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神医在都市》 第一章再来十碗又如何? “义薄云天世无双,神威昭烈耀九州!” 关公神像巍然立于正堂,线香蒸腾着浓浓的烟雾,八仙桌,红木椅,这是哪? 这些手持刀棍的光膀子恶汉为何要冲我发笑,他们是谁? 唐年用力甩了甩头驱散天旋地转的眩晕,眼神一扫而过,心中极是惊诧! “刀疤唐,咱们过去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别说我今儿不给你面子,这小子抢我兄弟的女人,还把人打成重伤。我要不讨个说法,以后这班子没法带啊。还是老规矩,喝完这三碗“销魂汤”,老子立马放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当年你可是号称千杯不醉,这才两碗你就倒了,你不会蠢到洗白把酒量也给洗走了吧。” “哈哈!” 唐年对面的花衬衣光头嘴里吞吐着雪茄,双腿嚣张的架在桌子上,咧着镶金大门牙得意狂笑。 他的身后几个壮汉扣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年轻人吐了口血沫子,挣扎大叫:“年哥,是他们欺负小静,我看不惯才出手的,年哥,你相信我啊……” 嘈杂刺耳,唐年头痛的厉害。 他暗吸了一口气,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揉起了太阳穴,待脑海中那团混乱的记忆逐渐清晰后,他大致明白了。 他,玄天域至尊,无极天帝重生了。 在玄天域,唐年拜在神秘的玄石公门下苦修鸿蒙神通,弑神灭佛,与天地同寿,敢驱使万方神魔为奴,终成无极天帝。 然而,就在他周游宇宙时无意发现了另一片神域,并打算渡劫飞升探索之际,曾经最信任的衣钵传人慕容狄为了接任天帝之位,暗中与四方神尊发动了叛乱。 在那场崩坏星河、日月无光的大战中,唐年虽有惊天神通,奈何在天劫与叛徒的双重夹击下,仍是无力回天,最终法宝尽碎,真元耗尽,眼看就要身死道销,唐年猛然祭出了修法之初,玄石公传授的一面本命神镜,借助神镜之力生生撕裂太虚,神魂得以不灭穿越附在了这个同样叫做唐年的年轻人身上。 桌上摆放三只大海碗,前面两个已经空了,第三个大碗里满溢黄色的烈酒。 这种名叫做“销魂汤”的烈酒,是用某种提神的功能饮料与国外高达七十度的洋酒混合而成,性烈如火,冲头极重,就算酒中豪客一碗下来也要醉个半死。 胖子名叫李虎,在江州人称笑面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这不是在和解,分明就是要前身的命! 而前身明知李虎的意图,为了救手下这个叫马小乐的兄弟,竟然一口气连喝了两碗,可谓是豪气干云。 只可惜他不知道这烈酒里还加了其他成分,以至于他最终没能端起第三碗便猝死在酒桌上,给了自己重生夺体的机会。 “年哥,别喝了,再喝会死人的。” “笑面虎,人是我打的,你特么有种冲我来,杀了我啊。” 马小乐愤怒咆哮。 “有种,卸了他的胳膊。”李虎打了个响指,立时有小弟按住马小乐的手就要下刀子。 “不就是一碗酒吗?再来十碗又如何?”唐年冷然抬手,眉角的刀疤狠狠跳动了一下。 “年哥牛哔,来。干了!”李虎阴笑道。 为了今天这一出,他特意找精通医药的人询问过了,这种加了药的销魂汤,三碗下去即便是世界上最强壮的人,也会神志不清、呼吸紊乱,继而心跳猝停,说是三碗必死,绝不为过。 “年哥,求你了,别喝……别喝!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不值得啊!”马小乐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了干脆。 唐年端起酒碗一饮而干,空碗甩在李虎面前,冰冷道:“放人!” 李虎见唐年越喝越精神,心头暗叫邪门,不过他今儿既然设了这出鸿门宴,就没打算善了。紧接着胖脸横肉一颤,拍桌大笑:“年哥果然好酒量,不过要我放人,你还得准了兄弟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唐年看他耍什么花招,索性奉陪到底。 “我听说兄弟你最近搞了个酒厂,生意不错,一年红利千万起步,怎么着带着兄弟一起发财呗……”李虎笑眯眯道。 “你想分一杯羹?” “老弟,你太小看哥哥我的野心了,我何止是要分一杯,我要你把酒厂转交给我来做。” 李虎站起身撑着桌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唐年,俨然是势在必得。 “过分了吧,我已经不碰你们这行的生意,要酒厂都拿走,岂不是绝了我和弟兄们的活路?”唐年淡然笑道。 李虎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吐着烟雾贼笑道:“不,跟你年哥的命比起来,这一点都不过分。今天这事没个说法,谁也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说完,李虎一挥手,立即又有数十个小弟冲了进来。 轰隆! 卷闸门放了下来。 数十人齐齐把唐年围了个水泄不通。 “想要我的命,你怕是还没这个资格!” 唐年冷冷一笑,啪嗒,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了烟雾与冷酷的字眼。 “不愧是年哥,死到临头了,还敢装哔。” “给老子干掉他!” 李虎怒吼。 谁都知道唐年是孤家寡人,干掉唐年,酒厂还不是囊中之物吗? 年哥,是我对不住你!马小乐痛苦的闭上了眼。 年哥再能打,能架得住这群虎狼一般的恶徒吗? 李虎也是这样想的,叼着雪茄站在旁边,打算欣赏一出精彩好戏。 唐年动了! 手中的烟头弹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弟,啪的一声,那小弟眼珠应声而裂,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唐年余势不减,一脚踢飞长桌,如猛虎出山撞入了人群中。 但见他手肘如刀,肩沉如山,弹腿如电,交接之人无不是吐血横飞,断骨声、惨叫声不接于耳。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李虎就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站的了。 而唐年轻松独挑了他手下数十个小弟,甚至连一滴汗没流,一口大气都没喘! 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是魔鬼吗? 李虎的笑意僵在了嘴角,满脸大写加粗的惶恐与绝望。 第二章咱们离婚吧 “年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特马瞎了眼不知道天高地厚,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眼看着唐年逼了过来,李虎不假思索跪在地上,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晚了!”唐年嘴角一扬,笑容冰冷无情,仿若地上跪着的是一条死狗。 李虎吓的眼泪汪汪,疯狂磕头:“年哥,求你看在宋爷的面子,看在当年一口锅里吃过饭的兄弟份上,放我一马,给我一次机会吧。” “跟我做兄弟,你也配?” 唐年傲然冷笑。 唰唰,四道血花绽放,李虎的四肢筋脉尽数被断,瘫在地上哭爹喊娘。 “唐年,你等着,我要去宋爷那告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在李虎与马仔们的惨叫、咒骂声中,唐年踩着满地鲜血,缓缓走出了香堂。 我靠,年哥天神附体了,牛哔啊! 回过神来的马小乐怪叫一声,赶紧一瘸一拐的紧追了出去。 “年哥,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马小乐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只要你有半句驱使,做牛做马,赴汤蹈火,我要眨下眼有半个不字,定不得好死。” 马小乐快步冲到唐年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泪盈眶的发誓。 表忠心吗? 唐年眼中炙射着滔天的怒火。 曾经那位号称绝代天骄,十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徒弟慕容狄,也是这般跪在自己脚下,视他如父,不避寒暑一日三请安,玄天域中之中谁人不羡慕自己收了个好徒弟? 然而最终如何?因为觊觎天帝之位,他一手培育的弟子毫不留情的发动了叛乱,亲手击碎了他天灵护法神印,若非神镜撕裂空间,他这会儿怕是早已成为了宇宙的一丝尘埃。 海誓山盟,不敌黄金万两! 人情凉薄,不过趋炎附势! 所谓忠心,在权利、富贵面前贱如粪土,一文不值! “滚!” 唐年连看都没看马小乐一眼,一字奉上,缓步漠然而去。 …… 唐年走的很慢! 他需要理清一下思路,尤其是前身的一切。 前身是个孤儿,十几岁就在街边打混,后来因为敢打敢拼,被江州一个地下头目看重成为了正式一员。靠着一身虎胆、义气、酒量,很快就如日中天,二十一岁那年成为了江州北门扛把子。 就在上层打算提拔他,前途无量之时,前身却突然宣布洗手退出江湖,改行踏入了商界成了一名酒商。 退出的原因不知为何,那段记忆成了真空,无法得知。不过能让一个在道上打拼了多年,并以此为生的人突然改行,这段记忆必然是无比沉重的。 此后,前身生意做的倒也风生水起,在江州市商界勉强也算是跻入了二流圈子。 “我既然占据了你的人生,必然许你一世辉煌,此生不再留有遗憾!” 唐年抬头望天,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 按照记忆,他来到锦绣路的别墅区,走到其中一栋别墅前,唐年顿了顿,试着伸出大拇指在门口的锁上按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几个仆人立即迎了过来,脱衣服、奉茶的,一应俱全。 “从现在起,这里不需要你们,各自散去吧。”唐年琢磨着日后修炼有外人在颇多不便,还是清静些好。 说完,在仆人们的面面相觑中,他径直往楼上走去。 刚上楼,唐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子坐在沙发上,女子见了他,起身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唐年还以为她是仆人,也没在意,往浴室方向走去。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离婚了吗?” 女人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离婚?” 唐年浓眉一沉,顿住脚步抬头看向了大厅墙上挂着的婚纱照,想起来了。 这个叫林徽雨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唐年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林徽雨。 林徽雨约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年纪在二十三四岁之间,五官柔美,明眸皓齿,琼鼻小嘴自有一股美人婉约之姿,虽然是一身宽松素裙,却依然可以清晰看到婀娜的黄金曲线,尤其是那双雪白的玉足,如同美玉般盈盈可握,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 唐年在玄天域什么国色天香的仙女没见过?早已对女人审美疲劳,所以刚刚下意识的忽略了她。 但不得不说,林徽雨绝对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若是能得到几分仙气,气质再提升一番,绝不会比玄天域的十大仙女逊色。 “这里是我弟弟欠你的八十万!” 林徽雨打开一个黑色皮箱,里面是一沓沓钞票。面对唐年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柳眉一蹙,正然道:“当初你说过的,只要还清我弟的钱,就会还我自由。钱凑齐了,签字吧。” “啧!”唐年张开手指摩挲着额头,有些犯难了。 从前身的记忆来看,林徽雨在三年前为了偿还她那个不成器弟弟的赌债以及给她母亲那个破产的地产公司担保贷款,不惜委身嫁给了唐年。但结婚以来,前身并没有丝毫的强迫,相反一直在想办法融化林徽雨这座冰山,希望能真正得到她的芳心。 以至于两人至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不能获得林徽雨之心,是前身毕生一大憾事,唐年没有不成全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他在林徽雨的脖颈间看到了一颗血色的梅花痣。 