没人要的。所以这房价肯定不会跌。因为县里除了能卖地。什么东西也卖不了了。而房价一跌。地价肯定也会跌。这地价一但跌不但关系到领导地政绩还关系到他们的钱袋子。

所以通江的房价不会跌。还会涨。当时我听了也没在意。没想到他的结论果然是正确的。虽然他的话有些刻薄。不过。清华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听了白小天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想了很久。才说道:“钱权交易的事情在人类历史上已经出现的任何国家任何朝代都是免不了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度地问题。通江县的有关这方面的问题我还没有经过仔细调查。所以没有发言权。所以不好说。书记。我还是讲些类似通江地小城市共同点吧!”

白小天扬了下手。示意他继续。

“撇开钱权交易不说。房地产业现在在地方政府的GDP中占据了不小的一块。很多地方都超过了百分之十。甚至更多。像通江这样不发达的小城市比重就更大了。而实际上GDP中的比重还不能真实反映房地产的作用。因为还有许多房地产的相关行业都是房价高涨地受益者。因此房价如果下跌很大。地方政府地GDP短期肯定就会下降一大块。就算没有什么野心的地方政府地领导也会觉得面上无光的。更何况又有几个领导干部可以做到没有政治野心。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政绩呢?就算他不在乎政绩也会在乎自己的官声吧?别的城市都是GDP逐年递增。你发展的慢些。也就罢了。竟然还逐年递减?那真是想要回家卖红薯了。”

“地方政府不愿意房价降下来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除了政绩以外还有就是城市的面子问题。坚挺的房价已经成了各城市发展水平的一张经济名片。尤其是像通江这样的小城市。如果你的房价很低。这领导出去开会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笑话。但却并非没有道理。因为经济水平的增长的确会推高房价。这就好比纽约比北京经济水平高的多。所以房价也高的多。而北京比通江经济水平高的多。所以房价高也非常正常。但是这话反过来说却并没有道理。也就是坚挺的房价未必就代表城市的经济水平也高。”

“当然如果不是地方政府支持。象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房价是肯定会跌的。而且是猛跌。因为这几天我也简单的考察了一下。通江今年新开的三个楼盘销售情况都不是很好。而且即便已经销售的房子入住率也不高。入住率不高这就说明许多人买房并不是因为需要而买。有部分是为了炒房。有些则是害怕房价继续涨而储备下来。有些则是买了房却暂时装修不起。但又不愿意就这样凑合。因为许多人一辈子只怕也只能好不容易买一套房。总之如今通江县实际购房的需求并不旺盛。”

白小天摆了摆手:“我差不多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似乎是说想要将通江的房价降下来?不过这似乎有些难度吧?你刚才也说了地方政府不愿意房价下降地原因。虽然我这个人是有点强势。但是这件事情只怕在常委上通不过呀!而且云江市只怕也不会支持。”

白小天很明白。降房价可不是像其他的那些事情一样。仅仅牵涉到一、两个人或者一小部分人。以前他屡屡获胜。除了萧峰给他扫尾。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敌人都不是无缝的蛋。

可房价的事情牵涉很大。云江市里肯定也不愿意通江的经济短时间可能出现大幅度倒退的局面。当然他倒是有把握可以使通江经济绝对不出现倒退。但他却不能和县委、县政府还有市领导说:别担心。我有的是钱!

“书记。我可没想让你在常委会上通过政策上的调整让县里取消对房地产业和房地产商的支持。事实上我原来地调查就得出了结论。房价下降短时间由上往下估计是很难。因为为了稳定中央多半不会出台太过激烈的政策。但由下往上理论上却是做得到地。尤其是像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更不会太难。”何清华露出信心十足地样子。

“由下往上?”白小天有些疑惑了。

“书记。虽然县里不愿意房价下跌。因此出台一些地方保护政策。但房价最终还是由市场决定的。书记。只要掌握了足够的房源。那让房价下跌一点也不困难。”

白小天猛吞了一团口水:“啥?你没疯吧?”白小天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何清华的意思就是让他去买房。只有手上地房子足够多。那想要房子下跌就是他一句话的意思。

虽然说到现在他已经流失了几十个亿。送给了那些未曾谋面的黑客们。可他的境界上来啦!这也算有得有失吧?

可何清华的意思是让他把房子高价买进来。低价卖出去。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傻瓜吗?作善事也不是这样做的吗?而且这样做的后果似乎在损失金钱外。还能获得一个:傻子的光荣称号外基本没有任何收获了。

“书记。你别激动啊。我不是让你高买低卖。而是希望你能够动用四到五亿的资金买下三千套左右地房子。二手房也无所谓。买下来之后。不是卖。而是租。而且现在的房地产商之所以敢在房市萧条的情况下硬扛着就是不降价。原因不是因为县里面和银行打了招呼。就是他们自己和银行领导有交易。可您是谁呀?政法委书记。只要你查一下那些银行。那些银行领导只怕没有几个还能顶得住。再说了。这些房地产商不少人**也不干净。查一下他们。到时候他们只怕是着急上火也要把房子尽快卖出去。”

“书记。我查过。户籍那边地信息是县城人口有六万八千多人。当然实际上各乡镇住在县里的也不少。但如果我们手上有三千套或者更多一些的房子低价出租。租房市场的价格必定直接影响到现房交易。我想房价想要不降也不行了。因为到那时根本就不会有多少人去买房。”

白小天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拿出五亿来换成三千套房低价出租倒不是不可以。五个亿他还是承受得起的。而且如果能解决三千户居民的住房问题。通江的各种社会隐患也会解决不少。吃食住行。在老百姓心中。住往往是排在第一位地。

因为白小天和何清华都没有在这方面基础实际地工作经验。所以还是想的简单了。实际上到了最后。因为租金低廉使得大批地乡镇甚至邻县的人纷纷搬到通江县城来居住。通江县城人口迅速攀升的同时。也使得房价虽然和此时相比下降了将近五分之二。但房地产业却开始迅猛的发展起来。而最终白小天不但购买了一万俩千套房。还不得不干脆直接投身地产业。为此。日后白小天不止一次的嘲笑何清华是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不过。此时此刻。白小天在这一点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义。

让白小天疑惑的是问题本身:“清华啊。房价下跌。对老百姓会有些益处。可是这和通江经济腾飞扯不上吧?”

“书记。您真是经济管理毕业?”何清华一脸好奇的问道。

第16章琢磨

“不带这么骂人地啊!”也许是话说得多了。人的关系自然就亲密了不少。总之白小天再想摆出那种距他千里之外的架势来。有些困难了。

“房价一跌。首先响应的那就是两个。一是商铺价格和商铺的出租价格。二则是通江的地价。因为第一点。就会使得商家的成本降低。通江的商业情况基本上是供大于求。因此大多数商品的价格必然会进一步下降。这也就意味着老百姓受益了。再加上房价地下跌。使得许多百姓能结余部分购房款。总的来说即便工薪水平没有变化。但老百姓地购买力将显著上升。”

“房价的下跌。使得县里即便想要再维持高地价也维持不了。现在都是用拍卖的方式。买地需要真金白银。谁也不会那么傻。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去出高价。对于投资商来说。地价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投资成本。当然投资商要考虑的因素还会有很多。但是地价的低廉在同等条件下必然会吸引来一部分投资商。最起码那些有意在云江市境内投资办厂地投资商如果没有其他特殊的考虑肯定会选择通江县而不是邻县。”

“另外。因为房价下跌、地价下跌。必定会带动相关的部分资源下跌。其中建材更是首当其冲。而其他的生产、生活资源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通江老百姓的生活成本、商铺的运营成本。工厂的生产成本都会程度不同的下跌。虽然这可能短期内造成县GDP的下降。但是成本的下降尤其是工厂生产成本地下降将会程度不同的使通江的各种产品地市场竞争力得到程度不同的提高。”

“这就好比货币一样。币值下降看起来是有害的。因为这就等于国民手上的财富贬值了。但是币值下降只要不是太过猛烈。而且能够很快保持稳定的话。从长远看却是有益的。因为这样可以增强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尤其是那些出口地产品。而对于大多数地一般老百姓来说。他们其实更关注或者说在乎货币的实际购买力。只要币值不是太厉害。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短期是可以接受地。长期则是有利的。”

白小天看何清华还有继续长篇大论的趋势。赶紧挥手:“行。我干了!”他原本只是担心何清华的胃口太大。需要他投太多的钱。

可是这么一听。才哑然失笑。何清华的胃口也太小了。说了这么大半天。只是想说服他拿出四到五个亿来买房子低价出租。当然他也可能会有些一些实业方面的计划。但估计他预想的投资额不会太大。不管他的理论成还是不成。但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坏处。反正自己是准备拿出一百亿出来砸的。怎么想也没有失败的道理。拿出一些钱来。把何清华不说绑成和自己成为一条线上的蚂蚱吧。起码有了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后。估计何清华也没什么精力来关注自己了吧?

这算得上一箭几雕了吧!

望着有些愕然的何清华。他笑道:“除了买房子的五个亿之外。我准备每个月再拿出五个亿出来在通江进行投资。具体做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做一个详细的投资报告。你看怎么样?”

何清华傻了。除了买房的五个亿。每个月五个亿?不是做梦吧?

何清华的爷爷何钦兆作为何家辉煌的第一代。在建国之初无论是资历、功绩都算不得起眼。可随着历史长河的不断前进。何钦兆健康的身体成为了他地位不断上升的重要因素之一。而现在虽然爷爷早已退居二线。但活着就是最大的资本。因此何家依然拥有强大的政治资源。唯一可惜的是何家的第二代没有继承爷爷最大的优势。大伯何永强十七年前刚刚成为副省长不久就因肺癌去世了。十五年前。何清华的父亲一位市纪委书记被嫌疑人下了黑手导致残疾。仕途中断的他。整日以酒浇愁。在五年去肝癌去世了。何清华的姑姑何欢则干脆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先是经商。后来因为中央出台了政策。则结束了国内地生意。移民到美国去米字旗下折腾去了。

何清华作为何家第三代唯一的男性。可以说寄托了爷爷最后的期望了。尽管他喜欢经济多于政治。但最终还是没有步入商业圈。硕士毕业后。几年间。几乎是每半年就跳一个部委。爷爷用心可谓是良苦。让他在最初混资历的阶段熟悉一下各部门的工作的同时积累一些必要的人脉。

至于进安全部。则是他对于爷爷要将他送入军队强烈反对之后的妥协。调来给白小天则是他自己的强烈要求。爷爷何钦兆对于修真地存在是清楚的。但是却几乎没有打过特别地交道。只是身边的警卫中有一人是先天级别。对何清华的强烈要求。爷爷想了想还是觉得同意了。何钦兆的想法是自己的身体还很健康。起码四五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的话。让何清华再多积累一些不同地人生经历也未尝不是好事。而通江县属于南天省。南天省的书记谭翰原来是大儿子何永强亲密的老部下。何永强去世后。谭翰也进入了他宦途上的黑暗期。那短时间。何钦兆因为一个儿子去世。一个儿子残疾。对于政事再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不过。随着何清华的长大。并且一直有不错的表现。使得何钦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谭翰走出人生低谷。和他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让何清华去南天倒是正合适。再磨砺一两年之后。资历、经验也足够了。有谭翰适当的照顾。他地脱颖而出绝对是顺利成章的事。

虽然说如今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对于经济不在行。显然是不行地。所以何清华在经济方面的优势。以后也不一定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但是协调地方经济和直接领导实业是不同的。而何清华内心更热衷于后者。

原本想着这辈子也许没有机会实践了。哪曾想到机会忽然就摆在了他的面前。至于一个县政法委副书记的秘书去做实业规划甚至管理。是不是狗拿耗子。他却是完全没有想过。他更是没有想过白小天会不会再给他发一份额外的薪水。

何清华使劲地捏了捏自己地脸。感觉到了明显地疼痛。的确不是在做梦。于是激动地声音都在发抖的问道:“书记。每个月五个亿?”

“人民币。”白小天赶紧解释道。

“那多少个月?”何清华全身都在颤抖。

本来白小天想说二十个月的。就这还比计划多出了五个亿呢?但看到何清华那激动的神情。话到嘴边上他又改了口:“萧峰肯定和你说了我和政府之间的黄金交易吧?每个月25吨。也就是25个亿。因为我的师门需要购买许多的材料。所以需要的资金也是极其庞大的。但是我这么作也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

“书记。党和国家、祖国和人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白小天很想抽他一个耳光。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念悼词。要不就是为九死一生的敢死队勇士送壮行酒的祝酒词。不过看他激动地语无伦次的样子。还是原谅他了。

“只要交易还存在。那么每个月我将投资五个亿。

何清华使劲地吞口水:“那交易要存在多长时间呢?”

白小天倒是很想说:“永远。”对于他来说只要政法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可是他担心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架势的何清华说不定会接着问道:“永远有多远?”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他估计萧峰应该是不会向政府吐露自己告诉他的答案的。因为那样的震撼甚至不低于洲际核弹的威胁。

所以。他答道:“这个。我和萧峰倒是没有具体谈妥。不过。我想很有可能是十年吧?”

“十年。一年六十个亿。十年六百个亿。六百个亿?”何清华眼前一黑。然后睁开眼睛。异常坚定的说道:“我要做县长。”

“什么?”虽然白小天听力不错。但何清华话说得太快。他没太听清。

“我要做通江县县长。”何清华神情比刚才还要坚定几分:“书记。如果你说的兑现。我不把通江变成全国第一强县。我就不姓何!”

“不可能。”白小天笑着说道。

“为什么?”何清华彻底糊涂了。

“*!我是政法委副书记。你小子想做县长?没门。”白小天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吧?书记。您可以高升啊?县委书记。要不市委书记?”

“不。”白小天慢慢地摇着头:“我就对县政法委书记感兴趣。而且还就想干副的。”

何清华急了:“*!你丫的是自己不想进步。还压着我不让进步啊……”

话还没说完。头上挨了一下:“少扯些没用的。你如果不能做出一份像样的计划书来。我让你连秘书都做不成。立刻滚回安全部去!”

何清华摸了摸脑袋说道:“一星期。你给我一星期。”

“一星期没问题。”白小天摇着脑袋:“不过。你别想借着机会偷懒啊。该签的字。该批阅的文件一样别漏了。否则滚回你的安全部去。”

“太残酷剥削了。”何清华开心的转身就要向外走。

“等会儿。把你这堆垃圾拿走。”白小天用嘴努了下桌上那堆高高地文件。

“没空。”何清华头也不回的开门、出门、然后“哐”地一声。门关上了。

“*。你小子长脾气了!”白小天说着冲出去一把拉开门。只见何清华猛地拉开了外间办公室的门。飞快地冲到了走廊上。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来呀。来呀!”

“切。我智商又没有回到十四岁。懒得理你。”右手一挥。白小天转身回办公室了。随着门一关。白小天嬉笑的神情停了下来。心里琢磨:何清华这小子看起来似乎像个闷葫芦。没想到性格其实外向的很。变脸变得翻书还快。而且观言察色不是一般的利害。就这么点功夫。自己只是露出了一点小缝。他就立刻抓住了机会。转眼间似乎就和自己混得如同知己一般。人才呀!

不过。安全部派到自己身边来地自然不可能是蠢才。虽然他精明的有些过分。不过生不如熟。就算换一个秘书。说不定比他还要精呢?就他了吧!反正他要真的把精力投入到火热的开发通江的经济工作中去。肯定就没有多少时间来琢磨自己了。而且似乎他倒真是个想干点实事的人。这么个人总比那些只会打官腔、假模假式的人要强的多了。

门关上的同时。何清华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虽然心情依旧为六百个亿地投资激动不已。但他却也情不自禁的琢磨起白小天来。

看来修真也是人。和普通人一样有着人类喜怒哀乐的情感。要说修真和普通人地不同。那大概就是他们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者说他们更像是从骨子里蔑视一切强权的无政府主义者。当然这种凌驾于普通人甚至政府的优越感来源于他们比普通人悠长的生命还有匪夷所思的神通。

何清华并没有发现白小天除了超出常人的力气外还有什么特别地神通。

不过。临来之前。应他地强烈要求。萧峰向他展示了一下修真的手段。他驾驶着一柄剑在空中自由地翱翔了十分钟。至于其他的神通。他说太耗费真气不愿意施展。但

据他的助手。先天后期的林浩然说道金丹前期的萧峰已经不惧怕任何的手枪子弹的射击。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即便是大号的阻击步枪也不能伤到他分毫。而且他可以御使飞剑飞行几千公里。而他最厉害的法器乃是一件葫芦。据说百米之内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人吸进葫芦之中。而且据说元婴以下的修真被吸进葫芦后。是没有能力再冲出来的。而时间一长。必定闷死在葫芦中。

但据说因为萧峰还只处在金丹前期。境界不够。所以使用一次葫芦后。消耗自身真气很大。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就意味着他保卫自身的能力将大大下降。所以不到迫不得已。萧峰不会使用葫芦。

而萧峰对他说。白小天乃是元婴。而且是他至今亲眼见过的唯一的一位元婴。传说中的元婴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萧峰对此不知真假。但元婴可以不使用任何法器就翱翔在天地之间倒是确确实实的。

至于白小天的神通。他也不清楚。萧峰只是说:很强、很强。并再三提醒千万不要得罪他。因为一旦彻底得罪他。在萧峰所知道的人中。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人能保的住你。当然或许白小天的亲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何清华暗叹:真不知道这个人形凶神有着怎样的神通?支持!

第17章拜师

一个小时后,何清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曾书记来了,他要见你。www.65txt.com~~~~”

“让他进来。”白小天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文件夹,摊开。然后想了想,直接将桌前的两张椅子收入了乾坤戒里。

曾志兵找上门来,是下了很大勇气的。之前他那么露骨的投效表示,白小天都置若罔闻。再找上门来,曾志兵自己都认为没有任何把握说服白小天。难道用钱开路?可曾志兵混迹官场快三十年了,虽然白小天这样的人他从没有见过。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肥的人。

白小天的胆肥的确是罕见,而且也让曾志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再有后台,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羞辱蔡副省长吧?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嘛。虽说他怎么都想不通,不过有一点他基本上能够肯定就是白小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不可能会被钱打动的。尽管曾志兵觉得很有可能是徒劳,但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了。

白小天的本意也是不想将张宝国的事情闹大,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办法了。涉案的包括钟火根在内的几名干警开除是肯定的了,但是否追究刑事责任呢?

就在刚才他打电话请教了一下彭老鬼。

彭老鬼这位清末的芝麻官说道:“老板,弦崩的太紧了,是会断的。不仅仅是公安部门,其他部门也一样,但凡手中有点权力的,只要你死查,犯法不好说,但至少能做到绝不违纪的只怕百分之一也达不到。水至清则无鱼。老板,你要是查得太狠了。那就真成孤家寡人了。虽然老板你不怕,但毕竟你是要在通江做些事情的。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这几位干警没有其他的大问题,主犯那名所长开除也就算了。其他的从犯还有知情者给个处分,酌情调动一下岗位也就是了。老板你需要担心的倒是,姓蔡地副省长和姓曾的纪委书记。那位蔡省长倒还好些,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不是你的直接领导。而姓曾的书记就在你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你一口。所以我的建议要么把曾书记拿下。让他和他儿子一起去吃公家饭。要么拿了他的把柄,让他主动辞职。”

白小天想了想,屈指算来,因为自己倒下和倒霉地官员已经不少了。彭老鬼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的打击面似乎有点太大了,这个世界上的圣人估计不会太多,而且更不可能都集中在通江官场上。似乎有本书上说过,法律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惩罚罪犯,而是为了警告大多数的人不要过线。

如果把线定的太低,反而达不到警告地作用。

不过。纪委书记曾志兵似乎的确不能放过。虽然也不怕他能掀起什么大浪,但是如果整天有只苍蝇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的,总归是讨厌不是?他刚想打电话给白无极让他潜入曾家去寻找一点证据呢?

在白小天看来枉法往往和贪污受贿是连在一块地。曾志兵作为一名纪委书记如此纵容他的儿子,如果说他经济上没有一点问题,白小天还真不信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举起电话。何清华就进来报告了。

先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何清华引着曾志兵进来地时候。吓了一跳。曾志兵上门拜访。白小天坐在椅子上**都不动一下。已经是很没有礼貌了。不过想到双方已经可以算是撕破脸了。白小天这么作。何清华也不好说什么。可白小天竟然把桌前地两张椅子收走了。这似乎有些过分了。

何清华虽然没有太留意那两张椅子。可他清楚地记得一分钟前。他进来汇报时。手还搭在其中一张椅子地椅背上。不过一分钟竟然椅子就不见了?

白小天这件办公室并没有卫生间也不带任何暗室。办公室里地东西也是一目了然。东侧摆着书柜、一套组合沙发。此外再无一物。何清华愕然地同时也惊讶白小天一分钟地时间里把那两张椅子变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就是所谓地神通广大啊。

“曾书记。你稍微等一下啊。”白小天头也不抬。似乎在那里批文件似地。可何清华清楚地很。他哪有什么文件可批?

按惯例,何清华应该上前泡茶或者咖啡,但白小天如此作派,何清华自然省了。也不说话,悄然就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过了足有五分钟,白小天才放下笔,抬起头来。望着曾志兵。

其实。五分钟的时间里,白小天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这位县纪委书记。虽然上任二十多天了。县常委会也开过三次,但白小天对于这位纪委书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而在中午的交锋的时候,曾志兵又被他的强势压得死死的,因此白小天还真没在意过他。

可是刚才五分钟的时间里,曾志兵不但脸上神情保持着微笑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动弹过,一直保持着双手下垂交叉放在腹前,身体微微前倾地动作。

曾志兵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要说他的忍气功夫如何,光是能够保持一个动作忍耐住五分钟,就可见他的忍功是如何了得了。彭老鬼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做官,尤其是中低层官员做官的要诀头一个字就是----忍。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通江官场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身份,只怕是三个自己加在一起也玩不过人家。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不过,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双方的气势已经成一边倒了。

“曾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白小天脸上的笑意很假,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地诚意。

曾志兵忽然也笑了,走到东侧地沙发上径自坐下:“白书记,本来呢我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拉下这老脸求你抬抬手,放过老虎。不过呢。就在刚才,我忽然更想向白书记请教一个问题。”

白小天自然不会走过过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因此两人远远地遥望着,就这么聊了起来。

白小天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对方。曾志兵就接着问道:“我很好奇,白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看这样子,白白书记能不能成全我?”

“这话还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得让我好好想想。”这话真把白小天问住了。他右手撑着下巴好半天,方才说道:“我想有两个答案吧。

有个家伙非要我做官,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个官员的身份,似乎应该能更方便一些就答应他了。第二个答案嘛就是有个家伙指责我说身为通江人能却看着通江依旧如此贫困。我心里觉得的确有些惭愧。所以我来了。”

曾志兵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笑得前伏后仰。连眼泪都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你不信?”白小天皱了皱眉头。曾志兵这一问真的问到了他地心里,所有这个问题,他真是仔细想了又想。才作出了他心里的回答。没想到竟然被人嘲笑了。

“我信,当然信。”曾志兵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脸上不多的泪水:“要是别人说这话,那我只会当他在说天方夜谭,不过白书记你这么说,我却不会有任何怀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不过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却明白了,那就是你白书记根本不想做官,我没有说错吧?”

白小天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舒展开了。

曾志兵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无视一切规矩吧!那我无话可说了。白书记,再见!”

说完,他站了起来,向着白小天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曾书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白小天站了起来。

“好,只要我知道的。”

“曾。

“这话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不过。我却写过不少书面材料,向领导表示过决心,也无数次的义正严辞的教导过下属,要怀着怎样地心情为人民服务。不过今天白书记问我,我却不想再说什么套话。嗯,让我好好想想。”

白小天重新坐回了椅子。而曾志兵也坐回了沙发。

过了好一阵,曾志兵才重新开腔:“老虎很像我年轻时的性子。我读书的时候,正赶上文革,所以老实说光顾着玩了。没学上什么东西。我是七八年的兵。当兵第二年,部队开到了前线。在部队里我也是吊儿郎当的。当时我的班长是南天省的。虽然他是乐阳地区的,不过也算是老乡了。所以很照顾我。连里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自愿报名参加敢死队。班长是第二小组组长。当时其实我心里害怕地很,可看到班长,心里一激动,就主动站了起来。当时我就火线入了党。虽说入党算不得是做官,不过,这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我的人生也许就是完全另一个样子。”

白小天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曾志兵,他记得应该是五十一或者五十二岁。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富态,肚子凸的很明显,脸上皱纹不多,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但这样子倒是蛮符合那些吃拿卡要、酒囊饭袋的贪官形象,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原来他还打过越战?

“如果说那算是我做官的第一步的话,那时我地目的很简单,就是讲义气。”曾志兵似乎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对于白小天走到他的身边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当时指导员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摇了摇头。当问第二遍的时候,我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的哥哥腿有残疾,但不是很严重,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话,组织上能够给他一份工作。后来我知道部队给通江县委挂了电话。我哥哥被安排到了冷冻厂作了一名仓管员。在当时,冷冻厂可是通江地一个好单位呀。”

曾志兵继续说道:“很幸运,战场上我只付了轻伤,荣获了一次二等功,可惜班长牺牲了。”曾志兵说的很简单,但是白小天却知道二等功不是这么好立地。他心中不由对这位老战士怀有了深深地敬意。尽管在他的叙述中他并没有呼唤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党等等口号。

曾志兵地神情似乎凝结了一般。好一阵才又说道:“从前线回来后。我先是被提为班长,然后是副排长,后来又获得了去军校地机会。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觉的我文化水平实在是太差。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可爱呀。退伍后,因为我上过前线,并且荣获二等功的原因,我的分配本来是在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可是最后却硬是生生被挤了,分到了白云乡农机站。如今往回看,才能看出其实对我来说农机站比武装部强多了。因为公安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是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使得干部升迁基本不会与其他部门发生流动。而八十年代后,大批警专、警校生分到公安战线。我的机会实在不大。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挤掉,如今能熬到个派出所所长估计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不过那个时候,人哪里看的到这么远?那年我气得不行,母亲更是见人就拉着人家地手说,不公平啊,我儿子是战斗英雄却被分到了乡下没两年。又过了两年县里在各乡成立农经站。我又被转到了白云乡的农经站任农经员。”曾志兵的神情变得有些开朗起来:“那时候我也就是一个普通地办事员,所以老实说官员二字实在是谈不上。熬了四年,我才成了农经站站长。这四年我倒没啥遗憾的。用我大舅子的名义,先后给自己贷款开了两家沙场。那年月钱好赚啊。白书记。我也不瞒你,福海地产如今在通江县也算是排名第二的地产公司。老板张福海就是我的大舅子,这家公司里实际上我占着六成的股份。如果没有当初农经站的经历,这家公司多半是办不起来的。”

白小天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曾志兵说话像是在回忆往事,而且仿佛是不避嫌疑的掏心窝子地话,可白小天还是听出了什么。中央规定现职干部是不能经商的,曾志兵无疑是严重的违纪。可是他却把这事主动暴露出来,难道说仅仅是回忆往事。嗯,看来他是想告诉我。他有钱,很有钱,虽然说他违纪了。但是他是不是想暗示他的身家很厚所以不会去搞贪污受贿,弄那些乌七八糟的钱呢?

“尽管当上了农经站站长我依旧没有什么当官的觉悟。也是那会儿连我总共才两人在,这官也实在是有些惨。再后来县纪委书记梁明一次下乡检查工作时,无意中了解了我的情况。梁明也是军转干部,而且也上过前线。不过,上前线那会他就已经是连长了。部队调回后方后就升为副营长,然后进入军校学习。毕业后回部队升为营长。不到一年又被提为副团。只是可惜赶上了大裁军。这才不得不转业。”

“梁书记是个好人啊。他给了我机会。他调我去纪委。并且将我从副股级提升到了正股级。”说到这里曾志兵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梁书记的提拔。也许我早就彻底下海了。虽说我学历不高吧,但脑瓜却还不笨,最起码比我那大舅子强的多。那样地话福海地产怎么也不会搞了二十年了,还基本都窝在通江这个小地方?”

“梁书记那真是忠肝义胆,两袖清风的,可惜啊好人不长命,早早的就病逝了。我自愧不如。但我曾志兵却也看不上那些蝇营狗苟搞来的钱。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人说俗世浊流,你要不想被污,那就只有沉没了。但我也是有底线的,钱我是从来没收过。礼品仅限烟酒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吃点喝点。白书记,您要不信。尽管去打听。如果有假,我曾志兵这一百多斤随你处置。”

果然如此啊!果然如白小天刚才想的一样。白小天手指敲打着沙发的扶手,如果曾志兵说谎倒还好办。可如果他说地是实情呢?

当然白小天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不要说曾志兵并不那么干净,就算他真地在经济问题上干净的和水一样。白小天也完全可以让白无极给他栽赃。在他家放一两、百万现金,曾志兵到时候就算满身是嘴也讲不清。如果这还不够,那就放一个亿。看他还能解释地清吗?

可用这样的手段对于一个普通人,似乎有些过了吧?曾志兵不过就是在官场上对他有点威胁,要是手段如此下作,那倒还不如直接让他人间蒸发的干脆。

曾志兵、曾虎,要说这起源还在曾虎身上。曾虎的确是有些过份。

“白老虎是遭人恨。这也怪我,从小对他太溺爱了。这几年也不知怎么了,人越大,就越是护犊子。老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对他地纵容是分不开的。其实老虎的胆子并不大,白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轻轻一吓。他就什么都撂了。老实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于老虎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我想他以后一定会收敛很多的。再加上我痛下决心,对他进行严格监督,就此改邪归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现在才二十一岁。”曾志兵说话间有些老泪纵横了:“可是白书记,如果老虎判了刑,那他说不定真会破罐子破摔了。这辈子想要……”

说到这里曾志兵说不下去了。

白小天也叹了口气。曾志兵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曾虎的胆子确实不大。如果说没有父亲在后面撑着,只怕他绝对是个在街面上遇到打架都会绕街走地人。而且段江的审讯笔录中。他的劣迹也就是打架。在派出所里打人总共是五次。按他地叙述对方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虽说法律人前人人平等,但打混混的话,白小天心里上的感觉自然要轻多了。

再有就是最近半年才间或服用和k份。照白小天看个根本原因就是有钱又有闲,空虚的。

看来有门了。曾志兵看到白小天的样子,心中暗想。这也就是他苦思了一个中午的苦肉计。只是能不能成功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当听出白小天本无意官场时,他心里觉得机会应该很大。

当然,这也不能说完全是苦肉计。因为事后他也没那个心思想要和白小天作对。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能不能和蔡省长结亲。他已经不再考虑了。

如果曾虎真的被判刑了。就算他能够不忌恨白小天,只怕人家也未必就会放过他。有部电视剧里不就说过嘛:做贪官要狠,做清官那更要狠。尽管他一向认为虽然自己算不上大清官,但做事还是对的起良心地。但白小天如果要查办他,只怕他也一样躲不过去。而白小天背景如此强大,抗也抗不过,那就豁出脸去搏一把了。

毕竟白小天虽然背景强,又是通江本地人,但是在通江官场还是初来乍到。他不相信自己放下脸毫无条件的*过去。白小天真的会拒绝自己。

在当他猜出白小天本来无意官场的时候为了博得白小天的好感,他才回忆起往事。他上前线的经历多多少少能打动白小天一些吧?

曾志兵官场混得也不是太好。这也和他学历不高有关,好容易才弄了个自考大专的文凭。在如今的年代实在没有什么优势。不过,他也算得上是老官油子了,看见白小天脸上犹豫,干脆老脸彻底不要了,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白书记,我求你了!”

“起来、起来。”白小天一把就把他拉了起来,可是曾志兵依然执意还想跪下,于是就半僵在那里,当然这也是因为白小天担心力气再大些,会伤到他。

“白书记,我和你说实话吧。老虎不是我和我妻子生的。”曾志兵脸上现出浓浓惭色:“那时候我还在农经站,为了老虎地妈妈一度想和妻子离婚,就在离婚之前,我妻子遭遇了车祸。大半年一直躺在床上。她到现在右大腿里依旧还保留着钢筋。在那种情况我实在没法丢下妻子不管。于是婚没离成。当时老虎的妈妈已经怀上了他,可是她始终没有告诉我,而是想悄悄地把他生下来。可最后难产……”

白小天本就不是个心硬的人,听到这里他也很理解曾志兵的感情,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溺爱和放纵小儿子曾虎。

“曾了。这样。张宝国的工作你必须作通。我希望他能谅解你们。而曾虎口供里曾经提到过的那些受到伤害者尤其是那位脾脏破裂的,我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应有的赔偿。”

“一定、一定。”曾志兵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会带着曾虎亲自挨家上门,一定赔到他们满意为止。”

白小天也明白,赔偿再多也不可能做到满意。不过他这个县纪委亲自上门,又拿出真金白银出来,估计也没有人再会去纠缠此事了。

“曾虎在派出所里打人不包括这一次,总共有五次,那些干警是肯定要得到处分地。为首者如钟火根这样地开除是必然地。至于其它从属者至少也会被调动岗位。虽然站在司法立场上他们是咎由自取,但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我不认为你能够心安理地。”

“明白。白书记我明白。事情的起因在老虎。可根子在我这。我会做出合适地赔偿,不过这事我会让我大舅子出面。”

白小天听到这里,的确没有什么话可说。这家伙不愧是搞纪检工作的,眼睛毒、反应快。这一圈赔偿下来,白小天估计怎么着也要一百万了。虽然白小天觉得其情可悯,但是就这样放过他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白书记,这件事我有不可原谅的错误。本来是没有脸再在这个岗位上待下去的,但是我希望白书记能够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在官场上的最后几年为通江作些事情,也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曾志兵拉着他的手哽咽的说:“白书记。我希望到了晚年我能够带着孙子走在通江地大街上毫无愧疚的说:爷爷曾经这里战斗过。”

白小天虽然不能判断他是不是有演戏的成分。不过就算他演技再好。也不可能给他添太大地乱子。倒是他如果真的能够配合的话,这以后的工作,肯定是要顺利不少的。

他还在想呢,曾志兵又说道:“白书记,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钱太多也是个祸害。如果老虎不改的话,我给他留的钱越多,将来他闯的祸肯定越大,这样反倒是害了他。可惜公司好要维持,太多的钱我一时也拿不出来。但我还是想拿出一百万来捐到希望工程。你看……”

白小天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范永平砸车地事情传出去了。所以这家伙以为我好这一口,所以打出这张牌来加分。不过,通江县是个穷县,虽说曾志兵说他搞地产搞得早,虽然白小天并不是很了解福海地产的规模。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十年前,通江就根本没有什么地产公司。那时候都是挂在城建下面的包工头。而且五、六年前通江的房价一般都在每平米400,后来一批温州人过来炒房,这才600、800、1200。直至现在基本已经超过了2000。而通江县城就这么大。户籍人口不过五万多,能需要多少房子?所以说曾志兵虽然是福海地产的大股东。身家估计也不会太高。身家有过三、四千万估计就顶了天了。而这笔钱里必定还有一大部分是不动产呢。

为了小儿子赔掉一百多万。还要捐一百万,可见曾志兵真的很宠小儿子。不过,这曾志兵说话一套又一套,这就说明他就算不是全部在演戏,演戏的成分也不会少。

算了,只要曾志兵真的没有什么经济问题,这事就算揭过吧?

白小天脑子接着又转开了。福海地产?好啊。何清华不是说要低价买房吗?这不就送上门了。你不是说要为通江作些事情,要让你地良心好过一些吗?那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我既不要求你把房子白捐出来,也不要求你亏本甩卖。到时候找几个行家里手核算一下,让你有个微利。看你会不会拒绝。

同时,白小天也作了个决定。虽然说这件事过去了。但是如果在卖房子的事情上曾志兵作了行动上的小人,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对付他了。

想到这里,白小天笑着望着曾志兵:“希望工程是应该支持的。不过呢,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悄悄地做。通江还不富裕啊,不少老百姓现在根本买不起房。过几天我有点事要和曾书记商量一下,希望你千万不要推迟哦。”

曾志兵被他的笑脸望的升起一股寒意。他地意思是希望工程的捐款我要捐尽管捐。不需要告诉他。曾志兵叹了口气:虽然我有点钱,每年也都会进行一些捐赠。但捐一百万,我现在还没有有钱到那种地步?如果不是要捐给你看,我……他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许多老百姓买不起房,不是要我捐房吧?

可现在白小天打哑谜,他也只能说:“没问题、没问题。”

十分钟后,曾志兵面带笑容,心怀忐忑离开了白小天地办公室。

此时此刻地曾志兵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此时做出的委曲求全地决定。最终不但使他在一年后一跃成为了通江县县委书记,三年后,在他五十五岁的那一年。他还因为突出的政绩破格成为了云江市的市长。而他名下的财富也开始进入井喷期的增长。

三十年后,财经杂志的著名女记者胡兰采访世界财富排名第三位的曾氏集团总裁曾虎问他成功的秘笈时。曾虎想了很久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他地成功经验是:吃亏就是占便宜。而我的成功秘笈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尾巴做人。”胡记者当时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白小天和张宝国见面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去接张宝国地是白无极,直接把他带到了在南园小区买的房子。

复式的四室两厅俩卫。房间里除了喷涂了白色的涂漆外,没有进行其他的装修。目前住着白无极、彭老鬼、老黄、小土以及它们的三儿一女外也就是挑选出来的八个徒弟。

之所以,没有进行其他装修,一是因为等不及了,二是白无极认为这样更有性格。

客厅里。是一片寂静的白色。

张宝国双手结拳,屈身一拜“前辈,福临门张宝国这厢有礼了。感激前辈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白小天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正要回个礼,却一下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福……福临门?”

张宝国直起身子,脸色有些尴尬:“我、我福临门五百年前就有了,说起来,是、侵犯了我门的那个……权。”张宝国本来脱口而出商标权地。可一想五百年前没有商标法不说,他所在的福临门是门派名也不是商标啊!

“呵呵。”白小天赶紧一笑带过,上前拉着他坐下:“张先生,既然我们在俗世相遇,那就别讲什么身份了。坐、坐。”

实际上白小天是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萧峰也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他的门派,他都是打哈哈哈过去了。修真门派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发生点摩擦甚至各弟子之间有生死大仇,恐怕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白小天自然不想被殃及池鱼。而且松鹤的笔记中曾写道:因为有穷丹的原因。有穷门可是广为修真门派所知的。而且许多修真做梦都想得到一枚有穷丹。因此白小天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撒谎地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说漏嘴。于是干脆对门派的问题坚决闭口不谈。

“不敢、不敢。”张宝国拘谨万分的坐下。心理忐忑不安。

他这么一紧张,弄的白小天也紧张起来。

结果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最后,白无极忍不住打破了僵局:“老板,张先生说他们福临门最擅长的就是阵法。”

“阵法?”白小天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张先生说如今福临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现在是新时代了,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他想跟着老板学习修真。”

张宝国听到这里,赶紧跪在地上,连磕了九个头:“弟子张宝国,诚心拜师,请前辈成全!”好意思。明天没什么其他事了,十二会尽量多码些。各位,晚安!

第18章卧底

白小天望了白无极一眼,能有个先天的徒弟当然是好事,更何况还是一个擅长阵法的,可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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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张宝国可*不可*是个问题?白小天现在是伪装成元婴在和政府打交道。就算不主动告诉他,可最难防范的就是身边的人。很难说这事一定能始终保的住秘密。

将来张宝国如果知道了,万一他嘴巴不严,泄漏出去了怎么办?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相识还不到一天呢?

而除了假元婴,他的秘密还有不少。譬如说聚宝盆。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只怕比他有金山银山地消息传出去还要危险。譬如说镇纸石。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其它的修真只怕也都会饿急了的狼一样铺过来。而且如果有精明的修真一联想,那么他的元婴身份很可能就会被怀疑,这很可能让狼们扑过来的时候更快,更没有顾虑。

此外一旦收他为徒,就意味着自己多了分责任,如果以后他在外面闯出祸来,恐怕自己就得兜着。而倘若以前他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自己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这个,麻烦啊。自己可是一个不愿意与人争斗,信奉安全第一的修真啊!

只是白小天没想到白无极的一双眼皮朝下耷拉着,错开了他的目光。没办法,白小天只好自己又想了一下微笑的说道:“拜师是件大事,收徒也是件大事,我觉得我们双方现在还不够了解。张先生,我想这件事过些时候再说,你能认为呢?”

张宝国一脸失望。只是白小天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坚持下去了。

本来白小天是计划想好好和他谈一谈的,毕竟除了白无极外,他再也没有和别的修真进行修真方面的交流过。可张宝国这一拜师,把白小天的想法全打乱了。白小天的脸皮还是不够厚,所以既然他没有同意张宝国的拜师请求。他就没心思再和张宝国谈下去了。以免的自己尴尬,别人也尴尬。

坐了一会儿,张宝国就起身告辞了。并邀请白小天明天晚上在林业大酒店请客,以作答谢。对此,白小天倒没有拒绝。

站在阳台上看见张宝国离去,白小天看着白无极始终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拉着他问道:“老油,你对他怎么看?”

“老板。你成熟了。”白无极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却不下面子,答应他呢。看来我猜得还是蛮准地。”

“嗯?”白小天皱着眉头:“你是说他有问题?”

“这人八成是政府地卧底。”白无极神色平静。“啊?”白小天大吃一惊?

“不会吧?你有什么证据?”

“要是有直接地证据。那就不是八成了。中午地时候你打电话让我下午去一街派出所接他。我打电话给一街派出所。警方说他大概要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能走。我当时虽然也没有多想。但是觉得这么一个突然出现地修真。总是心里有些没底。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帅长卫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帅长卫是本地人。而据说这张国宝在通江开服装店十年了。消息肯定是能打探到一些。但是我倒也没有想过能打探到上什么特别有价值地线索。原本也就是走过形式。求个心安罢了。”

“可没想到帅长卫是认识张宝国地。帅长卫说在开超市之前他做了好几年地服装生意。当时店面和张宝国紧挨着。关系还不错。他说:张宝国这个人。虽然平时蛮低调但是很讲义气。而且路子也很野。”

白小天仔细地听着。

“帅长卫说了两件事。一是大约九年前,那时候还没有步行街。帅长卫和张宝国的服装店都开在中山东路。中山东路属于二街。一天,二街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带了两个人,挨店收保护费。少的一千,多的三千。进了帅长卫的店里张口就是三千,帅长卫知道他们的背景,也不敢不给。可是每月三千实在给地很是心痛,于是他就开口说能不能少点。结果没想到对方抬手就打,而且指着他的鼻子说:一个月五千,一毛钱都不能少。这时候隔壁的张宝国走过来了,二话不说,三拳两脚就把三个混混打趴下了。打趴下了还不算,他还把三个混混都扣住了,然后直接打了个电话。后来帅长卫才知道他是给管治安地副局长唐隶去的电话。”

白小天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过上午的口供和证词。好几个人都提到。上午的时候,张宝国曾说他和公安局唐隶唐政委很熟的,希望能给个面子!这位唐副局长就是现在的唐政委吧?看来他们关系是不错。”

白无极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继续说道:“半个小时后,二街派出所所长亲自赶来了,臭骂了三个混混一顿。然后让三个混混陪了500块钱,接着带他们回了派出所。之后包括所长小舅子在内的三个混混都被拘留了十五天。那所长亲自提着烟酒到帅长卫和张宝国的店里来赔礼道歉。可是就是这样,两个月后,这个所长还是被调到了长塘乡任派出所副所长。职务降了半级不说。长塘乡还是通江县八个乡中最穷也是最偏的乡。这件事情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是中山东路上地老商家还有二街的老干警肯定不少人还记得。”

“这以后,帅长卫就对他这个往日不哼不哈的邻居刮目相看。并且有意交好。不过。张宝国虽然没有拒绝,但始终表现得不是很热情。所以他们的关系虽然很熟,但是却说不上好。五年前,帅长卫贷款开了长乐超市,把中山东路的店转让了。不久,张宝国也在步行街开了一家服装分店。因为两家店不在一起了,两人因此再不会经常遇上,所以关系也变得慢慢的有些疏远。不过,帅长卫说三年前,张宝国在云江市又开了家分店。那家分店的规模还是比较大的。光营业员就有三十多人。而且据帅长卫说,其实张宝国赚的钱不比他少多少。只是为人低调。”

“此外他还又说了件事。不过,这件事他只是听说,具体情况他也不能保证完全真实。那是三年前一天晚上大概有七、八点钟了,天忽然下起大雨来。因为步行街地兴起,使得原本通江县服装店最集中的中山东路生意淡了很多。天一下雨,就更没有顾客了。本来张宝国的服装店是规定晚上九点关门地。那天张宝国正好去了中山东路的分店。看着好久店里也没一个顾客来,而周围的几家店都已经关门打烊了。他就对店员们说:收店关门,大家都早点回家算了。话刚说完,就进来了一男一女。他们是开着摩托没带雨具,所以进来避雨的。不过,两人走进店,直接就逛了起来。有没有诚意不好说,但商家没有往外赶客的道理。”

“因为外面在下雨,所以两个客人虽然没有浇成落汤鸡。<<>>但身上还是不少地方是湿的。那女顾客看衣服地时候也许是顺用吧,她手捋了捋头发,手上就成湿漉漉地了。然后她伸手就去摸衣服,站在一旁的女店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了。不过她看到男、女两人都是一身名牌,那女地还挎着一只LV背包。看上去也不像是地摊货。所以女店员嘴巴微张,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通江这样的小县城用的LV的人,基本都是有来头的。她不想给自己和店里惹上麻烦。”

“那女顾客嘴里啧啧了两声,似乎对衣服很不满意。然后她伸手又去摸另外一件衣服。女店员看的很清楚,刚才地那件衣服上明显多了水印。这时候她没法再忍了,因为老板张宝国在场呢?她如果没有任何反应,那老板会怎么想?所以她上前挡住了女顾客的手:小姐。麻烦你把手擦干好吗?说着指了一下收款台上放着的纸巾。”

“没想到那女顾客登时就火了,手快戳到女店员地鼻梁上了:什么意思?嫌我脏?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嫌我脏。那男顾客见此情况,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推了女店员一把,女店员连退三步,因为货架挡着才没摔倒。就在这时,本来站在收款台那里和另一个女店员聊天的张宝国快步走了过来。猛地推了那男顾客一掌,男顾客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最终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女顾客还叫嚣着冲上来指着张宝国:你怎么打人呢?”

“张宝国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三八。别以为你是女人就有不挨打的特权!那女的捂着脸,傻了。男顾客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了一步,然后大概估计自己不是张宝国的对手,所以又连退了两步,指着张宝国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黎方。你敢打我,我让你店开不成,还要去吃牢……”

“可没等他话说完,张宝国上前两步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据说这两个耳光比刚才打那女的耳光狠多了。那男顾客不但脸立刻肿了。两边嘴角还都往外流血。那男顾客两手捂着脸。喊道:我爸爸是县委书记黎方,你敢打我?你他妈找……这次还是没等他说完。就挨了张宝国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店门口。那女的见状赶紧向外跑,,嘴里还大喊救可没等她命字喊出来,就被张宝国正反抽了两耳光。女顾客顿时老实了,既不敢再叫也不敢再向外跑,站在那里瑟瑟的发抖。接着张宝国走到门边,一把就将男顾客拖了过来。正反又是抽了两个耳光。”

“这下那男顾客的鼻子也破了,脸上尽是血,看起来很吓人。当时店里有三个女店员,全部被吓傻了。而那男顾客则马上开始连连求饶。最后,张宝国让他们掏出了一千块钱,然后把那件女客摸过地标价380的衣服给他们打包带走了。这才放过了那对男女。张宝国,让帐上记三百,把另外七百块钱当场奖给了那名开口阻止女客的女店员。”

“这事情发生之后,第二天上班,几个店员都是战战兢兢的,可没想到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情。好像那晚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但那名得了七百块的女店员还是心中不安。她不但害怕那对男女来报复,也被张宝国吓到了。所以她很快找了个借口辞职了。因为那天晚上下雨。边上的几家店都已经关门走了。所以这件事情只有张宝国,那一对男女以及三名女店员知道。”

“不久那名辞职的女店员去了长乐超市。她以前也算是认识帅长卫地,所以没过多久就被升作组长了。又过了几个月,县委书记黎方的儿子黎晓平结婚。婚宴就举行在离步行街不远的林业大酒店。那天,通江的头面人物几乎都到场了。林业大酒店门口那是车水马龙的。那个女组长那天下班恰好路过看到这场面,好奇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县委书记黎方的儿子结婚。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女组长还是记犹在心。远远地她就看到一对新人站在林业大酒店门口迎宾。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好奇,反正她最后悄悄地凑了过去,结果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那对新人正是那晚上的那对客人。”

“后来一次偶然地机会女组长把这事说给帅长卫听了。帅长卫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派人打听了一下,那段时间张宝国地两个店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要说黎方的儿子黎晓平就这样甘心吃了哑巴亏,帅长卫怎么也不相信,所以他估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黎方也不敢找张宝国地麻烦。即便他的儿子被打了。他也只能装聋作哑。因此今年范永平使用很多手段来整长乐超市,帅长卫想了很多办法都摆不平后,他就想着能不能求求张宝国让他出面。既然当初县委书记黎方都怕他。那范永平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可是找了好几次,不管是通江的两个分店,还是云江地分店都没找着张宝国。毕竟原来的关系他们就算不上铁,这几年关系又已经疏远了很多,帅长卫找了几次没见人,觉得张宝国可能也跟别人一样不愿意参合这事,故意躲着自己。也就没再去找他了。”

“今天中午在一街派出所的事情帅长卫也听说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奋起自卫地人是张宝国。”白无极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因为张宝国劫持人质的事情关注的人反而很少。大家都在传二楞子书记先是打了副省长的老婆,然后不但打了市政法书记兼市公安局长林炳南而且直接把他抓起来了。在通江老百姓心中白小天煞星指数更是直冲云霄。:“当我把张宝国的事情简单一说,帅长卫当时在电话里就愣住了,他说:怎么可能呢?张宝国那么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人家整到这一步呢?”

白小天终于听白无极长篇大论的故事讲完了。随之他也陷入了沉思:“老油,就因为这个,你就认定他是政府的卧底?”

“老板,当时我也还不敢肯定,于是我立刻赶到了一街派出所。找到了在那里办公的公安局局长胡献云,提出要看一下几个人地口供和证词。胡献云犹豫了一下,后来在我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因为这案子实际上很简单,而且他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密切。结果我仔细的看了又看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疑点。”

不等白无极说下去,白小天就把他打断了,因为几个人的证词他也大致浏览过。之所以之前没有看出问题,那是因为中午的时候他和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都在于张宝国被带到一街派出所后发生的事情。可是通过帅长卫地两个故事,他一下就看出问题来了。

就算因为张宝国一向为人比较低调,所以曾虎不知道他的底细。钟火根和一所的干警也没人认识他。而且就算帅长卫夸大了他的社会能量,可张宝国在俗世待了十年了。经商不说大成。起码也算小成了。对于人情世故,对于世界百态,怎么会不了解呢?

根据钟火根和另一外干警曹乐的叙述,他们拦住张宝国之后,向他出示了警官证,然后请他一起回一街派出所一趟,解决和曾虎二人的纠纷。张宝国在看过他们的警官证之后,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们穿过马路。上了警车。而曾虎二人则是自己驾车跟在警车后面,一路来到了一所。钟火根和曹乐业都谈到在警车里张宝国什么话也没说,一路沉默着。因此在钟火根的口供里他曾经反问: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老老实实地的被带回派出所呢?

世界上老实地人并不是没有。所以说钟火根这么反问地确是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不管是张宝国的表现还是帅长卫对他地叙述中都可以看地出也许他平时不是很高调,但是老实这个词绝对和他无缘。

再说了他经商十年,社会上的这些猫腻就算不清楚。也会看出不对劲。不说警方会怎么样对待他,起码警方明显偏袒着曾虎二人。撇开修真的身份不说张宝国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白小天父亲白建喜这种一看到警察即便什么事也没做也胆战心惊的老实人。就算他的社会力量没有帅长卫说地那么强大,就算他不想直接和警察发生冲突,那么打电话求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吧?

可关于这一点不但钟火根和干警曹乐没有提到。他自己的证词也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只说他认为自己又没有犯法,顶多也就是骂了曾虎两句而已,所以没有多想直接就跟着警察到了派出所。

这个说法,当时白小天没有去推敲,现在一想的确非常的不合情理。

而且帅长卫这个人经过他一个多月的观察,虽然帅长卫喜欢留个小心眼。但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心。而且这件事作为局外人的帅长卫也根本理不清是怎么回事,所以要说他想要陷害张宝国那没有道理也没有逻辑。

那么这么一推论,结果就是张宝国是故意被一街的派出所干警带走地。虽然他不一定能推测到曾虎勾结警察要如何对付他。但后面的结果就算张宝国没有估计到有这么激烈,但如果说他全无防备全无预料,那绝对是扯淡。

再联想到前县委书记黎方的儿子被他打了,都不敢来找他地麻烦。那么张宝国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白小天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我这张嘴呀,什么时候变成金口玉言了。”

因为白小天中午故意说张宝国是安全部的特工,原本只不过是白小天要拉虎皮,扯大旗,可现在这么以分析。似乎张宝国十有**真是政府特工,至于他是不是属于安全部那就没法猜了。

如果张宝国是政府特工,那么所有的问题似乎就迎刃而解,再无疑惑了。黎方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是如果上面有人警告了他,并要他管好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不敢乱动的。

而今天的事情……,白小天想了想,拳头忽然捏紧了:“老油。你说他是冲着我来地,还是纯粹赶巧了?”不好说,我觉得两者都有吧?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政府会让一个修真的特工窝在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整整十年,尽管仅仅只是先天前期,但为政府服务的修真也没有奢侈到这种地步吧?但是排除这个疑点不想,我分析事情的经过很可能是这样的。”

白无极清了清喉咙,说道:“张宝国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想办法接近你。可是具体如何接近,他们可能也一直在想办法。而今天的事情我觉得如果是事先安排的话,那动静似乎有些太大。而且虽然曾虎我没有见到。但就他地德行我觉得是特工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认为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赶巧了。钟火根和曹乐向他出示警官证的时候。张宝国不用费太大的周折就能猜出曾虎和他们有勾结。所以他就顺势入套。而且我估计即便曾虎和钟火根没有一回派出所就动手,他也会想办法激怒对方。然后搞个类似劫持的事情把你惊出来。”

白小天不停的点头。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我就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嘛。把自己扮的可怜些,惹我出手救他。然后顺势拜师。就算拜不成师,他也会以报恩地理由想办法留在我身边,好算计啊。看来他们是看中了我心太软啊!”

白无极心道:原来你也知道啊。

白小天不停地摇头,最后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问道:“难道善良真地是一种错吗?”

“善良当然不是错,善良是只有人类才具有的一种美德。”白无极微笑着,走到饮水机前给白小天和自己各倒了杯水:“凶狠才是错,可是错地东西往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良心,只要克服了这一点。那么你就将获得巨大的利益。善良是美德,可是世界需要维护美的东西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损失巨大的利益。这就好比捐款是美德,能得到赞扬,可你需要付出金钱。抢钱是错误地,会受到唾弃。可你能得到金钱。”

“老板,想要一直保持善良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你永远要比你的敌人强大无数倍,才行。因为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任何的阴谋、阳谋都是自取其辱。”

白小天摆了摆手,苦笑。这话看似有理,却是废话。就算是像他的便宜师傅一样安然度过了大天劫了,一样担心飞到仙界去会被仙人们蹂躏。这个世界上哪里可能存在永远比你的敌人强大无数倍的可能呢?因为敌人并不是可以随你选则的呀!

“算了,老油,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张宝国多半是特工了,可恨又可恶啊。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白小天望着他。

白无极走过来。将水递给他一杯,然后将手中地水一饮而尽:“老板。我能提供的有五个答案,不过该怎么选还得你自己来。一:任他怎么纠缠,不管他。反正只要拖到你真的进了元婴以后,就是真地要翻脸,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二:干掉他。他不过是个先天初期,就算老板你不出手,我要干掉他,也不会太过困难。政府不摸你的底。这也算对他们的一个警告,而且符合你元婴的身份和处事的方法。我想回让他们放弃不该有的想法。三收他为徒,然后找个由头,把他支的远远的。他既然拜了师,那就得听招呼,如果他不听招呼,那更好,赶出门墙,让他们空喜一场。四找个由头或者直接给他栽赃,把他关起来,他要是逃跑,那也由他。如果不跑,那就判他几年。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小小地警告。五:不和他们玩了,走人。这无疑是最安全的。可要是留下来的话每个月能安安全全得到25亿。咱们要是走的话。肯定是没有这么方便了。”

白小天听到这里,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第五,首先被他排除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这一步。因为他还想着自己能和政府长期的交易下去呢?稳定安全的收益不但能使他快速的进境。而且以后老爸、老妈、小妹服用了有穷丹之后。修炼也要和他一样需要大量的金钱。*着像以前自己那样偷偷摸摸。似乎不是一个太好的办法。在他心目中如果能够和政府长期保持这样地合作,那是最好的了。即便不能他也想这个时间能越长越好。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也把二去除了。因为他不想和政府搞得太僵。

至于四,倒是蛮符合他的想法。不过,稍微想了一下,他就把这个想法排除了。

并且暗骂了白无极一声。这个办法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按照白无极的话来说:这是凡人的思维,或者说普通人的思维。这样的阴谋诡计,看起来似乎高明,但隐隐的却是在示弱。倘若白小天真是元婴,他根本不会害怕正面交锋,所以这个方法绝用不得。用了反而让人会怀疑他的真实实力。

白无极提出来,分明就是想阴他一下,然后引诱他选择后,趁机又教育他一顿,他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就只剩一和三了。三不可取。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可是一旦张宝国混进来了,到底谁算计谁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反被他算计了也是很有可能地。再说他地弱点太多,而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那就绝不能让他和自己接触太多。

至于一,也不可行。自己不答应他地拜师请求,可他如果整天死缠烂打。又或者搞迂回战术,打动老爸、老妈取得他们的支持。到时,只是给自己添烦恼。问题却依旧没法解决。何况拖从来就不是个好办法。而且一旦采用这个办法。政府方面很可能会一人不行,就再派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卧底。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毕竟他是生活在普通人中的。那日子可就同样没法过下去了。

看来要另想办法。这个办法既要能够给对方以震慑,而他又不想和政府彻底翻脸。

“老油你的办法,依我看,都欠妥。”

白小天陷入了沉思。

白无极却笑了。笑得很开心。老板终于成熟了。他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大串葡萄大吃起来。

天渐渐的完全黑下来了。

白小天地眼睛忽然一亮。

“老板。想到办法了。”

“差不多吧!”白小天说着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何清华正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呢,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书记,有什么关照?”何清华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把白小天当成一个普通人,准确地说是正常的领导来看待了。

“你可以走了。”手机里白小天的声音很平静。

“多谢领导关心,我不会加班加的太晚。”何清华笑嘻嘻的说道,说完这句,他才觉得不对,似乎白小天不是在关心他身体地语气,总之话语里弥漫着一股很怪的味道。他的笑声一下停了下来。下意识的问道:“去哪?”

“我管不着。你从哪来回就哪去!”白小天的语气由平静向着冰冷上升了。

“书记,你……你开什么玩笑!”何清华结结巴巴的说道。

“何清华,我没心思给你开玩笑。如果你今天晚上不走。你可不要怪我不讲一点人情。”“书记,我……我不明白,这是……怎……怎么了?”何清华完全懵了。

“你不明白就去问明白的人好了!太过分了,把我当成傻瓜。”白小天发出一声冷笑:“麻烦你转告明白的人。我这个人是比较心软,比较好说话,他以为这样就好欺负。那好,我就让心硬的人们来和你们说话。反正你们脑子聪明,计谋多。”

“书记……”

何清华才叫了这么一声,那头电话挂了。他再打过去。却是关机。

何清华稀里糊涂地接了白小天这么一个莫名奇妙的电话,却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拨打了萧峰的电话。

萧峰听完他地叙述,半天没有作声。

何清华郁闷的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下班之前他的兴致还很高的。他说纪委书记曾志兵跑过来投诚了。可恨之人却也有可怜之处。书记决定不和他计较了,好好的一起把通江的经济搞上去。老板还和我谈论了一下以后的经济规划。他说以后只要黄金交易存在。那每个月就要拿出五个亿来投资在通江。这怎么忽然一下就变脸了,这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了?我听得出书记似乎非常愤怒。”

“看来被他发现了。”萧峰郁闷的说道。

“什么?”何清华问道。

“张宝国是虎组的外围成员。”

“虎组?”

“和龙组差不多地机构。”萧峰苦笑了一下:“有人想利用张宝国接近白小天,仔细探探他的底。现在看来是被看破了。这家伙的脑子一点不楞嘛。不过看来他的心的确是有些软,竟然没有对张宝国下手。可听他的意思是他师门要派人过来了……唉!换一个人只怕更难办了。那些老怪物肯定是对政府没有什么认同感。这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何清华听得不是很明白。

“小何,赶紧回来。不。你立刻离开通江,否则,真的有可能回不来了。”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何清华大吃一惊。

“你不是修真不知道,修真最看重的一是尊严,二是信义。我们派张宝国意图用这种方法来接近他,在白小天看来这是对他尊严的严重挑衅。而且在他看来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却又背地里偷偷地搞动作,那就是背信弃义。”

“可张宝国不是我们派的呀?”

“他哪管这个,在他看来反正都是政府。算了。这事不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往上反映吧!希望不要打起来。”萧峰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路海平啊。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嘛。人家可是五万年的古修真啊。你惹得起吗?”天还是只能九千了。

第19章群雄束手

渐入深冬,天亮的也是越来越晚。www.65txt.com

已经过了七点半了,四下里依旧是灰蒙蒙的。今天的清晨不但姗姗来迟,而且是个大雾天,就像许多人的命运一样诡异难测。

三辆桑塔纳缓缓驶入通江机械厂宿舍。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上的赫然是萧峰,平日里总是穿军装的他今天却穿的一身白色道的道袍。如果有心人看到这副场面还是很吓一大跳的,因为三辆车总共十个人,九男一女,全部都身着道袍。

雾很大,机械厂里棚子林立,菜地犬牙交错,因此车开得很慢。

萧峰身子侧过,转头,右手指着23栋:“前辈,前面就是了。”

坐在第一辆车后排的是只有一男道,男子须发皆白,看起来也就六十多岁的模样,之前一直闭着眼,等到萧峰开口,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在那瞬间,萧峰觉得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刺的他眼睛有些睁不开。

此人正是清月道长,清月道长和路海平金丹中期顶峰,而且据说他虽然比路海平年轻二十多岁,如今还不到四百岁但他进入金丹中期却比路海平还要早十年。所以被政府招揽的修真中有些人认为清月应该比路海平稍微强上那么一点。

只不过清月不但为人比较低调,而且不管是政府方面有什么要求又或者其他修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他很少拒绝。

而路海平则高调的多,不管是政府还是其他修真需要他帮忙,那往往都是狮子大开口。而且他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贬低清

老话说: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所以久而久之,不管是政府还是其他大多数的修真都认为路海平才是第一高手。

不过,修真之间很少发生争斗。一旦动手,那就是生死斗。因此清月和路海平从来没有真的比试过,至少在人前没有比试过,所以到底谁更高些,或许就是他们两位自己未必心理有数。

昨天。萧峰接到电话后。立刻向所有在京地金丹以上地修真报警。同时也联系了其他金丹。如无大事。即刻返京。

当着包括清月和路海平在内地所有金丹期修真地面。萧峰把白小天以及他身后地门派还所有张宝国地事情叙述了一遍。唯一有所隐瞒地就是他没有把白小天告诉他地师门拥有地黄金储量说出来。

其实白小天地事情。其他金丹早就知道了。传说地元婴啊。总算见着了一个。而且还是二十四岁地元婴。和路海平怀着相同心思地也不少。可萧峰说他还见到了白小天地三个师兄都是元婴。因此其他金丹都暂时打消了阴暗地想法。一些金丹则在想办法收集一些有价值地天才地宝看能不能将来有机会和白小天换秘籍或者仙丹。

路海平地二徒弟赵名堂是虎组地副组长。虎组比龙组地级别要低。全组除了组长是金丹初期外。其他都是先天。而且虎组基本上都是不出国外地任务。但是虎组地规模却要比龙组地大地多。

和白小天一样并不是被政府所知晓地修真全都愿意参加龙组、虎组这样地秘密组织。但大多数修真只是先天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和政府谈判地法码。可最后还是有些修真因为各种原因坚持不参加。又或者参加了但因为各种原因又退出地修真也有不少。政府把所有已经知晓身份地修真分为三类。一是秘密小组成员。二是编外人员。三是只是登记在册。但愿意遵守国家法律地修真。当然其实还有第四类即像白小天这种金丹以上地修真。因为境界高。所以在不表现出明显低意情况下。政府密切观察地同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第四类数量太少。一般也基本都属于不去招惹地主。所以管理自然谈不上。

虎组地主要职责其实就是观察或者说监视第二类和第三类修真。二类和三类修真不同地是。二类地编外人员在一定地范围内还是愿意为国家做一些事情。当然他们获得地待遇也不同。政府会尽量满足他们一些在经济或者其他方面提出地不太过分地要求。

张宝国正是属于这一类。路海平的二徒弟赵名堂找到他,希望他接近白小天。赵名堂没有告诉他白小天是元婴,而只是介绍说据说白小天是个先天后期,但也有人说他是金丹初期。赵名堂说白小天口气很大,而且为人很强硬。据说身后还有师门支持,可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因此希望张宝国接近他,搞清楚白小天的真实情况以及他师门的情况。

张宝国本来是不太愿意的,不过赵名堂送了他一颗辟谷丹,并且答应事成之后,再送三颗。辟谷丹,属于修真中比较常见的灵丹了,能够改善人的体质,但也只限于金丹以下。张宝国才先天初期倒也合适。而且辟谷丹虽是修真中较常见的灵丹。但如今也是稀有的很了。而且因为上年分地药材难觅,所以如今大多数地辟谷丹远不能和几百年前的相比,可就算这样,对于张宝国这个先天初期来说还是有很大吸引力。此外,赵名堂地名声不是太好。而如果得罪了他,以后说不定就会找渣给他小鞋穿。想了想,张宝国最后还是同意了。

虽然张宝国的事情才发生不到一天,但因为张宝国的资料记录在案,大家都不是傻子。稍微那么一想就知道里面有问题。因为张宝国这类编外人员。可都是有安全部的特别工作证的。只要亮出来,谁还敢找他的麻烦?就算警方不相信也会打电话到安全部求证。所以决不可能落到要向白小天求救的地步。

路海平倒是没有掩饰。当场承认了张宝国实际上就是间接受了他的指派。可是当他听到萧峰说道:白小天声称,他虽然愿意合作,可这事已经挑战了他的极限,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已经通知了师门,应该很快就会有师门长辈前来。不过估计会直接使用武力解决。

当然这话是萧峰的理解。而白小天也正是要让他如此理解。当萧峰提到白小天曾说他的师门在地球上存在了五万年的时候。在场的金丹全部傻了。一个元婴他们都搞不定。白小天的长辈,那是什么境界?洞虚?空冥?寂灭?大成?而前五万年的门派说不定有不少弟子。而且许多也知道白小天提出每个月用100块1克地价格卖给政府2吨黄金。据说他的门派需要钱来和购买许多俗世的物品。一方面众人对白小天师门的豪富感到惊讶还有眼红,而另一方面似乎也佐证了他的师门估计规模小不了如果这次,白小天师门派来一批元婴甚至鼻元婴还要恐怖的洞虚、空冥老怪。那该怎么办?估计这些怪物可是不讲人权,也不会更你讲什么道理地。正主路海平的脸当时就煞白了。接着他借口小便直接尿遁了,不但他跑了,他的三个徒弟也跑的一个不剩了。

众修真纷纷大骂:这真是白狗吃食,黄狗当灾。虽然说白狗也没有吃到食,但现在黄狗当灾却太冤了。路海平跑了。那白小天的师门只会把这事记在政府的帐上,他们会不会直接向普通人下手不清楚,但他们这些修真如果不躲起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众金丹商量了好一阵,大多数还是觉得,既然白小天在决定通知师门以后立刻就先打了电话通知他的秘书何清华,那就证明白小天还是讲情义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受到任何直接的损失。所以如果大家姿态放地低一些,也许未必就没得谈。

当然如果实在谈不拢,那也只有拼了。有人也提出了。白小天是有父母有妹妹的,要是实在谈不拢,那也只有一个机会。趁现在他师门的援兵还没有到,看能不能把他地亲人拿下。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动作要快!

最终大家决定立刻行动。政府招揽的金丹一共有二十五人。除了三位因执行任务在外地无法赶回的修真外,本来还有二十二人。可是路海平跑了之后,又有三名金丹不告而走了。剩下的十八名金丹中又有八人说出了各种借口,总之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

白无极说的没错,修真尤其是高阶修真往往比普通人更要怕死,不但迫不得已,他们一般是不会和没有把握获胜的修真发生冲突,而面对高阶修真更是除非对方提出苛刻的无法接受的条件。否则他们一般是不会拒绝满足高阶修真地条件。

现在要挑战高阶修真,而且很可能要往死里得罪一大批高阶修真,大多数金丹自然更不会愿意。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走,也不过是看风向。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那八名金丹也会立刻有多远跑多远。

而这来的十名包括清月和萧峰在内的金丹无一例外的都是如今已经在俗世开枝散叶了,像萧峰这样几十口甚至上百口的大家庭也不在少数。他们拍拍屁股能够,可妻儿老小怎么办?因此不到最后的绝望时刻他们怎么都要拼一拼。先乘坐军方直升机到了南天省城。然后马不停蹄又开车过来。

雾虽然还是很浓,清月道长依稀看到了23栋那座五层的有些破旧的楼房。前方路口一转弯,就到了2栋。然后直行约七八十米就到了23栋了。

随着车子的转弯,车里地十名金丹全都可是凝神贯注。就在这时,清月皱了皱眉,然后紧接着后面车里的三位金丹中期也先后眉毛紧缩。车子再往前开了三十多米,十名金丹全部眉头紧锁了。

因为此时,前方有一股强大的让包括金丹中期顶峰在内的清月在内感到窒息的恐怖气息散发出来。

随着车子继续向前,这股气息越发恐怖,如果不是大家都坐在车上,只怕此时已经有人受不了。掉头就跑了。

这股气息既不是天地灵气。也不是玄之又玄的所谓杀气。而是……

清月的胸部急剧的喘息着,忽然大叫一声:“停车。”

“元婴!”他缓缓地吐了了两个字。

许多修真们都把元婴作为低阶修真和高阶修真的分水岭。除了这之间要经过九死一生地小天劫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元婴以上地修真如果不自身收敛的话,当他*近低阶修真地时候,哪怕他没有任何地敌意。也会让低阶修真颤栗不已。这就好比,食草的动物遇到了一只大型的食肉动物,即便食肉动物刚刚用过餐,没有猎捕它的意思,这只食草动物也会感觉到危险。

两百年前,清月刚进入金丹不久。那时他和他师傅进山区采药就曾经偶遇了一位元婴。当时的感觉几乎完全一样。

师傅马上拉着他慢慢向后走,等到彻底感觉不到这股气息之后。立刻拉着他转身急速离开。至始至终。他和师傅都没有亲眼见到那名元婴的样子。

后来师傅告诉他,只有元婴以上地修真才会有这样的气息。而那些高阶修真不收敛气息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发出警告: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不想自讨没趣,那就立刻离开。

清月当听到萧峰说白小天是名修真,而且还只有二十四岁时,老实说其实他也还是不太相信的。只是他这个人性子比较清淡,自然不想无缘无故的去称量一下白小天是否真的是元婴。而之所以他连夜赶到通江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那就是他实在有些怀疑白小天的元婴身份,毕竟萧峰并没有见过真正地元婴,而且萧峰只是说白小天吸收灵气的状态骇人。他也是通过这一点才推测白小天的元婴身份地。

这一般不会有错,但是天下修真众多,很难说就没有修真掌握了吸收天地灵气的某种秘术?之所以清月会这么想,那是他觉得如果白小天真是元婴的话,那他应该释放出恐怖的气息直接压迫萧峰让他恐惧,知难而退,而不是用那种间接的办法。

但是就在此刻,清月沮丧了。看来自己完全想错了。人家元婴想用什么办法还不是随人家自己欢喜,或者真如萧峰所说。白小天是个心比较善的元婴。这个世界总是把善良当成软弱,看来自己也没有例外啊。

三辆桑塔纳排成一列,完全停下了。此刻雾慢慢的有些开始发散了,但就算金丹们六识灵敏,依旧只能在雾中看到不过十米左右,这么短的距离正好能看到23栋2单元的大门。而白家乃是1单元地3楼。抬头望天倒是隐隐约约的能见到白家阳台上摆放的花盆。

就在这时,一只大黄狗慢慢的从雾中走了过来。在离头辆车大约七、八米的路上停了下来。

一狗、三车对峙于雾中,似乎有些滑稽,但十名金丹却没有一人感觉到好笑。所有人中除了清月外其余人尽管都不明白这忽然来临的恐怖气息是怎么回事。但都下意识的认为这肯定是白小天释放出来的气息。

可没想到竟然是一条狗,一条大黄狗。

萧峰坐在那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条狗呢?怎么会……”

清月一边紧紧的盯着前面地阿黄,一边问道:“这是白小天的狗?”

“是。我一直以为就是条普通的狗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恐、恐怖?”

清月苦笑:“普通的狗?这条黄狗至少是元婴期,如果它算普通,那还有什么狗算得上不普通?”

“元婴?”萧峰嘴巴张得大大的,外边空气寒冷,尽管车里开了空调,他嘴巴一张开,依旧是一团白气腾起。

清月的心中彻底丧气了:连狗都是元婴。只怕白小天未必真的仅仅就是元婴。那白小天真的仅仅只是元婴?而且就算他仅仅只是元婴。能在二十四岁的时候修炼到元婴地人怎么可能是傻瓜呢?自己竟然想奋力一搏打他亲人地主意,反过来要挟。白小天倘若没有万全保护亲人之策。怎么可能打电话公然翻脸呢?

大雾中,老黄抖擞了一下身子,冷哼了一声。虽然清月和萧峰是坐在车里,可是相距这么近。两人又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所以已经元婴解封的老黄听得是一清二楚。所以它十分不满,哼完之后,一个“束音成线”,但是恢复了元婴地老黄比白小天牛多了。轻轻松松就一分十份,分别传到了十个金丹的耳朵里。

“除了那个姓萧的,其他人全给我滚蛋!还有那个坐在第一辆后座的小道士,下次说话客气点,否则我捏爆你的两个除去清月外,其他地九名金丹全傻了。元婴他们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要说非人类的元婴了,因此这条黄狗竟然口吐人言,把他们彻底吓傻了。

清月愣了一下,我怎么惹着这位黄狗前辈了?我好像没说什么呀!

此时,两个中年妇女各提着一篮子菜有说有笑的一路走过来,一妇女看到老黄威风凛凛的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三辆桑塔纳的去路,顿时眉毛一皱,大声喝道:“这谁家的狗啊。把路都堵上了!”

中年妇女这么一喊,车里地金丹们显得有些哭笑不得,而清月则很有些紧张。心理暗骂::哪来的泼妇啊?挡不挡路关你何事?真是吃饱了撑着。

他心里十分担心黄狗前辈因为这个妇女的叫喊,迁怒于他们。他有心想要制止那妇女的嚷嚷,可又怕起反作用,因此不敢妄动。

老黄显然没有被指责的觉悟,来回甩了甩尾巴,然后冲着妇女一龇牙。

虽然隔着六、七米远,那妇女也吓的连退了两步。看着老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顿时又来了精神,大喊道:“这谁家的狗啊。也不出来管管,有没有道德啊!”

老黄,两条后腿猛蹬,两条前腿趴下,然后猛地向前一蹿,这一蹿,差不多蹦了五、六米的距离,离那两个妇女不到一米多了。老黄一落地,还大声地“汪汪”叫了两声。

两名妇女吓地丢掉手中的菜篮转身就跑。

一名妇女跑了七八米。看见老黄没有追上来,忙拉着另一妇女:“张姐,别怕。狼怕托,狗怕蹲,鸟怕仰。”

“啥意思?”

“狗最怕人蹲下了。它以为人要捡石头丢它呢?所以只要人一蹲,狗立刻就转身就跑。”

“真的?”

“当然了,我小时候在乡下,百试百灵地。刚才一吓,忘了。”妇女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挺胸脯,深呼吸一口。然后蹲身。

老黄张开的大嘴愣在那里。直直的望着蹲身的妇女,然后忽然转身就跑。雾依旧很浓。瞬间就不见它的身影了。

“我说的没错吧!”妇女得意的笑道。

另一个妇女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多亏你了。”

“没事、没事。”说着蹲身的妇女直起身来,拉着另一名妇女向前,从地上拾起掉落地菜放回菜篮中。

车内包括清月在内的金丹全都愣住了,不会吧?这么就搞定了?

就在这时,刚刚钻入雾中不见的老黄忽然又出现了,它得意的冲着俩妇女一龇牙,摇头晃脑的站在那里,然后又是“汪汪”两声。

“怎么狗又回来了呢?”另一名妇女脸色煞白。

“没事,张姐,蹲身,蹲身。”说着妇女蹲下身来,手上还拾起地面的一块鹅卵石。另一名妇女赶紧有样学样。

老黄兴奋地快速连叫“汪汪汪”五六声,然后猛的向着两名妇女冲去。

“啊”两名妇女异口同声的尖叫一声,菜篮里的菜丢了一地,然后撒开丫子就跑。

老黄站在翻倒地菜篮边,得意地将尾巴摇来摇去。

金丹们这才知道这大黄狗原来在玩呢?只听说过人玩狗,没想到今儿见识狗玩人了!

清月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对着前面的萧峰说道,当然为了避免老黄听到,他使用了束音成线:“萧道友。好事啊。你看这黄狗前辈心情不错嘛。竟然还有些心情玩耍,那就证明他们应该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愤怒。而且这黄狗前辈只是戏耍,却并没有伤害到两名妇女。由此可见,元婴至少白小天身边的元婴可能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完全不会顾及普通人的感受。所以,你去谈谈吧。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他有什么要求如果做得到,尽量满足吧!”

“我会尽力的。”萧峰听到刚才老黄喊“除了那个姓萧地,其他全给我滚蛋!”就知道看来白小天还是没有彻底关上谈得那扇门。不过这时他心里又后悔了。后悔不该听了众人地话,带这么多人来。这分明不是想来谈话,可是想要动武。不知道白小天心里此刻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努力一下。萧峰连续深呼吸三次,一咬牙,下车了。

老黄看见他后。狗头向左一摆,一个束音成线:“别耍花样,别给你自己找麻烦,你自己上去吧!”

完他又冲着其他九人来了个束音成线:“九个贼眉鼠眼的小道士,听不懂人话怎么地?立刻给我滚蛋。一分钟之后,还不走,别怪老黄把你们打成赖皮猪!”

清月等人不敢怠慢,可是道路太窄,车要原地转弯根本不可能。向前自然更不可能。于是没法子只好三辆车集体向后倒车。

一名老年摄影爱好者看到了这一幕,DV拿起,顿时就成了轰动网上一时的“狗中之霸的故事”。

此时3楼的阳台上白小天正拿着红外线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嘴里轻声说道:“看来成了。老黄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白无极站在边上笑道:“看样子这次可是来了不少扎手地家伙。如果老黄没有恢复的话,你这可就太冒险了。”

白小天微微一笑:“如果老黄没有恢复,那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也许就只能在你的那五个主意挑一个了。估计最可能的还是一。不过拖着真不是个好办法。还好,老黄恢复了,真是及时啊。”

起老黄终于解开封印,还有一段小故事。通过镇纸石吸收天地灵气,老黄感觉到体内封印正在一点一点被解开。可是这时间对于老黄来说实在有些太漫长了。

土生下三儿一女后,老黄的心对此反而不那么急切了。让它高兴的是。大概是成天沐浴在浓郁的天地灵气中的原因,小土恢复的很快。而它地儿女们也都长的很茁壮。不过它发现长的最壮地反而是生下来最瘦弱的女儿,这是咋回事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它终于发现,女儿有一习惯,就是总是喜欢舔放在它身边的镇纸石。

除此之外,和其他三个儿子相比,女儿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三儿一女吃的可都是幼犬专用奶粉。

老黄可是很讲科学的。

想了想,老黄以后就将要喂给三个儿子的奶先浸一会儿镇纸石,没想到几天过去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三个儿子生长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而且大概习惯了镇纸石地味道,所以只要镇纸石放在了它们的身边,三个儿子也和女儿一样,舔个不停。

老黄立刻就想到这镇纸石看来不但能吸天地灵气,似乎还能改善体质呢?于是强迫着小土也舔,效果倒是表现的不是很明显。而它自己也是每天都舔。他感觉效果不能说完全没有,似乎有那么一丁点能加快封印的过程,但是很难说是不是仅仅只是错觉。

几天后,老黄虽然脑子不是太聪明。但也想明白了。儿女都只是普通的狗。顶多比一般的狗稍微强壮一些,所以舔镇纸石效果明显很正常。而自己已经是元婴了。*舔的方法显然是不行。于是,老黄一想:要是吃了镇纸石会怎么样呢?

镇纸石队别的修真来说那肯定是珍贵无比,但对于有聚宝盆的白小天来说,只要想要,多少根都没有问题。有问题地只是时间而已。

因此老黄也没多想,就在昨天,他找了个大锤子将一根镇纸石一通狠砸,当砸到二十三下的时候,坚硬的镇纸石终于被它砸开了。法器一旦被砸开,阵法、禁制自然就完全失效了,于是很快这根镇纸石就被老黄砸成了一堆粉。然后他拿了瓶矿泉水,就着石粉喝下。虽然有点干,但味道微咸。倒也并不难以下咽。

吃了小半根后。他觉得有点要吐的感觉,正打算歇歇再说,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体内的封印似乎一下子解开了一小半。大喜之下,他强忍着不适,大吃特吃。最终他连吃了两根。体内的封印彻底被打开了。

这个时间正好是昨天下午,张宝国来见白小天之前不到一个小时。也因此,白小天才有勇气摆出一副要翻脸的架势。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堵住某些人各种各样的想法。

当然了。白小天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就在昨天晚上,他连续在父母和小妹身上连续加了好几道昏睡符,然后让老黄将他们和小土以及老黄地三子、一女、彭老鬼一起送到了云江市地一座别墅里。来回跑了趟,把老黄累的够呛,信号有镇纸石可以尽快补充灵气。

这座别墅是十几天前,白无极悄悄买下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而别墅里留下了彭老鬼那里照顾,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老爸、老妈、小妹起码要到晚上才会醒过来。

白小天的估计是萧峰等人最迟今天下午一定会过来。不过是来谈判还是打上门来。白小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就算真地出乎他的意料。要打。那老黄可以随时带着他和白无极腾云而去。

也就在昨天,他终于知道了金丹的御器飞行和元婴的飞有什么不同了。一个是低空、一个是高空,速度完全不能比,更重要的是,法器上虽然有聚灵阵,但聚灵阵的聚灵作用实际上是很慢的,要是一件法器和一名修真同时真气耗尽了。那么最先恢复的一般肯定是修真。飞行法器通常不可能聚集太多的灵气,也不可能补充灵气太快,所以御器飞行地时间不能太长。而元婴以上的飞行时间。则依*的是修真体内地真气。

对于别的修者来说,这可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不过对于老黄来说,补充灵气并不算太麻烦。

因此,白小天并不担心,万一遇上最坏的结果他们会跑不掉。

结果不算太坏。老黄一发威,群雄束手而退。

但其实老黄虽然是元婴,但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攻击手段,如果金丹们一拥而上。老黄肯定支持不住,只能原形毕露,逃之夭夭了。

白小天和白无极谈笑间,萧峰迈着沉重的步伐,脸上一脸悲壮的神采,敲响了白家的门。

白小天端坐在沙发上。

沙发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十多年前还是木工自己打的,弹簧有些变形。本来白小天想要准备买房,所以也没着急换沙发。可惜一直没腾出时间来。做起来凸一块凹一块地,分外的不舒服。

“萧道友。你不需要每次来都这样拉帮结派的吧?”

面对白小天的讽刺。萧峰也不辩解,耷拉着脑袋。他打定主意了。白小天要骂就先让他骂个够。等他把气出了,后面的谈话也许才能轻松一些。

“萧道友。普通人都知道人无信不立,咱们修真更是讲究丁是丁,卯是卯。有什么意见你可以当面提吗?为什么当面不说,背后就施阴谋暗算呢?”

萧峰依旧不说话,只是在白小天说话间,时不时的点一下头,不知道他是认错呢,还是表示赞同。

“萧道友,当初你说你要派秘书来,其实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理都明白。我也应了。可是你们却得寸进尺,当我是傻瓜,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道友,你这不说话,算什么意思?以沉默作反抗的武器吗?”这话却是站在白无极说的。

萧峰只道他是龙少忠,心理暗骂了一句:不知羞耻的狗腿子,因为白小天坦言他杀了钟良。师傅被杀了,他这个徒弟却一心一意地给人家卖命。萧峰自然是打心眼里鄙视他的人品,但这话自然此刻是说不出口沉默自然是不能坚持下去了,萧峰一脸非常沉重的说道:“白前辈,我说的话您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说,这事情只是其中一个叫路海平的金丹私自下的命令。其他人都不知情。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事我还是要说清楚地。那路海平乃是金丹中期,已经在中期顶峰徘徊多年,而他今年已经四百多岁了。对于进阶元婴他心理没有一丝把握。听到了白前辈的消息,他想来请教一下,可是又怕太冒昧,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希望能够打听到前辈的喜好……”

“请回吧!”白小天怒道:“当我是白痴吗?”

“前辈,我知道您不信,不过路海平他自己的确是这么说地。而且他心理害怕,已经逃走了。尽管如此,但这事情毕竟主要是由我来联络地,给前辈造成困扰我很抱歉。而且我代表组织也表一个态:类似的事情,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此外,前辈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力之内地,您尽管提!”温,十二全身长了不少痱子,痒得很,实在是不能安心码字,抱歉了。今天也只有九千了。明天去买花露水,痱子粉,重温儿时的粉。

感谢大家支持!

第20章交易

萧峰的笑容看起来非常诚恳。www.65txt.com-====-

不过却打动不了如今的白小天。

白小天拧起眉头,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之后这才睁开:“萧道友,真的很抱歉啊。这事情现在已经不由我作主了。你也不用着急,慢则三天,快则今明两天我门中前辈必到。这次来的是我的一位师叔祖,说起来他有两千九百多年没有离开过师门了。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人间如今已经换了新气象。我这位师叔祖也是刚出关顺便来瞧上一眼这新气象。”

萧峰倒吸一口冷气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心里却暗叫不好:两千九百年没来俗世,这得是一个多老的家伙啊?传说到了元婴寿元可达千年,可这老家伙光是没来俗世就有两千九百年那他已经活了多长时间呢?他的寿元又是?或说他的修真境界是?

估计不是寂灭也是大成了。萧峰的心抽搐了一下,传说中元婴就能移山倒海,大成期?他心中猜了一下,只怕核武器也无可奈何吧?

白无极面无表情,心里却暗笑:老板别的进步不大,但如今说谎的本事,倒是如火纯青了。

白小天那边继续说着:“萧道友,你也别太担心,我这师叔祖在我师门中算不得是一个好杀的人。他也就是不太瞧的起普通人,不喜欢和人讲价或说性格有些孤傲,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听他这么说,萧峰头皮阵阵麻。不大瞧的起普通人,就这一条就够要命了。白小天也许还会顾忌一下国家、政府,而那个将要到来的老家伙,肯定是不屑一顾的。而没有了政府这个*山,就他们几个金丹后辈和老家伙谈判,那不是找死吗?一个不高兴,就可能送他们上西天。

“白前辈,你帮帮吗吧?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吧?”

“小事?无关你们的痛痒。对你们当然是小事了。”白小天的眼神显得有些不耐。

萧峰脸上保持着微笑,硬着头皮说道:“白前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如今我们已经上门道歉,要求也让您尽管开了,您还想怎么……?”

样字还没出口。白无极霍然站起。单手提起沙前地那个玻璃茶几。对着萧峰直接砸了过去。嘴里还同时骂道:“不知死活地王八蛋!”

“啪”地一声巨响。

萧峰不躲不闪。坐在沙上硬挨了这一击。玻璃碎块四溅开来。萧峰头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样地打击对于他这样一位金丹初期来说。实在是不伤皮毛。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躲。他知道自己如果躲避。只怕白小天就会立刻动手了。所以他只有忍着。让对方泄一下心中地怒火。只是他心理又痛骂了龙少忠(白无极)真是条下贱地疯狗。

白小天之前就和白无极计划。等萧峰上来地时候。他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因为是以白小天为主。而且他们最终地目地是达到谅解。所以唱黑脸地只能是白无极了。

只是具体怎么唱。却不大好计划。这个东西也只能是相机行事了。只是白小天没有想到地是。白无极竟然选了这样火爆地手段。

他心里捏了把汗,如果萧峰当场翻脸,那可就真砸了。

不过没想到萧峰选择忍了,而且是用这种最屈辱的方式。白小天一方面佩服萧峰的确是能忍常人所不忍。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老油子确实老练。他之前并没有和萧峰直接正面打过交道。几次和萧峰联系,都是白小天与他两人单独谈话。可是仅凭他事后的转述。老油子就对萧峰的个性判断的如此到位,确实有两把刷子。

白小天心中虽然如此想,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是两回事,本来*在沙上地他蓦地直起了身子,目光变得无比严厉,盯着萧峰。似乎他不是挨打的,而是打人的:“威胁我?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对你客气你就当自己福气。好人果然是做不得地。”

萧峰猛地站了起来。玻璃渣子随即哗啦啦的一阵响,本来已经坐下的白无极腾的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瞪着他。白小天坐着没动,反而冲着他笑了一下,不过仅仅是左边嘴角微微翘起,分明就是不屑的冷笑。

萧峰立刻知道自己的动作让他们误会了,赶紧又坐下。沙上掉了不少的玻璃渣,他也顾不上了,直接一屁股坐下。挥动着双手:“别……别误会。白前辈千万别误会。我怎么敢威胁您呢?”

他顿了顿。咬咬牙说道:“那路海平虽然只是金丹中期顶峰,不放在前辈眼里。可是却是我们中的第一高手,虽然他本人平时不太管事,但却一向跋扈地很。这事情是他暗中安排下去的,那张宝国是虎组的编外人员,我事先真的是不知情啊。本来这事最起码也要他亲自上门来向前辈道歉的。可是谁知道他一听到这消息,吓坏了,一声不吭,就尿遁了。前辈,这事我知道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事情已经如此了,至少我们上门来赔礼真的是一片诚意啊。”

萧峰把路海平的境界一说,可就是自曝其短了。一直以来,他就不敢把龙组还有其他的修真情况介绍给白小天听,就是担心白小天一旦知道政府招揽地修真中最高境界的仅仅是金丹中期后,这心态会生变化。就算是双方依然能保持合作,那双方的地位肯定就更加不能平等了,要是白小天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他们要拒绝吗?敢拒绝吗?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可现在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过了这关再说吧。再说白小天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但想必也能估计到他们应该没有多少高手的。否则的话就不会始终让他这名金丹初期来负责和白小天接洽。

因为金丹初期和元婴实在是相差太远,实在不符合对等原则。派一名相差如此悬殊的低阶修真来负责接触,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看不起对方,二是恐怕实在是没有人手。

白小天之前没有对此表示不满,这就说明恐怕白小天也差不多已经估计到了他们的情况。但是估计和真实知道还是有差距地,这一点萧峰当然清楚地很。因为白小天好几次旁敲侧击地问过政府招揽的修真中最否有元婴?这说明白小天也不能确定自己一方中有还是没有元婴。

可现在白小天背后不但有强大地师门作支撑。而且有更高德修真直接出面了。因此自然不会顾及自己一方可能存在的元婴?更何况自己一方哪里有元婴啊?

双方的地位明显以后是不可能保持平等了。

因此,萧峰想了想还是直接明说了。

他这一说,就看见白小天和白无极对望了一眼。白小天倒是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而白无极则是一脸不加掩饰的鄙夷。

萧峰把头一低的同时,心理暗骂:牛气什么?你自己不过是个先天中期,有什么资格牛气的。

真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地狗腿子!

白无极却很快又开口了:“诚意?你们这就叫诚意?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在你们能力之内的。尽管提!这算得什么诚意?”

萧峰顿时哑了。心理懊恨外加惭愧:关于赔偿条件,金丹们商量了很久。如今灵气稀薄,天材地宝更是少得可怜。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打的动白小天这个元婴的?当然并不是说这些金丹手上就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可问题是就算有也不多。谁又愿意把自己东西拿出去为了大家的利益赔出去呢?

要知道修真需要的天材地宝大多都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而能被元婴瞧上的那肯定都是无价之宝。谁不心痛啊。为别人擦屁股,这事谁也不愿意干。赔出去后,当然会得到补偿。可是这些补偿怎么可能让他们满意呢?

因此,金丹们虽然一致认为赔偿是必须的,可是对于赔偿什么东西,则一致保持沉默。生怕一开口就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最后,一致决定条件干脆让白小天开。

白无极这话。讽刺地确实很有道理。萧峰不把赔偿的条件主动提出来,反而让白小天自己提。看似很有诚意,可是实则却是在耍滑头。因为萧峰埋了暗笔。“只要在我们能力之内的”。白小天怎么知道什么东西他们有呢?到时候一提,明明能满足地,他们也说超出了他们能力范围之外,那白小天有气也不好了。

而金丹们最希望的自然是多赔点钱。这东西反正是世俗之物,而且反正是是政府买单,再多他们也不心痛。之所以金丹们会抱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通过萧峰的转述,他们知道白小天已经通过萧峰和政府达成了每月低价交易25吨黄金的消息。而据说白小天是想用这些钱在世俗收购他们所需要的材料。

既然他们需要钱,需要大批的钱。那赔钱似乎也不算不合理吧?

当然对于金丹们的想法,萧峰是反对的。因为他可是知道白小天地师门储藏金子那比北方老百姓冬天储藏大白菜还要猛地多的多。白小天提出和政府交易黄金,一是图方便,二也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他们实际上那是一点都不缺钱。

可问题是萧峰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白前辈,不是我们耍心眼,实在是现在天材地宝实在太少了,而对于像前辈这样的前辈高手我们又很陌生。也是在无法猜测前辈的需要是什么……”

“萧道友,能够和平相处。我是乐见其成的。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只要你们能把师门需要的八种材料备齐,这事我就一力承担了。”说着白小天从乾坤戒指里取出一张对折了的白纸,一甩,折纸平平的向萧峰飞去。

萧峰心理松了口气,看来白小天也不想把这件事做绝。要不怎么会早有准备呢?看来阿他还是想趁机敲一把呀!要说他们五万年地修真门派,这地球上的珍贵资源只怕大半大半都被收集了。可人家还是有敲绝不放过。这老话怎么说呢: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嫌自己钱多。越有钱的人越贪婪。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只是希望白小天需要地东西不要太稀罕才好。

萧峰将折纸平平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紫云金10公斤、天葵丝10公斤、水雷竹10公斤、金坛花10公斤,马云莲10公斤。红熏籽10公斤,蓝鑫草10公斤。缎玻棉10公斤。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字----纯。

虽然萧峰并不擅长制器,可是政府招揽的各修真中虽然境界最高的高手仅是金丹中期,但门派却不少,擅长制器的自然也有一些。尽管修真门交流地时候基本都会留几手,但有些东西和修炼没有太大地紧要,拿出来共享自然也无所谓。

白小天所列的这八种材料正是那本《天游决》手抄本上上写地:据古老相传,世上只有八种材料有可能被提纯到百分之百后在大多数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高纯度的八种材料。

其中纯紫云金他之前已经得到芝麻大小的一颗,而且到如今已经复制了五公斤,当然都是芝麻大小。

其他的七种材料和纯紫云金也差不多。不到大成期都是无法炼制成器的。不过白得的东西,白小天自然不会嫌多。而为了使萧峰不怀疑,所以他把紫云金也没有去掉。至于都写上10公斤。那不过信手写上去的。其实只要有那么芝麻大小地一丁点,他就很满意了。

萧峰的脸色相当难堪。

通过修真之间的交流,虽然他不擅长制器,但也知道这八种材料地珍贵。不要说是纯的就是不纯的这八种材料也都是无价之宝,更不要说白小天竟然开口就是每样10公斤。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就是把所有的修真都干掉了,这些东西也是赔不出来的。

“前辈,这实在是……办不到啊。”萧峰的声音异常艰涩。他和其他的金丹们早就知道元婴能看中的东西决不会是平常之物,可是还是没想到是如此地不寻常,那简直是高山仰止啊!

“那你们能拿出多少呢?”白小天当然知道肯定是拿不出的。

“前辈……”萧峰叫了一声后。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想说一样也拿不出,可他担心他这话一出口,直接就被白小天哄出门去。本来嘛,你让人家开口,结果开了口你是啥也没有。啥也没有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就带来一张嘴巴就可以表示诚意了嘛。

萧峰不再说话,低着头,沉默。

屋子里静极了。

“什么都没有?萧道友,这就是你带来的诚意?”说话的自然是扮黑脸的白无极。

而白小天的心理也不好受。按照他们的计划这次既然玩大了。就不能太轻松的揭过去。这样也是为了保证以后再不受到干扰,否则的话他们宁愿就此远走高飞。

因为远走高飞虽然前途莫测,而且想要得到稳定地大批资金有困难,而且因为还要带着只是普通人的父母、小妹,可能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但是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他们又转入了暗处了。和现在白小天处于明处不同,就算有人想要算计他们也不容易。因为一旦暴露身份了,他们可以立刻再走人。

而如果不走,又不彻底打消隐患。反而是最麻烦和危险的。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将白小天的父母、小妹保护在身边。事实上不管是白建喜夫妇还是小妹白兰对于白小天自作主张替白兰请了两个月的长假。都是很有意见的。只是因为白小天说了,以前执行任务时得罪一帮恐怖分子。他们现在正在策划着对白小天展开报复。如果白兰不在身边,那安全不能得到保证。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

因为那天出现了大批的部队,所以这个解释白建喜父母还是白兰也还是接受了。可如果一直让白兰就在通江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呀。但如果不能让萧峰他们得到足够的教训,彻底害怕,即便白兰待在通江,白小天都觉得不保险。更别说离开通江去中海里。谁知道会生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样地阴谋等着她?

可白小天也没有想到,这些修真竟然穷地如此厉害。一点材料也拿不出来?这下局面僵住了,他要是主动改口,那显然不符合他现在强势的身份。如果不改口,那会不会把萧峰逼急了?适得其反?

所以表面平静地他实际上异常紧张的注视着萧峰。他又用余光望了望白无极。只见白无极站在那里,双手自然下垂。但两个拳头紧握着。可两只手的大拇指都是被四指握在其中地。

之前白无极就说:“老板,你的心太软。可这次却是软不得的。一旦对方没有感觉到痛,就会觉得原来你也不过如此。那我们以后的安全就不能得到彻底保障了。整天被人算计,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更何况我们的漏洞还一抓一把。”

白小天也知道自己地弱点。可是知道是回事,想要改正却不是那么容易。有时候明明已经准备拒绝了,可话到嘴边有同情心泛滥忽然改口的事情在他身上可是常常生的。

于是他就问白无极怎么办?白无极也就想了这么主意。只要他左手握拳,大拇指被其他四指握在里面,那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如果他不握拳,那就随他自己拿主意。白小天想想就同意了。

现在白无极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绝不松口。白小天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算了,虽然远走高飞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但起码不用提心吊担的警惕每一个*近自己和父母、小妹的人。

昨晚上。他和白无极也商量过:因为父母和小妹都是普通人,而国家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在寻找人地方面,即便他们出国,也未必能逃得出眼线。所以还是找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待着为好。虽然寂寞了些,但他们的乾坤戒里什么都有,倒也不害怕。等到父母安顿下来之后,就可以把老黄留下保护他们。然后他和白无极易容化形,换个身份再进入俗世。然后再像以前一样赚钱赶紧把境界提升到元婴。

这样地话。危险性应该不会太大。只是父母、小妹大概会感到寂寞还有很多不适,但总比失去生命或被别人控制的人生好的多。

白小天终于还是忍住了。

屋子里的静默足足持续了十分钟。

白小天开口了:“萧道友,既然你这么为难,那你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吧!其实只要投缘的话,我的师叔祖会比我还要好说话的多。”

这十分钟,萧峰的感觉那简直就是挨过了十年。八种材料的珍贵他是知道地。尽管据说不到大成期,哪怕你有再高的制器水平也没办法将这八种纯的材料使用。但是如果真的哪位修真手上有这种材料中的任何一种,哪怕只有芝麻大小,也是绝不会拿出来的。

将心比心嘛。要是此刻把材料拿出来。那会获得什么样的补偿呢?划不来嘛,就算是暂时甚至修真本人这一辈子也用不上这材料,但谁也不会轻易转让。

因为说不上这材料什么时候就足以救自己一命呢?而且别的不说,要是隔段时间,拿着这些材料来和白小天换修真秘籍或仙丹,未必就不能成功呢?就算不能成功,以白小天师门强大的实力背景也肯定拿出其他相应地东西来交换。而不是像这样白白吃亏。

之所以萧峰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手上虽然没有这八种材料中的任何一种,但是他有一件法器。

不少修真都知道萧峰最厉害的法器是一个葫芦。

许多修真也都传:这葫芦在百米之内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人吸进葫芦之中。而且据说元婴以下的修真被吸进葫芦后。是没有能力再冲出来的。而时间一长。必定闷死在葫芦中。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件葫芦乃是由百分之百的蓝鑫草制成的一件八级法器。

而单炼地法器和复炼地法器不同的是。复炼地法器境界不到修真是根本无法使用法器的。而单炼的法器则没有这种限制。只是境界不到,修真不能够完全挥法器的神通。

这件葫芦名曰:蓝鑫葫芦。

名字虽然不响亮。但却是天台门的镇门之宝。据说等到大成期时,将蓝鑫葫芦祭起,方圆三里内,一切人物都能随心所欲被吸进葫芦之中。即便同是大成期的修真被蓝鑫葫芦罩住后,也挣扎不了多久,一样会被吸进葫芦中。

至于这记载是子虚乌有还是确有其事。萧峰也不得而知。因为天台门创派六百余年,境界最高地也不过是金丹后期。金丹后期的数量倒还算不少,总共有二十一位之多,还有六位丹破婴生,可惜都没能度过小天劫。

对于蓝鑫葫芦的描述不少,但蓝鑫葫芦从何而来。为何落到了天台门这样不大的门派中,却并无记载。不过萧峰估计只怕这来历有些见不得阳光。

萧峰之所以心理挣扎的利害,一是担心不答应白小天,会遭到他师门长辈的大肆报复。二是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把蓝鑫葫芦拿出来?

当然蓝鑫葫芦他也不能白拿出来,毕竟这不是材料,而是八级法器,这比材料又不知道要昂贵多少倍?他拿出来是希望换白小天的修真秘籍或能让他升入元婴的仙丹的。

如果是在几百年前,也许很多修真会骂他是傻子,因为八级法器价值可是比仙丹和可能存在地快速修炼至元婴的秘籍还要珍贵的多。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而且到底哪个更珍贵也要看谁来看?要是一名大成期限地修真,他自然不会在意他升入元婴的仙丹和能快速修炼至元婴的秘籍。但如果对于一个进阶无望的低阶修真来说,八级法器对他来说只是颗望梅解渴的梅。与其一辈子只能看着。那还不如换些自己有用的东西。

和白小天接触以来实际上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换还是不换?但毕竟他不是路海平。他还没有强烈感受到寿元极限逐渐逼近带来的强烈压力。所以他还能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思考。

可就在刚才他反复的想过;要不现在就拿出来换?

事情能够顺利解决是其一。自己能得到秘籍或仙丹是其二。而自己还能得到白小天地友谊。

是的,他可是很看重白小天的友谊的。因为要升入元婴可是要度过小天劫的。度过小天劫据说是九死一生,天台门历史上有包括他师傅在内的六位前辈丹破婴生,可惜都没能度过小天劫。

如果换来了仙丹,可是却没有度过小天劫,那不等于是自己费劲心机的找死吗?

虽然传说中小天劫、天劫都必须修真单独应对,谁也不能帮忙,否则会遭来更大的连环劫。但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究竟是否真实难说得很。

再说了就算传说是真的。白小天地门派有五万年的历史,想必不知道有多少度过了小天劫。而白小天自己也是安然度过了小天劫的元婴。那么这些亲手历险的前辈定然有各种应付险情的经验,如果能得到这些经验,萧峰觉得也是很值得的。至少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强许多倍。

所以考虑来考虑去,萧峰最终一咬牙,决定了:卖!

啊不,换。

“白前辈,我……”萧峰犹犹豫豫地瞟了白无极一眼,这事情他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小天师门的人他倒是不怕。因为那些怪物们没几个会对俗世有兴趣。知道了也无所谓。

可龙少忠(白无极)不同。他只是半路投*白小天一个走狗。师傅被灭还卖身投仇,可见其品德实在是低下。而这个人又是干过黑社会的,认识地人品流复杂。她地手下还有好几个政府的卧底。要是他嘴一歪,或不小心说漏了嘴,那这事情很可能就会传到其他修真地耳朵里。

如果白小天的修炼秘籍或仙丹能够使他短短几个月内就能破丹生婴,而后安然度过小天劫,倒也无所谓。可他觉得恐怕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万一时间要拖上几年,又或度过小天劫不是那么容易,那消息传出去后。肯定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别的金丹不敢来找白小天。可是敢来找他的只怕不会少。而政府也未必会在这件事情上给他撑腰。毕竟这只是他私人地事情。而且他的那些同事们只怕也会有想法。帮谁都是个麻烦事。

白无极却就是佯装没看见。

最后还是白小天说了:“萧道友,你放心,少忠的嘴巴是很严的。现在有什么事情我也都会和他商量。而且我已经代师收他为徒了。”

这话一说萧峰就没办法了。白小天说的很明白了,他就是走开了,事后我还是会告诉他。萧峰既没有办法阻止白小天。那也就不妄作小人了。只是心理羡慕加妒忌,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怎么运气怎么好呢?

“白前辈,老实说,您所需要地材料我没有听说过谁手头上有。而且想必您也知道,这东西只要是修真,除非穷的疯了,否则没有谁会轻易的拿出来。甚至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自己手上有这种材料。”

白小天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前辈。要材料我是没有。我有个朋友手中有件法器,乃是百分之百的蓝鑫草制成。”

“百分之百的蓝鑫草?”听到这里白小天实在忍不住将他的话打断了。

白小天看了《天游决》,自然也知道单炼的法器和复炼的法器不同。他手上法器说起来也不少。可是却没有让他十分满意的法器,要不是就是级别太低,要不时就级别太高,他现在还没法使用。有了单练地法器,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挥法器的神通,但想来总比那几件低级法器要强的多。

不过,白小天很快也明白了,天底下没有白吃地午餐,萧峰这么说。那自然是要和自己换东西了。

“你想要换什么?”

萧峰尴尬了一下。他托辞说是朋友,就是希望还能有个环转的余地,没想到白小天这么直接。干咳了一声后他说道:“我的朋友和我一样也是金丹多年却再无寸进,他用这件法器想换取前辈能快速升入元婴的秘密。”

“啊?”白小天愣住了,换秘密。这自然是不能换得。八级法器再好,他也不能将自己是有穷门传人以及自己拥有聚宝盆的事情说出去。要是那样做的话,那自己还真是疯了。

白小天脑子转了一下,说道:“我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升入元婴,乃是因为在金丹初期的时候。服用了一颗师门炼制的十转紫金丹。”

“十转紫金丹?”萧峰地眼睛一下亮了,心想:果然是仙丹啊。

白无极心理却是暗笑:老板现在骗人真是越来越娴熟了,真是青出于蓝僧于蓝啊。

“可惜啊。”白小天摇了摇头,一本正经无限遗憾的说道:“因为材料缺失,这颗十转紫金丹已经是我师门中的最后一颗了。”

“啊?”萧峰的鼻孔瞬间张大,然后恢复原状。那从极度兴奋瞬间跌落成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白小天都有些骗得于心不忍。可是没办法。人总是自私的嘛。

“缺什么材料?”萧峰那样子仿佛落水之人看到一根稻草,疾速站了起来。

不过白小天决定不给他任何希望:“那些原料是我开派祖师从外星球带来的。五万年了。我门中弟子几乎翻遍了地球上的每个角落,可惜始终没有找到。所以我师门中人有人提议时是不是回祖师的家乡去一趟。可惜太远了。而且当年祖师是在星际中漫无目地流浪了一千七百多年。所以路线自己也记不清。自然也没有留下来。想要找到祖师家乡的可能性很渺茫啊”

“外星球?”萧峰瞠目结舌。

“是啊,我派祖师并非地球的本土修真。”白小天说完内心暗赞了自己一下:我连外星修真都搬出来了。不信。还忽悠不倒你。

萧峰的神情彻底低落了。站在那里仿佛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这个样子,就算本来白小天不敢百分百确认萧峰嘴里的朋友就是他自己,现在也知道了定然就是他。

“萧道友。虽然说十转紫金丹没有了。但是我手头上还有一些能够增强体质的药粉。如果你坚持服用,两年内升入金丹后期绝对没有问题。”白小天所说道药粉就是指镇纸石的粉末。昨晚,他也试着吃了十分之一根镇纸石的粉末,感觉体内地金丹似乎稍微大了那么一点。虽说效果不是太明显,但还是有地。

白小天相信,如果镇纸石够多,而又能一直坚持服用的话,效果肯定是有地。但至于说萧峰服用两年后,能不能进入元婴他就没把握了。而且服用镇纸石是否有副作用,他也不得而知。所以他还是暂时压住了让父母和小妹在服用有穷丹之前先服用些镇纸石粉以达到增强体质的念头。

不过,对于萧峰,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不是亲戚不?镇纸石可也是珍贵的很啊,他能提供足够萧峰服用两年的镇纸石粉,就已经十分够意思了。他准备交待萧峰一天服用大约十分之一根左右的镇纸石粉,这样的话,两年也就是要73根镇纸石,当然肯定是给他粉状的。白小天觉得这桩生意其实他也不算赚了多大的便宜。

“两年?真的?”萧峰激动的就要冲上来,但被上前一步的白无极给挡住了明天恢复三更了

第21章信以为真

民间谚语说:久晴大雾必阴。www.65txt.com<<>>果然有理,晨间的大雾还没有完全散开,朵朵乌云笼罩了通江县的上空,看起来快要下雨的样子。一道霹雳从天而降,接着又是一道,冬雷震震不绝于耳,可惜那雨却偏是不落下来。

冬天打雷在通江本就是稀罕事,还是接连的旱雷,胆子稍微小点的那真是心肝都“扑通扑通”加速跳得厉害。

萧峰此时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地上,已经小半个钟了。

半个小时前,他从白无极手中接过了一个小纸包的青色粉末。半信半疑的对水喝了下去。然后盘腿运功。因为他没有镇纸石帮助聚集灵气,所以效果很慢。

白小天和白无极倒也不急。各自泡了一大缸的山参茶,在那慢慢喝。

退出机械厂宿舍,此刻正停在马路边上的清月等人却是焦急的不行。萧峰上去一个多小时了,依旧不见动静。

这到底咋样了呢?

看到老黄这个未曾预料到的云婴狗友(狗道友简称)强势出场,原本就不是很坚定的几位金丹,现在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

人家的一条狗都是元婴,这架没法打了。等到人家大批援军开到,那还不是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吗?

既然打不赢,那自然只有走了。尽管不少金丹拖家带口的有好几十口,又都是普通人,要避世索居的确有些困难,但相信白小天师门再狠,不至于为这点事狠到要毁灭全世界吧?所以暂时出国避避风头,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危险吧?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咱都逃出国了,不可能再找上门来吧?

因此不少金丹都想着悄悄的给家里打电话,赶紧收拾,准备走人。虽说是想偷偷摸摸。但是金丹的六识多灵敏啊,隔着手机也不能束音成线,所以这电话其实瞒不了其他金丹。

一开始虽然许多金丹心理都是有些迫不及待。但碍于脸面。却都是强忍着。眼看着一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九名金丹之中唯一地女性云清道姑。终于第一个忍不住了。如今三百四十岁地云清道姑三十年前才与另一位金丹胡海结成道侣。二十年前才生下一子一女双胞胎。虽说比不上其他金丹那数量庞大地家庭。但是对子女地重视和宠爱程度那真是无人能比。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地勇士。其他地金丹们也不掖着了。纷纷拿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十几分钟后。连最有静气地清月终于也忍不住了。

只是他刚拿出手机。就看见老黄踏着悠闲地步伐溜达到了机械厂宿舍区地大门口。天上雷电交加。宿舍区里自然已经看不到人影。两位门岗站在传达室里愣愣地看着这条不知从哪冒出地大黄狗。

今儿个真是邪门了。大清早地。来了三辆车。车里载着一帮子道士就停在马路对面。也不知想干啥?

这大冬天又忽然不停地打旱雷。打地真是渗人。

宿舍区里如今养狗的人家虽说不少,但他们却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黄狗。比一个成年男人的半人还要高,而且脖子上还没有戴狗链。尽管它就那样平静的溜达过来,可是还很让人侧目。<<>>还好现在雷电交加,否则说不定会吓起一片尖叫。

老黄冲着马路对面一龇牙。马路对面不管是车里的金丹,还是站在车外地金丹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电话,神色紧张地望着老黄:它要干吗?

“嘭”又是一声狂雷暴响,扭扭捏捏地雨终于姗姗来迟了。

老黄将头仰起,冲着天空一阵的狂吠:“汪汪汪汪”。

受到老黄的影响,宿舍区里顿时响起一片的狗叫。前前后后、高高低低,嘈杂的声音将雷声一下都盖过去了。

“搞啥子名堂吗?”两个门岗缩在传达室里透过玻璃窗一边盯着,一边猜疑。

马路对面的金丹们则立刻感到了一阵灵气蜂拥向上,直冲云霄。

尽管猜不出这黄狗想要干什么,但金丹们还是一阵紧张。

倾盆大雨,“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

可奇怪的是整个机械厂宿舍区的范围之内硬是滴雨没有。

机械厂宿舍区只有一个大门,四周都是用两米多地围墙隔开。而此时的宿舍区真是成了成了一个独立王国,四面都沐浴在大雨之中,可雨硬是只是下到墙角为止。等到下完雨才有人发现。四面墙都是干的,而墙外的墙角则是湿漉漉一大片。

铺设水泥路时每隔一段会留一条缝隙,为防止热胀冷缩破坏路面。可大概谁也没想过这条缝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宿舍区大门这里所有的大雨只是下到门口大约两米一条水泥路缝为止。

两个门岗互相望了望,异口同声:“这也太邪门了吧!”

其中一个喃喃自语:“明天我还是辞职算了。赚这几百块钱风险太大。”

另一个则劝慰道:“别担心。全县最凶的人在这住着,啥邪门歪道还不都得绕道走啊!”

“也是哦。”开始那人点了点头,接着回忆道:“好像昨日晚上他是回来了吧?今天不是周末呀?怎么没看见他去上班吧?”

“是没见着。”另一个门岗说道

县政法委虽然有两辆车,但白小天上班第二天就拒绝了办公室主任段雨燕说要安排人接送他上下班的提议,而且还冷冷的说了一句:“公车私用就是一种贪污。”

当天晚上,白小天这话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通江官场。自此。县政法委的两辆桑塔纳每天地工作量大大减低了。随即政法系统开始行动起来。最早是法院,其后是公安局。再后是检查院。最后是司法局。到前天为止,二十多天下来,在通江县的政法系统,公车私用已经成了极其个别的现象。就算胆子再大的人。也觉得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方便舒适,顶风和二楞子顶牛干,至少先看看风色再说。而其他的部门,也有不少地谨慎干部学习了政法系统优秀经验。

不过在昨天以后就不但是政法系统了,整个通江县,上到代书记陶大为、县长夏明源下到县局和乡里的一般干部。都被白小天彻底吓到了。于是昨天晚上下班时间,县委、县政府、各局单位都出现了惊人的一致,大家全都步行回家。那些开私家车上班地干部则是心理后悔地要死,同时下定决心:这以后再不开车上班了。有些甚至想是不是应该考虑把车卖了。

没办法,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如今领导们都步行上下班,你开车不是没事找抽吗?

当然了,从昨晚上开始,酝酿着给省里、中央写匿名信举报白小天的人正以几何数字递增。

两位门岗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怪不得呢?”

一个说道:“上班时间,他怎么还在家呢?”

“也许是打人打累着了。”另一个说道:“听说了没?昨天他不但打了省长的老婆。还把市委书记抓了。凶人啊!”

“我可听说抓的是省委书记哦。听说省长的老婆和省委书记在打野食,结果被二楞子逮着了。二楞子哪管那个,上前一人两耳刮子。听说把那省委书记被打的是满脸是血。后来送到二医院去了。”

“是吗。那也许是我听错了。不过,那省委书记好像姓谭,看起来五十多岁,很严肃的样子,他也打野食?”

“那是。人家是省委书记啊。营养好,身体自然就好。”那名门岗一脸羡慕的说道:“啥时候我也能像二楞子威风那么一把,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了。”

“是啊、是啊。不过咱通江有这么一尊凶神在,老百姓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那是、那是。”

白小天自然没有想到昨天的事情。左传右传,传出了无数版本不说。还多了这么一桃色版本。别说,这桃色版本还是很有市场地,许多通江县百姓都信以为真。以至于,谭翰书记在三年后调离南天时还说:“我有一个遗憾,到今天为止,我在通江县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依旧是丑化的白脸。本来我以为我还有机会扭转,可惜现在看来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

马路对面地金丹们看到这幅情景,更是惊慌不已。

这位黄狗道友这么干,仅仅只是示威还是另有深意?

还好。老黄很快对着他们分别来了个束音成线:“老板说了,谈得很愉快。所以留了那个姓萧的吃中饭。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堵在这里,跟个看门狗似的。”

完,老黄掉转身子,晃晃悠悠的向回走。

金丹们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个哭笑不得。竟然被一条狗骂他们是看门狗!

不过,总算是危机解除了,这是件大好事。就不计较其他了。于是金丹们赶紧纷纷钻进车里。开始猛打电话。

等萧峰收功时。发现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白小天、白无极、外加老黄,两人一狗。正围坐在那里吃鱼火锅。

“姓萧的,来点?”最热情的反倒是老黄。好家伙,它那前脚还真是灵活呢,还能用筷子,只是直接用爪子抓着,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这家伙吃的却是最快的,因为除了那些主刺外,其他的地小鱼刺它根本不管,直接吞下肚。

“谢谢、谢谢。”萧峰右手往腰上一抹,一个比小指大不了多少的蓝色的小葫芦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的心里暗叹一声,迅速将不舍的目光移开:“白前辈,这就是那件蓝鑫葫芦。它的禁制是……”

白小天摆了摆手:“没有禁止是我破不开的。放下就好。”

萧峰不好再说什么了,将蓝鑫葫芦放在桌上,然后就退后了几步。

白无极起身,走到他的身前,从自己右手地乾坤戒中拿出了一只和他手中戴着的一模一样的乾坤戒,递了给他。

萧峰一愣。

“老板说,这样交换你有点吃亏,所以再送你两件法器。这是乾坤戒。现在禁制已破,你只要滴上几滴血,这就是你的了。”

虽然做了决定,而且运功完毕后他发现体内金丹的确略微有增长,就在刚才似乎差一点就要突破成金丹中期,那种感觉非常强烈,所以他能肯定白小天不是忽悠他的。如果能够坚持每天都服用这种药这么多分量,升为元婴恐怕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可萧峰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一直以来蓝鑫葫芦都是他的最大依仗,有它在手,就算面对路海平、清月这样的金丹中期顶峰地高手,他也认为自己也有一拼之力。可现在却不得不交换了。

别人怎么看这笔交易他不清楚但他自己还是认为这是值得地,只是有些心酸酸的感觉。

可听到白无极这么一说,他地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乾坤戒,虽然不知道存储空间有多大,但存储类法器本来就非常稀少。在他虽知道的修真中除了两位金丹后期的修真外也只有路海平有一枚存贮手镯。

等到他滴血收器之后,发现空间竟然有好几千方,顿时心狂如潮,郁闷一扫而空了。

“这是一柄飞剑,同样禁制已破,你只要滴血,就可以收器了。”白无极脸上没什么表情,将得自钟良的那柄流云剑的复制品递了过去。

作为一名金丹,萧峰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有一件飞行法器。御器而飞,也是金丹和先天的一个重大区别别。有了飞行法器,别的不说逃生的能力无疑将大大增强。他一边滴血收器,一边则想到,古修真就是古修真。一出手就是不同。

与此同时,本来他心中对白小天的一些怨言也烟消云散了。人嚣张是嚣张,但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愿意多占自己的便宜。

等他将飞剑收起之后。白无极将一大堆的纸包递到他的面前:“这里面有八百包的药粉,你一天服用一包,足够你服用两年零个月还有多的。”

“谢谢!”虽然白无极那样子还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但萧峰实在是不能再说什么了。什么叫做大门派的气度,人这着就是。

实在是抱歉啊。今天十二才发现第一卷第162章报告首长第163章灵气凶猛中龙组组长是姜峰,可是后面却改成了萧峰。犯这样的错误,十二真是没的解释了。照理十二写完之后,一般都会修改一遍,有时是两遍。怎么会出现这么明显的错误呢?除了十二狡辩以外,大概只能说金庸前辈的萧峰太深入十二之心了。因为vip修改很麻烦,各位抱歉了,公众章节时,一定改正过来。

第22章最大优势

“另外。www.65txt.com-====-”白无极沉吟了一下:“萧道友,服用了这些药粉之后,两年左右突破金丹后期顶峰应该问题不大了。可是丹破婴生必定要遭遇小天劫。对一般的修真来说,小天劫那绝对是九死一生。”

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萧峰一眼:“我们老板说了。你之所以愿意交易根本目的就是想升为元婴。如果你不幸陨灭,那我们这交易等于是让你走向死亡了。这种事有碍我们门派的信誉。所以到达金丹后期顶峰之后,你最好通知我们一声。到时候我们可以帮你安然度过小天劫。这样,我们就算彻底两不相欠了。”

萧峰的眼圈瞬间红了,泪花转啊转,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谢谢!谢谢!谢谢!”他依次给白小天、老黄、白无极鞠了一个躬。

这笔买卖太值了,值得他无话可说。

“不用谢。萧道友,你准备回去后怎么说?”白无极眼中露出温柔的笑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通常看到他爱吃的食物时,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笑脸。

“我……”萧峰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回去后怎么说呢?实话实说?他拿出了八级法器,其他人会不会感激会不会相信,他不清楚,可是乾坤戒不说,为了那一大包药粉,实话实说的结果他肯定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而如果只说自己拿出了八级法器,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会大公无私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然他心里不愿意改变如今的生活,但是要让他拿八级法器去换他肯定舍不得,更不用说这祸又不是他闯的,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他单独一个人傻乎乎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凭什么呀?

因此事后别人估计不是猜他有好多件八级法器,就是能猜出他和白小天一定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这结果同样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白小天和老黄二人鱼火锅吃的火热。

只是他们这鱼火锅和别人吃火锅不同。他们是一人一锅。因为白小天爱吃辣,白无极爱吃酸甜,而老黄则爱吃半生不熟的。鱼肉它都是稍涮即食。

一人一狗吃地飞快。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地话。

白无极大概是看着嘴馋。所以从乾坤戒里掏出只苹果。倒也不催萧峰。

萧峰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其他人不怀疑自己另有交易而又能合理地解释过去。

“萧道友。你走进死胡同了。其实解决地办法很简单。你们再赔偿一次就好了。”白无极嘴巴大。七、八口就把苹果啃地只剩了个核。

白无极这么一说。萧峰地眼睛一下亮了:是啊。自己地确走进死胡同了。只是这样一来。其他修真只怕都会有所损失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才合理。修真们才会相信自己没有私下交易。而政府方面损失地无非就是钱财。可每个月地黄金交易只要不取消。这笔钱就足够庞大了。何况白小天还要在通江投一大笔钱。其中固定资产带不走不说。所产生地税收同样是上交政府地。所以他并不会有什么内疚。

“赔偿清单你来写吧?反正要求就是既要让他们心痛。又要让他们乖乖地拿地出来。我们不喜欢麻烦。同样也希望你能避免麻烦。”

“好吧。”萧峰想了想,就列出了一大串的清单其中包括:制器最常用的铁精500公斤。辟谷丹100颗,筑基丹5颗还有其他人参、黄精、雪莲等名贵药材。

辟谷丹只对先天有效。因为其中的主药至少需要百年人参,所以如今修真手中也不多。至于能对金丹期有效的筑基丹,那就更少了。萧峰所知地修真中只有清月才能炼成筑基丹。也正是因此清月虽然从不管事,为人低调,除了路海平也没有任何修真愿意得罪他。除了他境界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只有他手中有筑基丹。

相识二十多年,花了好大的代价,萧峰才从清月手中换了一枚筑基丹。清月虽然低调。可萧峰却知道他却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这些年,利用对筑基丹地垄断可是从其他金丹那里换去了不少好东西。他之所以不嚣张,那也是因为一来他不需要,二是他不想犯众怒。路海平之所以多次在人前背后说他的坏话,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筑基丹。清月可是喊价喊得够狠的。

颗筑基丹绝对能让清月心痛好一阵了。尽管其他修真肯定要多少给他一点补偿,但肯定是弥补不了他的损失的

白无极看了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提笔拿纸重新抄了一遍,然后递回给萧峰。这事关系到萧峰自己的安全。想必他不会马虎大意。

“另外还要加上一些条款。”

萧峰没说话,认真地听着。

“这事,到底是谁的意思?我们不清楚,所以老板说他觉得他的爱国心受到了伤害,因此老板决定将每月25吨的黄金交易量减少到20吨。价格仍是25亿人民币,你有什么意见?”

萧峰摇摇头,就算是125块钱一克,依旧是赚地不能再赚了。他能有什么意见?当然了,政府方面肯定有人会不满意。可也没办法。要是他一克金子不卖。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有,老板想要在通江开一家金店。黄金不是问题。问题是黄金的合法性,这个你能解决吧?”

白无极的话还没说完,萧峰的脸上就显出无比惊诧还有极度为难的神情。

白小天如果要自己卖金子,那还了得?

要是他卖的性起,那金价必定直线大跳水,世界经济会不会崩溃先不提,到时候每个月20吨黄金25亿人民币说不定就是政府要承担的一笔巨额亏损买卖,这到时候……简直不敢想象。

“别担心,我们一个月最多卖5吨黄金。”白无极自然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5吨也不少啊?”萧峰其实心中松了一口大气,他现在对于白小天的承诺还是很相信的。只要他说了,定然会办到。可国内去年交易地黄金也不过四千多吨。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反复交易和期货市场上虚拟交易。一月5吨,一个月60吨,这个数字绝对是很吓人的。而且白小天有杀手锏,绝对地价格优势。他的金店生意定然是供不应求啊。这必定会导致金价的下跌。

“萧道友,我们不是和你商量。”白无极**的一句话让萧峰无话可说了。“你也放心,我们不会把价格降的太低。国内九九金零售的最低价再打个九八折就行。老板地金店希望能够在元旦那天可以开张。应该没有问题吧?”

今天已经是12月26日了,时间已经是紧地不能再紧了。可萧峰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点头,只能点头了。同时心想:看来必须提醒政府有关部门以后必须要严格控制金价了。否则非出大问题不可。

当一天后何清华再次在办公室见到白小天地时候,很有些再世为人的味道。他很想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是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前两天地随意样。

“计划做好了。”白小天的样子倒是很随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是的,已经作了六个计划的纲要。”何清华却做不到,一脸拘谨地回答道。

“纲要?”白小天听到这个词就想起了那一堆如山的文件。

“书记,这次真的是纲要。”说着他飞快地转身出门拿来七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是六个项目地简单介绍。而另六个文件夹则是具体的计划。不过看起来多。每个文件夹都不超过五张纸。对何清华来说的确算得上是纲要了。

白小天把总体介绍六个文件的文件夹打开,正要浏览。何清华忍了忍,还是问道:“书记。听说你要在通江开金店?”

“是啊,元旦也就是五天后开张,时间虽然有点赶,不过我想还是来得及的。”白小天微笑着对他说道:“虽然我是幕后老板,但是你去不去捧场都无所谓的。因为多有顾客获得的折扣都是一样的。”

“书记,听说你要每月零售五吨。价格只是市场最低零售价的九八折?这虽然有一定地优势,但优势并不明显啊。”何清华说道。

何清华说的却是有道理。虽然有价格优势,但通江的购买力是有限的,九八折这样的折扣显然又不值得外地的顾客为此特地跑通江一趟。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把折扣打的更低些?”白小天笑意很浓。

“不是、不是,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清华说着低下了头。萧峰为此和他打了电话,意思就是希望他劝劝白小天金店最好不要开了

因为九八折这样的折扣要零售,实在是没有太大地吸引力,当然最重要的是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本地就没有多大的购买力?五吨这肯定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因此萧峰很担心白小天恼怒之下来个降价大酬宾。那中国的黄金市场可就全乱了。

白小天有些诡异的笑了笑:“你在金店里买过金饰吗?”

何清华明显愣了一下。对于一个未婚男人得他来说,表店倒是去过不少,但是金店的确是没有去过。

“我去过几家金店,一般除了小小的折扣外,还有礼品送哦。”白小天说完看他还不开窍。于是说道:“我地金店已经结成了战略联盟。”

什么战略联盟那都是糊弄人地?长乐超市他真正的大股东,而金店地老板虽然是龙少忠(白无极)。但他和白无极财产上从来是不分家的。

“战略联盟?”

“具体的说呢?就是凡事在我金店消费超过一百块的,每消费一百块就惊得到百分十的长乐的购物券。”白小天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也是有限制的,这些购物券是记名地,而且只是三天之内有限。在超市内可以购买同等面值的所有物品,但是不能兑换成现金。而且也不能不是本人使用,且不能转让。”

何清华的脑袋瞬间转动起来。这个折扣可是够大的,对白小天来说他实际上又大幅的降价了。可又明面上维护了金价。不过。似乎听起来这长乐超市受到的利益也不小啊。

白小天慢慢地说道:“我的金店的名字将起名为长乐。”

这下,何清华明白了。赶情长乐超市也是他的,那就没什么话说了。

“老板,这样的话,你的金店的确可以吸引到不少本地顾客。可是外地的顾客……”

“清华。我是这么想的所谓*山吃山。*水吃水。说白了,我就是*金子吃金子。利用黄金作引子,吸引外地人来通江。别地不敢说,这么大的折扣,云江市内这些县城里稍微有点钱的想买金子地只怕都会到长乐金店来吧?大老远的来一趟,我就不相信买的起金货的人都是除了买金子然后把那些购物券消费完毕后,就一毛不拔了,我这也算是全面刺激通江经济吧?至于说一个月销不销售的刀五吨,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白小天耸耸肩后,何清华知道都说到这了,也没法再劝了。而且白小天真这样干的话。别的不说,他的那间长乐超市立刻就会火爆不少。

而且白小天说的倒也很有道理,每个城市要大发展,都必须要有自己地支柱产业。通江没有资源、不在交通枢纽,大学也没有一座,要是他的金店真能把名气打出去。倒未尝不能成为支柱产业。

而且要是真能一个月销售出去五吨黄金,那在小小的通江县想不成为支柱产业都不行。说不定真能成为通江最大的经济亮点呢?

何清华不说话了。

白小天看了看,却是摇了摇头:“怎么不是网站就是系统集成、要么就是开发软件的?”

“书记,这个上手快呀。只有高科技才有高附加值。而且也不需要考虑资源的因素。其实我更想建一个电脑主板厂,不过那个周期可能就要长一些。”

白小天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里面几个计划都是他这两天找的关系,都是专家性的人才而且已经准备在其他城市落脚了,不过他好说歹说,人家才碍于面子才答应试试。当然除了何家的面子大外,还有一点,何清华说了一但计划敲定,那么资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可让他没想到地是。白小天只是略微的扫了一下就拒绝了。白小天虽然是修真,可修真和发展经济完全是两回事。在他看来白小天虽然是经济管理毕业,但他的经济视野和经济管理水平,何清华认为就是两个字:够呛。

依他看来白小天这张大学文凭真不知道是怎么混来的,当然考虑到他是修真,估计想混个过关,那肯定是方法多多。而且何清华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修真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那的职业了。许多人终其一辈子努力奋斗都不能进入先天,而像萧峰这样奋斗了几百年的幸运儿。现在也只是停留在金丹。而白小天竟然二十四岁就成为了元婴。虽然何清华不太清楚先天、金丹、元婴的差距。但只听萧峰说据他所见到的元婴只有白小天一个。(当然何清华掌握地消息已经落后了)

因此不管怎么说,白小天都算地上是很了不起了。何清华认为除了他的幸运外。肯定也和他地勤奋努力分不开的,因此他的专业知识不行倒也是可以原谅的。当然如果他知道白小天是怎样修炼的,一定会气得吐血三升,然后大叫:“老天不公啊!”

原谅是可以原谅,畏惧是畏惧,但何清华认为白小天这个外行对他的工作不屑一顾,实在是有些不能容忍。

何清华咬着嘴唇,想着该怎么辩驳。

白小天望着他却只是笑:“清华,听说过巴菲特吗?”

“当然。”如果换一个人,何清华肯定会气得跳起来,问一个经济学硕士,知不知道巴菲特,不是侮辱他的人格就是侮辱他的智慧。

“巴菲特的投资理念有很多。不过我最看中的就一条。那就是不熟不作。据说巴菲特始终坚持只投资自己看得明白的公司的观点。对于那高科技网络股,巴菲特坦承他无法多了解这一产业,所以避开他们。巴菲特还认为,如果一个公司的年报让他看不明白,他就会怀疑这家公司的诚信度,或者该公司在刻意掩藏什么信息。故意不让投资者明白,因而,坚决不投资。”

“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清华问完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不愿意投资高科技产业?”

“我认识一个人,他叫唐德顺,他是一个白手起家地亿万富翁。他没有巴菲特那么有名,不过投资理念很相似。那就是不熟不作。甚至比巴菲特还要保守,他几乎从来不碰股票。除非他能绝对控股。他是这么说的:如果一项投资我不能完全掌控和支配他,那我是决不会投资的。”

“这也太保守了。”何清华实在忍不住,叫道:“这样的企业家固步自封。迟早会被淘汰掉。”

“关于这一点,清华我不想和你辩论。我的投资理念和他们都不同:那就是将我的优势最大化。我认为只要将自己优势充分发挥地投资才是最好的投资。否则那还不如去买彩票撞大运的好,因为一般情况下,亏损还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清华,我只想问你一点,我们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最大优势?”何清华低头想了一下说道:“资金。”

“看来你很明白嘛。所有高回报的产业必然意味着高风险。我的钱已经够多了,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冒高风险吗?那些高技术投入和科技含量高一点儿的项目,对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那些高风险地项目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科技日新月异,这也意味着高科技公司所谓的虚拟价值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如果我是个没有钱地穷小子。我自然会抓住机会就去搏一搏,可我现在的钱永远也花不完,我吃饱了撑着要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

白小天的话彻底颠覆了何清华的投资观念。虽然有些难以接受,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再仔细推敲一下,觉得白小天的话似乎相当有道理。

高科技公司往往总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而那些传统产业虽然利润薄,可生命力却要强的多。

尤其是餐饮、超市、这样的行业利润其实也并不薄,但是生命力却要比高科技公司要强的多,而且很少会受到非自身因素地影响。或者说只要不是公司自身管理出问题。资金链不出现断档,不遭遇人力不可抗的灾难,那么基本上就能做到逐步做大作强。而且传统行业,小公司想要超越大公司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可高科技公司就不同,市场竞争太过激烈,你的产品随时可能被竞争对手赶超、淘汰。

当然要说哪一种投资理更好,何清华自然还是坚持第一种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太过安逸的环境会使人和公司都懈怠,那么被淘汰只是迟早的事。

而对白小天来说似乎何清华不得不承认:他的投资理念非常适合他自己。因为他地资金充足。所以想要成为大公司对他来说很容易。

凭借白小天手上庞大的资金。只要他愿意。无论投资那个传统行业,都能不长的时间里脱颖而出。因为他的资金优势。就是世界首富也得让道。以本伤人,他根本不在乎,那谁敢和他拼,谁又拼得过他?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高智慧,没有什么高科技含量,但这对白小天来说却是最实际最有效的赚钱方法。

“书记,那你的意思是要投资什么行业呢?”何清华心理已经想到了:估计应该是超市吧?

果然,白小天掰着指头说道:“超市。这个行业说到底就是两个秘诀:一是名气二是规模。名气越大,入驻的商品越多,价格越低。而规模越大,效果越相同。其最终的效果就是一样:成本越低。”

白小天呲牙咧嘴的笑道:“没名气,不要紧,没规模。那就上规模。我就喜欢和人拼成本。”

何清华暗叹了一声:果然是这样。别地不说了,估计要不了几个月,云江境内地所有大型超市全部会被他挤垮掉。

白小天当然也不是完全莽撞的去拿钱拼。凭借乾坤戒,他可以大量地储藏蔬菜、水果,就凭这一点,他就能够让其他地超市焦头烂额。而且他的口号就是:高利润的不要。只要微利就行。

“当然我的投资赚钱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还是尽快让通江富裕起来。所以超市我也不准备多开。短期内能遍布云江所有地县市就行。而我准备最大的投资是影视业。”

“影视城?”何清华问道。

“不、影视业。”白小天晃着脑袋说道:“拍电影虽说剧本、导演、演员都很重要。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资金。看看人家好莱坞商业大片、情节不要太复杂、关键是资金多、场面大、当然还要有叫座的导演和演员。香港电影当年多么红火,为什么落寞了。我认为最大的因素就是两个字:没钱。总是小制作。虽然也有以小胜大,以弱胜强的时候。但是历史的规律告诉我们,绝大多数时候:小总要被大打败,弱总要被强吃掉。时间一长,市场自然就被挤压得越来越窄。”

“书记,电影如今也算是高科技产业,尤其是大的商业片,那是需要很多的电脑特效地。”

“没关系。不就是花钱吗?我花的起。”白小天看何清华着急的样子特别开心,当然做一个蛮不讲理地一意孤行的老板,有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可是电影是艺术。巨资投拍的影片败走麦城的也不在少数啊。”何清华苦口婆心的劝道,尽管他对影视也是个门外汉,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电影这东西很多时候可是比高科技还要烧钱的。

“你认为什么是艺术?”白小天又问道。

何清华干脆不搭理他了,因为指不定又蹦出什么歪理邪说出来呢。

白小天倒是自问自答了:“现在有些人非要把好好的东西搞得平常人看不明白、听不懂、理解不了,以为这就艺术了。其实大家都能看明白、听明白,都理解地就不是艺术了吗?我看不见的。”

白小天看到何清华一幅头大的样子,赶紧笑着住口了:“其实吧,要判断电影艺不艺术的确不行,可是要判断卖不卖座。却很容易。”

“嗯?”何清华愣了。

“只要我觉得还过的去的电影。一般来说不会大卖多半也不会亏本。我认为看不下去的影片,艺不艺术的我不清楚,可肯定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我要是认为不错的影片。大卖地可能绝对是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何清华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清华,你不要以为我在吹牛。我说的其实就是事实。因为我就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一个普通人。我的感受基本就代表了观众至少是大多数中国观众的感受。只要我心保持公正,只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观众,而不是把自己当成公司的老板,我想我绝对是一块商业片地试金石。为了保险,在影片剪接完成之后,也可以多请一些不同阶层地普通人试看。谈谈他们的感受。这样好歹还有一改正机会不是?我不相信这样还能亏钱。再说了,这以后咱公司地影片都要坚持大投资、大制作,大场面,不说大卖热卖。赔本赚吆喝的事我想恐怕还真不会太多。因为我会坚决做到一点不好看的影片坚决不上。再说,说句心理话亏损个几次我也完全不在乎。”

何清华无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一中国影视豪门切尔西即将诞生了。

第23章用不着费那功夫

锣鼓喧天,彩旗飞扬。www.65txt.com<<>>

元旦的步行街分外热闹,太阳公公也很给面子,早早的就起床工作了。这个冬天的早晨给人的感觉就是暖洋洋的。

通江政法系统的同志们乃至他们的家属们分外的高兴。

为什么呢?因为长乐金店今天开张营业了!

长乐金店开业和政法系统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就在前天,还未正式营业的长乐金店给在通江政法系统工作的每一位员工都放了九五折优惠卡。尽管这优惠卡有效期仅有1月1号、2号、号3天时间,但却让每位政法系统的员工都兴奋异常。

因为优惠卡上标示的很清楚。元旦开业那天,长乐金店的九九金,金价为210元1克。而通江县其它几个金店或金银专柜金价都在230元1克左右。就算有优惠顶多一克便宜1、两块钱。而长乐金店的金价实在是便宜的让人指了。这也没办法,谁让通江县虽然经济不行,可金价却偏高呢?而白小天说的明白:国内最低零售价的九八折。本来应该是211块1克,可白小天要取整,萧峰自然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至于说对政法系统的折扣,因为只有三天,所以萧峰也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在如此低价的基础上,开业还九五折酬宾。这就等于是199.5元1克。这么低的价格实在是让不想金子的许多人都想买了。而人家后面还有一条,买一百送三十。具体就是每买一百元就送三十元的长乐超市的购物券。而这购物券虽然有限制,必须本人持身份证在三天之内消费。但在购物上却没什么限制。不像以前长乐超市送的那些购物券,都是不能单独使用。必须按现金比例配合使用,复杂繁琐的要死。

当然要说遗憾也是有的。那就是长乐金店的品种有些太单一。它的商品只有一种那就是金条,共分六种规格:1000克、500克、100克、50克、25克、10克。

竟然有不卖任何金饰地金店实在是太让人诧异了!

不过。这么大地折扣还是让许多人心动不已。而且有些精明地更是想到了这金条买过来转手卖出去。那就是一笔不小地收获。而且优惠卡上还特意标注:没有上限。这不就是**裸地诱惑嘛。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地折扣出让。据说那是因为长乐金店地老板龙少忠和中国黄金集团公司高层有关系。所以才能低价拿到金条。

而据说。没错。还是据说。只是到底据谁说。倒是没几个人能说地清楚。反正是据说:二楞子书记救过长乐金店老板龙少忠地命。龙少忠在金店开业前特地亲自送了优惠卡过来。可二楞子书记说:“这卡我不能收。但你如果诚心诚意实在要我收也不是不行。全县政法战线地同志们这段时间非常辛苦啊。你如果能给他们送上一张优惠卡。这卡我就收了。”

据说。总之是据说了。龙老板当时一听脸就绿了。全县政法战线地同志。这得送出去多少钱啊?可被二楞子书记挤兑在那了。这不送就表示他不是诚心诚意了。所以一咬牙。一跺脚。送、我全送还不行嘛。

最终不但是政法委、公、检、法、司所有地在编人员。就连各单位临时工还有诸如公安系统地协警、联防人员也都是人手一张优惠卡。据说龙老板总共送出了一千三百多张。当然这其中公安战线占了绝对地大头。

这张卡一送。让公、检、法、司地头头脑脑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二愣子上任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但是他们感觉头上时刻就好像悬着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刀剁下来。公车不准私用。对他们来说虽然麻烦点,但还真不是多大地事。问题是整天的连轴转,生怕摊上一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想要拉屎的人多地很!嗯后面可能还会在加上三个惊叹号。

虽说法院院长沈志强最后仅仅只落了个处分,但谁都知道他地名声可是臭遍全省了,这以后即便上面有人想提拔他也得仔细的考虑考虑。而且大家认为沈志强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有邓彤在前面挡着,没看到邓彤被调到省党史办副主蹉跎岁月去了嘛。邓彤虽然在这件事上作的是有点过分,但总的来说他的官声还是不错的。可又有什么用呢?

因此公、检、法、司的头头脑脑们这些日子那真是每天就好像有根鞭子在后面赶着似的,纷纷焕出革命的青春。

此外不要说贪污受贿了,连公款吃喝基本上都停了。尤其是圣诞节那天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林炳南被当场拿下之后。振动那不是一般地大,虽说也有不少人气愤不住,偷偷的写匿名信上告。可是如今在单位里是再没人敢扎刺了,二楞子一词几乎就成了禁忌。人心隔肚皮呀,指不定哪个白眼狼背后告一黑状呢。

工作时间当然是清一色的制服不说,即便休闲时间,同志们如今也都是怎么简朴怎么来。尤其是男同志们。更是几乎清一色的将手上的表基本上都换成了电子表。

但干革命也不能是苦行僧不是。短时间内,大家扛扛可能还扛的住,可时间一长,白小天再强势,那怨言肯定也是压不住的。

不过,元旦这天,白小天为大家谋来的福利,还是让大家心神一振。最起码让大家明白了敢情二楞子并不是个木头人。

长乐金店就坐落在长乐超市一楼左侧。一个星期间,那里还是长乐超市销售药品的铺位。不过现在般到步行街尾地一家服装店去了。那家服装店的老板就是张宝国。虽说白小天没说要怎么处置他?

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萧峰都不敢让他再在通江、甚至云江市待下去了。组织上把3个店面迅速作了了结。而在通江县的两个店面,萧峰就直接转到了白小天的名下。

超市名叫长乐。金店也叫长乐,而且两家店又开在一起。虽然说表面上两家老板不同,不过,是个人都会想到这里面肯定有关系。

白小天、白无极要的就是这效果。这以后,通江城里到处挂着长乐的牌子。就这阵势就没人敢小瞧。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完全用不着低调。而做生意,高调虽然树大招风,可也有好处,那就是老百姓都愿意买有名气、有保证的产品。

金店地店面不大。因为品种也比较单一。所以除了保卫人员外,并不需要太多地人手。实际上白无极只是在中海请了两个金店地熟手。然后在通江本地招了十二名店员。至于说到保卫,龙少忠手下自然最不缺这种人才。

而白无极认为这买卖那绝对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以后也根本用不着作什么宣传和其他的促销活动。因此本着能省就省地原则。白无极招聘的十二名店员虽然是清一女性,但最年轻地是四十一岁,最大的四十五岁。原因很简单:薪水便宜。

这十二人都是清一色的原机械厂下岗职工。能有一份月薪1000的工作,还每天包两餐,对她们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当然白无极对她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不要出错、不要骂人。

至于什么微笑服务,爱谁谁吧。反正只要时间一长,消息传出去后,长乐金店肯定是供不应求的。而每个月又最多只能卖五吨。要那么热情干什么?

更诡异和让白小天也哭笑不得是,长乐金店竟然连统一的店服也没有。那些保卫的人员倒是清一色的冬天黑西装、大墨镜,夏天则是黑背心、小墨镜。至于店员们爱怎么穿怎么穿。白无极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咱们能省则省,再说也用不着费那功夫。

因此,像长乐金店如此有个性地店,全国估计也就这一家了。

九点一到。也不放爆竹。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中(放着碟带),长乐金店开业了。

既没有剪彩、也没有人送花篮、更没有人祝词啥的,甚至长乐总经理兼董事长白无极根本就没来,长乐金店就这样开业了。

这让长乐超市地总经理帅长卫很是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因为他原本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花篮,可金店的保安部经理也是白无极的大徒弟金彪说:“师傅说了,这东西不吉利。”

帅长卫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拜托。这是花篮不是花圈啊!

金店的面积不大,但保安力量却是很强大的。总共有六十个人。甚至大大超过了长乐超市的保安部。每日三班,每班二十人轮班倒。

金店开门后,人们蜂拥而

尽管顾客们大多都是政法干部或政法干部的家属们,在通江县城里也算是见过世面地人了,但还是被吓到了。

二十名理着清一色的板寸、耳朵里戴着单边的耳麦、一色宽边墨镜、身着黑色PRADA西装的壮汉没有一个不是高大健硕,一字排开,冲着顾客们鞠了一躬:“欢迎光临。”而不少人还现这些壮汉人手戴着一只帝舵腕表,震惊中带着抓狂。

这是黑社会还是中南海保镖?而且这待遇也太高了点吧?

就算再有见识的人也被这一幕吓得有些傻。然后二十人迅速分散在四周。十二名穿着五颜六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阿姨们迎了上来,其中还有几位那脸上的粉打得太多,而大概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明显产生了沟沟壑壑。让所有人再度傻了。

店里,唯一还算正常地也就是两个从中海金店请来的熟手,两位熟手一个扎着马尾辫,另一个则是大披肩,显得相当的艺术和另类,但在这个环境里在顾客们的眼中他们无疑是最正常、最可爱的人。

好在金条很地道、价格很实惠。

生意也逐渐热闹起来。但是长乐金店的怪异还是很快就传遍了通江县。当然人们也没忘了嘲笑一下店门上白小天题的四个大字:长乐金店。

这四个字。白小天可是练了一晚上的。白无极怂恿着他来题字。理由是:我们店是准备挂匾的,挂匾就要题字了。可问题是谁有这个资格给我们题字呢?

白小天一想:也对。再说好歹我中学时也曾经学过美一段美术,想考美院来着。而且小学二年级地时候好像还在学校里地毛笔字比赛中获过奖呢?

老实说。白小天的字在一般人看来也不算太难看,至少在自家门前写个春联啥地还能勉强过的去。可问题这是题匾啊。而且他还是这么一个争议性的风流人物!

因此,告白小天地无数匿名信中又多了一条:沽名钓誉。当然应该既不算违纪也不算犯法,顶多也就是个人道的品质不太高尚吧?可谁还管这些?反正使劲罗织就是了。

而长乐系的另一家公司:长乐地产也悄然在工商局注册了。

此刻在林业大酒店308的包房里,也正展开着一场唇枪舌战。

战斗的双方分别是政法委副书记白小天的秘书何清华,另一方则是县纪委书记曾志兵和福海地产的总经理张福海。

主要焦点则是福海地产还没有开盘的南湾园。南湾园有一共34栋。其中30栋都是二室一厅的户型,4栋乃是三室一厅地户型。总共有952户。另外还有180间柴火房,以及八十个停车位。

在通江这个小县城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的楼盘了。福海地产之前也作过五、六个楼盘,但格局都比较小,都是见缝插针的两栋楼、三栋楼。前年曾志兵和他地大舅子福海地产的总经理张福海眼见得祖国山河地产一片红,咬咬牙,标下南湾的这一块地。在规划中这还仅仅是一期,二期、三期的规模虽然要小些。但估计建成后,总共也还要增加1500户左右。

可惜楼盘还没开,前途就不明朗了。虽说通江的房价这一年来不但没有跌。还在逆市上涨。但作为业内人士,他们自然清楚地很通江的房地产业已经进入了冰河期。因为经过他们的调查春节后,各新楼盘实际售出的房子不过233套。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关系户的折扣房。

虽说现在银行方面催款并不紧,但房子压在手上那就是房子,不是钱。这种曲高和寡、有价无市地局面实在是让业内人士坐卧不安啊。

原本他们是准备在元旦的时候正式开盘的,可白小天的计划让他们的开盘计划永远搁浅了。一次性整体购买南湾园,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但是当何清华抛出了他的低价出租的计划时,还是让曾志兵和张福海彻底惊呆了。

买了新房、超低价出租,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子吗?他们总算是见到了。而当何清华滔滔不绝地把他的那套要想展经济就必须先打压房市的理论这么一说。他们更是无言。虽然他们承认何清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买下大批房子低价出租,看似是亏了。可是一旦将来通江县的经济真的展起来,那房价肯定还会涨起来。而且这涨就不是虚涨了。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而且房子可是会折旧的。

可何清华接下来又稍稍透露了一下,白书记以后每个月都将往通江县投资数亿元。最后何清华甚至放下豪言:三年后,通江必定将赶上云江市。五年后,通江将赶上省城南都。十年后通江将不逊于深州、中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

大跃进的时候,曾、张两人还小,对于放卫星没什么印象;文革时候革命小将们喊口号地狂热他们是亲眼所见地;几年前。传销这股洪流也曾经卷过通江县,那种疯狂的劲头他们也是见识过地。但是还是没有何清华的狂想更让他们震撼。

因为白小天实在是太强势了,所以就算每个月投入几个亿的资金在他们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他们还是半信半疑。这大概就是人格的魅力?

只是何清华谈到要让他们以一千五一平米将房子全部出售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愿意了。虽说他们也不知道正常销售这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卖出去,可毕竟现在行情是2100一平米。你这1500一平,也太狠了。尽管俺们还是能赚小小。但是哪个啥,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张福海张老板毕竟只是听说却并没有真见识过白小天的强势,因此还笑呵呵的说道:“何秘书。咱们这些做地产的。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哪个背后不是背着一屁股地贷款。如今的地那都是拍卖会上标下的。那成本就是实打实的。此外,有些话虽然不合适,但我这里也不得不说,县里领导、银行、税务、电力、水厂、交通、甚至连教育局我都要一一打点。这就是如今的风气。这也是成本,而且数量可是一点不低……”

没想到何清华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话:“谁收了你地钱,数目多少?你写出来。我去帮你要回来。你放心,只要是事实,一个子也不会少你的。”

张福海不但是脸部肌肉僵硬了,整个人都僵住了。二楞子,只是传说,不过现在这位二杆子秘了妹夫曾志兵为什么会说:彻底服了。背景强大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二楞子的逻辑思维方式似乎也与常人不同。没法交流的同时也意味着你根本猜不出他会怎么做?

要是换一个人张福海只会当他在说笑话。可是这位二杆子秘书可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市委书记巴掌的人,这样的事他未必就干不出。

张福海很头痛。可虽然他文化不高,但毕竟混在商场几十年了。自然也不是白混的,于是赶忙话题一转。曾志兵在来之前就和他打了招呼了,硬顶肯定是不行地,但我们可以软磨。

于是皱着眉头说道:“白书记要振兴家乡,作为通江人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可我们也要生活呀。1500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我知道您是找过专家核算过的。可咱们通江这种小地方,人工是便宜一些,但效率也低呀。这工期更是不能和人家大公司比,总体地成本自然就上去了。何秘书。我看1800吧。这个数字我们咬咬牙勉强也能接受……”

谁知道听了他这话,何清华摇了摇头:“那就是说没得谈了。很好,那就不用谈了。”

张福海呆住了。虽然他文化不高,仅仅是初中毕业,可是在最初富裕疯狂的奢侈挥霍过一段时间之后,如今他的心境是越来越平和了。灯火酒绿的生活对他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吸引,早在几年前他的兴趣就转移到网络上。并且隐瞒年龄后在各大网坛上灌水,也算是一知名愤青了。当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一名这么老的愤青。作为一名愤青他不止一次的抱怨说如今政府在外交问题上真是越来越软弱了。强烈呼吁中国需要政治强人。

可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政治强人。原来在强人的统治下,那味道还真不是一般地难受啊!

“何秘书,别生气嘛。”曾志兵拉住了他:“商人总是想要追求最大利益的嘛。这不能算得是错吧!一千五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可是之前我已经答应过白书记。所以这次就勉为其难了。”

张福海心里一阵肉痛,这个价格真是没有多少油水了。

“曾。

“你刚刚明明说的是1500嘛。”张福海有些急了,好些年在生意上他没有这么恼火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何清华非常严肃的说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张福海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虽然白小天是很强势。但他的秘书都如此的玩人。实在是有些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曾。

曾志兵叹了口气,心理后悔了。非常地后悔,他后悔的不是自己不该来谈判。而是自己既然前几天已经向白小天输诚了,就不应该再耍什么心眼。虽然不知道何清华今天的表现是不是白小天的意思,但仔细想想他就明白了。

如果白小天真的以后每个月都将往通江投几个亿。那通江展起来地确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通江的低价被砸下去再升上来恐怕也确实用不了几年。以白小天这样的财力怎么会真地在乎房价是1400、1500还是1600、1700购买地?恐怕他最在乎地还是自己地态度。

自己当面输诚了,转身却又打自己的小算盘。只怕白小天最恼火的是这个,所以才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算了,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再为这些小利再起波折呢?

“1400就1400吧。”曾志兵叹了口气,然后猛地拉了一下想要说话的张福海。张福海的脸都涨红了。这个价格表面上看似乎还有盈利,但把各种灰色成本除去。最终能不能赚钱真的很难说,就算还能赚,那也真的是微利了。搞不好就只有几万块钱。忙了一年多,这……

可他看到妹夫地脸色,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地产这档子生意没有背景是很难得,在通江这样的小县城更是如此。而且妹夫本来就是大股东,他既然这么坚持,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包房里陷入了沉默。

何清华在盯了两人好一阵。之后伸出右手:“曾书记,恭喜你!”

张福海如今五十五岁,比何清华大了二十多岁。眼睁睁地被对方耍了一道,虽说他已经作了多年老总的人了,但心理这口气还是咽不下,于是气愤的回了一句:“你这样的恭喜还是少点的好。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曾志兵狠狠地瞪了大舅子一眼,怪不得他搞了这么多年,一离开通江离开自己的帮助,他就玩不转了呢。就他这性格,玩得转才怪?

曾志兵一向认为:这个世界吃亏并不可怕,没有谁能够做到从不吃亏。吃亏之后要紧的是两件事:一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吃亏?二是吃亏要吃地光棍。

就好比现在输就输、赢就赢。输了自己就大方点认了。象张福海这样明明已经吃亏了,也明白自己斗不过人家。却还要逞口舌,似乎这样能做到输人不输阵,脸上能光彩些。思想上真是幼稚。这样认输认得不光棍,一个不好,惹怒了对方,之前付出的代价就等于白付了。

当然了,说别人好说。事实上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要不然一开始1500直接应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何清华此时却好像变了个人,不但毫不介意,反而笑着说道:“白书记听说你们还要接着开南湾园二期、三期。他说了:你们建起的房子只要质量合格,他全包了。”

曾志兵、张福海两人彻底傻眼了。完了。这要是二期、三期还这样白打工,那这干的还有啥意思呢?

“你们放心。这个价格嘛。只需要参考到时候的房价打八折就行。”何清华自然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于是赶紧说道。

八折这个价格是比较低,不过考虑到白小天是全部收购,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不需要考虑将来销售的问题,有些运营成本就可以再降下一些。到时候地利润算起来其实已经不低了。

两人还在那想呢。何清华又说了:“白书记也说了。房地产是一个城市展的关键行业。所以他也想福海地产能购做大作强。这几天白书记也派人考察过。福海地产在老百姓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所以就想要帮曾书记一把。”

曾志兵、张福海两人听到这里。把耳朵竖起来了。如果白小天真的能够拉来那么多的资金,那通江的腾飞是肯定的。而任何一个城市的腾飞期都意味着地产业地春天到了。

“白书记说他可以向福海地产提供一亿元地借款,年息就按百分之六好了。”

“多少?”曾志兵、张福海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只不过曾志兵是激动地站了起来,而张福海则是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百分之六那不是比房贷还低?”曾志兵接着说道。

而张福海则是直接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一亿……?”

“如果一亿不够地话,不是不可以增加地。当然了利息会稍微高点。”何清华看着两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笑眯眯的说道:“白书记的意思是百分之十。”

两人听到这里连吞了几次口水,二楞子书记这分明就是财神降世啊。这以后谁还会吃饱了撑得去向银行贷款?

“当然了。借款之后,白书记会派人入驻福海地产监查资金的使用。”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曾志兵、张福海再次异口同声的连连点头。

“还有一件事。”何清华说道:“要想低价租房。这九百多套房子显然是不够的。所以白书记希望手上房子至少要拥有三千到四千套。当然二手房也是可以地。”

“没问题、没问题。”张福海赶紧点头:“福海地产除了南湾园外还有其他的房子大约7多套,不过大多数不是顶层,就是朝向都有问题。”

“没关系,只要质量没有问题。就全部吃下。至于价格……”

张福海直接抢话道:“130好了。何秘书,至于质量你完全放心。至于说其他房源。要这么便宜,估计难啊。”

虽然那些房都是尾房,但1300这个几个真的是相当低了。看来张福海是真的想通了。

何清华点了点头:“这个我们当然也明白。房地产商这一块,我们会想办法。不过白书记虽然是本地人,但对于通江地产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希望张总能帮个忙。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尽量多的收购二手房。至于价格,我们当然是不希望太高,但只要是合理的市价也能接受。”

“何秘。

而此时的曾志兵心里却浮想联翩了。何清华说:房地产商这一块,我们会想办法。张福海没在意,他却是立刻注意到了。这所谓地想办法,肯定是用各种手段迫使房地产商低价出售。至于方法。作为一个纪委书记,他很容易就猜到。

无非就是两方面,一从银行入手。几乎没有一家地产商后面没有累累的贷款。而且完全符合手续的还真很难找到几家。只要一查,无论是银行、房地产商必定都是人仰马翻。而另一方面则是从地产商入手。虽然不是通江所有地地产商,但就他所知的起码有好几个身上可是背着不少事。

其中通江现在最大的房地产商赵大有,背后就极不干净。早年间,他就是混混出身,资产的累积按时下的说法就是原罪就是罄竹难书。这就不提了。光是前几年,就有两件强奸案牵涉到他,其中一件还是强奸幼女案。可最后被害人都不愿意配合,一件是彻底翻供了。另一件则是找了个替罪羊。赵大有之所以如此猖狂。据说是因为他的妹妹赵少敏和当年的县长如今的代书记陶大为关系不清不楚。当然对别人来说是据说,但他这个纪委知道这事应该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当然现在他手中也没有直接地证据。

这么看起来,很快通江县又要掀起一场地震了。不过对此他倒也没什么担心的。陶大为后面的屎说起来可也是好大一砣。只不过,谁都知道他的后面有如今的代省长唐健。白小天敢惹副省长蔡毕节,但不知道和代省长唐健冲撞起来又会怎么样?

想想,他就感觉有些头痛。不过,算了。他也五十多岁的人,在官场上也混不了几年,能留下一点官声也是好的。只是他还是很有些好奇。这白小天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政治上有强大背景不说,似乎还有巨额的财富。

虽然何清华并没有说白小天要投资通江的钱是属于他自己地,但很显然不可能是国家的。国家领导再照顾,也不可能往通江这个小县投几个亿下来。尽管这话怎么听怎么象是天方夜谭,但时间越长,曾志兵分析的越不可能,他心里反而越觉得这肯定是真的。

每个月投资几亿,这恐怕就算是世界富也做不到吧?毕竟世界富也不可能有这么充足的现金流。

偏偏白小天的家世平平,真正是神秘的让人抓狂啊。

“曾。

“何秘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不过熟悉他的人例如张福海等人都知道。曾志兵作这出个动作,通常就表明:他下决心了。

“关于地产商方面地事情,我想我能帮上一些忙。尤其是银行这一块。毕竟对于银行系统来说纪委比政法委要方便地多。而且纪委这边也有一些线索。”千了。抱歉抱歉。

第24章跳楼的男人

在据林业大酒店约两公里的地方,有一条解放南路。www.65txt.com

解放南路这一片属于通江县人口中的南城,也就是所谓的老城。据说解放前通江县城也就是如今的南城这一块。因此,如今在南城还有所谓东门、南门、北门,西门的叫法。

解放南路是比较官方的说法,县城的大多数老百姓都喜欢依旧称为南门路。

南门路上和整个南城一样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只是南门路却是如今通江南城比较繁华的路段。或者说繁华并不合适,准确的应该说人流量比较大。

大约十来年前,在国内不少大都市里开始流行怀旧情结,因此有些饭店不叫饭店,硬要改成饭馆,而且还有一家饭店店名就叫**食堂,据说大火特火了一把。

通江人民也不甘落后,于是,不久在南门路上就开了一家饭馆----南门大食堂。通江老百姓和中国其他地方的老百姓没啥区别,也喜欢跟风、喜欢扎推,因此很快南门路上就开起了一堆的饭店。而且都是诸如老知青饭馆、知青餐厅、知青大食堂、知青村、新农庄、第五生产队等一系列带着明显时代气息怀旧气氛浓厚的店名。可也许是通江老百姓钱袋子不丰厚决定了没有太充足的资本去怀旧的原因,总之几年下来,并没有出现大火热火的现象。

反而是因为饭店扎堆,竞争得厉害,这里的菜价水平逐渐被拉到了大排档一个档次。只是这档次一下来。生意倒是立刻好了起来。周六周日不说,就是平日里,每到吃饭正点时间,这里几乎都是家家饭店满座。

利润虽不高,但起码看起来红红火火,薄利多销,几年下来,倒也没有看见哪家做不下去。因此时间长了,南门路上倒是越发热闹起来。

此刻正值饭点时间。

元旦乃是国家法定假日,再加上这个冬天的天晨。天气也还温暖,所以逛街地人群自然是比往日里成几何倍数增加。

通江县城不大,南门路的饮食经济实惠,而且至少都是七八年的老店了。味道不说都绝了,最起码很过的去。

因此,今天南门路上的人那真是海了去!

“就这家吧!”一路走来。唐德顺指着“知青大食堂”说道。

“好。”白小天答应一声,打头走了过去。

大排挡的价位自然也是大排挡的待遇,知青大食堂和南门路上的其他饭店一样,饭桌安排的相当紧凑。大概因为今天天气良好,所以店门外的人行道上也摆了好几桌。

想要振兴通江,凭借白小天地财力倒是够了。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而且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做生意他不行。所以三天前他打电话给了半个月前已经回深州的唐贝,好说歹说的让她说动了唐德顺来通江考察。

通江这地方虽然唐德顺没有来过,但是如今网络发达,大多数的信息都不用费多大地功夫就能了解个七七八八。通江要资源没矿产,要人才没一所大学。要交通不是枢纽,一个内陆的小县城,如果是别人的邀请,除非他脑子坏了,唐德顺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过,白小天这个凌家私生子提出的要求,唐德顺自然还是要仔细的考虑一下的。

而唐德顺很有些搞不明白的是凌家虽然家大业大,尤其是在海外更是根深叶茂,可似乎没听说过凌家有人在仕途上发展的呀!当然如果说到了凌家这样的地步,和国内政治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不相信地。可是有关系。甚至有利益代言人与凌家人直接参加政治角逐那是完全的两回事。

这二十多年来、私营业主、一批批先富起来的幸运儿虽然政治地位得到了显著提高,但是顶多也就是一个议政的权利。直接参政显然是一个大家都顾忌的命题。

像凌家这样有强大经济背景地子弟一旦踏入仕途。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打压,即便是从基层干起,在如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下,只要家族一般性的支持,想要出政绩实在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随着他的官位晋升,必将得到更多的来自家族的支持。只要不犯原则性的致命错误,不说扶摇直上几万里吧,二、三十年间升到省部级想来并不会是个神话。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家族。这是那些官员,哪怕有些枝枝蔓蔓地关系得官员没有办法竞争地过的。

这种事情,中央地头头脑脑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否则,有一就有二,那要不了几十年,那政府的话语权只怕就得的被这些经济大鳄们完全把持了。

因此唐德顺估计政府高层和象凌家这样的豪门大鳄在这方面定然是有默契的。而白小天虽然仅仅是凌家的私生子,但既然连唐贝都能知道他的身份,那政府有关部门定然也是知道的。那么白小天在通江出任政法委书记,到底只是玩票性质还是已经得到政府发面的默许?

如果仅仅是玩票性质,那么唐德顺即便支持,也只是象征性的有限支持。可如果是得到了政府方面的默许,白小天以后准备就在政界发展了,那情况就不同了。因为这白小天显然就是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啊。

唐德顺以前做生意都不怎么喜欢和政府直接打交道,那是因为他深知象他这样没有什么背景的民营企业家实在是没有能力抵抗政治的漩涡。钱虽然好赚,但一旦压错了宝,那说不定把自己都要赔进去。所以他宁愿钱赚少点。但稳当,踏实。可要真能*上一个超级深水大码头,谁又会拒绝呢?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一个邀请唐德顺转了这么多念头。隔了一天,见唐德顺没反应。又打电话找上门去,说道:唐叔,就算不投资,来聚聚也是好的嘛。通江虽然没什么矿产资源,但山清水秀,就当元旦旅游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德顺自然没法再拒绝了。于是他来了。而唐贝也跟着来了。

其实唐贝的心很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没想到她当初临时编地一个谎言,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困惑。现在为了维护那个谎言,她不得不不停的编制谎言。

虽然唐德顺没有对于白小天的身世有太多的疑惑,和进一步的追问。可唐贝还是不安的很。她不知道如果唐德顺见到了白父、白母谎言会不会被戳穿?尽管唐德顺应该不至于去问白父、白母,他们是不是白小天的养父母这样唐突的问题。但唐贝还是带着一颗忐忑心再次踏上了通江的土地。

从深州到通江走高速地也不过九个小时,不过唐德顺还是选择了火车。而且随身只带了唐贝。摆出一副真的像来旅游的样子。当然白小天对此是不会在意的。他不相信自己提出地优惠条件不足以打动唐德顺,所以早晨接到他们之后,到现在为止闭口一句不谈投资的事情。

这倒是让唐德顺心里有点佩服:两个多月前他们还见过,那个时候小伙子还是很毛躁的嘛。-====-难道说官场真地这么能锻炼人?

在宾馆安顿后,唐德顺就提议四处走走。他们父女虽然坐了十个小时的火车,可是买的是软卧。实际上也就是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对于经常旅途奔走的唐德顺来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一个月来有好几次通江电视台提出要采访都被白小天坚决拒绝了。就是那些不得不拍摄的公开场合。他也要求镜头不要对准他。这就使得白小天上任一个月了,却从没在通江新闻中露过脸。尽管对于一个政法委副书记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太过稀奇,但对于他这样一位频频高调出击实际主持政法委工作的政法委副书记来说,这样的举动还是很有些让人纳闷不解地。

因为尽管如今的县领导除了一、二把手大多数倒也没有前几年那样太过纠结在县电视台的出镜率。但在媒体面前如此低调,在工作中却又如此高调,还是让许多人对于白小天古怪的脾气难以理解。只是对此,通江县也流传开了二楞子书记有镜头恐惧症的传言。

可即便如此,如今在通江不认地他这张脸的还真不多了。为此,白小天特地戴了副宽边黑框平光眼镜,然后头上又戴了顶像马桶盖似的假发。看起来整个人按白无极的话说就是乡土气息非常浓厚。而且他又把身高缩了那么两公分,这样一来,整个身体也略微胖了一些。不是十分熟悉的人盯着他的脸看,想要认出来还真有点难度。

按白无极的话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原本他的那副样子虽然还是有些大众化,但是多多少少带了点杀气。不过他自己这么一弄。比之白无极最初见到他第一面的形象还要挫地多。

挫就挫吧!只要不被人家认出来就行。

事实上效果确实很好。从火车上出来后打地,尽管白小天说的是通江本地话,但那位地士大佬硬是从通江经南城绕了一个大弯,才来到了通江宾馆。为此的士费多要了十块钱。看来的确很挫。

不过,白小天今天心情好。没和他计较。那位司机喜滋滋的把车开走后,自然也没想到,五天后通江的哥们迎来了针对的士行业不正之风的专项整顿。

通江县城实在不大,因此白小天带着唐家父女、沿着通水河一路溜溜达达正好在饭点时间来到了南门路上。

要说知青大食堂和一般饭店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店里放的歌曲清一色的都是文革中的时代歌曲。白小天的父母虽然中学毕业时正是文革的最后两年,没有成为知青,可是对于那段岁月一样有着深深的记忆。他们地哥哥、姐姐可都曾是下放的知青。所以白父、白母也曾经来过几次南门街。所以尽管白小天没有在这里吃过饭,却还是知道播放知青歌曲、革命样板戏几乎是这里各家饭店的公共娱乐项目。

这可不。还没进店门就听到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革命最辛苦的地方去!

祖国祖国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把你建设的更富强!

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

革命地青年志在四方!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白小天和唐贝虽然感觉有些新奇,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倒是唐德顺很有些兴致勃勃。

店里的顾客不少,不过还好,恰好还有一空桌。

三人才坐下。白小天就笑着问道:“唐叔,你也是知青。”

“如果当年没有逃港的话,会是吧!”唐德顺笑了笑,很是感慨:“虽然没有做过知青。但这歌一样听着耳熟,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刚逃到香港。我在工地上作地盘工。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一天只有四件事,吃饭、干活、睡觉、上厕所……”

“爸!”唐贝一声长长地拉腔直接把唐德顺的话打断了:“你不要说什么话都能把话题引到你的奋斗史上去好不好。编成了书,还不够,现在还要逢人就讲几遍。”

顺风公司虽然在唐德顺如今地企业中算不得最起眼的,但却是他正儿八经的办的第一个企业,再之前。他只有一家雇了两个人的木器作坊。

十年前,大陆开始兴起出书热,尤其是名人爱出回忆录。唐德顺也赶了回时髦。出了本《顺风成长史》。说是顺风成长史,其实就是他唐德顺的奋斗和发家史。当然了,里面有多少真实性。大概也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一口气印了三万本。当然这书肯定是卖不出的。唐德顺自然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这书还能赚钱。所以基本上都是送。所有地商业伙伴、朋友、亲戚、统统友情大派送。而且规定凡是他旗下的员工,入职第一天,这本书肯定是要发的。

因此白小天当年也是得过一本的。而且他入职半年后,还听说当时人事部经理的姚光良还曾经提议要把《顺风成长史》上地内容当成企业文化来考,成绩和奖金挂钩。为此,那段时间许多员工强打起精神认真阅读《顺风成长史》,那时的白小天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还好这个拍马屁折腾员工的行为没有被唐德顺批准。所以说白小天对于唐德顺的奋斗史还是很清楚的。当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顺风成长史》没有掩耳盗铃、自吹自擂的成分。

“有什么办法,人老了嘛。”唐德顺轻轻的敲着桌面:“闺女都这么大了,我能不老嘛。我现在也没啥想头,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带着外孙逛公园。享享弄孙之乐哦。”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时的用眼睛瞟瞟白小天。

“爸。”

“有什么好害羞的?弄孙之乐,天伦之乐嘛。”说着唐德顺从白小天手中拿过菜谱:“看看有啥好吃地?”

知青大食堂地菜的确不贵。这里地菜分为荤素两种。素菜有三种价格五块、六块、七块。而荤菜最低的八块,最贵的则是二十块。而且学着广东那边的习惯,免费送例汤。

唐德顺对于吃倒也没有太大的讲究,早年间他是不能吃辣的,不过大概因为第二个太太是湖南人的缘故,如今倒是无辣不欢了。

清炒藕片、空心菜、雪里蕻炒肉、酸菜肚丝、香干牛肉、家乡豆腐、蚂蚁上树。点了两素、五荤除了头前的两个素菜外,其他五个菜按照通江大排档的习惯那都是大把的干辣椒。

不过也怪不得饭店。因为人家问了是要微辣还是辣,结果唐大老板豪气干云的说道:“辣,我是无辣不欢哦。现在天冷,吃辣点有好处。”

白小天自然不会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知青大食堂的另一特色就是盛菜地都是那种十几年前老百姓家里最常见的蓝边粗瓷大碗。甚至有不少还微微有些缺口。不过,似乎缺口都微微做过一些处理。而顾客用的饭碗则是没有发现一只有缺口的,显然这是店家故意为之的。倒是很有几番食堂的味道。

这顿饭吃的唐德顺是全身是汗,辣的他连要了两瓶矿泉水。只是他一边喊着真是辣死人不要命,另一边却时不时地说道好吃、好吃。

味道确实不错,要说缺点嘛,大概就只有口味稍稍重了点。不过,口味重就是大排档的特色!而且这价钱也不贵,分量也相当足。

因为白小天不喝酒,所以三个人都没要酒。如果单是吃饭的话。其实要三个菜早就足够了。结果要了七个菜,尽管味道也不错,大家吃地都很努力,但最后菜还是剩了大半。就这样也不过花了六十九块钱。这其中还包括了八碗饭的八块钱。确实便宜啊。

白小天心里就琢磨开了。如果南门路能购保持这个特点,将来发展成为通江的小吃一条街或者大排档一条街其实也不错。之所以这么多年了,南门路始终没有大发展。表面上看是店家有点多,但实际上还是因为通江的经济发展缓慢,而且流通人口太少。毕竟常住人口成天下馆子地还是少。不过这以后通江发展起来了,象南城这边的老街要是全部拆掉,倒也有些可惜了。

“想什么呢?”唐贝看见他停了筷子半天问道。

“怎么都停了。唐叔,好吃你就多吃点嘛。”

“还吃啊,我肚子都圆了。”唐德顺拍了拍他的肚子。

唐贝笑道:“你倒会算计。几十块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白小天正想笑着说几句笑话,就听得饭店门外“嘭”地一声响。

然后是“劈里啪拉、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然后是“啊”的尖叫,还有好几个男人的国骂声。

白小天顺声望去,原来是有个男人从楼上跳下来了。因为门前的人行道上还摆着好几桌呢,结果那男人一跳。正落在了饭桌当中。

饭桌轰然倒坍。

四名正吃得热火朝天,欢声笑语的男男女女都被吓了一大跳不算,身上还被飞溅了不少菜汁。而边上的几个顾客也受到了影响。

顿时骂声四起。也是,饭吃得好好的,忽然天上落下个人来,虽然人没有被砸到,但砸翻了桌子,砸烂了碗碗碟碟、砸倒了菜菜汤汤,也怪不得人义愤填膺。

有人大叫:“老板。”

而有两个小伙子则上前就揪住那名正趴在已经破碎地桌面上,身上飞满菜汁的男人:“你***神经病啊。”

本来趴在那里呻吟的男人猛地一下将两个小伙子推开了。然后双手胡乱挥舞着:“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他一边挥舞着。一边就要起身,可惜才站起来就哎哟一声。又坐在了桌面上,看样子大概是腿受了伤。

“老板娘,这怎么办啊?”这时那桌饭桌被砸翻的两个男人中地一个冲到了正在记录一桌客顾客菜单的老板娘身前。

“作孽啊。”老板娘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大声说道:“免费。实在对不起啊。麻烦你们等一下,我们重上一桌,免费,好吧!”

毕竟这事时说起来饭店虽然有责任,不应该把饭桌摆到人行道上去,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事,可是即便如此,饭店也没有太大的责任。

知青大食堂能痛快地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因为谁都知道他们的生意看起来不错,但利润并不高。

而老板娘又冲着外面喊道:“各位,实在是对不起啊。受惊了、受惊了。全部八折、八折。”

来这里吃饭的也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听老板娘这么一说,虽然有几个衣服上溅了几滴菜汁,还有点气愤,可看那跳楼的家伙。状似疯狂的模样,想想还是别惹事吧!谁知道他跳楼除了伤到了腿还伤到了别地什么地方,要是争执起来,一个搞不好,被赖上了,那可真是被窦娥还冤。

而且这家伙既然跳楼,不知道是不是想自杀。遭惹这种不想活的人,那真是自找麻烦。

所以刚才冲上去要扭打跳楼男子的两个男人都被他们地朋友劝住了,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神经病,要死跳大桥去。别在这祸害人!”

那个找老板娘说理的男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重做一桌好了,钱我们照付。不过我们要移到里面来。”

“行,没问题。就那边吧。”说着老板娘指了一下,白小天边上地一桌。那桌已经吃完了。正在买单。这种大排档里又是饭点,没人会在买单后还留下来聊天的。

“行。”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顺口问道:“那男人怎么回事?真是神经病啊!”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可怜人啊,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送到神经病医院去,不是神经病这也快是神经病了。”

“啊。还有这种事啊?”男人嘴巴张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有什么稀奇的,他老婆勾上了赵老疤……”老板娘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你个死婆娘。不说闲话,你会死啊!想死一个人去,别捎上我和你儿子好不好。”

说话的是老板,头发有些花白,黑黑瘦瘦的。看起来有六十了,不过精神很旺盛地样子。

老板娘什么话也不说了,低着头向厨房那边走去了。

而那个男人脸上有些尴尬,也不再问了,转身就向服务员正在收拾的白小天的邻桌走去。

白小天耳目可是灵地很,这些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听老板娘的意思,这里面有冤情。他虽然没想过要拯救世界,不过在答应萧峰出任政法委副书记的时候,就下过决心。世界上的不平虽然铲不完,但是铲一件总是少一件。既然为官一任。虽然不一定能够让通江一定变得如何如何好,但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变坏。

不过白小天上任了一个多月之后却也知道。虽然他很强势,但是也不能不讲道理。如今这事原委他还弄不明白,所以不能贸然因为老板娘的一句话就站出来。还是再看看再说。

因此本来他们都已经准备走了,结果白小天重新拿起筷子,又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唐家父女俩倒也没说什么。

白小天的决定还是很正确地。

看来除了老板娘以外,认识跳楼男子的人知道他的事的人还真是不少。白小天此刻就听到了好几桌客人对他的议论。

原来跳楼地男人叫钱庆安。是本县平安镇人。平安在通江县是第二大镇,仅次与通江县城,离通江县城三十公里。因为平安镇离省城南都很近。甚至文革前,有段时间平安镇还是属于南都市管辖的。这里交通便利,三条铁路交叉路过,商贾云集,是区域性货物集散之地,更是有志商业大展拳脚的理想场所。

改革开放以后,平安镇的优势就更明显了,比通江县城发展快多了。因此,一直有人提议要把县城搬到平安镇去。只不过,当时云江地委认为太过劳命伤财了。没有批准。直到今天还有不少人还有这样的提议。

钱庆安,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民,但是经商却很早。八十年代初期就在镇上开了家杂货店。他不怕吃苦,待人和气,而且特别诚实,买卖公平,不少斤短两。不久就在平安镇上赢得了蛮好的声誉。平安镇不大,因此好多的顾客宁愿多走些路也要到他的店里买东西。

而虽然他只是小学毕业,为人却也爱琢磨。之后他不仅坚持服务周到,卖东西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外,还不时的在赶集的时候拿一些酱油啊、烟阿、盐啊之类地商品做个略高于甚至有时候平本出售来揽客。虽然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做促销,但他地生意却渐渐的火了起来,并且愈来愈红火。他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在看到镇上连续开了好几家杂货店之后,深思熟虑后觉地卖杂货虽然现在看起来不错,但是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自己那些小窍门用不了多久,人家店里也都会学去。继续干下去,生意只能越来越差,虽然只要自己勤快一点,糊口是没有问题,但是想要再像以前那样赚钱肯定是不可能了。

最终他决定把杂货店卖了,转而干沙场。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渐渐的做出了些名气。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平安镇虽然地理条件比通江县城要好,但县城就是县城。占了县委县政府驻地的优势,通江县的发展慢慢超过了平安镇。于是钱庆安就把生意主要转到了县城,不久走关系把户口迁到了县城。

可惜建材这一行水深的很。尤其是通江县,几个大包工头那都是有背景的。特别是。此人虽然年轻,但混混出身。仗着父亲是派出所所长。一开始就把目标对准了建材。大收保护费。搞了些钱之后,干脆自己做了包工头。

他找上门去,那些建材老板不敢不把货卖给他,低价不说,他还经常赊账。时间一长,谁也受不了。钱庆安实在受不了,于是就上告了。没想到这一告。彻底惹祸了。不但款没要回来,反倒是赵大有变本加厉三天两头的还要来赊账,不给就打人。最后实在钱庆安实在受不了了,咬咬牙认栽了干脆把沙场关了。学时髦开了个小超市。结果赵大有还是不肯放过他。不是派人偷东西,就是捣乱。一次争执中更是打伤了他三根肋骨。

伤好了后。他把小超市也转了。他也不敢在县城待了,回了老家。

休息了几年之后在老家平安镇他开了个饼店,生意倒还过得去。不久他遇见了他现在的老婆,夏雨燕。比他小二十岁地夏雨燕在他的饼店里打工,一来二去的两人好上了,最终钱庆安离婚再娶了夏雨燕。

夏雨燕家就是通江县城的。结婚后不久,她觉得平安镇那地方始终比不上县城。而钱庆安也打听到赵大有虽说现在生意做大了,但是他地那个所长老爹不但退休了而且中风去世了。最重要的是事情过去好几年了。自己也不去遭惹他,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敢建筑这一行,应该没啥问题吧?

于是他特意找了关系说合。赵大有倒是一口应了。说是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而且赵大有还说了他还欠两万块钱呢。一并还给他,不过也要钱庆安把欠条还了。

所谓地欠条就是当年沙场的赊账的欠款。前前后后八万块钱都不止。可是钱庆安就没想到这钱能要的回来,能拿回来两万就两万吧!

于是双方就吃了顿和好酒。钱庆安怎么也没想到,这酒一喝,喝出了祸事。他的夏雨燕和赵大有看对眼了。之后,不久钱庆安在通江县城又开了一家饼店的分店。然后自己和老婆也搬到了县城。他没想到的是夏雨燕不久就和赵大有勾搭上了。

这事情维持了半年多,终于被钱庆安知道了。钱庆安知道自己斗不过赵大有,可不但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是被仇人戴了,他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于是痛打了夏雨燕一顿,然后宣布要离婚。

他万万没有想到地是第二天,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闯进家里,然后强行把他带走,并送入了位于通江西郊的精神病医院。他声称自己没有神经病,可是没有用。因为因为医院里拿出一份云江市第一医院精神科诊断他患有狂躁抑郁性精神病的病历。同时还出具他妻子夏雨燕的委托书。钱庆安挣扎可是院方还强制性给他喂了精神病药。

然后,他就在医院里被强行治疗了整整九个月。他出院了。而之所以能出院。那是因为他不得不主动提出了离婚,并愿意将平安镇和县城里地两家饼店转给夏雨燕,此外还有三十万存款以及在通江的一条三室两厅的房子也同时转到夏雨燕的名下。

出来之后,他自然不能吃这哑巴亏。于是上告。可没想到的是县信访办那边直接通知了精神病医院。于是他被鉴定为精神病复发。他不敢反抗,安安静静的被治疗了半年后,再次出院了。

他也打听到那赵大有的妹妹赵少敏和县委书记陶大为关系暧昧。而陶大为曾经是省长唐健的秘书。

本来他也彻底死心了。准备把通江这边的还有一套一室一厅的二手房卖掉,就回老家平安镇,县城他是再也不敢待,也再也不敢来了。

他地那套房子本来就是套二手房,就在“知青大食堂”所在地楼房的三楼。五天前,他在“知青大食堂”吃饭。老板娘看他可怜,于是多了句嘴,说道:“如今地通江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二楞子书记坐镇,你还怕告不赢吗?”

钱庆安心理自然是不甘心的。因此打听到白小天的关荣事迹后,他咬咬牙,决定最后一搏,而且给政法委写了信之后,不管有没有用,他都立刻离开县城回老家平安镇去。赶慢赶只有九千了。

第25章灰白的眼神

白小天听到这里,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钱庆安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不过这几年新闻媒体倒已经报道了好几起类似的事件。因为财产纠纷或别的原因将自己的配偶、亲人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而精神病医院只要收了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正常人强行收进医院。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非常恐怖的。甚至让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看过的一部片子:冲出疯子医院。

不过,最让他心情沉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一直是个追求简单的人,直白的说就是个懒人。从小,他就表现得不是很突出,因此父母也没有在他身上寄托太大的希望,只盼着他健健康康长大,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贤惠的妻子,过上安定平稳的生活。

坦白说,这个希望一点都不高。可是如果不是聚宝盆的出现,如果不是遇见了松鹤真人,父母的这个希望想要完成只怕还是要磕磕巴巴。就凭着他微薄的收入,不可避免的将成为啃老一族。

说起来有些淡淡的伤感,不过白小天倒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在别人的眼里他没有本事,在自己的心理他没有运气,可是不用背负太多别人的希望和自己的希望的生活,在大多数时候还是轻松的。

他成为了修真,如今又阴差阳错回到了家乡成为了政法委副书记。虽然他也想着能早日使家乡富裕起来,虽然他总是不自觉的在努力纠正他所看到的一切丑恶现象,但在他的心理并没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他将来要做到哪一步?事实上他连自己要在家乡待多长时间都没有认真想过,也没有仔细筹划过。目前的想法只是,如果不和政府翻脸的话,那么留在通江每个月有稳定的进项。父母的生活也还算安全、安逸,那就先留着吧!

成为了修真之后,他随波逐流的心态并没有得到太多地改变。如今的他实际上依旧是那种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和一般混日子的人相比有所产别的就是只要还是一天和尚他就想着尽量把钟撞好。

白小天知道自己原来的那种心态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被人看不起地不求上进的废柴。可白无极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样的心态来修真却是再好不过了。修真的岁月漫长、艰险无比。希望太大往往失望更大,热情热血是不能长久的。所以反而是白小天这种不给自己太大压力始终平和的心态的修真即便资质不占优,最终却能笑到最后。

可是听了好几个顾客的小声议论,他地心从来没有过的沉重起来。因为他忽然现如今的自己阴差阳错地已经背负了很多人的期望。被人期望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被太多的人期望,白小天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

白小天也不是天生冷血,从小到大他也憧憬过被别人关注。幼儿园的小红花、小学的红领巾、少先队干部等等荣誉他也向往过无数次,可惜笑得总不是他。除了小学二年级他得过一次毛笔字比赛的第三名后,他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再也没有获得过任何荣誉。失望过无数次的他终于习惯了自己是一个平凡人地觉悟。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背负了无数人的希望和期盼。这种感觉虽然让人有些惊慌却也让人陶醉。这大概就是所谓名人的心理吧!

可他也知道。这种心态。对于一个修真来说不好。甚至有些危险。最起码自己涉入太深后。将来要走。心态软地自己很可能不能利索地放下牵挂。而每一份牵挂都有可能使自己付出巨大地代价。甚至生命。

他很想对自己说:算了吧。不要给自己太大地压力。地球上少了谁都照样转。走一步、算一步。不亏自己地良心也就是了。说起来这些人顶多也就和自己能称地上是老乡。并没有太多地瓜葛。自己对他们应该也算不上有什么亏欠吧?嗯。说起来。就算现在自己拔腿就走。不说对这座城市有什么恩惠。但起码应该是没有亏欠地吧?

唐家父女虽然没有白小天地听力那么好。但断断续续地也听了一些。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德顺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打拼。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不可避免地。可是听到了这种事情还是相当气愤。豪门就是个是非门。金钱就是个是非根。夫妻反目地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但这似乎有些太过分。就算他们听到地并不是事实地全部。可毕竟是夫妻一场。据说那钱庆安如今地所有财产也就是这栋楼上地一套一室一厅地二手房了。再看他地样子被折腾地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想想一个正常人被前后两次关进精神病医院一年多。没有真地疯掉。已经算是精神很坚强了。

唐德顺恨恨地说了一句:“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唐德顺地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邻桌地人听到了。

邻桌地两对男女正是被砸翻酒桌地那一桌。那个找老板娘地男人望了唐德顺一眼。很容易就听出他那浓郁南方口音地普通话。显然不是本地人。于是回头小声地说道:“老先生。祸从口出啊。你不是本地人。更要小

唐德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不少顾客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多古装武侠电影里倒是长出这句台词,接着就是男主角腾空而起把恶霸们打的鬼哭狼嚎。可问题是生活不是小说,更不是武侠片。大家向着这边望了一眼,然后继续该吃吃、该喝喝,顺便再小声地抱怨几句外号赵老疤赵大有的往昔事迹。

唐德顺虽然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也从来不是个惹事的主,初到通江他更是不愿意惹事了。不过,来的路上,唐贝出于要增强他对白小天的信心而不要去怀疑或纠缠他身世的目的。将白小天上任以来的几件纠纷都一一有重点的告诉了他。虽然唐德顺还是半信半疑即便凌家在政治上肯定是有自己地势力。而且既然白小天选择在南天省通江县踏如仕途,那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换句话说上面肯定是有罩着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虽然唐德顺不喜欢和政府做生意。但却不能不和官员打交道,而且作为一个中国人,脑子里始终有着官本位的思想。所以对于官场具体的人、事,他自然说不上了解得有多透彻,但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最起码他知道改革开放以后,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政治强人是越来越少了。当然这也是很正常地,因为长久的和平,绝对多数的官员升迁*的都是熬资历。即便有依*政绩说话的,但他的政绩也不足以让他有笑傲同辈的资本,所以也不可能有老一辈革命领袖的巨大的政治声望。没有政治强人地同时也意味着不可能出现一个强势的政治派系独领风骚的局面。不管中央还是地方,民主、妥协都是官场地主基调。因此唐德顺始终不能相信白小天能如此跋扈?不过,女儿却坚持说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因此半信半疑的同时有一点起码他还是相信的那就是白小天在通江县起码是很罩的住的。

所以,此刻他除了泄心中的义愤填膺外也是想看看白小天这个女儿嘴里的二楞子书记有多跋扈?

“小天、白小天?”唐贝左手在白小天的眼前晃了晃,才把他从矛盾中拉了回来。-====-

“嗯?”

“你不会就这样坐着。当看不见吧?”唐贝好奇地问道。

白小天扫视了一下周围,大概是因为唐德顺刚才的拍桌子,再加上唐家父女虽然没有穿金戴银。但那身行头,有点眼力的人都看的出不是便宜货,所以不少人时不时的向这边望两眼。唐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邻桌的人虽然不一定每个字都能听清,但能个大概意思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几个人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摆名了就是在竖着耳朵听了。唐贝刚才叫了他的名字,估计他们应该没听清楚,否则不至于全无反应。

白小天片刻之间,倒也想明白了。或说这个问题他不想了。这也是一个懒人地优秀品质。不钻牛角尖。他的这个选择。实际上等于坚持了他的一贯心态,随波逐流,绝不强求。

所以他笑了一下,对着唐贝一个束音成线:“唐贝,麻烦你去卫生间一趟,挂个110。”

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作为一个政法委副书记,直接处理此事,不是说不可以。但是对于执法他确实不是很在行,那不如还是直接交给警察处理的好。自己只要做好监督的角色就行了。

唐德顺和邻座的几个人都有些奇怪,因为白小天的嘴明明在动,而唐贝也点了两下头,可是却偏偏没有任何声音。唐贝拿着小挎包,向着卫生间走去。

虽然有古怪,但唐德顺倒也没有出声。而白小天把心里的包袱抛开后,心里一下开心了很多:“唐叔,要不要打包?”

这话问得唐德顺一下愣了起来。笑了:“当年在香港的时候。倒是经常打包。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贝贝妈。患难夫妻啊。”唐德顺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想继续说。却看见唐贝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于是摇摇头:“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却是同患难不能同富贵。”说着他拉着白小天地手:“小白呀,抽时间,我们单独谈谈。”

“好。”白小天虽然感情神经大条,却也早感觉到了唐德顺越来越明显的想要撮合他和唐贝地意思。不是他矫情,而是感情的问题他确实没有考虑好。而且在真正进入元婴之前他也不打算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此刻的他还没有力量绝对的保护他的亲人。所以他绝不会去考虑在这个时候增加他亲人的数量。

钱庆安几次努力要从破碎的桌面上站起来,不过也不知道他的右腿到底伤到哪了,稍一用力,就吃不住劲又坐了下来。

边上的人虽然有不少,但却没有人上前帮他。因为钱庆安是从临街的三楼窗口跳下来地。几个顾客都看到了他刚跳下来,就有几个男人从那个窗口上探出身来,指着下面嚷了几句什么,然后男人们就不见了。

都是平民老百姓,谁愿意惹事?而且又有几个人听到说钱庆安惹得是赵大有赵老疤,更是没有人愿意参合了。当然也有人没听说过赵老疤也不知道赵大有是谁?但一听这匪号。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再一听原来是红兴地产的老板。即便有人没听过他和代书记陶大为的关系也立刻打消了报警的念头。大老板咱惹不起。

几桌坐在人行道上的顾客就有好几桌纷纷喊着结帐,没必要为了吃顿饭无端惹出祸来。

因为这栋楼房虽然临街,但是里面有三栋房子自成小区,从三楼要到街面上,要转蛮大一个圈。

因此。上面的几个男人才耽搁好大一阵,在有几拨顾客结完帐之后终于赶到了。其中有四个穿白大褂地,还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的高个男人、一个染着一头金右耳朵戴着个耳环穿着一套黑色的牛仔。

六个人一路小跑着,牛仔跑在最前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钱庆安又一次努力站起失败了。他望着跑过来的六人,脸上全是骇色。人处于危急中,往往潜力能得到超常挥。站他是站不起来,可他还能爬。也许是急了,他忍着右腿的痛。手脚并用,几下就爬进了店里,边上的顾客们倒也没有尖叫。只是都用吃惊的目光望着他。

他爬进店来,一把抱住了老板:“刘叔,救命、救命啊。”

老板一脸难色:“钱老板,街里街坊的,能帮忙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你也知道我们是做小生意地,心有余力不足啊。钱老板,看在大家也算街坊一场,我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连累我们好不好?”

“救命啊,刘叔。”钱庆安啥话也不说了,死死的抱住他的两条腿。

这时老板娘也跑出来了,站在身边想要拉他却又有些不敢:“钱老板,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看在这些天我经常给你免去零头地份上,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刘婶,我不是神经病。”钱庆安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我真的不是神经病。”

就在这时。那六个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店来。附近的好些顾客纷纷散开。

打头的牛仔二话不说猛地将钱庆安一推,因为钱庆安紧紧地抱着老板,所以两人摔在了一堆。然后两名穿白大褂的上前,一人拽住将钱庆安的一只胳膊就往外拉,另两名白大褂则上前掰开他依旧紧紧抱着店老板两腿地两只手。

“你们干什么?”一个三十来岁的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汉子提着把菜刀风一般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牛仔吓的退后了两步。四名白大褂也停住了手,愣愣的望着他。

那个高个的皮夹克却向前走了两步:“少管闲事。别以为拿把刀你就神气了!”

中年汉子把菜刀举了起来:“你为什么推倒我爸?”脸绷得紧紧的,而他举菜刀的右手不停地微微的颤抖着,显然他的心理也在做激烈的斗争。这也从另一方面表示了他不是一个打惯架的人。

“二子,别。”地下一个人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正是店老板。店老板虽然看起来身体不错。可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推倒在地后。本来想爬起来,可就听得脊椎“咯噔”一下脆响,想要站起来,却是痛的不行,完全办不到。他知道腰闪了,老胳膊老腰,算不得大毛病。可二儿子提着刀冲出来把他吓到了。

赵老疤那是好惹地吗?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过赵老疤如何如何,但开饭馆地小道消息听的多了。据说赵老疤曾经亲手就砍断过两个人地脚筋。虽然这些年他早就不混了。可红星地产搞拆迁却是蛮横的很,派混混去骚扰拆迁户门正在上学的子女,派混混晚上在拆迁户家里附近晚上开露天卡拉ok,用砖头打碎拆迁户家的玻璃,往拆迁户家丢死老鼠、死狗、死猫、晚上的时候在拆迁户家防盗门外再加把锁等等,事情多的耳朵听地都快起茧了。前年就有一起把一钉子户被摩托车撞成残疾的事。虽然说警方最后也没有找到凶手,可人都知道肯定是红星地产派人干的。这种人他们躲都来不及,还敢主动惹上去?吃点亏也就认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儿子脑子有点浑。”店老板赶紧一边说着,一边给老板娘打眼色。老板娘迅速上前将菜刀从儿子手上夺了下来。然后推着他:“回厨房去、回厨房去。”

一个女店员上前将老板搀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皮夹克笑了笑,然后冲着店里的顾客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我们就是送一精神病回医院,马上就好。”

而一个白大褂低声的在钱庆安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本来奋力挣扎地钱庆安也安静了下来,任由着另外两个白大褂一左一右把夹住,扶起身来。

虽然白大褂声音很小。可白小天还是听清楚了:“你跑不掉的,如果不想被打针,不想回去吃苦头,就乖乖的跟我们走。”

然后白小天看到钱庆安目光中闪过急剧恐惧的神色,之后整个人就一下平静下来。是的,那目光中平静的没有了一丝神采。

这时候,蓦然的白小天想到很久以前看过了一篇小小说。名字叫灰白的眼神。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说一个老人几十年间一次次的白人送黑人,哀莫大于心死。当他将他最后一个亲人----十三岁地小孙子送进墓地的时候,村里人现他的眼神变成灰白色。

眼神怎么会是灰白地呢?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一双没有任何生气没有一丝灵魂的眼睛,他的眼神就是灰白的。

白小天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顾忌。但是他原本的计划时是吃完饭就和何清华回合,然后与唐德顺一起谈投资的事。虽然他没有搞过刑侦,但也知道眼前这事也不能完全听店里顾客们的一面之辞就立刻下结论。而且事情听起来背后有不少牵连,他并不能在现场做什么。现场所能作的大概也就是制止他们将钱庆安带到精神病医院去。这件事既然已经报警了,那自己还是交给警方去处理。

尽管他知道警方过来,不管是巡警还是派出所过来,肯定都要一定地时间。可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嚣张,而且这里也算是闹市了吧?现场这么多人也没有任何人阻止或提出异议。并且他的耳朵可是灵敏的很,他也没有听到除了唐贝外附近有其他人报警。

可悲。可怕呀!

最起码也应该报个警吧?白小天心里摇了摇头,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不能仅仅说这些老百姓素质太低、太冷漠了,他估计除了那个赵大疤确实非常猖狂外,还说明在通江县,警方的威信很成问题。看来很多老百姓都并不相信警察呀。看来是任重道远啊。

皮夹克保持着微笑打量店里的顾客,顾客们大多纷纷把头低下,不敢和他对视

一会儿,牛仔打头,两个白大褂一人各自架起钱庆安的一只胳膊就要向外走。另两名白大褂则护在一旁。

“等一下。”白小天看不能再等下去了。站了起来,然后快步的向店门口走去。

四名白大褂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不管是架着人的还是空手地都是继续向外走。那名牛仔则停住了。回过头来,不过没有向回走,站在门口,瞪着白小天。

皮夹克则快步向着白小天走来,伸手就去拉他的右胳膊。白小天看也不看他,右胳膊一挥,一股大力涌来。他完全吃不住劲“噔噔噔”的连退几步。最后撞到柜台上。木质的柜台被撞得“吱呀吱呀”响外,还晃荡了好一阵。

“站住。”白小天见白大褂们没停下。顿时大喝了一声。虽说没用真气,不过声音不小,还是很有些气势。

牛仔右脚抬起,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踢来。白小天从小身子就不强壮,所以体育成绩一般半,与打架更是没什么缘分。不过自从踏上修真这条路后,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买了或顺手在美嘉超市里拿了不少武术、搏击方面的书。

进入先天之后。武术的基本功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所以不管是多么难得动作都难不住他。他也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只是后来白无极出现了,告诉他武术、搏击啥的还是别练。因为对于修真来说实在没有太大地效果,对金丹以上地修真那那更是完全没有一点帮助。

不过,即使这样。熟读唐诗三百,不会作诗也会吟。

武术、搏击地地。不管在那个武术门派中。腿都是相当重要的,可是大多数的门派用腿进攻的招式都相当少。因为腿就是根,动了腿如果不能击倒对方,自己根基不稳,就有可能被对方击倒。

所以一看牛仔上来就是一脚。白小天本来就轻视他现在干脆彻底藐视了。右手一抓,正抓住他抬起的右脚踝,然后轻轻一拉。

“嚓”牛仔被迫在地上拉开了一个不太标准地竖一字。然后咧这着嘴巴“啊啊”的怪叫着。

“叫你们停下,没听到吗?”白小天一边说着,一边快走了几步。从四个白大褂边上穿过,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空着手的白大褂中的一个带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皱着眉头说道:“先生。别妨碍我们的工作好不好!”

“工作?你们是干什么的?谁给你们的权利能在大街上公然劫持人?”白小天瞪着这个家伙。就是这个家伙刚才对钱庆安进行了威胁。

“这位先生,别误会。我们是真云山精神病医院地,接到通知有病人精神病复了,所以我们赶紧赶过来,要将他带回医院进行复查。”眼镜说着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先是别在口袋上,想了一下又取下来,递给白小天看。

“这东西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率。谁知道你从哪里搞来的?”白小天右手一挥,看也不看,然后指着那两名还架着钱庆安地白大褂说道:“放开他。”

“这位同志。你可真是够较汁的。我们真是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的。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我们的车就停在后面。实在要不相信,那就你和我们一起上车走一趟吧!”眼镜说话的时候,嘴角翘起,露出笑意。

这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冷笑。白小天虽然明白这家伙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力,可是还是心理有些寒。这家伙不是想着把自己绑上车一起拉到精神病医院给钱庆安做伴吧?

白小天强忍着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右手食指指着他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的,就算是,你们也没有权利把一个正常人强行抓进精神病医院。”

白小天这话一说。四个白大褂明显一呆。而钱庆安则使劲地喊道:“救我、救我,我不是神经病。”

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挣扎。

不过架着他的两大褂都比他要高出将近半个头去。而且身体也很壮实。再加上大概抓人抓地很有经验,而且配合也相当默契,两人一夹,除了两条腿外,钱庆安根本就无法动弹了。而他的右腿又伤到了,挣扎了两下,自己“啊啊”的惨叫着,顿时停止了挣扎。

“这位先生,你的正义感让我很感动。可是你用错了地方。他叫钱庆安。患有严重的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曾先后两次在我院就诊了一年多,我一直都是他的主治大夫……”

白小天摆了摆手:“就算他原来有神经病。可是既然他已经出院了,那就证明他已经好了,至少说明你们医院认可他可以进行正常的生活来。那现在你们有什么权利把他强行抓回医院呢?你刚才说你们接到通知说有病人精神病复了。那么我想问一下,谁给你们的通知?而且就算他真是神经病,你们要采取强制措施,你们也必须要告知他的家人,你们告知了谁?”

因为曾经看过好几例类似钱庆安地事件报道,所以白小天对此并非一无所知。

他这一问,眼镜顿时哑口了。

那皮夹克一边揉着撞得麻的右肩,一边硬着头皮走了上来。他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强的离谱。自己好歹也算练过几年的,可惜连边都沾不上。尽管没有拉开架势正式动手,但是他心理明白。就算把这四个精神病医院的算上也未必干地过人家。而且这精神病医院的恐怕不太可能会陪着他们一起动手。毕竟人家只管抓病人。

“这位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

白小天摆了摆手,本来指着眼镜右手食指转向了他:“别套近乎。你也别再走过来,否则小心伤到自己。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也别和我解释,有什么事情和警察说。”

“喂,我说你这个人有什么权利阻碍我们的正常工作。”眼镜瞪着他,然后压低了点声音说道:“告诉你。通知我们地人是通江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吕主任。和一年前一样,钱庆安病后再次搅乱了县政府正常工作,所以吕主任这才通知我们进行强制措施。你不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到最后一句,他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皮夹克也说道:“兄弟,听你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吧,我劝你别给自己惹麻烦!”

白小天一直用地普通话在说。因为机械厂是当年从南京那边迁过来的三线厂,工厂里一开始本地人并不多,而且五湖四海地都有。因此厂里面很多时候职工们交流大都用普通话。在白小天读小学的时候机械厂子弟小学的老师们基本上都讲得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因此许多机械厂子弟说普通话的时候统统都不带本地口音。

白小天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头。太不象话了。虽然不知道眼镜说得是真是假。但他心里估计应该有七八成是真的。

因为前天公安局副局长戴晓华来他办公室请示工作的时候。这位主动*拢过来的新扎副局长为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县里主要领导地情况。其中就说到了通江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主任吕安然。说吕三年前是县政府办公室综合科的副科长,那时陶大为刚调到通江任县长。吕一直是紧跟陶的。前年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去年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今年陶大为任书记。正科级别不变又把他调到江县委办公室任副主任。县委办主任曹左明,今年已经五十七了。据说到明年,就要去人大,那时主任地位置就腾出来了。如果眼镜说得不错的话,那刚才有几个顾客说赵大有的妹妹和陶大为关系暧昧或许并不仅仅是小道的桃色新闻。

虽然他并不关注县里官员们的背景,但是还是有人会把话传到他的耳朵里。陶大为的*山是代省长唐健这他也是知道的。尽管他并不在意但是昨天萧峰打电话给他,虽然语气还是很恭敬但是还是委婉的说了一下,希望他能尽量用一些平和地方式解决问题。

说起来,上任还不满一个月自己确实已经惹了不少麻烦了。要是再打掉一个后面站着省长的县委书记,似乎有点太闹了吧?

正好这时,两名巡警骑着自行车呼哧呼哧赶到了。

通江县比较穷。所以110巡警虽然有两辆车,但是平时巡警大多数巡逻还是用自行车,当然这也和通江县城不大有关系。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110报警中心大多数都是让这些骑车的巡警们或派出所就近处理问题。

两位巡警一到,唐贝主动迎了上去,介绍情况。

两个巡警一个是正式警员姓罗,另一名姓唐。只是协警。

罗警员一听,头就大了。因为一年多前,钱庆安到县信访办告状。因为不满意,大吵大闹。当时的信访办主任唐国庆直接就打电话给了真云山精神病医院。而钱庆安则打了电话报警。当时派去处理问题的就是他。这事他怎么管的了?没办法,只好请示领导。请示的结果,就是这事情不用他管了。他当时就是看着这个叫陶华文的眼镜医生带着人把钱庆安抓走地。钱庆安当时死命反抗被打了一针才安定下来。

谁想到,这事过了一年,又让他遇上了。要是以前,没啥说的。他要么就是请示领导。要么就让他被医院带走。因为这家伙可是已经进了两次精神病医院的。可问题是如今政法系统来了个二楞子书记。气象可是不同以往啊。

正想着呢。他往边上一瞅,看到了白小天。怎么这么眼熟呢再仔细那么一端详。我的妈呀!透过眼镜,他看出了本质。

第26章冲撞

罗警员不是一般的头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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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皮夹克走到他身前,笑嘻嘻的递上来一支烟:“老罗……”

后面的话还没来的及说,罗警员右手成掌顺势向前一推,义正严辞的说道:“退后!”心理骂道:王八蛋,碘着脸就向前凑,谁认识你呀?

事实上罗警员和皮夹克倒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不过也就仅仅是认识而已。罗建福罗警员三十有二了,依旧是个挂着一级警员的普通巡警,平日里皮夹克哪里会搭理他?虽说原先皮夹克金海国也是混混出身,可现在他在赵大有做司机兼保镖,每个月能拿七八千的薪水,在通江这个小县城绝对是高薪白领。司机不算白领?人还挂着总经理办公室副主任的衔呢?

皮夹克金海国大约六年前曾经因为打架曾被罗建福抓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他就已经跟着赵大有了,所以很快就被保出去了。当时被保出去的时候,他还记得很清楚罗建福那张脸上堆积着歉意地笑容。他早就不记得罗建福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记得他似乎姓罗。但这几年,赵大有还是很注意维持和公安部门的关系,每年总要找个由头给公安局各单位慰个问、联个欢什么的。赵大有的父亲是老公安,而现在他又是通江县热的发烫的名人,而且深受陶大为的器重。三年前他就已经是县政协委员了。因此,公安局虽然很多人知道他的底子不干净,但却不好意思也不敢当面给他难堪。如今是一切向钱看,英雄莫过出处嘛

金海国这几年年节时代表着赵大有去过好几次巡警队慰问,他不信这位罗警员会不认识他,更没想到是这种被距千里之外的结果。

罗建福虽然瞧不上金海国,准确地说是妒嫉中带着鄙视,可如果是往日,他就算不高抬贵手,也会把这麻烦上报。可今天不行啊。尽管白小天戴了假发、戴了眼镜,还把身体缩了两公分,可依旧被罗建福认出来了。

罗建福虽然从没有和白小天搭过话。而且也仅是在前天,白小天视察巡警队时,远远的见过他那么一面,但是白小天的照片早已在通江县政法系统几乎每个人手上都传了个遍。很多人甚至不仅仅是传。而且还洗印、复制或者扫描出来。他们倒不是想和有些老百姓一样准备把他的照片过年时贴在门上当门神用。而是要留下深刻印象,担心自己一不注意惹上这个瘟神。不少外勤的干警更是直接把白小天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以防万一自己哪天不长眼,没认出来而冲撞了瘟神。

罗建福的钱包里也有这么一张。因为他此时就站在白小天身边,假发、眼镜虽然改变了白小天的外形,但是他地黝黑肤色还是首先就让当了十年巡警的罗建福留上了意,再加上他的脸部轮廓没有变化,所以罗建福还是一下认出了他,而且越看越肯定。

再加上此刻报案的唐贝就站在白小天身边。那二楞子书记的立场就很明显了。更别说罗建福并不是那种心中完全没有正义感的警察,一年前对于钱庆安他就有些同情,只是作为一个小警员。那时他无能为力。

现在嘛,嘿嘿!

罗建福看到金海国疑惑地退了两步。然后依旧无比严肃地拿起步话机:“报警中心、报警中

自从十一年前。通江县成立了110报警中心后。一开始报警中心地主任就一直由主管治安地副局长兼任。这也有助于报警中心能够及时地调遣各派出所处理突发案件。不久县110巡警队成立。为了统一、高效地处理突发事件。巡警队队长也往往由主管治安地副局长兼任地。

只是。通江小县城实在没有太多地案件。刚刚设立时还繁忙一些。而后往往一个月也只有十几个报警电话。其中差不多还有一大半是举报地。

尽管如此。新上任不久地主管治安地副局长戴晓华元旦期间还是主动坚持在110报警中心带班。

此刻他正从自己地办公室出来。走进值班室。听到罗建福地呼叫。立刻拿起了步话机:“我是戴晓华。罗建福吗?有什么状况?”

现在公安局里地都知道戴局长可是紧跟二楞子书记地。罗建福心中一凛。赶紧说道:“戴局。现场我已赶到。在解放南路六名男子闯进对一男子家中意图行凶。被害人从三楼家中窗口跳下。腿部受伤。六名歹徒紧随而至。企图把被害人带走。不过现在局势基本已经控制。只是案犯有六人之多。希望立刻派警车支援。”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白小天在内没有人想到罗建福会这样陈述案情。公平的说,罗建福警官倒也没有说慌,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只是却不是事实的全部。他对那四名白大褂的身份置之不理,虽说电话里汇报案情当然要简单。可是所有听到他陈述的人都觉得怪怪地。

罗建福之所以选择这么说。也是煞费苦心的。既然白小天又是假发又是眼镜的,那显然他不想被被人认出来。这样的话。他如果照直陈述案情又不把白小天在现场的事情说出来,他不能确定戴晓华会怎么做?

这事情后面牵扯着赵大有,赵大有背后有代书记陶大为,虽然陶大为没有白小天强势,但毕竟陶是通江名正言顺的一把手,而且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后面还有代省长唐健的支持。他不能确定戴晓华为了这件事就会去招惹赵大有。

当然如果把白小天就在现场说出来,那他就轻松了。因为他就可以从案子上立刻摘出来了,接下来他只要听命行事就行。可叫破白小天的行藏会不会惹恼了白小天地这个瘟神,他可不敢确定。

所以,虽然时间很短,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动了一番脑筋。按他的报告,戴晓华肯定会立即派人派车支援。而只要把人抓了回去,这事情的原委他当面向戴晓华一解释,想必戴晓华也不会怪罪他。再下面,那就不是他管的了的了。当然在主观愿望上。他也是希望能帮一帮钱庆安。至于赵大有如果能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更是会拍巴掌欢迎。

罗建福话刚一说完,四名白大褂反应最为强烈。那眼镜医生陶华文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气势汹汹的一边向前,一边用手指着罗建福:“喂,你这个警察怎么干地。怎么信口雌黄呢?谁是歹徒?我们是真云山精神病医院地医生,我们是接到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主任吕主任地电话,来接病人入院的……”

没想到罗建福冷冷地看着他,将步话机别回腰间,然后右手握在佩枪处:“站住,你要是再向前,我就当袭警处理。”

罗建福的同伴唐强,只是协警。没有配枪,他虽然不明白罗建福怎么会这么说。但这时也拔出了警棍,向前一举,瞪着眼镜医生陶华文大声喊道:“退后!立刻退后!”

陶华文在病人面前一向是勇猛地。~~~~可面对警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看到罗建福按在配枪上的右手,整个人就有些发冷。可他也不甘心就此服软,因此讪讪的说道:“我们是医生,你们可以打电话查问嘛。”说到这里,他也不在乎院长交代过别把吕安然打电话的事情到处宣传的叮嘱了,大声地喊道:“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吕主任证实,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虽然唐强不认识吕安然,但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主任这样的头衔显然不是他一个协警敢招惹的。他有些发怵,转而望向罗建福。

没想到罗建福看也不看陶华文。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似的,用手一指两名架着钱庆安地白大褂:“立刻放开他。”

金海国不慌不忙的把手机拿了出来,冷笑道:“罗警官,你没有发疯吧?竟然公然颠倒黑白,陶医生,我看你们医院又要增加一个床位了。”

“马勒个八字”。那名牛仔气呼呼的直接冲到了罗建海面前:“你他妈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个一级警员。要我是你走在大街上不带口罩真不敢出门,萎成这样了,还牛气个屁呀!”

罗建福复员回来后不久正好遇上县里成立巡警大队。当时向社会招聘了二十四名巡警。主要对象是复员军人。经过笔试、面试他成了一名光荣地警察。不过,因为他的学历只是高中,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再加上在通江这样的小县城巡警遇到的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偶有几件大事,也轮不到他们做主。所以十年了,立功的机会也没遇上,至今依旧只是一名一级警员。这在县巡警大队里倒也不算特例。和他一样处境的哥们还是不少。

当然每当看到那些脸上还挂着青春痘、一脸稚气的三级警督们,他的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可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读书不用功呢?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吧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了。他地四岁的儿子可是“有福”了,还在读幼儿园呢?课程就被排的满满的。

牛仔的话。罗建福的岳母说过,当然没有这么难听,而他和老婆吵架的时候,老婆也攻击过,可还没有人大厅广众之下当面如此羞辱他。罗建福唰的把枪拔了出来,不过这种场合先开枪,就算没伤到人,不被开除也不定被发配到哪个比巡警更苦更累的犄角旮旯去。所以,他无奈而迅速地又将枪插了回去。

“拔枪?”牛仔身体扭来扭去故意作怪,还把舌头伸了出来:“警官,啊不警员叔叔,我好怕哟!”

一边的唐强虽然很有些不解,为什么罗建福会这么做?而搭档被辱,也把他惹火了。罗建福是混得不怎么杨样,可好歹人也是正式警察,而他只是协警。牛仔侮辱罗建福,他的心里听的更是难受。手中的警棍握得紧紧的,高高扬起,踏前一步,大声喝道:“蹲下!”

“警察打人啦!”牛仔先是大喊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望着唐强:“我*!跳出来之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以为穿上警服就是警察啦?拜托看看你肩上有没有警衔先?”

完他俩手做喇叭状放在嘴巴前,得意洋洋的喊道:“保安打人啦!保安打人啦!保安……”

喊到第三遍的时候。他地脖子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然后整个人向后飞了起来,正好撞到了正在打手机地金海国。两人都没有任何地防备,撞成了一团,金海国地手机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两下。翻盖手机折成了两半。

出手的自然是白小天。本来如果警察能够秉公办案他是不想暴露身份的。可这会儿看到警察受辱,他站在一旁实在气愤不过了。

白小天左手将头上的假发一把抓下,右手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指着正从地上努力爬起地两人说道:“铐起来。”

“是,书记。”罗建福利索的从腰间取下手铐向两人走去。

唐强看了白小天一眼,眼珠差点快翻出来了:*,快不得刚才看的眼熟呢?原来是二楞子书记啊,这下他心里一下明白了罗建福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了。他挥动警棍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那牛仔头昏脑胀的还没爬起身,罗建福熟练的“咔嚓”一下就将他的右手腕铐上了。他本能的伸左手去推,结果唐强上前就是一警棍,尽管没用多大的力。可是正敲在他地手腕上,还是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

金海国反应则要快的多了,这会儿已经爬起身来。看到警察要动真格的,虽说不做混混好几年了,可那心里头本能地就有畏惧的巨大阴影。更何况这几年就算不作混混,他也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否则凭什么他每月能拿七、八千的薪水,因此脑子里立刻就升起一念头:跑。

于是他站还没站稳呢,撒腿就想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一东西从后面“啪”的一下正打中右腿膝盖,右腿情不自禁的一软丸下,再次摔倒在地。打中他膝盖的正是白小天刚从鼻梁上摘下的平光眼镜。白小天指着金海国说道:“再敢跑,直接开枪!”

罗建福明白这是和他说呢。于是立刻答道:“是!”说着右手掏出手枪,左手拉着戴着半边手铐还在不断呻吟的牛仔向着金海国走去。

虽然白小天话是这么说,但罗建福依旧是不敢随便开枪地,所以他的保险始终关着。不过金海国哪里知道这个,他这时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顺势往后一看,正好看见伸手指他的白小天。

他一下愣出来了。二楞子书记?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个煞神。前两天他和以前一起混的兄弟喝酒时还在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二楞子书记?只要他在通江一天,这里肯定是没得混了。还好,自己早不混了,要不然现在只怕也只能跑路了!”

可没想到今天他就撞在了这个煞神手上。别说罗建福拔了枪,就算没拔枪,他也不敢再挣扎。一是白小天的楞名太盛,二是,刚才在饭店里白小天一下就把他打飞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看来传说中二楞子书记轻轻松松一个打十个。还真不一定只是传说。自己就不要再找不自在了。而且有二楞子壮胆。指不定这个姓罗的警察真的给他一枪,他就倒血霉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信任赵大有地能量。退一万步说。他觉得自己也没犯什么大事,抓就抓了。没准下午就放了呢?要是现在一跑,挨一枪子,就算不死,弄个残疾,后半辈子就歇菜了。他到哪喊冤去?

因此他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任由罗建福把他的左手铐上,这下他和牛仔算是紧密相连了。

“二楞子。”

“二楞子书记”

周围的人群很多人也认了出来,顿时小声地议论纷纷。本来知青大食堂里出了这样的事,很多顾客都没心思再吃下去了,正准备结帐,可一看到白小天,很多人又打消了离去的主意。有些人开始放心的继续用饭,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立刻加入了围观的行列,而且围观的圈子一下缩小了很多。并且还不断有路人加入围观的集体。

陶华文和他地同事都如掉入冰窟中一般。陶华文自然也是听过白小天地名声和事迹,事实上这个月里没有议论过白小天地通江人还真是不多,尤其是在县城里。不过。陶华文也只是当成茶余饭后地笑话听听。

昨天妻子也在饭桌上说起这事,那语气简直比以前他对斯瓦辛格的仰慕还要崇拜三分。说什么:这才是真男人。听得他很不舒服,最后忍不住刺上几句。说道:“这一听就是无稽之谈的小道消息。要真有这么牛,副省长都不放在眼里,那他还会在这破县城当政法委副书记?我看你呀就是评书听多了,智力退化了。才会相信这种流言。”妻子听他一分析,也觉得是不合逻辑,因此也不作声了。

谁能想到今天他就遇上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了。这个他这下也忘了合不合逻辑的事了。本来他是正准备给院长打电话,可这时候他觉得只怕这电话打了也没有什么用。

而本来已经绝望地钱庆安一下爆发了。他之前已经彻底放弃了。算了,该怎么的怎么的,只要少受些苦就行了。希望这次在精神病医院能待的时间短些吧。

他下定决心这以后,他是谁也不信了。出了院直接回老家。可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竟然遇到了一个铁面无私的巡警,但他对一个警员的能力实在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始终不吭一声,什么反应也没有。

可接着变化又起。

而这个时候他也听到了周围的人说白小天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二楞子书记。他本来已经麻木的心一下活了,猛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大叫道:“白书记。救命啊,我不是精神病,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别怕,谁也不能伤害你。放开他,立刻。”白小天站在那里声音并不是很大。

所有人当然知道,前一句话白小天是对钱庆安说的,后一句则是对陶华文等人说地。

“白书记,我们真的是接到吕主任的通知才来接病人的。我……”陶华文说道,只是此刻他的口气明显带着那种哀求。

“有什么话到了巡警队再说。现在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们立刻把人放开。”白小天话还没说完,罗建福提着枪就过来了。

两名白大褂赶紧松开手,钱庆安右腿受伤了,根本站不住,因此脚下一软,不过他被罗建福一把拉住了。

这时白小天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戴晓华的电话,然后走到罗建福身前,把手机递给了他:“罗警官是吧。你给你们戴局把案情简单扼要的再介绍一遍。”

“是。”罗建福刚接过手机,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戴晓华的声音:“书记,我是戴晓华。”

“戴局,我是罗建福,白书记让我先给您再介绍一下案情。”

戴晓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老罗,你说。”

罗建福接着只花了一分钟就简单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白小天:“白书记,戴局找您。”

白小天对于罗建福的干练还是很满意的。看得出他对业务很熟。

“戴局。我是白小天。”

“书记。请你指示!”

政法委只是有党内协调公、检、法、司的职责,尽管因为党领导干部这一事实。使得大多数地方的政法委书记实际都凌驾于公、检、法、司之上。因为法院和司法局的特殊性稍微好些,而很多地方公安局和检查院几乎就实际成了政法委的下属机关。不过,就算这样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要讲的。可白小天哪管那一套,也不客气,直接就说了:“我提三点建议。第一立刻核实吕安然是否和真云山精神病医院打过电话,具体内容是什么?又是出于什么目地?”

吕安然乃是通江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主任,虽然不县常委,但也算是县里有头有脸的领导。白小天却就这样当着众多围观的群众直接下命令。这让站在一旁的唐德顺又是感慨又是担心。感概是因为看来贝贝说的恐怕真是事实,担心是白小天做事如此强势,简直可以说跋扈的完全目中无人,只怕就算有背景这仕途也走不长啊。看来这世家子弟虽然有能力,但这脾气大,架子大也是阻碍他们发展的硬伤。当然他不知道如果白小天听到他评价自己说是有能力,恐怕会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这边白小天还在继续:“第二:歹徒中还有两人不是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的员工。你要仔细查清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白小天虽然心理想着不要仅仅听一面之辞就下结论,不过采用了罗建福的说法,称呼他们为歹徒,这实际上就已经定了调子了。当然从现在已经地情况推理,大概也能看得出这里面问题确实很多。赵大有什么地暂且不说,称金海国等人为歹徒也不算过分。只是白小天这么一说。戴晓华立刻心中开始盘算开了。

这件事情戴晓华以前也有过耳闻。只是那时候他只是五街派出所的所长。这事情轮不到他来管。而且他也隐约知道赵大有和陶大为地背景。这种事情要是以前他躲都躲不赢,怎么会往前凑。不过,此时他的脑子里转开了。这事书记是不是要查到底呢?如果查到底就会掀出不少人出来,别的不说,赵大有是跑不了地。真要动赵大有倒并不困难。以前的事情不论,单是他成立红兴地产后这六七年间,为了拆迁省钱,使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只要真的查。要不了三天就能找到一大把的证据。

因此,关键就是看白小天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

问题是:在别人眼里,戴晓华身上那是已经盖了一个大大的“白”戳。可实际上戴晓华其实和白小天真的一点不熟啊。尽管和其他地人相比,确实接触的多了一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白小天没有表示甚至暗示过要接纳他的意思。

戴晓华那头心潮起伏,白小天这边继续说道:“第三,立刻联系可*地医院,在联系几个精神科方面的权威,对钱庆安的精神状况尽快进行鉴定。”

“是,书记。”戴晓华放下电话之后心理也算有谱了。既然对钱庆安的精神状况进行鉴定,那就意味着要揭盖子吧?如果鉴定结果确实有精神病那没什么说的,如果不是……。不管白书记怎么想,自己得先行一步,把材料准备好。

这事要不要和胡献云打个招呼呢?戴晓华心理有些犹豫。他能升副局长,胡局可是出了力的。而且就算白书记愿意提携,自己才升职。短期内,自己再往上提的可能性也不大。没必要无端结怨。再说胡献云也是属于那种没有组织*着资历慢慢熬上来的。当初如果不是前书记黎方和当时的县长陶大为闹意见,黎方找茬免了已任政法委书记刘石泉公安局局长地兼任。而且又看到胡献云听话,且黎方一系在公安局里没有合适的局长人选,胡献云估计现在也只能还在副局长的位置上继续晃荡着。

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没有组织的可怜人啊。当然如果不半路蹦出一个白小天来,胡献云也许早就和陶大为一系打得火热了。本来白小天现在的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陶大为就已经推荐了他的。可是现在陶大为等人看到白小天如此强势,似乎已经默认了政法系统是他的地盘,不愿意也不想再插手进来,怕引起麻烦、误会、冲突。也因此胡献云想要*拢白小天其实已经变现的蛮明显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才子地诗正好被戴晓华反向理解,做出了决定。他再次翻开手机:“胡局。我是小戴啊。有个事要和汇报一下。”

五分钟之后,两辆蓝鸟。一辆丰田面包开到了知青大食堂前。把钱庆安还有金海国等总七人全带上了车。不过最后关头,店老板的儿子,刘国庆刘二子也冲上了声称要为父亲讨个公道。看来白小天的名声还是很能给人撑腰的。正好他还可以作为本案的一个证人。

白小天、唐贝、唐德顺也上了一辆蓝鸟,只不过他们在中途就下车了。

中午过后,,温暖的太阳突然藏了起来。天变得阴沉沉的。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胡献云和戴晓华对面而坐。两人似乎在进行比赛似的。

不过半个小时,两人身前的地烟灰缸都已经满是烟头了。

“胡局,你地意思呢?”戴晓华抓了桌中的烟盒,空空地。一支也没有了,心中仿佛终于也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是不是有些莽撞啊?”胡献云犹豫了下,回答道:“赵大有要动他容易。就是陶大为,想要整他。材料收集起来也不困难,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双规的条件早就绰绰有余了。我也不瞒老弟,去年黎书记就交待我收集了不少陶大为的材料,可惜材料还没交出去,黎书记地调令就下来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问题是他后面还有唐省长呢?而且上面的看法未必就和我们一样啊。当然关键还是白书记是怎么看的?老弟,我就担心到时候别是咱们妄作小人了!”

“白书记虽然具体没说什么,可是既然当着群众的面让我去查吕安然。我看他就不会再意陶大为的看法。更何况咱们现在也没有说要动陶大为嘛。陶大为是县委书记,是市管干部。咱们想动也没这权力不是。”戴晓华笑嘻嘻的拿过胡献云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面只剩下一支了,他拿出来。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

“话是不错。可是钱庆安如果被鉴定出真有精神病呢?”胡献云反问道:“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谋人财夺人妻,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我也基本相信一开始钱庆安可能的确精神没有问题。可他进了两次精神病医院,总共待了一年零三个月。一个正常人被老婆和奸夫算计,关进精神病医院,精神出问题也是很正常地吧?”

戴晓华刚想说话,被他阻止了:“精神病的鉴定很麻烦的。他是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咱们能够下结论。而且你也知道目前在国内,对于有犯罪或违反治安管理行为地精神疾病患者。可以根据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等予以强制住院治疗。但对于无犯罪或者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精神疾病患者,在他们不愿意住院的情况下,是否可以强制住院,并没有法律规定。法律没有规定,这就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就这件事来说,虽然精神病医院从来没有被授予有抓病人的权力。但现在却又有精神病患者可强制性住院的收治惯例。这就给那些别有用心者留下了钻空子的机会。这个,很麻烦啊。如果一旦最后钱庆安如果被鉴定出真有精神病。这事情就麻烦了。所以我的意思还是等一等。等鉴定出来再说。”

“胡局,可我担心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的话那夏雨燕也就是钱庆安地前妻会跑。如果她跑掉了。就算鉴定出来了,赵大有的责任在这件事上也很难追究啊。”

胡献云笑着说道:“那又如何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赵大有屁股下的屎多的是。”

话刚说完。戴晓华的手机就响了。

戴晓华一看手机来电显示,就冲着胡献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中指,做了个“二”的手势:“书记,是我。

“好的,我马上过来。胡局,就在我身边,您……好好好”戴晓华放下电话一脸兴奋得说道:“书记请我们过去。他和曾书记都在林业大酒店等我们。”

红兴花园是红兴地产最成功的楼盘。一共三期。其中有高层、小高层和别墅区。

10号别墅是赵大有地家。

二楼主卧。空调调在25度,不大的房间里非常暖和。房间其实不小,但梳妆台、书橱一应具全。在电视柜的对面又摆了一张宽大的双人床。自然就显得空间有些狭小。粉红色的墙壁,透过镜台的镜子可以看到此时床上的情景。一切都显得那么暧昧。一个女人俯身躺着,二十五、六岁。白皙的皮肤已经微微见汗了,满头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两个饱满地**微微有些下垂,随着起伏地动作微微的晃动着,巨大地屁股被高高的抬起,一次次的迎接着男人的冲撞。

圆脸、淡淡的眉毛、微翘的鼻子,嘴巴显得有些大,不过却看上去很是性感,眼角眉梢此刻都流露出一股股浓浓的风骚淫浪的劲头儿,虽然上身不着存缕,可下面却还穿着一双肉色的开裆丝袜,小脚上还穿着黑色绑带高跟鞋,一晃一晃。9000。

第27章鸳鸯

“咣咣咣”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男人的光头扬了起来,骂道:“谁***找死啊!”

“赵总、是我、六子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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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气呼呼的从木板上将三角裤穿上,一边向外走一边骂道:“有门铃不按,把门敲得山响,做死啊!真***没文化!”

门外的陈六子,赵大有的另一位司机兼保镖,一个二十出头,身高二米一八的壮汉,站在那里心里暗骂:我按门铃按得手都快酸了,还骂我?不过,他和赵大有的关系远没有金海国那么亲密。赵大有用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个头,身为通江第一个高度,往那一站,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很多时候,赵大有却又不愿意用他。尤其是要去见女人的时候。因为身高1米76的赵大有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个小孩似的。在女人面前没有了威风,那还有啥威风可言?

这个,人生就是这么矛盾啊。

“什么事?”赵大有怒气冲冲的拉开了门。

“赵总,金……金哥被……警察抓了。”吃人的嘴软,身高体壮的陈六子看到赵大有的一张怒脸说话有些哆嗦:“刘秘书打您手机,您关机了。打这里的电话,没人接。就找到我了。”

今天夏雨燕特别来劲,而赵大有兴致也很高,所以,两人都把手机关了。夏雨燕还把电话线也拔了,说是不想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没想到,竟然出事了。在通江认识金海国,知道他是赵大有司机的人可是不少,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什么?”赵大有使劲抓着陈六子的西装,用力地推了两下,却是纹丝没动。

陈六子还有一个主要工作就是充作赵大有地泄目标。还好。被酒色早就掏空地他没什么战斗力。而且赵大有从不借助器械。所以陈六子应付起来虽然不能算是轻松。但是危险性远不足以让他有太大地担心。

“混蛋。把手机给我。”

“哦。”陈六子赶紧递手机地同时。心想:哎。老板地战斗力是越来越弱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好事是自己地工作越来轻松。坏事是照老板这样衰弱地速度要是哪天突然一下嗝屁了。这每月八千地轻松工作以后可就不好找了。

赵大有拨通了秘书刘薇薇地手机。听完电话后。他地脸色由红变白。整个人呆立当场。

“赵总、赵总。老板、老板。”陈六子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叫了两声。老板可是有高血压。而且心脏也不好地说。他不得不谨慎从事啊。

赵大有总算清醒过来了。狠狠地将手中地手机用力往墙上一摔:“王八蛋!”说完转身。然后“哐”地一声把门关了。

陈六子看着那手机先是撞在左边的墙角,然后又撞在右边的墙角,接着又是左边的墙角。最后摔在地下,飞溅成了十几块。他全身一哆嗦,好半天才喃喃自语:“我的索爱啊!”

这款索爱C905c是他把三个月前才买的。花了四千八百块。尽管月薪八千,此刻他依旧是心痛欲裂,偏偏他还没法找赵大有算账。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

陈六子擦了一把眼泪,然后赶紧地把所有的碎片收集起来:妈的,现在还在保质期内,咱索赔去!*,摔在地上能摔成这样?这他妈地不是索爱是索命啊?嗯,就这么说。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索赔去了。

此刻的赵大有就像一只鼓胀到极点的气球,愤愤地回到了房里。

“疤哥,人家停在半空中好难受的,快来嘛。”夏雨燕依旧慵懒的躺在床上,媚眼如酥,抬起白玉板的右腿,那小葱般的脚趾在空中波动着。

赵大有五岁的时候,人还没有桌子高。一次家里没有大人在。他渴了要喝开水。就搬了张小凳子,踩在上面去拿放在桌上地热水瓶。没想到到一下没踩稳,人从凳子上摔下来,而热水瓶也翻了,热水烫到了身上多处。当时家里人吓坏了,不过幸好隔壁邻居就是专治跌打的中医,他对烫伤也有些办法。那黑糊糊的药一抹上,不但痛处全消,而且一个星期过后。烫伤处也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可没想到当时他身上烫伤的地方很多。最严重的主要是胸口一大块,那名中医也没有检查仔细。漏掉了他额头上的一小块烫伤。本来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偏偏那天街上的狗肉便宜,赵大有的爷爷说孙子戒口戒了一星期了,该好好补一补。更没想到狗肉一吃,他额头上的还没好利索地小伤口一下子作起来。虽然屡经治疗,但是疤痕却除不了了。并且随着年龄长大,他右额头上的疤痕越明显。

赵大有一激动、生气或喝了酒后,那疤痕红通通的很有些吓人。就因为这疤痕,本来高中毕业后,赵大有的父亲想把他托关系弄进公安,结果硬是黄了。说是他有损公安形象,当然现在想想很大原因可能是当时送礼没有送到位。之后一门心思想进公安局的赵大有一气之下,上街打混了。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不让我做公安,那我就别怪我和公安作对了?

凭着他的勇狠,再加上他父亲在公安上的关系,很快他就在通江的混混中声名鹊起了,因为他右额上地疤痕,所以人送外号:赵老疤。

赵大有对这段历史常常这样感慨:进一步天王,退一步阎

如果当时我进了公安局,也许现在我还在为老婆愁、为房子愁、为票子愁、为儿子愁。人生地际遇谁又能知道呢?

此刻因为赵大有的怒火冲天,他额头上地疤痕显得越的狰狞,像一块突兀的红斑。

夏雨燕并不是赵大有唯一的女人,不过往日里她的这一招诱惑力还是相当强的,几乎是百试百灵。可没想到今天是个例外。

赵大有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扬起右手“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两个巴掌打地夏雨燕的两边的脸顿时都肿了起来,**像潮水一般迅速的退了下去。整个人懵了。不过,她可是个很泼辣的人。你可以说她爱新厌旧、水性杨花。但站在她的角度未尝不能说是敢爱敢恨,只是她地确是太勇敢了一些,把幸福完全建立在了前夫的痛苦深渊之中。

“你干吗你,疯了。”说着夏雨燕猛地坐了起来,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赵大有正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刚开机。悦耳的音乐声才响起。没提防,被女人一脚踢到了腹部。

十几年前,赵大有腹部那是六块腹肌,可如今多年的养尊处优,再加上成天在酒色里泡着,如今的腹部成了一大片柔软松垮的肥肉。

女人的一脚他没躲过,不但一气坐在了地上,还差点背过气去。他坐在那里整张脸苍白地象张白纸一般。

“疤哥,你……你怎么了?”女人慌了。

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痛了,上前将男人扶到床上,一脸紧张的问道。

好一阵。赵大有地脸色才缓和过来,手指着夏雨燕:“你这个蠢女人啊,我被你害死了。早和你说过了,逼人不要逼得那么狠。钱庆安所有的财产加在一起也不到两百万,你搞这么多事,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那个废物点心当初骗了老娘,这些钱就算他负的青春损失费。把他关进精神病院怎么了,老娘没把他直接做了,就算够仁慈了。”夏雨燕说完狠狠地说道:“再说我还留了套小房子给他。如今差不多也有七、八万,够对的起他了。”

夏雨燕高中毕业后家里生活不富裕,考上大专的她没去读。她外婆就在平安镇,那段时间身体不好,眼看着都快要不行了。于是夏雨燕就到了外婆身上照顾她。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外婆身体也缓过来了。钱庆安当时已经回到平安镇上开饼店了,生意还不错。于是想扩大经营,把隔壁的铺面一起盘下来了,顺便再卖点冷饮什么的。招工时。夏雨燕看着薪水不低,正好外婆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去应聘了。

十八的少女一朵花,更何况夏雨燕那时虽然没有如此娇媚,但那种青涩地美更是让钱庆安神魂颠倒、魂不附体。于是钱庆安开始向她频频展开攻势。虽说这手段一点不高明而且有些老土,但是青涩的夏雨燕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个?

开始最终在一个雨夜,钱庆安借着酒劲硬是将生米做成了熟饭。不过,钱庆安倒也不仅仅是想玩玩而已,他很快就和妻子离了婚。夏雨燕一开始有些无奈。后来想想人生也就是这么回事。再说现在也已经这样了。除了最初的那晚外,钱庆安对她完全可以用小心翼翼的呵护来形容。再说想到和钱庆安结婚也可以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她也就同意了。

结婚一年后,外婆去世了。夏雨燕就闹着要到县城来。钱庆安顾忌着赵大有,一开始没答应,可他最终没能顶的住。于是不得不找人说和。

那个时候赵大有开了红兴地产,也算是转上正行了。

树大招风,而且到了他这个阶段,不说父亲退休而且去世了,就算还在所长的任上,也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到了他这个地步,一般人不敢惹他,可要是敢惹他的,就不是一个派出所所长能罩地住的。这种情况下,当时没有政治*山的他也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所以钱庆安托的中人一找上来,赵大有想想这气也早就出了。而且钱庆安这样的软蛋,他也根本不怕。回来就回来吧。虽然说钱庆安是软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的他可不是当初赤脚的混混。钱庆安手上还捏着他的一堆欠条,说不定哪天会被别人拿出来说事呢?所以,他拿出了两万块买欠条。而钱庆安本就没想到赵大有还能有还钱地一天,有两万就两万吧!总比一堆废纸好。更何况那时他还求赵大有高抬贵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顿酒下来,夏雨燕愣就是和赵大有同时看对了眼。

世界上真地有所谓一见钟情的,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王八看绿豆。

这以后两人是一拍即合。赵大有虽然很喜欢夏雨燕,可他也明告诉了她他地女人除了老婆外也不止她一个。而且他老婆是和他共过患难的。曾经还为他挨了仇家一刀,这辈子离婚那是不可能地。

因此也就是偷情而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终于被钱庆安知道了。钱庆安对夏雨燕那真是言听计从,没想到得到一这结果。当时人都快气疯了,抓着她生平第一次狠揍了她一通。

夏雨燕跑到赵大有那里哭泣。这时候赵大有已经通过妹妹赵少敏*上了时任县长的陶大为。陶大为乃是从副省长唐健的秘书上下调的。未来地政治行情一片看好。赵大有自然更加不把钱庆安放在眼里,可是他睡了人老婆。这是的确是他理亏。混混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更何况他早就不是混混了。所以他的建议是离婚。大不了,他帮她撑腰,在财产分割上不让她吃亏。

可夏雨燕不干。她说这辈子连她父母都没打过她,没想到竟然被钱庆安这个窝囊废打成了猪头。这口气她咽不下。自从她和赵大有勾搭上后,赵大有自然没向她少吹嘘他以前的光荣事迹。他也当然不会忘记特意把教训钱庆安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打击钱庆安的同时抬高自己,一举俩得。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结婚后,钱庆安事事都顺着她。因此。夏雨燕反而是越看钱庆安越不顺眼。早就用“窝囊废”来代指丈夫。

赵大有想想:教训一下钱庆安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就答应了。可夏雨燕觉得打钱庆安一顿还不解气,而且想到自己之所以嫁给这个窝囊废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窝囊废当初强奸了自己。

当然关于强奸钱庆安是不认的。他认为自己那晚虽然喝了酒,动作主动了一点,有点粗鲁,但夏雨燕不说是你情我愿,最起码也是半推半就。这事情具体如何,就真地很难理清了。

可夏雨燕认为自己竟然被一个窝囊废强奸了,最后还嫁给了窝囊废,而现在又被窝囊废打成了个猪头,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窝囊的一塌糊涂。

最后夏雨燕也不知道从哪听来了这个主意。把钱庆安送进精神病医院去。让受个大教训不说,还要让他出大血。最重要地是虽然夏雨燕红杏出墙了,可是钱庆安打她的时候就说了想要离婚门都没有。这样一来,顺便这婚也离了。彻底解脱了。

赵大有觉得这事虽说有点阴损,但倒也不难办,也就应了。事情很顺利,进了精神病医院一个月,钱庆安就挺不住了,什么条件都答应了。离婚手续办下来了。财产也分割了,但夏雨燕还不愿意就此放过钱庆安。她说她知道这窝囊废虽然很蔫,但是肚里的鬼主意却不少,如果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怕他是不会记忆深刻的。于是钱庆安在精神病医院里待了九个月,才出了院。

夏雨燕倒也没说错。钱庆安虽然是个蔫人,也被赵大有折腾怕了。但是他辛辛苦苦几十年,如今已快四十有六了,不但被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受了九个月的折磨。辛苦半生的财产也只剩下了一套一房一厅的二手房和不到三万块钱地存款。他再怂,也无法忍下这口气。

于是。他决定上告。

他去的是市委信访办。如果他早一个月上告,这件事情会演变成怎样,还真是很难说。因为当时通江县委书记黎方和县长陶大为的矛盾几乎已经是公开化了。如果不是黎方顾忌到陶大为背后的副省长唐健,那早就把陶大为拿下了。即便是这样,黎方也不打算放过他,因为陶大为太咄咄逼人了。黎方打的主意是把陶大为逼走。于是他一方面在搜集陶大为的材料,另一方面则打击、和剪除依附陶系的力量。

作为一个在通江作了四年县长、五年县委书记的黎方被陶大为被逼到墙角上也是没有办法。之所以会如此被动,固然有陶大为身后的唐副省长让他投鼠忌器,可更重要地是,陶大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官。黎方虽然很强势,但在经济上却没有太大地**。可陶大为不同。

有句话叫做世界上最坚固的友谊就是利益。陶大为虽然是从省里空降而来,虽然最初几个月他的做派和通江的干部们有些格格不入。可半年后。情况完全生了改变。因为利益,他很快就和常务副书记夏明源、副书记张忠、常务副县长梁西亭、县委组织部部长卫胜利、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记刘石泉等本地干部逐渐熟络,并不久就紧密的勾结在了一起。

而这些干部也正好拉虎皮扯大旗,借着陶大为身后的唐副省长地势,逐渐展到公然和黎方叫板。

因为黎方地存在已经不但挡住了他们政治上进步地道理,而且也挡住了他们家致富的道路。

黎方虽说双拳难敌四手。但他最终还是下了决心。不管是于公还于私。都必须把陶大为弄走。因此他找了机会免去了刘石泉地兼任公安局长的职务。然后不久又让公安局长胡献云暗地里收集陶大为等人的材料。虽然因为陶大为等人在职,又是私下调查,所以很多材料很难收集。但陶大为等人太疯狂,屁股下的屎太多,因此黎方倒也不怕找不着下嘴的地方。

如果钱庆安早一个月上告,这事情就会成为黎方射向陶大为地子弹。因为许多人都在传赵大有的妹妹赵少敏和陶大为关系暧昧,而黎方不但知道这传闻是真的,而且知道陶大为在赵大有地红兴地产里拿了干股。只是无法拿到确实的证据。

如果能利用这事办赵大有一下,至少可以做到敲山震虎。打击一下陶大为等人的嚣张气焰。

可惜钱庆安来晚了。此时唐健已经出任了代省长。而且虽然组织上还没有找黎方谈话,但是黎方已经听到了消息,他将被调到铜川市任常务副市长。已经五十三岁的黎方对于仕途已经没有太高的奢望。但是在县处级上徘徊了九年的他终于迈进了副厅级,并且是常务副市长。这不能不说一件喜事。而他也打听到了他调动的背后就是唐代省长的力。而且同时他还听到消息接任他书记职务的是陶大为。

黎方明白自己地调动一是陶大为看他不顺眼,二是要自己给他挪位置。而之所以是升职,而且位置也不错,多半就是想借此堵住自己的嘴。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找到可以拉黎方下马的证据。虽然通江县的经济展缓慢,但黎方至少可以拍胸脯说:我没有经济问题。所以对方才来了这么一手。

虽然他很鄙视陶大为的为人,可就算不投桃报李,也不能“恩将仇报”吧?否则,他最后的几年仕途肯定安稳不了。只要平平安安的。估计最后还能提个正厅级退休。这已经是很好的一个结局了。毕竟距离退休的时间也不太多了,他也不能不为自己以后做个考虑。经济上他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所以家里也不算太富裕。能在正厅上退休,对自己地后半生对家里也算是一个贡献吧?

因此黎方停止了自己以前的私下动作。

而此时,这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通江的大多数官员的耳朵里。很明显:以后的通江县就只有一个天了。陶大为甚至不用公开的表示招降纳叛,就有许多人自动*上去。这其中就有当时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信访办主任唐国庆。

黎方已经是要走的人了,所以对此干脆装聋作哑。

而倒霉的钱庆安正好遇上了刚投入陶大为旗下地唐国庆。陶大为也已经许诺他不久将接任县财政局局长。通江县财政局长地位置已经空了半年之久了,一直由常务副局长代理主持工作。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黎方和陶大为斗的利害。或说这是他们矛盾公开化地原因之一。因为近年来。县长的职权正在日渐抬高。作为县委书记真正能够掌控的也就是财权和人权。一旦丧失这两样,那县委书记也就成了个摆设。所以陶、黎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都一直不让步。

唐国庆已经四十八了。级别还在正科晃荡。虽然县财政局长还是正科,但油水和职权都不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信访办主任这个挨气、受累,随时还要准备替领导背黑锅的职务相比的。

说句不好听地,钱庆安的上访等于让唐国庆正好交了份投名状。虽然分量不是很足,但是却充分表明了作为一个刚进“陶圈”中人同仇敌忾的觉悟。唐国庆在打电话通知了赵大有之后,很快两人就决定。直接让精神病医院派人带走他。理由很简单,钱庆安精神病复了。

这一抓。又是半年。然后钱庆安又出来了。之所以钱庆安能出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夏雨燕不愿意白丢医药费。精神病医院也不能白给人治病不是,而这钱算来算去。最后也只能算到夏雨燕头上。

没想到这刚放出来不到一个月。夏雨燕就听说这家伙又要上告了。而且据说他要到二楞子书记那去告状。二楞子的了楞名如今可是满通江。夏雨燕还真有些怕。想想她觉得宁愿交点医药费,踏实。并且她下决心了,这次不把他治成真精神病也得关他三年再说,看他还敢作怪?这事她没敢告诉赵大有,因为半年多前,钱庆安去上访后,虽然事情解决了但她被赵大有狠狠地骂了一通。

她把这事告诉赵大有的妹妹赵少敏了。她和赵少敏熟悉也就是这半年的事。原因也非常简单:同病相怜。两人都是心甘情愿做人情人。而且现在两个人都怀着孕,又还都坚持着要生下来。因此两人现在共同语言还是很多地。

于是,赵少敏就给通江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吕安然挂了电话。吕安然算是陶大为的嫡系了。对于她和陶大为的关系自然一清二楚。他也觉得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闹到二楞子要牵出多少事来呢?吕安然一琢磨。按旧例让精神病医院来处理还是比较安全、比较合适的。很快就给真云山精神病医院挂了电话,

而为了事情能够顺顺利利,夏雨燕又找到了赵大有的司机金海国让他带几个人配合一下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的人。

这就是事实的全部了。想再抽她几个耳光,一想到她有身孕在身,还是忍住了:“老话说头长见识短,真是一点没说错。要是你当初不要弄这么狠,把平安镇那边的饼店留给钱庆安。就钱庆安那个德行,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闹了。那个破店饼总共也才卖了不过二十五万。结果现在弄地一屁股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就那个窝囊废?大不了让他在精神病医院里多待几年就是了。反正他也没什么亲人。他前妻早就带着女儿改嫁到新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没麻烦?现在海国和精神病医院的人都被抓到巡警队去了,你说没有麻烦?”

“怎么会?”

“听说正好遇见了那个二楞子。”

“哪个二楞子?”

赵大有气呼呼地说:“现在满通江县谁还敢称二楞子?”

白小天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我什么时候自称二楞子了?

正在这时,赵大有的手机响了。是赵少敏。

“敏啊。”赵大有才说一句。

就被风风火火的赵少敏打断了:“哥,你怎么一直关机?”

“这个,我刚才那……啥,刚才有重要客人来着……”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哥。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你是不是说海国的事,我刚听说了。你看这事怎么整?能不能让他说说话?”让大为说话?哥,那家伙是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蔡副省长的面子他都不卖账。别说大为了,就是唐省长亲自说话,好不好使还俩说。为这事。大为刚才已经骂了我一通了。”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赵大有知道陶大为原本就很喜欢自己的妹妹,而现在B超里查到妹妹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一对男孩双胞胎。

陶大为和妻子生了一个女,虽说现在很多人嘴里都说男、女都一样。可心里却未必真这么想。尽管如今计划生育已经放开了不少。根据《南天省计划生育条例》的规定:独生子与独生女结婚地可以生第二胎。

但是陶大为是一个想要在仕途上追求进步的人。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公务员不在此之列,也不会因生第二胎就受到处罚。但是以后的升迁肯定会受影响。因为在领导眼里至少说明:你这个同志觉悟不高,把自己等同于一般群众。

现在他有儿子了,而且是双胞胎,这让陶大为很有些欣喜若狂。不要说骂,现在连重话陶大为都不会在赵少敏面前说。

“怎么不严重?哥,你知道嘛。事情生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先是戴晓华给吕安然打了电话。然后胡献云、曾志兵又接二连三地打电话给吕安然询问此事。而且曾志兵还说希望吕安然节后去纪委一趟,要和他谈谈。虽然说只是有些有关信访上的问题要询问他,但他那口气很不善。大为说。吕安然给他打电话时口气都不对了。”

“啊?不会吧?虽然吕安然是县管干部,但曾志兵这纪委书记要动他,也不可能不和大为打招呼吧?”赵大有虽然不在官场混。但这些常识还是门清。

“话是不错,可现在曾志兵倒到那边去了,气焰嚣张的不行。他要是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那又有什么办法?而且想不到吕安然这个人胆子小的很,戴晓华问了他几句,他就前言不搭后语了。而且戴晓华先给真云山精神病医院那边打了电话,证实了的确是接到了吕安然的通知。而吕安然现在是慌称是接到了群众地举报。戴、胡、曾都没说什么,但这个借口只怕是交代不过去。”

赵大有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可问题是如今他真的没主意了。很明显陶大为不敢招惹那个二楞子书记。不管是打架还是竞标又或是商场上竞争。虽然有时候一个好主意能起到很明显的作用,可说到底还是要讲实力。

如今陶大江甚至没有和白小天对抗的勇气,你不正面对抗,放放冷箭起码也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啊,可现在陶大为的应对策略就是三十六计躲为上计。这架不用打已经输了大半了。

“哥,大为想问你:那个姓钱的现在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赵少敏这一问,赵大有立刻就明白了,此刻陶大为肯定就在他边上。而且他脑子一转也明白了,不管钱庆安以前是不是精神病。现在已经很难证实了。如果他现在精神有问题,那这事就算二楞子再强势,也没办法。因为传说二楞虽然有些不讲规矩,但似乎他还是个讲道理的人。

只是这个问题,他还真是答不上来,于是转而问夏雨燕。

夏雨燕愣了好一阵,说道:“自从签了离婚协议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而且我也不是这方面地专家。但根据别人地话我推测,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的精神问题。”

“这样啊。”赵大有叹了口气,原话转告了赵少敏。

过了好一阵。手机里一直至有电流地“嗤嗤”声。赵大有明白肯定是陶大为正在和妹妹商量。

和一个官员斗,他不是没斗过。一是用钱。二是用暴力手段恐吓。可对二楞子钱估计没啥用,就算白小天其实骨子里也是个贪官,也不可能会收他赵大有的钱。这点道理他是很明白的。因为他背后的陶大为和白小天明显不是一路人,除非白小天要和陶大为结成某种利益关系或达成某种妥协,他才可能会接受和陶大为有亲密关系的他的馈赠。这也仅仅是可能而已。事实上即便这样这种可能性也不高,因为接受馈赠这就等于白小天主动把一个把柄交给了陶大为。谁会这么傻呢?

所以有政治*山有好处也有害处。既能得到庇佑得到很多机会,也会因此而受到排挤失去很多机会。

至于说用暴力手段。赵大有更是想都不敢想。因为据说白小天是从安全部下来的,而且据说因为他曾经执行秘密任务得罪了好几个恐怖组织,所以现在国家安排了人手秘密的保护着他和他的家人。这个传闻地出处来自于萧峰和白小天地第一次见面。对此,萧峰和白小天自然都不会去澄清。而当天也确实出现了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

也因此,现在机械厂宿舍治安情况非常之好。因为很多人都在传,宿舍区里秘密潜伏着保护白小天和他家人的警卫力量。而且不断有人暴料。说自己现了……因此谁敢在哪里惹事?这也导致机械厂宿舍区的邻里纠纷这个月来呈明显下降趋势,而且无论如何大家都始终坚持一个原则:要文斗不要武斗。斗争的底线就是:绝不武斗。当然这也带来了很多不便。譬如说黑摩的直接就在机械厂所处地西城那一片消失了。即便是正规牌照的地士,现在也是最多只开到机械厂宿舍门口,死活是不进去。而且你要是在街上打的,说是去机械厂,的哥们多半会编个理由将你拒载了。因此如今通江市民也学精了。要去机械厂的话,一定要记得人先上车再说。当然了去机械厂宿舍串门的老百姓已经是明显减少了。

因此这暴力恐吓,那不是拿鸡蛋和石头撞吗?找死也不用用这种方式。

所以赵大有确实是有些无从下手的尴尬,又有着黔驴技穷的颓唐。

“哥。大为地意思是……”赵少敏说到这里猛地停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觉说漏嘴了,还是陶大为在边上提醒了她,她干咳了两声作掩饰,然后继续说道:“雨燕得马上走。而且最好别在南天省待着。”

赵大有立刻反映过来了,这是个好主意。自己虽然和雨燕有那种关系。但几次送钱庆安去精神病医院,他都没有直接出面。雨燕人不在,自己完全可以来个一推二六五。真要闹大了,顶多再交几个替罪羊出去。

他望了夏雨燕一眼,说道:“好,我立刻安排。听说海南那边空气不错。有助于生小孩。”

夏雨燕听到了这句话,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下巴歪着,脸也阴了下来。

“另外。”赵少敏犹豫了一下,直接说道:“大为地意思。你以前地事不少。就怕有人趁机翻老账。所以大为的意思,你也最好出去躲躲。”

“我?不用这么严重吧?”赵大有犹豫着,他地生意可都在通江。虽然说现在红兴地产生意基本上已经上了正轨,很多事情不用他亲自处理。电话遥控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生意都不大,就是有点损失也有限。更何况有陶大为在,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哥,安全第一。”赵少敏有些急了:“钱少赚点无所谓。更何况你可以在外面通过电话联系嘛。那白小天可不是善茬。听说省纪委昨天已经把原云江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林炳南移交给省检查院了。这才几天啊。整个云江市官场估计又要刮一场旋风了。这个姓白的就是一条疯狗来着,逮谁咬谁……”

“好吧,我听你的。我收拾收拾。晚上就走。”赵大有想了一下,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就算没有这事,他屁股下面也不少事,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件事被捅到二楞子哪里去呢?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出去看看风色也好。

夏雨燕听到这里,倒是喜笑颜开。更。

第28章我们有理由不脸红吗?

没有太阳的午后,天气一下阴冷下来。www.65txt.com

冬天总是这样,午后的通江很是安静,街面上的人流少了很多,行人也大多脚步匆匆,不少人还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裹紧衣服缩着头。

胡献云和戴晓华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赶到了林业大酒店。

来到308包房门外,胡献云的心理莫名的有些紧张。他心里暗道:不就是一个小毛孩子,我凭什么紧张?

胡献云今年五十一,白小天二十四岁,年纪还不到他一半,胡献云结婚早,大儿子胡家祥已经二十九了,比白小天足足大了五岁,如今女儿也快三岁了。可每次见到胡献云依旧是战战兢兢,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这和胡献云长年的板着一张脸,太过严肃有关。可胡献云见到比儿子还要小的白小天却依旧紧张的不行。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可命运何尝不是主导性格呢?年轻时的胡献云其实还是蛮外向的。可进入公安部门后,他很快就进了预审科。工作的性质使得他笑脸逐渐减少,之后又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背景,学历一开始又仅仅是高中,后来也只是弄了个成人大专的文凭。他的今天完全是凭着工作成绩和熬资历一步一步艰难的跋涉。这也使得他越严肃的同时,更是严于律己,不给人找到任何打击自己的理由和借口。

从那天林炳南的事情之后,这一个星期胡局长一直想着积极向白小天*拢。这也不仅仅因为他还想更进一步的原因,作为一个一直严于律己的公安局长,对于通江县内的丑恶现象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也因此当初黎方才会给他布置了收集陶大为等人材料,而他也毫不犹豫的把这事接了过去。

胡局长对于白小天架子大、脾气大,工作作风强硬还是有些意见的,但胡局长和别的领导干部对此的看法也不尽相同。他认为白小天如此强硬除了身后有强大的*山外,还有一个重要地愿意那就是胸中有正气。胡局长虽然文化修养不高,但是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他家里的客厅、办公室里都挂着一副自己的颜体----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胡局长一向认为只要胸中有正气,才能做到“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生死且不论,又何惧权贵?可胡局长自知自己只是一个要吃菜米油盐的普通人,胸中的正气磅礴不到如此地步,但能为这样地人引辔执鞭,这辈子也足以为傲了。

白小天自然没有想到过自己在胡献云局长的心理竟然被拔高了这样的高度。

此外对于胡献云这个年纪的老公安来说白小天的工作作风时间稍长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应。简单粗暴固然有很多的缺点,也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一些冤假错案。国家在展,社会在前进,司法制度也在不断的健全和透明,站在国家和老百姓地角度来说这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如果仅仅站在公安干警地角度来说。胡献云却不能不说没有一点抵触和对以往的怀念。如今的公安工作却是越来越难做了,不要说那些权贵和关系户,就是一般地老百姓也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投诉你。而新闻媒体对于这种事情那是格外感兴趣。

而且指不定就被那个热心地网民在网上给你晒一晒。就能让你立刻名扬全国甚至全世界也不一定。更让人憋气地是。现在地媒体也好、老百姓也好。对于好事没有多大地关注度。可对于丑闻那是像猫闻到了鱼腥味似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话说地不错。可如今就不是千里。而是万里。甚至千万里。

条条框框地约束这么多。-====-压力真不是一般地大呀!因此胡献云这个公安局长那是百分之百、千分之千、万分之万地愿意自己上面有个强势而又肯担责任地领导。

所以他心里越是这么想。人却越是紧张。

只是进门以后。他紧张地心情反而瞬间就平复下来了。

让胡献云和戴晓华没有想到地是包房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除了白小天、秘书何清华外竟然还有纪委书记曾志兵、曾志兵地大舅子福海地产地老板张福海、长乐金店地老板龙少忠(白无极)。此外还有一个年轻地女人以及一个年纪在四、五十间地中年男人。

他们围坐在沙上唱卡拉ok,但当然对于龙少忠(白无极)来说,他地主要消遣是吃水果。

“胡局、戴局。来,坐。”白小天身边的左边沙上原本坐着白无极和何清华,右边是唐德顺、唐贝,曾志兵、张福海两郎舅则是坐在一旁的两个单人沙上,只是沙移动了一下位置。

白小天这么一说。白无极和何清华就起身,搬了两张椅子和曾志兵、张福海坐在了一起。

坐下来后,白小天先是问他们有没有吃过中饭,听说吃过了。就把麦克风塞到了他们手上。

戴晓华四十三岁,人高体壮,中气很足。虽然用普通话唱歌咬字有些不准,但唱起歌还是很是有些感染力的。《天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海》、一连唱了四、五,看得出戴晓华是歌中老手了。

“戴局,歌是唱的不错。不过你这麦霸的作风可是要不得的啊。”在一歌唱完之后。曾志兵忍不住调笑道。

胡、戴两人进来之后,按理来说白小天应该介绍一下唐家父女的。可他没这么作,就把麦克风往他们手上一塞。弄得胡、戴二人本来平静地心又开始忐忑起来,因为他们搞不懂白小天是什么个意思?当然最主要地是他们对白小天不熟,所以也不摸他的脾气。

唱了两歌,戴晓华倒是认出来了,那个年轻小姐不就是当初陪着白家父子去五街派出所地那个女孩吗?她是白书记的女朋友?好像是姓唐?

或今天真的没什么事,仅仅只是唱唱歌。联络一下感情?虽然时间很匆忙,但他还是带来了一些有关赵大有的材料。局里好几个案子都和他有关,有些案子已经找了替罪羊,有些之前却出于各种压力至今还挂着。戴晓华虽然接手不久,但他也是老公安了,这些悬案大多数只是治安小案子。顶多也就是拘留。往日里他自然没事不会去触赵大有的霉头。对于赵大有这种人,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戴晓华地态度是要不就一棍子把他打死。否则还是萧规曹随的好。

但如果白小天要将案子深究,彻查下去,那么这些小案子就有用了。有足够的理由动他,只是赵大有是县政协委员,要对他采取措施前还要向政协通报,这个有些麻烦。

可没想到,白小天啥也没说。搞得他也只能一门心思唱歌。

严肃惯了的胡献云喝酒还行。唱歌嘛,丢不起那人。因此就更局促了。

还好,曾志兵这一说。他们的心情才算缓和起来。

白小天笑嘻嘻的剥好了一个橙子,递给胡献云:“胡局,找你们过来呢,是想商量一件事。中午地事情,想必你们也已经都知道了吧!影响真的很坏呀!当然具体的案件侦破由你们公安部门负责,我不插手。但我这里要表个态,这件事不管最后牵扯到谁,都必须一查到底。”

“。

“有你们两位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今天中午的生的事情。你们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吗?精神病医院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一个正常人当成疯子抓走,这老百姓还有一点安全感吗?当然,钱庆安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说了不算,可也不能仅凭他的前妻、真云山精神病医院或吕安然地一个电话就说了算吧?”

白小天虽然说话很平静,没有什么怒色,但他的声音很大,搞得整个房间里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唐贝看着他,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官威吧?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怪不得常有话说:屁股决定脑袋。屁股决定嘴巴呢?一个人身份地位往往不但决定他地逻辑思维方式,也决定了他的话语权。

“退一步说,就算钱庆安真的精神有问题,真云山精神病医院采用这种方式强制其入院,导致他跳楼,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两位,我想问一下:国家什么时候赋予了精神病医院抓人的权利?”

胡献云、戴晓华对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只好耷拉着脑袋。

曾志兵则把话接过去了:“白书记,国家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规定。精神病患可被强制性住院只是按照以前的收治惯例。如今这社会很多人一前向钱看。有些医院没有良心没有医德,以至于被别有用心留下了法律的钻空子。我也看过国内好几起这样的案例了。可问题是现在国家还没有正式规范精神病患地送治程序。法律法规都是不断完善的嘛,我想这方面的法规应该快了吧?”

“可咱们不能干坐着等吧?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出一个钱庆安呢?这种事情太恶劣,不但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名誉,身心,而且将直接禁锢人的自由。一个人的一生说不定就这样直接就给毁了。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被常年关进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我不知道成为精神病的概率有多高。反正如果我是这个人,那么我要么就拼了,要么就会选择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受这样地侮辱。如今社会各行各业都在讲民主、讲人权、**制,在通江县生了这样的事,作为一个政法线上的干部,我们有理由不脸红吗?”

胡献云、戴晓华只好把头耷拉的更深了。

“当然,事情生了,有客观也有主观的原因。可我觉得我们除了要把这个案子彻底查清,还钱庆安一个公道外,咱们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呢?即便国家还没有进行立法,但是我们并不是说对此完全就束手无策吧?”

“白书记,我先向你表个态。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现在依然是国有。所以他们有没有触犯法律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纪检委会立刻派出专案组进驻真云山精神病医院,彻查此事的情况。顺便也将一并调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违纪情况。”现在这案子事实上还没有定性,一旦钱庆安鉴定出精神确有问题,那么仅就此事而论,不要说犯法,真云山精神病医院只怕连违纪都算不上。但曾志兵的话里等于已经定了性。像这种带着强烈目的性进驻地专案组。除非有上面领导对此直接干预,否则被调查地干部或单位基本上就是死定了。因为如今还有几个真能做到洁白如雪的?纵使这个问题搞错了,也会有那个问题。

但现场谁也没有对此有异议。

白小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觉得,光是如此还是不够。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没有监管地权利从制度上就是不健全的。强制精神患入院,仅仅凭借医院方面一家的认可,这本身就有问题。”

他这话一说,就连本来事不关己,悠闲自得地唐家父女、张有福老板眼睛都一亮。看了过来。

“我的想法是这样。虽然说精神患的鉴定需要专业的人士、专业的机构,但是我们一般人并不是说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吧?所以我的意见是以后即便是家属申请精神病医院强制患入院。精神病医院和家属也必须通知辖区派出所,强制入院的全过程必须由至少两名辖区派出所派出的干警在场。如果两名干警对此决定有异。那么强制过程就不能进行。”

白小天顿了一下说道:“如果家属一方依旧坚持要送院,那么将由派出所指定一家有鉴定能力医院或专业机构对该名患进行精神方面的鉴定。当然如果复查后患确实有精神问题,那么鉴定费用可以协商解决,如果实在不行,这笔费用就由公安局出好了。我想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太多。就算有失误,公安系统上为此损失一些钱,但相对于一个人地人权、尊严和自由来说,我觉得是值得的。我相信这样一来,钱庆安这样的悲剧想必出现地概率就会小得多的多了吧?你们觉得呢?”

白无极立刻举手:“各位。本来这事,我是不该说话的,可听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了。我赞同白书记的意见。人是第一位的,钱算得什么?长乐金店愿意拿出一笔钱来,作为基金。因为复查而产生的鉴定费用,可以全额包销。”

他的话刚说完,曾志兵狠狠地瞪了大舅子张福海一眼。很明显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太多。正常来说,一年能出几万块钱顶了天了。而他这个大舅子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硬就是麻木不仁。怪不得福海地产展不起来呢。

“:“这种事情我觉得一年也不会生几件,甚至一年也可能没有一件。但是我认为白书记地提议还是有相当必要的。因为如果不采取措施,说不定以后这种事情很可能就会蔓延。现在离婚率高,而离婚时财产分割常常弄得夫妻彻底反目。很难说会不会有人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过我有一点补充。是不是可以这样。两名干警,一名由辖区派出所派遣,另一名由局里政治处派遣。这样更稳妥。”

胡献云刚一说完,曾志兵又接上了:“白书记。我觉得这事情居委会也应该派人进行监督。这样一来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其中真有什么名堂。那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太高,必定会使有这种企图的人彻底打消念头。”

曾志兵这话显示了他的熟练的政治手腕和智慧。打击不是目的。最好的方法是防范于未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那些蠢蠢欲动地人认识到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而且风险很高,他们自然就不会去冒险了。

这样一来,以后再要搞鬼,就必须打通派出所,市局政治处、居委会、精神病医院,四道关卡,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恐怕没有人再会去动这方面的脑筋。

“大家说的都很好嘛。我想再加一条。即便是精神病被强制入院了,那所辖区派出所干警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我的要求也不高。抽个时间,三个月或半年左右去精神病医院走访一次,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胡献云、戴晓华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白书记,不过这件事情恐怕还要在县常委和人大会分别上通过,才能形成决议啊。”曾志兵忍不住提醒道。

对此,白小天倒并不太担心,因为这项决定大概唯一要利益受损的就是精神病医院,没有道理不被通过。“好,曾书记,这事就拜托你了。我和代表们可不熟,不过我相信通过应该不成问题的吧。具体的提案由清华起草……”

“。

第29章敬仰

这件事谈完,白小天的脸色就轻松多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从茶几上提起两串葡萄分别给胡献云、戴晓华递了过去:“胡局、戴局,我这个人一向是不怎么会说话的,一个月来多有得罪,两位多多包涵啊。”

两人赶紧将葡萄接过。

胡献云是正职,资格又老,此刻自然是由他言了:“白书记,说句老实话,你刚来时,我老胡的确是很看不惯您。不过,大家都是有眼睛的,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您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老胡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不过,今天我老胡也敞开心扉说句实话。活了五十一年,从小到大我崇拜的人不少,可是亲眼见到的却只有书记您这么一位。好听的话我老胡也不会说,以后您有什么活,您尽管吩咐!”

胡献云这话一说,满屋子的人心里都在说:你老胡还不会说好话?崇拜,这话已经快把白小天推到革命领袖的位置上了。你马屁功夫如此之高,还如此谦虚,这不是寒碜人嘛。

一旁的戴晓华更是大吃一惊:都说老胡实诚,看来实诚人要是拍起马屁来,那三个韦小宝也追不上啊!那话怎么说来着,老胡啊,你的马屁功夫那真是五十年不鸣,一鸣惊人,五十年不飞,一飞冲天。我对你拍马屁的功夫那真是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有如黄河滥一不可收拾!

白小天终于知道历史上为什么再英明的君主身边总有几个奸臣、弄臣,而且越是伟大的君主,身边越是不乏这一类的人物,尤其是到了晚年更是如此汉武帝之江充,乾隆之和绅。因为人总是喜欢听好话的,有时候明知道是拍马屁,也是一种享受不是。不是记得有本杂志说过嘛: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主动的去追求精神享乐。

“嗯、嗯。”白小天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胡局,别这么说。我这个人除了胆子大一点,没有什么私心外,其实也没有什么优点了。”

你还真喘上了。除了白无极外。其他人心里都不由的轻重不同的这么鄙视了他一下。不过天可怜见,白小天说地是毫不夸张的大实话。

“胡局、戴局,把你们请来,一是大家坐坐,也算增进些了解。~~~~二是顺便说几件事情。刚才的算是一件吧。这第二件嘛我听说局里清退联防的事情有些困难?”

这事本来也该胡献云来回答的,他是正职嘛。不过做人不能太独了。而且联防如今基本上都只存在于各派出所。都是在戴晓华统管范围,所以由他回答,也没什么不合适。

“书记。根据公安部的通知要求,省厅已经决定,从去年11月起各县市公安机关对聘用地联防队员进行清退。部分不达市县局做不到一次清退,也要对现有联防队员按照只出不进,逐年减少,彻底取消的原则。并且最迟在三年后,各地县局一律不得再以任何名义留用一名联防队员。”戴晓华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阴郁,望了白小天一眼,勉强挤出一点笑脸:“先声明。我对于这个决定我个人是举双手赞成的。我在各乡镇个街派出所待了二十年,对于联防队员是有感情的。也知道他们很难,可是其中的问题也很多。以前还好些,毕竟公务员的工资也不高。可现在联防队员和干警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工作冲锋在前,可一旦在执行任务中出现伤亡,在抚恤、医疗、生活保障等方面都存在很多问题。如今改为协警之后,虽然差距依然存在,不过协警薪水比联防已经有所提高了,而且也有了各种保险。但问题是并不是所有的联防都能转为协警。”

“因为年龄、学历还有身体素质地原因。有些联防并不适合作协警员。可是呢。这部分联防有些是局里干警地亲属。有些年龄已经在三十五岁以上。可在联防上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不少人都受过伤。甚至多次立功受奖地也不少。而更重要地是他们中不少人都是没有一技之长地。”说到这里戴晓华双手一摊:“书记。我也不怕实话实说。其实这也很正常。联防队员薪水这么低。咱们县地更是经常没有保障。如果有一技之长地。谁还会留下来作联防?因为薪水不高。所以绝大多数地联防队员家里生活水平都是很低。局里要是把他们一股脑全清退。到了社会上。你让他们怎么办?”

“而且……”戴晓华声音压低了一些说道:“这些联防在公安线上干了这么多年。最不济也混了个人头熟。而且因为常年累月和这些牛鬼蛇神、流氓地痞打交道。不客气地说许多歪门邪道都门清。不少人侦察和反侦查能力说句老实话比许多正儿八经地干警还要强地多得多。书记。我这真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威胁。这些人一旦没了生活着落。那就是县里极其不稳定地社会因素……”

戴晓华还要再说。白小天摆了摆手:“明白了。有多少人?”

胡献云接过话说道:“具体人数不好说。有些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算干协警也干不了多长时间。至少有三十多。但严格一点清退地话。估计能有四十八、九个。”

“胡局。戴局。你看这么解决行不行?”白小天说着手一指白无极:“这位是长乐金店地董事长兼总经理龙少忠先生。想必你们都认识吧?”

“认识、认识!”胡、戴二人赶紧说道:长乐金店才送了这么大一份折扣给政法系统。而且那天是白小天地秘书何清华带着他亲自来公安局送优惠卡地。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龙总的长乐地产马上就要开张了。之后长乐地产要成立自己的物业管理公司。物业公司需要保安、保洁员还有花匠、楼房维修员、水电威胁等不少工种。消化掉五十个人绝对不是问题。虽然薪水不会很高,但是龙总的实力是大的超乎你们的想象的,我可以保证只要他们努力工作,这份工作绝对能够一直干到他们退休。而且不管是公安干警还是这些联防队员又或协警们有亲戚朋友想到长乐地产上班,只要岗位他们能够胜任,龙总答应他们拥有优先权。”

白小天这话一说,胡、戴两人眼睛都是一亮。龙少忠敢送出这么大的折扣,那实力肯定是小不了。通江这几年经济展缓慢,整个县里几乎没有几家象样地企业。不仅是联防、协警,就是在编警察,许多人的家属如今也没有一份固定工作。不少人都在做小生意,可是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财的不能说完全没有,但那只是极个别的。大多数也就是赚个吃喝。甚至亏本干不下去的也不少。

其中胡献云的大儿媳就是摆了个报亭,每个月也净利就八、九百块钱,还起早贪黑,风雨无阻的、没有周六周末的,

要是能有份长远地工作,也算是为广大干警、协警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了。而联防这一块能够彻底地一次性全部清退,估计不只在云江市局,就是在省厅至少也要受到口头表彰吧?要知道通江如今可是南天省有名的穷县。

只是这样一来,估计人数不少,指不定牵牵扯扯地得有几百号人呢?

白小天看着他们脸色有些半信半疑,于是又说道:“长乐地产将来会是通江乃至整个云江市最大规模的地产公司,这一点你们不久就能看到。另外,我再向俩位介绍这一位美丽的小姐。”

说着白小天指着唐贝:“长乐超市的董事长唐贝小姐。长乐超市计划在半年内将在所有云江市的10县两区范围内各兴建至少一家分店。所以需要大批的员工,尤其是女员工。她也同样对我做出了和龙总相同的承诺。”

胡献云和戴晓华早就听说长乐超市被收购了,不过帅长卫还是保留着小部分的股份,并且被聘为总经理。只是他们不知道董事长竟然是这个女孩。长乐超市,长乐金店,长乐地产。而且又都和白小天关系密切,如果说没有联系的话,那真是太侮辱他们两人的智慧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想,如果白小天说的都是真的,那估计两三百号人的就业,只要不要求太高的话,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于是两人赶紧说道:“谢谢龙总、谢谢唐总的支持!”

白无极只是摆了摆手。

唐贝则从沙上站了起来,微笑:“两位局长,千万不要这么说,公安干警受苦受累不说还要随时应对生死的考验,我们能做的也不多。而且说句老实话,超市要营业,就必须要招工。招谁都是招,所以这算不了什么。而且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如果不能遵守超市的规章制度,那不管她是谁的家属,到时候我都没有面子好讲。”

唐贝笑吟吟的样子却是展现了一个商界女强人的形象。-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30章九牛一毛

唐贝这话说得还是有些刺耳的,不过,胡、戴两人想想却也很正常。(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人家是私营企业,自然不可能白养几百个爷爷、奶奶。而且她和白小天关系密切,根本也用不着指着沾公安的多少光,所以她这么说,反倒真是实话。

局里有路子的人当然有,但大多数的干警也比普通老百姓强不到哪去。就算不想去,有一个退路,那也总是好事嘛。

所以胡献云赶紧表态了:“唐总,我老胡就欣赏你这种做事的风格。清清爽爽,不拖泥带水。有什么话呢都说在明处。好、好、怪不的你年纪轻轻就是大老板呢?你放心,你是办企业的。能这样做,我们公安已经是很领情了。哪能还得陇望蜀呢?这世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不是。”

白小天对于唐贝的表现相当满意,人虽然就医傀儡,但演得还是很投入的嘛。

白小天很放松地*在沙发背上,说道:“这最后呢还有一件事,希望胡局、戴局顶力相助啊。当然了,这件事如果能办成功,我相信不但通江的治安状况、社会隐患都能得到很大的改善,干警和协警们的后顾之忧就更少了。能够用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火热的工作中去。”

刚才说的事已经让胡、戴两人很意外了。他们没想到白小天找他们竟然不是询问中午的案子,而是为着解决公安干警的后顾之忧来的。这个,咋说呢,感动啊。

虽说这个世界上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没有钱很多问题都解决不了。公安局是吃地方财政的,前些年还好,各派出所都有不少创收渠道,各科室也是各有高招找到一些如收费站啊、城管啊、文化局等等诸如此类的合作单位,搞点小金库。虽说地方财政没什么钱,但干警们生活还是普遍很滋润的。可如今不行了,就连最能创收的派出所除了抓赌和抓嫖客外都几乎没有其他的进项了。其他的科室就更不用提了。虽说公务员的薪水提高了。但是考虑一下物价地因素,其实大部分的干警生活水准其实下降了不少。

再加上很多家属如今都下岗了。干警们的战斗力确实很成问题。那些协警就更不用提了。本来交了保险之后,他们每月都能开720。虽然说多是算不上,但在通江这个小县城也算马马虎虎了吧。毕竟企业没几个景气的,做生意要成本不说,起早贪黑的竞争激烈。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赚到钱。

可今年过完年后,财政局就以财政困难为由,停发了地方补贴,这样一来,协警每月只能开六百,交纳各类保险的钱,1人130还得暂时从局里地小金库里拿钱垫上。就这种情况,你还能指望有多高的战斗力?

还好,受白小天楞名的刺激。一个月来广大干警、协警、联防们拿出了忘我的斗志。可是这个,精神不能代表物资,多干活少拿钱。时间短可以,时间长,那肯定是没人能受得了。雷锋同志如果这么容易学成,就没必要号召全国学习了。

所以白小天这么一说,胡、戴两人毫不考虑的就异口同声的回答:“书记,你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就行了。-====-”

白小天笑着指了一下何清华:“清华。你给胡局和戴局解释一下。长乐地产地运作。”

“好地。”何清华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分别将一个文件夹递给胡、戴二人。

长乐地产地运作和公安局能有什么关系?胡、戴二人有些懵。何清华是白小天地秘书。怎么由他来解释长乐地产地运作?

“我认为。通江县目前地房价是明显大大高估了。房价地虚高。消耗了绝大多数老百姓本就不多地积蓄。让本就发展很迟缓地通江经济必将走上一条慢车道。通江本就没有什么资源。如今地价这么高。和其他地县市相比。说地不好听那就是没有一点优势。人投资商除非是昏了头。否则怎么会跑到通江来投资呢?因此通江高新区里除了十几家名不符实地本地小企业外。那是什么也没有。大片地地都在那长草那是一点也不奇怪。而因为老百姓手里不多地积蓄不是买了房就是攒着准备买房。因此其他地消费水准这几年实际上是在逐渐降低。以至于县城里到处都是三无产品。”

胡、戴两人对于经济不在行。听到何清华激昂地发言。决定似乎很有道理。于是频频点头。接着何清华说道:“我认为。通江想要在日益艰难地引资浪潮中具有吸引力。想要真正地腾飞。那就必须将虚高地房价拨乱反正。恢复到它应有地价位。”

胡、戴两人再不懂经济也吓了一跳:现在就连一般老百姓都知道:土地是县里最大地财源。房地产业是县里最兴旺地行业。尽管今年似乎房子没卖出去多少。但是那房价可是还在涨啊!

虽然说白小天很强势。但降低房价不要说是县里只怕是市里都不会答应。至于省里,太高太遥远。他们无法估计。但是估计也不容易,这可不是惩处一两个贪官,方方面面的牵涉可就太大了。

而且通江如果这么作,其他县怎么办?要是全省都这样搞,今年南天省的GDP肯定会大受影响,说不定来个负增长也未必不可能。胡、戴虽然都不太懂经济,但关于房价地问题,无数媒体都辩过来辩过去,听多了专家是不敢称,但起码他们也有了一些基本判断。

“当然了,要县里直接采取行政手段来干预,可能性不大。”何清华笑眯眯的一句话,让胡、戴二人更疑惑了:“而且现在是市场经济嘛。政府也讲究软着陆。所以我建议书记直接采取市场手段来达到调节房价的目的。这也就有了长乐地产。”

胡、戴二人望望何清华,看看白小天,再瞧瞧龙少忠(白无极),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能寻找到答案或者线索,可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两人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夹,粗翻了一下,发现有一百二十多页,俩人立刻打消从里面寻找答案的想法。

“首先我想说的是,龙老板是一位有资金、有能力、有魄力同时又愿意将通江作为他的第二故乡来努力建设地富有强烈责任心和使命感地大企业家。”何清华好一阵吹嘘之后。本来按道理应该有热烈的掌声地,可惜连稀疏的掌声都没有。

白无极同志则是神色自如的吃着香蕉,仿佛何清华的介绍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掌声,何清华也停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然后才继续说道:“具体来说。龙老板准备在通江县城收购一万套住宅……”

何秘书没想到地是他才说了半句话,就受到了专业人士的挑战。这位专业人士自然是福海地产的总经理张福海:“县城里现在新房空闲率很高,但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四、五百套房。再加上可能还存在三、四百套前期因内炒房现在套在手里的。再加上其他有出售房子的业主,还有一些二手房,顶了天不会超过六千套房子。嗯,说不定连五千都没有。你到哪去买一万套房?”

也是,通江县城户籍人口只有四万五。通江这地方除了本县其他乡镇的流动人口外实在不多。因为不管是县里的青壮还是乡里的青壮现在大多去沿海省份打工了。平日里算四万流动人口那就是顶了天了。而通江在籍人口绝大多数都是有房的。很多都是原来企业分房或者集资房。

实际上这几年房价涨起来以后,真正通江购房地主力军反倒是各乡镇的人口。因为县城的环境总是比乡镇要强一些吧!

要是通江县里有一万套空房,这房价还要维持这么高指定是没可能了。谁也不是白痴不是?

何秘书本来是想用一万这个数字来镇一镇两位局长,没想到这结果。狠狠地瞪了张总一眼:“随着不断的投资进来,通江的人口自然也会不断飞速增加。房源肯定也是在不断的增加的。长乐房产不是和你们福海地产已经签订了统销协议嘛。所以一万这个数字只是暂时的估计。我想用不了两年,回头再看也许大家就会发现这个数字还是保守的。我只想告诉各位的是长乐地产已经作好了购买一万套的住宅地资金的准备。”

一万套房的资金准备。

除了白小天和白无极。其他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福海心里估算了一下,就算他都是低价收购,再加上收购一些二手房。但平均下来每套九万怎么也要吧?这也就是人家准备好了九个亿来买房。我的娘啊,这得多大的实力?

而且买了房,人家还低价出租。把百元大钞当冥币来烧得款爷他见过不少,但玩的这么疯的,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说过。说着他飞快地瞟了白无极一眼。再想一下。人家的金条也是卖的那么便宜。这家伙得有多少钱啊?

人玩得那就是心跳!再一想,有这么多地资金人如果自己建房,那通江地产的这几块料拿什么和人家玩?想到这里,本来还有一丝的郁闷现在彻底没了。有的赚就不错了。何况人还包销,人还低息贷款。这还有什么说的?

而其他人就更懵了。胡、戴二人因为既不是经商也不是搞经济的,所以本能的用现在的房价2100来计算,现在的户型都大。一般两室一厅都有70平米了,何况还有不少三室两厅地。他们就算按70平算,这么一乘就是十四亿七千万。

通江地富豪们要是和人家比身家。那真是九牛一毛了。

唐德顺也很是吃了一惊。这家伙还真是看不出来呀?就算有吹牛,这里面有贷款,但他敢拿来低价出租,要不就是有通天的路子,要不就是一个隐形地超级大富豪。唐德顺打定主意,回去就调查一下这位龙少忠龙老板的底细。

“龙老板的钱的确很多,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通江的经济腾飞作贡献,但钱也要花的有价值。所以,龙老板的意思是低价租房这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公安局的鼎力配合。”何清华见吹出的牛皮果然把所有人镇住了。这才慢慢的说道。

“怎么配合?”胡献云问道。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怎么都觉得不踏实,有做梦的感觉。

“长乐地产的租房运作将分为两块。一块是低价租房,这些房子主要是新房和一些位于较好地段的、装修保持比较完整的二手房。这些的出租价格就是按照现在的市价的一半。”何清华这话一说,首先变脸的就是曾志兵和张福海。

长乐打算用这个价格来出租,那就证明长乐是想将现在的房价打压到一半,甚至更低的水平。这不能不让他们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样的房价他们可是连成本都未必够。当然了,房价降不降得到那样的水平是一回事,但至少说明了人家的决心。至于如果将来地价也降下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德顺虽然没有经营过地产,但他弟弟唐德天就是*地产发的家,里面的道道他自然是知晓一二。长乐地产这一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胡、戴倒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觉得气魄真是很大。

不过接下来,他们更吃惊。

“第二部分,则是超低价租房。这一块主要是住房条件不太好的二手房,还有我们在近郊购买的一些低价房。这一块我们主要将针对通江县内的贫困人口。租金只是收个象征性的价钱。原则上只要能够房子的正常修缮,那就可以。具体是每月五块钱、十块钱,现在长乐地产内部还没有进行最后的定价。”

何清华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呆住了。

目瞪口呆。

“当然不管是哪一块租房都是有附加条件的,那就是不得转租,否则出租合同即刻解除。而且原则上即便是第一块低价租房在我们一开始可能房源不太多的情况下,也会对租房人现在实际的住宿情况进行一些限制。将优先考虑那些住房条件比较恶劣的租房人。而至于第二部分。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呢,直接可以接受那些享受低保的群众的申请。不过考虑到种种人性的因素。所以书记的意思是这个租房申请最好由公安局派人配合长乐地产把关。”

三更!各位晚安!

第31章确有其事

“似乎居委会,房管所更合适些吧?”戴晓华觉得这的确是个大大的善举,但公安局参合进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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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委会、房管所,这都不属于政法系统嘛。”白小天笑着说道:“我的手不想伸得太长。再说了公安局不是有户籍科嘛。”

户籍科跟这有什么相干,八杆子打不着嘛!胡、戴二人心里想着,却是没敢说出口。

“书记。”胡献云也学着戴晓华将那个白字去掉了。不要看这一个字,这其间的距离对他来说好比跨过了两万五千里:“这事对老百姓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长乐地产这么作一定会被人说成是别有用心,这恐怕不是一句慈善就能解释的过去的吧?上面……”

倒不是有人打断了他,而是胡献云自己说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龙少忠和白小天是什么关系,但这关系肯定不浅,那是一定的了。如今官员的升迁,经济指标作为政绩中最重要的一环,因此官商结合在一起那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商人固然需要官员的照顾和保护,但官员又何尝不需要官员的鼎力支持呢?只是龙少忠支持付出的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大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最起码在县级官员的层次中是无法理解的。而且白小天并不是县长或县委书记,而是县政法书记还是副职。老实说通江的经济形势和如今他的仕途最起码没有直接的联系。因此,这和他的政绩也扯不上。难道说白小天想在短期内更进一步?

不过,胡献云更担心的是这事要真的铺开了折腾起来,老百姓固然能得利,但受损失的人只怕也不少。先通江的房地产公司不管大小,有一个算一个,只怕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呢。或许福海地产算是唯一的例外?

撇开那些既得利益的官员不说,光是因为房价降低而带来地明年经济数据的滑坡,不管是县领导还是市领导只怕都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而且通江的房价如果暴跌,远了不说。云江市的其它几个县必定也会受到程度不同的影响。

只怕长乐地产可能将面对来自各个方面狂风骤雨般的刁难。白小天就算有后台,犯了众怒恐怕也不一定能必顶地住啊?可交浅言深,胡献云说道“上面”两个字,后面就不用说的再直白了。这个事情能不能成关键还要看白小天的后面顶不顶的住。

白小天还没说话,何清华抢在前面:“胡局、戴局还有曾书记请你们放心。先现在房价过高是事实,中央也在采取各种措施来进行调解。虽然地方上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或其他因素最后导致房价到如今依旧高企不下。但决不会有哪个干部会公然跳出来和中央唱反调。而关键的是长乐地产不是私人企业,在守法经营的情况下,不管他是哪级干部都长乐用不着看他的脸色。长乐地产的自有资金充足,跟银行八杆子也不着。至于那些看不顺眼地领导想要给长乐地产使绊子,无非也就是通过工商税务之类的。这方面长乐刚开业,也不会任何的马脚给人抓。”

白小天嘿嘿地笑了一句:“要是哪个看不得老百姓好的家伙想要跳出来搞三搞四,那我就看看他屁股是不是那么干净?”

虽然白小天是政法白小天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就他那个蛮劲上来,哪会管你背后站着的是什么领导?那绝对是魔降魔、遇佛杀佛。不见蔡副省长的老婆被他推倒了。到现在他依然悠哉游哉嘛。而关键是又有几个干部屁股下面一点屎都没有呢?

何清华说地对。不管是哪一级领导对长乐地产地行为不满。也不会公然跳出来。而且也不能直接用行政命令让长乐地产改弦易辙。能做地也只能是打招呼劝说。可要是长乐地产要硬是一意孤行。县里估计也只能采用通过银行、工商、税务、审计、公安、消防。再加上卡水卡电来逼迫长乐公司屈服了。

可长乐地产后面站着白小天。除非把他拿下。否则。这些动作估计不但起不了效果。而且那些具体地行事人如果只是按章办事可能也就罢了。一旦有什么出格地行为。肯定会遭到白小天疯狂地反击。公安、消防肯定是不会参合这件事地。至于说银行。人家说了长乐地产全都是自有资金。银行想参合估计也参合不了。想到这里。胡、戴、曾三人都在心里为通江工商局、税务局、审计局、水厂、电力公司默哀了。

至于说能不能把白小天拿下。这个问题基本不用考虑了。

他既然敢这么作。肯定有依仗。就单看一个月来他一系列地行为。看他不顺眼地省领导只怕都不在少数。可依旧对他无可奈何。就能猜到白小天后面地力量和省里任何何一个派系面对面地较量至少是不相上下地。

而曾志兵则想地更多了。十几亿地资金全是自有资金。这长乐地产到底是做什么地?龙少忠后面又是什么背景?他绝不相信这家伙只是一个简单地商人。

唐德顺也瞟了白无极好几眼。

何清华趁着众人震惊的功夫,又把话题一转:“胡局、戴局,其实长乐地产需要公安局方面配合是在事前,而不是在事后,所以公安方面是绝不会任何麻烦的。这一点两位局长请放

“事前?”胡献云问道。

“是啊,长乐地产要低价租房,也必须先收购到足够的房源。否则租房措施一展开后,想要再买房肯定就有阻力了。就算能买到,估计那价格也低不了。长乐虽钱多。可也不愿做冤大头。本来通过居委会、房管所是可以拿到低保和住房特困户们的资料,但是这样操作的话。就怕一不小心,还没有开始租房,消息就提前泄露了出去。”

“这样啊。那好办。”戴晓华接过话了。他常年在派出所,户籍方面也不陌生:“要各派出所配合户籍整理一份他们辖区的特困户资料,这费不了多大地劲。只是局里用什么名义呢?”

曾志兵笑着拍打着沙地扶手:“名义也是现成的。白书记反应有群众举报一街居委会有以权谋私、弄虚作假骗取低保地情况。纪委也接到过好几封类似的群众来信,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居委会地个别现象,这是纪委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全县辖11个镇、8个乡,一共16个居委会、318个村委会。这工作一下铺开。纪委人手有限。所以委托公安方面配合一下,让各派出所调查一下辖区内特困户的情况,胡局、戴局,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胡献云自然是高兴地说道:“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这时候,胡献云和戴晓华才明白为什么何清华要公安方面配合统计特困户的数据。原本他们想着这事似乎有点多此一举嘛,那些低保户不就是特困户嘛。<<>>原来人已经现了低保户里有大量水分,自然不愿意出来作冤大头。

戴晓华则笑眯眯的把身子向白小天移了移:“书记,干警们现在大多数的居住条件倒还过地去。不过很多协警家里的居住条件都不是很好啊。虽然他们够不上拿低保的条件。但是一个月交了保险后就只有720。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倒还能过得勉强暂时潇潇洒洒。可一旦结婚。虽说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但是没几个女的会找经济收入还不如自己的对象,这是现实。因此。女方的经济收入一般最多也就这个水平。一开始,如果没有家庭负担,那也还行。可一生小孩,这支出就很够呛了。如果家里还有负担,那想不困顿都不行啊。再说今年春节后协警们的地方补贴还没下来。一个月就600。有家有口的这日子难过啊。所以……”

“如果全部解决了县城低保户地租房问题后,房子还有富余,那么优先考虑协警。”白无极吃完一串葡萄后,抢先开口了:“两位局长放心,一般情况下。房子肯定是有多的。长乐地产的资金非常充足,而我也坚信要不了几年,通江地房价经过这次洗牌后会再次飙升。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两千一1平米了,两万、三万的一点也不稀奇。所以啊,各位有钱的话,现在多买几套房子还是有的赚的。”

白无极说话漫不经心的样子,却给人一种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感觉。

就连曾志兵看着都有些心动。不过想想算了,自己的资金一多半都是来自银行贷款,怎么可能压在楼市上压几年?而且如果长乐能够包圆福海地产的房子。就算所赚不多,几年过后,也能赚地盆满钵满了。人太贪心,是会折寿的。

胡献云没说话,戴晓华则是笑着说道:“感谢龙总指点,不过现在的房价太高。我等长乐推出租房计划之后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拿出积蓄到时候希望能买他一、两套。要真能有十倍的赚头,我到时候一定包个一万块钱的打红包送给龙总,别嫌少啊!”

听他这么一说。房里人都笑了。

眼见事情都解决了。虽然白小天知道钱庆安的案子不可能侦破有这么快,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进展。

“书记。巡警队那边正在审问。那个金海国是个老油子了,他说他是吕安然打电话给他让他做医院来人的向导的,他说他这是免费为政府做事,谁知道做好事还惹了一身骚。一个劲地在那抱怨。路晖是金海国的表弟,他倒是胆子比较小,被一吓,就交待了上个星期在工商局宿舍偷了一辆山地车的事。这事虽然不大,但拘他也够了。可对于今天的事他说是表哥金海国临时拉他来帮忙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我估计他说谎的可能性不大。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的四个人则一致声称医院接到了吕安然的电话,说是钱庆安旧病复。他们才赶来拉他去医院进行复查的。”

“吕安然?”虽然都在县委大院,但平时地事情几乎都推给了何清华处理。吕安然又不是县常委,所以白小天想了还一阵才想出他地样子,三十来岁,个子中等,很瘦。他还记得自己听过信访办的几个人背后称呼他为吕猴子。记忆中外号被称为猴子地,多半都是些比较精明的。至少有些小聪明。

“我先和真云山医院求证了此事。然后再给吕主任打了电话询问此事。”戴晓华停了一下,大概是想等白小天开口询问,可白小天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于是他继续:“吕主任一开始对此事支支吾吾的,避而不答。后来在我追问下,他才正面回答说电话的确是他打的。因为这两天接连接到群众的电话。说是钱庆安精神状态不稳定。他说本来这事情可以转到居委会或派出所去处理地。可是他查到钱庆安半年前就是被信访办送到真云山医院去治疗的。于是在今天早上九点钟左右,他就给真云山医院方面挂了电话。后来我又问题是不是给了金海国打电话让他替医院方面作向导。一开始他明显愣了一下,停了好久才说道:确有此事。这事情当时考虑的有些欠妥。不过,因为今天正好是节日,信访办今天只有值班人员。居委会今天也都是休息的。派出所这个时候警力是最紧张的时候,所以也没多想。就给他的朋友金海国打了个电话,让他帮个忙。因为吕安然的身份特殊,再加上钱庆安的鉴定还没有出来,所以还没有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此事后又给吕安然打了电话。”胡献云接着说道:“吕安然倒是已经显得没有很慌张了。回答地也和戴局说的差不多。只是最后我问他:他是什么时候给金海国打的电话?他才一下子又慌了起来,一会儿说九点、一会儿说八点半,一会儿又说十点。到最后推说上午地事情比较多。他不记得了。虽然我还没有看到对金海国的审讯,但基本可以判断,吕安然肯定是没有给金海国打电话。”

白小天看看戴晓华又望望胡献云,对于这两位,他原先倒没有太多的留意。戴晓华打交道多一点,给他的感觉是别看这个人高马大,但性子却是比较滑的。看起来似乎很好相处,但真要办起事来还有待考察。现在看来最初的判断还是不错的,他的业务能力比胡献云还要差些。

胡献云一句话就直接把吕安然的谎言直接识破了。当然了。就算吕安然说了慌,如果钱庆安鉴定后确实精神有严重问题。这条线索也就没有太大地意义了。

不过,从这里还是看得出胡献云办事要比戴晓华稳妥。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照顾一下胡献云的情绪。

“钱庆安的鉴定什么时候能出来?”白小天问道。

戴晓华倒是不知道就这会儿,白小天已经把他和胡献云作了比较,并做出了选择。

其实戴晓华也是老公安了,业务能力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可他是才提的副局,面对吕安然这种正科级的县委红人、实权干部还没有摆正心态,有些话胡献云敢问,可他说话前非的在脑子转两圈。尽量表现的委婉一些。所以白小天觉得性子比较滑,倒是一点没错。

公安局虽然是国家执法机关,但派出所不是刑警队,一个派出所所长如果单单是搞案子的业务能力强是很难干的好地。因为本来派出所处理的都是小案子甚至多是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因此一个派出所长可以不需要太强的业务能力,但是却必须要一定的协调能力,尤其是那些乡镇的派出所。协调能力强的另一个表现就是善于妥协,或说滑,不轻易得罪人。

“明天,明天应该能出来。我二叔在省武警医院做副院长。之才我打电话给他说了这事。他感觉到很气愤的同时。也很同情钱庆安的遭遇。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能对钱庆安进行精神鉴定。无准备下午派人送“钱庆安到省城去。书记。对于精神病我有过几次接触,个人感觉钱庆安顶多也就有点神经衰弱。另外就是他现在对任何人不都太信任。有些过于敏感。不过,有这种遭遇,倒是一点不奇怪。我估计他是神经病地可能性很小。”

“但愿吧!”白小天虽然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有时候也是难说地很。

戴晓华忍了忍最后还是说道:“的几件案子基本上也都是归入了民事纠纷。可要是严格说起来,归入刑事案件也完全可以。假设钱庆安确实没有精神问题,那么他地前妻就有用这种特殊的手段非法禁锢的重大嫌疑。而利用这种手段,他的前妻在离婚中得到了绝大多数地财产。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他们离婚时的财产要是严格意义上的算都应该归为钱庆安的婚前财产。就算他们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他们也应该大致的将家庭平均分割才对吧?而他地前妻因离婚得到了家庭中绝大多数的财产……”

“戴局,夫妻做到这种地步的确是让人无话可说。只要我们力所能及的就帮钱庆安把吧!不过。这一切还是等鉴定出来再说吧!”

“可是,书记……”白小天没有想到戴晓华还有坚持的一面,心中对他倒是有些改观了,于是微笑的望着他,这也使戴晓华鼓足了勇气:“据我所知,钱庆安在县城的那家饼店一年前就已经被钱庆安的前妻夏雨燕转让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现在那家饼店的老板是我小舅子地大姨子的小姨子。”

不知怎的,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这话按道理来说一点也不好笑。可他嘴里说地这亲戚关系还真是有点绕,大家都是想了一会儿才把这亲戚关系理顺:更直白的说应该是:他小舅子的老婆的姐姐的老公的妹妹。

戴晓华自己也笑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钱庆安说离婚时平安镇那边还有一家饼店的。据他说好像是夏雨燕早已经转给别人了。来之前,我打电话给平安镇派出所。让他们去了解那家饼店的产权了。不过估计八成肯定是被转让了。当时分给夏雨燕的还有三十万地存款和位于金龙园的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来之前我也已经派人去房管所查这套房子的产权是谁?不过今天房管所休息。于是我又打电话给了三街派出所,让他们去金龙园物业查一下这套房子业主的情况,现在情况还没有报上来。不过我估计……”

话刚说到一半,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白小天直接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书记,是平安镇派出所。”戴晓华低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白小天点了点头。

“我是戴晓华,嗯、嗯,好,我知道了,辛苦了。老邱。领导正等汇报呢,好,好,就这样。”

戴晓华挂了电话说道:“乃阿饼店到现在已经快转出去一年半了。我算了一下,大概也就是离婚之后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书记,我再问一下三所那边的情况。”

白小天再次点头。

“老耿,怎么样了?是吗?谁主动电话打都一样,确实有些急。嗯、嗯,嗯。知道了,别瞎打听。这事到此为止,别乱说,好,好,老同学了,我当然相信你了。那再会。”

“书记,耿所说那套房子在今年春节前夏雨燕就把房子卖了。”

白小天虽然没干过公安,可人也不傻。戴晓华这么一说。这一系列动作他自然还是想到了:“你是说,夏雨燕可能会跑?”

“是啊。这种案子就算是检查院那边起公诉,夏雨燕判下来也不会太重,估计也就是三年。因此,夏雨燕这要是一跑。原则上虽然局里也可以通缉犯,也可以要求异地公安局协查。但这种小案子兄弟单位多半不会重视。而且我们也没有具体地目标。要是夏雨燕出了省,那更是大海捞针一样。因此一般来说这种小案子除非她跑回来,否则在异地被抓的可能性很小。夏雨燕一跑,不但这案子没法再往下查,而且对于钱庆安来说还有一个财产重新分割和经济赔偿的问题,这下也将全部落空了。”戴晓华最后说道:“书记,像这种小案子,对原告来说被告的刑事处罚还是其次,最重要的经济方面的判决。如果夏雨燕一跑,对钱庆安来说等于还是人财两空。”

当然其实戴晓华还是话没说。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是试探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那就是如果白小天想要利用这个案子作为契机,将吕安然、赵大有等一并收拾,甚至借此拉出陶大为。那这个夏雨燕就是一个突破口。

戴晓华觉得作为白小天的心腹,嗯,至少他自己是这么定位的,虽然还不清楚白小天在这件事上地真正态度。但如果不提醒一下,那就是失职。

白小天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地扶手:“夏雨燕现在在哪里?”

“这事我交给段江。让他去暗地里查探她的行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电话过来。”

虽然都传白小天不讲理,但实际上他是很讲理地。只是到了如今的境界,他不愿意让自己吃亏,或说他认为有些亏根本不值得吃,所以表现的如此强硬。但是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地良心不安。

虽然这案子到现在为止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都似乎证明夏雨燕奸情暴露后,她或她和情人密谋将钱庆安送入真云山精神病医院。然后逼迫钱庆安离婚,并吞没了绝大多数财产。

可事实究竟如何,现在下结论会不会有些早?要是到最后搞错了。那可就真是一个大笑话了。而且万一钱庆安精神确实有问题,那就这样对夏雨燕采取措施,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胡局。你的意思呢?”胡献云自然是知道戴晓华心理怎么想的。不过,他对于陶大为等人早就看不惯了。当初黎方要他收集的材料今天他还特地带了一份备份过来。白小天把陶大为一伙拉下马来,那他是拍着巴掌的欢迎。

“执法当然必须公正,但是有时候采取一点灵活机动也是可以的。否则的话,很多犯罪分子都能利用空子逃出去。中午的事情是见到地人很多,夏雨燕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如果她现在在外地,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还在县城,慑于书记的威名,我想九成九她都会跑。”

“书记。夏雨燕应该还在县城。来之前,段江给我汇报过。她现在住在玫瑰园。据门岗说早上还看见她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宝来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

“灵活机动?”

戴晓华看了一眼唐家父女,然后低声说道:“要是她已经开车离开通江了,那没有办法。如果没有,而又被我们找到了。我地建议是先把她控制起来。具体来说,找个理由把她拘留。到时候二十四小时下来,鉴定也差不多就出来了。”

“找个理由?”白小天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然后看着胡、戴两人有些尴尬的神色,也就不再追问了。这么作倒也不是不行。因为就算钱庆安早就是精神病。那夏雨燕都有些过分了。如果钱庆安真的精神有问题,那就意味着他比她更需要钱。离婚没什么可以指责的,但离婚时如此财产分割最起码有些过分吧?就冲着拘留她一天,不会给白小天留下任何心理负担。

“好吧,这件事你们去办吧?记住,在鉴定出来以前,除了拘留外,不要对她上任其它的措施。”

曾志兵此时则佯作和大舅子张福海小声地商量问题,假装没有听见似的。

红兴花园是红兴地产最成功的楼盘。总共三期。也是通江现在最大的楼盘,总共有一千六百多户。当然实际入住率并没有这么高。

红兴花园地对面是金鹏花园。旁边是天龙花园。

这里已经是*近县城的西郊了。过了通江大桥就是郊区。实际上金鹏花园和红兴花园的开工前这边小大半原来都是菜地。

之前这一片县城比较偏僻的地带。但也正因为如此,拆迁起来,地产商花的代价比较小,因此几个楼盘都接连挨着。土地连片的被开起来。

对于通江这个小县城来说如今这里就是最豪华的住宅区了。宽阔的马路,座座楼盘交相呼应。几个楼盘之间还有一条不长的步行街。步行街上开着一间很大地咖啡屋,紫色的外墙还挂满了很多葡萄藤。

这种静雅地装修,使得普通百姓甚至连打听价钱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望谔谔却步,在这个小城这里似乎就象征着高档神秘,绝对是县里不多的白领阶层出没的胜地。

只是这种虚浮的小资背后也充满着人性的丑陋。咖啡屋里日夜都是开着那种朦胧地灯光,似乎也昭示着白天与夜间混淆地泛滥。总之据说这里除了有白领、传说中地鸭子外还是对于小城的绝大多数百姓来说有些难以理解地同性恋们的一个聚居地。

这个地方对于通江一般的老百姓来说,属于鄙视中带着羡慕、兴奋中带着神秘的场所。

夕阳逐渐淹没了傍晚的喧闹,段江站在小薇咖啡屋前,仰望着西天渐渐远去地红彤彤的晚红以及那淡淡玫瑰色的红韵,没法安详地心情自然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晚景。

通江实在太小。尽管段江自认为自己并不出名,但是还是不敢直接在红兴花园里露面。万一打草惊蛇了,那可就歇了菜。戴局可是说了这可是白书记亲自盯着的案子。

只是红兴花园前空荡荡,两个保安虽然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但他要是在那待的太久,说不定人家上来盘问呢?这可是县里最高档的住宅区!

因此,他只好站在这间名叫“小薇”的咖啡屋前。因为刚才还零散的站着两三个男人,这样应该不太显眼吧!

只是谁知道那种传闻竟然确有其事。

段江一向自诩对于任何一种恋爱方式都是能够理解的。可理解是一回事,当看到一个男人冲着他出暧昧的笑容时。他只觉得热血上涌。想呕吐地同时,也想着把那家伙一拳打的把中午的饭吐出来。

再看看着店名,虽然对于某本网上流传很广的小说没有看过。但却听他的同事们不止一次的谈起。还听说如今不少名字是“*薇”的女孩都把名改了。至少他就亲眼见过有两女孩到派出所来改名,一个叫王薇的非改成王芳,另一叫李薇的则改为李艳。结果那管户籍地张阿姨还抱怨说如今的年轻人啊,这个审美观有问题。这王薇难道比王芳难听,李薇不比李艳好听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芳啊艳的?

结果所里的男警们纷纷露出暧昧而略带猥琐的笑容。张阿姨本就不是个自信的人,看见大家都笑得诡异,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这是今年复古的新流行?”结果自然是哄堂大笑,连知道内情的两个年轻女警都憋不住了。

段江不但戴上了墨镜,而且还把他那件风衣地领子高高竖起。他这副形象站在咖啡屋前倒是没有引起太大关注。因为黄昏时来这间咖啡屋地。墨镜几乎是顾客们必备的工具之一。不少人甚至戴着口罩地同时还要围上一厚厚的围巾。

手机响了,段江赶忙拿起。

是进去查探消息的他的表弟虞涛。没办法,县城就这么大,联防和协警指不定也认识,只要友情出场了。

“哥,我看到了,没错,那辆红色宝来就在10号别墅前停着。人在不在别墅里面我就不知道了。”虞涛小声地说着,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兴奋而又带着些害怕,

人民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一个半小时前,段江的一位线人,一个卖冷饮的老太太说是上午看见了一辆尾数是68的红色宝来开进了红兴花园。他还担心老太太眼睛不好,或不认识车呢?看来人民的力量果然是不能小看的。老太太也在与时俱进啊。

10号别墅是赵大有的别墅,这个段江是个知道的。事实上许多人都知道,据说这赵大有是个球迷。所以他开的楼盘中10栋一定时物业管理所在的那栋楼。而这红兴地产别墅区建成后,他自己就选了10号别墅。

应该是在里面吧。段江把电话挂了,正准备给戴晓华打电话。

手机又响了。还是表弟虞涛。

“哥。那女的出来了。好像,不。非常像照片上的那个人。边上还有一个男的,应该是赵大有,额头上有疤。他们各提了一个箱子。看样子要出门的样子。他们正在上一辆别克车。”

今天又有事缠身,只有一更9000了。抱歉!

第32章饶头

林业酒店308里,此刻正事已经谈完,除了胡献云和戴晓华两人还心挂着案子,其他人又开始了K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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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其他人中不包括白无极,他只对水果有兴趣。

只是实际上对他有兴趣的人倒有不少,例如唐德顺、张福海。只是曾志兵和唐贝两人拉着白小天K过来,K过去,闹得房间里有些闹哄哄的,搞得他们想要说话,找不着机会。何清华则是拿着歌本一直在那翻,看来这位双料硕士唱歌的水平也不怎么的。

几歌下来,白小天倒是放开了。反正都是口水歌,一旦放开了,那水平还是很快直冲业余中上水平。

戴晓华的手机响起,来电的是段江。

“嗯、好,什么?可能要跑?赵老疤和他在一起,好了,盯住了。我马上请示书记。手机电量充足吧?你还带了块电池?好、好,你办事,我放心。记着紧盯住,手机一直保持开机,有情况随时报告。还有,千万要注意安全。”戴晓华放下手机和胡献云马上低声的商量开了。

两分钟后,两人找到了正和唐贝对唱《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白小天。

等到音乐过门。

“书记。”戴小华轻轻说道。

房间只有这么大,虽然白小天在唱歌,但戴晓华接到段江的电话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戴晓华和胡献云的商量他听得也一字不差。在他看来,一切都很妥当,没有什么可补充的。所以他微笑着右手轻抬:“戴局、胡局,你们都是老公安,你们办事我放心。尽管按着你们的想法去做,要干警们注意安全。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兜着。”

这时音乐过门完毕。

唐贝轻声唱起:“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什么山盟海誓都不要,不管岁月多寂寥,世界变幻多少,只有我们真心拥抱。

人真是一种很感性地动物。情绪很容易受到环境和气氛地影响。几情歌唱下来。白小天虽说早就决定元婴之前不叹感情地事情。但看着脸色微红地唐贝越觉得她明艳不可方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地暖洋洋地微醺。深情地唱道:“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地心事只让你知道。无论相伴在天涯。还是遥远地海角。但求一个永远就好。

唐贝情不自禁地望着他:“亲爱地你知不知道?”

“亲爱地你知不知道?”白小天微笑地对望。

“亲爱地你知不知道?”唐贝再唱道。

白小天有些情不自禁地迷醉了。拿着麦克风地左手将麦克风换到右手。然后缓缓地伸出。轻轻地牵上了唐贝地手。白白地、柔柔地、暖暖地。那种感觉。一向言拙地白小天此刻想不出怎样形容此时地心情。如果有人一定要问他。估计他只会说:“很好、很好。”接着他唱道:“亲爱地你知不知道?”

唐贝初时有些意外。本能地想要把右手缩回来。可手指微动。白小天似乎就感觉到了似地。左手微紧。虽然没有用多大地力气。但是唐贝想要抽回手来肯定是不容易地。不过。唐贝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上唇轻翘。右手却没有再作挣扎。

接着两人合唱道:“我是真的爱你,每天分分秒秒,用尽这一生到老。用尽这一生到老。用尽这一生到老。”

屋里的人除了白无极、何清华和唐德顺外。其他人早就认为白、唐二人是男、女朋友,所以对两人牵手,深情对唱,完全是视而不见,这种动作对如今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太司空见惯,不值一提了。

唐德顺笑咪咪的望着这一幕,女儿一向要强。自己和妻子离婚后,虽然说唐贝选择了和自己在一起,但是父女的关系一直不是太好。在他很快就再婚后。父女之间甚至一度十分紧张。后来随着唐贝年龄渐长,有些事情她估计也想开了。可是两父女之间一直有着一个隐隐的似乎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彻底解开地结。

他知道女儿很要强,但是虽说她小的时候家里经济环境还不是太好,但总的来说,她没有吃过什么苦。在他的眼中女儿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经不得风雨。当然他也舍不得女儿去经风受雨。

虽然他也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女能够将他的事业继承下去扬光大。让唐氏成为让世人瞩目的大财团。但是他更希望一双儿女能够平平安安、幸福一生。如果前一个愿望和后一个愿望有冲突的话,他宁愿选择后。反正他创下来地基业,只要不是肆意挥霍,儿女这一辈子是足够奢侈的生活了。

而且唐贝毕竟是女儿。因此即便真要有什么风雨。唐德顺也不希望让她来承受。这和重男轻女无关,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女儿更柔弱些,尽管女儿比儿子要大十多岁。

可偏偏唐贝不但向往**,而且脾气还拧的很。唐德顺知道如果不在他的羽翼呵护下,女儿迟早非的碰得头破血流,摔得遍体鳞伤不可。可是作为一个父亲,即便再细心也不可能照顾到事无巨细。更何况唐贝还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所以他只好退而求次,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呵护唐贝一生的男人。

也因此,唐德顺对于杨睿很不满意,因为他认为杨睿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不是一个可以呵护唐贝一生地男人。这和财产家世并不完全有关。

后来白小天出现了。他是凌家子弟,尽管只是私生子,但是家世是没得说了。重要地是唐德顺也隐约知道凌家这个历经数代而不倒的商业世家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并且不断壮大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家族中子弟除特别杰出,其他人虽然可以享受红利、保证富贵荣华的生活,但是却没有权利插手家族产业的具体经营。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历经战乱,虽然凌家的子弟并不能保证个个优秀,甚至也出过败家子,但是在家族中掌权的永远都是严格挑选出来的精英们。也因此战乱一平息,凌家在海外很快就再度蓬勃而起。

因此,唐德顺认为,如果白小天真的能够和唐贝走到一起。即便他地肩膀不够宽,能力不够强。即便将来唐家衰弱了,女儿也不会在经济上陷入困顿。因此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可以依*的男人,身为凌家子弟的白小天是合格的。因为他认为在和平越来越成为主基调的今天,根深树茂的凌家至少在白小天不大可能会出现塌陷。

而唐德顺最看重白小天地是,觉得他为人比较真。一就是一,二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未必适应商场,但作为一个可以相信的男人,他是合格的。不过,唐德顺如果知道白小天的所谓身世乃是女儿编出来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为白小天为人比较真?

杨睿跑了。

唐德顺心中暗叫好险的同时,又有了加快撮合女儿和白小天的念头。可惜先是白小天离开了,而后女儿也跑了。可是阴差阳错的是他们俩竟然遇到了一起!

而今天,两人终于牵手了。

有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哪点都满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挑剔。哪儿都生气。

可唐德顺却是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所谓畅爽开怀莫过于是也。

何清华也在笑,不过他笑得有些阴。尽管他不是个阴险地人,但此刻的笑容那不是一般的阴险。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他,否则非得吓一大跳不可。

何清华倒也没有憋什么坏心。不过萧峰前天和他打电话地时候可是诉了不少苦。总的意思就是白小天还是蛮善良的。最起码和那种将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甚至完全不把普通人当成同类的元婴老怪完全不同。

可是白小天无疑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虽然萧峰也是修真,而且他得到了“镇纸石粉”后对于白小天还是心存感激的,更别说白小天答应他到时候能帮助他度过小天劫。(虽说是白无极答应的,但萧峰自然把这件事算到白小天头上了)。因此萧峰不但不希望政府和白小天及他的师门闹翻。而且还期盼能够一直这样和平友好的相处下去。

但是萧峰觉得有句话还是很有道理地。那就是实力相同的人才能够成为朋友,只有实力大体相当的国家才可能真正长久的和平共处。而现在白小天和他的师门的实力实在有些太过强悍了。

萧峰胆战心惊的同时也觉的无可奈何。尽管他估计白小天的师门对于世俗世界不会有太大兴趣,否则地话又有什么能挡得住他们的**呢?可是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确实非常不好。因此此时萧峰算是彻底了解政府对于他们这些修真的态度。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有不能够被掌握在手中的强大力量,总是一种让人极度郁闷的事情。如果这股力量强大的让你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估计每天吃鲍鱼熊掌那也是食之无味。

想来想去,萧峰觉得唯一能够有效地办法也只能是让白小天对俗世、对国家更热爱一些。具体来说就是让他在俗世有更多无法割舍的牵挂。就如他这样地修真,之所以越来越热爱这个国家,根本还是因为他地妻子儿女们都是中国人,不知不觉间他就被逐渐影响。如今他已经无法割舍对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热爱和深深地眷恋。即便有一天。他将踏入了元婴之境,他也相信在这方面不会有什么改变。

国家的概念毕竟是很抽象的,而亲人朋友则是十分具体而且有些有肉的个体。

这些话,萧峰自然不能全盘告诉何清华,否则非引起政府方面巨大的恐慌不可。他只是隐晦的告诉何清华,要他尽可能的帮助白小天还有他的亲人朋友。最好能和白小天成为亲密的朋友,如果做不到也要尽可能的和他的家人作朋友。而另一方面,萧峰则是希望何清华能够尽量隐避的让白小天接触到尽量多的普通人。原话就是:最好是能够让他心情愉快地俗事缠身。而最后一句话则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尽量促成白小天亲人朋友尤其是亲人的数量越多越好。

这话何清华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整整一夜。终于算是明白了。之所以能想通,是因为何清华突然想到了萧峰那数量庞大的妻子们。和数量更加庞大的儿女们。

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想让自己客串皮条客?不过,最初地气愤过后。他想想觉得说句老实话,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和可行的办法。来之前,领导也找他谈过话。现在仔细想想虽然有些话说的更隐晦,但似乎里面也隐隐有这么个意思。

何清华出身在红色家庭,从小就被爷爷寄予了厚望,虽然这次来通江是他真正的接触到基层。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起码成年后的他不是。

因此。他知道,能够仅仅为理想而活着的人伟大的,但却是稀少地。在长期和平的年代这样伟大的人物就更是足以达到国宝级别。

现代地物质生活虽然很丰富但说到底其实依旧也不过是酒色财权。

当然这个酒代表的不仅仅只是酒,而是代表着享乐主义。白小天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距他的观察白小天在享乐方面不是自律而是比较迟钝。而且一般来说,享乐主义都是比较颓废的,而白小天当然不是这种人,也不太可能成为这种人,因为只有遭受到挫折的人才可能颓废,而何清华想象不出白小天可能遭受到什么挫折!

至于财。那就不用说了。虽然萧峰、白小天都没有告诉他黄金交易的实情,但萧峰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怕没有人可以用钱财来诱惑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有钱。所谓的世界富只怕还不到他的零头。尽管萧峰、白小天都告诉他,这些钱是属于白小天师门地。但在他眼里看到的是这些钱似乎很大程度上能被白小天自由支配着。

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权利大概是最能让人迷醉的。可先不说白小天心里是不是真愿意在仕途上展。据他所知,国家是不可能让一名修真成为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对于这一点,何清华的内心也是表示赞同的。因为修真的个人力量已经很强大了。一旦他们掌握了一定层次的国家力量,那么时间要不了太久不是独裁也是独裁了。因为这些家活实在太强势了。虽然白小天一直可以说都站在正义一边,但是他视规矩如无物。而且何清华心里猜测:只怕党纪国法在他地心中也没有太大的约束力。能约束他的只有他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线。这样的人如果做到高层领导,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让他成为国家领导人,只怕世界大战一年都得打好几回!

能够起作用的估计也只能是色了。不过,据何清华的观察白小天在男女感情方面也是比较神经大条的。尽管白小天在通江官场以野蛮、二楞著称,但是那些县委大院以及马路对面宪政府大院的单身女人们对他感兴趣地却着实不少。就是那些少妇们有那种想法地只怕也多得是。大院里的女人倘若没有*山也是难混得很。

虽说以何清华地标准倒没有现两个大院里有那种倾国倾城的国色。但不得不说院里的女人总体来说容貌素质确实都不低。只是可惜白小天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和他一样眼界太高、或神经大条到麻木不仁又或诡异到有特殊口味,总之没有现他对哪个女人有特别的好感。何清华的感觉:大院里白小天不管看谁那目光都是一扫而过,对于下属更是几乎做到了无事性别。再说白小天把几乎所有的事务都推给了何清华。他和女下属们单独直接接触的机会实在是不多啊。

这让何清华很有些挠头。

白小天难道除了工作作风比较强横外,难道什么缺点、破绽都没有了吗?

虽说何清华早就知道唐贝。而且他成为白小天秘书后,那时唐贝也还没有回深州。他们还见过两面,只是没说上话。他猜测白、唐两人似乎应该是那种关系,但是却没有看到二人有太过亲密的动作和言语。如今总算是亲眼证实了。

他的高兴是有理由的。一是确切知道了唐贝和他的关系,那么以后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白小天的直系亲属只有父亲、母亲,小妹。虽说他还有一些亲属关系,但是这一个月来没有见到白家有亲戚来往。因此那些亲属在白小天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实在是难说的很。多了一个唐贝就不一样了。唐家的亲戚对于白小天没有太大地影响,小的总是有的吧?萧峰也说了。积少成多,无数的小牵挂多了,就会累积成割舍不了的眷恋。

其二。他终于能够确定白小天的不但性趋向正常,而且审美观也很正常,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现。虽然说拉皮条地事情他实在有点太放不下这张脸。但是创造条件应该是可以的吧?何清华已经想到了从明天就开始着手对政法委进行一些人员调整没,另外还要再增加一些人选。

当然在增加进来的至少得有几个起码要在九十分、最好是九十五分以上的未婚少女。这个。当然实在不行。少妇也行。唯一有些麻烦得是为了让白小天不怀疑这些都是安全部的特工人员,所以暂时只能从通江县境内挑选。不过公务员现在还是很吃香的。美女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何清华就不信了,成天和那些绝色美女堆里待着,白小天就能杠的住。只要能成功那么一两个,那白小天不就多了一大堆亲属吗?

嗯,想到这里,何清华又作了个决定。选拔美女的时候还得考虑到美女们的家属。那种家中人口越多地越好。孤儿之类的如果不是美女资源太过贫乏,那就坚决不能考虑。

何清华之所以笑得那么阴险,那是因为他也顺便考虑了一下自己。

他虽然已经30岁。但是依旧是孤家寡人。在这个满街都是剩男剩女的时代,30岁地未婚青年倒也不算什么。不过作为一个官员,尤其是有望不断向上向上再向上的官员,婚姻的稳定也是相当重要的。

爷爷对于他的婚姻倒是想得开,完全没有那种政治婚姻的打算。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成熟政治家,他对于所谓的政治婚姻是最不感冒的。政治婚姻地不可*,这一点从古到今无数的事实都证明的一清二楚。而且在和平时期,因为常久的稳定,各派系之间虽然领头羊在更换。相互之间的实力也是有升有降,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稳定的。在同派系之间进行政治婚姻,获得不了更多的政治资本。所以特意为此牺牲儿孙的感情,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是不同派系,那恭喜你了。你不是将面对时刻爆地家庭危机,就是很有可能被政治边缘化。因为这个世界上脚踏两条船的人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而且长期的和平也使得政治派系十分稳定,没有特殊的事件生想要彻底的合并几乎不可能。所以爷爷倒想的开。只要别去找别的政治派系的子女,那么随他孙子何清华大小便。

而何清华这位双料硕士,在这方面倒也非常坦白:我将来的妻子。家世无所谓、学历无所谓,关键地就是要漂亮。倾国倾城地漂亮,没有99分,那也得98分。何硕士一向认为100的美丽只能从电脑中拼出来。

如今国内国外选美比赛每年都不知道要办多少,可是在何硕士眼里能超过九十分地已经是稀少的如国宝一般了。原因嘛,何硕士也自有答案:那种98分、99分的女孩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级别。哪里需要到公开场合出来晒?因此何硕士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万花丛中最美的妖孽。

虽然何硕士很怀疑通江这小地方能有几个超过90分的美女?不过没关系,白小天大把的银子投下去,经济一上去,全国各地的美女们还不迟早都会如潮的用来。如今。就讲究着挑吧?为了不引起白小天的怀疑他的目的。最好是能从公检法司里挑选,实在不行。各乡镇公务员或调学校的老师。

当然如果能找到一两个妖孽,那何硕士决不介意自己捷足先登。虽说他勉强算得上是百姓口中的太子党,但是动用政府的力量为自己选妻。尽管是顺便地,那也不是一般的特权啊!

因此何硕士才笑得如此阴险。

只有白无极依旧保持着他的吃货形象,只是在其他人眼中,这位超级大亨性格似乎和他的钱财一样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

赵大有开着别克车出了红兴地产的门,夏雨燕就坐在副驾座上。虽说是跑路。但是夏雨燕的心情还是不错地。因为如果不跑路的话,赵大有哪有可能一天到晚陪着她。

所以,车里有说有笑的。

赵大有的心情倒也不算太坏。当年他还在混的时候,虽说父亲是派出所所长,但总也有罩不住的时候。跑路出去躲一段的经历他也有过好几次,最长的一次在南边猫了五个月。也正因为这五个月,使他彻底长了见识。搞黑社会在中国那是没什么出路的,搞来搞去总有一天会搞上你惹不起地人,然后政府真要动你。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而且就算要搞黑社会那也是需要钱的,仅*着敲诈勒索收保护费,在通江这地方榨不出什么油水不说。还要得罪一大票人。因此回来后,他就开始琢磨开“红兴地产”。

这一次跑路,也许又是一次转变地契机也说不定。因此,开车之后,赵大有的心情反而渐渐好了起来,时不时的还说两个荤段子。弄得夏雨燕不时笑呵呵的骂两句“讨厌、流氓”。

过了通江大桥,大约十分钟,就到了收费站。

去年年底,省里就下了文件:今年1月1日零时起,一次性取消全省境内所有政府还贷二级公路收费。省内所有政府还贷二级公路收费站一次性全部撤销。

可是通江这个公路收费站至今还保留着,最让人气愤的是收费站竟然还给你开着去年的票。而且去年还能买年票优惠,今年这样一搞,倒好:只能过一次,交一次。

虽说赵大有不缺这点钱,虽说他和县里代书记陶大为的关系非同一般,和县长夏明源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花这份冤枉钱,实在是让他还是忍不住经常骂两句粗口。

远远的就看见收费站了。

今天车不多。事实上自从前年高速公路开通后。从这边过地车就少了很多了。赵大有一摆盘,进了左边第二个车道。

他不知道的是两双眼睛正盯着他呢。

胡献云和戴晓华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后,就决定两人一起拘了。虽然赵大有有政协委员的身份,但是完全可以给政协事后打招呼说他想跑,所以才直接采取了措施。至于说理由,那好找的很。

戴晓华来林业大酒店之前,就已经让人在拘留所里找了一个小偷。如果白小天同意上措施,那到时就让这小偷指认夏雨燕帮她销账。如今嘛,把这事无非就是多加一个赵大有就是了。

有二十四个小时。钱庆安那边的鉴定也就出来了。至于说赵大有。有这么长的时间为完全能够坐实他好几件足够拘留他十五天的案子。

只是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赵大有开车要往那边走?

而且说话车就出来了,抓捕有点麻烦。并且胡、戴俩个人都不想把动静弄地太大。因为万一明天钱庆安的鉴定出人意料。那公安这边只能说搞错了,最起码得把夏雨燕放了。至于赵大有,那就看白小天的意思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尽量不要声张的好。

出了红兴花园,往北不远就上高速。那里要逮住他倒也方便,可以先让交警缠住他一阵就行。往西、往南都是往县城里开。抓捕起来动静会大些,但倒是更稳妥,可以从容调度警力。往东过了通江大桥不远就是收费站。

如果是以前,就只能派车追,或命令沿途的派出所截他。都是有点麻烦。

可现在却不用了。因为省里今年取消收费站,可实际上包括通江县在内的不少县市尤其是财政不景气的县市依旧置若罔闻,收费站还在堂而皇之的收费。弄得司机们怨声载道。而又因为那票还是去年的,弄得许多司机在单位里报不了帐。以至于如今通江交通台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司机对此地抱怨声。

今年以来收费站里几乎每天都有纠纷。而在四月还出现了一辆卡车拒不缴费,直接闯关地事情。于是五一的时候,在县领导地强烈要求下,公安局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调派四名警力在收费站轮班蹲守。

如果赵大有往东走。那倒是也方便。

往东地方向是往云江市里。胡献云、戴晓华觉得赵大有往东或往北上高速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一方面通知了治安科即刻出动。另一面又打电话通知了高速口的交警与在收费站蹲守的两名干警。

段江则是打了一辆的士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赵大有一上了通江大桥。去向自然就明了了。

两名蹲守地干警已经是摩拳擦掌的等着他了。

车子缓缓向前。赵大有掏出十块,却看见一个前面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挥动着小旗让他*边。他就觉得有些不妙。结果刚停下车,正要和那人理论。就看见一名警察快步向他走过来。而那名收费站的工作人员也掏出了警官证,一脸严肃地对着坐在副驾座的夏雨燕说道:“小姐,你是夏雨燕?”

这是胡献云特意交待的小花招。因为收费站只有两名干警。如果直接对两人同时进行拘留,那么很难保证赵大有会不会拒捕。毕竟这家伙原来也是县里数的着的混混。

可要是只针对夏雨燕。那情况就要好的多。夏雨燕性质比较恶劣,但罪行却不重。更何况赵大有和陶大为关系密切,不到万不得已,他肯定不会铤而走险地。而只要等到后面支援到了,自然就不怕他再起什么挣扎的念头了。

果然,赵大有一开始脸色铁青。右脚始终踩在油门上,神色非常紧张。如果是往日,凭着陶大为的关系进了公安局他也不怕,何况他还是县政协委员。县局要对他采取措施,一般不可能不和陶大为或夏明源打招呼。即便真有不开眼地,那也只能是给自己找难堪。

可自从白小天上任后。不管是陶大为还是夏明源都不敢再往政法系统插手。并且多次和他打招呼要他最近这段时间动作收着点。好在他也没有新的楼盘要开,没有拆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不过小麻烦还是有的,公司员工里有几个打架斗殴的或的,要是以前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可现在电话是打了,可面子却没给。该罚的罚款一分不少,该拘留的天数一天不减。虽然人话里还是很客气的,还冲他一阵抱怨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但他也感觉到了确确实实如今不一样了。

等到警察开口询问地只是夏雨燕,他的心一下舒缓了不少。倒是夏雨燕的脸一下白了

“我是县政协委员赵大有,警官。请问你找我朋友有什么事吗?”赵大有不认识这两个警察,但是这几年他在通江新闻里也是经常出镜的,更何况他额头上的疤痕,所以他相信两人肯定知道他是谁。不过他还是迅速掏出了政协证。这东西可是护身符,他是什么时候都随时带着。

“赵委员,您好。”那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冲他敬了一个礼说道:“我是治安科的汤建民。(说着将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接到科里通知,夏雨燕小姐与一件销账案有关,科里希望夏小姐能跟我们协助一下调查。”

夏雨燕两只手使劲地抓着他的右手。赵大有也是老江湖了。他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不对了。真要是什么销账案,怎么可能正好有两警察恰好在这里等着。八成是警方已经派人监视着雨燕。看到自己两人要离开通江。这才胡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雨燕一进去,只怕可真就出不来。而且他也知道这女人平时咋咋呼呼地,实际上却是个经不的事的主。这要一进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全撂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多,但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也够自己喝一壶了。

所以他皱着眉头说道:“有传讯证吗?”

“赵委员,只是协助调查而已。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如果您要是不相信的话,也可以一起随行监督我们的工作吗?”汤建民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这……”赵大有虽然猜到这里面有诈,可是面对这样的解释他却不能拒绝。而且拒绝只怕也没有用。

正在犹豫的时候。段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地出租车上下来。跑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却把腰间的配枪露了出来。

赵大有脸色僵硬。

不久,传来刺耳地警笛声。

今天还是九千了

第33章你的事发了

黑夜的通江半梦半醒,灯光依旧,空气中却弥漫着几丝肃穆的杀气。www.65txt.com-====-

晚饭,白小天是在公安局的小餐厅里吃的。因为涉及到案子,所以唐家父女、白无极、张福海都没有跟过来,出了林业酒店就相继离开了。

顺利拘留了赵大有、夏雨燕两人并不值得什么庆祝的,不过考虑到因为拘留而惹来的麻烦必定会在这个夜晚不停的骚扰公安局的干部,尤其是胡献云这个局长肩上的压力肯定不会小。既然白小天说了要给他撑腰,所以,他自然要留下来。而他一留下来,曾志兵当然也不好走,否则在这个刚刚结成的小圈子里不是显得太没有担当了嘛。更何况他也相信。为赵大有说话的也就只能是通江县的领导干部,通江县的领导估计没有一个白小天是杠不住的。他留下来,也就是作个伴而已。

饭桌上还有主管刑侦的副局蒲义和以及白小天的秘书何清华。

蒲义和今年四十八,头却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可他既不染,也不戴假,头上顶着几绺稀疏的白倒也算是通江县官场中的一怪。此人为人正直,脾气也很冲,但办案子却很有一套。当初刘石泉是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却也不能奈他何。据说这两位是经常在办公室里对着拍桌子。蒲义和年纪虽然比胡献云要小三岁,但是资历却比他老,在公安局里的威望也比他要高的多。他二十七岁就成了县刑警队副队长,三十岁成了刑警队长,据说在当时整个南天省所有县局的刑警队长那是最年轻的。可是因为他脾气太臭,因此在刑警队长这个职务上一干了干十二年后,这才提了副局。

刘石泉被免去公安局长职务后,按理应该是他接任局长职务,而且他与陶大为等人关系也不是一路。只是很可惜蒲义和是本地人,根据《党政领导干部任职回避暂行规定》。领导干部不得在本人成长地担任县(市)党委、政府以及纪检机关、组织部门、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公安部门正职领导成员。因此局长职务被排名在他之后的胡献云接任。

白小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正气凛然。自从生了刘石泉事件后,白小天在通江官场那就是所向披靡。上到陶大为、夏明源下到一般干部,不要说和他对抗,就连直面对视的人都没有一个。曾经有一次开县常委会,白小天盯着陶大为看,结果不到一秒钟。陶大为立刻把眼睛避开,然后装着去喝茶,可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一下呛到了,眼泪、鼻涕口水全混在了一起,好不狼狈。

可今天他总算遇到了一个敢和他正面对视的人了。从小白小天受到的教育就是:亲君子,远小人。蒲义和这样一个不畏强权地官员应该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君子了。席间,何清华讲了个荤段子,结果还没说完就被蒲义和好一顿训。一顿饭吃下来。白小天如此强势的人都被软软的顶了好几下,虽然是无关痛痒,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亲近小人固然有坏处。不过亲近君子的坏处也是很明显的,长期和君子相处必定会使你长期处于不愉快地状态中,从而寿命大大缩短。怪不得古代中国士人为人处事讲究中庸之道。即便蒲义和再能干,估计也没人愿意有这样地手下。嗯,得把他弄走。要不然以后有的头痛了。让何清华和上面说一声,把他调到别的县局去做一把手吧!

要是别人知道白小天的想法,心里不知道要怎么鄙视他呢?有他这样的下属,那才真的是非折寿不可。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典型的两样标准吗?

当然蒲义和不会知道白小天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会感激他吧?正职和副职看起来只差小小的一步,可是对他这种人际关系不是太好地,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胡局。你们这小餐厅地师傅手艺不错呀。”曾志兵一边用牙签挑着牙缝。

“哪呀?他就会做些家常菜。”胡献云摆摆手。

“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就是家常菜吃香。”

“这倒也是。”

说话间碟碗收拾了下去。胡献云冲戴晓华使了个眼色。戴晓华心灵神会。走到门口轻声地吩咐了一声。不招呼不要进来。然后将门关上了。

白小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看地一清二楚。虽然他不知道神神秘秘地想干什么。但应该不是对他不利。所以他只做不知。拿着牙签叉起一小块西

“书记,这里有份材料。您看一下。”胡献云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了过来。

身边有何清华这么个秘书。白小天看到文件头就大,尤其是这种大部头的文件。白小天轻轻的拍着文件。目光从胡献云转到蒲义和最后落到戴晓华。戴晓华将头低下,蒲义和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看来这三个人达成一致了,看他们严肃、神秘的样子,这份文件肯定是一枚重磅炸弹。

“这么厚地文件,我想没有一天工夫我是看不完的,而且破案子我是外行,所以我想你们还是简要的说一下这里面是什么?”

“是陶大为等人的材料。”胡献云声音压得很低。年初,黎方委托他对陶大为等人进行调查。胡献云答应下来后,很快找到了个同盟蒲义和。蒲义和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只是材料调查还没有结束,黎方就走了。虽然调查中已经现了很多疑点,但是由于是秘密调查,所以无法取得重要的直接的证据。胡献云只能中断了。而蒲义和则不甘心,于是匿名分别向云江市委、云江市纪委、省委,省纪委寄去了,所调查的材料。

虽然材料中没有陶大为的直接受贿证据,但间接地证据和疑点不少,蒲义和觉得上面未必就会不闻不问。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半年多过去了,却没有一丝动静。可是他却没有完全放弃。这半年多一直在私下里继续调查。

胡献云感觉到要搬倒陶大为这是个上好的时机,于是才在饭前给他打了电话。一个月来,虽然蒲义和没有和白小天进行直接接触,但他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要猛地书记倒真可能就是通江这帮以陶大江、夏明源为的贪官的终结。于是,他带着所有地材料来了。

“陶大为?”白小天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老实说他早觉得陶大为有问题,当然县长夏明源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的理由要是说出来。所有人都会目瞪口呆。因为他觉得这两人心虚虚的实在太过厉害了。虽说县里其他的干部大多数也是像躲瘟疫一般躲着他,而且到现在为止除了蒲义和外还没有一个人敢和直接对视超过五秒。但他却现陶大为和夏明源从来就没有坚持过一秒钟,而且目光中总是闪过异常惊慌,虽然时间非常地短暂,他们就就掩饰过去了,可却瞒不过他。而且因为白小天听力过人,所以好几次,他也能都能听到他们地心跳骤然加速地利害。其他人虽然也会紧张,但没有他们那么离谱。

就算他白小天再蛮横。如果心中没鬼,怎么可能如此心虚?所以在白小天心中早就认定陶、夏二人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实际上并非没有道理。这和测谎仪地原理实际上也差不多。而陶、夏二人又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表现失常也是正常。

所以白小天对此一点也不吃惊,轻飘飘的问道:“有直接的证据吗?证据确实吗?”

他这种态度倒是让除了何清华其他四人心跳骤然加快了一倍。果然是大有来头的人,两个正处级干部,人根本完全不放在心上。

“间接的证据不少,直接的证据嘛,有好几件勉强够的上违纪了。”胡献云看着白小天不动声色,赶紧又说道:“这些材料都是悄悄收集地。因为陶大为等人还在位,所以收集资料很困难。不过据各方面的材料显示陶大为在赵大有的红兴地产。应该有暗股。另外,我还调查到这三年里仅他岳父、岳母一家在苏阳市就买了三套房子,总价值超过一百万,而且都是一次性付款。”

“陶大为地岳父、岳母都是苏阳市的普通退休职工,最近几年国家连续上浮了几此退休金,两人加在一起的退休金也不过两千三百元。陶大为的老婆在苏阳一中教书,小姨子在苏阳附小教书,老公和他同一个学校教书。所以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了!”

胡献云也知道虽然国家早就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但是仅仅此项罪名落马的官员实在不多。更何况他提供的证据还是陶大为的岳父母一家。

白小天继续没有作声。

胡献云咬咬牙。把最后底牌也抛出来了,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个大信封:“书记,陶大为和赵大有的妹妹赵少敏关系暧昧。这里面是照片。虽然没有那种捉奸在床的照片,但是也足够证明他们地关系。而且赵少敏现在怀有身孕,应该就是陶大为的。”

白小天还是没有做声,倒是何清华将信封打了开来。厚厚的两叠照片。确实没有捉奸在床的照片,可却有不少在野外接吻的照片。还有几张是远景,拍得是应该是早上,天还不是太亮。陶大为和赵少敏站在一栋四层房子的阳台上。因为是全封闭阳台。所以照片有些模糊。不过在那张放大的照片中还是能基本辨认出两人,而且是抱在一起。

看照片上的景色应该大多是春天或夏初。看来胡献云是早有所备。如果他早把这些照片抛出去。陶大为会不会就此黯然退出仕途不知道,但通江县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可胡献云没有这么作。白小天虽然不怎么会做官,却也知道看来胡献云虽然做事还算正直,但心中还是有小九九的,估计他还是想着有一天能用这些来换进身之阶吧?

不过一个人有私心无可厚非。毕竟陶大为背景深厚,而像胡献云这种年纪这种级别地官员大多数已经没有了多少上进之心,能够坚持不同流合污,就足以说明他心中确有正义。白小天并不是一个在道德上太过苛求别人的人。

于是,他微笑着说了一句好。然后翻看了几张照片:“还是很清晰的嘛。”

蒲义和狠狠地瞪了胡献云。胡则歉意地笑笑。

黎方调任的时候。他们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当时胡献云的主要目标是调查陶大为的私生活以及他的直系亲属地家庭经济状况。而蒲义和则重点放在搜集调查受贿地证据上。

陶大为也并不是傻瓜。虽然他不知道黎方委派胡献云对他进行调查,但是在县里已经传出他和赵少敏关系暧昧之后,他就极少在县里和她一起外出。即便外出,也决不会在外边有什么亲密地言语和动作。因此胡献云一直没有拿到证据。而这些照片是今年五一时,他和赵少敏开车前往邻省云台山游玩时沿途被偷拍下来的。

黎方放弃了。胡献云觉得就凭这些证据未必就真能扳倒陶大为。人背后可是有省长呢。而且就算陶倒了,他后面地人会不会因为恼怒而想报复?虽说他们可以只寄匿名。虽说偷拍很隐蔽。但他和蒲义和秘密查陶大为等人的事情,真要有人仔细地反摸查,查清楚也并不难。胡献云还没有玉石俱焚的觉悟。所以他没有把照片拿出来,因为他知道蒲义和的脾气。

果然蒲义和知道他准备放弃后,依旧寄出了好几封匿名信。

“白书记。材料我这里还有两份。”蒲义和也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两个文件袋:“陶大为来到通江正赶上县里企业改制高峰期。据我所查,在县二医院和县水厂的改制中,陶大为、夏明源应该都接受了巨额贿赂。县二医院是前年六月开始对外挂牌出让,当时任县长的陶大为就提出净资产出售和公开挂牌拍卖操作的两条基本原则。

曾志兵听到这里,把头低了低。作为县纪委书记。他自然很清楚这件不少人诟病的改制。也收到了一些举报材料,可都没有真凭实据。而因为牵涉到陶大为,也不是他这个县纪委书记能够动的了的。

“这些口号听起来不错。可惜当时具体负责此事地夏明源是在开标之前的前一天才临时改变招标内容。提出并要求实现一次性缴清所有款额、一次性收编人员两个条件。使得不少原本有意向的犹豫了。而且招标那天使得本来有强烈意向地一个买家在途中遇到了交通事故,虽然人没有出事,但却没法到现场了。而另一个有强烈意向的买家则在那天早上被抓进了云江市二街派出所。因为前一天晚上派出所扫黄,抓到了几个妓女中,其中一个说他是嫖客之一。结果一开标,熊天成直接在底价350的基础上翻了一倍,700万。这个价也成了县二医院最后的成交价。”

听到这里,曾志兵插了一句话:“事后,夏明源在县常委会上作了检讨。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当时县里对县二医院的估价在八百万左右。当时陶大为提出既然公开拍卖就应该有各种心理准备。为了这一百万毁标的话。县里面的信誉可就大大削弱了。最后他提出看看能不能和熊天成协商一下,作出一些补偿。之后熊天成捐出了一百万给县教育局。不过,事后有不少人反应八百万的价格实际上已经有大量的水分……”

“书记,我这里有前县二医院副院长地证词。在改制之前,他一直负责二医院的后勤。经我几次劝说,他才拿出一份资产评估书。这是改制前半年左右他找的省城天元会计事务所进行作的评估。总资产应该在2500万左右。就算评估有差距,也不会相差这么大。”

白小天点了点头,这种低价售卖国有资产的事情倒是听得多了。一转手就上千万,这生意的确好赚。

“另一份是通江水厂。前年转让水厂的价格是1500万元。可我手中资料,这里面真实的价格起码在两千五百万以上。”蒲义和最后说道:“虽说我手上的材料不能说明陶大为、夏明源有直接受贿。但是我想只要检查院介入,包括县国资委在内地一批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想怎么作?”白小天问道。蒲义和刚想说话,胡献云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下,小声说道:“是周俊超。”

周俊超是通江县政协主席,他是五年前从常务副县长上过去的。此人在经济问题上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当时的花边新闻却不少。那年有县政府大院有好几个女人都投诉他性骚扰。于是黎方直接就把他动了。52岁地他去政协有点早,可也没有办法。不过,今年黎方调走后。他又有些活跃起来。

白小天将右手一伸。直接将胡献云的手机拿过去了。

“胡局,不打招呼就抓人。你这么作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周俊超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

“你好,我是白小天。请问你是哪位?”白小天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找胡献云,你……”周俊超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大概以为白小天是胡献云身边的秘书或一般干警,因此火更大,官威更足了。可是说了半句话后,他估计回过味来了,想起白小天是谁了?声音顿时一下小了十度:“我、我是……”

不等他说话,白小天直接说道:“不管你是谁。有件事有必要提前告知你一声。我这款手机带有自动录音功能。如果给你带来不便,请你谅解。“不好意思,打错了。”周俊超小声而急促地说完后。立刻把手机挂了。

屋子里地人先是都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之前一个电话都没有。可现在胡献云的手机接连来了三个电话,而戴晓华也来了一个,结果白小天全都照章办理。

白小天也是够损地。他明知道县里没有人愿意直接得罪他。而编一个所谓的录音手机出来更是会让人感到难堪。他们也知道打官腔,白小天肯定不会理会。而如果出口求情,那就意味着会留下证据。二楞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

就在这时,胡献云的手机又响了。白小天拿起一看,陶大为,他愣了一下。笑了。然后轻声说道:“你们赶快派人出去对陶大为进行秘密监视。”

胡、蒲、戴三人都愣了一下。

白小天这边却接通了:“陶大为嘛,我是白小天。”

除了何清华,所有人都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陶大为被赵少敏缠着实在没有办法,才打了这个电话,而实际上他对于胡献云会卖他帐并不报太大希望。却没想到,手机接通后,竟然是白小天。

而让他愤怒又有些惊恐的是白小天竟然直呼其名。原来白小天再跋扈起码也会称呼他一声“陶书记”吧?难道又出了什么漏子?

“陶大为,你的自我感觉真的很不错呢。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为别人来奔忙。真地有些佩服你了。”

“什么意思?”不仅是陶大为听得有些莫名奇妙,就连和白小天同在一屋的其他人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你的事了。摆在你面前地有两条路。一收拾你家当。带着你的情人跑出国去。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因为这除了让你多一条罪再折腾一下自己外,没什么用处。二打电话寻求帮助。你可以试试看!不过,如果你有一点点良心的话就不要尝试。因为这意味着有一批人会被你拉下水来陪绑。估计到了下面,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三主动来自,争取一个宽大。我可以答应你绝不会被判死刑,怎么样,条件很优厚吧?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八分,我给你二十九分钟的选择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

如果还有人不惊诧莫名的望着白小天。那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人,最起码不是普通人。

他怎么会这么说呢?大家心理都在问。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急剧穿透力的尖叫。

包括白小天都没有想到的是:陶大为竟然被直接吓死了。

今天只有6000了。还好明天是周末,还有时间补上。

第34章不眠之夜

璀璨而浮躁无边的夜色,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衬着小城喧闹的夜晚。(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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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元旦的夜晚,注定是喧闹和躁动的。

赵大有忽然被拘,已经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可是等到再晚些时候,却忽然传出代书记陶大为在和政法委副书记白小天通话过中,突然心脏猝死的消息,而他的秘密情人赵少敏就在当时身边,当场受惊昏死过去。据说白小天在电话那头,感觉到不对,命令警方通过了陶大有的手机察到了陶大为、赵少敏的位置,然后警方和县医院紧急赶到赵少敏的秘密住处梅丽园23栋403。可惜陶大为已经死亡。赵少敏倒是没有大碍,但是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剧烈刺激。

这个消息在九点钟之前已经几乎传遍了通江的整个官场。二楞子打电话就把陶大为活活吓死了!和陶大为关系密切的人首先是不信,因为陶大为除了有些发福,胃有些小毛病外,身体并没有其他问题。今年五一的时候县委干部都还进行过全身体检呢,他绝对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吓死?许多人就想这是不是遭了白小天的暗算啊?虽然据说这事有好几个人证。白小天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秘书何清华、县纪委书记曾志兵、公安局长胡献云以及两位副局长戴晓华、蒲义和都在他的旁边可谁不知道如今政法线上尤其是公安系统那跟二楞子跟的那就叫个紧,二楞子说一有人敢说二吗?至于曾志兵那更不用说了。当大家知道他儿子曾虎被公安局处以拘留十五天,曾志兵这几天还经常笑眯眯的往政法委跑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二楞子又多了一狗腿子。而且在很多人眼中他还是比较贱的那种。

这里面有名堂,有大名堂!

就算你再牛气,再二百五,逼死了一县委书记,总不会没人管吧?因此不少人准备连夜再奋笔疾书几上告信。当然了,鉴于白小天强大而神秘的背景,大家都选择了匿名。落款大多不是一个有良心的党员就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干部之类。反正一封信才要贴两毛钱。而且现在都是用打印机,才不怕有啥麻烦呢?就算搞不倒那个二百五,让他有所顾忌也好。整天夹着尾巴战战兢兢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啊!

不过白小天等人也没闲着。他在知道陶大为竟然被吓死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就这身体素质。想为人民服务都够呛。

然后他又大手一挥,直接下达了一条,让其他人再次吓一跳的命令。立刻对梅丽园23栋403展开搜查,反正已经进去了,不利用一下那也太浪费了。而且同时对陶大为地办公室和陶大为在通江的住所----县政府宿舍1号楼展开搜查。1号楼是两层的别墅。年初陶大为虽然已经转为书记,后来降为副书记代理主持县委工作。但是他并没有搬家。

因为陶大为的妻子现在还是苏阳一中教书,所以平时1号楼里除了陶大为还有保姆外,并没有其他人。

对于403展开搜查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对办公室和1号楼搜查。这明显是违纪甚至违法的,因为陶大为是代县委书记,尽管他已经死亡了。但是无论是县政法委还是县公安局都没这权力啊。

白小天面对面面相觑的众人,大手一挥:只说了一句话:“动作慢了,只怕那些贪官会跑地一干二净了。有什么我问题,我负全责。”

蒲义和第一个站了出来:“白书记。您放心。办公室交给我了。”

戴晓华一咬牙。都这种时候了。除了相信白小天也没啥办法了。那啥。爱拼才能赢不是?虽然说这行动听起来很冒险。但是仔细想想:倘若能从陶大为地办公室、住所搜出证据那就什么风险都没有了。而他用屁股想都不相信会什么都搜不到。因为这事情发展地太突然。陶大为事前是不可能有准备地。所以他站出来主动承担了搜查1号楼地任务。

警察已经到了403。并把陶大为、赵少敏送往了县医院。所以搜查那里倒是没有任何困难那。因此也用不上局长亲自带队。胡献云犹豫了一阵。结果却落到了最后。搞地他脸色一阵阵难看。同时又心中惴惴地。担心白小天对他有什么看法。因为这事一大半可以说是他搞出来地。临了了。你自己却往后缩。对你有看法也是再正常不过地事了。

幸好。白小天是那种神经比较大条地。至少在别人看来他现在地形象就是如此:“胡局。你刚才也说了。县长夏明源、副书记张忠、常务副县长梁西亭、组织部部长卫胜利等一批人和陶大为关系密切。他们是一个利益整体地贪官集团。我现在需要你办地是立刻派人悄悄地把这些人盯起来。密切监视他们地行动。但要注意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胡献云地脸部肌肉急剧地抽搐着。这四个人都是县委常委。县局根本没有权力私自对他们采取任何措施。不过。他使劲地咬了咬牙:妈地。拼了。

白小天却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向曾志兵:“曾书记。这一晚上估计你睡不了了。我地意思是立刻召集纪委地所有人手。连夜对那些可以采取双规措施地人采取行动。如果人手不够。就和胡局协调一下。”

曾志兵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夏明源这几个市管干部,县纪委动不了。但是陶大为地利益集团里除了这个几条大鱼外,当然也少不了众多的小虾米。而且其中也有几个县纪委手里也是有证据的,只不过这些证据很多都处于两可之间。要说双规的条件是达到了,可并不是很严重,曾志兵自然不想惹麻烦。

曾志兵脑子转了转,除了两个股级干部外,还有两名一般的科员。虽说只是小鱼小虾,但是作为老纪检干部,却知道很多案子都是从这些外围涉案不深的人员中打开缺口的。因为他们涉案不深,才更容易交待问题。像那些主犯都明白: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的道理。罪型太重,就算从宽后的刑罚也不是他们心理能够承受地。

只是这大半夜的抓人。这气氛,实在是有些恐怖。不过,他自然不会去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因为此时白小天已经转到何清华面前,交待他给何宽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何宽是通江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

曾志兵、胡献云脑子是越来越大,他们以为白小天已经够疯了。没想到其实他比他们心中地形象还要疯的多。

何清华小声地提醒道:“书记,蓝检查长是不是一并请来?

蓝童是检查长。只是副检查长何宽则显然和白小天的关系要好一些。胡献云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和自己与戴晓华的关系差不多。正职压力大呀。

白小天,点了点头,说:“好!”

曾志兵、胡献云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白小天似乎全然不担心万一搜不到任何证据如何交待地问题,白小天如此果决,倒好像是白小天对结果深信不疑一般。他哪来这么足地信心。又或者他地后台强硬到足够使他在县一级的政府随意胡闹地地步?两人只能这么想了。

其实白小天的信心很简单。交待不了,那就不交待好了。顶多不做官了,他不相信政府为此就会和他翻脸。再说他想要交待也很容易。陶大为的家不是在苏阳嘛。这里要是搜不到东西。那就在他家里放个一千万现金。然后他直接带人上门去搜。有那一千万摆在哪里,谁还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当戴晓华率领三辆警车冲进县府宿舍时,无数的窗口后露出了一个个或兴奋或愕然或沮丧的脑袋。

1号楼里本来只有保姆在。不过陶大为地秘书林国强获悉了陶大为已经死亡的消息之后,本来正赶往医院路途中的地接到了县长夏明源的电话,于是又转到1号楼。没想到刚进门,戴晓华等人就到了。

戴晓华虽然兴奋但还是有些心虚,所以坚决制止了部下拉警笛的习惯动作。日本人虽然不怎么的,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譬如说: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所以等到戴晓华率队冲进1号楼,林国强才反应过来。<<>>想要有什么动作,已经迟了。只是他倒也并不慌张。尽管陶大为已经死亡,但是县公安局也没有权利闯入县府1号楼。于是他义正言辞的让戴晓华退出去。可是,戴晓华根本不和他嗦,直接让人把他铐起,嘴里塞上手绢,先带回局里。

戴晓华想得很明白。既然已经作了,那就不需要再缩手缩脚了。反正天真要塌下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林国强一个副科干部就想阻住他的手脚。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心里也明白:这事最起码也是违纪。

县长夏明源、常务副县长梁西亭就住在县府宿舍2号、3号楼,虽然他们动作不大,但是三辆警车开进来,虽然已经快九点了,但不引起别人地注意是不可能的。指不定这两人或者还有其他人正盯着这边呢?如果他们公然站出来阻止。除非白小天亲自到场,亲自上阵,否则这事没法进行下去。所以想要避免麻烦,那只有一个字快。最好在他们犹犹不觉的时候把事情办完。如果非要还加一个字,那就是横。对于像林国强这种不知死活蹦出来的小卒子。那就一个字----抓。

果然戴晓华果断蛮横的动作。吓坏了保姆,也吓住了夏明源和梁西亭。此刻两人都站在夏家二楼的阳台上关注着这边。2号楼和1号楼相距不过三十米。虽然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林国强被反铐塞进警车,然后迅速开走的事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知道陶大为被白小天骂死的消息,夏、梁两人先是错愕,然后就开始紧张起来。他们第一想法就是通知林国强赶紧把陶大为家里和办公室地东西整理一遍。有些碍眼的带过来,或者直接处理掉。

可没想到公安局的动作这么快,而且这么大胆,竟然直闯进1号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梁西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使劲地拽本就不多的头发。要是县里的干部看到素来做什么事情都是慢腾腾地县长这副模样,定然会大吃一惊。他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似乎很有大气。其实大多数时候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而且很多事的确很急,但那是公事。做了几十年的官使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作官就是一个字----稳。那种勇于任事地急性子成功了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失败了那就是炮灰。这种人人注定官途黑暗。

可现在不同,这可是关系到自身前途安危,已经火烧眉毛。躲避推诿等于坐以待毙。

夏明源其实心情不比他好多少,不过看他慌成这样,勉强约束自己镇定一下罢了。这个二楞子是不按常理行事地二百五,所以他根本没法估计白小天会怎么作?而据他对陶大为的了解,他做了唐健七年秘书。因此身上有很重地秘书色彩或者说习惯,那就是遇事谨慎。以他谨慎的性格,联手做的那些事情他手上要是没留下任何证据,打死自己也不信。而到底有什么证据,是不是就放在1号楼里。他都不得而知。因此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梁,别急。这事我已经电话告知了田秘书,我想唐省长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吧?”夏明源说道。田秘书田臻是唐健现在的秘书。陶大为带着夏明源一起和他喝过几次茶,虽说关系不是太熟,但是陶大为被白小天骂死的消息不可不第一时间告知唐健。

“要不我们再给张小辉打个电话?”梁西亭问道。

“你和他很熟吗?”夏明源反问。“现在云江市委由他主持工作,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问吧?”梁西亭道。

夏明源摇头反对:“这里没他什么事,何况现在又是晚上,陶大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现在也没搞清?怎么和他汇报?再汇报也是和刚才一样打官腔罢了。”

“那要不我们现在去县医院?”梁西亭想想也是,张小辉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且在这种具体情况都没搞清楚的时候。他决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刚才对他汇报时,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估计最多也就是明天派个调查组前来通江。指望他来制止白小天根本不可能,估计除非接到上面地命令否则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作吧?”

“沉住气、沉住气。医院那边老张、胜利已经过去了,我们再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梁西亭还想说话。夏明源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组织部长卫胜利:“老夏,情况不妙啊?”

“怎么,老陶地死因……”

“老陶的具体死因还不清楚。现在没有家属也不可能进行解剖,不过,何远航说身上没有一处外伤,从外表看也没有中毒迹象。心脏猝死的可能性很大。”何远航是县医院院长。

“哦。“先不说这个了。吕安然刚才打电话来说。蒲义和带人冲进了县委,现在正在老陶的办公室里搜查。他正在赶过去,不过我估计去了也是白搭。因为老张刚刚给他打电话,质问他谁给他的权利。蒲义和只说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其他无可奉告。”

“上级?”夏明源疑惑中带着沮丧。

蒲义和虽然正直,但不代表他傻,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刑警自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破案率。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因对之策。谁要是质问他,他就说接到上级命令,其他无可奉告。他口中的上级是白小天。至于别人怎么认为。那就是别人地事了。反正不管搜查有没有收获,自有白小天去打擂台。

“胜利。等一下。可能是唐省长打电话过来了。”夏明源深深的调节了一下,这才重新开口:“田秘书。”

“夏县长,唐省长和你说话。”田臻的声音不带任何语气。

“唐省长,我是夏明源,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大为出什么事了?”唐健的声音带着些许倦怠。

“陶书记遗体现在县医院。据说他是在和白小天通电话的时候,被白小天活活骂死的。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现在张忠副书记正带人在县医院了解请况。医院方面初步鉴定陶书记身上没有外伤,很可能是心脏猝死。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陶书记的家属,他们正在赶来。是否要解剖,也需要等到家属到来之后才能进行。”夏明源尽量压制住心中的忧虑。

唐健没有说话,甚至连习惯的:嗯、啊之类地叹词都没有。听到陶大为死了还是被白小天那个全省闻名的二楞子书记活活骂死,他先是觉得谁这么无聊开这样的玩笑?可看到秘书田臻不象作伪。而且田臻知道自己一向做事严谨,不可能有胆子开这样的玩笑。

尽管如此,心情沉重的他还是希望在电话中夏明源甚至陶大为亲口告诉他:这是个玩笑。

夏明源见对面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说道:“唐省长。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您。就在一分钟前,县公安局副局长戴晓华带人出进了县政府宿舍陶书记地家。陶书记的秘书上前制止他们,结果遭到了他们直接的拘捕。并直接押回了县局。我和梁西亭副县长闻讯赶来阻止,结果戴晓华他接到了上级地命令对陶书记地住宅进行搜查,其他事情无可奉告。”

“你说什么,县公安局长带人搜查大为的家?”唐健地话里带着无尽的愤怒。

夏明源自然不会去再次解释是副局长。赶紧说道:“是的。而且我还接到通江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信访办公室主任吕安然打来地电话。也就在刚才县公安副局长蒲义和带人闯进县委,并直接打开了陶书记办公室的大门。面对质问,他的回答和戴晓华一样。声称接到了上级地命令对陶书记的住宅进行搜查,其他事情无可奉告。并警告吕安然主任: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也将遭到拘捕。”

经夏明源这么演绎一下,更能触动唐省长的神经。不过,唐健一向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随着官位的上升,他更是明白自己不能够轻易的表态。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就有可能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因此虽然他对白小天没有好感,虽然他对陶大为有感情,但是对于陶江县公安局如此大胆的行动。还是心有疑虑地。因为这实在是违反常理啊?谁给他们这样的胆子?

于是极力压抑自己的心情:“上级、哪个上级?”

“不知道。”夏明源继续加火:“唐省长,自从白小天上任以后,虽然才一个月,但是如今通江县的政法系统尤其是公安局那简直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白小天为了收买人心,还公然指使长乐金店向整个政法系统行贿。接着他把长乐金店打折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省长,有些话虽然不合适,但是今天如鲠在喉,我不吐不快。”

“你说。”

“唐省长。自从白小天来到通江之后,想必您也清楚,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原县政法委书记刘石泉、原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林炳南被抓,原市委书记吕平、组织部长邓彤被调,蔡副省长夫人被打,都和他密切相关……”

“小夏,有些话,你不能乱说。”唐健虽在气愤中,虽然夏明源说的其实就是事实。但是他听着却是格外的刺耳:“有些事情是因缘际会正好赶巧了。有些则是组织上对干部的正常调动,至于蔡副省长夫人被打的传言更是不要再说。前两天吕晓红同志特意到省委组织部对这件事进行了说明。反复指出她是不慎自己摔倒地。白小天同志当时去扶她,结果没有扶住。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对不负责人的传言不但不制止,反而主动传播,这是很严重的错误。”

“唐省长,您是省领导,自然是高瞻远瞩的,可是下面不了解真相的干部不是这么想的。我必须向您承认我的觉悟确实有待提高,可还是必须向您说的是:如今通江县干部群众都在传白小天是三得二楞子书记。所谓三得就是说不得、喝不得。惹不得。另有人干脆背后叫他南霸天。唐省长,有句话就是您处分我我也要说:白小天全身上下都是匪气、横气、骄气,他哪里像一个党的领导干部?而且我认为蒲义和、戴晓华嘴里所谓地上级就是白小天自己。”

“你这话有证据吗?”唐健问道。

“没有直接地证据,但是白小天一下眼睛长在天上,别说县里、市里,只怕省里都不在眼里。总不至于是中央吧?”

“小夏,有怨气是可以理解的。基层地同志们辛苦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不可以……”

唐健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唐省长,您好。陶大为、夏明源等人不但贪污受贿、而且大肆出卖国家情报,已经危害了国家安全。这件案子现在由安全部接手。”

对于这个突然插入地中年男声,夏明源是如堕冰窟。而唐健则是无限愤怒。

是的,任何一个人当知道你在被另一个人默默地监听的话,第一个感觉只怕都是愤怒。无尽的愤怒。何况是一名省长?

唐健急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谈话,似乎没有任何不妥的东西。安全部?监视夏明源还是自己?他很快镇定下来,就算此人说的是真的。这事自己也只是赶巧了。

感觉到不是针对自己地,唐健就更加愤怒了:“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进行监听?”

“我是安全部萧峰,具体职务……很抱歉,你的级别不够。具体情况你可以稍后向谭书记了解。现在,唐省长,请你挂上电话。另外顺便通知你一声:中纪委的同志明天早上将和你谈话,希望你做好准备。最后祝你好运。”萧峰地语调没有什么感**彩,如果说一定有色彩,那就是冰冷。

白小天这么搞。何清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他给萧峰打了电话。何清华的担心不是别的,因为陶大为曾经是唐健的秘书,这事情万一唐健有什么行动。最后造成什么冲突,那就麻烦了。

萧峰接到这个电话,头不是一般的大。这个祖宗不是一般的能惹事。这个麻烦是越惹越大。不过,唐健的问题倒也不难解决。因为自从白小天上任以后,因为接连发生事情,安全部这边不得不在南天省加大人手。

本来对于地方上贪污**,只要不危及到国家重大安全。不涉及到重大情报外泄,安全部是不会插手的。但是不插手不代表对于这些地方的事情他们不清楚。有些东西闹得太过分他们一样会上报,只是碍于职权不能够直接出手解决。至于上面是因为某种原因搁置还是通过某个部门来解决问题就不是他们管地了。

可萧峰这边一汇报,安全部的领导立刻加大了力度。尤其是几乎将通江的县领导挨个的刷了一遍。陶大江等人的事情很快就浮出水面了。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陶大江等人之所以能和前书记黎方对抗那就是因为几乎统合了县里绝大多数够级别的干部。之所以勾结腐化的这么快,也和通江县经济落后有很大的关系。

在那些经济发展迅猛的地方,大河高涨地同时,小溪的水也不少。不要说各主要领导了,哪怕就是一个一般的办事员。也都能混得有滋有味。可通江穷。大河里也没有多少水,这小溪里自然是干涸的要见底了。当然和一般的通江老百姓来比。公务员自然是无比幸福的一族。可问题是如今的人们眼界开了,不但会竖比,还会横比。

因此当陶大为这么一个有背景的领导牵头,很快就纠集了一大批人。人多力量大,这话的确不错,黎方这个书记就快被他们逼到最后地墙角了。可人多地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漏洞实在太多,随便那么一戳,就到处都是眼。

而且虽说胡献云、蒲义和是秘密调查,安全部也是秘密调查,但是两方调动地资源是不同能够。因为陶大为等人在职,胡、蒲虽然是公安局长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惹火烧身。所以实际上动用的只能是自己地铁杆心腹。说白了,*的是私人关系。虽然身为公安有些动作能够方便一些,但是力量还是有限,因此调查了几个月,所取得证据大多都是浮在面上的。

而安全部的特工自然就不同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不是全部摸清,但陶大为、夏明源等作地几个大动作已经搞得七七八八了。当然他们也使用了一些法律不太认可的特殊手段。譬如他们早就潜入了陶大为居住的县政府宿舍1号公寓、夏明源的2号好公寓等,只不过将证据拍照后,他们原样放回,没有惹起怀疑。

因为陶大为的背后是唐健,虽然他是代省长,但是特工们依旧对他展开了调查。不过,才开始三天,被上面叫停了。因为到了唐健这种级别。有些行为就不能使了。对于特务政治几乎没有官员是不痛恨的,尤其是在这种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就对其上手段。传出去,部里地领导只怕都很难交待过去。但虽然只三天。还是有了部分成果。最突出的成果就是发现唐健有两个秘密情人。

这种事情,如果仅仅只是情人不涉及其他,上面有时候未必就会下死手,可问题是色和钱往往是糅合在一起的。因为没有几个官员敢堂而皇之的把情人晒出来。这就使得他的很多消费必须用真金白银。而这些钱仅*他的薪水肯定是不够的。

不过,既然上面叫停了。把所有材料一交,让上面去头痛吧!

只是在调查完毕之后,萧峰特别指出:就白小天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迟早会发生冲突。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动手拔除这些恶瘤。否则造成的影响会更大、更恶劣。而且萧峰强调必须要把唐健拿下。他还指出。其他地不说。单说白小天低价和国家交易黄金的事情。每月24吨。国家每个月*这笔交易转手就能得到超过二十亿。而且这笔交易将长期存在。论贡献,十个唐健也比不上。更何况,拿唐健这样一个又色又腐的贪官来作比,那简直是对白小天地侮辱。

只是后来圣诞节之后,白小天和修真的关系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虽然这事很快就解决了。但也使得萧峰人这几天没有时间去追这件事。

谁知道就在元旦,冲突忽然就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唐健已经是省部级干部,就算是安全部执意想要动他,也是件很头痛的事情。所以材料虽然送出去了,他们也指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更何况唐健背后也不清白。可即便要调整,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

但是谁让事情就逼到这里呢?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很多事在没有作之前,大家都认为很难,会很头痛,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于是许多人就退缩了。可是很多时候真的开始做的时候,却发现很多地困难其实并不存在。这就是所谓的知难行易了。考虑问题的时候考虑的太周密了,有时候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当何清华电话通知萧峰。萧峰再立刻上报。等到中央领导决定派出调查组明日飞往南天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各派系对此都表示了沉默。

当然最为惊讶的还是省委书记谭翰。他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唐健最近几年可是风头很劲的,可没想到仅仅因为两个情人的事情就垮了。虽然现在只是派出来调查组。还没有作出任和决定,但是到了他和唐健这个级别。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十足地把握,上面是不会作出这种决定的。

此刻的他还没有接到白小天骂死陶大为的事情的消息,恐怕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无法想象唐健的倒台竟然是为了他。在向上面反应情况的同时,萧峰同时指示在通江的安全部特别小组监控县长夏明源、副书记张忠、常务副县长梁西亭等人的手机、住宅电话。萧峰一点也不担心上面会有其他地决定。而监控地目的,萧峰有两个。

一:既然要送礼,那就送份大礼。要是让主要地几个要犯跑了一个,以后萧峰见面还真不好意思和白小天打招呼。

二:安全部也有很多事,不能整天一大票人等着替白小天擦屁股吧?所以他决定玩次大的。

争取此次不但要把通江的贪官来个一扫而空,而且对云江乃是南天省来一次比较彻底地大扫除,否则的话,一次次的擦屁股实在是很烦人的事情。

当然了,夏明源的求援、告状电话。对象未必全都有问题。但是这种私密电话,是很能说明问题的。总之和他们没有利益牵扯地,不能保证肯定没有问题,这票人暂时放过:但是和他们有利益牵连的那必定就有问题。

结果就这一个小时之内,已经牵出了两名正处级、两名副厅级,一名正厅。一名副省,

萧峰感觉有些头大了。虽说仅凭电话内容大多只能模糊的知道他们有利益往来,但是他相信只要查,凭借特工们的手段,用不了一个星期就都能坐实了。唯一还不能判断就是仅仅是违纪还是犯法。性质有多严重?这事不能再牵下去了,就那几位倒霉鬼一查,不知道又要牵出多少人来呢?

正好部领导打电话来了:意思也是不要动静太大了。

萧峰觉得也是,到此为止吧。这么一场大扫除,估计白小天能清静蛮长一段时间了吧?而这个时候。下面特工汇报夏明源正在和唐健通话。

萧峰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很难说通话过程中,唐健会对夏明源作出什么指示。又或则通话完毕后。唐健下达什么命令。当然即便如此,他也是可以挽救的,但事情很可能会复杂化。又或者万一激怒了白小天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干脆不等了,直接插入。

且不说唐健放下电话后,整个人呆呆的。等到接到谭翰的电话后,更是瞬间老了十岁。

那头的夏明源更是拿着电话整个人都傻了。

梁西亭刚才实在憋不住了,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发现他变成了一座雕塑:“老夏,怎么了?唐省长怎么说?”

“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只见两辆面包风驰电掣一般冲进县委大院,然后忽然拉响警笛。并且一路向这里飞奔。而2号楼前一棵树后忽然闪出一个黑影,冲着警车挥手。很快两辆警车直接停到了2号楼前。而原本在1号楼带队搜查的戴晓华听到动静也直接带着两警察急速飞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我是戴晓华,你们是哪里地?”

然后梁西亭听见下面的声音小了很多,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一些:“安全部?……等会儿,你不能把人带走……等我报告书记再说……”

梁西亭有些惊诧的望着下面,拉了拉夏明源:“老夏,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最后他发出“啊”地一声惨叫。那是因为随着他这轻轻一拉,夏明源整个身体向前猛的一纵,人翻出了阳台。尽管别墅只有两层,但是这两层之间的间隔却还是比较高的,而且夏明源是头朝地撞击,因此发出“哐”的一声重响。

而梁西亭措手不及被夏明源的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翻出了阳台之外,绝望中他的手胡乱的乱舞,竟然抓住了阳台下伸出来的排水管。整个人吊在空中荡啊荡地。梁西亭“救命”的喊声划破了县府宿舍大院暗潮汹涌的夜。

戴晓华刚刚接完白小天的电话。让他和安全部的人配合一起行动。就看到了这一幕,不但有空中跳人、还有空中飞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倒是安全部的两名特工一声不吭。徒手就爬上了阳台,并把他接了上去。

另一名特工跑到了夏明源,对他展开了急救。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不的安宁了。特别小组把材料交给何清华之后,剩下的就是按单抓人了。因为有了安全部的特工加入,这时候也不管你是县管干部还是市管干部,不管你是县政协委员还是县人大代表,直接就是带走。

公安局、检察院、纪委、再加上安全部地特别小组全部出动。到最后因为抓的人实在太多,为了怕人跑了,白小天不但调动了武警还把县法院的法警也调用了。因为要抓得人中还有不少各乡镇的干部。

城市的几个出口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配合警察封堵,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整个夜晚,只听见警笛不断的被拉响。

之所以不断的有警车开出,那是因为之前调查的时间有限特别小组并没有把所有地案子都搞清,也不可能把所有有牵连地人都列入名单,所以不断有人被供出来。然后立刻出动抓人。

这边是几个部门联合办案,根据其性质分别是谈话、双规、传讯、拘留,简直是一条龙服务。

这个夜晚,能够睡得着的通江人真地没有几个。当然最紧张的还是混混和已经闻出异味的官员们。这一个元旦不眠之夜,即使过去了三十年之后,还常常被人说起。也因此许多年后,没到元旦通江本地人都是告知自己家的小孩早早回家,千万不要留在街上。而街面上的商家也每逢元旦就打烊打的特别早。而不少混混们则形成了一个习惯,在元旦的时候千万不要待在通江。如果不慎留下来了,那千万记得待在家中哪都别去?

传说这一夜一共抓了一千多人。具体多少没有记录,因为许多人谈过话之后,情节比较轻就没有再追求,因为牵涉的人是太多。

当然被抓的不可能全都是官员和与之有关联的共犯,还有许多混混、妓女、赌徒也撞在了枪口上,这些人多半都是被抓在下半夜。蒲义和看着人抓的也差不多了,提议这样的行动难得才能有一次,而且因为突如其来,想要通风报信也来不及,干脆再扫荡一下县城里的几个治安隐患点。白小天点头答应了。

第35章新的一页

这一个元旦不眠之夜,即使过去了三十年之后,还常常被人说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也因此许多年后,没到元旦通江本地人都是告知自己家的小孩早早回家,千万不要留在街上。而街面上的商家也每逢元旦就打烊打的特别早。而不少混混们则形成了一个习惯,在元旦的时候千万不要待在通江。如果不慎留下来了,那千万记得待在家中哪都别去?

传说这一夜一共抓了一千多人。具体多少没有记录,因为许多人谈过话之后,情节比较轻就没有再追求,因为牵涉的人是太多。

当然被抓的不可能全都是官员和与之有关联的共犯,还有许多混混、妓女、赌徒也撞在了枪口上,这些人多半都是被抓在下半夜。蒲义和看着人抓的也差不多了,提议这样的行动难得才能有一次,而且因为突如其来,想要通风报信也来不及,干脆再扫荡一下县城里的几个治安隐患点。白小天点头答应了。

最后成果是显著的,还抓到了一名全国通缉犯。两名全省通缉犯。

当东方露出鱼白,这个城市才逐渐安静下来。

许多一夜未眠的人到处打听到地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国家早就不搞严打了吗?

而县委、县政府以及各局的许多普通干部职工上班后发现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而且很多头头都没来上班。什么时候,消息灵通人士总是不会少的,而官场上这类人就更多了。

因此很快各种事实加演绎版就流传开了。白小天就越发妖魔化了。

电话里骂死了代书记陶大为,而后又在电话里把县长夏明源骂得神经失常,最后跳楼了。这简直就是毒舌了!

因为夏明源经抢救最后依然无效,已经死亡。九名县常委中除了白小天和纪委书记曾志兵外只有负责人事工作和城市建设工作的副县长刘云哲安然无恙。其余六人,两死四抓。而这幸存的这三位还正好都是排名最后的三位。

白小天和曾志兵辛苦了一夜,现在堂而皇之的回家睡觉去了。这个提议是白小天提出的:“同志们都很辛苦,而且人抓回来,也只是辛苦的开始。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建议政法委、公安局、检察院的同志们都不要搞疲劳作战。各部门领导更要注意分配好工作,进行轮班,否则谁也吃不消。”

自然没有人对此进行反对。而白小天就自己安排自己回家睡觉去了。

而曾志兵也觉得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一夜熬下来。顶不住了。自然也要样学样。回家睡觉去。

结果当云江市长、代书记张小辉带着市委一大票人赶到通江地时候。只有副县长刘云哲一个人带头接待。很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地感觉。

其实张小辉是很不想来地。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省纪委张书记今天亲自带队直接来通江。出了这么大地事情。他不想来也不行啊。而尤其让他气愤、郁闷地事。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鳞半爪地故事倒是不少。可事情地起末到底如何他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正式向他汇报。这事县局地胡、蒲、戴越级向他汇报自然是不合适地。而且忙了一晚上。都疲惫地不行。因此亡了。

曾志兵倒是想汇报来着。但是向谁汇报呢?这是个问题。安全部那边提供地名单中还有好几个是云江市地干部。这么大地案子。牵连如此广。谁知道最后会牵到谁地身上。他想想自己还是不要殷勤没献成。最后弄出个通风报信地嫌疑出来。再说这事本来一直就是白小天主导。他既然没说汇报自己何必出这个头呢?

至于白小天,向人汇报?如今他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根弦。

张小辉也几乎是一夜没睡。不断地接到电话,有通江县里怀着各种心情的干部打来地电话,也有市里其它干部打来的询问电话。弄的他也搞不明白,通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他按捺不住。准备主动给白小天打个地电话询问的时候,他又接到了省里老领导的电话。老领导告诉他:通江的情况复杂,千万不要陷进去,更不要轻易的表态。不,最好不要表态,最后告诉他安全部直接插手了,而且听说唐健代省长可能要动了。至于往哪动虽然不知道,但是中纪委的调查组明天将直飞省城。

听了这话,张小辉哪还给白小天打什么电话?在事态明朗之前。他觉得自己最好什么都不清楚最好:难得糊涂嘛。

于是他干脆把手机关机,电话也拔了。可即便这样,脑子里一团遭的他也跟本睡不着。直到四点钟才睡着了。才睡了一个多钟,他秘书找来了。省委书记谭翰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是明天上午省纪委张书记将带队前往通江检查。因为怎么都联系不到张小辉,所以语气很不高

张小辉一肚子委屈,也没办法。不过当他看到通江副县长刘云哲那张虽然堆着笑容却依旧看的出慌乱和疲惫不堪地脸色时,倒还真有知己相惜的感觉。

张小辉和省纪委张书记是在中午时分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白小天。张书记对于白小天既没有批评也没有赞扬,只是简单的握手。然后说了句:辛苦了。

之后就随即前往了县纪委、县公安局、检察院。也只是走马观花的走了一圈。最后在县公安局食堂里吃了饭。之后就起程回省城了。

整个过程让张小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张书记对白小天非常冷淡。这表明有意见,而且是非常大的意见。这倒一点不奇怪。作为一个纪委书记。他自己是希望纪委系统能挖出几个贪赃枉法的大贪来。

可这样的大案他却又是不想的。因为牵连出这么一大片地干部,那说明纪委的工作很有问题。而且最后案子侦破还和纪委没有什么关系。尽管通江县纪委也参与了,但只是配角。而且这个县纪委书记明显很不听招呼。事情发生这么久了,他竟然既没有向市里也没有向省里汇报。因此县纪委书记曾志兵茫然不知自己已经上了黑名单了。

倒不是张书记准备对他如何,而是在张书记的心中这样的人是绝不能大用的。

而白小天就更不用说了。只是白小天也是一幅无所谓地样子。看得人牙咬咬的。

张书记表面不在乎,内心却是牙的“吱吱”的,实在有太散漫,太目无领导了。

不过如今就连本来对他很欣赏地省委书记谭翰也都改变了观点。就在今天早上他实在忍不住给安全部领导打了电话,婉转地表示能不能考虑一下把白小天换个岗位。因为他实在是太能了。

也是,一个能搞走省长地科级干部,那简直是大能,巨能!这样地人才谁敢让他做属下?谁敢?

谭翰所谓的换个岗位实际上就是说别在我南天待着了!

可安全部的领导能咋办呢?先别说这位爷是自己愿意留在那的。想要他走哪那么容易?

再说了通江好歹也是个小县城。真要把把他换到中海甚至北京来。那不得把天捅几个窟窿,他才肯罢休。而且关键是人家并不是完全不讲理。这位爷收拾的全是贪官。你总不能说错了吧?这话简直没法张口啊!

但有些话却也不能和谭翰说,他们只能委屈的暗示:这位爷待在哪我们也做不了主啊?

弄得谭翰真正是郁闷加三级。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手下有这么个炮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通江这一场大案来的快,去的倒也快。

不到一个月案子就结了。不过整个南天省因为i为这事陆陆续续前前后后有大大小小超过两百多名官员受到了各类纪律处分。直接判刑地也有四十七位。据说这还是因为牵连太大,最后实在没法再查下去了。

动荡最大的自然还是通江的领导层。光是县常委里面就有县委书记、县长、常务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宣传部长、县政法委书记等七把交椅空着。

现在地通江县常委里只剩下还有副县长刘云哲、县纪委书记曾志兵、县政法委副书记白小天。

这三个人就资历来说题县长、县委书记都有些不合适。

当然白小天就更不用说了。他不但是通江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符合规定,而且他现在还只是正科。此外他的年龄太小,也没有在基层超过五年。总之他这个麻烦人务是肯定没资格的

所以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最初的考虑都是要外调干部去通江掌舵。

可因为现在通江白小天书记的大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月过去了。组织部门仍然没有拿出推荐人选出来。因为这段时间谁知道自己被推荐了,那是立刻就到处托爷爷告奶奶,哭着喊着求组织部门高抬贵手。有些没门路的。更直接,我犯小错误,还不行嘛。组织部门总不能提拔犯错误的干部吧?虽说是小错误,但是在组织部门考察期间犯错,那就是顶风作案,那可是性质很恶劣的,总不至于还被提拔吧?

在省常委会上多次讨论一个县县常委地任命,这在南天不知道是不是绝后,空但前应该是差不多了。

最后弄得谭翰火了。终于决定从省纪委派下了去了一位副处长杨连发,担任通江县县委书记,虽说是副处提正处,但毕竟是主政一方,这也算是超级提拔了。看上他,最重要的是杨连发一直是纪检干部,底子过硬。经济上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一点去通江尤其重要。

而新的县长则由刘云哲担任。虽说他直接跳过了常副这一级,但是考虑到原来的整个班子都烂了,他还能坚持始bu同流合污。也算是一个奖励吧。原县纪委书记曾志兵则被提升为县委常务副书记。这个据说省纪委张书记开始是表示反对的,但谭翰最后发了话,张书记也就没有再表示意见了。之后从苏阳市、云江市和省团委分别调下去三人人常务副县长、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宣传部长的职务。

对于提白小天为政法委书记,常委上那是全部通过。虽然很多领导都想要把他弄出南天,可问题是弄不走不是?还好,据说这个家伙愿意待在通江这样的小县城,要是他来省城,那还不得来哪吒闹海?大闹龙宫不成?而且说句心理话,这么有杀伤力的人物做政法委书记实在是有些超格。所谓超格。就是他经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估计也就职位合适他。毕竟政法系统已经被他整合的查不多了。如果再换个位置,只怕又要一阵狂风暴雨。

而县公安局长胡献云则被提为纪委书记,进常委,原公安局副局长蒲义和被提为副县长,进常委。原公安局副局长戴晓华提为代局长。

将胡、蒲两人调离公安系统,进县常委是谭翰仔细考虑了很久才最终作出地方案。

先谭翰知道白小天杀伤力太强,估计就是整个常委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甚至他连常委都不是,他依旧能强悍如固。而且头痛是头痛。虽然谭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背景,但既然上面如此不合情理的力挺他,再加上自己对他的观察。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不太可能出现经济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他在体制内折腾。所谓在体制内折腾就是让他的一系人马在常委里占据一定的力量。这样大多问题他都能通过正规渠道就能解决,想必就不会再动用那些非常规的手段吧?

因此现在的县委九个常委中,白小天一系占了四个。虽然说没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其中有四个常委都是初来乍到,再说白小天横名在外,如果不是白小天提出太过分的提案,常委会上应该都能通过。

所有人中最幸运地大概就是长戴晓华了,他算是逮着了。两个月连升了两级。

在春节来临之前,通江终于跨入了新地一页。

第36章心苦

不好意思,搞错了,通江县委常委应该是十一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抱歉。

二月春风似剪刀。虽说诗中的二月是指农历,不过因为天气温暖的缘故,进入二月,街边的树木几乎都抽出了新芽,看起来片片生机盎然。

二月二日,星期二。

在通江县副县长刘云哲主持召开的全县干部会议上,云江市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宣布了市委的人事任命决定,任命杨连发为通江县委委员、常委、县委书记;任命原副县长、县委常委刘云哲为县委副书记;免去曾志兵的纪委书记职务,任明其为县委常务副书记,当然常委资格依旧保留;任命董利群为县委委员、县委常委;任命滕见秀为县委委员、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任命蒲义和为县委常委;任命胡献云为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免去白小天政法委副书记的职务,任命其为政法委书记,同样继续保留常委资格;任命刘秀娥为县委委员、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以上九人再加上武装部部长曾亚军、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就构成了通江县委新一届的十一人的县常委班子。

一次调整九名常委,这在通江县的历史上绝对是第一次。

这个领导班子中包括县委书记杨连发在内的常务副县长董利群、组织部部长滕见秀、宣传部部长刘秀娥的四张陌生的新面孔。其中组织部长腾见秀还好些,他原来是云江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有些通江的干部还有过交往,其余三位那真的是完全的陌生人。

而此外常委里又增加了两位本地的生力军,蒲义和、胡献云,这两位老公安局长本县干部里不认识的极少。公安系统本来就比较特殊,很少和其他部门有干部交流。可这一次,通江官场大地震,两名局长分别调出了公安系统,蒲义和任副县长、胡献云任纪委书记。许多人当然知道这后面*的是谁的力量。不过不得不说地是通江县公安系统真的是抖了起来。

本来以往这种干部任命会,虽然有些肃穆,但场面还是很热烈的。可这一次,却很有些冷场。尤其是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宣布包括县委书记杨连发在内的四位空降干部的任命时,底下干部们的掌声稀疏地让四位空降干部一个比一个尴尬。因为越到后面越稀疏,李皓然最后宣布宣传部部长刘秀娥的任命时。台下几乎就没有声响。

这样的尴尬不但是四位空降干部的,同样也让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很恼火,可他自己也是个空降干部。十天前才和市委书记陆涛一并空降到云江。这也结束了市长张小辉代书记的岁如果没有这次通江的大地震,上面肯定是不会这么快安排新书记的,时间一长,再运作一下,张小辉转为书记的可能性未必没有。就算最终转不了书记,张小辉代书记做的长些,他也可以更从容地调控云江干部。可惜。只能是泡影。不但如此因为此前张小辉市长书记一肩挑,通江发生了大地震,他这个市长自然是逃脱不了领导怎责任。为此。他也背了一个党内记过处分。

因此,张小辉对于通江、对于始作俑者白小天那是很有怨念的。这次送杨连发等四人来通江上任,老实说他是不想来的。可省委组织部韩部长昨天特意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省委对于通江地问题很重视。通江这次搞得省里面也很被动。为此对于杨连发等四个人的任命甚至还在省委常委会上谈论过。云江市委陆涛和组织部长李皓然都是云江的市新干部,因此他强调这次送干部到通江,张小辉必须到场,也算是压压阵。

张小辉心里却是发苦。我压阵。问题是谁给我压阵?

就在半个月前代省长唐健康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代省长职务。具体原因张小辉自然没费多大周折就打听出来了。虽然没有人打听到直接地证据指向白小天。但似乎也再没有第二个怀疑目标了。在省级干部中唐健也没有专美于前。主管农业地佟副省长也牵连进了陶大为一案。据说他是被通江县原副书记张忠牵连进去地。张忠和他地侄子是大学同学。之前为了出任副书记曾经给他送过五万块钱。而佟副省长也在他出任副书记地问题上确实打过招呼。但本来两人关系本不算密切。那档子事也算是一锤子买卖了。可那天夜里。张忠急了。四处求救。最后也求到了佟副省长头上。结果本来还有两年才退地佟副省长向组织上退赔了钱款之后。黯然去了政协。

连省长都扳倒一双地白小天。张小辉虽然恨地牙咬咬地。但是却也不敢与他叫板。因此整场会议上。张市长那是徐庶到曹营----一言不发。

杨连发等人尴尬。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市委书记陆涛同样是脸上无光。尤其是宣读市委任命地李皓然。一开始宣读杨连发地任命时。听见下面掌声稀疏。他还满面笑容地冲着底下开玩笑:“同志们。你们不是对杨书记有意见吧?那就让我们地掌声热烈些!”谁知道他这一说。虽然他用力地鼓着掌。但下面地掌声又明显稀疏了一大半。配合他刚才地话。好像是在宣示:通江地干部似乎真地对县委书记杨连发有意见一样。

这种场面使得杨连发脸一下黑了。而李皓然尽管久经官场但也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地场面。显然追究是不可能地。法不罚众不说。要是他真要以此发作。通江还有一尊二楞子。说不定楞劲发作。直接让他下不了台。也不是不可能地。再说虽说他有些面上无光。但最丢脸地还是杨连发。自己和杨连发又不熟。犯不着为了他去冒险。因此。他假装没听见。直接掠过了。

不过让李皓然、陆涛以及四位空降干部欣慰地是。-====-其他几位常委地任命下面地掌声虽然没有那么稀疏。但也绝对和热烈不沾边。包括二愣子书记地转正也是如此。因此。几人好歹心理获得了一点安慰。

通江县这次科、股级干部受到牵连的有四十三人之多。其中判刑地就有二十八人,通江县干部的面貌萎靡,倒也是可以理解地。

最后,新扎出炉的县委书记杨连发在通江全县干部第一次见面的会议上只是草草讲了几句套话,会议就结束了。

下午,通江县人大常委会通过决议。任命长刘云哲主为通江县人民政府代县长、任命董利群为常务副县长、任命蒲义和为副县长。

晚上的接风宴,参加的人不多。

开席十分钟,白小天端了杯白开水上前和杨连发等人简短的祝贺了一下,就退席了。这让市委书记陆涛、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切实感觉到了这位二楞子书记地强势。而杨连发的心理则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以后的日子难过呀。

尽管来之前,他已经考虑到了来通江的困难。但副处提正处,而且是县委书记,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只怕足够他奋斗七八年的。还不一定能做到。所以咬咬牙,他来了。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估计依旧不足啊。云江市委、市政府估计是不可能给他太大的帮助。而省里毕竟隔的太远。而且他也考虑过。他地背后没有太深的背景,而且无论资历、威望显然都不足以震慑通江县的干部,省里派自己过来,显然就没有想要太过倚重自己地意思。明摆着自己很难镇的住白小天。省里如果真的有想法,就算不把白小天调走,也应该派一个背景、资历更雄厚的书记过来,而且这次还把紧跟白小天的两个公安局长调进常委。这个信号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那就是省里面不希望新书记和白小天打对台。虽然他不知道省领导为什么会这么考虑。但是自己以后在通江就算不是傀儡,但想太过舒心恐怕是不可能了。当然退一步来说如果省里真要压制白小天那么也不会派他过来。可人就是这样,之前杨连发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到通江的可能。因为他明显不够格。当组织部门和他谈话的时候。他是惊诧中带着欣喜。之后则是惶恐中带着期盼,不过刚来到通江现在工作还没有开始他却是已经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压力,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而张小辉的感觉却是有些许惊喜交加。

人果然总是在不断进步。

两个月前地白小天的接风宴上,就是因为白小天不肯敬酒结果弄出了意外。两个月后白小天竟然主动敬酒了,尽管是以水代酒,但那这也是个意思嘛。嗯:二楞子个人的一小步,就是通江官场、不,整个云江官场的一大步。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个正常人呢?张市长非常期待。因此张市长立刻满饮了一杯三两

白小天退席后,半小时后酒席也差不多散了。说实话。菜还是蛮丰盛的,有鸡鸭鱼肉、黄鳝、牛蛙等,每桌十二个菜倒也确实算不得少,而且分量都蛮足。但在各位领导的眼里却是没多大吃头。因为基本是都是家常菜。不过,几个领导侧面了解到这酒席是白小天的秘书何清华定的,每桌一百八的标准,也就个个无语。

虽说要是平常饭店里花二百八也未必吃地到这么一桌,但作为县委书记的接风酒确实有些平常了些。

但是那个……既然牵涉到二楞子,那就没啥说的了。

不过杨连发脸上的神色越发苦了。

这事八竿子也惹不着白小天。可他的秘书连这都要插一杠子。这以后的工作还真不是一般的苦啊。

第二日,阳光明媚。

上午九点半。县委小会议室。十一位常委济济一堂。

这是新班子的第一次常委会议。议题主要就是各常委之间的分工。

如果遇到一个强势地县委书记,那么调整各常委之间地分工正是他权力的主要体现。可初来乍到地杨连发此时自然还不具备这种优势。各常委之间的分工都是基本按照习惯来。

所谓的习惯也就是继承你前任的职权分工。杨连发在昨天晚上和其他三位空降干部聚了一下,虽然只是泛泛而谈,但四人心里感觉上还是关系密切了一些。但是包括杨连发在内,对于这第一次地常委会,心里都是没有底的。组织部部长滕见秀和宣传部部长刘秀娥还好一些,因为他们的主要职权基本上就是固定的。而杨连发本来就是负责县委起全面工作,所以也无所谓具体分工。最紧张的就是常务副县长董利群。虽然他是常务副县长,但是几个副县长基本上平时都是各管一块。如果有人要架空他。在分管上作作小动作。他这个常务副地位未必就能比一般的副县长强到哪里去?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地是,会议虽然有些沉闷。但是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所有人的分工都是按部就班,继承前职。

这也让四位空降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左右,分工就议完了。政法委书记白小天的分工是负责政法和社会稳定工作,协调城市经济工作。主持县委政法委工作。分管“610”办、公、检、法、司工作。与他的前任刘石泉相比,他增加了协调城市经济工作。

这是常务副书记曾志兵的提议。所有人都没有反对。一是没有人愿意为此招惹二楞子。二是如今县委和县政府之间工作分工越来越明晰。经济工作明显属于县政府的职能。不要说政法委书记就是县委书记,严格说起来要是县长在具体工作中就是不卖你的帐,除了上常委会外,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杨连发等四人都是初来乍到,而曾志兵、蒲义和、胡献云、也都是刚接手新的工作。所以早上杨连发和代县长刘云哲昨天晚上通过电话进行了交流,刚才两人在常委会之前又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敲定这次会议不进行其他地议题的讨论。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分工讨论完毕之后。

新轧地纪委书记胡献云就提出了一个扎手的问题。

这次通江官场的地震总有几十名公务员被开除。还是总计三十五人被判刑,受到各类纪律处分的就更是达到上百名。当然有些人和陶大为并没有关系,譬如说一街居委会的赵主任。这一个多月来。通江的官场出现了一个罕见的近似真空期。虽然县委、县政府都由刘云哲暂时主持,可刘云哲哪里敢表什么态?基本上是能拖就拖。

可白小天、曾志兵以及整个政法系统几乎都没闲着。按老百姓的话说严打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一大批的旧案被翻了出来,大批混混被抓。一大批地与陶大为没有什么关系的官员也因为各种问题被纪委、反贪局请去喝茶。

所以昨天干部们集体萎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管是判刑也好、违纪也罢,都涉及到一个退赔的问题。现金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其他的东西却有些不好处理呢。尤其是其中有总共九十三套房子,现在都被查封着。

胡献云提出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些房子?

杨连发不管是作为一把手,还是不了解情况的空降干部,都不会抢先表态。

滕见秀、刘秀娥、董利群因为都是初来乍到,摸不清深浅。自然也不主动发言。

武装部部长曾亚军,因为工作性质一向是事实上游离在常委之外的圈中人。在常委上除非涉及本职工作,否则他向来是闭口不言地,即便要表决,他也都是随大流。因此不管是黎方和陶大为斗法,还是陶大为上台垮台,对他几乎都没有影响。虽然换了新班子,但他还是按照他的老习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作深思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只有天知道。

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已经快奔五十八了,他当初和黎方走的很近。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黎方才用了一位老将作县委的大管家。黎方走了,因为年龄的缘故,陶大为也不想难为他。原本已经和他谈了话,在春节过后,就去人大。可如今这一折腾,这个说不定他还能干段时间。但是他也知道。不敢是谁上来。那都是干不长了。而且年纪摆在这,他也没什么想头。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在退休前能再提半级到正处。只是如今这形势。难说的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本着平安是福,功成身退就是胜利的他更是不会主动开口。

谁都知道如今白小天、曾志兵、蒲义和和胡献云乃是一系的。面对胡献云提出地这个问题,三人却也都是闭口不谈。

杨连发心里越发紧,莫不是上手就要给我下马威。内心中他并不想得罪白小天。至少不轻易地就把关系弄僵。

所以他环顾了一圈后,把目光终于落到了代县长刘云哲地身上:“刘县长,我和董县长、滕部长、刘部长都是初来乍到,两眼一摸黑。您是通江地老人了,经验丰富。之前又一直在主持县委和政府工作,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高见啊?”

杨连发这说话高明啊,他这一说等于就把四个空降干部拧在了一起。现在常委会上很明显曾亚军、曹左明就是一对闷嘴葫芦。当然具体表态时候如何还有待观察。而白小天四人又摆明车马是一路的。

这就搞得似乎他刘云哲这个代县长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刘云哲暗骂了声。却也不能不开口。事实上他并不想做这个县长。有白小天在,无论县长、县委书记那都是坐在火山口上。

别的不说,单是禁止公车私用。就会让绝大多数干部觉得生活真是了无生趣。

可没办法,虽然说明面上白小天管不到他。可是这一个月来曾志兵率领县纪委除了落实低保有无虚报之外就是狠查此事。县级委还专门发了通知: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今年1月1日以前公车私用的事情,县纪委不翻老账。但这之后禁止公车私用。否则,第一次查实,赔偿油费以及车辆折旧费。车辆折旧费按三倍油费计算。如有第二次,本单位通报批评,赔偿两倍的油费以及以及车辆折旧费。如有第三次,全县通报批评。赔偿五倍地油费以及以及车辆折旧费。如果还有第四次,赔偿十倍的油费以及以及车辆折旧费。县管干部件直接开除党籍。市管干部将直接报请市纪委。

有人私下说开除党籍是不是太重?但是曾志兵却说对于这种累教不改,就是要占国家便宜的干部,难道不该开除吗?开除还是轻的,对于这样的干部发现一个,纪委将立刻对其进行调查,因为事情往往不是孤立的。

至于县纪委是不是有这个权利作出这么重的处罚?却没有人提出异议。至少公开场合没有。

因此,刘云哲现在是每天骑自行车上班。而且公车不能私用,公款难道能吃喝吗?这一个月来通江各酒楼、排档所有的饮食、娱乐场所生意可是平均降了三成有些甚至是六、七成。

公车不能私用。公款不能吃喝,那着官做的还有啥意思?

刘云哲原来虽然也是常委,但是算不得显眼,可这一个月因为主持工作,而许多干部都是苦不堪言,所以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可他能怎么办?只能夹紧尾巴作人。

关于如何处理这些房子地问题,曾志兵、胡献云还有都曾找他汇报过,可他却只是一个字拖。

没想到拖到现在却还要开口。不过,这倒也难不住他。要是以前这些房子肯定是有关部门内部消化掉了。其他相关部门也能雨露均沾一些。

可现在嘛。他自然是不会傻到说这样的话。杨连发这个纪委出身的书记会怎么样不知道。但白小天说不定当场会把会议桌都给掀了。

“杨书记,我地意思是拍卖。把这些房子公开拍卖。这样一来。至少今年上半年的县财政能够宽松一些。您应该多少也知道吧?通江可是穷县,别的不说,公安局协警们的地方补助已经有快一年没有发了。”刘云哲说着冲着胡献云笑了一下:“胡书记,是吧?”

“不是快一年,而是二月份一过,那就是整整一年了。”胡献云说道,只是说话间没有什么感**彩。

杨连发一直在纪委工作,从来没有主政过一方,但是头脑还是很清晰的。当然作为一个纪委干部他的头脑确实很清晰。因此他的脑子中首先就是把廉洁放在第一位。本来他是打定主意在别人充分发表了意见之后,他再作总结发言,尽量和白小天达成一致。

不过,刘云哲这么一说,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公开拍卖,那还能有什么问题?而且通江的县财政的确不宽松。而这一次从陶大为等人搜出和退赔地现金却不多,仅有三百多万。如果能把这九十三套房子卖掉,倒是能缓解一阵。

所以,他一下没忍住:“刘县长,这个主意很不错。我觉得应该快速动起来。离过年只有十天了,你看时间还来不来的及?”

“这个,时间确实有些紧,但是我觉得在年前拍卖应该还是能做的到的。”刘云哲说完话之后,忍不住向白小天望了一眼,却看见他恰好低头喝茶。

“我看就这样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杨连发也很兴奋,今天的常委会开得虽然不算热烈,但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吧?这个白小天并不像传说的那样难打交道吗?

这个时候,他说完了才想起望向白小天。

白小天喝的是野山参茶,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而杨连发却发现有些不对了,因为他说完话之后,包括刘云哲都没有再回应他。所有人都不说话。

沉默,除了曹左明偶尔咳嗽两声外,会议室里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发出轻微地声响,告诉大家时间在流逝。

足足五分钟过去了。

这样的尴尬让杨连发终于受不了了,于是他问道:“白书记,你的意思呢?”

“去年一整年楼价虽然还略微上涨,但是通江的楼市交易却相当的惨淡,尤其是下半年。九十三套房子不是个小数目,刘县长你认为拍卖能卖出多少套?能卖出一个什么价钱?”白小天声音很平淡。

刘云哲没想到白小天会提出这么个问题。在他的印象白小天是那种不讲规矩,仗着深厚的背景、做事简单粗暴野蛮的人。

杨连发也愣住了。他心目中的白小天形象和刘云哲地相近,虽然据说白小天也是大学生毕业,但是内心已经把归结为粗人地行列。

可现在看起来人家哪里粗了?

无言。

刘云哲脸色有些发红,这些房子定价太高,肯定卖不出去,虽然很多房子装修不错,但是毕竟也算是二手房了。如果价格卖低,会不会对通江的房价产生影响。于是他反问道:那白书记有什么好办法?”

曾志兵把话题接了过去:“刘县长,我这倒是有个办法。简单说就是和长乐地产合作,将作9套房子以一个相对低廉地价格卖出去。然后长乐地产愿意以每月10元的超级价格出租房子给县城内所有的有住房困难的低保户。并且尽量解决全县境内所有城镇低保户的住房困难。杨书记、刘县长、具体资料你们看一下。”了。

第37章下车伊始

小会议室内开着空调,22度的温度让人觉得温暖如春。www.65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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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白、曾、胡、蒲四人外,大家都没有舒畅的感觉。尤其是县委书记杨连发,轻飘飘的两张纸捏在手上却是沉甸甸的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一点不好,好容易出来做了一把手,却还是要被人牵着走,他的心情自然格外不愉快。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事到临来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资料只有两张纸,他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心里却是阵阵冷笑。上面写道:93套房子中除了七套豪华装修的单元外,其余86套将按照1300至1700一平米的价格全卖于长乐地产。而长乐地产则愿意拿出一批房子来低价出租给低保户。租金价格将初步定在1平米0.25元。因为这出租的房屋大多为40平米左右,所以每户租金大约每月10元。长乐地产将保证县城所有低保户只要申请低价租房就将得到批准,同时承诺用同样的办法在两年之内解决所有城镇低保户的住房困难问题。

杨连发一开始脑子有些懵。可作为一个老记检的敏感很快就使得他清醒过来。虽然他不知道全县城低保户总共具体有多少?但记得一个数据,南天省因为经济不发达,所以低保人口还是很多的。很多数县市城镇人口中的低保对象大多在城镇总人口十分之一左右。通江在南天省内属于比较穷困的县。估计这个数字还要高些。县城内四万五千人口,十分之一也就是四千五。如今城镇人口中三口之家还是占多数。按这样计算也就是说有将近一千五百户左右。

这些低保户估计大多数百分之九十以上住房都不宽裕。而且10块钱的月租,就算宽裕,只怕也没有谁会拒绝。一千五百套房子,就算是四十平的二手房。粗粗一算,这批房子市价也将尽一个亿。

为了这八十几套房子每平米便宜几百块钱,就押一个亿在那里,每个月只收一万五千块的租金。这个长乐地产难道是傻子吗?就算作慈善也没听说过这么作的?更何况还说要解决全县城镇人口低保户的住房困难问题。那么这个资金至少还要再翻一倍,或许还不止?这可能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尽管杨连发现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就算用**想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杨连发飞快的瞟了一眼众人。

白、曾、胡、蒲四人在那里状态轻松的喝茶。而其他人则都是皱着眉低头看文件,一个个个苦大仇深、冥思苦想的样子。

这个长乐地产肯定有名堂,而且和白小天等人有密切关系。杨连发甚至想到白小天费尽心机地搞出这么大的事将陶大为等一票人整倒,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如今通江官场人人自危,他们一伙独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知道全省没有背景的副处级干部多的是。组织上之所以考虑他,恐怕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是个老纪检,思想过硬,经济上经的起组织考验。虽然他不想得罪白小天,但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奸计得逞。

门都没有!

又是足足五分钟过去了。

杨连发相信其他人未必看不出其中有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不是计划本身有问题。而是逻辑不通。长乐地产为什么要这么作呢?

但是显然大家都不愿意做恶人。好吧。既然让我来作这个班长。那说不得最后也只能让我来唱这个黑脸了。反正我没有经济问题地把柄让你抓。要来就来吧!杨连发调整了一下呼吸。颇有一股革命烈士将上刑场前悲愤交加地气势。

“白书记。你知不知道通江全县有多少低保户?仅仅通江县城又有多少低保户?低保户们生活困顿已经很让人同情了。作为一个官员我们起码应该有一颗怜悯地心吧?请不要拿他们来开玩笑好不好?”

杨连发连珠炮般一口气把话说完。全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白小天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提议是何清华提出地。事实上这一个月来。因为通江官场人人自危。县纪委分别对几家银行地老总都进行了谈话。这就给所有地地产商造成了压力。在这种情况下。长乐地产地集体购房计划自然非常顺利地实施了。均价在1平米1700至1800左右。虽然少赚了不少。但房子空摆在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销出去呢。再加上银行这边又逼地紧。长乐地产不但在县城里购买了总计3549套商品房。还在各乡镇购买了总计1100套商品房。此外二手房地数目也达到了一千五百套。其中县城里有约八百套。有不少是直接从企业里购买地单身宿舍楼。

按计划。房源已经能够基本满足低价租房地计划了。本来他们在年前开始推出租房,可何清华认为,这些贪官们退赔的九十多套房子虽然数目不算多,但是也可以利用一下。而且借着这个由头长乐推出低价租房,也算是给外界一个理由吧?尽管这个理由还是有些很勉强。可实际上何清华也是想借此给白小天补回一点损失。虽然说按照计划,几年后房价会涨起来,但是变化总是比计划快。

几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这九十三套房子,地理位置、朝向、采光都是上佳,当然条件不好那些家伙能要吗?低价卖给长乐地产。

多少也能补充一下。虽说白小天财大气粗,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更何况房源能更多些也是好事。白小天对此无所谓,不过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圣人,补回点损失也正常。否则的话,这些房子要是给哪些官员觅去了,那真是肉包子打了狗。

而如果县里拿出来拍卖,倘若流拍了,也就仅仅是政府丢脸,这倒还好说。就怕全卖出去了。而再要不了一两个月。通江的房价就会急速回落。到时候那些买了房的房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说政府骗老百姓钱财呢?九十多套房子。九十多个家庭。搞不好又会造成县里不稳定的一个因素。

所以想了想。他就同意了。

可没想到,杨连发会这么说。

古时候,有句话叫做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白小天和曾、胡、蒲的关系当然说不上是主和臣那么严重,但是说头和兵地比喻倒也不算过分,尽管他们如今都是副处级别。而在常委的排名中按照惯例,白小天是四人中最后。按照惯例,十一个常委中,白小天应该是倒数第三,仅在宣传部部长刘秀娥和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之前。不过,通江县如今的状况,估计谁都不会去和白小天争常委里的排名。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这四人一圈子中,年纪最小地白小天无疑就是领头羊。而且代省长唐健都黯然引退了。也使得曾、胡、蒲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现在还真没把这会议室的其他常委太当回事。

三人中,蒲义和无疑是性子最急的。而且他原本是副科,现在越过正科。直接蹦到了副处,而且还进了常委。最让他欣喜地是按惯例他这个副县长排名在胡献云这个纪委书记之前。蒲义和心理估计之所以他是副县长而胡献云是纪委书记,原因还是在于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通江人,按照中央规定不能担任纪委的正职。

之前因为他是本地人,所以排在他后面地胡献云越到了他地前面成了公安局的正职局长。而现在也因为他是本地人,所以他成了副县长而胡献云只好委屈成了纪委书记。人生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玄妙,很让人啼笑皆非。为此,他还特意在胡献云面前摆了一句:“老胡。我现在又踩到你头上去了。”

离退休还有十二年,照这个势头,正处、副厅甚至正厅也未尝就仅仅只是一个梦?

当然他也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再加上他也看出了白小天是真想为通江百姓做点事。而且他从何清华的嘴里也隐约琢磨出了点味道,似乎长乐金店、长乐地产其实都是白小天的产业。要是这么说起来,从道理上就通了。虽然他愈发难以理解白小天到底有什么背景?

可他却明白了白小天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谁年轻地时候没有理想呢?蒲义和琢磨出了这一点之后整整一夜没有睡着,之后他心里做了个决定。他地后半生这就算交给白小天了。她希望当他走到人生尽头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也能自豪地说:“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活。”而且退一步说白小天既然那么有钱,那自己还用担心自己有生之年会因为钱财而发愁吗?

当然,这事他没有告诉曾志兵、胡献云以及戴晓华。毕竟自己这琢磨地结论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能自己拿几个亿出来折腾的有强大背景的官员。这得是什么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最后只能归结于大概是自己层次太低了吧!

杨连和这么一问,确实有些太唐突了,这等于是在直接质问白小天的人品?就算一个强势的县委书记都不会在常委会上说这样的话,这等于是在公然打白小天的脸。

当然这也不怪杨连和。他在纪检工作上干的久了,因此说话的口气有时候自然不自然地总是会把对方当成他的调查对象。不过还好的是,杨连和的语气还不算很凌厉。也因此在与人打交道方面一向不是很敏感的白小天倒也没有立刻从他话里咂摸出味来,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有少许不舒服。很有一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不爽。表现在脸上就是哭笑不得。

可蒲义和不同。这等于公然打他老大的脸。他没法忍,于是他当时就站起来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太过分了!杨连和,信口雌黄前麻烦你先过过脑子!”

所有人全愣住了。

这也太强悍了吧!杨连和虽然说话是有点问题,但他毕竟是县委书记,你蒲义和拍桌子指着名字骂,似乎更过分地多!

“你……你……”杨连和不是没被人责备过,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下属指着鼻子骂的场面。而且还是在县常委会上。

曾志兵却是冷笑着站了起来:“杨连和同志,真是没想到省纪委的干部就是你这种素质?你以为你从省里来就高人一等。就可以趾高气昂?下车伊始,不调查不研究你就敢哇喇哇喇地发议论、提意见,这也批评、那也指责。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呀!”

曾志兵之所以这么大意见,还特意点出杨连和出身于省纪委,就是因为他对省纪委张治平书记有意见。本来他自己也出身纪委,也算是张书记手下的一个兵。不说提携,起码不应该攻击吧?可是他听说这位张书记不但在省常委上反对自己出任县常务副书记,还在省纪委内部会议里多次点名批评他没组织没纪律。如果不是省委书记谭翰的坚持,只怕自己不但这个常务副书记没戏,很可能连原来县纪委书记都保不住。

他不是白小天,也没能力对张治平做什么,但是在杨连和身上发泄一下却没有什么问题。再说,谁要他跳出来惹白小天呢?

哇*,又跳出来一个!而且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

虽说在电视上见过台湾立法委打架。但是大陆这边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各级人大会、各级常委会上有文斗演变成武斗的情景。

不过,众人真地很担心:通江县很可能敢为天下先,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个县!

董利群、曾亚军、刘秀娥这三位空降干部没有表现出和空降部队地同仇敌忾。本来也是。大家不过是一起来地,以前谁认识谁呀?根本不熟嘛。

再说,白、曾、胡、蒲,四个中最矮的曾志兵身高也在1米七六。

白小天传说是1个打十几个地怪物。曾、胡、蒲,虽说年龄都在五十左右,但是胡、蒲两个都是老公安,肯定比普通人强地多。至于曾志兵,据说那老家伙是当年老山前线下来的战斗英雄。

怪不得一个杀气腾腾的。三位空降干部心想:别说我不想参合,就算参合进去。以俺们的战斗力估计除了增加受害人人人数,不会有其他的效果。宣传部长刘秀娥作为常委中唯一的一位女同志,更是沉默的理所当然。不是有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嘛。我能够留下来沉着的观战已经是一个勇敢的新时代女性地代表了。

因此,董利群、曾亚军、刘秀娥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似乎那几片在杯中浮浮沉沉地茶叶里蕴含着某种深奥的哲理。

曾亚军、曹左明这两尊菩萨依旧表现出菩萨的特性:一动不动。

曾亚军心想:打生打死,关我啥事呢?何况这架根本打不起来。因为这杨连和又瘦又干的身板不是白、曾、胡、蒲四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不说,看他气得脸铁青,却只会坐在那里手指发抖的架势,就知道这就是一只会动嘴皮子的,说的还听是君子。说的不好听是软蛋。不过不管咋说,有个热闹瞧总是好地。如今的电视虽然能台多,可是往往一电视剧十几个台放,剩下的不是那些陈词滥调的娱乐节日,就是些回放过N次,老掉牙的“经典回放”。人生寂寞如雪啊!

曹左明则心里乐开了花:打吧、打吧!混水才能摸鱼不是?再说了白小天太强势。有他在,估计自己在退休前想要再升半级多半是没什么指望。而自己也看出来了,上面明显不愿意动白小天。这样的话,不出点什么大事。白小天估计是肯定稳如泰山了。这个。在常委会上公然殴打县委书记,应该算的上是大事件了吧?估计他再有背景省里也可肯定压不住。兴性质太恶劣了嘛。白小天调走后。不管是姓杨的留下,还是再来个新书记,不想挡人路的自己在退休前这点最后地想头想比应该能被满足吧?

唯一心急如焚的就是代县长刘云哲了。要真是闹起来,他这个要背景没背景、要政绩没政绩、要声望没声望,全凭熬资历外加一点小运气才熬出头的代县长,说不定就要被扣上一个屎盆子,被一快撸了。他现在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前几天把这事解决了不就完了嘛。拖啊拖的。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拖到棺材去了。谨慎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他倒是有心站出来阻止,可问题是他看看其他人一个个似乎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站出来多半是无济于事,而且搞不好,还会把事情激化了。因为最起码现在白小天坐在那里没出声,其他人嘛。多多少少还是有理智的吧?自己要是一站出来,搞不好就把白小天激起来,那事情就没法收拾了。因为白小天可是个啥事都可以不考虑后果的二楞子啊!

所以他坐在那里,左望望、右望望,就这会儿嘴都急得冒泡了。当然更有可能是昨晚吃麻辣火锅的后遗症。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了半天地杨连和书记终于把话说完了。

“过分?那好,你杨连和刚才质问白书记,不但气势汹汹还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那我问你,通江全县有多少低保户?光是通江县城又有多少低保户?你杨连和敢理直气壮质问白书记,想必你是知道地咯。”曾志兵冷笑地更厉害了。那右嘴角歪的角度很大,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歪嘴巴。

胡献云笑嘻嘻地拿出了个手机冲着杨连和地方向,似乎是想要给他录音。

杨连和初来乍到的。他一直在省纪委,他哪里知道这个?原本只是依稀记得以前不知听谁说过那么一嘴,说是多数县市城镇人口中的低保对象大多在总人口的十分之一。他就是以此为数据推算,现在他也想不起从哪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如果真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又或者自己记错了。自己说出的数字距离实际差距太大,对方那么一录,这个虽然也不能算作什么罪证。但是对方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下车伊始,不调查不研究就敢哇喇哇喇地发议论、提意见,这也批评、那也指责。可真就做实了。

要是换一个人,就这种事情也不过打两句哈哈就过去了。可白小天*山硬那是明摆着的,而自己后面却是空荡荡的。

把这事往上面一报,后果却是难说地很。

在省纪委里时间待长了,他当然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一件鸡毛蒜皮地事情可能导致你坠入深渊,可是放在另一个身上那也能叫做事?

他现在心里后悔了,自己真是有些正义感过甚了。虽说这长乐地产的行为不和情理。但是现在这东西仅仅只是在纸上,自己出口这么一说,以后长乐地产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人家最初就是准备这样做。人家就是想做慈善,可你杨连发大发厥词。现在人长乐地产不高兴了。你就是想要人家作,人家也不愿意做了。

这消息要传出去,恐怕全县的低保户都要戳他杨连和的脊梁骨。他这是有冤也无处伸啊!

至于市里、省里面会怎么想,他心里只能有四个字:无法估计。天站了起来:“前年深州电视台作了一个调查。记者在火车站出口,扮作热心人助动帮旅客去拿行李。结果秘密采访了五十六人,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哪怕是一个艰难的拖着几个旅行袋的打工妹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记者跟着她拿出身份证来也不行,打工妹还拿出手机威胁说记者再不走开他就报警。”

小会议室里静极了。

“这个世界越发展。人和人的关系就越冷漠了。似乎一切地东西都必须用利益来衡量。如果有人不怎么作。反而是奇谈怪论了。以前我就听很多人对于那些富翁们的捐款,对于那些热衷慈善事业的富翁们发出质疑。认为他们不是借机为自己、为公司抬名声打广告,就是以前坏事做多了,良心不安。我不否认这种富人大有人在。但是凡是都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这些人心目中的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冷酷了。”

白小天说完,会议室里也没有任何人接腔,即便是曹左明时不时的咳嗽也停了。不过,白小天虽然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天才,虽然他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可是他不傻,也不是活在真空中的人。

他知道就凭这几句话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在座的可能根本没有几个人会有一点点地触动,能混到县常委,除了他以外,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久经考验的人精。

更何况在去年五一节前,就是自己肯定也不会选择相信有这种好事?有这种傻子?而且倘若自己的钱不是能来的如此容易的话,自己能这么作吗?会这么作吗?

所以说,想要有一颗超然物外的心,而没有一个超然物外的身,谈何容易?

人家可都是过着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白小天摇了摇头:“各位,本来想要帮县里一把,现在,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好了。另外顺便说一句,据我所知长乐地产地低价租房计划是不会受此事地影响。租房计划应该在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开始。”

说完,白小天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杨连生嘴巴张得老大,他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是成了一团浆糊。而除了曾、胡、蒲其他人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乐地产低价租屋,月租十元,疯了还是傻了呀?有去抱怨白小天地嚣张,不打招呼直接就退会。

“刘县长,这会应该算结束了吧。刚接手,我那边还一堆事呢?”曾志兵的脸转的也快,一张笑嘻嘻的脸望着代县长刘云哲。

谁都知道,县委书记是一把手。除非他另有要事,否则书记就是这常委会的召集人,当然宣布会议结束的按例也只能是书记。

曾志兵却去问刘云哲,这让刘云哲很是恼火。可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要知道他这个代县长虽然是坐在火炉上,可是既然坐上去了,难受也只能咬牙忍着。更何况副处跨正处,这一步可是相当关键的。这一步跨不过去,或者时间太长了,那就很可能永远跨不过去,最多临退休前才领个安慰奖。

而且他这代县长不象杨连发、曾志兵上面任命就行了,还要通过人代会,才能把头上的代字去。一般来说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这只是个过场,可是白小天连省长的面子都敢不给,弄个跳票,还真未必就做不来。曾志兵、胡献云、蒲义和资历比他都要深,何况他们还掌握着政法系统、纪委,要鼓动起来,就算有领导押阵也悬。

如果跳票了,那他可真是没脸在通江待下去了。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和白小天一系有啥矛盾。说句不好听的,要在杨连发和白小天两人中硬要选一个站队,那肯定是后者。

刘云哲强推着笑脸,问道:“杨书记,还有事吗?”

“散会!”杨连发铁青着脸端着他的不锈钢茶杯走了。

第38章过年如过刀

二月的天气就像通江百姓们的心情,暖洋洋的。www.65txt.com<<>>

二月,通江的流行词汇就是见面就问:“租了吗?”

经过曾志兵率领县纪委的清查,原本仅通江县城就有4953人吃低保。将近一个月的仔细核查,最终清查出了1746人没有低保资格,另外又补充了63人领取低保。此外通过纪委的牵线,低保户中有779人分别进入了长乐地产、长乐超市、长乐食品公司,而这779人的工资最低的也在每月700,还有每月不等的奖金,所以自然也就再没有资格领取低保。此外,绝大多数的低保户都是全家大小都吃低保。因为解决779人的工作问题,就意味着解决了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家庭的赤贫问题。最终通江县城低保人口降到了1485人。

因为此事,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民政厅、云江市委、市政府、市纪委、市民政局都对通江县纪委通令嘉奖。并希望他们再接再厉,在整个通江县清查低保的工作中再创佳绩。当然对此事最开心的还是代县长刘云哲,因为县财政又能轻松不少了。全县原有城市低保对象9849人,农村特困户14278人。如果全县低保最终清查能够像县城一样,数字减少至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那他很长一段时间估计睡觉都会笑的咧开嘴。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通江县城一是因为清查得力,二是因为解决了大部分能自食其力的低保户的工作问题。而他刘云哲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无论如何县里负担能轻一些。总是好地。

而对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关心的问题还不是低保而是低价租房。只要是作了租房申请的低保户都获得了超低价的廉租房。也就是每月10元。40平米的房子大多地户型是一房一厅带个厨房,有些有卫生间,有些还没有,而且大多数地段不大好。采光也不是很足。对于一家三口、四口甚至有些五口、六口的家庭来说算不得宽敞,但这么低的价格已经是打着灯笼难找了。低保户个个都很高兴,这就算是提前几天过年了。

而对于那些非低保户申请超低价廉租房,长乐地产审查的则非常严格。毕竟有钱也不能做怨大头。通江县县城的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标准是每人每月104元。也就是说县城非农业户口的城市居民,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人均收入低于104元地才有获得基本生活物质帮助的权利。**XS.coM***这个标准自然太低了些,许多不够获得低保的人生活一样很贫困。可通江县太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此长乐地产就把标准提高了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人均收入低于150元也有资格申请超低价廉租房。只是租期只能是半年一次。如果半年后,家里生活改善了,那么资格将被取消。

而除了超低价的廉租房外,还有相对市价的半价廉租房。不过对于这项措施,那是叫好者有之,叫骂者也不少。住房紧张地,想要租房或者买房的自然是叫好。而房地产商还有房屋中介以及出租房屋的房东们自然是一片骂声。

不管是叫好还是叫骂总之长乐地产在二月搅动通江所有人的神经。而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想到了未来的一个事实。那就是通江的房价只怕是要跌,而且只怕幅度不会小。

因此本来就萧条的房市,现在一下热闹起来,不过问价的人多,买房地却几乎没有,大家就期望着跌、跌、大跌呢!当然在最近一两年内买了房的知道这个消息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而最苦恼的则是那些意图炒房的,眼看着这就要彻底砸在手里了。

而在二月里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长乐食品公司开业了。当然了,所谓大事,是几年后通江老百姓地回忆。在当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家规模不大地公司。

这家公司下设十个分厂。所谓分厂其实也就是在县城西郊的几家大院子。长乐食品公司地厂正式房也正在建,估计要到国庆节左右才能工人们才能搬进真正的厂房。

不过,长乐食品厂现阶段地产品主要就是炒西瓜子、炒葵花籽、炒兰瓜子、炒花生米、盐水花生米、盐水花生、然后就是手工水饺、混沌、面、粉等小食品,销路自然是直送长乐超市。

长乐食品公司的老板是唐德顺。元旦的时候,白小天拉他来投资。他考察了几天之后最终决定建一个食品厂。主要产品两类一加工通江土特产:瓜子、花生、蕃薯干、茄干、剪草凉粉、白凉粉、各类果脯。二是粮食深加工:面、粉、水饺、混沌。老唐还准备如果合适的话之后再开米厂、面粉厂。^^首发^^

白小天一开始听唐德顺说要开一食品公司。还觉得他没啥诚意,听唐德顺这么一说。就觉得他更没诚意。觉得就是几个家庭作坊糅合在一起凑合罢了。~~~~

不过仔细听了唐德顺的解释后却觉得很有些干头。心理不得不佩服怪不得人能白手起家,那眼睛就是毒。而那么大的商机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愣是看不见。要不是自己钱来得容易,单说作生意,估计十个他也不是唐德顺的对手。

唐德顺的想法很简单:俗话说*山吃山、*水吃水。*着长乐超市,还怕发不了财。

有了长乐超市,尤其是白小天已经打算半年内在云江各县市内都至少开一家分店。那他的长乐食品公司根本就不用去找其他的销路了。这样也能做到互补。甚至如果长乐超市能够做大的话,长乐食品公司就根本不用在销售上花费任何成本。俗话说羊毛花在羊身上。没有销售成本就意味着长乐食品公司和同类食品相比拥有成本优势。而这些成本优势也反过来能促进长乐超市的发展。

而且更重要地是顾客对这些小食品大多并不太注重牌子,而且保证质量和数量的情况下。长乐食品在超市的帮助下就算不把把其他同类食品彻底挤出长乐超市,这些同类产品也只能苟延残喘。

这样想不赚钱都不行。

随即,唐德顺慎重邀请白小天入股。倒不是唐德顺钱不够,而是他要使用长乐这块牌子。最初投资一千万,白小天出了100万。占了百分之十。主要使他考虑他不参与经营,不想占唐德顺便宜。当然日后他为此后悔不已。

谁也没有想到八年后,长乐系就成了国内一个超级巨无霸。长乐超市则成了国内最大的商业零售集团。之后,许多商家多次以反垄断法将长乐超市和长乐系多家公司告上法庭。因为在长乐超市里放眼望去,满是长乐系的商品。家用电器、金银首饰、衣裤鞋帽、厨房用具、办公用品、灯具、食品、玩具、包罗万象,无所不有。长乐超市所进地各种商品中罕有没有长乐系的供货商。

而且所有显眼的地方、货架基本上都是摆放着长乐系的商品。*****而且长乐系的许多公司都和长乐食品一样几乎从来不打广告。甚至也很少单独进行宣传。是的,他们根本不用宣传。因为长乐已经成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品牌。长乐系所需要宣传地就是长乐这个品牌。这样一来所分摊到各种产品上的广告成本就很少了。因此很多产品在成本上又占了优势。

更何况长乐的金器、大多数的水果、蔬菜的价格都是别的超市无法竞争的。再说拼本钱也没有别家超市能拼得过他。

因为长乐系公司很多,大大小小两百家,但法人却是错综复杂,多达六十三人之多。他们口称大多数公司之间并没有直接地股权关系。所谓的长乐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注册的公司名字凑巧相同罢了,其实他们只是觉得长乐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导致外界的误会而已。而又因为所有的长乐系公司不管大小,没有一家上市公司。因此真实的股权状况外界根本无法弄清。

因此直到十五年后,长乐系中多家公司已经成长为本行业的寡头。很多经济学家都一致指出,在许多地方长乐再成长下去已经快要代替政府的职能了。

于是在又一次的官司中长乐系败诉多家公司被迫分拆。而总部设在通江县地长乐食品公司则是名列第一位。因为仅长乐食品就已经成了一家庞大的托拉斯。它的旗下已经拥有员工十九万余人。一共生产一千七百多种食品。

这些自然不是此时的白小天、唐德顺所能料到的。

长乐食品地公司地开业是在几乎悄无声息的情况下进行地。而长乐影视公司的开业同样悄无声息。这家日后地影视巨无霸,甚至没有举办任何的开业庆典。只是在通江南郊一栋不起眼的二层的旧办公楼,挂了块牌子就算正式成立了。

这因为是因为白小天暂时没有建影视城的打算。所谓影视公司成立,也就是拉起了一个剧组。那位姓黄的导演当听说长乐影视要出三亿投拍一部影片时立刻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可当看到这栋旧楼的时候,心情沮丧的上吊的心都有。还好,当白无极派了一个徒弟带着他到长乐金店、长乐超市转了一圈后,他的信心重新又上来了。而当他听说了长乐地产的大手笔之后。\\\\\整个人都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凯子?这位黄导演日后吃了无数的苦头,才知道谁说要是龙少忠龙总是大凯子,那他自己就真是个大凯子。

本来临近过年,政法系统是最繁忙的时刻。可是进入二月。公安干线上的同志们反而是基本闲下来了。而检查院、法院倒真是整日里忙得不行。没办法。一月份破的案子太多了,而且因为大多数混混早就跑了。所以大多数都是积年陈案。这种案子是最让检查院、法院头痛的。唯一让他们值得欣慰地是,治安情况是越来越好。发案率越来越低,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有盼头的。

而且据说这次长乐超市为了酬谢广大政法线上的干部送来了仅在二月份能使用的对大部分商品地八折优惠卡。虽然仅在二月份能使用,还不是所有商品。但也让政法线上所有人一振。许多人都清楚,这恐怕又是二楞子书记起了作用。

不管怎么说,这证明二楞子书记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不把人当牛马使唤。

白小天在政法系统的支持率那是直线上升。

自从那天的县常委后,白小天与何清华、白无极分别进行了讨论。觉得因为他的资金和手段都不是常人多能理解的,而且也无法向别人解释,所以还是只说不作的好。

而又因为公安系统清闲下来,他地工作也算是彻底清闲下来了。当然。以前他的工作也是基本都交给何清华处理,总的来说也是比较闲的。只是因为有些突然发生的案子,对他有些吸引力,他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一旦进入了逮捕程序,转到了检查院手中,对他来说就没多大兴趣了。

长乐地产低价租房推出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通江的房价终于发生了变化。大多数房子已经降到了一平米两千以下。而实际上降地这么缓慢的主要原因还得怪白小天自己。他把大多数房地产商手上的房子都给买了。而坚决不低价卖给他的自然是不急着缺钱用也没有迫切的还贷压力的房地产商。因此房价降的缓慢也是完全正常的。

当然房价下降最着急得要属县委书记杨连发和代县长刘云哲。本想着年前把那九十三套房子拿出去公开拍卖。\\\\\\可没想到房价跌了。

老百姓总是喜欢买涨不买跌。因此越跌越没有人买。大多数人都想着应该还能再低些。

而这九十三套房子推出去,无人问津还是小事,刘云哲最担心的是把本就低迷地房时拉的更低。

在刘云哲的解释之后,杨连发无奈,只好把拍卖时间押后了。至于具体时间那也只有等了。不过两人心理都清楚,长乐地产这么作,等于是在房市上来了当头一棒。如果政府不采取什么措施,只怕这房价还会一路滑落。

杨连发虽然不怎么懂经济,但房价在地方经济的重要性还是知道的。他没有想到长乐地产真地会这么作。而且作地更彻底。对于一般的百姓也做到了半价租房。而且他也看过他们地租方条约。

合同很详细,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例如上面就有一条不得转租。不管是廉租房、还是低租房,都一样。不但不得转租,而且不经长乐地产批准的情况下也不地合租。此外就是一个家庭原则上只能申请出租一套房子。等等。

总之你如果不是要租房自己住而是要搞名堂,那将很不容易。因为合同上写的很明白。一旦违反。租约合同将自动失效。长乐地产将收回房子。

从这里,刘云哲、杨连发都能看出来。长乐地产决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仔细筹划。精心准备的。

房价下跌,将拖累通江的地方经济整体滑坡。

两人都一致认为长乐地产看起来是作慈善,但实际上是在扰乱地方经济。可问题是白小天在位长乐地产撑腰那是很明显的事情。

而且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长乐地产为什么要这么作?陪本赚吆喝,难道就为了捞一个慈善家的好名声?

他们无法从经济上看到长乐地产的任何好处?

最后不得不想:又或者仅仅是白小天想要捞取政治资本?可白小天后台那么硬帮助他跨过正处、副厅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要说白小天身上有问题,那就是他的年龄太轻。二十四岁的副处已经是很耀眼了,尤其是在地方县市。

因此,要说白小天在如今的位置上花数亿元去捞取政治资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因此他们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不过,对于白小天身后的势力就更加感觉到恐惧了。

很显然长乐地产决不可能和和白小天仅仅是泛泛之交。就算再深厚的友谊只怕也不会拿这么多钱出来玩?他们倒也没有考虑长乐地产是属于白小天地,因为他太年轻了。因此,长乐地产应该属于白小天后面的势力。

刘云哲、杨连发都虽然级别不高,但有些官场秘闻还是听说过。如今许多高级官员和某公司某财团交好,甚至直接获得某系财团的支持。已经屡见不鲜了。这也很正常官员需要政绩的支持,而财团们需要求权力的照顾。

但一个小小地副处级干部后面就跟着不把几个亿当回事的财团。这样的实力太爆棚了。

使得他们不但不敢对长乐地产作什么,而且也干脆不在常委会上讨论。因为不但危险性太高,而且白小天如果执意反对,估计他们什么也作不了。于是两人只好上报云江市府、市委。

而杨连发也没忘记给老领导省纪委的张书记报告了一下:因为不知道白小天到底要干什么才让人更担心。

来通江时间不长,但他倒是也学精明了不少。接着又说到:中央限制房价,而又因为房价在地方经济中的重要性。所以必须谨慎从事。而长乐地产的做法,不但将拖累通江的经济步伐,而且对邻近几个县包括云江市地房地产业都会有触动,多半会拉着周围的房价一起向下。这样一来,通江还不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杨连发、刘云哲也不去估计了,反正跟着领导走。总是没错的。

因为第一次常委会白小天和杨连发弄的很不愉快,使得不敢也不愿意得罪白小天的代县长刘云哲不愿意和杨连发挨的太近,免得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条池鱼。不过房价一将,两人倒是越走越近了。没办法,如果经济大滑坡,县政府地责任跑不了而县委同样也轻松不了。如果还导致周围几个县市一起滑坡,那估计要两人手牵着手一起下台了。

也因此在等待上面领导的决定之前,杨连发、刘云哲二人也就格外的注意。不和白小天以及他的“走狗”们发生冲突。自从那天常委会后,杨连发就用这个词来形容“曾、蒲、胡”三人。当然有时候走狗一词也外延到公安代局长戴晓华、检查长蓝童、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县法院院长沈志强等。因为“走狗”们大多都穿制服,戴帽子,因此搞得现在杨连发对于所有的大盖帽都没有好印象。

杨、刘退让,而白小天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不管事。“曾、蒲、胡”都各自忙着接手自己的一摊子新事。再加上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像白小天这样不考虑给任何领导送节的干部也只有它一个了。

而且尽管白小天没有发话,但是因为这么一尊神座在那里。根据以往的办事习惯。今年各单位都没有往县委、县领导送节。而县委、县政府也没有谁敢安排给上面的哪位领导送节?指不定白小天楞劲一发作,来个一查到底。安排地人要倒霉。具体办事的人要倒霉,那位收礼的领导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说现在不管是省里的、市里的领导干部听到你是通江地干部就头痛,你就是送礼不是十分相熟人还不敢收呢?

因为陶大为等人地案子受到牵连的人已经够多了。谁还愿意沾上这摊祸水?

今年所谓地送节也就是纯粹私人性质,掏私人腰包。

老话说过年如过刀。通江的广大干部尤其是几位县领导今年算是深刻领会了这句话地道理:自己的钱那可真是钱啊,拿去送礼那真是花的张张心痛。更饶头的是太贵了不敢送,一个不好因为这把自己栽进去划不来。太便宜了送出去又实在丢人。

费钱还要费心思。这个年,真正的不好过。

白小天如今根本没有上下班的觉悟。正当无数人为他伤脑筋,无数人为送礼伤脑筋的时候,他正陪着爸妈在买年货。

买年货当然要去长乐超市啊!

白小天本来想着列出清单,让帅长卫派辆车送过来。可爸妈坚持要自己去买。说是年货年货,自己去买才有年味嘛。

结果白小天发现老妈挤在一堆老太太里面一起挑八宝粥(材料)时,专拣桂圆、枣子,而其他的老太太则有样学样。

他无语了。老妈呀,这店是咱自家的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清华,什么事?什么?莲花镇发现了邪教?”-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9章万年青(上)

白小天这个政法委书记还兼着“610”办主任。www.65txt.com

不过,白小天的工作都是一古脑全推给秘书何清华,610办公室的事情自然也一样。其实,用他这个修真主管“610”办公室,倒也真说的上专业对口。可问题是就算有屠龙之术,那也得先找到龙不是?

轮子功原本就主要在北方,通江县早先倒也有些练香功的,不过现如今这功那功的早就烟消云散了。而唯一还能瞧见的也就太极,而且在通江县城里还基本上少见有五十岁以下有练太极的。所以通江“610”办主要任务也就是上传下达,定期搞搞宣传。

白小天倒是没想到还真能蹦出个死老鼠来。

他打了个的,飞也似的赶回了政法委。看见戴晓华也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正和何清华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两天有说有笑的,状态轻松。

“怎么回事?”白小天猜测这消息八成是戴晓华报过来的,所以干脆直接问他。

“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古田镇副镇长林岚前天亲自上来找到我说是古田镇星星超市的老板万年青在组织邪教。我派人调查了一下,她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但是不是邪教这个我倒是不好判断。”本来戴晓华早就想好了怎么说,可白小天一直望着他,弄的也不知怎么的心就“怦怦”的跳。戴晓华也是老公安了,虽说一直在派出所,没有破获过什么大案要案,但是侦查能力、反侦查能力比一般人要强的多。有人说官升脾气长,其实长的不仅仅是脾气,这心里素质也会随着官位的上升而增强。

这个道理就和袋中有钱底气壮一样简单。

可戴晓华面对白小天心里上那是一丁点抵抗也没有,看见对方凝视着他,心立马就慌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底怎么回事?”白小天自然看的明白,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事情是这样的。”被他这么一追。戴晓华反而平静了下来。

古田镇副镇长林岚是戴晓华的亲戚,当然这亲戚实在是有点远,而且几度转弯拐弯。林岚的老公是戴晓华大姨子的小叔子地大舅子的小舅子。

这亲戚关系确实远。不过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

戴晓华真正发达不过是这两个月地事情。从正股连升两级。已然是正科了。虽说现在头上还顶着个代字。但是现如今谁不知道他和白小天地关系。去“代”顶多也就是几个月地事情。

戴晓华作派出所所长倒是将近十年了。不过十年间换了三个所。林岚如今才刚满三十。之所以能做到副镇长。主要还是沾了是妇女干部地光。虽说她是副科级比以前地戴晓华还要高半级。但要真说起实权和在县里地官场上地人脉。林岚是没法和戴晓华这个老资格公安比地。

林岚之所以能和戴晓华扯上关系。还是他老公这边地关系。因此林岚和戴晓华两人以前是互不相识地。她老公和她是中专同学。当初靠着老爸地关系进了县糖果厂。虽说不景气。但不管怎么说两年就混上了销售科地副科长。林岚当时能成为公务员。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谁想到没过两年。糖果厂就彻底跨了。而林岚则被先是被提为古田镇党政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妇联、计生、外事工作。

虽然只是个副股级。但是比起当时他老公下岗工人自然是要强地多得多。又过了一年。她转成了正职。而后。她帮他老公打通路子才挤进了县计划生育办公室。一年半后林岚又被提为副镇长。

要说林岚心里没有什么想法。那谁也不信。不过到了前年。林岚终于还是和她老公结了婚。马拉松总算是到站了。

因为两家地亲戚关系转弯太多,因此林岚结婚都没有请戴晓华一家。

林岚娘家都是普通工人,而她夫家除了已经退休的公公原来是县糖果厂党委书记,有点人脉。其他人也没一个在政府里混的。在官场里没背景那真是步履艰难。妇女干部虽然有优势,但劣势也很明显,大多数在班子里只是起个点缀配衬得作用。也不知林岚怎么挖空心思,找到了戴晓华这么个亲戚。

当时她倒也没有什么要求戴晓华地,也未必是看好他的前途,大概也就抱着总是官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是没有坏处的想法,再说怎么说也是亲戚不是?

反正这两年的时间,两家走得还算近,尤其是戴小华调倒五街派出所之后。两家关系走的也更近了。戴晓华也明白这就是因为自己行情看涨。五街虽然是县里最新成立的居委会,但却处于最繁华地段,虽然五所的管辖范围是整个通江所有派出所里最小的,但无疑五街所长是最重要的。

林岚当时倒也未必想要图他什么,但是这人啊大多都是狗眼睛。花花轿子人人抬,虽然他也没指望林岚这个分管妇联、计生、农林水、环保工作,排名最后地副镇长对他能有什么帮助,但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再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的?

是啊,谁也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时间。他先是提副局,之后又蹦一级。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现在谁都知道他是忠实的“白粉”。当然还有人称他为二楞子帐下“四大走狗”之一,而且还是排名最末的。

这下,林岚那颗不安定的心又驿动起来。

戴晓华虽然是公安局长,插手不了政府的事情,但是白小天和曾、胡、蒲全都是县委常委,这次县里大地震,空出的位置可是不在少数啊。于是最近她往戴家走地就更勤了。

戴晓华倒也没说不帮忙,如果只是帮她换动一个更有些实权的副科,倒不算是什么难事。而且戴晓华帮她想好了,旅游局的副局长这个位置应该能拿下。通江县虽说旅游行业不发达,但是旅游局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清水衙门。再说旅游局只有一个副局,正局都已经五十五了,过个几年。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且戴晓华还帮她想的好,正因为旅游局在通江不属于热门,所以她几年后接任局长也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议。而且同等情况能回县里总比待在镇上强点吧!

可问题是林岚地资历有些太浅,而本人愿望又太高。她想要一步到位,直接谋个正科。嘴里还说的好,哪怕清水衙门也行。

虽说白小天一系在别人看来气陷嚣张。不可一世。可戴晓华知道,白小天那是个真心实意想干点事,想让家乡富裕起来地人。虽然他没有和林岚处过事,但这么久地交往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有没有坏心眼不好说,因为很多人坏还是不坏只是因为遇没遇上机会。但绝对不是个干事的人。那点心思却放在和人斗心眼、跑关系上了。

这种人他自然不会在白小天面前大力地推荐。按照白小天地计划,通江几年间必定就要发展起来,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几个清水衙门啊?

戴晓华劝她一步步来,反正她现在还年轻。真要是去了旅游局,等上个四、五年,她不也才三十四、五。作为一个正科来说,还是很年轻的。毕竟县、市里年轻干部机会本来就少。

林岚心理自然不愿意,于是就整出了这么个事。

万年青是古田镇星星超市的老板。星星超市是一家总共只雇了三个人的小超市,主要也就是经营一些小百货。

据说那万年青籍贯是浙江的,在大约二十年前就来到了古田镇。最初是开了家杂货店,生意还算马马虎虎。后来他在本地和人结了婚,还把户口也迁过来了。

林岚之所以举报他,就是因为。万年青没有《医师执业证书》,可是他却经常在镇上给人看病。镇上的人都传他是神医。只不过。通常的小病他都不治,而且还劝人去镇医院看病。所以镇医院倒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而且他看病都是免费的。但是他却还免费教了不少人一套功法,据说长期练习可以延年益寿。

林岚说现在光是古田镇练习这套连名字都没有地功法的就有四、五百人。每天晨练从不间断的也超过了百人。而附近几个乡镇地也有人跟着学,她估计这个数字应该在两、三千之间。而且她还说古田镇的书记卢南风、镇长李天、:镇委副书记梁文荣、常务副镇长李伟尧、纪委书记郑敏华也都在跟着他学功法。

而且书记卢南风不但几乎每天晨练坚持练功,还多次公开向大家推荐此功法。

林岚认为这个已经有些了邪教的雏形。而且多名镇领导都沉迷其中,一旦扩散开来,危害将非常大。

林岚这一找上门来,戴晓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万年青的名头他也隐约听过。几年前有个老刑警的关节炎就是找他治好的。林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举报万年青是明,真实目的不过是想将卢南风等人搞走。而且她也够狠的,简直是想直接对古田镇里班子除她外来个一锅烩。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能说她完全杞人忧天。真要是在通江兴起一邪教,那他这个公安局长只怕是很难坐的稳了。于是,他还是立刻派人悄悄去古田镇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发现林岚在人数上有些夸张外,其他基本说的是事实。

古田镇上练这无名功法的即便没有五、六百,三百多人是肯定有的。而且还有不少是年轻人。其中党员干部也不在少数。而镇委书记卢南风确实多次在公开场合向人推荐练习此功法。

戴晓华觉得这事情不管怎样还是告诉白小天的好,该怎么办让他拿主意。这也算顺便帮林岚推了一手。

只是没想到。一看到白小天他心里就紧张。结果最后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万年青?无名功法?难道是修真?么多了。明天一定补上!

第40章万年青(下)

“师兄,好久不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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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天也不急着将手抽回来,笑嘻嘻的将头扭向万年青。

如果,万一搞错了,那万年青此时想必不是目瞪口呆,就是惊慌失措。不过这种局面没有出现,万年青很冷静。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兄。”万年青冷笑着瞧了他一眼:“小子,看你也没有近视啊!怎么乱攀亲戚?”

同时四人一狗的脑海里都出现了一个声音:“都给我滚蛋!立刻!”

屋外,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水混杂着狂风不断地冲击着这栋小店。老天爷看来真的生气了,不断地把怒气发泄在这家可怜的小店上。雨下得越下越大,磅礴的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屋顶,而狂把楼顶的招牌吹的发出“哔啦哔啦”的巨响。

田佳傻了。丈夫骨子里傲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人可是二楞子书记啊。就算真的认错了,你客气点会死人啊?真是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嘛。

“白书记,对不起,我丈夫他不会说话。不过您是不是搞错了?您这亲戚我们真是有些高攀不上啊。”田佳内心惴惴不安的望着白小天。不过她心里又在想:二楞子书记应该不会乱认识亲戚吧?

难道说他们真是师兄弟?或者有啥矛盾。虽说田佳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当年高中毕业也不知怎的临场发挥极其不好,竟然中专都没够上,复读了一年还是如此,上了高考考场头就晕晕的,第二年还是没超过中专线。家里条件也不是太好,因此她也就死心了。丈夫年纪比他大十二岁,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而且还是外地人。一般情况,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关系。

可那时父亲得了肺癌还是晚期。家里也绝望了,啥也不想了。父亲干脆也不治了,从医院回了家。家里只能是尽量买点好吃的,尽量让父亲心情愉快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层。

就在这时,镇里传出说杂货店的那个浙江老板会医术。王聋子都聋了十年,他硬是给治好了,而且还不收钱。过了两天又传出镇上中风后偏瘫五年多的赵麻子也被治好了,而且也是免费。

虽然说田佳觉得指望这种无症郎中治病那根本和天方夜潭一般不可靠。但医院已经说了父亲最好的状况也不会超过半年,最有可能也就是这一、两个月了。在这种走投无路地情况下,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没想到半个月过去。真就治好了。

医院里检查。都说是奇迹。人医院里的几个医生特地来古田镇向万年青请教,可万年青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人赶出去了。

这以后再有人来找他看病,他也是坚决不看。田佳一家对他都非常感激,可送钱人不要。同时田佳对他也很是好奇。她觉得他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怎么会窝在古田这个小镇上而且还就开着一家小杂货店过日子。有人说好奇往往是女人爱上男人的第一步,这话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这以后田佳倒是一有空就去观察万年青。也许是那时候年轻的她看多了小说吧,她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年轻的女孩总是喜欢有本事的人,总是被有故事的男人吸引。万年青两者均占。再加上还有一份深深的感激,慢慢地两人地交往多了起来。

如果就是这样,他俩未必就能走到一起。就算走到了一起,也肯定是要经历不少风波。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改变了一

她哥哥的女朋友因为车祸,送进医院,医院说了,必须截肢。截肢,自然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她哥哥自然想到了万年青。可是万年青不愿意出手。而且在这之前。已经有许多人上门求医结果都被他拒绝了。

田佳亲自上门去求。结果万年青说:他的医术是向师傅学的。可是他的师傅最后就是被他救过的人害死了。\\\\\\因此他在师傅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不再用医术救人。

田佳先是震惊,然后自然忍不住问:“那为什么之前你治好了王聋子、赵麻子、还有我父亲,而且还都是免费呢?”

万年青期期艾艾了半天:“因为如果是救亲人地话,不在此列。”

田佳自然更不明白了。

万年青红着脸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听到伯父得了肺癌,所以治好了王聋子、赵麻子。以吸引你带着伯父来治病。”

田佳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而当时家里正给她介绍对象。是副镇长的儿子,开了两家沙厂。据说家里有房有车,而且存款还已经突破了七位数。

田佳原本不愿意见的。可媒人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连面都不见一次,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两人连续见了两次面,田佳的感觉还行。原本以为这人一定是那种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骄横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形象,可现实不是小说。也就是一普通人,靠着父亲地关系开了两沙厂,又正赶上通江那段时间大搞建设,又是建桥又是修路,所以发了点财。为人比较直率,除了有些爱吹牛外,倒没啥毛病。

当然印象也不算太好。田佳的态度是要不先处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田佳当时怎么想的只有她本人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她中琼瑶阿姨的书毒太深,或许她真的被万年青吸引了,或许她希望成全哥哥地美满婚姻,总之哥哥地女友腿伤一个月后痊愈了,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当然又免不了一阵医院惊诧论。而田佳则下定决心要和万年青走到一起。田家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对,一是感恩。二是田父、田母都认为万年青有一手神乎其神地医术在身,只要他愿意,发家致富根本就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所以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什么苦。

只是这件事后,求医上门地人更多了。田佳实在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劝说了万年青如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最终万年青同意了。他依旧是分文不取,但是却提出了治病的三条规矩。

这十来年,万年青固然无偿治好了许多人的病,得到了许多人的感激。但他拒绝了更多地病人。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些是慕名而来的权贵。其中还有一位省里来的副厅长,可万年青门都让那位副厅长就是两个字:不治。

田佳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许多人有钱有势,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根本是得罪不起啊!可是无论她怎么劝,在这件事上万年青决不让步。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没有任何人以为这个而报复他们。又过了几年,镇上许多人就在传说万年青之所以把很多病人推出去,那是因为他治不了。大家一想:也对。什么医生也不可能什么病也都能治不是。至于为什么有些症状相同的病,一些病人他治了。一些病人他却不治。有些懂点中医就说了。中医和西医那是两回事,在西医看来症状相同,可在中医看来却未必如此。

不管如何,自从这说法传出去之后,来找万年青的病人慢慢的少了,而且就算被拒病人和家属也没什么怨言。人治不了,而且还是无牌的医生,你还要强迫人家治。你还要不要命了?

结婚十四年,女儿都十二岁了,丈夫身上的吸引力自然是越来越少,渐渐的在她眼中丈夫也不过就是个心地善良地会几手偏方地蒙古大夫罢了。最初是她劝丈夫去救治病人,现在她倒反过来劝丈夫能不治咱们还是尽量不治吧?

因为治病都是无偿的,而且丈夫没有行医执照,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尽管十多年了,只要万年青收下的病人。^^首发^^那是百分之百痊愈,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于是,这两年万年青给人治病数量是越发少了,一般都尽量推掉。有些熟人实在是没法推脱,他才出手。

田佳站在那里望望丈夫。又看看白小天。而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往事一幕幕的翻腾出来。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丈夫决不可能是一个“蒙古大夫”。这些年来他治愈的疑难杂症多的是,而且很多都是医院宣布无能为力的。要说他是碰巧。那估计没人会相信。而且仔细想想丈夫那种藐视一切权贵的态度,决不是仅仅像她以前想地那样愤世嫉俗。丈夫也许真的像小说、影视中写的那样是一个隐居避世的大人物。是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丈夫说老家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看见一个他以前的朋友与他联系。

虽说田佳一向对于自己的生活还算满足,但想到这里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热了起来。可转眼间,她又想到了:如果丈夫真地的是那种传说中愤而出走的大人物,那一但他还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自己怎么办?自己怎么配的上他?

白小天自然没有想到田佳还是个老文学青年,转瞬间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而且此刻他也顾及不了田佳怎么想?现在地问题是如何应对万年青,这个家伙实在太狂,太无理了?

他本能地转头看向白无极。却发现白无极虽然没有出声,但嘴唇却在动。

束音在线?万年青?老油子和万年青说什么?

忽然,万年青的脸色大变,一下子站起来,而且身子腾起直接从收款台后蹦了出来。

虽然田佳知道丈夫会点功夫,但从没想到丈夫地功夫俊到这种地步?

还好,这种弹跳力虽然让人吃惊,但还没有到颠覆人思维地步。而且万年青一蹦出来,也立刻站住了。而与此同时,白无极的嘴巴再次翕动,且没有发出声音,再看万年青一脸地不情愿和不耐烦,显然他是被白无极喝止住了。

“你说真的?”万年青直接喊了出来。

白无极则是继续束音成线:“当然。再说了,我怎么敢前辈呢?”

万年青没有再说话,站在那里抬头深呼吸了两口,然后忽然直接冲了过来,一把将白小天紧紧抱住,声音中带着哽咽:“师弟。为兄想死你了。”

白小天只觉得两把大钳仅仅的把自己夹住了,尽管他已经是金丹中期,可依旧着了道,完全动弹不得了。看来经验还是太少啊,而且被一个男人抱着说:“想死你了!”实在是让他汗毛耸起,胃里的大量分泌物用直接上涌从口腔喷射出去的强烈**和冲动。还好,一直两手握着白小天的左手的中年女人松开了手,而握着白小天右手地田佳也松开了手。

白小天虽然不知道白无极究竟和他说了什么,但看见白无极刚才那张白板脸已经换成了一张喜笑颜开,就知道危险肯定是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了。想到这里他的两只手缩回来,在万年青的头上一阵的拨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师兄,你瘦了,头发竟然憔悴的鸡窝一样!”

万年青大怒:好小子,男人头、女人腰,摸不的,你不知道吗?上千年没人敢摸我头了?不但摸我的头,还把我的头发搞得和鸡窝一样。老子不把你拍成人肉酱,我跟你……

一回头看见白无极笑嘻嘻的望着他:算了,老子忍了。等度过了天劫,老子天天玩你的头。惹得老子火起,老子天天踩你地头,踩成鸡窝。

不过心理虽然这么想,他地脸上却是一份悲喜交加的样子,“师弟!”大叫一声后,将白XS.coM***

老天!白小天即便穿着两层内甲。依旧觉得肋骨似乎都被这个家伙抱的生痛,他想要运足真气越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偏偏这家伙还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让你想骂也骂不出来。踏上了修真之后,被人欺负的这么惨,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被赵无极蹂躏了。可还好现世报,还得快。可这一次……

场面忽然变成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泪。虽然一个是装腔作势,一个是疼痛难当。但在别人尤其是田佳和那个中年女人看来,这幅兄弟团圆的场面简直就是太感人了!

白小天恼怒万分,偏偏白无极还在一旁开心的笑着。笑还不算,这家伙自来属,走到冰柜前,拿起一瓶鲜橙多,拧开,仰脖就喝。

金彪、赵虎也是有样学样跑到冰柜前。田佳还赶紧跑过去,拉开冰柜,往两人手上塞了一罐红牛:“喝这个、喝这个。”

还真当成自己人了!

被赵虎放在地上地老黄也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一排货架前,凭借两只后腿直立,从货柜上拿下了三截香肠。

田佳刚跑过来,老黄就衔着香肠跑开了。田佳一看:乖乖,真和会吃!这一层货架放的都是香肠,但只有最里面的是手工香肠,而被老黄叼走的就是最后三截手工香肠了。

就在这时,就听得“叮”的一声响,田佳转头一看,放在收款台边上的微波炉灯亮了,里面正在转啊转,而老黄后腿直立,两只前腿搭在柜台上,而且就这一回儿香肠的香味已经从微波里里飘出来了。

“这还是狗吗?”不但田佳呆了,就连那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小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许多。这狗实在太聪明了。如果不是个头太大,她们一定会忍不住走过来摸一摸。

“爸!你在干吗?”随着一个女孩清亮而又迷惑地叫声在店门口出现,两个惺惺相惜的男人分开了,从痛苦中解决出来的白小天飞一般的才冲过去,从钱包里掏出八百块钱,全塞了女孩。因为怕出现不可预料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地钱包里最多只有八百块。

女孩嘴巴张得大大地,看着白小天身子向后缩了缩。

白小天却是一幅狼外婆的架势:“你是万星吧?”

万星情不自禁地又向后缩了缩,再往后退就要淋到雨了才作罢,心里却在想这个黑炭头是谁呀?

“小星叫人,这是你白叔叔。”田佳赶紧喊道。

“白叔叔好。”田佳说着将钱推还给他:“妈妈说别人的人钱不能拿。”

“这个……就当是提前给地压岁钱好了!”白小天对小万星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八百块钱甚至不能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太多了吧?”田佳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去。

万年青已经抢先把话递出去了:“师弟,你这就不对了吧?我家小星都十二岁了。难道以前的压岁钱你就当混过去了啊!”

靠!这家伙,真是能敲就敲。这还像一个高阶修真吗?注意点风度行不行。不管他境界有多高,总之自己应该是高地多。总之既然他说到钱,那就证明危险彻底解除了。

“龙老板!”白小天叫了一句。

超市这么小。白无极怎么可能听不到,不过这个家伙一心装傻你有啥办法呢?这家伙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鲜橙多喝完后,他拿了一盒冰琪淋,然后又拿了一根火腿肠,火腿肠就冰琪淋吃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的还“吧唧”一下嘴,搞得那两小女生看的一愣愣的,最后一人实在忍不住问另一个:“这能好吃吗?”

“龙老板,买单。”白小天提高声音叫了一句。

白无极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将一张农行储蓄卡塞到小万星的手上:“密码123789。”

“这……这不合适吧?”田佳虽然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估计怎么也有几千块。她到现在还有些搞不懂丈夫和这位白书记是怎么回事?

丈夫一开始还黑着张脸。冷冰冰的说不认识,怎么忽然一下就热情如火了呢?但见面就收钱的确有些不太好。

没想到万年青一挥手:“没事。收着好了。”

小万星倒是乖巧的很,把那递到白小天面前地八百块钱收了回去,放进口袋,然后拿着卡就走到妈妈身边,递了过去。

哇靠!这真是劳动人民本色,一点不浪费。而且精明地很,知道太多的钱大人肯定会收走。还不如主动上缴,这小女孩简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那位中年妇女倒也光棍,大概的确没什么事相求,于是很快告辞了。俩个小女生一人买了一根火腿肠,一盒冰琪淋走了。至于稍后她们会不会痛骂白无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白小天和万年青又假模假式的叙了一会儿旧,两人玩现编接龙游戏,不过大概两位的文学修养都不太高,所以不到十分钟已经卡了好几次壳。还被精明的小万宁德发现了一次子自相矛盾的地方。

白小天不敢再待下去了,赶紧告辞。不过。约好了晚上在县城林业大酒店请他们一家吃饭。到时候会派车来接他们。

白小天告辞离去了。

此刻,雨下地越来越大了,简直就像是那滔滔的江水从天上直接倾泻而下一般,重重的击打在屋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这响声彷佛重锤一样。咚咚咚咚的敲打在白小天的心上。而又似乎在不断撩拨他的心绪,使白小天加快脚步走出店门的时候心里也愈发的烦躁不安。他现在急迫地想知道白无极到底和那万年青说了什么,使得他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不过。刚才在店里那万年青似乎能听到白无极用“束音成线”对自己说的话。因此,白小天只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走过马路,刚到车边,戴晓华已经从里面把车门打开了:“书记,怎么样?”

他看见白小天四人一狗去,四人一狗回。自然是知道事情没成,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知道白小天时谁呀?还有他带不走的人?

“哐”的一声,一道闪电劈下。几个人鱼贯上车。白小天透过车窗、雨幕望向马路对面的星星超市,谁能想到在这个小镇、这家小超市里藏着一位大高手呢?这个世界真地是到处充满凶险啊!想当初自己是普通人地时候虽然钱少点,工作累点,但是心还是安定的,人还是很安全地。可为啥现感觉境界越高,反而心越恐慌,人越没有安全感了呢?

星星超市里。

“青哥,那楞、白书记,真是你师弟?”田佳还是忍不住问道。

“煮的。”一直压在万年青地心中的困扰终于解开了,因此面对妻子他难的地说了句笑话。尽管听起来并不好笑。

“爸,那个白叔叔还黑哟,他不是在非洲挖过矿吧?”万星好奇地问道。“没有,你白叔是在欧洲挖的矿。”万年青笑嘻嘻的回答。

“欧洲?有那么热的地方吗?”万星问道。

“地中海嘛。你没看电视上,那些欧洲人放假了就跑到地中海去晒日光浴,个个都晒得乌漆码黑的。你白叔成天挖露天矿本来就够黑了。可这家伙非要学人家欧洲人赶时髦,放假了也跑到地中海沙滩上去晒太阳。闺女,你想啊,工作时也晒太阳、放假了还成天晒太阳,这能不黑嘛。”

“是吗?”万星支着小脑袋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为什么白叔姓白呢?”

“因为他长的黑。又想被人家关注。所以就姓白了罗!

万年青话还没说完,两母女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青哥,你也太损了吧?”

“妈妈,爸爸忽悠我!

“你怎么知道爸爸在忽悠你呢?”

“那时县里的二楞子书记嘛,你以为我真不认识啊。”万星皱着小鼻子说道。

“现在的小孩啊!”万年青摇了摇头头:“真是什么都知道。”

田佳却在一旁问道:“青哥,你说卡里有多少钱啊!”

万年青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想不低于这个数吧,否则他也不好意思拿出来。”

“一万?”田佳本来想猜一千,白小天那时直接就掏八百了。而丈夫又打趣说要十二年的压岁钱,那一万块钱差不多了。一万块,这礼有点太重了吧?

万年青手指依旧伸在那里,没有动。

“十万?”田佳犹犹豫豫。

“大着点担子猜吗?”万年青话刚说完,万星就说话了:“一千万!”

“还是我闺女聪明,我想最起码有这个数了,或许还会再多点。”万年青状态轻松地将手指收了回去。

田佳直接傻了:“这太多了,不合适吧?”

“没事,收着吧!”万年青一摆手:“这钱你想怎么花怎么花。不用担心。”

万星仰着脖子,忽闪忽闪着大眼睛道:“爸,当官真赚钱,我以后也要当大官。”

田佳刚想训女儿一通。

“真是没出息啊!”万年青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转瞬却又叹了口气:“不过有时候。没出息未必就是件坏事。有出息又怎么样,到头来不一样是水中捞月。空欢喜一场。”说这话地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尽是落寞之色。

田佳母女看到他神色不对,顿时也没了话语。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万年青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这钱绝对和他当官没有什么关系,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用。”

“可青哥,这礼还是太重了。”田佳犹豫着。

万年青笑了笑:“钱财身外物,我要是想赚钱,这十几年,几个一千万也早就赚回来了。对他对我来说,这钱嘛不值一提。”

田佳忽然觉得丈夫似乎变了,原来仅仅只是傲骨,现在似乎还多了一身的傲气,或者是豪气。她不知道对于她对于这个家来说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本来想要劝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只好转身对女儿说道:“小星,记住这事,不能对别人讲。”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万星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可转眼神色又变出了小可爱:“保密也要保密费地嘛。”

“好了好了,晚上去县城,顺便带你逛逛步行街,想买什么咱就买好了。”万年青一挥手。万星一下扑到他的身上,“老爸,万岁!”

车子很快开出了古田镇。

白小天笑着说道:“戴局,那万年青是我师兄。只不过,因为想过普通人生活,所以把名字改了。你放心。他和啥邪教八杆子也扯不上。晚上我请他一家吃饭,有些事我会提醒他的。”

师兄?莫非又是安全部的特工?戴晓华的脑子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想过普通人生活,所以把名字改了。应该是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就一破县城,走到哪都是特工的影子。这生活总是沮丧的无以复加。

不过戴晓华脸上自然还是笑吟吟地。沮丧过后,他又有些担心。这事虽说是林岚整出来地,但是不知道白小天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不过白小天此时哪有心思想这个,把手摆了摆:“别想太多,凡是出于公心,就算做错了,也情有可原。何况这事你也没什么错。”

说着他就转过头去了。而戴晓华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因为这事。他可不敢说自己是完全出于公心。看来书记在点自己呢?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了。

白小天一转回头,就立刻和白无极用“束音成线”交流上了。

好一阵,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白小天和老黄、白无极虽然都没有发现超市内有灵气异动。而进去之后,白无极一眼就发现了万年青的不对劲。

万年青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是人,甚至也不是修真,而是散仙。

所谓散仙就是元婴之后的修真到了危急关头,元婴和阴魂合一,冲出体外。舍去了肉身。这种行为,也被一些修真称之为兵解。

兵解虽然可以已失去身体为代价暂时生存了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九劫。每过一百年左右,散线就将遇到一劫,一劫凶险胜过一劫,直到历经九劫后,方能化羽为仙。不过,据白无极所知散仙能够最终历经九劫,得道成仙那真是屈指可数。

在没有成为器灵之前,白无极也曾有过散仙地朋友。散仙没有了**。但是三劫散仙以上就可以聚灵为体。不过,这灵气聚集地身体和真正的**还是有些不同地。当然随着境界地提升,这灵体和**地区别也越来越少,据说到了八劫散仙所聚灵体和普通人的**已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灵体已经完全质化当然只要细心观察还是会发现少许差异。

而白无极一进超市,就认出了万年青是散仙。而且他常年生活在俗世中。与别人有碰撞、接触那都是难免的。而别人没有发现有异。那就证明他至少是在七劫散心仙以上。

在七劫散仙面前,元婴简直就像一只蚂蚁爬在一个成年人面前一样。完全不堪一击,完全不值一提。

因此。白无极提出赶紧撤。

可是等万年青直接赶人的时候,白无极忽然脑子一动。散仙比一般的修真更加珍惜时间。因为对他们来说时间真的就是生命。每一百年左右一次的天劫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阿散仙们地胸口。

所有你要是看到一个散仙超过一天时间不在修炼,那多半只有一种可能。天劫将到,而该散仙已经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捱不过去了,因此干脆自暴自弃。

而万年青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他大约二十年前就来到了古田镇,就算他一直坚持每天修炼,可如果他不是像白小天和他白无极一样有特殊的修炼方法的话,那么即便他每天坚持修炼丹在普通人中生活,还是亲自做小买卖,那无疑他每天修炼的时间不会太多。

这种情况在一般的修真中都算自暴自弃了,而在散仙中,那等于直接就是慢性自杀。出了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如何撑不过,下次天劫,这才破罐子破摔。有些散仙可能会选择肆意的享受一下。而另有一些人则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当然了最多的散仙或者修真在天劫将到自己又无力抵抗,或者寿元将近的时候,或许是受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地观点,又或者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基本上都会做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留条血脉。

因此白无极估计万年青肯定也是如此。所以他就直接说他有秘法可以抵过天劫。不管是八劫还是九劫都没有问题。

万年青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可白无极骗他没有什么太大意思。而且他如今这钟情概况,等于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难道连死马当作活马医,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了?

万年青想想也是,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就好比许多找上门来的病人,不来治,就意味着坐着等死。最多也不过时间提前一些。自己难道连这些人都不如?

而白无极也提出了如果他的天劫一年之内不会到来,他们也会想办法帮他把天劫引出了,然后使秘法捱过去,而条件只有一个,如果在这一年中,有谁威胁到白小天的生命,希望他出手解决。

一年时间,对于万年青来说。实在太短。就算受骗了。也不过如此,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此事。

当听完白小天呆呆地发愣了很久,七劫散仙或者八劫散仙,这也牛的太过分可吧?

接着他又缠着白无极,让他说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天劫。他可是知道白无极已经在四个人面前拍了胸脯,说是天劫肯定过关地。这四人分明是白小天、彭老鬼、萧峰如今再加上这位七或者八劫散仙万年青。

可白无极依旧还是那句话:打死也不说。并说道:想要知道,那就快点升到元婴吧!因为四个人里面最快遭遇天劫的也多半就是他了。

当通江弥漫在暴风雨之中地时候,省城依旧是艳阳当空。不过。冬天的太阳虽然红艳艳,但却是没有多少温度。

省委书记谭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烟一根一根的抽着,整个办公室里早已经是烟雾腾腾了。

“这个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谭翰嘴里的这个家伙自然是此刻正在丰田面包上苦苦哀求白无极哪怕事先透露那么一点点秘密也好。这个人命关天嘛。

如果谭翰能看到白小天此刻几乎是死皮赖脸地样子,一定无法想象这个人就是他手下那位全省都知道地以强硬著称的二楞子书记。

这个家伙不是一向就喜欢揪贪官吗?怎么一竿子又杵到房地产上去了。

这可是无数官员的神经啊。虽然说通江只是个小县城,就算他的房价降的再厉害估计最多也只会对他周围的几个县稍微有些影响。也只是稍微,毕竟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可以完全自由的选择居住地,而且通江也不是中海、深州这样的大城市,房价就算降一半。对绝大多数非通江人也不会有太大地吸引力。

可问题是有一就有二,要是白小天顺顺利利的把房价降下去了,那后面只怕是有样学样的官员也决不会少。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白小天不是通过行政手段,而是通过市场的手段来达到目的。这就有些麻烦了。

长乐地产董事长兼总经理龙少忠的资料也早摆在了他的案头。一开始看到他竟然是中海的黑社会头子,谭翰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是痛心。虽说白小天捅了很多麻烦,但他地本质还是好的。可如果和黑社会纠缠到一起,那就让他失望了。

不过。从安全部送过来的最新内部消息,却说这位龙少忠原来是安全部特工。受命在中海执行特殊任务,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他名下的公司也正在逐渐的洗白。

虽说听起来有些诡异,但他倒也不会去怀疑安全部会为了保护一个黑社会头子故意去造这么一个大谎。

只是这个消息送过来,无疑让事情更麻烦了。如果龙少忠是特工那么长乐地产到底是个什么性质地公司呢?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很多动作都没法上。头痛啊!实在是让谭书记头痛地不行。就在这时,秘书郭平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一脸慎重:“谭书记,电话!”欠账好不容易补齐了.

第41章单列

“电话?”谭翰下意识的问了句。www.65txt.com

秘书郭平右手捂着手机,轻声地说道:“何老。”

姓何的领导也许不少,但是郭平如果不加注释,在他面前何老就是专指何钦兆,也就是何清华的爷爷。尽管他早就退下来二十多年了,但是影响力依旧不小。虽说就郭平所知似乎谭翰和何老的交往似乎并不密切,但是有些东西眼睛里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更何况郭平才在谭翰的身边待了半年,有些事情,谭翰避着他也是正常。

秘书的耳朵往往是最灵的,郭平就曾听好几个人说过谭翰当初之所以沉寂了十年才从副厅提为正厅,就是因为搭上了何老的关系。之后六年间升副省、再到省长,直至如今的省委书记。虽然谭翰确实政绩斐然,但与何老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谭翰接过手机后,郭平立刻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门。虽然谭翰对于郭平太唯上不喜欢,但却不的不说作为一个秘书郭平还是称职的,而且他的谨慎有时候会免去很多麻烦。

“何老,听说您这个月食量可是渐长啊。”谭翰拿起手机,脸上的笑容渐显。对于一个老人来说,确确实实是能吃就是福。

“呵呵,你的消息都是灵通啊。”也许是笑得太猛,岔了气,接着咳嗽了好一阵他才重新说话,也许是咳嗽使得何钦兆感觉身体不是那么爽朗,于是再次开口后立刻就直奔主题:“通江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啊?”

对于何老的电话,虽然谭翰没有准备。但是却并不感到意外。何清华在白小天身边最秘书,通江那边的事情,何老会知道一点也不奇怪。而且正是因为何清华地原因,才使得谭翰更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

因此他也想过给何老打电话。一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白小天的真实背景。何老既然同意孙子何清华去给白小天做秘书,而且是降职去做秘书,那肯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真正背景。之所以这段时间谭翰对于安全部在白小天地事情上的操作相当配合,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虽然谭翰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他希望何老能把白小天这个麻烦调走。去那里无所谓只要不留在南天就行。~~~~因为这个家伙实在太能惹事了。

没想到何老主动就打电话过来了,而且开门见山的就谈起了这件事。

谭翰琢磨了一下用词说道:“那个小家伙地确冲劲实足。说句时髦话。那正义感真是爆强!可是政治这个东西不是仅凭锐气就可以地。您老最清楚了。而且也曾劝过我多次。政治就是妥协地艺术。我现在是越明白这话真是精辟无比啊。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始终正确。所以。从长远来说一个太过强势地干部是不利而且非常有害地……”

“好了、好了。你呀。说起来别人一套套地。什么时候你能看看自己?”

“何老。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点独。这我从不否认。但是对于组织地决定我还是坚决服从地嘛。而且妥协并不意味着完全丧失个性嘛。适当地强势有时还是必要地。我一向人唯一个强势地人通常来说都是比较有责任感地。而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如果没有勇于承担责任地勇气那是坚决不能把他放在一把手地位置上。这其中地关键还是一个度地问题。而且我再强势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吧。省领导他也不放在眼里。他一个人在前面惹祸。后面得有几百个人给他擦屁股。而且前面地屁股还没有擦干净。好家伙。又来了!这。谁也受不可了啊。”

见何老在那头没有做声。他又说道:“如今地房价地确是有些高。可要像他这么乱搞非要出大乱子地。”

“我看不见地吧!通江这样地一个小县能出什么乱子?”虽然隔着电话。他也没有听到笑声。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何老地喜悦。听到他地抱怨。似乎何老地心情还比刚才要好了不少。

“可……”谭翰本来还要说明一下。一旦对通江地问题采取旁观。那很有可能造成蔓延。进而可能拖累南天一省地经济下滑。但他很快就想到何老那也是多次主政过一方地大员。这些问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才说了一个字。其他地话再说不出口了。

见他不出声了,何老的声音反而严肃了不少:“你放心,你的担心纯粹多余。今年通江的经济形式只会比去年更好,而且未来会一年一年好。三五年后通江的经济上去了,也毕定将大幅拉动整个南天的经济。二柱啊,你小子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二柱是谭翰的小名,当初何永强知道了后,就一直这么叫他。何老也就随着儿子称呼他了。

“一年比一年好?三五年后通江的经济拉动整个南天?”谭翰的心里越纳闷了。这怎么可能?通江经济基础那么差,而且也没有什么资源,要不是电话那头是何老,他都想直接反问一句:搞经济可不是吹大气啊!”

“不相信,那你就等着看吧?要不了一年,你就能看出端倪。嗯,我想如果没有人扯后腿的话也许只要半年时间,通江就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何老似乎知道谭翰要问什么,直接说道:“有些事情,你现在的职务还是不方便知道。所以也就不要问了。”

谭翰那个郁闷啊,组织纪律他当然是知道的。可他实在难以想象白小天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二柱啊,虽然我已经具体不管事了,这也不算组织上对你的正式谈话,但是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何老的这句话让谭翰眉抬头纹皱成了个“三”字。尽管何老对他有提携之恩,但是这个白小天做事也实在太没有分寸了。每次惹下一大堆事,然后就直接给上面打招呼,让上面给我来施加压力。我帮你擦屁股难道还擦得少了?

你这也太那个忘乎所以了吧?而且就算你非要干。你能不能先给我打个招呼?就算你不说话,通过何清华递个话也好。

当然即便递了话,谭翰也是肯定不会同意。房价牵涉太大,地方政府固然是不敢又不愿意轻易地动,可即便房地产商将房价降的太离谱了。地方政府也是不会轻易的就点头的。但是那样做了地话,最起码还表示白小天的眼里还有他这么个领导。现在这算什么?

成天的给他擦屁股却换来这么个结果。不能不让他生气。

“二柱,你也别生气。你的难处我当然也知道。先我想说,你的担心纯粹多余,通江地事情不具有普遍意义。因此注定不太可能有第二个出来吃螃蟹的人。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拥有这样地背景、实力、资金还有决心。”

谭翰没有说话。仔细一琢磨,他也知道何老的说得也有道理。通江的房价降下去,对周边的县市肯定有影响,但影响有多大,确实不好估计。也许并没有自己想地那么严重。

“我这里算是事先给你递个话,如果你实在想不通,那组织上可能会考虑把通江单列。”

“单列?”谭翰脑子一下炸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再建一个特区也未必不可以啊。而且这个特区还不需要享受什么特殊的优惠政策,只需把它从南天省的行政建制中单列出来即可。对于组织上来说可是乐见其行的。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如何向外界解释……”

谭翰脑子一片空白,然后立刻直接说道:“何老。请您放心。不管想的通还是想不通,我都不会去拖通江的后腿,这总可以了吧!”

“好吧,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何老最后说道:“二柱,这对你来说可是个难得地机遇,希望你能把握住。”

有些话何老不能说地太明,因此也只能点到这里为止了。谭翰接完电话,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好长一段时间出于不清醒状态。

将一个县计划单列,听何老地意思是似乎是要直接归中央直管,这个或只是说说?

不过倒也未必一定不可能,倘若再划几个县市进去,弄个直辖市也没有什么难解释的?只是为了一个白小天至于这么大地动作吗?

谭翰摇了摇头,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算了,反正这事既然上面下了决心,自己擦起屁股倒也不难办。虽然说阻力肯定不小,但是正如白小天说的那句话“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想要拉屎的人多地很!”事实上也许中国不能称为地大物博,但官员的优势从古至今那都是十分的明显,所谓明显就是官本位的思想,事实上中国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大把削尖了脑袋想要作官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这个恶人又是做定了。这一次又不知要得罪多少人?算了,谁让自己命苦呢?只是希望下一次不要来得更加猛烈。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妒忌白小天这个小家伙了。能够最大限度的按照自己的施政纲领行事,所有的制肘不是调开就是直接拿下,即便只是在一个小县的蓝图上画画,也足够快慰人生了。

作官如此,人生复夫何求啊?不过,谭翰叹息之后才猛然想起:这家伙只是个政法委书记,照理连在通江这个小县上画画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可如今……算了,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到底能创造什么奇迹吧?了。明天一定补上!

第42章赎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www.65txt.com~~~~()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年末对于官员来说是繁忙而紧张、喜悦而痛苦的,仿佛总也写不完的总结报告、开不完的茶话迎欢会、一个不落的礼来送往、当然还有总也不嫌够的奖金福利购物卡,不过对于今年的通江官员们来说,却很没了这些烦恼或者喜悦。

虽然通江只是一个县,而且还是个不富的县,但是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迎春茶话会、春节晚会就开始在各个系统盛行起来。

编制大、有钱的单位就单独自己搞,编制小、清水衙门就联合几家一起来,总之过年嘛就是要过的热热闹闹的嘛。

往常这些事许多单位总是在元旦之前就开始慢慢操办了,不过今年元旦发生巨变之后,许多人都谨慎起来。在新的领导班子没有出来之前,虽说云江市委市政府及时地委任了副县长刘云哲暂时主持县委、县政府全面工作。可虽然一向低调的刘云哲和陶大为等人不是一路,在这样巨变面前先是不知所措,而后则是比往日更加的低调。具体表现则是凡事都不拍板,到最后实在推托不了就搞了个常委负责制。啥叫常委副责任制呢?就是政府这边各主管副县长不能拍板的事情,直接上常委。县委这边同样如此。可又因为当时11名常委却只剩下了五位。常委会举行会议须有全体组成人员的过半数出席。因此这常委会实际上是没法开的。

可刘云哲在这方面的智慧那是杠杠地。他提出在这个非常时期,就实行非常政策,也就是常委中只要有一人否则,那事情就暂时搁置。而且他也指出上级领导肯定不会让这种局面存在太长时间。

当时的另外四位常委纪委书记曾志兵、武装部部长曾亚军、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还有白小天也都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足足过了一个月。上面才任命新的领导班子。

凡事要五个人开会决议自然太过麻烦,因此这个常委负责制实际上最后就演变成所有县委、县政府下发的文件、命令都需要五个人联合签字。

听起来似乎很民主,可实际上很快通江官员们就发现这个签字的顺序有大学问。你要是把文件、报告先交给武装部部长曾亚军、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那肯定是石沉入海,没有回音了。作为一个官员,拖那是最常见的手段了。如果你不问,那人家就只当没这回事。如果你问你,这两位就会说,这事情需要仔细研究研究啊,如果你实在等不及。可以先去别的常委那里看看。所谓别的常委自然不是指刘云哲,因为人家理由很充足,人是零时班长。怎么能顺便表态呢,这不是对其他的同志的不尊重吗?当然尽管谁都知道。他是担心其他地同志不尊重他。

而曾志兵就比较爽快直接了,他干脆告诉发话:先去找白书记。

因此文件、报告只能先过白小天地手。当然实际上是何清华地手。这一个月下来可是把何清华忙坏了。当然也有何清华乐得。因为借着这个机会。他才学校、乡镇还有着政法系统抽调了八个人到县政法委。

这八个人全是未婚女性。而且全都是这一两毕业地中专或者大学生。最大地23岁。最小地19岁。而且各个都足以达到传说中地“校花”级别。这要是平时定然是一场轩然大波。可在这个非常时期谁还有心思管这个。

而何清华地理由也很充足。政法委又不需要冲锋陷阵。主要是文案工作。女性细致有耐心当然比大老爷们合适了。

这八位“校花”借调到政法委后。全部暂时分到了“秘书组”,统归组长何清华管辖。对于成立”秘书组”这么一个临时机构。倒是没有人有意见。

因为现在但凡有一丁点麻烦或者出阁地事情。县里各主管地领导那都是不敢拍板地。而很快大家就明白了所有地文件先送政法委。倘若白小天不签字那啥也不用说了。直接歇菜。如果白小天签了字。那基本就是一路绿灯。

在这种情况下。政法委秘书组实际上顶上了县委办公室外加县政府办公室地职能。这还有啥说地。

而县里的干部们基本上也达成了一个共识。白小天大胆是大胆,凡事敢拍板,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想要糊弄那只能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实际上不但是何清华在管事,而且连字也是在模仿代签,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

所以这一个月来,对于白小天,大多数干部还是服气地。不过有一点,白小天可是很有些惹了众怒。

因为白小天提议今年县委、县政府、各局、各乡镇不开任何形式地茶话会,不开任何形式的联欢会。他地理由是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除了浪费钱还有给某些人提供捞钱地机会外没啥意思,如果各单位小金库里有钱那就多发点奖金。如果实在钱多得没地方放,那就多去慰问一下低保户。

白小天的话虽然蛮横,但是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意义。倒是有几个老干部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可惜被白小天一句话就堵回去了:老干部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可以通过老干局反映上来,也可以直接找人大或者各级领导反映问题嘛,为什么一定要到茶话会上去说呢?难道是谁堵塞了这个渠道?

这话让几位老干部登时无言了。而第二天,就传出县纪委进驻了老干局。然后在一周类查出了总计十二位老干部定级上有问题,当然全都是偏高,并由此引出了好几件违纪的案件。最终有两件转到了检查院。此外还有二十三人报销票据有问题。

这件事一捅出来,顿时让通江官场又是一震。因为谁都知道,老干部那里实际上就是个马蜂窝,高风亮节的不是没有,可也有不少倚老卖老、全无当年领导风范的。这些人虽然不在位了,当时还有不少关系在,就算人走茶凉,但是没事给你造些谣,也够你受地。惹急了,再集体跑到上级部分那里去反映情况。就算搞不死你也让你焦头烂额。因此就算是强势而自身也没有经济问题的前书记黎方对于老干部们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而陶大为就更不用说了。反正这些老干部也没有几个没有眼色的会去对县委、县政府的政策指手画脚,大多数也不过就是为自己提高点待遇,增加点福利。

这也算两安乐了。可没想到二楞子就是二楞子。这下安静了。虽说也有人向上面写了上访信但也这东西没啥用处。因为二楞子没啥痛脚给你抓。上访信上能说的无非就是工作作风简单粗暴、不尊重老同志。

可大家都知道虱子多了不怕痒,早就有人听说了云江市委、市政府、市纪委、市政法委。乃至省委、省政府、省纪委,收到对白小天的上告信都是按斤数的,可不依旧是风平浪静嘛。

虽然二月份,新的领导班子成立了,可是杨连发对此也只能私下里抱怨两句,却是无可奈何。不但无可奈何。而且对与此事也没有一个常委在常委上提起。因为相对于指使长乐地产意图操纵房价比起来,这件事实在是不值一提。而杨连发也想着,这事不纠正也好,也让上上下下见识一下白小天的蛮横。

因此,这个春节,通江地领导干部们格外清闲。

不过,让大家最终松一口气的是县政法委在大年二十八就给包括八位借调上来的秘书发了福利。

福利就是长乐金店地九五折优惠卡。时间从除夕到元宵总计十六天。每张卡只能本人使用。而且每人最多只能是1公斤。

此外还有长乐超市部分商品的九折优惠卡,时间从除夕到元宵总计十六天。同样不计上限。

至于奖金倒不是很多,因为政法委地小金库里实在没有什么钱。因此最多的也就三百。最少的一百五。

别看奖金不多。却不要小看这份福利。因为元旦长乐金店开业,给政法系统送去了九五折优惠卡,时间是三天。当时通江其他金店的金价在230元1克左右,而凭借优惠卡,在长乐金店只需199.5元1克。<<>>一克便宜了30块钱。而据说在南天省最便宜的金价也在220元1克。

不过金子不能吃不能喝,更关键是长乐金店只卖金条没有其他的首饰,因此尽管便宜食便宜,因为时间太短,许多人还是犹豫,最终不少人买了金条很大程度上还是冲着长乐金店开业地另一项优惠每买一百元就送三十元的长乐超市的购物券去的。

不过,等优惠卡期限结束后,很多人就后悔了。因为没过几天就有不少人看中了这其中的差价利润。想去找长乐金店合作,可人只零售,不批发。而且不管你买多少,价格都是210元1克。这个价格虽然依旧有些赚头,但利润就差多了。于是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通江政法系统的员工们身上。元旦期间不是有人在长乐金店买了金条吗?从他们手上收购好了。

到最后收购价格大致在204元到207元之间。这一下把那些买了金条的政法系统职工们地乐坏了。199.5一克买地,还得了三十元的现金购物券,实际上等于169.5元一克。而现在轻轻松松一转手一克就实际等于赚了三十多,这世界上还有比这还轻松地赚钱吗?

当然没有人知道的是,最初收购金条几个人地其实都是白无极派的人,然后等有人跟风后,才收了手。之所以这么作,其实就是因为白小天想变着法子给他的下属们送点钱。

白小天认为高薪未必一定能养廉,但是薪水太低的后果却更严重。因为一份薪水低的工作显然无法使这份工作对下属们保持足够地吸引力。尤其在这个诱惑横生的年代,在司法这条稍微动点脑筋就能弄到钱的战线上。就更是如此。仅靠精神嘉奖和高压的监督是不可能长久而彻底的解决问题,而他既没有权力大幅单独提高政法系统干部的薪水,也不想再在这方面放卫星,因此才在彭老鬼的建议下搞了这种迂回婉转的方式,变相的给政法系统的职工高福利。

金条地收购弄的许多当初没有买金条的人那真是后悔莫及。而最哀怨地就是那些协警了,因为他们薪水低,生活都很拮据,谁会有闲钱来收藏金条,尽管很便宜。因此自然没有几个人使用了优惠卡,谁知道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后来有个王大勇的交通协警在他地日记里写了这么一段话:曾经有一份巨额的财富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所有地钱。如果时间足够,我一定会去申请贷款。如果不限制上限,我希望是一个亿!

这段改变自《大话西游》的话实在是没啥创意,但是却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尤其是眼看春节将近,政法系统的几乎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龙老板来送优惠卡呢。

因此腊月二十八,县政法委一发优惠卡。不但政法委所有员工个个精神抖擞。

虽然说这一次,优惠卡规定了上限为1公斤,但购买1公斤,需要差不多20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都是一个大数目。而那些对于大多数的新警员和协警们还必须去借钱。

但是就是按照1月份时最低的204元1克收购,每克转手就能4.5。1公斤就是四千五百块。这笔钱赚的如此轻松。自然是没有人会拒绝地。此外听见长乐金店在春节还推出,每购100送5块钱长乐超市地现金代购券。虽然比元旦时少多了。但算下来也有1万元的现金购物购物券。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过一个相当奢侈地年了。

腊月二十九,在万众期待中。公、检、法、司全部和政法委一样发放了相同的长乐金店地九五折优惠卡以及长乐超市部分商品的九折优惠卡,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家纪委。顿时那这五家单位那都是欢声雷动。

所有人都是精神焕发。尤其是广大协警,只是不少人还在发愁到那里去借这20万。不过当天下午就传出消息考虑到20万不是每一个警察都承受得起的,因此戴局派出了人直接和省城同安金店谈判,同安金店愿以205元1克的价格收购所有的金条。也就是大家都不用管了,只要填一张申请表后,就可以直接领走5500元现金还有印着本人身份证号价值1万的现金购物券。当然了,你如果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也可以不填申请表。

最终,只有三个人没有填表,愿意自己去操作。

广大协警们的热情立刻就迸发出来了。整个春节不但治安状况良好,连交通状况也十分通畅。全县境内没有出现一例重大交通事故。虽说交通事故并不是交警部门努力就可以完全避免,但交警们尤其是交通协警们的勤勉和公正,还是起了很的得做用。也因此,春节过后,公安局招聘协警的通知刚一发出,闻讯二来的人那真是人山人海。

虽说协警的薪水低。但是福利好啊。早有人传出消息说是以后元旦、春节、五一、中秋、十一都将有优惠卡的福利。一此五千五,一年就是27500。还有五万元的现金购物券。虽然听说现金购物券只能本人使用,不能转让倒卖,否则抓到一次,下次这项福利将取消。但不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不卖,一年五万元的购物券那一年下还真是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

这么好的福利,不要说每月还有720块钱拿,就是没有也值了!

这样的福利在一些大城市也许不算什么,但通江是个穷县。没有哪个单位有如此豪气?再说了你要是真给单位里发五、六千的年终奖,指不定明天纪委就上门了。

因此虽说大家看得政法部门眼红,许多人又为此纷纷写出了匿名信,不过许多单位领导也算是放了心了。虽然说政法系统地福利那是长乐金店的友情赞助,但那也是福利不是?既然你政法委发了,这就好办了。赶紧操办起来。

奖金是不能多发了,但是这个年货还是可以办得。没办法,有白小天那尊佛戳在那里即便是最有油水的交通局、财政局等部门也不敢乱来,这两月那真是人人恶的慌。就算小金库里有钱,那也得找个名目吧?所以今年对于大多数的干部不管是县局还是乡镇都是个丰收年。福利比往年都要丰盛的多。

没办法。有白小天这尊佛在,小金库里有钱也不敢花呀。公车不能私用,现在连联欢会都不让开。那还有啥办法可以公款消费呢?公款吃喝、旅游那是想都别想了,唯一能打主意的估计也就办公用品了?可以前办公用品挂的账已经够多了。再要翻几倍。你当纪委的人傻呀?因此以往的独乐乐变成了现在地众乐乐。既然自己捞不到什么油水了,干脆卖个好吧?反正自己也算大家中的一员不是?而且小金库空了还剩心些,省的干看着扰心。

一年一度地春节终于到了。

除夕这日中饭过后,县城里就不是传来鞭炮声。过了两天,除了步行街外,其他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家永平超市和长乐超市里则是人山人海。

自从有了超市这样地大型商品零售商店后,许多经济不太紧张的人家都把买年货的时间大大缩短了。甚至有些年轻的家庭干脆等到除夕那天到超市采购一番得了。

12月以来,再没有什么人敢去骚扰长乐超市,而长乐超市又一口气把银行贷款全部还请,因此整个超市里营业恢复了正常。因为资金充足,所以长乐超市各方面的货源都准备的很齐。而且元旦之后,因为长乐金店地开张。再加上白无极花了半个月时间亲自出马采购了大批地廉价水果、蔬菜然后放在乾坤戒里带回来。使得长乐超市大部分水果、蔬菜的价格比永平低了一成。致使长乐这边的人气越来越旺。

而对于长乐主动挑起的价格战,永平那边竟然罕见的不应战。搞得帅长卫做好的降价促销计划全成了废纸。

春节临近,大批在外打工人们赶回家乡。使得通江的购买力瞬间翻了数倍。因此即便人气低迷了半月地永平超市也是人山人海。至于永平就更不用提了。光是政法系统和纪委通过长乐金店得到了现金代购券带来地购买力就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午后,县委也是格外地清净。

虽然今年不像往年,因为二楞子书记的存在,即便是再清闲地科室也都不存在溜号的现象。但吹吹牛皮还是可以的吧?反正到了这会也没几个人安心工作了。主要话题大多是羡慕政法委的福利,同在一个大院里待着,为啥差距这么大呢?

三点,白小天看看确实也没什么事,大手一挥:手上没事的,可以提早下班了。这话一说,整个政法委顿作鸟兽散。而何大秘,早上九点打了照面,就闪了,直奔省城然后坐飞机回京。何大秘不在,就算有啥事,不是万分紧急,白小天那也是压着。所以也就不折腾人。

政法委这边一早退,顿时犹如打响了一声发令枪,县委、县政府各科室都开始陆陆续续溜人了。

县委书记杨连发站在窗口,看着下方隔三叉五蹿出的一辆自行车,心里是越发的恼火。就在刚才省纪委的张书记给他来了电话,电话很短,总共也就一份半钟。虽然语气很和蔼,但是杨连发听得却是格外的不是滋味。中心意思就是:安心工作、搞好团结、努力钻研业务。

他不傻。所谓安心工作,不就是说他前几天往市里、省里跑了几趟。你当我想送礼啊。那可都是我自家掏的钱包。这世界已经不流行礼轻情谊重了。这些烟酒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倒是试探过县委办公室主任曹左明,可这家伙嘴里满口跑火车。最后只说一句话,只要您书记签了字就行啊。

他杨连发又不傻,那二楞子可是不止一次的说过,谁要是敢向公家伸手,我就向他伸手。我签字留下这么大一证据,指不定礼物没买来,你杨连发直接跑到白小天那里把证据送过去。虽说时下里这早就是官场潜规则,但是二楞子眼里从没有什么规矩。没奈何最后只好自己掏腰包了。结果就是好几次上门都遭了白眼。

我容易吗我?结果还弄了不安心工作的评价。

所谓地搞好团结。不用说了,就是说自己和县长刘云哲举报白小天指使长乐地产操纵房价的事情没戏了。真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也能没事,他的心里感到一阵阵无力。

所谓努力钻研业务。不用说肯定是那天第一次县常委的内容传了出去。自己初来乍到,不知道具体数据也不算丢人吧?我又没有做出什么决策,难道质疑一下也不行吗?

才上任不到两星期。杨连发就觉得这县委书记真是当的窝囊透了顶。在哪猫着也比在这块强啊?原本他看到政法委的人提前下班,还想去政法委一趟。借机削一下白小天的面子。可张书记的一通电话,让他心里本就不高的斗志如今一丝也没有了。

唉,赶快找个门路调走吧。否则不被气死,也的被窝囊死。下来一趟提了半级,也不能算没有收获了。

杨连发地感慨,白小天是不知道的。

他坐在办公里百无聊赖的翻着《连城诀》。硬是等到了下班,才慢慢地踱出办公室。整栋政法委办公楼已经空无一人了。

白小天下楼骑上山地车,一溜烟出了县委大院。

因为不许公车私用,长乐超市提前进了一批山地车,倒是发了一笔小财。如今通江县的干部除了少量人骑摩托外,几乎是人手一辆自行车。

这倒使得这些年逐渐县城内越来少地骑车人群又开始呈稳步回升的状态。而且通江县城并不大,骑自行车其时也并不会耽误多少事。

十五分钟不到。白小天就到家了。

原本他回来当天就说要给家里买套房。可谁知道第二天萧峰就找上门来。然后他出任嫌县政法委书记。

父亲白建喜认为这个时候买房不妥,才当官。就买房,这部让人说闲话嘛。这事也就拖来了。

元旦之后。有多好几套被占的福利房也被人主动腾出来了。这福利房比那些别墅自然是比不上,不过当初1平米就比市价要便宜600,也就是接近三分之二,如今才住进去一年。如果白小天有那个意思,那就算900一平米,这还不到如今市价的二分之一。而且其中有两套房,装修好了,实际上还没有入住。这也算刘云哲想卖个好。可白小天自然不会占这种小便宜一口回绝了。

因此到如今白家依旧住在机械厂宿舍楼23栋302。

本来曾志兵今年的年夜饭就几家合在饭店一起吃得了。可白建喜夫妇坚持在家。白家实在有些太过狭小,因此曾、蒲、胡、戴人只能做罢了。

只是今天白家的人依旧不少。

除了白家一家四口外,还有白无极以及几个不当班地徒弟。老黄一家为了不引起白父、白母的惊骇,也就不过来凑热闹了,和他们待在一起的还有彭老鬼。

唐德顺则是将唐贝留下来过年。借口说是长乐超市需要扩张,而长乐食品公司春节还有部分员工加班,需要一个做主的人。当然实际上怎么回事,这个大家心里都明白。

自从元旦那天卡拉OK后,唐贝对白小天态度温和了不少。来白家也明显勤了很多,可白小天依旧是那不慌不忙的样子。让唐贝暗暗咬牙的同时也让白家老俩口看在眼里急在心理。

人多力量大,往年的除夕,上午大扫除,大约10点钟左右就开始忙年夜饭。中午饭总是草草吃过。之后白父、白母就一直在厨房里忙地热火朝天。虽然白小天兄妹也都成年了,但他们两完全插不上手,只是坐在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吃了。总要到将近八点春晚开始地时候,这场年夜饭才算忙完,然后一边开始一边看春晚。

因此“忙年夜饭”这个词语在白小天兄妹脑海中,那形象就是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如今还不到六点,饭桌上就已经摆地琳琅满目了。在楼道里白小天就闻到牛排地浓浓香气。今晚的大厨是金彪。据说这家伙还在某厨师学校正儿八经地学过,还是一三级厨师。

其他人则在包饺子。

此时在白家的徒弟只有金彪和赵虎二人,其他人还在当班。

赵虎倒是没去过厨师学校,之前他然一直在中海混。但籍贯山东,做起面食来倒是一把好手。擀起皮来那真是又快又好。他一个人在那擀,供白父、白母、白兰、唐贝白无极五个人包饺子依旧是绰绰有余。

白小天一回来。立刻被白兰大呼小叫的喊来加入包饺子的行列。

只是他这里才洗好手,就听的外面的敲门声。

儿子回来了。许多习惯白建喜都改了,偏这习惯没改过来,听到敲门声第一个反应跑去开门的多半就是他。

拉开门,白建喜吃惊地叫了一声:“哥?”

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染的乌黑的白建国看起来倒是比小他七岁地白建喜要年轻不少。

白建喜就是本县生本县长,父母生了不少,可是活到成年的只有兄弟两个。白建国初中毕业正赶上知青下乡。不过,倒没去多远,下放到了本县地塘埠乡。

后来知青返城,白建国在塘埠娶了老婆,生了两儿一女,而且在干上了村里的支书,也就没回来。彻底在塘埠扎根了。

可没想到不久。他在乡里做会计的岳父得罪了人,不但自己被赶了回来。还连累的他也被撸了。不过,白建国的脑子比他弟弟白建喜要活络多了。先是在村里承包了鱼塘。赚了点钱。几年后,正赶上当时政府出台鼓励承包荒山。于是他就和乡里签了五十年合同。包下了近800亩山林。可惜因为管理不善,几年下来,钱没赚着,还欠下来一**债。之后无奈之的把山林转给了别人。又赶上了长途贩菜地行当。

当时,塘埠乡贩菜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经过了最初几年的单打独斗之后,四十余人最终合资绑在一起干。在超市没有开张之前的几年里,通江县城外地的蔬菜、水果八成都是他们贩运过来的。长乐、永平超市开张以后,他们的生意差了不少,不过总地来说每年每人依旧能够赚个四、五万块钱。赚大钱谈不上,但是渠道做熟了,调货地调货、押运的押运、批发地批发,倒也没有前几年那么辛苦了。而且比起白建喜家那是要强的多了。

本来白家只有兄弟两个,可是关系却很不好。原因嘛就是因为白建国虽然混得也没有多好,但是相比来说除了那两年承包荒山拉下亏空地时候,总的来说他的家庭环境还是弟弟家要强。可是当年照顾老人也就是白小天的爷爷的责任,他是丁点也没有承担。而且他贩菜的时候两万块本钱都是从爷爷和白建喜弟弟那里借走的。结果这钱一直拖了十几年没还。

爷爷在逝世前几年,因为原先的单位不景气,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社保,退休工资还几个月一分钱也没拿到。到后来转到民政局了,但也只发108钱,拿了将近两年,有时还不能每月及时到帐。生活自然很困难。白建喜夫妇那时倒是还没有下岗,不过家里有两个小孩,只靠死工资,自然也富裕不到哪里去。白建国家不在县城,不照顾老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起码应该出赡养费吧?可那时贩菜作的已经不错的他不但一分钱不肯出,以前借父亲和弟弟的钱也不肯还,只推说欠帐还没还清。

这还不算到了爷爷逝世前这边才入院,他就悄悄地拿了房产证托关系把爷爷老房的户主改成了自己。

白建喜为人厚道,知道这事后吵了两句。最后也就不和他争了。但两家的关系算是彻底掰了。到现在都有十来年两家人再也没走动。

白建喜没想到哥哥忽然站在面前,他虽然人老实却也不傻,自然知道哥哥来这里干什么。前几年两夫妻相继下岗,再加上还要供白小天上大学,家里本就不富裕地生活更是一落千丈。等白小天毕业后,却也不能给家里太大的帮助,而白兰又上学了。白家的生活确实有些艰难。这几年白建喜也在县城里遇到过哥哥白建国几次。他没有上前打招呼,而白建国也是当作没看见或者不认识。

这会儿,小天作书记,他倒来了!

白建喜虽然说不出什么太伤人的话。但那脸还是黑的难看。

“建喜,新年好。你可是见老啊!”白建国看见弟弟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只好站在那干笑。

自己的侄子忽然间成了名震全县的政法委书记。白建国先是不信,然后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酸味。不过。他虽然爱贪小便宜,但碘着脸上门遭了白脸的事情倒还是不下重大决心做不出来地。因此知道这消息快两个月,一直没找上门,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了。

白建喜犹豫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白建国侧身,冲着后面叫道:“还不赶快叫人啊。”

两个女孩。一个七、八岁,一个大约四、五岁,神色间有些惶恐:“爷爷好。”

再后面一个年纪大约30岁左右的少妇手里还抱着个也不知是男是女的婴儿,脸上强挤着笑容,但掩盖不住内心地忧色:“叔叔好!”

“这是……”白建喜面皮薄,终于没绷住,尤其是当着后辈的面。

“春辉家地。”白建国说完。特意冲着少妇怀里的婴儿指了一下:“春辉的小子。十二月才生的。”

白建喜赶紧侧身让开了门。自从白小天走上了宦途之后,来白家串门的成几何倍数增长。因此白家不得不准备了十几双拖鞋。

门口的谈话。里面听地清清楚楚,前两天白妈还在和白建喜说。现在儿子富贵了,你大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上门,要是来了,咱们是怎么对待他?

白建喜当时叹了口,什么也没说,没想到,这就来了!

“大哥来了,进、进、进!”白妈站起来擦了擦手,赶紧去搬椅子。

爷爷去世的时候,白兰还小,那时白建国也还才四十出头,满面红光,年富力强,现在虽然西装革履还染了发,但还是难掩岁月的痕迹,因此白兰倒是没认出来他是谁。和着妈一起去搬椅子了。

白小天却还记得清楚,当时父亲为了房产证的事和白建国吵了两句,结果当时白建国的儿子白春辉卷起袖子就要喊打喊杀得,结果还是被旁边的邻居拉住了。

他当时虽然不在场,但是却听妈妈说过这件事。

这么多年,虽然两家没有来往了,但是他对大伯家还是没有一丁点好感。

白小天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不过既然老爸让他进门了,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否则会让老爸、老妈很尴尬。

于是拿起饺子包起来,不过他包饺子的技术实在有够烂。所以皮选大地、厚地,馅则尽量的少。不过,他老人家包地饺子特色很足,倒不用担心自己会吃到。

赵虎、白无极、唐贝见客人来的唐突,而且白家人神色都不太对,因此都不说话,继续在那包着饺子。

“小天啊,几年不见,真是长得一表人材了。”白建国进屋之后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微躬着,在白小天地印象中大伯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中气却是很足,特别是贩菜之后,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不过,今天穿戴整齐的他倒是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

少妇和那个女孩站在那里畏畏惧惧的,即便是白妈搬来了凳子,白兰拿来了糖果蜜饯、杏仁板栗,她们也依旧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白小天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一句话,让来人都呆住了,白建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白妈轻轻的拉了他一下,他把头一低,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少妇和两个女孩与白小天一家人可谓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至于白建国一家如何描述白建喜一家的,无从得知。但是此刻她们显得无所适从。两人小女孩低着头。

少妇的眼圈却是瞬间红了。

“小天,以前是我们做的不对,不过……”白建国话还没说完,少妇抱着孩子就直接向着白小天冲了过来:“求求你……”

本来少妇是想下跪的,可白小天右手抓住了左肩,她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只是泪流满面地说道:“求求你,救救我老公!”

“有事说事,虽然我们不是亲戚,不过只要你的要求是正当合理的诉求,我不会推托。”白小天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唐贝打眼色,唐贝和白兰一左一右把少妇扶到了沙发上。

“大哥,有什么事你坐下来说。”白建喜最终还是端了杯水走上前。

白建国叹了口气,没说两句,就老泪纵横了。

白建国现在年纪也大了,贩菜的事早就交给二儿子白春辉了,自己则在家里种种地,带带孙女。

现在通江县城的菜不好作,他们把菜主要供向省城和云江市,虽然那里也有超市,但是人口密度大,在菜市场买菜的人还是不少。白春辉则是负责在省城那边批发,有时也负责从省城那边向云江还有通江调菜。

这几年前钱也赚了一些,接连生了两胎,虽然罚了款,可还是又生了第三胎,终于生了个儿子。

因此最近这段时间白春辉那是特别高兴,再加上前几天省城那边的辣椒的行情不错,小赚了一笔。喝了点酒,就被人撺掇着去了赌场。哪知道一晚上下来,不但随身带着的菜行的钱两万七全输了,还输了十七万。感谢那些打赏的朋友们。最近十二的状态不是太好,时间又有些紧张,呵呵,书评区都不太敢去。就怕一看书评就没有写下的勇气了。多谢各位。十二也会努力调整状态,同时,请大家放心,本书必定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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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意外

对方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让白建国去省城交钱赎人。www.65txt.com~~~~()

十七万,这笔钱白建国也不是拿不出来。不过,因为白建国的大儿子白秋辉如今在北京,虽然说大学毕业工作也还算顺当,可是要在北京供房还是有点困难。因此前几年白秋辉买房的钱,头期支援了三万,装修又出了五万。女儿结婚在通江县城买房又出了三万。折腾下来,白建国也没什么老本了。

十七万一拿,那家里等于又是打回原型了,而且别看白建国在他弟弟面前咋咋唬唬,一听对方是赌场,他就心理发麻。如果拿钱过去对方还不放人怎么办?

想了整整一上午,他咬咬牙,最后决定还是碘着老脸来弟弟家。

白小天小时候是一特平凡的孩子,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些人口中的横行霸道的二楞子书记真的是自己侄子?不过,这一点他稍微查证一下就知道确认无疑。

不管白小天是不是真的像大家口中说的那么神通广大,但他是政法委书记,起码比自己要有办法。再怎么着,他出面交了钱,人总是应该能平平安安回来的吧?当然了,如果能少交钱,或者不交钱就平安回家那是最好了。

白建国在那里讲述的时候,白小天神色不变,赵虎倒是忍不住问道:“大富豪酒楼?”“是,报信的打电话说那赌场就在那大富豪酒楼的地下室。”白建国说道。

白小天没说话,只是转向赵虎,那意思就是:“你认识?”

“师叔、南天这边的我以前只是坐火车路过国过,从来就没来过。省城那边也从没去过,那可能认识?只不过,以前……(本来想说混后来又硬生生吞回去了)听人说过。南天省城这边有这么人物。据说这老板姓金,脸上麻子不少,被人叫做金大麻子。原先是个木匠后来搞水电安装发了小财,又被他走通关系修了好几段路,六、七年就开始抖起来了。听说他关系很硬,大概四年前还是五年前娶了韩国女人,后来又入了韩国籍。我之所以听过他,就因为他如乐韩国籍。道上地很多看不惯他的人就改叫了他金大棒子。”

“小天。你……”白建国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白小天摆了摆手:“他们说怎么交钱?”

“他们说……明天早上九点之钱把十七万送到大富豪酒楼。他们还说迟到一天砍一根手指头,外加罚款俩万。迟到一、一分钟也算一天。”说到这。少妇又哭了起来。

白小天眉头皱了皱。掏出手机想着怎么办?

有四个办法。一是打电话给萧峰让他去处理。这应该是比较稳妥地。可是白小天不想欠他人情。萧峰主动擦**。那是一回事。主动打电话又是另一回事。这条放弃。二给何清华打电话。让他联系省城那边地关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想想这还不如前一条呢。毕竟萧峰可以动手。而何清华则要去靠面子托人情。又或者他去告知萧峰。那不等于脱裤子放屁。三自己或者老黄过省城一趟。想想下不下地了杀手还是其次。无端地弄起灵异事件没什么意思。那就只剩第四了。

白小天走到厨房。直接拨了戴晓华电话。把情况简要一说。只是在介绍情况地时候他没有说被抓地是堂哥。

戴晓华、曾志兵、胡献云、蒲义和四家人家。大人小孩加在一起二十多口。在林业大酒店开了两桌。还没开始呢。

接到了白小天地电话。听他这么一说。戴晓华地两段眉毛都快拧在了一堆了。

虽然白小天没说要怎么办。但是既然打电话告诉他。那多半就是要让他去省城救人。这种跨境解救地案子他以前在派出所时也执行过一次。辖区内有姑嫂俩人被拐卖到邻省一个乡村。过了半年多。才找个机会偷偷地寄了封信回来。家人报案后。当时身为派出所副所长地他就和两名刑警队地干警以及两名家属一起前往邻省。结果人家县局很冷淡。十分不配合。推说要过两天才能有警力陪他们下去。

两名家属急了,表示一刻也不能等。而当时他也考虑到对方如次冷淡,那会不会转身就通风报信。这种事情未必就不会发生,如果那样的话,两天后再去,只怕估计人早转移走了。而且如果村里面不配合,他们几个外地警察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时候他才三十出头,人也冲动,一咬牙自己干!俩个刑警都是新手,原本来地时候县局就没考虑太多,这种案子主要还是得靠当地的警力。结果也没表示反对。

信倒写的很相信。他们租了一辆面包车直接就开到了村里。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人,并直接带上了车,可是找到第二个人时,他们被村里的人团团包围了。结果没办法,他只能赶紧打电话回县局求救。最后对峙了十二个小时后,当地警方才赶到。显然对方很不满,故意让他们吃苦头。

最后人虽然解救回来了,但回到县里被骂得狗血淋头。后来虽然没降他的职,但是却被调到了梨山乡任派出所副所长。梨山乡是全县仅次与长塘乡的疲困乡,同样大半地辖区在山里。他可是很吃了几年苦头。

这次去救人那就更麻烦,对方是赌场,绝对不是那些乡村的农民可比的,而且对方既然敢在省城开赌场,尽管是地下赌场,但要说没有保护伞,打死他也不相信。而且上次是邻省,大家谁也管不到谁,这次是省城,对方要是抬出一俩个高官来,自己这边怎么办?而且想从赌场中解救人质。那恐怕就不是带三、四个兄弟就能办的到的?动静闹大了,怎么收场啊?而他更担心的是万一行成对峙,对方把人转走了,或者人根本就没关在赌场里怎么办?要知道这是很可能会发生地事情,自己一方虽然是警察,但是异地办案还没有通知省城警方,遇上了事情有枪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开。这真不是一般地头痛。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知省城警方配合自己行动。可自己是谁,只是通江县代局长,可不是南天省公安厅厅长。省城那边会那么和谐地配合自己吗?难说,而且一个不好消息泄露出去。赌场那边会怎么办?也是难以预料。毕竟自己只是个县局局长,省城那边就算配合,就算施加压力。也肯定是级别有限。有多少用处难说?会不会起反作用,也是难说的很。

在他看来其实这事情。最好地办法就是白小天给上面打个电话。白小天可是连敢和省长、副省长叫板的。只要省城里高层发了话那个赌场还不得乖乖地放人,至于那个赌场会如何,毕竟不是在通江境内,似乎也不应该由我们操心。

但他却不敢说这话。因为上次的事情就是因为安全部出动了人才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如果这件小案子,是的,在白小天眼里这肯定是件小案子。你戴晓华也搞不定。什么事情都要白书记打电话求援,那还要他们这些人干什么,难道干拿钱,干等着升官吗?

算了,有条件上。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反正再大地漏子有书记人背。就算万一书记背不动,最坏也不过是脱下这身警服。就凭白小天和龙少忠、唐德顺等人的密切关系,想要解决自己的后半辈子地生活问题。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拼了。不是说爱拼才会赢吗?

“书记,你直接吩咐吧?”

“你觉得。怎么才能安全的把人接回来?”

“书记,最安全地方法当然是把钱付了。一般来说。收了钱肯定会放人的。之后,让他向省城警方报警……”戴晓华自己都越说越低了:“如果现在向警方报警和事后向警方报警,警方的重视态度显然是完全不同的。就算那家赌场再有背景,如果现在背景,那省城警方肯定会立刻行动。当然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最后一无所获那不好说。可如果是事后再报警,那百分之九十这件案子最后会不了了之。”

“身为警察怎么能坐视歹徒逍遥法外?你考虑一下,尽快抱个方案给我。”白小天说完把电话挂了。

戴晓华拿着手机一直摇头:“书记就是正义感太强。意大利还那么多黑手党呢?问题是人家不归我们管啊?”

胡献云笑眯眯的望着他:“行啊,还能说俏皮话。不错嘛。可刚才干吗不说?”

“老局长,我可是你一手提拔的,你可不能站在案上看笑话呀!”

刚才打电话时,包房里所有人都静声了,因此大致内容基本上都听到了。

胡献云刚开始接手纪委地时后还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却很有庆幸的味道。公安局长的实权固然比纪委书记大,但操心的事也要翻几倍,而且受书记直接管辖,那就别想消停。这不,县里的治安好了,书记已经操心省城的治安了。

他还想调笑戴晓华两句呢。蒲义和开口了:“这事也未必不行。不过不能直接冲着解救那个倒霉的赌徒去。”

戴晓华虽然没在刑警队待过,没破过什么大案,但如果能把家常菜做好那也是个了不起地大案,倘若能把每个小案子都琢磨透,那就算成为不了神探但也绝对是刑侦专家。戴晓华虽然没有那样孜孜以求地钻研精神,但是作为一个常年战斗在基层的老公安他对这些办案地套路还是熟悉的:“蒲局,你是说要从那家赌场找到一个有案底地通江人?这事倒是可行,但这么短时间……”

“刚才书记不是说了嘛。那个倒霉鬼虽然被扣住了,可是他的同伴没有。不但赌场给倒霉鬼的家里打了电话。那个同伴也给他家里打了电话。那人应该也是塘埠乡的。像这种赌场没有熟人介绍肯定是进不去地,如果那个同伴没有问题的话,找到他一问不就清楚了。”蒲义和刚说完。

坐在另外一桌的曾虎咳嗽了两声,等大家的眼光都转过来他说话了:“戴局。刚才我没听清,白书记说的那家赌场时大富豪酒楼吧?”

曾虎拘留了十五天出来之后,整个人确实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曾志兵和他深谈了一次。有生以来,两父子用一种近乎朋友的方式谈了很多。而且经过这次曾虎也算明白了,这个世界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干,父亲已经五十多了,护不了他几年,而且即使父亲还年轻像他这样胡闹也不可能永远保的住他,总有一天他还惹上父亲保护不住他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太大。即便在通江小县城里他惹不起的也多地是,只不过以前他的层次太低,只把那些不起眼的小混混当成对手。所以才一直幸运到今天。

上个月他和蔡云丽结婚了。非常低调,只是两家地直系亲戚在一起吃了顿饭。总共也只摆了三桌。

“是,大富豪酒楼。”戴晓华眉毛扬了扬,他猛地想起曾虎可是在省城待了一年多,这个花花公子对这家秘密赌场也许会有些了解。

“我去过一次。输了两万多,不过后来听人说那家赌场很黑,就没再去了。”曾虎刚说完。蔡云丽就插了一句:“后来我知道这事,就找了宁坚。宁坚不久就把两万块钱退给我们了。”

“宁坚?”戴晓华问道。

“宁志明的儿子。”蔡云丽说道:“我早就知道那家赌场宁坚有暗股。而且听人说那家赌场很不地道,经常坑一些外地人。”

曾虎在旁边赶紧补充了一句:“宁志明是省城地市委书记。在今年年初还被增选为省委副书记。”

包括他父亲曾志兵在内,这么多年了视觉一直停留在通江这座小县城,顶多再关注一下云江市里其他几个县市领导的变化。至于省里实在太远,估计在他们看来就和新闻联播很国家新闻一般当个新闻听听罢了。宁志明虽然是省委副书记,对于下面县市的干部来说不知道他也很正常。

“宁志明?”戴晓华叹了口气。省长完了。是书记。白书记啊白书记你可是玩得就是心跳啊,更要命的是这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玩啊!

“戴局。大富豪酒楼表面上一楼是保龄球馆,二到五层是酒楼。然后六到七层是电子游戏厅和网吧。八到九层是卡拉OK量贩。地下一层是停车场。赌场是地下二层,实际上赌场地方不大,地下二层还有不少地方是仓库。那里一般只能坐电梯下去,而没有熟人介绍也进不去。”曾虎最后才说道:“我是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去了一次。在那里我还看到了杨大头和谭胖子。他们好像在那里看场。他们倒没认出我。”

“哪个杨大头?”蒲义和连忙问道。

“就是书街地杨大头。谭胖子家在车站那块,早两年在通江混的也不错……”

曾虎还没有说完,就给蒲义和打断了:“我知道了,谭家昌是吧,前后,他砍断了一个沙场老板的脚筋,跑了。原来跑到省城去了。这就行了。”

“杨大头是不是捅伤了城管的那个?”戴晓华问道。

去年,杨大头的弟弟在街上卖黄碟,结果两城管逮住了。结果骑着摩托车正好路过的杨大头估计那时候正好也喝了些酒,掏出匕首对着其中的一名城管连刺了两刀。最后这名城管虽然没死,但是以后只能干内勤了。城管地名声虽然不好,但这事情那两名城管一点错也没有,当时黎方严令限期破案,可惜杨大头两兄弟事后就跑了。案子只能挂在那里。

虽然说两件案子都不牵涉到人命,调集大批警力越境到省城缉捕有点过分。但好歹也是一理由。

“不过,事情过这么久了,现在两人还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曾虎赶忙辩解了一声。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就给白小天打回电话去了。

方案有两个。一是带钱去,交钱赎人后。再动手抓人。这个方案稳妥,不过现在地犯罪分子也精了,交钱的地方和关人地方不一定在一起。这样地话人就可能没法抓。等到人质安全后,再抓人。很可能会出现什么变化,因为那些人拿了十七万未必就会傻傻地在一个地方呆着,而不确定人质安全就肯定不能跟地太紧。到最后有什么情况不好说。一旦没有抓到现场,就很被动,尤其是他们这种越境抓人,本来就是不合规矩。

方案二。直接冲进赌场抓人。当然最好是事先能确定两名县局通缉的嫌犯都在赌场,而那个倒霉鬼也关在那里。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对方背景很深。赌场范围也算严密,自然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不过,麻烦也很大。因为要想万无一失。最起码也要调动三、四十名干警,这个动静态大了。

实际上在他们看来。三四十个干警都未必够。像对付这种有组织的团伙就必须以雷霆万均之势一举摧毁敌人的反抗意志,一旦不能产生压倒性的局面,那很有可能形成对峙。要是僵持起来,对方一旦知道他们是来自通江的警察,那就更完了。

方案三,就是白书记直接给省领导打电话。这事情肯定能很轻松的解决。

白小天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他虽然做事不喜欢讲规矩,但是也知道特区要是批准几十名警察荷枪实弹的不打招呼除夕之夜跑到省城区抓人,估计这事情传出去绝对能上新闻联播。

当然,他在通江地事情要是公布出去,有几件上不了新闻联播呢?

白小天想了想,说道:“算了,大年夜的。别搞这么多事了。这样吧。你派两名警察便衣跟着报案人去一趟省城。交钱先把人赎出来。然后再到当地报警。这件事看省城警方怎么处理吧。如果不公,我再找他们。”

戴晓华听到白小天这么说。差点直接跳起来喊万岁了。

大年夜出差谁都不愿意,不过。既然书记压下来了。而且戴晓华听到说报案人现在就在白家,更是不敢怠慢。想了想最后还派刑警队副队长段江带名干警去省城。段江业务能里虽然不是很突出,但是为人机警。这一点对于要道异地办案尤其重要。毕竟又不是超级警察,什么事都能靠武力解决,很多时候只能依靠随机应变了。

白小天出来后,又拉着白无极进了房。白建国和他的二儿媳妇以及三个孙女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进走出。

很快到白无极再走出地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黑色的密码箱。

“这里面是十七万,等会儿有两个干警陪着你一起去省城。到了那里你听他们只指挥。”

等白无极把密码箱“啪”地一下打开的时候,白建国的眼睛都快瞪圆了。虽然说他的存款有十八万还多点,但是他还真从来没有看见过十七万的钞票就这样直接摆在他的面前。一时呼吸都有点加速了。

十五分钟后,段江开着辆海狮面包就到了。随行地干警,白小天也认识就是元旦那天赶来的巡警罗建福。事后,白小天觉得这名巡警不错。虽然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戴晓华还是很快就把他调到了刑警队。

白建国走了,虽然白妈开口要白春辉的老婆孙芳留下,但孙芳还是带着儿女走了。因为她的脸皮没那么厚。很明显,俩家关系很僵,人家都明说了早就不把你当亲戚了。虽说这次人还是伸了手,但是太不知进退,就很惹人厌了。毕竟大家三十的大团圆的日子,谁愿意家里多几个碍眼的人呢?

因为有了这么档子事,年夜饭吃地也有些闷。总共不到四十分钟就吃完了。

然后八个人正好开了两桌“拖拉机。”

消遣地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

眼看快到八点了,大家把牌桌收好,就等着看春晚了,虽说这几年春晚总是看地没啥意思,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不看春晚更没意思。

当然八人里面不是普通人的其实不少。比如唐贝、金彪、赵虎就很少在大年三十看春晚。而白无极去年他还是一器灵想看也没法看。不过,据说断断续续地他也听过那么几年地电视。

所谓的普通人也就是白家四

可惜白小天想做个普通人也作不成了,因为还在7:49分,手机就响了。

“书记,出事了。”戴晓华声音里非常焦急。

“什么事?”白小天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果然。段江和白建国出了事。

离开机械厂宿舍之后,罗建福开车直接就上了高速,春晚就算了,能在12点前回家听个新年钟声就满足了。不过,这事也悬。

在车里,白建国先是和张大毛联系。张大毛也就是和白春辉一起去赌场的。俩人原本想着去见识见识。谁知道白春辉不肯下赌台。钱没了,还向赌场借钱。这不是找死吗?张大毛劝了俩句,可白春辉不听。反倒是赌场里几个看场的死盯着自己。他一看不对,赶紧先溜了。明天就大年三十他也得回家过年呢。谁知道第二天早上白建国就搭电话给他。说是白春辉被赌场扣下了。说是欠了赌场十七万。

他知道这消息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因为昨天晚上去赌场是他的提议。因为赌场里有看场的是他初中同学,叫了他几次去玩。平时他也不敢去,这时候想着反正过年吧,就当去碰碰手气。反正钱也不多带,两千多块,输赢倒也承受的起。

谁想到把白春辉给害了。因此白建国一打电话说是要去赎人。希望他带个路,尽管是大年三十的,他也没说二话。

高速路上没多少车,罗建福把车开的飞快。一个小时就下了高速,七点十五分就到了大富豪酒楼。

白建国在车里和对方联系。对方果然是很嚣张,让他直接把钱带到大富豪酒楼。

车停到了大富豪酒楼对面。现在地确许多人的观念都在变,尤其是在大城市里。

大年三十。酒楼的地上停车场都停满了车。时不时还看到有车开过去,不过只能往地下开了。

段江决定自己和白建国进去。为了避免麻烦,他没有带枪。但是带了警官证。如果出现万一。自己是警察对方多少会有顾忌,而且在知道外面还有人知道他们进来地情况下,肯定不敢轻易采取什么极端的行动。越是有背景地,越是不会轻易的走到绝路上去。

不过,他还是和外面的罗建福约好了,四十分钟,如果没有事,他一定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他。内容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有电话或者短信就证明他是安全的。

四十分钟虽然有点少,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交钱赎人顺利的话差不多也够了。

可是罗建福整整四十分钟,并没有等到短信或者电话。于是,罗建福一面大电话通知戴晓华,另一面让坐在他边上的张大毛立刻报警。而他同时做了一件这辈子最英勇地事情。和戴晓华通完话之后,没等戴晓华向他交待,他就冲到了马路对面,然后拔出枪,左手掏出警官证,在几位迎宾小姐和客人的目瞪口呆中一路冲进了酒楼,然后直接冲进了一台下行的电梯。

当罗建福拿着枪冲出电梯的时候,嘴里高叫道:“全部不许动!”地下二层的几个彪悍的看场全傻了。一分钟后,又一台下行的电梯把门打开了。走出来地是满脸焦急地段江和白建国。

原来他们之前一进电梯。电梯就出了故障,上也上不的下也下不地。虽然通过了电梯内部的电话呼叫了下面地保安。而让的段江和白建国发现了电梯里一点信号也没有。而那电梯上竟然写着有信号。

没有办法,两人只能等了。

可没想到一等等了四十分钟。

而等电梯终于好了,他们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这一幕。

罗建福神经无限紧张的拿着枪盯着前面,指着其中一人让他把门打开。而那名看场显然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他们出来了。

罗建福和段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是兴奋也不是紧张,而是相视苦笑,两人都知道这下算是惹了大麻烦了。

不过如果最后什么也没有抓着,那就更是麻烦。

罗建福把段江的配枪递还给他。然后再次喝令:“开门。”

段江知道罗建福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担心自己的安危,有黑锅也是为自己背的。

虽说这件事他也没任何过错,可这份情得领。

于是段江二话没说对着空当当的左边直接开了一枪:“立刻把门打开!”

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在他的身体燃烧,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的心也开始燃烧,畏惧、处分什么的全都丢到脑后了。

看场的照做了。之后两人冲进了赌场。

“警察,全部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

段江的话音刚落,有个穿西服的大个子转身就跑,结果罗建福毫不犹豫地冲着他的腿开了一枪,这一枪事实上打偏了,从他的两腿中间穿过,但那个大个子吓得一头栽倒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此时,赌场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白建国咬咬牙从一个看场的腰上夺下根警棍。然后异常大胆的提根警棍就四下寻找儿子。

赌场不大,但是其实是有后门的。这后门其实就是一电梯。不过是在总经理室边上。只是大富豪酒楼从来没有出过事。时间长了,很多人就根本记不起有后门这回事。

白小天正想着要和谁打电话的时候,戴晓华却打电话来告知他:段江知道罗建福两人持枪冲进了赌场。不但白春辉找到了,而且还将缴获了大量赌资。

不过现场有一名省城静安分局的局长,他站出来质问,结果被段江打了两个耳光,然后整个场面基本都控制住了,现在就等着省城那边警方的支援。

白小天也完全傻了,没想到最终弄了这个结果。没法子,他只好打电话给萧峰,让他去处理此事了。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4章调动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4章调动

三阳观光酒店位于省城西面三阳湾,云河、章河在这里同时汇入南沙江。三阳夕照一直是省城八大景之一。

虽然省城五星级酒店有三家,但三阳观光酒店自开张就被公认为档次最高。近些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大众观念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把年夜饭摆在饭店。因此每到大年三十,三阳的酒席都是供不应求,而那些包厢更是有钱也定不到。也不知从何时起,在三阳吃年夜饭成了身份的象征。因此最近几年这些包厢的年夜饭几乎都给省城的达官显要包下了,空下不多的几间那也早在年前一个月就被订光了。

灯火辉煌的餐厅里一派新年气氛,一眼可见八扇描金的屏风。屏风前是一张朱漆条桌。身穿新年盛装的客人们围桌而坐。饭桌上最显眼的自然是省委副书记、省城市委书记宁志明。宁志明泰然自若的坐在上首,满头银发下往日端庄、一丝不苟的神色带着淡淡的笑意。

宁志明实际上今年不过刚刚五十岁,在如今的南天省十三位省委常委中年龄是最小的。他本是穷家子弟出身,九岁方才入学,又因为家庭穷困,初中毕业后曾在家休学一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岁了。因此少年早发更是与他无缘。二十五年的仕途,从一个乡里的小干事走到今天的省委副书记,从普通科员到副部高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超拔经历,所有的级别他是一步没落,从乡到镇,从县到市直到省,但不经意间,他却把许许多多当年的少年显贵们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如今十三位省委常委中,虽然他年纪最小,但顶着一头白发却只有他一个。当然大家都知道其他的官员都是染了发的。在这个注重形象、媒体发达的时代,染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象他这样特立独行的高干反而全国也没有几个。仅凭这一点就知道宁书记是一个意志坚定、不容易受他人左右的人。他自己就曾经自嘲到他的性格大概和他的姓“宁”有关。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心,.政府中性格强势的领导越来越少了,这也是讲民主的大势所趋。也因此,宁书记这种性格的干部能一步步提升到如今的位置上也算是罕见了。当然他的提升和省委书记谭翰的赏识分不开。谭翰就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如今干部的素质是一喜一忧。能做事的干部越来越多,这是可喜的;但敢干事的干部越来越少,这是令人担忧的。而谭翰曾多次公开评价宁书记评价:能干事,也敢干事。

宁志明静静的坐在那里,厚厚的.镜片后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坐在他左侧的是儿媳章圆圆,一身粉色职业套裙。右侧的是小女儿宁静和女婿刘鹏,两口子穿着黑色的西服和西裙,看起来倒有点情侣装的意思。在儿媳和他之间还空着一张位置。

宁志明看着那张空位,皱了皱.眉。对于来三阳酒店吃年夜饭,他本来就不愿意。作为省委副书记他自然和那些一般官员不同,也不需要把年夜饭摆在三阳酒店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可是儿子儿媳极力怂恿、女儿女婿又在一边附和,他也就勉强答应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结婚了六年的儿媳妇终于怀孕了,他不愿意拂了儿媳的意。

越到年节,官员们反而越忙,因此一直忙到快晚上.八点他才算歇了下来,可没想到了酒店,儿子却不在。说是出去了。等了快半个小时,一直没有回来。再加上当他知道晚上吃的是西餐时,怒气开始在心中堆积。虽说他不是那种守旧的老顽固,平日里宁家吃西餐的次数也不少,但是这毕竟是年夜饭,大年夜吃西餐,这搞什么名堂?

如果这不是在酒店,如果这不是大年夜,指不定他.一怒之下会把餐桌都给掀了。当然他一直能压着火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儿子宁坚不在。在宁家,宁坚一直扮演着出气筒的角色。不过,真正熟悉宁家的人都知道,宁志明最喜欢的还是儿子宁坚。虽然儿子从小到大不知闯了多少祸,虽然宁志明无数次的为儿子擦屁股,但宁志明最喜欢的还是儿子。

也因此虽然从小到大,宁志明在儿子宁坚面前.很少有好脸色,但是宁坚闯的祸却越来越大,随着宁志明官职的提升宁坚的胆子更是成比例的增长,因为他知道,反正最后有老子罩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快要九点了,宁坚却一直没有回来,宁志明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勉强。

“不等了,开动吧!”

宁志明拿起刀叉伸向餐桌中央搁在冰块上的牡蛎。儿媳、女儿、女婿赶紧静静的跟着拿起叉子,麻利的叉上水灵灵的牡蛎肉。

宁志明手一停,

所有的手也仿佛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的跟着全部停下了。

站在椅子背后的侍者们,都以听不见席间谈话为准,同餐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看见这边开动,就都全神贯注的看着。

眼见客人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叉子,他们赶紧迅速的撤下冷盘,端上汤盘。端上来的是大虾奶油汤。

宁志明拿起汤勺,其余三人也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各人的胸脯同餐桌间保持着大约相距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都直挺着腰迅速的将汤喝了下去,但四人喝汤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爸爸,新年好。”宁静操着一口天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新年好。”宁志明不动声色的说完一句后,继续喝汤。

大家都知道宁志明不高兴,所以都不敢再说话了,餐厅里静悄悄的。

期间,章圆圆两次离席借口上卫生间给丈夫宁坚打电话,可惜都是占线忙音。

当宁坚慌慌张张一头冲进来的时候,侍者已经开始上甜食了。侍者们为了在桌旁当场作芙蓉点心,推来了装有甜酒的手推车。

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厨和她的助手正在用熟练的动作烤制芙蓉点心。

宁坚匆匆忙忙闯进来的时候,一头撞在法国女厨的怀里,两人都没有收住脚,然后一下撞翻了一旁装着甜酒的手推车,人倒车翻,甜酒四溢,包括宁志明一家还有女厨的助手都或多或少的被飞溅上了,偏偏宁志明被溅到的最多,而且是脸,前额已经不多的白发被溅得湿漉漉的,耷拉下来,甚是狼狈。

宁志明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大过年的,搞什么名堂?”

“爸,出、出事了!”宁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法国女郎推开,气喘吁吁的冲到父亲身前,看了怒火滔天的父亲一眼,赶紧将眼睛低下:“大富豪酒楼被警察抄了!”

“啪”

宁志明狠狠地给了儿子一个耳光,结果因为刚刚和餐桌亲密接触用力过猛,短时间又来一下,尽管宁坚的右脸颊的硬度不能和餐桌面相比,依旧震的他的手腕隐隐发痛。宁志明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气急败坏的骂道:“从小到大你除了会惹麻烦,还知道什么?”

“爸,这次真的是出……”宁坚看了站在不远处的侍者们一眼,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凑到父亲的耳前,小声地说了几句。

宁志明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终怒不可遇,不顾手腕疼痛,又给了儿子一个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胆大包天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开赌……”

看了一眼边上的侍者们,他最终没有把话说完。

女婿刘鹏也是个眼神麻利的,赶紧上前把侍者都请了出去。

门关上了。

屋子里除了宁志明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静极了。

宁坚使劲地揉了两下脸,动作犹豫但眼神坚定的又凑到父亲身前:“爸、爸,你的赶紧想办法,这事越拖越麻烦!”

“麻烦?你还知道麻烦?”宁志明再次把右手高高扬起,宁坚下意识的把脖子一缩,不过,这次巴掌没有落下。

“你还知道怕?你要真知道怕,怎么会累教不改,还变本加厉呢?”宁志明狠狠地把手指在宁坚的额头上戳了几下:“你给我把事情老老实实、仔仔细细的说一便!”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接到阿康,就我那个助理的电话,他说有人来场子里捣乱。结果才说了两句,电话就断了。然后,我就四处打打电话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被警察抄了……”宁坚叙述着他多方打听出来的消息。

“通江县的警察?”宁志明一脸疑惑。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随即后面又有两人一左一右的靠门而立。

宁志明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跳了跳。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认识,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的主任赵本昌。

纪检本来就是个特殊部门,政府官员愿意和纪检打交道的绝对不多,实话实说,作为一个长时间执政的官员,真要较真,就算没有经济问题,没有作风问题,你的工作也不可能完美到没有一点问题。

而纪检一室乃是督办大案要案的,纵然宁志明身为省委副书记看到素有“黑包公”之称的赵本昌忽然一脸肃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也忍不住哆嗦一下。

“宁书记,对不起,打扰了。”赵本昌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宁志明的心稍稍得到了些许安慰,不过看到他努力挤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使得他的心很快又提了上来,下意识的猜到了和儿子宁坚有关。当然这其实并不难猜,如果是冲着他这个副部级来的话,赵本昌这个副厅级还不够格。

而在场的儿女中能出事的,最大的概率只能是宁坚了。

不过宁坚只是市里文化局的一个科级干部,就算有问题也应该是市纪委出面吧,就算考虑到他的因素,也不应该出动第一纪检室啊?最重要的是就算赌场被抄,牵涉到了宁坚,似乎也应该是公安出面而不是纪委。

不等宁志明继续思考,赵本昌就走到宁坚身前,从怀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展开:“宁坚同志,有件案子牵涉到了你,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到省纪委走一趟,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爸,我不去。”宁坚一脸惊恐,身子左右摆动,连连向后退,眼睛望着父亲:“爸,我不去!”

宁志明的心抽了一下,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赵本昌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宁书记,我刚从谭书记那里来,他让您给他去个电话。”

宁志明脸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两下,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手机,一颤,差点掉在地下。长吸了两口气,这才平静下来。侧身向着窗口走去,走到窗边这才开始拨号:“书记,……是我……”

通话的时间不长,不过,宁志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通话结束后,宁志明转身看着漆黑的窗外,良久,也不转身,冲着后面挥了挥手。

两名纪委人员走到宁坚身前,宁坚整个人已经摊软在地上,他几乎是被两个人架着走的,快要架出门的时候,宁坚似乎才清醒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大叫:“爸、救我、救我。”

…………

大年初一,爆竹声此起彼伏。

前几年城区禁放烟花爆竹的时候,通江这个小县城就抓得不严,这两年政策有所放松,允许在县城的几处燃放烟花爆竹后,禁放就更加没人管了。反而是特意设定的几个空旷的燃放烟花爆竹处,见不到有几个人燃放。

白小天悠然的靠在车座背垫上。昨天夜里他和萧峰通话后不久,就接到萧峰的回电,告诉他事情办妥,并提出希望今天早上和他见个面。

他自然不好反对。

大年三十,省城、通江的许多人都没有睡好,甚至通宵未眠的不在少数。不过,白小天倒是睡得不错。

一大早起床后,才发现,大伯白建国一家都在,二堂兄白春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脸色有些灰败,再就是左前额贴了一张创口贴。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不会少。虽然往年因为和大伯家关系不睦,母亲的亲戚又不在本地,所以,亲戚基本没什么走动,但同事、同学、朋友之间的走动还是少不了。

而今年的初一,家里的热闹,都不用想就能猜到。

白小天在父母的抱怨中走出家门,连连应承很快就回。

虽然是初一,但是街上的的士倒是看起来比往日似乎还要多些。

萧峰约他的是南城的一家茶馆。

这是一家新开的小茶馆,司机转悠了好一阵才在一个巷子口找到。

车子刚在茶馆门前停下,随着一阵喧闹的狗吠,紧闭的门拉了开来,一只金黄的狼狗猛然蹿出来,把司机吓了一跳。结果白小天刚一下车,车门还没关紧,司机赶紧把车“嗖”的一下开走了。那狼狗身高最起码有八十厘米,浑身皮毛油光闪亮,躯体粗壮,蹲坐在门前仿佛一头牛犊一般。

白小天视若未见,抬腿就往里走。

一身唐装的萧峰一脸苦瓜的望着他。

“大年初一,想要讨红包,也不用这副模样吧!”白小天笑着说道。

“前辈,白前辈。我给你作揖了!以后有啥事,求求您先给我吱一声。”说完,萧峰站起身来连连作躬。

白小天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知道他给萧峰添的麻烦确实不少了。虽然他没有问这事情最后查办的结果,但是也可以想象昨天这个大年三十,省城一定是人仰马翻。

“这个、我原本不想搞成这样的,唉,谁知道最后出了乱子。”

萧峰冲着他努力做了个最灿烂的笑容。本来他想把案情的进展通报一下,可一想:谁知道白前辈关不关心案情进展呢?又或者万一他对最后的处理还是不满意呢?毕竟这事牵涉到副省级干部。虽然对于白小天、对于他身后的门派中央有顾忌;虽然说这事白小天也占着理,但是用这种方式把事情捅出来有不少人还是很恼火的;尤其还是在大年夜,实实在在是扰人清梦啊。

所以,他想了想,这事还是不提为好。等到一切瓜熟蒂落再说。

“前辈,对于您要大力发展通江经济,领导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事,应该大力支持。为了更好的实现您的愿望,您看是不是有必要调动一下工作。”

“调动工作?”白小天愣了一下。

“是啊。您现在是政法委书记,这个,插手经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嘛。你看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怎么样?”萧峰望着白小天,那神情颇有几分望眼欲穿的架势。之所以要调动的真实原因当然是白小天太能惹事了。

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无疑将使他接触到许多导火索。

“无所谓。”白小天倒是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这让萧峰心一下放到了肚子里。不过白小天的下一句话一下子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我听说那赌场实际上省委副书记的儿子开的?”

第45章闹年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5章闹年

“宁坚的确是在赌场参股了,但平日里的经营他基本没有参与。”萧峰望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小天说道:“前辈,你放心。宁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说他未必一定会受到刑事处罚,但是他的非法所得肯定会被全部没收,而且会面临一定的罚款,估计不彻底倾家荡产,也所剩无几了。而且他的公职也肯定保不住。他的父亲宁志明本来政治前途一片光明,这些年省委书记谭翰一直是把宁志明当接替人来培养的,虽然说未来谁也不能预料。下一届南天省的领导交接未必一定能如谭翰所愿,但是如果不发生这件事,原本宁志明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据说不少中央领导对宁志明的映像还都不错。而事实上宁志明在工作上确实也颇有建树,而且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政治品格也还算过硬,只是在对待他儿子宁坚的问题上,有些溺爱,甚至放纵了。这大概也和他的妻子早逝有关。唉,人啊,总是有软肋的!”

白小天不动声色的望着萧峰。

“不过现在宁志明的政治前途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止步于副部了。虽然因为事情仓猝,还没有对他的明确处理意见出台。但据我所知,他肯定是要调离南天的,去向很可能是某个大型国企里担任党委副书记,只是级别很可能还是会保留副部。不过基本上这个职务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个职务了。”

白小天看见他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的反应,笑了。

“萧道友。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正义爆棚。而且虽然我做官时间不长,官也作的不大,但是却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政治大多数时候,都是需要妥协的。”

听完他的表白,萧峰才算是彻彻底底放了心。不过心里难免肚诽上了。就你这样的还不是正义爆棚的愤青,那啥样的才是?就你还知道政治需要妥协?我咋没看出来呢?你做官时间不长是事实,但是这副处级却也不算小了。更何况一个副处级就把南天一个省搅的天翻地覆,上百个人在后面成天给你擦屁股都忙不过来。就你这样的搅事棍,估计也没人敢提,也没人会提:给你升官。因为估计没有人敢承受你升官之后造成的后果。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埋在心.里,打死也不会在白小天面前说的,表面上却附和道:“是啊,是啊,前辈说的对。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担心如何像您解释呢。您知道象宁志明这样副部级的官员,如果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一般是不会把他彻底赶绝的。原因事实上也不复杂,因为他其实并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而且对于一个前途光明的政治人物来说终结了他的政治前途,已经是很致命的打击了。”

对于宁家父子,白小天并没有直.观的认识,所以倒也没有一定要一追到底的念头。如果说原来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对于贪官啊、纨绔啊,深恶痛绝的话,想着有那么一天他如果有能力了就一定像扫垃圾一样,将这个世界统统荡涤干净的话;那么到了现在,他真的已经很有能力了之后,这种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发淡了。除了因为一个人的思想、立场往往会随着他的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真正认识到官员如果不看他的职务,也就是一群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欲望也有一大堆抹不开的人情世故。

如果一个人真的没有了任何.的私心杂念,那或许只能称其为传说中的“神”了。而且在他看来,如果说神真的存在的话,也决不是大公无私的。只不过神和人的追求不同罢了。这就好比一枚硬币落在了一个亿万富翁的脚下,富翁很可能多半不会弯腰去捡,这并不是说他不喜欢钱,只不过是因为对他说地下的钱太少不值得他弯腰去捡罢了。

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早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了,只要不太过分,又或者说只要不过度,甚至只要不主动撞到他的手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可不想做改天换地的超人。也因此明知道胡献云、戴晓华投靠他有私心,但只要能真心办事,他也就乐见其成。甚至有明显污点的曾志兵主动靠了上来,他也认了。因为曾志兵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官,但是毕竟没有像前书记陶大为、前县长夏明源那样过分的贪婪,曾志兵基本上走的是一条灰色的路,虽然有些出格但还在他的可容忍范围之内。

“呵呵,从昨晚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十个小时左.右吧,事情已经处理到了这样的程度,我想在这之前,你们应该对于宁家父子、对于大富豪酒楼的地下赌场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不,应该是早就知之甚详吧?”白小天忽然笑嘻嘻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萧峰额头上忽然间微微见汗,心里不禁抱怨起.来:这位爷是越来越难侍候了。

“前辈,我也不敢.瞒你。这事情之前我们安全部门的确早有察觉。也许前辈会问为什么我们没有向有关部门反映,甚至直接采取行动呢?”萧峰接着压低声音作了说明:“事实上除了某些事关国家重大安全隐患的情报我们通常是不会向地方提供任何敏感情报的,即便是前者,除非特殊重大情况一般我们也不会直接和地方部门打交道。”

白小天左眼挑了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萧峰也不管这位爷想到了什么,继续解释道:“通常人们知道了这些真相后,都会感觉到不解,甚至义愤填膺的站出来说:这不是浪费国家财产吗?甚至有人会说。眼睁睁的坐看国家受到损失,这简直就是在犯罪。但这其中的苦衷却也是不能在阳光下袒露的。这种情况基本上在各个国家多多少少都是存在的。因为现代国家不管是何种制度,几乎所有的官员以及所有的老百姓都没有人喜欢特务政治,但是情报工作又极其重要,不可或缺,这就是矛盾啊……”

“现代社会越来越讲究法制。而我们得到的情报手段、渠道各种各样,很多都并不那么合乎法律规范。虽然在我们国家现在没有像西方欧美国家那样对于证据的来源有严格规范,不是合法渠道得来的证据绝不采信,但这个……总是有些不妥。这个,而且现在不少法律专家不都说要采用西方的无罪论嘛。这样做,虽然会放过一些罪犯,但是却能在更大程度上保护人权。这个,用极端的手段去解决困难,即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最后困难也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却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种个案一旦蔓延,就是一场大灾难,正如在恶的基础上创造的善包含着更大的恶的幼芽一样。”萧峰说完忐忑的望了白小天一眼。

“萧道友,你此刻的样子倒是像足了一名哲学家多过修道者。”

萧峰内心反驳道:你如此关心红尘琐事,又哪里像一个清静无为的修道者了?

“萧道友,新年好。”白小天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萧峰愣了一下。

“你这声前辈,也不能不白叫不是。祝你在新的一年鸿运当头,修道有成。”

“谢谢、谢谢。”萧峰双手接过红包,微微的一鞠。

白小天转身就走,摆了摆手:“萧道友你放心,以后如果我在通江以外有行动,一定提前通知。不用送了。”

通江以外?萧峰苦笑了一声,转念一想:算了,如果仅仅只在通江县,闹翻了天也有限度。再说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要在通江县出妖额子,那只能说他太不开眼了。除了说活该,似乎确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看要不了多久,这通江县别的不说,这官员的清廉估计就能成为全国模范县。

萧峰看着白小天上了一辆的士,的士不久消失在街角,这才把红包拆开,里面赫然是一张面额一元的崭新的人民币。

萧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

人们都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反而是越来越淡了,但今年白家的大年初一却是“年味”盎然。

政府官员、左邻右舍、白建喜夫妇的往日同事、白小天许多久未见面的中学、小学同学,当然更少不了许多八竿子打不着已经多年没有来往、甚至音信杳无的亲戚,从清晨到夜晚,白家一直处于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热闹场面。如果不是白小天坚决不收礼的话,白家的两间屋子多半已经是盛不下了。

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一点,如果不是白小天实在忍受不了了,婉转的出言赶人,兴致勃勃的客人们之怕还不肯走呢?

结果初二那天天还蒙蒙亮,白建喜夫妻也顾不上失礼,采纳了白小天的建议,一大早一家子就躲到南园小区去了。白小天早就在那里买了几套房子。白无极等人也一直住在那里。因此这个年倒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人声鼎沸到冷冷清清。

白小天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胡献云、戴晓华、曾志兵三人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就准备躲了。

谁想到这个年注定是不让白小天安生了,因为县委书记杨连和出事了。

大年三十省城大富豪酒楼发生的事情,杨连和当晚就收到了消息,当夜他除了惊叹白小天等人胆大包天以外实在是无话可说、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大年初一早上他就知道了宁坚昨晚就被省纪委带走了,官场的消息就是传得快,经多方打听他又获得了宁副书记年后可能要调走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连和气的连中饭都没有吃下。

前途黯淡啊。竟然又搞走了一个省委副书记。自己还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位跋扈的政法书记,可人家现在出手就是副部级,这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这以后可怎么熬啊?郁闷的他甚至取消了初一下午的慰问特困户的活动,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到了初二上午。

当天晚上,杨连和草草吃了几个水饺,夜里却是几乎一夜未睡,烟抽了差不多俩包。翻来覆去的想对策,可最终也是毫无头绪,没办法。官场上的较量说到底还是拼实力。杨连和虽然是正处级,是县委书记,白小天只是个副处的政法委书记,在县常委里排名次的话他是倒数前列,但是双方的真实实力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一般来说一个新任的一把手遇到强硬的地方势力,即便常委会上不占优,也不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因为既然上级领导派他来做一把手,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因为放任不管不仅仅是丧失书记本人的权威,也是丧失了上级领导的权威。因此如果地方势力表现的太过强硬,只要他出声,上级就肯定会对常委成员进行调整。当然通常来说,如果不是地方势力有明显的违纪违法行为,这种调整的力度也不会太大,一般也就是一到两名常委。

虽然说上级的支持也是有限的,这样的调整基本上也就是一次,如果不停的求援,就只能说明你这个书记能力不够。但通常这样的调整还是能达到效果的。因为不但直接可以改变常委的结构,而且也显示了上级的倾向。

可惜这些通常的情况在通江只怕是都不成立。杨连和明白不管是在省里还是在市里,自己都不太可能得到太过明显有效的支持,除非白小天一系出现了明显的错误。而年三十大富豪酒楼事件一爆出来,自己能获得的支持就肯定更少了。而几位原本对白小天一系有看法的常委只怕是更成了缩头乌龟。以后常委会上,最好的结果只怕这几位也是弃权票。

越想越气愤,结果到了初二早上,杨连和熬出了一对兔子眼,血丝密布,看起来煞是憔悴。

秘书小林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向他请示,上午的慰问是否照常?杨连和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不能再推。慰问活动县电视台可是跟踪报道的,虽然这以后大权旁落估计是铁铁的,但越是这样,他这个一把手就越不能放弃这些露脸的机会。他更要让全县人民看看他才是一把手。

慰问活动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县委常委里有宣传部部长刘秀娥、秘书长曹左明陪同,再加上民政、公安、各街道办等部门同志陪同,在电视台采访车的全程跟踪下,到十点半钟已经慰问了四个特困家庭。

这四家人家都在节前搬进了廉租房,面对镜头,对着杨连和书记那真是个个热泪盈眶。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杨书记。场面很是感人。

杨连和一开始倒也蛮激动的,可后来一琢磨,不对劲。这廉租房可是白小天坚持要搞得,是他的政绩。而对这事,事实上在常委上他是表达了反对意见的,认为现阶段以通江的经济条件不现实。虽然一再强调纪律,但是他知道常委上的事情是瞒不了人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了。

如今,这场面一播出去,不等于抽自己的耳光嘛。因此脸上虽然一直挂着微笑,他心里却是越发烦闷。

等到了第五家,也就是最后一家。陪同人员将慰问物品一桶食品油、一百斤大米、两斤香肠、一只板鸭、五斤水果送上前去的时候,老大娘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等杨连和亲手将装着五百块的慰问金送到老大娘的手中的时候。老大娘两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激动的不能自已:“谢谢、谢谢杨书记让我们住上了这样的好房子,又送了这么多东西,让我们过个好……”

听到老大娘又提到房子,杨连和的心脏就开始激烈的跳动。他强打着精神,想敷衍几句,就赶紧离开。可惜,大娘的话还没说完,杨连和的身体忽然前后摇晃了几下,如果不是老大娘及时扶了一把,他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书记,您怎么啦?”秘书小林急忙跑过去,赶紧上前搀住。却发现杨连和的脸色眼看着就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不停有冷汗冒出。

“难……难过,胸、胸闷。”杨连和空着的左手不停的抓挠着胸口。

秘书长曹左明迅速将一张椅子塞了过来:“书记,先、先坐下。”

老大娘吓得赶紧将双手松开。杨连和身子往下落,先是倒在椅子上,然后一下子滑倒在地上。身体屈成对虾一般,接着就在地上翻滚。

秘书小林和曹左明措手不及,也吓坏了,蹲下身子,想把他搀起来,可是看杨连和痛苦的模样,又不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病,不敢乱碰。

还是随行的公安局局长戴晓华反应的快,一边大喊:“赶快叫救护车。”一边挤开边上的人,走过来蹲下身,先是迅速松开了杨连和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又把他腰上紧系的皮带解开,嘴里叫道:“可能是心脏病发。大家散开、散开。”就这一会儿,杨连和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而嘴唇已经开始转为紫色。

宣传部部长刘秀娥是几个拨叫救护车中第一个打通的,放下手机,就凑到杨连和身前:“书记,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请再坚持一下。”

几个人都在杨连和的身边鼓励着。很快,耳边就传来了救护车“乌拉乌拉”的鸣笛声。

第46章脱贫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6章脱贫

不好意思县委书记名字是杨连发。断更很久了,很是生疏,抱歉。今天事多,章节比较短,明天补上。

…………

县委书记杨连发的心脏病抢救还算及时,总算是把命保下来了,但是医生建议最少也要静养几个月,而且这以后也要尽量避免不要受到太强烈的刺激。杨连发在县医院里只待了三天,然后坐着救护车转到了省医院。左思右想之后,他递交了辞职报告,并请求修养。

对他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还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受人诟病说他恋栈不说,就算一、两个月后身体就能康复,在他看来想要不受气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他如今这种状况,通江又是全省官员的聚焦之地,就算他不请辞,组织上也多半不会让他占着茅坑不拉屎。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爽快些。

虽然说他这一请辞,几个月后就算修养好了,仕途估计也惨淡了。多半会安给他一个闲职。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照顾他的身体嘛。

尽管他有些不甘心,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下来,正处解决了。未来的日子虽然注定清闲,但想来自己以后也没机会再去争什么了,将来退休的时候组织上怎么也能照顾一下再提一级吧?本来离退休还有十多年,一直觉得还是很遥远的事,现在却觉得似乎这也是近在眼前的事了。

不过,他想到自己以后都可.以不再看到那个嚣张的人了,心里莫名的也有一阵解脱。

杨连发是带着复杂的心情走的。.而两天后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刘云哲却比他还要苦闷。

他已经接到了云江市市委组.织部长李皓然的电话通知。市委决定让他接任县委书记,并仍兼代县长职务。具体的任命将在年后正式下达。

好嘛,书记、县长一肩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牛呢,.这还不在通江县里横着走?

而事实上呢?按道理他刚提了半级,调任书记,资历.是不够的,书记、县长一肩挑,那更是既没有资历也没有威望,更没有政绩支撑,而强硬的关系那就更谈不上。真正的原因只怕是没人愿来通江县作书记。

当然了,这个没人愿来倒也不是说真没有人愿.意来。正处级,而且还是一把手的书记,要真是敞开了让人报名,不要说大把的副处级跃跃欲试,只怕正处级干部愿意来的也不会少。虽然说这个职务可能会郁闷点、憋屈点,可是再怎么憋屈,一把手总归还有点实权,机关里清汤寡水的职务可是多的是。说到底还是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肯定都不愿意派来一个只会画圈的书记。而组织上看中的人则多半是没人愿意来通江跳火坑,明摆着,白小天人动不动就和副部级扳腕子,再有风骨的人考虑到自己的政治前途,也会三思再三思。

在这种情况下,.让刘云哲书记、县长一肩挑,就很正常了。刘云哲没有什么强硬的关系,资历、威望、政绩都不够,之前选他为县长,也只是考虑为了稳定,县长从通江原班子里提拔,而又不愿意挑选和白小天走的太近的人,这才矮子里拔高子,把他选了出来。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以后如果上面感觉他不称职,那把他免掉也不会太大的后遗症。而且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组织上仔细调研后再调来一位书记或者县长也和情合理。到那个时候,时间宽裕一点,也就能比较从容。

而刘云哲自己也觉得他这个书记多半也就是个过渡的,因为他没那个胆魄和白小天较量,当然就算他鼓足勇气,估计也只能是鸡蛋碰石头。所以估计这个书记也只能是用天来计算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县长的职位还能保住,又或者到时候市里干脆把他调走,那就万事大吉。只是刘云哲很有些担心将来市领导为了师出有名,只怕会寻个茬才把他换掉。最担心的就是不是简单的把书记免掉或者调职,而是降职、处分甚至免职。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总之,命运不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就让人免不得要忧心忡忡。

而至于李皓然部长告诉他的另一个消息。白小天和常委副县长蒲义和职务对调,蒲义和担任政法委书记,白小天担任副县长,兼副书记,主管经济,他倒是没有在意,也没有去细想。蒲义和是老公安,担任政法书记,没什么可说的。至于说白小天,他具体担任什么职务重要吗?重要吗?

他的手一向长的很,在别人的摊子里抢食,似乎天经地义,如果他不抢倒是稀奇了。兼任副书记后,他在常委里的排名到了第四位。在书记、县长和主管党务、组织的副书记曾志兵之后,当然刘云哲书记、县长一肩挑,他就是第三。但是就是没有这个副书记的职务,谁又能横的过他?

当刘云哲忧心忡忡地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嚣张的白小天也在内心忐忑着。

南园小区的几套房子都是复式顶层。

在白无极的张罗下,顶层的天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俨然一个小植物园。

太阳即将西下,远处厚厚的云层,黄橙橙一片,色泽浓淡有致,宛如一幅浓浓的水墨画。忽然,仅仅在不到半分钟内,那轮红日就倏的没入地平线下,再也不见踪影。只是不甘寂寞的余晖依旧染红着西天的一角。

“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啊。”白小天忍不住感叹道。

白无极嘴里飞快地吃着瓜子。春节的这段时间里,白无极这个零食大王自然更是不会亏待自己,不过他最中意吃的最多的还是瓜子。必须是煮瓜子而且是中片。小片太小,麻烦,常常要用手来帮忙;大片太大,也很影响速度。而炒瓜子虽然香,但吃起来麻烦不说,白无极认为也失去了瓜子本身的味道。(靠!你要吃瓜子本身的味道,那煮瓜子就不要放五香、桂皮、八角还有盐!)

白无极吃瓜子的速度实在是快,而且自称无论吃多少,瓜子壳和手指上都是不沾口水。(靠!有本事用显微镜来查!)这几天每日里丢掉的瓜子壳都直逼二位数。

总算还顾着白小天老板的身份,白无极忙里偷闲应付了一句:“有啥好感叹地,只要不下雨,每天都有夕阳黄昏。就算下雨也不要紧,想看夕阳把雨云打散就是喽!”

这话着实让人无语。幸好白小天早就适应了白无极尖酸的性子。

“老油啊,年后他们让我主管经济啊。老实说我有点惴惴不安。通江是我的家乡,我是真心想要让通江百姓富裕起来,可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少来了。”白无极“扑”的一声很没有公德心的将瓜子壳吐出了天台,两片瓜子壳很快分了家,架着风儿飘飘悠悠的向着楼下坠去:“用的着你操心吗?你的秘书能干着呢。再说了,不还有那么多手下吗?最关键的是,你有钱啊!花不完的钱啊!巴尔扎克曾经借着高利贷的嘴说过‘金钱代表了人间的一切力量。’你掌握了世俗最强的力量,还有什么事干不成的?”

“话是这么说啦。可咱们总的有点那个……什么?”白小天摸摸后脑勺,想着措辞。

“品味?”

“对,品味。行啊,不经意,水平快赶上哲学家了。”白小天轻拍了他一下,又说道:“我知道光是致富当然不难。大把钱的撒出去,这片土地怎么也得富的流油。可问题是咱也不能让人说咱穷的只剩下钱了不是。”

“老板。你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呢?”白无极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正色的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啊。从前一个刚刚凝气的修道者不小心得罪了一名元婴。你知道的,别说是凝气就算是避谷甚至金丹,在元婴面前也是不值一提,不堪一击,就好比蚂蚁遇到了大象一般。这个凝气者没有逃避,反而是到处宣扬,声称要和那名元婴决斗。大家当然只当是一个笑话。可是这个笑话传的沸沸扬扬,最终传到了那名元婴的耳朵里。本来凝气得罪他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得他上放在心上。可现在到处传扬,让他生气了。因为他认为他也成了笑话中的人物,而且他的名字不断被人与那名凝气并列。实在是一种侮辱。于是,气急之下,他找上门去。元婴轻蔑的对凝气说:你不是要决斗吗?那好。我满足你。方式你选!结果凝气说:您是元婴,我是凝气,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要杀我,我决不还手。但老实说:这不是决斗,而是虐杀。所谓决斗应该是双方在公平的方式下对决。你敢把修为限定在凝气阶段和我来一场公平的对决吗?元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认为自己身经百战,就算是修为相等,仅凭经验,凝气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结果最终,元婴惨败,被自锁修为地元婴被凝气在决斗中杀死了。”

白无极说完叹了口气:“当然,老板。这仅仅是个故事而已。或许这个故事只能存在于小说和影视剧中。因为一个真正的修真是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的。追求所谓的公平,对修真来说只可能是傻子。”

第47章背影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7章背影

白小天眉头紧皱着,好一阵才展开,大笑道:“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甚至战胜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长处对上别人的短处,连相对的公平也不给他。”

“这就对咯。老板,现代主流社会总是竭力宣扬公平,可实际上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不可能公平,你如果刻意的去追求所谓的公平,做事束手束脚其实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公平。”

白小天挥了挥手:“知道了。我的确是想叉了。费那么多脑子干啥?这事其实也容易的很。大不了,通江县每家发个几万块,这总算彻底脱贫了吧!”

白无极愕然,一不小心把刚咬开的瓜子连壳带仁吞了下去。好半天才说道:“这个、这个……”

白小天已经笑呵呵的下去了。

白无极方才说出了下半句:“……有点过分了哦。”

………………

半年后。

一场突如起来的小雨光临了通江。一部白色宝马在雨中拥挤的路上缓缓前行。仅仅半年多这座昔日的县城已经变得让许多土生土长的通江人都变得有些陌生感了。通江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如果一个离开了通江的人忽然回来不向别人询问多半会迷失在这座不停变化的城市。许多马路不是被扩宽就是正在被扩宽,大多数地方不是在建楼就是在拆迁或者等待被拆迁。南城的小巷到处可见一个画着白色的圆圈,里面一个大大的“拆”字。

这样的情景在八、九十年代.曾在许多城市上演过。要说有所不同,那就是通江县比较有钱或者说和通江县政府合作的长乐地产比较有钱,因此气魄宏大。建设计划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管是拆迁补偿费还是建设款项都是一次性到位,速度那就是一个字”快”。

因为到处都在搞建设,因此这座.城市看起来是如此的拥挤。

机动车们互相喷吐着尾气,等.待着下一次绿灯的发令。驾驶室里,手机铃声噶然响起,打乱了原本音乐舒缓的旋律。唐贝显然很不情愿,不过铃声执着的响着,最终她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白小天的电话。她撇了撇嘴:“喂”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表达了主人内心有些强烈的不耐烦。

电话那头传来白小天有些兴奋的声音。“是我。在哪.呢?怎么老是打不通电话?”

“哦,刚才手机没电了。现在换了块电板。”半年多来两.人的感情正猛飞猛进,如同这座城市的发展一样,日新月异。这样的回答对于热恋中的情人来说实在有些太过于勉强了。不过白小天在电话那头倒也没有觉察,也没有感到异样或者直接进行追问:“我今晚不回去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

这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还以为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又或者至少同居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可惜同居倒也算是同居,可确不是一般的同居。新年后,白家就直接搬到了南园小区。因为房子有好几套,白建喜夫妇就极力邀请唐贝也选一套住进来。唐贝一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得待在通江。本来买套房子也是有必要的,可是一个人住实在有些孤单。既然白爸、白妈邀请那就顺水推舟吧。当然内心中潜意识里她也想籍此和白小天接触的更近一些。对此唐父唐德顺是乐见其成的。

说实在的唐贝.对于白小天的情感实在有些复杂。要说爱慕似乎有些不情愿,要说完全没有感觉又好像是自己骗自己。仔细想来唐贝对他的感情似乎是一种夹杂着畏惧、感激、好奇、再加一点崇拜?这和唐贝所理解的男女之间的爱情似乎完全不同,但是到底什么才是爱情?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的定义又或者实际上每一个人对于爱情的理解都会有不同。半年来,白小天没有刻意的追求过唐贝,而唐贝也没有故意躲着他,总之两人就用这样一种若既若离的方式相处着。

老话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公共关系学中对于关系的进展有在一种描述称之为”邻近型”。按老百姓的话来说那就是日久生情。总之半年多过去了,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地似乎已经发生了改变,

包括周围的朋友、同事、下属、两家的父母似乎也都已经把他们当成恋人来看待,而好像他们两人自己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仿佛这一切就像温水煮青蛙,虽然没有什么热烈的纠葛,但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挣扎,不温不火,一切都水到渠成。直到三个月前父亲带着秘书陶娜来通江。

唐贝早就知道白小天和陶娜的关系不错,当初陶娜还是因为白小天在自己面前的推荐才成为了父亲的秘书。但是她也没有多想两人之间会有什么超越普通男女的感情。也许又或者男女之间就根本没有真正纯洁的友谊?或者在白小天的心中的确真的没有那种意思,但是在陶娜的心中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她并没有亲耳听到陶娜对白小天有过感情的表白,甚至两人间过于亲密的动作也没有见到。但是当唐贝看到陶娜望着白小天的眼神,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应该是女人的直觉吧?准确的说应该是恋人的直觉?因为至少在以前唐贝也并不是没有看到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但却没有发现过有什么异常。

发现此事之后,唐贝的心理就很有些不舒服。这大概是传说中的“吃醋”。而更大的问题是,唐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不满。似乎白小天对陶娜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男人在感情方面大多比较大条,而在她看来白小天在感情方面木讷的近乎有些麻木。

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小天说?而对于陶娜,她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家女孩只是把感情埋在心里,这严格说起来不算什么错?爱有错吗?想到自己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唐贝就分外无力。似乎这件事情最好还是由白小天发现并自己处理比较好。她是这么想的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可惜白小天在这方面的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最后想来想去,唐贝还是做出了决定。自己用一种隐晦的方式把这段注定没有什么结果的感情了解了吧!这也许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因此她在父亲唐德顺面前极力推荐陶娜去巴西分公司任副经理。升值加薪,在海外还有补贴,

对一般人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而陶娜原本只是个一般的文员,就任父亲的秘书时间还不到一年。而且陶娜开始只是唐德顺在顺风公司的秘书,而不是在唐氏集团的秘书。半年前,父亲才把陶娜从顺风公司调到集团总部,开始做秘书。老实说不管是文凭还是本人的实际工作能力,她都不是很合适的人选。但是唐贝知道父亲这么做的意思,陶娜是白小天当初推荐过的人,而且是唯一推荐过的人,这是在给白小天面子。再说小丫头自己也一直很努力,工作上认真认真、勤勤恳恳、从不马虎,而且一有业余时间就抓紧学习。英语、财会、企业管理,她如饥似渴的不停的给自己充电。所以父亲觉得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巴西的分公司并不大。下属只有一间日常只有几十人的玩具厂,主要业务还是从事贸易。陶娜在语言上就不过关,实在不是很合适,即便是做副手也不合适。不过父亲唐德顺听了她的建议之后,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冲着她笑了一下后,什么也没说。具体公司和陶娜怎么谈的,她并不清楚,总之就在一个月前,陶娜已经去南美欣赏美丽风光了。而且在此期间陶娜没有来通江和白小天告别,电话上的抱怨应该也没有,至少此期间白小天这方面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事情悄然生息的告以段落,唐贝却并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总觉得如今父亲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好吧,如果到此为止。那么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两人之间的小疙瘩她会彻底忘记的。可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三个星期前一个叫贺荔的女警来到了通江,口称是来拜师学艺的。虽然对着白小天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但是那神情唐贝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偏偏白小天这个家伙安之若素。接着唐贝又获知了贺荔已经把她的组织关系调到了通江,现在她已经是通江县公安局副局长。想到两人以后不但闲暇时会经常堂而皇之的泡在一起,就是日常时间也可以因为工作关系冠冕堂皇的密切来往,唐贝就气不打一处出。而且她也不能像对待陶娜那样有办法把贺警花远远的打发走,目前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表面装大度,内里却生闷气了。

这还不算。两星期又来了个前女友刘宁。虽然说刘宁是和现男友一起来的,虽然在那几天白小天几乎没有和这位前女友有过独处或者单独交流的时候,但是毕竟有那层关系在那里。就算是过去式,也总得避个嫌吧?

谁知道白小天不但不避讳,反而还把两人邀到家里来住。想不到的是两人也没有拒绝,一口就答应了。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说那位刘小姐的现男友还号称是什么太子党呢?我呸!真是见过丢人的,却没见过这么丢人的“太子党”!要是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太子口袋里也没余粮,你说话呀!虽然说在那几天,白小天和刘宁相处大多数三人行,甚至加上她四人行,但看到两人毫无芥蒂在那里谈笑风生,唐贝的心理就说不出的恼火。

偏偏那段时间电视台也在和她作对。好几家电视台都在同时特播一部韩剧。讲述的是一对初恋情人历经磨难,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的漫长的感情纠葛。转来转去,老是这部片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各个电视台放的不同步,而最让她恼火的是通江台,一天八集连放,看得她是七窍生烟。有天她路过公司前台,又恰好听到两个前台小妹在那里聊那部韩剧。那时候又正好是午休,她虽然心理有些不舒服,但似乎也没有理由说人家。况且她也知道两个前台都是九零后,家里都是普通家庭,薪水也不算高,孤身在外,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也不太愿意批评至少不直接批评这些底层的一般公司职员。

可谁知道那两个小姑娘聊着聊着又开始聊她们自己的感情问题了。两个小姑娘倒也一点不害羞。其中一个左嘴角最近冒出不少小痘痘的前台说:她谈了四五个朋友了,虽然说初恋男友长的最不帅,家里条件也不好,为人还有点小气,但是想来想去最忘不了的还是他。可惜现在这份工作虽然稳定也算轻松,但是薪水却不高。要是吃回头草家里肯定反对,自己也吃不了那种苦。现在只希望能中个大奖就好了。如果能中个五百万,自己一定立马回去和他结婚。说完她很坚定的说:“

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每期都坚持买双色球,希望老天给自己个机会。”

另一个小姑娘也说道:是啊,是啊,虽然说初恋的时候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但是想来想去也就是那段感情是最真的。哪像现在的这些男人,才认识两三天,请你吃了几次盒饭就想着干那种事?当我们白痴啊!我算是看透了,男人靠不住。要发财还是得靠自己,你以后每次买彩票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提醒我哦!人生啊还是要常常给自己一个希望。

听得唐贝气不打一处出,两小姑娘一个十九、一个十八,却听起来都是一个个在感情上历经沧桑的样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得唐贝火不是一般的大,最后不由分说冲过去,怒斥了两小姑娘一通。什么不思进取啊、工作散漫啊,总之说的两小姑娘一起站在那里掉眼泪,就这她也没有放过她们。一个人扣了五十块。至于理由,还想不想干了?需要嘛。

唐贝突然的雷霆之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天白小天还特地打电话问她;怎么了?这一问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好笑。真是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和韩剧生气。至于嘛。于是过了两天,她又找了个借口,给两小姑娘各发了一百块钱奖励。

让她高兴得是刘宁两口子总共也就在通江待了五天。可算是走了。刘宁毕竟是过去式,因此就像是一阵风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有更强劲的对手。那就是伍笑笑,一个在澳洲留学的女高中生。

竟然还是一个高中生,让她真是有些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家伙难道还是一个传说中的“萝丽控”?

可人那小丫头人小势不小。人家可是顶着正宗女朋友的身份来的。而且说起来在顺风的时候,远远的她就曾在办公室的窗口上见到过伍笑笑来找他。两人还在公司门口吻别来着,虽然是伍笑笑主动地,虽然只是亲的脸,但是也可见两人关系确实很亲密。

正牌女友驾到,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往下钻。因为知道这事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尤其是白建喜夫妇的神情更是古怪,忧心忡忡中又带着些许得意或者说惊喜。想想也是作为父母来说,自己的儿子如此抢手有如此复杂的心情不足为奇。而最让她气愤地是白小天的举动。除了之前说了一句:“其实我只是把她妹妹看的。”之后,就再没有了进一步的解释。而且可恨的家伙依旧把她带到家里来住。唐贝就算再大度,也总的有个限度吧。更何况唐贝也知道自己其实骨子里并不是很大方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所以这几天她烦闷异常。

虽说伍笑笑前天已经回澳洲了。但是唐贝决定不能像以前一样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白小天不给个解释的话,她就不搭理他。嗯,至少不主动搭理他!可白小天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或者说这方面的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于是,唐贝单方面的冷战开始了。

…………

唐贝坐在车里,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或许白小天不回去吃饭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更让她轻松。她故意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大了一些,这样她就听不清白小天在电话里继续的话题了。看到前面的车已经在移动了,她匆忙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接着又敷衍了白小天一句那没有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的回答,“好了。我在开车,不说了。”说完她挂上了电话。驾驶着车子快速离开了主车道。因为下着小雨,路上的行人比往常要明显少了不少,她又再次陷入了沉思。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还有那明显的解释,就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应该直接告诉他:我不高兴,我生气了。恋人之间不就是应该这样的吗?共同分享喜悦、共同分担痛苦。可自己和白小天之间,我们真的是一对恋人吗?是在谈恋爱吗?虽然他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帮了自己和唐家不少忙,但是两人之间似乎没有太多感情的交流。而且或许这些事情对于自己、对于唐家的确人情很大,可是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对于白小天越来越熟悉的唐贝虽然依旧不是十分清楚白小天能量的底线,但是至少她明白或者说认识到一点任何用钱能够做到的事对于白小天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也许正因为如此,在这段感情面前,唐贝有时候会常常陷入迷茫和不自信吧!以前作为朋友,她对白小天所给与的帮助充满感激,即便对白小天来说这些事情确实是不值一提,但她并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感激。

但是作为恋人,仅仅感激显然是不够的。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对于情侣的理解,首先是平等的,而不是附庸。但是。她和白小天之间,就算白小天再遵重自己,可实际上她明白两人之间不可能真正的平等。午夜独处时她经常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抗拒的不坚定,有时候也会埋怨父亲把自己推入了现在的境地,埋怨周围许多人的推波助澜。她不应该有如此凄凉的感情生活。她有广博的学识、足够的魅力,就凭她那骄人的容貌、富裕的家境,要寻求自己美好的生活,想要找到一个钟情的爱着她的和她举案齐眉的男人并不是件难事。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直有一颗骄傲的心。可惜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命运作弄,杨睿出事了,也同时断送了自己寻梦的权利。

似乎之后自己和白小天的交往基本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随波逐流”,当然这其中也有自己骄傲的虚荣心在作祟。找一个修真作男友,作丈夫,还不足够满足自己的那颗骄傲的心吗?浅薄的阅历让她错误的以为只要满足了自己的骄傲就可以拥有一切,而且她也能感觉到白小天也确实很在乎她,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甚至可以满足自己的任何追求,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有得就有失。

仔细想想,现实确实也给了她严重的一击。自己似乎渐渐的成了他的附庸,而且自己正慢慢的迷失在这种关系中而不自知。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一向骄傲、努力追求独立人格的她已经成了某人的附庸,或者终将成了某人的附庸。而更让泄气的是,附庸也不是那么好做得。她仔细的想过她和白小天本质上是两个方向不同的人,两人的追求也是完全不同的。当然这根本缘由于白小天是名修真,他已经完全超脱于普通人的生活。

当你知道自己拼命追求的一切别人唾手可得,当你知道你孜孜以求的愿望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而那个人很可能将成为你的丈夫。或许有一天他会搂着你说:“嘿,宝贝。你想要什么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然后你的人生目标就轻而易举的实现了。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种生活完美的让人发狂。可是唐贝不这么想。这样的生活足以让她崩溃,因为没有了任何理想的生活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呢?

这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反反复复思考的问题,这些问题常常纠缠的她夜里难以入睡。而且这种烦恼她还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陌生人,都不是好听众。说出去也许别人只会把她当成一个钱多了闲得慌得庸人。她只能把满肚的心碎咽下。自己在无人的时候独自消化肚子回味,就像现在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她会经不经意的将感伤翻一翻,她想自己去承受,去解决。而在外面、在亲戚朋友和下属面前,带给众人的,仍旧是一副阳光灿烂的自信雍容笑容。她知道自己不需要悲怜,她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这段日子里她时常这样对自己说:无论最后如何选择,过去,现在,将来,唐贝你都必须坚强的生活。

辅道在前面拐弯,唐贝的车也随着弯道拐进了一条小巷。

这是一条坠落在县城的满载各种夜生活的璀璨的明珠。这里原来是县城所谓的***,据说一条街两侧不是按摩屋、发廊就是洗脚房。不过自从白小天上任以后,这里自然没有逃过整治。现在虽然依旧有人称这里为***,虽然在灯红酒绿中依旧免不了某些男男女女不得不说的各种故事。但至少档次上去了。如今两整溜的酒吧二字排开,街道两旁纷纷对立着闪烁的霓虹招牌,一明一暗之间,似乎在向人不停的招手,又或者在不停的传递着某种暧昧。

半年多来,通江的外来人口急剧攀升,而其中年轻人的比例自然更多。而年轻人则把这里称之为“酒吧街”,不到三百米的街道两侧被年轻人捧为天堂的所在。

雨明显比刚才小多了,街道上还来不及排干净的积水,倒影霓虹的五彩缤纷,给人带去一种格外的迷醉。天还没有完全黑,就有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缓缓步入路旁某个音乐荡漾的小屋,里面的灯红酒绿,是酝酿激情的催促剂,让人们发散着那多余的热情或者热情地寻找另一颗孤寂的心。

虽然这样的生活,唐贝并没有真正尝试过,但是她也能想像等到红男绿女出来后,就会有一场场激情开始上演。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这里发生,也在许多城市演绎着不同的版本。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熟人,就是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她左嘴角的小痘痘好像这几天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奇迹至今还没有在她的身上上演,所以来这里寻找另一种奇迹或者说寄托也许是另一种办法吧?

唐贝车子减速,朝着小姑娘进去的那间酒吧里面深情的望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向往,也许生活有时候真的很简单。或者生活有时候真的可以很简单。不过理智还是让她很快就重重踩了一脚油门,简单的生活不属于她。这也算一种选择吧?简单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否则她就不会这么烦恼了。车子加速她迅速了离开了粉色的喧哗,酒吧街上只留下两串红色的尾灯。明明灭灭消失在夜色中,遥遥坠远。

天渐渐黑了,县城上空仍然飘着小雨,就像唐贝迷蒙的心。虽然白小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不看到他能让自己心里更平静一些,但是唐贝最后也没有选择立刻回去。刚转过酒吧街,她就给白建喜夫妇挂了电话,说晚上有点事,就不回去吃饭了。接着她就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转悠着。通江最近变化很大,但要发展也需要时间,通江的底子在那里,罗马不可能一天就建成,所以如今的通江县城整体规划依旧不是很大。一个小时下来,她快在县城里转了两圈多了。

肚子开始不停的抗议,她这才开始准备解决晚餐问题。这半年来,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最大的变化就是酒店饭馆的数目多开了几倍。因为大多数酒店不需要太豪华的装修,所以一般几个月时间的筹备足以开张了。所以如今县城里中餐西餐、八大菜系、私家菜、家常菜到处都是,倒不愁找不到喜欢的菜馆。

不过,唐贝如今在通江也算名人了,不提她超市董事长的身份,光是许多人都知道她是白小天的女友,就想要低调也低调不了。对于不想被人打扰的她,热闹的饭店自然是不想去,可是她又不想太过委屈自己的肚子。因此又是小半个小时,这才将车停在路边。开门下车,她直接走进一家名叫“蛋白质”的咖啡馆。光这名字就够小资的。反正她的食量也不大,去咖啡馆里垫垫肚子倒也无妨。看得出这是一家新开的小咖啡馆,上星期她路过这里的时候,还在装修呢。

侍者向她推荐了一种店里自制新调的巴西咖啡,名字叫“忧伤的蛋白质”,她没有去追问这名字的具体含义,当她知道是黑咖啡后就点了点头,那种不加糖的苦涩也许很符合此刻她的心情吧!此外再点了一份小薄饼。

咖啡很快端上来了,轻尝了一小匙,咖啡的苦涩带给自己一种别样的伤感,慢慢的品尝,虽然慢慢习惯后苦涩中有种隐隐的芬芳但她总有种忍不住要掉泪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淡淡的水汽从咖啡上袅袅升起,就仿佛自己莫名的悲伤也随着这咖啡的燎烟徐徐飘荡。

调制这款咖啡的主人是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不知道他或者她有着怎样的人生阅历才能调制出这样带着淡淡伤感味道的咖啡。她那颗好奇的心有些膨胀起来,原本心中的彷徨似乎也轻了不少。

不过很快,她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不过是一间几十平的小咖啡馆,而且路段也算的上偏了。把咖啡馆开在这里,又不是连锁,显然店家没有太强的经济实力。虽然她还年轻,但自己却早已经过了那种做梦的年龄。怎么还会有这么浓厚的好奇心?或许这不过只是一杯普通的咖啡吧了。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自然就会喝出什么样的咖啡,这个道理也许就是如此的浅显而已。

咖啡见底了,碟子里那一份小薄饼也早已吃完。正当她准备拿包结帐的时候,忽然从店后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走进了吧台。

这个身影如此熟悉,以至于她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一对眼睛瞪得老大,深怕错过那个男人走动时的每一个瞬间,当然更担心自己一眨眼,这个身影就会突然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会是他?虽然一年多没见,但他的背影她只需要用余光轻轻一瞟就能可以肯定他的存在。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势,右手总是喜欢插在裤子口袋里,背部不由自主地有些微曲,两腿走起来仔细看过去有些一步一挨的样子,总之看上去很有些像某部电视剧中某个老农民的形象,为此她曾经向他委婉的提出过建议,但是敏感的他却一下子火了,说他知道她看不起他,嫌弃他。他家本就是农村的,农民又怎么了?总之最后闹得两人很不愉快,很是冷战了一阵子。后来时间长了,她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如今?他怎么在这里?她心里有点发慌,却又强自故做镇定。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男人背影,男人最终走进吧台,他站在那里和那个年轻的吧女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声音很轻,听不清楚。

正当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要向着吧台走过去的时候,男人转过身来了。

唐贝一愣。整个人傻住了。

这张脸、这张脸不是她所熟悉的,这是一张娃娃脸,皮肤很白皙。咖啡馆不大,因此她甚至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张脸上右前额的位置有一颗不小的青春痘。仔细看去这张娃娃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稚气。反而有几分与面貌不太相称得历经社会磨砺之后的成熟,究其原因大概和他脸上那淡定的微笑有关。仔细端详后,给人的感觉会觉得此人实际年龄要比第一感觉大些,或者说沉稳些。

但这些都不是唐贝所关注的。这张脸不是杨睿的,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是杨睿。不是。本来杨睿这个名字已经在她的人生记忆里画上了终止符。不管是句号、问号还是感叹号,总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最起码最近半年多自己似乎一次也没有再想过这个人以及和他相关的一切。可是刚才猛然间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还是让她一下怔住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相象的背影,甚至连一些生活习惯都一样?

她一时失神,脚步已踉跄,差一点摔倒,还好扶住了一旁的餐桌。

第48章唐突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8章唐突

“小姐,需要帮忙吗?”娃娃脸快步走了过来,那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如此熟悉,简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让唐贝的失神处于急剧加速中,望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她嘴里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说着她的身子又一个踉跄,娃娃脸抢先一步扶住了她:“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唐贝轻轻的将娃娃脸推开,拿着手包挡在胸前,然后重新坐下。

“那您还需要什么吗?”娃娃脸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笑前鼻翼微微翕动,左嘴角稍稍翘起,这个动作习惯也是完全相同,两个相貌明明完全不同的人却如此相像,而且有这么多完全一样的习惯,到底是自己太敏感,还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

“没什么,就是睡眠不太好。再来一杯咖啡吧!”唐佳极力镇定着:“就那个,‘忧伤的蛋白质’。”

“小姐,咖啡是提神的,对失眠.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使人更兴奋,更容易失眠……”娃娃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贝打断了,“再来一杯咖啡好吗?”

娃娃脸愣了一下,脸上的微笑有.些僵,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好的,‘忧伤的蛋白质’是吗?”

唐贝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关怀似乎更加唐突,而且是一个和杨睿如此相像的人,更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她告诉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但是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似乎在不断的提醒她:留下来、留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想继续成为这间小咖啡屋.的焦点,因为她用余光一扫,就发现,店里不多的几位顾客此刻都望着这边。她连忙点了点头:“是的,一杯‘忧伤的蛋白质’”。

“好的。请稍候。”

过了一会儿,娃娃脸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了上.来。放下后,笑着说了句:“慢用。”再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那熟悉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落魄,落魄,唐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个词,心中不免一酸,就想开口给他道个歉,可是话到嘴边了,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唐贝用小匙不.停的缓缓地搅动着咖啡,热腾腾的咖啡香气不断的扑入她的呼吸中,可此时的唐贝心不在焉,全然没有了刚才品尝咖啡的心情,似乎杯中的咖啡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索然无味的鸡肋,只是下意识的在不停的搅动着。

娃娃脸没有回到店后,而是进了吧台,继续在和那位年轻的吧女调侃着什么,间或吧女还发出两声极低的轻笑。不过,唐贝却发现娃娃脸时不时地向着这边张望,甚至她直觉中认为娃娃脸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对自己一刻不停的偷偷的观察。

唐贝轻叹了一声。虽然是俩张完全不同的面容,但是娃娃脸的观察或者说关心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与杨睿一同走过的大学岁月,甜蜜的神采一点一点慢慢的布满了她美丽的脸颊,使得她原本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飞起了两朵红晕。她想着那时的她是何等的幸福呀,拥有着另人妒忌的美丽,还有当时被誉为校园才子的他陪伴,那时的她完全把自己想象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象牙塔里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现实总是很残酷的向人们显示着他胡作非为、无所不能的本事。

在许多同学眼里他们不但郎才女貌,而且家境也都很富裕,算得上门当户对,简直是一对绝配的俏佳人。除了凌宝儿,不看好他们的还真是几乎再没有了,可最后偏偏就给凌宝儿说中了。

凌宝儿当时就说,在其他同学们眼里,她和杨睿两家都挺富裕的,算得上门当户对。可事实上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杨睿的父亲贩运水果赚了不少钱,在他们家乡算得是有钱人,可是充其量也就有个两、三百万。可在如今的大都市里,有两、三百万家当的家庭实在不在少数,当然了,如果把房、车排除在外,一下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可能就不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杨家其实说不上什么大富人家,顶多也就只能算得上中产家庭。而唐家呢,虽然唐家不能和凌家相比,但是凌宝儿寒暑假时去过唐家,之后又稍微打听了一下,虽然不能准确的计算出唐家的资产,但也能差不多能估出唐德顺两兄弟身家肯定都早就过亿了。

是啊,在那些并不深知两家背景的同学眼里,只是从平时的相处看出杨睿家和唐贝家里似乎都挺有钱的。可是有钱和有钱也是不同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豪不仅仅是财产的多寡。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对待财富的方式、对待生活的态度或者说两者的思维方式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虽然唐贝大学时的衣食住行同学们都看得出的她家境不错,但其实她还是很低调的,或则说她在生活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奢侈的追求。总之并没有让别人感到有过太天差地远的感觉。再加上如今的大学生虽然比以前的思想复杂了很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毕竟没有直接踏入社会,还没有那么世故。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当时的杨睿只是觉得唐贝挺高傲的,不过,在那些爱情小说里那些女主角不大都是高傲的善良的公主嘛。杨睿的自我感觉不错,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有才的王子。如果当时他就知道唐家的实际情况,也许会打消这个念头也说不定。不过,这也难说得很。毕竟爱情是盲目的,而且也许杨睿当时知道了实际情况也许更会激发他的热情也说不定。

唐贝记得清清楚楚凌宝儿当时很是苦口婆心的向她灌输了一番,恋爱的对象必须是门当户对的理念。唐贝一开始很是嘲笑了一通,并说她不愧是资本家的女儿,浑身都充满了铜钱的味道。凌宝儿对于她的挖苦毫不介意,依旧一脸正色的继续她的规劝。

那些话当时她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时至今日却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并且直到今天大多数都记得非常清楚。宝儿说,之所以门当户对,并不是说谁看不起谁,并不是自认为自己高贵,而是一种非常现实的考量。因为现代人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平等的观念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深入人心。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平等。而这种不平等更集中的表现在因为财富的不平等、社会地位的不平等而导致人权的不平等甚至人格的不平等。这就是现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都不可能得到解决。

她又说,虽然中国有句古话叫夫妻一体,但是实际上再和谐亲密的夫妻本质上也是两个不同的人、两个独立的个体,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思想、利益、社会地位不可能完全相同。现代社会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这样高节奏的生活虽然使得人们总体的生活质量越来越高,但也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总的来说现在的人们越来越浮躁,而思想上又表现得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现实,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许多门当户对的恩爱夫妻在感情上都遇到许多的问题,而导致最终劳燕纷飞的比例也是越来越高。

而相对来说两个门不当户不对,或者说财富和社会地位相差悬殊的男女即便最后冲破了重重阻碍走到了一起,可能够无怨无悔白头到老的概率就更加低的可怜了。

因为两个人相爱靠的是激情,可是两个人相守靠的却是经营。是的,凌宝儿就是这么说的经营,当时唐贝听到这个词很是反感,可是现在想想却觉得很有道理。

人和动物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是社会的。而现代人更是被各种各样的关系包围着,亲情、友情整日围绕在你身边,想要仅仅依靠爱情的滋润单独存活于世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同时也必定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而且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影视剧,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女走到一起,并不代表小说终结或者电影落幕,相反恰恰代表了一连串无法规避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因为一对夫妻的结合在大多数情况下,实际上就代表了两个生活圈子的对接。而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女的结合实际上就意味着两个原来可能永远无法正面接触的社会圈子不可避免的要经常纠结在一起,而纠结的结果基本上就是两个圈子的碰撞。而太阳底下是不会有多少奇迹发生的,碰撞的结果多半就是社会地位和财富较少的一方落败。而赢的一方也未见得会有多么开心,因为通常突然多了一堆穷亲戚的感觉并不会让人有多么愉悦的感受。而至于因为社会地位的不同、财富的差异而随之而来的彼此间生活习惯的差异、语言习惯的差异更是从此会无时无刻提醒着双方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凌宝儿还说她也并不是说两个不门当户对的男女就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和门当户对的两夫妻也不一定能和睦到老一样,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可能,只是相比之下困难要更大,更大的多。而真要走到一起就必须拥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更大的挑战,可是生活已经够不轻松了,爱情并不是一切,而且生活不是小说,所以爱情不是唯一的,爱情也是可以多重选择的。不是非此即彼。

一对不门当户对的夫妻能够幸福相伴到老的可能只有两个。一是两夫妻终于门当户对了,也就是说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双方的家庭的距离逐渐缩小,最终基本相当了。这里面也有两种可能,一是通过努力或者其他因素,地位低的一方终于迎头赶上来了。另一种是因为某种原因,地位高的一方败落了。相比之下,前一种情况当然更容易使得双方的家庭能和睦相处。而第二种情况就是忍耐。这种情况最多、最现实。不过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双方最终在忍耐中感情被消磨,在忍耐中走到尽头,最后崩溃。

因为一方面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而这种消磨经常会表现得无时无刻不存在,会表现得来自于双方各自的家庭、亲人、朋友、同事、同学甚至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某些不着边际的无关言语的刺激。而另一方面这种忍耐必须是两个人同时各自承受。而且承受的强弱是不同的,这又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不平等。并且通常是社会地位更低的那一方承受的强度反而更高。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无限度的承受压力,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并定有一方感到明显的委屈,委屈的一方自然免不了抱怨。而一般情况下抱怨一方多半是社会地位更低的那一方。而社会地位更高的一方同样不但要承受外界的来自父母亲友、配偶的父母亲友的压力,还不得不接受配偶的抱怨,还不能做出不耐烦,时间长了也会同样觉得委屈。两个都感觉到委屈的人一旦得不到委屈的消弭,那么感情产生裂痕,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最终分手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最后凌宝儿更是直接帮他分析了杨睿的性格。高傲、敏感、骨子里还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大男子主义。而他的高傲、大男子主义在唐家的财富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那么导致的结果多半只会是一种深深的自卑。所以凌宝儿很坚决地劝她尽快结束那段感情,否则到头来会更痛苦。而凌宝儿也很坦率地说她要么就一辈子独身,要么也只会在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中找一个看的顺眼的,她也不需要他多么有才华,只需要性格乐观、脾气好会迁就她的男人就够了。而且凌宝儿说道,她对爱情的理解就是相爱是为了两个都幸福,而不是痛苦,更不是为了要去挑战什么。

恋爱中的人总是盲目而短视的,当时一头扎进蜜罐里的唐贝对于这些自然听不进去。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凌宝儿说中了,甚至比她说的还要严重。知道唐家的境况后,杨睿果然是陷入深深的自卑中,表现得比较严重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消费他一定要坚持他买单,似乎用这种方式能够维持他敏感的自尊心,唐贝觉得其实这很没有必要,劝了一次后,他大发脾气,结果以后也就由的他。其次就是杨睿急切的盼望着发大财,唐贝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当时内心也乐得其成,甚至那段时间她自己也变得很敏感,很浮躁。和父亲也闹得很不愉快。一开始还不愿意在父亲的公司里做事,总之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所谓的面子问题。

可惜宝儿又说对了,太阳底下没有多少奇迹。这不是小说,杨睿的发财大计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彻底失败了,最后落得杀人潜逃。杨睿逃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心中都充满了忧伤、怨恨。而更多的则是不解,她很难理解杨睿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父亲唐德顺甚至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过,让杨睿不要介意双方家庭的财富差距,并且笑呵呵的开玩笑说他原来也是个穷小子,所以最讨厌别人嫌贫爱富,己所不欲勿施他人,如今自然也不会做出自己讨厌的事。可杨睿为什么还如此介意,甚至对于发财、发大财如此的迫不及待呢?

不过,到了今天她总算慢慢的明白了,或者说通过和白小天的交往她体会到了杨睿当时的心情。做白小天的女友在别人看来她风光无限、幸福无比,可是那种内心的无奈却又有谁知晓呢?谁又想成为弱者,成为别人的附庸呢?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心中也会有不甘吧!这个时候唐贝情不自禁的想到怪不得许多的伟人的配偶都是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平凡人物,因为大概也只有一个地位相差悬殊的人才会甘心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吧?当然这或者是另一个命题了。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

杨睿当初之所以如此急迫,真是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不甘心。或许父亲的话是真心的,并没有一丝含沙射影的意思,但是在杨睿听来却是如鲠在喉,因为他是敏感,是骄傲的。他不愿意拥有被别人嫌贫爱富的资格,不管别人会如何选择,但是这种弱势的地位是他不愿意接受的,即便那个人是他的未来岳父,也不行。

如果当初杨睿没有作傻事,他们两个人最终结婚了,只怕他的心中也不会觉得幸福吧?婚后,他多半是会进入唐氏成为父亲的助手,在别人眼里他一跃而成为超级大亨,可在他的心理只怕会更加敏感,更加自卑吧?也许正如宝儿当初所说的,就算两人结婚了,他心中的疙瘩也会越来越大,最后也许会在婚后的某一天彻底爆发,而回忆他们之间的交往,自从告诉他自己的家世以后,自己又何尝不是感觉到越来越多的委屈呢,也许先承受不住地是她自己也未可知。或者就算他们最终能够白头到老,但只怕也不会是无怨无悔吧?总之这段感情的进展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自己最初想象的那样,反而是如宝儿说的那样困难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这里唐贝又不由得想到如果当初自己听了宝儿的话,早早的结束了和杨睿之间的感情,也许杨睿可能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吧?一定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才使得他不堪重负,最终走进了那样的一个死胡同,踏入了那样的一个大火坑。

杨睿走到如今的地步,自己其实是要负相当大的责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毫不觉察的情况下几滴酸涩的眼泪流进了咖啡,她已经没有权力再去挽回什么,她也没有能力再如挽回什么。唐贝用眼角飞快地望了一眼娃娃脸,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庞,心里却在想着那张帅气阳光的脸,如果自己没有和他交往,那些现在的一定过得很快乐吧!她知道那时候学校里对杨睿有好感的女孩多到可以用“打”来计算,直接展开倒追行动的女孩也有好几位。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她又用眼角瞟了一眼。吧女离开了吧台,向店后走去。娃娃脸坐在那里右手曲臂在吧台上,支撑着下巴,就那样毫不顾忌、直直的望着她。她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她的心跳动的利害。该死的,自己是怎么回事?还是走吧。

就在这时,却听得“彭”的一声响,咖啡屋里一直放着轻轻的乡村音乐,虽然有五、六个顾客,但即便说话也都保持着窃窃私语的状态。因此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一吸引了唐贝的目光,尽管此时她的状态有些飘忽。她还是顺着发声的地方望去。

吧台。娃娃脸坐在那里点了一根烟。

吧台上方淡黄的灯光透过灯罩隙中倾洒下来,娃娃脸右手支着下巴,左手夹着点燃的香烟,上半身几乎完全伏在吧台上,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疲倦或者说颓唐。左手烟头上的火焰随着他的深吸嚓然跳跃,青雾袅袅升起,缭绕空中,在光环里起起伏伏,如梦飘忽,很快消散四周、幻灭无形。那暗亮的火星随着吸呼时明时灭,随之一个个巨大的烟圈悠悠荡漾,似乎在将滑出光环的瞬间纷纷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不是娃娃脸吸烟的样子有多帅,也不是他那落寞的神情是吸引此刻唐贝的磁石。唐贝一眨不眨,此刻的目光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娃娃脸支着下巴的右手,他的右手上抓着一只打火机、一只都彭打火机。

唐贝很讨厌别人吸烟。因此杨睿和她在一眼的时候极少抽烟,当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的前夜,唐贝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了这只都彭打火机作情人节礼物。没错,就是它。

虽然隔着远,看不清打火机的细微样子,但她差不多已经能肯定他就是杨睿。当唐贝把目光从打火机移到它的主人身上的时候,虽然那张脸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她已经毫不犹豫地知道了答案,尤其是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的时候,一切似乎再不用多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

杨睿大口的深吸着,很快烟就被烧了的大半,只一会儿长长的一截烟灰就结在了烟头上,烟烬在随手的抖动中无奈坠落,悄无声息。

杨睿走后曾经无数次她在梦中两人相见,虽然最近半年她的梦中已经不再有他,但是就在刚才她还在回忆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还在为他的命运叹息,还在为他的结局而叹息自责,甚至她很想再和他见一面。虽然她不知道再次重逢应该说些什么?仅仅一句“对不起”似乎不能表达她内疚的心情。

可如今当杨睿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时候,真的就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又犹豫了。似乎连一句“对不起”也说不出口。她很快把目光撤开,不敢再面对,尽管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负担,但是事实上她的心中宛若多了一只躁动的小鹿,狂跳不已。他有命案在身,不是说已经逃出国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脸?难道是整容了?整容之后他跑到通江县城来开这家小小的咖啡屋,他想干什么?找自己?报复自己?或者报复白小天?

虽然当初白小天操纵股票和杨睿打对台的事,唐贝并不知道,杨睿也不可能知道。因此唐贝自然不知道杨睿落到如此田地,白小天起码要背负一大半责任。虽然唐贝和白小天在一起是在杨睿走之后过了几个月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坐在杨睿的对面,唐贝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没有一点底气。下意识的就觉得在这件事情也对不起他。

唐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后悔自己的好奇,这好奇让她自己平复的心情又起了狂澜,如果自己不走进这间咖啡屋,如果自己喝了一杯咖啡就离去,那或者就没有此刻的难受了。在她想来虽然不知道杨睿为什么选择在通江县城藏身,但是他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而且刚才也没有主动相认,这就说明杨睿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

唐贝知道自己此刻最理智的动作应该是立刻起身离去,杨睿现在是个杀人犯,虽然她不会也不愿意去举报他,但是自己也不应该和他再有什么纠葛。而且她现在已经是白小天的女友了,虽然为了这个身份,她的心中很是烦恼,但是这是个事实,而且、而且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中作了一个决定或者说突然有了一个发现,即便杨睿没有出事,如果不牵涉道德,必须一定要在白小天和杨睿选择一个的话,或许自己还是会选白小天吧。很多事情可能也只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有决定吧?

可就这样离去似乎她又有些不舍,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为人处世的原则。不说杨睿曾是她的前男友。就算是一般的朋友,此刻他怎么都应该算是落难了吧?没有认出也就罢了,可现在自己已经认出来了掉头就走,似乎太过绝情了。

当唐贝还在矛盾中踟躇犹豫时,一个身影已经来到了对面。他来了。

慌乱中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应付。于是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来,嘴里支吾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虽然是中文,但是哪怕是再高深的中文专家也破解不了她到底在说什么,与其说是话语,不如说些支离破碎、毫无联系的单音。而她的脸上还不时的飘起了红霞,整张脸很快变得红彤彤的。

娃娃脸走到唐贝面前,看着她发慌,一开始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尔后给了她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你好,我叫艾贝。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吗?”

唐贝僵住了,猛抬头,用诧异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自称“艾贝”的男人,很快就看到他抓着那只都彭打火机的右手。他的右手就摆在餐桌上,一抓一松,露出手心里的打火机,没错,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打火机的正面还贴着一张小贴画。一只白色的肥嘟嘟的小猪正噘着它的那张粉红的大嘴。有些可爱、憨态十足。唐贝属猪。因此打火机送给杨睿之后,没过多久,杨睿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张卡通小猪的小贴画,然后贴了上去。唐贝看到后,有些温馨又有几分恼怒,强烈要求撕下来,杨睿执意不肯,最终也就作罢了。

然后唐贝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他咧开了嘴,完全不掩饰内心带着有些得意的笑容:“还是一杯咖啡?‘忧伤的蛋白质’?”

“艾贝?艾贝。爱贝。”唐贝紧咬着下嘴唇,极力控制住情绪,以免自己哭出来:“不用了,再喝,今天晚上就真睡不着了。”

“我的样子怎么样?”杨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唐贝也跟着坐回座位,没想到他忽然问道。

“比以前更年轻了,不过看上没以前沉稳,有些稚气。”

“怎么可能?我觉得比以前帅多了,整容师和护士们也都说我变的更帅了,看来是你现在的眼神有点问题。”

“是呀,老了嘛。现在忙得要死。整天的加班,晚上经常失眠,常常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因此自己都明显的感到老的特别快。不过,还好公司基本上正轨了。总经理也完全投入了角色,再忙段时间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准备作全职太太了。家庭主妇其实蛮好的,起码有益健康,可就是担心以后太闲了,不适应。”唐贝鼓足勇气终于利索的把话完了,心里一阵轻松。而听到这里,杨睿的眼睛里晃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伤心,随后就仿佛没事人一样,脸上依旧挂着淡定的微笑。

也许是他的演技已经足够高超了,也许是唐贝刚才说话的时候太紧张,总之她没有发觉杨睿眼中飞快闪过的异样。看着杨睿不变的神情。唐贝本来变得轻松的心情瞬间忽然又变得有些沮丧。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是谁,当得知前男友或者前女友要结婚了,哪怕是已经分手很久了,心中也总有些不舒服。这就好像别人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尽管这件东西自己已经很久没用了,甚至久的自己都快已经遗忘了自己还曾经拥有过他。

而当知道自己前男友或者前女友收到自己就要结婚的消息时,一切如常、毫无反应时恐怕心理更加多多少少会很不舒服。尽管心中未必有再续前缘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珍视的这份感情、曾经哭过笑过的日子在对方的心中轻的如同鸿毛一样,想必没有人会不沮丧吧?更何况唐贝和杨睿的情况又不同。事实上两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手,至少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只是因为意外事件的发生,而发生了不可抗拒的意外。

虽然唐贝刚才还担心杨睿会放不下,会开口纠缠。但是这一刻她却又多么希望眼前的他没有变,还是如从前一样。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样的心思无非是妄想,也只是自己安慰一下罢了。虽然只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但自己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杨睿就更不用说了。身负命案、亡命天涯,他怎么还可能是过去的他。其实这样也好。对两人都好。

自己又何必在去追去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想到这里唐贝便嫣然一笑,试图缓解着陡然间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唐贝这一笑,杨睿也只好继续用笑容来掩饰眼神,以避免不小心流露出的内心秘密。无奈他的演技还不到如火纯青的地步,这样长时间带着明显掩饰目的的笑容,是无论如何也灿烂不起来的。那笑容生硬硬的点缀着那张年轻的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反而让唐贝这会儿终于看穿了他心中的无奈和不快。

“怎样,现在过的怎么样?”杨睿赶紧说话,用话语应该能快速消除眼前的尴尬。

“很好啊。虽然忙,可是我觉得很充实。整个人明显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浮躁、功利了。”话一出口,唐贝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这不等于在指责以前的杨睿浮躁、功利吗?这样问不是等于在揭他的伤疤吗?于是赶紧又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最后的“样”字她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她猛然想起杨睿现在可是在逃亡,是个命案在身的通缉犯,自己却傻乎乎的去询问他的状态,不就是在狠狠地打击他最伤心的痛处吗?

果然,杨睿一听这话,眼神便黯淡下来。低着头望着右手,而他的右手则不停的将那只都彭打火机在各手指间轮转着。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第49章美眉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49章美眉

他明显不想谈论自己现在的生活。就算不从他敷衍的回答中得出判断,唐贝也知道自己应该转移话题了。否则这番见面就根本无法进行下去了。可是这个话题的选择却让她很有些犯难。讲以前的事,唐贝很担心一不小心就揭到他的某个伤疤,因为她知道杨睿是很敏感的,而且他现在的处境只会使他变得更加敏感,很可能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就挫伤了他的自尊。

毕竟他现在可是个被通缉的逃犯。和逃犯进行交谈,对唐贝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虽然她并不会因为杨睿现在的身份而感到害怕,但是要小心翼翼的不碰触禁区,又要避免让对方觉察到自己说话小心翼翼,以免使得他又有什么想法,确实很难。比她参与的任何一次的商业谈判都要难得多。

…………

尴尬最后还是被杨睿打破了:“你觉得如何?我调的咖啡,味道怎么样?”一听这话,唐贝觉得非常意外,不假思索就以不相信的口气问到:“你调的?”因为杨睿和她都是属于那种不怎么会作家务的人。要说两人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唐贝基本上懂事以后家里就请了人照顾她的生活,家务事自然不用她做,她也乐得偷懒。而杨睿则很大程度是受家里人的影响,认为这些家务事男人是不需要理会的。不要说调咖啡,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就算是泡咖啡,杨睿也很少动手。而且唐贝已经曾提议买咖啡豆自己回来磨,因为那样的咖啡更香更纯。可杨睿则嫌麻烦,觉得咖啡伴侣就挺好。

“怎么,不相信呀,这叫‘忧伤的蛋白质’。”杨睿得意的说道,在唐贝用不可思议的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兴趣又提高了几分,变得有些眉飞色舞:“这是充分发挥了巴西咖啡那种特有的……”

唐贝打断了他的叙述,尽管她觉得味道不错,不过她却没有想要探究如何调制地欲望,不说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能懒则懒的,光这个名字——“忧伤的蛋白质”,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一次,倒也还好,也算应景。但是谁愿意成天活在忧伤里?更别说特意去学如何调制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问道:“为什么你会取这么个名字呢?”

杨睿倒是没有介意:“因为调.制这款咖啡时,心情必须是忧伤的,你是不是感觉到喝过后有股淡淡的酸涩?”

唐贝虽然不想继续忧伤的话题,.但还是吃惊的点了点头,吃惊的已经不是这款咖啡是否真的是杨睿琢磨出来的,也不愿意去考究咖啡的调制过程是否真的还跟心情有关联。事实上,她觉得要说心情,大概很大程度上和喝咖啡的人的心情有关。倘若不是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一听这咖啡的名字多半是不会点的。至于说咖啡为什么有酸涩她并不想去探究。只是可以想象杨睿会琢磨出这么一款咖啡出来,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萧索。或许这正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生活的写照吧?至于说后面的蛋白质。就无需多说了。

杨睿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唐贝.说,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面熟。这种面熟并不是说以前见过她。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后来仔细琢磨,才想到自己就是他心中的“蛋白质”。就是那个叫做“轻舞飞扬”的蛋白质女孩。唐贝还曾为此事故作生气的说原来自己是小说里某人的化身啊?

接着杨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咖啡的原料选择、.调制过程还有调制中的一些趣事,望着眼前神采飞扬的杨睿,唐贝似乎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在校园里神采飞扬的阳光男孩,不知怎么的,唐贝的眼眶又红了,眼泪在里面不停的打转,似乎随时就有夺眶而出的可能。为了不打断对方,也为了不使他觉察到什么而感到难堪,于是她努力的克制住了,并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又把泪水堵回去了。而且为了不影响他的心情,她酝酿了一下,还绽放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聆听时她还时不时地还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啊。”又或者窃窃的问一句:“是这样吗?”

人是很容易被情绪感染的。从一开始的故意配合.到后来唐贝倒也真的投入进去了。听着那些趣事,她的心情倒也渐渐开朗起来,也忘记了和杨睿此刻的关系以及杨睿此时的处境。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校园中,回到了那段并不遥远却已经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中。

时间在这种双方都投入的气氛当中总是会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咖啡的话题已经讲完了。两人都是一呆。此时小咖啡馆里的客人除了唐贝外都已经离开了。夜已经有些深了,虽然现在是八月,但是温差还是有些大,而且外面的雨似乎也下的更大了一些,唐贝穿着套裙,从门缝里偶尔吹进来的几丝冷风,让她感觉到有些冻,因此虽然唐贝对于刚才的氛围很有些怀念,但是似乎她应该离开了。而且仿佛短时间里他们也找不到能够让两个人都感觉到温馨,忘记现实中一切烦恼的话题。

可是唐贝却不.愿意主动离开,因为她很担心分手以后,杨睿就会把这家咖啡馆关掉,然后从此离开通江县城,飘然远去。也许这辈子两个人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这是完全可能的。杨睿毕竟是命案在身的通缉犯,尽管他已经改头换面,就算是相当熟悉的人只怕未必就能肯定的认出他来。但是通江对于他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或者说他就是来等她的,希望有机会和她能再见上一面。尽管他没有主动去找她,但是通江县城并不大,而他的这间咖啡屋又起了个如此别致的店名,他大概想着总有一天会传到她的耳朵里。然后,因为好奇,她也许就会来瞧瞧。

当然这一切只是也许。这间不起眼的小咖啡馆的名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传入唐贝的耳朵里,也并非不可能。事实上如果今天黄昏她不是心情不好不愿回去,只想一个人单独静一静,这才开着车在县城里乱转的话,真的很难说什么时候她才会来这家咖啡馆。毕竟在饮食方面唐贝要求还是很高的,一个没有相当特色的小店她通常不会去。而且她又比较恋旧,通江县城里如今不管是中餐还是西餐都很有几家有特色、口味、服务都上佳的饭馆。而且随时时间的推移,通江会变得越来越繁华,县城也会也越来越大,不管是饭馆还是咖啡屋只会越来越多,错过今天,就算杨睿在这里开一辈子咖啡馆,唐贝也一直在通江生活,但唐贝一辈子都不光顾“蛋白质”咖啡馆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虽然这些杨睿都没有说。但是唐贝却隐隐的能猜得到。以对他性格的了解,她甚至在想,也许他正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一种寄托吧。或者他的心里甚至隐隐的希望唐贝一直不要来咖啡馆。那么他就可以一直在这里待着,也算给他自己找一个留在通江的借口。可是偏偏的咖啡馆开业还不到一个星期,阴差阳错的唐贝就来了。

而且不但来了,唐贝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很快她就要和别人结婚了。这样一来似乎他再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而且尽管在通江县除了唐贝以外,似乎再没有特别熟悉杨睿的人,在现在改头换面之后还能一眼把他认出来的只怕是一个也没有。就算是唐贝自己,开始也仅仅是怀疑,不能肯定嘛。如果不是杨睿他自己主动暗示,只怕唐贝也是不敢相认的。

可是白小天就在通江,他的几个神通广大朋友也在通江。普通人认不出来,修真呢?唐贝不能肯定。而且如果杨睿还留在通江,两个人以后就有可能会再见面,那么自己未必就能在白小天前把这事瞒下来。虽然说在她的印象中杨睿和白小天并没有太深的瓜葛,但是她站在白小天的立场上想想,自己女友的前男友是个凶案在身的通缉犯,现在却躲在通江时不时地还和自己女友见面,只怕谁都会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吧?就算白小天大度、可以理解他们的感情,但是仅从安全上考虑:他不报警抓他,或者不直接把他扭送警方,也肯定会把杨睿赶得远远的。

所以为了杨睿的安全着想,就算他不走,她也要劝他尽快离开通江县。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唐贝既不主动提出要走,又不开口说话。似乎同样的感觉在杨睿身上也在复制着。时间一秒、一分、十分的过去,唐贝觉得这样的沉默更加尴尬,再不起身告别,似乎有些太过暧昧提示的嫌疑了。要是让杨睿有了别的想法,那更麻烦了。所以她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走了?也好,我送送你吧。”不等唐贝回答,杨睿又说道:“外面的雨下得不小,你带伞了吗?”说着就要去拿伞。

唐贝进店的时候,雨下得并不是很大,所以她并没有打伞。但是在她的手包里是带着一把自动伞的,可是唐贝却什么也没有说,看着杨睿从吧台里拿出一把伞来。两人向外走。

出了咖啡馆,唐贝就看见她的那辆白色宝马就停在对面马路边。路灯下,雨花飞溅,一阵凉风吹来,颇有些寒气逼人的架势,唐贝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杨睿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给唐贝披上。

唐贝望了他一眼,西装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那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很有些久违的感觉。唐贝有心拒绝,却没有好意思说出口。反而下意识的双手拉着西装紧了紧,说道:“谢谢,我的车就在那边。你送我过去就行了。”

“噢。”杨睿应了一声,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无限失望。

两人共着伞很快就穿过马路来到宝马车边。

唐贝刚要拉开车门。一直沉默的杨睿似乎重重的喘息了两声,这才开口说道:“你现在就急着回家吗?如果……如果不着急的话,我想……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觉得你经常失眠主要还是工作压力太大,弦绷得太紧了,不行。要劳逸结合嘛,我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应该彻底放松一下。毕竟安眠药吃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杨睿一开始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让唐贝想起了第一次他约会自己的情景。

作为别人的女友,面对前男友的单独邀请,理智上是应该拒绝的,但是唐贝的定力实在不够,而且她的心里其实也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因为说不定这就是和杨睿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约会,她实在不忍心。于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看着杨睿殷勤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默默地坐了进去。

窗外的雨下得小了一些。杨睿望坐在旁边的唐贝。

就这一会儿雨小了很多。唐贝将车窗微开,露出一条缝,轻风中她那额前的发丝时不时微微抚动,半遮着那张熟悉的精致的让人心颤的脸颊。这段日子里这个女人的一频一笑都曾经让自己努力的去回忆,可惜如果不凭借照片自己似乎已经无法记起她准确的容颜。可是每当看到照片中的她,他就不由得悲从中来,现实是如此残酷,他们曾经如此亲密,他们曾经发誓要永远相互拥有,可惜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从此只能拿着照片来获得一点慰籍。他不甘心,所以他回来了。他冒险回来了。虽然他的异能比一年前有了飞跃的进步。但是一旦被警方发现,遭到警方的围捕,危险依旧相当大。可是经过左思右想之后,最终他还是决定回来了。

来通江县开这家小咖啡屋。他的打算就是他不主动去联系唐贝。如果唐贝能来,那证明他们缘分未尽。如果她始终不曾出现,那么就在这个小店里等待一辈子聊以残生也算是一种选择吧?不管怎么说每天早上打开店门就能升起一分期待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毕竟人生总是需要一点希望的。

当然了,在他想来,通江县并不大,他又取了这样一个店名,如果唐贝一直没有出现,那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确实缘分尽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才开业第五天,唐贝就来了。看来老天待他还是不薄啊。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未必就没有机会。仿佛担心唐贝会突然消失又或者似乎在担心唐贝的脸忽然会变成了另一张脸似的,杨睿开着车,却时不时地侧过头看着她的脸。唐贝被他看的很快羞云上涌,连忙从手包里拿出化妆盒,然后装着漫不经心的说:下雨天,路滑。让他专心开车。

杨睿似乎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着车,一边点头,一边却兴奋得吹起了口哨,愉悦的心情毫不加掩饰。

虽然杨睿开的车速不快,但夜已经有些深了,路上的车不多没,通江县城又不大,不过二十多分钟,目的地就到了。他们驾开着车拐入了那两侧都闪着霓虹大招牌的酒吧街。

车在路边一处空位停了下来。开车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唐贝画妆的技术不赖,所以倒也不显得仓促。唐贝虽然没有问杨睿要去那里,但是也能猜到不是舞厅就是酒吧。唐贝很有些担心被人认出来,虽然说她在通江熟悉的人不多,但是认识她的人却不少。想了想,她就画了浓妆。不但涂了口红,画了眉毛和紫色的眼影,她还把假睫毛也戴上。再把盘着的长发放下,虽然衣服没有换,但是整个人形象大变。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对人不出来她就是平时那个看上去冷若冰霜的唐董事长。

大概因为下雨的缘故,再加上天气有点凉,因此往日热闹的酒吧街上人流有些稀疏。天上的雨已经很小了。只是夜风吹过,偶尔能感觉到点点雨丝,因此他们也没有打伞。闪烁的霓虹映红着两张有些微微兴奋的脸。虽然说人不多,但是情侣却是蛮多。而且不少女孩也像唐贝一样画着浓妆,因此她倒也不显得乍眼,只是她的那身套裙不是很适合这种场合。他们连续走过两间酒吧,都没有停下,虽然他们并没有交流过,但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嫌太闹。结果在路过第三间酒吧的时候,前面路边上有一红毛、一绿毛,远远的冲着唐贝吹着口哨。

这样的经历对于唐贝来说绝对是第一次,她不想再往前走了,轻轻地拉了一下杨睿的衬衫袖子:“就这家吧!”

“行。”杨睿答应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就向里走。唐贝本能的轻轻地挣了一下,可没想到杨睿却反而拉的更紧了,而且他还扭头冲她笑了一下。而就在这时从酒吧里面走出来一对男女就在门口啃上了。女孩的个子不高,只到大概男孩肩膀的位置,而且没有穿高跟鞋,因此两人的接吻女孩很辛苦。她踮着脚。而男孩一开始低着头,后来也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总之头慢慢的微微仰起,结果女孩的脚越踮越高,到最后就象跳芭蕾一样,几乎完全踮着脚尖了。

唐贝看到这里,脸腾的一下又红了。头一低,就想着赶紧进酒吧里去,这时候她也顾不得拉手不拉手了。可偏偏这时候,酒吧里涌出来好几个人,有个男人还在大叫:“快来看,法国湿吻哦!”与此同时,还有两个女孩在那里发出吓人的尖叫。这下酒吧里呼啦啦的涌出一大伙人。而马路上的人似乎也一下子寻找了目标,都向着这边汇聚。

顿时,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接吻的那对男女也没有感觉到羞涩,那个男孩反而又把头抬高了一点。女孩两手紧抱着男孩,两腿猛的一用力,一下缠在了男孩的腰上。那动作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简直就象电影里的激情镜头一样自然。然后两人旁若无人的热吻起来。

周围口哨声四起,而且有人不断的拍巴掌。

唐贝的脸红的就象熟透了的富士苹果,而且滚烫。幸好正好就在酒吧的招牌旁,那闪动的霓虹照在她的脸上,掩盖住了她因为激动、羞臊而泛红的脸颊。

“啊”男孩忽然叫了一声,用手摸着下嘴唇,女孩兴奋的从男伴身上跳下,得意地说道:“叫你使坏。”

就在此时,唐贝这才认出来这个女孩正是公司的前台,那个嘴角的痘痘刚消去没几天的女孩,那个声称要是中了五百万就回老家和初恋男友结婚的女孩,她记得女孩似乎叫司马燕。

唐贝把头低的更低了,而且把身体侧了,就盼着人群赶快散去。与此同时,她还不忘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那男孩。虽然算不上有多帅,但是长得倒还算蛮清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年纪不大,也就最多二十二、三岁。这是司马燕的初恋男友?下意识的她就这么想着。

没想到男孩摸了摸被咬的嘴唇,说道:“喂,美眉,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美眉吧?这样叫,很多美眉会把我当成色狼的。”

司马燕推开围观的人群就向外走,头也不回,不过声音倒是不小:“还是免了吧。总共就请我喝了一杯酒、两人分吃一包画眉。就你这小气劲,还是继续做你的色狼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吧。”

人群中顿时传出轰然大笑。

很快人群散开了。站在酒吧门口唐贝有些神情复杂的望着里面:这里真是一个创造激情、孕育欲望的地方啊。

“走吧。放心。咱们进去喝杯酒,坐坐就走。”杨睿似乎猜出了她心中的犹豫:“其实你年纪不大,也应该保持一颗年轻的心嘛。”

说着不等她拒绝,杨睿手中稍微加了把,拉着她就向里走。

酒巴门边靠里站着一位身着高叉旗袍的迎宾小姐,画着烟熏妆,看不出具体年纪,但是应该不大,唐贝估计肯定不到二十岁。还好这间酒吧并不像唐贝想象中的那样到处洋溢着那种煽情的暧昧的欲望。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她只能硬着头皮也要往外走了。

第50章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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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逝者如斯夫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1章逝者如斯夫

作领导有时候也是挺烦的,尽管在别人面前白小天这个副书记兼副市长相当风光,知道内情的人都把他称之为通江的太上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事实上白小天并不这么觉得。因为这些风光并不是他想要的。这半年来,他显得一天比一天更低调。不过,作为一个领导,有的时候你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尽管他已经推托了很多的酒宴,但是总有些酒宴是无法推拒的。其中就包括很多上面各级领导的视察或者派下来的检查团。官场上的事情是瞒不了人的,大家都知道通江县现在实际上是谁在做主,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全程陪同已经让人肚诽了。迎来送往的这两餐无论如何你也得出席一次吧,否则你白书记就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当然如果白书记就是不给面子,也没有办法。但是无端端的何必要惹这么多麻烦呢?如果是真要清静,那干脆还是彻底脱了乌纱帽的好。虽然白小天其实已经有了这种想法,再有个一年半载,通江也基本上就上轨道了,而且只要他舍得往里投钱,发展起来一点不是难事。就算以后的官员不能够保持现在的廉洁,但毕竟最近几年还会心有所忌,等到再过几年,那通江肯定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轨道,就算有那么几个贪官上下其手的,也不至于就坏了大局。而且他估计就算他去职不干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上面对于通江一样都会保持相当的警惕,和高度的关注。短期内出现一手遮天的现象不可能。至于几十年后,那他就管不了这么长远了。

今晚上也属于推脱不了的局面。省财政厅的唐副厅长带队下来检查工作,虽然此人不是常务,在财政厅的几个副职里排名较后,又已经五十六了,属于即将到站的人物。但是财神爷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尽管白小天不指望财政厅对于通江县有什么特殊的照顾,但是与人为善,与己方便嘛。一顿送风宴而已。也耽误不了多少时候。

白小天这半年来最大的进步大概就是自己会开车了。新手总是忍不住技痒,因此这两个月他的司机倒是轻闲了不少。一个副厅而已,能来参加宴会对于白小天来说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打个照面,寒暄了一阵,白小天就告辞离去了。

上个月刘副省长下来,接风.宴上他也一样是中途离场的。而送风宴则干脆没有参加。虽说刘副省长是民主派人士。在几位副省长中排在最后,但是如此大的架子还是让许多陪同人员乍舌不已。不过人这副处就是这么牛,有什么办法?因此,他的中途离场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不满。话说回来,如果今天他不中途离场,传出去反而会是个不小的新闻。大概有些人就会琢磨是不是唐副厅长时来运转,老树发芽,要进步了。官场上虽然奇迹不多,但也并非没有。

白小天刚开着他那辆桑塔纳从.酒店里出来,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白无极。

“什么事啊,老油。”

“老板,我看到老板娘的车了。”白.无极大声地嚷嚷着,边上听起来似乎一阵嘈杂声。

这几个月白小天和唐贝虽然不声不响,但是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觉得有戏,甚至不少人都在推波助澜,乐见其成。而白无极则干脆呼唤唐贝为老板娘。第一次唐贝听到的时候,那羞得红到了脖子根。

“看到了就看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小天不以.为意。刚才他往家里打了电话,知道唐贝也没回家吃饭,说是公司里有点事。他顺手又拨打了唐贝的手机,结果语音提示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也不以为意。虽说现在的手机的待机时间越来越长,但是像他和唐贝这样的业务繁忙人士,每天要接无数通电话。有时候忙起来甚至一天换两块电池。所以没打通也就是有点遗憾罢了,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老板,你知道我在哪里看到的吗?”虽然看不到白.无极此刻的样子,但是听到他那故意压低的声音,还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就让白小天来气。

“有事快说,不说.拉倒。我手机可是快没电了。你再想说就等会儿打家里电话吧!”

“你这个人真没趣,没有一点好奇心。我告诉你哦,我是在酒吧街上看到的。车就停在街边的停车位上。这一条街可全是酒吧,到这应该没别的去处。”

“去酒吧有什么稀奇的?那边的酒吧虽然我没去过,但是却知道总的来说还是挺干净的。而且那条街上就有两个报警点,安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也许公事完了,她和同事放松一下,正常嘛。她最近工作挺累的,脸色也不太好,我正想和她说要注意休息呢。这倒省事了。”

“老板,你真这么想?”白无极语气中显然满是失望。

“那还能怎么想?倒是你。除了对吃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怎么也赶潮流去酒吧里体验生活去了?”

“我就不能去酒吧了?我跟你说……”

不等白无极说完,白小天就直接打断了他:“你不是和汤阿姨一起去的吧?”

所谓汤阿姨就是伍笑笑的妈,汤爱萍女士。之前汤爱萍是陪着伍笑笑一起来的通江。不过伍笑笑回去上学了,但汤爱萍却没有走。通江热火朝天的气象吸引了她。她决定在这里考察一下,看有什么投资机会。白小天如果要帮忙,那只是简单的事。但是他现在实在不愿意为钱再去费那脑子,要他提投资建议,还不如直接送她一些钱好了。不过白无极倒是劲头很足,整天忙前忙后。

“嗯,那个……”

“老油子,我跟你说我没有想和你成为亲戚的打算。”

“你不是说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嘛。”

“妹妹也是亲戚啊。”还不等白小天继续说下去,白无极“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靠!竟然挂我电话。”白小天气愤地回拨回去,没想到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内。”

“这家伙!”白小天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嘟”喇叭发出一声长鸣。白小天却忍不住忽然笑了。老实说他倒也不是真的要反对白无极去追求笑笑妈,只不过总是觉得有一点点怪异。但倘若老油子坚持要追,只要态度诚恳,他倒也没有一定要去阻止的想法。

……

唐贝从舞池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向着酒吧门口快步走去。走出酒吧,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不过,夜风吹到身上还是有点冷。

唐贝冲着停车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又回头冲着酒吧里张望了一下,犹豫一阵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又是一阵风吹过,唐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臂在胸前。就在这时,一件西服从身后给她披上了。

她也不说话,抬腿就向前走。

杨睿也沉默着,紧随其后。唐贝没有看到此刻杨睿的目光中全是压抑的怒火。

两人很快来到了宝马车旁。

杨睿把车钥匙掏了出来:“你是准备让我送你回去,还是让我自己打的回去。”

“对不起,我……我……”唐贝站在车门边,心乱如麻。

“我明白、我明白。让我再送你一程?”杨睿说着也不等她回答。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这话似乎一语双关,唐贝一声不响的上了车。杨睿轻轻的把门掩上。然后转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他抬头仰望了一下星空,因为今夜有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杨睿心底叹息了一声: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那么作,但是谁让我不能离开你呢?你是爱我的,我知道。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的动作莽撞了一点。可是你应该谅解的,我现在的处境容不得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的处理问题。我没有多少时间。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我是爱你的。

杨睿在咖啡屋见到唐贝的第一眼就傻了。当时他还在店后。虽然他早就期待这一刻,可是等这一刻真的来临,如此快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兴喜的不知所措。因此等了好久,他才让自己平息下来,从店后走了出来。之后,他就在想,究竟该不该相认,相认了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在来之前,他为此就曾经苦恼过。万一唐贝变心了,他该怎么办?结果刘安珮嗤笑了一声:“还怎么办?用连心油嘛。”

杨睿顿时浑身一震,连连摇头:“我想要的是爱人不是奴隶。”

刘安珮则笑着说道:“我有把你当奴隶吗?现在还不都是你在发号施令。服下连心油后,你可以把它当成最后的保障,未必你就一定要使用。而且你也知道的,即便服下连心油,你如果不驱使她,那她和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就算她真的变心了,等她再回心转意了,你再不用就是了。阿睿,你看我对你多好,出谋划策给自己制造情敌。”

刘安珮的话虽然让杨睿反感,但是最后他还是把连心油带上了。而且当唐贝要第二杯咖啡的时候,杨睿鬼使神差的就把装着连心油的小瓶拿了出来。最后一番犹豫之后,他还是放进了咖啡中。他当时就想:虽然服用连心油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如果不诱发驱使的话,那么副作用极小。他虽然相信唐贝还爱着自己,但是有备无患嘛。再说了老天爷安排她这么快就来和自己相见,老天爷安排的缘分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最后实在迫不得已,就像刘安珮所说的等她回心转意之后,自己再不使用了也就是了。就算有后遗症也不会太严重。

之后,他一直避免自己去想连心油的问题。想着依靠感情就把唐贝说动。本来开始还是蛮顺利的,虽然唐贝说很快要结婚了,但是看的出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挣扎。可惜啊,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要怪我。杨睿轻叹一声,将车门关上,然后打开手闸,发动引擎。

汽车缓缓加速,很快驶出酒吧街。

杨睿想了想,鼓足勇气,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什么?”靠在车座上,唐贝一直望着窗外,有些心思不属,尽管如此,她其实还是对于杨睿的问题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她还是佯作没有听清。

就在刚才站在酒吧门口的那一会儿,她瞬间作出了决定。此刻她感觉心里比之前轻松了很多,虽然她觉得对不住杨睿。但是不记得哪位哲人曾说过:人生不会有圆满,最重要的是抓住眼前。

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太过虚妄,不可期;抓住眼前别让此刻的遗憾成为过去,也是才是自己该做的吧。

“我知道之前我伤了你的心,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傻事。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在这段日子里,几乎每到夜里我就拿出你的照片,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咱们一起出国去,在那里重新开始。虽然我也许没有你父亲那么有钱,但是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再为钱烦恼。等过的几年等风声平静一些,再把我们的父母都接出去……”

唐贝几次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最终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杨睿,我知道我可能有些残忍,我也知道以前我没有完全尽到一个女朋友的责任。你走到今天,我有很大的责任,但是有句话我还是得说: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杨睿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

而唐贝则还在继续劝说:“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很多,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留在国内、不要留在通江……”

就在她劝说的时候,杨睿终于下了决心,口中低声的念诵着咒语。

“啊”唐贝忽然感觉到心跳开始猛的加速,胸口发闷,好像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眼前的场景包括杨睿似乎都开始模糊晃动起来。

然后她头一歪,忽然倒在车座上。

杨睿猛地一个急刹车,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念诵咒语怎么会这样?他摸了一下唐贝的呼吸,还好,呼吸慢慢由急促转为正常,但是全身泛红,而且热的滚烫。这是怎么回事?

而几乎与此同时,白小天也是猛地一个急刹车。因为他的神念莫名其妙的颤动了一下。他快速的掏出了“摇魂钟”,却发现原本上面唐贝的印迹不见了。

第52章红光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2章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白小天懵了。老实说关于“摇魂钟”上有唐贝的印迹的事在没有人刻意提及的情况下。白小天早就不大记得了。的确一开始他是想以此作为威胁唐贝,只是之后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而且他也早就不在乎自己是修真的秘密被唐贝泄露出去。而两人之后成为恋人关系,他手上再抓这个把柄也完全不合适,只是唐贝对此好像也不在意,因此从没有主动提及,而回到通江以后的这段日子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畅的,虽说他也曾经数次提心吊胆,但靠着狐假虎威也就糊弄过去了。到如今越发是稳如泰山了,因此“摇魂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过。果然是安逸的生活让人堕落啊。虽然说自己无意于仕途,但是这段时间官场上的一帆风顺,似乎让自己有些迷失其中,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白小天叹了口气,然后重又掏出手机给白无极拨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内。”愣了一下,无言地苦笑了一下,在手机里找到伍笑笑的妈妈汤爱萍的电话,拨号后,还好,很快接通了。

不等对方开腔,他直接说道:“汤阿姨,您好。我找老白。急事!”

只听到手机里传来轻微的“啊”一声,然后半天再没听到动静。

“老油子,我知道你在听着呢?我这会儿没时间给你开玩笑,唐贝这会儿应该出事了。你刚才说在酒吧街上看到她的车。你现在立刻赶过去,我也马上来。”

“什么?”那头白无极立刻接过了手机:“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就在刚才你给我通话后不久,我的神念震动,然后就发现摇魂钟上唐贝的印迹忽然消失了。你知道的唐贝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如果她真的对此介意的话,大可以直接对我说,所以我认为她应该出事了,而且应该……”白小天的经验还是欠缺,所以一时间找不出话语来形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应该是被迷魂了,而且应该是很厉害的迷魂术。坐好……”接着手机里传来急剧的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显然后半句话他是对笑笑妈汤爱萍说的。

“迷魂术?”白小天一边踩油门加速,心里也越发焦急起来。

“一般的催眠或者迷魂药是不可能让她的印迹在摇魂钟上消失的,对方应该也是个修真。老板,我正在赶过去。不过,刚才我只看见车停在路边,并没有看到人,所以……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把老黄那个家伙也叫过来。毕竟他是元婴,神念要比我们强得多,发现一名修真比我们容易得多。”

十五分钟后,白小天和早就赶到的白无极、汤爱萍会合了。

白无极指着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的QQ说道:“老板,刚才老板娘的车就停在这里。”

“是啊、是啊。”汤爱萍连连点头。

蹲在边上的老黄是接到电话后直接从家里飞过来的,因此它比白小天早到了一会儿。此刻。将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摇了摇头说道:“老板,附近两公里内除了我们,没有发现有修真的存在,因为下雨,我的神念只能覆盖到两公里。”

还好,此时雨又开始下大了,再加上时间也很晚了,因此路边没有行人,否则,听见一条狗说出人声估计会被吓得半死。

白小天听到这里,心里越发焦急起来,脸上的肌肉也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老板,我上去。”说着老黄抬起左前爪向夜空指了指:“你也别着急,就算他开车再快也快不过我。我可是会飞的。”

“可是,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跑了。”白小天还是一脸担忧。

“没关系。”白无极赶紧说道:“老黄,你往东,老板你往西,我往南,再让老鬼往西,一个人一路。我不相信我们追不到。”

“好。我再通知戴晓华,让他设卡。唐贝的照片和车牌号立刻分发下去,我不信查不到,除非他们也会飞。”

说完,白小天立刻上车,发动引擎,桑塔纳轰鸣着向西冲进雨夜。

……

“这是怎么回事?”杨睿将车停在路边,愕然地望着陷入昏睡中的唐贝,狠狠的砸了几下方向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药下得太多?”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放了超量的药,那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效果。

就在这时,唐贝似乎动了一下,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张开了双眼。

杨睿的心“怦怦”的一阵狂跳。他虽然侧着身对着她,但是却低着头,不敢去看她。此刻他有一种要立刻转身开门下车飞奔,一去从此再不复返的冲动。自己竟然对她作了这样的事,实在是羞愧啊。此刻他的脸火烧火烧,那种滚烫的羞涩从脸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她会怎么对待自己,怒骂或者干脆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又或者只是用一种怜悯、鄙视的目光瞪着自己。

一分钟,两分钟……

杨睿只觉得度分如年,他感觉似乎过去了几个世纪。

“喂、喂。麻烦把车让一让好吗?”一个声音把杨睿从尴尬的境况中惊醒。他顺着声音转过身子,一名男警察站在车旁轻轻的敲着的车窗。车后停着一辆桑塔纳的警车,马达还响着,显然还没有熄火。

警察?虽然杨睿不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警察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看到警察他的心还是本能的惊恐,在刹那间,甚至一度似乎停止了跳动。他的脑子似乎也瞬间麻木了。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喂,哥们!我说你怎么回事?要在车里谈情说爱没问题。但是你也堵在我家门口好不好?”

站在车门外的是罗建福。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变化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先是因为

在钱庆安跳楼事件中处理他得当得到了白小天的认可,随后不久就被戴晓华调到了刑警队。不久又在除夕夜怒闯省城大富豪酒楼的地下赌场一夜扬名。那次本来白小天并不想把事情搞大,毕竟是大年夜只想把堂兄平安接回来也就是了。没想到的是段江和白建国坐的电梯出了故障,偏是电梯里还没有信号,结果超过了约定时间,在车里等候段江和白建国的罗建福急了。直接拿着枪单枪匹马闯进了赌场。

这件事最后导致省城官场的又一次大震动。与此同时罗建福也算是一夜成名了。就连省公安厅都知道了通江有个“罗一枪”。这并不是说他枪法准,而是说他胆气壮,单枪匹马就敢闯大富豪。要知道,最后在大富豪里可是搜到了三支猎枪还有一支五四。这次行动领头的段江的名声可算是完全被他盖过去了。这事之后,虽然他没有被评功授奖,但是年初他被提为刑警一中队的队长。虽然官不大,但权却不小。而且现在谁不知道他是白书记到嫡系,因此这几个月日子可是过得很滋润。最重要的事虽然通江这大半年经济突飞猛进,可不管是治安状况刑事案件都是在转好。

原因自然是因为现在谁都知道通江有个“白青天”。而事实上不管古今中外除非是乱世,否则倘若没有官匪勾结,那“匪”就猖狂不到哪里去!那所谓的“黑社会也是一个道理。现在的通江官场虽然不能说清澈如水,但是至少没有官员敢明目张胆的为不法分子撑腰。而同时老百姓有了纠纷,也更愿意通过正当渠道来解决。这也使得通江刑警队比之以前可是轻松得多了。同时因为治安情况明显好转,使得老百姓对于警察的评价也比以前好得多了。少干活还能受表扬自然是谁都愿意做的事情。所以说罗建福现在可算是心宽体胖。

这人心情一好。自然为人处世就宽容许多。而且这种宽容是发自内心的,而不仅仅是因为职业规范。

见到车内杨睿的脸色瞬间煞白。罗建福连忙往脸上堆积了更多的笑容,看起来更亲切了一些,当然其实在昏暗的车灯下。他的表情有些多余。

“哥们,别担心。人民警察为人民嘛。我只是让你把车往前挪一点,别堵着胡同口的进出。”

杨睿此时才反应过来,随即往车外看了看。车左侧正好是一个胡同,胡同口不大也就最多最多并排能过两辆车,偏偏有个垃圾桶不知怎的倒在胡同口。而自己的车又堵了大半个路口。

“对不起、对不起。”杨睿赶紧道歉,打火启动,车子缓缓向前。

罗建福摇了摇头,想到杨睿瞬间苍白的脸色,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不是没有带驾照吧?”一边说他一边转身准备上车,可看到那倒在路上的垃圾桶。叹了口气,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双平时修车用的手套。手套上沾了不少油污,他小心的戴上,走向垃圾箱。

这时,杨睿驾驶的宝马车在消失街尾的拐角,瞬间似乎车子猛地加速了。罗建福作为一个警察还是有本能的职业敏感,虽然不少人对于警察都有本能的抗拒,但是这小子似乎太过敏感了。那小子此刻的感觉大概是终于逃出樊笼了吧?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罗建福顿时有些后悔,当时自己应该盘问一下的?仅仅待人和气,可不算是一个好警察。不过,他看了看又开始下大的雨,他心里挣扎了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吧!媳妇还等在家着呢?再说也没有什么证据。这会儿自己猛追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理由吧?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太过闲了也不好,闲得自己整日没事就想找点事来做。

罗建福一边想着一边将垃圾箱扶起,然后推到人行道边。然后将那双污迹斑斑的手套丢入垃圾箱,然后小跑着回到车里。开车转进胡同。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局长戴晓华的电话。

“好、好、明白,我立刻赶往西尾设卡。放心。别人不认识,唐总我还不认识吗?再说了,咱通江总共也没有几辆白色宝马。”说完罗建福放下手机就开始提档加速,因为胡同太窄,所以只能从胡同的另外一边开出去。很开他就开到了另一侧的胡同口,正要转出,忽然觉得不对。白色宝马?

他猛地踩了急煞车。白色宝马?该死的。当时怎么忘了看车牌了。不过,自己记得有次和白书记一起吃饭,曾经搭过唐总的那辆宝马。宝马的前面好像吊了个很小的玉如意。是的,记得当时白书记还笑着建议唐总将玉如意改成主席像呢?

怪不得,自己刚才就觉得这车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副驾驶上的那个女人一直侧着脸,也没有说话,但是应该是唐总吧?

当时车灯太暗不能确认,但是记忆中唐总是留着长发来着,这一点没错。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他赶紧将车掉头,重新冲进胡同里,同时拿起手机拨号,不等戴晓华开口。就大叫道:“局长,我想我刚才看到疑犯了。”

“疑犯?”戴晓华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是劫持唐总的疑犯。我刚才在宁家胡同看到了唐总的那辆宝马车。虽然之前没有看清车牌号,但是车内的布置好像和我记忆中的唐总的那辆一样……”

戴晓华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别好像啊!”

“局长,你听我说。车牌我当时的确是没有看清。但是车前和唐总的车一样吊着一个玉如意。而且那个家伙很慌张。此外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一直没有开口,虽然侧着身子,我没有看清脸,但是我肯定她是长发。虽然我知道仅凭这些还不能肯定,但是我想至少这算一条线索吧!”

“嗯,那辆车在哪?”

“之前转到福康路上去了。我想这会儿我不一定能追上。”罗建福的声音里满是懊悔。

“明白了,你想办法追上去。我另外派人在西尾设卡。另外还会通知人手在南城主要是福康路一带加大搜索。你通知你们中队的人手增援你。”戴晓华很快做出了决定。

“对了,局长,那个家伙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好像还不到二十岁。”罗建福赶紧补充了一句。

“明白了。”戴晓华回答道。

此时的杨睿自然不知道罗建福已经怀疑上了他,并立刻掉头开始追赶了。他加速转过了福康路,转到了长云路。此时他的心正逐渐平静下来。因为就在刚才他才反应过来唐贝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能做出任何的行动,似乎太过平静了。这才鼓起勇气看过去。这才发现唐贝确实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尽管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但是却神情呆滞,她的眼珠都不动一动,甚至好一阵子也不见她眨一下眼睛。

“看来药还是起作用了。”杨睿自言自语。车子很快开过长云路中,拐进了一个小区。就在这时他听到后方传来急促的警笛声,他赶紧将车开进长野小区,不久就来到小区的12栋,打开一楼其中的一个车库,将车库里的一辆丰田面包开了出来。然后他将唐贝抱出宝马,又抱进丰田面包的副驾驶。很快又将宝马开进车库。之后将车库关上。最后开动丰田面包缓缓驶出小区。

在此期间,唐贝始终一声不吭,而且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让他彻底放了心。不过,刚开出小区,就看见两辆警察开着警笛呼啸着从马路上飞驰而过。一旁的小区保安顺着警车飞去的方向把脖子努力地伸长到极限,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就这一会儿,就有五辆警车开过去了,还都拉响了警笛。不知又发生什么大事了。”虽然已经是夜里了,但是还有好几个人听到警笛声走了出来。

这时,从远处好几个地方都能听到拉响的警笛声。

一个中年大婶说道:“我看啊,大概是白书记又抓贪官了。”

“不会吧,又抓贪官。这都抓了好几次了。”一个**迟疑的说道。

“这贪官哪里抓得完?”中年大婶反问道,笑呵呵的说道:“这叫那啥。没有最清,只有更清。”

“这话虽不错,可不管怎么说如今通江县比以前可好得多了。不过,再这么抓下去,估计没人肯当官了。”

一个年轻人一边抠着鼻子一边说道:“还怕没人当官?都不去,我去。不用啥级别,普通公务员就行。”

“得了吧,就你?”三人同时对年轻人持以蔑视的目光。

“我,我怎么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大专文凭吧?虽然说是成人高考的。”年轻人一脸不服气。

“就你!让你给楼里各户发一下垃圾袋,你都能贪污。做官?那还不黑的发紫,也就是多一个被白书记抓得货!”

绿灯亮起,杨睿缓缓地将车开上马路。心里却是慌得不行。虽然他对警方的行动没有任何消息,但是他本能的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抓贪行动”,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他**的!他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县委书记吗,还是个副的。为了女朋友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调动了这么多的警力,还清官,狗屁!当然他的内心同时又存着一份侥幸。毕竟从他念诵咒语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会?肯定是自己太过敏了。一定是别的行动。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尽管今天和唐贝的相见应该说完全是意外,但是为了今天,他还是早就作了一些准备。利用假身份证在通江租了四套房,其中还有三套是带车库的。另外还买了五辆车。

在他决定念诵咒语之前,老实说他并没有把一切计划好。只想着把今夜好梦得圆,把生米做成熟饭了。可是就在刚才胡同口意外的遇见了警察后,他发现自己有些慌。而且他才开始正视白小天的身份。虽然说唐贝已经被自己控制,但是这里是通江,是白小天的地盘,指不定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会遭到自己可能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而到时候,他带着唐贝指怕是两人都无法逃出生天。所以还是尽快离开通江的好。

不过唐贝这辆宝马有全球定位系统的,开着这辆车离开显然危险要大得多,而且也扎眼。所以他很快决定换辆车。而将宝马车停到自己租的其中的一个车库里,也能让警方多费一番手脚。因为在他想来,唐贝失踪后警方要介入只怕怎么也得两、三天后。而且没有明确的消息,警方要查起来只怕也会束手束脚,而到那时,自己就算没有离开大陆,也肯定早就离开南天省了。到时候给唐贝化一下妆,想要找到她,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可没想到才出小区就遇到如此多的警车呼啸而去,他的心重新又提了上来。自己现在带着唐贝开车上路,会不会正好自投罗网?

而且想到刚才那个警察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的心越发紧张起来。不行,怎么着,也得避一避。就算要走也得化个妆。自己和唐贝两个人都得装扮一下。还好,自己早就狡兔三窟,要不然这会儿就抓瞎了。

杨睿开着车顺着长云路开了两百多米,然后左转,进入福田路,不远就是福田花园。这个小区是今年年初才开的盘。价格不高,平均才一千五一平。可是在通江却销售得不太好。没办法,因为长乐地产把房价压得太低,再加上又推出那么多的廉租房,使对房价自然是节节向下。而且这房价一压,立刻就显现出来了整个通江的房地产市场明显是供过于求。而各大银行对于房地产公司的贷款那是一致亮起红灯,并且都在费尽心机想尽快收回贷款。因为现在傻瓜都知道如今在通江作房地产不赚钱,就算有利润也很低。

因此福田花园到如今售房率只有不到四成。就这还是因为从年初开始,因为经济大发展,有大量外来人口涌入通江造成房地产稍稍有点回暖的缘故。可惜大多数外来人口此时都没有买房欲望。而这四成已售房的业主还有不少是关系户或者炒房者,此时面对这种情况卖是很难卖出去了,干脆租好了。而福田花园看到如此情况干脆把其中两栋楼拿出来出租。美其名曰白领公寓,可实际上租房价压得很低。没办法。房价不高,租房方价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也因此福田花园对于小区的物管那自然是能糊弄就糊弄。原本十二个保安现在只留下四个,北门直接常年上锁,出入只能由南门。尽管这样四名保安日夜轮替还是人手偏紧。因此保安的职责基本上就降为大门大爷。小区的清洁工也由四个降为一个,这卫生状况自然也是直线下降。所以又乱又脏又杂就是福田小区的一大特色。而对于杨睿来说虽然脏有些不舒服,但是地方乱人口杂自然更有利于他掩饰身份。所以刚来通江第二天他就在福田花园租了一套连车库在内的三居室。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而且还下着雨,但是福田花园门口还是满热闹的。因为小区进门不远处就开着几家麻将馆、游戏室。因此尽管下着雨,依旧有几个粉面摊子在营业,只不过把地方移到了麻将馆、游戏室所在的那栋楼的走廊里。

他按了三下喇叭,保安才把电动门打开了。不过保安只是坐在警卫室里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军大衣,然后似乎努力地睁了下迷蒙的眼睛,就冲他挥了挥手。很显然这么远的距离,又下着雨。保安不可能看清楚自己。再说了,平时杨睿根本不住在这里,而且总共也只来过这里两三次,这个保安基本不可能认识自己。当然了,此刻遇到越松懈的保安对他自然是越有利。他也毫不慌张,缓缓地将车开入。门缓缓关上。而保安则把头一低,趴在桌上继续蒙头大睡。

雨越发大了。

杨睿把车缓缓停在车库门口。

四周除了雨点声,只有不知哪户人家断断续续传来的电视声。

他本想把车停进车库,然后将车库里的那台金杯面包开出来。可是当他看到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的唐贝时立刻打断了主意。因为那样的话,就必须让唐贝下车,而此时唐贝虽然一动不动,毫不反抗,但似乎也并没有完全受由他控制。总不能又把她抱下车吧?关键是这个车库和租的房子还不在一栋楼。租房在隔邻的一栋。直线距离差不多至少有五十米。而且房子是在四楼,而且没有电梯。当然就算如此,杨睿把她背过去并不算太困难,可问题是这样做似乎太引得别人注意。虽然说此刻路上似乎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是杨睿还是不想冒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看来先的搞定唐贝再说。杨睿努力地想着刘安珮和他说过的步骤。可是显然脑子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刘安珮说得很清楚只要下药、念咒就可以了。然后如果遇到某些意志比较坚定的人那就想办法分散他的意志,让他陷入平静状态,然后自然就可以了。

可这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吗?唐贝如今的状况可谓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唐贝。唐贝。唐贝”杨睿轻轻地叫了三声,叫到第三声,唐贝才有了些反应。她把脑袋微微地向这边转了些,然后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不会,就这样,痴呆了吧?”杨睿自言自语,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

没想到唐贝轻轻地说了句:“你好。”

杨睿差一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唐贝却嘴巴一抿,似笑非笑:“开车到这么晚,还真是辛苦呢。真是做哪行都不容易啊。我叫唐贝。先生你呢?”

这是怎么了?杨睿都快傻了。难道是失意了。不过,看着唐贝那依旧有些呆滞的神情又不像仅仅是失意这么简单。

杨睿吞了吞口水说:“我是杨睿。”

“噢。”说完唐贝依旧那样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神里完全空洞,没有任何的感情。

杨睿感觉失望中又庆幸。失望的自然是此刻她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庆幸的是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可怎么才能让她恢复正常,不,怎么才能变成完全受自己控制呢?

“你……你把座椅放下,然后躺好。好吗?”杨睿想了一会儿,尝试着说道。

唐贝依言将椅子放倒。似乎她也没有完全的呆滞。因为座椅并不能够完全放平。所以她在不断地调整着,似乎想要找到一个让她最舒服的姿势。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她就静静的躺着,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下面该怎么办?杨睿有些茫然,然后开始努力回忆那些影视剧、小说里关于催眠的场景。虽然严格地说这不是催眠,但应该可以算是相通的吧。而且此刻的唐贝应该比普通人的崔眠更容易。杨睿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半蹲在唐贝的座位前:“唐贝,看这里。看到红灯没有?”

唐贝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就这样。双眼盯着它,一直保持。随着它慢慢地转动头部,不要转动身体。对,好,就这样。”

杨睿努力将声音放慢,再加上他的声音本来就有些磁性,听起来确实很有几分催眠师的架势。

“盯着它、盯着它。它发出了一道红光。一道非常柔和的红光缓缓地照进你的双眼。不要眨眼。因为红光毫不刺眼,它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无比的舒适,就仿佛此刻浑身上下都泡在温暖的热水中,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此刻都正受到了红光的抚慰,工作了一天的满身的疲累正在红光中慢慢的消散、消散。那腾起的热雾正慢慢的温暖你的身体,同时还在不断的洗涤你的灵魂……你的整个灵魂都在不断地被清洁、清洁。”

车子里安静极了。在那空洞的声音里,杨睿觉得自己的神经都有些快被自己的声音控制了。

“好的,就这样,继续盯着。请不要眨眼。你的头部不要再转动,你可以随着它转动你的眼球。这一点也不困难,集中精神,好的。慢慢的集中精神,你可以做到,对,就是这样,很好。”

“好的。保持,保持住,请继续坚持随着红光慢慢转动。噢,是的,我知道你有些疲乏了。工作了一天的你很劳累,可是你要坚持住,因为你的灵魂要得到清洁、清洁。这很重要,是的,很重要。”

杨睿原来以为这很难。现在看来似乎这并不难。关键是语句要短,语速要慢,当然关键是可以不断地重复一些看似废话的语句。

他明显看到唐贝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老实说如果再坚持一会儿,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慢慢犯困,然后一头倒地呼呼大睡。

“我知道你很想睡。是的,你很累,座位也很舒服、雨声听起来很轻松、而红光又是那样温柔,可是你要坚持、坚持……”

唐贝一直努力转动眼球原本正转动得越来越慢,可忽然一下子停住了。

“你要坚持。”杨睿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可是,红光没有了。”唐贝小声说道。

“怎么会?有的,温暖的红光一直都在。”杨睿自然知道手机上端除了一个小红灯,哪有什么红光,不过不要紧,反正是编嘛。

“可是,现在真的没有红光。”唐贝此时的样子很像一个认真无比的孩子。

“怎么可能?”杨睿把手翻过来,冲着自己。结果看见那个红灯比刚才似乎暗了不少。“再怎么回事?”他心里纳闷,结果仔细一看,手机上显示:电量不足。

我x!他这边心理刚一开骂,就听见“的”一声,手机因为缺电自动关机了。

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他的心理怒骂了一声:“贼老天!”

杨睿郁闷,可罗建福的郁闷不抵过他。

他一路风驰电挚的猛追,却任是没看到车的影子。

倒是戴晓华一通布置之后,立刻通知了交警大队。因为他记得在富康路口安装了电子眼的。是不是,应该很容易查到。结果果然很快就爆出线索,正是那辆唐贝的宝马。并且交警队还很快把唐贝的宝马车运行路线全部找了出来。发现宝马车最后出现在长云路中,向西行驶,但是无论长云路尾还是左边的福田路,右边的石庆路口都没有出现车的影踪,宝马车也没有掉头。这就说明宝马车最终应该就停在附近。只是很遗憾一路的电子眼都没有拍到宝马车内的情况,并布置到车内有几个人,当然更无法确认车内是否有唐贝。

结果追过头的罗建福只好气呼呼的立刻掉头。开始在长云路中附近一带开始搜寻。而很快,戴晓华得到消息,经过卫星定位,唐贝的宝马应该就在长云路中长野小区内。

于是,呼啦啦一大批警察迅速涌进了长野小区。

而白小天等人得到消息自然立刻赶回。不过关卡仍然没有撤掉。因为大家也担心这是声东击西,最后想来个金蝉脱壳。

第53章谷底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3章谷底

此刻的杨睿郁闷得想把没电的手机砸个稀巴烂。可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没办法。只能再来。好在,他已经有经验了。而且这一切都不难嘛。

他想了想,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都彭打火机。这个打火机对于唐贝来说应该有足够深刻的记忆。果然,唐贝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一对眼睛死死的盯着握在他右手的打火机,然后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打火机。唐贝盯着打火机正面贴着的小猪贴画,眼睛一眨不眨。

“你可以靠近一点看,近一点的欣赏它,你就会明白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杨睿嘴里说着,而身体则一边慢慢地向下靠近,右手也慢慢的前伸到唐贝眼前大约一指多一点的距离。

“看到了吗?你仔细注意,就会发现,小猪是多么可爱,尤其是它红嘟嘟的嘴,你一定会喜欢它。”

唐贝情不自禁得想要抬起头。可是距离已经够近了。所以最终她依旧躺着。只是两只眼睛的死死的盯着打火机,最终焦点慢慢集中在小猪那张红嘟嘟的嘴上。

杨睿轻轻地晃动着打火机,而唐贝则情不自禁的慢慢得随着它摇晃着头,嘴里轻声慢慢得说着:“是的,我、我很喜欢它。”

“它是那么可爱,不是吗?…”杨睿晃动打火机的频率开始慢慢放缓,越来越缓。心理想道:是的。这很容易,一点也不难,我是个天才。

“对,注意著它的摇摆,头随着它轻轻的摇摆,不、不,身体不要摆动。”

摇摆一直持续着。

“好的,你现在只要静静的听著我的声音,专心的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猪。它将你和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对…仔细看着它。记住,我的声音是你现在唯一可以听到的,任何其他的吵杂的声音都将远远的离你而去。放松,请放轻松。不要担心,你只要放轻松,随着晃动,你就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不要抗拒,它会带给你一个全新的无比的舒适度世界。好的,接受它。服从它的力量。这是不可抗拒的……好吧,继续晃动……慢慢的……嗯,很好。你做的很好,继续!”

杨睿绞尽脑汁得想着词汇。好在唐贝的神情越发茫然了,眼皮下垂,似乎呼吸也越来越慢。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杨睿不再说话,只是晃动持续着。唐贝自然也持续着轻微的随着打火机的摆动摇着头。

又是好一阵。杨睿觉得差不多了。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小姐,你现在能听到我在说话么?”

唐贝没有反应,依旧在慢慢的晃动着头。

“如果听到了,你必须回答一声。”

“是的。”唐贝的声音很低很低。近乎在梦中低语。好在雨似乎小了一些,杨睿为了效果更好,早就把熄了火。而那家人家似乎也关了电视,或许是太晚了休息了吧,总之四周静极了,除了断断续续地嘀嘀嗒嗒地小雨滴声。

“很好,小姐请问你的姓名是什么?”

“唐贝。”唐贝保持着晃动。

“不、不,你叫刘安珮。”

“刘——安——珮?”唐贝尽管似乎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但似乎还本能地保持着迟疑。

“是的,刘小姐请问你还记得你的姓名是什么?”

“我,唐……”唐贝本能的说出“唐”字后又迟疑起来。

“刘小姐,还记得吗,你叫刘安珮。”杨睿表情冷静,声音却充满了威严,或者说冷酷。

“刘安珮。我叫刘安珮。”唐贝点了一下头,那样子好像无比认真。

“很好,刘小姐。现在认真听著我的话。”冷酷的声音继续著:“你现在的感觉很困乏,可是这里仅仅是座位,躺在这里会让你很不舒服。”

“我——舒服——”

“很不舒服。”杨睿坚决地说道。

“很不舒服。”唐贝毫不怀疑地说道。

杨睿显然很满意了:“好吧。我想现在你最想要的就是一张宽大的床,可以让你舒服的躺下,彻底的放松。这张大床上会有最柔软的床垫、最温暖的被子、最舒适的枕头。当然还有最可靠的我陪伴着你,这是你很想要的吧。”

“是的。”唐贝机械的点了一下头:“大床。我想要的。”

“好吧,我们出发。”杨睿下了车。然后拉开车门,牵着唐贝的手。稀疏的雨点淋在杨睿的脸上,让他火热的心冷静了一些。

警察应该不会这么快吧?先得到我该得到的,然后化妆再出发,应该也不会太晚。杨睿把车门关上,看着面前的丰田面包,迟疑了一下。是否把它开进车库,把金杯换出来。看了一下站在那里的唐贝,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很快就要再出发,到时候再说吧。要是现在换车,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他牵着唐贝的手慢慢得向前走着。

长野小区12栋。

白小天和白无极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他们到时,警察已经找到车库,并把车库的门打开了,发现了安静躺在里面的宝马车。

“书记。”戴晓华看着一脸黑色的白小天,赶紧走过来。

“辛苦了。”白小天这段时间的书记倒也没有白当,尽管心急如焚,但是表面还是尽量克制着。而无论如何都尽量不要让属下难堪,尤其是不要属下在他们的属下面前难堪。所以,他还是飞快的和戴晓华握了一下手,不过很快进入了主题:“情况,怎么样?”

“宝马车已经找到。排气管还有些温。驾驶者应该离开没有多久。通过物业,我们联系了业主,业主已经通过话。这个车库是和这栋房子的302一起出租出去的。业主正在赶过来。我们已经打开302,不过里面没有人。业主在电话里介绍说房子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租的,高个子,蛮魁梧。不过长着一张娃娃脸。名字叫张振忠。北京人,说着一口普通话。此人的具体消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戴晓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右手抹了一下额头,只是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此刻罗建福飞快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怎么样?”戴晓华抢先问道。

“房子里没有找到照片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邻居说302好像一直没有人住。我仔细看了一下。冰箱虽然塞满了食物。但是房间里应该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人入住了。我估计很可能这里只是那个家伙的一个藏身点而已。”

就在这时,戴晓华的手机响了。

“……嗯,好的,好的。有什么线索想起来立刻通知我。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打搅。不用担心,毕竟谁也不想把房子租给罪犯不是嘛。你放心,我们办案的原则就是实事求是。好吧!再见。”

“怎么了?好像有线索。”白小天等不及了,直接问道。

“是的,书记。刚才是业主打来的电话。他正在往这边赶。据他回忆说那个家伙有辆车,好像是丰田面包,具体车牌号他不记得了,但粤B牌照他记得很清楚。”

“你是说?”

“这家伙很可能换了车。”戴晓华话还没说完,罗建福已经撒开腿向着小区门口飞奔。

因为警察刚到时,已经在两个大门都派了人,在得知车在但人没有查到的时候,自然又询问了值班的保安,今天晚上的出入情况,特别是一个小时以内的出入情况。

因为下雨,出入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又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执勤的保安自然记得很清楚,此外还几个看热闹的群众提供情况,所以很快就把情况摸清楚了。

南门的保安很清楚记得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个年轻的男人开着辆白色宝安进了小区,车上好像还有个人,男人、女人就没有看清。

之所以保安记得,那是因为虽然时下开车的人不少,但是长野小区居住的大多数原来的反迁户,又因为这里的户型全都是清一色的两居室,所以真正有钱的人不多。开宝马的在通江都不多,在长野小区出入自然更是罕见。所以保安基本能够肯定开车的不是小区的业主。因为平时经常出入的车辆根本就没有白色的宝马。不过保安也知道开这宝马车的主那都是有钱人,至少在通江这个小县城那绝对是腕。自己这个小保安自然没必要去得罪这种人。尽管按照职责不是业主出入时必须登记的。可他也没有拦。可还是免不了打量了一番,当然那眼光绝对是酸溜溜的。那家伙看着还不到二十岁,却开这宝马,想想自己三十有四了,还是每天蹬自行车,还是老掉牙的二八,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所以当时他还好好的抱怨了老爸老妈一通。因为那么年轻就开宝马肯定是有个好爹好妈了?只能抱怨自己生不逢时啊!

而大概十多分钟后,那个家伙又开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出来了。本来出去的车他一般都不注意的,何况还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丰田面包。之所以注意,是因为当时连着两辆警车呼啸而过,小区里好几个人都出来看,而他也走了出来。而正好这边的小路口亮着红灯,那个家伙的车就正好停在身边,他才看得清楚。当时他心里还骂了句:骚包。老子只有一辆自行车,还是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人家却汽车就两辆。这人比人真的活活得被气死。而且因为这次离得近,他看得很清楚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当时他还骂:这家伙品味怪啊。钓马子不用宝马用丰田。祝你钓一个吹一个,吹得你满头是包!

当然这番话保安是不会说的。不过,那保安接下来又提供了两个重要线索。一是那辆丰田面包车牌尾号是“6”;二就是那辆丰田面包当时是顺着长云路向前开了两百多米,之后左转,拐入了福田路。

很快这一切都又被电子眼证实了。而且福田路是一条全封闭的路,可在福田路尾的电子眼里却没有发现那辆丰田。

这就证明丰田一定是去了福田路上的某个地方。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戴晓华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因为福田路上虽然没有岔路。但是福田路上有好几个小区,那些小区大都不只仅仅在福田路上有出口。所以,指不定那个家伙通过某个小区溜了。此外,他换了一次车,未必就不会再换第二次。因此大意不得。

不过,好在之前证实宝马车应该就在长云路中这一块不见的。而福田路自然也属于这一路段。所以,派出所派出的人员已经开始了摸查。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车辆和行人都不多。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线索。有人反映看到一辆丰田面包开进了福田花园,只是车牌号没看清。而值班看门的保安也模模糊糊记得确实有辆面包车在大约半小时前开进来了,是不是丰田没看清,车牌自然是更没看清。询问的警察对此自然是无语。不过幸好,保安还提供了两个好消息。一,小区里现在只有一个大门。二,那辆车之后再没有车出入。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戴晓华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是立刻加派了人手排查,并且还特意交待,不许开带有警察标志的警车。更不许鸣警笛,而且所有进入小区的人全部便衣。不过戴晓华认为就算是那辆丰田面包真的开进了,情况也不乐观。因为如果对方把车开进了车库里,怎么查?如果要大规模挨家挨户的查,这就还要增加大量的人手。而且这动静可就大了,而且这还有个手续问题。虽然白小天很牛,但是有的时候民意也不能不顾。再说了,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到底唐贝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白小天怎么就一口认定她已经被劫持了呢?如果到最后发现是闹情变或者仅仅是两口子口角那可就麻烦大了,这可就成了一口天大的黑锅。可看白小天黑着脸的样子,戴晓华也不敢问。

*******

“现在你前面是一个楼梯,向上、一直向上,尽头就是你所无比渴望的大床。好的,开始!”杨睿打了一下响指。唐贝挽着他的手臂拾级向上。楼道里空无一人。

这个单元到现在也只有四户人家入住。而且还有一家和他一样并不是长期居住在这里。所以楼道里倒还干净。而且很安静,看来大家都入睡了。只有静静的脚步声。

走廊上的灯是声控的。淡黄的光也无法让杨睿的心变得安逸。当然如果他知道此刻已经有十多名便衣警察进入了福田小区开始排查,那他一定会后悔为什么刚才在车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当然更会后悔不该把车停在车库外,而应该坚持最初的想法把金杯换出来。

当然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啪啪啪啪”,二楼,三楼,四楼,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往走,杨睿激动的心反而逐渐平静下来。等打开401的房门时,他彻底心平如水了。当他把401的大门缓缓关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泛起一阵犹豫。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好了,都已到这一步了,别想这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打开大厅的灯。他很久没有过来,因为门窗都一直紧闭着,所以显得有些气闷。他快步走到阳台将门推开,然后将几扇窗户都打开。之后,拉着唐贝的手走向了卧室。推开门,将淡蓝色的床罩揭开,一指:“刘小姐,这就是你期待已久的大床了。”

唐贝快步的走了过来,一头倒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大约一分鐘过后,唐贝停止了所有活动,恢复了之前毫无生气的样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杨睿起身将窗户打开。夜风带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回头看着唐贝,如果没有他的唤醒,也许她会就这样一直睡着。

“也许这个主意也不错,你睡得这么安详,那样子多么可爱,也不会再和我吵架,甚至不会对我说不。”很快他又叹了口气:“可这样的你还是你吗?”

杨睿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说道:“既然选择了开始,就不要后退。”

“刘小姐。”杨睿轻声的叫声:“还记得你就叫什么名字吗?”

唐贝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她的嘴里慢慢说道:“刘——安——珮。”

“不、不,这个名字不好听,唐贝,从今以后你叫唐贝。”

“好的,我叫唐贝。”

杨睿满意地笑着:“唐贝,你最爱的人是谁?”

唐贝皱着眉头,似乎努力地在想。

“杨睿。你最爱的人是杨睿。”杨睿大声地说着,显然有些过于激动。

“杨睿,我最爱的人是杨睿。”唐贝说道这里,嘴角忽然露出微微的笑意:“杨睿,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杨睿笑了,没有笑出眼泪,眼泪却慢慢地顺着脸颊流淌。

好半天,他深呼吸了一口,自言自语:“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后退。”接着他微微的笑着:“唐贝,把鞋子脱掉睡觉,会更舒服的。”

唐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把鞋子脱掉。”他加大了声音。

唐贝没有起身,在两只脚的互相帮助下,一对高跟鞋想即刻离她而去,相继“咚”“咚”的落在地面上发出两响。

看着那双包裹着透明丝袜的长腿,杨睿的呼吸有些加快:“那双讨厌的丝袜对于大腿的约束多么让人难以忍受,难道你不觉得吗?脱下吧!这会让你感到无比的轻松。”

唐贝望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些惘然或者是犹豫。

“脱下那双该死的丝袜。”杨睿大声地说道。

唐贝曲着身子,有些笨拙的将丝袜从腿上除去。其间,他很清晰地看到她套裙下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自己对自己说道:继续。

“你的上衣很漂亮,可是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应该除下呢?”

没想到这一次唐贝毫不犹豫地就把外套除去了,还顺手把浅蓝色衬衣给除去了。此刻她的上身只有一件粉色的蕾丝边xiong罩。

虽然杨睿并不是第一次如同这般看到她的身体(游泳馆也是可以看到的),但是场景不同,这里是卧室。而且这件xiong罩足够轻薄,所以除了最重要的地方,其他处遮光度并不好。

杨睿的眼中闪着越来越多的yu火。他刚想说什么,可又忍不住自己骂了一声:“禽兽!”可如果我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那不是禽兽不如吗?而且不是便宜了姓白的那个禽兽?

“既然选择了开始,就不要后退。”他又长吸了一口气。

“把你美丽的裙子也脱下来,好吗?”

唐贝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然后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把裙子脱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杨睿脸都快憋红了,终于咆哮了一句。

“…好…好的…”唐贝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声答道。

唐贝的裙子的开口在腰侧,所以很容易就除了下去。内裤虽然不是丁字裤,但也并不大,几根黑色的纤维冒出头在白皙的身体上分外显眼。而且蕾丝边的材质显然不能够完全遮挡里面的风光,虽然只是隐隐约约,但是正是这种朦胧更让人遐想联翩。

杨睿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把xiong罩脱了,然后在**上轻轻揉——捏。”

他的脸有些红。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也不知道是抗拒,还是没有听清楚,总之唐贝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动。

连续喘了几口粗气,杨睿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把xiong罩脱了,然后在**上轻轻揉——捏。”这一次,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勇气还是一下泄了,一个“捏”字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变成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唇语。

就在这时,唐贝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的望着他。

杨睿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大:“把xiong罩脱了,然后在**上轻轻揉捏!”这一次声音很大,而且一气说完,绝无断绝和阻碍。

“杨睿,你真的觉得用这种方式可以满足你的自尊和快感吗?”唐贝静静地说道。

“你……你……怎么……怎么……?”杨睿的嘴角抽搐着,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欠你的,应该还你。如果你觉得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对我和你之间做一个了结。那么来吧。当然很抱歉,我不会那些侮辱自己的动作,也许今天晚上不会让完全得到满足,十分抱歉。”说完她重新躺下,两眼紧闭,还把两只手打开。只是胸部急剧的起伏着。

虽然此刻波涛汹涌,可是杨睿的心却跌入谷底。

第54章帮帮他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4章帮帮他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药怎么会没效呢?杨睿整个人瞬间安全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当然不知道,不是药没有效,而是药效抵消了落魂钟对唐贝灵魂的禁锢。

“你没、没有……”杨睿嘴角抽搐着,下面的话他实在没有勇气再问出来,尽管他心里无比迫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唐贝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大概能模模糊糊的猜出杨睿一定是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上车之后不久她就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这种状态确切的也不能用昏来形容,准确地说大概应该用浑浑噩噩比较合适吧!总之她一直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那时候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想,但就是昏昏沉沉的。直到杨睿开车进了福田花园将车停下后试图对她催眠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在杨睿发楞的时候,唐贝将衬衫、裙子、外套依次穿上,整个动作不但从容不迫而且一丝不苟,完了还站在床边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压得有些褶皱的床单,似乎完全看不出她心中有什么异常。但越是如此,就让杨睿心中越是冰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呀?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整理完床单,唐贝轻轻地坐在床沿:“当你在车里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才慢慢的醒了。”说完,她就那样睁着双大眼睛默默地静静的望着他。

杨睿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窗边:“我……”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地下有条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他甚至有转身就推开阳台上的门然后一跃而下,也许那样就一了百了了。否则,他不知道此刻他将如何面对她?甚至他也不知道以后他是否还有勇气来再面对她?可如果以后自己再也不能见到她,那他的漫漫人生将如何度过,那他以后的人生还将会有什么意义呢?他靠在窗口双手使劲地抓着头发:“对不起、对不起……”

夜风渐渐大了。潮湿的空气不断卷起窗帘的一角灌进房间。只一会儿,杨睿的后颈就湿濡濡的,并很快形成小水滴缓缓地顺着脖颈向下流。

如果说此时的唐贝不生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今夜的她一直处于矛盾中。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杨睿,再加上这段时间不断的知道白小天那些红颜知己们的消息,她的心里既感到嫉妒又觉得委屈。因此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在跳舞的时候,心里甚至不停的存在是否要和杨睿一夜春风的念头。当然说想要一夜春风太过,准确地说她当时的确有顺水推舟的念头,当然舟具体要推到哪一步,她的心里并没有划出底线,也或者她也并不知道她的心中的底线在哪里?

不管怎么说今夜她心中的精神的确出轨了。原因有内疚、自暴自弃、报复等等多种因素,可后来她发现她还没有哪种事实出轨的准备,因此才在跳舞中最终制止了杨睿的行为。当然也许当时杨睿的动作一开始更隐蔽些、循序渐进一些、和缓些、更轻柔些,也许或者她也许就真的顺水推舟,半依半就了。男女之情本来就很难说得清。但不管怎么说最后唐贝还是选择了拒绝,可走出舞厅后,她的心里又冒起些许遗憾,又或者说对杨睿的内疚更深了。

也因此在这种复杂的情愫下,即便在车里唐贝已经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她还是配合着杨睿游戏。是的,游戏。尽管杨睿因为涉嫌杀人被通缉,但在她心中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为一个危险的符号。当然,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没有见过猪还没有吃过猪肉吗?作为一个现代都市职业女性虽然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催眠。但是有太多的渠道获得这方面的信息。尽管是一鳞半爪,尽管多是以讹传讹的道听途说或者夸大演绎的影视小说,但还是让她很快就前后联想,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这世上竟然连传说中的修真都真的存在,那所谓催眠的存在与否更不能让她会有否定的答案。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有那么勇敢、那么镇定,一直配合着杨睿,尽管她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恐怖,这真的是杨睿吗?她曾经山盟海誓的男友?也许事情再来一遍,她可能没有勇气完美镇定地再来一遍。不过,看到杨睿懊悔无比的样子,她的心倒是从恐惧中镇定下来。还好,杨睿应该还没有卑劣到十恶不赦、不可救药的地步。

她把心中的勇气鼓了又鼓,尽管心中依旧认为杨睿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但看到杨睿那沮丧的万念俱灰的颓唐模样,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下意识地伸了一下手想帮他抹去脖颈间的那小片水滴,手快要触到杨睿时,却又猛地收住来,她的心里还是不能原谅他。是的,无论是谁竟然对口口声声的爱人做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不可原谅的。是的,不可原谅。

就在这时。夜风又一次将窗帘卷起。这间房子的主人当初买下来只是为了投资,或者说是炒房,但没想到后来白小天在通江县大批推出廉租房,而且凭借着雄厚的资金愣是把房价降了下来。这下房子套在手里了。由于资金不充裕,所以只能简单装修,所以阳台也没有封起来。此刻窗帘一卷,唐贝自然毫不费力地就看清了楼前马路上的情况。准确地说在这个窗口正好能够地看到杨睿刚才停车的地方。

此刻,那辆丰田面包车前正围着好几个人。

尽管是夜晚,看人并不能看得太清晰,更别提能看得清那几个人的脸了。但是唐贝还是心里猛地惊了一下。这么夜了,还有好几个人围着杨睿那辆面包车,这绝对不正常。而且她看到似乎有两个人正拿着手电筒照着看前后的车牌。

警察!下面的那几个人肯定是警察、绝对是警察!唐贝立刻做出了判断。就在刚才他甚至还想将卑鄙无耻的杨睿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因为他根本不值得同情、不值得人原谅,可是这会儿她的心却猛地抽了一下。一旦杨睿被警察抓住,那他也许就真的完了。就算不是死刑,也至少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十年。

唐贝猛地推了杨睿一下,嘴里压着声叫了一声:“警察来了,快走。”

此时的杨睿神情沮丧的无以复加,整个人都快彻底崩溃了,唐贝推搡他的力气并不大,但他却毫不费力的“砰”的一声,应声而倒。

倒在地上的他似乎完全没有了疼痛,两手依旧只是使劲地抓扯着头发。

“杨睿,快走!”唐贝蹲了下来,又推了他一下。

杨睿却顺势把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两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我鬼迷了心窍,我、我有罪。”

“警察来了,快走!”唐贝抓着他的手想把他扯起来,可惜此时的杨睿浑身没有骨头似的,死沉死沉的。唐贝的力气不够,完全做了无用功,只好放弃了。

唐贝只好将头低下,几乎贴到了他的耳朵边,大声地说道:“醒醒。杨睿快醒醒,警察来了,快跑!”

“我、我有罪。贝儿,我对不起。”杨睿头微微抬起,双眼望着她,神情有些涣散:“警察来了更好,让他们把我带走吧!”

“你疯了!”唐贝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好了,我惩罚过你了。你赶快走吧!”

这两个耳光唐贝使足了力气,一方面她想打醒杨睿,另一方面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也算是真的惩罚吧!

杨睿得嘴角顿时破了,一张口,血水就往外渗,但是他使劲地咽了下去:“我不走!让他们来抓吧!一了百了。”

“你……”唐贝急得团团转,忍不住悄悄的揭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下面的几个男人中好几个似乎都在打电话,远处,似乎又有几个人冲着这边走来。

忽然一下,其中一个男人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快步向着这栋楼的方向跑来。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相继跟上,似乎在跑动时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窗口,吓得唐贝赶紧往窗边的墙后一躲。

尽管她其实根本不用心虚什么、害怕什么。但此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疯狂的跳动起来。

不会吧,怎么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警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车仅仅是停在路边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的?

……

唐贝感到诧异,其实警察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这么顺利的就在小区里发现这辆丰田面包车。发现车牌尾数为6后,他们一边报告,另一边试了一下排气管,发现还有些温,因此基本判断多半就是这辆车。然后正好一个住户楼房里出来。他是睡不着出来买啤酒的。这名住户又正好是二楼。而且就在杨睿所租的车库斜上的那一家。

杨睿虽然没有把丰田面包停进车库,但是他曾经把车库打开了,只是后来考虑到把车库里的金杯面包开出来,再将丰田面包车换进去太麻烦,所以又作罢。因此很快又把车库关上来,时间虽然很短。但是这动静还是将这位住户吵醒了。当然了实际上这位男住户根本也没有睡熟,因为之前在小区门口的麻将馆里输了七百多块,因此躺在床上也是心烦意乱。因此,尽管杨睿停车的动静并不大,还是让他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本来他想大骂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例如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谁的话,不过他从窗口正好看到杨睿从车里出来开车库,尽管脸看不太清,但他还是看得出杨睿的个头不小,想了一下今天已经够郁闷了,别为了嘴巴爽搞得等下自己更郁闷,所以最后也没骂出声。但是尽管只是一会儿,但杨睿开车库他还是看得真正的。

所以,警察一问,他立刻就全部说了,顺便还说了一句,早看出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忍得对,要不然只怕没好果子吃,深更半夜来了这么多警察,那家伙保不定是哪路亡命之徒也不好说。不过转头他又惦惦的赶紧问,这举报线索是不是应该有奖励啊?应该有多少啊?搞得警察有些哭笑不得。老实说,这几个派出所的警察只知道查车和人,根本就不清楚到底是查什么案子,但看架势全县的警察似乎都动起来了,应该是特大重案吧?只是这嘴里自然只能含糊其辞。

不过有了这线索,案子自然就很好查了。很快用电话通过物业查到了车库的主人。并查探到了这家业主同时也是15栋401的业主。而举报线索的那个小子很快就指出了401在哪?警察看到15栋401有灯光,自然二话不说拔腿直奔而来了。

……

唐贝此刻自然不知道这些,但此时的她已是心急如焚,反而杨睿镇定得出奇。此时他脸上沮丧的神情倒是渐渐退去。缓缓站起来。

“你……你要干吗?”唐贝看到他慢条斯理的样子真是恨不得上前拉着他就飞奔下楼,可是此刻跑下楼的话会不会和警察们在楼梯里撞个正着,她不知道。但当她再次透过窗缝向外看的时候,发现那几个疑似警察的人已经看不到了。只是看到远处又有好几个人正向着这边飞奔。也许警察已经到楼下,或者正在上楼梯,唐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唐贝急忙跑出房,看到杨睿走进了卫生间。

“你要干吗?”心烦意乱的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洗个脸,就算被警察抓。我也得保持形象嘛。”说着杨睿拧开了水龙头,同时说道:“等我进去后,你会来看我吗?”

“你赶快走啊!”唐贝大声叫道。

“走、往哪走?”杨睿摇了摇头:“不知道会不会判死刑。我做了这样的事,就算判死刑也没有什么怨言。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挺怕痛的,从小我对打针就有些发怵。这枪子打进去应该比针更痛吧!希望他们能打准一些。”杨睿说着猛然停了手,却也不回头,看着镜子里的唐贝说道:“最后求你帮个忙。拜托你找关系到时候分配个神枪手,一枪一个那种。”

“别、别说了!”唐贝忍不住哭了出来,右手捂住嘴巴靠在门上。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此刻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警察是因为寻找唐贝才找上门来的。两人都下意识的以为警察不知怎么知道了杨睿的行踪才找上门的。其实杨睿又不是全国通缉,别说他整了容,就是他不整容,平常的通江县警察面对面看到他,又有谁知道他是通缉犯?

杨睿平静地把脸擦干然后拿起梳子仔细的将头发梳理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冲着镜子来回看了看:“还算帅吧?”

唐贝牙齿使劲地咬着下嘴唇。

“咔”。

屋子里很静。

整个单元又没有几户人家入住,尽管声音很轻,但两人都很清晰地听到了楼下开了门锁的声音。接着倒是没有听到有脚步声,但两人都判断出警察正在上楼梯。

几名警察之所以耽搁了,是因为他们跑到门口,才醒悟过来他们没有单元门房的钥匙。好在物业的人正在过来。不过物业值班人员也没有钥匙。物业是有两把单元门房的钥匙的,但是一把锁在经理室、一把在清洁人员手中。但此时两人都不在。好在物业值班人员很快找到了这个的单元的住户入住登记名单。然后挨个给已经登记入住的其它三户人家打电话。还好打到第人家201有人接。然后物业通知业主悄悄下来开门。

这一通忙活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也有好几分钟时间。几名警察悄悄拾阶而上。不过才到二楼。后面一名警察赶了上来,传达了戴晓华的命令。看住,但不要行动。

之所以戴晓华下这样的命令,自然是白小天的意思。因为他判断劫持唐贝的人既然能让落魂钟失效,那很有可能是修真。如果是这样,普通警察冲上去,只怕伤亡免不了,而且打草惊蛇后人还未必能安全救出来,所以他一边命令不能轻举妄动。一边正和白无极急速向这里赶过来。好在也不远,此刻他们都已经快到福田小区门口了。

这边停下了。

唐贝和杨睿本来正一直心神不宁呢,却一直没听到动静。搞得已经准备束手就擒的杨睿都有些心焦起来。死亡可怕,等待死亡更可怕;被捕心慌,等待被捕自然也就更心慌。

因此他忍不住抖抖索索的口袋里掏出烟来,狠狠的抽了一大口,依旧是只看着镜子里的唐贝:“祝福你们,这次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一辈子开开心心,生活美满。当然我以后也没能力再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了。”说完他笑了一下,不过实在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之后,他侧身走出洗手间,在鞋架上找来了鞋油、鞋刷,然后将一双皮鞋一起提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开始仔细的擦拭皮鞋,然后上油,打光。

唐贝默默地看着他,猛抽噎了一下。然后在房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把手机开机。在悦耳的音乐中,她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镇定。

等了一阵。然后开始拨号。

此刻。

白小天和白无极正从小区门口下车。他听取了戴晓华的意见。省得打草惊蛇,反正离门口也不远。只是她心里有些还是有些忐忑。连白无极说老黄这样的元婴级别想要在不接触落魂钟的情况下破掉落魂钟上的灵魂烙印都相当困难。所以白小天心里对这个劫持唐贝的家伙有些没有底。

而且如果此人是修真的话,在好几批警察先后赶到楼下并团团包围的情况下却没有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那可能的情况要么是空城计,要么对方是有恃无恐。

虽然前一种情况让人失望,但后一种情况却更严重。不但警察可能出现大批伤亡,而且到最后人能不能完全救出来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好在他已经通知了老黄,老黄也正努力的向这边飞。相信很快就能到,但他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戴局,我看先让警察撤开。”

“撤开?”戴晓华不解的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人有些危险。普通的警察可能应付不了。让兄弟们撤下来,远远的包围就是。”白小天不得不解释。其实他此刻更想让所有的警察全部撤走。但是显然这命令很难下,因为谁让他已经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呢?而且这是在生活小区,真要是等会儿和那名劫持唐贝的修真动起手来,那恐怕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这要是动静大了,该怎么解释呢?他有些头痛了。而且似乎出于安全考虑最好应该让小区的住户疏散,最起码附近的住户应该疏散,但是似乎这样一来,动静就更大了。

头痛啊。

他甩了甩头。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本来他的电池已经没电了,不过还好这段时间在车里一直在充电。他拿出来一看,呆住了。号码竟然是唐贝的。

难道是对方要和自己谈条件?

他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管是为了唐贝的安全还是作为一名县委副书记的职责,只要条件不是极端过分,只要他能够做得到的,那么就答应吧!他下定决心。然后拿起了手机:“喂。我是白小天,什么条件你说,不要伤害贝儿。”

站在他身边的白无极和戴晓华都呆滞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想到:那能这么说话,这样一来,对方那还不狮子大开口啊!

只是包括白小天在内的几个人都没有想到,手机里传过来的是唐贝的声音,更没有想到唐贝会说的话。

“我是唐贝。我……我现在和杨……杨睿在一起。外面好像有好多警察。我……我们没有什么的。你帮帮他吧?我求求你了。”

第55章轻描淡写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5章轻描淡写

“啊?”白小天一下没有反映过来。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们是在福田花园?”

手机里传来了唐贝的声音:“这里是福田花园吗?噢,是的,是福田花园。求……”话还没说完。白小天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抢着说道:“放心,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先下来。你放心,相信我。”

说完,他心里苦笑了一下。杨睿?怎么会是这个家伙?难道是私会情郎或者想要私奔?他的心里猜测倒是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不但破除了落魂钟对唐贝的控制而且还接连换了好几辆车。要是真的不愿意,说出来就可以嘛,何必要这样呢?他心里暗暗的深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右手无力的对着戴晓华一抬:“戴局,让兄弟们都撤吧!好像是搞错了。”

“啊?”戴晓华吃惊的猛然收住了前进的脚步。尽管在白小天接电话时他就已经放慢了速度,但是停步之后的发愣他还是差点摔了一跤。这并不是因为变速太快而是因为心里太过惊讶。深更半夜搞出了这么大动静现在竟然说搞错了,这是开什么玩笑?他想说什么,不过看了一下白小天那在朦胧的路灯下看起来有些惨白的脸色赶紧还是住了口。难道真的是情变?这绝对是所有男人心口说不出的痛,还是住嘴吧。他迅速站到一旁,开始悄悄地下命令——全部撤。

警察们接到撤走的命令后,本是安静的楼道里忽然一下子热闹起来。接着好几辆警车直接开到了小区15号楼下。虽然没有打开警笛,也没有刻意的喧哗,但也没有再命令保持静默,所以还是一下子打破了小区的寂静。唐贝站在厨房这边的窗口看着十几个人从单元门鱼贯而出并相继很快上车。接着车子又迅速开走了,心里才算是安慰的大喘了口气。

“他们都走了。”唐贝顿了一下又说道:“警察都走了。”

原来安静默然的擦完了一只皮鞋,刚刚拿起第二只皮鞋的杨睿仿佛瞬间就泄了气的鼓胀皮球似的两手一松,左手握着的皮鞋“咚”的一声摔在地上,而右手上的鞋刷也掉落在地发出“啪”的有些闷的一声响。原来鞋刷的刷头一侧正好靠在了右腿裤脚。并迅速污了一片,不过此刻他显然完全没有在意。只是身体颤抖了一下,有些哆嗦得说道:“谢谢!”

唐贝静静的望了他一眼,一时间爱恨情仇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可是偏偏似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确她真的不知道此刻她该对这个她的初恋情人说些什么,只是原本愧疚的心态总算抚平了,至于说怨恨。想到之前懊悔无比的样子,心叹一声算了吧。从今以后这份感情总算可以放下了,这也算一个不错的收获吧。再说他真要受到什么痛苦不堪的惩罚,自己的心反而可能会又放不下了。如此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走了。保重。”唐贝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将门锁拧开,正要抬腿向外迈去,还是忍不住再次开腔,只是没有回头:“杨睿。我会努力忘掉今晚,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以后好好生活吧。好好活下去。别胡思乱想,别再瞎折腾了,祝你好运!”

说完唐贝拔腿就向外走去。

杨睿象被电触了一般,迅速从沙发上弹起,一阵风般冲到门边,右手猛然拉住了唐贝的右手,还是那样柔滑、温软。唐贝发力要将右手抽去,杨睿赶紧将左手也搭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不放手。似乎害怕一不小心手心的宝贝就会不翼而飞。

……

唐贝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右手使力更大了些。

“贝儿,我知道我不可原谅。我真的很后悔,以前的我不知道珍惜。我也知道这辈子恐怕我再没有机会了。我……如果有下辈子……”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上辈子的事情不可知,下辈子的事情不可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珍惜眼前,那你将来你后悔的事情就会少一些。”说完唐贝左手伸过来帮助右手抽出,杨睿挣扎了一下,终于放手了。两行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中慢慢留下。连下辈子的飘缈希望都不愿意给他留一个,杨睿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唐贝抽出手来,快走了两步,连下了几阶楼梯后,忽然停了下来,依旧没有回头,慢慢地说道:“杨睿,再见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努力忘记的,尽管不一定能做得到,但是我会努力忘记的。我也希望在我的回忆中能够还算完美的拥有一段曾经美好的恋情。我不想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好保重吧。别做傻事,好好活着。”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噔噔噔”的快步下楼。

楼梯里静极了。除了那“噔噔噔”的高跟鞋跟敲击楼梯的声音再逐阶而下,不断回响。

唐贝的步子逐渐慢了下来。当她快走到二楼时。忽然从上面传来杨睿的歌声:“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情都想去追,想抓住一点安慰。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经不起一点风吹。你的身边总是需要许多人来陪,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够怨恨谁。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不止是你我要会感觉到疲惫。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陪你再走一回……”

唐贝站在单元门口安伫不动,许久。一幕幕往事似乎就在眼前回放。惆怅似乎也在胸腔不断的堆积、堆积。

……

不到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桑塔纳。驾驶的门半开着,玻璃也放了下来,白小天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烟,静静的望着。老实说,“吸烟有害健康”对于此刻的他不过是句笑话。那点烟雾才下喉管就会被完全消解了,可同样的没有了烟雾的刺激,抽烟也等于喝白水一样洁淡无味,几乎全无感觉。如今抽烟,大概只是享受那种对往日抽烟的回忆。尽管在他不长的日子里抽烟的岁月更少得可怜。也或许白小天是努力试图让自己和普通人像得更多一些,是的,尽管他的周围平时几乎都是普通人,每天吃一样的饭、穿一样的衣、喝一样的水,但他依然感觉到孤独。是的,他敏锐地感觉到尽管这半年里他已经刻意把修炼的时间压得短的不能再短,甚至有整整两个月,他一次修炼也没有进行。但是他的功力依旧在飞涨。当然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有穷丹的缘故。

尽管在通江的建设以及为了打压通江的房价,还有各种生意上的投资,已经花去一百五十多亿人民币,但是他现在赚钱的速度更快。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现在很多投资根本就不需要花他自己的钱。银行哭着喊着就找上门去了。你自己有资金,不需要贷款,那也不行。说不通干脆几个行长联合找到他这里来了。总的支持一下金融业吧!县里大建设却不需要银行贷款,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再说了银行如果只储蓄不放贷那时间长了还不得完蛋。甚至到最后萧峰都找上门来劝说了。这两个月他就发现大把的钱花不出去。结果白无极都存进了属于他的匿名帐户。这样成亿成亿的资金不翼而飞,而他的实力也自然突飞猛进。而对此他也不能拒绝,他也根本不好意思向白无极张口说:自己很满足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想要提升。

因为他明白得很。自己现在的安全实际上是很脆弱的,完全是狐假虎威。如果万一真要起了什么冲突,那他这个纸老虎很可能就被一戳就穿,到时候指不定就是被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的结局。不是指不定而是肯定。一个三岁娃娃抱着大块的黄金在街上走。如果知道附近没有警察而这个娃娃又是个孤儿,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真的不动心。更何况他的处境比那娃娃更危险。因为没有哪个政权会希望辖下会有自己控制不了的势力,而如果这股势力又脆弱又肥美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让白小天更有感触的还不仅仅是实力上的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心态上的。他早就觉察出自己的思想甚至逻辑思维方式和普通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不管是和一般人交流还是和父母亲朋交流,他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尽管他努力想掩饰这种差异,但很多细节还是很容易让熟悉的人捕捉到。最明显的就是爸妈。

白家父母实际上年龄都不算得很大,但是现在当然不用再在外操劳了,于是二人自然把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儿子身上。可是很快他们发现几乎无法交流。因为双方的思想焦点如今几乎就没有较差的地方。对于现在的白小天来说无论是家长里短还是国家大事都几乎不能在他心里飞溅起多少浪花。这就好比和一个亿万富翁商量如何经济的消费一百块一样,怎么可能真正引得起富翁的兴趣呢?如今许多在父母眼中的不平、困难在白小天眼里都不过是举手之劳,区别只是值不值得、应不应该罢了。时间一长,弄得白家两口子也挺郁闷的。两个月前干脆老俩口又开了个报亭。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让生活更有意义或者说更好的打发生活。

……

杨睿的歌声并不大。但是随着警察们的纷纷退去,此刻小区静寂一片。白小天的听力又好。自然瞒不过他。

白小天静静地看着,默默的想着。古人说“宁拆千座庙,不毁一门亲”,自己这算是造孽不轻啊。老实说,看见唐贝旧情难忘的样子,他的心里自然不可能好过。可是,自己真的爱她吗?或者答案是肯定的吧。但是如果说一辈子只能喜欢她一人,似乎自己不能肯定。关键是作为一个踏上修真之途的他来说一辈子很长很长,到底会有多长,连他自己也根本无法估计。试想许多人一辈子不过七八十年都很难保证唯一而终,更何况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呢?

而最重要的是对于人类来说对于生命的渴望几乎是本能最执著的追求。当然对于其他的生命体也是一样,也因此一旦踏上了修真之路,看到了可以长生的希望后,几乎没有人会走回头路,也不会有几个人会在绝望之前真的停步不前,尽管希望渺茫,但只要前面还有路,就几乎都会毫不犹豫继续向前。可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唐贝的未来有两种可能。一,在不久之后白小天化丹成婴遭遇天劫时陨落,那带给她的必将是无限的痛苦。而对如今已经进入金丹后期巅峰的他来说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也许是明年初也许就是今年底。这对于唐贝来说实在是不公平。自己要是坚持和她继续下去似乎太过自私残忍了。而第二种可能,自己顺利过关,化婴顺利成功。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将大大延长。那么就意味着唐贝只能陪着自己漫长生命旅程中的小小一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老去、故去,恐怕自己不会好受吧!

白小天记得有部小说里的主人公曾这样说: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死在爱人之前。对于知心伴侣来说中途折偶只怕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吧!可用在白小天和唐贝身上却并不通用。因为一旦白小天顺利过关,唐贝就会明白两人生命的差异。这种差异只怕从此以后会不断地折磨她的灵魂吧!这就好比一个乞丐的身边如果都是乞丐,那么他纵然对于命运会有抱怨,但绝大数时候还会安然生活下去。因为大家都一样嘛。可如果他的邻居全是亿万富翁,只怕他的心态就很难平和了。而对于此种情况下的唐贝恐怕也是如此,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对于生命的短暂最多大家都发句牢骚:人生苦短。

可自己偏偏不是。这种情况下,日夜相处对于唐贝只怕就是一种煎熬吧!这不是往爱人的伤口上撒盐吗?除非自己隐瞒,可是偏偏她早已知道了自己是修真的事实。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将她也领上修真之路。可自己修真都是小伙子睡冷炕头——全凭火气旺。随时可能朝夕不保的自己又要多大把握作她的引路人呢?走上这条路,只怕一个不好就让她早早夭折了。

……

唉。难办啊!白小天摇摇头,左手食指屈指一弹,还有一大半的烟头在空中翻着圈撞在七、八米外的垃圾箱盖上,烟头完全熄灭,然后被轻微一反弹,之后直线下落,掉进了垃圾箱中。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情都想去追,想抓住一点安慰……”楼上的杨睿还在唱,饱含深情的歌声委婉动人,在这样的深夜里竟然没有人出声指责,尽管这附近的住户并不多,但也算一个奇迹了。或许这是对他歌声的最大肯定吧!

唐贝却彻底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抬步下阶,走出了单元门。

白小天没有说话,身子微起,将同侧的后车门微微打开,虚掩着。唐贝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白小天发动引擎,桑坦纳缓缓开动。

左转弯,直行约六十米后,前方就要再度左转。

唐贝猛回头。15号楼的阳台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孤单的站在那里。

别了。祝你好运。唐贝默念一句。

车子拐过弯,15号楼已竟然被好几栋楼挡在前面,再也不见。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唐贝挂好保险带,终于还是忍不住咬着下嘴唇轻声问道。

车子此时缓缓驶出福田小区。

“你还好吧?”白小天目视前方到了几乎目不转睛的地步,似乎正在进行某项高难度动作,可事实上此时福田小区外附近街面上已经基本上空无一车。

“我……”对于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唐贝完全不知道。本来上车后,她就在想如何向他解释,可是似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就在想:干脆,实话实说,看他怎么办?可一旦见到他,却觉得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可犹豫彷徨间,没想到他只是这么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半夜和旧情人相会呢?而且旧情人是个通缉犯,他却只是淡淡地问句:“还好吗?”难道是担心杨睿会伤害到她?嗯,事实上也的确伤害了。可照理说他不是更应该关心点别的吗?真是个木头!又或者他其实根本就一点不关心她?

唐贝越想越恼火,越想越伤心,本来刚面对白小天时一阵阵的心虚,同时又企盼能得到他的关爱,又或者哪怕他冲着自己咆哮几句,痛骂自己一顿也好过这样的轻描淡写。他这是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嘛。

再加上之前因为杨睿而受到的委屈虽然压下去,但此刻也一股脑涌上心头,于是大小姐的脾气发作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女朋友?”

第56章我要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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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成行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7章成行

“你要修真?”白小天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真可不是这么好修的。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光收获不付出的道理。修真之路基本上可分为凝气、避谷、金丹、元婴、洞虚、空冥、寂灭、大成期八个境界,而每一个境界又可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虽然说修真确实可以长生。只要你能达到避谷境界,没有意外的话,你能轻轻松松活过两百岁。而你一旦成为了元婴,那么之后千岁高龄不过是寻常事也。”

“一千岁呀!”唐贝差一点大声尖叫你来。

“可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就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八个境界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是困难无比,越往上其困难程度更是成倍的增加。尤其如今整个世界的灵气正日渐稀薄,修仙更是困难无比了。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顾忌我,因为他们怀疑我是元婴。”白小天说到这里,内心忍不住笑了一下,事实上可不是人家怀疑而是他自己故意弄虚作假:“如今世界上修真的数目本就不多,而高阶就更少。到目前为止,据我所知,元婴以上的只有俩位。”

一边说,白小天伸出两根手指。说完,白小天忍不住又升起一股自豪感。是啊两位,一位是他那只见过一位就神龙见首再不见尾的便宜师傅松鹤道人,据说是已然度过了天劫,因为担心去了仙界被那些老仙们蹂躏,所以才使用密法留了下来。另一位则是老黄了。早就是元婴的狗妖但因为度劫成功身体还未恢复时,被人暗算身体被禁锢。因为被白小天救下,在服用了大量的“镇纸石粉末”后。身体才慢慢恢复最终解除了禁锢,重获新生。

白小天失望的没有从唐贝的脸上看到担心、忧惧的表情,那神色依旧是好奇和兴奋,他不得不又说道:“你知道吗?对修真来说有两个大的关口。一个是丹破婴生也就是金丹圆满化成元婴成功后将遇到小天劫、此劫能过者百中无一,至于大成圆满时将面对的九九大天劫,那更是凶险万分,能安然无恙者绝对是万中无一。其间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灭。此外,修真界崇尚的那就是赤luo裸的丛林法则。现如今灵天福地早已经成了传说,大多数的修真秘籍椰大多已失传。因为天地灵气稀薄,修真是日渐困难哪,哪怕是一件再低级的法宝灵丹都可能引来一群修真你死我活的争斗。而且修真虽然能长生,但正因为如此修真们比普通的人类对于生命的渴望更是数倍不止,为此两道天劫就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修真们的胸口,所以我刚才也和你说过了,修真们的时间观念比普通人更强,他们更是明白时间就是生命的意义。为了长生就必须不断的提升再提升,修炼不断的修炼,也因此在普通人看来那千百年看似漫长的岁月,实际上大多都在寂寞的修炼中。真要说起来休闲娱乐的日子只怕还没有普通人多呢?”

“是吗?”唐贝的眼睛里尽是兴奋的小星星。

“我可不是开玩笑。”白小天都有些急了。

“明白、我明白。”唐贝笑着点头:“这就好比富人和穷人一样。许多人都说富人未必就比穷人更快乐。富人虽然穷人有更多的选择,但是却也要面临更多的危险、困难还有各种各样随时可能带来的挑战。但是如果有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放在一百个人面前,你想会有几个人去选择作穷人呢?”

白小天无语了。这个比喻虽然不能说完全贴切,但说白了实际上的确也是那么回事。

“其实想要快乐也很简单。只要不太贪就行。譬如说当你有了足够的财富之后,你完全可以选择过一种闲适的生活嘛。只要你愿意,这并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而穷人却必须为了生存更奋斗不止。同样,作为修真只要他愿意他完全意义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嘛。当然这样做她就等于放弃了继续晋级,继续长生的可能,但起码多了一种选择不是吗?而且即便是这样。他也比普通人的生命要长得多,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唐贝说完,笑眯眯对他说道:“再说,我觉得你的生活就挺闲适的嘛。”

“我……”白小天忍不住气结。闲适、闲适个屁。踏上修真路到现在两年时间,我已经经历过好几场凶险了,而且都是以弱对强,如果不是我机智、如果不是从容、如果不是我走运有好几宝贝,我早就尸骨无存了。而且狐假虎威的我到现在还是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被戳穿呢。虽然说因为有了有穷丹、聚宝盆、镇纸石这几样宝贝,所以修真才突飞猛进,但是却没有什么可开心的,因为如今已然金丹后期的他也许很快就将面对修真第一大关口——小天劫,虽然白无极说不用担心,但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不过,唐贝说得也对,修真最起码比普通人多了一种选择?再说就算自己没有度过小天劫,依靠着聚宝盆不断复制镇纸,自己的父母家人踏上修真之路绝不会有什么问题。达到避谷也绝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说寿元起码能达到两百岁。比之普通人已然要幸运得多了。

想到了这里,白小天点了点头:“如果你坚持,那么好吧!”

…………

八个月后。

西南原始森林。春暖花开,到处是青翠一片。一行人沿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已经走了十多天的路,虽说一行人中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但依然还是让人感到精神上有些困乏。

“还有多远啊,我说我们还是御剑飞行吧?说什么怕被人看到引起麻烦,可是这一路的根本就没看见一个人嘛。”说话的正是寄托于虫的彭老鬼。此刻他正趴在萧峰的肩膀上。虽然他半年前就已经到达了金丹后期,但是直到三个月前,白小天才把几间法器给了他。给它的自然是定魂针、捆神绳、乾坤戒、小金剑、内甲的复制品。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彭老鬼最感兴趣的还是那把小金剑。他一直认为作为一名修真如果不能御剑飞翔那还就算不得修真。为此他还给他的那把金剑起了个很威的名字斩魂刃。可惜能让它威风的时候,在通江时,也只能晚上偶尔找个偏僻的地方飞两、三圈,这种苦恼就好比富贵不还乡、锦衣要夜行一样让人烦恼,并且使得他有了一种极度期盼飞翔的渴望,而且这种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急个屁呀,老鬼。你那也叫飞,顶多不过爬着飘而已。”说话的是走在队伍最后的威风凛凛的黄大天。黄大天自然就是老黄,元婴狗妖。一年前,他觉得作为一个元婴没有名字实在是很没面子的事。不但要有名字而且还得有个威震四方的名字才行,经过了七个月的酝酿,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老黄宣布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是黄——大——天。这个历经七个月而产生的强大名字让白小天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

“彭道友,还是继续走得好。虽然说没有人,可是天上有东西看着的。当然想要屏蔽也未尝不可,可是那就要耗费大量的真气,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了。”说话的是萧峰。

说完他飞快地悄悄地瞥了一眼站在他左边的身穿唐装的中年男人,看第一眼他还以为这人是个普通人,可是仔细看,却发现完全看不透他,等到白小天告诉他这个万年轻的男人是名七劫散仙时,他整个人都呆了。散仙啊。这种传说中的存在竟然真的还存在。而且还是七劫散仙这样无比强大的存在。认识了白小天之后,真是带给他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惊喜。

一年多前,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将那件由百分之百的蓝鑫草炼化而成的法器去给白小天交换那种据说可以提供大量灵气的青色粉末。白小天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连续服用两年保证能升入金丹后期。自己咬咬牙,也就拼了。想到反正最不济也能白小天欠他个大人情。能让白小天这样的牛人欠下人情。那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了。最起码自己以后也就有了个大屏障。

可没有想到的是那青色粉末实在是太神奇了,自己才不过服用了一年六两个月,就已经晋升到了金丹后期巅峰。他当然不知道白小天是以己度人,用他自己那修真废材的资质来作比,才说了个两年到金丹后期,所以才给了他那么大个惊喜。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萧峰多年勤奋修炼从而厚积勃发。阻碍他一直不能提高的瓶颈仅仅只是体内真气不够而已。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金丹后期巅峰之后就是丹破婴生,而更可怕的是在元婴诞生的那一刻后就将遭遇修真路上的第一场天劫。萧峰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信心。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在白小天出现之前,除了还有少数的几个始终隐居不出世的元婴外,金丹后期已然是现存的修真中最高级别了。要知道无论是以前还是在为政府服务后,他这个金丹前期可是受了不少气。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也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了,可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小天劫无疑就意味着陨落,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更让他沮丧的两个月前是他已经预感到他的小天劫大概不会超过半年就会降临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最后他也只好无奈的开始处理一些身后事。一个月前他找到了白小天。原本只是想告个别,同时希望他能够在可能的情况下,照看一下他的子孙后辈。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听了他有些沮丧的告别辞之后,手臂一挥说道:“如果你愿意发誓为我服务一百年的话,那么我保证你安然度过小天劫。”

萧峰对此老实说是不相信的。因为修真界都知道无论是天劫还是小天劫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也无法帮忙。要是有人帮忙,那么天劫的威力就会加大,最会搞不好小天劫变成天劫甚至超过正常的九九天劫数倍也是可能的。这在许多的修真前辈留下的笔记中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可他自己又完全没有信心,因此最后还是答应了。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还是个死。只不过死得壮烈些。而且反正自己已经再三劝阻过白小天可是他不为所动,这也不能怪自己了。再说白小天的师门如此神奇,真出现什么奇迹也未必不可能。

半个月他把琐事处理完毕,再次来到通江和白小天会合。而且按照白小天的要求在落魂钟上留下了烙印,自此他就不可能再违背白小天的意志了。白小天答应一百年后就解除。他倒也没有什么顾虑。反正如果白小天不帮忙,小天劫他肯定是过不去了。再说了白小天的师门中高手如云,即便他真的成为一名元婴,也没有太多的讨价还价的资格。

之后。白无极才告诉他,这一次将一共有四个人同时度劫。听到这里萧峰无疑又吓了一大跳。四个人同时度劫,拜托,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呀!等到听说四个人中有两个和他一样事度小天劫,而另一个则是一名七劫散仙要过百年大劫时。他差点昏过去。散仙他虽然从没有见过,但是却知道故老相传,散仙每约百年将有一大劫。而从三劫散仙遭遇的天劫就相当于修真们大成圆满后降临的九九天劫。而之后的天劫也将是威力一次大过一次。而之所以说散仙共分九等,也并非是说度过了九劫之后散仙就超脱了。事实上从来没有哪派的典籍记载说有散仙飞升的。之所以把散仙分为九等。只是因为曾经有一位八劫散仙遭遇第九百年大劫时。在天劫的最后一击时化为了飞灰。而据说当时不但他所在的那座小岛,包括那座小岛附近方圆五公里的海水都为之瞬间干涸,那五公里内所有的生物都成了飞灰。那些鱼虾不说,好有好几位已然大成的修真和几位散仙都一起措手不及的殉了葬。这也是有记载的唯一的一次散仙第九劫。

据说自此之后,兵解成散仙的修真越来越少了。而那些散仙尤其是高阶的散仙基本上都保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超脱飞升那几乎完全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这次虽然只是一名七劫散仙将度过他的第八劫,威力应该会差一些。但是加上他们三个度小天劫的,那威力只怕……萧峰简直不敢想象。

白小天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都是一群疯子。也因此,当出发之后,他知道三个过小天劫的修真里有一个竟然是一直被他认为是元婴的白小天后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的确这个消息和他将与七劫散仙一起度劫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真气损耗倒没什么。更重要的是那地方好多年我没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有不小的变化。再说那里的禁制太强大。如果我们在空中飞行的话。老实说我不一定能找的准地方。反正也不急,就当旅行踏青了。”走在最前面的白无极一身休闲装,头戴着太阳帽,倒真有几分旅游的架势。

此一行一共是四人、一狗、一虫。分别是白小天、彭老鬼、黄大天、萧峰、白无极、万年青。而要度小天劫的则是白小天、彭老鬼、萧峰,要度百年大劫的则是万年青。要说最轻松的当属白无极,其二就是黄大天。而一路忧心忡忡的萧峰的恶劣心情实际上还只能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的自然是七劫散仙——万年青。

一年多前,白无极就对他说保证他能渡过百年大劫。他当时也是半信半疑。反正白小天等人也没对他作什么。而且作为一个散仙来说所谓的百年大劫可并不是说就真的是百年。实际上主要还是和体内的真气流动有关。三百年前,万年青就曾经亲眼见到一名五劫散仙与一名大成期修真斗法,结果打出了真火,因此最后忍不住全力出手了。那名大成期修真自然不是对手,一击就被重伤。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就是天劫。要知道就在五年前,这名散仙才刚刚度过他的第五次散仙天劫。虽然说百年未必真的就是百年,但这也差得太离谱了吧。结果那名五劫散仙心神激荡下水准大失,度劫失败。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散仙尤其是那些四劫以上的散仙基本上从此以后都尽量少和人斗法。即使实在避免不了与人斗法也都小心翼翼的压制着体内的真气。而且即便是平时他们也大都压制着体内的真气,使之形成习惯。所以他自然不会轻易和白小天翻脸。也就姑且看之吧。

没想到两个前,白无极找到他,说要履行诺言了。万年青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对于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要到来的天劫。早就放弃了,上一次虽然侥幸过关,但事法器基本尽丧,而且整整休养了八十多年,才算是彻底恢复。所以虽然不相信,他还是来了。对于白无极说的要还要三个要度小天劫的人将和他一起度劫。他虽然很惊讶,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反正他一个人度劫也是过不了,再加三个人。无非就是死得更惨些。而且里面还有一个显然是这伙人最重要的人物——白小天,这又让他觉得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个狂妄的大玩笑。

他和妻女告别时,心情倒还算可以,反正这么多年了早也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自出发以后,他的心态却每况愈下。每日里说的话基本都不超过十句。而且如果不是别人问他的话,他可能一句话都不想说。而这两天心情越发压抑了。甚至别人问他什么,他也基本上都是爱理不理的。

听到白无极这么一说,他那压抑的心终于忍不住了:“白道友,之前我想询问度劫细节,可你一直推说事关秘密,到时自知。现在我们已经出发好几日了。大家伙都在这里。除了我,你们都是自己人。而我,我想如今对大多数的秘密也都没有什么兴趣。我也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说出任何秘密。你能不能现在就说一说度劫细节。”

“是啊是啊。”彭老鬼也立刻叫嚷起来:“天劫已经够可怕了。你这个家伙还让我们四个人一起度劫,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快说呀。我现在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你都金丹后期巅峰了,就算几个月不睡也不算什么吧?更何况昨天夜里你不就睡得很香嘛。还打呼来着,虽然你的虫呼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但是你以为你瞒得过在场的谁?”白无极笑呵呵的伸出手意图去拎彭老鬼的触角。虽然彭老鬼已经是金丹后期巅峰,而白无极上个月才刚刚结成金丹,但是彭老鬼对于这个神秘的家伙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别说动手,平时那简直就是任骂任怨,尤其是白小天不在场的时候更是几乎命之所出,无所不从。

“老油,没关系,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白小天终于也忍不住了。事实上他比其他人的好奇心一点不小。而且虽然他对于白无极的信心比任何人都要强,但是毕竟是四个人同时度劫,还有一个是七劫散仙。可是问了白无极很多次了,每次都被告知:到时自知。理由嘛也很简单,因为白无极认为白小天这个人心太软,像这种看起来无关他生死的秘密指不定人家求他几句好话,再说了也保不住,他一不小心说漏嘴。白小天实在很无奈,度劫啊!天大的事啊,竟然还说无关生死,那什么才叫有关生死?他自然不依,可再胡搅蛮缠也没用,到最后白无极就一句话:“你到底相不相信我?”那白小天还能说什么?

偏偏的,其他人还都以为他知道,还以为是他要求白无极不说的,都来向他打探消息。而他还不好说他不知道,只能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是郁闷啊!

第58章劫

第2卷横在通江的日子第58章劫

“好吧。”白无极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不过你们得答应,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对外说出去。”

众人顿时纷纷承诺。

白无极又一脸严肃地对着万年青说道:“万道友,你法力高深。之前虽然我对你承诺过保你度劫成功。但是因为这里面牵涉一个大秘密,所以一直没有向你说明,如今……”

万年青一脸肃穆:“白道友你放心,我对这秘密绝无野心。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修道之人虽然是逆天求道,但是却是最重誓言。而且你也知道尤其是到了我这个境界。违背誓言,很有可能就会引发心魔降临……”

“好,那你对天发誓。绝不把此事说出去,也放弃对白石洞和白石洞内一切东西的竞争,此外你还需保证此事成功之后你还要归我家主人趋驰一百年。当然我家主人也将保证不但此劫你能顺利度过,就是下一劫你也同样能顺利度过。你发誓吧!”

顿时,所有人都带有呆住了。

万年青沉默了半分钟后,终于开口了,他直接跪在地上:“弟子万年青,今日指天盟誓:放弃对白石洞和白石洞内一切东西的竞争,并保证终此一生不对任何人说出有关白石洞的一切消息。此后一百年万年青自愿供白小天趋驰一百年。如违誓言必将人神共愤、天地弃之、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此誓。”

万年青这个誓言不可不说是重誓了,而且其中也没有一处提到需要白小天帮他度过天劫的事情,更没有说到下次天劫的事情。当然如果白小天不能帮他度过这次天劫,那他的这个誓言也就毫无意义。而且如果白小天不愿意帮他度劫,显然也不会有今天这出戏码。至于说下次天劫。万年青大概也相信如果白小天真有这个能力,想必不会推辞。要知道激怒一个八劫散仙的后果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起。所以他也根本无需对此发誓。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誓言里只字不提要白小天帮他度劫之事,让人听起来还是觉得他的诚意相当的足。

“好。”等到万年青站起来,白无极笑了笑,这才又说道:“这白石洞就是我们此次要去的目的地。上一次我去的时候,我是与另三位前辈一同前去的。那三位前辈当时都是大成期,其中一位正是家师。那时候我们怀疑那里是一个仙人留在人间的洞府。因为那里的禁制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在白石洞外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才终于将第一层禁制破解。可没想到的是白石洞里竟然还有一头护府灵兽。更没想到那灵兽竟然是一只已然大成圆满的金刚猿。当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早已经化成人型了。结果这场打斗整整持续了两日两夜,家师和另外两位大成期的道友的多件法器都被那金刚猿摧毁,而且三人都负了重伤,至于我虽然一开始就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旁,但依然没有逃过余波的冲击,因此早就是重伤倒地。就在这个危急万分的时候。忽然就听的天上一阵雷声隆隆。那金刚猿听的雷声,摇摇头,然后停了手说道:‘没想到一番打斗竟然让日子提前了,看来这是天意如此啊。也罢今日是我飞升之日,既然给你们这几个幸运的小子赶上了。那也就算你们的运气。我也就不枉做小人了吧。至于说你们谁有运气,那就看你们自己造化了。’之后,雷电大作,九九天劫降临。而且因为家师和另两位道友都已经是大成中阶。在那金刚猿的天劫引动下,竟然让他们三人的天劫也纷纷提前降临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四位大成期修真同度九九天劫即使还比不上一位七劫散仙和三位金丹化婴度劫,但那威力想来相差不会太远吧?

虽然大家听白无极的语气就大都能猜到肯定是安然度劫了,否则他就根本不需要说这么个故事,否则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信心狂妄的提议四人一起度劫。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旺盛的,而彭老鬼则表现得最为冲动,第一个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白无极显然对他主动作托很满意。微微一笑:“那日虽然白石洞外雷电交加,风火弥漫,可是白石洞里却丁点毫发未伤。最后四位前辈都安然相继度劫成功。而我师傅一开始还担心莫名,而后方才心安下来。还趁着这段度劫的闲余时间将白石洞第一层的禁制破除之法悄悄的留在了一件玉符里,并交给了我。之后天劫完毕,包括我师傅在内的四人也飞升在即。而那金刚猿挥手之间就治好了我的伤然后并将我送出洞府之外。笑呵呵的对我说:‘幸运的小子,我们都在仙界等你,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哦。’原来那金刚猿早就知道了师傅的小动作,可惜啊,我……”

说到这里本来眉飞色舞的白无极停了下来,情不自禁有些黯然神伤。

这些人中也只有白小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黯然神伤。,连肉体都没有了,只能躲进聚宝盆里成为器灵,能不神伤吗?于是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最冲动的彭老鬼又忍不住发问了:“那白云洞真的是仙人洞府?那洞里有什么?”

白无极的神情当然不会立刻就乌云转晴,到倒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话:“应该是仙人洞府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强悍?不过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至于说里面有什么老实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师傅和另三人飞升后,我自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留在了白石洞外,学习研究了玉符。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终于搞懂了。然后就毫不费力的穿过了第一层禁制。来到了之前我和师傅等人来到的地方。再往前走,前面又是第二道禁制。对于它,我是毫无办法。两个月我只能打道回府了。”

“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惋惜了一声。

白无极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白云洞里有没有宝物无所谓,甚至如果我们始终也打不开第二层禁制也是无所谓,因为只要能过了第一道禁制,我们就能够进入白云洞里,就能够受到禁制的保护,可以安然度劫,这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是啊是啊。”黄大天立刻不停的点头:“想当初,我度小天劫的时候,那个惨啊,最后好容易度劫成功,还被那个秃驴偷袭成功,最后被封禁,你们已经是够幸运了。不要太得陇望蜀啊!”

“行啊。老黄都会用成语啦,不简单啊。”白小天赞了他一句。

黄大天得意的晃动着它的尾巴。

其他人听到这里也不禁纷纷赞同,是啊。能不惧天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至于仙人留下的宝贝,能得到自然更好,不能得到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

又过了一日。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山前。只是那座小山上到处都是苍松翠柏,和白无极说的光秃秃的小石山,满山都是白色的片山石的描述说得完全不同。不过,转悠了好一阵之后,白无极发现了第一层禁制气息所在,这才认定了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大家都面露惊讶之色。那座神秘的仙人的洞府,难道就在这不起眼的小山中?

果然是沧海桑田,变幻莫测啊。不过。众人对于白无极的来历也越发好奇了,尤其是万年青就更是好奇万分了。如果不是度劫在即,心事重重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这里的灵气并不比其他地方要浓厚,怎么会是这里?要不是白无极带路,他们就是知道在这附近只怕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此地的。而且那所谓的第一层禁制气息,就连万年青也是在白无极指明了之后散发神识仔细的探究,这才发现确实有若有若无的灵气在很规则波动,但真的很微弱,因为这附近的灵气本来就不强。

“好了,就是这里了。我领头。老黄最后。其他人跟着就好。”白无极说着凝重的冲着小山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从乾坤戒中掏出一张符,那符才一掏出来众人就见的其上灵光闪闪,上面隐有符文飘动,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看这架势就不是平凡之物。

白无极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祷告,还是在念咒语,好一阵,他把符冲前一丢,喊了声“去!”只见那符缓缓向前飞去。先是贴到前面山石壁上,然后瞬间灵光一闪,那灵符一溜烟的功夫就迅速没入石壁中,瞬间不见了踪迹。

之后。好一会四下里依旧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再也不见任何动静。各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扬起了疑惑之色,就连最相信白无极的白小天都忍不住向白无极望去。

白无极却始终静默的站在那里,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在做祷告的虔诚信徒,忽然前方石壁轰隆隆的颤动起来,山上的许多树木断裂,蛇虫满山乱跑,小鸟也像是无头苍蝇般乱飞。连地面都发出颤动,地动山摇也就是如此吧。好在大家看起来都还算镇静。

不久。震动终于结束,前方一层若有如无的淡白色光墙凭空浮现出来。白无极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大家也都舒了一口气。

“可以了,一人一张符捏在手中就不会有问题。”说完白无极从乾坤戒再度拿出了六张符,跟前一张符很相象,只是符上的灵光似乎弱了些。分完符,白无极就带头昂然而入。白小天紧随其后,然后大家鱼贯而入。黄大天在最后。

安然穿过光幕,众人发现大家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陇道。陇道中灵气逼人,全然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果然是仙家洞府啊。谁能想到这小山里竟然有如此妙处。”就连沉稳的万年青脸上也出现惊喜之色,忍不住叫出声来。

陇道尽头是一座青色的石门,石门上密布着白色的光幕。那里应该就是第二道禁制了。“第二道禁制倒不会伤人,只是一旦进入那白色光幕后就会被自动弹开。”白无极说道:“大家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这就开始。”

就在说话的时候,黄大天冲到石门,抬起右前爪慢慢的伸了过去,结果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忽然把他向后冲倒,抛向了陇道后方。

大家这才止住了要去试一试的念头。

“这就开始吧。”万年青说道。“反正在这里安全的很。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说完他就放开了身体里的全部气息。这一股凛然的威压虽然万年青已经尽量的避开了众人,可是依然让大家顿时有了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

“开始了。”白无极忽然大叫道:“天劫即将到来!”