这一点在他轻轻撩开林徽雨发丝,感应到梅花印中蕴藏的真元后,进一步得到了确认。 当初唐年修法有成在四方行走,曾有一次遇到了生死劫,若非梅花仙子以命相救,何来日后的无极大帝。然而,在长生漫漫岁月长河中,唐年斩断情丝,早已忘却了这段尘缘。 如今陡然再见梅花印,唐年心湖激荡,往事泉涌。 “难道当年梅花仙子救我而亡后,魂魄轮回到了人间,便是如今的林徽雨?” “错不了的,梅花印是梅花仙子的独门魂印!” “苍天弄人,想来是我当初无情无义该有此报,既然相逢,此生当以命相护,待来日梅花印解,再续前缘。” 唐年心头不胜唏嘘。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林徽雨走了,得想办法留她在身边。毕竟她身上有梅花印,是难得的修炼之体,一旦为邪人觊觎,很可能会被当做炼器、丹药引子给害了。 “你们这行都拜关公,讲究一个信字,拿了钱,赶紧签字!” 林徽雨拿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摊在了茶几上,不耐烦的催促道。 “当然!我这人最讲信用了。”唐年淡笑而坐。 “不过嘛……” 陡然他面色一冷,猛地合上了皮箱,眼中杀机凛冽,如同一头嗜血猛虎狠狠瞪向了林徽雨。 第三章我本恶人 林徽雨被他那锋利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饶是如此仍是坚决的递上了签字的笔。 她不可能跟着一个混子,这辈子绝不可能! 从当初被逼无奈嫁入唐家的第一天起,她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拼搏、奋斗着,只为了脱离这个魔鬼,哪怕唐年百般迁就、宠爱,她也绝不会对这个卑鄙无耻的“强盗”动一丝丝的情分。 唐年接过笔折断丢在桌上,森冷道:“好,咱们今天不谈感情,只谈钱。你弟弟的赌债八十万是小数目,但你母亲当初以我的名义担保在堂口贷了三千万,这笔钱怎么算?” “我妈去年已经还清了债务!”林徽雨据理力争。 “还清?你当堂口那些家伙是开善堂的吗?本金你妈是还清了,利益呢?” “利息?” “你要多少,我想办法凑。” 林徽雨咬了咬贝齿,无可反驳道。 唐年伸出了三根指头。 “三十万?”林徽雨很想说三万,但一想唐年可是吸血鬼,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唐年摇了摇头。 “三百万?”林徽雨眉头紧蹙,语气充满了恐惧。 三十万,她勉强还能再凑凑,要是三百万,那就渺无希望了。 “不,是三个亿!” 唐年一本正经道。 “三个亿,你疯了?”林徽雨倒抽了一口凉气,惊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 唐年如魔鬼般,狰狞笑道:“没错,三个亿!一分都不能少。在没有凑够钱之前,不要再让我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因为那真的让我很不爽。” “唐年,你太过分了!你简直是世上最无耻的男人,说话不算话的无赖、强盗、混蛋!”林徽雨疯了,难道这辈子都逃不脱这个男人的桎梏吗? 唐年猛地扣住她的双手拽入怀中,霸气邪笑道:“没错,我就是个强盗、超级大恶人,要不然怎么娶到你?我还告诉你,我不仅要收你三个亿的利息,只要你敢离开、背叛我,我就废了你弟弟,烧你家的房子,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你!你!” “唐年,坏人,恶棍……” 在林徽雨抓狂的尖叫中,唐年得意大笑往浴室走去。 为了留住林徽雨,他唯有卑鄙到底了。 或许这就叫做好人难当吧,谁让她是自己的“债主”梅花仙子呢? …… 浴室内,唐年仔细打量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 前身多年的刀口舔血生涯打磨了一副强壮的身躯,蜈蚣一般的刀疤密密麻麻几乎爬满了整个前胸后背,尤其是眉角那道狭长的刀疤,生生在这张英俊的脸庞注入了一股冷峻杀气,颇有不怒自威之态。 无怪林徽雨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如困牢笼度日如年。 沐浴后,唐年到了别墅顶,盘腿面向苍穹明月,双手向月一挥,一本金光闪闪的古书凭空而现,古书上游离着火焰裂纹,凝聚成三个雄劲的上古符文《长生诀》。 所谓长生,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不死不灭,无极而在。 唐年在玄天域正是凭借着此法,强渡三十三重天劫,成为超越诸天神魔的恐怖存在,被尊为无极天帝。 “开!” 唐年一挥手,《长生诀》发出轰隆闷沉声,缓缓翻开了第一卷。 《长生诀》共有九卷,每一卷为一个境界,哪怕是唐年在玄天域也只修炼到第八卷,未能真正窥得终极长生卷的奥义,真正与天地同在,否则又岂会遭逆徒的毒手。 嗖嗖! 一个个金光流离的修炼符字如星辰般不断的注入唐年的印堂,待到天明时分,唐年天灵陡然腾起一道金色雄浑的大鼎,一呼一吸之间风雷乍作。 “吁!长生诀第一卷铸九鼎总算是初成了!” “只可惜地球的灵气稀薄,不然以我改良后的修炼之法,便可直接突破达九鼎境界,进入下一个卷章了。” “修炼切忌浮躁,眼下也只能另寻机缘了。” 唐年合上秘笈,藏于魂海,长身而起。 刚下楼,他就看到林徽雨站在花圃旁,原本满园的姹紫嫣红,此刻尽皆枯萎一片死气。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收腰针织衫,刚刚过膝的包臀短裙,很职场化的打扮,但在这位大美人身上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雪白的小腿如丝绸般光滑,令人平白心生几分暇念。 虽然化着淡淡的妆容,但依稀可以看到她双眼微微有些红肿,想来昨晚没少暗自神伤落泪。 “早!”唐年负手走到她面前,淡淡打了声招呼。 林徽雨默默的望着花圃,泪水在眼窝打着转儿。 如果说这栋别墅里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那就是这满园的鲜花了。 这些花是她在唐家那些枯燥、漫长日子里,亲手栽种并培育而成的,可以说像孩子一样珍贵。 而如今好好的鲜花一夜之间尽皆枯萎,分明就是唐年刻意的报复。 这个恶魔为何要如此残忍、绝情,连花都不放过! “这些花是你毁掉的?”林徽雨恨然问道。 “算是吧。”唐年冷然点头,想来是昨晚修炼引天地灵气连带这些花的生机一并给抽离了。 “唐年!” “你以为你折磨我、欺负我,我就会屈服你吗?不,那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老天一定会惩罚你这个恶魔的!” 林徽雨恨然诅咒这讨厌的家伙,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宅院。 “你最近运势不太好,晚上早点回家!” 唐年冲着林徽雨的背影提醒了一句。 “有没有搞错!” “难道真是造了孽,这都能结仇?” “不对啊,当年梅花仙子对我可是情深似海啊……” 唐年浓眉紧蹙,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唤醒梅花仙子? …… 崭新的一天,唐年在街边体验了地球的第一顿早餐后,径直去了信良药酒公司。 公司藏身在郊外的一片葡萄庄园中,绿化环境极好,主要经营的是药酒、凉茶等。 由于唐年在江湖的口碑以及信良百年传承,效益一直不错,若非是那位老人家不愿意以利益为本,早就可以取代华夏正当红的那些知名品牌。 唐年按照记忆去了公司后面的一栋二层老楼,这里有前身很强烈的执念残留,同时跟那片空白的记忆也有莫大关联,唐年觉的还是弄清楚些好。 第四章火锅任务 唐年刚到楼下,护工已经推着满头银发、仪态端庄整洁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小唐,用过早饭了吗?小李今儿给我做的拉面挺不错的。”老太太见到唐年,跟见到亲儿子一样,欢喜的很。 “师娘,不用了,我吃过了。” 唐年使了个眼神,叫小李的女护工识趣退了下去。唐年亲自推着老太太沐浴初晨的朝阳,陪着闲聊散心。 “小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总想做大做强,可是你也知道,老头子在的时候就是这脾气,咱们的酒、茶不掺假,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百年配方也正宗。仅限在东江省卖,也是怕老字号口碑让利益给毁了,辜负了先人艰辛创业。” “这一点你得多多理解啊!” 老太太骤然叹道。 “八岁那年要不是师父相救,我早就亡命街头了。钱,我肯定要挣,招牌也必须发扬光大。但师娘放心,信良这块百年招牌绝不会砸在我手上。”唐年停了下来,信誓旦旦道。 在前身的记忆中,有两个人的执念残存不灭,除了林徽雨,便是这位潘老太。 他之所以愿意恭敬以待,除了前身的关系,还有一层是对玄天门的愧疚。想当初师尊玄石公悉身传法,待他如子,而到头来玄天门却被他连累,在那场大战中第一个遭了殃,被慕容狄与四大神主血洗灭门,门内师兄弟尽数战死,可谓惨烈至极。 昔日不可追,但他可以珍惜当下,做一个有血有肉真正的人,而不是无情无义的帝尊! “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头子没看错你啊。”老太太欣然道。 “师娘,师父临终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唐年试探性的问道。 “他临终的时候只见了你一人,说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了,我想起来了,老头子去世的前一个月去了趟京城,但办了什么事,他也没跟我说。” “你师父向来是个闷葫芦,他不想说,谁也甭想从他嘴里套出半个字来。” 潘老太提到老伴,神情很是感伤。 京城? 唐年整合了一下思路,荀老头一辈子没离开江东,为何要突然去京城,而从京城回来后没到一个月,向来身康体健的荀老头就离世了。 而荀老头去京城干了什么以及临终交代的内容,这部分记忆是空白的。 但正是因为荀老头从京城回来后突然离世,唐年才决定与地下势力完全切割,接任了信良公司。 由此可以推断,荀老头去京城必然与前身有重大关联,也许是有关于他的身世,也许是别的缘由。 眼下一时间怕是难以揭开真相,只能待日后抽丝剥茧了。 唐年心念一转,笑道:“师娘,我最近得到了一个包治百病的丹方,也许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老太太摇了摇头,爽朗笑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双腿老头子折腾这么多年,也是毫无办法,这世上哪有包治百病的灵药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唐年卖了个关子。 送老太太回小楼后,唐年直接去了药材仓库。 信良药酒是百年信誉老字号,里边储存了不少成分纯正的中草药材,这倒是给唐年提供了便利。 地球灵气稀少,炼丹提升修为已经刻不容缓,唐年打算炼制易元丹,早日突破九鼎。 易元丹在玄天域是入门级低等丹药,有洗毛伐髓、易经通元、增气提神之效,一般作为宗主恩赐给外门弟子的赏物。 然而,让唐年傻眼的是即便是最低等的易元丹,还是缺了两味药材,甚至管仓库的老中医都没听说过。 看来只能再从别处收购这两味药了,待从仓库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公司门口,十几个纹身青年背着手昂扬站在草坪上,等待他的指示了。 这些都是当初追随他脱离堂口来到公司讨生活的小弟,原本有六十多号人,但大多数人难以忍受制酒的枯燥,重新回到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打混去了。 “年哥,该到饭点了。”打头的马小乐瘸着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提醒道。 “到饭点了,就去吃饭,在这摆什么龙门阵?”唐年漠然道。 “年哥,是这么个情况,最近兄弟们天天吃火锅,上火的厉害,连屎都拉不出来了。” “咱,咱能不能换家店?吃点别的,别老整火锅,真腻歪了。” 马小乐满脸痛苦的哀求,其他人也是连忙点头呼应。 唐年愣了愣后,哑然而笑。 原来前身为了帮衬林徽雨的火锅店生意,每天都派这群小弟去帮场,这一连三月顿顿火锅,无怪这帮家伙受不了了。 “有多难?比打架流血,蹲坑子还难吗?” “火锅要顿顿吃,点的越多越好,还有你们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叫去,我统统给报销了。”前身是宠妻狂魔,这光荣传统不能丢,唐年得发扬光大啊。 “年哥,你不会想泡火锅店的老板娘吧,这手段太瘪了。要我说别整这虚的,弟兄们刀子一亮,直接让她从了你不就得了。” “就是!年哥,您发个话,兄弟们这就去绑人。” 马小乐等人纷纷亮出纹身膀子,摩拳擦掌起哄道。 泡什么妞,那是我老婆好吗? 这帮二货哪晓得让林徽雨知道是唐年派来的人,只怕直接轰他们滚蛋了。 “注意素质,你们现在是卖酒、卖茶的,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听好了,吃火锅就是你们的头号任务,消费低于三千,你们就别回来了。” 唐年板着脸,厉声喝道。 “好吧,为了年哥,别说是火锅,就是火海,弟兄们也得拼了。” “火锅走起。” 马小乐吆喝了一嗓子,领着郁闷的众人而去。 …… 江州富达大厦,作为城市的商业中心,人头攒攒,热闹非凡。 富达大厦三楼是美食城,数十家特色美食店林立,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四下飘散。 锦绣火锅城正是其中之一。 林徽雨坐在柜台前发呆,满脑子都是唐年恶魔般的身影。 三个亿,无疑是天文数字。就算是她的生意再好,也不可能挣那么钱。 申请强制执行? 唐年可是刀口混饭吃的恶人,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她可不想拿家人的命作赌注。 骤然间,她觉得人生一片黑暗,毫无出头之日。 “林姐!”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服务员走了过来。 “小梦有事吗?”林徽雨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问道。 “林姐,老贾说他干完今天就离职了,他不好意思跟你开口,让我转告一声。”这时候正是饭点,夏梦看着空荡荡的店面,很是失落。 “什么?”林徽雨惊然道。 老贾是火锅城的厨师长,若是他走了,整个后厨怕是得崩了。 “老贾说他尽力了,店里生意这么差,他拿你的钱良心不安。”夏梦道。 “确实为难他了,哎。”林徽雨黯然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老贾尽力了,锦绣火锅城以前生意一直很火爆,老贾主厨配置的十二道火锅汤料各有风味,配菜也都是实打实的口感鲜美,曾经一度火到一座难求。 然而最近隔壁新开了一家“怪味”火锅店,一下子把生意全给抢走了。 林徽雨曾亲自去品尝过怪味火锅,用材、实惠远远不及自家,要说味道也不见得有多鲜美,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人回味无穷,跟丢了魂似的,心心念念的总想那一口。 老贾在试验了多次后,依然无法做出超越隔壁的锅底。 作为林徽雨高薪聘请的名厨,却比不过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厨子,老贾大感面上无光,觉得辜负了林徽雨的信任,想要走人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林徽雨焦头烂额之际,马小乐一帮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着喊上锅。 第五章送钱也是个技术活 林徽雨与夏梦相视苦笑,这帮家伙连着来了好几个月,每次点上一大堆,问他们味道如何,一个个竖着大拇指直夸,但吃的时候却很少真动筷子。 要没有这些家伙撑着门面,锦绣火锅城怕是更尴尬。不过就他们也顶多三桌人,根本撑不起火锅店的运营。 “弟兄们,都放下筷子,今儿带你们吃一顿真正的火锅。”马小乐拍着桌子,冲准备开吃的小弟们招呼道。 “乐哥,还吃火锅?得了吧,你干脆弄死我算了。”一个眼镜小弟郁闷道。 “你懂啥,那不叫火锅,叫人生绝味,包管你们这辈子回味无穷。”马小乐嘿嘿笑道。 “那这些咋办,年哥特意交代了,要好好吃的。”另一个小弟指着满桌子的盘子,为难道。 马小乐抬手在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嘿嘿干笑道:“你傻啊,年哥是叫咱们来送钱的,钱送到了,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吃多吃少他才不在乎呢。” “我去买单,猴子,你去隔壁排号,玛德,人都堵到这来了,有点欺负人啊。” 马小乐看着隔壁门口排了十几米长的人龙,也是忍不住替林徽雨抱不平了,说完走到柜台前,笑眯眯道:“女神,买单!” “两千三百八十六!给两千三吧。”林徽雨打出单子递了过来,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说这些家伙三桌人,每桌消费了好几百,却连筷子都没动过,这不纯粹浪费钱吗? 要说他们有所企图,人家嘴不花花,也不乱来,守规矩的很。 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图什么? “艹,怎么才两千三?这样吧,再给我来两瓶好酒,凑够三千,超了没事,少了要死人的。”马小乐很是不爽,年哥定的新标准可是三千起步,要连吃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林徽雨与夏梦面面相觑,人家吃饭巴不得打折,这还有嫌少的,要不要这么奇葩啊。 “大哥,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点了菜也不吃图啥啊?”夏梦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 马小乐当然不能把唐年给卖了,挠了挠头憋出一句:“老子钱多烧的,就喜欢往你店里送,咋的,妞儿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那您最好多烧点。”送钱都送的这么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夏梦连忙摆手,赔笑道。 交了钱,在林徽雨、夏梦目瞪口中,马小乐一行人直接加入了门口的排号队伍中。 “这……” 林徽雨心头一片凌乱,要不要这么打脸啊。 整整一天再没有任何一个食客登门,到了晚上九点,夏梦走进休息间,失落道:“林姐,老贾走了。周达他们也在商量辞职的事,估摸着也要走人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走我也留不住,由得去吧。”林徽雨黯然苦笑,旋即又问道:“夏梦,你呢?想走的话,可以直说。” 夏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嘟着嘴道:“我才不想走呢,我有份底薪够生活费就知足了,除非是林姐你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呢,生意不好又怪不得你。” “时间不早了,下班吧。” 林徽雨疲惫道。 “对了,林姐,今晚是富达集团的少东家黄子鹏生日,他点名要你去参加,说顺便把租赁合约续了,你看……”夏梦提醒道。 “黄子鹏?”林徽雨柳眉紧锁,很是为难。 那可是江州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近一直在追求她,让她烦不胜烦,她甚至都怀疑这帮送钱的吃货就是黄子鹏派来讨好的。 “林姐,要不我代替你去吧。”夏梦知道林徽雨很反感这人,提议道。 “他是冲着我来的,你去没用。” “不就是个生日晚会吗?我去。” 林徽雨果断道。 虽然她还不起唐年开出的天价利息,但火锅店是自己的心血,林徽雨也必须打起精神扛着所有的压力继续前行。而要想保住火锅店,最起码的前提就是能继续租赁这家门店。 毕竟富达大厦可是寸土寸金,消费流量最集中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都等着她倒闭赶紧腾出门面呢。 “林姐……那我先走了。”夏梦欲言又止后,最终咬了咬嘴唇憋了回去。 待夏梦离去后,林徽雨锁了店面,回到家匆匆换了礼服,准备驱车前往汤泉国际宾馆赴会。 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启动,一道人影就拦在了汽车前。 “唐年,你干嘛?”林徽雨惊然失色,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晚上的打扮这么花枝招展,你想干嘛?” 唐年拉开副驾驶坐了上来,系上了安全带,脸色肃然道。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着无聊,我是去谈……”林徽雨本想解释,但一想干嘛跟这家伙废话啊,还真把自己当他的女人了?当即话锋一转,厌烦道:“唐年,请你立即下车,我去哪用不着你管。” “你确定吗?” “要知道从嫁入唐家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没有权利拒绝我!” “开车。” 唐年森然一笑,眉角那道丑陋的刀疤透着不可反驳的威严。 “你……” 林徽雨知道甩不掉他,恨的直是牙根痒痒,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反正她是去公事公办,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爱跟跟去吧。 夜色渐临,城市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唐年看着林徽雨冰冷的侧脸,不禁想到了曾经的梅花仙子。 仙子是那么的温柔、善解人意,而面前这个女人却冷酷如冰,恨他入骨。 这种悬天之别,让他很不习惯。 也许这是上苍对他昔日薄情寡义的惩罚吧,他注定要用无穷的耐心来承受林徽雨的误解与冷漠。 不过唐年倒是很享受这种挑战,在玄天域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帝,而在人间不过是一父母早亡街头出身的小人物而已。 他终于可以享受这种另类且真实的人生,不用因为天帝之尊伪装成口衔天道、高高在上的端庄圣人,也不用斩断七情六欲,生生泯灭了本性。 汤泉宾馆前早已是豪车如雨,林徽雨一下车立即有专人迎了上来,而唐年则被当做是她的司机,一并被邀请入内了。 黄子鹏的确是财大气粗,包下了这座五星级宾馆的顶层,聚会大厅灯光璀璨装点的浪漫而温馨,酒水、糕点、各种小吃拼盘琳琅满目,还有十几个可爱的小花童手持花篮站在正中的红毯两侧,整个派对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错场,来参加结婚典礼了。 为了烘托气氛,黄子鹏还专门找来了一大批的高颜值、身材火辣模特与三线女星、演员充当嘉宾、接待,然而当不施粉黛却依然可以美的无法无天的林徽雨踩着高跟迈入大厅时,顿生一种鹤立鸡群之象,让其他所有的女人变的黯然无光。 “林小姐,恭喜了。” “恭喜,林小姐,你简直就是今晚最璀璨的星辰,太美丽了。” “林小姐,我是泰安集团的董事长方峄山,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原本大厅内不少正在闲聊的人,纷纷走了过来向林徽雨打招呼。 林徽雨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喜从何来?而且这些人都是江州商界的大佬,为何要对自己一个濒临倒闭的火锅店老板这么客气。 出于礼貌,她依然是微笑、有节的回应。 “林总,真羡慕你啊,马上就要成为大红人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小妹哦。”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迎了过来,谄媚讨好道。 这个女人叫姚琳娜,正是隔壁怪味火锅店的老板娘,平素没少恶心林徽雨,没想到她也来了。 只是她今儿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大红人?”林徽雨没好声气道。 “切……真装,谁不知道黄少喜欢你,而且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哦。”姚琳娜酸溜溜道。 主角? 林徽雨莫名心悸。 再一看,唐年早已经被宾客湮没,不知去向。 第六章别惹我生气 “唪唪!” 灯光骤起,大厅的电子屏闪亮起来,上面播放着林徽雨的美照,这些照片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就连林徽雨也是看懵了。 在音乐声中,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水亮的黄子鹏手捧着一大簇鲜红玫瑰花,在众星捧月下,满面春风走了进来。 