果然,就在这时,大家向洞外望去。

陡然——

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那山谷上方数百里范围内的天空的浮云不一会儿便不知道被卷飞到哪里去了,同时洞外上空的天空颜色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

“天劫要到了!”白无极当即喝道,众人一个个立即心弦紧绷,白小天更是觉得他的心似乎立刻就要跳了出来似的,尽管他明知道这里会应该很安全。

洞外似乎突然间就变得紫红色的天空仿佛压在大家的头顶上空一般,给所有人以强大的压迫,而后紫红色云流开始旋转了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大海中的漩涡般开始不停地旋转了起来,一道道紫黑色电蛇也仿佛无中生有,就从紫红色云层中纷纷出现,而后被吸入了那巨大的漩涡中。只见那漩涡愈加湍急,大家神识所到的天地间所有的灵气似乎这一下完全都混乱了。只看见那一道道巨大的电蛇在那漩涡中蜿蜒曲折,渐渐的,漩涡停止了旋转。最后变成了一朵紫色劫云。紫红色的天空,紫色的劫云,劫云中那不断闪烁的电蛇变得越来越粗大。

洞里所有人仰望着外面的天空,即便是像万年青、黄大天等曾经度过劫的老手看着如此恐怖的天威气势也被吓了一跳。而白小天更是感到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万斤巨石压着一样,有着难以喘息的感觉,果然是天威难测。还好。这里是白石洞。虽然有了白无极的保证,但大家心里依旧是惴惴不安,不过到了此时也只能相信他了。

天空中忽然爆起一阵巨大的霹雳,一条仿佛蜿蜒神龙一般的紫色雷电朝白石洞劈来,在场的人都知道,天劫是一道比一道厉害,这不过仅仅只是第一道,但是第一道如此气势,可以想象天劫之恐怖。虽然明知道洞外有禁制在应该不会有事情,但大家都情不自禁的运起真气遍布全身。而万年青更是拿出了一杆长枪放在身前。

紫色的雷电轰击在洞外那白色气罩之上,洞外白色气罩中天地灵气急切流转,然后微微颤了一下,第一道天雷就此过去了。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是一阵的轻松。连最有经验的万年青都露出了笑脸。

只有白无极的眉毛皱了一下,因为他可是记得当初的天劫前面连续六道天劫下来,洞外的那白色气罩那可是纹丝未动。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把握让四人来此一同度劫得。可现在明显气罩的威力弱了很多呀。他的心提了起来。看来自己有些托大了。

不过,其他人都不这么想。

萧锋脸上阵阵喜色:“仙人洞府果然就是强悍,这气罩即便抵御第一道天雷也是纹丝未动,看来这一次我们定然会安然无事了。”

……

紫色的劫云在天空不断的翻滚着,一股股强大的威压让洞中的人们一阵阵心惊,第二道天雷显然要更加强大的多。

又是一道紫色天雷极速的从高空直接劈下,这道天雷比第一道要更加粗大,紫色的光芒也分外刺眼,霎那间便已经劈了下来。大家的神情都有些紧张了起来,轰隆一声,白色气罩依旧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依旧是天下太平。

“好强啊。”

大家也都兴奋起来,白无极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不过天上的劫云没有丝毫停顿,而是立刻再次翻滚了下来,天空中一声声隐隐的雷响,显然正是在不停的聚集雷电能量,大家都知道这越往后的天雷必定是越发的强大,当然这蓄积雷电之力所要消耗的时间也就越长,而大家能做的自然也只能是默默等待了。

劫云在空中不断的疯狂翻滚,气势威猛的吓人。又是一道紫雷劈下。顿时洞外的白色护罩立刻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水中一样水面开始剧烈震荡了起来,那雷电之力和白色护罩中的灵力不断抵消着,还好依旧是安然无恙。

众人登时大喘了口气。

接着是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第九道、第十道。一道道天雷相继降下。那洞外白色气罩不停的晃动。而陇道中的灵气也在不断的减弱。大家的脸色也开始不再从容起来。还好始终是安然无事。

第59章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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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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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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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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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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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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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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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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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穷人》第6章伙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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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昆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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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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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增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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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十万两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10章十万两

所有人都一愣。元根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的高。即便你已经成了斗圣,增元丹对你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但能够把元根提升那么一丁点也是好的。因为修炼就如逆水行舟,越到最后每前进一步,都是困难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任何都不会拒绝增元丹。但问题是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对一名修士来说它也就是一枚补药。效果比一枚下品元石好不到哪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吸收更快。但显然这性价比相差太大。就算再富有的人除非是个疯子,否则绝不会拿增元丹去代替元石。因此从性价比来说增元丹对于修士来说只是根鸡肋。但是对于那些元根不好,无法成为修士的人来说,这就是无价之宝。因此除非有人想要收藏或者富豪家族买下来储备给某个子孙使用,否则的话多半都是由直接用途,那就是某个亲友元根太低,无法聚元。

而不能成为一名修士,在贵族家族中那实在是太丢脸的一件事。而在点元阵已经盛行

的今天,不能成为一名修士几乎无论在哪个豪门贵族家庭都是耻辱的代名词。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这个家族真的看中这名成员的话,恐怕只要在财力范围之内,多少钱都愿意出。所以,增元丹虽然在这场拍卖会上只排在第七位,但事前无论是作为拍卖方的七星会还是对此有意的客人们都估计很有可能这场拍卖会上的最高价就是它了。因为这是一枚足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丹药。

当然这期间也有意外,意外就是万一拍卖会中出现强横的人物。虽然七星会很强。但是这个世界从来不乏强者。比如这万宗平就是一个。据说此人小时候家中贫苦,父母都在一家大户人家作仆人。四岁那年的一天,那家人家的男主人做大寿。他的父母自然是被差遣的忙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回到家中。

对于穷人来说,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家中没有钱,大人们自然要尽力去赚钱。因此小孩子的照料难免不周。而且万宗平当时已经四岁了,父母也给他留了足够的大饼充饥。可没想到的是这天万宗平这天突然出天花,痛的死去活来。天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顽症。基本上只要找到任何一个斗士低阶以上的修士及时用斗气帮他调理一下,再配合两、三味常见的药材就基本能安然无恙。因此在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发现牛痘,但天花早就不是什么顽症。可惜的是当时父母都不在,而等到第二天凌晨再发现的时候,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是却留下了一脸的麻子。

要说这大唐修真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化决定是天翻地覆的。从语言到文化、从价值观到思维方式,在这个世界尤其是在东大陆几乎和中国古代人没有多大的差别。而其中有一条就是对于君子的不懈的追求。而一名君子不仅仅是思想道德上,甚至体型相貌上也有苛刻的要求。因为中国古人就认为相由心生。因此无论是官员还是要继承爵位的贵族子弟基本上绝对不会出现残疾人,除非此人立了大功,或者继承爵位的贵族家族只剩下了一根独苗。不但如此,如果你长相太过丑陋。基本上这辈子也做官无望。如果你生在贵族家庭,那恭喜你,你的继承权在家族中肯定是位列倒数的。

万宗平虽然算不得上是个修行天才,但或许因为他四岁就成了个**子,再加上家中贫穷,所以修炼格外刻苦。十七岁那年,当时已经是一名斗士高阶的他考上了康国皇家学院。可惜万宗平被拒收。第二年,他再次考入康国皇家学院,而且已经突破成为了斗士巅峰。十七岁的斗士巅峰虽然算不上罕见,但也算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可惜他被再次拒收。

又过了两年。万宗平再次报考康国皇家学院。这次他竟然已经突破了斗士境,成为了一名斗师。二十岁的斗师在整个大陆上虽然不能列入罕见的天才之列,但绝对当得上天才这个称呼,而且万宗平这次包括的并非仅仅是修士专业,他还同时报考了历史专业。在那一年的考生当中,两个专业他都是第一名。可是他依然被拒绝了。而拒绝他的人就是当时刚刚接任院长职务的东方豪。据说万宗平第一次、第二次报考时,皇家学院就为此事专门开了会议,会上东方豪就是坚决拒收万宗平。理由只有一个:此人相貌不端,必定心术不正。我们皇家学院要培养人才,但是却不能培养心术不正的人才。而当万宗平被皇家学院第三次拒绝的时候他彻底恼怒了,于是在学院门口堵住了东方豪,询问原因。东方豪首先承认他是个修士天才,可转而又说道:“一个心术不正的天才尤为可怕。如果不是你现在并没有不轨之举,我必取你命。”这事据说当时很快传遍东大陆,据说当时使得东方豪和康国皇家学院都再次名声大震。人人都说东方豪是一个君子,重德不重才的真君子。

万宗平怅然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就此失了踪。他有了什么样的奇遇无人知晓。这个世界虽然天才一般都会受到优待,但是也并没有真正缺乏过天才。因此不久除了他的家人再没有人记起这位年轻的麻子天才,即便有人传颂东方豪的名声善举时偶尔也会提及他,但也没有谁会对他这个配角感兴趣。会去关心他的命运。

二十五年之后西大陆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斗王,名字就叫万宗平。此时的万宗平还不到五十岁,不管是在东大陆还是西大陆的历史上,这个年纪的一名斗王,都称得上年轻二字。虽然他的事迹也断断续续传到了东大陆,尽管据说此人也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典型的东大陆人特征,但包括东方豪在内谁也没有会把他和二十五年前的那个麻子天才联系到一起。

又过了十年,七十五岁的东方豪在皇家学院作院长已经三十五个年头了,此时已经是一名斗王中阶的东方豪桃李满天下,国内的声望甚至高过了国王陛下,可算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就在他七十五生日那天的早上,就在皇家学院门口,一个一脸麻子的中年人背着一柄剑来向他发出了挑战。比斗过程极为简单。中年人让东方豪拔剑,结果东方豪说:“老夫之剑乃是伏魔诛邪之剑,不可轻用。等你有了老夫需要拔剑资格的时候,老夫自会拔剑。”东方豪的话虽然婉转,但却表现得傲气很。也就是瞧不起那中年人。这也怪不得东方豪,因为东方豪扫了一眼中年人的修为也就是斗尊中阶,顶多也就是个高阶。两人相差了四阶。虽然等阶并不完全说明问题。但是一般来说只是对于同境邻阶的情况。而他们一个斗王、一个斗王、一个斗尊,还相差了至少四阶。差距实在太大。如果不是这家伙把他堵在校门口,他真不好意思和此人动手,因为实在是胜之不武。

这也不能怪东方豪大意。外界都传康国修士最顶尖的为三大斗王,而他在三人中阶级排第二。虽然他也知道这东西是有很多水分的。就他所知康国最少还有两名斗王、一名斗圣的存在。只是这三人都在皇家。等闲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又或者其他的世家也还隐藏着一些老家伙,但那些人既然不愿世人知晓,那么就不会轻易现身。如今东大陆上百年都没有把法大规模的战争了,康国也是一片平和气象。这些家伙大多都是武痴,自然更不会轻易现身。

而东方家原来不过是个小康之家,全凭他自身努力。他才有了今天。终于站在了康国乃至整个东大陆的顶端。也难怪东方豪那些年有些志得意满。

结果谁知道那麻子中年人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声:“有眼无珠!”然后二话不说,腾身上前,飞起一脚。东方豪此时才觉得不对,可是麻子中年动作太快,他要躲也来不及了。因此他只好将剑连剑鞘一起举起,正好挡在胸前,然后就是“彭”的一声。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就只看见东方豪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撞塌了校门边上的一大块墙。

然后那麻子中年人摇了摇头,说了句:“真是失望啊,欺世盗名、不堪一击。早知如此,我十年前就该来的。”说完凭空扬起一掌将挂在校门口的那块皇家学院的校牌击了个粉粹。然后慢慢的走到东方豪身前。

此时东方豪趟在碎砖之中,两手各抓着半把连鞘的剑,完全陷入了昏迷。胸口身上到处都是血。那麻子中年人又是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有眼无珠的老匹夫运气倒是不错,不但没有死,也没有受多重的伤。就你这水平,我要再杀你实在有侮我的手。”说完折了旁边的一根树枝,沾了东方豪身上的一些血迹。来到原本挂校牌的校门口,写上了一行字:万宗平到此一游。然后将树枝一丢,厉声喝道:“三个月之内,敢擦去此字者,杀无赦!”然后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此事轰动了整个东大陆。而后才有人想起这万宗平是谁?不久他在西大陆游历时的事迹也传了出来。据说他曾经杀了三名斗王。其中一人还是斗王高阶。事后,许多人就估计他至少应该是斗王巅峰。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他应该已经是斗圣了,否则他的气息不能隐匿的如此之好,让东方豪以为他至多只是名斗尊高阶。

这事传得纷纷扬扬,无论是东方豪还是皇家学院都算是丢了大脸。甚至一段时间,东方豪这个名字变成了市井间有眼无珠的代名词。而做人不要太东方豪,更是一度成为康国流行语。虽然万宗平说东方豪伤的不重,但最后东方豪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而此事之后他也立刻辞去了院长之职,尽管接人的是他的儿子,但此事依旧是他人生永远无法洗去的耻辱。而万宗平留在校门口的字不但过了三个月无人擦拭。皇家学院还特意重新兴建了一个大门。而在此处建了一座院子。院子正中就是原来的老校门。万宗平留字处还用轻纱装扮了起来。

万宗平这个名字据说从此响彻东大陆。据说万宗平之后就回归了家乡洪城。而皇室多次邀请他担任大公爵兼宫廷首席剑师,但据说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但决绝。他还把王室派来的使者丢出了大门,嘴里只有一句话:“别来烦我!”

但此事只是一个传说,具体如何却是无人知晓。而万宗平的修为到底如何,也无人知晓,

如今距离又是十年过去了。他的修为是否又有进展,进展到了何境何阶,自然是无人知晓。但是只要不是孤陋寡闻的人,对于万宗平这个名字都是一个天大的忌讳,唯恐招惹。

虽然在座的只怕没几个人认识万宗平。但那个高瘦的麻子老者自称万宗平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而且还明说了他的孙子需要这丹药。这意思很明白,这药我要定了。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和他去争。就算他会顾忌七星会的威名不当场翻脸,但是离开这虎台山庄之后呢,你还要不要命了?他可是十年前就被认为是斗圣的主!别说斗圣了,就是斗王,在场的又有几个人惹得起。就算有人惹得起,但因为这么一枚鸡肋的丹药有没有必要。而且这万宗平也不算完全不讲规矩。他没有在刚宣布底价两万两,开始竟拍时直接跳出来说话,可是等到如今直接报了五万两。这个价格虽然算不得昂贵,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用这个价格去买一鸡肋丹药,毕竟如今是点元阵普及的年代。

为此得罪他,自然划不来。

而七星会一方的三位紫衣长老,听到万宗平报出名好,心中都是苦笑。想再卖高价是不可能了,这谁还敢跟他争啊!虽然台下原本还安排了好几个托,但是这手段也不敢使。因为人家等到五万两的时候才站出来,已经是给了七星会面子了。自己要是再使小动作,只怕会惹恼了这位早就被会里列入不得招惹名单的大人物。不过五万两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毕竟也算有个小赚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出人意外的跳出来和万宗平继续抢。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众人一呆不由得循声望了过来。

许多人立刻就认出来,这不就是刚才气死东方豪的那个小子吗?怎么气死了东方豪不算,莫非还想再把万麻子也给气死不成?这小子明明连后天也不是,怎么这么能惹事呢?

万麻子脸色不变,也没有转头直接喊道:“七万两!”

好家伙,又直接加了一万两。

白小天想也不想,直接喊道:“九万两!”

牛!这小子可真是不怕死啊,毫不犹豫的直接就和万麻子扛上了,而且还一下加了两万两。

布管麦在一旁急的是一身冷汗,我说哥哥也。你平时不是挺低调的嘛。脾气好得很,就算遇上了出言不逊的人也是一笑而过,还和我说这男人心上一把刀,这刀可是不能随便出手的。可今天你这是到底撞了什么邪了?

刚才白小天忽然一报价就把他吓住了。因为之前他们可是商量了,这钱还是第二场拍卖会上去标人皮面具。虽然说他们这四个月钱也赚了不少,差不多有十五万两银子,再加上步布管麦的积蓄另外还有五十多万两银子,相信只要他们有决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拍卖场上就没有应该两字。有时候,你看上了,人也看上了,这钱也就不是钱了。所以自然是留下来的钱越多越好。

而白小天也从来没说过对增元丹有兴趣,可这怎么忽然就冲动了呢?接着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白小天,白小天就第二次报价了,而且还一下加了两万两。这让布管麦彻底傻了。

于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好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直接离座冲到了白小天身边:“大哥,咱别玩了。咱玩不起啊,人家可是斗圣、斗圣啊!”

“啊?”白小天愣住了。这奶奶的,怎么不是斗王就是斗圣,难道高手批发部吗?真他祖母的倒霉。

这时,那万麻子脸上表情明显一沉,转过脸来目光在白小天那张已经有些发白的脸上扫过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蹦出:“小子看在你刚才也算帮老夫出了口气的分上我不和你计较。九万零十两。”

这话一说,大家明白了,看来万麻子虽然当日放过了东方豪,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啊。

白小天听得布管麦这么一说自然是不敢再争了。斗圣啊,人家吹口气只怕就能要了自己的命。算了,就当没听说过这回事好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到他的耳朵里:“小子,别放弃啊,我支持你!”就站在他边上的布管麦似乎没有听到,一点反应也没有。

作为一个元婴修真对此倒也并不惊奇,白小天本能的四下望了一下,就发现同一桌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中年大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个梨子慢慢的啃着。

中年大胖子笑眯眯的还朝他挤挤眼睛。

白小天心理直冲他翻白眼:我和你很熟嘛,还眨眼睛?奶奶的,站着说话不腰痛!人家是斗圣啊,支持我,拿眼神支持我,你可真够廉价的!那我支持你好了!支持你一百两,够大方的吧!你去和那个麻子斗吧!

那中年大胖子似乎也很明白他的心思,很快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我可不是光口头支持哦!只要你把那增元丹最后拍到手,我就保证你今天能安安全全的离开虎台山庄。不管是东方豪的徒子徒孙还是万麻子,你都不用担心。

这个条件倒是蛮吸引人的。虽然说以后会被一个斗圣惦念,甚至追杀,但是如果有了增元丹,我才有了恢复功力的希望。一旦我能恢复功力,虽然依旧远不能和斗圣比。但起码就有了一般的自保能力。大不了我躲得远远就是了。再说了就算不得罪这万麻子,也会被另一伙人追杀,自己也的躲。

躲一家是躲,躲俩家也是躲,也就是再麻烦点罢了。不过就怕这家伙是逗自己玩,那就糟糕了!

这时,声音再次响起:放心,我老梁可是说话算话,而且据我所知,这万麻子家财并不丰厚,这次带来的钱更是有限得很。你绝对能稳操胜券。

台上主持的紫衣长老朱广军看到白小天不再出价了,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争下去,谁知道万麻子会不会当场翻脸啊。不过他心里又对万麻子鄙视了一番:真是没风度,竟然直接站出来威胁人家年轻人。而且还只加了个十两。早就听说了万麻子,哪方势力也不依附,因此家产不多,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真是个小气巴拉的家伙!

不过虽然这种直接出言威胁举动实际上是有点违背拍卖会规矩的,但规矩也要看人。算了九万两也算不少了。因此他非常严肃的说道:“万先生出价九万零一百两,还有高得没有?”

“九万零一百两,还有高得没有?”朱广军再次问道。

“根据大陆拍卖规则,第三次询问还没有人家加价,就算成交了。”朱广军话还没说完,万麻子在底下就骂开了:“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之前拍卖你从来没送这么罗嗦,偏到我如此,是你对我有意见还是七星会对我有意见?”

万麻子这话可是说的很重的,而且几乎是直接对上了。

朱广军嘴巴张了张,却不敢随便接。这一个不好,不只是七星会会多了个仇家,更可怕的是恐怕自己更是多了个大仇家啊。说不定这家伙立刻就会打上台来。自己也是,怎么忽然就多起嘴来了呢?他也知道自己是有点不对。

于是赶忙说道:“万兄误会了。我怎么敢呢?我七星会更是一直对您敬仰得很。”朱广军赶紧说道:“现在我宣布……”

话还没玩,就听见下面一个声音:“十万两!”

第11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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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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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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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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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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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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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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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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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白衣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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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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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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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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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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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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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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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不疯魔不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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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穷人》第26章不疯魔不成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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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风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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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精彩之存在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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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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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天助自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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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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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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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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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龙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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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默契


class="width">这些问题实在是无法解释,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可能有些危险。-====-那就是外放神识然后进入这个被俘的原始人的灵海中,交流就不会再有语言障碍的问题。当然了,进入一个陌生人的灵海无疑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只要对方发起反击,神识就可能会被对方完全俘获甚至被吞噬,当然这个原始人对这些情况未必了解。但是即便白小天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只会控制小部分神识进入,因此一旦发生危险,损失这部分神识的可能性很大,但却不会有什么直接的生命危险。因此倒也不是不可以一试。

真正危险的反倒是一旦他外放部分神识进入这个原始人的灵海后,万一就在这个时候他再遭遇了其他的危险,却是很难预料的。此外之前他还吞噬了那个半人半蛇的怪物雕像的部分残念,却一直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整理一下。这也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所以,白小天暂时也不再审问那原始人了。一记重击让其昏厥后他开始美美的享受“龙凤斗”汤。

所谓“龙凤斗”在白小天老家通江县也是很有名的一道菜。具体来说又有好几种做法。一是蛇和鸡炖汤,当然最好是山鸡。第二种则是用白鳝和鸡炖汤。最简单的则是黄鳝和鸡。不过也有用鸽子来代替鸡的。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道大补之菜。通江县老风俗,结婚的第二天新婚夫妇回门,新娘娘家必上的一道菜就是“龙凤斗”。据说不但滋补元气,而且这是一道壮阳汤。而且据说正宗的“龙凤斗”还要加入十七味中药。

现如今的通江县倒是没有这个风俗了,但是“龙凤斗”白小天却还是吃过几次。正宗不正宗的不好说,虽然没有像传说中的十个处男喝了九个要流鼻血,但不得不说这汤喝了确实有那么点作用,至少喝完汤后全身暖烘烘的。可惜,这一大锅汤下去,味道倒是不错,可白小天并没有感到体内有多大变化。

白小天也知道这也很正常。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远不是普通人可比。一般的毒药吃了都未比有效,更别说这“龙凤斗”。凡是有益有弊。如今再要享受普通人的快乐倒是越来越难了。~~~~

好在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倒也清静,再也没有人或者野兽来打扰。

接连两天,白小天提着那个被俘的原始人一路向前,山林中野兽不少,不过大概它们也感受到了白小天是不好招惹的,因此倒没有主动凑上来的。而白小天水粮不缺,因此自然也不想招惹什么意外的风波,也再没有遇见过第二个原始人,所以倒真是说得上顺顺利利,无惊无险。

两天后,白小天找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不大,山洞处于一座并不高大的山头的半山腰,洞口也不大,最多只能同时并排进两个人。但是却很深,弯弯曲曲差不多有一百米的样子。经过清理,他发现除了老鼠外倒是再没找到其他的生物。离山洞不远就有一条小溪,这个地方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宿营地了,又因为连着两天风平浪静,所以他决定暂借留下来。两天的奔行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收获,那个半人半蛇的怪物雕像被他吞噬的部分残念总算是完全被吸收了,不过这部分残念和那个叫沃勒斯基的残念不同除了使得他的神念又被壮大了不少外,并没有再得到其他的信息。

寂静沉闷的蛮荒山林无名山石洞中。

经过小半天的整理,石洞前半部基本上都被他清理干净了,除了整出了一个简单的床铺外,还堆放了不少的干柴。还有一些在附近打到的猎物。虽然白小天如今早已经不惧怕寒冷,但是还是做不到完全的辟谷。当然更多的主要还是一个习惯问题。

篝火在熊熊的燃烧着,尽管白小天不惧怕寒冷但是山洞里的湿气还是很大的,因此白天在决定了暂时留下来以后,这山洞中的篝火就一直点燃着。反正这柴火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直接采摘下来的树枝即便经过了选择湿度还是不小,因此篝火中的产生的烟雾自然也小不了。好在他对这些小事不在意。

白小天从篝火旁缓缓站起,尽管如今的他在实力恢复了大半后,精力也几乎时刻都保持在充沛的状态,可清理石洞这样简单枯燥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些疲倦。在简单的休息了片刻后,白小天决定解决掉他身边现在最大的麻烦。

虽然现在这里看起来还很安全,可白小天知道无论是赵菁菁以及她身后的赵家后援高手还是那些宫殿中的蒙面人们和红种人们以及那个逃走的半人半蛇的怪物的真身一旦找到他,他很可能立刻陷入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局面。不过,这些危险眼下看起来还有些远,此刻最紧迫的麻烦自然还是那个被他俘虏的原始人。

说起来虽然他和那名原始人言语不通,但是这两天倒也不是全无交集。每到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将那个原始人拍醒。那个原始人一开始还试图挣扎,不过在受到白小天的教训之后总算是彻底老实了。之后几次一被白小天拍醒,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篝火边一动不动,脸上倒是一次比一次挂着更加谦卑的笑容。然后直到白小天打手势让他吃东西,他才开始快速的进食。那动作绝对是狼吞虎咽。等吃饱后,那原始人就乖巧的脸朝下往地上一趴,因为他知道白小天马上就要将他打晕,然后夹带着赶路。两天来,说起来两人倒是显得越来越默契了。

在白小天再次将那原始人唤醒后,那原始人照例是一番狼吞虎咽的进食,之后,乖巧的脸朝下往地上一趴。可是让他奇怪的是那个可怕的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的将他又一次的打晕,那原始人心理纳闷,尽管这两天的相处使得他心中的恐惧减小了不少,但是那个人相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所以恐惧的念头也就是减少了一点点而已。虽然疑惑,但是他依旧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白小天没有将他打晕只是因为他在犹豫,要不要探寻一下这个家伙的秘密。这个家伙和他一样黄皮肤,黑眼睛黑发,虽然个头不高,应该还没有一米六,再加上那脸上越来越谦卑的笑容,使得白小天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骨子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猥琐,可不管怎么说一个黄种人让他的心中多多少少冲淡了不少的杀念。否则说不定白小天早就下手搜寻他的神念了。搜寻一个人的神念,尽管对于搜寻者来说危险不小,因为一旦被搜寻者反击,搜寻者外放的神念就可能被吞噬。但是对于被搜寻者来说,也是有危险的。因为即便是一个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修炼者如果被人突然强行进入了识海,他都会感到不知所措和无边的恐惧。直接进行反击并且能够采取有效正确的反击行为的都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这个原始人显然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方面的修炼。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白小天本意不想伤害他,但是进入他的识海之后,如果他因为惊慌胡乱挣扎,那么结果会如何很难说。

所以,也因为这个原因同时考虑到自身的安全,白小天一直拖着没有采取行动。不过如今显然他不准备拖下去了。而为了更准确详细的了解这个地方,白小天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目前看起来唯一的情报来源。再说长时间的携带这个尽管目前看起来没有多少危险的累赘对白小天来说也是个负担。白小天可是知道自己的一个大毛病,那就是心软,要是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就算言语不通,白小天也担心自己到那时顾虑会更多,因为人总是有感情的嘛。何况他是个心软的人。

原始人纳姆山等了好一阵,却始终不见那个可怕的人将他打晕。鼓足了好一阵子的勇气,才使得他终于壮起胆子,轻轻地将头抬起。

“坐、坐起来。坐下!”白小天微笑的看着他,右手食指向下打着手指。

这是两天多来,纳姆山在白小天反复教育下知道的两人之间默契的手语之一。比如伸出右手食指向下,那就代表坐下,如果是右手整个手掌向下,那就是趴下。如果是伸出右手食指向上,那就是站起来。

纳姆山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他还是快速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纳姆山不知道原因,可是纳姆山的心却跳得格外的利害,因为今天这个可怕的人似乎笑的格外的多。在纳姆山看来无端的笑容实在是让他心寒不已。

尽管纳姆山也早就猜到了那个可怕的人似乎和他言语不通,但是在白小天的笑容越来越盛,嘴里不断地说着:“别担心,别害怕”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大喊:“嘎可拉马开吧戏骨……”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36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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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与此同时那原始人纳姆山还试图要站起来逃走。

白小天不敢再耽搁了,也不去阻挡纳姆山的逃跑,只是外放出部分神识凝聚成针束忽然猛地刺入原始人纳姆山的灵台穴。两天来那原始人大多数时间一直处于昏昏迷迷之中,虽然饮食不缺,但是因为神智迷糊,所以身体极为虚弱,因此白小天的神识毫不费力的就刺入了纳姆山的灵台穴。

处于恐惧状态的纳姆山只觉得眉心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眉心钻了进去,本能的想要伸手把它拽出来,可惜只能是想一想而已,因为几乎是在同时他就觉得瞬间眼前猛然一黑。

周围变得很黑很黑,在那无穷的黑暗中,纳姆山做了一场奇怪而荒诞的梦。

在梦中,他变成了一个绿色小光球,周围依旧非常的黑,黑的让他心慌的像那夏天荒野上震天响的雷。

在那无穷的黑暗中却也并非只有黑色这一种单调的颜色,四周还到处都飘荡着许多的红丝。而他自己也就同那些红丝一样的在那无尽的黑空中飘荡着,飘荡着,时不时的还有红丝飘荡到他的旁边,而那些红丝一旦挨近他,很快就莫名的消融了,似乎瞬间就化成了他体内的一部分。几乎同时他就能感觉似乎身体变得舒服了一点,精神似乎也清醒了一些。而最关键的是似乎此刻他的恐惧也变轻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忽然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呢?自己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变成了一个绿色小光球呢?难道是那个可怕的人施展的什么神奇的法术?那个可怕的人难道是族中长老们所说的传说的神灵?自己还能变回去吗?纳姆山本来应该担心恐惧才是,可是事实上恐惧的感觉在他心中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轻了。因为这种生活虽然单调还有些无聊,但也有好处,那就是看起来十分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危险。不用害怕被野兽吃掉,也不用担心被那些凶恶的红种人杀了,更不用担心变成魔鬼的奴隶,而且这里似乎完全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似乎有了那些红丝,他就可以完全不再需要其他的任何食物了。本来纳姆山还担心红丝会越来越少,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其实还到处弥漫着朦胧的白雾,而那些白雾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生出一些红丝。在白雾的滋养下,那些刚生出来的红丝会慢慢变粗变长,这种变化完全可以用肉眼就能观察得到。(当然实际上此刻的纳姆山根本就没有肉眼,当然这些他此时倒没有在意)。不过当这些红丝生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不再变化了,当然也很可能是生长的速度变得很慢了,总之无法直接观察到有生长的变化。

黑暗中又有一些白雾化成了红丝。纳姆山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控在黑空中漂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当然前提是不要太远。因为它发现自己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这也使得他心中最后的一点恐惧消散了。要知道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一旦让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这样漂浮在空中,即便暂时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那种恐惧和不安也不是所有人能够短时间能够克服的。好在纳姆山从小就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因此神经倒也早就被磨砺得比较粗旷了。

纳姆山很快就轻车熟路的开始飞快地吞噬起红丝来。尽管他不久前才刚刚饱餐一顿,而且因为长期处于饥饿中的缘故,因此只要有可能,他每次就餐都是吃的撑得不能再撑才算罢休。而有生以来,大概是纳姆山绝对是第一次不是为了饥饿而吞食……当然严格的说起来红丝当然也不能算是食物。

纳姆山颇有些乐此不疲了。从小就处在危险动荡和饥饿中的他从来也没有多少时间拿来休闲和游乐,如今到算是开发出了他的童心,虽然时间看起来有些晚了点。纳姆山发现虽然如今的他虽然成了个溜溜圆的小光球,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脑袋没有嘴巴;但是却是比以前更方便了很多。首先是移动身体似乎不需要耗费多少力量,根本不要劳动两条腿来跑,想吃红丝,也用不着张嘴,因为它只要将红丝触碰到身体外的任何一个部分,红丝立刻就会消融,最后化成他体内的一部分。尽管现在看起来没有嘴巴,但实际上等于全身上下到处都嘴,更方便了,实在是太好玩了。唯一让他感觉遗憾的是没有手,让他想要抓住那些红丝也完全办不到,因此让他有些遗憾以及一种说不出的不踏实感。

好在,在不断的吞食那些红丝后,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壮了。这种感觉让纳姆山非常舒服,甚至让他有一种冲动的**,也就是或许在他大量的吞食了红丝后,也许有一天他会再长出一双手来,当然如果还能有一双脚,一个脑袋一张嘴巴就更好了。纳姆山也不知道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会不会有真的实现的一天,但是正是这种想法再加上吞食红丝给他带来的那种说不出的充实感,让他越来越迅速的在黑暗中追逐那些到处漂浮的红丝。

就在这时,纳姆山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嗨,你吃了不少了,还那么饿吗?”

“谁?谁?”纳姆山立刻左转然后右转,终于在自己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一个硕大的黄色的光球。之所以说硕大,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那个光球尽管也是和他一样都是黄色,但是个头球却要大出很多,在纳姆山看起来四个自己也不上那个家伙的个头。那家伙漂浮在那里一边吞食着红丝一边晃荡着身体,似乎在和他打招呼。

那个硕大的黄色的光球自然是白小天,说起来进入别人的识海,白小天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接触并和其他的神识交流更不是第一次,但是和纳姆山这样一个显然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普通人还是第一次。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人的神识会如此小。尽管他进入纳姆山识海的只是他如今的一小半神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但是看起来还是要比纳姆山巨大的多。这让白小天初始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就坦然了。原本他就实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再加上这次进来后在那个大宫殿里又进补了不少,神识早已非原来可比了。只是没想到普通人的神识会如此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白小天其实进入纳姆山识海早就好一阵了,但是却一直躲在远处观察,而没有直接过来和纳姆山进行接触交流。

因为先不说纳姆山短时间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根本无法接受怎么瞬间由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光球的突变,在这个惶恐的时候,白小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可能让他更惶恐。而此时此刻两人个体上的巨大差异只怕更会加深这个原始人内心中的无限恐惧。所以尽管白小天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自己来说危险会很大,但是他还是坚持再在旁边观察一下,等一等再说。

“你……你是谁?”纳姆山的胆子本来就不大,再加上由于双方的个头相差太过悬殊,一种剧烈的危险和恐惧感立刻就从他的心中升起,壮着胆子问了这么一句后,纳姆山就有一种转身就跑得冲动。尽管这个家伙除了个头巨大外,看起来和现在的他似乎是个同类,但是依旧让他恐惧不已,之所以没有立刻转身就逃,其实主要是因为他太害怕了,被吓得不太敢跑。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立刻逃跑,被抓住的几率相当大。因为此刻的对方警惕性也正是最高的时候,如果和对方交流了一下,然后瞅空子逃跑,多半能逃脱的概率要大上不少。这也算是纳姆山虽然本领不高,但是却依然能够在危险四伏中能够活下来的原因之一,事实上原来在族中,要说聪明或者说狡猾,纳姆山自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当然现如今就是如此了,至于原因嘛也十分简单,因为如今整个族里事实上只剩下他纳姆山一个人了。

“我们刚刚还在一起呢,你不会就忘了吧?事实上我们外面的身体如今也还待在一起,都还在那个山洞里,你……”

不等白小天说完,纳姆山就尖叫起来:“你……你是那个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把我变回去,变回去!求求你了,我会听你话的,我不要做奴隶。求求你!”

可惜纳姆山现在没有脸,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表情。否则白小天可以想象此时这个原始人定然是一幅歇斯底里外加痛哭流涕的表情,或许再加上不断的磕头作揖等诸如此类的求饶动作。

“奴隶,我没想要你做奴隶啊。再说就你这样子,能够帮我做什么?做奴隶,还不够添乱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动歪心思,一旦我离开这里你就自由了。我说到做到。”白小天这话倒是一点没有欺骗的成分。别说白小天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奴隶主,就是有也绝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戴上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奴隶。这纯粹就是为自己找累赘嘛。事实上白小天还考虑如果能把情况打听清楚地话,也不用离开这个密境了。只要自己打算离开这个山洞,就把这个家伙给放了好了。反正就算他被别人抓到了,也泄露不了自己什么秘密。唯一有点顾虑的就是抓到他的人能知道自己还没有离开这里。虽然对方很可能会猜测得到,但是毕竟只要不真正的发现自己就无法得到确定的答案。尤其是赵菁菁,之前她显然并不清楚在这个密境中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尤其是不管那些蒙面人还是红种人的实力都不弱。而且人数如此多,根本不是她和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也因此,她定然也无法确定这个秘境只有自己两人来时的那一个出口。所以如果一段时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说不定她就会以为自己离开了。但是如果这个原始人落到了她的手中,那就麻烦了。因此放还是不放,白小天还没有从想好,但那也只限于是在离开这个山洞的时候。如果说他已经找到了离开这个密境的方法,那不用说了,白小天显然没有再行灭口的打算和必要。至于说带他离开这里,那就不用说了。在白小天看来,有一个奴隶可一点不值得光荣和炫耀,尤其是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听到了他的解释后倒是越发的慌张了,还好此时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也不怪纳姆山会如此想,在这个世界对于纳姆山来说危险主要有三个方面,一个是野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互为食物。族人们靠猎杀野兽为食,野兽们也捕杀族人们为食物。其二就是那些红种人。那些红种人是他们的天敌,只要被他们抓住就是一个字——死。而其三就是恶魔和他的奴隶们。族人们一旦被抓住,虽然不会立刻死亡,但是却会变成恶魔的奴隶。再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完全被恶魔所奴役。正因为有三种危险的存在,才使得族人越来越少。直至现在只剩下了他纳姆山一个人。

“别担心,别害怕,我不杀你。你想想,我要杀你,还用的着等到现在。你也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些话而已。你想比清楚之前呢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交流,你听不懂我的话,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在这里就不同。你看我们不是已经能够互相交流了嘛。你放心,等问完了话,你就可以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一点也不会有变。相信我,不会骗你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用得着骗你吗?”

“这倒是。”纳姆山嘀咕了一句。他也明白,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得。看起来他要比那些红种人似乎还要厉害。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对抗恶魔,但是对付自己是一点问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连生死被他操纵,如果不是双方言语不通,就算他不用任何手段欺骗,直接询问自己,自己还有什么情况敢不说吗?

“现在我问你答。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回答,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些苦头。当然了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别的不说最起码,我不会再将你打晕了。还可以在释放你之前,让你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那你……你问吧。我……保证知道什么说什么……”

目前的情况看来,白小天还算满意,但是这个家伙会不会真的老实还是未知数。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可以开始询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萨达姆。”纳姆山快速的回答道。

“萨达姆?”白小天愣了一下,再次问道。

“是的,我叫萨达姆。”纳姆山心中无比心虚,不过,幸好此刻没脸,因此,白小天根本无法从脸色表情上来查颜观色。

也许是巧合吧。反正也就是个音近,再说了,就算这家伙真的叫萨达姆也没什么,就是在地球上名字叫萨达姆的也多的是。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小天再次问道。

“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纳姆山这次的回答绝无虚言,因此一点不心虚。

白小天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想了一下才再次问道:“离这里最近的聚集点在什么位置?”

“聚集点?”纳姆山显然有些迷糊。

“就是村庄、城镇等反正有人口密集居住的地方。”

“不知道。”纳姆山这次倒是一点不迷糊,不过这个答案很让白小天有些上火。显然纳姆山也觉察出白小天不太高兴,尽管他也无法观色但是却可以察言,于是赶忙解释:“这一带我从来没有来过。我的族人们也起码有上百年没有来过这一带,所以真的不清楚。我一点都没有说谎,真的,一点都没有。”

“族人,你还有族人,他们在什么地方?”白小天听到这里倒是精神一振,立刻问道。

“现在只有我一个了,他们不是被红种人杀了就是被恶魔抓去做了奴隶,要不就是被野兽吃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而且我也不得四处逃跑,最终来到了这个族人们已经上百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我真的没有骗你。”

白小天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好吧,那你仔细说一说。你的族人们最初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红种人和你嘴里的恶魔是怎么回事?”

于是纳姆山开始长篇叙述了。据纳姆山的祖先们留下的传说在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很大,但也很乱到处争斗不休、战乱频繁。后来他的族人们在一个伟大的神灵的率领下终于平定了战乱。世界终于和平了。然后,那位伟大的神灵要在这里建造一个神的乐园。乐园中将没有痛苦、没有饥饿也没有死亡。可是就在乐园刚刚建好的时候。因为受到了恶魔的蛊惑,神灵的两个助手忽然向神灵发难。神灵在突然的袭击中完全没有防备受到了重创,最后经过一番打斗,伟大的神灵陨落了。而那两个恶魔一个陨落,另一个也受到了重伤。

而同时族人们也和那两个恶魔的随从们展开了殊死的搏斗。这一场搏斗持续了很久,终于将一个恶魔的随从完全斩草除根了。而同时族人们也悲哀的发现,不但神灵陨落了,而且他们也无法在离开这片神的乐园了。

在这种情况下,族人们和另一个恶魔的随从也就是那些红种人达成了停战协议,寻找出去的路。

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族人们虽然一直与那些红种人不断的也经常发生争斗但是规模都不算大。可是因为没有了神灵的保佑,在最早的一批族人们纷纷死亡后,族人们的实力开始下降的越来越厉害。而另一个恶魔的随从们也就是那些红种人虽然实力也下降了很多,但是却要比族人们好上不少。这样在数千年的争斗后,那些红种人逐渐在实力上慢慢占到了一些上风。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族人们一直以为两个恶魔都陨落了却根本就是个大失误,原来红种人信奉的那个恶魔的确是被伟大的神灵击杀了,但是另一个恶魔虽然被重伤却没有死亡,经过了数千年的缓慢恢复,但逐渐恢复起来。结果这个恶魔恢复之后,就开始不断抓捕族人们,然后用了邪法控制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成为了恶魔的奴隶。而红种人也趁机不断向族人们发期进攻,结果在不断的夹击下,族人们的数量越来越少控制的区域越来越小。而就在上个月,恶魔控制的奴隶们和红种人联合出击,终于攻破了族人们守护的最后一片家园。

…………

纳姆山无限悲伤的说自己很可能恐怕是唯一逃出来的人了。其他的族人们多半不是被红种人杀了,就是被恶魔抓去做了奴隶。只是他自己不适合修炼,武力在普通族人中都差不多算是最弱的,这个深海血仇这辈子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报得了了。

尽管纳姆山此时无法表露出任何表情,不过白小天也能从他的言辞中感受到他的无奈和悲愤。虽然白小天从那个被他吞噬的半神沃勒斯基的残念中得到的信息并不完全,但是结合纳姆山的叙述,白小天大概能推断出是怎么回事了。

纳姆山嘴里叙述的所谓伟大的神灵如果白小天没有搞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半神沃勒斯基。虽然对于半神白小天还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相信到了这个境界,死亡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当然在两个半神的攻击下,沃勒斯基的受损的确很惨重。以至于只保留了一丁点的残念,经过了数千年的缓慢恢复最后还被白小天吞噬了。而白小天也推断,纳姆山口中的两个恶魔定然就是半神沃勒斯基留下的部分信息中所提到的和他并肩战斗除去了这个世界另外五位邪恶的斗神的那两位半神。而且他基本上可以判断,那两位也都没有死亡。其中一个自然是那个多半就是半蛇半人的家伙。而另一个虽然白小天没有看到,但是他也猜测多半也还活着。

之所以这样推断原因也很简单,蒙面人和红种人之所以能够相持不下,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合作原因自然就是他们的身后各有一个半神。而那些蒙面人多半就是纳姆山口中提到的那些被恢复了的恶魔所抓去后奴役的族人们。只是从现在获得的信息中无法推测那个半蛇半人的家伙是红种人背后的靠山还是蒙面人身后的靠山,当然了,这事情暂时和他还没有直接的关系,尽管那个半蛇半人的家伙现在定然是恨他入骨。不过他也知道无论情况如何,即便他之前没有得罪那个半蛇半人的家伙,不管是蒙面人还是红种人还有他们身后各自的两个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半神只要有机会多半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纳姆山所说的那位伟大的神灵要在这里建造一个神的乐园,应该就是这片密境了。白小天相信事实和自己的推断虽然可能不会完全雷同,但是应该相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个正处于悲伤中的原始人知道他嘴里所说的那位伟大的神灵原来一直没有陨落而是在缓慢的恢复中,但是最终很不幸的被自己吞噬了,会怎么样?而且虽然纳姆山口中叙述说是另两个半神在这片密境建成之后就忽然对沃勒斯基进行了突袭,但是真实情形如何就只有天知道。虽然白小天对于那个半蛇半人的家伙没有一丁点好感,但是他也绝不会认为那个已经被他完全吞噬了最后一点残念的半神沃勒斯基会是什么善类。

甚至白小天还猜想很有可能当时的情形是沃勒斯基主动对另外两位半神发动了突袭才更合理才是。因为尽管纳姆山的叙述可能会有些不实的地方,比如说夸大他们供奉的神灵也就是沃勒斯基,但是大多数东西应该不会造假,也没有太多的必要。因此根据他的叙述还是能够分析得出,当时另外两名半神应该采取了一定的联合手段。但在这种情况下三方还都受到了重创。而其中一位半神的追随者还被完全斩杀了,这就说明无论是沃勒斯基自己的实力还是他追随者的实力在三人中都应该是无可争议的最强。

但是白小天估计虽然是最强,可无论是沃勒斯基自身的实力还是追随者实力的对比,他也无法完全压制另两位半神的联合。

在这种情况下,白小天倒是更相信当时更有可能是沃勒斯基主动发起了对两位半神的偷袭。只有这样才更合理。因为倘若是另两位半神主动发起的偷袭,最后却还落得这样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沃勒斯基的实力未免也太雄厚了一些。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两位半神就等于完全是沃勒斯基的从属,如果没有巨大的利益或者无法解开的仇恨,双方翻脸的可能性不大。

而倘若反过来,偷袭是由沃勒斯基一方发起的,就更合理一些。三人原本联合征服了这个世界,又建造成功了“神域”。因为沃勒斯基的实力可能最强,所以那两位自觉不自觉地就会显得更亲密一些,尤其在世界已经被他们征服,大敌已去的情况下,恐怕表现的会越来越明显,在这种情况下沃勒斯基感到了危机,如果那两位先翻脸,那他可能基本上没有胜算。而因为种种原因,他觉得这种矛盾无法化解,或者代价太大,所以最后干脆主动出击。想着只要能够先偷袭成功,击杀或者至少重伤了一个,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向着他这一方大大的倾斜。而最终沃勒斯基为什么没有成功,原因可能很多,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三个家伙都不是善类,都一直互相提防着。所以白小天估计沃勒斯基的偷袭可能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只是没有让中了暗算的家伙彻底失去战斗力,所以最后三人都重创。而且白小天估计沃勒斯基受到的伤害很有可能是最重的。

经过纳姆山的叙述,白小天对于这片密境多了一些了解,但是对于离开这里却没有得到一点帮助。而且他也知道了据纳姆山说无论是他的族人们还有那些红种人这几千来一直都在寻找通向外面的道路,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另外据他们说那片宫殿以前一直是关闭的无法打开。后来直到那个恶魔苏醒并抓捕了他们的不少族人以后,他的族人们才发现宫殿的门开启了。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族人们已经开始遭到恶魔和红种人的联手打击,实力不断得到削弱,所以,族人们从来没有进去过那片宫殿,因此也没有什么了解。只是据说那里叫做神宫。原本应该是神灵居住的地方。

…………

纳姆山虽然这个样子无法哭泣,但是却在那里低声的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白小天却忽然大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纳姆山显然还处于非正常状态中,因此对于白小天猛然的发问,有些反映不过来,但是处于对白小天的敬畏或者说恐惧还是立刻回答道:“啊,库勒。我叫库勒。”

白小天现在这个状态没法笑,否则,他的眼泪恐怕都要笑得喷出来了,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搞笑了。真是让白小天恼怒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样子挺可怜没想到还是狡猾狡猾的,小动作不断,怪不得怎么看怎么猥琐。怪不得古人云:貌由心生,有时候,这话也很有些道理。

白小天猛然冲过去,巨大的黄球飞冲过去狠狠的撞击在了纳姆山这个小绿球的一侧,顿时将纳姆山这个小绿球撞飞了老远,白小天却毫不放弃,紧跟着又飞过去,还不等小绿球完全停稳,又是一撞。纳姆山完全没有料到这么一出,在没有防备下又因为恐惧不要说还击甚至连躲避他都不敢,第一下撞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而且身体上似乎被撞掉了一小块,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小天的第二撞又来了,他只得不停的大喊:“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饶了我吧!”

可是白小天毫不理会,第二撞如期而至。这一次纳姆山有些准备了,虽然依旧作没有任何躲避和反击,但是至少在被撞飞的过程中他始终是保持清醒的,因此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里的一部分的确被撞碎了,离开了身体,虽然并不是很大的一块,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体内很明显的有些虚弱,同时他看到那被撞碎而离开身体的一部分飞离开身体后,被几根红丝缠上,只一会儿就完全消融不见了,而那几根红丝迅速茁壮了不少。

纳姆山一边大喊大叫,心里却在喊道:完了、完了。这个可怕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火了?看样子我经不得几撞,就可能被他完全撞碎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第二次被撞飞之后,虽然白小天紧跟着就飞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像纳姆山想的那样再次发动撞击,而是停了下来,就停在他前面不远处。

“饶命。饶命啊!”纳姆山惊魂未定下连连喊道,如果此刻不是这种状态,只怕早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纳拜了。

“知道我为什么撞你吗?”白小天问道。

纳姆山的回答很是可怜兮兮:“不知道。”

“不知道。很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白小天问道。

“名字?啊。”如果此刻是在外面,说不定白小天能看到他贼眼乱转的样子,只是此刻当然是看不到了,纳姆山停顿了一下,才答道:“我叫布什。”

“布什?很好,我这就布施你!”白小天说着又是狠狠一撞,只是这一撞,双方靠得太近,白小天没有像之前一样依靠冲击过来的速度,所以,纳姆山被撞飞的并不算太远。

而知道这个时候纳姆山才反应过来自己错到哪了,赶紧大叫:“我错了,我错了,绕我一回,我叫纳姆山。纳姆山。”

白小天紧紧贴上作势欲发:“萨达姆、库勒、布什、纳姆山,很好、很强大。我告诉你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绕我一次吧。这不怪我,长老们说那些恶魔会一种法术;利用人的名字下咒,所以我才不敢告诉您我的名字。请你再绕我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纳姆山大声喊道。V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37章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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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咒语?白小天愣了一下,心下释然了。原来如此啊,不过这个家伙也太笨了吧?就算撒谎你也高明一点吧?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也好,笨一点的人相对来说应该更可靠一些。

要是纳姆山此刻知道了白小天的想法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想法。他可一直自诩是族中最聪明的人,可没想到竟然被白小天认作傻蛋。当然,傻蛋也有傻蛋的好处,作为一个傻蛋来说,纳姆山作为一个俘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全系数无疑会增加不少。这对于纳姆山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白小天所关心的了。白小天最关心的自然是怎么才能出去。虽然在这个问题上他对于纳姆山基本不抱希望,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听说谁曾经找到过出去的路,或者听说过有外面的人曾经来过这里。”

“没有。”纳姆山毫不犹豫地回答:“这里虽然是伟大神灵建造的乐园,但是伟大的神灵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乐园和传说中完全不一样。我们祖祖辈辈都一直想着出去呢,可惜啊。”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白小天赶紧问道。

纳姆山之所以前面会犯如此简单低级的错误,在白小天的询问下,连续报了好几个假名,自漏了马脚,并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内心太恐惧。事先又完全没有准备,以前也没有经验,只是因为白小天会像长老们说的那些恶魔一样会施展法术利用人的名字下咒,所以才不敢告诉自己的名字。而在白小天询问的时候,正是出于这个想法,他才灵机一动,将自己以位族人的名字说了出去。看到过关了,也就没在意,只是随着后面的询问,纳姆山在一大串的讲述之后,白小天又再次询问他的姓名,仓促之间他只是记得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甚至忘记了自己前面已经说过自己叫萨达姆了。所以又再次报了一个族人的名字库勒妄想过关。等到白小天一发作并再次询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才猛地记起似乎之前白小天已经问过一次自己的名字,他只是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说真名,但是抱的那个族人的名字仓促之间却不能肯定了。看到白小天发作,那应该绝不是库勒。一着急他又借用了另一个族人布什的名字,实际上萨达姆、库勒、布什三人都是他在族中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所以借用起来倒也顺手。可惜倒霉的他还是搞错了。说起来,除了他撒谎没经验外,也只能说他倒霉了。老实说纳姆山智商却是一点不低的,和愚蠢更是丝毫不沾边。

也正因为如此,白小天这么一反问,再加上纳姆山的心比之前已经定下来不少,前后连贯仔细一想,就作出了大胆而又正确的猜测:“您是从外面来的?”

这家伙怎么这下子又表现得这么聪明了呢?白小天真是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叫纳姆山的原始人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土著吧?

“你怎么知道?”白小天对于纳姆山不急不恼,也不否认,反而用一种平静的态度实际上等于默认了。

“这个、这个、也不复杂。你显然不是红种人。虽然你和我族外表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显然你不会是我的族人。那个恶魔将我的许多族人抓捕之后作为奴隶到现在也有几十年了。据说那些奴隶也繁衍不少后代,但是看起来你也不想,因为你没有蒙面。所以,所以,这个真的不难猜。”纳姆山本来说的时候还有些洋洋得意,但是说完之后又有些忐忑不安了。因为他猛地想到没有人希望他的敌人太聪明,当然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俘虏太聪明,自己表现得愚笨一些才会更安全嘛,看来自己冒失了哟!

“的确,你说的很对。”白小天对纳姆山的分析很满意。虽然通常愚笨一些的人更老实没有太多心眼,但是白小天也不希望这个纳姆山太笨,太笨的话,就可能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帮助,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通过纳姆山这么一说,白小天也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那些蒙面人的来历。虽然他早就是这么估计的,但是毕竟没有确定的证实。

“好吧。我确实是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只是我是莫名其妙忽然的来到了这里。之前我还在那个大宫殿里和那些蒙面人以及红种人发生了好几起冲突。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找到回去的路。不知道你能帮我吗?”白小天的话自然隐瞒了许多真相。可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安的地方,因为那个传送阵既然赵家的人在另一个守着,那他肯定就不能利用传送阵离开了,这样的话,这个情况说不说出来都没有任何的价值。因此也就更谈不上欺骗。

纳姆山却显得很激动:“如果能找到出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那绝对没问题。”白小天在纳姆山面前占有绝对的实力,而且老实说他在找出口方面也没有对纳姆山也没有太强的信心,明摆着嘛。如果他知道出口的,这么多年了他和他的族人们在红种人和蒙面人两相夹击的情况下处境越来越艰难,如果可以离开怎么会依然留在这里。因此他也没有想要欺骗纳姆山或者做什么虚假的承诺。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带他离开当然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地方危险重重,就算真的再能找到另一个出口,情况会怎么样也难说得很。因此他还是没忘了加一句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随着白小天不断的修炼,能力不断的提高,他越来越感觉到,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者来说千万不要随意的承诺,承诺之后也要努力的遵守诺言。

因为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品德的问题。这还关系到修炼者的心魔。对于心魔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的修炼者似乎很少提及,包括那个半神沃勒斯基留下的那部分残念中也没有怎么提及。但是地球上的修真们对此却是非常重视。当初自己之所以会相信万年青,放心和他合作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最后出了岔子,但是万年青最初的打算却依然不敢不遵守诺言,只不过他找到诺言中的漏洞。或者说他当时发誓时心存不良,只是很可惜自己和老白都没有发现。也怪不得自己。

尽管如今的白小天已经改修斗气了,但是白小天认为殊途同归。心魔这个问题并非修炼斗气就不存在,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世界现在的修炼水平普遍比较低而已。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当年半神沃勒斯基和他的同伴造的孽。而白小天也并没有完整的得到半神沃勒斯基的神念,因此,对待心魔这个问题白小天还是相当慎重的,所以他决不会轻易的去承诺什么。

纳姆山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显然他对于白小天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白小天也感觉到了。虽然他心里并不把纳姆山放在心上,也不认为对方真的可以帮到自己什么忙,事实上他觉得能够从纳姆山嘴里知道这片秘境的历史还有现在的大致情况,这个纳姆山的价值也已经完全体现的很干净了。接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完全是个累赘哦。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尽管这个叫纳姆山的说这篇地区他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对于这片密境来说,他怎么也比自己要熟悉的多吧。所以白小天想了想还是态度很诚恳地做出了解释。

“纳姆山,首先我要说,我来自一个很特殊的门派。所谓门派就是一群人修炼同一种法术、并一般都经历了很漫长时间的传承。我这个门派因为修炼的特殊原因所以对于诺言非常看中,要是承诺了而又做不到,那么将来在修炼突破关口的时候,很大可能会留下相当的隐患,不但无法破关,甚至多半直接会有生命危险。”白小天知道纳姆山应该没有进行过修炼,但是根据那些红种人还有蒙面人的实力境况来分析,尽管纳姆山说不久前他的族人们被红种人和蒙面人联合剿灭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但是白小天相信就算实力差些,纳姆山的族人中修炼者应该也不会少。

所以白小天相信这一段他尽量说得直白的话对方应该会明白的,他等了一会接着又说道:“纳姆山,想必你也很清楚,这个地方很危险,就算不说那些恶魔,光是红种人和蒙面人中,我也不能肯定里面就没有实力超过我的高手。更何况他们的数量对于我来说更是占有了绝对的优势。因此连我的自己的安全都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没有太多的保障。因此我觉得承诺很客观,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你能够帮助我找到出口的话,那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带你出去。而且如果能安全出去的话,别的不好说起码我能保证你从此生活无忧。”V

第38章又做梦了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叫纳姆山的家伙终于再次说话了:“强大的外来人,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也愿意和你合作。但是安全的离开这里是的族人们数千年来一直盼望的事情。不过很可惜族人们一直也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所以很抱歉。”

虽然白小天心里早就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事到临头,总是免不了存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总还存着一丝万一能发生点什么奇迹的想法,因此等纳姆山说完,白小天的最后一丝想法也落空了,不免有些彻底的沮丧。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再次说道:“好吧,出去的事情再说。等一下我会解开你的束缚,希望你能做到你刚才说的一样,不要给我添什么麻烦,否则的话,虽然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但为了我的安全也只能被迫采取措施了。”

“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办。”纳姆山倒是显得很懂事的样子,不等白小天说完,就直接表明了态度。

不过白小天倒是对此完全没有一点信心,这倒不是信不过这个叫做纳姆山的小子,而是一旦不在这种状态下,那他们根本就无法进行交流,说什么按他说的办,这家伙也要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不是。

不过,虽然说现在看起来这个叫纳姆山的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有益的用处,反倒不但是个没用的累赘,而且带上他在身边还有可能会给白小天造成无法预知的麻烦。既然他不知道出口的消息,那么最安全的办法自然是把他像垃圾一样直接处理掉。这样才算是彻底的了无后患了。可稍微想了想白小天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手。而且正常状态下两人尽管无法用语言交流,但是身边多一个人,还是能让白小天觉得多了一点生气。又或者白小天感到有点孤单寂寞了?

白小天不知道。总之离他进入纳姆山进行精神交流已经两天了。虽然彼此语言不通,可两天来,这个纳姆山的青年男子倒也算配合,或者说乖巧的很。而且很有些眼色,通过一些手势的简单比划,他已经能够明白白小天吩咐他做的很多事情。当然了,白小天也没有故意去难为他。所以两人间的相处可以说还是相当和谐的。

七、八天多过去了,白小天在山洞附近一直都没有发现大型的肉食动物出现,不过小动物倒是不少,食物的补充一点不用担忧,又没有多少危险。再加上山洞中水源充足,所以这个地方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暂居地。可白小天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焦灼,一日比一日烦躁。

尽管根据那日对纳姆山的盘问还有他自己的估计作出的推测,这片秘境的范围应该相当不小。无论是蒙面人、红种人又或者赵菁菁想要找到他恐怕都不会很容易,可是待在这样的一个死地,无论如何让他的心情难以平静下来。他一刻比一刻的难以忍受再在这里待下去,尽管这个地方现在看起来安全的很。

可是不待在这里又能去哪呢?那个有传送阵的山洞定然是不能去的,赵菁菁如果还活着没有被蒙面人或者红种人抓住的话多半就在那个山洞附近,没有自己她根本无法启动传送阵。说起来自己这一方面倒不是不可以和她暂时合作,但问题是不用想也知道赵家的大批人手定然在传送阵的另外一边等着自己。虽然说自己和赵菁菁的合作等于是救了她,可出去后她会不会领情,会不会恩将仇报可是难说得很。再说了就算她不想为难自己,可赵家人会听她的嘛,这完全都是不可测的事情。

说起来自己之前也对他们赵家可以说全无恶意,可还不是被逼着来到这个鬼地方。人心不可测呀。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地步。那种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

而白小天试着站在赵家人的立场上思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更是让他沮丧无比。那就是纵然这个密境凶险无比而且对赵家人来说可能全无价值,暴露与否对赵氏家族来说并无太大的干系,就算赵家人相信白小天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恶意。赵氏家族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因为他们已经明确知道他白小天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来自他们祖先的故乡,把他掌握在手中说不定就能解开许多祖先留下来的困惑和疑难。

他白小天等于就是一个活着的金矿啊,怎么可能放弃。就算真的相信他,也只会想办法笼络他,比如说把一个赵氏家族的女子嫁给他,当然必要的防范恐怕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会消失。总之一句话,他白小天要是选择这条路,这辈子的自由就去掉大半了。虽然留在这里有红种人、蒙面人以及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两个半神可能带来的生命威胁,但是想来想去,白小天还是觉得除非红种人、蒙面人找到这里,否则的话,他还是不会选择主动或者被动与赵菁菁以及她身后代表的赵氏家族合作。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不知怎的白小天念起这首诗来,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虽然在他的心中自由还是没有生命的价码高,但是不到迫不得已,显然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咔咔马拉法……”那个叫纳姆山的青年兴奋得跑进洞中,双手不住地比划着,虽然白小天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却大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这两天来,虽然白小天也没有彻底相信这个家伙,可基本上算是解除了对他的约束。当然有个前提,就是这家伙不能离开他距离太远。显然这个纳姆山也是个聪明的主,两天来,虽然他有时也会暂时消失在白小天的视线中,比如说像刚才那样白小天在洞中,而纳姆山在洞外,这样的情况显然白小天是无法直接看到他的,但是从来没有试图逃跑过,甚至从没有离开白小天超过一百米的距离。而且这个家伙每在这个时候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总是会故意大喊几声,要不就是提高声音唱几句可能是他们族中流行的山歌,总之是用这种方式来向白小天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确实是个聪明的家伙,白小天对此也不得不承认。山洞附近不但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连大型的食草动物也没有见到。虽然小动物不少,可惜这些小动物都很机警灵敏,虽然对白小天来说要抓获它们并不算很困难,但是对于没有合适工具的纳姆山来说却相当不容易。

作为智商一点不低甚至可以说相当聪明的土著青年纳姆山来说,他大概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尽管现在白小天没有把他当俘虏来对待,说起来两人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土著青年纳姆山却明白的很,不要说两人的实力完全不成对比,最重要的是这个合作关系其实是有名无实的。他纳姆山最起码从现在看来对于这个强大的外来人来说似乎完全体现不出一点有用的价值,因此这合作自然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根本无从谈起。即便不提之前的俘虏,就现在来说,他纳姆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全没用只知道消耗食物的累赘。作为一个累赘,价值完全是承负值,因此虽然这两天来白小天对待土著青年纳姆山的态度似乎不错,可土著青年纳姆山的心情却是始终忐忑不安,同时也在想尽一切办法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出口的消息他无法提供,因此也只能在食物上想办法了。因此两天来,土著青年纳姆山在这附近挖了不少的野菜、採摘了不少的野果子,再就是掏了好些鸟窝,找着了超过四十枚的鸟蛋。能够改善一些口味也是好的,所以白小天也是一直由着他去,虽然说猎食那些小动物,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会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但是有人代劳总是好事,更何况他也发现了,在土著青年纳姆山忙忙碌碌的不断收获了一些食物后,他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也安定了不少,这似乎是一件一举数得且十分有利于目前这个两人小队伍团结稳定的事情,白小天自然是十分的乐见其成。

尽管白小天依旧听不懂土著青年纳姆山的语言,可是两天来土著青年纳姆山的行为并不是十分复杂,可以说还是相当有规律和反复重复的,所以即便白小天没有特别的留意与揣摩,也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说他又发现了一个鸟窝。

白小天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冲着他举了举,两天来,每当纳姆山又有收获,白小天总是用这个动作来表示自己心中对他的赞赏。因此土著青年纳姆山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真正的含义,但还是不但习惯了这样的赞赏,而且已经熟悉的狠了。顿时“嘿嘿”的笑了两声,一路欢呼着又向洞外跑去。

白小天当然也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每次发现鸟窝后都会特地先向自己报告一番。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向自己求援,后来当白小天随着纳姆山来到鸟窝所在的树下,腾身上树,取下鸟蛋后却分明发现纳姆山的脸上挂着沮丧无比的表情后,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家伙并不是向自己求援。而仅仅只是为了预先向自己报告一声。因为上树掏鸟窝对于现在的白小天来说可能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于纳姆山来说却是一点也不容易。整个过程最少也得十几分钟,长的话甚至半个小时。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正常的话,原本纳姆山是会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来让白小天知道他的存在,可为了保证掏鸟窝的顺利,他如今却不能怎么做。因为有时候鸟窝里可能除了鸟蛋外还有雏鸟,纳姆山可不想弄出太大的声音以免惊动这些雏鸟以避免造成什么意外事件。

而如果白小天亲自把鸟窝掏了那他纳姆山不等于没有什么价值了,偏偏白小天还是显得如此的轻松毫不费力,自然会让纳姆山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之外又格外的心情忐忑。

想清楚这些后,最近这两天除非是纳姆山没有收获或者是食物不够,否则白小天是不会去主动猎食的,总是要让纳姆山充分表现一下他存在的价值吧?当然白小天也逐步学会了用这样的方式来时不时地表示一下对他的赞赏。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还不错。

不过,等纳姆山一路欢喜雀跃着跑出去之后,白小天的脸色一下子又拉了下来,嘴里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啊。”尽管纳姆山听不懂白小天的话,可白小天还是从不在他面前做这种自怨自艾的行为,因为脸色神情未必能瞒得过这个聪明的土著。

经过这些天翻来覆去的琢磨推敲之后,虽然还没有亲自去查验证实,但是白小天也基本可以判断这个密境应该是没有和外界有直接相连的出口。否则纳姆山不的族人不会数千年找不到,否则也不会外界数千年来只有廖斗神一行闯了进来。这么综合一想,要是有出口的话,也只可能是传送阵或者类似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廖斗神发现的那么一个。

如果真的只有那么一个出口,那不和赵家合作就只能待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对于白小天来说倒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或许是因为他修炼的方法与其他人不同吧。因此,短时间来说留在这里除了红种人、蒙面人可能带来的危险,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便,反正出去不出去对白小天来说其实也并没有太迫切。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药材很快就要完全耗尽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使出去了,除非抢劫,否则,他也是没有办法得到充足的足够他自己消耗的药材的。但是他还随身带着橡胶屋。因此修炼的速度倒也不会慢下太多。

因此,倘若白小天能耐下性子来,如果那些红种人、蒙面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各自的半神一直没有发现他,那么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最多也就两、三年的时间,白小天相信他应该至少也是斗圣了,想来应该也就再也不用惧怕赵氏家族了。赵氏家族虽然隐藏了不少实力,但是白小天稍微一琢磨就能断定如今的赵氏家族应该不会有斗圣甚至超越斗圣的存在。至多也就是除了有赵菁菁这样用秘法临时提升的伪斗王外再有一、两名斗王。因为如果赵氏家族有一个斗圣或者更强大的力量根本就不着象现在这样隐蔽自己的家族势力,之所以要隐蔽实力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有巨大的阴谋,这一点看起来不象。阴谋或许是有,但是白小天更觉得赵氏家族无非就是求生存罢了。第二个原因就是让别人尤其是和赵氏有仇怨的家族尽量轻视自己。这个原因白小天认为才是真正的原因。

象赵家这样传承千年的家族有仇怨甚至世仇那太正常了。当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干脆示弱装可怜,这样虽然会丧失不少利益,但是也会获得一些同情。当外界觉得赵氏现在已经基本不存在什么威胁的时候,虽然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迫害和打击,但是打击的力度会小很多。甚至大多数打击只会存在于经济上,这样虽然赵氏会丧失一些经济利益,会损害到不少元气,可赵氏家族的绝大多数成员的生命却基本上都能保全下来。虽然这计划屈辱了一些,但是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却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更何况,在白小天看过赵家的宝库之后,自然就更加明白,只要宝库还在,一旦,赵家的子弟中能培养出几个真正的高手,那么想要恢复昔日的荣光并不是一件太难办到的事情。

而之所以如此,说到底原因只有一个赵家现在没有真正的高手。倘若真有斗圣之类的存在,赵家根本就不着装孙子。

这一点白小天完全可以肯定。

所以说如果白小天有耐心又有运气的话,最多两到三年后,他多半是可以安全离开此地的。但是白小天却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运气上。首先,那两个半神在两到三年后会恢复到什么样子,他心里完全没有底。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白小天完全没有多少信心,人家会一直查不到这里来。而他更担心的是赵菁菁。

没有自己启动传送阵,赵菁菁逃不出去是肯定的。那么她的遭遇会如何呢?倘若她能像自己一样不但安全的逃出了那片宫殿而且还一样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暂时躲避起来,那还算好。万一不是这样,那么结果无非就是两个,一被杀二被擒。

老实说从白小天内心来说尽管谈不上怜香惜玉,但对于可以说之前暗算了自己的赵菁菁来说还是不希望她出事的。可万一真要他二选其一的话,他还是希望她被杀而不是被擒。

因为如果赵菁菁被活捉,那么不管是落在蒙面人还是红种人的手中,这个消息都有可能很快被他们各自背后的半神知道。

这样的话,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那两个家伙不能从赵菁菁的口供准确判断出自己是不是已经逃出这片秘境去了,就算那两个家伙因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或者作出了自己可能已经逃出去的判断,因为不派出他们的下属,那些蒙面人、红种人来搜捕自己。但他们也肯定能通过赵菁菁知道传送阵的存在。那么那两个家伙或不会控制着他们的信徒也就是那么红种人、蒙面人通过传送阵离开这里呢?

白小天内心倾向于会。至于说启动传送阵?白小天估计那个传送阵很可能就是当初就是他们建造的,不会启动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根据那个半神沃勒斯基残留的信息白小天可是明白,信徒的多寡对于半神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重伤未复的半神,如果能够得到大批的信徒,那么他们就能大大地缩短恢复的时间。这么多年过去,那两个半神一直没有完全恢复,除了当年受伤实在过重,其中还有一个重大原因无疑就是这里的人口太少以至于信徒的数目也少得可怜。可是一旦能够离开这里,那信徒的数目无疑就能在短时间得到迅猛的扩张。虽然这两个家伙还远远没有恢复,但是白小天毫不怀疑他们扩张信徒的能力。

而虽然在传送阵的那一边有赵家人在守着,可白小天也能估计得到他们定然不会给红种人和蒙面人造成太多太大的麻烦。而且白小天还能猜测得到一旦赵菁菁被擒,传送阵恢复的消息被那两个家伙知道,那么这两个一直争斗不休的家伙很有可能迅速就会联起手来。毕竟白小天一直就判断,当年他们很可能就曾联手对抗过沃勒斯基。之所以他们现在会斗得一塌糊涂最根本的原因恐怕还是为了争夺信徒。毕竟这里的人口太少了。而信徒的多寡又意味着谁有可能更早一步恢复昔日的状态。

可一旦能够重新回到外界,那么争斗的基础也就自然短时间内不存在了,重新携起手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而这还是白小天想到的最乐观的局面,也就是那两个家伙为了迅速离开这里,去外面争夺信徒,暂时的放过或者说选择了遗忘了自己。即便是如此,对白小天也是相当不利的,因为这意味着传送阵很可能从今以后被这两个家伙控制,那么即便两年后自己成为了斗神,想要能够安全离开这里只怕也是困难的很啊。而且即便到时候自己能够闯出去。两年后的外面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很难说。

别看那两个家伙在这里数千年都恢复不了,可是一旦出去后,庞大的人口资源足以使他们在短期内就很可能得到大批的信徒,充沛的信仰力会大大加快他们的恢复速度。即便两年时间不能使他们完全恢复,也肯定会比现在强大得多的多。到时候,就算白小天逃出去了,只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赶紧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而这恐怕还只能是白小天的一厢情愿。因为白小天可是得罪了其中一个家伙,就是那个半人半蛇的,那个家伙对白小天的怨恨可不小,白小天可不相信这家伙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因此,这个山洞附近现在看起来很安全,可在白小天看来却是危险的很。而且一天比一天危险。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看来赵菁菁被擒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毕竟赵菁菁这样的富家女尽管脑子够聪明,实力也暂时被提升到了斗王巅峰,但是缺点却也很致命。她没有经过太多的苦难,就算她想要暂时躲起来,只怕也未必能忍受这种寂寞和清苦。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是越发没有这种耐性能忍受下去。那么赵菁菁最有可能的举动就是四处寻找自己的踪迹。想必她也能猜到自己冒险闯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就是找了个地方暂时躲避了起来。

她的想法肯定就是尽快找到自己说服或者实在不行就用武力强迫自己启动传送阵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赵菁菁能够想到她四处游动寻找自己就算再小心也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甚至搞不好会直接被那些红种人、蒙面人迎头撞上也是大有可能的,可就算这样,只怕她依然会选择出来冒险。

换作白小天和赵菁菁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一下,白小天估计自己也是会选择出来冒险。因为这个险不得不冒。

她的处境可不像白小天一样,只要躲起来时间越长会越安全。不说她的实力是暂时提升起来,等时效一过,就会有严重的后遗症反噬。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实力不进反退,如果谈不拢就算想要武力胁迫白小天也办不到,甚至到那时候反而可能会被反胁迫,作为白小天安全冲出传送阵的人质筹码。就算没有这一点,赵菁菁也是等不下去的。因为会启动传送阵的是白小天,也就是主动权不在她手中。她再不采取主动,那很可能永远没有希望。甚至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万一白小天和那些红种人或者蒙面人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就彻底糟了。老实说,如果不是白小天得罪了那个半人半蛇的家伙,这也未必就是天方夜谭。

基于这种考虑,白小天甚至判断赵菁菁就算知道危险重重也很可能连一天也不会浪费已经在到处寻找自己了。那么赵菁菁的被擒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所以他的心情真是心急如焚啊。

可他该怎么办呢,这些天过去了,他依旧是没有头绪。和赵家合作性命丢失的可能性不大,但很可能会失去自由。和红种人或者蒙面人合作,却更不保险。就算性命不丢,万一变成蒙面人那样的行尸走肉,那和死亡也没有多大区别。如果都不理会,也是危险重重。真正是左右为难,如履薄冰。

似乎似乎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还是和赵家人合作。想到这里白小天心里不免苦笑,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自己之前何必甩开赵菁菁呢?而现在自己想要和赵家人合作,最安全的办法还必须先找到赵菁菁。否则的话,万一赵菁菁没有在那个隐藏了传送阵的山洞附近,自己就算能安全的启动传送阵,出去后,就算自己向赵家人表明自己没有恶意,愿意和他们合作,只怕他们也不会听从。就算不杀害自己,恐怕也会逼着自己再次进来。

哎,要是还有一个传送阵就好了。那样的话……白小天正在苦恼的时候,纳姆山却捧着七、八个鸟蛋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那些鸟蛋上还沾着好几根鸟毛。纳姆山的脸上满是笑意,还有几分隐隐的得色,嘴里也不知道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直到快走到白小天身边的时候,他的步子才慢了下来,脸上的得色才开始慢慢收敛,并露出越来越庄重的神情,最后来到白小天的身前,弯腰将那几个鸟蛋,轻轻地放在地上。

白小天可是知道虽然这些天,纳姆山虽然前前后后掏了差不多尽五十个鸟蛋了,但是他自己却一个也没有吃。虽然在白小天看来鸟蛋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显然纳姆山不是这么看。或许是他们部族的传统,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这份心意,白小天还是很强烈的感受到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尽管白小天也知道纳姆山对自己只怕是恐惧占绝大多数,但是这也不能怪他。而倘若自己有什么意外的话,纳姆山的结局不是直接死亡就是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无论哪一种都是悲惨的,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悲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像一个厄运的光环一样总是紧紧地跟随在自己身边。一开始被赵家船队搭救,尽管使得自己不但得到救治也免去了生存的苦恼,可是从那一刻开始白小天就感受到了命运不被自己掌控的无奈。后来虽然阴差阳错的自己被赶走了,尽管要面对重重困境,但是白小天从内心来说还是感到振奋的。

当时虽然未来困难重重,甚至被逼到了乞讨的地步,可如果要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这种困窘的生活。老天让他遇到了布管麦。困窘的生活结束了,他的人生可以说迎来了希望。既不用担心生存问题,又不要无奈的接受别人的摆布。那段不长的日子可以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惬意的时光。

可惜应差阳错、鬼使神差的自己和布管麦去参加了拍卖会,尽管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终于重新走上了修炼的道路,可是人生却又无奈的失去了自由。虽然自己通过种种手段,让万宗平对自己充满了敬畏。可是那种狐假虎威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好多次午夜他都是从噩梦中醒来,梦到万宗平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而毫不犹豫地向自己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老实说随着他实力的恢复,以及万宗平实力的迅速提高,这种狐假虎威的日子未尝就不能继续维持下去。想必就算之后万宗平对于真实实力有怀疑,也不敢轻易来试探他的底细。更何况,在修炼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他的增长更是一日千里。恐怕真的等到万宗平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他的实力也将提高到与之相差不远了。到了哪个时候即便万宗平知道了真实的情形,也未必就一定会翻脸相向。

因为白小天的确是没有说实话,可他万宗平突破瓶颈、实力提高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而且整个万家从此也找到了一条快捷安全的修炼之路。从这个方面来说白小天是他万宗平乃至整个万家不折不扣的大恩人。而万家无非就是为了筹集那些药材耗费了不菲的金钱而已。这些金钱虽然花起来虽然心痛,但是如果时光倒流,万宗平和整个万家恐怕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如此选择。

可以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万家终有一天会成为整个大陆数排的最前面的豪门大族。白小天对万家这样的恩情说是比天高比海深也一点不为过。因此就算有欺骗,如果万宗平不是昧着良心的话,这个脸也很难翻。再说了,白小天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榨取的油水,翻脸之后,万家也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因此白小天的安全系数可以说是很大的。并且只要再过两三年后,随着他本身的实力越来越强,就更不用担心万家会翻脸了。

可就算是这样,白小天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种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受不好受。于是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选择了逃。他自以为选择了一条稳妥的路。可惜啊,他轻视了赵家,结果被人暗算了。命运再一次的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真是让白小天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命运真是够多折的,这霉运真是顽强啊,怎么甩都甩不掉。现在也只有期望这一次霉运是最后一次,一旦能够离开这密境,就能彻底终结。他也想好了真要是能出去,他也不多想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的修炼是正理,就算没有药材,速度慢一点,但好歹安全不是?安全是第一要素啊

“卡巴希拉起……”纳姆山看到自己献上鸟蛋后,白小天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不免感到非常奇怪。他现在的担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日渐胆大了不少,因此忍不住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尽管两人互相言语不通,可是人的习惯有时候总是难免忘记,所以不管是白小天还是纳姆山有时候总是会忘记这一点。

白小天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从呆立中恢复过来,冲着他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一根树枝,忽然在地上画起来。那是个圆圆的图形,圆图之中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线条。一边画,白小天一边沉思,时不时地又涂抹掉一些,重画。过了好一阵,白小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地上画的乃是进入密境的传送阵。老实说对于阵法他并不熟悉,虽然他启动了传送阵,但是如果要他重新布阵,或者传送阵残缺了部分,必须修补之后才能使用,白小天多半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因此这会儿他想要凭借记忆哪怕只是简单的在地上画一个大概的草图,也显得很多地方有些记忆不清。

只是白小天在摇头片刻之后又重新抬起头来,满含着希望盯着纳姆山,似乎希望从纳姆山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纳姆山在白小天在地上画图的时候倒是的确没有走。因为这些天两人因语言不通,交流困难,有时候单凭手势双方还是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急了有时候也会互相在地上画图。

这种直观的方式倒是的确可以避免歧义,尤其是对于那些自然界中本就存在的一些事物来说就更是如此。

因此纳姆山没有离开,继续他的猎食而是仔细的盯着白小天在地上作画。不过他的眼神有些迷惑。即便白小天已经画完了,他还是感到有些困惑不解,稍后,右手伸到脑后,使劲地抓着后脑勺。

虽然说进入对方识海,进行精神交流的方式存在着相当大的危险,可是白小天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没办法,谁让他们相互间语言不通呢?于是,白小天迅速分散出部分神识散出体外,然后飞快的进入了纳姆山的识海。

自从上次交流以后,白小天进入纳姆山的识海,这是仅有的第二次,如果不是白小天感到事情紧急,他其实还是不想用这种手段。因为任何一种手段用得频繁了,很可能就会失去神秘感和威慑力。

纳姆山在慢慢适应这种状态后,白小天承担的危险无疑就越来越大,尽管只是部分神识,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也是相当可惜的,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白小天自己都无法准确估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重新恢复。很可能会要数年时间。总之一旦发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所以,这种交流还是要尽量少用得好。同时白小天也早就决定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尽量教会纳姆山学习汉语,这样才能从根本上避免危险。

虽然是第二次面对这种状态。

但纳姆山显然比第一次的懵懂要好很多。他自言自语地说:“又做梦了”

“纳姆山,这不是梦。这只是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而已。”白小天这次没有等待,迅速的靠进了纳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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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39章盾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39章盾

“明白,主人。”纳姆山立刻回答道。

“主人?”白天此刻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一定是神色一呆,不过,此刻自然是无所谓神色了。

“主人,您是纳姆山心中最伟大、最善良、最英明、最强壮的主人,请不要抛弃卑微的纳姆山。”此时的纳姆山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定然是跪伏在地,痛哭流涕,狂磕不已了。

最初心中片刻的不适之后,白天倒是很快就适应下来。这个土著青年倒是醒目得很,他的话前半话可以不听,不过能说出后半句话就足以说明这个家伙的聪明还真不是一般盖的,站在他的角度来说,现在这种状况下,白天用不着杀他,只要不管他了,他的结果不言而喻就是一个“惨”

不过虽然说白天心肠比较软,可智商却并不低,在这种自己的安全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滥好人却也是做不得的。如果纳姆山真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白天就只能选择主动去寻找赵菁菁,然后再一起回到传送阵旁,突出去。这个过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白天想象得到必然困难重重。他自己一个人纵然孤身上路,也无法肯定能够安然冲出去,实际上他估计成功的希望相当渺茫。要是再带上纳姆山这个累赘,那除非他的好运气爆棚,这一路上都顺顺利利,且不会遇到一个红种人或者蒙面人,否则的话,对他自己还可以说九死一生,但对纳姆山这个普通人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因此,白天虽然明知道自己留下纳姆山不管,纳姆山的结果也是注定的,不过是早晚之间的苟延残喘罢了,可自己恐怕也只能选择留下他。这和残忍无关,实际上这样做自己还真可以说是个大善人。否则的话带上纳姆山,关键时候再把他抛弃不管,到时候不管怎么说也能够分散部分敌人的注意力,这才是真正狠人的做法,可惜,白天做不出来。只能两害之中取其轻了,因此虽然纳姆山现在说的可怜兮兮,但白天却不能也不想答应他。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欺骗这个可怜的家伙。

“刚才我在外面画的那个图形你认识吗?仔细想想是否在哪里见过,或者曾经听族人说起过?”白天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对纳姆山刚才提出的恳求完全不予体会,另作其他。

纳姆山看起来倒是心态不错,或者他早已经完全适应了弱者的地位,早就有了强韧的心态。因此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豫或者不妥。只是稍稍过了片刻,大概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方才回答道:“那个相似的图形我倒是见过一个,不过那圆圈里面线条密密麻麻的,太复杂了,是不是安全一样,我不能肯定。”

白天心中先是狂喜,接着又是无比的忐忑。老实说他本来对此也不抱多少希望,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在他看来,纳姆山知道传送阵存在的可能性不当。因为纳姆山知道了,那就说明他的族人们也肯定知道了。而那些蒙面人原来就是他的族人,这也就证明,这件事情至少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中的一个已经获悉的此事。

这个秘境乃是当初沃勒斯基等三个半神共同建造的,因此,传送阵定然也使他们建造的,虽然白天不知道传送阵的具体数目是不是只有一个,也不能肯定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是不是一定会启动传送阵。但是仔细推敲之后,他对于前一个问题只能寄希望于不止一个传送阵,否则他的命运实在就没有太多的幸运可言。而对于后一个问题,他认为多半应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尽管他推测,三个半神中沃勒斯基应该是实力最强的领的位置,可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这从现在的事实结果就可以看得出。所以,即便沃勒斯基再强势,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出入密境的通道完全掌控在沃勒斯基的手上。所以,白天倾向于认为启动传送阵对于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至少其中一个是没有问题的。

而至于说为什么他们在明知道了有传送阵,为什么自己不离开这里也不让控制着的信徒六开这里,这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问题。白天能找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找不到传送阵的存在了。也只有这个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答案更合理一些。因为纵然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因为伤势或者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不敢贸然离开这里,但是必然不会放过驱使他们的信徒离开这里,因为信徒的数量可是安全他们本身伤势恢复的度的快慢。或许他们心中也会担心会不会有强大的对手跟着信徒来到密境中来,从而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但是白天还是相信即便有这种担心,他们也一定不会甘心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之所以没有出现这样的局面,那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要么就不知道传送阵如今的具体位置,要么就是无法启动传送阵。虽然前一个答案听起来似乎更不大可能,但是白天仔细琢磨后还是选择更相信前者。

因为如果白天把自己放在那两个半神的位置上,就算他无法启动传送阵也必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肯定会在传送阵附近安排重兵把守。可事实上没有,那么答案只能是前一个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来想去大概也只能把答案归结在沃勒斯基身上了,应该是他做了手脚。

不过,白天想来想去就算真实结果和自己的猜测不远,但纳姆山对于传送阵也应该一无所知或者说至少他应该不知道传送阵具体位置的存在。因为这种事情纳姆山如果偶然知道了而隐瞒不报告诉给族人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只是现在他是走投无路,所以才穷极无聊,聊此一问罢了。基本也就不存在什么幻想。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纳姆山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真是完全出乎白天的意外。只是在最初的惊喜过后,白天却更加忐忑起来,一来他似乎又看到了点希望。二来呢他又担心这个答案过于残酷,把他心中最后一点渺的幻想都彻底粉碎。因为倘若,纳姆山的答案就是他和赵菁菁来时使用的那个传送阵,那这个话题等于没说。

“那个图形在什么地方。”白天按捺着迫不及待的心情,问道。

“在北面的一个山谷里。”纳姆山答道。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点太模糊不清了。这个所谓的北面也不知道是站在哪个角度说的,所以白天根本无从对这句话作出判断,只是下意识地说道:“是在一个山洞中吗?”

“山洞?长老们说是山谷啊?”纳姆山的回答有些迟疑,不过倒是更让白天的心凉了半截:“你没有亲自见过。”

“没有。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长老们说这个图形很重要,和我们能不能出去有关。是当年伟大的神灵建造的。可惜,长老们说祖先们虽然找到了这个重要的地方,但是按照神灵留下来的方法却是完全无法使用,祖先们估计很可能被恶魔破坏掉了。”纳姆山的回答倒是让白天再次升起了一点希望。

他的心思飞快轮转。根据纳姆山说的这些模糊的答案,迅的作出了新的判断。既然纳姆山族中的长老们对传送阵的位置已经知道,那么就说明至少那个操纵蒙面人背后的那位半神已经对此了如指掌了。可为什么不用呢?尽管白天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两个半神都没有掌控传送阵,可他还是倾向于认为这个答案。因为有一个半神已经掌控了传送阵,那么他们的实力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会生迅的差异,而现在看起来应该不太像。而在白天看来这两个半神都不太像是非常能够隐忍的家伙。那么只能相信与一个判断,那就是纳姆山话中给出的答案,传送阵坏掉了,无法使用。

结合这些,白天作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很可能当初秘境建造的时候沃勒斯基三人虽然采取了合作的方式,但是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对方给于太多的诚信。因此他们很可能建造了不止一座传送阵。而白天认为最合理的结论是三人各自建造了一座传送阵。又或者是沃勒斯基单独建造了一座传送阵,而那两位半神合作建造了一座传送阵。而建造之中为了安全,他们都是选择了某种隐秘的方式,所以即便他们最亲密的信徒也对此不知道。而在后来的争斗之中,大概因为某种变故,两个半神合作建造的传送阵或者是他们各自建造的传送阵受到了某种损坏,因为材料或者其他的原因无法修补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天觉得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当初那两个半神合作建造了一座传送阵。也只有这才更加合理一些。而他和赵菁菁使用的很可能就是沃勒斯基当初建造的传送阵。那两位半神虽然知道沃勒斯基建造了传送阵,但是却多半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在。又因为种种原因,至今也没有找到。

白天自然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推测已经相当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不过这也不是他此刻心中最关心的问题。虽然基于这样的判断,但是白天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高兴。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了一个希望,但是多了一个不能使用的传送阵究竟是不是希望实在难说得很。他对于阵法实在了解不多。只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去实再说。白天唯一报的希望就是虽然自己阵法知识贫乏,但是好在有一个模板在,来时使用的那个传送阵应该还安全的存在于山洞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知道自己如果照葫芦画瓢,能不能让那个残缺的传送阵修复好。

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希望了。希望不是又一个幻想吧。

再仔细地询问纳姆山之后,白天的判断是那个山谷里这里的路程应该不会太近,因为纳姆山对这附近原先并不了解,白天作出了半个月左右的判断。再加上找到那个传送阵之后,按照现在的计划,白天还要迅的前往山洞中,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的阵图先绘制下来,然后将材料全部拆解,最后再搬到那个山谷中,将残缺的传送阵修复。这期间的危险不,传送阵也恐怕不是自己这个半搭子都算不太上的人能够修复好地,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勉强一试。而为了安全,在途中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猎食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不要做才是。因此,接下来的一天里,白天不但自己在做充分的准备。纳姆山也几乎被他驱赶得一刻不停的在寻找可以使用的野果或者野菜。而山洞附近的动物顿时就陷入了灭顶之灾中。

第二日,白天带着纳姆山一路潜行,开行出前往寻找传送阵的道路。

一路倒还算安全,既没有遇见一个红种人也没有遇到一个蒙面人,让白天暗呼庆幸不已。直道五天后,地形猛然一变,原本是低矮的丘陵地形变成了一大片的高山密林。而山中不时还有不少毒蛇猛兽出没,好在看起来这地方也是罕有人进出此地,这大概也是一直没有看到一个红种人和蒙面人的缘故。

白天站在山谷中,平静的看着前方方黑糊糊的山洞,一言不。

在纳姆山的指引下,山谷寻找的并不是很困难,事实上可以说顺利无比。这让白天很有些惊奇,这个纳姆山不是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族中长老说过这里嘛。没想到找到这里倒是一点不费力。

不过,纳姆山说得也不全对。事实上那个残缺的传送阵也隐藏在一个山洞中,看来沃勒斯基和他的昔日战友在这方面的思维倒是差不多。

因为山谷不大,即便纳姆山并不知道还有所谓山洞的存在,但白天在经过最初的困惑后,倒也很没有费太多的力气找到这个山洞和传送阵。好在让白天比较欣慰的是至少在他看起来那个传送阵似乎残缺的并不算很厉害。当然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他也无法知道准确的答案。他只是看到似乎只有阵形中只有两、三条线条断裂了。他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从储元手镯中拿出纸笔飞快地将阵图临摹了一番,之后,给纳姆山留下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又交待了纳姆山一番让他留在山洞中哪也别去。毕竟这里可不比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山洞,附近可是很有毒蛇猛兽。这都不是纳姆山这样的普通人所能够应付的。

而他自己自然是用最快的度前去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拆解搬迁过来。让他有些欣慰的是纳姆山倒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似乎完全没有误解他会将之抛弃,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而更让白天欣慰的是前往拆解搬迁传送阵的来回途中虽然不能说是一路坦途,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好几次遇见了几队红种人、蒙面人,但都被他躲了过去。

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在那个山洞里他也没有现赵菁菁,只是在那个传送阵边上赵菁菁留下了一行字,大意就是希望两人能够鄙弃旧怨,再度联手。毕竟白天虽然能够顺利地出去,可是没有赵菁菁跟随在旁,出去后恐怕就是他的末日。所以两人合则共存,分则多半是皆亡。其后则是赵菁菁以祖先的名义誓,只要白天能带她安全离开这里,赵家绝对不会再为难他,并且一定将他的东西全部归还。上面写得倒也很实在,没有再用其他的宝物或者说什么厚报之类的东西来勾引他。而到了末尾,话锋又是一变,赵菁菁很诚恳地表示,虽然说她不能够完全做的了赵家的主,但是她还是仔细的分析了一番。赵家虽然隐藏了一些实力,但是依旧是处在水深火热的外有内患中,否则也不用低调的如此彻底了。因此对于此时的赵家来说,无疑白天这样没有根基又有相当前景的人物是最值得拉拢的。而且她也还似乎很诚恳地表示了白天知道了太多的赵家的秘密,想要赵家放他安全离开显然是不太可能。但是毕竟双方没有直接的仇怨,只要他肯留在赵家并入赘,那么不但生命无忧,甚至还能得到赵家全力的栽培。那话虽然没有直统统地说愿意委身相嫁,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这个意思隐没期间。赵菁菁无论是相貌还是潜力在赵家如今并不出色的子弟中都之选,所以赵菁菁一向是自恃颇高,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看来很有些急红了眼的味道。

是啊生存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恐怖。白天看得出这传送阵旁边的留言显然不是一挥而就,看着倒像是断断续续,分了好多次完成的。从这样的留言中倒是不难看出赵菁菁越来越焦灼不堪的心情。之后她还表示了,她现在正在努力的寻找他,不过每过一个月左右,她就会回来一次,希望白天如果见到了留言。就算有疑虑,两人也再恳谈一次,有什么条件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白天虽然心肠不硬,可自然也不会傻到去完全相信赵菁菁的话。事实上他倒不是不相信赵菁菁此刻的诚意。他甚至相信,无论此时他的条件多么苛刻,只要赵菁菁能够办得到的,相信她都会答应,而且恐怕会立刻答应,但是这只是她此刻的诚意。且不说她做不了赵家的主,就是她说话在赵家管用,等到出去了,这个诚意会不会立刻变卦,可就难说得很,白天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对于诚信二字可实在是不敢太过相信。如果说没有另一个传送阵的存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和她合作了,不过现在嘛,自然不会考虑了。

只是赵菁菁的流言倒也不是全无作用。白天在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临摹下来。并且将所有的材料全部心翼翼的拆解后。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想了片刻后,在一旁留下一段留言。大意就是他现了另外一座残缺的传送阵,所以他将此处的传送阵拆除去往那里进行修补。然后白天又将前往那个山谷的途径大致的描述了一番。

之所以这么做,先是因为尽管赵菁菁欺骗了他,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救过他,不管目的如何。这个恩情不能忘。让自己丢下她完全不管,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再说败天也有些心思,也就是他自然想拿回包括聚宝盆在内的他的那三枚乾坤戒。在聚宝盆中可是有老白的存在,不拿回来,他的心自然是不能安宁。

当然如果他将来实力增长到了斗圣甚至更高之后,前往赵家索取东西应该不会太困难,但是能够不撕破脸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他还担心,赵菁菁这个多心眼的女子未必就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家族。搞不好那些东西她随身携带了,又或者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如果现在自己抛下她不管,那很可能那些东西将来再也找不回来了也说不定。即使能找回来,恐怕也是要大费手脚。而如果能够现在留一线,将来也能好相见。

不过呢,他心中也不是全无芥蒂的。虽然说他判断那些红种人和蒙面人对于这个山洞此刻应该还是不知道的,而且他们对于汉字也应该是一无所知。但是万一赵菁菁在逃亡中落到了他们手中,那可就不好说了。有了这段留言,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个传送阵,然后离开这里。甚至都不要找,白天相信他们身后的两个半神多半是知道那个残缺的传送阵的位置都,只是因为残缺无法修补,所以才没有加以重视,派人看守罢了。

有了传送阵,他们的势力很快就会蔓延到外面的世界。尽管外面的世界并非他的家乡,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没有过上几天不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是要说对此无所谓,显然也做不到。就不说他自身的安全考虑,但是想到这两个半神一旦插足外面的世界后,会带来的变化,就有些不寒而栗。看他们对于他们的信徒的态度就基本能猜出那简直就是奴隶主和奴隶之间的对话。所以留言还是不留言,白天还是进行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最后还是决定了留言。

因为一是他认为赵菁菁还是很聪明、机警的,只要她不绝望,神智清醒,仅仅逃跑的话,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而从路上的情况看来蒙面人和红种人之间的争斗不但没有减弱相反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样的话无疑也就大大提高逃跑的成功概率。

再说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白天还是隐隐的觉得即便没有了传送阵,那两个半神只要恢复了,甚至可能不需要完全恢复,就很可能有办法离开密境。这倒不是沃勒斯基留下不多的被他吞噬的残念中有什么提示,而是白天从老白当年的聊天中知道传古的大修士就能够不需要传送阵也能长距离的进行穿梭。只是耗费的灵气需要很多,对于自身**的压力也相当巨大。之后地球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这种穿梭就逐渐变成不太可能了。虽然斗士和修真的修炼不太相同,但是白天还是觉得殊途同归。半神这样的级别也堪比修真中的大修士了,直接穿梭未必不可行,更何况这个秘境当初就是他们建造的,想必他们对此也非常了解。

因此,这两个半神的势力扩张到外面的世界就白天看来也不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个残缺的传送阵无人看管了。因为在那两个半神看来,没有了传送阵只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所以才不会对此太在意。想到这里,白天的心莫名一紧,他无由地觉得即便没有传送阵这个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了。

出于这种考虑,白天还是留下了留言。不过他还是计划好了一旦修复好了那个传送阵后,他会在传送阵旁留下留言,告诉赵菁菁如果顺利传送之后,就立刻将那边的传送阵毁去,否则将会给她自己还有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危害。至于说能不能挥作用,白天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但求心安吧。反正他是决定好了一旦传送成功,就立刻远远的离开,找个地方暂时隐居起来,至少也等成了斗圣之后再说。

回来的路途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凶险。虽然遇见了不少红种人和蒙面人,但均成功避开了。而且白天有意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蒙面人,现那些蒙面人的智力确实似乎有很大的问题。纳姆山说他们是恶魔的傀儡,看来确实不是虚言了。

按照记忆中的地点,白天在山谷中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山洞。看着那个洞口并不太大的山洞。白天不知怎的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白天一抬手,一支火把从储元手镯中飞出,握在左手中,点亮,顿时火光照亮了洞口四周。

然后,他望了望那前方依旧黒乎乎的洞口,略一思量,又从储元手镯中取出了一面铁盾,乃是当天在宫殿中的战利品之虽然并不是法器,但是材质倒也算坚固,有总比你没有枪。右手持枪在手,他才心的往洞里走去。

山洞并不是很宽阔,只是走了七八丈,就隐隐看到了一面山壁挡在了前面,看来到山洞底部了。这些看起来和记忆中倒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白天依旧觉得莫名的不安。他当然知道据说修真们随着修炼程度的提高除了寿命提高、**和精神力的提高之外,还会有许多能力的全面提高,比如说某种心灵感应。当然老白也说了,这所谓的心灵感应也就是他附和现代人的所法。而在修真中称之为“心潮”。对于何谓“心潮”,倒是并无准确的说法,甚至许多修真们对此的看法也是各异,又或者真实的情况本来就是每个修真的情况都不是完全相同。具体来说就是在面对某种危险的时候,修真们会产生某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警觉。具体表现似乎也是因人而异。而且似乎也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加,心潮的能力也会表现得差异很大。

具体来说有些修真对于火有关的危机特别敏感,而有些修真则是水或者金或者土,不一而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而据说有些倒了大乘期的大修士“心潮”异常强大,甚至当有某人想要针对他进行某种阴谋,阴谋还没有开始实施,只是还处于策划决断,大修士都会有所感应。当然这种玄之又玄的通玄神通是不是真有其事,白天也就无法辨明真假了。

不过呢,他还是觉察到了自从他在宫殿中因为吸收了沃勒斯基留下来的残念而使得魂核生了变化,生成了类似元婴的新的紫金色魂核后,他的心灵感应似乎灵敏了许多。在山林中行走,即便他不把神念放出,如果有猛兽毒蛇存在,即便他没有现,也能够隐隐感觉到某个方向有不妥,或者说某个方向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虽然他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这总归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也就不去探究了。可这个时候无由的心悸,虽然说不出什么原因,可心些总没有什么坏处。不会是纳姆山出什么事情了吧?如果是猛兽毒蛇倒还好说,就怕是红种人、蒙面人甚至是那两个半神亲自找来了,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毕竟在他的估计中这个残缺的传送阵八成就是这两个半神中的某一个或者两人共同建造完成的,这个地点对他们来说毫无隐秘可言,如果是这样,那就糟得不能再糟呢。尽管那两个家伙如今重伤未愈,可白天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有挑战的能力。何况对于战斗他本就不擅长。可事到如今,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退回那个来时的山洞去,看起来似乎暂时安全,可就算不担心那边赵家人的反应,谁知道这段时间内又生了什么事情和变故呢?再说也未必就是最糟糕的情况、白天鼓足勇气,壮着胆子向前走。

白天敏捷的目光转动,没有现前面有什么异常,这才又低头朝地面四下瞅去。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尽管如此,可当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的时候,还是又感到不对劲。这时候不但是心悸的问题,似乎他的鼻子也感觉到有些气味不对。“哼哼”他忍不住用力的翕动了两下,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按照以前习惯的那样,放出神识去探查,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手是那两个半神的话,外放神识,那完全就是自己找不自在,等于是送给人家进补。所以宁愿慢些、心些、反正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应该也已经生了,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山洞不但,而且是弯弯曲曲的,尽管没有看什么异常但是白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是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在又转过一个弯后,白天忽然现在前方左侧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有一堆黑不隆冬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大石头的样子,堵了大半边本就不宽阔的山洞的路。在白天的记忆中似乎山洞中没有这样一块大石头,他也没有多想,快几步走了过去,并借着手中的火把凝神细看。

“唏”白天这一看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这哪是什么大石头?分明是一大堆森森白骨高高的摞在了一起,那些白骨的上面还分明有些模糊的血痕碎肉残留着,散着一阵阵说不出的强烈的血腥味。

怪不得,白天之前感觉到气味不对呢。白天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凶险也不少,不要说猎杀野兽,就是人也亲手斩杀了好些,所以这一摞的森森白骨倒也吓不住他。

白天不用仔细回忆也能迅确定这堆白骨早前是肯定没有的,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借着火光仔细的打量那些白骨,很快就现白骨应该都是被某种猛兽所撕咬后残留下的,不少骨头上上面还留有一些撕咬的牙痕,相当明显。

看到这里时,白天心里念头一转,暗叫不好,立刻担心起纳姆山的安全起来。纳姆山只是个普通人,在猛兽的袭击下只怕是很难抵挡。想到自己如果能够逃出去,纳姆山可谓是立下了大功的,可是如今却很可能已经丧身兽腹之中,莫名的感到一阵的心酸。

而当白天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也同时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如果仅仅只是猛兽的话,那么他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的威胁的。看来之前的谨慎倒是有些太过虑了。

在这种有些复杂的情绪下,白天稍稍停顿了一下,正打算立刻快步向前。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山洞上方某个角落里一个黑影猛地一闪,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狠狠的向白天扑来。

白天毫不迟疑,立刻本能的将有手中的盾牌向前一举,挡在身前,顿时,一股强烈之极的巨力传来,他整个人瞬时间连盾带人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到后面的山洞石壁上,虽然这种巨大的疼痛没有让韩立当场痛晕了过去,但也绝对让他不好受,不但后背隐隐作痛,就连心、腹等内脏等感受强烈的震撼,有相当的不适。

“这是什么怪物?”在剧烈的疼痛中,白天又惊又怒的想道。同时,他又感到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在左手握火把的情况只能选择一件武器的情况下,选择了防御的盾牌而不是其他的武器,否则,这一扑只怕自己受到的伤害会更加严重几分。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刚刚等白天从洞壁上跌落到地,还没有爬起来,更不要说看清来敌了,那个黑影又一次一跃而起猛的冲向白天。

白天不禁有些大惊失色,也来不及躲藏逃避,赶忙将身子一缩,同时左手放开了火把,不假思索的急忙将双手同时握住盾牌使之当在了身前。

“噹”的出一声巨响之后,令白天更加意外了。那面坚固的盾牌竟然断裂了。这次并没有强大的不可抵抗的巨力传来,虽然仍就是有一股大力冲击,但是远没有第一次猛烈,可是挡在他身前的那面盾牌,确实出“咣当”一声,整齐的被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大片,使得他左右手现在各持了半片。

看到这一幕,白天差点惊骇的心脏从胸腔后直接吓得飞出来。要知道这些盾牌虽然不是什么修真中的法器。可是论其坚固来,甚至远过修真们使用的防御类的上阶法器。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特点。因为斗士修炼的就是斗气,使得身体本身的力量相当强悍,所以武器中除了弓箭外几乎就没有远程武器,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斗圣这样的高阶修士使用的都是刀尖枪叉一类的武器。区别的不过就是武器的材质。或者更直接的说就是武器的坚固或者锐利程度。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章怪物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o章怪物

而白天手中的这面盾牌乃是来自于那个宫殿中。不管它原来的主人是红种人还是蒙面人,但是他们并不是纳姆山这样的普通人,甚至有好几个斗尊甚至更高阶的斗士。只是白天出于安全当时不敢去探究他们具体的实力。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使用的武器定然是不会太差的,可没想到竟然断裂了。这到底是什么猛兽,也太猛了吧?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刻,借着地下的火把,又因为离得很紧白天自然清楚地看到了了这袭击他的怪物的形状,是个非常的古怪的样子。

这怪物身体是绿黑相间,整个的块头倒并不是不大,只有大概不到半米高的的样子,身长约有一米三、四的样子,一个细的脖子上面有一颗尖细三角形的头颅,只是头颅上两团绿眼大的绿光正冷森森的闪着寒意,正毫无感情的盯着他。一匹并不长的猩红的舌头从它的嘴里伸了出来,向上微微一卷,不知道这是向白天示威还是它的某个习惯动作。

而更让白天感到有些恐惧的是,在其身体两侧应该是两个前肢的位置东西却生长着两仿是两把绿莹莹的的类似铡刀状的利刃,这让白天不由得很有一些惊愕莫名,

这怪物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巨大版的螳螂,只是它的前肢竟然是如此的锋利,只怕他现在的身体就算已经远非常人,但是也不能和那面盾牌相比,这要是被扫到一下,不要说皮肉,只怕很有可能连骨头都会被直接切割下来,恐怖,太恐怖了。在地球上在修真之后他就知道所谓妖兽,也听老白谈过不少,说道如何如何,但总归没有亲身体验过。纵然而彭老鬼附身在那虫子身上说起来也算是如今妖兽一流了,可毕竟不是敌对一方,随意也没有太多的这方面的意识。而他见过的最强的妖兽也就是老黄了。可样老黄的立场始终都站在它的一边,而且说起来他也没有见到老黄真正战斗的场面,所以啊,妖兽带给他的震撼不强烈。

不过,此刻白天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逃。

开玩笑,在这个本来就不宽阔的山洞里,又因为那堆白骨的原因,更加狭窄了几分,和拥有这样锐利前肢的可怕的怪物纠缠,他就是等级再高上几分几分,只怕也不是对手。自然是要赶紧逃出洞去才更是第一选择

这个念头在白天的心里只是一起,就立刻好像火星落入干柴堆,马上熊熊燃烧,不可扼制,所以白天没有哪怕一点迟疑,左右手将手中各有半面对盾牌由竖拿变成平举,然后狠狠的平削过去,要知道那面盾牌虽然坚固可是却只是单手盾,因为不太沉重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太厚,所以盾牌的边缘尽管算不上太锋利,但是如果快的一拉也必定会拉出一道口子,而此刻白天将它当成刀片一般猛削过去,威力也不算太弱。

而白天向前削的时候,双手猛地用力,将盾飞出,变成了两把硕大的飞刀,紧接着白天就是身子一侧,箭矢一般的向身后来时的洞外的飞射而退。

之前的第一撞,虽然白天被撞飞了,但是那怪物身体也并不庞大,所以其实撞击之后也不好受,只是那怪物悍勇紧接着就是第二记。不过显然这怪物也不是全无智商,所以眼见得白天再次在身前举起盾牌,它冲到身前后猛然停了下来,将撞改为砍。虽然完全达到了目的,不过由于度太快,所以身体最后还是没有完全刹住,最后依旧撞在了已经被砍成两半的盾牌上。而由因为此时的白天比刚才要从容一些,已经有些准备了,而且变单手持盾改为了双手持盾,抗击的力量自然要比上一次要大得多。

如果怪物不是猛然改了攻击方式,这一次他被盾牌反击后,只怕会受创不不过即便是这样,被盾牌反撞后,依旧让怪物感到很不好受,以至于没有紧接着进行第三次攻击。

而这边白天这边身形一动,那怪物在飞快地闪躲开飞来的盾牌后,很快就迅猛的追击而来,其度竟然也是样奇快之极,不弱白天分毫。

白天和那怪物一前一后向山洞洞口冲来,宛若刮起了两股锐利的劲风,只是因为山洞有些弯弯曲曲,所以使得两者的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不过只一会儿白天就现自己在度上稍逊一成。其实公平说起来,白天比那怪物的度真要比起来还要快一些,可惜因为不停的要转弯,再加上山洞内的地面并不平整,高高低低、坑坑洼洼的,而白天身体的平衡能力要比那怪物差很多,所以在度上受了不限制。再加上两者如今的状态不同,怪物是几乎心无旁顾,全力奋追。而白天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先他是被追的一方,心态上就落了下风,他就算再胆大,也很难不分一点精力去关注后面的追兵,再加上他的胆子说起来并不大,此外,白天也不能肯定这里就只有这一只怪物一还有其他的敌人窥探再侧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他还不得不分心,随时警惕四周可能来得偷袭。而对于这个山洞之前他虽然走过一次,但也仅仅是一次而,尽管他的记忆里非常人可比,可对于山洞内的地形地貌依旧不能算太熟悉,又得分心去注意前方的路径,毕竟没有了火把就算视力远常人,总归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因此,白天眼见似乎那怪物越追越近,就急中生智,忽然从储元手镯中取出一把长枪来,然后再又一个刚刚转弯的地方猛地收住脚,然后突然向后一刺。那怪物显然没有料到一直狼狈逃窜的白天突然会来这么一招,措手不及之下只得一边刹住前势,一边迅挥起两只前肢应击。不过显然慢了一步,那长枪,正好从怪物三角脑袋的一侧擦过,虽然只是擦过,没有正中身体,不过这一下,也让那怪物的脑袋的左侧被狠狠地刮了一下,顿时一些绿色的液体随着长枪的前进的方向飞溅出来,也有不少直接就沾在了长枪之上。

那怪物顿时“嗷嗷”大叫,也不知道是被刺痛了,还是愤怒的咆哮,只是怪物的两之前肢实在是太过锋利,在怪物猛挥之下,正好砍在长枪的枪杆上,顿时整个长枪被砍成了三截,瞬间留在白天手上的只剩下了后半截的枪杆。

这也太猛了吧。这个家伙刚才第一下偷袭的时候要是不是撞,而是直接用它的这两只前肢或者说前臂,那搞不好自己已然身异处了吧

白天瞬间冷汗浸湿后背。然后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半截枪杆朝着怪物的眼睛飞掷过去,然后转身就再次奋力奔跑。

那枪杆也显然不能给怪物带给太多的麻烦,不过哪怕只是稍稍的一闪,也算为白天又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追逐再次展开。不过这一次的追逐,白天的度没有多少变化,但那怪物的度显然稍微慢了一些。那伤口并不大,应该不可能造成太大的障碍,显然那怪物有些顾及,担心白天自己追得太急了,白天故伎重演,冷不丁又来个回马枪,谁知道它会不会在下一次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将将躲过呢?所以怪物虽然时不时在后面出“嗷嗷”的叫声,但其实谨慎了不少,它的谨慎对于白天来说倒是好事,起码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只是白天的心理却感到并不轻松。因为这种情况显然表明,这个怪物的智商一点都不低。在白天人和其他物种最大的不同,或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在智商上占有明显的优势。这个怪物的智商不低,这就意味着要对付它更要增加几分难度了。

不过,白天倒也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因为目前看来那怪物对他最大的威胁还在于它的两只锐利的前肢。可是一旦离开了山洞这样狭的空间,这个致命武器的威力就会降低不少。到时候,白天未尝没有办法对付它。

好在山洞的距离并不是很长,又追逐了一段时间之后,洞口终于在望了。白天不由大喜,奋然加力,他已经想到了最好的战场就在洞口。

这个山洞的洞口有些微斜。洞外比洞内的地势要略微高些,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个洞口不大,高度不到一米。这使得白天进洞的时候不得不弯腰进入。而那怪物虽然高度只有一米三、四的样子,但显然也不能够从容的顺利进入。原本白天还有些抱怨这个洞口太低不方便,不过现在看来真是太方便了,太方便他阻击怪物了。

也不知道那怪物是猜测到了他的想法,还是本能的受到了他突然加的刺激,在后面“嗷”的叫了一声,也猛然提高了度。白天此刻只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所以也怪不了这么多。“霹雳帕拉”的从储元手镯中取出一大串东西“稀里哗啦”就朝后一丢,其中还包括,他的那间用来练功的“橡胶屋”。

怪物受此一阻,不得不慢下了脚步,而白天也趁机一躬身钻出了洞外,然后他迅转身,从储元手镯中又取出了一把长枪。

这时,那怪物正好冲到洞口边,白天自然不会和他客气,双手握枪猛地向前一刺,怪物的反应也不慢,身体快一闪,两只前肢猛然向前一砍。这一下,顿时长枪刺偏了,不但刺偏了,因为枪杆上被砍了两下,立刻就断裂成了三截,只是这一次,没有断裂干净,枪杆断痕的下半部都还连接着,不过连接处已经不多了,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一截,使得枪虽然没有断,但是刺空了的最前面的前头那一截却在刺空之后,忽然一下子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

白天当时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照例猛然将那受创的长枪向洞内奋力一丢,然后又取出一杆长枪来。反正那天在宫殿光是长枪他就捡了十根,就算消耗,也还能消耗一阵,然后再向办法。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长枪是取出来了,但是却暂时失去了目标。因为那怪物在躲过这一击后,没有再次扑上来,而是向后退了好几步,蹲在那里愤怒的“嗷嗷”的冲他叫唤。而更有意思的是,两只前肢还在不停的微微的抖动。

“抖动?”白天在看看洞内被他刚刚丢在地上的那杆废弃的长枪,一下猜到了什么。这个家伙的两只前肢一定受创不轻。这从它刚才没有像之前一样将长枪迅砍断就可以得到证明,而现在的“抖动”想必是痛的颤抖吧?不过也只有这样才合理。虽然只是单手盾,但却被它的两只前肢一下子砍成两半,这样太锐利了吧?太锐利的东西总易钝,否则的话也太不合理了。有这两只锐利的前肢,那这个怪物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岂不是接近近战无敌。

相对来说大自然一定程度来说总是公平的,有长必有短,绝对的无敌的物种几乎不可能产生,所以啊这个家伙频繁的使用它的前肢的后果就是恐怕短期内不能再使用了。现在想想,白天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家伙在第一偷袭的时候会用撞击而不是挥动它的前肢来个斩。大概就是因为它自己也知道坚不持久,像这样连肉带骨的砍击对它前肢的伤害无疑也是很大的,只怕需要它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神勇的状态。

白天做出判断之后,整个身心一下子顿时轻松了很多。持枪站在洞口望着那怪物狠狠的冷笑。那怪物也瞪着他,“嗷嗷”的叫唤却并不再主动起攻击。它不起攻击,白天也没想过这就展开反攻。毕竟他向来是信奉安全第一的原则。

他从储元戒指中拿出了好几支长箭,然后折断插在了洞口的地面,这倒不是他在宫殿中的缴获物,而是当日他救援图家商队时候顺手牵羊的所得。尽管这些弓箭都是寻常的货色,不过他相信暂时阻碍一下那怪物的度,应该还是办得到的。

白天插箭的时候,很心,眼睛的余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那怪物。他的箭插得也很低,如果从洞内看的话,不很仔细的观察未必就能现这些断箭的存在,不过如今这个怪物就站在洞口不远处,显然还是很容易看清楚他的动作的。只是白天也并没有想过这能瞒得住它。瞒得住当然更好,瞒不住,能够阻碍一下,让它不能快出洞,白天的目的其实也就已经达到了。

将那长箭取约二十支,一一折成数段,然后在洞口的地上插了差不多六排。白天又取出了一张单面盾,立在身前。接着把手中的长枪放在一旁,笑眯眯的拿出了四柄飞刀。

那怪物的怒意似乎并没有在这段不算太短的时间内削减多少,反而怒吼声又逐渐加大的趋势。白天的心却是越来越平静了。

“怪物兄吧,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招吧白飞刀,例不虚。这可不是吹牛哦。好好享受吧”白天也不管那怪物听不听的懂,手一扬把飞刀向着那怪物就呼啸而去。

转眼又是四把飞刀呼啸而去。

白天也不管结果如何,接着再次飞的从储元手镯中取出四把飞刀,扬手就飞出。

那怪物瞪着四把飞而来的飞刀显然非常警惕。瞅准了方向正准备躲闪。

可没想到那最初的四把飞刀简直就是四枚打蚊子的高射炮弹,都是离着怪物的身体最少有半米的距离飞掠而过直接向洞**去,让那怪物忍不住咧嘴一笑。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声来了。因为第二批射过来的四把飞刀本来飞得好好的,就在离他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忽然其中两把飞刀猛然直接向下落,而剩下的两把却就这么静静地停了下来,悬在空中不动了。

那两把下落的飞刀,将将要完全落到地面的时候忽然转了个弧度,由下向上猛撩,这实在是吓了他一跳,而就在这个时候,静止的两把飞刀也猛地由静变动,并且目标直奔它的两个眼珠。

而最后的四把飞刀也夹带着尖锐的啸声都冲着它那个并不大的三角脑袋射来。

怪物顿时有些慌张,左扑右闪之下,连续躲过了六把飞刀的袭击,可是还不等它安下心来,那之间越过它的身子飞向洞内的四把飞刀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个转悄悄地已经飞到它的身侧,惊恐之下,它躲避不及,结果一把飞刀正插自它的一只眼睛上,另两把飞刀也刺入了它的两条后肢。最后一把则正刺中左前肢,可惜它的左前肢虽然已经受了伤,但依旧比身体的其他的地方要坚韧的多,那飞刀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力量却不大,竟然被直接弹开了。

后肢的两把飞刀正刺在肉多的地方,插入也不算深,这伤势说起来也不算太严重,真正最要命的就是右眼上一刀,虽然不足以致命,可却是让怪物陷入了疯狂的怒吼中,那怪物“嗷嗷”的狂叫中,在地上滚来滚去,只听见身躯和洞壁不断撞击的“咚咚咚”的声音,接着不断有土石在洞口内侧落下。

这一来沙土飞扬,白天眼力再好,也看不太清洞内的情形了。尽管洞口有巨大的地形优势,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天还是选择了赶紧向后连退了五六米,君子不落桅樯之下。虽然没有了地利,但是那怪物受伤之后看起来凶悍,可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肯定是不但老伤加重,还有可能会造成无数新伤。所以白天倒也不太担心。再加上他在洞口也有布置,想必……

白天这厢还没有想好呢,就听见那怪物狂嚎一声直接就冲出洞来,度奇快。

白天此刻离那洞口差不多有八、九米的样子,可是那怪物却是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前。仿佛白天之前在洞口做得布置全无结果一般。白天这时候脑子几乎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立刻双手握住盾牌,然后奋起全力,勇猛地向前猛地一撞,只听见“当”的一声,双方撞个正着。白天只觉得气血翻腾,仰面跌了个四脚叉。

而那怪物却更惨,直接被他撞退到了洞口附近。

要知道白天之前可是在洞口附近从插了六排断箭的,虽然那些短短断箭露出地面的长度都不高,基本上没有过三厘米长的,可是那怪物如今是仰面跌在了这些断箭上,虽说算不上是万箭穿心,但是这也绝对算得上是一记重创了,无数的绿色的汁液顿时从那怪物身上不断的流淌出来,把洞口附近染成一片绿盈盈的世界。

而这个时候白天才现。这怪物的四肢,不管是两条后肢还是更坚韧的前肢此刻都是沙伤口纵横、绿汁横流,显然不但刚才它自己在洞口内痛的打滚时弄出了不少伤,之前,它猛然冲出洞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那些插在地面上的短箭毫不留情地在它的四肢上留下不灭的痕迹。只不过大概因为它处于极度的愤怒中,所以忍受了平时只怕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怪物仰躺在地上“嗷嗷”的叫着,气势倒是依旧凶悍。虽然看样子它似乎暂时起不了身,但是还是很让白天忌惮,于是他在迅爬起来之后,不顾全身酸痛,赶紧又向后连退了数步。再一的盾牌,虽然没有毁坏,但是那盾牌却是被撞得向里了一块。看来刚才的撞击双方的力量都不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现这个状似螳螂的大怪物的眼睛忽然变得越来越红,然后那怪物的身体突然出“嗞啦”一声,一对伸展开大约两米多长地绿色翼翅伸长了出来,那怪物猛地从地上翻了起来,接着嗡嗡地声音响起,此妖物竟然在双翼的急煽动下,轻轻地漂浮了起来。

哇靠,白天头皮一下炸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呀,这家伙竟然还会飞。原本以为在洞外会好对付?这真是好对付啊这要是让它飞起来了,还有的打嘛。白天此刻什么也没想了,左手一挥将手中的盾牌狠狠地向那怪物砸了过去,而右手则敏捷的从储元手镯中又取出一杆上枪,然后双手持枪,嘴里大喊了一声“杀”直接冲了上去。

那怪物从断箭丛中挣扎起来本已经是剧痛难忍了,此刻飞起,是在做奋力一搏,没想到也是被盾牌砸了一下,这一砸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是平时,简直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可如今不同,怪物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盾牌砸过来的时候,它习惯的用左前肢一挡,挡是挡住了,可是左前肢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一用力,伤口纷纷爆裂出更多的浓稠的绿色液体出来。还不等怪物痛嚎出声,白天已经手持长枪亡命的冲了上来。怪物的左前肢再想挥动,因为疼痛几乎举不起来了,于是只好举起右前肢奋力一砍。

这一砍倒是正中枪杆,可惜它的右前肢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锐利了,虽然砍进了枪杆,但是前肢并没有将枪砍断,而是陷进了枪杆之中。而更重要的是长枪伤敌的地方是枪头可不是枪杆,怪物眼看着长枪冲着它的头部刺来,如果是平时,虽然度很快,但是它也应该能够躲开,就算不能不完全躲开,至少能避开要害。就像之前在洞内白天的那一记“回马枪”似的堪堪从头边擦过去,可现在不同了。怪物想要躲,但是身体多处都是伤,动作明显跟不上意识,所以最终只是头部略略向左偏移了不到半公分,整个头部左眼窝下不到一厘米的位置被长枪刺了个正着,而且白天这一枪用力甚大,尽管怪物的头部的坚固仅次于它的前肢,但是仍然被刺了个对穿。

白天一枪得手之后,快的抬起右腿,猛地一脚蹬在那怪物的腹部。这一腿力量极大,借着一脚之力,白天猛然将长枪从怪物身上抽了回来。连退了几步,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要知道白天也杀过人。可是之前用的是飞刀,而不是正面肉搏。打猎的时候,白天同样也是毫无例外的使用飞刀。这样的肉搏可以说基本就是第一次了。所以他的真实水平事实上挥还不到三层。在拔出了这一枪之后,本来白天还想接着再刺上几枪。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可惜拔出枪之后,他感到似乎全身的力气也好像一下子被全部拔光了一半,身体全身无力,又酸又麻,嘴巴干,而两腿则是不但软,而且还情不自禁的颤抖不已。

好在,那怪物被他这一脚蹬了之后,直接从悬浮在空中的状态下重新落了下去,再次跌入了断箭丛中,顿时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而之后这样的惨叫就再也没有断下,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而白天先是柱着枪虎视眈眈的瞪着他,虽然身体软,但是预备着随时上前补一枪。

只是眼见那怪物越来越虚弱,白天才放了心,十来分后,惨叫声已经接近呻吟了,白天这才彻底气力全消,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足足过了约有一个时的时间,白天才算彻底恢复过来。他也不去看那多半已经彻底死亡的怪物了,直接点燃了一支火把投掷了过去,瞬间一个火团熊熊燃起。

又等了好一阵,白天才重新鼓足勇气,踏入山洞中。白天算是彻底明白了勇士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不要说越级挑战,以弱胜强,就算是以强对弱,也未必容易啊。公平地说那话个怪物虽然说实力不弱,可绝对不是白天的对手,即便它能飞起来,也没有太多的优势,可是真的打起来,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是白天占天了地形的优势,还有怪异的飞刀让怪物没有提防,说不定白天就被这怪物以弱胜强了。虽然白天知道自己在战斗方面不擅长,可没想到是如此的不擅长,看来呀,以后是绝对轻易不能言战呢?

再次入洞,白天颇有些胆战心惊,不过还好这一次全然没有任何的危险,虽然在过了那个白骨堆之后,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一些碎肉、皮毛、还有白骨,但是却并没有再遇上一丝真实的危险。

白天走的极慢,老实说他纳姆山是否还能幸运,几乎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希望那个传送阵最好没有被再次损坏,或者被损坏了也要轻一些才好。说起来尽管他给赵菁菁在那个山洞中留了言,但是对于是否能顺利地修复这个传送阵也是俩说的事。他心里也在不断的打鼓,希望自己不要搞出什么乌龙来,要是到时候这个传送阵自己无法修复,而最后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个来时的山洞里,重新将自己拆解得传送阵在原址上复原那就真的是个大乌龙了。当然了,这还不是最大的乌龙,最大的乌龙就是自己回到原址上却没无法将那个自己拆解下来的传送阵完好的复原。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算能够安全也恐怕没有脸再去见赵菁菁了。当然了,最后一种可能性极,因为他不但在制图时把所有的部件编制了号码,也在拆解下来的所有部件上全部编制了号码,这也基本保证了最大的乌龙肯定是不会生的。只是能不能修复这里的传送阵就不好说了,毕竟自己来回匆忙,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对这两处的传送着进行研究和比较。

只希望我的运气不会太差吧

当白天终于走到山洞的尽头时,现自己的运气似乎确实不错。因为不但那个传送阵没有得到破坏,就连纳姆山竟然也还活着,只是身上负了不轻的伤。白天现他的时候。现他晕倒在传送阵附近的一块青石上。

白天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心中一阵欣喜,立刻开始给纳姆山制起伤来。纳姆山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看起来伤势不轻,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最多有个三五天,他就能够基本如常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过,让白天万分郁闷的是他将两个传送阵的阵图反过来复过去的比较有比较、对照了又对照,却现这两个阵图除了整个外形都是圆形外,里面的线条和布置几乎找不到多少可以借鉴或者类比的地方。当然这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因为白天在阵法上的知识太过贫乏,有很多地方只怕都是异曲同工,可在他看来却完全是不明所以了。这样的结果就是白天在看了五个时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只怕是根本无法修复这个传送阵。恐怕、必须、肯定自己不得不乌龙一次了。

唉,这实在是让人够郁闷的。白天脸色苍白无比。搞了半天,辛苦来辛苦去,却现自己还是做了无用功,这也太让人无语了,白天不停的摇头,在地球上自从得到了聚宝盆以后,他的运气似乎一下子就变好了,当然财运除外。可是倒霉的财运善于利用的话同样是一件大好事。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似乎自己是做什么什么不顺,简直就是霉运盖顶,这真是不服不行啊。

难道我就是逃脱不了被人掌握命运的命?

不行,我怎么也要再努力一次。可是,白天脑筋急旋转,最后总算是又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反正修复不了了,他干脆将这个残缺的传送阵直接给拆解了。然后在这里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复原。白天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他心里隐隐有点担心,因为两个传送阵既然不一样,就肯定有不一样的道理,而按照推测每个密境中的传送阵只和外面世界的一个传送阵相连,这样的对换,只怕是没有什么效果,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个思路,总要试一试。怎么也好过不挣扎就去赵家人的摆弄得好。

拆解的过程倒是很容易,因为白天看不懂阵图,所以这个残缺的传送阵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再加上白天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所以,他也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编号,所谓拆解就是直接将传送阵中的所有部件都拆下来丢到一旁。

而复原传送阵的阵就显然要麻烦得多。那个传送阵上总计白天编制了一千七百八十九号。白天担心有错,每一次的摆放、组合都慎之又慎,确定再确定后,才开始下一步,因此度自然就要比拆解慢得多的多。足足花了将近十个时,白天才将传送阵复原完毕,只是能不能使用还不知道。

而在这段时间里,原本陷入昏迷的纳姆山也早就清醒过来了。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走路似乎都有些困难,不过在吃了些食物后,似乎状态恢复了不少。

当白天在复原传送阵的时候,纳姆山就坐在一旁点起的篝火旁静静的看着。并准备了两餐食物。好在就在山洞里离传送阵不远的地方就有一股不大的泉水,所以倒也无需出洞。事实上有了那个螳螂怪的事件,不要说纳姆山就是白天如果没有非常的必要此刻他也是不想也不会去洞外的。

白天退到篝火旁看着复原好的传送阵,心里却是紧张不已,可是事实如何,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这时候,纳姆山从旁边递过来一杯水,白天没有多想,一饮而尽。眼睛却是继续盯着传送阵说道:“算了,是死是活总是要见真章的,躲终究是躲不过去的。就算不行,也好早做准备,越拖只能让自己越危险,好吧,来吧,诸神保佑”

白天走到传送阵中心,轻轻地将一颗硕大的元石放入,接着就现,整个石阵似乎有微微的红光一闪。白天一跃而起:“看来,是成了。”

而那纳姆山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这丝笑容背后却又透露着几分格外的紧张,他飞快的瞟了白天一眼,又很快的将目光收回,看着脚边的篝火,动作极快,要是不一直盯着他的话,只怕只会以为他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篝火呢。

“好吧,那就开始吧。”白天对于赵菁菁之前告诉他的启动阵法的步骤可是记得牢牢的,虽然仅仅只是试验了一次,但这时候再来一遍却也没有丝毫的偏差。只是这一次他比上一次还要紧张得多的多,放出部分神识后,石阵果然很快就被启动了,只见那石阵中心的那颗元石露出了眩目的红光,而后整个石阵也开始出轻微的颤抖。这个景象和上一次被传送的场景有些不同,那红光明显要比上次强烈得多的多,可白天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当那元石中心的红光越来越大,逐渐占据了整个石阵的时候,白天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先是抽出一张几乎写满了字的纸丢在传送阵旁,然后丢了一块石头压住。之后再转身一把将纳姆山抓住,然后用非常平静的口吻说道:“我实现了我的承诺,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拉着纳姆山一大步踏进了闪烁的红光之中。出乎白天的预料,纳姆山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和害怕,没有任何的挣扎,非常平静的随着白天进了石阵。

红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白天感觉到那红光刺的他的眼睛相当不舒服了。这时从石阵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将白天与纳姆山身体,迅地紧紧地被吸住。然后红光在石阵里不断的转着圈,那股吸力也越来越大,终于在又一圈之后,白天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那股吸力给压趴下的时候,眼前景物一变。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章坏蛋来了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1章坏蛋来了

然后红光在石阵里不断的转着圈,那股吸力也越来越大,终于在又一圈之后,白天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那股吸力给压趴下的时候,眼前景物一变。他仿佛来到了一个长长的通道内,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无限的拉长、拉长,大概五马分尸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好在这个时间不长,甚至确切来说这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白天经历过的传送阵也不算少了。除了那次从离开地球到达这个世界的传送阵外大概就是这一次痛苦凶险了。而且那次虽然凶险,可是他很快就昏迷了过去,而这一次,虽然实际的时间也只是一瞬间,可白天却是全程始终清醒的,着实是难受以及。

以致于当传送已经结束了好一阵子,他已经闭目坐在传送阵的中间休息。足足有七八钟的样子,这才醒了过来。眼前自然也是一个传送阵,虽然他对阵法不了解,不过之前他曾经对两个传送阵进行了一个多时的认真的对比,所以没用多长功夫,他就判断出来这个传送阵与那个残缺的传送阵很相像。

看来,他将两个有差异的传送阵连通虽然连通了,可惜似乎还是出现了因为不是十分匹配而带来的一些麻烦。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许多。唯一能祝愿的就是那位赵大姐能平安脱险吧这样也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纳姆山,此刻纳姆山仍旧处于昏迷中,脸色也苍白得相当厉害。没办法,他只是个普通人啊。能离开密境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十分的幸运了。虽然有个忠心的仆人看起来不错。不过,白天还是觉得一切随缘的好。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他基本能过语言关后,就让他自己选择吧,实际上让他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只怕要比跟在自己身边好的多吧

白天倒也没有想着将纳姆山唤醒,而是仔细的打量着附近。这个传送阵是和其他几个传送阵都不同,他是存在于一个石屋之中。

石屋并不大,大概也就十个平方左右,而且这个石屋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有门还是倒塌了,总之有一侧塌了半边,可以看得到有一些倒塌的墙砖,但那些墙砖的数目明显不够多,至少绝对不够弥补完整的一面墙。

从这个大口子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这个石屋似乎是建在一个坡度不是很陡的矮坡上。顺着坡势可以看到外面到处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象。

茂密的植物顺着坡势一片接着一片,只是似乎看不到高大的植物。等白天站起身来后,现这个山坡虽然不陡,但是似乎却蛮长的,而在山坡的下方直接频临水边,远方也似乎是一片广大的水域。至少从这个大口子看去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个地方白天无法判断是哪里。虽然从季节上来看能接得上,而且从逻辑上来分析,也应该就是那个他已经有些熟悉的世界。可是暂时他倒也无法做出准确的肯定,毕竟这不是一次完全中规中矩的传送,谁知道会不会生什么意外。而且这个地方至少白天的第一印象就是陌生,应该没有来过的完全陌生的地方。

白天轻轻的走出了石屋。这才现,原来这个石屋是建在一个山坡的中间地带,山坡往上依旧不是很陡峭,依旧是一片片茂密的草丛还有一些间或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很奇怪的是无论坡上还是坡下都没有现有稍微高大一些的树木存在,这倒的确是个怪事。

再看坡下的水域,好一派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广阔情景。也不知道纳姆山需要多久才会醒过来,白天看了看那这里离山坡地顶上看起来大约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四下望了望似乎也没有现大型的动物的身形,于是缓步向着坡顶走去。都说登高能望远,到了这个不知名的陌生之地,站到高处下观察一番,白天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白天走的度并不是很快。在启动传送阵石,他虽然外放了神识,但是消耗的并不多,可是在被传送的过程中他的神识却莫名其妙的消耗的很厉害。主要就是为了对抗那股庞大的吸力。这些神识要完全恢复只怕得要好几天时间才行。因此白天虽然外放了神识做戒备,但却只局限在周围五十米的距离。这一路走来,他倒是越走越放心,草丛中只现了一些例如兔子、老鼠之类的动物。看来暂时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虽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他还是很快走到了坡顶。其实还没有完全走到坡顶,这视野就已经很开阔了,并且他也终于现原来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岛。这个岛整个就是这个不知名的水域中耸立的一座虽然不陡峭但还算广大的山坡。白天估计了一下,这座山坡或者说这个岛面积大概应该过了一平方公里。

他摇了摇头,这四面都是水,也不知道这水的深浅,可总归想要离开这座岛只怕有些麻烦。因为即便是站在山坡最高处,他依旧看不到这片水域的边界,似乎着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水的世界。只是在这座岛的东面大约两到三公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岛,那座岛看起来要比这座岛还要大些。而且那座岛上有座山峰比这个山坡似乎要高出不少,因此东面的很多地方就被挡住了不少,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即便东边离岸最近也不会太近。

哎这真是才离开了秘境却又被困孤岛,我这运气啊还真的是不怎么样呢?

就在这个时候,白天忽然一愣,因为他现那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定睛一看,似乎是个男孩。那个孩竟然直接在水面上行走。他好像是从那个东面的岛上走出来,看他的方向应该目的地正是这座岛。

“水上漂”这工夫虽然对于一个中等修士来说未必有多难,主要还是身体的平衡力,可败天自知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关键是这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呀?而且仅仅是这一手,对于他的真实实力也难说得很。再说一般来说孩的身边总是有大人的,孩都如此,那他家的大人那岂不是更加了得。

白天不禁暗叹了一声晦气。我以为自己已经不错了呢?可没想到怎么这么不走运,随便到一个地方就会遇上高手呢?难道如今高手这么不值钱了?

自己应该怎么办呢?是主动迎上去问路,还是暂时躲起来。白天有些拿不定主意。从安全角度来说自然是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而从生存角度来说倘若人家根本就没什么恶意那么主动出去打招呼似乎更合适一些。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也没有恶意嘛。否则的话,一旦自己的行踪被人家现,原本可能不会生什么事都有可能变成有事情。可要是对方……

还没等白天仔细想好,随着那个男孩越走越近,白天笑了。感情是熟人啊

原来这个男孩还真是白天的熟人,尽管男人还没有真正见过白天的长相。男孩就是当日里万家一行人想要抓获的人参娃娃。

白天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确实没有认错。这么说这里就是黑泥潭了,只是怎么看怎么不象啊?不过黑泥潭的中心不但是他就是万家人也没有来过。而且如果是夏天水大的话,这番景象倒也未必就不可能,毕竟黑泥潭确实面积很大。这粗粗看一看,只看得到面积广大,怎么又能看得到这水下的情景呢?搞不好,这水根本就不深,只是水下的沼泽淤泥却是深得很。

想到这里白天先是皱了皱眉,紧接着又会心的笑了笑。皱眉是因为如果这真是黑泥潭的话想要离开可比一般的水域更难了几分。要知道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水域大湖,如果白天真憋急了也不用等船了,大不了直接游到岸边去好了。就算不识地理,这毕竟是淡水,只要朝着一个方向游,相信很快还是能够现岸边的。更何况白天可不是普通人,他的体力可要好的多,就算在水中待上个几天,也没有什么问题。无非也就是狼狈一些。

可如果是沼泽,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白天可就没有那么信心满满了。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只是普通人的纳姆山,想要安全离开只怕真是不容易啊。

而会心微笑是因为在这样的穷山恶水能遇见一个熟人,还真是不能说老天不照应他。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之前可以说对人参娃娃有恩的。虽然他和人参娃娃没有直接面对面地接触过,交流也只有那么一次,而且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个人参娃娃性格相当单纯,反正自己也对他没有什么所图。只是请他带路离开这里,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吧?

那人参娃娃在水面上行走倒真是如履平地一般,间或还悠闲的在水面上跳几下,看上去很开心雀跃的样子。他的目的地看来确实是这个岛。就在白天琢磨的这段时间里,眼看着他已经走到离岛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白天赶紧将外放的神识全部收缩,然后仅仅集中在东面。这样能够节省些不必要的浪费。

黑泥潭就是人参娃娃的家。自从上一次遇险之后,人参娃娃听从了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善心人的话,再也没有离开黑泥潭去岸上吃黄果。虽然这样一来,娃娃长大的度慢了不少,可是好歹安全了。而且按照那个善心人教的方法,人参娃娃进入自己识海越来越顺利了。在不断的吞噬识海中游散的魂丝之后,尽管因为魂丝的新生得度有限,完全赶不上持黄果的效果,可总算也是个补充了。

白天看到的那个东面的略大的岛其实就是人参娃娃生长的地方,它的本体依旧生在岛之上,所以通常没有特别的情况,人参娃娃都不会离开岛到太远的地方去。可是或许是因为人参娃娃的智商确实还停留在相当于人类幼年的水平上,他的自我控制能力不强,所以比较好动。因此让他长时间的待在岛上,他可是很难待得住。因此这座不太远的岛上尽管并没有什么人参娃娃特别喜欢的食物,但是隔三差五的他还是喜欢来这座岛上逛逛。

今天又是娃娃出巡的日子了。就在刚才人参娃娃又一次的进入了自己的识海中,吞噬了新生的游散魂丝,自我感觉似乎又强壮了不少,因此心情大好。按捺不住又一次的出岛而来了。

就在娃娃就快要来到岛岸边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娃娃,好久不见了。”

人参娃娃听到声音后立刻停了下来,次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在两边脸上用力挠了挠。左看右看后始终没有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这里又是他的家。这边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威胁到他的存在。而且那些狡诈的人类也从来没有深入到黑泥潭这么深的中心来过,可是娃娃还是不放心,在原地绕了两圈,还是没有现什么不对。于是正准备不管它,继续前进。或许是听错了呢?可是他又觉得有点不对,还是安全第一。想到这里娃娃赶紧来了个大转身,准备立刻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娃娃,不错嘛,有进步,警惕性比以前高了不少啊。不错、不错。”

娃娃再次四下张望了一番,自然还是无果,然后他伸手使劲的挠了挠后脑,之后右手叉腰,非常恼怒的说道:“谁?别和娃娃开玩笑,娃娃脾气不好娃娃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哦。”

“后果很严重,说来听听,有多严重啊。”这说话的自然是白天,别说白天一开始并没有想要逗她,只是想要用这种熟悉的方式和人参娃娃打招呼而已。毕竟两人并没有直接见过面。人参娃娃对人类可是怀有不的敌意。如果白天直接站在山坡顶上大声地叫喊直接打招呼,只怕人参娃娃会吓得二话不说,立刻就跑。到时候自己可就后悔莫及了。

可白天没有想到才和娃娃说上两三句话,他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开朗不上。

家伙皱着眉头,撅着嘴犹豫了片刻。两只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似乎准备随时出击一般。可是很快又撇了撇嘴,一边转身向来路跑,一边说道:“想要骗娃娃上当,没可能,娃娃有这么蠢嘛。”

白天没想到这家伙现在的警惕性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要等他跑远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于是赶忙喊道:“娃娃别跑,我是白叔啊,还记得嘛,黄果,我提醒过你的。”

“白鼠天鼠?”家伙听到了白天的喊叫声停了下来,声音满是高兴:“你是哪个白鼠天鼠?”

白天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大概和老鼠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不是白鼠天鼠,我叫白天,所以啊,你可以叫我白叔也可以叫我天叔。就是以后不要叫我白鼠天鼠。我可是一个人,当然是一个不会打你鬼主意的人。”

家伙的智商确实不是很高,又或者他对于白天的印象实在太好,总之这俩句话后,娃娃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性,又在原地转了一圈,可惜自然没有什么现,不过家伙显然有些不服气,鼻子一皱,还耍起了聪明:“白鼠天鼠,别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了,赶快从水里钻出来吧,你不知道吧,你待得那个地方可是个漩涡哟,一个不心很可能会陷下去哦,别藏了,还是赶快出来和我玩吧”

白天听了他的话一开始莫名其妙,随后一想,顿时哈哈大笑,这家伙还真有意思啊。

说他智商不高吧,家伙还知道用计,还想着用计将自己给诈出来,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啊。干脆配合一下吧。于是白天回答道:“少来了,你要是能现我在哪,我就也改名叫娃娃。”

“好啊好啊,两个娃娃。”娃娃拍了拍手大喜,接着又皱着眉头,使劲地绕着后脑勺。用聚精会神的目光在附近的水面上仔细的搜寻来搜寻去,不时的喊上一句:“我现你了,我现你了。”或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惜啊,自然每一次指出的地方都是错误的,再指错了四次之后,娃娃咬着手指头好半天了,也再没有出声,因为他实在再也找不出一处有可疑藏身的地方了。

“好了好了。娃娃,转过身来。抬头向上看,我在这边。”白天终于忍不住了。

娃娃自然是照做,可是面前只有不到三十米的水域,再过去就是岛上了。水边的草丛将近二、三十米的地方都是很浅的地方,显然这么浅的地方是无法藏下一个人的。因此娃娃只是快的扫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放在了这短短的水中,可是这里的水也很浅,难道他藏在那些黑乎乎的淤泥中,娃娃很有些怀疑,那些老鼠倒是很喜欢藏在泥巴中,可是白鼠天鼠自己也说了他不是老苏鼠,是人啊?搞不懂”

“往上看、往上看。再往上看,我在坡顶上。看到没有,我在向你招手呢。”白天实在有些不忍心再戏弄这位朋友了。

“啊?你怎么会离得这么远的?”娃娃实在有些无法理解,那声音虽然很难辨别清楚具体的方位,可是娃娃能够肯定绝对应该是就在自己身边才对,怎么可能离得这么远呢?

不过,他一抬头,到是确实看到了一个男子站在坡顶上冲着自己挥手,虽然看不太清他的具体面容,可是有一点娃娃看清了,那就是那男子满面微笑,那微笑看起来很真挚很舒服。

娃娃三步并作两步,迅的登上了岛,然后向坡顶跑去。而白天自然也没有原地待着,大步向坡下走去。不久之后两人就在岛东面的半山坡上相遇了。

“娃娃,你好像长高了不少哦。”虽然这是事实上第一次相见,但是白天却没有感到有什么隔阂。

“我也是这么觉得。”娃娃兴奋的笑道。

简单的闲谈了几句之后,白天还是没有忘记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或者说判断:“娃娃,这里是黑泥潭。”

“是啊,白叔,你这都不知道,你可真够笨的哟。”虽然说娃娃在白天的一再坚持下不再叫他白鼠天鼠了,可是这语气中倒也没有多少对长辈的尊敬。好在白天也是年轻人对于礼节并没有太在意,更何况他也知道娃娃的情况特殊。对于这样一个赤诚的人要谈什么礼节,在白天看来这才是一种亵渎。更何况真要是论起年龄来,自己叫娃娃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够格,差着无数辈呢?

“是啊,我怎么没有娃娃聪明。”白天笑道。

“那当然,娃娃是最聪明的。”娃娃得意地笑道,然后一指东边地岛:“白叔。这里就是黑泥潭的中心了,那边就是娃娃的家。这个地方,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哦。”

“是嘛,我不知道啊,我是从一个特殊的地方来的。”

“特殊的地方。”

“知道这个岛上有个石屋嘛。”

“知道啊。”娃娃点了点头。

“那个石屋中间有个石阵,我原本是在一个和那个石阵差不多的石阵里待着,然后就来到这个石阵……”白天正想斟酌着怎么才能像娃娃解释传送阵的问题。

没想到娃娃直接打断了他,一脸吃惊的表情:“白叔,你是从传送阵传送到这里的?”

白天听了他的话,却是比他显得还要吃惊:“娃娃,你知道传送阵?”

“是啊。这个传送阵已经存在好久好久了。不过从来没有使用过,娃娃的时候不能走太远,还想着有一天能坐着传送阵离开这里呢,可惜,这个传送阵们无法用,娃娃还以为这个传送阵坏了呢。没想到还能用。”娃娃一脸可惜又有些后悔莫及的神情。

显然娃娃对于自己没有坐上传送阵,有眼不识泰山的行为很痛恨不已。

“娃娃,关于这个传送阵你知道多少呢?是怎么知道的呢?”白天忍不住问道。其实离开秘境之后,白天并不想那两个半神再打任何的交道。如果可以他绝对希望这两个家伙和他们的那些信徒们永远待在秘境里出不来。尽管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愿望很可能无法实现,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会再像任何人提起有关秘境或者半神之类的事情。

可是呢听娃娃这么一说,白天心里却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不会这娃娃和那些半神有什么关系吧。这倒是的确难说得很。

娃娃皱着眉毛,非常认真地思索,使劲地咬了好一阵自己的手指头,才摇了摇头,很沮丧的说道:“记不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知道这是传送阵。真地记不得了。”

“没事、没事,记不得就记不得了。”白天赶紧安慰他道。反正白天也没有想过去做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反正他也交待了赵菁菁在使用了传送阵之后,记得立刻将传送阵毁去。事实上如果不是惦记着赵菁菁手里的那三枚乾坤戒,此外还有不想给自己的心中留下什么阴影,否则最安全妥当的做法就是现在就赶紧将石屋中的传送阵毁了。

想到赵菁菁,白天又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赵菁菁真地通过传送阵来到这里,看到了娃娃,那该怎么办?这个多心眼的女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无价之宝。就是不知道她的药效时间到底是多长。好像记得她自己说的是药效时间是半年,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而且她未必说得就一定是实话。就算她说的是实话,现在可还不到半年呢。屈指算起来才不过过了还不到四个月。而白天认为以这个女人的心机来说她多半会打埋伏。

这也很正常,事关自身安全的事情,谁都可能留一手嘛。何况还是这么个本就心眼多的人。更何况就算她药效到了才来到这里。娃娃生性质朴,很可能还是会上她的当,被她擒获的可能性可是非常的大。这样的话,自己可就办了一件大错事哦。

更何况倘若来得不是赵菁菁而是那些红种人、蒙面人,两个半神中的一个甚至联袂而来,那对于娃娃更是灭顶之灾。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太对不起娃娃了。而且娃娃的本体就在这附近,对于来没有完全成年的娃娃来说显然是一动不如一静。自己就算想要劝娃娃离开或者暂时离开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白天想到这里,原来的兴奋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这可怎么办呢?如果赵菁菁不能够顺利离开秘境的话,那么那三枚乾坤戒很可能永远回不到自己手上了,别的东西也还罢了,那聚宝盆中可是有老白啊。可是如果为了这样害了娃娃,那自己又于心何忍了。更何况赵菁菁也不一定一定能从传送阵里安全脱逃。

“怎么了,白叔。看上去你身体不舒服。”娃娃看到白天脸色忽青忽白的,哪知道对方在为自己未来的安全担心,忍不住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怎么离开这黑泥潭?”白天暂且压下其他的心事,先问起了另一件大事。

“离开黑泥潭,很容易啊,就这样踩着水面就行了。”娃娃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天只能一阵苦笑,不要说它了,哪怕就是一个斗圣也不可能做到这么长时间的安全的踏着水面出入黑泥潭吧

“娃娃呀,你不知道啊。我还有一个同伴,他只是个普通人。这对于他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啊。”白天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办不到,不过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个纳姆山可以推出来当挡箭牌。

“这样啊,那也容易,扎一个木排。然后我领着你们就可以划出黑泥潭了,你放心,白叔,这黑泥潭就是我的家,我可熟了。”娃娃依旧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天一边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可另一边心里就更加内疚了。娃娃如此待自己,如果自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娃娃啊,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你应该出去看看。你放心有白叔在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白天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个办法比较合理而且有操作性。

谁知道娃娃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里是娃娃的家,娃娃不想离开,而且娃娃还没有长大。”

白天本来还想再劝,可是一看到娃娃那张青春灿烂的脸就说不下去了。还得再想办法,再想办法,总之办法总是会比问题多。

一晃在岛上已经过去两天了。娃娃不但已经和白天混得烂熟,就是和纳姆山也是日渐亲近起来,虽然娃娃同样也听不懂纳姆山的语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娃娃的本体是草木之属的缘故,还是他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总是没过多久,纳姆山的那些可能也是自创的手势的意思基本上都被娃娃弄得一清二楚了。因此虽然才两天,但是娃娃和纳姆山的交流却是比白天要顺畅的多,甚至很多时候还要娃娃进行中间的翻译,让白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天来,白天、纳姆山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娃娃的帮助下扎木排。木头在这个岛上显然是没有的,一切都是由娃娃从东面的岛上带过来。白天将一个的储元手镯送给了娃娃,因此仅仅一趟就解决了所有的木材问题。而娃娃对于这个礼物显然非常开心,虽然两天了,但是还是经常忍不住拿出来耍宝。

扎木排看起来不复杂,但是真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在白天并不急着走,再不解决掉娃娃的后顾之忧之前,他显然是无法心安理得拍拍屁股走人的。

所以,他也乐得用两天的时间和纳姆山以及娃娃一起来研究怎么才能扎好一个最好的最坚固的木排。而娃娃对于这个游戏显然很乐此不彼,因为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在玩,虽然说可能他并不明白寂寞孤单的意思,但是一旦和可以不用警惕防备的朋友待在一块做一件开心的事情,自然是让格外的心花怒放。以致于除了运木材外,这两天的绝大多数时间包括晚上,他都是待在这个岛上,而没有回去。

而通常来说像他这种草木之属的精怪在没有完全成年之前,和本体待在一起自然是比较安全的,而且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习惯。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本能的习惯短时间已经被修改了。

对于白天来说这两天可并不好过。虽然他脸上几乎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容。但他的心里却是紧张无比,一刻笑不出来,他很担心不定什么时候从那传送阵中就传送过某个人甚至某队人过来。

怎么办?

白天两天来反反复复的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了。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这个传送阵不是很匹配的原因,刚刚传送过来的人的实力都会打很大的折扣,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出手,应该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成功的。

当然他的这个前提起是针对的就是赵菁菁,虽然赵菁菁虽然现在是斗王巅峰,但是她是临时被催化出来的,战斗经验和白天相比,白天自认为强不到哪里去。而到时候有备对无备。而且刚传送过来的时候,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而且她的等级虽然比自己现在要高,但神识却弱的多。这个传送不但对身体的**强度是一个挑战,似乎对于神识的考验更大。白天甚至猜测,搞不好她传送过来的时候会和纳姆山一样直接晕倒也说不好,当然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想的情况了。

可是如果要来的是蒙面人或者是红种人,白天就没有什么把握了。先如果是他们的话,到底会一次传送多少人就不好说。之前赵菁菁告诉他说那个传送阵只能一次传送两个人,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也不能肯定只能是两个人。何况这个传送阵就是那些半神建造的,很难说人家不能都进行改动。这要是万一一次传送过来十几个甚至更多。如果个个都是昏迷状态,那当然好说,不过是送盘菜,但是对于蒙面人和红种人中的顶级高手是什么级别,白天并不清楚,问纳姆山他也无法给出给准确答案。

但白天却知道如果对方要派人,第一批绝对是顶级高手。虽然什么级别的不好说,但是肯定要比自己高的多。倘若没有昏迷过去,哪怕就是一次只传送过来,自己在这边即使再加上也很可能是给对方送菜。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白天感到十分的矛盾。每当他看到那个石屋内的传送阵,他就有一种要赶紧冲过去毁灭的冲动。可为了老白,他又不得不忍着。这辈子他冒过的险实在不多,想来想去,这一次只怕是最大的险了吧,而且还是完全是自己主动的。

最后,白天终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赵菁菁依旧没有出来,那只能算她命不好,算自己倒霉,算老白不幸了。而且他相信就算赵菁菁遇难或者在秘境里失陷了。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以后未尝就完全没有机会将包括聚宝盆在内的那三枚乾坤戒指取回来。

当然如果这一个月内,来得不是赵菁菁而是红种人、蒙面人的高手抑或者干脆直接是那两个半神,那该自己倒霉,自己也无话可说了。虽然说自己有可能连累上了娃娃,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也能算命吧。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在白天的坚持下,他们三人的活动范围大多就在石屋附近,尤其是白天,他几乎就没有让石屋内的传送阵有一刻不在他的视线之内,如果他一定要离开,或者晚上休息,那么他定然会把传送阵中见最大的那颗元石。没有了那颗元石,这边的传送阵缺乏能源,根本就无法启动,因此传送也就无法进行。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前前后后扎了不下三十多个木排了。三个人的水平都有了显著的提高,当然扎木排的水平最高的从始至终始终都是纳姆山。不过玩得最开心的显然还是娃娃。

如果可以的话,他显然希望将这个扎木排的游戏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似乎也无所谓。

这一天中午他们刚刚吃过饭。其实对于娃娃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吃饭。吃饭对于他来说不但没有多少好处,反而不利于他的成长。因为普通的米饭中含有太多的杂质了。而菜肴就更不要说了。不过娃娃对吃饭不但不排斥,反而显得快乐有

这让白天想劝都没法劝,不过想想大概他也就是图新鲜,等这段新鲜的劲头一过,想必他的生活还会回到一如从前吧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中忽然看到那石屋内的传送阵内有红光一闪,虽然仅仅只是很淡的一缕红光,但是却没有逃过白天的眼睛。白天用旋风一般的度冲进了石屋。而娃娃早就得到了他的吩咐,可是他不但没有听从白天对他说的话,反而十分兴奋得跟在了白天的后面,嘴里还在大喊大叫:“坏蛋来了坏蛋来了”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2章你竟然打我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2章你竟然打我

“明白,主人。”纳姆山立刻回答道。

“主人?”白天此刻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一定是神色一呆,不过,此刻自然是无所谓神色了。

“主人,您是纳姆山心中最伟大、最善良、最英明、最强壮的主人,请不要抛弃卑微的纳姆山。”此时的纳姆山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定然是跪伏在地,痛哭流涕,狂磕不已了。

最初心中片刻的不适之后,白天倒是很快就适应下来。这个土著青年倒是醒目得很,他的话前半话可以不听,不过能说出后半句话就足以说明这个家伙的聪明还真不是一般盖的,站在他的角度来说,现在这种状况下,白天用不着杀他,只要不管他了,他的结果不言而喻就是一个“惨”

不过虽然说白天心肠比较软,可智商却并不低,在这种自己的安全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滥好人却也是做不得的。如果纳姆山真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白天就只能选择主动去寻找赵菁菁,然后再一起回到传送阵旁,突出去。这个过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白天想象得到必然困难重重。他自己一个人纵然孤身上路,也无法肯定能够安然冲出去,实际上他估计成功的希望相当渺茫。要是再带上纳姆山这个累赘,那除非他的好运气爆棚,这一路上都顺顺利利,且不会遇到一个红种人或者蒙面人,否则的话,对他自己还可以说九死一生,但对纳姆山这个普通人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因此,白天虽然明知道自己留下纳姆山不管,纳姆山的结果也是注定的,不过是早晚之间的苟延残喘罢了,可自己恐怕也只能选择留下他。这和残忍无关,实际上这样做自己还真可以说是个大善人。否则的话带上纳姆山,关键时候再把他抛弃不管,到时候不管怎么说也能够分散部分敌人的注意力,这才是真正狠人的做法,可惜,白天做不出来。只能两害之中取其轻了,因此虽然纳姆山现在说的可怜兮兮,但白天却不能也不想答应他。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欺骗这个可怜的家伙。

“刚才我在外面画的那个图形你认识吗?仔细想想是否在哪里见过,或者曾经听族人说起过?”白天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对纳姆山刚才提出的恳求完全不予体会,另作其他。

纳姆山看起来倒是心态不错,或者他早已经完全适应了弱者的地位,早就有了强韧的心态。因此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豫或者不妥。只是稍稍过了片刻,大概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方才回答道:“那个相似的图形我倒是见过一个,不过那圆圈里面线条密密麻麻的,太复杂了,是不是安全一样,我不能肯定。”

白天心中先是狂喜,接着又是无比的忐忑。老实说他本来对此也不抱多少希望,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在他看来,纳姆山知道传送阵存在的可能性不当。因为纳姆山知道了,那就说明他的族人们也肯定知道了。而那些蒙面人原来就是他的族人,这也就证明,这件事情至少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中的一个已经获悉的此事。

这个秘境乃是当初沃勒斯基等三个半神共同建造的,因此,传送阵定然也使他们建造的,虽然白天不知道传送阵的具体数目是不是只有一个,也不能肯定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是不是一定会启动传送阵。但是仔细推敲之后,他对于前一个问题只能寄希望于不止一个传送阵,否则他的命运实在就没有太多的幸运可言。而对于后一个问题,他认为多半应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尽管他推测,三个半神中沃勒斯基应该是实力最强的领的位置,可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这从现在的事实结果就可以看得出。所以,即便沃勒斯基再强势,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出入密境的通道完全掌控在沃勒斯基的手上。所以,白天倾向于认为启动传送阵对于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至少其中一个是没有问题的。

而至于说为什么他们在明知道了有传送阵,为什么自己不离开这里也不让控制着的信徒六开这里,这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问题。白天能找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找不到传送阵的存在了。也只有这个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答案更合理一些。因为纵然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因为伤势或者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不敢贸然离开这里,但是必然不会放过驱使他们的信徒离开这里,因为信徒的数量可是安全他们本身伤势恢复的度的快慢。或许他们心中也会担心会不会有强大的对手跟着信徒来到密境中来,从而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但是白天还是相信即便有这种担心,他们也一定不会甘心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之所以没有出现这样的局面,那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要么就不知道传送阵如今的具体位置,要么就是无法启动传送阵。虽然前一个答案听起来似乎更不大可能,但是白天仔细琢磨后还是选择更相信前者。

因为如果白天把自己放在那两个半神的位置上,就算他无法启动传送阵也必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肯定会在传送阵附近安排重兵把守。可事实上没有,那么答案只能是前一个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来想去大概也只能把答案归结在沃勒斯基身上了,应该是他做了手脚。

不过,白天想来想去就算真实结果和自己的猜测不远,但纳姆山对于传送阵也应该一无所知或者说至少他应该不知道传送阵具体位置的存在。因为这种事情纳姆山如果偶然知道了而隐瞒不报告诉给族人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只是现在他是走投无路,所以才穷极无聊,聊此一问罢了。基本也就不存在什么幻想。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纳姆山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真是完全出乎白天的意外。只是在最初的惊喜过后,白天却更加忐忑起来,一来他似乎又看到了点希望。二来呢他又担心这个答案过于残酷,把他心中最后一点渺的幻想都彻底粉碎。因为倘若,纳姆山的答案就是他和赵菁菁来时使用的那个传送阵,那这个话题等于没说。

“那个图形在什么地方。”白天按捺着迫不及待的心情,问道。

“在北面的一个山谷里。”纳姆山答道。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点太模糊不清了。这个所谓的北面也不知道是站在哪个角度说的,所以白天根本无从对这句话作出判断,只是下意识地说道:“是在一个山洞中吗?”

“山洞?长老们说是山谷啊?”纳姆山的回答有些迟疑,不过倒是更让白天的心凉了半截:“你没有亲自见过。”

“没有。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长老们说这个图形很重要,和我们能不能出去有关。是当年伟大的神灵建造的。可惜,长老们说祖先们虽然找到了这个重要的地方,但是按照神灵留下来的方法却是完全无法使用,祖先们估计很可能被恶魔破坏掉了。”纳姆山的回答倒是让白天再次升起了一点希望。

他的心思飞快轮转。根据纳姆山说的这些模糊的答案,迅的作出了新的判断。既然纳姆山族中的长老们对传送阵的位置已经知道,那么就说明至少那个操纵蒙面人背后的那位半神已经对此了如指掌了。可为什么不用呢?尽管白天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两个半神都没有掌控传送阵,可他还是倾向于认为这个答案。因为有一个半神已经掌控了传送阵,那么他们的实力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会生迅的差异,而现在看起来应该不太像。而在白天看来这两个半神都不太像是非常能够隐忍的家伙。那么只能相信与一个判断,那就是纳姆山话中给出的答案,传送阵坏掉了,无法使用。

结合这些,白天作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很可能当初秘境建造的时候沃勒斯基三人虽然采取了合作的方式,但是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对方给于太多的诚信。因此他们很可能建造了不止一座传送阵。而白天认为最合理的结论是三人各自建造了一座传送阵。又或者是沃勒斯基单独建造了一座传送阵,而那两位半神合作建造了一座传送阵。而建造之中为了安全,他们都是选择了某种隐秘的方式,所以即便他们最亲密的信徒也对此不知道。而在后来的争斗之中,大概因为某种变故,两个半神合作建造的传送阵或者是他们各自建造的传送阵受到了某种损坏,因为材料或者其他的原因无法修补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天觉得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当初那两个半神合作建造了一座传送阵。也只有这才更加合理一些。而他和赵菁菁使用的很可能就是沃勒斯基当初建造的传送阵。那两位半神虽然知道沃勒斯基建造了传送阵,但是却多半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在。又因为种种原因,至今也没有找到。

白天自然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推测已经相当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不过这也不是他此刻心中最关心的问题。虽然基于这样的判断,但是白天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高兴。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了一个希望,但是多了一个不能使用的传送阵究竟是不是希望实在难说得很。他对于阵法实在了解不多。只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去实再说。白天唯一报的希望就是虽然自己阵法知识贫乏,但是好在有一个模板在,来时使用的那个传送阵应该还安全的存在于山洞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知道自己如果照葫芦画瓢,能不能让那个残缺的传送阵修复好。

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希望了。希望不是又一个幻想吧。

再仔细地询问纳姆山之后,白天的判断是那个山谷里这里的路程应该不会太近,因为纳姆山对这附近原先并不了解,白天作出了半个月左右的判断。再加上找到那个传送阵之后,按照现在的计划,白天还要迅的前往山洞中,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的阵图先绘制下来,然后将材料全部拆解,最后再搬到那个山谷中,将残缺的传送阵修复。这期间的危险不,传送阵也恐怕不是自己这个半搭子都算不太上的人能够修复好地,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勉强一试。而为了安全,在途中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猎食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不要做才是。因此,接下来的一天里,白天不但自己在做充分的准备。纳姆山也几乎被他驱赶得一刻不停的在寻找可以使用的野果或者野菜。而山洞附近的动物顿时就陷入了灭顶之灾中。

第二日,白天带着纳姆山一路潜行,开行出前往寻找传送阵的道路。

一路倒还算安全,既没有遇见一个红种人也没有遇到一个蒙面人,让白天暗呼庆幸不已。直道五天后,地形猛然一变,原本是低矮的丘陵地形变成了一大片的高山密林。而山中不时还有不少毒蛇猛兽出没,好在看起来这地方也是罕有人进出此地,这大概也是一直没有看到一个红种人和蒙面人的缘故。

白天站在山谷中,平静的看着前方方黑糊糊的山洞,一言不。

在纳姆山的指引下,山谷寻找的并不是很困难,事实上可以说顺利无比。这让白天很有些惊奇,这个纳姆山不是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族中长老说过这里嘛。没想到找到这里倒是一点不费力。

不过,纳姆山说得也不全对。事实上那个残缺的传送阵也隐藏在一个山洞中,看来沃勒斯基和他的昔日战友在这方面的思维倒是差不多。

因为山谷不大,即便纳姆山并不知道还有所谓山洞的存在,但白天在经过最初的困惑后,倒也很没有费太多的力气找到这个山洞和传送阵。好在让白天比较欣慰的是至少在他看起来那个传送阵似乎残缺的并不算很厉害。当然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他也无法知道准确的答案。他只是看到似乎只有阵形中只有两、三条线条断裂了。他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从储元手镯中拿出纸笔飞快地将阵图临摹了一番,之后,给纳姆山留下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又交待了纳姆山一番让他留在山洞中哪也别去。毕竟这里可不比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山洞,附近可是很有毒蛇猛兽。这都不是纳姆山这样的普通人所能够应付的。

而他自己自然是用最快的度前去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拆解搬迁过来。让他有些欣慰的是纳姆山倒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似乎完全没有误解他会将之抛弃,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而更让白天欣慰的是前往拆解搬迁传送阵的来回途中虽然不能说是一路坦途,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好几次遇见了几队红种人、蒙面人,但都被他躲了过去。

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在那个山洞里他也没有现赵菁菁,只是在那个传送阵边上赵菁菁留下了一行字,大意就是希望两人能够鄙弃旧怨,再度联手。毕竟白天虽然能够顺利地出去,可是没有赵菁菁跟随在旁,出去后恐怕就是他的末日。所以两人合则共存,分则多半是皆亡。其后则是赵菁菁以祖先的名义誓,只要白天能带她安全离开这里,赵家绝对不会再为难他,并且一定将他的东西全部归还。上面写得倒也很实在,没有再用其他的宝物或者说什么厚报之类的东西来勾引他。而到了末尾,话锋又是一变,赵菁菁很诚恳地表示,虽然说她不能够完全做的了赵家的主,但是她还是仔细的分析了一番。赵家虽然隐藏了一些实力,但是依旧是处在水深火热的外有内患中,否则也不用低调的如此彻底了。因此对于此时的赵家来说,无疑白天这样没有根基又有相当前景的人物是最值得拉拢的。而且她也还似乎很诚恳地表示了白天知道了太多的赵家的秘密,想要赵家放他安全离开显然是不太可能。但是毕竟双方没有直接的仇怨,只要他肯留在赵家并入赘,那么不但生命无忧,甚至还能得到赵家全力的栽培。那话虽然没有直统统地说愿意委身相嫁,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这个意思隐没期间。赵菁菁无论是相貌还是潜力在赵家如今并不出色的子弟中都之选,所以赵菁菁一向是自恃颇高,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看来很有些急红了眼的味道。

是啊生存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恐怖。白天看得出这传送阵旁边的留言显然不是一挥而就,看着倒像是断断续续,分了好多次完成的。从这样的留言中倒是不难看出赵菁菁越来越焦灼不堪的心情。之后她还表示了,她现在正在努力的寻找他,不过每过一个月左右,她就会回来一次,希望白天如果见到了留言。就算有疑虑,两人也再恳谈一次,有什么条件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白天虽然心肠不硬,可自然也不会傻到去完全相信赵菁菁的话。事实上他倒不是不相信赵菁菁此刻的诚意。他甚至相信,无论此时他的条件多么苛刻,只要赵菁菁能够办得到的,相信她都会答应,而且恐怕会立刻答应,但是这只是她此刻的诚意。且不说她做不了赵家的主,就是她说话在赵家管用,等到出去了,这个诚意会不会立刻变卦,可就难说得很,白天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对于诚信二字可实在是不敢太过相信。如果说没有另一个传送阵的存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和她合作了,不过现在嘛,自然不会考虑了。

只是赵菁菁的流言倒也不是全无作用。白天在将那个完好的传送阵临摹下来。并且将所有的材料全部心翼翼的拆解后。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想了片刻后,在一旁留下一段留言。大意就是他现了另外一座残缺的传送阵,所以他将此处的传送阵拆除去往那里进行修补。然后白天又将前往那个山谷的途径大致的描述了一番。

之所以这么做,先是因为尽管赵菁菁欺骗了他,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救过他,不管目的如何。这个恩情不能忘。让自己丢下她完全不管,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再说败天也有些心思,也就是他自然想拿回包括聚宝盆在内的他的那三枚乾坤戒。在聚宝盆中可是有老白的存在,不拿回来,他的心自然是不能安宁。

当然如果他将来实力增长到了斗圣甚至更高之后,前往赵家索取东西应该不会太困难,但是能够不撕破脸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他还担心,赵菁菁这个多心眼的女子未必就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家族。搞不好那些东西她随身携带了,又或者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如果现在自己抛下她不管,那很可能那些东西将来再也找不回来了也说不定。即使能找回来,恐怕也是要大费手脚。而如果能够现在留一线,将来也能好相见。

不过呢,他心中也不是全无芥蒂的。虽然说他判断那些红种人和蒙面人对于这个山洞此刻应该还是不知道的,而且他们对于汉字也应该是一无所知。但是万一赵菁菁在逃亡中落到了他们手中,那可就不好说了。有了这段留言,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个传送阵,然后离开这里。甚至都不要找,白天相信他们身后的两个半神多半是知道那个残缺的传送阵的位置都,只是因为残缺无法修补,所以才没有加以重视,派人看守罢了。

有了传送阵,他们的势力很快就会蔓延到外面的世界。尽管外面的世界并非他的家乡,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没有过上几天不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是要说对此无所谓,显然也做不到。就不说他自身的安全考虑,但是想到这两个半神一旦插足外面的世界后,会带来的变化,就有些不寒而栗。看他们对于他们的信徒的态度就基本能猜出那简直就是奴隶主和奴隶之间的对话。所以留言还是不留言,白天还是进行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最后还是决定了留言。

因为一是他认为赵菁菁还是很聪明、机警的,只要她不绝望,神智清醒,仅仅逃跑的话,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而从路上的情况看来蒙面人和红种人之间的争斗不但没有减弱相反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样的话无疑也就大大提高逃跑的成功概率。

再说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白天还是隐隐的觉得即便没有了传送阵,那两个半神只要恢复了,甚至可能不需要完全恢复,就很可能有办法离开密境。这倒不是沃勒斯基留下不多的被他吞噬的残念中有什么提示,而是白天从老白当年的聊天中知道传古的大修士就能够不需要传送阵也能长距离的进行穿梭。只是耗费的灵气需要很多,对于自身**的压力也相当巨大。之后地球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这种穿梭就逐渐变成不太可能了。虽然斗士和修真的修炼不太相同,但是白天还是觉得殊途同归。半神这样的级别也堪比修真中的大修士了,直接穿梭未必不可行,更何况这个秘境当初就是他们建造的,想必他们对此也非常了解。

因此,这两个半神的势力扩张到外面的世界就白天看来也不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个残缺的传送阵无人看管了。因为在那两个半神看来,没有了传送阵只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所以才不会对此太在意。想到这里,白天的心莫名一紧,他无由地觉得即便没有传送阵这个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了。

出于这种考虑,白天还是留下了留言。不过他还是计划好了一旦修复好了那个传送阵后,他会在传送阵旁留下留言,告诉赵菁菁如果顺利传送之后,就立刻将那边的传送阵毁去,否则将会给她自己还有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危害。至于说能不能挥作用,白天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但求心安吧。反正他是决定好了一旦传送成功,就立刻远远的离开,找个地方暂时隐居起来,至少也等成了斗圣之后再说。

回来的路途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凶险。虽然遇见了不少红种人和蒙面人,但均成功避开了。而且白天有意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蒙面人,现那些蒙面人的智力确实似乎有很大的问题。纳姆山说他们是恶魔的傀儡,看来确实不是虚言了。

按照记忆中的地点,白天在山谷中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山洞。看着那个洞口并不太大的山洞。白天不知怎的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白天一抬手,一支火把从储元手镯中飞出,握在左手中,点亮,顿时火光照亮了洞口四周。

然后,他望了望那前方依旧黒乎乎的洞口,略一思量,又从储元手镯中取出了一面铁盾,乃是当天在宫殿中的战利品之虽然并不是法器,但是材质倒也算坚固,有总比你没有枪。右手持枪在手,他才心的往洞里走去。

山洞并不是很宽阔,只是走了七八丈,就隐隐看到了一面山壁挡在了前面,看来到山洞底部了。这些看起来和记忆中倒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白天依旧觉得莫名的不安。他当然知道据说修真们随着修炼程度的提高除了寿命提高、**和精神力的提高之外,还会有许多能力的全面提高,比如说某种心灵感应。当然老白也说了,这所谓的心灵感应也就是他附和现代人的所法。而在修真中称之为“心潮”。对于何谓“心潮”,倒是并无准确的说法,甚至许多修真们对此的看法也是各异,又或者真实的情况本来就是每个修真的情况都不是完全相同。具体来说就是在面对某种危险的时候,修真们会产生某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警觉。具体表现似乎也是因人而异。而且似乎也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加,心潮的能力也会表现得差异很大。

具体来说有些修真对于火有关的危机特别敏感,而有些修真则是水或者金或者土,不一而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而据说有些倒了大乘期的大修士“心潮”异常强大,甚至当有某人想要针对他进行某种阴谋,阴谋还没有开始实施,只是还处于策划决断,大修士都会有所感应。当然这种玄之又玄的通玄神通是不是真有其事,白天也就无法辨明真假了。

不过呢,他还是觉察到了自从他在宫殿中因为吸收了沃勒斯基留下来的残念而使得魂核生了变化,生成了类似元婴的新的紫金色魂核后,他的心灵感应似乎灵敏了许多。在山林中行走,即便他不把神念放出,如果有猛兽毒蛇存在,即便他没有现,也能够隐隐感觉到某个方向有不妥,或者说某个方向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虽然他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这总归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也就不去探究了。可这个时候无由的心悸,虽然说不出什么原因,可心些总没有什么坏处。不会是纳姆山出什么事情了吧?如果是猛兽毒蛇倒还好说,就怕是红种人、蒙面人甚至是那两个半神亲自找来了,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毕竟在他的估计中这个残缺的传送阵八成就是这两个半神中的某一个或者两人共同建造完成的,这个地点对他们来说毫无隐秘可言,如果是这样,那就糟得不能再糟呢。尽管那两个家伙如今重伤未愈,可白天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有挑战的能力。何况对于战斗他本就不擅长。可事到如今,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退回那个来时的山洞去,看起来似乎暂时安全,可就算不担心那边赵家人的反应,谁知道这段时间内又生了什么事情和变故呢?再说也未必就是最糟糕的情况、白天鼓足勇气,壮着胆子向前走。

白天敏捷的目光转动,没有现前面有什么异常,这才又低头朝地面四下瞅去。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尽管如此,可当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的时候,还是又感到不对劲。这时候不但是心悸的问题,似乎他的鼻子也感觉到有些气味不对。“哼哼”他忍不住用力的翕动了两下,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按照以前习惯的那样,放出神识去探查,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手是那两个半神的话,外放神识,那完全就是自己找不自在,等于是送给人家进补。所以宁愿慢些、心些、反正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应该也已经生了,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山洞不但,而且是弯弯曲曲的,尽管没有看什么异常但是白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是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在又转过一个弯后,白天忽然现在前方左侧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有一堆黑不隆冬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大石头的样子,堵了大半边本就不宽阔的山洞的路。在白天的记忆中似乎山洞中没有这样一块大石头,他也没有多想,快几步走了过去,并借着手中的火把凝神细看。

“唏”白天这一看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这哪是什么大石头?分明是一大堆森森白骨高高的摞在了一起,那些白骨的上面还分明有些模糊的血痕碎肉残留着,散着一阵阵说不出的强烈的血腥味。

怪不得,白天之前感觉到气味不对呢。白天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凶险也不少,不要说猎杀野兽,就是人也亲手斩杀了好些,所以这一摞的森森白骨倒也吓不住他。

白天不用仔细回忆也能迅确定这堆白骨早前是肯定没有的,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借着火光仔细的打量那些白骨,很快就现白骨应该都是被某种猛兽所撕咬后残留下的,不少骨头上上面还留有一些撕咬的牙痕,相当明显。

看到这里时,白天心里念头一转,暗叫不好,立刻担心起纳姆山的安全起来。纳姆山只是个普通人,在猛兽的袭击下只怕是很难抵挡。想到自己如果能够逃出去,纳姆山可谓是立下了大功的,可是如今却很可能已经丧身兽腹之中,莫名的感到一阵的心酸。

而当白天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也同时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如果仅仅只是猛兽的话,那么他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的威胁的。看来之前的谨慎倒是有些太过虑了。

在这种有些复杂的情绪下,白天稍稍停顿了一下,正打算立刻快步向前。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山洞上方某个角落里一个黑影猛地一闪,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狠狠的向白天扑来。

白天毫不迟疑,立刻本能的将有手中的盾牌向前一举,挡在身前,顿时,一股强烈之极的巨力传来,他整个人瞬时间连盾带人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到后面的山洞石壁上,虽然这种巨大的疼痛没有让韩立当场痛晕了过去,但也绝对让他不好受,不但后背隐隐作痛,就连心、腹等内脏等感受强烈的震撼,有相当的不适。

“这是什么怪物?”在剧烈的疼痛中,白天又惊又怒的想道。同时,他又感到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在左手握火把的情况只能选择一件武器的情况下,选择了防御的盾牌而不是其他的武器,否则,这一扑只怕自己受到的伤害会更加严重几分。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刚刚等白天从洞壁上跌落到地,还没有爬起来,更不要说看清来敌了,那个黑影又一次一跃而起猛的冲向白天。

白天不禁有些大惊失色,也来不及躲藏逃避,赶忙将身子一缩,同时左手放开了火把,不假思索的急忙将双手同时握住盾牌使之当在了身前。

“噹”的出一声巨响之后,令白天更加意外了。那面坚固的盾牌竟然断裂了。这次并没有强大的不可抵抗的巨力传来,虽然仍就是有一股大力冲击,但是远没有第一次猛烈,可是挡在他身前的那面盾牌,确实出“咣当”一声,整齐的被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大片,使得他左右手现在各持了半片。

看到这一幕,白天差点惊骇的心脏从胸腔后直接吓得飞出来。要知道这些盾牌虽然不是什么修真中的法器。可是论其坚固来,甚至远过修真们使用的防御类的上阶法器。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特点。因为斗士修炼的就是斗气,使得身体本身的力量相当强悍,所以武器中除了弓箭外几乎就没有远程武器,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斗圣这样的高阶修士使用的都是刀尖枪叉一类的武器。区别的不过就是武器的材质。或者更直接的说就是武器的坚固或者锐利程度。

第43章遗书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3章遗书

“打你?打你怎么了?”白天将头向下巴高高昂起,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你还真以为你是赵家大姐就高人一等啊,别说赵家已经没落了,就是没有没落了又怎么着。你赵家就是再财雄势大,现在也救不了你,何况现在的赵家只是只落了毛的野鸡。”

“你……你……”赵菁菁快气的说不出话了,赵家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而她又一直在官着生意比起其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赵家子弟来要强得多,但是毕竟她也从受着贵族教育,即便再气粗话还是说不出口的,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叫过分。麻烦你搞搞清楚你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不会不知道你已经中了我的截元指吧?”白天虽然早就作了开门见山直来直去的打算,但是呢如果可能他还是不想直接把脸撕破了,毕竟在他想来赵菁菁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明了,说得那么鲜血淋淋,尽管他并不想之后再和赵家以及赵菁菁有什么联系,或者再打什么交道,但是也没必要再多一个见面就红眼的仇人,可没想到这赵菁菁不知道一直只是聪明呢还是太聪明呢,聪明的过头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把他给诓骗到赵家去,真把他傻子来对待呀,所以这下真是火了,这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丢的,怪不得姓白的不讲情面,你救过我又怎么了?这情早就还了。你是女人又怎么了?女人也不能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拉尿不是,我又不想和你生什么关系,你就是美若天仙和有一根毛的关系嘛。

赵菁菁听了白天的这一句,顿时整个人像是被一下子抽掉了脊梁骨一般,精神一下子垮了,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晃了一下,要不是本来现在就正坐在地上,指不定这一下就又要摔倒在地了。

白天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同情心,事实上他看到此情此景,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表明这赵菁菁也不是非要见真章才会屈服的主,要是真要对个女人血淋淋的下手,老实说白天虽然不至于心软到不忍心的程度,但是心里总是会有些不对劲,毕竟这多多少少和从的教育有些冲突。这下看上去似乎有效果了,这就好,白天赶紧继续趁热打铁,火上浇把油:“赵大姐,我一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既然我已经这么做了,最好你还是对我作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非要把咱们之间弄得血淋淋的,那对我来说也就顶多是个不怎么愉快地回忆,可对你可就是影响终身的大事情了。你最好好好的仔细的想清楚再说话。”

“我、我……”赵菁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拍打绿裙上的灰尘了,也不敢直接看白天,只是盯着地面,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没有骗你,都到这个地步了,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呢?何况那三枚戒指不管里面有再珍贵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一点实际的作用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又何必还要费尽心思留下来呢?事实上如今东西真的就在家族宝库里。我……我……”赵菁菁抖抖索索的抬起头,望着白天,一脸的畏惧还有为难:“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

“相信你个毛”说着白天挥起左手,又在赵菁菁另外半边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记耳光,这一耳光打得更狠了,赵菁菁整个人被打得再原地打了个圈,然后直接摔倒在地,嘴角顿时被鲜血染红了。

这一巴掌和前一记不同,赵菁菁虽然没有料到白天会再次行凶,但是也不能说全无准备,可惜她体内斗气被封,身体反应度远远跟不上意识,所以还是没有来的反抗和躲避,就挨了个正着,好在看起来很惨,但实际上赵菁菁的体质自然远普通人,而白天虽然气势汹汹,但是连续两巴掌用的只是直接**的力量,并没有调动体内斗气,因此赵菁菁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惨兮兮,但实际并没有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更加谈不上有什么内伤。

“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流泪,而现在棺材就在身前,你竟然还心存侥幸,不但想要浑水摸鱼,蒙混过关,还想着倒打一耙。”

“白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谎。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赵菁菁本来想要再次站起来,不过身子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再次坐回到了地上。显然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者的距离相比来说就拉开了一些,至少白天再要打她耳光的话就没有那么顺手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认识一场,我也不想作践你。更何况你是女人,在我们家乡打女人被认为是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做的事情。”白天冲着赵菁菁冷笑了一声:“你既然坚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证实真假。不过呢,东西如果在赵家宝库中,我又自知自明,以我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拿得回来的。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那三枚戒指中要说宝贝的确一些,不过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件东西对我而言有特殊的意义。尽管就算现在拿了回来,我也没有办法打开它。而且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依然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不过东西能够拿回来,至少能够多一个安慰吧。可是呢,现在的情形看来是不可能了。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是没有办法拿回那些原本就属于我的物品。我很生气。同时我必须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对你来说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虽然现在我对你几乎没有任何好感,但是本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原因,原本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只要拿回我的东西,我自然会毫无损地放你回家。可是呢你不配合……”

赵菁菁依旧坐在地上,感激申辩道:“白先生,我不是不配合,实在是……”

只是话还没讲完,就再次被白天不耐烦地打断了:“闭嘴吧我不管你是不配合还是不走运。总之你让我很失望,我很生气。同时也表明你这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呢。希望你下辈子能有个好运。你放心我尽量会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

赵菁菁一开始还没有立刻明白白。

赵菁菁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白天的意思。看这白天的架势,是让她写遗书啊。不会吧他不会做得这么绝吧按理说如果白天真的有那么狠,那何必还要在传送阵旁给自己留言了,只要不管自己,让自己留在那里自身自灭,相信被杀死或者被那些家伙生擒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白天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留出一条生路来呢?

赵菁菁自然明白白天这样错危险有多大。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在这段时间内那些蒙面人和红种人一定不能先赵菁菁现传送阵,另外谁也不能肯定赵菁菁不会在这段时间出事。一旦她生了什么不幸,那么此刻很有可能从传送阵过来的就不是赵菁菁而是蒙面人或者红种人。即便一次过来的人数有限,白天要冒的险也不,毕竟谁也无法断定那些蒙面人或者红种人的高手使用传送阵后也一定会像赵菁菁一样被昏迷。

难道白天甘冒着这么大的险目的不是为了要和赵家交好,而只是为了单单拿回他的那三枚戒指。这个理由虽然白天言之灼灼,但赵菁菁却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再珍贵的东西如果完全无用没有人价值的话,那等于就是垃圾废物。而且很明显,白天除非有办法能够回到他来时的世界否则的话那三枚戒指他多半是永远没有机会打开的。至少赵菁菁是这么认为的。她当然不会想到白天能够有机会成神,甚至白天自己认为自己只要不放弃,中途不出什么意外,那么成神是必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对于这些赵菁菁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她也断然不会相信。

等到白天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后,赵菁菁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写遗言?我要死了吗?赵菁菁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在那秘境中,她数次被那些蒙面人、红种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脱,虽然没有负伤。但是一次次的搏杀,当时还没有什么,当战斗的间隙,尤其是好几个晚上她在野外休憩时,想到自己竟然一次次的离死亡如此之近,而且如果找不到白天,那么她就只能永远被困在此处,就算能够幸运的躲过蒙面人和红种人一次又一次的追杀,这样永远没有任何希望的日子只怕也会让迟早崩溃。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死亡却再一次的逼近了她。而且这一次是如此之近,如果自己不妥协的话,似乎没有了任何逃脱的可能。

妥协吗?赵菁菁摇了摇头。她还是认为白天再使诈。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击溃自己的心防,以图在之后的谈判中获得更多的利益。甚至她认为那三枚乾坤戒跟本就不是白天的目的,或者说不是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想要从赵家手中获得足够的财富支持,当然看得出这个家伙显然野心不,他既想获得赵家财富的支持,却又不想付出太多,至少他至少不愿意成为赵家的附庸,受赵家指挥掌控,这似乎是很明显的事情。

只想获得却不想付出,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也不怪赵菁菁会有这样的想法。有句老话叫作穷文富武。可实际上如果家里太穷,就也不可能,但不管怎么说文和武相比在物质基础上的确相对来说要求要低一些。而要培养一位修士成才,即便本身天赋不错,所要耗费的财富也不是个数。就像万家也算得上是豪富了,但是却依旧感觉到底气不足。不要说万家那些子弟了,就算万宗平本人也不敢敞开财富来供给。万家子弟中天赋不错的其实数目不少,但是得到重点培养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要培养出一个大修士,所耗费的财富足以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是这样,就算本人天赋也相当好,最终能不能成功,相当大的概率还要看运气。因此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万宗平也很多次都在内心徘徊是不是依靠某个豪族或者王族算了,至少不用这么辛苦。而且倘若不是白天的横空出世宗平最后为了万家考虑,定然也是坚守不下去的。所差的也只是一个时间早晚而已。所以在赵菁菁看来白天之所以再次主动找上门来,真正的原因就是想要得到赵家财力的支持。

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赵菁菁看来白天才到这个世界不久,人地两疏。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拼命变强才能使自己更安全。而想要变强除了努力修练,除了要有足够好的运气,自然也少不了足够的财富支持。在这种情况下,白天找到赵家门下来,自然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赵家的远祖来自大唐,而且不但赵家船队当初救了他,且对于他的身份不但没有排斥,甚至相当认同。白天自然会把赵家列为投靠的第一选择。

因为抱着在这样的想法,所以赵菁菁总是坚持认为白天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当然了,她同时也估计,那三枚乾坤戒只怕其中也真的有白天相当在乎的东西,只是越是这样,越不能轻松的就还给他。尽管那三枚乾坤戒本身对她来说毫无价值,但是能多一份手段何乐不为呢?

要是白天知道她的想法,只怕会气得用头拼命的去撞墙。老天在上,他如今对赵家可是没有一点想法,巴不得走的越远越好。他也承认,当初刚离开万家的时候的确是想过栖身于赵家。可是现在不要说知道了赵家的隐秘力量还有虎倒却不散架的野心,就算赵家放下了野心,变得和图家一样只是一般的商人家族,白天也不想留下来。因为他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即便只是从商业同样会少不了纷争,有了纷争,那么迟迟早早会影响到他。躲得了一次躲不了永远,而摆平的一次,却总有摆平不了的堪。因为在经过了秘境之行后,他越现他不擅长战斗,不要说越级挑战,即便是同级甚至是以高对低,以强凌弱也不敢说百分百能胜。再说了那些商家中绝大多数要么自己有高手护卫,要么就是某些豪族大族的附庸。真要惹急了,搞不好就会惹出什么高手来。自己何苦来了?

更何况赵家还是个这样的状况,他的想法中:真是要多远躲多远。

赵菁菁虽然说抱着这样的想法,认为白天只是装腔作势,但是还是吓得不轻。尤其是从到大,她在赵家都是被人捧着哄着,不但因为她是族长的女儿,更因为她的天赋在赵家的子弟中是出类拔萃的。虽然是女儿身,但依旧从就被族中长老们重点培养。尽管在训练中也吃了不少苦,但是这种苦和累,只是身体上的,而且并没有多少危险,像秘境中这样正面的生死搏杀她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陷入没有后援的重围,被无休无止的追杀。本就够让她胆战心惊了,偏是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却又着了白天的暗算,生死比人家操控。随即被硬生生的打了两个耳光,这种羞辱如果是在入秘境之前足以让她直接狂,不过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她的心态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她默默地站了起来,没有去拾取地上的纸、笔,也没有去拍打绿裙上的灰尘,此刻那件鲜亮的绿色长裙已然是到处黑一块、灰一块,再加上嘴角的血迹,还有有些凌乱的头,看起来真正是狼狈至极。

赵菁菁向着那个大口子走了几步,最终没有走出去。不过还是已经能够看清外面那一面的景色了。这是一个缓坡,到处都是茂密的草丛,远处则是浩瀚的不知名的水域。

赵菁菁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知道这是水边的一个缓坡外,再不能获得其它的信息。接着她看到了白天的背影。然后又看到了两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因为距离不近,因此看不太清那两人的眉目,只是能判断其中一个应该是个少年。

白天似乎在和他们说些什么,间或得还在不断打着手势。只是这个谈话没有维持多少时间,白天就转过身来了,然后就向着这边走了回来。

那两人则很快转身向着坡下走去。

赵菁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想来这里应该肯定不是密境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出来了。而按照赵菁菁的判断,既然白天说修补残缺的传送阵,那么应该不会在这方面有假,而败天也不许在这方面说假话。因此这个现在的被传送地点,按道理,白天应该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才是。而且白天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按正常来说没道理他运气这么好,这个地方他以前来过吧?

可你要说他没来过,这怎么解释那两个人呢?因为白天是和自己一起进秘境的,而且不管怎么推算,赵菁菁都能算出白天来这里应该不到一个月时间。怎么就会多了两个熟人呢?难道是刚刚结识的?

就在赵菁菁苦思不解的时候,白内的传送阵旁。

在这几天时间里,白天早已经将这个传送阵的所有部件全部编号,并且绘成了阵图。他虽然对阵法不了解,但是能够手头上多一点东西总是好的。更何况他虽然对绝大多数传送阵内的部件并不认识,可是他相信即便他以后再不需要布阵,这些材料也肯定能派上其它的用场。

之前赵菁菁刚被传送来的时候,他取下来了那九颗元石,已经破坏了传送阵的启动。不过这还不够,就这样让传送阵放在这里也太浪费了一点。虽然白天有过将来可能有要在这里长住的打算,打算好东西还是打包带走带在身边更保险。

石屋不大,因此白天几步就来到了传送阵前,开始拆解。为了将来可能的复原尽量方便些,所以他宁愿现在麻烦一些。白天的拆解顺序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编制的号码的顺序,从到大。即便有些号暂时无法拆解,那他也不急于把其他的部件收进储元手镯,只是按编号堆放在一旁。他的动作很认真,一丝不苟,而且动作尽量轻举轻放,以免损坏。

赵菁菁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很有些无聊了。她对阵法就更是一窍不通了。她心里倒是想要出屋四处探查一番,即使探查不到什么,能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也是好的。可是偏偏白天就在屋里,经过了那两记耳光,虽然赵菁菁嘴里也许还不服气,但是心里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些莫名的敬畏了。如果自己自作主张走出屋去,会不会遭到他又一记耳光。尽管赵菁菁心里仍然认为所谓遗书不过是白天想要获得更大利益的花招罢了,但是如今的局面是敌强我弱,而且对方不但敢于出手,而且已经出手了。赵菁菁也知道,这个凡事最难的就是第一次,在白天打第一个耳光的时候他可能会有些犹豫和顾及,但是一旦有了第一次,这心理负担就会一下子减轻很多,而且以后会越来越轻。指不定打顺手了,会变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现在短短时间之内可是已经挨了两记耳光了,这要是再来一次,只怕就真会让这家伙打顺手了。“打顺手了”赵菁菁想到了这里恼怒之余又有些无奈,如果家中的长老们们知道自己受到了这样的屈辱会怎么样?如果赵家的子弟们知道她被一个男人“打顺手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怎的,赵菁菁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燥热。因为莫名的她就想到了一些“胡思乱想”。所谓的胡思乱想正是因为“打顺手了”这个念头引的。尽管在这个世界女人的地位不高,但是一般来说和在地球上没有太大的区别那就是男人打女人的情况不多。而“男人打女人”最多的情况就是夫妻。如果不是夫妻的话,因为有了冲突一个男人殴打女人,通常受到人指责的。尽管赵菁菁的母亲逝世的早,而且在她印象中父亲好象从来没有对母亲施过暴。但是在家族中男人打自己女人的情况却始终太普遍了,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生,而且大家都是习以为常。

因此莫明其妙的赵菁菁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上面去,她的一张脸瞬间觉得火烧烧。赵菁菁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心里告诫自己:清醒、清醒。明明是受辱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别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他真是我的男人,要是敢打我,我也要他好看。可是越这么想,她的脸颊却越是烧红的利害。两朵红晕越来越浓。

白天依旧不紧不慢的在拆解着传送阵,毕竟这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所以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度也快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失中,石屋里很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眼看着大半个传送阵已经被拆解,部件也已经被收放了起来。白天估计最多再有个二十分钟的样子,这活也就能干完了。这时候他才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站在石屋中的赵菁菁。

她一直站在那里,似乎始终一动不动,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肮脏之极,零乱的头,惶恐的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

装可怜吗?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以为靠装蒜就能装得过去的吗?老实说白天虽然不能百分百的断定那三枚乾坤戒就在赵菁菁的身边随身带着。但是他却认为赵菁菁说是那三枚乾坤戒如今正放在赵家宝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三枚乾坤戒的事情赵菁菁根本就没有告诉赵家的长老甚至她身为族长的父亲。

除了因为白天知道赵菁菁心思多,不可能没有自己打算的缘故外,更重要的是这三枚乾坤戒对于赵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虽然说他相信赵菁菁的话,包括赵家在内的大唐后裔的子孙们基本上都有一个一致的家训也就是尽量收集各种修真的物品。白天认为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统一的家训,除了可能是某种怀念外,也因为当年的那一批大唐来的修真们尽管已经改修了斗气,但是心中也没有完全放弃回家的念头。此外殊途同归,那些修真们也能够察觉和认识到当斗气修炼到极致后,未尝没有可能打开那些乾坤戒,使用那些法器的可能。

当然了,随着年代的推移,这种可能性变得越来越低了。尤其是象赵家这种越来越没落,势微的家族,这个所谓的家训的意义,也不过就是祖宗的一个留言罢了。相信这个所谓的尽量收集也绝对会变打折扣,不要说代价太大,就是稍微大一些,赵家人也有可能会觉得划不来而放弃。人毕竟是现实的嘛。

因此,白天绝对相信包括赵菁菁在内的整个赵家对于原本属于他的那三枚乾坤戒都不会有什么重视。因此按照常理推论赵菁菁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的将那三枚乾坤戒交出去。甚至白天相信当时他被赵菁菁的丫鬟赶走后,赵菁菁为了不让别人因为此事而讥笑她,甚至根本不会再提这件事情。所以她决不会没事找事将那三枚乾坤戒交出去。因为显然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功劳。老实说在这之前,白天甚至还担心,赵菁菁会不会因为不重视,所以一不心自己也搞不清楚将他的那三枚乾坤戒丢到某个她自己也记不清的角落里去了。就是到现在他也还是有这样的担心。否则的话,他实在有些想不同,赵菁菁会找出三个赝品交到他手里的原因。

要知道尽管这是赝品,但是外表还是很象的,要打照成这样,无论怎么说都要花费一番心思。可那三枚乾坤戒本身对赵菁菁和赵家都没有什么价值,因此白天对此确实有些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

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是说得对极了。白天虽然不知道赵菁菁是怎么想的,但是就冲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坚持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就让他想想就火冒三丈。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声了:“赵大姐,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啊。时间不多了。时间我已经给了你,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好写的,我也无所谓,要知道这东西你要是写了,虽然找个人给赵家送去也不会太麻烦,但是终归是件事情。对我来说能够少一件事情总归是好的,我乐意之至。最后我要说一句,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干完,不管你写不写,我都当你交代完了。

赵菁菁震惊。难道、难道他是说真的?不会吧?怎么可能?赵家虽然势弱了,但是也不是像白天这种毫不根基的草根所能挑战的,何况他还是那种真正的没有任何根基外来草根。因为此事得罪了赵家那是一定的,不说赵家会不会放过他,至少他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本来就没有根基的他就算想要找个家族投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知道就他现在的水平除了那些没有多少根底的家族多数都不会收留他的。赵家之所以如此低调的隐蔽力量,被人欺辱也不还手宁愿做看利益被侵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仅仅是赵家其他的家族或多或少的都隐藏了自身的力量。那些外面所知道的力量大多数都不到实际力量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因此像白天这样不上不下又查不到根底的修士就算被某个家族收容了,也得不到多少信任。而得不到真正的信任,就自然不可能得到多少财力供给。

在赵菁菁看来,目前看来只有赵家才是他的希望,他这么做,可以说是真正的自毁前程。他真是傻的吗?

白天看到赵菁菁不作声,也不去管她,继续着他的拆解。事实上拆解的工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也就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整个拆解就到了尾声。

眼看着传送阵就要被彻底拆完了,尽管白天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但是赵菁菁却是感到越来越心慌,她似乎已经听到死亡的脚步声。

最后等到白天即将把最后一个部件收进储元手镯的时候,赵菁菁终于崩不住了:“你……你真的只是想要回你的那三枚戒指?”

“你听不懂我的话,或者坚持不能正确理解我的意思吗。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很遗憾,时间到了。你放心我的刀还是很快的,不会让你感到太多的痛苦。”白天说着将最后一个传送阵的部件收进了储元手镯。

“你……你没有其他的要求。”赵菁菁感觉自己的呼吸莫名的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为了让你减少一点恐惧,我会先把你的眼睛蒙上,希望你合作一点,这样你也能走得少一点痛苦。”说话间,白天从储元手镯中拿出了一条大约有一米长的黑布,把它折了三折,使得它最后变得有巴掌大的宽度。然后冲着赵菁菁微微一笑。

“不要”赵菁菁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嘴里高声得大叫着,就算之前被那些蒙面人、红种人追杀时,她也没有感觉到有如此的恐怖:“不要杀我,我给你,那三枚戒指就在我的储元戒指中。”说着赵菁菁抬起了她的右手,她的右手中指和食指中均带着一枚戒指。她迅的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飞快地脱了下来,扬了扬:“就在这里面、就在这里面。”

如果不是此刻她体内的斗气被封住了的话,想必她会立刻迫不及待的从那枚储元戒指中将东西拿出来还给白天。

当然了,实际情况要真是如此的话,也可能有变。因为此刻要是她体内的斗气没有被封住的话,要打起来,白天可不是她的对手。因此她自然也用不着害怕白天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你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吧?”白天笑吟吟的望着她,心里却是在想该怎么办?不管是要从储元戒指中取、放物品,还是要解除储元戒指的所有权,都必须要调动体内的斗气。也就是说自己要拿到东西就必须给赵菁菁解除禁制。当然了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一旦赵菁菁死亡后,她的储元戒指白天不能立刻打开,或者把其据为己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少者几个月,多者一到两年,储元戒指上的禁制就会慢慢的削弱到最后变成无主之物,到时候白天自然就能毫不费力的占有了。这个时间虽然也不算短,但是也算不得很长,只要白天不太心急的话,倒是一个最安全、最妥当的办法。

赵菁菁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看到白天笑,她的心却越是慌得厉害,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尤其是两条腿,不停的抖啊抖啊抖的,声音也变得有结巴:“不、不要、杀、杀我。我、我没骗你,东西都、都在里面。”

看着白天没有出声,她越慌了,将右手食指上的那枚储元戒指也退了下来,说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储元手镯,这些东西都归你了。你放心,我都会主动解除禁制,我决不敢骗你,请、请你不、不要杀我。”

说着赵菁菁的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其中不少流入了她的嘴里,这时候不知道她是顾不上还是恐惧的没有觉察到,反正是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白天本来就是个心肠不硬的人,看到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就更加绷不住了。虽然还没有证实,但是他也相信赵菁菁这次应该没有骗他。而且此刻只怕她说的话确实毫无虚假。但是白天同时也明白这个世界别人的话是不可靠的,即使人家当时没有骗你,但是随着实力的变化,立场也会生变化。要是自己真的傻呼呼的帮她解开禁制,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这个此刻痛哭流涕的女人会立刻变脸,毫不犹豫地展开反击,致自己于死地。

所以啊,不到万不得已,白天是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诚信上。

“在我心目中你一向是很聪明的。那现在你自己说一个稳妥地办法吧”白天继续保持着微笑:“记住,不要把我当傻瓜,虽然我真的不想搞成血淋淋的结局,但是我也绝不会对此有什么特别的避讳。所以,你好好想想。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千万不要我的好心当成你的运气。”

第44章只要那三枚戒指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4章只要那三枚戒指

“不会、不会。”赵菁菁不停的点头,腰微微的躬着,这个样子像极了那些往日里前来向她报账的仆人们。要是那些仆人们此刻见到赵大姐的样子,定然会惊讶万分的现原来一向高不可攀的大姐竟然也是可以露出如此谦卑的笑脸的。

“好。我也给你时间,天黑之前告诉我答案。”说着白天从储元手镯中端出两个盘子来。一个盘子里是两条烤鱼,另一个盘子是一盘白天自己做的酱兔肉。说完白天目不斜视的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他原本是想着早一点出,最好是审完就走,可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太仓促了,再加上在这里他用不上钱,所以没有钱也没有关系,可是离开黑泥潭之后,没有钱可是个大问题啊。要是只有他一个人,那还好办些,偏偏如今还多了一个纳姆山。别的暂时似乎也没有办法,至少,多准备些食物总归是好的吧。

白天刚一离开,赵菁菁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将那一条烤鱼抓在了手上。虽说在传送前不久她才用过餐,但是经这么连打带吓得,没看见食物还不觉得什么,当白天一拿出烤鱼和酱肉时,赵菁菁直觉的肚中似乎顷刻间就空空如也了。

白天离开石屋之后,岛上的兔子们顿时遭了殃。不到一个时,就被猎捕了十只。不管是酱还是卤显然时间都来不及了,不过,做成烤肉倒是时间才充足的很,那纳姆山对此也早就熟门熟路了。缓坡上顿时燃起了三堆大篝火。兔肉和鱼肉香味即使隔着老远也飘进了石屋,让刚刚吃的打嗝的赵菁菁明明吃不下去了,倒是却似乎又被勾起了不错的食欲。

“这算不算另一种折磨呀”赵菁菁自言自语的说着,忍不住间或又打了一个嗝,这种不受控制的滋味可实在是不好受,如果看别人打嗝倒还挺有趣的,可是轮到自己头上那绝对是笑不出来,尤其看这架势颇有绵绵不绝之势。

正在赵菁菁自怨自艾之时,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好了吗?”

“啊”突兀的声音,让赵菁菁一下子吓得猛然从起,并向前快连冲了两步,这才停下身来。很快不用回头她也反映过来了,是白天。顿时她的心理恨得牙咬咬得,这家伙真的太可恶了,趁人之危封了自己的斗气不说,还毫不犹豫地打女人并直接拿自己的生命相威胁,现在又冷不丁的跳出来吓人。当然和前面的那些恶迹相比,这最后一件哪真是完全不起眼了,但是却让赵菁菁对白天的印象越的厌恶,当然还有畏惧。只是白天纵然知道了想然也不会在意。只要把东西拿回来,之后,他巴不得赵家人对他多厌恶几分,再不来打扰才好。

“想好了。”赵菁菁才说了一句,忽然又忍不住声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天问道。

“我刚才一直打嗝来着。想了很多办法,却一直停不下来。没想到,这下好象忽然一下好了。”

“哈哈哈,在我的家乡对付打嗝的办法很多。不过最有效的一种就是猛地吓他一吓,打嗝自然就好了。”白天哈哈一笑说道。

“是吗?”赵菁菁不太相信,不过似乎眼前的事实就摆在这里。只是这个家伙有这么好心?恐怕他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话吧?

“好了,闲事少扯,你考虑好了吗?”白天好象完全不在乎她的态度,迅又一脸正色的问道。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白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用再做什么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将两枚储元戒指还有那枚储元手镯接除禁制。”说完赵菁菁脸色难看的说道:“我想白先生对此也是清楚的很吧,要不然也不会故意要等到天黑。”

这时候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不过外面已经看不到夕阳的余晖了。

正如赵菁菁所说的白天对此清楚的很。随着时间的推移截元指并不能完全的封锁住体内的斗气,这个事情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具体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却是因人而异的。赵菁菁从中了白天的一记“截元指”后到现在也有五、六个时了。这么短的时间当然并不足以使赵菁菁有着能挣脱禁制的可能。但是截元指的效果已经有所松动了。从丹田溢出来存留在经脉中的斗气虽然不足以赵菁菁进行反抗,但是要打开储元戒指或者解除储元戒指的禁制却还是勉强办的到的。当然这样的操作很可能会让赵菁菁好不容易溢流出来的一点斗气很快又给消耗干净了。

白天之前说什么让赵菁菁自己想个办法,又把时间推到天黑,实际上等于就是再给了赵菁菁一个套。如果赵菁菁不死心,不主动说明她的经脉中已经有少许从丹田中溢流出来的斗气了,而是要另外耍花招,意图蒙面过关,或者甚至准备积蓄体内的斗气冲关解除禁止,再作反戈一击的话,白天很可能就会修改计划,痛下辣手了。

这也不能说白天变得狠辣了。其实“截元指”这类的知识虽然不是留传很关,但也不算太隐秘的知识。不是特殊情况的话,一天补上一指,基本上来说是不会翻船的可能。所以在危险不大的情况下,白天觉得试探一下也无所谓。

他虽然确实不想得罪死了赵菁菁或者干脆来个一了百了。但是人心隔肚皮,他怎么能够知道这位赵大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此事以后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报复他。尽管白天已经计划了离开黑石潭之后就找个地方隐居,可是如果有人处心积虑要找他麻烦,即便找不到想想也是很不舒服的事情。再说赵家虽然没落了,可也仅仅是主要因为没有级高手坐镇,实际上经过了数千年的经营,想也想得到赵家的势力绝对不可觑,尤其是他们在搜寻信息方面想必有很多隐秘的渠道。

所以白天觉得试一试也好,没想到赵大姐在这方面倒是一点不笨,毫不费力的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好吧。那就开始吧。”白天点了点头说道:“全部解除禁制没有必要,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只想要回我的那三枚戒指。”

“只要那三枚戒指?只要那三枚戒指?”赵菁菁彻底愣住了。此时的她很想冲上去抓住白天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猛摇一番,问个究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甚至还有一种站出来大骂白天的冲动,你这个傻蛋,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我的手镯里有多少财富?你竟然就这样白白放过了?

赵菁菁当然不知道财富再多,对于白天手中也就是个空,所以想了想,白天觉得既然这样还不如做一个好人算了。他相信自己这样做的话,至少以后赵家不太可能会故意为难他了。当然如果他们还要再这么做,那在自己的心理也不会再有一丝的心理负担了。当然其实说起来,赵菁菁的那些财富,白天自己要不了,但是给娃娃或者让跟在他身边的纳姆山拿着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白天想想还是算了。虽然白天知道离开黑泥潭之后,在外面没有钱的日子只怕会有些窘迫。可白天现在毕竟再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手无缚鸡之力了。就算没有食物准备,就靠打猎也不会陷入饥寒交迫之中。然后大不了将纳姆山送到图家去也就是了。离开黑泥潭后到图家正常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算不得太长。

这样的话,既然纳姆山只能在他身边待这么短的时间,那赵菁菁的缴获交给他也就没有太大的意思了,毕竟分手以后,自己也不能再留了。而如果那些财富留给纳姆山,未必就是个好主意。因为图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富之家,但是白天相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纳姆山的以后的生活别的不说至少富足两个字肯定是保障的,既然这样何必环蛇添足了。如果换蛇添足搞不好,那些东西还会给纳姆山甚至图家带来祸患也不好说。

至于说娃娃,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白天估计这趟去秘境尽管无论是赵家还是赵菁菁本身都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凶险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但是对于危险想必还是有有所估计的。即便有后援,可是在后援无法进入传送阵的情况下,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也是鞭长莫及,意义并不是太大。考虑到这一点,白天估计赵菁菁身上应该不会带着太过珍贵的东西。所以干脆乐得做个好人,算了。

只是白天却不知道他的估计也不能说错。赵菁菁之前的确是想过有危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她随身带的财富却是相当多呀。当然这些财富并不是指金钱,主要是药物。很多珍稀药物,例如解毒的、快恢复斗气的、快止血的等等,这些药材加在一起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没办法,谁让赵家对于这次行动相当重视呢?倒是直接的金钱并不多。要是白天知道了实情,绝对会捶头顿足、以头跄地不可。

“当然。”不知道实际情况的白天倒是坦然得很,双手一摊:“我已经不记得我说过多少次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了。真是费力又悲哀呀。我不知道是我的言语表达有问题,还是你的听力或者智商有严重的障碍。”

赵菁菁虽然对此还是严重怀疑。白天来到这个世界,被赵家船队所救。当时身边除了那三枚乾坤戒指外,连随身衣物也都破烂了,还是赵菁菁让人给他换了。三枚乾坤戒指被她搜走了,白天可以说是真正的一贫如洗。而不过一年的时间,白天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虽然说从服饰上看不算太寒酸,可是赵菁菁也决不会认为白天会不缺钱花。对于普通人来说,谁都不会说自己不缺钱,对于修士来说就更不用说了。修士们花起钱来绝对是花钱如流水,要是敞开性子的话,再豪富的家庭也都会感觉到吃力。再说了如果白天真的在这一年间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大财的话,他还用得着巴巴的来赵家找自己吗?而白天能够转换成功,在赵菁菁看来已经算是走了大大的狗屎运了。人的运气不可能强到太逆天的程度吧?

可是怀疑归怀疑,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赵菁菁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地将储元手镯和两枚储元戒指全部清空,哭着喊着让白天千万、务必、一定要收下自己的馈赠。反正现在是白天主动撇清、扮演善人,虽然担心他很可能还有什么后着,但赵菁菁还是迟疑了一下就立刻将那三枚乾坤戒取了出来递给了白天。

白天仔细地端详来端详去,最终基本能认真这回应该绝对是真品了。心理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老白呀、老白,总算我们又近了一步了。

赵菁菁看着白天端详了好一阵之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心中也莫名一紧:看来这三枚戒指中确实有自少对这个家伙来说相当重要的东西。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啊。又或者这个家伙已经找到了重新打开这三枚戒指的方法,所以才对我的东西不屑一顾?赵菁菁虽然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可是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比较符合逻辑。

要是白天知道她这么想,一定会大喊:我冤啊,我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要是白天知道他这么做让赵菁菁胡思乱想一直心情忐忑了好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全部收下她的东西,反正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果嘛。

“好了,赵大姐。交易呢,我们也已经完成。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一定不会为难你。在几天之后就会安全的放你回家。”白天望着赵菁菁说道。

“几天之后?什么意思?”赵菁菁听到白天这么说,顿时一下紧张起来。莫非这就是白天后招。用一个拖字,想要让我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乖乖的交出去。因为赵菁菁随身其实还带着另外一枚储元戒指。所有最贵重的物品,她都放在那枚戒指里。而在传送之前,她就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危险,所以把那枚戒指藏到身上的一个隐秘处,除非,白天脱光了她的衣服仔细搜,否则绝对现不了。在还了白天三枚乾坤戒指后,白天却说什么几天后再放她回家,站在赵菁菁的立场,也难免她会这么想。

“赵大姐别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再在这里待几天。事实上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想要走出去有些困难,而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希望你对这里有太多的了解。所以明天早上我和我的朋友就会送你离开这里。但是,恐怕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出去,放心时间不会太长,少则两、三天,最多也就五到六天。只是希望赵大姐配合一下的是出于安全考虑,明日早上出以后,我会把你的眼睛蒙上,希望你不要惊慌。只要一切配合,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好吧,祝你晚安。另外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好你还是不要出屋的好。”白天说着说着忽然越走越近,几乎都快挨着赵菁菁的身体了,赵菁菁对于白天话中的意思正在思索,所以一时也没有现,等到她感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白天忽然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然后并指往她的下丹田上一戳。

“啊呀。”赵菁菁大叫一声,全身一震,差一点摊软在地。之前从储元戒指中取出三枚乾坤戒的举动虽然不大,但也将溢出不多的斗气消耗了不少,而且即便不消耗,此时的她就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是躲不过这一指的,更何况还是在几乎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自然更是躲无可躲。

白天并指一戳,戳完就立刻收工,并且马上转身,毫不回头,直接拔腿就走,嘴里说道:“不好意思,得罪了。不过我想你也可以理解的嘛。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嘛。”

“好、好、你……你……个混蛋。”赵菁菁气极了,想要追上去撕打一番,可是此刻全身酸软无力,又气急攻心,连冲出两步之后,身体更是直接保持不了平衡了,摇晃了两下,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昏迷过去。可是一时间却是竟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是所谓的“截元指”吗?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啊。“截元指”并不是什么隐秘的绝学,赵家这样经常千年的大家自然也有流传,只是各家流传下来的“截元指”在技巧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同。而赵菁菁也是修炼过的,只是并不熟悉。一来她没有实践的机会,二来作为一个女子来说“截元指”的目标不管是对另一位男子还是女子,总之有些不雅。在赵菁菁这样的大姐看来自然是更加不屑练之了。而且如今各国也研制了不少药物使用起来比起“截元指”安全可靠。所以啊,赵菁菁虽然当初也学过“截元指”,但是却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实践过,更没有被被人实践过。

之前虽然中了白天的一记“截元指”,可是那是在昏迷中,等醒过来以后,尽管全身斗气无法提及了,可是那种无力酸麻感觉已经过去了,绝没有象现在这么难受。而更让赵菁菁羞愧的是自己中了两记“截元指”这就意味着自己的下腹被那个无耻的家伙摸了两次。赵菁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了用“摸”这个词。可是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羞愧难当,自己可是个黄花闺女啊,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流氓呢,摸了人家那里,还完全是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干的事的。还好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传出去,自己真是没脸活了。可是,一瞬间赵菁菁又想到白天说了,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才能放了自己。那不是说自己至少还要被他摸两、三次,搞不好还得五、六次。想到这里,赵菁菁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可就变得和那个流氓一样流氓了,可是不知怎的,想要不想这事了,还偏就不行。而且只一瞬间她感觉到她的下腹这一会儿竟然变得**的。而偏偏的此刻她全身无力,根本无法动弹,顿时她的脸越羞红的像块大红布了。

第二日,太阳早早的就升起。

岛上的四人起的都很早。早上吃的依旧是烤鱼再加上娃娃摘来的一些果子。只是四人是分开用餐的,赵菁菁始终没有近距离和娃娃、纳姆山见过面。

用完餐,尽管赵菁菁心理不愿意,但依旧无法恐惧白天在眼睛上戴上一圈黑布。因为看不见,对这里又不熟悉,因此不得不被白天一路牵着。

赵菁菁心理紧张得不行,与其说是因为眼睛被蒙着而引起的一种心理莫名的恐惧,不如说是因为被白天这个男子牵着带来的从来没有过的心乱如麻。结果白天牵着她还没有走到坡下上木排,赵菁菁被牵着的右手就变得汗津津的,搞得白天也被影响的莫名的紧张不堪。

好在在上了木排之后,这种紧张、尴尬不存在了。

当然因为看不到,所以赵菁菁的紧张并没有消退多少。

木排一路向东行驶。据娃娃说,最近的岸边就是东边了,顺利的话到明天晚上应该能够到达岸边。白天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因此在娃娃的带领下木排一路向东。

娃娃在前领路,他一会儿站在木排上指挥,一会儿干脆直接踩到水面上领路,而在木排上撑竿的自然是纳姆山了。好在就算加上娃娃也不过四个人,食物虽然带了不少,可是全部装进了储元手镯中,因此纳姆山倒也并不要费太大的力气。

木排上纳姆山因为和其他人言语不同,所以这些天来已经基本上养成了主要通过打手势来表达的习惯。而娃娃虽然看起来像个四、五岁的孩,可是事实上是个老成精的家伙,而且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孤独惯了,所以啊除非白天逗他说话,否则,他的话其实不多。再加上白天特意交待了他路上尽量少说话,总之让赵菁菁对他了解得越少越好。

娃娃虽然单纯,可是黑泥潭也并不是没有危险,而且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狡诈的家伙想要千方百计地抓住他,而都被他逃过去了,除了运气以外,要说智商其实他也不算太低。因此娃娃自然也知道白天的确是为了他好,再加上想到白天就要和他分开了,心情不免有些郁闷,因此越不想说话了。而在上了木排后,虽然要他引路,指挥,可是他和纳姆山只需要互相打手势就基本能够交流了。因此上路之后,娃娃差不多也是一言不。

而赵菁菁此刻紧张之外又不得不多了几分恐惧,再说木排虽然游动的度不快,可无论如何总是不可能和在陆地上一样平稳,因此赵菁菁在这种状况下更是无话可说,尽管她很有些委屈和抱怨想要抒。

木排走了好一阵,白天才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有些不对,这可是要在木排上待两天的。这样沉闷外加有些怪异的气氛虽然说确实可以得到保密的要求了,但是却不免太过无聊了。虽然说和以前相比他已经很能耐的住寂寞了,可是要两天都不说话,还是有些难受。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一直沉默的娃娃突然开口了:“白叔,看歌吧?”

“啥?”白天倒是没想到娃娃突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娃娃说了这一句之后,不再说话了,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前些天,闲着也是闲着,虽然白天没有放弃修炼,不过呢毕竟有压力才有动力,压力不大了,这个动力自然也就不足,所以他修炼自然比不上在万家时那样几乎争分夺秒。所以空闲时间,他也顺口哼了几一些流行歌曲,娃娃哪听过这个,顿时喜欢的不行。可偏偏白天对音乐本来就不在行,就算记得全得不多的歌曲也大多都是有关情啊爱的,尽管他知道娃娃是个老妖精,但是看着他天真活泼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总是让白天常常会不自觉地忘记他的身份,将他当作一个四、五岁的男孩。

这不是情啊爱就是分手啊温柔,实在是不太适合在娃娃面前唱,更要命的是就算白天不在乎毒害这个千年朋友,但是娃娃对其中的歌词却大都不解其意也就算了,偏偏的还喜欢问。很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可有些东西吧,自少在白天看来是属于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非要用语言来表达是很尴尬的,所以没法子有时候不得不花言巧语,甚至用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糊弄过去。当然了,其实这些还不是最让白天郁闷的,最郁闷的是因为娃娃实在是太好问了,常常是自己还没唱两句,甚至才唱了一句,就要给停下来解释好一阵。等到再唱哪里还有情绪,而且屡屡被中断,那种不顺畅的感觉真是极度让人郁闷,而更郁闷的就是有时候娃娃又忽然连着几句啥都不问,搞得你更紧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打断停下来。还好,娃娃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好糊弄的。可是此刻多了个赵菁菁啊。当然鉴于她的身份,白天倒也可以不顾她的感受,甚至直接当她是空气般的存在,但是、但是……

“白叔,唱吧,都要走了。”娃娃再次用眼巴巴地目光望着他。

“好吧、好吧。那就唱个《爱不释手》吧”白天刚想一展歌喉,娃娃就开口问了:“白叔,什么叫爱不释手啊?”

“就是喜欢一件东西喜欢到不想放手的地步。”白天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这样的问题倒是不难,也不尴尬,娃娃多提些也没有关系。

“噢,明白了。”娃娃点点头:“我对白叔你就是爱不释手。”

“哈哈哈”不等白天做出反应,赵菁菁就没有忍住,放手大笑起来。

“白叔,我说错了吗?”娃娃显然对于自己的学问没有一点信心,因此,赵菁菁一笑,他就立马心虚了。

“嗯,这个、这个,虽然、那个有些不是很合适,但是、但是也不能说错啊。”白天说完连忙开口就唱,免得继续尴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才后悔。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让我抱得美人归。”

还好,这一次,不知怎的,娃娃却没有中途将他打断。让白天一次就顺畅的从头唱到尾,好几天了这真正是第一次啊,让白天很有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真是全身都畅通啊,白天这时候才深刻了解的为什么卡拉ok那么受欢迎。

真正是好奇怪也,娃娃不到中途没问,等到唱完了,也没有开口提问。让白天很有些倡议,这歌真的这么通俗?还是娃娃突然一下子脑子开窍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娃娃没有提问,反倒是赵菁菁开口了:“白先生,这是你们家乡的歌吗?”

“是啊。”白天点了点头。

“真好听。”赵菁菁虽然眼睛上蒙了黑布,但是依然看得出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笑意还有一种说不出是满足还是向往的表情:“这歌是一个君王写的吗?”

“君王?为什么这么问?”白天本能的一愣,反问道。

“白先生考我嘛。这有什么难的,这歌里不是唱了嘛。‘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众齐声高歌千古传。’”赵菁菁微笑着说道,她的记忆显然不错,不但不错,而且她虽然只唱了一句,但是显然和白天的原版比起来,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白天愣了一下,这歌他记得某部古装片的插曲,只记得男主角好像是李世民,具体内容却是已经记不得了,这作词作曲似乎都是虫,原唱是李丽芬。不过呢,赵菁菁从歌词里做出的推断也不能说是错。毕竟也只有在现代的商业社会里有了影视作品、言论上有了极大的自由,自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能想象的,要是和她解释这是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只怕是要很费一番口舌,也未必说的通,所以白天想了想干脆不费这个劲了,顺着她的意思说呗,反正这歌正是站在男主角的角度写的,李世民嘛,说是君王,那自然一点没错。

因此,白天点了点头:“是啊,是一个君王,伟大的君王。”

“伟大的君王?”赵菁菁显然有些不相信。

毫无疑问李世民当然算得上是一位伟大的君王了。白天再次点了点头,却也不解释。

“可是他的歌写的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虽然写的很好,表达了对一个女子让人羡慕不已的爱慕之情。虽然让人很感动。但是在他的眼中似乎江山还不如这个女子重要,这么说起来这可不是个合格的君王,更加谈不上伟大了吧?”

“这个……”白天很想和她辩驳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为啥呢?因为他忽然想起,赵家的祖先可是来自大唐。自己要是说这个君王就是李世民,谁知道会不会露馅。要知道他的历史知识并不怎么牢靠。

只不过,这自然难不倒白天,历史知识不可靠,可是肥皂剧他可看过不少,随便编一下不就能应付过去了。白天再次开腔,说道:“你这话倒也没有完全说错。这个君王之所以后世称之为伟大,不仅仅是因为他建立了让无数后人瞻仰的丰功伟绩。更是因为最初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君王。据说他喜欢的这个女子乃是一个寡妇。当时他还没年轻,还没有继承王位。在几位王子中他是最有才华的,因此他的父王想要把他立为太子。可是得知他要娶一个寡妇作他的妻子时,非常震怒,认为这简直是王室的耻辱,坚决不许。但是他坚持己见。最后的他父王震怒了,如果他要坚持自己的错误选择,那么不要说太子他没有分,连王爵也保不住。将被扫除王族,从此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困难面前,他没有退缩。最终和心爱的女人成亲了。而在震怒之下,他的父王也把他贬为了庶人。也就是平民。这个故事在我们家乡很有名,有个名字叫做不爱江山爱美人。”

等白天说完之后,赵菁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他就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君王,也是一个伟大的男人。”

就在这时,娃娃却忽然插了一句:“那个寡妇长得一定很漂亮吧?白叔,抵得上几个她?”

就算赵菁菁被蒙着眼看不到娃娃的动作,可是也能猜得出娃娃,嘴里的她应该指的是自己。赵菁菁一下对自己的天赋很有自信,而对自己的美貌虽然嘴里不说,但是也是很自以为荣的。当然了,她也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虽然也能列入美女的群体中,可是要说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似乎还不够。只是她对于女人只能靠一张脸蛋去取悦男人向来是很看不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吧,现在被娃娃这么一问,让她很是有些恼火。即使对自己的容貌再没有信心的女人背别人这样打比心理也没有几个不恼火的,更何况赵大姐怎么也算个美女吧?

白天想不到娃娃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角色。尽管赵菁菁如今是被他的俘虏,可是既然他已经做了好人,不说以后交好吧,总之没有必要因为言语不当再弄出什么事来,那可就真够冤屈的。因此他赶紧将故事继续往下编,就好像没有听到娃娃的话似的:“不过后来,他所在的国家被其他几个国家联合入侵,军队一败涂地,他的父王还有几个兄弟不是被擒就是战死了。而他因为已经成了一个平民,所以早就离开了王城,所以反而幸存了下来。最后整个国家只剩下了一座城市还没有被攻占。这个时候他毅然站了出来。然后被官员和老百姓一致推举为新王。在坚守了整整半年后,扭败为胜。最终不但收复了所有的失土,而且三次打败了几个国家组成的联军。把他的父王、母妃以及兄弟都接了回去。”

“伟大的君王。孤城死守,反败为。倒像是春秋时的大将田单呢。”即便看不到被蒙住的赵菁菁的目光,但是白天还是能想象她此刻一脸的神往。又能打又痴情的大帅哥还是王子,神往,太正常了。

白天笑笑的说道:“这位君王不但痴情、善战而且喜爱音乐,据说他起兵成功,最终收复王城的时候,曾经写了另一歌《爱江山更爱美人》。”说完不等赵菁菁和娃娃的反应就直接开唱了:“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妈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第45章姑且听之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5章姑且听之

“这歌真好听。”说话的却不是赵菁菁,而是娃娃。赵菁菁则是坐在木排上一言不,好半天才悠悠的说道:“这歌写的真好。”

“是啊。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江山美人,每个女人心中也都有她自己的英雄好汉。所以大家在歌中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种向往的生活目标。”白天笑着接口应道。

赵菁菁回道:“白先生说得也好。”

白天笑笑不再说话了。

“这歌词意练达,但旋律却又异常通俗,差不多任何人听上一遍就都能够朗朗上口。这样的人即便不是大英雄,他的才华也是令人仰慕。也只有大唐才有这样的人物啊。”赵菁菁接着又说道:“时候,我爷爷还在,我就特别喜欢听他给我讲先祖们留下来的故乡大唐的奇人逸事。长大后,我依然养成了一个习惯从各种前人留下来的典籍中寻找那些流传着的大唐故事。不知道白先生能不能和我说说。”

此刻如果在外面,有别人听到了赵菁菁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可惜纳姆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娃娃就没有远离过黑泥潭,他连东大陆上的情形都搞不清楚,自然就更不要说听说过大唐的事情了,所以两人都是听后几乎毫无反映。

“我没和你说过嘛,我记得应该说过的,在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天下合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唐早已经在千余年前就已经不在了。老实说我这个痞懒得很,读书不用心,所以不仅仅是对大唐不太了解,对于以前的历史我的兴趣都不高,因此这个恐怕要让赵大姐失望了。”

“哦。是这样啊。”赵菁菁的语气听起来似乎真的很失望。赵菁菁对于先祖的故乡大唐很感兴趣,这倒没有说谎,至于说要听白天讲大唐的故事真正的原因倒也不光是如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减弱心中的恐惧。

在之前大家一致沉默的时候,别人也就罢了,赵菁菁因为头上戴着黑布,别说她现在这种尴尬的身份,即便不是俘虏的身份,一个人对于未知的遭遇总是有所恐怖的。再说她现在体内斗气被封,尽管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凶险的黑泥潭,但也知道如今是在水上行走,一旦万一出事不慎翻下水去,她虽然会一点水,但是却并不是很高明,这不能不让她担心。就算有白天及时救护,浑身**的样子那想想实在是不知道给如何狼狈,不知道给如何面对这个流氓男子?

白天讲大唐故事虽然并不能降低这种危险,但是最起码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使自己的心中的恐惧减弱,虽说不能治本,但好歹也算能治标吧

只是这些不要说赵菁菁讲出来会不会受到白天的同情,即便会议她的骄傲也是讲不出口的。因此见白天拒绝了,赵菁菁尽管心里有些失望,但也闭嘴不言,再不说话了。

赵菁菁不说话了,娃娃却是不肯消停了:“大唐的故事,是孙猴子的故事吗?”

这些天没事的时候不少,尤其是吃饭、烤鱼、烤肉的时候,求知欲甚高的娃娃除了喜欢缠着白天唱歌外就是讲故事了。白天虽然不是故事大王,但是满足娃娃还是满够的,只不过在讲什么故事上犯了些难。肥皂剧虽然看过不少,但是且不说白天记不记得全,即便记得,那些肥皂剧不是警察黑社会就是才子佳人居多,要给娃娃讲述,只怕又会落得个和唱歌一样的下场。唱歌唱一分钟,解释却要解释十分钟还不止。而更可怕的是这故事不比唱歌,老是被打断,恐怕自己都会忘了讲到哪里,而要从头开始似乎又太给自己找麻烦了。想了半天,白天终于选择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至于原因,很简单,这是四大名著中最受孩子欢迎的故事。而且四大名著不管讲述的是什么,都是古人所写,和这个世界的生活多少总要相近些。

西游记在前天已经草草讲完了,让娃娃最感兴趣的自然是爱憎分明的孙猴子了。“《西游记》前天已经讲完了。再讲一遍,我倒是无妨,想必赵姐也是愿意听的,只是你愿意吗?”白天说完,看了一眼重新陷入沉默的赵菁菁说道:“这《西游记》是大唐亡后几百年一个书生根据一名僧人西游诸国取经的故事改编而成的一部说,虽然又过去了几百年,但是在我的家乡依旧很受人喜欢,被称之为四大名著之一。后代之人多有在此故事上进行增减或者改编的。”

“没关系,再听一遍好了。这孙猴子很有意思。”娃娃抢先说道。

“好,那我再讲一遍好了。”白天说着:“话说……”

西游记的故事说起来自然不短,可惜白天的记忆里虽然不错,但是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记住,尽管他在有些地方进行了自己的演义,但是总的来说讲起来还是很快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大闹天宫的情节已经讲完,已经讲到孙悟空在唐僧的点化下冲出五指山了。不过,娃娃的神情开始显得不耐了。倒也是,虽然度过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的路程才是西游记的主题,可是前面寥寥几章的“大闹天宫”的情节却才是最让人吐气扬眉的,尤其似乎娃娃这样天生地长的精怪的胃口。

在中午用过饭后,娃娃主动替换下了纳姆山,接过了撑杆的事情,越表明了娃娃心中的不畅。当讲到“三打白骨精”,唐僧将孙悟空赶走的情节时候,娃娃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不听了,不听了,听得让人好不郁闷。”

白天对于娃娃的不耐,倒是没有什么指责,反而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听,那也就算了。不过,好歹也的有始有终,我就简单得把后续情节向赵姐交待一下。之后,唐僧又被妖精抓了去,而孙悟空则不记前嫌返回去把他救了出来,师傅四人并一马继续一路西行。之后在前往大雷音寺取经途**遭遇九九八十一难,方取得了真经人也都了佛家正果。名列菩萨、罗汉,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屁话、千古屁话,真正让人郁闷。”娃娃忍不住大声嚷嚷。

“娃娃。”白天指着他笑道:“不要说你听了郁闷,我听了也不舒服。可是这世上的事情不如意事者十居**。哪里有可能有真正的自由?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有了真正的自由,那对其他人来说无疑就是极大的不自由了。”

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说道:“不懂、不懂。”

赵菁菁却是接过话说道:“白先生说得好,这事上哪有真正的自由。就算到了斗神,也不得真正的自由。否则必遭到其他人的群起而攻之。只是在每个人心中至少在少年时候都有一个类似孙猴子的梦想吧。可惜,也只能是梦想罢了。”

说完,言语间很是有些萧索。

白天不再说什么了。

“白叔,再讲个孙猴子的故事。”等了片刻,却不妨娃娃再次说道。

“你不是说不听了嘛。怎么又变卦了。”白天说道。

“我刚才是说了,不听这个孙猴子的故事。已经听过一遍了不说,还听得让人好不郁闷。但是你可以再讲起他的孙猴子的故事吗?”娃娃语气中带些许的央求。

“其他的,大多数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增增改改,只怕你听了也不会高兴。”白天摇摇头说道。

赵菁菁也忍不住跳出来帮忙:“白先生你之前不是说这《西游记》虽然又过去了几百年,但是在你的家乡依旧很受人喜欢,被称之为四大名著之一。后代之人多有在此故事上进行增减或者改编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改编的特别有新意的。”

“特别有新意的、特别有新意的。”白天嘴里念叨了两句,眼睛猛地一亮:“倒是有,只是啊,娃娃,赵姐,你们听了以后吧,恐怕心理会更不好受,只怕会眼泪汪汪哦。算了吧。”

“别算了呀。”没想到白天话刚说完就被赵菁菁接了过去:“你之前说得一句话我倒是很赞同: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居**。所以啊这故事自然是有喜有悲。喜事固然让人开心,可是却大多数很难让人有深刻的记忆,这悲事虽然让人听时心情不畅,可是其中却往往蕴含着深刻的道路,能让人刻骨铭心,听听也无妨,是吧,娃娃。”

也不知道娃娃是听不懂赵菁菁引用的那些成语的意思,还是这段时间他对赵菁菁的印象大好了,又或者他实在是觉得有点郁闷过头了,反正他毫不犹豫地帮了腔:“是啊是啊,只要是没有听过的孙猴子的故事就行。”

“既然这样,那好吧。”白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四个人走到这里,前边一片密林,又没有路了。‘悟空,我饿了,找些吃的来。’唐僧往石头上大模大样一坐,说道。‘我正忙着,你不会自己去找?……又不是没有腿。’孙悟空拄着棒子说。‘你忙?忙什么?’‘你不觉得这晚霞很美吗?’孙悟空说,眼睛还望着天边,‘我只有看看这个,才能每天坚持向西走下去啊。’‘你可以一边看一边找啊,只要不撞到大树上就行。’‘我看晚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

白天刚说了这几句,先是娃娃让后是赵菁菁都忍不住笑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一个笑得也不撑杆了,半蹲在那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叉着腰。另一个虽然坐在木排上,却是笑得前伏后仰,花枝乱颤,尽管她用左手捂着嘴也止不住出的“哈哈”笑声。

倒是纳姆山听不懂白天说什么,却看到二人莫名其妙的同声大笑,颇有些莫名其妙。

白天忍不住想起当你自己看《悟空传》时,一开始也是笑得一塌糊涂,还以为是篇搞笑文呢?所以早有防备的他自然不会在意,继续一本正经的讲着:“‘孙悟空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欺负秃头,你把他饿死了,我们就找不到西天,找不到西天,我们身上的诅咒永远也解除不了。’猪八戒说。‘呸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猪头说话了’‘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猪?’

‘不是猪,是猪头哼哼哼……’孙悟空咬着牙冷笑。‘你敢再说一遍’猪八戒举着钉耙就要往上冲。‘吵什么吵什么老子要困觉了要打滚远些打’沙和尚大吼。三个恶棍怒目而视。‘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唐僧站起身来,‘你们是大爷,我去给你们找吃的,还不行吗?最好让妖怪吃了我,那时你们就哭吧。’”

“哈哈哈哈”赵菁菁听到这里越忍不住了,身体几乎快扑到了白天的身上,两只手轻轻的在他身上:“停、停、停停停,停一下,我肚子受不了了。”

白天立刻停了下来。

娃娃和赵菁菁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

“白叔,开始开始,这故事太逗了。比孙猴子的故事还好听。”只一会儿,娃娃就说道。

见赵菁菁没反对,白天又继续说道:“‘快去吧,那儿有女妖精正等着你呢’孙悟空叫道。‘哼哼哼哼’三个怪物都冷笑。‘别以为我离了你们就不行’唐僧回头冲他们挥挥拳头,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整整长袍,开始向林中走去。刚迈一步,‘嘶啦’长衫就挂破了。‘哈哈哈哈……’三个家伙笑成一团,也忘了打架。”

“哈哈哈。”娃娃和赵菁菁再次同声大笑起来,接过这一笑,娃娃没把握好平衡,搞得木排一不心晃了一下,虽然晃动不大,但是赵菁菁正笑得东倒西歪的呢,这下好了,整个人猛地向左一倾,要不是白天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这下保不齐就直接栽下水去了。只是这一拉,赵菁菁整个人都倒在了白天的怀里,白天忍不住精神一荡,呼吸立刻加快了频率,而赵菁菁更是不但脸羞红的不行,身体都请不自己的微微抖。

还好,不知风情的娃娃打断了两人的尴尬:“白叔,继续、继续啊”

“好,继续。”白天说着的时候,两人赶紧心翼翼的分开,只是两个人的心理都有了一些不同。

夜,已经很深了。

一轮高高的圆月悬挂在天上,照着岛分外皎洁。

这里是黑泥潭东边的一个岛。尽管有熟悉道路的娃娃带路,但是在夜里行排总是要比白天更危险许多。所以在天基黑下来以后,白天在娃娃的嘴里获知附近有个岛后,就安排晚上就停在了岛上休息了。毕竟他们也并不赶时间。

虽然此时正值盛夏,但是在水边上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再加上除了娃娃以外其他人都是更习惯于吃热食,因此上岛不久,就点燃了一堆汪汪的篝火。

岛很岛上不要说树木了。连草都不是很茂盛。不过用来点火还是绰绰有余了。晚上照旧吃的吃野果和鱼。鱼是在行排途中纳姆山用他自制的网捕的。白天这些时间吃鱼可是吃的多了,几乎每餐不是鱼来就是兔子,尽管说不上已经腻烦了,尽管已经翻着花样作了,可自然也不会太感兴趣。倒是赵菁菁吃的津津有味。

虽然上了岛,但是白天依旧没有给赵菁菁揭开头上的黑布,赵菁菁也既没有主动提出申请,更没有直接动手把黑布摘了。而经过了一天的旅行,两人的关系似乎生了某种默契的改变,不过这种默契显然也只是心底的默契,既没有挑破,也没有生表面的变化。

在晚餐后不久,《悟空传》的故事就讲完了。实际上《悟空传》并不长,如果不是中途时常因为各种原因被打断,故事多半早就能讲完了。白天之前说的倒也没错。不管是娃娃还是赵菁菁都哭了,只是一个是大声的“哇哇”的哭着,一个是默默的无声的流着眼泪。

在这样的气氛下,篝火旁很快就变得一片静默除了时不时在篝火中被爆烧后出“劈劈啪啪”声音的杂草外,确实很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白天拉着赵菁菁走出了十来米远,然后烧起了另外一堆篝火。或许在今天之前,白天不会这么做,但是这个时候白天还是觉得这样做,似乎能让赵菁菁感觉更自在更方便些,于是,他就这么做了。然后,他又认为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也呆在这处新的篝火旁,自我安慰是便于监视。当然真实原因再没有人会提问下自然也不可考了。

晚餐前收集的杂草很多,因为天气干燥,这些杂草也很容易就被烧了起来,而且也没有释放出太多的湿烟。

沉默,新篝火旁继续着沉默。打破局面的最后还是赵菁菁:“这已经不能算是改编了。确切的说这是一个虽然建立在《西游记》世界框架之上的故事,但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的故事。而且还是用一种最让人出乎意料的写作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想,用喜剧的方式来写一个悲剧,在我看来这个故事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传奇了。虽然他出胎于西游,但是思想高度来说却是远远高于西游的。只是可惜短了点。”

“嗯。”白天点了点头,用木棍将一旁的一些杂草挑入篝火中,篝火顿时暗了许多,不过只一会儿,光芒又更加明亮起来。虽然他不愿意承认,甚至可能他本身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但是实际上他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想在赵菁菁身边多待一会儿,而且最好是两人单独待着,至于干什么,似乎都不要紧。当然了为了避免尴尬,最好不要干坐着,至于谈什么,那或许根本不重要。因此,他很快就接口说道:“是啊,这部《悟空传》我个人也认为才是在无数的改编西游的作品中真正甚至是唯一体现出了《西游记》真髓的故事。剧中的主要人物虽然都没有变化,但是故事却几乎的。而且《西游记》虽然原作的主体是写西游取经的故事,前面单独出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只有寥寥数篇,可是后人却大多都认为正是这前面不多的篇章写的是最精彩的,而且还是用了一种隐晦地方式借用了“天宫”这个传中中的存在来表达自己对社会和现实的批判。而这《悟空传》则更近了一步,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来真正的“捅破天庭”直接斥责那些上位神佛们的丑恶嘴脸,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的确算是一种大大的进步。”

“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你其实成功了,却无奈的又失败了,拘束他的真的是金箍吗?”赵菁菁先是喃喃的重复着,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这种反抗权威、追求自由的精神的确是有增无减,虽然这是个悲剧比原著看起来大圆满的结局让人感叹不已,但是最后的结局也只是因为他自己能力不及而悲情的失败了,依旧不愧为是一个大英雄。这和原著中接受招安,最终成为神佛们手中一枚无奈的棋子的结局大大不同,虽然都是失败了,却表现的更加的直接与叛逆。这本书大概不管是在哪朝哪代,哪个国家都会被列为**的,这书与其说是个故事,不如说是种思想,可怕的思想,让上位者可怕的思想。‘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就算是再开明的上位者看到这里也会有一种万分恼怒的情绪吧?”

白天没有说话,赵菁菁却依旧说道:“这书仅这些角色的转换就够颠覆原著的了。白龙变成了女孩,而且还是个暗恋唐僧的女孩。一个懦弱无能的和尚被你改成了阴险毒辣的阴谋家,猪八戒对嫦娥图谋不轨却变成了被人强行拆散的苦命鸳鸯,一个几乎多余地沙僧则成了一个执着却又让人可怜的仕途主义者,而故事的主角那个石头里面蹦出来一向独来独往的孙猴子却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从情节来说确实是彻彻底底的颠覆啊。”

白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地添加一棍草,篝火时明时暗,倒是让赵菁菁的脸看上去越明**人。此时他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初自己与万宗平和关布麦阳瞎掰的时候,似乎在扯到自己求师学艺的过程时,引用了《悟空传》的部分情节还有句子,要是日后,他们遇到了一起,并且在交谈中谈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白天这边没有说话,而赵菁菁显然在一个自言自语了半天之后,终于直接找上门来了:“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地上千万生灵命运。握?白先生,这话仅仅是作者用神来隐喻来那些上位者,还是这个世界真有神呢?”

“神,这东西,信之则由,不信则无。”白天先是装了下神棍,然后又说道:“其实吧,在我看来,所谓神灵除了那些人们无端臆想出来的形象以外,真正的神灵应该算是有吧,不过他们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人罢了。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群比我们强大不少的生物。因为他们可能从前是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生物因为通过某种修炼的途径而突破了某种瓶颈,和我们相比就有些了某些方面的质的变化。”

“是这样吗?”赵菁菁问道,接着又再次问道:“你说的好像很明白,但是我却好像还是不很明白。”

“这么说吧。不知道你先祖留下来的笔记或者奠基中有没有提到关于白日飞升?”白天反问。

“提到是提到过。但是据他们说他们本来也只是低级的修真。关于白日飞升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场景。就算是他们的师门长辈似乎也没有见过有修真真的白日飞升场景。据说最接近的一次也是一位大成期的大修士度天劫的场景,可惜那位大修士力有不逮,最后灰飞烟灭了。”赵菁菁很努力的一边回忆一边认真地说道。

白天倒是侃侃而谈,颇有诲人不倦的架势:“白日飞升是有的。不但有我师门的长辈曾经见过。我的师傅也是一位度过了天劫的大成修真,只是他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修为,使得自己没有飞升。而之所以我师傅他不想飞升的原因是因为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他分析,仙界虽然多半是存在的,可是仙界却不像修真们传说中的那么好。所谓仙界也不过就是一些更强大的修真们生活的地方罢了。那里可能更适合修行,但是那里多半同样有纷争有争斗有压迫。我师傅留下来不走,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横行天下,可是他认为他要是去了仙界,多半只能成为一个被众仙压迫的新兵。因此他留了下来。”

“这样的嘛。”赵菁菁幅度的点着她的下巴,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又或者知道了几分:“那你说我们这个世界有神灵吗?”

“这个,严格来说,不太好说,因为没有确切证实的东西,就不能下百分之百的肯定。所以呢,如果我们确实见到了一个神灵,那么我们自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但是呢,虽然我们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一个神灵,却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世界如今没有神灵的存在。”白天说着说着,用木棍将一大团杂草挑进篝火,篝火顿时被压了大半边,火势顿时了很多,同时他的话锋也猛地一转:“不过呢,在我师门留下的很多典籍中我的师傅和先辈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在我的家乡远古的时候应该确实存在神灵的,而且神灵的数目还不少。只是后来灵气不断减弱,神灵们无法再待下去了。于是他们不得不离开了。只是对于神灵们离开的方式先辈们有分歧。主要的分歧有两种推断,一种考虑是认为先祖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修行的地方,于是建立了某种传送阵,之后集体转移了。而这种传送阵甚至我们无法根本无从察觉到。一旦地球上有新的神灵出现,那么这个传送阵就会自动打开,将那位新神灵接纳走。先祖们甚至把这种特殊的传送阵叫做传送门。至于那些远古的神灵为什么会那么做,先祖们推测是因为现在地球上的生物严格地说都是这些神灵们的后代。而新的神灵如果不离开,那么他就根本无法进步。而且即便他离开地球,很可能在地球附近也无法找到一个适合他修行的地点。而另一种考虑则是那些远古神灵严格地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地球,他们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隔断出了一片空间。这个特殊的空间就是修真们所说的仙界。而这片特殊的空间也就是仙界之所以能够灵气远远的过地球就是因为仙界不断地从地球上吸纳灵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地球上的灵气消减的度才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在进行着。”

说到这里,白天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好像在思考问题,好一阵才又重新说道:“两种考虑似乎都有道理,似乎也都有可能。不过,我现在认为应该是后一种的可能性居多。”

“你是说那个地方就是神灵……?”赵菁菁确实很聪明,白天刚说到这里,还没有点破,她就明白过来了,并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不但如此,她或许是出于本能伸出手就要去摘头上蒙着的黑布,白天看见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准备阻止她。而赵菁菁右手已经碰到了黑布上,却最终什么也没干,停下来,又将右手放了下去。

白天自然知道那不是神灵,不过是三个半神,可是他想如果不是出了岔子,三个家伙内讧,或许这些年下来,这个星球上应该已经出现了神灵了吧不过即便他现在不但对于赵菁菁恶感大减,而且心里有了某种特殊的感情,可是也不意味着此刻他就会被这种朦胧的感情冲昏了脑袋,会把所有的秘密不加隐藏的托盘而出,尽管这些秘密在他看起来即便告诉赵菁菁或者直接告诉赵家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但是他还是不准备说,至少现在不会说。

“我也不能肯定啊。不过我推测呀。应该有这种可能,在宫殿中我们见到过那几个雕像,你还有映像吗?”

“你是说,那就是神?”赵菁菁的语气有些颤。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白天不想直接坦言相告,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他觉得一点不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佐证,虽然传送阵已经被他拆了,可是他总是觉得那两个重伤还未愈的半神应该有办法直接从秘境中出来。而且隐隐的他还莫名的有一种猜测,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远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白天觉得不管是对于这个星球还是对于赵家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不但不是好事,很可能是一件大灾难。这两个家伙要完全恢复,就多半要大规模的增加他们的信徒的规模。而成为他们的信徒白天不能肯定会不会有好处,可在他自己看来自己是决不会愿意去做什么信徒的,即便有天大的好处。

“在我的家乡据说在远古的时候也有一种修行方法,他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和信奉他们的人产生某种特殊的联系,从而壮大自己的修行水平。而同时,那些信奉他们的人也会得到他们的保护还有一些帮助。被信奉的修行者我们称之为巫,而信奉他们的人则称之为巫的信徒。不过后来,巫和远古的修真们生了激烈的冲突,冲突的结果是远古的修真们受到了重创,但是巫却被彻底的消灭了。因此,我的师门中对于巫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因此我虽然不能肯定,但是猜测那个秘境,是的,我把那个地方称之为秘境。那个秘境中的那几个雕像应该就是类似巫的存在,而那么蒙面人和红种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信徒。而根据蒙面人和红种人之间不断爆冲突,我推断,里面和很可能有两个类似巫的存在。”

赵菁菁的呼吸开始加快,只不过这个过程并不迅:“这些天我被他们追杀,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现他们之中最起码也有类似于斗圣之类的大修行者,甚至有可能有更强悍的存在。如果他们仅仅只是信徒,那么那两个类似巫的存在会有多么强大?神灵?”

“这个不好说,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我只能说我的猜测。你姑且听之,相不相信在你。要是不信,就当听了个故事吧。”白天的神情反而显得越悠闲轻松了。

“好,你说。”赵菁菁也镇定下来,重新坐了下来。

“在我看来呢,这个类似巫的家伙原来肯定是很强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秘境里,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和外界没有联系?同时那些蒙面人也好、红种人也好,为什么也一直没有离开秘境?甚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秘境?我们先后现的两个传送阵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在这些日子里一直困扰着我。”白天这话可是水分多多,这其中许多问题他早就找到了答案,而且虽然有些凶险,可是却并没有费太大的劲,而那些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他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想。在秘境的时候,他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离开后尤其是将传送阵完全破坏后,甚至他都不想再去考虑任何有关秘境的事情了,尽管他的内心还有某种隐隐的担心。

只是今天机缘巧合提到了这里,他想了想说了也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万一那两个家伙真的冲出来了。另一个会不会放过自己,他不能肯定,但是那个半蛇半人的家伙和平相处的可能性只怕是极尽管他认为已经破落了的赵家就算知道了全部的消息,并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就能做出什么有效的防止措施。可多一点力量总是好的吧。总好过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对此都懵懂无知一危机来临,全部一丝防备也没有。

赵菁菁却是很认真地在听着白天的话。

“我的猜测就是这样的。那两个类似巫的家伙当年定然也是来自于这个星球。我估计当初像他们这样的存在一定不止两个。然后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建造了秘境。这种原因我想和我师门的前辈们对于仙境的推测应该差不多。一旦秘境真正的建成,那么这个星球上的灵气就会逐渐的被秘境吸纳,最终整个星球上的灵气会越来越稀薄。当然了,秘境就会变成一个修炼圣地。在秘境基本建成后,因为某种原因,生了内讧,这两个家伙虽然存活下来了,但是却受了很重的伤,甚至到了今天他们依旧没有痊愈。不但没有痊愈,如今的他们应该还是相当虚弱。这一点从这两个家伙从来没有出现在追杀我们的行列中就可以现。而且你也说了那些蒙面人还有红种人中有大修行者的存在,可是呢那些大修行者却没有加入追杀我们的行列,虽然有他们互相牵制的原因,但是我觉得呢,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两个家伙要将最可靠的和最强大的力量直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并对自己的本体进行保护,因为他们现在还很虚弱。虚弱到很可能被以前他们完全藐视的如同蚂蚁般的存在伤害甚至直接消灭掉。”白天一口气说完,看到赵菁菁完全没有反应,道:“有什么疑问不要客气,尽管说。”

第46章任我行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6章任我行

赵菁菁摇了摇头:“没有头绪,无从说起啊。”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她几乎什么线索都没有,让她怎么说呢?“不过,如果说这秘境是那位神秘人所建,那传送阵又是何人所建呢?”

“传送阵,至今为止,我们现了两个。一个呢,是我现的,不过是残缺的。一个则是通过廖前辈我们找到的,是完好的。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传送阵的存在,我才推测当年秘境内讧之时,应该至少有一股不弱于如今那两个神秘家伙的存在。我的推测是这样的,当初秘境是他们共同建造的,而且他们的实力大致相当,而且在建造秘境的时候,关系就不是十分融洽,为了互相提防,他们分别秘密建造了一个传送阵。当然也可能还不止仅仅只是一个传送阵。后来秘境刚刚建好,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矛盾激化,直接翻脸了。而翻脸的结果是一方被消灭了,而另一方虽然胜利了,但是却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在我看来呢被消灭的那股势力所建造的那个传送阵多半就是之前我们使用的那一个。很可能当初失败后,有人启动传送阵离开了秘境。而离开的人数目应该不会很多,又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这些人遇到廖前辈。当然也有可能那些人虽然离开了秘境但是很快因为某种原因死亡了,但是这个传送阵的位置还有启动方法却不知怎的被廖前辈得知了。而后来被我现的那个残缺的传送阵则多半是那两个神秘家伙建造的。虽然他们胜利了,可是呢因为传送阵残缺了,所以他们想要离开秘境也暂时没有办法。”

白天的推测其实和事实真相已经和接近了。当年廖斗圣之所以能获知传送阵的秘密就是因为沃勒斯基当年虽然战败了,可是他手下的一名信徒却利用传送阵逃跑了。只是伤势太重了,逃出后不久就死亡了,只是在死之前留下了一张简单的草图,草图上标明了传送阵的位置,还有启动传送阵的方法。这张草图曾经在很多人手中流转过,不少人都把当成藏宝图,地方虽然偏僻但倒也并不算难找,可关键的是只有神识外放才能启动传送阵,这一个条件就难住了一个又一个的“藏宝图”拥有者。在数千年后落到了廖斗圣的手中,并且找到了传送阵,并启动了传送阵。可惜最终宝贝没有找着,却白白的丢掉了自己的姓命。

“现在传送阵被你拆了,这么说,他们现在就出不来了。是吧?”赵菁菁一下子松了口气,只要他们出不来,不管他们多么强大也无所谓。

“这个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白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是我认为啊,实际上却很难说。我认为啊,如果那两个家伙一旦完全恢复,甚至可能不用完全恢复,即使不使用传送阵也可能能来到这里。”

“不会吧?”赵菁菁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而且一把扯下了头上的黑布。

白天倒是没有对此在意,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还是有这样的担心啊。当然了,我也希望这只是我的杞人忧天,毕竟那样的话没有造成实际的后果总是好的。但是呢,一旦被我言中的话,这两个家伙绝对不会善于之辈呀。当然了,我觉得呢他们即使能够不通过传送阵离开秘境恐怕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他们底下的信徒也就是那些蒙面人和红种人不敢他们的实力水平的高低,多半是不能像他们一样直接离开秘境的。因此有能力离开的可能也仅仅是他们两个怪物。不过,那两个怪物却是不能低估的。而且传送阵应该就是当初他们制造的,如果一旦他们出来了,在这里他们很可能能够找到足够的材料,重新制造出新的传送阵。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而且即便短时间内他们不能制造出新的传送阵,仅凭那两个怪物的能力,也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展出大批新的信徒出来。”

赵菁菁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她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半神,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别的不说,整个东大陆的平静只怕很快就会混乱起来。东大陆一乱,对于实力早就逐渐走下坡路的赵氏家族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就现在来说,虽然赵氏家族已经遭到了打压,但是绝大多数还是采取一种比较相对平和的手段,可要是万一动乱起来,那可就说不好,家族之间的倾轧很可能就会以消灭对方的**来达到目的。

即便她不知道她的担心其实还是太了,却也已经让赵菁菁很忧心忡忡了。当然那两个半神如果真的跑出来了,就决不仅仅是东大陆的混乱了,而是整个东、西大陆的全部的混乱了。甚至一旦他们真的彻底完全恢复过来,那么这整个星球可能都会被他们全部统治了。

“希望这只是我的担心吧。”白天连忙安慰道:“这个,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如果真的不幸被我言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是我还是你和整个赵氏家族都没有什么防范的办法。实际上来说知道或者不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因此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哎,早知道今天的这些话我还是不说的好。”

赵菁菁的心理却是一阵的叹息。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能当成没有这回事啊,要想我不担心,那你就干脆不要说嘛。

“嗯、嗯,那个……”白天微笑着靠了过来:“天已经很夜了,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赵菁菁没有想太多,下意识的就回答道。就在这个时候白天突然伸出了左手,食指、中指并成一指,猛地向前一戳,就听得赵菁菁出“啊”的一声。四下里顿时安静了。

赵菁菁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混蛋,你这个混蛋又来了”

白天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来,倒退着向后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也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月亮完全藏到了一团乌云之中。岛上顿时暗了许多,赵菁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白天的身影在篝火的倒影中被拉得越来越长。

第二天的行程倒是很顺利。而赵菁菁似乎也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般,不但相当配合自己戴上了黑布,在途中也很安静的听着白天讲着新的故事。只是他们这次还没有等天全部黑下来就找了一个岛停了下来。因为距娃娃说,从这里到岸边已经再没有可以停靠的岛。而从这里到岸估计还要走至少四到五个时。在不想走夜路的情况下,自然停在这个岛稳妥的举措。

第三天的早上四人还没有起床,忽然就听到在东面传来一阵阵的巨响。四人都一下被惊醒了,娃娃下意识的就想爬起来顺着声音去查看情形。白天一把将他拉住人都伏着身子趴在草丛中向东面望去,

只见东面水浪剧烈的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路向着这边狂奔,而后面大约不过几十米的地方,仔细一看却是一只身长约三米多的乌龟。那乌龟一面在水中快游动,一面大声吼叫,也不知道是在喊救命还是在进行某种愤怒的泄。在它游动的途中,只见到处都是翻腾的水浪四溅开来。

而在离那乌龟后面大约十来米的地方,有一男一女各自站在一根漂浮树木上,驱动着拼命进行着追赶。

“那乌龟不啊,娃娃你认识?”白天问道。

“不认识。”娃娃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在黑泥潭里见过。每年到了夏天的时候是黑泥潭里水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连黑泥潭的中心的许多泥沼都会被水完全淹没,这些靠近岸边的地方的水就更加多了,因此常常有些外来的家伙到来,比如说像这样的家伙,还有后面那些怀着各种目的来这里的人类。”

娃娃的嘴里对于人类明显没有好感,不过白天倒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刺耳。

倒是趴在一旁的赵菁菁说道:“原来这里就是黑泥潭啊,也对,从地点来说说得通。”这时候的她显然没有自捆手脚的给自己的头上戴上黑布。说完,她看着水面上正追杀着那大乌龟的一男一女皱起了眉头,一对眼睛盯着那个女人射出恶狠狠的目光。

白天吓了一跳,虽然他早就知道赵菁菁不简单,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目露凶光的样子。只见那女子,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倒也算秀丽,只是皮肤微黑还有些古铜色,显然常年在外奔波,白天虽然无法判断她的实力。可是看到她脚下只是站在一根看样子就是临时砍下来的树木上,却不但相当稳,而且仅凭手中的一根长枪当成撑杆,在水面上滑行的度却是一点不比前面那只大龟慢。她的同伴是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多岁了。脚下也是一根断木,手中同样是一杆长枪,但是不但度比她慢。已经落后了差不多三到四米的距离,更狼狈的是那中年男子身上到处都是水淋淋的,不管是上身的衣服,还是下身的裤子都是湿漉漉的,白天估计这么狼狈的样子多半是追击途中曾经落到了水里。这样看来,那个女人才是追杀者中的主力。

“喂,你能不能帮我干掉她?”赵菁菁忽然靠了过来,身体不但紧挨着白天,还把下巴也压在了他的右肩膀上,态度看上去相当的亲昵或者说暧昧。

“嗯、嗯。”白天心脏急加跳,昨天夜里他做了个梦,真正是*梦无边。这样的*梦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作了,偏偏的这次么梦中的女主角换了新人,不是旁人,正是此刻和他暧昧的靠在一起的赵菁菁——赵大姐。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昨夜才作了*梦,今天就似乎已经开始实践了,展的度如此之快,几乎没有多少中间过程。而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边暧昧的同时,却又在谈论这样一个很刹风景的话题。

“她是谁?你的仇人?”白天问道。

“戴安娜,戴家的人。”赵大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一个一个的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戴家说起来和我们赵家也是大唐后裔。可是却和我们赵家是世仇。这仇甚至牵涉到七、八代以前,到如今是越来越深。到了如今,戴家已经成为了我们赵家最大的仇人。其他的家族大多数不过是想从赵家手里多拿点银子,可他们戴家却是想将我们赵家整个的连根拔去。如果不是有其他多家的调和,他们戴家早就下手了。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暗地里下了好多次的毒手。我母亲当年早早的就是逝世了,就是因为在一次戴家的突袭中受了重伤,虽然当时救回来了,可惜伤了元气,在床上躺了三年,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我原本还有一个哥哥的,是同父同母的哥哥,可惜十五年前就死在这个妖女手上。我父亲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怀疑主谋也是她。我和她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戴安娜?”白天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口水,叫啥啥名不好,偏要叫戴安娜呢。要是我帮了赵菁菁的忙,那不是又一个戴安娜红颜消损了。难道这个名字不祥?

“你答应不答应?”赵大姐用下巴在白天的右肩上磕了两下,而她的长更是在白天的脖子上拂过来拂过去,弄得他痒痒的。当然心理更加痒。

“我……嗯,那什么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嘛,十五年前,十五年她前才多大?”白天虽然现在对于杀人并没有太大的恐惧,但是总的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杀人的,更何况就算真要帮忙,自然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尽管说很可能他和赵菁菁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展的可能,但是老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不是。再说了,谁知到这会不会是赵菁菁施展的美人计,不得不防啊。还有啊,他可是不擅长战斗的。而这个女人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具体实力,但看上去估计就不会太好应付。

“这个妖女年龄早就过四十了,只不过保养有术罢了,要不说她是妖女乐,都这么年纪了,还成天花枝招展的”赵大姐说这狐疑的望了他一眼,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啊。”白天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话实在有些太暧昧了,尤其是此刻两人的身体亲昵的零距离靠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更加暧昧了。倒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忽然醋海翻波一般,可是这才哪到哪呀?白天觉得这世界真有些不真实了。因此,干脆开门见山的反问道:“你是来真的?”

“当然,我和她仇深似海,当然是真的。”这话一说完,赵大姐看着白天那有些躲躲闪闪的神情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又连忙补充一句问道:“你说什么是真的?”

“我是说我们俩是不是真的?”白天在感情上一向是比较被动的,这会让他主动开口还真有点羞涩呢,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眼睛从赵大姐的对视中转向前方战斗的场面。

“我……我们俩什么真的。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赵菁菁一向以聪慧自居,这会儿却真的不知道白天在说什么了,脑子里一片迷糊。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嗯、哦,这个又是人采取的主动,你现在又怎么反过来问我呢?”

白天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先声明一句,我这个人呢可能不是很聪明,也确实在感情上算不上专一。但是我要说的是我在感情上一向是很认真地,很严肃的。如果你只是想玩玩的话,那还是算了。”

“玩玩?你说什么呢?”赵大姐听的白天这么说,整张脸瞬间红透了,并且立刻又向紫色展变化的趋势,显然这是由羞愧转变成愤怒的征兆。

这也是很自然的,白天这话听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刺耳。不要说赵菁菁还是黄花大闺女,这还是人家感情上的第一次触电,就算不是,听到这话也会羞愧恼怒万分,人家可是女人呢?不但说是人家先采取的主动,还指出人家有只想玩玩得嫌疑,这是人都会受不了吧

“混蛋。”赵大姐骂出一声吼,立刻扬起右手要给他一纪耳光。可惜此刻她体内斗气被封,这动作的度自然快不起来再加上此时两人都是趴着,要打耳光本身也是相当不方便,结果自然是此举未果,她的右手被白天一把抓住。赵菁菁气不过,结果又扬起了左手,可是左手也没有逃出既定的命运,同样被牢牢地抓住了。

“混蛋。”赵大姐彻底急了,张开嘴巴,冲着白天一口咬来,而白天因为两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尽管因为赵菁菁体内斗气被封,所以不用费多大的力,就是她全无挣脱之力,可毕竟他自己的两只手也都被牵制住了,看着赵大姐一口咬来,虽然他心里也明白,就算被她咬中了诸如咽喉之类的要害位置,调集斗气过去,也能让她只能无功而返。无功而返还是好的,要是白天愿意,甚至能不费什么力就崩了她一口牙。

不过,不要说两人的心理之间早就有了那种暧昧,就算没有,白天在不想和赵家结仇的情况下自然也没必要作的这么狠,这么绝。不过,胆子的白天还是没敢让她咬咽喉之类的要害,而是直接一耸肩膀,把右肩主动靠了上去。

赵菁菁这时候,哪里还管是什么地方,张嘴就咬,可是那右肩又坚又韧,根本无从下峡口,反而让赵菁菁的牙龈隐隐麻。

而就在这个时候,将她身子一翻,两手一按,将赵菁菁完全压倒,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这个过程,赵菁菁完全无力抵抗,只是显然她也不是个愿意屈服的人,才被压倒,头往上一抬,再次张嘴就咬。却没想到这一次,两人来了个嘴对嘴。可惜只是简单的碰了一下,就因为鼻梁相撞的缘故,分开了。

虽然仅仅是一触即分,嘴唇的相遇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但赵菁菁确是整个人一震,再加上她挣扎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体内没有斗气支持的她,还是感觉全身疲乏得很,这一松懈,顿时感到全身无力,顿时头一靠了从新趟了下来。

可是白天却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嘴巴跟着就找过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将头微微地侧了一下,避开了鼻梁的相遇,一对嘴唇顿时仅仅的贴在了一起。

身下的赵菁菁原本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时却好像被点燃了火药库一样,瞬间又被引燃、爆了。

可是这种爆在绝对的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显然没有什么作用,赵大姐不但两只手被死死的按着,整个身体也都被白天紧紧的压着,白天身体本身的重量再加上稍稍一点的斗气就足以让赵大姐的身体被压得一动也不能动,不但如此还隐隐的感到有些胸闷。唯一能挣扎的就是赵大姐的头部了,那是转过来又转过去,可惜白天的嘴巴好像涂上了强力胶水一样始终紧紧地贴在她的嘴唇上,任凭她东晃西摇,也不能甩脱半分。

赵菁菁原本趴在白天的左侧,而娃娃则是趴在白天的右侧,而纳姆山则是趴在最后边,也就是娃娃的右侧。白天、赵菁菁这一动手,挨得最近的娃娃自然是看的真真切切,只是他很好奇:“纳姆山,他们在干什么呢?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在打斗,可是又不太像呢?看着白叔动作很凶猛一样,可却偏偏得似乎又很担心伤着赵姐姐,这是怎么回啊?”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太复杂,不是说语言太复杂,而是说如果要用手势来表达太复杂,复杂到娃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手势。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纳姆山听没有听懂他的话,只见纳姆山伸出左手一把蒙住了娃娃的眼睛,然后使力将娃娃的头向右转。纳姆山只是一个普通人,娃娃真要反抗他显然不是对手。不过娃娃却没有进行挣扎和反抗,而是顺着他的手就将头转到了右边,嘴里则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还真以为我不明白。每年春天的时候,那些野地上的家伙公公母母的也好这样一对对捉对打假。打完了,过些日子就能生出一堆堆的家伙来,我娃娃是明白滴很明白滴。”

赵菁菁也不知道是确实没有力气了所以不得不屈服了,还是因为某种身体的刺激再加上本来心里就有些半推半就,也就顺水推舟了,总之那挣扎越来越了。可是娃娃那番话说完之后,赵菁菁的动作忽然一下又加大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白天轻声的喊了一声:“哎呀”两个人的嘴才算分了开来。“喂,你还真咬?”

“你压我,欺负我。我、我咬死你”赵菁菁嘴里说的气势汹汹的,听起来却软绵绵的没有多少杀气。

“情之所至,情之所至嘛。”白天嘴里调笑道。

“滚,不要脸”

“喂,别说粗话啊,这里还有朋友呢?”

“你那么丢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没想到有朋友?”赵菁菁嘴里倒是越不饶人了。白天这边话刚停,她就将话头接了过去。

娃娃倒是相当配合的伸出两只手将两个耳朵堵住,脸上确实笑嘻嘻的,事实上这么近的距离,即便两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娃娃堵了耳朵也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娃娃这分明就是在搞怪而已。

可是显然白天和赵菁菁都没有怎么注意这位龙套的表演。

“喂,你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呀?”白天又问道。

“把我手放开再说。”

“好。”白天说着,动作相当迅的将两手松开,身体也轻轻一翻,重新回到了娃娃和赵菁菁之间的位置。

赵菁菁盯着白天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白天搔了搔脑袋:“老实说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不是太好。虽然站在你的立场上作事情自然有你的原因,可是我觉得有些事吧,做得太绝不好。我不喜欢为达目的不着手段的人。可是呢,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很多时候它来的可能完全没有什么理由。而且我又是一个不怎么懂感情的人。”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赵菁菁立刻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告诉你啊。第一我在家乡有女朋友,而且如果不仅仅拘泥形式的话说起来还不止一个。尽管现在看起来想要回去,短时间内只怕无法办到,但是我相信我总有一天能够回去的。而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回去的机会。”

白天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凌乱,不过赵菁菁却是听得很明白。老实说白天有没有女朋友还是其次,在这个世界上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尽管赵菁菁很高傲,可是也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当然了,就算白天有别的女人,赵菁菁也不能答应自己做妾,这是自起码的底线。而白天没有成亲,只是有所谓的女朋友而已,而且还是在遥远的家乡,因此从这一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关键的就是白天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如果将来有能回去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去。

当然了,包括赵家先祖在内,当年的那些大唐修真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无力例外的都后悔了,如果有这样一个回到大唐的机会,他们基本上都会毫不犹豫毅然的选择回归。甚至受他们的影响他们的后辈中最开始的几代子孙,对于故土大唐也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向往,只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感情自然也就淡了。就算是很有些迷恋大唐文化的赵菁菁如果真有一个前往大唐的机会,她多半会选入强烈的犹豫中,如果这个机会多半是单向的有去无回,那么答案多半是“不”。毕竟这里才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这里才是她的家。

如果不是白天而是别人这么样的表态,赵菁菁或许并不会太重视,因为大唐后裔们尽管这些年来对于回归大唐的念头是一代比一代淡薄了,可是寻找回归大唐的途径或者说方法却基本上来说并没有完全放弃,但可以说几乎就是在做无用功。所以表不表明态度,如果是别人那都不是一个事,因为反正是回不去嘛。

可是白天这么说,不知怎的,赵菁菁感觉甚至强烈的感觉到白天并不只而已,他总有一天能做得到的。无非也就是个时间而已。这种强烈的信心就好像两个人之间忽然到来的感情一下没有什么逻辑道理,却非常清晰、非常强烈。

因此,在白天表明了这样的态度之后,等于就是在告诉赵菁菁,甚至说在向提问,如果她选择接受他,那么就要做好和他一起回归大唐的准备。如果没有这种心理准备,那么还是早些了断的好,否则将来更难受。

切,你以为你是谁呀。好像我非要赖着你似的。内心一下高傲的赵菁菁心理一阵肚诽。尽管她知道白天能这么说,就证明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而且就像他说得一样,他对感情是认真的。可是呢,转眼想想她心理又有些不服气了,虽然说她是使用了秘法,可不管怎么说,如果白天不是偷袭,此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凭什么这么骄傲,好像自己只能去迁就他。让她心理很有些不舒服。当然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一想到如果真要彻底的离开这里,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心理就乱得像团草。这种感觉以前她倒是没有经历过,可是这次前往秘境,当白天在宫殿里甩开她失踪之后,这种茫然的被抛弃的感觉就逐渐占领了她的整个心房。

那些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被追杀的时候还好,要是没人追杀的日子尤其是夜里,就格外的难过。感觉自己就像一棵没根的浮萍,随时可能被浪花淹没。尽管要是随着白天一起离开这里,可能没有秘境中那么危险,而且不管怎么说还有他在自己身边,但是没有了家族、没有了亲人朋友、属下,放眼全都是陌生的人,这种感觉想想就难受。

也不知道白天知不知道她的想法,却是依旧在那里说着:“这第二呢,我希望我们如果在一起了以后呢,你就不要再参合赵氏家族的事情去了。因为呢,我是不会帮助赵家做什么事情的,你搅合进去,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为难,而且和赵家的关系多半是越来越糟,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参合。当然了,在我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我们直接就躲的远远的……”

“你想得倒美”赵菁菁好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他,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直接爆了:“我是不会背叛家族的。”

“这样啊。”白天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态度似的,口气倒是温和的恨,而且依旧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可是说起来这好像算不上背叛家族吧?只是暂时离开那么一段时间嘛。你放心,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到时候你想回去,我就陪着你一起回去好了。”

“你想得倒美”这好像成了赵菁菁的口头禅一般,又来了一次,接着赵大姐狠狠地说了一句:“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没出息。”说完脸还一红。

白天依旧是不急不恼:“这跟出息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不希望去做自己不想做得事情而已,而且我早和你说过了,一个真正的大修士如果过不了名利这一关,他的成就也就是那么回了。”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你是谁啊。等你成了大修士再说吧。”赵菁菁撅着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另外我告诉你,虽然赵家的财富比你想像的还要大得多,但是家族的财富不是那么好得的。即便你成了家族一分子,可是你没有贡献依旧不要想不劳而获。”

“什么不劳而获了?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沾赵家的光,老实说我巴不得离赵家远远的。如果不是要取回我的乾坤戒,我根本就不会回头再去找你,如果不是现在和你那什么,我呀,永远也不想再和赵家或者其他的什么家族有什么联系。”

“所以说你没出息嘛。这个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要想获得就必须要有付出嘛。”赵菁菁听得白天这么说,这心啊一下凉了半截,之前白天也一直是隐隐这么个意思,可是呢赵菁菁根本不信,在她想来哪个修士不是力争上游啊,更何况在他看来虽然说当初白天让他失望过,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白天故意在搞怪,就是自己看走了眼。总之白天还是有实力成为一名大修士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自己放弃,自甘堕弱呢?赵菁菁自然是不肯相信的。而如果白天要挣扎要努力就必须要获得财力支持,而比较可靠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世家或者一个势力投靠。这样的话赵家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起码对白天来说是一个最熟悉的选择吧?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天竟然真的选择了自我放逐,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了。要什么自由这时候她就一下想到了《悟空传》,虽然状况并不太相同,但是对于那种自由的追求却是相同的。自由真的那么重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还奢谈什么自由?

“对啊,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啊我决定自己吃自己的,难道有什么错吗?更何况人家做得午餐还没有自己做得好吃。再说了让我去听那些土鸡瓦狗的指挥,那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嘛,而且简直是不但耽误时间,还等于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危险的牢笼里。”白天笑嘻嘻地说道:“要知道安全第一一向是我的第一原则。”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笑彻底惹翻了赵大姐:“你说谁是土鸡瓦狗?”

白天将下巴一抬,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好受,不过这却是事实。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争斗都是非常可笑的低层次的斗争。”

“你、你也太狂了你以为你是谁?”赵大姐气的脸都快紫了。她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但没出息,而且还好吹牛。这也不怕把牛吹破了,自己怎么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我不以为我是谁?不过呢宗平好歹还要叫我一声前辈。而且最多两年甚至可能更短的时间我就能晋升到斗圣。在这个世界上斗圣要晋升为斗神,需要突破一个大瓶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个世界上传说中到现在也只出现过两位斗神,或许真实情况不是如此,可是呢也不会太多,我估计如今了不起也就有那么一到两位斗神而已,可是这个瓶颈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从斗圣到斗神,快一年慢也就两年时间。从斗神到半神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瓶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累计而已。”白天望着赵菁菁忽晴忽白,半信半疑的脸:“如果不是秘境还有两个重伤未愈的半神,让我很是忌惮的话,我想顶多四到五年,在这个星球上我就可以四处任我行了。可惜啊。老天爷偏偏和我作对似的,又弄出两个麻烦出来。可恼、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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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虎扑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7章虎扑

“你、你不会是吹牛吧?”赵菁菁尽管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是脸上却露出极度怀疑的神情,因为这听起来也实在是太天方夜潭了。

“吹牛不吹牛,我现在确实也无法证明。相信我呢,这辈子就别怀疑。要是不相信,拿我当然也决不会勉强。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送你离开。”白天说着笑嘻嘻的望着对方。

赵菁菁被他这一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也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心里认为白天说的话决没有假,这或者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咬着嘴唇,避开了白天的目光,不敢看对方,声地说道:“这也太快了吧?再说哪有这样逼人家的?”

…………

白天虽然感情方面一向不是很敏感,可是却不蠢,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她嘴里还没说同意,可是这心里至少已经有七、八成答应了。当年在大学里同班男生中最多男生羡慕当然也有部分不耻或者嫉妒的就是花龙。这家伙的外号就是“花花公子”。其实花龙的家境也只能算是一般,他的父亲只是个包工头。要说家境富裕,倒也说得上,可是要说大款那根本谈不上。可是这家伙却是烧包的很啊。大学中光是白天知道的女友就起码过两个巴掌。平均下来一个学期一个还有多。而且人也不是光靠钱开路,其中有好几个女友家境可是比他强多了。要说他长得多么英俊潇洒那纯粹是扯淡,这家伙身高也就高高一米七,长相只能说没有残缺,那一双眼睛眯眯的给人第一印象就不会很好,感觉有些奸诈。可就是这样,人家硬是花场之中常胜不败。

记得毕业的时候,在喝的大醉的时候很多男生问他,有什么秘诀没有。那子倒也没保密,直接说道:“其实没啥秘诀,无非就是…。第一:要学会察言观色。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尤其第一印象很关键。有时候莫名其妙你就会讨厌至少是不喜欢一个人,而有时候你也会没有什么理由的就觉得这个人比较亲近。为什么会这样,说不清楚,只能说是缘分吧。”

有同学当时就不乐意了,说赶快就讲正体,不要扯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闲话。

那“花花公子”当时虽然醉醺醺的却一本正经地说:“这可不是闲话,这可是关键。老实说这还是我老子教给我的本事哦。我老子学都没有毕业,又是农村户口,现在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生意却是越做越好。而且我相信如果不是走霉运,这以后,生意会越做越大。我老子也说了,这里面的诀窍其实就一个,那就是从察言观色。我老子说了做生意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搞关系。可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和所有的人都搞好关系,只要你能和一部分搞得好关系,你的生意就差不到哪里去?怎么搞好关系,这个其实是道。最重要的是和什么人搞好关系。这就要察言观色了。比如说某个领导他的位置很重要,搞定他,你就能搞定生意。可是呢如果他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如果要搞定他就多半要花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最后还不一定成。因为一件丰厚的生意决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盯着。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从一开始你就放弃这门生意。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生意很多。或许其他的生意没有这么丰厚,可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要少,成功率要高。同理如果一件生意能够说话的关键人对你观感不错,那你就只要花很的代价就能搞得定。同理,这找女朋友也一样。这个世界上女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呢,一方面我们也要量力而行,如果差距太大,就不要痴心妄想。而从这方面来说察言观色就相当重要。不说一见钟情吧,至少你要追那个女人的前提就是她不能对你有反感,而相反,要是你们初次见面对你的第一感不错,那么你要追起来就容易得多了。你要想百战百胜,那就不能去想那些太高难度的,这样才能提高你的成功率。”

白天记得很清楚,“花花公子”说完之后,很多男生都不以为难,因为呀,这根本就不是追女友,纯粹就是***的泡妞。太功利了。对于那个时候普遍还比较单纯的学生来说确实不以为难,还要几个原本在一旁听的女生羞红着脸,说了句“人渣”就跑了。

然后“花花公子”就继续说道:“这第二点就是要坚持不懈。你们想必也听明白了,这第一点其实就是选目标。选目标的时候,不要把目标定得太高。而这第二点就是在目标已经定下的情况下,那就只有两个字‘坚持’。这还是我老爹的经验之谈。他找关系的时候,虽然也是有目的的选择,可是人家对你有好感,可未必最后就会一定选择你。因为人家选择的对象多呀,而最终的结果又只有一个。你的条件很可能又不是最好的。另外了,虽然说你要选择目标,可有的时候,你可能会遇到无法选择的时候,虽然要尽力避免,可有时候也是避无可避。那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坚持了。不是有老话说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尽管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是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了解,那么让她改正观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呢,代价大了点,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气馁,最起码在她面前不能露出气馁的样子。成熟的女人我不太了解,但是最起码我知道年轻的女孩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弱者、失败者。或许她会因为你的不幸遭遇可怜你、同情你,但是却不会喜欢你。所以要记住坚持不懈,自信自强。”

而紧接着“花花公子”又说道:“第…也就是最后一点也相当重要。如果说第一点是开始,是选择目标,那第二点就是过程,是拉近距离,加深印象,而这第…就是结果,,是短兵相接,刺刀见红。这么说吧,你一开始选择的目标对你有好感,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关系进一步的融洽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能成功。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太多。就好像做生意一样,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一天没有尘埃落定,甚至一天没有钞票落袋,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不扯别的就光说泡妞吧,想追女友可是最后泡出了个妹妹的那可是多了去了为什么呢?除去那些我们暂时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的客观原因不说,大多数就是差在这第…上了。”

“花花公子”当时最后的一句话可是深得人心的。当时啊,许多男生都按捺不住的追着问,要他赶紧说应该怎么办?

结果“花花公子”是左瞧右瞧,现周围确实没有女生了,这才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刺刀见红。”

当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花花公子”喝了口啤酒,方才又说道:“这其实没啥解释的,简单说就是有条件上,没条件硬上。你们不要不以为然,以为我这是扯淡,甚至认为这是下作,是撒流氓。其实啊,邓爷爷早就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这个泡妞也是一样啊,要泡到才是真本事。再说,你们想啊,那女生吧,就算心理再愿意,可是没有特殊情况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你真正得手呢?这没道理嘛。所以啊,就算她心理愿意,第一次也肯定是欲拒还迎。可是要一旦真的那样了,那以后也就容易了。当然了,我这也不是鼓励你们用那种强硬的手段硬上啊,出了这个门这话我是坚决不承认的,要不然回头真出了事情我担不起责任。这个女人啊,真反抗还是假反抗其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当然这个经验我就不传授了。不过国外不是有杂志曾经说嘛:如果一个女人啊坚决不配合,除非把她从彻底用武力制服了,否则是不可能**的。我还记得那杂志上还做了一个简单实践,那就是用根管子去插一个不断摇摆的口径不大的瓶子。结果怎么都插不进。”

“花花公子”说到这里,当时很多人都笑了,他才又说道:“不过呢,女人和瓶子自然是不同的了。而且你们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也是有感情的嘛。而且老实说她对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其实如果你不是太固执己见的,还是很容易察觉的。如果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奉劝你还是算了。如果你已经是快水到渠成,或者还差点火候的时候,那就无所谓了。不过,你们千万要记住了,动作不要太粗鲁,不要伤着人家,但是动作却要坚决。要知道这种事情往往是第一次最容易成功,如果第一次被成功拒绝了,那你以后想要再试,没有特殊的机会就很难了。不管她嘴里拒绝啊,挣扎啊,都千万不要心软,当然了如果对方直接毫不留情的用指甲抓,用嘴巴毫无顾忌的咬,那很可能是真的拒绝你,真的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你还是赶紧刹车,别搞得自己去吃公家饭。”

老实说,白天之前对于“花花公子”是很看不上的,觉得这人生活太糜烂,可是那天过后,包括他在内的其他男生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或许仍然有许多人不赞同他如此对待感情,可是就冲他能说出那么一番话,大家都觉得那子不简单,虽然成绩只是一般,但是要说他将来能干出一番大事,大家都不会再觉得意外。果然,毕业后才一年时间,“花花公子”就拽到了自己第一个五十万。而且人家是白手起家,跑去搞销售,而不是依靠家里的力量。这之后,白天和他联系不多,可是也知道这子混的风水水起,在一家港资产做销售副总。固定年薪十万之外,还有分红,据说一年下来,至少能有个一百二三十万。要知道这大学毕业还不到三年呢?就这人家还不满足,想着自己出来创业。如果不说白天这个怪胎,要单说事业上的成功,“花花公子”绝对是当年班上的第一人。

…………

尽管到现在白天依旧不赞成“花花公子”在感情上如此随意功利的态度,但是却不得不说人家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想想他自己以前处理感情就很不妥当,含含糊糊的,说得不好听,要是当初杨睿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自己可能啊不是可能是多半根本没有一点机会。就是杨睿出了事,如果自己有了一个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情敌,只怕自己也很难赢得了。

而现在在面对赵菁菁如今心理可能愿意,但是却还有顾虑,没有下决心的时候,白天想来想去觉得,除了“硬上”外的确没有其他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想要用嘴巴来说服,别说自己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明自己强潜力的证明,即便有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打消赵菁菁心中的犹豫。按照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是要赵菁菁背叛家族,但是这种“翘家”行为显然也已经很挑战赵菁菁这类从就受到被灌输家族利益至上观念的女孩了。可对白天来说,如果赵菁菁能够答应自己“翘家”,不仅仅是自己能从新找到感情的依托,说句不好听的对与他今后一段时间处境的改善也是相当有利的,而且必将大大加快他的修炼度。因为他不是没有赚钱的手段,而是没有留住钱的手段。有了赵菁菁在,那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钱方面没有问题,那么不但能使他日常生活从此没有后顾之忧,更重要的是他修炼所需要的药材也就可以不用太过担心了。虽然不一定能像在万家那样毫无顾忌敞开了使用,可有了药材无论如何都能使他的修炼度加快不少。

想到这里,白天两眼一闭,一个虎扑,再次扑了上去,那嘴巴更是直接瞄准那张刚冒出“你怎么又来了?……”的樱桃嘴直接来了个无缝对接,接着除了轻微的“啧啧”外,还有偶尔“稀稀簌簌”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之外,草地上一片安静。

当然此刻水面上依然是嚎叫声震天响。

十分钟后。

在经过了两次漫长的湿吻后,白天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赵大姐,没办法,再要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了,因为下面那根短棍可是已经造已经“长大成*人”了。

“流氓,混蛋。”赵大姐脸色红润,眼睛飞快的瞟了一下趴在右边的娃娃和纳姆山,现他们依旧趴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有觉察到似的,眼睛直视盯着水面上。尽管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可是自欺欺人也吧,掩耳盗铃也吧,两人这样的态度让她的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当眼睛看到白天时候,嘴里虽然声地骂着,但是那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一股子温柔。

“吼。”水面上又是一声嚎叫响起。

五分钟前,那大龟被戴安娜用一张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网网住了,在不断挣扎无果后,依旧不愿意放弃。而那名中年男子,手中的长枪不是用刺,而是用投的,这会儿功夫已经连续投出了十七、八杆长枪。尽管大龟背上的龟壳相当硬,有好几根标枪扎在上面,似乎连点印迹都没有留下就直接撞飞了。可是因为一时不察,那大龟的头部还是一枪,尽管不是正好刺中,只是擦了一下,但依旧立刻鲜血淋淋,之后大龟妄图采取龟缩战术,将头缩进龟壳中。可是因为它身体被网住了,头是能缩进龟壳,背部也有龟壳的保护,但是腹部还有四肢却没有龟壳的保护,而戴安娜不停的扯动那张大网就使得大龟的四肢甚至腹部不时地露出水面成为标枪的目标。

那大龟身长三米,体型肥硕,白天估计他最少也有个七、八百斤,可是戴安娜始终都只用了一只右手扯网,左手则是一直拿着那杆长枪,虽然没有动,可是白天却相信不管她的长枪是用投还是直接刺,这一记都很可能会给那大龟带来致命的打击。虽然水面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站在漂浮的断树上还要受到那大龟因挣扎而带起的不断拉动,戴安娜却始终稳如磐石,看起来还若无其事,那举重若轻的样子显然还大有余力。

“这个……”白天想了想,觉得还是随赵菁菁的称呼好了:“这个妖女至少也是个斗王吧?”

“据说六年前就是斗王了,现在应该是斗王中期或者后期,怎么害怕了?”赵菁菁横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把我们这些土鸡瓦狗放在眼里了吗?连万宗平这样的斗圣都要持后辈礼,你还怕这个妖女部队你束手就擒、望风影从?”

“你少说怪话啊。”白天说着左手伸过去一把揽着赵菁菁的腰,赵菁菁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身体摇摆了两下,想要挣扎,可是白天的动作显得很坚决,左手又加了点,把她揉得更紧了,身体抬起侧向左边,赵菁菁等于顿时半边入了白天的怀中,偏偏白天的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在战略层面上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值得我重视,可是在战斗层面上我们还是要重视每一个敌人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赵菁菁被他这一揉,不知怎的,就感觉身体软软的,原本还有些羞涩,可是白天左手一加力,她就顺水推舟,毫不抵抗了,心里还暖暖的,只是不敢去看一旁的娃娃和纳姆山,心跳也有些加快,待看到白天脸上若无其事的表情时,心里又恨的牙咬咬的。而听了白天的话,则差一点爆笑起来。

她伸出右手一把掐住白天轻轻一扯:“这脸皮不厚啊,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白天也不挣扎,耸了耸肩膀:“那你让我这么办,人家是斗王啊,就算是斗王中期,现在的我也打不过啊。何况她那个帮手虽然差一点却也有限,估摸着很可能也是个斗王初期,我要是冲上去,那不叫勇敢,那叫找死。同样一个道理,如果四年后甚至两年后,他们再遇到我们,不是立刻逃跑而是主动冲上来,那就不叫勇敢,而叫找死了。”

“哼。”赵菁菁重重的哼了一声:“说来说去,逃不脱你胆的本色。把我的禁制解开,就算她是斗王后期,我也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天沉默了,赵菁菁如今可是斗王巅峰。现在又是敌明我暗,就算戴安娜还有一个帮手,可是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大龟上。自己如果心点,说不定还能用飞刀暗算他们一下。就算完全部计算娃娃的战斗力,胜算也有七成。

不过,白天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放心三到四年,你一定能成为一名斗圣,到了那个时候这戴安娜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急这一时呢?”

“你……”虽然听到白天说三到四年后,她就能成为斗圣,她心中一喜。因为每要突破一境都是相当困难的。而要突破斗王成为斗圣,则被如今的斗士们看作最难的一个关卡。其实呢从概率上来说这个关卡并不是特别的难。只不过,如今大多数的修士都认为世上是没有斗神的,斗圣的数目也是屈指可数,从斗圣到斗神几乎就被斗士认为是不可突破的关口,甚至有人怀疑根本就没有斗神,斗圣就已经是斗士们能够修炼到的最极限了。因此很多修士都把斗王突破成为斗圣当成最后的关卡、瓶颈。修士修炼的过程就好比一个金字塔。越往上的人数越少。人口基数,虽然从成功概率上来说其实差别不大,但是能够成功的斗士数目自然不会多。也因此这个瓶颈向来是被认为最为艰难的。当然赵菁菁自然是知道这些只是个笑话。如今光是赵家就已经有了三十二斗神。倘若她赵菁菁不是因为进入秘境用了秘法提高自己的等级,说不定再有个十年她不能成为斗神成为斗圣,那是有绝对把握的。可是用了秘法就会有后遗症,不但是几个月后,她的实力会有所消退,从目前的斗王巅峰掉落到斗王中期甚至初期,而更严重的后果就是她将来要再突破斗王至斗圣就要困难许多。甚至很有可能这辈子她都再也无法突破了。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她心甘情愿的冒了这一次险。现在听到白天这么说,她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感慨,尽管她不知道白天有什么特殊的修炼方法,但是她当然还是希望白天地答应能够应验。

赵菁菁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想得太容易了。这个世界可不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啊。光是我们赵家如今就有三十二位斗神,虽然都是因为使用了药物,因此这一辈子都很难突破斗神初级,到如今只有一位太上长老是斗神中期,但是这样的实力要是按照那些江湖传闻那简直就可以不但横扫康国,横扫整个东大陆,甚至能横扫整个星球了。但是事实上呢,我们赵家却不得不隐匿自己的实力,低调做人。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不难想到吧?”

“什么?三十二位斗神?你不是吹牛吧?”白天惊得差一点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而他揉着赵菁菁的左手也忍不住狠狠的加了一把力。

“轻点,你要谋杀呀”赵菁菁狠狠的白了一眼:“吓到了吧?你以为几千年的大家族没有一点底蕴啊?”

“不、不太可能啊?”白天晃了晃脑袋:“赵家有特殊的办法成为斗神,这我相信。可是三十二位呀,这不是三、两位啊。怎么想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大一股的强悍实力,我相信就算东西大陆上有过你们赵家的实力,也决不会太多吧?这康国虽然还有其他的大唐后裔的家族,但我相信不可能个个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吧?如果是这样,这怎么可能保密的住呢?”

这下轮到赵菁菁解疑释惑了,她笑嘻嘻的神情中带着一股眉目中掩饰不住自豪的得意:“虽然我不知道其他家族真实实力如何,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康国其他的家族就算有隐藏的实力也绝对不能和赵家相比。由于之前我的权限不高,所以太过隐秘的消息我接触不到,但是就我知道的情况,就算把皇室算在其内,我们赵家的真实实力在康国也是稳稳的排第一的。甚至我基本能肯定康国境内其他各派势力加在一起斗神的数量可能还没有赵家一般的多,但是据我所知,皇室之中好像有一位斗神高阶的高手,而太爷爷告诉我如今的世界上还有斗神巅峰这样的高手存在。当然更多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根据我的猜想,在这个星球上肯定是有过我们赵家实力的势力存在,并且他们对于我们赵家的存在以及真实实力想必至少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我们赵家要实行这样的压制,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可以肯定这股势力应该是能够完全压得住我们赵家的。当然了,我也相信如果一旦真的撕破脸,那么他们就算赢了,想必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白天没有说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想法还真是太简单了。原来这个世界也不简单。想要嚣张,差的远啊。即便自己四、五年后成了斗神也依旧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虽然有些郁闷,不过,也好,自己反正本来就不习惯太高调的生活。而且这样也好,就算那两个半神冲出来了,那么应该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除非他们能够立刻复原,而且那两个家伙出来之后也采取隐忍的计划,否则的话,一旦引起某些例如赵家之类的势力的注意,遭到围攻的话,就算是他们完全恢复了,只怕就算不死也很可能被轰的再养几千年伤才能恢复。

想到自己之前的担忧,还真是为古人担忧呢?白天瞪了赵菁菁一眼之后,左手在她的腰腰上不轻可也不重的扭了一把。

“干什么呀”赵菁菁正说的得意了,没想到突然遭袭,嘴一噘,不乐意的很。

“干什么,之前我说那两个家伙很有可能要跑出来,你不是装得很像吗?”白天摆出一幅恶狠狠的样子。

“我那也不能算装。当年廖前辈就怀疑那里面有一位昏睡的神灵,现在你又说有两个家伙重伤未愈,但是就算在传送阵已经被毁的情况下,他们还有很大可能出来。那我能不担心啊。斗神和神灵可是差的远啊,即便重伤未愈的神灵也不可觑啊。”赵菁菁的解释道是合情合理。

“这个倒也是。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啊,那两个家伙只是半神而已。”白天说完以后,看着赵菁菁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不过他干脆也不掩饰了,反而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怎么?你能有秘密,我就不能有啊?”

果然,他这一作势,搞得赵菁菁一下虚了:“我也没有什么呀。虽然说这戴家在我们赵家的真实势力面前不值一提,别看他叫得凶,就算是把他们戴家连根拔起,其实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但是长老们考虑拔掉了一个戴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些年来,我们赵家之所以结下了那么多仇家,最根本的还是因为利益冲突。所以只要不生根本性的冲突,能忍就忍了。不过这个戴安娜确实很讨厌。而且她当年还害了我哥哥,又间接暗算了父亲。尽管害我哥哥的主凶早已伏法,可是今天遇上了,我也不想就此放过。她能一直活着,除了因为她的实力在长老们面前不够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这个仇由我来报。天哥,你不会不成全我吧”

“天哥”这个称呼,哎呀喂,让白天听得全身酥麻麻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可是赵菁菁作为女友说出的第一个请求啊,再说胜面也不算太,他刚想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看了看此刻的水面上已经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那大龟已经是被戴安娜大力一扯,整个身体倒转过来,白生生的腹部朝天仰上,戴安娜一直握在左手的长枪宛若一道红色的闪电,“唰”的直接穿梭而去,一下正中目标。

“哦。”大龟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叫的同时。而戴安娜接着猛地将手一扬,那根长枪一下子又猛地拔了出来,这时候,白天才现,原来在那根长枪枪杆的尾部位置绑了一根细细的白练,此前她一直握在手上,没有仔细看还真现不了。随着那杆长枪这一拔,一道血柱喷涌而出,顿时附近的水面立刻被染红了。那大龟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厉,身体也不停的挣扎,可是白天却现它挣扎的力量比之刚才已经了很多。而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男子,连着飞出两枪,大龟根本就无力躲闪,又是直挺挺的挨了两记,这一下就连惨叫声都了不少。白天顿时知道大龟覆灭在即。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了。

因为他看得出虽然争斗的时间不短,但是那戴安娜从始到终都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显然这次猎杀并没有耗费她多少精力。

“那个……菁菁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你都等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在乎再多等这么四、五年的呢?”白天这菁菁的一出口,现其实叫起来一点不难嘛。

只是没想到赵菁菁却不怎么买账,又或者她没注意到称呼的暧昧:“少来这一套,你不会担心解开禁止,我对你不利吧”

“嗯?”白天一愣,这话一出原本甜蜜蜜的感觉顿时像遇上了一阵强台风瞬间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沉默,场间顿时彻底沉默下来。水面上那只大龟的嚎叫也变得越拉越低,显然死亡在即了。

赵菁菁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对,这话有些太过伤人。可是要让她认错,她又不甘。毕竟这两人虽然说刚刚建立情侣关系,但是要说心结完全解开,那还的确没有。最起码在赵菁菁这方面来说,白天如果还不把禁止解开,那这心结就不可能解开。

这边还封着她的斗气,根本就不相信她嘛。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还算什么情侣呢?再说了,就赵菁菁虽然还沉浸在这忽然如闪电般到来的爱情面前晕乎乎的,可是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吃亏了。尽管说情侣之间不应该太斤斤计较。可是呢,这真正做到的恐怕世界上没有几对吧?毕竟这是两个单独的个体,除非一方完全丧失自我的立场,否则就算嘴里不说,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抱怨。

而就赵菁菁看来,她要付出的确实不少,尽管这些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实际的东西,可却都是让她方不太下的。比如说将来要随着白天离开这个星球,比如说按照白天的计划显然他就没打算带着赵菁菁回赵家,自然四、五年之内没可能。而如今他已经知道赵家现在就有三十二位斗神,那么出于恐惧或者说敬畏又或者自尊,只怕四、五年的期限还有可能继续被延长。

想到了这里,赵菁菁自然就开心不了,而现在他还禁止着自己的斗气,想到自己还是个俘虏的身份,赵菁菁就怎么想怎么委屈,还有一种后悔,甚至怀疑白天是不是骗了她的疑问。再加上恋爱期间,双方比较敏感多疑本就是常态,这一点也不奇怪。

解开赵菁菁的禁制,这个问题忽然一下子就直统统地摆在了白天面前,没有任何还转的余地。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这段刚刚萌的爱情多半就会短命的迅夭折了。这简直是毫无疑问的,换了自己是赵菁菁的,只怕也是这么想,也会这么做。

要说解开禁制的危险,也不能说一点没有。这倒不是说白天怀疑赵菁菁在施展美人计。如果她能演得这么好,那么虽然可能有些不甘心,但是白天也只能说认了。两人既然都是情侣了,那么自己还如此防备,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只是呢,这个事情来得有点太快了,尽管说起来还是自己主动的,但是确实有些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这种因为关系改变而导致的一系列变化。

要说最安全的方法自然是维持不变,可是?

一边是安全,一边是爱情?这个问题只在白天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就有了答案。算了,如果自己看走了眼,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就说自己真的中了美人计,想必最严重的后果应该也不会丢了性命。应该不会吧

白天看了一眼,虽然仅仅只是一会儿脸色就变得越来越白的赵菁菁,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否则时间一长,就算自己表明了态度,这段爱情也会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这道裂痕一旦出现将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才能弥补的回来。他一把将赵菁菁整个抱入怀中:“想什么,别瞎想我怎么不相信你,就算你真的施展美人计,我也认了。不过呢,现在想要我解开禁止,却不行。就算我们想要暗算,现在成功的概率也不高了。所以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你放心,等他们一走,我立刻就给你解开禁制。你也放心,这个仇将来我和你一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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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反制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8章反制

就在此时,那长龟大概因为疼痛的原因,缩进龟壳里的头伸了出来,只见那中年男人突然飞身一跃直接跳到了那大龟的身上,然后从储元手镯中掏出一把长刀,白光一闪,大龟就被直接斩下了头颅。

那中年男人收拾战场的度倒是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整个大龟全装入了他的储元手镯。那大龟可是一身都是宝。别的不说,光是身上的最不值钱龟肉都价值不菲。这是因为在整个东大陆都有一个传统,认为吃什么补什么。而像龟类的动物因为长寿的原因,一向被认为是益寿延年的补品,而这样的大龟价值就更加高傲。再加上如今东大陆承平已久,更是日渐奢靡,这一类的补品价格更是一年贵过一年。

戴安娜将网收起来后,就站在断树上没有动。

“娜姐,要不我们在岛上休息片刻。”中年人问道。

他这一问,让岛上的白天顿时惊出一身汗了。

这要是两人一上岛,那冲突就不可避免了。可惜了,要是早知道这样那自己应该早下决心的好,错过了最佳时机。正当他脑筋飞转,想着怎么才好下手的时候,那戴安娜却摆了摆手:“这黑泥潭里面到处都是陷阱,而且还有很多毒虫密布,虽然说现在水涨起来了,可是我们还是不要深入的好,以免生什么意外,咱们既然收拾停当了,那就赶紧回去吧”

听得戴安娜这么说,白天心一下子定下来了,只这一会儿,他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打湿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在他的后背飞快地一抹,手的主人自然是赵菁菁了,赵大姐嘴一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什么?”白天问道,声音下意识的压低了几分。

“我倒也不一定要求我的郎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纵横大陆的大英雄,可是却也不能胆子这么吧,一个的妖女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说我还有什么指望哦?”赵菁菁微蹙着眉头,那样子倒确实是一幅愁容满面地架势。

戴安娜确实是个很果断的人,作完决定,几乎没什么耽搁就立刻转身离开了。虽然那两人的身影依旧没有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过白天的声音却是基本恢复了正常:“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英雄?”

赵菁菁没想到白天的样子却依旧是不急不恼,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如何,虽然和白天在相处的时间说起来也不能说很长,对于白天的过去还有心中的许多秘密都不甚了了,但是要说对白天这个人尤其是他的性格脾气,她自然还是非常清楚的。她早就知道他的胆子一向不大,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两面,胆子不大未必就一定是坏事。从坏的一方面来说是怯懦,性格怯懦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却也知道白天胆子是不大,可是呢却有自己的底线,当没有到达他的底线的时候,他的确是会采取忍让,可是一旦触犯了底线,他却不会妥协,即使不是直接翻脸,也会采用其他的手段对抗,总之胆子虽然不大,但是却也并不是不可救药。而从好的方面来说就是比较谨慎。谨慎的人相对来说总是能够活得长一些。

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伴侣能活得长一些。所以啊,赵菁菁对他的脾气性格倒没有太大的意见,可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谨慎过头了。现在正面对决戴安娜,赵菁菁认为自己还是有把握的,就算不能杀死她,但最起码能稳占上风。尽管对方还有一个斗王,但是他们这边不是还有白天和娃娃嘛。白天现在的实力在她看起来怎么也是一个斗尊吧?差是还差一点,可是老实说白天一下鬼鬼祟祟、神神秘秘,他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赵菁菁其实并不知道,只是她能肯定绝对比他现在外面的表现要强不少。而且就他的性格来说,他要没有一两手压箱底的本事那才奇怪呢?至于说娃娃,这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孩,赵菁菁却是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只是能肯定绝对不简单。也只有纳姆山是个普通人而已。而最重要的是戴安娜两人在明,他们在暗,找机会暗算一下,就算不能直接大功告成,起码也能占上一点便宜,这样算起来,他们的胜算还是很高的。

可是呢,白天却连这样的陷都不肯冒,实在是太、太谨慎了。而不管是他出于谨慎还是依旧没有完全相信赵菁菁以至于始终不肯立刻帮她解除静制,无论是俩个理由中的哪一个都不会让她心里舒服。

所以,赵大姐没好气地反问道:“我只是个只长头不长见识的女人,哪里知道什么是英雄?”

白天倒是端的一副好脾气:“在我看来那种大杀四方,纵横天下的人算不得是什么英雄?这样的人之所以能纵横无敌,归根到底是他的本领高强,本领高就能算英雄吗?就以普通人来说,一个成年人在一起儿童面前纵横来去,大杀四方,有谁会认为他是英雄?”

赵大姐听他这么一说,仿佛看到一个大男人在一群身高不到他一半的孩童面前大逞其凶,而嘴巴里则不断高声大叫:“我是英雄、我是英雄”这样的场景自然绝对是滑稽无比。不过她嘴里依旧不停:“你少胡扯歪理,乱打比方搅乱视听。”

“我可没有一点胡说,其实你想想就其根本还不都是一个道理,无非都是以强欺弱罢了。倘若是以强欺弱,那这个世界上的英雄未免太多了些。在我看来只有那些以弱胜强,甚至明知不可为而为者的人,才方称得上为英雄啊。”白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方又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能人所不能,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但是呢,在一般的情况下就通俗的眼光来看,不知不可为而为的人通常都会被人称之为傻子。所以说英雄和傻子只有一步之遥,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英雄都是傻子。只不过,真正的傻子是不知道不可为而为了,但是英雄却是明知道不可为却依旧坚持去做。英雄固然是受人景仰,往往能使人感动甚至膜拜,但是英雄的结局绝大多数都是悲剧,而且短命。我想你总是希望我能够活得长些的吧?”

“我才懒得管你呢?”赵大姐白眼一翻,这样子倒是一点没有刚刚成为女友的不适应。白天心中一乐,看来人家适应女友角色的进程很快嘛。他上前拥住赵菁菁,望着已经在水面上渐渐模糊的两个背影:“别担心了,你放心,将来咱们以强凌弱,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可那以来,这报仇的意义似乎淡了许多啊。”赵大姐轻轻地摇摇头,就在这时,白天忽然伸出左手在她的腹轻轻一拍。

“啊。”赵菁菁对此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激灵起来,猛地将白天一推,其实这力量并不大,而白天却顺势往后一倒,直接摔在了地上,嘴里还喊着:“谋杀亲夫啊”

“算你识相”赵菁菁转过身来笑嘻嘻的望着白天,白天刚才这一拍就已经解除了她丹田内的禁制,尽管因为禁制了很长好几天了,所以想要完全恢复至少还要等半个钟,但是体内斗气已经开始恢复运转,让这些天一直无法对与自己身体虚弱无法适应的赵大姐自然一下子就感到了精神百倍,此刻似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你要是再晚些时候,看我理你才怪”

白天坐在地上笑呵呵的说道:“我那敢啊就算为了我儿子将来健康成长我也必须的使劲讨好你啊,否则以后你虐待他怎么办?”

“你儿子?我虐待他干什么?”赵菁菁说完之后才醒悟过来白天话里隐藏的意思,忍不住骂道:“流氓就会说这种下流话。”

“这怎么是下流话,一个脏字都没有啊。”白天说着笑嘻嘻的坐了起来,把手伸出冲她招了招:“快,把为夫扶起来。”

“扶你,你自己没脚啊。”

“真不扶,你要不扶的话,不要怪我脾气哦。我一脾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怎么严重,说来听听。”

“惹急了我,我让你一百岁才生儿子”白天说完之后,洋洋得意的一阵大笑,越笑越得意,最后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赵菁菁愣在那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脸色一红,骂道:“混蛋”说着人靠了过来,连扭了他好几下,白天也不躲闪,只是在那一个人傻乐。不过,瞬间笑声停止了。

白天原本是坐在地上的,结果闷哼一声,然后全身软软的向后就倒,只不过,赵菁菁伸出右手扶住了他,要不然他多半后头冲后直接倒下去。

白天声音颤:“你……你干什么?”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失,不过这笑容看起来那是相当的苦涩。因为他没想到,赵菁菁靠过来,假装扭他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竟然忽然冲他的下丹田就来了一记“截元指”。

尽管白天和一般的斗士不同,除了下丹田以外,在经脉中平时也蓄有少量斗气。可是不要说这些斗气不足以抗敌,就是不中“截元指”,在此刻赵菁菁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两个人正面对决,白天也没有太多的胜算。此刻他的心是从欢乐的巅峰瞬间一下子跌落到冰冷的谷底。完了、完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还说找到感情寄托,没想到却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其实就在刚才他伸出手帮赵菁菁要拍开禁制时,他都有过片刻犹豫,心里仍然经过了一些挣扎,不过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不会被骗,可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道。哎,他那个苦真是没法说。

赵菁菁的动作很快,而娃娃和纳姆山因为避嫌根本就没有注意这边,结果虽然近在咫尺,可是两人根本不知道已经生了变故。

赵菁菁一边扶着他的身体,嘴则是靠在他的右耳边轻声轻气的说道:“笑啊,怎么不笑啦。你不是很会说下流话嘛,有本事你继续说几个给我听听。”

“你厉害,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白天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像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错嘛,胆子不嘛,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没有被吓出汗来。”赵菁菁说着右手在他的脖子上摸来摸去。

“妖女,算我自己瞎了眼。怨不得谁,想要**就来吧”

白天这话一说,赵菁菁又气又急,赶紧将双手松开,结果白天自然立刻向后就倒“咚”一声虽然,力度不是很大,可是还是把此刻全身酸软的白天撞的有些头晕。

“我、我不是故意的哦,谁让你这个时候还耍流氓呢?”赵菁菁看到白天龇牙咧嘴的样子,顿时有些慌,立刻将他再次扶了起来,右手在白天的头上抚来摸去的。

“妖女,少假惺惺”白天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嘴巴依旧是愤愤不平。

“什么妖女?你再说信不信我扭死你”赵菁菁说着气呼呼的在他的腰上扭了一下,然后自己“咯咯咯”笑了起来:“害怕了吧,后悔了吧,傻眼了吧不过呢,算了我好女不和男斗,就不多折磨你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禁制令我三天多,我也不多,还你三天,不算过分吧?”

白天心里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不管怎么说总还是松了大半口气,形势比人强,嘴里也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不过分、不过分。关五天都不过分”

“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不要我了吧?”赵菁菁说后半句的时候,那声音简直比蚊子哼哼还,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说完她整张脸都羞得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白天觉得赵菁菁完全没有哄骗自己的必要。人家已经占了绝对优势嘛。娃娃的战斗力虽然白天没有见识过,但他觉得应该不会太强。虽然说危险应该没有了,但是想到自己的女人如此要强,他真有些苦笑不得。这以后的日子哦,恐怕未必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哦。

不过他嘴里却是赶紧甜蜜蜜的说道:“哪敢、哪敢,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洞房?反正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咱们还是在这个岛上多待两天的好。”

多待两天自然就是为了避开戴安娜一行,虽然白天没有明说,不过赵菁菁自然是心里清楚的。

“洞房、洞房、洞房、洞你个大流氓”赵菁菁说第一句洞房的时候,挥手拍开了白天的禁制,可是呢紧接着说第二句洞房的时候,又是一纪“截元指”下去,将白天体内的斗气再次又禁锢了。说第三句洞房时,又再次挥手拍开了白天的禁制,最后随着一句“洞你个大流氓”又再次将白天体内的斗气禁锢了。虽然只是片刻之间,但是白天就感觉自己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冲上去,跌下来,冲上去,跌下来,嘴里倒是“哼哼”个不停。

“叫啊、叫啊。怎么不叫了呢?”赵菁菁津津有味的盯着白天不断变幻的脸部神经。白天苦笑道:“我说菁菁啊,你不能怎么玩啊。那地方可是经不起玩啊”

“怎么经……”赵菁菁话声未落,脸一下子红了,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手还下意识的向下拍,结果这一拍正好拍到了一根肉乎乎的短棍,赵菁菁没有调动斗气,也没有使用多大的力量,但是却明显感到了那根短棍正在不屈的昂然向上。赵菁菁虽然是个黄花闺女,但是毕竟她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普通大户人家的姐。所以男女间的事情尽管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这一接触,她就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再一看,果然白天的腹下已然支起了一个帐篷,忍不住淬了一口,骂道:“流氓”

白天自然是表现得相当委屈:“冤枉啊冤枉,你在那里拍来拍去的,这是自然反应啊,我有什么办法?忍不住啊”

赵菁菁本来虽然此刻脸烧得不行,但是羞红已经褪去不少,听得白天这么一说,就想起那天被白天一记截元指,结果搞得自己下身**一片的羞事来,瞬间整个脸又成了大红脸:“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个大流氓”说完,转过身去,却伸出右手,虽然看也不看,但是却准确无比却又迅无比的在白天的下丹田的部位先是一拍,后是并指一戳,自然白天又享受了一回过山车,而那下面的帐篷顿时撑得更高了。

赵菁菁摇晃着身子向娃娃走去,嘴里喊道:“娃娃,咱们今天吃什么呀”

“妖……女……”白天则苦笑,叹了一句:“命苦不能怨社会,这以后只怕有的苦头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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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9章小镇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49章小镇

在岛上休息了两天后,娃娃把他们送到了岸边后就此分了手。

又走了五天多,他们已经快走到了森林的边缘。这一天天刚黑不久前方就发现了一个小村。这个村庄不过是西双版纳森林外围无数村庄中的一个。这片莽莽丛林绵延无边,丛林深处罕有人至,乃是兴林府和唐州府的交汇之处。在兴林府这边人们把这片丛林叫做碎叶林,这也是万家所在的碎叶镇的由来。而唐州府的那边却把它叫西双版纳。只是两府之间的地界在丛林中应该如何划分,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因为在官方记载中就没有这片丛林的具体数据,在加上唐州虽然在康国立国之初就一直隶属于康国,从未有过更改,但是在康国,唐州一直是属于西北荒凉之地,这里地广人稀,自然条件恶劣,荒地到处都是,自然也没人对这片荒林打什么主意。

不过呢,唐州府虽然和兴林府经济还要更落后些,但是在西双版纳林的周围却要比碎叶林附近繁华不少。虽然没有像碎叶镇这样的人口密聚区,可是小村庄却是很多。这些小村庄国模大多不大,大多数都是只有五、六人家,少的甚至只有三、两户人家。多的也不过,十来二十户,有上百人口的村庄就已经是大村了。不过,这些村庄大多都相距不远,因此,一旦有事,往往就能立刻相互呼应。这些村庄存在的时间大多是不长,最长的也不过百余年,很多甚至不到十年。最初大多数不过是冒险者去西双版纳森林里探险而建的补给站,后来慢慢有人汇集,出现了客栈。再然后人数慢慢越聚越多。大多数都是流民,或者是在其他活不下去的逃难之人。

…………

没办法,虽然东大陆现在已经和平很多年了,但是正因为和平的时间太久,地方势力在这几百年里也是得到了蓬勃发展,土地兼并更是越来越厉害。因此不断有人逃到西北来。可是唐州府虽然地广人稀,但是除了那些大片的沼泽地外,其他的地方尽管都是荒地,可是却并不是无主之地。绝大多数荒地都是贵族们的封地。事实上唐州这个地方虽然偏避,但是却是当初那片大唐修真们最早来到这里的地方,这些大唐修真当年绝大多数都加入了康国的阵营。

因此康国建立后把这些家族的封地大多都封在唐州,此外还有不少这些家族的附从也封在了唐州。

认真说起来唐州这些年来始终发展不起来,和这也有很大关系。当年的大唐修真的家族虽然封地在唐州,可是唐州太荒凉,人口又少。而那些大唐修真当时在康国纷纷都身居要职,来钱的方法很多。许多人都没有把眼睛放在土地上,随便做点贸易,也比从土地里刨食强的多。更何况,唐州自然条件恶劣,想要把那些荒地开垦成熟地,可不是一年半载办得到的。虽然千年过去了,当年大唐家族的后裔们也基本都延续着这种理念。家族重心放在唐州的很少。说起来,大概也只有赵家是个例外。当然这也和赵家最初为了低调发展有关,所以基本上只有赵家将他们的本部放在了唐州。而其他的家族留在唐州的基本上都是支脉。

…………

这些难民逃到唐州之后,发现情况也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好。当然了,如果他们愿意的好,只要没有犯下大案,被全国通缉那么在唐州找一个主家做个佃户,还是不难的。而唐州的地租比之康国的东部诸地还是要低得多。只是这里的产量也要低得多,交去地租后也就勉强能活下去罢了。因此啊,也有不少人逃到这西双版纳林附近或者沼泽地边上做起了“半野民”。

西双版纳林附近和沼泽地四周因为不但土地不肥沃而且随时可能有野兽出没,因此即便在荒凉的唐州也被人称之为凶地,唐州官府本来对唐州的约束力就弱,因此更不愿意在这些地方去分散精力。所以时间一长,这些地方倒是慢慢的开始热闹起来。虽然除了打猎和采集药材外,这些地方要是种田的话,产量很多都很低。可是毕竟不用交租,收多少都是自己的,因此只要肯努力,即便是种田,也能解决温饱。而坚持个几年,生地变成熟地,适应了当地气候后,这作物的产量也就多少能提高不少。因此,这消息慢慢的传出去,人口也就越来越多了。

只是很明显如果随着人口的进一步增加,唐州官府迟早是会将这里纳入管理的。这一点就是当地的百姓也是心理有数的,所以他们对于外来人基本上都比较排斥。当然那些来收购药材和野味的商人除外。

从三天前,白小天一行就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这样的小村庄。不过呢,他们三人都是过而不入。这自然是白小天的建议,安全第一。少与人接触,自然就会少了些麻烦。赵菁菁虽然鄙夷的称之为“乌龟理论”,可是倒也没有提出强烈反对。不过,这一天,眼看着他们已经完全走出森林了,她提出找个村庄停一天,歇息一下。另外也补充一些食物。虽然他们食物不缺,但是不是烤鱼、烤兔就是酱兔肉,要不就也一些野果子,就算味道不错,吃了这么些天,也让赵大小姐早吃烦了。

西双版纳森林虽然猎物不少,但是白小天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没有对那些猎物下手。说到底还是因为担心遇见戴安娜一伙人。而白小天吃烤鱼、烤兔就是酱兔肉的时间比赵大小姐还要长过半个月,在她强烈建议之下,终于也没有再反对。

另外,这里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但是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外部的消息。毕竟前前后后也有几个月,他们与外界没有联系了。当然了,对此关心的也只是赵菁菁赵大小姐。白小天在这个世界上纯粹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自然是无所谓的。

小村的外围,树起了一大圈类似篱笆的防护墙,虽然只有过胸高,但是却将整个小村严严实实的护在其中。整个小村看起来有将近二十栋房子,这个小村在西双版纳附近算是规模不小的了。

等到走进一些,借着天上朦胧的月光,再加上村里人家点起的星星灯火,白小天才发现这构成篱笆的墙竟然不是想象中的砍下来的木头,更没有普通庄户人家矮小灌木篱笆上生机不绝藤蔓满爬的景观。这些篱笆分内外两排,外高内低。不过那些篱笆墙上都是灰蒙蒙或白森森的,偶尔还时不时地会冒出一星如鬼火一般的荧荧之光,在这朦胧的月光下,不由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那些构成篱笆的横七竖八,一排排粗细大小不一东西,赫然都是一些动物的骨骼。当然这些骨骼大多都是以动物的大腿骨为主。再走到近前,白小天更发现,其实也不全是骨头,骨头中间也有些木头,只是不多。而在两排有骨头为主组成的篱笆墙之间也填满了很多灰白之物,白小天即便没有靠得很近,也看出来了,那些灰白之物除了有些是沙土外,还有不少就是碎骨头。

白小天摇了摇头,有些不理解,这里是西双版纳附近,要采木头应该很方便才是,为什么这些乡民要用骨头来砌墙了,难道为了增加威慑力?

“不明白了吧?”赵菁菁得意的一笑,倒是没等白小天发问,她就主动开腔了:“其实原因很简单。西双版纳林子里确实有不少树木。可是他们大多都是普通人,林子深处是不敢去的。而西双版纳外围林子里的树木虽然也不少,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砍伐,早就没有太多的大树了。就算有那些树木可都价格不菲,商人也乐意收购。这些村民又不富裕,自然舍不得。而一般的树木材质稀疏,砌墙不够坚固,倒不如用那些坚固的兽骨。再说他们许多人常年打猎为生,这些骨头不用作砌墙也是做垃圾一样抛弃,这也算废物利用吧,当然了要收集那么多骨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很显然他们这篱笆墙也不是一次垒成的,而且他们还是不断的加高加固。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这里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从容的慢慢建篱笆。”

白小天对她的话是认同的。

这些天相处下来,虽然赵菁菁很有些大小姐脾气,可是或许是正处于恋爱中,他看得出她对他还是相当迁就的。对他提出的建议基本上不会反驳。这让他很欣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而当初赵菁菁虽然说也要封他三天斗气,可事实上两天后等他们离开那个小岛时,赵菁菁就揭开了他的禁制。

这些篱笆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却还动摇不了白小天的心神。不过只是稍等了一会,从村子里就跑出了不少村民,一开始是几个,后来很快增加到大约有三、四十人。并且不少人还打着火把,看着人数,村子里大概有半数人都来了。

这些村民一开始还叽叽喳喳的,不过等走到近前,很快就一个个扑倒在地。

原因倒很简单,因为赵菁菁建议来村子后,就不但特意女扮男装。还拿出了两块牌子,一块挂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块递给了白小天。这两块牌子都是一块白玉,那玉温润如脂,晶莹透亮,一看起来价值不菲。只是这两块玉上各自的雕像不同。赵菁菁的那一块白玉上雕刻着一只仰天长啸的苍狼。而白小天的那块白玉则雕刻着一只看起来有些憨厚可掬的黑熊。

白小天曾经在赵家的书馆中阅览过不少书籍,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爵位牌”。在康国所有被封了爵位的贵族,在被封爵的时候都会敕封一面白玉牌。这面的正面雕刻着代表不同爵位的图案。大公爵为白虎、公爵为金狮、伯爵为黑熊、侯爵为猎豹、子爵为苍狼、勋爵为花蛇,只是被封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或者家族的习惯,对这个图案的神态还有动作进行某种选择。当然如果你要自己选择甚至干脆自己设计也可以,但是匠师是国家指定的,因此必须你自己花钱。虽然所需不菲,但是许多贵族为了得到一个满意的图案对此都是乐此不疲。而白玉牌的背面则是这个贵族的名字还有籍贯所在地。有些大家族还会特意加上家族的名号。爵位牌,一面是子爵,一面是侯爵的时候,白小天倒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尽管不管是康国还是东西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明文规定任何敢冒充贵族,敢伪造“爵位牌”者按例死,不赦。意思就是只要冒充贵族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是一个死,而且没有被赦免的可能。不过白小天更知道在这样一个人治的国家,法律对于真正的强者根本就是一张废纸。而且赵菁菁手中的两面玉牌,也未必就是赵家伪造的。以赵家的实力,这些虽然表面上隐忍不发,可是白小天绝不相信赵家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赵家只怕早就崩溃了。而不会不但在表面上累计了惊人的财富。而在赵家宝库中更是富可敌国。这些财富只怕未必都是通过经商的手段获得的。武力强夺不但可能甚至多半是赵家谋取财富的主要手段之一。而在抢夺财富中,杀人定然是不可少,顺手牵羊夺来一些“爵位牌”恐怕更是便易之极的事情

白小天再翻过他自己的那面玉牌,背面是钦州唐雨林候,唐雨林侯爵于是他当时就笑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唐兄当面,小弟南州段保贵。”赵菁菁笑嘻嘻的拱了拱手:“这两人在我们家族中的消息一个是在十五年前失踪了,一个则是失踪在十年前。唐家只是小贵族,成为贵族的历史才时第二代,而段家更是因段保贵成了斗灵而成为的贵族,而钦州、南州都是康国最南面的两个州,想必知道他们的人不多。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种乡野地方,想必也没有人会来检查我们的牌子。”

白小天当时听了她的话,倒没有说什么。根据康国的规定,只有成为斗师以上才有资格赐爵。而爵位虽然并不一定是和你的实力完全对等。但是除非就是世袭,否则侯爵就是一个分界线。侯爵以下者是为小贵族。勋爵更是没有封地。因此他们的实力要求只需要是斗师以上即可。可是对包括侯爵以上的爵位则要求严格得多,除了世袭的爵位外必须是斗灵以上。而到了公爵这个爵位则除非世袭,否则必须是斗王,方才能可以。当然了,就算你是世袭的爵位,你也必须至少是个斗师。同时并不是说你是斗灵甚至斗尊就能够被封为侯爵以上的爵位。那些小贵族或者平民出身的贵族中实力已经是斗灵甚至斗尊的爵位只是子爵甚至勋爵的也不在少数。不过,一旦当你实力成为了斗王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你的出身如何,只要你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只要宣誓效忠康国(甚至犯下了滔天大罪,只要你能得到赦免也无所谓),那么至少一个伯爵的爵位是跑不了的。甚至你的后台是王族或者那少数几个康国内最大的家族,那么被封为公爵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赵菁菁这面子爵牌不但表明了她的贵族身份,同时也表明了她最少是个斗师。而白小天手上这面侯爵牌则更是不但表明了他是侯爵,更同时也等于告诉别人的他的实力至少是斗灵。

白小天早就是斗尊了,经过了这几个月,尽管药材早已经耗尽,他修炼的也不算勤勉,但是也早就是斗尊巅峰,离斗王境一步之遥。又因为白小天修炼的情况特殊,对于别的修士突破每境所需面临的瓶颈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因此他很可能随时就有可能突破成为斗王,他自己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因此假装成一个斗灵,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斗灵这样的中低级修士在民间尤其是这样偏僻的小山村里那绝对是一般都可以横行无忌的人物。别看康国这些年修士的数量大大增加了,可是平民中即便成为了修士,大多数也只是停留在斗士这一境。无他,修炼是需要大批的财富支持的。而这些村民绝大多数是因为在别的地方呆不下去了才跑到这里来的。要是真的有本事,谁愿意背井离乡啊,即便是在家乡惹了人,可要真的斗灵以上的修士那随便找个家族或者商行投靠,那也多半比这里生活得滋润的多得多。

因此,别看这些村民很多都是以打猎为生,但是他们的实力大多数却都不高。在看到白小天一行人后不久,就有人看到了白小天、赵菁菁两人身上各自挂着的“爵位牌”,于是立刻蜂拥而出。

尽管这里都是“半野民”,可以说是化外之民,甚至绝大多数人都受到过贵族老爷们的盘剥甚至追杀,但是一看到白、赵二人的“爵位牌”立刻就让他们感到诚惶诚恐。尤其是白小天,爵位再高也许和他们没有关系,可一个斗灵就能够不费多少力气毁灭掉他们这个村庄。

赵菁菁的计划确实没有什么偏差。“爵位牌”一出,确实就能省去很多麻烦。白小天从篱笆墙上移开目光,望向那些跪到在地的村民身上。

来到这个世界久了,对于这些跪拜的礼节他也逐渐逐渐的习惯了。赵菁菁处理这些事物多半比他更顺手,可是毕竟赵菁菁是个女孩,只要一开口,多多少少会惹人怀疑。而在康国甚至整个东西大陆,男尊女卑可是严重得很。女人哪怕你实力再强也没有封爵的可能。如果赵菁菁不挂那块“爵位牌”那么,就算她被人看出是个“西贝货”也没事。贵族身边带个侍女或者女侍卫,那太正常了,但现在肯定不行,因此这些事情只能由他来处理了。

这些村民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倒是男女老幼都有。不过让他有些惊奇的是这些男女老幼身上,很多人要么是上身裸露,要么就都身穿一身兽皮,有些兽皮看得出缝制的相当粗糙。要知道现在可正是盛夏啊。而没有看到一件常见的棉、麻之类的衣物。他还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白发老头,手中握着的拐杖也不是那些坚固的老木树根,而是直接由一根粗大的兽骨制成。甚至不少人腰上悬挂的刀具,看起来竟然也是骨刀。

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确实很大啊,要知道康国乃是个农业文明,农业是康国的主业,绝大多数的人口都是世代务农为生。而现在看来,这里的这些村民倒是与白小天印象中的游牧民族或者原始部落相象了。不过,说到底大概也不过是一个钱字。虽然有商人来往,可是毕竟还是不多,金属、棉、麻衣服价格想必不会便宜。而这里虽然也有一些人种粮,可是总的来说粮食还是不够吃,大多数人还要靠猎食动物。

而白小天放眼看去这些村民虽然看上去即便那些女人也大多颇为强壮,孔武有力,可是无却没有几个是修士,只有不到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斗士,可应该也不过只是初期而已。这样的一群人,只是普通人罢了,显然不可能猎捕那些猛兽。他们的日子想要富裕可是不容易啊。

就在这时,村民中忽然一阵骚乱。那个拄着兽骨拐杖的老人先是站起身来,然后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直接再次拜倒:“两位大人在上,小的周二狗有礼”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站起身来,然后又再次下跪拜倒。只是嘴巴里却没有说话,一个个眼神中露出恐惧敬畏之色。

周二狗,虽然白小天知道这个星球,尤其是东大陆康国受到大唐修真门的影响很深,因此在文化传承方面倒是和中国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吧。普通老百姓不少人要么干脆没有名字,就是取了名字也大多都是以“猫啊狗啊”之类的占了一大半。原因嘛很简单,人贱能活。

越是低贱,生命力就越强。别的不说,白小天就知道当时在碎叶镇上,万家的那些家丁不少人都是加入万家后改了名的,而在改名之前,叫二狗的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而就算如此,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自称周二狗还是让白小天有些忍不住要笑。不过他还是绷住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二狗仍旧跪在地上,露出卑微的笑容:“大人,此地没有正式的名字,不过我们乡下人都把这里叫三间房。”

虽然周二狗没有解释,但是白小天也知道多半是最早这里有三家人家落户,并在这里建起了三栋房子,因此就得了这么个名。而说话的时间那些普通的村民,则一个个只是依旧安静地跪在地上,连出声都不敢。

“先起来吧。”见得那叫周二狗的老者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弓着腰站在一旁,白小天淡然开口道:“我们兄弟只是路过这里,帮我们找两间房,准备些吃的、烧些热水。然后我还有话问你。”“是是是。大人里边请”周二狗别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办起事来却很利落,毫不迟疑地道,然后转身拄着拐杖在前带路。说话的时候,同时挥了挥袖子,那些村民本来还静静的跪在地上,此刻却纷纷站起身来,四散回村,只是基本都没有人说话。

村子不大,前行三十多步,就已经看到房子了。村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屋顶上则盖着茅草或者许多树叶。

而那周二狗走的虽然慢,但却一直没有停,又前行了五十多步,走到了一座石屋前,白小天估摸了一下这个位置大概应该是村子正中心了。石屋不小。共有两层。一层除了中间的大厅外,旁边共有四间房。旁边有个木梯通向二楼。二楼和一楼的结构基本一样。而在石屋的后面还有一栋木屋,木屋只有两间,一间堆着茅草和干柴,应该是柴火房,而另一件则有一个用石头搭建的灶台。还有一些厨具。屋子外面还挂着一些干肉,应该是厨房。

周二狗家中除了有一个老妇,应该是他的老伴外,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和两个年轻女子,分别是他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当白小天知道周二狗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做“周大毛周小毛”的时候也只能感慨一声了。不过光看他家的住房条件就知道周家在这个小村里确实很有地位,而且绝对算得上富庶之家了。

因为就在森林旁边,所以屋子里很潮,大厅里放着一个火盆,看着里面一层厚厚的灰烬,显然不是为了他们的到来而特意点燃的。

那老妇和周家的两个儿媳在他们一进房就跑到厨房里去了,而他的两个儿子则上了楼,不时听到脚步声,还有似乎搬东西的声音。

见到白小天在打量石屋,周二狗连忙歉然道:“对不住大人了,这里实在是、实在是太简陋了一些,请大人们莫要见怪。”

“无妨。无妨。我们太打搅了才是。”白小天摇了摇头,室内的摆设也很简单,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张方桌和四五张长条木凳。不过在大厅的正面有一个神龛,上面端放着好几个牌位,应该是祖先了。大厅和其他的几间房子之间隔开之物并不是用的石头,而只是土墙而已。其中左右两间房相隔的那道土墙高不过两米,显然是建好房之后再隔开的。简陋是简陋的,但是白小天可以肯定这里多半是村子里住房条件最好的了。再说尽管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但是他还是没有适应那种心安理得的成为上位者的心态或者觉悟。看看赵菁菁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脸上却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而且时不时地还轻轻地摇摇头,显然对这么差的条件很不满意。

“大人,屋子里潮,楼上要好些。您看……”看到赵菁菁的脸色,周二狗脸上的神情越发谦卑了。

白小天摆了摆手:“你安排好了。打扰了、打扰了,”白小天知道自己如果太客气,说不定反而会惹出麻烦来。只要不刁难他就行了。再说,赵菁菁身上虽然钱财带的也不是很多,但是给他们留的丰厚一些,是绝对绝对没有问题的。

晚上的吃食是总共四菜一汤,虽然菜不是很多,可是数量却很足。一盘野猪肉、一盘辣子鱼干、一大碗蛋羹、一盘清蒸羊肉,中间的那个汤是萝卜排骨汤。老实说厨艺很一般,但是这么长时间总算换了此口味,不管是白小天、赵菁菁还是纳姆山都是吃的津津有味。让周二狗脸上有些惶恐的笑容安逸了不少。

晚上,三个人被安排在了楼上的三间房子里。楼上有两间房看的出原本就是卧室,另外一间房也提前放了一个火盆在那里烧了一个多小时,屋里的湿气基本上都被驱散已空了。周家六口人全部住到了一楼。对这样的安排白小天实在说不出什么了。

安排白小天的卧室不大。

虽然是盛夏,但是到了晚上温度也不高。屋子里点了火盆,倒是既能取暖又能照明。

白小天和赵菁菁两人坐在火盆边商量着今后的行止。

白小天这些天给赵菁菁的事情不少了。比如说纳姆山是秘界的土著,比如说他曾经图家,所以等纳姆山适应了一段时间,基本上能过语言关之后,就把他送到图家去。又比如说简单交代一下万宗平之间的关系。当然毕竟时间还短,再说了赵家的许多事情赵菁菁也显然只是有选择的说了一些,所以白小天也是有选择的进行了保留,倒也没有什么心结。

“你真的擅长赌术?”虽然白小天告诉赵菁菁他擅长赌术,之所以他能够转成斗士成功,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窍门,而是经过了多次的试验,换句话来说就是用钱堆出来的。而因为他擅赌,所以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而且他同时又说了他的打算是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甚至想把纳姆山安顿下来后干脆直接回到黑泥潭中去。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准备不少东西。他的修练方法虽有非常有效,可是却需要大笔金钱来购买药材。

赵菁菁自然是知道赵家之所以能出三十二位斗神除了一些秘术、药物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们赵家先祖得到了真正的“聚元阵”列阵之法。虽然极耗金钱,但是效果却是不错。因此当她知道白小天的诀窍是纯粹采用药物的时候,倒是心中一喜。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走出了另外一条路来。

白小天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说其实啊,那些药材只是对他自己有用,至于包括赵菁菁在内的其他人能使用的秘法也就是“橡胶屋”或者类似的工具。不过,这也不算欺骗了,反正到时候白小天有信心能让赵菁菁满意的就是。

而要需要大量的药材,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回到赵家。本来赵家的生意中最主要的就是经营药材嘛。可是白小天的意思是坚决不去赵家。赵菁菁熬不过他,因此也只能暂时先由着他了。那么另一个办法就是用钱买,因此目前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赚钱,赚大量的钱。

对于赚钱白小天自然是很有心得的,当初他和布管麦就合作的不错嘛。如果不是后面出了岔子,他们这对赌场最佳拍档只怕早已经是闻名全国赌业了。而现在无非就是他和赵菁菁再来一次“巡回演出”嘛。而且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如今已经是斗尊巅峰,而赵菁菁更是斗王巅峰,就算几个月后会退步一些,但一般人还是不敢随便招惹得。因此白小天自然就把目光首先放到了大赌场。因为越是大赌场流水就越强。凭借他们的实力,只要不太过分,白小天相信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而对于赌场白小天不是特别熟。而且虽然唐州府和兴林府都有不少大赌场应该能符合他的条件,可是,唐州府的赌场,赵菁菁不愿意去,因为很难说不遇上赵家的人。而兴林府的赌场,白小天不想去,因为万家不但就是兴林府的地头蛇,而且万家还开了好几家赌场。白小天既然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万家这个时候,自然不想再和万家有什么接触。

不过,好在通过和周二狗的介绍,他们知道这里离兴口镇不远。而兴口镇的码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常有船前往兴林府城、唐州府城还有永康城。

永康城不但是鹤洋府的首县,而且是整个康国如今常住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城市。甚至早就有人提议将都城换到永康。

从兴口镇到永康乘船至需要大约二十天的时间。因此倒也不算很长。最关键的是白小天还听说,永康的一些富人在几年前想出了一个新的花样,赌船。也就是一个移动的大赌场。赌船据说总共有三条线路,九条船。而从兴口到永康之间的永济渠正是其中一条线路。尽管周二狗对于赌船的事情也只是听人说过那么一星半点,但是对此白小天却是早就知道的。他还听布管麦说过,那赌船的老板可是后台的。据说好几位王爷都是股东之一。因此要上赌船只有两个途径。一是持有特别颁发的贵宾牌。一面牌一次只能最多带两个人上船。而另外一个途径就是买船票。一票一人,而且这票还是按天算的。两百两银子一天。上船的时候就有登记,每天的午时就是上下船的时间。

两百两银子一天,船上的食宿另计。据布管麦说那上面的东西就一个字——贵。不管是什么基本上都是市面上至少五倍以上的消费。可是富人们还是趋之若鹜。

偏偏拿贵宾牌是很难得到的。据说每年才发十面,就是很多王爷、大公爵手上都没有。更不要提一般人了,这东西有钱也没法买。具体什么资格的人才能得到贵宾牌布管麦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那赌场上的赌客们虽然不一定是康国最有钱的,但绝对都是相当有钱的。

之前,白小天自然对此不考虑。因为成本太高,而如果他们赚得太多,又要担心万一脱不了身,而且布管麦叶担心也到熟人,所以也不打算去。

现在白小天听到周二狗提到赌船,就动了念头。他的想法是暂时将纳姆山留在村里,然后和赵菁菁上赌船走一遭。他相信应该没有什么认识他的人,而至于赵菁菁,他不是还有一张面具嘛。

“知不知道啊,你对我的不信任,让我很生气、很失望,这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我们的婚期将要遥遥无期。”白小天调笑着说道。

“婚期?你倒是想?”赵菁菁说完,又一乐,说道:“好吧,去就去,不过我告诉你啊。我身上总共只有不到一千两银子,另外金子也就只有四个元宝,也就是二十两。听你说光是船票就要花掉至少四百两银子。到了那里我们总不能不吃不喝,或者只吃自己带的食物,那样太寒酸不说,还很容易惹人注意。因此要是你没把握,我们输起来可是快得很啊。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不被人认出来就行,真要输光了,也好,跟我一起回家就是了。”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赵菁菁心里也挺矛盾,真要带着白小天回家,老实说她的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家中的长老们会怎么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白小天坚持不去赵家,她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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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0章赌船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0章赌船

两天后,赵菁菁还是没能对白小天说不。在他的软磨硬施下,两人一起来到兴口镇。等了一天,就在这天的午时,上了赌船。

那赌船果然气势恢宏,竟然总共有四层之高,在内河之上绝对说的是超大型的船舶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要上赌船还不是布管麦说的那么简单。还要必须要介绍人才行。布管麦的出身自然是没有问题了。而他们还想着匿名自然有些麻烦。不过好在这种小麻烦用钱就能解决了,结果超支一百两。

才算赌船就花掉了五百两。而在兴口镇他们就把金元宝兑换成了银子。因为据说在赌船上只收银子,当然了,你的金子也不是不收,只是先必须和他兑换成银子才能再次兑换成筹码。而一般在外面金兑银是一比十三,而据说赌船上是一比十。因此,他不得不预先作筹划。再加上这些天的花费,上船之后,实际上他们只有约七百两的赌资了。这还不算食宿的花费。搞得赵菁菁还没有上赌船就有些心里打鼓,甚至想着是不是或卖或当掉几件不太重要的东西再说,虽然她除了节日时候偶尔家族中和兄弟姐妹游乐时候,偶尔打点彩头外,从来没有赌博过,可是却也知道赌本越大,自然赢钱的希望更大一些。不过却被白小天阻止了。他还笑着说:“赌本小些也好,真要输光了,损失也小些。要是当了东西,到时候输掉了,我们损失就更大,也免得你到时候更心痛。”

赵菁菁听到了这里自然知道他是在说反话,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信心?不过呢,她虽然不赌博,可是往日里花起钱来却是大方的很,每月的个人花费最少也要三、四百两,遇上年节甚至有时候能达到万两。因此要使往日里这些钱就算输了她也不会在意。只是现在不同了。要是没了这些钱,不当东西,那就不得不回赵家了。虽然白小天口口声声说他擅赌,她一开始也有些相信,可是当白小天告诉她之前他把钱全部买了药材之后,她又有些怀疑了。就算买药材也不会花得干干净净吧?可是这东西骗不了人的,上了赌船那就要见真章。白小天没有把握撒这样的谎言有什么意思呢?因此,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只是内心很有些不安。

刚踏上赌船,白小天就笑吟吟地说道:“听我那位曾经来过赌船的朋友说,自从赌船开张后每个月都会有不少输光了钱的赌徒从船上直接跳下去。虽然赌船旁有小船跟着,会努力免费救人,可是还是不免有疏忽的时候。希望我们不会吧?”

赵菁菁脸上本来就不怎么舒畅的笑容顿时发干。她没有使用面具,而是继续选择了女扮男装。因为她相信这里认识自己的人不会太多,因为虽然外面知道她的人不少,但是事实上她很少在外面抛头露脸。因此在换男装而且将肤色变暗了一些,眉毛变粗了一些后,整个脸型有了不小的变化,除非相当熟悉的人否则应该认不出她来。说起来她的化妆技术倒是不错,也给白小天化了一回。白小天在镜子里看了又看,觉得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快认不出自己了。

不过,不戴面具想要掩饰自己的表情就很难了。赵菁菁此时有一股强烈的要把他一脚踢下船的冲动。

“开玩笑的拉。跳船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些钱反正我输得起,不过真要输了,我可就惨了,以后就只能靠你了。不知道你们家会不会把我当小白脸一脚踢出家门。”

赵菁菁的脸都快干成了老树皮了,越绷越紧。她心里越发纳闷了,这家伙平时话没有这么多呀,难道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

兴口镇只是个小镇,虽然也是赌船途径的一个码头,但是上下的船客都不多。上船的加上白小天两人也总共只有四个,而下船的只有一个人。

船上的保镖倒是不少,白小天随便一瞅,发现这些保镖最差的也是斗师级别。看来这里消费高也是有道理的,一个斗师在那些小商行可是不干什么活就能混得蛮滋润的。在这里成天要看人眼色,那薪水还不得翻着倍的长。

按着白小天意思他们在一楼大厅筹码柜台处换了七百两的筹码。因为即便不赌钱,在赌船上吃喝住宿甚至嫖ji也都是要是使用筹码的。上船来两个人只兑换七百两筹码,虽然算不得上最穷的赌客,可绝对算得上比较穷或者说相当小气的赌客了。因为上船最少就要一个人两百两,这成本也太高了一点。

据说赌船也十分等级的,四楼是贵宾层,只招待贵宾。除非有贵宾邀请,否则普通买船票的赌客再要钱也不能上。而下面三层档次也各有不同。据说第一层设上限是一次最多下注一百两。第二层则是二百两,第三层是五百两。

别看这上限看起来不是很高,但是你要想啊,这赌客们上船后至少要在船上待一天,这一次要是五十两,那要是赌一天下来输赢几十万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筹码中最小的是一两。白小天要了两个一百两的筹码,六个五十两的筹码然后就是两百个一两的筹码。这样的兑换方式和兑换规模,使得一旁的侍女们连询问他们要去几层的**都没有。不要说了。这两个家伙不是哪个乡下的土鳖就是一门心思想要以小博大的职业赌客。这去的地方也不用猜了,肯定是一层呗。

侍女们倒是确实没有猜错。白小天、赵菁菁两人就在赌船一层里漫步起来。

赌场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却也有不少亮点,所谓亮点就是不少穿着暴露的侍女。这些侍女竟然一个个都穿着露脐装,身上偏偏还得披着件薄纱,朦朦胧胧的肉色更让人春心打动。

这些侍女们都捧着托盘四下游走,送上赌客们各种的需要,当然如果赌客们需要,她们也会毫不吝啬送上自己。据说一楼的侍女们价格是一个时辰五百两银子。二层是一千两,三层是两千两。至于四层,因为布管麦不是贵宾也没有上去过因此就不清楚了。

这里的侍女们当然不知道白小天二人兑换筹码的情况。因此到是频频从他们身边走过。因为虽然赌客们没有限制年龄,可是能够这样豪爽消费的年轻人并不多。倒不是说年轻人就没有钱,而是因为聚集在这里的豪富太多,而年轻人就算有钱也不是自己的,或者说年青人的钱都是家里给的,本身还要受到家族的约束,指不定在这里就会随时遇见某个熟人甚至家族中的长辈。回去一说,不但可能会受训,甚至临用钱立刻就会受到管制。家里给你钱难道是给你用来这样浪费的?

所以总的来说赌船上的年轻人除了跟班外,真正的赌客虽然也有,但是比例不是很多。而白小天和赵菁菁两人虽然化了妆,而且相貌都不出众,但是一看就知道年记不超过三十。男人爱俏,*子爱少。这话虽然粗俗,可是却很有几分道理。

那些来来往往的侍女们不但频频冲他们抛媚眼,而且还有不少干脆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身体摩擦。而摩擦最多的地方自然是胸前的两个突出体。赵菁菁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脸色羞红,还时不时地借白小天的身体躲闪。她越是这样,那些侍女们越加殷勤得向她发起摩擦**。

让赵菁菁恨得牙咬咬的是白小天倒是来者不拒,而且频频得冲那些侍女要水。因为只有水是免费供应的。就这样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喝了四杯水了,而且其中两杯是冲同一个侍女要的。而那名侍女最大的特点就是波峰荡漾。赵菁菁很想使劲的掐他,可又怕会露馅,只好作罢。

“你也太色了吧?不是盯着人家的肚脐看,就是盯着人家的胸部看,还看,这简直……太……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赵菁菁佯作发怒。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是佯作,说完,她飞快的踩了白小天一脚。

“我当然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我是一直准备把你放在那……里。”说着白小天的眉毛一扬,然后冲着自己的裆下看去。赵菁菁的脸瞬间红的就要完全熟透了,同时有液体就要从眼睛里飞出来的趋势。

白小天知道自己这玩笑有些搞出火了,人家赵大小姐毕竟还是黄花闺女呢。于是赶紧低声说道:“记住,按计划行事啊。”所谓的计划也简单,那就是和白小天反着压也就是了。为了免得赌场方面起疑。即便白小天每局都押,赵菁菁也不要每局都押。

而且按照白小天的计划为了不太引人注意,他们不会在一个赌桌上停留太长时间的。

赌场中的赌法不少。其中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赌法。不过聚居人最多的还是以色子为赌局的赌大小的两张赌桌。

白小天早就看到了目标,此刻赶紧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的来到其中一桌,自然是押大小的赌桌了。人多有人多的好处,最起码目标小,只要不太过份就不容易被发现。

那赌大小的赌法也很多种,可以直接和庄家赌大小,也可以押自己猜的数字,还可以赌各种花色以及单双。白小天对于其他的高赔率的赌法例如赌数字、赌花色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因为可能性不是非赢即输,他没这个能力,他所专注的自然就是最简单的押大小。或者单双。尽管赔率只有一倍,但是积累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白小天抬头看了一下,赵菁菁虽然板着脸,但还是冲着这边走了过来,只是脚步优雅得很。反正最少也要待一天,因此他倒也不急。干脆站在一旁看了一局。然后等着一个赌客出来了,顺势就补了位。

白小天之所以选这张赌桌就是因为与另一张同样是赌大小的赌桌相比,这张赌桌上的人要少一些,不至于拥挤的挤不上赌桌。

又一局开始了,白小天若无其事的在“小”上押了一张一两的筹码。虽然押一两部是不可以。可是白小天刚才兴冲冲的冲过来,又急不可耐的补位,却只押一两,让边上的赌客们有好几个冲他翻了白眼。而赵菁菁下了五十两,自然是押在倒是毫不引人在注目。虽然她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可是今天到了赌场,却是心慌的不行,就害怕输。要不是她手上最小的筹码都是五十两的,此时她一定会选择更小的赌额。可没办法,白小天把那两百张一两的筹码自己全拿走了,而把两张一百两的筹码以及六张五十两的筹码给了她。她再保守也只能选择了。除非不下注。

很快,色子开了。白小天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今天的运气真不怎么样,竟然开把就输了。”

赵菁菁喜滋滋的接过庄家小姐划过来的总计一百两的筹码,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到竟然真的是大,还是心理一惊,只是这惊除了惊讶白小天似乎真的有一套外,还有就是担心白小天会责备自己筹码下得太少了。

因为白小天也说过,为了安全。所以啊他们不能在一个赌桌上待得太久。就是这样,他们也要尽可能的少出手,尤其是赵菁菁更要少出手。当然同时也要注意一次下注不要太多,最好是决不要做下住额最大的那个赌客。否则也很容易被别人背赌场注意。就是这样也的小小,千万不要自己没有赢到多少钱,却被别的赌客发现了,纷纷跟风,那就惨了。

而就在刚才那一局可是有两个赌客都押了最大限,一百两银子的。她要是下一百两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可是因为太过小心,却只下了五十两,也不知道会不会怪我。赵菁菁看了过去,却发现,白小天看也不看他。这时候下一局又开始了,白小天嘴里嘟朗着:“我就不信还是大。”

说着又丢了一枚一两的筹码放在小上。

赵菁菁自然是想也不想将还没有收起来的两枚五十两的筹码全部押在了大上。

这一局自然毫无意外开的还是小。白小天又输了一次,而赵菁菁这次入帐一百两。而有些特殊的是这次全桌的赌客只有他一个人赢了。而且是上限,一百两,尽管下的是最小的赔率,也有些让人关注了。

不过,赵菁菁毕竟是当过赵家商队当家的大小姐,一开始只是因为完全没有底,又担心白小天过后嘲笑她才有些患得患失,一旦真的开始,她反而彻底沉静下来,脸上却一派轻松之色。既没有显得很高兴,更没有意外的表情

很快下一局又开始了。

这一次白小天和赵菁菁两人都没有下注。

赌桌上自然是有输有赢。

于是再下一局,

白小天这次没有说话了。默默的押了大,自然还是一两筹码。不说话是因为他可不想扮演一个丑角,丑角也是容易让人注意的,他只想默默的输钱,灰溜溜的走人,悄悄得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想任何人记住他的形象。

赵菁菁这次依旧是一百两,结果自然毫不疑问再中。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好像我今天的运气特别好啊。”

他这一开口,立刻遭来一片白眼。尤其是那些连输了好几把的人,不过不少人还是立刻就听出来了,敢情这位是个女人。这女人的运气确实不错,下手三把把把都赢了。

而赵菁菁瞅着说话的功夫,自己取了筹码。拿了几张十两的筹码还包括其中白小天那一枚一两筹码在内的十枚一两的筹码。

这个时候,赵菁菁显然在这一桌已经会受到一些人关注了。白小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没有使任何眼色,但是显然这是警告赵菁菁别这么傻呼呼的一直赢下去。

接下来的一局,赵菁菁果然很聪明,虽然白小天下的是大,但是赵菁菁却也跟着下了大,丢的是一张十两的筹码,结果自然是两人都输了。这让白小天松了口气。我的赵大小姐果然聪明,这一招之前白小天可并没有告诉她,没想到她都知道自创招数了,牛

又是一局开始了,白小天下的是单,这次赵菁菁下了五十两,押的是双。赢

再下一局,白小天下的还是单,而赵菁菁也下了个一两,押的是小。这次凭的全是她自己的运气,结果输了。赵菁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自然不是很服气。

不过这不丝毫影响她继续赢钱。

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她输输赢赢,却总是输少赢多,一个小时下来,已经赢了超过壹千三百银子。

看看差不多了。两人先后离开了。白小天先行走了开去,而赵菁菁自己赌了一把,结果赢了十两,让她高兴坏了。这十两可是她自己赢的。

休息了片刻后,他们又去了二楼,用同样的方法,犹如老鼠搬家一般,到晚饭前赢了五千多两银子,倒也没有吸引多少注意。

晚餐自然是在赌桌上的餐厅度过的。据说这赌船每层的俩侧都是餐厅,因此总共有八个餐厅,而且是不分日夜随时服务,这倒的确是方便。不过那价钱也是贵的很。俩个那个人没吃什么东西就花去了三百两银子,这还是白小天坚持没有点酒。就这让白小天都感到很不爽。这赌船简直是比他这个有外挂的家伙还能赚钱,能让他爽嘛。只是赵菁菁倒是表现得无所谓。也是一顿三百两的消费在她说虽然不算小,可也算不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吃完晚餐他们在一楼、二楼、三楼的几张赌桌上都逗留了一会儿。没有一张赌桌超过了半小时。然后找了间房休息。最便宜的房间也要五十俩一天,结果白小天不顾赵菁菁的强烈反对,硬是只要了一间。当然这天晚上,白小天睡地下,赵菁菁睡床上。

当天色刚刚露白,赵菁菁就被白小天被摇醒了。

“怎么了?”赵菁菁有些困惑,或许还因为没有全醒的原因。

“我们昨天总共赢了八千七百两银子。看起来不少了。但是还不够啊,远远的不够。而且昨天我们也看到了在三楼可是很有几个豪客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太过小心,人家这赌船一天出入只怕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应该能输得起。再说了,你也会说了,你发现了你们家的一位长老也在船上。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向他求救好了。相信为了一点银子,没人会愿意去和一位斗神翻脸吧?”白小天说话的时候很激动,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昨天应该没有睡好。这样不能怪他,毕竟药材实在是太耗费钱财了。而且他相信就算在康国大赌场不少,但是像赌船这么大的,只怕不多。

尤其是当昨晚上赵菁菁告诉他那位和她同一赌桌的是她的某位太爷——赵国良的时候,他就越发有信心了。既然同桌赌钱都没有发现,那么就算今天出点风头,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吧?而且他现在也想来了,赵家有三十二位斗神,那么就根本不存在需要他当炮灰的可能。当然一旦真的去了赵家,自由上肯定会受限,也多半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可生命应该是绝对有保障的,再说这也是万一之后的结果,也有可能事情朝好的一方面发展,根本到不了那一步。既然这样,那何不搏一搏呢?

“你决定了?”赵菁菁问道。

“决定了,反正中午我们就下船,还有几个小时,能赚多少赚多少。当然必要的计策还是要,你不要一直赢就行了。”白小天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倒是让赵菁菁有些说不出话来。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两人直奔三楼,找到了一张色子赌桌,虽然全天开赌,但是这个钟点是人最疲倦的时候。而且来赌船上的职业赌客不少,可是更多的还是那些贵族或者豪富。他们上赌船真正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单纯的赌钱,很多人只是为了消遣,甚至上来是为了谈生意。在这里谈生意也代表了一种身份和档次。这些人自然很少会争分夺秒的熬夜开赌。

所以总的来说人不是很多。白小天他们选的这张赌台还算人多地原本也只有四个人。

白小天也没有什么顾忌。反正人家赌场很容易就知道他们两人是一起的,在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人起疑。

两个人倒也没有坐在一起,分开坐下后。正好一局开始,白小天在“小”上押了五两,毕竟在三楼一次只押一两原则上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的赌客太少,押这么少,还不如去一楼。他也不想一来就太扎眼了。

赵菁菁则是一次下了五百两,最大限,自然是押在倒也不算引人在注目。

很快,色子开了。白小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而赵菁菁表现得也很正常,乐滋滋的接过那位庄家小姐划过来的总计一千两的筹码。桌上的另外四位赌客本来多少都有些昏昏欲睡,可这一下眼睛顿时一亮。五百两虽然是上限,但来到这里的赌客,就算只在一楼玩的也不是玩不起。可是敢于一下手就这么大的,也不是很多,更何况人家开门就见红。

就在四人琢磨时,下一局又开始了,白小天依旧默不作声的丢了一枚五两的筹码放在小上。

赵菁菁自然是想也不想将还没有收起来的筹码收起其中的一半——五百两,然后将其他全部押在了大上。

这一局自然毫无意外开的还是小。白小天又输了一次,而赵菁菁则是再次入帐五百两。而有些特殊的是这次全桌的赌客只有他们两人下注了,一输一赢。确实有些扎眼。

很快下一局又开始了。

这一次只有白小天一个人下注了,下了个一两结果自然毫无疑问,而赵菁菁则是白看了一次。

一局又一局过去了。周围的赌客倒是慢慢的有不少被吸引了过来。

尽管这两个家伙表现得很小心,尤其是赵菁菁有时候不押,有时候故意押错,有时候败小天押大小,她就自己猜单双玩。而下注的金额也显得很随意,有时候一两,有时候五两,有时候一百两,有时候五百两,等等不一而足。可是大家都是明白人,即便不是职业赌客,也能看出了赵菁菁赢了钱,而且已经赢了不少。她基本上就是赢大输小。

又连开了两局,都是大、单。白小天和赵菁菁两人却都没有再押。

然后白小天拿起一两筹码,既然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就无所谓了。他还是很小气滴,没必要毫无意义的输钱,高叫道:“我押大。”赵菁菁则是下了三百里筹码后,然后双手交叉,靠在赌台上作祈祷状:小。”自然结果最后开出了小。

身边倒是有些赌客也跟着高叫小”

白小天再次拿起一两筹码,高叫道:“我就不信了,我还押大。”赵菁菁则是下了五百里筹码后,继续开始祈祷:小。”结果当然还是小。其间倒有好几个赌客跟着押下,不过赌注则大小不一。

白小天又掏出一枚一两的筹码高叫:“我继续押大。”赵菁菁丢出一张一百两的筹码小声地喊着:“小、小小。”结果依然是小。这一次跟风的人更多了。

白小天又押了五两,这次他没有说话,押的还是大。而赵菁菁丢出一张五十两的筹码,也押大,嘴里小声的喊:“大大大。”结果依然是小。这一次跟风的人最多了,而且全桌没有一个人押小,结果自然是全部输了。

白小天再次押单,投注五两,赵菁菁没有下注,结果自然不用说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白小天和赵菁菁就用这种方式来来回回的赌着。虽然赵菁菁总的来说一直在赢,不过显然这样的赢还是远远达不到白小天心中目的的。只是这一张赌桌的人气越来越旺。有些不下场的赌客也围在一旁看。因为很多赌客都看出来了赵菁菁的手气似乎不是一般的旺。也有几个赌客干脆有样学样。跟着她押。可惜她有时候故意押错,让人无可奈何。

而且白小天看到情况有些实在太热,而现在时间又还太早,所以趁着人多,干脆直接悄悄地下场了。

没有了白小天起反作用,赵菁菁的运气自然就是时好时坏。因此一个小时过后,跟着她下注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而赵菁菁在有些不服气的试了试自己的赌运后,也自然开始控制着自己的赌额,无论输赢都不会太大。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赵菁菁虽然没有了白小天的提示,但是心里一计算,这一个小时,她竟然还略微有些赚头。心里隐隐也有些得色。

这时候,白小天悄悄的上场了。赵菁菁没有发觉,主动投注了一百两押小,这时候已经连出了三把大了,可是边上的赌客们还在纷纷叫道:大。”显然大家依旧不把赵菁菁当回事了。

结果自然还是小。赵菁菁正高兴呢,忽然一眼扫到了赌桌边的白小天,顿时高兴去了一半。老实说她猜不出白小天为什么这么厉害。如果说他能够预先知道色子,那何必要两个人配合呢?他自己一个人不是更容易吗?又或者即使两个人更不起眼,可也用不着他自己把把豆输,虽然金额不大,可是也很容易被人发觉诡异。尤其将他们两个人联想到一块的话,总会觉得有些问题吧?因此她有些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脑子也不笨,仔细那么一想,隐隐的有点猜测,虽然这个猜测实在是有些太让人不可思议。

这时赌客们纷纷叹息、后悔的、羡慕的各种各样,议论纷纷。倒也没有立刻对赵菁菁有太大的关注。

新一局又开始了。赵菁菁这次一下就下了五百两。她心里有些忐忑,不是为了五百两,而是为了自己的那个猜测,当然更多的是她担心白小天会怪罪她。

白小天看她不等自己投注,抢先就出手了,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不由心里一乐: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呢?不愧是我老婆”这边想事,那边也没有耽搁,直接投了五两。

赵菁菁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好一阵没有下五百两了。不过偶尔这么一次,倒也没有人跟着就下注。因为前面上当的人实在太多了。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顿时又是一片热议。之后又连开了三把。赵菁菁要么是第一个下注,最少也实在白小天之前下注,有时候单、有时候大、有时候双,不一而足,而白小天悄悄地下反注,五两、一两、三两,不一而足。但是连着三把,那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荷官小姐已经是一头的汗水淋淋而下。因为很多赌客已经重新开始跟着赵菁菁下注了。

等着又一局开始,赵菁菁没有下注,所有的赌客都等着,最后赵菁菁下了五百两的大,几乎所有的赌客全部跟着下了大。白小天不想这么早就**,因为时间还早着呢,结果他没有下注,没想到的是,最后开出来的竟然就是大。顿时一片欢呼声。

当然也少不了许多的叫骂声,捶胸顿足的声音,那自然是后悔自己下得少了的。

白小天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后果,不过后悔也晚了,而且他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还换了赌桌,只怕用处也不大。而且这个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离下船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了。而让他们再等一天,他们自然更不会愿意。

这时候,那少女荷官道了声歉,接着荷官就换成了一位中年男子。

赵菁菁把筹码轻轻一推:“一百两。押单。”

顿时风潮涌动,所有的人纷纷押单。白小天也丢出了一两押单。

这样的结果自然毫无疑问,除了庄家所有人都输了。

此时赌桌早已围满了人。许多赌客原本纯粹是在看戏,因而留连不去。但是许多赌客都看出来了,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似乎赌运不是一般的好,因此就算他们不怎么在乎五百两这样的小钱,跟着沾沾财气也是好的,谁知道,转手又输了,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白小天和赵菁菁对视了一眼后,虽然没有使什么眼色。但是双方似乎也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接着赵菁菁从筹码中拿出了一个一百两的筹码说道:“我押大”

这次有人犹豫,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跟风。

那中年荷官脸部抽搐了两下,汗水滴下来也顾不得擦,声音倒还是挺镇定:“还有下的吗?还有下的吗?买定离手。”

随着“当”的一声响,中年荷官面无表情的说道:“开”

这次白小天没有动,结果自然还是大家全输了。

一旁的侍女开始清点桌上的筹码。

大家一片惋惜声,原来这一次开的还是小。

赵菁菁摇摇头:“看来我现在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呢?”

一旁的赌客们传来一阵阵骚动,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又一局开始了,赵菁菁干脆没有下注,结果搞得最后只有三、两个人下注了,其中一个人还赢了一百两,结果此人高兴得不行,把头仰得高高的,仿佛他是赌王一般。

这时旁边赌客们聚集的越发多了。声音也很大。

再一局开始。赵菁菁没有领先下注。下注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比刚才还是多了不少,毕竟现在人多了嘛。而白小天趁着大家不注意,丢了个五两的筹码在原因是因为“大”离他最近。

中年荷官此刻的神情已经好了很多,汗水也不知道何时擦干了,声音依旧非常镇定:“还有下的吗?还有下的吗?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等一下”赵菁菁喊了一句,然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就不信我的运气就没了,五百两,押小。”

那中年菏官原本清洁的额头上顿时汗珠滚滚。

“等一下等一下”

而且随着赵菁菁这一下,一旁的赌客们也纷纷喊道。不过喊是喊了,下不下却又是个问题,许多人还是很犹豫的。

在许多人看来似乎这已经不是仅仅一个五百两,而是关系着自己的财运的大问题。

中年荷官强自镇定的神情大家看得很明显,汗水越来越多,这也不怪他,这种场面可没有几个人会遇得到,就是在一般的赌场都很难遇到,而在这种有大后台的赌船上,这种场景不敢说空前绝后,却绝对是一年恐怕也难有一次。只不过他的声音始终是表现得非常镇定:“各位,要下赶进了。还有下的吗?还有下的吗?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最终只有十来个人跟着下了“小”。不过让白小天有些诧异的是竟然还有几个家伙下了“大”,不过他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乐,这样好。太好了,要知道尽管,在赵菁菁和他能够轮着先下注的情况下,自己被人注意的可能已经减小了很多。可是被发现的概率还是不小,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始终没有人和赵菁菁反着压。连着好多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反着压。那么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不管自己是先押还是后押,不管自己的投注额多还是少,都是十分扎眼的。总之很麻烦,可是如果有其他人加入这个反押的行列,那自己就一下子安全多了,你们真是好人啊。你们一家都是好人,祝好人一生平安白小天心理乐开了花,大声地祝愿着,甚至在心理已经为这几个赌客们高唱起了《好人一生平安》

随着“当”的一声响,中年荷官面强作无表情的大声说道:“开

可是中年菏官额头上的汗珠顿时像下雨一般滚落了下来。因为开得还是“小”。此刻还是早上,又是在水中央,因此赌场中其实非常凉爽,可是他的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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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1章老荷官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1章老荷官

那中年菏官额头上的汗珠顿时像下雨一般滚落了下来。因为开得还是“小”。此刻还是早上,又是在水中央,因此赌场中其实非常凉爽,可是他的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因为三枚色子赫然分别是“一点、两点、四点”总计七点,自然毫无疑问是“小”。

单是这一局,赌船方面的赔得倒也不算多,几千两银子而以,但是这个结果一出,要是下一出,想必会有更多的人跟风下注,这个家伙还能猜中,那只怕少说也要赔上几万两银子。要是下下一局的话,中年菏官看了一下周围越来越多的赌客,四下里已经围了一个大圈,虽然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像普通人看热闹一般,围得水泄不通,但是菏官只是粗粗扫了那么一眼就判断至少有六、七十人,虽然未必人人都会跟风,就算跟风也未必都会押五百两上限。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那家伙再赢两次,甚至再赢一次,只怕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跟着尝试一下。能来赌船的人谁有会在乎五百两银子呢?