在众人的掌声与喝彩中,黄子鹏信心满满的走到林徽雨面前,单膝跪地,深情款款道:“徽雨,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请接受我的爱意,让一个浪子为你锁心吧。” “在一起,在一起……” 旁边众人一起起哄。 可爱的花童们也撒起了鲜花。 林徽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晕过去。 不是幸福感动,而是恐惧。 她在寻找唐年的身影,那个性格霸道至极的男人此刻一定要疯了。 她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唐年,他并没有发疯,相反像是一个旁观者,神色轻松的端着盘子吃着美味小吃,等着欣赏一出大戏。 林徽雨竟然莫名心生一种失望,小混混能有多大出息,平日也只敢欺负自己与老实百姓罢了,遇到黄子鹏这种大少,也只能躲在一边看自己出丑了。 可笑的是,自己心中居然还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期望,哎! 唐年确实在看大戏。 林徽雨毕竟是梅花仙子转世,以其清高不可能与黄子鹏同流合污。 但如果林徽雨真的恨他入骨,完全可以借着黄子鹏的财力、地位摆脱,毕竟以黄子鹏家族的能力,无论是白的还是黑的,要对付一个混子、二流酒商是轻而易举的。 唐年想知道林徽雨内心的真正答案。 “徽雨答应我吧,我向你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黄子鹏继续上演煽情戏码。 在他看来此前几个月没能追到林徽雨,不过是这女人矫情摆架子而已,今儿把戏码做足了,还怕拿不下她? 而且林徽雨的火锅店生意惨淡,眼下正是资金短缺之时。 黄子鹏最不缺的就是钱,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林徽雨都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就在黄子鹏信心满满之际,林徽雨玉面冰冷,淡淡道:“对不起黄少,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什么?” 全场一片哗然。 一个火锅店老板竟然拒绝了黄大少,说好的宁可黄金屋里哭,不将玉指染风尘呢?! 剧情貌似有点不对啊。 黄子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不过他仍是强行摆出最帅的微笑,轻拍了两下手掌,但见大厅上空一颗十克拉的钻戒缓缓坠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令在场的女人无不是怦然心动。 “也许鲜花不足以表示我的爱意,徽雨,我的诚意全在这了,请接受我吧。”黄子鹏始终坚信这世上没有钱搞不定的女人,再次跪地双手托钻表白。 “在一起,在一起!”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女人们的心都快要疯了,尤其是姚琳娜更是酸的想死,她还在怎么想着彻底挤垮林徽雨,而人家直接一跃即将成为豪门阔太太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林徽雨连正眼都没看过大钻戒,再一次不假思索的泼了黄子鹏一头冷水。 “黄少,对不起。也许我说的不够清楚,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想咱们还是做商业伙伴比较合适。” “黄少的爱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林徽雨不傻,如果说唐年是恶霸,那黄子鹏就是恶霸中的败类,她怎么可能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更煎熬万倍的火坑。 全场一片死寂,连音乐也停止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替林徽雨惋惜,就这么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黄子鹏的脸色铁青了下来,这个贱女人接二连三拒绝他,太打脸了,这要传出去他黄子鹏无疑会成为江州头号笑柄啊! “呵呵,看来黄某与林小姐今生注定无缘了。” “也罢,那就陪我喝杯酒,安抚下我这颗受伤的心如何?” 黄子鹏故作大度的打了个响指。 一招手,立即有安排的服务员端来了高脚杯与红酒,黄子鹏倒了满满一圆肚高脚杯,盛气凌人的递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林小姐,做不了情人做朋友,好歹你也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陪我喝一杯,这点面子你总得给吧。” 林徽雨犹豫了。 黄子鹏的怒火瞬间点燃了,什么时候他连跟女人喝一杯酒都这么费劲了? “装什么呢!喝了它,我或许可以考虑跟你续约。”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在江州商业圈封杀你,让你喝西北风去?” “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给我喝了它!” 黄子鹏顾不上装斯文了,几乎是怒吼着宣泄不满。 “是啊,林小姐,别装了赶紧喝吧,要知道黄少可是分分钟让你滚出富达大厦,到时候你的火锅店可就黄了哦。” “快喝、快喝啊。” 姚琳娜在一旁幸灾乐祸叫道。 “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给脸不要脸,这下看她怎么下台。” “这就是装清高的下场,连黄少都敢得罪,以后看她还怎么在江州混。” “……” 林徽雨就像是狼群中的一只小羊羔,是那么的无助与失落,耳际的嘲讽像一把把尖刀剐的她伤痕累累,她很想拂袖而去,但不能! 黄子鹏的确可以决定锦绣火锅城的命运。 她背负着压力,好不容易打拼出自己的一份事业,难道真要毁于一旦吗? 喝吧,反正人生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我喝!”林徽雨神色一凛,便是无所畏惧。 “算你识趣。” 黄子鹏得意笑道,把酒杯递了过来。 这么一大杯下去,林徽雨八成会醉,到时候他直接让人把她带到准备好的房间内,好好享受一番顺带再拍下几段精彩火爆的视频,甚至连劲爆的标题都想好了,上传到网上保管能让林徽雨火遍全球。 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了它,这是黄子鹏的人生信条。 就在林徽雨伸手接杯的瞬间,一只手横里伸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酒杯:“你最好别让她喝。” “唐年!”林徽雨惊然出声。 黄子鹏打量着面前这个不识趣凶恶刀疤男,心头火冒三丈,不过这是他的主场,他可以不屑任何人,甚至都不需要知道这人是谁。 “如果我一定要她喝呢?”黄子鹏摆出派头,傲然冷笑道。 “那样我会很生气,你或许会很惨。”唐年眼角的刀疤一拧,阴冷笑道。 “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他在威胁我耶,我,我好害怕啊!”黄子鹏心头莫名一阵发寒,但仍强作牛哔哈哈大笑了起来。 满堂宾客也是哄然大笑,这绝对是他们听到过最有趣的笑话,要知道今天光黄子鹏带来的保安就有十余人之多,这些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敢在这闹事,那不找死吗? “趁我没有动怒之前,给我马上消失,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愚蠢。”黄子鹏笑容一顿,指着大门冷冷道。 “是吗?” 唐年冷然一笑,五指松开! 酒杯破碎,殷红的酒水溅了一地。 黄子鹏顿然色变。 如果说刚刚是个笑话,那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而且是打的噼里啪啦响,外加左右开弓的那种。 “唐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走吧。” 林徽雨脸色煞白,推了推唐年。 她喝下这杯酒,无非是受点委屈,但唐年得罪了黄子鹏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黄少,对不起,他开玩笑的。” “我这就喝。” 林徽雨连忙从服务员托盘中拿了个酒杯,倒了酒水,还没来得及喝,黄子鹏猛地一把打翻了,怒吼道:“喝你麻痹,贱人,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江州有谁敢不给我面子的。” 啊! 酒水撒了林徽雨一身,吓的她花容失色,雪白的鱼尾裙礼服上尽是殷红。 黄少一怒,江州动! 今晚注定不太平。 第七章妻不可犯 然而,看客们低估了暴躁老哥唐年的脾气。 “狗一样的东西,你有面子吗?” 唐年猛地一把揪住黄子鹏的头发,往膝盖上狠狠一撞,咔擦,黄子鹏整张脸开了花,吐出两颗带血的大门牙冲保镖们大叫:“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嘛,给我弄死他,老子管杀管埋。” “你们起开,让我来。”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米的大老黑拨开其他的保镖,用蹩脚的华夏语咆哮之余双拳一挥,往唐年扑了过来。 “哈哈,你死定了,约翰给我扭断他的脖子。”黄子鹏一擦血沫子,狂笑了起来。 要知道约翰可是黄家从东南亚地下拳坛高价聘请的打手,毫不夸张的说,一般人,约翰一只手能打一火车。 “跪下!” 唐年爆喝出声,人已经高高跃起,抬腿重重砸向约翰的肩头。 砰! 约翰只觉眼前残影浮动,唐年的腿已经如泰山般狠狠砸了下来。 素来以超强身体素质著称的约翰狰狞痛呼,腿骨应声而折,白森森的膝盖骨生生穿透了肌肉,大半截露在外面,连地板都跪裂了。 “还有多少狗,尽管放出来!” 唐年睥睨四方,霸气长喝。 一招废拳霸,谁人争锋! 保镖们何曾见过这等狠人,无人敢上前一步。 满堂骇然! 黄子鹏更是吓的肝胆俱裂,直接木化了。 “你喜欢让人陪你喝酒?”唐年缓步走到黄子鹏跟前,拍了拍他的脸,笑问道。 “没,没有的事,大哥,我就是个屁,你别当真啊。”黄子鹏尬笑道。 “喜欢喝酒是件好事!”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没有理由不成全你!” “都给我摆上!” 唐年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服务员,那些人哪敢不应,连忙将数十瓶已经打开的昂贵红酒搬到了就近的桌子上。 “请吧,黄少,今晚我陪你喝个痛快。”唐年抬手道。 黄子鹏哭丧着脸走到酒桌旁,在唐年死亡凝视下,无奈往嘴里灌起了酒水。虽然他能号称酒场王子,但一瓶干饮下去,也是呛的不行,直接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哥,我真的喝不下去了,你放过我吧。” “喝酒这么难吗?” “那我帮你好了。” 唐年揪起黄子鹏丢在酒桌上,取了红酒照着黄子鹏就是一通狂灌。 一瓶、两瓶…… 黄子鹏被红酒淹没,如溺水一般,手足乱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刚还威风八面、众星捧月的黄少爷,此刻就像是一条死狗,被折腾的白眼一翻只剩喘气的份了。 “够了!年轻人,我有必要提醒你,黄子鹏可是黄林生的独子,黄先生马上就要来了,他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人,你最好别太过分,给自己留条后路。” 人群中,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他正是宾馆的经理,要是黄子鹏死在了他的场子,怕是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是吗?” “有多不好惹?我倒想试试。” 唐年随手把奄奄一息的黄子鹏丢在地上,拉了把椅子卡在黄子鹏的脖子上,大马金刀坐了上去,云淡风轻道:“徽雨,能给我取一份甜品吗?” 林徽雨百般不是滋味,唐年替她出气,她心中无限感激,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黄林生,那是谁? 江州商界有名的大佬,再闹下去,唐年无疑是惹火烧身。 “唐年,算我求你了。” “放了黄子鹏,大事化小,咱们走吧,黄林生来了,想走就没机会了。” 