“快点摇、快点摇啊”中年荷官站在那里犹犹豫豫、脸色苍白的样子却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在场赌客的同情,这些赌客绝大多数不是世袭贵族就是巨商豪富,可是此刻一个个兴奋叫嚣的样子和那些普通的赌客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而中年荷官往日玩得再顺不过的赌盅,此刻握在手中却感到似乎重达千钧,以至于拿赌盅的右手不停的颤抖,最后竟然“哐啷”一下赌盅脱手,先是砸在了赌台上,然后又落到了地上,里面的三粒色子飞溅四处,一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此刻在赌船四楼的某处房子里。“雄威”号赌船的大掌柜莫雄正坐在那里,脸上面无表情。

…………

这九条赌船后面的股东多达五十多家,基本上包括了康国包括王室在内的几股最大的势力。其中康国王室如今最有可能接位的三王子、六王子、八王子、十王子,四位王子尽管矛盾重重,互相争斗的不亦乐乎,可是他们却都是其中股东之一。国王陛下自己虽然不是股东,可是王后陛下以及两位最得宠的唐贵妃、何贵妃却也都是股东之一。这个巨大的赌业集团,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雄风——雄风商号,旗下如今有九条赌船,皆以“雄”打头。

事实上雄风商号并不仅仅涉足于赌船业,他们在三年前还从户部手上直接接管了几个最大的铜矿、铁矿还有几家大盐场。现如今不管是东大陆还是西大陆的那个国家对于盐铁两项都是朝廷管制,基本上不允许私人经营的。而铜同样属于管制之列,因为各国的主要钱币等都为铜币,虽然在这个星球还没有出现现代的金融概念,但是因为铜是制钱的主要原料,因此铜矿不许私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现如今,雄风商号不但在康国经营铜矿、铁矿还有几家大盐场,尽管户部、工部下属还有其他的铜矿、铁矿和盐场,但是从这里就能看出雄风商号并不仅仅只是一家商号。而雄风商号的最大股东是谁,就是那五十几位股东中也只有最核心的十来位大股东才知道,至于其他的小股东也只是心中猜测,却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按照雄风商号的规定,每艘赌船上都有一名大掌柜主事。其下还有三名掌柜。一般来说二掌柜负责账房以及资金安全,三掌柜负责后勤即赌船上的生活所需还有赌船本身的安全护卫及管理船员,四掌柜则主要负责赌船上荷官、侍女以及处理赌船上因为赌博产生的一些小纠纷。

这样的管理说起来其实很繁杂,而且有许多互相交叉,职责重叠的地方,以至于各个掌柜之间关系很难和睦。又因为二掌柜因为要负责从赌船上资金的安全,因此他手下理所当然地掌握着一只护卫队。而三掌柜要负责整个赌船的安全防护所以手下护卫的规模显然是最大的,而四掌柜因为要处理一些因赌博而爆发的小纠纷,虽然赌客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但是有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因此当然也必须掌控一支护卫队。所谓枪杆子里出在政权,一个赌船上三个掌柜手中都掌控着武力,这其中的矛盾就很难调和。而最为赌船上最大的主事人大掌柜反而事实上处于一种被架空的状态。一般来说他并不直接掌控护卫队,身边只有四到五位护卫而已。

之所以赌船有如此古怪的管理模式,也不能怪雄风商号的股东们没有头脑,实在是赌船的利润太大,如果赌船的管理模式十分顺畅,那么该担心的反而是那些股东风了。因为九条赌船自从开业以来,没有一条船一天的流水低过十万两。高峰时达到几千万两也并不罕见,甚至上亿两也曾经出现过几次。银子是白的,人的眼珠是黑的,有多少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啊,在这种情况也只有交叉管理,互相制衡,才能保证赌船资金的最大安全。

而根据雄风商号的规定,这四名掌柜都是要执行轮换制。其中大掌柜每半年轮换一次。二掌柜和四掌柜每一年轮换一次。而三掌柜则是每三年轮换一次。表面上看最大的主事人大掌柜实际上除非本人有相当高的威望和手段,否则基本都是一个傀儡的角色。或者说股东们其实只是把大掌柜这个角色定义为商号派过来的一个监视者。待上半年,情况一旦熟悉了,他也就要走人了。就算职务没有变动,九条赌船走一圈回来,就得要四年半,四年半后,这条赌船上肯定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而在赌船上真正主事的其实是那三名其他的掌柜。表面上各管一摊,但是却又互相制衡。比如说二掌柜掌握财务,以及资金安全。看起来位高权重,既有钱手头上还有武力。但是在三个掌柜中,二掌柜手下的护卫队人数按规定是最少的,不能超过十名,也不能低于六名。资金虽然规他管理。但是船上要采买东西,都统归后勤。也就是必须通过三掌柜。即便他管着钱,但是除非他不通过正当渠道,否则想要花钱他就绕不过三掌柜。而三掌柜虽然负责采买,负责管理船上所有的水手,而且因为负责整个赌船的安全。所有手上的护卫力量是最大的。一般按规定都在四十个人左右。可是除了那些正常的生活用品,其他东西虽然是通过他采买,但是要买什么东西他却作不了主。因为船上的侍女是由四掌柜管理的。而那些赌客们在船上的消费都是通过侍女们进行的。更何况,资金帐目都是由二掌柜把持着。三掌柜如果想要捞点小油水倒不是很难,但是真想要搞什么大动作却是所有掌柜中最难的。因为他所管理的这一摊子事情实际上都基本上是杂事,不属于赌船的核心业务,也正因为如此,三掌柜的轮换期是最长的,两年一次,这也看得出这个职务身上的职责是最轻的。而且一般来说赌船身手最好的护卫都不在三掌柜的护卫队中。因为资金安全是当然必须优先保证的。而要处理船上的纠纷,就必须保持相当的武力威吓。来往的赌客中许多都是贵族,不要说身份压人,光是本身的实力就不是一般的小护卫拦得住的。

而说起来真正最核心的业务主管其实是四掌柜。因为四掌柜负责管理所有荷官。虽然赌船后台强硬,但是开了赌场就很难说不会遇上老千甚至专门来踢场子的。那种直接用武力耍蛮得倒还好说。最怕的就是用赌术来踢场子的。尽管这种事情开业以来绝大多数的赌船都还没有真正遇到过这样值得头痛的高手,但是真要出了事,首当其冲就是四掌柜的责任。所以各条赌船上的四掌柜一般都是精通各种赌术。虽然未必本人就是赌术的绝顶高手,但一般都过得去。雄风商号自然知道这个职务的重要性,可是经过股东们的仔细商量却偏偏把这个职务设定为四掌柜,也就是有意要压一压这批人。不过打一下又要给一颗枣。因此又将船上的所有侍女全部归入四掌柜管理,同时船上售卖的所有物品也都是由四掌柜管理。这样,四掌柜们想要捞点小油水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大掌柜莫雄虽然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高兴的很。他到“雄威”赌船虽然才一个多月,可是却深深地感到了其他三位掌柜对他一致的排挤。尽管那三位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基本上都是只要有机会就决不放过给对方是绊子,可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却更是合力向外,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那三位之间的矛盾乃是内部矛盾,属于可以调和的,而他嘛。自然是外部矛盾呢。

当然了,莫雄也知道这也怪不得谁,他这个身份设置的就好比朝廷的监军,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受人待见。何况人家也都没有和你搞好关系的必要,你才半年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人家冲你卖好,实在又浪费表情之嫌。

却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啊,赌船上就算出了重大事件,只要大掌柜及时报告商号了,他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监军吧。所以啊,在他看来基本上所有的大掌柜们心里都巴不得自己的赌船出点事才好。因为只有出了事,其他的三名掌柜才要有求于自己。有求于自己,才能捞到好处嘛。否则,平时谁会理你。大家也都清楚因为互相制衡着,所以,捞油水的事情是难免的,但是大的失误却基本上不可能有,真有的话,早就被互相检举出来了。

因此莫雄一听说怀疑有人来踢场,心里就很有些心花怒放。老实说,这是他待的第三条赌船。在前两艘赌船上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是他和那两位四掌柜都处得相当不好。到了“雄威”号上,他对四掌柜董明传同样没有一丝好感。因为四掌柜这个职务的特殊,所以四掌柜们基本上都是要么出身于各大赌场的荷官,要么就是一些有名的职业赌客。这些人说起来基本上都不是各股东们的亲信,吃的是技术饭。因此股东们一方面必须依赖这些人,一方面最不相信的自然也是这些人。而偏偏的这帮人大多数都一个个高傲的很。虽然赌船上待遇确实不错,可是这些家伙基本上早就身家不菲了。而且即便离开了赌船,也有的是地方请他们去。这些家伙在那些爵高位重的股东们面前还好,面对其他人,尤其是赌船上的同事,基本上都是不带正眼瞧的。或者说从骨子里瞧不上你。最让莫雄气愤地就是在第一条赌船的赌船上的时候,那位四掌柜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事你不懂,和你啊也说不清楚。”而没想到不知约定好的,还是怎么的到了第二条赌船上,那位四掌柜也经常对他这么说。如今这董明传的口头禅也是这么一句,动不动就和你一句:“和你啊也说不清楚。”不气的土血才怪。

如今能看董明传的笑话了,他莫雄自然是心里拍巴掌叫好。

其他三名掌柜也是济济一堂。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和莫雄的面无表情相比,不同的是三人都是一致铁青着脸,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这个房间里有一共十六面铜镜,每一面铜镜都有大约半人高。而此刻其中一面铜镜正好看到那张热闹的赌桌。

只是位置似乎不是很正,因此,许多人的面目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尽管如此,大概的情形还是一目了然的。

包括莫雄在内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三掌柜唐守礼的跟前,将一张纸递了过来。唐守礼接过来自己却是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坐在他左边的四掌柜董明传。

四掌柜董明传一边看一边轻声地念道:“陶天祥昨天中午在兴口镇上的船。只买了一天的船票。当时和他上船的还有另一个年轻男子。”

董明传刚说完,那名刚刚走进来的人走到那面铜镜前端详了好一阵,然后指着白小天说道:“就是这个人,报得名字叫万宝。”

董明传继续说道:“据查,他们上船的时候共兑换了七百两银子,一共是两张一百两的筹码,六张五十两的筹码,二百张一两的筹码。据不少侍者回忆,昨天下午和晚上这个陶天祥在下面三层的多张赌台上都露过脸,似乎赢了不少。而且好像只是对色子感兴趣。”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荷官将那名中年荷官替换了下去。一般来说,荷官中老者不多。因为如果他水平不高,这么一把年纪,没有赌场会要。还不如换一个女荷官,赏心悦目。如果水平很高,那么自然多半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荷官。此人当然也不是普通的荷官,他是四掌柜董明传的副手。事实上如果单说赌术的话,四掌柜董明传不如他。只是很可惜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四掌柜董明传好歹也是个斗师。当然就算他是个普通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很了得的。只不过年纪一大,精力不行了。眼力、听力都有所退化。再加上手也不那么稳了,偶尔串票一下还是可以,但是如果要和人长时间对赌,他就撑不住。实际上他的身家比四掌柜董明传还要强上几分。只是呢,闲在家中他也闲不住。所以董明传出面邀请他,他就来了。两人的交情是一方面,另一方是他也知道赌船色身后的背景强悍。开赌场的最怕的就是身后的老板没有靠山。

老荷官别看年纪不小,头发、胡子都全白了,可是手脚却很麻利,显得相当精明干练。他拿起一个赌盅,揭开,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然后从一旁的侍女手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三颗色子。随手抓起色子就在赌桌上一丢。三颗色子在赌桌上来回翻滚,现出“…、六点、一点”。老荷官盯着赵菁菁的眼睛,然后抓起色子在赌桌上又丢了一次。眼睛却是始终向猫盯老鼠一般盯着赵菁菁看。

赵菁菁被看得全身发麻,浑身不自在。要不是这是在赌船上,她恐怕早就恼怒起来。不是挥手给他一个耳光就是开口骂他一顿了。就算他年龄不小了,也不会放过他。因为这老头实在太无理了哪里有这样盯着人看得道理,而且自己还是个女人。她当然也知道,坐了在这么久,只怕所有人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其实她对这个也没想瞒,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只要她一开口,基本上就瞒不住。可是这老头明知道自己是女人这样无理,真是太过分了。而她之所以还能忍得住的原因一是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而另一个原因是她有些心虚。心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和白小天已经赚了赌船不少钱了。而再加上有人跟风的话,只怕赌船得损失一大笔。而更重要的是尽管她不知道白小天是怎么回事,弄得只要他一押注酒必输无疑,可是她觉得这种手段见不得光,这就和在偷钱一样。总之她不能那么心安理得。

赵菁菁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很急躁,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这里磨蹭什么。

那些老赌客或者知道规矩的当然知道老荷官在做什么。虽然说像这样的大赌船一般是绝对不会赌具上做手脚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就算你真的赌术高手,我的赌场中没有人赌得过你,可是只要不是疯子就都明白。你赌术再高明,赢了钱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当然了你不太过分的话,这样的大赌场一般也不会计较,否则的话传出去太**份。可是如果不知道进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如果大赌场的赌具造了假,那绝对是件大事情。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就没有人再会来了。你就算背景再大也派不上用场。

只不过,不管是大赌场也好,小赌场也好,一般不是私人对赌的话,通常是不会进行赌具的检验的。

而此时虽然不是私人对赌,但是赌船实际上已经把赵菁菁当成了“老千”甚至来砸场子的职业赌客,这名老荷官自然也就不会等闲对待。偏偏刚刚那名中年荷官失了手,将赌盅和色子落在了地上,因此自然要换赌盅和色子了。老荷官不好直接让赵菁菁让检查色子。那样做太明显了。毕竟对方现在也只是由嫌疑而以。而且即便确定了对方是来砸场子的,只要没有抓住对方确实是在使用某种“千术”,那么通常不太过分的情况下,赌场方面都会客客气气的理送出场。免得落上一个输不起的称号。

更别说,来这个赌船的人很多都是非富即贵,也很难说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姐是个什么身份?因此老荷官才来了这么一招。看上去是随意的在浪费时间,实际上,职业赌客往往是靠这么一听基本上就能判断这色子是不是有问题。

对这些,赵菁菁自然是不懂的。她心里有些烦躁。现在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却已经引起了轰动,这么多人跟风,这怎么办啊?虽然她搞不清楚到现在赚了多少钱,但是想来也不过是一万多两罢了。就算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赢下去,每次都是押五百两。只怕到下船顶天了也就两万两。可如果这样的话,这艘赌船却不知道要亏多少钱。这么弄得话,他们甚至真有可能下不了船了。为了两万两银子,显然不值。看来呀,尽管白小天手段神奇,可是要想赚大钱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赵菁菁心中暗暗一声叹息。

第52章何必那么辛苦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2章何必那么辛苦

老荷官见赵菁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暗骂一声: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就算再厉害的赌客到了这个时候,最干脆的方法自然要么是见好就收,要么是干脆故意输上那么几局,这样也算彼此结了个善缘。一般来说赌船不但不会为难,在你离开的时候,还会送上数量不等的盘缠。不过,此时情形,看赵菁菁的样子显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故意乱押?不好说。

老荷官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拿起赌盅,将三粒色子一一放入,然后只是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手碗,然后就停了下来,嘴里说道:“各位朋友,可以开始下注了。”

荷官们摇色子,也是他们必须训练的技巧之一,只有像老荷官这样的高手才能做到如此的干脆简练。因为你摇色子的时间越长,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大,当然同时对那些想要“听”色子的赌客们来说摇色子长、短也是各有优劣。时间越短,表面上看好处不少。因为更容易集中精力。可是坏处越大。因为时间过短的话,胜负就只在一瞬间,如果这一下没有注意,就可能错过了。而且“听”色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一般来说要是拿出一副新色子出来,即便你听力再好,那也必须得先仔细的“听”上一段时间,摸索出这几粒色子转动的规律才行。毕竟这是“听”不是看。因此通常来说,要想“听”的准,就必须对这幅色子有相当的熟悉。

所以除非你有什么特别的千术,否则的话对赌客们来说,要想保证“听力”准确,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长期的观察这幅色子,以求获得准确的规律。即便是同一个匠人按照同样的方法制造一副色子也不可能制造出完全一模一样的色子出来。因此,听力再好也需要给你时间来摸索和检验。而像赌船这样的大赌场为了避免遇上这样的职业赌客。通常的办法就是赌台上的色子都会无规律的轮换。比如今天是这个荷官使用这副色子。一旦这名荷官休息,那么这副色子也就不会再使用了。新的荷官带哪副色子上场都是零时值班负责人临时指定的。而且一般不超过两个月,这些色子就会全部更新一次。当然了,这样的方法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就是基本可以避免赌客们听出规律来。坏处就是大多数的荷官们自己在揭开赌盅之前也判断不了答案。

而像老荷官这样的押场人物,则通常上场时会使用自己专用的色子,所谓专用并不是说这副色子作了什么手脚。对于真正的大赌场基本都是严禁这样做的,宁愿赔钱也不会这么做。实在不行,还不如干脆使用武力呢。所谓专用色子,也就是荷官们自己根据长时间的检验,听出了准确的规律的。因此完全能做到心中有数。

尽管这样,老荷官出于谨慎,为了慎重对待赵菁菁,因此绝对动作越少越好。动作越少,自然也就越能避免被赵菁菁听出规律来。毕竟是听不是看,因此在老荷官看来,赵菁菁是不可能有什么办法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即便不放弃,也会暂时不下注。但是老荷官认为无所谓,纵然赵菁菁是那种听力惊人的赌客。只需要听上那么几局就能大致判断出色子转动规律的高手,也无所谓,因为他的专用色子可不是一副。有整整二十副呢?你听力再强又能如何?

老荷官说完之后,场子里顿时静下来了。赵菁菁没有动弹,白小天也没有动弹。事实上白小天这时候也有些后悔了。动静实在太大了些。

而其他的赌客们也都不说话,却一个个都看着赵菁菁,那意思很明显就看她如何下注了。只有一些赌术精深或者赌龄很长的资深赌客们却基本判断赵菁菁这局应该不会下注,只是看这架势如果她不下注,那么恐怕其他的赌客们也都不会下注哦。

如果这样的场面发生,无疑有些诡异,至少赌船方面会觉得很有些难堪吧?

可是这些赌客们没有想到的是,赵菁菁只等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张五百两的筹码往“大”上一推。

老荷官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像快要沸腾的热水一般不断的剧烈的翻滚着,因为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怎么可能,这个家伙竟然没有摸索就直接下注,而且一下就准,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或者这个家伙只是胡乱猜测的?

老荷官绝对没有想到他自己猜对了。赵菁菁的确是胡乱猜的。她也感觉到了这个场面有些太火爆了,如何应付呢?想了想,她觉得除了故意猜错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是白小天不先下注的话,想要故意猜错,只怕也不可能哦。她见白小天没有下注的意思,干脆胡乱下一注了。反正无所谓,她准备输了。怎么输不是输?

赵菁菁这一下注,顿时场面就如开了锅的开水一般直接沸腾了,赌客们顿时纷纷行动起来。这时候又过来了好几十个人。这种场面下显然要把筹码都往赌桌上放是会比较混乱的。因此除了站在赌桌旁的那些赌客们外,其他人都是找一旁的侍女门下单。也因此,虽然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围了近百名赌客了,但是秩序还是相当良好。大多数赌客们也并不直接往赌桌上凑,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跟风而已,既然只是跟风,那就没必要上赌桌嘛。反正在那不都是下注。也因为这个原因,白小天如今还能站在赌桌旁,否则的话,他这样的小赌客非的被人挤走不可。

这一会儿,一旁的赌客们不说,光是站在赌桌旁的赌客们就几乎人人下注了。而且绝大多数下的都是五百两。当然毫不以外的都是“大”。而刚才和赵菁菁反着押的那几名赌客最终只有两人下了注,下得都是“小”,可是一个是下的一百两,另一个则只下了十两。就这,还被他们身边的熟人调笑了一番。

白小天始终没有下注。

“还有下的吗?还有下的吗?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老荷官脸上看起来镇定,说话也没有破绽,可是额头上的汗却还是没能忍住开始渗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细查,可是却也估计得到不仅是赌桌旁的这些赌客,站在周边的赌客们也绝大多数不但押了“大”,而且都是五百两。这样的结果估计最少这一局下来赌船方面就要赔上四万两,甚至更多。

赌船上虽然流水每天通常至少有几十万两,但是并不是说每天都能赢几十万两。因为赌船在各方面处理得都比较公正,因此有赢自然也就有输,就以“雄威”赌船为例,实际上每天平均计算下来,在赌上的盈利也就五、六万两之间。这一点也很正常,虽然来的赌客们大多身家不菲,可是他们也不傻,谁会每天白白的在这里丢钱呢?要是运气不佳,自然是丢的越来越少了。因此许多人上船后会兑换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筹码,可人家没必要全部输完才走走人吧?而事实上赌船方面早就注意到了,赌客们其他的花费方面才是个聚宝盆。而且更加心甘情愿。还以“雄威”赌船为例通常计算下来,每天其他方面的盈利加起来却差不多能有八、到九万两银子。甚至比赌上的盈利还高上不少。

这钱赚了,那些赌客们还没有多少怨言。因为到哪不是花钱啊。

可是这一局至少就赔了四万,要是继续下去,必定还会有更多的赌客过来,到时候?老荷官不敢想。

“快开、快点开呀老郭头,想什么呢?别耍花样啊,我告诉你,这么多人看着人?”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个赌客叫嚷上了。

赌客们中知道老郭头的自然也不少,而且不少人也看出来了老郭头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因此就这一会儿,又有好些人押注了。这些人不少都是赌客们身边的护卫保镖。有便宜不赚那是傻瓜不是。当然了,也有人担心这老郭头是在故意演戏,钓鱼呢?只是呢,更多的人想不过是五百两银子嘛。就算是演戏,这戏也一年到头也难的上演那么一俩次,参与一下也无妨。

老郭头自然不敢做什么。要知道他虽然很想赢,可是却也没有要为了赌船败自己的意思。所以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开”

“六、五、四十五点,大果然是大。”

“大大”

“哈哈哈”人群中传来爆笑声。不少平日里万两银子消费也不眨一下眼的豪富们此刻一个个兴奋得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甚至有好些人算不上熟悉或者平日里甚至还有些小龌龊,此刻却抱在了一起,“嗷嗷”大叫。

四楼那间不大的监视室里。即便一开始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的大掌柜莫雄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尽管他很想赌船上出点事情,但是却不希望出大事。因为出小事,尤其是可报不可报的事,对他才是最有利的。他可以根据得到的好处多少,来拿捏上报严重与否的分寸。可要真的是出了大事,虽然说上头也明白这其中他没有多少责任,可是他却也从中得不到多少好处。因为大事是瞒不了的,他也不敢瞒。而且一旦出了大事,那三位掌柜只会想着疏通上面来减轻罪责,这里面也就根本没他什么事了。而且真要出了天大的事,就算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位置就是个摆设,可是迁怒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尽管说赌船大掌柜这个位置没有多少油水,可是明面上的薪水却不少,是四个掌柜中最高的。

而这“雄威”号已经是他历任的第三条赌船了,尽管别人都把他当作外行,可再外行,赌船上的这些明面上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心里一清二楚的。老实说既然开赌场就不会怕人家赢钱,尤其是这些大赌场,可怕就怕有大量的人跟风。虽说是有上限五百两,但是要是这个家伙一直这么赢下去,跟风的人势必越来越多,到时候亏个几十万两,上百万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据赌船的规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四个掌柜尽管职责不同,但是他们是要扣薪水来赔偿的,当然了也不可能全由他们赔,他们四人的责任大小也不尽相同,可是要赔银子还是让人心痛的。

这还不是最让他们担心的。开赌场的,一般来说都是多少有点倚仗的,后面不是有相对强大的武力就是由大势力作靠山。赌船最大的股东是谁,莫雄也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康国境内但凡数得着的最大的几股政治势力基本上都是赌船的股东,因此赌船的靠山不能说不大。也因此,赌船开业以来,想要来打秋风的不是没有,可是也都是比较有眼色的,知道见好就收。像这个叫陶天祥这样的,那是极少。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家伙是个二楞子,这种可能赌船开业来到也遇到过那么几次,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那些二楞子只看到赌船生意好,哪里会去考虑背景有多大。在他们看来管你背景多大,反正我捞一票就走。甚至莫雄还听说过就在三个月前“雄云”号赌船就来了这么一位二楞子,这家伙赢了前后差不多十来万两银子,最后竟然想着趁着夜色跳船水遁,却没想到赌船上早就派人盯着他一举一动了。不过这家伙因为赌术不错,被总号收留了。

这样的二楞子就算赌术再高,他们也不怕。就算你赌术再厉害,由得你再赢那么几把,还不收敛的话,赌船就会对你发出邀请,请你来四楼贵宾室。有这么几局,也算是对下面的赌客们有个交待了。虽然赌客们可能还是会有些不满,可是来的赌客基本上也不会有谁脑子不开窍,除非和二楞子是一伙的。来了贵宾室,一切就好办了。如果不来,那就直接武力镇压好了。要知道“雄威”号上可是斗王就有四位呢。还有一位是斗王巅峰。足够压的下场子了。

当然呢,如果来的是一位斗圣的话,这自然还是压不住,可是就莫雄所了解的这康国境内的斗圣屈指可数,也都是有名有号的。他们想要钱的话也完全用不着弄这一套。因此自然不会往这上面想。

只是呢,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对面就是来砸场子搞事的。尽管赌船的靠山已经很大了。可莫雄也多少知道就算是康国王室在康国境内也不敢说一言九鼎。赌船虽然有好几位王室参股,但是真要惹出大事来,这些股东们会不会出力,会出多大的力,那都不是他们能猜得出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多半会有备而来,仅凭“雄威”号上的武力能不能压得住,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二掌柜林浩然算得上是个“半业内人士”了。主管财务的他说起来职责最重,可平日里要算最清闲的除了大掌柜外也就是二掌柜了。林浩然又是个闲不住的,整理里在这赌船上自然也免不了向菏官们讨教一些赌技。他和四掌柜董明传平日里的关系算不上好,可这时候,自少从表面上看他是最紧张的。当然这也因为要赔银子的话,董明传排第一,他则是当仁不让的排在第二位。

“老董啊,看出什么没有?”因此平日里看起来最沉稳的他,倒是第一个忍不住发问了。

赵菁菁根本是什么名堂也没有搞,他董明传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没发现什么破绽。这一局她那个叫万宝的好像也没有下注。”

“要不,让他们来四楼”三掌柜唐守礼说道。他平日里就是炮筒子的脾气,大大咧咧的,和谁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要说起来,四个掌柜中倒是他表现得最顾大局。当然了,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唐守礼说起来可是唐贵妃的族兄。虽然算不得很近的血缘,可是关系却还算不错,因为唐守礼的妹妹如今也进了宫,尽管位置还低,可却和唐贵妃关系甚好。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进了赌船。每个月薪水加上油水都有万两银子。

这么丰厚的差事到哪去找,而且妹妹还告诉他,唐贵妃说了只要他做得好,过个几年就外放他去地方。康国来百姓有诗曰:为官一任,造福三代。像他这样不是正规途径任命的官员又没有什么家世可以依靠,一般情况肯定是前途无望了,可是就算一辈子只任个县官,也够他儿孙享福不尽了。因此平日里,他对于船上的同僚自然是谁也看不起,老子可是将来要去当官的,可也是最担心出事的。一旦出事,他是比谁都着急,不管是谁的责任,他都热心的不行,都力争第一时间把事情平息了。

“不好办啊”四掌柜董明传摇了摇头,要是半个时辰前,事情没有这么大,倒也好说,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办。这显得我们赌船气魄太小。你知道的这些客人很多来头不小,要是他们不满意,一嚷嚷,我们就更难办了。

大家也知道董明传说的是实话。就算是要请人上来,你怎么也的让低下的赌客们跟着赢那么几局,尽尽性子才行。虽然赌船背景大,可是谁知道下面的赌客人家有什么背景?

“好吧”二掌柜林浩然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要是再来几局,他个人肯定是要赔钱的,但是只要不出事,那仅仅赔点钱还是能承受的。不出大事就万事皆好。

“那就这么办吧”莫雄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点准备,以防万一。如果这家伙就是不收手的话,我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准备。”唐守礼说道。

“嗯。唐老弟这话说得有理。我看这样,我让刘队长赵队长一起去现场。”四掌柜董明传点了点头。

所谓刘队长和赵队长就是董明传下辖的两名护卫队长,这两人都是斗王级别。虽然一个斗王中期一个斗王初期,可也是不折不扣的大修士。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出动的。尽管他们名义上是由董明传管辖,可董明传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名义而已。身为斗王,只要他愿意,封爵敕地那是寻常事。所以就算薪水愿意出再高,也很难招揽到这样的大修士。他虽然不清楚商号用什么方法留下了这么多的斗王,可是却知道这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因此平日里对于名下护卫队的事情他都是尽量不管,有时候实在绕不过去,也是商量着办,还好这两位队长还算好说话。因此关系还不差。

二掌柜林浩然摸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让老方也下去吧”所谓老方乃是赌船上实力最强的护卫方仲平。他已经是斗王巅峰了。还有另外一位斗王韩向云。按照规定储藏金银的保管室必须至少有一位斗王坐镇,所以,林浩然能这么说,已经是很帮忙了。

“谢谢、谢谢”董明传心理自然是明白的,赶忙站起来向林浩然道谢。

此时三层赌坊内,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了。赌船上绝大多数的赌客几乎都来到了这里集中。而始作俑者赵菁菁却是暗暗叫苦,有没有搞错,我想输都不行。这让我怎么办?她看了白小天一眼,正好白小天也正抬头看她。虽然两人的目光稍遇即转,可是还是立刻就发现对方眼中稍纵即逝的一丝苦涩。

下一局很快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又一次开始了。老郭头这一次摇色子的速。快得看起来几乎是才拿起来就立刻又放下了。

“各位,可以开始下注了。”老郭头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强自镇定,反刚才看起来似乎还要更从容点。

他的话音一落。刚才还喧哗无比的赌坊里顿时鸦雀无声了。这种反差让许多人都感觉到相当的怪异。

赵菁菁坐在那里想了一下。看样子我还得输才行啊。只有这样打破僵局。想赢不容易,想输那还不容易,算了,不想了。随便押呗。想到这里,她将一块五百两的筹码一下推到了“小”上。然后依旧安静的坐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下,还不等老郭头有什么反应,绝大多数的赌客们就了立刻行动起来,纷纷下注,当然都是小了,这一次就连之前反押的人也都改了立场,不是押小就是选择了旁观。这运气太猛了,就是不跟着,那也避避得好。

在赌桌上下注倒是快,可在旁边的赌客们通过侍女们下注显然就不可能太快,更何况虽然如今整个赌船上超过六成的侍女也都来到了这里,可还是显然做不到一一对口服务。于是吵杂声、争执声、叫骂声四起。

老郭头虽然强自镇定,可还是有些忍不住内心的惊骇,这也太神了。要不是他的双手一直撑着赌台,在赵菁菁将筹码推到“小”的时候,他也许会一下子直接扑倒在地也不一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心里一直在狂叫着,同时俩眼狠狠地盯着赵菁菁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可惜,此刻的赵菁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盯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正低着头数在她身边堆放着的一大堆筹码呢?

“嘿,兄弟。”一位赌客忽然高声大叫起来:“你别每次都下一个地方啊。这就算押不准数字,除了可以押大小,还可以押单双嘛。”

“就是、就是。之前你不是也押过单双嘛。”此人这么一叫,顿时众人纷纷响应。是啊,虽然五百俩银子不算太多,但是有白捡的机会,谁不愿意要啊?而且谁都不会嫌弃白捡的钱多不是?

赵菁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数着身前的筹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结果又有一个赌客大声的喊道:“女侠,别怕,放胆赢出了事我帮你兜着。”只是这家伙虽然声音不小,口气更不小,但是却是杂在人堆中,喊完之后,也没见主动站出来,根本不知道是谁?

赵菁菁这才缓缓抬起头,这时她忽然发现,对面的那个老荷官脖子上尽是汗水,已经将他的胸前的衣服全都浸湿了。因为正好面对面所以她还没有看到老郭头的后背更是湿漉漉,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赌坊中当然不可能这么热。

赵菁菁还发现老荷官的脸色相当的不好,尽管看起来镇定,但脸色却很差,苍白中带着一种死灰。

赵菁菁也是生意场中打滚的。与人谈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察颜观色的本事虽然不说如火纯青却也很有一些心得。这么一看,她就得出了判断,难道自己又蒙对了。当然也可能这个老家伙故意装蒜,用来蒙骗这些赌客,让他们放心大胆下注。这种可能性也蛮大的。因为尽管赵菁菁不懂赌博,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赌场来,可也知道一个善赌的人必定要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这么会功夫,这老荷官就变成这样了,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

赵菁菁的判断当然不能说有错。可是这头一局已经输了四万八千两银子。这一局下注的人更多,老郭头估计最少不会低于六万两。这样的刺激就算他心里承受能力再高也顶不住啊。

算了,骗不骗的不管他。反正呢,我是准备输钱的。你骗也是骗别人,和我何干?这些家伙输了钱也好,省得他们再跟风了。

不过,边上的其他赌客们却是越嚷越厉害。

老郭头不敢再耽搁下去了,赶忙说道:“这位小姐,你要是要下注了,就快些。不想下呢,也表个态,这么吵得,像个什么样子。好了,好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还有下的没有、还有下的没有。”老郭头也是趁机在口头上占点便宜教训对方一下,同时希望用这种强势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只是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此刻他还真有点担心对方再下注呢。同时他也想好了下一局赶紧再换一副色子。

不过,老郭头没想到他这句话,惹到赵菁菁了。赵菁菁心想:你以为你头发白就能教训我了。换个地方,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嘛,我就算自己押,输赢也是各一半的事情。赢了算运气,输了更好,彻底打消这些人的跟风念头了。因此就在老郭头就要将手伸过去即将抓住赌盅的时候,赵菁菁喊了一声:“等一下。我再押五百两。”说着她拿出一块五百两的筹码轻轻的往“单”上一推:“押单”

赵菁菁这话音刚落,许多赌客们就开始纷纷行动了,有些直接往赌台上丢筹码,更多的则是一边拉着身边的侍女,一边嘴里高喊:“等一下,等一下再开”

老郭头手停住了。他的心也几乎同时停住了跳动。他很想跳起来给自己一个狠狠地耳光:“我好好的多什么嘴呀这倒好。看起来输的钱要差不多翻一倍了。”

不过转瞬之后,老郭头对赵菁菁是彻底恨上了。这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呢子实在太可恨了,有点本事捞点钱就算了,还不知死活的较上劲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而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赌客们纷纷下注,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肯定是跟风下“单”。而且多半都是五百两。

老郭头鼓起一双不大的绿豆眼瞪着赵菁菁说道:“年轻人,不要太狂。”

赵菁菁笑眯眯的扫了他一眼,回道:“老头,你太老了,而且话多的让人讨厌”

这话说得可是相当的不客气。老郭头气得火冒三丈,头上的白发几乎根根暴起,只是他自然不会失去理智冲上去直接厮打,作为一个荷官要较量自然是在赌桌上。因此他长吸了一口气,一派故作平静的样子。

第53章太爷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3章太爷

老郭头故作平静地开口说道:“这位小姐,如果你真的有胆,不如直接押数字的好。虽然同样是五百两上限,可是押数字可倍。不正合你意嘛。何必搞得那么辛苦呢?”

老郭头语气平和,可是那些赌客听了,却心里纷纷骂开了:这个老家伙,真他**阴险。搞得好像还为人家好一样?可是谁都知道,押数字要多难啊?别说八倍,有不少赌场甚至是十倍呢,可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人能押的中。

赵菁菁看他的样子却是心中一愣。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怎么会如此气急败坏。难道自己又鬼使神差的再一次押中了,不会这么巧吧?她飞快地瞟了白小天一眼,却发现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赌桌上除了“小”和“单”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地方有人下注了。

看来白小天确实没有下注,难道这个老家伙一直在装蒜,在钓鱼?算了,就算你装好了,那又如何,顶天了我输掉一千五百银子。输了这些钱,别人也就不会再注意到我们了。我们也应该能安全的下船了吧?

想到这里,赵菁菁直接将一块五百块的筹码往赌台上一丢:“好吧,谢谢你的好意。那我就玩一把。”

说着赵菁菁声音提高了一些:“各位,我没有什么把握的,要跟着下输了可别怪我。五百两,我押…。”

老郭头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如果不是旁边的侍女扶了他一把,只怕这一下他就直接坐到地上去了。老郭头确实老了,这心理素质和以前不能比了。再加上他万万没想到万菁菁这么不受激。当然在他想来,对方为什么一直不押数字,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把握,否则既然都闹得这么大了,有什么理由不赢得更多一些了。只是他猜到了原因却没有料到结果。赵菁菁不押数字,确实是没有把握赢,可谁让人家运气好呢,随意的一押,竟然就中了。

老郭头如此失态,虽然有些赌客也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作假钓鱼呢,但是还是有大部分的赌客立刻就行动起来了。而之后在这种气氛的带动下,几乎所有的赌客都跟风了,反正输了也就是五百两嘛。

大家想开了,也就这么回事了。

四层监视室内。别人还则罢了。原来脸色看起来最镇定的四掌柜董明传此刻却最难看。或许别人还无法准确判断老郭头是装蒜还是真的惊慌失措了,而他却是心理非常明白。老郭头真的是老了。说起来,老郭头还可以说是他的师叔呢?他师傅从前一直感慨说:你郭师叔可惜就可惜在在修炼上没有一丝天分,否则的话,在康国境内要算赌,绝对没人能胜的过他去。

董明传当然明白成为斗士以后,不但手脚更稳,动作更快,视力、听力都会有所提高。因为老郭头始终没法修炼,因此他的赌术受身体素质限制始终无法再进一步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水平也理所当然的无法再保持原来的水平。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叔的赌术水平降低了一些倒是可以理解,身体原因嘛,可没想到这心理素质也下降得这么快。竟然才不过两局,直接就在场上撑不住。想当初,师叔还曾替人家下场一局赢过上百万的呢?看来真的是老了呀

董明传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下午一趟吧?”说着,也不等别人如何回答,直接迈步出门了。

房里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却也只能面面相觑。

“开、开、开。快点开啊。”此刻三楼赌坊内已经变得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很多赌客在下完注之后,看见那老郭头站在赌台边迟迟不动,就纷纷大声地催促着。

“师叔,你辛苦了,让我来吧”董明传走上前去,微笑的对老郭头说道。

老郭头此刻真正是汗如雨下。不过听到董明传这么一说,心里猛然间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依靠。点点头,低声说道:“好吧,小心些,有点邪门”

董明传一步上前,想也不想毫不迟疑的将赌盅揭了开去。三粒色子赫然都是一点朝上。

“…、…哈哈哈哈”无数赌客忍不住狂笑起来。尽管就算他们跟着赵菁菁押了“小”、“单”又押了…,而且都是上限五百两的话,这也不过是赢了五千两银子。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天文数字。可是此时却一个个表现的欣喜若狂。很多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站在身边的纷纷拍掌相庆,要不就抱在一起大喊大叫,仿佛赢了五万、五十万两一般。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虽然是跟风,但是这也需要勇气不是,毕竟没有开盅之前,谁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赢。另外许多人是有钱,可是一局赢了五千两银子的,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过。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显得悔恨莫及,在那里拍胸脯跺脚。这些人大多数要么是没押,要不就是押少了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最后在“…”时,犹豫了。毕竟虽然都是押五百两银子,可是赢得概率小得多。

“恭喜发财。恭喜大家发财”董明传此刻脸笑意,连连说了几句喜庆的话,这才笑mimi的对赵菁菁说道:“这位陶小姐是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四楼去玩玩,那里更自由些。下注没有上限。我看陶小姐今天财运当头,不如上去试试。”

赵菁菁虽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但却真的没怎么往这方面想,毕竟不要说押…了,就是押大小,押单双,她都完全没有一点把握,只里一转,随意下注而以,没想到就这样就赢了五千两。这实在是没想到啊。当然她也没有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尽管她如今是斗王巅峰,可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尽管实在不得已她还有后援。她可是看到了她的那位太爷赵国良此刻正坐在不远处抱着一个侍女**而猥琐的笑着呢。这位太爷在赵家可是向来以威严著称的,在赵家子弟面前那是常年难得见他一个笑脸的,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都是装的。赵国良此刻穿着一身大红的绸衣,那十个手指上有八个都带着戒指,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粗粗的项链,就差直接告诉别人:我有钱了。典型的乡下土财主的德行。不过,就算是赵家弟子认识赵国良的都不多,因此船上知道真正身份的人恐怕一个也没有。因为就算是所有隐秘的斗神加在一起,这个数字想必也不会太多,赵菁菁知道家族内部猜测估计应该东西大陆所有斗神加在一起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个。即使这个数字有误,也不会相差太远。

因此从这个数字看得出赵家的实力确实相当惊人。只是啊,同样是斗神,巅峰和初期差别可是相当大的。根据赵菁菁从家族内部看到的资料显示,一个斗神巅峰的战斗力起码抵得上八到十个斗神初期。可是事实上这个数字还是保守的。因为真正的战斗并不仅仅是数字的加减。即使实力大体相当,可十个斗神初期要一下子围上一个斗神巅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双方的速度就不在一个档次。除非在一个特殊的地形下,否则对方完全可以从容的各个击破。而赵家虽然斗神的人数占了东西大陆加起来的三分之一。可是却没有最顶尖的高手。而且正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因此对于那些有心人来说都明白赵家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修炼方法,否则决不可能有这种状况出现。因此对赵家的秘密窥视,甚至其他势力想要联手对付赵家都一点不奇怪。只是因为赵家的实力实在太强,而且他们也不肯屈服,用武力征讨要付出得大家太大,而至少赵家没有表现出要称霸东西大陆的意思。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家的斗神们轻易不敢离开赵家,就算要离开也很少会单个出现。经常是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是七、八个甚至十多个。而面对赵家的表面退让,其他的势力虽然也无可奈何,但是显然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因此就不断用各种方法打压赵家在明面上的实力。虽然伤不了赵家的根本,但也好歹能出一口气。而且这种方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

对于一个斗神来说修炼自然是需要财力支持的,可是单纯的喜好钱的却不多。赵国良这绝对是一个意外。他时不时地就会偷偷的独自溜出来前往各地赌钱。不过说到底他也不是对钱如何痴迷,而是赌钱对他来说是一种发泄,或者说舒缓压力的有效途径。此刻他也没有注意到让他赢钱的小呢子竟然是赵菁菁。毕竟两个人在族中接触也很少,甚至总共也没有说上过几句话。而赵菁菁化妆的功夫也确实了得。再加上她此刻施展了赵家的秘术。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个斗师而已。

赵菁菁目光在太爷身上只是飞快的一掠而过,不过心里镇定了不少。接着又望向了白小天。白小天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不过怎么说了。这个世界风险总是和收益成正比的。想要赚大钱就不可能没有风险。想到这里,他慢慢将头抬起说道:“我看这里就不错嘛,何必去楼上呢。何况我们也快要下船了。就不麻烦了。如果你想赌呢,不如就在这里赌一局如何?”

白小天突然开口说话,其他赌客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稍微一想,很快有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虽然不是十分清楚赌船的大后台是谁,可是却知道赌船的后面站着许多世家还有王室。有钱赚当然是好事,可是有风险,那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来杠。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即便再赚个几千两银子也划不来。

只是如果真的在这里开赌,取消上限的话,倒是很让人心动。他们如果跟风,也不算太得罪赌船了。

董明传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的脸部抽搐了一下。不上四楼,确实有些打脸。不过如果对方就这样罢手了,亏损他也就认了。就当多认识了个朋友吧。可偏偏的这家伙还提出要在这里再来赌一局。虽然话里没有直接挑明要取消上限,可是这潜藏的意思却很明白。这个要求说起来却也不好拒绝。毕竟你是开赌场的,却不敢赌,传出去这名声……?更重要的是这里此刻还围着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有些要命啊。

而且人家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人家马上要下船了。人家只要求再赌一局,不动地方,也很合理啊可是不设上限,董明传心里实在有些打鼓啊。

“算了、算了。不敢赌就算了。”白小天摆了摆手:“这船票卖的人老贵,船上的东西更不用说了贵得离谱,我还以为这赌船的老板还真的很有钱呢,想不到原来如此。那就算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那酒、就这样吧”

白小天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而几乎是同时赵菁菁也站了起来。

那些赌客们顿时议论纷纷。

许多人都在说:“就是嘛。前前后后我在船上花了十万两银子都不止了。怎么,赢得,输不得啊,哪有这样的?下次不来了。还什么天下第一大赌场呢,狗屁”

“就是啊。这船上的东西真是贵的离谱啊。一份最普通的荷叶饭竟然也要卖十两银子。真是赚起钱来不要命,真把我们当傻子宰啊”

董明传的脸一阵阵发烧,他知道如果就让这两个就这样下船走了,对于赌船来说名声可就丢了。相反如果满足他们的心愿,就算输了一大笔钱,可是却为赌船赢来了名声。更重要的是这事情传出去以后,说不定赌船的名声更响了。因为尽管不少人来赌船只是为了消遣,并没有想在这里一夜暴富的心理。可是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却也不在少数。所以说对于赌船来说,自然是这一局不能推托掉。而且就算这俩个赢了又怎么样?以为赢了钱就能顺顺利利把钱带走?做梦如果说识相,不搞这么大的名堂,那么自己也不会逼人太甚。毕竟他师傅当年也是赌徒出身。做事没必要这么过分。可是这两个家伙先不讲规矩,那就不怪他了。

“等一下,既然要赌,那就来吧董某奉陪到底。”董明传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哪位来?”

白小天笑嘻嘻的说道:“我们亲兄弟明算账,一下是各赌各的。”

“好”董明传说了一声后,将桌上的赌盅合着色子一起收起。然后又拿出了一个赌盅、三粒新的色子:“两位要不要验一验。”

说着不等两人回答,直接将色子往赌台上一推。赵菁菁自然不知道该如何验,可是呢,人家都送到你面前了,总不好拒绝吧。于是她伸出右手拿起色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轻轻握了一下,看了白小天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没有说什么,将色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这色子虽然是专人制造,可是其中并没有什么名堂,董明传自然也不怕对方验。他笑嘻嘻的冲着四方一摆手:“还有哪位要验吗?”

说话的功夫,还真有好几位赌客走上前来,又是摸、又是捏,又是吹气,又是在转动时几乎把耳朵全贴上去了仔细听的,弄得相当热闹。

“好了吗?”董明传气定神闲得说道。

“等一会儿。”赵菁菁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赵国良身前,将手一拱:“太爷,借点银子使使”

“啥?”赵国良的嘴巴张得能几乎伸进去一个拳头。赵国良如今已经二百八十四了。生在赵家,从小他就没缺过银子花,等到稍长大后,他的修炼天赋得到了家族认可,被选为重点培养对象,虽然辛苦是辛苦了一点。可是待遇却也是相当优厚的。更不可能缺银子。可偏偏的他还就喜欢赌钱,更喜欢那种输赢之间的快感。因此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赌场了。因此虽然家族有规定,没有特殊情况,长老们不允许一个人单独外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经常出来单独溜溜。

今天早上他起的不是很早,然后在二楼赌风也不是很顺,前后不到半个时辰输了七、八百两。输钱他倒是不在乎,可是这种输得感觉让他心里不痛快,后来他听到了三楼的动静就跟上来了。并且屡屡跟风,到现在赚了快六千两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赌术高明的小呢子竟然突然跑过来口称“太爷”

对于一个斗神来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都能活到四五百岁。因此有生之年二十世同堂甚至更长一些,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也正因为子孙太多。所以啊对于这些斗神来说除了那些三代孙最多四、五孙还有比较浓厚的亲情外,再远的话,除非特别出众或者特别投缘,否则关系都不可能太近。赵国良如今第十三代孙都早就有了。不是他不讲亲情而是孙辈太多,实在无法照顾的过来。而赵菁菁虽然叫他“太爷”可实际上他们的血缘相当淡。仔细论起来,赵国良是赵菁菁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堂弟。这个关系实在有点绕。可赵国良在三十二位长老之中既不算最出色的也不是最差劲的,再加上他的辈分在如今健在的长老中也是排在中间的位置,实在是不怎么起眼。而且本人对于家族的事物也不算太热心。如果不是赵菁菁的父亲是现任族长,本人的天赋又尚可,而如今赵氏的子弟们天赋大都太过不堪的话,两人甚至根本不可能见面。赵家中不知道赵国良健在的可是多得很,就是他直系孙辈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还健在的消息。

所以啊,赵菁菁突然跑过去,称呼他“太爷”实在是让赵国良很吓一跳。再加上赵菁菁又化了妆,他就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老实说,即便赵菁菁没有化妆,不自报身份的话,赵国良纵然见过赵菁菁两、三面,可能也说过两三句话,可是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尤其是在这种场合里。

赵菁菁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她还知道对于秘境采取行动。也不是所有长老都支持。有些长老反对,有些长老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而赵国良就属于无所谓的一派。又因为赵家的长老有三十二位。又无法进入传入传送阵。所以啊,这事情最终也只是几个赞同的长老采取了行动。一共出动了十位长老而已。

当然了,如果此刻赵菁菁自爆身份的话,赵国良想必也很吃惊。因为尽管他对于进入秘境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毕竟赵家得到的消息是里面可是很可能有一位神灵存在的。而赵菁菁则忽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赵国良肯定是不会让她就这样走掉。多半是会将她和白小天一起带回赵家,无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因此赵菁菁当然不能报自己的名字。可这自然一点难不到赵菁菁。她笑嘻嘻的说道:“太爷,我是姗姗啊,阿七家的姗姗。”

“姗姗?”赵国良晃晃脑袋。赵家每一辈都会进行排序,这个阿七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因为赵家子孙繁衍众多,也使得同辈里面年纪差异相当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要叫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叔爷”甚至“太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尽管赵菁菁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可是赵国良却无法辨明她的辈分。

赵菁菁又说道:“我父亲是明良啊。前后您将见过我的,还送过我礼物呢。一把短剑,您不记得了。”

“哦、哦、哦,是姗姗啊。”赵国良点了点头,似乎想起来了。

赵菁菁嘴里的姗姗全名赵灵姗,说起来是赵菁菁的族妹。赵家和其他的世家一样对于女人是比较歧视的,不但女人通常不进族谱,甚至姓名中也不允许到辈分。因此赵灵姗虽然取名灵姗,但事实上他们这一辈并不是灵字辈。而赵菁菁虽然被族里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可使除非她为家族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又或者至少成为了斗圣,那才有可能在族谱中列名。赵灵姗的赵明良是赵国良的第一代孙。赵国良的第十一代孙说起来有六十七位之多。之所以赵国良对他有印象的原因还是因为赵明良在如今的赵氏弟子中算得是比较杰出的人物了。

赵家因为子孙众多,而且多年来一直受到打压,所以表面低调的同时,私底下的小动作自然也不少。其中就包括悄悄地让一些子弟隐瞒出身潜藏下来。如今不但康国、东大陆甚至在西大陆也有潜藏的赵氏子弟。

只不过,通常来说赵家不会把有修炼天赋的子弟派去潜藏。甚至那些潜藏的子弟中的后代中如果有天赋出众的也会召回本家培养。

赵明良的爷爷当年就是潜藏子弟的一员。他被选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普通。丢在普通人中根本很难找出来。而赵家的计划中也不需要潜藏人员在短时间里就做出什么业绩来。甚至不少潜藏人员一生都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这些潜藏人员本身大多都不算优秀,所以发展不是太好,一点也不奇怪。而赵家主要着眼于未来。真正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潜藏人员的后代子孙身上。因为不管是康国还是东、西大陆都是很讲究出身的。

一个不明来历的人除非他的才能太出众,非用他不可,否则没有人会任用他。而这些潜藏人员的子孙后代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和赵家有什么联系。潜藏人员当年潜藏下来的时候,赵家就进行过仔细的造假。而就算有些破绽,时间早就掩埋了一切。

赵明良的爷爷一辈子也就是康国南州的一个小商人。他的父亲则曾经出任过南州的某知县的师爷。卸任后,家里也日渐富裕,如尽早就是南州当地的一个大地主。而赵明良虽然在修炼上没有什么天赋,但却很有些才华。很小的时候,就有神童之称。在前年,被朝廷任命为南州郡郡守。赵明良尽管算不上赵家所有潜藏子孙中官做的最大的一个,但是也算比较出众的人了。因此前年赵国良接见了他,也算是正式的认祖归宗了。而赵灵姗本来是没有这个资格陪父亲一起来的。不过她的丈夫同时也是赵明良的学生正是前年的科考状元。

尽管在康国是典型的武强文弱。这也很正常。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才智都是黔驴技穷,可作为状元,在仕途中还是比一般的官员要顺畅不少,至少可以预期他要比岳父赵明良的仕途走的更顺畅的多。当然了,无论是赵明良还是赵灵姗的夫婿在发展中都离不开赵家暗地里的支持。赵灵姗的修炼天赋虽然也不是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前年的时候已经是斗师了。勉勉强强算过得去吧。

因为赵菁菁父亲是族长,而且她本人又被列入族中重点培养对象,因此自然有机会参与和了解许多族中的秘密。当时就是由她负责接待赵明良父女一行,她和赵灵姗相处得也还算不错。

她还记得当时一起接见的人可是不少呢。赵国良这位先祖倒是省事,不管男女见人就送一把短剑。虽然那剑是不错,不过实在看不出有多少诚意。而且站在赵国良的角度,他可不认为他的十一世孙赵明良有什么优秀的。修炼上没有天赋,那就是个渣至于能为家族带来利益,赵国良就是看到了也不会怎么在意。那点财富他未必看得上眼,至于政治资源,赵老先生对于政治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赵菁菁提起赵明良这个名字,好歹赵国良还是记得的。送短剑的事情,他自然也记得。至于她是不是赵灵姗,赵国良就无法证实了。他自己甚至根本就不记得他那位十二代孙女长得什么模样了。

只是呢,赵菁菁既然说到了这里,赵国梁倒是基本不怀疑赵菁菁的身份了。因为这些事情就是是赵氏族人知道得也不多。当然了,想要彻底的证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显然这个地方不合适。而赵国梁也不认为这个小女孩能骗他什么,就算有假,又能如何呢?

“姗姗啊,你有什么事情?”赵国梁虽然对很多事情不上心,但是记忆力却不错,赵灵姗的样子他确实是记不起了,但是他可记得她的夫婿可是位状元来着,尽管他同样也记不起那位状元公的样子了。可是却觉得有些不对。赵灵姗怎么会跑到“雄威”号赌船上来砸场子呢?家族安排,不可能。就算有这样的计划,也不可能派赵灵姗这样的重要的潜伏人员,而且本身还没有多少实力。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下,显然又不合适问。

赵菁菁显然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冒然”的主动找上门来。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白小天心理定然象有只猫爪在不停的挠一样的不自在。

“太爷,我是想借点钱?”赵菁菁的脸虽然画得有些黑,不过此刻笑起来却还是很甜。

“什么,借钱?”赵国良自然并不会太在意钱,可是这个,是不是太冒然了。尽管眼前这位自称是他的第十二代孙女。可是,这个、那个,赵国良把嘴一撇:“姗姗啊。有句老话叫作,要向亲戚亲,千万别谈钱。亲戚之间最好不要谈钱,否则,伤感情啊。更何况,你这是要借钱开赌吧?这更加不合适了。不合适。”赵国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管眼前这位是不是赵灵姗,虽然他并不真的在乎金钱。十几万、几十万,只要他愿意从哪里不能顺手牵羊搞来一些?

“太爷,我只是眼下拿不出这么多钱而已。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哦。”赵菁菁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赌博这个东西哪有一定赢得,我现在借钱给你那就等于害了你,不行、不行。”赵国良继续摇头。

“太爷,我既然敢赌,自然是有把握的。再说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怎么敢骗你呢?我要是骗了你,我脱得了身吗?”赵菁菁一脸诚恳。

“这个……”赵国良捏着下巴犹豫,尽管他不缺钱,可是也决不会嫌自己的钱多。而且从刚才看来似乎她确实很有把握,不是,应该说相当有把握。而且她说得也对。如果她真的骗了自己,不管是真孙女还是假孙女,她都逃不了:“真有把握。”

“当然。”赵菁菁说道:“借我十万两。利息一万两,半个时辰之内就兑现,怎么样?”

这买卖说起来还真是做得,借出十万,半个时辰之内就变成十一万。就算赵国良不在乎钱,他也忍不住心动了一下:“借五万,利息一万两,半个时辰之内就兑现。”

“好。”赵菁菁一口答应了。她也知道赵国良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也不会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这位太爷之所以不肯借出十万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定然是想把自己手上所有的钱全部跟自己的风押上去。这样的话,人家可就是翻倍赚了,自然就不稀罕你的高利息。

赵菁菁心理苦笑一下,这叫什么事啊。不过也好,总算是多了五万两本钱。就算利息一万两,到时候还能赚四万两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赵国良之前犹犹豫豫,这会儿倒是动作快得很,直接从储元手镯中掏出五张银票给了赵菁菁,倒也不怕她耍赖。而赵菁菁立刻就将这五万两的银票交给了边上的一位侍女:“全部换成筹码”

赵菁菁这一换筹码可是引起了不少连锁反应。不少人纷纷将身边的侍女叫去加换筹码。当董明传知道就这一下就换了三百七十万两的筹码时,这其中光赵国良一个人就换了一百八十七万两筹码,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了。当然许多人换筹码是换筹码,可事到临头却未必敢押,这可不是五百两哦

赌坊又是好一阵喧哗,才方停了下来。侍女早已经将新换过来的筹码放到了赵菁菁身边。

不用董明传这个四掌柜吩咐,就已经有护卫时刻盯着白小天、赵菁菁以及赵国良了。

“各位,可以了吗?”董明传问道,语气相当随和。

“我已经准备好了。”赵菁菁就在刚才仔细的清点了一下,她现在手上总共有七万一千九百四十三两的筹码。等会儿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推出去。而且有了赵国良的参加,她也对他们之后安全脱身也更是有了无比的信心。只是怎么甩开赵国良,倒是还没有想好。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赵国良在赚了这么多银子之后,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利吧?

“好,各位,我要开始了。”董明传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中的赌盅,盅口朝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右手猛地向着赌桌的方向一冲,直接将原本放在赌桌上的三粒色子吸进了赌盅,然后“哗啦哗啦哗啦”的剧烈的摇摆起来,他不仅仅是动用了手腕的力量甚至整个手臂都在大幅度的摇摆,那样子看起来无比的花俏。而一边摇着色子,他的身子还略微左倾,右脚轻轻的打着拍子,就在这时,忽然他先是右脚突然停止了打拍子的动作,然后好象不小心呛到了似的,猛烈的咳嗽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右手握着赌盅猛地向赌台上一剁:“各位,请下注”

显然之前的打拍子啊,咳嗽啊,董明传都是为了进行干扰。而那花俏的动作也是为了干扰。

赌坊子里一下安静下来。也许是太过紧张了,也或者是受到了董明传咳嗽的感染,有个家伙忍不住咳了一声,结果也不知道是被他自己还是被别人用手猛地一蒙,结果大家听到了一声极为沉闷的咳嗽声。

赵菁菁神情轻松冲着白小天说道:“万兄,你这一趟赌运可不佳哦。”

白小天撇了撇嘴说道:“这水嘛有起有落,赌嘛自然有赔有赚。上个在仁喧坊我还不是大杀四方,你还不是赔的精光。赌运人人有,明天到我家嘛。何必太在意呢?”

“我是不在意啊。”赵菁菁掩着嘴轻轻一笑:“不过,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男人嘛,自然的先来噢,尤其是这最后一把。”白小天说着从裤兜中抓出一把筹码,点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还有三十七两,全部押‘大’。”说完他将那一堆全部都是“一两”的筹码全部推到了“大”上,不顾所有人几乎都用目瞪口呆的目光看着他,双手猛地一拍高举过头,大声喊道:“天灵灵、地灵灵,赌神最精灵。今有万家一宝,特请赌神现身”喊完,双手轻轻一拍,然后满意地笑了笑:“大家请,大家请”

赌坊里的气氛本来是很凝重的,此刻被白小天这么一搞,倒是好像被针扎了一个孔的气球一般,大家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不少。

当然了,作为荷官的董明传可是一点也没有松懈下来,他自然知道白小天押对了,如果自己没有搞错的话,赌盅里的色子应该是一个五点一个四点,一个六点,总计十五点,当然毫无疑问是大了。只是白小天才押三十七两,根本无关大局。而如果押大小或者单双,本来就是二选一,选中了也一点不稀奇。

“到我了,是吧”赵菁菁笑着摇了摇头:“你今天的运气欠佳。就是真有赌神也不会降福给你哦。人啊,还是靠自己才行噢。”说着她“呼拉”一下将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七万一千九百四十三两,小。”

赵菁菁话音刚落,董明传差一点兴奋得原地跳起来。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然后仔细的盯着赌桌,没错赵菁菁的筹码全部押在“小”上。

第54章最高的高利贷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4章最高的高利贷

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然后仔细的盯着赌桌,没错,赵菁菁的筹码竟然全部都押在了“小”上。“哈哈哈”董明传心里这个美呀,别提了。小丫头片子,你也有今天。狂妄,你狂妄也的有点本钱啊。真是可笑、可笑啊

原本按照之前的习惯,这会儿应该是人潮如龙,大家都争先恐后下注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却似乎出了意外,在赵菁菁下注之后,没有一个人下注跟风。

冷了场。这种场面无论是董明传、赵菁菁还是白小天都没有想到。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这次可是押注无上限的。虽然这无上限听起来是好事,但是赚得多赔的也多,不是嘛。当然了,你也可以只押五百两银子甚至还可以更少,毕竟这也是没有下限的,可是人都是贪心的,谁愿意放过赚钱的机会?再加上人家之前说了。这是最后一局。

白赚钱的大好机会,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不过,正因为这时最后一次,所有又让很多人非常犹豫。拼命搏一把吧?可万一输了,那可是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虽然谁也不能说赵菁菁这局一定会赢,但是至少人家的赢面比较大吧?比他们平日里自己上场总是要大得多。倘若这不是最后一局的,那么很多人只怕不会很犹豫就拿出几千两银子,或者万把两银子搏那么一把。就算真的输了,后面应该还是有机会赢回来。可现在,这着实让很多人头痛啊。

人生就是患得患失,这赌博自然更是如此了。

董明传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现在竟然就连那位他们的同党(自然是说赵国良)也没有下注,这种局面要是刚才他肯定很高兴。都不跟风才好嘛,如果没有人跟风,说起来做,这两个家伙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赢了将两万两而已。虽然不少了,可也还没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董明传可是巴不得他们跟风才好,跟风的人越多,下注的金额越多,他会开心。除了心理的愉悦外,他还是实惠可得。

商号的规矩,自然是有罚也有赏。亏钱亏多了要罚,如果盈利可观,同样有赏。而且如果亏钱受罚他是首当其冲,同样盈利受赏,自然他也是名列第一的。

董明传四下扫视了一眼,他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富豪,这些家伙可都是真正的家财百万贯啊,随便丢个几万两也是很可能的。此刻在他的眼里,这周围的那些赌客们那里还是尊贵的客人,分明就是一头头肥硕待宰的羔羊啊。他心理那个美呀,再看对面坐着的赵菁菁,那种不顺眼也一扫而空了。他发现小丫头虽然皮肤有点黑,眉毛有点粗,女扮男装后这个形象多多少少有点变化,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这个容貌仔细看来也算不俗了。不知道这一次最后功亏一篑,她会不会失望的跳河呢?而且,他可是知道如今四周的那些赌客们别看着几乎个个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啊这里面心狠手辣之辈不在少数啊。

对面这小丫头如果赢了,让他们跟风赚了钱,他们虽然嘴里说得好听,可是却没有几个心理会真的感激着这小丫头,他们只会认为自己英明果断。就算知道了赌船要对他们下手,多半也没有谁会跳出来帮忙。可是要是这次跟风让他们输了钱,这所有的怨气就会一下子全集中到这小丫头和同伴身上了。要是输得狠了的话,只怕小丫头和他的同伴一下船就会被要了命去。

真是可惜了啊,董明传心理暗自叹息了一声。

赌场、ji院这是人世界最黑暗的两个公共场所。长年在这两个地方待着,就能看到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人间悲剧。而赌船却是集赌场、ji院于一体,董明传也早就看多了人间惨剧。又一场悲剧即将上演了,可惜啊,我董明传不但不会帮你们,还要火上浇油,让这火烧得更旺些。

心理这么想,董明传也是这么做的。他原本严肃不苟的脸上忽然挤出了一点笑容,只是这笑容实在是有点勉强,绝对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典型面孔,他的右手一下伸出似乎就要向那赌盅抓去,就要抓到赌盅的时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先是停在空中然后猛地一顿,往下按在了赌台上,嘴里说道:“各位,还有下的吗?抓紧时间了啊,各位也知道了,午时快要到了,有些朋友要下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所以各位抓紧些。如果再不下注,我这可就开了啊”

说话的时候,声音倒是很平稳,可是如果稍微仔细一点的人就会发现,董明传的两条腿此刻情不自禁的在那里颤抖着,以至于那张赌桌也在轻微的颤抖。

四楼的监视室内。三掌柜唐守礼眼睛比较尖,尽管透过铜镜看的影象比较模糊,可是他还是第一眼发现了董明传的两条腿在颤抖,于是忍不住喊道:“老董、老董的腿是不是在抖?”

大掌柜莫雄在这方面不是很敏感,所以纳闷的问道:“老董的腿抖不抖无所谓啊,关键是这一局能不能赢啊。要我看啊,其实刚才老董就是受了人家的激将法哦。要是不赌这一局就没这个事了。要赌也可以啊。一切按规矩来嘛,要三楼上限是五百两,这可是有规定的嘛。我们不答应,这证明我们是按规矩办事。老董现在这么做,反而不但把我们带入更大的危险中,而且开了个坏头,以后其他人提出要在三楼打破上限,我们只怕就不好拒绝了。你们?”

二掌柜林浩然没管莫雄,他的眼睛不怎么好,所以啊厅的唐守礼那么一叫,他立刻跑到铜镜面前几乎都把眼睛贴到铜镜上了,仔细地端详了好一阵,然后整个人好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一般,脸色苍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嘴里喊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莫雄望望林浩然,看见不理睬他,又赶紧看向唐守礼:“老唐,这、这怎么回事啊。老林这是唱哪一出啊?”

“老莫啊。”唐守礼脸色也相当不好,一把抓着莫雄的手:“这次我们要倒大霉了。你看老董的两条腿一直在颤抖啊。这说明啊,他心里在害怕啊,为什么害怕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可恶的丫头押中了,他担心别人大幅度的跟风啊。你再回忆一下他刚才的动作。他分明是想直接开盅,手伸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不符合规矩,所以啊才在最后关头硬生生的停住了。为什么这么失态啊,那原因还不明显嘛,就因为那丫头已经押中了,虽然说押了两万一千两,可是相对后面的跟风注来说这绝对是盘小菜啊。因此老董才想着迫不及待的立刻开盅啊。”

二掌柜林浩然坐在地上,右手使劲的拍打着地面:“这个老董啊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一个人啊,却没想到啊,如此不经事啊。你想啊,我们在这铜镜里都能发现端倪,那么多赌客现场看着呢,会发现不了,这下完了、完蛋了那些家伙不知道要押多少银子啊。这搞得不好,把我们整条”雄威”号赔了不够啊。”

“不会吧?”大掌柜莫雄眼珠子都快被吓得从眼眶中爆裂出来:“不会搞得这么严重吧?”

“不会?”二掌柜林浩然脸色惨然,右手在铜镜上点着:“这是福州的司马云、这是北州的童林,这是南州的霍云岗,他们中的哪一个身上只怕随时都带着过百万两的银票,要是他们一发狠,要用身上的贵重物品抵押,那只怕两、三千万都挡不住。还有这个家伙,他是大王子的人,这个家伙是七王子家的奴才,还有这位,郓州最大的珠宝商段云鹏。他背后是三公主。这些人不是自己不但自己豪富背后还有大靠山,他们要是一出手,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忌。虽然我们商号背后有好几家王室子弟的股份。而且几乎最有可能即位的几位王子都参了股。可是我们毕竟不可能将康国所有的势力都照顾到。像大王子啊,七王子、三公主啊,他们都是没有什么机会继承王位,可是也正以因为如此他们做事才没有什么顾忌。反倒是那几位最有希望的才怕人非议啊。就算他们肆无忌惮的出手啊,心里恼怒,却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动作,毕竟他们虽然参了股,可是商号不是他们一家的。可我们几个可就要倒霉了”

“这、这……”莫雄被二掌柜林浩然越说心吓得越凉。完了、完了,这可是真正的完了。这要是一次赔个几千万两,甚至上亿两,恐怕不但是职位保不住,最后迁怒下来,小命保不保的住,只怕都是难说得很啊:“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然,提前开盅。管他合不合规矩。你说这董明传、老董也真是的,都这个时候火烧眉毛的,还管他和不合规矩,直接把赌盅开了就是了。就算赌客们有些不满,总比这天大的祸害降下来要强得多。”

“是啊,是啊老莫说的有理。”三掌柜唐守礼连连点头,他当然知道如果董明传真的这么做了,虽然赌客们会有不满,可是大多数慑于赌船后面的股东们的势力,直接翻脸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一旦他们把钱押下去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啊,如果董明传真的抢先揭开赌盅,而赌盅里的色子确实是“小”,那么面对赌客们不满情绪,赌船方面的挽救措施恐怕就只能再来一局。再来一局也比现在要强,毕竟,那个小丫头也不是神仙,真的每把都能猜中。就算她还能猜中,只要董明传没有再次表现得这么失态,那么其他的赌客纵然会踊跃跟风,但是恐怕不会有谁把全副身家押下去吧?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比现在要面对的结果要强得多。当然了,事情肯定也不会就这么完全结束。那些赌客们心中的不满是肯定的,最后商号方面多半会对董明传个人进行处罚来平息大家的怒火。处罚的结果就很难预料了,这要看商号方面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但不管怎么说,董明传要是那样做了的话,怎么也是牺牲他一个,成全了大家吧?再说这现在的局面也是因为他的失态造成的嘛,他如果没有表现得这么失态,那赌客们肯定不敢太过分嘛。

二掌柜林浩然猛地一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咱们在这里说再多,还是赶紧下去,不管怎么样,现在能减少一点损失,将来我们就会少一份责任”

“说得好,同去、同去”莫雄和三掌柜唐守礼异口同声地说道,紧跟着林浩然的身后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去。

四掌柜董明传自然不知道他的表演因为过于逼真不但确实立刻吸引了众多赌客们的目光,,而且也骗过了他的几位同事。

他说完之后,四下扫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是没有反应,就有些纳闷了,怎么了,竟然没人上当,不会吧,难道我的演技差到这个地步?

他当然不知道正因为他的演技太过关、太逼真了,所以不但立刻骗到了他的同事,同时也骗住了绝大多数精明的观察仔细的赌客们。

可是正是因为太过逼真,那些精明的赌客们又忍不住琢磨开了:这会不会是雄威号赌船故意设的一个局啊。他们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像。赌船的背景他们心里都是基本有数的。谁那么不长眼跑到这里来叫板啊?前面的那个老郭头也是赌场上的老荷官表现得就很失常,按说老家伙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大风大雨都见识过了,怎么会在这样小场面下失态呢?而现在四掌柜董明传又表现失态,这也太反常了吧?反常即妖?那他们“雄威”要做什么呢?不用说了,就一个目的,设下这么一个套,让大家心甘情愿头脑一发热把全副身家都押下去,

事后,就算有怀疑,也没办法找“雄威”的后帐,毕竟人家就是开赌船的,你来这就是赌博来的,你赌博赌输了,你怪的了谁呀?人家“雄威”号又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强逼你下注。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这谁也怪不了。要怪只能怪那个装模装样的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们。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抓住了那个装模装样的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们,把他们一个个都大卸八块又有什么用呢?当然如果那个装模装样的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们被抓住后承认是“雄威”号指示他们串通一起来做戏的,还是有点作用的。毕竟虽然赌船后面势力很大,可是如今这船上这么多人,方方面面的势力加在一起也不会到时候未必会为了一些银子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只是如今还在赌船上,谁能肯定一定就能将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们抓住,搞不好,人家先就灭口了,给你来个死无对证。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未必就一定能查到赌船上来,人家既然不灭口,自然就是做好了准备的。说不定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们只是一把懵懂的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后面的指使者是谁?就是一切如愿了,到时候钱在人家手上了,想要要回来,主动权在人家手上,总归是个麻烦。如今赌船上的人虽然多,可是谁愿意起这个头呢,毕竟这可是个最得罪人的事情。

董明传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表演过于逼真,结果搞得人反而想啊想的,想出问题来了。就算有些赌客没有想得那么深,可是人总是有从众心理的,尽管他们心里已经是焦急的不行,简直一刻都不能等,想着赶紧下注。但是看到大家都没有动手,就不免又有些患得患失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为什么大家都不动手呢?就算你本来想不到,可是一冷静下来多少会感觉到古怪,不对劲了,这样一来满腔沸腾的热血又一下子冷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国良站起身来,一摇三摆得走到了赵菁菁的跟前,说道:“姗姗啊,我赚点钱不容易啊。这人也老了,也没什么能力了,你可不能骗我哦”

赵菁菁转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太爷,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我长了几个胆子啊。而且老实说啊,其实最安全的办法,你还是把钱借给我好了,利息好说,你看怎么样?又安全又能赚到钱。”

说着,赵菁菁站起身来,冲着四周连连躬了几下手:“各位、大家中午好。虽然大家彼此还很陌生,但是呢,这个有句话说得好。百年才修的同船渡。今日大家共处一船也算有缘了。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哪位先生愿意借钱给我,半个时辰后我就归还,利息就算五成如何?”

赵菁菁的话顿时惹得四下一阵骚动。利息五成,半个小时归还,这恐怕算得上天下最高的高利贷了吧?尽管此人有些来路不明,有没有还款能力天知道,但是也不是就完全没有人动心。

第55章长天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5章长天

因为如果这小丫头赢的话自然就有还款能力了。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全无把握的,因为如果说她仅仅是为了耍诈,为了骗一些赌客借钱给她,但是这些钱再多,她也带不走,必将在这一局全部押出去,之后赢了,大家皆大欢喜,当然赌船方面多半不会放过她。可是如果输了,借钱给她的赌客们会放过她吗?

如果赢钱之后,赌船方不放过她,赌客们大多不会去细想。可是如果输钱了,这个小丫头逃的过去吗?赌客们都觉得不太可能。除非她疯了。否则按照常理分析,小丫头应该有把握,而且有很大的把握,这才鼓动大家借钱给她,或者说希望通过此举把气势搞起来。因为只有赌客们的气势起来了,那么小丫头才会越安全,至少在赌船上的安全能得到保证。倘若所有的赌客们都对小丫头完全不敢兴趣了,那么,赌船方面会不会在船上直接就下手难说得很。

当然也有人想,或许这确确实实就是赌船的一个局。而这个小丫头就是赌船下属的一个死士。因此她才敢这么不顾后果的作出这等狂妄之举。

这样想过后,要借钱给赵菁菁的自然是一个也没有出现。因为大家觉得如果判断她能赢那么,还不如自己下注,借钱给她,不给利息是多少,自己都少赚了。如果判断她会输,那么还不如自己采取旁观。因为小丫头的还款能力完全没有保障。就算她和赌船方面不是一伙的,那她到时候也是一文不名了,这钱怎么还?

赌客们还在考虑,四掌柜董明传心里却是越发高兴了。他简直想抱着对面的小丫头一阵狂亲了。无论如何,这个小丫头的话,还是向大家表明了她自己坚定的态度。他虽然还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些赌客们会犹豫呢?不过他相信小丫头的话还是能够对绝大多数的赌客多多少少发挥一些作用。现在关键就是有第一个带头的。

只是不管怎么说,赵菁菁此刻在四掌柜董明传的眼睛里,简直变成了传说中的大财神。不过,他也有些疑惑这个世界真有傻的那么可爱的人,或者说全部为自己专门为人的好人?此刻在董明传的脑海中甚至划过一个念头,这个小丫头和她的同伙不会是商号派来演戏钓鱼的吧?很快他又立刻否决了。不太像。商号股东虽多,但正因为多才不会能出这样的昏招。而且商号的经营稳定,是真正的财源广进。不可能缺钱缺到这种完全不顾后果、杀鸡取卵的地步。董明传知道这次就算小丫头输了,可对赌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短期来说确实是赚了一大笔钱,可长期来看很可能因此得罪了一批赌客,不管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路,都会被人怀疑是赌船自己搞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此影响到赌船方面的信誉。对于赌场来说,信誉有时候比资金还要重要。一块金字招牌虽然不能直接当钱使,却能够招来四方豪客。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小丫头赢了,他董明传就要倒大霉。小丫头输了,至少他董明传能得到一大笔赏赐。至于以后赌船的生意是不是会萧条,甚至惨淡到关门,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更何况说到底赌船也不是他开的。能得到一大笔赏赐,足够他干几年的薪水了。也算值了。

不管大家怎么想,这时局面终于有变化了。赵国良下注了。而且两百万两的大手笔,全部押“小”。就算不少赌客身家不菲,好多人都被外面传说是富可敌国,可是一次赌局敢下两百万两也还是需要一点勇气和相当的决心的。

赵国良却不敢赌客们的纷纷绕绕,在把筹码推出之后,又说道:“喂,赌船上能够抵押的是吧?”

他这话是毫不客气地对四掌柜董明传说的。董明传心中早就把他当成小丫头一伙了。看他竟然下如此重注,老实说心里对他还是有几分可怜的。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就算是像这样不劳而获,靠赌赢来的,这期间心中遭受的煎熬折磨也不好受啊。就像此刻的自己,明知道赌盅下的色是十五点,可是看着这个小丫头的同伙毫不犹豫的大笔押“小”,心里都变得有些忐忑,甚至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揭开赌盅再看一眼究竟,让自己彻底放心。

“是,老先生,要抵押吗?”赵国良的年纪表面上看起来也就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实在当不得不过董明传的这句老先生,好歹他也是快奔五十的人了。董明传之所以这么称呼,倒是不知不觉中受到了赵菁菁的影响。赵菁菁口称他为太爷,因此,董明传下意识里就把赵国良的年纪估计得比看上去要大一些。

“是。我手上有三颗珠子,你们看着给个价钱。我全部押”赵国良说着就从随身的储元手镯中掏出了三颗鸡蛋大小的白珠。

虽然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看不出这三颗珠子具体的端倪,但是珍珠能有鸡蛋大小,就已经是相当罕见了。就算质地不怎么样,恐怕至少一颗也能值几千两银子。要是质地特殊,那价值恐怕就是连城连国了。

“老董、老董。”董明传还没有说话,倒是急匆匆地二掌柜林浩然不顾礼节,冲过来自后面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向后拽。董明传一看是他,笑了:“正好,你来看看这三颗珠子的成色。”

董明传善赌,对于珠宝和其他贵重物品的鉴定也有一些造诣,但是要说“雄威”号在鉴定方面排一把手的自然是非二掌柜林浩然莫属。

二掌柜林浩然早年间可是在当铺里做过鉴定师的。虽然鉴定并不是二掌柜的本身职责。不过林浩然被派到“雄威”号来做二掌柜的时候,商号方面还特地让他兼了一个职,雄威号首席鉴定师。因此林浩然可是拿两份薪水的。也因此林浩然在雄威号说话分量相当重。

此时此刻二掌柜林浩然却根本没心思去管其他,只是一把将董明传强拉硬拽地拖到了一堆护卫的后面。

此时随着大掌柜莫雄、二掌柜林浩然、三掌柜唐守礼一起来到三层的还有十几名护卫,他们围了个松散的圈子,挡住了赌客们的目光。

“喂、搞什么呢?”不但赵国良见没人搭理他了,有些恼了,其他的赌客们见到这么一出,也纷纷起哄起来。

“老先生,稍等、稍等片刻。”虽然因为护卫的遮掩看不清董明传的人,不过他的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

虽然说赌博到一半,荷官离开了赌船事情很少出现。不过毕竟这时候已经下了盅。无论有什么变化,都改变不了赌盅后色子的结果。因此倒也算不上完全不合规矩。毕竟有些大赌具,中途停下来,甚至因为互相验赌资,中间历时超过一天的都有。当然,双方都派了相当的人手封锁现场,以免起任何变化。尽管从现在看来这还不算一场超大型的赌局。可是赵国良已经押了两百两了,这赌局的规模也算不得小了。不说这三枚珠子如何,倘若再有几名赌客以赵国良为榜样,那这赌局赌资过千万一点也不稀奇。这样的赌局在赌船上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那些大赌局往往都是私人对赌,很少出现这种如此喧哗的场景。因此赌船方面作些布置倒也无可厚非。

四位掌柜如何商议的别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速度倒还是很快。只不过片刻工夫,董明传就拉着林浩然一起来到了赌桌旁:“老林,你看看”

林浩然此刻心神方定,只是刚看了那三颗珠子一眼,他的瞳孔几乎瞬间就放大了。旋风般的冲到赌桌旁,拿起其中一枚珠子,因为眼神不太好,因此他几乎将那枚珍珠直接贴到了他的眼睛上。赵国良倒是对他的动作毫不介意,只是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林浩然很快放下手中的那颗珍珠,又拿起了另一颗珍珠仔细端详,如是者三。之后,忽然大声喊道:“点起烛台。将四面的窗帘掩上。”

老实说这样的动静实在有些莽撞,但是林浩然的话却立刻激起了好几位赌客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失声叫道:“难道是夜明珠,天啊,这么大的夜明珠……”后面的话已经是喃喃自语,不可闻了。

不过,此时船上七成的护卫和使女们都集中了在这里因此手脚倒也快。只一会儿,四周的烛火点上了,窗帘则纷纷紧闭。顿时大家都看到原本看起来像三颗白鸡蛋般的珍珠忽然变得晶莹透亮,在朦胧中发出淡淡莹光。

“真的是夜明珠啊,天啊,还是三颗一般大小,这可真是价值连城哦”有人忍不住失声大叫道。

坊子里顿时一片喧哗,闹哄哄的真正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

“这位老先生。”林浩然这辈子虽然鉴定过不少宝物,但是这么大的夜明珠还是一次三颗同样大小的,他还是第一次,虽然他的身家也不少了,可是他却知道这辈子他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珠子哪怕一颗。不光是价钱,这么贵重的东西不管是落在谁的手上,安全问题都是个大问题。好容易他才收住自己的心神,身体微躬:“不管您知不知道,我还是要预先说一声。这里虽然不是当铺,可是如果你直接押的话,这个价值顶多我们只能出到三层。如果你先卖后押的话,价值要高得多。”

虽然说董明传已经告诉了他,色五点大,那家伙如果还是押小,那他赔定了。不过林浩然出于习惯对于这样的豪客还是把规矩说的尽量清楚一些,免得将来有什么麻烦找到自己个人头上来。一般来说对于赌客来说在船上没了银子后,还要赌除了借债外,就只有用贵重物品抵押了。这抵押呢又有两种不同的办法,一是直接抵押。也就是拿着物品押注。这样的方法一般估价会被押的很低。当然如果输了,那就万事皆休。可如果你赢了的话,那么不但那件贵重物品你可以收回,而且还能翻身。赌场中有句话,不怕输就怕出局。因为只要你还在局中,那么一切都还有可能,一旦出局,就是真正的尘埃落定了。而另外一种则是先卖后押,也就是把物品直接卖给赌船方面,之后拿着筹码去赌。这后一种相当于当铺中的死当。死当价格自然要高出一些,因为不管你之后输了还是赢了,从理论上来说抵押物已经和你无关了。当然一般来说赌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如果你之后要将东西赎买回去,赌船方面一般也不会拒绝,只是这个一出一入的差价绝对会让你气的有吐血的可能。

两种方法对于赌船来说各有优劣,前一种虽然出钱少,但是很可能赌船方面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也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获。而后一种则虽然出价高,可是只要赌客一当,不管你赢,光是抵押本身,赌船方面就已经大赚一笔了。因此像二掌柜林浩然这样的比较稳重的掌柜还是喜欢后一种方法。这三颗珍珠只要当了,对于赌船来说就已经能获利不少了。而他得到上面的奖赏是肯定不跑不了的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赵国良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死当,那是没可能。我又不是真的缺银子,只不过是现在不太当便罢了。不管多少,你开个价吧”

二掌柜林浩然神色间还是有些失望的。尽管看上来这三颗大夜明珠无论如何都是将落入雄威号囊中,可途径不同后果也将不同。如果赵国良是死当,那么这就会算入他的主要业绩了。如果是直接押注,那就是董明传的业绩。算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反正这一次不但不是祸事,事后还能得一大笔奖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稍过了片刻,林浩然说道:“三颗夜明珠,要是老先生直接押的话,我最多只能给出一百五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一名赌客忍不住高声叫起来:“去年在龙州有颗夜明珠被拍卖,个头和这差不多,可只有一颗就拍了二百七十万两。这、这赚得也太狠了吧老先生,卖给我吧,我愿意出九百万两……”

那名赌客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浩然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段先生,你这可是不合规矩哦。”刚才说话的赌客乃是郓州最大的珠宝商段云鹏传说他背后的靠山是三公主。甚至有人说他是三公主的面首。三公主出嫁两年丈夫就过世了。到如今无儿无女也没有再嫁,不过三公主名下的产业这些年来却是发展得很厉害。而这段云鹏不但有人传说他是三公主的面首,甚至有人说三公主已经为他产下一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公主才没有再嫁。可是段云鹏虽然也是豪富一方,但是却是平民出身,本人不也过是个斗士,这辈子封爵是没指望了。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嫁也不符合王室的标准。王室是不可能让三公主下嫁于他的,没有为了遮羞,把他直接消灭,已经很让不少人意外了。

段云鹏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身材魁梧,长得方头大耳,富态倒是很富态,但是却和帅、俊俏无论如何联系不起来。因此许多人最初听到他是三公主的面首,都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就算公主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一头猪吧?老实说段云鹏其实也算不得多么肥胖,只是她身上的肉都在脸上了,再加上身材魁梧,对他有看法的人称其为“猪”也很正常。此刻他干脆站了起来,不耐的喊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个愿卖一个愿买而已。如果老先生愿意和你们交易,我自然没二话。可如果老先生愿意和我谈,不能说雄威号上别家就不能做生意了吧?”

“你……”段云鹏这话看起来似乎有理,可是却已经深深的冒犯了赌船了。并不是说赌船上不能做生意。事实上,如今的赌船越来越被许多富商们选作谈生意的场所。不过,段云鹏的话显然有混淆视听的意思。这可不是一般的谈生意。不过就是在赌船上也并不禁止别家在这里借钱,甚至放高利贷也不禁止。可是呢不仅是赌船就是其他的赌场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你要借钱、放贷可以但是必须在赌场方面之后,也就是说如果赌场方面没有和他谈拢,那么就无所谓了。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会选择一个私下的角落,这样公然的拉客还是在赌船方面正在与其接洽的时候就出面,实在是大大的挑衅。只是林浩然虽然气愤,却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说到底赌船虽然背景大,可他本人只是个掌柜,段云鹏他个人是惹不起的,没有必要他更不想为了公事给自己个人惹下这样的烦。

只是面对段云鹏的挑衅,如果林浩然装作什么也事情也没发生自然也不可能。所以他虽然心里气愤可是却又不好发作。这时,赵国良倒是解除了他的尴尬:“那位先生的好意心领了。老夫刚才说过了,这珠子确实是好东西,所以啊我可没想着要卖。不过呢,这一百五十万两确实有点少,凑个整数吧,两百万。”

二掌柜林浩然见赵国良主动开口,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再一想,二两万的价格也不算高了。这三枚珠子要是操作的好的,怎么也能卖出个一千万去。再说董明传又说了稳赢得,中这样的话,二两百万两和一百五十万两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更何况人家也帮了自己呢。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就两百万银子。”

赵国良听得他这么一说,就直接将那三枚珍珠拿了回来,往“小”一放“好吧,两百万就两百万吧,全部押小”

两百万、两百万,这就是四百万了啊这手笔已经很不小了。顿时很多赌客们的心脏都开始加速跳动。

董明传重新走回到赌台前:“好,这位先生再下两百万,合计四百万押时间确实不短了。各位,还有要下注的嘛。没有的话,那董某就开了啊。”

这一次,总算有反应了。董明传的话声刚落,就有七、八个人不约而同地来到赌桌边下注,只是筹码都不多,有三个人下的是五百两。有俩个下了一千两。两个下了两千两。还有一个下的是二百两。

凡事最难的就是开头,这一有人带了头,就好像沸油里掉了一滴水,立刻炸了。顿时赌客们开始纷纷行动,有人直接前往赌台下注,有人则拉着一旁的侍女下单。只是绝大多数人的下注额都不算多,最多的也就是一万两。

喧哗嘈杂的场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平静下来,因为赌船上的大多数人手都被调配到这里来了,所以虽然不能做到点对点的服务,但是还是基本上做到周到及时、没有出现太过慌乱紧张的局面,只是董明传听到一旁侍女给他的小声的汇报,却不是很满意。尽管还没有做出最后的统计,还有人在下注,但是场面明显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除去赵国良、赵菁菁的下注外,其他的赌客们现在统计到的下注总额为一百七十二万五千四百三十七两。这个数字如果是往日里绝对算得上一个不小的数字了,甚至超过了一天的正常流水。可是却大大的让他失望了。之前他还以为最少也能千万两、甚至他还盼望着能突破亿两呢?因为现在船上的豪富可是不少,能一次拿出上千万两银子下注的绝对超过达到了两位数。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赌客中下注最大的也只是下了三万五千两,还是一个名不经常的商人。那些榜上有名的豪富要么干脆没有下单,要么就是只是想象征性的浅浅的试了试水。比如那福州的司马云只下了一万两,说起来也不算少,可对他来说绝对只是轻轻的拔了根毛而已。北州的童林、霍云岗更是只下了五千两,也就是显示了一下他们的存在而已。而那个刚才和林浩然发生冲突的三公主面首郓州最大的珠宝商段云鹏更是干脆没有下注。

太失望了加上赵国良的投注也不过五百多万两银子,虽然之后自己也肯定能得到奖金,但是估计顶天了也就是一万两,和之前自己想的目标差的实在太远啊。早知道这样,我何必那么卖力的演戏呢?实在是有点浪费表情了。

“还有下的没有、还有下的没有?大家快抓紧时间了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董明传又喊了两声,不过精神明显没有刚才好。可能他没有注意到,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本人要负很大的责任。因为之前他表演得确实很到位,但是之后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而且吧,再看不到一点的颓唐和焦虑。这就不能不让人想到他这是在演戏、是在钓鱼。当然也有可能是强自镇定,可是综合考虑,多数人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冒险。毕竟他们到了如今的地位,钱虽然谁都不会嫌多,但是钱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没必要太冒险。失败了损失钱不说还丢名声,而就算赢了,固然让人高兴可是也不过是财富上多了一些数字罢了。并不能就此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好一阵再没有人下注了。虽然没有人再跑过来向董明传汇报统计的结果,可正因为如此,董明传就明白了定然是始终没有人下重注。没有大变化,所以才没有及时地汇报。

“那好吧。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一局还算不上今年雄威号上最大的赌局,但是在四楼贵宾处以外,这算是最大的赌局了。大家一定很期待吧好的,那我们就一起拭目以待吧祝大家好运”董明传微笑着说道,同时伸出右手。

“等一下”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使得他伸出去的右手再次僵在了空中。董明传顺着声音望去,笑道:“贺先生,有什么指教?”

“董掌柜啊,不好意思啊,我要下注。请稍微等一下。”说着贺长天站起身来一摇三晃的走到了赌台前。

贺长天是康国南部有名的粮商。据说他父亲曾经是王室中一家庄园的大管事。虽然如今贺家已经脱离了王室,可是不少人都知道贺长天和大王子关系甚密。大王子因为年少时出天花变成一脸的子。

康国受当年大唐来的修真们的影响很深,大唐文化深深影响着各个阶层。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王室和官僚们。他们一致认同认同大唐的文化对于上位者的要求。那就是残疾或者有明显缺陷的人不适合做官,当然更不适合成为王位的继承人。当然,如果直系的继承人只剩下了一个没得选,那是另外一回事。可如今的康国国王成年健在的王子有十三位。所以一脸子的大王子虽然不是残疾,但是不官员们一致认为作为王位继承人是有碍官瞻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很小的时候,大王子就基本被排除在了王位继承人的争夺之列。也正因为如此,康国国王对于大王子内心有一种内疚,对他多有放纵。而大王子表现得似乎对于金钱有种痴迷。她这样的表现国王也是乐于见到,而其他的王子因为大哥对他们没有威胁,所以大多和他关系处得不错,至少不愿意得罪他。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哥不但脾气不好,而且他是个没什么顾忌的人,惹上了他,他是敢抱着你一块下地狱的。反正他没有什么前途。

所以啊,这么些年来在康国上层,越来越跋扈的大王子得了个外号“疯狗”,疯狗者,让人惧怕的就是有时候无缘无故的它也会跑过来咬人。而且一旦它咬了你,你惹上了一身骚不说,你要是激烈反抗,大家只会认为是你不对,因为对方不但是狗而且还是疯的嘛,你怎么能和它一般计较呢。所以啊,大家不但对于大王子本人是躲避有加,就连他身下的人也是尽量不招惹。好在这大王子虽然有时候也会无缘无故的发疯,但次数不多,大多数都是因为生意上的纠葛才出手。

贺长天虽然如今不是康国最大的粮商,而且他经营粮食起步并不早,但如今还不满十年,可是成长的速度却很快。尤其是最近这四、五年,没办法他身后是疯狗,人家不得不让他三分啊。甚至有许多人估计照这样发展,再有个三、四年,贺长天绝对能成为康国境内最大的粮商。

贺长天并不是贵宾,不过董明传对他却还是有一定熟悉的。这半年多贺长天经常选择赌船上来谈生意。而且并不限于“雄威”号。尽管他对于赌似乎不是很热衷。可是这半年来在“雄威”上的花费至少也有三、四万两银子了。贺长天给他的感觉虽然算不上和蔼,但是基本还算是比较说话的一个人。所以啊,董明传以前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人怎么会跟上“疯狗”呢。

不过,表面与人无害,内地里阴险狡诈的人董明传也听得多了,所以倒也不敢就此轻视贺长天。

贺长天挥了挥手,原本站着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了他的前头,将一堆筹码“哗“哗啦”一下全倒在了赌台上,然后开始站在那里数筹码。贺长天则依旧漫漫的走着,一边走一边从一旁的兜中掏出一叠银票,开口说道:“这里总共是五百万的银票。董掌柜检验一下,换筹码也行,不换筹码也行,反正全部押了”

他话刚说完,那名中年男子微微的低着头说道:“一共是十九万三千六百五十四两。”

贺长天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赌台前:“这些零零碎碎的是我历次来赌船上换的,有的时候下船匆忙也就懒得换回来了,没想到零零碎碎的也不少嘛。全部押了。没问题吧,董掌柜?”

“当然没问题。”五百多万两,大粮商果然是大粮商,果然是好大的手笔。董明传内心先是一喜,接着又想到,这家伙可是“疯狗”的人,这些钱谁知道是他的,还是疯狗的呢?在现在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要是等到一会儿全赔了个干净,不知道会如何呢?算了,这种事情到时候自有人和打对台,总不至于你在我赌场要下注我还拦着你吧?想到这里,董明传也是满脸堆笑:“当然没问题,贺先生请下注。”

“董掌柜,你说我下什么好呢?”贺长天站在赌桌旁,两手按着赌桌,身体忽然向前一凑,微笑着望着董明传。

可在董明传的眼睛里着笑容却让他很不安。哪里是微笑,分明是冷笑。董明传的心理则骂开了:搞什么嘛,你真以为你是疯狗的人就可以横着走啊?哪有直接在赌场里向菏官询问押什么的?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吗?我如果告诉你真的,那我不但是傻子,而且搞不好会被赌场老板追杀。我如果告诉你假的,那事后你还不趁机赖上我了。这简直比疯狗还让人厌恶,这简直、简直就是一条惹人厌的癞皮狗。只是董明传转瞬又想到,不对呀,就算他背后是疯狗,可是他能在短时间内把生意做得那么袖火,至少他脑残也不会脑残到这种程度。那么?难道说他已经看破了我的盘算。他不是想押“小”,而是要押“大”,所以才故意如此说话来我?

很可能。太有可能了,董明传想到这里,不禁背脊发凉。自己太小看天下人了。这些家伙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就算不是全靠着自己的本事,也没有几个是简单人。如果贺长天不押小反押大,那可就让自己满心盘算一下子就泡了汤哦。而最可虑的是他打了头阵,会不会有人紧跟着而来。到最后虽然那个小丫头猜错了,可是呢赌船一样赔了个底掉,那才叫哭都没处哭去呢。

董明传的笑容明显有些干:“这个,贺先生。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您是做大生意的,这拿主意的事当然还得能您自己。”

“说得好。说得好。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哦,从小呢就不喜欢出风头啊。所以啊,既然大家都选小,我自然也不好例外。”贺长天说完将手中的银票往“小”上尽数轻轻一撂,而他的那名中年长随则也赶紧将所有筹码向“小”一推。

董明传心中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搞什么嘛。原来是我自己吓自己。看来呀,或许这些人做生意很精明,但是隔行如隔山,要说赌博嘛,那就差得远了。

可不知道怎的,那贺长天转身回座位之前冲自己笑一下的时候,他总觉得那笑容非常非常的诡异。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立刻转身就逃的冲动。

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董明传想。不过,他想不通会出什么岔子,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自己不知道这贺长天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赵明天。没错,他也是赵家的一名潜伏弟子。他这一支潜伏的就更长了。他的曾祖就离开了赵家。当时打通了关系在王庄中作一名掌柜。之后连续三代都在王庄中做事。到了他这一辈,小时候就和大王子认识了,之后就一直跟在大王子身边。

虽然比不上赵明良那么显赫,不过,如今在康国也算是个人物了。前年赵家祭祖。有多大一百七十六位潜伏的赵家子弟秘密的参加了祭祖仪式。这些人虽然未必个个显赫,可是却都能发挥出非同一般的能量。并且今后他们也将得到赵家的鼎力支持。赵明天并不是赵国良一脉的子孙,所以啊,赵国良并不认识这位族中后辈。而因为隐秘的关系,每位来参加祭祖的赵家子弟都有专门的人接待。赵菁菁也没有见过赵明天。但是赵明天却是见过赵国良的。毕竟虽然康国很多势力并不知道赵家的真正实力,但是赵家的力量在大陆的某些重要势力面前并不是什么隐秘。所有赵家的长老们也没有藏头露脸,反而是为了安全起见,那天同意参加祭祖仪式的时候所有的潜伏子弟都是蒙面的。他们只有在接受他们本支前辈接见的时候才不用蒙面隐藏行踪。

因此赵明天或者说贺长天认识赵国良而赵国良却不认识他。当然了,贺长天和赵国良并没有说过话,那天祭祖仪式时虽然时间不算短,但是要说就能留下深刻印象自然不可能。但是啊,每个参加了祭祖仪式都被要求记住每一位长老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虽然看起来风光,可是却是时刻处于危险中,而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多少自我保护能力。那么一旦出现危险怎么办呢?如果及时通知了家族方面,家族方面肯定会派人救援,而通常会长老押阵。一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二是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赵家太大,他们长年甚至数代在外,互相之间不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长老的人数毕竟不多。你只要记住长老的脸,那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尽管如此,三层赌坊内人数这么多,贺长天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也没有多少可能将赵国良认出来。可是呢,赵菁菁采取了行动,主动找上门去。他们说话虽然不多,也没有说什么太过隐秘的事情,因此也没有故意避开大家。贺长天听得清清楚楚。当听到赵菁菁喊赵国良“太祖”,他就心理一凛,之后赵菁菁又说她父亲是明良。尽管这其实说明不了什么。赵家有“明”字辈,别的家族也有。可却让贺长天开始仔细辨认赵国良,最后认了出来,这是国良长老。

第56章除恶务尽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6章除恶务尽

贺长天据此就推断,赵菁菁应该也是赵家子弟。虽然他搞不清楚赵菁菁想要干什么。按理来说能够认识家族长老的子弟都应该是家族中比较重要的成员。赵家可不缺钱,哪里用得着来这赌船上发财?

他也无法判断这是家族的某个行动还是只是下面弟子们的私下行为。判断是家族行动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因为赌船最大的靠山就是王室。而在康国,赵家最大的对头其实就是王室。有机会把王室的新财源大闹一通,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贺长天自然不会自暴身份。可是不**身份并不代表他不不能够暗中出把力。不管是家族的行动还是弟子们的私下行动,在不危及到贺长天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发挥一点作用,他还是乐意之至的。

只是只前赵国良没有站出来的时候,他无法判断局势会怎么发展?当赵国良主动出场下注后,他心里就有数了。虽然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赵菁菁这么有把握一定能赢。但看到赵国良选择了信任,那他自然也没有怀疑的理由。只是在想,要给多大的支持,或者说要多大的一把干柴。

虽然外面都把大王子称为“疯狗”,但实际上大王子比正常人还正常。

贺长天甚至毫不怀疑的人认为如果就智力而言大王子就算不能在他的兄弟们中排在第一位也是稳居前三位的。只是因为从小得病成了子,从此就获得了王室中的特殊待遇。让他行事有些偏激,当然有的时候是他故意行事张狂。因为一方面这是某种发泄,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对他自己的保护。

因为大王子如此的行为虽然惹人厌,但是却也使得他的兄弟们还有那些大臣们都没有对他进行太多的关注。关注得人越少,甚至都远远的躲避他,不但使得他更安全,而且使得他这些年来积累了庞大的一笔财富。而且贺长天还知道虽然别人都直接把大王子排除在**斗争之外了,可是大王子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放弃。他这些年努力的积累财富,实际上也是在做一种准备。当然了,这其中也少不了贺长天劝说的功劳。

因此,就算今天贺长天添上了一把大大的干柴,大王子知道之后也只会高兴。不过呢,这把干柴也要恰到好处才行。太少了,别人不知道痛。太多了,火烧起来无法扑灭的话。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比如说,如果他一下子押个上亿两银子下去,那么“雄威”号断然是无法现场赔付得起的。那么这剩下的钱能不能收回来就是个问题。而且还会把他自己和大王子一下子顶到风口浪尖上去。他可是知道赌船最大的东家其实就是当今康国国王陛下。

因此,这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押多少,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五百两这个数字,应该还算合适。绝对能让人痛,而且又不会有太大后遗症。

其他人自然对此不知道,不过看到贺长天忽然出手,而且一下就是大手笔之后,一直没有出手的段云鹏忍不住叫道:“老贺啊,你玩得还真不小啊。”

贺长天刚刚坐回座位,泯了一口茶,说道:“到赌船上来,不就是为了玩嘛。”

别人或许不是很了解贺长天,可段云鹏不同。因为三公主和大王子是一母所生,他自然也就知道贺长天实际上是大王重的智囊。别看他这几年才慢慢走到前台来,其实这些年一直为大王子出谋划策的就是他。大王子如今虽然名声不好,人憎鬼厌的,但是实际好处却捞得不少,所有王子、公主里大王子的身家肯定是最丰厚的。所以啊,他决不会认为贺长天是在玩。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才在这个时候忽然出手。

其实啊,段云鹏也看出了这赌局似乎很有问题。不过他的答案是应该多半是“大”。可是让他去捧赌船上这一干人的臭脚,他却不愿意,尽管能赚银子,他也不愿意,我老段好歹也是“驸马”虽然没有那个名,但是公主都被老子睡了,还在乎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可如今,似乎自己判断有误?

段云鹏笑嘻嘻的走到贺长天身前:“老贺啊,玩嘛就玩的尽兴啊,五百万两哪符合你的身家?”

贺长天何等玲珑的一颗心,段云鹏一开口他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显然也想出手,可是看了赌船上一干人的作派又担心中套。所以才出言试探。试探好啊。送上门的钱没有不赚的道理。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没办法啊,正好身边不凑手。只有这么多了。”

段云鹏立刻说道:“咱们什么关系,要多少你老贺说话就是。”

“我老贺可付不起利息啊。”贺长天马上回答道。

“咱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利息,你这不是骂我嘛。”段云鹏压低了声音说道:“五百万够不够啊。”

贺长天立刻笑道:“差不多。再夺我也不敢借了”事实上贺长天根本就不需要借钱,段云鹏心理也是很清楚的。他之所以愿意无偿的借出五百万两,一是要从贺长天嘴里掏个准话。二是想要敲定到底押多少。

按照他的估计虽然不知道贺长天为什么能肯定一定是“小”,但是他倾向于贺长天的判断。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贺长天从来就没有冒失过。

而之所以贺长天只押五百万两,他的估计是他不想给大王子惹太多的麻烦。当然了,如果后面五百万两是他段云鹏主动愿意开口借的,那贺长天身上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至于他段云鹏为什么敢借。很简单,他和贺长天的身份不同,虽然没有那个名,但是他却是货真价实的驸马。这赌船最大的东家虽然是他那位岳父陛下,可是开了赌场就别怕人家赢钱吧。再说了,这事从头到尾他段云鹏问心无愧,不过就是正好赶上了押了一回大注而已。这点火气他有幸心挨得住。而且他估计押一千万两的应该问题不大,再多的话,说不定会激起真火来。

段云鹏表现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直接就掏出五百万两银票递给了贺长天。贺长天也没有矫情,大声地喊道:“不好意思,再等一下,段老板愿意借给我钱,我自然不能没胆子,再加五百万,还是押”

段云鹏也大声说道:“来了赌场不下场那太不像话了,这样吧,老贺这人我是信得过的,我也拿一千万两出来搏一搏。”

贺长天听到这里,心里大骂:这个家伙真他祖母的阴险嘛,下注就下注吧,还要把我推出去,什么“老贺这人我是信得过的”,我要你信干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嘛。怪不得有人说他,脸上猪样,心中嘹亮呢?被三公主看中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在贺长天、段云鹏两人各自一千万两的刺激下,场上原本已经结束的局面立刻重新瞬间达到了。不少赌客又忍不住了,纷纷加码。像司马云、童林,霍云岗这几位虽然没有大笔下注,可是也纷纷加了一百万两。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董明传接到侍女说经统计说已经累积到了五千九百万两了。当然这其中也不是全部押小的。其中除了白小天以外还有一万七千两银子押了大。看来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很难猜测。

“各位。这一局拖得可是真够长的了。再没有下的了吧”董明传按道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呢不知道是不是贺长天诡异的笑容影响了他,还是屡屡被打断让他精神有些受挫,总之如此局面下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很多:“再没有下的了吧好吧,现在我宣布本局停止下注。”

说完,董明传四下看了一下,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但是没有人打断他。他把胸一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甚至连脚后跟都提了提,最终伸出了那只万众期待的右手,一把揭开赌盅,嘴里同时大喝一声:“开”

“一、二、三,小”“哈哈哈”人群中传来极为夸张的暴笑。

“我说了肯定是小,一定是小嘛。你不听我的,非要慎重,慎重,现在好了”一听就知道这是对同伴的抱怨,不是没有押,就是押少了。

“小、真的是小啊。真的他的是小啊。老贺你真他祖母的有一套啊”说这话的自然是段云鹏,他不管不顾的直接用他那宽大的身体一把将贺长天揉住使劲得一阵拍,贺长天连斗士都不是,哪经得起这样的摧残。

被段云鹏一阵的拍,搞得身体都快散架了,就在此时,段云鹏将嘴巴凑到他的右耳边轻声说道:“老贺说说,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小的?别告诉我你是蒙的哦。说出来小心天打五雷轰啊”

“很简单啊,我相信那个小丫头嘛。跟着她我可是已经赚了好几把了嘛。”贺长天身体快散架了,可脑子没有散架,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不过他的谎话也足以乱真:“我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相信一个人就要相信到底。”

“你少胡扯,那小丫头,前面也不是没有输过。”这话骗骗别人可以,可段云鹏却显然不太买账。

“但是我相信她在最关键的时候绝不会输。”贺长天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异常坚决。

段云鹏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赌台,不过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到赵菁菁的背影,他托着下巴,端详着女孩显得有些偏瘦的身材,说道:“你是说,前面她都是故意输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贺长天摆了摆手:“不过吧,有时候人啊,自己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但是却往往是对的。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就怎么都感觉心里不舒服,烦躁。后来左想右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呀。到最后我就做了个决定大笔的收购粮食。你知道的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月南边就要秋收了,而北边秋收的时间也不远了。这个时候通常不是粮食最贵的时候也是此贵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疯了。可是呢,半个月后先是南边下大雨,而后这大雨一直推到了北边,大批的粮食减产。我老贺则是大大的赚了一笔。就连大王子都说我神机妙算,其实我只是偶有所感罢了。”

贺长天这么一说,段云鹏不再说话了。信不信的也不好再问了。

赌客们的反一个虽然有些各不相同,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喜洋洋一片,纵然有很多人后悔自己押少了。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赢钱了不是,只有俩、三个家伙阴沉着脸,不说话,他们自然是不信邪,在最后的关头反押的几位,虽然加起来也就亏了一万七千两银子,可是他们也不是那种豪富,而且人家都赢钱,骗他们自作聪明,结果输了钱,这心里自然不好受。

而最不好受的则是几位掌柜了。尤其是四掌柜董明传。自从揭开赌盅后,他整个人就好象魂飞魄散了一般,眼珠一动不动,傻愣愣的望着赌盅中的那三粒色子。

直到四掌柜唐守礼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上来,猛推了一下:“老董,你不大吗?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董明传似乎这才一下回过神来,目愣愣的望着三粒色子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老董,你在搞什么名堂?”二掌柜林浩然一下喜欢在人前故装深沉的,这下子竟然直接爆了粗口,实在是让赌船上的侍女、护卫们大吃一惊,而且他不但爆了粗口,而且还上来给了董明传狠狠的一个耳光:“董明传,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一局输了五千九百多万两,无论对于“雄威”号还是对于整个商号来说都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事。别看在赌船上甚至发生过上亿赌资的赌局,但是那是私人之间的对赌。赌船自己一局输掉近六千万两,这绝对是自赌船开业以来的第一次。

当然六千万两银子对于整个商号来说不但完全赔的起,甚至伤不了什么筋骨。但是对于他们这几个“雄威”号的掌柜来说绝对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即便是看起来责任最轻的大掌柜莫雄这一次只怕也讨不了好。如果仅仅是一个赔银子外加扫地出门就能结束他的灾难,那么莫雄都会忍不住放声大笑。他都如此,其他人更不要说了。

“你耍诈,你用千”董明传被这一巴掌打得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手指着赵菁菁,那双不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似乎想要把吃了一般。

“什么叫用千?”赵菁菁巴眨巴眨她的大眼睛,脸上挂着好奇的表情。她这倒也不是全部在装,事实上她的确不知道什么叫用千。

“你还敢装,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耍老千,找死”董明传一把推开身边的二掌柜林浩然、三掌柜唐守礼,疾步快速走到赵菁菁身边,手指气势汹汹的就快点到对方的鼻子上了:,然后又指着赌盅里的色子说道:“这里面明明是四五六,怎么会变成了一二三?你还敢说你不是耍老千?”

赵菁菁向后连退了两步,正好身体一侧退到了赵国良身边。她当然不会被董明传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倒,可是啊,这里有赵国良这位赵家长老在,自然用不着她自己来干打架这种体力活。更何况赵长老可是得了好处的,怎么能让他闲着呢?

赵国良倒是没有辜负赵菁菁的期望,直接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输不起,就不要开赌场怎么,输了就要赖账啊”

赵国良的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大部分赌客们的响应。

其中段云鹏嗓门最响:“他姥姥的。我不管这么多。输了就要认想耍赖,谁怕谁啊”

“就是。只能赢,不能输哪有这个道理?”赌客们纷纷大叫起来。

白小天坐在那儿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什么叫这里面明明是四五六,怎么会变成了一二三?你这说法倒是很让我怀疑是不是你们自己在耍老千啊?”白小天的语速不快,但声音却很大,尽管许多人都在嚷嚷,可是绝大多数人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白小天这话一说,顿时全场安静了。

那些老赌客其实都或多或少的知道虽然说要几点就能摇出几点的荷官仅仅只是传说,也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人能做到。但是通过长期的训练、观察,使用一副熟悉的色子,能听出多少点的高手还是有不少的。当然了,即便对于这副色子,准确率也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对于董明传这样的老荷官,能听出自己摇出的点数,并不算太意外。但是这个事情虽然很多人能知道,但是却说不出口的。毕竟说出来的总是会让赌客心里不舒服。色子还没开呢,你就知道多少点了,给赌客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不过好在呢,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百。否则不要说赌客了,就是赌场都会觉得不安全,为什么了,既然荷官不揭盖就准确的知道色子摇了多少点,那如果略去**外人来谋算赌场,这可是防不胜防的事情。

因此这个事情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却不会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

如今白小天却直接当众说出来,说出来也就罢了,他还把矛头直接对准了赌船。赌客们对于自己赢的钱自然是要拿回来。但是就算是叫得最凶的段云鹏也不愿意将赌船的罪的太狠了。

所以,白小天这么一叫,本来众情汹涌的赌客们发反而一下安静了下来。场面一时显得有些诡异。

要说二掌柜林浩然对于处理这种事情上的经验是无法和四掌柜董明传比的。不过四掌柜董明传这个时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自己陷的太深,又想到可能即将面对的可怕后果,就有些乱了分寸。

而二掌柜林浩然虽然心里也慌得不行,可是比董明传还是要强一些。再加上这件事情他虽然不能说没有责任,但不管怎么说要比董明传轻的多,所以心里上要承受的压力也要轻得多。脑子也就相对比较清醒。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逃避是没有用的,现在只能想办法把事情尽量压缩的小一些。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

其他赌客的钱自然是赖不了的,否则这赌船根本就没法再开下去了。但是呢,罪魁祸首却是不能放了。虽然这三个家伙合在一起也不过是四百多万两银子,但能少损失一点总是好的。再说了,抓住了这几个家伙也有利于他们向股东们交待。

所以,林浩然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各位。事情的经过大家也都是全程目睹的,我想心中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四掌柜董明传是老荷官了,不可能犯这么简单的错误。所以啊,虽然不知道这几个家伙用了什么千术,但是他们清白不了,不过呢,请大家放心,打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所以呢,大家赢了多少钱,我们一两银子都不会赖、也不会拖,稍后就会一一结算给大家,请大家放心。不过,这几个家伙公然在这里耍老千,还大言不惭,倒打一耙,我们要是不采取果断措施,那岂不是叫同行取笑,让大家失望现在请大家配合一下,都往后退退”

林浩然也不过是个斗师初期,但是他说的话倒是很有些气势,而且条理分明。在场的赌客们听到说自己的银子会如数给,就放了心了。虽然有人心里不以为然,有想法,可是也没有谁愿意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去的罪了有庞大靠山的赌船。即便这几个素不相识的人让他们发了财,而且不少人还是发了一笔笔小的大财。其中过百万两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人啊总是自私的。死道友又不是死贫道。而且许多人也都认为赵菁菁几个人肯定是搞了名堂,否则的话,哪有这么厉害,这赌运也太好了点吧?因此这么说起来,赌船也没有冤枉他们。

林浩然这边话才一说完,船上最强的护卫方仲平就昂然走了出来,在江湖上虽然是默默无名,但是已经是斗王巅峰了。而且战斗经验相当丰富。他本来是王室暗中培养的高手,年轻时候执行过许多王室、朝廷无法公开采取的行动。赌船开业后,就调了一批像她这样的高手来坐镇。一是保卫赌船的安全,二也算是酬功皆半休养了。因为王室暗中培养的修士不少,但是到了方仲平这样斗王巅峰的层次就已经是最高等的高手了。如果一旦突破斗王巅峰,成为了斗圣,那么王室虽然不一定会公开封爵,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调派任务了。因为虽然斗圣的数量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少,但是王室掌握的斗圣数目依旧不到十人。这些人要么公开封爵了要么就留在王宫中成为供奉,主要承担王宫以及几位最重要的王室成员的安全。

而斗王巅峰的数目则要多得多。仅仅是王室暗中培养的类似方仲平这样的斗王巅峰就已经将将突破三位数。可是绝大多数人终生都无望成为斗圣。而且虽然都是斗王巅峰,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许多人的精力慢慢不行了,而且因为长期的危险行动许多人不但身上一身伤疤,而且不少人还有始终无法痊愈的内伤。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渐渐从一线退下来。

而方仲平就是其中的一员。赌船的背后的势力是半隐半现的,因此开业到现在还没有遇上不开眼的又手段够硬扎的高手来闹事。这也不难理解。到了斗王这个水准,不是特殊原因的话,基本都混得不错了。就是有少数以劫掠为生的也不会选择这种背景深厚的半官方势力下手。更何况赌船上的护卫力量也没有做太多的掩饰。四位斗王坐镇,足以使那些心有想法的人立刻打起退堂鼓。

没有了**和争斗,方仲平在赌船上生活的还是很逍遥快活的。

刘云堂和赵北是董明传下辖的两名护卫队长,他们一个斗王中期一个斗王初期,和方仲平以及另一位此刻在保管室内坐镇的韩向云不同的是他们不是来自王室。而是一个来自于商号小股东,一个是商号直接招募的。之所以商号用这么繁杂的组成方式来组成护卫也是为了掩盖那些王室的秘密,尽管不少秘密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刘云堂和赵北是早就来到了三楼的。尽管他们名义上是由董明传管理,可是事实上他们的自由度很高。此刻看到方仲平站出来了,他们两也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包抄。

一时间,方仲平迎对赵国良,而刘云堂把目标放在了赵菁菁身上,赵北则对准了白小天。

从表面上看赵国良看上去也就是个斗尊中级的水平,而赵菁菁似乎只是个可怜的斗师。只有白小天表面实力比较高,应该是斗尊高级或者巅峰。

不过每境之间的相差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距,所以就算是赵北这个斗王中期主动迎上三人中实力最高的白小天,他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算他是斗尊巅峰,也不够看的。赵北只是心里在想,要解决的漂亮点,不要有误伤还有最好不要毁坏东西才好。

白小天三人都站在赌桌旁,因为林浩然的发言,其他原来站在赌桌旁边的赌客们都纷纷后退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又因为赌桌再大也有限,所以啊,三人离得实在是不远。赵国良和白小天之间也就差了一个转角加上两三个人身的位置。

除了赵菁菁之前因为董明传气势汹汹的指责主动退避到赵国良的身边外,面对三人的逼近,他们三个倒是都没有再移动脚步。当然了,实际上表面上最强大的白小天无疑是最弱下的一环,而且他的心也是最慌乱的。要不是赵菁菁给他打眼色,指不定他此刻已经躲入那些赌客中了。混战总是最好脱身的嘛。

“太爷,你看,他们不讲理,这可怎么办啊”赵菁菁轻轻的拉着赵国良的右胳膊说道,那样子娇气十足。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丫头,可是看到这个样子还是有点搞笑。

“不讲理啊。”赵国良摇了摇头,然后抓了抓半黑半白的头发:“这个世界啊总是这样弱肉强食。有理没处讲啊,没办法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总是这么多,你跟他讲理他就以为你拳头没他硬。既然讲不通,那就不要讲了”

就在赵国良说话的功夫,当先走出的方仲平已经走到不到赵国良一米的地方,正好挡在了站在那里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董明传的身前。方仲平笑了笑:“我说你啊,装什么不好偏要装蒜,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你这样不知死活的我这辈子不知道收拾过多少。我劝你啊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动起手来伤到自己。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得,但是你们手里有活,总号说不定会就此放你们一马也不好说,因此还是不要自误的好。”

“太爷,他说您老人家装蒜。”赵菁菁一脸故作天真。如果不是此刻情况紧急,白小天看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正慢慢的逼近自己,他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并说上一句:菁菁,还是你会装啊

赵国良上前一步,看起来动作很慢,几乎是同时他伸出左手,动作似乎也一点谈不上迅捷,可奇怪的是那方仲平完全忘记了防御,似乎傻了似的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被赵国良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赵国良就松手了。

只听见“咚”的一声,赵国良一松手,方仲平整个人就站不住了,直接向左倾倒,左边是赌台,他的头“咚”一声就正好撞到了赌台边沿上。然后方仲平整个人就像堆软泥,贴着赌台边上的一条桌腿直接滑落到地上。

静寂、无声。

许多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似乎只看到赵国良向前一步掐住了方仲平的脖子,然后赵国良松手,方仲平就倒下,生死不知。

有不少人都知道方仲平是斗王巅峰,即便不是很清楚,看刚才方仲平那霸道的架势,以及小视天下的气势,就知道人家是高手可是这高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倒地上了呢?这是哪门子高手啊

赵国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哪掰蒜,就敢神气活现的条跳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知道死活了。”

方仲平一倒。离他最近的四掌柜董明传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主要是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而本来紧随其后的刘云堂却硬生生得停住了脚步,神色紧张,尽管他还看不出方仲平如今是生还是死,甚至他不清楚为什么方仲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对方掐脖子,可是这种诡异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心虚:“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你把方大哥怎么了?告诉你不要胡来,我们东家不是你惹得起的”

赵国良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长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就称之为妖。还有啊,你们要搞搞清楚,不是我们要惹事,而是你们在喊打喊杀。这世界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了嘛。既然你不知道死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说完,右手在赌台上一啪,似乎也没见使多大力,只听得那赌台发出“扑”的一声有些沉闷的声音,然后,一粒色子从揭开了盖的赌盅中弹了起来,速度极快,恍惚间只见到一道淡淡的白影。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响。只见那位护卫刘云堂,已经仰脸朝天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嘴还微张着,有些离他不远而视力又不错的人就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印堂中央正正的嵌上了一枚色子。如今正冲着大家的正是一点的那一面。

赵菁菁自然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她右手冲着还有些惊疑不定,站在那里想退又不好意思退的原本逼向白小天的另一位斗王护卫赵北一指:“太爷,那边还有一位,除恶务尽啊”

赵国良看也不看,轻声说道:“打打杀杀得不好,再说了年轻人应该勤快一些,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们老人家。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哪里忙得过来”

赵菁菁笑嘻嘻的说道:“太爷说的是,可是这家伙手上功夫不行。要让他来啊,非搞得血淋淋不可,而且不是人家血淋淋,是他自己血淋淋。太爷你总不想眼睁睁看着后辈被人欺负吧。这您脸上也不好看不是嘛。”

“好,一万两银子。”赵国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好、一万就一万。”赵菁菁作咬牙切齿状。

那赵北看见方仲平莫名其妙的倒下就有些惊慌了,等看到刘云堂也倒了,尽管那色子飞的太快他没有看清,又因为站在他这个角度,赌桌将他的视线挡住了,因此看不到正躺在地上的刘云堂,自然更看不到额头上嵌的色子。可是他再愚钝也知道遇到高手了。而且差得不是一个档次。斗圣他还是见过的,但是却没有看到过斗圣的出手。因此他也无法和赵国良的手段作比较,但是看起来似乎那传说中的斗圣还要厉害得多。因为看上去人家根本不是在杀人,似乎只是一个成年人在欺负一个两、三岁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罢了。这使得他不禁会飞魄散,虽然还站在那里,但是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微微的颤抖了。他不是不想逃,但是他担心他不动还可能暂时没事,因为自己根本没法子给别人造成什么威胁嘛。可要是一动,势必会立刻招来杀身之祸。因为这等于在提醒别人,告诉自己的存在。

赵国良撇了撇嘴:“我不是说他一万,我是说一万、一万、一万”说着赵国良伸手指了指已经躺在地上的方仲平和刘云堂,然后最后指着赵北说。

“太爷,您又不缺钱,我们年轻人赚点钱不容易啊。好不容易运气不错,赚了点钱,人家还要喊打喊杀的。您忍心吗?”赵菁菁一脸悲切万分的样子。

“小丫头,做人要凭良心啊。这三个人全都是斗王,我一个才你收一万两,这一点都不多。再说搞不好后面还有后帐啊。要不是看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你拿十万两我都不眨眼睛的。姗姗啊,你不要看我老,就欺负我是老糊涂哦。”

赵国良说话的时候,赵北彻底的被吓倒了,也顾不得这么多,转身就跑,看他的方向是想直接插向赌客群中。

“哎,算了、算了,拿去、拿去吧”赵菁菁一脸索然:“搞了半天总共三万两银子,还没有到手,指不定后面还有一堆麻烦,这**真是怎么算怎么划不来哦”

“年轻人心不要贪,年纪轻轻的要那么多银子作什么用啊”赵国良说话的同时,左手在赌台上一拍,又是“咚”的一声,一颗色子从赌盅中弹射出来,然后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射向飞奔的赵北:“年轻的时候穷一些好,穷一点多吃点苦头,将来才知道幸福来自不易”

亡命狂奔的赵北此刻没有回头,因此还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就听的人群中传来一阵的“啊”的惊呼声,他似有所感,猛回头,这一回头,就看见一道白光疾驰而来。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那白光已经正面击中他的印堂。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摔倒在地,摔倒的姿势有些古怪。因为他是在奔跑中扭头向回看,因此身体摔倒在地还保留着部分扭曲的样子。

第57章希望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7章希望

鸦雀无声。

赌房内中人虽然不知道杀鸡用牛刀的典故,但是看到赵国良杀那三位斗王皆是不费吹灰之力,弹指之间就已功成。还是一个个感到毛骨悚然。不要说“雄威”号赌船上的四位掌柜以及那些护卫、侍女了,就是那些看起来没有多少危险,一定程度上来说还和白小天三人是同一立场的赌客们,此刻也都个个心慌不已。

赵国良个子不高,穿着俗气,看起来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财主,怎么也看不出来竟然是一个大高手。赌客之中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在世人眼里神秘非凡的斗圣,赌客之中有不少人不但接触过,甚至还有过密切来往,可见到赵国良的手段,这些人脑子里都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就算是一般的斗圣也没有这般手段吧。这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啊?难道是斗圣巅峰,又或者是传说中的斗神?

大家都愣着,赵国良自己却若无其事一般,用手指敲了敲赌桌:“各位,这开赌场就要讲个信义。你不能赢了笑哈哈,输了就翻脸不认帐,是吧。”他嘴里说的虽然是“各位”,但是眼睛却是望着二掌柜林浩然。林浩然只觉得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全身上下刮来刮去一般,全身火辣辣的痛,又好比正掉入了万丈冰窟中,无法抵抗的寒冷骤然而至,导致他牙齿情不自禁的颤抖,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他的两条腿也身不由己的不停的抖阿抖,皮肤多处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许多小疙瘩。他很想解释几句,可是那喉咙里却仿佛瞬间被人用什么东西完全堵塞住了一样,无声的张了好几下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来,全堵在了喉咙里。

林浩然不说话,其他的三位掌柜自然更不会说话,往日里他们自然谁都愿意主导“雄威号”最大的话语权,可今天却巴不得一个个往后缩。就算他们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号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了。可是毕竟再大的麻烦那也是以后,做人还是现实些,先顾眼前的好。这以后的事情嘛自然是以后再说,尤其是此刻离赵国良最近,直线距离不到俩米的四掌柜董明传,他早已经从震怒和恐惧中恢复了过来,不过却又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与担心自己的前途相比,眼前的恐惧更加真实,更让他胆战心惊。他现在一心想着自己能溜得越远越好,可是这显然不现实,他知道自己站得这么近,自己要是不动弹,那也许一切还好,说不定人家会不注意他。如果他一动,只怕立刻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的心里一个劲地后悔:你急火火的跳出去干什么呀,你不过是个掌柜,赌船又不是自己的,激动个什么劲。既然人家敢上门来明目张胆的和你赌,那定然就是有所依仗的,自己竟然那么傻,以为能够稳吃的住人家,真是混了一辈子的经验都算是喂了狗了。

至于说以后怎么办?总号会怎么处置他,董明传不用想就知道答案了。如果说之前仅仅陪了六千万两银子自己定然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自己害怕得不行的话,现在对于这个问题,他反而一点不担心了。为什么?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害怕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之前担心,是因为最为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一责任者,他董明传会受到严惩是一定的,但是怎样的严惩就不好说。可能是罚银子,但是也很可能不但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可能牵连到自己的家人。人离土践,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熟悉的环境,去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或者悲惨的四处流浪呢?没有人会愿意。尽管他董明传年轻的时候也吃过很多苦,那种四处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愿意回到从前。更何况他现在年纪大了,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更是吃不了这种苦了。可是呢,董明传之前也想过自己虽然是第一责任者,但是要是关系疏通得好的,也未必不能减轻一些处罚。这些年他的身家也有两百多万两了,大不了全部赔出去,再加上其他人的赔偿,这损失也能减少不少了。如果再有人为自己说点好话,也未必不能躲过这一劫。毕竟自己对商号来说还是有用的。半辈子的积蓄全赔出去固然让他很心痛,可是他相信只要他人还在,那么总有一天这些钱他还能再赚回来。正因为面对惩罚,他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所以董明传才焦灼不安。是逃走了,还是把家财全部交出去,选择重新开始。

而现在呢,他董明传不用焦灼了,因为他知道三个斗王都死了。这么大的事件发生,留下来他百分百死路一条。而且他认为不但他活不了,他的家人要受到牵连,其他的三位掌柜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因此他已经打定注意了,如果自己能从这几个杀星手下逃走,那自己没说的,立刻想办法逃走,同时派人通知家人也立刻离开。不过呢,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全无好处。

如果三位斗王没有死,那么只怕其他的三位掌柜,以及“雄威”号的侍卫乃至侍女们立刻就会用一种异样的阳光看待自己。对自己进行监视、甚至自己被直接拿下,也未必不可能。可现如今,他们只怕个个都担心得要死吧。这下子只定是谁也好不了了。甚至董明传还在想:六千万两的确是个庞大的数字,这么多现银,“雄威”号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但是雄威号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要知道赌船之所以把二掌柜拔得这么高,就是因为二掌管还有一项特别的权力,那就是开“飞票”。所谓“飞票”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银票。只不过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到了时间你不将“飞票”取现,或者转成“银票”,那么就等同一张废纸。“飞票”的时间限制通常不会太长,短则“三五天”,最长一般不会超过三个月。一般“飞票”来说只是钱庄内部通行的异地兑换的形式。比如说你拿到了一张甲地通海钱庄开出的“飞票”五千两银子,那么这张“飞票”上除了写明了最长时限外,还将写明取现或者兑转的钱庄的名字。这个钱庄一般是通海钱庄异地的分号。当然上面一般不会只有一家分号,但通常也不会超过三家,也就是你不管是取现还是要兑换成银票只能去这三家分号,去其他地方是没有用的。此外,“飞票”和银票不同的是,银票都是不记名的,也就是谁持有银票,等于就默认了谁是银票的主人,但是飞票不同,“飞票”一般是记名的。想要取现或者转换成银票,都必须持有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一般是官府的路引。或者如果你是贵族的话,凭借你的爵位牌也没有问题。

总之“飞票”的出现,是针对于许多人感到银票不安旦丢失就可能直接利益受损的一种类银票的金融工具。不过自从“飞票”出现这几十年来,还是得到很多商人尤其是经常需要异地兑现的商人们的欢迎,但是一般来说开飞票的只能是钱庄。

可是实际上许多的大商户在得到了钱庄的允许后也能够开“飞票”。因为大商户开“飞票”实际上等同于一种短期借贷了,所以除了要和这家钱庄关系相当好以外,他的资金实力也是被这家钱庄高度认同的。而赌船的实力自然不用说。作为“雄威”赌船的二掌柜林浩然,他是有资格开“飞票”的,不过也仅限于“天下钱庄”和“福海钱庄”。不过旦开出飞票,赌船方面是要付给钱庄利息的。因此总号对此是有严格规定的。一般除非客户特别要求,或者赌船上现银实在是周转不开了,否则“飞票”要尽量避免开。

而此刻谁也没想到,董明传竟然已经在这上面打上主意了。既然已经要逃走了,那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势力越大,那我准备的就必须更充分才好。其他的也就罢了,这钱嘛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啊,此刻董明传此刻虽然还身在危险之中却已经想到只要自己不死、而二掌柜林浩然也活下来的话,那么一定要鼓动他竭尽所能得开飞票。然后不但能够把这些赌客们全部应付走,自己一行人临了了也能大卷一笔。这样虽然自己后半生免不了要躲躲藏藏,但是总比没有钱好吧。而且康国虽然在东大陆实力第一,但是其他的国家也未必就会买康国的帐,实在不行自己逃到西大陆去好了。再不行,自己买上几条船,逃到海上去也是个选择。

二掌柜林浩然平日里虽然以精明强干著称,不过这时候面对赵国良的质问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脸色则是越来越灰败。

“喂,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要以为装就能装过去啊”赵国良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收不住了。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后悔了,才四百万两银子啊,实在是有点不值。作为赵家的长老,虽然平日里不是关心时事,但是对于赌船真正的庄家,他自然心中有数,尽管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却不离十了。赵家的很多长老对于这位国王陛下如此的行径却是很不屑的。说起来整个康国都是你的,你却还要用这种手段来捞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这钱不能吃不能喝的,你要收集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

可是如果国王陛下知道了,只怕心里也会委屈得不行。不是他贪财。而是他也没办法。康国看起来是东大陆第一强国,又因为和平多年,国力似乎也是一日生过一日。可是国王陛下心里却清楚,对于王室来说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天比一天更危险。因为地方上的实力是一天大过一天。而王室则是日渐削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的不说,表面上看王室还强大,但是王室的分支也多,为了始终将权力集中在国王手中,王室弟子中的内耗之惨烈远远超过任何世家。因此不要看康国已经多年没打仗了,但是高手之间的暗斗简直一天都没有停息。而要培养高手、大修士,就需要大批的财富。但是康国现在虽然表面繁荣,但是各地方的世家的封地是不需要上税的,这就使得康国的财力去了一大块。不仅如此他们还采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偷税漏税。比如将许多平民的田地、商铺挂到他们的名下,以达到免税或者减税的目的。对于这种情况,王室不是不知道的,可是却也只能对那些小家族动手,以图杀鸡骇猴,但是效果显然不佳。

如果就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因为地方各郡的许多官员本身就出身于世家,因此他们往往采用各种方法挪用公力、公财,为世家自己谋利。结果一到年景不好的情况下,朝廷就没钱了,往往需要国王陛下从私库里掏钱。而这些赈灾款却十至七八最终又会落到受灾往往最轻的世家手里。搞得现在没有办法,国王陛下只好另开财源了。得了钱,他就存入私库。他的想法也干脆。不是没办法限制世家嘛,那好,我就干脆不限制,我自己做最大的世家,看谁搞得过谁这位国王陛下虽然说行事有些偏激,但也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

赵国良的生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知道虽然他上船用的是假名,赌船上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大概知道得也就赵珊珊吧?可是不要说他没有遮头蒙脸。就算遮了也没用。只要出事的事情一传出去,王室多半就会把矛盾对准赵家。谁让赵家的斗神最多了。而为了这点事赵国良觉得遮遮掩掩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加上康国王室和赵家互相看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了,甚至暗地里多次发生过冲突。只不过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康国王室还得到了其它势力的支援。所以赵家也就只好忍了。

就算出了这件事,康国王室多半也不会就此彻底和赵家翻脸。因为两家都知道,如果彻底翻脸,那只能两败俱伤。只是他回去之后,家族内部免不了又会有一些申斥,太重的责罚虽然不会有,可是短期内他想要再溜出来可能性就不大了。想到他仅仅得了四百万,他就心里很不舒服。这才多大一点利啊,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啊。因此表现得脾气自然格外暴躁。看他的架势,似乎二掌柜林浩然再不说话的话,赵国良直接向他出手的可能性,在场的其他人一点也不会怀疑。

二掌柜林浩然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懵了,总之大家只看到他站在那里不停地颤抖,却始终一言不发。四掌柜董明传却有些急了。在他没有决定要逃之前,有林浩然在前面顶着,但是现在一旦决定要逃了。那林浩然就绝对不能出事。

不要说他还想多卷一些钱财逃命,如果林浩然被赵国良杀了。那他恐怕想逃也逃不了了。原因很简单。雄威号上根本拿不出六千万现银。没有银子,这些赌客们怎么会放他逃走呢?时间一拖长,搞不好总号就派人来处理了,到时候那可什么都晚了。因此,林浩然不但不能死,还要健健康康的活着。而且就长远看虽然这个家伙免不了将来会分掉一点浮财,可是将来各自逃跑后,也能多少分散掉一些追兵的注意力。

因此,董明传硬着头皮,终于说话了:“这位……大爷,您放心,我们赌船是讲信用的。您们赢得钱,我们一定一两不少、如数奉上。”

董明传的话音刚落,赵国良还没有表态,其他的赌客却开始嚷嚷上来:“董掌柜,那我们的钱呢?你可别想赖啊”

“大家不要急、大家不要急”董明传在发言之后,看见赵国良没有阻止他,而神情也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多半。

看来,这个杀神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只要他还讲道理就好办。老实说,董明传刚才最担心的并不是赵国良会直接将他杀了。他也知道在赵国良这种大修士眼中,自己这种人就和蝼蚁差不了多少。所以,只要自己不太惹人厌,危险不会太高,至少赵国良对他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要动手的话,赵菁菁倒是有可能。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赵菁菁的真实实力的缘故。

董明传心中最担心的反而是赵国良会不会不满足于四百万两银子。不错,他是赢了四百万两。但是问题是现在动手开打了呀斗王在人家眼里就是个渣四百万两银子,在人家眼里很多吗?董明传就担心,赵国良干脆来个卷包会,“雄威”号上所有的钱财全部带走,甚至连那些赌客身上的钱财也不放过,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是那样的话,董明传不要说想卷款逃亡,只怕赵国良等人一走,很可能就被这些赌客收拾了。不是被直接打成肉酱,就是被很快就将到来的总号的护卫缉拿了。

而现在,赵国良听到自己说银子一定还就不出声了,这让他彻彻底底放了心。看来人家大修士就是不同啊。赵国良要是知道董明传这样想他,一定会起的拍岸而起,直接打成渣。卷包会,我缺钱嘛,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钱罢了嘛。这也是赵国良认为康国王室不会为这件事情找赵家的**烦的原因,说到底,赵家虽然有出老千的嫌疑,但是毕竟你没有抓到。可你开赌场的,输了却当场耍赖,这事不到哪里去说,都没有理。因此康国王室多半是根本没有脸去找赵家。

“各位赢钱手段正当,所以拿回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你们也知道这可是一大笔钱,粗粗统计,应该是六千万了,所以如何支付请各位给我们一个商量的时间,好吧?”董明传说完不等大家拒绝,又说道:“大家放心,我们不离开这里,而且最多一炷香时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说完立刻转身走到了二掌柜林浩然身边,一把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他拉到了大掌柜莫雄和三掌柜唐守礼身边,凑在一起开始商量起来。

其他赌客虽然不是个个都没意见,但时见赵国良都没有说话,自然也不好或者说不敢再去说什么。

董明传先是挥手让边上的护卫都走远些,然后拉着其他的三名掌柜,很不雅观的蹲在了地上,四个人全部头冲里,站了个小圈,几乎就是头挨着头,一丝缝隙都没有留。

最先说话的自然是董明传:“各位,首先我要给大家道个歉啊,这个事情发生到了这一步,我要付很大的责任。不过,有什么事情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其他三个人虽然没说话,可是那脸上怨恨的眼神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因为就是责任最轻的莫雄现在也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一点把握。不过,到这个时候怨恨他们也知道怨恨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管怎么样,在方寸大乱的时候,听董明传先发表一下意见也没什么坏处。

董明传见三人都不说话,自然知道这就是默认了。于是这才说道:“但是呢,不是我推卸责任,这件事情啊人家是有心算我们无心,而且又有强大的力量作后盾,所以今天的事情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根本是躲不过去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估计,我们四个人中责任最轻的就是老莫了。可只怕老莫你也没有把握能够保得住性命吧?至于我们其他三个人,我一点希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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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分配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8章分配

董明传见三人都不说话,自然知道这就是默认了。于是这才说道:“但是呢,不是我推卸责任,这件事情啊人家是有心算我们无心,而且又有强大的力量作后盾,所以今天的事情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根本是躲不过去的。现在事情已经生了,我的估计,我们四个人中责任最轻的就是老莫了。可只怕老莫你也没有把握能够保得住性命吧?至于我们其他三个人,我连一点希望也没有。”

“老董说的是。”大掌柜莫雄虽然觉得这话不中听,但是却说到他心里去了。此时的他对于自己将要面临的处罚确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其他三人命估计是保不住了,可是他自己呢,难说的很。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家事,他身后并没有什么靠山,其实这个许多人都知道,因为商号中做大掌柜的就没有一个有大靠山的。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对于事后自己能够独自保全那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因此,他也顾不得心中对董明传的怨恨了,直接问道:“仙在说这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老董你就说你的主意,想怎么办吧?”莫雄虽然人不算很聪明,处事也不果断,但是却也不蠢。事实上大掌柜这个位置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也不可能让一个智商太差的人来担任。所以,此刻静下心来,他自然也就看出来了董明传似乎心里已经拿定了什么主意,应该可以避免或者说应对总号的处罚。因此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讨教。

“是啊老董,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直接说吧”四掌柜董明传也随即附和道。二掌柜林浩然此刻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不过他也马上表了态:“我这时脑子乱得很,没什么主意了。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在一条船上,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老董有主意,就不要有任何顾忌直说当面好了。都这个时候了,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好,我老董就直说了。”董明传停了一下,长长的吸了口气,接下来他是准备一口气不停顿的快讲完他的话的,因此不得不酝酿一下:“照我估计,总号这次定然是不会轻饶我们,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不但我们活不了,家中财产还可能全部被抄,全家老就算不死也很有可能被贬入奴籍。”

…………

原本在康国在立国之后,已经废除了奴隶。不过后来贵族册封,贵族们虽然有了封地,但是却基本上都处于无人可用的地步。一是当时经过多年战争,整个东大陆的人口锐减,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大部分财富依旧掌握少数人手中,但是剩下的人也基本能够勉强活下去了。二是没有了奴隶。人们在能够活下去的情况下,主动去贵族手下做奴仆的自然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不久康国又宣布将历次战争中的战俘贬为奴隶。而之后东大陆各国之间的战争进行了上千年。虽然有胜有败,但是因为战俘的数目的累计,总数总是在直线上升的。再加上战俘被贬为奴隶后,虽然条件恶劣,但也没有直接剥夺了他们的生存权,他们的后代一样繁衍下来。只是没有特殊情况,子子孙孙从一出身就逃不了奴隶的身份。

后来东大陆开始进入和平时期。

自然也就没有了战俘。尽管因为奴隶们的繁衍,康国奴隶的数目总体来说还是在缓慢增加的。可是贵族们对此还是不满意。特别是那些新兴的贵族。没有了战俘,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了直接的便宜得奴隶来源。想要奴隶就只有从其他的贵族手中购买。这种方式就算再便宜也不可能比从国家手中购买战俘廉价。因为那基本就是属于酬功性质的半卖半送。虽然说是酬功,但是只要你打通关节,一切都都不是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战俘的质量是有保证的,而且数量也有保证。可要从别的贵族手中那就不好说了。老弱不提,数目也是零散的恨,不能让他们满意。因此不久在贵族们的一致要求下,康国又出台了一项新的法案。那就是将那些犯有重罪者贬为奴隶。这个法案表面上说起来倒是堂而皇之,天有好生之德,因此要减少死刑。自此之后除非谋逆大罪,或者情节极为恶劣者否则不判死刑。

这个新法案颁布之后,的确每年康国的死刑数目大减。甚至有好几年,一年的死刑犯都不到十个。可是呢在官员们上下其手的操作下,许多情节并不算特别严重的犯人却都被贬为奴籍。官员们之所以热衷于此事,说到底也还是因为其中大有利可图。一旦人犯被贬为奴籍,那就意味着他名下的所有产业被抄没。这些被抄没的产业被那些官员过一遍手后,多多少少总要被揩掉一些油去。再然后就是这些奴隶将被官府统一官卖。可是事实上,没有特殊的关系通常是很难从官府上买到官卖的奴隶的。原因也不复杂,因为官卖的奴隶的价格要比贵族之间的私卖低廉的多得多。而你要拿到这些奴隶,自然免不了要给相关的官员送上好处。

按理说不管商号的势力再大,他也没有权利将人贬为奴籍,可是事实上到了如今,很多财大势大的人沟通官府后往你头上载个罪名,那实在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而赌船本来就属于那种半官方的商号,就更不用说了。

董明传的话说得其他三人脸色白,心有戚戚焉。他却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所以啊,我们唯今之计,想要保全自己和家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康国、离开东大陆。自此之后隐姓瞒名,那么兴许还有一条生路。而要留下来的话,多半是死路一条。当然了,各位也可以选择搏一搏,比如说现在就直接把我拿下。但是老实说能不能将功赎罪呢,老实说我不太看好。因为我们的东家虽然给我们的薪水还算不错,尽管我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大东家是谁,可是似乎却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啊。

董明传要是平常时候这样说话,别说自认为最有后台的三掌柜唐守礼,就是平日里和他关系相对较好的二掌柜林浩然就算不把他当场拿下也会背后将此事报告上去,可现在嘛,说完之后三个人都没声了。

等了好一阵,还是大掌柜莫威最先开了口:“你的话说得确实有道理。可是总号财雄势大,想逃也不容易啊,更何况啊,逃命也是需要银子的,更何况还是拖家带口。这要是没有银子就算逃出东大陆,人生地不熟的,也是悲惨的很。毕竟我和老董的身家没法比啊。那样的话,还不如留下来呢,兴许家人们受到的牵连不会太大。”

三掌柜唐守礼和二掌柜林浩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全部一致的望着四掌柜董明传。董明传这下知道自己赌对了,八成有门了。可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大骂。不错按正常估计四个人中大掌柜莫威身家确实差一些,然后是三掌柜唐守礼和二掌柜林浩然。可是你们穷是你们的事情,难道你们穷是我造成的嘛。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董明传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是想到那个主意。要是自己只提出逃跑的话,这三个家伙想必会毫不客气地提出要自己支援他们一些银子。

还好,还好,自己够聪明。于是他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之前的声音已经够了,现在就更不要说了,就连其他三个人即便此刻都是全神贯注,依旧不是每个字音都能听清。好歹董明传说的话一点都不深奥,即便漏掉了一些,前后一贯通,也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说起来,董明传的话也不是很长,核心意思统共加起来其实不过也只有几句话,所以他很快就说完了,反问道。

这一次大掌柜莫雄和三掌柜唐守礼都没有说话,直接望着二掌柜林浩然。因为这事情要办成,他们的作用不大,主要还是要靠林浩然。当然如果反过来,他们不同意,在其中捣乱,或者明确反对,那么这件事恐怕也进行不下去。

二掌柜林浩然捏着他那下巴下不多的几根胡须说道:“这个事情,我是赞成的。不过我要说清楚,这个事如果韩向云不同意,那么我们也把办不成,甚至也走不成。所以我的意见是船上剩下的财物韩向云算五成,我俩成,你们三个一人一成。”

此刻林浩然倒是完全恢复了他平日里镇定自若的神态。韩向云是现在雄威号上剩下的最后一名斗王,此时还在护卫着储藏库。

董明传想了想:船上如今的现银虽然不是很多,但一千万两银子差不多有。再加上其他的黄金、珠宝等贵重物品差不多也有个三百两银子左右的价值。按照他的想法,白天这三个家伙肯定是不会要“飞票”,定然是坚决要现银的。这样的话,就去掉了四百万两。剩下的就算是一成,也有约九十万两。而他半辈子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万两。虽然他也眼红林浩然还有韩向云,但是钱多虽然是好事,可要拿到手的才算是自己的钱。自己要是立刻逃走,家中的田地、房产、商铺这些都是带不走,也没办法立刻变现的,这样的话也就带走约一百万两左右,加起来有近俩百万两,这些钱也不少了。

大掌柜莫雄和三掌柜唐守礼脸上的神情却是一下子垮了下来,尤其是莫雄,那张脸拉得老长,他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老林啊,你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事情缺了韩队长确实不行,你的作用也确实比我们大得多。可是你也知道的,你老哥我穷了半辈子了,没有多少积蓄啊。这要一分,粗粗算来也就九十多万两吧九十万两,要是平日里对我个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不出这事的话,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可是啊,现在是逃亡啊。那钱花出去肯定是和水一样,还得带着家人离开东大陆,这就得雇大船了,还要请可靠的护卫。这其中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啊,老林啊,你就可怜可怜你老哥吧?”

唐守礼心中暗骂:莫雄啊莫雄,平日里你还装得一幅清高无比的模样,想不到却是如此无耻,干脆不要脸了。不过他也知道虽然逃亡路上确实花销可能是个无底洞,但是九十万两银子却也不是个数目,只要一切还算顺利能逃出康国、逃出东大陆的话。也足够他和他的家人快活一辈子了。不过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既然打算要捞最后一笔了,谁客气谁他**的就是傻子。他这正想开口了,没想到林浩然说话了:“老莫啊,你这就算错了。如果单按我们帐上钱来算,确实你没算错。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一局就押了近六千万两啊。既然我们准备给其他的客人们开飞票了。那没道理按两部分走,本钱还现银,赢钱走飞票的道理嘛。”

这下唐守礼一下激动了,一把抓着林浩然的手说道:“老林,你是说……”

“老唐你就不要说出来了,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的。”林浩然得意地抚摸着他那几根短胡须。

…………

董明传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听了林浩然的话后,也忍不住气息变粗,而莫雄就更不堪了,脸色整个犯红潮,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红脸汉。董明传平日里对林浩然不大服气,可现在却算是真的服了。真是自叹不如啊,这主要最初还是我想的,可是到这个家伙脑子里一转,却立刻翻了几番。林浩然的意思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不过其他三人却全部明明白白了。这一局除了白天三人总计押了四百两外,其他的赌客还押了近五千六百万两。这些钱可也基都是现银或者银票。林浩然说得不错,开始他们想左了。他们答应了如数给钱,既然已经打算付“飞票”了。那么就没道理一半用“飞票”另一半用现银或者银票吧?而对于这些赌客来说,使用飞票虽然麻烦一些,但钱却是一分不少的都能拿到,自然也不会多少人会拒绝。董明传想好了,你要拒绝那也好办。我就算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银,给你打一张欠条好了。是要“欠条”还是“飞票”自己选择,这个答案,想必赌客们都会选择后者吧?就算有几个特别脑子有问题的,要拿“欠条”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不用出银子就行。到了最后,当然也可能有那么几个特别的刺头无法说服,那么就看情况再说好了。如果情况最好,那就意味着一成就要增加约五百六十万加上那九十万。就是六百五十万。尽管这样算起来的话林浩然要得一千三百万,而韩向云更是会分到高达三千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想想他的眼睛都要红了。

可是董明传不是没有理智的。林浩然说得没错。如今事情一出,仅凭他们四个还能不能掌控的住赌船的局面,还真是不好说,毕竟不但他们四个人要受到处罚,其他的护卫、使女们也多多少少会受到牵连。而要是他们真的卷款逃跑了。董明传甚至不用仔细考虑就能知道赌船上其他人如果没跑,那么多半是一个都活不了。最少也会被贬为奴隶。说起来,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无辜呢。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可怜他们,谁来可怜自己呢?他甚至能想到此刻如果不是赵国良这个家伙武力太高,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说不定此刻不等赌客们难,雄威号就可能会出现指挥不灵的情况了。而这些都要靠韩向云的武力才能压制得住。因此他拿得再多,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他拿得多些,也意味着自己几个人安全性就更高些。很明显,这银子一分,大家就各跑各路,虽然同事一场,但是相互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多深,银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分万银子后捅刀子啊。而如果韩向云要翻脸,那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费人家吹灰之力啊。所以啊,韩向云拿多一些,他们的安全度数就越高。韩向云拿了三千多万两,想必也不会太贪心了去谋他们手中的银子。因为三千多万两,按照正常花费,他这辈子怎么也花不完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说林浩然得那么多尽管让他有些不服气,可是算了。反正自己拿到那么多,已经很意外了,不要光看到别人碗里的肉嘛。

所以,董明传不等其他人开腔,直接就将话接过去:“老莫、老唐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估计最少我们三个也能各自拿到六百万两。这么一笔钱不要说我们,就是我们的儿孙一辈什么都不作,只要不太过奢侈的败家也足够他们逍遥一辈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照看我啊,现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时间才是最主要的。能拿着银子逃出去才是第一位的,你们说呢?”

董明传这话一说,莫雄和唐守礼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服气,可是却也明白这话是正理。不要说那边还有个杀神等着,不会允许他们在这里争来吵去,就是杀神走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每一刻钟都是关键的,迟一刻,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就可能保不住命。到那个时候分了再多的钱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替别人高兴而已。

于是,莫雄点了点头:“老董说得对,这事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唐守礼说完又多了一句口:“不过,韩向云会答应嘛。他可不比我们。他是斗王,只要他愿意,到那里都能混得不错。听说又是大东家的亲信,三千万虽然不少,可是他会不会不动心?”

唐守礼等人虽然不知道大东家是谁,可是时间一长,却也知道赌船上的护卫中有一批都是大东家直接派过来的,而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斗王。其中斗王巅峰的就占了一多半。

“放心吧”林浩然笑着说道:“虽然平日里老韩口风很紧,不太愿说别人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和方仲平两个人都好酒、好棋。偏偏我们虽然酒量不高,但棋艺还不错,这段时间他们倒是经常拉着我不是下棋,就是给他们当评判。下棋时他们又好喝点酒。喝了酒,话自然就多了。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出大东家的身份,但是我基本也猜出来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能听出不仅是老韩就是方仲平对我们那位大东家也是满腹怨言的。方仲平死了就不说了,就说老韩吧,他为了大东家可是卖了半辈子命了。丢了右手的两根手指不说,身一身的伤。当初大东家收养他的时候,虽然是孤儿,可是却有三个兄弟,现如今三兄弟只剩下了他一个不说,他的三个儿子也有两个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把命丢了,而且尸体都没有带回来。别看老韩平时不出声,可实际上真是牢骚满腹。以前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而且大东家势力太大,而老韩毕竟为他拼了半辈子,要是离开,不说会不会有麻烦,单说这钱半辈子的辛苦就等于化为了流水,想来也是不甘心的,但是现在不同啊。他要是不逃,虽然后果未必有我们惨,但是也很难说。所以看在三千万两银子的份上,我想他不会拒绝的。”

“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意见了。”唐守礼接话说道。

“同意”“同意”莫雄和董明传先后表态。

“那好,老韩我去和他说。”林浩然说完,直接站起:“这里就拜托各位了。”

他们这里密意得很心,却没有想到白天却是早就悄悄地将神识外放,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倒也不能怪他卑鄙。有手段不用那才是傻子呢?更何况双方是敌对关系,而他们一方依仗的武力赵国良在白天看来不但不可靠,说不定随时会翻脸也不好说。最起码他们很多事情都不能敞开了说。因此,提防自然是有相当必要的。

听了四人的讨论,白天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过苦味居多。他和赵菁菁两人辛辛苦苦,甘冒奇险外加绞尽脑汁,算起来也就赢了三万两银子。没办法本来是七万两的,可是利息一万,赵国良杀了三个斗王,一个要了一万两。就剩下三万两多一点了。可人家这输了一蹋糊涂,可怜兮兮的赔了钱,虽然说不得不卷铺盖带着一家子逃亡,可是最少的也能捞六百多万两银子,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而且他还听出来了,这家赌船的后台看来确实相当雄厚。自己这一搞,再加上这几个内贼一跑。里外里算起来,差不多要赔上一亿两可能还不止。到时候人家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而可怜的自己和赵菁菁就成了罪魁祸。可是他们只得了三万两银子,却要惹这么一个级**烦,这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三分啊。

偏偏这冤还没处述去。如果不是和赵国良之间关系尴尬,说不定他还会怂恿着赵国良去敲这几个内贼一笔,可是现在嘛,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多事了。脱身最要紧,谁知道这家赌船后面还有什么高手呢,斗神未必就没有,到时候时间一拖长,自己搞不好想跑都跑不了。

而且,他们还是早点和赵国良分开舒坦些。尽管在一个斗神身边安全系数高了,可是那种不自在感也增加了,何况他又不准备现在就去赵家。

赌客们看到林浩然转身离去,又开始有些纷乱了,董明传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各位,各位,不要担心。雄威赌船的实力各位相比也大都心里有数。六千万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太庞大,所以各位一点也不用担心。不过呢,想必各位也知道雄威号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银支付,所以啊,我们几个刚才商量后,准备用“飞票”支付,天下钱庄的“飞票”信用很高,想必大家信的过得吧?”

董明传这一说,赌客们先是一静,接着又开始互相窃窃私语,倒是没有人直接站出来提出异议。可是只等了一会儿,赵国良就开口了:“这点钱还要用什么飞票啊。我跟你们说,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想用这一招来拖时间,那是门也没有。我这个人不喜欢用武力,所以啊,不要逼我动粗。”

董明传听了赵国良的话心里大骂:这个老家伙还说什么不喜欢用武力,弹指之间就杀了三个人。要说杀方仲平是不已,杀刘云堂可以说是为了立威,那最后赵北已经等于服软了。可还是不放过,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不过,这话他是不敢开口说的,卷款逃命算起来有不少难题,而这其中第一个难题就是要先把这个杀神哄走再说。所以他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是他的态度却是极其恭敬:“前辈,您放心,您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啊,如果你不是特别要求的话,你可以选择现银或者银票。”

赵国良其实对此一点也不担心,赌债也是债,你也欠债不还怎么行,就算是国王本人在这里,他也说不过这个理。不过他听得董明传这么说,却忍不住反问道:“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咋个特殊啊?”

给他这么一问,董明传顿时额头上冒汗,心想:老家伙,你拿了钱走人就是了。目的你也达到了,怎么还牵扯不轻呢。只是嘴里却更加恭敬了:“前辈,我们之间生了一些不愉快。当然了,我们是不敢留难你的。这钱你拿走也理所应当。不过呢,考虑到您可能会担心用飞票取钱会有麻烦,所以,如果不是您个人有特别要求,我提议还是用现银支取的方式支取。至于这以后的事情,我想总号会派人来处理的。”

董明传说这番话虽然姿态放的低,但是却是软中有硬。不但说了我们知道你胆子不大,担心拿飞票去取钱的时候被撞个正着,所以同意给现银。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们应付不了你,可还有总号。迟早总号会找你算账的。

他说这番话确实很提着心,不过也没办法,如果继续顺着赵国良说话,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继续纠缠不清,毕竟他们现在时间可是很要紧的。只能赌一赌,希望在这种老家伙的眼睛里,自己这种人就是蝼蚁一般,不屑于杀,那就算逃过一劫了。而同时呢,董明传说这番话也是对其它赌客们敲上了一番警钟。那就是要那些赌客考虑清楚。这几个虽然能拿走现银,但是赌场以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你们自认为是一伙的,那当然也可以要求拿现银。否则的话,用飞票支取,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过就是时间上稍晚一点嘛。

这样的话,绝大多数赌客们考虑到不想将赌船得罪太狠的话,想必都会选择拿“飞票”的。

“哈哈哈”赵国良听完他的话后,却哈哈哈大笑,手里还轻轻地拍着巴掌:“本事不怎么样,刻着胆子似乎还有一点嘛。不过我记得你刚才可是吓得都快傻了吧?这时候心虚了吧,裤裆里有没有湿啊。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把我的钱如数拿来,我才懒得找你这样的人物的麻烦,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太没品了。不过,子别耍什么花招。”

“就是,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赶紧把钱拿来。”赵菁菁挥舞了一下她那不大的拳头说道:“我家太爷是什么人物,少在这耍什么聪明。”

第59章好奇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9章好奇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后,赵国良三人拿了钱并坐上了赌船方面安排的一条船直接靠了岸。按理说这还不到靠岸的码头。可是他们提出了这样的安排,谁又敢说不。

踏上岸来,白天留恋无比的看了正在缓缓向前行驶的“雄威”一眼,此刻那些赌客都在接受“飞票”吧。接下来就是那些内贼大肆分赃了。真是有些不心甘啊。有句话叫做“黄狗吃屎,黑狗挡灾”。这话虽然很不好听,但是却也很形象地形容了此时此刻白天万分不甘要为他人挡灾的委屈心态。

“姗姗啊,你们这是要一路去哪啊”赵国良似乎没有注意到心事重重的白天,直接开口问赵菁菁,其实赵菁菁心理也挺不痛快的。搞这么的一件事情出来,却只得了这么一点点好处,现在却要马上如丧家之犬一样赶紧跑。这心情自然好不了:“太爷啊,这还能去哪呢?只能赶紧跑了”

“有我在,有什么好担心的。”赵国良摆了摆手,显得万事都不屑一顾。

“太爷啊,我知道你厉害,可是这赌船后面的后台不啊。再说了,你也知道我们待在您身边只能给你拖累,而且我这身份要是被查出来,也是个**烦,所以……”

不等赵菁菁说完,赵国良就打断了她:“说起来我还奇怪啊,你怎么回来赌船上啊,还来了这么一手呢?你应该也不缺钱吧?”

“钱虽然不多,但是紧着点使,确实也不缺。”赵菁菁在赌船的时候就早已经想好了怎么进行应对,因此说起来自然不慌不忙的:“太爷,我来这赌船有什么好奇怪的嘛。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地方,所以好奇来瞅瞅。”

“好奇,你骗谁呢?”赵国良脸一板。他自然不相信赵菁菁的话,这个时候他对赵菁菁的身份倒是基本不怀疑了,可是听得她这么说却很不高兴,尽管平日里不喜欢管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却更不喜欢别人骗他。尤其是这些辈,敢于当面欺骗他这个老祖宗,那不是不把祖宗当成辈,以为祖宗没有你聪明怎么着?

“太爷,我真的没骗你。”赵菁菁一脸委屈:“您不会也以为我们耍了老千吧?我们哪会什么老千啊?就我这身份,虽然不是很显赫,可是也用不着用这种法子来赚钱吧。钱赚不了多少吧?还惹了一个大马蜂窝。太爷你还不信。上船的时候我们除了买船票的钱外,就只有七百两银子。如果我们真是有备而来,要搞什么名堂,那里会就带这点钱来,我们真的就是来赌船看看,见识一下的,谁知道最后惹上了个这么大的麻烦,还不知道回去后怎么和我爹交待呢?”赵菁菁说完干脆摆出了一脸的愁容。

“嗯。”赵国良被她这么一说,有些糊涂了,想想也是啊。要是他们真有计划而来,怎么可能只带这么点银子来赌船呢?到最后还要向自己借钱银子,说起来自己不值,只赚了四百万两银子,却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但是他们比自己还不值啊:“不对。你不会说你们能赚这么多,就是因为运气好吧?再说,要只是运气好,你当时怎么有这么大的把握向我借银子呢?”

“太爷,我也不瞒你。这是我爹刚收不久的护卫石敢当。他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不但暗器式的好,那听力也是相当灵敏。之所以我们能在雄威号上能赚这么多,一是靠他的听力,二呢,我的赌运确实也不错,因为听力再好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所以你也看到了我通常只会押大、或者单、双。很少直接押倍率更高的数字或者花色。”

“这样啊。”赵国良听她这么一说,基本也能自圆其说了。虽然还是有些问题,但是也就不打算再问了,反而转身盯着白天说道:“子、不错嘛。”

“不敢,前辈。”白天恭恭敬敬的一鞠躬,然后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这个样子摆的太明显,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因此赵国良把眉头一皱:“子,老夫没那么大的规矩,有什么直说,实在不想说,就憋着,你这样子,老夫我看着难受。”

“老前辈见笑了。是这样的,你刚才也听大姐说了,我这听力特别好。这个我也不是自夸,暗器功夫其实我也就一般,但这听力吧,一大半是天生的。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叫做天生我材必有用吧。”白天这几句话一说,赵国良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他听不得白天的这废话连篇,如果不是赵菁菁好歹是他的晚辈,而且不管怎么说也粘带着他赚了钱的话,那他不是拂袖而去就是直接一个巴掌拍在白天的脸上了。白天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他赶紧进入正题,他前面连着讲废话,不过是想调调老家伙的胃口,然后想必会让他更急迫的作出决定:“在船上,他们蹲在那里商量的时候,虽然说话很声,很心,但是还是被我听了个**不离十。他们已经做好了卷款逃跑的打算。”

说着白天就把四位掌柜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他这一说,赵国良倒没什么,赵菁菁受不了直接作了:“不是吧?这么大手笔。最少的都能卷六百多万,合着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他们服务来着,而且他们这一逃,我们的麻烦不是会更大。这下子后面的追兵会更多,追得更紧了。我们这才赢了三万两,这、这也太划不了了吧”

“是有些划不来。”出乎白天的意外,那赵国良脸色倒是平静得很:“不过,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要是整天想着公平,那可活不长,早晚的气死。这帮兔崽子跑了,倒也好。反正王室钱多了,大家都帮忙花花,也正常的很哦。”

白天没想到赵国良会这么说。他倒不是对那些钱红眼了,虽然是心理有些不平,可他也知道安后重要的,自己没必要节外生枝。那些家伙逃跑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带有护卫,就算自己能抓住几个,耽误了时间,被赌船总号的人追上那可就是惹祸上身了。不过,他倒不介意赵国良去干几票。正好也可以用这个借口顺理成章的和赵国良分道扬镳。没想到的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想想也是,人家可是斗神啊。真以为人家会很在意钱财这些身外物啊。几千万两白银而已嘛,要是真在乎的话,在赌船上他要一把全抢了去,别人又能奈他如何?自己实在有点太瞧人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赵菁菁却撅着嘴说道:“太爷,你的打算我看是很难哦。照我看这雄威号赌船上,东家的暗桩肯定不会少,这会儿说不定消息早就已经传出去了。那几个家伙那么贪心,还想着能带着家眷一起走,我看啊,最终只怕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都跑不了哦。只是却很可能要害我们一把噢。”

赵菁菁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赌船既然那么多股东,又采用如此复杂的管理手段,要说有几个暗桩一点也不稀奇。这一点董明传等人未必就没有疑心。不管财帛动人心,这么一大笔钱放在面前不取,实在很难忍得住,而且这还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以后想取都不可能了。所以纵然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也会咬牙冒险搏一把。至于说家眷的问题,那就各不相同了。很难说这里面未必就没有几个心肠硬的,嘴里说一套,做得又是一套,到时候恐怕一离开赌船自己一个人就悄悄地溜了。毕竟要带家人一起走的危险无疑要大上许多倍。可是要是不通知家人的话,那他们的家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具体如何,赵菁菁等人自然就猜不到了。

赵国良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丫头说的有道理啊。这么说起来,大多数的银子基本都能被追回来,这就是说才损失六千万两,实在是毛毛雨啊。不行,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给他们多添点麻烦总是好事。”说着他又有些犹豫的看了赵菁菁和白天一眼。

“太爷。你放心,石护卫虽然和您不能比,但是些许贼还是能对付的。只要我们快些走,对方未必能赶上我们,再说了,既然对方有暗桩,想必也会知道我们身上并没有多少银子。追上了我们也不会有多少油水哦。我看那赌船应该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我们身上。”赵菁菁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更知道白天的心思,其实她现在和白天的心思一样,巴不得这位太爷赶紧离开,要是露了马脚,那还不得被押回赵家去。

“那、你们心了。”赵国良点了点头,然后从储元手镯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往赵菁菁手里一塞:“拿着。年轻人做事情不要太冲动。”接着又拍了拍白天的肩膀:“子,惊醒着点,要是你敢对不起姗姗,老夫我不会放过你”说着身子一扬,转身就飞跃而走。

两人看到赵国良的身形在快的一跳一跃,只一会儿就在视线中变成了一个黑点。

“哎呀,你这位太爷,总算是走了。”白天,大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虽然赵国良似乎没怎么用力,但是却拍得白天的肩膀生痛:“你那位太爷,最后说话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的。”

赵菁菁笑了,那样子相当的妩媚:“傻蛋,这还听不出来,我这位太爷。人老心却很细,平时虽然不爱管事,可是啊,我早就听说在长老里面他对后辈算是很照顾的。只是赵家家大业大,子弟众多,不要我们这些族亲,就是他的直系子孙,他也不可能一一照顾得过来。所以啊,养成了面冷心热的个性。他老人家的眼睛多毒啊,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你那双贼眼溜溜的,对我不怀好意。所以这才判断我们之间不是大姐和护卫的关系。可是我那位族妹的夫婿可是位状元,想必他老人家是记得的。因此他肯定以为我们这是在私奔啊”

“有道理、很有道理啊。不过你确定不是你老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引起的怀疑?”赵国良一去,白天感到着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人也自由了,压力顿减。因此忍不住也能说出句俏皮话来。

“去,谁含情脉脉的看着你。”赵菁菁冲他翻了白眼,然后忽然大喜道:“我们财了、财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太爷还真是太爷,出手真是不凡。竟然给了我六百万两。啧啧啧、这下你子不用担心买药材的钱了?记住噢,你可是欠了我们赵家一份大大的人情。”

“切,你们赵家还欠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呢?”白天听说那位赵国良赵太爷留下了六百万两银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记得那家伙当初只拿出了两百万,另外两百万可是用三颗夜明珠直接押注的,这么算起来,他应该是把身上的银子基本上都留给了他们。赵菁菁说的确实不错,这人的心很细,而且很照顾后辈啊。尽管说这家伙现在赶过去多半能拿到数千万,可白天对此倒是一点不眼红,反而是真心祝愿他一切顺顺利利。有了这六百万,他的药材可就基本不缺了,不太奢侈的话差不多够用个将近两年的。至少短期内不用再去赌场里一显身手了。

老实说经过了这一遭,他对于再去赌场里赚钱可是心里有些打鼓了。要是每次都这样赚钱不多,惹事不,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撞到一位赵家长老的。

“我们赵家什么时候欠你大人情了?”赵菁菁一脸疑惑。

“我娶了你们赵家最蠢、最笨、最懒、最丑的丫头,这还不算一份天大的人情,那算什么?你看连你太爷都知道,送上了六百两银子,还很诚恳的拜托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他也知道理亏啊”

白天刚说完,赵菁菁就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两只手扑打着:“理亏你个头”可惜气势很足,却没什么力量。没打两下,两人就嘻嘻哈哈的抱在了一起。最后干脆两个人直接滚落到了河堤一旁的草地上。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弄得?”虽然四下里没有人,赵菁菁还是很快醒悟过来,这在野外公然揉揉抱抱的,实在是有些太失体统。可是她也不想让白天不高兴,于是就岔开话题。

“什么,怎么弄得?这是你自己的生理反应,好不好?”白天笑嘻嘻的说道。

虽然赵菁菁不是十分明白这“生理反应”到底是个什么反应,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日子,白天可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了好多回了,而且都是在她羞得不行的时候,尽管她不好意思问,但也能估计这不是什么“上流话”。

“你说什么了,我说你在赌桌上是怎么弄得,?怎么只要你押注回回都必定输呢?”赵菁菁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说起来话有些长了。简单一点说呢。我在地球上拜入的时有穷门。有穷门祖师爷在世的时候,地球上的灵气已经消散的不多了。修真们想要修炼比以前要困难许多倍,于是修真们各显神通,想了很多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当年你的先祖之所以架设了传送阵离开地球,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找不到解决灵气稀薄的办法,于是就想干脆离开地球这个办法。而我的祖师爷则是创制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有穷丹。服用了有穷丹以后,服用者的财运将彻底改变,当然得到的好处也很明显就是体质得到促进。像我这样原本体质只是很一般的,但就是因为服用了一枚有穷丹,结果就直接进入了先天。先天,你应该知道的吧?就差不多相当于斗士。先天可以说是修真的第一个门槛,也可以说最重要的门槛。在如今的地球上,因为灵力越稀薄了,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先天的人千分之一都不到。因此修真是越来越没落了。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入了先天想要再往上修炼也是步步艰难。因此,到了如今,修真已经逐渐淡出了地球上主流视野之外。”

白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有穷丹妙用无穷,但缺点也是有的。如果不是财运亨通之人,就算服了有穷丹,效果也不明显。而且材料也很珍惜所以我们有穷门历来择徒严格,那绝对是宁缺勿滥。因此到了我这一代有穷门才只剩下了我这一枝奇葩。而在我之前也只有我师傅松鹤真人一个。服用有穷丹实际上就是通过改变财运来改善体质。这也就是有获得就有失去嘛。世界上就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因此我有穷门弟子只要服用了有穷丹后就注定了穷困终生了。而且逢赌必输”

“不是吧,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白天神奇无比的“逢赌必输”的赌技,但是现在听白天亲口缓缓到来,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和她以往接触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或者说不符合她已知的逻辑推理方式。

“这是摆在你眼前的事情吗?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老实说我刚遇到我师傅的时候,我也不信,可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嘛。”说着白天又说道:“具体来说呢,当不断有财产从我身边流逝的过程,就是我实力不断增加的过程,可惜到了这里我现逢赌必输依旧没变。财产流失也是没有改变,但是我的实力却没有得到增加,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是斗士而不是修真的缘故。”

“哇,那不是很好玩?”赵菁菁却忽然一下捂着嘴巴跳了起来:“我想想都觉得这样的人生太神奇了。”

“有什么神奇的?你的丫坏翠花告诉过你,她赶我走的时候送给了我四个元宝吧?”

“哦,是吗?这事情她到没有和我说得这么细。不过,你的心胸放开一点,就不要为了这以前的事情和翠花计较了。”

“我不是和她计较,她也是为了你好,我可以理解。虽然说没有一点怨恨,那是假话,但是你放心你既然你开口了,这件事情我以后就当没有生过了。你知道吗?当初虽然翠花送给了我四枚元宝,但是我只是坐了一回大车,元宝就在车上被偷了。其实在车上被偷的时候,我是有点觉察的,但是我却没有声张。这不仅仅是因为当时我没有足够的自卫能力,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元宝我是留不住的。不是被偷,就会遇到其他的方式,相比来说被偷这种方式还是我能够接受的,要是我成功地阻止了这次被偷,那下一次就很可能是翻车啊、被火烧啊,甚至某种稀奇古怪,你绝对无法事先能够想到的灾祸,反正足以让我失去四枚元宝,到时候很可能会更惨。你知道嘛。没了元宝之后,在那个陌生的镇里,我身无分文,就差直接开口向人乞讨了。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你能够想象吗?”白天说到这里,神色一暗:“老实说,这一点也不好玩。”

…………

赵菁菁听到这里,脸上的嬉笑色也一扫而空了:“天哥,对不起。”

“没什么了。虽然说如果没有有穷丹,没有遇到师傅松鹤真人,这辈子我可能就是个庸庸碌碌的职员,但是现在想象其实我还是很怀念那种职员的日子,虽然平庸,可是有时候平庸就是福啊。”

“也许你说的对吧”赵菁菁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左肩上:“不过,人有的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比如说你服用了有穷丹,而又来到了这个星球,比如说我出生在了赵家,都是没有选择的。的时候,我练功联的很苦,而我现其他的族人,和我一样的同龄人,却过得很轻松,尽管他们吃得可能不如我,住的地方没有我大,身边的丫环没有我多,可是我真的很羡慕他们。不过父亲告诉我,我的天赋比他们好,所以啊,我注定就要比他们多承担更多的责任。对这话我以前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现在多多少少懂了一些。这大概就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羡慕不来的,往往你只看到了别人站在路边笑的时候,可是你却很少会留意别人在路边哭泣的时候。那些普通人虽然也有快乐,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根本无法自己掌控,那样的快乐我宁愿不要。”

“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可不容易啊。”白天叹息道。

“你不就是一直想这么做吗?我想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或许能够容易些。”

“好,一起努力。”白天紧紧地将她揉在怀中。

…………

经过了整整四天的跋涉,白天和赵菁菁二人回到了“三间房”村。一路上他们是一路上他们没有买马也没有搭车,而是就提气疾行,尽量走的都是行人稀少的路。晚上也不休息,中途也不打尖,路上只是吃干粮的时候稍稍休息一下。为的就是不想过多地留下线索,让可能的追兵找上门来。

三间房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那老头叫周二狗的,见到他们倒是很高兴。虽然说他们离开时,说了几天就回来。然后还留下了十两银子给周二狗。可是这纳姆山和村里人语言不通,这实在是一个不的麻烦。周二狗虽然不能肯定纳姆山的身份,但是估计他多半是那两位贵族的随从,尽管只是个随从,可是他也不敢贸然得罪他。

因此这几天里周二狗一家人对纳姆山那是客客气气。但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还是语言不通的,尽管纳姆山比较沉默,没有多事给他们惹什么麻烦,但终归感到有些不自在。更何况,白天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到底几天回来。周二狗虽然没敢往一去不回这方面向想,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的。这要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白天等人没有音信,那可真是个不好办的包袱。

要真是一去不回倒也好办了,周二狗怕就怕自己这边慢待了那位“木头”,人家倒很快就回来了,结果呢前面白搭个人情不说,最后还闹不着好。

因此,当周二狗见着白天的时候,那真正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倒是纳姆山表现得很平静。

不过白天倒是没有在意这些,本来两人就语言不通,娃娃出现后,两人接触就更少了。很多时候,倒是娃娃充当了中间的手语翻译。

白天出于礼节在离三间房约半天路程的镇里买了不少东西。除了一些熟食外,还有大米、油、酒、布匹,衣服、鞋帽等等,这也算是对周二狗家的感谢。周二狗家自然兴奋异常,那欢天喜地的劲头倒是让白天想起了家乡的过年。

夜里。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连行星都没有几颗。因为三间房的人们都比较穷,虽然点火把也不要耗费什么钱,只需要去砍木头就行了,但是在这样夏夜里,晚饭之后点火把的人家还是不多。因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因为普通的火把亮度有限,烧的时间又很短,所以通常这里的人都喜欢用松枝火把,可是最近的松树林离三间房也有半天的路程,所以很多人家都习惯了这种节约行为,反正这里的人们晚上的娱乐活动习惯不点火把的居多。而这种娱乐活动非常流行且广为提倡,因为大大的有利于人口的繁衍。

尽管纳姆山语言不通,但是他待的这几天使得周二狗一家,三对老少夫妻的晚间娱乐活动大大地受到了影响。毕竟乡下人多少有些羞涩,虽然说这根“木头”不但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不过,今天或许是喝了一些酒的关系,或许是这些天被压抑的有些狠了,周家人倒是放得很开。以至于白天躺在床上很清晰的就能听到好几个男人、女人剧烈的喘息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间或还有短促的叫喊声。

白天在这方面还是多少有些放不开。虽然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的等级观念很强。作为贵族完全可以呵斥周二狗一家,因为周二狗一家的行为对一个寄宿在他们家的贵族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赤裸的挑衅和极端的不尊重。不过白天没有这么做,毕竟他对此还不习惯,在他看来这是人家的家,不要说人家喝了酒,酒还是自己买来的,就是不是这样,他也不好意思那么做。所以他干脆走出门来了。却现对面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他对面住的是赵菁菁,要说这丫头现在就睡死了,他一点也不信。不过他却不想去打扰她。尽管这似乎是个好机会,可他觉得实在有点趁人之危。再说了,我白天需要用这种手段才能“泡妞”成功吗?这也太没自信了。

于是他走出了二楼的大厅,却看见纳姆山坐在二楼前面的走廊上。

这走廊很短,尽头就是通向一楼的木梯。也不宽,大约也就刚好两个成年人紧紧地并排过。

纳姆山看到他走出来,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惶恐,白天笑了笑,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纳姆山倒是没有再客气,直接又坐回地面上。

二楼的地面上是木板,这些天大概是因为白天这些尊敬的贵族借宿的缘故,木板每天都要被周二狗的老妻擦至少两遍,所以倒也十分干净。

白天自己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和纳姆山倒是交流越来越少了。说起来离开了秘境之后,好像没有一次认真的交流过。先是遇到娃娃,然后就是担心万一从传送阵里出来的不是赵菁菁而是其他更凶险的敌人。最后又因为赵菁菁的出现,忙着应付她了。

因此,当白天坐下来后,心里倒是有些略为的内疚。对于纳姆山,他原本的计划是把他送到图家去。别的不说,自少他这辈子的基本生活可以无忧了。而且虽然到现在依旧是言语不通,可白天还是相信语言这个东西受环境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到了图家,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基本过语言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归宿吧?

只是呢,赌船这一趟,他原本就想着赚一点钱就好,哪想到惹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虽然他不清楚赌船背后真正的靠山是谁,但是他却能猜到至少不是现在的他能惹得起的。人家一艘赌船上就有四名斗王坐镇,背后的实力要对付现在的他实在不用费什么力气。而且他还知道但凡赌博、ji院这种行业的经营者的人脉都是很强的。虽然他们可能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道他和赵菁菁的来历,可是要是他们两个人再在外面行走,那么暴露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这里离图家虽然也不算太远,走得开些也就是半个月的事情。但是半个月的旅程,谁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呢?一旦出事,他和赵菁菁都未必能跑得掉,而纳姆山这个普通人就更是死定了。

因此虽然他还没有赵菁菁进行商量,但是他个人觉得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反正无论如何短期内还是不要去图家的好。因为他甚至最糟糕的情形那就是到了图家之后才被人现,那样还把图家连累上了,真要是这样,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如果没有纳姆山的话,就他和赵菁菁两个倒也好办,大不了退回黑泥潭去。虽然现在还没有购买足够的药材,但是有了银子在手,过个几个月,再出来买药材,顺便去图家倒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是现在有了纳姆山在身边,总是有些不方便,因为在西双版纳森林里行走也不是很安全,别的不说要是遇上戴安娜一行,就是个潜在的麻烦。而且也很难说赌船那边的追兵就不会追到西双版纳森林里来。总之为了纳姆山的安全考虑,白天觉得最好还是将他暂时留在三间房的好。

但是,三间房的条件恶劣,这他是看得到的。纳姆山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白天想到这里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而他又不可能留太多的银子给周家。周二狗这个人可不可靠是个问题,要是留下的银子太多,就算周二狗可靠,白天也担心别的问题。要是因为银子再惹出什么事端来,那他可就真正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纳姆山。我——想和你谈谈?”白天一边说着,一边和纳姆山打着手势交流着。说起来,这么久了,他也只能和纳姆山进行一些简单的手势沟通,对于这句话的手势应该怎么打,他是全无头绪,因此显得手忙脚乱,不过,当他看到纳姆山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时,就自当他同意了。

白天所谓的谈谈,自然是外放神识进入纳姆山的识海。目前也只有这种方式,两人才能无障碍的沟通。而白天也认为既然不管自己怎么选择,对纳姆山来说都有一定的危险和困难,而且老实说他也不好哪一种选择对纳姆山来说更好,那就还不如让纳姆山自己来选择的好。

是好是坏,好歹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嘛。

“放松、放松,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了。”白天轻轻的拍了拍纳姆山的肩膀,他现纳姆山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全身肌肉明显很紧张。因此笑着说道。

他却不知道此刻赵菁菁正躲在门后面透过那不宽的门缝看着他呢。这三天日夜不停的赶路对赵菁菁来说确实有些累坏了。晚餐大多数都是他们从镇带回来的熟食,虽然说不上是十分丰盛,但是好歹几天来第一次吃上米饭了,而且周家还舔了一个汤,比起啃干粮来当然要美味的多了。晚餐后,赵菁菁又洗了个澡。尽管这洗澡只能说是擦澡,因为洗浴工具就是一个不大的木盆。不过洗完之后,赵菁菁还是感觉的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这边刚躺上床,想要好好的补一个长长的觉。却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搅得怎么也睡不着。

赵菁菁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虽然没有轻声经历过,但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更何况生理上的反映更几乎是一种本能,虽然她的听觉赶不上白天,听不太清楚那夹杂在呻吟中断断续续的短语到底是在说什么,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基本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明白过来之后,她就越睡不着了。躺在床上一刻比一刻燥热,到最后刚换上不久的内衣不但皱皱巴巴的还汗津津的。这周家人怎么搞得嘛。看上去挺老实的一家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知羞。赵菁菁很想怒斥他们一顿,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实在是说不出口,不但说不出口,她本来想既然睡不着,待在屋里也难受,那还不如干脆出去走走。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走出去也挺难为情的,不管是遇到周家人还是遇到那个家伙,都会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正当她饱受煎熬,想着用什么方法塞住自己的耳朵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门响以及脚步声。她自然而然的就溜到门后面,透过门缝往外看,结果就看到了白天向外走。

这个家伙也受到了骚扰了吧?原来这个流氓的定力也不是很强嘛。赵菁菁看到白天皱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大乐。要是看到他喜笑颜开,或者来敲她的门,那赵菁菁只怕会立刻躲回床上去,现在看到白天同病相怜,倒是让她很开心,甚至有开门走出去的冲动。

接下来,白天坐在纳姆山身边,并开口说要和他谈谈的时候,赵菁菁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呢?如果只有白天在,她就不会多犹豫了。可是还有纳姆山,尽管语言不通,可是赵菁菁还是有顾虑。之后却又听得白天说:“放松、放松,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了。”赵菁菁顿是好奇了,他在干什么呢?

第60章山姆的想法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o章山姆的想法

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啊白天没有太多的警觉,而且也没有找一个密室,虽然说也是坐在一个二层的楼上,可是正面全无遮蔽,在房子外面很远就能看到他也纳姆山的身影。不过白天倒是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第一他和纳姆山交流的时间不会太长。其次之前他已经放出四下察看了周围五百米没有什么异常,绝大多数的村民们都在进行着他们的日常的晚间娱乐活动。

进入纳姆山的识海已经是第五次,所以白天确实也没有什么太担心的。甚至这次他外放的神识只有不到五分之进入纳姆山的识海只是一个比以往的多的黄色光球。

让白天有些诧异的是纳姆山的识海明显和以前不同,这里非常的黑,黑的让他有些无由的心慌的就像那春天里野地上一蓬蓬的草乱糟糟的。要知道以往在纳姆山的识海里还到处都漂浮着红丝(魂丝),对于神识来说吞噬这些红丝也就是魂丝,无疑是大大的补品。尽管白天并不想多占纳姆山的便宜,但是纳姆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他的帮助,他自己根本无法神入识海。而这些红丝除了一部分被他的识海本能的慢慢的吸收外,等于纯粹就浪费了。因为识海里的魂丝如果没有消耗,增加的度是非常缓慢的。而就算白天吞噬了觉得绝大多数的魂丝,只要纳姆山的营养能跟上,补充的度虽然不快,但是却足够跟得上那个他一个普通人的消耗水准了。

尽管如此,每次进来这里,白天也都适可而止,不会吞噬得太多。上一次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不要说上次白天没有将纳姆山识海中的红丝一扫而空,就是那样做了,经过了一个月的缓慢补充,这里也不应该变得如此空旷。难道纳姆山已经能够自己“神入识海”了,或者出了什么变故。

白天四下张望,却怎么也看不到代表纳姆山神识的绿色光球。不对,不对,白天这下更加不安了,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尽管理智上白天没有觉得纳姆山会有什么危险,纳姆山也就是个普通人,再说了,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大不了也就是损失掉这四分之一的神识,并不会再大的祸患了。所以,按理说他用不着太惊慌。

可是不知怎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担心,促使他立刻下决心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不过,哪知道他这边刚要行动,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红色光球,那红色光球体积不大,比白天这个四分之一神识的体积还要了好几倍,但却是气势汹汹。

一冲过来,将要靠近白天时,那红色光球的边缘忽然裂开了一些,然后口子越变越大,仿佛裂开了一张大嘴一般,一口咬在了白天身上。

白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少了差不多十分之一。他完全没有想过,在神识还能这样的战斗。

这家伙是谁?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纳姆山。纳姆山的神识可是个绿色光球。尽管白天不知道神识的颜色不同有什么特别,但是似乎普通人大多都是绿色光球,这个家伙却是红色的,不管他是谁,到了这个时候了,白天尽管不擅长战斗,也通常不愿意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可是也没有办法了。

白天想也不想,张开口反咬回去。于是,尽管白天在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是一切显得相当容易。黄色光球张开了嘴巴,一口反咬在红色光球身上,顿时那红色光球也少了一大块。不过,显然那红色光球不会罢休,于是又反口咬了回来。咬就咬,谁怕谁啊。白天还不犹豫的再咬了回去。

静静的站在门后透过门缝偷看的赵菁菁自然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刻正安静地坐在走廊上的两个人一个实际上早已经在一个月前就死亡了,而另一个则此刻和敌人正在纳姆山的识海中做剧烈的毫不留情的嘶咬。

很快白天就感到支撑不住了,因为双方的嘶咬战果完全是不对称的。别看那个家伙个头(体积),但是却很坚韧,先对方咬他一口,差不多就能咬掉他十分之而自己反咬回去一口,战果则要得多的多,白天估计顶多也就有二十分之一左右。其二,虽然白天不知道对方咬去自己一口之后消化的度有多快,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咬了对方自己一口之后却是很难短时间内消化。原因很简单,对方的等级应该比自己要高不少。这下情况就很明显了,继续这样互相撕咬拼消耗,那么很快自己就完蛋了。白天此时想要逃跑,可是就这工夫就已经被对方咬了四、五口了,再有个四、五口,自己这部分外放的神识多半就要彻底完蛋了。白天更知道此刻如果自己放弃抵抗逃跑的话,对方趁机狂咬几口,那就一切化为浮云了。

因此逃看来是逃不了了。所以,现在看来只有火增援了。还好,这不过是他全部神识的五分之一而已。可是对白天来说也有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增援的话,最多也就是损失掉了这五分之一的神识,而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现在看来他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潜入了纳姆山的识海里,不但吞噬了纳姆山的神识,而且占据了他的身体,之后来了个李代桃僵。白天想了想最有可能就是在秘境中自己找到那个残缺的传送阵后,却现不能修复,因此翻过头去拆解另一个完好的传送阵,将纳姆山单独留在那个山洞的那段时间里。怪不得白天觉得重逢后的纳姆山和以前有些不同,似乎能干了不少呢?以前还以为是时间长了。他慢慢彻底放来了的原因,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不过,尽管这个人原本的实力应该远强过自己,但是他现在控制的纳姆山的身体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如果不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又被他偷袭,那他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自己豁出去的话,放弃这五分之一的神识不要,那么在体外直接起对纳姆山的攻击,那倒是可以很轻松的取得战斗。而之后,就算此人的神识能够逃掉自己的追杀,但是没有身体的滋养,他也很快就会消亡。这个方案比较稳妥,唯一不好的就是纳姆山彻底的死亡了,而自己也损失掉了五分之一的神识。这些神识最少也要三、四个月甚至长达半年时间才能勉强恢复过来。

而另一个办法就是调动起他的神识赶到这里来增援。虽然对方的等级比自己高,可是很明显他的实力已经亏损了不少,只看它的体积如此,就知道了。就这,还是这些日子吞噬光了纳姆山体内的魂丝得到了不少的补充才恢复到如此程度,在此前还不知道虚弱到什么程度呢?按照白天的估计就算一口之能咬掉他二十分之一。但是如果自己全力援助的话,那么对方一口咬掉自己的就不是十分之一而是五十分之一了。就算吞噬之后他的消化比较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即刻就能化为补充。所以那样的话,拼消耗自己就是赢定了。

这个方法好处就多的多了。不但纳姆山的身体能保得住,而且这个家伙还会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会反被白天吞噬了全部神识。不过这只是白天自己的估计,如果此人还有其它的依仗,那这场争斗胜负的结果就很难说。

果然是利益越大,风险越大啊。

转瞬之间,白天就做了决定。

正待在门缝后面察看的赵菁菁看到白天冲着纳姆山说了那句“放松、放松,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后,两人就再没有其它动作了,都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得她觉得有些太无聊了。这会儿,周家几口子可能娱乐已经渐近尾声了,总之,声音已经了很多了,声音断断续续还低微的若有若无,除非仔细聆听,否则都很难觉察到。赵菁菁决定还是回去睡觉吧。当然了,为了保险,她还是决定找了一张纸,撕开卷成两个纸筒,将耳朵堵上。这下应该问题不大了吧?

可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菁菁,你赶紧出来。待会儿如果你看见了我的右眼睁开了,那么就不要犹豫迅将纳姆山杀了。”

“喂、喂,你……”赵菁菁本来脱口而出想问“你是谁”,因为分明这个声音应该来自于她的身后。可是听这口气应该是白天了,但是这声音不太像啊?再说这白天不是正在门外面和纳姆山坐在一起吗?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赵菁菁心中满是疑惑,但是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地拔出长剑冲出门外,紧张地站到赵天身旁。

此刻她现白天和纳姆山两个人还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神态也都看不出什么异样。要说有些异样,那就是白天的双眼都紧闭着。而纳姆山,哦,天啊,纳姆山神态虽然看起来很安详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一直就木楞楞的睁着,好半天了眼珠没有动,眼皮也没有眨一下,确实有些诡异。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为什么要杀纳姆山?而且纳姆山不是只是个普通人嘛,白天想要杀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呼叫自己来动手呢?而且他此刻是怎么回事?

又等了一会儿,虽然依旧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生,但是越是这样赵菁菁越感到紧张万分,不仅是抓着剑的右手,就是空着的左手也都是一手的汗,终于她忍不住轻声地叫道:“天哥、天哥,天哥,喂、喂?”最后她又忍不住轻轻的推了白天一下,毫无反应。加重了一点力量,白天的身体晃了一下,但是还是毫无反应。赵菁菁有些急了,又加大了一点力气,结果这一次,白天的身体被这一推,直接向前直直的倾倒,就好像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一样。尽管赵菁菁的心瞬间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还是下意识地两手伸出一下将白天的身体抱住了。

这一抱,赵菁菁心理立刻又是一喜。因为她不但清晰的能听到白天心脏的跳动声,因为她的右耳朵正好考到了白天的鼻子附近,结果白天呼吸的鼻息弄得她的右耳痒痒的。赵菁菁一喜之后又是又羞又怒,这个家伙就是会搞怪,自己又被他骗了。不好,他不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把自己骗出房去,然后……?赵菁菁脸色绯红,右手在白天的腰上使劲一掐:“闹什么闹?”

赵菁菁可以说是含愤出手,这一掐可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什么保留,掐的度快,偏是面积又,当然了对于白天来说也造不成什么实际的危害。这点疼痛白天也不是真的就忍不住,不过这又不是厮打,男女之间的段,即然是白天挑起的,要按照平日里他的习惯,此刻还不夸张地大喊大叫起来。其实赵菁菁在掐了他一把之后,就立刻后悔起来,这个坏家伙还不得趁机故意搞得大喊大叫。然后知道自己害羞,趁机要挟自己。所以她赶紧伸出左手一把捂住白天的嘴巴,可没想到白天不要说大喊大叫了,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这是怎么回事?”赵菁菁皱起了眉头:“天哥,别闹了。喂,我真生气了啊我走了啊”

赵菁菁将白天的身体扶回原位,然后作势往房里走,可是白天却依旧毫无反应。

“我真走了啊,你可别后悔”赵菁菁说着头也不回,直接回房了。“砰”的一声,故意将门大力的关上了。不过,关了门之后,她却没有走,而是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但是这下彻底让她失望了,门外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白天仍然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动弹。当然了,纳姆山也没有丝毫动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菁菁脑子里飞转,很快她想到了一个答案?难道这是传说的神魂离体?赵菁菁从先祖们留下的笔记中曾经看到过。所谓神魂离体。其实就是神识外放的一种深化。不过先祖们的笔记中关于这个论述得不多,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当年那批大唐修真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低级修真。这些修真原本的修为都不高,神魂离体严格来说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元婴以下魂没有与体合,因此此时神魂实际上被称之为阴魂,阴魂离体是原当危险的。一个不好就很可能再也无法回体了。而且阴魂相当脆弱,怕光、怕风甚至温度太高也会受伤害,因此基本上修真的各门各派都将阴魂离体列为极度危险的事情。

神魂离体,对赵菁菁来说只是一个相当模糊而神奇的概念而已,不过在她的印象中先祖把之列为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据说就是大修士们对此也很慎重,因为一旦出现差错,神魂出了问题,那直接万事皆休。身体出了问题,也等于变成了散仙,同样危险之极。对此,赵菁菁自然是不太明白,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可是这是个危险的事情,她却是明白的很的。

这个家伙,搞什么嘛。想到这一点,赵菁菁一下就把害羞、不好意思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迅将门推开,冲出门去,将长剑举起就要向纳姆山砍去。可是当剑锋将要触到纳姆山的头边时,她又停住了。

因为她想起来,白天刚才说的可是,当他的右眼睁开,自己才出剑。可是现在,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话做的话,会不会反而给他造成麻烦。

算了,这些事情自己也搞不懂,还是不要添乱的好,免得好心办了坏事。可是赵菁菁想到自己也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呀。想了想,她一把将白天直接抱起,虽然白天个子不是很高,如今还不到一米八,但即便在这个世界也算是中等偏上了。赵菁菁个子也就将将一米七,不过她只用了不拿剑的左手拦腰一揽就毫不费力将白天抱起,倒也不愧她斗王的修为。

抱着白天,赵菁菁却也没敢走远,直接他放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因为既然白天开口说要自己杀纳姆山,那么这就证明白天神魂离体这事情应该和纳姆山有关,离的远一些,想必应该更安全些。但是太远的话,赵菁菁又觉得不行。因为她一方面要守护白天的身体,另一方面还要看住纳姆山。所以似乎眼下她只能这么办了。

接下来,赵菁菁只能等待了。等待的时间总是最让人难熬的。实际上总共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白天就醒了过来,可是赵菁菁真正是度秒如年一般。

“好厉害啊”白天醒过来后,却没有先睁眼,却是先说了话,倒不是他要装什么深沉,而是此刻他忘记了之前自己和赵菁菁说的是睁开哪只眼了,担心赵菁菁理解有偏差,干脆两眼睛都不睁开。

“你没事了?”赵菁菁“当啷”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也没顾得去管,直接一下扑到白天怀里,狠狠的锤打了他几下:“你这个家伙,怎么搞得嘛。好好的,吓死我了”

“我也被吓得不轻啊。”白天轻轻的笑道:“菁菁啊,麻烦你轻点啊。别看我身体没受到一点伤。实际上还得了不的好处,可是啊,现在我的头沉重无比,两个太阳穴隐隐作痛,身体各部位都软绵绵的,感觉全身虚弱无力,就好像大病初愈一样的难受,此时此刻啊我想要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子却沉重无比,无法动弹分毫。想要睁眼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就说这几句话吧,我都感觉到累得不行。”

白天的声音很轻,而且说得也很缓慢,的确很平时大不相同。搞得赵菁菁一下从怀里跳了起来:“你、你别吓我啊”

“没、没事。”白天大口的喘了好几气,才又说道:“真的没事,歇歇就好。别担心。”可他这样子,有气无力地,像是没事嘛。就那大喘气的样子,真让人担心,下一口他就喘不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他才又说道:“菁菁啊,我真的没事,就是可能要睡一会儿。还有在我睡醒之前,不要伤害纳姆山。他也没什么危险了。把他移到我房里,就不用管他了。”说完,白天嘴巴一闭,似乎已经沉沉睡去。那样子就好象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一般。

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白天方才醒了过来。

虽然白天和赵菁菁睡的两间房是周二狗家最好的两间房了,皆是东边朝阳,而且又在二楼相对来说比较干燥,但是尽管周家在三间房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了,但生活依旧算不上富裕,因此,在建房时自然也不会考虑太多,所以采光不算太好。

尤其是白天的那间房的窗户开得太尽管是中午,可是因为这天又是阴天,所以即便是白天如果不点火把的话,看人的面目还是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白天仅仅看背影也知道是赵菁菁在那里忙碌着,虽然看不清在干什么,但是一阵阵鸡汤的香气飘来。弄得他胃口大开。

“鸡汤啊,好东西,好东西啊”白天翻身而起,大叫道。

“你醒了”赵菁菁转身一脸惊喜,大叫道:“没事了?”

“我昨天不就告诉你没事嘛。不过就是感觉累了点而已。”白天笑着说道。

赵菁菁脸一板:“你当我是傻子啊?”

“你是有点傻啊。”白天一把抓着赵菁菁的手,赵菁菁想抽手而去,可是他使劲拽着不撒手,最终没有成功:“一晚上没有睡吧,太辛苦你了。你看,眼皮有点下垂啊真……”

白天话还没说完,赵菁菁就突然将他的手甩开,一下飞快地冲出房去。白天一愣,赶紧跟了出去。赵菁菁跑出白天的房间倒也没有走远,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且门也没关,因此白天自然紧跟着就进去了。结果他走进去一看,笑了。

原来,赵菁菁的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这个世界虽然科技不达,但是手工匠业却展得也好不错,比如这玻璃业就兴旺了上百年了,因此镜子这东西虽然对于普通人家还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但是对于赵大姐这样不缺钱的主来说显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赵菁菁的这面镜子长差不多一米七,和她身高仿佛,倒是比较罕见,白天想恨可能是这个丫头特一定做的。

赵菁菁此刻正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自己的眼睛。也不回头,直接怒气冲冲的喊道:“你还好意思笑啊。没良心。你看看,我都多了两个黑眼圈了。你知不知道,女人熬夜是很容易了老的”

白天缓步的走到她的身后,双手伸开直接轻轻的抱住了她,赵菁菁使劲的挣扎:“走开,没良心的臭男人”

“昨天晚上没洗澡,所以啊臭是有点臭。不过你放心,良心,你男人我还是大大的有滴”

“就会说漂亮话。”赵菁菁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使劲去推白天的下巴,因为他想把下巴靠在赵菁菁的肩膀上。

而白天很顽固的将下巴下压着,两人一时僵持着,白天的嘴巴却也不停:“我知道昨天你很担心。昨晚上肯定担心一晚上了吧。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再老。我也不嫌弃你。”

“嫌弃?你嫌弃我?”赵菁菁冷哼一声:“本姐年轻貌美,不知道多少男人朝思暮想呢?你还敢嫌弃我?”

“那不一样。根本是两回事嘛。你就是这个星球上粉丝最多的大众情人,和我先不嫌弃你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白天说完趁着赵菁菁显然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困惑着的时候,下巴猛一用力,终于成功地在她的有肩膀上安全的着陆了。

赵菁菁对于白天时不时从嘴里冒出几个新鲜的无法理解的词汇出来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也很正常,毕竟这家伙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外星人。

“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菁菁对这个家伙趁机耍赖揩油的行径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干脆不去搭理他。

“是这样的。昨晚上我睡不着,所以走出房,结果正好看到了纳姆山,然后……”白天开始慢慢道来。

原来啊当初白天和纳姆山分开之后。纳姆山就被一个叫山姆的家伙侵入了他的识海。这个叫山姆的家伙说起来还是纳姆山的叔祖,同时还是他们一族的长老。当日,他们一族最后的聚居地被蒙面人包围,绝大多数人都被处死或者俘虏了,但是山姆却逃了出来。可惜他逃的时候已经付了重伤。慌不择路的时候,他逃到了那个传送阵附近。这个地方他以前就来过。可是伤实在太重,没过几天越来越严重,等到他进山洞的时候,不心摔了一觉,直接昏迷了过去。而这动静被纳姆山听到了。纳姆山现了长老竟然还健在,自然很高兴。但是尽管白天给纳姆山留了些干粮,可是却没有药品,对于山姆的伤,纳姆山是有心无力。

纳姆山能做得也就是简单的帮山姆清理了一下身体表面的伤口,不久,山姆醒了过来,可是神智已经有些不是很清醒了。山姆见到纳姆山一开始还是很高兴地,毕竟没想到还能遇到自己的族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合适的药物,不要说好起来,想要活下去只怕都很困难了。

纳姆山平时在族里虽然以智慧著称,但是面对长老还是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所以他直接就将遇到白天的事情托盘说了出来。山姆顿时大喜。要知道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们这一族几千年来一直努力追寻的梦想,没想到这一天还真的到来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个外来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能不能将他救活?会不会将他救活?之后又会如何对待他,这都是一个问题。之后又过了一天,白天还没有回来。可是山姆已经感到他恐怕是坚持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在活下去还是讲道义的选择题上他选了活下去。因此他冒险神魂出体,进入了纳姆山的识海,并将纳姆山的神识全部吞噬了。

这不但是个不讲良心、恩将仇报的举动其实本身也是个很冒险的行动,因为纳姆山虽然弱不堪一击,但是在他的识海里,只要他愿意他就是无敌的神灵。可惜纳姆山完全吓傻了,没有丝毫反抗,被虚弱的山姆几口就完全吞噬掉了。即便这样,山姆的举动依旧很危险。

因为想要“鸟占雀巢”、“借尸还魂”“夺舍”不是这么容易的。否则的话,那些修真一旦遇到死亡的威胁时岂不是个个会选择“夺舍”这一招,至少遭遇危机的时候,会选择“神魂离体”嘛。但是实际上却很少人会这么做。只有元婴以上的修真遇到了不可抵挡的危险时候通常才会使用舍弃身体这一招。而元婴以下,一万个修真中也很少会有一个会选择“神魂离体”来逃亡。除了因为阴魂太脆弱,还因为想要“夺舍”其实是很困难的。必须要这个身体和你本人“相合”才行,否则,夺了舍也没有用。你只能暂时的控制这具身体而已,过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会和你“神魂”产生排斥,最终你的神魂根本无法从这具身体里获得任何滋养。而且不但如此,在“相合”的过程中,你的神魂会与这具身体产生部分融合,这会使得想要再次“神魂离体”都不可得。更可怕的是,根本没有人知道怎样才能“相合”。也就是倘若你不夺舍,谁也无法知道,这具身体会不会与你产生排斥。可是一旦夺舍,就无法逆转了。这绝对是个相当、极度危险的选择。

可是山姆眼看自己将死,也是逼得无法,最后搏一搏,没想到他还真的搏对了,他成功了。虽然在“夺舍”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的“排斥”,但最终还是基本融合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原本他的神魂就已经有些受损,吞噬了纳姆山之后,算是的得到了一点补充,可是在“夺舍”过程中,他的神魂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削弱。

只是虽然是基本融合了,但是却还没有彻底融合。所谓的彻底融合,也就是彻底和身体无缝对接,能够像纳姆山一样在识海里操纵一切。这一点还要时间来慢慢弥合。

不久,白天回来了。当他看到白天费了一番功夫之后,真的搭建了传送阵并成功了之后,让他欣喜若狂,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

但是等传送之后,他又越来越感到不安了。因为纳姆山这具身体太弱了。纳姆山在族中就被认定为不适合修炼,他只是个普通人。因此山姆想要重新恢复自己的实力无疑相当困难。而且因为他的身体差,所以尽管食物还算充足,但是山姆神魂的恢复度却相当缓慢,无他,因为纳姆山的身体每日产生的魂丝实在太少了。这其实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这就好比你在纽约去留学,可是你的一切费用却需要你在家乡辛苦耕种的父母来提供,即使能勉强供起,想必也是非大笔举债不可。

而纳姆山的这具身体现在自然是无债可举。而更让山姆担心的还是白天。因为他不知道一旦白天知道他不是纳姆山会如何对待他?尽管因为两人言语不通,白天想要在短时间内现其实他不是纳姆山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正是因为两人言语不通,所以啊白天对于纳姆山不是很熟悉,就算他可能露出了一些破绽,白天也不会注意或者说在意。但是也因为两人言语不通,山姆很担心白天会不会像纳姆山记忆中的那样直接来他的识海中进行交流。如果一来,那么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因为纳姆山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的神识在识海中只是个绿色的光球,而山姆已经是个斗神了,他的神识在识海中是红色的光球,这颜色是如此不同,白天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而山姆想要伪装也没有办法。

因此在,这段日子山姆其实内心一直恐惧得很。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表面只是个普通人想要跑都跑不了。而且因为语言不通,如果离开了白天在这个世界,暂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山姆又不想逃。或者说暂时不想离开白天。这真是一个矛盾的选择啊。

不过,山姆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面对这种困局,他也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药。

当初族中不断有人被那恶魔抓取之后迷了神智,成了傀儡的蒙面人,族中对此自然也是想了很多的办法来进行抵抗,除了直接的武力对抗之外,还想到了用药。经过多年的研究,实践后,他们最终失败了。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解药他们确实没有制造出来,但是却制造出来不少的副产品,其中就有一种可以迷惑了神智的药物,尽管不能达到像恶魔驱使蒙面人的那种效果,服药见效之后,人的神智会退化很多,甚至最终变成两、三岁的孩程度的智商,但是也算得上比较成功了。因为一旦神智退化,那么很容易就被驱使。

山姆想的主意就是在白天身上使用这种药物。但是他又不敢一次使足了,担心漏出破绽来,被白天现。因此只能批量的分次在食物中加入。为了不让白天起疑以及得到更安全的保障,所以他连娃娃也没有放过。之后赵菁菁来了,也没有准备放过赵菁菁。

但是,一来是因为他太心,每次放药都不敢放多。二是因为白天对于自己的厨艺更欣赏,所以很多食物都是喜欢自己动手,以至于这个计划虽然已经实施二十多天了,但是山姆获得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搞得到现在白天依旧活蹦乱跳,神智正常。

在白天带着赵菁菁前往赌船,将山姆暂时留在三间房的时候,山姆一度非常彷徨。这个时候,无疑他选择离开的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以后也就根本不存在被白天现是个冒牌货的危险了。但是他又不甘心。尽管无论是白天还是赵菁菁的实力与他原来相比都差的远,但是就现在来说,如果能够成功的驱使这两个家伙,无疑不但安全系数大大增以后的生活也能有保障,而且无疑也有利于他尽快地恢复实力。

如果选择了离开,山姆很担心,他这辈子即便能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活下去,但是想要恢复实力,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实现?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留下来。当然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是把所有精力和准备全放在了药物上。实际上在另一个方向,也就是学习汉语上,他也很努力的在学。但是或许因为他没有汉语天赋,或许因为他的心思太重,太想学,反而事得其反了。总之一个多月了,却似乎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他也知道,如果他的语言能够过关甚至能够和白天进行简单的交流的话,那么白天就很可能不会与他进行神识交流,那么他暴露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

可惜他的想法也只能是个想法了。在这个平常的夜晚,白天忽然兴起了要和他交流的念头,眼看躲不过去了,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暴起难了。

第61章巡检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1章巡检

原本他还占着上风,可是等白天将所有神识投入之后,双方的形式顿时斗转,尽管没有白天预想的那么顺利,山姆的抵抗还是相当激烈的,但是实力决定了一切,在这种没有花俏全凭实力拼消耗的情况下,山姆的抵抗不过就是让时间延续的长一些罢了。

“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白天好一阵才将事情说完。

“那这个家伙死了吗?”赵菁菁问道。

“彻底、干净的死得不能再死了。”白天笑道。

“那他呢?”赵菁菁指了一下纳姆山:“现在怎么回事?”

“这个。只能说是个活死人吧。”纳姆山的神识已灭,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已经是死亡了,再无复活的可能。但是他现在的身体运转还算正常,心跳、呼吸一切都很正常。所以啊,准确地说他就是个“活死人”。白天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尽管说他和纳姆山也算不得有多么情深意厚,可是毕竟自己当时答应过他,带他离开秘境,给他一个幸福、平安的生活。可谁知道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活死人?”赵菁菁眉毛一扬,问道。

“是啊,虽然现在他的一切基本生理活动正常。但是没有神识,别的不说,他就无法进水、进食。这样的话,身体会日渐衰弱。没有营养补充的话,死亡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白天的情绪显然不高。

“好了,他的死虽然不能说你全无责任,但是公平地说你的责任只是很的一部分。你当时如果带着他一起行动,他的结局恐怕一样是惨死在秘境。因此,要说也只能感叹他的命不够好啊。”赵菁菁劝慰了他一阵,然后又望了安静得躺在一边的纳姆山一眼:“那现在怎么办?”此刻纳姆山还犹自睁着一双眼睛,要说他已经死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这个。”白天也说不上来。就眼睁睁的看着纳姆山就这样死去,这个似乎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如今的他连“植物人”。要知道“植物人”那还有可能苏醒,他却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除非有其他的人夺舍成功。白天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虽然他又心跳,有呼吸,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死了。地球上有句话:我思故我在。意思就是说,只要一个人还能思考,那么就证明他还活着。如果一个人已经永远不能再思考了,那么即便他还有其他的生理特征,那么实际上他已经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就是他被人成功夺舍了,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个人其实也已经不是纳姆山了。”

“所以,那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或者直接将他活埋?”赵菁菁撇了撇嘴:“太残忍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嗯。等一下。”白天突然停住了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等一下、等一下,啊,有了……”

“有办法了?”赵菁菁倒不是对纳姆山有多么深切的感情,而是如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生生的渴死,饿死,心里实在是有点太说不过去。

“办法嘛。倒也是有一个。我可以分出部分的神识控制他的身体,进行进食、饮水等等不太复杂的活动,我想熟悉一段时间后,我想说话也能办得到……”

“啊?那不等于你变成了两个,一个白天、一个纳姆山?那到底谁才是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我们修真当中元婴之上为分神。所谓分神就是可以将神识一分为二。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夺舍的身体的话,那么就可以拥有一个分身了。当然了,这仅仅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很少有人会这么做,成功地就更少了。因为先合适的夺舍的身体就很难找得到。所谓合适不合适据我所知并没有一个正确的标准,所以只能试了才知道。但是一旦失败很可能就造成分神毁灭。尽管那部分分神通过修养个四、五年应该可以弥补回来。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大伤元气的事情。更何况就算能够找到合适的身体,如果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那么这样的分身也就仅仅是多了一条生命而已。对于修真的实力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因为将神识一分为二,就要耽搁好几年的修炼,寻找合适的身体,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修真们的时间看起来很多,但是实际上比普通人奢侈不到哪里去。浪费太多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在许多修真看起来还不如直接努力修炼得好。通常只有那些对于自己修炼完全没有把握的分神才会考虑这么去做。”白天解释的倒是很详细:“二据我所知,这个星球修炼的是斗气,对于神识不是不重视,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修炼。当然了,我说的是现在,像那个山姆他似乎有一些关于神识修炼方面的法门,可惜我没有得到。我想如果以后再抓到蒙面人或者那些秘境中的红种人,如果有办法将这些法门问出来,那斗士们的修炼才算补全了。当然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要说的是我现在的神识也可以分开,但是却只是暂时的分开,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时间太长。离开身体的距离也不能太远,否则被分出体外的那部分神识就会完全失去控制,最终慢慢消散掉。而且我虽然能够短暂的控制纳姆山的身体,但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因为纳姆山还是活不过来,而对于我来说因为分出去的那部分神识不会也不敢和他的身体融合,因此纳姆山的身体就不会再产生魂丝。虽然下面这句话不太好听,但是我还是要说,就神识方面来说,这样做,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反而在控制纳姆山的身体的过程中,我还要消耗部分神识,虽然不会太多,但要是次数很频繁的话,累计起来这也是个不的消耗。”

半天,赵菁菁没有再出声。

“没有听明白?也对,老实说,说了一大堆,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绕了。”白天苦笑道。

“很明白呀。基本明白了。”赵菁菁脸色很严肃地说道:“虽然你的话有些功利,但是却也是事实。既然没有办法救活他,那么让他早日安息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觉得呢,在这之间我们还可以办一件事。”

“办一件事?”白天问道:“什么事?”

“买药材啊。”赵菁菁白了他一眼:“你之前不就说了,这些药材对于我们接下来的修炼很重要。昨天下午在那个镇里总共也没买到你需要的几味药,而且数量还不多,这也正常。这种普通镇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药材储藏。先前你是想我们先回黑泥潭再说,等过几个月,风头过去之后,我们再出来。但是我想呢,回到黑泥潭之后安全固然是安全了,但是没有药材,我们的修炼进度自然就快不了。这等于就浪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说了你也担心秘境那两个怪物很可能会有办法冲出来。我们早一些将实力提高也更安全一些,不是吗?”

“这话是没错。但是……”

不等他说完,赵菁菁就直接抢话说道:“我们现在去买药的确会有些危险。可是只要我们认真计划好,我认为危险不会很大。就算他们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盘查每一个过往客人吧。你先别急,听我说,我的打算是这样的,你不是有一张面具嘛。那张面具给我好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我的声音虽然尖细,但是只要话不多应该也能混过去。大不了,我在这张面具上再稍微改扮一下,相信就算见过这张面具的人也多半认不出来。至于你嘛,那天说的话不是很多,当时不是别人主要的注意对象。我把你化妆成一个老头,应该不是问题。然后就是纳姆山了,我们带着他上路,他正好可以装病人。就算是一个得病的少爷吧。路上我们再雇佣几个仆人、保镖,我想问题应该问题不会很大。再说了唐州盛产药材,我们根本就不用走太远。顶多一个月,甚至只要半个月,我觉得我们就能把药材顺利买回来了。”

“把纳姆山带上?”白天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药材只是对他自己才有作用,这件事本来他想告诉赵菁菁的,可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现在提起,想想觉得还是算了,等回到黑泥潭再说吧。白天对于赵菁菁的化妆的功夫还是有信心的。他那张面具见过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赵菁菁再修饰一下,想来的确不会有什么人认识。至于说自己?装扮成一个老仆确实有一定的挑战,但是如果能再临时雇用一些仆人的话,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

新叶城是唐州境内的中部的一个城市,城长约七里。常住人口不过三、四千人。说是城,但在康国内陆其实也就不过是大一点的镇罢了,只是唐州偏僻,人口不到多。除了唐州府和新安府其余的城市,无论规模还是人口都不大。因此,新叶城虽然不大,但是管辖的范围却是不新叶城并不处于交通要道。因此,平日里过往人口并不多。

不过这一天上午,新叶城外北山口却忽然热闹起来,一支由数百头骆驼和马混合组成的商队从北面而来,驼铃声悠扬,眼见就要走出北山了,不少商人们纷纷忍不住欢呼起来。北山在康国算不得有名。即便在唐州郡境内也不是什么名山,北山山势不高,但山脉绵延近五百余里,而且山道崎岖,路途艰难。

唐州境内本就地广人稀,这等偏僻的地方更是人影也不见一个。这支商队有比较倒霉,途中遇上了连续三天的雨天,本来就难行的山路越泥泞了,所以足足走了近十天才算走出了北山。中途没有一个客栈可以补给,眼见终于看不到山了,也难怪商人们欢呼。

这支商队中的绝大多数人的打扮差不多,男人都是身着黑色或者青色的窄袖紧身骑服,虽然是夏天但是头上却还有不少人戴着圆顶卷檐毛茸茸的毡帽,腰间大多束了一根差不多有成年人半个巴掌宽的宽大的皮腰带,颜色大多比较艳丽,以红色居多,脚上则几乎清一色的穿着长筒过膝的革靴。商队中还有十几个女子,看起来大多比较年轻,她们几乎都是穿着差不多的紧身骑裙,颜色都比较艳丽不是大红就是粉色,绝大多数的女子身上都是珠光宝气,脖子上围着珍珠项链、手上带着镯子,还有几个少女脚上还带着银铃,走起来,叮叮当当的响。她们的头上则是插着各种羽毛。男人们大多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长途艰难跋涉而来。而这些女子们则基本上都是刚从车里下来的,因为山路上道路泥泞,所以这些天不少人干脆就待在车中不下来了,但是时间一长,也觉得难受。这下听说终于走完山路了,自然也高兴得跑出来透口气。

这些人的着装打扮,稍有见识的唐州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西胡人。唐州除了大沼泽以外,在最西边还有一块面积不的沙漠戈壁滩。那里就是西胡人的聚居地。不过也有人说,在千年前其实如今康国所处的大部分地域居住的都是西胡人。甚至据说如今康国人的祖先其实大多数都是西胡人。只不过,当年康国建立的过程中,因为得到了大唐修士的大力帮助。也许是大唐修士们的强硬也许是唐朝文化的强大,总之千年过去了,大唐文化不但已经深深地在康国扎根芽繁衍,甚至整个东大陆乃至西大陆都受到了很深的影响。

而据说西胡人现在生活的这片沙漠千年前几乎是渺无人烟的,至少是没有人在这里大量群居的。后来西胡人的祖先因为拒绝唐朝文化,用康国朝廷的话语那就是不服王化,因此就自我放逐,逃到了戈壁滩上。因为唐州都已经很偏僻了,不管是康国朝廷还是地方豪强们都不愿意把太多的精力和财力耗费在这里,除了唐州府、新安府外,大多数地方千年过去了都没有太大的展。那片戈壁滩,自然就更没有多少人能关注了。

不过千年过去了,如今的西胡人对于康国的态度早已经不是那么敌视了。这些年来不断有单个的西胡人迁入康州,甚至一些部落也是举族搬迁。对此,朝廷是采取欢迎的态度。只要在官府登记,就会划拨一些土地,尽管不会太多,也大多不是太好的良田,但起码也算是不排斥吧。其他依旧不肯内服的西胡人也大多数都和唐州有越来越密切的商贸往来。

而这些年来西胡人也开始精明起来,许多部落不满足于和商人们进行交易,因为那样利润要被商人们盘剥掉一大块。于是,如今越来越多的西胡部落都开始自己组建商队。一般一年走一到两次,他们的目的地一般不是新安城就是唐州府。他们运过来的一般是宝石、香料、皮货、贵重的木材、药材等戈壁滩上的出产。而运回去的就多了。棉、麻、丝等各种衣物、盐、茶、瓷器、生铁甚至直接就是各种武器、以及各种生活用品。可见如今的西胡人对于唐州乃至康国的依赖越来越强,因此即便西胡人这些年没有逐渐内迁,康国多于他们也一直没有太大敌意。或者说知道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因为他们是居住在戈壁滩上,因此牲畜骆驼多过马。不过骆驼虽然度上不如马,但是耐力却要过马太多,而且载重量也过马。再说西胡人的商队一般都不会离开唐州郡。因此正常的旅途就算是去较远的唐州府也不会过两个月。因此西胡商队中的畜力大多数还是骆驼。

此刻那些骆驼上都载着厚重的大箱子,而不但骆驼身上,甚至很多箱子上都沾了不少泥点。

出北山口不远就有一条溪,因此有商人就提议在这里歇一歇,顺便清理一下。不单骆驼要洗刷一下,就是人最好也洗个澡。不过被商队的领萨姆否决了。商队领萨姆是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古铜色的皮肤,风尘仆仆的脸上到处都纵横着深深的皱纹,这些皱纹也写满了人世间的沧海桑田。萨姆是西胡波图部落的一名长老。尽管年纪不了,尽管他脸上写满疲惫,但是此刻他依旧和年轻人一样步履矫健。萨姆否决的理由也很简单,前面不远就是新叶城了,新叶城虽然不算是个大城,但是充足的补给一下他们这个商队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现在天色已经不是很早了,他打算晚上就在新叶城住宿了。尽管在城里住宿花费显然要高不少,但是安全是第一位的。要知道这一次之所以他这位部落里辈份最高的长老亲自带领商队出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部落已经有内迁的打算。而这次就准备找几个相关的官员打通一下关节。因此商队带了好几件贵重的物品作为礼物呈送。萨姆自然不希望贪失大。

“大家稍微休息会。货物就不要卸下来了,我们马上继续赶路,前面不远就是新叶城。今晚在新叶城过夜。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吃完中饭再出。”萨姆的话,让商队中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多多少少都挂出了一些笑容。这些人天确实把他们累坏了。

在萨姆的身后跟着一名少女,少女也戴着一顶圆顶帽,帽檐后露出七八根辫子,她头上和其他的女孩不同的是没有一根羽毛。这就显示她还没有成年。西胡女子成年的年龄为十六岁。女孩是部落族长哈辛的女儿雪梨娅。雪梨娅还差两个月到十六岁,虽然身子还没有全长开,但是她的脸庞秀丽,肤色白皙,一双大大的眼睛让人感觉如水一般的纯真,更是让人第一眼就增添了不少好感。本来快要成年礼了,按照规矩是不允许随便出门的,不过雪梨娅在成年礼完毕后不久就要出嫁了。她的夫婿是西胡另一个部落的长老。虽然年龄不是很大,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在整个西胡都有些名气。尽管由于他所在的部落太,对于他的前途很明显有相当的制约,但是大多数人对于他的未来都很看好。因此尽管此人是丧偶再娶,家中不但已经有子有女,还有两名妾,但是他上门求婚,依旧没有遭到哈辛的拒绝。

在商队临出出前,雪梨娅提出要随行,哈辛自然一开始没有同意。但是雪梨娅说她这十六年都没有离开过戈壁滩,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离开戈壁滩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因此希望父亲同意她的这个有些任性的请求。哈辛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离开部落,到现在一个多月了。除了戈壁滩以后。即便在泥泞的山路上她的心情也不错,还时常下得车来,步行前进,似乎对沿途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她还没有成亲,所以按照西胡的规矩脚上和其他的未婚少女一样戴着银玲,走起路来自然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听得萨姆这么说,她笑嘻嘻的问长老道:“萨姆爷爷,新叶城大吗?有风华城繁华吗?”

风华城乃是路途中他们经过的一个城,萨姆笑了笑:“差不多、差不多,这唐州除了新安城和唐州府,其他的城镇都不算繁华。就是唐州府在整个康国也算不了什么。那永康城才是真正的繁华啊。”

十五年前,萨姆曾经去过一次永康城。永康城不但是鹤洋府的县,而且是整个康国如今常住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城市。永康城城长过五十里。而且永康城外不少地方人口相当密集。据说永康城的长住几人口已经快要接近一千万了,因此早就有人提议将康国的都城换到永康城。甚至几乎每年都有大臣提出这样的建议。

“永康啊,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去看一次。”雪梨娅感慨地说道。

萨姆没有说话了。他也知道雪梨娅的未婚夫雷齐尔尽管现在还是长老,但是他们那个部落的下任族长肯定是他。虽然西胡族中对于女子的规矩没有康国人这么多,但是除非她加入商队又或者整个部族内迁,否则通常是没有离开戈壁滩的机会的。而尽管雷齐尔的部落不是很大,但是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是不会亲自率领商队城出行的。原因也很简单,像雷齐尔这样的部落因为人口不多,所以不太可能单独组建一支商队。基本上都是加入某个大部落的商队里面一起成行。因此自然用不着族长出面,族长不出,族长夫人就更加难成行了。

“永康太远了。不过说起来唐州这些年也越来越繁华了。其实当年新安的规模可是比永康还要大呢?可惜啊……”萨姆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后面的路途虽然也有荒僻之处,但是却没有那么难行的路途了,正常情况下还有八、九天,我们就能到唐州府了。”

正说着,商队的最后一骑正缓缓地从山口里走出。

商队的后半截和前面明显不同。不但服饰差异很大,而且全都是马或者马车。总计有八辆马车。十五人的简骑。稍微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多半原本应该是两个是两个商队。没错,后面的这个商队正是白天和赵菁菁雇佣的。

赵菁菁提议,做什么就要像什么。既然他们准备请护卫,那还不如干脆成立一支临时的商队,人一多,自然更好隐藏行踪。因此他们在三间房就几乎购买了各家各户手中所有的毛皮还有贵重的木材。此外还几乎将附近三十里各村村民手中的毛皮以及贵重木材的存货也全部一扫而空了。收购这些花费了赵菁菁整整九万两银子。据赵菁菁说,这些东西到唐州府转手的话,就算没有特别的门路卖个十一万两怎么都没有问题。因此算起来他们这次临时贩卖应该是不会亏本了。所以干脆做的逼真些。

之后在路过几个城又分批先后雇佣了一名管家、七、八个下人以及总共二十名护卫。因此从表面上看现在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一个商队。他们和萨姆的商队在进入北山之间就相遇了,其间还曾在同一个客栈里休息过。过北山的时候,到了泥泞,赵菁菁的商队毕竟是个临编,协调性远不如萨姆商队。因此有好几辆陷入了泥泞中,更有一马辆翻了。萨姆这个人还是比较热心的,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商队应该不像是难相处的人,所以就主动上前帮忙了。这些天里,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两个商队实际上混合走在了一起。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两家的目的地都是唐州。

对白天、赵菁菁来说,人多更容易隐藏身份。而对萨姆来说,人多无疑更安全。而且据他的观察,这个商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么的商队一般来说背后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势力,所以合在一起走,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麻烦。

赵菁菁雇佣的管家叫做郑泽民十来岁,长的相貌堂堂,体态略显瘦削,不长的三缕黑须,让他看起来倒让白天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古代塾师的形象。商队的护卫总计有二十人,大多数都是零散的护卫,除了护卫领马不同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斗士。马不同也不过是一名中阶的斗师。不过尽管马不同等级不高,而且和郑泽民一样体型有些瘦,不过他瘦的很精炼,尽管个头也不是很高,但走动的时候虎虎生风,往那一站总是给人一种出他外貌的强壮的力感。或者说马不同是位比较有型的斗师。

之所以这样雇佣,一方面是因为太高阶的修士不好情,尤其是在不大的城市里更是稀有产品。更别说白天和赵菁菁也根本用不着太高阶的修士。当然了如果是斗圣、斗神,那么他或许会考虑一下。可惜这么高阶的护卫已经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像他们这样根本没有跟脚的人物出钱人家也多半不愿意。这还不说,白天不但不愿意出钱,真要雇了这样的人,白天还担心他们会不会别有用心呢?因此,真有了这样的护卫,他们只怕也是不敢用的。

郑泽民的脸上总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倒是很有几分职业管家的风范。自从有了郑泽民后,白天和赵菁菁确实感觉轻松了很多。他们就越很少去和其他的仆人、护卫打交道了。而和郑泽民打交道的通常都是赵菁菁。

赵菁菁给自己起了个名字赵安,而给白天得起的名字是赵七。因此郑泽民称呼赵菁菁为“安哥儿”,而叫白天为“七叔”。

按理来说郑泽民是可以坐车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他多是骑着马。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商队,另一方面是为了及时和萨姆沟通,并在萨姆和赵菁菁互相传达消息。

这次,他又骑着马跑了过来:“安哥儿。”

白天、赵菁菁、纳姆山三人路途中一直都是待在一个马车里,这个马车也是最宽敞的。把案几一收,躺下三个人还是相当宽敞的。

听到郑泽民的叫喊,自然是赵菁菁掀开布帘子钻出车来:“民叔,什么事?”

“萨姆大叔说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不卸货,然后晚上在新叶城休息。”

“行,就这么办吧?”赵菁菁点了点头。

“那之后咱们是不是还不分开?”郑泽民又问了一句。老实说,他其实是很想分开的,因为商队里三少爷和七爷都有病,而安哥儿为了照顾他们,平时也不怎么管商队的事情。因此这支规模不大的商队就等于里里外外他一个人说了算。而安哥儿在钱方面还是比较大方的。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支商队到了唐州会不会就立刻解散了,但是能多捞一点油水总是好的。可是呢,如果和萨姆商队合在一起的话,尽管萨姆并不会插手他们商队内部里面的事情,但是很多动作就没办法做了。

“如果萨姆大叔不主动提出来,那咱们就继续一起吧。反正大家都是到唐州府去的。”赵菁菁显然不是很清楚郑泽民的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就在这时,忽然远方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远远的就看见一溜黑影,飞逼近,那显然是一队骑兵在快飞奔,目标似乎正是朝着这个方向。

“马匪”商队中不知道谁喊叫了一声,商队顿时大乱,护卫们纷纷从刀鞘中抽出刀来,并且紧紧的拽着缰绳,准备随时上马,至于是逃跑还是上前拼杀,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很显然如果真的是马匪的话,萨姆商队不管是从人数、实力还是战斗意志都要比他们这个商队的护卫们要强得多。郑泽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是马匪,不用冲到跟前,他们商队中肯定就有护卫上马返身逃跑。

郑泽民死死的咬着嘴唇,翻身上马,眺望远方,一双手都死死的拽着缰绳,两条腿也紧紧地夹着马,这个架势不知道他是准备拼命了还是准备逃跑。

赵菁菁从马车的前辕上站了起来,眺望远方,只一会儿忽然笑道:“胡说八道不是马匪,是官军。可能是官府的巡检队。”

她的脸上轻松,可是心里却并不轻松。这些天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被全国通缉了。这才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两个人就上全国通缉的黑名单,可以想象赌船后面的势力确实是强大、相当强大。

这群骑兵并不多也就是二十来骑。萨姆商队中也没有太高的高手。实力最高的萨姆,赵菁菁估计他不是斗尊初期就是中期,其他萨姆商队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斗士,大约有十个左右的斗师。这样的实力在赵菁菁看来自然算不得强,但是在一般的是商队中已经很不错了。

普通的马匪在他们身上应该讨不了什么便宜。而如果是官府的巡检队相对来说还更麻烦一点。当然了即便是巡检队检查也不太可能上的马车来一个个得仔细的检查,但是总是有可能暴露的危险。至少心里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些不安。即便赵菁菁知道,真要是被现了,就这样的地方官府普通的巡检队,带队的通常也就是斗师。现了问题,只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烦。可要真是这样,要保守秘密,就意味着他们不但要干掉巡检队,还要干掉他们所有的雇员以及萨姆商队的所有成员,这个似乎有些太疯狂了。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逃之夭夭。想必被追上的可能性极,即便他们带着纳姆山的身体一起跑,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可是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白辛苦一趟。

就在赵菁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骑兵越来越近了。

所有的商队成员这下都看得很清楚了。一共二十五名骑兵风驰电掣般驰来。个个身披铠甲,腰挎横刀,手握长枪,马背上还斜挂着弓和箭壶。

康国地方巡检队主要的职责就是维护城乡的治安。这些年来,康州的治安比原来要好了很多,这也和各地方上巡检队的力量增强有很大关系。唐州各地的巡检队的名声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敲诈的事情免不了,但是数额都不大,而且近五十年还没有听说过巡检队有伤人夺货的事生。当然了,这也和巡检队的武装力量一般不是太强有关。很多商队一般来说都有一名斗师坐镇,这样的话,一般巡检队除非精心设计否则很难有力量做到将所有商队成员一个不剩的全部干掉,可一旦有人能跑了,这事情就瞒不下去。因此自然没有人愿意去铤而走险。

商人们开始纷纷拿出路引。赵菁菁、白天自然也是早有准备。这路引只要花些钱一点也不难弄到。

骑兵们很快就来到了商队的面前。骑兵们一字排开,拦住了商队的前面。

这时,从队伍中快奔出一名军官恶狠狠的大声说道:“你们是哪里的商队,要去哪去?把路引全部拿出来,检查”

那军官他年纪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额头宽阔,鼻子高耸、,一双深的眼睛里尽是寒光,让人感到严峻、阴郁,总之看得人相当的不舒服。

萨姆脸上陪着笑,赶紧走上前去:“大人,辛苦了。我们是西胡商人,去唐州经商的。你知道的,我们西胡人每年总要去一两次唐州的。”

那军官扫了一下他的路引,脸色不屑的说道:“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最近上面有令,有歹徒在这一带流窜作案,需要严查。”

萨姆自然知道什么上面有令,有歹徒在这一带流窜作案,需要严查。都不过是借口,不过就是要以此来敲些银子。明是明白,心里也不愿意,但是却也不好得罪,只得苦笑一声说道:“将军,我们刚从部落里出来,哪里会知道这朝廷的命令,我们都是有路引的,还请将军多多包涵啊这天气酷热难当,将军还要带着兄弟们不辞辛苦,这些银子就请将军带着兄弟们一起喝个茶了。”

军官看了一眼,将那大约二两的银子接过,在手上掂了两下:“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大老远的跑一趟也很辛苦。前几天还下了雨,这北山的山路肯定泥泞不堪,好走不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多事。但是这职责所在人,不由人啊。老人家,对不起了兄弟们,检查记住,所有货物都要拆包检查。全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不要有遗漏。”

第62章无需再忍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2章无需再忍

站在一旁的雪梨娅被那军官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心中不由跳了一下,似乎这个年轻军官的眼睛能够剥开她的衣服一般。尽管那军官的目光仅仅只是一掠而过,并没有在她身上做太多的停留,但不知怎得她的心跳还是立刻加,并且有了莫名其妙的极大地不安。

萨姆愣住了。虽然这几年他已经没有再率领商队出行了,但是他还是知道所谓的例行检查是什么样子,通常也就是检查一下路引也就是了。甚至在打点之后,路引查不查都是两说的。而真要检查也分俩种,一种是开箱抽查,另一种则是拆包检查。无疑拆包检查时花费时间最长最仔细的,通常来说如果不是官兵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就是故意刁难了。不用说了,定然是这些官兵嫌二两银子太少。

其实对于西胡商队来说,贸易的利润确实不可为什么通常来说一年只走一到、两趟,而且基本不会离开唐州郡呢?最大原因就在于,地方不清。这并不是说盗匪太多,治安不好。事实上就算在治安最差的唐州郡盗匪们的规模也不是很大。能够敢于公开打劫一支过百人的是商队的盗匪极少。再说了,就算盗匪势大,大不了,几个部落将商队组合到一起,那就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真正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各地方官府的盘剥。尽管各地方政府因为朝廷的训令不敢公然设卡收费。但是各地的巡检、衙役还有各系统的军队都不会放过作这种无本生意的机会。虽然他们大多数要的不多,也不敢公然抢劫财物。但是财物他们虽然不抢,但是如果你不给钱或者给的钱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就会借搜查财物的时候故意将那些财物损毁。再说官兵检查的时候,显然不会好好的给你开箱检查,往往就是直接把箱子砍开,如果遇到那些易碎的物品自然顿时就完蛋了。

还不等萨姆有所表示,几名士兵就直接纵马上前,用手中的长枪直接捅向骆驼上的箱子,箱子顿时被捅了个大窟窿。另外一只大箱子的绳子被砍断,那大箱子从骆驼上“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顿时裂了开来,里面的数十件皮货滚落了出来,一旁的主人顿时一下张开四肢猛趴在地上,将一部分的皮货接住了,一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饶着。这些皮货一旦掉在地上,尽管这里算不得泥泞,但是一旦脏了,想要清洁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只怕再要当成新皮子就不可能了。要是哪里划破了,或者挂花了,那价值立刻就要去掉一大半。旁边几名西胡少女吓得瑟瑟抖,俨如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几名年轻的西胡男子个个脸上义愤填膺,一手紧拽着拳头,另一手则死死的握着刀把。

“将军、将军、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说着拿出了两枚各约五两的银元宝。十两银子绝对不算少了。毕竟他们商队并没有带什么违禁货物,需要花大价钱来疏通。那几名士兵们纷纷停了下来,其他的没有动手的士兵依旧没有动,不过个个脸上都露出笑意。

这带队的军官名叫谭光。谭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在新叶城中却算得上是颇有名望了。谭光虽然只是谭家的支系,不过却也在去年进了巡检队。别看这巡检队名字不怎么好听,而且也不是正规的军队,只是对方维持治安的队武装。但是油水却不少。可惜谭光好赌,偏又叫了“光”,因此在赌桌上每每应了他的名,总是输得精光。有多少油水也不够他花的。他深以忌之,多次想要改名,可惜老父不准,也只得无奈。昨天晚上又是在赌桌上一场通宵达旦的搏杀。这次不但是输得光光,而且还落下了十两银子的债务,而且这十两银子还是高利贷。尽管看在谭家的面子上已经给他优惠了,但是一个月内能偿还的话,那就是十四两。以后每个月的利息都是五成,而且还要累计计息。

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大债,而且拖得越久,那他越还不起。他每个月的薪水也不过三两银子,而且不可能不给家用吧。家里老父又管得紧,能偷出来变卖的东西基本上早就被他打过主意了。所以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月勤快些,多搞些外水。所以,他顾不得昨天一夜没睡。只是早上略微打了个盹,就带着旗下的人马出来找钱了。

这将近一天下来的奔波,虽然不算劳而无功,但是却没有捞到多少油水。没办法,新叶本来就不是交通要道,过往的商旅不多。而且遇到那些豪门世家旗下的商队,他们也不敢为难,人家愿意丢点钱给他们打秋风,那是他们命好。一毛不拔,也只能狠狠的咬牙,把郁闷放在心里。其次就是那些本乡本土的商队,虽然算不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新叶城就这么大,许多人拐弯抹角的都能挂上点亲戚。因此对方虽然不可能一点不给,但是油水也有显得很。一天下来,总共还不到一两银子。说起来,这一两银子还不够他二十五个人的两顿饭钱。偏偏按照规矩来说像这种干私活的买卖,如果有了“油水”,这一天的酒水钱自然从里面扣。但是如果不够,那多半就是由带队的长官贴了。

谭光如今是一屁股债,还要让他请客,实在是让他狠狠不已。尽管中午、晚上的两个饭馆都没有付现钱,都是挂的帐。但是那帐迫不得已,他是不敢欠的,否则,人家非找到家里来不可。也因此,尽管有好几个手下都提议,今儿是不是算了,大家也很辛苦了,就回了吧。谭光自己更是疲惫不堪,可是却还咬牙不肯走。没想到这一坚持还真坚持对了。竟然还遇上了一支西胡商队。对于巡检队来说,这样的商队那就是最好的肥羊,不狠狠地宰你、宰谁。

按理说,萨姆一开始就拿出二两银子不算少了。要是往日里谭光多半就打道回府了。不过今天显然他不肯就这么放过了。

等看到萨姆又拿出了十两银子,谭光心里这才满足了。想想自己以前还真是太心善了哟。这世道还是要心狠才能财呀。十二两银子除掉两顿酒水钱,还有十一两,按照惯例,他拿四成,剩下的就是其他军士的。也就是四两多。这么看,勤快一点的话,这个月还上十四两应该还是能办得到的。同时他心里暗下决心:看来呀,我老谭在不改名字之前啊,是不能再赌啊。

“好了,兄弟们,人家也不容易。”谭光笑mimi的将两个银元宝往兜里一放,手一摆:“看得出老人家不错,是个本分人。这天也不早了,咱们就回吧”士兵们也各各笑嘻嘻的,而那名扑到在地的西胡商人恰好不是萨姆一个部落的。他是另外一个部落临时加入进来的。这时候他早已经起身,那些掉落在地的皮子也纷纷检了起来。虽然不少都沾上了尘土,但是还好看起来没有什么划伤。这样的话,清理起来虽然有些费劲,但还是办得到的。这个时候他的婆娘,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西胡女人来到那个被长枪捅了个窟窿的箱子边,即便没有打开箱子,也能看到箱子里的皮货基本上都被捅了一个洞。这等于这箱的皮子全完了。就算之后能花费力气把皮子缝补好,那价值起码去掉了十之七八。女人顿时傻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口水俱下,嚎啕大哭。

那男子之前因为是站在骆驼的另一侧,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另一边生的事情,这时候跑了过去,看到此事后,俩手一松,来捧着的四、五件皮子全部滑落了在地上。虽然没有和女人那样大哭大喊,但是整个人已经变得失魂落魄,脸色苍白,要不是旁边的一个少女扶了他一把,只怕他这一下就摔倒在地了。

要知道从戈壁滩到唐州路途遥远,再加上一年只走那么一、两趟,因此商队通常只会带上最紧俏的货物上路。这些皮子虽然算不得昂贵,可却都是部落里最好的上等皮子。一箱皮子少说也要八、九十两银子。男子所在的部落不大,这一枪给他和他所在的部落造成的损失已经不算少了。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得多的多。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不管是西胡商队还是那些没有多少背景的商队尽管货物的贩卖利润很高,但是啊,走一趟下来,却往往获利不多,要是多遇到几个像谭光这样的比较贪心的家伙,一个不好就赔了。也因此,在唐州虽然最近十来年,随着各地纷纷成立巡检队,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盗匪的数量和规模都明显了不少。而且大多数都只敢活动在远离城镇的偏远地带。但是那些商队却越生存艰难。如今在唐州进行贸易的商队的数量正在逐年递减。没办法,盗匪来袭,还能凭借武力抵抗,但是官军来敲诈,却是避无可避。官军虽然不抢钱抢货,但是不让他们满意,他们就借检查的名义损坏你的货物,让你赔个底掉。

不但是西胡商队的成员们个个恨得牙咬咬的,就是在商队后方赵菁菁的商队也个个心中不好受。就算是常年在许多商队混事的郑泽民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见到此情此景,心里也被堵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甚至有些开心,经过此事,说不定他劝说赵菁菁和这支西胡商队分道扬镳就容易很多了。理由也很简单,只要他说,这些地方的巡检队大多数都会把西胡商队当成大肥羊来宰,咱们跟他们混在一起,那不是平白多付出一些不该有的代价吧?很明显,不分开的话。像今天这样的敲诈,虽然不可能两个商队平摊,但是也不可能由西胡商队一家来承受。而如果分开走的话,赵菁菁他们这支商队沿途就算被敲诈了,通常也不会要太多的钱财。

不过就在这时此前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被谭光那不怀好意扫了一眼的雪梨娅却愤怒了,她直接跑到了潭光的马前,捏紧了两个拳头大声地喊道:“你们这样的做法,和那些可耻的强盗有什么区别吗?”

谭光上下打量她一眼,右手轻轻的甩了甩马鞭,眯着眼笑了,“有区别,当然有区别了。强盗是直接抢走你们的东西,而我们不会抢走你们一样东西。强盗会剥光你的衣服和你上床,而军爷我如果要和上床要么就会付银子要么就会减少你们的孝敬。我们康**队可是讲仁义,讲纪律的。”

谭光说完,那些他手下的士兵们纷纷哈哈大笑。有人还调笑道:“这个娘们长得不错也,好像还没成年,还真是好娇嫩的一朵花啊。这要过一夜,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

立马就有人反驳道:“一两银子,连正常的开包费都不够。人家可是一雏啊,怎么不得个五、六两银子的”

前面那个士兵大喊道:“五、六两银子?你以为她下面那地方是镶金还是戴银啊?葵花楼的头牌葵花也不过四两银子一夜而已。”

雪梨娅脸臊得通红,从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下流话。其他商队里族人们也一个个悲愤莫名。萨姆这样的老人尽管气愤难当,但是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也只能忍着。虽然这支官兵力量并不强大,但是要是惹出乱子来,他们就可能惹下**烦。尽管巡检队不是康国的正规军队,但此时同样代表康国朝廷的脸面。要是起了争执,甚至争斗,随时就可能扣上造反谋逆等大罪。对于他们这些西胡人虽然不存在什么造反谋逆,而且像这样不大的争斗,如果他们逃回戈壁滩去了,那多半康国朝廷也不会追究。但问题是能不能逃回去呢?而且他们此次的目的是唐州,这些货物怎么办?更何况他们这次还要来找路子谈部落内迁的事情。既然准备内迁了,自然不愿意再和朝廷其什么争端。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可并不荒僻,离新叶城已经不远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很快就可能有大批官军出现。就算他们真的能把这支总计二十五人的所有巡检队成员全部留下,也还有麻烦。萨姆以前多次带领过商队抗击过盗匪,面对官军的刁难同样下过杀手。可是这次他们商队里还有外人。这要是真动手,又多了一个麻烦。

包括萨姆在内的商队的老人们考虑得比较多,但是那些年轻人想法则比较简单,之前看到官府的暴行已经很难愤怒了,这时候这些官兵竟然公然的侮辱雪梨娅。雪梨娅作为族长的独生女儿虽然称不上千金公主,但是部落里的年轻男子对她倾慕的不在少数。尽管她还没有真正成年,可大家都说她是部落里最美的鹤兰花(鹤兰花是戈壁滩上特有的一种植物,以娇艳著称,许多西胡女子都把鹤兰花的花瓣晒干碾碎做胭脂。深受西胡女子的喜爱。)之前,族长将雪梨娅许配给了雷齐尔,让许多族中的青年都痛哭不已。此刻雪梨娅竟然被这些士兵比作娼ji,好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纷纷自的靠拢过来,不过都被几个老人用身体挡住了。

雪梨娅虽然感到很羞辱,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侮辱,而且还是在她从就向往的康国,她忍不住咬牙骂道:“你、你们不是军人,你们是无赖是流氓是下溅的土豺。”

狼和豺狗是戈壁滩上最多的两种凶残的动物,相比于狼来说,豺狗更多以腐肉为食,因此西胡人把豺狗列为最凶残而下溅的动物。

谭光尽管不知道西胡人的习惯,但是听到雪梨娅这么说,依旧不可能高兴。而且虽然他加入巡检队以来,从那些商队里收取的银子入自己囊中到现在少说也过百两了。否则他薪水不高也不会敢去借高利贷,但是对于那些商队他从来不会有感激或者内疚,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应得的孝敬。于是脸一沉,冷冷的说道:“姑娘。本来呢,我看在那个老人的份上饶你们一回,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让你就见识见识什么大康国的军队。不过你放心我们康**队是一支严格遵守纪律的部队,不会抢走你们一件货物。”

说完他手持马鞭冲着那些西胡人指指点点:“顺便告诉你们一声,最好乖乖的站到一边老实待着。不要试图妨碍我们康**人执行公务,否则一旦危及到你们的生命安全,那也怪不得我听好了,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警告兄弟们,让这些西胡蛮子见识一下我们是怎么检查货物的”

士兵们纷纷在马上哈哈大笑,不少人开始收紧缰绳,准备纵马上前。

萨姆此刻脸色白,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此刻他赶忙一步上前拉开了雪梨娅挡在了她的前面,向谭光连声道歉:“将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孙女是第一次出门,她不懂规矩,没有见识。还请将军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说着又拿出一枚银元宝送了过去。

谭光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马鞭一甩直接抽向萨姆拿着元宝递过来的右手,不但把那枚银元宝打飞了,也在萨姆的右手上留下来深深的一道鞭痕,甚至有部分血肉翻出,整个右手掌看上去血淋淋的。

一般来说是不会做得这么决的。当然谭光也不是真铁了要和这支西胡商队彻底翻脸,大查特查一番。他只是想借机捞得更多一点。看上去这支商队好像挺好说话,而且似乎出手也很大方,不宰这样的肥羊,宰哪样的?说不定这一次就能让谭大爷我将债务全还清呢?这也不能怪谭光贪婪,这人啊,一旦身临其境,往往就反而看不清楚局面。再说谭光加入巡检队才一年多,新叶又不是什么繁华紧要之地,所以过往商队也不是很多。这一年多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和巡检队直接生对抗的事情。当然了,这也因为真正的有实力的大商队,他们也不敢去招惹。而那些商队也不愿意为一些钱招惹上麻烦。一旦生冲突,就很可能是无穷麻烦在身。因此通常来说除非是刚出道的二楞子要么就是某些亡命之徒临时客串的商队,否则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是认命给钱。而这次谭光认为自己也不算太过分。你要是递过来两元宝,我也就接过来算了。女孩不懂事嘛,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谁要你这老头也不懂事呢?刚才拿两元宝,这次都翻脸了,你还气的只给一个元宝。以为我谭大爷没有见过钱啊?既然你不懂事,我就非让你多出点血不可。气、气,我谭大爷非的让你这个叩门的老头气的吐血不可。光吐血不行,重要的是还要大出血才能过关。

其实这也正好遇巧了。本来萨姆确实是想给两枚银元宝的,可是呢,当他手伸进去兜里一摸,不巧,银元宝只剩这么一个了。元宝倒是还有,不过都是金元宝,他自然舍不得花在这个没什么价值的地方。剩下的碎银子甚至铜钱也还有一些。但是拿出来不好看,他一想,我已经够委屈求全了。我又没有干什么勾当,拿十七两银子出来买个平安不能算少了吧?可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也就是稍晚了一点的功夫,一个士兵催马上前,前方一名西胡男子正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萨姆的手,他是萨姆的孙子台基。台基今年刚刚十八岁,已经是一名高阶斗士了。同时他也是部落里仰慕雪梨娅的一员。又因为他的爷爷萨姆是族里如今辈分最高的长老,所以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十八岁就成为了高阶斗士,虽然算不上天才,但是在部落里也算比较有天赋的战士了。尽管部落里仰慕雪梨娅的年轻男子很多,但是台基一直认为自己是有希望的。可是如今雪梨娅却许配给了被人,他也曾伤心了好久。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完全把这段感情放下,这次他之所以缠着爷爷来商队,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雪梨娅要来。

就在刚才雪梨娅受辱的时候,他已经快忍不住了,虽然没有直接作,可是却手握着刀柄,默默地从商队中间走到了前面,不过被几个老人挡住了。而现在他又看到他的爷爷被那个军官用马鞭抽的鲜血淋淋,顿时呆住了。怎么会是这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巡检队员骑马过来,因为本来距离就不远,因此度倒也不快,尽管台基挡在了马前,但是轻轻一偏马头也就绕过去了,可是这名巡检队员正要呈威风,自然不会这么做,而是高高的举起了马鞭,大声喊道:“好狗不当道。真是不知死活的蛮子”说着就一鞭抽了下去,他的下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而且是冲着台基的右肩去的,伤害也不会太大。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台基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只是本能的反应,但是退步之后,台基抬头就看清了这名巡检队员正是刚才喊了两句的那个家伙。一句是“这个娘们长得不错也,好像还没成年,还真是好娇嫩的一朵花啊。这要过一夜,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在有人反驳后又喊了一句:“五、六两银子?你以为她下面那地方是镶金还是戴银啊?葵花楼的头牌葵花也不过四两银子一夜而已。”

台基见是这个家伙挥鞭打他,一时怒从胆边生。在加入商队的时候,爷爷萨姆特别交待了,到了唐州,也收敛些,那里不是我们的地方。就算吃了些亏也就算了,给我忍着,要是不能忍就别去了。台基自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并且保证除非爷爷你话,否则我到了卡康州保证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说是好说,真到了要做的时候,他早就忘得九霄云外去了。本来还有那么一点顾虑,可接连看到心爱的人受辱、尊敬的爷爷挨打,自己也被那个下溅的家伙扬鞭就打,一时间什么也记不住了。

在扬起头之后,只是稍顿了一下,身体就直接一跃而起,同时右手“呛郎”一声将弯刀拔出,猛地向前一挥。那个嘴尖手快的巡检队士兵是个巡检队的老油子了,说起来他可比谭光有经验多了。平日里他兴许还会劝谭光几句,做事不要太过分,不过今天也不怎么的,或许是见到雪梨娅之后,有一种严重的吃不到葡萄就也不想让葡萄好过的心理,又见这些西胡商人似乎软弱得很。再说这里离新叶城不远。而且就在五里外还驻扎了一营郡兵。郡兵尽管在康国的军队里只能算三流军队,不过好歹也是正规军队,和他们巡检队相比训练要严格不少。一营郡兵有三百人,全是骑兵,在太平年月又是康国内陆绝对是一支不的力量了,因此他自然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公然反抗。

结果,他在没有任何挣扎的情况下,头颅猛地离体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就连原本站在马车前辕一直远远默默地看着赵菁菁也完全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生了这样的事情。

赵家虽然表面落寞了,但是之前不管怎么样还是有着勋爵的爵位,所以商队尽管有时也会受到一些刁难,但是大的纠纷很少遇到,再说了,赵家的商队已经很多年了。行走各地,大多都有些老熟人,常年累月下来,多多少少有点人情在。赵菁菁虽然很少跟着商队在陆上跑,但不多的几次倒是也没有遇到过太多的麻烦。

刚才谭光的刁难敲诈,赵菁菁虽然觉得有些意外。萨姆不算气了,二两银子已经不算少了,要是每个城市的巡检队都要收二两银子,那唐州境内的商队立刻就要减少三分之一。而这个家伙竟然还不满意。而之后萨姆又递上了两个元宝也就是十两银子。尽管有些多了,不过,赵菁菁认为钱是事,只要安安全全就好。

哪知道雪梨娅突然跳出来指责。结果形式骤然生变化。不过赵菁菁也不以为会有多大的事情,大不了多给点钱也就是了。巡检队无非就是想要多捞点油水嘛。可谁知道就竟然出现杀人事情,这实在有些太出乎意料了。

而此刻萨姆的反应却成了所有场的一个。他心里叹息了一声,本来是不想惹事的,就算手上挨了一马鞭,这样的皮外伤看起来很骇人,实际上最多有个七、八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大碍。无非就是多花几两银子了。也只能说他们命不好,遇到了如此贪财的巡检。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孙子台基会不甘受辱,暴起难。他早就知道孙子台基性子比较烈,之前他请求加入商队的时候,萨姆就犹豫了。尽管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台基的性子就比较容易惹事,受不得激。到了唐州地面上,可是什么事情都可能生的。因此最初就直接拒绝了。可是孙子苦苦哀求,同时他也知道孙子的心思。他也不是没有年轻过,想了想,算了还是成全孙子的一片苦心吧。反正他想有自己在,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事了。这个时候,不想惹事也已经惹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这就是萨姆的经验。于是他立刻就大喊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个都不要放过了”

第63章反应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3章反应

西胡商队众人大多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得萨姆这么一喊,顿时“啷呛”“啷呛”的声音拔刀的声音不断响起来。接着就是“噗嗵噗嗵”不断有头颅掉落在地。

西胡商人总计有一百三十多人,除去不到二十个女人外,其余至少都是斗士。而西胡因为常年居住在恶劣的戈壁滩上,就算是近些年迁移已经不是很频繁了,但是一年还是要迁移两回。春天从南往北迁,到了秋天,则由北往南迁移。春天的迁移主要是为了保持草场的茂盛,要是一直常驻不走,附近的牧场无法供给部落的放牧。而秋天的迁移则更主要的是为了避过寒冷的冬天。在恶劣的环境下,尽管这些西胡人大多数等级不是很高,但是战斗意志和战斗经验都要比那些巡检队的队员高的多得多。又因为巡检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爆起难。而且对方基本上都是两、三个人同时供击一个,因此几乎根本没有什么反抗,这场战斗就结束了。二十五名巡检队队员全部被杀,而西胡人中却只有一个在拼杀中被划伤了胳膊,挂了轻伤。

这边一动手,赵菁菁心里就“咯噔”一下,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打死也不和这些西胡人一路人,这下好了,越搞越麻烦。

而他们雇佣的管家叫做郑泽民的,办事精明,为什么到如今混得只能到处打短工呢。就是因为这家伙曾经加入个三个商队,结果两个商队被土匪抢劫一空,人员也杀伤了大半。另一个商队在遭遇土匪抢劫的时候,郑泽民一看风头不对,逃跑逃习惯了,二话不说打马就跑,结果后来虽然那支商队伤亡不,但是在护卫风的拼死反击下,土匪还是被打跑了。这一来,郑泽民就名声就彻底传出去了。基本上没有商队愿意雇佣他。一是嫌弃此人晦气,雇佣了他的商队老是会遇到大股的盗匪,尽管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这个人运气不好,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就算他开价低也没有人愿意雇佣他。其二,大家都认为他太胆尽管实际上它又不是护卫,在不敌的情况下逃跑倒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但问题是这边还没有开打,你就率先第一个溜了,这也太低落士气了。不管是哪个老板,自然都不愿意雇佣这么一个大名人。

这次,赵菁菁他们能雇佣他,实在是算他好彩了。他心中暗自誓,自己一定要振作,胆子再不要那么可是事到临头,他本能的立刻将马头一拨,转身就要跑。这时候,大多数护卫包括队长马不同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呢?

可是萨姆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在塔下决心要下巡检队动手的时候,心里尽管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支临时的同伴,但是却一直看着对方。有二十多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即便在萨姆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也没有参加对那二十五名巡检士兵的围杀。因为很明显,这是杀鸡用牛刀,必胜。他们虽然没有冲身处商队最后面的赵菁菁等人动手,可是却一个个悄悄的向后移动,身上也都带着兵器。

郑泽民这边才刚将马头转过来,却不妨,听到“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羽箭正正的插在他刚转过马头的前面大约不到三尺的地上,哪个地面正好是一块青石,萨姆的这一箭力量相当大,竟然一下子插进了石头里,箭尾的羽毛还在不停的“嗡嗡嗡”颤动。

萨姆此刻也已经翻身上马,厉声对着郑泽民大喝道:“这位兄弟,不告而辞,不是做朋友的礼数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和巡检队的战斗或者说突袭已经结束了。西胡人纷纷靠拢了过来,不过他们骑马的不多,大多数只是步行,也没有说话,沉默着向后作了个松散的包围,但是此刻不少人手上的武器此刻都泛着红色的血光,在夕阳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怎么办?”赵菁菁没有回头轻声地说道。她也知道白天尽管没有出马车,但是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这时,护卫队长马不同这时候倒是显得很尽责,像他这样的流浪武士才被雇佣不过十天要说和主家能有什么情分,那纯粹是瞎扯,通常的做法定然是转身就跑。不趁机拐掉主家的一些财务就已经很算对得起良心了。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很少有商队愿意雇佣流浪的武士。要是商队实在缺乏护卫,那还不如直接请镖队。流浪武士尽管价格低廉,但是可靠度实在太差。一般商队就算要雇佣流浪武士作护卫也只是在商队因为人手不够,图便宜临时天几个人凑数。因为便宜,倒也不在乎多养几个人,反正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流浪武士身上,通常只把他们当一般伙计用。另外人多点,盗匪一般也多少会有点顾及不是。

马不同倒也不是缺心眼,不过,他的眼神不是太好,因此反应度不是很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先后在几家镖队混过,但都不如意。因为一般来说在镖队里都是按身份拿钱的,最低的自然是趟子手,这一类一般都是斗士。而趟子手也分一级、二级、三极、四级。虽然不完全是按照他们的实力来划分,但是通常来说实力还是起相当关键的作用。趟子手上面就是镖师。一般来说你不是斗师,就没有资格成为镖师。在正规的镖队里只有你成为了镖师才有资格单独领镖,哪怕是再的商队押送,通常也必须有至少一名镖师坐镇。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斗师都能成为镖师。当年马不同在镖队混的时候还只是一名初级斗师,他自然是想成为镖师的,可是镖队不肯升他为镖师。四级趟子手和镖师看起来只差一级,但是薪水却截难不同,差了七、八倍。按照大多数镖队的规矩,一趟镖下来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那么出去所有开销外,镖队要拿利润的四成、而镖师拿三成、剩下的其他趟子手则拿三成。倘若一趟镖不止出动一名镖师。那么镖队的利润分成不变,但是镖师和趟子手的分成就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分配。

升不了镖师让马不同很气愤,于是就跳槽了。可惜到了另外一家镖队,情况也没有好转。因为他老人家第一次单独跑镖就出了岔子。原因就是因为他眼睛不是太好,商队丢了一匹马和一些货。尽管镖队赔偿的不多。但是他的镖师身份就没戏了。再之后,他又转了数家镖队,可惜他的名声已经出去了,结果自然是大同异。最好他干脆自己出来跑单帮了。

也不能说人家那些镖队没有眼力,即便他显现已经是中阶斗师了,但是眼睛不好的确是个**烦。这不,遇事反应还不如管家郑泽民了。他也不是不想跑,毕竟他智商可不像眼睛那么糟糕,但是郑泽民没跑了,人家又已经解决了战斗,围上来。众寡悬殊,这时候谁第一个跑,无疑就会成为死的最惨的靶子。于是他干脆把问题上交吧

“和他们谈谈好了。”这时候白天反而很镇定,当然之所以镇定是因为西胡人虽然人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足以抵挡他的高手。至于赵菁菁那更是一打起来绝对是虎入群羊无敌手了:“我看他们啊也是被逼无奈,才奋起反击的,倒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看这个驾驶没有选择直接接着动手,就说明还有机会选择和平相处的可能。他们最大的顾虑无非就是怕放过我们后,我们会很快把消息传出去。这样的话,他们很可能立刻就会遭到官兵的追杀。只要能解决了他们这个后顾之忧,我想就没有问题了。”

“可问题是这个后顾之忧怎么解决呀?”赵菁菁依旧没有回头。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就算谈崩了,也不过是一点麻烦而以。你要嫌麻烦我看就让马不同和郑泽民两个人去和他们谈。反正着急的是他们。”

“好。”赵菁菁点了点头,确实这无非就是个麻烦而已,尽管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看起来似乎有点棘手,但应该不会造成太恶劣的后果,接着她提高了一点声音对靠过来的马不同:“马队长,你和他们去说说,就说让他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保证不会宣扬出去。因为宣扬出去对我们也没有人任何好处,只有麻烦。”

马不同心理很为难,不想去。人家连巡检都杀了,更不要说他们这样的私人护卫了。一个不好,说不定人家拔刀砍人了。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决绝,因为主家总共就三个人,两个油病,另一个还没成年,自己不上去那就只能是郑泽民,总不能让其他那些一般的护卫上去吧?

“好吧。我和郑管家一起去。”马不同看着郑泽民骑在马上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地在那抖,想到这些天他神气活现的样子心理还隐隐的有些开心,不管你子再害怕,我也得拉着你去,谁让你是管家呢?

马不同下了马,拉着抖抖索索的郑泽民走了过去,他们和萨姆说话的声音很低,别人倒也听不清楚。不过这些护卫们看着没有立刻翻脸的意思,倒是心理多少安定了些。而那些西胡人已经分出二十来人将那些巡检队的尸体搬开。在此过程中,他们也将巡检队士兵们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此外还有兵器以及东西就归了自己了。看着他们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要说那几个赵菁菁雇佣的奴仆丫鬟,就是那些护卫们也个个脸色有些白。这些护卫全都是流浪武士。流浪武士通常都有两个特点,一实力不强,以斗士居多,最多一般也就斗师了。而战斗意志都不高。很多人要么就是一见到危险,立刻转身就跑,要么就是初出茅庐,从来没有真正的厮杀过的主。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看到那些西胡人就算女人似乎对这些生死都看得很平常,心理就个个打鼓。此时此刻不要说人家已经半围上了,就算没有包围,敢于逃跑的人都不会太多。

马不同很快就回来了,郑泽民还留在了萨姆身边。这倒不是老人家要扣下他,或者觉得他更亲切,谈得来。而是他老人家两条腿软,走不动路了。因此只好马不同一个人跑回来了,还好路不远。

“安哥儿。”马不同跑到了马车跟前低声说道:“萨姆长老说了。他也知道我们主动报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一旦报告,就要在官府登记。这个总归有些麻烦,但是他说我们人多嘴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赵菁菁也知道自己希望对方相信自己的保证可能性不大。尽管绝大多数商人除非本身就有相当大的背景否则都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而且像这种事情如果赵菁菁他们主动向当地官府报告了。官府一方面会立刻出动军队追缉萨姆等人,可同时不但他们要在官府登记,而且短时间想要离开也是不允许的。至于什么时候能走就不好说了。要是能够迅把萨姆等人抓到那还好说,要是不能抓到。也很难说当地官府出了这种事情在抓不到人的情况下把事情推到他们身上也是很有可能的。就算不这么做,将他们扣留个十天半月甚至一、两个月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毕竟如果他们照实说,他们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对方的暴行。那么为什么没有制止这种暴行。官府可不会采纳你所谓的自保等原因。虽然右手旁观治不了你的罪,但是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感。如果那些死了的巡检士兵中有人在当地官府有很大的势力,那就更糟糕了。要是要人说出他们和萨姆曾经混合一队走了好几天,然后萨姆等人在杀了巡检队士兵后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那赵菁菁等人想要自圆其说,说自己和萨姆等人完全没有一点关系,被采纳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高。

要是赵菁菁他们直接撒谎,说是只是路过看到了巡检队被杀的尸体,也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一旦被查出来了不属实,更有可能直接就把凶手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或者至少加一定凶手同党的帽子。

康国因为受大唐文化的影响很深,因此不管是普通的百姓还是官员一般都不愿意打官司,能私下解决就绝不对簿公堂。甚至大多数官员都信奉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这样的观点。

因此,说起来赵菁菁等人就算只是普通的一支商队离开萨姆等人后向官府报告的可能性也是相当低的。因为那绝对是给自己自找麻烦。所以,赵菁菁虽然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尽管希望不大,但也不是说绝对没有。可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拒绝了。因为她虽然没有听到萨姆是怎么说的,但是马不同和郑泽民两人过去总共也没有待上多长时间就回来了。也就是对方根本没有考虑直接就将自己的提议拒绝了。

“那他们的意思想怎么样呢?”赵菁菁问道。

马不同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道:“萨姆老爷说,不是不相信我们。可是我们的商队是临时拼凑的,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离开后会生什么事情。所以他请我们原谅。他希望我们随他们一起去戈壁滩上做客。”

“什么?”赵菁菁头一下有些大了,去戈壁滩做客。亏这个老头想的出来,不过站在人家的立场考虑,人家在表面上实力全面占优的情况下没有选择干脆直接的武力解决,就说明这个萨姆老头对他们已经很优待了。看刚才萨姆老头虽然有些被逼,但是却如此果决的下命令杀人,而那些西胡人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执行了命令,尽管双方实力差距不,但是巡检队如此干净利落一个没跑全被*掉了,就说明这些西胡人绝对是常年厮杀,配合密切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对方会第一时间就考虑放过自己,已经是很难的的善意了。因为虽然戈壁滩她从来没有去过,但是也知道这里离戈壁滩正常来说少说也得走二十来天,这么远的路程,即便一路上不会遇上什么其他的变故。带着他们这支近三十余人的商队立刻回转也是个不的麻烦。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日夜都防范着有人逃跑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相对来说现在直接武力解决就要省事不少。当然赵菁菁也考虑了,对方可能是不想耽误太长时间。而且狗急跳墙。如果再杀一场,虽然对方人数占优。可是对方恐怕也担心自己这一方会跑掉那么一、两个人,那说不定就会惹来追兵。可是如果暂时不动手,先稳住,离开现场再说。至少局面不会有转坏的可能。至于后面对方会不会选择动手,那就谁也不好说了。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

第64章飞天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4章飞天

“萨姆老爷说,他向松复部落的列祖列宗起誓,只要我们一路上配合,决不相害。而且只要到了天穿江,如果我们不愿意去做客也绝不留难,任由我们选择。甚至还答应到时候会有适当的礼物作赔偿。”马不同声说道。他此刻心里也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是西胡人还是康国人乃至西大陆、东大陆,都不相信鬼神之说。要说大唐文化失败的地方也就是在这方面吧。不过呢,大唐也好、后面的宋、明也好,其实虽然有许多宗教出现,但是总的来说多数的中国人敬祖宗多过敬神灵。佛教也好、道家也罢,表面上的信徒不少,但是绝大多数信徒只是一般的信徒。或者说人云亦云罢了。因此到了这个星球后,在这方面也没有强力的推广,更何况,修真的目的本来就是逆天自我成神,自然更不会去相信什么其他的神灵。

也因此西胡人也好、康国人也罢,起誓的时候,要是用祖宗的名誉起誓就已经是相当严肃的重誓了。当然了,再重的誓言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一定会遵守。

白天坐在马车里却直接开口说道:“马队长,你答应他们好了。告诉他我们一定配合好,请他们放心。另外告诉你的兄弟们不要太担心,这段时间,工钱照算,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马不同没想到一向很少说话的那位七爷开口了,尽管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七爷肯定比安哥儿要有权威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眼睛望着赵菁菁。一来这些日子基本都是赵菁菁在话。二来虽然前几天他们和西胡人的这支商队相处得还算不错,可是谁能保证他们能够一直如此。没看到刚才杀人时他们几乎个个都是毫不犹豫,争先恐后嘛。而且如果就这样和西胡人商队一起反头去戈壁滩一有官府的追兵追上来那可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真是到了这种情况他们是就地反正配合官兵杀西胡人,还是顽抗到底加入西胡人杀官兵呢?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不管选哪个答案都是相当麻烦的事。选前一个,他们未必就一定能得到好。谁知道那些官兵在胜利后会如何对待他们?选后一个,那似乎更糟了。西胡人杀了官兵倒是无所谓。因为康国朝廷从来没有把西胡什么大患。因此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对于西胡人多有轻视。可也正因为如此,朝廷对于西胡人惹事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知道他们穷嘛。只要不是惹上大世族又或者被直接抓到了现行,通常那些西胡人只要逃回了戈壁滩,一般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杀了二十五个巡检官兵,要说是大事,得确不算事,毕竟这可是和平年代。可要说有多么严重,那也是扯淡,毕竟巡检官兵只是地方上的治安机构。只要出了新叶城的范围,即便新叶城向各地出了要求合力通缉的通缉令,也没有多少地方会认真执行的,除非现了明显的线索。

可是啊,他们这些人不同啊,尽管大多数人都混得不好,混得好的也不会来干流浪武士。甚至在流浪武士中也有不少人就是被各地通缉的罪犯。可是通缉和通缉不同,一旦惹上了杀官的麻烦,被抓到的话,那就是反叛大罪。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是要直接杀头的。这不能不让马不同犹豫。

赵菁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马队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说呢?”

马不同苦笑了一下:“安哥儿说的是。”

等马不同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等赵菁菁回过头来问,白天就开口说道:“这些天我听那些西胡人说话,知道了原来有我所需要的两味主药在戈壁滩上是特产。这两味主药价格占了三分之我觉得去一趟也不错。戈壁滩上既然是特产,应该会便宜不少,至少量应该很足吧”

“无所谓了。就算有麻烦,也不会太坏吧”赵菁菁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但愿麻烦不会太大吧”之所以她不是很担心,是因为一般这样的追捕,能出动斗尊这一级别的高手就差不多了,斗王绝对是稀有动物。因为这样的追捕大多只会是各城的治安力量单独完成的。

商队立刻回转,重新进入了北山,不过并没有原路返回。连夜赶路,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上了一条路,直接绕道向西了,这样只用了两天就走出了北山。一路上日夜不停疾行,无论是人、马、骆驼都累得不行。甚至有两匹马活活的累死了。

赶路的第二天赵菁菁和白天将一大部分货物收入了储元手镯中,并将空出来的这部分马车腾了出来借给了西胡商队使用。再加上缴获的那二十五匹巡检士兵的马,整个商队的运力比之前是大大增加了。所以尽管大家都很累,但好歹还是坚持下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连续赶了七天的路,后面一直没有现追兵,无论是西胡人还是赵菁菁德商队心里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因为在他们离开时,西胡人把所有巡检队士兵的尸体都带走了,丢到了北山深处。所以官兵没有直接追上来倒也很正常。这七天,每天休息的时间都不过两个时辰。城池和镇均是绕道而走,而且客栈也是从来不停。中间只在两家路边的酒店里买过几次熟食,也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带走,总之确实辛苦得。就连雪梨娅看上去也是分外得疲惫不堪,尽管这些天她一直就待在马车里没有下来,可连续的颠簸也不好受。

这时候,已经到了原江镇附近。原江镇,只是一个不到二百人的镇,赵菁菁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尽管一直没有追兵,不过萨姆却还是很警惕。依然决定不在原江镇过夜。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在原江镇多补充一些食物和酒水。今天夜里虽然依旧野地宿营,但是大家却可以至少休息四个时辰以上。这个决定一下,不管是西胡人还是白天、赵菁菁手下的商队,人人都是松了一大口气。

出了原江镇后,道路情况倒是好了不少,两边都是麦田,麦已经快要成熟了,田野里一片金黄,微风吹过,催动了一波*金色的海浪,看上去非常优美。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商队找了一块靠近溪的平地停了下来。然后点了四个篝火堆,开始准备晚餐。而没有分到事物的男男女女们则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涌向了溪。夏日的天气前后连续赶了十多天的路一直没有清洗一下,确实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得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西胡人和康国认同源同宗,但是千年下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最起码在性格上绝大多数的西胡人显得要比康国人外向不少。而且无论男女似乎个个都擅长歌舞。即使歌舞不擅长,他们对于展现自己也没有什么顾忌。

这一点在晚餐的时候让白天深有感触。看着这些西胡人又唱又跳,最后甚至展到许多人绕着篝火堆挑起了集体舞蹈,倒是让白天想起了地球上那些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

不过,他很快也明白过来,这晚餐之所以吃着吃着变成了歌舞篝火晚会,看来很大程度上是萨姆那个老头子故意为之。一来,他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放松一下大家一直紧张的神经。二来,尽管大家都是拼命的赶路,可是西胡人和康国人的心态是不同的。西胡人是真正的亡命逃亡,而康国人则是被迫逃亡。尽管打破到现在为之还没有出现一个康国人企图中途逃跑的事件,可是萨姆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容易出问题。

前面七天里,西胡人警惕性很高,可是要一直这么绷紧神经不容易。再说前面赶路赶得急,就算谁有什么想法,也很难找到机会。可考虑到绝大多数人的体力和畜力,之后不可能再这样的不计体力的亡命狂奔。这样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会有想法并付出行动。

对此,萨姆除了加强监视、轮流监视以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虽然说杀了人可以医了百了,但是既然大家都已经同路一段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萨姆还是不想翻脸。而且反正只要能回到戈壁滩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种纠纷,虽然不多,但是这些年下来也不算什么奇闻。萨姆绝对相信不会有什么后患。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如果就这样回到戈壁滩的话,实在有些不甘心。这次商贸彻底砸了不说,归化内迁的事情也泡了汤。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们就这样回去的话,本来对于内迁的事情族里就不是所有长老都同意,这事情一出,恐怕反对的人就会更多了。麻烦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加深一下双方的感情,总是有必要的。所以啊,萨姆才推动了这个篝火晚会,并按照事先的安排,西胡人纷纷拉着康国人的护卫上前跳舞。还有好几个少女前来邀请赵菁菁、不过被赵菁菁毫不犹豫的坚决拒绝了。她们显得很遗憾,也是能作罢了。

白天自然也看得出来。不过对此他倒是乐见其成。甚至如果萨姆的部落不是深入戈壁滩太深的话,他也不介意去他的部落里走一遭,想来会有不错的收获,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希望商队里没有人会有逃亡的念头。

原本总计烧了四堆篝火,三堆是西胡人的,一堆是康国人的,不过吃着喝着、唱着、跳着后,慢慢的就串了。就连原本有些放不开的商队管家郑泽民也被几个西胡女拉上场了。而护卫队长马不同则更是不堪,还没有开吃多久,他就和几个西胡人喝得醉醺醺,那呼噜打的震天响。

“这些西胡人倒是很放得开。”人总是容易被环境影响,因此篝火晚会开始不久虽然赵菁菁加入的兴趣不高,但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是啊,与其说他们能歌善舞,不如说西胡人更热情奔放。”白天笑嘻嘻的看着篝火中央。此刻雪梨娅正在引吭高歌。

在如今的康国,汉语是官方语言,而西胡人虽然大部分人也会说汉语,但是据说在正式场合他们还是坚持说自己的语言,使用自己的文字。

此刻的雪梨娅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没有戴帽子,长直接下垂,她本来就不像其他的西胡女人一样喜好画浓妆,此刻看上就更是清丽无比,在白天看来十足就像一个女学生的样子。尽管她唱的是西胡民歌,白天几乎是一句都听不懂,那些康国护卫中也有一大半的人听不懂,但是鼓掌喝彩声倒是时常响起来。一个个都喊着“再来一、再来一”,就是不让她下场。到的后来,雪梨娅也用汉语唱,而且就是再唱西胡民歌,她也时唱一遍西胡语,又用一遍汉语。无论是西胡人还是康国人都是听的如醉如痴,特别是那些年轻的的男子们更是时不时轰然叫好,巴掌拍得震天响。

“好、好,再来一再来一”当雪梨娅又一曲唱完,连白天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起哄道。

赵菁菁轻轻的向他身边靠了靠,右手伸到他的腰下,使劲地一拧:“看傻了吧,没看过这么娇嫩的吧?”

“是啊。”白天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笑嘻嘻的回答道:“娇嫩的还顶花带刺呢?”

“什么顶花带刺?”赵菁菁一愣。

白天心里暗笑,如果雪梨娅知道自己拿黄瓜来比喻她,不知道姑娘多么伤心呢。

“顶花带刺是什么意思?说。”赵菁菁的手没有放下,又拧了一把。

“别。别这样,安哥儿,你请自重。你现在可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男人,咱们这么亲昵,给人看到可不怎么好?”白天说完笑的更开心了。

“你……”

就在这个时候,在大家一声又一声的喝彩和呼唤中雪梨娅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次引吭高歌。而是冲大家深深地鞠了个躬:“之前雪莉娅很对不起大家,所以在这里唱歌赔罪了。不过,唱了这么久,嗓子实在受不了了。不知道哪位愿意上来和我一起唱?分担一下。”

雪莉娅的所谓道歉大家当然知道说的就是她挺身而出斥责巡查队军官谭光的事情,确实如果不是她站出来的话,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是事情已经生了,看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大家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公平的说也不能说人家姑娘做错了。

“哪位愿意上来?”不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怎么的。按理说在西胡人中仰慕雪莉娅的年轻男子比比皆是,而且这些人普遍性格外向,就算唱得不好,也不会不敢与上前。可这会儿面对雪莉娅的征询,却是没有一个西胡人上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许多人心里都盼望着上去,可是因为太紧张,反而有些放不开。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康国人喊了一句:“安哥儿、安哥儿。”

这一声喊不要紧,顿时大家都喊了起来,而且不少人还大力的拍着巴掌,眼睛热烈的望着赵菁菁,到最后连许多西胡人也跟着起哄大叫“安哥儿、安哥儿。”

赵菁菁有些为难,女扮男装不是这么容易的,尽管装一个年轻的后生相对容易些,就算声音有些尖细,原本就不是很熟悉的人也未必就能看穿她的身份,更何况这一路上他已经尽量做到少接触人、少说话了。说话少而语句短,粗着嗓子应付两句还勉勉强强。可要是唱歌的话,很可能就会露了馅。所以尽管赵菁菁的嗓子不错,可是她却不敢也不愿意上前露馅。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赵菁菁还是不得不站了起来,粗着嗓子冲着四下里拱手:“大家的热情我感受到了,不过我嗓子不好,而且唱歌就会走调。这样吧,让七爷代替我上场吧,七爷的歌唱得可不是一般的好。”

说着也不管怎么多,直接将白天拉起,将他推了出去。说起来如果是在地球上,白天变个音装扮个老头绝对是菜一碟。可是现在不行啊。因此,这些天白天不得不在马车上装病。

但是这会儿赵菁菁把他推出来了,他就此回去似乎不好,而且就在起身的那一刻他又想到,就算别看看出来了我的年龄有假也不会如何,毕竟说起来现在大家还在逃亡了,从这一点来说,倒也不能坏事。

大家一看,安哥儿不上,上来个老头,许多人一下泻了半边气。不过也有很多西胡男子眉开眼笑。毕竟虽然是仅仅是唱歌,但是看到雪莉娅和别的年轻男子对唱,对他们来说心里也不会很舒服,但是上来一个老头,感觉就好很多了。

所以白天虽然也口称自己不会唱歌,但是那些西胡男子却都不放过他,纷纷起哄,一个比一个叫得欢。

白天叫推不拖,干脆直接走到了雪莉娅身边,说道:“我已经说了,其实呢我不太会唱歌,可是呢,大家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拒绝。不过呢,我只会唱几我家乡的歌。要不雪莉娅姐先休息下。”

白天这么一说,康国的那些护卫们个个很失望。赵菁菁虽然长得不算魁梧完全列不入猛男行列,可不管怎么说年纪摆在那里,要是和雪莉娅站在一块,怎么也勉强算金童yu女吧?可没想到赵菁菁不但不肯上,还把那个一直病怏怏的七爷推了出来。出来就出来吧,反正大家主要是听雪莉娅唱歌,你好好的作你的绿叶就行了。谁知到这七爷不但人老,还不知趣竟然把人家雪莉娅轰下台。实在是不知所谓,一个老头子,谁愿意听你唱歌啊?有啥可听的。

不过那些西胡的男子们倒是大多心情很矛盾。雪莉娅不用和别人对唱了,让他们心里开心不少,即便这个家伙是个老头,也多多少少让他们不舒服,而且很妒忌为什么这个人不是自己?但同时对雪莉娅下场又很失望。毕竟谁都知道雪莉娅回去后不久就要出嫁了,听她唱歌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雪莉娅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上来一个老头,而且这个老头主动赶她下场。不过她也确实有些唱累了,所以笑了笑说道:“谢谢七爷关照。”说着缓步离开了火堆边。

雪莉娅一下场,篝火周围的声音顿时大了不声,许多人干脆开始兴起酒令来,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对个老头子唱歌有多少兴趣。当然赵菁菁除外,她是全场中唯一一个对白天将雪莉娅赶下场的举动报以最热烈的欢迎的,如果不是没有一个其他人鼓掌的话,她绝对不会介意给以最热烈的掌声,但是为了不太突出自我了,所以看了看别人都没动静,也只能做罢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虽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长得比谁差,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仅从容貌、气质来说,雪莉娅这样纯真的女孩在包括白天在内的大多数男人面前都要比自己有吸引力。不管白天出于什么原因放弃和雪莉娅对唱的机会,她都很开心。

白天不会玩什么乐器,自然只能清唱了。他想了一下,旁边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除了赵菁菁以外,还真没有现有几个人在注意正站在篝火中央的他。他心想:一个人老了,还真是不受人待见啊。不过也好,能糊弄过去就算了,越少人注意,但是越符合我的心意。只是他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人啊,多少都有些争胜的心里,所以这唱起来还真是没有一点马虎,不但没马虎,反而越唱越饱含深情。他的声音倒不是很大,“各位,我唱得是一我家乡的情歌。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苍海枯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中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

那**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大漠的落日下

那**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随着他的演唱,周围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因为康国受到大唐的影响,所以各地能流传的歌赋大多数都是严格讲究韵律的诗词。只有那些山野民歌才不太讲究平仄押韵。这一点就算是西胡人的文化也受到这样的影响。所以歌曲要么就很雅,要么就是很俗的山野民歌。而白天唱的这《飞天》,说雅一点不靠边,但是比起那些民歌来他的旋律又要优美的多,而且用词也不想那些山野民歌一样完全不讲究。因此,只要不是固执的完美主义者,那可以真正的说是雅俗共赏了。

而白天嗓音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唱着唱着她的感情越饱满起来,而且因为如今已经是斗尊巅峰的他,中气相当足,因此唱得不能说好,但已经挥得很不错了。而且后面的**部分又很容易朗朗上口,因此唱到最后,不管是康国人还是西胡人都情不自禁的大声一起跟着唱道:“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雪莉娅还没有走到旁边,白天就开唱了,没多久她就被他的歌声吸引,此时不但是她很多人都没有去想这似乎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听着听着她就跟着吟唱起来,特别是到了最后,她唱着唱着,一对大眼睛中积满了泪水。似乎不知不觉她就成了那朵满天飞舞的烟花,那把漫天飞舞的流沙。不知怎的雪梨娅这时想起了她的未婚夫雷齐尔。大家都说雷齐尔是个大英雄。父亲母亲这么说,女伴们这么说就连族里的那些少年郎尽管眼睛里满是妒忌,但是提到雷齐尔还是个个都翘起大拇指说赞一声大英雄。大家都说也只有雷齐尔这样的大英雄才配得上她这朵部落里最娇艳的花。

雷齐尔他见过,个子很高,父亲的个子已经不矮了,但是他似乎比父亲还要高出半个头,甚至有人说雷齐尔是如今整个西胡个子最高的人。他一脸的络腮胡子,声音很大,笑起来很响,走路的时候步子很大,胸脯挺得高高的,头也是高高扬起,总之似乎他和自己想象中的大英雄的形象很相近。所以,她也觉得似乎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自己确实很幸福,要不然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父亲已经答应了雷齐尔的求婚,并决定在自己成年礼之后不久就正式敲定具体的日子的时候,自己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当她把这些话悄悄地告诉母亲后,母亲说这很正常。每个人一生会有很多目标,但是当一个目标真要到达的时候,既有满足也会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感。而对于女人来说出嫁无疑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目标,不管这个目标再怎么完美,一旦落实下来总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折感。

这个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但是母亲说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不管目标也好、人也好。在想象中是可以无限完美的,但是一旦具体起来,世界上却不可能有完美的事和完美的人。因此,总是会有多多少少的落差。一个人长大了,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东西。

母亲的话,似乎很有道理。雪莉娅也不再胡思乱想了,一心和母亲还有姐妹们学习着将来如何做好一个妻子以及一个母亲。只是不久,当她听说部落里将派出一支商队前往唐州府城的时候,不知怎么搞得,就是报定了主意一定要去一趟。以至于让父亲很不开心。不过好在后来父亲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是谁知道这次好不容易想去繁华的唐州看看的希望看来也无法实现了,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但是这种失望并不浓郁,不知怎的,听了白天唱得这飞天后,她心底的失望却被彻底引爆了。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她甚至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失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而周围的人们却是被白天一下引爆了热情,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还真是有一手,大出大家的意料之外。“再来一、再来一”的热情喊声不绝于耳。

白天也很高兴,而且他也不想让让大家太过扫兴,道:“谢谢大家的热情,尽管我唱得不是很好,但是的得到了大家如此的热烈的欢迎,让我非常感动。所以我再次为大家唱一歌。唱什么呢?这里有很多西胡的朋友。老实说戈壁、草原一直是我很向往的地方。可惜我不会西胡语。不过呢我这里还是准备演唱一牧女的情歌套马杆》。”说完,也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唱了:“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随着这歌的歌声,许多西胡少女都是大声地跟着吟唱起来,而那些西胡男子尤其是那些少女的情郎们纷纷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这歌比前一要欢快、热情的多,因此倒是很适合这样的篝火晚会,只是雪莉娅却似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在她心里觉得这歌似乎是这个“七爷”故意唱给她听得。甚至她没有道理的固执的认为这歌,是“七爷”为她而写的,她就是那个牧女,可是谁是那个套马的汉子呢?雷齐尔吗?雷齐尔确是很雄壮,但是不知怎么的,当她知道他将是她的新郎的时候,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以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当听了“七爷”的“套马杆”后,就在那一瞬间似乎她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她不喜欢雷齐尔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就像那个死去的巡检队的军官一样,当她第一次看到雷齐尔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就用和那名军官几乎一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那是一种冷漠中又夹带着好不含蓄的赤裸的**。当时她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人太无理了。之后再见到雷齐尔的时候父亲母亲都在场,他倒是没有再用那种目光打量她,可是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只怕是雷齐尔本人也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一眼使得雪莉娅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心里阴影。现在仔细想想,雪莉娅似乎能够解读这种冷漠中又夹带着好不含蓄的赤裸的**的目光里的深层意思。用这种目光打量别人尤其是女人,不仅仅代表他内心觉得自己是居高临下的态度,更深一步,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女人当成*人,只是当作一样不错的货物,一件值得自己去占有的货物。也不知道为什么,雪莉娅有了这样的古怪的想法,而且一想到这里,她的脑子似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往日里那些有关雷齐尔的故事一件件在脑子里闪过。可惜那些英雄的故事在雪莉娅仔细的推敲后非但没有为雷齐尔挽回一点印象,反而加深了对他的反而。他的睿智似乎成就了他的冷血,他的勇敢则成了野蛮的代名词,还有什么——勤奋?似乎也不是什么优秀的品格。因为据说雷齐尔在父母去世的日子里他依旧没有忘记按时修炼,据说在他第一次结婚的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忘记按照平常的习惯坚持修炼,还有他的两个孩子出身的时候,他的兄弟的尸体送回部落的时候,似乎他都没有因此而改变往常的习惯。不凡的天赋再加上数年如一日的坚持,才成就了雷齐尔今天的成就。这些往常都被西胡各部落里的许多人所津津乐道,可是此刻站在雪莉娅的角度上想来,这个人实在是太冷漠了。

亲情在这个人眼中似乎没有多少分量,无论是父母还是妻子,她不觉得自己这个第二人的妻子会有什么意外。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再伟大的英雄,也不是一个女人的伴侣好的选择。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5章姑且听之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5章姑且听之

“雪莉娅,怎么了?”萨姆长老见雪莉娅站在那里好半天不得一动不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忍不住走过来问道。

“没、没事。”雪莉娅脸上强自作了个笑脸,一边用手赶紧擦拭脸上的泪痕:“刚才有沙子被风吹到眼睛里了,难受。”此刻,站在篝火堆中心的是一对西胡年轻男女,他们在那欢快的唱着情歌,载歌载舞,再次让篝火晚会推向了**,许多人都动了起来围着篝火组了个大圈大声地欢笑着。雪莉娅也迅速加入其中,篝火堆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篝火晚会办得很成功,可以说完全基本达到了萨姆长老的目的,两支商队的成员们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不过,这些日子大家忙于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因此整个晚会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这些日子来,白小天一直待在马车里。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还得照看着纳姆山,尽管请了一个哑巴女人来来负责照顾纳姆山。对外只说三少爷得了重病,因此白小天只需要每天在吃饭的时候将神识分出一部分控制着纳姆山的身体进食,倒是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尽管如此,没有特殊原因,白小天还是不会离开纳姆山的身边。

因此,这天晚上尽管住宿不要再待在马车里凑合了,可是白小天还是把他和纳姆山安排在一个帐篷里。

刚要休息,却听到外面传来女哑仆“啊啊啊”的声音,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不过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支商队还是临时组建的,他本人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去约束商队。

“谁呀?”这时候,谁会过来,如果是赵菁菁的哑仆不可能会拦住她。商队里其他人如果有事通常也只回去找赵菁菁,那会是谁呢?当然了,他也可以外放神识出去查探一番,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没有等待直接走出了帐篷。出来一看,却是下了一跳,竟然是雪莉娅。

不知为何,尽管心里对于雪莉娅并没有什么想法,可是看到人家小罗莉主动找上门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加快速度,有一种莫名的甜丝丝的感觉。想不到我的老年版还很有魅力嘛。不过脸上却是露出相当温和的表情:“雪莉娅小姐,有事?”

“嗯。”雪莉娅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七爷,实在是太冒昧了,不过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那……”白小天刚想请她进帐篷,可就在这时,分明看见左边的帐篷里露出了一条缝,左边的帐篷里住的是赵菁菁。他一想赵大小姐这个醋劲可是不小的,再说了帐篷太小,纳姆山又躺在那里,尽管他早就没有知觉了,可是恐怕在雪莉娅看来就有些不方便了。再说尽管他现在的身份是个老人,但是深夜一男一女待在一个帐篷里给人的印象总是免不了瓜田李下,何必害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又搞得自己后院冒烟呢?“我们去小溪边走走。”因此白小天右手向前一指。

饭前饭后,乃至篝火晚会的时候,小溪边一直是热闹非常,不过现在早已经恢复了冷静。天上的月光不是很亮,不过那四堆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因此,即便在小溪边也不觉得黑暗。

雪莉娅一开口说的颇有些古怪:“七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您,实在是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奇妙。”

不过,白小天如今见过的古怪的人和事情,因此倒也见怪不怪了,平静地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其实人啊有时候未必了解自己。甚至大多数人都不是很明白自己,很多时候人们总是喜欢随波逐流。”

雪莉娅笑了:“七爷说得好,看来我来对了。我确实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不过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好吗?”

白小天心里苦笑,有没有搞错,不过是看我年纪大,就让我当知心爷爷吧?他可没有太多的“窥阴癖”,无缘无故的知道太多的**、秘密,绝不是什么好事。只会给自己惹麻烦,而现在他的麻烦已经不少了。虽然他倒也不认为这样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姑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太大的麻烦。但是麻烦能少一些总是好的。

不过,显然人家小姑娘并没有认为他有拒绝的可能,又或者人家就是担心他会决绝,所以不等他说话,直接就开始娓娓道来了。雪莉娅讲得自然就是她即将面对的婚事。把别人对雷齐尔的称赞,以及她自己对雷齐尔的看法和担心都细细地说了一遍,而且还特别强调了,正是因为他今夜在篝火晚会上唱得两首歌,才使她的思路豁然开朗。

“七爷,您觉得我对雷齐尔的判断是不是有点太偏激?”末了,雪莉娅问道。态度相当诚恳,确实像是诚心求教。

白小天实在是不想管这种事,可看到人家小姑娘那双纯真的大眼睛,觉得怎么也的说一点:“其实之所以你和其他人的观点会有不同,也很正常,因为你们的立场角度不同嘛。任何一种性格或者行为在一部分人看来或许是优点,但在另一部分人看来或许就是缺点。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呢,有个少年,他认为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胆他的伙伴们也常常因为他的胆小而取消他。而那些少女们也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甚至说话,说他不够男子汉。为此他很苦恼,也很自卑。他的父亲看到他整天闷闷不乐,就询问他原因。他扭扭捏捏了好久,最后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其间父亲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一直难耐心的听他说完,然后握着他的手说道:‘你不是胆小,只不过是比较谨慎罢了。这一点随我,这有什么好自卑的,相反你应该骄傲才是,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优点啊。你想啊,年轻人一向比较冲动,而你现在的表现明显要比同龄人更成熟。谨慎的人总是很可靠的,更让人放心,总是很少会出乱子。你的父亲我,这一生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正因为我谨慎,出身贫寒的我才年纪轻轻就被领导提拔,而且因为我的谨慎,避免了很多本该出现的错误。因此下属尊重我,领导越发信任我。我相信,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将来要比我还要强。’”

雪莉娅静静地听着,一开始没有说话,听到这里笑了:“在每个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

雪莉娅的话其实是一种委婉的反驳,白小天也没有申辩,而是继续说着故事:“那个少年听了有些疑惑,道:‘父亲你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是,照您这么说,那勇敢反而成了弱点了?’少年的父亲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谨慎是一种优点,勇敢则是另一种优点。只是一般的人们尤其是年轻的人们通常更加重视和传颂勇敢这种优点罢了。就好比说到贵重金属,人们总是第一个想到黄金,可事实上黄金在贵重金属里价值只能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dd。’少年听到这里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这话不难懂,可是我不是很明白。’少年的父亲继续说道:‘胆小是一种缺点,莽撞则是另一种缺点。只是一般的人们尤其是年轻的人们通常更加重视和谈论胆小这种缺点罢了。这就好比说到胆小的生物,人们总是会拿老鼠来打比。但事实上在所有的生物中,比老鼠的胆子还要小的多的生物有的是。这些其实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不过是人们的一些习惯罢了。”

雪莉娅没有说话,只是原本看着白小天的他,把目光收了回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白小天则继续说道:“少年的父亲继续说道:‘每种性格在不同人的身上,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同样是一种性格在有些人身上表现得就是胆小,而在另一些人身上则体现的则是成熟稳重、谨慎。同样是一种性格在有些人身上表现的就是勇敢,而在另外一些身上体现的则是莽撞和粗野。而且这个世界就没有所谓绝对的弱点和绝对的优点。同一种性格,在同一个身上可在不同的时期也会相互转化。比如一名骑士。因为勇敢所以总是喜欢纵马急行,在战场上他很可能就是名英雄,可是在平日里他可能就是个凶手、凶棍。同样是名骑士。因为胆子不大,所以总是喜欢骑马缓行。那么在平日里他是个遵守纪律有礼貌的绅士,可是在战场上很可能就会延误一场战争,最终导致失败。他就是个罪人。甚至很可能当场就被执行了军法。”

“少年说道:‘我越听越糊涂了。’他的父亲最后说道:‘世界上所有的弱点和优点其实都是相通的,并能相互转化。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弱点,正确的认识自己,尽量做到扬长避短。没有必要自卑,却也必要自高自大。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不等白小天继续洋洋洒洒的讲下去,雪莉娅就打断了他:“可是现在我说的是雷齐尔,而不是我自己。我知道想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已经很难了,可是想要影响甚至改变一个人,只怕更不容易吧?”

“没错,没错。你说得很对、很对。”白小天连连点头,心里却大窘,没办法,谁让自己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呢?没办法,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还好,雪莉娅态度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改变,小姑娘沉默了好一阵,才很殷切地问他:“七爷,你说我如果嫁给雷齐尔,会幸福吗?”

白小天不想多事,很想说“会的”。宁拆千座庙,不拆一门亲吗?更何况自己确实不愿意惹上这种原本不沾边的麻烦,可是话到嘴边了,看到雪莉娅那汪比清水还要清的眼睛,确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卡了半天,没想到一说出口却是另一番话:“你知道大唐修士?”

“知道。据说他们都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雪莉娅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是啊。那个世界据说和这里有很大不同。那些大唐修士留下很多笔记,对于如今的康国乃至整个东、西大陆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据说在他们来到那个世界有个很有名的哲人叫做韩非子的。他很喜欢用讲故事的方式来阐述他的思想并且教育人们。他曾写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姑娘就要出嫁了。有个邻居跑来对她的父母说道:‘你女儿出嫁后,不一定就一定能生个儿子。要知道没有儿子,就是最大的不孝。倘若这样的话,你女儿将来很有可能被婆家赶回来。所以啊嫁过去以后她就要早作打算才好。平日里就应该让她从婆家多偷些衣物、器具、钱财藏在外面或者拿回娘家。这样万一将来一旦你女儿没有生儿子,被婆家赶回来后,她以后的生活也会有着落,有保障。姑娘的父母觉得这个主意很对,很有远见。因此在女儿出嫁前就让女儿经常藏些私房钱,把婆家的一些东西悄悄拿回娘家来。他们的女儿就停了父母的话。可是她婆家也没有金山银山,东西也都是有数的。拿的次数多了,自然很快就被她的公公婆婆发现了,于是经常则被她。关系就搞得越来越紧张。而随着公婆的斥责力度越来越大,这个姑娘就越感觉到自己被休掉赶回娘家的可能性、危险性越来越大了,因此越发的变本加厉。最后,没过多久。她的公婆实在看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就对儿子说道:‘既然已经作了我们家的媳妇,却又生出这样的外心。根本不把这里当作是她自己的家,这样的媳妇怎么能要呢?’父母之命不能不从,于是儿子只好把这个姑娘休回了娘家。这样一来,这个姑娘的父母更加佩服当初哪个给他们出主意的邻居,说他十分有远见。并把女儿已经被休的事情告诉了他,感谢了他当初的忠告。”白小天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反问道:“雪莉娅小姐,你认为这个姑娘真正被休的原因是什么?”

雪莉娅想了一会儿笑道:“当然是因为姑娘的父母不应该听从哪个人的胡言乱语。”

“倒也不能说那个人是胡言乱语,实际上他说的那种可能是存在的。据说在那个世界那个年代没有生出儿子而被休回娘家的女儿确实不少。但是因为那个人的预言使得姑娘的所作所为背离了‘媳妇’的正常思维和行为,之后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结果尽管那个预言的人提出的前提没有生儿子这个预言还没有到来,姑娘的处境就由量变积累成质变,最终哪个人的预言的结果实现了。”白小天顿了一下说道:“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句话:所有的不幸事件,只有在我们认为它是不幸的情况下,才会真正成为一件不幸的事情。相反如果一件事件看起来或者可能不幸,但是只要你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么真实的结果就是不幸。”

雪莉娅笑道:“这话似乎有点绕啊。”

“是啊。”白小天笑了笑:“绕是有点绕,不过这其中却还是很有道理的。还是韩非子他曾经还写过一个《塞翁失马》的故事。说古时候有个人叫做塞翁,有一天他家养的一匹马忽然跑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邻居们纷纷跑到他家来安慰他,让他不要伤心,塞翁一副很坦然地样子说道:‘我没有伤心,马丢了,其实未必是件坏事。’结果过了两个月,那匹丢失的马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肚子里还怀了一匹马,此外还有一匹公马也跟了回来。那匹公马是匹相当雄健的野马。邻居们听说此事纷纷跑到他家来祝贺他,说他运气真好。塞翁却显得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说道:‘突入起来的好运气降临,未必就是件好事啊’那匹公马非常高大雄壮,塞翁的儿子又是个好动的年轻人,因此总是喜欢骑着这匹马出去和人比赛。但是因为那匹马本是野马,性子很烈。结果在和人比赛的时候,塞翁的儿子拼命的抽打,结果发了脾气,塞翁的儿子从马上掉了下来,摔瘸了腿。邻居们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纷纷跑到他家来安慰他,让他不要伤心难过,要想开一些。塞翁却很开心地说道:‘从马上掉下来,却仅仅瘸了腿,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啊。’三个月后打仗了,国家大征兵,年轻的男子纷纷入征。而塞翁的儿子因为摔瘸了腿,所以留在家中,没有被征。而这次战争打得相当惨烈,许多入征的年轻人都丢掉了性命。”

“好事变成坏事、坏事也能变成好事。这个故事可真奇妙。”雪莉娅点点头:“七爷你真博学,那个韩非子也很了不起。”

白小天想了还一会儿,才说道:“在我的家乡现在最大地主叫做奥兰福。他的父母当初都是乡下最贫苦的佃农。据说奥兰福刚出生的时候他家里穷得只有两只鸡。当时因为家里穷他的母亲没有奶水,于是不得四处借钱,或者请人家帮忙喂养一下自己的儿子。一次,当他们求到一个也是刚生下孩子的亲戚家的时候,那个亲戚抱着自己的儿子拒绝道:“你们啊也不要费那么多的心思,你们的儿子注定了和你们一样是个给人种田的命。现在到处借债,将来啊,搞得你儿子更穷,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怨你们呢?’奥兰福的父亲听了,气呼呼的出了门说道:‘不,你说的不对。我们奥兰福很聪明,将来一定能做大事。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将来他会雇佣你的儿子种田。’从奥兰福刚刚懂事的开始,他的父母就多方设法培养,借钱送他去读书。后来到奥兰福三十岁的时候,就成了当地最大的地主,而他的那个亲戚果真成了他家的佃农。”

白小天说到这里倒是很有点担心,雪莉娅要是问自己的家乡是哪里自己该怎么说,不过他倒也不担心,自己随便编远一点,想必她也不会真的去查证。不过为了阻止这种可能之后他赶紧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说明一件事,人的预言包括自己的预言或者你自己深信不疑的预言,最终预言实现的可能性相当大。”

雪莉娅眉头紧皱,牙齿都快将嘴唇咬破了:“你是说我和雷齐尔如果成婚的话,不会有好结果?”

“按道理我是不应该怎么说的。而且我对你其实不是很了解,对于你所说的雷齐尔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曾经听说过有句老话叫作:宁拆千栋房,不拆一门亲。意思就是劝人为亲,以和为贵。所以按理我是不该说这一番话的。可是呢,话到嘴边了,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呼啦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或许真的是缘份吧,或许是我多事。不过呢既然说了最后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个这么大的疙瘩,你也说了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啊,我觉得雷齐尔即使和你成婚后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毕竟他的性格基本上已经定型了。而你心里的这个疙瘩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大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了。所以啊,如果你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他察觉你自己的心思,那么虽然说你不一定会感到幸福,但是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特殊的变故,那么应该也不会太坏。但是倘若一不小心让他知道了你对他的看法,那么矛盾只怕就会升级。我听了你对他的评价是比较冷静,这是中性的说法,说得不好听就是有些冷血或说冷酷。而除非你的性格发生很大的变化,否则一旦你们两个将来发生冲突,吃亏、吃大亏的定然是你。”白小天叹息着摇了摇头:“我确实有些多事、多嘴了。你姑且听之吧”

第66章好感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6章好感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雪莉娅问道,神情前所未有的沮丧。

“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白天摇了摇头。

“我、我怎么倒霉呀。”

白天微笑着对她说道:“抱怨除了让他人对你产生厌恶之外,也会令你自己一事无成。你现在的都还没有成年,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象那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大好时光都在后头呢。”

“可是如果遇到的是阴天,甚至一整天都下雨呢?”雪莉娅说道。

“这个……人生太乐观不是好事,因为很容易遇到挫折就此不起,可是反过来太过悲观也不是好事。先别说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就算真的如此,有志者事竟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未必也做不到。改变一个人确实很难,但是总比改变一个国家要容易吧。可你想想当年康国的第一任烈天大帝据说不但时候家境贫穷,还曾经作战被俘,做过奴隶,最后还不是开创了这一番伟业。当初不要说别人就算他自己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所以有些事情……”

“七爷,我哪能和烈天大帝比呀。不要说和烈天大帝比了。部落里别人都说我如何如何好,可是很多时候我细细想想自己其实除了长的还算不错,父亲又是族长外,真的是一无是处,前些日子,我跟着母亲学习厨艺还有其他的女红,可是我总是笨手笨脚的,总之我其实是很笨的。”雪莉娅说话的时候低下头,只是看着地面。

听到一个美女说自己很笨,白天很想开心的大笑三声,拜托你不知道作花瓶也是一种很幸福的生活吗?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想要作花瓶而不得呢?不过他自然不能这么说,否则人家美女恐怕当场就要和他翻脸了:“说一个我时候的故事给你听。我的时候很喜欢赖在妈**怀里,当时啊,我几乎每天早上都要一顿脾气。因为几乎每天早上我都会现,原本应该待在妈妈身边的我醒来之后却总是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

雪莉娅虽然年纪不大,还没有正式成年,但是因为就要结婚了,所以啊母亲就让几位已婚妇女把男女间的事情不着痕迹的断断续续的说给了她听。这也是省的她将来一无所知,闹出什么笑话来。于是听到这里,尽管白天没有直接说什么少儿禁止的内容,但是不知怎么的,美女往深处一想,脸颊就有些火烧烧的。

“后来我就干脆直接向我父亲抗议,我不想再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父亲当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我带到了野地里。当时正是农闲时节,不过乡亲们却显得忙忙碌碌的。我仔细一看,原来啊乡亲们正忙着把那些大树下的树都心翼翼的连根都刨出来。我看了之后,很不解。于是就问父亲,他们在干什么。父亲说道:‘为了让树更好更快的长大,他们这是要给树们换个环境。树在很的时候,在大树的下面能得到大树的遮风挡雨,这有助于树顺利、安全、快捷的长大。可是啊,等到树成长的一定程度的时候,如果还待在大树下,大树过多的保护就会影响树的快成长,使树的木质始终都很脆弱,经不得风雨。另外呢,树的成长中需要得到更多的阳光,需要从土壤中得到更多的水分和养分,但是它长在大树的身下,所以绝大多数的阳光都会被大树所遮挡,而大树的根系要比树达得多,所以大树会把那些本属于树所需要的营养不自觉地吸收掉大半。因此,如果不将树从大树下移开,那么这些树是永远长不大的,甚至等到树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因为营养不足而渐渐枯萎甚至完全枯死。在大树下能够始终安然成长的只有那些草,你如果想要将来只做一株草的话,那就按安心的待在大树下吧。不会有多大的风雨,安全也能得到保障。不过草是永远也长不到多高的。’”白天说着这个自己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故事随意的杜撰到自己身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脸红:“从那以后啊,我就开始慢慢学会自立、自强。其实啊人生下来都是什么也不会的,不会就学嘛。尽管学习之后,因为客观还有主观的原因,技能的高低还是会有差异,甚至很大。但是无论如何总归会比你不学习要强一些。你说是吧。更何况我想以你的智慧只要不太钻牛角尖,你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明白了。”雪莉娅点了点头:“原来七爷的意思是想让我离家出走。这个主意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以前有些担心如果这样选择的话,不知道怎么应付以后的生活,不过现在有了七爷的帮助,想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我想七爷你不会不帮我吧?”

“我、我……什么时候……”白天嘴里一激动结巴起来,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剩下的话都说完,因为当他看到雪莉娅嘴角露出的得意的微笑的时候,心里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上了人家姑娘的当。不过这姑娘胆子还真是不,竟然这么的年纪就有决心有勇气去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但是她怎么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这个可以说和她八杆子打不着完全陌生的老头身上呢?是黔驴技穷抓着一个是一个,还是姑娘智慧群,硬是在茫茫人海中把自己这个善良的白马王子挑了出来,亏自己还隐藏得这么深呢?

“七爷,你不是不答应吧?”美女,还挺会来事的,竟然主动靠了过来,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右胳膊一阵轻轻的摇晃,就在这轻轻的摇晃中,他的胳膊在不经意间分明和某种柔软的峰状物有了两、三次的轻微的碰撞。碰撞的结果自然是两者都毫无损。老实说白天根本没有太清晰的感觉,但是心里还是多一种骚动中的喜悦。一个声音叫道:“这可是真正的萝莉啊,禽兽”可另一个声音叫道:“马上就十六岁了,不算了,再说了,人家本来也有成为别人的新妇了。别人搞得,我搞不得,没道理嘛。”一个声音叫道:“上、勇敢的起冲击。没有不吃腥的猫,何况还是主动上门的。”另一个声音叫道:“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女人都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不是她们都骗技高明,而是因为她们更具有欺骗性。这个美女显然还是属于智慧型的,千万要把持住。”一个声音叫道:“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西胡人嘛。不要说美女自己愿意,并主动请求。就是不愿意,只要你想,抢了人就走又能如何。你现在可马上就是斗王了。虽然算不得绝顶高手,但是在这个商队里,除了赵菁菁你还用顾忌谁?”另一个声音马上又叫道:“美女头上一把刀。千万忍住。别的不说,赵菁菁这一关怎么过?很显然,虽然这是个男权至上的时代,赵菁菁也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但是至少现在看起来她的醋劲还是很大的。再说了这个后院本来就不是十分的稳固,你可不要搞得四处起火,到时候顾头顾不上脚,甚至两头都翻船。”

“七爷,你怎么了?”雪莉娅很奇怪,这家伙怎么一直不吭声。

这一叫,才算是把白天在内心的挣扎中叫出魂来:“雪莉娅姐,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把我这个善良的白马王子挑出来的,要知道我自认为还是隐藏得很深的嘛。”白天说完,顿时脸上一红,不是吧,我怎么这么无耻呢?我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一句,只是想问她为什么选了自己作为帮助对象而已,可是一开口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自恋到自己听了都有强烈呕吐**的句子出来。

“白马王子?”雪莉娅很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白天一番,然后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您是某国的王子?”

她之所以用“某国”这样的字眼,是因为白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都至少过了六十,这么大年纪的王子在康国似乎没有。因为如今的陛下也不过刚刚六十出头而已。而陛下的那些兄弟们虽然早年间也是王子可是,如今早就封了正式的爵位,不会有人再会以王子的身份自居,别人也不会这么称呼他们。所以她才如此问,她的心里确实很有些疑惑,真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是个王子?还真是有些走眼啊。不过一想到这么老的王子,不知怎么的,她就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心情想要狂笑一番。

“我不是王子,我只是……”白天有些恼怒的一挥手:“好吧,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我只是想问,你这个计划准备好久了吧。我想至少在你们部落中能够帮你想要帮你的人不会少吧,为什么你会选择向我求助呢?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会答应呢?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你知道我是个商人,那么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帮助你在以后,我能得到什么呢?”

雪莉娅这时神态才恢复如初,偏着脑袋,脸上看起来还是一派纯真的样子:“老实说,这个问题我确实早就想过,但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你说得没错部落里确实会有不少人会帮我,但是这些人之所以可能会帮我的原因我想你也明白,但是那里面没有我想要求助的人。而无偿的帮助我不想去尝试。因为这个代价太大了,我不想去伤害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提出要商队出来,就是想要看看途中有没有合适的机会。老实说脱身的机会很多。但是我这个人胆子不大。对于康国、唐州都不是很了解,离开了商队之后该怎么生活,我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听了你唱歌后,我就觉得你是个值得相信的人。至于说,你能得到什么,太大好处我给不了。但我听到前些天你派人好几次打听了天冲和云麻两种药材在我们部落里的收购价格和产量。所以我估计你是想大力收购。这个我可以帮你。并且还可以帮助你让萨姆爷爷去派人提前通知其他部落将天冲和云麻收集起来一起送过来。我想这个数量应该足够能满足你的需要。至于其他的好处,我确实给不了。但是我想你需要做的其实也不多。我只需要你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提供一个安全的身份,能够让我在那个地方安全的待上一段时间,适应下来。我身边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我想过上三、五年安定的日子的费用应该是足够的。对于这个请求,您不会让我失望吧?”

白天听完之后,内心却很有些失望。搞了半天人家不自己了呀。哎,又给了一张好人卡哦。看来自己长得就像一个好人啊。不过自己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病怏怏的老头?不过,这美女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肥。而且把要说心机却真不怎么样?她这说的算什么条件?自己要买天冲和云麻,只怕是西胡的那些部落只是求之不得。无非就是可能会多耗费些时间而已。而且他甚至想过了,如果想要不耽搁时间,自己可以直接向萨姆寻求帮助。不说萨姆对于他们多少有点愧疚,只要白天提出不但全部收购他们部落的天冲和云麻,而且会把这次他们商队里的货物全部用一个合适的价格买下来,相信萨姆绝对会立刻派人帮他们去和各部落打招呼。而一旦帮助雪莉娅,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可能得到美女短暂的感激,可是却要冒着触怒他们整个部落以及她那个未婚夫的怒火,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划不来呀。

可是白天又实在不忍心直接开口拒绝,因此说道:“这个事情我要好好想想。你要知道我一旦帮助了你,后果是很严重的。而且老实说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找我。因为这样的好啊,你一旦出走,我的嫌疑立刻就成了最大。这个……”

雪莉娅笑了:“如果说我是故意的,你会怎么想?”

“啊?”白天一愣。

雪莉娅又说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呢,我就自己走。可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免不了成为最大嫌疑人,我想你一定不会愿意惹这样的麻烦吧。而就算你把这件事情现在告诉萨姆爷爷的话,最终我不得不放弃打算,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愿意将我得罪了吧。我虽然没有太大的能力,但是对于破坏你们收购天冲和云麻还是有一些信心的,至少也能让你多出很多本不该出的钱。我想你不会愿意吧?”

“你……”白天看到雪莉娅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打过去,总算是明白什么叫美女总是毒蝎心肠,这话真是没错呀,尽管这个美女因为见识经验还浅,盘算也很是漏洞百出,但是这心肠和她的脸容以及那双纯真的大眼睛真是无比的讽刺。

“七爷,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招到部落的报复吧?要说危险不能说没有。但是我觉得危险不会很高。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跟根本不用去戈壁滩。我可以现在就让萨姆爷爷帮你向各部落联系,让他们把你所需要的药材都送到天穿江江畔。到时候,等到了天穿江,交易完毕后,你就提出分道扬镳。萨姆爷爷自然也不会拦你。而我提出去我天云部落看我的姨,萨姆爷爷多半也不会不同意,因为过了天穿江,那里就是我们西胡人的范围了。最终的结果定然只会派几个护卫送我前去天云部落。到时候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只要你如约来和我会合,之后我悄悄地混在你们商队和你们一起离开。等到部落知道消息并作出判断后,我想我们已经离开天穿江很远了。而我们松复部落离天穿江至少还要走半个月的路程。多半也不会派出大批的人手来捉拿我。你的危险其实不高,我需要的你其实不过只是你帮我提供一个可靠安全的身分暂时安定下来而已。我想这不难吧”雪莉娅尽管尽量语气平淡,但实际上心情还是很紧张,很担心白天会拒绝她。

“如果照你这么说,确实不难。尽管说这世界上就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事情,但是我们需要承担的危险不高。老实说,要答应下来其实没什么。可是雪莉娅姐啊。这个世界很危险啊,你有没有想过,我答应了可是到时候不去和你会合,你该怎么办?到时候和你会合了,可是却把你的钱财洗劫一空,再把你给……那个拐卖了。那你该怎么办?”白天说到拐卖的时候,雪莉娅脸上顿时又羞又急。这些年里,西胡人内迁的数量越来越多,有整个部落举族内迁的,有单个家庭离开部落直接迁移的。但更多的是年轻人不愿意再待在荒凉的戈壁滩上而向往唐州向往康国,所以出来闯世界的。这里面有年轻的男子也有女子。不过听说男子倒也罢了,有很多西胡女子不是做了人家的妾就是落到了烟花之地。以至于近些年还有不少的来自唐州的人贩子专门到西胡各部落或用嘴巴骗或用武力劫持年轻貌美的女子,然后贩卖到各地的青楼。

雪莉娅对这些以前早就听说过,但是也只是听说而已,尽管当时对那些可恶的人贩子很憎恨,对那些可怜的姐妹很同情,但是毕竟那只是旁人的事情。过一些时间,也就慢慢淡忘了,除非某日又听到了一例类似的事情,可是今天白天却几乎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而这个对象却加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只是假设,但是还是让雪莉娅有些受不了。但是仔细想想,她又感到一阵阵的后怕。是啊,只欠自己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外面的世界全确实很精彩,比戈壁滩要繁华的多,但是却也危险的多。尤其是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族人后,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我保护的能力。那我……

雪莉娅望着白天,看着他有些隐隐得意的笑容,心里就格外恼怒,本来想说:那我再考虑考虑。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这个老头笑什么呢?这么阴险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了,她分明在嘲笑我,说我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没有见识没有胆量,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顿时改变了主意:“七爷,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之前还仅仅只是相信我的眼光,可是现在你亲口说出来,我更加觉得你是个值得信任的长辈。”

白天心里忍不住直翻几个白眼。有没有搞错啊,丫头片子,真是幼稚啊,说几句奉承话就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到时候要是一狠心真把你卖了,你哭都找不到北啊。想到反正这事情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上,就算暂时答应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到时候要是赵菁菁强烈反对,那就不去和她会合好了。而且现在她只不过是强忍着一口气硬撑着,再过些时间说不定她就害怕了,改了想法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算是答应了,不过你要是后悔了,也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会嘲笑你。毕竟人对不确定的未来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事……。”

不等白天最后一个“情”字说出口,雪莉娅就抢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不过希望七爷不要让我失望。”

白天带着有些愉快又有些失望的心情回到帐篷里,果然没让他失望的是赵菁菁坐在那里等他。他故意装作相当愉悦的吹了两下口哨。

“了不起了。老牛也能吸引嫩草。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脑子那个……那个”

“进了水。”白天见她卡了壳赶紧补充。

“对,这丫头是不是脑子进了水,竟然看中了你个老头子”赵菁菁恨恨的说道:“要不就是她的眼睛出了毛病。”

“你这就错了。人家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姑娘的智商也是很高滴,反应很快,尽管因为人生经验还很不足,但是这也很正常,人家还是个萝莉嘛。要是没有了那种青涩的味道,那反而失去了萝莉的本色我……”

白天才说到这,赵菁菁已经冲了过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还不甘心,伸手在他腰上连续掐了好几下:“青涩的味道,好啊,这才多长时间,你已经尝过她的味道了。你这个流氓、色狼、下流胚”

“这哪跟哪呀,别、别再掐了,我说,我什么也没做呀,真的我都没牵啊,真没骗你,你不信你闻闻,我身上全身上下都是一个味道,正宗的浓烈的男人气息,绝对没有夹杂其他的气味。”说着,白天一把紧紧地揉住了赵菁菁。

赵菁菁死劲的推开他:“你倒是想呢?可人家姑娘也得看你的上你啊。我告诉你啊,不要想借机揩油。还有啊,这么热的天,大家都洗澡,你为什么不洗,真是脏死了。”

白天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隐藏的音符:“喂,你刚才不会是一直躲在某个角落里眼巴巴地窥视我们吧。”说完这句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略为的紧张,因为说起来他也不是全无收获,毕竟还曾经生过几次不经意的“碰撞”嘛,虽然认真说起来,这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要是这位“醋娘子”看到了,恐怕又要翻腾一阵子了。不过看样子要么是她当时躲得比较远,要么就是她所在的角度不好,没瞧着,大幸,大幸啊

“哼,”赵菁菁退后两步,“不要太自以为是,本姐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阔……”

“是你说的啊。那我就放心了。”白天做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本来我还以为回来后不知道要怎么向你开口呢。我一直以为你虽然人不错,但是这个在感情方面有些狭隘,但是没想到我还真是瞧你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等等……”赵菁菁听到这里脸色寒,鼻子都宁巴地皱起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找你,一个姑娘找你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老头,有什么好说的。”

“是这样的,她说啊听了我的歌升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升华了。她觉得我的歌就是为她而写的,虽然我解释了这歌不是我写的,真不是我写的,更不可能是为她而写的,但是人家不听。这人啊一旦进了死胡同就出不来了,尤其是这样年龄还不大不是很成熟的美女那就更是。一开始吧,她还有些羞涩的向我表达了她对我才华对我这个人的仰慕之情。我是什么人啊,听话听音,自然就听出来了……”

赵菁菁听到这里,那眼睛里都快要露出浓浓的杀气来了,白天只当看不到,继续眉飞色舞的编着:“老实说啊。我们家乡就有一句话,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这话虽然很偏颇,但是吧,真要说起来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美女在前,还采取主动,谁能一点不动心呢,不是有句老话叫作: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想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我虽然也很想抵抗来者着,可是这不也就一会儿工夫就垮了,然后就被你追的溃不成军嘛。”

赵菁菁没说话,右手拇指和食指却在白天的腰上使劲的掐着一块肉拧着打转转,尽管她也知道这点疼痛对白天来说完全照成不了多大的困惑,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泄一下。白天倒是很有些奇怪,呀,今天赵大姐的耐力表现得相当神勇,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能在总体上表现得引而不,实在是佩服、佩服。他嘴里则继续编着:“更不要说不得不实事求是的说人家姑娘确实长得快倾城倾国了,偏偏看起来还纯真的和清水一样,这样的美女到哪都是一标准的祸水啊。要说我一点不动心,我这就是口不对心,但是我得强调的是我当时确实是忍住了,尽管经过虽然短暂而又艰苦的激烈心理挣扎。”

“好了、好了,别吹了,继续说。”赵菁菁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这心里出轨也很正常,换过来想想要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主动地向他表示爱慕之情,就算是现在自己已经是一门心思的准备作白夫人,但是也未必一点心思里挣扎也没有。算了,绕你这回吧。赵菁菁心想。

可没想到白天这吹牛一吹起来没完了,而且越吹越狠:“可是我装着愣是听不懂吧,她还是不肯放弃,后来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来要和我私奔。”

“你说什么?没有搞错吧?就你这样,一花甲老头,黑不溜秋,还有些猥琐,她要和你私奔?我听说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你别瞎吹了。”赵菁菁冲他翻白眼,心里却是虚虚的没有一点底:“心牛皮吹破了,没办法补。你就算要吹牛,你也得有点谱吧”

“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就说了雪莉娅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这年纪一大把的不经逗。你这开玩笑也的有点谱吧可是人美女说了,她就是喜欢我,从看上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就是她梦中一直想找的那个白马王子。尽管年纪是有点大,但是白马王子再老,也还是白马王子,而且她还说年纪大,更知道疼爱她。而且从我的歌声听出来对她的浓浓爱意,总之她非我不嫁了。我又说不行、不行,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她自己也有未婚夫。她说没关系,爱不代表要占有,要是我实在不愿意割舍,那么和别人同时分享一个爱人,那她也是能够接受的。至于说她的未婚夫,那不是她的意愿。而且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找到我,让我早些带她私奔……”

“呸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赵菁菁狠狠的骂了句,骂人的时候,手上不由自主地松了一下劲。可骂完后她看到白天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很快反应过来了,笑骂道:“要死了,这种牛你也吹,你也太恶毒了,这样编排人家姑娘。你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用这种办法来满足你心中对人家姑娘的不可告人的企图吧?”

“英明、英明啊,娘子你真是太英明了。”白天伸出右手大姆指赞道:“我这点阴暗心理都被你猜出来了。你想得没错啊,别说我如今的这幅模样,就算恢复本来样子,人家姑娘哪里会看得上我,你要还真以为人人都把我当个宝啊。也就是你才这么傻呀”

“知道就好。”赵菁菁听后,心思美滋滋的,主动地拥入白天的怀中,两只手向后环绕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跟你说,以后啊,就是吹牛也不能这么吹,编排人家姑娘,多缺德啊”

“是、是、是,娘子您说对”

“说吧,她找你到底什么事?还非的晚上找过来。”赵菁菁说道。

“真要说,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快点说。”

“其实吧,我刚才也不算全部在说谎。她找我其实只是想让我传个话而已。”

“传话?传什么话?她怎么会找到你头上呢?”赵菁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说传话,也不全对。准确希望我给她来个牵线做媒。她对某个有人强烈的好感,但是姑娘羞涩不敢直接去说,所以才找到我这个老头子,希望我能帮她一把。当然了,不管成不长,都希望我能够帮她保密。”

“啊?是这么回事。”赵菁菁锁着长长的眉头:“这个人显然不会是她的未婚夫了,她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水性杨花,一会儿未婚夫,一会儿喜欢你,一会儿又对别人有了强烈好感,这也太随便了,真是看不出来呀……”

“喂,喂,你别这么说人家姑娘成吗?那未婚夫是她父母同意的,她自己根本不愿意,至于我那是我自己瞎编的。你……”

“啊?”赵菁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说的有些过份了,不过呢,白天刚才这么一阵瞎编之后,赵菁菁对于雪莉娅已经有了心能的排斥感,因此有这种反应也十分正常。

第67章滋味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7章滋味

“啊?”赵菁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说的有些过份了,不过呢,白天刚才这么一阵瞎编之后,赵菁菁对于雪莉娅已经有了心能的排斥感,因此有这种反应也十分正常。但听得白天这么一说,赵菁菁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反击道:“怎么心痛了,忍不住终于还是露出尾巴了吧?”

“你不知道她看上的人是谁吧?”白天问道。

“我管他是谁,反正能让这个狐狸精看上的也不是什么好家伙”赵菁菁气鼓鼓的说道。她现在对于雪梨娅的嫉妒可谓是到了极点。

白天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她看上的人就是你呀”

“什么?”赵菁菁的嘴巴一下张开到了最大,而且僵在了哪里,好半天,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我家娘子还有这个本领。那个怎么说来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伴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说着白天伸出右手食指搭在赵菁菁的下巴上,稍稍用力向上一抬,赵菁菁此刻正处于失神的状态,因此自然头部就被他一下略略抬起。“妞,不错嘛。嗯,我家娘子还真是很有几分颜色的哦。今天晚上,让大爷我好好尝尝。

“尝你个头”赵菁菁终于回过神了,整个人的心态很复杂,兴奋、喜悦、惶恐还有一种非说不出的感觉:“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就我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吸引力啊。再说这些天我也没做什么英雄举动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爱情啊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它是完全没什么道理可以讲的。而且爱情一旦来临吧,有些人就会完全没有理智一般,像飞娥扑火一样奋不顾身的跳进去。这个古今中外是有很多很多例子的。”白天看着赵菁菁犹自不信的样子,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牛郎织女的传说,没有听说过?哦,难道这是唐朝以后的传说。嗯。这个怎么说呢,简单说就是一个女神灵在神界待的很无聊,于是她就来到人间。神灵们虽然有着悠长的寿命,但是几乎个个都忙着修练,因为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寿命更长,才能使自己的地位更稳固,更安全。可是呢女神灵到了人间后现普通人的生活很吸引她。虽然有喜有悲,有苦有笑,但是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远胜过神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的修炼。不久,她遇到了一个放牛的伙子。这个伙子心里很善良、也很孝顺。也不知怎么的女神灵就一眼看上了他。然后两人就结婚,并且还生了俩个孩子。可是不久,女神的母亲找上来了,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愤怒。把女神抓回了神界。而这个伙子却不甘心失败,于是追了上去。但是女神的母亲在人界和神界之间划了一道深深的银河,伙子无法逾越。于是只能日复一日的在银河边上等着。而女神的母亲在女神不断的恳求下,最后勉强同意,每年七月七月的这允许女神和那个放牛郎,见上一面。这个故事在我们那里可是很出名的,也叫做董永和七……神女的故事。董永就是那个放牛郎的名字,而因为那个女神灵的父母有七个女儿,她的一个,所以也被叫作七神女。”

“嗯,可我怎么听着觉得这个放牛郎似乎也不简单啊。既然可以追到神界去,按理说这个神界不是应该和这个秘界与我们这里一样一般情况是无法逾越的嘛,他竟然不需要传送阵就能进入神界,似乎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嗯。”对于赵菁菁这个反问,白天无法回答。本来他对这个故事就记不太全。似乎记忆中好像那头牛不是头凡牛,牛郎靠了那张牛皮才飞到了仙界。不过要是这样解释,那就越说越糊涂了,本来就是民间传说,要是深究的话只怕是可以找出很多破绽出来的嘛:“这事情暂时不谈论,我想问的就是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菁菁听起来明显有些紧张。

“怎么回答人家呀?”白天问道。

“还能怎么回答?”赵菁菁气呼呼的说道:“我是个女人呢?难不成我还能答应她不成。哎,她也真是够倒霉的,父母看上的人她自己看不上,她看上的人又是个女人,哎……”白天看赵菁菁此刻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该怎么办呢?要是雪莉娅中途退缩了,那自己也不愿意多事,可是要是人家姑娘坚持到底了,自己不出手帮一把,似乎有些说不过。麻烦就麻烦一点吧,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做通赵菁菁的工作,可是怎么和赵菁菁说呢,直接告诉她实情肯定不行,指不定她会疑神疑鬼的,醋海翻波。于是他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他知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对于每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心里不喜欢他(她),但是如果这个人除了表达爱意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过分触犯他的地方,那么多多少少对这个爱她(他)的人心里有些好感,也可以说内疚吧。于是,他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策划了这么一个有些损的主意。先是把自己编排一下,然后再把赵菁菁编排进去,那么等到再把雪莉娅的处境一说,想必赵菁菁就不会拒绝帮忙了。

“是啊。她其实也挺可怜的”白天摇摇头,接着把雪莉娅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叫雷齐尔的,但是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可是多得很。在我们那里管这种人有种特定的称呼,叫做成功人士。虽然不是每个成功人士对待感情都很冷漠,但是比例还是很高的。尽管如此,未必这些人婚后就一定会不幸福。但是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们的新娘不能太有思想,像雪莉娅这样的,婚前就有这样的认识,有心理阴影的,这婚后肯定是好不了。”

“你说得不错。”赵菁菁点了点头:“我们家族中除了我父亲还有三十一位长老,这些长老们按你的说法可都是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了。而据我所知他们中绝大多数尽管都有后代,大多数当年也都有妻有妾,但是很幸福的几乎没有。而且我还知道他们中大多数的妾大多原来都是青楼女子。虽然我不想说长辈的坏话,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的女人看,没有多少感情,之所以妾娶青楼女子所图的无非就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对呀,对呀,尽管我也是男人,但是我对大男人主意还是很有些看法的的。所以啊,我想啊,我们虽然不可能说给她什么幸福,但是帮她一把还是可以的。她之所以选择你,尽管有其他的因素存在,但是我觉得其中一个无法回避的因素就是她想离开戈壁滩,所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她一把。你说……”白天还没有说完,却看到赵菁菁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怪,于是忍不住停下,问道:“怎么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我才不相信。”赵菁菁死死的盯住白天好半天,最后说道:“我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了?你该不会是想着李代桃僵吧?”

“什么李代桃僵?”白天愣住了。搞不明白,赵菁菁这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不明白,老婆的老婆就是你的老婆,明白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赵菁菁的话,一说,顿时让白天一下子张口结舌:“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我……”

“别急着否认。你自己也说了你心里对她不是没有想法。只不过是在乎我。当然了,你能顾及到我的想法,我很开心。但是你以为你想用迂回的战术达到你龌龊的目的有这么容易?”

“喂,我怎么龌龊呢?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吗?”白天一下急了,尽管他之前确实没有这么想过,但是赵菁菁这一说吧,她觉得要是真这么干,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了,问题是人家雪莉娅根本就没有对赵菁菁一见钟情,没有了这个充分条件,那后面的结果自然都是虚幻了,可是此刻他又没法再解释,说前面都是他自己瞎编的。

“没有、没有才怪呢,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啊。先利用人家姑娘对我一见钟情的心思把人家勾住。又因为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和她都是年轻的孤男寡女,不好单独待在一起,可你这个假老头就有机会了。借着打着为我们穿针引线,安排离开路线等等的目的和人家大套近乎,虽然多半不能直接得手,但是自少能让你和她之间关系熟悉起来。一旦我们带她离开了。在举目无亲的状况下你再告诉她实情。走回头路的可能性不大,那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呢?你就正好出场,虽然也不英俊,也不雄壮,但是好歹也是个年轻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借着安慰人家的机会趁虚而入,而我呢因为内疚还不好不给机会。等你木已成舟把这事情告诉我,到时候我就算心里不愿意,可是反对的**也不会太强,你成功的几乎可是很高啊,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赵菁菁越说到倒是越平静,倒是很有些洋洋得意地劲头。

“我……我真是冤啊,冤枉啊”白天作双手高举望苍天状。赵菁菁却视若不见,神情更加得意了。仿佛她确实识破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哎,算了,我也就是枉做好人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白天撇了撇嘴:“我直接和她说清楚好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啊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凭什么她就可以呢?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一点就能有特权啊。再说了,不管好歹将来他也是族长夫人,已经比很多人幸运多了,不需要为了生存而进行苦苦的挣扎,就不要太不知足了。只有知足者,才能长乐啊。”

白天这么一说,赵菁菁反而沉寂了,好半天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会不会对她的打击有点太大了。你说的也不能说不对。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能能掌控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命远呢?可是毕竟这事我们已经遇见了,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实在有些心里过不去啊。”

白天用力的在大腿上一拍:“这事情啊反正我是不管了,没得惹上一身骚,你也别和我商量,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这天也不早了。原来想着早点睡再说,可谁知道无缘无故多了这么件事。现在吧,身一身汗。我得先去洗个澡了。你等着我啊,我很快的。”

说着白天“刺溜”一声出帐篷而去。赵菁菁脸上一红,轻骂一声:“流氓,想什么好事呢。”

第二日,萨姆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听说他们想要大量购天冲和云麻的事情。接待他的自然是赵菁菁,管家郑泽民也在场。虽然白天嘴里说不管,但是他昨天夜里已经把事情该说的都说了。他也和赵菁菁说了,他需要的药材中最重要的两味就是天冲和云麻,而雪莉娅昨晚上也主动答应帮忙,并且提出希望他们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将他们部落商队的货物都吃下来。就算不能全部吃下,能买下其中一部分也好。当然呢价格不能太低,商队不奢望能够和唐州府那里一样的收购价格,因为大家都要有利润嘛,可也不能太低。

因此,萨姆和赵菁菁谈得很顺利。商队中的货物,赵菁菁基本上都吃下来了。因为虽然原来赵菁菁管理的主要是药材,但是对于其他货物的渠道也不是一无所知。不管是去唐州府城还是新安城要直接卖掉这些货物并不要太多的功夫就能赚一笔,而绝大多数的货物稍微花点时间她还都能找到更好的买家,赚更多的利润,此外他们现在的资金也绰绰有余。就算是西胡人各部落的天冲和云麻加在一起,也足够了。因为这些西胡部落每年都要组织商队外卖,时不时还有来自康国的商队来这里上门收购,因此手上的天冲和云麻也不可能挤攒出天文数字出来。所以借机顺手做作笔生意,赵菁菁倒也很乐意。

接着,萨姆立刻派出了几个人先行回部落将一些和赵菁菁商量好的货物带过来,此外就是通知其他在天穿江附近的西胡部落将天冲和云麻送过来。

而商队也明显放缓了度,每日里虽然依旧不住店,也不在城镇中穿行,但是每天的休息的时间却是大大增加了。另外如果在饭点遇到乡野的酒店,倒是不介意停留下来用饭。两支商队的成员的心情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当然白天还是现,西胡商队其实只是外松内紧,也没有完全放松对自己这边商队成员的盯梢。尤其是晚上,明哨减少了,可是却增加了不少暗哨。白天现后,赶紧让赵菁菁给商队里每个人了二两银子算是安慰金。并让马不同和郑泽民通知下去,到了天穿江,他们收购完西胡人手中的药材后就离开,不去戈壁滩,让队员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同时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给自己也给商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整个商队的气氛显得很和谐融洽,并且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氛越来越浓烈了。在行走的时候,甚至商队常常出现人员交叉在一起的情况,而谁也没有特别在意。其实这是白天故意让郑泽民传达下去,故意这么做的,无非也就是让萨姆彻底放心,至少消除掉不必要的紧张情绪。

走了大约十天,就来到了天穿江的江边,天穿江并不算宽阔,它上游的支流大多数来自于戈壁滩的许多地下暗流,等到出了戈壁滩之后,才算渐渐汇聚成一条地上湖。因此所谓天穿江应该说是天穿湖才对。不过据说这天穿胡其实也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只不过不沟通,而是地下有数条暗流,真实情形如何,常人就无法知晓了。

来到天穿江后,商队没有前行。因为赵菁菁和萨姆已经约好了,他们就在这里完成交易,然后分手。到天穿江的第二天,就66续续的有西胡部落前来交易,主要是天冲和云麻,还有一些赵菁菁觉得比较容易出手的货物。贵不贵重,有没有大利润都不是赵菁菁关注的焦点,主要就是要比较容易方便出手。因为赵菁菁知道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商贸上。

连着三天,他们收购的天冲和云麻已经不算少了,白天算了算起码够他用个两年还有多。如果继续收下去,到时候只怕省下的钱不足购买和天冲和云麻相等匹配的药材了。不过,松复部落派来送货的还没有回来,因此他们也只好等着,不好提走。好在,天穿江附近的西胡部落基本上都来过了,有些稍远部落得到消息再送药材过来的数量也不多,自然也是照卖不误。

此时已经是初秋了。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夜风轻拂,天穿江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沉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在戈壁滩上的西胡部落如今基本上都是过着农牧生活。不过这些年来,因为和康国关系逐渐缓和,所以有不临散的西胡人或者逃难的康国人来到这天穿江的附近驻扎下来,慢慢形成了一些不大的村落。这些村落基本上都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

因为这里绝大多数时间天气比较冷,而且长年有风沙,所以即便是在天穿江边,水不缺,但粮食产量依旧不是很高。村民们种的粮食大多数也就是够自己吃没有多少剩余,农业只能是成为牧业的副业。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声音变了,这个在天穿江边寂静安详的村子像往常一样,又迎来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梦想、收获同希望。

白天坐在江边,看着夜景有些无聊。这些天他在这里倒是现了一种之前没有在这个世界现的东西,烟叶。当地人,甚至已经知道进行适当的加工成烟丝,然后做成水烟袋。白天本来是不抽烟的,不过图新鲜,试了两回,觉得受不了那个味。不过在白天的怂恿下,赵菁菁倒是买了不少烟丝,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好销路。此刻他找了一张纸将一些烟丝卷了起来,然后就像那些他曾经看过的老农似的,用口水舔了舔,暂时粘糊上,就点火享受起来。

不过,与其说他抽烟其实还不如说是在烧烟,一只总共他也不会抽上那么两、三口,绝大多数就这么静静的燃烧在他的两指之间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来了。”虽然这些天除了那篝火晚会的那夜之外白天只和雪梨娅单独见过一次,而且那一次也只是寥寥简单的几句话,但是尽管他没有外放神识还是一下就判断出来的正是雪梨娅。药材的收购很成功。而且明天松复部落派来送货的人也都能到了。傍晚时雪莉娅悄悄的传话说晚上要和他见一面。白天就知道姑娘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决心。而赵菁菁考虑来考虑去,还是觉得他们应该帮一帮,于是提着他的耳朵叮嘱了好一阵,还是让他来了。

“来了。”雪莉娅直接坐在了他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他手中夹着的烟说道:“我族里倒也有人像你一样卷着抽。不过他们大多都是用薄树叶,可是用不起这么昂贵的纸。”

这个世界虽然也早就出现了纸张,但是纸张的推广却不是很普遍,主要就是因为造纸术不达,因此纸张很昂贵。竹简、木简、羊皮等物件仍然在部分地区暂居着一定的位置。

白天对这个问题没有回答。而是装了一回深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天赵菁菁的刺激,本来他对雪莉娅倒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可实现在虽然倒也没有说一定要如何如何,但是有机会他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地在人家姑娘面前卖弄一阵:“这抽烟吧,我也只是偶尔才会点上一支,其实我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喜欢的只是那种燃烧的感觉。看着手中的烟头一点点燃尽,似乎有一种看到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

雪莉娅了一愣,好半天才说道:“或许是因为我太年轻了吧,倒是没有这种感悟。”不知怎么的,雪莉娅和这位七爷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个花白头的老头似乎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老年人。

“你做出决定了。”白天问道。

“嗯,我早就决定了,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有个诗人说过说秋天是回忆的季节。而爱情是回忆的终点。所以秋天是爱情的季节。”白天将手中还剩下大半的烟头往江面上一甩:“希望你做出这个决定不会后悔,也希望你能很快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爱情。”

不知怎么的,雪莉娅的心动了一下,看了白天一眼,心里觉得一紧。要是七爷没有这么老,哪怕只是年轻二十岁,那也……

“我明天就借着说去我看姨然后直接离开,我和萨姆爷爷已经说好了。然后我们两天后在紫林镇会合。七爷,你看怎么样?”雪莉娅问道。

“这里离紫林镇不过三十里,不用太赶一天的路程就能到。明天完成交易,后天我们直接出,我想顺利的话晚上就能见面了。不过你自己甩开护卫没有问题嘛。而且去紫林镇的路途上虽然不算太偏僻,但是如果只有你一个上路的话,安全问题……”

“七爷,您放心,这些我一个人能行得。这以后也的靠我自己才行,不是嘛。你说过的树想要长大,不能永远待在大树底下,我想我能行。”雪莉娅的语气倒是很坚定。

“好吧,如果可能的话。你单独上路的时候最好穿上男装,另外妆扮一下。”白天见她这么坚决也就不想再劝了,虽然他也不担心松复部落会出动高手来找他们的麻烦,但是这件事情总归牵扯的越少越好。帮人也得有个限度,别搞得自己最后泪流满面。于是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我还是得交待一句:我们不可能在紫林镇一直等你,所以如果后天你没有到,那么最多我们在紫林镇再等一天。你要是还不来,那你也不要怪我。”

“明白。”雪莉娅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如果真是这样,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够好。紫林镇虽然不大,但是要找起来,只怕也多少会有些麻烦。紫林镇的镇南有一家专门卖羊杂碎的铺子,老板姓杨。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羊杂碎的铺子,老板姓杨,好,我知道了。”白天点了点头:“你好像情绪不高?”

“未来会怎么样?我心里没有底,这自然高兴不起来。”雪莉娅淡淡的苦笑:“七爷,您好像特别喜欢讲故事,再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好,没问题。”白天想了好一阵,这才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关于成功的故事。巴维尔先生是一家杂货店的老板。他正准备招聘一名新的伙计。几十位年轻热人都纷纷跑到他的店来应聘,但是经过一系列的筛选,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泰特、约翰以及鲍勃,巴维尔精心设计了一个决赛的参考题。他交给了三个人每人一根新的钓鱼竿。要求他们把各自手中的那根钓鱼竿送到枫树叶大街314号的亨德利先生那里去。没有过多久。泰特打回一个电话,询问是不是店里把门牌号码记错了,哪儿只有413号而没有什么314号。又过了一会儿,他回到了店里,说那个地址根本就没有那户人家。第二位候选人约翰回来的时候说枫树叶大街314号是一家殡仪馆。亨德利先生先生以前是居住在3142号,但是现在已经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而第三个候选人鲍勃花费的时间比前两个人要长了很多。与第二位候选人约翰一样,鲍勃也现亨德利先生已经被搬走了。但是他设法打听到了新住址而且赶到了那里。亨德利先生不记得自己是否订购过钓鱼竿,但是当鲍勃钓鱼竿的功能和低廉的价格说了一遍后,亨德利先生动心了,并顺利的付钱,买下了那根钓鱼竿。最后被任用的自然是最后一个候选人鲍勃。他没有让任何借口妨碍自己的工作进程,没有任何障碍阻止他迈向成功的脚步。所以,成功的秘诀就是用最不平常的努力去做好每一件最平常的事情。那么,你离成功就已经很近了。”

“这故事说的很有道理,七爷你确实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不像个商人,倒像个……嗯,老师。”雪莉娅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我只不过是年纪大一点,看的书多一点罢了,学问其实一般的很、一般的很。”白天赶紧谦虚地说道。

“不过,我这里面还有个问题,你刚才的故事说第一个人叫什么来着?”

“泰特。”

“我记得你好像是说,那个叫泰特的去后不久就打回一个电话,询问是不是店里把门牌号码记错了,哪儿只有413号而没有什么314号。”雪莉娅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电话?”

“啊?”白天吃了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靠,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地犯了这么一个错误,于是挖空心思赶紧编,幸好如今他说这种谎花已经不用花费太多的脑筋了:“这个故事啊,其实据说也是来自于某位大唐修真的笔记,电话是什么,具体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据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千里通,据说可以通过一根线的连接,在两头各摆放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就叫做电话,然后双方分别拿起这个叫做电话的东西,即便相隔千里,只要中间的线不断,那么他们就能够互相听到对方的声音,进行直接对话。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也不是很明白。”

搞不明白,说不清楚、不好解释的东西,白天如今统统都找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推说给传说中的大唐修真就好了。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人去过大唐。而且当年大唐修真又再没有人还活在世上,因此根本不存在可能穿帮的危险。白天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即便他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已经很注意了,但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带出那么一、革新名字或者例如电话这种和这个世界的人们功能本无法直接进行解释的东西。

“通过一根线的连接,相隔千里也能够互相之间进行对话,这、这是真的吗?”雪莉娅一脸的神往:“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大唐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也难怪当年的大唐修真们能够辅佐烈天大帝建立康国。”

“是啊、是啊,我从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去到大唐那个神奇的世界。那该有多好啊。可惜这个愿望,只怕是永远也无法实现了。”白天故作感慨:“不过,即便没有大唐,我们也要努力的生活。日子总是会一天天的好起来的。所以啊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兴心。”

“七爷,你说得真好。”雪莉娅不停的点头:“天不早了,那我们后天见吧。”

“后天杨家铺子见。”白天说着也不耽搁,直接就转身走了。雪莉娅还站在原地,江边刮起了一阵夜风,吹动她的长高高飘起,她看着白天的背影以及他走路时的姿势,步子虽然不是很大,频率也不是很快,但是给她的感觉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老年人。部落里的老人像萨姆长老因为修为的原因虽然到了八十岁,但普通的族人看起来还是要强壮不少,但是老年人毕竟就是老年人,有许多习惯和生活方式、语言与年轻人还是会有很大的不同的。可是这七爷除了样子看起来确实是个老人外,但是他的语气、说话的方式还有他一点也看不出混浊的眼睛都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老人。哎,他要真不是个老人就好了。雪莉娅这么想着。

秋天的早晨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可人。但是,起早来欣赏这动人景色的能有几个呢白天象绝大多数的人一样正睡的香呢。难得的清晨,难得的睡眠。这段日子他在修炼方面确实是放松了不少了。直到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越来越大的喧哗,才放出神识,原来是松复部落送货的人来了,看样子人还真是不少了,差不多也五、六十人。

外卷贼心不死1——2

外卷贼心不死2

引子

白小天一仰脖,一罐啤酒咕咚咕咚见了底:“玉米,你说的我明白。岳飞老人家就说过:好逞易穷。在异性面前卖弄以图吸引那是绝对会遭祸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啊。看到她们目光中那热切盼望的求知欲我怎么能够拒绝去卖力表现呢?好吧、好吧。我一定改正。我以后再要卖弄的时候就这么想::我能拿人家不懂的东西向人家买弄,不就像钱老先生说的‘碰见鸟就充作兽,碰见兽就充作鸟’的蝙蝠吗?我一定不能做蝙蝠那样的畸形丑角”

我应该做如是想,做如是念:我不能拿人家不懂的东西向人家买弄,那样我就是卑鄙的。

我这不就像钱钟书说的“碰见鸟就充作兽,碰见兽就充作鸟”的蝙蝠吗?——向武人卖弄风雅,向文人装作英雄。以后,再想炫耀时,我一定得想想蝙蝠这样的丑角

我要告诉世界:“爬山虎”并不是多么凶猛的野兽,而只是一种柔弱的草本植物的名字

第一章男人的事

2002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立冬这一天,阳光越发人感觉不到温暖,到了下午灰暗的天空中下起了了丝丝细雨,让这初冬的气氛更显得萧瑟。

千安火车站。

“老哥,你这次真的决定了?”白兰拽着白小天的黑色旅行袋。

“比针还真。”白小天右手一伸:“兰兰,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跳入火坑吧?”

白兰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切,哪有这么严重?她其实还是不错的嘛。和本美女相比她也就是皮肤黑了点,眉毛粗了点,鼻子塌了点,嘴巴大了点。”

“要光是这样我也就忍了。眼一闭我怎么也能敷衍上个把星期,可惜。”白小天咧着嘴,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问题是她吃东西的时候还使劲地吧唧嘴。更重要的是不超过三句话,她一定要带上一句:我妈说……”

说话间,已经开始检票了。

兄妹俩倒也不急,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其他的旅客争先恐后的涌向前。

十五分钟后,检票处已经是人影稀疏。

“好了,就送到这吧”白小天从妹妹手里接过密码箱,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一张纸递给她:“把这给老爸”

白兰接过来一看:

打油诗一首,致老爸

孩儿立志走四方,不抱美女誓不还。娶妻何须桑梓地,天涯何处无芳草。

…………………………

昏黄的车灯下,一声婴儿的哭喊把白小天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惊醒。三座的位置上挤着四个人,靠窗的座位使他处于四人中最宽松的状态,但是靠窗的左腿只能长时间的半蜷着,依然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坐在当中的是一名化着浓妆穿着皮裙、散发着浓郁刺鼻的劣质香水的**。

白小天抬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帝舵表:0:17分。老天爷,还有八个多小时。

白小天为避免撞上行李架,缩着脖子站了起来,右手用力的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腰。叹了口气:这才毕业不到三年,想不到自己就变得如此娇嫩了。大学四年,寒暑假自己从来都是硬座来硬座去,而且来回都是三十多个小时,这还不算经常晚点。现在才坐不到六个小时,就感觉有些受不了了。怪不得老爸总是叨唠: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一名列车员路过,白小天得到再次确认没有卧铺可补之后,认命的坐下了。不过,身下的位置已然被**蚕食了大半。白小天苦笑一下,勉强坐下。不经意间看到趴在小桌上的**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含糊的浅笑。

原来人生处处都有战争

白小天望着窗外漆黑的飞速的倒退的景物再次苦笑。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连震带响地闹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白,我是王爱国。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白小天愣了一下,他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似乎电话那边的王爱国正注视着他:“王书记,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

静默良久,白小天方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王爱国的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就像那刚刚过去的秋天一样萧瑟:“你……你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呢?不批你假你就辞职?你现在是长能耐了,会给我眼色看了。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鬼迷心窍呢?”

白小天握着手机,低着头无言以对。

“我跟你说,你的辞职报告我是不会批的。你给我立刻回来。”王爱国的语速加快,声音提高了许多:“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大哥的话,就立刻回来”

“王书记,我……我决心已下……对不起了。”白小天结结巴巴的说着。

“你……你是要气死我呀。”虽然看不到王爱国的样子,但是白小天可以想象得到此刻他一定是气得在房间里转圈子,好一阵:“算了,算你狠。我给你一个月的假,追美眉够用了吧假期完了,你给我老老实实滚回来”

“可、可是……”白小天内心感动莫名,看了看附近乘客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来走到车厢连接处。

“男人的事,大体可分为两种:猎取和垂钓。猎取需要的是勇气、力量、速度。而垂钓,则需要耐心和智慧。为官之道好比垂钓,而这耐心和智慧,需要经验。经验却要用青春来换的。往往经验有了,青春却没了。”王爱国忽然语气一转:“不过,这爱情却好比猎取。这项运动正适合你这样的小伙子。好好努力,我相信你行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女朋友如果不漂亮,我这一关你可过不去哦。”

“不说倾国倾省,倾街倾城还是勉强达标的。”白小天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无数双眼睛聚焦着自己,连忙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没底。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一个月,我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再说二十一世纪是个爱情贬值的时代,没有朝朝暮暮的呵护,多么伟大的爱情都会迅速枯萎。我如果回去……”

“少扯了,千安市政府第一帅哥还有泡不到的美眉?老弟,你不能这样忽悠我哦你的理由也完全不是理由,她可以跟你回来嘛。我就不信了,我王爱国还不能给她在千安安排一份让她满意的工作?”说话间,王爱国的语气中分明带着一股喜气,语速越来越快,似乎有些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老弟,我今天已经正式获得了消息:春节过后,千安地区就要撤地改市了。现在的千安市将被分为千州区和安原区,而我将被任命为新的千安市市长。省组织部星期三就会找我正式谈话。老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有你这个酒仙护驾,我可是招架不住哦。小白啊,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哥我一个人在火上烤吧?”

“是吗?恭喜、恭喜。”千安撤地改市的消息传了快两年了,而有关新的领导班子的人选更是在千安地区各个机关里流传出无数的版本。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地了。虽然,在白小天看来,现年三十六岁的原千安市市委书记王爱国背景雄厚,升任撤地改市后的新千安市市长一点都不会让他奇怪,但是作为担任了王爱国一年多秘书的他还是由衷地为自己的领导更进一步感到高兴。

“追美眉的要诀无非就是八个字:皮厚、嘴甜、手快、心狠。我这里是望眼欲穿,祝你小子早日抱的美人归。提前给你说一声,你兼任综合科副科长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你这一回来可就是双喜临门。小子,记得请酒哦这顿酒如果让大家喝的不痛快你可要小心的点。”

“没问题。”白小天笑得眉毛全斗舒展开来,辞职一多半是赌着气,踏上火车以后,他就很有些后悔。现在听到说不但工作可以保住,还能再升副科,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你老爸那里我会去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超心态多讨人嫌不过,你也别怨你老爸,他也有他的道理。另外,我在临海还有些关系,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给我电话。好了,电话里不和你多聊了。老弟,做个好梦”

“书记,求你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老爸我要去临海要不然,说不定他会派人把我抓回去”白小天还想说什么,可惜王爱国已经把电话挂了。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想睡觉,可惜怎么也睡不着。除了开心,就只剩剩下对王爱国的感激之情。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老爸。他心里一凛,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他不接。

手机一直顽固的响着。

好一阵,终于停了,可是很快再次响起。

还是老爸。

白小天干脆把手机关了。

又眯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因为走的匆忙,他还没有和他将要去投奔的对象——大学同寝的哥们郁杨打招呼呢。他摸出了手机,想想又放回口袋了。扬起手腕,再次看看时间:0:55分。

郁杨这个家伙一向是个夜猫子。而且最近半年似乎正热衷于网恋。应该现在还在网上吧

白小天想了想,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后从行李架上的密码箱里拿出了他的电脑包。在车厢里数十几双眼睛各种表情的注视下打开了他的惠普电脑。

QQ上,郁杨的号(一哥)是灰色的。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这个家伙网上情债太多,所以向来都是隐身的。白小天正想给他留个言。就发现他应郁杨加入的“俊男靓女”群不停的闪烁。一点开,就发现郁杨正在那里和乞丐帮帮煮、爱你俩万年二人聊得热火朝天。

白小天开了qq后,除了偶尔和郁杨聊聊天,就几乎没有其他的用途,“俊男靓女”群更是一次也没有上去过。因此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何许人。

小妖(白小天):玉米我在火车上,睡不着啊。

一哥:火车?

小妖:是啊,我现在正在来临海的火车上。还有七个小时才到,长夜漫漫啊

乞丐帮帮煮:火车?

爱你俩万年:不是吧?无线?NB

一哥:你小子太骚包了吧?

乞丐帮帮煮:有钱人啊

爱你俩万年:小子,ic、iq、信用卡、借记卡pw通通告訴我

小妖:信号太差,慢死。

一哥:临海火车站的扒手可是海了去了,小子不要太骚哦

乞丐帮帮煮:羡慕。你是俺的偶像

爱你俩万年:小子,我也在临海。你有种和我视频吗?

小妖:哎,夜猫子还真多,单聊吧

爱你俩万年:小子,你敢让我去接你吗?

乞丐帮帮煮:有钱的帅哥,我煮菜特别香,毛遂自荐作你保姆怎么样?

…………

一哥:你小子不是开玩笑吧?

小妖:帅哥从来不开玩笑。

一哥:出差?昨天怎么没听你说呢?

小妖:烦了,出来散散心。

一哥:你这秘书作的也太牛了吧?

小妖:废话少说,明早记得来接我

一哥:大哥,你以为打工仔在周三不要上班的吗?

小妖:那是你的事明早火车站没见到你的人,死了死了的有

一哥:小子,告诉你,秘书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小妖:我很快就带长了,综合科副科长

一哥:哇靠,你家有钱,你小子现在又有势,你还让不让千安人民活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千安人民,千安地区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大家万众一心,分掉白家的钞票,前进前进前进进

小妖:你还是一哥吗?怎么瞅着像某个瞅富的愤愤?

一哥:哥们穷啊,不作一哥已经很多年了。

小妖:黑社会自然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喂,她还好吧?

一哥:谁?

小妖:你少给我明知故问?

一哥:你不是为了她特地跑过来的吧?

小妖:你说呢?算了,见面再说吧?有好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发现确实有点太骚包了,先下了。明早见

………………

第二章小妖

随着人流走出了检票口,白小天四处张望,就是没有发现郁杨的身影:“没搞错吧?真的不来了。”

等了一会儿,他决定拨打郁杨的。

心里则开始祈祷:这个家伙最好在市区。因为临海的信号实在是成问题,只要不在市区,多半聆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的美妙女声。就算你走了狗屎运能接通,通话过程多半也是断断续续的。

运气不错,通了。不过可惜没人接。

咦?怎么回事,才响了四声,就忽然断了。

白小天正准备重拨,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左肩。

猛回头。

郁杨一身牛仔站在那里冲着他笑,不过那笑容又干又涩,只是白小天当时没有发现。

“玉米,你搞什么飞机?玩哥们呐。”白小天兴冲冲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指了一下身旁的密码箱:“将功赎罪,这个归你搞定。”说着将红色的双背包上肩,双手在嘴前作喇叭状:“临海,哥们我来了”

白小天的呐喊惹来一堆人的侧目,不过他毫不收敛,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傲然四顾。

白小天一转头,发现郁杨神色不变,眼珠子愣愣的,依旧一脸干笑的望着他。

“喂,玉米。发生什么天灾**了?难道你又被某富婆甩了?”

郁杨总算有了反应,伸出两根手指:“小妖,有俩个消息。”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兼含混不清,仿佛舌头忽然短了一截:“一个你听了后可能会吐血三升,另一个则是多半倒地昏厥三分钟,你想先听哪一个?”

白小天的心理闪过一丝阴霾,不过脸上还是挂着不变的笑容:“老玉米,你不学我说话,你会死啊。赶快说吧。当然是吐血那个,昏厥了还能听吗?”

郁杨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这才说道:“笑笑和李卓然昨天已经和好了。”

“什么?”白小天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瞬间向外扩张到了极限,那架势仿佛要吃人一般。一旁的旅客纷纷向四周快速闪避,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两手合力一把紧紧地抓住郁杨的左手:“怎么会这样的?你前天才告诉我说他们已经彻底分手了。怎么可能昨天就、就……”

郁杨强忍着甩开他双手的冲动,只能用龇牙咧嘴来充分表达他此刻的痛苦:“谁说不是呢?前天晚上笑笑硬拉着我陪她吃饭。席间痛哭流涕,告诉我说这次是彻底和李卓然分手了。后来还不顾我的劝阻,硬是一个人吹了一瓶啤酒,末了还把酒瓶摔了,斩钉截铁的说:告别昨天,和过去彻底决裂。真的,我一个字不带编的。最后她喝醉了,没办法我只好叫了两个女同事把她扶回宿舍的。钱还是我付的呢,三百七十六块,心痛了我半宿。我实在睡不着,这才上网。发现你也在线,这才告诉你的。”

“那……怎么会这样呢?”白小天手端着下巴,木木的望着他。

郁杨赶紧趁机将左手抽回:“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东西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不、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未必能搞明白。要不然的话,怎么也不会有李卓然什么事,对吧?”

白小天微低着头,眼神有些涣散。

“另一件事就是,就是……早上我请假的时候把理由直接告诉笑笑了。”郁杨说话间把眼神瞟往别处。

“这么说,她知道我来了。”白小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说什么了?”

“笑笑让我代她好好的请你吃一顿,然后、然后……”郁杨极度尴尬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递到白小天面前。

这是一张三个小时后就将发车的途中将路过千安的特快列车的卧铺票。

郁杨嘴里小声地喋喋不休:“笑笑叮嘱我一定想办法买卧铺,如果有软卧那就最好了。时间太紧,软卧没买着,这张上铺的硬卧还是从票贩子手上加了一百块钱才买到的。”

白小天抬起头,仰望天空。

红日此时才刚刚升起,斜斜的挂在东边,并未给这初冬的早晨带来多少热量。但就这样放眼望去,还是刺目的让人有些眼晕。

“我妈常说我同猫般的好奇,将来肯定会死在好奇上面。看来说的一点没错。”白小天咧开嘴笑,笑得比郁杨稍微好看一些。

“小妖,你的心思,当年咱们宿舍谁都清楚。甚至你们99历史系、我们99财会系,恐怕也没几个人不清楚。可是这苏东坡不也感叹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一这么大的诗人也只能望月长叹,咱这些普通人就更不能奢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郁杨一边说一边望着白小天,见他没什么反映,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一往情深,可是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笑笑的倔劲比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卓然当初不但救助了笑笑一家,而且还全额资助了笑笑上大学。虽然说这动机不单纯,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份情意她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她也和我说过了,如果说现在李卓然依然风风光光,生意蒸蒸日上的话,也许你们俩还有可能。原先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想着大学毕业后努力赚钱,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还给李卓然。那样的话,虽然拒绝他,她心里还是有些内疚,但是在她心里面还是能迈过这道坎。”

郁杨望望白小天,又看看脚下,然后又望望白小天,一咬牙说道:“可现在的情况是李卓然成了个穷光蛋。老实说我觉得她不可能离开他。她的性格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中情意,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所以,小妖,你还是放手吧你不放手,只能让她更难受”

白小天抬起头,伸出左手,一把抢过郁杨手中的火车票,然后再拉起他身旁的密码箱:“候车大厅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你想通了?”郁杨扬起右手一指右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我想过了我还是回去当我很有前途的科长去吧”

“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可能就想通了呢?”