林徽雨拉着唐年的衣袖,暗暗哀求。 “你在关心我?”唐年眉头一挑,笑问道。 “谁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因为我害你遭了难,余生不安。” “你要真出了事,我,我可就改嫁了,你别后悔啊。” 林徽雨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他了,少有的对唐年说了软话。 “你要敢改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女人在外面就要听男人的,乖,取甜品去。”唐年仍是一脸的轻松。 “你……”林徽雨气得直掉眼泪,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思打情骂趣呢? “行,你牛哔,关门等黄爷。” 宾馆经理没想到唐年如此狂妄,跺脚狂叫。 风雨欲来,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徽雨更是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 可气的是,唐年像没事人一样品尝着甜品,时不时还把糕点师叫到跟前,提出改进意见。 这都什么人啊! 他难道真是个不怕死的疯子吗? 轰隆! 大门狠狠被踢开。 几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唐装中年人正是黄林生。 黄林生看着儿子像条狗一样被骑在凳子下,心头怒如火山,冰冷的面颊颤动着,寒声喝道:“小兄弟,过分了吧。” “过分?有人欺负你老婆,你能忍吗?”唐年站起身,森然反问。 老婆? 众人大惊,谁也没想到林徽雨这样的清纯仙女,竟然是有夫之妇了。 林徽雨更是心头巨震,这家伙冲冠一怒真是为自己吗? 自己几时在他心中这么重要,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黄林生脸上冰霜更寒,负手傲然道:“年轻人,我知道你是谁?你叫唐年,绰号刀疤唐,以前是宋爷手底下的马仔,在北门有点名头。” “不过既然是混江湖的,那就得讲究规矩,我跟你们宋爷拜把子的时候,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你们宋爷来了,也得叫我一声大哥。” “赶紧给我放人,我可以看在宋爷的面上饶你不死。” 黄林生摆出老资格,高高在上呵斥道。 “是吗?”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你一进门就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心慈手软放了你儿子。” “但现在嘛……” 唐年邪邪一笑,四十二码大脚踩上了黄子鹏的肩头,在黄林生等人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转动着脚尖,生生将黄子鹏整个肩胛骨碾成了碎渣。 狂! 吊炸天的狂! 众人无不色变,敢如此挑衅黄林生的,整个江州也只有唐年了。 “爸,跟他废话干嘛,杀了他啊。” 黄子鹏痛的死去活来,吐血狂叫。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馆主,看你的了。”黄林生没想到唐年这么不给面,转头对身边一个满脸浓密虬髯的长衫大汉道。 “这小子完了,这位是雄威武馆的馆主李开方大师,很厉害的武道大师。”人群中有人识得长衫大汉,立即惊叫出声。 李开方! 在江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此人力大无穷,精通古武,能生碎碑石,指透钢铁,可谓奇人。 这样的高手出面,唐年必定是死路一条了。 第八章宗师之怒,不可受 “年轻人,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须知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是你能惹的。” “你现在跪地求饶,我可以饶……” 李开方走了出来,杀气侧漏,牛哔哄哄的摆开了宗师架势。 话音未落,唐年端起甜点盒子甩了李开方一脸,烦躁道:“真磨叽!不爽我,直接干不就完了。” “找死!” “看我开碑手取你狗命。” 李开方勃然大怒,一抹脸上的奶油,满是老茧的大手凝气成刀,斩向唐年。 但见掌出风雷作,踏步间,地下砖石尽裂,气势如虎,迅猛惊人。 “蝼蚁之辈!” 唐年丹田无极真气泉涌,力贯于拳! 轰! 拳掌相接,一道人影飞了出去。 待众人看的分明,却见唐年依然高坐大椅,淡然如常。反倒是江州奇人李开方飞出丈许,面若金纸,浑身衣衫尽碎,如同乞丐般狼狈,整条右臂肌肉完全撕裂,经脉尽断,鲜血淋漓。 更惨的是号称能开碑的大手,此刻扭曲成了鸡爪子,五指都张不直,算是彻底给废了。 “李馆主,这,这……”黄林生慌了。 李开方低下了头颅,恭敬的向唐年鞠了一躬,拜谢道:“多谢宗师不杀之恩。” 刚刚唐年那一拳的力劲发到一半便收了,否则他此刻怕早已是个死人。 “滚吧。”唐年不屑道。 这也就是在地球,要在玄天域,杀也就杀了,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黄爷,他是宗师,宗师之怒,不是我这种俗流能承受的。” “认命吧。” 李开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而去。 “现在我惹得起你了吗?”唐年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毛巾,走到黄林生面前,擦手笑问道。 “刀疤哥,不,唐爷,看在宋爷的面上,给我们父子俩一个机会。”黄林生哪里还敢嚣张,连忙换做一副恭敬谄媚之态。 “你是在求我吗?”唐年笑容如刀,令人胆寒。 “是。我在求你。”黄林生从牙缝中发出屈辱的声音。 “没诚意啊。”唐年擦完手,毛巾直接甩在了黄天林的脸上。 黄天林如接圣旨,连忙恭敬托住,噗通跪在了唐年跟前。 这一跪,江州天变。 雄霸一方的商界巨枭黄天林,居然给一个后辈跪了! 黄天林紧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宋爷的号码,待电话通了后,打开了免提。 “谁?”那头传来一个雄浑、肃杀的声音。 “老宋,我是黄天林,我落在了你手下刀疤唐手里,还请宋老弟开面,给我求个情。” 黄天林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扯着嗓子对着手机急切大叫了起来。 宋爷名叫宋雷,是江州地下之主。以唐年在道上的资历与地位,至少差了宋雷两辈。 “放人!” 这位地下皇帝苍劲的嗓音传了过来,短短两个字,充满了威严,令在场之人无不是心头莫名发紧。 “听到了吗?宋爷让你放了我们,这下你该买账了吧。” 黄天林举着手机,激动大叫。 唐年接过了手机。 黄天林父子微微舒了口气,宋爷的面子就是好使啊,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嘿嘿!” 唐年突然阴冷发笑,笑的黄家父子脊背发凉。 “你说放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咔擦!” 唐年手一握,手机顿时成了碎片,撒了一地。 疯了! 他真的疯了,连宋爷也敢挑衅! 宋雷在江州那可是皇帝一般的存在,唐年连宋爷也不放在眼里,分明是要寻死路啊。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黄天林看着面前这个死神,瘫在地上绝望问道。 “简单,你们跪下向我老婆道歉,如果她原谅你了,我可以放了你们。”唐年不紧不慢道。 这还不简单。 黄家父子连忙爬到林徽雨面前,磕头如捣蒜,哀求道:“林小姐,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办到的,我们一定满足。” 林徽雨有些懵。 这可是黄天林,江州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竟然跪着向她求饶,太疯狂了! “我,我原谅你们了,你们快走吧。”林徽雨回过神来,但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黄氏父子父子大喜,刚迈开步子,唐年魔鬼一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说完,从林徽雨手中拿过文件袋丢给了黄天林,吩咐道:“锦绣火锅城租赁到期了,你们看着续吧,我这人很公平的,该多少钱,你报个数。” “钱,跟唐爷谈钱,多俗啊。” “租期十年,不,二十年!年租全免!唐爷,您看如何?” 黄天林是差这点租金的人吗?赶紧借花献佛卖个好,只求能安生离去。 “嗯,不错,滚吧。” 唐年满意点了点头。 …… 枫林山庄内。 宋雷狠狠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如同一头狮子般狂躁的喘着粗气。 “宋爷,怎么了?” 老管家还从没见过宋雷这般愤怒,边收拾手机碎片,小声询问道。 “有个叫,叫刀疤唐的小子,你给我查查,他是哪个堂口的。” “居然敢挂我电话,还出言不逊,这是要反天吗?” 宋雷双手叉腰,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坐镇江州多年,何曾受过这鸟气?居然被一个手下的小弟给怼了。 要知道那可是在汤泉宾馆,这小子当众打了黄天林的脸,跟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他,这小子是玄武堂陈北风手下头号打手,是个狠人。曾经一人一刀血战北泉路,当年打萧麻子,他可是咱们的尖刀。去年陈北风把他报了上来,要提这小子进总堂接他的位置。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干,好像跑去卖酒了。对了,就是那个治风湿的信良药酒,我昨儿还在喝呢。” 管家倒是有点印象,恭敬回答道。 “这么说,已经不是咱们的人了?难怪敢叫板到老子头上,这个数典忘祖的玩意,真不是东西!” “你立即给陈北风打电话,让他亲自剁了这小子的手来见我。” 宋雷忿然下令道。 “宋爷,陈北风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怕下不了这手!” 管家道。 “话你得递到,陈北风不下手,就别怪我不给他面子了。” “还有李开方这个假把式废物,丢尽了江州武道的脸,你去把老三叫回来,要不搞定了这小子,以后谁都敢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还怎么在江州立足。” 宋雷威严怒喝。 他能稳坐江州,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方霸主,更因为他的身后有真正的武道高手坐镇。 像唐年这样的狂徒,他不知道踩死了多少,也不差这一个了。 第九章这“表示”有点慌 “宋爷,三少爷正在师门苦修,要是为了对付一个小混混就差他回来,未免大材小用了。眼下黄家吃了大亏,肯定会报复,咱们不如先看看好戏再说。” “而且咱们正是用人之际,若陈北风能重新把这小子召回来,岂不是多了一员猛将,他反而会对宋爷大义感恩戴德啊。” 管家想了想道。 宋雷毕竟是大佬,待这口恶气平复下来大觉有理,想了想道:“好,那就再给这小子一次机会,他要再给脸不要脸,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宋爷英明,要唐年肯回来,这次境外的那笔生意肯定能成。”管家大喜。 …… 夜已深沉。 林徽雨抱膝坐在卧室阳台冰冷的地砖上,心乱如麻。 今晚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唐年为了她得罪了黄天林与宋雷两大江州豪强,这可是玩命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江湖小人,难道不都是以自身为重吗? 又或者他真爱上了自己? 林徽雨不敢再想下去。 “我忙活了一晚上,难道你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林徽雨正入神,回头一看,唐年穿着睡衣,敞着半拉子胸口靠在门边斜着眼盯着她,一看就不怀好意。 “表示?” “唐年,若是你以为帮了我,就可以如愿以偿,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徽雨不是三岁小孩,听得出唐年的贼心。 