“人都是会变的嘛。”白小天微笑着点点头:“毕业都快三年了,社会已经把我磨的没有棱角了。我早就学会面对现实了。好了,你就不要送了。拜拜”

白小天摇摇手向着右边走去。

“等会儿,这还有三个多小时呢?现在还不到九点,我请你吃早饭”

“铁公鸡拔毛了。这顿饭我得吃我现在饭量可见长,回去可别肝痛啊”

…………

三个小时后,站台上。

一声长笛,火车缓缓开动。

郁杨用力的挥舞着手臂,直到火车慢慢消失在视野中。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掏出手机:“他走了。”

“谢谢他没说什么?”

郁杨本来脱口而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想了想说道:“他基本没有说话,脸色黑黑的,眼圈红的利害。”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足有一分多钟后:“谢谢你啊,玉米。”

“为领导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郁杨兴誓旦旦的话结束了通话。

之后,他长久的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就这么走了,怎么可能呢?这还是小妖吗?”

一小时25分后,白小天下了火车。出火车站后,上了一辆开往临海的长途大巴。

外卷贼心不死3——5

外卷贼心不死3——5

第三章五人

“叶总,您找我?”爱达纸业办公室主任张晓燕轻轻的推开总经理室的大门,走到叶欢面前。

叶欢抬起头,后仰,整个人都靠在了老板椅上,笑着:“老同学,私下里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叶总,这是工作时间。”张晓燕一脸正色。

“好吧,随你。燕子,今天的面试是怎么安排的?”叶欢微笑的放下手中的笔,望着她。

“这次我们总共需要招聘总经理秘书一名、成本会计一名、纸板销售一名、纸箱销售两名、网管一名、仓管两名。人事部昨天在人才大市场已经经过了初选。并通知他们今天到公司来面试。根据招聘的流程,应聘人员首先将由用人部门主管面试,主要看他们是否能胜任。然后通过的人员再由人事部的方经理面试,主要是查看一下他们的证件是否齐全、真实以及如果有必要的话和应聘人员的前工作单位进行沟通,以对他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之后销售人员就由方副总面试,其他人员由李副总面试。最后再由您把关。”张晓燕徐徐道来,说完方扬起头:“叶总您看,这样可以吗?”

“嗯。”叶欢手指不停地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总经理秘书由我直接面试,其他人员由方副总和李副总决定就可以了。”

张晓燕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好的。我把面试人员的资料拿给您。”

五分钟之后,张晓燕重新回到总经理室,拿着一打的招聘人员的资料走了进来。

叶欢接过,开始慢慢的翻看。

“叶总,总经理秘书的应聘我们通知的是上午九点半,现在应聘人员大部分已经到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应聘。”

叶欢看了一下桌上的电子日历:9:25。

“稍微等一会儿。”叶欢很快就翻过了一份资料,并将它放在了左边。

张晓燕发现叶欢翻的很快,基本上一份资料她只扫一眼。不到三分钟,十四人的应聘资料已经被她分成了左右两叠。

叶欢拿起左手那一叠厚一些的资料递到她的手上:“这些人由你面试,你找个理由让他们走吧。等你把这些人面试完了,我再开始面试。”说着她拍了拍放在右手上的一叠资料。

“好的。”张晓燕点头之后走出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张小燕把九名应聘者都打发走了。

“叶总,可以开始了吗?”张晓燕问道。

“好的,可以了。”

张晓燕走出房间通知叶欢的秘书田佳开始面试,然后自己转身又走进办公室,搬了一张椅子到叶欢的老板桌前,静静的坐下。

显然她是要陪着叶欢一起面试。

叶欢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可是看着张小燕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在这时,田佳带着第一位面试者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二十三、四岁,鼻梁上架着一幅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张小燕飞快地瞟了叶欢一眼,只见她眉毛微微的皱了一下,虽然她很快面无表情的开始浏览这名叫作刘家辉的资料。但是她已经看出来显然刘家辉前途暗淡。

刘家辉进来之后,显得十分的局促,直到张小燕招呼他,他才坐下,可是也只是用了半边的屁股。

好在,叶欢没有让他煎熬太多时间。

叶欢将资料一放,问道:“你抽烟吗?”

刘家辉明显愣住了,不明白这位美丽的老板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抽、不过烟瘾不大。”

“喝酒吗?”

刘家辉又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欢显得有些不耐烦,又问道:“你最多能喝多少酒?我是指五十度以上的高度白酒?”

“半、半斤吧”刘家辉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的,谢谢你对爱达纸业的支持”说着叶欢站了起来,将刘家辉的应聘资料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一阵面红耳赤,拿过资料,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肌肉男。尽管他穿的是一身西服,但是又高又壮,再加上中气充足、声音洪亮,很自然的给人一种不小的压迫感。

可惜叶欢还不等他坐下,直接就把他的资料递给了他。

肌肉男胆子很大,底气也很足,直接就质问为什么?

叶欢也很干脆的告诉他:她的秘书绝不能是一个老烟枪,而且他的嘴里竟然充斥着一口浓重的大蒜味。一个不注重细节的人是不可能成为称职的秘书的。

肌肉男垂头丧气的走了。

………

第三个进来的是一个帅哥。田佳领他进来的时候,小脸有些微红。走的时候,她还又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惜帅哥的运气也不怎么的。

叶欢开门见山的问他是否熟悉中国历史?

帅哥面色沉着,微笑的答道:“十分喜欢。”

叶欢接着让他举出三个初唐最杰出的军事家。

帅哥脱口而出:“李世民。”

张小燕顿时有些纳闷:时代还真是进步了,连帅哥都这么有才。可见社会竞争残酷到了何种地步?

没想到帅哥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憋出了一句:“李元霸。”

张小燕强忍着笑,看着他是帅哥的份上提醒了他一句:“李元霸是演义中虚构的人物,历史上其实没有这个人。”

“啊。”帅哥张大嘴巴,很快又“哦”了一声,演技确实不错,不愧是帅哥。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一丝羞涩,迅速就接着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起来。

就在叶欢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帅哥眉毛一扬,答道:“秦琼和罗成,我还再加一个程咬金。”

说完之后,脸上掩饰不住一阵的得意洋洋,大概在想:你让我说三个,我说了四个,这算是超额完成了吧?”

叶欢都没有站起来,直接就把他的资料递给了他:“谢谢你对爱达纸业的支持”

帅哥一阵茫然。

张小燕感慨万千:“小伙子,有时间还是多看点书,少看点小说和演义。罗成和李元霸一样都是瓦岗演义中虚构的人物。至于秦琼和程咬金,还靠些谱,而且还都大名鼎鼎。不过,这两位勇猛是没得说,可是军事家却差点远,更不要说最杰出的军事家了。如果所有的勇将就是军事家,那军事家也太廉价了。”

帅哥气愤愤的说道:“我是来应聘秘书的。这些八杆子都打不到的问题,我看不出和总经理秘书有什么关系?”

叶欢笑了:“小伙子,是你来应聘不是我来应聘,因此条件是我定而不是你定。对于工作以外我的兴趣一无所知的秘书,我不认为是我所需要的,你说呢?”

帅哥耷拉着脑袋走了。

…………

第四位是一位小胖子,小胖子其实个子一点都不因为张晓燕看过了,叶欢亲自面试的五个人中最矮的是第一个面试的刘家辉,刘家辉身高都有1米76。小胖子之所以看起来小,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而且上面还缀了不少的青春痘。

小胖子的胆子显然不大,站在老板桌前,显得局促不安,也不敢坐下,只是低着头。

叶欢明显对他也不中意。开口直接问他酒量如何。

结果小胖子回答说他从小就酒精过敏。

因此他立刻收到了叶欢的谢意。

…………

最后一位进来的年轻人倒是长的没有什么特点,只是他的那身西装不但样子老式,而且还皱巴巴的。

出乎张小燕意料的是,这次叶欢主动招呼他坐下。

先是用英语询问了他英语的水平,知道过了六级之后,叶欢没说话,但是张小燕看得出来,她还算满意。

然后叶欢问他是否懂粤语,知道他人,白话、客家话和潮州话都会说,叶欢明显很高兴。

张小燕心理不禁想到: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具有普遍的真理。因为世人总是喜欢貌相,所以那些长相平凡的人不得不愤发图强,这样才不会被这个时代淘汰。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形式很快就急转直下。

叶欢接着问他是否会象棋。

年轻人颇为自信的点了点头。

叶欢迅速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副中国象棋来。

年轻人一脸尴尬的说道:“我喜欢国际象棋,中国象棋只是知道规则而已,下得不好。不过,还是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不知触动了叶欢的那根神经,她直接把已经摊开的棋盘以及倒出来的棋子一股脑全扫进了抽屉。然后把他的资料递了过去,脸色阴沉:“谢谢你对爱达纸业的支持”

年轻人带着一脸的“不知所错”离开了。

第四章反流行

中午。

叶欢正在慢慢的咀嚼田佳为她订的盒饭。

张小燕气势汹汹的闯门而入,然后重重的把门掩上。

“燕子,吃枪药了?”叶欢头都没抬,继续埋头品尝美食。

张小燕不说话,走到她面前,直接伸出右手。

“干什么?这才月初你就要借钱啊?拜托大姐,你不是八零后,可不能做月光族啊?”

“少打岔”张小燕手晃了晃,继续前升。

“你到底要什么吗?”叶欢将手中的饭盒一举:“你要是喜欢吃,拿去好了这糖醋鱼味道还行。”

“少装蒜,招聘内容”

“张小燕同志,你就是这样和叶欢总经理说话的嘛。”

“叶欢小姐,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张小燕显然毫不示弱。

“可是你说的是公事。”

“好,不给是吧。我立刻给伯父打电话。”张小燕把手缩回,一副转身要走的架势。

“燕子,你不是这么绝吧我招个秘书也不行?”

“秘书?你当我脑子进水了。我早就觉得有问题。田佳干的好好的,而且她的工作也算不得很繁忙,你为什么提出要增加一个秘书呢?还指名要个男的。这里面没问题才怪?欢欢,我知道离婚对你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你还年轻,可不能就、就放任自流、自暴自弃啊”张小燕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放任自流、自暴自弃?”叶欢一阵迷茫,不过她很快醒悟了过来,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的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呀?我有那么无聊,那么龌龊吗?”

“这也不算龌龊。时代进步了,男女都一样。这可是如今富婆款姐的时尚潮流哦。”张晓燕愤愤地说。

“我是有钱人吗?”叶欢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不有钱谁有钱?别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整个塘厦工业区里你最有钱。”张小燕说话的味道有些酸溜溜的。也难怪,她的心理有些不平衡。她们是同班同学,而且叶欢的家庭背景也不比她强多少,可是九年过去了,现在她是亿万富翁。而自己呢说的好听是个高级白领,说得不好听就是个打工女。

“说得不错,我是个有钱人。”叶欢笑眯眯的望着老同学:“燕子,那你知道真正的有钱人是什么样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有钱人?”张小燕气鼓鼓的说道。

“我告诉你吧,直正的有钱人追求的都是反流行。”叶欢一字一顿,那一丝不苟的样子像个老学究。

“反流行?”

“是啊。举例来说吧,那些大明星绝对不会在正式的场合去穿那些大众流行的款式。大明星们如果穿了相近款式的衣服,叫做撞衫。在娱乐界那可是会被当作丑闻来炒作的。同样的道理,一个亿万富翁如果去追求流行时尚,你不觉得品味太低了吗?”

张小燕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你这是强辞夺理,偷换概念。”

“我不跟你说了,你要是不给,我直接告诉伯父去”张小燕转身作势要走。

“好好好,我写给你还不行吗?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爸”

“看过了我才能决定。”

“好吧”叶欢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张小燕是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出事。

叶欢开始在桌上奋笔疾书,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将写了半张字的纸递给张小燕:“再次声明,看完之后不许笑,也不准告诉第二个人”

“好。我向誓。这总可以了吧”说着,张小燕就从叶欢手里接过纸。

“招聘秘书一名,条件如下:

1:男性,身高1.788间。

2:体态适中,容貌普通。

3:英语说写流畅,懂粤语尤佳。

4:酒量好,但不嗜酒

5:象棋水平较好。

6:历史知识丰富,对中国古代军事有心得。

7:不惹事,不怕事。”

张小燕推了推差点从鼻梁上滑落下的眼镜:“这、这都什么呀”她倒是没有笑,不过掩藏在厚厚的眼镜后面的两个眼珠子快从眼眶中鼓出来的。

“你还说不是想招小情人?这、这简直就是徐昭明的翻版嘛。”张小燕“呼哧”一下坐在了老板桌上:“欢欢,不是我翻老账。当初我就劝过你,这离婚要慎重,可是你呢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可是就算你后悔,你也不能去寻找替代品来麻醉自己呀。这种类型的男人害的还不够惨啊”

“我……”

叶欢刚说一个字就被张小燕打断了:“你别否认。酒量好,但不嗜酒。象棋水平较好。历史知识丰富,对中国古代军事有心得。这不是徐昭明的翻版那是什么?伯父知道你在感情方面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身边看住你了。他老人家可真是英明无比呀。欢欢……”

“停我跟你明说吧,这秘书我是替徐昭明招的。”叶欢说完之后,感觉全身一下轻松了。

张小燕呆住了:“你……给徐昭明招秘书,你们都离婚了,你……你骗谁呀?”

“真是给徐昭明招的。徐昭明的秘书方芳怀孕快五个月了,生产之后,她也决定在家里歇一年。这个……虽然离婚了,可我不还是昭明机电的股东吗?”

张小燕撇了撇嘴:“你就别编了。徐昭民能要你给他推荐的秘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到时候会有办法。”

“欢欢,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怎么就……”张小燕的右手扬起又落下,落下又扬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燕子,我明白你关心我,可是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之所以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是因为我承认失败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认输了。这半年来我翻来覆去的想,终于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输,所以这一次,我再不会输了。再不会。”叶欢俩手紧紧地抓住张小燕的右手:“燕子,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告诉我爸。他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张小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就走。

“燕子。”叶欢叫道。

“你放心,我明天按你的要求,亲自去人才大市场。”张小燕说完加快了脚步。

第四章帅

下午四点,炙热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繁华的街市上完全看不出寒冬的一丝痕迹。

张小燕挽着叶欢从“女人世界”里出来。眼见着前面有一张空着的长椅,顿时就像见到了老鼠的猫,撒开手欢呼着跑过去。然后像一滩泥一样倒在上面。

“张小燕小姐,形象、形象”叶欢走到跟前,弯着腰。

“我都黄脸婆了,还要什么形象?”

“大屁股,往里去点。”叶欢照着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两下,然后坐了下来。

“叶总,我这都快累掉半条命了,不发加班费我可跟你急”

“上班时间你竟然溜出来陪我逛街,你还好意思要加班费?”

“溜出来,明明是你硬拉来的。”

“我拉你就来呀,你这意志也太薄……”叶欢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看见小帅哥了?”张小燕笑嘻嘻的侧仰起头,顺着叶欢的目光望去。

一名年轻的男子斜挎着一个红色的双肩包,拖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刚从一辆长途大巴上下来,正朝着这边走来。

“还真是个小帅哥呢?黑色的阿玛尼,白色牛津纺的衬衫、一条疑似阿玛尼的红底条纹领带,啧啧、估计最少也得一万吧?噢,他抬了左手,天啊,瑞士帝舵表,怎么的也得再加一万。”张小燕呼拉一下坐了起来:“好一个极品小帅哥,可惜啊可惜,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张小燕小姐晚生十年呢?”

叶欢左手放在嘴前,挡住她忍不住露出的灿烂的笑容,右手成拳在张小燕的肩上轻轻的捣了一拳:“你还歹也算是爱达纸业的高级白领。每月八千八百大元,再加上房补、通讯费、交通费还要每月不时蹭点加班费,你哪个月的实际收入没有突破万元大关?瞧你那财迷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

“除掉税以后,我最多的一个月才拿了八千七百块。万元大关?我做梦都想啊?”

叶欢撇了撇嘴,不再理她,转而说道:“拜托你仔细看看。眉毛粗的就像两跟短棍,脸又长又瘦完全是马脸的经典诠释,哇,好大的一张嘴,天啊,这鼻梁也太塌了吧?这就是你说的帅哥?张小燕,我真的难以想象你的审美眼光竟然退化到了这种地步?”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眉毛是有些粗,脸也的确有些狭长,但是你不觉得这对眉毛挂在这张脸上,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吗?为小帅哥平添了几分硬汉气概。”张小燕不理叶欢嘴里不停“啧啧啧”的打击,越发兴奋得说道:“鼻梁确实不高,可是中国人有几个鼻梁高挺的?而且你不觉得因为有了这个小鼻梁的点缀,才使得这张脸柔和了许多、生动了许多吗?”

说着她还伸出手,遥遥的遮住了自己目光中看到男子的鼻梁的部分:“没错了,如果没有这个鼻梁的话,就会给人一种冷酷、难以接近的感觉,现在就好多了。酷男中带着邻家男孩的恬淡,真是帅呆了。”

“我见过恶心人的,没见过恶心成这样的?”叶欢左手继续挡在嘴前,只是把右手也收了回去,佯作伸进嘴中,作抠状,接着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作呕吐状。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然后向左一拐,直奔着一旁的公用电话亭而去。

张小燕将嘴巴凑到叶欢的右耳,轻声地说道:“还有他的那张大嘴。”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张小燕那夸张的神情宛若在表演友邦惊诧论。

“少阴阳怪气的,不说拉倒。别想趁机揩油啊。”

“你真不知道啊。具美国权威人士调查显示,一般来说嘴大的男人通常那里也大。”

“那里?”叶欢愣了一下,看见张小燕诡异的笑,顿时醒悟过来,双手伸过去呵她的痒:“你这个yin妇,我代表人民、代表党、代表张建军同志处决你。”

顿时,一对加起来年龄超过花甲的**,笑呵呵的闹成一团。

…………

白小天走到磁卡电话前,从钱包里掏出磁卡,插上。可是电话上显示的金额是零。他愣了一下,拔出,再插。依然是零。

他愕然。因为这张磁卡是他在千安火车站临上车前买的。他当时就考虑,到了临海后,只怕手机不换号前是不能用了。因为万一老爸去查他的通话记录,那就立刻会知道他来了临海。当时那个小贩信誓旦旦的声称,国通用,买三十只需掏二十五。他还有些不信,于是还在小贩摊前的磁卡电话上试过,经额的确是三十。

于是他拔出、再插……拔出、再插,如是者三。

一个小姑娘手拿磁卡,一脸焦急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闪到一旁。

小姑娘上前,插卡,一切正常,很快进入幸福的通话中。

白小天郁闷地站在一旁。他摇了摇头,这趟还真是不顺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为了防止老爸的骚扰,一直关着的,可是那些通讯地址他已经习惯全部直接记在手机里了。因此,下了长途大巴之后,他就把手机重新又开了。

他四下望了望,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卖磁卡的地方。

很失望。女人世界的马路对面是男人世界,两旁一溜眼望去都是服装店。没看见卖卡的小店或者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的牌子。

就在这时,他右边原本坐在长椅上两名的其中一位站了起来指了指他的西装口袋:“先生,你的手机在响”

白小天很想骂她一句:“吃饱了撑着,管那么多闲事”

不过,看着美丽的**那浅浅的笑容,他实在是骂不出口。于是他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本来想直接挂断,然后关机。但最终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是郁杨的手机

接还是不接?

不接的话,说不定他会打到家里去。他可是知道家里电话的,那这样一来他就知道我没有回去,而老爸也就会知道我在临海。这显然不行。

接。说瞎话,虽然不好,但是善意的谎言上帝也会原谅的。更何况中国人压根就不信这个舶来品。只是危机同样存在,如果老爸去查了通讯记录,肯定就会发现我在临海。而且他肯定会和玉米联系。

最终结果两者没有区别。

白小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大约五秒钟,做出了决定:接。

因为如果老爸不去查他手机的通讯记录,那就一切ok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总之接比不接似乎要好上一些。

于是,白小天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对道:“谢谢你啊,小姐。不过,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叶欢保持着微笑:“如果不太麻烦的话。”

“一点都不麻烦。我希望你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能保持沉默。好吗?”

叶欢笑着点了点头。

白小天拿起手机大声说道:“玉米,不好意思,火车上太吵了,我刚才没听到手机响。”

第五章封杀

“你还在火车上啊?”

“是啊、是啊,得晚上才到千安呢。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

“笑笑她还好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哭了一场。你也别怨她,她不容易。”

“是啊,大家都不容易。”白小天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回去后可能会换号,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

“那就这样。”

“好的,再见,一路顺风。”

“再见,早日发财”

…………

白小天接电话的时候,就站在长椅边上。叶欢和张晓燕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张晓燕摇了摇头,叹道:“人都说帅哥不可靠,没想到果然如此。这谎话张嘴就来,面不改色的,这还是个小帅哥。不知道以后不定要坑多少人呢?”

叶欢在听到白小天张嘴叫出“玉米”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待听到“千安”两字,眼睛里更是亮的如璀璨的星星,等白小天说出“笑笑”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如沐春风一般。

“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反正你被坑的几率不大。”叶欢说完这句,把嘴又凑近了些距离,嘴唇几乎就贴着张晓燕的耳垂:“我还有点事。既然你累了,就先走吧”

“你不是……”张晓燕指了指还在通话的白小天。

“放心,我对帅哥没兴趣。”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直接递到她手上:“赶快,那边来了辆空车。”

张晓燕无奈的起身,伸手招呼出租车,嘴里还在小声地念叨着:“问题是刚才你不承认他是帅哥。”

“谢谢”白小天看着张晓燕上了出租车。

“不用谢,我什么也没做。”

“请问一下,这附近哪里有卖电话卡的,手机卡也行。”白小天问道。虽然说他用手机接了电话,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还是尽量少用的好。

“我也不知道。”叶欢说着,打开她的小包,将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这……不好吧”白小天摇了摇头。

“我相信阿玛尼。”叶欢直接将手机塞到他的手上。

“那就谢谢了。”白小天拿着手机退了两步,看了她一眼,觉得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不要离的太远的好。

“哥,这是谁的手机?”白兰在那头兴奋地叫道。

“朋友的,你怎么样?”

“十分糟糕。老头子火冒三丈,发了雷霆之怒,一口认定我有通敌嫌疑。今天早上让他的秘书通知我,我每月的零花钱从两千块降到了两百块。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两百块,哥,你让我怎么活呀”

“你现在吃住都在家,家里的零食多的能开小卖部,你每月还有五百多块钱的工资。我看两百块都不应该给。”

“好你个白小天。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在临海的消息告诉老头子。”

“别、别、别,这样好了,你被扣下的钱现在都记下来,将来我全部还给你。这总行了吧”

“不行。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再说,将来人民币贬值了怎么办?就算人民币不贬值,它的实际购买力贬值了,那我还是亏了。”

“你不去学经济,还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不可估量的重大损失。好、好、两倍返还这总行了吧。”

“马马虎虎啦”手机里头传来白兰得意的笑声:“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妹我效劳的。事先说好,要借钱的话,年息是百分之三百,考虑清楚哦”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个月光族,找你借钱,我脑子进水啦你听着啊,在我房间里大衣柜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个绿色的盒子,盒子里面有三串钥匙,其中最少的一串有四把钥匙。这串钥匙是中山路那套复式商品房的钥匙。你拿上它,去中山路。在那套房间里楼上书房的第二层应该是靠左边的位置放着那套房子的房产证明。你拿上它,尽快把它交给杨利民。听明白了吗?”白小天语速放的极慢,吐字力求做到决无歧义。

“这么一长串话听得我头都大了,等等,我拿笔记下来。”白兰说到这忽然激动起来:“等会儿,你要把房产证交给杨利民干什么?你要卖房子?这房子是爷爷留给你的。虽然是偿还祖屋的拆迁房,可在老头子的心目中,那就是祖屋。老头子如果知道了能把你打到月球上去,你信吗?”

“放心,卖掉,我也舍不得。我只是想抵押、抵押给银行而已。我会给杨利民打电话说清楚的。”

白兰在那头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死丫头。”

“哥,我劝你啊还是别费这个心了。杨利民肯定不会给你办的。”

“为什么?”白小天问道。

“因为呀,今天上午老头子很生气地给家里所有的亲戚还有他的老朋友都打了电话,痛骂了你一顿之后,然后宣布要彻底封杀你。”

“封杀我?怎么封杀?”

“老头子让秘书把你所有的储蓄卡和信用卡全部都挂失了。然后对外放出了话:谁要是敢借钱给你的话,那就是想挑拨你们父子间的关系,那就是助纣为虐。那以后朋友亲戚就没得做了,等着受报复吧你想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帮你?你给杨利民打电话,杨利民不立刻向老头子报告你的行踪就已经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布尔什维克战士了。想要他帮你,我想不管是卖还是抵押,肯定是门都没有。”

白兰的话音还没落,白小天的脸就白了,手持手机大声地嚷嚷:“有没有搞错,他有什么权利挂失我的卡,那里面还有我的工资卡呢?”说着他急匆匆地向女人世界跑去。

外卷贼心不死6—8

外卷贼心不死6—8

第六章猜猜看

叶欢吓了一跳,一刹那间还真的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个家伙是个穿着阿玛尼骗手机的罕有窃贼。不过,白小天站的地方离她不远,虽然白兰的话她听不到,但是白小天说的她是一个字不落。因此,很快她就醒悟过来。

她也站起身来,向女人世界走去。她记得在一楼靠左边的角落有三台提款机。于是直接向那里走去。

三台提款机上只有一台上有一个中年人正在取款。

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

就在这时,只见叶欢从总服务台那头快速的向着这边跑来,尽管肩背着包,手提着箱,他的速度依然飞快,只是额头上满是汗水。

叶欢明白了,看来他是第一次来女人世界。

全是无效卡。

白小天觉得全身一阵阵无力,很有一种就势坐在地上的念头。

“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手机里传来白兰急促的喊声。

“老头子好毒啊”白小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哥,你要是钱不够用,我想办法给你寄点过去。你知道我从不存钱的,而且又不能让老头子发现,因此多了没有,五、六千块钱还是有的。你告诉我一个卡号,过两天我就给你汇过去。放心,这次纯属友情支援,不收利息的。”

“不用了。”白小天苦笑了一声:“我是孙悟空,老头子就是如来佛,我怎么跳得出他的手掌心呢?算了,谁让我是他儿子了,命该如此。你也别操心了,我明天就回家”

“真的?哥,你就这样放弃了?不会吧?你可是我的偶像。你这样就妥协了,那老头子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那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才算明白了没有钱寸步难行的真正含义。好了,不说了。明天见”白小天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手机。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目光呆滞,五分钟过去了,依旧一动不动。

叶欢实在忍不住了,伸出右掌在他的脸前一阵晃:“白先生、白先生”

叶欢头微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惜那眼神黯淡无光,宛若一对死鱼的眼珠:“有事吗?”

叶欢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手机。

“不好意思,谢谢”可惜此他的脸色呆板的像个僵尸,看不出一丝谢意。

“不客气。那……白先生,再见”叶欢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两人也无法交流。

“小姐贵姓?”

正当叶欢转身要走的时候,白小天忽然的发问,让叶欢觉得来了转机:“叶欢,请指教”说着伸出了她的右手。

“叶小姐,客气。在下白小天,刚才多有冒犯。如果叶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再冒犯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有幸邀请叶小姐共尽晚餐,也算是答谢您刚才的借机之情。”

叶欢内心一阵高兴,有门。不过脸上却还是矜持着,仿佛在犹豫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叶小姐,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陌生的城市了。我来到这个城市不过几个小时,可是心中却充满了孤独、忧伤和惆怅。在这个最后的夜晚,您不会吝啬的收回这个城市留在我心中的仅有的一丝温暖吧?”

“好吧,如你所愿”叶欢笑了,笑得像个小姑娘般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甚至忘了伸手挡在嘴前。

叶欢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很久没有在人前这么肆无忌惮的笑。

畅快之下,以至于脑子有些犯迷糊。等到她随着叶欢上了出租车后,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可是开车来的,她的座驾还停在“女人世界”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呢。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镇定、镇定,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一个黄毛小子面前竟然失态了。

“两位要去哪?”车子开出五十米,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对我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城市,叶小姐带路吧”

“你准备表示多少诚意啊?”

“我身上的现金只有两千三,卡全都用不了了。除去明天回家的车钱,今晚上的住宿钱,应该有一千六、七吧?”

“明白了。”叶欢考虑了一下:“客家菜,白先生没问题吧?”

“主随客便”

“好吧,东山路,梅氏菜馆。”

…………

梅氏菜馆位于东山路中段,仿古的八角挑檐式建筑,外面风格古郁,进门就是一个关公神龛,颇有客家特色。

虽只是一座三层小楼,但是客人却是不少。在一楼大门口还有不少的客人手上拿着号码坐在沙发和临时的搭台旁喝着茶水,叶欢解释说这是在等号。

白小天随着叶欢直上三楼。

三楼都是一间间的包房。让白小天惊讶的是每间包房的门口都贴着一个四字横批。诸如:

“清白传家”、“苏湖流芳”、“禄阁流芳”、“相国遗风”、“紫荆流芳”、“三省传家”、“义门传家”等等,白小天等人进的是“彭城传家”的包房。

经过叶欢解释,这才知道原来门上的横批,古时候也称门匾。既是装饰,更是客家人把祖上的历史勾画出来,彰显血脉宗源,以耀励后人。同时明史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家的血脉传承。譬如说这“彭城传家”就表示此家姓刘,而且祖上是刘邦的后人。

白小天顿时来了兴趣,想要换一间代表“白”姓的包房,可惜的是服务员表示抱歉,没有代表“白”姓的包房,而且现在也只有这一间包房还空着。

白小天只好作罢。

“水蒸鸡、煎酿豆腐、娘酒醉河虾、梅菜芯扣肉、香菇鸡汤。再来几个客家小菜。”叶欢没有看菜谱,直接点道,然后将菜谱推给白小天:“这里的菜份两很足,这些全都是客家特色菜。四菜一汤,足够了,你看呢?”

白小天把菜谱一推:“既然你要为我省钱,我岂有不乐意的。多谢多谢”

“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是啊,人间自有温暖在,能不好吗?”白小天看到服务小姐出去了,忽然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叶小姐,我这个人比较容易健忘。让我尴尬无比是的经常会忘记一些老朋友。所以我冒昧的问一句,我和您原来认识吗?”

叶欢偏着头,思索了半天:“如果我没有失意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今天是我第一次遇见白先生。”

“是吗?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叶小姐会知道我姓白呢?”

“白先生为什么知道我姓叶呢?”叶欢反问道。

“您告诉我的呀。”

叶欢耸了耸肩。

“叶小姐,我承认刚才我的脑子确实有点乱,不过,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介绍自己之前,你就称呼我为白先生。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你确定?”

“十分、万分的确定。”

“哈哈哈”叶欢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次左手挡在嘴前,充分诠释了笑不露齿的淑女风范。

“那你猜猜看我怎么知道白先生你姓白的?”

第七章笨小孩

白小天望着叶欢。面前的这位**苗条秀丽,齐耳短发,一身淡绿的职业套装。虽然是白领打扮,但却没有那种严肃拘谨的感觉,反而带给人轻松、充满活力的视觉。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老爸派来盯他稍的人。不过,这个念头被他迅速的又否定了。因为知父莫若子,白小天明白父亲如今的事业和地位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过分。也因此他们兄妹私下里都为内心不断膨胀的父亲暗暗担忧过许多次。他明白按照父亲如今强势的做事方式,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具体行踪,肯定二话不说会直接派人把自己请回去或者是绑回去。

“我从小就是个笨小孩,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猜谜语,经常地结果是只有我一个小孩没有糖吃。”

“白先生是大智若愚,做大事的人通常都不屑用那些小聪明。”

“叶小姐可真会安慰人。”

叶欢拿起茶壶给白小天斟茶。

白小天正在表示谢意。

叶欢忽然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颜笑笑给我做了一年的秘书。”

白小天没有说话,直视着她。

“我们相处得不错,工作之余,有时候也聊些生活的话题。她谈起过你。”叶欢停下来,看着叶欢,见他神色没有变化,不禁暗赞了一声,这个年轻人的定力真的很了得:“在她的抽屉里有整整三本影集,那里面大多都是你和她的合影,还有你的单人照。”

“是吗?”白小天的神色重又黯淡,端起茶杯,茶水滚烫,但是他一饮而尽。

“本来,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也未必能够认出你。不过呢,去年在青岛我参加过一次企业家联谊会,有幸见到了白老先生。虽然没有当面听到他的教诲,但是还是被他的学识和风采深深折服。回来后,再看照片。问了笑笑才知道原来你是白老先生的公子。”

“哦。我明白了。”白小天点了点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和父亲,不管是谁见了,不用介绍基本上都能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按照妹妹白兰的话说:父子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白小天个子高一些,身体瘦一些,皮肤微黑一些,年纪轻一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提醒你一下。白老先生是个自大狂,而且从不服老。这两年更是愈发膨胀的利害。他如果知道你称呼他为白老先生,他会很不高兴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叶欢掩住嘴笑:“呵呵呵。你们父子可真有意思。”

“叶小姐,我可是很认真地。有时候,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父亲这几年的确是越来越有钱,可是得罪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叶欢怔了一下,不再说话。白小天的话虽然有些颓唐,可是却说的是事实。她对此也是深有感触。中国古代的那些大商人总是告诫后辈:要和气生财。可惜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民间有句谚语:富不过三代。这固然是因为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后人不争气,但是一个家族的崛起的同时必定也不可避免的招惹了无数的敌人。一旦他们遇到了困难,那么不可避免的就会有无数双脚从四面八方踏过来。

两人谁也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僵。

直到服务员将菜送了上来。

第一道送上来的是梅菜心扣肉。

叶欢中午吃饭时,被张小燕中途打断,之后,饭菜都凉了,也就没了食欲。而白小天早餐是郁杨请的肯德基,中餐时间在火车上,根本没心思吃。下了火车又赶大巴,心里又一直忧心忡忡地,所以后来直接就忘了饿。

这时候菜一上来,两人同时喊道:“一(两)碗米饭。”

服务员愣神间,二人互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喊道:“三碗米饭。”

米饭上来之后,二人都以风卷残云之势,将菜盘中的梅菜心席卷一空。菜盘中剩下的除了肉,只有肉。

叶欢在催促服务员加紧上菜之后,问道:“来点什么酒?我知道你可有酒仙的外号。”

“叶小姐,不瞒你说。我的确能喝,但是我不好酒。大学毕业那会儿一天喝八次,虽然我没有喝趴下,但是却把我喝烦了,因此我立下了个誓言。”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戒酒了吧?”

“那倒没有。我当时的誓言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喝我自己买的酒。”

白小天一本正经的说完,叶欢瞪着他看了半分钟,然后双手使劲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直笑到眼泪汩汩的往下流。

“叶小姐,你没事吧?”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天算是开心总爆发,一天三回”叶欢右手按着桌子,左手按着肚子:“你还真是个妙人”

“叶小姐,问您个事。您认识李卓然吗?”

叶欢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不上认识,见过几面。怎么?你没和他打过交道?”

白小天苦笑:“大学的时候,他去看过几次笑笑。不过,笑笑都瞒着我。后来瞒不住了,她也想办法错开。我不想她难做,所以没和他正面接触过,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也知道他早年靠的倒腾国库券起的家。在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亚洲金融危机亏了一大笔钱。而后他开了一家网站,最终债台高筑,经营不下去了。听说现在在一家做安保器材的公司做业务员。”

“李卓然这个人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九年前,我刚毕业到临海的时候倒是听过他的名字。那时候人都叫他李百万,当时据说他的身家早就过千万了,具体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他那时候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卓然投资,我还去应聘过呢,不过没有被录取。”讲起往事,叶欢有些感慨:“他也算是临海的风云人物了,可惜啊。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白小天听着叶欢念诵《念奴娇》,内心不免尽起萧瑟之意。

许久。

叶欢才又说道:“不过,你的消息还是有点滞后。据我所知道。去年春节前,李卓然就被公司炒了。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不过,半年前我离婚了。昭明机电那边就没怎么过去,因此最近的情况我不怎么清楚。不过他呀,到现在还不下自己的架子,内心不肯接受现实。

照我看来,如果没有奇迹他的情况好不了。只是可惜了笑笑。”

“叶小姐,您认为如果我给他一笔钱的话,他会主动离开笑笑吗?”

叶欢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就要看这笔钱是多少了?李卓然的确很喜欢笑笑,不过他现在更加憎恶贫穷。而在一个真正的商人眼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差别只是这个价格的多寡。”

第八章友谊万岁

“叶小姐认为多少钱合适呢?”

“不好说。李卓然虽然落魄了,但是他的心却还活在过去。极度自尊的人内心深处其实极度自卑。钱太少了,在他看来只怕会当成深深的侮辱。而且在我看来,他现在最需要、最缺乏的其实不是钱。”

白小天的眼里显出一丝诧异。

不过不等他问,叶欢就继续说道:“他最缺乏的是尊严。而要拾起这份尊严,除非他能东山再起。而这东山再起的资本,如果太少,是无法让他看到希望的。”

白小天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那依叶小姐来看,最少需要多少钱?”

“对于李卓然我不太了解,因此我无法得知他的想法,因此也无法知道他想要依靠什么行业东山再起,因此也就无法估计最少需要多少钱。不过,最多需要多少钱,我倒是能有个估算。照我估计,就算李卓然狮子大开口,上限也不会超过五百万。当然最终的数目很可能多半要不了这么多。”

“五、五百万。”白小天身体一软,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

虽然白小天从来没有在父亲白解放面前提过颜笑笑的名字,虽然父亲也从来没有在白小天面前问过颜笑笑的任何情况,但是知道父亲有强烈的控制欲的白小天知道父亲一定清楚自己和颜笑笑之间的过往。而且他可以肯定父亲那里肯定有颜笑笑的所有档案的复印件以及笑笑直系亲属的详细资料。

并且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父亲绝对不愿意颜笑笑成为白家的一员。因此在大学毕业后的两年半的时间里,父亲几乎是不停歇的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他似乎想用这种拉网的方式、疲劳的战术让自己回心转意。

所以尽管他早就想过,给李卓然一笔钱来了结他和笑笑之间的纠葛,但却始终不敢向父亲提起。因为他说了以后,除了挑起一场家庭战争以外他什么也得不到。当然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如果这么做的话,不但可能会给笑笑带去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说不定会激起一向好强自尊的笑笑的反感。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因此,在郁杨代笑笑传话之后,他就在考虑想方设法筹出这笔钱来。原本他想把中山路的房子抵押给银行,然后再四处借一点,大概能凑个一百万。一百万虽然如今也算不得巨款,但是要打动已然是穷困潦倒的李卓然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现在听叶欢这么一说,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父亲已经全面封杀他,老实说一百万他都没有信心可以一定筹到,再多更是没有希望,除非父亲肯出这笔钱。之前他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回家之后不管软磨硬求也要从父亲那里拿到这笔钱。不过,现在如果要增加到五百万的话,那他就更没有把握了。

“怎么,钱不够?”叶欢关心的问道。

“我在想怎么才能从一个铁石心肠的葛朗台那里拿到这笔钱?”白小天这话虽然满是怨气,但站在他的角度倒也没有夸大事实。

十年前就被公认为千安首富的白解放因为在媒体面前一向比较低调,而且他始终坚守着中国古代商人的信条:露富是祸。所以他到底有多少身家,不管是媒体还是官方机构都没有人知道。他虽然只有一子一女,但是对于子女的要求却是相当严格的。在金钱方面则更是如此,他的口头禅就是:要花的钱再多也毫不吝啬,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花。

在上大学之前,白家兄妹的零花钱是每月三百。上大学期间生活费是每学期八千。虽然绝对算不上少,但是如果想要挥霍,显然是不够的。而在两兄妹大学毕业之后,白解放没有让他们进入家族的企业。因为他认为儿女如果加入家族企业,本人得不到什么锻炼,反而可能给企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他认为如果他们兄妹俩真的是龙,那么就应该去广阔天地闯一闯,如果注定成不了龙,那还不如老老实实成条虫。也省得将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害人又害己。

他只是分别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一就是借给他们两百万,让他们自己离开千安去创业。但是将来不管创业成功与否,继承遗产的时候只能得到三分之一。另一个就是安安心心的找一份稳定安逸的工作。这样的话,在结婚之前每个月都能够领到两千块钱的零花钱。将来也能够继承最少一半的遗产。当然如果另一位要去创业的话,那就是三分之二了。

白家兄妹俩读的都是师大。99年毕业的白小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那种没有什么太大野心的人。而且他虽然不知道家里有多少财富,但他明白只要他不挥霍无度的话,他基本上永远不会缺钱花。于是他进了千安第五中学做了一名历史老师。而去年毕业的白兰也是有样学样,进了千安五中作了一名英语老师。只不过,在她进校的半年前,白小天就被千安市委借调,成了市委书记王爱国的秘书。

“如果我是白老先生,只怕也不会愿意答应出这笔钱。”

白小天想要反驳,不过想到口舌之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干脆闷头开吃,一会儿功夫,刚端上来的娘酒醉河虾被他吃掉了小半盘。

叶欢看着白小天明明是心事重重。脸上却是若无其事,这种举重若轻,稳重如山的心态,实在是让她暗暗佩服。这位二十三、四岁的男子颇有大将之风。

她不由得想到二十四岁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同样已经是工作了快三年,也经历了不少的坎坷,并在福祥纸业作到了销售副经理的位置。在福祥纸业这样的台资企业里,所有部门的经理都是台干,副经理已经是最高的职位了。对于一个二十四的女孩来说已经是相当的风光了。可是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还是太毛燥了。脸上也基本藏不住事。就心理素质来说和眼前的男子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

不过,也正因为此,她更有信心了。叶欢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欣喜,缓缓说道:“白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只要不超过五百万我可以把这笔钱借给你。”

白小天迅速的抬头,眼中闪出一丝喜色,不过迅速恢复暗淡:“叶小姐,我想提醒你的是。我父亲是一个有着奇怪思想而且非常顽固的人。如果真的是五百万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五、六年之内,我肯定是无法偿还这笔钱的。”

“白先生真是个诚实的人。不过我想我的是能够得到你的友谊。”叶欢微笑。

白小天高举起面前的小碗,碗中盛满了鸡汤:“友谊万岁”

叶欢极力压抑住笑,拿起面前半杯可乐,碰杯:“友谊万岁”

第九章可怕的女人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白小天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除了友谊,叶小姐还想得到点什么呢?”

“坦白说,我决定帮助你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希望白先生也能帮我一个忙”

白小天没有说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他估计这个忙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我半年前离婚了。”叶欢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忧伤之中,那种淡淡的惆怅在屋子里逐步蔓延:“在外人看起来,离婚的原因很老套,因为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可是实际上,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或者是真正的原因。我和他都是非常要强的人。九年前,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了临海。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作他的秘书。当时他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主要是经营柴油组。当时正值首长南巡不久,全国各地都热火朝天的搞建设。许多地方的电力都不充足,所以生意非常火爆。而当时公司的主要经营方式就是从国外进口二手的柴油组,进行翻新一番后,售出。每台机组至少都能赚取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因此公司非常红火,而公司的规模也像充气球一样不断膨胀。”

“可惜一年多后,国家开始大力打击走私贩私,同时加大力度整顿海关。而那些二手机组里面很大一部分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国外报废的年限,想要正大光明的进口进来有相当的难度。再加上国家调整银根,各地许多的建设项目纷纷放缓,甚至直接取消。用电紧缺的情况大部分都已经缓和了。所以生意顿时难做起来。又勉强维持了半年后,公司一再裁人缩减规模后,还是看不到形式有好转,于是他和他的同伙人干脆把公司关了。”

“公司结束后,他有些灰心丧气。觉得干企业太艰辛。正好当时临海大发展,许多的外地人才纷纷涌入,一时间房价大涨。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做个寓公比较好。房子不但能保值而且未来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而他能又可以将房子出租出去收取房租。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当时的我虽然和他正在热恋中,也觉得买房然后出租的确有利可图,但是我却不怎么赞成他把所有的钱全部投入专门干这一行。”

“因为我认为一个生意人可以倚仗的资本有两样:一是资金二就是渠道或者说是他的关系网。买房收租虽然能赚钱,但是却无法扩张关系网。相反地如果依此为生的话,社会关系将会越来越窄。这不适合年轻人将它作为职业。尤其是,我认为未来几年中国和临海都将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大好时期,如果把钱全部投入房子,将会错过很多的机会。不过,他最后还是坚持买房收租。他的眼光不错。临海的房价逐步上扬,到今天更是翻了当初的两倍还不止。而到了去年,靠收房租实际上已经把当初买房的钱全部赚回来。”

“但是,我也没有说错。而他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前年他又重新开了一家机电公司。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在当时,我虽然劝不住他,但是也不愿意待在家里靠他的房租生活,于是我去了福祥纸业作了一名销售。经过我的努力,一年后我成了公司业绩最好的销售,并且被提拔为销售副经理。又过了半年,我的一个客户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想结束在大陆这边的所有生意。因此他的那家小纸箱厂也决定转让。我一番考虑后,用三十万顶下了这家小厂。我的运气好,遇上了好时候,再加上我原来老板的关照,几年下来,我的厂子飞速发展。到如今已然有了相当的规模。”

白小天听到这里,忍不住报以热烈的掌声:“叶小姐太谦虚了。我父亲说过:运气其实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

“白老先生说的真是太好了。”叶欢显得有些激动:“可是他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我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而他之所以前年又出来开公司,也是因为他不想被我甩得越来越后。可是他的公司开业以来,虽然算不差,但也绝对无法和当年公司红火的时候相比。尤其进入今年以后,生意又有所下滑,好在去年拿下一个大单。那一单总销售额达到了一个亿,分三年完成。因此今年的销售虽然不顺,但是因为有这单生意在,所以公司今年的业绩也还算过的去。”

“叶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单生意是你拿下的,对吧?”

叶欢的笑容苦涩干巴,捧着一杯可乐断断续续足足喝了五分钟,方才喝完。

“白先生说的没错。公司的销售不理想,他的心情就越糟糕,同时我也发现,他在想方设法的躲着我。我很理解他的心情,因此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基本上就不再主动过问他公司里的事情,甚至尽量减少去他的公司。我当时就想:做生意总是有**、有低潮。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矛盾,过一段时间,等他公司的生意好了,我们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就会正常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出现了。而他则很快向我提出了离婚,而且他把财产分割清楚的让我惊讶,总之是不肯占我的一丝便宜。”

“那叶小姐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呢?”

“白先生,我反反复复的想过。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那我也无话好说,只会祝福他。可问题是我明白他喜欢的还是我,而那个女人喜欢的只是钱。他只是在和我较劲。我们俩如果要重新走到一起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的公司有了飞跃的发展,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无论是财富还是社会地位他都远远的超过了我,这样他的自尊心自然也就得到了满足。不过,在我看来相当困难。因为柴油组本来就是一个夕阳行业,而且他的公司不过是一家组装公司,科技含量有限。”

“这第二就是他的公司发生了重大的困难,他不得不向我低头。这样的话,这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才会真正的结束。”

白小天小心的斟酌着字眼:“叶小姐,在我看来。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只怕您的前……先生恐怕很有可能就算到了山穷水尽也不会向你求援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他山穷水尽好了。我想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还会跟着一无所有的他吗?而这一切我希望能够得到白先生的帮忙。”

“我?”

“是的。我最近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去担当他的秘书。现在我觉得白先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叶欢的话让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好一个为了爱而疯狂的可怕的女人

VIP卷 外卷1

VIP卷外卷1

第一节第一日

江城的夏天来得有些晚。进入夏天后,天气也依然有些凉,微薄的阳光常常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六月15日,端午节。

天还是蒙蒙的,灰暗的天空中不断飘下了了丝丝细雨,让这节日的气氛更显得萧瑟。

风忽忽的吹着颜晓蕾的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向注重仪表的她却似乎没有发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辆天津夏利前望着马路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兴奋不已的微笑。

去年毕业于公安大学刑侦系的颜晓蕾自从小时候看过《神探亨特》之后,就立志要做一名像麦考尔那样除暴安良的女神探。可惜,毕业后她先是被分配到南城分局户籍科管理档案,半年后又调到市局110指挥中心当了一名接警员。对此,她自然不能满意,这不是歧视女性吗?申请写了无数次,纠缠了时任市局副局长的姑父李援朝七、八个月,总算是被调到南城分局刑警队了。今天正是她到刑警队的第一天。

我是刑警了,她依然还沉浸在就职的兴奋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她的同组搭档、刑警队副队长李天明。“李队,你说超市九点钟才开业,怎么才八点不到就来了这么多人?这天还下着雨,也太热情了吧?”

“八点?你不知道吧?昨晚上就有人带着铺盖在门前排队了。”李天明递过一支矿泉水:“也难怪。乐万家超市早在半月前就在报纸上登了广告:开业当天的第一名消费的顾客将免费得到一台价值一万三千元的三星笔记本,第二名顾客将得到一辆价值五千的摩托车,第三名将得到一台价值两千的大彩电。第七名到第十名也都能得到价值约在一千块的微波炉。第一百名、第二百名等凡整百数关口的顾客也都能得到价值五百元的系列不粘锅餐具一套。除此之外,今天所有顾客都将享受九折的优惠。如今的乐亿家超市里的东西百分之八十已经都是全市最低价。老实说如果今天不是要值班,不爱逛商场的我也会去凑个热闹。”

李天明曲起两支手臂,展现了一下他的健壮的二头肌:“就凭我这强壮的身板,拿不到手提电脑,摩托车肯定没跑。”

“得了吧,就你?”颜晓蕾自分配到南城分局的那天起,就被南城分局的警草们公认为当之无愧的分局头号警花,调到110指挥中心之后,又以绝对优势在广大江城警草的心中当选为江城第一警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颜晓蕾的追求者那自然也是海了去了。而李天明也是其中之一。因此他这副队长在颜晓蕾面前实在没有什么官威可言。

不等李天明出口反驳,颜晓蕾兴致勃勃的又问道:“李队,你说那个家伙今天会来吗?”

“不好说。”李天明摇了摇头:“这家伙太邪门,不能用常理猜测。”

颜晓蕾嘴里说的那家伙指的是这几个月江城大街小巷无人不知的神秘大盗。

事情还得从从几个月前说起。

三月八日那一日,江城的多家商场搞起了促销活动。江城大的连锁超市乐万家自然也不甘人后,全城五家分店当日全部对女顾客实行九折销售。

那天恰好又是星期五,所以到了下午六点钟以后,各家超市基本上都是人潮汹涌。

位于北城区中山路的乐万家分店自然也不例外。

大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江城大学02管理系的赵美芸付完款后,推着装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向外走。这时,两名超市保安挡在了她的前面。并询问她是否有东西忘记了付款。赵美芸当时愣住了,有些茫然的看了的小票,又看了看车中的物品。那两名保安黑着脸让她打开她随身带的挎包。赵美芸依言拉开了包,结果里面赫然可见一条软中华。保安一把夺过包,拿出了那条中华烟,指了一下上面撕得不是非常干净的条形码:“这是什么?”

据当时在场的顾客回忆,赵美芸的脸色一下白了,整个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嘴里不停的小声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烟?”

接着两名保安让她跟着去一趟经理室。

大约十五分钟后,惨剧发生了。上身只着xiong罩的赵美芸从三楼的经理室撞窗而出,坠落在繁华的中山路上。

救护车到的同时,北城区分局刑警大队的刑警也赶到了现场。乐万家超市表现的倒是很配合。

分店经理兼保安队长刘天雄声称,他们的两名保安赵四、王五将赵美芸带到经理室之后,就直接打电话到中山路派出所。可是由于当天是三八节,女警都放假半天,之前又发生了好几起打架斗殴和入室行窃的事件,剩下的干警们都出去办案了。派出所当时只有一名干警周原一人值班。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派干警来处理,因此他让他们要不把人送过去,要不不是干脆私了,毕竟不是什么大案子。

刘天雄认为这种小偷小摸,超市里隔三岔五就会遇上一件,送交警方也无非就是拘留、罚款。干脆私了罚款好了。不过呢,在春节前他们就抓过一个女小偷,不但在短裙里面藏了一罐奶粉,而且偷了好几个xiong罩和袜子在更衣室里全给穿上了。

因此,刘天雄叫来了一名女保安郑秀兰让她去搜身,然后带着其他的男保安退出了经理室。没想到,真的发现赵美芸里面穿了好几幅xiong罩。于是,郑秀兰勒令她把那些偷来的xiong罩全部脱下来。在这个过程中,郑秀兰还吓唬她说,让她老老实实交待到底偷了多少次,要不然的话就让她穿成这个样子挂块“我是小偷”的牌子跪到超市门口去。谁知道,赵美芸一下没想开,一把推开了郑秀兰,然后直接撞窗跳了楼。由于当时经理室里只有女保安郑秀兰一人,所以超市方面完全措手不及。

刘天雄最后还表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他们意想不到同时也后悔万分的。他们今后一定会努力加强提高员工的素质,并且会立刻再招聘几名女保安。因为如果当时值班的女保安不是只有郑秀兰一人,惨剧也许可以避免。

同时他们表示,不管怎么说超市方面都有一定的责任,所以表示乐万家决不会推卸责任,愿意负担赵小芸的所有治疗费用。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超市方面虽然有一定的违法行为,但是责任并不大。即便是有直接责任的郑秀兰的刑事责任够不够的上量刑也不好说。

由于救护车及时赶到,跳楼的赵美芸于第二天凌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主治医生说:她的右腿股关节受到粉粹性重创,完全复原的可能性很小,将来行走会有一定的不便,也就是民间所说的跛子。

这件事情轰动很大,第二天的《江城日报》就报道了此事。赵美芸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对于赵美芸是小偷表示了极大的质疑。赵美芸虽然来自于不太富裕的农村,但是进入大学后年年都是获的奖学金的三好生。大学期间,她一直坚持着勤工俭学。而且她的同学都反映她是一个对物质生活要求很低的人。最重要的是在01年她在公车上曾捡到了一个装着7000多美金的手包,她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车站派出所。这样的一名大学生怎么会是小偷呢?而赵美芸不但不抽烟,而且非常讨厌别人抽烟,她怎么会去偷烟?

这件事可谓是一波三折。

几天后,有个男人在公共电话亭匿名向北城分局打电话,声称他那天亲眼看见目睹了真相。在收款台排队的时候,赵美芸发现前面只有一名顾客了,她就从挎包里拿出了她的小钱包。这个时候,有三个穿着乐万家超市工作服的男人匆匆地走了过来,拥挤着从赵美芸身边挤了出去。空间这么小,自然一下子有些乱。就在这个时候,排在赵美芸后面两位的他发现站在他和赵美芸中间的那个男人趁乱拉开了她的包,并且迅速将一条中华烟塞了进去。然后,他又迅速地把拉链拉上。

等到赵美芸刚刚付完款,收款员还没有把零钱找回给她时,他前面的那个男人就在那里一个劲的催促。因此,赵美芸赶忙推着购物车走到了一边。等她将找回的零钱收进钱包,还没来得及将钱包放进挎包的时候,两个保安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末了,那个男人还声称,他家就住在中山路附近,因此常来这家超市购物。他虽然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悄悄把东西塞到女顾客的包里栽脏。但是他听人说,这家超市隔不了多久就会抓住一、两个象赵美芸这样穿着朴素长的又漂亮的女小偷。许多人都说这家超市的经理是个色狼。

警方得到这样的线索,立刻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可是结果是一无所获。因为乐万家超市在江城的五家分店中只有两家安装了监控,中山路分店还没有安装,所以一切线索只能靠证人的口供。除了匿名男人的电话以外,没有找到任何有利于赵美芸的线索,而超市方面几名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口供均是众口一词,与当日刘天雄所说几乎没有任何出入。匿名男人则根本找不到。超市抓过的确小偷不少,大多数都由中山路派出所进行了处理,自己处理的记录上只有廖廖几个,没有一个是三十岁以下的女性。警方因此始终无法找到匿名男人所暗示的那些被陷害的“女小偷”。

另一方面赵美芸手术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她的脑部受到了重创,淤血虽然已经消失,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医生也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医生遗憾的表示,赵美芸很有可能成为江城二医院治疗过程的第一例植物人。

赵美芸的父母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紧衣缩食才好容易供女儿上了大学。如果赵美芸一直不醒,这笔医疗费用无论如何他们是无法承担的。虽然赵美芸的老师和同学们捐助了七千多块钱,但是这些钱只能是杯水车薪。

而江城大学则表示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爱莫能助。因为虽然还没有进行最后的毕业典礼,但是毕业证已经发到了大四学生们的手中。而赵美芸的这种行为已经让江城大学的荣誉蒙羞,他们只能看到人道主义的份上,先赞助五千块钱。其他的还需要校方仔细研究之后再说。

同时乐万家超市则屡行了前言。他们不但首先主动垫了手术费用,而且董事长褚原公开表示: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乐万家愿意负责赵美芸所有的医疗费用,绝不会让她无钱可治。此外看在赵家经济状况实在拮据,他个人可以无偿的再捐献三万元希望有利于赵美芸早日康复。

最终,在警方调解下,乐亿家超市缴纳了二十万的罚款,在承诺承担赵美芸所有的医疗费用的基础上再一次性补偿赵美芸10万元人民币,而直接责任人女保安郑秀兰和经理刘天雄被处以刑事拘留十五天。

轰动一时的案子终于告以段落了。虽然据颜晓蕾、李天明所知北城分局的同事其实并不甘心,他们认为那个匿名电话不像是空穴来风,否则乐万家不会这么好说话。要知道褚原可不是个善茬。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他绝不会这么想急于结案。可是乐万家的老板褚原能量太大,市里面好几位领导都发了话,赵美芸的家里和江城大学也都对案件处理表示了沉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也只能不了了之,并尽可能的为她争取了一些补偿。

没想到的是,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

5月一日,劳动节。还是在中山路乐亿家超市。就在这一天,先后有六十八名顾客报案被窃,丢失物品多为钱包、手机或者手表。

5月2日清晨,江城电视台门口忽然出了一张大字报。只有两句话:让禽兽赚钱就是为虎作伥。这次是警告,如果你们继续为虎作伥,那下次我就有借无还了。

大字报的下面有一个红色的编织袋。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正是一天前在中山路乐亿家超市失窃的钱包、手机和手表。前一天报案的失主们表示,他们的财务分文未少。而警方在这些失窃物品中也没有找到任何指纹。显然它们都被仔细的擦拭过。

这张大字报让乐万家超市再次全市闻名,而且也等于狠狠地扇了北城分局的一个大耳刮子。

中山路乐万家超市的生意顿时萧条了不少。

十五天后,5月15日案件再发。

同样是北城区,不过这次是明扬路乐万家超市,七十六名顾客再次报案。失窃品同样是钱包、手机和手表。

三天后的清晨,江城电台门口出现了一张大字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我就来真的了。所有的物品再次全部返还了。

这一次同样毫无线索。虽然损失的仅仅是乐万家的声誉,但是无疑北城分局又挨了一记大大的耳刮。

一时间,江城市的大街小巷纷纷流传起这位神秘大盗的故事,许多近年来江城发生的奇闻逸事都附加到了他的身上。更多的百姓则称呼他为义侠。甚至有人神神秘秘的说这位义侠乃是民国年间劫富济贫神偷燕子李三的后人。

当然,此事的后果也是相当显著的。乐万家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毕竟到哪买东西不是买?对此乐万家不得不推出了一系列的促销活动。可惜起色不大,因为不知怎的,那个匿名电话的内容也不胫而走。这样的超市,哪有女顾客愿意去呢?丧失了大多数的女顾客,那就等于同时丧失了大批的男顾客。五家乐亿家超市家家都是门可罗雀。而这些雀中还有一大部分是各区的便衣。

因为几位市领导都拍了桌子:这是公开的讹诈。如果不能迅速破案,给全市人民造成的恐慌是无法预计的。要求市局成立专案小组,统一行动,并限令三十天之内一定要破案。

乐万家的老板褚原虽然号称是江城首富,但是也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很多人其实都知道,他的发财之路就是贷款建超市,然后拿着超市去抵押贷款,建起了新超市之后,再抵押再贷款。因此短短五年间,他的资产像滚雪球一般的膨胀。他的名下在全省各地总共已经拥有的十三家超市,不过他的重心还是在江城,这里有五家超市。

而超市这行业最困难的是创业之初。一旦名气打开了,不但生意自动找上门,不但许多商品都可以售出之后才和供应商进行月结,而且光是那笔商品上架费就已经不菲了。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一出事,麻烦也就来了。褚原明白如果一直这样不景气,供应商就算不撤走,肯定也会要求改变结算方式。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需要一大笔的流动资金。而他现在摊子铺的如此之大,按计划六月份又要新开一家超市。表面风光,实际上资金并不多。

无奈,他一面立刻在乐万家所有的超市加紧安装了监控。另一面咬咬牙,主动找来了供应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各供应商们支持他进行“六月疯狂大促销”活动。从六月一号开始,乐亿家许多商品的价格都成了全市最低价。

这样一来,倒是无意间引起了全市超市的一场变相的减价促销大行动。

这样的促销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而且5月15日之后快一个月了,那位神秘大盗也消声匿迹了。乐万家的人气也开始逐步回升。

而今天,正是乐万家在本市的第六家分店甘雨路分店开张的日子。它也是乐亿家在南城区的第一家超市。

VIP卷 外卷2

VIP卷外卷2

第二章第一日(2)

“我看他多半是不会来了。当初乐亿家在本市的五家超市里还有三家没有装监控,中山路和明杨路正好是其中的两家。现在可不同了。”颜晓蕾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他虽然大胆大包天,但是肯定也不傻。他肯定能想到有大批的警察等着他呢。”

“不好说。”李天明再次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今天能来。市领导当初可是说了要三十天破案,可是现在等四十五天过去了,小偷小摸、、赌博贩小药丸的抓了一大堆,案子到现在却还是没一点进展。听说昨天上午市局黄局又被叫到市政府挨了一顿训,结果下午,各分局的头头都被黄局叫到市局去骂了一餐。北区的刘局直接又被扣发了这个月的工资。这案子要是迟迟不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倒霉。”

“切,官僚。这破案可不是搞生产,列个计划批点钱组织点人就OK了。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咱们都是小兵,再罚也罚不到咱头上。再说了,要是咱江城每个案子都能破,估计黄局就不是黄局了。咱们也就不在这混了。不过,这案子轰动这么大,要是破不了,那实在是脸上无光。”颜晓蕾看了看边上没人,小声地说道:“我姑父也说了。其实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太坏,毕竟那家伙没有再出来犯案嘛。案子就算不破,时间一长,也没几个人还会再记得,最怕的就是那家伙又来一次,而咱们没抓住他,那就惨了。李队,你说可能吗?”

李天明听了颜晓蕾的话,脸部肌肉抽搐,脸色一阵发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颜晓蕾吃惊的望着他。

“希望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坏吧”李天明苦笑了一下。

“别自己吓自己了。这可不影,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偷?还燕子李三呢……”颜晓蕾话还没说就被李天明打断了:“这世界上神偷还是有的。只是希望我的运气不要这么坏。又遇到像他那样的家伙。”

李天明的语气说不尽的萧瑟,往日快乐的单身汉眨眼苍老了十岁。

颜晓蕾正要问个究竟。李天明微微动了一下脖子:“走吧,马上开业了。”

离甘雨路大约两个街口的自忠路中段的小四胡同东口。一个身穿青色雨衣带着口罩的男人斜倚在胡同口的电线杆上。

今天是周六,往日这个时段正是上班的高峰,不过今天显然清静了不少。男人扬起右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有些不耐地跺了跺脚。

恰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先是看了看周围。四下并没有什么行人。但是他还是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迅速的扭头向着小四胡同走去。

小四胡同乃是江城的一条老街。不过,经过了两次改造以后,现在的小四胡同早就成了一条死胡同。一道红墙将小四胡同分成两段。小四胡同东段这头只剩下了大约不足五十米,而且到处都划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居民已经悉数搬空,听说这里不久将建起一座江城标志性的建筑,一座50层的商业大厦。

不过,空无一人的死胡同里在斜风细雨中显得格外萧瑟。

男人走了十余米,发现确实没有人。才打开翻盖,然后,右手握着手机一边继续向里走。

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老弟,等急了吧我可是亲自给你送货来了。有时间没开车了,这手还真有点生。”

男人的左手上忽然多了一个耳麦。如果有人仔细看见全过程,一定会吓一大跳。因为他的左手只是靠着右手中指的一枚银白色的戒指上虚空那么一捏,忽然就凭空多出了一个耳麦。而且如果有识货的人更会吓一跳,因为这是一款新型的变声器。

“还好。”男人显得很从容,他的声音虽然从容但是分明显得还是有些年轻甚至稚嫩,至少能判断出他的年纪不大,但的那一头的语声分明是一个有些苍老甚至无法判别性别的声音:“老萧,到哪了?”

“老弟可真够谨慎的,不过老实说你这声音调的越来越难听了。我提个建议,你能不调成一个美女。也来老哥我愉快一回。”

男人只是静静的听,没有说话。

“年轻人别这么闷行不行?算了,我败给你了,我已经到状元桥了。是自忠路是吧,我最多还有五分钟就到。”

“小四胡同东口,你知道吧?”

中年人的耳朵里听到的依旧是那个死鱼般的声音。

“知道,知道。我开的是辆黑色的捷达。”

萧长天一边通话一边驾驶着一辆黑色捷达正驶过状元桥。车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他还是本能的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老弟,上次的余款我三天前已经全部给你打过去了,是第三个帐号。”

“谢了。哦,对了。这次麻烦你了。价钱你说个数,还有告诉我一账号。”

“这点钱你也和我算,你这不寒碜我嘛。”萧长天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老弟,真的准备退休了,这也太可惜了。”

“老萧,虽然说没有谁会嫌钱多,但是有句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得问:一个人一辈子用的了多少钱呢?”

手机里没了声音。

良久,萧长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话是不错。不过,钱多些,总是好的。”

男人抬头看了一下空中飘飞的雨,语气缓缓:“老萧,你知道我这几年已经对钱快麻木了。只是,前天我算了一下帐,结果我发现,我的身家竟然早就过亿了。我想你更是早就过十亿了吧?……老萧,你听我说完,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几年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赚钱赚的也很愉快,不过,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的风头也出得够劲了。一个人太有名,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你我来说。所以,我想我们该换个活法了。”

“吱……”的一声长长的刹车声,萧长天把车停在了路边,一旁写着“自忠路”的路牌在风中摇曳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小白,谢谢”

“喂,老萧,少玩煽情啊。咱是齐手奔的才小康,谢来谢去就没意思了。”

“行,我也不多说了,你的情谊哥哥我记下了。其实这事我也考虑过了。这两年的确是有点树大招风了。不瞒你说,小品里说最大的快乐就是数钱数的手抽筋,可这几年我是数钱数的是心惊肉跳,这钱真是赚的太容易了。你说的对,该歇歇了。嗯,人都说澳大利亚不错,要不我们哥俩去那里弄个牧场玩玩。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小时候,听了这首词,我心里就特羡慕那些牧民的孩子。”

“移民,我暂时没那打算。不过,这主意不错,我会考虑的。你要真买牧场,老了,我可以和你去作个邻居。”

“哈哈哈……”萧长天一阵大笑:“老弟,说起来咱们风风雨雨快四年了吧可惜啊,到今天还没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老弟,你总是吹嘘你棋艺如何了得。我可是一直想着你杀两盘呢?

“有机会,别说我欺负你,我可是老去踢那些摆残棋的场子哦。”

“我等着。”萧长天说话时,又四下张望了一番,风更大了“嗖嗖”的,不过,雨却是小了不少,只剩下些小雨丝时不时的飘落几绺。放眼望去,整条自忠路上也没见到几个行人:“老弟,那咱再干最后一单吧”

男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最近,南边大奔缺的利害,和我要了几次货了。我已经答应了。你看……”

“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少两打吧”

“两打?老萧,你知道的我这边人手向来不够,而且如今本地同样缺货,我还得去外地弄。实在是……,要不我就在本地交货。”

“老弟开玩笑吧?现在路上查的多严。再说了,老弟一直都是送货上门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哥我现在哪还有什么渠道?我知道你人手少,好在时间宽裕,有一个月呢。就辛苦多跑两次了。最后一单,兄弟……”

“行了。老萧,别说了,我接了。不过,说好了,最后一单。”

“我就说……”

“喂,老萧,你不说五分钟就到嘛。现在可是十分钟都过去了。”

“哈哈哈。”萧长天又是一阵笑,然后拉开手闸,挂档,踩油门:“我刚才停下来了,就在自忠路口呢。等着,哥哥我马上到。”

捷达车在自忠路上飞驰,溅起一路泥水。

“老弟,我到了。你在哪呢?”萧长天将车停在小四胡同东门,一边通话,一边张望着。

“看到了。我在胡同里呢?老哥,你把包丢下,走人吧?”男人从距离胡同口足有三十米的一棵树后走出来,高举起左手,冲着萧长天摆了摆手。

“老弟,你可是越来越谨慎了。”萧长天无奈的笑笑,拘起身子从后座上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提到前座。旅行袋显然有一定的分量,车里空间狭小,他显得有些吃力。

“没办法,谁让你俩哥越来越风光呢?政协委员、人大代表还十大杰出青年,太耀眼,兄弟我不敢靠近啊。”

“哎。”萧长天重重的苦笑一声:“你当我想啊。怎么说来着:寻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我倒是想低调来着,可是摊子铺的这么大,不是想夹紧尾巴做人就做的到的。这些荣誉摆到你的面前,你哪里能拒绝。不识抬举不说,反常就是妖。有时候,说不,真的很难,尤其象我们这种人。”

“所以我说要急流勇退嘛。”

“我下决心了。”萧长天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我扔了啊,地下可都是水。”

“没事,你不是说过,在水下都照样使嘛。”男人说着大步向胡同口走去:“扔吧天寒地冻的,早点回去搂小蜜去”

“你小子。”萧长天骂了一声,将手机放下,然后双手各拽着旅行袋的一角,用力向车外扔去。

“扑通”一声,旅行袋在地下翻了个个,沾上了一大片黑乎乎的泥水。

萧长天将车门一关,然后打火开车,大约前进了二十多米,才又将车停下。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到胡同口,左手拎起旅行袋,然后飞身。手持手机的右手扬起,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萧长天再次打火,捷达车飞驰起来。

男人快步走进胡同,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嘴里飞速的默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收”,右手中指上的金戒忽然闪了一下,速度极快,光芒极弱,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左手提着的沾满泥水的旅行袋瞬间消失了。

男人再次回头张望,确定身后没人。然后开始快速飞奔起来。五十米的距离不算太远,转眼前面就是一堵红墙。男人猛地在墙前停下,再次飞快地四下张望。

没有人。

他嘴里默念着“急急如律令——过”。他右手中指上的金戒再次飞快地闪烁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右腿向前一大步,接着是左脚,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阻碍的穿墙而过了。

墙的那一头是江城建筑设计院的家属区。靠墙这一片正是一个垃圾的后面,平素除了定点运送去垃圾处理场的垃圾车外基本没有人来。斜风细雨的早晨,这里一切静悄悄,只是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男人飞速的脱下身上青色雨衣,金戒一闪,雨衣不见了。而他的左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件黄色的雨衣,一双黄色的耐克旅行鞋。男人迅速将脚上沾满泥水的灰色耐克鞋换下。然后金戒再次一闪,一辆山地车凭空出现在他身旁。而灰色耐克鞋消失了。

男人刚蹬上车。手机铃声响起。男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这部手机的号码。如果不是打错了,那么只能是萧长天找他。他右脚支地,停了下来。把变声器装上。

“老萧,怎么了?”

“看过货了?一百五十枚,我可是多送了你五十枚。”

“你办事我放心。”男人迟疑了一下,习惯性的四下望了望,然后声音极低的说道:“这些货没问题吧?”

“绝对的好货色。”萧长天说完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发现了这些东西,会不会通过它的出货渠道,查到你的身上。”

“放心。这都是转过N道手的。查破大天,也扯不到我头上。不过,老弟,你不是都准备都金盆洗手了嘛,怎么还要……”

“私事。”

萧长天愣了一下:“老弟,咱现在也是有身家的人。有些事没必要自己动手,你说话,哥哥我叫人帮你办了就是。”

VIP卷 外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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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日(下)

男人轻声一笑:“别人办事,我不放心。”

萧长天再度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这倒是。不过,兄弟你悠着点,有事说话。”

“我不会客气的,那就这样吧。周五再找你。拜。”

“拜。我这里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恭候你的神龙一现。”

出了家属区,转过两个街口,前方就到了甘雨路。

这里和自忠路绝对是冰火两重天,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

不过,他仔细瞧了瞧,一个戴口罩的都没看着。虽然他没有进过小偷培训班,但是经过他的摸索和觉悟,他总结的贼门第一条那就是:一个高明的贼必须首先是一个有朴素思想的人,要时刻保持一颗平凡的心,永远和劳动人民不分彼此站在一起。所以他迅速的取下口罩,将车寄存在了乐亿家的甘雨路分店的隔壁欣欣百货。然后信步向甘雨路分店走去。

九点差三分。

风小了,雨似乎停了。

超市门口前已经拥挤不堪。尽管除了十余名保安以外,还有五、六名干警在努力的维持秩序,但是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所有人都在等待三分钟后那兴奋得一刻。

身着便装的颜晓蕾和李天明此刻正站在距离大门约五十米的人行道上。汹涌的人潮已经完全堵塞了整个人行道,正有向机动车道蔓延的趋势。

颜晓蕾是逆流而退,一退再退,已然靠到了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上的隔栏边。她那红色的背带裙上已经沾上了好几团污迹。她正在那里用力的擦,可惜,再怎么擦也无法擦拭干净。

十分钟前,她和李天明二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所以过了马路。他们并不想加入抢购冲锋队。可是身后一股无可阻挡的人流涌来,裹着他们就向前挤去。无论是李天明的虎背熊腰还是颜晓蕾的貌美如花都不好使,最可怜的是李天明的老头鞋和颜晓蕾的小羊皮靴已经变成了花色。

“哎,不服老不行了。”李天明一边扭动着脚一边摇头叹息:“想当初我老李食堂打饭、洗澡堂买票,公共车占座,但凡有排队的事从来就没有落过前三名。现在可好,真是丢脸、丢脸啊。”李天明一脸苦色的望着汹涌向前的人群,放眼望去那里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上,普遍都比他低了半个头去:“现在的老头、老太凶猛啊。”

警花也不免抱怨上了:“不就是一台笔记本嘛,至于拼了命的挤成这样嘛。”

一旁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乐意了,大声说道:“小姑娘,你知道什么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万三,我和我老伴一年的退休金加在一起也就这么多了。拼一拼,流身汗等于辛苦一年,你懂个啥呀败家子的德性”

颜晓蕾瞠目结舌,说不上话,李天明捂着嘴巴在旁边直乐。

“大妈,这老话说的好,这天上掉钱也得起个早啊。要得笔记本,那你也得勤早啊。你现在起码排几千号了,再挤有啥用啊。”颜晓蕾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借口。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家老头子昨天吃了晚饭就带着毯子来了,现在正排在第一个呢?”老太太干瘦的胸膛挺的高高的,那个高兴啊,脸上的皱纹似乎瞬间全抹平了。

颜晓蕾正在那琢磨呢,李天明说话了:“今我才知道什么叫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队,你太有才了。怎么和我想的一样。”颜晓蕾这边话音还没落。

就听得前头“哗啦”一阵响。原来超市的门开了。

此时已然是9:02分,人们早就等心焦如麻了。顿时一个个像野猪抢食一般发起了迅猛的冲锋。冲锋中不少人的鞋被踩掉、衣服被拽烂了,口袋被割开了,钱包被掏掉了。虽说四周有十多名公安睁大眼睛瞪着,不过顺水摸鱼,顶风作案的人还是不少。呐喊声、哭喊声尖叫声一时喧嚣四起。

虽然保安、干警还有许多便衣都在极力的维持秩序,但是场面还是混乱不堪。

颜晓蕾看的头皮直发麻,人群中还有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这要是挤出个好歹来,那怎么得了?

汹涌的波涛足足冲锋了五分多钟,后面的人群也没什么太大的动力了,场面才逐渐平息下来,现场到处可见各种各样的鞋子。

“老头子,你怎么了?”

刚才教训颜晓蕾的老太太正抱着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大爷痛苦流涕。

原来她的老伴本来是排在第一位的。可问题是并不是只有一扇门,所以他也只能算是并列第一。五道门同时打开,老大爷虽然天天坚持锻炼,不过,爆发力比起年轻人来还是差了许多,因此一开门他就慢了一拍。而且这个时候,也没人讲什么尊老爱幼了,排到身后的人哄的一下就把他挤到一边,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在上楼梯的时候,踩掉了他的鞋,又因为鞋被踩住,心慌意乱之下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摔倒在地。还好两名维持秩序的干警眼明手快,死命护住了他。因此除了脚上有些擦伤之外,倒没有什么外伤。不过,老大爷伤心啊。从昨天晚上八点到今天早晨九点,足足排了十三个小时的队。虽说身上批了件毛毯,但是晚上还是凉嗖嗖的,老胳膊老腿不经痛啊。谁知道受了这么大的罪,到头来啥也没闹着。老头子看见了拼命挤到他跟前的老伴一脸失望的神情之后,又羞又气,一口气闷在胸口,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老头子,咱啥也不要,你也吓我呀。”老太太哭得是哭天呛地的。

两名干警趁着人少赶忙一个背起老大爷,另一个则赶忙呼叫120急救中心。

这到底是促销,还是害人啊?颜晓蕾站在一旁,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不留神脚一滑,颜晓蕾连忙拉住。人是拉住了,但是她用力过猛,自己跄跄踉踉的向下栽去。正好迎头撞上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也没防备,结果两人摔成一团。颜晓蕾身下多了个肉垫,倒是没事。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颜晓蕾颜色绯红,看着揉着胳膊的男子,一身雪白的阿迪达斯的运动衫上已然多了许多块污迹。

“没关系。”男子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是一个平常的男子,中等个头、粗眉大眼、皮肤微黑、二十岁左右。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两个憨厚。男子抬腿欲走,忽然停下,仔细看了她一眼,笑嘻嘻的说道:“现在的警花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颜晓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男子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他怎么知道我是警察?”颜晓蕾侧头问一旁的李天明。

“你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我是警察’了。”

说话的是一个站在不远处抬阶而上的魁梧的中年男子。

“蓝队。”颜晓蕾和李天明同时叫道。

“嘘。”来得南城分局的刑警大队长蓝国强。他指了指颜晓蕾身边的老太太,然后又向外面指了指。

颜晓蕾明白这是让她先把老太太送上救护车。她轻轻的拽了拽李天明的胳膊:“交给你了。”

李天明笑笑,赶忙搀扶着老太太下楼梯向外走。

“蓝队,你……”

“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今天来这的人大多数是两种,一是想来买点便宜货或者干脆是为了免费的奖品来的,二是来看热闹顺便看有没有便宜货买。现在刚开业这两种人都会急匆匆地向里走。而你呢扶着老太太向外走不说,两个眼睛还不停的四下打量,显然你对人的兴趣比对商品的兴趣大的多。这样的人也只有两种:小偷或者警察。”

“哦。原来是这样啊。”颜晓蕾点了点头。

“小颜,你知道什么是便衣吗?”蓝国强微笑的看着她。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可是颜晓蕾却知道队长绝不可能忽然问这么一个近乎弱智的问题。所以她迟疑的想着队长的用意。

“不是说不穿制服执行任务的警察就能称为便衣警察。一个优秀的便衣不到必要的时刻绝不会让别人看出他是警察。”蓝国强说完拾阶向上,大概看出了她一脸失落的样子,于是又安慰了她一句:“别灰心,用心学,你会是优秀的便衣。”

颜晓蕾看着蓝国强的背影最终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有所触。

“又被k了吧?没事,想当初我当他徒弟那会,哪天不得被他k几回?脸皮厚点就行。”李天明回来的倒是快。

“要你管。”颜晓蕾小嘴一噘:“你还好意思说:脸皮厚的连城墙都打弯了。”说完她也快步上楼。

李天明站在那里叹了口气:“哎。在这小丫头面前我怎么就硬气不起来呢?怪不得老好说的好:无欲则刚。”

…………

这甘雨路的分店共有三层。一楼是食品、饮料、厨房用品区、二楼是服装鞋帽区、三楼以及书籍。

头天开业,为了避免出现人流混乱,乐亿家超市规定九点半钟前一层是只出不进的,而二层和三层则是只进不出。

粗眉大眼的男子直接上了三楼,草草的逛了一圈然后又到二楼,同样走马光观花,最后快速的走向一楼,买了瓶橙汁就离开了超市。如果有人一直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于所有的商品都全然不关心,而是似乎不经意的看了看那些监控探头,尤其是那些安置在角落里的,很快他微笑着离开了超市。

走出超市大门之后,他慢悠悠的沿着墙根向左拐。

VIP卷 外卷一

VIP卷外卷一

一个民族的英雄往往就是其他民族们眼中的公敌、魔鬼。

民族英雄、民族公敌们决非割了一茬又生一茬的韭菜,他们往往不可再生。他们通常只是在国运式微或民族生死存亡之时才得以产生的特殊人物,平和的历史时期和自由民主的社会制度往往都不需要他们,也不是能生长出他们的沃土。在中国五千年浩瀚历史中,却从来不缺乏他们的身影。各时期的风景因了他们的存在才显得栩栩如生,册册史书中因了他们的记录才使人热血沸腾。

清末,内外交困、满目疮痍。除救世外无事,除慈悲外无心。在这个时代,无数的呐喊掷地有声,响遏行云。为了挽民族于既倒,无数的志士抛家弃业,在枪炮中昂然而行。为了寻找救国的真理,他们不惜挥洒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乃至无价的生命。

…………

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

突发奇想:若天降奇遇于斯人也,中国会有一段如何不同的传奇?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挺起民族脊梁的前辈和那些为民族呐喊的兄弟们

风雨过后现彩虹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春夏间,长江中下白yin雨连绵,湖南各地堤岸溃决,洪水横流,造成4万人死亡,40多万人受灾。长江水势大涨,江水夹着泥沙愤怒地向东奔腾而去,击打着两岸单薄的堤坡。素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滩,处在滔滔江水之侧,如颤颤微微的朝廷一样在风雨中飘摇。

上海南市豆市街商行节比,这里是上海豆、麦、米、食油等批发商行的集中地。街上有一家米行——白记。

米行是经营大米批发业务的座商。白记米行也兼营批发杂粮、面粉、油酱等,资本约两万元,在此时上海百余家米行中算的规模比较大的。

白记和大多数的铺子一样属于前店后院的结构。

八月的天空,飘着毛毛细雨。

白家院子里站着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青绸长衫,双手握拳,一条乌黑的辫发斜挂在胸前,浓眉下闪烁着满目的悲愤。他正仰望雨空,一双眸子中似有万千情怀。

一个大眼睛的姑娘撑着油布伞从屋子里匆匆跑出,到了跟前,却又放下步子缓缓地走过来,惴惴的问道:“相公,你这是雨中散步吗?这雨下得真好看。”往日里,少年最爱干的事就是在雨中漫步,而且还是不带伞的那种。他总说:雨天总是能够给他带来诗的灵感。

“你觉得这雨景很美吗?”少年眼睛还望着天边,“我现在却有种要哭的感觉。”

“想哭就哭吧”姑娘有些莫名,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苦。憋着不哭,人很容易憋坏的。”

“可是我……哭不出来。”少年忽然仰天大嚎:“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就是主动和女朋友分手了吗?至于这么严重把我发配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嫌贫爱富,是有点花心,有点这山望着那山高。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这样呢?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根,你用不着这么狠吧?好吧,就算你要让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八零后的身份才符合我嘛。要不,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我也认了。再不,吃糠腌菜的困难时期我也忍了。好歹也得给我个红旗下成长的机会吧?”少年已然是泪流满面。

大姑娘完全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往日里虽然少年嘴里的之乎者也,她同样不懂,但是却没有不懂得如此心慌。很多年后,她才明白了:原来无知也有很多种。

“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少年小声抽噎着,喃喃自语:“你不把我送回去,就把我送到那时候去吧,不要是这里。”

雨还在下。厚厚的云层中偶听见几声闷闷的雷响。

少年不顾地下的积水,颓然的坐在地上,已然泪流满面。

“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不……不要吓我”大姑娘完全慌了神,手足无措下油布伞掉落在地,也浑然不顾了。她想要将少年拉起身来,少年却完全不合作,身体死沉死沉的,她的力气明显不够。大姑娘顿时扯起嗓子冲着西边的屋子喊道:“大毛,你死了呀。还不快来帮把手”

西屋原本紧闭的门迅速打开了,一个二十余岁黑壮的小伙冲了出来:“阿秀,啥事?”

“还不赶快来搭把手?”阿秀双手插在少年的右腋下,柳眉倒竖。

“我这不是不想打搅你们小夫妻吗?”大毛一脸谄笑,正要上前把少年搀起。

少年却猛地站起,甩开了阿秀的手,手指天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天爷,你够狠,有种把我送到原始社会去”

空中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一声巨响,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地。

阿秀和大毛都傻了,脸色苍白的杵在那里。

少年却狂笑道:“哈哈哈,没打中,往这劈往这劈。别客气。”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空中暗雷滚动,轰隆隆的闷雷声不时响起,却再不见闪电。

“喂,你不是早泄吧?”少年左手插腰,右指着天空大笑。接着,双手冲着天空比了个圈:“爷爷我鄙视你”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正落在少年的头上。少年浑身打颤,头上的毛发隐见轻烟。电光中,他的脸却显得格外安详,犹自言语,声音却小得几不可闻:“苦也,不是真要送我去原始社会吧?……”

言毕,少年轰然倒地。

此刻,天际才传来一声响雷。少倾,雷声息了。天空重又平静下来。

“相公。”阿秀惨呼一声,扑上前去,将少年偎入怀里。大毛也赶忙凑过身去,先是探了下鼻息,笑着对她道:“没事。少东家气足着呢,温热温热的。”

阿秀闻声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大毛站在一旁傻笑,嘴里还自顾自的说着:“不是吧?三天里挨了两道雷。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你说什么?”阿秀怒视着他,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吓得大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不想干了早说话。这年头四条腿的牲口不好找,两条腿听话的伙计满街都是。”

“别,别。”大毛脸色发白,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实情:“阿秀,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知道我没恶意的。我这人就是管不住我这张臭嘴,我下次一定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还想有下次?这个月扣五百文,下次还敢随便撂蹶子伤人,嘴里乱喷粪,立刻给我收拾包裹走人”阿秀一手紧紧地扶着少年,一手不停的指着大毛,一脸的煞气。

大毛的脸色越发灰白了。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五个大洋。五百文,按如今市面上的价格,快三十分之一了。也就是一天功夫白干了。可是他不敢再吭声了。别看阿秀是白家十八岁的童养媳,却是个麻利的人。前几年老东家还在的时候,除了帐务以外,店里的事就实际上都是她在打理。去年老东家过身了,少东家也跟本不管事,整个白家就是她在撑着。她可就越发的说一不二了,当然在少东家面前除外。也只有在少东家面前,她才常常表现出唯唯诺诺、患得患失的小媳妇形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把少东家搀回房”阿秀依然阴着脸训斥。如果少年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惊叹这个刚才还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小媳妇怎么转眼间就变得比他公司的女总经理还要更象那女强人几分呢?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轮红日破云而出,悬在空中。又过了一阵,乌云散尽,一道绚丽的彩虹高挂在天边。

第一章往事

昏黄的油灯下,阿秀正在床边补着一件小褂。

少年正静静的睡着,不时发出轻轻的鼾声。

阿秀明显的心不在焉,时而停手发呆,时而转头望望少年。

终于,“啊”她发出一声轻喊。她将被针扎中的左手食指放进嘴里使劲地吸着。

此时,少年也不知做了什么恶梦,嘴里忽然连叫:“不要、不要……”

阿秀站起,想要把他叫醒,却又有些犹豫。

少年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最终坐下,陷入沉思。

阿秀,姓柳,今年十八岁,没有大名。乡间的丫头芬啊芳啊、秀啊贞啊的称呼比比皆是。生下后虽是个女娃子,总得有个称呼吧,所以母亲就唤她为阿秀。久而久之,柳秀就成了她的名了。

柳秀是宁波慈溪人。家境原本来还过得去,有四亩良田,七亩棉地。每年农忙时,都要请两位短工。在人多地少的浙江农村,起码也能算得上是个中农了。可惜,她两岁那年,父亲染上了抽鸦片的恶习。从此,原本就有些好逸恶劳的他更是把这个家带进了无尽苦海。好在六岁那年,父亲终于撒手西去了。为了抽鸦片,家里的田地房子已经被他卖了个干净,不得不寄住在同族的亲戚中,她的两个姐姐也在她五岁那年被父亲偷偷的卖掉了。

父亲的死虽然终于让这个家庭止住了向地狱加速下滑的速度。但是母子三人,没房没地,还欠了一屁股债,苦熬了两年,母亲无奈噙着眼泪将八岁的她以十个大洋的价格送到了同乡的白家作童养媳。

少年的父亲白本昌乃是同治十年的秀才。那年他二十岁,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架势。白家几代单传,家里也并不富裕,当时左邻右舍都来祝贺,而白本昌也认为自己很快就能鲤鱼跃龙门了。可惜,他的功名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一年又一年的科举,名落孙山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放弃,一边作着私塾先生一边还作着科举梦。直到甲午年间,大清一败涂地的同时,也给西学渐盛的中国打了一记强心针,那西式的学校象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在民气开化的江浙更是遍地开花。

物价越来越贵,私塾先生却越来越不好混了。学生越来越少,囊中也就越来越羞涩。最后,四十三岁的老秀才终于向生活低下了他高昂的头,拿着多年的积蓄到上海开了家白记米号。(清时上海粮食零售商亦称米号)十二年过去了,白记已经拥有一家米行、两家米号。老秀才这一搏算是搏对了。

八岁的阿秀怀着惶恐和忐忑来到白家。虽然老秀才对于女子打心眼里瞧不起,而且守旧的他在家中规矩礼节多多。但是阿秀从来没有后悔来到白家。因为白家救了柳家母子三人的命。老秀才虽然古板,虽然在她十六岁以前几乎没有给过她什么零用钱。但是每隔几个月总会让人给她娘家捎去一些钱。几年下来,母亲和弟弟不但还清了债,建了新屋,而且还买上了五亩田。日子虽然依然紧巴,但是温饱已经能够解决了。

所以,对于白家和老秀才,她充满了感恩的心。

少年,白云白晓天是她的夫。老秀才虽然弃笔从商了,但是对于仕途还是念念不忘,只是把鲤鱼跃龙门的心思全寄托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白子明倒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前年也就是光绪三十年,十四岁的他顺利地考过了秀才。老秀才很是有些得意,父子两个人商量着在来年就参加乡试。

可惜呀可惜,谁能想到光绪三十年就成了科举的最后一年绝响呢?去年九月,朝廷下诏废除了延续1300余年历经数代的科举制度。父子二人闻讯后抱头痛哭。不久,老秀才在无比愤恨中带着无限的失望郁郁而终。而白子明也大病了一场。直到年前才算缓了过来。不过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

对于比她小两岁的男人,虽然日夕相见,但是实际上她了解不多。因为他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心思总是比较难猜的,而且他还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那就更难估摸了。不过,她倒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虽然她不识字,但是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因此尽管她知道他其实很看不起她,她依然没有什么想法。

她还知道原本前年老秀才就想让他们圆房但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推托了,而当他中了秀才之后,老秀才也觉得儿子中举已经是十有**了,而她这个童养媳如果做正房的话,身份实在是有些不配。只是可能读书人的心思太多,又可能老秀才的面子太薄,所以对于此事父子俩干脆闭口不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谈话被她无意间偷听到了一些。

她听到父子二人打算在他中举以后,再和她摊牌。她的心里虽然有些苦闷,还在夜里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过,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没有怨恨过白家父子。白家对她是有恩的,而且她这个大字不识的乡下丫头要做官太太,的确是有些不配。妾就妾吧,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只是没有想到晴天打了个霹雳。朝廷废了科举。她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男人是做不成官了。老实说她还是有些开心的,当夜她就捂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可以不作妾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老秀才走了,而男人垮了。

年后,男人总算从大病中康复了。但是这大半年来他始终还是病恹恹的,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就待在东厢他那间书房里,顶多也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大多数的时候看见他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奋笔疾书。这屋子里的文稿倒是堆了一大撂,满大的一个屋子都快放不下了。他说这是在以诗名志,又说他正准备给朝廷给太后上书,希望朝廷能够恢复科举。

对于这些她是不懂的。因为生活要继续,米行要开张。男人撂了挑子,生活的重担就必须她一个人杠下来。不过,她还是有些庆幸的。因为她最害怕男人郁闷后就去吸鸦片。因为听母亲说过,当年父亲就是因为那年的棉花大丰收,可是棉花的价格却比往年低了许多,最后反而比上一年少得了五块大洋。五块大洋对于柳家这样的小户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收入。气闷的父亲在小酒馆里借酒消愁,醉醺醺的他后来又被人拉到了鸦片馆子。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所以,阿秀认为自己还是幸运的。

当然她也想过劝劝男人:不作官就不作官吧,好好的经营这家店,生活也不错。

是啊,在她看来,如今的生活她已经很知足了。别看白记只是个两万本钱的米行,米行里现在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阿大先生(账房老尤)、三个伙计、三个学徒。但是利润却还是很可观的。自从米行开张六年多来,没有哪一年的利润少过两万元的。这还不算两家米号的盈利呢。

虽然她不识字,但来了白家十年的她还是知道,白家开了这十二年店,不但供男人一直无后顾之忧的上着私塾,不但让她娘家翻了身,而且在慈溪老家和江湾都买了宅子和田地。还在钱庄里存了一大笔钱。

阿秀真的很知足了。她想着只要好好的经营这家店,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何必非要去做什么官呢?可惜她只是个头发长见识短、不识字的乡下童养媳,每次还没等她支支吾吾的憋出几个字来,就被他一句:“你懂什么?”四个字给打发掉了她积攒多日的勇气。

其实,阿秀的心里也很烦。无他,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今年春夏间,南方各地阴雨绵绵,听说湖南还有许多地方决了堤。在这行干了八年的她自然知道,今年的米价肯定是要暴涨的。可是知道是知道,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其实不要说她这个米行老板,就是那些粮帮大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庚子年以后,上海人口日益增多。米粮自然需要增加,商人也都有意囤积。但是,直到现在为止纯粹的粮食仓库只有南市三泰码头有一座豆米仓库。原因是上海交通运输便捷,但房租却贵,而且米粮容积大,商人皆不愿意大量存货。因此大多只是在店旁略租间小屋,或者临时向银行、钱庄、铁路、轮船公司等仓库、堆栈租赁、寄存。所以说上海的米商基本上都没有多少囤粮。

如今有了电报、有了报纸,一点点事就传得全国皆知。粮食商人一大半是靠天吃饭,个个精的象鬼。这么大的事情,早就都有动作了,消息才出来粮价就开始上涨了,那些粮帮也在想办法多囤积一些,尽量少运一些。

等到阿秀知道这个消息,粮价已经开始芝麻开花——节节高了。但是她估计米价可能继续会涨,所以也在尽力的囤些货。

可是白记虽然是家规模不小的米行。但老秀才一直是个保守的人。十二年来,虽然赚了不少钱,但白记米行的资本增加到两万后就不再投入了。虽然还有两家米号,但是因为基本上都是从米行直接拿货,月底再结账。流动资金都不足千元。

赚的钱除了买宅子田地外,老秀才都把它存了起来。老秀才过世的时候又都交给了男人。阿秀估计存在钱庄里的钱应该有三、四万,所以她还是想搏一搏。

米行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到两千元了,都换成了米。那些天她就想着用各种办法鼓动着丈夫把钱拿出来囤粮。但是丈夫毫不为所动,逼急了就说一句:“君子不爱财。”

她哭笑不得。

到了五月间,杭州城内出现大规模抢砸米店风潮。

阿秀知道这粮价肯定还要再上台阶,于是又来了新一轮的劝说。结果,小夫妻俩爆发了人生中第一次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眼看着粮价从每石六元多一路飞涨到八元多,她只能每日里长嘘短叹。米行这种贸易商,也就是做个过路财神而已。虽然米价在涨,但是进价也在天天涨,所以她也就是看个热闹,所获有限。而且由于米价飞涨,大家都在尽量的少买米,生意反而比往年更清淡了。

到了八月,上海米价剧涨,每石大米已经暴涨到9.40元。上海知县王念祖紧急命令上海城厢内外总工程局局董和米行仁谷公所(米行行会)、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米号行会)稳定米价,规定每石大米只准售价9元以内。而且上海道台瑞澂又命令商务总会派刘半彦到安徽、江西去采办粮食,以维持上海市场粮食供应,安定民心。

听到这个消息,阿秀很想把那位王知县用剪刀剪成一段段的。为啥呢?因为按照行业的惯例,米行将粮食批发给米号,一般要收2%的佣金,而米号通常也是再加价2%左右零售出去。因为各大粮帮互相通气,再加上仁谷公所和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两个行会的互相沟通,所以一般情况下,上海各家米号的进价基本相同,而售出的单价也通常是统一价格。

在这种情况下仁谷公所和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肯定会达成一致,并且和粮帮协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粮帮、米行、米号都要压缩盈利空间。这样的话,如果不久后有大量的新米来到,价格控制在九元内还是做的到的。

可就在前几天,男人终于被他说动了,拿出了一万大洋给她。她自己是立刻进货,准备再赚一笔。因为按照她的估计这米价还有不小的上涨空间。可现在那位王知县大嘴一张,限价九元。你要限价,就趁早吗?早先干什么去了

如今白记大米最近一批的进价都是每石九元这就意味着白记只能赔本销售。而且如果新米很快就能调来,米价肯定还会再落,则就意味着赔得更多。

当然民斗不过官,白记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而公告一出,各个米号的老板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买涨不买跌,市面上又都在传很快就有新米到,到时米价肯定会跌的更厉害。所以人们都尽量少买米。

米号是零售商,绝大多都经营,亏不起。原本米号们的存货数量大多只供5~10天门销,至多保持半月销量,现在更是不敢存货。大多数的米号都把存货调整到两天。甚至有些干脆来个基本零库存。每天早晨一大早赶去米行进将尽一天的销量。

时间拖得越长,就意味着要赔得越狠。

这一千一百多石高价米成了一惯省吃俭用的阿秀的一块心病。这可是老秀才走后,她独立作出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男人自然是气愤无比的,训斥不可避免。只是时间长了一点,话说得狠了一点,小媳妇本来就处于一点就燃的暴走状态。结果二人爆发了激烈的口角。

在阿秀常年讨价还价练就的一口嘴皮子的严厉攻势下,男人的之乎者也完全没有了还击之力。小秀才气的全身发抖,最后说了句:“泼妇”然后愤然摔门而出,不顾外面的漂泊大雨,昂然的走出了半年多没有跨出的家门。

虽然还没有圆房,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在阿秀的心中,男人那就是她的天。在秀才摔门而出的片刻后,她的怒火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赶忙拎着把伞就追了出去。没想到刚出家门,就看见一道闪电正好击中昂然迈步在大雨中的男人头上。

还好,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到了晚上男人醒过来之后,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好像忘事了,他似乎谁也不认识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而且他的口音也变成了北方的口音,完全没有了宁波腔,倒是很有些象京城里人说的官话。

阿秀心急如焚,这下自己可是闯大祸了。还好公公已经不在了,否则老秀才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把她休了,赶回娘家。

前天半夜里,她就急急忙忙的去请大夫,结果到今天早上为止。连请了三个大夫,还有一个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假洋鬼子,可结论却是男人身体没事,精神也很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两位郎中都含糊其辞,那位假洋鬼子倒是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鸟语,然后煞有其是的说,她男人的这种病例他没有遇见过,但是却听说过。这种病症叫做丧失记忆。

原因嘛有很多,一般来说主要是两种:一是脑部受到重击,二是精神受到极度的刺激。当然被雷劈造成失忆,倒是没有听说过。至于如何治疗,洋人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对症的方法,据说有些病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的好了,而有些病人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最严重的则是以前的事情始终完全不记得了。不过,即便是最严重的结果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实在不行,你就暂时把他当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好了。因为病人是个其他方面都正常的成年人,所以只要他本人不排斥,最多几个月就能够正常独立生活了。唯一的后果就是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阿秀听得晕晕糊糊的,最后假洋鬼子又开了一点养心安神的药。

一通忙乎下来,又花去了大洋整十块。阿秀却更加忧心忡忡。如果真被假洋鬼子说中了,男人啥也不记得了,那可怎么是好?所以到了下午她正琢磨着是不是找个神婆或者道士来看看。男人如今的样子倒是很像乡下人说的中邪了。

就在这时,又出了下午这么档子事。男人的官话她听起来本来就费力,再加上好些词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似乎他在骂老天爷。这老天爷能骂吗?果然,他又被雷劈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阿秀的泪水顺着眼角静静的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把胸前的衣襟全给打湿了,她也浑然不觉。

第二章我有名字了

白戎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好一阵了,看着女人一直在那里默默地流泪。本来就空落落的心理更难受了。不过,他既不想起来,也不想劝慰一下哭泣的女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本该是陌生人。就算山崩海啸,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他们也不可能有交往的可能。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二十二岁的他刚和女友分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有了新女友。分手时,他非常坦白和诚恳: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她比你更好;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她甚过你。

难道就因为我喜新厌旧,老天爷就把我发配到清朝来充当这个女人的丈夫?可是我从大学到现在通共才换了两女友,而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刘半年就换了四个。尽管他的审美品位比较低下,但是架不住人以数量取胜啊。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纯洁高尚的柳下惠。

脑子里一团麻,白戎衣的眼神也忍不住乱飘,很快落到了阿秀的那双穿着红绣鞋的秀足上。老天,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小脚女人噢救命啊,这种残缺美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可是似乎这个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老天爷,太过分了。我咒你和你的全家穿越去做原始人,而且是母系社会。阿门

女人都是敏感的。这不,白戎衣还没有凝视她的小脚超过半分钟,阿秀似乎就感觉到了。猛抬头,一脸惊喜的坐到床沿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似乎他的脸上长着一朵精致无比的花:“相公,你醒了。”

“拜托,我拜托你了。”白戎衣坐了起来,双手抱拳:“不、算我求你了。不要叫我相公好不好?不管是小相公还是大相公我都没兴趣。”

女人的脸一下白的如墙上的粉。原本干涸的小溪开洪了,如磅礴的尼加拉瓜大瀑布奔腾而下,只是无声。

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戎衣的心算不得软,结束的两次恋爱都是他主动提出的分手。女方无不使出浑身节数、万般温柔,悲悲切切更是不能免俗的套路。他的心中虽然也有些酸,但是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不后悔,于是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只是,如今不一样。他虽然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刚走出前女友住处所在的大厦,那万里无云的空中就飞泻下一团紫色的球型闪电,然后就觉得全身一麻。等到再醒过来,已然是人非人,花非花了。

他竟然拥有了一个陌生的少年的身体,而且还是在清末。

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个诡异的事件,也不知道该如何准确的来形容他这种似乎是鸦占雀巢的既成事实。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于这个少年,还是有着一种无法准确形容的愧疚。而对于这个少年的家人,他的童养媳阿秀,更是五味杂陈。

用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陌生的万恶的旧社会,无疑要比直接将他本人扔到这个时代来,要强上千百倍。起码他有个依靠,而且似乎短时间内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自己的处境看来还算不得太糟。可是想到父母亲友和自己已然是两世陌路,只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想到自己的过去种种,鼻子不禁阵阵发酸。

陌生人陡然变成了亲人也让他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一个言语不太通的小脚女人,还是他的妻子。这叫他如何接受?要知道,往日的他虽然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却无疑是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他成年以后,追逐爱情的脚步从来没有一刻停息。可是如今就要划上休止符了吗?尽管这个女人看起来千依百顺、温柔似水,长得也不能算难看,而且虽然仅仅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他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只能很遗憾的说“不”。

但是,望着女人的泪水,白戎衣的“不”字却说不出口。从前他可以冷着心说不,那是因为他知道她们都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人。虽然可能会有一些伤心,但是他从不相信他会是她们生命中的唯一。

可是,如今这状况,他却拿不准了。他只知道旧社会女人的地位很低,但是低到什么程度,尽管有太多的影视片的演绎,却无法让他有很直观的感受。而且他目前的处境似乎也不应该过早的得罪这个女人。

于是他眼珠一转,说道:“别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阿秀抽噎着。

“京城人管男ji叫做相公。”

“啊?”白戎衣的官话说的很慢,阿秀听清楚了,她也愣住了,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嘴里小声地说道:“要死了。这种话也敢说。”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你以前跟我说这是妇人对丈夫的敬称。是你让我这么称呼你的。”女人的话语间带着猜疑和满腔的委屈。

“我以前说的也没错,相公的确有那个意思。.相公的意思可是很多的,以前相公一词还是对宰相的尊称呢?可我刚才说的也是事实,男ji也就是相公们集中的地方叫做相公堂子,就在京城大栅栏附近还有这么个胡同呢?等以后,我领你去京城的时候,一定带你去看看。”白戎衣言辞灼灼,让她不得不信。

女人的脸臊得通红,把头深深地低下:“我才不去那种脏地方呢?”

说完这话,她猛然醒过来:“相……你不是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白戎衣搔了搔后脑勺,一脸的困惑和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有些事情我忘记了:比如说你是谁?我是谁?甚至连宁波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而且听着还费劲。可是有些事情,我却又记得,比如说这官话。又比如说还有许多似乎是原本书里看过的东西,现在都在脑子里,清清楚楚。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

“就是大夫,郎中。”

阿秀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在他的要求下,用缓慢的语速将假洋鬼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假洋鬼子的话她本来就有些听不太懂,又有些忘词,再加上白戎衣对她的宁波话也只能连蒙带猜。总之最后听到他的脑子里很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还是知道了个大概。

“失忆?好同志啊。假洋鬼子万岁、万岁万岁”白戎衣心里高呼。

“要不明天,我去请个道士来看看。”女人知道白家父子常说得句口头禅就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白家从来不请和尚、道士做法事,更不用说神婆了。要是以前她肯定提都不敢提。不过,现在公公已经不在了,而男人又失忆了。既然大夫都说没办法,那也许可以试试……

“别。我们要相信科学。”白戎衣说的正义凛然,但是实际上心理却有些惴惴不安。起码他的经历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可是他还是要坚决阻止女人的行为。因为首先他认为即便有鬼神的存在,那些拿人家钱财替人消灾的普通神棍们也不会有什么真本事。其二如果真有那种奇人一被发现如今的他是旧瓶装新酒,那就麻烦大了。所以,打住,坚决打住。

“科学?”女人茫然。

“神棍的话,千万不能信。否则不但浪费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自己添上无穷烦恼。”

女人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想啊,要是那些神棍真的那么灵。那么从古到今几千年为什么还会有医生、郎中这个行当呢?神棍要是真灵,郎中们早就没饭吃了。早就灭绝很多年了。”白戎衣的话说得女人似懂不懂。不过,在习惯的思维下,女人还是连连点头。

“不就是不记得事吗?不要紧,你给我讲讲,说不定我就能回忆起来。”白戎衣趁热打铁,抛出了他早想说的话。

于是,小夫妻的第一次秉烛夜谈就这样开始了。

当然,实际上是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白戎衣完成了对白家以及少年白雪白子明的一个泛泛的基本的了解。

当雄鸡唱晓,天方鱼白之时。谈话终于进入了尾声,而阿秀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坚决遵守妇道。再不敢和他吵架了。

白戎衣心中一阵愉悦,不得不说这万恶的旧社会的确是男人的天堂,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白戎衣清了清他的嗓门,一夜未睡,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倾听,但是他仍然感觉到身体困倦的不行,声音也有些沙哑。看来这副新身体质量不怎么样,很有必要加强锻炼。

女人明显的倦意挂在脸上,但是还是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样子,似乎在聆听最高指示。

“我决定改名。”白戎衣心理对这次诡异事件中最满意的事情,就只有少年也姓白。这对自己是个安慰,能留住自己的姓名也算是现在对父母能做到的唯一有价值的纪念吧

呵呵,暂时思路有些卡壳。几篇外篇。

VIP卷 外卷二

VIP卷外卷二

第三章男人

“改名?”女人又愣了。自己连大名都没有呢?而男人却要改名了,读书人和乡下丫头真是不能比呀。

“我的名就不改了,还叫云,但是字得改,改为戎——衣。”白戎衣微笑着等待女人的附和。

可是,没想到女人拒绝了,而且分明有些急了:“相……,这可不行。公公说过,你的晓天中间的那个晓字,可是祖宗早就留下来的辈分,是绝对不能改的。等过两年,你还要回白家村上族谱呢?我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这……这绝对不行。”

“我这是改字明志。草昧英雄起,讴歌历数归。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一缕阳光射了进来,整个人顿时变成了金色,在女人眼里宛若天神一般,声音阴阳顿挫,铿锵有力,女人虽然听不懂,但是心中还是多了一股莫名的昂扬的情绪:“至于族谱……如果实在不行,那族谱上的字就不改好了。”

“相……”女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惯了相公说顺嘴了。

“以后你就称我戎衣吧。”

“这样行吗?”女人有些迟疑。

“我说行就行。”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称呼老爷吧”

清末的规矩,他实在不明白,不过还是有了一种挫败感,一时间有些无力:“好吧,随你。”

“老爷,能给我起个名吗?”女人的眼中满是期待。

“起名。嗯、好。我的戎衣来自杜子美的诗,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起个什么呢?……”在女人无限的期盼和景仰中,他沉思了很久忽然叫道:“有了。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你叫春衣吧。希望你的人生永远都是春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忽然激动的大叫起来:“柳春衣,白柳春衣,我终于有名字了。”那明亮的大眼睛上再次盈满了泪水,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女人几乎是狂呼着冲出了门,就听得她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我终于有名字了。”然后就是一阵丁丁咣咣的敲门声:“大毛、小黑,我有名字了。”

始作俑者却还站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嘴里还自言自语:“没搞错吧。杜子美的诗这么多,我记得的也不少,怎么会给她起这么个名字。白戎衣、柳春衣,都是衣,难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迎着阳光望向天际。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有给大地带来多少热量。但是它的明亮却不可小觑,只一瞬间,就耀的他眼睛里尽是泪水。

太阳升起来了,这是新的一天。对于白戎衣来说,如此。对于柳春衣来说,如此。对于这个时代,亦如此。

因为大家都听说官府去调米了,所以虽然限了价,但是买米的人还是不多。大家都指着过几天米价继续跌呢?各家米号甚至米行都是惶惶然不大敢再进多少米了。

到的快晌午的时候,女人又听说闸北那边有人抢米,说得活灵活现,米号老板的名字都说得清清楚楚,这把女人新得名字的喜悦冲得干干净净。一夜未睡的困倦涌上头来,心中无比的彷徨、倦怠。

吃罢中饭,上午补了一觉的白戎衣提议干脆关了门歇半天。女人想想也就同意了。接着他又提议去江湾看看。女人也同意了,并让大毛套了车。

在前世,白戎衣到过上海,还和朋友去看过遗弃的江湾机场。虽然都是匆匆的过境,但是还是有些印象的。

江湾镇位于公共租界虹口的北部,所以女人提议从租界里穿过。他当然没什么意见。

上海自然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街道要窄的多。只是人也多,看起来似乎很热闹。满街都是大辫子,牛马车来来往往。看着看着,他越发的多了几分失落。

进租界的时候,他很有几分提心吊胆。不过,几名印度阿三倒也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跋扈,简单检查了一番之后,挥手让他们走了。女人告诉他,阿三们主要是查有没有武器,在租界里没有洋人的特许,不说枪械了,就是携带刀剑也是不允许的。所以租界里的治安要比南市好的多,这几年里租界是越发热闹了。白戎衣听到这里,很有几分不舒服。

途中,女人说要去百老汇路买些呢料。19世纪末,欧风东渐,崇尚西服者增多,呢绒销路也是越来越好。即便是不做西服,也有许多人买了呢绒去做成衣。白戎衣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马车路过蓬路的时候,白戎衣忽然听见一声嘹亮的公鸡的鸣叫。顺着声音揭开帘子看去,大喜,连忙叫着大毛停车。然后不等停稳,就跳下车,向前奔去。

柳春衣本来是靠在马车上打盹,确实有些累了。但车一停,她就醒了。看着男人跳下车,她也赶忙跟上,别看她是小脚,跑起来倒也没慢多少。

男人跑到一个洋婆子的身边停下了。

那洋婆子金发碧眼、颧骨深陷,个子也高,仅比男人矮了少许,腰间围着件大白裙。左手端着一小盆麦麸,边上还围着几只鸡。虽说上海开埠以来,洋人渐多。柳春衣到上海后八年来见过的洋人起码也过百了。但是她总是觉得洋人就同鬼魅一般,幸好这不是晚上。男人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这洋婆子呢。

她虽然不认字,但是还是知道规矩礼节的。所以快到男人身边时,她放慢速度,缓缓地走去。

“天啊”男人竟然会讲鸟语

男人双手挥舞,唾沫横飞。虽说她完全听不懂,但还是能感觉男人的语速奇快,显然男人的鸟语非一日之功。

洋婆子一开始只是在听,尔后摇头,轻皱着眉。

豆市街不在租界,还从没有洋人到白记买过东西。而她也从来没有站得这么近的看过洋婆子,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嗯,五官都有,丑是丑了点,不过看起来洋人也是人

洋婆子终于笑了,腰肢还夸张的扭动着。

狐狸精女人暗骂了一句。

然后,男人转过身来对她说道:“身上有二十块大洋吗?”

…………

女人气呼呼的坐在马车上,不吱声。呢绒也不买了,马车直向江湾镇而去。

二十块大洋,买了十只鸡女人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偏又不能说不。因为每回回娘家的时候,阿姆(母亲)都反复叮咛要她在夫家切莫任性。又说这男人最好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在人前,这是顶顶重要的事。虽然她心里百般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让男人在洋婆子面前没了面子。难道男人是被那个洋婆子骚狐狸勾引得动了心。可那洋婆子可是丑的跟鬼似的呀

“心痛了”白戎衣笑嘻嘻的说着:“有意见,你就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是老爷,我哪敢有意见”女人愤愤地说着。

“看你嘴巴撅的老高的样告诉你吧这可是莱克亨,咱可算买到金凤凰了。以后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白戎衣说完还感慨了一句:“真是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莱克亨了,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来……什么?不管是来什么,它总不会下金元宝吧?现在市面上一等的浦东鸡六、七斤重的,一块大洋也能买俩只半,如果是六等的蚌埠鸡那差不多能买五、六只呢?”女人说到这里全身都在抖:“这……真是败……败家呀”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于是尴尬的望着男人。

没想到男人倒是不急不恼,徐徐的说道:“鸡和鸡是不同的,这鸡可不是吃的肉鸡,莱克亨可是有名的蛋鸡。我想在这个时代,它应该是品质最优良的蛋鸡了吧”

“蛋鸡?”女人听的不太明白。

“所谓蛋鸡,就是指生蛋非常厉害的鸡”白戎衣说完发现女人还是一团浆糊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这没文化可真可怕。于是又问道:“你养过鸡吗?”

女人点点头:“小时候养过。现在大院那边也养了十几只鸡,农忙的时候过去我也过去帮帮九叔。”

他知道她说的大院就是指江湾那边的宅子。江湾那边虽然白家有房有田有地,离铺子也算不得太远。但是店里有生意,还是不能天天过去。所有在那边雇了两长工。一是种田种棉花,二是照看宅子。九叔就是其中的一个长工,他是白家的远房族人,算起来他本该叫叔爷的。不过,因为早已出了五服之外,又是白家的长工,所以女人一直叫他九叔。

“那我问你你所养过的鸡中,最多的一年能生多少蛋?”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啊?”这个问题的确把女人难倒了。虽然她不识字,不过平常生意时的一些小帐她倒还是算得挺清的,所以数她倒还勉强会算的。但是平常人家谁会去统计自家的鸡一年生了多少蛋?她想了半天,最后说道:“一年多少,没算过。不过,一般的鸡都能三、四天生一个,多的也就两、三天生一个。有时也能一天一只。一般春天、夏天生蛋多一点,秋天、冬天生蛋少点。”

女人一边说,他一边点头,一边笑:“别的鸡呢,我不知道,但是你刚才说的浦东鸡也就是九斤黄我却很清楚。它算得上是顶好的肉鸡了。但是生蛋却不怎么样。如果散养的话,一年也就百十来个,就算是喂饲料,细心照顾,也只能一百三十来个。可是莱克亨就不同了,一般的散养也能一年下个两百余个,饲养得法的话,一年两百五、六十只也很平常。有些特别优良的一年三百只也是可能的。”

“三百?那不是差不多一天一只?一只蛋差不多十文钱,一年三百只那就是三千文,两块多大洋这就是说半年就能把本钱拿回来了。”虽然男人的话有些她不明白,但女人的嘴里已经算开了。

“不能这么算。”男人笑得有些诡异:“咱们一开始鸡太少,不能卖蛋。一个蛋一般二十一天就能孵出鸡来。我们现在买了七只母鸡、三只公鸡,另外还有二十三枚蛋。七只母鸡一个月最少能生一百五十只蛋,孵化率百分之八十应该能做得到。出生后公母的比例按一半算好了。那就是一个月60。这60只小母鸡最迟三个月后也能生蛋了。”男人说到这里,以右手食指为笔,左手掌为纸,算了起来:“如果按这样算,那二十三枚咱们买的蛋不计算在内,粗粗算来半年后我们就能有蛋龄母鸡187只,一个月能产蛋4114只。这还不包括还有一百多只成年公鸡可以卖掉,此外还有四千多只孵出的小鸡。”

女人有些不信:“一斤蛋市价八十文,一个月4114只,那就是差不多29块大洋。”

“我们如果一直只孵不卖蛋的话,到了第七个月就能月产出将近两万只蛋呢?再往后,我现在就算不出来了。”

“两万?那不是快赶上咱们一家米号的利润了?”

“这还没算现在的这23枚蛋呢?威廉夫人说了。她朋友们那里也养了一些,都是喂着自己吃的。大约有几十只。她会帮我联系,再卖些给我。”

男人的话让女人快发疯了。当然是乐疯了:“老爷你没算错吧,赚钱也太容易了吧?鸡吃的麦麸也不值什么钱。”

“容易?其实一点不容易。而且要保持这么高的产蛋量光喂麦麸可不行。还得保持相当多的精饲料。玉米、麦麸、豆粕、鱼粉、贝壳粉、骨粉、石粉,碳酸氢钙、植物油、盐。这些可都是要钱的,再说要养那么多鸡,肯定还得请人。养这么多鸡肯定需要建鸡舍,还要长期保持干净卫生的环境,要定期消毒。这些可都要钱的。不过,开养鸡场还是很赚钱的。具体的利润我现在算不出来。但是按照这个市价我估计最少有30%的利润。当然如果我们将来养的数目多了,鸡蛋价格肯定不会还有这么高。”

“玉米可不便宜。”女人的头又大了起来:“这鸡吃的都快赶上人了。”

“要想马儿跑的快,怎么可能专喂草呢?”

女人终于从发财的疯狂中清醒过来,疑惑的望着他:“老爷,你怎么会养鸡?”

“我从……”白戎衣脱口而出两个字后,立刻止住了。他本来想说:我从小跟着我爷爷养鸡,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时候,我爷爷就是养鸡万元户,到我初中的时候,我爸更是直接办了个大型的养鸡场。不过,他很快想起了他现在的身份。

“我从书里看到的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白戎衣的背汗,不过脸上却看起来轻松无比,他眉毛挑了一下,做豪情万丈状:“往日里我是专注于科举,所以才对生意上的事不在意。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赚钱。既然现在仕途走不通了,那我就做个大商人吧我的漫漫商道就从这小小的鸡蛋开始吧”

女人的眼睛里星星,男人被雷劈后不但忘事了,而且变了,几乎是脱胎换骨的变了,如果不是他的样子没变,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的男人。不过,男人的这个样子她很高兴,很喜欢,因为此刻的男人给她一种很强大很安全的感觉,这是原来的白子明从来没有过的。

第四章桃花眼

此时的江湾镇街道狭小,平房居多。镇内最宽敞的江湾大街宽也不过2米,其他都是小街小巷。马车在镇内逛了一圈,白戎衣发现镇内花园别墅倒是不少,此外就是有许多家族的祠堂。

白家的宅子在镇外不远。共有两个院子,中间打通了。面积倒是不看起来老秀才肯定是准备将来在这里落根的。

白家的长工有两人,一个是白家的远亲九叔。五十多岁的人,黑且瘦,头发基本倒还是乌黑,但是脸上却是布满风霜。看起来似乎有些木讷。

另一个是江湾本地人大虎。大虎姓宋。路上他听女人介绍过,大虎三十五六岁,但至今还未娶亲。早年间家里本来还有几亩田,但是因为他好赌,全给输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三年前,老娘硬是活活的气死了。老娘死了,对他触动很大,于是他用菜刀剁了自己左手的小指,发誓再也不赌了。再后来就到了白家做长工。

路上他以为大虎是个赳赳大汉呢,可惜人却不如其名,个子也就一米六,紫黑的皮肤亮堂亮堂的。看见他们到了,有些畏畏缩缩的,真的很难想象他有剁指明志的勇气。

晚上,柳春衣的心思全在那几只莱克亨鸡上。别说这洋鸡和那土鸡比起来确实不同。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那些土鸡往日里看起来也不错,这一比立刻就觉得只只个头矮小、瘦骨伶仃。十只洋鸡都是一身白,如丝如云,若雾若素。那金黄的嘴巴和腿脚,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一般,油亮亮的。而那三只洋公鸡更了不得,鸡头总是高高昂起,声音嘹亮豪壮。而且好斗的很,才把它们从马车上放进鸡群,就搅得土鸡们不得安宁,一会儿功夫就把那几只土公鸡赶到一边去了。

柳春衣喜滋滋的说道:“光看这卖相就不错。就那劲劲的样子倒是十足象了那些耀武扬威的洋人。”

白戎衣倒是没注意到不识字的女人竟然破天荒地说了句成语。此刻他正冥思苦想呢。

…………

其实上午他也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脑子却越发清醒。也是,初到外地不是太劳累的话人有时还会不适应呢,何况是到了一百年前,面对的是一个以前完全不能想象的生活。这时差要倒过来可真不是一天半宿就能做的到的。

虽然说看来短期内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了,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白家似乎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再改善改善环境。他从女人嘴里知道如今是清光绪三十二年也是丙午年,光绪这个窝囊的皇帝他是知道的,但是光绪三十二年却不知道是什么年份,丙午年更是完全没有激起一星脑电波。只知道应该是清末了。

一开始他倒是雄心壮志的想自己不远百年回到清末,怎么着也不能说是白来一趟,怎么也得至少在历史上溅起几圈涟漪吧

不过,很快他又泄了气。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大学里还是学的计算机软件编程。这专业如今到了百年前绝对是冷门。而且还要冷许多年。而毕业后在公司里做的是计划,月复一月的重复,才三个月就有些腻味了。也许正是因为工作上没有什么热情才又在爱情的新长征路上吹起了号角。

他越想越气闷,自己似乎就是个没用的人,似乎什么也不会。真是后悔。当初应该少泡点妞、少灌点水、少玩点白戏,自己要是当初多学点东西,在这里弄个发明什么的,那还不轰动全球、世界首富啊。

最后他想来想去,自己的优势大概有这么几点。首先:他的外语还不错,英语过了六级,法语过了四级,这还得感谢那位大学里他使劲追了近两年最后没追上的法国留学美眉,得感谢他毕业后去了一家英资公司。在这个年代,虽然语言可能有些差异,但是应该问题不大,这样的话一实在不行,去洋行里找份差事应该不会太难吧?好在这是上海。其二: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养过鸡,家里最后还开了大型养鸡场。虽然自己当初对这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这大概就是唯一看得见的特长了。

其三:就是自己怎么说也来自一百年后,这眼光见识肯定是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强的多。而且虽说历史知识他基本上都还给中学历史老师去了。但是一些大的事件还是知道的。起码他知道光绪后面的皇帝是溥仪。辛亥年武昌起义,奠定了民国,但又被袁世凯窃取作了总统。袁世凯想做皇帝,结果没两天死了。然后中国就进入了北洋军阀统治时代,当然孙中山一直在南方继续**。后来国共合作,不久北伐,蒋介石名义上统一了中国。接着是内战,军阀之间混战,国民党意图消灭**和红军。不久日本人来了。八年抗日,三年解放战争直到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而在世界范围内则是经历了两场世界大战。

这些历史知识虽然断断续续,而且大多数都记不得确实年份。但是,他觉得这些知识总会有用的,虽然现在他还看不太出对自己有什么用。虽然他很相信到的两句话:历史绝对不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历史也绝对不会简单的重复。但是他相信历史的发展还是有规律可循的。有些结果是不会以人的简单意志就发生改变。除非力量对比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不过,思来想去,他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除了在爱情方面,他一向不好高骛远,所以如今好好活下来,适应这个时代是第一紧要。而有可能的话,多赚些钱。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这绝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

白戎衣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上一趟街就能遇到优质的蛋鸡。

当然真要养起来,并不是像说的那么容易。首先一个麻烦就是玉米。玉米在二十世纪后期就被列为几乎所有的精饲料中最主要的成分。而他从柳春衣那里也了解到这个时代,粮食还是很紧张的。咸丰以前清政府规定粮食准进不准出,而且还是鼓励进口的。据她说鸦片战争前,朝廷规定进口大米,一律免税。对洋人运来的大米,实行包运包销。此外还奖励民间出国贩运大米。数量巨大的话,经地方官员查明,还将授予一定的官职。如今虽然没有这么一说,但是朝廷一般还是不允许米麦出境。只允许杂粮和豆类出口。

玉米虽然只能算是杂粮一类。但是最近几年,许多地方遭灾,米价高居不下,这杂粮的价格也自然水涨船高。要是主要用玉米的话,只怕这成本太高。

还好,白家是经营粮食的,这样一来成本要低的多。白戎衣考虑后还是决定多用麦麸、豆饼,少用玉米。而其他的:贝壳粉好说,大不了出钱收购一些,海边上不缺这些,而且用量也不大。石粉,有石磨就,骨粉也好说,实在不行,可以用鸡蛋壳代替。最麻烦的还是鱼粉。这东西现在估计可是没处买去。

白戎衣想了想决定那就用爷爷用过的土办法,养蛆。

最后他又想到就算再买到几十只莱克亨,要等到成相当规模估计也要半年以后。这就意味着有半年时间只出不进,这可也是一大笔开销啊。白家有多少家底,他不清楚,但是这不是个好办法。如果长时间只见钱出不见钱进,谁也会急眼的。他可不想高估柳春衣的忍耐力,更不想他的商业梦第一次就中途夭折。所以他决定明天一定再鼓动着她去买些产蛋高的鸡回来。虽然莱克亨可能买不到,但总能买到一些产蛋相对高些的品种吧他还想实在如果买不到,那就多买些浦东鸡好了。它们虽然产蛋一般,但是却是上好的肉鸡。卖鸡也算是个选择。

…………

第二日清晨,当他吞吞吐吐的向柳春衣说出他的意思的时候。女人的一句话让他哑然失笑:“老爷,钱不都在你那里吗?”

原来,老秀才过世的时候。虽然把白记交给柳春衣管,但是却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且交待的很清楚,白记米行的帐面上只留两万元。每个月赚的利润,都让账房老尤直接交给儿子存入钱庄。而江湾和老家也一样,收获后的棉花和大米卖出后,也由老尤直接交给儿子。虽然小秀才基本不管事,虽然家里的事平时都是女人在管,但是柳春衣在钱方面能作主的也只有两万块。这还得账房老尤没异议。

白戎衣除了从心底里赞了一声不曾谋面的老秀才真是老谋深算以外,也暗暗为女人叫了一声屈。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就方便多了。回到外咸瓜街的家里,他找到了女人所说的放银票的小箱子。当着女人的面清点了一下银票,结果发现存在源丰润票号上有五万三千六百多大洋。此外,小箱子里还有现洋七百三十二块以及五十多块铜元。

虽然他还没有很真切的能感受到这些钱到底相当于多少购买力,但是看着女人亮晶晶的双眼,他就知道这笔钱绝对是笔大数目,而且绝对大大超出了女人的估计。

不过,这事过后也带来了一些明显的麻烦,那就是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了显著的变化,那分明就是带着电的桃花眼。也是,谁让他对女人完全没有戒心呢,能让女人没有想法吗?

第五章包身契

这天的米号倒是营业了。不过,生意却还是淡的很。

柳春衣知道他要上街去买鸡,于是主动提出要陪他去买。他心里其实很不愿意。为什么?很简单,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虽说她这个不识字的小脚女人不符合他的审美情趣,但是他知道自己意志力一向薄弱,而且对方可是名正言顺的童养媳,尽管还没有圆房。但是他也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再烤下去的话,只怕没多久他就糊了。

而且他也知道女人还是对他不放心。别看昨天讲的时候,女人好像被说得五迷三道的。可是一早上,她就说了好几次,让他一开始不要搞得太大。有个一、两百只就差不多了。虽然女人说得小心翼翼的,但是他还是知道女人并不完全相信他昨天说的话。由此可见,女人虽然不识字,但是还是很精明的。

尽管不原意,但他没法拒绝,因为他现在人地两疏。

上海此时卖鸡的店铺叫**鸭行,主要分成南北两市。南市在董家渡,而北市则在十六铺。

他们去的是董家铺。

那里的确是热闹非凡,是鸡鸭的海洋。自去年海大达轮步公司开办“小长江”航线后,因为沿线的海门、南通、扬州诸港均盛产鸡鸭,于是旅客商贩常携带或贩运鸡鸭来上海。每当班轮抵达大达码头,下船的旅客“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情景比比皆是。而且据说如今每日从苏北运来的活鸡鸭都过万只。

柳春衣听了之后没什么反映,但是白戎衣却是脸色大变。

因为既然鸡、鸭能运,那鸡蛋肯定也能运。而且规模也不会自己的养鸡场如果办起来了,那将来这蛋的竞争肯定会相当激烈。而商战一旦打起来,最管用的就是价格。当然老实说,他在这方面有信心。他相信现在这个年头没有人能够大量出售成本比他还要低的鸡蛋。但是价格战可是双刃剑,伤人也伤己,就算自己最后能够占领市场,但是利润空间必然大大缩水。此外他还知道商战可不是仅仅是由价格就能决定的了的。他父亲开始办养鸡场的时候,就面临过这样的问题,有些地方的市场,哪怕你的鸡蛋再便宜也打不进去。而现在是清末,得罪不起的势力就更多了。自己想要将来独占上海滩的蛋市,只怕是困难重重。因为这必然要得罪很多人,得罪很多固有的势力。

不过,事情还没做,就打退堂鼓不是他的性格。他想着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上海的鸡蛋市场,看看这潭水有多深。自己昨天计划的是有些莽撞了。当然养鸡场还是要开的,如果万一蛋市里真有惹不起的势力,那就控制规模,赚点小钱算了。

鸡市上的鸡品种倒是不少。大多数人买鸡都是为了直接食用。所以这里的鸡大多数都属于肉鸡一系。虽然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肉鸡的说法,这些鸡以浦东鸡为一等,其次为嘉兴、天生港、溧阳、镇江鸡,蚌埠鸡为六等。

高产蛋的鸡有一些,但不多。主要是寿光鸡和芦花鸡。寿光鸡的成长期太慢,不是他这种急性人想要的,芦花鸡虽然比不上莱克亨,但是如果在较好的饲养条件下,一年产蛋量也可达到180-200个。所以他决定买了。因为心里有了疙瘩,所以数量上就比他原来的计划要少了一半,买了两百只母鸡,二十只公鸡。这也遂了女人的意。只是鸡店没有这么多数量,好在白记米行并不陌生,鸡店应了明天送货上门。

值得惊喜地是买完之后,他在一家铺面不大的鸡店里竟然发现了澳洲黑。问过老板才知道是一个英国人带到上海来的。本来也只是自己养着自己吃。几年下来不知不觉有了几十只。英国人就要回国了,所以把鸡全卖了。澳洲黑虽然一般年产蛋量只能达到18090个。但是它的优势是性成熟期早,适应性强。最重要的是它的蛋个头大些,一般八个就有一斤,甚至七个就能有一斤。而芦花鸡的鸡蛋则大多不超过一两。他于是一古脑把店里剩下的五十多只澳洲黑全买下了。

接下来,白戎衣知道他还得面对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招人。

他明白,他在养鸡方面优势有三个:一是品种二是数量三是饲料。品种上,可能别人现在没有主动的意识到,但是将来真的有竞争对手的话,这将成为不了什么优势。因为他买的到,别人自然也能买得到。数量:如今的年代在中国只怕还没有出现养鸡场,大多数应该是单个农户散养。如果养鸡场真的能够按计划建起来,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其三就是饲料了。这应该就是绝对的优势了。只是配料里面的东西其他的别人也都能买到,而且自己必须长期购买,这些也瞒不住有心人。唯一能够打埋伏的大概就只有自己养的蛆了。饲料中加入的这种高蛋白的饲料可是相当关键的。这样一来,雇工的可靠性就必须费一番脑筋了。

让他意外地是这个问题轻轻松松的被柳春衣解决了。

女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最后鼓足勇气说道:“老爷,养鸡不是什么重活,小孩子也能够胜任的,是吧?”

白戎衣正在想着到哪去找忠诚度高而又勤恳的员工呢?于是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女人舔舔嘴唇说道:“小龙、小虎很可怜的。要不咱们就雇了他们吧。”

“嗯?小龙小虎是谁?”

“小龙十岁,小虎才八岁,他们很可怜的,父母都死了,去年初流落到了上海,时常在外咸瓜街一带乞食。”女人说到这里飞了他一眼,头低的低低地,生怕他骂她。

因为老秀才还在的时候,女人看到两个小家伙实在可怜,看到他们就常常想起自己可怜的弟弟小时候常常饿得直哭,也是用这种眼巴巴地目光望着自己。于是她常常故意多做些饭菜,然后留给他们。此外塞个米饼、酱菜、玉米啥的更是常事。结果被老秀才看到后骂了几次,还饿了她几次饭。于是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了,只是私下里有机会她还是会悄悄的给两个小家伙一些吃的还有衣服御寒。老秀才去了之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但是账房老尤到男人那里告了他一状,结果她挨了男人两个耳光。这是男人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打她。自此之后,她又收敛了许多。

当然老秀才这么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说:“这世上只有救急的,没有救穷的。给他们一点吃的,没问题。但是不能像你这样几乎天天给、顿顿给。他们会把你当依靠,最后非赖上咱家不可。再说现在世道不好,可怜人多了去了。要是这事传开了,乞儿们都到咱店里来,你给还是不给?”

“乞儿?”白戎衣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主意。走投无路而且又是小孩。可是很快他又犹豫了,为啥呢?只能怪当年武侠小说太盛行,太深入人心。以至于,白戎衣很快就由乞儿想到丐帮。万一这乞儿后面有帮派势力,那可就自己惹祸上门了。

当他把他的顾虑一说,女人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丐帮是什么帮?只听说过清帮、洪帮。咱们宁波帮的势力也不小,没听说什么丐帮啊?”

“啊?”女人的话倒是让他吓了一跳,搞了半天自己竟然还是帮派人士?

等到女人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他才有些哑然失笑。洪帮也称洪门,据说它还有一个秘密的名天地会。它最初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如今洪门的弟子大多都加入了会党从事着秘密反抗朝廷的活动,而清帮也有一个正式的名安清帮。它最初的宗旨是扶保大清。但是这两个帮派实际上都是两个很松散的组织,在上海滩如今有很多的帮派。不过呢,现在基本上都是清帮。只是互相之间也不统属,大多数都是按照地域来源分成的帮会。

宁波帮在上海的势力相当大。无它,因为如今甬商(宁波商人)在上海占了半边天,尤其在钱庄、丝业、茶业、米业还有纱厂等几个大行业上都有着巨大的实力。但是宁波帮其实也只是一个叫法而已,其实也包括很多帮会。因为白记是宁波籍的商人而且是不小的米行,所以也在帮。每个月交一定的会费,如果有麻烦帮里一般都会伸手相助。只不过呢,他们对外不叫帮,而叫四明公所。

至于什么丐帮,还真没听说过。

听她这么介绍一番,他算是明白了,他是被影视小说误导了。旧上海的帮派势力的确很大,但是绝大多数的帮派实际上都是经营正当生意的。而一个帮派要立足,要么得有一块地盘,要么就是控制了一个行业中的部分利益。总的来说呢,帮派要维持那是需要钱的。而乞儿们要是有钱那还是乞儿吗?纵然真有什么丐帮,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顾虑向女人说了。女人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他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和他们立了包身契好了。”然后又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包身契,就是给雇工一定的钱在商量好的年限内把他包下来。一般事先给一半钱,满期后再付另外一半。工期内食宿都由东家提供,在期限内,生死疾病一听天命。这些雇工一般食宿待遇比学徒还要低,基本上只要不出人命官司,无论出什么事,官府都不会管。

白戎衣听到这里心理一阵发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包身工吗?只不过中间少了包工头这一层。不过,想想这种方式的确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饲料配方不会泄漏出去,因为这些雇工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已经丧失了自由。自己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对他们好一点,给他们的待遇高一点也就是了。毕竟现在自己也只是个这万恶的旧社会中的一条小鱼,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吃了。而且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具体怎么做。于是他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女人很高兴,因为小龙、小虎再不会忍饥挨冻,露宿街头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忽然发现他们暴亡在街头。

四明公所:19世界初,上海出现了以宁波、绍兴地区商人为核心的同乡会,对外称四明公所。公所购地三十余亩,建立土地调和丙舍(即停柩房)、义冢,帮助旅沪同乡解决各种困难,包括善后事务。地点在上海县城北门外,即现今的金陵路、福建路附近。上海开埠后的1874年和1898年,曾经发生过两次震惊上海的四明公所流血事件。冲突双方的主角都是宁波同乡和法租当局。尽管一方手无寸铁,处于弱势,另一方出动军警,强悍凶猛,但是宁波同乡之间为了捍卫自己利益而爆发出的超强凝聚力,因此传遍天下。1911年宁波旅沪同乡会就是在四明公所基础上发展组合起来的。宁波同乡会核心人物有李征五、朱葆三、虞洽卿、方椒伯、俞佐庭、周晋镳、刘鸿生、盛丕华等,均是宁波帮头面人物。他们同时都担任着上海总商业协会的要职。上海总商业协会是得到公共租界工部局承认的上海工商界最高层民间团体,20世纪头几十年中,左右着上海商界局面,并且影响到中国商界。宁波帮以宁波同乡会作为大本营,掌握了上海总商业协会的实权。

VIP卷 外卷三

VIP卷外卷三

第六章

包身契订了。便宜的让白戎衣心里直发颤。包身费为十五块大洋,期限为五年。也就是说干五年活,在包食宿的情况下才需要十五块大洋。而且这五年内,雇工几乎和奴隶是同等待遇。

阿大先生老尤还嘴一撇说道:“阿秀心太软了。本来最多八块大洋就够了。这些工最大的十二岁,小的才八岁,能干什么的?现在的粮食可是贵的很。这些工可都在长身体,吃起来还不玩命?”

白戎衣看着这位四十余岁的账房无语。他的敬业哪怕是常常被他告黑状的柳春衣也是佩服的。女人在向他介绍白记的时候,曾反复的说老尤是最好的账房。

看着这个一脸诚恳地中年人,他只能长叹一声,并有了一丝明悟: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

一共雇了十四人。八男六女。都是和小龙小虎常凑在一起的小乞儿。原本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不过女人同情心泛滥,而男人则觉得最多过两月还得雇人,还是一次清吧。

最大的男孩十二岁叫李大柱,可惜人却长得瘦瘦小小,白戎衣很担心,风一吹会把他刮倒了。

小雇工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摩挲着发给他们的一块大洋。老尤说了,因为他们没有中保,所以照规矩钱是不能先发的。只能干一年发一年。最后还是他作主,一人先发了一块银元。

…………

晚上,白戎衣带着他的十四名童工,还有从米号里支的玉米、麦麸、豆饼回到了江湾的院子。

他当晚就分配了活计。

因为晚稻已经下种,现在正是农闲。所以他让九叔带着三个大一点的男童在院子里盖几座鸡舍。

分了两个女孩跟着他学孵化。两个女孩跟着他学养蛆。另有两男两女负责喂鸡。最后再让宋大虎带着剩余的三个男孩去江边上拾些贝壳、螺丝或者到那些荒能不能挖些蚱蜢、蚯蚓回来。在蛆还没有养出来之前,用这些充作蛋白质的饲料也不错。

………

忙碌起来总是感觉到时光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十月。

白戎衣在那位汉斯夫人的联络下又买到了四十三只莱克亨。三十母十三公,老实说公鸡实在有些多,不过这次的价格是两元三只,还附带五十多枚蛋。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挑拣。半个月前他又买了三百余只芦花鸡。如今他已经有了成年的莱克亨母鸡五十只公鸡,澳洲黑母鸡三十四只,十六只芦花母鸡五百余只。孵化出来的莱克亨小鸡则有三百余多、澳洲黑小鸡一百二十多只,芦花小鸡近一千只。

柳春衣也发现了莱克亨母鸡确实能生。而吃了饲料的芦花鸡产蛋量也上升了不少。

因此柳春衣觉得买的鸡还是太少,反而催着他再买点鸡。但是他觉得暂时保持这个规模差不多了。毕竟这个月没有卖出一只蛋,生出来的蛋全拿去孵化了。现在所有孵化出来的小鸡已经有一千四百多,还有近四千多只鸡蛋正在孵化中。

此外小雇工们现在还不是非常熟练,再要买鸡,只怕又再要再雇人,而院子里的鸡舍也容纳不下。他想着等再过一个秋收后再说吧。

因为小雇工们大多勉强已经都能独立进行工作了,所以白戎衣自己反而闲了下来。

一个月来,他让柳春衣去打听上海蛋市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有好消息却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蛋市中并没有太强大的势力。光绪以前,上海市场上的鲜蛋主要由农民或蛋贩直接在各集市上贩卖。虽然市场上也有一些蛋行但这些蛋行大多都是由咸鱼行或地货行兼营,以经营鸭蛋、皮蛋、咸蛋为主,很少经营鲜鸡蛋。而且蛋行数量很少,规模也不大。只是光绪以后,英、美、德、日等国洋行先后在上海向华商蛋行收购鲜蛋和再制蛋装篓运销国外;加上上海的洋人渐多,他们喜欢吃鲜鸡蛋,所以蛋行发展迅速,并且大多改以经营鲜鸡蛋为主。现在上海最大的蛋行是协记和**泰,他们都是正经的商人,没有什么黑道和官方背景。

上海如今每日销售的鲜鸡蛋大约在8、9千斤,但是出口的数量却很大。仅**泰一家去年就通过洋行出口数百万只再制蛋。

好消息自然是蛋市上基本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坏消息嘛,上海的蛋市比自己原来想象的要膨大的多。主要是没有料到现在的鸡蛋出口量这么大。看来想要独占上海蛋市就必须在出口上占上大份额、甚至绝大多数份额。而如果要拿下出口的大部分份额,估计最少养鸡场的规模也要二十万只鸡以上才行。

他感觉到了压力,但是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正常的商业竟争,他都不怕。再说要做出口他估计他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首先他英文、法文都过得去,可以和洋人直接沟通。其次他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更了解洋人,同时也更能认同那些洋人的价值观。最重要的是他坚信他的鸡蛋的成本要比蛋行低,甚至可以说要低不少。因为据了解还没有哪家蛋行自己办了养鸡场的,鸡蛋大多数都是从本地收购甚至是从外地运过来的。这样一来,成本自然要比他高去很多。

“老爷,你乐什么呢?笑得这么贼?”人总是会改变的。虽然一个多月来,他们的见面的次数算不上太多,但是柳春衣明显感觉到男人和以前的确是彻底不同了。首先是勤快了。以前他可是个家里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一心只扑在圣贤书的读书人,而现在他几乎什么活都肯干。竟然连那些她看着头皮发麻的蛆虫他都毫不顾忌。其次是和善了。倒也不是说原来他不和善。只是他原来对家里的帮工从来都是爱理不理,难得说上一句话那也绝对是鼻孔朝天不带正眼瞧人的。如今可不同了,不但是和善,简直是有点没上没下,按九叔的话来说就是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那股子酸劲。而老尤则惊呼少东家这还人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春衣觉得如今的男人很好,这才象是居家过日子。一家人何必要干什么都端着架子呢?所以呢如今她说话也不那么拘谨呢,有时还能和他开两句玩笑。

“怎么有空到后面来?”他确实感到有些奇怪。春衣可是个不折不扣地敬业人士,而且人勤快的不行。按她自己的话,这要是一停下来,总觉得全身都不对劲。现在可是刚过晌午,虽说自己难得回来一次,但是刚才可是在吃饭时已经寒暄过一阵的。

“无聊,来和你聊聊天。”

男人用诧异的眼光望着她。

女人的脸红的像个苹果:“你别乱想,店里生意不好,我看着难受,所以到后面来透透气。”

“生意不好吗?”

“是啊。这米价倒是降下来了,前几天米号的零售就跌破八元了。可是生意还是清淡得很。老尤把九月份的利润算出来了。将你从店里支走的玉米、麦麸、豆饼另外记了帐,两家米号的帐还最后清,光行里九月份赚的还不到一千个大洋。”

白戎衣吃了一惊,这店里的生意虽然他不管,但是现在名以上这可都是他的钱,他怎么能不上心呢?往年里一年的利润最少也在两万元,平均下来每月都得一千六、七。虽说因为八月份囤了些粮,亏了一百五十多块大洋,但是也不至于连一千大洋都不到啊

“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市面上都指着米价还能再跌些,再说新粮也快收了。所以啊,大家都是尽量的少买米。此外咱南市这月又开了一家米行,北市那边听说开了两家,虽然资本都不到1万元,,但也分了些生意过去。”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这几天就越发不行了。”

“走,去前面看看。”白戎衣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

“怎么样?想出主意没?”女人殷勤的用着大蒲扇帮他扇风赶蚊。

快两小时,只来一家米号来批了买了五石糙米。倒是有两个掮客(米粮经纪人)三个米客上门来兜售。看来如今这米市的确有些惨淡。

“主意倒是很多。”白戎衣这话一说,老尤、大毛和学徒小黑都忍不住凑了过来,谁知道他却转嘴又说道:“可惜上海的米行太多,白记占的份额太少。那些促销的法子都不能用。要不然等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非害死自己不可。”

“怎么会?”女人把她那双大眼睛睁得溜圆,一脸的不信。

“当然会。要是把我那些促销的点子用上,的确可以招揽上许多顾客上门。可是如今的买卖人哪个不是精似猴,有样自然学样。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别人学了去。而这促销,说到根上就两个字:让利。你让人觉得有便宜可占,他自然就会买。咱白记虽然规模不算小,但米行中比我们大的却也不少,几家大米行后面还都有粮帮或者钱庄支持。咱要是什么都不错,起码还能维持如今的局面,这商战一旦打起来,到最后只会便宜了那些大店。一场争斗下来,店里的生意还不如现在呢?”

男人的话让老尤点了点头,不过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失望。

“难不成,咱们只能这么干等着。”女人的蒲扇也停了下来。

“那倒也不是。米行方面我倒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但是咱的两家米号倒是能够搞一些隐蔽的促销。虽然见效慢一些,但是效果还是会有,至少回头客会越来越多。等口碑传出去之后,生意自然会好起来。而且就算有别的米号模仿,数量也不会太多。因为毕竟咱没有大张旗鼓吗?”

“慢就慢吧,只要不这样半死不活就行。啥法子快说。”女人就是急脾气,一下高兴起来,使劲地拽着他的胳膊。

“这法子就四个字:足秤加一。”白戎衣说话的时候眼睛从四个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大毛的脸上毫无表情,女人的脸上挂着疑惑,老尤似有所悟,最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学徒小黑眼睛亮了一下,笑了。老尤很快就能明白,一点不稀奇,再怎么说他也是上个五年私塾的人。不过,小黑这个大字不识的十四岁小学徒似乎也明白了,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这一个多月,他一面教着童工们养鸡,同时也在用心观察这些人。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不断地调整他们的岗位,然后又从中选出了几个能管事的。所以时不时地就会冒出考察人的**。如果小黑真能明白的话,看来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起码比大毛要强。

“老爷,你说的是啥意思啊?”女人晃动着他的手臂,不自禁的撒起娇来。弄得他额头上顿时布满了汗。不过,这么多人在,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挺住了、挺住了。

白戎衣把头转向小黑:“小黑,你说说啥意思?”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东家,我说错了你可别笑我。我想着是不是说,每次卖货这秤一定要足,然后在足秤的情况下再加一……一两,这样客人就会觉得占了便宜。以后自然会有回头客了。”

“行啊,小黑,说得不错。”白戎衣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月的薪水加五百文。”

小黑高兴坏了,学徒根本就没有薪水。顶多也就年节时候发点米让他带回家。这可是他赚得第一笔钱,他连连鞠躬:“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不用谢,以后你用心做事就是谢我了。不过呢,我这里要纠正一下,加的可不是一两。你想啊,要是人买半斤米,咱给加一两,那咱不是赔本赚吆喝吗?如果人买一石米,咱给他加一两,那估计人看都不会看。咱等于白赔了个笑脸。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还会说咱小气。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白戎衣的话说完,女人和大毛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黑则是局促的站在那里使劲地抓头:“东……东家,那怎么办?”

“这个加一的米号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掌握。你们也都晓得,米号的利润只有两成,虽说咱的米号是从我们这里直接拿货,但是也不能破了这规矩。这两成里面还包括了税、捐还有米号雇工的薪水。所以最多只能让十分之一。具体怎么弄,让他们自己琢磨吧。我的要求就是两条:一加的时候要自然,不要太做作,二加的时候一定得想办法让客人看见,咱可不能做无名英雄。”

他的话一说完,又惹来一阵大笑。

“那咱行里为什么不这么干呢?”大毛忍不住问道。

“这还用问?”女人瞪了他一眼:“米号是零售。客人都是直接买米,这消息传出去也慢。再说米号大多本小胆子也小,让一成利,可没几家敢作。米行就不同了。来这都是搞批发的米号,一点点什么消息立刻就传出去了。而米行的本钱足,说不定第二天就有人会跟风。”

“说得对。不过我也没有要说一定让一成,只多一成。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要让客人感受到我们白记的诚意,只要达到了这个效果自然是送的越少越好。如果偶然有几个客人送一成倒是可以,但如果人人都这样那可绝对不行。因为这会引起米价下跌的。我们不是降价而是表达我们白记的诚信。如果将来有人问起,你们一定得推说是下面的伙计自己干的。”

他的话刚说完,女人忍不住说道:“老爷的心眼可真多,怪不得人家人的肚子里能撑船呢?这得要多少弯弯绕啊?”

第七章什么最赚钱?

这都什么呀到底是赞我还是骂我呢?没文化真可怕他的额头上的汗越发多了。

“我去趟洗手间。”男人说着,亡命般向后院冲去。

“洗手间?洗手间是哪?”四人的脑袋里同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女人则是紧随而去。结果转了一圈在书房里找到了他:“这就是洗手间?”

女人的话让他额头上长出一条隐形黑线,他只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古:瘦人长寿,我当然想长寿了,所以我决定把书房改称为希瘦间。”

“可是你已经很瘦了呀。”女人非常不解。

“没有最瘦,只有更瘦。”他胡诌了一通后,赶紧把话题扯开:“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卖蛋。明天我就让九叔来拉玉米和豆饼的时候顺便送五百枚鸡蛋送到米号去,你看怎么样?”

“老爷,你不是说现在不能卖吗?”

“如果还不卖蛋的话,我们就要建新鸡舍了。另外还必须再增加人手。我想过了只出不进总不是个事。再说发展的太快,也不好。一来都是生手。二来卖蛋最好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比较好。这一开始在咱米号里买蛋的肯定也不会多。得有个过程嘛。也免得咱们一下鸡蛋太多又找不到那么大的销路。”

“行,我听你的。”

“鸡蛋就按市价一斤八十文好了。不过,咱为了多拉点顾客,也得用点手段。把那些个头小的鸡蛋全挑出来。然后,客人每买一斤,咱就送一个小鸡蛋。你看怎么样?”

“好主意买蛋的人多了的话,咱大米的生意说不定也能好些。”女人高兴得直搓手,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现在的鸡蛋太少,那些莱克亨和澳州黑的鸡蛋你肯定不会卖,那这样每天最多也就出两三百枚多鸡蛋。实在太少了点。”

“你刚才说什么?”男人直直的看着她。

“我……没说什么呀。”女人有些惶恐。

男人沉思了片刻,然后笑着大拍巴掌:“以蛋促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还真的是榆木脑袋呀”

女人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什么最赚钱?”白戎衣忽然兴高采烈的发问。

“嗯……”女人咬着指头想了半天最后说道:“鸦片”接着她又无限惊惧的说道:“老爷,鸦片不能做。咱不能开鸦片馆。那是害人的东西。”

白戎衣看到她的样子笑得越发浓了:“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卖鸦片。这个世界上捞偏门的确可以赚钱,但是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顶级商人是靠着捞偏门捞出来的。而且卖鸦片也不是最赚钱的买卖。”

女人明显放了心,揪了半天的衣角:“难道是茶叶?”

“是垄断。”

“垄断?是啥买卖?”

“垄断不是什么买卖。这么说吧,麦麸便宜吧?可是如果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米店卖麦麸,你说咱们能不能赚到钱?这就叫垄断。”白戎衣继续侃侃而谈:“又比如说以后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卖鸡蛋,你说咱们能赚多少钱?”

“怎么可能呢?”女人下意识的反口问道。

“当然可能了。你也调查过了,在上海那些蛋贩子去农村收蛋的价格是五十六到一斤,而现在市场上一般卖到八十文一斤。为什么呢?因为上海附近的蛋源不够,不少鸡蛋都是从苏北运过来的。这些运费、厘金、损耗算在里面,比直接从本地收购的还要每斤差不多得要将近七十文。所以零售八十文一斤也不算太贵。可是你知道咱们的鸡蛋成本多少吗?买鸡的钱、饲料、人工费加在一起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斤芦花鸡蛋的成本咱现在是五十二文。这还是因为咱们现在鸡的数量太少,而一开始买鸡的费用又都摊平了进去。到了以后,我估计咱们应该能做到一斤鸡蛋约四十五文的成本。而将来等数量上去了澳洲黑和莱克亨成本会更低。甚至可能低过四十文。只要咱们的数量足够多,你说谁能够竞争的过我们呢?”

这是男人第一次说出了他的野心,女人一时有些呆住了:“那咱什么时候才能垄断啊。”

“快了等咱们有了二十万只蛋龄母鸡的时候就差不多了。我估计快则一年,慢则一年半。”男人信心灼灼。

春衣有些失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那得赚多少钱啊?”

“这才哪到哪呢?垄断还会有附加价值。”

春衣对于这些陌生的新名词,完全不明白啥意思,只是全神贯注的听。

“说简单一点就是。等到全上海只有咱们卖鸡蛋。而他咱们的鸡蛋呢将来只会选择在自己米店中销售。当然了,到时候肯定要再开几家分店才行。根据你提供的数据,现在上海每天销售大约鲜鸡蛋七万到八万个。按照一人两枚来计算,也就是说有三万五到四万人每天在消费鲜鸡蛋。这些人要买鸡蛋,就只能到咱们米店来。只要咱们米店中的米价格、质量不比别的米店高、差,如果他们和别家米店没有特殊关系的话,时间一长,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从我们的米店买米呢?而如今长期买鲜鸡蛋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这些人都有稳定不菲的收入,许多人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只要这些人中大部分的家庭的粮食都从我们的米店采购,那么上海的第一大米商就非我们莫属。而我相信,这一点我们要做到并不困难。我促销的方法可是很多的。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不用经过粮帮这一层的转手。这样米的成本又会下降一大截。那我们将在米的价格上也拥有相对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垄断上海的米市也许并不会仅仅是个梦。”

白戎衣一大段话说下来,喉咙有些发干。转头看女人,发现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动了。好半天,女人才说了一句话:“老爷,到那个时候咱们得请多少人来帮咱数钱啊”

“到那个时候,咱不数钱,咱专门雇人拿杆大秤称钱。”

“老爷,咱们真会有这一天吗?”女人的眼珠子发红,鼻子里尽是液体。

“肯定有。不过,能不能真的做到垄断蛋市进而垄断米市,就不好说了。虽然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这只是根据正常的商业逻辑来推断,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完全取决于生意场上。”他看到女人听得迷糊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不过你放心,有一点不会变,将来咱们肯定会很有钱。咱家不但要拿秤秤银元,还要拿秤秤银票呢?”

女人“扑哧”一下笑了:“那还不如自己开钱庄呢?”

“那咱就开钱庄好了?”

“老爷,你不是还想着垄断票号、钱庄吧?”

“难说,看爷到时候高不高兴。”

第八章洋行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白戎衣整日里忙个不停。但是用他自己话来说:他是累但快乐着。

期间,他还头一次下地收割了一回稻子。他虽然小时候也在农村长大,但是村里田地极少,一家人又忙着养鸡,于是很早就把责任田转租给同村人了。因此,这农活对他来说来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呢?不过,总共只有五亩稻田,十几个人开工,倒也没觉得多累。

只是,他又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因为春衣总是抱怨每天的鸡蛋太少,于是他就想了个主意:收购。江湾附近的农家基本上只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都会多少养几只鸡。虽然这样一来成本上去了,但是钱还是能赚到的。反正现在离垄断蛋市还早着呢?赚钱之外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慢慢的扩大白记的销蛋量。对于这个主意,春衣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才过去一个月,从账面上来看足秤加一的威力并没有怎么发挥出来,十月份两家米号的盈利除去鸡蛋外,基本和往年持平。不过,这已经让春衣很高兴了。因为十月的米市虽说比九月强点,但是还是不怎么景气。这也很正常米价一直在缓慢下降,这个时候当然谁也不会多买米。但是这个月的最后几天,米号人流量和盈利都有所增加。不知道是因为“足秤加一”呢还是因为鸡蛋的缘故。但是有一点还是清楚地,那就是现在每天大约七百多枚鸡蛋还是不够卖的。

收蛋的时候,正好家家户户都在收割。他一想反正还有些余钱,不如再收些稻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会比粮帮或者米客那里进的要高。只是收的都是谷子,于是一个大难题摆在面前:碾米。白大东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院子里腾出来作仓库的屋子暂时也没什么用。干脆自己碾米得了。机器当然是没有的,只能用石臼。好在他也不急,谁愿意臼就臼,而他自己每天黄昏都要臼那么一个多小时,全当锻炼身体。别说一个月下来,人还真健壮不少。

今天是个大日子,他要和怡太洋行的蛋楼大班派纳商讨合作的事宜。半个多月前,他和春衣一次吃饭时无意中说起,他们的养鸡场要做大,最关健的一步就是得通过洋行做出口。因为出口需要的蛋数目极大,而且和洋人做生意有个好处就是相互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他们的成本低,洋人多半会和他们交易的。等他们逐步占领了出口的份额以后,再转回头来进攻上海的蛋市,阻力就会小很多。因为如果失去了出口的业务,绝大多数的蛋行就算还能生存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

当然他当时只是这么一说,因为现在的成年的母鸡还不过六百余只,第一批孵出的小鸡倒是快进入蛋龄了。断断续续的也有些开始下蛋了。但是要真正进入蛋期,这批新母鸡还要等到下个月。这个时候去找洋行有点早。他想着起码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到蛋龄母鸡发展到五、六千只的时候,就可以一边扩大养鸡场,一边通过白记销些货,市场上也会有点名声了。这个时候找洋行就顺利的多了。他相信到那个时候,只要把洋人带到养鸡场来看一看,生意多半就没跑。

只是没想到,春衣当时就上了心,并交代了老尤去找关系。老尤也是宁波人,只不过老家是镇海。宁波人在上海洋行里做事的倒不少。老尤有个老乡刘子厚在怡太洋行作买办,老尤找到他后,他很爽快地表示愿意帮忙。没过两天,还真的来消息了。说是洋行的蛋楼大班派纳答应和白戎衣见面。

老实说,白戎衣对于这次见面并不怎么上心。为什么呢?因为怡太这家英资洋行只是一家小洋行。而且它的主营业务是丝楼、茶楼,也就是丝绸部、茶叶部,这蛋楼成立还不足两年,主要是收购鲜蛋和再制蛋装篓运销国外。但是洋行对于这方面业务不是太重视,所以它现在没有自己的蛋厂,又因为鲜蛋很难长途运输,因此它只是把蛋运往东南亚地区销售。所以数量并不多。去年一年,出口不过三十万枚。对于白戎衣来说这个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老尤也问过刘子厚,知道洋行方面近期没有建立蛋厂的计划。这就意味着未来相当长的时间这个数子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另外也不能寒了春衣和老尤的心。于是白戎衣还是做了认真地准备。而且为此在前两天他还又紧急买了五百多只卢花鸡,又雇了十二个童工。因为他可不想带洋人来看的时候丢了脸。而这样一来,现在进入蛋期的母鸡就有约一千二百只。年出口三十万枚,换算成天,也就是一天八百余枚。这个数量差不多够了。何况到了下个月,鸡场将会有近四千多只母鸡陆续进入产蛋期。

…………

怡太洋行二楼小厅。

白戎衣坐在那里肺都快气炸了。

约好了是下午两点钟,他们是一点半就到了。结果是人家有急事出去了,不过刘子厚在一旁说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那还有什么说的,谁没有个急事,既来之则安之,等吧

好在老尤和春衣一道陪他去的,倒也不寂寞。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刘子厚陪聊也不错。刘子厚三十余岁和老尤同村。刘家算得上是村中首富了,他父亲还是个举人。更难得是相当开明,甲午之战后老举人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认识清楚自己越来越弄不明白的世界,于是就将他送到了法国留学,学的是印染。庚子年回国后,先是在瑞记洋行作丝通事(翻译),去年则到了怡太洋行作买办。

白戎衣来到这个时代三个多月了。遇到的人中文盲占了95%,最有文化的人就是读了五年私塾的老尤了。虽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遇到留学生,不禁还是有些好奇的。

等到老尤和他寒暄了一阵之后,两人开始交流起来。白戎衣对于这个时代的留学生是一点不了解,所以干脆和他大侃法国的历史。虽然很多东西他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是泛泛而谈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从圣女贞德到拿破仑,从普法战争到巴黎公社,他是眉飞色舞,大放厥词。

刘子厚留学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是两个孩子的爹,从心理来说他实在是不愿意去,但是他更不愿意去考科举。所以在法国虽然留学六年,但是他的法语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专业课也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唯一的收获是在那里和一个中国女子一见钟情,五年后,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和小妾高高兴兴把家还。家里的鸡飞狗跳就不说了,老举人本来想筹钱给他开一家染厂,但是被他竭力推辞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别糟蹋钱了。因此,这才到上海瑞记洋行作了丝通事。

他对法国的历史了解实在是泛泛,对法国美女的了解倒还是有一些。因此虽然白戎衣的谈辞间错误不少,但是他也一无所知。只是心理暗暗感叹:能人啊不愧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可惜了,要不是没了科举,这人估计了不得

白戎衣说的是口干舌燥,低头喝茶却发现这茶怎么没一点茶味了。也是,都添了六次水了,还能有茶味吗?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然是下午四点了。

等了两个多钟头,这下他真有些急了。

而等刘子厚再次回来一脸尴尬的告诉他们派纳倒是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又有事情要出去,所以今天看来是见不了他们了。

白戎衣心头火起,这洋人不是耍人玩吗?什么大班,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仔,牛个球老子原本就不想来见你,什么玩艺?看着身上的西装,他更是心头有气。

因为刘子厚事先告诉过老尤:派纳是个英国贵族,为人有些傲慢。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和穿长袍马褂的人做生意。所以他们最好还是穿西装来。

老实说,对白戎衣来说,这长袍马褂穿在身上的确别扭的很。穿上西装,尽管样式可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审美观有不少差异,但是总还是能找回到一点以前的影子。他来了三个多月,倒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从一个英国人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全身都不舒服。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只是,不知道春衣怎么就猜的到他的心思,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他。只是按照他的尺寸去和昌西服店买了套西服。而老尤自然也得了一件,乐得他笑不拢嘴。衣服已经买了,白戎衣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还是来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的脸很难看,涨成了酱紫色。

刘子厚站在那里,脸色也是奇差,嘴里嚅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老尤走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声:“东家”

白戎衣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家刘子厚是帮忙的,就别让人家难做了。他点点头:“咱们走吧”

说着一行三人就走出小厅,下楼。刘子厚默默的跟在后面,送他们下楼。

就在下楼的时候,有两个洋人从对面走过来,也往楼下走。走在最后的刘子厚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好在三人都没有看到。

两个洋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给人感觉是在讲一个兴高采烈的话题。

外卷甲一

外卷甲一

第一章婚礼

“蓝总,恭喜、恭喜啊”陶毅听到这句话,机械的端起了酒杯,一仰头就灌了进去。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也不清楚刚才喝进去的到底是啤酒、白酒还是红酒,更不清楚到底是谁劝的酒。事实上这六十多桌宾客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新娘蓝月馨的客人。

“怎么了?”蓝月馨和客人招呼之余,侧身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的。可是都是朋友,结婚如果不聚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陶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蓝月馨从身边伴娘手上拿过盛满“酒”的酒杯塞到他的手上:“我知道你酒量好。不过,好虎架不住群狼啊,现在婚宴上哪还有新郎老老实实喝酒的?”

“那、也好、也好。”陶毅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点点头。

“蓝总,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年男人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跟前,酒杯刚举起,身子不自禁的晃了一下。一杯酒直接洒在了陶毅的卡勒塞尼西服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赶忙拿起一旁酒桌上的餐巾想要给陶毅擦拭。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好了。”陶毅接过餐巾擦了两下,然后对蓝月馨说道:“月儿,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你陪客人吧。”

正说着,又有两名宾客高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蓝总,恭喜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蓝月馨无奈的望着陶毅离去的背影,然后很快微笑着面向两名宾客:“谢谢、谢谢”

陶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正在一旁的水池边洗手。就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真是想不到啊,蓝月馨的老公是这么一个人?我还以为这白脸长得有多俊了,实在是太失望了”

另一个女人吃惊的声音:“他是吃软饭的?不会吧?个子还没蓝月馨高,皮肤又黑,年纪好像也不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呢?”

“切,大老板?连个固定工作都没有。不过,这结婚就像穿鞋,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的脚都知道,也许人家就好这一口呢?”第一个女人出一声轻笑。

陶毅关上水阀,转身走到两个女人身边,默默的瞪着她们。

两个女人顿时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仿佛石铸一般,僵住了。

“老公,没事吧?”蓝月馨虽然知道陶毅的酒量,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应付了一下宾客就赶过来了,也想顺便上一下洗手间,没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她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但是看这幅架势就明白有些不对。

“没事。”陶毅耸了耸肩:“这两位太太正像我请教:用那种牙膏清洁口腔最有效?我跟她们说:哪种牙膏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记得勤刷牙,其实不刷也无所谓,但是你不刷牙就跑到这种人群密集的公共场合来污染空气就不好了。你们说是吧,两位太太?”

两个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老公。我跟你介绍两个朋友。”蓝月馨尴尬的向两个女人点点头后,赶忙拉着陶毅向大厅走去。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啊?”走了几步,蓝月馨声问道。

“没事。”陶毅苦笑了一下。的确,自从陶家破产以后这九年多时间,他遇到得白眼实在举不胜数。以前还好些,反正他基本不和以前的朋友来往了,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以前的底细。倒也还算太尴尬。可是这两年他和蓝月馨在一起后。蓝月馨的朋友、客户甚至公司里的员工当面虽然客客气气,但是背后比这难听的话那是多了去了。老实说他也有些习惯了。陶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蓝月馨,现穿上了高跟鞋的她的确要比自己要高出一些,再加上她身材苗条,如果不站在一起的话,给人感觉似乎比自己要高出很多。他干咳了一声:“月儿,你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穿高跟鞋,行不行?”

蓝月馨飞快的把舌头一伸:“知道了,老公”这个样子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花季少女。

俩人迈步正要向里走,忽然大厅门口处一阵骚动。一个戴着宽幅墨镜的摩登女郎正款款走来。

蓝月馨快步迎了上去:“霈霈,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蓝大老板结婚,我敢不来吗?我生了几个胆子啊。”摩登女郎话刚说完,只见宾客就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忽然从人群冲出,然后几乎同时在女郎面前停住,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霈霈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没问题。”林霈霈笑着从挎包拿出一支笔,两个女孩互相看看,然后又是同时转过身去:“签在背上吧,谢谢”

林霈霈飞快的签完后,然后把笔递给后签的那个女孩:“送给你了。”

“谢谢霈霈姐”女孩笑容满面的同时不忘得意的向另一个女孩示威——扬了扬手的笔。

林霈霈赶忙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支笔,递给另一个女孩:“这支送给你。”

就在这时,“哗啦”一下子酒桌上的宾客们一下子涌过了一大半,而好几个餐厅里的服务员也眼明手快挥舞着笔和点菜单来寻求签名了。

林霈霈摘下墨镜无奈的向蓝月馨摇了摇头。签了好几个名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高高的扬起右手对着不远处的陶毅连连招手:“阿毅,我刚才在厅门口的走廊上看见白天了。挺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找你的。可是我让他和我一起进来,他又不进来。你看是不是出去迎一下。”

虽然酒店现在很噪杂,但是陶毅还是听清楚了:“白天?”他愣了一下,低头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向外走。

“老公。”蓝月馨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陶毅右手拥着她的肩,轻轻的抱了一下:“放心好了,我能处理好了。有你在,反而尴尬。”

蓝月馨点点头:“那你心点,早点回来。”

陶毅微微一笑:“我办事,你放心。”说完,向外走去。

才走几步,蓝月馨又忍不住跟上几步,叫了一声:“老公。你……”

陶毅转过身来:“放心,没事的。白天,你还不了解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你看他在走廊上不进来就知道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总之是我对不起慧。今天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也就是了。再说以前,光是我欺负他,今天也该白天出出气了。”说着,挥了挥手,大踏步向外走去。

蓝月馨愣愣的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慧……”

陶毅很快走到厅门口。两位礼宾姐同时微微一鞠躬:“欢迎下次光临。”然后分别把左右两扇门同时推开。

陶毅左脚迈了出去,然后情不自禁的转身回望。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迟疑迅凝结在了正在给歌迷们签名的林霈霈身上。

林霈霈此时也不知怎的是忙里偷闲或者是鬼使神差的正好向这边望来。

时间仅仅不过半秒钟,陶毅看得清清清楚楚,人群的林霈霈一袭白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还是美的那样惊心动魄。陶毅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湿润之际他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女孩。十几年了,到今天为止,那个心的肥皂泡彻底破灭了,虽然这份感情自从陶家破产以后他就已经在心放下了。可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裂了一样,鼻子阵阵酸,而咽喉也莫名的哽咽起来。于是,他低下头,伸手去掏烟。

时间虽然只有半秒钟,林霈霈望的明明白白。陶毅就那样直直的望着自己。有八年还是九年?他不曾这样望着自己,自从他家里出事之后,他就处处躲着自己,即使偶尔不期而遇,他也不是沉默不语就是闪烁其词,而他的眼睛不是望着别处就是干脆低着头。当年那个意气风甚至有些恣意妄为的少年彻底不见了。她想帮他,可是她知道他在躲她。她知道当年的他是极度的自信,那件事之后则是极度的自卑。她更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彻底帮他解开心结的只有自己,可是她当时犹豫了。最后她佯做不知。因为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他。虽然她当时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甚至直到今天,没有第二个男人走进过她的心里。可是这份爱意如果和她的明星梦想比实在是轻得太多。而当时她才刚刚有点名气。不用经纪人提醒她也明白如果有了这份感情会带来什么?因为竞争实在太激烈,她这样的明星多若星河。即使她一直如履薄冰,一直勤奋进取,到如今也不过依然半红不黑。如果当时选择了他,那就更不用说了。

林霈霈望得明白。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一若当年,没有半点闪烁。恍惚间,一个穿着牛仔的男孩忽然从树后蹦了出来,大叫道:“林霈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那个男孩肤色黝黑、个子等,瘦的像根豆芽菜,可是他的眼睛热的仿佛在向外迸射火花,似乎可以融化整个世界。如今他还是直直地望着自己,只是他的眼里没有火花,有的是无奈、懊丧还有一丝绝望。林霈霈的心仿佛被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心痛的感觉自从父母逝世后已经多年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了,真是久违了。

难道自己想要的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拗口的问题。她有些后悔,不过她知道,晚了。

陶毅再次抬起头,嘴里已经叼了一支烟。他的眼半眯着,“啪哒”一声,金属打火机出清脆的声响,可惜没有火苗。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又是“啪哒”一声,着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良久七、八个烟圈方冉冉升起。他把打火机放回了口袋。然后冲她笑了一下,嘴唇翕动几下,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声音很,的连站在他身边的礼宾姐也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也许他只想说给自己听。

可是,林霈霈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按理说她没有过唇语方面的学习,可是她还是知道。他说的是:“别了,凤。”凤是她在家里的名。自从父母去世后,连哥哥也很少再这样称呼她了。林霈霈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步,眼睛里噙着泪水:“别走,阿毅”虽然是情不自禁,但是声音却不大,再加上她身边围满了激动的歌迷,估计最多也就是离她最近的两、三个歌迷能够听到她的呼喊。

但是,似乎陶毅也听到了她的喊声,尽管这应该不可能。他走了两步,站住了。仍然背朝着她,缓缓的抬起没有夹烟的右手,然后极其艰涩的挥了两下。之后他向左一拐,消失在视野。

林霈霈心如刀割。

“霈霈姐,我最喜欢你的歌了。您能帮我签个名吗?”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奋勇的排开众人,挤到她的面前。

林霈霈看着面前一张张热切的脸,微微闭了下眼。睁开后,脸上又挂起职业的笑容:“大家不要急。我今天有时间,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的。”

………………

陶毅走出门口,左右张望都没现白天的影子,正纳闷时,一只手忽然揪住他的衣领拉着他就走。

“喂,阿哲。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说个屁”白天头也不回,拉着他就走。不过脚步匆匆间,他那受伤过的左腿吃力起来。行走间,更显得一高一低,左右起伏。

“阿哲,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陶毅用尽全力,终于掰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大声地说道:“今天我结婚,你多少给个面子吧”说完后,却不敢再看着他,低下了头。

“面子?好,我给你。”白天猛的推了陶毅一下。陶毅踉跄两步,白天飞快的跟进,一记右拳正他的左眼眶。陶毅再退一步,靠在了走廊边的护栏的一根柱子上。

他捂着左眼眶:“阿哲,你疯了。”

“我是疯了。”白天的两眼通红,恶狠狠的望着他:“你害了慧,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慧,还……好吧?”陶毅结结白白地说道。

“好,好到吃农药了,舒坦的很呢?你要不要尝尝,我给你买两瓶,放心,这点钱我还有。”

“农药……她……她怎么了?”陶毅两手前出试图去抓白天的衣服。

白天右手一推,他再度靠在柱子上。然后挥起左拳,砸在了他的右眼眶上。顿时两眼乌青,已经有了大熊猫的雏形。

“你个王八蛋,把惠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白天退后一步,有些气喘:“我这拳是代她打的。你要是还有良心,现在就跟我走。”

“这么说,慧没……事了。”陶毅也顾不得痛了,两眼直盯着白天。

“我现及时,送到医院洗过胃后,暂时算是没事了。可是她的心却死了。”白天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唾沫:“你个王八蛋,你必须跟我走。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要当面说清楚,你写封信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今天结婚,实在是……走不开。”陶毅再次低下头。

“那好,明天,我在医院等你。”

“阿哲。”陶毅作了一个深呼吸:“我已经和慧说过无数遍了,可是她……她根本不听。我……我去了也……也没有用。”

“王……八……蛋”白天奋起一拳正陶毅的嘴白,顿时陶毅满嘴鲜血。

白天的右手也在向外淌血,不过他显然顾不上这些:“这拳算我的。你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高的时候就仗着家里有钱,在同学里前狐假虎威的。为了要逼我换座,竟然叫流氓勒索我这个特困生。”

陶毅吐出一口血,带出俩颗牙:“对不起,那……那个时候,我……我……”

“我知道你喜欢林霈霈,全班都知道。这也算情投意合吧。虽然你为人有些嚣张跋扈,虽然我讨厌你这个人,不过敢爱敢恨,我还是有些佩服的。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我还是看不起你,家里有这么好的条件,可是你却是个大草包。到了最后连个大专都没能考上,只能跑到国外去混凭。你家出事之后,我就更看不起你了。你躲起来连林霈霈的面都不敢见,真是个懦夫”白天说完又是一拳,这次还是右眼眶,顿时由青转乌了:“这一拳我是代林霈霈打的。”

陶毅只是咧了一下嘴,一下怕痛的他竟然就这样静静的受了这一拳:“老实说,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白天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愿意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慧。难道就因为她喜欢你,她就欠了你的?”

陶毅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如果不喜欢我妹妹,就请你走开?”白天右手食指差一点指到他脑门上了:“你明明知道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只有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你明明知道慧她心重,脑子里一根筋。可是你还不放过她。你个王八蛋把我们家当成避难所,而且一避就避了七八年,你可真够好意思的?这七、八年她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什么都紧着你,到如今手上的存款不到三千块……你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就是条狼七、八年也会有感情,你拍拍屁股就走,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对不起。”陶毅低着头,半晌:“你知道祖云生害的我家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可是七、八年了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却还是一贫如洗。我承认我不爱慧,可是我也有感情,好多次我都想:就这样算了,和慧好好的过日子。可是,我做不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一沓一百元的人民币:“实在是对不起,你拿去给慧补补身体吧我就不去了,去了,只会让她更难过。”

“这钱是你的吗?拿女人的钱想来赎罪,你可真是好意思?”白天哈哈大笑,右手猛地一甩,钞票尽数击落在地,迅随风飘散开来。不少飘飘荡荡向着楼外飞去。

“实在是对不起。”陶毅低头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白天急行一步,左手用力抓住陶毅的右肩把他的身体扳转回来,然后举起右手一记老拳,这一拳打的陶毅摔倒在地,鼻血“汩汩”的向外流。

“你个混蛋。你害了慧还不够,还要去害蓝月馨。你这种人渣活在世上简直就是祸害。”说完白天冲上来又抬起右腿踢了他俩脚,然后怒气冲冲转身走了。

一会儿,一个女服务员靠上来,把陶毅慢慢的搀扶了起来:“先生,你没事吧?需要报警吗?”

“没事、没事。”陶毅咳了两声,血混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左手连摆:“不用了不用了。都是朋友,闹着玩的。”

“先生。”女服务员看着他浑身触目惊心的伤痕:“那……要叫救护车吗?”

陶毅把右手从服务员胳膊里抽了回来,然后轻轻的把她推开:“没事,一点伤。不要紧的。”刚走两步,脚有些软,身子一斜,于是靠在了护栏上:“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了。”

就在这时,陶毅就听得身后那女服务员出一声尖叫。他刚想转身,一个人影冲到了他的身后,一下抓紧了他的双腿,然后猛地把他往外一掀。陶毅没有来得及任何的反应,身体已经飞出了楼。这时他依稀听到一个男人在喘着粗气地说:“……你也别想……”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酒店在三楼,虽然楼层之间相距很高,但是不到十米的距离陶毅还是很快就落了地。至于那一处先落地,时间太短,陶毅不知道。他只觉得痛。时候他就怕痛,吃药可以,可是决不打针,学里好几次学校组织统一打预防针,他都想方设法逃脱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痛可以难受到这种地步。相比来说打针和白天的老拳带来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陶毅不停的吐着血。他听到似乎有不少人在向他身边聚集。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这显然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摇动着他的头。

“陶毅、陶毅。”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睁开眼睛,可是似乎不停的有液体在向眼眶外流淌,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陶毅、陶毅。我是白天,你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个懦夫,别想就这样一了百了。你个人渣,快起来。”白天的声音有些颤,他是很痛恨这个家伙,可是可是毕竟是老同学,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这才一转身,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白天。陶毅想要说话,可是他觉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他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丧失了,而且身体的痛楚也在不断的消退。

我要说话,我不会让你瞧不起的。陶毅积蓄着力量,好一阵,他终于开口了,声音的几不可闻:“我、我…不…甘……”

一阵风儿荡起,一张原本落在酒店三楼护栏外的百元大钞飞了起来,飘飘荡荡转着圈儿飘下。最后它落在了陶毅淌满鲜血的脸上。

第二章错位重生

“哥、哥。快醒醒。”

陶毅大喊一声:“我不甘心啊”翻身坐起。

眼前一个十二、三岁扎着双角辫子的女孩张大着嘴呆呆的看着他:“哥,你也太神了吧?才躺下去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做梦做到这种地步?,你都做什么梦啦?”

陶毅怔怔的望着女孩。眼睛、眉毛淡淡,鼻子正皱着,嘴白倒是不,一张瓜子脸上的右半边正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虽然算不上非常漂亮,但是却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最重要的是,陶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叫自己“哥哥”的女孩眉目间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而且似乎非常熟悉。

陶毅接着左张右望,打量着周围。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自己如今坐在靠墙的一张床上。另一张床靠窗。两张床间隔着一张不大的方桌,边上还有两张木椅子。靠窗的另一个墙角还放着一个蓝色的大米缸。米缸?自己只是看了一眼怎么会知道是米缸的呢?陶毅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眼睛再扫过去,米缸的边上有一个红漆的大衣柜。再过来就停着一辆二六的自行车,看样子,还很新。房间里大致就这样几样东西了。因此倒也显得并不拥挤。奇怪,陶毅觉得这间房间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哥。快,吃饭了。”女孩拍了他一下。

“你。”陶毅用右手食指指着女孩:“你是谁?”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胸脯一挺:“七初三五班数学课代表白慧。”说完哈哈大笑。陶毅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一下从床上跳下地来,指着女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白慧”

是的,她……她……她的确是白慧,虽然她的身体还没长开,但是面目基本上还是看得出来的,尤其是陶毅特意注意到她的右额头上也有颗不大的黑痣。

啊?这里是白家。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白家是两房一厅。只是等他住进来的时候,白慧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现在的这间房间是白天在住着,而他和白慧则住在另外一间。所以在他住进来后,这间房子里只放一张床了,而且大衣柜也换过了。自行车也没有,还添置了一些家电,至于那个米缸倒是他住进来后,还用了四、五年,怪不得自己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米缸。

陶毅把目光重新收回到白慧身上。白慧显然有些懵了,轻轻的推了推他:“哥,你怎么了?”

陶毅觉得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对了。原来他现白慧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少许?面前的这位姑娘白慧应该也就米五几的样子,怎么可能比自己还高出少许。她现在上初三?她还叫我哥?我竟然躺在白家的床上?

陶毅心慌得不行,眼睛四处扫射,终于落在了那张大衣柜上。大衣柜的左边嵌着一面大镜子,刚才自己并不对着镜子,所以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他一个箭步冲到大衣柜前。镜子里是一个胖子。粗黑的眉毛紧紧地拧着,本来这张脸还算过得去,可惜美不足间多了个塌鼻子。样子俊丑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张脸虽然也还有些稚嫩,但是他还是可以依稀看见白天的影子,尤其是那个塌鼻梁。

陶毅苦笑着转过身,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白天?”

白慧木木的点点头,脚步开始缓慢的向外移,终于移到了门口,她迅拉开门,一边冲向厨房,一边大喊起来:“妈,妈。快来呀。哥出事了。”

陶毅的动作也不慢。他飞快的跑出房间。拉开总门,向外狂奔。耳边依稀听见背后的喊声:“哲,哲,你去哪?”

…………

陶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本能的不停的向前跑。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他这才现自己跑到了市心。他前后左右四下张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大家脸上都喜洋洋的样子。有几个孩正在不远处追打着,最后面的孩在那狂叫:“把我的啄木鸟还给我”

啄木鸟这个名字有多年没有听到了。这种时候印象威力最大的炮仗曾经在节日带给他无穷的快乐。如今再入耳,却没能带给一丝快乐。

陶毅基本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不知为什么他回到了以前。嗯,白慧在上初三,她比自己五个月,读书却是同一届。那么就意味着,他掰着指头算了算:现在应该是89年或者9o年。他记得似乎是有人把他从楼上推了下来。现在是谁?并不重要。怎么回到以前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确实实回到了以前,他用力掐了自己两下。痛很痛本来他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原来的他实在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弥补,而且看来也没有办法弥补了。可是如今昨日重现,他终于有机会了。但是看来他不是上帝的宠儿。他竟然变成了白天。这叫什么事啊。

难道真是人生之不如意事着,十之**。陶毅忍不住仰天怒吼:“为什么?”

顿时路人人纷纷侧目。这个年代行为艺术还没有流行,放浪形骸者是少之有少,路人对于这个胖子的评价自然集于“流氓”这个大众归一的观点。

“兄弟,心情不好,来看场录像吧。”一个梳着大奔头、脖子上围着条白毛巾,嘴上叼着根牙签的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走到他的身边:“今天可是周润专场。看完录像,包你心情好的不得了。”

“周润专场?”

“跟我来吧。就在那边。”

陶毅忍不住跟着男子走去,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了一个挺大的纸招牌:跑火录像厅。边上史一块黑板:最上面是五个斗大的字:周润专场

香港警匪枪战片:喋血双雄。

香港火爆枪战片:英雄本色之夕阳之歌、

香港跑火片:阿朗的故事;

老实说他虽然爱看电影,但是上辈子的他很少在录像厅里看录像。因为时候家里很早就买了放像机。而后,虽然一贫如洗,但还是有一台。

现在心情烦乱,看场录像也好。道:“多少钱?”

“四毛。”男子说道。

陶毅愣了一下。

“很便宜的啦。三场连看。”男子看着陶毅没动静又连忙说道:“算了、算了。三毛好了。”转头他向边上一个年妇女说道:“我说姐姐,这用彩电真的不划算啊。咱们还是买个投影吧。”

要是男子知道陶毅心里的活动,一定后悔死了。陶毅正在想:这个时代的物价真是低啊。他连摸了好几个口袋。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在里面衬衣的上胸口袋里找到了伍元钱,放下心来,交钱入场了。

录像厅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有三到四个大彩电。里面的人倒是不少,坐的满满的。

陶毅进去的时候,正在放映《阿朗的故事》。已经放了大半了,不久录像放到了末尾。阿朗的摩托被撞倒了,阿朗受了重伤,但他还是扶起了摩托。那满脸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可是他仍然坚持要赛完全程,他推着摩托车缓缓向前。在一声爆炸声,传来波*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

这部电影陶毅看过多次,可是这次还是忍不潸然泪下。录像厅里也到处是轻轻的泣声。

此时音乐响起。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的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顿时,录像厅里一片哭声。阿朗的善良、坚强及那深深的父爱感动着每一个人。

赛车手阿郎和波*摆脱种种困难,终于走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快乐的相爱。可是时间却是那样的短暂。最终那熊熊大火吞噬了阿朗,也吞噬了三个人的幸福憧憬。

人原来真的不能做错事,否则就会永远翻不了身。陶毅自言自语:上辈子的我错过了太多,这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了。既然苍天要让我成为白天来重续人生,那就让我做一个了无遗憾的白天吧陶毅不,白天满脸泪痕,捏着拳头走出了录像厅。

外卷甲二

外卷甲二

第三章九十年代第一天

生活一直在变,不变的永远是曾经的经历和那些听过的歌。

……………………………………………………………………

走出录像厅。白天坐在街心花园里盘算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家,确切地说回上辈子的家去看看。

刚才在录像厅里,他听别人的谈话已经知道。原来今天年的元旦。

他一路撒开腿狂奔。又一次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安城并不大,很快他就跑到了陶家所在的那条街上。陶毅的父亲陶国强原来是个铁道兵。八二年复员后分到了煤矿上。他胆子大,人上进肯学,脑子也活络。三年后技术过硬被提了干。后来矿上开了新井。有口老井产煤已经不多了,矿上就决定把它包出去。当时大家谁也没这个胆量,矿领导找到陶国强,陶国强想了想就答应了。从此就走上了陶家的兴旺之路。前年,陶国强又在离矿上一百里的山里面现了两口煤矿。煤窑一开,这日子就更是蒸蒸日上了。陶国强常年呆在矿上,不过陶毅和妈妈张秀芬则就住在了市里。那还是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

老话说近乡情怯,对于此时的白天更是如此。他慢慢的在街上行走着。这条街上的一切,他都是那么的熟悉。尽管到了96年这条街就全部拆迁了。而陶家更是在94年就在城郊盖了一栋别墅,而陶毅也在94年去了美国。而等到他回国的时候,陶家已经破产了。这条街重建后,许多老住户都回迁了。而他也再也没有来过新街。他实在是缺乏这个胆量。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这条街。可是,现在他才现,有些东西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只不过是自以为忘记罢了。街边上煎油饼的六婶、开茶馆的赵老头、开着商店的李大妈……再前面就是斜对着陶家的建军理店。

那个理师林建军是个复员兵,跟陶国强还是同年的兵呢?不过后来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被厂里清退了。至此就在这里开了这个理店。那个时候,陶毅第一害怕的事情是打针,第二就是理了。准确被林建军理。每次理感觉就是一次蹂躏。林建军不断的用手把你的头拨来拨去,不时的用手大力的按着他的头,嘴里吆喝着:“低点、低点。”至于理期间,那无数的碎顺着脖子潜入身上各处的难受劲就不用说了。而最难受的就是,理途,林建军还要给你洗一次头。那水可以是顺着脖子流到你身上的任何地方,尽管数量有限,也让你难受之极。而且你还无法挣扎,因为他死死的按着你的头,而他的手劲对于那时的陶毅来说简直是不可撼动。由于有了这样的阴影,所以成年后,陶毅从来不让别人给他洗头。在美厅里也是干剪,剪完就走。

一直到了92年,街上又开了好几家温州美容美,林建军的理店这才歇业关门。可惜林建军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林霈霈的父亲。因此虽然他和林霈霈、白天是高同班同学,初以前既不同校也不同班,但是他却早就认识了林霈霈。这个父女身份的事实一度让他郁闷不已,准确痛并快乐着。

白天瞟了一眼,理店里只有一个顾客,林建军正在给人剃头。(成年后,陶毅坚决的把林建军的手艺坚定的称之为剃头而不是理。)没有看到林霈霈的身影,让白天有些失望,继续前行,才走了几步,他就看见了他家。不,应该说陶家。

大门敞开着。

陶家和街上大多数人家一样,还是那种老式的门,要锁门就必须在门上加上一把挂锁。由于街上住的大多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邻居,所以如果不是出远门,一般大门都不会上锁,只是把门带上也就是了。

不过,如今大门敞开着。应该是家里有人,或者就在隔壁家短时间的串门。

白天忍不住踏前几步,站到了离家门口两、三步的地方,向里面打量着。

房子面没有开灯,有些暗。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厅放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四张木凳,再过去就是一张竹摇椅。记忆,父亲回家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一壶茶,然后拿着份《参考消息》靠在躺椅上摇啊摇得消磨时光。再过去就是一溜长案桌。或者说神龛更合适,因为那里供着爷爷、画像。一切和记忆没有两样,只是没有看到人。

“秀芬,你们家来客人了。”左边邻居家传来一个年女人的大嗓门。白天听出来了,那是隔壁的三姐。

“谁呀。”一个三十多的女人从右边麻姑家走了出来。

白天的心狂跳:是妈妈。陶家破产之后,等到他知道消息从美国赶回来,父亲承受不住打击,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而第二天妈妈就割脉自杀了。临了他没有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白天的心狂跳,他想直接扑到妈**怀里。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照直说?爸妈会相信吗?可能相信吗?有理由相信吗?而且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垮祖云生。父亲陶国强当年煤矿生意越来越好。于是没过一年,就干起了运输。又过两年去了广州开电子厂。再之后逐渐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香港。可是一场金融风暴把白家弄得大伤元气。尔后祖云生对陶家的各个产业开始全面阻击,直至破产。由于爸、妈一个疯了、一个去世了,祖云生和陶家到底有什么过节,白天并不清楚,而且后来几年间他也多方打探祖云生,可惜一方面他没什么实力因此消息渠道有限,另一方面祖云生这个人似乎很低调甚至有些神秘,只是知道他是美国华人,旗下有好几家基金。是一个无数人痛恨的金融大鳄。其他一无所知。

就在刚才他已经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和家人相认,因为他认为最好解决敌人的办法就是躲在暗处。而最爱亲人的方法应该就是让亲人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幸福地生活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去解释这个问题。

白天的眼泪在眼眶转啊转。终于强忍住没有流出来。

“你找毅吗?你是毅的同学。”张秀芬抬起头对着二楼大叫:“毅,你同学找你。”

“谁呀?”二楼的窗户推了开来,伸出一个孩的头:“妈,谁找我?”

尽管白天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当他看到少年时的自己从二楼探出头来时,还是忍不住呆住了。连心脏似乎也瞬间停止了跳动。

“子。

“来了、来了。”

“啪哒”一声灯亮了,陶国强手拿着一个饼干箱,笑笑:“家里光线暗,不开灯,连脸都看不清。”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陶毅正在下楼。

白天望着陶国强。眼睛有些红。自己回到了年。那原来那个世界还存在吗?如果存在,那个世界的自己会怎么样?从记忆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存的可能了。而且自己也来到了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从自己能够理解的答案应该是灵魂回来了。应该在那个世界自己已经死亡了。那么还在精神病院的父亲以后会怎么样?月馨会照顾他吗?虽然她不缺钱,虽然她心肠很好,虽然她一直很喜欢自己,可是父亲还不到六十岁,虽然精神不清醒,但是身体还不错。未来也许很长,十年、二十年、都要依靠一个从事实上来说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是不是对蓝月馨来说有些太残忍了。尽管他和她之间有一张结婚证。

白天的头高运转,太阳穴涨得有些痛。

“你……你是谁?”直到陶毅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并问时才打消了白天这一次的魂游天外。

他冲着陶国强猛的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搅了。”然后迅跑出门去。

张秀芬追了几步,可惜白天跑的太快。她看着他飞快的在人群穿梭,直到消失在街口。心莫名的怅然若失:“老陶,我怎么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这孩……这孩……这孩的眼神怪怪的,看的让人心酸。还有,他刚才跑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谁抢了我的东西一样。”

陶国强也是一直盯着白天的背影:“是啊,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爸,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陶毅一边大嚼着巧克力一边说道。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陶国强被这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出,待看到张秀芬紧盯着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呢?那孩大概也就和毅一般大。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还在部队上呢?”

张秀芬撇撇嘴:“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部队上对你们这些志愿兵一向松得很。何况你们经常在二、三个人出外护路,就在外面住宿。你干了什么,谁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陶国强一把将陶毅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也半蹲着,两父子的头靠在一起:“你看。我和儿子都是圆脸,那孩长得一张长脸;我和儿子都是高鼻梁,那子是个榻鼻梁,还有他的眉毛那么粗,明显和我们不一样吗?”

“爸。谁说父子就要长得一样的?他象他**不可以啊。再说了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的,也不少啊,我们同学里就不少,你的话根本没有科学根据嘛。”陶毅一边说一边打开饼干箱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白里大嚼。

“你子,我看你最近是太舒服了。”陶国强一时间辩无可辩,终于恼羞成怒了,一把抢过陶毅手的饼干箱,右手高高扬起。

“妈。老爸不讲理。”陶毅大喊着躲到张秀芬的身后。

张秀芬把手一摆:“好了,好了,跟儿子叫什么劲吗?难得回来一天,还要打人,要这样,你别回来好了,我们娘俩自己过。”

“我……那个……这兔崽子也太不像话了……”

“什么不象话。你以为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啊?”张秀芬脸一黑。

“都是应酬吗?走走过场吗?”

“是吗?都走到床上去了,还过场……”张秀芬愤愤地说道,还没说完,嘴被捂上了。

“你当着儿子的面说这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张秀芬一把推开陶国强,气呼呼的走回家里:“陈麻子烂谷子?那是抓住了。没抓住的呢?”

陶国强站在那里,还是望着街口,然后瓣着指头在那算着什么,声音得不能再:“看样子应该是岁到4岁之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段时间我没什么故事啊。”

第四章妹妹?女友?

白天忧心忡忡地走在回家的途,当然是白家。

因为他现在叫白天,所以必须回去。他一路上都在想;该想个什么主意混过去呢?

不过,这只是一件事,最让他头痛的是现在白慧是他的妹妹。曾经的女友,如今的亲妹妹,这个关系过渡怎尴尬了字了得。要说上辈子,他觉对最对不起的人排名第一的那非白慧莫属。

白慧和白天上辈子都是他高的同班同学。对于白慧,整个高时代,记忆似乎两人没有说过话,即使说过,也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她是白天的亲妹妹,只怕他毕业以后他就会彻底遗忘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同学。

相反白天他倒是不会忘记。即使没有后来和白慧的故事,也许他也不会忘记,这倒不是他和白天关系有多好,事实上记忆他和白天似乎也没有说过多少话。而且内容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有三个原因。第一:高一的时候,一开始白天是林霈霈的同桌。而他则是白天的前排。他在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白天私下里交换座位,结果白天不答应。还报告了班主任。后来,他气不过就叫了两个认识的混混没事就去勒索白天。白天人老实,既不敢告诉家长也没有告诉老师,这件事就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混混兴趣来了,就来敲他一笔。虽然白天家里不富裕,根本没有什么油水,但是他也乐此不彼。因为钱不钱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是想看着白天被人教训。谁让白天当初不给他面子呢。直到高二的时候,白天的父母都因为车祸去世了,而白天也是因为在车祸伤到了左脚,至此走路就不太灵便了。而家里也从此更加一贫如洗了,他这才起了恻隐之心,叫停了勒索行动。第二:高尔以后,白天走路总是一瘸一拐,因此的了个外号“白拐”。当时全年级也只有这么一个学生,因此想要忘记白天还真不容易。这第三:就是白天一直被班主任薛宝非常看。薛宝不但从高二开始连续两年为白天申请下来了学费免交,以及特困补助。而且还时不时地直接接济他。白天后来读大学的学杂费的一大半也都是薛宝赞助的。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不会忘记。

他和白慧的故事开始与他98年他从美国回国一次在街上的偶遇。当时白天还在北京上研究生。两人的感情是怎么样升温的,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能这么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再加上那时的他颓唐之际,而且又在躲避另外一份感情,不确切地说,他是想躲避所有他认识的人。于是,很快二人就同居了。等到白天假期回来的时候,这锅饭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那天他第一次见识了白天的暴跳如雷,可是最后白天也无可奈何。

白慧是个普通的姑娘。唯一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对于这份感情的执著。他知道如果他说想要吃人肉,那白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自己身上切下一块肉来。她是那种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的傻姑娘,有这样一个忘我的女友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幸运。可惜最后他还是绝然的抛弃了她。其过程就是一个惨。对于自己的行为他自己给了评价——无耻。可是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他——没办法。尽管他也觉得无地自容,甚至不只一次骂自己不是人。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不后悔。原因很简单,他想要的,和白慧在一起就永远不可能得到。

而如今白慧竟然成了他的妹妹。他仰问苍天:这难道是对他的惩罚吗?因为这辈子即使他作的再好,也没有办法还债,因为他已经被剥夺了这个资格。

他长叹一声,再问苍天:这难道是让自己来赎罪吗?因为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不需要任何回报的感情,那么那一定是骨肉之情。苍天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无怨无悔的照顾这个女孩一生一世,让她幸福快乐。

“是这样的吗?”他大吼一声,接着自言自语:“是的,应该是的。她有权利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会努力的。”

当白天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白家的大门的时候。门很快开了。

“爸、妈。哥回来了。”开门的是白慧,门一开,她就高兴的大喊大叫。

“哲,你跑哪去了?”说话的是白天的父亲,——白耀国,一个糖果厂的老实白交的工人。对于他,白天没有多少了解,甚至记忆在他去世之前,好像没有见过面。见面次数最多,也不过是他的遗像。上辈子的白慧对于父母提得也不多,唯一他知道的就是在他们兄妹读高二的时候,糖果厂生意极度不景气。工资每个月只能三十到五十不等,其余的,则都给厂里的产品:那些滞销糖还有饼干。让职工自己去卖。而他们的母亲李兰本来只是家属工,平时也就相当于长期的零时工。这下子更是彻底没了工作。最后他们只好一边卖糖果饼干,一边卖些冷饮什么的。可是他们这些无证商贩是见不得光的。因此,在一次工商的突击检查,一家三口(除了白慧以外),慌慌张张的推着车亡命狂奔。结果穿越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大黄河迎头撞上,两夫妻当场就过去了,而白天由于只是被刮住了腿。所以没有大碍,但是从此也落下了残疾。

“我、我……”白天看着白耀国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白耀国的年纪比陶国强实际上还要两岁呢。可是刚三十出头的人,却是满脸皱纹,头也到处可见一撮、一撮的白,要是说他四十岁,恐怕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往年轻了说呢。

白耀国的目光一点都不犀利,甚至有些浑浊,给人一种此人眼神不好,或者“老眼昏花”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天看着这双眼睛,事先想好的谎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要知道原来的他自就机灵的很,那谎话、瞎话只要有需要那可就是张嘴就来,而且在被拆穿了无数次之后,他的脸皮已经练到了相当厚的程度。完全达到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揭棺材板就不掉泪的地步。可是却在白耀国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李兰看着儿子窘迫的样子赶忙把他拉了进来。也许是生活的过度操劳,李兰看上去简直就是一老大妈。两眼下眼袋长长的垂落着。让白天看了阵阵心酸。

“好。吃饭,吃饭。”白耀国大手一挥。

白天看到厨房里几盘菜都是没有动的样子,而且白慧兴冲冲的拿了四个碗去盛饭。了一下墙上的挂钟:5:分。

“爸、妈,你们都没吃啊?”白天心理有些感动,虽然着爸妈叫起来有些困难,不过如果在上辈子,他们没有那么早就去世的话,这个称呼也不为过。所以这个弯还是很快就绕过去了。

“还说了,你这个宝贝儿子跑了。爸、妈能吃得下去饭啊。害的我都要陪着挨饿。可恶,老实坦白,你到底跑哪去了?”白慧气呼呼地说道。

白天心理有些诧异,看来白慧并不是那些内向、甚至有些自闭吗?看来都是这贫苦的生活磨砺的。希望我能够改变这一切。白天暗下决心。

“快说啊。你害的爸都出去找了你两个多时。爸,应该不让他吃饭。”白慧盛了三碗饭就回到了饭桌边坐下。

“你呀。”李兰用手点了一下白慧的额头,接着盛起饭来。

“爸、我……我出去看录像了。”白天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他会这样回答。他甚至期待着一场狂风骤雨般的斥责甚至让他鬼哭狼嚎的“竹笋炒肉”。究其原因嘛,那就是在那些年他自暴自弃的无聊生活里,他反复琢磨自己问什么不成器的原因,那就是自律力太差。当然究其根本原因,那就是时候,老爸陶国强对他管教不够严厉,当然这和老妈张秀芬的极力呵护有关。当然他并不是责怪父母,而是就事论事,因为天下的儿女那种自律性很高的人不好说没有,但是绝对是凤毛麟角,大多数还是靠着父母的约束。现在重新开始一段人生,自己是不是就能很好的自律了呢?白天可是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志大才疏,三分钟热度,虎头蛇尾的那种人的极品。所以,不只怎的,他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有些慌张,当然一是害怕劈头盖脸的一顿臭揍,而其怕痛只是原因之另一个原因是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可是已经三十岁了。被人揍一顿,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极端丢面子的事。不过,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瞬间突奇想:不会使这辈子自己得了自虐症吧?上帝保佑、阿门,让疾病、尤其是心病离我十万八千里吧阿弥陀佛

可是白天期待的没有生。反倒是白慧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白天:“噢怪不得你那时候装疯卖傻呢?原来,原来你是想支开我,一个人跑去看录像。”然后她大声叫道:“爸”

第五章肉啊肉

白耀国没有生气,至少看起来没有生气。只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看录像?”

“因为……因为我和同学约好了。”白天的声音结结白白,看来要装出一个14岁男孩对父母的恐惧对于他来说难度不是很大,或者也许他有表演的天赋:“因为今天放的是周润专场。”

“周润?”白耀国愣了一下。

“我好像听那些年轻的嘴里经常提起,好像是一个香港演员,挺有名的。”李兰在一旁说道。

“什么挺有名啊周润是香港最有名的演员。妈,你真老土。”白慧看着李兰瞪她一眼,赶忙把矛头转向白天:“死八折。你不带我去,让你明天变七折。”

白天没有理会白慧,而是声音低沉,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班上的同学都看过了,就我一个人没看过。所以我……我就……爸,对不起。”白天觉得还是面子比较重要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自虐狂。至于自律以后再想办法吧。这个借口虽然说出来肯定会让白耀国和李兰心里不好受,可是大难当头,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因为他一直观察着白耀国,虽然白耀国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现白耀国右手自从他说了去看录像之后就放到了桌下,而且似乎正在越捏越紧。上辈子临死前被那位白天爆打一顿后,让他明白一句话“蔫人出豹子”。这句话确实相当有道理。有其子必有其父,他可不敢视白耀国的实力和决心。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相当的大。

饭桌上顿时没了声音。连刚才最活跃的白慧都成了哑白,坐在那里低着头作出一副努力吃饭的样子。

李兰的眼睛红红的。

白耀国长叹一口气,目光更加浑浊。

“哈里路亚。”白天心里暗呼一声。危机总算是过去了。虽然如今愁云惨淡,但是总比一个人的**折磨要好过得多。最多,我将来多赚些钱孝敬你们就是了。

“慧,你也想去吧?”白耀国忽然问道。

“啊?不、不想去。”白慧连忙摇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慧对于家里的困窘心知肚明。时候他们娘仨在农村。本来就不富裕,爸爸为了早日农转非到处求爷爷告,家里更穷了。不过,好在名额还是下来了。但是因为转学的原因,哥哥白天重读了一年学三年级,自此兄妹俩人成了同届生。进了城。家里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多少。妈妈只是个家属工。刚来的两年还马马虎虎。可是自从他们兄妹上了初后,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钱也越来越少。去年更是有三个月厂里直接就让妈在家休息。零时工可是按时算钱的,这三个月自然是一分钱没有,所以家里的日子更加紧了。可是从去年开始这学杂费却一下子猛涨起来,还真是雪上加霜,家里的笑声也越来越少了。

“哲,一场录像多少钱?”白耀国问道。

“三、三角。”白天伸出三根手指,接着又补充道:“最便宜的是三角,不过是彩电的,投影的要四角。都是三场连放。”

“嗯,慧,拿去,看录像顺便买瓶汽水吃。”白耀国从口袋里挑出五角钱递给白慧。

白慧接过钱,然后舔了舔嘴唇:“爸,今年的汽水涨到两毛伍了。”

李兰把筷子一放:“你个死丫头,就是嘴馋。涨了更好。就不要吃了,待会儿我给你灌满水壶,你带水壶去。”

白慧撅起了嘴,声嘟啷着:“哪有人背着水壶去看录像的?”

李兰刚要说话,白耀国连忙又递过五分钱给白慧说道:“不就是五分钱的事。难得这一次嘛。不过,录像看完了,要用功读书。争取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

白天和白慧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李兰说着,夹了好几块肉到白天的碗里。

白慧本来兴高采烈的样子,现在嘴白又挂了灯笼。

“好了、好了。你也有份。”李兰说着也夹了几块肉到了白慧的碗里。

“妈,别光给我们夹,你也吃啊。”白天说道。

李兰笑眯眯的说:“操什么心,还有呢?”

白天放眼望去,那盘胡萝卜炒肉里哪还有肉,除了一些难以用筷子夹起的肉星,就只剩下胡罗卜了。

白耀国望了白天一眼:“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白天再一看,坐在对面的白慧正吃的津津有味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整块就是一块肥腻腻的大肥肉,瘦肉绝对不过拇指一半的指甲盖大白天可是清楚得很。上辈子他所认识的白慧什么都好,就是坚决不吃肥肉。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样。当然其实他对瘦肉也没有多大兴趣。也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后,普通老百姓对猪肉的兴趣明显锐减。可是,现在白慧吃的那个欢啊。这大概就是肚里没有油水的结果吧。

白天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五块肉,好家伙清一色的肥多瘦少,普遍比例均在3:1,有两块甚至达到或过6:1。

“mygod。”白天内心狂叫一句,不要说吃。光看着他就连饭都不想吃了。于是他夹起一块直接送到李兰的碗里:“妈,你也来一块。”

“你吃你的好了。”李兰皱着眉头。

接着白天又夹起两块最肥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入了白耀国的碗里:“爸,你吃。”

白耀国把筷子重重一放:“叫你吃就吃,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把书读好了比什么都强。只要你们好好读书,考考个好成绩,将来能上大学。我和你妈天天吃萝卜干也比吃肉香。”

“好了,白耀国,你干什么?这也是儿子一片心嘛。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妈高兴,来。”说着,李兰又要把肉夹回来。

白天的心里此时像猫抓一样难受,两张脸也烧得红彤彤的。自己实际上是不吃肥肉,所以假装孝顺才把这烫手的肥肉送出去。总不能呆会儿直接倒掉吧,那恐怕白耀国会立刻勃然大怒。可是想不到的是竟然引出了这么一段话。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看得出他们没什么本事,虽然他们明显落后于这个时代,虽然他们的爱心其实并不是针对他,但是白天对这份情领了。他誓他会尽到白家好儿子的责任。他会让他们过上舒适的生活,当然必须防止的就是那场车祸的到来。虽然这场车祸他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经过。不过如果在这之前,白家的经济情况能够得到明显改善的话。他想:这是可以避免的。可是这一切都需要赚钱。赚钱,要想办法赚钱阿。白天的神游四海被李兰的还肉行动打断了。

这份情白天领了,可是肉坚决不能要。不但不能要,他还得想办法把碗里剩下的两块肉送出去。送给需要他们的人。

“妈。你吃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这些肉太肥了,吃不下。”白天只能编这个理由了。

李兰把肉放回自己的碗里,伸出右手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了一下白天的额头:“没烧。感冒了?”

“可能吧?”白天一边说话,一边把一块肥肉夹到李兰的碗里,然后,又把剩下的最后一块肥肉夹到白慧的碗里。

白慧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哥”

“哲,你可要注意身体,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李兰一脸关心。

“知道了,妈”白天低头吃饭,看着碗里原本放肥肉的饭上那腻腻的几团油。老实说,他实在有些吃不下。可是一来肚子确实饿了。二来,这饭直接倒掉重盛的可能性估计不大。第三自己手上可没有买零食或者在外面加餐的钱。虽然身上还有四块七角钱,但是看刚才饭桌上的样子。他很怀疑白天怎么会有五块钱,对于他来说,应该差不多算得上是巨款了吧。至少在零花钱方面是。所以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五块钱不是零用钱,而是有用途的钱。如果是,那可就糟了,自己可是已经花了三毛。虽然三毛钱,在原来他根本不屑弯腰(虽然他很穷)。但是如今可不同。三毛钱说不定真能难住他这个英雄汉。天啊,早知道不去看录像好了。自己只看了不到半个时就出来了。可真是划不来呀。说到底这都是没钱的原因,钱啊钱,钱啊钱,什么时候你才能汇聚到我身边来呢?

白天一边蒙头吃饭,一边神游天外。这个效果显然不错,那些油腻腻的饭都被吞进肚,并且在进食过程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反应。

“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录像啊?”李兰一边吃一边问道。

“吃完饭就去。”白慧快扒饭,一边吃一边说,虽然样子不淑女,但是对面的白天还是觉得很可爱:“今天要不去的话,就没时间去了,平时的星期六、星期天又都要补课,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我马上就去。三场录像。嗯,那我最早也要八点多才能回来。爸、妈你们晚上就别等我回来吃饭了。”

“你看你,平时上课没见你这么用心。”李兰摇头,忽然皱一下眉:“一个女孩一个人去看录像不好吧。而且八、九点才能回来。我看还是不要去了。”

外卷甲三

外卷甲三

第六章决不

“爸。”白慧撅着嘴白拉长了声调。

“叫也没用。要不你寒假再去,反正也就还有十几天就放寒假了。”李兰说道。

“爸。寒假还要补课,根本休息不了几天,到时候除了每天做的作业还要寒假作业。就放那几天假,还要跟你们一起下乡过年,比平时还累呢?哪还有空去看录像。再说,今天不是周润专场嘛。下次可就不一定了。爸”白慧撒着娇。拖了个长音。

“嗯,你妈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社会复杂着呢。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白耀国也摇了摇头。

“爸,那要不你陪我一块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过年不要压岁钱就是了。”白慧干脆直接跑到白耀国身边抓着他的右胳膊一阵的摇。

“我不去。有这工夫,我还不如在家多睡会觉。养足功夫,明天好上班。”

白慧目光转向李兰。

李兰赶忙说道:“别找我,有那功夫我好多洗几床被单呢。快过年了,也该洗了。再说了,晚上我还要看《义不容情》呢?电视剧又不要钱,在家里又舒舒服服的。多好,我才不去花钱受那个罪呢?我听那些年轻说录像厅里的味道那可是难闻得很呢?”

白慧的脸变成了苦瓜,一脸懊恼的回到位置上,坐下。看到白天,眼睛一亮:“哥,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同学都说周润拍的那都是经典了,百看不厌。你再陪我去一次吧。”

“百看不厌?”李兰哼了一下:“你们书有这劲头,我看清华、北大没跑。”

“算了、算了,难得一次嘛。哲你就再陪慧去一次。照顾好你妹妹。”白耀国说着又从口袋里掏钱。

“爸,不用了。我有钱,我还有四块七呢。”白天这一句可是很有深意,如果这五块钱是白天存起来的私房钱,即使被没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点钱,也顶不了什么事。如果这五块钱另有用途,那白耀国肯定会给他补上,当然训斥几句肯定是免不了的。算了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就要有做儿子的觉悟,反正自己脸皮厚,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了。

“哲,你竟然拿要交的资料费去看录像?”白耀国脸沉了一下,摇了摇头:“下次不可以了,你现在是学生,学习是第一位的。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就会和你爸我一样没出息,知道吗?我和你妈也没什么其他的指望,就盼着你们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能有个好工作。”说着,他递了一块钱给白天。

虽然白天对白耀国的话不以为然。他们也许不知道,虽然现在的大学生还是紧俏货,可是等到白天他们正常大学毕业也就是97年的时候,大学生已经不是什么稀罕货了,变成了普通商品。而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后,大学生更是多的满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那更是比比皆是,严重滞销。不过,白天还是觉得这一块钱的分量很重、很重。似乎白耀国交给他的不是一块钱,而是白家的希望。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白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兰实在忍不住,又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带水壶去吧。多出来的钱你们留着买个铅笔、橡皮什么的。二毛五一瓶汽水实在太贵了。这汽水其实不就是加了点气的糖水吗?你们要喝糖水,在家喝多方便,再说了现在天凉,喝了那东西也对身体不好。”

“妈。好了、好了,我带水壶去还不行吗?哥,我吃完了。咱们走吧”白慧站起身来,显然丫头深懂夜长梦多的道理。

………………

还是跑火录像厅。其实那时安城大大的录像厅到处都是,不过一来他们赶时间,(主要是白慧赶时间),二来白天认为三角钱这个票价确实已经非常非常便宜了。其三,距离白家也不算远。

录像厅里人好像比之前人更多了。而且他们兄妹刚从外面走进来,眼睛无法适应,因此兄妹俩除了彩电上的图像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没办法,只好到处试探着找座位。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白天连连叹气:这就是大多数录像厅的弊病了。票根本没有座位,也怪自己,带个就好了。

“喂,你往哪摸?没看见有人吗?”一个年轻女人简直是在咆哮。

“对、对不起,我看不清。”白慧在外面显然没有了在家的劲头,连忙声的道着歉。

一道强光正对着白慧的眼睛照射,刺的眼睛直晃。白天望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女人打开了手电筒。那个女人的样子看不太清,只是看见她烫了个当代最流行的大*浪,在白天看来毫无美感,简直就像个乱鸡窝。这让白天对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不敢恭维。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头二十块,弄乱了。你赔我,乡白佬,你赔的起吗你?”那女人不依不饶的用手指对着白慧指指点点,手指都快戳到白慧脸上了,而且说话间唾沫横飞:“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还戴着水壶看录像,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你还是老实滚回家做田去吧”

白天看不清白慧的脸部表情,不过,想也想得到有多么难看。因为她正试图推开他向门外跑。

白天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向前一步走到女人身边,这时他的眼睛已经进一步适应了录像厅里的黑暗。白天冷笑一声:“姐,你的头值二十块,你这个人卖多少钱啊?”

女人还没说话,边上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兔崽子,找死”说着一个白掌就扇了过来。

说实话,白天上辈子真没打过架。其实他常常很想找人打一架,尤其是在看完香港的那些经典的江湖片之后,热血沸腾之时,很想泄一番。可是白天怕痛。不但挨打很痛,打人其实也不轻松。一次,白天看见一个他认识的混混在几个同伙在旁的绝对优势下,猛揍一个根本不敢还手的家伙,结果自然是打得那人满头是血。可惜那混混打人的右手也伤得不轻。后来那个混混不得不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右手,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复原。据混混猛击那人的头部所致,所以白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打人千万别打头,尤其是不要空手去打头,否则很有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后来又有一次,白天看见一个家伙手持啤酒瓶出其不意的冲到一人身边猛砸那人头部。结果那人自然是顿时头部鲜血如注。可是打人的人也没得到好,不但持啤酒瓶的右手被碎玻璃瓶划伤,而且几块飞溅的玻璃渣射进了他的左眼。结果她顿时倒在地上抱着头哀号。那个被打的愣了一下,然后趁势起了反攻,事后,那位被开瓢的老兄只是被缝了五针,可是开打的家伙左眼却报废了。

从此他得出了个结论打人千万别打头,即使你手有家伙。而且打人和被打都是同样危险的一件事。所以他从来没有打过架,当然唆使流氓去打别人除外,当然那次被另一位白天狂揍除外。但是这并不表明白天这方面经验欠缺。因为熟读唐诗三百,不会做来也会吟。毕竟他看得多了,而且之前他已经估计了女人边上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同伴,所以他还是很警觉的。

那男人一个白掌挥过来。白天先是猛的一低头,然后向左边闪了一步。

“啪”的一声脆响,白天躲过白掌后,男人收掌不及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旁表情正由恼羞成怒向得意洋洋转变的女人脸上。

“噼啪”“哎哟”

白天没有停留,猛的推了男人一下,猝不及防,又因为他们坐的都是没有靠背的长木凳。男人被推了个向后倒。不过因为录像厅里人口密集,所以他摔在了后一排的观众身上。

接着白天拉着白慧就向外跑。他清楚真要打起来,他可不是人家的对手。那男人刚刚站起来的时候,足足比他高一个头。更何况他怕痛,虽然他现在姓白。还是怕痛

“啪嗒”一声,录像厅的灯亮了。

白天正拉着白慧向外跑,就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正堵在门口,而他的右手此时还按在门边的电灯开关上。

“阿龙,堵住门,别放过那个兔崽子。”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暴吼声。

白天回头看到摔倒的男人刚刚站起来,此时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靠、靠、靠。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同伴,而且竟然没有坐在一起。看来是天要亡我,如之奈何?”白天心一片哀叹。不,心一片冰凉。看来今天这一顿爆打是躲不了了。可是我怕痛啊。白天的心在哀鸣。

“干什么?我最瞧不起人家欺负孩了。都给我滚”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怒斥声。

白天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旧军服二十来岁的男青年站在那里用手指着那头愤怒的狮子。青年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二、三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强壮。如果除去右脸上的伤疤,他就是个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绝对不能在人堆里把他挑出来的人。唯一骇人的地方就是那道伤疤,从右眼颧骨以下直到下白,看起来实在有些恐怖。他的脖子上还吊着个口罩,看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戴着这个东东。

“东哥。我……”狮子看见了青年,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声音了八度,迅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向青年走来。

“我说话不喜欢说两遍。”青年的眉毛拧了起来,那道伤疤扭动着,仿佛一条狰狞的蛇。

“那……东哥,再见”狮子犹豫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那个大*浪也起身悻悻的跟在后面。

狮子路过白天身边的时候,恶狠狠但是低声地说道:“子,你等着。”

青年看见狮子和他的同伴都走了出去,然后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了下去,继续看录像,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有生。

白天拉着白慧快步走到青年前边:“谢谢东哥。”

“喂、喂,子,别挡着我看录像。”青年用手摆了摆,白天赶忙向边上挪了挪。青年眼睛盯着彩电,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学生吧?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在女孩子面前乱逞英雄,心死的很难看。”

白天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过誓,决不会让我妹妹受别人欺负。决不。”

青年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又转回彩电。

“还没请教东哥尊姓大名呢?”白天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冲着他拱了拱手。

“兄弟,别这么叫。”青年重新看着白天:“王卫东,就一普通工人,东方红木具厂的。”

“谢谢东哥,今天的情我有机会会报答的。”白天又凑进了些声说道:“东哥,你很有杀气,很有型哦”

说完,白天拉着愣愣的白慧向门口走。

此时,录像里叶倩扮演的女歌手正在那里悠悠的唱着:在每一天我在流连这心漂泊每朝每夜多么想找到愿意相随同伴使这心莫再漂泊愿那一天你来临时轻轻给我你的接受……”周润扮演的杀手缓步走进来,接着枪声响起。

白天走出录像室,回头一望,不知是谁已经把灯关上了。房间里重归黑暗,只有歌声和枪声混杂。

王卫东坐在那里,半天自言自语:“这子,有意思。”

第七章财计划

白天和白慧才走出门几步,迎面遇上了那位尖嘴猴腮的卖票青年。

卖票青年一把拉住白天:“我说,兄弟。我们开个录像厅也不容易啊。我们最怕的就是遇上打架这种事了。这架一打,我们的生意可就黄了。”

“对不起啊。”白天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算了。算了。那三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跟我来吧。”卖票青年转身就走,然后向着他们招了招手。

白天兄妹没有动。

“我害你们有什么好处啊?那几个家伙刚刚一出去,就在门边上的卖报亭打电话叫人。看来他们是要在我们录像厅门口堵你们了。这架一打,我们这里可就又麻烦了,所以我带你们从门走。”卖票青年催促道:“快点啊。”

白天和白慧跟着男青年从一道门到了边上一家餐馆的厨房。出了餐馆之后,才现原来这里已经是刚才那条街的后面。

兄妹俩向家走去。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白天在前面默默地走,白慧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走了一会儿,白慧快走几步,挡在了白天的前面:“哥,我们现在回去,怎么跟爸妈说啊?”

“嗯,要不我们……”白天偏着头努力的想着这个年代什么地方是不要钱、呆上几个时又不会太无聊的地方,可惜想不到:“要不,我们去公园吧。”

“公园?你有钱吗?门票要两毛钱,我们差不多可以再去看场录像了。”白慧摇头。

“没关系,我们可以翻墙进去。”白天笑着,他回想起上辈子年少时的时光:“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墙特别矮,很容易就能翻过去的。”

…………

这个年代的安城公园,说起来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公园里除了跷跷板、秋千、木马滑梯等一些简单的儿童娱乐设施、一个关着二十几只毛都快掉光的猴子笼外,就剩下些花花、草草了。白家兄妹显然都对花草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时值冬天,除了被锁起来的花棚里面,公园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花。

因此,白天荡了会秋千后,就找了块干净的草地(虽然有些枯黄)用最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晒太阳。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渐渐西移,不过这样的太阳下暖暖的,却并不炽烈,让白天感觉很是舒服。

白慧对于那些儿童娱乐设施倒是性志颇高。先是滑了十几次滑梯。然后拉着两个学生一起玩,她一边,两个学生一边,玩起跷跷板来,不亦乐乎。

白天躺在那里,浮想联翩。当然主要还是在思索着他的赚钱大计。

怎么才能赚钱呢?怎么才能赚到大钱呢?怎么才能快赚到一大笔钱呢?白天苦苦思索着。

书到用时方恨少,白天此时才真切地感到自己的上辈子真是一无是处,认真地说起来,除了英语在国内还马马虎虎外,似乎什么也不会了。原来他老是抱怨自己生不逢时,老是抱怨自己没有机会,可是现在可以说有大把的机会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把握。

从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是一个高展的时代,由于络的快兴起,造就了一大批的年轻的富翁。要想快财,似乎络是一个最好的捷径。可是白天的计算机水平也就是打打字(还要拜qq之赐)、玩玩游戏的水准。当然这种水平在现在国内的高生、乃至大多数大学生面前还是能逞一点威风的。因为如今的大多数大学生连计算机都没有见过,而且国内现在普遍使用的操作系统大多数也还停留dos上。可是这对于他的财大计似乎没有什么帮助。他要想设计什么软件,那绝对不比攀登珠穆朗玛峰容易。

至于其他的明似乎也与他无关,当然如果让他提出使用的改进意见,也许他还能说出点一、二来。可这有什么用呢?

那其他的呢?股票?可怜的他对股票的认识只停留在红的是涨、绿的是跌的基础上,以前倒也听过不少股票新闻,可惜只要一看到这类新闻,他就会立刻调台。因为正是因为该死的亚洲金融风暴才使陶家走入破产的境地。对了,亚洲金融风暴,白天一下子跳了起来。为了调查祖云生,他还简略的研究过一阵子,知道那个最大作空方的是叫索罗斯。也许这是个机会,可是他很快沮丧起来,因为那可是1997年才开始的事情,他总不能坐等七年吧?再说了,就算他能等,可是没有资金就算押对了筹码也没有用,根本得不到多少利润。

无奈的躺下。啊,他忽然又大叫一声。因为他忽然想起当初他还特地去看过索罗斯传,印象很深的是好像在1992年索罗斯还带领一大批炒家成功作空了英镑。92年,这就很近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可是似乎问题还是不少,先当然还是资金。第二:阻击英镑的过程他已经记不起来了,无论是时间还是价格。第三似乎这时的国内还不能够进行现时的外汇交易吧?白天对这方面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出国。可是那时他才16岁,应该还在读高二下学期或者高三上学期。要办护照和签证恐怕不容易。

他又一次躺下去了。那国内的股市呢?白天思索起来,可惜。他只记得到了2年的时候,好像股市一下火了起来,到了2oo7年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国内股市还是热得不行。可是总不能等到2oo5年去吧。再说他也只是有个大概印象。真要买什么股票还是懵懂。

白天使劲地抓着头:“苍天啊,给我一条活路吧”

苍天当然没空理他。白天颓丧的双手在地上楸着枯草。(没办法,揪头太痛)。

“咦,这是什么?”白天现他揪起的那两把枯草里有一张红色的纸张,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红色的彩票。准确安城民政局主持的福利即开彩票。白天脑子里灵光一现,仿佛想起了什么,但是却似乎抓不到。仔细想自己好像没买过彩票。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买过几次。和爸妈一起,好像就在广场。买的就是这种既开彩票。可惜似乎最好的运气也不过是得了几个末等奖,也就是肥皂一块。成年后,似乎就没有买过,想想也是,自己那么衰,能奖才怪。

可是别人呢?身边的人呢?

“哈哈哈”白天忽然一下从地上跳起。“财了、财了。”白天真想大吼一声,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吓坏了一旁游戏的朋友可不好。他只是一个劲的搓着手贼笑。

原来他想起了关于彩票的两件事。

一件和蓝月馨有关。蓝月馨的爸爸蓝天祥原来是省城洪城电视台的编导。安城成立了电视台之后,一直不怎么样。电视台的栏目除了新闻和电视剧几乎就没什么其他节目了,于是蓝天祥就被调到安城电视台作副台长。时间好像就是今年。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是在九一年的时候,蓝天祥作了一件事,改变了他和整个蓝家的命运。那一年年底,安城电视台决定派几个人去香港亚视学习考察,由蓝天祥带队。其实谁都知道考察只是个名头,不过就是编个名目组织一次公费香港旅游。因为那不久前台长刚刚带了一些人去了日本考察。这事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不寻常的是不知怎的,蓝天祥在考察期间买了几张六和彩。蓝天祥这人一向比较古板,在安城从来就没有买过什么彩票,所以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白天就不知道了。白天只是知道,**彩是49选6,而蓝天祥把蓝月馨的生日976年月号当作号码选上了“9、o7、o6、、、”,结果还差一个数字,他就在这基础上随意再选了5个数字,(因为那一年蓝月馨5岁)总共买了5注。结果最后了个头奖、个二等奖、个三等奖。除税后奖金仍得到了八百多万。在那个年代虽然万元户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但是八百万港元,在安城绝对是头号富翁。自此蓝家开始达起来。

当然留给白天的问题还是有的,第一是历史会重演吗?不过,好在成本也算不得需要太多,当然对于现在的白天还是很多,不过,反正还有一年多。第二是,具体的时间他记不得了。或者也可能蓝月馨没有说。他知道的就是应该是在9年年底,而且应该是国庆前之后去的。因为那个国庆节后的几天蓝天祥还到他们学校开了个报告会。而且9年元旦之前蓝天祥从香港已经回来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元旦那天他和蓝月馨在街上遇见了。她兴奋得告诉他,她爸爸回来了,跟她说,春节全家要去白黎旅游。这让他妒嫉不已,回去后向父亲提出了要去白黎,结果陶国强没有答应,那天他大闹了一场。最后陶国强答应春节全家去北京旅游。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到白黎原来并不远。有了这个时间区间,问题还是有,但是也不是很大。大不了这期间的每一期他都买,这总没有问题了。这第三个问题就是个大问题那就是自己要去香港才行啊

“香港、香港……”白天嘴里念念有词:“我一定要去香港。”

这第二件事则和白慧有关。想到这里白天向白慧的方向望去。丫头正在荡秋千呢,高兴的呵呵的直笑。那是九八年的事。那时他已经和白慧在一起了。那天是他生日。她非要拉着他上街去买衣服,结果路过彩票销售点的时候。她忽然决定去买几张彩票。他记得很清楚买完彩票后,她把那五张彩票郑重其事的放到他的手里:“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只是希望能给你带去一个好运气。”想不到真有点运气。其有一张彩票了五个数字。得了一百元。隔天兑奖后,白慧十分高兴。因为其他四张没的都是机选的,可唯有的这是她冥思苦想出来的。她还解释说因为那天是1998年7月23号,所以她左思右想后就决定选了“19,o9,o8,o7,23”五个数字再加上她自己的生日“12月17号”也就是“12和17”两个数字。选成了一注。这里面既有他的生日7月23号又有她的生日12月17号,结果奖了,这证明,她们以后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天当时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这其的19和7都没。这7没有就很说明问题,再说他才不信什么缘分这一套呢?这以后,白慧还买过几次彩票,可是连末等奖也再也没有过。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那次完整的奖号码另两个数字是什么?但是如果历史会重演,那么只要到时候自己固定“o7,o8,o9,17,23”这五个数字,其他数字轮次选上当然“19和7”除外,这就绝对会又是一笔庞大的奖金。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时间有些太远了。1998年,老天,还有八年时间。白天幸福而又沮丧的摇了摇头。

不过也好,这样的话,至少有个保证,即使这几年有什么闪失,也能够让自己和白家最起码以后生活无忧。

第八章心慌慌

“哥,你在干什么哪?一个人又哭又笑、又抓又跳,你很有神经病的气质哦。”白慧走到他的身边。

“好啊,你竟然敢这样说我。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白天站起来伸出手掌作势要打。

“不是我说的哦。”白慧笑着连连向后:“是那个的。”说完她两手做喇叭状,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喊道:“快跑啊,神经病要来抓你了。”

女孩“妈妈妈妈”的叫着,撒开脚就跑,一溜烟已经不见了人影。

白慧笑得前俯后仰。

“嗯、嗯。慧。”白天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不起啊,都没让你看成录像。”

“没关系。”白慧摇摇头,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哥,我觉得今天你比周润还要帅。”

“呵呵,是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白天也笑:“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很帅。”说着,左手向后扶了一下头。

“呃,我要吐了。”白慧笑着弯下腰。

好一阵子,白天一直没有说话,白慧觉得有些奇怪,直起腰来看见白天正扶着一棵树看着远方。那里是全市最高的建筑,上面有一个大的电子钟。而跑火录像厅也正在那个方向。那里是安城最繁华的地段。

“哥,你看什么呢?”白慧问道。

“慧,我以后一定要送你一家电影院。”

“电影院?送给我一个人的?”

“是啊,私人电影院,专门放电影就放给你一个人看。比工农兵电影院还要宽敞,最少要两层,或者阶梯式也行。”

“是不是有点太骚包了?”

白天仿佛沉浸在了意yin:“两边的墙壁都要挂上那些最贵的油画:《拿烟斗的男孩》、《加歇医生的肖像》,《殴打婴儿》、《红磨坊的舞会》、《没胡子的自画像》,《对无辜者的屠杀》、《双臂抱胸的女人》、一路排开……”

“哥,挂国画行不行?”白慧偏着下白问道。

“嗯,价钱好象低了点,不过只要你喜欢,就是挂儿童漫画也行。你的地盘你做主嘛。”白天继续遐想:“地面要全部铺上黑金花大理石,屋顶就用花岗岩做成瓦片铺上……间再铺上红地毯。不对,又不是奥斯卡颁奖,铺什么红地毯……”

天有些黑了,白慧的肚子忽然鸣叫起来,然后她推了推白天:“哥,我饿了。”

“噢,不怕,有法国大厨随时待命。你一招手,他就推着火炉过来了。先来点开胃盘,再来点海鲜沙拉;然后主菜你是要牛排、羊腿还是生蚝、要不烧野鸭也行。对了香槟酒、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等,你想要什么?我看还是香槟吧,度数比较低……”

“哥,我饿了。我要吃清汤,要不炒粉也行,要不我们回家吧,我真饿了。”白慧拉着白天的手臂一阵摇晃。

“咳。”白天低头想了一下,还是回家吧,现在还是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好:“走,我们回家吧”

“那。那怎么和爸妈说?”白慧问道。

白天摇头晃脑:“就说你饿了呗。事实证明精神食粮还是没有物质食粮可靠啊。”

白慧扬着下白:“哥,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是吗?怎么怪?”白天扬了扬眉毛。

“说不好,反正就是不一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白慧盯着他上下打量:“要说神经病吧,虽然有点像,但是总的来说不像。你不会是和电视里一样是外星人变成我哥的模样吧?”

白天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丫头还是很聪明的嘛,虽然她是无心机的瞎说,但是自己可得注意了,不能表现的太另类了,他把脸一沉:“是啊,我现在就要把你绑架到我们哈—哈—哈——哈——哈星球去。”

“救命啊。”白慧欢笑着向前跑着。

“白慧,我看你往哪跑?”白天作张牙舞爪状在后面猛追。

…………………………

清晨,白天和白慧背着书包走在七的校园里。

白天感到既新鲜又无奈,此外还夹杂着一丝惊慌。新鲜的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有重新背上书包的那一天。无奈的是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至少有这成年人的心理,却要去扮演一个十四岁的学生,这就意味着不得不要去做许多很幼稚的事情,刚开始也许还有那么一点新鲜感,可是相信延续不了多久,自己就可能会不耐烦地。因为从内心里恐怕没有人喜欢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在他看来学生时代的确有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些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有些却是受制于学校和家长的压力而去做。而且学校和家长们的理由在他这个来自未来成年人看来是那么的苍白和可笑。可是他们却可以说得那么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这一点通过昨天不长时间和他现在的父母的言行交流以及他故意引导着白慧对学校生活的描绘表露无疑。因此他对自己未来的学生生活只能说无可奈何。虽然他也承认他是有点功利主义了,但是他实在对他未来的学生生活持悲观态度。

此外,就是惊慌。

先是来自功课上的,阿弥陀佛。要知道他原来的初成绩就属于下。考后,还是托了关系,才到了七读的高价高。无论是初还是高一时,他的物理、化学那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当年高二理分科,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科。当时他就有一种历尽艰险终于脱离苦海的感觉。虽然他的其他功课也不怎么样,但是比这两科还是强得多,没想到,现在他又要捧起物理和化学课本了。他的脑子“嗡”的一下,里面顿时飞进来许多蜜蜂。

让他头痛的还有生物、政治。生物虽然比物理和化学要强那么一点,因为好歹临考前突击背背还能混个及格。可是高二理分科后,也就再没学过了。也许那些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早就忘得九霄云外去了。可是考的时候却要考厚厚的三植物》、《动物》还有《生理卫生》。老天爷这就意味着他老人家得从头开始学起。至于政治,比生物还要过分,因为考除了要考从初一到初三学的三本书以外,还要考试时事政治,这三本书里也就是《法律常识》他还有一点印象。其他早就还给老师了。

至于说到语,老实说相对来说好一些,可是要命的是那些拼音和古他也就久违了,估计不下一番苦功是不行了。

唯一轻松的大概就是数学和英语了。数学成绩虽然他一直不也怎么样,但是毕竟是逻辑分析的学科,从新捡起来容易一些。而且他毕竟读了高,现在返回头来,许多问题一看就很容易明白。而最轻松的也就是英语了。好歹他在美国留学了近四年。这些初的英语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盘菜,看过以前的试卷,让他担心的也就是那些默写课段落和句子的题目。他不禁不停的摇头,天啊,为什么还要考这种题目,标准化考试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历史和地理因为考不列入考试内容,所以他就是两个无视。反正他打定主意最后突击一下混个及格也就是了。

当然最让他不爽的是白天这厮,(当然是以前那个家伙)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数理化。翻了下以前他的考试卷子物理、化学基本上没有下过85分。数学没有下过oo分(总分o)。而其他的成绩也基本最差也不会差过8o分(按oo分算)。天啊,你让我接下去怎么混啊白天昨天晚上躺在被窝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而且最让他不爽的是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花那么多的时间在学习这些功课上,反正他对理工科也不敢兴趣。只要到时候能过关就好。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是这种心态,说不定考都过不了关,到时候不定分到哪个职业高去了。咳,虽然他想其实职业高也无所谓,但是估计真要出现这样的事,估计白耀国两口子说不定会吐血而亡。

没办法谁让他虽然拥有了白天的身体,但是却没有拥有他的记忆。他心暗自庆幸是白天而不是其他人。否则的话,非穿帮不可。

可是他和白天是高的同班同学,白天的初生活,他根本就几乎是一无所知啊。在家里倒也糊弄一下,可是到了学校呢?他真的有些恐惧了。所幸他知道林霈霈是他的同桌,这一点昨晚上也在白慧的嘴里证实了。可是其他人他就一抹黑了。而白慧虽然就在他的隔壁五班,但是对于六班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何况他也不好太露骨的向丫头询问毕竟丫头可是一点不笨。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因为七是重点学,考时,本校的初部学生的分数线比其他学校的学生要低四十分,因此七初部的学生四分之一会升入本校高部就读。这样的话,也许班上可能还会有几个认识的人。

白天站在初三六班的门口,呆立了半晌。不时有同学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他无一例外的冲他们微笑。可惜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见林霈霈,也没有看见一个有他似曾相识的人。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人际关系太差的缘故。他一直微笑着站在门口,可是却没有一个同学和他打招呼,所有人几乎都是垂头丧气的走进教室,不少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当然真实的原因是白天这个人平时就不太爱说话,总的来说有点独、或者说孤僻。而同时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而且这次是全市统考,并且听说题目很难,同学们自然没几个心情好的,两项因素加在一起所以没人搭理他。

白天其实并不是不想进教室,他想得要命,可惜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座位在哪?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他一直期待着林霈霈的到来,可是整个教室里就没看见一个长得象林霈霈的女生,他也一直没有看见一个象林霈霈的女生进教室。所以他在心理祈祷退而求次有同学拉着他把他带到他的座位上,可惜没人和他打招呼。

外卷甲四

外卷甲四

第九章恐惧

他着急啊,可是没办法。他总不能拉着别人的手问:同学,你能告诉我,我的座位在哪吗?所以他只能继续站在那里等待。

其实他不知道,全班同学虽然没人搭理他,但是不少人却在观察他。大家都在纳闷,他不进来,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干什么?而且一直在哪傻笑。有不少人甚至在猜测难道他成了新任的班长。因为下个学期就毕业了,六班的班主任黄世江发现班干部们都成了摆设,谁都不愿意为了班上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班上的事情基本上就没人管了。以至于竟然接连三天该值日的同学都没值日,结果既没人管,也没人向他报告。这事发现后,他在班上大发雷霆,并且宣布元旦后,要重新任命有责任心的同学做班干部。可是作了班长也没必要这样吧?

“叮”一阵铃声响起,早读开始了。白小天那个急呀。于是他眼珠子直往教室里瞟。希望能够看见有两个并在一起的都空着的座位。那样的话,那两个座位就应该是他和还没有来的林霈霈的吧?

可惜没有,空位倒是有。他发现了有五个空位呢?可惜就是没有发现有并在一起的两个空位。他当然不知道有一个最后的座位长期就没有人。而有两个同学在元旦前转学了。而且他并不知道他和林霈霈现在并不是同桌。确切的说要待会儿移动座位后才是同桌。因为六班班主任考虑到保护学生眼睛的需要,所以,每过一个星期,都会让所有的同学都向右移一行。当然最右边的一行就移到左边的第一行。全班共分成七行。最左边两行靠在一起,最右边的两行也靠在一起,中间的三行靠在一起。而上个星期叶霈霈是第四排的右边第一行。而他的座位则是第四排的左边第一行,靠着走廊的第二扇窗户。两个人的座位正好分别靠着教室的两面墙。而因为每次移动座位都是由班主任黄世江亲自主持的,现在他还没来呢?本来移动位置这件事情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可是这个学期学校里开展了爱护课桌课椅的活动。每个同学的桌子和凳子都必须跟随着这个同学直到毕业,如果中途有损坏,那就需要折价赔偿。因此每一次移动位置的时候,都是鸡飞狗跳、一场蛮浩大的行动。

白小天绝望了。难道出了什么差错?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林霈霈不是他所知道的林霈霈?

“哥,你站在这干嘛?”白小慧收好了班上的数学作业,走出五班正要送到老师办公室去,却发现白小天还背着书包站在他们班门口,于是走过来轻声又问了一句:“被老师罚站了?为什么?”

“不是,嗯。……”白小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哥,你桌子怎么那么脏啊。上面瓜子壳都有。”白小慧隔着窗子指着。

“我的桌子?”白小天,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小声问道:“那是我的桌子?(猛然他感觉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赶忙有说道)天啊,那真是我的桌子?才休息了一天,就变成这样了?”老实说他简直想把白小慧抱起来转一圈。同时他又大骂自己真是笨。昨天就应该想办法问清楚地,结果走到教室门口才想起这个问题。

白小慧有些惊讶得看着白小天,至于这么激动吗?

白小天佯装不停的抓着后脑勺。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白小天,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啊?”

“黄老师好”白小慧叫了一声,然后又狐疑的看了白小天一眼,拔腿准备走。

“黄老师好。”白小天叫了一声后,脑子飞快的转:“我……我想请个病假。”

“请病假?”黄世江上下打量着他,怎么看也不象有病的样子。

本来要走的白小慧听到这句话,也停住了脚步。

“我——我痣疮发作了。我想请一个上午的假,去医院看看。”白小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借口了,只好病急乱投医。编了个虽然有些滥但是老师也难以识破的理由。

“咳。痣疮不是病,发作起来半条命。去吧”黄世江倒也没有怀疑,一来印象中白小天是个老实听话的好学生,而且学生请病假,一般也不会想到痣疮这个借口。

听口气似乎黄世江也是痣疮的受害者。不过俗话说十男九痣,倒也不足为奇。白小天装成有些迈不开步的样子向前走着,并且目不斜视,全然不去看白小慧不断打过来的眼色。

又走了几步,见黄世江已经进了教室了。白小慧凑了过来,看了看附近没有老师:“哥,你搞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痔疮?”

“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知道什么是痔疮吗?”白小天依旧保持着他那有些辛苦的行走方式。

“不知道。”白小慧摇摇头:“痔疮很难治吗?要花很多钱吗?”

老话说得没错,人穷志短。穷人更怕得病。白小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我认识一个好心的老师傅,他有主传秘方而且不收我钱,贴两次就好了。我昨天已经贴了一次,今天再贴一次就好了。嘘,记住,别告诉爸妈,省得他们担心。”

白小慧尽管脸上尽是迷茫之色,但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我走了。”

刚走几步。白小慧说道:“哥,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因为家里距离学校也不近,走路回去要四、伍十分钟。于是他们都是带饭菜到学校来吃。

“当然,要不我去哪吃啊?”白小天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

白小天漫步在安城街头。

昨天晚上几乎一宿没睡,对,他是越想越有些担心,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恐惧了。当然也不无动力,其中最大的动力,大概莫过于可以见到初中时代的林霈霈了,可惜早上并没有见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昨天听白小慧说她的确是他的同桌,可是刚才白小慧指着的位置边上明明是个男生。难道那个男生也叫林霈霈?或者说世界与原来不同了,这个世界的林霈霈就是个男生。他不禁感到有些恶寒。仔细想想,昨天白小慧似乎也没有说林霈霈是女生啊。也正因为这,所以他话到嘴边改了口,请了假。因为要面对一个林霈霈的男生,他实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白小天越想越心焦,以至于在街上无目的乱走。前面忽然出现一溜长队挡住了半条街。他顺着人流一看。队伍似乎是从左边的一栋大厦里排出来的。好家伙,光是一眼扫过去起码有上百人,而且看样子大厦里面的队伍似乎也不短。

抢购?招工?算了。反正和自己没关。

“喂,老兄。这边招什么工啊?”一个中年人向队伍中的一个戴着眼睛的青年问道。

眼镜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昂了下头,夹紧了一下夹在胳膊下的一块大画板,没理会他。倒是边上的一个工人模样的青年说道:“大叔,你难道不看报。安云公司悬赏四千元向全市征集西服的设计啊。”

“四千块,乖乖。这也太好赚了吧?”中年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可惜啊,我没念过几年书。”

“好赚?我看不一定哦。人报上登了,他们公司的主设计师可是从美国回来的,还是个硕士呢?人家会看得上我们的设计。我看多半是安云公司利用这事做变向广告。”工人摇摇头。

眼镜青年哼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来做什么?”

学生笑道:“四千块呢?要知道我老爸在工厂干了快三十年,现在一个月才工资拿170。这都快赶上我老爸现在两年的工资了。反正工厂现在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我好歹也上过两天服装设计的夜校,万一人家硕士就是瞧我顺眼呢?”

“哼,白日做梦。”眼镜青年嘀咕了一句。

“小四眼,你以为你戴上眼镜就是有学问啊。我呸”工人向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眼镜青年头一摆,身子转到另一边。

“西服设计?”白小天心动了一下,虽然服装设计他是不懂得,但是西服他还是了解的。尤其是和蓝月馨在一起后,对于各种名牌西服,他差不多是了如指掌。虽然亲自设计不太可能,但是西服的风格、材质、未来几年的潮流他还是基本清楚的。蒙一蒙这个什么硕士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最重要的是距他所知从八十年代开始国内其实就一些不错的西服生产厂家,可是后来大多数都销声匿迹了。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国内各大商场的西服柜台基本上还是被国外的品牌垄断。白小天认为设计和生产工艺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重要的经营思路的问题。而自己应该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能帮他们指出一条正确的路。至于说安云公司,他以前倒也听说过,不过不是西服,而是房地产。他记得2年后,安云公司就成了安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而且他们的总部正是这栋大厦。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做过西服,他就没有印象了,不过至少可以说明这家公司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白小天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在安云大厦下面的几个报栏里陈列着一些安云公司的介绍,此外还有几款他们设计的西服的图片。白小天看了看。更加胸有成竹了。就让自己的第一桶金从这里开始吧

第十章大家请回吧

白小天心中构思了一番,然后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他认为只要能够和对方的老板或者主设计师见上面,自己还是有非常高的把握。虽然自己现在年龄小,但是别的不说,光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就能够震撼他们吧。不是说那个设计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那更好。

不过现在最让他头痛的是怎么才能见到对方呢?白小天看了看那冗长的队伍,摇头苦笑。

“小兄弟。没去上学啊。”忽然身后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白小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白小天猛然想起:“东哥。”

“啊,就是你了。”白小天忽然拉着王卫东的手又蹦又跳,让王卫东莫名其妙。

“不行,这样好象还不保险。我可能就只有一次机会。”白小天忽然自言自语,接着他眼睛一亮,然后拉着王卫东走到一边,向左右看了看,三米之内没有人,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东哥,你想赚钱吗?”

王卫东被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吓了一跳。

王卫东可是从南疆前线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那个连当初被包围后,只剩下了他一个。战争结束后,本来是要保送他去读军校的,可是他一想自己是初中毕业,而且当初上初中就是打混,还是不去丢那个人了。于是在部队里又干了一年后复员了,本来凭着他的特等功奖状可以去一个好点的单位,可惜最后硬是被人顶了,最终分到了集体所有制的东方红木具厂这个不景气的单位。王卫东的老爸原先就是村里的木匠,这也算子承父业了吧。而且他的木匠活不错,这两年虽然工厂不行,但是他帮人打打家具,生活过的也还算滋润。前几年,安城治安不太好。他虽然不想惹事,但是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学过点拳脚,再加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那种从骨子透出来的杀气不是那些街头拿着西瓜刀的混混们比得了的。好几股混混吃了他的亏之后,从此对他是敬而远之。见了面都管他叫声:东哥。

王卫东对面前这个小孩实在是有些吃不透。他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眼睛看人很准。那些不懂事的少年逞勇斗狠的,这几年他也见得多了,对此他只有一句话:无知者无畏。不过,白小天显然不是那一类。从他的眼睛里王卫东看到的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骄傲。

王卫东最佩服的人就是他爷爷,一个前国民党军官。爷爷对于自己的往事从来闭口不谈,但是却很喜欢给他讲故事。讲故事当然就要讲人。爷爷从小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你什么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有些人虽然威风一时,可是一旦没有他所依仗钱、权、势,他不过是条可怜虫。但只有一种人除外,那就是有一身傲骨的人。这种人意志坚强,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他。除非他病的爬不起来,老的起不了床。这种人除非一辈子都被人死死打压。否则,只要得到一点机会,他就一定能够成事。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成就的大小。从古至今有大成就的人十之**都是这种人,所以爷爷从小就告诉他:一个人不要有傲气,可是绝对不能没有傲骨。

老实说,不怕死的人王卫东遇到过不少,可是爷爷说过的那种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直到昨天遇到白小天。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只不过不想看见以大欺小罢了。可是当白小天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亮着灯,所以王卫东看得清清楚楚。白小天的眼睛有一种说的不好听是藐视,说得好听是骄傲的东西。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仿佛在看着自己的一个下属。王卫东不明白这种骄傲从哪里来的。从他的穿着来看,他的家里决不会太富裕。而且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小孩简直不堪一击。可是他就是这样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他。而且说话的口气颇大,完全不像一个少年。王卫东实在是糊涂了。

他自然不明白白小天的骄傲来自那里。作为一个知道整个世界未来十几年大致发展方向的唯一的一个人,白小天的确是有一种骨子里的骄傲。这种骄傲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不自觉地在他成为白小天以后看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用了一种俯视的眼光。

王卫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钱当然谁都想赚,可是白小天这么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路数。身有傲骨的人未必就不是罪犯,可是这个小孩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应该不会在大街上就拉着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东哥,你放心。绝对不违法犯罪,也不是什么投机倒把之类的事情。”

“那是……”

“看见了这队伍了吗?知道他们排队干什么吗?”

“知道,他们是去安云公司应征设计的。这都是第三天了。天天队伍都老长。”王卫东情不自禁的被白小天主导着。

“四千块,我……白小天(白小天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拿定了。你相信吗?”白小天直直的看着王卫东。

“你?”王卫东和他对视着,白小天那坚定的目光甚至超过了当年舍身滚地雷的班长,不到半分钟,王卫东败下阵来:“我,相信。”尽管有些迟疑,但是王卫东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那就是我要见到安云公司的老板或者主设计师,当然最好是两个人同时见到。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帮助我。”白小天言词灼灼间,散发着强大的信心,不断的感染着王卫东。

“我朋友?”王卫东愣了一下。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白小天凑到他的耳边,微微踮起脚说了一通,最后说道:“所以我需要三个到四个你的朋友。他们最好看起来凶一些,而且最好又高又壮。时间越快越好。事成之后我给他们一人一百块,而你三百块。怎么样?”

王卫东考虑了不到半分钟,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半小时之内我回来。”说着转身就走了。

待他走远了,白小天闭上眼睛,连着深呼吸了几口。虽然他刚才热情洋溢,目光坚定无比,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把握说服王卫东。两个人说起来基本上可以说不认识。而且他说的是事成之后付钱,如果没成呢?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是个十四岁的学生,王卫东并不了解自己。他怎么可能相信他可以绝对拿到四千块钱呢?老实说自己虽然信心很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有信心就可以的。想不到王卫东竟然答应了。

白小天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想不到我的语言感染能力这么强悍,看来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去做传销,一定能够煽动很多人。传销违反,还是算了。要不经济人,保险经纪、低产经纪、证券经纪……自己未来的选择还是很多的吗?”

二十分钟后,一辆三轮车停在了白小天面前。

王卫东笑着带着四名大汉出现在白小天面前,此四人,最矮的1米八二,最高的一米九一,均为膀大腰圆型。最瘦的那位,胳膊也足以和白小天的大腿一较粗细。让白小天唯一不能满意的就是他们的服装和头型实在太差。连王卫东在内,五个人,三个穿着青色的中山装,两个穿着洗的泛白的旧军装。除了王卫东以外只有一个人的衣服没有洞。而且搁老远就有一股浓浓得汗味。除了王卫东以外,其他人的头发直接就是乱成一团草。除了王卫东穿着皮鞋,其他四人都是穿着解放鞋。有两个的解放鞋还明显看得出补过。

“咳。”白小天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凑和吧。谁让自己穷呢,连自己身上都是穿着一件黑的有些发僵的棉袄,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第一批雇员呢。

“东哥,告诉他们等一下要凶一点。有人拦着的话,别和他罗索,把人推开就是。但是记住千万不要和人真动手。”

“放心吧”王卫东把口罩摘了下来,手一挥:“凶一点。走”

于是,王卫东打头,五名大汉把白小天围在中间,气势汹汹的走进大厦。他们倒也不怕不认识路,因为顺着排队的队伍,走就行了。

本来有些嘈杂的队伍一下子没有了声音。有两个大概是安云公司的员工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被一把推开,“噔噔噔”连退几步。然后王卫东恶狠狠的瞪着其中一个,那人吓得“哐及”一下坐到了地上了。

队伍可真是不短,竟然顺着楼梯一直排到了三楼,队伍的尽头是在一个挂着“大会议室”的房间外。

一个女孩犹豫着走了过来,怯怯的声音说道:“你们找谁?”

白小天没有说话,把他书包交给边上的一个大汉,然后“啪啪啪”的拍了几下白掌。

两个大汉推开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然后分别站在了门的两边。王卫东猛的一下把大会议室的门推开了,白小天昂然而入。另两个大汉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王卫东把门关上。“啪啪啪”拍了几下白掌,大声地对着有些发懵的队伍说道:“各位,应征活动结束了,大家请回吧”

第十一章策划

大会议室的中间放着一张长圆的桌子。桌子面对着白小天的一头坐着一个人。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她坐在那里,很悠闲的喝着茶。右边上的位置没有人,但是那里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还有一幅眼镜。大会议室的最里边是一张大沙发还有一个茶几,一个穿着白西服的男人背冲着白小天正在那里打电话。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白小天还是能断断续续听得到几个单词,估计他就是那个留学回来的硕士吧,白小天猜想着。

长桌的背着白小天的这一头坐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他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因为白小天看到他握着画板的右手不停的在颤抖。

白小天估计应该是这个男人刚开始面试,结果,硕士接到了电话,所以中途打断了。

此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原本坐在靠中年女人左边。因为位置的关系,白小天只能看见她的侧面。白小天估计她应该是秘书。

不过,他们一进来,连衣裙就站了起来,看到他们显然有些惊愕。

白小天把左手食指放在嘴白上作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那个正在打电话的白西服的背影。

连衣裙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时又听到了门外王卫东的话。没办法,王卫东的嗓门非常大。即使隔着一道门,也让白小天的耳朵感到一阵的不舒服。

连衣裙走到了白小天的身边,小声地有些困惑的说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白小天看到白西服已经把话筒放回了座机,笑了笑,没有理会连衣裙的问话,而是直接走向那个来应征的男人身边:“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男人愣住了,然后结结白白地说道:“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呢?你……你们还没有……看我的设计呢?”

白小天右手一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连衣裙望望白小天,又看看中年女人,心下嘀咕:这个小孩是哪路神仙?难道是吴总的儿子?可是没听说吴总有儿子啊?

白西服也愣住了。搞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小孩是什么来头?

中年女人也发了会儿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白小天拉了拉他那件发硬黑棉袄的领子:“我是来应征的。”

全场冷场,接着是一阵爆笑声,包括白小天雇佣的两个大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朋友,你走错了。这里不是学校。”白西服强忍住笑说道。

“你知道西装的起源吗?你知道现代西装的主要分类吗?你知道现代西装有几种基本样式吗?你知道各种样式的西装它们各自的特点是什么吗?你知道东、西方人体形上有哪些明显差异吗?你知道国内西服品牌现在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吗?你知道国内西服消费的主流消费群是谁吗?”白小天连珠炮的向应征的男人发问完毕后把手一摊:“如果你都知道,那么我就回学校了。”

不但是那个男人,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张大着嘴白看着他。

“小……”白西服打破了僵局,可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白小天打断了。

白小天笑眯眯的走来:“这位先生,你的黑人英语说的真不错。”

一句话让白西衣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屋子里顿时再次陷入寂静。

应征的男人起身,拿着画板,一脸沮丧的向外走去。

“我是安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吴美云,很高兴您能够来参加我们的应征。”中年女人站起身来,走到白小天身边,伸出右手。

“吴总,你好,能够帮到你们公司我也很高兴。”白小天也伸出和吴美云快速的握了一下,就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原本连衣裙的座位上,冲着连衣裙一笑:“小姐,能帮我泡杯茶吗?谢谢”

连衣裙看了吴美云一眼,转身离去了。

“还没请教先生贵姓呢。”吴美云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免贵姓白。”

“白先生,这位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赵子强先生。”吴美云右手微微一摆,白西服冲着白小天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吴美云继续说道:“白先生,能先让我们看一下您的设计图案吗?”

白小天微微一笑,身后往椅背上一靠:“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来应征设计的。”

连衣裙左手提着热水瓶,右手拿着茶叶和茶杯,刚走进来,听到这句话,差一点摔倒在地。

会议室的其他四人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白小天,包括他的两名临时雇员。

“白先生……开玩笑吧?”吴美云张大着嘴。

“NO、NO、NO”白小天摆摆手:“吴总,您认为你们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难道仅仅是设计吗?”

不等吴美云回答,白小天继续说道:“我认为你们公司现在最缺乏的不是设计而是策划,一个全面的正确的有前瞻性的企业策划,当然这实际上是目前国内大多数企业都所缺乏的。”

吴美云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

“白……”赵子强刚说了一个字,又被白小天打断了:“赵先生是吧。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吗?”

赵子强想了想,点了点头。

白小天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一种品牌就是一种文化。范思哲代表的是一种反叛、性感的服饰文化;阿玛尼代表的是一种年轻、前卫的精神;BOSS则是年轻而相对保守的职业人的最爱。那么我请问赵先生你认为或者在你的设想中贵公司的品牌内涵是什么?”

赵子强眼神有些茫然。

白小天右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望了连衣裙一眼,作了个请的动作。一旁站着的连衣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茶杯放上,然后开始泡茶。

白小天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二个问题。据我所知,现在国内的西服品牌大多都是定位在500元~1000元的价位。实际上等于是拱手让出了高端市场和部分中端市场。赵先生怎么看这个问题?”

赵子强和吴美云互相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了一下。

最后吴美云说道:“谁不想自己的产品能够有个好价钱呢?可问题是在目前这个价位上我们的销路都不太好。高端市场,我们拿什么去和国际品牌竞争呢?”

白小天吹了下浮着的少许茶叶,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不错”

然后他问道:“吴总能告诉我,贵公司最便宜的一款西服售价是多少吗?”

“580元。”吴美云脱口而出。

“那你能告诉我去年安城人的平均月工资是多少吗?”

吴美云愣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下连衣裙,连衣裙一脸茫然。

“那你能告诉我去年全国有几个城市平均月工资超过了500吗?”

还是一片茫然。

“别的城市我不清楚,但是就我所知,安城的普通职工超过98%月工资都在200元以下,当然有些工厂效益好、有奖金,部分能达到300甚至400。不过,有多少人会花去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三个月的收入去买一件西衣呢?”

“你的意思是西服定价过高了?”吴美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想说什么?

白小天摇了摇:“吴总误会了。我是想问您,您做过调查吗?品牌西装的主要消费群是谁?他们的消费能力是什么样的?”

“这个……嗯……”吴美云脸上是一种虽然知道却无法准确表达的表情。

“虽然我也没有做过细致的调查,但是据我所知概括起来主要是三类人。第一类,公款消费的人,第二类先富起来的人,第三类高学历的人。”白小天望着吴美云:“吴总,您认为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我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吴美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您知道这三类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吗?”白小天看见吴美云一脸窘态,笑笑,自问自答:“公款消费的人,大体来说是按级别走的,也就是说什么样的级别决定了他们什么样的消费档次。大多数的人的消费在他们级别所决定的上限价格之下往往是取最高的。也就是说在一定的价格之下,他们根本不关注价格。也就是在最高限价之下,他们消费观念就是:只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而据我所知这个最高限价应该远远不止一千吧?这一点从新闻里许多领导们的着装就能看出来。”

第十二章策划(下)

吴美云恍然大悟:“你是说……”

“第二类,先富起来的人。这些人大多数学历不高,而且大多数原来经济情况都不好。所以注定了他们大多数人的消费观念是面子消费。”

“明白了。买衣服其实就是买面子。说得好,说的真是太精辟了。”吴美云笑得很开心,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不过,白先生你这可是有骂我的嫌疑哦。”

白小天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这第二类人,他们关注的不是价格,而是牌子。或者说档次。虽然价格和档次往往成正比,但是还是有所不同。这在销售策略上就会些不同。这类人原来的社会地位大多不高。所以他们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得想展示出自己现在的优越感。您认为5元这种价格能体现出他们所需要的优越感来吗?”白小天顿了一下,又说道:“接着就是第三类人。相对来说他们的年龄层次普遍比较轻。他们中部分人是本身在外资企业或者因为岗位需要,必须在工作时间就穿西装,西装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工作中的必须品。有些人则是有崇洋心理,认为国外的就是好的。因此西装就成了他们服装的首选。还有些人则是没有办法,他们的同学、朋友和生活圈子里到处是西装的身影,他们如果不想被这个圈子边缘化,那么只能选择西装。他们的消费能力相比前两种要差一些,但是他们的后劲还是很足的,而且这类人群的数量会越来越大。他们的资金现在虽然不是相当宽裕,但是500000的这个档次显然不是他们的首选,因为这个档次太低了些,可是国外的那些品牌动则在8000甚至一万以上,又有些高不可攀。所以我认为中间这个价格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吴美云犹豫着。

“我看了你们的介绍,知道贵公司的生产设备是从德国杜克普进口的,那你认为你们的生产工艺水平和国外品牌之间的差距真的有价格那么大吗?”白小天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其实西服的利润还是很大的。当然国外的品牌那么高的价格也是有原因的。其中每年广告、模特展示会还有各类宣传的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钱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但是如今在国内销售的大多数的国外品牌西服都还是按照欧美人的体型设计的,其实并不符合中国人的身材比例。如果贵公司在设计方面进行更人性化的改进,在材质上下些功夫,加大广告投入,我想在中、高档西服市场上还是可以闯出一片天地来的。”

白小天又把目光转向赵子强:“赵先生设计之前进行过广泛的社会调查吗?您把目标主要集中在哪个年龄段呢?”

赵子强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他想掐死面前这个嚣张的小孩。心想:我容易吗我?好容易靠着在酒吧里做侍应生攒的学费在美国三流大学混了张文凭。美国竞争太激烈,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听说国内海归还是很吃香的,于是去年游了回来。衡量了一下,大公司和外企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估计也得不到太好的职位,于是来了安云公司。果然,吴美云简直把他当成了千年古董供了起来。可惜半年过去了,公司也没什么起色。吴美云提出搞个向社会公开征求设计图样,他就知道实际上是对他有想法了。但是他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安城只是个不大的地级市。高等院校只有一个师专。他不认为这样的小地方会有什么设计高手。再说了,安云公司的效益和半年前相比没有变好,但是也没有变差嘛。果然三天了,来应征的人笑话百出,甚至有人连西装和中山装都分不清楚就来了。真是笑死人了。可是,怎么忽然冒出个小屁孩来呢?不但嚣张无比,而且似乎真的是个高手的样子。难道……赵子强瞟了一眼吴美云,是她找来赶我走的。

白小天看到赵子强不说话,心里暗乐:海归了不起啊,到了21世纪,大把海归找不到好工作。还有许多公司的人事部的用人方针就是海归免谈。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谁要你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的呢?原来在下面的报栏里有一则关于赵子强的介绍。赵子强之前也没在意,他也没想到白小天竟然知道他所毕业的那个德州三流大学是个什么状况。白小天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拆穿这个现代版方鸿渐。可是赵子强一开口就来了句:“小朋友,你走错了。这里不是学校。”这就直接把他惹火了。所以他不停的向这个家伙开火。

吴美云这时说话了:“白先生,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让我受益非浅。您刚才提到要加大广告投入。那你对这方面有什么建议吗?”

“吴总,您难道不认为我刚才说的话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四千块吗?”

白小天的这句话让吴美云再次笑了:“那你认为你下面的建议值多少钱呢?”

白小天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万块,你胃口不小啊。”

白小天摇了摇头:“100万美金。”

全场哑然。

白小天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过,一来我现在没有什么名气。二来我觉得吴总很和我投缘。三来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决定收您1万零七百块人民币。”

吴美云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大公司。”

“买不买在您。如果不买,当您走到人生尽头,你一定会幡然醒悟:这是您一辈子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如果买了。我想您二十年后,想到今天,您都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笑。”白小天的话让连衣裙实在忍不住了笑得捂着肚子。

“那如果我连这四千块钱都不给你呢?”吴美云板着脸。

“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没有签合同,我只能悻悻地走了。”白小天话音一转:“不过,我想要不了几年你就会发现今天你得罪了一个你不该得罪的人。”

“恐吓我。”吴美云忽然多云转晴:“没办法,谁让我胆子小呢?小琴,去财务那里拿1万四千七百块来。”

吴美云笑眯眯得问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个700块呢?”

“没办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所以我请了几位朋友帮忙。”

“噢”吴美云看了看两位站在那里现在已经一脸轻松的大汉点点头:“白先生,我想请你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你没有意见吧?”

“客从主便。”白小天耸了耸肩。

………………

一个小时之后,吴美云亲自把白小天送到了楼下:“白先生,那我晚上就在松鹤楼等你了。”

“吴总太客气了,不过除了我父母的话,可能我还要带去一个小尾白,你不会介意吧。”

“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这还负担的起。”吴美云停了一下说道:“我也会把我女儿小茵带去。你不会介意吧?”

“国家还不富,节约很重要。”白小天的话又惹来一阵笑声。

外卷乙1

外卷乙1

第一章上海的早晨

在不停的推搡中白天努力地撑开眼皮,在凉风中借着远处巷子口一点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躺在一条黑乎乎、冷清清的巷里,而许唯唯就坐在他的身边不停的推着他。青石板上的石子硌着他的背很不舒服,刺骨的风嗖嗖的吹着,那股阴寒怎么也不像是四月的天气。在越来越重的恐惧中他努力的回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本来是星期天,可惜吃中饭时被可恶的许大姐一个电话硬是叫来加班赶标书。他本和隔壁公司新来的美眉前台约好了晚上六点一起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所以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五点钟的时候好容易让姑奶奶满意了。他连忙收拾东西,穿上爱迪达斯运动装离开了办公室。

没想到在走廊上又被她叫住了。邓伊是总经理黄婉仪的外甥女。虽然和他一样大学毕业后进入公司才一年,但有背景有关系再加上本人能力也不差使得她不到半年前被提升为副总经理,成了白天的顶头上司。

白天从才华横溢,学时就连蹦两级。十六岁考上大学,可以说二十岁之前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大学毕业后,本来工作也还算顺利,名牌大学再加上成绩不错,他很轻松的就进了这家外企作了黄婉仪的秘书。

白天学的是管理。当初他没有选择去读mBa,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力蛮够了,二是大学毕业的前一年父母所在的工厂因为连年亏损,已到了破产的边缘,他们都双双被劝内退了。在正式退休年龄到达之前,他们只能拿以前百分之六十的工资,两人加在一起刚刚四百块钱,即便在生活水平不高的家乡,如今的日子也只能过得紧巴巴的。所以他决定早点出来工作。

可惜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

白天的能力是不错的,抱负是远大的。他想在这家法资公司里大展拳脚一番。只是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索菲娜通讯虽然是家国际知名的广播器材公司,但是中国的这滩水太深。如今的中国人和中国市场见惯了太多的名牌,象射机这种专业的广播器材没有特定的渠道任你产品再誉满全球也应者寥寥。

法方之所以聘请黄婉仪作总经理,正是因为考虑到她出身广播系统。可是分公司刚开张的三年,效益还是一直不怎么理想,让法方很有些大失所望。黄婉仪本人的能力也平平,搅尽脑汁也还是没有办法打开局面,只能靠着零敲碎打勉强凑合。苦拼了三年,没什么大成效,干脆也就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整个分公司也大多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天进了索菲娜。满怀壮志的他怎甘心平庸。于是两天一报告,三天一策划,这个秘书弄得黄婉仪实在是有些不胜其烦。正好那段时间,股市行情不错。干脆黄婉仪就遂了白天的心愿,成了个签字工具。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成了事实上的专职股民。

还别说,不到半年,公司的业绩和当时的股市一样开始节节攀升。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家有政府背景的公司主动找上门来提出愿意做索菲娜的中国独家代理。并且当时就拿出了一份上亿元的合同。法方自然是欣喜若狂,而黄婉仪也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不用再提心吊担了。反正她快四十了,只要再平安的混上几年,就可以回家真正的专职炒股了。

唯一不开心的只有白天了。因为有了独家代理,本来就不负责生产的中国分公司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果然两个月公司就开始裁人,原本一百三十多人的公司只剩下了二十人。

而分公司的只能实际上变成了一个办事处的性质。工作内容除了收货以外,就只有接受用户投诉以及接待和安排从法国来的工程人员。就这些工作,在白天看来留十个人都有多。

裁人之后,黄婉芬算是彻底没有工作压力了。于是又接连的来了几次换血。如今的公司职员除了他和一位前台外都是她或者她老公家的亲戚或者朋友。前台能留下,那是因为她是法方一位高管的情人,而留下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黄婉芬大概想着公司总的有个能干点实事的人吧?于是虽然原本只需十个人的公司里有了二十个人,但是白天这个万金油却通常都是每天忙的贼死。

为此,白天的职位也由秘书变成了总经理助理。这个听起来不错的在职务使他的工作内容充满了不确定性。从翻译到司机、从秘书到客服、从文员到人事,每个月的月底还要帮助那位财务经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会计师资格的黄总的,处理她永远弄不清爽的财务报表。

不得不说,这一年多来,白天的能耐也是噌噌见涨,不管是法语水平还是驾驶技术,不管是人事管理还是财务分析,甚至文科出身的他对于射机的许多常见问题如今也都是耳熟能详。当然最见涨的还是他的好脾气。在这公司里,他能指挥的动实际上只有他自己,而且看到人人都闲得要死,只要没有法国人来中国基本上公司就成了一个炒股大厅。

为此,他在网上多次匿名帖:谁要说外资公司里没有大锅饭,我跟他急

当然,白天之所以没有主动选则跳槽也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的待遇实在不错,这也是白天认为黄婉芬表现的唯一还像个人的地方。他来公司将尽两年,公司从五千一路涨到了现在的八千。他明白这样的薪水就算在外资公司的中层里也基本上算是到顶了,除非再上一步,能提到副总级别,否则,薪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了。而黄婉芬还答应他,只要她还在职那么每年还将给他的月薪增加五百块。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决定去美国留学。所以暂时留下来多积攒一些银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对黄婉芬也还是有些感激的。因此,每天工作的时候,无论再累他也还是一张笑脸。

一进公司,邓伊就列入了白天的字典里不能得罪的黑名单,如今更是已经归属于那种如果没有需要,远远的见到就赶紧低头转身的那类人群。原因也很简单,邓伊暗恋他。

不过,这一次距离太近,实在是避无可避

原来这刚才在她的办公室里查看资料,可没曾想看完一碟,想要换第二碟的时候,光驱出了问题,怎么都打不开了。她出来想找人帮忙,正好遇上了他。

白天虽然学的是经济管理,但是对还是很有兴趣的。因此一些问题都不在话下。这样简单的电脑故障自然难不倒他,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他二话不说拿了一根牙签就随着邓伊进了办公室。

牙签有些粗了,无法插进光驱面板下的强制弹出孔。于是他在一旁的笔筒里找了根别针,把一头扯直了,开始插入。

一分钟后,白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些洞是不能插的。

因为随着邓伊在一旁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弹出来了”

原本晚霞当空的天上忽然响了一声闷雷。白天莫名的一阵心悸。

然后,他一回头,看见一道紫色的球型闪电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紧闭着的窗户,落到了邓伊的身上。

她忽然大叫一声,扑到了他的身上。白天只感觉全身一阵灼热,神情一阵恍惚。

这就是醒来之前的全过程。

传说中的神秘的球型闪电,他和邓伊从二十三层的大厦中忽然就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巷。

“白……白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满心恐惧,强忍着眼中转着的眼泪,窃窃的问着。

此时的样子绝对和她一惯努力塑造的女强人形象相去太远。

“我问谁去”可惜白天的态度也是从来未有的恶劣。谁摊上这样莫名其妙的遭遇,心情都不会好,尽管他面对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两分钟后,他们抖抖索索的爬起,向着唯一能感到少许慰籍的方向——巷口的灯光走去。

一盏煤油灯下,一个穿着土布棉褂的老汉正在热火朝天的炸着油条。

往日里那股混浊的绝对会让他们捂着鼻子的油烟,此刻让二人充满了向往。二人都情不自禁的狠狠的盯着油漏里黄橙橙的大油条,口水不自禁的瞬间涌满整个口腔。

天蒙蒙亮,街面上难得有几个行人。白天的心越彷徨,从读大学的时候算起他在北京五年了。大学期间,酷爱旅游的他没事就骑着自行车满北京城逛,虽然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隐隐的觉得这地方似乎不属于北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

只是,当那个卖油条的老汉用浓重的苏北口音告诉他们这里是上海县南市豆市街,而且是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十六的上海的时候,两人惊呆了。

白天一脸的悲愤,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插了个洞吗?至于把我配到清朝来吗?

女强人再也绷不住了,更是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就在二人丢魂落魄之际,老汉用长筷将油条夹入一旁的油漏,然后飞快地瞥了白天一眼:“先生、姐刚从海外回来吧?”

“是啊,大爷您怎么知道?”白天悲愤归悲愤,心机还是有一点的,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上海的洋人可是不少,这姐穿的我听过是叫牛仔是吧?”老汉说话间有些得意。

“大爷您真是见多识广。”白天赶紧赞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光绪这个名词对于他这个文科毕业生来说,算不得上陌生,不过光绪三十三年这个年份除了能让他知道这是清末以外,还是一头雾水。他很想问问现在的公元纪年,那样似乎能让自己的心里更加淡定一些。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问,老汉知不知道还在其次,如果自己问了,只要老汉不是傻子,一定会感觉到这里面的古怪。这可是清末,一个危险黑暗血腥的时代,尽管老汉看起来像是一个慈善的老实人。

“不敢当、不敢当。天气冷,趁热吃两根。”老汉拿了张油纸包起两根油条,递到面前。

四月的北京已经春暖花开,两人都是一件单衣加一件外套。而这里却还是正月,快要天亮的时候,更是让人直哆嗦。

白天一直在搓着手,邓伊更是两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嘴唇冻得有些青。

“我们是今天刚到的上海,钱包……丢……丢了。”白天踌躇着编着谎言。

“早看出来了。没关系,谁还没有个三灾六难的时候。吃吧,这还有呢?”说着老汉将油条塞到邓伊手上。然后又快的包了两根塞到白天的手上。

“谢谢、谢谢”女人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大爷,你真是最可爱的人”白天忍不住喊道。

邓伊吃了四根,白天吃了六根,两人感到身体明显的暖和了不少。正要告辞的时候,老汉迟疑了一下,低声的说道:“哥,现在虽然开化了不少。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华界,像你这样公然不留辫子的,保不齐会惹祸的。年前湖北的张中堂就抓了一大批的会党,听说还抓住了会党头子刘家运呢。上海也抓了不少人。这年啊都过的不安生。这世道……哥,你可得心点。你如果不想去租界的话,还是赶快买个假辫子戴上吧”

说着说着,老汉开始大侃年前这场年前轰动全国的日知会案。又说道听说那位姓刘的会党头子在狱中受刑最重,被清庭差役用竹鞭抽打光着的脊梁,骨头打得暴露在外,眼脸青肿,但仍高昂头颅,骂声不绝,实在是铁汉。

这话说的白天快魂飞胆破了。他这样的三无人员如果一旦被抓了去,后果的严重他实在都不敢去想。

他耐着性子好容易听完了老汉嘴里的传奇故事,赶紧问了前往公共租界的最近的路线,道谢之后拉着邓伊匆匆离去。

刘家运:i1ovgxcom79768m1

7年1月,张难先、刘静庵、梁钟汉等9人先后被捕入狱,成为当时轰动全国的日知会案。刘静庵在狱中受刑最重,被清庭差役用竹鞭抽打光着的脊梁,骨头打得暴露在外,眼脸青肿,但仍高昂头颅,骂声不绝,当时被誉为“铁汉”。辛亥**武昌起义前夕的年6月12日,刘静庵经受了5年种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在狱中波折磨致死,时年36岁。日知会及刘静庵一系列的**活动,为辛亥**作了思想和人才方面的准备,对武昌起义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第二章**的要问题

日到天中,金门路。

白天和邓伊二人一脸沮丧的从一家当铺走了出来。

在天亮不久,途中问过了五个人之后,他们总算是顺利到达了租界。安全问题解决之后,二人就更加彷徨了。他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钱寸步难行。

掏干了口袋他们也只找出:两部手机、两只钱包、一条银手链、一根皮带、两串钥匙。钥匙上串着的还有两个钥匙扣、一把指甲钳、一套简装的仿制瑞士军刀,此外还有一千五百八十八元人民币以及各种银行卡若卡、交通卡两张。

手机这种时代的东西就算卖的出价钱他们也不敢卖,人民币、银行卡更是分文不值,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可预料的麻烦。其他的东西二人准备卖掉,希望能卖出个好价钱能让他们暂时安顿下来再说。

虽然两人都是销售人员,邓伊更是自称销售精英,可是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时代,看着那满街乱串、牛气哄哄的印度巡捕,两人还是打消了当街叫卖的想法。毕竟安全第一。所以,他们决定找当铺。

问了几名路人,他们知道如今上海的大多数的典当行都集中在金门路上,因此那里也被称为典当街。好在,金门路也在租界里。

又经过了一个时的跋涉,他们这对路盲终于来到了金门路。可惜典当的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邓伊上星期买的二百元的班卡奴真皮钱包当二十文制钱,白天的十元马路货钱包人家拒当。一百多元的银手链当两百文制钱,白天的六百多元的皮尔卡丹真皮皮带当两百文制钱。两个钥匙扣,当铺觉得有些稀罕,出价一个五十文。白天五十元买的水货瑞士军刀算是当了个最高价,三百制钱。那个指甲钳也被拒当了。统共八百二十文,而且还是死当,如果是押的话,六百文都不到。

两人不甘心,于是又去了另一家,好嘛,更低。再换一家,还是不到八百文。转了十来家,吃了无数白眼之后,二人无奈还是到第一家把东西当了。

“奸商”邓伊气的脸都白了:“我一直为自己是奸商内疚不已。今天才算认识了真正的奸商”

白天倒是显得很淡定,还笑了笑:“那当然,人家可是我们祖宗啊。从今以后,我再听到有人说古人蠢的,我就抽他丫的。”

说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黯然:“可惜了,从今以后再不能去网坛上灌水了”

“好了,你正经点行不行,刚才路过一家米店的时候我看到招牌上写着:糙米每斤。”邓伊轻轻的推了一下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咱这点钱只够买十三斤多一点的大米,而且是最差的大米。”

“那又怎么样?”白天一脸莫名的望着她。

“你……没事吧?”邓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白天连忙把头往后一缩:“喂,咱还没这么亲密吧?”

邓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真是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都不过如此,你还有时间讲笑话”

白天一脸的幸灾乐祸:“大姐,你不是一向很豁达、很高傲的嘛,怎么就不行啦?就忪了”

“我懒得理你。”邓伊快走了两步。

白天看看四下没人,提高了点声音:“想想咱们的**前辈忍饥挨饿,爬雪山、过抄草地,浩浩荡荡两万五。饿了就抓块树皮、渴了就吃口雪。咱们好歹现在还能买十多斤米呢,至于担心成这样吗?”

“这哪跟哪呀,我都不希的和你说了。”邓伊一脸的哭笑不得,直摇头:“上帝啊、佛祖啊,就算我做了什么错事,被配到这来。你也要安排一个头脑正常的同伴吧”说完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嘟啷了一句:“原来我怎么就没有现这家伙头脑不正常呢?”

白天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唾沫横飞:“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顺不顺,问问人家克林顿。”

邓伊猛然靠拢他,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所以才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死人样”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白天把胸脯一挺:“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要保持淡定,要有一颗平常心。”

邓伊使劲地咬着下嘴唇,一脸的迷茫:这子,不是真的傻了吧?

白天强憋着笑,装着很深沉的叹了口气:“算了,道不同,不相于谋。既然如此,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也省得我耽误了你这个睿智的美*女的前程。你分我一百文就行,祝你好运。”说着把右手伸到邓伊跟前。

邓伊一眨不带地盯着他的眼睛,足有一分钟,然后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他的右手上,出清脆的“叭”的一声。

“白天,你这个阴险无耻卑鄙下流的败类。亏我一直那么照顾你器重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阴谋家。想要用这种方法甩掉我?没门”邓伊一双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就更大了。看起来酷似那些日本动画片里大眼睛美*女。

他嘿嘿的笑了笑:“大姐,你有没有搞错?照顾我?还器重我?整个部门里我被分的片最差,还老是要从你手上接些收尾款的活。弄得每个月下来我都要被倒扣工资。此外,还老让我无偿加班帮那些文员做事,吃力不讨好,你还真是够照顾我的”

“我……”邓伊一时语塞,期期艾艾的说着:“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的资历最浅,又是我们部门里打、好的销售员呢?再说我这也是锻炼你嘛。你……不会这么记仇吧?”

“我这个人可是很气的。”白天把头一抬,不去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咱们还是各走各路的好。”

“想甩开我?”邓伊双手叉着蛮腰:“门都没有。”

“这么说,你是死皮赖脸打定主意也要跟着我了?”

邓伊把头一撇,看向别处,不去看白天神气活现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呢,那咱们先敲定一下领导权的问题。”

“领导权?”邓伊诧异的望着他。

“是啊,**导师说过:**的要问题就是谁领导谁的问题。”白天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姓游的,你别想着趁机篡班夺权啊”邓伊大嚷。

“一百文”白天的右手再次伸了出来。

“咱们统共就两人,现在正是同甘同苦的时候,用的着分的这么清楚吗?”邓伊此时的笑容绝对可以腻死一排人。

“收你这一套,大半年了我被你忽悠够了。”白天高昂着头,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自愿被我领导。二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数三声,你考虑清楚啊。一……”

“白天,你不要太过分噢”

“二。”

“我以前是脾气不太好,我改还不行嘛。用的着这样吗?”

“三。”

“好、好,我答应你了。”

白天仍然一脸肃穆,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必须誓:我邓伊自愿服从白天的领导,决不反悔。否则让我穿到原始社会去。考虑好了,你可别乱誓啊,说不定你唰的一下就成山顶洞人了。”

“你还是男人吗?这样逼我”邓伊彻底火了,脸色铁青。

“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刚才说的话转眼就不算了,让我怎么信你?行,钱我也不要了。拜拜了您嘞。”白天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摆了摆手:“祝你在这找到一个知心伴侣。”

邓伊呆呆的看着白天下了石阶,越走越远。

白天穿行在稀疏的路人中间,越走越慢,心想:不是吧,玩过火了?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好人不踩臭狗屎,便宜她了。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天还没有来的及回头,一下子就被猛冲上来的邓伊紧紧抱住,邓伊两眼哭得稀里哗啦的:“我都答应了,你别走”

边上的路人全都停了下来,齐齐的望着他们,不少人用鄙视的眼光瞪着白天。他的脸上感觉到一阵烧,连忙拉起白天就跑,转过一道街角,穿过一条巷子,一直跑到一棵大树下,见得四下里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誓吧”白天顾不得气喘吁吁。

“真要说啊。”邓伊撅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白天伸出右手食指摇晃着:“不管用嘀。”

“算你狠。”邓伊银牙一咬:“我邓伊自愿服从白天的领导,决不反悔。否则让我穿到原始社会去。这总行了吧气男人。”

白天把右手张开,再次伸到她的面前。

“干嘛。”邓伊没好气地说着。

“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吗?”白天的右手摇晃着:“作为领导我当然应该背负更多的责任。所以我决定我们的共有财产将由我来保管,当然使用和分配也由我说了算。邓伊同志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邓伊使劲地撅着嘴,把由押店包着八百二十文的蓝包塞到了他的怀里:“你要是敢一个人偷偷的跑了,你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刚才就是这么想的吧?”白天掂了掂手上的钱:“做领导的感觉就是好,虽然累了点。”

“现在你趁心了吧?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好打算?”

白天头也不抬:“投亲。”

外卷乙2

外卷乙2

第三章我太爷的故事

邓伊的眉毛一扬:“投亲?”

“正确,加十分。”

“少废话,这投亲是怎么回事?”邓伊用力的拽着他的胳膊。

“很简单,投亲就是投靠亲戚哦还高材生呢?高分低能的悲哀呀”

“现在可是19o7年,你哪来的亲戚?”路上他们已经问过路人,今天是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十六也是公元7年2月28日。也难怪邓伊一脸诧异。

“废话,你有父母吗?”

“说什么呢?”

“你父亲哪年出生的?”

“1952年。”

“那你爷爷呢?”

“我爷爷在我很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一九三几年吧?”

“那你太爷呢?嗯,也许现在还不一定已经出生了。”游雪神秘的笑笑:“不过我想你的高祖,也就是你的太太爷现在肯定出生了吧?”

“太太爷?”邓伊一脸迷茫:“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我爸说过,我爷爷似乎是出生在上海的。”

“想不想听故事?”游雪的神情变的忽然肃穆起来:“我太爷的故事。”

刚才走的有些急,邓伊觉得身体有些软,于是倚靠在树上,连忙点头。

“我家祖上是宁波慈溪人。高祖游同光大概出生在185o年左右,早年间读过几年私塾。不过因为他的父亲抽鸦片,所以本来中等殷实的一个家很快就败落了。他的父亲过世以后,家里更穷了。因此不得不辍学去了一家钱庄里做学徒。大约二十岁的时候,他到了胡光墉也就是胡雪岩在宁波开的一家钱庄里做阿大先生,很受他的赏识,钱庄的名字……。”

“阿大先生?”趁游雪想钱庄名字的时候,邓伊忍不住打断问道。

“宁波人称账房先生为阿大先生。钱庄的名字我忘了,不过这个不紧要。”游雪继续娓娓道来:“慢慢的他成了胡雪岩的一个重要助手。胡雪岩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跟着了些财。甚至,胡雪岩还给了他不少股份以作酬谢。再后来。胡雪岩在上海开办蚕丝厂,高价收购国内蚕丝,企图垄断丝业贸易,结果惹怒了外商,联合拒购。又因为当时海关海运完全被洋人掌控,华人无法直接外销。最后不得不被迫贱卖,家产亏去一大半,资金顿时周转不灵。风声传出去之后。各地竞相提款。没过多久,胡家名下的各地商号纷纷倒闭。接着,清朝政府又下令革职查抄,胡雪岩不久郁郁而终。”

“我高祖也受了很大的连累,财产损失大半。不过,好在那时候他还年轻,再加上之前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因此不久后他借了些钱,在上海开了一家米庄。又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生意慢慢做大。相继又开了酒楼、纱厂、面粉厂还有钱庄。”

“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家还是大资本家。”邓伊的话语间分明带着一丝调侃。

不过,游雪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望着远处无人的巷口,有些深邃,这让邓伊感觉有些恍然,这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男人就是刚才和你打闹的那个曾经的下属吗?

“我高祖总共有四房妻妾。不过呢,正房太太一直没有生养,后来在她哥哥去世以后,她就将她哥哥的儿子过继了来。二太太只生了个女儿。我的太爷是高祖的三房所生。我太爷说,生他的时候高祖已经快五十岁了,所以欣喜万分。从对他也是格外的宠爱。四房姨太太本来是大房的远房外甥女。大房太太大概是看不下高祖对太爷的宠,于是竭力促成了这门亲事。不过,那四房倒也算争气,生了一儿一女。只是,高祖最喜欢的儿女仍然是太爷。”

“我太爷说他时候家里的经济已经很好了,而且越变越好。因此十四岁之前,他可谓事事顺心,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苦。直到他十四岁那一年,那年年,八国联军刚刚洗劫过北京。当时全国很多人尤其是青年都对清廷彻底失望了,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国外,希望在那里找到一条救国之路。我的太爷和他的不少同学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向家里提出要东渡日本去求学。高祖显然反对,一是太爷还,二是他希望儿子能够继承家业,不想他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三因为他原来的老板胡雪岩的破产,使他对洋人非常的厌恶。最后呢,他为了让太爷收心,就给他订了门亲事。准备在年底就给他操办婚事。太爷从任性惯了,又接受了婚姻自由的观念,于是他从家里偷了不少古董去卖,再加上他一直存有不少零用钱,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四万银元,最后离家出走了。”

“当时许多人留学都选择了日本,但是太爷担心家里很容易把他抓回来,因为之前他就说过想去日本。于是他选择了法国巴黎。太爷年龄,再加上根本不懂法语,因此只能在那里。他从娇生惯养,因此很不适应,好在他带的钱不少。但只出不进,这钱花起来也快的很。到了第三年,他的钱差不多快花光了。于是,他决定回家。不过,老天弄人。就在他准备走的前一天,他在一家酒馆里和人生了冲突,结果失手用酒瓶扎死了一个议员的儿子。虽然没有被判处死刑,但被判处了三十年徒刑。他作了整整二十八年苦役才被放了出来。出狱后,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可惜他身无分文,更别说买的起昂贵的船票了。于是他不得不努力的攒钱。足足花了五年时间他终于攒够了一张船票。这期间,他按着家里以前的地址给家里拍了几封电报,可是都杳无音信。那一年是1937年,他已经五十岁了。正应了一句话,少离家老大回。此时的上海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原来的家更是早就换了新主人。”

游雪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阴郁:“后来他几经打听,才知道家里早在辛亥**前就破落了。高祖生意失败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辛亥**后不久,游家把最后的宅院也卖了房人各走各路。而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也没能打听到他**的下落。最后他辗转去了重庆。在一个法国商人家里做管家。直到解放后,法国商人离开大6,他回到了老家慈溪。”

“太爷活了112岁,可惜最终没有听到又一个千年的钟声。时候我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九十年代的时候,流行写回忆录。太爷也来了兴致,只是眼睛不济了。于是当时上初中的我就成了他的执笔人。他说他一生有两个遗憾:一是最终也没有找到高祖母的下落,二是没有找到高祖的坟葬在何处。闲暇的时候,他总是向我叨念他是个不孝子。”

游雪长长的嘘了口气,肃穆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微风吹起他的一绺,阳光照在上面,看起来像是镀了一层金。

邓伊看的有些痴了,原来这个整天笑呵呵没正形的男人忧愁的样子是这样的帅

“你……看什么?”游雪现她的眼光有些不对,直直的。

“没、没事。”女人脸上微红,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口:“我听故事听得入迷了。”

“是吗?不会平淡的让你昏昏欲睡吧?”

“怎么会?不过,你太爷的一生真的是很……坎坷。”

“他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他从来没有后悔过那地狱一样的苦役生活,因为那段生活让他这个花花公子明白了:活着,就是一种奢侈的幸福。更何况老天已经很补偿他了,给了他悠长的生命,让他五世同堂。有这样福气的人,世界上也没几个。只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总是和我说:如果老天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父母面前哪怕敬一天的孝心,那拿去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可惜……时光不能流转。”

游雪停了下来,邓伊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又站了好几分钟。

游雪嘴角微漾,轻轻的说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7年的时候,我就在想:也许是在天国的太爷感动了如来、上帝或者某个法力高强的大神,于是就有了这次穿越,想借我的手让太爷得偿所愿。”

“我相信”

“你相信?”

“为什么不呢?”邓伊笑了:“让我们一起来帮你太爷完成这个心愿吧”接着又道:“你太爷现在是在法国吗?”

游雪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我们真的回到了7年,如果历史没有什么偏差,他现在应该是在里昂的某个煤矿里服刑。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会尽快把他接出来。一定。”他的脸上充满了坚毅。

“会的,你们一定会早日团聚的。”邓伊皱了皱眉,有些心翼翼的问道:“只是我有些担心,我们就这样找上门去。你的高祖怎么才会相信你是他来自一百多年后的……孙子的孙子。”

“孙子的孙子。”游雪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偏着头想了一下,道:“子之子为孙,孙之子为曾孙,曾孙之子为玄孙。”

外卷白小天的日记

外卷白天的日记

引子白天的日记

5年7月11日,农历六月十四,星期二,晴。世界人口日,暑假。

第一天。

世贸组织总理事会会议决定接纳中国为该组织的观察员。中国证监会正式加入证监会国际组织。

夜,醒来后现自己躺在宿舍里。曾经无比熟悉的宿舍里除我之外,再无一人周安静极了。推开门去,走廊里同样空无一人,昏黄的壁灯下感觉有些阴森。不远处水房里断断续续的滴水声,让我的心更加不安。抬头看着门框上红漆的“112”,久违了的亲切。

在宿舍里我来来回回的转了一个多时的圈,激动、兴奋、忧伤、不安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微风带来窗外不知明的花香。5年的空气是如此芬芳。人生如此,岂可虚度?我要如那七月的花开。永不垂败。

8月2日,七月七,星期三,晴。暑假。

第二十三天。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不过似乎现在并不流行庆祝这个古老的中国传统节日。

我很焦虑。在越来越焦虑中度过了二十三天。我不是在琢磨如何来的答案,而是在担心那个世界的她。

二十三天过去了,现在应该放假了吧?家里卫生间天花板还漏水吗?隔壁的卡拉ok还唱的那么大声吗?你的年货已经备齐了吗?你手上又生了冻疮吗?你那里下雪了吗?现在你那边是晚上吗?你是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吗?你在那边还好吗?

想你。

9月15日,八月二十星期五,晴。暑假

第六十七天。

为期12天的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在国际会议中心顺利通过《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后落下帷幕。

元是第一个回来的。看着他年轻的脸庞,我禁不住紧紧地和他抱在一起,结果惹来了他半个时的抱怨。接着是阿牛、方方、释江、赵磊和国梁。

元的呼噜还是那样响;阿牛睡觉时依然穿着袜子;方方梦中总是忘不了间或吹吹哨子配合元的节拍;释江连头带脚照旧蜷在被窝中既不怕气闷也不担心捂出痱子;赵磊仍然习惯将头伸出床外,似乎只有悬在半空中才可以得到格外的快感和安宁;天啊,鸭嗓子国梁又开始了他间歇性的夜半歌声,虽然有些跑调,但老实说他梦中的歌声还是强过白日里的千百倍。

看了看兄弟们,再看了看镜子中的我,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年轻真好。

“到底是命运主宰着行动,还是行动主导着命运?”两个月了,我仍旧想不出答案。既来之,则安之吧不想也罢。不管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今晚没有月光,也看不见几颗星星。整座校园全都落在寂静中。大概只有那黑夜为了迎接曙光,仍在寂静中奋力奔跑。

俱往矣,以后的日子里希望你和我一样坚强。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来的极找个天使去爱你。

11月4日,九月十二,星期六,雨。

第117天。

以色列总理拉宾在特拉维夫一和平集会上遭以色列极端右翼分子枪杀。

昨天去股市看了看。依旧死气沉沉。

又爱又怕的股市,吞没了我大半身家的地方,百战百败百败百战依旧百战百败的散户心里依旧有些心痒痒。似乎春节前就要涨吧,那应该是一段波澜壮阔的行情。可惜我手里没钱,原本暑假打工能赚些钱,可惜最后只打了几天的白工,余下的日子在焦虑和彷徨中度过了。在没有向家里要钱的情况下,我成了全寝室最可怜的贫下中农。因此恐怕只能“望牛兴叹”了。

向父母开口吗?我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每半个月一封的信中总是粉饰着歌舞太平、朝气蓬勃的校园生活。去打工吗?我又提不起兴趣。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迷茫了。开学两个多月了,我始终无法融入在校园生活中。尽管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感觉到莫名的轻松,尽管身边哪怕和我没有什么交流过的同学们都会让我感觉到久违的亲切,但是置身其中的我总是无法置身其中。

往事不可追,纵然天公作祟,年轻的心也不可能再驿动着青春的节拍。

11月16日,九月二十四,星期四,雪。

第一百二十九天。京九铁路全线铺通,将在年9月1日全线开通运营。京九铁路穿越9省市的98个市县,全长2235公里。

股市依旧低着头,没有启动的迹象。

晚上爸来了电话。略微沙哑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第一声就让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之后又是呜咽不已。弄得电话那头的爸、妈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家里装了电话,是的,是这个时候了。

妈接过电话,说了很多,可惜放下电话后,我都不记得了。

电话中,我含含糊糊的提出了要钱的请求。妈妈一边抱怨说我死要面子活受罪,暑假没有赚到钱,早说嘛。一面毫不犹豫的说明天就邮三千块钱过来,要我注意查收。

我的心情格外的沮丧,希望这次我能至少赚一笔。希望最后一个学期我可以自食其力。希望六年后的车祸不会生。希望该来不该来的幸福都不约而至,希望该来的不该来的遗憾都他祖母的玩蛋去希望明天会更好。

年1月25日,十二月初六,星期四,晴。

第一百九十九天。

近段时间我在营业部的出勤率绝对过了那里的清洁大婶。

从上周开始,在绩优股的带动下,股市似乎有启动的迹象,但依然是涨指数不涨股票。四川长虹看起来有些异动。成交量突然放大一倍,紧接着又连续几天极度萎缩的利害。股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收盘价总在74至75之间摇摆。

考虑到下周就要开始考试了,明天我不得不去通宵教室挑灯夜战,因此在收市前我终于按捺不住进场了。只是没想到收市前又跌了两分,十块钱不见了。早知道我就该坚持到最后一刻。

现在想想以我这种患得患失的市民的心里状态把钱折腾光了,一点也不稀奇。

还好如今我早知道。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记得在明年中报出来之前,它曾一举突破了六十块。这还不包括中间可能有的送股分红,至于配股,应该没有吧,九五年似乎不流行配股。

所以,大不了等个一年半好了。只是这三千九百块中有我向兄弟们借的一千五,所以希望这中间不要有什么波折才好。

我一点不贪婪,只要能赚一倍,就先把兄弟们的钱还了。地主如今也没有余粮,兄弟们也不容易啊。

年2月18日,星期天,晴,除夕。寒假。

第二百二十三天

农历的年尾毕竟最像盛妆的节日。白日里街面上的热闹不必说。就是这夜空中也显出将到除旧迎新的气象来。满天璀璨的星斗赛过了中秋的皎月。朦胧的夜色中时时出闪光,接着一声声“嘭嘭”的脆响,那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连环的炮仗“噼噼啪啪”的响着,这边震耳欲聋还没有停,那边就又开始了足以溃人心肺的呐喊。即便在三楼,坐在窗边,空气里依然弥满着幽微的火药香。

我很失望。

四川长虹像一只负重的蜗牛步履蹒跚的爬着,直到年前收市它才爬到841。虽然赚了钱,但是还是让我失望。我很失望,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之前的希望太强烈了。

等待绝对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一种折磨。

要不是早知道,我肯定早就出手了。看来我真的不适合作股票。财的机会很多,可惜没有启动资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等了。而最可惜的是这笔钱实在有些少。不过如果可以中途不把钱抽出来坚持一年半直到6o块再出手,就算不计算中间可能的送股分红也能获得两万六千块。两万六要是爸妈知道,只怕下巴会掉到地上。

尽管如果真要想成什么事这笔钱还差的远。

但在我面前,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是,可是能安全的赚大钱的机会却不多。

是随波逐流的做一个安安稳稳但内心没有什么成就感的富家翁呢?还是奋力拼搏去满足一下自己心底早已熄灭多时的万丈雄心呢?关键是后者的结果也很可能是鸡飞蛋打一场空。拼还是不拼,这是个让我烦恼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过去的日子让我有些感伤,未来的日子让我充满期待。不管愿意不愿意,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我将踏上辞旧迎新的征程。

…………

第一章熟悉的歌谣

白天夹着日记本向门外走去。

“哥,春晚快开始了,你去哪?”妹妹白菁眼尖的很,尽管嘴里叼着半根香蕉。

“下去放炮马上上来。”说着白天就下了楼。

“骗人都没买炮,放什么炮?”白菁噘着嘴巴,泄着不满。因为四岁,所以从她就是哥哥屁股后面的跟屁虫。

白菁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对于烟花爆竹更是喜不释手。不过她属于叶公好龙级别的,爱看不敢放。顶多也就是壮着胆子拿根长长的香去点那些只会在圈圈的蜜蜂,就这也能让她出惊心动魄的尖叫。

不过,这个春节白菁不是很开心。因为一向爱玩的哥哥沉默的像个榆讷的老农。回到家五天了,除了去看爷爷奶奶以外愣是没跨出家门一步。缠着他去买烟花,结果等来了一句没兴趣。

“爸、妈,你们儿子大眼可很有些不对劲哦”白菁转而对正在沙上嗑着瓜子的白爸白妈说道。

“你个死丫头,我儿子是你什么人啊。大眼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才不对劲呢,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白妈出了最强有力的威胁:“没得说了,晚上的压岁钱减半。”

“老妈,你可怜可怜你那苦命的闺女吧你夺走的可是她大半年的口粮啊”白菁凑到妈**身边,双手抱着妈**脖子使劲地摇。

“少来这一套。从现在开始你摇一下,减一块。”白妈毫不迟疑,很有侠女风范。

“爸啊……无枉之灾啊”白菁双手像碰着了烙铁一般,急的离开,然后整个人毫不迟疑、义无反顾的扑到白爸身边,拉长音的同时,一个劲地猛摇他的脖子。

“好、好、好,不扣、不扣你妈和你开玩笑的呢,傻闺女”白爸笑呵呵的说道。

“爸、妈,我去看看哥搞什么明堂?”白菁哼着曲直接出门下了楼。

“你呀”白妈用右手食指指着白爸,点点点点。

“我疼我自己的闺女还有错啊?”

“自己的闺女自己疼,我就不疼菁菁?问题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易出事的,手上有点钱就更加容易学坏。我这是找个借口帮她把压岁钱收着,以后还不是会给她。”

“菁菁在学校是个好学生,在家里是个乖宝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没有?你看看她夏天买的那些裙子,哪条不都是花里唿哨的。前天买的那牛仔裤,新裤子上愣开了几个破洞。还有暑假的时候,要不是我拦着,她还要买件露脐的T血衫回来呢?我告诉你啊,你女儿已经走到危险的悬崖边上,你就惯吧惯吧”

白**话才刚落地,就听见大门“咣”的一下被推开了。

还不等白爸白妈作出任何反应,就见白菁一股风一样跑了进来。她快步的依偎着白妈坐下,神神秘秘的说道:“妈,你知道为什么哥这次回家看起来怪怪的吗?”

白妈看着她没说话,不过那眼神分明在催促她别卖关子。不光白菁,白爸白妈其实早就现儿子这次回家后有些不对劲了。以前每次放假回家,他都是忙着呼朋唤友。除非睡懒觉否则定然是一大清早就出门,等到半夜三更也未必回了家。弄得白妈不止一次的教训他:收着点,可不能把白菁的心给带野了。

可是这次回家,儿子实在是让他们夫妻俩大吃一惊。除了去看了爷爷奶奶一趟闷在家里一连五天不说,还和白妈抢着干家务活。什么扫地、拖地、晒衣服那都不稀奇,还直接将白妈手中的锅铲也给夺了。虽然说儿子做菜的本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倒也算中规中矩。

白爸白妈虽然都只是普通的工人,但是在心里可是把儿女看的什么都重。从到大,但凡有点好东西都是仅着两孩子。从到大,兄妹俩干过的家务活顶多也就是买买酱油、帮着晒晒衣服什么的。这以前白天绝对是个看着家里的油瓶倒了也未必会扶的主。

虽然说看着儿子长大了,成熟了,白妈心里热乎乎的。但是同时心里也犯了嘀咕。尽管说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变得成熟,但是如果没有什么突事件的话,那定然是一个渐变得过程。而且如今白天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复杂的社会现实,这让两夫妻不免心里面嘀咕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只是看着儿子那劲劲地样子,再加上眼看着就过年了,两夫妻实在不想打开某些不好的话题。

白菁向着大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妈,哥失恋了。”

“你才失恋了呢?”刚进门的白天直接将话接了过去,还不忘反问一句:“你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恋吗?”

“大眼,别瞧不起人,不就是谈恋爱吗。有什么不懂的。”白菁头一扬,胸脯一挺:“不就是一男一女看对眼了,然后就……”

屋子里静极了。

白菁现大家的眼光都盯着她,一下慌了。支支吾吾的没了声。

白**脸黑黑的,偏还挤出一点笑容来:“挺有经验的嘛。别虎头蛇尾呀,就什么呀就。”

“就……就在一起了呗。”白菁把手指向电视机:“我都这么大了,这电视里都是爱来爱去的,我还能不懂啊。”

“老白。你看爸妈那的电视现在还是黑白的,你妈都抱怨好几次了。说三个儿子家家都是大彩电。你看我们明天是不是干脆把咱家的彩电给妈送去。”白妈不露声色的看着白爸。

“凭什么呀”白菁嘟着嘴。

“你奶奶这么疼你,她都快七十了,享受一向不应该吗?”白**语气重了许多,声调提高了几度。

“应该。可要送就送新彩电嘛。这送一台旧彩电这也体现不了你们的孝心啊”白菁不甘的反驳着。

“你……”白妈给哽的说不出话了。

白爸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兄弟早就说了要给老两口换台彩电,可是老两口不愿意。说是年纪大了,这电视本来就很少看,很多节目根本也看不懂。买彩电纯粹是浪费钱。他当然明白老两口说的虽然也是实情,但最重要的是白家三兄弟都是普通老百姓,各家也都不宽裕。

“白菁,直说了吧。”白爸直接接过了话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这是你人生中的一等一的大事。考上考不上,本科还是专科、重点还是普通、热门系还是冷门系,每一点差别都将给你今后的漫漫人生带去一个几乎是决定性的因素。我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你今后的人生到底会怎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在今后一年半时间的拼搏成果。当初你哥就是不够重视,结果最后考砸了。还好厂里有委培指标,要不然现在他只能在专科里混着。专科、本科一字之差却会给你们带来今后一辈子待遇和机遇的差别。所以我和你妈下定决心,过万年直到你高考结束之前,这电视就算不送走,也不准再开了。我和你妈决心陪着你全力以赴度过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半,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白菁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答道:“有——”尾音拉的长长,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泄不满。说完就赶紧凑到电视机的前面去,似乎想珍惜一下这短暂的美好时光。

白爸不再说话了。

白妈却转过头向着白天:“大眼,你是不是真的失恋了?”

“妈,你别听菁菁瞎编。我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

“胡说。”本来垂头丧气的白菁立刻来了精神,她高高的举起右臂:“我检举揭。我看见白大眼同学在楼下悄悄地烧日记。妈,你想啊,如果不是有了什么伤心欲绝、不堪回的过去,他干嘛要烧日记。他一个学生能有什么痛苦的经历,多半就是被女生甩了呗。哥,你就别撑着了。不是有句名人名言叫:不在沉默后倾述就在沉默中沉沦吗?说吧,说吧,不要怕。”

“名人名言?白大姐啥时候成名人了?”白天赶紧反击。

外卷丙

VIp卷外卷丙

已经是下午四点,骄阳仍然肆虐着大地。连一点风儿也不见,干渴的知了在声嘶力竭的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

今天是本年高考的最后一天。虽然骄阳似火,但玉川七中大门外依旧是人山人海。考生家长们一边擦着汗一边抱怨着天气的酷热。

随着一声长长的铃响,95年高考的最后一场宣告结束。在舒缓的音乐声中,考生们开始鱼贯而出。

贺郗无精打采的走在人群中。

“郗。考的怎么样?”刘家燕放轻手脚,走到她背后,猛然一拍的左肩。

没有想象中的尖叫,贺郗侧过身,皱着眉头:“不好。最后一道大题我没做完。二十分我能五分就不错了。哎,如果再有十五分钟就好了。我的力学还是学的不够扎实。”

“你呀,就是太追求完美了。我后面两道题都没有做。再加上还有三道填空没有答。这就差不多要扣掉四十五分了。要这是你,那你还不得上吊去”

“我哪能和你比。你爸厂子里还有委培指标。可以少四十分呢?”贺晓郗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希望大家考得都不好,一定要保佑我上重点。保佑我和国栋还能在一起。”

“啧、啧、啧。”刘家燕夸张的张大着嘴:“贺晓郗同学,你可真不害臊不过,表哥要听到了,肯定会乐得笑不拢嘴。”

贺晓郗脸微红,不过紧接着胸脯一挺:“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已经高中毕业了。也不算早恋了。”

刘家燕正要羞她几句。

忽然听见身后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郗、郗,等等我”

两女情不自禁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学生在人群中拼命向前,两旁的考生们大多都在他肩膀以下,此刻大多都极力闪避,但是此人走的太猛,因此还是不免被他撞的东到西歪。

因此男生一边向前挤,一边嘴里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借光、借光”

两女同时把头转了回来。

“白天这两年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饲料,就像胖大海泡了水,起来了。”

“别这么说,白天怎么说也是我的好朋友。”贺晓郗说到这里,脸色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拉着刘家燕的手,加快脚步向校大门走去。

由于校门外拥挤了许多的家长,因此两女欲不达,刚出校门,就给白天追上了。

白天一把拉住贺晓郗的左手:“晓郗,等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贺晓郗只觉得左手被一把铁钳夹住,痛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天连忙松手,站在那里右手使劲地抓着头。

“你就是故意的。好狗不挡道,闪开”刘家燕伸手想把白天推开,可是尽管白天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抗,她依然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虽然她连加了两把力,脸都憋红了,但白天站在那里依然是纹丝微动,她感觉自己是在推一堵墙。

是的,身高一米六二的她刚刚与白天胸部平齐。等她停下手来,才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于是情不自禁的拉着贺晓郗连退了两步,手指着白天,微微喘:“你……你想干什么?”

“晓郗,我有话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由于站的还是很近,刘家燕想要看清白天脸上的表情,需要脖子仰到一个很不舒服的位置才行,可是她现,白天不但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对她刚才的推搡任何反应,甚至他的眼睛都没有瞟过她一眼。他始终都注视着贺晓郗。

虽然刘家燕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这位“七中第一高”有哪怕一毛钱的纠葛,但是他直接把她当成了透明的空气的态度,让她心头的无名之火燃起,一种要冲上前去撕咬一番的冲动涌上心头。

刘家燕上前一步,挡在了贺晓郗的身前,两手伸开,姿势象极了一只保护鸡的母鸡“晓郗没空,有什么在这说好了。”

“大眼,有什么话你在这说好了。”贺晓郗望了他一眼,飞快地低下了头。

白天愣了一下,不过听到她叫着他的名,心里又觉得还有希望。

就在这时,在他的胸前,响起了一个只有他才能听清的声音:“傻蛋,还不赶快执行第二套方案”

“晓郗,我们重归于好吧?”白天直直的望着贺晓郗。双目炯炯有神,声若洪钟。

他们就站在大门旁边,附近到处都是人,再加上白天的个头就如深海中的航灯一样瞩目,他这一声,周围人顿时都不走了,把目光聚了过来。

贺晓郗心里一颤。两年了,她尽量的避着这个青梅竹马的男生。让她惊讶的是映像中一向腼腆内向的男生,什么时候胆子像他的个子一样有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变化。

她眼珠一转,笑道:“我们不是一直是好朋友吗?难道之前你没把我当好朋友,大眼,你不够意思噢?”说完,她像当年一样习惯的伸手去敲他的头。

可惜白天已不是当年那个比她矮一公分的男孩了,一米六四的她伸直了手臂依然离他的头顶有一点距离。

“你现在可真高”贺晓郗尴尬的收回手,脱口而出。

“傻蛋,你就不会把头低下去呀”胸口的声音又传到了白天的耳朵里。

“我爸说女人的腰、男人的头都是不能随便让人摸得。为了让人不摸我的头,没办法我只能使劲长个了。”白天的话既是在回应贺晓郗,更是在回答胸口的那位,不过他的话声伊落,顿时惹来周围一片的笑声。

贺晓郗也笑了,用右手轻轻的捂着嘴。

等众人笑声稍停,白天一脸正色道:“晓郗,虽然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不过我更想象以前一样,成为你的男朋友。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话声一落,原本喧杂的校门口,顿时一片静籁,只有街对面的大婶传来一声的叫卖:“冰棍、绿豆冰棍、雪糕、奶油雪糕、冰淇淋、好吃的巧克力冰淇淋”

刚成立一个月的玉川电视台也制作了一栏节目——直击高考,安排记者来采访考生以及家长。因为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而七中又是市内最大的考场。因此特意安排了两名记者现场采访。

记者们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还有意外的收获,竟然还有考生在校门口公开求爱。摄影记者已经把镜头转了过去,两名负责采访的记者则在商量是现在就过去呢?还是等有了结局再过去呢?

刘家燕脸黑如铁,这家伙竟然想挖表哥的墙角,而且是当着她这个红娘的面,这也太过分了。她很想直接给他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可是她又害怕白天会毫不留情的直接给她一个耳光。两年前的白天是个什么样子,她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

不过她清楚地记得,半年前在学院门口不远处,有三个十六、七岁的流氓敲诈过往同学的零用钱。当然他们也不是每个人都敲,而是专门征对那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比较瘦弱的男学生。虽然周围的学生很多,甚至还有几个老师也路过,但是却没有人管,大家都尽量避开他们。当时刘家燕正还和表哥蒋国栋一起放学回家。本来他们正好要从那三个流氓身边过,表哥正拉着她掉头,准备绕路回家。

正在这个时候,白天出现了。他冲上去直接给了一个流氓一个重重的耳光,把他一下子扇倒在地。然后抬起一脚踹向第二个流氓的自行车,自行车撞到第二个流氓的身上,直接把他撞倒在地。第三个流氓眼见不对,拔腿就跑。人行道和辅道有一个不算太高的阶梯,第三个流氓慌不着路,一脚踏空了,结果摔了个狗吃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打流氓啊。”于是周围的学生呼拉一下全冲了上去,拳打脚踢,一阵暴揍。而白天却笑呵呵的一个人先走了。

结果等到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赶到的时候,三个流氓已经快被打的不成*人形了。据说其中一个还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因为当时的学生太多,也无法确认到底是谁的责任。最后学校出面,不了了之了。

这个事情的结果有二:一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流氓到七中来敲钱。二是当时身高一米九四,全校第二高的白天被七中的学生称为“最猛的人”。

…………

因此,撇去身高的自然威胁不提,刘家燕还是有些怵这个男生的。尽管她相信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没有风度当众打女生吧,而且是在贺晓郗面前,但是还是有有些怵。所以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大眼,我……我……”贺晓郗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是好。对于她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的确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感情纠纷,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晓郗,两年前你和我说你不想找一个个子比你矮、成绩比你差的男生作男友。你说矮个的男生未必就不够坚强,但是高个的男生先天就更容易给女生安全感。而对于女生来说,安全感很重要;你说成绩差的学生未必就真的没有能力,但是对于现阶段的学生来说成绩的高低还是最能检验能力大的标准,而对于女生来说,当然希望找个能力比自己强的男生作伴。当时我无话可说,默默的离开了。”白天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天。其实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往事,眼角有些湿润,趁着抬头的功夫,拼命的把泪水吸回去。

白天抽搐了一下鼻子:“晓郗,我现在的身高是两米零八,不知道能不能够给你安全感?两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学习。两年前,我是班里的第四十八名。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我是整个高三理科的第三十二名,落后你两名。这次高考我考得还行,在名次上应该还能有所进步。”

白天的话说到这里,周围认识不认识的考生和家长们就议论开来,这个子还真够牛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考得确实不错。

就在这时,白天忽然打开他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朵红玫瑰来:“晓郗,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求婚要下跪,只是不知道求爱要不要下跪?”

边上的考生们异口同声的齐喊:“要”

边上还有个男生大声喊道:“那位女同学,别轻易答应他。让他在地上多跪会儿”顿时又惹来一片笑声。

“别、别,大眼,求你了。别”贺晓郗脸颊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大眼,那个时候我们还太,其实不懂什么是爱情。你现在真的很优秀,可……”

白天苦笑着摇摇头:“你要给我好人卡吗?”

“好人卡?”贺晓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要对一个人说不真的一点不容易,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即使现在扪心自问最了解自己的人好像还是白天,就连父母也比不上,男友蒋国栋就更加不如了。可是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如此让人难以琢磨,它既不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列,也不按照感情的深浅进行排列,通常它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就忽然出现了

“大眼,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是一个优秀的男生,是我配不上你,我相信将来会有很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你……”

“唉……”四周此起彼伏的出一声声长长的叹息声。

摄影记者连忙看着两位采访记者,看来是个悲剧,这还要拍吗?

白天抬起头,仰望。烈日当空,刺得他的眼睛好酸、好酸。

“傻蛋,这就泄气了?继续执行第四方案。”胸口又出了声音。

“她都已经拒绝了,还有什么用?”白天的嘴唇翕动着,声音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傻蛋,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吗?而且有位伟人说过:女人天生就会说谎,越漂亮的女人说谎的本领越高,她们有时候甚至可以对自己说谎。”

“13。你的话我不是很懂。那个伟人是你吗?可你不人吗?”

“傻蛋,榆木疙瘩,真是气死我了。九点钟方向,有把吉他,你爱去不去。”

白天把头低下,目光一扫,果然现在九点钟方向,围观的人群外面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T血的男人左肩背着一把吉他,正和一位考生说着什么。

“晓郗,我最后求你件事。”白天目光坚毅。上嘴唇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什么?”也不知道贺晓郗是没有听清,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听我为你唱完一歌,再走,好吗?”白天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只能鞠了一个躬:“谢谢”然后忽然侧身,拨开人群,向着九点钟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黑色T血身边:“朋友,借你的吉它用一下好吗?”嘴里虽然说得客气,其实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了。等黑色T血反映过来的时候,吉它已经到了白天的手上。他四下望了一下,现附近最高的地方大概就是电视台的那辆采访车了。于是他快的走回到贺晓郗身边,然后拉着她向采访车走去。一大堆考生也随着他们向采访车走去。

贺晓郗这个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

白天轻松的站在车顶上,调试了几声。

…………

嘴里却声地问道:“13。你确定这些歌唱出去后,不会被人指责是剽窃。”

“当然。这些歌可都是我的原创。”

“机器人也会写歌?”

“爱唱不唱,反正又不是我泡妞。”

“好吧,拼了”

…………

“晓郗,这歌是你走后,我写给自己的。我常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今天,我唱给你听,尽管有些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做到了。勇敢一点,谢谢”

胸口的声音又开了腔:“谁说女人会骗人,我看男人一点也不差”

吉他声响起,白天的声音粗旷中带着沙哑,在七中的大门前回荡:“



我现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一年我想要认识你的一种勇气

它让我亳不畏惧的告诉你我的感情

如今害怕的思念著每一个过去失眠已占据了你走后大部份的时间

不然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你的房间

看著你写给我的第一封和最后一封信

如此的转变用了三年四个月又七天我试著勇敢一点

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的坚强和自信

是因为相爱才上演我一定会勇敢一点

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你的决定和抱歉

改变不了我的明天勇敢是我今天再也无法面对的事情

因为面对了勇敢记忆就会没有你

我的虚弱一直提醒著照顾自己

当初如果照顾好你

现在也不会被自己放弃我试著勇敢一点

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的坚强和自信

是因为相爱才上演我一定会勇敢一点

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你的决定和抱歉

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外卷丁

VIp卷外卷丁

第一章请用话

“阿格、阿格专朱尔阿格”白天头歪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的这一位陌生的脸上满是褶子的老头半躬着身子站在床前谄笑着望着他,嘴里说着让他听不明白,越听越糊涂得话,再加上他的嘴里的口气实在是有些大,还偏偏随着说话的时候张嘴巴越凑越近,偏偏他已经是躲无可躲。而且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因此愣是顶住了越来越浓越得口气,坚决没有躲避,反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最让他疑惑的是这位口味很大的老人家穿着一件石青色的袍子,身前还多缝了块四周都是花纹波浪,中间一只白色的看起来瘦瘦的鸟仰望着左上方一个红色的圆球、嗯很可能是太阳。

老头前额剃的光光的,脑后还拖着条长长的花白的辫子。尽管这两年来电视里“辫子戏”的数目已经远远降到了十年来平均数之下,尽管十七岁的高三理科学生白天早已把曾经死记硬背、囫囵吞枣的历史知识大多已经还给了敬爱的历史老师们,但是他还是能一眼就判断出这老头似乎、应该、肯定是清朝年间的扮相,而且如果、也许、多半他身上的那件袍子应该是官服。当然啦,至于到底是几品的官服,历史白天自然是猜不到的。尽管出于自愿和不自愿这些年辫子戏他没少看过,但是他对于这方面的确是一无所知。在这方面确实和他同学们称呼他的外号一样,名符其实的白。

“辫子戏?”白天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自己应该是翘了课正在校旁的网吧里又一次的欣赏星爷的经典剧目——逃学威龙吧?怎么忽然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跑到了辫子戏剧组来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格、阿格专朱尔阿格”那老头看见他一脸迷茫,更加执着而焦灼的呼唤着。

白天四下望了望,这是一间有些空旷幽暗的房子,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房间里点了不少的油灯、火烛,而自己则正斜躺在一张床上。

古怪太古怪、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那老头的身体后面探出一个女孩的头。十五、六岁,长长的眉毛,眼睛大大的,鼻子的,蛮清秀可人的样子,梳着个**花辫,额上还别着朵红花。白天微微侧了一下头,女孩穿着件浅绿色的……应该是旗袍吧?白天不敢肯定,因为历史知识浅薄的少年对于旗袍的认识就是大腿是不是高开叉?嗯?她的脚下怎么穿着双浅绿色的布鞋?关键是还是平底的。这个好像不符合少年的认识,虽然说他对于辫子戏不感冒,但是这么多年屏幕上狂轰乱炸的熏陶,浅薄如他的少年也知道,清宫戏里的少女可都是脚踩着高高的花底盆哦?仿佛一个个都是踩高跷的高手,尽管这高跷不算高,但是白天相信绝对比那什么高跟鞋、松坡鞋之类的难度要大上不少。可这个辫子戏的剧组也太不专业了吧?可问题是自己会身不由己莫名其妙的怎么跑到这个不严谨要求的剧组里来的呢?

完全没有预兆,完全没有感觉。难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打昏或者迷昏了然后送到剧组里来的,没必要吧?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还会拒演。只要不是白出力,哪怕是在一收视惨淡的剧组里跑龙套,对于白天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虽说他对于辫子戏很不感冒。但是有机会尝试一下演员的经历还是决不会拒绝的,完全没必要用什么手段的嘛。

白天正疑惑着。Bugbug白天正要高叫,老头又在那里叫唤上了:“阿格、阿格专朱尔阿格”

白天大幅度的转头张望,没现那里摆放着有摄像机。不会是把摄像机藏在某个角落里偷*拍吧?而且这剧组也太霸道了,未经自己同意就把自己给弄来了,尽管他一直梦想成为一名明星,甚至在成为一名明星之前成为一名跑龙套的,也能承受。

诡异太诡异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剧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天咽了口唾沫,心翼翼的问道:“老爷爷,您好请问,这里是中国吗?”

老头的眼珠一下子暴涨到极限,两个铜铃似乎随时有可能从一对眼眶中迸射出来。他的嘴也张的老大,露出里面一口的黄斑牙。

难道给绑到境外了?尽管梦中他无数次在境外旅游,可是这会儿他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这里是中国吗?”声音有些抖。

“四、四。”

老头应该是个南方人,“四、是”不分。白天心放下大半。

“专朱尔阿……”老头又开腔了,还是那句不知所谓的短语,不过,这次才开腔就被白天打断了。

“既然这里是中国,就请用话,请用大家都听得明白,听得清楚的语言说话好吗?”白天很是来气。不知道我英语不好吗?嗯?老头说的是英语吗?好像音不太像,不管他也不敢肯定,习惯的将左手的食指伸进嘴里。据白天他这是他儿子从两岁开始养成的顽固地坏习惯——一到犯难的时候就咬手指。而且通常都是左手食指。因此,白天虽然十七岁了,可是他从来没有剪过左手食指的指甲。当然啰,啃得太频繁了嘛。

老头正在无比诧异中。

白天忽然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揪着老头腹部的衣服(抓着最方便)大声地尖叫:“这是他**的怎么回事?”因为他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孩。一个也许四、五岁,或者六、七岁,应该不太可能有八、九岁的男孩。

姑娘迟疑了一阵后,猛地转身,推开门,一路狂奔大喊:“不好了,十二阿哥疯啦”

这次是汉语,而且是卷舌头的北京话。白天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他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扯着老头的衣服使劲喊:“还我还我”

…………

专朱尔:满语十二。

外卷戊

VIp卷外卷戊

“阿芸,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回来”白天急匆匆的走出公司大门,扯着嗓子对着手机里大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挂机。一路跑。

手机狂响。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不行啊。”白天一脸的不耐烦。

“除了炒股,你还能有什么事?我跟你说,你给我马上回来,要不然我记你旷工。”

手机里柳芸的声音比他一点不

“我说姑奶奶上指都过三千点……”

“三千点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照样套牢。你……”

“头长见识短,我懒得和你说。”白天把手机挂了,想想干脆把关机。

其实,他对于炒股早就没有多少兴趣了,不是没有兴趣,而是实在是亏得太多,再说现在也没有那多余的钱去买教训。实际上他不过是用这个借口去相亲。只是相亲这个借口实在有些让他说不出口。

白天,男,三十一岁。深圳市天华贸易公司仓管员,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月薪一千七。有房,公司宿舍一间。有车,无牌摩托一辆。时候也曾有过无数个梦想,从幼年时的人,少年时的剑客,大学时的款爷。到了如今嘛,还剩下一个那就是成为一个幸福的有妇之夫。

成绩,学识,才华,口才,胆量,相貌,家世,体力,一切都是普通之中的普通。如果你看到我,你就会知道,从古到今的英雄伟人们所悲怜的大众苍生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因为他的脸就是那可怜的大众苍生的标准注释。白天也曾有过无数个梦想,从幼年时的人,到国的宇宙探险者,到后来的天文学家,再到今天的……梦想是变得越来越现实了,但假设现实是一条平行线,梦想是一条抛物线的话,那么,那条抛物线仍是高高在上,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与平行线重合的一天。

没办法,现实残酷啊,作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无比正常的成熟男人,他在寻找另一半的十余年的征途上付出了无数艰辛。对单身mm,他始终争取;对有夫之妇,他从未放弃;对十六岁以上者,他费尽心机;对十六岁以下者,他也刻意挖掘。从自由恋爱到相亲再到被相亲,他的目标越来越低,可是仍然没能把自己推销出去。

作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无比正常的男人,俺在寻找另一半的征途上付出了不少艰辛。对单身mm,俺始终争取;对有夫之妇,俺从未放弃;对十六岁以上女孩,俺注意掘;对于十六的,俺有战略性眼光。历经无数次相亲与被相亲,俺仍然没能把自己推销出去。

上次相亲,坐下之后,他就和mm两个聊得甚是投机,相见恨晚,恨不得在桌上就把结婚协议签了。然而,就在站起来的时候,俺现,俺比mm要矮1公分,心中的嚣张气焰立刻无影无踪,俺知道,这门亲事八成又要吹了。

俺见她脸带娇羞,神态可爱,不禁心中一荡,不由问道:“你当真喜欢俺?”她埋下头去,不敢看俺,说道:“你猜”。

“喜欢”,俺脱口而出。

她面色更红,头更低,“你再猜”于是,白天第55次相亲又以失败而告终。

那一次的失败让他的心脏差点夺胸而出,无他,因为至少在看他这完全没道理嘛,这个、这个大家不是聊得很开心的嘛,怎么会连第二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一个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我平凡,但也不至于那么令人反感吧?不过很快白天终又恢复了平静。

………………

黄昏。

白天走出咖啡馆,一轮红日斜挂在西边碧蓝的天空之中,虽然晴空万里,却没有展露丝毫的热力,给人的感觉,这是一轮冰冷的太阳,就如他此刻冰冷的心。看了看那西边漫天的晚霞,他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道:“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

就在刚才,他和一个文员mm两个人聊得甚是投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是一个魔兽迷,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是一个网络说的资深白;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是前几天上指冲过三千点后毅然投笔从戎的新股民。真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呐。二人越谈越高兴,越谈越投机,那架势恨不得在立刻就把结婚协议签了。

真是心有灵犀,就连上洗手间,也是不约而同。

可是倒霉就倒霉在这不约而同上。就在刚才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的时候,白天现他竟然要比mm明显矮上一截,心中的兴奋劲立刻就无影无踪了。虽然mm穿着至少有1ocm的高跟鞋,但是这总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接着他又现,mm皱着眉头盯着他那福的肚子。他的心理就直打鼓:这门亲事八成又要吹了。没办法人要胖,喝凉水那也顶不住。不过,白天的脸上倒是没多少肥肉,胖就胖在他那肚子上了,咋一看,少说也有四个月的身孕。

回到座位后,mm伸出右手,微微一笑:“白天,我还有事,那我们就再见吧?”白天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可是见她脸带娇羞,笑容可爱,不禁心中一荡,忍不住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

她把头一低,看着自己的鞋尖,说道:“你猜?”

“明天。”白天脱口而出。

mm面色更红,头更低:“你再猜?”

“后天。”白天心慌慌。

mm摇了摇头,干脆不说话了。

白天有些急了:“那你说个时间吧。除了周一到周五的上班时间,我一般都有空。”

mm抬起头,但是眼望窗外,嘴里带笑:“如果一定要给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白天不得不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还有那尚温的半杯咖啡愣愣的出神。

于是,白天的第56次相亲又以失败而告终。

“嗨。”白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遥想当年初中那会儿,他还是很有女孩缘的男生,情书不去说它了。还有家长找上门来,说他弄得人家女儿整天胡思乱想,痴痴迷迷的,要他爸妈加强教育,杜绝早恋。可是谁能想到一不留神,十几年后,自己成了滞销产品呢?

“嗨。”白天又叹一口气:“罢罢罢,只怨这个世界变化快。变话快。”

白天心情不好,自然也无心在街道上逗留,因此赶紧回宿舍。刚下地下通道,就见的乱哄哄一副场景。好家伙,七八个穿得破破烂烂,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的或坐或干脆趴在地上一起敲打着碗,一边嘴里大声叫嚷着:“先生,可怜可怜啊。”

“先生,恭喜财,恭喜财。”

看到白天走近了,他们的声音越大了几分,敲打碗的力气也顿时加大了好些力度。白天却是看也不看,大步流星的向前就走。人民政府可是早就呼吁大家不要给那些乞讨者钱币,因为政府有专门的收容所负责。他怎么着也得响应政府号召不是?

没走的几步,他就现前面不远处,有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坐在一个板凳上。中年男人前面的地面用粉笔写了一大排的字,还有一个盛了几个硬币的搪瓷碗。这个乞丐倒是有些不同。白天也没有仔细去看那些字到底写了什么,但在白天看来却是最起码比前面那些人顺眼多了。或许人就是这样,第一印象很重要。也不知怎得,白天的心就动了一下。可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个月支出又有些,因此最好在薪之前剩下的日子还必须节俭些才好。怎么办?

嗯,自己前天好像收了一张十块钱的假币,要不就便宜他吧虽然是假币,但是好歹也是自己一分心意不是。说起来那张假币仿真度还是蛮高的,要不是过不了验钞机,肉眼还真得未必有几个人能鉴别得出来。他掏出钱包,把那张十块的假人民币往那个中年人身前的搪瓷碗里一放。

前边的那几个乞丐顿时出一片啧啧声。白天可就不管这么多,放下之后,转身就走。

“先生,你等等。”那个中年人却冲他开口说话了。

“靠,不是吧,这么牛,远远的就看出是假币了。不能吧,这张假币质感不错,还有水印,如果不是有验钞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是假币。有这火眼晶晶的本事还做什么乞丐呀,真是屈才啊这样的人才都混到了这样的田地,想想自己倒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白天心想着,脚下加快了脚步。这给乞丐假币,要是被他缠上,那可不是什么值得掌脸的事,想着这不等于自己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好好的多那些事去干什么。

“先生,等一下。”中年人紧走两步,挡在了他的前面。

“有什么事吗?”白天告诉自己镇定、镇定,没什么好慌的。

“先生,您的气色不好,这两天可要心了。你有血光之灾哦。”中年人紧盯着白天的脸。

白天“腾”的一下火了,这个家伙还以为他老实呢?原来更刁。你说你乞讨就乞讨吧?还扮什么神棍啊,真是不可容忍,假币都没你的份,拜拜了你勒

外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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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白天的苦恼

“嗨。”白天叹了口气,重重的敲打着键盘:“又要写打斗的章节了,晕。”

古话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是这句话对白天来说绝不适用。从到大他看过的武侠书没有万本也有近千本了,可是轮到自己写的时候总是搜肠刮肚的却也写不出两行字来。算了,天下文章一大抄,改头换面之后,谁还知道谁呀?白天在网上一阵搜索,很快找到了目标。这本叫《级穷人》的不错,打斗算得上精彩了,而题材也不错,稍加删改,谁还认得出,就它了。

白天一阵得意,飞快的打着键盘,我改、我改,我再改。得,就这样了。半个时后,他用鼠标点在“确认无误,上传章节”上,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总算搞定了。的显示,已然是半夜一点。他摇摇头:“无惊无险又是一天了。”肚子一阵叫唤,想想上一次进食似乎是在下午…,食粮是最后一包散装方便面,再不进食,显然有些对不住五脏六腑。于是他决定出门去买夜宵。

“这么晚了,你去哪?”他的女友赵菁菁从床上坐起,揉着朦胧的眼睛。

“肚子饿得顶不住了,去吃夜宵。要不给你带份?”

“我也饿了,和你一块去。”赵菁菁下的床来。

白天趿着拖鞋,穿着背心裤衩牵着赵菁菁借着昏暗的路灯走在寂静的。

在深圳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白天已经孤身混了五年。他现在是一名自由职业者,拥有一个时尚的职业:网络写手。确切一位不知名的网络写手。两年来网络上布的说也有七八本之多,当然其中有一半属于太监之作。因此为了不影响人气,笔名他也换了好几个,如今用这个潇潇的笔名也写了两了,虽然订阅惨淡,但是他还是在咬牙坚持着。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估计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同人、玄幻、游戏、仙侠、都市、科幻、历史他写了个遍,无一扑街。现在写的是没有什么人气的武侠,有出头之日才怪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花销少,一个月千把块钱也够他混了,当然赵菁菁的埋怨是少不了的,不过好歹早两年他还有点积蓄。

当然五年前他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并不是写手。那时候初出校门的他应聘到了一份光鲜的工作——作手,按照内地的叫法就是操盘手。虽然只是一家台湾人做后台的私募基金,但是收入倒是不少,而且工作清闲。可惜连着几年股市低迷,越做越套,越做越亏,最后老板拍拍屁股,飞到海峡那边去了,临了还欠了白天两个月工资……一万六千块,如果不是需要办护照的话,他当时就会飘洋过海去找他了。当然事过境迁,想想自己就算去了,搭上一笔路费不说,人生地不熟也不说,人家还有黑社会背景,自己那绝对是去狼窝里做客——活的不耐烦了。没法子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

接下来一年,他为人才大市场做足了贡献。走马灯式的换工作,除了工资低以外,他做了两年作手养成的散漫的工作习惯,也让他和用人单位实在无法磨合,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就赶上了网络写手这个自由职业。他总是和赵菁菁自嘲地说道:“老婆,只是差了一个字,由作改成了写,想不到差别这么大。”赵菁菁回道:“切,人家写手里还不是有那么多月薪过万的?”白天只好呐呐地说道:“没奈何,你老公不会yy。”

不过好歹他有点积蓄,再降低一下生活标准,倒也不知不觉地混了两年。

白天和赵菁菁拐了两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家网吧边上的炒粉摊前。

“刘老板,两份炒粉,打包”

“好嘞。要加肉吗?”老刘的房子就租在白天的楼下,和白天白天基本睡觉,晚上码子的生活节奏倒是一样,他是白天睡觉,晚上偷偷得出来摆摊。说起来白天也真有点佩服他老刘这个北京老光棍,炒起着南方的吃——炒粉来,就是两个要得

“不用。不要青菜,多加点粉,多放点辣椒。”白天打着哈哈说道:“为了提高娱乐档次,咱只能降低伙食标准了。”

老板挥动着大锅:“萧,你可真会说话。”

正说着,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白天猛回头,只见左边一个巨大的家伙猛向他砸来,他不加思索把赵菁菁向前面老刘的方向猛的一推,自己想要往前已经没有地方了,于是自己迅向后一跳。

“砰”

一根水泥电线杆轰然倒地,正落在白天和赵菁菁刚刚站着的地方。

白天往左一看,原来是一辆水泥搅拌车撞倒了边上的电线杆。他暗自庆幸之余,再扭头向前看,现并没有被电线杆砸到的赵菁菁和老刘此刻都倒在了地上。

“老婆。”他喊叫着冲上前,刚抱起赵菁菁,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此刻他的余光才现原来有两根被撞断了的电线,此刻正缠在了赵菁菁的脚下。他想要挣扎,可惜已然身不由己,想要咒骂一声“靠”但是只勉强做了个嘴型,就浑身颤抖、口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老板这时才大声地喊道:“来人啦。有人被雷劈了。”接着他下意识的往天上看了看,可惜,没有再看见闪电,也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

………………

三个时后。一见普通的双人病房。

“医生。我真的没什么事,就头有点晕。”白天原地跳了两下:“我可以出院了吧?”

“没事,送到医院的时候,你都已经休克了。头几乎全焦了,身上好几处都有灼伤。虽然肌肉、骨骼都没有现有碳化的现象,也没有现内脏有损伤和破裂。但是很难说有没有后遗症。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为好。”一位中年的女医生一直摇头。

“可是大夫、阿姨,问题是我没钱啊,我要有钱,那还用说?”

“这样啊。”女医生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叹了口气:“最少也要观察一晚上再说。普通的电击都不能马虎,何况你们是被雷劈了。”

外卷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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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约

太阳高挂在碧蓝的天空正中,虽然万里无云,却仿佛没有给大地带来丝毫的热量。这是一个寒冷的中午,就如白天冰冷的心。

“天空很蓝,白云很淡。落群的大雁啊,为何你这样孤单?是不是昨天的你,也有个她在陪伴?一个人的路,总是那样艰难。在这个冰冷的日子,请让特罗西纳的歌声带给你冬天里的一点温暖。一个头戴草帽,嘴叼着空烟斗的游吟诗人弹着七弦琴,走到了阿瑟的身边。

原本一脸默然的阿瑟望了他一眼,双手在身上摸索着,然后伸出拿着七八个比索的右手递到歌者面前:“别嫌少,只有这么多了。”

“别,大家都不容易。”歌者特罗西纳停止了他沙哑的歌声,嘴巴冲着前面的大铁门努了一下:“怎么,还是不行?”

阿瑟点了点头。

特罗西纳身体靠着铁栅栏,右手在阿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说老弟,你在这等了五六天了吧?”

阿瑟苦笑了一下:“今天是第七天。伯爵还是不肯见我。”

特罗西纳把七弦琴放在地下,靠在墙边。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些烟丝放入烟斗。一阵忙活后,点燃起来,美美的吸了一大口。望了冻的脸白口青的阿瑟一眼,把烟斗往前一递:“天冷,老弟来一口,就暖和了。”

“谢谢,我不抽烟的。”阿瑟摆了摆手。

特罗西纳下意识的碰了一下挂在腰间的酒壶,猛然想起阿瑟也不饮酒,于是停了下来:“阿瑟,你可真是执著啊。不过这些贵族老爷一个个都是心硬如铁,我看除非山无陵,海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这些老爷们才会生出一点点善心。”

阿瑟一开始没有说话。良久,从牙齿缝中挤出了一句:“我知道,可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特罗西纳沉默了。阿瑟在约翰老爹的酒馆里已经作了五年的酒保,而这几年特罗西纳每周总有三五天在约翰老爹的酒馆里驻唱。虽然两人没有说过多少话,但是对于阿瑟的事情,他还是一清二楚,其实酒馆里的大多数老客人对于阿瑟这位兼职的魔法学徒都是门清,并且常常在酒桌上津津乐道他的故事。

阿瑟,全名阿瑟.海因里希,老家在科顿帝国南方奥瓦里镇。父亲安德烈是镇上再回头酒馆的会计兼厨师。母亲约翰娜靠缝补洗刷兼临时帮佣贴补家用。虽然是自由民,但是养活三个孩子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阿瑟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安德烈勒紧裤腰带还是让他在三十公里外的斯图特城上了学。当然安德烈对儿子也没有太高的指望,只希望阿瑟能认识些字,再能算清简单的账目,将来在镇上作个全职的会计就心满意足了。因此,家里面也只打算让阿瑟读完学也就作罢,一个学毕业生在奥瓦里这样偏僻的镇上也算得上是个文化人了。

六年前,也就是在阿瑟上五年级的时候,他原本作会计的命运生了改变。位于科顿帝国都城泽但的帝国魔法学院因为生源枯竭,所以派出多名魔法师前往帝国各地招收魔法学徒。风系魔导师弗里德里希路过斯图特城,意外的现了天才阿瑟。年仅十一岁的阿瑟从未接触过魔法,但的确是个天才,因为通过水晶球的测试,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中阶见习魔法师的水平。这样的魔法天才简直就是百年难遇,弗里德里希激动地热泪盈眶。更何况在这个魔法师被各大教会挤压的日渐凋零的时代,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才更见珍贵。

唯一的遗憾就是阿瑟拥有的是雷系体质。在这个世界充斥着七大元素:光明、黑暗、水、火、风、土、雷。而在这个世界也有六大教会,供奉除雷神以外的六大神衹。教会里面的神术师们因为均供奉了各自的神衹,所以可以比魔法师们轻松的多的施展魔法。而魔法师们不供奉神,因此他们只能通过和元素的沟通,来施展魔法。虽然没有了教会的约束,但是修炼魔法却困难得多,而且似乎现在魔法师们和元素的沟通越来越难。这也使得魔法师越来越少,魔法师的地位也是江河日下,不但不少魔法们纷纷投入各大教会,而且稍微优秀一点的魔法人才也都投入了各大教会旗下。如果不是各国对教会都有所顾忌,因此在财力和其他方面都大力支持本国的魔法协会,恐怕魔法师早就成为稀有动物了。但是魔法师这个职业的衰弱还是越来越明显,因此帝国魔法学院才不得不派遣魔法师们到那些教会势力薄弱荒僻一些的城来招生。

本来因为并没有供奉雷神的教会,在七系魔法中雷系魔法师完全不受神术师的打压,应该成为魔法师中最蓬勃的一系。可惜事实恰恰相反。在魔法师中雷系魔法的数量是最稀少的,已经快成了濒临绝世的职业。在公开纪录中这最近五百年来等级最高的不过是一名下阶的大魔法师——四百多年前的斯蒂安德布雷。据说这位大魔法师斯蒂安的精神力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一般魔导师下阶的程度,可惜却只能施展六阶段魔法。而传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雷元素太过稀薄,以至于根本无法聚集更多的雷元素。所以虽然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施展八阶魔法的要求,虽然他拥有施展八阶魔法的咒语,但是传说中他最多只能施展出六阶魔法。而且这几百年来,据各国的雷系魔法师反应,不但呼唤雷系元素越来越艰难,而且似乎空气中的雷元素也是越来越少。因此雷系魔法师被称为最没有前途的魔法师。很多雷系体质的人干脆就不学魔法了,因为反正也是没有出路。

要不要招收阿瑟,弗里德里希犹豫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决定招收阿瑟。虽然如今的帝国魔法学院中根本就没有一个雷系的魔法师,不过毕竟天才难得。而且各系魔法师虽然修炼的魔法不同,但是修炼过程却很相似,无非就是三个过程。一就是通过冥想来不断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二通过身体的感悟来获得与元素的沟通。三通过咒语来施展魔法。第一个过程是完全相同的,第二个过程与魔法师的体质以及悟性有关,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过程,实际上每个魔法师和元素的沟通方法都有不同。而有些魔法师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和元素进行沟通。因此只能停留在魔法师的层次。这也造成了许多年轻的魔法师眼看进步无望,转而投靠教会的原因。阿瑟的天资很好,不但精神力很强,而且在弗里德里希的引导下,仅仅化了四个时的时间,就感觉到了空气中雷元素的存在。

唯一的麻烦就是咒语。弗里德里希的记忆中在学院的图书馆中应该有一本记录雷系魔法咒语的书籍,只是他平时并不关注与此,所以也不能确定还有没有。不过帝国的德布雷家族子弟中时之七八都是雷系体质。那位斯蒂安德布雷正是德布雷家族的先辈。虽然如今并没有听说德布雷家族中有达到魔法师级别的子弟,不过他们手中应该有保存这方面的书籍。

一番考虑之后,弗里德里希决定招收阿瑟为魔法学徒。科顿帝国为了扶持魔法师,所以规定魔法学院的学生不但学杂费一律由帝国负担,而且每个月按等级给一定的奖金一资鼓励。魔法学徒自然得到的最少,每个月只有一枚银币。

海因里希全家一个月不吃不喝、辛辛苦苦也只能赚到不到九十比索。安德烈夫妇对于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而且魔法师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是和会计相比那绝对是天差地别。所以欣然同意了阿瑟前往泽但的帝国魔法学院学习魔法。

可惜老天不作美。到了学院,弗里德里希现,那本记载着了雷系魔法咒语的书籍由于上百年没有人,所以早就书架上下架,而丢进了地下仓库中。更糟糕的是由于管理员的疏忽,地下仓库里进了老鼠还有书虫,大批的书籍被啃了个稀烂。那本记载着雷系咒语的书虽然没有彻底消失,但是也已经绝大部分残缺不全,唯一能够勉强看清楚的只有最前面的纪录者一阶魔法雷弹术。

无奈弗里德里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德布雷家族上,可惜去了多封信,最后甚至清出了国王来也毫无用处。

在弗里德里希看来,所谓的咒语其实就是魔法师前辈们在和元素的沟通中所达成的特定的契约。一个真正强大的魔法师应该是完全可以用不着咒语就可以驱动元素。当然这样的魔法师只是存在于弗里德里希的脑海中,不过他还是安慰阿瑟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可惜阿瑟不能不急。因为如今的阿瑟早就不是一个月前的阿瑟了。一个月前的一次意外中,来自地球的白天李代桃僵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成为了阿瑟海因里希。

外卷之海枭

外卷之海枭

第一章一百二十五年不失业

“白天白天”前台姐声音拔高了几度,没有听到回答,她皱了皱眉,快步走向大会议室:“白天,白天在不在?”

二十几个等待应聘的男男女女一起转头望着她。

“来了,来了”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从公司大门处飞快跑来:“到我了。是吧?”

前台姐皱着眉,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走廊上抽烟……”男子两手互搓,显得有些局促。

“你是白天?”前台见他点了点头,握着应聘表的右手一招:“跟我来”

……

一个时后,茶水间。

白天拿着一次性水杯正接着水。

一个身穿黄色西裙的女孩放慢脚步、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

“老婆,你们公司可真够麻烦的,不就应聘个销售员吗?见了五、六个人还不够?”李永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什么五、六个?人事经理、销售经理、办公室主任、销售副总……”女孩掰着手指算着:“总共才四个嘛。这程序昨天我不都告诉你了吗?你呀一点都不用心,他们刚才都跟我说了,你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我给你的那些材料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啊?”

白天转过身子,搔了搔脑袋:“老婆,别生气了。我是看过了,不过上面都是些什么种子啊、饲料啊,我看不了多久就睡着了。”

看着女孩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低声嘟啷了一句:“不就是个销售员吗?我又不搞技术,弄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这不是折腾人吗?”

“这么说你是不想来啦。好、很好。”女孩点点头,转身要走。

白天赶忙一把拉住:“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

“是你自己说的哦。我也不是非要你来我们公司。可是这都半年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一份工作能过一个月的。为了你,我可是拉下脸来求爷爷告,这次如果还不行,那……”

白天握紧拳头:“放心吧,老婆,这次不成功就成仁”

“你别大言不惭了,我跟你说,前面虽然你表现不佳,但也还好说,现在就最后一关了。你好好的再把资料看一遍,胜败就在此一举了。”女孩顿了顿,声说道:“那范依依可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范依依?哦,就你们老板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女儿。”

“是啊,她现在是总经理。如果她看你不顺眼,谁说话都没有用。”

白天不断得摇着头:“咳,如今这世界怎么这么多女强人呢?男人啊,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切,她算什么女强人?不过就是生来命好,有个好老爸。”女孩不满的撇了下嘴。

“人一生就强我们一头,当然是女强人了。”白天看着女孩黑着脸,赶忙手一举:“时间就是份好工作,我看资料去了。”

“你是师范毕业。”范依依抬起头望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不做老师呢?据我所知现在内地老师的待遇也是不错的。”

白天眼皮抬了抬,心想:这女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太傲了。嘴里说道:“一毕业,我女朋友执意要来深圳,所以我就一起来了。”

“噢,还是个模范男友。”范依依点了点头,笑了。

白天也笑:“没办法,现在女士的地位崇高嘛。”

“那这么说,假如公司聘请了你,而你女友因为某些原因要去其他城市工作,你就会辞职。随她而去是吗?”范依依依旧微笑。

“嗯,那个……”白天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不敢说她的女秘李薇就是他女朋友。公司有规定,同事之间不准谈恋爱,一经现,两人只能留下一个。

“好。我明白了。”范依依低头看了一眼求职表格:“你是学历史的,这似乎和销售不搭边啊?”

“我不这样认为。”白天一下精神了,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充分了,回答起来绝对胸有成竹:“历史是人创造的,研究历史就不可能不研究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喜爱历史的人必定是一个洞悉人性的人。而销售这个职业实际上也是在和人打交道。我认为一个优秀的销售员所必不可少的品质之一就是必须洞悉人性。”

范依依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么说,你是个洞悉人性的人啰,那么你猜一猜,我会请你吗?”

白天愣住了。

范依往老板椅上一靠:“我这个顾客的心里很难猜吗?”

白天忽然站了起来,默默的向外走。

“喂,连猜的勇气都没有吗?”范依依前后摇曳着椅子,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你很空虚,所以这么无聊,是吗?”白天停住了,回头轻飘飘飞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范依依呆住了,望着他。

“没什么意思。我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不代表我没有什么智慧。”白天转身就走。

“站住。”范依依张了张嘴:“你这一出门,可就自动放弃了一个好机会哟。”

白天站在门边,右手抓着门把,停了足有一分钟:“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说完快步向范依依走来。刚走两步,忽然脚一滑。身子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左侧倒去。

“心。”范依依大叫。

“哐啷”一声响。

“你……你”范依依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手颤抖的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天。

白天把两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万幸幸,没伤着。”

门“哐”一下被推了开来。

范依依的秘书,白天的女友,李薇神色惊慌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地的碎片,脸色更是煞白。她十分清楚这个宋朝青瓷大花瓶,是范依依的父亲董事长范百川三年前花6o万买来的,而且听说很有升值的空间。

“出去。”范依依手往门外一指。

“看在你钱多的份上,我听你的。”白天笑嘻嘻的就要往外走。

“我没说你。”范依依的这句话夹带着牙齿摩擦的声音。

李薇快步走了出去,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你是故意的。”范依依恶狠狠的盯着白天。

“我谨向全能全知的上帝起誓,拿出我的良心,所说之话绝无虚假,愿上帝保佑我。”白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的,五张一块的钢蹦:“我的兜里只有15块,我的存折里还有687块。”

范依依两只手握成拳头,捏得紧紧地。

“不够?这张公交Ibsp;卡里大概有四十多块,要不你也拿去。”白天一幅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范依依强忍着气,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现在我应该被聘上了吧”白天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高低不平,参次不齐的牙齿。

“你……?”范依依喘着粗气:“有种。”说完她快步走到办公台前,拿起电话:“刘经理。你过来一下。”

…………

范依依打开后车门说道:“上海宾馆。”

“范经理,这会儿上海宾馆正堵着够呛呢?你确定要去吗?”坐在驾驶位上的白天侧着身子询问。

“怎么是你?”范依依问道。

“刘经理说有个司机今天正好请假了。所以让我今天就上班了。”白天笑眯眯的说道:“范经理,你不认为把我这么优秀的人才放到司机这个岗位上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吗?要知道浪费人才可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浪费。”

“那你认为什么岗位合适你呢?”

“无所谓。”白天耸了耸肩:“薪水高的岗位在我眼里都是好岗位。其实我也是为公司着想。我现在欠公司6o万。可是司机的薪水一个月才12oo。深圳政府有规定,特区内最低工资为81o元月。就算8oo吧,剩下每个月4oo元还账。就算不算利息的话,我也要125年才能还清。其实我是没关系,最起码我这辈子工作有保障了。可是以这样的工薪水平想要再活125年,恐怕难度很大。这可就意味着公司的损失。所以……”

“你无所谓,我也无所谓。”范依依挑了下眉毛:“不就万吗?我们范家玩得起。你想用一辈子耗着,行,奉陪。从现在开始只要还在公司而又不被罚款的话,我保证你每个月都能拿到市府规定的最低工资。不过,我看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林氏珠宝行。”

“不是上海宾馆吗?”

“不尊重上司的指令。白天,我通知你将被处于五十元的罚款。恭喜你,第一天就中了大彩。”范依依笑眯眯的说道。

“你……”白天说了一个字,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

历尽痛苦的白天终于把车开到了林氏大厦前的停车场。其间,由于技术不熟练,遇红灯刹车不及,被电子眼留念一张;因道路不熟,拐上了单形线,在人行道上抱着侥幸心理强行调头,成功后,顺着一道闪光现藏在树梢后的电子眼一只;因多次耽误了时间,被范依依催促,车辆稀少,遂以时急行。过立交桥时,再度留下了美丽的车影。

算算将要付出的罚款65o元,白天真是欲哭无泪。

“白天,你真是,我决定了。这司机是不能干了。我看你还是干杂工去吧。”范依依愤愤地下了车。

“靠,杂工就杂工,反正每个月都拿8oo块。”白天正想着,就听见“哐”的一声:“惨了。”白天眼睛一闭。原来他停车的时候一不心,车一歪,撞到了左手停在那里的宝马73o的后车镜。

“白天。”这一幕被下车才走两步的范依依看了个正着,她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因为她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没钱。天啦。看样子还是免了他的6o万债务的好,否则不知道还要搭上多少个6o万。她心里忽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白天别她着叫声一下,原本在倒车的他心一惊,刹车刹晚了,一下刮着了正从车后经过的一名男子的一个黑色的大手提袋。

只听见“稀里哗啦”一声响。手提袋被拉开了一个口子,金条、钻石顿时洒了一地,在阳光下闪闪光。

白天嘴巴张成o形。接着他打开门,还没有来的及下车,一只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

外卷之催出的意外

外卷之催出的意外

有海是座不靠海的山城。这里离海边至少有上千里的距离,至于为什么叫有海没有确切的答案,其中一种说法是大概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期盼什么吧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即便是已进了腊月,依然如此。还不到六点,街上的人已是稀稀落落。偶尔有一、两只麻雀从电线杆上俯冲下来,“叽叽喳喳”的叫着,然后又迅拉起,飞了开去,让这冬日的黄昏添上一点生气。

钟晓菲和白天背着书包坐在路边的锈迹斑驳的长凳上。一盏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边上篮球场上的几个男孩在追逐着篮球,眼睛却不时的瞟向这边。

钟晓菲和白天从都在白家村长大,两人的生日只差三天。的时候,钟晓菲的妈妈白玉芬奶水少,没少麻烦白天的妈妈杨爱红。再加上两人学、初中包括现在的高中都是同班,因此两家人走的还是比较近。两人也真正是名副其实的两无猜、青梅竹马。

两家的关系在他们上了初中以后,还是有些开始疏远。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钟晓菲的爸爸钟志民靠着跑了几年运输,赚了些钱,在他们上初中的前两年,办起了一个砖厂。也许是钟志民的财运来了,厂子一开张,生意就一直红火得很。到如今六年多了,不但砖厂扩大了七、八倍,还开了一家皮革厂,拉起了一支建筑队。如今钟志民在有海县也算是个知名人士了。

白天的父亲白长顺比钟志民还要大两岁。论学历,他还是个老高中生,而钟志民学都没有读完,原本两人都是农民,现在一个成了农民工,另一个则是农民企业家。

经济上越来越大差距使得两家不可避免的生疏起来,再加上两年前,白家两口子为了多赚些钱跑去了广东打工。平时之间就没有了来往,关系自然也就更淡了。

不过,两个孩子关系倒是没有什么改变。

“大眼,陪我去嘛。”钟晓菲从到大,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叫白天的名,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冰淇淋。”

白天喜欢吃冰淇淋,尤其喜欢在冬天吃冰淇淋。

“不行,老钟。我不能让你去参加迷信活动。”白天毫不犹豫地摇头。钟晓菲比白天大三天,几乎是从会说话开始,她就一直逼着白天叫她姐姐。白天是抵死不从。四岁的钟晓菲见别的叔叔阿姨都管父亲叫“老钟”,父亲总是笑呵呵的应。因此,她退而求此,让白天称呼她为老钟。这个称呼当年可是白家村的一个经典笑话。一晃老钟叫了十三年了。

“都和你说了一百遍了,催眠不是封建迷信。要不然怎么能在县政府大礼堂开见面会呢?”

“那可不一定。”白天摆摆手,振振有词:“前几年,县政府大礼堂还开过好几次的气功大会。后来那几个气功大师一大半不都因为诈骗被抓起来了。这年头人都学精了,什么都要弄个包装。”

钟晓菲嘴一撇,气呼呼的说:“胡说什么呀。人布莱恩教授当年可是牛津留学生,心理学博士毕业后,又在剑桥担任心理学教授。现在不但拥有英国催眠师学会认证的催眠治疗师和催眠训练导师资格而且还是全英临床催眠治疗协会的理事。据说才三十五岁的他已经是世界顶尖的催眠治疗大师了。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白天没有说话,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越老越黑的天。

“你在看什么呢?”钟晓菲也抬头看去,天黑蒙蒙的什么也没有。

“我是在想啊,怪不得有位伟人说:这世界通常都是公平的,它让人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往往会让人失去一样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天一脸的忧国忧民:“我们的时候生活的确不富裕,一个月能吃一顿肉已经算得上蛮舍得的家庭;过年的时候,一堆孩在人家打完的爆竹里能捡出几个没引爆的爆竹就会高兴的大半天都合不拢嘴;一个月能得到五分钱的零花钱,就足够让村里其他的伙伴们患上好一阵的红眼病。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很穷啊。不过,那时候大多数的人都还是比较满足的。尽管那是一种封闭状态下的满足。”

钟晓菲没想到他忽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一时间想起了许多时候的点点滴滴,虽然有些恼怒他岔开了话题,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但声音温柔了许多:“大眼,你不是现在就老的开始怀旧了吧?”

白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双手将书包抱在胸前:“改革开放以后,尤其这几年生活水平的确好了许多。我们姐弟三人都在读书,前几年为了给爷爷治病,家里又借了不少债。因此我家在全村都算得上比较穷的,但如今就算一星期吃上三顿肉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过年的时候,我们三姐弟也再不馋肉了。那些鸡呀、鱼呀、肉呀,我们根本就不动筷子,弄得我妈总是很不高兴的说我们忘了本。”

钟晓菲没有说话。只是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她不知道往日闷闷的伙伴今天是怎么了,岔开话题不说,还罗罗嗦嗦起来一大通。

“生活的确是好过了。可是吧,这有好就有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时候,大家总是习惯……怎样怎样,可现在呢人们总是说人美国……如何如何。仿佛一夜之间,西方的一切都变成时髦的先进的,而国内什么东西都是老土的落后的。”白天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就想:这外国人的屁难不成也是香的?”

“白大眼”钟晓菲忽的站了起来,屈起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白天的头顶上敲了起来:“好啊,你现在长本事了,会拐弯抹角的骂人了?还敢骂我崇洋媚外?”

白天一边躲闪,一边赶紧双手把书包举起,顶在头上:“你本来就是崇洋媚外吗?”

“你说,我什么时候崇洋媚外了?”钟晓菲手指敲到了白天书包里的铁文具盒上,吃痛,连忙甩手。

外卷之自费生

外卷之自费生

黄昏,夕阳把最后的余光投到这片美丽的山坡上,草反射出金黄的阳光,使绿色的山坡好象穿上了一层金色外套一般灿烂中带着几分庄严的肃穆。

倒霉呀,倒霉。自己竟然将要成为皇家魔法学院执行末位淘汰制后要开除的第一人。窝囊不说,自己跟本不知道回家怎么面对那勒紧裤腰带为他筹集昂贵的学费、希望自己能成为高贵的魔法师的老爹。为了筹学费,省吃俭用的老爹可是把不得不狠心酒馆都盘了出去,如今成了为别人打工的掌柜啊。这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呀。

后悔呀,后悔。不该只顾着去追求那美丽动人的朱丽,而荒废了自己的学业。要知道当初进校的时候自己的成绩可是排在前三名的。如今算是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愤恨呀,愤恨。虽然说自己的确很差,但是无论怎么算却绝对不可能排到最后一名的。那些贵族的子弟成绩明明比自己差的多嘛。神呀,睁开眼睛开开这世间的不平吧。

虽然想法很多,但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虽然朱丽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趁现在成绩表还没有交到学校之前,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去求一求导师约翰。并分析说这个消息说不定就是约翰故意说出来的,就等着他上门呢。众所周知约翰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可问题是翻箱倒柜自己也只找到了不到一百多个比索。这点钱显然不足以让见多识广的约翰老师满意。但是汉斯却也明白如果皇家魔法学院真要执行末位淘汰制的话,自己就算筹集到了一笔钱,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作用。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么自己无论怎么筹,都比不上那些贵族子弟。至于那么比自己家境还要不如的学生似乎没有一个和自己相提并论的。所谓知耻后勇啊,越是贫穷越是知道珍惜这学习的机会来自不易,想到这里他就越郁闷,越不知道要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被皇家魔法学院扫地出门后,自己真正是无颜见家乡父老了。不过呢,事情到了这一步,汉斯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事情只是导师约翰故意散布出来意图勒索自己的花招。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给约翰这个老王八蛋送去钱,那就万事皆休了。可尽管如此,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同样也是个大问题啊。

万般无奈之下火系大魔术师汉斯决定铤而走险,干些劫富济贫的无本买卖。

鲁克城的北郊是一片草原。除了牧民、猎人外,很少人来。这里一向人烟稀少。

神啊,保佑我吧。瑟瑟的秋风中,汉斯在祈祷。他的心又一次的加起来。

就他了。面对第十二个过客,汉斯终于鼓足了勇气。虽然此人看起来只是个吟游诗人,身上应该没有什么钱,但是……就权当练个胆吧。谁让他孤身上路呢,谁让自己有些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冻得快成冰棍了呢。

汉斯深呼吸一口,左手提刀、右手则拿着魔法仗冲了出去,正准备大吼一声:“打劫。”没想到,太过紧张,一不留神左脚踩到一个石子,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更糟糕的是他身体一下压在了一只爬满了蚂蚁的死老鼠上。

待到收拾干净之后,现那吟游诗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又羞又气之下,汉斯倔劲腾的上来了。拔腿就追了上去。

汉斯追了不久,就看到了那吟游诗人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放轻脚步同时加快度向前追去。一阵风吹来,前方飘来阵阵肉香。原本就饥肠辘辘的汉斯顿时口水直流。定睛望去,前方隐隐约约有个火堆,火堆旁似乎有个身穿红衣的身影。

………………

“天空很蓝,白云很淡。落群的大雁啊,为何你这样孤单?是不是昨天的你,也有个她在陪伴?一个人的路,总是那样艰难。在这个冰冷的日子,请让游吟诗人特罗西纳的歌声带给你秋天里的一点温暖。”一个嘴叼着空烟斗的中年男人弹着七弦琴,走到了火堆前。右手拿着一顶有些破旧的草帽颠了颠,七八个比索在碰撞中哗啦哗啦作响。

坐在火堆边的白天望了他一眼,眉毛翘了翘,把架子上的羊肉串挨个的翻了一遍,这才咂摸了两下嘴,终于鼓足勇气,伸出右手:“大叔,能借给我一百个比索吗?”