唐年漫不经心走到她身边,刚伸手,林徽雨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躲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对准了胸口:“唐年,你敢乱来,我,我就死给你看。” “想死?我批准了吗?” 唐年冷冷一笑,手腕一抖剪刀就掉了。 “混蛋……”林徽雨绝望的闭上了眼,泪水潸然而下。 她知道以唐年的本事,想强行发生点什么,她根本就无从反抗。 这个恶魔,他终于露出了无耻的真面目。 然而,她并没有迎来狂风暴雨。 房间内静谧的让她不自在。 林徽雨疑惑的睁开眼,却见唐年从她发间夹起一片细小的落叶,平如秋水道:“起风了,记得关窗。” 顿了顿,唐年又道:“对了,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这就是表示? “你就想吃面?不是想……” 林徽雨有些懵。 “你以为呢?还是你本身就想跟我发生点什么?” “来吧,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 唐年张开怀抱,邪气笑道。 “鬼才想跟你……我,我这就去给你下面条。” 林徽雨脸上一阵火辣,尴尬的无地自容,赶紧红着脸溜了出去。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在了唐年面前。 唐年也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他目前正处在第一卷铸九鼎境界,气力比常人消耗要更巨大,这也是他迫切炼丹的原因之一。 “好吃吗?”林徽雨于心不安问道。 由于唐年与她很少在家吃饭,家里食材匮乏,这碗面甚至连盐都没放,说白了就是一碗清水面,好吃才能怪了。 “嗯,这是我一百万年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唐年点了点头。 人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梅花仙子还能陪在他身边,哪怕是换了另外一个生命体,已然足够。 林徽雨忍不住轻笑出声:“还一百万年,你也不过就是大我一岁而已。” 笑容尚未绽放,唐年眼皮一翻,又出了幺蛾子:“我决定了,从明天起早晚两餐由你包了。” “凭什么?”林徽雨脸上的笑容僵滞,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凭什么?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我就剩你使唤,你不做饭,难道要我来做吗?” “再说了,我帮你签了二十年的免费租赁合同,包两顿早餐,委屈你了吗?” 唐年一抹嘴,很不爽道。 “你……”林徽雨无言以对。 “好,我给你做,你等着吧。” 她咬了咬嘴唇,气冲冲的上了楼。 唐年吃完一抹嘴,上了天台。 他并没有急着修炼长生诀,双手掐诀于胸前,默念本命法咒。 徐徐,只见一面镜子缓缓自胸口飞出。 镜子是玄石公传给他的本命法宝,但唐年一直都没用过,直到濒死边缘才第一次祭出,当时也没来得及观摩。但见神镜通体如墨,镜身正中有一道狭长的裂痕,应该是撕碎太虚时,承受巨力受损所致。 能护住他魂魄穿越玄天域,绝对是神器级别的,以前没能多加研究,可惜了。 他试着注入长生真气,然而,神镜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是因为修为太弱,无法启动? 就在他诧异之际,一道月光注入镜面之中,原本平滑的镜面陡然焕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轰隆巨响,一道黑色、庄严的远古石门缓缓而现。 石门上雕刻着无数唐年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紫光游离,神秘莫测。 唐年试着叩了叩黑色门环。 手刚一触碰,便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巨力自门内传来,唐年猝不及防,整个人横飞三丈重重甩了出去,待爬起来口鼻内渗出了血水,浑身剧痛,尤其是触及门环的右手腕竟然骨折了。 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这面子镜子可是用他的本命心血蕴养了至少百万年,里边到底是何方天地,守护着何等强大的力量?以至于竟然敢噬主! 唐年没有再去盲目尝试,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妄图打开石门,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拂袖,月华散去,镜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唐年催法封印神镜,盘腿而坐,运转《长生诀》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 待到天明时分,周天运转完毕,唐年运转长生真气,抬了抬胳膊,伤势已然痊愈。 新的一天,太阳高照。 唐年起身回到屋内,林徽雨已经买回了食材。 早餐依然是面。 林徽雨原本想倒上半袋子盐,齁死唐年这个大恶霸,但鬼使神差的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认认真真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猪肝葱花面。 更要命的是,她脑子里从昨晚到现在,时不时就冒出唐年胖揍黄子鹏的牛哔画面,怎么都觉得有点小帅啊。 真是邪门了。 “今儿中秋,我妈想张罗一家子在五味斋吃顿晚饭,大姐、二姐两家都会去,你也去吧。” 林徽雨主动开口道。 唐年犹豫了。 在他的记忆中,林家人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女婿,只作霸凌女儿的头号仇人,不咒他早点死就不错了,还去参加聚会无疑是自找没趣。 不过,老这么悬着也不是回事,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 “去,当然去。” 唐年打定主意道。 “那待会去趟超市,买点礼品。” 林徽雨暗舒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唐年会拒绝,没想到还挺爽快。 “不用,我自有应对。”唐年道。 “今天的晚宴很重要,拜托了。”林徽雨神色黯然,低沉道。 她当然知道林家人仇视唐年,不指望唐年能多客气的参加宴会,只期望他不出幺蛾子,别闹场子就知足了。 “不用拜托,你只需对我微笑,祝我好运就行。” 唐年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眨眼一笑,旋即起身大步而去。 “好运,这家伙又要干嘛?”林徽雨望着唐年的背影,喃喃道。 第十章一句话的事 宝药斋。 江州第一大中药铺,传承百年的老字号。 唐年刚一进药房,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绿色气雾弥漫在整个药铺内,那是草药的杂灵之气,说明这里的药草虽然大部分连品级都谈不上,但至少都是真货。 店内已经有不少人,伙计们忙着抓药,在大堂的正中央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正在给人诊脉。 这是宝药斋的少东家张俊飞,别看是一枚小鲜肉,却早已得了祖传中医之法,在江州有些名头。 唐年直接略过俗物,目光落在了药铺正堂的一个展柜前。 展柜之中。 左边是一个大铜缸,里面养着一条通体青色的大鱼,大鱼约莫米许,两条长长的肉须,下颚尖尖,尾巴细长,看起来有点像鳄鱼,游动之余浑身青色的鳞片,像鲜花一样随着呼吸闭合。 右边则是一个寒气逼人的透明冰柜,在雪块中孤零零立着一朵闭合的花朵。 咋一看起来像是夏日的莲花,但其色泽却又完全不同,是那种渗人刺眼的血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唐年大喜。 这两样旁人或许连名字都说不出来,但却正是唐年易元丹所需。 那条鱼叫青龙鱼。 传说鱼跃龙门化为龙,此固然是笑谈,但有一种鱼,鲜有灵性,生活在海河交接处。 此鱼前三十年只蛰伏在河底淤泥中靠泥沙流食生长,待三十年后的第一个八月十三海潮最猛之时,它们便苏醒过来,成全结队顶着巨潮回溯大海。 这种回溯的几率几乎为零,往往百万条中只有那么一个幸运儿能成功渡潮到达大海深处,余者大部分被巨浪拍成了碎片。 这就是青龙鱼。 而那朵花就更大有来头了,它名叫雪里红,生长于雪山之巅,只有当某一年的天气比常年剧寒数倍时,才会孕育出这种奇花,算是雪莲的另一个异变品种。 这两种凡间难寻的天材地宝在玄天域只能勉强算是一品之流,但却是易元丹必不可少的两味药材。 “这位先生,请你站远点,没看到上面的字吗?远观即可,一米之内,自动报警。” 一个伙计见唐年双眼发直,走了过来傲慢提醒道。 “这条鱼和这朵花,我要了。”唐年开门见山道。 “哈哈,大清早来了个傻子。” “谁不知道这是我们宝药斋百年来的镇店之宝,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葱,说要就要?” 伙计不屑大笑道。 四周买药的人一听有人想买宝药斋的镇店之宝,全都围了过来。 谁都知道这两道珍宝,可是宝药斋老太爷的心头肉,传承宝,上次有个宝岛来的商人,出价二十个亿,老太爷都没卖。 还有京城某个大人物也曾想要,老太爷当场放下狠话,宁可丢命与花陪葬,也绝不愿出卖祖上传承之物。 一看唐年穿着普通,也不像是什么大有来头之人,敢觊觎名宝,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啪!” 唐年抬手一巴掌,扇飞了伙计。 伙计一捂脸,满嘴大槽牙碎了一半,刚要发怒,却见唐年目光如刀,面目凶煞,吓得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过来跟我说话!” 唐年冷冷指向了张俊飞。 张俊飞一抖长衫走了过来,面相和气道:“我还以为是谁在闹事,原来北门鼎鼎有名的刀疤哥,怎么保护费都收到西门来了,你们北风哥没教规矩吗?”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今天收药不收钱。”唐年冷冷道。 “牌匾上有字,宝在人在,宝亡人亡。”张俊飞针锋相对,丝毫不让道。 “你们没这个福分,看不住它们。”唐年道。 “我们没福分,你有?” “好,既然我宝药斋配不上,有本事你喊应它们,证明一下你的资格。” “如果它们答应认你为主,我愿意拱手相让。” 张俊飞见唐年这么不识趣,索性是借题发挥。 “若是我喊应了呢?” 唐年笑道。 张俊飞乐的直摇头,看热闹的人也都是哄堂大笑。 一条鱼,一朵花,你当是你家的阿猫阿狗,你喊应就应。 这莫不是个傻子? “唐把子没喝醉,你就喊吧。”张俊飞戏谑一笑,然后指着宝物大喝道:“你要喊应了,青鱼点头,红花绽放,我必拱手相让。” “好说,一句话的事!” 唐年淡然一笑,靠的近了些。 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狂徒、神经病,到底会有何法得逞。 “青鱼,我要取你做药引,你可愿意。”唐年很自然的说道,跟遛阿猫阿狗没有任何区别。 嗨! 众人还以为唐年有什么妙法,见此情景,纷纷摇头大失所望。 张俊飞也是大觉可笑,鱼要能听懂人话,太阳岂不是能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他怀疑唐年是不是真脑子神经错乱之际,素来不爱动弹的青龙鱼,猛地高高跃起,拼命抬着那尖尖的脑袋往下勾着,可不正是在点头。 我靠! 青鱼还真点头了。 全场眼镜跌碎了一地。 在众人啧啧称奇中,张俊飞不可思议的大叫道:“不可能,这,这绝对是个意外。” “意外?” “青鱼,那就多点几次给他看看。” 在唐年的笑声中,青鱼一次次跃起,一次次的点头。 点的张俊飞目瞪口呆。 点的吃瓜群众心服口服。 “好,就算是青鱼通灵性点头了,还有这朵雪里红,你有本事叫它开花啊。”张俊飞不甘心道。 他怀疑唐年懂某种特殊的魔术可驱使鱼点头。 但雪里红不一样,从他的祖宗得到这朵花用天山的冰雪蕴养以来。一百多年,这朵花从来就没开过,因为只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寒才可令雪里红开花。 如今全球变暖,能保住花骨朵就不错了,还想开花,简直天方夜谭。 第十一章你已是个死人 “今日就如你所愿。”唐年傲然应允。 叫花花开,那不是神仙吗? 药铺内再次哗然一片。 要说唐年单枪匹马能砍一条街,这大伙儿还真信。 但要说一声令下红花开,吃瓜群众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 此时药铺里的人越挤越多,围的是水泄不通。 张俊飞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直觉告诉他,唐年今儿来踢馆怕是有几分把握的。 在他的惊惶中,唐年手指雪里红,轻轻一喝:“给我开。” 时光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随着每个人的瞳孔逐渐放大,百年不曾开花的雪里红就像一个沐浴出水的绝色美女,轻轻一抖娇躯,优雅而妩媚的缓缓绽放开来。 当所有的花瓣完全张开时,所有人不得不相信这个离奇的现实。 狂砍一条街的北门扛把子刀疤唐成了活神仙,一声令下,青鱼点头,血花绽开! “少东家,一切如你所愿,东西该归我了吧。”唐年抬手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张俊飞,提醒道。 张俊飞回过神来,一抹额头的冷汗,冲到展柜前,脸几乎是贴在玻璃上,惊叫道:“这,这怎么可能。” “小张爷,说话算话,唐把子确实喊应了,赶紧把宝物交出来吧。” “就是,宝药斋可是百年信誉,你不会想耍赖吧。” 吃瓜群众不嫌事大,比唐年还心急,跟着嚷嚷了起来。 在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后,张俊飞仿佛全身的气力被掏空,英俊的脸庞惨白如纸,好半晌才直起身子,走到唐年跟前黯然道:“唐把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还请高抬贵手。” “开玩笑?”唐年面若寒冰,冷笑出声。 “我也开个玩笑,如果今天你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一定会捏断你的脖子!” 唐年一把揪住张俊飞的衣襟,杀气腾腾道。 谁都知道刀疤唐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张俊飞在泰山一般的压力下,唯有硬着头皮如实而告:“唐把子,你是能人,我心服口服,愿赌服输。但这两件宝物事关重大,我一人做不了主,得跟老爷子商量,您稍等。” “好,我等着。” 唐年也不急,他要拿的东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交出来。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堂上,众人也不散全都围在他的四周,等着看好戏。 片刻,张俊飞哭丧着脸跟在一个黑色唐装老者身后走了出来。 但见老者一头雪白的短发,眉毛与胡须也是夹杂着霜雪,虽然是上了岁数,但却是红光满面,身如长鹤,精神振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老者一现身,众人立即纷纷恭敬问好。 “我这孙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小老张洪在这里向唐把子赔不是了。”张洪一上来,拱手致歉,然后又双手奉上一张黑卡道:“唐把子,我知道你们道上不走空穴,这里是一百万还请笑纳。另外,以后唐把子上门取药,一律半价,你看如何?” 显然,他们把唐年当做上门讨秋风的了。 “你们想赖账?”唐年眉头一沉,直接拨掉了卡片。 “刀疤唐,你别太过分了,这两味药是祖宗传下来的镇店之宝,你,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吗?”张俊飞很想爆粗,但还是忍了。 “唐把子,我跟陈北风、宋爷他们也算是有些交情。而且我还听说,我侄子西门张智武跟你曾是拜把子的弟兄,这一百万算是我给的茶水费,到此为止吧。” “当然了,如果卖老夫这个人情,回头我可以将张家拳传授你一两招,你看如何?” 前半句是攀交情,后半句张洪逐渐变冷的声音,分明夹杂着威胁。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想给。”唐年眼神一寒,眉角的刀疤拧成了一团,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看来咱们是没法谈了?”张洪老脸如冰,厉声道。 “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一个死人谈吗?”唐年冷笑道。 张俊飞大叫道:“我爷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怎么就是死人了?” “无知!” 唐年说话之余,一拳打碎了保护铜缸的防弹玻璃,单手提起了青鱼,两指一顺取出了一枚青色带血的鱼骨。 “嗯,满百年的鱼骨,差不多够用了。” 唐年很是满意。 “我的传家宝啊。” “竖子,老夫跟你拼了。” 眼看祖宗留下的百年青龙鱼蹦跶两下僵在了地上,张洪老泪纵横,也顾不得什么信誉了,运足内劲就要跟唐年拼命。 唐年完全无视,低手取花之余,淡淡道:“你每天子时气血凝冰,午时气海膨胀发炸,如滚油锅,疼痛欲死!” 唪! 气势雄浑的拳锋在离唐年背后不到两厘米处生生停了下来! 张家爷孙俩面面相觑,大惊不已。 这可是张洪的秘密,也是整个张家的痛处。 张家传世不衰靠的就是两大法宝,一是百年老药铺,二是家传的张家拳法。 然而这张家拳有一个巨大的弊端,每逢小成,必然会出现这种病症,子午一寒一火交织,可谓生不如死。 张洪的儿子,也就是张俊飞的父亲可谓根骨奇佳,曾是张家拳发扬光大、改良的希望。然而,这位奇才年仅四十岁就因为修炼过激茬气而亡,以至于到了张俊飞这一代,已经不敢再修炼家传绝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家拳从此失传。 这属于张家绝对的秘密,无外人可知。 而唐年却一语道破天机,直接雷到了张家爷孙。 “你如何知道的?”张洪收拳颤声问道。 “你今早应该尿血了,如果所料不差,最多七日必气血逆流,经脉痉挛,疼痛惨死。”唐年不紧不慢的摘下雪里红花瓣,这才抬起头漠然看了一眼张洪道。 “神,神了。” “上师可有破解之法。” 张洪声音在发颤。 “不难。”唐年云淡风轻道。 “唐爷救我张家!” 张洪噗通一声,爷孙俩直接跪在了唐年跟前,泪目拜求。 如果说两味珍宝是他们的命,那张家拳就是他们的魂,唐年真能破解张家拳的缺陷,张家后代生生世世将强盛不衰,岂是两味药带来的虚荣所能比的? “我拿了你们的命根子,破解沉疴也算公平,笔来!”唐年豪气道。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闭馆,不卖了。” 一旁的伙计很识趣,赶紧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打发了,关上了店门。 “唐爷,里边请。” 张洪起身,抬手把唐年引进了后院,端上了好茶,奉上了笔墨。 “你全力耍一耍。”唐年吩咐道。 张洪领命,丹田运气,张家拳如龙如虎左右开搏,拳拳破空,拳风所到之处,庭内的花瓶、桌椅,无不是应声而折。 唐年法眼一观,唰唰在纸上笔走龙蛇。 片刻两道方子便成了。 第十二章为难的家宴 “你这拳法刚柔并济,但行气运功却混淆不清,以后照此法修炼,子修柔劲,午行刚劲,便可事半功倍,再无损害。” “至于你已经损伤的经脉,用青龙鱼肉,雪里红花梗按照这个药方熬制,服上七天便可痊愈。” 唐年叮嘱道。 张洪毕竟是武道中人,一看唐年写的行功法门登时大喜,再看药方精深博妙,乃是圣手名家之方,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作揖拜谢。 “早些时候,听我那侄子说唐爷浑身是胆,一人一刀血战长街,我还当是笑谈,今天才知道唐爷确实是奇人啊。” “唐爷,我这孙子苗子不错,还请唐爷给他个机会,让他追随你学个皮毛吧。” 张洪连连抛出高帽,请求道。 “你真想跟我?”唐年沉思了几秒后,问道。 “当然,唐爷口碑人尽皆知,我愿追随唐爷。”张俊文激动道。 “你会什么?”唐年问道。 “我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商业硕士,同时家传的中医也有几分火候,还是……”张俊文迫不及待的摆出了自己的光辉的履历。 不料,话还没说完,唐年就抬手打断了:“我对这些不敢兴趣。” “唐爷,我确实没打过架,但你要需要我上,我也绝不会怂。”张俊文咬了咬牙道。 唐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用打架,你会做菜吗?严格说,是做火锅。” 啊! 张家爷孙俩都傻了,还以为唐年有啥高要求,没想到居然是做菜。 “不,不是很会,但我可以学。”张俊文忙道。 “是啊,我孙子很聪明,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不就是做火锅吗?分分钟就能学会。”张洪也赶紧在一旁打包票,他只知道孙子要能跟着唐年混,将来别的不说,张家拳成就必然在自己之上。 “好,那你明天就去锦绣火锅城应聘厨师长吧,这里有个火锅方子,加入了中药配方,你拿去研究下。” “中药火锅是一次创新,搞好了,你会火遍全球。” 唐年又写了个方子丢给了张俊文。 没办法,缺啥补啥,作为一个宠妻狂魔,他必须全方位为林徽雨保驾护航。 只可惜了张俊文这个“为往圣继绝学”的杏林天才,就这么被自己忽悠去当了厨子。 从宝药斋出来,唐年直奔医药厂备全了剩下的药材,找了一间隐蔽小屋,开始准备炼制易元丹。 由于没有鼎炉,他只能随便用了个大铁锅将就着。 炼丹用的火也没法讲究,千年灵木什么的就不想了,医药厂后面有一片林子,几十年份的树倒不少勉强凑合可用。 至于丹火,天火、地火、雷火等凡间没法搞,唐年只能全靠长生真气注入凡火。 一切准备就绪,唐年开始炼丹。 很快,小屋内开始弥漫着阵阵丹香。 “吁!” 唐年深吸一口气,收回真气,浑身已经湿透。 “修为还是太弱了,入门级丹药都险些炼废了。” 打开锅盖,十几颗形状不一,品相丑陋的丹药躺在锅底,跟羊屎球般,一看就糙的很。 这也怪不得唐年,他不是丹宗弟子,又修炼长生诀,根本就不需要丹药辅助。 是以,炼丹道行的确属于末流。 “地球的炼丹材料终归是差了档次,能保留七分药效已经不错了。”首次炼丹成功,唐年还是蛮高兴的。 他先是准备了三颗送给了师娘潘老太,在目睹了老太太服药打通淤积、坏死的腿部经脉重新站立后,唐年对丹药的效果更有底气,这才找了一个木匣子装了两颗丹药,打算作为中秋节的礼品送给林徽雨爸妈。 …… 唐年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晚。 林徽雨今日妆容精致,发型也似乎烫过,空气刘海垂在额头上,多了几分乖巧温婉,少了几分商场的锐气。 见到唐年,她微微松了口气:“晚饭是七点半,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礼品准备好了吗?” “当然。” 唐年信心满满的亮了亮木匣子。 林徽雨见匣子陈旧,木头、外包装也平凡无奇,以为唐年是故意敷衍她,不禁心头失望至极。 自从嫁入唐家以来,她不仅仅备受煎熬,在娘家也是愈发不受待见。 尤其是大姐、二姐两家发迹以后,向来势利的母亲更是完全冷落了她。 林徽雨之所以这么努力,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想在父母面前争上一口气,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而唐年注定不会如她所愿,今晚怕是要颜面扫尽了。 到了五味斋,早已人满为患,服务员直接领着二人进了包间。 唐年一进门,一个剃着阴阳头的青年欢天喜地的迎了过来,嬉皮笑脸道:“姐夫大人,你可算来了。咋样,最近北门青龙堂还招弟兄不?给我个机会呗。姐夫放心,你指哪,我打哪,砍人、喝酒没有我林小龙搞不定的事。咱们郎舅联手,一统江州绝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里边坐着的人脸全都黑了下来。 尤其是林徽雨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抽死这个扫把星弟弟,非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嫁了个混子吗? “林小龙,你给我滚回来。”坐在正首的妇人呵斥道。 她叫潘玉娇,是唐年的岳母,虽然早已年过五十,但依然肤白风韵,身材保持极好,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美人底子。 潘玉娇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当年因为房产市场风波,险些破产跳楼,正是她逼迫林徽雨下嫁唐年,这才从北门堂口贷了三千万的资金保住了产业。 这两年潘玉娇的公司越做越大,资产已经接近十亿,腰包粗了,胆也壮了,自然也就更瞧不起唐年了。 坐在她旁边,低头把玩着鼻烟壶的白净中年男子是唐年的岳父林文生。 