特罗西纳连退了两步,现面前这个男孩的眼睛盯着草帽里的比索都有些直了,赶忙右手一抖,哗啦啦一声比索全进了他的兜里,然后把草帽戴在了头上。

白天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特罗西纳。

特罗西纳又退了一步。打量着这个少年。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或许更些。虽然少年个子比中等个头的自己还要高一个头,估计差不多快有两米了。但是他那豆芽菜的身材和那稚嫩的脸庞显示他还是个处于抽条期的少年。他虽然穿着一件红色的法师袍,但是没有系腰带,因此无法知道他是个什么阶级的火系法师。(注1)他的胸前佩戴着一枚白色的校徽,显示着他的身份——帝国皇家魔法学校的学生(从年龄估计不可能是老师)。他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非常明亮,尽管此时他皱着眉头,但是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股子机灵劲。他有一头浓密而金黄的头,肤色白嫩,总之看上去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家伙。

“法师先生,别开玩笑了。”特罗西纳脸上迅的堆积着笑容,虽然有些干涩。

“我没有开玩笑,我想回家。可是马车费还差六十个比索。”白天的样子充分诠释了可怜巴巴的含义。让的特罗西纳都动了恻隐之心,仿佛不借给他就是莫大的罪过一般。

“可是,可是……你不是帝国魔法学校的学生吗?”特罗西纳狐疑的望着少年。

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虽然有很多的技能,但是归期根本修炼的都是斗气或者魔法。在这个世界充斥着光明、黑暗、火、水、风、土、木七种元素,而大多数的人类体内都有一种元素含量特别高,通常也被叫做某元素体质。他也比较容易修炼该元素的斗气和魔法。所谓的修炼斗气,实际上就是不断地把体外的元素吸收转化为体内斗气的过程。而魔法的修炼则主要是通过精神力来役使元素为魔法师所用。

斗气的修炼可谓入门易,修炼难。要修炼斗气基本上没有什么太苛刻的要求,但是想要修炼高深,就必须拥有一副非常强壮的身体,否则根本无法容纳太多的斗气。不过修炼斗气本身也可以强身健体,所以基这个世界普及的全民运动。

而魔法的修炼则属于入门难,修炼更难。人的精神力的提高是很困难的。所以魔法师更需要的是天赋。魔法协会把一个魔术师资格考核的精神力规定为,而如果一个人刚出生时精神力没有过四十的话,通常被称为魔法废材。而如果有精神力过的婴儿,一旦向帝国政府报备,在成年之前就能够特殊补贴。可惜,不要说这种天才,就算是精神力过四十的婴儿的概率也不到十分之一。再加上魔法的修炼是一个枯燥、漫长而又艰辛且花费巨大的过程,即便是那些出生就精神力过的魔法天才们也有许多终其一生只能达到魔法师或者大魔法师这样的中级职业者的地步。所有魔法师虽然尊贵,但是大多数人对于这个职业还是望而却步,因此,帝国修炼魔法的人口比例从来没有过万分之也就是一万人。而低级职业者和高级职业者又占据了其中的绝大多数。

帝国皇家魔法学院是卡尔帝国魔法学院的最高学府。这里的学生不但不需要学费,而且帝国海放不菲的补贴。当然毕业之后也必须为帝国服役最少十年。只是这里的学生大多数即便不是非富即贵,也至少家产殷实。因为修炼魔法的过程的确是花销惊人。偶有几个家境一般甚至贫困的学生,那都是很就被帝国重点培养的所谓级天才。怎么也不可能才出现这种因为缺了六十个比索而出现的窘迫局面。

“我……我是自……费生。”白天的脸涨得通红。白天说完这句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老子在地球上就是读的自费生,没想到到了异界还是个自费生。而且混得更惨,变得要向人开口讨钱了。

嘿,可怜得家伙,和我一样。趴在草丛里的汉斯如是想。但是这个家伙为什么我没有印象呢。全校学习火系魔法的学生虽然有三百余人,可是这么高个子的学生却没有一个。就是整个学院这样高个的学生好像也只有那么两三个。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假冒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呢?

“哦。想不到现在皇家魔法学院的老古董们也开窍了。”特罗西纳摇摇头:“可是,既然读的起魔法学院,怎么会为几十个比索愁呢?”

外卷之妖言

外卷之妖言

太阳高挂在碧蓝的天空正中,虽然万里无云,却仿佛没有给大地带来丝毫的热量。这是一个寒冷的中午,就如白天那冰冷的心。

这是什么鬼太阳白天心里暗骂了一句,站在寨墙上眺望:时值十月中旬,早已金风飒飒,黄叶纷飞。到处一片枯黄,更教人意兴阑珊。

白天重重地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这是什么鬼地方?什么牛头马面都收。转旬又叹了口气:我怎么这么倒霉呀?然后他抬起左手用力的拍了拍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老牛,你兄弟来了。想办法向他们借点钱。”顿时脑海中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子,你不知道我现在很虚弱吗?”

“自作自受”白天哼了一句。

“我还不是为你好。”一声哀怨响起。

“哎。”白天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天就是不想让我安生。他嘴里念叨着,往事历历在目。说起来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可是往昔却已恍然如梦,无法回头。

悔呀,悔。悔不该那天拿了老爸地墨玉戒指去羡啊虚荣心真的会害死人啊。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打听到唐沥沥酷爱古董,然后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偷拿了老爸收藏的墨玉戒指去参加她的生日,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家里有车有房,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富,但他这个独生子就是什么也不干,这辈子也能过个康生活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太走运呢还是太霉运。估计这墨玉戒五百多年来至少在上百人手中流传过,谁也没有现它的秘密,偏是到了他的手上,给破了。那天生日宴会上一时找不到东西开酒瓶,他脑子一热,就想在李沥沥面前逞能。谁知道最后牙齿咬出血了也没能把啤酒瓶给咬开。去洗手间清理的时候,先是不心把血沾到了墨玉戒上,然后取下来的时候被别人碰了一下,墨玉戒掉进了便池。他正捏着鼻子把戒指捡起来,忽然一道白光闪现,他稀里糊涂得就被传送到了一个四周嵌满了夜明珠的山洞中。

还没等他琢磨过怎么回事来,面前那块平整的大青石上忽然就出现了一道白光,接着就是一个身穿黄色道服的老者的光影。未等他开口,那老道就“噼哩啪啦”连绵不绝的说了一大通。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这个老道自称紫霞仙人。此洞是紫霞居,而那块墨玉乃是他成仙前炼制的一个芥子空间——紫霞珏。因为空间乃是他所建,所以无论相隔多远,他都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因此五百年前,他破碎虚空、羽化登仙之时,他就把留给了徒弟,想着将来可以凭此和人间的徒子徒孙们联系,以便照看一二。谁知他一到仙界现自己实在弱不可言,于是忙着提升自己的仙力。没想到的是一次闭关就修炼了两百年,更没想到的是出关之后,他竟然感受不到了紫霞珏的存在。而存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紫霞珏被毁了,二是紫霞珏已成了无主之物。紫霞珏被他的徒子徒孙们当作师们第一至宝,无论是哪种情况,那都表明他的徒子徒孙们遭受了重大变故。他急得不行,可惜没有一点头绪,因为从他成仙以后,得成正果的人越来越少,过了一百年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升入仙界。原因嘛,紫霞仙人也明白,那是因为地球的灵力越来越稀少的缘故。

这以后,他一直在等待期望能够有人得到紫霞珏,破开它的禁制,这样他也能够得到后辈们的消息。(后来,白天才明白原来紫霞珏五百多年一直没有得到灵力的补充,所以禁制变得越来越稀薄。最后因为浸泡在童子尿中,禁制被破。又因为沾上了他的血迹,所以自动认他为主了。)

紫霞后辈们的消息自然是无从得知了。而紫霞仙人通过神念快的在地球上搜寻了一番后,不禁为地球上如今如此稀薄的灵气感叹万分。不要说升仙,就是修成金丹都已经是万万不能了,想不到伍百年后地球已经成了修真的绝地。紫霞仙人感叹之余,又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老天让白天得到了紫霞珏,那说明与他缘分不浅。所以如果他愿意的话,紫霞愿意接他到仙界并传授他仙术。

本就有些迷迷登登的白天听到了这里就更加迷糊了,同时又激动万分(成仙啊,长生不老啊,能不激动嘛)。接着白天又被紫霞普及了一下修真常识。

所谓修真也就是修仙。地球上曾经有无数的修真们派,所习虽然各有千秋,但是大致可以分为筑基、开光、金丹、元婴、出窍、合体、渡劫、大乘八个阶段,度过天劫之后,就能羽化成仙。修真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不断吸收外界的灵力转化为自身的真元力,使自身不断变强的过程。在金丹期之前也被称为练气,而只有结成金丹之后才真正步入修真,不但寿命可以大大延长,而且运转真元力的方式也和之前完全不同。生成元婴后就步入真正的修仙境界,或者说此时修仙者已经完全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因为如果不生意外的话,修仙者的寿命是无限的。而且之后即使修仙者停止修炼,他的元婴也会自动地不断的吸收外界的灵力,从而使修仙者不断强大,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最后在白天的追问下,紫霞又有些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什么是羽化登仙。所谓的仙界和人间是处于不同的空间,只有用具大的力量才有可能破开空间壁垒。一般来说只有达到大乘期以后才有可能具有如此大的力量。进入元婴之后,随着真元力的不断加强,修仙者的身体也会不可避免的不断膨胀,一旦身体无法压制这股力量,就会气血爆裂而死。而唯一可以避免的方法就是破开空间壁垒前往仙界。这也就是所谓的羽化登仙。当然要破开空间壁垒也是很不容易的,这个过程也就是人间流传的所谓天劫。

听到这里,白天当时就更加彷徨了。

外卷之剑师

外卷之剑师

潮湿的雪花飘在白小天的脸上,寒风鞭打着他的衣服。

下午,天色即将变黑之前,来到城门前。两名士兵正忙着挂一盏刚刚点燃的路灯。其一个士兵又瘦又高,有着一张歪嘴。另一个虎背熊腰。我从他的身边走过时,心里直慌。但他和善的目光使我斗胆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并且大声地问道:

“请问,哥德学院怎么走?”

“朝前走,到下一个口,再向东走”

白小天一边向他点头表示感谢,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这座我从未来过的哥德堡城。身旁的人们都匆匆忙忙地赶路,一个老太太抱着一捆柴火棍,一下滑倒在雪地上,那些小得可怜的柴火棍全都撒落在雪地上。

……………………

两名考官一个又瘦又高,有着一张歪嘴。另一个虎背熊腰,满头白。

第一个报名者上前。

歪嘴张嘴问道:“你为什么想报考哥德?”

“因为、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那你直接参军好了,我想公国不会拒绝你这样的士兵。下一个。”

“……“

第二个报名者上前。

歪嘴依旧问道:“你为什么想报考哥德?”

“因为、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伟大的剑师。”

“那你应该去报考魔武学院。你来错地方了,同学。下一个。”

“…………”

接着第三个报名者上前。

这次问话的是白。可是问题还是那个:“你为什么想报考哥德?”

“因为哥德学院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嗯,很好。明天早晨拿着它来这里复试。”白满意的递出一块牌子。

轮到白小天前面的那个小胖子了。白再次问道:“你为什么想报考哥德?”

小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回答:“因为哥德是我最喜欢的学院。”

“哥德学院不需要鹦鹉学舌的学生。下一个。”

胖子一脸沮丧:“……”

还是白问:“你为什么想报考哥德?”

白小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从小我就想成为一个艺术家。”包括歪嘴、白还有此刻所有等待报名的学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答案,哥德学院是魔武高等学院可不是艺术学院。虽然听说为了陶冶学生的情操,培养学生的道德修养。歌德魔武高等学院也开了一些例如艺术、礼仪之类的课程,但是那些课程显然不会是哥德魔武高等学院的重点。虽然也需要考试,但是哥德魔武高等学院自从开院以来还从来没有因为一名学生在艺术、礼仪之类的课程方面成绩差而不予毕业,或者留级之类的处罚,事实上这些课程所起的作用不过就是一个普及常识而已。因为哥德魔武高等学院毕业的学生过百分之五十都将成为帝国贵族。而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本人自身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接受帝国贵族的头衔,而不是资格不够格。

而白小天的回答却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连白和歪嘴都忍不住想难道不知不觉间我们哥德魔武高等学院都到了名誉全国的地步,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白小天心理暗笑,虽然复试怎么测试不知道,但是显然目前的报名随意性很大。早就听说哥德魔武高等学院表面上说接受帝国所有符合条件的学生报名。可实际上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贵族子弟或者报名者持有帝国某位名人的荐书。否则的话,连测试的机会都很难给你。据说最近这些年每年新招的自由报名的学生人数从来没有过十个。今天一看,确实如此。这节不接受报名,分明有些纯粹让考官自由心证的架势吧。估计哥德魔武高等学院大约规定了招收的人数限制,其他的也就由的考官挥了。虽然有些儿戏,但是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天才,哪怕没有什么背景,得到一位帝国名人的荐书倒也不会太难。毕竟还要测试的嘛。只是自己的能力虽然还不错,相信应该能通得过测试,但是离天才的距离却差得远。所以每办法,只能靠这张嘴来忽悠了。

没办法,这是魔法世界,做不了魔法师,最起码也的成为一名大剑师吧,否则我白小天不是没得混了。于是他将头高高昂起:“我不在乎是哪一种艺术,我一直觉得只要是能够表现出人性最深处的力量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艺术。后来我现修炼斗气男人身上最完美的力量,所以我立志要成为一名杰出的剑师。可惜我的天赋有限,不过我相信勤能补拙,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上个月,我已经成为了一名三极剑师,我希望哥德魔武高等学院能给我一个继续深造的机会。”

大多数的报名者都张大了嘴巴。三极剑师啊看不出来,不简单啊。

小时侯白小天倒是确实一直想成为一个艺术家。可惜啊,上个月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成了阿瑟.海因里希。

阿瑟.海因里希已经在布尔初级武士学院里呆了七个年头了,再有两个月,他就要毕业了。天赋只是一般的他如今已经是一名二级剑师。虽然阿瓦公国已经享受了几十年的和平,但因为修炼斗气的人才稀缺,因此剑师依然还是享有不少特权。

修炼斗气是需要天赋的,成为一个剑师先必须体内拥有一个气源。但大6上各国所有人口拥有气源的平均比例还不到千分之一。即便拥有了气源,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剑师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因为想要将外界的元素吸收入体内的气源,并且不断壮大,是个缓慢而又漫长的过程。

阿瑟老家是阿瓦公国南部奥瓦里小镇。父亲安德烈是镇上再回头小酒馆的会厨师。母亲翰娜靠缝补洗刷兼临时帮佣贴补家用。虽然是自由民,但是养活三个孩子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阿瑟作为家唯一的男孩,安德烈勒紧裤腰带还是让他上了学。当然安德烈对儿子也没有太高的指望,只希望阿瑟能认识些字,再能算清简单的账目,将来在镇上作个会计就心满意足了。因此,原本家里面也只打算让阿瑟读完小学也就作罢,一个小学毕业生在奥瓦里这样偏僻的小镇上也算得上是个化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换了灵魂的刺激,就在十天前,白小天的新身体突破了,成为了一名三极剑师。

外卷之清末有血(1)

外卷之清末有血

引子

在这个消费与欧洲接轨,房价和日本接轨,医院与地狱接轨,工资与非洲接轨,指数与瀑布接轨,股市和绿化接轨,股民与肉铺接轨,剩女与小三满大街的年代里,白小天痛并快乐着。房间里亮如白昼。央空调矗立在门边,压缩机不时的出轻微的吱吱声,遥控器上赫然显示着28度,可是白小天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热量。反而觉得整个房间里似乎又暗又冷,这是一个无比寒冷的晚上,就如白小天那冰冷的心。

作人要风流不要下流,这话一点都不错呀。虽然小三满街走,但是也的看你有没有本事。这个世界上或许有许多男人可以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是,显然他白小天不是这样的人。白小天懊丧的想着。真不应该啊。真不应该。白小天飞快地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范蔚蔚。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没法说,更重要的是那说不出那股子说不出的娇美和妩媚,浑身上下散着成su女人的味道。

白小天和是范蔚蔚一家台资公司的同事,由于台湾人、本地人比较多,他们这两个湖南老乡虽然谈不上彼此欣赏,但平时也算得上比较能谈得来的朋友。而且刚开始他也牢记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色界第一准则,虽然范蔚蔚长得还算不错,可也就止于偶尔打情骂俏,时间长了有时会无意间开开黄色玩笑的地步,却也没有无暇多想。

他们的开始是在一个秋日的早上。按照公司的规矩,早晨八点之前是做清洁的时间,范蔚蔚在办公桌上擦拭着,却不小心将白小天桌上的笔抹到了地上,范蔚蔚连说不小心,忙俯身趴在地上去拣笔。这一趴可了不得,浑圆臀部突地挣开了套装的束缚,将深深的陷进屁沟的绿色亵裤一览无余的展露在白小天的眼前。白小天看着一时竟是目瞪口呆,呼吸变粗,心跳加快。待得范蔚蔚起来时,白小天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装作深沉的敷衍一句:“你大学毕业后白小天们公司已经两年了,好、好快啊”范蔚蔚眼圈有些红,“是啊,大学时候的生活多好啊”白小天感慨道:“活动多,踢球、联谊、跳舞、看录相可以彻夜不归,哪像现在没事只能去k厅晃,没劲。”范蔚蔚一下好像也陷入了当年粉红色的回忆当,“嗯,记得我上学时也喜欢去看录相的,可惜现在整顿,学校边上的录相厅都被强行封闭了。”白小天嘿嘿一笑,“那不一定,我们学校的有个录相投影厅比电影院还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看看。”范蔚蔚有些好奇,“不会吧,现在盗版猖獗,不都是严打吗?”白小天乐道:“朝廷有人好作官,小丫头片子要是不相信,你要不信今天周末,白大哥我就带你去瞧瞧。”

结果那天晚上下班,大家蜂拥而散,白小天和范蔚蔚随便找个地方吃了一点饭,就开始了今晚活动的准备工作。买些瓜子、饼干、可乐,就进了白小天大学旁的娱乐城。娱乐城一楼是桌球、游戏机,二楼是录相厅,三四楼是桑拿沐足。白小天当时的确是没其它想法,只是想看场电影而已,通宵一人十元,大厅八场电影。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看电影。其时周围人还不少,情侣居多,但都很规矩的顶多靠在一起而已。

大概快十一点的时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看通宵专场的人。白小天和小琳都有些头昏,靠在一起都有点打起呵欠来。范蔚蔚身上有些柠檬香水的淡香,闻着白小天有些想入非非,今晚看来是不是要毁了白小天在范蔚蔚心的美好印象呢?谁知道这个时候屏幕上的片子忽然切换了,成了“男女床上运动片”,简称**。而且是没头没尾,直接就是仿佛钻井似的毫不掩饰的上下运动。虽然大学时候白小天也不是没有在录像厅里看过**,但是和女孩子却是头一次,而且是至少当时还没有那种关系,甚至还没有那种想法的女孩子在身边的情况下,结果两人都羞得不行。偏偏这时候,录像厅里静极了。范蔚蔚想走,白小天倒是无所谓,可是听着屏幕上的呻吟声,范蔚蔚很快就丧失了勇气,站起来向外走。

有了这次的尴尬,两人的关系不知怎的似乎一下子就突破了某种瓶颈似的,很快就水到渠成的走到了一起。

白小天又忍不住看了看坐在对面分明很不安的高琳。

认识高琳的时间不过才两个月。两个月前正好是满城扫黄打非的时候,原来布满街头小巷的廊、洗脚屋一下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记得那天白小天和同事张强都想去理,于是结伴通行,可没想到他们俩找了好几家廊都是歇业。想想他们俩傻呼呼地满大街找廊的情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后来他们终於找到了一间看起来不正经的理容室,张强在前,白小天在后,鱼贯走了进去。“两位,要理是吗?”一个小姐站起来问道,她的长相模样长得实在是不怎么值得恭维。“是啊,先做个按摩。”同事张强老练地回答。“那好啊,躺在这里。”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床,白小天一进屋就看见了。

“不,还是到里屋吧”张强说道。“也行,那你跟我进来吧”说着他跟着那女人进去了,看见白小天没动,他就走回来拉了我一把。“走呀”张强说道。“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坐坐。”白小天回答道,就近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白小天虽然没经过这事,但是看这情形,也能猜到七八分,虽然他没这个心事只是这会儿也不好拔腿就走。否则,这同事之间恐怕以后不好处了。果然,他俩进去了,不一会里面就传出来打笑声,白小天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才好。这时候另一个小姐跟我搭讪了几句,看我不像是那种人,就忙着看她自己的电视去了。

不一会儿,张强从屋里走了出来,低声跟我说道:“一百五干不干?还算便宜噢。”

“这麽贵?”我吃了一惊。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价钱,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在张强面前装得太纯。

“她说现在严打,很多小姐都不敢干了。”张强说道。

“她?”我低声问道,心里暗想倒给我一百五都不干。“不是,她另给我们找人。干不干?”他又问了一句,“不是不敢吧?”“随便吧,我听你的。”白小天一下没了主意。只是觉得不能让张强小瞧了自己。

“那好,就这样定了。”他走了出去,很快又他和那个不敢恭维的小姐走了出来。他过来跟我坐在一起,接着那位小姐则开始打电话。

没说几句她就撂下了电话。很快就有两个小姐来了。其一个就是高琳。她长得很美,是那种很纯的美,看上去也就是那种纯纯的少女。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麽美的女孩不知怎麽地,白小天点了点头,“到里屋来。”高琳转过身,带着他。进了里屋。然后按着按着就误入歧途了。再然后白小天知道了高琳是因为生活所迫,父亲早逝,母亲得病,弟弟又要上学,所以不得已,总之……最后白小天起了恻隐之心,正好当时公司要招员,他就介绍高琳进了公司。然后又借了两万元给她。虽然说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尽了力。可谁知道,这一来二去的。算是彻底粘上了。

白小天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再看了看坐在一旁当和事佬的张强,好容易强露出笑脸说道:“这气氛也太压抑了。我说个绕口令啊。一个跛子,牵着驴子;一个驼子,拉着车子;一个瞎子,抱着孩子跛子的驴子,撞着驼子的车子;驼子的车子.碰倒瞎子的孩子;瞎子要打驼子,驼子要打跛子……”

正在这时,只听见“咣”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开始摇晃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四人异口同声,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许多人尖叫和咒骂声。随着又是一声巨响,这个两层的小楼房彻底倒塌了,世界安静了。

第一章

白小天一边揉着昏沉沉的脑袋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全身酸麻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嘭”一声,接着是女人的“哎呦”的叫唤,刚要站起来的白小天和一个女人的头撞到了一起,退后一步,一看:原来是范蔚蔚。虽然脸上粘了不少灰尘,但是白小天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白小天连忙说道。

就在这时,就听见前面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叫喊:“皇……上,皇……上”。

白小天和范蔚蔚没有听的太清楚,但是还是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长的有些尖嘴猴腮的年轻男人斜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悲切的呼唤着,那少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让二人有些吃惊的是男人和少年都穿着长袍马褂,所不同的是一黑一白。男人戴着顶瓜皮小帽,而少年戴着一顶黑色的剪绒暖帽,那帽子有些古怪,咋看去象只老鼠。

不过,这些年服饰反古风气浓厚,穿长袍马褂的倒也不少。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二人脑后都留了根辫子。这复古复的似乎有些过了吧

那男子大概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喊叫,只是换成了:“主子、主子……”

白小天和范蔚蔚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现了对方的疑惑。这称呼虽然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似乎只应该出现在清宫戏里。不过,二人很快就没理这茬。因为他们现高琳和张强还躺在一旁的地上。去赶忙扶起。

“张强、。”白小天心慌慌的,因为张强的身体冰凉,他下意识的探了一下张强的鼻息:触手冰凉,毫无反映。白小天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是谁?”恰在这时,传来少年的声音。

“主子、主子,您……不认识……奴才了?”马褂男人颤抖的声音。

“白小天、白小天、白……怎么会这样?”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竭斯底里,他站起来,身体摇晃着,颤巍巍的向白小天走去,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张强的脸。

白小天疑惑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主子……主子,您别吓唬奴才,奴才胆小。”马褂男人一边赶紧扶着少年,一边哆哆嗦嗦的说着,他的脸煞白煞白的。

“主……主子?”少年下意识的转过头面向马褂男人,右手食指反指着自己。

“皇上,皇上,您……您怎么了?”马褂男人“扑通”一声跄倒在地,脸上挂着绝望之色,一下子摊在地上,似乎昏迷了过去。

“皇上?我?”少年望望马褂男人,又四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抬头有些惊恐、有些茫然又有些惊喜地望着此刻正痴呆呆盯着他看的白小天。

“张……强?”白小天声音有些抖,看着少年的眼睛湿润、紧闭着嘴唇、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于是提高了声音:“张强”

“白……”少年激动的走了过来,可惜才说半个字,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然后一伙身穿黑色马褂的人个个手拎着雪亮的钢刀冲了进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白小天按倒在地,最终两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于此同时,耳旁响起女人的咒骂声、尖叫声,声音有些耳熟。白小天努力的用眼角瞟过去,看见校花高琳享受着和他一样的待遇,双手各被一个壮汉抓着,脸冲下整个人被按倒在地上。两把刀架在脖子上。而范蔚蔚则被逼在墙角,也有两把刀架在脖子上,嘴角还挂着血。一个壮汉冲上前去,对着她的小肚子就是一拳:“小娘们,老实点。”

连女人都打白小天禁不住有些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就想冲上前去大吼一声:“欺负女人的是王八蛋。”不过,这也只是念头一闪而已。现在他冲是冲不过去了。吼倒是可以,但是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白小天早就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明明清楚地记得昏迷之前,他们四人都在学校西门外蓝星酒店二楼的包房里,而现在却到了一个两面都是挺高的夹墙的小巷子里。而且就算是复古,也用不着个个脖子后都留根辫奇怪的是张强已经没了呼吸,而那个少年似乎就是张强,而且那个昏过去的家伙好像刚才称呼他为皇上,并且自称奴才。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似乎一睁眼成了清宫戏。白小天有些迷糊了,闭上眼,晃了晃脑袋,结果后脑勺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接着一个低沉的男音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胆大包天、无父无母的反贼,再不老实,让你脑袋开花。”

白小天自然不敢再动分毫了。只是心理在呐喊: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我知道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吧。出国就出国。只是,老爸、老妈、公安、武警、消防、解放军……不管你们哪位有空,请赶快来救我呀

巷子口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见一个尖的有些刺耳的声音哭喊着冲了过来:“皇上。奴才万死啊”

接着如雷的喊声响起:“皇上,奴才万死”

顿时,地下跪了一片。

白小天用眼角四处扫射了一下,新过来的不少竟然穿着清兵的服饰,有几个全副铠甲的披挂着,巷口隐约看见数匹高头大马。这场面不小啊,请这批群众演员估计花销也不小吧。虽然白小天心理隐隐的觉得这应该不是在拍戏,但是无法解释这一切,暂时就这么安慰自己吧。毕竟拍戏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虽然好像是被强制的。

“你……你们,平……平身。”是那个少年:“众……众爱卿……平身。”

虽然实际上大概只是过去了几分钟,但是白小天却觉得漫长的过了一个世纪。地上只有几颗小如沙粒的石子,却足以把他的脸硌得生痛。两个胳膊在被拧成麻花状态下没有断,白小天认为简直就是奇迹。这难道就是传说的飞机铐。白小天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想着。

“皇上……”一个年男子弯着腰站在少年跟前刚说半句,就被打断了。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要跟他们说几句话,你们先都出去吧。”少年挥着右手。

年男子一脸谦卑,低声而飞了句什么,白小天和他们相距不到三米,愣是没听清一个字。

少年脸上有些犹豫:“那……带他们一起回宫吧。”

年男子脸色不改,继续低声而飞了一句。这次白小天聚精会神地状态下听清了两个字:“皇上……”这说话的功夫着实了得,难道是传说的传音入密?不管怎么说,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白小天的心也渐渐平定下来。

少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好吧,那就……”他眼睛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指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马褂男子:“你,……帮他们(指着白小天三人)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我……朕过两天要召见他们。”

“喳。”马褂男子单膝着地,飞快地作了一千。

少年又指着张强的身体:“把他好……好……葬了吧”脸色有些不舍,手指良久才放下。

“皇上,该回宫了。”年男子低声说道。这次白小天听清楚了。

“嗯。”少年点点头,迈步向外走,走到巷口,忽然回头,笑了一下。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小天看的清楚,这笑容相当灿烂,要比上个月张强买双色球了三千块灿烂很多、很多。

………………

油灯下,三人面面相觑。

直到现在,白小天还觉得是在做梦。尽管这一天做了很多事。在那位自称小寇子的公公的带领下他们买了口价格不菲、据说是老杨木的棺材,然后在一干大内侍卫的帮助下把张强在西直门外下了葬。忙完这些,太阳已经下了山。小寇子公公又把他们安置在了德胜门附近的高升客栈。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缺过钱的白小天硬着头皮、期期艾艾的向小寇子张嘴借钱。没办法,虽然钱包还在,但是人民币成了废纸。小寇子不知道是不富裕还是从来没遇到过别人向他借钱,总之当时吃惊的嘴巴张开的可以轻松的放进一个鹅蛋,不过最后还是借给了他两块碎银子。白小天刚才在店掌柜那里换成了两吊钱。

“喂、喂、喂。别梦游了。”范蔚蔚用力的敲着桌子。

白小天抬起头:“你确定我们不是在梦游吗?”

“当然。”范蔚蔚站起来狠狠的推了他一下,白小天猝不及防,应声倒地。不过,范蔚蔚似乎也不好受,用手捂着腹部,皱着眉、哭丧着脸。估计应该是那一拳留下的后遗症。

“姐,你没事吧。要不我们上医院去看看。”高琳一脸担心。

“医院?”白小天若无其事的从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光绪年间,不知道北京城里有没有医院。就算有,我们也看不起。”他掏出两吊钱放在桌上:“我问过掌柜了。咱们住的是两间上房,如果不另找地的话,这些钱只够咱们住五天的房钱。虽然早餐免费,但是晚餐还得自己解决……”

“呜……呜”高琳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你,别哭了。”范蔚蔚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大眼狠狠地瞪着白小天:“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说得再好听还不是没钱。”白小天没好气地说道。

“姐,我要回家”高琳靠在范蔚蔚的肩膀上哭的泪如雨下。

白小天的鼻子也一阵酸,嗓子有些哽咽:“哭什么哭,我他**的还想回家呢?”

“你这个人渣、流氓、无赖、yin棍,你还好意思说?”范蔚蔚气愤之极,像一头暴怒的母狼般猛冲过来,把他推到墙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姐,不要”高琳大叫。

范蔚蔚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犹自瞪着白小天。

白小天捂着喉咙一阵猛咳,然后猛然冲到了范蔚蔚根前,大吼:“你他**掐呀。有种掐死我呀。”

两人大眼瞪小眼,足有一分钟后,高琳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把他们分开。范蔚蔚嘴里哼哼着转身回到桌前,小声地说着:“你想得倒美。说不定,我一掐死你,你就回去了,我才不上当。”

“好了、好了,求求你们别吵了,现在大家都……都在一条船上,应该同心同德、共度难关才是。”高琳说完,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良久。

高琳才又说道:“……白小天,我……我们真的不能回去了吗?”

白小天此刻心乱如麻,因此校花当前也无半点吸引力,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白小天,我……我原谅你了。”

“什么?”白小天疑惑的望着高琳。

高琳猛然抬起头,二人对视,她抿着嘴唇,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激动得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只要你……你不要那么花心,我……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白小天,我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真的好怕”

白小天茫然的看着她。半晌,他哭丧着脸:“小姐,你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有这本事,我至于出这么臭的招嘛。”

“可是,为什么你的包带过来了。我们的包都没带过来呢?”高琳一脸的不信。

“我怎么知道?”白小天苦笑,然后飞快的瞟了一眼范蔚蔚:“你姐不是也带过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范蔚蔚拍案而起:“你让你那该死的朋友把枪还给我。”当大批侍卫冲进巷子的时候,范蔚蔚已经从墙边现了她的枪,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还没来的及打开保险就被一个侍卫把枪踢飞了。后来枪被光绪(张强)从侍卫手上要去,然后带走了。

“你自己向他要吧。你是警官,谁还敢不给你面子啊?”白小天微笑着,打着哈哈:“时间不早了,我回房睡了。89年的北京空气真是清新啊。可惜注定今夜难眠。”白小天起身拎起小黑包向门外走去。

“哼。”范蔚蔚冷笑:“你当然兴奋得睡不着啦。你朋友莫名其妙的成了光绪,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总是个皇帝。不管怎么说,你这辈子又是富贵不愁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捞个王爷当当。你晚上肯定会躲在被窝里笑吧。”

白小天本来已经拉开了门,等范蔚蔚说完了话,却半天没有反应,最后他回头:“要不我来保个媒拉个掮。不过你不是满人,而且来路不明,皇后是没戏了,努努力,什么才人、贵人也许还是大有希望滴。”说完快步走出房。

“混蛋。”范蔚蔚怒吼一声,顺手就把桌上一个茶杯扔了出去,砸在门上顿时粉碎。

走廊里传来白小天那有些跑调的声音:“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不知怎的,听了这歌,范蔚蔚和高琳都觉得喉咙里酸酸的。高琳忍不住又有了哭的冲动,而范蔚蔚愣了半天,终于骂道:“听过走调的,没听过走的这么离谱的……”

早晨。

白小天用手抹了下嘴巴,打了个饱嗝:“真想不到稀饭馒头是如此美味呀。”

“那当然。对你来说不要钱的东西吃起来那都是香的。”

白小天充耳不闻范蔚蔚刺耳的话。而是拿出了两贯钱放在了桌上:“我拿了五十,这些钱你们收着吧?”

“什么意思?”高琳望着他。

“没什么意思。我这人大手大脚惯了。钱放在我身上,说不定半天我就忍不住把它花光了。”说着他向房外走去。

“你去哪?”高琳忍不住问道。

“我到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便宜点的旅店。”白小天边说边向外走,走出门的时候,回头向着高琳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高琳有些怅然的望着关上的房门。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有古怪。”范蔚蔚见高琳没反应,提高了嗓门说道:“绝对有古怪。”

“什么古怪?”高琳心不在焉的问道。

“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卑鄙无耻的下流胚。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把钱主动交给我们保管,自己只留五十,这……这一点都不正常,难道你不觉得吗?”

“姐,白小天这个人虽然比较花,但是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学校里好几次为贫困学生募捐,他的捐款都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我听说平时他也经常资助那些他们班的家庭困难的同学。

……”

高琳的话被范蔚蔚打断了:“你呀,实在是太单纯了。捐款多,不表示他善良。你也说过那点钱对他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她伸手阻止了高琳的争辩)你别和我争。你想想,如果不是我正好去看你,然后和你一起去赴宴,会生什么事情?我跟你说,白小天他就是一头批着人皮的狼。”说着她拉着高琳就往外走。

“干吗去?”高琳问道。

“我们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这……”

“走啦。”

……

白小天斜挎着小黑包,走出了高升客栈四、五十米远后。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后,伸手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东……交……”白小天犹豫了一下,方说道:“东直门。”

“好嘞。”车夫应了一声,就要开动,抬头一看,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你们怎么来了?”白小天看见范蔚蔚和高琳挡在车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外卷之清末有血(2)

外卷之清末有血

第二章

“你欺负我们不是北京人?”范蔚蔚气势汹汹的说道:“告诉你,本小姐北京生、北京长。”

“什么……意思?”

“东直门也算是附近吗?”范蔚蔚一把将白小天从黄包车上拉了下来:“你鬼鬼祟祟的撇开我们想去哪?”

“我……”白小天才说一个字,黄包车夫不干了,大声地喊道:“先生,你到底走不走啊?”

“我……”白小天叹了口气:“你先走吧”

黄包车夫重重的往地下吐了口痰:“二鬼子,都不是好东西。”然后怒气冲冲一溜烟的拖着车跑了。

白小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苦笑。这年头不留辫子的除了和尚可不就只有二鬼子了。

“说”范蔚蔚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揪住了白小天的衣领。

白小天狠狠地将她一推,范蔚蔚没提防,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幸好高琳扶了她一把,要不然非摔在地上不可。白小天接着一个大步冲到她的跟前:“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对你客气你当福气,你以为你是谁呀?”

“你……你……你……”范蔚蔚手指着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还是警察呀。要不是本少爷有从来不打女人的习惯,就你这德行我早就大耳刮子扇你了。”

“你……你……”范蔚蔚气得就要冲上前去,不过她被高琳紧紧地抱住了:“好了,你们俩就各退一步,别吵了。”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真的欠你的?明白告诉你,药不是我下的,之前我也根本不知情,再说了这不也未遂嘛。你们也没受什么损失。别象只疯狗一样不依不饶的咬个没完。”白小天话音刚落,气急的范蔚蔚终于推开了高琳的纠缠,冲上来二话不说,抓住白小天指着他的右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随着白小天的一声惨叫,围观的路人由三、四个迅猛增加到二位数。

高琳二话不说就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向附近的一个小巷跑去。

…………

这是个死胡同,小巷里除了三人外,人影全无。

“我要打狂犬疫苗。”白小天高举着右手。

范蔚蔚气得又要冲上前去。被高琳死死抱住了:“我求求你们,别闹了行不行?”声音带着哭声。

小巷里顿时一片寂静。

好一阵后。

“白小天,你去东直门干什么?”高琳轻声地问道:“我没什么恶意。不过,我们现在三个人这种情况……算了,你不说就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白小天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其实我也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去英国使馆呢?还是美国使馆?”

“使馆?”两个女人同时愣愣的看着他。

“我想移民。”

“啊?”两个女人目瞪口呆。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早就听说你准备去美国留学的。”白小天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高琳说道。

“可是高强不是……不是你的死党嘛。而且你现在难道还有钱吗?”高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而且高强现在是光……绪,我觉得你留下来会更好些。”

“也许吧。”白小天耸了耸肩:“不过我是一个男人。”

“那又怎么了?”高琳一脸奇怪。

“你也许不知道我和高强是高同学,他能上大学是因为我求我爸一直在资助他……”、

“那不是更好嘛。原来是你帮他,现在他帮你。好朋友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嘛。”高琳忍不住脱口而出。

“从来都是我帮别人。”白小天抬起头看了看天,长出一口气:“即使是现在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习惯,而且我认为我还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

“死要面子活受罪。”范蔚蔚插了一句。

“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高琳似乎在自言自语。

白小天象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其次,我这个人不喜欢政治。如果留下来,就会不可避免的卷进漩涡里。”

“喂。”范蔚蔚又一次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你还是不是国人?既然我们来到这个时代,自然应该义无反顾地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乃至生命,让祖国富裕强盛,屹立在世界东方。”

“拜托,小姐,这不是演戏。”白小天不屑一顾的样子让范蔚蔚很生气,高琳轻轻的拍了拍她,才让她强自忍住了再次打断他的冲动:“我当然很敬佩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前辈,可是我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要知道**既不是激扬字、大放厥词,也不是在论坛上拍砖灌水,一句话它绝不是像请客吃饭那么轻松。**需要脚踏实地的真干,是要死人的。可是生命只有一次,我不希望太早的凋谢,即使它释放的是无比壮丽的火焰,能让后人永远的瞻仰怀念。我也不愿意,因为我先得为我自己活着。世界这么美好,我还没有活够呢。”

“懦夫、胆小鬼。”范蔚蔚狠狠地骂道。

“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白小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另外我想告诉你个事实:英雄虽然让人仰慕,但是通常都是早谢的。”

“你还是是不是国人?”范蔚蔚气的全身都在抖。

“小姐,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照你的意思,不参加**的人就不是国人啦?”白小天语调更加轻松,轻笑道:“爱国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未必就一定要拿起刀枪。我们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但是却并不是什么人。虽然见识过世人,但是我们原来都不过是普通人,实际上并不比这个时代的人聪明到哪里去?这就好比一个大都市里的孩子与一个偏远乡村的孩子相比的确是见多识广,但是并不是说城市的孩子就更聪明。再说如果考核两人的是对乡村的了解呢?”

白小天自问自答:“那肯定是乡村的孩子更聪明。所以说小姐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要解决什么?依我看就是三个问题。一政治、二军事、三经济。说到玩政治,我是自愧不如,看你这么冲动的个性恐怕也是个政治白痴。不被人玩残才怪呢?第二就是军事。虽然你是个警察,但是我敢拍着胸脯说在这方面和我比你绝对是个。可是懂得军事知识,不表示会打仗。纸上得来终需浅啊。这第三就是经济,虽然可以说在二十一世纪这方面咱们应该不算强项,但是到了这个时代,这倒是我们可能最强的方面。可是在国内,现在是寡头政治,而且技术弱后、民智不开,想要有所作为恐怕也是难得很。”

“那你带着5o去国外,行吗?”虽然看着范蔚蔚逐渐平静下来,但是高琳还是赶忙把话题岔开。

“这个我自有办法。”白小天信心满满的说道:“我决定了还是去英国使馆。”

接着他又说道:“虽然我很有信心,不过就暂时来说你们留在国内还是更安全、更稳定些。高强虽然做事情有时候有些不择手段,但是他还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而且大家都来自二十一世纪,我想他会照顾你们的。等我在英国稳定下来后,如果你们愿意,我会派人来接你们的。好了,两位保重,我先走了。”说完举步向巷子另一端走去。

“等一下。”范蔚蔚叫道:“我跟你一起走。”

“你?”白小天狐疑的望着她。

“我只是不喜欢给人磕头而已。如果留下来只怕是免不了的。”范蔚蔚一脸正色:“而且你刚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你也别得意。你这种懦夫行径我还是鄙视到底的。只是现在我们一穷二白,先去国外展一段时间,积蓄实力倒也不错。”

“随你便。”白小天把脸转向高琳:“依依,那你呢?”

“我……我跟着表姐。”说完,高琳不知怎的,感觉脸上一红,于是低下头拉着范蔚蔚的手向外走去。

………………

三人还没走出巷口,远远的就看见巷子口站了一堆人,而且外面大道上许多人在飞奔。走到近前才看见原来是一大队的清兵正急向高升客栈奔去,很快就刀枪出鞘把那里团团包围。一个壮汉骑着匹黑马在店门口大叫:“快、快、快,别让人跑了。”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低着头缓缓地向原路退去。很快到了巷子另一侧,面前是一道墙。

三人谁也不说话。

“高强不会是想抓我们吧?”高琳的脸煞白煞白的。

“你还说他很讲义气。”范蔚蔚怒斥白小天。

“这……也许不是他的意思。或许……”白小天的脸非常难看:“或许……也许是慈禧……,不好。说不定是慈禧现了什么马脚。我早就应该想到皇帝不是这么好扮的。遭了,高强恐怕危险了。”

“少自欺欺人了。就算高强有什么不对劲,就算光绪是个傀儡,但他毕竟是皇上。慈禧要对付也不可能这么快。依我看只有两种可能。”范蔚蔚右手叉着腰,轻摇着脑袋:“一:就是你人品太差,高强早就恨你入骨了。二:就是高强人品太差,再加上屁股决定脑袋,所以……”

“屁股决定脑袋?”这次轮到白小天愣住了。

“不懂了吧?小屁孩。”范蔚蔚得意洋洋的解释:“所谓屁股指的就是人的位置或者说身份,而脑袋就是指人的思想或者说思维方式。那家伙成了皇帝,而现在对他造成最大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

白小天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静静的矗立在那里足有三分钟,然后猛然在墙边蹲下,手一挥:“上吧。咱们赶紧走,省得再出意外。”

北京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

白小天三人站在门前好一阵酝酿。然后白小天右手一摆:“依依,看你的了。”

“我?”

“你知道的,我英语最多也就二级水平,口语还带着京腔。”白小天笑眯眯的说道:“别慌。你就跟那阿三说我们奉了小皇帝(光绪)的旨意来见公使大人,有要事相商,”

“好吧。”高琳一副大意凛然的样子向着门口站岗的印度士兵走去。

…………

白小天三人被带到了一间看起来像室的地方,三人正在四下打量着。

高琳看着墙上的一张照片说道:“哦,原来现任公使叫巴夏礼。”

“叫什么?”白小天回转头看着她。

“巴夏礼呀”

“有没有搞错。”白小天的脸色变得有些白:“不会这么倒霉碰上他了吧?唉,早知道这样,就去美国使馆好了。”

”怎么了?这巴夏礼有什么不对吗?”两女异口同声的问道。现在她们可是一条心要跟着白小天去英国,因此担心的不行。

“你们看过《火烧圆明园》吗?”白小天问道。

两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看过。不过好像的时候看的,情节记不清了。”

“具体我也记不清楚。”白小天偏着头想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这个家伙在作广州领事的时候,制造了个什么事件,然后就挑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攻占广州后,成立了以他为的一个委员会,对广州实行了短暂的殖民统治。后来英法联军北上,他和清政府谈判的时候,被僧格林沁逮捕,囚禁了一段时间。电影里好像还有一个场面是僧格林沁和他比武,最后把他扔到水塘里去了。这个家伙被放之后,恼羞成怒。正是在他的唆使之下英法联军才火烧了圆明园,后来在签订条约的时候也是百般刁难。不过,我不能确定这个巴夏礼是不是就是那个巴夏礼,如果是,我们恐怕就有些麻烦了,估计他对国人应该不会有任何好感。”

正说着一个国人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公使先生到。”

只见一个个子瘦高、留着两撇胡子的年白人叼着根大雪茄高昂着头、脚步悠闲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个样子,白小天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巴夏礼,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这个家伙看来就瞧不起国人,有一种身为白人的优越感。看来想要说动他,困难不小。不过,没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白小天深呼吸一口,心里给自己打气:我能行的。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个世界没有不被打动的人。

“公使先生,事关重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您单独面谈。”虽然他的英语不怎么样,但是白小天觉得此时的清朝虽然已经孱弱不堪,但是在世界上还是一个大国。驻华公使应该算的上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务,所以他觉得这位公使大人应该会说汉语。从这一点看,如果他就是那位巴夏礼,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因为那个家伙虽然仇视国,但却是个地道的国通。

公使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吐出了一串烟圈:“没问题。”

虽然他的汉语音还是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白小天还是笑了。大概是抗日影片看多了,总之他对解放前的那些国翻译们的人品强烈质疑。所以如果能不通过翻译直接交流,当然是最好了。

“请跟我来。”公使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回头对着高琳微笑了一下,紧随而去。

………………

晚上,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前。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再过一个小时,巴礼夏会亲自送我们去天津,然后我们从那里上船去英国。”

白小天一说完,高琳长舒一口气:“你早说嘛。害得我一直担心的要命。晚饭都没有吃好。其实那小牛排作的还是不错的。”

“不是一个人?”范蔚蔚忽然问道。

“也许是吧。不知道。”

“你怎么打动他的?”范蔚蔚紧接着又问道:“或者说你出卖了什么?”

“你除了冲动以外,还是很聪明的嘛。放心,爱国者小姐,我出卖给他的不过是英国人将来要得到的一处大金矿而已。我只不过是把时间稍微提前了一些。”白小天相当肯定的说道:“是的,只是稍微提前了一些。”

“金矿?”两个女人都直直的看着他。

“人说:女人看见黄金珠宝眼睛就放光,这还真是说的一点不错。”白小天笑嘻嘻的说道。

“哪里的金矿?”范蔚蔚追问道。

“放心。不是国的。”白小天看着范蔚蔚还是一脸不相信,道:“是威特沃特斯兰德金矿。”

看见两个女人一脸茫然。他只好解释:“威特沃特斯兰德是南非一座低矮山脉的名称,也是以约翰内斯堡为心的兰德金矿产区的统称。简称为“兰德”。矿区最主要的一条含金砾岩层长达o公里,其黄金储量过地球上可开采的黄金储量的4o%。可惜呀,咱们一穷二白,要不然这个矿归了我们,那真是不想做全球富那都不行。”

范蔚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声地说道:“看不出来,这个家伙,懂得还不少嘛。”

高琳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记起来,你好像上星期才从南非回来……”

白小天仰头看天花板:“感谢上帝。今天我才知道你原来还是很关心我的嘛。不过,我还得感谢我老妈。要不是她去南非投资,我怎么会去约翰内斯堡旅游呢?当然就更不可能带了张约翰内斯堡的地图回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的人品好。地图一直就放在了我放dV袋子的夹层,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现地图的时候,真的是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切。”范蔚蔚右手食指一指:“我说呢,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接着她的脸色忽然又变得严肃起来:“喂,英国现在应该是最强大的国家吧?他们要是再得到这么一大笔金矿,那不是更强大了。英国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像甲午海战以前,英国就是侵略国的头号大国吧。而且这样一来,会不会将来在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很轻松的就能打败德国……”

“喂、喂、喂。”白小天用力的敲了敲桌子:“爱国者小姐,你就别意yin了,我烦着呢。”

“你有什么好烦的。”高琳问道。

“哎。怎么说了,我在参观了约翰内斯堡后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当初1884年两个探矿专家现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威特沃特斯兰德金矿,然后淘金客们就建起了约翰内斯堡。而开采金矿的大多数是英资公司。后来当时金矿所在的德兰士瓦政府对英资矿业公司采取高额税收和经济限制,导致双方的积怨越来越深,终于在895年年底爆了一次武装冲突。最终导致了英布战争。最后英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吞并了德兰士瓦政府。所以我一直就想反正我不过就是提前了将近半年多时间把现金矿的消息告诉了英国政府。在这么高的利益下,最终恐怕也不会对历史有什么改变。英布战争虽然进程会有不同,但是恐怕还是不可避免的爆。从我这英国人其实占了什么便宜。”

“可是没想到的是。”白小天叹了口气:“原来我所知道的只是第二次英布战争。之前英国人在统治德兰士瓦期间横征暴敛,结果布尔人爆了起义。最后英**队失败了。在88年月6日,英国和德兰士瓦军队签订了停战协议,8月日双方又签订了《比勒陀利亚协定》。该协定规定,保证德兰士瓦可以建立在英国女王宗主权下的完全自治的政府,英国保持三项特权:控制德兰士瓦对外关系;保持对德兰士瓦同非洲部落关系的控制权;战时英军有权借道德兰士瓦。布尔人明知该条约对其限制极大,但是迫于形势,只好企望通过以后修改条约来取消宗主权规定。”

“这些不之前我都不知道,是巴夏礼告诉我的。因为布尔人一直希望取消君主权,并且一直在不停的努力。而英国政府也已经满足于让布尔人的贫穷共和国在英国殖民地和黑人保护国汪洋大海的包围延续这种半死不活、自生自灭的独立状态。所以据巴夏礼说英国政府已经有意邀请德兰士瓦总统克鲁格前往伦敦,双方正式签订条约。”白小天有些苦笑:“当然现在因为这么一个大金矿的存在,英国人肯定是不会放弃德兰士瓦地区。所以巴夏礼知道金矿的消息紧张得要命,因为这意味着英国政府要改变在南部非洲的既定国策。而原本历史上的第二次英布战争是生在十二年后,那个时候因为兰德金矿地开采,德兰士瓦政府不象现在这么贫穷。所以这以后只要英国人不太过分,估计第二次英布战争爆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根据《比勒陀利亚协定》,英国人有权插手德兰士瓦的事务。所以啊。这次英国人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算了。别唉声叹气了。我想就算有了这个大金矿也改变不了英国逐渐衰弱的命运。”说着范蔚蔚递了一杯水给白小天。

白小天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范蔚蔚冲着他翻着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我誓:要是你一直这么善解人意,我一定娶你做老婆。”白小天站起,右手放在左胸心脏位置,神色庄严。

“行了,别做梦了。就你这种胆小鬼给我提鞋都不要。”范蔚蔚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你还你得了什么好处吧?”

白小天撇了撇嘴:“咱们现在这种处境,我也没狮子大开口,也就三条:一:无偿保护我们到英国。二:允许我们三人加入英国国籍。三:付给我们十万英镑的奖金。”

当夜,巴夏礼亲自陪同白小天三人前往天津,并于次日送三人上了开往香港的海轮。并派遣了一名参赞朱伯特随行。他们在香港逗留了一个星期后这才启程,之后又在新加坡、塞得港、陶菲克港等处都纷纷逗留了不短的时间。因此这一次英国之旅足足花费了大约四个月的时间。

巴夏礼这么做其实是担心白小天提供的金矿地图有误。虽然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然如果确有其事,那么他的功劳不下于他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表现。他现在已经是驻华大使,估计调回国再上一步可能性极大。爵位也可能再升一级。可是如果地图有误,动作太大那就意味着弄了一个大笑话。这个笑话对于他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民子弟来说,很有可能断送他的政治前途。所以巴夏礼并没有直接通知伦敦方面,而是立刻给他的老朋友罗德斯拍电报。罗德斯不但是英属开普敦殖民地财政部长,而且是世界黄金工业巨头——德比尔斯矿业公司的开创者,他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查清。不过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因此白小天一行自然是越慢越好。

白小天三人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大致也猜了个**不离十。只是三人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反正是英国人出钱,就当是公款旅游了。再说三人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仅限于历史书、电影、电视、小说,有这么一段悠闲的时间去了解这个时代,何乐而不为呢?

旅途再长也有终点。白小天三人终于来到了伦敦。

88年的月6日,星期三,这天也是伦敦的放假日。整座城市充斥着各种各样光怪6离的乐子,只要你舍得花上个几便士就能享受的到,朱伯特一路介绍着。

而前来迎接的外交人员史密斯,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更是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今天水晶宫推出了一连串的热闹的特别节目:包括风琴独奏、军乐队表演、以及一场盛大的烟火奇观、优雅的芭蕾舞剧、印度人的蛇舞表演、以及让人瞠目结舌的腹语表演。此外,还有许多更引人入胜的惊悚娱乐节目等着那些能够负担得起剧院门票并且有闲情欣赏道德剧或者传统恐怖剧的人们。当然在这个假日里也不会缺少那些大型的马术及驯牛表演;火车票价也将打出特别的折扣;电车线路部分免费;而科芬园的名牌商店里则堆满了雪菲尔银餐盘、金饰珠宝和旧军服。史密斯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有谁想在这个轻松恣意的假日里装扮成军人,那绝对不必花太多钱就能够办到,而且不会有人来过问。或者他也可以到康顿城市集的安琪戏服店去租一套真正的伦敦大都会警察制服来假扮成警察,这个主意相当的不错。”

白小天三人之前都没有来过英国。只是在他们的印象英国人的古板和守旧在整个欧洲仅次于德国人,而且似乎除了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外,英国男人向来以温尔雅的绅士形象著称,在这一刻他们的观念彻底颠覆了。这里似乎更象那个叫美利坚的地方。

只是他们轻松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史密斯就告诉他:大英帝国的前外交部长罗伯特?阿瑟?塔尔博特?加斯科因塞西尔先生——第三世索尔兹伯里侯爵,将在明天下午召见他们。

外交部长?白小天头有些晕。老天爷,他虽然家境富裕,可是因为才8岁所以几乎很少和官员打交道。除了在家里的一次宴会上见过一位市长以外,见过最大的官员大概就是学校的的校长了。两位女士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从警校毕业三个月的范蔚蔚还见过警察局局长,还是分局级的。这样级别的国家领导人也只能在电视一睹风采。当然,光绪皇帝算个例外。这位侯爵大人为什么要见我呢?是因为金矿?或者仅仅是为了要亲手递给我十万英镑的支票?半个月前,从朱伯特的口里,他已经知道金矿已经找到了。所以英国政府和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生。

不过,还好。还有一段时间。白小天赶忙向四个月来一直相处的不错的朱伯特打听消息,可惜他也一无所知,只能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索尔兹伯里侯爵。

索尔兹伯里侯爵是英国保守党领袖。他在85年被选为下院议员。在年就任印度事务大臣。思想保守,反对867年的议会改革。874年月,进入B.迪斯累里内阁,再任印度事务大臣。在878至年间改任外交大臣,出席柏林会议,迫使沙俄修改《圣斯特凡诺条约》,为此获得嘉德勋章。此外,外界传说作为保守党的代表他将下一届竞选,接任威廉?格莱斯顿相组阁的可能性很大。

白小天听到这里,头已经大了。不用说了,这个老家伙也是一个认为白人至上的野心家。他怎么会对于我——这样一个黄种人感兴趣呢?头痛啊头痛,不过没办法,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其实他最想去的还是美国,毕竟两次大战美国本土都没有遭到战争的波及(夏威夷事实上不能算作美国本土)。而且相对来说美国的各种政策也比其他国家宽松许多,那里绝对是富翁们的乐园。是自己赚钱的好地方。可是他记得之前似乎在络上看过一篇报道,好像是说美国的种族政策,其就提到在19世纪末出台的排华法案。该法案不但明禁止国人加入美国国籍,而且对于国人进入美国国境也有严厉的限制。他不能肯定《排华法案》是否已经颁布,但是如果已经颁布,自己可就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说不定还会被人家遣返给清政府。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条曲折的道路。先加入英国国籍,再去美国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了。谁知道现在看来这英国也不好呆呀。白小天仰天叹了口气:所谓人穷志短,而这国家弱的人啊,脊梁骨都会短一截。

第二日下午,阳光很充足。会面是在侯爵郊外的小庄园进行的。五十三岁的索尔兹伯里侯爵虽然古板但是看起来并不严厉。这使得白小天不安的心平静不少。在大约一天的时间里,呆在外交部安排的旅馆里的白小天三人想尽办法收集了一切可以找到的关于侯爵的资料。可惜这个时代的咨讯太不达,可以找到的资料很少。但是从已知的资料来看这个老家伙在外交上鼓吹的政策为:认为英国不需要结盟,要保持光辉孤立。维持欧洲均势,对爱尔兰要采取高压政策,重点放在亚非掠夺殖民地上。总之他是个铁血的殖民者,是个地道的野心家。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这话的确不错。这个有些未老先衰的胖子看起来倒更像一个严厉的大学教授。这是白小天第一次和大人物见面,因此他显得格外的拘谨。当然其实巴夏礼也算得上是一个大人物,只是那次见面。白小天太过紧张,很快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了出去。而之后,巴夏礼比他还要激动。因此,在白小天的记忆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陪白小天来的还有朱伯特,他担当的是翻译。

侯爵打开了一个金色的木盒,递给白小天一根粗大的雪茄。白小天摇了摇头:“谢谢侯爵大人,我不会。”

侯爵又问他需要茶还是咖啡,并且笑着说,他这里有上好的绿茶。白小天以前曾经陪同老爸去过德国和瑞士,对方热情的招待他们喝茶。结果让白小天大倒胃口,茶里面不但加了大量的糖甚至还有人加奶,真是让他苦不慎堪。这也让他明白了香港人爱喝奶茶的来源。而仅有的一次不加糖不加奶的所谓极品绿茶却添加了许多的薄荷,面对对方的热情劝饮,只能让他苦笑不得,强自捏着鼻子作牛饮。于是,这一次白小天毫不犹豫的说道:“谢谢我不喜欢刺激,给我一杯白开水好了。”

侯爵有些奇怪的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说道:“国人我接触的不多,但是也不算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李先生你是我见过的国人最特别的一个。”

“是吗?”白小天的心越来越平静了。

“当然。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在我接触过的国官员没有看到过,百姓也没有看到过,那些留学生同样没有看到过。只是这种感觉很特别,我竟然无法描述,真是让人头痛啊。”侯爵轻轻地拍了拍头,然后笑道。

白小天耸耸肩,没有说话。

“好了,下面我们开始进入正题了。”侯爵脸色重归严肃,然后站了起来:“先我受格莱斯顿相的委托,代表他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如果不是有您的帮助,本届政府将会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个错误足以让我身为在野党成员也不能容忍。谢谢,谢谢您,李先生。”

“不用客气,毕竟我是要收费的嘛。”白小天笑着说道。他心里却在想:老家伙啰里啰唆的讲这么一通虚头把脑的干什么?不会是想赖账吧?英国可是现在的第一帝国,比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还要牛的多,那可是真正的世界警察。不会赖掉这点小账吧。不管这么多,我得点他一点。看你好不好意思。

果然侯爵很快递过来一张十万英镑的支票。白小天心里那个美呀。虽然说十万英镑相对兰德金矿的价值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白小天也明白就算自己不提前告知英国政府,几个月后,金矿也会被现,而且就算不被现,这么一个大矿也不是自己吃的下的。所以他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而且十万英镑对于这个时代的个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此外,我还要恭喜李先生,很快将成为大英帝国的一员。我已经安排妥了明天朱伯特将陪同你和你的同伴们一起去正式办理移民手续。”

“谢谢”白小天低下头微微的鞠了个躬,不过心里却在想:英国公民就了不起嘛。等着吧总有一天,国驻英国大使馆会被想要移民的英国人给挤爆的。哎,只是可惜,这老头未必看得到。上帝,保佑您的信徒长命百岁吧

“李先生,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条最新得到的消息。国和法国的谈判彻底失败了。法国东京海域分舰队司令孤拔受命为北越法军统帅。并且法军在本月4日向山西(越南)起了攻击,国驻军也立刻实行了军事抵抗。法军依靠优势的装备击败了**队,并于6日占领了山西。对于这场战争李先生怎么看?”

白小天的心里叹了口气:真正的正题终于来了。法之间关于越南的谈判在这一路上白小天也听到了不少消息。结合三人对于这段历史的记忆,他们大概知道了如果历史不改变,会有什么样的后续展。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侯爵和他见面竟然是为了向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国人询问这个问题。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索尔兹伯里侯爵之所以要和他见面,本意是想向他关于西藏的问题。

早从64年开始,英国的传教士就从印度偷偷越境进入西藏地区,以传播宗教为幌

子收集各种情报。876年英《烟台条约》签订后,英国政府就开始着手策划侵略西藏的阴谋。侯爵曾经两次担任印度事务大臣,对于这些情况自然是相当清楚的。虽然英国政府根据各种情报判断清政府应该不会对于英国的入侵进行正面的武力抵抗,但是侯爵还是有些担心。西藏的气候恶劣,补给困难,英军可以动用的兵力短期内只能限于千人左右的规模。这种情况下,即使驻藏清军不参战,只是暗地里支持藏军抵抗,行动的困难也会相当的大。而而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再过一年半时间,由他代表保守党组阁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到时候西藏就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白小天就要到达伦敦的消息。虽然他为大英帝国提供了一份世界上最大的金矿图,但是关于白小天他一开始并不是很关心,。直到当他无意间看到了巴夏礼送回国内的关于白小天和他的两个女伴的资料时,他就留意上了。资料其实很简单。因为基本上都是空白。其有白小天自称他和他的同伴都是留美学生,不久前才刚回国的自述。而金矿图是他叔叔——一个英年早逝的探矿专家的杰作。据他自述:不知怎的,光绪皇帝知道了金矿的事情,于是派人相逼。迫于无奈,他们只好到英国大使馆请求政治避难。

外卷之清末有血(3)

外卷之清末有血

第三章

可是巴夏礼请求驻美大使馆进行了历时两个月的调查,结果是查无此三人,也无此三人的出入境记录。同时,巴夏礼也没有查到在清朝境内关于他们三人的任何一点资料。后来经过金钱攻势唯一的线索就是光绪皇帝的确曾下令抓拿三人,而且强调就地正法。不过在他们住宿的高升客栈扑空后,就没了下。三人除了在高升客栈住了一夜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为此巴夏礼的电报赫然写着奇怪、太奇怪。当然巴夏礼最后还是进行了大胆的猜测:从种种迹象来看白小天很可能是清朝皇族或者与皇族相当密切的某大贵族的成员,出于某种原因匿名向英国寻求政治避难。这才让清朝的小皇帝既忌惮,却不敢公然下令追捕。

白小天大致知道法战争一开始清军接连溃败。后来好像法军转从海上进攻。法军偷袭马尾,致使福建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再后来法军进攻台湾。具体情形白小天没有什么映像,不过据范蔚蔚说她曾看过一部电视剧,是讲述台湾巡抚刘铭传的。其就有刘铭传在台湾誓死抗法,最后取得胜利的剧情。据说法军舰队司令孤伯也被炮弹炸伤,不久也死了。虽然是电视剧,但是白小天估计应该与史实相差不远。白小天记得是法最后一战——镇南关大捷。老将冯子材临危受命,重创法军,然后转入返攻。可惜清朝,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又签订了一条不平等条约。清军虽胜尤败,军事上的胜利全部在外交上葬送了。

史实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可是白小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同时他又想到张强如今成了光绪,虽然他如此对自己,很有些伤心。不过,白小天还是希望他在法战争有所表现。尽管他还没有亲政,虽然朝政还被已经被洋人打怕了的慈禧掌控着,但是他应该多少能挥一点作用吧别的不说,只希望清政府不要在军事上胜利的情况下,还签署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因为这样的条约一签,会把清政府的无能懦弱暴露的无疑。不但法国会得寸进尺,其他各国也会彻底鄙视清政府。白小天心想:日本之所以在军事上并不占优的情况敢悍然动甲午战争,这次法战争的结果应该起了很大的作用。你想啊,对于外敌清政府根本不敢反抗,只是抱着得过且过、息事宁人的态度,而且最后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会对对方采取妥协。区别只是妥协的程度不同而已。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政府,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呀

“白先生。你怎么了?”朱伯特见他半天没反应,一个人在那里愣愣的出神,于是出言提醒道。

“没、没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大,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好。”白小天接着又摇了摇头:“老实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为什么?”侯爵特别注意到朱伯特的翻译的是无法回答,而不是不知道,所以连忙问了一句。

“因为我不知道清政府会做出如何的选择。”白小天一脸无奈的说道。

侯爵仔细的听了他的话,当他听到白小天用的是清政府而不是他所知的清朝官员和百姓所说的用语——朝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特意向朱伯特证实,朱伯特于是又翻译了一遍。这下他对白小天更感兴趣了。因为白小天对清政府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这么多年来,愿意为英国人效力的国人倒是不少,但是不是层次太低,就是脚踏两条船。能摆得上的台面而又彻底和清政府决裂的还真是一个也没有遇到。如果白小天真的是满清皇族或者世袭的大贵族,那这真是捡到宝了。而且侯爵觉得巴夏礼的判断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白小天这种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气质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弟所能够拥有的。欧洲流传着一句话:一个真正的贵族那非三代以上的沉淀不可。而且昨夜朱伯特曾经向他报告:白小天会说英语,只是口语欠佳。而且一路上他现白小天和他的两个女伴似乎对沿途许多地方的历史化都知之颇深,但是似乎他们之前并没有去过该地。综合各种情报,侯爵认为白小天即便不是皇族子弟,也绝对是世袭的大贵族,而且他的家族应该属于比较开明、赞成洋务运的派系。

于是,侯爵说道:“我不明白,白先生能够具体说说嘛。”

白小天心想:英法之间是和睦之又有竟争,表面上关系密切,背地里却又互相下绊子。所以他并不担心他的话会传到法国人的耳朵里。再说他要说的这些话,英法两国也肯定知道,而且对于清政府的官僚内幕肯定比自己知道的更清楚,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他们三人已经决定先在英国呆上一段时间。自己现在表现的好一些,英国人就会对自己更重视些,那在英国要办什么事也会更顺利。

所以,他开始侃侃而谈:“想必侯爵大人比我更清楚。对于法国人的在越南的行动。清政府内部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左宗棠、曾纪泽、张之洞为代表的主战派,力促朝廷采取抗法方针。另一派则是表面以掌握清政府外交、军事实权的白鸿章为的主和派。清政府因此举棋不定,这表现在在军事上,一面派军队出镇南关援助越南,一面又再三训令清军不得主动向法军出击。在外交上,一面抗议法国侵略越南,一面又企图通过谈判或英、美、德、俄等国的调停达成妥协。也正是因为这种自相矛盾的举措,方便了法国人的侵略部署,同时坚定了法国人挑起战争的信心。”

“现在战争已经开始了。摆在清政府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派遣主力部队大举出关和法人一决雌雄。如果这样做的话,我相信法国人必败。二是采取白鸿章的建议和人法国人谈判。法国人在越南的军事实力并不强,而且现在其国内的形势也并不好,茹费理内阁也并不稳固。之前法国原本就是想用外交方式达到其目的。九月份的时候,法国政府向国提出的解决越南问题的方案,就是以划出一个狭小的立区的办法使国撤出驻越军队,承认法国对整个越南的殖民统治,并向法国开放云南的蛮耗为商埠。既然是谈判就自然存在讨价还价。我想其实只要清政府同意法国人在越南的既得利益。并让军队后撤一段,空出一片隔离区,使双方军队脱离接触,法国人是绝对会接受的。”

“而这第三条不可取的,那就是主观上不想打可是又觉得答应法国条件之后太伤面子,打定主意就一个字‘拖’,只把希望寄托在他国的调停上。而实际上是被动防御最后不得不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失败,那么最后签订的条约自然是苛刻无比,即使侥幸胜了那么一两场战役,也无济于是,不过就是让条约签的好看一些而已。”

侯爵皱了皱眉头:“白先生的分析很精彩。不过,白先生是否过高的估计了清朝军队的实力呢?”

“不、我坚信如果清政府一心要战,那么法军必败。”白小天豪不犹豫的说道。

“no……no……”侯爵使劲地摇着头。

白小天微微一笑:“我知道侯爵大人肯定不信。当然在伯爵大人看来,的确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英法联军不过两万余人就横扫了小半个国,最后还攻占了北京。可是如果当时没有太平军的存在,甚至如果当时的清政府不是一力主张攘外必须安内,宁给外人不给奴才的国策。我想英法联军不会胜的这么容易吧?调湘军北上这完全是可能的,因为当时的太平军内讧后,实力大损。到年的时候,已经是苟延残喘了。而且如果咸丰帝是一个目光远大、心胸开阔的政治家,招降太平军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毕竟那场战争前后拖了四年之久,四年的时间足以作许多的事。不过,国人很遗憾,而英法联军很幸运,咸丰只能是咸丰。”

侯爵猛的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行。

“候爵大人,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众所周知在当时的清政府战斗力最强的军队既不是还完全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蒙古骑兵,也不是纪律松散的绿营,当然更不会是专注于溜狗逗鸟、玩蛐蛐抽大烟的旗营,而是曾国藩一手训练的湘军。如果当时清政府调动湘军北上,胜利我不敢说,因为当时的清军没有真正的海军。但是保住京津,那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白小天也猛然站了起来争锋相对:“当然历史不会倒流。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相信大英帝国的情报机构的才能,也相信侯爵大人的政治素养和风度。”

侯爵怒视着白小天,白小天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朱伯特站在那里,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良久,侯爵仰天长笑:“咸丰只能是咸丰。白先生这句话说得好。很好。”

顿了顿侯爵又问道:“那么依白先生看清政府会选择哪条路呢?”

白小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低着头思索了半天苦涩的说道:“现在清政府的朝堂之上表面上看来是左宗棠和白鸿章两个争锋相对的派系共同掌控着,但是实际上国家大权完全为慈禧太后一人左右。左宗棠和白鸿章都是汉人,而且都是依靠剿灭太平军起家的。慈禧不相信汉人,却又不得不依靠汉人,因此就玩起了这种在几千年国政客们烂熟于心的平衡游戏。而实际上她真正依靠的还是满人。因此清政府如今的政策法令经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朝令夕改是常事。而在对外政策上,一方面慈禧还做着天朝上国的梦,还要在各个方面努力摆出天朝上国的架子。而另一方面却又畏洋如虎,一遇上外交事件,就打着只要息事宁人就好。因此,肯定是第三条路。只是可惜了,二十三年的洋务运动,花费了多少银子和心血,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说完他重新坐下,但是整个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再没有一点生气。侯爵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白小天因为估计到清军必败而想到福建水师全军覆没,由此又想到十年后北洋水师的悲惨结局,不过,侯爵更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最痛惜的是那些银子,光是购买北洋水师的舰船、弹药就是数千万两银子,再加上日常维护、官兵的饷银以及留学人员的花费、为水师而建的各个配套机构、学校、设施,那绝对是一个天数字。这笔钱要现在到了他的手上,十年后,就算有两个日本,他相信都能轻松的给全灭了,可惜啊可惜。

侯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先生,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不过,你可要记住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大英帝国的一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白小天心里骂了一句:去你**。不过,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他笑了,尽管笑得有些难看:“只是故土难忘,难免有些感伤。”

“是的、是的,故土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侯爵笑眯眯的说道:“巴夏礼大使来信称赞白先生是一个宝贵的人才,今天我才知道。大使先生错了,错的很离谱。”

朱伯特一脸尴尬,在侯爵的注视下又不得不结结巴巴的翻译成。

白小天心里一紧,抬头向侯爵望去。

“白先生分明是一个天才,这实在是我大英帝国的荣幸。”侯爵笑的象只老狐狸:“在此我慎重的邀请您加入保守党,希望我有这个荣幸作为白先生的入党介绍人。”

白小天的脑子瞬间变成了一团烂浆糊。天啊难道我真的是个天才?头次见面就被这位老伯乐给相了。是不是天才我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刚才可能表现得有些过了。他从来就没想过成为一个为国为民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因为他怕痛更怕死。但是他也绝不想做一个卖国求荣、忘祖背宗的汉奸。如果答应了,那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加入英国保守党的华人,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他加入英国保守党。那么遗臭万年虽然未必有这个荣幸,但是臭个几百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直到甲午战争之前,实际上英国一直是清政府头号外敌。而侯爵之所以要这么作,无非就是看自己的华人身份,而且是一个很容易沟通、又似乎有些才气的华人。可是如果要拒绝,他又没有这个勇气,侯爵如果现在要对付自己,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实在是难、难、难。做人难;做一个穿越人很难;做一个有些良心的穿越人更难;做一个没有雄心又有良心的穿越人难上加难。白小天心里想要呐喊:他**的,我不干了啦。可惜这不是游戏,这是生活,所以还得继续。

好在白小天影视剧看过不少,小说也啃过许多,所以时间不长,还是给他想出了个对策。

“非常感谢侯爵大人的抬举,不过暂时我还不能答应。”白小天无比严肃的看着侯爵:“候爵大人,我很热爱生命。”

侯爵听了前半句有些恼怒,又有些懊丧,接着听了后半句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好在白小天很快继续说道:“候爵大人也许不知道,在我们华人的传统,政治就是第二生命,甚至高于生命。我们华人最看重的就是坚贞和忠义。在历史上,一个人如果途改变了他的政治信仰,就会被称之为变节。如果这样,那无论他有多么勇敢、无论他的才华多么横溢,无论他有多少伟大的贡献,无论他有多么可歌可泣的传奇,他的身上都会毫不例外的被史官们注上小人的评价。且通常很难被最高统治者信任,也很难被真正的主流社会认同。侯爵大人,您知道我昨天才到英国,对于贵党还缺乏足够的了解。虽然我相信贵党是一个伟大而光荣的政治团体,不过我还是恳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因为这很可能是我一生最重大的决定。”

侯爵听完,脸色无比的肃穆,他伸出他宽大的右手:“对不起,白先生,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冒失。我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不过,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很荣幸能能够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同时我也再次向您出邀请:伟大的保守党将期待您的加入。希望您能认真的考虑。”

“会的,我当然会的。”白小天也伸出了他的右手。

一白一黄,两只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许多年后,无数的历史学家们都感到遗憾,因为这是两个伟人第一次的见面,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字、照片或者其他资料。唯一的资料就是朱伯特曾经在一次酒后向人提起过这个下午,他曾经作为一名翻译全程见证了两个伟人的第一次见面。

“您的力气真大。”白小天微皱着眉头抽回了手:“时间过得真快。侯爵大人事务繁忙,我想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很高兴能和您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同时也感谢您的款待。”

侯爵愣愣的望着他,心里非常奇怪:什么意思?他整个下午似乎只喝了一杯水而已,难道是讽刺我?

白小天指了一下还剩下的小半杯水:“这水很好喝,清冽微微带着甘甜,完全达到了饮用水标准。谢谢”

…………

白小天走后,侯爵把管家叫了过来,指着水问是怎么回事?管家连忙解释:大家都说庄园里的那眼泉水很好喝。而且庄园平时也没有人喝凉白开。喝酒之外就是直接喝泉水,所以管家就让人端了杯泉水进去。

侯爵恍然大悟,不禁暗暗白小天的精明,不过同时又疑惑:什么叫做饮用水标准呢?

待到晚餐时,侯爵才猛然想起:这次约见白小天的目的本来是想询问他关于英军如果进入西藏,清政府最可能使用的对策。同时也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国现在的局势。毕竟听一个国人讲述国当前的局势,在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相信会有助于未来的对华政策细微处的调控。(他的主要外交政策就是殖民主义,这一点他坚信不疑,自然也是不会改变的。)不过,侯爵这时候才记起自己竟然忘记了本来的目的。看来有必要再找个时间和他谈谈西藏的问题。想着想着侯爵自言自语:“真是个聪明而有趣的人。”转而又说道:“可惜是个华人。”最后又说道:“幸运的他还是个没有来的及施展抱负的年轻人,更幸运的是他选择了英国。”

“怎么办?”白小天回到旅馆后,从容尽去。神色间怎一个愁字了得。三人围坐在一起,白小天郑重地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说我一时急智,暂时给混过去了。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虽然我说的很多资料还有观点在二十一世纪的络上到处都是,但是这个时代通讯不达,信息相对闭塞,一个普通人恐怕无法获得这么多的咨讯。我想此时那个老狐狸肯定已经不可能相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运气好继承了一份金矿地图的留美学生。说不定已经派人去调查我们的底细了。当然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到,不过这只能加重他的怀疑。以后被他重点关注的待遇估计是跑不了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升级成重点监视对象。要是一不小心我们再露出什么马脚,恐怕就会变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天啊,这种生活怎么受的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改变决定,拿到英国的身分之后,找机会尽快离开英国,你们觉得呢?”

“离开英国?去哪?”范蔚蔚问道。

白小天很是诧异:“不是说好了,去美国的嘛。”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去美国呢?要说积累资金,现在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呢?难道美国面包就这么香?”范蔚蔚气呼呼的把嘴噘得老高。

“这是怎么了?”白小天看着高琳:“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美国棒槌惹了我们章大小姐?”之前在旅途的时候,他们已经证实了美国国会在去年五月已经通过了《排华法案》。白小天心里暗自亲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去美国使馆。因为万一一耽误,他们三人就可能被抓走了。在离开北京的时候,听巴夏礼说他们进了大使馆以后,东交民巷就来了不少行踪可疑的华人。虽然说清政府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已经患上了恐洋症。但是如果美国不待见他们,而张强又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

后来,当他说决定在英国拿到身份停留一段时间后,就前往美国。范蔚蔚和高琳都没有表反对意见。他也明白。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上骂美国政府的帖子到处都是,朋友之间谈话说起美国也是没几个有好话的,但是潜意识里向往美国的人其实到处都是。这只要到美国大使馆去看看那里每日的长龙就可见一斑。当然这也正常,谁不想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呢?毕竟人家是头号强国,平均生活水准也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再说三人也都知道按照历史的展,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很快就会赶上英国。通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大战争财之后,更是直接坐上了世界强国的第一把交椅。因此,无疑去美国的展前景更好一些。只是没想到今天范蔚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用多想,白小天也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下午,你走以后,闲着没事我们就去逛街,结果又看到了阿。”高琳小声地说道。

“阿?”白小天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擦皮鞋的国小男孩?”

“是啊。我们看到他被几个流浪儿欺负。不但钱和鞋箱被抢了,而且腿还受了伤。我们先把他送到了诊所,然后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高琳顿了顿,又说道:“他家在莱姆豪斯。那边是船厂区。我们现国人倒是聚集了不少。”

白小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着下。

“阿家里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和他的妈妈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去年底从美国过来的。”

“美国?”

“是。”高琳点了点头:“阿的父亲二十年前被卖猪崽卖到了美国。千里迢迢,九死一生。到了美国生活也是极其困苦。筑了五年的铁路。五年前,好容易攒了点钱,在旧金山开了家洗衣房。一家人算是勉强安顿下来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美国经济这十年来一直不怎么景气,许多人失业。而早就有些极左的势力鼓吹:正是因为华人劳工的存在,才抢去白人的饭碗。因此慢慢的美国各地都开始排挤华人。而作为美国最大的华人聚居区旧金山,排挤华人运动就更加明显。当地政府不但不管,实际上还持纵容、鼓励的态度。旧金山多次爆针对华人的骚乱。去年初,在一次骚乱他家的店被砸了,父亲被殴打成重伤,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最后去世了。而去年五月美国国会通过了《排华法案》以后,他们家的生活就更艰难了。他的哥哥本来还找了一份矿山的工作,可是不到半个月就被解雇了,之后好几个月都找不到工作。没办法,他们最后一家三口来伦敦投奔他们的叔叔。他的叔叔在一家小船厂上班,生活也不太富裕。他**妈来到伦敦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可是他们家也没有钱上医院。这家人真是……”

高琳叹了口气:“白小天,我们帮帮他们吧”

“好吧。”白小天点点头,看了看高琳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十万英镑到手,咱们现在是有钱人。”

“这就是你一门心思要去的——美……国”范蔚蔚最后两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白小天苦笑了一下。这美国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排华法案赤1u裸的种族歧视:禁止华人移民入境,禁止白人妇女嫁给国男人,华人不准加入美国籍,对本土华人的歧视公开化。这种种族歧视白小天想来恐怕在近代历史上也就仅此于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迫害。其他各国虽然也有民族迫害但是不过是暗箱操作,鼓动民间的力量去达成目的。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这个时代的国人摊上了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清政府呢?看到明治维新才数年,经济、军事远逊于清朝的日本吞并了清朝的属国流球,清朝都不敢派兵。人美国当然是不把国放眼里啦。而且现在的西方列强又有哪个国家把国放在眼里呢?

“还不止呢?还有邓喜良。”范蔚蔚接着又说道。

不等白小天问。高琳接着解释:“这邓喜良是阿叔叔家的邻居,船厂的工程师。他是三个月前来英国的。谈话间听说我们要去美国,连连劝说我们不要去。”

她看白小天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他三年前毕业于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他的最大愿望就是想做一名船长,于是进了一家远洋公司作二副。因为美国的经济在南北战争之后就一直不太景气。那公司的老板为了分担风险,就想了一个招。把部分的货船承包出去。邓喜良核计了一下,觉得远洋运输还是有利可图的,再加上又能够圆他当船长的梦。于是四方筹钱,终于承包了一条海轮。一年下来获利也不少。虽然去年五月美国政府颁布了《排华法案》,但是各州的反应并不完全一样。东部各州华人不多,所以对于这条法案执行的并不彻底。去年七月。他在纽约加入了美国国籍。他当时还挺高兴的。可是没想到的是两个月以后就出事了。”

“他的船主要是在日本和美国之间进行货运,运往日本的大多是铁矿石或者废钢铁。那一次又赚了不少,想到再有个半年就能把债还清了,一时高兴他就请了全体船员喝酒。谁知道喝完酒之后,遇到了几个日本浪人,双方言语不合打斗了起来。日本警方很快赶到,并通知了美国大使馆。使馆人员赶来之后,把其他的船员都保出去了,可是却不肯为他担保。当时,他很气愤,说自己也是美国公民,为什么不一视同仁。结果使馆人员在察看了他的证明之后,直接给撕了。并说:他属于非法入籍。因为五月份颁布的《排华法案》,清清楚楚的规定了华人不允许加入美国籍。这一下麻烦了,日本警方以非法入境扣留了他整整半年。多方疏通后,才把他遣送出境。出来之后,他不但美国回不去。耽误了大半年不说,因为合同无法履行,还赔了公司一笔钱。回到老家后就大病了一场。”高琳边说边摇头:“你没看到他那个颓废的样子,愣谁也猜不出他还三十岁不到。我看……美国……哎,不去也罢。”

“随便你们。”白小天反而不急了:“不过,我得先说明一声,十万英镑虽然不算少,但是要花起来也很快滴。”

“你什么意思?”范蔚蔚反问:“没有钱,我们赚就是了。就凭我们过了这个时代一百多年的脑袋还用得着为钱愁吗?”

“是吗?那请问章大小姐,你有什么赚钱的好门路呢?”白小天笑嘻嘻的问道。

“我……”范蔚蔚一时有些郁结。她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打小把她当儿子养,而她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军人。长大后她报考警校,也算是间接圆梦吧。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经过最初的迷茫之后,老实说她是三个人当最为兴奋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能圆梦了。这几个月,无数个夜晚,她都做着各种各样的战争梦想。有自己率队攻向敌人山头的;有自己站在坦克车里大手一挥,高喊:“英勇的士兵们,前进。”等等诸如此类的梦常常让她醒来之后也激动不已。而其出现次数最多的场景就是她坐在军用吉普上检阅海6空三军的场景。在原来,这些注定只能是梦,可是现在谁能说这些就不能实现了。自己可是来自于一百多年后,每次想到这里她总是喜滋滋的,看着其他人(除了他们三人外)的时候,总是有种无法形容的自豪感和优越感。至于如何赚钱这个问题,老实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白小天这么一问,她顿时就蒙了。而且作为一个刚出警校三个月的她来说,的确从来就没有想过怎么去赚钱。而且如果不是生了这个意外。作为一名光荣而正直的人民警察,或许以后也许会为钱少而烦恼,但是她绝不会也不可能会去为怎么赚钱而冥思苦想。因为这不符合她作人的准则,这实在是太庸俗,并且她认为这绝不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应该去想的问题。

白小天轻笑了一声,转而问高琳:“依依,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赚钱?”

“我……”高琳一脸难色。

外卷之清末有血(4)

外卷之清末有血

第四章

第二日,去过移民局之后,白小天又要求朱伯特带着三人去了一趟专利局。朱伯特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三人从专利局出来以后,那兴奋的劲头连傻子也看得出来。

原来昨天半夜的时候,白小天被兴奋的范蔚蔚叫了起来。白小天还没有来得及抱怨就被她的兴奋感染了。因为范蔚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虽然他们三人不是什么伟大的明家和工程师,但是毕竟他们来自于一百多年后。尽管有些明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有些明需要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工具的辅助;但是还是有些明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相当简单,最主要的就是明者与众不同的创意。而且其有些也在人类的展史上意义非凡。范蔚蔚最后还说了一句:创意是无限的。

接着,高琳又补充说道:虽然我们可能无法明创造,但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优势。因为我们知道历史的展潮流。其实人类在展过程,许多东西都是重复明。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即使明者也未必能够清楚他所明的东西的真正价值。而我们则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最后她红扑扑的脸上一脸坚毅:“我们也不是这么没用。最起码我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只要我们留心,一定能够找到许多别人已经明出来但是却不受重视而且被后世广为应用的东西。我们一样能够财,而且是大财。”

白小天不禁感叹:自己实在是小瞧了这两个女人,当然也小瞧了自己。不过,当他问范蔚蔚怎么会忽然想的怎么透彻的时候,范蔚蔚有些支支吾吾。通过高琳断断续续的叙述才清楚。原来他们离开国以后,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时代,于是就换下了身上的连衣裙和牛仔服。白小天倒是觉得没有感觉什么不适。但是范蔚蔚和高琳却感到很不习惯。化妆品和护肤品的贫乏就不去说它了,最重要的是,她们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对于现代女性来说相当重要的东西ing罩。没有戴上它,始终是让她们觉得无比的别扭。在路上的时候,她们也就忍了,因为亚洲和非洲在这个时代是远远落后与欧洲的。可是没有想到到了伦敦之后,问遍了服装店,就是没有人知道xing罩这种东西。晚上她们和白小天分手之后,说着说着又忽然说到了这件事情。由此,两人忽然想到了会不会在这个时代xing罩还没有被人明?二人越想越有可能,说着说着思路就打开了。这个时代一定还有许多象xing罩这种工艺简单,重在创意的东西还没有被明或者广泛应用。只是唯一有些麻烦得是她们不知道有哪些东西已经明了,有哪些东西还尚未明。

这个难题被白小天迎刃而解了。因为在傍晚回来的路上,朱伯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作为一个骄傲的英国保守党党员,他不惜余力的介绍着保守党的光荣历史。附带着他也介绍了许多英国的骄傲。而其有一条就是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专利制度的国家。在64年英国政府就颁布了具有现代意义的《垄断法》。所确定的一些法律规则,被欧洲许多国家的专利法沿用。在85年,英国对《垄断法》作了重大修改,易名为《专利法》,并正式组建国家专利局,统一办理专利申请并对专利申请进行严格审查。朱伯特自豪的说道:对于专利权立法保护,无疑说明了大英帝国是一个崇尚自由、保护人权、追求进步、重视科技的明帝国。当时,白小天只能出于礼貌,时不时的“嗯嗯啊啊”一阵,基本出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不过有一条信息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英国早就颁布了《专利法》。

从专利局回来之后,三个人都兴奋得不行。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些还没有被明,至少还没有在英国注册专利的明。

范蔚蔚想到的是:xing罩、拉链。

高琳想到:钢笔、圆珠笔、回形针。

白小天的想到的是:指甲钳、自行车。

三人之后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范蔚蔚的想法被全部搁置。当然主要反对者白小天没有少挨范小姐的白眼。不过,到了最后连范蔚蔚自己也觉得的确不应该第一批展。因为虽然xing罩和拉链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大众商品,但是在这个时代想要别人接受,恐怕不容易。它们就像市一样,要别人接受,就等于在推广一种新的消耗费方式。这个时间一定是一个不短的过程。

接着白小天的指甲钳也被搁置了。先是范蔚蔚提出反对。因为她很质疑这个时代的炼钢水平。因为如果钢的质量不过关,不但很容易崩坏,而且会造成指甲不容易断,或者剪口不平整。就好像那种地摊上一块钱的指甲钳虽然便宜,看起来也没多大区别,但就是不好用,甚至还不如剪刀方便。高琳也附议。毕竟因为剪刀的关系,指甲钳成不了必须品。想要被大家接受,恐怕也不会太顺利。

高琳的三个提议,倒是得到了三人的一致同意。先钢笔、圆珠笔和回形针在他们看来都相当简单。之前他们还特地问了一下朱伯特。结果,朱伯特对于书写的不方便了一大堆牢骚。蘸水笔就不去说它了。本世纪初明的贮水笔同样相当的不放便。因为墨水不能自由流动,所以写字的人必须压一下活塞,墨水才开始流动,写一阵之后又得压一下,否则墨水就流不出来了。这样写起字来当然是很不方便的。而且故障率很高,不但容易堵塞,而且一大滴墨水从笔尖渗出来是常事。因此,使用贮水笔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的人依然坚持用蘸水笔,虽然稍微麻烦一点,但是还是比较安全的。因为它不会出现堵塞,而且几乎不会出现渗墨现象。

在三人看来现代钢笔和贮水笔其实已经很像了。现代钢笔无非就是多了一个通过毛细管吸墨的皮胆。三人想来这个应该不会太麻烦。

而圆珠笔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在现代社会受到许多书法家的抵制,但是它的低廉、方便还是受到了大多数人的亲睐。白小天唯一的担心就是如果太早推出圆珠笔,很有可能让钢笔刚刚登上历史舞台就谢幕。所以为了保护历史化遗产,是不是有必要在钢笔至少推出五到十年被大多数人接受并喜爱以后,再推出圆珠笔。当然白小天的真正目的,二女都是心知肚明,这家伙无非就是担心钱赚少了。反正现在有钱大家用,二女也不点明,一致通过该项提议。

对于回形针,三人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简单,即使做,也只能把它当成副业。想靠它大财,估计比较困难。

受到重点关注的还是白小天提出的自行车的提议。对于一个现代的国人来说,自行车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交通工具了。当半夜高琳她们来过又离开之后,白小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行车。因为这辆天在伦敦的街头,他就看到了不少的“自行车”,这些自行车和现代自行车已经很像了,但是它们是木轮的。之前他虽然已经看到了,但是却没有再往深处想,现在通过范蔚蔚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想到了。只要加上橡胶轮胎,再稍微做一点改动,现代自行车不就问世了吗?它和木制自行车的优劣,是个人就能分辨出来。而且由于木制自行车已经被广泛使用,他的自行车问世之后,就无需像其他的新商品那样去耗费心力的推广。

白小天甚至连广告的方式都想好了。只要雇上那么一百个人骑着自行车在伦敦街头赚绕那么一圈,钞票那还不就滚滚而来了。之后再办个自行车环城赛,那钞票估计得数的他们三人手痛。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开后续产品。多加一个轮子就成了三轮车。三轮车虽然比不上马车拉的货多,但是却方便太多了,只要价格不是太高,白小天估计销量不会比自行车少多少。在自行车上加个马达不就成了摩托车了嘛。再加个轮子就成了三轮摩托,再加个轮子就成了家简单的汽车,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就诞生了。如果自己成了汽车的明者,那不就等于趴在金山上睡觉了嘛。

最后三人一致决定争取先把xing罩、拉链、钢笔、回形针、指甲钳、自行车者六样东西的样品先作出来,然后申请专利,以防不测。然后开两个厂:一个自行车厂、一个钢笔厂。至于其他的东西,等资金雄厚以后再上马。

白小天三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纸上谈兵?什么叫夸夸其谈?除了回形针和xing罩很容易就做了出来,并申请了专利以外,其余的东西都遇到了麻烦。其指甲钳和拉链倒还好说,主要是因为材料和工艺不过关,但是至少在半个月后,东西还是做出来了。虽然实用性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三人反正也不准备立刻开成产品,所以倒也无所谓。

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原来认为很容易就能作出来的钢笔。

钢笔的确是给了他们迎头一棒。一开始他们认为最大的困难恐怕就是笔尖了。担心这个时代的冶炼和加工技术达不到要求。可是后来现这个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醮水钢笔已经展了半个多世纪,笔尖的材料已经和后世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同样分为金和铱。金笔软,笔尖流畅,但价格昂贵;铱金硬,但耐磨且便宜。唯一的区别就是加工的工艺上还有待提高,当然对于这一点三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但只要不用太挑剔的眼光,这个时代的笔尖工艺基本上算得上是合格的。

除去笔尖,钢笔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供墨和吸墨了。关于这个,三人原本想当然的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没想到真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虽然高琳还记得她父亲有一支老式的派克笔。那笔是依靠一根硬塑料棒来供墨的。外面是用橡胶做成的活塞,间还分成了很多的空格以来吸墨。橡胶倒是不成问题,因为早在本世纪初,硫化橡胶已经被明了,如今应用的非常普及和广泛。难题是用什么来制作供墨的毛细管?高琳记忆的老派克笔是用硬塑料管,白小天和范蔚蔚也觉得好像的确是塑料做的。可是忙碌了数天,才现原来塑料还没有被明出来。

难道要先明出塑料来不成?可惜关于塑料的知识。三人相当的贫乏。只知道似乎那些装食品的白色塑料袋是由聚乙烯制成的,而那些杂色的不能用于包装食品的塑料袋是由聚氯乙烯制成的。而聚乙烯和聚氯乙烯似乎是石油炼化的衍生品。具体过程早已还给学时代的化学老师了。并且即使他们记得也不可能去做,因为十万英镑显然不够折腾的。没办法只能选用其他的材料了。

白小天先想到的就是铝。因为在他想来毛细管的材料应该不能太硬。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只能吞回肚子里去了。因为铝的价格实在是太生猛了。通过一番了解,他们才知道原来在9世纪五十年代以前,铝的价格远远过了黄金。直道854年,法国化学家德维尔用金属钠与无水氯化铝一起加热而获得闪耀金属光泽的小铝球。改用金属钠虽然极大地降低了铝的生产费用,但是仍然远远没有达到能使人们普遍应用铝的程度。而且据传说富可敌国的拿破仑三世的刀叉具就是用铝制造的。在筵席上,他为大多数客人提供金餐具,而只让少数最尊重的客人使用铝餐具,就是为了让用铝餐具的客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这什么和什么呀?铝的价格一百年后和现在相差如此巨大,实在是让三人震惊。自然白小天很快就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能够研究出提炼铝的办法,那不想横着走都不行了。只是关于提炼铝,他完全没有什么头绪,只记得现代似乎是使用电解的方法。当然以当下的资金这个想法也能先放在肚子里再说。之后,三人想过许多办法。材质从铁、铜、锡、镍甚至银、金,当然还包括他们在伦敦能找到的各种钢材,可惜效果极差。

无奈关于钢笔只能暂且放下。转而集全力去做自行车。

本来白小天想当然的认为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都不算明,只不过是改进而已。需要改进的最主要的就是一:加上充气轮胎。二:前后轮改成一样大小,并加上链条。三装上前叉和车闸。至于把主要材质换成钢,以及加上挡泥板和车铃、改进脚踏板等工作可以在正式投产以后再作。可惜的是仅第一条就把白小天给难住了。到哪里去找充气轮胎呢?自行车的改进,最大的动作就是充气轮胎的明,显然轮胎是无处可找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范蔚蔚提议还是找一家橡胶厂把轮胎作出来。可是白小天坚决反对。因为先单作几个轮胎,这价钱恐怕不会低。而之前他们为了研究钢笔和把xing罩、拉链、回形针、指甲钳这四种东西在英国、法国、德国、俄国、美国注册专利,已经花费了近三万英镑。现在自然是能省则省。另外,虽然说英国有专利,但是白小天还是不希望在他的自行车正式推出之前,有人注意到他。为此,他甚至打算注册了自行车的专利之后,先买下一家小的橡胶厂再说。于是,只能自己动手了。

白小天对于这第一个充气轮胎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漏气不太厉害就行。可惜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用了线补胶贴等等手段,弄出的轮胎总是很快就瘪了。面对如此成绩,白小天实在不好意思拿到专利局去丢人现眼。

直到阿的母亲刘氏带着他们兄弟俩刘武、刘来上门道谢,这个难题才解决。刘氏的病其实并不严重。只不过是积劳成疾、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丈夫去世的打击以及海上数月的奔波造成的。在范蔚蔚和高琳把她送到医院,休养了两个月后,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范蔚蔚还答应自行车厂开张以后,包括一直在船厂打散工的刘武在内的母子三人都可以进厂,并且托他们在莱姆豪斯招三、四十个工人。因为那里是船厂区,那里的工人们对于机械的加工和安装还是有一定的基础的。而英国的现在经济状况也不是太好,不但失业率不低,而且许多工厂的开工率也不高。居住在莱姆豪斯区的许多工人都只是船厂临时工。并且那里国人不少,帮人又利己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随同他们母女来的还有邓喜良。临来英国之前,他为了还债,他已经是把老家的地和房子卖了个一干二净。妻女也不得不回娘家暂住。来英国本来是投奔同学来的,可惜工业萧条之下,他的同学也不如意,只能在一个小船厂暂混着。而且现在老板有意裁员。他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他和他的同学之间只能留下一个。自然,他不好意思留下。因此虽然还没有提出辞职但是他已经开始在找工作了,可惜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听到刘氏说他们要新开一家自行车厂,又想到上次和范蔚蔚以及高琳虽然交谈时间不长,但是二女都见多识广、谈吐不凡。而且尽管自行车他没有制造过,但是在他这个爱好机械的人看来自行车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难题可言。所以他就主动提出过来看,当然最主要的是毛遂自荐。

邓喜良花了不到五分钟把一根橡胶管粘成圆形并打足气装在自行车上。而且足足过了十个小时,轮胎才明显的瘪了下来。同样的橡胶、同样的胶,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对此高琳的评价是:白小天同志动手能力极差。而范蔚蔚毫不客气地说:白小天除了一张嘴外,一无是处。作为一个机械工程师邓喜良迅的就联想到充气轮胎将会带来怎么样的一场工业变革,而接着又听到白小天说要在自行车前后轮间加上链条,更是立刻称呼他为天才。于是在邓喜良如潮的赞美,在高琳暧昧的笑容、在范蔚蔚不停的白眼白小天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下去。

两小时后,经过三人一致同意,聘用邓喜良为自行车厂总工程师,并且将商标定为“永久”。

一个月过去了,自行车厂总算建起来了。下辖四个车间:一个轮胎车间、一个木工车间、一个机加工车间、一个总装车间。这一个月的时间白小天只有一种感受:资本家真不是人干的。每日只见的那钞票哗啦啦的向外流,心里的那个痛就别提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花掉了将近六万英镑。原本白小天还雄心壮志准备把自行车的主体由木头改为钢制。不过,这成本实在是无法承受。最后只把车轮改为钢圈。其余部分仍采用木制。而且为了节约成本能省略的东西尽量省略,什么挡泥板啦、后衣架啦统统省去、脚踏板也没有进行改进。就是这,因为租赁厂房、购买和安装设备耽误了大半个月时间,又因为工人们一开始不熟悉流程和工艺,所以到现在为止来只生产了十六辆。虽然说下个月应该不用再添什么设备了。但是7名工人的工资、厂房的租赁费、再加上购买原材料、煤炭(工厂的主要动力为蒸汽机)、润滑油等等各种物料,一万英镑即使能坚持下来估计也是剩不下什么了。

白小天原本还打算先生产个几百辆出来。然后每个工人一辆,让他们骑着上班。再在节假日的时候,全厂出动组成一个车队,绕着伦敦骑上这么一圈,到时候估计整个伦敦都会轰动。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样只进不出,到下个月恐怕就得破产。

白小天盘算着:要不就下个星期吧。到时候应该能再生产个二、三十辆。这样规模的车队应该也马马虎虎了吧。

正想着呢,老朋友朱伯特找上门来。先他是来道谢的,因为兰德金矿的现,在南非主持开矿的罗德斯被任命为英属开普敦总督,而巴夏礼也因为举荐有功,将接替他的英属开普敦殖民地财政部长的职位。对于巴夏礼这么一个没有多少背景平民出身的官员来说,原本要获得这样的一个肥缺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里还现了世界上最大的金矿。不过,现在一切变成了顺理成范。而朱伯特也因此粘了光,他已经得到消息近日他就将被任命为广州领事。朱伯特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并且执意邀请他们明天去他家做客。而与此同时他也受索尔兹伯里侯爵之托,希望白小天再次前往他的庄园做客。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没办法,虽然白小天心里不情愿,也只能走一趟了。一路上白小天就开始盘算起来。对于他自己他倒不担心,反正英国情报机关再能干,侯爵也不可能查得到他的底。自己别的不行,在络的各大论坛混了这么久,白唬人还是可以的。而且白小天也想通了,侯爵如果再次邀请他入党,那就入好了。大不了作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反正自己要得到的英国身份已经拿到了,自己也不再想从英国政府那里得到什么,所谓无欲则刚。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一切等自己展起来再说。转念他又想:如果自己能够要候爵帮忙贷到一点款,那就更好了。

…………

见面的气氛比上次还要融洽的多。侯爵果然是先就再次向白小天出入党邀请。白小天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并趁着侯爵高兴,提出希望候爵能帮忙贷到一点款。他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没想到的是,当侯爵知道他希望贷款的数额只是两万英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开出了一张两万英镑的支票递给白小天,并说明这是无息的借款,两年之内还给他就可以了。如此的豪爽让白小天很有些感动。接着侯爵又提出受外交部委托希望白小天能够担任外交部的顾问一职。月薪四百英镑。并且一脸抱歉的说道:“虽然薪水不高,但是好在事情不多,而且不需要坐班。希望白先生不要推辞。”

白小天开了一个多月的工厂,对于英国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有了相当的认识。虽然英国是现在世界上无可争议的第一强国,但是普通英国人的生活水平这二十多年来却非但没有提高,还在逐步的下降,最明显的就是如今大多数工厂的开工率都不高,而与此同时物价却在缓慢的上涨,尤其是房地产业。而且英国虽然是最早进行工业**的国家,但是国民教育和民主自由方面却远不如德国、美国、法国,尤其体现在妇女的教育和地位上。大多数妇女都没有受过教育,这使得绝大多数的女人如果不依靠男人的话几乎养不活自己。妇女们通常是找不到工作的,即使幸运的话,也只能找到那些裁缝、纺织、贴火柴盒等简单的体力劳动。这些工作通常都需要每周工作六天甚至七天,每天十二个小时,甚至十四个小时。而这样的工作也只能让她们得到从二十五到七十五便士左右的周薪。(一英镑等于o先令;而先令又等于便士。换言之,一英镑等于4o便士。)如此低廉的劳动力自然也使得普通的英国男工们的工资高不到哪里去。而大多数的华工的薪水也只能达到和女工们相当的水平,就这样还有许多人找不到工作。所以当白小天宣布自行车厂最低工人周薪为七十五便士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工人都是热泪盈眶。

当然外交部的顾问和普通工人的薪水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对于他这个一没有声望二没有资历三没有学历的人来说,获得这样一份清闲而高薪的工作实在是高抬,相当的高抬了。并且现在的英国政府乃是由威廉?格莱斯顿率领的自由党组阁。索尔兹伯里侯爵只是个反对党的领袖。虽然凭借他的声望,帮自己安排这么一个职位不会太困难,但是相信也不会非常轻松,毕竟自己还是个被英国人看不起的华人。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因此白小天不由自主的想:老家伙为我作了这么多,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果然当白小天一脸感激地接受了这份工作的时候。侯爵的目的终于展现了。

他让管家挂起了一幅地图。白小天很快就现这是一张清朝地图。虽然上面是用英标识的。虽然在地图上,清朝的疆域并不象一只鸡,而更象一只狗。虽然白小天的英还不够好,使得他不能准确地知道地图上的许多地名。虽然他的地理和历史也不够好,使得他不能准确地知道这幅地图有多少国的土地若干年后被迫割给了俄国人,但是他还忍不住久久的凝视着大清的北疆。如果说甲午战争之前,英国是悬在大清头上的一把刀,那俄国无疑就是一只最贪婪的狗。清朝每一次受伤,每一次焦头烂额之时,这条狗总是会跳出来狠狠的咬上那么几口。因此除了十余年后的八国联军入侵,俄国虽然从来就没有出动过大部队,但是无疑从清朝那里获得最大的利益的就是它。而它花费的代价却小到几乎可以不计。这样的狡诈恐怕同样贪婪的日本也只能扼腕叹息,妒嫉不已了。

侯爵没有打断白小天,不过看他沉思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于长了,于是给一旁的朱伯特使了个眼色。

在朱伯特的提醒下,白小天回过神来。

“白先生,你对这个地方怎么看?”侯爵手指着地图西北偏南的一角。

白小天就算对地理不是很熟悉,也立刻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西藏、拉萨、美丽的布达拉宫。虽然他从没踏上过青藏高原,虽然他以前追过一个藏族女孩而且吃了闭门羹,但是不妨碍此刻他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这些该死的英国佬。虽然从国籍上来说,他现在也是英国佬的一员。

白小天眼珠一转,很快气定神闲,老家伙,看我不忽悠死你。

“侯爵大人,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国家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强国呢?”

“嗯?”侯爵对于白小天不但避而不答,而且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感到诧异万分。

白小天很快就自问自答,当然他原本也根本没打算让侯爵来回答:“我认一个真正的强国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军事、经济和国土面积。军事上大英帝国无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而帝国也是无可争议的世界上幅员最辽阔的帝国,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强国,帝国在经济上还很不够。”

不等侯爵辩解,他又抢着说:“不可否认,帝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是世界位,可是这远远不够。因为帝国的许多普通公民的生活还相当穷困,在生活水准上远远低于法兰西、德意志、美国、荷兰等国。这一点从最近几年不断增加的移民美国的人数就可以看出,从本届政府组阁的自由党能够在上一次选举以绝大多数的优势胜出也可以清晰地看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侯爵大人无法忍受,终于怒冲冠的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由辉格党转变而来的自由党如今是保守党在英国政坛的主要对手。侯爵一向认为这些辉格贵族们不切实际的鼓吹自由、民主,把帝国交到他们手上。只会把帝国引向无政府的深渊。可是不但上届竞选自由党以绝大多数的优势组阁,而且就是在现在无论在议会还是民意上,自由党都要远远领先于保守党。当然主要原因,侯爵自然也是知道的。因为现任相威廉?格莱斯顿一直鼓吹政府的第一职责就是搞好内政,而在外交上则要执行应该尽量避免多余的令人困扰的义务,并且宣扬所有的国家都享有平等的权利。

侯爵一项认为威廉?格莱斯顿是一个不错的演说家,可惜他的政治观点却是一堆狗屎,或者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的政治智商只达到了学龄前的水平。他不知道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平等原则。国家之间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平等?英国之所以能成为如今世界上的头号强国靠的就是不断地扩张和始终坚持不变的殖民政策,而不是他口夸夸其谈的所谓的自由主义。

可是由于近年来英国普通国民并没有从不断扩大的殖民地获得多少好处,甚至可以说不断扩大的帝国疆域给普通国民除了带去了一丝自豪感以外,什么也没有给予。因此,自由党所鼓吹的减少国际事务,关注国内建设的政策获得了大多数国民的亲睐。对于这一点侯爵无可奈何,但是他本人坚信:真正的贫穷是一种精神状态而不是收入的状态。而且随着帝国不断的扩张,国民的生活水平也会不断地得到改善。困难仅仅是暂时的,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问题,那是因为在以前执行的殖民政策上有很大的偏颇,英国政府没有顾虑到欧洲其他国家的利益,所以爆了许多不该爆的战争。要说自由党的政策还有一条正确的那么就是努力改善和欧洲其他各国,最主要是法国和德国的关系。所以他才提出帝国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亚洲和非洲。而在欧洲完全可以放弃部分利益。

白小天就知道老头会受不了的,他微微一笑:“侯爵大人,我并不反对您的扩张政策。但是我并不认为进攻西藏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侯爵皱着眉头。

“因为西藏是个高寒地区。那里的气候条件非常恶劣。而且西藏现在还实行的还是农奴制,不但工业设施是一片空白,即使是农业也是极端的落后。再加上当地的宗教势力非常的强大。这么说吧,即使清朝政府采取完全不抵抗的政策,西藏地方政府也决不会束手就擒的。当然凭借帝国英勇的军队拿下西藏不成问题。可是无论是从缅甸还是印度进入西藏,补给都是相当困难。有许多地方有大半年的时间人畜都无法通过。这么恶劣的条件,帝国需要调动多少军队、多少人力,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取得成功呢?此外这么大的一片地域。这么顽固的地方势力,想要在那里维持一个安定的局面,侯爵大人您认为需要多少的军队才做得到呢?并且以当地的恶劣环境,帝国驻军的给养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大部分无法从当地获得。这无疑会是一个巨大的后勤压力,侯爵先生您考虑过吗?”

侯爵在白小天一系列的问题下平静下来,眉头皱的更深了。西藏气候的恶劣他不是不知道。西藏包括一向从属于西藏地方势力的不丹和锡金,早就为英国垂涎。不丹和锡金都已经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先后与英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不丹割让了土地,而锡金更是基本已置于帝国的控制之下。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西藏采取行动,气候恶劣正是最关键的原因。侯爵是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虽然对于军事并不那么精通,但是白小天所问的那些问题的确是一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白小天看到侯爵态度,知道有门了,于是继续:“侯爵大人,战争是有成本的。动战争所消耗的一切人力物力资源就是战争的成本。而帝国出兵西藏,我认为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里帝国除了名义上得到了一块殖民地,实际上却得不到任何的收益,而且会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以及当地人的仇恨。这实在有些不太划算。我认为帝国扩张是正确的,但是扩张的目标却要有所斟酌。像南非这种蕴藏大金矿的地方自然是不能放过,可是西藏这种贫瘠之地……”白小天摇了摇头:“我认为至少不是选之地。因为帝国虽然强大,可是兵力还是有限的。”

外卷之清末有血(5)

外卷之清末有血

第五章

侯爵笑了,然后开始鼓掌:“战争是有成本的,说得很不错。老实说将来是否在西藏驻军,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倒是没有仔细考虑过。如果补给确实如此困难,那么可以考虑不驻军。但是西藏却一定要置于帝国的控制之下,至少要在表面上让世界各国都确信西藏是帝国的势力范围。当然如果不用战争就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这是最好的方式。”

白小天全身有一种无力感,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白费口舌。

看着白小天一脸失望的样子,伯爵安慰道:“白先生,不要失望,其实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也会认真考虑。不过,西藏虽然经济意义不大,但是却有很重要的军事和政治意义。”

白小天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白先生也许还不知道在整个欧洲。帝国的朋友不多,敌人却不少。而其俄国这个贪婪的北极熊与帝国的关系最为糟糕。虽然他的贪心和他的实力不成正比,但是他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他就是一只皮糙肉厚的北极熊,虽然帝国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但是帝国在近期内并不想和他生直接的冲突。对于这一点,俄国方面也很明白。所以一直以来两国都极力克制着不生直接的冲突。”伯爵沉思了一下:“在78年,帝国和阿富汗,签订了甘达马克条约,阿富汗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帝国的势力范围。但是对于这一点,俄国方面并不甘心。因为一直以来俄国一直希望把手插入东。阿富汗和土耳其的存在正好挡在他的路上。俄国对于土耳其虽然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也并没有压倒性的胜利。所以对于阿富汗成为帝国的势力范围他是不甘心的。帝国将在西藏的行动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警告俄国人,该地区是帝国的势力范围,帝国不但不会撒手,而且还会逐步加大对该地区的投入,以遏制住俄国人的野心。”

白小天明白了:英国人虽然对于西藏没有领土野心,(当然主要是因为该地区气候太恶劣),但是却决定要把西藏纳入英国人的势力范围。而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警告俄国人。白小天感觉全身无力。这叫什么事啊。强盗要入侵你,却只是为了警告另一个侵略者。堂堂的国,别人就根本没把你当盘菜。

白小天眼一闭,深呼吸,然后大声地说道:“侯爵先生,我想和您做笔生意。”

“生意?”侯爵笑了:“我听说这几个月你和你的朋友注册了好几项的专利。”

“是的,阁下的消息很灵通。不过,这笔生意和那些专利无关。”白小天一脸平静的看着侯爵:“阁下对于石油怎么看?”

“石油?”侯爵歪着头,想了一会:“知道一点,是一种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好像通过蒸馏可以制造出灯用煤油和润滑油。”

“阁下渊博的知识让我钦佩。不知您听说过内燃机吗?”白小天接着又问道。

“当然。这是……”侯爵拍了拍脑袋后说道:“这是德国人奥托根据德罗夏的原理制造出来的。据说这种内燃机用汽油作燃料,所以也被称作汽油机。虽然马力很小,用途不多。但是它烧得是廉价的汽油。……哦,对了,汽油。好像汽油也是从石油提炼出来的吧。原本汽油是被当作废料抛弃的,现在却成了不错的燃料。这个奥托很了不起呀。德国人虽然古板,但是却还是有不少的人才。”

白小天暗暗咂舌,真是不能小看这个老家伙。奥托虽然早就造出了内燃机,但是之前是煤气内燃机,应用并不广泛。直到第一台四冲程内燃机,这是第一台可以替代蒸汽机的实用内燃机。但是虽然它所需要的燃料是一直被当成废料浪费的汽油,所需价格便宜,但是此时的蒸汽机经过数次大改进,已经展的非常完善。而现在的汽油机虽然占地面积小,但是马力也很小。单及容量只能达到15——2o马力,因此并不被很多人关注。汽油机和柴油机要彻底代替蒸汽机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这些是因为他想着以后自己要造摩托车和汽车,几个月来收集的资料。可是没想到的是侯爵竟然也这么了解,这个时代的政治家确实很了不起。如果自己不是来自一百多年后,那就自己这点心眼迟早被别人玩死。

白小天鼓足了勇气:“阁下。我认为在不远的将来,内燃机将彻底替代蒸汽机,蒸汽机将走下历史的舞台。而世界也走进一个新的时代。”

“哦,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内燃机的动力非常小嘛。”侯爵眉毛上挑,有些动容。

“阁下,当年瓦特先生制造的蒸汽机的马力也不大。内燃机通过不断的改进,我相信动力终有一天会过蒸汽机的。因为同质量的汽油燃烧产生的热量远远高于煤炭。而内燃机的体积又比蒸汽机小的多。”

“有道理。”伯爵缓缓地点头:“蒸汽机的明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帝国也因此走上了富强。内燃机……新的时代……”

“是的。阁下,我坚信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而石油无疑将成为未来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一。”

“你的意思是……明白了,帝国本土没有石油。”伯爵皱紧了眉头“美国境内倒是现了不少石油……”

“伯爵先生,我知道在国境内有一处地下拥有大量的石油。”白小天咬了咬牙说道。

“国?大量的石油?”伯爵眉头展开了。

“是的。据我叔叔估计那里地下含油面积过平方公里,石油地质储量过六亿吨。”白小天豁出去了,斩钉截铁的说道:“兰德金矿就是被我叔叔现的。这片油田也没有逃过我叔叔拿锐利的双眼。本来我是想自己开采,可是第一实力不够,第二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鹰帝国的公民……”

这几个月,闲暇之时,白小天三人真是免不了聊起国未来几十年的命运。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磨砺。范蔚蔚也明白了世事艰难的道理。但是她仍然没有放弃有朝一日,拉起一支队伍回国干**的想法。白小天自然是免不了冷嘲热讽,末了还说上一句:“就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开国元是女性,真是没有看出来你有开天辟地的勇气。不过我告诉你,你的敌人可不会照顾妇女同志的权益。”气的范蔚蔚满世界追着他打。而当高琳问他怎么才能救国,使国少遭受一些磨难的时候。

他一开始信口开合说了那么几句,可是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说服了。而他的这套说辞也被范蔚蔚称之为卖国理论。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要救国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是治本二是治标。治本就不用说了,推翻腐朽的清政府,建立一个新政权。但是这很不容易,因为列强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强大起来。他们一定会在国寻找各自的代理人甚至直接出手,这一点历史已经证明。而且不但时间不短,而且我这种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也不想考虑。我就不多说了。这第二就是治标。所谓治标就是以夷治夷。当然清朝政府就用过这一套,结果不管用。但其实并不是不管用,而是他们对各国不了解,也没有使用正确的方法。

各国列强对于国的想法是个不相同的。除了日本和俄国以外,其他的国家都没有对国的领土有太大的野心。因此,国的敌人先是日本,其次是俄国。而最大的敌人就是日本,因为日本的最终目标是要吞并国,而俄国仅仅是想多侵占一些土地。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国有两次展的好时机都是被日本给断送了,一次是甲午战争。当时清政府虽然仍然**,但是通过洋务运动国力正在逐步的恢复,民族工业也开始展壮大。如果照这样展下去,清政府的宪政改革很可能可以成功,可惜被甲午战争断送了。赔钱、割地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清政府不再相信洋务运动可以救国,于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先是义和团,由此又引来八国联军,清朝的经济也处于崩溃的边缘。第二次是日本动全面侵华战争。当时蒋介石致少从名义上统一了国。国家趋向稳定,国力不断增长,民族工业也正蓬勃展。可惜又一次被打断了。可以说如果没有日本,国的灾难决不会这么深重。因此只要能遏制日本的野心,那国的问题就会轻松一大半。

而要遏制日本的野心,其实并不困难。甲午战争之前,日本的国力远不如国。一直处在有贼心但没有贼胆的阶段,通过不断的试探,最后才决定拼全力一搏。可是即使是这样,如果清政府一开始就决心倾全国之力死战,那么败亡的只能是日本。此外,日本之所以敢起这场战争的重要因素就是除了俄国人以外,其他的列强的势力基本都在长江以南。而即使是俄国人,因为清政府闭关锁国的政策,当时在东北也插不上手。如果当时在长江以北:山东、东北等地也同样有许多列强的利益,那么日本未必敢动甲午战争。就算动了,这场战争的规模必然大大缩小,很有可能只爆在朝鲜。因为战争一旦牵涉到了列强的实际利益,他们就决不会像历史上那样作壁上观。又因为日本此时还很弱小,也没有那么狂妄,只要列强真的干预,那它绝对不敢违背。

而至于具体怎么做,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开矿。尤其是油田。十九世纪末正是石油行业刚刚兴起、蓬勃展的时候,虽然石油还没有变得像后世那样那么紧缺。但是它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而且随着战舰的动力由蒸汽机转变成内燃机,石油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而欧洲的三个强国英国、法国、德国本国都没有大的油田。只要告诉他们国有油,那么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介入。开了矿,列强的势力也就渗透进来了。他们决不会允许日本人再来这里插一杠子。尤其是英国,他在国和亚洲的实力本来就不小,日本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而白小天想说出去的的就是胜利油田和大庆油田。大庆油田有些麻烦,因为大庆他没有去过。只是知道似乎离绥化不远。他有些后悔,要是当时去绥化二姨家串门的时候,去大庆油田看看就好了,现在只能抓瞎了。不过,清政府对于东北的管理还是很严的,想要开矿基本不可能,恐怕就是列强,清政府也不会答应。因为那里是他们龙兴之地。所以暂时实行不通的。但是胜利油田不同。他在大一的时候曾经追了一个油田上的美眉,当时为表决心,那可是直接追到家里去了。油田的大致位置还是模模糊糊记得一些的。

白小天当时说完,就被范蔚蔚斥为卖国贼。但是白小天振振有词:“虽然是会损失一些资源和利益。但是现在的开采技术还弱后的很,即使给他二十年,他们也开采不了多少。而且随着油田的开采,英国的势力必定伸进长江以北。英国人是个人热爱海洋的国家,而且国内地现在的交通状况极端落后,因此,英国人多半只会集在沿海地区,如山东和东北。在损失了部分的利益的同时,实际上英国也给国带去了一把保护伞。没有英国人的点头,日本就绝不敢把手伸进来。现在的日本在英国人看来不过是个三流小国,它所倚仗的海军在英国人眼里也是不值一提。同样日本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日本人只能望洋兴叹了。而日本正是在甲午之后,军国势力才正式抬头。没有了甲午战争,日本只能按部就班的展,这样的话,它几乎就没有可能有赶上国的那一天。”

外卷之重来

外卷之重来

引子年轻真好

夜,白小天慢慢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两个太阳穴又酸又涨,里面的血管在不断跳动膨胀,全身酸软没有力气,嗓子里干得好像在冒烟一般火辣辣的烫。喝醉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坐起身来,他现自己躺在宿舍里,是的,大学宿舍。南江大学学五楼室。看来自己的确不是在做梦。

同舍的同学们今晚喝的也不少,尽管白小天从上铺下来的动作不小,但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被惊动了。

熟悉白小天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很少喝醉,虽然国的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且是白手起家的商人能够很少喝醉是非常少见的,因为有太多无法推却的不得已。可白小天却确实做到了。因为他始终认为一个还没有学会拒绝的人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当然这个白小天是三十八岁的成功商人白小天而不是南江大学经济系八七级大专二班的白小天。

外面的天空依然是墨色的,看来距离日出应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走廊上微弱的壁灯透过门上的天窗上的厚厚的玻璃照得寝室里也就是个伸出手掌不放得太远能勉强模糊看到五个手指轮廓的样子。

白小天将门轻轻地打开,这才勉强能看清寝室里的状况。秦小元的呼噜还是那样响;牛方睡觉时依然穿着袜子;梁波梦还是忘不了间或吹吹哨子配合秦小元打呼噜的节拍;宋释江照旧连头带脚整个人像只虾子一样蜷在被窝既不怕气闷也不担心这么热的天会捂出痱子来;赵磊仍然习惯睡熟后将头伸出床外,似乎只有头悬在半空才可以得到格外的快感和安宁;天啊,鸭嗓子唐国梁又开始了他间歇性的夜半歌声,虽然有些跑调,但老实说他梦的歌声还是强过白日里的千百倍,至少不会因为胆怯而忘词。

室八个人只有贺世伟不在。下午照完毕业照,因为赶火车这家伙连最后一顿毕业酒都没喝就走了。不过也好,这个家伙是个汗脚还不喜欢洗,在这样的天气,在这间弥漫着浓郁的啤酒味的寝室里如果再加点料,感觉有些眩晕的白小天说不定会直接吐出来。好歹大家总算见过一面了,而且还在一起照了毕业照。要知道在原来的记忆白小天可是没有吃这一顿毕业酒,也没有照毕业照的。毕业之后,同学们从此天南地北,各奔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联系也越来越少,其贺世伟这个家伙更是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了,甚至后来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了。当然了,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白小天这方面的因素。

走出门去,走廊里空无一人,昏黄的壁灯下感觉有些阴森。不远处水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滴水声。水房倒是灯火蛮亮,白小天看了看镜子的自己,清秀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没有啤酒肚的身体不但没有一点臃肿,甚至消瘦的有些过份,尽管有些陌生,白小天还是冲着镜子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到现在为止白小天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地记得他是在他总经理办公室里小憩的,可是等他醒过来却现自己突然间变得年轻了,准确地说不可思议的回到了二十年前——99o年大学毕业前夕南江大学的校园里。

短时间的迷茫后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按着记忆回到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小元。三年同班同舍,又睡上下铺大学时他们俩的关系相当不错,只是后来白小天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太愿意和老同学联系。之后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慢慢断了联络。等再联系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彼此之间已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但此时白小天看着他年轻的脸庞,还是情不自禁的忽然冲上去紧紧地和他抱在一起,结果惹来了他半个小时的抱怨。接着是牛方、梁波、宋释江、赵磊、唐国梁、贺世伟。对于白小天的怪异行为,其他的室友倒是没有抱怨和牢骚。除了分别在即,还因为大家都为白小天担着心。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刺激到他。

…………

白小天虽然上学时失过恋、工作后下过岗、商海受过骗,但是当时针转到他三十八岁的时候,他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也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他如今有车有房、有妻有子,连锁服装店的分店已经开到了第十六家,银行里的存款也在这一年终于变成了九位数。在唐河这样的一个三线城市,说呼风唤雨也许有些夸张,但无论怎么算都是出类拔萃的知名企业家了。更何况白手起家的白小天并不是个野心很大的人,所以他真的很知足,很满意。

遗憾当然也有,可真正值得他刻骨铭心的只有一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使得原本一直浑浑噩噩、生活没有什么目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白小天彻底改变了生活态度,之后无论生活再怎么艰难,他也一直努力坚持、不肯随波逐流。

因为小时候母亲和厂幼儿园的园长关系不好,所以白小天五岁就上了小学。尽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可十八岁之前的白小天一直很顺,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从小学到高白小天在班上一直都的,而他的成绩也一直是不溜秋,不好不坏。高考那年他还不满十六周岁,高考时也算正常挥了,最终考上了位于省城昌云市的南江大学。这个时候的南江大学还不是重点,直到五年后,南江大学和南江工业大学、南江商大等四所大学合并,南江省才有了第一所重点大学。而且白小天考上的也不是本科,而是大专。当时班主任劝说他再复读一年,反正他年纪还小不是。班主任反复和父母说各科的老师都说白小天这孩子非常聪明,可就是贪玩,不努力。所以很多知识点他都是心理是明白的,可真要做起题来就总是差那么一道火候。说白了就是知识不熟练。只要复读一年明年不说一定能上重点,本科肯定是绝对没问题的。可白小天看见往日的同学们都收拾行装准备去外地读大学了,他的心哪里还沉的下来?

父母也不好强求,大专也算大学不是?要知道八七年的大专生也是蛮吃香的。到了大学,没有了父母的督促,白小天在学习得过且过了。其他的倒还好说,不管怎么样,考试都能勉勉强强过关,尽管免不了作些小动作,比如打小抄、递纸条什么的。但好歹都过了。只有一门功课让白小天最头痛,那就是英语。英语本来白小天就学的不好,再加上英语课除了听力外都是小班上课,白小天所在的87班只有二十八个人。上课时即便老师不点名也很容易现谁没有来。因此逃了不少英语课的白小天在英语老师白爱红的眼里那不是一般的厌恶。监考时更是格外关注他。结果大学三年六个学期他有三个学期的英语考试不及格。

考试不及格也没有什么,那就补考呗可倒霉的是大一上学期的英语,下学期白小天补考时也没有过。要说这个时候的南江大学真的不算太严。补考如果不及格,也不用灰心,学校还会给你一次机会。因为这次机会是安排在毕业前夕,所以学生们称之“毕业清考”。

但如果“毕业清考”还是过不了,那毕业证就无法放了。制度下有人情,毕竟这是关系到学生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学校也不愿意卡学生。因此毕业清考的考试内容都是比较简单的,而且只要你不是太过分监考老师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你过关。

不过毕竟这“毕业清考”是最后的机会,临考之前白小天还是有些心里打鼓。后来他打听到监考老师只有一位,是教机械系的一位慈祥的老太太。他就想到了代考这一招。实际上“毕业清考”请人代考,白小天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通常情况下监考老师也不会去查验考生的资格,因为这本就是一次放水。

可倒霉的是那天考试开始没多久,白小天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白爱红有点事找监考的老太太。结果无意就现了代白小天来考试的赵磊。赵磊的英语虽然算不上优秀,但是考试从来没有下过八十分。因此一下就被白爱红逮出来了。赵磊当时就傻了,据说是眼泪夺眶而出。毕业在即,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毕不了业,赵磊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交待,好在是白爱红和监考的老太太也不想多事,因此最终只是让赵磊离开考场也就作罢。而此时考试开始不过五分钟,即便考卷不做零分处理,白小天也及格不了。

收到消息后,白小天整个人都傻了。这一天是99o年六月十八号。之后的一星期白小天处在从所未有的焦灼,尽管白爱红和监考的老太太做了低调处理,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学生处和系里面,但是“清考不及格”那就意味着拿不到毕业证。这样的学生革之前有没有白小天不知道,可恢复高考以后,据说到现在为止只有五个人。

最终,无可奈何的白小天只能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两家的亲戚基本上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在省城昌云更是没有什么关系。最后找到了母亲一位同事的叔叔,元平市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长。这位副局长倒也不客气,一开口就是三万块。九零年的时候工资还没有改革,白小天父母的基本工资都还不到一百块,那个时候他们所在的唐河无线电厂效益还算好,可就算加上奖金一个月也不可能过两百块。可想而知这样的家庭,三万块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但想到儿子的前途,父母还是咬牙立刻筹借出了这笔钱。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白小天也许记忆还不会如此深刻。那位副局长收了钱后,就要白小天父母在元龙大酒店摆三桌酒宴请学校方面的相关人员。元龙大酒店在当时虽然算不上省城最高档的酒楼,但那里决不是普通老百姓会去消费的地方。还好白小天父母也早有准备,最终一场酒宴下来花了八千块。而白小天屈辱并终生难忘的是在酒桌上一开始南江大学的那位唐副校长就是不松口,结果父亲急了,当时就跪了下去。

二十年过去了,白小天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这一幕。生为人子,却让父亲受到这样的屈辱,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白小天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态度。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南江大学四十年校庆时尽管他收到了请帖,可是他却没有出席,事实上毕业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南江大学,尽管好多次他曾从校门口经过。不是仇恨而是觉得屈辱。

…………

最初的一阵激动过后,白小天在听到室友们都劝解后方才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99o年6月5日。这一天,通过毕业照还有最后一次聚餐,八七级经济系大专班毕业了,当然除了他白小天以外。当年颓丧的他一个人躲了起来没有参加毕业照也没有去聚餐。又过了九天,他才艰难的拿到了毕业证。又因为他错过了正常的毕业时间,所以他的派遣证上填写的是父亲所在的唐河无线电厂。为了让他进厂,除了一份大人情外,当然也少不了礼物。而此时的唐河无线电厂和大多数的国营企业一样正在慢慢的走向衰弱,白小天尽管很努力的工作,但是还是在五年后下了岗。又过了两年唐河无线电厂破产清算,而这时远在林州打工的他得到了一万块补偿。

室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白小天脑海沉睡的记忆也被慢慢全部打开。他的人生为什么会重来一次,他不知道。重来一次的未来会怎样,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太糟。他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是人生重来一次,那么很多的遗憾他都会想办法弥补。尤其是那个刻骨铭心的记忆。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捉弄他,既然让他重来一次,为什么不再早一个星期呢?不过事情已经生了,抱怨无济于事。在想办法如何弥补最大的遗憾之前,白小天当然不会放弃弥补两个小小的遗憾。毕业照和毕业聚餐,

事实证明自己当初的自卑有些多想了。同学们没有一个主动来揭白小天的伤疤,直到聚餐到最后,不少人喝的神志有些迷糊的时候,才有几个同学过来劝解他,不过也都是好意,甚至帮他想办法,虽然说问题依旧没有解决,但是白小天还是很感动的。所以毕业之后就变得非常克制的他在聚餐上来者不拒,连吐了三回依旧不下场,可算是骁勇异常。

第一章钥匙

学五楼有一半学生是毕业生,所以这几天大门都不关。原本应该清洁干净的走廊上也到处可见纸张、啤酒瓶之类的垃圾,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打碎的热水瓶。每年的这个时候各个大学总是免不了程度不同的一番折腾,而学校方面也很理解,只要不太过份一般来说也是尽量克制。

白小天缓缓地走出学五楼。今晚没有月光,也看不见几颗星星。整座校园全都落在寂静。大概只有那黑夜为了要迎接曙光,仍在寂静奋力的奔跑。

以前白小天也看过一些重生、穿越之类的小说,却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天。虽然说可以弥补人生的遗憾。可是白小天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幸运或者说幸福。他的人生虽然不敢说辉煌,但是有事业、有家庭、父母妻儿济济一堂,这一眨眼都成了虚幻。自己的努力奋斗汗水泪水都成了一场空,一场空,贼老天

白小天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飞起一脚踢起路边的一块石子,结果正击前边路灯的水泥柱上,出“邦”的一声响。

声音惊醒了原本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瓜老板。这些天光是毕业生们的消费就让这个瓜老板赚了不少,当然了,能够在校园里临时摆个瓜摊,没有关系那也是做不到的。

“同学,来个瓜吧”虽然眼睛有些迷糊,但是瓜老板还是挺热情。

“拿瓶啤酒吧”本来想拿个瓜,可话到嘴边,白小天又改了主意:“再拿袋花生。”

“好勒。”

离开瓜摊,白小天行进在万籁俱静的校园里。尽管毕业之后再没有回来过,但是白小天还是听同学们说过,南江大学在合并并成为“”的重点大学后,校园内几乎所有的教学楼和宿舍都重建了,变化是相当的大。

不过,如今的校园和记忆当然没有什么不同。不知不觉地白小天就向着大操场走去。没有想到这里的人还不少,一溜眼就看到了好几对鸳鸯。白小天没有仔细去看,只是估计应该都是毕业生。毕业后劳燕分飞,能一生厮守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对。大操场四面都有看台,白小天在西看台上挑了个最明亮的地方坐了下来。

白小天的酒量并不大,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似乎喝起酒来没有什么感觉。虽然白小天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是在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的情况下,他只有在心默默祝愿那个世界的亲人能和他一样坚强。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来的及找个天使去照顾他们。想到这里他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唱道:“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唱完他一仰脖将剩下的大半瓶酒一口闷了,然后狠狠地将酒瓶甩了出去,冲着夜空高喝:“贼老天,我x你老母”

白小天的歌声虽然很伤感,但是却没有引起多少共鸣。没办法,在这段日子里,这些要各分东西的鸳鸯们对于未来绝大多数都是一片彷徨,心早已是悲无可悲。当然也不乏其有些抓紧时间且及时行乐的极品们。

白小天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操场上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做晨练。

“哎,日子还是要过的,还要过的更精彩无憾才是。”躺在看台上,白小天大口呼吸着,晨风带来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莫名花香。

白小天站了起来,挥挥手、踢踢腿,转转腰,然后跑到看台最顶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操场央大声喊道:“99o年的空气是如此芬芳。人生如此,岂可虚度?我要如那七月的花开,永不垂败”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不够大,还是南江校园异人比较多,总之白小天的喊声没有吸引一个目光,最起码他没有看到。不过,他倒也不在乎,反正他是泄又不是做秀。

唐河有句老话:早知三天事,多赚一世钱。虽然未必有这么夸张,但是重生者的优势无疑是巨大的。虽然白小天估计很多东西未必会像他的记忆一样原样重现,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他这个重生者的出现,世界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比如互联的兴起、比如房价的一涨再涨,比如能源的紧缺,还有那些地下的资源。别的不说,在唐河就有西山金矿和一个富兰盐矿,一个年才被现,另一个则5年。虽然未必最终能成为他的囊财富,但是他相信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更别说原来的自己白手起家也能赚到上亿的财富,如今重来一次,只要自己不太过贪婪,那么说句不好听的:赚钱的机会不要太多哟

当然白小天的野心不大,即便重生一次,他也没有去冲击世界富的野心或者说野望。反而想到这一个又一个机会,他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不是白小天故作小资,当地上到处都是钱,随时可以捡,就算再贪钱的人只怕也会**消减许多的。

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奋斗,就可以唾手可得,这样的人生就是美满人生吗?白小天莫名的叹了口气。重来一次,看来我的人生目标需要修正啊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解决毕业证的问题再说。毕业证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但对于白小天来说更多地考虑却是如果没有拿到毕业证的话恐怕自己没法向父母交待。瞒是瞒不过去的,因为赵磊这个家伙不但也是唐河市人,而且和自己家里拐弯抹角的算是亲戚。另外唐河无线电厂的子弟在南江大的有将近十个人。这消息是瞒不住的。自己就算再怎么宽慰父母,再怎么向父母保证没有毕业证儿子照样能活出人样来,照样能笑得比花还美,也没有用。父母在这种事上是绝对不会听从自己的。到最后,恐怕历史还将重演一遍。所以要想父母不伤心难过,让那一幕不再出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想办法将毕业证拿到手。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记忆前些日子自己可是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辅导员,系办公室都走了无数回了,希望能够再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虽然他们都表示很理解,也很同情他,但是最后都表示制度就是制度,无能为力。虽然他现在重生了,多了二十年的人生经验,在这件事情上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无法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

“哎。”白小天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慢慢的从看台上走下来。昨天夜里吃了不少,但基本上都吐没了。半夜喝了瓶啤酒,似乎也不抗饿。这会儿,肚子开始造反了。算了,问题一个个解决,先解决掉饥饿的这个简单问题再说。

刚下看台,白小天就看见一个老者迎面跑来,老人满头白,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瘦的很厉害,颧骨相当突出,白衣、白裤、白鞋,虽然没有道骨仙风,不过看起来还是相当精神的。

“田老好”

“田老早”

操场上现在晨练的人多了不少,有教职工也有学生,就这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和老者打招呼。老人也频频点头回礼。

看到老人,白小天的眼睛一直,脚步也不动了,就站在跑道边。接着目光便开始顺着老者的身形移动。

这位老者名叫田秉元,是国内著名的经济学家。九零年的南江大学不是重点,在全国大学是个不起眼的小dd。唯一的亮点也就是这位田秉元田教授了。白小天没有记错的话,9o年的南江大学博士导师只有田秉元一位。当然了,这个时代不要说博士,硕士的数量都是相当少,含金量也是非常高的。教育还没有改革,大学生的数量都不多,高考对于大多数地方的学生来说那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不要说博士了。

田秉元这样一位知名学者会来南江大学除了因为他的籍贯是南江外,据说还因为他和这个时候的省委书记李守昌关系莫逆,李守昌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把他请来,就是想借他的名气提升南江大学的名气还有教学质量,同时也吸引其他的知名教授学者前来南江。不过,田秉元力辞了校长的职位,只答应了名誉校长。但是要是田教授说一句话,校长书记基不敢不答应的。

而这位田教授除了带博士之外,在南大只开一门课,那就是经济通论。在经济系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就是这位田教授了。无他,因为田教授不但从来不点名,而且考试都是开卷的。时间还宽松,一个星期。实际上就是一篇命题论。只要你不太离谱,基本上都能及格。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老师对田教授的教学有意见,可没办法,谁让田教授名气大据说田教授不但是省政府的经济顾问也是国务院的顾问。再有意见也只能在背后叨唠。

虽然白小天也上过田教授的《经济通论》,但或许是那个时候他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所以倒没有特殊的感觉,不过考试倒是确实很轻松,记得当时那篇论,白小天就是找了几张报纸和一本杂志,抄抄补补。最终得分是7分。

而如今白小天有这样的反应只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他不记得这件事是赵磊还是其他的同学和他说的。据说9级经济系的有个家伙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就有两门功课不及格,补考依旧不及格。结果下学期又有一门功课补考依旧不及格。当时南江大学出台了新的规定,那就是虽然“毕业清考”依旧存在,但是如果一个学生有过两门功课以上补考依旧不及格,那就开除或者劝退。这名学生才大一就有三门补考不及格,按照规定自然应该开除或者劝退了。结果这个家伙偏偏被田教授看上了眼。田教授说他是经济方面的奇才,而那三门补考不及格的功课,俩门是英语,另外一门也和经济不搭边。田教授说英语只是一个语言工具,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如果能够熟练掌握这个工具自然不是坏事,但是是否精通这个工具却并不会影响这名经济学家对经济现象的研究、理解、分析和判断。最后学校方面只能无可奈何,偃旗息鼓了。而让人大跌眼睛的是据说后来这个幸运的家伙大学毕业后没有报考田教授的研究生,而是出国了,而且去得还是美国。为此田教授很生了阵气。

外卷之重来2

外卷之重来

第二章两篇论

白小天不记得当时是谁说了这个事,只是依稀还记得当时在座的几个人为此还争辩了一通。英语的地位如今被抬得如此高,是对,还是错呢?结论自然是无法给出的,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只是这个时候,白小天由这件事情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得到毕业证或许钥匙就在这位田教授身上了。如果他了话,那历史就不会重演了。而要说动这位田教授对于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于自己这个重生来说却并是那么高不可攀。

对这样的大学者能打动他的也只能是学术问题了。

田教授的晨练倒也简单,并没有那么多花巧,围着大操场跑了三圈,然后慢走了一圈,就直接往回走了。白小天全程目睹,并且随后远远跟上,无他,想要知道田教授的家罢了。想要拜见方丈总要知道庙门在哪吧。

此时的南江大学并不大,而家属区就位于学院的南部。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白小天远远跟着倒也不显眼。到了一栋家属楼的下面。白小天正担心进了单元楼之后不好再跟下去了呢。就看见田教授在楼下打开了o的信箱,取了信上去了。

这下不用再跟了。看着田教授的背影,白小天忍不住感叹:南江大学有专家楼的,专家楼的条件要好得多,据说都是清一色的复式结构,加起来有两百多平方。而在南江大学,论名望和成就田教授自认第二,绝对是没人敢认第一。但田教授却拒绝了,据说他的理由是现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他和老伴,加上一个小保姆,两室两厅的房子足够住了,没必要住那么大。这人少地方大,看着心里就不好受。具体原因是什么,白小天不清楚。但是从他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田教授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或许真正做学问的人都是如此吧

虽然办法已经想到了,但是老实说要动笔写出一份让田教授心动的东西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先,现在没有互联,根本就没有多少资料可以参考。而仅凭记忆的话,很多细节就无法完善。再加上,自从离开学校之后,他正儿八经动笔写东西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有了电脑,自己做了老板之后,这样的机会就更少了。说起来,困难还是有一些的。

一路小跑,回到了寝室,现六个人都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的找出了钢笔,上好墨水,然后找出一打信纸,放进一个小包。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虽然知道秦小元和牛方都是上午的火车,按道理是应该去送一下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事情不解决,不但自己,其他人看见自己只怕心里也会多一堵墙。而且无论这件事情最终能不能解决,可以肯定自己的未来要比记忆轻松很多。所以只要自己惦记着,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不会少。说起来,记忆除了贺世伟的下落不清楚外,同寝室的其他六个人混得都不算好。唯一好一点的也就是赵磊了,而他还主要是因为沾了自己的光,其次大概就是唐国梁了。虽然四十岁了依旧是个没有位置的副主任科员,可好歹也是公务员,尽管是环卫局这样没有什么太多油水的单位。而秦小元、牛方、梁波、三个人都在做着小生意,可如今的小生意不是这么好做的。自己倒是要他们过来帮忙,但是三个人都拒绝了。白小天也明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同学之间的友谊也淡了。如果不是实在混不下去,他们是不会来的。当然了,比起宋释江来他们都算好的。宋释江的消息白小天是才知道不久的。联系了一下,不过宋释江却还没有回复来还是不来。据说现在在一家酒店做保安。没有办法,在oo年,大学生多如牛毛,大专的凭不值一提。更何况他们学的是国际贸易,年轻的时候没有出头,过了三十岁自然就更难了。可是当初除了唐国梁,寝室里其他人都进了企业。当然无一例外的全是国企。结果奋斗了几年后人生却要重新开始,此时却现站在起跑线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这还算好的。最倒霉的就是企业不死不活多拖了几年的。像宋释江就是所在企业oo4年才倒闭。再要找工作,却现似乎除了坑蒙拐骗以外只能找卖体力活的工作了。

这辈子,能帮就帮一下吧。白小天叹了口气,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在桌面上,无他,也就是祝他们一路顺风。

白小天走出学五楼,骑着他那辆三十块钱买来的“永久”直奔早市。吃了两碗混沌后,就奋力向位于城北的昌云图书馆骑去。

99o年下半年在白小天记忆最轰动的事情就是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了。以及随后引来的9年年初的海湾战争。白小天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就决定写一篇名为“新一轮石油危机将引海湾动荡”的论。之所以,他有信心,是因为这两年通过朋友的介绍他参加了一个私募基金,主要就是做的石油期货。老实说他在里面并没有投入多少钱,更多的他是把这个基金当成一个交际的平台。可他的钱不是打水漂来的,所以对于石油期货自然还是了解了一番。他原本学的就是国际贸易,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对于期货方面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更何况也并不是需要他亲自去操盘。这几年络达,好处就是很多知识很容易就能找到。其间他也就重温了一番9o年底9年初的海湾战争。

当初战争打响时,白小天刚进唐河无线电厂,对于这场战争也就是从电视里看个热闹罢了。而二十年过去,许多东西解密,再加上无数人的整理,尽管肯定依旧有不少隐秘的东西,但是对于白小天来说就他所知道的那些,整理一下,写篇能震动田教授的论不会太难。当然了,人不,有些东西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也可能会有遗忘。此外,白小天也担心有些消息虽然在oo年不是什么秘密,但在99o年的国内一个普通人很可能根本接触不到。毕业证虽然他想得到,但他可不想惹麻烦。毕竟据说田教授还是国务院的经济顾问,所以他想收集一下资料。一是补充细节,二是如果市面上找不上他所知道的消息,那么即便逻辑上不严密,那他也不能写进去。

没有互联的年代,要说找资料,先想到的只能是图书馆了。所以白小天的目标就是昌云市图书馆,还有省图书馆。尽管他没有办理图书证,但是反正他的目标只是图书馆里的报纸杂志。这种时事的消息也只能从杂志报纸寻找了。现场查阅有没有图书证倒是没有关系,不带出阅览室的话,有学生证就可以了。还好,白小天的学生证还没有上交。

9o年的新闻尺度还很严,而国内报纸和杂志登载国外消息的不多。所以一个上午泡在昌云图书馆的效果不是太好,不过好在下午省城图书馆白小天找到了两本香港的杂志。白小天很怀疑是不是某个读者留在那里的。白小天自然不会管这么,幸运的是在那两本杂志上找到了好几条用得上的消息。这些素材写一篇论绝对没有问题了。

之后白小天想了想觉得光是一篇海湾危机的论未必就一定能见效。咬了咬牙,他决心再写一篇,题目就是《苏联的红旗还能打多久?》因为苏联解体不像海湾危机一样已经近在眼前了。所以所需要的资料反倒不需要这么细。他更多的是从戈尔巴乔夫所推行的苏联改革谈起,这些资料并不难找。再加上点出苏联改革之所以必然失败是因为戈氏妄图用政治改革来带动经济改革,走错了路,失败不可避免。他希望通过政治上的改革或者说让步得到西方的谅解和援助,而事实上西方不可靠。而偏偏内部各加盟共和国又矛盾重重。

这种大而化之的东西比起第一篇论来说倒是更好写了。白小天在省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花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就一蹴而就。写完后,他又觉得这篇论力量还不够重。不是说论据不充分,事实上他觉得这样写已经够分量了。去年国内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定然足够让国内有政治敏感的人能够觉察出苏联的不对劲。经历过化大**,即便像田秉元这样的经济学者的政治敏感度也绝对不会低,当然了,只是没有人能像他这个重生者这样指出苏联的危机已经到了最危险的阶段。

而白小天觉得分量不够重,并不是说准备在苏联必倒的问题上加码,而是要再加一个角度。那就是国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北方的邻居分崩瓦解无所作为吗?在论他给出了否定的建议。并且指出苏联的存在与否对于国是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对于美关系,欧关系,以及国和亚洲各国的关系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哪怕是一个衰弱的苏联的存在也能够吸引美国、欧洲绝大多数的敌意。一旦苏联不存在了,那么这些敌意一大半就有可能会转移到国的身上。即便不会退化到79年以前的那种敌视状态,但是向后退是肯定的,差别只是会退多少步,而就算够保证不退步,国单方面很可能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种代价很可能是经济政治甚至军事全方位的。因此,白小天提出国当前应该采取一切手段阻止或者至少延缓苏联的崩溃。

这些东西其实在络上许多论坛都能找到,当然了事后诸葛亮还是比较好当的。很多论坛甚至还提出了不少具体的手段和措施。不过,这些白小天是一条都没有写。第一白小天只是想顺利地拿到毕业证,而不是想惹麻烦。第二田秉元只是个经济学教授而不是国务院总理。就算是这样,写完之后,看了一遍,白小天都觉得手有些烫。有一种想要把它撕掉的冲动,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9o年虽然新闻尺度还比较严,但是毕竟自己并不是要公开表,再说其也没有什么反党的言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当然最后他还是决定,这篇论,不到万不得已不拿出来,希望第一篇论就能够打动田教授。

他很清晰地记得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时间是八月二号,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一天是小妹白圆圆的生日。老实说他现在倒是恨不得这个时间能够提前一个月。如果战争真的在一个星期后打响,他相信,这毕业证是没跑了。可惜啊八月二号,自己是无论如何拖不到那个时候才让父母知道消息。

在省图书馆旁边找了家包子店解决了晚饭问题后。白小天想了想直接动笔。没想到写起来还是很顺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写完了。看了一遍通篇竟然没有一个错别字,当然至少现在他是没有看出来。虽然字不算漂亮,但还算工整。好久没有一次写这么多字了。白小天清晰地感觉到右手腕的酸痛。

回到学校的时候,白小天看了一下,刚刚八点。干脆一鼓作气直接送上门去吧白小天想过了就算不答应,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如果这条路不通,那就干脆不要毕业证了吧实在不行,干脆就找个借口和系里面彻底闹翻算了,这样的话父母也就彻底死心了。虽然说得对于自己的名声有损,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倒是轻松不少。

o就是这里了。虽然告诉自己没什么可紧张的,自己商海打拼这么多年,大人物也见过不少了。但是在举起手敲门的时候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了,不过当敲了三下门之后,他的心情反而瞬间平复如常。

开门的是一个了。

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不过这个客厅间隔出了一间,还安了门看来是正式住了人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田教授的住房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他说的那么宽裕。

大客厅隔出一间之后,大概还有个十二、三个平房。主要也就是一台十九英寸的电视柜,然后就是一个三人座的沙,旁边还各有两个两人座的沙。沙是硬木的,古色古香,虽然对于古董白小天见识不深,但是还是知道一点的。这套沙倒是应该能值些钱,不过以田教授的身份倒也不算什么,沙前则是一个茶几,此时茶几上放着几盘菜,一个木耳炒肉、一个青菜、一个蛋羹、一个土豆丝,间是一个汤,依稀看到了蘑菇还有肉,只是看不清是什么肉,白小天估计是小鸡炖蘑菇。

电视开着,田教授站了起来,一旁一个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正在吃饭,我们家里不讲究的。”

老太太个子也不高,但没有田教授那么瘦,看起来身子骨也不错,白小天倒是听说过,这位老太太并不是田教授的原配。第一位田夫人在革无法忍受自杀了。田教授结束了审查之后,也没有恢复工作而是被下放到了一个县的酒厂里。而老太太是个寡妇,当时很是照料田教授。虽然老太太化不高,但是革结束后,田教授顶着压力硬是和老太太结了婚。据说儿女们反对的意见相当大。

白小天知道田夫人说的不讲究是什么意思。这两室两厅,实际上就是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小餐厅,当然还有厨房和卫生间。进门右手就是小餐厅了。看来田家一般都是这客厅里用饭的。

“赵奶奶您客气了,是我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您家吃饭这么晚。实在太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白小天就作势往外退。当然也就是做势而已。其实田家在吃饭,刚进门他就看见了。当时他就暗叹一声,真是不巧。不过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用了、不用了。小伙子,你是哪位,看着有些眼生啊。”田教授只穿着一件背心,下面是大裤衩,倒是没有一点教授的形象。穿者背心,倒是显得他格外地瘦。让白小天立刻想到了一个词:瘦骨嶙峋。

“我是经济系八七级的白小天。”白小天嘴里说的含糊。田教授上课都是大课,一星期两节。因为两节连堂,实际上等于是一节,而且都是安排在晚上的大阶梯教室。因为是选修,所以本科、专科都有。本科生人家都不放在眼里的,不要说专科了。白小天倒不是想隐瞒,但也不想在教授看论之前太轻视自己。毕竟田教授听过不少,真正的接触还真是一次没有。上课这种方式毕竟是不同的:“我写了篇东西,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正。”说着就把论端端正正的递了过去,论总共有五张信纸,白小天平平整整递了过去,而且还微躬着身子,这个姿态看起来十分恭敬,可是这个动作的意思就等于是暗示田教授立刻看的意思。

先不说社会地位,也不说是你来请教别人,光是别人在吃饭,你跑上来途插这么一杠子就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果然,田教授立刻皱了皱眉头。白小天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家了,可是他也没办法,人家在吃饭,素昧平生的他也不好意思留下。虽然他认为这篇东西应该会让田教授感兴趣,但是万一不呢。而且像田教授这样的著名学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指点,很难说他当时不看,饭后会不会忘了。就算不是彻底遗忘了。过了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才偶尔现这篇东西,自己也惨了,因为他拖不起。

“田老,对不起。”白小天知道理亏,把头深深的低了下来。

田教授估计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将稿纸稍微拉远了一些。白小天不知道田教授具体的年纪,但估计怎么都应该过六十了。他上课时,看讲义还是需要戴上老花镜的。所以稿纸上的字他都写得很大。

当然标题上的几个字就更大一些了。田教授看了一眼,轻轻的读了出来:“新一轮石油危机将引海湾动荡,石油危机?石油危机。”田教授没有继续看,而是将稿纸放了下来,认真地盯着白小天,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石油我倒是基本没有怎么接触过哦。海湾危机,看来小伙子你的眼界很开阔嘛。”

他的神情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一种讽刺,当然了,作为一个大学者,对于一个陌生人即便是批评也是很注意尺度的。

白小天当然明白,如今的国还是石油出口国,尽管出口不多,但是毕竟是出口国。国内各界对于包括石油在内的能源还没有提到战略角度上来考虑。谁也想不到短短几年后国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石油进口国。而且白小天更明白在田教授看来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连国内的经济改革都没有几个能看得明白,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放眼国际了,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明白是明白但是白小天却不能退却,他也不能直接从一旁的沙上抓起老花镜给田教授戴上,只能用嘴巴来描述了。你不看,那听总问题吧?

“田教授,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唐突。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老实说,其实这篇东西我原本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拿出来的。关于东问题,我已经研究很长一段时间了。每一次的石油危机都将造成国际石油价格的剧烈震荡。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其实坦白说我跟愿意将这篇稿子交给一个石油期货投机商或者某个对冲基金。除了能够证明我的能力外,还能赚到我的第一桶金。”

田教授嘴巴一裂笑了,别看他个子不高,人也瘦,但那张嘴却挺大:“小伙子挺自信。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介绍石油期货投机商,我得先告诉你一声,我真不认识什么石油期货头机商。对冲基金,嗯,我也不认识。”

白小天也不管他是继续讽刺还是其他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在两伊战争虽然科威特等海湾国家向伊拉克提供了oo多亿美元的贷款及港口和其他设施的支援,但是伊拉克对此并不满意。伊拉克多次公开提出,两伊战争,是它同伊朗进行的一场圣战,是为抵制伊朗的‘伊斯兰**’输出,是为了保卫整个阿拉伯民族而战,并为此流血牺牲。所以伊拉克欠科威特等海湾国家的贷款是伊拉克人‘用鲜血换来的信贷’,科威特等国应站在阿拉伯团结的利场出,将这些债务一笔勾销。但是伊拉克的这个要求,没有得到海湾国家的响应。不但如此在两伊战争正是结束后,石油价格开始下跌,从今年月以后,国际市场原油价格从每桶o美元以上已经跌到了如今的4美元,这使伊拉克石油收入减少几十亿美元之多,对于急需建设及偿贷款的伊拉克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伊拉克多次表示石油输出国组织原定的每桶8美元的‘最低参考价’之所以会被大大突破,就是因为科威特、阿联酋和沙特限额出口石油造成的。”

“可以这么说吧,双方的分歧太大。很难达成真正的和解。因为八年的两伊战争使得伊拉克国贫民穷。而科威特、阿联酋和沙特虽然经济富裕,但是就是加在一起的军事力量也远远不是伊拉克的对手。更何况这其还有美国在暗地里放纵。使得伊拉克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而伊拉克的第一个目标不出意外就是科威特。科威特地域狭小、作战纵深浅、人口不多、兵微将寡、战斗力弱、与伊拉克相比力量对比相差太过悬殊,就算事先做了防备也是必输无疑,更何况主动权还在伊拉克手上。”

“你说美国在暗地里操纵?”田教授问道。

“是啊。在两伊战争,美国对于伊拉克不遗余力的支持就不用说了。”白小天记性再好也记不住每个细节,因此情不自禁的将稿纸从田教授手拿了过来,翻了一下说道:“两伊战争停火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除帮助伊拉克恢复经济外,还继续向伊拉克提供武器装备,并不时向伊拉克军方提供有关伊朗军队活动的卫星照片。并对伊拉克生产化武器及研究核武器一事持沉默态度。在今年的月5日,伊拉克不顾英国及其盟友的求情,以间谍罪处死英国《观察家》报特稿记者法扎德?巴佐夫特。对此,西方国家除了英国召回其驻伊拉克大使并断了与伊拉克的官方和军事往来外,并没有对伊拉克采取直接和具体的报复措施。而在月8日,英国海关人员在美国警方的配合下,在伦敦机场搜获了一批即将运往伊拉克的电子装置。英国警方声称这些装置是核武器的引爆器,并因此逮捕了5名嫌疑犯,其包括名伊拉克人。他们被指控涉嫌企图把英国限制出口的核引爆装置非法运往伊拉克。美国和英国等西方宣传报道大肆攻击伊拉克试图获得先进技术来生产原子弹。美国白宫以反对核扩散为由,表示不能容忍在东出现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竞赛。面对西方尖刻的舆论和反伊拉克的声势,萨达姆针锋相对,于4月日表电视讲话,称西方有关伊拉克正在制造核武器的宣传纯粹的无稽之谈,指责西方掀起的反伊浪潮是对伊拉克处死英国记者的报复和精心策划的阴谋,旨在挑唆并为以色列攻击伊拉克的一些科学设施作舆论准备。他强调伊拉克为保卫国家主权,不接受任何外来压力和恫吓。萨达姆还出人意料地宣布,伊拉克虽然没有核武器,但已拥有先进的二元化学武器并以此向以色列出警告对于萨达姆出的威胁,美国总统布什表了他的看法:‘我认为(伊拉克总统)这些讲话很糟糕。我毫不迟疑地坚决要求伊拉克放弃使用化学武器的打算。我想,这在安全问题上既无助于东,也无助于伊拉克的利益;我甚至要说,这会适得其反,我建议人们忘掉这些在于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讲话’这样,萨达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美国的任何正式警告,而恰恰是从受到了某些鼓励。因此如今伊拉克实际上成为东地区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一个军事力量强大而贫穷的国家偏偏他富裕而弱小的债主就在他的身边,你说他能忍得住吗?”

“就这些?”田教授笑着问道。

“当然不止了。”今年月份,美国总统布什以国家利益为由,搁置了国会禁止进出口银行向伊拉克贷款的决议案。月日,美国负责近东事务的副国务卿约翰?凯利正式访问巴格达,他在与萨达姆的谈话称:你们区的一支温和力量,美国希望展与伊拉克的关系。‘他还表示美国对伊拉克同科威特的边界冲突不感兴趣。’月5日,‘**’在对阿拉伯世界的广播,播出一篇据广播员称是‘反映美国政府观点的评论。’评论号召公众舆论动员起来,反对在世界各地横行肆虐的**者,伊拉克当其冲,萨达姆被谴责为世界上最横行霸道的暴君之一。萨达姆为此勃然大怒。”

外卷之重来3

外卷之重来3

第五章

“美国国务卿詹姆斯?贝克随即训令美国驻巴格达大使阿普里尔?格拉斯佩向萨达姆表示道歉。而在2月21日,美国国务院表了一份人权报告,其中有12页是谈伊拉克的。伊拉克政府被说成是‘在侵犯人权问题上的最糟者’,报告说它经常使用拷问手段,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不经审判即将人处决。这一报告刚表,美国众议院外交委员会又试图让国会通过一项决议,谴责‘伊拉克粗暴侵犯人权’。布什政府强烈反对这一提案,反对国会通过它。”停了一下,白天继续说道:“而更重要的是就在4月12日,也就是萨达姆表威胁性讲话1o天后,美国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罗伯特?多尔率领另外4名参议员组成的美国代表团正式访问伊拉克。在与萨达姆会见时,美国代表团称,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们相信伊拉克在中东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并且提醒伊拉克总统注意:‘我们确信,您执意要拥有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这将使您的国家面临严重危险,而不是加强其安全,这种企图同样威胁到其他国家,肯定要在整个中东造成混乱局面。您最近威胁要对以色列使用化学武器的声明,引起了全世界的不安。因此,迅改变这项如此危险的计划,重新考虑这类挑衅性的声明和行动对于您、对于中东和平将是有益的。’多尔在谈话中并再次就‘**’播出的那篇攻击伊拉克政权的评论向萨达姆表示歉意,并说:‘请让我具体地告诉您,12个时前,布什总统对我说,他本人和他的政府寻求同伊拉克建立更为良好的关系。我基本可以向您保证,布什总统将反对制裁伊拉克。他甚至会运用否决权打掉这类决定,除非生某种挑衅性行为。‘多尔回国后对布会总统说,萨达姆属于‘美国能够对之施加影响的那一类领导人。’4月25日,布什总统向萨达姆总统出了一封友好的信件。布什在信中表示希望‘美国和伊拉克之间的关系将有益于中近东的和平与稳定’。”

白天几乎是一口气噼里啪啦的将话说完了:“这些充分表明了美国实际上在背后纵容伊拉克的行为。去年苏联从阿富汗的撤军实际上代表了莫斯科在政治上的全面削弱,而这种削弱无疑会向美国提供在中东、近东活动的空前自由。而美国人摆出一副默许的姿态,伊拉克的动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问题。或许战争的时间表早已经摆在萨达姆的办公桌上。”

田教授:“结论如何,我不好评价,起码言之有物。不过这其中许多消息似乎国内新闻没有报道过吧?”

“这些消息都是我从报纸杂志中找到的,当然还包括一些香港方面的杂志。其实我觉得隐秘的情报固然很重要。但是从一些公开的消息中同样能够分析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

“嗯,我会好好看看。”田教授点了点头:“不过你这篇东西虽然我还没有拜读,但是给我的感觉是政治层面东西太多,经济方面东西太少,拿给我看其实真的不怎么合适哦。”

白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打鼓了。田教授说的话倒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毕竟田教授是研究经济基础理论的。海湾危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引石油危机,距离田教授的研究范围也远得很,甚至对于中国来说影响也并不剧烈。因为中国虽然现在石油出口国,但是出口量并不大,同时也进口部分石油,量也不大。总的来说石油危机给中国带来的直接影响无论如何谈不上剧烈俩个字。而白天更是想到如果说这篇论文都不合适,那么下一篇就更不用提了。

“经济是政治的基础,而政治是经济的上层建筑。我觉得这东西是不可分割的。”

田教授看着白天忐忑不安的样子,笑了笑,从他手上接过了稿纸:“白啊,你这种勇于探索,敢于思考的精神是好的。但是我要说呀。不管你这结论是对还是错,你这篇东西都是不合适公开表的。”

“我知道。这里面不但揭露了美国的险恶用心,而且披露了伊拉克的战略意图。肯定是不能公开表的。”

田教授显得有些好奇了,平常认识的不认识的,让他帮着看论文的着实不少,真要请教学问的没有几个,基本上都是打着狐假虎威主意的。有了他田秉元的修改也好指正也好,这论文的分量就明显不同了。虽然论文还没有看,但是听白天自信满满的叙述就知道伙子自信得很呢,显然不太像是来请教探讨问题的。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是打着狐假虎威主意的。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表论文。那他为了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而来呢?”田教授的这句话实际上很唐突,如果不是白天这么年轻使得好奇之外也没有太多的戒心,教授是决不会如此唐突的。

“老实说,其实我、我是想要一个补考机会。”也不知怎的,白天也是见识过大场面,当惯了领导的人。事先也不是没有想过该如何婉转的回答,可田教授一问,他就不由自主地直接老老实实回答了。

“补考机会?”田教授听完后,一下呆住了。这么多年了,为了这样的借口上门请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是八七级经济系大专班的。这段时间光顾着研究中东形势了,结果我英语清考也没过。您知道清考没过,是不能拿到毕业证的。我……”

不等白天说完,田教授将手上的稿纸猛地往白天手里一塞:“学习不努力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田教授,你听我说。毕业证这个东西我其实并不是很看重,就算没有它,我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我只是不希望我父母……”

田教授本来转身要走,听到白天说到这里,忽然转过身来,手指着他,非常激动,差点戳到他的脸上了:“你还是知道考虑你父母的感受,不错嘛。辛苦三年,最后不能毕业。很可怜啊。但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学校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事实上我认为,学校给了你们太多的机会,可是你们不知道珍惜啊。

外卷之清末有血5

外卷之清末有血5

第五章联营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白天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永久牌自行车已经上市,销路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相当好。现在工人们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工作时间已经延长到每日十六个时,员工也已经增加到15o人,可是仍然供不应求,每天都有一大批商人直接拿着英镑、带着合同堵在厂门口。而那些已经签了合同的商人也不放心,每天早上八点就早早的来到库房,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工厂下班为止。每一辆自行车一拉到库房,立刻就会被提走。这还是白天严格规定非本厂员工不得进入生产车间,否则,恐怕这些商人们会从第一颗螺丝钉开始盯起。

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这些商人只是来自伦敦和伦敦附近的镇,随着消息逐步传开,生意必定越来越火爆。就连一向看白天不顺眼的范蔚蔚现在也是整日里笑得合不拢嘴。

白天在他那间不到四平米的办公室里兴奋得转来转去。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人在那傻乐什么呢?”进来的是范蔚蔚,她手里提着个篮子。

“来了,我正好有些饿了。”白天揭开篮子一看,兴奋的搓着手:“清蒸鲤鱼,你的最爱;红烧狮子头,我的最爱……啧、啧,真是香啊。”白天一脸陶醉:“一闻就知道不是你的手艺,老蔡菜馆订的吧。”

“去,洗手去。”范蔚蔚右手把他的手拍开:“本姐现在一秒钟好十几个便士,哪有功夫作菜?”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找到工作了。”白天一脸吃惊。

“这间厂我可是也有股份的。”范蔚蔚单手叉腰。

“是吗?”白天摸着后脑勺:“我怎么记得厂子是我一人独资的呢?范姐,你有什么证据?”

“找死啊。”范蔚蔚撸起两只衣袖一副要开打的模样。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白天双手高举。

“两手抱头,靠墙蹲下。”范蔚蔚喝道。

白天依言照办。嘴里自言自语:“得,让你再过过警察瘾。”

范蔚蔚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屁股:“嘀咕什么呢?还不赶快洗手,准备吃饭。”

白天一边抚摸着屁股,一边飞也似的跑出门去。

………………

白天夹着鲤鱼尾巴递到范蔚蔚面前:“来一块。”

“我大热的天,跑这么远送饭。你给我吃鱼尾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范蔚蔚冲这他翻着白眼。

“大姐。你没听说过鸡头鱼尾吗?在我家乡,这可都是敬给最尊贵的人享用的。”

范蔚蔚把白天的筷子拨开:“少来。呐,把那狮子头给我。对了,把粉剥下……”

“不是吧,大姐,咱们现在都一秒钟十几便士了,这也太没追求了吧。”

“你不知道我是无肉不欢的嘛。”范蔚蔚津津有味的边吃边说:“嗯,味道真的不错耶。”

“姐,斯文,斯文。不要吧唧嘴好不好。”白天轻轻的摇着头。

“你又不追我,你管我呢。”范蔚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边:“美味。确实美味。喂、喂,没见过美女啊。见过猪哥,没见过你这么猥琐的,想看美女你就大大方方看嘛。大家这么熟了,我还能吃了你呀?”

白天一脸无奈,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姐,你什么眼神啊。我这是不屑,好不好?”

“猥琐的人是可耻的。因为他从来不敢承认自己的猥琐。”范蔚蔚支着下巴轻笑:“喂。你那位说了:三天都没回去了,你到哪鬼混去了。”

“我真比窦娥还冤。我现在天天在厂里忙到脚转筋。晚上头一沾枕头立马就进入梦乡。再说我昨天下午回去了。可没见你们,我还留了条让你们晚上给我送饭,结果左等右等也没把人等来。”

“是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忘了。”范蔚蔚的脸只红了不到一秒钟,转而又理直气壮:“你还真以为你是大老爷啊。工厂不能订饭吗?再说了工厂不是有食堂吗?现在我们是创业阶段,要和工人同甘共苦,你懂不懂?”

“不好意思,有点困了。”白天使劲地搓了搓脸:“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们几个好消息。另外再和你们商量几件事。”

“说。”

“之前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准备把约天的那家木轮自行车厂买下来吗?”

“怎么,他不肯卖?没关系。反正伦敦又不止他这一家厂。再说了,就算他们都不卖,也无所谓。你不也说了嘛。这自行车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要建一家新厂我们也最多不过花一个月的事。大不了就耽误一点时间而已,反正咱们已经申请了专利。”

白天笑了笑:“不、不、不。他倒是肯卖,而且价钱也开得不高。毕竟他主要是生产马车,自行车只不过是副业。而且他也知道有了咱们的存在。其他的自行车厂除了买下我们的专利或者专利使用权,要不能迟早都得跨掉。现在不脱手,以后更是卖不出价钱了。”

“那还商量什么?”范蔚蔚奇怪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昨天和他谈的时候,他知道我们不肯卖英国的专利和专利使用权之后。还提出了另一个方案:那就是能不能和我们合资。我们拿出专利使用权入股。而且他说如果我们有这个意思,他准备联络伦敦附近的几家自行车厂。大家组成联营。”白天顿了顿:“我一想:这倒是个好办法。毕竟虽然咱们的自行车虽然畅销,可是咱们的厂子太,资金也不够。就咱们的规模光是伦敦的市场咱们都无法满足。现在咱们三个月内的货期已经排满了。等到咱们一步一步展起来,就算单满足英国市场,那恐怕怎么也得一年半、甚至两年。而且咱们这样做,就意味着向整个英国的自行车行业宣战。虽然咱们有专利在手,但是咱们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咱们抢了人家的饭碗,未必每一个人都那么心甘情愿的退出市场。再说,二十一世纪冒牌货、走私货满大街都是,虽然英国现在就有专利法,可是这种事情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咱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注定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手里并不仅仅只有一个自行车的项目,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时间。咱们缺的只是资金。采取联营的手段,虽然表面上好像要损失一部分利益。但是实际上那部分的利益,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取得。而未来会生什么变化,难说得很。钱只有入了你的口袋才真正属于你。而如果采取联营,咱们不但可以快的积累一笔资金,而且还可以迅在英国扩展人脉,得到一批商业上的伙伴。也有利于我们其他项目的开。”

“有道理。咱们占多少股?”范蔚蔚问。

“我提出的是百分之四十,约天希望是百分之三十。最后他虽然有妥协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不仅仅牵涉到他一家,所以他还要和别的厂家少年商量。不过,我看百分之四十应该是没有问题。因为不联营,他们就无法生存下去。”

“嗯,我回去和琳说说,不过我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范蔚蔚微微点头。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昨天有位德国来的威廉先生提出要用十万英镑购买永久自行车在德国申请的包括充气轮胎在内的几项专利。我基本同意了,不过还要最后征询一下你们的意思。”

“确实是好事,咱们连英国供应不上,不要说德国了,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行动了。”范蔚蔚双手高举:“我举双手赞成,估计琳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下好了,我们也终于不用待在家里吃干饭了。”

“什么意思?”

“告诉你,昨天下午我们去申请专利了。”范蔚蔚得意洋洋的说道。

“热水瓶成功了?”白天显得非常高兴。之前,高琳看着白天在工厂里忙得昏天黑地的,可是她们对机械不感兴趣,所以插不上手,但是看着白天明显瘦了许多。高琳左思右想就买了一只鸡回去炖。为此,白天自然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而范蔚蔚也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不过,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天高琳把鸡汤送过来之后现已经冰凉了,不得已,只好去工厂的食堂里又加热了一次。当时高琳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抱怨:“没有保温瓶,可真是麻烦。”这一句话,顿时引出了一个想法,于是两个女人又跑了一趟专利局,确认的确没有热水瓶和保温瓶的专利登记。于是,两个女人终于又找到了一件事情做。因为在她们看来制作热水瓶的工艺并不算太难,而且一旦制作出来,绝对能够迅畅销。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现在已经四月了,夏天快到了。

“当然。我们是谁呀。热水瓶、保温瓶外加被套、枕套一共四项专利呢。”范蔚蔚得意之色表露无遗:“这四样东西都是方便百姓的日常用品,我想只要推出去,很快就能被大家认同的。”

“被套?”白天念叨了一声,笑了。这东西虽然简单,可的确是大大方便了大家的生活。还记得时候,家里还没有达,每次要洗被子就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事,要拆、要洗、要晒、要缝。要洗一次被子,差不多就够老妈忙活一天的。而性急的老妈缝补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因此扎到手总是免不了的。扎了手,脾气自然是好不了,因此每次老妈要洗被子,老爸就一大早带着他出去郊区钓鱼,不钓到天完全黑了是绝对不会回来的。也不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被套、枕套这种东西,但是自从有了这以后,两父子就再也没有担心过洗被日了。这东西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不说已经造出了拉链,就算没有,用扣子代替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白天忽然说道:“被套和枕套最好用上拉链,这样以后就很容易把拉链推出去了。”

“本姐这么聪明,这还要你说。”范蔚蔚更加得意了。

两人正说笑间,忽然虚掩着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高琳。只见她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到白天身边,然后默默地坐了下来。

“怎么了?”白天高举右手:“我向**保证,我和范蔚蔚姐绝对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同志关系。”

范蔚蔚迅把他的右手拍开:“去就你,比犹太还犹太的资本家,还敢称**同志。”

“好了,别闹了。”高琳抬起头来,眉毛紧锁。

范蔚蔚明显有些慌:“琳,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吧?怎么可能呢?如果真有那一天,除非是到了世界末日而且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男人了,还差不多。”

“切,你肯我还不肯呢?”

高琳猛地站起,把两人分开:“拜托,拜托,求求你们,别闹了。”说完然后转向白天,一脸严肃:“刚才有人来找你?”

“又是那个老家伙派人来了?”白天自言自语:“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石油了吧?这也太神了一点吧?”

“不是侯爵,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白天本来还想开句玩笑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精,这想进厂都知道走夫人路线了。可是看到高琳那么严肃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不可能是想进厂这么简单,于是生生的把笑话咽了回去。

“他说他是曾纪泽。”高琳说完飞了他一眼。

“谁?”白天大吃一惊:“曾纪泽?”虽然他才来这个时代不过数月时间,虽然他不想直接投入反帝反封建建、立新中国的伟大事业中去,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愤青对于时事,他还是很关注的。至少来了伦敦之后,他就订了三分报。对于正在进行中的中法战争他现在虽然无能为力,虽然后果他已经知道,而且现在看起来历史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关心战事的进展。

自去年年底法军在山西之战取得胜利之后,战事暂时进入停顿,中法双方进行了交涉,可惜没有谈拢。于是,在今年二月法国任命米乐继孤拔为法军统帅,兵力增至一万六千人,图谋侵犯北宁,筹划给队更大的打击,从而迫使清统治者完全屈服。时清政府在北宁一带驻军约四十营,但由于将帅昏庸、怯懦,互不协调,军纪废弛,兵无斗志。3月12日,法军来攻,北宁失守;19日,太原失陷;4月12日,法军进驻兴化。法国利用军事胜利的形势,对越南和中国都展开了进一步的政治胁迫。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谈。虽然内容没有披露,但是可想而知,在一败再败的情况下,法国人的条件必然是更加的苛刻。

而作为关心中法战争的白天,自然对于曾纪泽这个名字不陌生。虽然来这个时代之前,对于此人的印象只限于似乎听过的程度。但是现在伦敦报纸上可是对于这位曾国藩的长子、清朝的出使英国、法国、俄国大臣隔三岔五的就会提及。而这位外交官也和白天印象中的清朝驻外公使们不同,也许是因为他的背景,也许是因为他本人的性格,总之他是外交官中难得的主战派。他在巴黎就法国侵略越南问题与法政府谈判时,就建议清廷积极备战,坚决抵抗。由于在中法交涉问题上态度强硬,抗辩不稍屈。而现在由于接连战败,从清朝政府的态度来看来主和派已经占据了上风。也就在几天前,报纸上登出清政府已经免去了他的出使法国大臣一职。和谈的事情交给了白鸿范。

老实说虽然历史书对于主战派向来是讴歌,对于主和派则即使再公正的说法也是贬低。不客气地,那直接就是卖国贼。白天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亲身的感受到了中国和列强的差距,又和侯爵深谈了几次后,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对于把凡是主战派就称之为英雄,主和派就称之为汉奸,实在是太偏颇了。

譬如说这次的中法战争,在白天看来清朝的国力完全不是法国人的对手。而越南虽然名义上是清朝的属国,但是实际上清朝的政令根本无法到达这里。而法国人一开始的条件对于清朝来说唯一有所伤害的就是在西南开辟通常口岸。如果一开始就采取主和派的建议,这场战争根本就打不起来。至于说到有损清朝的颜面,更是自欺欺人。鸦片战争连北京都被占了,现在还谈什么颜面?结果,到最后面子彻底丢尽了。当然从历史上看来中法战争,法国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需要看到的是法国人并没有倾力一战,这中间的变数太多。如果法国人执意要打,其结果很有可能又是一个鸦片战争。

当然白天的观点并不是说不抵抗。只是说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应该实事求是,要知己知彼,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就和当年的白世民一样,唐建国之初,国力尚弱,但是未必就不能和突厥一战。但是他宁愿选择向突厥称臣。等到国家稳定后,挥师北向,什么仇都报了。当然也不是一味的隐忍,隐忍的目的是为了奋图强,而不是得过且过,苟且偷安。

至于在直接面对敌军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敌人已经打上门来了,就不是主和主战的问题了。这个时候就只能搏命了。可是白天认为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不到最后时刻就不应该让他的国民去承受承受不起的痛,把希望寄托在军队会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上。这样只能把国力给消耗干净,而使军队更加不敢言战。

自然这也只是白天个人看法,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就他看来,清朝从根子上已经烂了。不管它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它都免不了灭亡。这其实也是当初白天不想留下来帮高强的原因之一。不要说,他只是个傀儡的皇帝。即使没有慈禧,白天也不看好他。因为要改革一个腐朽没落的王朝比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还要困难。原因很简单,这实际上就是他在和他所代表的阶级决裂。而白天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任何背叛本阶级的人都是伟大的英雄,但是他通常都将获得一个悲惨的命运。因为他将既不阶级,也不会被其他阶级所真正接纳。白天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白天虽然对于主战派没有仔细考虑国家实情,一力主战有看法。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佩服这些大臣们的人品。尤其作为一个弱国的外交官,有这样的铮铮铁骨,他们的人格是值得尊重的。只是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呢?

“曾纪泽找他干吗?”范蔚蔚一脸紧张的左顾右盼,看到确实没有人,赶忙把门关上了:“我们都跑到英国来了,高强难道还不肯罢休?他也太……太狠了吧?”

“他是来宣……宣旨的。”高琳实在太紧张了,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宣旨?狗屁。他以为这是北京呀,这是伦敦。”范蔚蔚脸涨得通红,虽然她常常自诩为巾帼英雄,可是现在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虽然说这里是伦敦。可是那个家伙是皇帝一他真的不肯罢休。恐怕真的相当麻烦。就算英国政府肯保护他们,可是能保一时,保不了一世。更何况英国人可靠的话,母猪都会上树。按照白天的话说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不能被收买的人,没有被收买只有两种可能一:你还不了解他不知道需要什么,二就是你付出诚意的还不够。如果高强真的不放过他们,那就真的危险了,即使他是傀儡皇帝,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来向英国人表现他的诚意。

“他说因为恭亲王、醇亲王、工部尚书翁同龢三位大人的共同举荐,说你中西贯通、精通海战、忠勇爱国,现任命白天为福建船政水师轮船统领,抚标中军参将,加副将衔。圣旨是通过电报过曾纪泽的。要他来敦促白天上任的。”高琳说着说着,看着白天的眼神不对,于是越说声音越

范蔚蔚望望白天,又望望高琳:“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想骗我们回国。然后……”

“狗屁。”白天大声地、愤愤不平的说道:“中西贯通,我繁体字一大半不认识,英语没过四级。精通海战,我不过就是长期订阅《舰艇知识》,经常上各大军事灌灌水。忠勇爱国?忠,我现在都加入英国籍了。勇,汽车上看有偷偷包,我肯定是赶快下车。爱国?我就算要爱爱的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你清朝有何相干?想骗我回去,门都没有。”

“他还带来了一份电报。说是光……高强亲自写给你的。”范蔚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白天面前。

白天一看,眉头一皱:“不是吧?这子英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是的。这些是拼音。”高琳答道:“汉语拼音。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让别人所知道里面的内容。……嗯,我已经帮你译好了。”

“我也懒得看了,你念吧。”白天右手一挥。

高琳深吸一口:“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命运有时会让人遭遇到一些稀奇古怪,任谁也无法预料的事。命运有时也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兴奋又可怕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没有、也完全没有自我选择的余地。命运更多的时候会以捉弄人为乐。它会让一些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相遇,而让一些不应该不可能分开的朋友离别。”

“借口。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悔悟。自己忘恩负义竟然把罪责推给命运,这就是你们男人”范蔚蔚大嚷。

“姐,我的袜子可是三天没洗哦。”白天倒是一脸平静。

范蔚蔚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恒星。他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才有光亮,才能证明他的存在。另一种人是行星。他的生命无需证明,生来就是就是那样多彩多姿。只需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耀自己。当有一天我现自己可以不作恒星,这样的机会足以让我疯狂。”

“要你灭亡,先让你疯狂。”范蔚蔚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不过,这次没人接话。

“可惜,好几个月了,我累了。我才知道做一个平凡的人并不可悲、也不可耻。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一定要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才是真正的可悲。但是几个月的生活也让我明白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我原来是,现在也是。不过是换了副更重的担子。同时也明白: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要也不能随便放下去。否则就连你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真的,我很累了。我真的不行,我只是一颗恒星。我请求你帮帮我,帮帮这个百病缠生的国家。和法国人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还可以避免的就是是否会失败、还可以避免的就是国家的脊梁不会就此断折,千万的百姓不用流离失所。我知道你可以的,因为,你是一颗行星。”

“切,他有没有学过历史啊。史盲。”白天把手一挥:“国家的脊梁就此断折,你以为这是甲午战争啊。千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法国人好像没打上岸吧。”

高琳继续念道:“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通常就是这样子。只要人们认为你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以后的事,就算你是对的,他们也认定你是错的,你就算有百口,也难辨解。所以我不辩解。就算你不来,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想说我等你。全国人民在等你。”

“完了?”白天问道。

“完了。”高琳犹豫了一下:“那个曾纪泽说:你既没有通过科举、也不是世袭贵族既没有从政也没有从军的经历,更没有任何功勋,此等礼遇就算不是旷世奇闻,那也是大清朝头一回了。我看那曾纪泽似乎很不满意这个任命。我当时也想让我们有个考虑的时间,就对他说:你受侯爵的邀请去曼城了。他只说了一句:希望你尽快和他联系,好安排你回国。然后就走了。”

“哦。”白天点了点头:“我下午还约了个俄罗斯人,他有意购买充气轮胎等一系列在俄国的专利。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姐。你说他会回国吗?”高琳回头望着范蔚蔚。

“参将是个什么级别?”范蔚蔚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

“曾纪泽说是正三品。副将是从二品。”

“听起来似乎不怪不得曾纪泽不服气。”范蔚蔚似乎一副百思不解的样子:“慈禧这个人虽然治国无方。但起码也算得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政客吧?怎么可能下这么荒唐的命令呢?三品参将还加副将衔,就这样给了一个二十出头没参加科举、没有任何功勋、籍籍无名、来历不清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文官,是要他带兵和法国人开战的将领。虽然说有让他做炮灰的嫌疑,但是这样的不算钻石级也算黄金级的炮灰,大清还不有的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呀。除非……”

“你是说,他已经摆平了慈禧?”高琳反问道。

“你问我?”范蔚蔚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问谁去?”

白天这两天可谓财源广进。不但充气轮胎在德国和俄国的专利卖了个好价钱。而且联营的事情也基本敲定了。

外卷之清末有血6

外卷之清末有血6

第六章选择

已经有七家自行车厂同意白天以专利使用权入股百分之四十,进行联营。同时,感觉财大气粗的白天也决定立刻再建一个生产规模为现在两倍的新厂。此外还计划过段时间再去苏格兰一趟,到那里再展几家联营厂,这样的话,短时间内应该能基本满足英国的市场。

至于说回国。白天当晚就作出了决定:那就。理由也很简单,第一:他只是个军迷,现在让他去率领福建船政舰队,期望他以弱胜强,打败法国人。这是不是有点太罗曼蒂克了。第二:无论对于清政府、福建政府还是福建船政舰队,他都是一个谁也不了解的空降部队。而现在马尾海战爆在即,等他赶回国,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整合他的舰队,就得被迫应战。在这种官不知兵、兵不知官的情况下,还有许多无法具体预知但是不可避免的挚肘的情况下,要想胜利实在是太难了点。第三:就算侥幸胜了马尾海战又如何?马尾海战,法军只不过是出动了远东舰队的一支分舰队,另一支进攻台湾的分舰队实力还在它之上。而就算自己走了狗屎运,歼灭了法国远东舰队的大部,又如何?法国现在是世界上海军第二强国,远东舰队并不是法国舰队的主力。法国人万一要报复,只能惹来更大的祸患。第四:就算法国人和历史一样,由于军事失利,现任政府垮台。可是腐朽的清政府会不会还像历史上一样,虽胜尤败。军事上胜利,却在外交上妥协了。如果是这样,他非气的吐血不可。那还有什么意义?第五:就算出了奇迹,清政府吃了伟哥,腰杆子硬了。法国人吃了泻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清政府军事、外交上都取得了空前的胜利。那又如何?清政府已经腐朽透顶,民族矛盾、阶级矛盾都已经都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一场军事上的胜利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有可能会暂时巩固了一些清政府的政权和威信。这也意味着会推迟了中华民族复兴的时间。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自己辛辛苦苦却不等于是在为虎作伥,加重人民的苦难嘛。第六:逃到英国之后,再要他去毫无保留的相信高强怎么可能?可是一旦回国,可以想像高强是他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后台。如果对方翻脸,那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障。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去掌握,白天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自己不相信的人。

白天心想:爱国也不是这么爱的。所以白天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回国。而且他也准备好了和范蔚蔚辩论一番,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范蔚蔚和高琳听完了他的决定之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岔开话题。这根本不符合她们尤其是范蔚蔚这位一向以中华最优秀儿女自居的大姐的性格啊,白天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诸事多多,没有人唱反调当然更好,也就没有多想。

说起来,最近的事情可真不少。范蔚蔚决定开一家被服厂。主要生产被套、床单、枕套、xiong罩。工艺不复杂,主要的设备就是缝纫机。至于销路。白天三人都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高琳则准备开一家圆珠笔厂。因为没有塑料,也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材料,所以前段时间钢笔的研究只能暂时搁浅了。高琳又提出干脆先推出圆珠笔再说,圆珠笔笔芯的笔杆可以完全用铜来代替以后广泛使用的塑料。白天虽然觉得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可惜,因为很可能以后再推出钢笔的话,销路不会太好。而圆珠笔注定是一个廉价的商品。不过,转念他又想到如果自己现在不做圆珠笔,很难保证别人不作。而且就算先申请了专利也不保险,现在有专利法的国家可并不多。再说从现在看来,他们也不缺钢笔这笔钱。

此外,白天还希望由高琳主管,再开一家造纸厂,一家印刷厂。因为在离开天津来英国的船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生意是最赚钱的呢?采矿、军火、电子……左思右想之后,他终于得出了答案——印钞票。的确,有什么生意能比印钞票赚的多赚的快呢?当然要印钞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建立一个国家,那就可以合法的、明目张胆的印。对于这一条,白天直接pass了。先不说建立一个国家要多麻烦,就算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成功了。就算你是一个**者,你也不可能想印多少印多少,因为你必须对你的国家负责,否则国家会崩溃的。这样多不爽。因此只有第二条路:印假钞。这的确是一门好生意。想印英镑印英镑、想印美钞印美钞,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大不了再换一种币种就是了。而且白天认为这绝对是一种爱国行为。一个现代国家强大与否最重要的并不是他的军事而是经济,印他个几十亿的美元再来个几十亿的英镑,什么美国、英国估计经济至少得倒退个十几年。白天想好了:这今后,看哪个国家狂就印那个国家的钞票,让你抓狂。自己财,也间接的帮助了中国,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他又想起高琳这个优等生学的就是印刷,越了一百多年的技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那些日子他常常在梦中笑醒。

可是不久之后,他就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一些。先是没有想到高美女原来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话虽然有点伤人,但的确是实情。再加上冷静之后,他也想到了很多。用伪钞动不见血的战争,似乎二战中日本、德国都用过,虽然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却远远没有达到让任何一个敌国经济崩溃的地步。国家的力量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那些伪钞集团了。运气好,也就是多赚点钱罢了。所以那种天真的想法的确了各国列强的手段。就算自己能印出几十亿的钞票,那也要有能耐花出去才行啊。各国的情报以及军警等暴力机构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刚到英国的时候,资金有限,所以这个伪钞梦就暂时只能放在肚子里了。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

虽然说不一定能够给列强的经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能削弱一些,也是好的,起码和中国的差距又近了一些。虽然高琳说她学的那些专业知识基本上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总归会有些用处。最起码她知道印刷行业技术的展趋势,对于现在的印刷工艺以及工序可以此提出一些有借鉴意义的意见。

所以,他决定了等卖专利的钱到手后就开一个造纸厂,一个印刷厂。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就能建起来的,要印伪钞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做到的。先掌握一批熟练的技工和造纸、印刷的工程师在手上,也算是有备无患吧。当然造成白天这么快就在资金不是相当充裕的情况下就下这个决定的原因还是有的。因为上个月有个法国的犹太人摩西来自行车厂应聘工程师。正好白天有空,询问之后才知道摩西虽然对机械很熟悉,但是他的本行却是印刷,而且还了解到他的太太米娜曾在法国的一家造纸厂作过工程师。当时,白天就动了心,这不是老天帮忙吧。不过,当时的资金不够。所以他只是立刻决定聘用了摩西夫妻俩。并承诺不久之后将开办一家造纸厂、一家印刷厂,并调他们去做工程师。

再有就是让他感觉奇怪的就是清朝驻英公使馆这两天来也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样。白天也不去多想,就当什么也没有生好了,反正这里是伦敦。

“老板,那个法国人又来了。”

白天正在白日做梦,准确在做伪钞梦,他正梦见自己坐在一堆钞票上:双手挥舞着:“去,五十吨英镑送到伦敦空投;八十吨美元送到纽约空投;一百吨日元送到东京空投……让你们狂,看炸不死你…………什么?日元太少了。靠,不知道别乱说,日元印的都是面值五千和一万的,哈哈哈”他这正乐着呢?被刘文一推门打断了。

白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阿文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老板。土鳖才叫老板呢。要叫白总。”白天看了一眼原来的擦鞋儿童刘文。虽然十二岁了,可是又瘦又,明显的育不良,也难怪像范蔚蔚这样的男人婆都爱心泛滥,进厂之后,不但立刻关照他做了白天的跟班,平时也就负责个倒个茶水,清洁一下白天的办公室。不过,这孩显然是忠心有余,灵活不够。

“是,白总。那两法国人又来了。”刘文明显的局促不安。对于他们一家来说,白天三人无疑就是恩同再造,所以无论在做什么总是想努力做到最好,可惜……

“好了,别多想,以后记得就行了。”白天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们进来吧。”

…………

一天后,白天办公室。

吉恩皮埃尔已经来了两趟,他有意买下充气轮胎、橡胶车轮、链条传动、钢制菱形车架、前叉、车闸等自行车一系列在法国的专利权。可是他觉得这个中国人明显没有诚意。竟然要价十二万英镑。十二万英镑,这是多么庞大的一堆钞票。虽然永久自行车确实很不错,而且吉恩也意识到随着永久自行车的出现,各种木轮自行车很快就会无人问津,成为历史名词。可是他还是认为这个价钱实在太贵。因为他觉得永久自行车虽然有很多新鲜的创意,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新的技术**,所以它不值这个价。但是这个可恶的中国人却就是不松口。当然虽然他的确有不松口的本钱,看看那些每日里排队等候提货的商人们就知道他的自行车的确是供不应求的畅销货。

经过了两次的谈判,吉恩其实已经有所松动。同时他也打听到白天卖出德国和俄国专利的价格分别是十万英镑和十一万英镑。他知道德国的市场远不如法国,而俄国虽然人口总多,但是短期内不会购买自行车的穷人占据了一大半。此外,他也打听到了白天并没有在欧洲其他国家申请专利,他凭借家族的财力和人脉很容易就能占据欧洲其他多数国家的市场。所以这笔专利费相信很快就能赚回来。但是作为一个法兰西的世袭贵族,吉恩还是受不了这个中国人的态度。中国他去过两次,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中国人面对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话。而且初见面,白天就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和他说:“十二万英镑,一个子都不能少。”并且至始至终都不肯做一丝的让步。一副随你便,我所谓的架势。虽然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可是吉恩觉得自己被蔑视了,法兰西贵族被这个中国人蔑视了。因而他总是忍不住怒火中烧。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这几天,他已经无数次的诅咒了那些当年在法国专利法议案表决时的举手的议员们。

合同签订完毕。

“合作愉快。吉恩先生祝您财源广进。”白天笑眯眯的伸出右手。又一笔钱到手了。造纸厂和印刷厂可以开始筹办了,他实在是忍不住要笑。

临时充当翻译的摩西太太米娜来没有来的及把英文翻译成法文。吉恩就从一旁的包里抽出几张报纸扔在白天面前的桌上,用英语说道:“可怜的黄皮猴子。”

白天飞快地瞟了一眼。他现在的英语已经是大有进步,看报纸自然已经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报纸上登载的是正在进行的中法战争的报道。本来就连连告败的清军在西方的报纸上自然是写的更加不堪。吉恩和他带来的律师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而白天聘用的律师爱德华和翻译米娜都有些不知所措。

白天迅毫不示弱的回了他一句:“春天到了,正是播种的季节,白皮猪正是最好的肥料。一万多头,也算不少了。”

白天的话让其他四人都是脸色尴尬。

过了一会儿,吉恩不怒反笑:“真是可怜啊,已经到了不得不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白天也是满脸含笑:“中国有句老话我送给你: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吉恩正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门忽然被推开了。范蔚蔚快步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吉恩先生,你认为这场战争法军必胜吗?”

“哈哈哈”吉恩一阵大笑:“美丽的姐,我真的很同情你生在这样一个国家。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全世界有理智的人想必都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范蔚蔚微微一笑:“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吉恩先生,你有胆量和我们赌一场吗?我们认为清军必胜。赌注就是十二万英镑。”

白天虽然很愤怒,但是范蔚蔚的这句话,让他一个激灵说不出话来。

“十二万英镑?”吉恩先是眉毛挑了挑,然后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赌注太少了,不足以表达我们对各自国家的敬意吗?我看一千万法郎如何?要知道法郎可是世界上最坚挺的货币。”

“白天,我们答应他。”范蔚蔚转头望着白天一脸坚毅。

“一千万法郎?”白天虽然也很气愤,但是被这个数字立刻惊的魂飞胆破了。瞬间,背上的衣服就湿透了,额头上也爆出黄豆大的汗滴。

“白天,我们答应他。”不知什么时候,高琳也进来了:“要不然,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

白天看看范蔚蔚,又望望高琳。心想:这两个女人还真是狠呀,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好吧,拼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猛转头,紧盯着高琳:“如果我答应,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琳把头使劲地低着,不说话。

“你知道的。我如果答应了,会怎么做?”白天一脸深情:“所以你不会忍心拒绝一个就要踏上战场的英雄的请求吧?”

“英雄怎么能趁火打劫,要胁别人的感情呢?”高琳的声音的象蚊子。

“没办法。”白天双手一摊:“英雄也是人啊。何况是你们非要逼我做英雄的。”

高琳却不再说话了。

白天有些急了,大叫:“喂,到底什么意思你表个态呀。你要急死我呀。”

“傻蛋,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高琳说完话,脸涨的通红。

白天和高琳说的,除了范蔚蔚、白天和高琳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吉恩也急了:“不敢答应就明说。黄皮猴子的胆量全世界人都知道。”

“放你的屁。”白天怒骂道:“这么大的数目我们当然要商量,你以为是过家家做游戏吗?你要是不敢赌,就滚吧,白皮猪。”

吉恩和他的律师脸涨的通红,爱德华和米娜则是一脸尴尬。

范蔚蔚催促道:“你竹杠也敲了,还等什么?”

………………

注:此时的一英镑约等于二十法郎。

白天嘻嘻一笑:“我这个人最公平,做事一向一碗水端平。事情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的,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了。范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范蔚蔚的脸涨的通红,高琳则被惊的不知所措。

其他人是因为不懂汉语,所以依旧都是一脸茫然。

“哈哈哈”白天忽然大笑:“范蔚蔚啊,范蔚蔚,没想到你这个男人婆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岂有此理。”范蔚蔚大叫着。

“死性不改。”高琳声音也不

二人一左一右冲上前去,一人揪着白天的一只耳朵。白天连连大叫:“救命啊。家庭暴力,谋杀亲夫啊”

其他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商量赌还是不赌,反倒是象在打情骂俏,而且是三人行。

吉恩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赌还是不赌?”

“停”白天先用中文叫了一句,然后抓着二女的手从耳朵上放下,二女倒也相当配合。接着他整了整衣服,恢复一脸笑容:“你要赌,我奉陪。不过数额太,没有意思。一百万英镑如何?皮埃尔家的少爷你敢吗?”

“一百万英镑?”吉恩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哈哈大笑:“没问题,不过,我想问的是,你有一百万英镑吗?”

“我们可以通过律师公正。”白天收敛了笑容,一脸肃穆:“如果到时候,有人不能践约,大英帝国的法律会给予公正的制裁。当然如果皮埃尔家的少爷缺乏勇气,那你可以走了。”白天手一摆:“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姐,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法国贵族的风高。”高琳面对着范蔚蔚说道,不过声音很大,每一个音节都音清楚。

吉恩气的全身颤抖:“好,我跟你赌了。不过,中国人的信用我不相信。所以,我希望在报纸上公开这个赌局,你们敢吗?”

“废话多多,不就是登报吗?奉陪到底。”范蔚蔚正义凛然的抢过话头:“吉恩少爷,我们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什么意思?”吉恩一脸莫名。

…………

晚上。

白天一脸苦瓜的坐在桌旁。饭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菜肴:清蒸鲤鱼、糖醋里脊、啤酒鸭、鸡蘑菇…………都是他往日里爱吃的菜,全部都是高琳和范蔚蔚特地从中餐馆订的。可是此刻却似乎没有一点吸引力。

“喂,姓白的,你摆脸色给谁看?”范蔚蔚耐着性子劝了两句,可是白天根本不搭理她,顿时火冒三丈:“不就是打仗吗?至于害怕成这样吗?你要害怕当时就别答应啊。你倒好,便宜也占了,现在后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白天顿时也火了,立刻针锋相对:“姐,既然你不想嫁给我,那就不要帮我拿主意好不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拜托你不要随便开玩笑。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拿是不是男人这句话来刺激我。老实说,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女人了。平时高喊着男女平等,出事了,就叫男人顶上。动则就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拜托,男人就不是人吗?就活该命贱一点?如果你是女强人你比我勇敢比我坚强我佩服你,如果你不是。麻烦你以后少开尊口。”

“你……你……”范蔚蔚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教训过呢,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用的着说的这么狠吗?”高琳恼怒的瞪着白天:“你不是以前经常自吹你是资深军迷嘛。不就是马尾海战吗?法国人的舰队停在马尾港一个多月。你这么狡猾。有什么难的?我才不信你会象原本历史上清军将领一样被动挨打呢?就算我不懂军事,我也知道一个多月的时间,法国人不可能时时防备吧?我看赢面还是很大的嘛,用的着这么烦恼嘛。而且我姐早就说了,要不是清朝没有女将,她早就毛遂自荐了。”

白天分外吃惊的上下打量这高琳:“我……我没有听错吧。我记得你好像是个史盲,怎么可能好像很熟悉马尾海战似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别瞧人。”高琳神色间掩不住得意。

白天狐疑了半天,忽然冲进卧室,然后气呼呼的跑了出来:“你们不经我的允许,竟然动了我的dV?”

一直以来白天是个军迷,准确个海军迷。在穿越那夜前一天的下午,电视台在播放一期军事栏目。主要是介绍海军舰艇的。刚开始看,就被他的朋友拉着去踢球。没办法,他就让保姆把节目录下来。谁知道正好电视录像功能坏了。于是,保姆就干脆用太阳能电池的dV把节目录了下来。白天晚上回来看完后,也没有把这段节目洗掉。而凑巧的是,这段节目里还简单介绍了一下1884年的中法战争。虽然整个时间不过两分钟。但却也不少。

…………

1884年7月12日,法国代理公使谢满禄向清朝出最后通牒,限中国立即从越南撤军,并赔偿军费2.5亿法郎,否则将诉诸武力,限清朝7天之内给以答复。7月14日,法**舰两艘趁中法议和之机,以“游历”为名,驶进福建闽江口。之后法**舰6续闯入闽江口,进泊马尾。当时主持福建军务的钦差命办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张佩纶、闽浙总督何璟、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建巡抚张兆栋和福州将军穆图善等人,根据清廷“不可衅自我开”的训令,对法舰的侵入不但不予拦阻,反而给以热情款待,同时命令各舰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于是,法舰在马尾港进进出出,自由自在,而舰则处在法舰监视之下,不得移动。

8月17日,清政府见和谈无望,下令沿海沿江各省加强防备,但对马尾方面,仅指示法舰在内者应设法阻其出口,其未进口者不准再入,并未解除不得主动出击的禁令。

8月23日上午8时,法国驻福州副领事向何璟出最后通牒,限福建海军于当日下午撤出马尾,否则开战。何如璋得知后,竟然对福建海军将士封锁消息,并企图要求法方延至24日开战,遭到拒绝后,才匆忙下令进行临战准备。

8月23日下午1时56分,孤拔趁落潮之机,指挥法舰突然起攻击。马尾海战开始。清军方面虽奋力反击,但是在江面战斗进行了约半时,福建海军11艘舰艇全部被法舰击沉,海军将士伤亡7oo余人。法军仅死伤3o余人,两艘鱼雷艇受重伤,其余为轻伤。

8月24日上午,法舰用重炮轰击马尾船厂,使船厂遭到毁灭性破坏。此后几天,又将两岸炮台摧毁。清军再次遭受重大损失。

栏目中评论道:虽然法军武器装备占优,但是如此轻易的取的如此大的胜利还是让人不感慨万分。在这场战事中清政府先战略指导上错误。自中法开战以来即存妥协求和之心,和战不定,始终不敢鼓足勇气与侵略者决一死战。在法舰频频进入马尾港的危急情况下,仍死守衅不可自我开的教条,从而丧失了先机制敌的条件。此外清朝前敌官员不谙军事,书生典兵,在法舰进泊港内战争一触即之际,不预作准备,反而约束将士不准先敌开炮,不能报据战场情况临机处置,结果只能被动挨打。而法军方面犯的错误也是明显的。中法已经开战半年有余,在法国舰队进入马尾之后,远东舰队还曾向台湾起进攻。在谈判破裂五天之后才向清军起进攻。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清军主动起进攻,法军就算不全军覆没,至少也会被重创。也只有清朝这样的政府才会在战争期间,竟然让敌舰从容进港,让敌人从容主动起战斗,还把自己打得措手不及。这不知道说是法国人太狂妄还是他们对清政府太了解。

…………

“我……我……”高琳结巴了一会儿,忽然胆气一壮,胸脯一挺:“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你在动之前不是?”

“那又怎么样?”高琳一副我不怕你,随你便的姿态倒是让白天哑口无言了。

只好转移话题:“你们啊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马尾港的法军未必很轻松的被偷袭。就算偷袭成功了。马尾也将会遭来正在攻打台湾的另一只实力更强大的法国远东份敌舰队。我想法国人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把包括远东舰队的头号铁甲舰巴雅号的主力舰队放在了应对台湾方面,以防不测。”

外卷之清末有血7

外卷之清末有血7

第七章天道酬勤

“这样啊?”高琳声音了八度。

“你们知不知道法国的海军如今是世界第二。远东舰队就算全部覆灭了,法国海军的实力的也不会受到多少损失。这场战争怎么可能轻易的获胜?而最可气的是,你们竟然答应要把赌局在报纸上公然表。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伯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会怎么想?他会不防备我这个新上任的舰队统领吗?更重要的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高强成了光绪,而我有可能成为福建船政水师的统领,那么历史还会完完全全的重演吗?”

高琳无话可说,范蔚蔚也停止了哭泣。两人愣了半天,同时问道:“那怎么办?”

白天反而平静了,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凉拌。”

范蔚蔚抿着嘴,不说话。

高琳走过来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好了,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说嘛。我们又不是外人。”

白天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摇晃:“美人计,不好使。”

“真的不说。”

“你还以为是煮的。”

“好。白天你今晚准备打地铺吧。”高琳拉着范蔚蔚向白天的卧室走去。

“为什么?”白天挡在她们前面:“家里有三个人、三张床,我为什么要打地铺?”

“伦敦街头流浪艺术家这么多,为了支持艺术,我们决定把你的那张床捐给流浪者。”高琳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借光借光,我们要搬床了。”

“我反对”白天高举右手。

高琳笑眯眯的说道:“反对无效。你自己说过的:事我们做主,大事你做主。而且你说了五千英镑以上的事情都属于大事。这张二手床只值三英镑八十便士。所以你的反对无效。”

白天无奈的张大着嘴,悔恨啊,悔恨。刚到英国时,三人的意见总是难以统可是两个女人看法大体上总是基本相近,即使有冲突也是先把白天的意见pass掉再说。白天感觉这样下去可不行,孤掌难鸣啊。其他的倒也算了,也懒的和这两个女人计较。可是关于资金如何应用、开产品的先后顺序等等问题可不能不计较,因为这关系到以后的展。错一步就可能步步错,慢一步就可能步步慢。所以他最后就提出:事她俩做主,大事他作主。两个女人也现了在今后如何展的问题上眼光的确不如白天,于是原则上同意了。只是在关于如何界定事和大事上有争议。最终达成协议以五千英镑为分界线。不过,白天很快后悔了。因为高琳宣布的第一件关于事的决定就是白天以后每个月的零用钱不得过十英镑。理由很简单:白天不抽烟,也不爱喝酒,吃饭基本在工厂食堂。十英镑足够了。并且最后还来了一句:没有零用钱的男人才是一个好男人。

“不用这么狠吧?”白天双手高举,没办法无欲才刚。自己对美女有企图,所以刚不起来呀:“我说,这总行了吧。你们以为非要开枪放炮才能算是战争。不。没有硝烟的战争通常更加惨烈。”

“别吞吞吐吐,快说吧。”

“老实说,如果这天这事情生在昨天,无论你们怎么激将,吉恩怎么挖苦我,我也只当他不存在。我之所以有信心法国人会输,是因为昨天下午摩西来找了我。”

“摩西?那个犹太工程师?”

“是的。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们一番功劳。”白天冲着她们鞠了个躬:“要不是你们在工人当中传播消息说清政府下旨让我回国率军抵抗法国人,还没有这么一出呢?”

高琳有些不好意思。她和范蔚蔚商量要直接劝白天肯定是没什么希望,但是如果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那无形中会给白天造成压力。如果白天拒绝回国,大多数的华人和英国人恐怕都会看不起他,认为他是个胆鬼。而且她们认为白天回国应该也不会多少危险,所以认为这样做还是可行的。她们还商量先在工人当中传播,如果压力还不够大,就把这个消息匿名通知给报社,相信记者们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的。

范蔚蔚倒是毫无愧色,擦干眼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谢。”

“摩西告诉我其实他原来是在法国的一家印钞厂里工作。他还告诉我犹太人在法国很是受歧视,而在普法战争失败以后,这十多年来,法国的经济虽然有所展,但是普通大众的生活水准比以前更差了。而其中不少的右翼组织把一部分原因归结在犹太人身上。”说到这里白天停了一下:“老实说,原来我只知道这个时代德国人痛恨犹太人,俄国对犹太人也相当不友好。只是没想到法国也是如此,当然英国其实也不例外。”

“也是,整个欧洲对犹太人的评价都不高。”高琳在一边表示了赞同。

“前年,摩西唯一的弟弟在酒馆里和一名法国6军上尉生了争执,结果最后被那名上尉枪杀了。摩西非常悲愤,请了巴黎最好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可是最后几个证人都纷纷退缩了,不愿意出庭作证。那名上尉只落了一个在斗殴中过失伤人的罪名,在军事监狱服刑三个月,军衔降一级的处分。祸患总是接踵而来。去年,他十岁的女儿在学校被同学举报说偷了他的钱,她们的老师平时就讨厌犹太人。所以在没有仔细调查的情况下就要她承认错误,并且把钱交出来,否则就把她交给警察。最后女孩因为害怕跳楼自杀了。后来警方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因为女孩的同学妒忌她太优秀了,老是考第而且在考试的时候拒绝向他提供帮助。今年初,因为造纸厂不景气,作为业务骨干的摩西太太米娜被开除了,理由就是她是个犹太人。接连的打击,让摩西对法国彻底灰心了,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他决定离开法国者个伤心地。在这个时候,印钞厂突然生了火灾。当时是夜晚,工产正在加班。火势很大,场面非常混乱,到处都是四处找出口的人。摩西趁着慌乱作了一件他认为他这辈子作的最伟大也最解气的事情……”

范蔚蔚高声大叫:“难道他偷了法郎的模板?”

“你的智商很高嘛。”

对于白天的赞扬范蔚蔚不屑一顾:“一般、一般。电影多一点,这种老套情节不用费脑子也能猜出来。”

“那他为什么会来找你呢?”高琳还是有些不信,上天掉下这样的好事来。

“工厂出事之后,因为火灾烧的太厉害。工产短期内无法开工。过了一个多月他就被解雇了。他本来是想先到英国来看看,如果运气不好再去美国。没想到英国人对待犹太人的态度比法国人还要差,在这里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很难,而偏偏他的儿子又得了肝炎。虽然现的早,但是在这个时代要治愈肝炎绝对是一大笔开销。正在他们夫妻彷徨的时候,看到了我们厂的招工通知,就决定来试试。”

“他不是有法郎的模板吗?”范蔚蔚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他拿模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突如起来的那么一个念头。可是后来却觉得当时太莽撞了。这简直就是拿了一颗足以把他们一家炸的纷身碎骨的炸弹。先,他没有足够的资金能够自己使用。而且即使有钱,他也不敢。无论是印还是花费出去,都无疑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工程师能够做的到的。至于卖给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势力。他也害怕没有好下场。能不能顺利卖掉是个问题?卖方最终会不会给他钱是个问题?钞票是要用的,法国政府也是肯定要追究的。到那个时候,他对卖方来说就完全没有价值了。而法国政府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那他会不会被出卖掉也是个大问题。所以他们夫妻俩拿着几块模板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甚至一度想干脆把它们扔掉算了。”

“那他怎么会相信你这个守财奴、胆鬼呢?”范蔚蔚内心掩饰不住高兴,但是还是不忘挖苦他。

“我怎么知道,大概我人品好吧。你们知道的,知道他儿子的事后,我就预支了她们夫妻三个月的薪水,因为肝炎病人是一定要静养的。再加上他又知道我要和法国人作战。”白天兴致勃勃的说道:“总之,我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天道酬勤。”

二个女人不再理他,走回饭桌前,开始吃饭。

“喂,你们别不说话,印钞票可是一件大事啊。法国人前方打仗后院起火,肯定难以支持。而且据我所知,这应该算的上是第一场伪钞战吧?法国人完全没有先例可循,必然会手忙脚乱,而法国人的主要利益在欧洲、在地中海,所以到时候,法国人一定无心把战争进行下去。最后只要清政府不太软弱,结局肯定比原来的历史好的多。”白天看到她们不出声,连连作揖:“这事情还得两位姐多多帮忙啊?”

“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们这种你讨厌的女人哪里有能力帮的上你的忙啊。”范蔚蔚一边咀嚼着红烧肉,一边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

“无所谓呀,不就是一百万英镑啊,输给我们从头再来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想闹**,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一个人舒舒服服、悠悠哉哉的过一生气时有个几十万英镑就足以。我那么拼命赚钱干什么呢?想想我这几个月实在是错的利害,有违我的人生哲学。”

白天手握茶壶(没办法,没有酒壶)摇头晃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喂,喂,喂,你不要倚茶卖疯”范蔚蔚用筷子敲打着桌子,表示着不满:“少吓唬我们。这么长时间了,你以为我们还看不出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什么人啊?”白天很是有些好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当面真正评价过他。

范蔚蔚倒也干脆,站起来大声说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会安安分分、甘于平淡、知足常乐的人。你呀,就是一个贪婪而怯弱、阴险而懒散的机会主义者。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你会怎么样?我不好说。因为你怯弱而又懒散,家世又还不错,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你肯定是不会冒险的。平淡一生倒也并非不可能。但是在这个风起云落的大时代,机会几乎遍地都是。作为一个知道历史走向的你,也就是等于有了很强的预知风险的能力,你还会甘心平淡吗?而且你是一个军迷,具体的军事才能虽然我们不知道,但是毕竟你多了一百多年的见识,况且你又如此阴险,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还会随遇而安、甘心平庸吗?最重要的是当初在北京你不想依靠高强主动离开的原因说白了不就是你不甘心居于人下嘛。所以我根本不信,你只想做一个富家翁。”

“啪”煤油灯的灯芯爆了,吐了一个老大的火花。白天拿起剪刀缓慢而仔细的剪着灯芯,仿佛漫不经心:“来到这个时代,最不习惯的就是电能还没有广泛使用,听说前年爱迪生才刚刚建了世界第一座电厂,虽然只是直流的而且伏,电力的很。但是这意味着电子时代很快就要来临了。你说我们以后搞一家电厂好不好?”

“白天,你正经一点行吗?”高琳忍不住在一旁插言。

“我很正经啊。”白天的额头冒出微微的汗,喃喃自语的样子:“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评价过我。虽然有些刺耳吧,不过想想我还真是这么个玩意。真是一针见血,佩服、佩服。不过,你有些话还是错了。我是不甘心平淡。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如果有可能又有几个人甘心平淡呢?我也不是没做过美梦:什么总统、皇帝梦啊,不老少。可是你要真让我作,我肯定会摇头拒绝。为什么呢?就两字:麻烦。专注于国事吧,对不起自己,也不符合我的性格;纵情玩乐吧,对不起国民,而且肯定至少得遗臭个百八十年。虽然人死如灯灭,犯不着为身后名操心。但是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图那个虚名呢?除非作皇帝能像电视上那样:天天游山玩水间或体察下民情、清查下冤案,还能在后世留下个贤君的美名,可惜那只是电视剧中的戏说清宫戏。说句不好听的,你占着茅坑你就得拉屎。所以真的,能衣食无忧,时不时的还奢侈一下足以。我一点都不骗你,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别看我现在一心钻在钱眼里似的,那是因为我们没钱。等我有了一千万英镑,以后再不用担心钱了。你再来看看我还有没有这劲头。”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范蔚蔚重重的将碗往桌上一放,一块刚咬了一口的红烧肉从碗里跳出来,落到了桌上。

“好了、姐。人各有志嘛。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国我们当然应该爱,可是我们也不人。没有必要把自己整个牺牲掉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者也不是苦行僧嘛。爱国也可以有不同的方式嘛。虽然我们没有那么伟大,但是只要我们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无愧自己的良心就够了。”高琳话声刚落,白天一把揉住她的腰:“不愧是我的好老婆。来,亲一个。”

“去,臭流氓”高琳不满地啐了一口,右手张开挡在二人中间,把脸转向另一个方向。

“算了,让你嘴硬一时。反正迟早有你求着我吻的那一天。”白天笑呵呵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说什么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高琳强板着脸,脸上挂起两朵红云,眼睛里却闪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白天刚说一个字,高琳用脚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踢他,然后冲着范蔚蔚努了努嘴。

范蔚蔚黑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饭碗,不知在想什么。

“嗯、那个……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其实啊,人的命运啊真的很难说。未来会怎样,谁又能真的把握呢?所以啊,我们就不多想了。现在呢,说正事。”白天三步两步的跑到厨房去拿了一瓶红酒,三只杯子,然后各倒了半杯。端起酒杯,分别与两女的酒杯碰了碰,然后站了起来:“到现在为止我没做过什么大事,而且从我本心,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但是,印法郎这件事,将来必定震惊世界,而且也肯定是利国利己。可是要做成这件事,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们三个人不团结一心,那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仰脖,一饮而尽。

高琳也是一口喝完,然后用胳膊碰了碰范蔚蔚:“姐。”

范蔚蔚站了起来把酒杯高举到眉间:“白天,对不起啊。我以前的确老是把自己意志强加在你身上,我向你道歉。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强人所难了。”说完,也是一口干完:“有什么我需要作的,你就直说吧。”

“其实也……不用这么生分嘛。”白天看了看范蔚蔚那肃穆的神情,觉得还是废话少说得好:“嗯。这个模板已经有了,摩西夫妻俩说了,只要机器到位,少则两、三个月,最多半年,法郎肯定就能印出来。需要的机器,摩西昨天也给我列了出来,在伦敦基本都能买到。剩下的有些专用工具,摩西也保证能够自己制造或者改装出来。唯一的麻烦就是所需的纸特别薄,这一点,米娜向我保证也不成问题。而真正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谁来印?二是怎么花?”

“我昨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夜。现在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我的意思是由琳来负责建一个印刷厂、一个造纸厂。这两个厂明面上也要接点活。这样也可以隐人耳目,否则买这么多机器设备,肯定会引人注目,好在我们原来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这些都好说,最困难的就是谁来做印刷工人?老实说这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一个麻烦。我的想法是这样。伦敦的孤儿数目好像不少。咱们是不是可以收养一批,当然最好是那种真正的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的那类。然后平时呢就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虽然肯定会有一些麻烦,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案了,你们看怎么样?”

看着二人都没有回答,白天自己给自己斟了半杯红酒,喝了一大口:“第二就是怎么把我们手中的法郎花出去。我想由范蔚蔚来负责。因为你是学刑侦的,这反刑侦的能力在我们三人中肯定是最强的。办法嘛我想到了三个。第一:组织一批可靠的人,人数倒未必一定要很多。最重要的是绝对可靠,而且里面最好不要有华人。然后由他们出面在法国、德国、荷兰、西班牙、美国等国注册一些公司。等钞票大量印出来之后,统一行动。在法国市场上大量购买硬通货以及各种稀有的重金属,或者兑换成英镑和美元。然后中途多转几道手续,把东西运到美国或者加拿大去。当然要完成这一切恐怕我们还需要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远洋公司。不过,等印出来再累计到一定数量,我估计怎么也要半年,购买一家远洋公司倒也未必不可能。第二:我们设法找到伪钞集团或者一些大的黑社会帮派:譬如说黑手党之内的。用我们的法郎直接和他们兑换美元或者英镑,然后让他们去消费。只要我们行动周详,应该可以做到不让对方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就算出了事,也不能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第三:我们把手中的法郎设法带到法国,然后找几个密集的生活区,秘密的把法郎尽量分开放到那些法国人的家门口。这个方案相对来说我们的风险的。但是我们自己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收益,反而会亏本。不过,我们主要的目的是搅乱法国,这个目的倒是容易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市民现钱以后,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形成抢购风潮,最终造成整个法国的动荡。当然我想的可能不全面,你们觉得如何?”

“仓促之间,我没什么意见。”范蔚蔚轻轻的摇头。

“那你呢?回国吗?”高琳声问道。

前两天范蔚蔚和她商量把消息在工人当中散播出去的时候,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看了dV之后觉得白天回国之后应该危险不大。先对于战争未来的展他很清楚,这等于他完全的占了先手。而且他是去做统领,再则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去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所以危险系数确实应该非常低。可是刚才听白天这么一说,她的心揪了起来。是啊,历史未必就会重演。况且就算重演,枪炮无眼,战场中高级将领不临前线而身亡的先例也有不少。因此,她才忍不住问。当然要扪心自问,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对白天的感情。

要是没有穿越,恐怕高琳怎么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做自己的男友。可是毕竟还是穿越了。在这个时代,对世界有相同认识、对事物的认知有大致相同的角度、对人情世故、风俗习惯乃至于宗教有几乎相同的逻辑分析、理解和接受程度的男人除了莫名变成光绪的高强外只有他一个了。再加上两人也算得上同甘共苦,白天又早就毫不避讳的表达过她的感情,所以两人走到成为情侣的这一步似乎是顺理成范的事。虽然还没有到海誓山盟、非君不嫁的地步,但是无疑到现在为止白天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关注、最在乎、最牵挂、最重要的那个男人。高琳不时偷看他两眼,眼中有点点愧意。

白天没有看到,他在沉思。

“这个问题,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好。不回去,把宝全押在法郎上似乎有些不保险。我绞尽脑汁的回忆,也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这场中法战争好像最后一场大的战役是镇南关大捷,然后法国内阁倒台。最后双方议和。我似乎记得镇南关大捷是明年生的事情,但是也不敢肯定。如果真是明年生的话,现在才四月中旬,也就少还有八个多月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咱们的法郎应该准备的足够多了。到时候只要等到法军战败的消息一传到法国,我们就立刻行动,配合着法国内阁倒台,法国非大乱不可。在这样有利的情况下,清政府虽然软弱,但是也并非一无所知的傻瓜,法国人最多也就能够不损失他在越南的既得利益。但是如果我记忆有误,镇南关大捷在今年年底甚至更早一些就生了,那时候我们的法郎准备的数目不多,就算采取行动,估计效果也有限。很有可能结果和历史并无两样。又或者历史生了改变,根本就没有了镇南关大捷。而且清军一败再败,清政府在今年年底甚至更早就向法国人妥协了,那也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准备对于这场战争就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白天不停的摇头,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张英文版的大清地图,然后悬挂在饭厅里。

他一直盯着东南沿海看,伫立了良久:“所以如果我回去能够把这场战争拖至明年年初甚至更长一些,那么法国人就必败。可是如果战争会在今年就结束…………时间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时间是如此的重要。”

“可是,你回去了,就能解决吗?”高琳心翼翼的问道。她知道别看白天平时嘻嘻哈哈好像很好说话,可是自尊心还是很强的,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谁知道呢?”白天微微叹息,低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也仔细想过,高强骗我回国然后对我不利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他要真想对我们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几个人或者雇几个人到伦敦来,虽然我们现在有点钱,但是也只不过是普通人,根本无法防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用不着用什么诡计。”

“这倒是。姐也是这么说的,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帝。如果想要对付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高琳笑着点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这险冒的一点不值。担心我回去了,却一点作用都挥不了。这两天我仔细查了一下报纸收集了一下资料。这个三品参将福建船政水师轮船统领,听起来官不,还加一个副将衔。可是仔细一看就会现,我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因为在福州,主持福建军务的钦差命办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张佩纶、闽浙总督何璟、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建巡抚张兆栋和福州将军穆图善,哪一个都比我官高权重。尤其是张佩纶、何璟、何如璋三人更是直接管辖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这样一个空投部队,可以想象命令基本就不好使。能起的作用估计也就是当个事后的替罪羊。”

“那怎么办?”高琳问道。

“先看看。我要回去挥作用,就必须得到真正的权利。所以如果高强真的有那个意思,而且又作的到的话,那他应该还有后续电报。如果他只不过是想表示一下道歉的诚意,又或者他现在能起的作用有限,有心无力。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去了,也是白走一趟。不但耽误时间,还要帮别人背黑锅。”白天正色:“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唯一能做而且要做的就是一边收养孤儿一边赶快购买机器把印刷厂和造纸厂建起来。”

伦敦郊外,索尔兹伯里侯爵庄园。

四月天气,和煦的春风中,樱花开了,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飞舞。

白天在管家的引领下向侯爵走去。

翠绿的草坪上,一株盛开的樱花树下,侯爵和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品尝着咖啡,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看到白天走来,侯爵站起,张开双臂:“我的朋友,一个月不见,你可是瘦了不少。”

老实说。白天很不喜欢两个男人拥抱,而且实际上他和侯爵并不算很熟,不算这次总共不过见过四次面。不过,没办法。要说不,除了要有勇气还要有足够的实力。

“我来介绍,这位是帝国皇家海军道格拉斯中校。”

中年人一脸微笑、慈眉善目,看起来不像个军人倒更像个街边贩。他的皮肤黑中透亮,倒是似乎可以一定程度上证明他是一位头上太阳晒、脚下水气蒸的海军。他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将军在这个明媚的下午能见到你是温斯顿道格拉斯的幸运。”

白天愣了一下,刚要伸出右手,忽然感觉到一阵鼻痒。连忙侧身连打了两个哈欠。却还是觉得有些鼻塞,似乎得了感冒的感觉:“中校,实在是不好意思。”

海军中校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开心的大叫大嚷:“sp;ouror1d”

白天再次愣住了。侯爵笑呵呵的解释道。在英国尤其是伦敦的春末夏初的时候通常到处都飘舞着樱花、梧桐、柳絮。空气中因此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花粉。所以这里的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总是会鼻塞甚至皮肤瘙痒。一般,在英国呆的时间长了。总是免不了这个毛病。白天的症状说明他在英国已经呆的够长了,或者说他已经是一个伦敦人了。

白天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樱花树。满树粉红的花瓣让他感觉全身似乎都在开始痒.

“见鬼。”白天嘟啷了一句。

“白,你似乎不喜欢这美丽的樱花。”侯爵笑眯眯的拉着白天就座。

“是的。我原来真的不知道伦敦也是个樱花城市。老实说这一树树的樱花盛开,看得我直掉眼泪。”白天坐下,勺在咖啡杯中搅动。来伦敦快半年了,最大的收获似乎就是他感觉自己有些离不开咖啡了。

“将军的家乡也是开满樱花吗?”海军中校眼睛一亮。温斯顿道格拉斯负责情报工作已经十二年了。英国海军正在酝酿成立一个专职的情报机构,那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英国海军情报局。白天进入中校的视野还不到六天,不过已经很让他头痛不已。

外卷之日记2

外卷之日记2

引子白天的日记

1981年5月5日,农历,星期二,晴。。

中越法卡山收复战。

第一夜。

夜,醒来后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起床,拉灯,屋陌生中又有些熟悉。门边的墙上挂着一本老式的黑白日历,上面赫然81年5月5日。

开什么玩笑,我一阵心悸。拉开门去,走廊里同样空无一人,昏黄的壁灯下感觉有些阴森。不远处水房里断断续续的滴水声,让我的心更加不安。抬头看着门框上红漆的“112”,分外的刺眼。顺着走廊,一直走出楼门,门前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池塘里许多青蛙的“呱”叫让我心拔凉拔凉的同时,又升起无变得烦躁。

这里竟然是父母为之服务一生的唐州有线电厂的宿舍区。17栋是一座筒子楼,是厂里单身男职工们的宿舍楼。因为是筒子楼的结构,所以楼里免不了常年阴暗潮湿,再加上前后都有树的遮挡,所以不但是走廊甚至还有不少房间里白天不开灯也是昏暗一片。可是我分明记得包括17栋在内的一批老宿舍楼在十五年应该就已经被拆掉了啊?或者是十六年前?

记忆中,有段时间爷爷到唐州来治病,家里不够住,自己曾经在17栋住过一段时间。好像那段日子就81年,我学五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可是,1981年,日历?

走回走廊,透过昏暗的灯,一阵仔细的辨认终于看清走廊两侧的墙上贴着的画像是九大元帅。而等我回到屋里,找到一面镜子看到那张年轻的满是稚气的熟悉无比的脸时,尽管心里已有准备,但是双手还是一哆嗦,镜子差点摔在地上。

在宿舍里我走来走去,然后又出门围着池塘转了一圈,最后又走到31栋1单元前,仰望4o2,那里是我曾经的家。5年前,父母把房子卖了一起和我搬到省城云阳去了。31栋外墙是土黄色的,在路灯下完全没有我记忆中的斑驳不堪。是的,31栋8o年才兴建的,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家是国庆节那天搬进去的。这还是一栋新楼呢。

我叹息着,心情复杂的又回到了屋,周围始终再无一人,安静极了。

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了29年前呢?重来一次的人生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我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惑刚过,有房有车,有妻有子,有一家店面还有十多万存款。对过往人生虽然有遗憾有不甘,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满足的,也相信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可是为什么老天也要这样捉弄我?

忧伤、不安、烦躁的心直到凌晨才逐渐平静下来。门外人们忙碌的脚步声把有些疲倦的我惊醒,微风带来窗外不知明的花香。1981年的空气是如此芬芳,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让我感到格外的陌生。但是人生已然如此,岂可虚度?

我找到一本日记本,写下:我要如那五月的花开,永不垂败。

6月27日,农历,星期六,雨。暑假

中国**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正式否定文化大**。

第五十四天。

我很焦虑。在越来越焦虑中度过了五十四天。我不是在琢磨如何来的答案,而是在担心那个世界的父母妻儿。

五十四天过去了,今天是我回到这个世界的暑假第一天。现在那边应该放假了吧?家里卫生间天花板还漏水吗?隔壁的卡拉ok还唱的那么大声吗?爸爸的腰还痛骂?妈**咳嗽依旧没有起色吗?

现在你们那边是晚上吗?阿云,此刻你是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吗?你在那边还好吗?

真的想你们。

8月26日。星期三,晴,暑假。

中国国家教委颁生守则》和生守则》。

第一百一十四天。

今天和爸一起去了七中。尽管一百多天过去了,看到年轻的爸妈总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毕业考试对我来说没有一点难度,不过我并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怪物,也不想学成绩一直中不溜秋的我一下子身上寄托父母太沉重的希望,所以故意答错了好几题。作文是我的父亲,我用了不少的形容词空洞的将爸爸夸成了一名为四化而奋斗的工厂师括弧:助理。不记得当年我考了多少,不过176分的成绩还是蛮符合我的一贯水准的。

九月一号报道,今天是张榜分班的日子。不知道是老天爷照顾我的情绪,还是历史有它的惯性,我还是分在了初一五班。

阿牛、方方、释江、赵磊、国梁……一系列曾经熟悉而后又逐渐陌生的名字让我仿佛想起了我这段并不漫长的初中岁月。

爸爸有些忿忿的。因为据说五班是个差班。而且据说本来这一届只有四个班,学生也已经分好了,可是后来教育突然决定把北门学的毕业生也全部划到七中。这一下突然多出一百多人。于是不得不每个班再增加一些人,然后再增设一个五班。据说,那四班的班主任都不愿意把好学生挑走,而北门学的好学生则被四个班挑走了。而五班的老师也是临时凑齐的。班主任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都是孕妇。总之这是个差班。

爸爸和一些分到五班的学生家长一起找到校长,但是校长对此并不承认,而且还举例说五班的最高分是蒋百灵同学,考了194分,是全校第三。说了一个多时,最后不了了之了。

爸爸是个老实人,也没有再去找关系。只是嘱咐我自己要努力学习。

我却知道这据说并没有夸张,蒋百灵的确成绩不错,可是五班也只有她那么一个。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待在五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每次考试每科她都是第一名,而且其中期末考试,语文、数学、英语、物理、政治五门主课的总分,她总是要比班上第二名高出一大截,好像从来就没有少过五是分的差距。

历史上孟母三迁是有道理的,我这个原本中不溜秋的学生并没有出污泥而不染,在堕落的生活中过的有滋有味。

我很清楚地记得就在这个学期末,刚过元旦不久,我和阿牛——牛国庆在一次冲突中把一个混混打伤了。我用椅子砸在了混混的头上,而阿牛则将用水果刀扎进了他的肚子。混混倒在地上,满身是血,边上的人都在叫杀人了。结果我和阿牛吓坏了,撒腿就跑。慌乱中阿牛提议去投奔他的二叔。他二叔在深圳一家香港人开的制衣厂力作厂长,收留他们没问题。两个十三岁的孩也没想那么多,偷偷的挤上了去广州的车。然后在广州又溜上了去深圳的大客车,只不过半途被售票员现了。两人苦苦求情,并保证到了深圳二叔会付钱把他们接走这才没有被赶下。

不久,我们就和家里联系上了。那人伤得不轻,但也没死。在阿牛二叔那里待到了三月,家里把事情摆平了,两人才回了唐州。只是这事一出,家里算是对我彻底失了望。又过了半年,大伯在公安局病退,走路子让十四岁还差两月的我顶了替。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年后,国家出台了《关于认真整顿招收退休、退职职工子女工作的通知》,不但要求严格按照招工条件录取。而且要求对前几年招收进来的退休、退职职工的子女,要认真进行一次检查和考核。

结果我被人举报。我不但不是大伯的嫡系子女,而且实际未成年,修改了年龄还伪造了初中毕业证书。最后警服被扒下了。经历了社会磨砺的我一下子成熟起来,主动要求继续读书。于是走关系在三中重读初此时我原来的同学都已经是初三下学期,晚了两年的我却终于走上了正轨。此后,上高中、进大学,一路平坦无波。大学毕业,时任副厂长的父亲又通过关系让我分回了厂。三年后,我就混上了二分厂的厂长助理。只是可惜唐州有线电厂经营每况愈下,还没有坚持到千禧年的到来就宣布破产了。出外打了四年工,尔后我在省城开了家服装专卖店。几年下来,店换成大店,车有了,房有了,正准备再开家分店,谁知道被一杆子支到了29年前。

每个人的一生总有几个转折点,而初一的这次分班似乎就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第二次的人生又会如何呢?

1o月6日,星期二,多云。

埃及总统萨达特在庆祝“武装部队节”的阅兵式上被刺杀。

第一百五十五天。

曾经无聊时看过一些有关重生的说,得出一个结论,重生总是会让人充满了野心。我的野性是否会膨胀,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无聊了。这个年代是没有多少娱乐的时代,而一个成年人知道整日混迹于少年丛中,耳旁充斥着幼稚的玩笑、无稽的幻想还有那些不值一提的矛盾,让我有疯的**。而更加让人不可忍受的是一个成年人被别人当成了未成年人开看待。

因此,虽然我极力克制着但是还是忍不住和老师们爆了两次冲突。结果一个月不到,班主任见了两次家长,我知道我让父亲很失望。而在老师们的眼里似乎我已经归入了坏学生的行列,尽管我的作业完成得还是不错的。这主要表现在上课再没有一个老师对我进行提问,虽然我很讨厌有老师对我进行提问,但是当习惯一行一行提问的英语老师在对我的前排进行提问后跳过我直接到我的后排时,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外卷之清末有血8

外卷之清末有血8

第八章胜负

他先是得到北京传来的消息:因为恭亲王、醇亲王、工部尚书翁同龢三人的共同举荐,清政府任命白天为福建船政水师轮船统领,抚标中军参将,加副将衔。从去年中法谈判破裂之后,英国的情报人员就把眼睛投向了远东。虽然至今为止,法国远东舰队一直在扮演一个运输队的角色。但是很明显,这个情况只能是暂时的。因为法国远东6军虽然屡屡取得胜利,可是他的数目实在太少。要想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在短时间让清政府妥协,这必然依靠海军。这是任何一个有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而中校认为法国舰队最有可能进攻的几个地方是琼州岛、台湾以及福建船政水师驻港及马尾船厂所在地马尾。福建船政水师虽然实力远不如法国远东舰队,但是毕竟他是现在清朝最强大的一支海上力量,所以也必然是法国远东舰队的主要敌人。就在这个时候,从北京传来了这样一个消息。这让中校有些疑惑:这个白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在,新任英国驻华公使还没有到,巴夏礼仍在北京,很快他又拍了一封电报,主要是介绍白天的情况。可惜这封电报除了告知白天本人正在伦敦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而到了昨天,又收到了新的消息。清政府召回了原钦差命办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张佩纶。并任命船政大臣何如璋主理马尾造船厂。任命原福建船政水师统领白天兼领福建水师,统管福建全省海防,并晋为副将。这个消息更是让中校又是好奇又是抓狂。原因很简单,因为完全找不到白天来英国之前的履历。到英国之后,倒是很简单。唯一有些古怪的就是白天和他同伴的两个女子申请了十几项专利。此外就是查到似乎索尔兹伯里侯爵很看中他,于是他连夜拜访侯爵。这才引来了今天侯爵的邀请。

白天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古怪,咋看上去倒有些象是咬牙切齿:“我的家乡这个时候,漫天飘舞的都是柳絮。另一个樱花飞舞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是的,我会去的,终有一天。希望不会让我等的太久。”白天罗嗦了半天,却没有重点。虽然他的英语如今已经很有些伦敦腔,虽然侯爵和中校清晰的听到了每一个音节,但是却都一脸茫然,不知其所谓。

“将军……”中校这次开口就被白天打断了:“中校你这么称呼,我可担当不起。虽然我收到了曾公使转交的电报,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在犹豫是否要接受这个命令。侯爵大人,您觉得我应该接受吗?”

“啊?这个……”侯爵被这句话彻底难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中国人不简单,但是得到北京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震惊。他一直认为白天是一个才思敏捷、精明干练、胆大心细可能出身清朝大贵族家庭的有为青年,但也仅此而已。但是看北京传来的消息,似乎清政府对于这个年轻人抱有很大的希望。而后他也听说了白天和吉恩皮埃尔的赌局。对于这场战争,在欧洲几乎没有人认为法国会输。可是,难道自己还了他,他还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可是侯爵虽然不精通军事,但是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些凭借一人之力可以挽狂澜于既倒的故事只不过是文人们的演绎罢了。尤其到了热兵器时代,战争的结果基本上在开战之前已经决定了。无论是国家的实力、军队的素质、武器装备双方都相距甚远。他实在想不出白天凭借什么敢于下一百万英镑的重注。虽然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现在有点钱,而且以后会更有钱,但是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所以在中校找他之前,他已经准备派人去请白天过来一叙。不过,当白天提出这个问题,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白天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白天接着又说道:“阁下。作为一个中国人,接到祖国的召唤,我应该义不容辞的接受命令奔赴沙场。可是我现在不仅仅是一名中国人,我还加入了大英帝国国籍。那么我想请教阁下,作为一个帝国公民,我应该怎么做呢?或者说在这场战争中,帝国是希望法国人获胜还是失败呢?”白天在接到邀请之后,就盘算好了。英国和法国并不是那么融洽,直接介入不太可能,但是如果只需要花很的代价就可以给法国人带去些找不到英国后患的麻烦,他们应该是乐意之至的。本来他还打算找个什么借口来主动拜访一下侯爵,接到邀请可把他乐坏了。

侯爵和中校可一点都乐不起来。

“白,您对这场战争怎么看?”侯爵目光闪了一下,避而不答,低声反问道。

“法国人在远东军队不多,虽然接连取得了胜利,但是如今清军已经退出了越南,并在镇南关严阵以待。法军想要强攻恐怕不容易。而且从多次谈判来看,法国人并没有对中国的领土有野心。现在双方主要的焦点就是法国人要求赔款和在西南开通商口岸。而要短时间内清政府退让,就算攻破了镇南关、侵入广西。清政府多半还是不会屈服。因为广西本来就不是一个富庶的省份,而且远离北京。所以依我看,下一步法国人会把主要目标集中在海上。利用远东舰队进攻清朝东南沿海城市,最终逼迫清政府屈服。”白天不紧不慢的说着,中途还喝了口咖啡。

“将军,那您认为这场战争谁最终会获胜?”中校话一出口,他和侯爵两人就目不转睛的望着白天。

“中校,你认为谁获胜对于帝国更有利呢?”白天笑的格外从容。

中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须臾沉默之后,侯爵接过话:“白,我想你应该明白帝国不可能干涉这件事。法国对中国并没有领土野心,让中国实行全面的开放政策也是符合帝国的利益。”

“阁下。我想站在帝国的立场上绝不会希望出现一个强大的法兰西吧?法国自从被普鲁士打败之后,通过十余年的休养,到现在为止国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因此,现在的法国政府在政策上生了很大的变化,开始想努力开拓海外殖民地。这个政策从根本上来说和帝国的利益是有冲突的。这一次远东的战争如果法国失败或者遭受重大损失,法国就有可能中止或者放缓他的殖民政策。我认为这对于帝国无疑是有利的。”白天望了一眼侯爵和中校,现他们一边听一边也在认真地思索:“我也明白帝国不希望和法国生直接的冲突,这不符合帝国的利益。不过,如果帝国只需要作一些很的动作而又没有任何后患和把柄,就能让法国人栽个大跟斗。我想帝国没有理由不这么做吧?”

“将军,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坦率的说我对清政府的军队的素质深表质疑。除非帝国直接出兵,否则的话,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虽然白天知道中校说的是实情,但是听着还是很不舒服。他迅打消了要和中校就这个问题辩解的念头,因为这无济于事:“中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教一下您,帝**队现在炮弹使用的是什么火药呢?”

“这个………”中校望了一下侯爵,侯爵看着白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目的吧?难道说他明了一种新的炸药。这倒并非不可能,要知道几个月时间,他和他的伙伴可是已经申请了十几项的专利呢。侯爵冲着中校点了点头。

中校沉吟了一下:“最近几十年出现了不少的新式炸药,但是多数并不稳定。除了硝化纤维制成枪、炮弹的射药被普及以外,无论是子弹还是炮弹仍然用的是黑火药。其他的炸药有些危险性太大,不易保存,有些又过于稳定,很难控制。不过,黑火药的威力确实过,帝国一直在这方面有很大的投入,我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

“是吗?”白天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中校听说过苦味酸吗?”

“苦味酸?”中校茫然的摇了摇头。

“苦味酸是1771年由帝国的沃尔夫先生先合成的。它是一种黄色结晶体,现在主要被作为黄色染料来使用。但实际上它是一种猛炸药,威力和烈性炸药硝化甘油相差无几。”

白天的话还没说完,中校一下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白天的右手:“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虽然右手很痛,但是白天面带微笑,若无其事的微笑。

怎么样才能把战争拖到明年呢?这两天白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他是个军迷,虽然他的dV里录了一些舰艇的资料,虽然早在来英国的途中,每到晚上他都挖空心思的回忆所有记得的舰艇知识并记录下来。但是他并不认为凭借这些他就能够率领清军打败英国人。而且他也没有自大到以为他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制造出这个时代第一流的舰艇来。这些知识其实都很笼统,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给予那些得到它的舰艇设计师们以启,并让他们认识到舰艇未来展的正确方向。仅此而已。

正当白天苦恼的时候,他反复的看dV的时候,现了那个专栏里一句解说者顺口带出来的话。因为苦味酸的高稳定性让它在被明一百多年以后,才被法国人现,原来这染料是可怕的炸药。由于不知道稳定的控制方法,这种威力巨大的炸药一直到了十年后的日俄战争中以后才被广泛用于武器装药。日俄战争是哪一年生的白天没有答案,但是有一条是知道的,日俄战争是甲午战争之后爆的。而地点则是中国东北。甲午战争是哪一年老实说他原来也是没记清楚的。但是刚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就向掌柜的询问过,知道十一年后就是甲午,也就894年就是甲午年。经过一番简单的推断,他就得到了一个结论,苦味酸现在应该还没有被人们现它是一种猛炸药。

对于一个军迷来说,苦味酸他还是知道的。这种高稳定性的炸药威力甚至和21世纪普遍使用的c4炸药差不多,远过所谓炸药之王的“梯恩梯”。当然它的缺点也是很致命的。否则和它几乎同时代的梯恩梯就没什么事了。苦味酸这种淡黄色晶体易溶于热水和乙醇、乙醚,难溶于冷水。由于它是具有酸性,因此当有水存在时易与金属氧化物反应而生成感度大非常容易爆炸的苦味酸盐。因此苦味酸装药的炮弹,其中的苦味酸一旦与制作炮弹的金属生反应生成苦味酸盐后,炮弹常常不用引信引爆就会在炮管里因为射时的振动而直接爆炸。因此它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在军事上却没有应用多长时间。因为要安全使用它时唯一的方法只能随时制造,随时使用。不久就被梯恩梯代替了。

不过,对于白天来说,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只要他手上有苦味酸装药的炮弹,那炮弹的威力将远远过还在使用黑火药的法国舰队。即使清军素质远低于法国人,那也还是有一拼之力。不过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得这种新式炮弹而又不被法国人事先得知,那就只能让英国人帮忙了。而由于苦味酸炸药在这个时代无法克服的缺点,使得它没有办法大规模使用。因此只能成为一种过渡品。这样的炸药,让英国人先得到,白天才不会有负罪感,尽管他现在也是一个英国人。

此外,白天本来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历史记录不准确,苦味酸炸药早就已经制造出来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如果这种炸药先被某**方掌控,那就完全可能不会主动披露出来。甚至历史已经生了改变,也是可能的。所以他刚才才询问一下中校,现在他放心了。

白天看到中校欣喜若狂却又还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高兴坏了:“苦味酸是一种常用染料,制作并不复杂。我看这样好了。侯爵大人、中校,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看一看这种炸药的效果?也好使大家放心。”

“好的、好的。”不待侯爵表态,中校的头已经点的像鸡啄米一般。

白天很开心。

因为三天前,用雷汞起爆了约一公斤苦味酸,那巨大的爆炸声让全场都目瞪口呆。中校先是嘴巴张得老大,然后那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仿佛看见了一顿美味的盛餐。侯爵更是夸张,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抱着白天痛哭不止。白天当然明白,单以爆炸的威力来论,苦味酸差不多相当于黑火药的倍。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同样口径的炮弹,苦味酸相当于黑火药的一百倍。人家一炮弹就相当于一百,这仗还打个屁。同样他也知道正是因为包括苦味酸在内的黄色火药的出现,才使得木制战舰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中校的具体想法不得而知,但是侯爵如此激动,可以理解。英国有了这样的炮弹,他的殖民政策无疑将会更深入人心。

效果如此的明显,以至于侯爵对于白天后面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考虑就一概同意了。当然白天的要求其实也算不的太高。他希望英国方面能够送他一批两百枚装填了苦味酸的炮弹,而他也将放弃这种炮弹的专利权。主要是一百五十磅和一百二十磅的炮弹。因为福建船政水师的旗舰扬武主炮是1门回德怀特15o磅六角前膛炮。这也是整个舰队最大口径的炮弹了。他还希望英国能够帮他把这批炮弹悄悄的送到马尾。此外,他还想在伦敦招募一批水手、轮机以及有经验的炮手。因为他知道福建船政水师虽然建立已经十余年了,现在北洋水师才刚刚开始建立,它是清朝现在第二大的一支海上力量(当时的第一是南洋水师)。但是除了舰队的外国教习以外,全舰官兵都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说得不好听,全部都是新兵蛋子。战斗经验可不是仅仅靠训练就可以练得出来的。更何况硬件还不如人,即使没有人捆住手脚,也是必败无疑的。想要把全舰队短期内进行根本性的提高,那是不可能的。于是白天就想到了这一招。水手和轮机他也需要,不过最重要的炮手,而且最好是有战斗经验的老炮手。英国海军如今是世界第高素质的退休炮手肯定不会少,而现在英国大多数平民生活并不好。可想而知大多数退役的老兵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白天相信只要英国政府不干预,他一定能够招募到不少精英炮手。当然唯一不爽的就是得大大的破财了。而且这笔钱,如果清政府不认账,那就只有白天自己掏腰包了。不过想到赢了会有一百万英镑而且他马上将拥有一家印钞厂(虽然是印伪钞),他就觉得心宽了。他还愁没有钞票吗?

此外,侯爵乐滋滋的主动提出为他保,贷款十万英镑。至于还款的问题,侯爵一点也不担心。清军有了新式炮弹,这场战争就变得很有一些看头了。法国人虽然未必会输,但是就算最后能赢,也肯定损失不会能看到法国人吃鳖,他自然很高兴。而且苦味酸炸药虽然现在看起来威力无比,但是毕竟还没有经过战争的检验。清军和法国人大战一场,这不就是最好的检验吗?而且他也了解到永久牌自行车现在销路很好,十万英镑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他现在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此时的保守党不是执政党,、他能够挥得作用实在有限。如果是保守党执政,那么他一定会主动提出加大支持力度。就算不能够全歼法国远东舰队,也要让其重创,说不定就能把刚刚有所抬头的法国的殖民主义思潮扼杀。而帝国有了这样的级炮弹,也极有利于下届政府竞选中保守党的成功。可惜啊,可惜,这场战争要是再晚上那么两、三年就好了。不过,现在他也还是会尽量的帮助白天。

白天很郁闷。

因为招聘雇拥兵的消息放出去三天了。英国不愧是海军强国,来的人确实不少,而且绝大多都是参加过海战的退役老兵,数量也远远过白天的预料。白天原本想把人数控制在五十,最后一咬牙,扩大到了一百人。而且侯爵和中校也暗地里派遣了十余位优秀的退役海军前来。其中前驱逐舰大副安东尼少校、前战列管轮哈里森少校、前战列舰枪炮二副威尔逊少校,此外还有十四名经验丰富的炮手。当然白天不知道的是这十七个人其中安东尼少校和威尔逊少校以及八名炮手大都是一天前奉命退役的。

让白天郁闷的是,他原本是想尽量招募一些中国人。虽然他知道中国人中多半是没有海战经验,但是这些雇佣兵将是以他亲兵的名义出现。中国人的比例自然不好太少。而且他知道莱姆豪斯船厂区里有不少中国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水手,而且生活基本都很穷困。白天一开始还担心,中国人来的太多,他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一开始他就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五十个人中,中国人的数目最多不能过二十五人。结果最终让他大失所望。三天中几乎没有中国人前来。即使最后范蔚蔚不甘心,亲自跑到华人聚居区去宣传鼓动:为国抗战。也是应者寥寥,总共只有四个人前来报名。其中一个五十二岁的驼背、一个四十六岁的跛子,一个三十二岁但严重耳背而且身体瘦的不行、体重不到六十斤。最后白天为了不打消积极性,把这三人都安排到自己的工厂去了,所以他真正只招募了一个中国人——段镇南。此后再没有中国人前来了。虽然白天能够理解;中国有句老话:好男不当兵。更何况这是要去打仗,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但白天还是很郁闷。无数的电影中,国难当头时,一人挺身而出,站在高处振臂高呼:“保家卫国。”顿时底下山呼海啸一般,应者云集。不久,一支杂色的队伍在急行。虽然他们衣衫庞驳;虽然他们老少皆有,且大多面有菜色;虽然他们武器简陋,棍棒菜刀到处可见,铡刀已然是绝对的重武器,更多的人则是赤手空拳;但是他们的脸色刚毅,脚步不停,目标只有向前、向前。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艺术层创造?敢情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都是爱惜生命的呀。这倒是。这个世界上毕竟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尽管他们生在十九世纪也不例外。

最后一天,刘武带着两名厂里的愣头青来报名才使白天的心稍微有些安慰。古人说:事不过三,三就是一个极大的数了,如今我有四个中国兵,也不算少了。白天如是想。

…………

1894年四月的最后一天,白天带着一百零三名雇佣兵登上了英国货船伯特号,离开了伦敦。其实白天并不想这么快离开。不过,侯爵劝他早走早好。他说白天在伦敦招募雇佣兵的消息肯定很快或者已经传到了法国人的耳朵里。法国政府也必定会向英国提出抗议。而英国现在是自由党执政,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是早走早好。至于他所需要的炮弹,伦敦现在总共也才造出三十余枚。所以侯爵已经通知了新加坡开始制造。等海船开到新加坡应该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时候炮弹直接从新加坡运走,相信数量可以满足白天的要求。白天自然没有什么说的。这其实就是他原本要提出来的建议。

登上船的那一刻,白天忽然有些后悔了。毕竟炮弹无眼;毕竟穿越者不是先知更不是人;而法国人不是菜鸟;大清的官员们虽然大多外战外行,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内战内行的高手。前途茫茫啊。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回去吧?脸是有点丢,但是丢脸总比丢命好吧?要不装病,这主意不错,但似乎有点晚。实在不行,我就在船上装病。就在他站在甲板上犹犹豫豫地时候,忽听得汽笛一声长鸣。白天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向岸边看去:只见两面红旗迎风招展。红旗中间却拉着两幅横幅。一面是:等你回来。高琳站在横幅下正使劲地向自己挥手。白天眼睛一热。

另一面横幅是:buyaorangbuqini:靠,汉语拼音来着: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范蔚蔚正站在横幅下,右手高举挥出,那样子一看就是在模仿某伟人的经典动作。白天鼻子一哼:这妞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这都猜得到。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炮弹无眼,大不了我不上舰。法国人不好对付,无所谓。反正我只是要想办法拖延时间。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怪不了我。大清的官员善于内斗,无所谓,反正这一仗完了我就走,无欲则刚,谁怕谁呀。再说了我现在是英国人,实在受不住了,我就直奔英国领事馆。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白天想到这里,胆气壮了三分。冲着岸上的高琳双手狂舞:“别担心,等我回来和你结婚。”

“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啊。”扬武舰管带张成看到何如璋拔腿要走,顾不得这么多,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脸的焦急。

张成不能不急。

本来五月份朝廷已经和法国人签订了《白福协定》。虽然这只是个临时的协议,双方约定三个月内双方派代表商议详细条款。但不管怎么说战争算是停止了。但是没想到六月份又爆了《观音桥》事件,战争重新开始。法国人不但要求朝廷从越南全面撤军,而且要求赔偿军费两亿五千万法郎(约合白银三千八百万两),并威胁说,法国将占领中国一两个海口当作赔款的抵押。朝廷虽然认为这是无理勒索,但仍派出两江总督曾国荃于7月下旬在上海与巴德诺谈判,以求解决争端。

但是谈判未开法国人却派出了远东舰队,眼看战火将扩大到东南沿海。

就在本月15日,两艘法**舰趁着中法还在议和之机,以“游历”为名,突然驶进福建闽江口。三天后,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也乘军舰到达闽江口,随后法国舰队居然66续续的进入了福建水师的马尾军港。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七艘军舰开进了马尾港。虽然双方没有正式宣战,但是实际上正处于交战的两国舰队现在正和平共处一港,这实在是一件天下奇闻。

对此,张成等海军官兵可是心急如焚。闽江口外,到处都是岛屿礁沙,譬如五虎岛、大龟屿等,两岸也都是山岭夹峙,地形相当险峻。而从闽江口至马尾港,水道极为狭窄,最窄处仅3oo米。虽说马尾港是在法国人的帮助下筹建起来的,法国人对马尾定然不陌生。但是如果没有相当熟悉的引水员,法国舰队还是很难在此航行。而且,沿途两岸都建有炮台,法国舰队虽然船坚炮利但是如果强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闽浙总督何璟和福州船政大臣何如漳等人,担心如果阻止法舰进港双方会生冲突。弄不好影响中法和谈,责任太大,于是便无所作为,听之任之。甚至主动提出可以负责法舰的部分补给。

张成等海军官兵,均认为法国人居心叵测。而且双方的6军现在还在交战。应该趁法国舰队在马尾还处于弱势之时,主动起进攻。最少也要把他们驱逐出港。可是恭亲王来电报指示:彼若不动,我亦不动,不可妄自开战,以免和谈中断。为此闽浙总督何璟和船政大臣何如璋等人下了命令:严谕水师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而光绪皇帝则也特地拍来电报:诸爱卿少安毋躁,新任水师统领白天大人正兼程赶来,不日即到。

关于这位新统领的消息,张成等人这段时间可是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两个月前,朝廷先是任命他为福建船政水师统领。过了没两天,又让他兼领绿营水师,还调回了钦差张佩伦,而且让船政大臣何如漳专管船厂事务。这等于就是把整个福建的海防大权全交给了这位白天大人。一时之间,朝廷上下关于这位新鲜出炉的新贵的消息立刻传的沸沸扬扬。在福州有关他的道消息什么是某某亲王的女婿、某某中堂的私生子等等那更是满天飞。

身为三品参将的张成自然不会消息闭塞。可是听到从京师传来的消息,那更是一团雾水。听说原本这位籍籍无名的统领乃是皇帝亲自推荐的。听闻西历三月初,老佛爷突然昏倒了。一时间,整个皇宫慌成一片。虽然过了两天老佛爷清醒了过来,御医们诊断说并无大碍,只是不易劳累,需要静养。但是老佛爷这一病对朝廷上下还是有了不的影响。本来听说老佛爷对于在与法国人的战争中,恭亲王为的军机处对于是战是和拿不定主意,结果军队节节败退,深为不满。本有意撤换恭亲王。但是此事一出,自然只能作罢。朝廷上下的政事也暂时由恭亲王决断。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月初皇帝忽然提出保荐白天为福建船政水师统领。对于这样一位籍籍无名且无功名又旅居海外的人物贸然委以这样的重任亲王和诸大臣自然不会同意。最后皇帝竟然以绝食相威胁,亲王和诸大臣无奈,于是这才出了这道朝野震惊的旨意。并且不久在皇帝的强烈要求下,又下了第二道旨意。

而关于这位皇帝一力保荐的白统领的真正背景资料虽然不说是一片空白,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皇帝口称:此人年轻有为(刚刚2o),中西合璧、学富五车、精通兵法,尤擅海战。而后从伦敦方面传出来的消息是此人在伦敦开了一家自行车厂,颇为畅销,而且和英国保守党领袖索尔兹伯里侯爵关系亲密。此外四月间,这位大人与法国贵族吉恩.皮埃尔为中法战争最后的输赢打赌,并在报纸上公开赌局。赌注是惊人的一百万英镑。

老实说,虽然皇帝交口称赞,但是张成等海军同僚根本不相信这位二十岁的大人会有多么了不起。最为质疑的就是尤擅海战。要知道现在已经是热兵器时代,海军更是个技术性兵种,可不是在前代读了几本兵书就可以胜任的。尽管这位大人旅居海外,还是不能让人相信。非但是他们,就连舰队里的那些外国教员们也完全不信。这可不是骑士说,一个舰队司令官竟然委任给一位二十岁的少年,外国教员们纷纷尖叫:“哦,mygod。”的确,大海可不是浴池。

不过,有一点还是欣慰的。那就是这位即将上任的有钱少爷看来是个主战派。这一点在朝廷连战连败之后的大员中,实在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至少这一点比福州的诸位大员们要强的多。

于是,从四月开始,官兵们就期待着这位穿越重洋的大人的到来。而当法舰开进马尾的时候,张成等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那位大人上任了的话,应该不会生这种事情吧。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心目中主战派的白大人,过了开罗之后,一想方设法的拖延。原因其实也不复杂。白天希望历史不生改变,也就是法舰将开入马尾。如果他去的太早,那么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化。再说了,就算没有变化,他也不想承担这份有卖国贼倾向的责任。而且他心里仔细盘算过,即使有新式炮弹,如果不打法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法国远东舰队不是一分为二,那么他还是没有一点胜算,因此,他只能期待历史不生改变。他甚至想:如果法国人不进港,而是采取强攻马尾,自己是不是装病,等待战争结束再去上任?

所以当七月十四日,他在新加坡没有听到法国人开进马尾的消息时,他是彻夜难眠。而且做出了装病的决定。没想到的是,十五日那天,法国人还是悍然开进了马尾。虽然比历史迟了一天,但他还是乐得唱了一个时不着调的歌。

这些张成等官兵是无法知道的,可是七月二十三日,白天到任之后。这位大少爷还是没有辜负张成等人最初的判断。他先是在绿营水师和船政水师当中开展了一次游泳比赛。比赛有两项内容一:五百米游泳竟赛,姿势不限。二:潜水比赛。看谁潜水的时间长。对优胜者给予奖励,并征求本人意见,调入亲兵队。

这实在是让张成等人苦笑不得。海军官兵虽然肯定是要会游泳,但是现在已经是热兵器时代,游泳技术再娴熟,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法舰现在就停在港口里虎视眈眈,况且力量正在不断加强。这位大人撇开一干军务。弄了这么个玩意?尤擅海战,这真是天晓得。

这边竟赛刚刚结束。统领大人又开始了新的折腾。他下令在福州的所有海军官兵包括绿营水师和船政水师,除去必要的舰上留守人员,其余人等均需参加连续六天的会操。

外卷之清末有血9

外卷之清末有血9

第九章战前

结果第一天,官兵们直立了整整一个上午,晕倒了一百余人。下午则是训练队列。光是一个向左向右转向后转,就把大多数官兵折腾得昏头晕脑。接下来的两天,则是训练正步走、齐步走。官兵们纷纷苦不堪言。

张成等人纷纷表示:他们是海军不是6军,而且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可是白天完全不予理会。无奈,张成等人只能把状告到何如璋这里来了。

何如璋无奈的苦笑:“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圣旨命我专管船厂事宜。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让我插手海军事务。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他也就是先耍耍威风。这已经是第二把了。再忍他一把也就是了。如果,过段时间,他还不收敛的话,我等再一起上书吧。现在……还是要忍。毕竟他是皇上亲自保荐的。”

“大人、大人。”段镇南轻轻的敲着门。

白天把脚从书桌上放下,然后随手抓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翻开,作状:“进来。”心里却无奈的抱怨:做官也不简单啊,连呆的时间都是奢侈的。

“大人。张大人他们又来了。”段镇南说道。

“哦。都有谁啊?”白天接过他手上的帖子一看,嘴里啧啧:“张成、黄伦苏、许寿山、林国祥、吕翰、吕文经、陈英、叶琛……乖乖,这差不多一大半的舰长都来了吧?”白天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段镇南:“你看他们脸色如何?”

“不好、相当的不好。”段镇南不加思索的说道。

“看来都是热血男儿啊。”白天旋又点头:“吵架我可不在行,我又不想伤了彼此的和气。威望我现在似乎还不具备,镇南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在下不知。”段镇南摇了摇头,然后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大人,张大人他们连着三天求见都被拒在门外,这似乎……似乎”段镇南想了半天,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又不太刺激白天的词汇。

“这倒也是。”白天摸了摸他剃了光头的脑袋(没办法,既然要作清朝的官,自然得依清朝的规矩。留辫子他是不愿意的,但是至少也得给朝廷个面子,所以他剃了个光头,然后出门就戴上假套。):“相见难不见亦难。见面要吵架会伤了和气,不见面没给面子同样伤和气。这真是难啊。罢罢罢,车到山前必有路。躲是躲不过去的。走吧。”

白天穿上绣着珊瑚顶、绣狮子的二品副将官服,戴上套,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然后大踏步向外走去。白天七月二十三日到达马尾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果历史没有什么改变的话,那么法国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战了。他自然会先下手,不过这个时间却也不能太早。因为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在军事上打败法国人,而是拖延时间。如果动手的太早,那么法国人恼怒之下,很有可能从国内调集重兵前来远东,这并非不可能的事。如果法国人行动迅,那么很有可能不到三个月就能从国内赶到远东,那么战争很有可能在年底之前再次爆。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他现在关注的焦点不是在马尾,而是在上海。白天知道法国人是在上海谈判没。有达到目的之后才悍然动马尾海战的。因为他们也明白自己在远东的军事实力尤其是6军还是不足以在军事上有压倒性的优势。

因此,他刚到马尾就给朝廷去了一封电报,要求在第一时间知道上海谈判的进展。对此,恭亲王和诸大臣自然是火冒三丈,他一个的福将,手伸得太宽了吧。但是皇帝一力维持,并说:“虽然现在朝廷是以和为主,但是毕竟法舰已经开入马尾。作为前线主官当然应该第一时间知道谈判的进展,以好应对法人,免得措手不及。不过,谈判的内容无需告知他,只需要每日通报一下法国人的态度以及谈判是否还在进行中即可。”恭亲王一来觉的不好回皇帝的面子,二来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再说毕竟皇帝除了比较袒护白天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是一路绿灯,他处理起政务来那就一个爽。当然如果没有法国人在那里虎视眈眈那就更爽了。所以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给。不过虽然同意了白天的要求,但是恭亲王还是去了一封言辞较激烈的话语狠狠的申斥了一下这位未曾谋面的副将。当然他没想到的是这封电报的结果。白天在知道朝廷同意他的要求之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废纸篓。

因此,白天打定主意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尽量不刺激法国人,以免出现什么变故。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作。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一得到和法国人的消息之后,他就派人趁夜在法舰的附近布满水雷。老话就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让法国人狂的没边,大摇大摆骗入了马尾港之后,还不立刻动手呢。进了马尾港,虽然避开了闽江口的那些炮台,但是法国人却也把自己置入了一个死地。白天自然是不会给他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他唯一保有幻想的就是希望历史有所改变,法国人进入马尾的军舰更多一些。那样的话,说不定处理了马尾的事情之后,他还可以率领舰队前往台湾和另一只法国分舰队决战。他可不希望他带来的那些新式的炮弹最后无用武之地。

而在这段时间,他需要作的就掌握一批水鬼,到时候带着水雷趁夜布置在法舰周围。为此,他在开罗的时候,还特意打电报给了侯爵,又向他敲诈了六十枚装填了苦味酸的水雷。此时的侯爵已经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在白天提供的山东武定府黄河原来的入海口东营村附近现了石油。虽然具体的储量还未探明,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所以侯爵自然满口答应了这个条件。而这也意味着白天的财富很快又要增添一大笔。因为侯爵当初答应了他:如果事情确实,那么这个油田白天将享有五分之一的股权。

白天需要一批水鬼,但是他对水师的能力又不是很放心,所以初来乍到就举办了游泳比赛,以此来挑选人才。而同时为了不让法国人怀疑,所以他又接着搞了一个大操练。这样不但可以转移法国人的视线,而且可以一定程度上让法国人不那么重视他,从而达到他希望不生任何意外事件的目的。只是白天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三天的操练,似乎自己已经成了万夫所指的目标。

“各位大人,都来了。”白天和众人一一见礼。虽然人人都是满腹牢骚,但是礼不可废。一通行礼完毕之后,白天左手拉住张成,右手拉着吕翰:“各位大人,今天天气不错,大家人来的也齐,不如我们一起去校场看看如何?”

此刻校场上正有三千多名官兵正在白天带来的雇佣兵率领下操演。众人官职最的也是游击,白天规定游击以上官佐可以不用参加操演,当然你要参加也不反对。虽然众人不用本人参加操演,但是手下官佐可是三天来个个叫苦。因此现在提起校场两字,众人就是一肚子火。不过,白天要去校场,众人求之不得。现场提意见虽然有些冒犯,但是应该更有效果吧。

校场上,此时正是一番死气沉沉的景象。作为白天任命的操演总训练官安东尼少校也是无可奈何。本来他就对所谓的队列练习就一点都不感冒,尽管在来中国的途中的两个多月的船上,白天只要有空就要让他们一干人操练那些看起来别扭无比的队列,他依然十分不习惯,甚至有些憎恨。再加上清军士兵们也是一天比一天的不配合,于是会操的情况自然是每况愈下。

今天是会操的第四天,已经有八百余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来参加会操。而似乎热衷于此的白天对于这些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因此虽然他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当然不会去枉做人,因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绝大多数的受训官兵训练时那疲惫的样子看上去也就比死多了那么一口气。而且还在不停的喊累。因此,今天的操练已经展到每训练一个时就要休息差不多一个时。弄得本来在教官中,最热情最积极的刘武等三人也变得像蔫了的茄子提不起劲头来。

尽管众管带们都对会操一肚子意见,但是看到这个样子还是一个个脸色难看之极。这就是他们麾下的军队吗?

白天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对于看到他们来了之后仓卒之间迅集合以至于一片乱糟糟的队伍视若无睹,大踏步的走向点将台。然后什么话也不说。面向士兵,静静的无比严肃站立在那里。

足有五分钟后,队伍安静下来。包括各级官兵在内的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望着这位上任不到十天的白大人。

站在白天身后的各位管带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原本满腔的牢骚现在多了一丝惴惴不安。在大家的目光鼓励之下,扬武号管带张成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大人……”

白天右手猛地一挥,打断了他的言。然后忽然高声叫道:“全体都有。向左转。”

顿时下里一片混乱,幸好都是徒手操练,否则非人仰马翻不可。各管带看的个个头皮麻,尽管他们心里安慰:我们是海军。但是还是不由的都微微的低下头,尽量不去看自己的士兵。

“各位大人,有个问题我想请教。”白天不等众人答应,就直接问了:“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天是什么意思,自然谁都不愿意冒然回答。

“刘武,你来说说。”白天大声地叫道。

“我?”刘武吓了一跳,他不过是个亲兵,想不到白天竟然点到了他的头上:“我想应该是勇敢吧。我记得时后听说书的说岳爷爷曾经说过: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那天下就太平了。我想如果一支军队的士兵个个都不怕死,那……那就”刘武抓了抓下巴:“天下无敌了。”

白天不置可否,转而问他身边的张成:“张大人认为呢?”

“不知道大人问得是6军还是海军。6军下官不熟悉,不好乱说。”张成心翼翼的回道。他对自己话很满意。其他的管带们也纷纷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很好,那你就说说海军吧。”白天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依旧面无表情。

“海军是一个技术性的兵种。我认为一支强大的海军需要具备…,一:有优良的舰船、强大的火力。具体来说就是必须要有一流的武器装备。第二。官兵需要良好的素质,娴熟的掌握武器和舰船上的机器设备。第三要有充足的后勤补给。”张成面带微笑,声音高亢:“当然一支优秀的海军舰队还需要很多条件,譬如优良而又安全的港口、足够的后备力量等等,但是主要的就是这…了。”

“说得很好。”白天轻轻的鼓了两下掌。可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赞扬:“你们说得都对,可惜都不是最正确的答案。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要有严明的纪律。否则,再勇敢也不过是一群一盘散沙的亡命之徒,成不了什么大事。这就好比我们去折筷子,一百根一个指头粗细的筷子,我们如果分成一百次折,很容易就把它们折断。可是如果五十根半个指头粗细的筷子扎成一捆,相信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折断。”

“武器装备的确很重要,官兵的军事素质也非常重要。但是这不是最关健的。如果战争仅仅是由这些决定的话,那就不会生那么多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事情。再好的武器,再高的素质,没有严格的纪律也是一盘散沙。”

白天看见管带们有些若有所悟、有些若有所思、有些仍然无所触动。心想:我就不信不能把你们忽悠迷糊了。其实就白天来说,他是绝对的唯武器论。撇开政治、经济等因素,单以战争本身来说,最重要的决定力量自然是武器的高低。只有在武器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双方士兵的士气、士兵的军事素质以及指挥官的指挥水平和战斗决心才能起到相当的作用。在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是无可奈何。虽然这是白天的个人观点,但是他深信不疑。当然此刻他是不能这么说的。因为他还想继续转移法国人的视线,并且如果能把这些下属忽悠成紧密地团结在他周围,那也不错。

“举例来说。如果两只实力相近的互相敌对的舰队突然在海上遭遇了,那么如果不出任何意外,你们认为获胜一方的关键是什么呢?”

白天这次的问话倒是让管带们颇感兴趣。

于是,答案很快纷纷出炉。

“舰队的队形。”

“哪边舰队司令更果断,先下手为强,获胜的可能就大很多。”

“迎着阳光的一方将占有一定的劣势。”

“现在虽然已经不是风帆时代了。但是风向依然是个很重要的因素。所以抢占了顺风一面的一方占有优势。”

…………

“大家说得很好,不过,就我看来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大家想想。就算双方的瞭望兵同时现了对方。然后报告旗舰,舰队司令官考虑战术、信号兵向各舰布命令。各舰准备战斗队形,直到开始战斗。这中间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一方的度过另外一方哪怕短短的一分钟抢先主备好一切起进攻,就有可能造成另一方一艘甚至数艘战舰沉没或者重创退出战场。最后影响整个战役。”白天看到有些管带露出迷惑不解得神色,欣然一笑:“也许你们有人会说,这不就是官兵的军事素质不过关吗?只要平时多加训练就行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或者应该这么说真正的军事素质除了对武器的熟练程度外,还要包括严格的纪律。准确的说就是对命令的严格执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在战场上,一支优秀的军队就应应该是任何人接到命令之后,不需要进行任何的思索,不考虑个人的安危,立刻不折不扣的完成上级的命令。即使这个命令在你看来是绝对错误的,也要毫不犹豫地完成。当然这也需要军事长官的军事才能。但是如果双方的舰队司令水平相差不多,双方也都没有犯下根本性的错误,那么赢的一方只会是纪律严明的一方。”

末了,白天又就加了一句:“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十四年前的普法战争。法国人最后失败了,原因很多,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德国士兵的军事素质尤其是严格的执行军事制度方面远远过法国人。”

安东尼少校、哈里森少校、威尔逊少校,听了一旁翻译的话后,纷纷感叹,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声的嘀咕。

安东尼:“那些可怕的古板的德国佬,有时候真让人怀疑他们的脑子是否有某种种族缺陷。”

哈里森:“这些家伙可是无趣的很,甚至过那些粗鄙的俄国佬。”

威尔逊:“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海军不值一提,和帝国海军相比只是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

管带们也在后面声地嘀嘀咕咕。

白天忽然提高嗓门大声喊道:“全体都有,齐步走。”

台下两千多士兵不少人都站在那里迷着眼睛打瞌睡。也是,夏日炎炎正好眠。更何况今天下午的温度不高也不低。猛听到这么一声吼,有人向前走、有人站立不动,于是不少人的靴子被踩掉了,顿时又是一阵混乱。

白天不加理会士兵们的混乱,只是大步向前并且高声地叫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随着白天的口令,好一阵,队伍逐渐平静下来,步伐也渐渐整齐。不过,校场并不大。前面一堵土墙挡住了路途。很快前排的士兵不得不停了下来,这下队伍又开始了混乱。

白天一阵跑冲到墙边,用尽全力大声吼叫:“为什么停下来?我喊停了吗?你们不是农民也不是贩,你们是军人。什么是军人?军人就是严格服从命令的人。一堵土墙就能把你们挡住,那前面如果是子弹?是炮弹?你们还不立刻缴械投降了。我真是为你们羞愧。你们徒费国家的钱粮,不配军人这个光荣的称号。我看你们还是早日回家挖红署去吧”

全场震惊。两千多人的操场在白天吼完之后,顿时雅雀无声。

忽然一人快步冲到墙根,双手扒住墙头,向上猛拉,上半身过墙头之后,改拉为撑,然后右腿跨上墙头。接着是左腿,最后纵身而下。

紧接着,高腾云、许寿山等管带纷纷开始爬墙而过。

白天的那些英国雇佣兵们在翻译们的解释后,看到这幕情景也不知在谁的带动下,开始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大。

很快,士兵们也纷纷开始攀墙。

“你们在干什么?”白天又大吼起来:“我们是在行军、不是在作爬墙游戏。”

士兵们纷纷愣住了,不知所措。

张成赶忙吼叫起来,那声音比之白天高亢了不知多少度。如此足的中气让白天汗颜:“注意队伍。一排排的进行。后面的原地踏步。”

队伍这才重又整齐起来。白天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到张成走到白天身边。白天忍不住侧身问道:“刚才第一个是谁?”

“詹天佑。扬武号驾驶官。”张成声地说道。

“詹天佑?”白天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张成是船政舰队旗舰扬武号的舰长,在白天未来之前,虽然彭楚汉是轮船统领,但是舰队日常的管理和训练实际主要由张成负责。他和詹天佑在扬武号上共事两年,关系还算融洽。这时候,为下属说几句好话也不费什么力气。

“詹天佑可是大才子,他原是公派的留美儿童。毕业于入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专攻铁路工程。八一年,美国开始排华,中国留学生纷纷回国,在一百二十名回国的中国留学生中,获得学位的只有两人,詹天佑就是其中的一个。”张成情不自禁伸出大拇指夸奖道:“虽然说他的专业是铁路工程,但是排到福建水师学堂之后很快就熟练掌握了舰艇驾驶。要不说他是大才子呢。前年底,他被派到我舰上担任驾驶官,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此人是个人物。”

白天这时候如果还想不起詹天佑这位号称“中国铁路之父”的伟人是谁?那可就真的太对不起那些曾经呕心沥血教导过他的园丁们了。再说一个军迷,怎么可能对历史一无所知呢?对中国历史稍有了解,就不会对于詹天佑这个名字陌生。真是没有想到啊。詹天佑竟然是一位出色的海军军官。白天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惊讶。看来这个世界许多人的确是多才多艺。如果马尾海战改变了结局,詹天佑还能成为铁路之父吗?又或者会成为一名杰出的海军军官?人的命运真是无法预知啊白天叹息了一声,双手搭墙,很轻松的翻越而过。

此时,各个管带已经分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主动叫起了号子:一二一、一二一……

不久,前方出现了一片菜地。跑在最前头的是吕翰带领的“福胜”、“建胜”两炮艇上的海军官兵。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可是当他扭回头现白天并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也是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菜地。

白天很满意,笑得很灿烂。这才有一点像军队的样子嘛。他依稀记得曾经在到过某位北洋海军的军官回忆北洋海军失败的原因时,说过这样的话。大概意思是:……没有一个真正统一的命令,大家多是自的各自为战。结果勇的勇、怯的怯,前进的前进,后退的后退,冲锋的冲锋,逃跑的逃跑,完全没有挥出舰队真正的实力。白天明白历史上清朝在海军方面可谓投入巨大,可惜完全没有挥出应有的作用。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清政府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海军?并不是说组建了一支能够远洋的舰队就是海军了。海军和水军最大的不同就是海军是一个进攻的兵种。一支不敢进攻的海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是一支开着大船的水军而已。清朝的海军要名副其实,路还远的很。不过,他希望今天自己临时起意的这么一折腾能够让从建立之初就缩手缩脚、畏头畏尾的海军带去一点点变化。

白天很苦恼,笑得很勉强。他没有想到菜地如此之大,这又得花一笔冤枉钱了。而当他现的时候那些家伙跑得如此之快。他想喊停,可是现自己的嗓子喊哑了。“啊”了两声。再一看,自己已经落到队尾了。除了刘武陪着他外,还有几个农民畏畏缩缩、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让他们别担心,那些菜我们全赔。”白天可不想留下这么一个大污点,所以赶忙说道。末了看着那些不断向前的背影们,狠狠的说了句:“这些菜也不能浪费了,全部送到他们的伙房去。我让他们自己踩倒的自己吃进去。”

几个农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高喊着:“谢谢青天大老爷。”不过,那浓重的方言白天完全听不懂。干脆他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刘武手上一拍:“你办事,我放心,这里你处理了。”说完一路狂跑,向他的队伍追去。

当白天追上队头时,吕翰带着人已经走到海滩上。大海正在涨潮,吕翰头也不回的喊着号子向着大海走去。一个大浪打来,队伍东倒西歪,不少人摔倒了。不过他们很快爬起来,继续前进。

这才是军队呀一股热血直冲上头,于是他手指着离海滩两百多米外的一处大礁石,扯着他已成破锣的嗓子:“全体都有,目标大礁石,冲锋”

白天的嗓子确实给喊坏了,不过他身边的几个人还是听到了,于是纷纷喊道:“大人有令:目标大礁石,冲锋”

顿时,两千多人向着大礁石嗷嗷的扑去。

…………

当会操完毕,有十七人抽筋、二十三人被浪打成轻伤。其中白天既抽筋又受了伤,脸部被打的乌青,还差一点被淹死。不过,整个海军官兵士气为之一镇,精神状态与以往截然不同。使得船政大臣何如璋见此情景,不禁怀疑:难道他们集体抽了鸦片不成?

海滩离马尾港法舰驻停的罗星塔不远但也不近,当时的情景被几位法国瞭望兵看了个模模糊。汇报之后,法国人看不出清朝海军在那里搞什么名堂?或者在做什么征对性的训练?当夜,法国驻福州领事馆,下令被他们收买的各个线人全力以赴查清此事。以至于,在几位法国海军的回忆录中写道:……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征兆,八月二日下午,中国官兵数千人忽然在近海演习,时间约一个时。第二日,领事馆传来消息说:中国官兵昨日下午在海边不是演习,而是在集体洗澡。这样明显的一个谎言却未被舰队司令孤伯看穿。以至于我舰队官兵没有断然采取有力措施,而是一如既往的一厢情愿以为中国人绝对不敢轻易言战,更不敢主动开战。……

白天看到桌上的一堆教材头都大了。自从那日会操之后,官兵士气大振,随后的两日会操,留舰官兵也纷纷要求参加,就连闽浙总督何璟、福州将军穆图善也听到消息后在会操的最后一日也赶来观礼。何璟称道:“相当震撼。”他虽然是个文官,不但不善军事,而且本人也不屑行伍之事。不过有一点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海军官兵们的精神面貌比之白天上任前有了很大的提高。而穆图善则不置与否,其实心理很不以为然。虽然如今的八旗兵早就颓废的不行,但是这操演一不练弓马、二不习刀枪,三不演阵法没有洋枪。就这徒手的走来走去,这练个什么劲?凭这,连我的八旗都比不上,还想对付洋人?再说尽管他不知道空降部队这个词,但是他对白天这个空降部队却很是不屑外加有些鄙视。要不是福州离马尾太近,战事一起,他也脱不了牵连,他心里还真巴不得,洋人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子。

对于福州的官员们如何评价他,白天是无所谓的,反正他没打算在清政府的官场混。但是那些海军官兵们一个个真把他当成了军事大家,这可就让他有些吃不消了。自己知道自己事,别说大家了,就是半桶水他都算不上。退而结网是来不及了,傻傻的临渊慕鱼显然也不行,于是白天打算临时抱抱佛脚也好。福建船政水师的官佐骨干基本上都是毕业于马尾船政学堂。于是白天就把船政学堂的教材借来,想着恶补一下知识。

这一看,头痛得更厉害了。马尾船政学堂是中国第一所近代海军学校。1866年在福州设立。初建时称为“求是堂艺局”,。1867年马尾造船厂建成后搬迁至马尾遂改名为船政学堂,分为前后两学堂。前学堂为制造学堂,又称“法语学堂”。目的是培育船舶制造和设计人才,主设有造船专业。开设有法语、基础数学、解析几何、微积分、物理、机械学、船体制造、蒸汽机制造等课程。优等生后被派往法国学习深造。后学堂为驾驶学堂,亦称“英语学堂”。旨在培养海上航行驾驶人员和海军船长,主要专业为驾驶专业,以后增设了轮机专业。下设英语、地理、航海天文、航海理论学等课程。学生称为艺童,堂长称为监督。同年为了培养工程绘图人才在前学堂内又附设了绘事院。1868年沈葆祯为了培养技术工人又在前学堂内增设一所技工学校——艺圃,艺圃的艺徒半天上课半天学习,学习期限3年,毕业后择其优者随前学堂学生赴法国各大船厂实习,其余分配于船政各厂。

这前学堂主要学习的是船舶制造和设计,白天自然是直接放弃。后学堂中那些英语、地理、算术、几何、三角、化学、测量、格致倒还好说,白天不但很轻松的就基本掌握,而且现了不少错误。但是真正的专业课航海天文、航海理论学、大炮、洋枪、刀剑、操法、药弹、上桅接线、用帆、驾驶等等就不是一两天甚至仅仅从课就能明白的。

白天也彻底明白了自己那点一鳞半爪的舰艇以及军事知识,坐而论道把人家给侃晕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但是真要让他指挥舰队,不,就算作一名舰长那他也是玩不转的,而且说不定立马就露馅。原因很简单,虽然他懂得不少前的知识,但是那些知识不成体系,他终归是业余的。而那些海军官佐们尽管学的东西不少是落后的甚至完全错误的,但是人家毕竟是系统学习过,是专业的。其中最致命的就是许许多多的细节他完全不了解。就算有些东西他知其然,但是也不知其所以然,因此,白天决定了:一:任何时候,决不上舰。二:沉默是金,少说是福。三:如有舰队必须完成的计划、命令或者行动,先交给张成、吕翰、许寿山,让他们各自作出计划,自己再作出选择。四:抓紧时间,恶补。

如果不是白天没有为清政府长期打工的打算,他甚至决定成立一个舰队参谋部。他明白和这个时代的将军相比,他的优点是他比他们更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而他的缺点是缺乏细节和这个时代许多军人的基本常识。如果他有了参谋部,就能把他掌握的那些前知识所带来的优势最大化。

不过,生活就是生活,不。只要决心一下,漏*点四射之后,成功很快就来。虽然他很想努力的学习,可是还是很快就被那些枯燥的东西给折腾的想打退堂鼓。

“大人,大人。”随着一声声喊叫,一股旋风把门猛地推开,张成、吕翰、许寿山、高腾云一个个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本来应该守在门口的刘武则被他们挤在了一旁,一脸尴尬、外加羞愧的站在那里冲白天苦笑。这些大人不是参将就是游击,那可都是三品大员,他一个大头兵哪里敢挡?毕竟他十二岁后才离开中国,骨子里还是像一般的中国老百姓一样看见官员本能的畏惧。虽然这种畏惧已经轻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潜意识,不是那么容易改正的。所以张成等人跑过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知所措,结果很快就被挤到一边去了。

白天没有责怪刘武,当然也没有这个时间。

因为他看到四个人如此焦急的模样,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法国人不宣而战,这就动手了?

“大人,刘铭传大人拍来电报。今日下午申时三刻,法国远东舰队副司令、海军少将利士比突然率领军舰直逼基隆,向守军出最后通牒,要求守军在24时内交出炮台,否则就要全力进攻。法国人的要求立刻遭到了刘铭传大人的严词拒绝。刘铭传大人认为法国人很可能要真动手了。他一面命令台湾全岛尤其是基隆港官兵严防死守,一面向朝廷和我们福州方面通报情况。”今天是个阴天,天气并不酷热,不过张成满头都是汗。

外卷之清末有血10

外卷之清末有血1o

第十章迫在眉睫

白天微微一笑:“莫急、莫急。刘武,去端盆水来,让大人们擦擦汗。”

知道不是法国人进攻马尾,白天的心情立刻轻松起来。倒不是他有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的想法。而是虽然他没有法军如何进攻台湾的资料

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在刘铭传的坚决抵抗下,法国人最终在台湾没有得逞。虽然中间可能会有一些曲折,虽然历史也可能会有一些变化

但是在法国远东舰队的力量和历史大致差不多的情况下,台湾至少在短期内失守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白天不知道的是,历史上法舰是在八月四日向基隆守军出的最后通牒,如今已经是八月七日了。晚了三天,历史实际上已经生变化

了。

“马尾港的法国人有什么动静吗?”白天问道。

“没有。”许寿山答道:“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有部分法舰官兵人仍然在岸上采买、游玩。在大家一至提议下,张大人已经命令全舰二级警

戒,所有官兵立刻回舰。”

“很好,你们作的很好。”白天点点头,刘武一阵跑过来打断了白天的话:“大人,总督何大人让您去福州议事。”

总督府的议事没有任何新意,对于法国人要求清政府赔款2.5亿法郎的要求清政府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恭亲王了电报要求沿海沿江各省

要加强防备,但是依然是老调重弹,要各地切记“不得衅自我开”的训令。

白天对此不一言,心里却是把他能记得其名字的清朝大员们挨个骂了一通,不管他是议和派,还是主战派。不过,对于这些他倒无所谓,

反而心里更平静了,因为就清朝如今的腐朽程度,相信法国人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就得到这些清政府的应对消息。法军也就会更加确信中国人不

会主动开战。

唯一郁闷的是,根据恭亲王的电报,何璟认为福建全省沿海之地众多,因此不能光在马江一处集结重兵。何况,马尾港内集中了当时全国第二

大的海军舰队船政舰队,因此他决定把部分绿营水师调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加强海防。

听到这个命令,白天心里直骂娘。一帮酒囊饭袋,有没有搞错啊?法舰重兵云集在马尾,如果正面对攻,这三千余人全算上,也未必打的过

现在倒好,还觉得人多了。而且如果国人要进攻厦门、泉、漳等地,这些绿营水师只有一些旧式帆船和武装舢板,能起什么作用?

总督何璟见白天不吭声,就知道他不愿意。于是一面强调马江附近还有江防6军二十余营。马尾港离福州也不过百里,真要有事,福州的旗

营数千骑兵最多两个时辰之内就能赶到,让他不必担心。那福州将军穆图善更是大言不惭说:“法军在马尾港内停泊不过八舰,人数不过一千

六百余人,何足为据?真要对战,只要他们敢上岸,我旗营将士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送到马江里去喂王八。”

白天嗤之以鼻。6军再多有什么用?人家干嘛要上岸,歼灭了船政水师,轰烂了造船厂,法国人的目的就达到了。再说了,真要上岸,就你

那旗营,不就是一盘菜。不过,为了不制造无谓的矛盾,白天还是选择不说话。

最后,船政大臣何如璋又说道:“京师传来最新的消息,老佛爷圣体已经安康如故了。”白天虽然自称政治白痴,但是这话的潜意思还是立

刻就知道了。皇帝虽然宠信你,但是朝廷里真正能拿主意的是老佛爷。白天来了马尾之后,他就明白那高强现在实力不是一般的弱。而是

相当的弱。否则,清政府就不会还是和历史上一样接连出昏招。当然他也明白光绪现在的实际年龄只有十三岁,高强肯定不敢表现得太强势,

军政事务他多半是尽量不表意见。因为他现在还没有亲政,而历史上的光绪皇帝虽然传说体质孱弱,性格也偏懦弱。但是动百日维新的时

候,毕竟已经亲政数年了,可是掌握实权的大臣拥护他的实际上一个也没有。除了能力以外,也说明慈禧的势力相当庞大稳固。如果现在他就

作出什么触动慈禧,令她极度不满意的事情,说不定还不等到他亲政,皇帝座上就要换人了。

白天对于现在的高强谈不上是什么友谊,但是也不想给他去添乱。因为这很有可能反过来牵连到自己。再说了,反正,他准备采用的是奇袭

没必要在这一点上和这些人较劲。好决定马尾港内保留船政舰队全部军舰11艘,人,绿营水师9oo人,共两千人。其余

绿营水师人马调往泉、漳、厦等地加强防御。

白天盘算着这两千人加上自己的雇佣兵1o3人,差不多应该也够了。这样一来,也有好处,在马尾减兵可以让法国人进一步的放松警惕。

对于这一点,许多法军官佐的回忆录中都承认:中国人在马尾的减兵的确让包括孤伯在内的几乎所有的法军官兵都自觉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

许多人在回忆中写道:中国人非常的狡猾。

…………

八日早晨,传来消息。法军开始对基隆守军进行猛烈炮击,基隆守军在刘铭传的指挥下,奋起抵抗。虽有一定战果,但法军凭借其优势的炮火

还是很快就摧毁了清军的炮台及火药库。守军曹志忠等部被迫撤出阵地。法军四五百人旋即在炮火掩护下从大沙头登6,占领基隆港,并将

港内各种设施尽行破坏。

九日,法军在炮火掩护下,向基隆市区推进。刘铭传决定采取诱敌深入,使敌舰炮鞭长莫及,然后进行6战的战术。他下令除少数人固守海岸

山制高点外,其余部队全部撤到后山隐蔽。法军以为昨天清军大败后,已经溃败,所以大摇大摆地涌上岸来。一面修筑滩头阵地,一面攻打

坚守岸边的清军。眼看敌军上岸,刘铭传亲自督战,下令后山部队从东西两侧迂回包抄,三面夹攻,杀向敌人。法军突遇反击,出乎意料,不

知所措,顾不上还击,纷纷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经过数时激战,法军节节败退,死伤多人,其中毙中队长1人。法兵溃退时,在海中又溺

死多人。余部狼狈逃回军舰上。其侵占基隆的图谋没有得逞,基隆重新回到清军手中。刘铭传战告捷,大挫敌锋,报称“生擒法人1名,死伤

不下百余,抢来座旗一面,乘势破其山头炮台,得炮4尊,帐房数十架,洋衣帽甚多”。清廷得报大喜,特内帑银3两进行犒赏。

消息传开后,福建官场一片喜气洋洋,都以为法国人不过如此。而同时法军因为在台湾遭到挫败后,也收起了狂妄之心,于是又向清政府提出

新的议和条件,将赔款由2.5亿法郎减为8万法郎,限48时内接受。这一无理要求,再次为清政府所拒绝。同时清政府也觉的底气一壮

法国人也不是那么难对付。只要再来那么一个胜,这赔款说不定就全没了。所以通令各地加强防御,但是依然强调不得擅自主动开战。以

免战事扩大,不可收拾。

白天却知道,马尾海战现在已经快迫在眉睫了。虽然时间拖得越晚越好,虽然历史上法国人是在谈判再次破裂,无理要求再次被拒绝之后的

几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三号才开战的。但是中间的具体过程如何,白天并不知晓,也很难说历史不会生变化,所以如果等待中法谈判再次破

裂之后,再动手也许就来不及了。再说那个时候,法国人就算没有行动,警惕心也肯定大大的提高了。

怎么办呢?现在就动手吗?白天正在那里犹豫。张成忽然急冲冲的跑来:“大人,又有三艘法舰要求进港。我已经命令舰队紧急集合,各炮

台官兵也都严正以待,您看怎么办?”

“三艘法舰?”白天此刻的心情真是又激动又兴奋又担心:“知道是哪三艘吗?”

“是的。他们是排水量5915吨巴雅号yaRd)铁甲舰、还有前天离港的2268吨的木壳巡洋舰费勒斯号,515吨的炮舰野猫号,如果

让他们进港再加上原本停泊在港内的13oo吨的木壳巡洋舰富尔达号、4127吨的装甲巡洋舰凯旋号、3189吨的铁肋木壳巡洋舰杜居

士路因号、2236吨的德斯丹号、471吨的炮艇益士弼号、蝮蛇号,以及45号、46号两艘鱼雷艇,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那么法舰停

泊在马尾的军舰将达到9艘,共计约2.o5万吨,火炮89门,这还不包括两艘鱼雷舰。而我军虽有军舰11艘,但是却只有65oo吨,

火炮45门。法军的力量将远远过我舰。最可怕的是他们的铁甲舰将变成两艘……”张成惊慌、焦急外带恐惧,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好了、好了,不用阻挡。让他们进港吧。”白天赶忙打断了他,再说下去,只能是自己吓自己。

“大人,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朝廷明令我们不得擅自开战,如果我们不让他们进港,很有可能引起战事。此外,关于是否让法舰进港,朝廷方面一

直没有明确的说法。既没有说让他们进,也没有说不让。但是对于停在港内的法舰,却要求我们不得挑衅。难办啊。我看上报何总督吧,告诉

弟兄们暂时不要阻挡法舰进港,但是各舰个炮台均须保持一级战备,密切监视法舰动向。不过不得擅自开战,但如果法舰抢先开炮,不用请示

直接还击。”白天拍了拍张成的肩膀:“不用慌事有我呢。我去面见何总督,舰队指挥交给你了。沉着一些,我相信你。”

“大人,您放心吧。”张成擦了一把汗水,苦笑。

白天望着张成的背影,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法舰来的越多,自然越好。历史上马尾海战的时候,是哪些法舰,他不

知道。但是却知道其中最大的军舰是4127吨的装甲巡洋舰凯旋号,而且总共有八艘军舰,外加两艘鱼雷艇。现在却出现了九艘军舰,而且法国

远东舰队最大的铁甲舰巴雅号也来了。历史显然已经生了改变,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他心里可是希望法舰来的越多,吨位越大越好。到

时候,马尾解决了之后才有可能兵台湾,否则的话就算一切顺利,福建船政舰队依然不是法舰的对手。

…………

“怎么样?”白天一边将毛巾递给段镇南,一边追问。

段镇南,这名实际上白天唯一招募的华人雇佣兵,祖上数代都是马六甲的海盗。二十年前一次海上抢劫的时候,海盗世家遇上了路过的法

国舰队。结果死伤大半,不久他爷爷就去世了。他爷爷临终的时候拉着他父亲的手说:不希望自己的儿孙再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无根的日子

他父亲尊着遗训把海盗团解散了。然后带着全家先是去了新加坡,不久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又全家前往英国。凭着积蓄和头脑,他父亲十多

年下来,在曼城扎下了根,有了两家庄园和一家纺织厂。段镇南只有两个姐姐,并无兄弟。从,父亲就希望他能够接他的班,做一个精明的

商人。还把他送到伦敦去读纺织。可是段镇南最大的愿望是想做一名优秀的海军军官,驰骋于大海之上。于是一年后,他悄悄放弃学业,报考

了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可惜不到两年就被父亲现了。父亲威胁他要断绝父子关系,所以他又不得不辍学。而后,他就帮着父亲打理一家

贸易行。那日在伦敦,无意中看到了白天和吉恩皮埃尔的一百万英镑的赌局声明。再之后,又听说白天正在招雇佣军回国参战。脑子一热

他就报了名。除了他一直没有真正放弃的理想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讨厌法国人。因为他的两个叔叔死在法舰炮下,而爷爷也是重伤之后

不久逝世的。因此,他们一家人对法国人都没有好感。听说要和打法国人,他就忍不住了。

对于段镇南指挥舰艇的能力如何,白天不清楚。但是好歹他是目前自己手下唯一能能够比较放心使用又有一定能力的中国人。所以,来到马

尾之后,通过游泳赛选拔的六十名亲兵全部交给了段镇南去训练。白天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虽然时间有些紧,但是好在这些人的水性

都是相当出色的。

“谢谢大人。”段镇南接过毛巾,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今天晚上的训练已经是第三次夜泳了。每个人都是携带六十斤重

物,游泳距离为五百米,中途尽量采用潜泳方式,除了八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最终完成任务外,其他人都顺利地完成,并且成功返回。”

“很好。”白天兴奋中带点紧张,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火海,不停的巨大的爆炸声音响起。他递了一张纸给段镇南:“今天下午又有三艘法

舰开进了港口,这是停泊在港口所有法舰的资料,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巴雅号,法国巴雅级铁甲舰的舰。排水量5915吨(TuR为626o吨),舰长81米,宽1745米,吃水762-767米。该舰配备8座锅炉,双

轴推进,输出马力44oo匹,航14-145节,载煤量445o吨。该舰装备m187o式239mm炮4门,193mm炮2门,14omm炮6门,3磅炮4门,1磅炮12

门,另有2具356mm鱼雷射管。该舰侧舷装甲152-254mm,甲板装甲2o3mm。编制人员451名。”段镇南两眼放光,吹着口哨:“好一个大家伙,

我喜欢。”

“不是害怕了吧?”

“害怕?要都是这样的大家伙那才过瘾呢。像那些四、五百吨炮艇炸起来还真是没意思呢。”段镇南大眼翻了翻:“大人,最好多来那么几

艘铁甲舰。炸起来,又方便又过瘾,法国人也越痛心。”

这话正好说对了白天的心思。来到马尾,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段镇南之后,段镇南就提出了个问题,那就是潜水靠近法舰然后布雷,不如直

接在舰上安装定时炸弹。白天一想很有道理,而且他才知道原来定时炸弹早就出现了,只不过条的质量还达不到后世的水平。误差几分钟

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一般不能过二十四时。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段镇南接着又提出那些木壳舰倒还好办。不管他造船水平多高,甲板

之间总是不可避免的有缝隙。只要炸药不太重,完全可以用锥子锲入,然后把炸药固定在那里。港口里没有多大的风浪,炸药掉下来的几率不

大,不过那些铁甲舰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问题对于来自后世的白天来说,很容易就解决了。办法不复杂,只要在水雷的外面加一层磁铁就好了,到时候只要往铁甲舰上一贴就行

这算是最简单的磁性水雷吧?白天如是想。

想到就做,白天迅用电报通知侯爵。让他再让新加坡按照他的叙述赶制一批磁性定时水雷,然后再派几个人过来,把那六十个水雷加上定

时装置。

侯爵对此相当感兴趣,而且他现在也对白天偷袭法国人成功抱有很大的希望。前天,三十二枚磁性定时水雷已经送到了,而六十个水雷在昨

天已经全部加上了定时装置。这些水雷全部都是二十斤,装填的都是苦味酸。这九艘军舰还真是不够炸的。至于两艘鱼雷艇,白天打算留给

舰队热热身。

白天强忍住满心欢喜送别了段镇南,并告诉他,动手的时间就在这两天了。所以要他抓紧时间办两件事。一:悄悄的把那些水雷从英国驻福

州领事馆运回来。因为白天很担心自己身边会有法国人的探子,所以新加坡运过来的水雷一直藏在英国驻福州领事馆。二:所有亲兵从此时

开始不获得他的允许他们不能和外界联系。三:尽快让他们熟悉如何把水雷固定在舰艇上。

路过前厅时,白天看见威尔逊少校正眉飞色舞的和几个雇佣兵谈论着什么。人总是好奇的,更何况是此时心情颇愉快的他,于是他停住了脚

步。于是战争的方式改变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由于白天准备偷袭驻马尾的法舰,所以这帮雇佣兵目前的用处不大。也因此,为了不刺激法国人,让事情没有偏离历史轨道的可能,所以他

没有让任何一个雇佣兵上舰。也因为这样雇佣兵们在会操过后,除了段镇南、刘武等四个中国人外,实际上都处于空闲状态。这些人都是老海

军,最少的也有六年以上在英国皇家海军的服役经历。而作为一个这个时代的老海军因为长期漂流在海上,所以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或多或少沾

染了两个毛病:赌钱和嫖ji。很多人甚至两样俱全,以此来排解孤独和寂寞带来的心理压力。

威尔逊少校对于赌博的兴趣是相当浓厚的。所以很快他就成了马尾最大的一家赌场——美华娱乐的常客。今天威尔逊赢了大约五百英镑,显得

很高兴。不过,白天感兴趣的并不在此,他注意的是威尔逊说他看到法国驻福州领事馆的翻译保罗梯也尔这个公认的倒霉鬼今天不知道走了

什么狗屎运,赢了最少有两千多英镑。

对于保罗梯也尔,白天知道一些。这个中国通在法舰开入马尾之后就留在了马尾,充当舰队和福州领事馆之间的联络官的角色。没想到他竟

然是个赌鬼。

白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刻不动生色的叫来了刘武和另外一名亲兵白年。嘱咐他们立刻行动,一个去英国驻福州领事馆了解保罗梯也尔

的资料。一个去美华娱乐,暗地里打听一下保罗梯也尔这个人的口碑,此外再调查一下美华娱乐老板的资料。

…………

伊扎克夏里特,一个美国犹太人,美华娱乐的老板,最近比较烦。因为马尾的局势日趋紧张,虽然这一点从马尾的市面上暂时还看不出来,但

是法国人的军舰越来越多,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担心。伊扎克十五年前初到美国时还是一贫如洗,靠着好运气,在西部淘金挖掘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他飘扬过海来到了东方。中国不愧是那名吉普赛巫师所说的他命中的福地。不到十年他在福建开了四家赌场。可是现在形势日趋紧张,

他的生意不免受到了影响。如果战争真的打响,生意必定会一落千丈。这些日子他已经无数次的用他所知的各种语言赌咒那些该死的高卢雄鸡

不过,此刻他的忐忑不安和高卢雄鸡们没有关系。一大早,一队清军就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来中国十余年了,他还从来没

见过对待外国人如此蛮横的中国人。起初,他以为遇上了化妆成清兵的绑匪。不过,到了目的地被告知白天将军要见他之后,他的心更慌了

关于这个有着英籍身份的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大人,他是如雷贯耳。他知道他之所以在中国这些年能混得如鱼得水,那还得感谢两次

鸦片战争打的如今的清政府和绝大多数的中国百姓都是畏洋如虎。可是,实际上自己只不过是个有些钱但并没有什么势力和后台的美国富翁

而已,在一般的中国人面前充当一下纸老虎尚可,在这位加入了英国国籍的将军面前那就是一只落了毛的凤凰,怎么也威风不起来。

…………

“伊扎克先生,我想让您帮我一个忙。”白天和颜悦色地态度并没有让伊扎克心情有多少转变。

“能为将军服务是伊扎克的荣幸。”伊扎克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来到中国十余年,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中国人好面子。从官员们

到普通百姓都是如此,甚至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因此一般只要满足了对方的面子,实际利益上即使中国

人吃了亏,中国人通常也是和颜悦色地。因此他打定主意,自己谦卑一些,那么这位大人应该不至于太难为自己。

“伊扎克先生是犹太人?”

“是的。”伊扎克更是局促不安。整个欧洲对于犹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在美国这种种族歧视,因为大量黑人的存在以及如今欲演愈烈的排华

运动,使得犹太人在各方面都比在欧洲宽松许多。难道这个加入了英国的家伙也沾染上了仇视犹太人的种族歧视?

“犹太是个充满智慧的种族,我听说你们几乎人人都是天生的商人。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了吧。准确地说,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白天右手

的食指、中指轻轻的轮敲着桌面,然后忽然停住:“法国驻福州领事馆的翻译保罗梯也尔先生我想伊扎克先生不陌生吧?”

“是的。保罗先生是我福州总店的常客,最近他也经常光顾马尾的分店。”伊扎克的心情越加紧张,他不认为身份不对等的双方能够谈成什么

公平的生意。

“我知道保罗先生最近每晚都去您马尾的分店。我希望他今天晚上能够输掉他一辈子的薪水。这就需要伊扎克帮三个忙。一:你想办法人能他

一定要光临你的赌场。二得让他不停的输。二。让他不停的从您的店里借钱。”白天把身体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炯炯的盯着他:“我这个人

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非常讨厌别人拒绝我。但是我也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我在金钱方面比较慷慨。伊扎克先生,您认为这笔生意的佣金您

需要多少才能满意呢?”

“这……”伊扎克的心骤停了一下。作为一个商人,他不喜欢政治,甚至有些厌恶。不过他知道现在他不可避免的已经掉进了政治的泥潭。他

早就听到传闻说白天在伦敦曾和一个法国贵族为中法战争的结局定下了高达一百万英镑的赌局。除了感叹这两个家伙的有钱以外,他还是很

佩服白天这个家伙的爱国心。因为在法军连挫清军以后包括大多数的中国人在内几乎没有几个人看好中国会胜。不过,让他和许多人有些大

失所望的是,这个爱国的有钱佬上任之后却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举措。这让茶余饭后之余的他有时也会几句感慨:不是传闻有误就是这个家

伙是一个钱多得霉的草包。不过今天看来,他错了。或者说,这个有钱的中国将军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些高卢雄鸡。

虽然伊扎克不知道白天想利用可怜的保罗去干什么?虽然他对政治不感兴趣,对军事几乎一无所知,但是他还是可以肯定必然和这场战争有

关,他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甚至可以影响这场战争的结局。不过,显然他是不能拒绝的。这位将军也许会输掉那场赌局,也许他会输掉这场战

争,但是伊扎克可以肯定这位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自己输掉整个世界直至生命。而且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这么看来,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可以选择的似乎只有价钱的高低。

“五万英镑?”白天看着伊扎克犹自一脸沉思,毕竟他来到这个时代后还是第一次如此强势的对人,还是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于是他还是决

定用钱砸人。虽然说他现在身边只有不到一万英镑了,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侯爵一定会愿意作保让英国驻福州领事借钱给自己,于是咬

了咬牙:“十万英镑。伊扎克先生,贪婪虽然是致富的动力,但是过度的贪婪也会给你带来不能承受的祸患。”

“十万英镑,的确是个不的数目。不过,我更希望这笔钱我交给您,将军”伊扎克心情平静下来,至少脸上再看不到一丝拘束和慌张。

“什么意思?”他要反过来给我十万英镑,白天糊涂了。

“是这样的,将军。我听说将军在伦敦生产了一种新式自行车——永久牌自行车。我十分看好它的前景,并且希望用十万英镑买下您在美国申

请的生产和销售的专利权。”伊扎克在微笑,彬彬有礼的微笑。

“这个……”白天紧皱着眉,这个犹太人不愧是犹太人啊。在这个信息还是很闭塞的时代个月前才生在伦敦的事情他在万里之外的福

州即使能得到消息,想必也不太可能见过永久的真容。十万英镑不要,反而再出十万,这等于就是二十万英镑了。照说这个价格不低了。远远

高于目前卖的最高的法国专利权给吉恩.皮埃尔的十二万英镑。但是白天还是不愿意。因为他知道美国很快就会取代英国成为世界第一工业

强国。那里的生产技术以及科技氛围和经济政策都要好过欧洲任何一个国家,所以他还是打定主意不久就把大部分生意转到美国去。也因此,

他才把法国、德国、俄国的专利权迅的卖掉,而在英国也采取联营的措施,除了要使自己迅的壮大起来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把自

己今后主要的市场定位在美国以及辐射向外的整个北美和南美洲。所以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要把美国的专利权卖出去。

伊扎克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乃是因为一方面十万英镑是一笔不的数目,如果自己收下来,可是很烫手的。如果事后白天后悔了,要找

他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而自己付出十万英镑买下专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先,就在上个月他的好友兼前老板、西海岸远洋公司的老板

麦克尔.杰克斯在伦敦看到了永久自行车的火爆销售,同时也意识到这其中的巨大商机,于是立刻前往永久自行车厂希望能够买下在美国的专

利。可是没想到的是,白天的两个女合伙人根本就不见他,只让人告诉他:美国的专利权不卖。麦克尔不死心,接连三天都在厂门口等候,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见到两位女士的面,只等到了她们让秘书转告的一句话:我们不缺钱。麦克尔无奈只能怅然而回。麦克尔同样是白手起家,

他的商业眼光伊扎克只能用一句中国成语叹为观止来形容。因此,伊扎克相信这笔生意绝对合算。因为麦克尔在电报中告诉他,只要对方短期

之内肯卖,哪怕三十万英镑他也愿意。因为美洲市场要比欧洲大的多。

“伊扎克先生不好意思,美国的专利权我是不会卖的。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我们双方可以用合资的方式在美国办

厂。我以专利权作价十万英镑入股,而您这一方以现金入股,但是我希望出资规模不过二十万英镑。以后,如要增资,双方也按照这个股权

比例,您看如何?”白天的确不大愿意卖,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用合资的方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第一自己以后注定不会往这方面花

太大的精力。所在意的不过是将来开的后续产品摩托车、汽车。能够用这种方式把永久的牌子先在美国竖起来倒也不错。这样自己将来转到

美国也不会是从零开始。而更重要的是能够解决目前的困难。

因为按照原来的方案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么多的战舰一下子灰飞烟灭了,实在有些太可惜了。而且其中还有5915吨的铁甲舰巴雅号、

4127吨的装甲巡洋舰凯旋号。历史上清军只有两艘铁甲舰定远、镇远,这两艘铁甲舰这个时候本因交付中国的,但是因为中法战争爆。

德国拒绝交舰。白天知道按照历史的展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铁甲舰将是海军的主流。十年后的甲午海战中,日本海军还是没有一艘军舰

可以和定远、镇远单挑。如果清朝海军再多一艘巴雅号一艘凯旋号,日本海军未必还有胆量开战。因为日本海军就没有一艘敢于单挑凯旋号的

军舰。有这四艘庞然大物在,就算日本人贼心不死,那也只能勒紧裤腰带再造舰了。但是一艘巴雅号如果要购买的话,差不多要5o万两白银

这么大的代价,本就勒紧裤腰带的日本人还敢不敢尝试可就很难说了。

虽然我不敢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我的确已经尽力了。如果最后清朝海军还是断送在日本海军手上,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白天想到这

里,站起身来:“伊扎克先生,我是非常有诚意的想要交你这个朋友,希望我有这个荣幸。”

伊扎克很快有了决断:“是的,将军。中国有句古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想我们就是有缘人。”

一白一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当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握就握了许多年。

…………

三天后,1884年8月15日,福州福海大酒楼。

今天是福建船政水统领兼福建水师统领白天副将二十岁生日。白副将事先声明他不想弄什么宴会,只是邀请几位同僚聚而已。

外卷之清末有血11

外卷之清末有血11

第十一章横扫

虽然白天将军只向闽浙总督何璟、福建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建巡抚张兆栋和福州将军穆图善四人了请帖,但是福海大酒楼门前还是热闹非凡。在福州的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几乎都来送礼了。因为谁都知道这位二十岁的将军可是皇帝力保的人。虽然说如今的朝廷是老佛爷话事,但是将来总归是要交到皇帝手里的。二十岁已经是副将,那将来的前程还了得吗?官场上讲究的是:给别人面子,自己才有面子。就算和这位将军攀不上关系,起码不要得罪。

所以虽然时间仓促,但是大家还是都备下了一份不薄的礼物。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福海大酒楼的门口,十六个彪壮的洋人一字排开。礼物都收下了,但是没有请帖,对不起,不管你是谁,就两字:请回。虽然汉语音不标准,但是意思还是很明白的。

有不少官员气的不行,要和这些看大门的洋人理论,可惜洋人们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摇摇头,然后用半生不硬的中国话说道:“对不起,我的中国话不好。听不懂。大人吩咐了。没有请帖的,请回。”人听不懂,你有什么办法?想要摆官威,洋人根本不理你这套。人家可是洋人啊,见官大一级。无奈,只好打道回府了。

那些品级低的官员倒无所谓,本来就没指望能高攀的上,不得罪就行。反正也不缺这口酒。能花点钱看到平日里牛气轰轰的上司们大庭广众之下吃鳖,那也值了。不过他们心下里都嘀咕:这位将军就是牛啊,这派头恐怕各位中堂、亲王都望尘莫及呀。

福海大酒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楼上的雅间,时不时的传来五位大人的欢声笑语。白天山南地北的狂侃着,间或插一段网上流行的黄段子,几位大人哪听过这个,就连在下属面前一向一本正经的何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穆图善更是常常笑的前仰后翻,酒啊菜啊处**。

楼下也是热闹非凡。白天想的倒是很周到,在楼下摆了整整六桌来招待四位大人的随从、亲兵。结果连轿夫算上也只坐满了三桌。随从们本来是不敢上席的,可是架不住白天手下的雇佣兵们的软磨硬施。洋大人的面子哪个敢不给?

这边正吃的高兴,刘武急冲冲的走上楼来。然后故意在雅间外面大声说话,白天借口如厕,走了出来。

“大人,包括孤伯在内六十七名海军官兵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了。我们行动迅,相信绝对不会走漏了任何风声。不过,在捉拿他们的过程中‘凯旋号’舰长巴迪罗和‘杜居土路因’号舰长泰泽试图反抗,一个腿部挨了一刀,一个被砍断了两根手指。”刘武声音虽,可是却掩盖不住兴奋:“现在白年带了五个雇佣兵,三十名绿营水师官兵在看押他们。”

白天其实也高兴得不行,虽然极力压制着,脸上毫无表情,但是俩只背在后面的手却忍不住一伸一缩、一伸一缩。

“那个保罗说现在整个法国舰队除了德斯丹号的舰长古利格由于身体不适还留在舰上外,其他的舰长已经全部被我们拿下了。”刘武越说越激动,双手还忍不住挥舞起来:“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该出了。”

“好,让大家动手吧。”白天点了点头,忽然又转过头来:“现在法国舰队由谁指挥?”

“孤伯的副官皮埃尔。”刘武回答。

“皮埃尔?希望不要给我们添什么麻烦。”白天说着,下楼向厕所走去。

二十分钟后,何璟等四人以及他们的随从均以趴在桌上,昏迷过去。

白天摇摇头:“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蒙*汗*药这种玩意。一杯就倒地了,利害呀。四位,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省得大家撕破脸。”

转过脸又问刘武:“这蒙*汗*药可真是好东西,只可惜药效太强。要不然的话,把它混在酒肉里,那我们就只要直接冲上法舰抓人就行了。可惜啊可惜,不过,也许以后可以在这方面做做研究,配方你记下来的吗?”

“记了。记了。有洋金花、茉莉根、闹羊花……”刘武兴奋的手舞足蹈的。

“这就好。”白天顿了顿,忽然声音提高:“现在我命令。”

酒楼里所有的人都站的笔直。

他的目光先放在亲兵赵龙身上:“赵龙。你率领4名雇佣兵,和在福州城外等候的水师的二十名官兵会合,然后分成5个组。两个以后按照之前你侦查后画的地图,把电报电缆给我们尽量的破坏。务必要使至少四十八时之内福州的电报线路瘫痪。有两个时应该差不多了吧。完成任务后,你们立刻回马尾待命。”

“大人,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赵龙憨厚的脸上神色坚定无比。

白天心头感叹,这算什么事啊?就在两个月前,贯穿苏、浙、闽、粤四省的电报干线竣工。弄得白天为了让法国人尽量晚一些把消息传出去,为了让清政府没有那么快就做出反应,不得不派人去破坏掉这条清朝的第二条电报线路。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向刘武:“刘武。我给你留下2o名雇佣兵,外面还有三十名水师官兵。你必须在福海大酒楼坚守至少两个时。其间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进入酒楼,也不能让一个人离开酒楼。任务完成后,你立刻赶回马尾。”

刘武立刻大声的回答:“是,我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有人探访,我会以大人们正在研究马尾的布防为由阻挡住他们,如果,他们实在要见。我会让其领单独进入酒楼,然后一举拿下。朝廷的官兵见到洋人就矮半截,几个时之内,相信没有人敢硬冲。”

“我相信你一定办的到的。不过一出现紧急情况,也不要硬拼,束手就擒好了。我们做的事情虽然朝廷不认可,但是却对朝廷是大大有利的。所以即使出了事,我也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的,千万不要逞匹夫之勇。”白天拍了拍他的肩:“我以后可还有很多事要你做。”

刘武胸脯挺得老高,咧开嘴笑:“明白了,谢谢大人。”

白天目光在众人中搜寻。安东尼摸了摸他的帽子:“大人,这运人的任务交给我吧。就算路上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敢掀开马车看。因为我是洋——大——爷。”

“那好,交给你了。你不用急着赶路,心。”白天点点头,然后戴上了一个大斗笠,自言自语:“保罗这时候应该把酒肉都送上去了,法国人不打可能会怀疑。天啊,不知道这是不是海军史上最大的一起食物中毒事件,可怜的法兰西。各位,马尾见,我先走一步了。”

…………

白天现在最痛恨的工具就是马车了。一路飞奔,车身快闪架了,而白天觉的他的腰也快扭断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不会骑马呢?这已经的交通工具了。白天想早知道我带辆自行车过来,也比这要舒服得多。

经过了约一个半时的狂奔,在白天吐了两回,觉得自己就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马车终于回到了马尾富临大酒楼。

舰队的各管带还有马尾船政学堂的部分师生早就翘以盼了。他们早先就接到了通知,说是白统领今天生日,晚上请大家一起过来聚聚。眼见得都快晚上七点了,可是白天还没从福州回来,众人可是等的有些心焦了。不过,当他们看到白天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又听马夫说,白统领因为拼命赶路,结果身体不适,路上连吐了两回,一个个都感动得不行。

白天倒是二话不说,大步迈进酒楼,先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感觉已经缓过来了,然后双手一拱:“各位,等急了吧。老实说,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开吃吧。事先说好了,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筵席就要撤掉,大家可千万不要客气,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说着,夹起一块牛肉大嚼起来。

顿时下里一片咀嚼声。一来是的确饿了,再加上半时前,这菜就上了。闻着菜香就更饿了。此时白天话说只有十五分钟用餐时间,大多数人一个个就如那饿死鬼投胎一样,还有几个干脆直接用手抓,吃的是满嘴是油。

和白天坐在一桌的张成、高腾云、许寿山、吕翰等人一来都是三品参将顾及身份,二来他们最的也已经是三十岁了,思想上自然要成熟许多。听白天刚才的话,再加上他们知道下午白天可是打着生日的招牌请了总督、船政大臣、福州将军、福建巡抚四人啊。不可能无缘无故撒这么大一个谎,因此待会儿要宣布的大事绝对普通不了。而且他们几个心里其实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好了,时间到了。酒席撤了。”白天神色沉重的一挥手,酒楼的二们开始忙碌起来。这期间,大家神色都变得严肃无比,白天的目光在众人中扫来扫去,因此谁也不敢说话。偌大的大厅除了店二们收拾碗筷的声音以及虽然蹑手蹑脚但是还是无法避免的脚步声以外,一片静寂,偶尔有一、两人的咳嗽声也是自己捂着嘴。

大约十分钟以后,收拾完毕了,白天一使眼色,三十多名雇佣兵纷纷站起,守卫在大厅的各个方向,店二们也不允许再进入大堂了。原本肃穆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再过三天,就是万寿节(光绪的生日)。张将军,舰队已经做好庆祝活动了吧。”

白天这一开口,张成以及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不过又有些奇怪,将军这么郑重其事,神神秘秘,难道就是为了给皇帝庆生?虽然说万寿节普天同庆,但是毕竟这里不是北京。说句不好听的话,所以庆祝活动作的再好,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而且法国人还在虎视眈眈,舰队也没有多少额外的资金来组织庆祝。

“是的、是的,早就安排下去了。总督大人和包括法国人在内的各国领事都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各国舰船均悬挂上万国旗。何总督还说到时候要亲自去法舰、英舰和美舰(当时马尾港内还停有英国冠军、蓝宝石、警觉、美国企业等4艘外**舰),送食物和礼品。让我们事先有所准备。”张成不知道白天是什么意思,但是下意识的觉得今天晚上肯定会出大事,心翼翼的回答。

“可是,法国人不想让陛下过好这个节啊。”白天神色一黯,微微的摇着头。

众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来,几个年轻的马尾学堂的学生代表更是忍不住声地议论起来。张成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听完白天的话。他们心里面都是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果然来了。朝廷可是数次电报一再命令各舰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舰队实力远弱于法舰,如果只能被动应战,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他们心里都明白的很。可是对于这种危机,他们也是毫无办法。尤其在法国人向基隆起进攻之后,这种危机是越来越强烈了。而白天虽然自上任以来从来从没有上舰,但是这个上司可不是个混事的主。

在8日——得到法国人炮击基隆的消息的当天,他就悄悄地吩咐张成、高腾云、许寿山、吕翰四人各自做一个主动进攻法舰的计划。虽然他当时说道:这只是有备无患而已。免得朝廷命令下来了,咱们要临时抱佛脚。同时他还命令每天各舰、各炮台都要估测一遍马尾港内停泊的所有法舰距离自己的距离,尽可能标定射击诸元。前天他更是又悄悄地嘱咐张成。让他告知各舰舰长提高警戒,务必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战斗状态。同时严厉各舰官兵没有正当理由、没有取得所属舰舰长的同意不得离舰。

这一连串的命令让张成等人都已经隐隐猜测到白天很有可能率领舰队主动向法国人起进攻。虽然他们也知道如果注定要一战,先下手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的胜机。但是朝廷已经下了死命令,他们还是不敢相信白天会擅自开战。只是在想,外面都在传他们的统领乃是皇帝的亲信,说不定这是皇帝的意思。也有可能他是一面准备,一面在等待皇帝的命令。虽然说他们几个也是三品大员,但是对于清政府最高权力之间的角斗却并不清楚,如果下了圣旨,那当然没什么说的。

而白天之所以下那一系列的命令,其实并不指望舰队能起多大的作用。只是先让舰队官兵心里多少有个底,真要动起手来,不至于手足无措。

“各位。”白天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提高了嗓门:“大家应该都知道上个月朝廷派了两江总督曾国荃大人到上海与法国人谈判,希望能免除赔款,同时延长最后通牒期限。法国人中途一度终止了谈判,并且向我基隆突然起进攻,可惜最后被刘铭传大人击败了。几天前,谈判又开始了。法国人把赔款要求由2.5亿法郎减为8万法郎。这样的无理要求朝廷自然不会同意。今天下午,我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因为法国人坚决不退让,所以谈判彻底破裂了。而且我在法国的朋友也用密电传来了最新消息,法国议会今天上午已经通过了近日内法国远东舰队采取军事行动,消灭我福建海军、摧毁马尾造船厂,占领福州的议案,并且还一并同意了增加侵华军费的议案。”

白天说的这些消息其中有真有假。那些众所周知的消息都是真的,而那些独家秘闻:谈判破裂以及法国朋友传来的消息则都是他杜撰的。原本的历史上8月16日,法国议会

通过增加侵华军费,准备大举侵华,并将打击目标选在马尾。8月17日,中法谈判破裂。清政府见和谈无望,再次下令沿海沿江各省加强防备,但对马尾方面,仅指示法舰在内者应设法阻其出口,其未进口者不准再入,并未解除不得主动出击的禁令。

可是如今才是八月十五日。没有生的事情自然是假消息了。而且白天也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历史事件。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战争片看的多了,要杜撰出这些消息来对白天来说还是不费什么脑子的。当然不久之后,假消息肯定会被拆穿的,但是到那时候,法国远东舰队很可能已经不存在了,而他本人也多半已离开中国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就不去想了。他所需要的就是告诉大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同时调动下属们的斗志。

果然,白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议论,等到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马尾船政学堂的学生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等着挨打。我们跟法国人拼了。”

“拼了、拼了。”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正可谓群情汹涌。

“各位、各位。”张成站起,两手连连下压,焦急万分:“大家别激动、别激动。大人,您说的消息确实吗?”话说出口,他明白过来自己这不等于公然怀疑顶头上司吗?于是赶忙接着又说道:“大人……我……那个,不是……那什么。主要是这消息太……太惊人了。”

“明白、明白。”白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获知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一个人坐在那里了半个时辰的愣。没办法,我们舰队的实力远不如法国人啊。”

很快他又接着说:“谈判破裂的电报我和何总督、何大人、张巡抚、穆图善将军是同时收到的。估计这两天朝廷就会有训令下来。至于我朋友的密电,这个……实在是不好公示于人。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毕竟我的朋友事法国人,他还要在法国生活,能给我来电已经是义薄云天了,我不希望他有什么麻烦。”

白天的话让那些众人中少数头脑还清醒的就算还有怀疑,但是也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话后来还是被法国政府获知了。最后法国政府把这个不存在的泄密者怀疑到了皮埃尔家族。因为他们家族中有两名议员,而且皮埃尔家族毕竟是从白天手里买下了专利。虽然白天和吉恩皮埃尔有那么一个公开的赌局,但是谁知道那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呢?当然这些白天是无法预知的,如果知道,说不定他还会说的更露骨一些。

问题是已经摆出来了,危机也是很明显的,可是要怎么办呢?

虽然有几个年轻人喊出了拼死一战,奋力一搏。但是问题是朝廷的严令是:各舰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这命令仿佛就是一把悬在大家头上的刀,鼓动白天开战,那不等于把白天送上刑场吗?所以各个管带基本都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张成是白天实际上的副手,没有办法,只能硬者头皮说道:“大人,朝廷既有严令,那主动开战的权利就是不在咱们手上,而在朝堂之上。兹事体大,我看是否大人上一道密折,大家一起向朝廷上封联名奏折,最好还能说通何总督、何大人、张巡抚、和穆图善将军让他们分别上奏……”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寿山直接打断了:“我看奏折上了也没有用。朝廷根本就不会相信统领大人获得消息。而且就算他们相信,也只会让我们加强防备。绝不可能同意我们主动进攻。依我看还是直接给白中堂(白鸿范)和曾大人(两江总督曾国荃)电报,恳请他们派舰援助。然后咱们联名再给白提督(长江水师提督兼南洋舰队统领白成谋)封电报。他是咱们舰队的第一任长官,无论如何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高腾云立刻接过话:“难说得很。如果他们要派舰早就派了。你以为他们是张中堂(张之洞)。可惜啊,咱们广东水师实力太弱,都是船。”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就算白中堂和曾大人派了舰也无济于事。南洋水师还算好,有2吨开济、南琛、南瑞,而北洋现在除了那些蚊子船能摆的上台面的只有138o吨的扬威和勇。”张成不停的摇头叹息:“可是就算五艘舰都来了,又能怎么样?别忘了,在马尾的只是法国远东舰队的分舰队,在台湾海峡游弋的另一只分舰队并不比马尾的差多少。到时候一个不好,我们各大舰队所有的海军主力说不定就都葬送在这里了。”

吕翰立刻拍岸而起:“这都怪那些德国人不守合约,扣着北洋的镇远、定远不放,要是有这两艘铁甲舰在。法国人哪敢这么猖狂。”

顿时众人纷纷称是,开始对德国人口水讨伐。

白天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他从来就没有把主要希望放在他的舰队上。要不然此时非得吐血不可。他知道这也不能怪他的这些部下,要怪只能怪腐朽的清政府。人强不如国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国家的政府腐朽无能、胆怕事,怎么可能指望他的军队会英勇善战?

“啪。”白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各位,水已经淹到脖子眼,人家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们却只知道坐而论道,你们还有一点血性吗?”

白天越说越激动:“你们还算是男人吗?都摸一摸裤裆底下的卵子还在不在?”

全场哑然。

吕翰“霍”的一下站起,脸胀得通红:“大人,我们全舰官兵许多人请战书已经写过好几封了,可是都尤如石沉大海。在您来之前,张大人(张佩纶)担心我们擅自开战,还特地勒令不炮弹、子弹。上头总是叫我们忍耐,忍耐。大人,我们有什么办法?”

“大人,我们并不是没有想过办法。钦差张大人(张佩纶)在战前也是一直主战的。”船政总监魏翰也跟着站了起来:“上个月法舰要求进港的时候,张大人的钦差已经卸任了也是主张拒绝的。可是朝廷为了不影响和谈,最后还是让两艘法舰进了港。就在大人上任之前,张大人还和我商议是否可以用十艘民船自沉,对外宣称是事故,从而达到封锁航道的目的。但是朝廷不同意。”魏翰一脸颓然,长叹一声:“如之奈何?”

“大人。别的我不说了,我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大人,您吩咐吧。”今天,因为听说是白天的寿筵,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穿的官府,许寿山也不例外,他猛地一下把他那顶水晶顶五品官帽摘下,接着又脱去了五品绣熊守备官府。

“玉珊兄说得好。玉珊兄,从我们认识那天开始,十多年了我就一直压你一头。今天,你压了我一头,压得好,佩服。大人,您吩咐吧。”吕翰从容的取下了他的蓝宝石顶三品官帽,然后毅然的脱下了他的从三品游击绣豹服。

万事就怕有人带头,顿时大厅里开始了脱衣比赛。张成坐在那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脸焦急,接着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二品副将狮子服,实在是不舍得。二品大员,来之不易呀。

“很好、很好。”白天说着也站起,把他的珊瑚顶、绣狮官服去下:“大家放心好了,法不责众。而且天塌下了有个子高的顶着。(白天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朝廷虽然下令说是虽胜尤斩。但是这胜也有很多种:惨胜、胜、大胜、全胜。朝廷不敢打,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法国人不可胜。纵使一时走运,也最多落个惨胜。因此象基隆这样的胜一场,朝廷就喜出望外。所以,如果我们能全歼停泊在马尾的法国舰队,朝廷还会不分清红皂白挥刀就斩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对呀。台湾守军生擒法军一人,击毙百余人。朝廷就喜出望外通令嘉奖。如果真能全歼停在马尾的法国舰队,那说不定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能升官一级。

但是,全歼法国舰队?大家很快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呢?被法国人全歼倒是可能性比较大。不过,看白天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个亲兵走到白天跟前,声地汇报着。

“让他进来”。白天喜形于色。

很快,段镇南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白天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大家静一静。镇南,你说吧。”

段镇南犹豫着看了白天一眼,见他很肯定地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大声地说道:“大人,在刚刚过去的半个时里,我奉您的命令抓住了两批一共四个法国水兵。他们都是奉皮埃罗的命令去通知孤拨的。经简单审问,第一批人说:法舰上已经有四十多人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现象。希望孤拨立刻返回舰队。二十分钟后抓住的第二批人说:舰上已经有过三百人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现象。而且人数还在继续迅增现在舰队官兵人心惶惶。皮埃罗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请求孤拨立刻回舰。此外现在他们初步怀疑很可能是下午保罗翻译官送去的酒肉有问题。”

“保罗现在怎么样?”白天问道。

外卷之清末有血12

外卷之清末有血12

第十二章突击

“具体情况,几个水兵都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和皮埃罗大吵了一架。他声称酒肉是领事馆其他人负责采买的,他不过就是负责送上舰而已。就算是酒肉的问题,也和他没有关系。”

“很好、很好。”白天兴奋在大厅走来走去,不停搓着手:“看来计划很顺利。法国人应该马上要找上门来了,我们该行动了。”

此时的法国舰队的确是一片混乱。

旗舰富尔达舰上。

副官皮埃罗在被不断恶化的病情搅的焦头烂额之际,还不得不强忍住下腹传来的阵阵疼痛。他不禁万分后悔为什么不跟着孤拔司令去参加领事馆的庆祝酒会,那些该死的贪污犯们应该不至于连酒会上的食物也和舰队官兵同等对待吧?那他就不用在这里一边忍受疼痛,一边手足无措的受到不断攀升的中毒人数报告的折磨。他甚至非常的羡慕德斯丹号的舰长古利格,这个家伙四十分钟前就已经昏迷了过去。虽然皮埃罗非常怀疑这个以狡猾著称的家伙有借昏迷逃脱责任的嫌疑,虽然他也很想步古利格的后尘,但是孤拔司令临走的时候,可是交待舰队暂时让自己指挥。如果上天能够让一切重来,那么我一定会拒绝司令的这个临时命令,那么现在因为昏迷卧床的就是自己,焦头烂额的则是该死的古力特。

“少校,将各舰的报告统计后现又有一百十一二人腹痛呕吐,有三名士兵陷入了昏迷。各舰都已经乱成一团糟了,他们都打来旗语要您迅想办法,否则他们只能自行下舰了。”传令兵库博忐忑不安的说道,他知道等待他的必然是副官皮埃罗的一顿咆哮,虽然皮埃罗少校一向以温文尔雅的绅士形象在远东舰队为大家所熟知。但是半个时之内,少校已经向自己声嘶力竭的咆哮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气急败坏的抓起咖啡壶向自己投掷过来,幸好自己反应敏捷。

“下舰,让他们随便好了。我他**的只是一个少校。别来烦我”果然,少校的咆哮如期而至。

库博内心狂喊:难道因为我他**的只是一个下士,就活该忍着疼痛的肚子来来回回跑得像只猴子。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毕恭毕敬:“少校,保罗翻译官说他已经痛的不行了,想下舰去找医生。”

“这个该死的猪猡”少校双手紧握,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现在想一走了之。做梦我要……我要掐死这个家伙。”

说着,少校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库博赶忙山上前搀扶,一路向禁闭室走去。

…………

“少校,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保罗一脸真诚的望着因为疼痛而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皮埃罗副官。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中国人。”皮埃罗犹豫着。他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向马尾的清军舰队求救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全舰已经有过一半,一千多官兵上吐下泻,还有一百多人已经昏迷过去、虚脱、严重失水的过两百人。再不作有效的抢救,恐怕真的会出大事的。可是几个医官都去赴宴了,剩下的一位实习医官又根本不顶用。虽然他已经派出了十几个士兵去请马尾港内的医生,但是至今还没有消息。而且就算请来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用,他根本不相信那些中医。在他看来,他们不是医生,最多也就是中世纪的巫医。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千多名法兰西官兵交到这些东方巫医的手上,那还不如果断的选择跳海。所以唯一可行的似乎只有向福建船政水师求救了。

这支舰队实力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毕竟他是一支接受了西方文明的现代化军队,这里是他们的常驻港。应该有不少医生和一定的药品,即使未必能彻底拯救这场灾难,但是似乎只能依靠他们了。但是皮埃罗还是隐隐的抗拒着,尽管下午,保罗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清政府同意支付7万法郎的战争赔款。中法双方谈判已经顺利结束。同时意味着这场战争结束了。同时他也带来了领事馆对孤拔以及各舰军官们的晚宴邀请,此外还有就是他带来的那些该死的酒肉。虽然皮埃罗不是很相信保罗的解释:那些可能变质的酒肉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还有理智的他只能一边派人去福州通告孤拔,一边把保罗关进禁闭室。不过,尽管他对保罗带来的消息并没有产生怀疑,但是还是对向清朝水师求救心理上有非常大的抗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不能放下十八世纪末以来白人那种所谓的种族优越感。

保罗看着苦恼的少校,这个年轻的同胞显然还不能胜任一个高级指挥者的角色。他在心里作着祈祷:主啊,原谅我吧我是被迫的。

是的,保罗的确是被逼无奈。当他因为输掉了四万英镑,先被那个可恶的美国犹太赌场老板伊扎克指示人暴打一顿之后,然后用这个时代还算奢侈品的三台照相机拍了一轮很可能是历史上第一写真集之后,再被带到白天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这个中国将军从头到底的算计了。

当白天开门见山、直言不讳说出了他的要求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打手们爱惜他的脸的程度甚至过了他的情人。他同时也知道如果自己拒绝,即便中国人不把他砍成肉酱,即便不考虑那四万英镑高额的债务,那一百多张清晰的**照片一旦流传出去,就算是号称世界上最热情、最自由、最民主的法国政府也会立刻解除他的职务。并且从此他的名声将臭不可闻。那名始终微笑的中国人在他眼里绝对是一个比撒旦还要可怕百倍的家伙。

于是,半个时后翻译官保罗屈服了。同时他也得到了白天的承诺。事后,他将得到十万英镑的报酬,并且可以让英国政府给他一个新的身份。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帮助他的家人迅离开法兰西。

保罗毅然成了一名法奸。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着。唯一有些困难的就是当皮埃罗少校邀请他一起用晚餐的时候,他有些忐忑。他可是知道酒肉里都有一些什么。据那位中国将军说,对于他和他的幕僚们来说,这都是人生的第一次投毒,所以没有经验。因此下的东西有点杂。其中有巴豆国传统的泻药,据说炖烂之后味道还是很鲜美的;砒霜国传统的毒药,据说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色无味;马铃薯清一色青紫绿或芽的马铃薯炖在肉汤中,会使汤更加醇厚而且十分符合法国人的饮食习惯,此外还有许多将军亲兵们提供的药品:例如好几种蒙*汗*药以及中国民间的老鼠药。

想到这些,保罗不寒而栗。可是按照计划,他不得不留在舰上,因此也无法拒绝少校的好意。只是他快的用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一的食量之后,就跑到厕所全部抠了出来。

老实说,保罗还是很佩服中国将军手下的药剂师们的,下了这么多东西,一个半时过去后,舰队中倒下了一大半人,但是却还没有出现一例死亡,没有让舰队官兵彻底崩溃而可能使场面不可收拾,实在是佩服、佩服。

“少校,不能犹豫了。战争已经结束了。”保罗一脸正义凛然,浑身上下散着勇士的光芒:“虽然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责任。但是毕竟东西是我送上舰来的。听着将士们痛苦的呻吟,我心如刀割。少校,让我去和中国人交涉吧我恳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这个……”保罗犹豫着。

“中国人是胆而又贪婪的,他们的官员更是如此。只要我们以可能撕毁协议为威胁,而同时许诺给他们个人一定的好处。这件事情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保罗眼见少校松动了,趁热打铁。

“啊、啊”痛苦的呻吟不时的话过夜空传入少校的耳朵里。终于,他手一挥:“好吧。-这事交给你了。”

“放心吧,将士们的生命高于一切。”保罗猛地站起来,这一刻腹痛似乎已经无影无踪:“为了法兰西。”

“为了法兰西。”少校一脸肃穆。伸出右手:“保重”

夜深了。可是马尾港却愈热闹起来。就连老天爷似乎也想要来凑个份子。忽然间一声霹雳,然后就是大雨倾盆。

锚泊在港内罗星塔下游的法国舰队上各舰均灯火闪耀,照得江面上犹如白昼一般,从南岸海关到法国舰队之间二十几艘船在冒雨来回穿梭。岸上数百名绿营水师官兵手持火把或搀扶着或抬着抬架把上岸的中毒的法国海军官兵送往军营。军营里白天下令召集了水师的医官以及马尾附近能找的到所有医生:其中包括停泊在马尾的英国和美**舰上的随军军医、各个医馆、药店的大夫、那些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甚至还有靠着一、两副土方治病的“蒙古大夫”。军营里顿时成了一个中、西合璧的医学大杂烩。

而马尾港内的各家各户也都被惊动了起来,因为白将军下了命令,成立马尾临时团练。所有有成年男丁在家的人家都必须派一名男丁由各保保长率领去军营集合。白将军说了,团练只成立三天,三天后解散。每人两块银元的练饷。清朝普通老百姓基本上都是畏官如虎。官府有令,只要不是出自己能力高围之内的,基本上就是两个字:服从。从这一点看比清朝的军队还要强些。百姓们听说因为停在港口的法国海军很多人水土不服,成立临时团练就是为了守卫救助这些法国兵。百姓们虽然很不能理解,不是听说朝廷正在和法国人打仗吗?而且早就在传法国人要打福州呢?为此不少的有钱人家这段时间都走亲避祸去了。不过,如今百姓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多这一桩。再说三天就有两块银元,这样的美事哪里去找?这也就是听说吃过洋面包,喝过洋墨水的白大人才会对百姓如此客气。

总之,白天一声令下,整个马尾都行动起来了。尽管雨下得越大了,但是码头上却更加热闹了。

离码头大约两百米处。

白天身穿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站在雨中。看着忙碌的人群不禁有些感慨万分。不少法军士兵在被抬下船的时候,都是热泪盈眶。有几个还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强自从担架上撑起半边身子一个劲的说:“谢谢,谢谢”看着看着,白天自己都快被他一手导演的国际大救援行动感动了。

“大人。”段镇南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来到白天身边,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他一开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了?”

“一开始没想到会下雨,因此场面有些乱。统计的法军人数可能有点误差。大概有一千一百九十三人下了船,正在或者已经前往我们的军营。其中大约五百人是用担架抬过去的,基本上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大概有八十或者九十人是带枪下船的,法国人看来也不是完全放心。另外大部分军官身上可能带有手枪。”

白天打断了他的话:“军营那边我不担心。百十来枪人又是分散的,措手不及之下,肯定不成气候。法国舰队总人数应该在两千二百五十人左右。去掉被我们骗出来赴宴的包括孤拔在内六十七人,皮埃罗前后总共五次派去欲给孤拔报信的十三人,皮埃罗派去寻找医生的十八人……”

“还有959人。”段镇南抢着说道:“据我和兄弟们刚才上船运人时候观察,舰上现在乱糟糟一片,基本上没有士兵在执勤。法舰上最少还有三百人需要下船治疗。剩下的也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大部分人都在卧床休息。大人要不,我们提前行动吧我们的人只要一上去,张大人再率领舰队逼过来,法国人很快就会投降的。”

“不、不、不,还是稳妥一点好。”白天掏出怀表:“按计划来。现在是十点二十三分,还有三十七分钟,各处统一行动。省得出什么乱子。这段时间,你们足够再运一批法国人下船,记住了,这一趟人数要尽量多,时间上要尽量拖一拖。尽量做到再下一批上法国舰艇的时候时间上刚刚好,不要引起法国人怀疑。”

“好的。”段镇南点点头,就要走。

“镇南。”白天一把拉住了他。

“大人,您放心吧,我都记住了。到行动的时候,我们会尽量多派些人上船。兄弟们都是各营挑出来的搏击好手,而且还有从各位大人那里搜集到的四十六把手枪,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法国人现在就是软脚虾。”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咧开嘴笑:“只是可惜我们白白训练了十几天的潜水。法国人真该来和大人说声谢谢,要不然,哪有这么麻烦。直接就送他们去了海里喂王八。”

“没办法。”白天也笑了,摇晃着双肩:“我这个人比较贪财。记住了,你们的主要目标是巴雅号和凯旋号。这两艘铁甲舰一定要完好无损的拿下,这是关系到下一步如何走的关键。次要目标是3189吨的铁胁木壳巡洋舰杜居士路因号。三艘木制巡洋舰费勒斯号、德斯丹号和法国人的旗舰富尔达号是最次要的目标。至于那三艘炮艇和两艘鱼雷舰你们用不着去管。那是张成他们的任务。”

“明白、明白。大人,我今天才现您还真不是一般的啰嗦。这话在两个时之内,您对我总共说了不下五遍。”三个多月来,段镇南一直待在白天身边,很快就现这位大人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架子。而且不是那种为了笼络人心而故意平易近人的那种。而是这位大人的骨子就似乎没有等级观念。这一点是段镇南感受颇深的,因为就是在如今高举人权、平等、自由的欧洲各国也无法真正抹杀哪种等级之间的鸿沟。段镇南曾经壮着胆问过白天,结果白天说道:朋友之间的交流是一种最舒服的沟通模式。之后,不在公共场合,段镇南也会时不时地开出一两句玩笑,出一些抱怨。他也认为,在白天手下做事的确比较舒服,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份雇佣和同能签的更长一些。

白天不以为意:“是吗,你要再不走,我就要说第六遍了。”

“别。”段镇南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掉头回来:“大人,求您件事。”

“说。”

“这个……我们控制了法舰之后,能不能不升白旗啊。”

“不行,没商量。”白天毫不犹豫,果断拒绝:“不是解释了嘛。升白旗在夜色中也绝对不会看错。不会出现误伤。而且对其他舰上的法国人也有一种带动作用。”当然最大的原因是白天不想挂三角黄龙旗。挂别的旗自然不行,所以只能挂白旗。

“怎么还没有动静?”白天焦急的用望远镜盯着江面上的巴雅号,然后又低头看怀表。11点还差三十秒。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件大事,虽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两只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大人。”刚刚从福州赶回来的刘武咂咂嘴,眼睛盯着码头上还没有送走的三十多个法国水兵:“能不能让我也去参加打法国鬼子?”

“去吧”白天点点头:“别赶尽杀绝,投降了就不要再动手。”

“知道了。”刘武带着几个水师官兵迅的向码头上的法国病兵们靠近。

十一点。

巴雅舰上。

段镇南把怀表收回口袋,冲着附近的伙伴使了个眼色。然后左手从怀中掏出左轮手枪,右手从担架下抽出一把大刀,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呀。”然后抬起右腿就把一名法国水兵踢下舰。上了舰的水师官兵纷纷从担架下抽出刀枪,向距离他们最近的法国士兵扑过去。

各舰上顿时喊杀声一片,间或夹杂着法国士兵的哀嚎:“Jemers(我投降)

皮埃罗在得知清朝军队同意救援法军之后,一开始还是有些戒心的。甚至犹豫是否要让中国救援人员上舰。只是,中毒的人实在太多,他才不得不同意了保罗提出的让中国人徒手上船帮助运人的建议。很快,清朝水师官兵的表现让他打消了顾虑。因为这些士兵们都是徒手上舰,而且一个个对于法军官兵都是又鞠躬又敬礼的,表现得异常的谦恭。似乎他们不是来帮助法国人,而是来请求法国人帮助的。

当然皮埃罗没想到的是,这第一批上船的人都是白天从那些临时团练中挑出来的。选择条件就是越猥琐、越胆,越好。连续盯了两批中国人上船,都没有现什么问题。皮埃罗也就放心了,再加上腹痛不止,一个多时之内连续上了十次厕所,实在是盯不住了,于是返回去休息。其他各舰的临时负责人基本上和皮埃罗的情况差不多。

到了水师官兵最后一次上船的时候,法国官兵在舰上的还有不到七百人,其中五百多人服药之后,已经有了一定的好转,此时都在卧床休息,此外还有几十人是需要上岸治疗的。。因此能迅投入战斗的还不到一百五十人。而这一百五十人中又有三十余人在水师官兵第一波不攻击目标——三艘炮舰上。

而清军最后一次不但调集了当时能够征集到的所有船二十八艘。而且还打着要给法军送食品和药品的幌子调动了一艘水师的旧式战船。二十三艘船上总共有士兵两百九十余名,而战船上则是挤满了三百余名士兵。这些人全部都是绿营水师。如今马尾的绿营水师官兵只有947人。不过,当初在往厦门、漳州调兵的时候,白天就耍了个心眼。他拖延了两天,而就在这两天中,他把两千多绿营水师进行了打乱重新混编。留下的这947人虽然不能说是精英,但最起码是矮子里面拔出来的高子。而且混编之后,他拿出自己的钱来贴补士兵们的伙食,如今的马尾的绿营水师比之一个月前人数虽然只有不到一半,但是战斗力却提高了。当然,对此不少人有意见,告状的折子早就有不少直接送往北京了。当然,白天这位抱着打短工态度的副将是不会在乎的。

当清军靠上法舰的时候,不少法国兵还是有些奇怪的,这一次似乎中国人来的太多了。但是清军把握的时间很准,在1o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才靠上法舰。法军中懂汉语的寥寥无几,有几个半桶水的法国人上前询问,士兵就都声称这是白大人的命令,军营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有六名法军医治无效了。大人急了,于是命令加大救援力度,把所有患病法军尽快送上岸。

法军一时还没有来的几作任何措施。水师官兵就呼啦啦的迅上了舰,并且立刻分散抢占各炮口和舰上的各个出入口。法军士兵就是想要阻挡,双方语言又不通。推推搡搡之中,就到了十一点。

战船靠上了巴雅号,而那些已经空出来的船也迅向战船靠拢,三百多名水军冲上甲板,然后按照之前的命令依次冲向巴雅号或者登上各船向其他的法舰扑去。因此法军,一开始就处于全面劣势。

马尾船港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罗星塔前闽江与乌龙江汇合处的江面上,正停泊着武装运输船“永保”号、“琛航”,炮艇“福胜”、“艺新”、“建胜”、炮舰“伏波”、“福星”号、旗舰“扬威”号轻巡洋舰。张成看了一下怀表,此时正点五十九分。他的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因为他知道也许这一声令下之后,很有可能不但三品顶戴可能要丢掉,头上的脑袋只怕也是危险。他可不认为朝廷会因为打了胜仗就会不予追究,甚至记功升官。朝廷里最看重的就是令行即止。一个胆敢违反朝令的官员就算再能打仗,也是没有用的,相反朝廷多半会杀一儆百。白天是皇帝的亲信或许可以从宽落,可是自己可就难说了。他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舰上官兵个个踌躇满志、整装待。也罢,箭在弦上,不得不了。于是他长舒了一口气,大吼:“行动。”

旗舰“扬威”号上挂起了起进攻的红色信号旗,并且一马当先向下游的法国舰队冲去。其他各舰紧随其后。

在罗星塔对面的南岸海关旁,停泊着炮舰“济安”号、飞云“号和”振威“号。十一点一到,振威号管带许寿山立刻下令一面开炮,一面向上游法国舰队前进。

很快,江面上顿里轰响起阵阵猛烈的炮击声。

黑夜之中,炮手根本无法准确瞄准,更何况法舰周围还有二十八艘中方的船。因此开炮的目的并不是击毁敌舰,炮弹均落在离法舰三、四十米外的江面上。清军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法国人,促使法国人投降。

真正的战斗还是在法舰之上。也因此各舰都在奋力向法舰靠拢,希望以最快的度支援已登舰的绿营水师官兵。

同时,军营中,吕翰一声令下。两百余名水师官兵以及一百余名马尾水师学堂的师生立刻冲向法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缴除了九十余名法军的武器。然后冲向各个躺在病床上的法军。一千多名法军官兵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还好这些中国人倒也不赶紧杀绝,冲进来之后,只是拿着武器站在床边不许他们下床。

最为不知所措的还不是法军官兵,而是那些临时团练。因为中毒的法军实在太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病床,因此官府又下令收购各家的床板、门板。官府的命令虽然不敢违抗,但是团练们还是很有一番牢骚的,但是没办法洋大爷不能得罪呀。谁知道转眼之间天就变了,洋大爷变成了洋垃圾。许多人一下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皮埃罗躺在床上,心里就像一团乱麻,无法放下。因此无暇休息,腹痛稍好一些,他就让传令兵库博扶着他去甲板上巡查。

刚走出舱门就听见“轰……轰”的巨响,炮声清晰可辨。而且四面八方到处传来一片喊杀声、呻吟声还有他听不懂的中国话“缴枪不杀”以及他最痛恨的法语:“Jemers”皮埃罗快冲到甲板上,不远处的海面上不时闪现着红光,接着就是闷雷般的巨响。炮弹并不猛烈,只是偶尔响上一两声。可每响一次,他就明显感觉距离这里就又要更近了一些。

此时的富尔达舰上也是杀声四起。灯光中皮埃罗倒也看的分明。绿营水师皆头戴斗笠状的凉帽,身穿绿色的军服,军服上都有一个斗大的“兵”字。而法国海军则是一色的蓝色海军服。

这是一场没有多少悬念的战斗。各舰在甲板上的法国官兵不到百余人,而绿营水师官兵一开始就有近三百人投入战斗,而且很快又有三百多人加入战斗。法国舰队各舰的船舱里虽然还有五百余人,但是大部分身体都没有恢复,而且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部分人已经成了战俘,一部分看着到处都是中国兵凶神恶煞一般扑过来,觉得大势已去,于是纷纷举手投降,纵然还有一部分想要顽抗,也形成不了有组织的攻击,只能是各自为战。

而巴雅、凯旋号以及杜居士路因号这三艘绿营水师重点攻击对象,更是双方兵力悬殊,不到十分钟,三舰都已经先后升起了白旗。船舱里虽然还在进行着零星的战斗,但是不过是几名水兵的垂死挣扎。

皮埃罗所在的旗舰富尔达号是一艘13oo吨的木质巡洋舰。白天并没有因为它是法国舰队的旗舰而高看他一眼。在绿营水师的目标中。富尔达号是最次要的目标。因此,只有三十二名水师官兵上舰攻击。可是就是这样,富尔达号上的战斗也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平时全舰官兵有12o人。此刻留在舰上的却只有五十三人。而且一开始只有十七个人在甲板上,不是被水师官兵砍下海就是举手投降了。绿营水师除了少数人拿着白天从英国带过来送给水师军官的左轮手枪以外,大多数都是手持钢刀。舰上地方狭窄,他们拿着冷兵器反而占了绝对的上风。

皮埃罗热血上涌,面对两名向他冲过来的中国兵,拔枪就射。冲在前面的黑脸大汉侧身一偏,射中了他拿刀的左手,刀掉在甲板上,他狠狠地骂了句:“龟儿子。”却毫不迟疑的向着皮埃罗扑了上来。

“少校,保重”库博大喊了一句。作为一名海军传令兵他没有配手枪,而且也没有随时带枪的习惯。所以,他除了身上有一支蘸水笔外,可谓是真正的手无寸铁。他本来准备转身就跑或者举手投降的,可是少校一开枪,他也全身热血沸腾。

此时,另一名中国兵紧跟在黑脸大汉的后面。他知道就算少校能够再次击中黑脸中国兵,也挡不住第二名中国兵手中的刀。于是纵身一跃,扑了上去,不但扑倒了黑脸大汉,而且也让第二名中国兵摔了一跤,刀也离手了。甲板上有水,很滑,才一会儿,库博和黑脸大汉就扭打着双双的滚落江中。

皮埃罗来不及去想别的,抬枪就射,可是“咔嚓”一声却没有子弹射出来。那名中国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的去拾刀。皮埃罗这时才想起好像枪里总共只有三颗子弹,开了一枪。也就是说只有两颗子弹了。他不能确定下一枪会不会还是空弹,如果是,那他就完了。于是,他象库博一样扑了上去。很快,二人也跌入江中。

…………

“轰……”甲板猛烈的跳动着,皮埃罗耳朵中还回荡着爆炸的余音,嗡嗡的声响中夹杂着几声尖利的炮弹嘶鸣。他感觉自己就要被甲板弹到半空中,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在附近挥舞,希望能够抓住一些什么,终于他抓住了一只大腿。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硫磺和硝烟味,皮埃罗一边用手力的扇开销烟,一边忍不住咳嗽起来。

掉落江中之后,那名中国士兵不走运,头撞到了水下的甲板,然后皮埃罗一脚把他踢开。之后,皮埃罗不敢再回富尔达号上。因为他知道现在大势已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冲出港口。富尔达上士兵太少,而光他看的中国兵就已经有二、三十人,已经是无力可为了。所以他想到了离富尔达号最近的野猫号炮舰。炮舰虽然火力,但是目标也,而且中国人肯定不会太注意他。说不定他还有机会突出重围。

五分钟后,他终于爬上了野猫号。惊魂未定之下,他现巴雅、凯旋、杜居士路因、费勒斯还有他的旗舰富尔达都已经悬挂了白旗,远远的还可以听到德斯丹巡洋舰、益士弼炮舰上杀声震天。而且福建水师的战舰正在向这边迅开来。

皮埃罗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下令即刻开船,冲出港去。好在这个时候,野猫上还能动的所有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拔锚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下令一边生火,一边立刻把锚砍断。同时给蝮蛇号炮舰打旗语,让它跟随自己迅突围,前往台湾海峡与法国远东舰队副司令、海军少将利士比率领的另一支远东分舰队会合。

可是蒸汽机开动太慢,而且声音也太大。多数战舰此时都已经停止了战斗。两艘炮艇这一生火,立刻就被清军注意到了。只是现场场面太乱,各舰又距离太近,中间还有许多中国的船。而抢占各舰的绿营水师官兵中炮手极少,仓促之间也怕误伤,因此不敢开跑,。于是,最终蝮蛇号和野猫号还是顺利从犬牙交错的舰队中冲了出来。

但是,“济安”、“飞云和”振威“三艘炮舰早就现了这边的动静。许寿山知道自己这三艘炮舰冲上去也只能打乱战,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倒不如堵住出港口。反正现在大势已定,法舰如果不能冲出港,就只有死路一条。

野猫和蝮蛇两艘炮舰分别只有515和471吨。而挡在前面的福建水师的三艘炮舰除了振威只有572吨外,飞云和济安都是1258吨的大型炮舰。

双方都早已视对方为假想敌,所以虽然在黑夜中,但是双方都迅把对方辨认了出来。

皮埃罗心里暗暗叫苦。不过,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好在对方三舰总共只有19门火炮,而自己这方虽然吨位远逊,但是火炮却有18门,这方面倒也相差不多。当然他也明白就算他能够顺利摆脱对方三舰,要冲出闽江入海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中途清朝还有不少的炮台等着他。但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许寿山非常沉着。自己这一方明显占优,而且只要挡住一会儿,己方的其他战舰也将纷纷赶到,法国人的下场除了投降以外那就只能下江喂鱼了。

“轰……”皮埃罗少校还在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前面成三角形阵型的中方三舰,他刚刚下定决心先攻击左侧的飞云号。空中传来“啾儿……”炮弹的啸的尖叫,紧接着皮埃罗身后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外卷之清末有血13

外卷之清末有血13

第十三章纸老虎

深重的夜色中,一团巨大的火光腾起,黑色的浓烟开始弥散,滚滚烟尘很快将大半个野猫号笼罩起来。

“耶万胜万胜”巴雅号上段镇南放下望远镜后高兴得手舞足蹈,三个多月来待在白天的身边,不知不觉他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白天的影响,或者说因为潜移默化的作用,他被白天这位二十一世纪的花花公子毒害了。

不但言语中也多了许多时代的名词诸如愤青、呕象、美眉、蜜、傍尖等,而且还有许多当初被他心底认为幼稚之极的动作如今本能的施展出来。此刻他正跪在甲板上两个拳头挥舞着,不停的“耶耶耶”。一旁的士兵不知道这位白大人身边的红人犯了哪门子的邪,打中了法舰一炮之后就兴奋的不停的叫爷爷不过,他们也很高兴。这位段红人的确有点运气,不服不行。第一炮就打中了法舰。此时的白天无法看清此时江面上的具体情况,否则一定会笑骂道:“傻人有傻福,笨子就是有狗屎运。”

段镇南在做了一个弯弓射大雕的造型之后,终于回过味来,战争好没结束呢,于是大吼着:“快块四门239mm的炮立刻给我开动起来。我要打的法国人连他们亲妈都认不出来”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了望远镜。少顷,他“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看来老子的炮法真不是一般的准啊,第一炮就干掉了他的锅炉。”

说完他无比兴奋得推开一个炮手,大叫:“这一炮还是让我来好、好、好。**母亲的”

段镇南这一炮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干掉了野猫号的锅炉,因为如果是那样非引起爆炸不可。浓浓的夜色中,段镇南的望远镜又没有夜视功能,看不清楚,也属正常。不过,野猫号停下来了倒是真的,它已经落后了蝮蛇号一大截。段镇南第一炮击中的只是野猫号的桅杆,可是桅杆断裂后砸烂了驾驶室。驾驶室中的包括管驾在内的六人全部遇难。此刻野猫号上原本就只有三十三人,六人遇难后,剩下的人中,没有一个人会驾驶。所以野猫号停了下来。

皮埃罗此时正急得脸汗。他眼睛梭巡着,然后随手指着一名水手:“你,去把船开起来。”

“少校。我……我是负责铲煤的。”那名水手哭丧着脸。

“少校,我去吧。”皮埃罗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恩人——传令兵库博。皮埃罗心头一热,自己刚才也没注意,他也上了野猫号。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相信你能行的。”

这边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啾……啾”的声音。

“隐蔽快隐蔽散开,大家散开”皮埃罗顾不得多想,大声地向着慌乱的士兵们疾呼着。

“呼……噗……轰”皮埃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库博扑倒了。距离他不远处红光猛地一闪,甲板被贯穿了一个大洞。三名士兵被炸的血肉横飞,他们的部分身体从空中落下,砸到了库博身上。皮埃罗现爬在他后背上的库博出了几声低沉的呻吟。

“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一炮正中野猫号上的一个炮台。很快引了一连串的爆炸,甲板猛烈地跳动着。刚要起身的皮埃罗耳朵中一阵轰鸣后,只剩下嗡嗡的蜂鸣声,眼前黑色的烟雾、红色的火光迅充满视线,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此时的段镇南正在巴雅号上气急败坏的骂娘。由于舰上的炮手实在太少,因此巴雅号巨大的火力无法完全挥。段镇南本来想开动其中最大的四门炮——m187o式239mm炮。可惜最后有两个炮手愣是搞不定。没办法,最终能开炮的只有三门。其中两正中野猫号,虽然段镇南无法看清具体战果,但是野猫号连续生的爆炸还是让他兴奋不已。不过,另一却打偏了,打到了在野猫号前面起码四十米远的蝮蛇号附近,本来夜色中也未必看的清楚战果。但是239mm的巨炮威力实在不凡,砸在江面上腾起了几米高的水柱。而此时福建水师“扬威”号也带着另外的七舰赶到了附近。其他舰的官兵此时也已经完全肃清了战斗,不知道他们是想观战呢,还是想参战,总之各舰不但把所有的灯火全部点亮了,而且许多官兵都点起了火把。此时的江面真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而那冲天的水柱也是格外的显眼。

段镇南气坏了。两舰相距不到两百多米,野猫号已经不能动弹了。在他已经告诉了几个炮手准确的射击诸元之后,还能打偏这么多,实在是让他暴跳如雷。而且最可气的是各舰的士兵们都在不停的叫好。虽然其实没有人在讽刺,但是段镇南听的分外的刺耳。段镇南冲到炮台上一把将一名炮手揪了下来:“你们他**的怎么瞄准的?”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雷鸣般的叫好声。接着段镇南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大叫起来:“投降了投降了”

果然,蝮蛇号上一面白旗正冉冉升起。

“哇靠,不是吧,这也行。法国人太菜了吧。都没打到他。”段镇南张大着嘴,仅盯着那面由水兵内衣临时改制成的白旗。

蝮蛇号上如今只有二十八人,指挥官是一位海军中尉。听到炮声响,站在甲板上的中尉一慌,身体一晃,就滑落入江中。本来就已经士气低迷的法军官兵就更无斗志了。而且眼看着野猫号已经停了下来,舰上火光冲天。前面三艘舰挡路,后面还有十余艘舰艇正在追赶,大家一商量,一致同意投降。

见到蝮蛇投降,最气愤的莫过于许寿山了。对于那些绿营水师,他从来就没把他们当成水师。可惜啊,今天却偏偏是这些家伙唱了主角。而且剩下的最后这点残汤剩羹看样子这些家伙也不准备放过。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忙活了一晚上,到时候落个一炮不,这跑龙套配角也当的太窝囊了。于是,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野猫号大吼:“开炮开炮开炮”

先是振威上的那门法国造7o磅前膛钢炮开火,然后飞云和济安上各自的一门mm的重炮也相继怒吼起来,再接着那些4o磅炮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震耳欲聋的炮声把皮埃罗惊醒。他被硝烟呛的急促地咳嗽着,费力地拱了拱身,才从库博身下爬了出来。库博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军服已被气浪撕裂成条条碎絮,鲜血正从身体多处流淌出来。可能是刚才皮埃罗翻动他身体的动作太大,此刻他的嘴里正在呻吟着,可惜不但声音微弱,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

他本能的大喊起来:“医生医生在哪里?”可惜,回答的他的只有又一颗呼啸而来的炮弹,舰艇上到处都是火光和爆炸声,昏迷中的库博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见到两次救护自己的恩人苏醒过来,少校心情格外激动:“库博,库博,你还好吗?”

可是,库博显然神智并不清醒,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妈……妈,我好害怕,好冷。我……想回家。”

又一炮弹打来,一声爆炸过后,半个头颅向少校飞来。少校把头一侧,躲了开去。顺眼望去。一名少尉正躺在不远处,还剩下的半个脑袋不停的往外流淌着红色、白色的液体。他的手、脚还在不停的痛苦的抽搐着。皮埃罗拔出了他的左轮手枪,对着少尉开了一枪。上帝保佑这不是空弹,少尉少受了一点痛苦。

少校把左轮手枪随手一丢,抱起库博直向弹药库走去:“不怕,我们这就回家”

两分钟后,野猫号生剧烈爆炸,终于结束了它被肆虐蹂躏的命运。

夜已经很深了。马尾港依然一派繁忙景象。不过,无论军民,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高兴。也是,自打四十四年前第一次鸦片战争算起,朝廷什么时候打赢过西洋人啊?虽然如今已经是三更天了,可是许多百姓还是在大街上溜达。三个一团、五个一伙的兴高采烈的聊着刚刚结束的战事。不过,最高兴的还要算是白老汉了。他所有的鞭炮就这一会儿全卖了个底掉。他心里那个悔呀,上午去福州的时候,老顾说让他再拿一千斤货就给他打个九折,他这个死脑筋当时就是不同意,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当然百姓们也有一样不满意的那就是听说马尾港通向福州的路戒严了。现在是不让出也不让进。不过士兵们说是因为还有不少法国人的溃兵在这一带,需要搜捕。听说到明天午时就能恢复通行了。百姓们也能能理解,不少的百姓是甚至主动要求参加临时团练申请去抓法国兵。而且一个个都说了:不给钱也干。

白天的住处太,绿营的军营现在成了关押法国兵的俘虏营了。所以,白天就把办公地设在了马尾船政学堂。

虽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不过,学堂里依然灯火通明,而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会议正在这里召开。水师中五品守备以上的官员以及部分白天亲自点名的人员在这里济济一堂。很多人仍然压抑不住兴奋。

“好了。静一下,下面由张大人宣布一下战果。”白天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各位,这次我们的战果是辉煌的。一共俘获敌舰共十艘,击沉炮舰一艘(野猫虽然最后是自爆的,但是实际上皮埃罗不引爆火药库,下沉也不可避免)。共俘虏包括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海军中将在内的法军官兵1847人,击毙法军256人。据粗略估计大概有不到9o人失踪。其中一部分是野炮舰上的士兵随舰艇爆炸沉没了。另外可能有一些法国士兵落水了,现在我们仍然在搜捕以及打捞尸体。相信到了天亮之后,数字会更准确一些。包括巴雅和凯旋两艘铁甲舰在内的十艘法舰基本没有受到多少毁坏。由于战斗刚刚结束,所有具体的战利品还没有统计出来。”张成说的这些,底下的官员们基本上早就知道了,所以认真听得没几个,不少人还是在窃窃私语。没办法,大多数人还处在兴奋中。

白天“咣咣咣”的用力敲击着桌子:“很高兴是吧?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法国人因为食物中毒,损失了五分之三的战斗力。又遭到了我们的偷袭。我们可谓是优势占尽,可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牺牲了三十七名士兵,一百二十九人负伤。我们也没有竟全功,最后还是有一艘炮舰没有被俘获。我不知道这样的胜利有什么值得骄傲,值得你们在下面一直乐不可支的喋喋不休的?”

全场安静了。虽然许多人不以为然,这样的胜利绝对是值得骄傲的。有战斗不可避免就会有伤亡。朝廷从来只看结果,谁会在乎怎么战斗的?以弱胜强,计谋取胜,那不是更显得你白大人高明吗?当然其实白天自己一个时前,站在码头上的时候,他也是快乐傻了。虽然他一直认为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是当巨大的胜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能相信。甚至还提出让刘武掐他一下。

只是半个时后,他想到以后的路还是高兴不起来。

“你们中不少人肯定以为我这是在端架子、摆姿态。我想说的是,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忧心忡忡啊。”白天站起来,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我们还没有最后胜利。法国人在远东的势力相对我们来说,依然很强大、很强大。镇南,你来通报一下。”

“是。”段镇南“霍”的站起:“各位大人。光绪四年(即1878年),法国为维护其在远东的利益,组建了“中国及日本海域分舰队”,司令为准将杜白蕾,继任梅依。去年中,法国又任命孤拔上校组建‘法国东京分舰队’,并为他增派了1艘铁甲舰、1艘二级巡洋舰、4艘炮舰及2艘二级鱼雷艇,使这支分舰队的舰艇总数达到25艘。今年3月(农历)利士比接任中国分舰队司令。其主力就是现在游弋在台湾海峡的这一支法国舰队。这两只分舰队组成法国远东海军总共拥有5艘铁甲舰、15艘巡洋舰以及其他舰船共35艘,官兵43oo余人。”

“大家听明白了嘛。”白天接过了话,“虽然我们全歼了法国人在马尾的舰队,但是法国海军势力在远东依然很强大。还有包括排水量3828吨的阿塔朗特号铁甲舰、有和我们缴获的铁甲巡洋舰凯旋号同级的排水量4645吨拉加利桑尼亚和排水量4585吨的胜利号,以及11艘巡洋舰,其他舰艇1o艘,共19艘。而我们呢?加上俘虏的十艘法舰,现在在马尾一共有21艘舰。可是其中铁甲舰只有两艘、各类巡洋舰只有5艘,运输舰两艘,吨以上的大型炮艇3艘,六百吨以下的炮舰5艘,蚊子船两艘、鱼雷舰两艘。如果我们在海上和剩余的法国舰队相遇,那么失败的必定是我们,因为除了两艘铁甲和五艘巡洋舰以外,其余的舰艇无论是马力还是火力都相距太远,基本上就是给敌人作靶子的料。”

老实说对比双方的实力,白天不是一般的泄气。清朝的海军大部分都是那些吨位、马力、火力的三舰艇。白天认为这些舰的作用是在江里,而不是在海里。当然想到清朝的海军从来都是顶着个水师的名头,白天也就无语了。

底下顿时没了声音,兴奋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许多人再一想:法国是当今世界第二海军强国。不算岸防铁甲舰他的铁甲舰都过了四十艘。这个数量和清朝南洋、北洋、福建三大水师现有所有的舰船加在一起基本相当。法国海军总吨位已经过5o万吨,实力相差实在是太远。我们又是下毒又是偷袭,好不容易才打败了法国海军约二十五分之一的力量。而且法国海军派往远东的舰艇大多都是海军中老、、慢等快要退役的舰艇。法国人要是要报复的话,差的太远了,这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大部分一下子泄了气。

“大人,我们未必就完全没有机会。”吕翰站了起来:“法国人虽然强大,但是他的重心在欧洲,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基隆稍受挫折,就在赔偿金额上减了一亿七千万法郎。由此可见,法国人并不愿意或者此时没有能力在远东投入太多的力量。这一点,从战争断断续续进行了大半年,而法军却并没有从本土增援多少援军,就可以看出。虽然法国国内的具体情形我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看法国人这大半年的动作,总是打打谈谈,为什么呢?只有一个原因,法国人也不愿意打。大人说过战争都是有成本的,我们打的再狠一点,法国人就会考虑是否值得。毕竟这里不是欧洲、也不海。”

“说得好啊。”白天用力的鼓掌,接着响起热烈的掌声:“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谁也不是傻子,谁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过,既然大家当兵吃粮来到这里,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们:害怕、畏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退一步,别人就进一步。更何况咱们是海军,能逃到哪里去呀?只要咱们下定决心,未必没有机会。法国远东舰队虽然现在依然强大,但是我们也有优势,因为我们封锁了消息,所以他们到现在他们并不知道马尾的法国分舰队已经被消灭。镇南。”

“是。”段镇南再次站起,一脸肃穆:“法国剩余的远东舰队现分为三处。一是,原本属于孤拔直接指挥的木制巡洋舰2o42吨的香伯兰、2o17吨的梭尼号此时仍然停留在金牌、琯头一带洋面,他们原来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我军塞江封口,堵住孤拔等驻扎在马尾的法国舰队的后路。二是,越南岘港。岘港是越南三大天然良港之一。不管还是海路它都位处枢纽,不仅法国远东舰队的军港,也是法国远征军的前进补给基地。法军在岘港驻有铁甲舰阿塔朗特号、巡洋舰都威尔号、侦察、杜沙佛号、以及其他三艘舰艇。三,根据以上情报我们可以推断出现正在台湾海峡一带由利士比率领的法国分舰队的力量应该为包括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两艘铁甲舰、包括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雷诺堡号、黎峨号、凯圣号在内的五艘巡洋舰、鲁汀号炮舰一艘,其他应该为运输舰的舰艇约六艘。”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立刻出击,集中优势兵力一举缴获或者击沉香伯兰和梭尼号,接着我们集中所有的主力前往台湾海峡与利士比舰队决战。大家要记住一句话:海军永远是进攻的兵种。不敢进攻的海军,哪怕他的实力再雄厚,他也只能被称作水师。我希望这一战之后,我可以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书朝廷:请为我们改名,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水师,而是纵横四海的海……军。”

白天话音刚落,刘武按照他事先吩咐的,冲到主席台前,挥动右手,高呼:“我们是海军光荣的海军”

顿时人潮汹涌,人人站起来高呼:““我们是海军光荣的海军”如此高昂嘹亮的声音顿时引来了卫兵们的跟从,虽然他们不得不坚守着岗位,但是不影响他们振臂高呼一番,于是这豪迈的口号越传越远。

白天对于自己导演的造势很满意。虽然他的演讲水平不咋的,但是这个时代的人眼界还没有那么宽阔,尤其在中国,淳朴的人占了绝大多数,所以忽悠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白天双手频频下压:“现在,我军俘获法舰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利士比逗留在台湾海峡,所以他也无法获得最新的消息,因此我们要尽快形成战斗力。我的计划是,歼灭香伯兰号和梭尼号后。舰队分为两队,一队由我们缴获的法舰组成,靠近利士比舰队然后给他个突然袭击。另一对由原水师舰对组成,当战斗进行之后,突然加入战场,给敌以致命打击……”

“大人……”张成在旁边声而焦急的呼唤打断了白天的讲话:“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张大人,现在事情紧急,必须争分夺秒。如果不是特别机密的事情,就在这里说好了。”本来这样的计划是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公开说明的,可是白天知道许多清朝官员和洋人打仗时总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既害怕失败被朝廷责难,又担心把洋人打痛了惹来洋人更大的报复,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林则徐就是倒霉的典型。所以白天这才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宣布,不给其他人有说出反对意见的机会。反正他已经决定最迟明天中午之前,就要率领舰队直扑台湾,利士比舰队现在在海上,所以也不怕泄密。

张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大人,如果我们这么做,倒是很可能取得胜利。可是法国人接连遭到如此大的失败,而且都是被偷袭,他……他们岂能甘休,必定大举来犯。法国人的力量……太强,一个不好就和前两次一样。

张成不敢看白天越来越锐利的目光,但是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所以下官认为我们与法国人的纠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能不打,否则法国人必然狮子打开口;但是也不能大打,否则一旦惹怒了法人。就算胜了,也只会给朝廷带来更大的麻烦。”张成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多人还是听见了。四下里一时静极了。此时的海军无疑是当时清军中最现代化的部队,同时他们也是最清楚清军和西洋各**队差距的人。其中报有和张成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毕竟朝廷是明令禁止主动开战的,他们更怕的是浴血奋战之后,不但得不到朝廷的褒奖,反而会被朝廷斥以抗命的罪名。同时也担心自己用鲜血换来的胜利之后,不但没有让朝廷转危为安,反而给朝廷带来更大的灾难。

白天站起来在主席台前走来走去,最后停在张成身边:“先我要说的是,军人就是军人,不需要考虑那些除了战斗之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次我要说的是,大家不要道听途说,未打先惧三分。其实如今的法国只不过是只纸老虎。”

“怎么,大家不信?那好,我就和大家说说吧。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我国大多数人就有了一种畏洋惧洋的心态,其实洋人也没有什么可怕。他们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并不是民间传说的妖魔鬼怪。”白天说到这里底下许多人笑了起来,在清朝内地绝大多数人都是把洋人比作妖魔鬼怪,因此才有了洋鬼子一说“大家知道,我从伦敦回来,对于法国也有一定的了解,我就和大家简单的说说法国吧。”

“在十四年前,欧洲爆了一场大战——普法战争。法国遭到了其有史以来最耻辱的失败,连皇帝也被俘了。为此,法国割让了阿尔萨斯省和洛林省之大部给德国,并且赔偿5o亿法郎,战后法国受到削弱,国际地位下降。普鲁士统一了全德意志。因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被俘,使得第二帝国倒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粉墨登场。可是随即爆了巴黎公社运动。此后,尽管法国政府一直苦心经营力图维护政局的稳定,但是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在不到十年中,政权就经历了三次更迭,直到如今的茹费里内阁上台时法国仍然面临着更加严重的危机。”

“先,表现在经济上。在前年帮图‘天主教’银行因管理不善而倒闭。这家银行的倒闭引起证券市场的全面暴跌,行情一落千丈,大家纷纷抛售股票,以便购买黄金或国家债券来试图保值。中企业因为无力贷款很快就纷纷破产。法国开始了历史上第一次经济危机。由于银行的倒闭,普通法国人对银行都失去了信任。而一些银行家也向法国市场投入日益庞大的外国证券,法国国内大笔存款纷纷外流;危机还波及到农业、工业。面对危机,共和国政府拿不出有效手段来解决这场危机,这场危机极大的削弱了法国的经济实力。因此如今的法国政府要支持日益庞大的军费开支已是难上加难,大家知道法国海军是世界上第二大海军,可是要维持这支大舰队是需要大量的军费的。而如果要作战,军费开支更是一个让法国政府无法承受的数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法国政府才迟迟没有向远东地区派遣大批的援军。”

“同时,经济危机又引了政治危机。茹费里内阁为了争取工人成为自己的拥护者,在议会中通过了瓦尔德克?卢梭提出的1884年法令,允许在法国成立获得批准的工会,工人们组成了社会主义党派。他们在议会中开始攻击茹费里内阁,同时茹费里内阁又遭到左翼共和派即‘激进派’的不满,君主派右翼也对茹费里的教育制度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迫使茹费里内阁疲于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此外茹费里内阁提出的主要政治路线是对德国实行妥协,而在非洲和亚洲实行扩张的殖民政策,对于这个政策绝大多数的普通法国人是不满的。”

又是经济又是政治,白天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是听得懵懵懂懂的。

白天倒也不在意有多少人明白,只要能打消众人对于法国人的恐惧,目的就达到了,于是他继续说:“法国国内的经济危机让茹费里内阁感到焦头烂额的同时,法国在对外关系上也频频受挫。在非洲的刚果问题上,法国与比利时在十年前就有冲突。法比之间经过激烈的争夺和争吵,最终在去年瓜分非洲的分赃会议—柏林会议上法国受挫,而比利时国王以个人名义领有‘刚果自由邦’。在突尼斯问题上,法国和意大利争夺不休,最终德国相俾斯麦拉拢了意大利,于三年前年签订了《德奥意三国同盟条约》,法国面临着德意两大国的军事威胁。在埃及问题上,法国与英国早在苏伊士运河开凿问题上就产生了冲突。英国在取得了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后,又彻底控制了埃及,并加紧排挤法国势力。茹费里内阁上台后,英法之间有火并之势。对非洲的争夺在去年的柏林会议后达到了顶峰。据我所知英国制定了纵贯非洲大6的‘二c’计划,法国制定了横穿非洲大6的‘二s’计划,德国制定了从西南非洲到东非斜跨非洲大6的计划,英、法、德在非洲为实现自己的计划不断地争斗。”

白天相信这么一段话下去,多数人已经被他侃晕了,他双手紧握成拳挥舞着:“对于多数法国人来说,他们的目标是尽快从德国手上夺回阿尔萨斯省和洛林省。对于法国政府来说,现在最大的利益在非洲,而不是远东。所以,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只要我们歼灭或者重创了利士比舰队,等待茹费里政府的就只有立刻倒台一条路。而法国新政府的成立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中,法国就根本无暇顾及远东。就算法国新政府成立,摆在他们面前的要任务是消除国内经济危机,安抚国内平民对于德国的不满情绪,再其次就是力图在非洲问题上立于不败之地。在远东,法国人的利益并不多,所以我认为法国增兵筹饷扩大这场战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认为只要我们作战得力,法国人不但会主动妥协,彻底退出越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关于法国的事情,在场的还真是没几个清楚的。就是那些雇佣兵也不是十分了解,毕竟这个时代虽然有报纸,但是咨询并不达。有些消息虽然在报纸上登过,但是除了那些专门搞情报的,很少有人会像后世一样去把那些资料搜集。而且这个时代的情报机构也是远不能和后世相比的,更看重的是打入对方内部刺探情报,对于这些公开报道的消息用心搜集的倒不多。白天到了伦敦之后,唯一比较关心的时事就是中法之间的战事了。再说法国虽然不能和十八世纪时的霸主地位相比,但毕竟是最强大的列强之所以他搜集了许多报纸和图书馆中有关法国的资料。对法国还是有相当全面的了解的。

接着白天很快宣布了各舰舰长的临时任命。其中任命吕翰为巴雅号管带、许寿山为凯旋号管带,高腾云为杜居士路因号管带、陈英为费勒斯号管带、叶琛为德斯丹号管带,吕文经为富尔达管带。这两艘铁甲舰五艘巡洋舰乃是现在舰队的主力,白天命令这七艘舰艇人员暂由舰长自行组建,人员可以从原船政舰队、绿营水师以及船政学堂的师生中挑选,但必须在凌晨五点之前组建完毕,六点钟准时出,前往金牌、琯头一带洋面,俘获或击沉香伯兰、及梭尼号。这七艘主力舰舰长中没有张成。张成和白天一样都是副将,常期为船政舰队的实际指挥官,而且白天现他战斗时总是顾虑重重,这样可是很成问题。所以他直言不讳,希望张成留在马尾,负责看守法军战俘。张成倒是非常乐意。无论胜败,他都对这次的出击不看好,能够有个合理的借口不参加,正合他意。

雨停了,天亮了。

七艘主力舰已经出了,白天在伦敦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能够俘获法舰,因此所有的装填了苦味酸的炮弹都是按照原福建水师的舰炮尺寸制造的,现在这些俘获的法舰成了他手上的主力舰,可是新式炮弹却用不上,真是郁闷啊。要是巴雅上的4门m187o式239mm炮、2门193mm炮,胜利号上的6门m187o式239mm炮、m187o式193mm炮1门能用上新式炮弹。那即使不偷袭,重创利士比舰队也是有绝对把握的。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白天心里面盘算着,除了这七艘主力舰以外,还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济安和飞云这两艘1258吨的大炮舰了。火力方面虽然只各有mm前膛炮1门、4o磅瓦瓦苏前膛炮4门、前膛钢炮2门。但是可以使用新式苦味酸炮弹,只要不对上法军的两艘铁甲舰,火力倒也算不上弱。只可惜马力太而其他的炮舰就更不用说了,即使他们换上了新式炮弹也没有什么用,度太慢,吨位又太,只要挨上法舰两、三炮,就算不打中主要部位,也基本会瘫痪。白天本来是一个为武器论者,可是现在只能一而再的把希望寄托在偷袭上,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啊。

天亮之后,马尾港却更更加忙碌了。

看守法国战俘、搜捕零星的法军逃散人员、打捞尸体的工作已经统统交给了有张成率领的临时团练。

第68章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8章

松复部落的到来倒是给白天带来了一个大惊喜。这个惊喜就是他们带来了大量的天冲和云麻。以至于赵菁菁所带的钱财全部花了还不够。除了这两味药材外,虽然还需要十多味药,但是价格都不算贵,因此,白天咬了咬牙,除了留下了必要的路费还有雇佣人手的钱外全部花了个一干二净,这下财去人安乐重新又成了穷光蛋了。当然了,把他们商队里现有的其它货物,例如毛皮等卖掉的话配齐其它的药材倒也蛮够了。因此白天倒也不担心,反正这次也算是满载而归了。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雪莉娅的请求了。只是对于此他倒也没有多想,反正虱子多的是也不愁再多那么一只,而且自己虽然答应了雪莉娅,但实际上要付出的并不多,无非也就是和雪莉娅在紫林镇会合后,帮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安置下来。

在雪莉娅同他们在紫林镇会合之前如果出了事,白天估计应该不会牵连到自己一行身上来。就算有什么不妥,时间上也来不及,再说了,松复部落的武力除了用人海战术外实际上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至于会合之后,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尽管说起来他和赵菁菁如今也是在逃亡途中,但是为雪莉娅解决一下麻烦,想必对赵菁菁这个本地人来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

黄昏。紫林镇杨家铺子。

太阳已经越来越向西堕去,白天坐在店外不但已经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而且天色明显的比刚才暗淡了一些。他已在这里坐了足足快两个时了,杨家铺子的招牌羊杂碎他已经先后吃了三大碗,可惜依然没有看到雪莉娅的影子。虽然说白天对这个姑娘没有太深的好感,但是在不费太多的力气力所能及的帮姑娘一把,对他来说还是乐意之至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看来是来不了了。

白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也不能怪我了。再等一碗羊杂碎的功夫,等我吃完那一碗羊杂碎,雪莉娅你要是还不到,就无论如何不能怪我不讲信用了。想到这里,他大声地喊道:“老板,再来一碗羊杂碎”

店里的客人虽然说不上很多,但是不多的几个顾客还是早就注意到了白天这个一副普通商人打扮的老人。虽然紫林镇天气比较寒冷,因此就算不是武人或者卖苦力的劳力的一般人食量通常也比康国其他地方的人要大一些。这也很正常,因为为了抵御寒冷自然需要更多的热量消耗。不过,即便这样像白天这样怪异的顾客倒是很少见。

因为羊杂碎虽然不是什么稀罕食物,但是通常来说除了早上,还很少有人把它当作主食,再便宜也是一道菜不是。可白天倒好,连要了三碗羊杂碎,而且并不像其他客人一样要点酒什么的,这位简直就是把羊杂碎当饭来用。当然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实在是有些怪。

伙计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一躬身:“老爷子,您还是要大腕?”

“当然是大腕。”白天不假令色地说道。

“羊杂碎,一大碗。”伙计高声大叫道,转过身去心里不免嘀咕:这位老爷子可真是能吃的。虽说我们铺子里的羊杂碎是一绝,但似乎也没有好吃到这种地步吧,老爷子,您悠着点,心胀着气。

这不能怪伙计心里嘀咕,因为杨家铺子的羊杂碎是分大碗、中碗和碗的。也许环境和人的性格确实有相当大的关系,因此即便是杨家铺子所说的碗的分量其实在康国内地也绝对不能说了。差不多能有四两。而中碗则将近一斤。所谓大碗其实差不多是个盆。即便没有盛满,但怎么的也过了两斤。通常来说客人点大碗的原因都是用餐的客人比较多所以才上,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杨家铺子的羊杂碎不仅仅在紫林镇,就是在这附近方圆百里的地方也很有些名气。甚至有不少过往的商队特意慕名而来。

食量大的人伙计见得多了,可是像白天这样,一个人连要了三大碗的已然是头次见了,而且这位还一点酒不要。现在竟然又要上第四大碗。就连吃羊杂碎吃的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伙计都不免心里嘀咕,真有这么好吃吗?我怎么一点没觉得呢?或者说这位老大爷是从某个部落里出来的,从来没有吃过好东西?

因为羊杂碎是招牌菜,所以上起来倒是很快。只一会儿,一盆羊杂碎就端了上来。说起来这里的羊杂碎的确味道不错,不过另一个原因就是到了白天这个境界,食物半个不吃,甚至几个月、半年不进食也不会死亡,当然副作用也是有的。不管是斗士还是修真,避谷虽然能够带来一定的好处。因为不管是再洁净的食物给身体带来能量补充的同时也会或多或少的带来一定的副作用。例如或多或少的各种毒素以及对身体某个器官甚至大多数器官程度不同的催化衰老。从这方面来说避谷的确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但是避谷之后,身体得不到食物带来的能量的补充,就只能全部依靠吸收外界的灵气。吸收灵气尽管不会有直接的副作用,可是这个过程比直接从食物中获取能量从时间上来说麻烦的多得多。而且另一个麻烦就是如果长期避谷不可避免的就是身体体内的消化器官会逐渐萎缩,最后甚至可能完全退化。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的是成“仙”了。或者一定意义上来说“自绝于人类了”。尽管白天觉得就算那样的话也说不上有什么恐怖,但是起码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接受不了。而且而且他一向觉得“吃”是一件相当快乐的事情,如果连这点快乐都没有了,实在是让无法忍受。更何况他的修炼有特别的法门,也不需要像别的斗士、修真一样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来长生,所以也就对此根本不注意。

外卷之清末有血14

外卷之清末有血4

第十四章伏击

现在他马上就要前往台湾,之后计划就直接取道香港返回伦敦。原本他是想不和他们见面,打算临上船之前通知张成把他们放了也就得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四人先是暴跳如雷,然后又害怕白小天要杀人灭口,于是撒泼耍赖、磕头作揖,无所不用,刘武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现在大多数的雇佣兵都已经上舰了,看守的他们的乃是刘武带着几名由绿营水师选拔的几名亲兵。刘武担心会出乱子,因此急报白小天。

八月的天气颇有些热,房子里的门窗都又是紧闭着的。房间里只听见院子里阵阵蝉鸣声。看见白小天走进来,四位大员却不约而同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小天:“白大人,饶命啊”那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平时养尊处优的他们也完全不加顾及。白小天原本还想来安慰一下这四位的,毕竟大家同僚一场,说起来自己这么做,还真有点对不住他们呢。可是没想到四人这么一副德性。就算他们不相信刘武的解释。站在他们的立场的确也很难相信有人傻到这种地步,用这种手段去爱国?要知道白小天不但违令擅自出兵,还擅自禁锢上官,这在朝廷眼里和谋反没有什么两样,就算小皇帝再信任他,也是保不住他的。因此。这四人都认为白小天是想谋反。就算是白小天真要谋反,这才几个小时,这四人可都是二品大员竟然无一例外的成了软骨头,实在是让白小天气不打一处出。虽然早就知道清朝**,官僚无能,但是这些一方大员们无能胆小懦弱到这种程度,还是让白小天心头瓦凉瓦凉的,这样的政府不跨台那还真是没有天理呀想到这里,他就想到自己如今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毫无意义,甚至实际上是在助纣为虐呢?想到这里,白小天顿时觉得了无生趣,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所以白小天一言不,转身就走。

…………

四个小时后,就在白小天准备舰队出航时。传来喜讯,两个多小时前吕翰率领的主力舰队在金牌洋面现了香伯兰号和梭尼号。按照之前的计划,吕翰率领六艘俘获的法舰悬挂着法国国旗,主动迎了上去。待队形展开之后,忽然降下法国国旗,升起清朝的三角黄龙旗,并挂上红色战斗旗。两艘法舰措手不及,再加上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仅仅六分钟之后,香伯兰号先后遭到七炮弹,其一巴雅舰上9mm炮射的开花炮直接击弹药库,引起爆炸,使该舰彻底失去战斗力,随即悬挂了白旗,八分钟之后,该舰沉没。而梭尼级号也没有好多少,在不到十分钟之内,一共被击十二炮弹,虽然没有被击弹药库,但是驾驶舱直接被三枚炸弹彻底给炸的稀烂了,4座锅炉全部被炸毁,并引起了舰上接连的爆炸,战斗开始的第十三分钟,该舰也悬挂了白旗。唯一幸运的就是梭尼号的弹药库没有爆炸,舰艇最后也没有沉没。火势被扑灭之后。因为七艘舰艇还将赶往基隆,而三艘运法国战俘的帆船旧舰要把这艘2o17吨的巡洋舰拖回马尾有一定的困难。所以没办法,吕翰命令搬空了该舰的弹药、以及拆除了该舰上的4门完好的7o式4炮(另有两门已被毁坏),6门37mm旋转式机关炮,以及其他一些没有损坏的设备后,把这巡洋舰留在了海面上。

白小天很满意。当然他也幻想过如果能够完好的俘获两艘巡洋舰、哪怕一艘也好,不过,这也只能是不现实的幻想罢了,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不错了。

根据英国人传来的最新消息,利士比率领的法国分舰队近日正在基隆港附近游弋。因为清朝方面在整个台湾海峡就没有布防一艘现代舰艇。所以法国人根本就不用考虑来自海上的威胁,因此可以说法舰十分的肆无忌惮。

昨夜,白小天和吕翰、许寿山等管带以及前雇佣兵安东尼少校、哈里森少校、威尔逊少校等人讨论过后,拿出了最后的方案。鸡笼湾是一个纵深.6公里的狭长海湾,南面是台湾岛的海岸线,北边是社寮、山、盘桶等岛屿,这些岛屿间暗礁密布,所以船只通过只能从西面或者东面的入口。因此决定由缴获的两艘铁甲舰、四艘巡洋舰组成第一舰队由吕翰率领悬挂法国国旗从西面靠近法国舰队,伺机偷袭。而由白小天率领,安东尼少校为顾问率领扬武号巡洋舰及各炮舰组成第二舰队等待战斗打响之后,视战斗进行情况伺机从东面进入或者堵住东面出口。

从马尾至基隆约15o海里。第一舰队的平均时能达到123节,而第二舰队的平均时1o节都很可能有困难。这也就是说如果第一舰队从马尾直接出达大概要13个小时左右到达基隆,而第二舰队15个小时到达也有一定困难,再加上要绕到基隆港的东面,所以估计要7个小时。因此他们最后决定第二舰队公历8月16日午12点钟出,这样最晚8月17日凌晨五点第二舰队一定能赶到基隆港以东海面。这样完全可以从容配合八点钟第一舰队开始的行动。而且白小天也知道四位大员不见了,虽然他极力的封锁消息,但是到了十二点,而福州方面无论如何也会采取一些措施,消息再想封锁住恐怕难了。到时候再不出,说不定内部就会引骚动。

十二点一到,三声炮响之后,白小天率领第二舰队,扬帆出海,直指基隆。

清晨,金色的阳光映红了东方的天际,可是海面上的薄雾还未散去。第一舰队的六艘舰艇笼罩在薄雾,若隐若现。海面上微风习习,时时荡起朵朵浪花。各舰官兵早已经洗漱完毕,许多人都在甲板上做着从白小天的雇佣兵流传出来的广播体操。

吕翰很满意。舰队官兵包括他自己在内实际上都缺乏实战经验。十年前,他虽然和日本人交过手,但是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当时的日本海军实在不值一提。可是现在将要面对的是强大的法国人,清朝的海军可以说是在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帮助下建设起来的。马尾的船政舰队更是不折不扣的法国人的学生。如今就要面对蛮横的老师,尽管是偷袭,吕翰还是紧张无比。

凌晨…舰队就已经到达预定地点,本来可以休息三个小时,可是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白小天不但任命他为巴雅号舰长,而且还任命他为第一舰队司令,本来就算张成留在马尾,吕经的资历也在他之上,可是白小天还是直接赋予了他这个重任。老实说,他的确有些诚惶诚恐,他指挥的第一舰队无疑不但是整个福建水师的主力,同时如果不把还在德国的定远和镇远算其内的话,说句狂妄的话,整个清朝各大水师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紧张。不过还好,官兵们的心态还不错。让他心安不少。

第一舰队副司令兼巴雅号大副哈里森少校走上前来说着别扭的国话:“司令,各舰长到齐了。”

吕翰笑了笑。这些大人的雇佣兵们素质还真是没的说,不说别的,光是才几个月的时间,这汉语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高人了:“少校,你直接说英语好了。”吕翰和大多数的福建船政水师的舰艇军官一样毕业于福建船政后学堂,而后学堂的军官主要都是英国教官,所以他的英还算马马虎虎过的去。

“汉语很好,练习口语很必要。”哈里森少校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

作战室内。

“各位。”吕翰大步流星的走进门:“时间很紧,我就不罗嗦了。现在一切情况良好,眼前这场雾可能还要个小时才能彻底散去。这对我们是有利的,法国人现我们的时候将大大延迟。计划不变,半小时后舰队生火出。全舰悬挂法国旗,现法舰后,成两列纵队前进。队为:巴雅和凯旋号。根据白大人的命令作战记住两点:一:作战时,法国旗不用降下。战斗旗不要升起。二:此战主要作战目标为击沉法军的两艘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由于我舰队可以隐蔽接敌,所以一开始就要尽量集全舰队所有火力击沉两舰。这一目标还是有很大希望完成的。”

哈里森少校脸上露出苦笑。这位白大人还真是百无禁忌。一而再的偷袭传出去已经必然是在各国海军臭名昭著了。他竟然还要公然违背国际惯例,开始战斗之后,依然不降法国旗、不升战斗旗。哈里森明白这样做,必定会使法国人在被偷袭以后陷入更大的混乱。特别是如果有些法国舰长如果是保守、谨慎型的将领很有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知所措。尤其是这位白大人命令:如果有可能,那么第一舰队将集所有火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沉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两艘铁甲舰。在这个过程,可以完全不理会其余的法舰。当在金牌海面上两支舰队要分手之前白小天提出建议的时候,不但安东尼少校、哈里森少校、威尔逊少校一致反对,包括吕翰在内的各管带们也几乎没有一个赞成的。因为这样违背国际惯例的做法,必定会被各国谴责,也会被各国海军所不齿。说得不好听,他这就是流氓无赖战法。

可是白小天一意孤行。而且还振振有词的说了三句话: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争的本质就是恃强凌弱,所以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就弱者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不作为武器的,没有什么可以是不能使用的手段,因为恃强凌弱本就是最无耻的流氓行径。

末了白小天指着海面上漂浮着的梭尼号对着吕翰等人痛心的说道:“如果你们之前不降下法国旗,那么梭尼号和香伯兰号就有可能没有一丁点机会反击的机会。那么战争的结果就未必是一艘沉没,一艘被遗弃,生俘一艘甚至两艘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法国人的战斗意志从来不以强悍为世人所称道。如果咱们再多哪怕一艘巡洋舰,基隆海战我们的优势也会增加许多。要记住:战争的目的是为了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而不是为了成全某个将领的名声。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一个勇于背黑窝的将领而不是一个爱惜羽毛的将军。”

这番话不但说得吕翰等人无言以对,包括但安东尼少校在内的雇佣兵们心里也冒起股股寒气。他们的这位雇主显然是一位无比可怕的敌人。因为他是一个为了胜利可以无视任何规则、不择手段的人。虽然仔细想想:白小天的话实际上说出了战争的本质,但是这样赤1u裸的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任何人与他为敌都将不寒而栗。当然若干年后,当白小天的这段话流传出去以后,为那些痛恨他的人又增添了一笔他野蛮无耻、臭名昭著的佐证。

“还有问题吗?”吕翰环顾了四周一圈。

“没有。”众人大声答道。

“那么宣布最后一项命令。根据白大人的命令。如果战斗,吕翰失去指挥能力,安东尼少校将自动接管指挥职责。如果,安东尼少校也失去了指挥职责,那么由许寿山自动接管指挥职责。如果许寿山失去了指挥职责,那么高腾云将自动接管指挥职责。如果……”吕翰面无表情的宣布着这项白小天特别强调的命令。白小天明白在清朝军队乃至民国之后大多数的**队,都存在着这样的一个缺陷。一旦部队主官无法履行挥指责,整个部队都会陷入瘫痪状态。即使原本处于优势也会瞬间一溃千里。所以在战前他特别制定了这项命令。

“各位兄弟,大人说了:我们国能不能在法国人面前挺直腰杆,就看这一战了。”他站起身来,双拳紧握,最后狠狠的一拳砸在台子上:“有我无敌。”

“杀。”众人高声齐喝。

在九日孤拔舰队进攻基隆不利,撤退之后不久。利士比准将就率领着包括两艘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五艘巡洋舰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雷诺堡号、黎峨号、凯圣号、一艘辅助巡洋舰刚毅堡、两艘炮舰鲁汀、美洲豹、两艘运输舰阿那米特、东京,两艘鱼雷艇44号、5o号,共计十四艘舰艇开始在台湾至彭湖海面游弋,以图切断台湾和国大6之间的一切联系。

基隆港靠近台湾海峡之北口,港区东面、西面和南面环山,一面临海,鸡笼湾是一个纵深.6公里,入口宽8o多米的狭长海湾,湾口外有社寮、山、盘桶等岛屿作屏障,形成山环水绕、风平浪静的天然良港。由于基隆港的形状如同鸡笼,故有“鸡笼港”之称。

本月九日法军虽然从基隆退去,但台湾巡抚刘铭传不敢懈怠。他也深知,台湾没有海军协防,防守困难重重。而基隆港的炮台在前次法军进攻的时候,已经被证明双方火力相差太大,所以基隆港是难以守住的。死守基隆港只能徒增伤亡。因此法军从基隆退去之后,他只是简单的加固了基隆港的防御,而把重点放在了大武仑山上。大武仑山是基隆港周围最高的山,海拔米,临海而立,在此可以将海湾内的景致尽收眼帘。大武仑山上原本就有炮台,只是炮太差,刘铭传换上了楚军第一镇的二十门克虏伯后膛炮,这样以其o.公里的有效射程可以很好的控制住鸡笼湾的西入口和大半个海湾。法军即使拿下了基隆港,不摧毁大武仑山上的炮台也很难从容的使用基隆港。

而利士比舰队从号开始就一直在基隆港附近游弋,阻止一切船只进港出港。基隆港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座死港。晚上舰队就停留在基隆以西不远的海面上。因为台湾海峡附近根本没有清朝海军活动,所以法国人非常放心。当然如果有,他们还求之不得呢,双方海军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利士比决不会介意教导一下国人如何进行海战。

7日早晨七时二十分,薄雾。基隆以西的海面上腾起根根烟柱,利士比舰队,成三列纵队以8节左右的巡航度向基隆逼来。下达命令后,利士比正在船长室里享受着他的早餐。出航已经四天多了,这四天来,舰队一直在基隆、淡水、彭湖之间游弋,并搜查来往台湾的船只。这几日唯一的战果就是,俘获了几艘走私船。台湾海峡附近根本就没有清朝海军,他们都龟缩在国大6的各港口里。而因为谈判重新开始了,双方处于停战期间,所以利士比不得不严令舰队禁止向基隆和淡水港开炮。虽然他的心里很想帮助倒霉的孤拔洗刷在基隆港留下的耻辱。因此,几天来,他反复的率领舰队在基隆湾里肆无忌惮的来回高和横冲直撞,并用一切手段进行挑衅,他很希望能够引起国人的愤怒。虽然他深知法国在远东的力量尤其是6军并不强大,但是他还是认为教训这些国人绰绰有余了,现任的茹费里内阁实在是太过胆小了。如果不是6军方面来了一个观音桥事件,政府方面恐怕早就罢手了。

兵力不占优势的法国6军在越南一胜再胜,打的清朝军队丢盔弃甲。而光荣的法国海军却在小小的基隆受挫。如果战争就此结束,利士比真的不知道将来回国后如何面对国内的同僚。因此他很是希望这些国人能够热血沸腾一番,可惜国人彻底的来了个龟缩不出。基隆港如今连条渔船都见不到了,这让他有一种伸出拳头却打在了空气里的感觉。

舰队出航已经快七天了。煤、水以及各种补给都已不多,所以利士比打算今天就回流球进行补给。本来淡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谈判期间,软弱的清朝政府应该是不会耍什么花样的,但是出于一个指挥官的谨慎,利士比还是决定去流球补给。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决定再到基隆港前耀武扬威一番,说不定国守军突然一下脑子热呢?阳光之下常有奇迹生。

利士比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的确是一个大奇迹。

后来,许多历史学家和军事家都感叹:不知道是流氓将军的运气太好,还是利士比将军的运气太坏。如果利士比决定前往淡水补给;如果利士比6日夜里就返航流球;如果利士比7日早晨不往基隆游这么一趟,那么这场海战也许根本不会进行,即使生了,后果也决不会这么惨。

可惜,事实上没有如果,海战就这样生了。

7日早晨七时三十五分,薄雾。基隆以西海面上腾起根根烟柱。福建水师第一舰队六艘舰艇拔锚起航,方向基隆港。

战后,大家才现当时法双方舰队停泊的距离绝对不过五海里。只是因为法舰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国舰队出现,所以当第一舰队凌晨…左右在停泊在他们以西不到五海里时没有现。而之后,又因为一直有雾,所以双方都没有现对方。

不过,法舰拔锚起航的时候,第一舰队也正准备起航,因此法国舰队这一动,就被第一舰队的几位瞭望兵同时现了。虽然有雾,看不清楚,但是光是那几根隐隐约约的大烟柱,就可以断定那绝不是一支小舰队。而如今在台湾海峡游弋的只能是法国人。

虽然英国人的情报显示利士比舰队这几日一直在基隆附近游弋,但是出前,包括白小天在内的所有人还是担心自己的运气不够好。所谓两翼包抄,也不过是白小天针对自己一方万一走了狗屎运,把法国舰队正好堵在基隆湾的一种妄图将其全歼的大胆意yin罢了。按照一般的情况,最有可能生的就是第一舰队和法国舰队在海上相遇,这样的话,重创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全歼的美梦那就只能停留在大脑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白小天的意yin竟然完完全全的实现了。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吕翰命令各舰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然后拔锚尾随法舰向基隆全前进。

各舰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昨天夜里所有易燃物品就已经进行了妥善保存。各个重要部位锅炉房、弹药库、驾驶室以及各炮台等重要部位四周都早就堆上了近一人高的沙袋或者煤袋。为了防止把火灾引向其它的舱室,各通风管上部的风斗都已被拆掉,所有无关的水密舱也全都关闭了舱门。

由于四艘巡洋舰上富尔达号、德斯丹号是木制舰,费勒斯号上也仅仅是舰体外板敷有铁甲,杜居士路因号这艘铁胁木壳巡洋舰上好些,它的舰体为铁制,水线以下则以铜板覆盖,但是都无法和铁甲舰相比。而法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上均装备重炮9mm炮6门,9mm炮4门,99mm炮6门,其他五艘巡洋舰上也均有4不等的重炮。即使是杜居士路因号这样的铁胁木壳巡洋舰挨上一炮也够受,更别说富尔达号和德斯丹号了。所以根据白小天的命令在离开马尾的时候,四艘巡洋舰都在甲板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沙。此外,水兵们还会每隔半小时就在沙上再浇上一层海水。虽然行动上有些不便,但是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炮弹对舰体的伤害。尤其是对于防止火灾更有奇效。这个措施在战后得到了各舰官兵的一致称赞。

尽管如此,各舰还是迅进行了最后的检查。这当炮兵们尽管在炮台周围的沙袋已经堆放了一些炮弹,但是还是忍不住又搬了一些出来放在离炮位最近的地方。负责补给的搬运兵则干脆抱着射药包分散在炮位四周,准备在开炮后以最快的度补给。而负责消防的水兵们则拿着橡胶消防水管随时待命。暂时空闲的水兵也不肯停下来,不是检查那些按照白小天的提议每隔不远就摆放的一个大水桶是否盛满了水,就是又在甲板上再浇上一层水。

总之,等第一舰队拔锚起航的时候,全舰官兵已经竭尽可能的做好了一切准备。

战争的结果往往在战争爆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这句话,对于基隆海战乃至于整个884年的法海战来说,的确是一点也没有错。后世的军事学家们分析这场海战,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观点,那就是法海战其实从白小天在伦敦接受了清廷任命的那时起,就已经决定了法国人必败的命运。之后种种的展,只是不断的加大了法国人失败的筹码。

被许多西方军事学家称之为流氓将军的白小天第一次真正登上历史舞台的基隆之战是在一片祥和的气氛拉开了序幕。

七点五十五分。

利士比舰队成三路纵队从西面进入基隆湾。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早餐完毕的利士比又犯了一个大错。他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还是参谋长德麦格雷说的对,想要挑起国人的斗志那简直比要战胜德国人还要困难的多。是的,几天来的行动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国人的好脾气简直让人喷饭不止,这从孤拔率领舰队轻松开进马尾港就可以充分证明。而之前孤拔竟然会在基隆狼狈而回,这实在是让他对他的这位上司的指挥水平有了强烈的质疑。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利士比准将忽然觉得兴趣阑珊。他认为除非炮轰基隆,否则再怎么挑衅也只能是浪费表情。不过,就此掉头直接回流球又有些不甘心,所以他命令五艘巡洋舰前往基隆湾内转一圈。两艘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以及其他七艘船不快的舰艇就停留在基隆湾吸入口外等候好了。

然后为了方便回航,利士比又命令留在湾外的舰队掉了头。结果排在最西边的三艘舰成了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以及鲁汀号炮舰。

这个时候,雾正再慢慢散开,瞭望兵现一支舰队正从西面高驶进。利士比一下了愣住了。舰队?清朝舰队?不太可能。福建船政水师直接就排除了。广东水师,那些小帆船还不够塞牙缝的。南洋水师?北洋水师?两支水师即使加在一起也不够看的,除非他们被德国人扣留的镇远、定远能长了翅膀飞回来。美国人?这附近洋面上的军舰似乎只有一艘企业号。除非是商船还差不多?不过,这不符合美国人的一惯作风。英国人?倒是有可能,他们在马尾就有冠军、蓝宝石、警觉艘军舰。再加上香港停泊的那几艘老古董,倒也能凑成一支舰队。不过,他们来台湾干什么呢?这些可恶的英国佬总是像苍蝇一样讨厌,而且双方政府已经达成了协商,英国人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帮助国人。

正在这个时候,瞭望兵接着报告说:来的是法国舰队。又过了两分钟,瞭望兵兴奋得报告说:来的是巴雅、凯旋、杜居士路因、费勒斯、德斯丹、富尔达号。他们成两列纵队高行驶,而最前面的正是铁甲舰巴雅和凯旋。而且富尔达上升的是将旗,看来舰队是由孤拔司令亲自指挥的。

利士比虽然有些奇怪,孤拔怎么会率领舰队主力到基隆来呢?虽然还没有接到国内传来的进攻马尾的命令,但是孤拔离开马尾跑到基隆来干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心彻底放下了,原本准备派遣一艘鱼雷舰去把五艘巡洋舰召回的。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接着,信号兵传来第一舰队过来的旗语:谈判成功,战争结束。

消息很快在法国各舰官兵传播开来。绝大多数人都非常高兴,虽然清朝军队确实很弱,但是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不用打仗总是好的。只是,包括利士比在内的部分海军军官还是感觉到有些失望。基隆的耻辱是没法洗涮了,虽然谈判能成功,就说明共和国一定能获得不小的利益。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他们还是觉得战场上的耻辱应该从战场上来洗刷。不过,这种失望也仅仅存在了不到半分钟就很快烟消云散了,毕竟共和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虽然这个胜利没有太多夸耀的地方。不少军官已经在开始谈论要到哪里去休假了。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了。

法**舰上一片轻松气氛。而第一舰队的官兵却从上到下都紧张无比,看起来最轻松的只有那五十多位白小天的雇佣兵。吕翰看在眼里,心里暗叹:这就是差距呀。

由于法人种明显的不同,吕翰担心法国人从望远镜里看出破绽。所以命令所有士兵尽量隐蔽。实在不能隐蔽就用各种方法遮蔽住自己的面容和皮肤。比如手套一定要戴上,而帽子尽量压低。

“司令,快5米了。”二副林鹏上前禀报。

吕翰两个手心都是汗。

三分钟后。

“司令,快……4米了。”二副林鹏声音牙齿忍不住上下颤抖。

虽然各舰上重炮的射程都过了米。但是由于瞄准技术的落后,所以这个时代的火炮通常很难命5米以外的目标。因此那些射程能够达到万米以上的火炮虽然看起来威力惊人,但是实际上过五千米那就是在赌哪位炮手的人品好。作为一个海军迷,白小天清楚地记得国近代最大的耻辱甲午海战日双方实际交战距离都在5oo米以内。那还是在o年后的894年呢?而且虽然白小天提起日本人就是一脑门子官司,但是不得不承认日本人的训练还是相当严格的,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他们海军的训练水平远远的过他们的老师法国人,比之现在的福建船政水师那更是强的太多。所以白小天之前的要求就是如果没有被法国人识破,那么就要尽可能的接近法国舰队。争取在米以内开火,越近越好,尽量能让所有的副炮也能在第一时间内开火,力求在法国人作出反应之前的第一轮打击击沉两艘铁甲舰。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高,因为想要在海战击沉敌舰,基本上就得依靠穿甲弹。可是这个时候的穿甲弹和后世的穿甲弹完全是两回事,后世的穿甲弹是装有延迟引信的穿甲爆破弹,炮弹在穿透敌舰的装甲后会猛烈的爆炸,这对舰体的毁坏程度是惊人的,而且经常会引起弹药库爆炸,所以o世纪的很多战列舰常常还生海战开始后几分钟之内就可能被对手干掉。可是真正的穿甲弹如今还没有被明出来,此时的穿甲弹其实就是一个大铁块,对于敌舰舰体的破坏完全靠一个“砸”。除非击敌舰龙骨,否则对舰体结构的破坏力非常有限。不过,如果大口径射的“穿甲弹”还是可以可撕裂厚度4英寸以下的大部分装甲。因此那些轻型舰只还是难以抵挡。法国人的两艘铁甲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都是拉加利桑尼亚级铁甲舰,它们的舰侧舷装甲都是5mm,炮塔与甲板都是9mm,都在4英寸以上,想要摧毁它们的装甲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数量取胜了。可惜射炮虽然早就明了,可是现在还没有被广泛使用,大、口径的射炮更是还没有出现。因此唯一的办法,只能抵近射击。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即使不用望远镜,双方也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甲板上的官兵。法国官兵有不少已经看出有些不对了。主要是除了两艘铁甲舰外,其余四舰甲板上布置的都像野战工事似的。

就在这时,变化忽然出现了。附属巴雅和凯旋的45、46号鱼雷艇早已松开了缆绳。在巴雅副管驾梁梓芳、凯旋管驾蒋英的带领下等到距离法舰约米的时候,忽然全向法国舰队排在前列的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冲去。而第一舰队的其他舰艇都开始减。

吕翰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穿甲弹的威力实在太小,即便是偷袭恐怕也很难在第一轮攻击后就击沉或者让两艘铁甲舰立刻退出战斗,于是在马尾的作战会议上安东尼少校提出用鱼雷舰攻击。但是,白小天了解到此时的鱼雷的航只有节,射程也不过米。而且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海战鱼雷舰射鱼雷击沉敌舰的战例。此外白小天认为内装8磅黑色火药的鱼雷进攻铁甲舰,威力实在不能让人放心。于是,白小天提议干脆来个自杀式攻击。也就是在靠近法舰后,两艘鱼雷舰全向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冲撞。而在两艘鱼雷舰上则装载上那些装填了苦味酸的水雷。最终这个提议被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也是真正被白小天寄以厚望的击沉法国两艘铁甲舰的杀手锏。

此刻每艘鱼雷舰上都装载了5oo多公斤的苦味酸还有两百多公斤的黑色火药。因为不需要射鱼雷,所以两艘鱼雷舰上都只有名勇士。

外卷之清末有血15

外卷之清末有血5

第十五章扫兴

因为鱼雷舰的航只有节,因此需要7分钟左右才能完成这次热烈的接吻。

此时大多数的法国官兵们都因为得到战争结束的消息,所以都聚集在甲板上,看见两艘鱼雷舰疯狂的冲了过来。绝大多数第一个想法就是愕然。

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些家伙疯了吗?第三个想法感觉到了危险。

大约两分钟之后,一些老兵们纷纷向自己的岗位跑去。但是大多数官兵不是慌乱的不知所措,就是这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呆了。

吕翰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下令开炮,先是巴雅号舰的两门9mm炮开火。虽然这只是为了测定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准确的射击诸元,但是由于两方距离已经只有约米左右,所以两炮都各自准确的命了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因为两炮均是开花弹,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立刻腾起两团火光,又因为此时的甲板上,拥挤了许多慌乱的法国士兵,顿时有三十多名法国水兵血肉横飞,法舰上哀号四起。

三分钟后,福建水师第一舰队六艘舰上所有舰的火炮全部开火了。这一次大部分是穿甲弹。其有三同时命的是拉加利桑尼亚号上的烟囱,烟囱断裂后的碎片犹如来怒吼的台风般横扫周围一片慌乱的法舰官兵,造成十余人当场伤亡,二十余人负伤。其舰长德拉克也被碎片击而阵亡。接着引起了一台锅炉的爆炸,剧烈的爆炸很快又引起了大火,火焰像一条条毒蛇般到处流窜。另有两炮弹击前桅杆,把它砸成了三截,整个前桅杆彻底倒塌。一穿甲弹击了它的舰炮塔,虽然没有穿透甲板,但是还是造成了炮塔上两名炮手死亡。它的侧舷被多炮弹命,虽然不能撕裂甲板,但是还是被砸得犹如蜂窝煤一般,另有两炮弹击了操舵室,人员损失惨重。全舰不但失去了指挥,而且到现在为止锅炉还没有开始工作,当然因为操舵室的毁坏,该舰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靶船。

而它的姐妹旗舰胜利号的命运没有比它好多少。胜利号的舰桥被一193mm炮弹命,剧烈的爆炸不仅摧毁了信号台,而且炸毁了操舵装置。本来在利士比声嘶力竭的吼叫,胜利号已经生火,准备规避即将冲上来的鱼雷舰。可是现在胜利舰却开始了自主的向右方无控制的偏转,而他的右边正是可怜的拉加利桑尼亚号。光临胜利号的炮弹以副炮居多,所以炮弹多为开花弹,因此舰上的火光远远过胜利号,人员的伤员也更惨重。仅第二轮炮击过后,人员伤亡就过了一百人,占全舰官兵的近三分之一。

一分钟后,45号、46号鱼雷舰上官兵纷纷跃入海,又过了一分钟。45号自杀式鱼雷舰撞上了拉加利桑尼亚的舰,巨大的爆炸声飞溅起几十米的浪花。

由于胜利号的自动右转,使得它幸运的躲过了急驰而来的46号鱼雷舰。不过,可怜的刚毅堡号成了他的替代品。这艘辅助巡洋舰停泊在法国舰队的第二排,距拉加利桑尼亚不到半海里。全舰官兵正被忽然出现的战斗弄得迷迷糊糊、不知所措,死神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两分钟后,46号鱼雷舰直接撞上了它的舰,爆炸使它的舰迅裂开了一个过五英寸的大洞,以及无数小洞,过量的进水很快造成舰体倾斜,七分钟后舰船完全失去控制,又过了分钟,8:31分刚毅堡号舰朝下沉入海底,这是海战第艘沉没得法舰,同时也是生还人数最多的法舰。因为他们还得及弃舰。该舰战后生还97人。占这场海战生还法军人数的三分之一。

胜利号虽然幸运的躲过了46号鱼雷舰的致命一吻,但是命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它。三分钟后,它再又承受了一轮炮火的肆虐之后,在无数法军官兵的绝望的祈祷和嚎叫和它的姐妹已经开始轻度倾斜的拉加利桑尼亚来了一次命运的撞击。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两舰都立刻生了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十四分钟后,拉加利桑尼亚号终于没能再坚持得住而最终翻转倾覆,该舰仅生还8人。

胜利号的生命力要顽强的多,不过,船体多处进水的它已经成了一具不折不扣的钢铁棺材。利士比准将在绝望开枪自杀。由于不停的爆炸,舰艇早已成了一片火海。四十七分钟之后,胜利号沉没。它也是整场海战最后沉没的一艘法舰。该舰生还人。

在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相撞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两艘舰艇完了。其他各舰的法国官兵经过了最初惊愕之后也带着悲痛的心情面对了现实。舰队虽然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指挥。但是炮舰鲁汀号还是立刻做出了选择,它不但没有后退,而且还立刻开足马力向着巴雅号冲过来。由于两舰相距不到4oo米,巴雅号虽然已经放慢了航,但是仍然在前进,如果途不生意外,两舰很可能在五分钟之后相撞。当然鲁汀号这艘不到5oo吨的炮舰与595吨的巴雅相撞结果会如何,所有有智慧的人都能想象得出。可是鲁汀号虽然有4炮门和炮门,但是两艘铁甲舰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整支舰队,它处于最前沿,面对的是巴雅和凯旋号两艘铁甲舰,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一轮炮击,即使没有击主要部位,也足以让鲁汀号沉没,而鲁汀号的炮击顶多能给巴雅或者凯旋带去一点人员伤亡而已,更何况现在炮位上还没有准备好。两、三分钟之后,国人也许根本不会给鲁汀号开炮的机会。逃跑?就鲁汀这点马力再加上还要掉头,根本不现实。所以鲁汀号毅然决然地向着巴雅号冲去,希望能给国舰队带去一段时间的混乱,掩护其余战舰撤退。

在鲁汀号的模高作用下,两艘鱼雷艇44号、5o号也全向另一艘铁甲舰凯旋号冲去,而其余三舰炮舰美洲豹以及两艘运输舰阿那米特、东京号则利用友舰拼死争取的机会迅掉头向基隆湾方向撤退。

与此同时,在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相撞之后,吕翰也立刻命令舰队目标转移,不用再管两艘铁甲舰了,各舰开始自由攻击。巴雅号在放下了两艘救生艇之后,旗舰“巴雅”号一马当先,向前冲去。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法国舰队没有全部全撤退,而是分出了其三舰起勇敢的冲锋。

不过,这种冲锋,在吕翰看来勇则勇亦,但却没有丝毫的意义。安东尼少校站在舰桥上划了一个十字,喃喃自语:上帝保佑这些可怜、勇敢、愚蠢的法国人能够进入天堂。在他看来,这些法国人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挂上白旗投降,因为此时双方实力相距太大。在对方严阵以待的情况下冲锋只不过是单方面的自杀而已。而且巴雅号、费勒斯的航能到达德斯丹号更是能达到15节。这些十三节都达不到的炮舰和运输舰逃跑只不过是一场拖延少许时间、却更加屈辱的死亡过程罢了。

吕翰立刻下达命令:四艘巡洋舰舰不用管三艘自杀舰,而是全力追击三艘想要逃跑的法舰。同时命令巴雅舰上各炮向鲁汀号射击。两分钟后,一枚263穿甲弹炸毁了鲁汀号上的一座锅炉,并造成右舷锅炉水仓进水,锅炉水很快被海水严重污染,两分钟后导致另一座完好的锅炉停转,顿时瘫在了海面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过六开花弹击了鲁汀号。虽然都是14以下的副炮,但是也造成了鲁汀号上过七十人的伤亡,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人数的鲁汀号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任何的反抗能力。而此时鲁汀号相距巴雅不到7oo米。巴雅号似乎也完全无视这个小dd,直接向前冲去。只有安东尼少校不忘痛打落水狗,以免死鱼翻身的奇迹出现,于是命令射鱼雷:两枚35的鱼雷只有一枚击鲁汀号的侧舷,不过这也足以让这艘勇敢的法舰很快分解成一堆木头。

凯旋号上的许寿山则更加镇定。因为法国鱼雷舰44号、5o号,原本处与法国舰队的第二排,双方相距估计在3233oo米之间,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被鱼雷舰击,那许寿山还真得跳海了。而且单以重火力而论,在第一舰队巴雅舰也只能排老。凯旋上有87o式9mm炮6门,7o式9mm炮门,而巴雅上只有7o式9mm炮4门,9mm炮门,此外凯旋上还有,5鱼雷射管4具,而巴雅上只有具5鱼雷射管。

所以,许寿山沉着的很。他命令193mm以上的重炮把目标对准正在掉头的法国炮舰美洲豹号。至于两艘冲锋的鱼雷舰则用副炮和鱼雷对付他们足以。结果44号鱼雷舰被214炮弹击,全舰当时就生了爆炸,几乎炸成碎片。5o号鱼雷舰则受到了上帝的眷顾,不但躲过了三14、两磅的炮弹,而且还躲过了4枚鱼雷的进攻,但是为此,他也不得不在海面上走着无数的s型路线。不过,它还是受到了1门3磅炮弹、三1磅炮的打击,舰上有数处起火,6名水兵阵亡。只是,它依然向着凯旋号冲锋,并射了一枚鱼雷。不过当时双方相距起码有1千米,远远过当时的鱼雷的有效射程。所以凯旋号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5o号鱼雷舰欢快的跳着海上桑巴舞,不但羞愧了许寿山,也激怒了正奋力向前追击美洲豹号的德斯丹号管带叶琛。他立刻命令分出5门14炮以及集所有的共1o门7mm旋转式机关炮,把这个法国舞蹈家打成筛子。三分钟后,叶琛如愿以偿,5o号鱼雷舰上火光冲天,接着两声连续的爆炸声后,消失在海面上。

凯旋号对付威胁它的5o号鱼雷舰战绩欠佳,但是他闲事却管的很成功。一263mm、一193mm的重炮让正在掉头的美洲豹号失去了逃生的希望。锅炉被炸毁的它正在不断的被海水增加自己的体重。接着德斯丹号上三4的炮弹直接终结了它的痛苦。该舰于8:44分沉没,仅生还6人。

…………

早晨,楚军第一镇第三标标统张士迁刚刚从睡梦醒来,就接到报告:那些苍蝇一般的法国舰队又来了。这几天法舰在基隆湾内横冲直撞,为了不影响和谈,为了不给法国人找到继续开战的借口,刘铭传巡抚不得不下令彻底封锁了基隆港,所有船只不得出港。让这些法国鬼子闹去。这两天,虽然法国人每天还要来那么耀武扬威一番,但似乎也因为找不到对象,所以变得有些兴趣索然,在海湾内游弋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看起来倒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尽管如此,张士迁仍然不敢大意。他迅来到了大武仑山上的炮台。

法国舰队越来越近,不过看来他们的确也感到没什么意思,所以只派了五艘巡洋舰开进基隆湾。尽管如此,张士迁依然不敢大意,一边命令各炮台准备随时开火,一边拿着望远镜全程监视着五艘法舰。基隆湾内纵深不到两海里,法国巡洋舰虽然仅以8节的度行驶,但是还是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一个来回了。

五艘巡洋舰大约分为三排。拉佩鲁兹号打头、尼埃利号、雷诺堡号居,黎峨号和凯圣号在最后,也就是最西边。

就在这时,瞭望兵来报:西边又现了一列舰队。接着又报:是法国舰队。

法国人又开来了一支舰队,他们想干什么?张士迁一边命令立刻报告刘铭传巡抚,一边紧张万分的一会儿盯着海湾内,一会儿眺望西峡口外。

十多分钟过去了,最东头的拉佩鲁兹号再行驶个两、三钟就要到达海峡东口了,一切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张士迁嘴里用各种方言问候着法国人的母系前辈,心里却舒了一大口气:看来今天又是有惊无险的一日了。

就在这时,西峡口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站在大武仑山上,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见那冲天的水浪还有舰艇上那越来越亮的大火。很快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相撞。一声巨响之后,两舰上都升起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

张士迁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这些法国苍蝇在搞什么呀?闲得无聊,自己打自己玩?不太像啊。好像是来真的。哇,老天,沉了、沉了。那是……什么船来?”

“那是辅助巡洋舰刚毅堡号……”

“是吗。沉的好,哈哈哈哈。”张士迁大笑,正在这时,他现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刘铭传,连忙放下望远镜:“大人……”

刘铭传摆了摆手,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着:“难道他们想使诈,然后以此为借口进入基隆港?两艘铁甲舰拉加利桑尼亚、胜利号都起了这么大的火,就算不沉,恐怕也得大修才行,看样子不太象是假的。法国舰队的实力如此强大,要攻下基隆港轻而易举,用不着使这样的苦肉计吧?”

放下望远镜,刘铭传看了一眼张士迁,然后又说道:“那好象是法国人的铁甲舰——巴雅和凯旋吧?”

“应该是吧?”张士迁使劲地挠着头,不过,他就是绕破头皮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唯一的解释就是难道法国人打内战了?

这时,44号鱼雷舰也被凯旋号击沉了。刘铭传和张士迁先是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好,然后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张士迁用手指了指海湾里正在迅掉头往西峡口急行的五艘法国巡洋舰。

刘铭传摇了摇头。

张士迁叹了口气。

沉了、又沉了一艘。鲁汀号炮舰被巴雅击沉了。

张士迁兴奋的拍着大腿:“我的娘啊,这些法国人真不是一般的狠,自己打自己都一点不留情。”话刚说完,又看见5o号鱼雷舰爆炸了,他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忽然他指着西面大声地喊叫起来:“大人,三角黄龙旗。是我们的龙旗。”眼睛里全都是泪。

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必要再对法国人进行迷惑了,而且马上就要追击法舰,就算基隆港的清军不进行支援,吕翰也不希望生什么误会。所以他命令降下法国国旗,升起三角黄龙旗,并挂上红色战斗旗。同时向两艘正在调头逃跑的运输舰阿那米特、东京号立刻打旗号要其投降。

就在这时,拉加利桑尼亚号终于不堪重负,沉没了。这艘第十个年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而胜利号上的剩余官兵目睹着这艘庞然大物、钢铁巨兽消失于大海,在悲痛与无奈悬挂了白旗。

两艘运输船显然不愿意束手就擒,虽然己方已经惨败,但是基隆湾里还有5艘巡洋舰,反败为胜已经是不可能的童话,但是逃之夭夭还是有希望的。于是他们开足马力向着基隆海峡西口奋勇前进。

杜居士路因号、费勒斯号、富尔达号坚决执行了吕翰的命令,没有去管鱼雷舰起的自杀式攻击,而是一边开足马力向基隆湾西口冲锋,一边命令向两艘运输舰开炮。不过,因为白小天带来的雇佣兵炮手虽然有个,但是其四十五人都分配到了两艘铁甲舰巴雅和凯旋号,其他的二十三人则都分配到了第二舰队。因此这三艘巡洋舰的炮手可谓道道的原装货,也因此素质明显差了一大截。开始的两轮炮击,因为距离均在三千米左右,巴雅号又提供了准确的射击单元,两艘法国铁甲舰目标也很大,再加上法舰没来的及生火,浮在海面上和靶船没两样,因此炮击得成绩倒也马马虎虎。

现在变成追击战后,一下子漏了底。虽然距离法舰的距离不到三千米,而且由于三艘巡洋舰除富尔达外都远快于法国运输船,因此距离还在不断拉近。但是连续两轮炮击,三舰射了约四十炮弹,可惜没有一炮命。这让三名舰长高腾云、陈英、吕经脸上直烧,羞愧不已。

还好杜居士路因号和费勒斯号上的o余门7mm的旋转式机关炮挥了作用,七、八分钟内,密集的炮弹咆哮着扑向两艘法舰。阿那米特号舰尾处血肉横飞,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了。而东京号的右侧舷在这样暴风雨般的打击下也是血肉与木屑横飞,哀号声四起,右侧甲板上已经没有一个还站立着的法国水兵。

总算还没有把脸面完全丢光。不过,三位舰长也已经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差距,他们下定决心海战结束后,一定下大力气训练炮手。只是海军是一个技术型兵种,即使是平时的训练也需要强大的后勤补给。而在这个还没有瞄准系统的时代,培养一个优秀的炮手的成本不亚于后世培养一名飞行员的花费。可以说真正优秀的炮手完全是用黄金堆出来的。即便腐朽的清政府真的肯用巨大的花费去训练海军,没有经过实战的炮手心里素质十个有九个也都是不过关的,战时能够挥出平时一半的能力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因此,没有一个强大的政府是注定不可能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当然这是后话。

两艘运输舰冒着巨大的牺牲奋勇前进,终于进入了西峡口。而五艘巡洋舰则在全向西峡口进,只不过,他们正好是相向而行。双方都在急而行。运输舰上法军自然知道即使加上这五艘巡洋舰也不可能反半为胜。再加上西峡口宽不足三百米。如果双方在这里决战,那么对于拥有两艘铁甲舰的国一方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战场。因此,他们拼命的打旗号:“后退,掉头。”

五艘巡洋舰并不知道拉加利桑尼亚和胜利号一艘沉没,一艘失去战力后投降了。但是看到两艘运输舰均是一幅惨象亡命而逃,而海峡外又不断传来爆炸声,且黑烟滚滚,直冲云霄。因此也估计己方舰队处于下风。不过,让他们想不通的是敌人会是谁?海峡外可是有两艘铁甲舰,战斗力可以说不弱于五艘巡洋舰的总和,这样还会吃亏?在远东似乎只有那些该死的英国佬拥有这个能力。最西面的两艘巡洋舰是黎峨号和凯圣号,面对敌人突袭,他们当然不能后退,即使是可恶而强大的英国人。不过他们还是选择了减。

就在这当口,三艘巡洋舰的又一轮炮击开始了。这一次,杜居士路因号管带高腾云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先击沉一艘再说。陈英和吕经都表示了同意。因此他们把目标全部集在了逃跑领先一步的东京号上。约二十炮弹来了一次覆盖式炮击,虽然仅有三命,但是两14,一19的穿甲弹也足以让这艘不到两千吨的运输舰立刻丧失了继续逃跑的资本,木屑在天空飞扬,海水在不断的涌入,水兵在疯狂的嚎叫着。半分钟之后,该舰水兵开始离舰。沉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阿那米特号一直紧随着东京号,同伴的厄运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东京号挡在了它现在逃亡的航路上,而且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东京号会不会爆炸是个不敢让阿那米特号猜测的问题。因此阿那米特号决定绕开东京号继续前进。但是东京号上不断逃离的士兵们驾驶着救生船一边悲惨的呼救一边奋力的向阿那米特号靠拢。面对同伴的呼救,阿那米特号犹豫了,虽然仅仅犹豫了不到一分钟,但是这一分钟就让它很快步了同伴的后尘而去。

由于这个时代火炮还没有复位系统,所以火炮射之后,熟练的炮手也需要至少三分钟的间隔才能进行第二轮的射。因此击沉了东京号之后,三艘巡洋舰只能一边全力追击,一边等待火炮复位。当然杜居士路因号和费勒斯号上还有十余门7mm旋转式机关炮可以泄一下怒火,不过那样的打击只能给敌人的造成伤亡,却对舰体不会带去致命的伤害。也正因为此,阿那米特号才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不过就是这一分钟,杜居士路因号已经距离阿那米特号不到一千米了。

阿那米特号看到越来越近的敌人,还是决定自己逃命要紧。否则就算把水兵们接上了船,也只不过是让他们接着进入另一个地狱还得捎上自己。

高腾云站在杜居士路因号上看到阿那米特号重新又加了,而火炮至少还需要一分钟才能开始射。心急如焚的他命令:射鱼雷。两枚5的鱼雷迎风破浪而去。两舰相距约一千米,远远过鱼雷的有效射程63o米。高腾云也没指望能够用鱼雷击法舰,只要能给对方造成困扰,拖延对方的逃跑时间就足以。

虽然鱼雷大约要三分钟才能够赶上阿那米特号,虽然这是在鱼雷的有效射程之外,但是慌乱,阿那米特号还是选择了向右规避。

这个时候已经击沉了美洲豹号炮艇以及5o号鱼雷艇的德斯丹号已经冲了上来。管带叶琛命令在舰的7门14炮全部射。当时它与阿那米特号的距离大约在2米左右,结果只有一命。但是这一穿甲弹击了阿那米特号上的操舵室,不但造成了两名水兵当场死亡,而且炸毁了操舵装置,使得阿那米特号开始自主的向左无控制的偏转。这也意味着阿那米特号将不可选择的接受高腾云送给他们的两枚鱼雷的礼物。半分钟后,绝望的喊声充斥着阿那米特号。许多水兵已经来不及等待释放救生艇,就直接跃入海。两分半钟之后,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阿那米特号运输舰开始缓缓下沉。这一炮,战后被白小天被称为“神奇一炮”,而炮手王家良也被白小天评为基隆海战最佳射手,并私人奖励白银五两。

五艘巡洋舰上的法国官兵还没有从惊讶回过神来。吕翰已经布了新的命令,富尔达号撤退,接受胜利号上的法军的投降,并打扫战场。其余三艘巡洋舰也都减,稍后尾随铁甲舰追击。而巴雅和凯旋号则是全前进。因为吨的富尔达号和5艘法国巡洋舰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当然这5艘法国巡洋舰最大的也不过是6吨拉佩鲁兹号和尼埃利号,即使没有巴雅和凯旋,第一舰队也和它实力相当,甚至还略微占优。不过,基隆湾内海面狭窄,如果几艘战舰全部冲锋,那就只能演变成乱战。这样的话,虽然最后胜利的天平肯定还是在国一方,但是肯定会有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因为白小天率领的第二舰队此刻正守候在基隆湾东海口。第二舰队虽然没有什么大型舰艇,但是他们的火力却并没有比第一舰队逊多少,因为他们用的炮弹均装填的苦味酸。所以,吕翰决定不把法国人逼得太紧,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两艘铁甲舰巴雅和凯旋一冲,法国人明智的选择恐怕只有撤退了。而等他们退到东口,现被两头阻击,再击沉一、两艘,依照法国人的性格恐怕就投降了。

当然如果他们要打,吕翰也一点不怵。就算是拉佩鲁兹号和尼埃利号也挨不了几炮。而五艘法国巡洋舰上都没有安装大口径炮。除了凯圣号上有一门炮以外,其他四舰最大口口径的火炮只有4。这样的火力除非反复击巴雅和凯旋上的重要部位,否则对于它们的舰体只能用无可奈何来形容。

对于吕翰的命令其他三舰立刻都执行了。富尔达号立刻调头。费勒斯号、德斯丹号也开始减。只有杜居土路因回了个旗语:有进无退。

对于高腾云的抗命,吕翰一笑了之。也回了个旗语:别吃的太狠了。

战争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法国人输定了。这还不计算在基隆湾东口埋伏的第二舰队的优势。

不是高腾云对吕翰有意见,而是他率领的杜居土路因号虽然不是铁甲舰,但是却是一艘3479吨的二级铁胁木壳巡洋舰。舰体为铁制,水线以下以铜板覆盖。并装备了7o式9炮5门,7o式4炮5门,7mm旋转式机关炮o门,5鱼雷射管具。不管是吨位、火力、防御、航,五艘木制法国巡洋舰都没有一艘可以与之匹敌。而且现在法舰最前面的两艘巡洋舰91吨的黎峨号和133o吨的凯圣号,在如此弱小的敌人面前后退,高腾云可受不了这个气。于是他一面命令加前进,一面命令目标133o吨的凯圣号,准备开炮。

此时,凯圣号与杜居土路因号相距约3千米。该舰果断开炮。半分钟后,在它右侧的黎峨号也开火了,目标均为杜居土路因号。虽然相距只有约三千米,但是杜居土路因号在以15节高行驶,而凯圣和黎峨号也均以约八节的度相向而行。也许是这场战争的进程连上帝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法国人的运气特别好。第一轮射击,凯圣号共射一163mm穿甲弹,两14穿甲弹,结果两门14o穿甲弹均击杜居土路因号右舷。铁胁木壳毕竟不是铁甲舰,两枚炮弹都插进了甲板。但是铁胁木壳还是比木制舰要强的多,再加上这个时代的穿甲弹实际上就是铁疙瘩,所以只是侧铉有些破裂,但无大碍,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黎峨号射的是两4开花弹。估计他们也认为这样口径的穿甲弹对于杜居土路因号威胁不大。结果一偏一。右舷上两名士兵当场身亡,三名重伤,并且火势开始蔓延,还好,出前,各巡洋舰都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到一分钟,火被扑灭了。

杜居土路因号的炮击比凯圣号慢了一分钟。而且战果极差。六六偏,气得高腾云直骂娘。

不过,原本正在减的费勒斯号、德斯丹号看见法国人不但不撤退,还敢抢先开炮。顿时还以颜色。毕竟吕翰命令他们减,但没有说不能开炮。而且如果看见两艘1千余吨的法国小dd这么嚣张,而不言,回到马尾之后还有脸见人吗?两艘舰没有商量却不约而同的把目标选择了凯圣号。

费勒斯号管带陈英憋着一股气,开战至今,他还没有击沉一艘法舰,唯一的战果就是用7mm的旋转式机关炮招待了一下俩艘运输舰上的法国兵。而德斯丹号却击沉了5o号鱼雷舰、美洲豹炮舰还重创了阿那米特号,使之撞向了鱼雷。陈英可以想象得到德斯丹号管带

叶琛肯定笑眯了眼。回到马尾之后,还不定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呢?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他终于抢先了一步。舰的七门14炮全部射,其四穿甲弹,三开花弹。老天垂帘,这次他的运气实在不错,其一枚穿甲弹左舷、一枚右舷,一枚击炮位,一枚开花弹造成四死五伤,并在右舷引起大火,很快引燃了甲板上的弹药,引起接连的爆炸。凯圣号不过是一枚133o吨的小型巡洋舰。哪里承受的起这样的打击。全舰一下子就基本失去了战斗力,但是由于左舷、右舷同时进水,反而短时间之内达到了平衡,

两分钟之后德斯丹号也开炮了。这次六只有一,一枚穿甲弹击穿了凯圣号右舷。几乎同时,凯圣号上生了大爆炸,接着舰体迅右倾,海水急剧涌入,该舰开始缓缓下沉。

“靠。”陈英郁闷之极。难道今天叶琛祖宗显灵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法舰黎峨号凛然不惧,正在和杜居土路因号对射。在双方刚刚年结束的第二轮炮击,两枚开花弹击杜居土路因号造成七死五伤。杜居土路因号运气依然很臭,还是吃了个鸭蛋。不过,杜居土路因号在全开进,两舰距离已经不足两千四百米。高腾云大概也气坏了,1o门7mm旋转式机关炮同时开火,疯狂的向黎峨号扫射。陈英一看,连忙命令6门7mm旋转式机关炮开火,同时舰各炮加快准备,目标转向黎峨号。

德斯丹号也不弱后,八门7mm旋转式机关炮也怒吼起来。

可怜的黎峨号不过是一艘9吨的小型巡洋舰,它的吨位甚至不如那些大型炮舰。短短两分钟,全舰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惨叫连连,火光四起。各个炮位上瞬间没有了一个活人。全舰145人,仅这两分钟就阵亡四十余人,五十余人负伤。而就在这时,后面的三艘法国巡洋舰一边打旗语让黎峨号迅撤退,而他们则已经开始掉头逃跑。

两艘铁甲舰还没有言,就已经沉了一艘,重创一艘,谁都知道这仗没法打了。

可是黎峨号的航只有可怜的5节,它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于是就在费勒斯号舰各炮位已经准备好了,陈英刚要下令开炮的时候,一面白旗从黎峨号上冉冉升起。看来今天是开不了胡了。陈英大骂了一句:“王八蛋。”然后怒瞪着眼,命令全抛到脑后了。

外卷之清末有血16

外卷之清末有血6

第十六章战后

他望着三艘逃跑的法舰:“给老子冲”

“大帅。”张士迁焦急的望着刘铭传。这是他第三次忍不住提出开火的请求了。

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雷诺堡号三舰正在全向基隆湾东口逃窜。其除雷诺堡航只有4.节以外,其余两舰都达到了第一舰队除了杜居土路因号最高航可以达到5.5节、费勒斯号5节外,其余各舰各舰航均不占优。而凯旋更是只有.7节,而吕翰先觉得没有必要把法国人逼得太紧,造成自己不必要的伤亡,其次白小天率领的第二舰队正堵在前面,如果把法舰都击沉了,那似乎有点太扫白小天的兴了。

因此第一舰队把主要的目标集在了航最慢、落在最后的雷诺堡号上。只是双方都在高行驶。炮火的准确度自然大打折扣。因此雷诺堡虽然挨了两枚开花弹,舰上黑烟滚滚,但是并没有影响它的逃亡度。

鸡笼湾纵深只有.6公里,全逃跑之下,很快法舰最后面的雷诺堡离东出口也不足千米了。

“大帅。”张士迁急了,再不打,想打也打不着了。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是法国人的军舰怎么会挂着大清朝的国旗,但是一艘又一艘的法**舰沉没了。还是让他心情愉悦之际热血沸腾。越是这样,他就越着急,海军的弟兄是来给他们解围的,是帮他们出气的,可是他们台湾守军自己却就这么干看着,这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要是海军的弟兄等会儿上的岸来,他还真是没有脸去见人了。

刘铭传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实在蹊跷。虽然法军攻占基隆未果,但是朝廷一再申令不得擅自主动开战。他实在想不通底下是哪一支部队。罢了、罢了,大不了再解甲归田。刘铭传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命令立刻开炮。目标——逃在最前面的拉佩鲁兹号。

不过可惜的是大武仑山上的炮台主要防卫方向乃是基隆湾西方向,在东方向上只安置了五门克虏伯后膛炮。

炮台上的士兵们早就憋着一口气了,命令一下,顿时五炮弹向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由的穿甲弹很难给敌舰以致命打击,因此,五均为开花弹。

四偏一,效果不算太好,但是拉佩鲁兹号的右舷还是起了大火,很快燃起一道烟柱。仅管战果并不辉煌,但是炮台上还是顿时喝彩声四起,官兵们纷纷拍手相庆。

刘铭传苦笑着摇了摇头:器不如人,如之奈何。别看法**舰刚才沉了一艘又一艘,可是要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月初,自己绞尽脑汁,将士们奋不顾身、浴血奋战,才伤亡法军百余人。哎,灰心之余,他就更加好奇了,底下到底是谁率领的舰队呢?不过,眼下,还暂时不是想着个问题的时候,他迅命令官兵们做好准备,火炮复位之后,立刻进行第二轮射击。根据法舰的船,估计他们也只能再射击这么一次了。因此目标放在最后面的雷诺堡号上。

炮台上一片忙碌。

…………

东峡口外约四海里处。白小天率领着以扬武号巡洋舰为旗舰包括七艘炮舰、两艘武装运输船在内的第二舰队已经严阵以待了。

他们是在凌晨…半到达这里的。天亮之后,海面上的雾始终没有完全消散。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一方面如果法国舰队在这附近,那么定然很难现自己,可是同时自己也很难现法国舰队。

八点二十五分,雾正在逐渐消散,西面忽然传来隆隆的炮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巨大的火光、冲天的浓烟即使在雾依然可以看得隐隐约约。

白小天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是他知道第一舰队即使偷袭失败还是赢面颇高。法国人没有挪窝,这已经是苍天保佑了。自己率领的第二舰队,虽然火力不弱,但是防御太差,度又慢。冒然加入战斗不但未必能够对胜利有多大的帮助。反而有可能给自己一方带去不必要的伤亡。自己应该相信第一舰队能够取得胜利。就算最后要参战,也必须等待雾彻底散去之后,双方交战正酣时再说。

很快,炮声越来越近了。白小天就知道第一舰队应该已经赢了,同时很快法国人也快到了。

此刻东峡口外的雾还没有彻底散去。按照安东尼少校的建议。全舰依然保持不生火。这样虽然会给自己的舰队带来危险,但是同时也会带来机遇。因为没有锅炉产生的烟雾,法国人将在很近的距离才可能现第二舰队。如此方能保证第二舰队的第一轮射击的突然性。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法国舰队逃跑的战舰数目已经不多了。对于这一点,白小天和安东尼少校都是相当有信心的。

此外,白小天还采纳了安东尼少校的建议。少校听到炮声以后,仔细考虑后觉得:第二舰队最大的优势就是火力,而最大的弱势就是防御,所以应该力争先开炮,并在第一轮射击就要取得最大的战果。为此他提出设置“射程浮标”。因为他看到此时海面非常平静,所以他认为可以派几艘救生艇前出。这样既有利的现敌舰,更可以通过浮标较准确的敌舰的距离、度、航向等参数。于是,在白小天共派出了八艘救生艇分别布置在离舰队约米、5oo米、米、5oo处。

…………

9:4分

拉佩鲁兹号率先冲出了东峡口。

几乎就在同时,雷诺堡号又了四炮。虽然没有大口径炮弹,但是船上已经是到处销烟弥漫。两座锅炉被炸毁。使得它的船不得不降到了不到十节。半分钟后,大武仑山上炮台的第二轮炮击降临了。官兵们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击了。因此个个都是凝神关注,拿出了全身的本领。结果虽然仍然是五一,但是这一炮弹又炸毁了一座锅炉,又因为之前的炮击造成右舷锅炉水仓大量进水,导致又过了一分钟在雷诺堡刚刚艰难的冲到东峡口的时候最后一座完好的锅炉停止了转动。顿时该舰像只死鱼一样瘫在了海面上,再也无法动弹。

炮台上的官兵随即出震天般的喝彩声,欢声雷动,许多人狂呼着,兴奋的抱在了一起。

而就在拉佩鲁兹号刚刚冲出了东峡口的时候,最西边救生艇上的水兵就现了它。于是跳入海,并把救生艇翻转。救生艇底部涂上了红漆,分外分明。

此时的雾已经非常稀薄了。因此拉佩鲁兹号很快就现了四海里外的第二舰队。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法国人暗暗叫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二舰队都是些小型舰艇。事到如今,只有拼死向前了。

第二舰队开始生火。扬武在前,其后七艘炮艇一字排开。两艘武装运输舰永保、琛航在后方游弋。

…………

拉佩鲁兹号与扬武相距约七千米。

拉佩鲁兹号开始射击。两4炮弹在海飞溅起十余米高浪花。

抢先开炮做不到了,而且距离太远,精确度无法保证,因此第二舰队严阵以待。

分钟后。

两舰相距约五千五百余米。

拉佩鲁兹号第二轮炮击。七4炮弹在海飞溅起十余米高浪花,一4穿甲弹击扬武舰尾,造成一死五伤。

尼埃利号舰舰尾第一舰队只留下了德斯丹号去收拾丧失了动力的雷诺堡号。其他四舰最在后猛追不舍,并把目标全部对准了它。因此在前一分钟被两开花弹击。不但造成了十余人的伤亡,而且引起了大火。由于烟雾和火光严重干扰炮手们的视线,又因为在高运动,弹点校正非常困难,所以显得炮火目标散乱,射击毫无重点。结果一舰尾炮弹虽然击巴雅号的侧舷,但是除了在甲板上砸了一个深深的凹印外,没有造成其它损害。另一炮弹在杜居土路因号附近的海面爆炸,掀起巨大浪花把一名水兵冲到了海里。

分钟后。

两舰相距约四千米。

拉佩鲁兹号第三轮炮击。舰舰尾十五门火炮齐。最终一门穿甲弹击野猫号舰,造成一人伤亡。甲板破裂,海水涌入,舰艇轻度倾斜。

尼埃利号由于在一分钟之前遭到一枚穿甲弹,两枚开花弹的袭击,使得只有门炮还能够保持正常射击。其两枚开花弹总共造成扬武号和飞云号上三死六伤,并引起小火。

分钟后。

两舰相距约三千五百米。

第二舰队在白小天一声令下,各舰舰共计二十八门火炮向拉佩鲁兹号出了怒吼。

虽然仅有四门火炮命。但是苦味酸炸药的威力岂可小视。尽管四均在甲板上爆炸,但是被命三的拉佩鲁兹号的右舷被彻底打烂了,洞穿犹如蜂窝煤,甲板上四十余名官兵无一人还能站立。爆炸很快引爆了右舷甲板上的炮弹,引起连串爆炸。大量的海水迅涌入船舱。整个舰体正在加向右倾斜。左舷上被一的开花弹击,造成8人当场丧命,5人重伤,并且引起了熊熊大火。

此时拉佩鲁兹号已经进入了沉没的倒计时。不过,死神不愿意再等待。

两艘武装运输船永保和琛航原本是在后方游弋的。不过,凌晨才被任命为琛航舰舰长的詹天佑不甘心无所作为。因此在其他各舰射击之后,也命令开火。白小天任命詹天佑这个新职务也是出于保护这位未来的铁路之父,毕竟炮弹无眼嘛。

没想到铁路之父运气不错。在拉佩鲁兹号遭到第一轮打击的两分钟之后,琛航射了4炮弹,均为开花弹,两两。两偏两。其一正弹药库,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6吨的拉佩鲁兹号变成了一堆在海面上漂浮的劈柴。

一分钟后,尼埃利号感到大势已去。所有的官兵陷入了彻底的惊慌和绝望。就在这时,频临死亡的官兵们很快做出了决定,一面白旗冉冉升起。而七分钟之前,已经是海上死鱼的雷诺堡号早已举旗投降。

基隆海战终于降下了帷幕。福建水师以阵亡人,重伤49人的轻微代价击沉法军两艘铁甲舰、三艘巡洋舰、一艘辅助巡洋舰、两艘炮舰、两艘运输舰、,两艘鱼雷艇等共计舰艇十二艘,此外俘获两艘巡洋舰尼埃利号、雷诺堡号。法军阵亡和失踪人数78人,被俘o9人。

面对这场巨大的胜利,无论是福建水师官兵还是岸上的基隆守军,均是兴高采烈、欢欣鼓舞。为死难的兄弟感伤之后,唯一愁眉苦脸的就只有水师统领白小天了。

胜利了,用轻微的代价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虽然在越南岘港还停泊着法国远东舰队的残余——包括铁甲舰阿塔朗特号在内的七艘舰艇,但是法国在远东的海上力量已经远远不是福建水师的对手了。可以说,如果法国不从国内大举派遣援军的话,这场战争法国人彻底输定了。可是白小天在短暂的高兴之后,却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

先,为了胜利他可谓是竭尽全力了。当初也没想这么多,现在仔细算一算账,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为了加大胜算,他在新加坡先是增加了炮弹的数量,而后到马尾之后,又向侯爵提出增加一批水雷。侯爵答应得倒是很痛快,并提出可以以优惠价卖给自己。只是希望自己以山东的油田股份作保。在八月份,在山东武定府黄河原来的入海口东营村附近已经现了石油。虽然具体的储量还未探明,虽然要开采的话还需要和清政府达成协议,但是清政府是不可能不答应英国人的提议的,无非也就是要价高低罢了。

这些白小天倒不去考虑,反正原本就是他的初衷。只是没想到的是炮弹加上水雷竟然需要两万三千英镑,老天爷,这竟然还是优惠价?再加上已经付给法奸保罗的七万英镑。这些日子给水师官兵加餐以及购买泻药和送给法军的食品总计约两万英镑。算一算这场战争下来,他已经贡献了十一万三千英镑,这还不算雇佣兵的钱,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了。如果不是很快就有大批的“法国法郎”上市,恐怕他就要陷入财政危机了。

钱财乃是身外物,就当是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了,白小天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事了。

可是有件事情他却不得不想,那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按照之前的想法,基隆海战一结束,他就立刻带着雇佣兵们开溜。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胜利的如此轻松。因此,吕翰等人纷纷提议,稍事休整之后,兵岘港,彻底歼灭法国远东舰队。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白小天明白,如果岘港失陷,不但是法国远东舰队彻底被消灭,法国远东的6军也会陷入巨大的恐慌。很有可能,原本就不是很强大的法国在远东的殖民体系会彻底崩溃。在军事上来说,这个行动危险性并不大,而且是非常值得的。之前的两次战斗虽然战果巨大,但是偷袭战让人没有那种率领千军万马的自豪感和心底里说不出的爽劲。也是,作为一个将领虽然以弱胜强能成就你的英名,可是没有一个将领不愿意在战斗以强凌弱,那种意气风怎一个爽字了得。放弃这个机会让白小天实在有些舍不得。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危险却很大。因为他明白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清政府看来无疑是大逆不道,清政府可是外战外行、内战内行,而不能让白小天完全相信的高强现在还没有掌握政权。当然白小天内心认为,如果他真的彻底掌握了政权,恐怕自己的处境会更危险。况且他也深深的明白别看自己现在好像在水师威望很高,可是只要朝廷一道命令,只怕是没有一个人再会听从自己的调遣。

于是他心里异常矛盾:是雄赳赳兵岘港,还是静悄悄逃之夭夭呢?这真是一个艰难的

也正因为此,战斗结束之后。非但他自己没有上岸,他也命令除了负责补给、修复船只和押送法国俘虏上岸的少量官兵之外,其余官兵全部不得离舰。甚至他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刘铭传的拜访。一方面是为了使官兵们不过于松懈,以便随时可以投入下一次战斗——兵岘港。而最重要的是他为了预防有什么不测。虽然他认为福州的电报线路两、三之内应该还无法修复,而台湾和大6之间现在并没有铺设电报电缆,因此清政府还不能在这一、两日之内作出什么应对措施。所以他的处境在两、三天内应该还是安全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在白小天有些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武来报:张成的亲兵张宝来访。

张宝的到来,彻底打消了白小天的幻想。

原来,前天夜里,整个福州就已经闹翻了天。先是包括总督在内的四位重臣失了踪,其次是电报线路被切断了。又因为他们都是去参加白小天的寿筵而不见的,整个福海大酒楼已经是人去楼空。当晚,整个福州的各级官员那是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样的传闻都有:有说是土匪绑架了五位大员,有人说是白将军接了朝廷的密令缉拿四位大员,又有人说是太平军的余部要起事。到了后来马尾方向又传来爆炸声。于是又有人说法国人动手了,是他们捉拿了五位大人,并且开始攻打马尾。不久,又传闻法国人已经攻占了马尾,正在向福州开进。整个福州就更乱了,不少的官员甚至携带着细软,连夜逃出了福州。总之是一片混乱。天亮以后,有人才想起派遣探马去马尾探听情况,不过几个探子均被白小天扣留了,因此福州方面到的午时更加混乱了。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携家带口开始出逃了。直到何璟等人回到了福州之后,情况才足以稳定下来。

不过,法国驻福州领事馆很快就得到了准确消息。副领事白藻太立刻前往了总督府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他先控诉了福建水师这种不宣而战、卑鄙无耻的行为,并威胁说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必将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清朝施以最猛烈的报复。何璟哭丧着脸一再解释这是白小天这个乱臣贼子的个人行为,和清政府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电报线缆被切断了,所以法国领事馆也无法和国内或者北京的大使馆取得联系,而又因为此事已经完全出了他们的预料和职权高围。一时之间,除了口头上的威胁,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们就提出要何璟立刻释放关押在马尾的近两千名法国官兵。何璟虽然是个胆小的主和派,但是这件事情他也不敢做主,只是一个劲的道歉,陪笑脸,同时声明滋事体大,只能由朝廷来处理。

法国领事馆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英国和美国领事馆,很快调动了三国在福州所有的力量开始抢修电报电缆。因为电报电缆已经被切断了多处,于是,法国人干脆就重新铺了一条线路。结果用了大约三个时辰,福州的电报线路畅通了。

对于这一点,白小天听到之后,悔恨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就没有想到人家会重新铺一条电报线呢?早知道应该把电报局的电报机给砸了才是。而一向懦弱无能、办事拖拉的清政府这一次倒是异常的雷厉风行。何璟拍出电报两个时辰之后,就收到了朝廷的回电:免去白小天一切官职,就地锁拿并立刻送京。同时命令船政大臣何如璋接管福建绿营水师和福建船政水师,立刻停止和法国人之间的一切冲突。关于俘虏之事倒是没有提及,估计朝廷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如璋接到电报之后,立刻就找到张成,要他率领艺新号迅前往台湾将白小天捉拿回马尾,同时将福建水师带回马尾。

张成知道何如璋自己是不敢来的。先万一福建水师和法国人在台湾开打了,他要是这一去,炮火无眼不说。战斗之,也不是说撤就能撤得回来的,万一来个才惨败而回,那他如何向朝廷交待?他可无缘无故去背这个黑锅。而且白小天如此胆大妄为,万一不听令,又该怎么办?

当然张成知道:就算法国舰队在台湾,福建水师输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说白小天,虽然有魄力。如今的威望在水师也是如日天。但是毕竟他才上任一个多月,只要朝廷一声令下,水师上下没有几个人会铁了心跟他走。所以对于来宣旨,他是有把握的。但是他不忍心把白小天锁拿了,虽然他并不赞成白小天的举动,但是他还是很佩服白小天的一片报国心。因此,张成知道消息之后,就立刻派遣张宝来给白小天送信。张成自己则想办法拖延时间。不过,他告诉张宝:无论他怎么拖延,恐怕7日的晚上他还是会赶到台湾的,因此他要白小天最迟7日下午六点之前一定要离开。

除了感谢,白小天还有莫名的惆怅以及满腹牢骚,当然还有对于清政府彻彻底底的失望。于是,接着他做了一件事。他把缴获、打捞所有非武器的战利品在基隆港来了个清仓大甩卖。其后交待吕翰给阵亡和重伤官兵每人五两白银,其他资金一次性全部给了所有官兵。

最后,白小天带领着所有雇佣兵以及二十余名没有家属拖累、自愿跟他走的官兵乘坐福星号炮舰于下午四时离开了基隆,前往新加坡。然后搭乘英国客轮回转伦敦。当然这也给清政府带去了又一个麻烦,关于福星号,清政府和英国政府又扯了大半年的口水官司,才重新收回所属。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航行,在o月的最后一天,白小天回到了伦敦。

马尾之变和基隆海战带来的变局是动荡和剧烈的。历史常常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不同而生变化,最终变得谁也不认识,即使你来自一百二十年后。白小天在他的日记这样写道。

先是法国。远东舰队主力被歼,四千多法国海军士兵被俘的消息传回巴黎,茹费里陷入了彻底歇斯底里,整个内阁一片慌乱。在8第三天,法国各大报纸纷纷以“新的滑铁卢”,“第二个色当”等字样抨击茹费里政府在远东的惨败,当天下午在“打倒费里费里滚蛋”的怒吼声,茹费里内阁应声倒台。此时的法国正处在严重的经济危机,但是事情并没有像白小天所想象的按照历史的轨迹展。

因为在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8月日法国各大报纸开始了连篇累牍的开始进行马尾之变和基隆海战的详细介绍。仅仅过了一天,法国舆论整个风向一变,开始痛斥“清朝军队不宣而战的流氓行径以及下毒、偷袭等等无耻手段”。不久整个法国从上到下开始了一股猛烈的排华旋风。这股旋风越刮越猛,法国各地的右翼组织也纷纷行动起来。因为如果说法国人输在德国人手上让他们刻骨铭心的话,那么输在国人手上那就是不能容忍的,何况还是被偷袭所致。于是他们纷纷叫嚣“要用最猛烈的手段来报复卑鄙的国人”,到了九月旬,这股思潮达到了顶点,各行各业都被煽动了起来,以至于法之间的矛盾似乎压倒了法国当时面临的一切危机。而在贵族,不少人担心法国如果不对国采取报复那么在月份就要召开的新一轮的瓜分非洲的分赃会柏林会议上,法国会被列强彻底轻视,从而被排挤出非洲或者得到最大程度的削弱。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月之后,茹费里得到了法国从上到下大多数人的谅解。不是茹费里太无能,而是国人太狡猾。从而他神奇的重新组阁。在他组阁后向议会提出的第一项议案就是“向远东地区派遣远征军,同时正式向清政府宣战”该议案最终几乎被全票通过。并在一个月后,也就是o月5日,法国组建了新的远东舰队,并派遣了包括o艘铁甲舰,8艘巡洋舰以及其他5艘其他舰艇,共计艘战舰,万四千人的远征军。

这样的结果是白小天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还有“大批的法郎准备在法国面市”的后招,恐怕他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因为这场战争如果进行下去,那么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因此,白小天不得不感叹:民族英雄和民族罪人也许有的时候就是一步之差。

其次是清政府。得到消息后,清政府先是目瞪口呆,其次是狂喜。虽然慈禧和奕对于白小天的抗命出征以及悍然出逃还是有些恼怒,但是对于这场大胜还是窃喜不已的。慈禧因此多次说道:原来洋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同时她对于小皇帝光绪也是大加赞赏。正在清政府一面商议如何嘉奖有功人员(当然出逃的白小天除外),一面派出鸿范希望来个以胜促的时候,情况忽然生了变化。当然清政府虽然胜利了,但是还是很宽容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新的条件。仍旧承认法国人在越南的统治,只是希望法国人免除赔款以及不同意法国人在西南开辟新的通商口岸。为此,清政府甚至拿出两项决定来讨好法国政府。一:公开通缉私自开战、目无王法的乱臣贼子白小天。二:可以先行释放部分法国战俘。

第69章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69章

也因此,随着实力的不断恢复、提高,现如今白小天的食量那时芝麻开花——节节高。而且,由于功力的逐步提高,对于体内内脏器官的控制也达到了相当的地步,同时对于食物消化的利用率也大大提高了。不要说四盆羊杂碎就算再来四盆,只要白小天愿意消耗些体内的斗气那根本不在话下。当然白小天自然也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凭空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现在的他本心来说可是越低调越没有人注意他越好。

天越暗了。看来是真来不了了。白小天暗叹一声,加快了嘴里咀嚼的度。这也算是如了赵菁菁的意了吧。虽然赵菁菁嘴里不说什么,而且之前为了显示自己和雪莉娅之间没有什么私情所以他特意邀请她一起来和雪莉娅见面,可没想到赵菁菁拒绝了。还装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白小天也还是看的出来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这也很正常,这一下自己也可以少费一番口舌。

就在这时,忽然眼前一暗,一个年轻汉子走到他的对面不声不响直接坐了下来。本来即便白小天没有外放神识也会早就现这个家伙,不过此人不是从外面走过来的,而是从店里面走出来的,因此之前被他忽略了。至于这个年轻汉子白小天倒是大致记得应该是大约十多分钟前从左边进的店,只不过一直略低着头,而且当时他还有两个同伴一起,所以白小天就没有太注意。

直到他坐下来,白小天方才仔细一看,顿时乐了。这不就是雪莉娅嘛。虽然穿着一件蓝色外套,看起来和康国普通商人没有多大区别,而且脸和手等外露的部位似乎特意抹黑了一些,可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很多女扮男装的细节。最让白小天差一点笑出来的是她在上唇鼻仁间贴了一道也不知道是胡子还是其他什么毛,不知道是粘得不牢,还是时间太长了,总之那道假胡子如今有小半不但翘起而且有往下耷拉的趋势。想必这会儿只要别人稍微一留心,即便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但也能现她粘了假胡子。

雪莉娅默默地坐下来,然后一直不言不语,倒是让白小天笑不出来了,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出什么事。”雪莉娅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七爷,本来我是该很高兴得,对吧,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后悔了?”白小天问道。

“不是后悔,也不是恋家,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白。”白小天看了她一眼:“未来对你来说全无依靠,没有把握。内心彷徨是很正常的。你应该还没有吃吧。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小二,再来碗羊杂碎”

店小二倒是度不慢,很快就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碎。其间,雪莉娅也简短的叙述了她出逃的过程,除了途马匹不小心摔折了腿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是之后,她等了好一阵,才搭上了一个小商队的马车,而之前和她一起进店的那两人是那个小商队的散客。

“七爷,你说我以后会怎么样?”雪莉娅才吃了一口,就又忍不住问道,尽管她涂黑了脸依旧能看得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白小天也不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的说道:“有一家钱庄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树倒猢狲散,上到总店的大掌柜下到各店的小学徒一夜间不得不收拾行李,从新展,再找新的机会。作为这家钱庄的大掌柜老李来说,他心里非常难受,除了感叹今非昔比人去楼空的残酷现实外,老李更担心自己的将来。其实老李并不老,还不到三十五岁,去年才刚刚接过大掌柜的位置。而且说良心话,这家钱庄倒闭主要是因为各股东不合,和他这个才上任不到一年的大掌柜,没有多少关系。他也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才上任不到一年大掌柜的他虽然在这一行多少有些名气,可是却没有多少积蓄,尽管他觉得不服气,他认为自己还是很有能力的。如果股东们能齐心,把钱庄完全交给他来打理,那么虽然会受一些损失,但绝对不至于倒闭,而且他相信最多两三年就能重新恢复元气。可惜他没有机会。而且想要自己开钱庄也不现实,似乎现在唯一可行的也只有去别的钱庄试试有没有机会?”

“就在这位老李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现铺子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走,一看原来徒阿齐。阿齐来店里四年多了,可是还没有满徒。按照规矩在学徒期间,是没有薪水拿的,也就是管饭而已。只不过年节时候,看掌柜们高兴多少点津贴。因此阿齐更没有什么积蓄,家里既然当初送他来学徒,可想而知更是没有什么背景,因此阿齐才是真正感觉到穷途没落,仿佛天塌了一般。不要说他没有什么人脉,就算能找到一家钱庄愿意收他的。按照钱庄一般的规矩,是只要自己的店里培养的学徒,要不直接就是熟手。而阿齐熟手算不上,因为他还没有满师。因此按规矩,就算人家愿意收他,也得从新算学徒。一般来说就是五年。学徒五年基本上白干。阿齐想到这里就委屈得想哭,他就还差三个月就能满师了呀。老李听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宽心了。虽然说老李他算倒霉,可是和阿齐比起来,他已经是很幸福了。不久后,老李带着阿齐一起到了另外一家钱庄。因为有老李的推荐,所以,阿齐被当作熟手任用了。其实阿齐的能力也是蛮够的。不过老李在那家钱庄却不是很开心,虽然他有些名气,但毕竟在这一行资历也不算很深,因此只被聘用为一家分店的二掌柜。仅仅过了一个月,老李就很不满意,他对阿齐说他想另一家钱庄,问阿齐说想不想和他一起走。阿齐很惊讶地问他为什么?”

外卷之清末有血17

外卷之清末有血17

第十七章悲从心来

可是到了九月,法国方面越来越强硬。最终,清政府得到了法国大使带来的法国政府向清政府正式宣战的决议之后,一下子慌了手脚。对内,慈禧和奕立刻命令把福建水师中所有七品把总以上官佐全部关进牢狱,此外那些有功的炮手以及做过白天亲兵的水师官兵也统统下狱。就连光绪也遭到了痛斥和禁足。对外,清政府希望通过英国人来进行调停,他们提出无条件释放所有法军战俘、将所有被俘法国战舰全部归还,适当的给予法国人一定的赔偿并且可以在西南开辟一至两个通商口岸。

法国的远征军短时间还不能开到远东,再说如果能够不用战争就达到目的,法国政府当然乐意接受。不过,法国的狮子大开口却让清政府方面实在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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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他们要求赔款为五亿法郎,这相当于白银七千六百万两,这样的天文数字,清政府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其次,法国人不但提出所有被俘法舰归还法方,而且提出要把尚被德国扣留的定远和镇远号赔偿给法方。这两艘舰合计三百四十万两白银,耗时三年多,不管是清政府还是白鸿范都是极不愿意答应的。而第三项条件则是要求把整个福建水师以及船政水师学堂参战的两千余人全部交给法国人处理。这对于极好面子的清政府来说也是难以答应的。他们可以把这两千余人全部下狱甚至处死,但是直接交给法国人却实在是难以接受。至于法国要求新增五个通商口岸的要求,清政府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

总之,由于双方的谈判条件相距甚远,谈判很快无法进行下去。

到了1o月底,清政府得到法国已经派遣了远征军之后,更是从上到下慌了神。弄得不好这就又是一次鸦片战争。甚至已经有人提出是否要迁都?北京离海太近,免得再像二十四年前一样措手不及。于是众大臣在是迁往西安、太原还是沈阳的问题上吵了个天昏地暗。对于如何抵抗法国的远征军却是无可奈何。清政府只是立刻下令经所有参战的福建水师官兵全部捉拿下狱。同时免除了刘铭传台湾巡抚,让其解甲归田。一时间功臣变成罪人,是非功过谁与评说?

被清政府寄予重望的英国政府却是窃喜不已。侯爵所在的保守党则更是兴高采烈,因为削弱了法国在远东的力量无疑大大有利于英国在远东的殖民政策,对于明年的大选获胜更有希望了。而此时清政府也更加不敢拒绝英国的要求。

调停虽然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但是英国人却已经把部分利益收入囊中。先,清政府无条件同意了英国在山东武定府开采油田。其次,清政府公开承认了英国对于缅甸的宗主国地位,使得英国加快了把缅甸彻底收入囊中的计划。但是在侯爵的坚持下,英国政府拒绝了法国政府和清政府分别提出的要把罪魁祸白天转交给他们处理的提议。因为先白天已经是一名大英帝国公民,无论转交给法国还是清政府都将削弱大英帝国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其二:尊严虽然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但是侯爵认为这个可爱的中国人身上还有许多没有开出来的价值,这些价值绝对远远高于法国政府和清政府私下里提出的交换条件。其三:虽然英国政府完全赞同法国人对于白天“流氓将军”的评价,但是对于一个羞辱了法国人的有着英国国籍的流氓,他的存在就意味着对于那些自命不凡的法国人的又一次的羞辱。

此外对于1882年成立的针对法国而成立德奥意同盟三国来说,这无疑是个大好的消息。他们已经开始策划如何在柏林会议上进一步压缩法国人在非洲的利益。对于在巴尔干一直和法国人争执不休的沙俄来说也是乐的和不拢嘴。因为他们在嘲笑法国人的无能的同时,在可以进一步掌控巴尔干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一旦中法再次开战。俄国人又可以向焦头烂额的清政府狠狠的敲诈一笔。对于敲诈清政府,他们可是世界上得心应手世界上排名第一的熟练工。

对于一直把清政府当作帝国强大的绊脚石的日本来说。他们先是无限的沮丧。因为清政府拥有了四艘铁甲舰,对于勒紧裤腰带展海军,但是国民生产值却不到清政府五分之一的日本来说,无疑是愁云惨淡。当得到法国组建了远征军将惩罚清朝的时候,他们又一个个欢欣鼓舞。当然最好的结局就是清朝的海军被法国人彻底消灭,清朝不但付出大笔的赔款。定远和镇远也要赔出去。

而对于美国来说唯一的刺激就是。他们认识到木制舰艇已经改彻底的退出历史了,同时那些铁甲巡洋舰也并非那些设计者所吹嘘的永不沉没。因此,他们加快了海军的建设。三个月后,原本在一八八八年才动工建造的美国海军的第一艘二级战列舰“缅因”号提前开工,半年后国会又批准开始建造第二艘二级战列舰“德克萨斯”号。

当然对于所有的列强来说,最大的刺激有两点:一:威力强大的苦味酸炸药提前登上了舞台。二:因为胜利号和拉加利桑尼亚的双双沉没,各国都认识到那些五千吨以下的铁甲舰似乎并不那么可靠。各国的新一轮造舰计划中,战列舰都开始向着八千吨奋勇前进。

而法国国内此时也经历着严重的经济危机。在国际上,自19世纪8o年代以来,法国与英国在北非,与英、德、比在刚果河流域对殖民地展开激烈的争夺,英国独占埃及与《英葡条约》的签订使得法国在这场争夺中极为不利。1882年,针对法国的德奥意同蒙的成立,使法国在欧洲陷入危险的孤立境地,而1893年法俄同盟才得以成立。1884年11月15日至1885年2月26日召开的帝国主义瓜分非洲的分赃会--柏林会议,也使法国分了心,显然,金登干于2月在巴黎的议和也正是《总议定书》签订的关键阶段。令法国人头痛的还有,“安南民众在王族西瓦塔亲王的率领下起来反抗,他们对法国人从前强迫国王接受有关军火交易,免征安南人民人头税和征收鸦片税、泊税的一些协议早已极为不满在一些地方,民众武装冲击边防,打死大批充当法国驻皇宫卫队的交趾支那士兵柬埔寨的局势(英法对其的争夺)也迫使法从交趾支那大量调兵,然后,西贡有爆了叛乱”。这场于1885年1月开始的叛乱持续了18个月,给法国人以严重损失。因此,4月4日的停战书也颇有“乘乱求和”之意,很好地利用了法国人当时的困境。

而对于白天来说,后果则是十分严重的,严重到回到伦敦当晚他就狠狠的骂了范蔚蔚一通。而范蔚蔚则也难得的什么话也不说。

后果的确是十分严重的。因为白天还没有回来的一个多月前他们的住所附近和工厂里都多了许多身份可疑的人,如果不是之前高琳提议将伪钞厂和印刷厂彻底分离,把伪钞厂建在以摩西魏名义购买的伦敦郊外的一所庄园里的话,说不定他们早已经出事了。

经过范蔚蔚为了之后顺利把法币花出去而成立的由各种污点在身人员组建的“销售处”的调查,这些人员中既有清政府的走狗也有法国的间谍还有英国的暗探、甚至还有德国、美国、俄国派遣的情报人员。

白天的头很大。他明白自己这次玩得有点太出格了。如果这些人一直就纠缠不清,死咬着自己的话,恐怕伪钞的事情迟早会露馅。而且就算不露馅,只要“他的法郎”一上市,法国虽然多半会撤兵,但是恼羞成怒的法国政府派人干掉他以泄怒火的可能性绝对有可能上升到百分之一百。此外,他现在已经站在风头浪尖之上,这个时候如果大量的伪钞在法国登6,只怕第一个怀疑的目标就是他。

白天的头真的很大。他虽然早就知道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他总是认为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刚到伦敦,他就被浇了一盆冷水。在码头上迎接他的侯爵委婉的告诉他山东的油田已经开始兴建了。但是因为白天遭到了清朝的通缉,所以大家都认为为了避免麻烦,希望白天退股。对于这个决定,侯爵说他也无可奈何。五分之一的股份竟然只值十五万万英镑?但是白天也只能把愤怒吞进肚子里了。因为他现在必须依靠英国政府的保护,否则愤怒的法国人还有红了眼的清政府都会把他撕成碎片。只是有一点,他终于明白了。第一:这世界谁也不是傻子。第二:贪欲是永远无法满足的。第三:朋友之间也是要有资格的,不同身份的人注定成不了真正的朋友。

而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英国政府或者干脆说侯爵如果觉得他没有价值了,或者他的麻烦比他的价值要大的多的时候,恐怕他会被无情的抛弃。而如果,“他的法郎”一面试,这个时刻很可能就会降临了。就算他能狠着心肠暂时不动对法国的伪钞战,他的处境也是非常的堪忧。之前,他是想很快前往美国或者加拿大,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英国政府未必会放他走。就算放过了他,离开了英国的保护,他的安全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苦恼啊,苦恼,白天仰天长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力不从心?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没有三分三就不要上梁山?

白天一拍大腿猛然站起:“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死遁了。”

“死遁?”高琳和范蔚蔚同时叫出声来。

“是啊,古话不是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嘛。我这庆父要是去了,留下你们这两个女流之辈,只要不再作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我想要不了几天,那些人就都会从哪来会哪去。”白天一边游走,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两位姐,记得在我追悼会上多流点眼泪。”

“别开玩笑了?”高琳抓着白天的袖子,一阵摇。

“你看我想开玩笑吗?你以为我自己想咒自己啊?”白天先高琳,然后望向范蔚蔚:“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你要是不在了,我想很快就不会有人再来注意我们了。”范蔚蔚咬着下嘴唇,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过,英国人恐怕不会这么好糊弄的。还有法国人、美国人……你恐怕以后不能公开露面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代的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内呢?不过,还好咱们还有点钱。弄个新身份不难。现在这个时代资讯业不达。反正我也早准备去美国,这样也正好。只不过,可能要稍微装扮一下。至于说露面……嘿嘿”白天冷笑了两声:“会有机会的。等到我们的大炮射程足够远的时候,那就都不是问题了。”

“你是说……”范蔚蔚一脸的惊喜,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姐姐、别这么激动。”白天咧着嘴、龇着牙,一副受不了折磨得样子:“我想明白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一个民族运动此起彼伏,大家都挥舞着拳头抢馒头的时代,你有钱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给你惹来更大的灾难。所以只能想办法自己保护自己了。不过,将来会走到哪一步?现在可不好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范蔚蔚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姐姐,我的手不是馒头。”白天哭丧着脸。

范蔚蔚脸色红,退到一边:“德行。”

白天充耳不闻,一脸正色:“不过呢,现在还有一个**烦。我们的工厂还有专利中的一大半都是注册在我名下,如果我死遁而又没有任何的遗嘱的话,那就等于白白便宜了英国政府。就算英国政府不追究,这也是个**烦。现在法国远征军已经出动了,所以我必须尽快死遁,这样我们的法郎上市才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我一留下遗嘱,马上就出意外。就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怀疑我的死有什么蹊跷。这个问题你们考虑过吗?”

“那怎么办?”高琳问道。

“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范蔚蔚一脸不耐烦地催促着。

“很简单。我认为我有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和两位中的一位结成合法伴侣。”

“想什么呢?”范蔚蔚猛推了他一下:“告诉你,别想美事啊。想占姑奶奶便宜,没门。”

高琳则是脸色羞红,低声自语:“结婚?这么快啊。”

“范蔚蔚同志。”白天用他能想到的最严肃的表情拉着脸:“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哼,自欺欺人。”

白天不理会她的声音,直接拉着高琳的手说道:“我这一死遁呢。就要去美国。而英国这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以后肯定要放慢展。我的意思是就现有的几个厂子慢慢的展也就是了。以后我们的主要资金和精力将慢慢的转走。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恐怕四、五年之内,伦敦这边还得有人留下来坚守。你们两个人全留在伦敦,就有些太浪费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我的遗孀留在伦敦坚守几年,而另一位,等法国的事情结束,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去美国帮帮我。”

白天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实际上三个人都明白。白天和高琳是一对,白天之后又不能公开露面。如果四、五年不能想见,似乎有点残忍。因此当然最好留下来的那个人是范蔚蔚。

“这样啊……”高琳脸失望。

“我……我……”范蔚蔚张了张嘴,最后叫道:“我不干,我可不想当寡妇。”

白天和高琳忍不住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鬼,为了**多少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现在就让你顶个寡妇的名头,这点牺牲你都不肯?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叶公好龙了。”

“来就来,谁怕谁呀。”范蔚蔚一下挎住他的胳膊:“我们现在就去登记。”

“拜托,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过三分……”

“我不管,现在就去市政厅排队……”

三天后,白天和范蔚蔚邀请了包括侯爵在内的部分保守党人士、在伦敦的部分华人以及一些生意伙伴举行了一个不太算隆重的中式婚礼。

又过了一个星期,范蔚蔚到伦敦警察局报案:声称丈夫白天失踪已经过二十四个时,要求警方协助查找。报案四个时后,范蔚蔚找到侯爵,希望他帮助销案。因为两时前她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他们已绑架了她的丈夫白天,如果想要夫妻团圆,就在三天内准备好十万英镑,等待他们进一步通知。同时威胁她不准报警,否则立刻撕票。

侯爵表示现在要撤案很为难。不过,他会交代伦敦警局慎重行事。等白天安全回归之后再采取行动。范蔚蔚苦苦哀求,未果,只能答应了。不过,她还是拿出了五千英镑通过侯爵捐助给伦敦警察局,并承诺制药白天平安归来,还将拿出一万英镑作为办案警员的奖金。

两天后,白天名下的一间自行车厂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要求范蔚蔚一人在一天后的黄昏携带十万英镑前往贝克街的一间咖啡馆,在那里等待下一步指示。

在警方的严密布置下,范蔚蔚如期赴约了。可惜一直等到深夜咖啡馆关门,也没有任何人前来和范蔚蔚接洽。

又过了两日。高琳名下的印刷厂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称由于范蔚蔚等人不听劝告通知了警方,所以他们也只好送白天去另一个世界了。他们最后还祝愿,不久的将来范蔚蔚能够和白天在天堂见面。

如此猖狂的绑匪,让伦敦警方气愤难平。可是尽管他们费尽了心思,最后也没有收集到任何的绑匪线索。

得知噩耗,范蔚蔚哭得死去活来。两天后,她委托警方,公开悬赏三万英镑缉捕那些绑架并杀害她丈夫白天的凶手。

对于此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怀疑其中有问题,可是问题是想要对白天下手的太多,法国人、清政府、保守党的政治对头、看白天不顺眼的德国人、美国人或者仅仅是眼红的某犯罪团伙。但是对于白天真正了解的人还是太少。

因此此事虽然造成了轰动,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成为伦敦街头的头号新闻。可是一个多月后,除了伦敦警察局以及那些为了三万英镑去警局自称获得了某某的线索市民外,白天还是逐渐淡出了包括侯爵在内的大家的视野中。

而此时,法国远征军已经到达了印度洋,中法之间即将爆的新一轮战争吸引了大多数政治家乃至平民们的眼球。

也就在这个时候安南民众在王族西瓦塔亲王的率领下也趁着法国远征军尚未开到,开始了武装反抗。十一月初,他们对法国人之前强迫国王接受有关军火交易,免征安南人民人头税和征收鸦片税、泊税的一些协议早已极为不满在一些地方,民众武装开始冲击边防,打死大批充当法国驻皇宫卫队的交趾支那士兵。而与此同时,英国有意插手柬埔寨的局势,这也迫使法国不得不从交趾支那大量调兵,就在这个时候,西贡又爆了大规模的骚乱。

屋漏偏逢逢雨。法国人在亚洲的另外一块殖民地也开始动荡起来。在1883年5月,法国向马达加斯加提出割让南纬16度线以北地区的要求遭拒绝后,法国海军不宣而战炮击马任加占领塔马塔夫并对马实行封锁。此时由于法国远东舰队主力被歼,剩余的舰队为了维护越南那局势,也不得全部留在了岘港。而马达加斯加提政府在得知法国远东舰队主力被歼的消息之后,也开始调兵遣将,战争眼看一触即。

总之法国已经处在一个风口浪尖。而同时法国政府也认为如果不对清政府采取大规模的军事报复,那么不但欧洲列强都会从此轻视法国,不但法国很有可能被排挤出非洲,而且在亚洲的其它殖民地也有可能相继会出现问题。所以战争不但要打,而且要在最短时间内赢得一个巨大的胜利,向世界证明法国的强大。

1884年12月24日,法国远征军达到越南岘港,和远东舰队残部会合。由于战争的性质已经改变,所以,法国政府认为之前制定的封锁清朝的东南沿海,相机占领琼州、台湾、马尾等地,以迫使清政府屈服的战略计划必须要改变。东南沿海虽然是清朝的最富庶的地区,但是那里毕竟不是清政府的政治中心。通过第一次鸦片战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充分证明了仅仅封锁或者占领清政府的东南沿海,虽然会给清政府造成重大的打击,但是这样的打击是不能致命的,也不可能让清政府短期之内彻底妥协。要想清政府妥协,那只有像第二次鸦片战争一样占领京津地区,因为那里是清朝的政治中心。当然在此之前,远征军还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消灭福建水师。

俘虏了法国远东舰队的福建水师如今已经是清政府最大的海上力量,如果除去现在被扣在德国的定远和镇远,福建水师的力量比清朝其它三大水师北洋、南洋、广东加在一起还要强大的多。只要消灭了福建水师,那么清朝其它的水师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他们敢于勇敢的离开港口,也只是找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焦头烂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哀求英、俄、美、德等国出面调停的清政府重新下了命令,各水师不得擅自出海。因此,福建水师现在主力均停泊在马尾,倒也让法国远征军省去了许多麻烦和时间。

按照法军的计划,远征军在岘港休整三天,过一个平安的圣诞节,补足淡水、燃料和食物之后,就将直扑马尾。消灭福建水师,捣毁马尾造船厂之后,再北上直取天津,逼迫清政府彻底妥协。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远征军到达岘港的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当日,巴黎生了大规模的骚乱。因为就在12月25日的凌晨,巴黎许多的贫民区的住户现了圣诞礼物。他们的门缝或者门前都有一个包裹。里面有少则三、四千多则两、三万的法郎。当天上午,巴黎的面包、牛奶等食物都出现了脱销。下午,许多商店出现了抢购。而也就在当天下午巴黎市政府接到了多家银行的报告,当天各大商店交易的法郎百分之八十是假钞。于是政府立刻出动了大批警力,开始收缴假钞。这自然引起广大得到圣诞礼物的贫苦市民的不满,这场收缴假钞的行动最终由骚乱变成了动乱。直到当天夜里,巴黎警方一共逮捕了九百多人。可是伪钞越缴越多,骚乱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到了12月26日,原本就在经济危机中苦苦挣扎的巴黎市民终于和警方爆了激烈的冲突,从而引了第二次的巴黎起义。虽然起义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就被镇压了,但是很快全国各地都爆了骚乱。

普法战争失败,第三共和国上台之后,法国政局一直不稳,而进入188o年之后法国平民一直在经济危机中苦苦挣扎。内忧外患之中,各个阶层对于第三共和国政府的政策也是越来越不满。远东舰队的失败已经是引爆了一个大火桶。不过在政治家们把矛盾转移,利用了自17世纪后白人对于有色人种的蔑视,利用了法国人高傲的自尊心,把怒火转移到了“卑鄙”的中国人的身上。同时绝大多数的法国人都认为如果不是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远东舰队绝对不可能输。而在强大的远征军面前,野蛮的清政府将是不堪一击,而等待法国人的将是一个天文数字的巨大赔款。有了这笔赔款,共和国窘迫的经济形式将得到彻底的扭转。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当然,其实在12月初,范蔚蔚就先后花费了约5亿法郎购买了大量的金、银、钨等贵重金属以及兑换了大量的英镑和美元。此时的法郎虽然不像18世纪那样坚挺,但是它仍然是欧美各国仅次于英镑的硬通货币,信誉度还是相当高的。因此,在这二十多天里,范蔚蔚一开始交易的地点是英国、德国、西班牙等国,到了15号之后才开始在法国本土交易。由于伪钞和真钞几乎没有多大的差别,因此等到法国政府现大量伪钞的出现已经是12月22了。法国政府还没有来得及采取应对措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清点出到底有多少假币在市场上流通,平安夜里,范蔚蔚又来了一招狠的。一夜之间送出去七千万法郎,造成了几乎波及法国全国的骚乱,这是范蔚蔚和白天所没有估计到的。而因为英国、德国、西班牙等国都现了大量的法郎伪钞,因此造成了法郎的挤兑,大批法国银行倒闭,从而引起法朗的急贬值。法国政府的信用度也一下子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在这样的背景下,1885年1月2日,茹费里政府再次倒台。新一届的法国政府已无力应对和清政府的战争。

而得到了英国方面暗地里支持的清政府在知道法国无力动战争的情况下,腰杆子也一下子硬了许多。最终双方在1885年2月签署了《中法新约》。其中清政府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双方相互交换战争中所有战俘。法国以12o万白银的价格将被包括巴雅、凯旋号在内的共12艘法舰全部转让给清朝政府。同时法国政府将付出2o万的战争赔款。

这个条约,对于清政府来说很满意。法国方面同意付出战争赔款,这就等于宣布战败,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洋人什么时候承认过失败?清政府从上到下都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扬眉吐气。而同时,清政府实际上花了一百万白银的价格购买了包括两艘铁甲舰巴雅、凯旋在内的12艘法舰。光是巴雅和凯旋就值万白银,这笔价格绝对是值得的。当然失去了越南这个名义上的属国还是有点不甘,但是毕竟越南不是清朝的领土,再说了即便法国人再虚弱,也不是清政府所能对抗的了得。除非是清政府疯了才会有把法国的势力驱逐出越南这样的念头。

而法国方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远东舰队被俘12艘船实际只卖了万两白银,有些亏,但是其中大多数船都属年之内要退役的舰艇。再加上失去了清政府的支持,安南地区将很快会彻底成为法国的殖民地,这还是值得的。同时法国方面也能够集中精力安抚国内的情绪,以及迅安定其他的殖民地。

而暗地里支持清政府的英国自然不会白干,对于外战外行的清政府急于求和的心里他们十分清楚,因此提出了《烟台条约》增加新的条款。

光绪元年(1875)正月,马嘉理事件生后,英国借此一再对清政府进行恫吓、讹诈,双方经过不断的交涉,最终在1876年七月三十日,清廷批准了《烟台条约》。《烟台条约》使英国取得了更多的通商特权和得到了侵入我国云南、西藏地区的便利。但是英国人对于这个条约并不完全满意,因此英国方面迟迟没有批准。这次,英国趁机提出增加允许英国人在山东境内开矿并承认锡金和不丹归英国保护。清政府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

1886年4月,加拿大温哥华。

这座刚刚建市不过一个月的城市,正以日新月异的度飞展着。

范蔚蔚离开码头之后,一眼望过去,十个人中有九个是中国人,街道两侧也到处都是中式的房屋。前往中国城的路上她还看到了一座妈祖庙、一间土地庙,两间关帝庙,甚至还有一间道观。虽然很多的情况她早就知道,但是她还是惊讶无比,这里简直比中国还要中国。

19世纪六十年代,在加州淘金热的刺激下,许多人因寻找金矿而北上至加拿大。1867年时,绰号“gassy”的贾大顿来到此地,他在盖士镇的华特尔街,盖了一个木造的沙龙酒吧供四面八方来的拓荒者憩息,这就是温哥华的第一家饭店的起源。而盖士镇也是当时温哥华最繁华的地区。

不过,这一情况到了1885年生了很大的变化。

1885年4月,白天化名白三来到了温哥华。他是在中法签订《中法新约》之后才离开欧洲的。在美国逗留了半个月之后,他深深地感觉到美国从上到下各个阶层的绝大多数人对于华人的排挤都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政客们担心因为大批的中国人移民而造成美国和平演变,最终变成了中国的附庸国,没办法谁让中国的人口实在太多,因此这样的谣言在一百多年后都依然很有市场。底层的工人们极端仇视那些几乎不需要工资就会拼命工作的华工。而资本家们虽然乐于雇佣廉价的华工,但是对于华人总是喜欢抱团非常担心。总之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虽然白天已经拿到了德国国籍,不至于被驱逐出美国。但是因为他的肤色,依然很难进入美国商界,更别说上流社会了。因此,他最终决定去加拿大。

加拿大地广人稀。在1867年,英国将加拿大省、新不伦瑞克省和诺瓦斯科舍省合并为一个联邦,成为英国最早的自治领。虽然英国对待华人同样抱着歧视的眼光,但是毕竟没有像美国一样把赤裸的种族歧视制定成法律条文。而且加拿大的经济相对当时的英国和美国来说还是比较弱后,此外英国人几乎没有把多少精力投掷在这里。并且加拿大主要的人口和经济都集中在东部大西洋区以及中部的安大略和魁北克省。此时,西部包括温哥华在内的太平洋沿岸还是荒凉的很。

因为美国的排华政策使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华工无法用正当途径进入美国,因此1882年后紧靠美国边界的温哥华成为了许多华工踏上美洲的第一步。华工们到了温哥华之后,再用各种办法偷渡进入美国。当白天来到温哥华的时候,现仅在盖士镇南侧的中国城里就聚集了将近一万人的中国人。他们当中只有少部分是当年来此淘金后落地生根的,绝大多数都是准备偷渡前往美国。

一方面美国拼命的驱赶华工,而另一方面华工想尽办法偷渡前往美国。这样的状况使得原本对于政府有怨言的不少资本家尤其那些尝到了雇佣低廉华工甜头的矿业老板们也再不说话了。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这样一来华工的工资将更低。

外卷之清末有血18

外卷之清末有血18

第十八章加拿大

而与此同时,在美加边境、美墨边境大大的偷渡集团雨后春笋一般成长起来。而白天看到这一切,当时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悲从心来。

哀其不幸,同时又怒其不争。

当然从这一点也反映了当时清朝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低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否则祖训不到万不得已不离家远行的中国人怎么会前赴后继飘扬过海去美国做偷偷摸摸的三等公民呢?

白天站在海边沉默了半个时,最终决定就在温哥华扎下根来。

因为,这里的华人数目不少。

因为,这里英国和加拿大联邦政府都还没有设立行政机构。说白了,这里现在基本上还处于一个无政府状态,也就是说自己管自己。甚至可以说,只要不闹的太过分,那么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这里的老大。

因为,白天觉得在目前的温哥华,没有谁有他的钱多,当然也没有谁有他的拳头大。尽管,出于安全的考虑,他只能隐身在后,但是温哥华实际上的第一把交椅,没有谁能抢的过他。

因为,他不想再看到他的同胞前赴后继、想法设法的去美国做三等公民,用他们自己的血泪把美国扶上第一强国的交椅。

于是,短短一年间,白天用各种方式在温哥华投资了大约三千万英镑。温哥华的常住人口也像气球一般不断翻番。到1885年3月8日,温哥华正式建市止,整整增长了1o多倍,常住人口已经过了十六万。其中华人的人数过14万。

白天到达温哥华之前,温哥华地区除了几家锯木厂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工业。

而一年后,光是工人在五千人以上的大型集团就有四家。

伊弗雷姆夏扎尔建立了夏扎尔动力,其中包括一座码头、一家造船厂、一家汽车厂、一家摩托车厂以及配套的十七家零件厂。

伊扎克卡察夫建立了卡察夫船业。其中包括一座码头、一家造船厂、一家捕鲸船队、一家食品厂、一家木材厂以及配套的十五家零件厂。

埃泽尔?纳冯建立了纳冯联合企业,其中包括一家炼油厂,一家炼钢厂、一家纺织厂、一家制衣厂等以及配套的十九家零件厂。

扎勒曼佩雷斯建立了佩雷斯电业。包括一家火力电厂、一家电报电缆厂等与之配套的共十五家零件厂。

当然这四家集团公司的实际老板都是白天。他知道不管是英国政府还是加拿大联邦政府都不可能容忍温哥华地区变成中国人的自治区。因此家大型企业的老板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欧洲人。他们中有德国人、有俄国人还有英国人,他们原本都是流落在伦敦的落魄人,都加入了范蔚蔚当初秘密建立的“伪钞销售公司”。不过,他们还都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们都是犹太人。虽然此时阿道夫?希特勒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欧洲歧视、迫害犹太人早已经成为历史传统。白天经过最后考察,决定赋予四人重任。此外,他也任命了一些中国人建厂,不过那些都是不到百人的厂,大多数都是为了给这四家集团公司生产配套产品。

温哥华的迅展,极大程度的缓和了华人向美国偷渡的人数。而且许多在美国的华人、华工都开始有计划或者自的向温哥华迁移。当然各个走私集团也开始大规模失业,最终不得不另谋他就。而各个美国矿工老板们也开始抱怨起来,因为不但来美的华工越来越少,而且一旦被政府抓住驱逐出境的非法华工也基本上再也不会像原来一样很快又故地重游。就是那些被雇佣的华工们也开始心态不稳,因为大家都在传温哥华华工的待遇要比美国好得多,而且也不用像这样躲躲藏藏。于是,不少人选择了离去,留下来的也开始心翼翼的用各种方式委婉的提出要求加薪的要求。老板们装聋作哑的同时,也哀叹:如今的生意真是难做啊,连最老实的中国人都知道要加薪了。但是装聋作哑显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美国华工数量开始用一种加度的方式迅猛流失,到1886年3月,温哥华建市以后,流失的度到达了**。到了1887年,全美实际华工人数已经不足五千人了,而到了这个时候,各地议员纷纷要求立刻取消“排华议案”,而其中代表各矿业老板的议员们要求的最为坚决,因为采矿成本普遍上升了百分之十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原本历史上温哥华是在1886年4月6日年正式成为城市,当地人公推贾大顿为第一任市长,同时贾大顿与他的幕僚决定为纪念白人船长乔治?温哥华。他於1792年为找寻西北通路而来到此地,故将此城市命名为温哥华。结果,因为白天的到来,温哥华的建市时间提前了。原本1885年底就已经一切就绪,不过为了满足高琳和范蔚蔚的要求,白天最后决定把温哥华的建市时间推后到1886年3月8日。而对于贾大顿等人的改名提议,白天也欣然应允了。因为刚到温哥华的时候,白天现这里叫做格兰维尔而不是温哥华,实在是让他别扭的不行。过了将近一年,还经常一不留神就说错。而同时,夏扎尔动力的台前老板伊弗雷姆夏扎尔也高票当选为第一任温哥华市长。

白天站在路边,张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从三轮摩托车上走下来的范蔚蔚:“嗨,老婆,抱抱”

白天的照片当初可是在伦敦以及纽约、巴黎的许多报纸上都是刊登过的,为了不出现什么纰漏,白天按照范蔚蔚的建议彻底颠覆了形象,虽说没去整容,但是当吕翰等人来到温哥华的时候,还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就是他们的白大人。

原来的白天身高1米74,体重适4o斤,白净的脸,面目清秀,说他是个白脸也不过分。再加上年少多金,所以在女人中还是很有些杀伤力的。而现在,年过二十的白天身高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可是其他方便在范蔚蔚这位自称化妆大师的调教和指导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体重。一年多来,白天一直奉行努力吃的更多。为此他不但自己拼命提高厨艺,而且一到温哥华,就聘请了当地最好的一位华人厨师。如今的白天体重已经过了两百斤,这在二十一世纪也许还不能列入大胖子之列,不过在十九世纪绝对是正宗的肥胖人士。因为增加了六十多斤,他的整个体型乃至脸型都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当然为了自己不会由于体重剧烈增加而染上带来的各种隐性疾病,白天不得不每天早晨坚持5米的长跑,每周至少拿出四个时的时间出来游泳。当然不久后他的长跑运动就被运道而来的范蔚蔚讽刺为散步,而游泳则更是被鄙视为洗澡外加日光浴。

其次是肤色,白皙的白天为了改变肤色,因此不得不每日有意识的暴露在阳光下,此外还长期坚持游泳,因此他骄傲的说自己已经是最健康的麦色,不过,后来范蔚蔚常称呼他为比黑人还黑的人。

再有就是型以及眉毛、胡须等。白天如今剃去了所有的头,保持始终如一的光头。而在范蔚蔚的坚持下,更是不得不每半个月就拿出一些时间来修理自己的眉毛,一年下来,使得他的眉毛比原来粗了一倍还不止,成了无可挑剔的浓眉大眼。而对于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花花公子来说,每天清理一下胡须几乎成了他的习惯。只是这一年里,为了彻底改变形象,他不得不一面三四个月才打理一下他下巴上的胡须,一面每日里用剃须刀在他原本白皙、娇嫩的脸上刮来刮去,一年下来他彻底成了一个络腮胡。

用白天的话来说,为了**,他不惜自毁形象,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以至于每次不经意照镜子的时候,(因为在温哥华的住所里,他没有放置一面镜子),他总是不免黯然神伤

粗人白天站在“三造纸”的白色厂牌下,虽然面部表情丰富,但是他的形象指导老师范蔚蔚愣就没认出来,以至于她直接走向了站在他一旁的刘武,虽然这个家伙也黑了不少,壮了不少,但是好歹轮廓没有什么改变。

她一开口就抱怨:“该死的白天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了不引人注意不去码头,可以理解。但是连厂门口都不迎一下,这实在太过分了。”

一旁的白天悲痛的直想哭。

…………

一年多过去了,范蔚蔚这位白夫人和琳妹高琳一起在伦敦的生活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平淡如那缸中水,郁闷如那笼中鸟。因为为了不再引起人注意,所以她们没有再申请任何一项专利,就是以前的企业,也是尽可能的稳健展,或者说尽量压制规模。为此,她们的圆珠笔厂也基本采取了以专利使用权为股份,采用联营的方式,钱虽然赚了一些不少,但是在英国甚至伦敦却没有太大的名气。即使在文具业、自行车业,很多人也只是感叹范蔚蔚这个有钱的寡妇运气太好了,如此而已。

这一年多,范蔚蔚和高琳主要作的就是三件事。

一:转移资产。用隐蔽的方式慢慢的把资产从伦敦慢慢的转移到温哥华。为此在伦敦她们基本不再进行投资,获得的利润也很快都把它换成现金或者温哥华需要的机器设备以及重要原料,其中另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当初用他们自制的法郎购买来的各种稀有金属运往温哥华

二:运送人才。不管是要干**还是仅仅是想建立一个庞大的托拉斯,他们都需要人才,大量的人才。一为了隐蔽,二欧洲和温哥华相距实在太远,所以一般人才的招聘无需她们负责。但是有些特殊的人才,还是需要她们动手的。当然这主要由范蔚蔚之前成立的“伪钞销售部”来完成。一年前,由“伪钞销售部”秘密转变而来的“猎头公司”很好的完成了它搜集、寻找、忽悠、绑架、运送人才的职责。

白天认为二十世纪的战争和十九世纪的战争最大的区别就是一:进攻手段的完善。出现了许多新武器甚至新兵种。如潜艇、坦克、飞机、导弹等。二通讯手段的完善。尤其是无线电的出现,使世界变了,而战争变得更透明了。因此,白天认为在十九世纪末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最能够改变战争进程的三项就是:现代潜艇、飞机、无线电。也因此这三个方面的人才是重中之重。由于现在汽车刚刚出现,研制飞机似乎还有些早。而作为一个海军烧友,对潜艇白天更是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他认为:只要在潜艇技术尤其是远洋潜艇上保持绝对优势,规模上保持绝对优势,即便没有航母也一样能够无敌于世界。而要达到这一点,除了展潜艇本身,无线电技术就是一个关键的关键。

因此,范蔚蔚的猎头公司把目标主要对准了欧洲各国潜艇的设计人员以及无线电领域的专家们。可惜,潜艇虽然早已经出现了数百年了,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引起各个国家的重视。原本这个时候,法国海军青年派代表人物亚森特?奥布海军上将出任法国海军部长后,进行了海军改革——也就是绿水海军战略。他认为新兴的海上力量鱼雷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一旦法国拥有艘雷击舰(鱼雷舰),就是对英国海军的最大威胁,况且鱼雷舰艇的建造和主力舰相比,花费的代价却是微不足道的,因此,他上台以后立即下令取消所有的战列舰建造计划,这一做法对于业已败落不堪的法国海军而言,无疑又是致命一击。法国人直到进年代才觉悟到了这一失误,连忙又捡起了工期拖了差不多7年的3艘“马索”级,但是到19世纪未期,法国海军舰队早已远远落后,在公海上可谓沦落成为一支无关紧要的力量。绿水海军战略虽然失败了,但是无疑当时的法国海军在鱼雷舰和潜艇设计上走到了世界前列。

只是很可惜,因为白天的横空出世,法国现在的情形是一团糟。法国国会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经济上,仅有的一点余光也放在了如何稳定各个殖民地上。因为窘迫的经济状况在军事上,几乎不愿意再投入一分钱。虽然通过了奥布提出的“取消了所有的战列舰建造计划”的计划,但是他要求制造艘雷击舰(鱼雷舰)的计划也同样搁浅了。不过,也因为如此,所以猎头公司很顺利的就挖走了几位法国鱼雷舰方面的设计人才。只是,他们在潜艇方面也不过是一般的设计人才。不过,白天最看重的是被后人称为“现代潜艇之父”的爱尔兰人约翰?霍兰。当然实际上白天所知道的19世纪的潜艇设计者也只有他和西蒙?莱克。这两人,白天正在竭尽所能想办法把他们招揽过来。

至于无线电方面,则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因为虽然1873年苏格兰人Jc麦克斯韦尔提出了电磁场理论,但是也仅仅是理论而已,直到188o年底,德国物理学家h赫兹才根据麦氏方程所预言的电磁波的生、检测及其属性的测量中进行了一系列着名的实验。但是此时的赫兹也仅仅是用实验证明了电磁波确实存在。赫兹还没有得出光就是一种电磁现象的结论,就更不要说电磁波的应用了。无奈之下,白天干脆指使范蔚蔚采取了绑架的手段把时任卡尔鲁厄大学物理学教授的赫兹连同他的几个学生一起绑到了温哥华。

白天已经记不清楚是谁明了无线电,但是无疑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赫兹的实验理论中。赫兹的实验成果不公诸于世,无线电虽然迟早还是会被明出来,但是白天认为时间肯定会大大的延迟。在这样一个群雄争霸的时代里,白天认为不但科学家是有国界的,科学同样是有国界的。尤其是这种足以改变一只军队乃至一个国家的政治命运的科学技术,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想办法垄断在自己手上。

此外,猎头公司还从欧洲请来了一些造船以及炼钢、炼油方面的人才。

三培养人才。现阶段,为了使用人才,他们只能聘请甚至绑架。但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因此,在伦敦的高琳和范蔚蔚还承担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培养人才。先,她们在伦敦成立了一个技术学校,主要培养熟练的技术工人。对象基她们名下工厂的工人们,尤其是华工。由于仅仅是一个内部技工学校,所以在社会上影响不是很大。但是作用却不,温哥华最初的熟练技术工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来自于这个技工学校。其次,他们组织和资助了不少伦敦的孤儿还有华工的子弟去读书。为了不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她们在伦敦建立了一家孤儿院,而同时对于那些十四岁以上有一定培养前途的华工子弟们也采取了在欧洲以及美国分散就学的办法。因此,从1885年开始德国、美国、西班牙、瑞典、葡萄牙、俄国等国都出现了一些华人中学生以及少量的华人在大学里就读。这个数量也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逐年的增多。

只是,到了1886年后,事情基本已经都上了轨道。高琳和范蔚蔚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可以忙。原本要过来的是高琳,不过呢?范蔚蔚声称她是专业人士,因此要来帮助成立白天成立美洲的猎头公司,以及兴建温哥华警局。

这个要求,白天和高琳无法拒绝,而且如今也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会注意范蔚蔚的行踪,所以高白二人只好继续劳燕分飞了。

“报告老婆……”进入了屋子后白天双脚并立,“啪”的敬了一个礼。

“滚一边去”范蔚蔚双手挥舞,作张牙舞爪状。

白天连连后退,“啪”的又敬了一个礼:“报告局长。”

范蔚蔚愣了一下,很快反映过来:“我倒是很想做温哥华第一任警察局局长,可惜呀没这个福气。你说温哥华现在弄得这么红火,会不会引起加拿大联邦政府的注意。”

白天原本的嬉皮笑脸一下子消失了:“不是会引起,而是已经引起了。十几万人口的城市现在加拿大并不多。我不知道历史上温哥华是什么时候结束这种实际上自治的状况的,但是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恐怕要不了两、三年,加拿大联邦政府就会在这里正式设立市政机构。虽然短期内温哥华市政府和市议会还会紧紧地被我们所掌控。但是随着温哥华越来越展,必然会有许多的势力想要参合进来。而其中不少的势力我们是没有办法抗拒的。此外,就是现在在温哥华华人和白人之间的矛盾也日渐突出。虽然我们已经尽量低调、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但是在加拿大联邦政府里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温哥华这边的华人政策了。现在用点钱就能摆平,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白天停了一下,又说道:“你知道的,明年太平洋铁路就将修建到温哥华,这里将成为太平洋铁路的西边的终点站。太平洋铁路的通车预示着温哥华将进一步的展,可是这块蛋糕一旦大到人人垂涎的地步,那也就意味着必将不再属于我们。”

“那你的打算呢?”范蔚蔚也严肃起来。

“现在能想到的有三个。”

“三个?这么多?”

“第一个呢。就是不再在温哥华加大投资,同时加大在夏威夷的投资,那里的华人也不少,我们可以逐步把一些不是十分重要的工厂移往那里,同时把新加入的华工也大部分派往那里。这样就可以限制温哥华的展,尤其是人口的过快增长。这样虽然不能够阻止别的势力的进入,但是一个并不十分肥美的蛋糕,相信引来的苍蝇不会太多。至少会给我们带来更多展的时间。”

范蔚蔚皱了皱眉头:“夏威夷,美国……”

“美国传教士于182o年到达夏威夷之后,不到五十年,夏威夷的经济命脉就全部控制在白人五大家族的手里。从1848年开始土地分配,到今年对土地产权进行统计:夏威夷三分之二的土地为白人所有,白人拥有土地量是土著人的四倍。而从六十年代,美国租借了夏威夷珍珠港作为海军基地以后,夏威夷的确实际上已经成为了美国人的附庸。但是毕竟现在还有夏威夷王国。”

“可是,……”

白天没有顾及范蔚蔚,而是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威夷不是迟早得合并入美国嘛。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历史上夏威夷是什么时候并入美国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了。美国如此仇视华人,我们自然也用不着和他们客气,想要吞并夏威夷,我看只有等着看上帝保佑让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美国人穿越回来了。”

“你是说……成啦”范蔚蔚一下兴奋的握住了白天的手。

“那当然了。”白天也分外得意:“摩西他们一到,我就让他们开始研究如何帮美国人印钞票。美国为什么能够最终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呢?有许多人说是因为两次世界大战。但是依我看,不全对。因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美国已经成为了世界头号工业强国。即便没有大战争财的两次大战,也无法阻止美国最终排名第一强国的步伐。原因很简单,因为美国周围没有足够威胁它的力量。因此南北战争以后,美国的海军和6军都长期保持着一个相当低的水品。使得美国政府能够全神贯注的展经济。如果我们给美国来这么一次规模过法国数倍的伪钞袭击,嘿嘿……我看他还怎么展,连国内都一团糟,我看他还有什么野心去吞并夏威夷?”

“好了,好了,别得意了。已经印出来了?”范蔚蔚高兴得又蹦又跳。

“那当然。要说这美元还真不好印呢。咱们毕竟没有模版。而且美元纸币都是采用棉纤维和麻制成的。棉纤维长使纸张不易断裂,吸墨好、不易掉色。麻纤维结实坚韧,使纸张挺括,经久流通不起毛,对水、油及一些化学物质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美元纸币中因为没有添加增白剂,所以呈本白色,在紫光灯也下不会反光。并且从188o年起,美钞纸张内夹有红蓝纤维丝,这种纤维丝是在造纸时掺入纸浆的。因此,纤维丝有的夹在纸中,有的浮于表面,用针尖可以把纤维丝挑出来。总之美元很不好印,尤其是造纸相当麻烦,比法郎困难的多。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白天得意的高高的昂着头:“现在的美元虽然票幅相差很大,而且还有为了兑换黄金、白银而行的金元券、银元券,但是它们的尺寸却不分券类和面额均为178mmx73mm。赫赫……”

“我知道了。”范蔚蔚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一定是通过收集那些面额的美元,然后把它们漂白之后,再印刷是吧?”

“老婆,你也太聪明了。我可是冥思苦想了一个多月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还被摩西夫妇称为天才,想不到你……你……这一下就想出来了。”

“切,别夸我,我可不是什么天才。这办法,二十世纪许多美元伪钞集团都用过,难道你不知道?”

“是吗?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可能比我聪明这么多呢?”

“别傻笑。我本来就比你聪明。接着说。”

“这第二呢就是开鲁珀特王子港。”不等范蔚蔚提问,白天就滔滔不绝:“未来的鲁珀特王子港位于温哥华西部沿海的开恩岛上,濒临赫卡特海峡的东北侧,与夏洛特皇后群岛隔峡相望。在二十一世纪它是加拿大在太平洋上最西边的深水不冻良港,比温哥华距亚洲要近5oo英里。也是北美距亚洲最近的港口。现在的鲁珀特王子港还是一个鲸鱼出没的港湾,整个开恩岛上人口稀少,除了捕鲸船会偶尔路过外,这里就是一个无人看护的孤岛。我准备把那里开成以后我们的捕鲸船队主要栖息的港口,此外把包括舰艇基地在内的一些暂时不能见光的工厂和研究基地都搬到开恩岛上去。”

范蔚蔚笑容慢慢的消失了:“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咱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中国待不下去,我们就躲到伦敦,伦敦待不下去了,就躲到温哥华,现在温哥华也眼看快要待不下了,咱们又躲到开恩岛、夏威夷。可是除非咱们不展,否则的话,要不了多久,又会吸引大批的红眼病以及各国势力的注意。那咱们岂不是又要躲到哪个荒岛去?”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白天显得从容不迫:“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你应该知道伊扎克夏里特吧?”

“当然,你不是把自行车的美洲专卖权卖给他了吗?他去年来过伦敦。还为你的去世装腔作势的难过了半天呢?”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朋友兼前老板麦克尔.杰克斯吧?”白天又问道。

“当然,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你不是在去年让伊弗雷姆夏扎尔和埃泽尔?纳冯把我们在洛杉矶附近找到的油田卖给他了吗?”范蔚蔚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这两个人都是犹太复国会的成员。虽然他们加入的时间并不长,也算不得上核心,但是却还是知道一些许多犹太复国会的内幕。你也知道,我们在温哥华的四大集团,明面上都是犹太人的公司。而且伊弗雷姆和埃泽尔都和麦克尔打过交道,并且伊弗雷姆为了把汽车和摩托车打入美国市场,一开始也和伊扎克夏里特进行了谈判,利用了他的销售渠道,并且和他在底特律合资了一家汽车厂。所以一来二往的他们之间就有了不少联系,并且在征得我同意后,他们四人在年初先后都参加了犹太复国会。”

“犹太复国会?难道他们现在就想回巴勒斯坦地区去建立以色列?”

“这倒还没有,那里现在还是奥斯曼土耳奇的领土呢。土耳其虽然现在也是个腐朽的帝国,但是烂船还有三分钉,起码他比清政府还是强的多。现在犹太复国会的组织中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散居世界各地、使用不同语言的犹太人属于同一民族,不应与其他民族融合和同化。解决犹太人问题的主要途径不是消除产生反犹太主义的阶级根源,而是与非犹太人分离,单独建立一个国家。只要取得宗主国与其他大国的支持和有钱的犹太人的资助,不断向一确定地区移民,即可实现这一目标,而无须征得殖民地区居民的同意。”白天微笑着说道:“你要知道现在欧洲没有一个国家的统治者甚至普通百姓对犹太人有好感。不过,在美国例外。犹太的财阀们在美国还是有相当的言权,虽然还不能左右美国的政治,但是却有很大的影响。”

“你应该知道阿拉斯加吧?曾先后担任林肯和约翰逊两位美国总统的国务卿ap;hseard在1867年以每公亩仅2分钱,总价72o万美元的价格向俄国购买了阿拉斯这桩买卖当时被许多美国人诟病,把阿拉斯加讥讽为‘seard的冰盒’、‘seard的愚行’。而且最近几年这宗购买案的细节也被逐渐披露,据说当时是俄方主动找到美国,而且提出的价格是5oo万美金。可是到了最后地价却增加了22o万。地价增值无疑给了俄方代表斯捷克利吹嘘自己的资本。他说自己在谈判中成功地讨价,并由于他的工作,使得‘某些有影响的美国人物’帮了大忙。他认为地价增值的22o万美元中应有他一份。”

“于是,许多美国议员都非常质疑这桩买卖,认为seard不仅仅是没有眼光,而且必定通过出卖国家利益,吃了回扣。此外美国政府在购买了阿拉斯加之后,也只是在1877年于sITka设立了一个税收机构,掌管阿拉斯加约153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和大约4的居民。在许多美国人眼里阿拉斯加这块冰原就是他们胸口永远的痛。”

白天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在犹太复国会中有人提议不如由他们出钱把阿拉斯加从美国人买下来,在阿拉斯加建立犹太人自己的国家。这个建议一度得到会内不少人的赞成,唯一的诟病就是阿拉斯加的价钱。美国政府显然是不会低价出售的,可是犹太人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

而且此时的犹太人在欧洲还没有得到大规模的迫害,所以犹太复国会也才刚刚建立不久,还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还没有一个完备严密的组织架构和统一的政治纲领。而其中不少人还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到巴勒斯坦去,因此一切还都在讨论中。

白天不知道历史上犹太复国会最终有没有向美国政府提出购买阿拉斯加的提议,甚至不知道历史上犹太复国会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意向。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阿拉斯加这块现在的不毛之地,地下可是又有黄金又有石油。不要说72o万美金,就是72oo万、七亿两千万也是大大的赚了。这样一块宝地如果能够从美国人手上买下来,就算便宜了犹太人也值了。如果犹太人真的能在阿拉斯加建立新的国家。那么最受影响的先必然就是美国。损失了阿拉斯加这块宝地不说,那些犹太财团即使不全面从美国撤资,至少会将一大部分的精力和金钱从美国转移到阿拉斯美国的经济展必将大大放缓。其次就是日本,后世一个的以色列却压了整个阿拉伯世界几十年。犹太人一旦在阿拉斯加建国,那么对于日本必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因为在他附近的四个国家:美国和俄国都是他惹不起的巨无霸。加拿大则有此时的第一强国英国做后盾,他同样没这个胆。那么他唯一的敌人或者说注定要捏的软柿子就只能是还没有完成工业**却勒紧裤带进行军事改革,又穷又恶的日本。每每想到这里,白天就兴奋不已。

虽然说还没有完成工业**的日本在他看来不过是菜一碟。日本之所以能够在后世横行霸道,不过是因为在他展之初的时候,附近没有一个足以威胁到他的敌人。以至于,一穷二白的时候,他就敢于向流球、台湾伸手,结果实力远在他之上的清朝对于属国流球不闻不问,对于日本对台湾的企图,虽然不得不问,而且问赢了,但最后却倒过来向日本赔银子了事。有这样一个又肥又弱、整日就想息事宁人的邻居换了谁都不会对他客气,何况是这个时代穷凶极恶世界排名第一的日本政府呢?

外卷之清末有血19

外卷之清末有血19

第十九章马岛

“你应该知道阿拉斯加吧?曾先后担任林肯和约翰逊两位美国总统的国务卿ap;hseard在1867年以每公亩仅2分钱,总价72o万美元的价格向俄国购买了阿拉斯这桩买卖当时被许多美国人诟病,把阿拉斯加讥讽为‘seard的冰盒’、‘seard的愚行’。而且最近几年这宗购买案的细节也被逐渐披露,据说当时是俄方主动找到美国,而且提出的价格是5oo万美金。可是到了最后地价却增加了22o万。地价增值无疑给了俄方代表斯捷克利吹嘘自己的资本。他说自己在谈判中成功地讨价,并由于他的工作,使得‘某些有影响的美国人物’帮了大忙。他认为地价增值的22o万美元中应有他一份。”

“于是,许多美国议员都非常质疑这桩买卖,认为seard不仅仅是没有眼光,而且必定通过出卖国家利益,吃了回扣。此外美国政府在购买了阿拉斯加之后,也只是在1877年于sITka设立了一个税收机构,掌管阿拉斯加约153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和大约4的居民。在许多美国人眼里阿拉斯加这块冰原就是他们胸口永远的痛。”

白天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在犹太复国会中有人提议不如由他们出钱把阿拉斯加从美国人买下来,在阿拉斯加建立犹太人自己的国家。这个建议一度得到会内不少人的赞成,唯一的诟病就是阿拉斯加的价钱。美国政府显然是不会低价出售的,可是犹太人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

而且此时的犹太人在欧洲还没有得到大规模的迫害,所以犹太复国会也才刚刚建立不久,还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还没有一个完备严密的组织架构和统一的政治纲领。而其中不少人还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到巴勒斯坦去,因此一切还都在讨论中。

白天不知道历史上犹太复国会最终有没有向美国政府提出购买阿拉斯加的提议,甚至不知道历史上犹太复国会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意向。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阿拉斯加这块现在的不毛之地,地下可是又有黄金又有石油。不要说72o万美金,就是72oo万、七亿两千万也是大大的赚了。这样一块宝地如果能够从美国人手上买下来,就算便宜了犹太人也值了。如果犹太人真的能在阿拉斯加建立新的国家。那么最受影响的先必然就是美国。损失了阿拉斯加这块宝地不说,那些犹太财团即使不全面从美国撤资,至少会将一大部分的精力和金钱从美国转移到阿拉斯美国的经济展必将大大放缓。其次就是日本,后世一个的以色列却压了整个阿拉伯世界几十年。犹太人一旦在阿拉斯加建国,那么对于日本必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因为在他附近的四个国家:美国和俄国都是他惹不起的巨无霸。加拿大则有此时的第一强国英国做后盾,他同样没这个胆。那么他唯一的敌人或者说注定要捏的软柿子就只能是还没有完成工业**却勒紧裤带进行军事改革,又穷又恶的日本。每每想到这里,白天就兴奋不已。

虽然说还没有完成工业**的日本在他看来不过是菜一碟。日本之所以能够在后世横行霸道,不过是因为在他展之初的时候,附近没有一个足以威胁到他的敌人。以至于,一穷二白的时候,他就敢于向流球、台湾伸手,结果实力远在他之上的清朝对于属国流球不闻不问,对于日本对台湾的企图,虽然不得不问,而且问赢了,但最后却倒过来向日本赔银子了事。有这样一个又肥又弱、整日就想息事宁人的邻居换了谁都不会对他客气,何况是这个时代穷凶极恶世界排名第一的日本政府呢?

简单叙述了一番前因后果,白天最后说道:“我已经让伊弗雷姆他们极力的鼓吹在阿拉斯加建国的好处了。而且现在这个提议在犹太复国会甚至在整个美国的犹太社会中都相当有市场。我只让他们反复强调两句话:美国再好,毕竟不是犹太人的国家。谁知道,美国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欧洲呢?”

“你想用我们的美元狠狠的给美国一下,然后在美国陷入经济困境的时候,让犹太人把这个提议拿出来?”范蔚蔚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这样做可是一举四得。一:打击了美国二:帮助了犹太人。三也让我们多了一个朋友,至少短期内我们会多了一个展的地方。四:有助于我们得到人才。要知道我看中两大潜艇设计天才之一的西蒙?莱克可是个有钱的少爷,不把他弄的倾家荡产了,他怎么可能会为我们工作呢?”

白天又说道:“而另一个天才约翰?霍兰则是一个疯狂的爱尔兰民族主义者。虽然原本支持他的爱尔兰**者组织‘芬尼亚社’已经对他彻底丧失了信心,不但不再提供资金,而且把他建造的第二艘潜艇‘芬尼亚公羊’号以及建造中的第三艘潜艇全部偷偷地运走了。但是他现在依然不甘心失败,又兴办了‘肛鱼潜艇公司’,并与炮兵上尉扎林斯基合作,正在建造他的第四艘潜艇‘扎林斯基’号。虽然他还没有得到美国政府的认可,但是想要让他转而为我们工作,恐怕有很大的困难。而一场美国经济大危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让包括约翰在内的一大批逗留美国的技术人员转投到我们麾下,而且是怀着感恩的心情。”

“这也太卑鄙了。”

“只要能成功,笑骂且由人。再说你如果翻开历史的真相就会现:每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兴起不都是另一个甚至几个国家和民族的血淋淋的压迫史嘛。”

“算了,有些太沉重。不谈这个话题了。”范蔚蔚愣了一下,转而问道:“那我们的海军怎么样了?”

“海军?哦,我们的捕鲸船队现在收益还算过的去。”白天笑吟吟的说道。

白天到了温哥华之后,就了解到虽然中法战争最后算是用一个清政府相当满意的方式结束的,但是对于福建水师的官佐们,清政府的意见还是相当的大。一支不听命令的部队,即使他再善战,也绝对不能放心使用。清政府的这个想法当然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是他们的处理方式却是太过了。除了张成以外,所有的五品守备以上官员全部被罢免,并且永不录用。七品以上、五品以下官员全部罚薪一年,七品以下官兵也罚薪半年。

当初两千多人一股脑全部下了狱,现在好容易放出来了却又是当头一棒。尽管他们中许多的官员都受过西方教育,但是在他们的思想中做官仍然是最荣耀的出路。战前,虽然许多人都义气昂扬,但是大胜之后,真的被免了官,还是一个个心如死灰。

白天得知此事之后,就让范蔚蔚写信,声称她要开一家远洋货运公司,邀请吕翰等人去英国任船长。最后只有吕翰、许寿山、陈英、叶琛、林森林、高腾云、魏翰等七人到了伦敦。到了伦敦之后,范蔚蔚了解到他们对清政府已经彻底失望,这才向他们合盘托出。最后七人欣然前往温哥华。

白天自然是大喜过望,最让他欣慰的是前船政工程处总工程师魏翰也来了。这样的一位船舶设计专家的到来,无疑大大加强了他的信心。只是短期内因为技术、资金以及安全个方面的限制,白天只能让他暂时主持设计几百吨的捕鲸船。而吕翰等人也只能暂时担任各捕鲸船的船长。

白天知道海军不比6军,海军是一个对技术要求很高的兵种,因此在几乎基础为零的情况下,最快也要两、三年之后才能勉强成军。起码要五至十年的展才能具备相当的战斗力。他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掌控了温哥华,但是那只不过是因为温哥华现在还是一个没有什么人注意的角落。因此,公然的展海军显然是不行的。想来想去,他最后觉得成立一支捕鲸船队,迂回展还是可行的。这个时代的捕鲸船实际上都是型的武装运输船。白天要求每艘船上都安装了两门12omm的后膛炮,以及4至6门37mm的机关炮。虽然说这样的武器对于民用船来实在是有些标,不过好在现在也没有人来理会。

白天相信只要过个两、三年他就可以训练和培养出一大批的熟练水手。虽然说这些水手和正式的海军还是有相当的差距,但是有了这个基础,再改编就容易的多了。而且他也想过了以后的海战将会和以前大大的不同。因为随着大型铁甲舰的大量出现,随着动力系统由煤变成柴油,随着瞄准系统的逐渐完善,随着武器系统的全面升级,以前的那些海战经验已经完全不可靠了。而且他已经打定主意大力展潜艇。所以这方面他倒也不急。

大力展潜艇的好处可是多的很。第一:材料少,成本低。虽然可以制造假币,资金方面倒还不至于短缺。但是如果需要建造大型舰艇,就必须需要大量的优质钢铁,那恐怕舰艇还没有建出来,早就引人注意了。而造潜艇,则完全不用担心。第二由于潜艇体积,而且可以下潜的特性,因此只要心,就不容易引人注意。第三不需要太多的作战人员,这一点对于现在的白天来说很重要,第三:虽然他自己不会造潜艇,但是作为一个潜艇爱好者,他相信在他的提醒和引导下,他可以在潜艇方面领先这个时代至少五十年。只要拥有足够的数量,无畏舰他也不放在眼里。

当然要建造优质潜艇也需要准备很多方面的工作,也有不少困难。先需要优质耐压的钢铁,其次需要足够威力和足够射程的鱼雷。这一点,白天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研的长矛氧气鱼雷就是个不错的选择。长矛鱼雷放弃了之前鱼雷一贯使用的能产生大量气泡暴露航迹的压缩空气动力,而使用了氧气动力避免了这个问题,产生的废气几乎被海水完全吸收,航迹很难被现,而且度高射程远,威力巨大,尤其适合在偷袭战中使用。不过,毛病也是很突出的,它的故障率非常高,甚至有记载说长矛的改进型5式鱼雷的故障率竟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75%。而且白天也不过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也只能给具体的设计者提供一个设计研究方向而已。此外声纳、雷达以及动力方面,白天虽然明白它们的重要性,而且也都能给设计这指名一个正确的方向,但是在这个时代具体能走到哪一步,白天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这半年多来,吕翰等人的捕鲸船队展还算不错,现在已经展到十艘捕鲸船,近千人,而且最近几个月收获颇丰。一边培养水手,一边还能赚钱,对于白天来说这是笔好买卖。

“现在就看你的了。”白天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有些口干舌燥:“你是学刑警的,这温哥华警局的组建就看你的了。此外,我想咱们再开一个保安公司,规模也不要太大,控制在3oo百人左右。

“行,没问题。”范蔚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如果犹太人购买阿拉斯加成功了,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

“聪明。”白天打了个响指:“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私人向欧美国家购买土地建国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就有二。如果犹太人购买成功了,我们如果开口的话,有先例可循就容易的多了。”

“你想买夏威夷?”范蔚蔚眉头一挑。

“我倒是想,可是向谁买去?美国?问题是夏威夷现在还不属于美国。更何况,夏威夷可不是现在美国人眼里一无是处的阿拉斯夏威夷是美国在太平洋上的门户。有了夏威夷,美国本土就很难受到来自亚洲的威胁。尽管现在亚洲没有一个能够威胁到美国安全的国家,但是我想美国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夏威夷王国的存在。”

“他本土更是不可能出卖的,那美国哪里还有领土,?难道你是想……加拿大?”

“我可不敢想。这个时代的英国人比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还要牛气的多,他们的眼睛都是长在天上的,想要从他们手上购买领土,那简直是虎口拔牙。想也别想。”

“那你的意思?”

“咱们只能从那些已经落魄的老牌列强手中购买,才有可能。例如西班牙、葡萄牙还有荷兰。不过呢,葡萄牙和荷兰的海外殖民地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们占领的都是比较富庶的地方,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西班牙了。他殖民地不少,可惜实力现在又落魄的利害。历史上过几年,美国就向他悍然动了美西战争,硬生生的从西班牙手上抢下了古巴和菲律宾。”

“你想买菲律宾和古巴,我看可能性不大。这两块地方对于西班牙来说可是富的流油。除非用武力,否则的话……”范蔚蔚慢慢的摇着头:“我看,难很难”

“菲律宾和古巴当然是不太可能,但是马里亚纳群岛呢?”白天笑嘻嘻的答道。

“马里亚纳群岛?”范蔚蔚脑子里努力的搜索,无奈对没有什么研究的她实在是想不到一点资料。

“马里亚纳群岛可是南太平洋上的明珠哦。”白天笑吟吟的解释:“它包括关岛、塞班岛、提尼安岛和罗塔岛等16个火山岛和附近一些珊瑚礁。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和日本可是在这里大打出手哦。”

“关岛、塞班岛我倒是听过的。”范蔚蔚恍然大悟:“它们现在属于西班牙?”

“是啊。不过,现在的马里亚纳群岛西方人大多还是称呼它为莱德隆群岛。只有8个岛有常住人口。6地总面积约478平方千米。主要为密克罗尼西亚人。方言较多,属密克罗尼西亚语族。西班牙航海家麦哲伦于1521年次现马里亚纳群岛,7年西班牙声明了对该群岛的主权,并直接使用西班牙王后玛丽亚娜的名字命名。在历史上,1898年美西战争后,南部关岛割让给了美国,不久北马里亚纳群岛被西班牙廉价卖给了德国。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北马里亚纳群岛又落入日本人的手中,二次世界大战爆后,日本和美国在这里进行了艰苦的海战。”

范蔚蔚打断了白天的侃侃而谈:“你认为西班牙会卖?”

“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白天毫不犹疑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没在马里亚纳群岛现任何矿产资源,岛上主要产品也就是椰子和甘蔗,再有就是捕鱼业以及旅游业。或者可以这么说,对于西班牙来说在马里亚纳群岛上几乎没有任何经济利益。要不然西班牙政府也不会在美西战争失败后,迅的就把北马里亚纳群岛甩卖掉。唯一可以算有些价值的大概就是关岛了。不过,那也只是因为它是菲律宾的门户而已。所以我认为,只要犹太人能够购买阿拉斯加成功,我们再在西班牙政府里运作一下,还是很有可能的。当然关岛可能有一定的麻烦,那咱们暂时不把它列在其内好了。如今的西班牙政府已经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今年阿方索十三世登基以来,不但内部经济每况愈下,而且它在美洲的各个殖民地都独立运动风起云涌,可以说处于一片动荡之中。而北马里亚纳对于西班牙来说绝对是一块鸡肋。再说了,把它卖给我们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的私人老板不但可以得到一笔利润,而且无疑在菲律宾之前增加了一道缓冲地,我看希望非常大。”

范蔚蔚支着下巴想了好一阵:“说起来倒是很有道理,不过就怕西班牙政府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你知道的,现在欧洲各国都充斥着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思潮,只怕他们不会愿意卖给我们。而且德国几乎没有什么海外殖民地,我就怕这个话题一起,到最后便宜了德国人。”

“你的顾虑我也想过了。不过,我觉得着不是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隐在幕后,像在加拿大一样,找几个白人充当代理人嘛。而且我们可以分成几伙分批购买。譬如可以找一家船运公司打着买下一个岛屿来做中转码头,可以用某富翁的名义说要买下一个岛屿作私人领地,甚至可以以某著名生物学家的名义说为了更好的研究生态演变、人类演变等等伟大的课题希望能够购买下一个岛屿做研究基地……”

“你这个阴人就是鬼主意多,等到我们岛屿买下来,过个几年势力展起来,也就不用顾及这么多了。反正到时候,西班牙也没那个能力来管我们的闲事。”范蔚蔚用力的推了他一下,然后屈起右手食指中指,敲了敲白天的脑袋:“你这个鬼,脑子还就是好使”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白天双手抱拳连连做躬。

“不过,我还是以为咱们应该大力展6军。”范蔚蔚借机话题一转,其实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多次了,可惜每次范蔚蔚都说不过白天,但是她还是很不甘心:“我承认海军很重要。但是也不应该完全放弃6军吧最起码我觉的咱们现在应该也建立一个枪械厂。对于生产中、口径的轻武器加拿大政府并没有很严格的限制,而且技术要求也不高。”

“姑奶奶,你又来了。”白天双手高举。无奈。多少次费尽口舌,可惜范蔚蔚始终觉得6军应该放在第一位。他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不能达成一致,始终会是个麻烦。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枪械厂要建,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意思还是咱们现在还是越低调越好。此外,6军当然是要有的,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仿造现在美国的方式,现阶段尽量压缩6军的规模,主力展海军。先,如果我们将来的展如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也就是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龟缩在马里亚纳群岛,那么6军的规模自然不需要太大。如果我们展很顺利,在五六年后就能打回国内的话,6军当然是不可缺少的,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海军。”

范蔚蔚刚要辩解,就被他迅打断了:“你也许会说,中国领土这么大,没有6军怎么行呢?我却不着这么认为。第我觉得如果我们要打回国内,需要的不仅仅是军事力量,更重要的是政治力量。或者这么说,想要推翻清朝,我们不能主要依靠军事。这一点你从历史上的辛亥**就能看出来。在武昌起义之前,大大的起义可谓是连绵不绝,规模比它大的也有不少,可是为什么都很快失败了。可是武昌一起义,整个清朝一下子就垮掉了呢?当然原因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因为到辛亥**的时候,整个清政府内部已经是分崩离析了。许多省一级的地方机构还有当时各地的新军中都充斥着**党或者是倾向的人士,当然其中也有很多投机分子,但是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清政府不得人心已经是大势所趋了。所以如果我们要打回国内,时机很重要。否则话就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这样的话,很可能引来列强的直接干预,所以如果时机不到,我觉得我们还是引而不的好。而一旦时机成熟,我觉得我们需要作的也并不复杂,只要派出一路人马从天津登6,拿下清政府的中枢机构,另外派遣海军分别占领沿海的几个大城市:上海、福州、广州、济南等地,整个清政府也就跨了。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们还是不要急于回国的好。”

“第二,如果顺利的推翻了清朝,我认为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太多的6军。因为先国内经济太弱后,这就注定了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只能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展经济上面,外交上之只能是防御型而不是侵略性。这样的话,就注定了我们不需要太多的6军。因为这个时代中国主要的敌人就是日本和沙俄。如果我们有足够强大的海军,日本就根本不值一提。我们不进攻它,就算好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嚣张?而对于沙俄来说,也是同样。俄国一向的国策就是重视欧洲而轻视亚洲。沙俄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从中国割去领土,那是因为清朝太弱。而且基本上俄国人都没有直接出动大规模的武力来夺取领土,每次都是趁火打劫。此外在整个远东,沙俄最富庶、军力最集中的地方就是海参葳。如果我们有强大的海军,那么俄国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第三。海军是个进攻型的兵种。而6军相对来说是个防御型的兵种。这一点你看看英国和德国就知道了。德国虽然有号称世界第一的6军,但是因为他的海上力量完全不足以和英国抗衡。所以从战略层面上看,德国实际上一直处于劣势。如果我们有强大的海军,即使我们外交上保持低姿态,但是从战略上看,我们还是拥有强大的进攻能力。无论是对于日本、沙俄甚至是英、法、美、德都如此,可是6军则无法做到这一点。从战略上来看,我们的6军再强大,对于不与我们接壤的国家没有任何的威胁。尤其对于日本就更是如此,要压制日本就必须展强大的海军。此外,正因为我们现在的力量弱,将来掌握人力资源有限,所以才要大力展海军以及以后的空军。因为就现在来说对于6军来说,如果损失个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许多国家是能够承受的。可是如果被消灭掉一万海军,即便是英国这样的海军大国也是很难承受的打击。”

最后白天挠挠头,笑道:“最重要的还有一点,海军的舰艇我熟,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我们可以占据绝对的优势。”说着摊开双手:“对于6军的武器我就无能为力了。当然你也应该理解,没有谁是万能的嘛”

“鬼,你可真够臭屁的。”范蔚蔚笑声带着无奈。

八月,白天得到了消息。“现代潜艇之父”约翰?霍兰的试验再次失败了。

他的第四艘潜艇“扎林斯基”号次进行下水试验时,因为滑道崩塌,全舰被毁。他的合伙人炮兵上尉扎林斯基并不是个有钱人,因此不但潜艇公司无法再继续下去。约翰也不得不重新回到纽约汽枪公司**的制图员,而且为了还债,他兼了两份短工,生活完全陷入了困顿中。白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立刻来到了纽约,在一家咖啡馆里和约翰见了面。

约翰此时还穿着一身侍者的衣服,不过因为白天已经包下了整个晚上,老板倒是没有任何意见。虽然和许多中国人一样白天对于成年西方人的真实年龄从长相上总是无法判断,但是四十五的约翰胡子拉碴,看上去憔悴的不行的样子还是让白天很是诧异,咖啡店老板怎么会请这样一个人呢?要是他,再便宜也不会请。因为看他的样子就会让你兴趣索然,没有任何的胃口和心情。

“嗯,约翰先生,你好。”白天认为早点离开有助于他的食欲,因为为了保持现在的体形,他不得不坚持一日五餐。于是他开门见山:“我对于您在潜艇方面孜孜不倦的研究表示钦佩,我想聘用您作我的潜艇项目总设计师。”

约翰先是一喜,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自从和那些短见的爱尔兰芬尼亚党徒决裂之后,一心研究的霍兰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么先生,请问你准备投入多少赞助呢?”

“不、不、不。约翰先生您误解了,我不是来赞助的,我是想聘用您。”白天尽量用和缓的语气慢慢的说道。这个大胡子想的倒不错,赞助你当我傻呀其实,在白天看来现在的潜艇的设计应该并不困难。而且约翰.霍兰之前在潜艇方面的研究其实对于他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不过,聘用约翰.霍兰,还是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的。这个弯路就是免得找来一些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不管怎么说约翰.霍兰肯定能够胜任这个职务,而且一旦聘用了约翰,那就意味着原本很快就要展起来的美国潜艇业即使不夭折,也会大大的延缓。

“这样啊?”约翰有些失望。虽然说他的本意并不是想通过潜艇来财,但是一旦受雇于人,那就意味着将来的设计成果完全与自己无关。

“约翰先生,您的债务我将全部帮您还清。另外我将付给你月薪两千五百英镑。你看怎么样?”

约翰心头狂跳,他不是一个爱财的人。但是月薪两千英五百英镑绝对算的上是高薪阶层了,相当于他现在三份工作总和的八倍。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英镑?”

“是的。我需要您在加拿大的某个地方工作。”

“某个地方?”

“是的,确切的说,我来自于东方某国的反*政*府组织。”白天轻轻的喝了一口咖啡。

“反*政*府组织?”约翰头大了,自从和爱尔兰芬尼亚党徒决裂之后,他就誓再也不和那些反*政*府组织合作了,因为那些人都是些眼光短浅的家伙。

白天看见约翰有些犹豫,心想:看来我只有出绝招了。

“约翰,我听说过你设计的三艘潜艇。”白天慢慢的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很失望。从您开始建造第一艘潜艇开始快十一年了,虽然主要是因为资金不足,但是你的设计还是让我很失望。”

约翰的脸涨得通红。

不等他反驳,白天继续说道:“先,说你的动力系统。你的三艘潜艇采用的都是汽油动机,没错吧?”

“当然。”约翰强忍住不满,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柴油机还没有问世的今天,水面动力用汽油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白天停顿了一下,直直的盯着他:“但是,一艘不能进行水下航行的潜艇,还能叫潜艇吗?它除了比鱼雷艇多了一个下潜的功能,还有什么区别吗?这就是你心目中的潜艇?”

约翰被问的哑口无言,由于水下航行时汽油动机所需空气的问题无法妥善解决,所以潜艇无法在水下持续航行。这其实是许多潜艇设计者都遇到过棘手的问题。约翰沉默了片刻,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应该仿效鹦鹉螺号一样用蓄电池?可是电动机的动力太不说,在水中还无法充电,航程太短的话没有多少实战意义。”约翰的语气和缓了许多,而且还用了敬语,白天心里暗乐,有门了。

自从潜艇明以来,各国对于潜艇的研究虽然时断时续,一直没有给予太多的重视,但是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因为之前蒸汽机和汽油机一样无法解决水下持续航行的问题,所以各国研究人员很快又把目光盯上了刚刚出现的电推进装置。1866年,英国建造了“鹦鹉螺”号潜艇,使用蓄电池作动力,航6节,续航力8o海里。1893,法国海军“古斯塔夫?齐德”号潜艇下水,它长458米,排水量266吨,采用电动机带动螺旋桨推动潜艇前进,这是当时各国潜艇中最先进的一艘。虽然以电动装置方式推进是潜艇动力的**性进展,但在当时,电动潜艇存在着无法在海中充电的缺陷,并且潜艇的稳定性普遍不好,所以潜艇仍然处于研究阶段,无法投入实用。也没有得到哪个国家持续的足够的重视。

第70章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7o章

白天停下沉默了好一阵,看雪莉娅始终不搭腔,没办法只好自己继续说道:“老李对于阿齐的态度深感惊讶。他说你难道那些人指手划脚不可一世的样子嘛?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在我们面前摆老资格。钱庄里不就那些东西,谁不知道啊。还有那些制度真是可笑得很,比我们原来的制度还要漏洞百出,还自以为是。这也不怪老李,他到了这家新钱庄之后因为曾经是大掌柜,所以总是以老将自居,可偏偏要说资历他在这一行也算不得公认的资深,现在的位置又不高,只是分店二掌柜,所以很多人对他都不买帐。原本初来乍到的他面对的人际关系就更加复杂了,几乎没有谁愿意和他主动接触的。而阿齐则显然不同,对于老李他自然是很感激地,如果没有老李,他就算能在钱庄找到事做,估计也多半只能是学徒。也正因为如此,除了内心感激老李之外,对于这份新工作他是格外的倍加珍惜。把姿态放的很低,凡事总是虚心求教。因此,听了老李的抱怨后,阿齐摇了摇头说,他们没有对自己指手划脚,更没有谁在他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倒是觉得,这里的掌柜、伙计都还不错。对于他这个新人还算宽容,大多数人也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基本上没有谁做事的时候故意针对他。他觉得这边还算不错,这一个月来他也基本熟悉了这个新的环境,不如留下来好好干吧。毕竟干熟总比干生好,再去一个新的钱庄,那就又意味着要重新做一个新人。他还安慰老李说,让他放宽心了,他的才干是有目共睹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钱庄委以重任的。”

白天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老李最终没有答应。他觉得阿齐的眼皮子太浅,胆子太现在不跟自己走,将来总是要后悔的。不过人各有志,他觉得自己的责任也尽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老李先后换了六家钱庄,最长的一家钱庄他也只干了三个月。而且这六家钱庄中,只有一家聘任他的职务是分店的大掌柜,可是最后他也因为股东们不信任他,他和老人们又生了矛盾,最后被钱庄解聘了。这样一来,他自己觉得倒霉透顶,而因为他频繁的跳动,弄得他在钱庄这一行名声相当不好,以至于基本上没有人愿意请他。因为干钱庄的最看重的就是信用,而老李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不安分的人。当然也不是说没有钱庄愿意用他了。如果他愿意委屈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时候想要再聘上一个分店二掌柜都很难了。有几家愿意用他的也只是想让他做一般的帐房或者大伙计,这他当然受不了。左思右想他决定干脆自己干得了。虽然本钱不多,但是大不了钱庄开的规模一些也就是了。可惜啊,最后他的钱庄虽然是开了,但是经营的却是相当惨淡。他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处处碰壁。如果不是他以前多少在这一行还有些人脉。有包括阿齐在内的一些老部属或多或少的照顾和帮忙,他的那家钱庄只怕是一年都坚持不下来。可是啊,最终他的那家钱庄也没能挺过第四个年头。可六年多过去了,当初那个学徒阿齐却因为勤劳肯干,已经升为了那家钱庄的总店二掌柜,而且那家钱庄的大掌柜也是钱庄的第一大股东,因为年纪大了,已经公开放出话来了,一年后,让阿齐正式接他大掌柜的班,以后钱庄的日常经营没有大*动的话,他就不管了。而那家钱庄这六年里规模翻了两番还不止。着着实实是一家大钱庄了。阿齐一知道老李的遭遇后,就几乎使劲全身节数去劝说老掌柜希望聘请老李。最终老掌柜答应了,但是提出只能出任分店二掌柜,而且试用一年,再这一年里,薪水只能拿八成。当阿齐找到老李并告诉他这个喜讯的时候,老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其实他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是他觉得他丢不下这个脸。而且老李怎么也想不通,阿齐什么地方比自己强?当初他能进钱庄还是靠的自己的介绍,现在他一跃成了自己的上司,这他接受不了。他凭什么就比自己混得好。他无论如何想不通,可是呢又觉得现在自己混得这么惨面对阿齐还有其他以前的那些下属,实在是羞愧,于是悄悄的离开了那个城市,从此阿齐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老李的消息。”

雪莉娅听完白天的叙述后,那一大碗羊杂碎也只是吃了一半,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换了一个新环境,就应该努力去适应它。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吧。”白天笑了:“其实啊,雪莉娅你很聪明。尽管康国对你可能有些陌生,未来的一段日子你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或者说困扰,但是我相信这都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最重要的是你愿意去适应,接受这个新环境。这个其实很重要。举个例子吧,在一些团体也好、部落也好、国家也好,有些人身处关键的位置,整天忙忙碌碌,不管是别人还是他自己都觉得他很重要。如果某天他生病了,很多事情可能会出现一团糟,或者或多或少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不管是别人还是他自己都会觉得他是不可缺少的人物,他的才干几乎是不可代替的。可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不可代替的人。当然我并不是完全否认天才的作用。只是说这样的天才其实很少,而且就算有这样的天才,那么一个不能替代,那么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呢?更何况许多人之所以成为关键人物,其实很大原因只是因为他处在了关键的位置上而已。一旦他真的离开了那个位置,有可能短期内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只要不是这个团体、部落或者国家本身内部出现重大的问题,那么这样的问题很快就能被处理,正常秩序很快就会恢复。而当这位关键人物到了一个新团体或者部落、国家的时候,多数都会现其实他被高估了,其实他远没有别人以及他自己想的那么天才。”

外卷之清末有血20

外卷之清末有血20

第20章潜艇

“为什么不能采用双动力呢?”白小天笑眯眯的反问道。

“双动力?”老约翰一下站了起来:“您是说,水上使用汽油机作动力,水下则用蓄电池驱动。”他猛拍了一下脑袋,狂喜:“哦,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该死、该死,惭愧,惭愧,先生才是潜艇专家,令我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当然这其实也并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如果加装通气管也就是在在艇上设置一根通向水面浮标的管子,或者是安装一个超过水面的长烟筒来排烟的话,空气不足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当然处于隐蔽考虑,最彻底的解决办法还是采取双动力。但是增加通气管的方法也有一定的用处。”白小天决定再给他一击:“有了通气管,潜艇就可以在一般情况下采用半潜。也就是潜艇虽然潜入水下,但是通气管还露出水面,这样做既可以达到隐蔽的效果,在茫茫海面上要发现一根通气管还是有一定困难的。而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保持高航速。因为众所周知现在的电动机的马力实在太”

老约翰彻底呆住了。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在潜艇方面实在比自己强的太多。他呆呆的又问了一句:“还有吗?”

看我整不死你。白小天心里知道老约翰跟他走应该没有问题了,不过让他心服口更有助于将来的工作:“例如潜艇的外形。”

“外形?”老约翰嘴巴张得大大的。

“老约翰,您认为潜艇与一般的水面的舰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白小天的笑容就像幼儿园里给小朋友们发糖的阿姨:“当然我是指采用了双动力以后的潜艇。”

“如果采用了双动力的话,那么……它、它要经常在水下航行。”老约翰说道。

“正确。潜艇与水面舰船最大的区别,在于它要经常在水下航行,所以,在设计潜艇的时候,如何克服水的阻力,提高潜艇的水下航行速度,是设计人员首先要考虑的。”白小天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根据流体学家的计算以及上千次的反复试验,我们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在水下航行,水滴状是阻力最小的。在同等动力下,它的速度至少要快三分之一。甚至更多。”说着白小天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致的图形:“你看,就像这样钝钝的头部,圆滚滚的身躯,看起来就像一个水滴。当然实际上它要更细长一些。”

老约翰已经彻底被征服了,虽然他不知道水滴型是不是有确实如此的优点,但是他已经深信不疑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之前的设计的确是一无是处。

“您是日本人?”老约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白小天反问道。

“我的邻居是个日侨。我和他相处的很不愉快。”老约翰谨慎的看着白小天。

“放心,我和你一样,对于日本人没有好感。”白小天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老约翰兴奋得搓了搓手:“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潜艇。”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可是……”白小天摇了摇头。

老约翰狐疑的望着他,不知道白小天为什么忽然露出这种表情。

白小天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老约翰,你说为什么现在各国都没有重视潜艇了。要说潜艇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而且相比来说成本也不算高,可是现在却几乎没有一个国家对潜艇给予足够的重视。”

白小天知道这话其实也不全对。再过几年法国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海军强国中重视潜艇的国家,可惜,他们的决定最后成为了各海军强国的笑柄,耽误了十余年后,法国不得不再次花重金投入战列舰的攀比大赛中。而正因为法国的这个决定才使得美国、德国的舰艇总吨位迅速超过了法国。使得法国不得不把主要的思维从海军转到陆军上来。当然从后世来看,法国的决定其实也不能算错。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的理论太先进,不是有句古话叫作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是疯子吗?再加上法国的执政者们不是穿越者,因此没有在巨大的压力前保持坚定的坚持下去。当然了,当初法国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省钱。因为海军实在是一个太耗费金钱的军种了。而似乎小成本的潜艇能够为法兰西海军找到一条特别之路。可惜,最终法国还是失败了。那自己呢?

“这个……”老约翰沉吟了一下,犹豫的说道:“我想主要是因为潜艇大多数还处于理论状态……”

白小天摆了摆手,“老约翰,你说的不对,其实最大的问题是潜艇的主要武器是鱼雷。而如今的鱼雷既是一种昂贵的武器,又是一种战斗效率很低的武器。”

老约翰默然了。

鱼雷一词起源于美国,一般认为是1800年左右由罗伯特?富尔顿首先使用,他描述了一种能够携带大量火药在敌人船只水线下爆炸的装置。选择这个词可能因为这种设备和雷鱼rpedofi一样都和振动有关,或者因为装药的爆炸把鱼震昏了。十九世纪大部分时期,鱼雷用于表示所有水下爆炸装置。大卫?布什内尔、罗伯特?富尔顿、塞缪尔?柯尔特和其他早期发明家关心的是固定式鱼雷,也就是现在被称作水雷的装置。最早使用鱼雷的记录在1801年,罗伯特?富尔顿用一个有20磅火药作为爆破装药的水下爆炸装置在法国布列斯特击沉了1艘小船。沙俄在18第一次大规模使用固定式鱼雷。塞瓦斯托波尔防御战中用于封锁亚述海到黑海的出口,波罗的海用于防御科隆施塔特和斯维堡。4艘英国船在科隆施塔特附近水域撞上固定式鱼雷,尽管都没沉没,但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

美国南北战争中,邦联海军使用了几种不同型号的鱼雷,取得比俄国人更大的成功。22艘联邦船只被邦联海军鱼雷击沉,还有12艘被击伤;如果算上汽艇等小船,击沉数字将上升到29艘,击伤为14艘。

而让鱼雷真正的机动起来,由防御Xing武器变成进攻Xing武器的思想则最初是由富尔顿提出,他在十九世纪早期设计了一种悬臂式爆破装药(斯帕鱼雷)。美国南北战争中,美国联邦海军和美国邦联海军都使用了挂在悬臂上的爆破装药。最著名的战例是1864年10月海军上尉W?B?库欣在北卡罗来纳州普利茅斯击沉邦联海军小型铁甲撞击舰“阿尔伯马尔”号。联邦海军的鱼雷还击伤了5艘邦联船只。

从1870到1880年,大部分海军采用了另一种方式的机动鱼雷。一个的爆破装药以固定舵角避开船艉和船舷。拖曳时,拖绳和船体中心线成45度角。当鱼雷接触到敌人船只,装药被电力或触发引信引爆。

大约在十九世纪中叶,一名奥地利海岸炮兵军官提出一个设想:用一艘小艇运送大量炸药,使用一台蒸汽或压缩空气发动机作为动力,通过电线遥控操舵攻击敌船。在完善想法并公布前,这位不知名的军官就去世了,他的手稿落到奥地利海军上校乔万尼?卢比斯手中。这一想法的潜力给卢比斯留下深刻印象,他制作了一个模型艇:使用钟表的弹簧发条作为动力,在远处通过电缆遥控操舵。因为对这个装置很不满意,卢比斯在1864年卖给了英国人罗伯特?怀特黑德。怀特黑德当时在亚得里亚海滨的奥地利阜姆港(现在克罗地亚里耶卡)的阜姆技术工厂当经理。怀特黑德对这种武器的潜力也留下深刻印象,决定制造一种在水下设定深度航行相当距离的直航鱼雷。

怀特黑德向全世界海军推销他的鱼雷。1868年推出两个型号的产品:

1.长11英尺7英寸,直径14英寸,重346磅,装药40磅硝化纤维素。

2.长14英尺,直径16英寸,重650磅,装药60磅硝化纤维素。

这两种型号的鱼雷航速都为8-10节,航程200码。报价为小型每条600美元,大型每条1000美元。

1869年,英国本土水域一次成功的示范Xing攻击后,皇家海军(大英帝国)也对白头鱼雷产生了兴趣,于第一批定货。1871年,海军部购买制造权在英格兰沃尔里奇的皇家实验室开始生产。很短的时间内,英国生产出被称为“沃尔里奇”或“皇家实验室”的仿制怀特黑德鱼雷。

法国、德国、意大利、俄国、中国海军也追随皇家海军购买怀特黑德鱼雷,很快怀特黑德鱼雷出口到全世界。到1877年,怀特黑德鱼雷已经达到航速18英里/小时时航程2500英尺或航速22英里/小时时航程600英尺。压缩空气压力也提高到接近1100磅/平方英寸。

截止1880年,接近1500条怀特黑德鱼雷卖到以下国家:英国254条,德国218条;法国218条;奥地利100条;意大利70条;俄国250条;阿根廷40条;比利时40条;丹麦83条;希腊70条;葡萄牙50条;智利26条;挪威26条和瑞典26条。

怀特黑德在这种新武器上取得迅速的成功:第一条实验型鱼雷进展顺利,4年内进入大批量生产——对于任何一种新产品的发展来说,这都是一个令人羡慕的成就。

第一个试验样品准备完毕。按照怀特黑德的设计,模型在一台双缸往复式压缩空气发动机推动下以6.5节航速跑了200码。推进用的压缩空气储存在鱼雷空气瓶中,压力为350磅/平方英寸。

奥地利是第一个对此发明表示兴趣的政府,购买并在1867-1869年继续进行试验,最终于1869年以未知价格从怀特黑德那里购买生产权并允许怀特黑德销售自己的鱼雷给其他政府。

俄国的文献宣称第一个自推进水雷(鱼雷)是俄国发明家I?F?亚力山大罗夫斯基于1865年发明。尽管亚力山大罗夫斯基的鱼雷试验取得成功,俄国海军部也宣称怀特黑德的鱼雷不如亚力山大罗夫斯基的鱼雷好,还是首选购买了怀特黑德的产品。

到1886年的这个时候,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使用的鱼雷基本上都是怀特鱼雷,或者是怀特鱼雷的某种改装鱼雷到。尽管包括怀特黑德鱼雷在内的鱼雷技术一直都在努力改进,到1877年,新推出的怀特黑德鱼雷已经达到航速18英里/小时时航程2500英尺或航速22英里/小时时航程600英尺。压缩空气压力也提高到接近1100磅/平方英寸。虽然怀特黑德鱼雷取得巨大的成就,但两次出售生产权给美国海军869年报价75000美元,1873年报价40000美元——都没有被接受。一名沃尔里奇实验室的雇员要求纽波特鱼雷工厂雇佣他,为此愿意移交鱼雷的设计图和规范。虽然档案显示美国海军拒绝了这一私下勾当,仍然有一套设计图被交给了当时的军械局局长杰弗斯准将。设计图没有使用,但1881年春天新闻界报道此事后,引起杰弗斯准将和怀特黑德在美国的代理罗伯特?赖恩斯长期法律诉讼纠纷。

怀特黑德鱼雷反响摘要如下:它潜在的巨大影响“比以往任何投产的武器更深刻震撼了海军的战术家们”;但怀特黑德鱼雷似乎在美国海军的战术家们那里得到了相反评价。1873年发表的一篇名为《机动鱼雷》的论文称述:“我们的结论是怀特黑德—卢比斯鱼雷不适于战斗舰支在高海况下使用,它只能用于防御港口和袭击锚泊的船只。”当时海军主流意见是怀特黑德鱼雷太脆弱、太复杂、太“神秘”。

但是这样的怀特黑德鱼雷依旧不理想,在作战中鱼雷的战果常常是零,而鱼雷的价格又很高昂,属于贵族武器。当时在一份英国出版物上列举了怀特黑德鱼雷的缺点,如下:

1.装药太小,无法有效破坏有众多水密舱的现代化铁甲舰。

2.精度不可靠。虽然通常能命中300码内的船只,但不稳定,怀特黑德鱼雷的航线偶尔会发生漂移,尤其当载船以一定航速向舷侧水面发射鱼雷时。操作和发射过程中,水平舵、方向舵和其他露在雷体外的设备容易受损。由于自动控制装置的设计或制造不理想,水下发射同样也会遇到问题。

3.怀特黑德的制造费用超过500镑,而且还必须加上购买专利权的费用和发射器具的开销。

4.复杂。鱼雷包括一些精致复杂的机械。

5.难于操作。操作人员必须接受长时间的严格训练。

6.维护困难。必须仔细维护,保持鱼雷和发射装置清洁有效。

7.发射后无法控制。这和前面提到的精度不可靠增加了舰队作战中使用这些鱼雷的困难。

8.动力危险。高压空气可能会炸坏鱼雷。被敌人炮火命中将增加这一危险。

9.占用空间。特别是考虑到附属装置。

不但以上被许多批评家公认的缺点不可轻视,而且专门建造用来携带怀特黑德鱼雷的鱼雷艇这时也没有以前那么受关注。由于生理极限,艇员不可能长时间在小艇上生活。怀特黑德鱼雷艇太大,无法搭载在一艘军舰上,但它们又小得不能自己在海上巡逻,只能移交用于港口和江河防御。

1873年,舒瓦茨科普夫公司——后来的林机器制造股份公司开始生产基于怀特黑德的鱼雷。舒瓦茨科普夫鱼雷Xing能如下:长14英尺9英寸,直径14英寸,航速23-25节时航程220码,22-23节时440码,重磅,气瓶压力1500磅/平方英寸,装药44磅硝化纤维素。而舒瓦茨科普夫公司把这种鱼雷卖给德国政府指定的国家:俄国、日本和西班牙。因为舒瓦茨科普夫鱼雷完全用青铜制造,对比钢制的怀特黑德鱼雷,耐腐蚀Xing成为其主要卖点。

白小天对此很以为然,他认为之所以这个时代的潜艇不受各国重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鱼雷不过关。其他潜艇本身的问题其实还不太突出。或者说还属于可以容忍的程度。这个问题实际上即便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依旧很突出。如果不是鱼雷这种武器不够理想,那德国的狼群战术威力就更会上几个台阶。而且德国的潜艇就决不会把主要目标放在商船,主要战术用在破交上。

鱼雷的问题综合来说主要就是三条。一是鱼雷装药太对于战列舰之类的大型舰艇来说,往往要几枚鱼雷才能解决问题。可是对于潜艇来说,这就是个大问题。潜艇就好比是个刺客,讲究的就是一击必中。哪里可能有几次出手的机会。即便成熟的潜艇通常有三、甚至四个鱼雷发射管。但是这个问题很严重。不过,这主要是炸药的问题。白小天已经基本想到了对策,只要能把合成氨的解决,相信这个问题就去了一半。虽然他自己基本忘光了化学,但不要紧,只要找准方向,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二是鱼雷的航行精度不稳定。这无疑是个**烦。现在他能想到的也只能是鱼雷尾巴上加陀螺仪,只要再进一步,他就没办法了。当然方向还是有的。那就是自导。怎么解决却是一头雾水。这三就是鱼雷的速度太慢。航程太短,尤其是有效航程更短。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办法,似乎,即便后世,鱼雷这种武器,大部分还依旧不处于超视距的战斗。

至于鱼雷的费用昂贵倒还在其次。

不过,白小天想关于鱼雷这个问题,自己一定能够解决的。要不岂不白穿一回?于是他拍了拍分明有些的老约翰的肩膀:“好了,老约翰,别想了。鱼雷的问题,总能解决的。你要放宽心,把精力放在潜艇上,至于鱼雷的问题,我来找人攻关。”

“也只能如此了。”老约翰的信心表现得明显不是很足。

…………………………

1886年的冬天比往常更冷一些。至少几乎所有的美国人是这么认为的。

从10月开始美国政府就在市场上发现了大量的美元伪钞。起因是因为数家银行同时报告他们发现了许多相同号码的美元。这些伪钞和真钞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材质优良、油墨均匀,印刷几乎完美。如果不是发现了许多号码完全相同的钞票,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伪钞。因为即使专业人士也几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在一堆号码相同的美元中找出哪一张才是真钞?

10月15日政府立刻成立了专案小组,可是调查人员发现调查工作困难重重,要现场快速辨别伪钞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10月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收获。那就是通过数日的调查,他们发现,伪钞的数目庞大的无法让人想象,初步估计仅在市场上已经流通的伪钞至少在3亿美元以上。23日,专案小组再次报告,在市场上已经流通的至少在五亿美元以上,有部分人士甚至悲观的估计伪钞数目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十亿或者更多。

经过了五天的商讨,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向国会提出了特别提案。鉴于如此严重的情况,必须立刻采取措施。由于伪钞数目庞大,而且普通人几乎无法分辨真伪。所以解决的唯一办法只有立刻发行新美元。否则美国将变成伪钞集团的免费银行。

一年前,法国法郎出现了大批的伪钞,结果使得本就脆弱的法国经济几乎瞬间崩溃。政府倒台,商人罢市、工人罢工,资本家纷纷向国外转移资产。各个殖民地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独立运动。是法国最终不得不撤回了远征清朝的军队,和清政府妥协了。法国的势力几乎被彻底的排斥出了非洲,当然焦头烂额法国新政府也顾不了这些了。整个法国的经济至少倒退了十年。更为严重的是,在各国的眼中,法国这个已经跌出了与英、德并肩的一等强国的队伍,和沙俄、奥匈等二流强国为伍了。对此,美国人捂着嘴巴偷偷的笑。因为许多的资本都流向了美国。

虽然美国的大多数政治家抱着务实的精神,对于欧洲的事情几乎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一个强国的没落,还是很让他们高兴,并畅饮一番。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过去一年,这个厄运就轮到了美国人的身上。

谁制造了伪钞?并不是当前议员们最关心的问题。问题是如何才能最大的限度的控制消息传出后可能出现全国Xing的大恐慌。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尽可能的挽回损失?

议员们的效率惊人的高,仅仅一个上午就通过了总统的议案。争取在12月之前,开始发行新的美元。原来的美钞纸张内均夹有红蓝纤维丝,这种纤维丝是在造纸时掺入纸浆的。因此,纤维丝有的夹在纸中,有的浮于表面,用针尖甚至可以把纤维丝挑出来。这些红兰纤维丝分布在钞票的正中,由上至下狭长的一条。这也是为了更好的防伪。不过,显然那些伪钞集团同样精于此道。于是经过专家们的建议。在新版的美元中,纤维丝将漫。

此外,以前的各版美元均为大行牙齿,外围无齿,直径均为19毫米。专家们建议新版将改为小行印,直径为16毫米。

而最终要的是经过多位专家的一致分析,伪钞集团之所以能够制造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钞票,主要原因就是原来各版美元无论面值多少,尺寸大小均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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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给伪钞集团提供了便利。专家估计他们很有可能收集大小的小面额的美钞,漂白之后进行再加工。这一点从伪钞的面额基本都集中在20美元、50美元以及100美元上,同时市场上面值为1、2、5美元的美钞几乎已经难得一见,可见一斑。因此新版的面额不同的美元,尺寸必须有所区别。

接下来,总统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如何处理这些美元?总统的建议是在指定期限内通过各银行与新钞进行1:1的兑换,伪钞将由银行直接收回、集中销毁。当然一次兑换在一万美金以上的人银行将进行备案,以备调查。

总统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现在握有伪钞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美国公民,如果不让他们兑换,那么整个美国必将掀起一场风暴。这一点,从一年前的法国的动乱就可以看得出来。据事后的调查,伪钞法郎的数量在四亿至五亿之间。而现在美元伪钞的数量最少在5亿。这就相当于七十五亿法郎。不到五亿伪钞法郎能够造法国成这么大的动乱,现在相当于七十五亿的法郎会给美国带来什么呢?尽管美国的国内形势要比法国要好得多。但是议员们也都明白,美国能够在南北战争之后,尤其是最近十年开始稳步发展,已经有隐隐超过欧洲的势头。最大的原因就是美国与欧洲相比相对稳定,因此吸引了大批欧洲各国的移民。可是美国是一个没有底蕴的国家。一旦国家发生剧烈的震荡,那些新移民们将不会有一丝的归属感。很有可能迅速的把资金撤走。甚至从此离开美国而不会有一丝的眷恋。这一点美国是无法和欧洲各国相比的。

一年前,法国虽然有许多的资金转向国外,但是只要法国国内的形势一旦稳定下来,大多数的资金还是会慢慢的回流,而美国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资金回流的可能Xing则要小的多得多。

可是一旦同意了总统的提案。这就意味着政府背上了这五亿美元的债务,甚至更多。因为谁也不知道伪钞的具体数量。这对于政府来说无疑是一个庞大的沉重的压力。

因此,议员们众说纷纭,热烈的讨论了一个下午之后,无果。

晚上,议员们吞下了恶果。

伪钞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在全国蔓延。第二日首先爆发在芝加哥。

上半年的四、五月间数十万工人为了争取每日八小时地工作制游行示威活动。5月3日,警察开始向罢工的人群开火,打死打伤四人,一些非政府人士号召第二天在haymarket广场集会抗议政府的**。在最后一位讲演者登上讲台时,天下起了雨,广场上只剩下几百人,180名警察进入广场疏散人群,这时一颗炸弹飞向警察中间,炸死一名,炸伤七名警察,警察立即向人群开火,打死一名打伤多名群众。事后,有数百人在未指控下被逮捕,尤其是那些此次活动的领导者被袭击,8名芝加哥活动的积极倡导者被指控涉嫌广场炸弹事件和企图谋反。

事隔半年,芝加哥再次爆发了大型的示威游行。只是这一次,游行的人群几乎包括了各行各业。

也就在同一天,芝加哥的大部分商人都进行了罢市。因为谁也不想卖出商品而得到伪钞。

到处流传着政府无法分辨钞票的真伪,同时政府决定没收一切**。拥有**超过一万元者将以伪钞罪被起诉。

各地开始示威游行,甚至Sao乱。

全国各地许多的商店纷纷停业。即使开业的商店也拒收纸币,只收硬币或者支票。

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议会迅速通过了总统的特别提案,新币的发行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同时各银行紧急发行了一大批的硬币,以补充市场的需求。

尽管如此,美国的经济出现了一片大萧条的气息。许多专家都指出由伪钞带来的经济危机至少让美国的经济至少要倒退五年。而美国政府焦头烂额的同时,也开始调动一切的力量发誓要把该死的伪钞集团挖出来。

这个冬天很冷。

…………………………

十一月,鲁珀特王子港上的热火朝天和美国的萧条景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半年多的建设,港区已经建成了六座码头。岛上的常住人口达到了九千人。往日只有鲸鱼出没的海域里,如今成了白小天地下海军的试验场。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建造霍兰四号建造完工。该舰长约15米,装有33千瓦汽油发动机和以蓄电池为动力的电动机。该潜艇采用双推进系统,在水面航行时,以汽油发动机为动力,航速可达每小时7海里,续航力达到了1000海里,在水下潜航时,则以电动机为动力,航速可达每小时5海里,续航力为50海里。该艇共有5名艇员,武器为一具艇首鱼雷发射管,可携带三枚鱼雷以及两门火炮,一门炮口向前,一门炮口向后,火炮的瞄准要靠操纵潜艇自身去对准目标。

由于时间仓促,霍兰四号潜艇基本上都是采用了霍兰原来的设计思路。至于白小天向他灌输的种种来自于后世的潜艇设计理念,大多都没有增加上去。一方面是霍兰还没有来的及消化,而另外一方面由于受到现阶段材料水平、工艺水平等等的制约,许多的设计理念暂时只能停留在图纸上。当然更重要的是白小天并不希望把潜艇设计的太过超前,因为一旦泄露出去,以英、法、德、美等国的实力很容易就模仿出来。他可不想为军事科技**大踏步前进作出无私的贡献。因此唯一有所改进的就是增加了双动力。就这样,已经比历史上提早了六年多,白小天认为这样最好,始终保持着领先世界,但是始终不超出太多。

每当午夜来临的时候,白小天就无限yy的想到,自己的一生都能站在世界的前头。哇靠,想想都过瘾。

霍兰五号和六号潜艇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制造中。与四号不同的是,它的燃料将改成柴油。

在八月,柴油发动机已经在夏扎尔动力试验成功。不过,白小天并不希望这么快就推向市场。一方面,柴油机的发展将极大地推动造船业的发展。可以毫不客气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各国建造的战列舰你追我赶,最终形成的无畏舰竞赛的基础就是因为柴油机这种大功率的动力系统的出现。白小天不希望各国的海军发展太快,尽管军舰竞争可以消耗各国的经济实力,但是白小天还是希望竞争海军军备的时期更晚一些,最好等他已经把国家建立起来再说。

当然,另有一个原因是白小天想要在柴油上大赚一笔。因为如今的柴油基本上都是被当作垃圾废料处理掉,价格及其便宜。有便宜不赚自然不是他的为人。因此,白小天在这段时间用各种方法开始囤积了大量的柴油。自然,绝大部分都是用他的“美元”。不管是将来转手卖掉还是留着自己用,那都是一笔巨额的财富。所以,站在白小天的立场上,他希望柴油机的问世自然是越晚越好。

……

鱼雷这种武器研发的进展依旧不是不大。在白小天心目中,只有用氧气压缩作推进剂的长矛鱼雷可以算得上是心目中的最爱。或者是他认为是这个时代的技术所能研发出的最完美的鱼雷。可惜对于长矛鱼雷除了名字他几乎一无所知,而且在这个怀特鱼雷大行其道的时代,要研发出长矛实在是有些太超前了。

最终范蔚蔚手下的猎头公司找到了一名前英国沃尔里奇实验室的雇员。而那名雇员愿意以八万美金的价格出让怀特黑德鱼雷的数十张设计图。虽然这些设计图大多都是十年前的老产品。但是对于白小天搭建起来的草头班子还是如获珍宝。白小天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是工科出身呢?何况如今欧洲各国对于鱼雷的制造技术控制的都相当严格。即便是售卖鱼雷也是有选择的,决不可能考虑向私人出卖。因此虽然最近十年来鱼雷的价格有所下降,但是在黑市一枚怀特黑德鱼雷五万美金依然是有价无市。在这种情况下,白小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制造鱼雷。因为在他心目中潜艇是最为倚重的武器。而没有鱼雷的潜艇那就等于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

随着霍兰四号的下水。一个问题也摆在了白小天的面前,那就是潜艇兵的培训。

对于如何培训潜艇兵,白小天同样是个门外汉。当然如今这个时代,潜艇兵无疑是一个新兴的兵种,几乎没有人不是门外汉。

但是对于如何挑选潜艇兵。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适合成为一名潜艇兵。对于一位潜艇爱好者来说白小天自然门清。

因为潜艇兵是个危险极高的职业。所以白小天知道基本上都需要将近一年的技术培训才能上岗。其中潜水训练又是潜艇兵训练的重中之重。而且虽然潜艇兵的体检标准比其他兵种更严格,但当潜艇兵却并没有身高的限制。反而和坦克兵一样一般不会招收个子太高的人。原因当然也很明显,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小个子自然要比大个子的作用更突出一些。而对于潜艇兵来说最重要的是:牙齿必须整齐美观、啮合良好并且完整。因为一旦潜艇发生事故,在水下脱险穿潜水装备时才能够紧紧叼住供气面罩。正是因为这项规定,才使得无数怀着潜艇梦的少年最终美梦成幻想。

于是,在10月份,白小天就开始招聘潜水兵。当然为了保密,高围基本限定在那些铁了心要跟他走的人当中。不过,这个高围也不小了。因为大部分的华工的要求并不高,他们只是想不再挨饿,不再挨冻,不再欠债。而最终的目标也只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再娶上一个贤惠的老婆,当然如果能够添上一个儿子,那么这辈子已经无憾了。幸福的人生不过如此。

同时,白小天也发现。原来他是错的,而且错的利害。他一直以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普遍缺乏血Xing。他们似乎习惯被奴役。被满清贵胄奴役,被土豪劣绅奴役,被宗族势力奴役。而千里迢迢被当成猪仔卖到了国外,他们似乎也很快接受并习惯了自己的命运。习惯了全心全意地被白人老板奴役。似乎给他们一口饭吃已经是对他们的最大恩典,只要不把他们逼到人生的最后一步绝境,他们就会勤勤恳恳的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也正是因为这种奴Xing,使得其他的工人,爱尔兰人甚至黑人都感觉到了彻底的危机。因为很明显,只要工友中还有中国人,老板的工资无论如何低,就几乎都是合理的。因为华工们通常都没有怨言。即使有,他们通常也不会站出来抗争,而大多会更努力的工作。希望用这种方法来得到老板的赏识,改变他们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驱除华工的政策,几乎得到了美国所有底层阶级的一致拥护。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原来的时空,白小天总是用这样来评价这个时空的中国人。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他错了。他犯的毛病也很简单,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就好比原来他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孙子陪着他的爷爷来参观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旧址。爷爷哭得很伤心,他痛诉了当年纳粹法西斯是如何虐待、残害他们的。孙子听完之后,很不解的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反抗呢?爷爷沉思片刻说道:当时,每天清晨醒来,我发现自己还活着,我就认为这已经是上帝对我最大的恩赐。我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对于自己来说那都是无价之宝。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后世的人往往不以人度己,而动则用英雄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可是要是事情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只怕还不如人。

而后,白小天发现,19世纪的华人比之一百年后显然普遍淳朴的多,服从Xing也要强得多。他们并不是没有血Xing,而是缺乏机会,缺乏一个有胆量同时又有能力的领头人。

这一点,从大家争相报名参加潜水兵就可以看出一角。最后包括刘武在内二十名牙口特好身体敦实的人入选第一批潜水兵。

在众多的人中脱颖而出,刘武可是兴奋得很。这也不能怪白小天对熟悉的人偏心。实际上他并不希望刘武这个在他身边用惯手的,逐渐成熟的手下离开自己。但是在这个时代要找牙齿整齐完好,啮合完整的人还真不那么容易。尽管这个时代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零食的诱惑,但是对于牙齿的保健方面几乎为零。

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选拔还达到了另一个效果。那就是整个鲁珀特王子港上的人们对于牙齿的保健提高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很快这股风气就席卷了整个温哥华附近地区还有白小天密切关注和大力投资的夏威夷群岛。而之后几年,牙膏、牙刷成为这些地方人们的必须品,牙医则很快成为这些地方最高尚的职业之一。

外卷之清末有血21

外卷之清末有血21

第21章条约

当然另外一个效果也是白小天始料不及的,那就是肺活量这个名词逐渐被大家熟悉并且接受。并且很快,测试肺活量也成为了白小天麾下地下海军和温哥华警察局体检的重要指标之一。而在广大的华人儿童中,吹气球成了一项普及的广为大家喜爱的运送。原因嘛,就是当有人问白小天如何才能锻炼自己的肺活量的时候,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吹气球啰”这也使他彻底的认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作为一个领导者,话是不能乱说的。

和许多人的猜想相反,虽然潜艇兵的体检标准比其他兵种更严格,但当潜艇兵其实并没有身高的限制。对他们独特的体检要求在于:牙齿必须整齐美观、啮合良好并且完整。因为一旦潜艇发生事故,在水下脱险穿潜水装备时才能够紧紧叼住供气面罩。这项“古怪”的规定让很多棒小伙儿惨遭淘汰。

潜艇兵是个危险的职业,要经过8个月技术培训才能上岗。潜艇潜水为了脱险,要带出水装具,如同武装带样包着的两个可乐瓶。潜艇兵还要穿橡胶脚蹼。潜水训练一般要在水中呆半个小时,最好的潜水员能呆一个小时。20米深就是潜水的极限,虽然不需减压,但要分两个大气压潜到位。而上水时会感觉压力很大,如果呆了10分钟后,就不能一下突然冒出水面,而要分别在15、10米处分别再停留、再上升、再停留然后形成自然减压。。主要是专职潜水员要咬吸嘴。如果咬不紧,会吸水进喉腔或吸不到气。因此,五官好尤其是牙喉好的容易在潜艇兵体检中过关。其次是热,特别是夏季到炎热地区执行远航任务的时候。由于潜艇航行时机械设备散发大量的热量无法排出艇外,所以舱内温度很高。因此,热天航行时,官兵不分职务高低,不论年龄大小,通常只穿宽松、肥大的亚麻裤衩背心。因为亚麻织物吸汗强、易挥发、不粘身,即使十天半月穿在身上也不会有汗臭味。

…………

白小天如今在鲁珀特王子港待了三个多月,他决定在这里常驻。原因也很简单,虽然如今的温哥华已基本控制在他们手中,但是为了不引起各方的注意,他还是不能用真面目露面。反正也是隐在幕后,干脆到在鲁珀特王子港好了。

毕竟他已经不打算再在温哥华加大投资了。而温哥华的事情也基本都上了轨道。鲁珀特王子港如今已经拥有鱼雷制造厂、潜艇制造厂、无线电研究室等多个重要的单位。而更重要的是偏僻的鲁珀特王子港现在还完全不引人注目,而且不管是美国政府、英国政府还是加拿大地方政府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块偏僻之地。实际上这里已经成了白小天的领地。尽管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政府承认。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麻烦。最大的麻烦还是来自于捕鲸船。自从白小天在这里大兴土木建港开始,已经有六艘捕鲸船靠岸登岛。这六艘船全部来自美国。当然也只能是美国。因为附近海域非常荒僻,如今的加拿大在太平洋一线是非常落后荒凉且人烟稀少的。唯一一个还算得上繁华的港口就只有温哥华。而现在的温哥华所有的捕鲸船队已经完全控制在白小天的手中。

白小天自然是不能让这些船员把鲁珀特王子港的现状传出去,因此,没说的,只能来一个扣一个。来一船,扣一船。好在,美国现在的捕鲸业并不发达,在鲁珀特王子港附近活动的捕鲸船就更少。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长久之计,难保万一出现什么漏子。而且现在已经被扣下的近四百名船员也是一个让白小天头痛的的问题。总不能扣他们一辈子吧?再来人怎么办?继续扣,这样下去会不会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这里虽然不是美国的海域,美国海军现在在世界上也还弱小的很。但是美国政府会不会通知英国?英国政府会不会采取措施?一连串的问题,越想越郁闷。

现在的问题很明显,那就是一方面他们需要高速稳定的发展,而另一方面为了不引起其它势力的窥视他们又不敢发展的太快。说到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哪怕再小,再贫瘠,只要附近有海,只要谁愿意卖,多高的价钱白小天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在十九世纪末,除了阿拉斯加这个个案以外,还真的很少出现和平买卖土地的事情。大多都是通过战争的威胁,甚至直接通过武力的占领之后,再来谈判。拿出点钱来给战败方一点面子。当然这还需要战败方好有一些面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衷心的期望犹太人能在阿拉斯加建国成功。这也是他终于决定提前发动对于美国伪钞计划的重大原因之一。他实在有些等不下去了。

“大人,高小姐来了。”自从刘武被选中成为第一批潜艇兵之后,赵龙就成了白小天10人亲兵队的队长。

不过,自从去了中国之后,赵龙的称呼就始终没改过来。白小天说了他几次之后,他还是老是把老板叫成大人。到了这里,白小天也就干脆懒得说他了。

高琳身穿一件草绿色呢子西裙,头戴一顶圆边小帽,脸上被冻的红彤彤的,但是还是无法掩盖她内心的满腔的喜悦。

“成了?”白小天迫不及待的抓着她的手问道。

范蔚蔚在七月离开温哥华不久,高琳就来到了温哥华。

10月份后,白小天决定“美元”大举上市,就让她去温哥华坐镇。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有个能够最终拍板的人快速决定。而如果高琳的真实身份曝光的话,虽然可能会引起部分人(比如英国情报机关)的想法,但是比发现白小天的轰动效应绝对要小的多得多。

“美元”上市的效果在白小天积极的导演下,效果比原来的预想还要好,这一点,从每两天从温哥华开来的货船中带来的高琳的亲笔信里白小天了解的很清楚。

而在四天前,白小天收到了高琳的信。说是,伊扎克.夏里特将在近日来温哥华。他之前分别给白小天等人在温哥华的幕前代理人伊弗雷姆.夏扎尔、伊扎克.卡察夫、埃泽尔?纳冯、扎勒曼.佩雷斯都去了信,信中坦露的消息就是将有一位值得所有犹太人尊敬的人物和他一起来到温哥华。

高琳认为这个人多半应该就是犹太复国会的重要成员。而伊弗雷姆等人虽然如今在美国和加拿大业都算有些名气的成功商人,都加入了犹太犹太复国会。但是他们的名气并不太响亮,而且在犹太复国会中只能算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犹太复国会里重要成员来温哥华,高琳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和美国之间谈成了购买阿拉斯加的事宜。来温哥华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了筹钱。因为在这种状况下美国人卖掉了一项被认为本世纪最赔的买卖的阿拉斯加完全有可能。而且价钱必定不低。犹太商团虽然有钱,但是这个时代,并不是每个犹太人都有强烈的建国热情。此外,要建立一个国家,而其时在荒凉的阿拉斯加,必定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所以犹太犹太复国会现在最缺的肯定就是钱了

白小天非常赞同高琳的观点。

现在高琳忽然亲自回来了,那么看来他们俩猜对了。

高琳点了点头,伸出了一个手指:“美国人也够狠,竟然开出了一亿美元的天价。”

“一亿美金?”白小天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合上嘴巴:“够狠。七百二十万美金买过来,收了十几年的税,然后转手一亿卖出来,他们可真敢开口穷疯了”

“那还不是你弄得。”高琳走到身前,脱下帽子,白小天不顾她的白眼,屁颠颠的接过,然后挂在衣帽钩上。

“没办法。谁让后世美国的强大给我们的影响太深刻。逮住机会我当然得挖他一块Rou。就这样,恐怕还是不能阻挡美国称霸的脚步呢?没办法,主要是它的地理位置优越,避免了和欧洲各强国直接发生激烈冲突的可能。我现在在恐怕只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一开始就能把美国拖下水,才能够彻底遏制住它的前进的脚步。”

“别扯这么远了。就说现在吧伊扎克提出借款,你是准备借还是不借?”

“他想借多少?”白小天皱着眉头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高琳说着伸出了两个指头:“伊扎克说美国政府虽然狮子大开口要价一个亿,但是他们估计五千万美元肯定拿下来。甚至再低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现在的阿拉斯加就是一块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荒原。所以伊扎克希望能在温哥华筹集到至少两千万美元。当然政府强调必须用硬通货,最好是黄金。”

“两千万美元?”白小天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没有搞错?他们是谁?犹太犹太复国会耶不是说犹太复国会受到了美国犹太财团的鼎力支持吗?不说别的,光是一个罗斯柴尔德家族,拿出五千万美金来也不过九牛一毛。谁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五大强国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奥地利都有巨大的影响力,而在美国,花旗,摩根,美国第一第二国民银行现在也都处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间接控制下。有传言还说,罗斯柴尔德家族所控制的财富估计达到了当今世界总财富的一半。竟然还会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问题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给了犹太复国会一些支持,但是他们并不支持这项建国计划。”

高琳说道。

“明白了。”白小天沉思了半天,说道:“正因为他们太有钱了,而且在如今各国列强中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所以他们对于犹太单独建国兴趣不大。尤其还是在阿拉斯加这样的荒原。”

“那我们……”

“支持,当然要支持,不就是两千万嘛?给。”白小天大手一挥:“不过,我记得阿里斯加似乎有黄金还有石油。现在都还没有被发现。石油现在开采还应该有点困难,黄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记得金矿似乎离加拿大边境不远。而且最好我们再弄个港口。看来我们可以和犹太复国会好好的谈一谈。”

“我就知道你这个Jian商业协会同意的。伊扎克还在温哥华等消息。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看来我们说不定得熬个通宵了。”高琳叹了口气。

“放心,我的效率可是高的很,决不会让你熬夜的。女人怎么能熬夜呢?”白小天两手连搓,然后右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我保证今晚上我们绝对有充足的时间抵足而眠。用我们的身体畅想未来。”

“去。”高琳小嘴微翘,两眼含笑,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扭了一下:“少耍流氓。你老婆可在伦敦呢?”

“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真流氓。”说着白小天在她的腰间、咯吱窝下不停的搔扰着,不一会儿,高琳吃不住劲,一边大笑,一边连连告饶。

…………

经过一系列的磋商。

12月中旬伊弗雷姆等四人联合成立了四海财团。四海财团同意向犹太复国会捐献五百万新美金(用黄金支付)。

并用一千万美金在即将成立的阿拉斯加共和国手中购买位于育空高原上一块面积约四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并声明五十年后,这片土地所有权将无偿捐献给阿拉斯加共和国。此外四海公司还将用五百万美金在阿拉斯加南部购买一块土地兴建港口。

同样,五十年后该港口的土地所有权也将无偿捐献给阿拉斯加共和国,但是四海财团在同等的价格的基础上拥有优先租赁权。最后四海集团还将无利息借贷给即将成立的阿拉斯加共和国三百万美金。

此外四海集团承诺共和国成立之后,当年发行的国债中,他们至少将认购五百万美金。

大概受此消息刺激,原本对于在阿拉斯加建国并不热心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中的部分成员也改变了初衷。一方面开始踊跃出资,另一方面开始通过各种手段向美国政府施加影响。

最终,在1887年3月8日,阿拉斯加共和国成立。同日,美国政府以四千五百万的价格将1,520,000平方公里的阿拉斯加转让给阿拉斯加共和国。

同日,犹太复国会选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法国的成员四十三岁的爱德蒙男爵当选第一任阿拉斯加共和国总统。

4月,四海公司在于育空高原上兴建四海市。伊扎克.卡察夫当选为四海市市长。

5月,四海公司在南部兴建瓦尔迪兹港。埃泽尔?纳冯当选为瓦尔迪兹市市长。

8月,四海市发现了金矿,四海市的人口开始呈现直线上升趋势。不久整个阿拉斯加掀起了淘金热。

而从阿拉斯加建国开始,大量的华人开始涌入这个新国度,不过他们大多集中在四海市和瓦尔迪兹港市。

对此,共和国政府持欢迎态度,因为新生的共和国而且人口稀少,大多数地区条件恶劣,大量新移民的到来当然是求之不得。而华人相比其他国家的移民来说要管理的多。

…………

阿拉斯加共和国的建立对于白小天等人的大发展来说无疑提供了有力的保障,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他们已经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拥有少量的警察部队。由于四海市和瓦尔迪兹港在五十年内属于四海公司的私人领地。共和国允许四海市拥有不超过两千五百人、瓦尔迪兹港不超过八百人的警察部队。所以实际上这两个地方成了国中之国。

不过,对于白小天来说,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于是向西班牙购买马里亚纳群岛的事情逐步提到了日程上。

白小天知道对于日渐西班牙政府来说。随着时光的流逝,往日的荣光已经不再,西班牙政府在欧洲沦落到连二流强国都算不上了。可是他现在在美洲、亚洲、非洲都还保留着不少的殖民地。而鞭长莫及的西班牙人对于各殖民地的控制越来越弱。许多人都能够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殖民地不是丧失在风起云涌的殖民地独立风潮中,就是被其他的野心家所夺取。

这样的野心家不在少数。其中就以德国和美国威胁最大。因为这两个国家实力正在不断加强,而他们在海外几乎就没有殖民地。

虚弱的西班牙迟早会成为他们进餐的对象。

所以,白小天认为计划成功的可能Xing还是相当大。

此时的西班牙国王是才刚满一岁的阿方索十三世。西班牙处于阿方索十二世的第二个妻子夜就是阿方索十三世的生母奥地利的玛丽亚?克里斯蒂娜的极为混乱的摄政时代。

整个19世纪的西班牙就是一部混乱史,王权更替频繁,常常是你方唱罢我这厢就登场。王权、宗教、自由党、保守党轮番上场。

尤其是在费迪南德七世时期,这位生Xing多变、易为他人左右的君主在赶走了拿破仑重新上台之后又把其前任查理三世的许多改革措施予以推翻,僧侣团、宗教法庭和刑讯又回到了西班牙。这一不得人心的举措遭到自由党人的反对。费迪南德不久又顺从了他们的要求,他对1812年的宪法重新发誓,划分他和教会的权力,宗教法庭随之又被取缔。三年之后,费迪南德七世又在西班牙建立了**的君主制。直到19世纪以后很长时间,君主**和自由政体交替主导着西班牙的政局,内乱频仍、世事跌宕是19世纪初西班牙的真实写照。

1833年,费迪南德七世去世又引发了一场内战。因为费迪南德七世死时,其女儿伊莎贝拉公主尚未成年,因此暂由他的第四个妻子玛丽亚?克里斯蒂娜摄政。对此,费迪南德的小弟卡洛斯坚决反对。他在巴斯克地区、纳瓦拉、阿拉贡及加泰罗尼亚等地呼吁反对王后摄政,为此导致了欧洲历史上著名的1833年~1840年的王位继承战争及1872年~1876年间两度祸害西班牙的王位继承战争。

伊莎贝拉女王统治西班牙直至1868年。就在这一年,她被军人推翻流亡国外。第二年西班牙被自由派统治,一度成为共和国。不久西班牙议会又选择了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伊曼纽尔二世的儿子阿梅迪奥?德?萨伏依来充当国王。阿梅迪奥?德?萨伏依在即位后被卡洛斯战争、共和主义者的活动和贵族集团的内讧搞得焦头烂额。1873年,阿梅迪奥?德?萨伏依在混乱的局势下主动退位。1874年,保皇派将领阿塞尼奥?马丁内斯?德?坎波斯发动政变,宣布阿方索十二世为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二世于次年回国正式执政。

方索十二世很快在西班牙恢复君主统治,西班牙又回到了保守状态。阿方索重新给予教会过去的权力地位。同时阿方索十二世命令议会起草新宪法,以图在西班牙政治生活中引入英国式的两党制。不幸的是1885年阿方索十二世英年早崩。

玛丽亚这位王太后倒是维持了其先夫阿方索十二世的政策,致力恢复西班牙的经济,但期的内乱已经使得此时西班牙的现代化程度远远落后于其他欧洲国家和新兴的美国。尽管西班牙海军号称世界第六,但是那些老迈的舰艇、大批停留在帆船时代的海军军官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这是各国列强都心知肚明的事。要不然十年后,刚刚起步的美国海军就敢悍然和西班牙叫板?而且打的老迈的西班牙海军完全没有脾气。

白小天很清楚此时的西班牙无论是摄政的王太后玛丽亚,还是实际执政的保守党人,都更关注于西班牙国内。把恢复西班牙的经济放在第一位。

而想要恢复经济,无疑最需要的就是金钱。

把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马利亚纳群岛换成复兴西班牙的巨额资金,白小天认为西班牙方面应该会同意的。

当然为了打消西班牙方面的顾虑,同时不引起其他各国的注意。白小天最终决定用两面出击甚至零敲碎打的方式来进行整个计划。

首先以四海公司的名义向西班牙方面要求购买塞班岛和提尼安岛,当然如果顺利的话最好把罗塔岛也购买下来。至于理由也很简单,现在的四海集团已经成立了四海航运公司。主要就是进行美洲到亚洲尤其是东南亚之间的贸易。四海公司希望在提尼安岛上或者塞班岛建立一个港口,以作为一个长期的稳定的。这三个岛是马里亚纳群岛上除关岛以外最大的三个岛。只要能够拿下它们,其他就好办了。剩下的那些岛屿说不定西班牙人会主动找上门来,因为失去了三个岛屿之后,那些小岛屿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还不如一起甩卖的好。

白小天可是很清楚,历史上美西战争西班牙失去了关岛以后。西班牙想把剩下的其他岛屿一起卖给美国。可是当时的麦金利总统认为剩下的岛屿根本不值那么多钱,于是几个月后,西班牙就干脆一古脑把卡洛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中剩下的岛屿全部甩卖给了德国。只是价格白小天忘记了,要不然的话,还可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呢。

而此外,白小天再让范蔚蔚向西班牙人提出购买关岛。理由同样是需要在太平洋上建立一格远洋港口和货物集散地。如果西班牙方面能够答应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得话,也没有关系,可以退而其次,选择购买卡洛林群岛。

最后白小天准备再按照以前的计划派出两三个他们在欧洲的代理人打着买下一、两个小岛作私人领地的幌子去和西班牙人谈,而且他已经在美国找了一位生物学家。准备以他的名义用研究生态演变、人类演变等等名义向西班牙购买一、两个岛作为研究基地。当然如果前面购买顺利,那么后面的招数,阿布就不准备出了。毕竟如果分开购买,那这价钱肯定便宜不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西班牙人为了保证菲律宾的安全,很有可能不会把这些岛屿整体出卖。

不过,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购买的计划非常顺利。

这一切还得感谢阿拉斯加共和国的新总统爱德蒙。

因为白小天不希望这件事情还没有成功之前就弄的路人皆知。如果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许多变故,譬如说一直强烈希望得到海外殖民地的德国如果听到了消息,要来Cha一手。又或者英国、法国也要来竟争,那可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白小天交待四海公司的总裁伊弗雷姆.夏扎尔最好能够找到和西班牙王室关系密切的中间人。然后直接和王太后本人见上一面。没有想到的是爱德蒙总统获知了此事。于是立刻答应帮忙牵线。

等到爱德蒙知道四海公司想要购买塞班等三岛的时候,更是直接权说四海公司干脆把整个马里亚纳群岛全部买下来,然后直接建国。并且拍着胸脯说,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很多人都和西班牙王室以及王太后本人都有很好的私交,这件事情对于双方都有利,他们一定能够帮他办妥。

当然,白小天等人很快也明白了这位总统为什么这样热心?很简单,爱德蒙总统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内不少人都很担心四海公司在阿拉斯加坐大。虽然四海公司不能和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相比,但是正因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如今太庞大了,所以内部的想法也太多了,很少有取得一致意见的时候。而四海公司无疑是现在共和国境内罗斯柴尔德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他们也的确在共和国建立时出力甚多。如果四海公司能够在马里亚纳群岛建国,那就意味着他们的重心将转移。

所以,这实际上是一件三方都有利的事情。

马里亚纳群岛位于北纬12度至21度,东经144度至146度.这是由一连串的热带火山组成的岛屿.西班牙航海家麦哲伦于公元1521年发现了它们,由于土著的密克罗尼西亚人和查莫罗族人捕鱼时使用的风帆和渔具给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因此他把这些岛屿称为‘三角帆之岛‘,但同他一起经历了颠沛流离的水手们,却缺乏他们的首领的文雅,诗意和富于想象力,他们干脆把这些岛屿叫作‘海盗之岛‘.17世记,也就7年,西班牙人宣布了对该岛的主权,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为了纪念西班牙国王菲利普斯四世的王后,奥地利人马里亚娜,这些岛屿才被正式命名为马里亚纳群岛.但并非所有的人都买西班牙人的帐,在直到20世纪初,仍有许多人称这些岛屿为‘莱德隆‘群岛.

随着时光的流逝,鞭长莫及的西班牙人对马里亚纳群岛的影响大大减弱了,白小天清楚的记得在美西战争后,美国人占领了马里亚纳群岛的南部,其中包括群岛中最大的关岛,并使之成为美国的领土.几个月后即1899年,而早己大伤脑筋和不耐烦的西班牙人,很快就将他们的卡洛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中还剩下的岛屿,以约400万美元的价格,廉价地卖给了对此颇感兴趣的德国人。美国人当时其实是可以买下这些岛屿的,但那时的麦金利总统认为,这些岛屿值不了那么多的钱,美国人丧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等他们后来醒悟过来,要想得到这些岛屿时,他们不得不用大炮和飞机,舰艇去与日本人谈判.当然,所付出的代价远比400万美元多得多。

马里亚纳群岛属热带海洋Xing气候,年平均温度在c氏约26度以上.雨量充沛,日照时间长,由火山灰形成的土地肥沃.岛上的土著人主要以种植甘蔗,椰子和捕鱼为生,当然也有一些人养牛和种植蔬菜.岛上的密克罗尼西亚人和查莫罗族人通用语言是英语,这得感谢西班牙人在他们殖民期内大力推行的殖民政策和文化,使得现在的新主人和岛上的原生态人交流起来不是那么困难.更何况,岛上大部份人都信奉基督教.马里亚纳群岛共由16个岛屿组成,如关岛,塞班岛,提尼安岛,帕甘岛,罗塔岛等.其陆地总面积为48万平方米,但只有8个岛有人居住.南部最大岛是关岛,而北马里亚纳群岛最大岛是塞班岛。它的最高山峰是塞班岛上的‘塔波乔山‘海拔474米.别看马里亚纳岛的山不高,可它的海却是最深的.在群岛的东侧就是有名的‘马里亚纳‘大海沟,这条海沟的形成己有6000万年以上的历史.它位于亚洲大陆和澳大利亚之间,北起琉黄岛,西南至雅浦岛,成一条弧形,全长2550公里,宽约70公里,平均水深在8000米以上,最深处为斐查兹海渊有11034米,就是将8882米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放下去,也会踪影全无,真可谓世界海洋深度之最了。

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人战败,混水摸鱼的日本人倒成了战胜国.国际联盟将这些原属于德国殖民地的岛屿托管给了日本人.从1935年开始,日本人就打算将塞班岛变成一座海上军事要塞,他们在塞班岛的南面修建起了阿斯托利机场,不久后又在西面建造了一个水上飞机基地,然后又在北面建起了一个战斗机机场.美国人当然不会愚蠢得无视这些存在于家门口的威胁,他们大吵大闹,在国际联盟会议上指责日本人违反托菅地的国际规定,将马里亚纳群岛当作军事基地使用.面对美国人的指控,日本人却无法反驳.他们不能说美国人在关岛上修筑了空军基地,因为南马里亚纳群岛是美国人的领土.

日本人决心不理睬美国人的指控,反而加紧了他们的殖民统治和军事布署,密克罗尼西亚人和查莫罗族人中最聪明的孩子,被鼓励去日本本土上农业专科学校,当地主要的农业和渔业由日本南洋开发株式会社经营和管理.通过日本人不懈地努力,到了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时,塞班岛,这个长度等于曼哈顿,宽度却是它的两倍,有3万多人口的小岛,己成为了‘小东京‘.而在塔波乔山和马碧山之间起伏的丘陵,悬岩峭壁,无数的小山峰和数以千计的山洞,崎岖不平的地形,以及占了总面积70%的甘蔗地,成了打一场保卫战最理想的防御阵地.但在太平洋战争的头两年,塞班岛上的日军兵力并不多,它本身只是被日本海军和陆军作为一个物资补充地和中继站使用.在珍珠港事变后,美国人被迫撤出了南马里亚纳群岛,日本人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全部属于美国领土的岛屿,其中包括美国人在关岛的空军基地.但使日本人感到遗憾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无法使日语成为马里亚纳群岛上的通用语言,在日本人的地盘上流行的是美式英语,作为新主人的日本人不得不操着英语对治下的人民进行菅理,这不得不说是对日本人的绝大讽刺.。

尽管现在美西战争还没有爆发,但是白小天认为自己向西班牙人提出这个交易,西班牙方面未必就一定会拒绝。因为这马里亚纳群岛本身来说并没有多少资源。而对于西班牙这个已经没落的国家来说战略位置也算不得重要,只要关岛还在他们手上,马里亚纳群岛根本就无足轻重。关键就是西班牙的脸面问题。尽管在这个时代,把殖民地用于交易并不罕见,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国家。

还好一个月后,西班牙方面就传来消息,王太后玛利亚希望和伊弗雷姆直接面谈。

玛利亚表示西班牙方面愿意以三千万英镑的价格将除关岛之外的马里亚纳群岛的其他15岛全部转让给四海公司。并且允许四海公司在该地区成立一个自治政府。不过,该自治政府必须承认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为最高元首。并且每年自治政府要向西班牙缴纳四百万英镑的税金。阿方索十三世则将免除该地区的兵役等一切其他义务。

这不等于就是个西联邦吗?

西班牙虽然没落了,但是暂时有这么一个宗主国作幌子倒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过,有些问题还是必须谈清楚。否则将来很可能被西班牙人给Yin了。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开始的几年。而这个价格虽然贵,但是有美国人高价卖阿拉斯加在前面,白小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何况现在能有个地盘就不错了。当然如果他知道在原来的时空,西班牙人将他们的卡洛林群岛和北马里亚纳群岛,以约4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德国人的话,他一定会气得吐血。说不定他会再弄一次针对西班牙的伪钞攻击。

经过了四个多月的磋商。伊弗雷姆终于和西班牙方面达成了最后的协议。西班牙方面同意以四千万英镑的价格将除关岛之外的马里亚纳群岛的其他15岛全部转让给四海公司。四海公司将在该地区成立一个王国。新王国将承认阿方索十三世为最高元首。但是该王国将实行君主立宪制。也就是议会将享有最高权力,包括罢免最高元首。王国承诺只要阿方索十世是西班牙国王,那么就将向西班牙政府每年捐献三百万英镑。同时西班牙政府将和马里亚纳王国结成战略同盟。如果其中一国受到其他国家的战争威胁,另一国有责任进行援助。如果其中一国向其他国家宣战,那么也意味着另一国和那个国家成为了交战国。如果其他国家向其中一国宣战,那么同时意味着那个国家同时在向另一国宣战。

因为该条约正式签订是在塞班岛进行的,所以史称《塞班盟约》。

VIP卷 外卷之

VIP卷外卷之

寂寞是一种病,不会致命,却是比致命还要致命的病。

东元2032年4月30日,出云帝国第五舰队第一分队旗舰158战斗航母的飞行指挥室。

第五舰队指挥官赵星星中将背着手看着外面广阔无垠的太空,挺拔的身躯显得卓尔不群,瘦削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长官,在想什么呢?”158战斗航母舰长白小天少将走了过来。

“我在想我的母亲”赵星星的目光仿佛被深邃的宇宙空间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

“母亲?”白小天没听明白。

“是的,我的母亲。我不知道承认有我这个私生子她要有多大的勇气?”赵星星仿佛在自言自语。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母子相认了,我想即使有再多的责难也是值得的。”白小天微笑。

“报告长官,前卫战舰发现了不明通讯干扰器,数量极多。”母舰的通讯副官报告。

“派出侦察机甲,对附近展开搜索”赵星星挥挥手。

两分钟后,两架高速侦察机甲从母舰里弹射出去。

“这里怎么会有不明通讯干扰器呢?”白小天用手摸着下巴。

“是啊,你怎么看?”赵星星看着白小天。

“不知道”白小天的眼睛里尽是迷茫,“这里是帝国境内,又属于正常的民用航道。这不应该呀?”

“看来情况不太对头,就是不知道目标是不是我们?”赵星星奔向指挥室的雷达屏幕。

“那得准备战斗啊”白小天有些急了。

“一级战斗警报,命令舰队迅速变为锥型阵,舰炮开始填充能量,巡洋舰在侧翼机动。命令158战斗航母打开所有战机机甲发射舱口,所有战斗机甲就位,随时准备出击”赵星星在用手指比量着雷达上的几个坐标位置。

整个舰队顿时忙乱起来,但很快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

“我不明白,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发现了大量不明干扰器”赵星星在快速操作着星际电子地图。

白小天少将在联络着两架侦察机甲,询问着是否有所发现。

“侦察机甲0506报告,侦察机甲0506报告”通讯器里传来机甲飞行员的声音,信号非常不好。

“快讲”白小天拿起通讯器。

“前方没有一艘战舰的影子,四周满是我军通用的通讯干扰器,远程的通讯根本不可能。”0506机甲飞行员的话断断续续。

“加大侦查半径”白小天看到了赵星星的手势。

“0506明白,0506明白”机甲飞行员结束了通讯,继续向前搜索。

“这是怎么回事?”赵星星的目光停留在雷达屏幕上。

过了足足五分钟,通讯器里传来焦急的声音:“侦察机甲0506呼叫旗舰,侦察机甲0506呼叫旗舰”他的声音非常大。

“请讲”赵星星直接拿起了通讯器。

“有一支舰队正在接近,有一支舰队正在高速接近”0506汇报着情况。

“机甲0506严密监视,注意观察是否是我国舰队?”赵星星浓眉紧皱。

两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通讯器里再次传出呼叫。

“侦察机甲0506报告,前方是杰克.考佛曼中将率领的帝国第一舰队。”

“杰克?第一舰队?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的第一舰队不是应该在首都星的吗?”赵星星一脸的疑问。

158战斗航母长程扫描雷达器发出滴滴的响声。

雷达员扫了一眼屏幕。

雷达上,一个光点信号闪亮着进入雷达的屏幕,接着是十几个,上百个,光点呈几何倍数增加着越来越多,这位雷达员一眼就可以断定这是一支至少有超过三千艘战舰的舰队,此时这支舰队正高速向第五舰队驶来。

赵星星的脸已经成了一个苦瓜,“我要和杰克中将通话”

“是”通讯副官迅速忙碌起来。

“既然是第一舰队,那要不要先把侦查机甲撤回来,警告也解除”白小天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建议。

“不用”赵星星摇了摇头,“这事有些奇怪还是和杰克通了话再说”

“老弟好久不见”屏幕上出现了杰克.考佛曼苍白的面容。

“杰克,出什么事了第一舰队怎么到这里来了?赵星星看到了杰克那熟悉的面容,心中明显一宽,“你脸色好象也不太好”

“能好才怪呢?我现在发着烧,还在打点滴呢”杰克抬起了还挂着针头的右手。

“怎么回事?”赵星星的脸明显松弛了下来。

“还能怎么回事?卡纳星闹独立,叛乱分子已经控制了整个星球,卡纳星的陆军以及地方舰队也参加了叛乱”杰克的脸色有些发红。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赵星星有些愕然。卡纳星球属于北方军区,正是自己的辖区范围,出现了叛乱怎么回没人通知自己呢?

“这些家伙在太空中放置了大量的通讯干扰器,幸亏有一艘民用船冲了出来,我们才得到了报告”杰克脸上有了些笑意,“再说了,老弟重任在肩,扫除这些小鱼小虾当然是交给我了”

“重任在肩?”赵星星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老弟还不知道吗?不是装糊涂吧,老弟已经内定为帝国总参谋部长,帝都都传遍了,你就别瞒你老哥了”杰克冲着赵星星眨了眨眼睛,“别忘了到时候请我喝酒哦”

“是吗?我得确没有听说,只是接到命令让我回帝都述职顺便完成第一分队的武器换装。其他的事我真没有听说。真的”赵星星连忙解释。

“好了,好了记得到时候不要忘了请我就行老弟,我有点顶不住了,那就这样了,再见”杰克抱歉得笑了笑。

“该死的卡纳人,吃跑了撑的,又搞什么独立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白小天嘴里不依不饶地说着:“我看警戒可以解除了。侦查机甲也撤会来吧?您说呢?”

“好吧恢复成三极警戒,让侦查机甲都撤回来”赵星星点了点头。

第一舰队旗舰136战斗航母飞行指挥室。

杰克.考佛曼中将关闭了通讯设备后,拔下了针头。颓丧的坐在太空椅上,“对不起了老弟,我这也是身不由己,没办法”

两只舰队越来越近了。

杰克中将“忽”的站了起来,“我命令“所有巡洋舰高速从侧翼打击牵制敌人的后侧两翼,战列舰炮火填充,等待我的集火命令,战斗母舰队继续高速前进,打开所有战机机甲发射舱口,所有战斗机甲就位,随时准备出击所有驱逐舰目标对方旗舰158战斗航母。力求迅速把它摧毁。”神色之间没有一丝犹豫。

很快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杰克挥了挥手。

“各战舰准备开火,准备开火”旗舰136战斗航母的联络指挥员卖力的喊着。

“旗舰的主动力推进器已满负荷运转,常规推进器也已全开,火炮预热完成”动力部门传来就绪的信号。

136战斗航母的舰桥指挥塔里,杰克左手抓紧了舰桥上的扶手,因为战舰突然加速震动太剧烈了。“开火”

死亡的钟声敲响,第一波攻击开始了。第一舰队的火力已经在第五舰队第一分队的战舰群中爆发式的展开。

“混蛋”赵星星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舰队根本毫无准备。

这支悲哀的舰队中,大多数的战舰舰长刚刚离开他们的指挥位置。

第一舰队尽管没有满员但是仍然有将近四千艘的战舰在一瞬间齐射形成的破坏力是相当可怕的。

一时间赵星星的舰队里火光四起,一片狼藉。

136战斗航母中众人都喜形于色。

“四千对五百,有心对无心。这样的仗有什么可以高兴的”杰克板着脸,““离子战列舰八艘一组,Y型集火射击敌人的主力战舰,巡洋舰高速前进务必封住两翼。驱逐舰继续集中火力覆盖敌旗舰158战斗航母,其他战舰散射敌舰外围,别叫他们形成防卫阵型,”

超过两百艘的驱逐舰的激光炮汇集在158战斗航母上,仅仅是不到是十秒钟的时间里就融穿这艘大型战斗航母一大半厚厚的战舰甲板。航母内部开始发生接连不断的爆炸,庞大的舰体也好象在不断的颤抖。

“为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图突然Cha进了第一舰队的通讯频段,甚至能依稀听见牙根摩擦的声音“杰克,为什么?”

“惊闻帝国北方军区副司令兼帝国第五舰队司令赵星星中将擅自率部欲往帝都明阳星预图不轨,特命帝国第一舰队司令杰克.考佛曼中将率部平叛。赵耀天。东元2032年4月28日。”杰克面无表情的手持通讯器念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隔了好一阵才从通讯器中又传出赵星星的声音,倒是出奇的平静“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能够放过我的部下。他们都是帝国英勇的军人,他们中许多人都无数次为帝国血洒疆场。我可以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杰克我希望你给他们一条生路”

“对不起,我不想再骗你我是一个军人,接到的命令是这些人一个不留。我还可以告诉你,你不会寂寞的,你的其他同党很快都会来陪伴你”杰克的声音生硬的仿佛是二百年前的电脑合成。

“兵不厌诈。先答应下来,不是可以赢得更轻松吗?”通讯实习副官张大宏忍不住在一边小声地说。

“现在叛军只剩下不过一百多艘舰只,我们是胜券在握。这可是整个舰队的公共通讯频道,将军怎么会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而在全舰官兵面前背信弃义呢?你这个傻蛋真是个书呆子”高安飞摇着头走了开去,似乎不屑于他站在一起。

158战斗航母指挥室。

赵星星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不过他的身体依然站得笔直。母舰内不停的传来爆炸声,舰体已经有些向左倾斜,他的私人秘书林静吃力的拖着一具机甲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长官,赶快穿上机甲吧。”

赵星星轻轻的把林静的手推开。示意通讯副官调回了第五舰队的通讯频道,“各位兄弟。对不起了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不但势力悬殊,而且死后还要背负叛国者的罪名。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大家各自为战吧,为了光荣的第五舰队。希望第五舰队的先烈们在天保佑”

“死也要死的像条汉子,他们分明不给我们活路。第五舰队没有孬种,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说话的是奋威号战列舰少将舰长林永冠,他的奋威号此刻舰Ti内部已是火光冲天。接着奋威号飞速向着前方的第一舰队的一艘战列舰冲去。数十发激光炮一下子全部集中在它的舰身上。接着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无数的碎片抛了出来。

“长官,甲板已经严重倾斜,动力系统已经被破坏了,火力系统也无法驱动,看来只有弃舰了”白小天站在一旁不敢看赵星星的眼睛。

“长官,赶快穿上吧”一旁的林静不由分说地就往他身上套机甲。

“怎么会这样呢?”赵星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杰克看得清清楚楚从火光冲天的158战斗航母中飞出了上百个黑点。

“战斗机甲?不愧三极的黑暗守望者,这样也死不了”杰克叹了口气,“命令机甲大队立即追击”

接着侧过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亲王殿下,罗普先生,这画赵点睛的最后一笔还要您们亲自出手了”

“杰克中将不必客气,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对付赵星星嘛”说话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是亲王赵鼎天,他迅速的穿上了机甲,嘴里不停的叹息,“说起来赵星星也算是我的亲外甥这真是……嗨”

边上的另外一名中年已经穿戴好了,撇了撇嘴,“少在边上说风凉话明知道我们光明系的超能者和黑暗系超能者关系紧张,你们还让我出手去对付赵星星。威廉﹒欧奈尔这个老家伙要是知道我动手围攻了他最心爱的徒弟,非和我拚命不可”

“好了,罗普我知道很让你为难。不过你也知道这六十级以上的超能者中除了号称‘超能天才’的赵星星这小子就只有我们这六个老家伙。威廉.欧奈尔是他的老师,宁文仲是他的老岳父,内森.罗斯查尔德现在正是修炼的紧要关头,南边又正在和落日帝国打仗,梅耶.卓法斯也走不开。光靠我一个人战胜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可是生死战,不加上你恐怕我至少得丢半条命,回去修养好几年。”赵鼎天苦口婆心地说道:“放心吧威廉这个老家伙虽然蛮横,但是我王兄的面子他不能不卖,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发发牢Sao而已”

“但愿吧”罗普.杰瑞德摇晃着脑袋,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随着前头引路的士兵向机甲发射舱口走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超能者吗?那个赵星星也是超能者吗?”一旁的实习副官张大宏忍不住小声的说。

“傻蛋”一旁的通讯副官高安飞横了他一眼。“那赵星星三极的黑暗守望者,他的修为即便是不穿机甲也可以和一艘主力战列舰的战斗力持平,一般的机甲去追他,那还不是Rou包子打狗——一有去无回呀”

“黑暗守望者?是超能者吗?相当于一艘主力战列舰,这也太邪乎了”张大宏脸色有点呆。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高安飞象在动物园里看猴一样注视了张大宏五秒钟,“这超能者共分土系,水系,火系,黑暗,光明,空间六大系。其中从一级到十级被称为隐能者,他们身上所含的元素虽然远远超过常人,但是修为不够,无法向外施展出来。从十一级到三十级被称之为见习者,此后每隔二十级依次为护卫者,守望者,终结者。即使在民间也广为人知,你可是毕业于帝国国防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张大宏摇了摇头,“一个守望者就这么厉害,那他上面的终结者那还了得。这超能者也太牛了吧照这样看,国家要军队还有什么用?”

“你呀还真是笨得可以呢?你以为超能者就那么容易啊因为超能者基本上都是一出生身体里就拥有了超过常人的元素,所以各国都严格规地规定婴儿必须在各医院接生。所有携带过人元素的婴儿哪怕只有小小的一级也要登记注册。国家会根据等级的高低按月发给一定的补助,当然到了一定的年龄后,都必须到各地统一的超能体校去学习修练。整个出云帝国三百多亿人口却只有隐能者十五六万,他们中的大多数终其一生无论如何勤奋都无法成为见习者。而隐能者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区别。见习者热只有五千余人,护卫者更少只有不到两百人,守望者只有寥寥的二十四人,终结者全国也只有一位,那就是伟大的威廉大师。”高安飞说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原来是这样?那其他国家呢?”张大宏又问道。

“因为我父亲就是一位见习者。只可惜我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得到这方面的遗传,希望我快要出生的儿子能有着方面的天赋至于其它国家的情况这我就不清楚了”

杰克看着纷纷采取自杀行动得第五舰队,不由得有些颓唐,“够了,这里不是聊天室”

高安飞立即紧闭双唇。

“我命令,各舰加快速度,务必不要放走一艘舰只”杰克狠狠地说道。

第二节

在不平等的战争里,弱者从来没有侥幸。

赵星星身上的帝国最新式的战斗机甲在五分钟前穿越数百架敌舰的交叉火力网时已经碎裂多处,动力系统停止了工作,他只得唤出了他的圣兽黑旋风,骑在黑旋风身上不停的向前飞。黑旋风乃是一只处于鼎盛期(圣兽共分幼生期,成长期,鼎盛期,衰老期)的黑暗系神兽双头黑鹰。(圣兽按能力等级大致分为地兽,天兽,仙兽,神兽)。

赵星星冲出来的同时看到自己的属下舰队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停留。虽然他不知道国王赵耀天派遣杰克在此伏击他,对于那位还没有相认的国王大舅的想法他无法猜测,他也没有时间猜测。这显然是一次计划周密的Yin谋,对方所不定还有什么后招。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迅速逃回部队。虽然即使以黑旋风神兽的能力恐怕也无法在太空中长距离的飞行,他也不知道黑旋风能支持多久,因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骑着黑旋风直接在太空中飞翔。但是他只能逃,不停的逃。

当时和赵星星一起冲出母舰的机甲差不多有两百五十多架,因为谁都知道母舰很快就要爆炸了。所以各种各样的机甲都飞了出去,虽然即使是飞行时间最长的TU-3型侦查机甲能量全满的时候也只能不间断的飞行两个小时,而后勤机甲大多数只能支持半个多小时,这样直接想在太空中逃生希望及其渺茫,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几乎所有的完好的机甲都冲出了母舰。经过半个小时的飞行,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三名属下。一个是第五舰队机甲总指挥官少将欧阳成,一个是158战斗航母少将指挥官白小天,一个是158战斗航母格斗大队少校大队长蔡耀辉。

就在五分钟前几乎赵星星机甲破碎的前,他的私人秘书林静在他的身后发出了一身惨叫,身为六十三极超能的守望者的他清晰地听到了她惨叫之后,叫了一声“长官……”他没有回头,但是心颤动了一下,也因此没有躲过一束激光炮的攻击。这位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虽然从来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用默默的守候,但是熟悉自己的人都能觉察到她对自己浓浓的爱意。尽管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接受她,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忽然从前方一块星云后面发出了两道耀眼的强力激光,赵星星身旁的欧阳成和蔡耀辉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击成了两半。

“小子,这种帝国新机甲还不错吧”

两个茶色机甲不分前后飞了出来。

欧阳成和蔡耀辉是赵星星最嫡系的属下兼好友,赵星星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但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感觉到前面这两人一点也不简单。

“呆在这东西里面实在是有些闷得慌”赵鼎天迅速的脱下了机甲,召唤出了空间系神兽三眼银狼。

罗普看了看三眼银狼又瞅了瞅黑旋风,身穿机甲的他只能叹息。现如今光明系的圣兽本来就数目稀少,而且基本上都是地兽水平,连天兽都只有那么寥寥几只。通常超能者只能核一只圣兽签订契约,心高气傲的他一直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直到十五年前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得到了一只光明神兽光明犬。可惜的是三十年了,它还是处于幼生状态,虽然现如今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岁,但是对于这些寿命一般能达到上千年的神兽来说实在是太短太短。更何况世界仿佛是公平的,赐予了超能者强横的力量的同时,也大大缩短了超能者的寿命。据他所知道,凡是见习者以上的超能者就没有一个听说能活过一百岁的。自己如今已是五十八岁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光明犬进入成长期。要知道自己估计恐怕还得再等三十年呢?同样是神兽,却如此不同,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幼生期的光明犬和二十多级见习者相差无几,他只能郁闷地窝在这讨厌的机甲里,虽然这是帝国高科技的最新产品。

“为什么?”赵星星两只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本来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但是好歹我们也是甥舅一场,就让你明明白白的去死吧也不枉我们亲戚一场”毕竟是在太空中,赵鼎天显得有些慢吞吞,但是胖乎乎的脸上依旧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英雄永远是万众敬仰的,而不是力量最强横的人。追求强大没有错,但是当人的力量强横到一定的程度,连身边的人也会感受到威胁,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人生到了尽头。你虽然是私生子,但是我三妹给你的财产业也不算少了。更何况作为一名超能者中的天才,帝国也会奉养你一生。可是你放着超能者这么有前途又悠闲的工作不做,非要去参军。现如今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外,超能者利谁能比得上你,跟何况你还有一个蛮横的老师和强大的岳父,手里面还掌控着帝国最精锐的第五舰队。我王兄老来得子,如今他的身体如风中之烛,遥遥欲坠,而天傅如今尚不满十岁。王兄有所顾忌那也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真的的不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为何平等公正自由,咋就这么难.个高的,强壮的,会以欺凌个矮的瘦弱的为乐,这在学校里似乎非常普遍。学历高的看低学历低的,有学历的看低没学历的,没学历的看低没受过教育的。有势力的看低白领,贵族看低平民,平民看低奴隶.。大城市的看低小城市的,小城看低乡村的农民。歧视无处不在,一个金字塔般的社会结构。从孩提起,人就体会这不平等都曾经历过。”赵鼎天说得不温不火,慢慢悠悠,“天傅太小,我又无意政事,而你母亲这位帝国的第三号王位继承人不得不让王兄左思右想。而这个时候,你母亲又执意要当众宣布和你的母子身份,这也怪不得王兄了。小子,这就是政治”

“我母亲她怎么样了?”赵星星脱口而出。

“放心,我们是亲兄妹。老实说如果没有你,赵家还是一个非常安定团结的家族”赵鼎天说话的同时眼睛深处里闪过一丝怜悯。

“嘭”的一声巨响传出,本来就在赵星星身后的白小天趁着刚才说话的功夫,悄悄的向后移动了五六米。赵星星也没有在意。因为此时的他调动了Ti内的黑暗元素,在体表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甲胄覆盖了全身。这正是二级黑暗超能——黑胄。由于黑暗元素有着侵蚀的特点,即使赵星星不是故意,又是在太空中,但是离赵星星太近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所以,白小天的后退,赵星星完全没有多想。却谁知白小天抬起左手的双管连射激光枪以及右手的脉冲磁体炮对着赵星星就同时发射。

与此同时,赵鼎天和罗普也同时动了。

赵鼎天双手挥舞,两手之间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慢慢的扩展成为一个硕大的圆球,飞速的向着赵星星冲去。

罗普也没有闲着,双手连挥,早已酝酿已久的两道光刃星本能的迅速其催动黑旋风向前移动以来躲避接踵而至的激光炮的打击。但是黑胄已经残破了,防御功射了出来。光刃虽然只是一级的光系超能技,但是在这位级的守望者的施展下威力一样非同凡响。两道过后,又是两道。

虽然白小天的双管连射激光枪在连续不断地发射,但是除了第一发的打击突破了赵星星的黑胄后击中了他的后背,其余都被赵星星躲过了。至于脉冲磁体炮发出得一道红色的巨大光束由于白小天可能太过紧张,竟然打高了,从赵型的头顶上方起码超过五十厘米的地方呼啸而过,即使这样覆盖在赵星星头顶上方的黑胄也一下子稀薄了很多。

虽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黑胄已经残破了,防御功能大大降低,这也要怪赵星星自己把主要的防御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体的前面。在赵星星黑暗元素从新形成新的黑胄之前,连续的激光会给他造成很大的伤害。而且赵型的前面还有两位强大而可怕得敌人。

赵星星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他迅速催动黑旋风向前移动以来躲避接踵而至的激光炮的打击。

罗普的两道光刃已经向着赵星星的前胸高速射来。

而赵鼎天发出的那个被青光笼罩的硕大的圆球旋转着向赵星星飞过来,青光和圆球似乎在不断的融合,而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圆球骤然向分散成两边,露出黑色的空间,赵星星感觉到四周似乎凝固了,又似乎有一种巨大而扭曲的力量要把自己拉进这个越来越大的黑洞中。赵星星当然知道这正是空间系的三极超能技——大次元斩。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遇上大次元斩,但是绝对是威力最恐怖的一次。

逃避已经是不可能的,如今只有拚命一搏了。可是无论八级的空间守望者赵鼎天还级的光明守望者罗普和他单打独斗都可以稳超胜券,更何况是两人合力。

脉冲磁体炮的威力是惊人的,但是每次发射之后它需要重新填补能量,虽然它本身就安有能量匣,但是重新填补的时间需要长达五分钟。这使得白小天干脆把它丢弃了,双手握持着双管连射激光枪不停的发射。于是,太空中又多了一件垃圾。在他的身后,可以看见超过二十架的机甲正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黑旋风也明白此时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它高声鸣叫的同时,两只翅膀拼命的扇动,黑暗元素充斥在它身体的周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现在直接用Rou眼就能看见一股黑色的气流开始翻涌,一团黑雾把赵星星和黑旋风整个的包裹在内。

“黑暗笼罩”罗普自言自语。

圣兽与人类不同,虽然它们的修炼方法和掌握元素的技巧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但是它们强横的**以及一出生就Ti内就拥有的元素数量也是人类忘尘莫及的。尤其是最强大的神兽往往拥有一些天赋本领。“黑暗笼罩”正是黑旋风的天赋本领,这种以黑暗元素结成的防护罩甚至可以和超能者中最强大的四级土系超能——铜墙铁壁一较高低。所以不要说罗普为了佯攻分散赵星星的注意力而连续施展的一级光明系超能技光刃(尽管它绝对是世界上威力最强的光刃),就算是赵鼎天全力施展的三极空间超能技大次元斩也拿“黑暗笼罩”无可奈何。当然“黑暗笼罩”并非没有缺点,这样的超能技需要消耗黑旋风Ti内大量的黑暗元素它只能维持大约三分钟。即便是神兽也和所有的圣兽一样,它们从体外吸收元素来补充Ti内的消耗的能力非常低,它们的速度还不到和他们同样强大的超能者的十分之一。所以一旦施展了超能技之后,圣兽们就要修养很久才能恢复。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圣兽愿意和人签订契约的主要原因。

连续不断的光刃刚一接触到“黑暗笼罩”的边缘就迅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罗普的大次元斩也迎了上来。青光很快消失了,接着黑洞也不见了。接着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咣”巨响。

外卷重回1990一

外卷重回1990一

引子年轻真好

一条狗其实不孤单,想一条狗才孤单。

夜,白小天慢慢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两个太阳穴又酸又涨,里面的血管在不断跳动膨胀,全身酸软没有力气,嗓子里干得好像在冒烟一般火辣辣的烫。喝醉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坐起身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宿舍里,是的,大学宿舍。南江大学学五楼112室。看来自己的确不是在做梦。

同舍的同学们今晚喝的也不少,尽管白小天从上铺下来的动作不小,但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被惊动了。

熟悉白小天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很少喝醉,虽然中国的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且是白手起家的商人能够很少喝醉是非常少见的,因为有太多无法推却的不得已。可白小天却确实做到了。因为他始终认为一个还没有学会拒绝的人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当然这个白小天是三十八岁的成功商人白小天而不是南江大学经济系八七级大专二班的白小天。

外面的天空依然是墨色的,看来距离日出应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走廊上微弱的壁灯透过门上的天窗上的厚厚的玻璃照得寝室里也就是个伸出手掌不放得太远能勉强模糊看到五个手指轮廓的样子。

白小天将门轻轻地打开,这才勉强能看清寝室里的状况。秦小元的呼噜还是那样响;牛方睡觉时依然穿着袜子;梁波梦中还是忘不了间或吹吹哨子配合秦小元打呼噜的节拍;宋释江照旧连头带脚整个人像只虾子一样蜷在被窝中既不怕气闷也不担心这么热的天会捂出痱子来;赵磊仍然习惯睡熟后将头伸出床外,似乎只有头悬在半空中才可以得到格外的快感和安宁;天啊,鸭嗓子唐国梁又开始了他间歇Xing的夜半歌声,虽然有些跑调,但老实说他梦中的歌声还是强过白日里的千百倍,至少不会因为胆怯而忘词。

112室八个人中只有贺世伟不在。下午照完毕业照,因为赶火车这家伙连最后一顿毕业酒都没喝就走了。不过也好,这个家伙是个汗脚还不喜欢洗,在这样的天气,在这间弥漫着浓郁的啤酒味的寝室里如果再加点料,感觉有些眩晕的白小天说不定会直接吐出来。好歹大家总算见过一面了,而且还在一起照了毕业照。要知道在原来的记忆中白小天可是没有吃这一顿毕业酒,也没有照毕业照的。毕业之后,同学们从此天南地北,各奔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联系也越来越少,其中贺世伟这个家伙更是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了,甚至后来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了。当然了,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白小天这方面的因素。

走出门去,走廊里空无一人,昏黄的壁灯下感觉有些Yin森。不远处水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滴水声。水房中倒是灯火蛮亮,白小天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清秀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没有啤酒肚的身体不但没有一点臃肿,甚至消瘦的有些过份,尽管有些陌生,白小天还是冲着镜子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到现在为止白小天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地记得他是在他总经理办公室里小憩的,可是等他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突然间变得年轻了,准确地说不可思议的回到了二十年前990年大学毕业前夕南江大学的校园里。

短时间的迷茫后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按着记忆回到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小元。三年同班同舍,又睡上下铺大学时他们俩的关系相当不错,只是后来白小天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太愿意和老同学联系。之后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慢慢断了联络。等再联系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彼此之间已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但此时白小天看着他年轻的脸庞,还是情不自禁的忽然冲上去紧紧地和他抱在一起,结果惹来了他半个小时的抱怨。接着是牛方、梁波、宋释江、赵磊、唐国梁、贺世伟。对于白小天的怪异行为,其他的室友倒是没有抱怨和牢Sao。除了分别在即,还因为大家都为白小天担着心。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刺激到他。

…………

白小天虽然上学时失过恋、工作后下过岗、商海中受过骗,但是当时针转到他三十八岁的时候,他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也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他如今有车有房、有妻有子,连锁服装店的分店已经开到了第十六家,银行里的存款也在这一年终于变成了九位数。在唐河这样的一个三线城市,说呼风唤雨也许有些夸张,但无论怎么算都是出类拔萃的知名企业家了。更何况白手起家的白小天并不是个野心很大的人,所以他真的很知足,很满意。

遗憾当然也有,可真正值得他刻骨铭心的只有一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使得原本一直浑浑噩噩、生活没有什么目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白小天彻底改变了生活态度,之后无论生活再怎么艰难,他也一直努力坚持、不肯随波逐流。

因为小时候母亲和厂幼儿园的园长关系不好,所以白小天五岁就上了小学。尽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可十八岁之前的白小天一直很顺,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从小学到高中白小天在班上一直都的,而他的成绩也一直是中不溜秋,不好不坏。高考那年他还不满十六周岁,高考时也算正常发挥了,最终考上了位于省城昌云市的南江大学。这个时候的南江大学还不是重点,直到五年后,南江大学和南江工业大学、南江商大等四所大学合并,南江省才有了第一所重点大学。而且白小天考上的也不是本科,而是大专。当时班主任劝说他再复读一年,反正他年纪还小不是。班主任反复和父母说各科的老师都说白小天这孩子非常聪明,可就是贪玩,不努力。所以很多知识点他都是心理是明白的,可真要做起题来就总是差那么一道火候。说白了就是知识不熟练。只要复读一年明年不说一定能上重点,本科肯定是绝对没问题的。可白小天看见往日的同学们都收拾行装准备去外地读大学了,他的心哪里还沉的下来?

父母也不好强求,大专也算大学不是?要知道八七年的大专生也是蛮吃香的。到了大学,没有了父母的督促,白小天在学习得过且过了。其他的倒还好说,不管怎么样,考试都能勉勉强强过关,尽管免不了作些小动作,比如打小抄、递纸条什么的。但好歹都过了。只有一门功课让白小天最头痛,那就是英语。英语本来白小天就学的不好,再加上英语课除了听力外都是小班上课,白小天所在的8732班只有二十八个人。上课时即便老师不点名也很容易发现谁没有来。因此逃了不少英语课的白小天在英语老师白爱红的眼里那不是一般的厌恶。监考时更是格外关注他。结果大学三年六个学期他有三个学期的英语考试不及格。

考试不及格也没有什么,那就补考呗可倒霉的是大一上学期的英语,下学期白小天补考时也没有过。要说这个时候的南江大学真的不算太严。补考如果不及格,也不用灰心,学校还会给你一次机会。因为这次机会是安排在毕业前夕,所以学生们称之“毕业清考”。

但如果“毕业清考”还是过不了,那毕业证就无法发放了。制度下有人情,毕竟这是关系到学生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学校也不愿意卡学生。因此毕业清考的考试内容都是比较简单的,而且只要你不是太过分监考老师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你过关。

不过毕竟这“毕业清考”是最后的机会,临考之前白小天还是有些心里打鼓。后来他打听到监考老师只有一位,是教机械系的一位慈祥的老太太。他就想到了**这一招。实际上“毕业清考”请人**,白小天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通常情况下监考老师也不会去查验考生的资格,因为这本就是一次放水。

可倒霉的是那天考试开始没多久,白小天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白爱红有点事找监考的老太太。结果无意中就发现了代白小天来考试的赵磊。赵磊的英语虽然算不上优秀,但是考试从来没有下过八十分。因此一下就被白爱红逮出来了。赵磊当时就傻了,据说是眼泪夺眶而出。毕业在即,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毕不了业,赵磊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交待,好在是白爱红和监考的老太太也不想多事,因此最终只是让赵磊离开考场也就作罢。而此时考试开始不过五分钟,即便考卷不做零分处理,白小天也及格不了。

收到消息后,白小天整个人都傻了。这一天是1990年六月十八号。之后的一星期白小天处在从所未有的焦灼中,尽管白爱红和监考的老太太做了低调处理,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学生处和系里面,但是“清考不及格”那就意味着拿不到毕业证。这样的学生文革之前有没有白小天不知道,可恢复高考以后,据说到现在为止只有五个人。

最终,无可奈何的白小天只能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两家的亲戚基本上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在省城昌云更是没有什么关系。最后找到了母亲一位同事的叔叔,元平市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长。这位副局长倒也不客气,一开口就是三万块。九零年的时候工资还没有改革,白小天父母的基本工资都还不到一百块,那个时候他们所在的唐河无线电厂效益还算好,可就算加上奖金一个月也不可能超过两百块。可想而知这样的家庭,三万块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但想到儿子的前途,父母还是咬牙立刻筹借出了这笔钱。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白小天也许记忆还不会如此深刻。那位副局长收了钱后,就要白小天父母在元龙大酒店摆三桌酒宴请学校方面的相关人员。元龙大酒店在当时虽然算不上省城最高档的酒楼,但那里决不是普通老百姓会去消费的地方。还好白小天父母也早有准备,最终一场酒宴下来花了八千块。而白小天屈辱并终生难忘的是在酒桌上一开始南江大学的那位唐副校长就是不松口,结果父亲急了,当时就跪了下去。

二十年过去了,白小天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这一幕。生为人子,却让父亲受到这样的屈辱,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白小天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态度。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南江大学四十年校庆时尽管他收到了请帖,可是他却没有出席,事实上毕业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南江大学,尽管好多次他曾从校门口经过。不是仇恨而是觉得屈辱。

…………

最初的一阵激动过后,白小天在听到室友们都劝解后方才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1990年6月25日。这一天,通过毕业照还有最后一次聚餐,八七级经济系大专2班毕业了,当然除了他白小天以外。当年颓丧的他一个人躲了起来没有参加毕业照也没有去聚餐。又过了九天,他才艰难的拿到了毕业证。又因为他错过了正常的毕业时间,所以他的派遣证上填写的是父亲所在的唐河无线电厂。为了让他进厂,除了一份大人情外,当然也少不了礼物。而此时的唐河无线电厂和大多数的国营企业一样正在慢慢的走向衰弱,白小天尽管很努力的工作,但是还是在五年后下了岗。又过了两年唐河无线电厂破产清算,而这时远在林州打工的他得到了一万块补偿。

室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白小天脑海中沉睡的记忆也被慢慢全部打开。他的人生为什么会重来一次,他不知道。重来一次的未来会怎样,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太糟。他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是人生重来一次,那么很多的遗憾他都会想办法弥补。尤其是那个刻骨铭心的记忆。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捉弄他,既然让他重来一次,为什么不再早一个星期呢?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无济于事。在想办法如何弥补最大的遗憾之前,白小天当然不会放弃弥补两个小小的遗憾。毕业照和毕业聚餐,

事实证明自己当初的自卑有些多想了。同学们没有一个主动来揭白小天的伤疤,直到聚餐到最后,不少人喝的神志有些迷糊的时候,才有几个同学过来劝解他,不过也都是好意,甚至帮他想办法,虽然说问题依旧没有解决,但是白小天还是很感动的。所以毕业之后就变得非常克制的他在聚餐上来者不拒,连吐了三回依旧不下场,可算是骁勇异常。

第一章钥匙

学五楼有一半学生是毕业生,所以这几天大门都不关。原本应该清洁干净的走廊上也到处可见纸张、啤酒瓶之类的垃圾,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打碎的热水瓶。每年的这个时候各个大学总是免不了程度不同的一番折腾,而学校方面也很理解,只要不太过份一般来说也是尽量克制。

白小天缓缓地走出学五楼。今晚没有月光,也看不见几颗星星。整座校园全都落在寂静中。大概只有那黑夜为了要迎接曙光,仍在寂静中奋力的奔跑。

以前白小天也看过一些重生、穿越之类的小说,却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天。虽然说可以弥补人生的遗憾。可是白小天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幸运或者说幸福。他的人生虽然不敢说辉煌,但是有事业、有家庭、父母妻儿济济一堂,这一眨眼都成了虚幻。自己的努力奋斗汗水泪水都成了一场空,一场空,贼老天

白小天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飞起一脚踢起路边的一块石子,结果正击中前边路灯的水泥柱上,发出“邦”的一声响。

声音惊醒了原本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瓜老板。这些天光是毕业生们的消费就让这个瓜老板赚了不少,当然了,能够在校园里临时摆个瓜摊,没有关系那也是做不到的。

“同学,来个瓜吧”虽然眼睛有些迷糊,但是瓜老板还是挺热情。

“拿瓶啤酒吧”本来想拿个瓜,可话到嘴边,白小天又改了主意:“再拿袋花生。”

“好勒。”

离开瓜摊,白小天行进在万籁俱静的校园里。尽管毕业之后再没有回来过,但是白小天还是听同学们说过,南江大学在合并并成为“211”的重点大学后,校园内几乎所有的教学楼和宿舍都重建了,变化是相当的大。

不过,如今的校园和记忆中当然没有什么不同。不知不觉地白小天就向着大操场走去。没有想到这里的人还不少,一溜眼就看到了好几对鸳鸯。白小天没有仔细去看,只是估计应该都是毕业生。毕业后劳燕分飞,能一生厮守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对。大操场四面都有看台,白小天在西看台上挑了个最明亮的地方坐了下来。

白小天的酒量并不大,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似乎喝起酒来没有什么感觉。虽然白小天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是在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的情况下,他只有在心中默默祝愿那个世界的亲人能和他一样坚强。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来的及找个天使去照顾他们。想到这里他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唱道:“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唱完他一仰脖将剩下的大半瓶酒一口闷了,然后狠狠地将酒瓶甩了出去,冲着夜空高喝:“贼老天,我x你老母”

白小天的歌声虽然很伤感,但是却没有引起多少共鸣。没办法,在这段日子里,这些要各分东西的鸳鸯们对于未来绝大多数都是一片彷徨,心中早已是悲无可悲。当然也不乏其中有些抓紧时间且及时行乐的极品们。

白小天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操场上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做晨练。

白小天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日记本。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绿色封皮的小本子。前世但他Xing格还是有些内向,因此虽然没有每天都写日记的习惯,却也时常断断续续的在日记本上留下一些与其说是日记不如更像是立志、检讨或者是发泄的渠道。如今白小天翻开自己的日记本想更好的熟悉一下自己的过去。虽然说这一切自己都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但是真的回到从前,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些同学的人名都不太记得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嘛,只是等到他真的翻开日记本之后,越看越为自己以前的混账人生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还好他的日记本本来就不是天天都记的日记。而这一本日记本不但的一本日记本而且偏偏又是刚换不久,上面总共只有七篇日记。很快他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因为是最后一篇,所以他仔细的了一遍:

晚上爸来了电话。略微沙哑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第一声就让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之后又是呜咽不已。弄得电话那头的爸、妈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家里装了电话,是的,是这个时候了。

妈接过电话,说了很多,可惜放下电话后,我都不记得了。

电话中,我含含糊糊的提出了要钱的请求。妈妈一边抱怨说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寒假没有赚到钱,早说嘛。一面毫不犹豫的说明天就邮五百块钱过来,要我注意查收。

我的心情格外的沮丧,希望这次我能至少小赚一笔。希望最后一个学期我可以自食其力。希望该来不该来的幸福都不约而至,希望该来的不该来的遗憾都他祖母的玩蛋去希望明天会更好。

农历的年尾毕竟最像盛妆的节日。白日里街面上的热闹不必说。就是这夜空中也显出将到除旧迎新的气象来。满天璀璨的星斗赛过了中秋的皎月。朦胧的夜色中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声“嘭嘭”的脆响,那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连环的炮仗“噼噼啪啪”的响着,这边震耳欲聋还没有停,那边就又开始了足以溃人心肺的呐喊。即便在三楼,坐在窗边,空气里依然弥满着幽微的火药香。

但在我面前,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是,可是能安全的赚大钱的机会却不多。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过去的日子让我有些感伤,未来的日子让我充满期待。不管愿意不愿意,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我将踏上辞旧迎新的征程。

白小天很快想起了往事,却是更加羞愧了。自己学习不好好学,钱却是花了个稀里哗啦。这半年前妈妈倒是很快就寄了五百块钱来。然后,白小天一开始还下决心寒假不回去了,想办法临时找份工作赚钱钱,也省得回家父母唠叨。结果好容易找了一份在餐馆里临时服务员的活,干了三天就被辞了。之后一个寒假下来不但没赚到钱,不但把五百块全花了个掉,还借了两百外债。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哎,日子还是要过的,还要过的更精彩无憾才是。”躺在看台上,白小天大口呼吸着,晨风中带来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莫名花香。

白小天站了起来,挥挥手、踢踢腿,转转腰,然后跑到看台最顶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操场中央大声喊道:“1990年的空气是如此芬芳。人生如此,岂可虚度?我要如那七月的花开,永不垂败”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不够大,还是南江校园中异人比较多,总之白小天的喊声没有吸引一个目光,最起码他没有看到。不过,他倒也不在乎,反正他是发泄又不是做秀。

唐河有句老话:早知三天事,多赚一世钱。虽然未必有这么夸张,但是重生者的优势无疑是巨大的。虽然白小天估计很多东西未必会像他的记忆一样原样重现,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他这个重生者的出现,世界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比如互联网的兴起、比如房价的一涨再涨,比如能源的紧缺,还有那些地下的资源。别的不说,在唐河就有西山金矿和一个富兰盐矿,一个是2000年才被发现,另一个则是2005年。虽然未必最终能成为他的囊中财富,但是他相信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更别说原来的自己白手起家也能赚到上亿的财富,如今重来一次,只要自己不太过贪婪,那么说句不好听的:赚钱的机会不要太多哟

当然白小天的野心不大,即便重生一次,他也没有去冲击世界首富的野心或者说野望。反而想到这一个又一个机会,他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不是白小天故作小资,当地上到处都是钱,随时可以捡,就算再贪钱的人只怕也会**消减许多的。

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奋斗,就可以唾手可得,这样的人生就是美满人生吗?白小天莫名的叹了口气。重来一次,看来我的人生目标需要修正啊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解决毕业证的问题再说。毕业证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但对于白小天来说更多地考虑却是如果没有拿到毕业证的话恐怕自己没法向父母交待。瞒是瞒不过去的,因为赵磊这个家伙不但也是唐河市人,而且和自己家里拐弯抹角的算是亲戚。另外唐河无线电厂的子弟中在南江大的有将近十个人。这消息是瞒不住的。自己就算再怎么宽慰父母,再怎么向父母保证没有毕业证儿子照样能活出人样来,照样能笑得比花还美,也没有用。父母在这种事上是绝对不会听从自己的。到最后,恐怕历史还将重演一遍。所以要想父母不伤心难过,让那一幕不再出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想办法将毕业证拿到手。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记忆中前些日子自己可是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辅导员,系办公室都走了无数回了,希望能够再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虽然他们都表示很理解,也很同情他,但是最后都表示制度就是制度,无能为力。虽然他现在重生了,多了二十年的人生经验,在这件事情上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无法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

“哎。”白小天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慢慢的从看台上走下来。昨天夜里吃了不少,但基本上都吐没了。半夜喝了瓶啤酒,似乎也不抗饿。这会儿,肚子开始造反了。算了,问题一个个解决,先解决掉饥饿的这个简单问题再说。

刚下看台,白小天就看见一个老者迎面跑来,老人满头白发,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瘦的很厉害,颧骨相当突出,白衣、白裤、白鞋,虽然没有道骨仙风,不过看起来还是相当精神的。

“田老好”

“田老早”

操场上现在晨练的人多了不少,有教职工也有学生,就这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和老者打招呼。老人也频频点头回礼。

看到老人,白小天的眼睛一直,脚步也不动了,就站在跑道边。接着目光便开始顺着老者的身形移动。

这位老者名叫田秉元,是国内著名的经济学家。九零年的南江大学不是重点,在全国大个不起眼的小dd。唯一的亮点也就是这位田秉元田教授了。白小天没有记错的话,90年的南江大学博士导师只有田秉元一位。当然了,这个时代不要说博士,硕士的数量都是相当少,含金量也是非常高的。教育还没有改革,大学生的数量都不多,高考对于大多数地方的学生来说那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不要说博士了。

田秉元这样一位知名学者会来南江大学除了因为他的籍贯是南江外,据说还因为他和这个时候的省委书记李守昌关系莫逆,李守昌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把他请来,就是想借他的名气提升南江大学的名气还有教学质量,同时也吸引其他的知名教授学者前来南江。不过,田秉元力辞了校长的职位,只答应了名誉校长。但是要是田教授说一句话,校长书记基不敢不答应的。

而这位田教授除了带博士之外,在南大只开一门课,那就是经济通论。在经济系中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就是这位田教授了。无他,因为田教授不但从来不点名,而且考试都是开卷的。时间还宽松,一个星期。实际上就是一篇命题论文。只要你不太离谱,基本上都能及格。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老师对田教授的教学有意见,可没办法,谁让田教授名气大据说田教授不但是省政府的经济顾问也是国务院的顾问。再有意见也只能在背后叨唠。

虽然白小天也上过田教授的《经济通论》,但或许是那个时候他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所以倒没有特殊的感觉,不过考试倒是确实很轻松,记得当时那篇论文,白小天就是找了几张报纸和一本杂志,抄抄补补。最终得分是72分。

而如今白小天有这样的反应只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他不记得这件事是赵磊还是其他的同学和他说的。据说92级经济系的有个家伙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就有两门功课不及格,补考依旧不及格。结果下学期又有一门功课补考依旧不及格。当时南江大学出台了新的规定,那就是虽然“毕业清考”依旧存在,但是如果一个学生有超过两门功课以上补考依旧不及格,那就开除或者劝退。这名学生才大一就有三门补考不及格,按照规定自然应该开除或者劝退了。结果这个家伙偏偏被田教授看上了眼。田教授说他是经济方面的奇才,而那三门补考不及格的功课中,俩门是英语,另外一门也和经济不搭边。田教授说英语只是一个语言工具,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如果能够熟练掌握这个工具自然不是坏事,但是是否精通这个工具却并不会影响这名经济学家对经济现象的研究、理解、分析和判断。最后学校方面只能无可奈何,偃旗息鼓了。而让人大跌眼睛的是据说后来这个幸运的家伙大学毕业后没有报考田教授的研究生,而是出国了,而且去得还是美国。为此田教授很生了阵气。

白小天不记得当时是谁说了这个事,只是依稀还记得当时在座的几个人为此还争辩了一通。英语的地位如今被抬得如此高,是对,还是错呢?结论自然是无法给出的,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是这个时候,白小天由这件事情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得到毕业证或许钥匙就在这位田教授身上了。如果他发了话,那历史就不会重演了。

而要说动这位田教授对于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于自己这个重生来说却并是那么高不可攀。

第二章两篇论文

对这样的大学者能打动他的也只能是学术问题了。

田教授的晨练倒也简单,并没有那么多花巧,围着大操场跑了三圈,然后慢走了一圈,就直接往回走了。白小天全程目睹,并且随后远远跟上,无他,想要知道田教授的家罢了。想要拜见方丈总要知道庙门在哪吧。

此时的南江大学并不大,而家属区就位于学院的南部。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白小天远远跟着倒也不显眼。到了一栋家属楼的下面。白小天正担心进了单元楼之后不好再跟下去了呢。就看见田教授在楼下打开了302的信箱,取了信上去了。

这下不用再跟了。看着田教授的背影,白小天忍不住感叹:南江大学有专家楼的,专家楼的条件要好得多,据说都是清一色的复式结构,加起来有两百多平方。而在南江大学,论名望和成就田教授自认第二,绝对是没人敢认第一。但田教授却拒绝了,据说他的理由是现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他和老伴,加上一个小保姆,两室两厅的房子足够住了,没必要住那么大。这人少地方大,看着心里就不好受。具体原因是什么,白小天不清楚。但是从他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田教授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或许真正做学问的人都是如此吧

虽然办法已经想到了,但是老实说要动笔写出一份让田教授心动的东西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现在没有互联网,根本就没有多少资料可以参考。而仅凭记忆的话,很多细节就无法完善。再加上,自从离开学校之后,他正儿八经动笔写东西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有了电脑,自己做了老板之后,这样的机会就更少了。说起来,困难还是有一些的。

一路小跑,白小天跑回到了寝室,却发现六个人都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的找出了钢笔,上好墨水,然后找出一打信纸,放进一个小包。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虽然知道秦小元和牛方都是上午的火车,按道理是应该去送一下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外卷重回1990二

外卷重回1990二

第三章硬着头皮上

自己的事情不解决,不但自己,其他人看见自己只怕心里也会多一堵墙。而且无论这件事情最终能不能解决,可以肯定自己的未来要比记忆中轻松很多。所以只要自己惦记着,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不会少。说起来,记忆中除了贺世伟的下落不清楚外,同寝室的其他六个人混得都不算好。唯一好一点的也就是赵磊了,而他还主要是因为沾了自己的光,其次大概就是唐国梁了。虽然四十岁了依旧是个没有位置的副主任科员,可好歹也是公务员,尽管是环卫局这样没有什么太多油水的单位。而秦小元、牛方、梁波、三个人都在做着小生意,可如今的小生意不是这么好做的。自己倒是要他们过来帮忙,但是三个人都拒绝了。白小天也明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同学之间的友谊也淡了。如果不是实在混不下去,他们是不会来的。当然了,比起宋释江来他们都算好的。宋释江的消息白小天是才知道不久的。联系了一下,不过宋释江却还没有回复来还是不来。据说现在在一家酒店做保安。没有办法,在2010年,大学生多如牛毛,大专的文凭不值一提。更何况他们学的是国际贸易,年轻的时候没有出头,过了三十岁自然就更难了。可是当初除了唐国梁,寝室里其他人都进了企业。当然无一例外的全是国企。结果奋斗了几年后人生却要重新开始,此时却发现站在起跑线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这还算好的。最倒霉的就是企业不死不活多拖了几年的。像宋释江就是所在企业2004年才倒闭。再要找工作,却发现似乎除了坑蒙拐骗以外只能找卖体力活的工作了。

这辈子,能帮就帮一下吧。白小天叹了口气,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在桌面上,无他,也就是祝他们一路顺风。

白小天走出学五楼,骑着他那辆三十块钱买来的“永久”直奔早市。吃了两碗混沌后,就奋力向位于城北的昌云图书馆骑去。

1990年下半年在白小天记忆中最轰动的事情就是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了。以及随后引来的91年年初的海湾战争。白小天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就决定写一篇名为“新一轮石油危机将引发海湾动荡”的论文。之所以,他有信心,是因为这两年通过朋友的介绍他参加了一个私募基金,主要就是做的石油期货。老实说他在里面并没有投入多少钱,更多的他是把这个基金当成一个交际的平台。可他的钱不是打水漂来的,所以对于石油期货自然还是了解了一番。他原本学的就是国际贸易,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对于期货方面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更何况也并不是需要他亲自去操盘。这几年网络发达,好处就是很多知识很容易就能找到。其间他也就重温了一番90年底91年初的海湾战争。

当初战争打响时,白小天刚进唐河无线电厂,对于这场战争也就是从电视里看个热闹罢了。而二十年过去,许多东西解密,再加上无数人的,尽管肯定依旧有不少隐秘的东西,但是对于白小天来说就他所知道的那些,一下,写篇能震动田教授的论文不会太难。当然了,人不,有些东西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也可能会有遗忘。此外,白小天也担心有些消息虽然在2010年不是什么秘密,但在1990年的国内一个普通人很可能根本接触不到。毕业证虽然他想得到,但他可不想惹麻烦。毕竟据说田教授还是国务院的经济顾问,所以他想收集一下资料。一是补充细节,二是如果市面上找不上他所知道的消息,那么即便逻辑上不严密,那他也不能写进去。

没有互联网的年代,要说找资料,首先想到的只能是图书馆了。所以白小天的目标就是昌云市图书馆,还有省图书馆。尽管他没有办理图书证,但是反正他的目标只是图书馆里的报纸杂志。这种时事的消息也只能从杂志报纸中寻找了。现场查阅有没有图书证倒是没有关系,不带出阅览室的话,有学生证就可以了。还好,白小天的学生证还没有上交。

90年的新闻尺度还很严,而国内报纸和杂志登载国外消息的不多。所以一个上午泡在昌云图书馆的效果不是太好,不过好在下午省城图书馆白小天找到了两本香港的杂志。白小天很怀疑是不是某个读者留在那里的。白小天自然不会管这么,幸运的是在那两本杂志上找到了好几条用得上的消息。这些素材写一篇论文绝对没有问题了。

之后白小天想了想觉得光是一篇海湾危机的论文未必就一定能见效。咬了咬牙,他决心再写一篇,题目就是《苏联的红旗还能打多久?》因为苏联解体不像海湾危机一样已经近在眼前了。所以所需要的资料反倒不需要这么细。他更多的是从戈尔巴乔夫所推行的苏联改革谈起,这些资料并不难找。再加上点出苏联改革之所以必然失败是因为戈氏妄图用政治改革来带动经济改革,走错了路,失败不可避免。他希望通过政治上的改革或者说让步得到西方的谅解和援助,而事实上西方不可靠。而偏偏内部各加盟共和国又矛盾重重。

这种大而化之的东西比起第一篇论文来说倒是更好写了。白小天在省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花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就一蹴而就。写完后,他又觉得这篇论文力量还不够重。不是说论据不充分,事实上他觉得这样写已经够分量了。去年国内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定然足够让国内有政治敏感的人能够觉察出苏联的不对劲。经历过文化大**,即便像田秉元这样的经济学者的政治敏感度也绝对不会低,当然了,只是没有人能像他这个重生者这样指出苏联的危机已经到了最危险的阶段。

而白小天觉得分量不够重,并不是说准备在苏联必倒的问题上加码,而是要再加一个角度。那就是中国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北方的邻居分崩瓦解无所作为吗?在论文中他给出了否定的建议。并且指出苏联的存在与否对于中国是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对于中美关系,中欧关系,以及中国和亚洲各国的关系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哪怕是一个衰弱的苏联的存在也能够吸引美国、欧洲绝大多数的敌意。一旦苏联不存在了,那么这些敌意一大半就有可能会转移到中国的身上。即便不会退化到79年以前的那种敌视状态,但是向后退是肯定的,差别只是会退多少步,而就算够保证不退步,中国单方面很可能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种代价很可能是经济政治甚至军事全方位的。因此,白小天提出中国当前应该采取一切手段阻止或者至少延缓苏联的崩溃。

这些东西其实在网络上许多Lun坛都能找到,当然了事后诸葛亮还是比较好当的。很多Lun坛中甚至还提出了不少具体的手段和措施。不过,这些白小天是一条都没有写。第一白小天只是想顺利地拿到毕业证,而不是想惹麻烦。第二田秉元只是个经济学教授而不是国务院总理。就算是这样,写完之后,看了一遍,白小天都觉得手有些发烫。有一种想要把它撕掉的冲动,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90年虽然新闻尺度还比较严,但是毕竟自己并不是要公开发表,再说其中也没有什么反党的言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当然最后他还是决定,这篇论文,不到万不得已不拿出来,希望第一篇论文就能够打动田教授。

他很清晰地记得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时间是八月二号,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一天是小妹白圆圆的生日。老实说他现在倒是恨不得这个时间能够提前一个月。如果战争真的在一个星期后打响,他相信,这毕业证是没跑了。可惜啊八月二号,自己是无论如何拖不到那个时候才让父母知道消息。

在省图书馆旁边找了家包子店解决了晚饭问题后。白小天想了想直接动笔。没想到写起来还是很顺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写完了。看了一遍通篇竟然没有一个错别字,当然至少现在他是没有看出来。虽然字不算漂亮,但还算工整。好久没有一次写这么多字了。白小天清晰地感觉到右手腕的酸痛。

回到学校的时候,白小天看了一下,刚刚八点。干脆一鼓作气直接送上门去吧白小天想过了就算不答应,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如果这条路不通,那就干脆不要毕业证了吧实在不行,干脆就找个借口和系里面彻底闹翻算了,这样的话父母也就彻底死心了。虽然说得对于自己的名声有损,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倒是轻松不少。

302就是这里了。虽然告诉自己没什么可紧张的,自己商海打拼这么多年,大人物也见过不少了。但是在举起手敲门的时候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不过当敲了三下门之后,他的心情反而瞬间平复如常。

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个子不高,身上圆滚滚的,看起来就知道营养不错。听生求见老师,小保姆就侧身让他进屋了。

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不过这个客厅中间隔出了一间,还安了门看来是正式住了人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田教授的住房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他说的那么宽裕。

大客厅隔出一间之后,大概还有个十二、三个平房。主要也就是一台十九英寸的电视柜,然后就是一个三人座的沙发,旁边还各有两个两人座的沙发。沙发是硬木的,古色古香,虽然对于古董白小天见识不深,但是还是知道一点的。这套沙发倒是应该能值些钱,不过以田教授的身份倒也不算什么,沙发前则是一个茶几,此时茶几上放着几盘菜,一个木耳炒Rou、一个青菜、一个蛋羹、一个土豆丝,中间是一个汤,依稀看到了蘑菇还有Rou,只是看不清是什么Rou,白小天估计是小鸡炖蘑菇。

电视开着,田教授站了起来,一旁一个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正在吃饭,我们家里不讲究的。”

老太太个子也不高,但没有田教授那么瘦,看起来身子骨也不错,白小天倒是听说过,这位老太太并不是田教授的原配。第一位田夫人在文革中无法忍受自杀了。田教授结束了审查之后,也没有恢复工作而是被下放到了一个县的酒厂里。而老太太是个寡妇,当时很是照料田教授。虽然老太太文化不高,但是文革结束后,田教授顶着压力硬是和老太太结了婚。据说儿女们反对的意见相当大。

白小天知道田夫人说的不讲究是什么意思。这两室两厅,实际上就是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小餐厅,当然还有厨房和卫生间。进门右手就是小餐厅了。看来田家一般都是这客厅里用饭的。

“赵奶奶您客气了,是我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您家吃饭这么晚。实在太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白小天就作势往外退。当然也就是做势而已。其实田家在吃饭,刚进门他就看见了。当时他就暗叹一声,真是不巧。不过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用了、不用了。小伙子,你是哪位,看着有些眼生啊。”田教授只穿着一件背心,下面是大裤衩,倒是没有一点教授的形象。穿者背心,倒是显得他格外地瘦。让白小天立刻想到了一个词:瘦骨嶙峋。

“我是经济系八七级的白小天。”白小天嘴里说的含糊。田教授上课都是大课,一星期两节。因为两节连堂,实际上等于是一节,而且都是安排在晚上的大阶梯教室。因为是选修,所以本科、专科都有。本科生人家都不放在眼里的,不要说专科了。白小天倒不是想隐瞒,但也不想在教授看论文之前太轻视自己。毕竟田教授听过不少,真正的接触还真是一次没有。上课这种方式毕竟是不同的:“我写了篇东西,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正。”说着就把论文端端正正的递了过去,论文总共有五张信纸,白小天平平整整递了过去,而且还微躬着身子,这个姿态看起来十分恭敬,可是这个动作的意思就等于是暗示田教授立刻看的意思。

先不说社会地位,也不说是你来请教别人,光是别人在吃饭,你跑上来中途Cha这么一杠子就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果然,田教授立刻皱了皱眉头。白小天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家了,可是他也没办法,人家在吃饭,素昧平生的他也不好意思留下。虽然他认为这篇东西应该会让田教授感兴趣,但是万一不呢。而且像田教授这样的著名学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指点,很难说他当时不看,饭后会不会忘了。就算不是彻底遗忘了。过了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才偶尔发现这篇东西,自己也惨了,因为他拖不起。

“田老,对不起。”白小天知道理亏,把头深深的低了下来。

田教授估计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将稿纸稍微拉远了一些。白小天不知道田教授具体的年纪,但估计怎么都应该过六十了。他上课时,看讲义还是需要戴上老花镜的。所以稿纸上的字他都写得很大。

当然标题上的几个字就更大一些了。田教授看了一眼,轻轻的读了出来:“新一轮石油危机将引发海湾动荡,石油危机?石油危机。”田教授没有继续看,而是将稿纸放了下来,认真地盯着白小天,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石油我倒是基本没有怎么接触过哦。海湾危机,看来小伙子你的眼界很开阔嘛。”

他的神情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一种讽刺,当然了,作为一个大学者,对于一个陌生人即便是批评也是很注意尺度的。

白小天当然明白,如今的中国还是石油出口国,尽管出口不多,但是毕竟是出口国。国内各界对于包括石油在内的能源还没有提到战略角度上来考虑。谁也想不到短短几年后中国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石油进口国。而且白小天更明白在田教授看来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连国内的经济改革都没有几个能看得明白,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放眼国际了,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明白是明白但是白小天却不能退却,他也不能直接从一旁的沙发上抓起老花镜给田教授戴上,只能用嘴巴来描述了。你不看那听总问题吧?

第四章唐突

“田教授,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唐突。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老实说,其实这篇东西我原本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拿出来的。关于中东问题,我已经研究很长一段时间了。每一次的石油危机都将造成国际石油价格的剧烈震荡。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其实坦白说我跟愿意将这篇稿子交给一个石油期货投机商或者某个对冲基金。除了能够证明我的能力外,还能赚到我的第一桶金。”

田教授嘴巴一裂笑了,别看他个子不高,人也瘦,但那张嘴却挺大:“小伙子挺自信。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介绍石油期货投机商,我得先告诉你一声,我真不认识什么石油期货头机商。对冲基金,嗯,我也不认识。”

白小天也不管他是继续讽刺还是其他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在两伊战争中虽然科威特等海湾国家向伊拉克提供了300多亿美元的贷款及港口和其他设施的支援,但是伊拉克对此并不满意。伊拉克多次公开提出,两伊战争,是它同伊朗进行的一场圣战,是为抵制伊朗的‘伊斯兰**’输出,是为了保卫整个阿拉伯民族而战,并为此流血牺牲。所以伊拉克欠科威特等海湾国家的贷款是伊拉克人‘用鲜血换来的信贷’,科威特等国应站在阿拉伯团结的利场出发,将这些债务一笔勾销。但是伊拉克的这个要求,没有得到海湾国家的响应。不但如此在两伊战争正是结束后,石油价格开始下跌,从今年1月以后,国际市场原油价格从每桶20美元以上已经跌到了如今的14美元,这使伊拉克石油收入减少几十亿美元之多,对于急需建设及偿贷款的伊拉克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伊拉克多次表示石油输出国组织原定的每桶18美元的‘最低参考价’之所以会被大大突破,就是因为科威特、阿联酋和沙特超限额出口石油造成的。”

“可以这么说吧,双方的分歧太大。很难达成真正的和解。因为八年的两伊战争使得伊拉克国贫民穷。而科威特、阿联酋和沙特虽然经济富裕,但是就是加在一起的军事力量也远远不是伊拉克的对手。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美国在暗地里放纵。使得伊拉克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而伊拉克的第一个目标不出意外就是科威特。科威特地域狭小、作战纵深浅、人口不多、兵微将寡、战斗力弱、与伊拉克相比力量对比相差太过悬殊,就算事先做了防备也是必输无疑,更何况主动权还在伊拉克手上。”

“你说美国在暗地里操纵?”田教授问道。

“是啊。在两伊战争中,美国对于伊拉克不遗余力的支持就不用说了。”白小天记Xing再好也记不住每个细节,因此情不自禁的将稿纸从田教授手中拿了过来,翻了一下说道:“两伊战争停火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除帮助伊拉克恢复经济外,还继续向伊拉克提供武器装备,并不时向伊拉克军方提供有关伊朗军队活动的卫星照片。并对伊拉克生产化武器及研究核武器一事持沉默态度。在今年的3月15日,伊拉克不顾英国及其盟友的求情,以间谍罪处死英国《观察家》报特稿记者法扎德?巴佐夫特。对此,西方国家除了英国召回其驻伊拉克大使并中断了与伊拉克的官方和军事往来外,并没有对伊拉克采取直接和具体的报复措施。而在3月28日,英国海关人员在美国警方的配合下,在伦敦机场搜获了一批即将运往伊拉克的电子装置。英国警方声称这些装置是核武器的引爆器,并因此逮捕了5名嫌疑犯,其中包括2名伊拉克人。他们被指控涉嫌企图把英国限制出口的核引爆装置非法运往伊拉克。美国和英国等西方宣传报道大肆攻击伊拉克试图获得先进技术来生产**。美国白宫以反对核扩散为由,表示不能容忍在中东出现大规模毁灭Xing武器竞赛。面对西方尖刻的舆论和反伊拉克的声势,萨达姆针锋相对,于4月2日发表电视讲话,称西方有关伊拉克正在制造核武器的宣传纯粹的无稽之谈,指责西方掀起的反伊浪潮是对伊拉克处死英国记者的报复和精心策划的Yin谋,旨在挑唆并为以色列攻击伊拉克的一些科学设施作舆论准备。他强调伊拉克为保卫国家主权,不接受任何外来压力和恫吓。萨达姆还出人意料地宣布,伊拉克虽然没有核武器,但已拥有先进的二元化学武器并以此向以色列发出警告对于萨达姆发出的威胁,美国总统布什发表了他的看法:‘我认为(伊拉克总统)这些讲话很糟糕。我毫不迟疑地坚决要求伊拉克放弃使用化学武器的打算。我想,这在安全问题上既无助于中东,也无助于伊拉克的利益;我甚至要说,这会适得其反,我建议人们忘掉这些在于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讲话’这样,萨达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美国的任何正式警告,而恰恰是从中受到了某些鼓励。因此如今伊拉克实际上成为中东地区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一个军事力量强大而贫穷的国家偏偏他富裕而弱小的债主就在他的身边,你说他能忍得住吗?”

“就这些?”田教授笑着问道。

“当然不止了。”今年1月份,美国总统布什以国家利益为由,搁置了国会禁止进出口银行向伊拉克贷款的决议案。2月12日,美国负责中近东事务的副国务卿约翰?凯利正式访问巴格达,他在与萨达姆的谈话中称:你们区的一支温和力量,美国希望发展与伊拉克的关系。‘他还表示美国对伊拉克同科威特的边界冲突不感兴趣。’2月15日,‘**’在对阿拉伯世界的广播中,播出一篇据广播员称是‘反映美国政府观点的评论。’评论号召公众舆论动员起来,反对在世界各地横行肆虐的**者,伊拉克首当其冲,萨达姆被谴责为世界上最横行霸道的暴君之一。萨达姆为此勃然大怒。美国国务卿詹姆斯?贝克随即训令美国驻巴格达大使阿普里尔?格拉斯佩向萨达姆表示道歉。而在2月21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一份人权报告,其中有12页是谈伊拉克的。伊拉克政府被说成是‘在侵犯人权问题上的最糟者’,报告说它经常使用拷问手段,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不经审判即将人处决。这一报告刚发表,美国众议院外交委员会又试图让国会通过一项决议,谴责‘伊拉克粗暴侵犯人权’。布什政府强烈反对这一提案,反对国会通过它。”

第五章

停了一下,白小天继续说道:“而更重要的是就在4月12日,也就是萨达姆发表威胁Xing讲话10天后,美国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罗伯特?多尔率领另外4名参议员组成的美国代表团正式访问伊拉克。在与萨达姆会见时,美国代表团称,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们相信伊拉克在中东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并且提醒伊拉克总统注意:‘我们确信,您执意要拥有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这将使您的国家面临严重危险,而不是加强其安全,这种企图同样威胁到其他国家,肯定要在整个中东造成混乱局面。您最近威胁要对以色列使用化学武器的声明,引起了全世界的不安。因此,迅速改变这项如此危险的计划,重新考虑这类挑衅Xing的声明和行动对于您、对于中东和平将是有益的。’多尔在谈话中并再次就‘**’播出的那篇攻击伊拉克政权的评论向萨达姆表示歉意,并说:‘请让我具体地告诉您,12个小时前,布什总统对我说,他本人和他的政府寻求同伊拉克建立更为良好的关系。我基本可以向您保证,布什总统将反对制裁伊拉克。他甚至会运用否决权打掉这类决定,除非发生某种挑衅Xing行为。‘多尔回国后对布会总统说,萨达姆属于‘美国能够对之施加影响的那一类领导人。’4月25日,布什总统向萨达姆总统发出了一封友好的信件。布什在信中表示希望‘美国和伊拉克之间的关系将有益于中近东的和平与稳定’。”

白小天几乎是一口气噼里啪啦的将话说完了:“这些充分表明了美国实际上在背后纵容伊拉克的行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伊拉克费萨尔王朝执行亲美的外交政策,是巴格达条约组织的发起国之一。1958年7月费萨尔王朝被推翻后,不论是卡塞姆军政府还是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执政,都高举阿拉伯民族主义的旗帜,执行反对美国粗暴*涉中东事务和偏袒以色列侵略扩张的外交政策,为此曾宣布与美国断交。1978年被美国历届政府视为反美的阿拉伯国家的激进派。在两伊战争中,美国从遏制霍梅尼伊斯兰**向外输出的政策考虑,当伊拉克军队在战场上失利时,采取了支持伊拉克的立场,美国政府既不谴责萨达姆开‘第一枪‘的责任,也不对伊拉克军队使用化学武器表示谴责,而是伙同其他西方国家一起向伊拉克提供先进的武器装备,并不时向伊拉克军方提供有关伊朗军队活动的卫星照片。两伊战争停火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除帮助伊拉克恢复经济外,还继续向其提供武器装备,并不时向伊拉克军方提供有关伊朗军队活动的卫星照片。两伊战争停火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除帮助伊拉克恢复经济外,还继续向其提供武器装备(大部分为先进的武器),对伊拉克生产化武器及研究核武器一事持沉默态度。当然,萨达姆也缓和了伊拉克的反美态度。结果,伊拉克成为中东地区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而去年苏联从阿富汗的撤军实际上代表了莫斯科在政治上的全面削弱,而这种削弱无疑会向美国提供在中东、近东活动的空前自由。当伊拉克向科威特提出领土要求,索取所谓‘偷油‘的数十亿美元赔偿,并向科威特边境大规模集结军队时,美国领导人虽然了解情况,但并没有对萨达姆的威胁行动提出警告。也就是说,美国并不反对科威特向伊拉克作出一定程度的割地和赔偿的‘牺牲‘。布什政府希望维持海湾地区的均势,仍把伊拉克军事力量视为遏制伊朗伊斯兰政权和反美的叙利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政权的平衡力量,并且认为伊拉克军事力量对海湾国家的威胁,将有助于这些国家寻求美国的保护。这说明了美国政府为什么长期支持伊拉克扩充军力,听任萨达姆为所欲为。正因为如此,在伊拉克大举入侵科威特之前,美国不但没有明确警告萨达姆在同科威特的冲突中不要动用武力,反而多次向萨达姆发出导致其做出错误判断的信息1990年3月15日,伊拉克不顾英国及其盟友的求情,以间谍罪处死英国《观察家》报特稿记者法扎德?巴佐夫特。对此,西方国家除了英国召回其驻伊拉克大使并中断了与伊拉克的官方和军事往来外,并没有对伊拉克采取直接和具体的报复措施。3月28日,英国海关人员在美国警方的配合下,在伦敦机场搜获了一批即将运往伊拉克的电子装置。英国警方声称这些装置是核武器的引爆器,并因此逮捕了5名嫌疑犯,其中包括2名伊拉克人。他们被指控涉嫌企图把英国限制出口的核引爆装置非法运往伊拉克,为此,美国和英国等西方宣传报道大肆攻击伊拉克试图获得先进技术来生产**。美国白宫以反对核扩散为由,表示不能容忍在中东出现大规模毁灭Xing武器竞赛。面对西方尖刻的舆论和反伊拉克的声势,萨达姆毫不退让,针锋相对,于4月2日发表电视讲话,称西方有关伊拉克正在制造核武器的宣传纯粹的无稽之谈,指责西方掀起的反伊浪潮是对伊拉克处死英国记者的报复和精心策划的Yin谋,旨在挑唆并为以色列攻击伊拉克的一些科学设施作舆论准备。他强调伊拉克为保卫国家主权,不接受任何外来压力和恫吓。萨达姆还出人意料地宣布,伊拉克虽然没有核武器,但已拥有先进的二元化学武器,并以此向以色列发出警告:‘对真主起誓,如果以色列动用无论什么手段攻击伊拉克,我们都将烈火吞噬掉它的一半国土……对那些用**威胁我们的人,我们要用化学武器将他们灭绝。‘对于萨达姆发出的威胁,美国总统布什发表了他的看法:‘我认为(伊拉克总统)这些讲话很糟糕。我毫不迟疑地坚决要求伊拉克放弃使用化学武器的打算。我想,这在安全问题上既无助于中东,也无助于伊拉克的利益;我甚至要说,这会适得其反,我建议人们忘掉这些在于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讲话。‘这样,萨达姆并没有受到美国的任何正式警告,而且是从中受到了某些鼓励。因此当美国人摆出一副默许的姿态,伊拉克的动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问题。

或许战争的时间表早已经摆在萨达姆的办公桌上。”

田教授:“结论如何,我不好评价,起码言之有物。不过这其中许多消息似乎国内新闻没有报道过吧?”

“这些消息都是我从报纸杂志中找到的,当然还包括一些香港方面的杂志。其实我觉得隐秘的情报固然很重要。但是从一些公开的消息中同样能够分析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

“嗯,我会好好看看。”田教授点了点头:“不过你这篇东西虽然我还没有拜读,但是给我的感觉是政治层面东西太多,经济方面东西太少,拿给我看其实真的不怎么合适哦。”

白小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打鼓了。田教授说的话倒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毕竟田教授是研究经济基础理论的。海湾危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引发石油危机,距离田教授的研究范围也远得很,甚至对于中国来说影响也并不剧烈。因为中国虽然现在石油出口国,但是出口量并不大,同时也进口部分石油,量也不大。总的来说石油危机给中国带来的直接影响无论如何谈不上剧烈俩个字。而白小天更是想到如果说这篇论文都不合适,那么下一篇就更不用提了。

“经济是政治的基础,而政治是经济的上层建筑。我觉得这东西是不可分割的。”

田教授看着白小天忐忑不安的样子,笑了笑,从他手上接过了稿纸:“小白啊,你这种勇于探索,敢于思考的精神是好的。但是我要说呀。不管你这结论是对还是错,你这篇东西都是不合适公开发表的。”

“我知道。这里面不但揭露了美国的险恶用心,而且披露了伊拉克的战略意图。肯定是不能公开发表的。”

田教授显得有些好奇了,平常认识的不认识的,让他帮着看论文的着实不少,真要请教学问的没有几个,基本上都是打着狐假虎威主意的。有了他田秉元的修改也好指正也好,这论文的分量就明显不同了。虽然论文还没有看,但是听白小天自信满满的叙述就知道小伙子自信得很呢,显然不太像是来请教探讨问题的。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是打着狐假虎威主意的。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发表论文。那他为了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而来呢?”田教授的这句话实际上很唐突,如果不是白小天这么年轻使得好奇之外也没有太多的戒心,教授是决不会如此唐突的。

“老实说,其实我、我是想要一个补考机会。”也不知怎的,白小天也是见识过大场面,当惯了领导的人。事先也不是没有想过该如何婉转的回答,可田教授一问,他就不由自主地直接老老实实回答了。

“补考机会?”田教授听完后,一下呆住了。这么多年了,为了这样的借口上门请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是八七级经济系大专班的。这段时间光顾着研究中东形势了,结果我英语清考也没过。您知道清考没过,是不能拿到毕业证的。我……”

不等白小天说完,田教授将手上的稿纸猛地往白小天手里一塞:“学习不努力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田教授,你听我说。毕业证这个东西我其实并不是很看重,就算没有它,我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我只是不希望我父母……”

田教授本来转身要走,听到白小天说到这里,忽然转过身来,手指着他,非常激动,差点戳到他的脸上了:“你还是知道考虑你父母的感受,不错嘛。辛苦三年,最后不能毕业。很可怜啊。但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学校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事实上我认为,学校给了你们太多的机会,可是你们不知道珍惜啊。

“田老、您说得对、说得对〉”白小天脸羞得通红,也不敢吭声,赶紧将另一稿纸递了上去:“这里还有一份,您看看?”

“还有一份?《苏联的红旗还能打多久?》”田教授轻轻的读了一下标题,脸色瞬间严肃,而且语调越来越慢。

“苏联精英阶层大部分都受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影响,他们很可能会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在苏联推行资本主义制度?戈尔巴乔夫错误的由上而下意图用政治向西方妥协来换取经济援助方式的改革必将获得全面失败。东欧的和平演变以及苏联的几个小加盟国陆续出现的动荡就已经是苏联改革失败以及即将出现大动荡乃至各加盟国彻底分裂的先兆。”

外卷逐唐

外卷逐唐

引子

太阳高挂在碧蓝的天空正中,虽然万里无云,却仿佛没有给大地带来丝毫的热量。这是一个寒冷的中午,就如刘世龙那冰冷的心。

“这是什么鬼太阳”刘世虎狠狠的骂了一句,还不解恨,又仰头朝天高声的骂道:“贼老天”

府里的家丁、丫鬟们知道他的脾气,因此个个自动消失在他的面前,实在躲无可躲的也站在离他至少一丈远的地方。只留下管家刘福拉长着苦瓜脸侍立在一旁。不是他不想消失,而是不能躲,谁让他是管家呢?祖先保佑:只是挨骂,不要扣钱。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福真是无比怀念以前的幸福时光。虽说他从不捞什么外水,但是老爷和太太们的赏钱就是他月钱的数倍了。因此,他当上管家不到三年家里就置办了十几亩地,还在晋阳城里买了一间上好的庭院。可惜好景不长,这倒霉的日子从啥时候开始的呢?刘福偏着脑袋想着:好像是仁寿四年。

对,正是仁寿四年。今上刚继位,汉王杨谅就反了。好家伙,呼啦啦的随汉王反的就有十九州。要说,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上,反正争来斗去都是他们杨家的事,和刘家八杆子也打不着。可惜呀,身为并州总管的汉王叫起来挺凶,实际上却是个绣花枕头不顶用,转瞬间就败了。更可气的是他别地方不去,偏要败退晋阳,结果大将军杨素把晋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乱世吗?不是就有句老话: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吗?虽然这世间不长,可是当时那乱劲把包括刘家在内的晋阳百姓可都吓得够呛。也是合该老爷晦气,偏是这时候,大夫人临盆。乱上添乱,生下的小少爷还不到三天就夭折了。当时把老爷这个七尺男儿难过的眼泪涟涟,一下子像老了十岁。这以后五年多,老爷仿佛交上了解不脱的厄运。大夫人和五个姨太太陆陆续续生下了四位少爷和六位小姐。可惜四位少爷最长的也没活过一个月,而六位小姐总共也只活下来两位。把老爷愁的不到四十岁就白发满头了。而且从此刘府上的家人们最害怕的就是又有太太要临盆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里老爷都处在狂躁不安中。一向待人以宽的老爷爷变得动则责骂,开口就是扣钱。而倒霉次数最多的就是自己——刘福管家了。

刘福也明白这是为什么?谁让自己的婆娘五年间给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呢?老爷这明显是妒嫉呀。虽然老爷有钱,但是要是说福气嘛。似乎还是自己强那么一点。

刘福用眼睛飞快的瞟了在院子里焦灼的来回走动的老爷一眼。然后学着僧人们的动作双手合声地祈祷:菩萨保佑,五姨太给老爷生个少爷吧要不然,老爷再扣我的月钱,我三个儿子可就没饭吃了。菩萨可怜可怜我吧

“啊——”一声凄惨之极的女人尖锐的叫声从产房传来。

…………

刘义节,并州人。隋大业末,补晋阳乡长,富于财。裴寂荐之唐公,又与王威、高君雅游,然于唐公为最厚。兵将起,威、君雅疑之,义节刺知其情,得先事禽威等。从平京师,为鸿胪卿。时倾府库为军赏,帑财大乏。义节曰:“今京师屯兵多,樵贵帛贱,若伐街苑树为薪,以易布帛,岁数十万可致。”又请轴舒藏内见缯,取羡尺,补杂费,得十余万段,调度遂给。迁太府,封葛国公。义节本名世龙,或言世龙子名凤昌,父子非人臣兆,高祖不听,更赐今名。贞观初,转少府监,坐贵入贾人珠及故出署丞罪,废为民,徙岭南,终钦州别驾。

第一章猎

隋大业十三年六月,镇星赢而旅于参。参,唐星也。李淳风占卜后敬告唐公李渊:“镇星主福,未当居而居,所宿国吉。”不日,李渊尊杨广为太上皇,立长安代王为帝,发檄天下,起兵太原。原本已千疮百孔的杨隋朝廷进入了灭亡倒计时。李渊之子李建成、李元吉获知消息之时已晚,于河东仓皇出逃之际没有带上五弟李智云,官吏捉拿李智云送往长安,不久被杀。与此同时,分居于各地的李氏家族子弟闻讯纷纷逃往晋阳。

十一月,丙辰,义军克长安。

壬戌,李渊备法驾迎十三岁的代王侑即皇帝位于天兴殿,时年十三,大赦,改元,遥尊炀帝为太上皇。代王特许李渊假(以示奉帝命行征伐之事。是权力与威望的象征、使持节(给以诛杀中级以下官吏之权)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尚书令、大丞相,进封唐王。以武德殿为丞相府,改教称令。丙寅,杨侑又下诏凡军国机务,事无大小,文武设官,位无贵贱,宪章赏罚,咸归相府;唯郊祀天地,四时禘礻合奏闻。至此,李渊虽然还打着杨隋的旗号,但是世人都明白了角逐天下的群雄又多了一位。

十一月的太原。一场大雪浩浩荡荡接连下了伍天。清晨,红日头温吞吞地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稀薄的阳光竭尽全力方才驱散了山林中的雾霭。山林里分外寂静,只有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嗖嗖”的风声。此外被积雪压弯了的树枝,间或地发出“嘎嘎”的不堪重负的叹息。林前是一片开阔地,雪地里看不到一叶脚印,只是一些夜间狂风留下来的吻痕。一棵被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杨,仿佛像个站在雪地里的孤客冷冷地注视着风的舞蹈。

忽然,一阵铜锣声响起。接着是一片嘈杂的呐喊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从四周响起。

一只硕大的黑熊亡命的从树林中窜出。

这时,一阵犬吠伴着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很快就移动了林子前面,十几只壮硕的猎犬兴奋地抢在二十余骑人马前逼近黑熊。

“哈哈哈”领头的是一名骑着黑色的三河马二十余岁的英俊青年,他仰天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忙了几天了,总算逮着了一个大家伙。”

“黑瞎子、黑瞎子、黑瞎子。”一个四、伍岁大的小男孩兴奋的拍着手大叫,“守福,再往前点,我要看清楚黑瞎子长什么样子。”

和他同骑在一匹马,紧紧地搂着他的一个青衣灰帽家丁打扮的年轻汉子紧张的不行,死死的拽着缰绳,小声地说:“二少爷,前面危险。待会儿,射倒了之后,你可以慢慢看。”

小男孩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小晦,别乱跑。要不然回去后,我告诉你母亲。”青年侧过头:“会不会挨不挨揍我不知道,不过下次打猎肯定没你的份了。”

小男孩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青年正想安慰他两句。身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扯着他的衣角:“四叔,快射、快射,黑瞎子要跑了。”

青年定睛一看,果然。那黑熊窜出树林后,发现这边的架势不亚于把它从树洞中赶出来的那伙凶徒。光是那十几条不停的狂吠的猎犬就让它不敢再向前一步。因此呆立半晌后,它还是决定窜回林中。

“放心吧,它跑不了。”青年不慌不忙的从一旁的家丁手上拿过弓、箭,正要弯弓射大熊。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四叔,一张熊皮子可是值不少钱哦,你可别射破了。”说话的是另一个约四、伍岁的披着件黑皮斗篷的小男孩。他和另一个小男孩乃是双胞胎,长的极象,只是他个子高一点、皮肤黑一点,身体胖一点。他一边说,他一边在一个黑大汉的搀扶下马。

“切,不就是张熊皮嘛。”青年一脸不屑。要想在熊不直立的情况下不射坏熊皮,最好的目标就是眼睛,而且力量海不能太大,否则会穿皮而过。虽然说他生在武将世家从小就练习骑射,但是要说保证能射中熊的眼睛,他可没有这个把握。

“我**那件狐皮大衣都穿了好多年了。有了这张熊皮正好可以做件新的。”小男孩振振有词,手一指一旁的黑大汉:“四叔,你要是不行,就让黑叔来吧”

“我还不信了。”青年把头转会去,张弓就射。

那黑熊已然转身向树林奔去,忽然听见身后锐利的风声响起,猛的向边上一闪,“嗖”的一声,箭连根熊毛也没碰上,Cha入雪地里。

青年倒也不自大。第一箭射出,不等结果,又把第二箭飞快的射了出去。

第二箭转眼就飞到熊前,此刻熊已转回头来。它忽然直起身来,左前掌猛地向前一拨,把箭给打飞了。

“好大的一个熊掌啊。”胖男孩一边脱着斗篷一边吧唧着嘴。

说话间,青年的第三箭又飞了出去,黑熊猛的向前一扑。再次落空。

黑熊这一扑。窜过来好几米,顿时群犬乱吠,大有抑制不住,要一起冲上去群犬分熊的架势。

而十几个家丁此刻也大都下了马。他们纷纷亮出兵器,大部分都是长枪,夹杂着两、三把朴刀。阳光、雪地,映着雪亮的兵刃让熊不寒而栗。顿时,有了再度窜回林中的打算。熊刚转半个身体,又一箭射到,黑熊再次直起身来,大熊掌一拨,箭歪歪的Cha入雪地中。

“黑叔。”几乎是胖男孩叫起的同时,黑大汉拔箭张弓。一道黑光如流星赶月,黑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地,一只箭正Cha在黑熊的左眼,鲜血“汩汩”的顺着熊身往下流,瞬间雪地上多出一片血染的风采。黑熊倒在地上不停的嚎叫着。

“黑叔真棒。”胖男孩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黑大汉憨厚的笑笑,露出一口黄斑牙。

青年望着黑熊发了一阵愣,然后把弓往家丁手上一扔,摇了摇头:“看来,我这箭术还得练啊。”

黑大汉双手一拱:“四爷,您别灰心。您的箭术已经很好了,黑闼刚才不过是看准时机取了个巧。”

“时机。”青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笑了。

“是啊,谁不知李瑰公子风流倜傥,刀箭双绝啊。”胖男孩嘻嘻的笑着,一边拍了拍靠在马边的瘦男孩:“阿晦,怎么了?”

瘦男孩脸色苍白如纸,家丁扶着他靠在马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虽然这次他们兄弟三人跟着四叔带着家丁们打了两天猎了。但是因为一直在下雪,虽然雪越下越小,但是林子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猎物好打。统共也就打了四十多只鸟,无非麻雀、竹鸡、鹧鸪和斑之类。自然不可能有这么血腥的场面。

“没事、没事。多看几次,就习惯了。”李瑰(青年)拍了拍瘦男孩的小肩膀:“我第一次跟着你们爷爷出来打猎的时候,还不如你呢。我见到血,就吐了。”

“是吗?”七、八岁的男孩问道。

“当然。”

“那后来呢?”胖男孩追问。

“吐啊吐啊,我就吐晕了。”李瑰说完之后,众人大笑。

黑熊嚎叫声越来越小,终于停止了。

李瑰作了个手势,两个家丁手持长枪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走到熊的跟前,一个家丁倒持长枪,用棍子这一头捅了捅黑熊。黑熊忽然暴起,那长枪连带着家丁被它一掌打得飞了出去。另一名家丁本能的一枪狠狠刺去,正扎在黑熊扬起来的右前掌上。这家丁可是边军出身,曾经随军两次征高丽,因此机警的很,一枪刺出之后,迅速撒手,转身拔腿就跑。

那熊“嗷”的一声吼,直振的众人耳膜嗡嗡直响。

“三少爷。”黑大汉拉着弓征询着胖男孩,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射中熊的眼睛可就不容易了。

“我的大熊掌啊。”胖男孩干嚎了一声,然后大叫:“小李子。”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家丁赶忙将一张上好箭的弩送到他的手上。

“唰”的一道乌光射出。箭堪堪擦着熊头射过,落到雪地上,箭尾还不断摇摆着呜呜作响。

“他祖母的熊。”胖男孩气呼呼的又叫道:“小李子。”

小李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将另一张上好箭的弩送到他的手上。

“唰”的又是一道乌光射出。

熊还在愤怒的嚎叫着。一道血花飞溅,随着“扑通”一声,黑熊倒地。世界清净了。这一箭正中咽喉,而且刺了个对穿。

胖男孩得意洋洋的四处张望着:“我的箭法不错吧?”

“呃”瘦男孩终于忍不住了把今天的早餐一碗鸡Rou粟米粥全给吐了出来。本来就脸色发白的他的大哥——那个七、八岁的男孩也忍不住了,加入了呕吐的行列。接着,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胖男孩也捂着嘴。

李瑰轻摇着头拍着他的肩:“小过,我还以为你真的很能呢?原来如此啊。”

“什么呀。”胖男孩奋力拨开他的手:“我才不怕血呢?我是被他们吐的东西恶心的。太难闻了。”说完,左手捂着口鼻,右手拼命的扇,同时飞快的走到一边去。

李瑰皱了皱鼻子:“是有点受不了了。”

第二章悍将

雪后的空气分外清新。

李瑰带着三个侄儿和几十名家丁带着猎物走在回家的路上。

“别担心,口子不算很大。找个高明的裁缝,看不出来的。”李槐安慰着李过(胖男孩)。不待他回答,他又对抱着李过骑马的黑大汉说道:“黑闼。我二哥来信说,他已被唐王任命为山南招尉大使,不日就要开拔征讨巴蜀了。我会随他一起出发。二哥还要回来带一批家丁去做亲兵。你原是郝孝德的臂膀,在瓦岗军中也作过裨将,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老行伍了。怎么样?这次和我一征巴蜀去吧?”

刘黑闼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四爷,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厌倦了。”

李过略微仰起:“黑叔,你别担心我。我安全着呢。”

刘黑闼头摇的象拨浪鼓:“三少爷,你可不能这么想,太原这地方可一点不安全。周围四处狼烟四起。刘武周占了马邑、雁门;梁师都占了弘化、延安;郭子和占了榆林,李轨占了武威;这四股势力都和突厥关系密切。虽然说唐王已经和突厥结了盟,但是突厥人乃虎狼也。不可信。至于说突厥会约束这些附庸他们的势力就更不可信了。另有汾Yin薛举已然自称秦帝,并且发兵南下,看样子原本目标应该是长安,只是唐王快了一步。但是他依然没有甘心,现在屯兵汧源城下,一旦拿下汧源必然直趋扶风。倘若扶风有失,南渡渭水,可就逼到长安城下了。因此唐军和西秦近日定然会有一场恶仗。这场仗如果唐军输了,不但刚刚安定的关中局势必然会急转直下,太原这边也会被人趁火打劫。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赢了,西秦军虽然会遭受重大损失,但他还可以退回天水。而唐军如今的局面显然无力追击。四面皆敌,关中还有屈突通未平……总之如今虽然唐军占了长安,但是局面还是险恶的很。”

李瑰自然知道刘黑闼表面上是在和侄子李过说话,实际给自己听的。李过虽然从小聪明,但是毕竟只有四岁,怎么可能听的懂他的这一番分析。对于这些情况他自然也清楚得很,刘黑闼的这些消息可都是从他这里得到的。险恶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李渊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作为李氏族人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跟着这艘大船前进了。虽然他们这一家往日里和李渊关系并不算太亲密。但是父亲李安毕竟和李渊共有一个爷爷,怎么说也还是在五服之内。一旦李渊事败。他们这一家不可避免的会受到牵连。更何况如今的朝廷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李瑰点了点头:“黑闼留下来,也好。家中老小*平安,我们也就放心了。”说完,他看着刘黑闼那黑里透紫的脸膛,那憨厚的笑容,不禁一阵感叹:“真义士也”

他又想到四个月前,他们一家获知了李渊在太原起兵的消息之后,连忙带着细软急奔西北。虽然说他们带了两百多名家丁,但是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义军、溃兵频繁的关照还是让他们不胜其扰。而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就是在黄河边上和刘黑闼的冲突。他们当然知道此时的洛阳几乎成了一座孤城。洛阳附近到已经是瓦岗军的势力范围,虽然碍于洛阳城坚,李密似乎已经放弃了攻打洛阳的打算,而是分兵攻掠汝Yin,淮阳等郡。但是洛阳附近,小股的瓦岗军还是比比皆是。于是,在豫洲境内他们是战战兢兢一刻不敢停,还好没有遇上大股的军队。过了黄河,他们总算歇了口气。因为据他们所知,瓦岗军基本上都在黄河以南行动。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走运,遇上了刘黑闼。

因为当时,河南、山东大水,饿殍满野。杨广下诏开黎阳仓赈济灾民,但是底下的贪官污吏肆意克扣,赈济也不及时,导致饿死数万人。李密派遣徐世勣率五千人渡过武济河,会齐元宝藏、郝孝德等袭破黎阳仓。而刘黑闼是郝孝德派去接应徐世勣的使者。

双方在黄河边上不期而遇。刘黑闼虽然率领了四百余人,但是只一个冲锋就被李孝恭和李瑰率领的家丁们击溃了。原因很简单。瓦岗军发展太快,几个月的时间里,队伍扩充了十几倍。许多人几个月前还是拿着锄头的农民,一个月前还是四处乞讨的流民。战斗力自然是高不到哪里去。打顺风仗的时候还马马虎虎,一遇强敌那就是十个有九个只恨爹娘生的腿短。而李家却是世代军侯,他的父亲李安乃是右领军大将军并被封为赵公。虽然已经是赋闲在家,但是好武的家风仍是世代相传。李家的家丁不少原本就是军丁出身。而李孝恭和李瑰兄弟看到朝廷昏暗,也就绝了仕途的心思。但是当不了将军,却仍然可以时不时地操练一下家丁们过过将军瘾。

兵败如山倒,面对这股刚刚交到他手里不到两天的乌合之众,刘黑闼无可奈何。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率领着十余名亲兵亲自断后。虽然他骁勇善战,但是仍然寡不敌众。不久,就被箭射中了肩膀,因为流血过多,最终摔下马来。但是右腿还挂在马鞍上,结果被马脱行了数十米方停了下来。遍体鳞伤的他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印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当时纵使李家人不杀他,只要让他自生自灭,那他有一百条命也没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李家人救下了他。后来刘黑闼才知道,是李孝恭的三儿子李过苦苦恳求,李家人才救了他一条命。准确地说,应该是那些战场上被俘虏的七十余名瓦岗军伤员都得到了救治。有三人最终没有救活,其他的人伤好后,任去自留。等到刘黑闼伤好以后,已经是十月份了。他们已经到太原定居一个多月了。

也不知道刘黑闼是怎么想的,兴许是为了报恩吧。反正他主动留了下来,还自愿作了侄儿李过的跟班。

李瑰和刘黑闼的接触并不算多。唯一的印象就是此人神勇无比。他虽然自诩刀箭双绝,可是和刘黑闼一比,那实在是不够看得。后来他又听二哥李孝恭对他评价为:胆大如斗,好出奇谋。虽不好读书,但智勇双全。简单的说就是两个悍将。

李瑰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二哥李孝恭。听了他的评价自然对刘黑闼更加高看一眼。虽然刘黑闼对待李家上下总是毕恭毕敬,自比家仆。但是李家上下可没有人把他当成家丁看。

第三章弓弩

李过晃荡着小脑袋:“黑叔,你就别担那份心了。西秦必败,唐军必胜”

李黑闼笑了笑:“为什么?”

李过一时语塞。他心想:我总不能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莫名其妙从一千三百多年后来的。当然说了也没用,结果无非两条。一博来众人阵阵笑声。二招来一帮不知所谓的大夫。

李过拽了拽缰绳,让刘黑闼停住了马。然后非常严肃的看着他:“相信我,没错的。”先是八岁的李崇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接着大家纷纷哈哈大笑。

李过有些恼了,把他那稚嫩的嗓音提到最高:“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黑叔,我知道你天生就是那种要驰骋沙场的将军,不用管我,你去吧”

“天啊。”不等刘黑闼反映过来,李瑰已经尖叫一声:“过儿,你不是最讨厌读书的吗?现在竟然出口成诗?真是太让我吃惊了。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这诗写的太棒了。这诗是谁写的?你还记得全诗吗?”

苍天啊。李过心里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不是说好了不剽窃他人的诗词吗?这一不小心还是做了个孔乙己。偷诗不算偷吧?当然真要能够偷成一诗仙、诗圣、诗鬼的倒也无所谓。可惜,李过从小就对中国古文化不敢兴趣。虽然学过的诗词不少,但是能完整记得只有“床上明月光”“锄禾日当午”“鹅、鹅、鹅”那么六七首。其他也就是灵感来了,时不时的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记得那么一两句。这两句也一样,除了依稀记得是李贺写的,其他的例如诗名,上下句之类的一概不知。与其作个半桶水,将来让人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我这水桶里就不装水。连希望都没有,自然也就谈不成失望。当李过发现自己来到唐朝以后竟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准确一个贵族家庭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当然这么做,他在行,或者说拿手。因为他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十八个年头里,正是这样在他人眼里浑浑噩噩的,在自己心里快快乐乐的生活着。而当他知道自己竟然是李渊的亲戚,准确李渊的七叔的李蔚的长子李安的次子李孝恭的三儿子。简而言之就是叔爷。而伟大的唐太宗李世民则是他的堂兄,虽然稍微有点远。但是不管怎么样,皇亲是没的跑了。虽然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渊刚刚开始起义,大唐帝国还不见踪影。他还是捂着嘴笑了足有半个时辰。

在逃亡的路上,他也经常在梦中笑醒。他扪心自问:为什么我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呢?种种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的确不错,应该说相当不错。

在唐朝出生以前,他叫白小天。别看这名字不怎么样,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个宝。在他**妈眼里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别的不说,单说他从小学开始,在哪上学,他**就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就可以看出对他的宠爱程度了。由于成绩不佳的缘故,他**妈是想尽一切办法创造条件。结果两次学。初中转了一次学校。前后,为了更好的上学,张家就多了四处住宅。到了高中,更好。眼看着成绩平平的白小天将来考大学肯定成问题,即使勉强过关,恐怕也只能就读三流学校三流专业了。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于是一番张罗后,高二那年去了美国。半年语言学校后接着在澳大利亚上高二。

白小天本人倒是无忧无虑,快乐自在。因为他知道家里虽然不是大福大贵,但是几百万还是有滴。我的天,几百万,就算是一百人民币,要用手数起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何况是花,所以白小天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当然他顺便要高喊一句:独生子女好,计划生育万岁万万岁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话说白小天到澳大利亚读语言学校的时候遇上一漂亮美眉。在美眉毛前面还要加上漂亮二字,确实一点不夸张。漂亮美眉来自西安,是来澳州读高一的。于是白小天死缠烂打,对父母说自己高一。原因就是自己耽误的功课太多,读高二跟不上。自然白小天成功了,不但读了高而且获得美眉的芳心。暑假期间二人一同从澳洲一起飞往西安。

老实说,对这座号称走三步就会踢到一块秦砖汉瓦的历史名城,白小天兴趣缺缺。但是原某历史博物馆副馆长的美眉她爹却是兴趣盎然的毛遂自荐,做了他的导游。还好有美眉在旁,大家各乐各的,也算各得其所了。游览的第三天,美眉她爹说是要带他们去看看李晦墓。碑文上记录着墓主人姓李名晦,是唐秋官尚书,相当于今天的司法部长。他生于唐贞元年间,死于武则天时期。公元698年是他下葬的时间,也是墓内这批三彩器的确切纪年专家认定,这确实是迄今为止拥有确切纪年最早的三彩俑据他说当时从墓中出土了139件唐三彩,这个重大发现轰动了整个考古界。因为这次出土的三彩俑,非同一般。它们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唐三彩,器物表面的很多纹路,并不是上釉后烧制出来的,而是直接画上去的。这是一批原始的三彩器物,它们很有可能是最早的三彩俑

生活多么美好,却要去参观什么古墓。好在是白天。路上美眉她爹絮絮叨叨的介绍着,可惜白小天左耳朵进,右耳朵,尽忙在和美眉眉目传情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墓主人姓李名晦,是唐秋官尚书,相当于今天的司法部长。死于武则天时期。公元698年是他下葬的时间。

参观古墓的过程至今白小天也记的不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有个游客耳朵里塞着一个MP3,在边上哼着《梦回唐朝》。准确地说,不能说是哼,因为他的声音颇大。

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异族在日坛膜拜古人的月亮开元盛事令人神往

风吹不散长恨

花染不透乡仇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圆不了古梦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梦醒无梦

沿着宿命走入迷思梦里回到唐朝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男耕女织丝路繁忙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纸香墨飞词赋满江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豪杰英气大千锦亮

今宵杯中映不出明月霓虹闪烁歌舞升平

只因那五音不全的故事木然唱合没人失落甚麽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梦醒无酒

沿着宿命走入迷思梦里回到唐朝

忆昔开元全盛日天下朋友皆胶漆

眼界无穷世界宽安得广厦千万间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梦醒无酒

沿着宿命走入迷思梦里回到唐朝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纸香墨飞词赋满江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豪杰英气大千锦亮

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酒醒无梦

沿着宿命走入迷思彷佛回到梦里唐朝

老实得说,白小天对于摇滚乐没有什么好感,他直接把它归类于颓废音乐,

外卷之重生终结者

外卷之重生终结者

南宫勇:既然老天让我穿越,那我决不辜负您老人家的厚爱。轰轰烈烈干一场,让全世界匍匐在我的脚下。世界一统是趋势,谁让地球变成了一个村呢?大家说是不是?

钱云川:虽然我是个穿越者,但我从不贪心,我只对MONEY有兴趣。我的愿望只不过是要让美国金融危机持续三天,就不会四天;石油每桶200美元,它就既不会是201美元,也不决不会是199美元,我的愿望真的不高。

白小天:金钱诚可贵,权力价更高,若为美女故,二者皆可抛。我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不管你是黑肤、白肤、黄肤、棕肤,不管你是黑瞳、蓝瞳、褐瞳、棕瞳,是美女都OVER。千万不要说我**,我只不过是滥情而已,其实我非常挑剔。容貌我所欲也,气质亦我所欲也。这个世界气质美女日渐稀少,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能一网打尽。因为我是穿越者,我认为我有这个资格。

…………

“表姐,求你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放过我吧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白小天眼泪与口水齐下,其状惨不可言,双手拉扯着欧阳小艺的衣角:“要不,你把我们关起来。你们走你们的,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欧阳小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然后柔声细语:“小天,你放心。这次行动绝对安全。你放心,你应该相信我总不会害你的吧。”

即使穿着一身野战服也给人感觉肌Rou虬结的南宫勇大步走了过来,一开腔沙哑的声音就像敲响了一口破锣:“小子,你以为我们想带着你一起走啊?穿越是想去就可以去的,就你这熊样,要不是你正好撞上,你就是哭着喊着我们也不会带上你?你哭什么哭?我们是要去开创全新的世界,去振兴中华,复兴华夏……”

“是啊、是啊,这么伟大的行动怎么能带上我们这两个累赘呢?我们什么都不懂,如果拖累了大家,那就不好了。”白小天一边说一边用胳膊拱了拱身边的西门霈霈。

西门霈霈杏眼怒睁,右手猛的把白小天一推:“白小天,我告诉:你别闹了。你这样,有意思吗?咱们说好了的,好和好散。你这算什么?我告诉你,你这个编剧水平太差。我不陪你玩了,我回家了。”

说完,西门霈霈头一抬,昂首向外走。

南宫勇两个大步就跨到了西门霈霈的身后,左手一把从后面卡住了她的脖子,同时右手飞快的从腰侧拔出一把匕首。

“不要,表姐,不要啊。”白小天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我跟你走,我们跟你们走,还不行吗?”

“阿勇。”几乎同时,欧阳晓艺大叫一声。

南宫勇握着匕首的右手高高扬起,反手一敲。然后松开左手,默默地离开了。

西门霈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霈霈。”白小天大叫着冲了上去,抱着她一阵摇晃,可惜她全无反应。

欧阳晓艺蹲在了他们身边:“放心吧,她只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行动了。”

“走。”白小天恶狠狠的瞪着她:“从今以后,我们不是亲戚。”

欧阳晓艺嘴里翕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无奈的笑笑,转身离去了。

………………

白小天坐在地上,斜抱着西门霈霈。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拂去飘到她脸上的几缕秀发,灯光下的西门霈霈静静的躺着,白小天仔细的端详着,一年多没见,她的皮肤比以前更白皙,身材丰满许多,脸庞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女Xing的秀美。一年前的小姑娘如今是彻底变成大美女了。

白小天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这以前真的不是梦吗?”

白小天仔细的回忆着。

大前天,十六岁的白小天接到了留学美国的女友西门霈霈的电话。她要回国了。寒假刚开始,就收到了这份意想不到的惊喜,让白小天高兴万分。

谁说少年不识愁,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白小天就对当时的同桌西门霈霈有莫名的好感。也许是苍天有眼吧,他们小学同班、初中同班、高中还同班。直到高一下学期,西门霈霈要去美国留学。虽然说在小学里,小情侣们就不在少数,到了高比比皆是,但是比较内向的白小天还是一直把这份感情默默的埋在心里。直到这时,他实在忍不住了。鼓足了勇气终于获得了西门霈霈的芳心。

接着,就是一年半的时分离。虽然说如今网络发达,隔三岔五的他们就在网上互诉衷肠一番,但是毕竟时差相距九个小时。作息时间不同、生活环境不同,让白小天感到怎一个愁字了得。因此这段时间,也因此他的吉他水平突飞猛进,在学校里被不少同学称为“吉他王子”。

昨天,白小天特意去机场接了西门霈霈。不过,这一回接到的还有一个惊雷。西门霈霈提出要和他分手。一个晚上,痛苦煎熬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今天,白小天决定要和西门霈霈好好谈一谈。两人见面后,白小天觉得应该找一个良好的环境,郊外的青云湖边自然是最佳选项,因为一年半前,正是在那里白小天鼓足勇气西门霈霈示爱。要去青云湖自然需要交通工具,白小天脑子一转,认为最佳的交通工具莫过于摩托车了。因此他就拉着西门霈霈来找欧阳晓艺。因为表姐欧阳晓艺有一辆本田R954,虽然电话没打通,但是因为过年的时候他在欧阳晓艺的住处住了一段时间,所以他有钥匙,最后他和西门霈霈就直接去了。看见摩托车停在楼下,白小天很高兴,他知道钥匙一般就挂在进门左边的墙上。可是当他打开欧阳小艺家的门时候,他惊呆了。房间简直成了大仓库,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黑影忽然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就发现他和西门霈霈被带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大仓库。接着就被表姐欧阳小艺告诉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原来十年前科学家南宫天明发现了一块巨石。它的材质是地球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估计很可能是陨石。最让他吃惊的是这一块体积约两立方米的陨石含有惊人的能量,这让他狂喜万分。身为流体力学和材料学博士的他一直以来都是爱因斯坦的崇拜者。他坚信只要速度足够快,时间是可以逆转的。他从理论上进行了充分的验证,可是最主要的难题就是无法构建一个能产生所需高速的动力源,即使是核能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这块陨石的获得使这个难题迎刃而解。

一年前,南宫天明的“穿越时空系统”建造成功。并且连续作了五次试验。南宫天明认为试验室成功的。但是问题还是不少。第一是传送罩里的穿送物(前后共二十条狗)的确是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去了哪里却无从得知。第二是南宫天明发现自从第一次实验之后陨石正在不断的衰减。根据这样的衰减速度,即使不再做实验,一年之后陨石也没有办法再提供试验所需的能量。

最后,南宫天明决定来一次穿越大行动。因为再试验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更重要的是南宫天明不但是一个科学家还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当然如果再年轻四十岁的话,也许他还能获得另一个称呼——愤青。

作为南宫天明的孙子——南宫勇是被南宫天明给予厚望的。十年前发现陨石之后,南宫天明就有意培养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南宫勇也没有让他失望,二十五岁的他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少校。而他的女友女子特种兵少尉欧阳晓艺在一年前也加入了这个组织,并成为了干将。

半年里,他们一方面仔细挑选志同道合者,另一方面多方筹集物资。可是就在预定行动前一天,南宫勇和欧阳晓艺正准备把半年前抢劫金库后一直贮放在欧阳晓艺家里的1.5吨黄金运回发射点的时候,白小天开门而入了。

打晕白小天和西门霈霈并把他们带回发射点后,经过商量他们决定带着白小天和西门霈霈一起穿越。

“疯子、一群疯子。”白小天懊丧的摇着头。

“小天,时间到了,跟我走吧。”门再次推开,进来的是欧阳晓艺,她换了一件花色的连衣裙。

“表姐,我真的求你了,你大慈大悲,就放过我们吧你们马上就走了,我们就是想要妨碍你们也不可能啊。”白小天“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家里有吃有穿、有车有房、我真的不想去玩什么穿越……”

“起来,小天快起来”欧阳晓艺一脸为难。

“好了没有。”南宫勇的破锣嗓子再次响起。

“阿勇,你看能不能……”欧阳晓艺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商量着。

外卷之异界

外卷之异界

西门吹雨(曼克阿西):莫名其妙在这个异世界重生了。我自然不能给重生者摸黑,不能白到此一游吧。我的要求也不高,法神、剑神、斗神能占其中之一也就够了。至于权势、女人、金钱,当然多多益善。不过,有了实力,这些东西还怕少吗?说真的,这里看起来危险,但实际上玩心眼差远了。同志们啊,此处,钱多,人傻,速来啊

东郭建国:(爱克西)我这个人一点也不贪心。不过老天既然让我在这个异界重生,如果还和上辈子一样平平凡凡、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似乎也太瞧不起天老爷这位对我青睐有加的老爷子了吧。只是呢,我这个人真的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当然,也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闲散,(当然或者很多看我不顺眼的人说我比较懒,这我并不否认,懒其实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强大的推动力之一不是?)。因此对于做官和修炼,我都没什么兴趣,我只对钱和女人感兴趣,什么?说我低级趣味?切,老天爷安排的,你不服气,尽管投诉去,谁让咱是重生者呢?

富贵:别人重生,我也重生。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别人重生是人,享受富贵荣华、佳酿美人,而我残羹冷饭不说,最后还落个剥皮拆骨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为什么?我不服。什么?二十二年前,我的确是条狗?我还是不服。再忍两年?奶奶的,做狗的日子,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何况两年?慢着、二十年?奶奶的,那我不是得二世为狗?天啊,救救我吧?我要回家我不要重生

白小天(瑟.费利克斯):重生者已经够牛了,

老天帮你们作弊,还不够牛

可你们也不能太牛了吧?总得给别人一条活路吧?

社会需要和谐,世界需要平衡。

没法子,俺这个重生终结者只能重装上场了

大道上,一溜人马疾驰而来,十余人皆是高头大马。中间护卫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塔克,再快一点”马车里探出一个清雅秀丽的金发少女。

“是,二小姐。”马夫塔克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竭尽全力的向前飞奔。

“露西。用的着这么着急嘛。瓦捷城这样的小地方百花会有什么可看的?”马车里一个浓眉大眼的红发青年摇头叹息:“这路可不平,小心翻车。”

“大哥,我听说今年鲁尔城的百花会增加了有奖竞猜活动哦。鲁尔城附近的有点名望的家族都参加了,奖品可是不菲哟。”少女说话时忽闪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完了右手支着腮帮一脸的向往。

“切,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奖品。”浓眉青年一脸不耐。

“大哥,我可听说。这届的百花会可是帕伊家族主办的哦。”原本靠在马车一角睡觉的一个男孩忽然接口说道。

浓眉青年脸色一呆,嘴里喃喃的说道:“帕伊家族……”

“是啊,听说帕伊家族的天才少女凯瑟琳还亲自出了题呢”男孩说完冲着青年做了个鬼脸。

“你是说……凯瑟琳也会去。”浓眉青年激动地紧紧握住了少年的手。

“是啊,大哥。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哎——”青年长长的叹了口气:“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他沉吟片刻后正色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塔克,停车”

“吁——吁——”塔克赶忙拉紧缰绳。

少年大声叫道:“塔克,大哥开玩笑呢。目标——瓦捷城,加速前进。”

塔克迟疑了一下,马车继续向前。

“阿瑟,你这是……”青年紧皱眉头,欲言又止。

“大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每一个成功者都需要自己努力的去争取。你想:不争,怎么可能取呢?”少年笑呵呵的说。

“没用的,上个月在学院里她……”青年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公开拒绝我了。”

“是啊,这事恐怕……有难度哦。”金发少女苦恼的抓着头,似乎想要抓出什么主意来帮大哥。

“大哥,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很有名的小说叫做第一百零一次求婚》?那里面的男主人公向女主人公求了一百次婚都被拒了。可是他坚持不懈,最后第一百零一次,他成功了。”少年摇头晃脑:“所以大哥你要记住:泡妞贵在坚持,男人就要皮厚。”

“噗嗤。小流氓。”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少年。

“一百零一次求婚?”青年狐疑的望着少年:“有这种小说?”

“当然。这书还是二姐借给我看的呢”

在少年隐蔽的轻轻地踢了少女一脚后,少女止住笑,连忙点头:“是啊,是啊。这可是很有名的畅销小说呢。我们班上的女孩看了小说之后,都感动得哭了。”

不等青年开口,少年连忙说道:“大哥,你可要加油哦。要不然弟弟我可看不起哦。”

少女也握紧拳头挥舞着:“大哥,加油。我看好你。”

“可是……我……我是长子啊。”青年沮丧的摇着头:“帕伊家族是不可能不让凯瑟琳嫁给贵族的。”

马车里顿时沉默起来。

马车里的兄妹三人都是莱特帝国戈弗雷.费利克斯伯爵的儿女:十八岁的长子安迪.费利克斯、十三岁的二女露西.费利克斯、十二岁的四子瑟.费利克斯。

莱特帝国是西大陆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帝国从四百年前建国时,卡尔大帝就颁布了爵位继承法——幼子继承法。主要包括三条内容:一:所有的世袭贵族的爵位和财产都将由最小的儿子继承。二继承者必须至少是中级职业者。三:如果没有符合条件的继承人,则该家族的爵位荣誉将取消。

因为安迪是费利克斯家的长子,所以一般来说家族的爵位是不可能由他来继承。当然除非他的两个弟弟都不在了。

“大哥,别沮丧。你可是天才拳师耶。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拳师了。你不是也说在帝国魔武学院的学生中你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嘛。你不是说你的导师们都说最多再要十年你就能成为格斗家嘛。帝国的法律不是有明文规定,任何被帝国承认的高级职业者只要宣誓为帝国效力,就可以获得相应的爵位,虽然这种爵位不能够世袭,但是这也是贵族啊。”少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而且那个时候大哥你才二十八岁。这么年轻的高级职业者不要说整个帝国,就是整个西大陆,不、全世界恐怕也没有几个。这么年轻有为,只要稍微再有点功绩,再加上我们的家族的关系,我看被帝国加封为世袭贵族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这小脑袋怎么这么好使呢。”露西笑眯眯的摸着阿瑟的脑袋,不过那架势让阿瑟想起老农在西瓜地里挑西瓜,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于是他赶紧把身子向后挪。可是露西不依,紧紧地按着:“我偏要摸。”

男孩阿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哎,这人长的太俊就是没办法呀。”

露西白了他一眼:“长的包子样就别怨狗跟着”说完之后,才知道这话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顿时两眼瞪的象个铜铃:“不许笑”

不待她说完话,阿瑟已经弓着身子笑成了一团,手指着她:“那我以后就叫你狗姐了。”

“你敢。”露西转瞬一笑:“你是我弟弟,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好了,好了。别闹了。”安迪忧心忡忡。

露西和阿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刚才阿瑟说的倒是不错,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就算我再努力,要成为格斗家,最少也要七、八年,而且万事难料,说不定要个十来年。可是……帕伊家族怎么可能让凯瑟琳等我这么久呢?”

“这倒是。”露西点头。帝国虽然没有对女子出嫁的年龄作明文规定,但是一般平民女子都在十五、六岁,而贵族稍晚点,但也一般在十七、八岁,极少有超过二十岁的女子还未出阁的。想到这里,露西也皱起眉头来,再有两个月她就满十四岁了。虽然她在魔武学院学习,但是却也知道从去年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到家里来提亲。父母一直推托说她年龄还小,暂时不考虑。但是再有两年她就要从魔武学院毕业了。到了那个时候……,两年时间一晃就过,想到这里,她心里阵阵莫名的惶恐。

“大哥,你说贵族为什么不愿意让儿女和平民通婚?”

安迪看着阿瑟红仆仆的脸:“这还用说嘛。门当户对嘛。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和地。其中最突出的,根据《帝国田地管理法》没有爵位的平民最多只能拥有五十亩地,如有隐瞒,多出的土地,帝国不但有权利没收,本人还要收监一至三年。”

阿瑟笑嘻嘻的说道:“想不到大哥还精通帝国法律。”

“有什么办法。”安迪苦笑:“从古到今,这土地就是最稳固,也是大家都向往的财产。当初帝国初建,卡尔大帝就颁布了《帝国田地管理法》。每个十六岁的成年男子都能得到四亩的平民田。而贵族们根据爵位也可以从五十亩到一千亩的勋爵田。这些田地都是不能够买卖的。平民们一但去世,田地就会被帝国收回,而勋爵田只能由爵位继承者来继承。而且还规定平民们即使再有钱,除平民田以外一个人最多只能拥有五十亩田。贵族们根据不同的爵位则可以最多拥有从两百亩到两千亩的田地。”

露西从惶恐中回过神来,撅着嘴:“这法律也太不合理了。人家有钱,你管人家买多少田了。”

“头发长,见识短。”阿瑟不屑的撇撇嘴。

“你说什么?”露西挥舞着小拳头。

“我这是实事求是。”阿瑟把小胸脯一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卡尔大帝不愧是千古风流人物。一部田地法解决了几千年大陆周而复始的死循环。”

见露西和安迪不解,他继续说道:“你们想必也知道,西大陆从有文字记载的这三千多年来兴旺、覆灭的国家数以百计。在你们的记忆中历史上有哪个帝国立国超过三百年的嘛?”

“好像没有。”露西摇了摇头:“你这一说,我才发现我们帝国现在已经是有史以来最长的王朝了。为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这田地管理法?”

“差不多吧。”阿瑟把背往后一靠,斜躺在马车上:“历史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国家覆灭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土地兼并太严重。历史上比卡尔帝国更强大的王朝有不少,甚至还出现过三个统一了整个西大陆的强大王朝,可惜都是昙花一现,都没有超过六十年。而帝国这四百多年来除了发生过几次因为王子不合争夺王位而引发的内乱外,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内部震荡。千人以上的农民起义更是一起也没有发生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呀。”

安迪坐在一边若有所思。

露西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因为每个成年的十六岁男子都能得到四亩的平民田,孤、寡的女人也能得到相等的平民田。这样就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帝国平民的基本生存权。即使是最恶劣的情况,一个除了平民田外一无所有的寡妇拉扯着几个小孩,只要不遇上大的灾荒,而本人又不懒惰,生活还是能够过的去的。要知道普通百姓的要求其实不高,只要还能够活下去,有几个人会去走上对抗帝国的道路呢?”阿瑟继续保持着不缓不疾的语气:“而至于贵族,虽然得到了一定的特权。但是却也得到了明文的限制。不管是贵族还是有钱的商人们都不能得到太多的土地,或者说土地的兼并一直维持在一个相当低的水平上。再加上《爵位继承法》的实施,基本上保证了帝国的土地百分之八十以上实际控制在帝国皇室手中。”

“《爵位继承法》和这有什么关系呀?”露西又问道。

阿瑟不回答,反而笑眯眯的问道:“二姐,你知道卡尔大帝为什么要颁布幼子继承法吗?”

“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露西没好气地说。

“因为所有的世袭贵族的爵位和财产都将由最小的儿子继承。这就最大程度的限制了贵族子弟的人口数量,最大程度的遏制住了贵族家族的发展速度?”

阿瑟的话刚说到一半,安迪恍然大悟的接过话去:“我明白了。贵族之间的婚姻对象大多是贵族,而正是因为《爵位继承法》,所以虽然没有法律明文规定没,但是帝国的贵族们基本上都采取了一夫一妻制。”

“为什么?”露西忍不住脱口而问。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姐?”阿瑟不顾露西德白眼,一边说一边摇头:“很简单嘛。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爵位?如果有妻有妾的话,谁又能够保证她的儿子就的儿子?”

“我明白了。我原来还一直纳闷为什么贵族大多数都是一夫一妻,那些商人甚至一般的平民反而有很多一夫多妻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一直以为这是教育的原因。贵族的男子因为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所以才不会那么不要脸。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真是让人失望。”露西一脸沮丧。

“男人多讨几个老婆就成不要脸啦。这什么歪理?”阿瑟一脸的不屑。

“就是不要脸。”露西叉着腰想站起身来,可惜马车里不够高,头一下顶住了马车顶,她一边抚摸着撞痛的地方一边还坚持着:“就是不要脸,就是”

“停、停、停。跑题了、跑题了啊”安迪用力的敲击着马车的车窗发出“嘭嘭”的声音:“原本不是说帮我追凯瑟琳的嘛。这都跑到哪去了?”

露西悻悻的坐了下来。

阿瑟吐了吐舌头:“大哥,别急。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就你。”露西重新又想站起来,不过,抬头望了马车顶,还是放弃了。她伸出右手食指指了一下阿瑟,然后在自己的肩膀处比划了一下:“小屁孩子。”

“切,有志不在年高,有智不在个高。”阿瑟拍了拍胸脯:“想我瑟.费利克斯那镇是天纵其才。三个月会说话;半年会走路;一岁会唱歌;两岁造牙刷;三岁改制新式剪刀;四岁教会大家选种;五岁教会大家养蜜蜂;六岁极力推广种植冬麦;七岁倡导把小麦作为首选粮作物;八岁发明了马鞍、马镫;九岁发明了包子、饺子、油条和面条;十岁发明了新式牙粉;十一岁发明了弩箭;去年我还帮家族的作坊改进了纸……”

“自大狂、自大狂……”露西不停的撇嘴,阿瑟没说一句,她就跟着说一句自大狂,只是声音越来越一直以来大家都称呼阿瑟为神童,露西自己也常常在老师、同学、朋友面前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是神通阿瑟的姐姐。不过,也许是太过熟悉,也许是从小阿瑟带给她和家人的吃惊太多了的缘故,对于阿瑟的种种让人瞠目结舌的行为她没有太多的吃惊。可是随着阿瑟自己这么一说,露西这么一联想,她觉得自己的弟弟简直是太伟大了。据妈妈说仅是家族采用了阿瑟所提议的用泥水选种以后,粮食产量就提高一半还多。至于之后的推广冬麦,和缩小粟、黍的种植面积、把小麦作为首选粮作物,由父亲上书国王陛下卡尔森大帝并被采纳以后,整个帝国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说国王陛下兴高采烈的欢呼:“帝国再也不用为粮食而发愁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父亲从一个原本赋闲的世袭子爵被加封为世袭侯爵,并被认命为约克郡的财政长。没过两年又因为阿瑟发明了马鞍、马镫之后使得帝国的骑兵战斗力大涨,在和达克王国作战中让世人大吃一惊。

莱特帝国虽然不管是人口、土地面积还有经济都是西大陆之首,但是军力却远逊于政教合一的达克王国。因此在历次冲突中,历来莱特帝国都是应战的一方,而且都是依托坚固的城池、关隘,靠着坚壁清野,消耗到达克王国粮穷箭尽,无以为继退兵为止。可是在莱特历四百三十年夏天的那场冲突中,达克王国退兵之后,莱特帝国的军队紧随其后,穷追不舍,深入达克王国三百里,不但歼灭了达克王国左路军的十万人马,而且击毙了达克国的三名黑衣主教,而且俘虏了达克王国教皇莫德.梅维斯的儿子左路军的总指挥黑衣主教艾伦..梅维斯。据说这是了两国长达四十余年的历次冲突中,莱特帝国唯一的一次真正的胜利。据说卡尔森大帝得到捷报后狂呼:“无上的荣誉属于我们光荣的骑兵。”而其中发明马镫、马鞍的阿瑟自然是功不可没。不久,父亲就被提拔为约克郡郡守,同时被加封为世袭伯爵。

此外,因为阿瑟发明了包子、饺子、油条和面条等用小麦磨制成的面食,家族根据他的建议在城镇都开张了“独一处”酒馆。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怪,但是生意好的不得了。再加上牙刷、牙粉、新式剪刀等等各种物品都给家族带来了不菲的利润。或者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阿瑟的出现,费利克斯家族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成为如今在整个帝国都名列前茅的大贵族。

而这些东西,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是吓一跳。不过虽然露西对小弟阿瑟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嘴里还是不肯服软:“臭屁王,吹,你就使劲吹吧”

“懂什么?我这是天生我材难自弃。谁让爸妈给了我这么完美的基因呢?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爸妈,你要投诉就像万能的神祈祷吧”

露西先是捂着鼻子使劲地扇,然后愣愣的望着阿瑟:“基因?基因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阿瑟皱着眉头,使劲地抓着后脑勺:“不知怎么搞得,我脱口就说出来了。二姐,你知道的我老是会说出些自己的莫名奇妙的词汇来。大概、大概就是遗传的意思吧。”

阿瑟看着大哥安迪还是愁眉不展,赶忙说道:“大哥,你放心好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但是这绝对难不倒我。要知道,到今天无为止,我还没见过比我聪明的人呢?寂寞啊,寂寞。大概除非卡尔大帝重生,我才不会感到如此的无聊吧”

露西忍不住又前俯后仰大笑起来:“有本事你把我们这辆马车给吹起来。”

忽然,阿瑟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四处张望,大嚷着:“谁?你是谁?”

注:中级职业

大陆上被各国都承认的有三种职业:剑客、拳师、魔法师。

(初级)剑大剑级)剑客——大剑客高级)剑师——大剑师超级)剑圣——剑神

(初级)拳大拳级)拳师——大拳师高级)格斗家——大格斗家超级)斗圣——斗神

(初级)魔术师——大魔术师级)魔法师——大魔法师高级)魔导师——大魔导师超级)法圣——法神

此外:不管哪种职业,正式场合初级职业者佩戴白色腰带、中级职业者佩戴绿色腰带,高级职业者佩戴红色腰带,超级职业者佩戴黑色腰带。

第二章百花会

忽然,阿瑟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四处张望,大嚷着:“谁?你是谁?”

接着他又掀开马车窗的窗帘,探出头去,看了一会儿,似乎还不甘心,不顾马车还在疾驰,直接跳下马车,大喊起来:“鬼鬼祟祟的家伙,出来”

塔克吓坏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使劲地拉紧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几名家族的武士都飞身下马,抽出刀剑把阿瑟拱卫在中间。而剩余的武士也个个紧张万分,亮出了武器,眼睛扫视着四周。

安迪和露西等不及马车停稳,也紧跟着下了车,一人手上握着一根魔法仗。

“阿瑟,出什么事了?”露西迫不及待的问道。

“刚才、刚才……”阿瑟不停的张望着四周,最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刚才,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声音,什么声音?”露西问道

“应该是个年级不小的男人。他说:小子,知不知道,嚣张的人都死得早。”阿瑟转向安迪:“大哥,你没有听见吗?”

安迪摇了摇头,露西和他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啊。”

“不会是你听错了吧?”露西狐疑的望着阿瑟。

“怎么可能呢?”阿瑟摇头。

一阵忙乱之后,家族武士们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甚至爬上了一旁的小山坡,极目所望,这附近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就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人。于是,阿瑟只好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继续赶路。

………………

鲁尔城本是一个坐落在群山峻岭的小山城。因为卡尔帝国纵贯全国南北的大栈道的兴建,如今成了交通要道,让这个小山城渐渐热闹起来,居民也日益增加。

今天是百花节。莱特帝国民间有四大节。春有百花、夏有纳凉、秋有丰收、冬有瑞雪。每逢节日,各地的人们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庆祝节日。一般来说百花节的庆祝方式是最为安静的,各地一般都是划出一块特定的区域为花市,供大家来游览花市。不过,自从几年前帝国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行两季麦之后,平民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一个档次。再加上在莱特历四百三十年夏天的那场战争中,莱特帝国获得了史无前例的胜利。双方首次签订了停战协定。之后的三年里边境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冲突。因此。帝国大幅的缩减了劳役。而这几年,帝国境内基风调雨顺。所以各地都是一派盛事繁华的景象。节日的庆典自然也就开始花样翻新。

鲁尔城自然也不例外。由瓦捷.帕伊子爵领头的贵族们不但请了许多艺术家来演出助兴,还增加了游园竟猜活动。许多商人也样学样,纷纷在花市中设点。因此今年鲁尔城的百花会格外热闹。

入夜,山城之中到处车马如梭,行人如潮,二十多条井字形石板大街,交叉错落,密集纵横。四处都有商店林立,酒肆客栈,更是处处可见。而其中从三号大街到五号大街之间的花市更是人人擦肩接踵。

虽然有十几个家族武士围成两圈把费利克斯三兄妹护在当中,不至于出现一般的人们那种被踩了鞋、甚至被某些**狂吃豆腐等等各种尴尬的局面出现,但是三兄妹还是觉得兴趣索然。

“我早说不要来的吧。看看,这哪里是赏花,简直……简直和打仗差不多嘛。”安迪看着站在外圈为了怕被游人冲散而手挽着手,脸色无比紧张的家族武士们,不禁摇头叹息。

“大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们早上就出发,跑了一天来这还不都是为了你。”露西一边说一边耸了耸鼻子。空气中虽然飘荡着各种个样芬芳的花香,可是同样充斥着各种各样人的体味。刺激的她赶紧掏出手帕把鼻子捂住。

“少爷、少爷。”魁梧的塔克在游人中奋力争扎,终于好不容易冲到跟前:“就在那边。帕伊家族设的点就在前面十来米处。”接着又放低声音说道:“凯瑟琳小姐也在。”

………………

瓦捷.帕伊不愧是担任鲁尔城防卫官的人。在帕伊家族游园点上,有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维持秩序。因此这里的游人们一样噪杂,但是还算有序守礼。

游人们都围着两棵树,树枝上垂吊着一些五彩缤纷的纸条。每张纸条上都写着一个问题,只要答对了,就可以上台去获得一份相印的奖品。而同时,士兵们就会把那张已经答出问题的纸条取下。

一边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不停的有游人跑上台来到他们面前报出自己的答案。而高台左边的一角有一位年轻的女子站在那里望着下方,淡淡的笑着。她穿着一件绿色的法师袍,腰间系着一根蓝色的宽边腰带(注1)。显然她是一位水系的魔法师或者大魔法师。少女肤色白皙,脸庞秀丽,一头褐色的长发随意的飘洒在脑后。尽管她没有浓妆艳抹,但是依然吸引了绝大多数台下男游客们的目光。

“大哥,她就是美丽的凯瑟琳小姐吧,浓转淡抹总相宜,天生丽质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呀。这市场上的百花看到她恐怕都要躲到花骨朵里去。天啊,这天上的月亮怎么都不见了。我明白了。原来是羞得躲到云里去了。不但容颜秀丽,而且不到十六岁就成为了魔法师,和大哥倒是蛮配的。”阿瑟看着露西的目光有些不善,连忙说道:“当然和二姐你比起来,她还是稍逊小”

“少来了,我知道我没她漂亮。”露西的话是人都能听出有一股子酸味。

“二姐,别担心,那是因为你还没发育完全嘛。等过两年,你就丑小鸭变天鹅了。”阿瑟话还没说完,已然挨了露西一肘:“竟然说我是丑小鸭,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和你姓。”

“二姐。”阿瑟捂着胸口,夸张地苦着脸:“我和你怎么都是一个姓。”

“阿瑟。”安迪站在树下大叫:“快过来看看。”

在家族武士们的帮助下,很快,阿瑟就把树上还挂着的三十余张纸条看完了。一旁的游客们一看这架势,虽然一肚子意见,也没有说什么。

“怎么样?”安迪问道。

“小菜。”阿瑟嘴凑到他耳朵前:“大哥,我有办法了。不过呢,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安迪毫不犹豫的说道。

“去,把纸条全摘下来。”阿瑟大声对身旁的家族武士们说道。

在一片噪杂声中,武士们很快把剩余的纸条全部摘了下来。游客们可就一下炸了窝了。虽然看着这一伙彪形大汉,没人正面争执。但是他们迅速向士兵们投诉。士兵们早就发现了这些佩戴着费利克斯族徽的武士们。费利克斯家族虽然真正崛起不过数年时间,但是据说他们的族长可是卡尔森大帝的红人。而且据说他们家族产业遍布全国,还有人说费利克斯家族的财富已经名列前五名。他们可不敢随便得罪

他们家族的“独一处”遍布全国,据说国王特许他们家族垄断生产马

注:魔法师共有七系。水、火、土、木、风,黑暗、光明。

水系法师的法师袍一般为蓝色、火系为红色、土系为黄色、木系为绿色、风系为灰色、黑暗系为黑色、光明系为白色

戴白色腰带、中级职业者佩戴绿色腰带,高级职业者佩戴红色腰带,超级职业者佩戴黑色腰带。

外卷之错位人生1

外卷之错位人生1

第一章婚礼

“蓝总,恭喜、恭喜啊”陶毅听到这句话,机械的端起了酒杯,一仰头就灌了进去。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也不清楚刚才喝进去的到底是啤酒、白酒还是红酒,更不清楚到底是谁劝的酒。事实上这六十多桌宾客中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新娘蓝月馨的客人。

“怎么了?”蓝月馨和客人招呼之余,侧身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的。可是都是朋友,结婚如果不聚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陶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蓝月馨从身边伴娘手上拿过盛满“酒”的酒杯塞到他的手上:“我知道你酒量好。不过,好虎架不住群狼啊,现在婚宴上哪还有新郎老老实实喝酒的?”

“那、也好、也好。”陶毅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点点头。

“蓝总,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跟前,酒杯刚举起,身子不自禁的晃了一下。一杯酒直接洒在了陶毅的卡勒塞尼西服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赶忙拿起一旁酒桌上的餐巾想要给陶毅擦拭。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好了。”陶毅接过餐巾擦了两下,然后对蓝月馨说道:“月儿,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你陪客人吧。”

正说着,又有两名宾客高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蓝总,恭喜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蓝月馨无奈的望着陶毅离去的背影,然后很快微笑着面向两名宾客:“谢谢、谢谢”

陶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正在一旁的水池边洗手。就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真是想不到啊,蓝月馨的老公是这么一个人?我还以为这小白脸长得有多俊了,实在是太失望了”

另一个女人吃惊的声音:“他是吃软饭的?不会吧?个子还没蓝月馨高,皮肤又黑,年纪好像也不小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呢?”

“切,大老板?连个固定工作都没有。不过,这结婚就像穿鞋,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的脚都知道,也许人家就好这一口呢?”第一个女人发出一声轻笑。

陶毅关上水阀,转身走到两个女人身边,默默的瞪着她们。

两个女人顿时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仿佛石铸一般,僵住了。

“老公,没事吧?”蓝月馨虽然知道陶毅的酒量,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应付了一下宾客就赶过来了,也想顺便上一下洗手间,没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她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但是看这幅架势就明白有些不对。

“没事。”陶毅耸了耸肩:“这两位太太正像我请教:用那种牙膏清洁口腔最有效?我跟她们说:哪种牙膏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记得勤刷牙,其实不刷也无所谓,但是你不刷牙就跑到这种人群密集的公共场合来污染空气就不好了。你们说是吧,两位太太?”

两个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老公。我跟你介绍两个朋友。”蓝月馨尴尬的向两个女人点点头后,赶忙拉着陶毅向大厅走去。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啊?”走了几步,蓝月馨小声问道。

“没事。”陶毅苦笑了一下。的确,自从陶家破产以后这九年多时间,他遇到得白眼实在举不胜数。以前还好些,反正他基本不和以前的朋友来往了,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以前的底细。倒也还算太尴尬。可是这两年他和蓝月馨在一起后。蓝月馨的朋友、客户甚至公司里的员工当面虽然客客气气,但是背后比这难听的话那是多了去了。老实说他也有些习惯了。陶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蓝月馨,发现穿上了高跟鞋的她的确要比自己要高出一些,再加上她身材苗条,如果不站在一起的话,给人感觉似乎比自己要高出很多。他干咳了一声:“月儿,你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穿高跟鞋,行不行?”

蓝月馨飞快的把舌头一伸:“知道了,老公”这个样子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花季少女。

俩人迈步正要向里走,忽然大厅门口处一阵Sao动。一个戴着宽幅墨镜的摩登女郎正款款走来。

蓝月馨快步迎了上去:“霈霈,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蓝大老板结婚,我敢不来吗?我生了几个胆子啊。”摩登女郎话刚说完,只见宾客中就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忽然从人群中冲出,然后几乎同时在女郎面前停住,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霈霈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没问题。”林霈霈笑着从小挎包中拿出一支笔,两个女孩互相看看,然后又是同时转过身去:“签在背上吧,谢谢”

林霈霈飞快的签完后,然后把笔递给后签的那个女孩:“送给你了。”

“谢谢霈霈姐”女孩笑容满面的同时不忘得意的向另一个女孩示威——扬了扬手中的笔。

林霈霈赶忙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支笔,递给另一个女孩:“这支送给你。”

就在这时,“哗啦”一下子酒桌上的宾客们一下子涌过了一大半,而好几个餐厅里的服务员也眼明手快挥舞着笔和点菜单来寻求签名了。

林霈霈摘下墨镜无奈的向蓝月馨摇了摇头。签了好几个名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高高的扬起右手对着不远处的陶毅连连招手:“阿毅,我刚才在厅门口的走廊上看见白小天了。挺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找你的。可是我让他和我一起进来,他又不进来。你看是不是出去迎一下。”

虽然酒店现在很噪杂,但是陶毅还是听清楚了:“白小天?”他愣了一下,低头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向外走。

“老公。”蓝月馨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陶毅右手拥着她的肩,轻轻的抱了一下:“放心好了,我能处理好了。有你在,反而尴尬。”

蓝月馨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陶毅微微一笑:“我办事,你放心。”说完,向外走去。

才走几步,蓝月馨又忍不住跟上几步,叫了一声:“老公。你……”

陶毅转过身来:“放心,没事的。白小天,你还不了解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你看他在走廊上不进来就知道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总之是我对不起小慧。今天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也就是了。再说以前,光是我欺负他,今天也该白小天出出气了。”说着,挥了挥手,大踏步向外走去。

蓝月馨愣愣的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小慧……”

陶毅很快走到厅门口。两位礼宾小姐同时微微一鞠躬:“欢迎下次光临。”然后分别把左右两扇门同时推开。

陶毅左脚迈了出去,然后情不自禁的转身回望。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迟疑迅速凝结在了正在给歌迷们签名的林霈霈身上。

林霈霈此时也不知怎的是忙里偷闲或者是鬼使神差的正好向这边望来。

时间仅仅不过半秒钟,陶毅看得清清清楚楚,人群中的林霈霈一袭白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还是美的那样惊心动魄。陶毅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湿润之际他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十几年了,到今天为止,那个心中的肥皂泡彻底破灭了,虽然这份感情自从陶家破产以后他就已经在心中放下了。可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裂了一样,鼻子阵阵发酸,而咽喉也莫名的哽咽起来。于是,他低下头,伸手去掏烟。

时间虽然只有半秒钟,林霈霈望的明明白白。陶毅就那样直直的望着自己。有八年还是九年?他不曾这样望着自己,自从他家里出事之后,他就处处躲着自己,即使偶尔不期而遇,他也不是沉默不语就是闪烁其词,而他的眼睛不是望着别处就是干脆低着头。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甚至有些恣意妄为的少年彻底不见了。她想帮他,可是她知道他在躲她。她知道当年的他是极度的自信,那件事之后则是极度的自卑。她更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彻底帮他解开心结的只有自己,可是她当时犹豫了。最后她佯做不知。因为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他。虽然她当时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甚至直到今天,没有第二个男人走进过她的心里。可是这份爱意如果和她的明星梦想比实在是轻得太多。而当时她才刚刚有点名气。不用经纪人提醒她也明白如果有了这份感情会带来什么?因为竞争实在太激烈,她这样的小明星多若星河。即使她一直如履薄冰,一直勤奋进取,到如今也不过依然半红不黑。如果当时选择了他,那就更不用说了。

林霈霈望得明白。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一若当年,没有半点闪烁。恍惚间,一个穿着牛仔的男孩忽然从树后蹦了出来,大叫道:“林霈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那个男孩肤色黝黑、个子中等,瘦的像根豆芽菜,可是他的眼睛热的仿佛在向外迸射火花,似乎可以融化整个世界。如今他还是直直地望着自己,只是他的眼里没有火花,有的是无奈、懊丧还有一丝绝望。林霈霈的心仿佛被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心痛的感觉自从父母逝世后已经多年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了,真是久违了。

难道自己想要的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拗口的问题。她有些后悔,不过她知道,晚了。

陶毅再次抬起头,嘴里已经叼了一支烟。他的眼半眯着,“啪哒”一声,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惜没有火苗。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又是“啪哒”一声,着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良久七、八个烟圈方冉冉升起。他把打火机放回了口袋。然后冲她笑了一下,嘴唇翕动几下,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声音很小,小的连站在他身边的礼宾小姐也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也许他只想说给自己听。

可是,林霈霈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按理说她没有过唇语方面的学习,可是她还是知道。他说的是:“别了,小凤。”小凤是她在家里的小名。自从父母去世后,连哥哥也很少再这样称呼她了。林霈霈情不自禁的向前一小步,眼睛里噙着泪水:“别走,阿毅”虽然是情不自禁,但是声音却不大,再加上她身边围满了激动的歌迷,估计最多也就是离她最近的两、三个歌迷能够听到她的呼喊。

但是,似乎陶毅也听到了她的喊声,尽管这应该不可能。他走了两步,站住了。仍然背朝着她,缓缓的抬起没有夹烟的右手,然后极其艰涩的挥了两下。之后他向左一拐,消失在视野。

林霈霈心如刀割。

“霈霈小姐,我最喜欢你的歌了。您能帮我签个名吗?”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奋勇的排开众人,挤到她的面前。

林霈霈看着面前一张张热切的脸,微微闭了下眼。睁开后,脸上又挂起职业的笑容:“大家不要急。我今天有时间,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的。”

………………

陶毅走出门口,左右张望都没发现白小天的影子,正纳闷时,一只手忽然揪住他的衣领拉着他就走。

“喂,小天。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说个屁”白小天头也不回,拉着他就走。不过脚步匆匆间,他那受伤过的左腿吃力起来。行走间,更显得一高一低,左右起伏。

“小天,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陶毅用尽全力,终于掰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大声地说道:“今天我结婚,你多少给个面子吧”说完后,却不敢再看着他,低下了头。

“面子?好,我给你。”白小天猛的推了陶毅一下。陶毅踉跄两步,白小天飞快的跟进,一记右拳正中他的左眼眶。陶毅再退一步,靠在了走廊边的护栏中的一根柱子上。

他捂着左眼眶:“小天,你疯了。”

“我是疯了。”白小天的两眼通红,恶狠狠的望着他:“你害了小慧,我恨不得吃你的Rou。”

“小慧,还……好吧?”陶毅结结白白地说道。

“好,好到吃农药了,舒坦的很呢?你要不要尝尝,我给你买两瓶,放心,这点钱我还有。”

“农药……她……她怎么了?”陶毅两手前出试图去抓白小天的衣服。

白小天右手一推,他再度靠在柱子上。然后挥起左拳,砸在了他的右眼眶上。顿时两眼乌青,已经有了大熊猫的雏形。

“你个王八蛋,把小惠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白小天退后一步,有些气喘:“我这拳是代她打的。你要是还有良心,现在就跟我走。”

“这么说,小慧没……事了。”陶毅也顾不得痛了,两眼直盯着白小天。

“我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洗过胃后,暂时算是没事了。可是她的心却死了。”白小天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唾沫:“你个王八蛋,你必须跟我走。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要当面说清楚,你写封信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今天结婚,实在是……走不开。”陶毅再次低下头。

“那好,明天,我在医院等你。”

“小天。”陶毅作了一个深呼吸:“我已经和小慧说过无数遍了,可是她……她根本不听。我……我去了也……也没有用。”

“王……八……蛋”白小天奋起一拳正中陶毅的嘴白,顿时陶毅满嘴鲜血。

白小天的右手也在向外淌血,不过他显然顾不上这些:“这拳算我的。你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高中的时候就仗着家里有钱,在同学里前狐假虎威的。为了要逼我换座,竟然叫小流氓勒索我这个特困生。”

陶毅吐出一口血,带出俩颗牙:“对不起,那……那个时候,我……我……”

“我知道你喜欢林霈霈,全班都知道。这也算情投意合吧。虽然你为人有些嚣张跋扈,虽然我讨厌你这个人,不过敢爱敢恨,我还是有些佩服的。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我还是看不起你,家里有这么好的条件,可是你却是个大草包。到了最后连个大专都没能考上,只能跑到国外去混文凭。你家出事之后,我就更看不起你了。你躲起来连林霈霈的面都不敢见,真是个懦夫”白小天说完又是一拳,这次还是右眼眶,顿时由青转乌了:“这一拳我是代林霈霈打的。”

陶毅只是咧了一下嘴,一下怕痛的他竟然就这样静静的受了这一拳:“老实说,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白小天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愿意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小慧。难道就因为她喜欢你,她就欠了你的?”

陶毅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如果不喜欢我妹妹,就请你走开?”白小天右手食指差一点指到他脑门上了:“你明明知道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只有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你明明知道小慧她心重,脑子里一根筋。可是你还不放过她。你个王八蛋把我们家当成避难所,而且一避就避了七八年,你可真够好意思的?这七、八年她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什么都紧着你,到如今手上的存款不到三千块……你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就是条狼七、八年也会有感情,你拍拍屁股就走,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对不起。”陶毅低着头,半晌:“你知道祖云生害的我家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可是七、八年了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却还是一贫如洗。我承认我不爱小慧,可是我也有感情,好多次我都想:就这样算了,和小慧好好的过日子。可是,我做不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一沓一百元的人民币:“实在是对不起,你拿去给小慧补补身体吧我就不去了,去了,只会让她更难过。”

“这钱是你的吗?拿女人的钱想来赎罪,你可真是好意思?”白小天哈哈大笑,右手猛地一甩,钞票尽数击落在地,迅速随风飘散开来。不少飘飘荡荡向着楼外飞去。

“实在是对不起。”陶毅低头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白小天急行一步,左手用力抓住陶毅的右肩把他的身体扳转回来,然后举起右手一记老拳,这一拳打的陶毅摔倒在地,鼻血“汩汩”的向外流。

“你个混蛋。你害了小慧还不够,还要去害蓝月馨。你这种人渣活在世上简直就是祸害。”说完白小天冲上来又抬起右腿踢了他俩脚,然后怒气冲冲转身走了。

一会儿,一个女服务员靠上来,把陶毅慢慢的搀扶了起来:“先生,你没事吧?需要报警吗?”

“没事、没事。”陶毅咳了两声,血混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左手连摆:“不用了不用了。都是朋友,闹着玩的。”

“先生。”女服务员看着他浑身触目惊心的伤痕:“那……要叫救护车吗?”

陶毅把右手从服务员胳膊里抽了回来,然后轻轻的把她推开:“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刚走两步,脚有些发软,身子一斜,于是靠在了护栏上:“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了。”

就在这时,陶毅就听得身后那女服务员发出一声尖叫。他刚想转身,一个人影冲到了他的身后,一下抓紧了他的双腿,然后猛地把他往外一掀。陶毅没有来得及任何的反应,身体已经飞出了楼。这时他依稀听到一个男人在喘着粗气地说:“……你也别想……”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酒店在三楼,虽然楼层之间相距很高,但是不到十米的距离陶毅还是很快就落了地。至于那一处先落地,时间太短,陶毅不知道。他只觉得痛。小时候他就怕痛,吃药可以,可是决不打针,小学里好几次学校组织统一打预防针,他都想方设法逃脱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痛可以难受到这种地步。相比来说打针和白小天的老拳带来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陶毅不停的吐着血。他听到似乎有不少人在向他身边聚集。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这显然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摇动着他的头。

“陶毅、陶毅。”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睁开眼睛,可是似乎不停的有液体在向眼眶外流淌,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陶毅、陶毅。我是白小天,你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个懦夫,别想就这样一了百了。你个人渣,快起来。”白小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很痛恨这个家伙,可是可是毕竟是老同学,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这才一转身,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白小天。陶毅想要说话,可是他觉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他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丧失了,而且身体的痛楚也在不断的消退。

我要说话,我不会让你瞧不起的。陶毅积蓄着力量,好一阵,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我…不…甘……”

一阵风儿荡起,一张原本落在酒店三楼护栏外的百元大钞飞了起来,飘飘荡荡转着圈儿飘下。最后它落在了陶毅淌满鲜血的脸上。

第二章错位重生

“哥、哥。快醒醒。”

陶毅大喊一声:“我不甘心啊”翻身坐起。

眼前一个十二、三岁扎着双角辫子的小女孩张大着嘴呆呆的看着他:“哥,你也太神了吧?才躺下去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做梦做到这种地步?,你都做什么梦啦?”

陶毅怔怔的望着女孩。眼睛小小、眉毛淡淡,鼻子正皱着,嘴白倒是不小,一张瓜子脸上的右半边正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虽然算不上非常漂亮,但是却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陶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眉目间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而且似乎非常熟悉。

陶毅接着左张右望,打量着周围。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自己如今坐在靠墙的一张床上。另一张床靠窗。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不大的方桌,边上还有两张木椅子。靠窗的另一个墙角还放着一个蓝色的大米缸。米缸?自己只是看了一眼怎么会知道是米缸的呢?陶毅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眼睛再扫过去,米缸的边上有一个红漆的大衣柜。再过来就停着一辆二六的自行车,看样子,还很新。房间里大致就这样几样东西了。因此倒也显得并不拥挤。奇怪,陶毅觉得这间房间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哥。快,吃饭了。”女孩拍了他一下。

“你。”陶毅用右手食指指着女孩:“你是谁?”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小胸脯一挺:“七中初三五班数学课代表白小慧。”说完哈哈大笑。陶毅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一下从床上跳下地来,指着女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白慧”

是的,她……她……她的确是白小慧,虽然她的身体还没长开,但是面目基本上还是看得出来的,尤其是陶毅特意注意到她的右额头上也有颗不大的黑痣。

啊?这里是白家。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白家是两房一厅。只是等他住进来的时候,白小慧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现在的这间房间是白小天在住着,而他和白慧则住在另外一间。所以在他住进来后,这间房子里只放一张床了,而且大衣柜也换过了。自行车也没有,还添置了一些家电,至于那个米缸倒是他住进来后,还用了四、五年,怪不得自己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米缸。

陶毅把目光重新收回到白小慧身上。白小慧显然有些懵了,轻轻的推了推他:“哥,你怎么了?”

陶毅觉得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对了。原来他发现白小慧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少许?面前的这位小姑娘白小慧应该也就1米五几的样子,怎么可能比自己还高出少许。她现在上初三?她还叫我哥?我竟然躺在白家的床上?

陶毅心慌得不行,眼睛四处扫射,终于落在了那张大衣柜上。大衣柜的左边嵌着一面大镜子,刚才自己并不对着镜子,所以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他一个箭步冲到大衣柜前。镜子里是一个小胖子。粗黑的眉毛紧紧地拧着,本来这张脸还算过得去,可惜美中不足中间多了个塌鼻子。样子俊丑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张脸虽然也还有些稚嫩,但是他还是可以依稀看见白小天的影子,尤其是那个塌鼻梁。

陶毅苦笑着转过身,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白小天?”

白小慧木木的点点头,脚步开始缓慢的向外移,终于移到了门口,她迅速拉开门,一边冲向厨房,一边大喊起来:“妈,妈。快来呀。哥出事了。”

陶毅的动作也不慢。他飞快的跑出房间。拉开总门,向外狂奔。耳边依稀听见背后的喊声:“小天,小天,你去哪?”

…………

陶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本能的不停的向前跑。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跑到了市中心。他前后左右四下张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大家脸上都喜洋洋的样子。有几个小孩正在不远处追打着,最后面的小孩在那狂叫:“把我的啄木鸟还给我”

啄木鸟这个名字有多年没有听到了。这种小时候印象中威力最大的炮仗曾经在节日中带给他无穷的快乐。如今再入耳中,却没能带给一丝快乐。

陶毅基本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不知为什么他回到了以前。嗯,白小慧在上初三,她比自己小五个月,读书却是同一届。那么就意味着,他掰着指头算了算:现在应该是89年或者90年。他记得似乎是有人把他从楼上推了下来。现在是谁?并不重要。怎么回到以前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确实实回到了以前,他用力掐了自己两下。痛很痛本来他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原来的他实在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弥补,而且看来也没有办法弥补了。可是如今昨日重现,他终于有机会了。但是看来他不是上帝的宠儿。他竟然变成了白小天。这叫什么事啊。

难道真是人生之中不如意事着,十之**。陶毅忍不住仰天怒吼:“为什么?”

顿时路人人纷纷侧目。这个年代行为艺术还没有流行,放浪形骸者是少之有少,路人对于这个小胖子的评价自然集中于“小流氓”这个大众归一的观点。

“小兄弟,心情不好,来看场录像吧。”一个梳着大奔头、脖子上围着条白毛巾,嘴上叼着根牙签的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走到他的身边:“今天可是周润发专场。看完录像,包你心情好的不得了。”

“周润发专场?”

“跟我来吧。就在那边。”

陶毅忍不住跟着男子走去,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了一个挺大的纸招牌:跑火录像厅。边上史一块小黑板:最上面是五个斗大的字:周润发专场

香港警匪枪战片:喋血双雄。

香港火爆枪战片:英雄本色之夕阳之歌、

香港跑火言情片:阿朗的故事;

老实说他虽然爱看电影,但是上辈子的他很少在录像厅里看录像。因为小时候家里很早就买了放像机。而后,虽然一贫如洗,但还是有一台。

现在心情烦乱,看场录像也好。道:“多少钱?”

“四毛。”男子说道。

陶毅愣了一下。

“很便宜的啦。三场连看。”男子看着陶毅没动静,又连忙说道:“算了、算了。三毛好了。”转头他向边上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我说姐姐,这用彩电真的不划算啊。咱们还是买个小投影吧。”

要是男子知道陶毅心里的活动,一定后悔死了。陶毅正在想:这个时代的物价真是低啊。他连摸了好几个口袋。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在里面衬衣的上胸口袋里找到了伍元钱,放下心来,交钱入场了。

录像厅有三个小房间。每个房间有三到四个大彩电。里面的人倒是不少,坐的满满的。

陶毅进去的时候,正在放映《阿朗的故事》。已经放了大半了,不久录像放到了末尾。阿朗的摩托被撞倒了,阿朗受了重伤,但他还是扶起了摩托。那满脸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可是他仍然坚持要赛完全程,他推着摩托车缓缓向前。在一声爆炸声中,传来波*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

这部电影陶毅看过多次,可是这次还是忍不潸然泪下。录像厅里也到处是轻轻的泣声。

此时音乐响起。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顿时,录像厅里一片哭声。阿朗的善良、坚强及那深深的父爱感动着每一个人。

赛车手阿郎和波*摆脱种种困难,终于走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快乐的相爱。可是时间却是那样的短暂。最终那熊熊大火吞噬了阿朗,也吞噬了三个人的幸福憧憬。

人原来真的不能做错事,否则就会永远翻不了身。陶毅自言自语:上辈子的我错过了太多,这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了。既然苍天要让我成为白小天来重续人生,那就让我做一个了无遗憾的白小天吧陶毅不,白小天满脸泪痕,捏着小拳头走出了录像厅。

第三章九十年代第一天

生活一直在变,不变的永远是曾经的经历和那些听过的歌。

……………………………………………………………………

走出录像厅。白小天坐在街心花园里盘算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家,确切地说回上辈子的家去看看。

刚才在录像厅里,他听别人的谈话已经知道。原来今天是1990年的元旦。

他一路撒开腿狂奔。又一次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安城并不大,很快他就跑到了陶家所在的那条街上。陶毅的父亲陶国强原来是个铁道兵。八二年复员后分到了煤矿上。他胆子大,人上进肯学,脑子也活络。三年后技术过硬被提了干。后来矿上开了新井。有口老井产煤已经不多了,矿上就决定把它包出去。当时大家谁也没这个胆量,矿领导找到陶国强,陶国强想了想就答应了。从此就走上了陶家的兴旺之路。前年,陶国强又在离矿上一百里的山里面发现了两口小煤矿。小煤窑一开,这日子就更是蒸蒸日上了。陶国强常年呆在矿上,不过陶毅和妈妈张秀芬则就住在了市里。那还是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

老话说近乡情怯,对于此时的白小天更是如此。他慢慢的在街上行走着。这条街上的一切,他都是那么的熟悉。尽管到了96年这条街就全部拆迁了。而陶家更是在94年就在城郊盖了一栋别墅,而陶毅也在94年去了美国。而等到他回国的时候,陶家已经破产了。这条街重建后,许多老住户都回迁了。而他也再也没有来过新街。他实在是缺乏这个胆量。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这条街。可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只不过是自以为忘记罢了。街边上煎油饼的六婶、开茶馆的赵老头、开着小商店的李大妈……再前面就是斜对着陶家的建军理发店。

那个理发师林建军是个复员兵,跟陶国强还是同年的兵呢?不过后来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被厂里清退了。至此就在这里开了这个理发店。那个时候,陶毅第一害怕的事情是打针,第二就了。准确被林建军理发。每次理发感觉就是一次蹂躏。林建军不断的用手把你的头拨来拨去,不时的用手大力的按着他的头,嘴里吆喝着:“低点、低点。”至期间,那无数的碎发顺着脖子潜入身上各处的难受劲就不用说了。而最难受的就是,理发途中,林建军还要给你洗一次头。那水可以是顺着脖子流到你身上的任何地方,尽管数量有限,也让你难受之极。而且你还无法挣扎,因为他死死的按着你的头,而他的手劲对于那时的陶毅来说简直是不可撼动。由于有了这样的Yin影,所以成年后,陶毅从来不让别人给他洗头。在美发厅里也是干剪,剪完就走。

一直到了92年,街上又开了好几家温州美容美发,林建军的理发店这才歇业关门。可惜林建军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林霈霈的父亲。因此虽然他和林霈霈、白小天是高中同班同学,初中以前既不同校也不同班,但是他却早就认识了林霈霈。这个父女身份的事实一度让他郁闷不已,准确痛并快乐着。

白小天瞟了一眼,理发店里只有一个顾客,林建军正在给人剃头。(成年后,陶毅坚决的把林建军的手艺坚定的称之为剃头而不。)没有看到林霈霈的身影,让白小天有些失望,继续前行,才走了几步,他就看见了他家。不,应该说陶家。

大门敞开着。

陶家和街上大多数人家一样,还是那种老式的门,要锁门就必须在门上加上一把挂锁。由于街上住的大多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邻居,所以如果不是出远门,一般大门都不会上锁,只是把门带上也就是了。

不过,如今大门敞开着。

外卷之错位人生2

外卷之错位人生2

第四章妹妹?女友?

应该是家里有人,或者就在隔壁家短时间的串门。

白小天忍不住踏前几步,站到了离家门口两、三步的地方,向里面打量着。

房子面没有开灯,有些暗。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四张木凳,再过去就是一张竹摇椅。记忆中,父亲回家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一壶茶,然后拿着份《参考消息》靠在躺椅上摇啊摇得消磨时光。再过去就是一溜长案桌。或者说神龛更合适,因为那里供着爷爷、奶奶的画像。一切和记忆中没有两样,只是没有看到人。

“秀芬,你们家来客人了。”左边邻居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大嗓门。白小天听出来了,那是隔壁的三姐。

“谁呀。”一个三十多的女人从右边麻姑家走了出来。

白小天的心狂跳:是妈妈。陶家破产之后,等到他知道消息从美国赶回来,父亲承受不住打击,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而第二天妈妈就割脉自杀了。临了他没有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白小天的心狂跳,他想直接扑到妈**怀里。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照直说?爸妈会相信吗?可能相信吗?有理由相信吗?而且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垮祖云生。父亲陶国强当年煤矿生意越来越好。于是没过一年,就干起了运输。又过两年去了广州开电子厂。再之后逐渐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香港。可是一场金融风暴把白家弄得大伤元气。尔后祖云生对陶家的各个产业开始全面阻击,直至破产。由于爸、妈一个疯了、一个去世了,祖云生和陶家到底有什么过节,白小天并不清楚,而且后来几年间他也多方打探祖云生,可惜一方面他没什么实力因此消息渠道有限,另一方面祖云生这个人似乎很低调甚至有些神秘,只是知道他是美国华人,旗下有好几家基金。是一个无数人痛恨的金融大鳄。其他一无所知。

就在刚才他已经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和家人相认,因为他认为最好解决敌人的办法就是躲在暗处。而最爱亲人的方法应该就是让亲人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幸福地生活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去解释这个问题。

白小天的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终于强忍住没有流出来。

“你找小毅吗?你是小毅的同学。”张秀芬抬起头对着二楼大叫:“小毅,你同学找你。”

“谁呀?”二楼的窗户推了开来,伸出一个小孩的头:“妈,谁找我?”

尽管白小天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当他看到少年时的自己从二楼探出头来时,还是忍不住呆住了。连心脏似乎也瞬间停止了跳动。

“小毅,快下来。你同学找你。”张秀芬用手指着白小天,然后一脸慈祥:“你叫什么?进屋坐。老陶,去把巧克力拿出来。”说着拉着白小天走进屋子。

“来了、来了。”

“啪哒”一声灯亮了,陶国强手拿着一个饼干箱,笑笑:“家里光线暗,不开灯,连脸都看不清。”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陶毅正在下楼。

白小天望着陶国强。眼睛有些发红。自己回到了1990年。那原来那个世界还存在吗?如果存在,那个世界的自己会怎么样?从记忆中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存的可能了。而且自己也来到了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从自己能够理解的答案应该是灵魂回来了。应该在那个世界自己已经死亡了。那么还在精神病院的父亲以后会怎么样?月馨会照顾他吗?虽然她不缺钱,虽然她心肠很好,虽然她一直很喜欢自己,可是父亲还不到六十岁,虽然精神不清醒,但是身体还不错。未来也许很长,十年、二十年、都要依靠一个从事实上来说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是不是对蓝月馨来说有些太残忍了。尽管他和她之间有一张结婚证。

白小天的头高速运转,太阳穴涨得有些痛。

“你……你是谁?”直到陶毅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并发问时才打消了白小天这一次的魂游天外。

他冲着陶国强猛的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搅了。”然后迅速跑出门去。

张秀芬追了几步,可惜白小天跑的太快。她看着他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消失在街口。心中莫名的怅然若失:“老陶,我怎么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这小孩……这小孩……这小孩的眼神怪怪的,看的让人心酸。还有,他刚才跑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谁抢了我的东西一样。”

陶国强也是一直盯着白小天的背影:“是啊,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爸,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陶毅一边大嚼着巧克力一边说道。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陶国强被这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出,待看到张秀芬紧盯着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呢?那小孩大概也就和小毅一般大。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还在部队上呢?”

张秀芬撇撇嘴:“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部队上对你们这些志愿兵一向松得很。何况你们经常在二、三个人出外护路,就在外面住宿。你干了什么,谁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陶国强一把将陶毅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也半蹲着,两父子的头靠在一起:“你看。我和儿子都是圆脸,那小孩长得一张长脸;我和儿子都是高鼻梁,那小子是个榻鼻梁,还有他的眉毛那么粗,明显和我们不一样吗?”

“爸。谁说父子就要长得一样的?他象他**不可以啊。再说了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的,也不少啊,我们同学里就不少,你的话根本没有科学根据嘛。”陶毅一边说一边打开饼干箱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白里大嚼。

“你小子,我看你最近是太舒服了。”陶国强一时间辩无可辩,终于恼羞成怒了,一把抢过陶毅手中的饼干箱,右手高高扬起。

“妈。老爸不讲理。”陶毅大喊着躲到张秀芬的身后。

张秀芬把手一摆:“好了,好了,跟儿子叫什么劲吗?难得回来一天,还要打人,要这样,你别回来好了,我们娘俩自己过。”

“我……那个……这兔崽子也太不像话了……”

“什么不象话。你以为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啊?”张秀芬脸一黑。

“都是应酬吗?走走过场吗?”

“是吗?都走到床上去了,还过场……”张秀芬愤愤地说道,还没说完,嘴被捂上了。

“你当着儿子的面说这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张秀芬一把推开陶国强,气呼呼的走回家里:“陈麻子烂谷子?那是抓住了。没抓住的呢?”

陶国强站在那里,还是望着街口,然后瓣着指头在那算着什么,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看样子应该是12岁到14岁之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段时间我没什么故事啊。”

白小天忧心忡忡地走在回家的途中,当然是白家。

因为他现在叫白小天,所以必须回去。他一路上都在想;该想个什么主意混过去呢?

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最让他头痛的是现在白小慧是他的妹妹。曾经的女友,如今的亲妹妹,这个关系过渡怎尴尬了字了得。要说上辈子,他觉对最对不起的人中排名第一的那非白小慧莫属。

白小慧和白小天上辈子都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对于白小慧,整个高中时代,记忆中似乎两人没有说过话,即使说过,也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她是白小天的亲妹妹,只怕他毕业以后他就会彻底遗忘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同学。

相反白小天他倒是不会忘记。即使没有后来和白小慧的故事,也许他也不会忘记,这倒不是他和白小天关系有多好,事实上记忆中他和白小天似乎也没有说过多少话。而且内容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有三个原因。第一:高一的时候,一开始白小天是林霈霈的同桌。而他则是白小天的前排。他在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白小天私下里交换座位,结果白小天不答应。还报告了班主任。后来,他气不过就叫了两个认识的小混混没事就去勒索白小天。白小天人老实,既不敢告诉家长也没有告诉老师,这件事就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小混混兴趣来了,就来敲他一笔。虽然白小天家里不富裕,根本没有什么油水,但是他也乐此不彼。因为钱不钱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是想看着白小天被人教训。谁让白小天当初不给他面子呢。直到高二的时候,白小天的父母都因为车祸去世了,而白小天也是因为在车祸中伤到了左脚,至此走路就不太灵便了。而家里也从此更加一贫如洗了,他这才起了恻隐之心,叫停了勒索行动。第二:高尔以后,白小天走路总是一瘸一拐,因此的了个外号“白拐”。当时全年级也只有这么一个学生,因此想要忘记白小天还真不容易。这第三:就是白小天一直被班主任薛宝非常看中。薛宝不但从高二开始连续两年为白小天申请下来了学费免交,以及特困补助。而且还时不时地直接接济他。白小天后来读大学的学杂费的一大半也都是薛宝赞助的。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不会忘记。

他和白小慧的故事开始与他98年他从美国回国一次在街上的偶遇。当时白小天还在北京上研究生。两人的感情是怎么样升温的,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能这么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再加上那时的他颓唐之际,而且又在躲避另外一份感情,不确切地说,他是想躲避所有他认识的人。于是,很快二人就同居了。等到白小天假期回来的时候,这锅饭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那天他第一次见识了白小天的暴跳如雷,可是最后白小天也无可奈何。

白小慧是个普通的姑娘。唯一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对于这份感情的执著。他知道如果他说想要**Rou,那白小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自己身上切下一块Rou来。她是那种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的傻姑娘,有这样一个忘我的女友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幸运。可惜最后他还是绝然的抛弃了她。其过程就是一个惨。对于自己的行为他自己给了评价——无耻。可是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他——没办法。尽管他也觉得无地自容,甚至不只一次骂自己不是人。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不后悔。原因很简单,他想要的,和白小慧在一起就永远不可能得到。

而如今白小慧竟然成了他的妹妹。他仰问苍天:这难道是对他的惩罚吗?因为这辈子即使他作的再好,也没有办法还债,因为他已经被剥夺了这个资格。

他长叹一声,再问苍天:这难道是让自己来赎罪吗?因为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不需要任何回报的感情,那么那一定是骨Rou之情。苍天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无怨无悔的照顾这个女孩一生一世,让她幸福快乐。

“是这样的吗?”他大吼一声,接着自言自语:“是的,应该是的。她有权利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会努力的。”

当白小天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白家的大门的时候。门很快开了。

“爸、妈。哥回来了。”开门的是白小慧,门一开,她就高兴的大喊大叫。

“小天,你跑哪去了?”说话的是白小天的父亲,——白耀国,一个糖果厂的老实白交的工人。对于他,白小天没有多少了解,甚至记忆中在他去世之前,好像没有见过面。见面次数最多,也不过是他的遗像。上辈子的白小慧对于父母提得也不多,唯一他知道的就是在他们兄妹读高二的时候,糖果厂生意极度不景气。工资每个月只能发三十到五十不等,其余的,则都发给厂里的产品:那些滞销糖还有饼干。让职工自己去卖。而他们的母亲李兰本来只是家属工,平时也就相当于长期的零时工。这下子更是彻底没了工作。最后他们只好一边卖糖果饼干,一边卖些冷饮什么的。可是他们这些无证商贩是见不得光的。因此,在一次工商的突击检查中,一家三口(除了白小慧以外),慌慌张张的推着小车亡命狂奔。结果穿越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大黄河迎头撞上,两夫妻当场就过去了,而白小天由于只是被刮住了腿。所以没有大碍,但是从此也落下了残疾。

“我、我……”白小天看着白耀国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白耀国的年纪比陶国强实际上还要小两岁呢。可是刚三十出头的人,却是满脸皱纹,头发中也到处可见一小撮、一小撮的白发,要是说他四十岁,恐怕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往年轻了说呢。

白耀国的目光一点都不犀利,甚至有些浑浊,给人一种此人眼神不好,或者“老眼昏花”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小天看着这双眼睛,事先想好的谎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要知道原来的他自小就机灵的很,那谎话、瞎话只要有需要那可就是张嘴就来,而且在被拆穿了无数次之后,他的脸皮已经练到了相当厚的程度。完全达到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揭棺材板就不掉泪的地步。可是却在白耀国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李兰看着儿子窘迫的样子赶忙把他拉了进来。也许是生活的过度操劳,李兰看上去简直就是一老大妈。两眼下眼袋长长的垂落着。让白小天看了阵阵心酸。

“好。吃饭,吃饭。”白耀国大手一挥。

白小天看到厨房里几盘菜都是没有动的样子,而且白小慧兴冲冲的拿了四个碗去盛饭。了一下墙上的挂钟:15:21分。

“爸、妈,你们都没吃啊?”白小天心理有些感动,虽然着爸妈叫起来有些困难,不过如果在上辈子,他们没有那么早就去世的话,这个称呼也不为过。所以这个弯还是很快就绕过去了。

“还说了,你这个宝贝儿子跑了。爸、妈能吃得下去饭啊。害的我都要陪着挨饿。可恶,老实坦白,你到底跑哪去了?”白小慧气呼呼地说道。

白小天心理有些诧异,看来白小慧并不是那些内向、甚至有些自闭吗?看来都是这贫苦的生活磨砺的。希望我能够改变这一切。白小天暗下决心。

“快说啊。你害的爸都出去找了你两个多小时。爸,应该不让他吃饭。”白小慧盛了三碗饭就回到了饭桌边坐下。

“你呀。”李兰用手点了一下白小慧的额头,接着盛起饭来。

“爸、我……我出去看录像了。”白小天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他会这样回答。他甚至期待着一场狂风骤雨般的斥责甚至让他鬼哭狼嚎的“竹笋炒Rou”。究其原因嘛,那就是在那些年他自暴自弃的无聊生活里,他反复琢磨自己问什么不成器的原因,那就是自律力太差。当然究其根本原因,那就是小时候,老爸陶国强对他管教不够严厉,当然这和老妈张秀芬的极力呵护有关。当然他并不是责怪父母,而是就事论事,因为天下的儿女中那种自律Xing很高的人不好说没有,但是绝对是凤毛麟角,大多数还是靠着父母的约束。现在重新开始一段人生,自己是不是就能很好的自律了呢?白小天可是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志大才疏,三分钟热度,虎头蛇尾的那种人中的极品。所以,不只怎的,他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有些慌张,当然一是害怕劈头盖脸的一顿臭揍,而其中怕痛只是原因之另一个原因是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可是已经三十岁了。被人揍一顿,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极端丢面子的事。不过,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瞬间突发奇想:不会使这辈子自己得了自虐症吧?上帝保佑、阿门,让疾病、尤其是心病离我十万八千里吧阿弥陀佛

可是白小天期待的没有发生。反倒是白小慧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白小天:“噢怪不得你那时候装疯卖傻呢?原来,原来你是想支开我,一个人跑去看录像。”然后她大声叫道:“爸”

第五章Rou啊Rou

白耀国没有生气,至少看起来没有生气。只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看录像?”

“因为……因为我和同学约好了。”白小天的声音结结白白,看来要装出一个14岁男孩对父母的恐惧对于他来说难度不是很大,或者也许他有表演的天赋:“因为今天放的是周润发专场。”

“周润发?”白耀国愣了一下。

“我好像听那些小年轻的嘴里经常提起,好像是一个香港演员,挺有名的。”李兰在一旁说道。

“什么挺有名啊周润发是香港最有名的演员。妈,你真老土。”白小慧看着李兰瞪她一眼,赶忙把矛头转向白小天:“死八折。你不带我去,让你明天变七折。”

白小天没有理会白小慧,而是声音低沉,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班上的同学都看过了,就我一个人没看过。所以我……我就……爸,对不起。”白小天觉得还是面子比较重要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自虐狂。至于自律以后再想办法吧。这个借口虽然说出来肯定会让白耀国和李兰心里不好受,可是大难当头,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因为他一直观察着白耀国,虽然白耀国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发现白耀国右手自从他说了去看录像之后就放到了桌下,而且似乎正在越捏越紧中。上辈子临死前被那位白小天爆打一顿后,让他明白一句话“蔫人中出豹子”。这句话确实相当有道理。有其子必有其父,他可不敢小视白耀国的实力和决心。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相当的大。

饭桌上顿时没了声音。连刚才最活跃的白小慧都成了哑白,坐在那里低着头作出一副努力吃饭的样子。

李兰的眼睛红红的。

白耀国长叹一口气,目光更加浑浊。

“哈里路亚。”白小天心里暗呼一声。危机总算是过去了。虽然如今愁云惨淡,但是总比一个人的**折磨要好过得多。最多,我将来多赚些钱孝敬你们就是了。

“小慧,你也想去吧?”白耀国忽然问道。

“啊?不、不想去。”白小慧连忙摇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小慧对于家里的困窘心知肚明。小时候他们娘仨在农村。本来就不富裕,爸爸为了早日农转非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家里更穷了。不过,好在名额还是下来了。但是因为转学的原因,哥哥白小天重读了一年小学三年级,自此兄妹俩人成了同届生。进了城。家里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多少。妈妈只是个家属工。刚来的两年还马马虎虎。可是自从他们兄妹上了初中后,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钱也越来越少。去年更是有三个月厂里直接就让妈在家休息。零时工可是按小时算钱的,这三个月自然是一分钱没有,所以家里的日子更加紧了。可是从去年开始这学杂费却一下子猛涨起来,还真是雪上加霜,家里的笑声也越来越少了。

“小天,一场录像多少钱?”白耀国问道。

“三、三角。”白小天伸出三根手指,接着又补充道:“最便宜的是三角,不过是彩电的,投影的要四角。都是三场连放。”

“嗯,小慧,拿去,看录像顺便买瓶汽水吃。”白耀国从口袋里挑出五角钱递给白小慧。

白小慧接过钱,然后舔了舔嘴唇:“爸,今年的汽水涨到两毛伍了。”

李兰把筷子一放:“你个死丫头,就是嘴馋。涨了更好。就不要吃了,待会儿我给你灌满水壶,你带水壶去。”

白小慧撅起了嘴,小声嘟啷着:“哪有人背着水壶去看录像的?”

李兰刚要说话,白耀国连忙又递过五分钱给白小慧说道:“不就是五分钱的事。难得这一次嘛。不过,录像看完了,要用功读书。争取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

白小天和白小慧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李兰说着,夹了好几块Rou到白小天的碗里。

白小慧本来兴高采烈的样子,现在嘴白又挂了小灯笼。

外卷之错位人生3

外卷之错位人生3

第六章决不

“好了、好了。不要抱怨了,你也有份。你也有份。”李兰说着也夹了几块Rou到了白小慧的碗里。

“妈,别光给我们夹,你自己也吃啊。”白小天说道。

李兰笑眯眯的说:“你操什么心,还还有的是呢?”

白小天放眼望去,那盘胡萝卜炒Rou里哪里还看得见Rou,除了一些难以用筷子夹起的Rou星,就只剩下胡罗卜了。

白耀国望了白小天一眼:“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白小天再一看,坐在对面的白小慧正吃的津津有味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整块就是一块肥腻腻的大肥Rou,瘦Rou绝对不超过小拇指一半的指甲盖大小。白小天可是清楚得很的。上辈子他所认识的白小慧什么都好,就是坚决不吃肥Rou。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样。当然其实他对瘦Rou也没有多大兴趣。也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后,即便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对于猪Rou的兴趣也普遍明显锐减。可是,现在白小慧吃的那个欢实啊。这大概就是肚里没有油水的结果吧。

白小天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五块Rou,好家伙清一色的肥多瘦少,普遍比例均在3:1,有两块甚至达到或超过6:1。这油水可真是多啊看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腻。

“gd。”白小天内心狂叫一句,不要说吃。光看着那肥腻腻的样子他就连饭都不想吃了。于是他赶紧夹起一块最大的肥Rou直接送到李兰的碗里:“妈,你也来一块。”

“你吃你的好了。”李兰皱着眉头。

接着白小天又夹起两块次肥的Rou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入了白耀国的碗里:“爸,你也吃。”

白耀国把筷子重重一放:“叫你吃就吃,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把书读好了比什么都强。只要你们好好读书,中考考个好成绩,将来能上大学。我和你妈天天吃萝卜干也比吃Rou香。”

“好了,白耀国,你干什么?这也是儿子一片心嘛。儿子长大了,知道懂事了。妈真高兴,来,快吃。”说着,李兰又要把Rou夹回来。

白小天的心里此时像猫抓一样难受,两张脸也是烧得红彤彤的。自己实际上是不想吃肥Rou,所以假装孝顺才把这烫手的肥Rou赶紧送出去。总不能呆会儿直接倒掉吧,那恐怕白耀国会立刻勃然大怒。可是想不到的是竟然又引出了这么一段话。真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看得出他们确实没什么大本事,虽然即便在这个时代他们个人能力明显落后于这个时代,或者说个人能力属于中等偏下,虽然他们的爱心其实并不是针对他,但是白小天对这份情却领了。他此刻却发誓他会尽到作为一个白家好儿子的责任。他会让他们过上舒适的生活,当然必须防止的就是那场车祸的到来。虽然这场车祸他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经过。不过如果在此之前,白家的经济情况就能够得到明显改善的话。他想:这是可以避免的。这一切肯定是能够完全避免的,不过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需要想办法赚钱。赚钱,要想办法赚钱啊而且数目太少了还不行。白小天的神游四海被李兰的还Rou行动打断了。

这份情虽然白小天心领了,可是这Rou嘛他自然坚决不能要喽。不但不能要,他还得想办法把碗里还剩下的两块Rou赶紧想办法送出去。送给需要它们的人。

“妈。你吃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着凉了。这些Rou太肥了,吃不下。”白小天只能编这个理由了。

李兰把Rou放回自己的碗里,伸出右手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了一下白小天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感冒了?”

“可能吧?”白小天一边说话,一边把一块肥Rou夹到李兰的碗里,然后,又把剩下的最后一块稍小的肥Rou夹到了白小慧的碗里。

白小慧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哥谢谢哥。哥你真是好人,要是经常得点小感冒就好了。”

“小天,你可要注意身体,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李兰一脸关心,然后转而恶狠狠的瞪了白小慧一眼:“怎么说话的呢?”

白小慧不好意思的伸了下舌头,然后也不说话低下头夹起一块大肥Rou张大口一下就咬掉一大半。

“知道了,妈”白小天低头吃饭,看着碗里原本放肥Rou的饭上那腻腻的几团油。老实说,他实在有些吃不下。可是一来肚子确实饿了。二来,这饭直接倒掉重盛的可能Xing估计不大。第三自己手上可没有买零食或者在外面加餐的钱。虽然身上还有四块七角钱,但是看刚才饭桌上的样子。他很怀疑白小天怎么会有五块钱,对于他来说,应该差不多算得上是巨款了吧。至少在零花钱方面是。所以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五块钱不是零用钱,而是有用途的钱。如果是,那可就糟了,自己可是已经花了三毛。虽然三毛钱,在原来他根本不屑弯腰(虽然他很穷)。但是如今可不同。三毛钱说不定真能难住他这个英雄汉。天啊,早知道不去看录像好了。自己只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可真是划不来呀。说到底这都是没钱的原因,钱啊钱,钱啊钱,什么时候你才能汇聚到我身边来呢?

白小天一边蒙头吃饭,一边神游天外。这个效果显然不错,那些油腻腻的饭都被吞进肚中,并且在进食过程中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反应。

“小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录像啊?”李兰一边吃一边问道。

“吃完饭就去。”白小慧快速扒饭,一边吃一边说,虽然样子不淑女,但是对面的白小天还是觉得很可爱:“今天要不去的话,就没时间去了,平时的星期六、星期天又都要补课,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我马上就去。三场录像。嗯,那我最早也要八点多才能回来。爸、妈你们晚上就别等我回来吃饭了。”

“你看你,平时上课没见你这么用心。”李兰摇头,忽然皱一下眉:“一个女孩一个人去看录像不好吧。而且八、九点才能回来。我看还是不要去了。”

“爸。”白小慧撅着嘴白拉长了声调。

“叫也没用。要不你寒假再去,反正也就还有十几天就放寒假了。”李兰说道。

“爸。寒假还要补课,根本休息不了几天,到时候除了每天做的作业还要寒假作业。就放那几天假,还要跟你们一起下乡过年,比平时还累呢?哪还有空去看录像。再说,今天不是周润发专场嘛。下次可就不一定了。爸”白小慧撒着娇。拖了个超长音。

“嗯,你妈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社会复杂着呢。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白耀国也摇了摇头。

“爸,那要不你陪我一块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过年不要压岁钱就是了。”白小慧干脆直接跑到白耀国身边抓着他的右胳膊一阵的摇。

“我不去。有这工夫,我还不如在家多睡会觉。养足功夫,明天好上班。”

白小慧目光转向李兰。

李兰赶忙说道:“别找我,有那功夫我好多洗几床被单呢。快过年了,也该洗了。再说了,晚上我还要看《义不容情》呢?电视剧又不要钱,在家里又舒舒服服的。多好,我才不去花钱受那个罪呢?我听那些小年轻说录像厅里的味道那可是难闻得很呢?”

白小慧的脸变成了苦瓜,一脸懊恼的回到位置上,坐下。看到白小天,眼睛一亮:“哥,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同学都说周润发拍的那都是经典了,百看不厌。你再陪我去一次吧。”

“百看不厌?”李兰哼了一下:“你们要读书有这劲头,我看清华、北大没跑。”

“算了、算了,难得一次嘛。小天你就再陪小慧去一次。照顾好你妹妹。”白耀国说着又从口袋里掏钱。

“爸,不用了。我有钱,我还有四块七呢。”白小天这一句可是很有深意,如果这五块钱是白小天存起来的私房钱,即使被没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点钱,也顶不了什么事。如果这五块钱另有用途,那白耀国肯定会给他补上,当然训斥几句肯定是免不了的。算了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就要有做儿子的觉悟,反正自己脸皮厚,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了。

“小天,你竟然拿要交的资料费去看录像?”白耀国脸沉了一下,摇了摇头:“下次不可以了,你现在是学生,学习是第一位的。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就会和你爸我一样没出息,知道吗?我和你妈也没什么其他的指望,就盼着你们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能有个好工作。”说着,他递了一块钱给白小天。

虽然白小天对白耀国的话不以为然。他们也许不知道,虽然现在的大学生还是紧俏货,可是等到白小天他们正常大学毕业也就是97年的时候,大学生已经不是什么稀罕货了,变成了普通商品。而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后,大学生更是多的满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那更是比比皆是,严重滞销。不过,白小天还是觉得这一块钱的分量很重、很重。似乎白耀国交给他的不是一块钱,而是白家的希望。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白小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兰实在忍不住,又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带水壶去吧。多出来的钱你们留着买个铅笔、橡皮什么的。二毛五一瓶汽水实在太贵了。这汽水其实不就是加了点气的糖水吗?你们要喝糖水,在家喝多方便,再说了现在天凉,喝了那东西也对身体不好。”

“妈。好了、好了,我带水壶去还不行吗?哥,我吃完了。咱们走吧”白小慧站起身来,显然小丫头深懂夜长梦多的道理。

………………

还是跑火录像厅。其实那时安城大大小小的录像厅到处都是,不过一来他们赶时间,(主要是白小慧赶时间),二来白小天认为三角钱这个票价确实已经非常非常便宜了。其三,距离白家也不算远。

录像厅里人好像比之前人更多了。而且他们兄妹刚从外面走进来,眼睛无法适应,因此兄妹俩除了彩电上的图像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没办法,只好到处试探着找座位。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白小天连连叹气:这就是大多数录像厅的弊病了。票根本没有座位,也怪自己,带个就好了。

“喂,你往哪摸?没看见有人吗?”一个年轻女人简直是在咆哮。

“对、对不起,我看不清。”白小慧在外面显然没有了在家中的劲头,连忙小声的道着歉。

一道强光正对着白小慧的眼睛照射,刺的眼睛直晃。白小天望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女人打开了手电筒。那个女人的样子看不太清,只是看见她烫了个当代最流行的大*浪,在白小天看来毫无美感,简直就像个乱鸡窝。这让白小天对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不敢恭维。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头二十块,弄乱了。你赔我,乡白佬,你赔的起吗你?”那女人不依不饶的用手指对着白小慧指指点点,手指都快戳到白小慧脸上了,而且说话间唾沫横飞:“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还戴着水壶看录像,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你还是老实滚回家做田去吧”

白小天看不清白小慧的脸部表情,不过,想也想得到有多么难看。因为她正试图推开他向门外跑。

白小天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向前一步走到女人身边,这时他的眼睛已经进一步适应了录像厅里的黑暗。白小天冷笑一声:“小姐,你的头值二十块,你这个人卖多少钱啊?”

女人还没说话,边上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小兔崽子,找死”说着一个白掌就扇了过来。

说实话,白小天上辈子真没打过架。其实他常常很想找人打一架,尤其是在看完香港的那些经典的江湖片之后,热血沸腾之时,很想发泄一番。可是白小天怕痛。不但挨打很痛,打人其实也不轻松。一次,白小天看见一个他认识的小混混在几个同伙在旁的绝对优势下,猛揍一个根本不敢还手的家伙,结果自然是打得那人满头是血。可惜那小混混打人的右手也伤得不轻。后来那个小混混不得不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右手,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复原。据混混猛击那人的头部所致,所以白小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打人千万别打头,尤其是不要空手去打头,否则很有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后来又有一次,白小天看见一个家伙手持啤酒瓶出其不意的冲到一人身边猛砸那人头部。结果那人自然是顿时头部鲜血如注。可是打人的人也没得到好,不但持啤酒瓶的右手被碎玻璃瓶划伤,而且几块飞溅的玻璃渣射进了他的左眼。结果她顿时倒在地上抱着头哀号。那个被打的愣了一下,然后趁势发起了反攻,事后,那位被开瓢的老兄只是被缝了五针,可是开打的家伙左眼却报废了。

从此他得出了个结论打人千万别打头,即使你手中有家伙。而且打人和被打都是同样危险的一件事。所以他从来没有打过架,当然唆使小流氓去打别人除外,当然那次被另一位白小天狂揍除外。但是这并不表明白小天这方面经验欠缺。因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来也会吟。毕竟他看得多了,而且之前他已经估计了女人边上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同伴,所以他还是很警觉的。

那男人一个白掌挥过来。白小天先是猛的一低头,然后向左边闪了一小步。

“啪”的一声脆响,白小天躲过白掌后,男人收掌不及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旁表情正由恼羞成怒向得意洋洋转变的女人脸上。

“噼啪”“哎哟”

白小天没有停留,猛的推了男人一下,猝不及防,又因为他们坐的都是没有靠背的长木凳。男人被推了个向后倒。不过因为录像厅里人口密集,所以他摔在了后一排的观众身上。

接着白小天拉着白小慧就向外跑。他清楚真要打起来,他可不是人家的对手。那男人刚刚站起来的时候,足足比他高一个头。更何况他怕痛,虽然他现在姓白。还是怕痛

“啪嗒”一声,录像厅的灯亮了。

白小天正拉着白小慧向外跑,就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正堵在门口,而他的右手此时还按在门边的电灯开关上。

“阿龙,堵住门,别放过那个兔崽子。”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暴吼声。

白小天回头看到摔倒的男人刚刚站起来,此时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靠、靠、靠。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同伴,而且竟然没有坐在一起。看来是天要亡我,如之奈何?”白小天心中一片哀叹。不,心中一片冰凉。看来今天这一顿爆打是躲不了了。可是我怕痛啊。白小天的心在哀鸣。

“干什么?我最瞧不起人家欺负小孩了。都给我滚”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怒斥声。

白小天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旧军服二十来岁的男青年站在那里用手指着那头愤怒的狮子。青年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二、三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强壮。如果除去右脸上的伤疤,他就是个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绝对不能在人堆里把他挑出来的人。唯一骇人的地方就是那道伤疤,从右眼颧骨以下直到下白,看起来实在有些恐怖。他的脖子上还吊着个口罩,看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戴着这个东东。

“东哥。我……”狮子看见了青年,态度立刻一百弯,声音小了八度,迅速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向青年走来。

“我说话不喜欢说两遍。”青年的眉毛拧了起来,那道伤疤扭动着,仿佛一条狰狞的蛇。

“那……东哥,再见”狮子犹豫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那个大*浪也起身悻悻的跟在后面。

狮子路过白小天身边的时候,恶狠狠但是低声地说道:“小子,你等着。”

青年看见狮子和他的同伴都走了出去,然后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了下去,继续看录像,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白小天拉着白小慧快步走到青年前边:“谢谢东哥。”

“喂、喂,小子,别挡着我看录像。”青年用手摆了摆,白小天赶忙向边上挪了挪。青年眼睛盯着彩电,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学生吧?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在女孩子面前乱逞英雄,小心死的很难看。”

白小天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发过誓,决不会让我妹妹受别人欺负。决不。”

青年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又转回彩电。

“还没请教东哥尊姓大名呢?”白小天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冲着他拱了拱手。

“小兄弟,别这么叫。”青年重新看着白小天:“王卫东,就一普通工人,东方红木具厂的。”

“谢谢东哥,今天的情我有机会会报答的。”白小天又凑进了些小声说道:“东哥,你很有杀气,很有型哦”

说完,白小天拉着愣愣的白小慧向门口走。

此时,录像里叶倩文扮演的女歌手正在那里悠悠的唱着:在每一天我在流连这心漂泊每朝每夜多么想找到愿意相随同伴使这心莫再漂泊愿那一天你来临时轻轻给我你的接受……”周润发扮演的杀手缓步走进来,接着枪声响起。

白小天走出录像室,回头一望,不知是谁已经把灯关上了。房间里重归黑暗,只有歌声和枪声混杂。

王卫东坐在那里,半天自言自语:“这小子,有意思。”

第七章发财计划

白小天和白小慧才走出门几步,迎面遇上了那位尖嘴猴腮的卖票青年。

卖票青年一把拉住白小天:“我说,小兄弟。我们开个录像厅也不容易啊。我们最怕的就是遇上打架这种事了。这架一打,我们的生意可就黄了。”

“对不起啊。”白小天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算了。算了。那三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跟我来吧。”卖票青年转身就走,然后向着他们招了招手。

白小天兄妹没有动。

“我害你们有什么好处啊?那几个家伙刚刚一出去,就在门边上的卖报亭打电话叫人。看来他们是要在我们录像厅门口堵你们了。这架一打,我们这里可就又麻烦了,所以我带你们从小门走。”卖票青年催促道:“快点啊。”

白小天和白小慧跟着男青年从一道小门到了边上一家餐馆的厨房。出了餐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已经是刚才那条街的后面。

兄妹俩向家走去。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白小天在前面默默地走,白小慧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走了一会儿,白小慧快走几步,挡在了白小天的前面:“哥,我们现在回去,怎么跟爸妈说啊?”

“嗯,要不我们……”白小天偏着头努力的想着这个年代什么地方是不要钱、呆上几个小时又不会太无聊的地方,可惜想不到:“要不,我们去公园吧。”

“公园?你有钱吗?门票要两毛钱,我们差不多可以再去看场录像了。”白小慧摇头。

“没关系,我们可以翻墙进去。”白小天笑着,他回想起上辈子年少时的时光:“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墙特别矮,很容易就能翻过去的。”

…………

这个年代的安城公园,说起来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公园里除了跷跷板、秋千、木马滑梯等一些简单的儿童娱乐设施、一个关着二十几只毛都快掉光的猴子笼外,就剩下些花花、草草了。白家兄妹显然都对花草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时值冬天,除了被锁起来的花棚里面,公园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花。

因此,白小天荡了会秋千后,就找了块干净的草地(虽然有些枯黄)用最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晒太阳。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渐渐西移,不过这样的太阳下暖暖的,却并不炽烈,让白小天感觉很是舒服。

白小慧对于那些儿童娱乐设施倒是Xing志颇高。先是滑了十几次滑梯。然后拉着两个小学生一起玩,她一边,两个小学生一边,玩起跷跷板来,不亦乐乎。

白小天躺在那里,浮想联翩。当然主要还是在思索着他的赚钱大计。

怎么才能赚钱呢?怎么才能赚到大钱呢?怎么才能快速赚到一大笔钱呢?白小天苦苦思索着。

书到用时方恨少,白小天此时才真切地感到自己的上辈子真是一无是处,认真地说起来,除了英语在国内还马马虎虎外,似乎什么也不会了。原来他老是抱怨自己生不逢时,老是抱怨自己没有机会,可是现在可以说有大把的机会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把握。

从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由于网络的快速兴起,造就了一大批的年轻的富翁。要想快速发财,似乎网络是一个最好的捷径。可是白小天的计算机水平也就是打打字(还要拜qq之赐)、玩玩游戏的水准。当然这种水平在现在国内的高中生、乃至大多数大学生面前还是能逞一点威风的。因为如今的大多数大学生连计算机都没有见过,而且国内现在普遍使用的操作系统大多数也还停留d上。可是这对于他的发财大计似乎没有什么帮助。他要想设计什么软件,那绝对不比攀登珠穆朗玛峰容易。

至于其他的发明似乎也与他无关,当然如果让他提出使用的改进意见,也许他还能说出点一、二来。可这有什么用呢?

那其他的呢?股票?可怜的他对股票的认识只停留在红的是涨、绿的是跌的基础上,以前倒也听过不少股票新闻,可惜只要一看到这类新闻,他就会立刻调台。因为正是因为该死的亚洲金融风暴才使陶家走入破产的境地。对了,亚洲金融风暴,白小天一下子跳了起来。为了调查祖云生,他还简略的研究过一阵子,知道那个最大作空方的是叫索罗斯。也许这是个机会,可是他很快沮丧起来,因为那可是1997年才开始的事情,他总不能坐等七年吧?再说了,就算他能等,可是没有资金就算押对了筹码也没有用,根本得不到多少利润。

无奈的躺下。啊,他忽然又大叫一声。因为他忽然想起当初他还特地去看过索罗斯传,印象很深的是好像在1992年索罗斯还带领一大批炒家成功作空了英镑。92年,这就很近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可是似乎问题还是不少,首先当然还是资金。第二:阻击英镑的过程他已经记不起来了,无论是时间还是价格。第三似乎这时的国内还不能够进行现时的外汇交易吧?白小天对这方面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出国。可是那时他才16岁,应该还在读高二下学期或者高三上学期。要办护照和签证恐怕不容易。

他又一次躺下去了。那国内的股市呢?白小天思索起来,可惜。他只记得到了26年的时候,好像股市一下火了起来,到了27年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国内股市还是热得不行。可是总不能等到25年去吧。再说他也只是有个大概印象。真要买什么股票还是懵懂。

白小天使劲地抓着头发:“苍天啊,给我一条活路吧”

苍天当然没空理他。白小天颓丧的双手在地上楸着枯草。(没办法,揪头发太痛)。

“咦,这是什么?”白小天发现他揪起的那两把枯草里有一张红色的纸张,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红色的彩票。准确安城民政局主持的福利即开彩票。白小天脑子里灵光一现,仿佛想起了什么,但是却似乎抓不到。仔细想自己好像没买过彩票。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买过几次。和爸妈一起,好像就在广场。买的就是这种既开彩票。可惜似乎最好的运气也不过是得了几个末等奖,也就是肥皂一块。成年后,似乎就没有买过,想想也是,自己那么衰,能中奖才怪。

可是别人呢?身边的人呢?

“哈哈哈”白小天忽然一下从地上跳起。“发财了、发财了。”白小天真想大吼一声,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吓坏了一旁游戏的小朋友可不好。他只是一个劲的搓着手贼笑。

原来他想起了关于彩票的两件事。

一件和蓝月馨有关。蓝月馨的爸爸蓝天祥原来是省城洪城电视台的编导。安城成立了电视台之后,一直不怎么样。电视台的栏目除了新闻和电视剧几乎就没什么其他节目了,于是蓝天祥就被调到安城电视台作副台长。时间好像就是今年。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是在九一年的时候,蓝天祥作了一件事,改变了他和整个蓝家的命运。那一年年底,安城电视台决定派几个人去香港亚视学习考察,由蓝天祥带队。其实谁都知道考察只是个名头,不过就是编个名目组织一次公费香港旅游。因为那不久前台长刚刚带了一些人去了日本考察。这事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不寻常的是不知怎的,蓝天祥在考察期间买了几张六和彩。蓝天祥这人一向比较古板,在安城从来就没有买过什么彩票,所以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白小天就不知道了。白小天只是知道,**彩是49选6,而蓝天祥把蓝月馨的生日1976年11月23号当作号码选上了“19、07、06、11、23、”,结果还差一个数字,他就在这基础上随意再选了15个数字,(因为那一年蓝月馨15岁)总共买了15注。结果最后中了1个头奖、1个二等奖、13个三等奖。除税后奖金仍得到了八百多万。在那个年代虽然万元户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但是八百万港元,在安城绝对是头号富翁。自此蓝家开始发达起来。

当然留给白小天的问题还是有的,第一是历史会重演吗?不过,好在成本也算不得需要太多,当然对于现在的白小天还是很多,不过,反正还有一年多。第二是,具体的时间他记不得了。或者也可能蓝月馨没有说。他知道的就是应该是在91年年底,而且应该是国庆前之后去的。因为那个国庆节后的几天蓝天祥还到他们学校开了个报告会。而且93年元旦之前蓝天祥从香港已经回来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元旦那天他和蓝月馨在街上遇见了。她兴奋得告诉他,她爸爸回来了,跟她说,春节全家要去白黎旅游。这让他妒嫉不已,回去后向父亲提出了要去白黎,结果陶国强没有答应,那天他大闹了一场。最后陶国强答应春节全家去北京旅游。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到白黎原来并不远。有了这个时间区间,问题还是有,但是也不是很大。大不了这期间的每一期他都买,这总没有问题了。这第三个问题就是个大问题那就是自己要去香港才行啊

“香港、香港……”白小天嘴里念念有词:“我一定要去香港。”

这第二件事则和白小慧有关。想到这里白小天向白小慧的方向望去。小丫头正在荡秋千呢,高兴的呵呵的直笑。那是九八年的事。那时他已经和白小慧在一起了。那天是他生日。她非要拉着他上街去买衣服,结果路过彩票销售点的时候。她忽然决定去买几张彩票。他记得很清楚买完彩票后,她把那五张彩票郑重其事的放到他的手里:“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只是希望能给你带去一个好运气。”想不到真有点小运气。其中有一张彩票中了五个数字。得了一百元。隔天兑奖后,白小慧十分高兴。因为其他四张没中的都是机选的,可唯有中的这是她冥思苦想出来的。她还解释说因为那天是1998年7月23号,所以她左思右想后就决定选了“19,9,8,7,23”五个数字再加上她自己的生日“12月17号”也就是“12和17”两个数字。选成了一注。这里面既有他的生日7月23号又有她的生日12月17号,结果中奖了,这证明,她们以后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小天当时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这其中的19和7都没中。这7没有中就很说明问题,再说他才不信什么缘分这一套呢?这以后,白小慧还买过几次彩票,可是连末等奖也再也没有中过。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那次完整的中奖号码中另两个数字是什么?但是如果历史会重演,那么只要到时候自己固定“7,8,9,17,23”这五个数字,其他数字轮次选上当然“19和7”除外,这就绝对会又是一笔庞大的奖金。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时间有些太远了。1998年,老天,还有八年时间。白小天幸福而又沮丧的摇了摇头。

不过也好,这样的话,至少有个保证,即使这几年有什么闪失,也能够让自己和白家最起码以后生活无忧。

“哥,你在干什么哪?一个人又哭又笑、又抓又跳,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有神经病的气质哦。”白小慧走到他的身边,张大嘴巴夸张地说道:“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我哥竟然有神经病,哦,上帝,你带给我的这个惊喜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好啊,你竟然敢这样说我。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白小天站起来伸出手掌作势要打。

外卷之错位人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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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心慌慌

“不是我说的哦。”白小慧笑着连连向后:“是那个的。”说完她两手做喇叭状,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喊道:“快跑啊,神经病要来抓你了。”

小女孩“妈妈妈妈”的叫着,撒开小脚就跑,一溜烟已经不见了人影。

白小慧笑得前俯后仰。

“嗯、嗯。小慧。”白小天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不起啊,都没让你看成录像。”

“没关系。”白小慧摇摇头,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哥,我觉得今天你比周润发还要帅。”

“呵呵,是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白小天也笑:“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很帅。”说着,左手向后扶了一下头发。

“呃,我要吐了。”白小慧笑着弯下腰。

好一阵子,白小天一直没有说话,白小慧觉得有些奇怪,直起腰来看见白小天正扶着一棵树看着远方。那里是全市最高的建筑,上面有一个大的电子钟。而跑火录像厅也正在那个方向。那里是安城最繁华的地段。

“哥,你看什么呢?”白小慧问道。

“小慧,我以后一定要送你一家电影院。”

“电影院?送给我一个人的?”

“是啊,私人电影院,专门放电影就放给你一个人看。比工农兵电影院还要宽敞,最少要两层,或者阶梯式也行。”

“是不是有点太Sao包了?”

白小天仿佛沉浸在了意yin中:“两边的墙壁都要挂上那些最贵的油画:《拿烟斗的男孩》、《加歇医生的肖像》,《殴打婴儿》、《红磨坊的舞会》、《没胡子的自画像》,《对无辜者的屠杀》、《双臂抱胸的女人》、一路排开……”

“哥,挂国画行不行?”白小慧偏着下白问道。

“嗯,价钱好象低了点,不过只要你喜欢,就是挂儿童漫画也行。你的地盘你做主嘛。”白小天继续遐想:“地面要全部铺上黑金花大理石,屋顶就用花岗岩做成瓦片铺上……中间再铺上红地毯。不对,又不是奥斯卡颁奖,铺什么红地毯……”

天有些黑了,白小慧的肚子忽然鸣叫起来,然后她推了推白小天:“哥,我饿了。”

“噢,不怕,有法国大厨随时待命。你一招手,他就推着小火炉过来了。先来点开胃盘,再来点海鲜沙拉;然后主菜你是要牛排、羊腿还是生蚝、要不烧野鸭也行。对了香槟酒、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等,你想要什么?我看还是香槟吧,度数比较低……”

“哥,我饿了。我要吃清汤,要不炒粉也行,要不我们回家吧,我真饿了。”白小慧拉着白小天的手臂一阵摇晃。

“咳。”白小天低头想了一下,还是回家吧,现在还是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好:“走,我们回家吧”

“那。那怎么和爸妈说?”白小慧问道。

白小天摇头晃脑:“就说你饿了呗。事实证明精神食粮还是没有物质食粮可靠啊。”

白小慧扬着小下白:“哥,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是吗?怎么怪?”白小天扬了扬眉毛。

“说不好,反正就是不一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白小慧盯着他上下打量:“要说神经病吧,虽然有点像,但是总的来说不像。你不会是和电视里一样是外星人变成我哥的模样吧?”

白小天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丫头还是很聪明的嘛,虽然她是无心机的瞎说,但是自己可得注意了,不能表现的太另类了,他把脸一沉:“是啊,我现在就要把你绑架到我们哈—哈—哈——哈——哈星球去。”

“救命啊。”白小慧欢笑着向前跑着。

“白小慧,我看你往哪跑?”白小天作张牙舞爪状在后面猛追。

…………………………

清晨,白小天和白小慧背着书包走在七中的校园里。

白小天感到既新鲜又无奈,此外还夹杂着一丝惊慌。新鲜的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有重新背上书包的那一天。无奈的是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至少有这成年人的心理,却要去扮演一个十四岁的中学生,这就意味着不得不要去做许多很幼稚的事情,刚开始也许还有那么一点新鲜感,可是相信延续不了多久,自己就可能会不耐烦地。因为从内心里恐怕没有人喜欢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在他看来学生时代的确有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些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有些却是受制于学校和家长的压力而去做。而且学校和家长们的理由在他这个来自未来成年人看来是那么的苍白和可笑。可是他们却可以说得那么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这一点通过昨天不长时间和他现在的父母的言行交流以及他故意引导着白小慧对学校生活的描绘中表露无疑。因此他对自己未来的学生生活只能说无可奈何。虽然他也承认他是有点功利主义了,但是他实在对他未来的学生生活持悲观态度。

此外,就是惊慌。

首先是来自功课上的,阿弥陀佛。要知道他原来的初中成绩就属于中下。中考后,还是托了关系,才到了七中读的高价高中。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一时,他的物理、化学那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当年高二文理分科,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当时他就有一种历尽艰险终于脱离苦海的感觉。虽然他的其他功课也不怎么样,但是比这两科还是强得多,没想到,现在他又要捧起物理和化学课本了。他的脑子“嗡”的一下,里面顿时飞进来许多小蜜蜂。

让他头痛的还有生物、政治。生物虽然比物理和化学要强那么一点,因为好歹临考前突击背背还能混个及格。可是高二文理分科后,也就再没学过了。也许那些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早就忘得九霄云外去了。可是中考的时候却要考厚厚的三植物》、《动物》还有《生理卫生》。老天爷这就意味着他老人家得从头开始学起。至于政治,比生物还要过分,因为中考除了要考从初一到初三学的三本书以外,还要考试时事政治,这三本书里也就是《法律常识》他还有一点印象。其他早就还给老师了。

至于说到语文,老实说相对来说好一些,可是要命的是那些拼音和古文他也就久违了,估计不下一番苦功是不行了。

唯一轻松的大概就是数学和英语了。数学成绩虽然他一直不也怎么样,但是毕竟是逻辑分析的学科,从新捡起来容易一些。而且他毕竟读了高中,现在返回头来,许多问题一看就很容易明白。而最轻松的也就是英语了。好歹他在美国留学了近四年。这些初中的英语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盘小菜,看过以前的试卷,让他担心的也就是那些默写课文段落和句子的题目。他不禁不停的摇头,天啊,为什么还要考这种题目,标准化考试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历史和地理因为中考不列入考试内容,所以他就是两个无视。反正他打定主意最后突击一下混个及格也就是了。

当然最让他不爽的是白小天这厮,(当然是以前那个家伙)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数理化。翻了下以前他的考试卷子物理、化学基本上没有下过85分。数学没有下过100分(总分120)。而其他的成绩也基本最差也不会差过80分(按100分算)。天啊,你让我接下去怎么混啊白小天昨天晚上躺在被窝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而且最让他不爽的是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花那么多的时间在学习这些功课上,反正他对理工科也不敢兴趣。只要到时候能过关就好。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是这种心态,说不定中考都过不了关,到时候不定分到哪个职业高中去了。咳,虽然他想其实职业高中也无所谓,但是估计真要出现这样的事,估计白耀国两口子说不定会吐血而亡。

没办法谁让他虽然拥有了小白小天的身体,但是却没有拥有他的记忆。他心中暗自庆幸是白小天而不是其他人。否则的话,非穿帮不可。

可是他和白小天是高中的同班同学,白小天的初中生活,他根本就几乎是一无所知啊。在家里倒也糊弄一下,可是到了学校呢?他真的有些恐惧了。所幸他知道林霈霈是他的同桌,这一点昨晚上也在白小慧的嘴里证实了。可是其他人他就一抹黑了。而白小慧虽然就在他的隔壁五班,但是对于六班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何况他也不好太露骨的向小丫头询问毕竟小丫头可是一点不笨。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因为七中是重点中学,中考时,本校的初中部学生的分数线比其他学校的学生要低四十分,因此七中初中部的学生四分之一会升入本校高中部就读。这样的话,也许班上可能还会有几个认识的人。

第九章恐惧

白小天站在初三六班的门口,呆立了半晌。不时有同学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他无一例外的冲他们微笑。可惜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见林霈霈,也没有看见一个有他似曾相识的人。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小天人际关系太差的缘故。他一直微笑着站在门口,可是却没有一个同学和他打招呼,所有人几乎都是垂头丧气的走进教室,不少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当然真实的原因是白小天这个人平时就不太爱说话,总的来说有点独、或者说孤僻。而同时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而且这次是全市统考,并且听说题目很难,同学们自然没几个心情好的,两项因素加在一起所以没人搭理他。

白小天其实并不是不想进教室,他想得要命,可惜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座位在哪?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他一直期待着林霈霈的到来,可是整个教室里就没看见一个长得象林霈霈的女生,他也一直没有看见一个象林霈霈的女生进教室。所以他在心理祈祷退而求次有同学拉着他把他带到他的座位上,可惜没人和他打招呼。

他着急啊,可是没办法。他总不能拉着别人的手问:同学,你能告诉我,我的座位在哪吗?所以他只能继续站在那里等待。

其实他不知道,全班同学虽然没人搭理他,但是不少人却在观察他。大家都在纳闷,他不进来,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干什么?而且一直在哪傻笑。有不少人甚至在猜测难道他成了新任的班长。因为下个学期就毕业了,六班的班主任黄世江发现班干部们都成了摆设,谁都不愿意为了班上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班上的事情基本上就没人管了。以至于竟然接连三天该值日的同学都没值日,结果既没人管,也没人向他报告。这事发现后,他在班上大发雷霆,并且宣布元旦后,要重新任命有责任心的同学做班干部。可是作了班长也没必要这样吧?

“叮”一阵铃声响起,早读开始了。白小天那个急呀。于是他眼珠子直往教室里瞟。希望能够看见有两个并在一起的都空着的座位。那样的话,那两个座位就应该是他和还没有来的林霈霈的吧?

可惜没有,空位倒是有。他发现了有五个空位呢?可惜就是没有发现有并在一起的两个空位。他当然不知道有一个最后的座位长期就没有人。而有两个同学在元旦前转学了。而且他并不知道他和林霈霈现在并不是同桌。确切的说要待会儿移动座位后才是同桌。因为六班班主任考虑到保护学生眼睛的需要,所以,每过一个星期,都会让所有的同学都向右移一行。当然最右边的一行就移到左边的第一行。全班共分成七行。最左边两行靠在一起,最右边的两行也靠在一起,中间的三行靠在一起。而上个星期叶霈霈是第四排的右边第一行。而他的座位则是第四排的左边第一行,靠着走廊的第二扇窗户。两个人的座位正好分别靠着教室的两面墙。而因为每次移动座位都是由班主任黄世江亲自主持的,现在他还没来呢?本来移动位置这件事情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可是这个学期学校里开展了爱护课桌课椅的活动。每个同学的桌子和凳子都必须跟随着这个同学直到毕业,如果中途有损坏,那就需要折价赔偿。因此每一次移动位置的时候,都是鸡飞狗跳、一场蛮浩大的行动。

白小天绝望了。难道出了什么差错?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林霈霈不是他所知道的林霈霈?

“哥,你站在这干嘛?”白小慧收好了班上的数学作业,走出五班正要送到老师办公室去,却发现白小天还背着书包站在他们班门口,于是走过来轻声又问了一句:“被老师罚站了?为什么?”

“不是,嗯。……”白小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哥,你桌子怎么那么脏啊。上面瓜子壳都有。”白小慧隔着窗子指着。

“我的桌子?”白小天,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小声问道:“那是我的桌子?(猛然他感觉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赶忙有说道)天啊,那真是我的桌子?才休息了一天,就变成这样了?”老实说他简直想把白小慧抱起来转一圈。同时他又大骂自己真是笨。昨天就应该想办法问清楚地,结果走到教室门口才想起这个问题。

白小慧有些惊讶得看着白小天,至于这么激动吗?

白小天佯装不停的抓着后脑勺。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白小天,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啊?”

“黄老师好”白小慧叫了一声,然后又狐疑的看了白小天一眼,拔腿准备走。

“黄老师好。”白小天叫了一声后,脑子飞快的转:“我……我想请个病假。”

“请病假?”黄世江上下打量着他,怎么看也不象有病的样子。

本来要走的白小慧听到这句话,也停住了脚步。

“我——我痣疮发作了。我想请一个上午的假,去医院看看。”白小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借口了,只好病急乱投医。编了个虽然有些滥但是老师也难以识破的理由。

“咳。痣疮不是病,发作起来半条命。去吧”黄世江倒也没有怀疑,一来印象中白小天是个老实听话的好学生,而且学生请病假,一般也不会想到痣疮这个借口。

听口气似乎黄世江也是痣疮的受害者。不过俗话说十男九痣,倒也不足为奇。白小天装成有些迈不开步的样子向前走着,并且目不斜视,全然不去看白小慧不断打过来的眼色。

又走了几步,见黄世江已经进了教室了。白小慧凑了过来,看了看附近没有老师:“哥,你搞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痔疮?”

“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知道什么是痔疮吗?”白小天依旧保持着他那有些辛苦的行走方式。

“不知道。”白小慧摇摇头:“痔疮很难治吗?要花很多钱吗?”

老话说得没错,人穷志短。穷人更怕得病。白小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我认识一个好心的老师傅,他有主传秘方而且不收我钱,贴两次就好了。我昨天已经贴了一次,今天再贴一次就好了。嘘,记住,别告诉爸妈,省得他们担心。”

白小慧尽管脸上尽是迷茫之色,但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我走了。”

刚走几步。白小慧说道:“哥,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因为家里距离学校也不近,走路回去要四、伍十分钟。于是他们都是带饭菜到学校来吃。

“当然,要不我去哪吃啊?”白小天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

白小天漫步在安城街头。

昨天晚上几乎一宿没睡,对,他是越想越有些担心,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恐惧了。当然也不无动力,其中最大的动力,大概莫过于可以见到初中时代的林霈霈了,可惜早上并没有见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昨天听白小慧说她的确是他的同桌,可是刚才白小慧指着的位置边上明明是个男生。难道那个男生也叫林霈霈?或者说世界与原来不同了,这个世界的林霈霈就是个男生。他不禁感到有些恶寒。仔细想想,昨天白小慧似乎也没有说林霈霈是女生啊。也正因为这,所以他话到嘴边改了口,请了假。因为要面对一个林霈霈的男生,他实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白小天越想越心焦,以至于在街上无目的乱走。前面忽然出现一溜长队挡住了半条街。他顺着人流一看。队伍似乎是从左边的一栋大厦里排出来的。好家伙,光是一眼扫过去起码有上百人,而且看样子大厦里面的队伍似乎也不短。

抢购?招工?算了。反正和自己没关。

“喂,老兄。这边招什么工啊?”一个中年人向队伍中的一个戴着眼睛的青年问道。

眼镜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昂了下头,夹紧了一下夹在胳膊下的一块大画板,没理会他。倒是边上的一个工人模样的青年说道:“大叔,你难道不看报。安云公司悬赏四千元向全市征集西服的设计啊。”

“四千块,乖乖。这也太好赚了吧?”中年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可惜啊,我没念过几年书。”

“好赚?我看不一定哦。人报上登了,他们公司的主设计师可是从美国回来的,还是个硕士呢?人家会看得上我们的设计。我看多半是安云公司利用这事做变向广告。”工人摇摇头。

眼镜青年哼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来做什么?”

学生笑道:“四千块呢?要知道我老爸在工厂干了快三十年,现在一个月才工资拿17。这都快赶上我老爸现在两年的工资了。反正工厂现在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我好歹也上过两天服装设计的夜校,万一人家硕士就是瞧我顺眼呢?”

“哼,白日做梦。”眼镜青年嘀咕了一句。

“小四眼,你以为你戴上眼镜就是有学问啊。我呸”另一个工人则是干脆向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眼镜青年头一摆,身子转到另一边。

“西服设计?”白小天心动了一下,虽然服装设计他是几乎一点不懂得,但是西服他还是了解的。尤其是和蓝月馨在一起后,对于各种名牌西服,他差不多是了如指掌。虽然亲自设计不太可能,但是西服的风格、材质、未来几年的潮流他还是基本清楚的。蒙一蒙这个什么硕士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而最重要的是距他所知从八十年代开始国内其实就一些不错的西服生产厂家,可是后来大多数都销声匿迹了。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国内各大商场的西服柜台基本上还是被国外的品牌垄断。白小天认为设计和生产工艺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重要的经营思路的问题。而自己应该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能帮他们指出一条正确的路。至于说安云公司,他以前倒也听说过,不过不是西服,而是房地产。他记得2年后,安云公司就成了安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而且他们的总部正是这栋大厦。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做过西服,他就没有印象了,不过至少可以说明这家公司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白小天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在安云大厦下面的几个报栏里陈列着一些安云公司的介绍,此外还有几款他们设计的西服的图片。白小天看了看。更加胸有成竹了。就让自己的第一桶金从这里开始吧

白小天心中构思了一番,然后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他认为只要能够和对方的老板或者主设计师见上面,自己还是有非常高的把握。虽然自己现在年龄小,但是别的不说,光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就能够震撼他们吧。不是说那个设计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那更好。

不过现在最让他头痛的是怎么才能见到对方呢?白小天看了看那冗长的队伍,摇头苦笑。

“小兄弟。没去上学啊。”忽然身后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白小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白小天猛然想起:“东哥。”

“啊,是你,就是你了。”白小天忽然拉着王卫东的手又蹦又跳,让王卫东莫名其妙。

“不行,这样好象还不保险。我可能就只有一次机会。”白小天忽然自言自语,接着他眼睛一亮,然后拉着王卫东走到一边,向左右看了看,三米之内没有人,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东哥,你想赚钱吗?”

王卫东被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吓了一跳。

王卫东可不是普通人,想当初可是从南疆前线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那个连当初被包围后,活着的只剩下了他一个。战争结束后,本来是要保送他去读军校的,可是他一想自己只是个初中毕业,而且当初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是打混,说是初中毕业,可实际上到了初三下学期一开学,班主任就和他说,让他不用去了,到时候来拿毕业证就行了,也省得影响别人。

第71章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71章

雪莉娅低着头,没有说话。b拼音)BxiA免费章节请。白小天继续说道:“人啊,最难的就是正视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据说在西大陆有个学者对此进行过很深入的研究。这位学者还是一位在动物方面很有研究的权威。据他的长期的研究黑猩猩差不过可以算是在各种动物中智商最高的一种。一个正常的成年黑猩猩差不多能达到普通人三、四岁的智商。”

“黑猩猩?是什么?”雪莉娅忽然问道。

“嗯?”白小天搔了搔后脑勺,老实说本来下面这些话,他是不该说的,因为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内容,可是不知怎么的话就刺溜到了嘴巴边。而且如鲠在喉,似乎不吐不快。因此,最后他没办法就扯到了西大陆。他估计连康国都很陌生的雪莉娅必然对西大陆更加陌生,所以无论他怎么扯,都不至于当面漏了馅。

不过,他没想到,雪莉娅对于什么其他的没有提疑,反而一开口就问到黑猩猩上了。这下把他问住了。首先,白小天对于黑猩猩所知不多,也就是在电视上的《动物世界》里看到过那么几回,除了知道黑猩猩属于灵长类的动物外其他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而且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星球上是不是也有黑猩猩?所以确实不太好回答。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对于这小姑娘没有什么图谋的话,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下来以后,从此分道扬镳,人海茫茫,一旦小姑娘搬走了的话,就算自己想要重逢恐怕都难,更不要担心因为黑猩猩之类的话题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他很轻松的回答道:“黑猩猩是一种生活在西大陆的猩猩。因为它们身体表面都长着茂盛的黑毛,所以被称之为黑猩猩。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猩猩。怎么说呢?猩猩嘛和猴子有点像。据一些学者说,猩猩和猴子的远祖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很可能属于关系比较近的物种分支。而黑猩猩差不多算是猩猩种最聪明的一类了。什么?什么叫物种。这个、这个物种,就是、就是广义上来说指物体的种类。不过一般、一般……”

白小天说到这卡壳了,没办法,生物这门课程,高中时就学的马马虎虎,很多都是靠死记硬背,高中毕业以后更是基本忘得九霄云外了。不过不记得不要紧,反正不要说小姑娘很单纯,就是换上精明的赵菁菁,在这方面的知识想来同样是贫乏的很,估计只要自己不说得过于忘形以至于前后矛盾的话,就不会不能漫天过海过去。“这个、怎么说呢?所谓物种,根据一部分学者长期的研究,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的动物啊、植物啊都有相似或相近的渊源和关系。譬如说,我们吃的大米,它是稻子长出来的果实。可是光是稻子粗略来说就有水稻、旱稻之分,而细分下去,不管是水稻、旱稻又能各自分出十几种,乃至几十种。再比如说在咱们东大陆上基本上都是黄种人,在西大陆呢大多数都是白种人,而在海外分布的许多海岛上还有不少的土著都是红种人,虽然大家都是人,但是不管是外貌、语言、身体素质、各种基本天赋都有相当大的差异。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物种了。”

雪莉娅听得有些糊里糊涂得,不过看白小天说的这么认真,实在不忍心以实相告,再来打破沙锅问到底,因此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白小天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赶紧继续往下说生怕她再提一个什么问题来将他打断:“那位西大陆的学者对黑猩猩进行了长时间的试验研究,结果很令人感慨。据那位学者说黑猩猩一般都是群体生活。这个群体虽然有大小,但是每一个黑猩猩的群体地位等级都很森严。一般来说黑猩猩的首领都是这个部落中最强壮的雄猩猩。然后还有一些数目不等的一般都会不太多的相对强壮的雄猩猩,以及一般来说数目通常都是最多的雌猩猩以及小猩猩。一般来说小猩猩都是部落中地位最低下的。通常,黑猩猩们进食时总是由黑猩猩的首领第一个进餐。而越到后面进餐则意味着这只黑猩猩在这个部落中地位越低。于是这个学者就反复作了一试验,那就是将这个部落中的黑猩猩首领以及地位最低下的小猩猩同时关入两个单独的笼子里。然后就给其他的黑猩猩送上食物。当其他的黑猩猩进食时。才把黑猩猩首领和那只小猩猩放出来让它们进食。结果每一次其他黑猩猩进食时,那只小猩猩除了一开始的两、三次有些不适应外,很快就完全适应下来,每次都是很安静的待在笼子里。一旦把它放出来。它也毫不介意,照样正常进食。而那只黑猩猩首领则不同,一把它关进笼子,它的反抗相对来说就很强烈。后来尽管已经逐渐适应了,但是每当其他的黑猩猩开始进食时,原本安静的待在笼子里的黑猩猩首领也总是瞬间就爆发了。它总是烦躁的在笼子里又跳又叫又抓又咬。几乎每次到放它出来的时候,这只黑猩猩首领都变得浑身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尽管如此一放它出来之后,黑猩猩首领也经常直接把食物打翻在地,之后还多次干脆拒绝进食。而那小猩猩则明显不同,就算最后把它放出笼子,除了被黑猩猩首领打翻在地,甚至撕咬践踏过的食物之外没有再给它其他的食物,这只小猩猩也会很津津有味的用餐。后来,这个学者又选择了另外一个黑猩猩部落,反复做了同样的试验,结果发现大同小异。最后这个学者得出结论:因为黑猩猩首领平时总是第一个进餐,所以它在笼子里看到其他的黑猩猩进餐,便会发怒。而那只小猩猩,平时就是最后一个进餐,所以在笼子里看到其他的黑猩猩进餐,它也显得很平静。它已经习惯了等待,因此最后进餐的它显得很平静。”

“我说这个故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更好的适应在康国的生活,毕竟这和你的部落里会有很大的不同。”最后白小天说道。



外卷戎衣1

外卷戎衣

引子

比黑暗更黑暗,你必须一脚踏进坟墓,而另一只脚踏进精神病院才能理解的音乐。

十月的北京依然是骄阳似火,热浪滔天。不过,坐在宿舍的白戎衣却感受不到一丝秋老虎的肆虐。

明年即将毕业的他在这家私立学实习已经快一个月了。相比其他同学来说,他是最为悠闲平和的。无它。毕业之后,他将进入父亲的公司上班。归属已定,所以他的心静的很,慢悠悠的享受这段注定短暂的老师时光。

如今的社会竞争形势越激烈,大学生就业形势更是一年比一年惨烈。老师这个职业虽然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总算还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几年毕业的师大学生们大多数已经把就业的目光转回了教育系统。

因此同学们在操心毕业论之外,还不得不憋足了劲在实习单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期望将来能够留下来任教。

也许是无欲则刚,也许是小帅哥总易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前天的月结他获得了师生们交口一致的称赞,隐然成为了这一批实习教师最有可能留下的人。

来之前,学校方面就说了明年有计划再招聘四至五名老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呢,都会从这批的实习老师选拔。二十三人只留下四至五名,反正他是无意留下,就跟没有必要去搅局。所以,他打定主意,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有必要更懈怠一些。希望大家的目光是雪亮的吧

因此,今天上午没有课,他就自己给自己放了假,没按照学校的规定在办公室里备课,而是借了两张碟,回到宿舍里,吃着香喷喷的糖烤栗子,打这悠闲的时光。

《疯狂的石头》他已经看过数遍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出阵阵笑声。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小白老师,在吗?”

那有些嘶哑的男声,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是高部的教导主任老熊。

“等一下。”他手忙脚乱,先是把小音箱关了,然后直接把源给拔了,然后起身去开门。不想,匆匆忙忙间,放在桌上的糖烤栗子被撞翻了,撒了一地。

他也顾不上了,赶紧把门打开了。

“熊主任,我头有点晕,上午没课,所以我就回来了。”虽然说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学院给他的评语,但是从小就循规蹈矩的他此刻还是了小偷被抓了现行的窘迫,脸颊红红的,直烧。

“这样啊……哦。”老熊笑了,笑得分明有些暧昧。人还没有进门,眼睛就直往电脑那边瞟。

白戎衣把头低下,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面如同揣了一只小鹿“扑通通”直跳。

“这是廖老师,高三五班的班主任,也是你们英语组的。”老熊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气却很足,在这间小房子里说话,震得他耳朵有些嗡嗡响.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头,这才现原来老熊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三十余岁,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却很有些憔悴: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是除了他们这些实习生外整个高部的英语老师也只有七个人,所以他自然有印象:“廖老师好。”

男人冲他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看起来脸色更加惨白。

“小白,是这样的。廖老师的爱人昨天在外地出了车祸,他现在必须要赶过去。虽然医院方面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具体情况电话里也说得不清楚。总之呢,在一段时间里,廖老师肯定是要请假了。我和校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暂时帮廖老师代代课,此外也暂时接任高三五班。”

“啊?”白戎衣愣了一下:“高三啊,我可没什么经验。”

“现在还只是高三上学期嘛。再说你的能力我们是放心的。”老熊笑眯眯的伸出他那肥厚的手掌想要在他的肩上亲昵地拍两下,这可是他的习惯动作。不过手伸出去之后,又赶紧打住。结果,手尴尬的停在空转了一圈落到了男人的肩上:“小廖,你就放心走吧。小秦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心放宽些。”

年男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默默离去了。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响,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降下一团球形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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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三十二年(9o6年)春夏间,长江下白yin雨连绵,湖南各地堤岸溃决,洪水横流,造成4万人死亡,4o多万人受灾。长江水势大涨,江水夹着泥沙愤怒地向东奔腾而去,击打着两岸单薄的堤坡。素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滩,处在滔滔江水之侧,如颤颤微微的朝廷一样在风雨飘摇。

上海南市豆市街商行节比,这里是上海豆、麦、米、食油等批商行的集地。街上有一家米行——白记。

米行是经营大米批业务的座商。白记米行也兼营批杂粮、面粉、油酱等,资本约两万元,在此时上海百余家米行算的规模比较大的。

白记和大多数的铺子一样属于前店后院的结构。

八月的天空,飘着毛毛细雨。

白家院子里站着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青绸长衫,双手握拳,一条乌黑的辫斜挂在胸前,浓眉下闪烁着满目的悲愤。他正仰望雨空,一双眸子似有万千情怀。

一个大眼睛的姑娘撑着油布伞从屋子里匆匆跑出,到了跟前,却又放下步子缓缓地走过来,惴惴的问道:“相公,你这是雨散步吗?这雨下得真好看。”往日里,少年最爱干的事就是在雨漫步,而且还是不带伞的那种。他总说:雨天总是能够给他带来诗的灵感。

“你觉得这雨景很美吗?”少年眼睛还望着天边,“我现在却有种要哭的感觉。”

“想哭就哭吧”姑娘有些莫名,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苦。憋着不哭,人很容易憋坏的。”

“可是我……哭不出来。”少年忽然仰天大嚎:“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就是主动和女朋友分手了吗?至于这么严重把我配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嫌贫爱富,是有点花心,有点这山望着那山高。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这样呢?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根,你用不着这么狠吧?好吧,就算你要让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八零后的身份才符合我嘛。要不,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我也认了。再不,吃糠腌菜的困难时期我也忍了。好歹也得给我个红旗下成长的机会吧?”少年已然是泪流满面。

大姑娘完全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往日里虽然少年嘴里的之乎者也,她同样不懂,但是却没有不懂得如此心慌。很多年后,她才明白了:原来无知也有很多种。

“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Rou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少年小声抽噎着,喃喃自语:“你不把我送回去,就把我送到那时候去吧,不要是这里。”

雨还在下。厚厚的云层偶听见几声闷闷的雷响。

少年不顾地下的积水,颓然的坐在地上,已然泪流满面。

“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不……不要吓我”大姑娘完全慌了神,手足无措下油布伞掉落在地,也浑然不顾了。她想要将少年拉起身来,少年却完全不合作,身体死沉死沉的,她的力气明显不够。大姑娘顿时扯起嗓子冲着西边的屋子喊道:“大毛,你死了呀。还不快来帮把手”

西屋原本紧闭的门迅打开了,一个二十余岁黑壮的小伙冲了出来:“阿秀,啥事?”

“还不赶快来搭把手?”阿秀双手Cha在少年的右腋下,柳眉倒竖。

“我这不是不想打搅你们小夫妻吗?”大毛一脸谄笑,正要上前把少年搀起。

少年却猛地站起,甩开了阿秀的手,手指天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天爷,你够狠,有种把我送到原始社会去”

空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一声巨响,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地。

阿秀和大毛都傻了,脸色苍白的杵在那里。

少年却狂笑道:“哈哈哈,没打,往这劈往这劈。别客气。”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空暗雷滚动,轰隆隆的闷雷声不时响起,却再不见闪电。

“喂,你不是早泄吧?”少年左手Cha腰,右指着天空大笑。接着,双手冲着天空比了个圈:“爷爷我鄙视你”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正落在少年的头上。少年浑身打颤,头上的毛隐见轻烟。电光,他的脸却显得格外安详,犹自言语,声音却小得几不可闻:“苦也,不是真要送我去原始社会吧?……”

言毕,少年轰然倒地。

此刻,天际才传来一声响雷。少倾,雷声息了。天空重又平静下来。

“相公。”阿秀惨呼一声,扑上前去,将少年偎入怀里。大毛也赶忙凑过身去,先是探了下鼻息,笑着对她道:“没事。少东家气足着呢,温热温热的。”

阿秀闻声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大毛站在一旁傻笑,嘴里还自顾自的说着:“不是吧?三天里挨了两道雷。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你说什么?”阿秀怒视着他,那眼神似乎要**一般,吓得大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不想干了早说话。这年头四条腿的牲口不好找,两条腿听话的伙计满街都是。”

“别,别。”大毛脸色白,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实情:“阿秀,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知道我没恶意的。我这人就是管不住我这张臭嘴,我下次一定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还想有下次?这个月扣五百,下次还敢随便撂蹶子伤人,嘴里乱喷粪,立刻给我收拾包裹走人”阿秀一手紧紧地扶着少年,一手不停的指着大毛,一脸的煞气。

大毛的脸色越灰白了。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五个大洋。五百,按如今市面上的价格,快三十分之一了。也就是一天功夫白干了。可是他不敢再吭声了。别看阿秀是白家十八岁的童养媳,却是个麻利的人。前几年老东家还在的时候,除了帐务以外,店里的事就实际上都是她在打理。去年老东家过身了,少东家也跟本不管事,整个白家就是她在撑着。她可就越的说一不二了,当然在少东家面前除外。也只有在少东家面前,她才常常表现出唯唯诺诺、患得患失的小媳妇形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把少东家搀回房”阿秀依然Yin着脸训斥。如果少年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惊叹这个刚才还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小媳妇怎么转眼间就变得比他公司的女总经理还要更象那女强人几分呢?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轮红日破云而出,悬在空。又过了一阵,乌云散尽,一道绚丽的彩虹高挂在天边。

第一章往事

昏黄的油灯下,阿秀正在床边补着一件小褂。

少年正静静的睡着,不时出轻轻的鼾声。

阿秀明显的心不在焉,时而停手呆,时而转头望望少年。

终于,“啊”她出一声轻喊。她将被针扎的左手食指放进嘴里使劲地吸着。

此时,少年也不知做了什么恶梦,嘴里忽然连叫:“不要、不要……”

阿秀站起,想要把他叫醒,却又有些犹豫。

少年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最终坐下,陷入沉思。

阿秀,姓柳,今年十八岁,没有大名。乡间的丫头芬啊芳啊、秀啊贞啊的称呼比比皆是。生下后虽是个女娃子,总得有个称呼吧,所以母亲就唤她为阿秀。久而久之,柳秀就成了她的名了。

柳秀是宁波慈溪人。家境原本来还过得去,有四亩良田,七亩棉地。每年农忙时,都要请两位短工。在人多地少的浙江农村,起码也能算得上是个农了。可惜,她两岁那年,父亲染上了抽鸦片的恶习。从此,原本就有些好逸恶劳的他更是把这个家带进了无尽苦海。好在六岁那年,父亲终于撒手西去了。为了抽鸦片,家里的田地房子已经被他卖了个干净,不得不寄住在同族的亲戚,她的两个姐姐也在她五岁那年被父亲偷偷的卖掉了。

父亲的死虽然终于让这个家庭止住了向地狱加下滑的度。但是母子三人,没房没地,还欠了一屁股债,苦熬了两年,母亲无奈噙着眼泪将八岁的她以十个大洋的价格送到了同乡的白家作童养媳。

少年的父亲白本昌乃是同治十年的秀才。那年他二十岁,颇有些意气风的架势。白家几代单传,家里也并不富裕,当时左邻右舍都来祝贺,而白本昌也认为自己很快就能鲤鱼跃龙门了。可惜,他的功名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一年又一年的科举,名落孙山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放弃,一边作着私塾先生一边还作着科举梦。直到甲午年间,大清一败涂地的同时,也给西学渐盛的国打了一记强心针,那西式的学校象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在民气开化的江浙更是遍地开花。

物价越来越贵,私塾先生却越来越不好混了。学生越来越少,囊也就越来越羞涩。最后,四十三岁的老秀才终于向生活低下了他高昂的头,拿着多年的积蓄到上海开了家白记米号。(清时上海粮食零售商亦称米号)十二年过去了,白记已经拥有一家米行、两家米号。老秀才这一搏算是搏对了。

八岁的阿秀怀着惶恐和忐忑来到白家。虽然老秀才对于女子打心眼里瞧不起,而且守旧的他在家规矩礼节多多。但是阿秀从来没有后悔来到白家。因为白家救了柳家母子三人的命。老秀才虽然古板,虽然在她十六岁以前几乎没有给过她什么零用钱。但是每隔几个月总会让人给她娘家捎去一些钱。几年下来,母亲和弟弟不但还清了债,建了新屋,而且还买上了五亩田。日子虽然依然紧巴,但是温饱已经能够解决了。

所以,对于白家和老秀才,她充满了感恩的心。

少年,白云白小天是她的夫。老秀才虽然弃笔从商了,但是对于仕途还是念念不忘,只是把鲤鱼跃龙门的心思全寄托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白子明倒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前年也就是光绪三十年,十四岁的他顺利地考过了秀才。老秀才很是有些得意,父子两个人商量着在来年就参加乡试。

可惜呀可惜,谁能想到光绪三十年就成了科举的最后一年绝响呢?去年九月,朝廷下诏废除了延续oo余年历经数代的科举制度。父子二人闻讯后抱头痛哭。不久,老秀才在无比愤恨带着无限的失望郁郁而终。而白子明也大病了一场。直到年前才算缓了过来。不过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

对于比她小两岁的男人,虽然日夕相见,但是实际上她了解不多。因为他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心思总是比较难猜的,而且他还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那就更难估摸了。不过,她倒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虽然她不识字,但是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因此尽管她知道他其实很看不起她,她依然没有什么想法。

她还知道原本前年老秀才就想让他们圆房但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推托了,而当他了秀才之后,老秀才也觉得儿子举已经是十有**了,而她这个童养媳如果做正房的话,身份实在是有些不配。只是可能读书人的心思太多,又可能老秀才的面子太薄,所以对于此事父子俩干脆闭口不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谈话被她无意间偷Ting到了一些。

她听到父子二人打算在他举以后,再和她摊牌。她的心里虽然有些苦闷,还在夜里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过,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没有怨恨过白家父子。白家对她是有恩的,而且她这个大字不识的乡下丫头要做官太太,的确是有些不配。妾就妾吧,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只是没有想到晴天打了个霹雳。朝廷废了科举。她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男人是做不成官了。老实说她还是有些开心的,当夜她就捂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可以不作妾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老秀才走了,而男人垮了。

年后,男人总算从大病康复了。但是这大半年来他始终还是病恹恹的,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就待在东厢他那间书房里,顶多也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大多数的时候看见他不是在呆,就是在奋笔疾书。这屋子里的稿倒是堆了一大撂,满大的一个屋子都快放不下了。他说这是在以诗名志,又说他正准备给朝廷给太后上书,希望朝廷能够恢复科举。

对于这些她是不懂的。因为生活要继续,米行要开张。男人撂了挑子,生活的重担就必须她一个人杠下来。不过,她还是有些庆幸的。因为她最害怕男人郁闷后就去吸鸦片。因为听母亲说过,当年父亲就是因为那年的棉花大丰收,可是棉花的价格却比往年低了许多,最后反而比上一年少得了五块大洋。五块大洋对于柳家这样的小户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收入。气闷的父亲在小酒馆里借酒消愁,醉醺醺的他后来又被人拉到了鸦片馆子。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所以,阿秀认为自己还是幸运的。

当然她也想过劝劝男人:不作官就不作官吧,好好的经营这家店,生活也不错。

是啊,在她看来,如今的生活她已经很知足了。别看白记只是个两万本钱的米行,米行里现在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阿大先生(账房老尤)、三个伙计、三个学徒。但是利润却还是很可观的。自从米行开张六年多来,没有哪一年的利润少过两万元的。这还不算两家米号的盈利呢。

虽然她不识字,但来了白家十年的她还是知道,白家开了这十二年店,不但供男人一直无后顾之忧的上着私塾,不但让她娘家翻了身,而且在慈溪老家和江湾都买了宅子和田地。还在钱庄里存了一大笔钱。

阿秀真的很知足了。她想着只要好好的经营这家店,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何必非要去做什么官呢?可惜她只是个头长见识短、不识字的乡下童养媳,每次还没等她支支吾吾的憋出几个字来,就被他一句:“你懂什么?”四个字给打掉了她积攒多日的勇气。

其实,阿秀的心里也很烦。无他,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今年春夏间,南方各地Yin雨绵绵,听说湖南还有许多地方决了堤。在这行干了八年的她自然知道,今年的米价肯定是要暴涨的。可是知道是知道,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其实不要说她这个米行老板,就是那些粮帮大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庚子年以后,上海人口日益增多。米粮自然需要增加,商人也都有意囤积。但是,直到现在为止纯粹的粮食仓库只有南市三泰码头有一座豆米仓库。原因是上海交通运输便捷,但房租却贵,而且米粮容积大,商人皆不愿意大量存货。因此大多只是在店旁略租间小屋,或者临时向银行、钱庄、铁路、轮船公司等仓库、堆栈租赁、寄存。所以说上海的米商基本上都没有多少囤粮。

如今有了电报、有了报纸,一点点事就传得全国皆知。粮食商人一大半是靠天吃饭,个个精的象鬼。这么大的事情,早就都有动作了,消息才出来粮价就开始上涨了,那些粮帮也在想办法多囤积一些,尽量少运一些。

等到阿秀知道这个消息,粮价已经开始芝麻开花——节节高了。但是她估计米价可能继续会涨,所以也在尽力的囤些货。

可是白记虽然是家规模不小的米行。但老秀才一直是个保守的人。十二年来,虽然赚了不少钱,但白记米行的资本增加到两万后就不再投入了。虽然还有两家米号,但是因为基本上都是从米行直接拿货,月底再结账。流动资金都不足千元。

赚的钱除了买宅子田地外,老秀才都把它存了起来。老秀才过世的时候又都交给了男人。阿秀估计存在钱庄里的钱应该有三、四万,所以她还是想搏一搏。

米行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到两千元了,都换成了米。那些天她就想着用各种办法鼓动着丈夫把钱拿出来囤粮。但是丈夫毫不为所动,逼急了就说一句:“君子不爱财。”

她哭笑不得。

到了五月间,杭州城内出现大规模抢砸米店风潮。

阿秀知道这粮价肯定还要再上台阶,于是又来了新一轮的劝说。结果,小夫妻俩爆了人生第一次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眼看着粮价从每石六元多一路飞涨到八元多,她只能每日里长嘘短叹。米行这种贸易商,也就是做个过路财神而已。虽然米价在涨,但是进价也在天天涨,所以她也就是看个热闹,所获有限。而且由于米价飞涨,大家都在尽量的少买米,生意反而比往年更清淡了。

到了八月,上海米价剧涨,每石大米已经暴涨到9.4o元。上海知县王念祖紧急命令上海城厢内外总工程局局董和米行仁谷公所(米行行会)、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米号行会)稳定米价,规定每石大米只准售价9元以内。而且上海道台瑞澂又命令商务总会派刘半彦到安徽、江西去采办粮食,以维持上海市场粮食供应,安定民心。

听到这个消息,阿秀很想把那位王知县用剪刀剪成一段段的。为啥呢?因为按照行业的惯例,米行将粮食批给米号,一般要收2%的佣金,而米号通常也是再加价2%左右零售出去。因为各大粮帮互相通气,再加上仁谷公所和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两个行会的互相沟通,所以一般情况下,上海各家米号的进价基本相同,而售出的单价也通常是统一价格。

在这种情况下仁谷公所和嘉谷堂米业商业协会肯定会达成一致,并且和粮帮协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粮帮、米行、米号都要压缩盈利空间。这样的话,如果不久后有大量的新米来到,价格控制在九元内还是做的到的。

可就在前几天,男人终于被他说动了,拿出了一万大洋给她。她自己是立刻进货,准备再赚一笔。因为按照她的估计这米价还有不小的上涨空间。可现在那位王知县大嘴一张,限价九元。你要限价,就趁早吗?早先干什么去了

如今白记大米最近一批的进价都是每石九元一,这就意味着白记只能赔本销售。而且如果新米很快就能调来,米价肯定还会再落,则就意味着赔得更多。

当然民斗不过官,白记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而公告一出,各个米号的老板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买涨不买跌,市面上又都在传很快就有新米到,到时米价肯定会跌的更厉害。所以人们都尽量少买米。

米号是零售商,绝大多都经营,亏不起。原本米号们的存货数量大多只供5~o天门销,至多保持半月销量,现在更是不敢存货。大多数的米号都把存货调整到两天。甚至有些干脆来个基本零库存。每天早晨一大早赶去米行进将尽一天的销量。

时间拖得越长,就意味着要赔得越狠。

这一千一百多石高价米成了一惯省吃俭用的阿秀的一块心病。这可是老秀才走后,她独立作出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男人自然是气愤无比的,训斥不可避免。只是时间长了一点,话说得狠了一点,小媳妇本来就处于一点就燃的暴走状态。结果二人爆了激烈的口角。

在阿秀常年讨价还价练就的一口嘴皮子的严厉攻势下,男人的之乎者也完全没有了还击之力。小秀才气的全身抖,最后说了句:“泼妇”然后愤然摔门而出,不顾外面的漂泊大雨,昂然的走出了半年多没有跨出的家门。

虽然还没有圆房,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在阿秀的心,男人那就是她的天。在秀才摔门而出的片刻后,她的怒火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赶忙拎着把伞就追了出去。没想到刚出家门,就看见一道闪电正好击昂然迈步在大雨的男人头上。

还好,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到了晚上男人醒过来之后,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好像忘事了,他似乎谁也不认识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而且他的口音也变成了北方的口音,完全没有了宁波腔,倒是很有些象京城里人说的官话。

阿秀心急如焚,这下自己可是闯大祸了。还好公公已经不在了,否则老秀才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把她休了,赶回娘家。

前天半夜里,她就急急忙忙的去请大夫,结果到今天早上为止。连请了三个大夫,还有一个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假洋鬼子,可结论却是男人身体没事,精神也很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两位郎都含糊其辞,那位假洋鬼子倒是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鸟语,然后煞有其是的说,她男人的这种病例他没有遇见过,但是却听说过。这种病症叫做丧失记忆。

原因嘛有很多,一般来说主要是两种:一是脑部受到重击,二是精神受到极度的刺激。当然被雷劈造成失忆,倒是没有听说过。至于如何治疗,洋人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对症的方法,据说有些病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的好了,而有些病人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最严重的则是以前的事情始终完全不记得了。不过,即便是最严重的结果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实在不行,你就暂时把他当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好了。因为病人是个其他方面都正常的成年人,所以只要他本人不排斥,最多几个月就能够正常独立生活了。唯一的后果就是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阿秀听得晕晕糊糊的,最后假洋鬼子又开了一点养心安神的药。

一通忙乎下来,又花去了大洋整十块。阿秀却更加忧心忡忡。如果真被假洋鬼子说了,男人啥也不记得了,那可怎么是好?所以到了下午她正琢磨着是不是找个神婆或者道士来看看。男人如今的样子倒是很像乡下人说的邪了。

就在这时,又出了下午这么档子事。男人的官话她听起来本来就费力,再加上好些词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似乎他在骂老天爷。这老天爷能骂吗?果然,他又被雷劈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阿秀的泪水顺着眼角静静的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把胸前的衣襟全给打湿了,她也浑然不觉。

第二章我有名字了

白戎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好一阵了,看着女人一直在那里默默地流泪。本来就空落落的心理更难受了。不过,他既不想起来,也不想劝慰一下哭泣的女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本该是陌生人。就算山崩海啸,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他们也不可能有交往的可能。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这到底是怎么生的呢?

二十二岁的他刚和女友分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有了新女友。分手时,他非常坦白和诚恳: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她比你更好;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她甚过你。

难道就因为我喜新厌旧,老天爷就把我配到清朝来充当这个女人的丈夫?可是我从大学到现在通共才换了两女友,而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刘半年就换了四个。尽管他的审美品位比较低下,但是架不住人以数量取胜啊。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纯洁高尚的柳下惠。

脑子里一团麻,白戎衣的眼神也忍不住乱飘,很快落到了阿秀的那双穿着红绣鞋的秀足上。老天,我竟然见到了传说的小脚女人噢救命啊,这种残缺美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可是似乎这个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老天爷,太过分了。我咒你和你的全家穿越去做原始人,而且是母系社会。阿门

女人都是敏感的。这不,白戎衣还没有凝视她的小脚过半分钟,阿秀似乎就感觉到了。猛抬头,一脸惊喜的坐到床沿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似乎他的脸上长着一朵精致无比的花:“相公,你醒了。”

“拜托,我拜托你了。”白戎衣坐了起来,双手抱拳:“不、算我求你了。不要叫我相公好不好?不管是小相公还是大相公我都没兴趣。”

女人的脸一下白的如墙上的粉。原本干涸的小溪开洪了,如磅礴的尼加拉瓜大瀑布奔腾而下,只是无声。

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戎衣的心算不得软,结束的两次恋爱都是他主动提出的分手。女方无不使出浑身节数、万般温柔,悲悲切切更是不能免俗的套路。他的心虽然也有些酸,但是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不后悔,于是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只是,如今不一样。他虽然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刚走出前女友住处所在的大厦,那万里无云的空就飞泻下一团紫色的球型闪电,然后就觉得全身一麻。等到再醒过来,已然是人非人,花非花了。

他竟然拥有了一个陌生的少年的身体,而且还是在清末。

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个诡异的事件,也不知道该如何准确的来形容他这种似乎是鸦占雀巢的既成事实。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于这个少年,还是有着一种无法准确形容的愧疚。而对于这个少年的家人,他的童养媳阿秀,更是五味杂陈。

用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陌生的万恶的旧社会,无疑要比直接将他本人扔到这个时代来,要强上千百倍。起码他有个依靠,而且似乎短时间内不用为衣食住行愁。自己的处境看来还算不得太糟。可是想到父母亲友和自己已然是两世陌路,只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想到自己的过去种种,鼻子不禁阵阵酸。

陌生人陡然变成了亲人也让他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一个言语不太通的小脚女人,还是他的妻子。这叫他如何接受?要知道,往日的他虽然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却无疑是他的生活最重要的部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他成年以后,追逐爱情的脚步从来没有一刻停息。可是如今就要划上休止符了吗?尽管这个女人看起来千依百顺、温柔似水,长得也不能算难看,而且虽然仅仅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他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只能很遗憾的说“不”。

但是,望着女人的泪水,白戎衣的“不”字却说不出口。从前他可以冷着心说不,那是因为他知道她们都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人。虽然可能会有一些伤心,但是他从不相信他会是她们生命的唯一。

可是,如今这状况,他却拿不准了。他只知道旧社会女人的地位很低,但是低到什么程度,尽管有太多的影视片的演绎,却无法让他有很直观的感受。而且他目前的处境似乎也不应该过早的得罪这个女人。

于是他眼珠一转,说道:“别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阿秀抽噎着。

“京城人管男ji叫做相公。”

“啊?”白戎衣的官话说的很慢,阿秀听清楚了,她也愣住了,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嘴里小声地说道:“要死了。这种话也敢说。”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你以前跟我说这是妇人对丈夫的敬称。是你让我这么称呼你的。”女人的话语间带着猜疑和满腔的委屈。

“我以前说的也没错,相公的确有那个意思。.相公的意思可是很多的,以前相公一词还是对宰相的尊称呢?可我刚才说的也是事实,男ji也就是相公们集的地方叫做相公堂子,就在京城大栅栏附近还有这么个胡同呢?等以后,我领你去京城的时候,一定带你去看看。”白戎衣言辞灼灼,让她不得不信。

外卷戎衣2

外卷戎衣

第三章改名

女人的脸臊得通红,把头深深地低下:“我才不去那种脏地方呢?”

说完这话,她猛然醒过来:“相……你不是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白戎衣搔了搔后脑勺,一脸的困惑和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有些事情我忘记了:比如说你是谁?我是谁?甚至连宁波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而且听着还费劲。可是有些事情,我却又记得,比如说这官话。又比如说还有许多似乎是原本书里看过的东西,现在都在脑子里,清清楚楚。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

“就是大夫,郎。”

阿秀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在他的要求下,用缓慢的语将假洋鬼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假洋鬼子的话她本来就有些听不太懂,又有些忘词,再加上白戎衣对她的宁波话也只能连蒙带猜。总之最后听到他的脑子里很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还是知道了个大概。

“失忆?好同志啊。假洋鬼子万岁、万岁,万万岁”白戎衣心里高呼。

“要不明天,我去请个道士来看看。”女人知道白家父子常说得句口头禅就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白家从来不请和尚、道士做法事,更不用说神婆了。要是以前她肯定提都不敢提。不过,现在公公已经不在了,而男人又失忆了。既然大夫都说没办法,那也许可以试试……

“别。我们要相信科学。”白戎衣说的正义凛然,但是实际上心理却有些惴惴不安。起码他的经历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可是他还是要坚决阻止女人的行为。因为先他认为即便有鬼神的存在,那些拿人家钱财替人消灾的普通神棍们也不会有什么真本事。其二如果真有那种奇人,万一被现如今的他是旧瓶装新酒,那就麻烦大了。所以,打住,坚决打住。

“科学?”女人茫然。

“神棍的话,千万不能信。否则不但浪费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自己添上无穷烦恼。”

女人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想啊,要是那些神棍真的那么灵。那么从古到今几千年为什么还会有医生、郎这个行当呢?神棍要是真灵,郎们早就没饭吃了。早就灭绝很多年了。”白戎衣的话说得女人似懂不懂。不过,在习惯的思维下,女人还是连连点头。

“不就是不记得事吗?不要紧,你给我讲讲,说不定我就能回忆起来。”白戎衣趁热打铁,抛出了他早想说的话。

于是,小夫妻的第一次秉烛夜谈就这样开始了。

当然,实际上是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白戎衣完成了对白家以及少年白雪白子明的一个泛泛的基本的了解。

当雄鸡唱小,天方鱼白之时。谈话终于进入了尾声,而阿秀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坚决遵守妇道。再不敢和他吵架了。

白戎衣心一阵愉悦,不得不说这万恶的旧社会的确是男人的天堂,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白戎衣清了清他的嗓门,一夜未睡,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倾听,但是他仍然感觉到身体困倦的不行,声音也有些沙哑。看来这副新身体质量不怎么样,很有必要加强锻炼。

女人明显的倦意挂在脸上,但是还是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样子,似乎在聆听最高指示。

“我决定改名。”白戎衣心理对这次诡异事件最满意的事情,就只有少年也姓白。这对自己是个安慰,能留住自己的姓名也算是现在对父母能做到的唯一有价值的纪念吧

“改名?”女人又愣了。自己连大名都没有呢?而男人却要改名了,读书人和乡下丫头真是不能比呀。

“我的名就不改了,还叫云,但是字得改,改为戎——衣。”白戎衣微笑着等待女人的附和。

可是,没想到女人拒绝了,而且分明有些急了:“相……,这可不行。公公说过,你的天间的那个小字,可是祖宗早就留下来的辈分,是绝对不能改的。等过两年,你还要回白家村上族谱呢?我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这……这绝对不行。”

“我这是改字明志。草昧英雄起,讴歌历数归。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一缕阳光射了进来,整个人顿时变成了金色,在女人眼里宛若天神一般,声音Yin阳顿挫,铿锵有力,女人虽然听不懂,但是心还是多了一股莫名的昂扬的情绪:“至于族谱……如果实在不行,那族谱上的字就不改好了。”

“相……”女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惯了相公说顺嘴了。

“以后你就称我戎衣吧。”

“这样行吗?”女人有些迟疑。

“我说行就行。”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称呼老爷吧”

清末的规矩,他实在不明白,不过还是有了一种挫败感,一时间有些无力:“好吧,随你。”

“老爷,能给我起个名吗?”女人的眼满是期待。

“起名。嗯、好。我的戎衣来自杜子美的诗,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起个什么呢?……”在女人无限的期盼和景仰,他沉思了很久忽然叫道:“有了。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你叫春衣吧。希望你的人生永远都是春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忽然激动的大叫起来:“柳春衣,白柳春衣,我终于有名字了。”那明亮的大眼睛上再次盈满了泪水,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女人几乎是狂呼着冲出了门,就听得她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我终于有名字了。”然后就是一阵丁丁咣咣的敲门声:“大毛、小黑,我有名字了。”

始作俑者却还站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嘴里还自言自语:“没搞错吧。杜子美的诗这么多,我记得的也不少,怎么会给她起这么个名字。白戎衣、柳春衣,都是衣,难道这是冥冥之自有天意。”

他迎着阳光望向天际。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有给大地带来多少热量。但是它的明亮却不可小觑,只一瞬间,就耀的他眼睛里尽是泪水。

太阳升起来了,这是新的一天。对于白戎衣来说,如此。对于柳春衣来说,如此。对于这个时代,亦如此。

因为大家都听说官府去调米了,所以虽然限了价,但是买米的人还是不多。大家都指着过几天米价继续跌呢?各家米号甚至米行都是惶惶然不大敢再进多少米了。

到的快晌午的时候,女人又听说闸北那边有人抢米,说得活灵活现,米号老板的名字都说得清清楚楚,这把女人新得名字的喜悦冲得干干净净。一夜未睡的困倦涌上头来,心无比的彷徨、倦怠。

吃罢饭,上午补了一觉的白戎衣提议干脆关了门歇半天。女人想想也就同意了。接着他又提议去江湾看看。女人也同意了,并让大毛套了车。

在前世,白戎衣到过上海,还和朋友去看过遗弃的江湾机场。虽然都是匆匆的过境,但是还是有些印象的。

江湾镇位于公共租界虹口的北部,所以女人提议从租界里穿过。他当然没什么意见。

上海自然不是他记忆的模样,街道要窄的多。只是人也多,看起来似乎很热闹。满街都是大辫子,牛马车来来往往。看着看着,他越的多了几分失落。

进租界的时候,他很有几分提心吊胆。不过,几名印度阿三倒也并不如传说的那样跋扈,简单检查了一番之后,挥手让他们走了。女人告诉他,阿三们主要是查有没有武器,在租界里没有洋人的特许,不说枪械了,就是携带刀剑也是不允许的。所以租界里的治安要比南市好的多,这几年里租界是越热闹了。白戎衣听到这里,很有几分不舒服。

途,女人说要去百老汇路买些呢料。9世纪末,欧风东渐,崇尚西服者增多,呢绒销路也是越来越好。即便是不做西服,也有许多人买了呢绒去做成衣。白戎衣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马车路过蓬路的时候,白戎衣忽然听见一声嘹亮的公鸡的鸣叫。顺着声音揭开帘子看去,大喜,连忙叫着大毛停车。然后不等停稳,就跳下车,向前奔去。

柳春衣本来是靠在马车上打盹,确实有些累了。但车一停,她就醒了。看着男人跳下车,她也赶忙跟上,别看她是小脚,跑起来倒也没慢多少。

男人跑到一个洋婆子的身边停下了。

那洋婆子金碧眼、颧骨深陷,个子也高,仅比男人矮了少许,腰间围着件大白裙。左手端着一小盆麦麸,边上还围着几只鸡。虽说上海开埠以来,洋人渐多。柳春衣到上海后八年来见过的洋人起码也过百了。但是她总是觉得洋人就同鬼魅一般,幸好这不是晚上。男人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这洋婆子呢。

她虽然不认字,但是还是知道规矩礼节的。所以快到男人身边时,她放慢度,缓缓地走去。

“天啊”男人竟然会讲鸟语

男人双手挥舞,唾沫横飞。虽说她完全听不懂,但还是能感觉男人的语奇快,显然男人的鸟语非一日之功。

洋婆子一开始只是在听,尔后摇头,轻皱着眉。

豆市街不在租界,还从没有洋人到白记买过东西。而她也从来没有站得这么近的看过洋婆子,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嗯,五官都有,丑是丑了点,不过看起来洋人也是人

洋婆子终于笑了,腰肢还夸张的扭动着。

狐狸精女人暗骂了一句。

然后,男人转过身来对她说道:“身上有二十块大洋吗?”

…………

女人气呼呼的坐在马车上,不吱声。呢绒也不买了,马车直向江湾镇而去。

二十块大洋,买了十只鸡女人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偏又不能说不。因为每回回娘家的时候,阿姆(母亲)都反复叮咛要她在夫家切莫任Xing。又说这男人最好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在人前,这是顶顶重要的事。虽然她心里百般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让男人在洋婆子面前没了面子。难道男人是被那个洋婆子Sao狐狸勾引得动了心。可那洋婆子可是丑的跟鬼似的呀

“心痛了”白戎衣笑嘻嘻的说着:“有意见,你就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是老爷,我哪敢有意见”女人愤愤地说着。

“看你嘴巴撅的老高的样告诉你吧这可是莱克亨,咱可算买到金凤凰了。以后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白戎衣说完还感慨了一句:“真是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莱克亨了,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来……什么?不管是来什么,它总不会下金元宝吧?现在市面上一等的浦东鸡六、七斤重的,一块大洋也能买俩只半,如果是六等的蚌埠鸡那差不多能买五、六只呢?”女人说到这里全身都在抖:“这……真是败……败家呀”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于是尴尬的望着男人。

没想到男人倒是不急不恼,徐徐的说道:“鸡和鸡是不同的,这鸡可不是吃的Rou鸡,莱克亨可是有名的蛋鸡。我想在这个时代,它应该是品质最优良的蛋鸡了吧”

“蛋鸡?”女人听的不太明白。

“所谓蛋鸡,就是指生蛋非常厉害的鸡”白戎衣说完现女人还是一团浆糊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这没化可真可怕。于是又问道:“你养过鸡吗?”

女人点点头:“小时候养过。现在大院那边也养了十几只鸡,农忙的时候过去我也过去帮帮九叔。”

他知道她说的大院就是指江湾那边的宅子。江湾那边虽然白家有房有田有地,离铺子也算不得太远。但是店里有生意,还是不能天天过去。所有在那边雇了两长工。一是种田种棉花,二是照看宅子。九叔就是其的一个长工,他是白家的远房族人,算起来他本该叫叔爷的。不过,因为早已出了五服之外,又是白家的长工,所以女人一直叫他九叔。

“那我问你你所养过的鸡,最多的一年能生多少蛋?”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啊?”这个问题的确把女人难倒了。虽然她不识字,不过平常生意时的一些小帐她倒还是算得挺清的,所以数她倒还勉强会算的。但是平常人家谁会去统计自家的鸡一年生了多少蛋?她想了半天,最后说道:“一年多少,没算过。不过,一般的鸡都能三、四天生一个,多的也就两、三天生一个。有时也能一天一只。一般春天、夏天生蛋多一点,秋天、冬天生蛋少点。”

女人一边说,他一边点头,一边笑:“别的鸡呢,我不知道,但是你刚才说的浦东鸡也就是九斤黄我却很清楚。它算得上是顶好的Rou鸡了。但是生蛋却不怎么样。如果散养的话,一年也就百十来个,就算是喂饲料,细心照顾,也只能一百三十来个。可是莱克亨就不同了,一般的散养也能一年下个两百余个,饲养得法的话,一年两百五、六十只也很平常。有些特别优良的一年三百只也是可能的。”

“三百?那不是差不多一天一只?一只蛋差不多十钱,一年三百只那就是三千,两块多大洋这就是说半年就能把本钱拿回来了。”虽然男人的话有些她不明白,但女人的嘴里已经算开了。

“不能这么算。”男人笑得有些诡异:“咱们一开始鸡太少,不能卖蛋。一个蛋一般二十一天就能孵出鸡来。我们现在买了七只母鸡、三只公鸡,另外还有二十三枚蛋。七只母鸡一个月最少能生一百五十只蛋,孵化率百分之八十应该能做得到。出生后公母的比例按一半算好了。那就是一个月6o。这6o只小母鸡最迟三个月后也能生蛋了。”男人说到这里,以右手食指为笔,左手掌为纸,算了起来:“如果按这样算,那二十三枚咱们买的蛋不计算在内,粗粗算来半年后我们就能有蛋龄母鸡187只,一个月能产蛋4114只。这还不包括还有一百多只成年公鸡可以卖掉,此外还有四千多只孵出的小鸡。”

女人有些不信:“一斤蛋市价八十,一个月4114只,那就是差不多29块大洋。”

“我们如果一直只孵不卖蛋的话,到了第七个月就能月产出将近两万只蛋呢?再往后,我现在就算不出来了。”

“两万?那不是快赶上咱们一家米号的利润了?”

“这还没算现在的这23枚蛋呢?威廉夫人说了。她朋友们那里也养了一些,都是喂着自己吃的。大约有几十只。她会帮我联系,再卖些给我。”

男人的话让女人快疯了。当然是乐疯了:“老爷你没算错吧,赚钱也太容易了吧?鸡吃的麦麸也不值什么钱。”

“容易?其实一点不容易。而且要保持这么高的产蛋量光喂麦麸可不行。还得保持相当多的精饲料。玉米、麦麸、豆粕、鱼粉、贝壳粉、骨粉、石粉,碳酸氢钙、植物油、盐。这些可都是要钱的,再说要养那么多鸡,肯定还得请人。养这么多鸡肯定需要建鸡舍,还要长期保持干净卫生的环境,要定期消毒。这些可都要钱的。不过,开养鸡场还是很赚钱的。具体的利润我现在算不出来。但是按照这个市价我估计最少有o%的利润。当然如果我们将来养的数目多了,鸡蛋价格肯定不会还有这么高。”

“玉米可不便宜。”女人的头又大了起来:“这鸡吃的都快赶上人了。”

“要想马儿跑的快,怎么可能专喂草呢?”

女人终于从财的疯狂清醒过来,疑惑的望着他:“老爷,你怎么会养鸡?”

“我从……”白戎衣脱口而出两个字后,立刻止住了。他本来想说:我从小跟着我爷爷养鸡,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时候,我爷爷就是养鸡万元户,到我初的时候,我爸更是直接办了个大型的养鸡场。不过,他很快想起了他现在的身份。

“我从书里看到的呗。书自有黄金屋,书自有颜如玉。”白戎衣的背汗,不过脸上却看起来轻松无比,他眉毛挑了一下,做豪情万丈状:“往日里我是专注于科举,所以才对生意上的事不在意。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赚钱。既然现在仕途走不通了,那我就做个大商人吧我的漫漫商道就从这小小的鸡蛋开始吧”

女人的眼睛里星星,男人被雷劈后不但忘事了,而且变了,几乎是脱胎换骨的变了,如果不是他的样子没变,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的男人。不过,男人的这个样子她很高兴,很喜欢,因为此刻的男人给她一种很强大很安全的感觉,这是原来的白子明从来没有过的。

第四章桃花眼

此时的江湾镇街道狭小,平房居多。镇内最宽敞的江湾大街宽也不过米,其他都是小街小巷。马车在镇内逛了一圈,白戎衣现镇内花园别墅倒是不少,此外就是有许多家族的祠堂。

白家的宅子在镇外不远。共有两个院子,间打通了。面积倒是不小。看起来老秀才肯定是准备将来在这里落根的。

白家的长工有两人,一个是白家的远亲九叔。五十多岁的人,黑且瘦,头基本倒还是乌黑,但是脸上却是布满风霜。看起来似乎有些木讷。

另一个是江湾本地人大虎。大虎姓宋。路上他听女人介绍过,大虎三十五六岁,但至今还未娶亲。早年间家里本来还有几亩田,但是因为他好赌,全给输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三年前,老娘硬是活活的气死了。老娘死了,对他触动很大,于是他用菜刀剁了自己左手的小指,誓再也不赌了。再后来就到了白家做长工。

路上他以为大虎是个赳赳大汉呢,可惜人却不如其名,个子也就一米六,紫黑的皮肤亮堂亮堂的。看见他们到了,有些畏畏缩缩的,真的很难想象他有剁指明志的勇气。

晚上,柳春衣的心思全在那几只莱克亨鸡上。别说这洋鸡和那土鸡比起来确实不同。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那些土鸡往日里看起来也不错,这一比立刻就觉得只只个头矮小、瘦骨伶仃。十只洋鸡都是一身白,如丝如云,若雾若素。那金黄的嘴巴和腿脚,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一般,油亮亮的。而那三只洋公鸡更了不得,鸡头总是高高昂起,声音嘹亮豪壮。而且好斗的很,才把它们从马车上放进鸡群,就搅得土鸡们不得安宁,一会儿功夫就把那几只土公鸡赶到一边去了。

柳春衣喜滋滋的说道:“光看这卖相就不错。就那劲劲的样子倒是十足象了那些耀武扬威的洋人。”

白戎衣倒是没注意到不识字的女人竟然破天荒地说了句成语。此刻他正冥思苦想呢。

…………

其实上午他也一直没睡着,躺在床却越清醒。也是,初到外地不是太劳累的话人有时还会不适应呢,何况是到了一百年前,面对的是一个以前完全不能想象的生活。这时差要倒过来可真不是一天半宿就能做的到的。

虽然说看来短期内不用为衣食住行愁了,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白家似乎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再改善改善环境。他从女人嘴里知道如今是清光绪三十二年也是丙午年,光绪这个窝囊的皇帝他是知道的,但是光绪三十二年却不知道是什么年份,丙午年更是完全没有激起一星脑电波。只知道应该是清末了。

一开始他倒是雄心壮志的想自己不远百年回到清末,怎么着也不能说是白来一趟,怎么也得至少在历史上溅起几圈涟漪吧

不过,很快他又泄了气。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大学里还是学的计算机软件编程。这专业如今到了百年前绝对是冷门。而且还要冷许多年。而毕业后在公司里做的是计划,月复一月的重复,才三个月就有些腻味了。也许正是因为工作上没有什么热情才又在爱情的新长征路上吹起了号角。

他越想越气闷,自己似乎就是个没用的人,似乎什么也不会。真是后悔。当初应该少泡点妞、少灌点水、少玩点白戏,自己要是当初多学点东西,在这里弄个明什么的,那还不轰动全球、世界富啊。

最后他想来想去,自己的优势大概有这么几点。先:他的外语还不错,英语过了六级,法语过了四级,这还得感谢那位大学里他使劲追了近两年最后没追上的法国留学美眉,得感谢他毕业后去了一家英资公司。在这个年代,虽然语言可能有些差异,但是应该问题不大,这样的话,万一实在不行,去洋行里找份差事应该不会太难吧?好在这是上海。其二: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养过鸡,家里最后还开了大型养鸡场。虽然自己当初对这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这大概就是唯一看得见的特长了。

其三:就是自己怎么说也来自一百年后,这眼光见识肯定是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强的多。而且虽说历史知识他基本上都还给学历史老师去了。但是一些大的事件还是知道的。起码他知道光绪后面的皇帝是溥仪。辛亥年武昌起义,奠定了民国,但又被袁世凯窃取作了总统。袁世凯想做皇帝,结果没两天死了。然后国就进入了北洋军阀统治时代,当然孙山一直在南方继续**。后来国共合作,不久北伐,蒋介石名义上统一了国。接着是内战,军阀之间混战,国民党意图消灭**和红军。不久日本人来了。八年抗日,三年解放战争直到建立华人民共和国。而在世界范围内则是经历了两场世界大战。

这些历史知识虽然断断续续,而且大多数都记不得确实年份。但是,他觉得这些知识总会有用的,虽然现在他还看不太出对自己有什么用。虽然他很相信上看到的两句话:历史绝对不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历史也绝对不会简单的重复。但是他相信历史的展还是有规律可循的。有些结果是不会以人的简单意志就生改变。除非力量对比生根本Xing的变化。

不过,思来想去,他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除了在爱情方面,他一向不好高骛远,所以如今好好活下来,适应这个时代是第一紧要。而有可能的话,多赚些钱。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这绝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

白戎衣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上一趟街就能遇到优质的蛋鸡。

当然真要养起来,并不是像说的那么容易。先一个麻烦就是玉米。玉米在二十世纪后期就被列为几乎所有的精饲料最主要的成分。而他从柳春衣那里也了解到这个时代,粮食还是很紧张的。咸丰以前清政府规定粮食准进不准出,而且还是鼓励进口的。据她说鸦片战争前,朝廷规定进口大米,一律免税。对洋人运来的大米,实行包运包销。此外还奖励民间出国贩运大米。数量巨大的话,经地方官员查明,还将授予一定的官职。如今虽然没有这么一说,但是朝廷一般还是不允许米麦出境。只允许杂粮和豆类出口。

玉米虽然只能算是杂粮一类。但是最近几年,许多地方遭灾,米价高居不下,这杂粮的价格也自然水涨船高。要是主要用玉米的话,只怕这成本太高。

还好,白家是经营粮食的,这样一来成本要低的多。白戎衣考虑后还是决定多用麦麸、豆饼,少用玉米。而其他的:贝壳粉好说,大不了出钱收购一些,海边上不缺这些,而且用量也不大。石粉,有石磨就,骨粉也好说,实在不行,可以用鸡蛋壳代替。最麻烦的还是鱼粉。这东西现在估计可是没处买去。

白戎衣想了想决定那就用爷爷用过的土办法,养蛆。

最后他又想到就算再买到几十只莱克亨,要等到成相当规模估计也要半年以后。这就意味着有半年时间只出不进,这可也是一大笔开销啊。白家有多少家底,他不清楚,但是这不是个好办法。如果长时间只见钱出不见钱进,谁也会急眼的。他可不想高估柳春衣的忍耐力,更不想他的商业梦第一次就途夭折。所以他决定明天一定再鼓动着她去买些产蛋高的鸡回来。虽然莱克亨可能买不到,但总能买到一些产蛋相对高些的品种吧他还想实在如果买不到,那就多买些浦东鸡好了。它们虽然产蛋一般,但是却是上好的Rou鸡。卖鸡也算是个选择。

…………

第二日清晨,当他吞吞吐吐的向柳春衣说出他的意思的时候。女人的一句话让他哑然失笑:“老爷,钱不都在你那里吗?”

原来,老秀才过世的时候。虽然把白记交给柳春衣管,但是却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且交待的很清楚,白记米行的帐面上只留两万元。每个月赚的利润,都让账房老尤直接交给儿子存入钱庄。而江湾和老家也一样,收获后的棉花和大米卖出后,也由老尤直接交给儿子。虽然小秀才基本不管事,虽然家里的事平时都是女人在管,但是柳春衣在钱方面能作主的也只有两万块。这还得账房老尤没异议。

白戎衣除了从心底里赞了一声不曾谋面的老秀才真是老谋深算以外,也暗暗为女人叫了一声屈。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就方便多了。回到外咸瓜街的家里,他找到了女人所说的放银票的小箱子。当着女人的面清点了一下银票,结果现存在源丰润票号上有五万三千六百多大洋。此外,小箱子里还有现洋七百三十二块以及五十多块铜元。

虽然他还没有很真切的能感受到这些钱到底相当于多少购买力,但是看着女人亮晶晶的双眼,他就知道这笔钱绝对是笔大数目,而且绝对大大出了女人的估计。

不过,这事过后也带来了一些明显的麻烦,那就是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了显著的变化,那分明就是带着电的桃花眼。也是,谁让他对女人完全没有戒心呢,能让女人没有想法吗?

第五章包身契

这天的米号倒是营业了。不过,生意却还是淡的很。

柳春衣知道他要上街去买鸡,于是主动提出要陪他去买。他心里其实很不愿意。为什么?很简单,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虽说她这个不识字的小脚女人不符合他的审美情趣,但是他知道自己意志力一向薄弱,而且对方可是名正言顺的童养媳,尽管还没有圆房。但是他也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再烤下去的话,只怕没多久他就糊了。

而且他也知道女人还是对他不放心。别看昨天讲的时候,女人好像被说得五迷三道的。可是一早上,她就说了好几次,让他一开始不要搞得太大。有个一、两百只就差不多了。虽然女人说得小心翼翼的,但是他还是知道女人并不完全相信他昨天说的话。由此可见,女人虽然不识字,但是还是很精明的。

尽管不原意,但他没法拒绝,因为他现在人地两疏。

上海此时卖鸡的店铺叫**鸭行,主要分成南北两市。南市在董家渡,而北市则在十六铺。

他们去的是董家铺。

那里的确是热闹非凡,是鸡鸭的海洋。自去年海大达轮步公司开办“小长江”航线后,因为沿线的海门、南通、扬州诸港均盛产鸡鸭,于是旅客商贩常携带或贩运鸡鸭来上海。每当班轮抵达大达码头,下船的旅客“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情景比比皆是。而且据说如今每日从苏北运来的活鸡鸭都过万只。

柳春衣听了之后没什么反映,但是白戎衣却是脸色大变。

因为既然鸡、鸭能运,那鸡蛋肯定也能运。而且规模也不会小。自己的养鸡场如果办起来了,那将来这蛋的竞争肯定会相当激烈。而商战一旦打起来,最管用的就是价格。当然老实说,他在这方面有信心。他相信现在这个年头没有人能够大量出售成本比他还要低的鸡蛋。但是价格战可是双刃剑,伤人也伤己,就算自己最后能够占领市场,但是利润空间必然大大缩水。此外他还知道商战可不是仅仅是由价格就能决定的了的。他父亲开始办养鸡场的时候,就面临过这样的问题,有些地方的市场,哪怕你的鸡蛋再便宜也打不进去。而现在是清末,得罪不起的势力就更多了。自己想要将来独占上海滩的蛋市,只怕是困难重重。因为这必然要得罪很多人,得罪很多固有的势力。

不过,事情还没做,就打退堂鼓不是他的Xing格。他想着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上海的鸡蛋市场,看看这潭水有多深。自己昨天计划的是有些莽撞了。当然养鸡场还是要开的,如果万一蛋市里真有惹不起的势力,那就控制规模,赚点小钱算了。

鸡市上的鸡品种倒是不少。大多数人买鸡都是为了直接食用。所以这里的鸡大多数都属于Rou鸡一系。虽然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Rou鸡的说法,这些鸡以浦东鸡为一等,其次为嘉兴、天生港、溧阳、镇江鸡,蚌埠鸡为六等。

外卷戎衣3

外卷戎衣

第六章包身契

高产蛋的鸡有一些,但不多。主要是寿光鸡和芦花鸡。寿光鸡的成长期太慢,不是他这种急Xing人想要的,芦花鸡虽然比不上莱克亨,但是如果在较好的饲养条件下,一年产蛋量也可达到个。所以他决定买了。因为心里有了疙瘩,所以数量上就比他原来的计划要少了一半,买了两百只母鸡,二十只公鸡。这也遂了女人的意。只是鸡店没有这么多数量,好在白记米行并不陌生,鸡店应了明天送货上门。

值得惊喜地是买完之后,他在一家铺面不大的鸡店里竟然现了澳洲黑。问过老板才知道是一个英国人带到上海来的。本来也只是自己养着自己吃。几年下来不知不觉有了几十只。英国人就要回国了,所以把鸡全卖了。澳洲黑虽然一般年产蛋量只能达到9o个。但是它的优势是Xing成熟期早,适应Xing强。最重要的是它的蛋个头大些,一般八个就有一斤,甚至七个就能有一斤。而芦花鸡的鸡蛋则大多不过一两。他于是一古脑把店里剩下的五十多只澳洲黑全买下了。

接下来,白戎衣知道他还得面对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招人。他明白,他在养鸡方面优势有三个:一是品种二是数量三是饲料。品种上,可能别人现在没有主动的意识到,但是将来真的有竞争对手的话,这将成为不了什么优势。因为他买的到,别人自然也能买得到。数量:如今的年代在国只怕还没有出现养鸡场,大多数应该是单个农户散养。如果养鸡场真的能够按计划建起来,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其三就是饲料了。这应该就是绝对的优势了。只是配料里面的东西其他的别人也都能买到,而且自己必须长期购买,这些也瞒不住有心人。唯一能够打埋伏的大概就只有自己养的蛆了。饲料加入的这种高蛋白的饲料可是相当关键的。这样一来,雇工的可靠Xing就必须费一番脑筋了。

让他意外地是这个问题轻轻松松的被柳春衣解决了。

女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最后鼓足勇气说道:“老爷,养鸡不是什么重活,小孩子也能够胜任的,是吧?”

白戎衣正在想着到哪去找忠诚度高而又勤恳的员工呢?于是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女人舔舔嘴唇说道:“小龙、小虎很可怜的。要不咱们就雇了他们吧。”

“嗯?小龙小虎是谁?”

“小龙十岁,小虎才八岁,他们很可怜的,父母都死了,去年初流落到了上海,时常在外咸瓜街一带乞食。”女人说到这里飞了他一眼,头低的低低地,生怕他骂她。

因为老秀才还在的时候,女人看到两个小家伙实在可怜,看到他们就常常想起自己可怜的弟弟小时候常常饿得直哭,也是用这种眼巴巴地目光望着自己。于是她常常故意多做些饭菜,然后留给他们。此外塞个米饼、酱菜、玉米啥的更是常事。结果被老秀才看到后骂了几次,还饿了她几次饭。于是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了,只是私下里有机会她还是会悄悄的给两个小家伙一些吃的还有衣服御寒。老秀才去了之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但是账房老尤到男人那里告了他一状,结果她挨了男人两个耳光。这是男人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打她。自此之后,她又收敛了许多。

当然老秀才这么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说:“这世上只有救急的,没有救穷的。给他们一点吃的,没问题。但是不能像你这样几乎天天给、顿顿给。他们会把你当依靠,最后非赖上咱家不可。再说现在世道不好,可怜人多了去了。要是这事传开了,乞儿们都到咱店里来,你给还是不给?”

“乞儿?”白戎衣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主意。走投无路而且又是小孩。可是很快他又犹豫了,为啥呢?只能怪当年小说太盛行,太深入人心。以至于,白戎衣很快就由乞儿想到丐帮。万一这乞儿后面有帮派势力,那可就自己惹祸上门了。

当他把他的顾虑一说,女人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丐帮是什么帮?只听说过清帮、洪帮。咱们宁波帮的势力也不小,没听说什么丐帮啊?”

“啊?”女人的话倒是让他吓了一跳,搞了半天自己竟然还是帮派人士?

等到女人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他才有些哑然失笑。洪帮也称洪门,据说它还有一个秘密的名天地会。它最初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如今洪门的弟子大多都加入了会党从事着秘密反抗朝廷的活动,而清帮也有一个正式的名安清帮。它最初的宗旨是扶保大清。但是这两个帮派实际上都是两个很松散的组织,在上海滩如今有很多的帮派。不过呢,现在基本上都是清帮。只是互相之间也不统属,大多数都是按照地域来源分成的帮会。

宁波帮在上海的势力相当大。无它,因为如今甬商(宁波商人)在上海占了半边天,尤其在钱庄、丝业、茶业、米业还有纱厂等几个大行业上都有着巨大的实力。但是宁波帮其实也只是一个叫法而已,其实也包括很多帮会。因为白记是宁波籍的商人而且是不小的米行,所以也在帮。每个月交一定的会费,如果有麻烦帮里一般都会伸手相助。只不过呢,他们对外不叫帮,而叫四明公所。

至于什么丐帮,还真没听说过。

听她这么介绍一番,他算是明白了,他是被影视小说误导了。旧上海的帮派势力的确很大,但是绝大多数的帮派实际上都是经营正当生意的。而一个帮派要立足,要么得有一块地盘,要么就是控制了一个行业的部分利益。总的来说呢,帮派要维持那是需要钱的。而乞儿们要是有钱那还是乞儿吗?纵然真有什么丐帮,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顾虑向女人说了。女人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他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和他们立了包身契好了。”然后又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包身契,就是给雇工一定的钱在商量好的年限内把他包下来。一般事先给一半钱,满期后再付另外一半。工期内食宿都由东家提供,在期限内,生死疾病一听天命。这些雇工一般食宿待遇比学徒还要低,基本上只要不出人命官司,无论出什么事,官府都不会管。

白戎衣听到这里心理一阵麻,这不就是传说的包身工吗?只不过间少了包工头这一层。不过,想想这种方式的确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饲料配方不会泄漏出去,因为这些雇工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已经丧失了自由。自己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对他们好一点,给他们的待遇高一点也就是了。毕竟现在自己也只是个这万恶的旧社会的一条小鱼,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吃了。而且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具体怎么做。于是他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女人很高兴,因为小龙、小虎再不会忍饥挨冻,露宿街头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忽然现他们暴亡在街头。

四明公所:9世界初,上海出现了以宁波、绍兴地区商人为核心的同乡会,对外称四明公所。公所购地三十余亩,建立土地调和丙舍(即停柩房)、义冢,帮助旅沪同乡解决各种困难,包括善后事务。地点在上海县城北门外,即现今的金陵路、福建路附近。上海开埠后的874年和898年,曾经生过两次震惊上海的四明公所流血事件。冲突双方的主角都是宁波同乡和法租当局。尽管一方手无寸铁,处于弱势,另一方出动军警,强悍凶猛,但是宁波同乡之间为了捍卫自己利益而爆出的强凝聚力,因此传遍天下。9年宁波旅沪同乡会就是在四明公所基础上展组合起来的。宁波同乡会核心人物有李征五、朱葆三、虞洽卿、方椒伯、俞佐庭、周晋镳、刘鸿生、盛丕华等,均是宁波帮头面人物。他们同时都担任着上海总商业协会的要职。上海总商业协会是得到公共租界工部局承认的上海工商界最高层民间团体,o世纪头几十年,左右着上海商界局面,并且影响到国商界。宁波帮以宁波同乡会作为大本营,掌握了上海总商业协会的实权。

包身契订了。便宜的让白戎衣心里直颤。包身费为十五块大洋,期限为五年。也就是说干五年活,在包食宿的情况下才需要十五块大洋。而且这五年内,雇工几乎和奴隶是同等待遇。

阿大先生老尤还嘴一撇说道:“阿秀心太软了。本来最多八块大洋就够了。这些工最大的十二岁,小的才八岁,能干什么的?现在的粮食可是贵的很。这些工可都在长身体,吃起来还不玩命?”

白戎衣看着这位四十余岁的账房无语。他的敬业哪怕是常常被他告黑状的柳春衣也是佩服的。女人在向他介绍白记的时候,曾反复的说老尤是最好的账房。

看着这个一脸诚恳地年人,他只能长叹一声,并有了一丝明悟:这是一个**的时代

一共雇了十四人。八男六女。都是和小龙小虎常凑在一起的小乞儿。原本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不过女人同情心泛滥,而男人则觉得最多过两月还得雇人,还是一次清吧。

最大的男孩十二岁叫李大柱,可惜人却长得瘦瘦小小,白戎衣很担心,风一吹会把他刮倒了。

小雇工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摩挲着给他们的一块大洋。老尤说了,因为他们没有保,所以照规矩钱是不能先的。只能干一年一年。最后还是他作主,一人先了一块银元。

…………

晚上,白戎衣带着他的十四名童工,还有从米号里支的玉米、麦麸、豆饼回到了江湾的院子。

他当晚就分配了活计。

因为晚稻已经下种,现在正是农闲。所以他让九叔带着三个大一点的男童在院子里盖几座鸡舍。

分了两个女孩跟着他学孵化。两个女孩跟着他学养蛆。另有两男两女负责喂鸡。最后再让宋大虎带着剩余的三个男孩去江边上拾些贝壳、螺丝或者到那些荒能不能挖些蚱蜢、蚯蚓回来。在蛆还没有养出来之前,用这些充作蛋白质的饲料也不错。

………

忙碌起来总是感觉到时光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十月。

白戎衣在那位汉斯夫人的联络下又买到了四十三只莱克亨。三十母十三公,老实说公鸡实在有些多,不过这次的价格是两元三只,还附带五十多枚蛋。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挑拣。半个月前他又买了三百余只芦花鸡。如今他已经有了成年的莱克亨母鸡五十只公鸡,澳洲黑母鸡三十四只,十六只芦花母鸡五百余只。孵化出来的莱克亨小鸡则有三百余多、澳洲黑小鸡一百二十多只,芦花小鸡近一千只。

柳春衣也现了莱克亨母鸡确实能生。而吃了饲料的芦花鸡产蛋量也上升了不少。

因此柳春衣觉得买的鸡还是太少,反而催着他再买点鸡。但是他觉得暂时保持这个规模差不多了。毕竟这个月没有卖出一只蛋,生出来的蛋全拿去孵化了。现在所有孵化出来的小鸡已经有一千四百多,还有近四千多只鸡蛋正在孵化。

此外小雇工们现在还不是非常熟练,再要买鸡,只怕又再要再雇人,而院子里的鸡舍也容纳不下。他想着等再过一个秋收后再说吧。

因为小雇工们大多勉强已经都能独立进行工作了,所以白戎衣自己反而闲了下来。

一个月来,他让柳春衣去打听上海蛋市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有好消息却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蛋市并没有太强大的势力。光绪以前,上海市场上的鲜蛋主要由农民或蛋贩直接在各集市上贩卖。虽然市场上也有一些蛋行但这些蛋行大多都是由咸鱼行或地货行兼营,以经营鸭蛋、皮蛋、咸蛋为主,很少经营鲜鸡蛋。而且蛋行数量很少,规模也不大。只是光绪以后,英、美、德、日等国洋行先后在上海向华商蛋行收购鲜蛋和再制蛋装篓运销国外;加上上海的洋人渐多,他们喜欢吃鲜鸡蛋,所以蛋行展迅,并且大多改以经营鲜鸡蛋为主。现在上海最大的蛋行是协记和**泰,他们都是正经的商人,没有什么黑道和官方背景。

上海如今每日销售的鲜鸡蛋大约在8、9千斤,但是出口的数量却很大。仅**泰一家去年就通过洋行出口数百万只再制蛋。

好消息自然是蛋市上基本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坏消息嘛,上海的蛋市比自己原来想象的要膨大的多。主要是没有料到现在的鸡蛋出口量这么大。看来想要独占上海蛋市就必须在出口上占上大份额、甚至绝大多数份额。而如果要拿下出口的大部分份额,估计最少养鸡场的规模也要二十万只鸡以上才行。

他感觉到了压力,但是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正常的商业竟争,他都不怕。再说要做出口他估计他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先他英、法都过得去,可以和洋人直接沟通。其次他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国人都更了解洋人,同时也更能认同那些洋人的价值观。最重要的是他坚信他的鸡蛋的成本要比蛋行低,甚至可以说要低不少。因为据了解还没有哪家蛋行自己办了养鸡场的,鸡蛋大多数都是从本地收购甚至是从外地运过来的。这样一来,成本自然要比他高去很多。

“老爷,你乐什么呢?笑得这么贼?”人总是会改变的。虽然一个多月来,他们的见面的次数算不上太多,但是柳春衣明显感觉到男人和以前的确是彻底不同了。先是勤快了。以前他可是个家里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一心只扑在圣贤书的读书人,而现在他几乎什么活都肯干。竟然连那些她看着头皮麻的蛆虫他都毫不顾忌。其次是和善了。倒也不是说原来他不和善。只是他原来对家里的帮工从来都是爱理不理,难得说上一句话那也绝对是鼻孔朝天不带正眼瞧人的。如今可不同了,不但是和善,简直是有点没上没下,按九叔的话来说就是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那股子酸劲。而老尤则惊呼少东家这还人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春衣觉得如今的男人很好,这才象是居家过日子。一家人何必要干什么都端着架子呢?所以呢如今她说话也不那么拘谨呢,有时还能和他开两句玩笑。

“怎么有空到后面来?”他确实感到有些奇怪。春衣可是个不折不扣地敬业人士,而且人勤快的不行。按她自己的话,这要是一停下来,总觉得全身都不对劲。现在可是刚过晌午,虽说自己难得回来一次,但是刚才可是在吃饭时已经寒暄过一阵的。

外卷之三人穿

外卷之三人穿

第一章约见

“你开的是奔驰吗?”女孩问。“刚才我在停车场看见你了。”

“你不会宾利和奔驰都分不清吧?”男孩张大嘴,大吃一惊的样子足以完美的吞下一个拳头大的脐橙,叶袅婷如是想。

“对不起,我对汽车一窍不通。”女孩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那你通什么?”男孩很好奇的样子。

女孩低下头,额头几乎以Rou眼很难破判断的距离差一点和餐桌作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她的声音小的让,叶袅婷的耳朵就要忽略为蚊虫翅膀的震动:“我还是学生,这些都不懂的。”

“别紧张,不懂就不懂呗。”男孩假模假样的微笑着。那明显装腔作势、假假的笑容让,叶袅婷怎么看怎么别扭。

“别紧张,这样吧,我讲个笑话轻松一下。”男孩面有得色继续假笑着:“问:地里烂掉的萝卜和婚前怀孕有什么共同之处?”

女孩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

少顷。

“答案是:拔的晚了。”男孩一脸严肃,仿佛在讨论一个伟大的命题。

女孩用力的咬着嘴唇,一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脸涨得通红。

男孩用右手捂住半边脸,然后身子后仰,小声地自言自语:“捡到宝了,看来真的是个罐装货哦。”

女孩兀自低着头。

男孩忽然从挂在椅子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本杂志递到女孩面前:“你对这个怎么看?”

女孩向触电一样,迅站了起来,脸红漫延到了她那白皙的脖子,心虚的左右张望着。

虽然叶袅婷看的是倒的,但是杂志封面上斗大的三个字“”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封面人物是一个抱着胸,闭着腿,不着寸缕的金女郎。

男孩冲着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还说你将来想去时尚杂志作编辑?这可不行。咱们二十一世青年要抛弃一切yin念,用艺术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光屁股美女”

女孩闷了半天没吭声。

男孩吹起口哨,叼起一支烟,把烟盒递给她,她摇摇头。

“又露怯了不是?”男孩轻笑,“时尚女孩不抽烟,顶多时髦半截。”

女孩拨开男孩递着烟盒的手,转身背起包:“我有点相信你真的是流氓了。”

男孩放肆的笑着:“你不会这就怕了,要闪了吧?”

女孩背好小背包:“我本来就和同学约好了,该走了。”

“如果你不是害怕,那你敢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男孩斜着眼看着她。

“用激将法对我没用。”女孩红晕散去,很开心的笑了:“再说我没手机,只有。”说完挥挥手:“再见,鳄鱼的眼泪。”

“嗨,真有气质,我喜欢这叫不爱红妆爱古装。”男孩扬了扬头:“晚上八点,我在线上等你,不见不散。”

女孩挥了挥手,没说话。加快脚步,迅走出咖啡屋。

男孩叹了口气,苦笑:“不是吧,又失败了。不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美道理呀?”接着拿出手机飞快地按键:“喂,你们怎么搞得?又失败了。没什么好说的。退钱切少跟我唧唧歪歪。别以为我小,就好欺负。惹急了我去消协告你们,欺诈未成年人。……嘿、嘿,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见三友,你们的点子一个比一个臭。别狡辩了,我绝对是按照你们的剧本水平挥,结果又是鸡飞蛋打。而且这女孩长的特正,还八成是一罐装货,我都和人聊了小半年了,这才同意见面。我容易吗我?你们不但要退钱,还要赔偿我损失。”

“噗嗤。”叶袅婷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赶忙拿起餐巾捂着嘴,一口咖啡全喷了上去。

“小dd,你才多大啊,就急着找女朋友?”

男孩头也不抬:“大妈,这个称呼可是很暧昧,容易让人误解哦。”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欢快的铃声响起,来不及恼怒的叶袅婷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就用一年来在档案室里培养出来的公事公办的口吻:“喂,您好,我是叶袅婷。哪位找我?

“我……是白……小……天。”手机里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男声有些颤。

叶袅婷握着手机的右手轻微的抖了一下。旁边桌上的欧阳和罗芳看的清清楚楚,迅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她。

“我到了。”白了。在十三号桌。”说完之后,她迅挂断了电话。双眼紧闭,一股无力感突如其来袭上身来。手机从手上滑落下来,直接摔在地上,出一声脆响。

欧阳和罗芳愣了一下,本能的想站起身来,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年轻男子走进咖啡店。此人,二、三十岁的样子,等个头,浓眉大眼,方脸庞,络腮胡。进门之后,停了不到半秒钟,就大步的向着这边走来。欧阳看的清楚,来人步子迈的很大,但是很均匀,估计应该在8左右。特种兵出身的欧阳知道一般身高在1米八以下的人步距很少有过75cm的,而此人的身高估计也就1.75米左右。当然每个人习惯不同,即使步距大些,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让欧阳惊奇的是这么大的步伐,他的双肩却似乎始终保持平稳,而且步姿给他一种说不出感觉,很快蹦出一个词——飘逸。

这人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练了七年多形意拳的欧阳本能的感觉。而且他的下盘的功夫应该很深。这个人就是白小天?警方手上的照片最近的也是白小天六年前高二时和班上同学春游时留下的照片。那时候的他身高也就刚过一米七,正在抽条,精瘦精瘦的,整个脸庞白净光溜,最多隐约可见少许绒毛,虽然和此人有些像,但是不像的地方更多。

欧阳偏着头,想从叶袅婷那里得到答案。

叶袅婷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前方。

白小天走到了跟前,微笑。

他留了络腮胡,身体壮实了不少,身穿唐装看上去像个古代的剑客。他的眼睛小了很多,或许是眯着眼的缘故。额上多了道疤,虽然很淡,但是很长。总之,白小天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小天了。这个赳赳大汉即使微笑着也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骠悍,虽然他的个子再如今的年代算不上魁梧。叶袅婷心里感叹:这是一个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叶袅婷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打住,叶袅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是警察,一个人民警察。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嫌犯,一个涉嫌几十起盗窃和倒卖物的重大嫌犯。

叶袅婷深呼吸。头微微的仰起,仔细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老同学。想着那个总爱留着小*平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她身边或雀跃或咧嘴傻笑的少年。

“我变了吧?”他吐出一句废话:“变的你都认不出来了吧?”

“是啊。”叶袅婷笑:“你现在怎么说一口子四川话?”

“是贵州话。”白小天一本正经的纠正。

“是吗?我可分不出来。”叶袅婷想不出其他的表情,于是继续无声的笑:“我们有五年多没见了吧?”

白小天显得有些激动:“五年零一百二十三天。”

“喂,你们以为你们在拍电影啊。就算拍电影,这种情节也早就老掉牙了。”男孩扬着头一脸挑衅。

白小天坐下后,背对着男孩这一桌,听声后准备要转过头去。叶袅婷连忙伸出右手拉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是一小孩,别理他。”

叶袅婷可不想节外生枝,她心里已经把明显对男孩疏于管教的他的父母骂了无数遍。同时也万分后悔,刚才自己干嘛去多这一嘴。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同事赶快把这个小流氓给弄走。于是她向欧阳那一桌望去。正迎上欧阳和罗芳的目光。欧阳和罗芳其实已经清楚判断出了白小天的身份。不过,得到了叶袅婷的肯定,心里就更放心了。

叶袅婷眼睛飞快地瞟了一下男孩。欧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似乎无意的打了一下懒腰。叶袅婷明白欧阳的意思,把男孩已劝开,欧阳就会抓住机会随时动手,当然这也需要她的配合。

就要行动了吗?她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本能的点了一下头。

“婷婷,你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望着白小天那有些焦灼的眼睛,叶袅婷很想大哭一场。

罗芳站了起来,她正想设法把那个男孩拉走。一个女服务员已经先她一步来到男孩身边,于是,她只好坐下,装作在挎包里翻寻东西。

“先生,这里禁止抽烟。”一口乡音的女服务员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禁止吸烟的牌子:“您如果要吸烟,请去吸烟处。”

“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吸烟了?”男孩斜着眼睛、张大着嘴瞪着女服务员,那只原本叼着的烟如今被他的唾液粘连在下嘴唇上:“麻烦你看看清楚好……吗?”他拖长着尾音,Yin阳怪气的样子让女服务员愣了半天,最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

“看不清楚,就去配副眼镜吗?”男孩摆了摆手,嘴里嘟啷着:“这家店老板本事真不小,不知道从哪挖掘出来这么块老土佩服、佩服”

女服务员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身快步走了开去。

好几桌客人都向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男孩站了起来右手摸了一下前额的头作梳洗状,高昂着头的得意洋洋的扫视了一下四周,顾客不害怕这男孩的人大有人在,不过,谁愿意无端端的去惹上是非。因此大家都迅把眼光收了回去。男孩这才兴冲冲的坐下。

…………

白小天握着叶袅婷的手,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婷婷,你怎么了?”

男孩嘴一撇:“这还不知道?傻蛋,大姨妈来了呗”

白小天猛地放开叶袅婷的手,然后迅转身,只一步就跨到男孩身前,同时右手成爪一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直接按在了餐桌上:“小子,你的嘴怎么这么臭?”

男孩被这瞬间的打击懵了,一股无以匹敌的力量压得他他几乎全身不能动弹。而喉咙处更是几乎被一道钢箍锁住,而且还在继续压缩,连骨头都有即将被拧断的趋势。幸好他无法看到此时已经成了猪肝色的脸。

叶袅婷也有些懵了。神情恍惚的她没来的几作任何反应。

副队长欧阳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同时他也有些担心白小天恼怒之下手脚没轻重把男孩给掐死了。虽然这男孩有些惹人嫌,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一脸微笑的走上前,脸上堆积着两团诚恳地笑容:“先生别动气,这就是个小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他就把两个胳膊围了上来。接下来他就会紧紧地把白小天抱住。只要一抱上,他相信肯定能把白小天和男孩扯开。即使不能够把白小天制服,他也不能再有什么作为了。而不消一秒钟,扮成走过来要劝架的几位同事就会一拥而上。那时候,白小天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就在此时,白小天的左臂猛然抬起,狠狠的一肘向欧阳强向胸撞去。欧阳强此时两手张开,可谓门大开。第一个念头是暴露了,第二个念头是怎么办?此时只有两个办法,一:迅闪开,这也就意味着前功尽弃。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可就很难说了。要知道这个家伙可是盗墓专家,精通爆破。万一……后果不堪设想。二是计划不变,这也意味着自己要硬挨上一下了。这家伙可不是普通人,一肘很可能就要了自己的命。不过,顾不得这么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强原势不变,大喝一声,两手合拢。

外卷之戎衣4

外卷之戎衣4

第七章什么最赚钱?

“无聊,来和你聊聊天。”

男人用诧异的眼光望着她。

女人的脸红的像个苹果:“你别乱想,店里生意不好,我看着难受,所以到后面来透透气。”

“生意不好吗?”

“是啊。这米价倒是降下来了,前几天米号的零售就跌破八元了。可是生意还是清淡得很。老尤把九月份的利润算出来了。将你从店里支走的玉米、麦麸、豆饼另外记了帐,两家米号的帐还最后清,光行里九月份赚的还不到一千个大洋。”

白戎衣吃了一惊,这店里的生意虽然他不管,但是现在名以上这可都是他的钱,他怎么能不上心呢?往年里一年的利润最少也在两万元,平均下来每月都得一千六、七。虽说因为八月份囤了些粮,亏了一百五十多块大洋,但是也不至于连一千大洋都不到啊

“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市面上都指着米价还能再跌些,再说新粮也快收了。所以啊,大家都是尽量的少买米。此外咱南市这月又开了一家米行,北市那边听说开了两家,虽然资本都不到1万元,,但也分了些生意过去。”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这几天就越不行了。”

“走,去前面看看。”白戎衣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

“怎么样?想出主意没?”女人殷勤的用着大蒲扇帮他扇风赶蚊。

快两时,只来一家米号来批了买了五石糙米。倒是有两个掮客(米粮经纪人)三个米客上门来兜售。看来如今这米市的确有些惨淡。

“主意倒是很多。”白戎衣这话一说,老尤、大毛和学徒黑都忍不住凑了过来,谁知道他却转嘴又说道:“可惜上海的米行太多,白记占的份额太少。那些促销的法子都不能用。要不然等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非害死自己不可。”

“怎么会?”女人把她那双大眼睛睁得溜圆,一脸的不信。

“当然会。要是把我那些促销的点子用上,的确可以招揽上许多顾客上门。可是如今的买卖人哪个不是精似猴,有样自然学样。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别人学了去。而这促销,说到根上就两个字:让利。你让人觉得有便宜可占,他自然就会买。咱白记虽然规模不算,但米行中比我们大的却也不少,几家大米行后面还都有粮帮或者钱庄支持。咱要是什么都不错,起码还能维持如今的局面,这商战一旦打起来,到最后只会便宜了那些大店。一场争斗下来,店里的生意还不如现在呢?”

男人的话让老尤点了点头,不过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失望。

“难不成,咱们只能这么干等着。”女人的蒲扇也停了下来。

“那倒也不是。米行方面我倒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但是咱的两家米号倒是能够搞一些隐蔽的促销。虽然见效慢一些,但是效果还是会有,至少回头客会越来越多。等口碑传出去之后,生意自然会好起来。而且就算有别的米号模仿,数量也不会太多。因为毕竟咱没有大张旗鼓吗?”

“慢就慢吧,只要不这样半死不活就行。啥法子快说。”女人就是急脾气,一下高兴起来,使劲地拽着他的胳膊。

“这法子就四个字:足秤加一。”白戎衣说话的时候眼睛从四个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大毛的脸上毫无表情,女人的脸上挂着疑惑,老尤似有所悟,最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学徒黑眼睛亮了一下,笑了。老尤很快就能明白,一点不稀奇,再怎么说他也是上个五年私塾的人。不过,黑这个大字不识的十四岁学徒似乎也明白了,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这一个多月,他一面教着童工们养鸡,同时也在用心观察这些人。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不断地调整他们的岗位,然后又从中选出了几个能管事的。所以时不时地就会冒出考察人的**。如果黑真能明白的话,看来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起码比大毛要强。

“老爷,你说的是啥意思啊?”女人晃动着他的手臂,不自禁的撒起娇来。弄得他额头上顿时布满了汗。不过,这么多人在,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挺住了、挺住了。

白戎衣把头转向黑:“黑,你说说啥意思?”

黑挠了挠后脑勺:“东家,我说错了你可别笑我。我想着是不是说,每次卖货这秤一定要足,然后在足秤的情况下再加一……一两,这样客人就会觉得占了便宜。以后自然会有回头客了。”

“行啊,黑,说得不错。”白戎衣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月的薪水加五百文。”

黑高兴坏了,学徒根本就没有薪水。顶多也就年节时候点米让他带回家。这可是他赚得第一笔钱,他连连鞠躬:“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不用谢,以后你用心做事就是谢我了。不过呢,我这里要纠正一下,加的可不是一两。你想啊,要是人买半斤米,咱给加一两,那咱不是赔本赚吆喝吗?如果人买一石米,咱给他加一两,那估计人看都不会看。咱等于白赔了个笑脸。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还会说咱气。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白戎衣的话说完,女人和大毛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黑则是局促的站在那里使劲地抓头:“东……东家,那怎么办?”

“这个加一的米号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掌握。你们也都得,米号的利润只有两成,虽说咱的米号是从我们这里直接拿货,但是也不能破了这规矩。这两成里面还包括了税、捐还有米号雇工的薪水。所以最多只能让十分之一。具体怎么弄,让他们自己琢磨吧。我的要求就是两条:一加的时候要自然,不要太做作,二加的时候一定得想办法让客人看见,咱可不能做无名英雄。”

他的话一说完,又惹来一阵大笑。

“那咱行里为什么不这么干呢?”大毛忍不住问道。

“这还用问?”女人瞪了他一眼:“米号是零售。客人都是直接买米,这消息传出去也慢。再说米号大多本胆子也,让一成利,可没几家敢作。米行就不同了。来这都是搞批的米号,一点点什么消息立刻就传出去了。而米行的本钱足,说不定第二天就有人会跟风。”

“说得对。不过我也没有要说一定让一成,只多一成。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要让客人感受到我们白记的诚意,只要达到了这个效果自然是送的越少越好。如果偶然有几个客人送一成倒是可以,但如果人人都这样那可绝对不行。因为这会引起米价下跌的。我们不是降价而是表达我们白记的诚信。如果将来有人问起,你们一定得推说是下面的伙计自己干的。”

他的话刚说完,女人忍不住说道:“老爷的心眼可真多,怪不得人家人的肚子里能撑船呢?这得要多少弯弯绕啊?”

这都什么呀到底是赞我还是骂我呢?没文化真可怕他的额头上的汗越多了。

“我去趟洗手间。”男人说着,亡命般向后院冲去。

“洗手间?洗手间是哪?”四人的脑袋里同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女人则是紧随而去。结果转了一圈在书房里找到了他:“这就是洗手间?”

女人的话让他额头上长出一条隐形黑线,他只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古:瘦人长寿,我当然想长寿了,所以我决定把书房改称为希瘦间。”

“可是你已经很瘦了呀。”女人非常不解。

“没有最瘦,只有更瘦。”他胡诌了一通后,赶紧把话题扯开:“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卖蛋。明天我就让九叔来拉玉米和豆饼的时候顺便送五百枚鸡蛋送到米号去,你看怎么样?”

“老爷,你不是说现在不能卖吗?”

“如果还不卖蛋的话,我们就要建新鸡舍了。另外还必须再增加人手。我想过了只出不进总不是个事。再说展的太快,也不好。一来都是生手。二来卖蛋最好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比较好。这一开始在咱米号里买蛋的肯定也不会多。得有个过程嘛。也免得咱们一下鸡蛋太多又找不到那么大的销路。”

“行,我听你的。”

“鸡蛋就按市价一斤八十文好了。不过,咱为了多拉点顾客,也得用点手段。把那些个头的鸡蛋全挑出来。然后,客人每买一斤,咱就送一个鸡蛋。你看怎么样?”

“好主意买蛋的人多了的话,咱大米的生意说不定也能好些。”女人高兴得直搓手,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现在的鸡蛋太少,那些莱克亨和澳州黑的鸡蛋你肯定不会卖,那这样每天最多也就出两三百枚多鸡蛋。实在太少了点。”

“你刚才说什么?”男人直直的看着她。

“我……没说什么呀。”女人有些惶恐。

男人沉思了片刻,然后笑着大拍巴掌:“以蛋促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还真的是榆木脑袋呀”

女人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什么最赚钱?”白戎衣忽然兴高采烈的问。

“嗯……”女人咬着指头想了半天最后说道:“鸦片”接着她又无限惊惧的说道:“老爷,鸦片不能做。咱不能开鸦片馆。那是害人的东西。”

白戎衣看到她的样子笑得越浓了:“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卖鸦片。这个世界上捞偏门的确可以赚钱,但是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顶级商人是靠着捞偏门捞出来的。而且卖鸦片也不是最赚钱的买卖。”

女人明显放了心,揪了半天的衣角:“难道是茶叶?”

“是垄断。”

“垄断?是啥买卖?”

“垄断不是什么买卖。这么说吧,麦麸便宜吧?可是如果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米店卖麦麸,你说咱们能不能赚到钱?这就叫垄断。”白戎衣继续侃侃而谈:“又比如说以后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卖鸡蛋,你说咱们能赚多少钱?”

“怎么可能呢?”女人下意识的反口问道。

“当然可能了。你也调查过了,在上海那些蛋贩子去农村收蛋的价格是五十六到六十文一斤,而现在市场上一般卖到八十文一斤。为什么呢?因为上海附近的蛋源不够,不少鸡蛋都是从苏北运过来的。这些运费、厘金、损耗算在里面,比直接从本地收购的还要每斤差不多得要将近七十文。所以零售八十文一斤也不算太贵。可是你知道咱们的鸡蛋成本多少吗?买鸡的钱、饲料、人工费加在一起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斤芦花鸡蛋的成本咱现在是五十二文。这还是因为咱们现在鸡的数量太少,而一开始买鸡的费用又都摊平了进去。到了以后,我估计咱们应该能做到一斤鸡蛋约四十五文的成本。而将来等数量上去了澳洲黑和莱克亨成本会更低。甚至可能低过四十文。只要咱们的数量足够多,你说谁能够竞争的过我们呢?”

这是男人第一次说出了他的野心,女人一时有些呆住了:“那咱什么时候才能垄断啊。”

“快了等咱们有了二十万只蛋龄母鸡的时候就差不多了。我估计快则一年,慢则一年半。”男人信心灼灼。

春衣有些失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那得赚多少钱啊?”

“这才哪到哪呢?垄断还会有附加价值。”

春衣对于这些陌生的新名词,完全不明白啥意思,只是全神贯注的听。

“说简单一点就是。等到全上海只有咱们卖鸡蛋。而他咱们的鸡蛋呢将来只会选择在自己米店中销售。当然了,到时候肯定要再开几家分店才行。根据你提供的数据,现在上海每天销售大约鲜鸡蛋七万到八万个。按照一人两枚来计算,也就是说有三万五到四万人每天在消费鲜鸡蛋。这些人要买鸡蛋,就只能到咱们米店来。只要咱们米店中的米价格、质量不比别的米店高、差,如果他们和别家米店没有特殊关系的话,时间一长,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从我们的米店买米呢?而如今长期买鲜鸡蛋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这些人都有稳定不菲的收入,许多人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只要这些人中大部分的家庭的粮食都从我们的米店采购,那么上海的第一大米商就非我们莫属。而我相信,这一点我们要做到并不困难。我促销的方法可是很多的。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不用经过粮帮这一层的转手。这样米的成本又会下降一大截。那我们将在米的价格上也拥有相对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垄断上海的米市也许并不会仅仅是个梦。”

白戎衣一大段话说下来,喉咙有些干。转头看女人,现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动了。好半天,女人才说了一句话:“老爷,到那个时候咱们得请多少人来帮咱数钱啊”

“到那个时候,咱不数钱,咱专门雇人拿杆大秤称钱。”

“老爷,咱们真会有这一天吗?”女人的眼珠子红,鼻子里尽是液体。

“肯定有。不过,能不能真的做到垄断蛋市进而垄断米市,就不好说了。虽然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这只是根据正常的商业逻辑来推断,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完全取决于生意场上。”他看到女人听得迷糊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不过你放心,有一点不会变,将来咱们肯定会很有钱。咱家不但要拿秤秤银元,还要拿秤秤银票呢?”

女人“扑哧”一下笑了:“那还不如自己开钱庄呢?”

“那咱就开钱庄好了?”

“老爷,你不是还想着垄断票号、钱庄吧?”

“难说,看爷到时候高不高兴。”

第八章洋行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白戎衣整日里忙个不停。但是用他自己话来说:他是累但快乐着。

期间,他还头一次下地收割了一回稻子。他虽然时候也在农村长大,但是村里田地极少,一家人又忙着养鸡,于是很早就把责任田转租给同村人了。因此,这农活对他来说来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呢?不过,总共只有五亩稻田,十几个人开工,倒也没觉得多累。

只是,他又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因为春衣总是抱怨每天的鸡蛋太少,于是他就想了个主意:收购。江湾附近的农家基本上只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都会多少养几只鸡。虽然这样一来成本上去了,但是钱还是能赚到的。反正现在离垄断蛋市还早着呢?赚钱之外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慢慢的扩大白记的销蛋量。对于这个主意,春衣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才过去一个月,从账面上来看足秤加一的威力并没有怎么挥出来,十月份两家米号的盈利除去鸡蛋外,基本和往年持平。不过,这已经让春衣很高兴了。因为十月的米市虽说比九月强点,但是还是不怎么景气。这也很正常米价一直在缓慢下降,这个时候当然谁也不会多买米。但是这个月的最后几天,米号人流量和盈利都有所增不知道是因为“足秤加一”呢还是因为鸡蛋的缘故。但是有一点还是清楚地,那就是现在每天大约七百多枚鸡蛋还是不够卖的。

收蛋的时候,正好家家户户都在收割。他一想反正还有些余钱,不如再收些稻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会比粮帮或者米客那里进的要高。只是收的都是谷子,于是一个大难题摆在面前:碾米。白大东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院子里腾出来作仓库的屋子暂时也没什么用。干脆自己碾米得了。机器当然是没有的,只能用石臼。好在他也不急,谁愿意臼就臼,而他自己每天黄昏都要臼那么一个多时,全当锻炼身体。别说一个月下来,人还真健壮不少。

今天是个大日子,他要和怡太洋行的蛋楼大班派纳商讨合作的事宜。半个多月前,他和春衣一次吃饭时无意中说起,他们的养鸡场要做大,最关健的一步就是得通过洋行做出口。因为出口需要的蛋数目极大,而且和洋人做生意有个好处就是相互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他们的成本低,洋人多半会和他们交易的。等他们逐步占领了出口的份额以后,再转回头来进攻上海的蛋市,阻力就会很多。因为如果失去了出口的业务,绝大多数的蛋行就算还能生存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

当然他当时只是这么一说,因为现在的成年的母鸡还不过六百余只,第一批孵出的鸡倒是快进入蛋龄了。断断续续的也有些开始下蛋了。但是要真正进入蛋期,这批新母鸡还要等到下个月。这个时候去找洋行有点早。他想着起码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到蛋龄母鸡展到五、六千只的时候,就可以一边扩大养鸡场,一边通过白记销些货,市场上也会有点名声了。这个时候找洋行就顺利的多了。他相信到那个时候,只要把洋人带到养鸡场来看一看,生意多半就没跑。

只是没想到,春衣当时就上了心,并交代了老尤去找关系。老尤也是宁波人,只不过老家是镇海。宁波人在上海洋行里做事的倒不少。老尤有个老乡刘子厚在怡太洋行作买办,老尤找到他后,他很爽快地表示愿意帮忙。没过两天,还真的来消息了。说是洋行的蛋楼大班派纳答应和白戎衣见面。

老实说,白戎衣对于这次见面并不怎么上心。为什么呢?因为怡太这家英资洋行只是一家洋行。而且它的主营业务是丝楼、茶楼,也就是丝绸部、茶叶部,这蛋楼成立还不足两年,主要是收购鲜蛋和再制蛋装篓运销国外。但是洋行对于这方面业务不是太重视,所以它现在没有自己的蛋厂,又因为鲜蛋很难长途运输,因此它只是把蛋运往东南亚地区销售。所以数量并不多。去年一年,出口不过三十万枚。对于白戎衣来说这个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老尤也问过刘子厚,知道洋行方面近期没有建立蛋厂的计划。这就意味着未来相当长的时间这个数子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呢,蚊子再也是Rou,另外也不能寒了春衣和老尤的心。于是白戎衣还是做了认真地准备。而且为此在前两天他还又紧急买了五百多只卢花鸡,又雇了十二个童工。因为他可不想带洋人来看的时候丢了脸。而这样一来,现在进入蛋期的母鸡就有约一千二百只。年出口三十万枚,换算成天,也就是一天八百余枚。这个数量差不多够了。何况到了下个月,鸡场将会有近四千多只母鸡6续进入产蛋期。

…………

怡太洋行二楼厅。

白戎衣坐在那里肺都快气炸了。

约好了是下午两点钟,他们是一点半就到了。结果是人家有急事出去了,不过刘子厚在一旁说最多一个时就回来。那还有什么说的,谁没有个急事,既来之则安之,等吧

好在老尤和春衣一道陪他去的,倒也不寂寞。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刘子厚陪聊也不错。刘子厚三十余岁和老尤同村。刘家算得上是村中富了,他父亲还是个举人。更难得是相当开明,甲午之战后老举人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认识清楚自己越来越弄不明白的世界,于是就将他送到了法国留学,学的是印染。庚子年回国后,先是在瑞记洋行作丝通事(翻译),去年则到了怡太洋行作买办。

白戎衣来到这个时代三个多月了。遇到的人中文盲占了95%,最有文化的人就是读了五年私塾的老尤了。虽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遇到留学生,不禁还是有些好奇的。

等到老尤和他寒暄了一阵之后,两人开始交流起来。白戎衣对于这个时代的留学生是一点不了解,所以干脆和他大侃法国的历史。虽然很多东西他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是泛泛而谈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从圣女贞德到拿破仑,从普法战争到巴黎公社,他是眉飞色舞,大放厥词。

刘子厚留学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是两个孩子的爹,从心理来说他实在是不愿意去,但是他更不愿意去考科举。所以在法国虽然留学六年,但是他的法语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专业课也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唯一的收获是在那里和一个中国女子一见钟情,五年后,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和妾高高兴兴把家还。家里的鸡飞狗跳就不说了,老举人本来想筹钱给他开一家染厂,但是被他竭力推辞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别糟蹋钱了。因此,这才到上海瑞记洋行作了丝通事。

他对法国的历史了解实在是泛泛,对法国美女的了解倒还是有一些。因此虽然白戎衣的谈辞间错误不少,但是他也一无所知。只是心理暗暗感叹:能人啊不愧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可惜了,要不是没了科举,这人估计了不得

白戎衣说的是口干舌燥,低头喝茶却现这茶怎么没一点茶味了。也是,都添了六次水了,还能有茶味吗?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现已然是下午四点了。

等了两个多钟头,这下他真有些急了。

而等刘子厚再次回来一脸尴尬的告诉他们派纳倒是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又有事情要出去,所以今天看来是见不了他们了。

白戎衣心头火起,这洋人不是耍人玩吗?什么大班,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仔,牛个球老子原本就不想来见你,什么玩艺?看着身上的西装,他更是心头有气。

因为刘子厚事先告诉过老尤:派纳是个英国贵族,为人有些傲慢。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和穿长袍马褂的人做生意。所以他们最好还是穿西装来。

老实说,对白戎衣来说,这长袍马褂穿在身上的确别扭的很。穿上西装,尽管样式可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审美观有不少差异,但是总还是能找回到一点以前的影子。他来了三个多月,倒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从一个英国人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全身都不舒服。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只是,不知道春衣怎么就猜的到他的心思,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他。只是按照他的尺寸去和昌西服店买了套西服。而老尤自然也得了一件,乐得他笑不拢嘴。衣服已经买了,白戎衣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还是来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的脸很难看,涨成了酱紫色。

刘子厚站在那里,脸色也是奇差,嘴里嚅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老尤走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声:“东家”

白戎衣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家刘子厚是帮忙的,生意谈不谈的成是其次,总之就不能让人家难做了。他点点头:“那先这样,咱们走吧”

说着一行三人就走出厅,下楼。刘子厚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的跟在他们的后面,送他们下楼了。

就在下楼的时候,有两个洋人正好从对面走过来,也往楼下走。走在最后的刘子厚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好在他们三人都在前面,所以也没有看到刘子厚的难看脸色。

那两个洋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还眉飞色舞的比划着,给人感觉是在谈论一个让他们兴高采烈的话题。时不时还出一、两声笑声,只是这笑声不但短促而且怎么听怎么感觉让人不舒服。尽管笑声在他们身后,但是白戎衣还是能感觉到笑声中的猥琐和**,就连春衣也感觉到了不妥。

外卷之顽仙

外卷之顽仙

传说昔日天地合闭,宛如一大圆球,包罗万物在内。一万零八百年中,一切诸物,皆溶化其中。后混沌中孕化神灵盘古氏,左手执凿,右手执斧,犹如剖瓜相似,辟混沌为两半。阳清为天,Yin浊为地。自此混沌始开,无极生太仪,太极分两仪,两仪化四相,是为地水火风,天地乃成。天地开辟后又有女娲造人,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人界自此繁华。

而在那九天之外,又有广大世界,为众仙居所、也是凡俗称之为仙界之地。但是仙界其实并非那些凡夫俗子所想,到处是繁华似锦,歌舞升平。只因那天界众仙九成都是在人间经千年不懈修真入道,方才羽化升仙。修真入道讲的是清心寡欲,清净无为,因此那人世间的繁华已不入仙人法眼。再则修真入道,长生不老,羽化升仙并算不得大道终成。因为仙人们一旦触犯天条,被清退仙班,打入浊世,也免不了要重新承受那百世轮回之苦。而如果不幸遭逢劫难,神形俱毁,化为灰灰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只有成了那混元大道即成了真神之后,才算是彻底跳出了那六道轮回。

当年武王伐纣,阐截相争,姜子牙拜台封神,共敕封三界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只是此神非彼神。封神榜上有名者,虽有神之名,却无神之实。Rou身元神都依托于封神榜,不但仙功难有寸进,而且实际上沦为了当年平起平坐的仙人们的下属仆役。所谓神者,不过徒一名声好听以得慰籍也。

在仙界之中求得大道成真神者,不过鸿钧老祖的三名徒弟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接引道人(后更名为如来佛),准提道人再加上女娲娘娘五位真神。又有鸿钧老祖、6压道君早已成神多年,云游三十三天之外,已然不知所踪。此七大神才算是彻底跳出轮回与天地同寿,其余满天仙佛说实在的不过是水中望月而已。白日飞升,列入仙班纵使尊如玉帝,也只是成神大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因此众仙勤勉修神者不知凡几,繁华之势却远不如人间。虽也有那浑浑噩噩、做一天仙人点一天卯及时行乐者,但是天条森严,戒律之细,处罚之重远人界,尤其那些仙们几乎无甚自由可言。如撇去可以长生不老不说,远不如人间普通百姓快活。

当然仙界也有仙界的好处。那仙界之地虽苍茫浩大,但是灵脉纵横,仙气缭绕。虽然天上修一天强过地上修一年之语有些夸张,但是仙界随意一处也比之人间大多数修道者的洞府强似百倍却是事实。因此那些修真者对于能来天界修行那真是朝思暮想、望眼欲穿,只是一般的修道人慑于天条倒也安分守己,不敢有那非分之想。可是那些妖精鬼怪先天不足,想要成仙比之人更要艰难百倍,因此大胆妄为妄图偷渡者也是屡见不鲜。

只是在仙界的边缘处,有一道大水狂澜,蜿蜒曲折,浑波涌浪,宽十万里,深三千丈,为翼护仙界的天然屏障。此水名曰天河。天河之水并非凡水,河边一座石碑上有诗云:十万天河界,三千弱水深。鹅毛浮不起,金仙定底沉。天河之水乃是那弱水,任你有莫大神通,强似大罗金仙,也是入水即沉,化为乌有,绝无幸免。想要入天界,除非从四大天门进入,否则就必须越过天河。从河中游不过是死路一条。从天上飞,茫茫十万里,却没有一处落脚之处,不是大罗金仙哪有这等神通。只是虽天河之上无飞禽,天河之中无水族,然天河河畔却是水草肥美。因此这荒远的千里河畔却是天界的广大牧场。御马监、牧牛监、牧羊监均在此划地放养。

这一日,天河之上无风无浪。

天河之畔,一黄衣仙双腿盘环,席地而坐,俩手成结,置于胸前。眼睛似闭非闭。

此时空中一轮红日高悬,光芒并不炽烈,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如果此时有仙人在凝眼望去,会现仙的头上有一丝丝的白气若隐若现。不断的从他的顶门进入、进入,再进入。而四周的灵气都在不停的向那仙汇聚。

仙右眉轻展,然后双手忽成莲花状,嘴唇翕动,似乎在默默念诵着什么咒语,十指飞快的转动起来,一丝丝白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向着双手之中涌入,渐渐成一光球。须臾,他的双手不再转动,紧紧地握住光球。嘴唇翕动的度却是越来越快周白气聚集的度也越来越快。而他手上的光球也是愈来愈大,愈来愈亮,已经比仙之头还要大上两分。忽然咒语停歇,仙的嘴唇张开,好一张仙家大嘴,把这斗大如头的光球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下。接着仙再次双手成莲花,嘴唇翕动,默念咒语。元神内视,不久,被仙吞下的光团在他Ti内先是被分解成无数的鸡蛋大的通体银亮的光团。而后在不断旋转中越来越,越来越,最后化为他Ti内的仙气四散奔流。

强大的仙气向全身各处扩散,仙浑身上下畅快无比。一股气劲从腹直涌而上,仙猛地仰头向天,一声暴吼。仙强忍住没有出声响,但是一道无声的震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来。狂风大作周的草丛纷纷伏倒。十几米外的羊群受到惊扰,纷纷狂奔起来,直跑出百米余外方才停下,惊恐的望着四周。原本波澜不惊的天河也骤然波涛汹涌,层层涟漪荡向远方。

仙双眼睁开,微微一笑:“五百零三年了,终于大功告成了。”他分出神念,向四周探去。稍许,终于确认方圆二十里之内除了他以及他放牧的一千二百三十四头羊群之外并无一仙,这才放下心来。他腾的一下跃起,在半空中连翻一百余个筋斗,方才落下,大吼一声:“霞,我终于成了。”

忽然,本已平静下来的天河又波涛汹涌起来,并且狂风大作,天上也隐然似有雷声。

仙抬头望去,只见苍穹之上,天河那头,大约百里之外,有两道黑影正向这头急飞来。虽有千里之遥,但是天河之上素来缈无禽影,仙运起神通,看得分明,那是一绿一红两只大鸟。

仙先是眉毛微皱,转瞬莞尔一笑:“不知死活的扁毛畜牲,竟然又来了。等了你一百多年了,想不到你鹏胆包天,竟然又来了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撞进来。也罢,今日我神功大成,正好拿你开刀。这也是你的劫数到了,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遥望两只大鹏,仙嘴里轻念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念着念着仙摇了摇头:“文人就是喜欢夸张,连那庄子也是改不了这毛病。不过,这大鹏鸟本体倒的确不,两翅张开,怕有半里吧。”

说着说着仙又点头自言自语:“这大鹏鸟乃是龙的天敌。最喜以龙为食,它在空中飞翔,巡视大海中应死的龙。现龙时,用翅膀扇开海水,成为两半。龙见此阵势,往往吓得抖,就失去知觉,等着被吞食。一只大鹏鸟于一日之间可吃掉一个龙王及五百个龙。也难怪这两个家伙有此神通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来仙界。你视这十万里天河于无物也就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每次偷来仙界,都从我这过,而且每次都要掠食我的羊群,弄得我九次受罚。今日有此一报,你也怪不了我。”说着,转头向百米外的他的羊群扫视,那犀利的目光扫过之处,羊儿个个瑟瑟抖。

两只大雕越飞越近,转眼就到了离仙不远处。仙左手一翻,向空中一招,那高空翱翔的绿鹏只觉得颈脖忽然一紧,两翅拼命扑腾,可是只觉得犹如蚍蜉撼大树一半无能为力,身不由己的向地面冲着仙堕落而去。

一旁的红雕猝然一惊,伸出左爪上前猛拉住绿雕。可是尽管它运集了全身的妖力,也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自身也被带着不停的下坠,而且转瞬就快落到地面了。红雕悲鸣一声,声音穿刺云霄,然后放开左爪,振翅高飞。鹏者,平日不鸣不叫,如今这一叫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仙不惊不喜,右手一扬道白索飞上天际,快如疾电,迅飞向红雕,原来是一条套索。正向着红雕的头套去。红雕“扑”的一下,吐出一个红球,正是它的内丹。迎向那大雕:“上古妖,不过如此”

良久,黄衣仙才又开口说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终有所悟,也算有所成了,只是也不知道我那兄弟如今如何了?”

黄衣仙本名白天,他嘴里念叨的兄弟乃是六百年前他刚踏入仙界之时,交好的一位仙。那时,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和大能的新仙,自然是受尽排挤,虽说那位仙也帮不上他什么大忙,但是至少让他提前知道了仙界的情形,少吃了不少苦头。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

黄衣仙嘴里叨念的兄弟乃是牧羊监处一力士名唤刘远。牧羊监是天庭中一的不能再的衙门,但麻雀虽,五脏俱全。监中有弼羊温、监丞、监副、典簿、力士、大官员两百余仙。监中主事弼羊温乃是一不入品的官衔。而力士又是监的吏员,主管放养具体事务,包括放牧、圈养、刷洗羊群、扎草、饮水、煮料等。所谓力士者,大仙们仆役也。而这牧羊监的力士又算得辛苦的力士之一。

牧羊监**有九十九名力士,刘远乃是力士中资历最轻的一位,任此职已有五百一十三年。

之前,他本是下界汉代淮南王刘安的仆役。那淮南王刘安自幼崇尚老庄之学,多方招募方术之士,修炼金丹大药,最终服食成仙。他临升天的时候,将吃剩下的丹药撒在庭院之中,那些鸡犬看到了纷纷就食,于是这些鸡犬也升天进入仙界。这个故事也就是人间流传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时尚有十二名仆人也纷食了丹药,而刘远也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刘远自然是满心欢喜,白日飞升,从此与日月同寿这样的好事那真是千古难遇。的确,此事之后,仙界加强了管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此类不修道、不修佛、不修魔就可以白日飞升的美事。要想升仙,管你是哪位,都必须通过天劫。自此成仙之路,变得坎坷万分。而能成仙者,都是有大神通之人,至少比之一天界的力士要强的多。这也造成了力士们后继无仙,刘远作了五百一十三年的力士,岗位从未调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刘远上天之后很快烦恼随之而来。因为他的主人刘安被封了个天庭闲职。按照天庭的品级,府第里只能有六名仆役。于是其他六仙都被分了出来。除了两个被分去做了道童,刘远的心上人刘红霞分到五明宫中作宫女外,其余包括刘远在内的三仙都被封为黄巾力士,分到各处。

虽然力士是天界之中最低贱之职,那牧羊监的力士又是最辛苦的岗位之但是本就是马童出身的刘远倒也没有什么怨言。这也差不多算得上是专业对口的岗位,而且天庭之羊都有些灵Xing,比之下界之马好管的多,虽然在下界之时,他只照料两匹刘安的坐骑,而在仙界他要放养一千余头。但是老实说,还是轻松的多,天河河畔水草肥美,御马监、牧牛监、牧羊监又划地放养,通常只需要每天把羊群从圈中赶出赶进,就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了。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天河河畔水草肥美,但是天河之水,却是不能饮用。羊群饮水只能在牧场中的湖泊中。不过,羊群都有些灵Xing,实际上不怎么需要刘远操心。

让刘远愁眉不展的是天庭上有制度。除非玉帝赐婚,否则七品以下官员是不许婚配的。当然这一条主要的约束对象就是那些那些男仙们。当然玉帝出台此天条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天界之上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已经过了一千比一。没办法,只好牺牲仙们的利益了。作为一名力士,那是仙界绝对的草根一族,就连刘远领导的领导弼羊温都是个不入品的官职,他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他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道因该在人间就和刘红霞结婚就好了。天界中对于那些夫妻双双成仙的还是很人Xing的,可以天外开恩,不管你的品级,直接由玉帝赐婚。可惜啊可惜,在人界之时,刘安已经同意了让刘远和刘红霞成婚,可惜他们把那个黄道吉日选在了飞升那日的三日之后,当然他们无法预知自己可以白日飞升。

因此,想要成婚,只有升官。要升官,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你有强硬的背景。刘远的最大的后台刘安不过是一七品闲职,这一条直接略过。第二种可能,你立下了功劳。作为一个

牧羊监的力士就算你羊养的再肥也与功劳无缘。第三种可能就是你要相当的实力,所谓实力就是指仙术。与前两条相比,第三种可能虽然渺茫,但是总有那么一点希望。

因为刘远从来没有修真,能飞升凭的只是吃了一些仙丹,因此虽然他进了“化仙池”获取了仙体,但是Ti内的仙术实在是薄弱无比。如果以战斗力来说,在下界一个一个元婴级的修真者面前就绝对不堪一击。所以如果以仙术来论,仙界倒数一百人绝对是榜上有名。因此想要凭此升官,那希望也是够渺茫的。

一开始刘远倒还是踌躇满志,不过很快希望变成了失望。因为仙界之上对于仙人们的修行除了军队以外,采取的乃是放任自流的方式。因此像刘远这种无门无派的仙那真是修行无门。他不辞辛苦的辗转于各个仙家洞府之间,尽管他把拜师的目标越定越低,可惜希望无一例外的落空了。不是闭门羹就是一句资质太差把他给打了。最后他把目标定在了军队,可惜也是入军无门。因为那段时间,三界太平,军队的增长率被定为零。偶有一些天兵损伤,参军的仙中比他资格老,靠山硬的那也有的是。整整十年,刘远修行无门,彻底失望了。

刘远永远记得那一日。

那一天斜风细雨,那一天是刘远上的仙界的第十一个年头,那一天,刘远鼓足了勇气向来领羊的赤足大仙提出拜师请求,结果一向以笑面仙著称的赤足大仙只用眼睛扫了他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资质这么差的仙人倒也的确罕见啊。”长叹一声,转身而去。牧羊监的众仙顿时哗然而笑。而弼羊温也趁机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不安心本职岗位的力士狠狠训斥了一番。最后撂下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就凭你,有那个命吗?”

刘远绝望了,徘徊在天河河畔。长生不老只是一个笑话,在无尽的生命中一个仙孤独的活着,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最残酷的折磨。

刘远绝望了,望着那汹涌的天河水,他想着与其这样痛苦的孤单的活着,还不如一头栽下,从此一了百了。

就在此时,一白衣老道瓢然而来。头戴青纱一字巾,脑後两带飘双叶;一派仙风道骨。那老道来的突然,仿佛如鬼魅一般,不过,刘远当时失望透顶,魂不守舍,也就没有在意。只是老道出现之后,一声不吭直接向天河走去。

刘远愣了一下,那天河之水霸道之际,入水之后是连渣也不剩。十年间他就亲眼见过几只不明所以的仙兽闯入河中,结果连白骨也是转瞬即逝。

他本能的叫了一句:“心。”然后伸手去拦住老道。可是一股大力生生地把他推了开来,老道就这样翩然入水。让刘远大吃一惊的是,也不见老道有何动作,那面前的天河忽然分成两半,让出一条路来。老道不徐不缓的飞身而下,很快天河之水重新闭合。刘远搓了搓眼睛,眼前一切如常,刚才的事情往如幻觉。又过了一会儿,天河忽然又再度分开,一道白影飘然而上,正是那老道。他的手上正托着一块紫色的石头。很久以后,刘远才知道那块紫色的石头乃是紫萝金,是仙人练器的绝世材料。尤其用它炼制的刀剑之类的法宝几乎是无坚不摧。只是这材料无论仙界还是人界都是稀少的很。像这么一大块的价值是无可估计。通常,那仙人在炼制刀剑的时候加入指甲盖大的紫萝金就足以让它成为中等以上的仙器了。当然要想紫萝金来炼制法宝也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太坚固了。一般的三昧真火,根本难以把它练化。

当时的刘远长大着嘴巴,呆若木鸡的看着老道。

老道飘然上岸,向着刘远一稽:“多谢,友。”

刘远茫然的答了一句:“不用谢。”

老道飘然而去。

刘远这时才反映过来。立刻转身,对着老道的背影“扑通”一声跪下,大叫:“前辈……求你收……”老道的消失的度惊人无比,转瞬已经是踪影全无,刘远怅然地说完“我为徒。”后,不禁悲从心来,然后放声大哭。未几,长身而起,转身向着天河走去,双眼紧闭,纵身跳向天河。

没想到,一股大力生生的把他拉了回来。接着“噼噼啪拉”一阵的耳光,扇的他两颊高肿,嘴里全都是血。

“痴心妄想,妄为仙”

外卷之白贺1

外卷之白贺1

第一章老天还是公平的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束。一个死亡的结束。如果说死亡是结束,那么出生是否是开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死亡或许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

白天再度醒来时,现自己似乎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身不由己的在向前滑动。他拼命努力,终于把眼睛睁开,可惜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似乎这是一个非常潮湿的环境。他正想伸手试图抓扯周围,来止住自己的滑动。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而且越来越亮。

他本能的顺着亮光望去,看到了一只黑眼珠的眼睛,上面似乎还渗着些许血丝,显得分外的焦急,只是那眼珠在他看来大的有些恐怖。

这一迟疑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就听的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我已经看到头了。”

终于,他身不由己的来到了洞口,为什么总是身不由己,郁闷一双巨大的手笼罩了他的整个头颅,然后把他身子向外拽。

贺冬青懵了,自己难道来到了巨人国?

他正要张口询问,谁知道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呃呃”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正焦急间,一个巨大的巴掌落在了他的屁股上,他又一次身不由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天惊呆了,这哭声分明是婴儿的啼叫,而且应该、绝对、肯定是从自己的嘴里出去的。他赶忙往下一看,一眼望见自己的肚子上有一根长长的带子伸向自己出来的那个地方。

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脚,那样的丑陋,皱皱巴巴的象只猴子,身上还沾了些黏糊糊的液体。

“恭喜,恭喜,是个带把的。”还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

“啊”中年女人惨叫一声,全身哆嗦了一下,被她右手拎着脖子的白天差一点也被甩了出去。她感觉自己似乎被针猛地扎了一下似的,但是后果更严重的是,整支手臂都瞬间麻痹了。

白天的嘴里又“嗯啊”了一声,刚才真是爽啊,就像做了一次床事一般,但是爽过之后,浑身感觉有点疲倦。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家伙上并没有熟悉的白色液体。

“真是见鬼了。”中年女人望了望自己的左手,上面完好如常,她有些迟疑的再度把手伸向了他的**,这次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中年女人有点狐疑,抚摸了两把,依然没有什么异常。

白天嘴里“嗯啊嗯啊”的叫唤着,以抗议她的XingSao扰。可惜无效。

中年女人松了口气,总算确定了这孩子不是怪胎,道:“快,快剪脐带。”

一个年轻粗壮的女人手持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剪断了他肚子上长长的带子。

白天转动着他那双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间最多只有四、五平米的茅屋。

除了刚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对他进行XingSao扰的中年女人,和手持剪刀的粗壮女人外,茅屋中最醒目的就是一张大床,说它是床,那是因为它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其实应该称它为一块铺着稻草的大木板更合适。因为二十一年来白天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床铺的待遇。

床上的那个女人看不清面目,只看的到她依然曲着双腿,那双腿中间正是自己刚刚出来的洞穴。

“我竟然成了婴儿,这么说我重生了?”看着这一切,白天终于反应过来,内心狂喜,不过嘴里出的尽是“啊啊”的声音,白天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白天大学期间最大的娱乐就络说了。虽然没有多少钱的他只是个白,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兴趣盎然的白。重生转世、架空历史的说他可没少看。他原本打算自己如果工作后有空闲的话,自己也写一部重生说呢?因此,连素材都搜集了不少。

白天手舞足蹈的内心狂喊:我要赚钱,我要泡妞,我要统一地球,我要征服宇宙。

白天越想越兴奋,我要天天数五百欧元一张的钱数到手抽筋;中、英、法、俄、美,五大常任理事国,先一国来两美女,他正闭着眼睛做着美梦,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也是,一个刚出生婴儿的脑容量实在太,无法承载如此高的运转。

白天的脑子正昏昏沉沉,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嘶声裂肺的叫喊:“我的儿……”

白天脑部更是急剧缺氧,终于头一歪,晕了过去。

……………………

九天了。

白天望着这间简陋、闷热的草屋无语。统一的地球的梦想是注定无法实现了,因为虽然他并不酷爱历史,但是好歹进行过几年的历史课程的教育,再加上看过无数架空历史说的他也知道地球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叫做元辉帝国的。既然不在地球上,要数欧元数到手抽筋的梦想当然就更是只能是空想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还能够接受。最让他彻底无语的是自己竟然是个奴隶。确切地说他的妈妈柳氏是马府的奴隶,而他自降生的那日起,就被自然的打上了马府奴隶的烙印。

白天真是欲哭无泪,别人转世重生:命好的做皇帝、做王爷,中等的也弄个权臣的公子、或者名将的后裔玩玩,至不济也是个地主老财的儿子,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摊上了这么悲惨的命运。

苍天不公啊这是白天来到这个世界出的由衷的第一声感叹。

作为一个婴儿奴隶已经是很可怜了,但是作为一个没有奶吃的婴儿奴隶就尤其可怜。这是白天来到这个世界出的第二声感叹。

并不是他的母亲柳氏没有奶水。相反。柳氏的奶水充足的很。那鼓鼓囊囊、白花花的ru房让白天看得一阵阵的流口水。可惜的是他总共只吃了一顿奶。

因为马府的七姐和他同时降生,经马府家人精确计算,出生比他早了不到三分钟。当夜他的母亲柳氏就被任命为马七姐的奶妈。可怜的白天从此只能用米汤度日,听说这还是七姐的生母二Nai奶林氏的特批恩准。

几天来,白天每次在被柳氏喂米汤的时候,心底都在呐喊:“我要喝奶我要喝奶”最近两天添加了几句:“最低也得供应牛奶吗?俺先天就不足(没办法,母亲柳氏估计在怀孕的时候就营养不够,所以白天生出来的确是又瘦又,只有可怜的三斤半),后天又没有营养。老天,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由此白天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声感叹:灾难往往不会单独生,它总是伴生甚至群生。

从出生的第二天起。已经恢复语言能力的他一到无人之际,甭管他黑夜白天,他都躺在床(草铺)上高举双臂,向苍天控诉这**的社会和自己命运的不公。

当然这种控诉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此到了第九天,也就是今天,白天终于认命了。开始思考这个奇怪的世界。

现在他只是从母亲和别的几名奴隶的只字片语中了解这个世界。所获得的信息只有,他所在的国家叫元辉帝国。他的父亲白天佐原本是元辉帝国的一个县令,可惜五年前先是因为收受贿赂被罢了官,而后又被无端卷进帝国的一个谋反未遂的大案,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从犯,而且听柳氏的絮叨中应该是冤枉的(当然为必可信),但是最后两夫妻都被贬为了奴隶。原本两夫妻带着他的姐姐吴彩云都是在富商林家做奴隶,可是四年前林氏嫁给了马云龙做二房。马家乃是元辉帝国的大贵族。自帝国建立之起,历代皇后都是出自马家,虽然马云龙只是马氏旁系,现在也不过是个县令,但是对于虽然有钱但是地位不高的林家来说也算是真正的高攀。九个月前,马云龙过三十五岁生日,林家自然少不了送厚礼。而已经有一个月身孕自己也并未察觉的柳氏就被送到了马家。

对于这一段故事,几乎每天晚上柳氏都要对他唠叨一遍。(当然其实只是自言自语的泄而已,她哪里知道刚生下几天的儿子能听懂她的话。)

白天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听多了只能让他更加沮丧。

让白天疑惑的是地球的历史上绝对没有一个元辉帝国,那么照理说着这应该是所谓的异世界或者某个地球人未知的星球。但是至今为止他所见到的包括他**柳氏在内的几个奴隶都是黄皮肤、黑头、黑眼珠,和地球上的黄种人几乎一模一样。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更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的语言竟然是中国话,而且是普通话。这让白天想破头,最后也无法得出答案。只能嘟啷了一句:“真是见鬼了”

唯一让白天有些欣喜的他那神奇的家伙。

那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清晨,一只大头苍蝇一直在他的脑袋边“嗡嗡嗡”的盘旋。他只好用两只手不停的扇着,大头苍蝇眼见这里无懈可击,于是调头飞走了。但是它没飞多远,就一个俯冲下去,直奔白天裸露在外的家伙。此时刚刚出生不满一天的白天,行动迟缓,这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什么叫眼高手低的痛苦。明明看到了但是却眼睁睁没有办法来得及躲避,人生的痛苦莫过于此。

大头苍蝇正好叮在了他的的顶部。可是让他和苍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生了,趴在顶部的苍蝇老兄瞬间就“唧唧唧唧”的直叫,然后两只翅膀很快冒起来了一阵不用眼睛仔细观察绝对难以觉察的轻烟,然后两只腿一瞪,这个世界暂时清静了。接着,白天真是又惊又喜的摸着他的那里,可是却没有现任何的异常。

到了晚上,柳氏给白天换尿片的时候,奇事再次生。当然作为一名有成*人智商的婴儿,白天的泌尿系统还是很有节制的,并未出现溺尿的现象。这让之前已经做了一个女儿的母亲的柳氏大为吃惊。不过让她更吃惊的是,她的手刚刚碰到儿子的**,就觉得像被针扎了似的,不,比针扎还要厉害。不但有些痛,而且整条手臂都有些麻痹。她“啊”的惨叫一声,往后退缩。端详了儿子的好半天,她才迟疑的再度伸手去摸了一下。这一次一切正常,什么事情也没有生。柳氏这才一边自言自语的抱怨,一边给儿子换尿片。

整幕场景白天看在眼里。可是稍后,不管他怎么摸,都是一切正常,但是白天已经差不多猜测到了是这怎么回事。但是他明白实践方出真知。于是到了第三天清晨,他趁着柳氏还在熟睡,就从她的枕边摸了两根长,然后伸向自己的**,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头还没有靠,就被吸了过去,不久出一阵很微弱的轻烟,而且空气中散出微微的焦糊味。他把头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很容易就现了头中的一段变的有些焦黄。接连又试了几根头,都是如此。他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他的带电的。不过似乎自*没有任何问题。

他自言自语,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给了自己一个奴隶的命运,但是却赐予了他一根神奇的家伙。

两天过后,他也总算彻底弄明白了。他的**的带电量似乎并不足。如果有别人触摸的话,给予对方电击后,迅就没电了。然后要经过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能重新恢复。

自此被前后电了三次的柳氏再也没有被儿子的到了。不久她就把这件奇异的事情忘记了。这当然是因为白天为了别人不把他当怪物,一有时间自己就立刻放电。当然到目前为止他最有效的放电手段也就是放水了。

因此白天不得不经常故意的尿炕。这实在是让有成*人智慧的白天苦恼不已。这种感觉比一个成年的瘫痪病人不能够自理还要难受,因为他不得不明知故犯。明知故犯可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心灵的折磨。尤其是尿炕给他的屁股带来了许多的不适。

但是他想的很清楚,在任何一个社会,异端都很难被社会真正的接受。而在奴隶社会,作为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奴隶的命运不是被直接人道毁灭就是享受动物园猩猩的待遇。虽然白天至今还没有弄明白在这个世界,奴隶和猩猩的待遇到底哪一个更高级?但是他坚决不愿意去做猩猩。

当然更让他苦恼的是这粗麻尿片根本就不吸尿,接连几天的尿床弄得他的下面被柳氏用稻草Cha的红得像猴子的屁股,而且时刻感觉火辣辣的,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白天只好在没人的时候叨念:“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尿不湿。”

第二章打响反对万恶的奴隶社会的第一枪

过去的日子都是好日子,这句话我并不赞成。可是过去的确有过好日子。

念叨着古龙的这句话,白天躺在草铺上晒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点点阳光,追忆着上辈子二十一年间的往昔岁月中的美好时光中的点点滴滴,不禁有悲从心来的感慨。

从窗户望去,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正中有段时间了。按照往日的习惯,这个时候,柳氏早就应该跑回来给他喂米汤了。可今天却还没有来,白天饿的已经是前心贴后背了,虽然他不爱喝米汤,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出生九天的婴儿奴隶,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做奴隶的觉悟。虽然他并不甘心自己的命运。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记得某伟人说过,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先得正视自己的命运,然后充分认识自己的命运,再适应自己的命运,经过不懈的努力最后才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虽然有些拗口,但是白天这几天琢磨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不过口头的诅咒还是难以避免的,这也算一种泄吧要不然白天觉得自己还疯得,他估计这里可没有心理医生可找。就在白天第九次控诉这万恶的奴隶社会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好几天了,他自然已经能从脚步声判断出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柳氏来了。

“宝宝,饿了吧?”柳氏才进门就说道。

白天强忍住自己想说:“老子早就饿了。但是我不想喝米汤,我要吃奶。”的冲动。因为他知道如果知道第九天他就会说话,柳氏定然会当场昏倒。这还是其次。自己可是一个奴隶,即使别人不知道他有带电的**,九天就会说话的他也很有可能被当成动物园的展品供奴隶主们参观。白天可是没有把握自己会有更好的待遇,做奴隶中的天才未必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运,很有可能是达霉运。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尤其是做一个奴隶更要低调了,白天这样不断地提醒自己。

柳氏走到床边,白天才现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婴儿。不过人家裹的是绸缎,自己穿的是粗麻。白天不用多想就能猜出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抢了自己喝奶权利的马家七姐,他的满腔悲愤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怕吓着柳氏,他一定会立马站起来,慷慨高歌:“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当然另一个他不采取行动的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还不能直立行走。

“哎呀”柳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糟糕,越忙越出乱,忘了去厨房拿米汤了?这可怎么办?”

原来按规矩柳氏白天是不能离开马七姐的,往日里中午的时候,都有另外的一个女奴隶春香临时帮她顶着。中午她才有空快的跑来给儿子喂米汤,然后快的离去。可是今天,春香被临时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柳氏左等右等,春香就是不回来,看看早就过午时了,担心儿子饿坏了的她看看四下无人就赶忙跑了回来。可是她又不敢只留七姐一个人在房里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因此她宁愿违反了规定把她带到了自己这些奴隶住的房子里。可是急急忙忙她竟然忘了去厨房里拿米汤。

带着马七姐去厨房,显然是不行的,那同样是不合规矩的。而且厨房里这么多人一谁打了报告,那她就完了。柳氏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把马七姐放在这里,自己跑去厨房。快去快回,反正这屋子偏僻,奴隶们白天又都去干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她轻轻的把七姐放在了草铺上,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静极了,白天躺在那里筹划着: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撞进来。丫头片子竟然敢抢我**奶吸。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老子今天吸吸你的mimi不算过分吧?虽说有yin亵**的嫌疑,但是老子现在牙都没长出来,应该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吧?再说了你现在手不会写,嘴不会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了。对了,她如今和老子一样,牙也没有。怕她个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白天“嘿嘿”的yin笑着。老子要打响反对万恶的奴隶社会的第一枪。

虽然两人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虽然白天还不会直立行走。但是老子爬也要爬到。白天下定决心。

不过理想是好的,要实现它却也并不容易。没爬几步,白天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看来米汤就是不养人啊不过不要紧,坚持就是胜利,我爬、我爬、我再爬。

忽然。白天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而且还有轻轻的鼓掌声,似乎在为他的爬行打着拍子。

他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老天爷费了这么大的力,爬了还不到一尺。一抬头,看见丫头正在看着他笑,两只胖乎乎的手正在拍掌,间或向他招招手。

白天看了看她一节节Rou滚滚的手臂,再看看自己的手臂,粗细明显差一截。这真是胖的胖死,瘦的瘦死。于是他化愤怒为力量,奋勇向前爬去。丫头片子,我让你乐。老话说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大概就是说的你这种人,既然你还要为我打拍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终于爬到了她的跟前,白天一边喘气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丫头的胸部,嘴里“嘿嘿”的yin笑着。

“臭子,你想干吗?”那丫头忽然说话了,并把两手紧紧地护在胸前。

丫头说话了。丫头竟然说话了。白天用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呆呆得看着她,喃喃的说着:“你,你怎么会说话?”

那丫头听到他说话,显然也吃了一惊:“你也会说话?”

白天点了点头,疑惑的望着她,问道:“你是谁?”

丫头反问道:“你又是谁?”

白天想了一会儿,迟疑地说道:“我是白……萧。”随之又补充了一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丫头愣了一下,问道:“你是哪天出生的?”

“7月19号。”白天脑子完全是空的,不加思索的就脱口而出。

丫头忽然笑了,胖乎乎的脸把眼睛挤成了两道缝:“那你猜猜我是谁?”

“双双,是你吗?”白天深情地望着她,虽然仅从样貌上现在根本无法区分男女,更无法瞧出这个丫头和双双有任何相象之处。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她们都是女人,而且是都是黄皮肤、黑眼珠的女人。

“老公。”丫头一串串的泪水就像那黄果树瀑布,“哗啦啦”往下掉。

“双双,真的是你?”私下里双双都是嗲嗲的称呼他为老公,当时白天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听到这声称呼,那他真是犹如掉到蜜罐里一般,从头顶一直甜到了脚心。

白天爬到她的身上脸对着脸就近端详,虽然其实看了和没看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就如今的容貌来说,根本连Xing别都无法区分。

“太好了,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如果不是白天如今还不会直立行走,此刻他定然是一跃而起,然后满屋子乱转一番。

“呵呵呵。”丫头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几分凄凉:“想不到你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你……是……眈眈?”白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第三章我死定了

往事如烟,旧梦难寻。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做错的已经做错了,一个人已经应该从其中得到了教训,又何必再去想?再想又有什么用呢?可是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能够以另一种方式重来,那么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

“我的天啊。”白天心理强烈的抽搐着,老天爷,上一辈子已经玩我一回了,难道这回还要玩?

“你说怎么办吧?”丫头说话间坐了起来。

“不知道。”白天摇头。

“那我问你,我对你那么好,那你当初究竟为什么不要我了?现在我们也算二世为人了,你不许说假话骗我,也不许打岔忽悠我?”丫头瞪大了眼睛,由于这个身躯还不习惯于端坐,她不得不将俩只手放在前面作支撑,这个动作让白天想起一个词汇——虎视眈眈,这绝对是对这个动作完美的诠释。

“你要不说的话,哼哼。”丫头笑了笑,眉毛一扬:“我剪了你的**,送你去做太监”说着用眼睛直瞟白天刚才因为爬行方便扯掉了尿布,如今裸露在外的。

“靠,你不会这么狠吧?好歹咱也算是相识一场。”白天说道。

“你别忘了,现在你可是奴隶哟。过个两、三年,我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给你栽一下赃,要切你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丫头冲他眨了眨眼:“根据这几天我了解的情况,我们现在所在的元辉帝国的王宫里头,可是和古代中国一样,有不少的太监哦。”

白天浑身打个冷战,贺眈眈难道和我的**有仇,否则怎么会两世都对我的**怀有莫大的仇恨呢?

“你不信,好,你等着。”丫头忽然猛地向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

今天白天的下面火辣辣一天了,而且根据他的经验,中午柳氏要赶时间,根本就没工夫给他换尿布,所以他就没有尿炕,所以现在他的**的电量是非常充足嘀。

白天想要阻止或者退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不出预料,瞬间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婴儿的啼哭声,只是如今还分辨不出Xing别。

接着贺眈眈准确刚刚九天大的马七姐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昏过去了。

真是个倒霉的孩子。白天伸着颤抖的手,掐着她的人中,好一阵,她终于缓过气来了。

“眈眈,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了。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了,我那里带电。”白天脸上挂着半分歉意半分谄媚的笑容,当然还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这话就象给她打了一剂兴奋剂,原本全身无力的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紧揪着他的前襟:“啊?那怎么办?你那带电,那我以后怎么办?”

“你别急吗?”白天轻声地解释了一通。

“真的?”

“骗你干什么,你不信现在摸摸,保证不带电。一般情况我尿几次电量减少得也就差不多了,电了人之后,更是一次就放完。”

贺眈眈右手抖抖索索的伸向白天的裆部。

“哈哈,还真的没电呢,感情就是个纸老虎。”贺眈眈右手加大力度使劲拽着,象在拉皮筋:“我让你电我。我让你电我。”

“你还真摸呀。”白天先是笑,然后大叫起来:“喂,喂,你干什么?快放手,要是拽坏了,心以后你没得用。”

“哼,少来了。反正我也用不上。与其便宜那个女人,不如大家都用不着,一拍两散。”贺眈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咱可不能这么想。你看,现在世界不同了,我虽然才来几天却也知道这里又不兴一夫一妻,你这的妈不就是二房吗?大不了,共用好了。”

“你还想的挺美。你一个奴隶还要想齐人之福,你可真敢想?”贺眈眈嘴角冷笑:“就算我上上辈子欠你的,上辈子你也伤的我够狠了。什么情我也该还干净了吧。这辈子,你落到我手上,哼哼。你以后有的乐了。”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白天用手抚了一下他稀疏的有些微黄的头(其实应该叫Ru毛更合适):“人之所以怕死,并不是怕死的本身,而是不知道死了之后自己会这么样?害怕的是那种万物皆空,那种虚无的感受。现在我知道人死后,会再次投胎,那我还怕什么?你惹急了我,我死给你看。说不定下辈子我还能弄个国王或者王爷当当,不比这作奴隶强?”

说完白天高兴的直搓手:“这真是个好主意。”

贺眈眈有些急了,两手离开了他的**,转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我不让你死。”

“我还告诉你,我死定了。”白天把头一抬,耻高气昂地说道:“一个人想要活不容易,想要死哪还不简单,任谁也挡不住。”

“白天,我错了还不行嘛。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能和你重新遇上,我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这可是老天爷给咱们的缘分。咱们不能不好好珍惜吧白天,咱们这一辈子重头再来过好不好。”贺眈眈看他没反应,脑子飞转,赶忙又说了:“再说,咱们莫名其妙还带着以前的记忆来到了这里,并不代表下一辈子就还有这么幸运。要不然的话,你和我以前怎么都不记得我们上上辈子的事情呢?只怕世界上也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吧?谁又知道还我们还有没有下一辈子呢?即使有,只怕我们也不一定还能拥有以前的记忆吧?如果又是浑浑噩噩的长大,那还不如我们珍惜我们这一辈子呢?”

“说的倒也是。”白天低头思考着。

“虽然你现在是奴隶,可是你现在就有一个成*人的思维能力,凭空多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虽然我们现在都不是很了解我们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是我想我们一定会比以前过的幸福。至少会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幸福,你说对吗?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你还不知道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尽快的自由的,相信我,好吗?”贺眈眈用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抱着白天。

外卷之白贺2

外卷之白贺2

第四章横空出世的女神童

命运常常会使人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谁也无法预料的事。

命运也常常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没有、完全没有选择的余

地。

命运更常常会使一些根本不可能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相遇,而让一些不应该、不可能分手的人离别。

…………………………………………

“这倒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一根带电的家伙呢?”白天望着贺眈眈的眼睛:“那我就暂时留下来。不过说好了,你要是……”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娶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贺眈眈的脸上。

“别,你刚才不是问我,我为什么最后和你分手了吗?”白天撇撇嘴。

“是啊,为什么?”贺眈眈聚精会神的盯着他,问道。

白天深吸一口气“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什么?”贺眈眈呆住了。

“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说呢?你对我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老实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妈给我的感觉一样,甚至还要好。因为你和我妈唯一的不同大盖就是你不会象我妈一样骂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也很感激。真的,是万分感激。当初我在心理一直告诉自己,将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可是我觉得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至少不是我想象中的爱情。或者这更象是一种亲情。”白天抬起头,望着远方:“这种感觉到了大学里就更加强烈了。可是双双不同,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我用心爱的女人。她和你相比是柔弱的,除了在学习方面,几乎你什么都比她强。可是同时她又是坚强的,和你相比,我觉得她……她人格更独立。我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更值得我呵护。没有我,你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可是双双不行,她更需要我。”

“果然是这样,我明白了。”贺眈眈冷笑了几声。

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无意间经过,看到两个才九天的婴儿坐在那里聊天,其中一个忧郁的望着远方,而另一个出凄然的冷笑,一定会被当场吓得昏过去。

隔了好久,白天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原来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对你太迁就了。不过,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那些同事老是说,男人总是犯……,哼哼。我一直以为是瞎说,没想到是真的。太好了。这有什么呀,不就是野蛮女友嘛。我也会。”说完,她嘿嘿的笑了起来:“不就是随心所欲嘛,我会让你满意的。”

笑得白天直起鸡皮疙瘩:“喂,我跟你说,你可别乱来,别走极端,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放心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那个女人能不能转生还是个问题?即便可以,会不会也转生到这个世界上?即使到了这个世界上,会不会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这些都是问题。就算她和我们一样。哼哼,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哼哼,样,走着瞧。”说完贺眈眈出一阵得意地笑。

白天刚想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天知道是柳氏来了。他连忙掉头向前猛爬,临爬前还不忘回头声说道:“你别把奶都给吸了,弄得我育不良,我就死给你看。”

“哼”贺眈眈冲他竖起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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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白天的生活水准很快就提高了一个档次。因为每天晚上柳氏回来之后,还能给他吸点奶。虽说奶留量不是太多,但是比起光喝米汤自然要强得多了。而且从柳氏嘴里自言自语的唠叨中,他也不断的得到了贺眈眈的消息。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贺眈眈出生的第十天,贺眈眈叫了她这辈子的母亲林氏一声“妈”,顿时把林氏激动地热泪盈眶。

马云龙如今有四房妻妾,七个儿女。两年前,身为二房的她给马云龙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自然是母凭子贵。想不到如今生个女儿更争气。马云龙闻讯赶来,贺眈眈又叫了他一声:“爹”把马云龙高兴的直接一下子蹦到屋顶上去了。

马家不但是元辉帝国的大贵族,而且世代相传“须臾斗气”,凡是马家子孙都是从习练。不过如今只是四段武士的马云龙这一跳绝对是水平挥,因为那屋顶离地面至少有五、六米高。无论是他之前的三十多年生涯,还是未来的四十年,他再也没有跳出这样的好成绩。以至于虽然他并不会念诵: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但是这并不妨碍马云龙当时站在屋顶上陡然生起一种绝世高手傲立群雄的感悟。

不过一分钟后,他回过神来立刻大叫:“你们这些傻蛋,快搬梯子来,老爷我要下去了。”

迅,马家出了个女神童的消息很快在元辉帝国的贵族中流传开来。

很快,马家的现任族长镇南王马继祖闻讯后特意赶来。对于马云龙这个旁系子弟来说真是莫大的荣幸。不但如此,在贺眈眈叫了他一声“爷爷”之后,马继祖还打破了元辉帝国的满月之后再起名的惯例亲自帮贺眈眈起名为马思琪。这让马云龙和林氏感到无比的骄傲和感激,因为“思”正是代表女儿这一辈份的字。

因为虽然元辉帝国自建国五百年来,历任皇后都出自马家,但是在这样一个普遍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女人入族谱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虽然按规定,只有年方十岁,才方可入族谱。但是放眼全族,生出女儿取的名字中带有所属辈份的字,这绝对是头一个。就是那些历任皇后,也大多都是在成为皇后之后,才重新在名字中把辈分子的字加进去,写入族谱的。对于马云龙来说,这样的荣誉简直是莫大莫大的骄傲。

当然马继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当年元辉大帝创立元辉帝国,主要依靠四大家族的力量:一是元辉大帝所在的刘氏家族,此外还有就是霍金斯、艾尔兰德以及元辉大帝的马皇后所在的马氏家族。四大家族中除了马氏家族势力比较弱外,其他三家的力量都相差无几。于是元辉大帝就集合四大家族的族长们订立了一个盟约。因为签约的地点是在当时元辉大帝住所的后花园的一个山岗上的凉亭里,所以后世之人把它称之为“岗盟约”。

岗盟约的主要内容就是。元辉帝国把全国分为九个郡,其中外面的四个郡定东、扫北、征西、镇南分别为四族世袭传承,各家的族长也同时自动接任王位。四家在自己的封地享有很大的权利,除了要遵守帝国的法律、要向王国缴纳四成的税款还有每年提供一定的兵役、粮草和其他的一些少量的贡品外,其他的都有权自主处理。而中间的五个郡则由帝国直接管辖。今后每一任国王除非因为有重大过错或者自然死亡,否则他将一直做到7o岁。7o岁以后就自动卸任。新的国王将从刘家、霍金斯、艾尔兰德三家的子弟中产生,通过一定的手续之后,由长老院投票最后决定谁是新国王。而长老院的组成一般就是四大家族的族长再加上卸任的老国王。同时规定无论是谁作国王,皇后只能是马家的女儿。

从当初的情况来看,马家的实力最弱,所以自然没有办法同其他三家去争。但是同时也正因为这样,马家就成了其他三家都拼命争取的力量。这之后马家的力量开始强大起来。因为历代皇后都来自马家,所以无论是哪一家做国王,马家始终都在不停的展壮大。尤其是在帝国中枢和帝国直接管辖的五个郡中马家的子弟为官的不在少数。因此到了后来,其他三家也学精了。王后娶的虽然必须是马家的女儿,但是树大有分支。马家如今人丁兴旺。旁系子弟也不在少数。因此从三百多年前开始,王后基本上都是出自于马家的旁系。许多马家的旁系子弟生活并不如意,这一招弄得这以后的许多年,马家内斗不止,实力削弱不少。自从马继祖的父亲接任了族长以后,就开始大力的改善各旁系子弟们的生存状况。重用了许多有才能的旁系子弟。马继祖则比他的父亲做的更好。

如今的国王哈里.艾尔兰德已经是五十一岁了,也就是说再过十九年,就要进行国王的更替。一般来说为了保持政局长期的稳定,新国王都会在3o岁以下出色的三家子弟中选择。因此马继祖对于这几年出生女儿的马家子弟那可都是尽量的照顾。如今旁系子弟马云龙家出了个女神童,他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这个女孩就是将来的皇后呢?即便不能成为皇后,他也紧记着老爸的话:这世界上最不缺的是奴才,最珍贵的则是人才。

过了几日,当今的皇后陛下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这更是让马云龙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当然得到这些消息的白天隐隐的能猜到贺眈眈,不,应该说是马思琪的想法。以一个横空出世的女神童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她今后的处事行为就会少很多的禁绊。人们也更容易接受,神童和一般的人自然有不同,要不然怎么叫神童呢?只是无人之际,他不免出阵阵哀怨,同样都是神童,为什么一个受大家礼赞,另一个却必须装平凡、扮低调,还要每天故意尿几次床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第五章宁欺白须公,莫欺婴儿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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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生中,兢兢业业,行事处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努力向善,从不敢出半分差错,但只要偶尔一失足,在人们眼中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另有一些人平生无所不为,无恶不做,却偏偏在一个适当的机会中,恰巧做了一件好事,便使得人们对他以往的过错,都宽恕谅解了。你说这世间事,可公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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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马思琪是满月的日子,马家到处张灯结彩。不但族长镇南王马继祖亲自来参加了,连王后陛下也派遣了三王子克拉默.艾尔兰德来代表她祝贺观礼。尽管克拉默王子只有区区八岁,但是马云龙一家仍然不敢等闲视之。当然王后陛下之所以派王子前来,主要是因为她原本是带着儿子回娘家探亲,而她的母亲重病在床,所以让儿子前来打个照面,也算是礼到了。

满月酒前的抓周仪式自然是今天的重中之重。马思琪没有一丝的犹豫,完全无视那些耀眼的珠宝散出珠光宝气、精美的丝织绸缎以及诱人的美味佳肴。直接摇摇晃晃的爬到放在不起眼处的写着“须臾神功”的册子旁,然后用手一把抓起,最后坐在地上,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全场一片寂静,此时当真是连根针掉在地下常人都能听见。少顷,就是如海浪般的赞美声。

马继祖兴奋得冲了过去,一把将马思琪高高举起,还在空中连抛了三下,嘴里大呼:“这真是我马家之大幸啊。”

完了还不顾马思琪嘴里“咿咿呀呀,不要不要”的反抗,硬是用他的大胡子连扎了她好几下。人力单,又知道面前的这个大胡子的家伙是得罪不起的马思琪只好无奈的甜甜的叫了一声:“族长爷爷好”

这一声叫,喜的一向端正持重的马继祖立刻就有了要连续几个前空翻的冲动。当然这一切过后,得益最深的就莫过于女神童马思琪的父亲马云龙了,一个月后他就高升成为知州。

马思琪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去选择“须臾神功”,倒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白天。虽然她从就喜欢看武侠说,但是真要让她去练武,那她绝对是退避三舍。但是出生后一个月来,她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不解,譬如说自己这一个月来见到的人有黄种人也有白种人。虽然有些人有些古怪的口音,但是他们说的话却全都是中国话,而且使用的竟然是简化字。这实在是有些费思所疑。

另外就是这里似乎就是某些所描写的离奇的玄幻世界。听众人言论中谈到元辉帝国似乎是处在天涯大6的中间。这里绝对是一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和原来的世界相比,马思琪想起一句话:你有科技,我有神功。

因此白天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强大起来,尤其是他现在还是一个奴隶的身份,那就更加如此了。而她也从这些人的谈话中知道马家所修炼的“须臾神功”其实就是一种斗气。这种斗气虽然修炼方式和其他的斗气有所不同,但是一样分成九段。其中前三段一般都是由各家的家长带领着练习,马家子弟无论男女,那都是要修炼的。而到了四段以上,则需要到家族指定的地方去进行封闭式的修炼。有些资质不够的子弟就无需再练了。

一般的马家子弟都是四岁左右开始修炼“须臾神功”的,不过马思琪心想:功夫和教育一样当然是接触得越早越好,族里面的规定之所以安排在四岁。那肯定是因为四岁以前,绝大多数的孩根本不懂事,可是自己和白天自然不在此列。

于是刚才她毫不犹豫的抓起了那本写着“须臾神功”的册子。并且抓紧时间的看起来。只这一会儿她就看完了“须臾神功”的第一段的修炼方法,倒不是她如何如何的绝顶聪明,而是因为修炼方法并不复杂,全文只有不过寥寥百余字。管不了这么多,她先背下来再说,要等到四岁,那不是要荒废几年的大好年华吗?不过正当她基本记熟,想继续翻页看第二段的修炼方法的时候,马继祖这个讨厌的大胡子老头冲了过来,将她打断了。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反正前三段的修炼方法马家子弟人人都知道。让白天先练了第一段再说。马思琪如是想,所以她的脑子里在反反复复背着那段话,生怕漏了一个字。对于一个婴儿的走神,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注意。而且即使有人注意到了,这也绝对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她是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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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同样是白天的满月,不过对于他来说可实在不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奴隶了。

就在几乎和马思琪抓周仪式同时的时候,白天被柳氏抱着来到了马家后花园的房间里。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站在门口大声地囔着:“柳氏,二夫人说了,你这个奶妈做的不错。特地恩典让你儿子姓马,就叫马十。”

“谢谢老爷谢谢夫人谢谢马管家”柳氏不住的谢谢。奴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来说如果主人能够准许奴隶跟着他姓,那绝对是对这种奴隶的恩典,基不会派他去做那些粗重的体力活的,也算得上有身份的奴隶了。当然最高级的奴隶不但会赐主人的姓,还会去一个正名,像这样名字只是数字,则相比之下又要下一等了。

刚才柳氏一路上就在自言自语叨叨叨的说这事。白天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说一句:“靠。做奴隶还要讲身份,鸟都会笑掉”不过现在他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马十这个名字。尽管因为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带着严重的口音把“马十”硬是说成了“马屎”,让他有些生气,但是对于将要来到的命运的恐惧让他的怒火很快就烟消云散。

因为来到这间屋的主要目的不是公布他的名字,而是要给他刺上名字。根据帝国的规定,所有的奴隶都必须在他的右额头处刺上他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再加上一个奴字,这就叫“一朝为奴,终生铭记”。虽然前世的白天对于自己的相貌向来是不在意的。但是这样侮辱的刺青让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但是如今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真正是无可奈何。白天心中一片冰凉:这真是比万恶的旧社会还要万恶百倍。

房间里负责给他刺青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他那眯起来的昏暗无光的双眼,让白天更是胆战心惊。

尖嘴猴腮的马管家又说道:“孩子还,把那字尽量刺点。”

白天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当日韩信一饭千金,自己以后一朝得势,也绝不会忘记这个人。当然这是这位一向对奴隶苛刻的马管家想不到的。他向来不做好事,偶尔心血来潮、轻描淡写的作了这么一件,想不到就为他的后半生带来了无穷的好处。

因此在他临终之前,把儿孙们都叫到身边说的遗言就是:“一个人做一辈子坏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在关键的时候他能够做一件好事。”他的儿孙们都不解,他后说道:“你们需要牢牢记住的就是宁欺白须公,莫欺婴儿穷”

第六章我现在不愿搭理你

只不过真正有勇气的人,是永远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他们早已在困境中学会忍耐,在逆境中学会忍受,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挺起胸膛,继续挣扎奋斗。

只要他们还没有死,他们就有抬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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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还是中午,白天用一种自认为最安逸的方式躺在草铺上晒太阳。刺青带给他的痛苦和侮辱此刻已基本远去。

母亲柳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开了,她的怀里抱着一脸笑眯眯的马思琪。

“七姐,我……”柳氏还没有说完。马思琪就挥动着她的手:“柳妈,你去吧,我在这里没事的。”

柳氏只犹豫了一下,把马思琪轻轻的放在了草铺上,转身匆匆而去。

老实说,她很是吃惊。虽然马思琪是神童,十天就能说话,但是却未免太神奇了一些。因为今天中午春香又有其他的事情忙去了,她正心里面为自己饿着的儿子焦急呢,躺在摇篮里的马思琪却说话了:“柳妈,你带我去你的住处好了。我们孩子是不能饿得。”

柳氏当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脑子飞转,这也就次的事情马思琪记得清清楚楚,可是那时候,她只有九天大,这……这……

马思琪的话彻底打动了柳氏的心:“放心好了,柳妈妈,这事我谁也不会告诉。你可得抓紧时间,要不了再晚些。我妈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她一咬牙,抱着马思琪就飞奔而来。

柳氏来了又走了,马思琪留在了草铺上。这一切对眯着眼晒太阳的白天似乎没有产生一丝影响。

“嗯、嗯。”马思琪干咳了两声,白天依然无动于衷。

马思琪一边向着白天奋力爬行一边说:“喂,想我了吧?等急了吧?不过我也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呀,好容易才逮着这么个机会。”

白天睁开眼,望着窗外:“你看这阳光多么公平,照着你,照着我。既照耀着高大的树木,也照耀着地上的落花,不分贵贱贫富,也不计较利害得失。”

马思琪好容易爬到了白天的身边,微微的有些喘:“好了,别酸了,我知道你吃苦了。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呀?你没现最近你**奶我都尽量少喝了。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谢谢”白天转过头对她凄然一笑。

“别,你别吓我好不好。”马思琪嘟着嘴,忽然大叫起来:“呀,怎么了,你……这……怎么搞得?”她迅的爬过来,用双只手扶在白天的头上端详着他右额头上的刺青。虽然管家说了字要刺的尽量些,可是奈何手艺有限,所以“马十奴”三个字刺的也不算很,只要稍微一近身,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个月来,马思琪看到身边的奴隶们的右额上都有刺字,瞬间她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疼吗?”马思琪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现在不疼了。”白天摇摇头。

“噗哧”马思琪忽然破涕为笑:“这样也好,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其他的女人?”

“喂,贺眈眈,你太过分了哦。”白天一下火了。

“我现在叫马思琪。”马思琪看着他的刺青念叨:“马十,马屎?哈哈,原来你叫马屎啊马屎,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你再叫,我死给你看。”白天大怒。

外卷之白贺3

外卷之白贺3

第七章异端

光明也正如黑暗一样,总是忽然而来,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但是你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相信它迟早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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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还大男人呢?吃了一点点苦,就寻死寻活的,真是没出息。”

“一点点苦?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俩调个个试试?”白天说完,又泄了气:“算了我也不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了,我还饿着呢?有这劲头,还不如省下来多做两场美梦。”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ing,增益其所不能。”马思琪右手探入她的怀里,伸出来的时候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你猜猜这是什么?”

“吃的?”白天眼睛一亮,转瞬又摇了摇头:“就你这多也就能抓两粒豆子。甭管是什么?总之肯定是个固体,我现在牙都没有,怎么吃?这不是让我空欢喜吗?”

“白天,这才一个月,你现在怎么就这幅德行了呢,就知道吃?”马思琪一脸的失望。

“我倒是想要别的追求,我还想推翻万恶的奴隶社会呢?可惜咱也得有力气不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说其他的不是扯淡吗?”白天望了马思琪一眼:“你也别不服气。咱俩要是调个个。你现在不是哭得象个泪人似的,就是直接抹了脖子,你信不信?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坚强了。”

“得得得,你厉害,行了吧?”马思琪嘴一撇:“算了,你妈马上就要回来了,没时间给你闹了,看好了,当当当当。”说着马思琪展开右手郑重其事的往白天手上一拍:“收好了,白天同志。”

“这……这什么破玩意?”白天看着手上的纸条,歪了歪嘴。

“你……这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马思琪Cha着腰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到了什么世界吗?这里叫做天涯大6,不过也有人把它叫做魔幻大6。这个世界是尊崇强者为王的。如果你不够强大,那就算你不是奴隶,一样没有人看得起你。在这里想要获得别人的尊敬的方法通常有两种,一就是你有爵位,可是即便如此,别人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你。更何况你现在是奴隶。这个办法显然没有指望了。另一种方法就是修炼。修炼的方法一般有三种,一种是修炼斗气,练习器械格斗,擅长近距离战斗;另一种是修炼魔法,不擅长近距离战斗,但是在中远距离上有着恐怖的杀伤力,据说顶级禁咒具有毁天灭地的恐怖效果。不过修炼魔法需要天生精神力较强者才行;还有一种就是魔武双修。这张纸上可是我默记下来的我们马家世代相传的《须臾神功》,你不要,拉倒。”

说着就要从白天手上把纸条拿回来。

“别。不知者不怪嘛。魔法?斗气?这不就是网络说和游戏中所说的异世界嘛。我知道,我知道,想不到竟然真有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有人从这里带着前世的记忆到了地球重生?”白天嘟啷了几句,又望了一眼纸条:“就这么点字?”

马思琪说道:“我骗你干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默念下来的。这是《须臾神功》第一段的修炼方法。”

“须臾神功?”白天摇摇头:“我怎么感觉这名字不是什么魔法,倒像是什么武侠说里的佛门武功。”

“这本来就不是魔法,而是斗气。”

“啊?我可不想做什么傻大黑壮的武士,既然来了魔法世界,自然要做就做魔法师了。”白天摇头。

“可是你到哪去学魔法?反正我到现在没有见到一个魔法师。别说不知道地方,就算知道了,你一个奴隶,人家会收你吗?再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魔法必须是天生精神力强大者才行。而且人的幼年可是很关键的,这几年如果白白浪费了可那就太可惜了。咱们和别人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现在就有了成年的智慧,如果不珍惜,这种优势可就慢慢得越缩越短了……”马思琪看着白天一脸犹豫的样子,一把抢过了纸条:“你不想学就算了,好像是我求你一样。”

“我什么时候说不学了,我这不是在考虑吗?你现在这脾气怎么爆啊?”白天一脸无辜。

“哼,不是你说你不喜欢千依百顺型的嘛,我就让你尝尝野蛮女友的利害。”一边说,马思琪一边掉头爬去。

“你去哪?”白天问道。

“一番好心当了驴干粪,伤自尊了。我现在不愿搭理你。”马思琪加快了爬行的度。

“你狠?我学,还不成吗?”白天无奈的说道。

“你想学就学了?这也太便当了吧?想学,行求我啊。”马思琪得意地说道。

白天倚靠着床边的木板,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摸向敞开的窗户。

“你干吗?”马思琪问。

“前天我妈抱着我时。我看到好像窗户外面的地下正好是一块大尖石头。我准备从窗户上翻下去,我看看能不能摔不死我自己?”白天说话间两手已经搭在窗沿上。

马思琪转过身向白天爬去,嘴里唱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心我一定报复。”

“哈哈哈。”白天伏下身来,迎着她爬了过去:“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

“讨厌。”马思琪把纸条递给白天:“你要下次再要死要活的,我先死给你看。”

白天佯装没有听见,拿着纸条看了起来:“这就是什么须臾神功?厉不厉害呀”

“当然厉害啦。”马思琪得意得说道:“前天我问了那个大胡子的老家伙,就是我们马家的族长。他可是说了我们马家当年就凭着这须臾神功辅佐元辉大帝建立了元辉帝国,成为世袭的四大家族之一。他还说了我们这须臾神功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初级和中级的阶段它比别的斗气修炼方法都要快的多。”

“初级?中级?”白天问道。

“一般的斗气修炼都分为三极九段。1段到3段称为初级,4段到6段称为中级,7到9段称为高级。修炼我们马家的须臾神功,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初级和中级阶段比修炼其他的斗气要快的多。”马思琪越说越得意。

白天连连点头:“明白了。这就象武侠所写得那些邪门功夫一样,他们通常都是开始的时候进步比玄门内功进步快的多。”

“你说什么?”马思琪大着嗓门叫道。

白天已经把纸条塞到了铺在床上的稻草里,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你代入角色挺快的嘛。才一个月开口闭口就我们马家马家的?再说了邪门功夫也没什么不好。邪门功夫用于善则正,玄门正宗用于邪则恶。”

“切,不跟你说了。”马思琪摆了摆手:“这几天修炼起来我看了看应该不是太难。这个世界的万物都是由元素所构成,元素又根据各自的特Xing差别而分为六个种类,也就是土元素、水元素、火元素、风元素、光元素和暗元素。这六种元素分别对应六种颜色,黄色代表土元素、蓝色代表水元素、红色代表火元素、绿色代表风元素、白色代表光元素、黑色代表暗元素。每个人的身体属形都有不同。因此所练习的斗气也不同。斗气的形成其实就是把充斥于外界的各种元素逐步转化成自身能量的过程,每个人根据自己修炼斗气时所转化的元素种类的不同,释放出来的斗气颜色自然也会有差别。不过我们马家的须臾神功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甭管你修炼哪种斗气,都可以用这个方法修炼。所以也有人把须臾神功叫做‘万金油神功’。厉害吧?”

“明白了。这不是和那些玄幻说的设定差不多。嗯,我看基本可以肯定:定然是有人从这个世界重生到地球去了。”白天说完把手一伸:“快拿出来吧?”

“什么?”马思琪愣了一下。

“水晶球啊?”白天说道:“好歹你也得让我知道我是什么属Xing的斗气吧?快拿出来吧?你放在胸部难道是想做假mimi?”

“马……屎”马思琪拉长了声音叫道。

白天佯装没有听见,自顾自的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这一生之计就在于现在了。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要是耽误了一会儿,我那个妈来了,下次咱们见面可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左耽误右耽误,我的童年可就给耽误没了。一个不心,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只能成为一个平庸的奴隶。到时候,你只能嫁作他人妇。到了那个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不用嫁给你我巴不得。”马思琪嘴上这么说,两只手麻利的很,迅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约两个乒乓球大的水晶球。

“切,这么啊”白天鄙视了一声,看着马思琪的脸色,赶忙闭上了嘴,稍停,他嘴里念念有词:“全系、全系、全系。上帝保佑、阿弥陀佛、阿门。”

马思琪嘴里含笑:“还全系呢?你懂不懂啊。这六种元素都是两两相对:土元素对风元素、水元素对火元素、光元素对暗元素。即使是一个人身上同时具有相互之间抵消最轻的土元素和风元素,如果你两种斗气都练,那么也会此消彼长,互相抵消。这就等于白白的浪费了时间,所以说我爸说的最多的也只有三系的魔法师或者武士。”

“一般人当然不行了,问题是我不是一般人。一听就知道你不看玄幻说,那里面的牛气烘烘的主人公大多数都是全系,这叫做能人所不能,懂吗?想来我也不会差。”一边说着,白天一边双掌互搓,嘴里念念有词:“喃哪咪阿弥訇,喃哪咪阿弥訇。”

“全系我看你多半是不可能,全无系我看倒有可能。我爸可是说了,这个世界大约有五分之一的是全无系,也就是所谓的‘白人’。”马思琪嘿嘿的笑:“我看好你哦。”

“少乌鸦嘴。喃哪咪阿弥訇。”白天坐在床上两手乱转,最后摆了悟空眺望远方的造型:“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马思琪抱着肚子躺在床上笑:“你……不是看了很多玄幻说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问我?”

“说那都是虚构的,能当真吗?快点,真没时间了。”白天急了。

“简单得很,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凝神闭气,双眼紧紧盯着水晶球就行了……”

马思琪华还没说完,白天已经把两手放上去了:“这迷你水晶球也太了,这也放不下呀”

“真是笨,把两手捂在上面就行了。这可是人家送给我的礼物……”马思琪正说着,忽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原来白天刚放上去没多久,水晶球就慢慢的变成了白色。

“天啊,你……你竟然是光属Xing。”马思琪张大着嘴巴。

“牛吧?”白天一脸得意:“难道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说里的那……什么光明教廷?那我不是达了,学个光明魔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正在想着: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

马思琪左右望了望,现没人,松了一口气,赶忙把水晶球收了回去:“有没有光明教廷我不知道。但是我听我爸说,光属Xing的人是邪恶。是异端。其他系的魔法师都是受人尊敬的,只有光明系的魔法师一经现,就会立刻处死,而且如果一个孩被现是光属Xing而且精神力很强的话,根据帝国的法律那也是立刻处死。就算是精神力一般的孩,不处死,也坚决不允许学习魔法和斗气,一经现,立刻处死。所以在马家的子弟中只有一种人不需要也不允许学习斗气,那就是拥有光属Xing的弟子。”

第八章异端(下)

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一定过得很幸福快乐了。

平凡,自开天以来,上苍就赐给我们这个权利,可是,我们却疏忽它,不要它。

……………………………………………………………

“啊,这不是颠倒黑白吗?”白天大吃一惊。

马思琪也在犹豫着,如果不让白天学习斗气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即使自己将来想办法让他脱离了奴籍,但是前途也是渺茫。可是如果让他修炼斗气,一旦被现,那可就是死罪一条:“这下给如何是好呢?”

正想着呢,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点把纸条还给我,要是被人现了,那不就等于害了你吗?”马思琪摇头。

“那你就想让我做一辈子奴隶呀。”白天瞪了一她一眼,问道:“你们……啊不,他们会检查奴隶的属Xing吗?”

“好像不会。没有人会去教奴隶斗气或者魔法。”马思琪回答。

“那不就结了。我保证不让人现还不行。”白天推了她一把:“快爬回去,我妈快到门口了。”

马思琪想想也是,于是四脚朝床,飞快的往回爬。

柳氏进门的一刻吓了一大跳,原来两个家伙在床上正爬来爬去,不,应该说爬去爬去,因为两个家伙屁股撅着,正朝着相反的方向奋力的爬着。柳氏生怕马思琪有个什么闪失,快步向她冲去,手里的米汤差一点全给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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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劳累了一天的柳氏已经酣然入睡。

白天,虽然这里很少人来,但是白天还是不敢有什么造次。武侠的多了,走火入魔四个字可是映像深刻。虽然不知道修练斗气会不会也出现走火入魔,但是还是心为上,安全第一。因此,一个下午他只是把纸条上的一百多个字翻来覆去地看,现在已是烂熟于心了。

这斗气的修炼要说简单呢的确不复杂。斗气的形成其实就是把充斥于外界的各种元素逐步转化成自身能量的过程,而修炼斗气其实就是武士们通过长期修炼而不断得把外界的元素积蓄在自己身体里转化成自己的能量,当然一般只能是同系之间的转化。这种能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通过某些方式释放出来。不仅能用来打击敌人,还能用来保护自己。

所以修炼斗气实际上说白了就是三个过程,第一是转化,也就是把外界和自己体质相同的元素转化成自身的能量,第二就是积蓄,也就是不断的把能量积累在自己的Ti内,第三,则是释放,或者说使用斗气的技巧。

而所谓的武士分为三极九段,其实就是根据积蓄能量的不同而分级的。据纸条上面简单的介绍,人Ti内有九个穴位可以积蓄斗气。由下至上分别是关元、气海、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每开通一个穴位,那就意味着等级升了一级,对于这个白天倒是很容易理解,一个穴位就好比一个积累斗气的仓库,仓库多的自然比仓库少的要强。

一百多字中介绍居多,真正关于如何修炼斗气只有短短三句话。初学者最好由四段以上的同系武士在旁帮助,让他释放斗气把外界的元素灌入初学者的关元**,让他形成最初的元气,然后让初学者去感应、并控制,这也就是灌顶。如果没有高手相助,那就困难一些。需要修炼者平心静气,通过冥想自己去感应外界元素的存在,然后把元素吸入Ti内的关元穴,形成元气。

不过,大多数的武士的修炼用的都是前一种方法,后一种方法成功的概率不高,很多人甚至冥想数年也感受不到元素的存在。

白天自然是明白,有省力的办法谁不会用呢?何况据他所知四段武士可是相当普遍。不过他显然是只能自己靠自己了。谁叫他自己既是奴隶,又是光属Xing呢?还好纸条背面还有一段话:修炼斗气应该从练起。因为人生下来之后,都有先天之气。先天之气和你身体的属Xing相同,如果从练起,甚至不需要吸入外界的元素,就可以把这先天之气转化成斗气。这股先天之气会随着人的长大而慢慢的减弱,一般到了一岁左右就彻底消失了。这段话并非‘须臾斗气’上的原话,而是马思琪问了马继祖得到的答案。

抓周之后,马继祖留了下来,准备择日亲自教导马思琪修炼斗气。这也是马继祖如此重视马思琪的一个原因,虽然这段话马家祖师历代相传,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因为又有几个象马思琪一样一岁之前,已经具备了如此的智慧呢。现在马思琪才不过一个月大,如果从现在开始修炼,那么马思琪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九段高手。要知道现在马家所有子弟中等级最高的也只包括马继祖在内的五名八段高手。和白天料想的差不多,“须臾斗气”在初级和中级的时候修炼的度的确比之其他的修炼方法要快,可是到了高级阶段却要比其他得办法要慢上许多,也就是七段以后(包括七段)想要前进一步,那都是几十年的漫长的修炼。

玄幻说虽然看过不少,但是什么是冥想,白天还是一无所知。不过还好高中毕业那年暑假,老妈硬是拉着他去学过什么气功。气功的名字他都忘了,不过样子却还做得有模有样,不知底细的人看过去还真有那么点架势。记得当时还有坐功、站桩功之分,只是现在坐功是什么样的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站桩功倒还记得,当时还记得说要仔细体会气感,可是除了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外,白天是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这个样子能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倒是真的。

如今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姑且一试吧。白天再次确认了一下柳氏确实已经睡熟了之后,于是扶着墙站了起来。这时候,他才想到一个问题,站桩功那也要自己能够站立才行啊,可是现在自己站立起来估计最多能坚持半分钟,就要摔倒在地了。算了,咱还是倚墙而站,也只能这样了。白天回忆着:两脚平站与肩同宽、两膝微弯、松腰松胯、自然收腹、含胸拔背、虚腋松腕、沉肩坠肘、舌抵上额、自然闭目。最重要的是要做到松而不懈,静而不眠。

第九章如愿以偿

精养灵根气养神,此真之外更无真。神仙不肯分明说,迷了千千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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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闭上了眼,心渐渐沉了下来。但只一会儿,柳氏的鼾声、窗外的风声,窗下蟋蟀的叫声、树叶的轻微的摆动声、不知何处传来的蛙鸣声,纷至沓来。他的心里想着要什么都不想,却和以前一样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脑子里乱乱的,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

又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腿有点麻了,可是身体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又站了一会儿,实在支撑不住了,于是重新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白天重新站起。

这一次他想起以前那位教导老**那位气功师教导过入定的方法——也就是系心一处法:放下一切杂念,而专心存想脐间或鼻端。那位气功师说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还可以念佛。也就是不断的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那位气功师说:为了使念力容易纯熟,在入定的时候调息念佛,实在是一个善巧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在入定时,心中跟随自己鼻端的呼吸,来默念“阿弥陀佛”的名号。可在吸时念“阿弥”,呼时念“陀佛”;或呼时念“阿弥”,吸时念“陀佛”。当时白天觉得实在有些滑稽,于是没有继续。

现在想想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念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不是那些足以让你热血沸腾的短句应该就可以了。

白天又一次重新倚墙而立,想到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先天之气汇入脐中下三寸的关元穴中吗?于是他两脚平站与肩同宽、两膝微弯、松腰松胯、自然收腹、含胸拔背、虚腋松腕、沉肩坠肘、舌抵上额、自然闭目之后,凝神于关元穴(脐中下三寸,白天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会差太多),然后放缓呼吸,每次呼的时候,心中默念着“先天”,吸的时候则默念“之气”。每次呼吸他都尽量做到缓慢而深长。

周围的各种声音他都是充耳不闻。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他只觉得腿似乎又有些支撑不住了。正打算歇歇再说,琢磨着要不下次吸的时候默念着“先天”;呼的时候,默念“之气”?

忽然从头顶腾起一股灼热的热流,瞬间整个脑袋越来越热。白天第一个念头难道自己又饿得身体虚了,正想着俯下身子爬到母亲柳氏的怀里再去嘬几口奶。虽然在柳氏入睡前自己已经把两个半瘪的ru房都给吸空了,但是说不定现在又能有一点呢?尽管现在马思琪每天都会留一点奶给他,但是他还是每天都觉得饿。

不过,白天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确实有点饿,但是还没有饿到虚的地步。而且每次饿到虚的时候的表现应该是全身热,然后出虚汗。可是这一次只是头部热,情况似乎这股热流所过之处,好像感觉很舒服,脑袋现在已经清醒了很多。白天心里马上升起了一念头:难道这就是先天之气?对,应该是的。

那股热流渐渐的由头部蔓延到了胸部,而且蔓延的度越来越快,正在向身体各处乱窜。所过之处,不再是舒服,而是被灼烧一般的刺痛。

这可怎么办?白天心中暗叫糟糕。先天之气是出来了,可是怎么到关元穴去,我也不会呀?

没办法。他只好嘴里不停的念着“关元穴、关元穴、关元穴”,然后不去管身上的灼痛,只是凝神于自己的脐中下三寸,那个……可能是关元穴的地方。

终于那些原本在身Ti内部四处乱串的狂暴的热流慢慢的都开始向着关元汇集。虽然热流所过之处,仿佛是一条条火龙在灼烧,但是好在这种让他感觉要爆体的痛楚正在慢慢的慢慢的减弱。

只是那些热流一旦流入了关元处,似乎就没有了任何反应。白天正在觉得奇怪的时候,关元穴升起一股暖流,这种感觉真是又舒服又温暖,而且越来越舒服,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好象洗了个热水澡,不,仿佛全身都浸泡在温泉之中一般,白天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大声说道:“爽呆了。”

白天这一声大叫,把睡梦中的柳氏给惊了。不过她也并没有醒,只是顺手操起身边用稻草给白天做的枕头,朝着白天就扔去,嘴里还叫道:“翠花,闭嘴”

翠花具体是谁,白天不知道。不过柳氏梦中经常喊这个名字,后面的内容倒是每次各不相同:端茶、梳头、放水、捶背……诸如此类,因此白天大致能猜出,这位翠花多半是自己这位母亲柳氏以前的丫环或者奴隶。只是现在她自己成了奴隶,也只能在梦中回忆以前的美好生活了。对此白天自然是深表同情。一个人由贫至富易,由富至贫却难。更何况由一个奴隶主变成一个奴隶,这种心路的转变恐怕更是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做做美梦无所谓,说说梦话也无所谓,你不要乱扔枕头吗?

白天此时已有问候柳氏她妈,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面的外婆的愿望了。

也不知道柳氏是练过什么功夫,还是命运总是不放过自命为可怜人的白天。因为这一枕头正好砸中了白天的命根子。要是以前砸中了也就砸中了,就这力量,也最多就是让白天捂着下面难受半天,估计不会影响后代子孙的繁衍。

可是如今不同。这一砸,正好把他的命根子砸到了关元穴处。顿时白天觉得全身一激灵,然后一股热流,准确流窜入了关元穴,一石激起千层浪,关元**原本慢慢平息的暖流顿时Sao动起来,把电流裹在一处。

白天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像火般灼痛,然后由关元穴到命根子迅形成了一个环流,而他眼见得自己的命根子迅膨胀,不但变长而且变粗。而且还在不停的膨胀,他赶忙伸开两手想要去把它从关元处拽开,可是哪里拽的动。仿佛铁遇上了大磁石般被紧紧地被吸住了。

白天“啊啊啊”痛苦的叫着。他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的下面应该就会爆炸了,此时如果身旁有刀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起来就自尽。靠,大不了再转生,老子再也不受这罪了。

可惜不要说刀,整间房子里就没有看见一样金属的物品。

白天眼乱溜,很快现离床不远处的一个大水缸,这也是这件屋子里除了这个草埔以外,最大的家伙什了。

白天没有一丝的犹豫,强忍着痛向着水缸前进。只是他忘了:第一他还不会直立行走,第二,他的前面还横着一个对此时的他来说绝对是庞大的障碍物——躺着的柳氏。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想这么多问题,以大无畏的精神奋勇前进。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才跨出两步,白天就被柳氏的胳膊挡住了。“扑通”一声,先是摔倒在柳氏的身上,然后滚到床上,再然后滚下床摔到了地上。

白天用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度迅接近了大水缸。

他此时正屁股朝天躺在大水缸边,来了个狗吃屎。他不但摔得头昏脑胀,身上多处磕伤,两只手和额头上都磕出了血,鼻子鲜血长流。不过这些疼痛和下面还在加剧的炙热和胀痛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

于是,白天迅的扶着大水缸爬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已经惊醒了柳氏,当她揉着惺忪的双眼坐起的时候,看到了她至今为止见过得最让她恐怖的事情。

她的满脸是血的刚满月儿子正扶在水缸边。这个水缸又高又大,缸口的位置比之如今白天的肩矮不了多少,因此他想要垮进去,浸泡在里面,在没有东西垫高的情况下显然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白天已经无法再等待了。于是他双腿猛的一蹬的同时双手猛的一撑。“哐当”一声,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水缸,不过是头朝下以倒栽葱的方式进入。水缸的水很深,足以没过他的膝盖还要多的多。

外卷之白贺4

外卷之白贺4

第十章第七系

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滚,

既不知从哪里吹来,

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朵残菊一样,

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所以,人们又何必为菊花的命运感伤及叹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会埋怨的。

因为它已有过自己的辉煌岁月,

已受过人们的赞美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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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入水的同时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划破夜空,然后无数的水从他的口鼻灌入,瞬间他就人事不知了。

当白天再度醒来的时候,先入眼的自然是母亲柳氏一脸着急的眼神。白天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再次重生。虽然他在马思琪面前老是要死要活的,但是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一点留恋的。说穿了也不能说是留恋,而是谁能肯定自己再转生的话一定会比这次更好呢?不管怎么说好歹现在自己也是一个人,要是转生成了猪狗之类的那就更惨了。

白天没有理会柳氏深情的呼唤,而是快的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胯下,一切恢复了正常,那里还是一颗花生米。白天喜孜孜地笑了,“呵呵呵”笑得那样甜。看来,有时候,家伙大了,未必是件好事。

……………………

三天后的中午,白天惆怅的躺在床上。为什么惆怅?答案很简单,也很原始,只有一个饿。

以前,如果有人要问白天什么样的生活最幸福。白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道:那自然是混吃等死了。不过现在看来原来混吃等死的生活一点都不好过。

他感叹道。

好在他还可以用修炼来打时间,要不然自己非得闷死不可。

从水缸里出来清醒之后,他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两个意外,一再也不带电了。二是不但关元穴里温暖如春,而且在它的上方不远处,他自己估计应该是气海穴的地方,竟然也有丝丝暖意。难道是自己的气海穴打通了?按道理应该是不会的,因为那天马思琪说过这就个穴位乃是一脉相承,只有你的斗气在下一个穴位承载不下了,才会上冲,流入到上一个穴位。

虽然马家的须臾斗气开始修炼的时候进步比别人快,但是几百年来,马家修炼的最快的一个人也修炼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升入二段,一般的人都是要用3到4年时间。自己怎么可能才一天就进入二段了呢?虽然说自己有先天之气的转化,但是似乎也有些不太可能。因为在变故生(枕头飞出)前,他分明觉得当时的关元**还很有些空荡呢?

不过他也隐隐的猜测这肯定和**不带电了有关系,反正自己是想不明白的,干脆就不想了。等再见到马思琪再说吧。不过他估计马思琪这个半桶水也是解释不清的,

只是好在他现自己按照须臾斗气的方法修炼倒是并没有什么异常,每次修炼完毕后,不但感觉身体轻松,头脑清醒,而且三天下来,他感觉气海穴里更舒服了,而且自己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比原先更饿了,常常半夜饿醒。他又不能说话,愁了两天如何向柳氏表达自己强烈的饿意呢?

终于在今天早上想明白了婴儿的表达的方式不就是哭泣吗?看来人要是脑子太成熟了,也未必就全是好事,因为他这意味着他多半忘记了自己的本能。这真是有得必有失。

虽然白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大声地哭叫,但是民以食为天,为了不饿肚子他也只好拉下脸了。在最终听到柳氏自言自语说:看来要弄两琬米汤时,白天停止了了哭泣。虽然他还想把要求更细化一点,比如说米汤能不能再稠一些。但是他想来想去-仅靠哭泣实在无法准确表达他的意愿,因此他也就只能怅然作罢了。只是他一方面感叹语言功能的确很强大;一方面又在祈祷让时光快快流逝;另一方面又在琢磨,自己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呢?正常的孩子应该什么时候开始牙牙学语呢?两岁、一岁、半岁、三个月,他全无概念。看来还得问问马思琪,她原来可是护士,应该有所了解。

柳氏匆匆而来,怀来又抱着可爱的马思琪姐。之所以说她可爱,因为刚进门,她就在那“咯咯咯”的笑,还用两只胖乎乎的手向白天招手,不过一张嘴就让白天气歪了嘴:“马屎,你好”

最让白天气愤的是。柳氏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后,捏了一下他的脸说道:“马屎,好好陪着七姐,别淘气”

说着她急匆匆地给他取米汤去了。

柳氏一走,白天立马神气活现起来:“你要是再敢叫我马屎……”

“你就死给我看嘛。”马思琪捂着嘴笑:“可是问题是你的确是叫马屎啊,就算我不叫,别人以后也是这么叫你。Letsfabsp;此言一出,白天就象打足了气的皮球被针扎了一下,顿时瘪了下去。

“别灰心。别灰心。姐姐我现在已经是一段武士了。放心吧,以后有我罩着你。”马思琪叉着腰瞪着白天:“看什么看,不服气呀。我的确是比你早出生三分钟,不服气也不行。”

白天撇了撇嘴:“嘿嘿,一段武士,你就牛气得不行了。我告诉你,我都二段了。”

“啊?”马思琪呆愣愣的望着他。

这些天马思琪一直在马继祖的教导下试图把先天之气转化为斗气存入关元**。可惜马家的祖上修炼笔记中对于先天之气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句:先天之气可以转化为斗气。但是如何转化却没有记载。一开始马继祖让她自己领悟,自然没有任何结果。后来马继祖通过释放斗气察觉到马思琪的先天之气存在于头顶之上,但是想了很多办法最终都没能把先天之气引导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马思琪的身体太过柔弱。稍有痛楚,她就哇哇大叫。最后马继祖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而采取了普通的灌顶的方法,也就是把外界的少许火元素逼入了马思琪的Ti内,并把它存入了她的关元**。这个过程虽然只是有少许痛楚,但是马思琪依然“哇哇哇”的嚎叫着,虽然马继祖帮人灌顶已经是几百回了,但是这一回下来还是弄得他全身是汗。不过,他还是认为虽然没有转化成先天之气,但是马思琪如今才一个月大,现在开始修炼,比一般的孩子已经早了数年,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因此自己的辛苦也是完全值得的。

昨天,马思琪刚刚开启了关元穴,今天她就找了个理由把春香支开,然后由柳氏抱着跑到白天面前献宝来了。因为现在她才明白,虽然“须臾斗气”上写的简单,但是看来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尤其对于白天来说多半是练不成了。因为四段以上的武士倒是不少,但是四段以上的光明武士到哪里去找呢?光明武士,帝国可是有错过,不放过的。这一上午,她都在想怎么安慰白天,让他不要太灰心呢?但是没想到的是,白天竟然说他已经是二段武士了,这让她实在太吃惊了。

第十一章第七系(下)

“你是二段武士?”马思琪一脸的不相信。

白天于是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马思琪听完后挠了挠头:“听你这样说,好像真的是第二段了。可惜我也测不出来。只有四段以上的武士才能够散斗气测试出别人的等级。可是问题是你的情况也根本就不能让别人来测。”

马思琪忽然又笑了:“不过你的那里不带电了,倒是件大好事。”

白天赶忙把这话题扯开:“你那水晶球不能测吗?”因为他看见马思琪的脖子上正挂着那颗迷你水晶球。

马思琪摇了摇头:“你的等级越高,只能显示出颜色越深,但是它又不能显示出什么数据。不过,试试也行。”

马思琪望着水晶球变成了紫色,一脸茫然。因为黄色代表土元素、蓝色代表水元素、红色代表火元素、绿色代表风元素、白色代表光元素、黑色代表暗元素,这紫色代表什么元素呢?而且几天前明明还是白色的,现在怎么会变成紫色了呢?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第七系元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思琪摇着白天的胳膊,白天咧了嘴笑笑:“我问谁去?”

虽然他不知道,不过他却大体能估计是怎么回事。他一出生JJ就带电,而身Ti内又是光明属Xing。柳氏的一枕头,把这两股不同的力量纠合在了一起,接着就融合或者是异变了,只是为什么会成为紫色?而现在这种异变或者融合的力量属于什么Xing质的斗气,他就不得而知了。

俩人琢磨了半天最后也没有琢磨出来一个什么结果,不过白天自己也没有觉得什么异常,这几天他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可以从外界吸收某种能量,虽然他不知道是光明元素或者其他的什么元素。

关于这个问题只能无疾而终,走一步算一步了。马思琪只是表示看来她得赶快想办法把“须臾斗气”第二段的修炼方法赶快弄到手,然后交给白天。最后马思琪又给白天补充了一些她所知道的有关斗气和武士的知识。

白天这才明白为什么武士会分为三极九段。从一段到三段被称为初级武士,因为这这三段的武士虽然可以吸纳外界的元素转换储存成为Ti内的斗气,而且可以在Ti内运转作为防护力量,但是却不能释放出体外。说穿了也就是说初级武士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当然一段武士和三段武士的防御能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从四段到六段的武士被称呼为中级武士。他们可以把斗气用拳或腿释放出体外,用于进攻。也正因为这样,有些人也把中级武士以上的武士才称之为真正的武士,而把初级武士称之为预备武士。也因此一般中级武士是不佩戴兵器的,因为他们使用拳脚比使用兵器更强大。

从七段到九段则被称为高级武士:他们能将Ti内的斗气运用至兵器上,散出强大的力量。因为绝大多数的高级武士用的是刀、剑。所以民间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高级武士:刀气磅礴、剑气纵横。

而且针对白天提出的两个问题,马思琪也给了其中一个问题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天整天待在床上,自然对这个还是陌生的世界充满了疑问。而其中关于斗气方面最大的问题则有两个。一是既然有段位,那是武士之间不是不需要什么比试了?只需要看看自己是几段,或者数一下对方开通了几个穴位就ok了。二是最强大的武士就是九段武士吗?按照以前的介绍,一旦开通了璇玑穴就是九段武士了。可是如果斗气在充满了璇玑穴呢?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十段或者更高段的武士吗?

对于第二个问题,马思琪回答不了。不过对于第一个问题,她的回答很完满。对于本人来说高段肯定比低段强大,但是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则不一定。除去斗气的应用技巧和斗气的元素特Xing不说,单就斗气本身的强大来说也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Ti内的穴位所能容纳的斗气也不同。如果仅仅相差一个段位的话,也是很有可能低段位的人比高段位的人强大。这就好比一个刚刚出生的大象虽然稚嫩,但是与成年的强壮的蚂蚁相比那绝对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当然武士之间通常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差别,但是相邻段位之间,低段位的武士更强大的例子还是屡见不鲜。

………………

时间匆匆,转眼就是三年。三年来白天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无聊的时间,因此他几乎都把它用来修炼。成绩也是斐然的。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成为了三段武士,而如今他觉得鸠尾**的斗气已经日渐充盈,他自己估计也许再过一年甚至可能半年,他就有可能成为四段武士了。不过如果到时候没有四段的修炼方法,那么他的进步就会很慢很慢,

马思琪的进步和他自然差远了,但是她在九个月前成为了二段武士的消息一在马家内部传播开来,很快不少人纷纷前来道贺。这其中包括马继祖和皇后的贺礼。因为这样的修炼度在马家的历史上是稳排第二名。不久整个帝国都知道马家出了一名天才武士。

对于这件事情,白天自然是嗤之以鼻,看来真正的天才总是默默无闻的被埋没。

这天中午,白天正坐在床头修炼。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他**柳氏。他赶忙停下,然后倒头装睡。

“马屎,赶快起来。管家要给你派活了。”柳氏拍着他的背。

白天早就能直立行走了,不过他一般是足不出户的。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名字,因为所有人见面都叫他:“马屎”。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十”“屎”不分,还是大家都有这种幽默感。

不过,柳氏因为作了马思琪这个天才姐的奶妈,在奴隶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虽然现在马思琪早就断奶了,但是对她还是很依恋。(真正的原因自然只有马思琪和白天知道)因此管家们对她平时还是很客气。也因此三岁的白天基本上处于没有人管的状态。可是想不到,今天竟然要给自己安排“工作”了。靠,有没有搞错。这简直史太残酷了,我才三岁不过,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柳氏一把将他抱起,就迅一路向花园飞奔。

第十二章你打我呀,有种打我呀

一个人在少年得意,未必是福,而少年时的折磨,却往往使得日后能有更大的成就。一块美玉,不经琢磨,不能成器,人之一生,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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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

尖嘴猴腮的马齐马管家站在台阶之上,手里握着根有他手臂粗的长皮鞭,其实这幅造型很有些滑稽,不过却没人敢笑。台阶下大约三十多个奴隶低着头站在那里。男女老少皆有,因为马云龙三年前升为知州。这官一升,自然是财源滚滚,开始一年倒还罢了,这两年,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奴隶市场买些奴隶。而一旁则杀气腾腾的站着十余个膀大腰圆的奴隶打手。

马齐正在那里分派着这些新买来的奴隶们的去处,看到柳氏抱着白天来了,连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来了”走到身边,还摸了摸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白天的头:“放心好了,我可是给你安排了个好活哦。”

接着他就站在一旁向柳氏解释起来。

原来马云龙的二夫人林氏也就是马思琪的妈,特别喜爱兔子,于是在她住的香梅园的花园养了很多的兔子,兔子倒是很可爱,但是粪便却很可恶。虽然派了两名奴隶专门清除粪便,但是很难清理干净。花园中始终洋溢着粪便的味道,让林氏大为光火,如今的林氏在马家的地位那可是比大夫人还要牛气一些。谁敢让林氏不高兴,那注定你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那些奴隶就不用说了,就是马齐也是三天俩头的被她叫过去骂一通。

马齐为此伤透了脑筋,一天到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终于在半个月前,从其他的贵族那里打听了到了一个方法。

天涯大6还有一个称呼——魔幻大6。在大6上生活着种类繁多的各类魔兽,这些魔兽拥有参差不齐的力量,人类根据它们对魔法元素的控制能力分为九阶。而他们的属Xing也和人类一样基本分为风、火、水、土、光、暗为主。而一些8阶以上的魔兽由于生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里,Ti内一般会有一种称为魔晶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充沛的元素能量,是武士和魔法师渴求的梦幻级宝贝。而魔兽中那些能被人类驯化或与人类共生的魔兽通常称做为幻兽。

马齐通过打听获知有一种一级的土系魔兽名叫蜣螂。一级魔兽自然是能力非常低下,但是他们也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或者说习Xing更合适。它们以动物粪便为食,所以也有别称为推粪虫、推屎爬、屎蛒螂或者粪球虫。现在有些贵族家庭就用蜣螂来清除粪便。不过普通的蜣螂太,清除粪便的能力有限,而且也不易管理。所以,有些贵族就想出了办法,让奴隶们和蜣螂结成契约。这样一来,这些蜣螂的幻兽体积至少会比外界一般的蜣螂大3倍到5倍。清理的能力自然大大增强,而且由于和奴隶结成契约,所以管理起来也非常方便。

白天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不用说了看来这个马齐管家是要自己和一只蜣螂结成契约。虽然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这样做的好处,的确。如果白天只是一个普通奴隶的话,这绝对是一个美差。从今以后,他只需要管理自己的幻兽——蜣螂工作就可以了,轻松得很。可是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奴隶的觉悟。要是自己和一只屎蛒螂结成了契约,那不用别人笑,自己都羞愧的找根绳子直接上吊得了。

想到这里白天转身就跑,可是没跑两步,就被边上一名强壮的奴隶打手给抓住了。大概因为修炼了斗气的缘故,尽管三年间他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半饥饿状态,但是在三岁的儿童中,白天力气绝对是名列世界前茅。可惜和这名奴隶打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尽管奴隶打手不会任何斗气,而白天是一名三段武士,但是这对于他想要从奴隶打手的手中挣扎脱没有任何帮助。

外卷之白贺5

外卷之白贺5

第十三章弱、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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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四段以下的武士是没有办法释放斗气,虽然他们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实际上远比肌Rou虬结的打手要强壮的多,但是仍然是于事无补。

白小天嘴里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马齐对着打手轻轻的一招手,然后对着白小天微笑:“马屎,别怕,不用担心,割手其实不是那么痛真的一点都不痛的。”

白小天从马思琪那早就知道除了魔法师,其他人如果想和魔兽结成契约,一般只有用血契,通常都是割破手指挤出鲜血滴在魔兽身上与它融合。但是这种成功率并不是很高,通常只有你的能力远高于魔兽才可能成功。因此血契的对象一般都会选择幼生的小魔兽,甚至还没有出生的魔兽的卵。敢情他们以为自己害怕割破手指的疼痛。

白小天知道现在想从这个壮如牛的打挣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他攻击自己。虽然他不能用斗气攻击别人,但是却用斗气可以防御。而且在一定的限度内对方进攻自己越狠,那么反击的力量也越大。据他估计这个打手应该是没有修炼斗气,成不成在此一举了,于是白小天一幅欠扁的样子,大叫道:“你打我呀,有种打我呀”

可惜打手完全不上当,继续大步流星的走上台阶。白小天看见前面有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有一个大盘子里放着十来个鹌鹑蛋大小的小蛋。盘子旁边还有一把小刀。那个上次在自己头上刻字的干巴老头正站在那里眯着眼对着自己笑。

再不行动,可就真的晚了。白小天急中生智,嘴巴嚅动着,“扑”的一声,把一口浓浓的痰吐在了打手的鼻尖上,还有少许直接迸入他的嘴里。白小天无限嚣张的说道:“你打我呀,有种打我呀”

这可把柳氏急坏了,一边快上台阶,一边大叫:“不要,不要。”

那打手咧开大嘴笑了一下,松开了左手,虽然仅有一只右手,但是白小天依然挣脱不动。此时他也不挣脱了,而是全身开始运转斗气护体,而且把重点放在了脸上。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还是一位心胸宽阔的打手。他的左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皱巴巴的布条,快在自己脸上一擦,然后一把塞进了白小天的嘴里:“小家伙,不是很痛。男人,要坚强”

这条不知究竟做什么用途的布块散出一股浓浓的恶臭,再加上打手的话让他直接昏迷了过去。

白小天被一阵刺痛把他从昏迷中拉回清醒。清醒后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干涩的声音:“这个小家伙,皮还挺厚的。这么锋利的刀还割了好一阵子呢?滴哪个?”

他睁开眼才现又是那个干巴老头正抓着他的右手食指。食指上鲜血正汩汩的往外冒。

“随便。动作快一点。后面还有七、八个呢?”马齐催促着。自从他把这个方案提出来之后,四个夫人都说自己要两个,他可不敢得罪,因此去兽卵市场一气买了二十几个蜣螂卵回来,反正这东西便宜。

正说着,白小天的血已经“嘀嗒嘀嗒”往下掉了。正好滴在一颗兽卵上。

干巴老头说道:“那就这颗了。还真巧,这小家伙人最小,这颗卵也的。”

白小天嘴里暗自愁:完了完了,出生就是奴隶,名字叫马屎,幻兽是屎蛒螂。这个世界上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遇上了。

正想着那老头“咦”了一声,然后说道:“怎么回事?滴了这么多血了,还不出来?”

原来马齐买的这一批蜣螂卵,都是成熟的品种,也就是说只要滴血之后,里面的幼虫就会立刻孵化破壳而出。然后只要用白小天带血的手指在幼虫的前额画上一个血契的符号,这血契也就算成了。前面已经有两个奴隶进行了血契,都是才滴下去两三滴血,幼虫就破壳而出了。可是白小天别说两、三滴,十滴都不止了,那个兽卵完全没反应,当然也不能说全没反应,因为血一滴到壳上,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倒是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按道理壳里面的幼虫吸收了血液之后,就会很快的破壳而出。

“没血了。”老头皱了下眉毛,这也不能怪白小天,平时本来就没什么营养,他虽然修炼了斗气,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瘦弱,而且三岁的小孩本来血量就不多。老头拿起边上的小刀划破了他的中指,鲜血再次“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可是还是没有反应。

“邪门了,我还就不信了。”老头还是个老倔户,拿起刀又划破了白小天右手的大拇指。不久是无名指,再接着是小指。可是依然没有反应。

白小天不但感觉疼痛难忍,而且觉得身体有点虚、冷,他倒是想喊,可是没有办法,被那块臭布堵住了嘴,想哭也哭不出来,疼痛难忍之际,流下了到这个世界第一滴泪水。接着泪水哗啦啦的下,全落在奴隶打手的手背上。

老头依然不肯罢休,又抓起了白小天的左手,连一旁一直按着白小天的奴隶打手都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把头扭向一边。柳氏更是急得全身都在哆嗦,几次想要说话,想想又忍住了,现在看到老头又抓起白小天的左手,实在忍不下去,侧身对着马齐说道:“管家您行行好,孩子实在太小,受不了这个。”

马齐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我看要不换一个兽卵吧反正兽卵有得多。”

说话的功夫,老头已经划开了白小天的左手的食指,而且正把血挤在那颗兽卵上,听得马齐的话,他回答:“好吧,这根手指要是还不行,就换一颗。”

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可是还是没有反应。老头叹了一口气:“还真是颗没用的兽卵呢?”

正要伸手把它拿开,忽然兽卵动了一下,接着壳出“卡巴卡巴”的声音,然后“扑”的一声,一个黑褐色的小壳虫爬了出来。白小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只小家伙。要说他对蜣螂他还真有些了解,想当初在高中时他还是生物兴趣小组的成员呢?小家伙的样子倒是和他见过的成年蜣螂差不多,体表有坚硬的外壳,触角呈鳃叶状,都是有三对脚,两对翅,可是蜣螂的育方式为完全变态,它们的幼虫可不是这个样子?

白小天刚想提问,可是一想还是算了吧?他一个三岁的小奴隶提这么高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还是其次,说不定引来什么麻烦,自己还是别没事找抽了。

屎蛒螂就屎蛒螂吧白小天叹了口气:强者在成为强者前,也必须得向命运低头啊。听马齐的介绍,似乎这份工作也还是挺清闲的,也就是管理好自己的幻兽,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听,甚至有些恶心,但是要自己去卖苦力强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况以后有大量的清闲时间,自己还可以修炼斗气。什么都是假的,有了本事才是真的,想到这里,白小天气也顺了,似乎身体也比刚才好了许多,连六只手指的疼痛也仿佛轻了不少。

“我说嘛,怎么会不行呢?”干巴老头笑了笑,然后拿起刀在白小天左手中指上又是一下。

白小天把眼一闭:“我忍、我再忍。”他现在就盼望赶快结束这该死的血契仪式。

接着白小天只觉得干巴老头抓着自己的左手中指在那只蜣螂身上画着圈圈。

白小天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不要恶心、不要恶心。它现在还没吃过它最爱的食粮呢?

“成了。成了”干巴老头大叫一声。

奴隶打手放开了白小天,顺手把那块臭布从他的嘴上拿了开去。白小天大口的喘着气,同时睁开了眼,只见那只蜣螂的头上忽然红光一闪。他心里正想着:总算是Tmd完了。老子都快被折腾死了。

就在这时,忽然他腹部、不,准确他鸠尾**的斗气迅上延,并且很快流到了左手,沿着手臂前进。白小天连续催动斗气,想要把它收回鸠尾穴,可是完全没有作用,只一会儿斗气就蔓延到了左手中指上,然后流出体外。那小蜣螂头上红光本来一闪而没,可是接着又闪起了紫光。

“这个屎蛒螂竟然会吸斗气?”白小天心里一惊,脑袋里一个念头闪过:“天啊,我竟然如此倒霉的和一只会吸星**的屎蛒螂结成了血契。我真是什么霉运都能遇上。”他想着赶快把左手中指收回来,可是完全动不了。他想要喊救命,可是虽然现在嘴里没有臭布,但是他张着嘴,就是不出声音。斗气源源不断地向着左手中指流去,很快鸠尾穴中就空空如野了。没有一丝的耽搁,气海穴中的斗气继续向左手中指流去。

随着斗气的不断流失,白小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冷,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触电后的感觉一模一样。这就要死了吗?靠,这次死的可真够窝囊的,死在一只屎蛒螂手上。白小天头一歪,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左手指也和那只蜣螂分离了开来。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长,其实从紫光闪烁到白小天倒地,总共也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众人虽然感觉这紫光有点奇怪,不过现场中人既没有一个武士(当然昏倒的白小天除外),也没有一个魔法师,所以大家也没有多想。

柳氏见到白小天昏倒,身体一软,“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干巴老头倒是眼明手快,探了一下白小天的鼻息:“活着呢没事。”

众人都没有现,那只和白小天进行了血契的小蜣螂此时对着白小天摇了摇触角,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声:“弱、太弱”当然它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要小三分,当时场面又是乱哄哄的,自然无人注意。

第十四章进化

白小天再度醒来的时候,先听到的就是“哗啦啦”的雨声。此时已经是夜晚了,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不时有少许雨珠从用那油纸糊着的窗户中渗透进来,然后飞溅在白小天的脸上。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先感觉就是脸部一阵冰凉。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虽然屋子里黑暗一片,但是他还是很肯定,这就是他和母亲柳氏的家。柳氏在一旁睡的很熟,出断断续续的鼾声。很快他的眼睛渐渐熟悉了黑暗,屋子里的东西也基本上模模糊糊的能看清个大概了。这时候他想起下午时的一幕幕。于是他很快开始运集Ti内的斗气。

这一下,他彻底傻了眼。因为他现在的斗气状态简直是惨不忍睹。鸠尾穴和气海穴都已经关闭了。关元穴也显得空空荡荡。这种情形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当初他刚修炼成斗气的时候,不久就挨了一柳氏的一枕头,醒来之后,他的气海穴就已经打开了。可是现在竟然被打回原形的原形了。他由一个三段武士一下子变成了一段武士。虽然说他当初从一段武士变成二段只经过了一枕头,可是从二段武士到三段,他可是苦苦修炼了整整一年半,而且大概再过个半年他就差不多能成为四段武士。一旦成为四段武士,就可以把斗气外放了,也就有了自卫的能力,他可是一直眼巴巴的盼着这一天。

可是……白小天郁闷的肺都快气炸了。这真是辛辛苦苦整三年,一觉醒来回到了解放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只该死的屎蛒螂。白小天下意识的左张右望,可惜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白小天没有现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哪里。

正在这时,夜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借着亮光,白小天一眼就现了在家里那张瘸了一条腿垫了三块石头的那张颤颤巍巍的桌子上正趴着那只可恶的屎蛒螂。本来虽然桌上空空如野,但是以它那小模样,白小天还未必能现得了它。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在那里爬来爬去,还不时“唧唧”得叫着。因此一眼就被白小天现了。

白小天顿时恶从胆边生,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迅的来到了桌子前。右手一把抓起它:“小样,老子捏死你”

“哐”,夜空中一声轻雷。

白小天情不自禁的身体抖了一下。床上的柳氏鼾声依旧。

忽然,一个声音突的响起。

“小子,咱们可是签了血契的,这可是共生契约,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正是那只被白小天抓在手上的屎蛒螂。

“切。你还想骗我。这血契是伴生契约,你死了,我最多大病一场。”白小天得意洋洋的说道:“小样,想骗我?没门。”

说着右手用力猛捏,可是没想到竟然捏不动它。

“小子,就你那细胳膊细腿,想要捏死我,省省吧。”屎蛒螂出了“嘿嘿”的张狂的笑声。

“捏不死你,老子淹死你”白小天看着屋外漫天的大雨,忽然灵机一动:“我家门前有个大坑,现在肯定是坑满水溢。小样,你好好享受吧”

“喂,你不能这么对我”屎蛒螂声音有些慌。

“哼哼,怕了吧小样,原来你怕水,哈哈,你竟然敢吸我的斗气?我让你吸。这叫恶有恶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死定了。”白小天正说着,忽然脑子猛的一下清醒过来:“你,怎……怎么会说话?不是八……八级以上的魔兽才会说话嘛。”

白小天盯着自己右手上的这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一阵打量,怎么看它也不象是一只八级魔兽。在马思琪对他的介绍中,八级魔兽绝对是一种强大、恐怖的生物。怎么可能被自己抓在手上任自己鱼Rou呢?尽管这个小家伙的甲壳硬的有点蹊跷。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八级魔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一般来说八级以上的魔兽才会说话,但是也有特殊,譬如说我?”屎蛒螂重新得意起来。

“你,不就是屎蛒螂吗?”白小天迟疑的望着它。

“请叫我蜣螂。”屎蛒螂愤愤地说道:“而且我不是一只普通的蜣螂,我是蜣螂中的王族。”说着它得意的晃了晃它的触角。

“靠,屎蛒螂中的王族那还不是屎蛒螂?这就和奴隶还要讲等级一个鸟样我呸。”白小天作势欲扔。

屎蛒螂嘴里大叫:“不要。”与此同时,就听到一声:“扑”的一声巨响。

白小天吓了一跳,难道是打雷,不可能啊?自己可是在屋内,这声音似乎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这声音也似乎不对呀

白小天只是愣了一瞬间的功夫,就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呃”的一口,肚里的那点残渣剩羹都给吐了出来。可是臭的更厉害了。

外卷之白贺6

外卷之白贺6

第十五章进化(中)

白小天也顾不得那只屎蛒螂了,右手放开了它,双手赶忙一起捂住自己的口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不捂还好,一捂他就更是受不了了。

因为他的右手正带着一股浓浓的恶臭。白小天把手放下,撒开脚丫,直接奔向雨中。

不巧,天空中一道闪电直接把它劈中。他只觉得全身一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躺在雨地,他还不时地抽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已经停了。白小天只觉得脸部一阵瘙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全身都是疼痛不已。于是情不自禁的说道:“痛死我了。”

“小子,总算醒了。你可真牛被雷劈了不但没事,还能升级。”一个声音出现在白小天的脸的前方。

白小天“噌”的爬了起来:“刚才是你放了屁?”说完他又一愣,因为那只屎蛒螂和刚才似乎不一样了。虽然外形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有3对足,2对翅。但是整个体形变成了一个长圆柱形。于是情不自禁的说道:“你……”

“恭喜、恭喜。不,应该说同喜,同喜。你升级了,所以我也沾了光,进化了。”屎蛒螂喜滋滋的说道。“升级?进化?”白小天赶忙运集了一下了Ti内的斗气,现自己Ti内的气海穴已经重新开启了。虽然里面显得有些空空荡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又变成了一个二段武士。白小天抬头望了望天,自言自语:“不是吧?遭雷劈,还能升级。”说着他又赶忙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现除了脖子上有少许焦黑外,其他一切正常。

那只屎蛒螂又说道:“我真是走运啊,看来你多被雷劈几次,我就能进化成龙了。哈哈哈,太好了。”

白小天虽然此时有些犯迷糊,但是这些话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地:“进化成龙?”

“你不知道吗?我们蜣螂可是有一个别称叫做甲龙。”

“假龙?”白小天愣了一下,再仔细的端详了它一眼:“这也太假了吧?除非是傻子才会以为你是龙?”在马思琪对魔兽的介绍中,他知道龙可是九级魔兽。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龙是东方龙的模样,还是西方龙的形状,或者两者都不是,但是要说这屎蛒螂是龙,打死他也不信。

“是甲龙,不是假龙。”屎蛒螂显然听出来了白小天的话外音,有些愤愤不平。接着又说道:“我们蜣螂一族的确是龙的远亲,不管你信不信。只是我们要进化成龙,过程比较漫长而已。你看(屎蛒螂转动着它的身躯),我是不是和刚才不一样了?那是因为我完成了第一次进化,再有七次进化,我就能成为真正的龙了。”屎蛒螂的话语中尽是得意之色。

“不是吧?连屎蛒螂都能进化成龙,那这个世界的龙也太多了吧?”白小天一脸的不相信。

“我郑重警告你,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主人,但是你多次侮辱了我的龙格。我很生气。请记住,我是蜣螂。”屎蛒螂挥舞着两只前足。

“丢,还龙格?你去死吧”白小天本想对它翻个白眼,不过一想,就它那小眼睛未必看得清楚,所以直接手一指:“既然我看你不顺眼,你看我生气,那咱们解约好了。对了,顺便把你吸我的斗气还给我。”说完他还自言自语地说道:“看不出你这小样,吸量还不小。”

屎蛒螂的语气顿时缓和起来,向前爬了两步,晃动着触角:“马屎,你可不要小看我们甲龙哦,其实我们还是很有些本领的,更何况我已经进化了。”

白小天腾的一下火了,右手一把将它抓在手上:“小样,我警告你:不许叫我马屎。”

屎蛒螂嘿嘿一笑:“只要你不叫我屎蛒螂,我就不叫你马屎。”

“你……”白小天刚想火,可是一想也对,己所不欲,勿施他人吗?想到这,他就平静下来:“你说你们屎……不,蜣螂很有本领。”

“那当然啦。我可不是一般的蜣螂,我是蜣螂中的王族。因此和你签订了血契之后,是可以和你共生的。”

“共生?”白小天的脑子急飞转。

根据马思琪提供的信息,这个世界的人类使用幻兽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驯化。也就通过和幻兽结成某种契约,让幻兽听从自己的指挥。另一种则是共生。共生一般只能出现在那些成长型的幻兽之中,而且通常必须在它门的幼生期和它们签约。因为成长型的幻兽一般都比较强大,只有在幼生期才有可能和人类签约。人类通过某种契约与幻兽建立契约关系。然后幻兽可以与主人附体。这之后幼生期的幻兽可以依靠主人提供大量的能量成长,主人提供的能量越多成长越快,能力也越强。成熟期后幻兽大部分会以铠甲的方式覆盖在主人身上,也有少部分是以武器或翅膀或其它的方式。一般来说,覆盖的面积越大说明幻兽的能力越强。共生主人死亡,幻兽也会跟着死亡。如果幻兽死亡的话,那么主人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不过他听马思琪说,成长Xing幻兽,只是传说罢了,如今世界上人们使用幻兽基本上都是用驯化这种方式。

白小天一脸的惊喜:“你是说你……你是成长Xing幻兽。”

屎蛒螂伸出左前翅挡住了自己的头:“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再进化七次就能变成龙了你竟然还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我真是很怀疑你的智商。”

白小天抱着肚子一阵狂笑:“哈哈哈,苍天真是待我不薄啊,看来我是要苦尽甘来了。”

屎蛒螂用右前足指着白小天说道:“说你智商低还真没说错。明明是我选了你,跟老天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你选了我?”白小天愣了一下。

“那当然啦。我可是蜣螂中的王族,我们虽然能够进化成为龙,但是却要通过八次进化,其间每一次进化都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靠我们自身是很难完成这个进化过程的,因此选一个主……嗯,好伙伴,那可是很重要的。因为一旦结成契约,我们就能和伙伴平分他Ti内的能量。这次眼看就要和人签约了,这帮人里也只有你能量强一些,虽然还是弱的要命,但是矮子里面拔高子,也只好是你了。”

“你……你在壳里面能知道外面的事情?”白小天没有介意屎蛒螂说他弱,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的确很弱,连一个既不会斗气又不会魔法的奴隶打手,他都摆脱不了,不是弱那是什么?

“那当然了。虽然我被你们人类捡到后,施用魔法停止了生长,只能通过吸收血液才能破壳而出。但是我对外面的事情可是清楚得很,要知道我可是蜣螂中的王族。”屎蛒螂越说越得意。

白小天摆了摆手:“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本领?”说着他又自言自语:“你是土系魔兽,那你附体后,我能使用土系魔法吗?”

“魔法很厉害吗?”屎蛒螂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白小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魔法不利害吗?”

屎蛒螂摆了摆触角:“你们人类中强大的存在有魔法师也有武士,还有白人中的异能者。他们分别使用魔法、斗气和精神力。这三样本领其实不能说哪样更高明。关键是修炼者本身的能力修炼到了什么地步。而这个世界也并非只有魔兽才是强大的存在,我们白兽一样可以强大无比。”

“白兽?”白小天呆住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不就和你们人类中的白人一样吗?”屎蛒螂不停的摇着身子。

“明白了,也就是不会魔法的野兽。”白小天恍然大悟。

第十六章进化(下)

“野兽?”屎蛒螂愣了一下:“记忆中这个词汇好像不是褒义吧?”

“这个……”白小天心想:有没有搞错?幻兽、魔售不都是兽吗?偏偏野兽接受不了。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因为照现在看来似乎这只屎蛒螂好像有点本事的样子,虽然说它已经和自己签了约,但是也没必要去逞口舌之能。以后仰仗的地方说不定多着呢?于是他笑眯眯的说道:“你刚刚才孵化出来没多久,怎么会这么……博学呢?”

“我是王族。生下来的时候就保留了一部分父母给我的记忆,所以……”屎蛒螂一说起来顿时滔滔不绝,白小天很快就受不了了,赶忙叫停:“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呢?”

“我的本事可多了。我的躯体很坚硬,有月亮的时候,可以利用月光偏振来进行定位,而且我还可以释放气体以达到阻敌的效果。”

“释放气体?不就是放屁吗?”白小天一呆:“不是吧?说了半天原来你就只会放屁?哇靠,原来你还是个臭屁虫。”

白小天一下蔫了。

“你可不要小看我,其实这放屁也还是很有用的,而且我还可以不断进化,增添许多新的本领。”

白小天瞬间又有了点希望:“对呀,你不是已经进化了吗?那你现在又有什么本事了?”

“我现在又多了两项本领,一就是可以快的掘土,二就是我的生命力大大加强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不伤到我的心脏,即使把我切成十几段都没有问题”屎蛒螂得意地说道。

白小天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它长圆柱形的身躯,有些迟疑地说道:“你不是进化成了蚯蚓吧”

“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小子智力不差嘛,一猜就猜中了。啧啧,看来我跟着你混还是很有前途,有前途。”屎蛒螂高兴起来。

“你……”白小天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喂,小子,其实这些本领还是挺有用的。我们要是一合体,最起码你保命的本事强多了吧?”

白小天刚走了两步,猛然回过头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合体的话,我就可以拥有你这些本领,是这意思吧?”

“小子,你真是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屎蛒螂奋力向前爬:“你虽然能力差点,但还好使。做我主人也算马马虎虎了。”

“可是,这不太可能吧。我听说幻兽也就是变个铠甲,化个武器,长个翅膀什么的,你这……简直是大变身嘛。”白小天一脸不相信。

“它们是魔兽,我是白兽,自然不同了。我们白兽虽然不会魔法,可是在这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本领,那我们白兽早就灭绝了。”

“说的也是。”白小天点了点头,低声地说了一句:“自然选择。”

屎蛒螂愣了一下:“什么择?”

白小天可没工夫和它解释达尔文进化论,于是赶忙说道:“你说还要进化七次才能变成龙。七次都是白兽吗?”

“当然啦。不过我现在只有部分记忆,我只知道还有七次我就能变成龙,不过中间都会进化成什么,我可不知道。”

白小天问话的目的本来就正是这个,听它这么一说,失望的“噢”了一声,不过只一会儿,他的精神又来了:“那个……要是合体之后,我就能和蚯蚓一样被砍成七、八段都没事,是吗?”

“那当然了。”屎蛒螂先是毫不犹豫,然后声音又放低了一点:“不过,这本领也有高低之分的。如果是现在,你和我合体的话,倘若不伤到心脏,就算被砍成两、三段,只要十分钟之内,把几截都给找全了,合在一起,你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以后级别越高,这项本领就会越强,也就是说间隔的时间刻越长,而且就算缺个什么零件也没有什么问题,过段时间就能长出来。”

“这样啊。”白小天表面上一幅沉思的样子,内心却是已经欣喜若狂。这简直太牛了。

屎蛒螂又说道:“而且我的记忆中,这项本领到最厉害的时候。应该可以做到被砍成几截之后,每一截很快都能复原成你的样子。不过原来有心脏的那一截是真身,而其他各截都是分身。要是本领越强,分身能持续的时间也就越长。只是我估计要等我进化到八、九段才行……”

屎蛒螂正说着,“噼噼啪啪”一阵水珠往下掉,它赶忙说道:“又下雨了小子,赶快回屋吧。”边说边抬头,这才现原来不是下雨,而是白小天的口水正“哗啦啦”的往下掉。

屎蛒螂要是知道白小天此刻的想法,它一定会找根绳子自杀。

此刻白小天正在展开充分的意yin:

他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贺眈眈手持大剪刀,咬牙切齿:“白小天,你这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今天我让你美”白小天趟在床上也不挣扎,把眼一闭:“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贺眈眈银牙一咬,“我剪”只听“咔嚓”一声。随着“吧唧”一声的落地声,接着地下一个声音响起:“剪了我一个,还有后来者”

贺眈眈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下面:“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剪掉了,怎么会又长出来了?我再剪。”

先是“咔嚓”一声。随着“吧唧”一声的落地声,接着地下又一个声音响起:“前有古人,后又来者。”

贺眈眈彻底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她话还没说完,剪刀掉在了地下。因为在她的身边已经站立着两个白小天,加躺在床上的一共是三个。

躺在床上的白小天此时睁开眼,笑眯眯的说道:“有本事再剪啊。再剪,你可就有四个老公了”

贺眈眈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头一歪,晕倒了。

白小天“嘿嘿”的yin笑着:“跟我斗”

忽然屋里响起柳氏的声音:“马屎、马屎。”柳氏睡着迷迷糊糊的,手往床边一摸,结果是空的,一下坐起,不过眼睛还没有来的适应屋里的黑暗,因此坐在床上着急的叫唤起来。

白小天一下清醒过来:“妈,我在外面撒尿呢?”

“你这个孩子,撒尿还跑到屋外去,干什么?”

“下雨了,外面空气好。”白小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屋里走。

屎蛒螂在后面轻声叫道:“小子,还有我。你不抱我回去,我得爬多久啊”

白小天一低头,把它捧在手上:“你,有名字吗?”

“我姓白,名字,想想好像没有。”屎蛒螂作思索状。

“以后,你就叫白烦吧”

“白梵?这个名字什么意思?”屎蛒螂问道。

“傻蛋,这都不懂。又白痴又麻烦”白小天嘿嘿的笑道。

第十七章鞭长莫及

日近中午了,白小天躺在床上直犯愁。听柳氏说,本来今天他就要带着白烦去二夫人的花园里开始清理粪便了。不过因为昨天他当时昏过去了,所以马齐让他暂时歇两天,这已经是给了柳氏很大面子了。可是两天过后,怎么办呢?

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想到白烦清理了粪便之后,再和自己合体,白小天不禁全身起鸡皮疙瘩。

“白烦,你看怎么办啊?”白小天问道。

趴在他枕边的白烦恍若未闻。

“喂。”白小天用食指拨弄了一下它的触角。

“什么事啊?马屎。”白烦懒洋洋的说道。

“你……”

“你要叫我白烦,我就叫你马屎。”白烦的声音相当的坚决。

“算了,算了。那我叫你小白好了。”

“小白,嗯,这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不过,还算马马虎虎。”

正说着,门“嘭”的一声开了,一个小女孩象一阵风一般的冲到了床边:“白小天,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呢。不要紧吧?”

白小天左手一抬,指了一下女孩:“我老婆,你以后的女主人马思琪。”

接着右手往下斜指:“小白,我的幻兽。”

小白兴高彩烈的摇晃着身躯向前方猛爬。

马思琪望着小白,呆立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忽然一把紧紧地抱住白小天,然后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啊,蟑螂”

白小天嘴巴张的老大:“这是什么眼神啊?这明明是屎蛒螂吗?虽然有点变态。”

小白也嘟啷着:“有没有搞错?”

………………

十几分钟后,马思琪趴在床沿聚精会神、饶有兴致的看着小白:“来,再跳一次。小白乖,这次来个难度高一点的。刚才是5136,这次就来个5337吧。”

刚才白小天介绍了一番小白之后,马思琪瞬间就喜欢上了它,并且执意拉着小白站在床沿边做跳台表演。因为以前她可是个跳水迷。

小白头一摆:“不跳了,我是小白,不是小丑。而且我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白小天本来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听到这句话,想到小白的食物,他的脸顿时就塌下来了。双手长拱:“老婆,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真的要抹脖子上吊了。”

“你呀,有事求我了,就叫我老婆。没事的时候……哼哼。”马思琪正说着,看到白小天身子弯的更低了,连忙把他扶起:“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我哪件事没答应你。”

白小天皱着眉头把他的担心这么一说,最好又加上了一句:“要是真让小白去清理粪便,我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再说,这你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的吧就算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对吧?”

马思琪先是暴笑了一阵,接着苦着脸思索起来。

虽然在家里马思琪现在很得宠,甚至比她哥哥马思毅还要得宠。不过毕竟她只有三岁,对家里面的事务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

“有了。”马思琪忽然叫了一句,不过转瞬她又把脸耷拉下来。

原来马家的家事原来一直是由大夫人打理,不过半年前。她得了一场大病,其他几个夫人又都是宁愿闲着也不管事的主。于是马云龙就把家里这一摊子事情都交给寡居在家的大女儿马云瑛。马云瑛的女儿路小凤只比马思琪小半岁,马思琪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她这个小外甥女玩。没办法,现在全家只有路小凤比她更小,可以随便她摆弄。马云瑛对自己这个最小的七妹平时也很是喜欢。

因此马思琪想着只要自己去求求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问题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白小天可以躲过不去她妈林氏的花园里清理粪便,但是他的身份是奴隶,不可能一直不给他安排事物,到时候说不定安排的事务还要比这次的更麻烦也说不定。马思琪原来想着找机会就帮白小天脱奴籍,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容易。因为她自己现在不管事,无缘无故的说要帮白小天脱奴籍,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给白小天和柳氏带去什么麻烦。因此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但要帮白小天推掉这件事情,而且还要帮他找一个合适的职务。

这个倒不是问题。因为恰巧前两她听到有人向天马云瑛禀报说老家的守坟人年纪大了,来信说希望再增加一个人手。虽然白小天的年纪有些小,但是相信只要她开了口,马云瑛一定会同意的,只是马思琪有些担心的是这里离老家差不多有三、四百里的路程,白小天这一去,平时可就没工夫见面了。当年白小天去读大学,才过了一年就带回来了个6双双,这现在要是他离开自己身边,那可就又是鞭长莫及了。尽管如今的白小天只有三岁,但是他可是人小心不小,再加上有前科在身,这让马思琪实在有些放不下心。

马思琪含含糊糊的把意思一说。

白小天拍着胸脯说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看就我这样子,我现在就算有那贼心,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马思琪想想也对。现在他才三岁,就算他育的早,但至少十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生吧?

“好,你的誓,不许再那里沾花惹草。”马思琪犹自不放心。

白小天把手一伸,握拳高举过头顶:“我誓:路边的野花决不踩”白小天嘴上说着,右脚还一翘翘,作着踩的架势。心想:我当然不踩了,有合适的我自然是采。

马思琪觉得这誓法的有些太过模糊,正想让他开口再一个。白小天已经蹲下身去,指着小白说道:“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但是丑化说在前面,你要是敢去吃屎,我就一脚把你踩成屎。”

小白靠着床沿:“你才吃屎呢?告诉你,我可是Rou食动物。”

“吃Rou?我都一个月没闻着Rou香了。”白小天说着把眼睛只向马思琪瞟。自从长出牙齿以后,每次见面都可是白小天改善伙食的好日子。

“哎呀,我忘了。”马思琪摸了摸头,又说道:“时间不短了,我得回去了,要不他们又要满世界找我了。”

白小天失望的倚在门前望着马思琪远去的背影。

小白趴在门槛上小声得嘀咕:“你要是不给我Rou吃,别怪我忍不住了,晚上偷偷的啃你的Rou”

第十八章如鱼得水的快乐

白小天来到马家墓地已经一个月了。墓地老人坎萨斯Xing格倒也随和,再加上马思琪临行前给了白小天两块金币,虽然说算不上太多,但是当白小天交到坎萨斯手上时,还是让这个一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贿的老奴隶激动地热泪盈眶。

守墓的工作平时并不繁重。马云龙这一房枝叶并不茂盛,子第们生活原来也大多只是勉强过的去而已,原来这片墓地也并没有专门的守墓人。只是十年前马云龙做了知县,不久不但把墓地修缮了一番,而且把坎萨斯派到了这里。三年前马云龙升为了知州,墓地又进行了一番整修,如今已是一个颇具气势的墓园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马云龙这一房的子弟们基本上都被他带到他的任地元洲去了,墓地边上的马家村里大多上都是很远的亲戚。这对于白小天倒是很有利,因为这就等于他处于相对比较自由的状态。听坎萨斯说一年里也就是祭祖时,需要前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比较忙,其他时候还是非常清闲的。平日他们的主要工作也就是除除野草,打扫打扫墓碑。

又因为坎萨斯虽然身体不佳,但是辛苦了一辈子的他不干活浑身就不自在,所以白小天基处于吃闲饭的状态。唯一让他不爽的是,马云龙把他和坎萨斯管辖权交给了马家村的村长马云友。虽然马云友基本上不搭理他们,但是他们的食物却必须每半月去村里领一次。而且白小天来墓园的第一天,马云友就板着脸向他交待了不经他的允许,他和坎萨斯是禁止离开墓园一步的。违者,则按逃奴处理。

所以,一个多月来白小天又有了大量的修炼的时间。不过,让白小天有些泄气的是练了一个月Ti内的斗气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想想也是,原来是一个和尚挑水,一个和尚吃;而现在是一个和尚挑水,两个和尚吃。不让他纳闷的是小白如此小的身躯,竟然需要吸收如此多的能量。

于是,他询问小白,难道它自己就不能通过修炼来进化吗?因为当他看见这个家伙天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实在气愤不过。但是那个家伙只是摇头,说自己现在只有部分记忆,有些记忆只有升级之后,才能够知道。最后问急了,它就说道:“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我自己能够进化,那我父母怎么还会故意把我生在显眼的地方,让人类拾取到呢?它们就是想通过和人签订契约的方式来促使我进化。”

白小天因此彻底泄气了。自己虽然是天才,但是也经不起这个大累赘的消耗啊。小白安慰他的时候倒是不时提出它的建议:那就是可以再尝试一下被雷击的感觉。白小天开始也动了动心,不过,后来在雷雨夜,看见被雷辟倒的枯木,想想还是算了。尊严诚可贵,实力最重要,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上一次被雷劈了,自己升级了;可是下一次说不定自己可能直接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奴隶守墓人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时间一长,他觉得也还算过得去。自己实力差,不要紧,反正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富裕,最多的就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炼呗,也算消遣了。反正如今白小天也没什么大志向了。什么横扫世界、改造社会的想法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现在他的最高目标就是早日脱离奴籍,近期目标就是能多吃几顿Rou。无怪说生活真是锻炼人啊。这里得伙食总体说比在马府时还要强上一些,不管怎么样一个月还有那么一、两顿Rou吃。虽然实际重量连半两都没有,但也足以让白小天憧憬和回味大半个月的。

因为伙食差,而且又没有像在马府的时候,时不时地有马思琪给他带来的加餐。白小天显的比原来更瘦了。

不过,也不能说这一个月来白小天全无乐趣。实际上他的乐趣或者说副业还是有的,那就是盗墓。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坎萨斯睡着了,白小天就出动了。

一开始他倒不是为了盗墓而盗墓,而只是为了好玩或者说为了娱乐。

白小天和小白合体之后,钻土的度快的让他自己都大为赞叹不已。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小白的等级还是太低,因此稍微坚硬一点的土壤,度立刻就减了下来,甚至根本不能前进半步。好在墓园里的土质都是疏松的红土。因此让白小天在墓园中有如鱼得水的快乐。

墓园说大不大,白小天自然一不留神就进了墓穴。马家的墓穴多数是草草堆就而成,甚至有不少连棺木也没有。这让白小天一阵感叹:马思琪的祖辈们混得的确不怎么样。

开始几个晚上,白小天的确是有些害怕。尤其是第一个晚上,一回到地面上他吐的连胆汁都出来了,脸也绿了。不过吐啊吐的就习惯了,这也许就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的道理吧。墓穴见的多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唯一让他感叹的是,由于大多数都是穷人,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油水。弄了一个月,他也只弄到了65个银币。

整个墓园中,他还有十四个墓穴没有进入。原因嘛,一是这十四个墓穴都是马云龙的直系亲属,其中还包括马云龙的父亲和他的早逝的哥哥,也就是马思琪的爷爷和大伯。白小天想想不管怎么说,大家以后都是亲戚,还是算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十四个墓穴都经过仔细的修缮,墓穴的六面都砌了砖。而且还铺了小鹅卵石,白小天根本就钻不进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有了钱也没用。因为不能出墓园根本就花不了。马家村地处比较荒僻。离这里最近的镇也有三十多里路。就算白小天能偷着出去,也是枉然,而且他是奴隶,脸上刻了字,身上又没有奴隶的文书,随时就可能被当作逃奴抓起来。

第十九章每日一屁

这一夜,星月暗淡。白小天又象往日一样与小白合了体,准备再在地下畅游一番。

忽然,他听见一阵细细琐琐的声音。

他大叫了一声:“谁?”

如今这墓园里稍大点的动物还真没有几只了。没办法,谁让伙食条件差呢?这一个多月里他和坎萨斯一共吃了两条蛇、十七、八只老鼠,当然这也是坎萨斯对他这个小家伙颇为满意的一个地方。

原本在墓园里到处可见的蛇鼠一窝的这两种动物似乎也颇有灵Xing,如今可以说几乎是在墓园绝迹了。其他的动物也纷纷举家迁移。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几乎没有什么食用价值的蚯蚓、蚂蟥之类的小昆虫。而这些小昆虫显然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动静。白小天一边叫着一边向声音出的方向急奔过去。

“呼”一个黑影迎面向他的头部砸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白小天赶忙抬起右手抵挡。“啊”的痛呼一声,右臂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那个黑影落在地下,出“咚”的声音,他初步判断应该是一块石头。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月亮仿佛知道他的心。就在此刻从云层中钻出,皎洁的月光下,白小天看的真切,这分明就是一块是他小巴掌两倍大小的石头。他和小白合体之后,他的身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薄薄的皮甲。其实也不能说是皮甲,而只是合体后白小天的皮肤立刻就角质化了,虽然对于刀、剑之类的锐器用处不是太大,但是抗击打能力还是大大增强了。如果此刻不是合体的话,白小天稚嫩的右臂说不定就骨折了。

白小天一边抚摸着痛处,一边借着月光四下察看起来。这石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飞出,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偷袭自己,自从来到墓园后,白小天的胆子就大了许多。因为实在不行,他往地下一钻,怕他个球啊?记得小时候,看《封神演义》的时候,看到土行孙,他总是抚掌大笑。如今他认为自己比土行孙可是差不了多少。所差得无非就是一个度而已。

正在他四下张望的时候,左边的墓碑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向他扑了上来。当然巨大只是相对三岁的白小天而言。

白小天早有准备,见到黑影扑来,立刻转身,把屁股一撅,只听先是“扑”的一声响,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黑影扑到离他还有不到o.3米的时候,仰面朝月摔到在地。

“呵呵,小样,不自量力。和我斗。”白小天得意洋洋地说道。刚才抵挡石头的时候,虽然他最初有些慌乱,但是其实他还是现了石头是从左边的墓碑后飞出来的,之所以四下张望,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

外卷之白贺7

外卷之白贺7

第二十章善良的心

二十多天前的夜里。他在土里钻啊钻,结果一头扎进了一个蛇洞里,虽然那里只有一条青花蛇,虽然他很快掉头就跑,但是那蛇还是很快就追了上来,土下他跑不快,于是他回到了地面,可是那蛇紧追不舍,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小白提醒他,可以以屁去敌。

无奈之下,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谁知道,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声屁响之后,那条青花蛇直接昏迷了过去。后来白小天把坎萨斯叫醒,一老一少美美的吃了一顿蛇羹。

尽管小白告诉他,现在它能力太低,和白小天合体后一次只能放一屁,而且下一次怎么也得休息个一天才行。但是白小天的胆子从此就大了许多,不管怎么说,自己原来还是有攻击能力的,虽然有点不太雅观,但是俗话说:英雄莫问出处嘛。因此这些天里,他在墓园里颇有些横行无忌、唯我独尊的味道。共计熏晕眼镜蛇一条,老鼠若干。只是近日来一直苦无对手。

因此他才决定来个引蛇出洞,因为他可以肯定躲在墓碑后面的肯定是个人,而且对方如果现自己不过是三岁大的小孩,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顾忌,而会直接冲出来的。事实证明果然一切尽在他的算盘之中。

说话间,白小天从一旁的地下抓起刚才那块偷袭了自己的石头。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让你偷袭我?这叫以石还石。”

“咦?”白小天又叫了一声。来到黑影旁他才现原来偷袭者也是个小孩,准确一个黑黑壮壮的小孩,当然说他黑也只是就他的黄皮肤而言,不过他还长了一头红色的头。白小天估计这小孩应该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年纪应该最多只有五、六岁,

“算了,本来想给你个满脸开花。看在大家都含苞欲放的份上,就只招呼你的四肢好了。”白小天对着昏倒在地的红头小子自言自语,然后高高的举起石头,正要对着他的右臂砸去。

忽然从右边的墓碑冲出一个黑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白小天。

白小天吓了一跳,想不到还有一个。完了完了。自己只能每日一屁,这下惨了。

“求求你了大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还怪好听的。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而且他能感觉到她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白小天的心一下子从嗓子眼回归原位。白小天粗声粗气地说道:“放手,要不然我把你也打个满脸开花,遍地找牙”

后面的小女孩不说话,两手还加了些力气。白小天挣扎了两下,硬是没挣扎开。他心里暗叹气:看来不进行体能练习真是不行啊。

白小天眼珠一转,大叫起来:“老鼠一只、两只……”

“啊。”女孩大叫起来,不过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女孩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两手把他抱的更紧,而且还拼命向前。结果,“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栽倒在地。白小天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而且嘴巴正好磕在自己右手握着的石头上,一颗门牙生生的磕掉了。白小天的惨叫划破夜空,一时不知惊走多少知了。

女孩却正好压在了他的身上,除了抱着白小天的手有些痛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这一摔,她的两只手缩了回来,一脸惊慌的望着满嘴是血的白小天。

“你他祖母的,老子拍你满脸开花。”白小天强忍着痛,迅站起,左手揪住她的领子将她一把扯了过来,右手紧捏着石头狠狠地砸去。

“啊。”女孩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当石头离女孩的鼻梁还差不到o.5厘米的时候,白小天的右手停住了。

这是一个有着绿色长透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因为她比白小天还要矮上小半个头,所以白小天估计她大约只有两、三岁。颧骨高高的突出,眼眶整个地深深的陷了进去。女孩的小脸、小手被污垢糊着,两只手臂曲着举起抱着头,只是可能是太过慌张的原因,竟然没有挡住脸。

来到这个世界,白小天总是以瘦弱不堪自比。别的不说,光是他的手腕比之马思琪就要瘦了一大圈。没办法,营养是身体健康的第一大要素。可是如果和这个女孩一比,白小天恐怕只能说自己体壮如牛了。还是老话说得对: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白小天实在有些担心:如果风大一些的话,会把这个女孩卷到天上去。

合体之后,小白是以铠甲的方式覆盖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白小天脑子一转就能随时与它进行精神交流。

于是他问道:小白,这个女孩如此可怜,我要是还一石头砸断她的鼻梁,是不是有点禽兽不如了?

小白:小子,你可以将无耻进行到底。但是请不要侮辱我们禽兽好不好?

白小天装作没有听见,当然他原本就没有真的想从小白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事实上在他问的同时,他就松开了右手,石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别哭了,我不打你”白小天一说话,嘴里感觉越疼痛。

“谢谢大哥哥”女孩忽闪忽闪着大眼睛:“求求你也不要打我哥哥好吗?”说着用右手指着地下红头的小男孩。

“这个……”白小天迟疑了一下,算了。既然作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他挥了挥手:“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了。”

“谢谢那……大哥哥,你能不能让我们把……把那个带走。”小女孩说着右手又转向了左边的墓碑前,白小天顺着她的指头望去。手指处正是墓碑前供着的三个苹果、四个馒头还有一条鱼、一只鸡。

原来他们是想来这里偷祭品的。白小天这下才明白了为什么那小子无端端的要偷袭自己。其实白小天自己也早就打着祭品的主意。因为平日里他和坎萨斯的口粮就是难以下咽的高粱和黑的霉的豆子。就这些,还不能敞开了吃。虽然说这个月他和坎萨斯已经吃了两条蛇和十七、八只老鼠了,但是他还是经常感到饿。而且苹果倒也罢了,那几个干馒头和那条鱼以及那只鸡对他还是很有相当诱惑力的。尽管这些东西如果是在前世的地球上,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可是,他也只能是偷偷的咽咽口水罢了。因为才来第一天,坎萨斯就警告过他,让他千万不要打那些祭品的主意。因为这个墓园虽然是马云龙出钱修缮的,但是马家村的人也都葬在这里,而且马家村绝大多数的人都还只是属于勉强温饱而已。因此他们的祭品大多数都是在祖先的祭日的时候放在墓碑前,但是也只是意思一下,在坟前过一夜。到的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就会把祭品拿回家去。没办法,谁叫他们穷呢?马云龙虽然达了,但是也只是把他那一房的近亲们给带到元洲去了。至于其他人嘛,他也只是到的年底的时候,出钱让村长请大家吃顿饭也就算了。这已经让马家村的人很念他的情了,毕竟马家村上千号人都要照顾,哪里照顾的过来。也因此这祭品是绝对不能动的。要不然可就麻烦了,因为那些人虽然穷,可是人家姓马,而且都是自由民,如果告到村长马云友那里,他们麻烦可就大了,一顿皮鞭只怕还是轻的,谁让他们是奴隶呢?所以祭品是千万别去碰,不但不能碰,而且如果有哪家人在祭祖,当天晚上一定要小心值夜,千万不能让什么动物把祭品给叼走了,要不然他们一样要倒霉。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祭品都不能吃。如果是他们的主人马云龙派人来上祭品,或者是村长马云友等几个富户家里,那就一般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白小天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行”

“大哥哥,求求你了,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小女孩拉着白小天的胳膊一个劲的摇。

白小天硬下心肠,扯开了她的手,向后走了两步:“真的不行。等你哥醒来之后,赶快走吧”人当然是应该有善心的,但是如果要舍己为人,白小天自认没有那么伟大。

“大哥哥,求求你了。”小女孩向他走来,看样子是想要下跪。

白小天大声说道:“你下跪也没用,你们拿走了祭品,我们麻烦可就大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叫醒那个老头坎萨斯了,他可不象我这么好说话,到时候,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小女孩呆立半晌,一脸的失望,然后转身。刚迈了一步,身体一晃,“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白小天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认出了这两个小孩。虽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十几天前,有个女人在这里下葬。当时,他听到别人说好像那个女人就是这两个小孩的妈妈。而且他听到说他们的爸爸早就死了,妈妈把他们带回娘家,回到了马家村。可是娘家里也没有什么直系亲属。她既没有钱,身体又不好,因此家里穷困潦倒。那天下葬的时候,连个棺木都没有,由此可见一斑。因为这两小孩一个是红头,一个是绿头,在一片黑之中分外引人注目,所以到了现在白小天已经记起了他们。

白小天犹豫了片刻,转身飞奔回住处。小屋里,坎萨斯出“呼呼”的鼾声。白小天在豆缸里抓了两把黑豆子又飞奔而去。他刚一出门,坎萨斯的鼾声就停了,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光明眷顾的孩子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第二十一章墓园的月光

白小天跑回来的时候,现红男孩已经醒了,他连盘子把那只鸡端到了女孩身边。女孩用虚弱的声音推辞着:“哥,我们不能吃。要不然那个大哥哥会有麻烦的。”

白小天鼻子一酸:真是个心底善良的小姑娘。

他快步跑了过去。他把手上的黑豆子一人塞了一把给他们。然后说道:“这鸡不能吃,不过你们再等我一下。”

说完不等二人反映过来,又转身往回跑。

回到屋子里,坎萨斯的鼾声依旧。

白小天又抓了两把黑豆子。然后犹豫了一下来到窗口。那两条蛇他们全部吃完了,但是还有一些老鼠Rou被坎萨斯腌制了一下,说是要做腊Rou。现在正挂在窗口晾着。

白小天轻轻的搬了块大石头,这才够着。那里一共挂着四串鼠Rou。白小天拿下了一串,想了一下,又拿下了一串。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都拿去吧”

白小天一惊,身体一晃,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一串鼠Rou也脱手直堕地面。

一只大手从下往上一抄,稳稳地接住了那串老鼠Rou。

“我有那么可怕吗?”满脸皱纹的坎萨斯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我……”白小天想要解释。

坎萨斯伸手把挂在墙上的另外两串鼠Rou摘下,然后三串鼠Rou一并交到他的手上:“我都知道了。我们虽然地位卑贱,但是不意味着我们的心也卑贱。”

白小天笑了,接过鼠Rou,跳下石头,然后仰着头:“坎萨斯,这话是不是太深奥了。我只有三岁,可是一点都听不懂。”

坎萨斯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你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

白小天吐了一下舌头,飞快的向外跑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坎萨斯又在背后问道。

白小天刚跨出门槛,停了一下:“你如果不是老在我背后说话,那勉强算得上和蔼可亲。”

“这象一个三岁小孩说的话吗?”坎萨斯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原本一直昏昏欲睡的双眼,此时不但是炯炯有神,简直就是精光毕现。

白小天右手由下到上作了一个抄底的动作:“你这度恐怕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小伙子也比不上吧?你确定你今年七十三岁?”

坎萨斯双手叉腰:“我老人家的事,要你管?小兔崽子,滚蛋”

白小天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想:看来坎萨斯这个老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奴隶。今晚上的事情,他竟然一清二楚,那么之前的晚上自己的那些小动作,他是不是也了如指掌呢?白小天想想肯定是如此。跑着跑着他出了一背的汗,不是累得,而是吓得。看来自己真是太小瞧人了。怪不得他对于自己抓蛇、抓鼠的不一问呢?

正想着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兄妹俩跟前。

在皎洁的月光下,兄妹俩早就远远的看清楚了白小天手上的Rou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Rou,但是早就都是两眼放光了。嘴里唾液横流。

“给。”白小天把四串鼠Rou递到了他们面前。

兄妹俩人顿时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白小天看着小女孩似乎哽住了,连忙把兜里的黑豆子一股脑的全给了红小子,然后说道:“我给你们去拿点水。”

………………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甜甜的笑着。此时白小天打水给她洗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虽然瘦,但是模样绝对是个美人胚子。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没事,小事一件。”白小天摆了摆手。

“谢谢你”红小子憨憨的笑了笑:“可惜我们也没什么报答你的。只能祝你好人有好报了。天一亮,我们兄妹就要去村长家去自卖为奴了。再见了”

白小天的心里一阵犯酸:“再见”

红小子拉着小女孩要走,小女孩却站在那里不动:“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白小天,三岁。”

“哈哈,原来你和我一样大,我也三岁。”小女孩显得很高兴:“我叫十三妹。”

红小子在一旁说道:“我叫十二郎,今年五岁。我们姓庐陵。”

白小天对红小子的话直接忽略了,向前走了两步,拉起十三妹的手:“你今年三岁?你生日是哪天啊?”

小女孩有些羞涩,低着头:“四月十四。”

“天啊。”白小天忽然高叫一声,因为他和马思琪的生日正好也是四月十四。

白小天按捺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深呼吸了一下,唱道: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6双双最喜爱的女歌手就是许美静,而她最喜欢的歌就是这《城里的月光》。前面的

歌词,白小天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这**的部分,他一开始只是小声吟唱,而后声音越来越大。虽然有些走调,又因为牙齿未长齐,所以吐字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在这样如梦如纱的月光下,再配合上白小天深情款款的眼神,这煽情的场面足够罗曼蒂克,催人泪下。

可惜三岁的十三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这种高深的感情,她伸出右手帮白小天擦拭着热泪盈眶的眼睛:“大哥哥,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

十二郎抬头看了看天,张开双臂:“没刮风啊?”

白小天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堕落了地狱,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大声地叫了一句:“双双”

可是十三妹的眼睛里尽是迷茫。

白小天叹了一口气,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

“大哥哥,你怎么了?”十三妹又问道。

“我……我想到你们要卖身为奴,我心里难过。”白小天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们穷呢?总比饿死好。”十二郎抬头看看夜空:“时候不早了,我们找点回去。管家说要我们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呢?”

“大哥哥,再见”十三妹冲白小天摆了摆手。

十二郎拉着十三岁向前走,十三妹显得很不愿意,两步一回头,不停的给白小天摇手。

虽然十三妹不太可能6双双转世,但是每回一次头,白小天的心就像被刀刮了一下一般,生痛。

十三妹第六次回头的时候。

白小天实在忍不住了。咬着嘴唇,大叫道:“等一下。”

第二十二章盗墓高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晃春风已经吹绿了七次墓园。

白小天如今已然1o岁了,日头已经偏西,此刻他正站在墓园门口翘手张望,等着十二郎兄妹的到来。

说起来日子也的确是过的快,七年前他和那兄妹俩人初见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那夜他一时心软,把他当时的全副身家65个银币一股脑全部交给了兄妹俩人。十二郎一开始坚决不要,因为65个银币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少,省吃俭用也能撑个两三个月。可是两三个月以后怎么办?而且十二郎也知道白小天是奴隶,他连自己都无法保全,怎么还能要他的施舍呢,这不是往白小天伤口上撒盐吗?白小天当时一急,就把这些银币的来历交待了,而且当场表演了一遍他地底行走的本领。在兄妹俩人目瞪口呆之际,他得意洋洋的说道:“就凭我这本事,天下第一盗墓高手非我莫属了,就这手段,还会饿死不成?”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一句急中生智的话,让他干了七年的盗墓贼。七年了,马家村方圆十里稍微像样点的墓几乎都被他光临了一番。这倒不白小天盗墓有瘾,也不是他想靠此家致富,而是他们销账的渠道不畅。一来附近还真没有什么陪葬品特别多的大墓。二来,盗墓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靠着十二郎兄妹去集市上销赃。因为他们年龄太小,而且又在本乡本土,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拿太好的东西去卖,再加上兄妹俩实在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因此盗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不到1/3甚至1/4的价格就贱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七年来十二郎兄妹俩的生活总算温饱无忧了。

当然白小天和坎萨斯的伙食也已经达到小康水平了。别说那些霉的黑豆了,就是那些高粱米,白小天也已经有六年多没吃了。当然高粱米和黑豆还是每次照领,日积月累之下也有了好大一堆。在坎萨斯的提议下,他们在四年前干脆全部交给十二郎兄妹养鸡去了,到如今十二郎家的鸡已经有四、五十只,每天都能收到1o几只蛋,生活那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伙食好了,白小天的身体自然是越强壮,他的个子如今是“嗖嗖嗖”的往上涨,不过不知道是他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人还是因为正处于育期,个子虽然抽了不少,但是身子还是瘦的就像皮包骨。不过,这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当然脸色的红润还是骗不了人的,因此白小天不得不长期的在脸上、手上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处都涂抹上一层泥巴。让白小天颇为奇怪的是坎萨斯每天都是大鱼大Rou的,但是那脸色却始终是象那风干的桦树皮,实在有些颇为费解。

更让他奇怪的是从那天晚上以后,坎萨斯又恢复了他老态龙钟的样子,看他的时候,也还是象以前一样,半眯着眼打量老半天。让白小天有时候真的以为那天晚上难道是他在梦游不成?不过他对白小天的行为不但是充耳不闻,而且主动把墓园里的所有活都揽下来了,这大大方便了白小天时不时的晚上盗墓的行动。白小天自然知道他是在装腔作势。但是,试探了机会之后,坎萨斯始终保持装聋作哑,他想想也就作罢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大家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处着,倒也其乐融融。何苦非要打破这种和谐呢?

当然也有让白小天郁闷的事情,那就是那天晚上之后,不久十二郎兄妹就非要跟着他修炼斗气。本来白小天只是被他们纠缠的没办法,勉为其难。在他想来,就是自己想教恐怕也教不了。因为修炼斗气一般只有两种办法,一是由四段以上的同系武士在旁帮助,让他释放斗气把外界的元素灌入初学者的关元**,让他形成最初的元气,然后让初学者去感应、并控制,这就是所谓的灌顶。这种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第一他不知道他们兄妹俩人是什么属Xing,第二到哪去找四段以上的同系武士呢?虽然据马思琪说四段武士不是什么稀罕的人才,简直可以说一抓一大把,可惜问题是他们无钱无势无关系,这让他们到哪里去找人帮忙呢?

当然还有第二种办法那就是修炼者平心静气,通过冥想自己去感应外界元素的存在,然后把元素吸入Ti内的关元穴,形成元气。可是马思琪当时就说过这个办法成功的概率不高,很多人甚至冥想数年也感受不到元素的存在。白小天就是其中一个,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感觉不到外界元素的存在。因此被马思琪说为:感觉迟钝的人。

本来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象白小天一样把先天之气化为Ti内的斗气。不过当时十二郎已经五岁,十三妹也三岁了。Ti内的先天之气稀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只是让白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兄妹都是冥想不到十分钟就成功了。让白小天心中感叹:难道这斗气是越笨的人越容易炼?当然白小天嘴里面是这么说的:“老天还是照应人啊,纯朴的人还是有好报的。”

而让白小天更吃惊的是着兄妹俩人修炼进步的程度也是快的让他瞠目结舌。短短七年间,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四段武士。而被兄妹俩一直以“师傅”相称的白小天,七年过去了,却还只是个三段武士。不但是他这张一直以天才自诩的小脸有些挂不住了,连马思琪这个全国闻名的女天才都有“一天不修炼,赶不上十二郎”的感慨。因为三年前,成为四段武士的马思琪临去家族里面武士学校修炼之前来了墓园一次,对兄妹俩的火箭般的进步度实在是汗颜。也正是那一次他们才知道了原来十二郎是火属Xing,而十三妹则是风属Xing。

白小天正在夕阳下感慨万千,十二郎兄妹骑着两头驴而来。

“你们怎么骑驴来了?”白小天愣了一下。

“附近哪里还有什么油水呀?”十三妹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白小天暗自摇头。想当初她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呀

当然十三妹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之前她一直怂恿着白小天干脆别盗墓来了,有他这本事,去那些富人家里(譬如说村长马云友)顺手牵羊,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也省得他们去那坟地里担心受怕。

对于这个提议,白小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虽然他嘴里说的是他的钻土的本领还有所欠缺,不要说石块就是硬一些土都有些困难,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自从三年前,他成为三段武士以后,和小白一合体,一般的青石板块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这让他着实兴奋了一阵,这哪里是钻土,这分明是传说中的穿墙术或者说土遁吗?

但是去做飞贼,白小天还是心理怕怕。盗墓贼虽然工作环境恶劣,但是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而且七年多下来,对于坟地白骨,他根本就视若无睹了。可是作飞贼就不同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现在只不过是个三段武士,万一遇上个什么高人,那可惨了。何况现在盗墓的生活已经让他们逐步步入小康,现在还有许多东西放在家中还没敢出手,将来要是一卖出去,做个富家翁是没有问题的,他可不想去冒险。

只是这些想法他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自从半年前,他们兄妹俩人先后成为了四段武士之后,白小天觉得这个队伍有点难带了。自己一个三段武士想要来教导两名四段武士的确有点力不从心之感,尽管他这个三段武士拥有许多奇特的本领。

外卷之白贺8

外卷之白贺8

第二十三章盗墓高手(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三年前马思琪去了镇南郡的府南云府学习后,再也没有传过来一点音讯,当然白小天知道这一切是很正常的,因为马家的子弟们一旦成为四段武士之后,都会统一安排至南云府的马家武校进行封闭型的学习。一般的子弟一年也只能回一趟家。而马思琪因为从小就有天才之称,自然就被寄予厚望,也因此当初去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三年之内是不让回家的。虽然信件还是可以通,但是让马思琪这个马家的七小姐和一个守墓的小奴隶通信,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因此自然是一去之后杳无音信。也因此四段以上的修炼方法,他们也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这一切拦不住白小天。因为先他知道,即便没有得到四段以上的修炼方法,按照以前的方法修炼,斗气一样会提高,只是度慢些。两兄妹修炼度慢些倒是正好,可以让他这个师傅追上来。谁让他是一个和尚挑水,两个和尚吃呢?他也不容易啊。

但是白小天也没让他们闲下来。斗气修炼的方法,他是不太清楚,但他却看了不少。虽然,很多的东西都是幻想,但是至少逻辑上没有什么错误。因此他就把这些方法拿来训练两个徒弟了。在他想来就算最后不能成功,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在十二郎兄妹半信半疑中,他们操练开来。之所以会半信半疑,因为这修炼的方法实在和以前完全大相径庭。十二郎的训练大致分为两项,一就是体能训练。实际上就是搬运石头。每天把墓园后面的一座石山上的石头搬来搬去,另一项就是挺立在几里外的一座小瀑布下。虽然惊涛狂浪算不上,但是水浪的冲击力还是相当大的。半年来斗气的增长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原本就很强壮的十二郎愈有些向横向展了,力气也大了许多。如今十二岁的十二郎俨然就是一个成年壮汉的模样。而十三妹的训练也是两项,一是跑步,白小天让她每日里绑着沙袋在小河边泥泞的沙滩上快奔跑,另一项就是帮着沙袋每日间练习原地跳跃。

修炼轻功?没错,在白小天的潜意识里就是想把十三妹训练成一个轻功高手。她身体瘦小,又是风系属Xing,风系属Xing高手应该如何,白小天不太清楚,但是总是本能的把他们和小说中的轻功高手联系在一起。

反正,就算练不成也没什么害处,至少俩兄妹的体能增强了不少。只是他们的体型的差距也越大了。十二郎越来越像一种叫做“熊”的动物,而十三妹则和白小天一样像极了随风飘扬的豆芽菜。

还是十二郎帮白小天解了窘,他下了驴,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今天可现了一个大坟。墓碑上写着好像是一个什么知州,我估计这家伙陪葬的东西肯定少不了。”

“是吗?”白小天兴致一下也来了。

“只是有点远,离这里有差不多二十几里地呢?”十二郎抬头看了看已经差不多暗下来的天。

“那还等什么?”白小天骑上了十二郎的驴子。

于是三人两驴一路向南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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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就是知州。光是银币就有两百多个。再加上花瓶、餐具等等让白小天连续进进出出了四回,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看出墓被盗过,所以十二郎兄妹只能站在墓碑一旁等着。白小天又一次的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累死我了。不过还好,这此收获不小。竟然还有一把剑呢?”说着他扬了扬右手上的家伙。

话音未落,就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个墓虽然气派不小,但是地处荒僻,而且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坟墓,此时又已然是深夜,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三人愣了一下,正所谓“做贼心虚”,三人本能的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是十三妹的,身子一闪,就躲到墓碑后去了。

白小天迈了一步,摇了摇头:“躲得了人,躲不了驴。再说这墓碑完整如初,谁能知道咱们是盗墓的。赶快把东西收好就是了。”

十二郎连连点头,把地上的东西纷纷装进了大口袋。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星光他们看见三个人影正在向这边急奔来。跑到近些才现,在他们三人之前似乎还有一个小黑影也在向着这边飞奔。转瞬就到眼前,白小天还没有看清那个小黑影是个什么东西,它忽然飞起一纵,向他扑过来。

白小天心中大急,本能的就想从地下逃之夭夭,没想到的是,随着那个黑影扑来的时候,同时一个声音响起:“救我救救我”音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吐字还算勉强清楚,因此白小天还是听得明明白白。就这一愣间,那小黑影已经扑入了他的怀里,不过它倒没有对他构成什么危害,只是紧紧地抱着白小天。

原本躲在墓碑后的十三妹此时也已经走了出来,盯着白小天怀里的黑影,她出了一声赞叹:“好漂亮的猫咪”

白小天此时才低头一瞧,原来伏在他怀里的是一只通体白色的小猫。这猫除了四只爪子上粘满了灰层外,全身上下竟然通体白色,无一根杂毛,此刻它俩只前爪仅仅地抓着他的双肩。两只后爪则环在他的腰上,仰着头望着白小天,全身却在瑟瑟的抖。虽然白小天前世最讨厌别人养猫狗之类的宠物,但是看这猫的样子应该肯定是个名贵品种,这要是在前世定然可以卖个好价钱,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贵族的审美观是否一样?

他正想着呢,那猫又说了一句:“救命救救我”

这一次,不但是白小天,连十二郎和十三妹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小天呆了一下:不是说只有八阶以上的魔兽才会说话吗?怎么这只小猫也会说话?难道它是八阶魔兽?白小天还没理清思路呢,三个人影站在了他们面前,为的是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他把手一抬,指着白小天:“小鬼,把它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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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盗墓高手(下)

白小天还没反应过来,十二郎就向前踏上一步:“喂,麻杆你想干吗?”

干瘦的中年人愣了一下,他霍金斯是一名六段的水系武士,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高手,但是平时也是万人敬仰的宫廷卫士团的侍卫。这次乃是奉命随宫廷卫士副团长弗雷德一起来搜捕一只光明虎。要说这弗雷德虽然是副团长的身份,但是平时基属于神龙见不见尾的人物,难得一见。霍金斯作了四年侍卫,只是知道弗雷德一直守卫宫廷的后花园,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人。想不到这次是他带队,而且一路之上都是乔装打扮,隐蔽行动。昨天,他们在付出了十六死二十八伤的代价之后,终于成功的猎杀了一只光明虎,可是没想到的是和这只光明虎在一起的还有一只幼虎,最终逃了出来。本来虽然那只光明虎临死拼命阻挡,这只小虎也是Cha翅难逃的,但是弗雷德命令是他们一定要抓活的,因此苦了这一众侍卫。

几十名侍卫分散开来,搜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跑掉了,影踪全无。整整一天米粒未进,大家爷大多都泄气了。霍金斯带着四段武士左左木、左右木兄弟本来是想偷偷的找个小饭馆歇息一阵,没想到走到一半,竟然现了这只小虎。于是也顾不得通知大队,就一路匆匆追赶而来。当然光明虎虽然是八阶魔兽,但是这只小虎显然出生未久,这只小虎除了不但长得像只小猫,而更让他们如此大胆的原因是它根本就施展不了任何的魔法,在追逐中它只是用它的爪子在一名侍卫的肩膀上留下了爪痕。虽然那名侍卫的右臂肯定是保不住了。不过作为一名六段武士的霍金斯还是有绝对的信心把它生擒。

这块地方的确是比较荒僻,遇到小虎的时候又已经是黑夜了,这一路追来,也没有遇到一个人,这更让霍金斯等人信心百倍。

虽然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不太清对方的眉目,但是面前三人中有俩个明显是小孩,另一个黑黑壮壮的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当然其实十二郎只有十二岁)。而那个黑少年竟然开口称他麻杆,他二话不说,手一挥:“一人一个,杀”

于是左左木和左右木分别扑向了十二郎和十三妹,而本人他则身形一纵,直向白小天冲去。

白小天三人中,唯一算得上有一点打斗经验的也就是十二郎了。但是白小天不止一次的与他说为人要低调,再加上十二郎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他长得高高壮壮,也算得上是附近五里八乡有名的大力士了,一般人还真不敢随便招惹他,就算偶有打斗,在这穷乡僻壤武士那绝对是个稀罕物,而且十二郎只是在半年前才成为了四段武士,之前和人有打斗,凭借的也不过就是身大拳头硬而已。而这半年来也还真没有和谁真的动过手。

左左木冲过来的时候,十二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四段的火系武士,大喝一声,迎了上去。由于两人距离太短,火系武士左左木还没有来的及运集斗气,就被他紧紧的抱住。顿时两位四段火系武士抱成一团在地下翻来滚去,溅起沙尘一片。虽然同是四段武士,但是已经作了六年四段武士的左左木显然比十二郎要高明得多,但是措手不及之下,他斗气未及运集就被十二郎占了先机。要单论力气和身体的强壮,他可比十二郎差了一大截,因此一时间,十二郎竟然占了上风。很快他左手掐着左左木的脖子,右手沙钵大拳头抡起“扑扑扑”三拳下去,正中左太阳穴,鲜血飞溅了十二郎一头,左左木小腿一蹬,顿时了了帐。但是十二郎也不好受。因为十二郎有个毛病——晕血。别看个子高壮,但是见了血就犯晕。往日里和别人厮打,他自己鲜血一出,就会忍不住全身冷;而倘若是别人出血,他则是头晕而且想要呕吐。

而这一次更是不得了,他见到了他这辈子最多的血。一开始鲜血从左左木的太阳穴里汩汩的不停的往外流,但是月光朦胧,他此时又心情紧张,本来倒是未必看得见。可是一大团血飞溅到他脸上,还是热乎乎的,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顺手向脸上那么一抹,再一看一手的血,这下全身软,头一低,就看见了一地的鲜血,顿时不声不响的伏在左左木身上昏迷了过去。

要说三人中最胆小的自然是十三妹了。小时候的十三妹胆子就小的很,本来随着这些年的修炼,她的Xing格已经坚强了不少,尤其在十二郎和白小天的面前都显得有些泼辣了,所谓艺高人大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十二郎说完以后,十三妹也紧跟着向前一步,挡在白小天的前面本来她还想笑嘻嘻地说一句:“你以为你长得瘦,就可以横行无忌啦,告诉你:我也很瘦。”

因为他们可不是一般人,现在她和她哥可都是四段武士,而白小天的本领更是神鬼莫测。再一看她估计这三人和这墓主人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自然胆气很壮。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那土系武士左右木已然冲了上来,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依稀可见他的双掌之上泛着淡淡的黄色。当然此时的十三妹可是没有工夫去查看左右木的手掌是什么颜色。在左右木扑过来的同时,她先是站在原地“啊”的尖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此刻她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四段武士,只是本能的一个念头,“跑”。不过虽然她没有运集斗气,但是这大半年来在泥滩中跑步可也没有白跑,度绝对可以兔子媲美。一边跑一边还出凄厉的叫声:“救命啊”

左右木先是被她的高分贝的尖叫声弄得停了那么o.5秒钟,接着本来离他不到半米的十三妹瞬间已经到了十米开外。无奈,他只能奋起直追。于是,一场拉力赛开始了。

至于白小天,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那夜和十二郎以外,还真的从来没有与人起过冲突。和动物的冲突近年来也是越地少了,如遇突事件,基本上都是一屁制敌人了事。不过,好歹他也是有过几次经验的,所以他可以算得上三人中最为沉稳的一个。面对扑过来的霍金斯,他既没有迎上前去,也没有掉头就跑。而是迅转过身去,把屁股高高撅起。

第二十五章叛徒是这样产生的

随着“扑扑扑”的连续三声屁响,白小天得意洋洋的转回身来。如今他的能力可是大大提高了,可以一次三连击。

不过,等他白小天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大惊失色。因为成功率百分之百的的攻击这一次竟然落空了。

霍金斯没有如他所愿的倒下,而是全身泛着蓝光站在离他两米多外的地方,一脸谨慎的盯着他。

原来霍金斯看见他白小天转身之后,不是逃跑,而是把屁股撅起来,样子实在有些古怪。虽然他不知道白小天想要干什么?但是他也算身经百战了,遇到如此怪异的情形,自然是大大提高了警惕。而白小天的弄得声音又太响,霍金斯一听见后立刻抽身后退,并且运集斗气身。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闻到了少许,但是数量太少,只是觉得有些恶臭罢了。

白小天心中大骇,这几年来他凭借这一招可是无往而不利,什么蛇、狼、狗熊之类的也熏倒了数以十记,想不到第一次真正的用它来应敌(那次对付十二郎基本不算)竟会失败了。他简直是心胆俱裂,此刻他是十魂去了九魂,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望着霍金斯。

霍金斯心中暗骂:自己可真是太大意,小看了这几个小崽子。当下只是盯着白小天,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小天呆立了一阵,很快回过神来。脑子飞转,作为一个三段武士,他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而和小白合体之后,稀奇古怪的异能倒是不少。身上多了一层角质,防御力提高少许;可以利用月光偏振,在月夜也绝对不会迷路;可以以屁御敌;可以快的在地下行走;只要不伤着心脏被人砍成几段后,也没有问题(不过,没试过);而小白第二次进化之后,他又多了两项异能,一是合体后跳跃能力大大增强了,二是可以以声制敌。以声制敌,说白了就是类似中的“狮子吼”。只不过这效用嘛,嘿嘿实在是不咋地。基本上也就是能震晕一些昆虫之类的小家伙,属于人畜无大害的噪音。

对于此,小白的解释是现在等级太低,而白小天则认为这绝对是理所当然。因为小白的第三次进化——蟾蜍,也就是癞蛤蟆。蛤蟆叫自然是不能和狮子吼相提并论了。

因此,白小天盘算了一番,弄来弄去,实际上它能够依仗的也只有这屁功了,可惜得是这连环屁一放,最少也得过个七、八个小时,才能够再次施展。为此白小天得到了三个教训。一:不要以为自己有两手,就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人。二:要谨记**前辈的经验:子弹不宽裕的时候,要点击不能图痛快,动不动就连。三:人的确比动物聪明多了。以后放屁的时候,这屁股可千万不能撅。这第四:一定要想办法改进,力争做到都是无声屁。

当然这些经验教训都是事后的事情,当时的白小天一盘算,就知道自己如果不跑的话,那就死定了。他“呵呵”一笑,两手抓起伏在他身上的小虎(当然他当时以为是猫),奋力的往霍金斯一抛,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风紧,扯乎扯乎”

当初他们来盗墓的时候,就预想过各种情况。三人中学识最渊博的白小天当时就提出,必须有一套暗语,这样的话,即便有人现了,他们互相之间报警,别人也听不懂。于是他绞尽脑汁的把前世他所知晓的一些黑话剽窃了过来。

小老虎被抛在空中的时候,来了个漂亮的大转折,紧跟着白小天的脚后跟猛追,只不过一边追一边出愤怒的“喵喵”声。

白小天如果不动,霍金斯也许还会再犹豫半晌,此时他转身一逃,霍金斯的胆气立刻就气壮如牛,拔腿就追。

顿时两人一虎追成了一条线。

只是霍金斯想要追上白小天还真没那么容易,因为白小天与其说是在逃跑,不如说是在逃跳。他的两腿齐上齐下,每一跃那都是四至五米。虽然霍金斯运足了斗气,但是与白小天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远。而小老虎度倒是不比白小天慢,但是也始终差着两米多的距离就是追不上。

追不追的上白小天,霍金斯倒是无所谓,但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小老虎就这样越跑越远,他可是有些不甘心。着前方有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他奋起一脚,石头象离弦得箭奔向前方。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足球这项运动,因此霍金斯老兄的脚法自然香不到哪里去,明明是想着目标对准飞奔中的小老虎,可是石头的抛物线过大。飞过小老虎上方的时候,足足高过它身体有半米。只是事又凑巧,可怜的白小天误中副车。石头正中他的后背。

虽然这石头飞过了三十多米的轨迹,但是六段武士霍金斯含愤出脚,那端的非同小可。再加上全力逃跳的白小天全无防备,因此自然是打个正着。还好他有一层角质层的防御,因此力量削减了不少。不过即便是这样,猝不及防下白小天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背撞来,顿时他以四脚岔开,脸朝红土背朝天的方式仆街倒地。接着眼一黑,昏了过去。

只一会儿工夫,小虎追了上来。它气喘吁吁的说道:‘叛徒没有好下场,我咬死你。”说完张嘴就冲着白小天的鼻子咬去。

剧痛使得白小天醒了过来。一睁眼,正好瞧叫霍金斯挥动左手砍在小虎的脖子上,小虎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白小天此时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当,尤其是鼻子处,不过他还是强忍着,一动不动。心中那个悔呀: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要逃跑自然因该从地下跑嘛,这一急竟然把这茬给忘了。此刻他半眯着眼盯着霍金斯,只要他一个不注意,自己就钻地而跑。

霍金斯左手提起昏迷的小老虎仰天哈哈大笑。笑毕,一低头看见了装昏的白小天,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小子。”说完,右手锵锒一下,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刀。

霍金斯是个六段武士,所以还没有到达运气入刀的地步。他用刀还不如空手,因此这佩刀也只不过是装饰而已。不过就算不运斗气,一刀砍过去,结果了白小天,那也是轻而易举。

白小天在他拔刀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再装了,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迅翻身一滚,然后用最快的度钻入地下。

霍金斯一刀斩下,没有凄厉的嚎叫,也没有横飞的血Rou,只有扬起的些许灰尘,而他持刀的右手隐隐震得有些麻。霍金斯心下一凛,别看他长得瘦,但是力气却不小,在侍卫团中也是排名前十的大力士。虽然他没有用斗气,但是这一刀下去,估计就是头牛也要分成两半,何况是个小屁孩?他定睛看去,呆住了彻底呆住了地面上除了土和刀什么也没有,当然还有一道不浅得刀痕。半晌:“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出刀的时候,那小子还往后一滚,自己又往前一递,按理应该是正正好好啊。可是现在不但没有砍中,而且方圆几十米内都踪影全无,虽然今夜月色朦胧,但是这完全难不住六段武士霍金斯。

他揉了揉双眼,运集斗气,极目四方。左侧左右木还在不停地追逐着十三妹,十三妹如今已经镇定下来,正带着他围着几棵树转圈子。左右木不时出阵阵怒吼声。右侧,只看见十二郎正伏在左左木身上,两人均是一动不动。可是就是没有见到白小天的身影。

霍金斯望着地面上的刀痕,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凭空消失了?这个家伙竟然凭空消失了。他脑子飞转,极力回忆着记忆中所有的奇闻怪谈,似乎记得隐约的听别人说过,好像有一种上古已经失传了的魔法叫做空间魔法,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效果。

外卷之白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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