林文生以前是公务员,因为超生被撸后,就一直在家当家庭煮男相妻教子,平时话不多就好收藏古玩,典型的妻管严。 潘玉娇一发话,林小龙吓的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潘玉娇发话。 “是,妈。” 林徽雨拉着唐年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徽雨啊,今儿过中秋难得咱们一家子团聚。爸妈这些年含辛茹苦把我们供养大,也该享享清福了。四妹上学、小龙不成事就算了,咱们三个做姐姐的总得有所表示吧。”林徽雨的大姐林莉率先发话,开门就上重头戏。 第十三章一文不值 林莉一发话,身材肥胖的大女婿肖贵平会意,从桌子底下捧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谄媚讨好潘玉娇道:“妈,女婿没您那本事,开的小公司一年也就两、三百万的收益,我知道您信佛,这是我特意从拍卖行拍的一尊明代鎏金观音像,祝您和爸健康长寿,福泽绵长。还请笑纳。” “哟,古董,赶紧给我看看。”林文生双眼一亮,惊喜道。 肖贵平细细打开,很快一尊古朴的观音像豁然而现。 “包浆、铜锈自然,烟火之气可闻,还是宣德款的,不错,不错。贵平、莉莉,这得不少钱吧。”林文生观摩了一番,越看越欢喜,忍不住问道。 “不多,八十万而已。”林莉一脸春风得意。 “哟,你这孩子,这也太破费了吧!”林文生两口子喜的满脸开花,连忙将佛像收到了跟前。 “为了您和妈的平安、福运,莫说是八十万,八百万做女婿的也绝不眨下眼。”肖贵平满嘴抹蜜,哄的林文生俩口子心花怒放。 素来爱财的潘玉娇双眼放光,拿起筷子夹起正中间盘子里的鱼头,就要往大女婿碗里送:“还是我家莉莉孝顺,妈没白疼你啊。贵平也不错,前途无量,妈看好你。” “谢谢妈,女婿一定加倍努力,像您看齐。”肖贵平乐呵呵的伸过碗来就要接鱼头。 谁都知道林家的万诚地产越做越大,已经跻身二流圈子,谁要能得到潘玉娇的欢心,日后少不了要分一大杯羹。 “妈,你急啥啊,我家正中还没说话呢。” 坐在另一边的二姐林蓉不干了,一把拉住潘玉娇的胳膊嘟着嘴撒娇道。 “哦,正中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潘玉娇夹起的鱼头又放了下来,明知故问道。 二女婿廖正中一身笔挺西装,长的倒也端正,今年三十岁出头,年纪轻轻已经是市建办的副主任,在江州是有名的政坛新星,可谓是前途无量。 “妈,这是我买的老友记烧饼,口感酥甜,是您喜欢的口味。”廖正中立即奉上一个饼盒,恭敬道。 切! “我还以为二妹夫会有多大的孝心,一盒烧饼,你当咱妈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稀罕你这玩意?” 林莉撇嘴一乐,不屑开炮。 “妈,你要真好这口,贵平明儿给你拉一车来。”肖贵平干笑打了个哈哈。 夫妻俩一唱一和,狠话如刀,那是完全不给人面子。 潘玉娇的脸更是拉得跟驴子一样,皮笑肉不笑道:“正中,妈最近牙疼吃不了甜的,这烧饼你还是拿回去孝敬给你爸妈吧。” “妈,你就是个急性子,正中可不仅仅只给你准备了这一道礼物。”林蓉道。 潘玉娇顿时来了兴致,“哦,正中还给我准备了啥?” “妈,你是搞地产的,正中这第二份礼物是大手笔,你可得接住了。”廖正中不急不忙的卖了个关子。 “正中,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快说吧。”林蓉催促道。 廖正中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道:“我这里有最新的城市规划,南河区那边年底就要动工建高铁站,到时候房价至少是现在的三倍以上。目前这个消息尚未流出,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手,哪怕是以市场价回购那边的地产,到时候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少说也是上亿的利润。” 这消息一出,潘玉娇激动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就连肖贵平两口子也哑口无言了。 这份礼太大了,如果林家抓住这个机会大发横财,很有可能一跃跻入江州一流圈子啊。 “妈,咋样?这份礼不比这尊菩萨差吧。”林蓉得意洋洋的问道。 “何止不差,简直强上百倍、千倍啊!” “正中,我的好女婿,你简直就是咱们林家的活财神啊。” “来,吃菜,吃菜。” 潘玉娇二话不说,直接夹起原本属于肖贵平的鱼头,放在了廖正中的盘子里。 廖正中毫不客气的刚要动筷子,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打破了喜气洋洋的氛围。 发笑之人正是唐年。 今儿这出戏真的太滑稽了,他本想当看客,但此刻见潘玉娇老俩口被蒙的团团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唐年,你笑什么?” 林蓉玉面一寒,呵斥道。 “我笑你们送的东西一文不值。”唐年冷笑道。 “一文不值?呵呵,真酸啊。” “好啊,你今儿就说说,怎么个一文不值。” 林莉也是咄咄逼人道。 “大姐、二姐,你们别跟唐年计较,他喝的有些多了。”林徽雨暗中掐了唐年一把,脸上赔着笑意。 “徽雨,你闭嘴。” “我倒是想听听,我两个女婿的礼物咋就一文不值了。” 潘玉娇大觉面上无光,狠狠瞪了林徽雨一眼,逼问唐年道。 “好,我今天就跟你们说个明白。” 唐年起身走到林文生面前,指着那尊八十万的观音像道:“这是水货。” “水货?” “唐年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贵平拍卖来的,拍卖行会卖水货吗?” 林莉噌的跳了起来,厉声辩解。 肖贵平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 “唐年,你不懂就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林徽雨都快要气疯了,唐年一个刀口混饭吃的,哪里懂什么古董,今儿要瞎说一通,以后跟大姐一家子还怎么处? “放心,我敢说自然有把握。” “别的我不说,这两行字泰山大人识得吧。” 唐年笑了笑,指着菩萨像底座,提示道。 林文生重新端起菩萨像对着灯光瞧了真切,却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孽障消除,普度众生!” “这几个字,有什么毛病吗?”林莉仍是嘴硬。 林文生却是脸色一沉,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肖贵平两口子道:“混账玩意,居然拿个假货来骗我,古人‘消’用的是通假字‘销’,你这菩萨像分明就是现代做旧的。” 林莉与肖贵平顿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事实上他们的公司财务吃紧,这尊菩萨像确实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原本以为能梦骗过鉴宝水平低下的林文生,讨取丈母娘的欢喜,好借点款子,没想到却让唐年当众揭穿打了脸。 “莉莉,我对你俩太失望了。” 潘玉娇摇了摇头,直接把菩萨像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哈哈,大姐,你这八十万怕是连我家正中的一盒烧饼也不值吧。” 林蓉乐了起来,失去了大姐林莉这个对手,她们两口子可就是受独宠了,今儿妥妥的大赢家啊。 “别高兴的太早,你那个大手笔消息也是假的。”唐年直接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第十四章打脸了 “唐年,你不要满嘴跑火车,这可是我从特殊渠道得到的消息,绝对可靠。”廖正中叫道。 “各位请打开你们的手机!看看江州版块的头条就知道了。” 唐年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徐徐道。 众人连忙打开手机,尤其是潘玉娇第一时间打开江州头条,置顶的图片头条正是高铁确址消息:“江州市将修建高铁新站,选址确定为dh区翠竹林一带,预计年底动工,本次建站……” “完了,完了!” 潘玉娇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晕死。高铁选址已经公布,他们的消息不管真假,都是毫无价值了。 可怜她的发财梦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这么残忍的破灭了。 廖正中更是脸色煞白,跟见了鬼似的大叫道:“我明明听我们主任说,会是nh区啊,怎么就成了dh区。” “呵呵,正中,你不过一个小科员,这种国计民生的大事,能是你们说了算吗?” “别听风就是雨害妈白欢喜一场,要气出了心脏病,你付得起责任吗?” 林莉可算是找到翻身的机会了,落井下石道。 “妈,你没事吧,挣钱是小事,身体要紧。”林徽雨连忙起身给潘玉娇倒水,锤起了背。 “就知道大姐夫、二姐夫是神坑!还是我三姐夫靠谱。”林小龙刚刚一直在打农药,这会儿抬起头来吭了个声。 “靠谱什么?” “就算我家正中的消息是假的,那也是一番孝心。” “他呢,除了会煽风点火找碴子,他给妈准备了什么?” 林蓉吃了瘪,彻底爆发了,把气全都洒在了唐年身上。 “唐年他有准……”林徽雨脸一红,很没底气的打住了话头。 天知道唐年那个破匣子里装了啥,她倒是希望唐年千万别拿出来,否则怕是少不了要被两位姐姐奚落,让母亲更失望。 “我当然有准备。” 唐年完全无视林徽雨的暗示,拿出了木匣子推到了桌子中间。 潘玉娇见匣子普通无华,连看都懒的看一眼。林莉却是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两颗黑药,登时夸张大叫道:“哇!瞧瞧我们家三姑爷,这是从哪弄来的两颗羊屎球?还当作宝呢!” “这不是羊屎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易元丹。” “能增强体质,延年益寿!” 唐年淡淡道。 百年一遇并不夸张,毕竟光是雪里红就当世罕有。 “照你这么说,这岂不就是仙丹了?” 廖正中笑问。 “算是吧。”唐年点了点头。 “我说唐年,你没读几天书,打混也就算了,这脑子怎么也不好使。还仙丹!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哈哈,这绝对是我见过最贵重,最高档的礼品了。” 廖正中与肖贵平总算是逮着踩的人了,一扫阴霾跟着大笑了起来。 “苍天,他是疯了吗?” 林徽雨捂着脸不忍直视,失望到了顶点。 唐年哪怕只像廖正中一样买两盒烧饼,她也知足了,至少那是有诚意的。 而现在呢?连这羊屎球一样的“仙丹”都冒出来了,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 这个惊喜真是太大了,大到她猝不及防! “好,真是好姑爷啊!” “唐年,我福气不够,消受不起你的仙丹,你拿回去自用吧。” 潘玉娇气的快要吐血,甚至连骂唐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把盒子丢回给了唐年。 “你确定不要吗?”唐年悻然问道。 孝心是次要的,关键是无极帝尊亲手炼制的丹药就这么不值钱,白送都遭嫌弃吗? “唐年,我的脸已经让你丢光了,拜托你别闹了好吗?” 林徽雨无力哀求道。 “好,不要别后悔。”唐年可不是冷脸贴热屁股的人。 “行了,什么礼不礼的,都吃饭吧。”林文生烦不胜烦的拍了拍桌子,打破了郁闷的氛围。 “妈,你别生气了,正中给你点了一道黄金帝王蟹,是这餐厅的招牌菜,包您满意。” “正中,你给催催。” 林蓉仍在竭力讨好潘玉娇。 廖正中一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喝问道:“怎么回事,我点的菜咋还没上?给我麻利去后厨催催!” 服务员领命去了,片刻店老板亲自走了进来歉然道:“廖科长,对不住,今儿这道菜让人截胡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店里的主厨师父每天就只做一道黄金帝王蟹,要不您改天再来,我一定给你定死了。” 廖正中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工商的朋友查你个底朝天?” 老板无比为难的赔礼道:“廖科长,我就一平头百姓,里外不是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不管,今儿我们家就奔着这道菜来的。敢截我的胡,你让他亲自过来跟我会会,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面子。”廖正中本来就窝着火,哪里肯给老板好脸面。 老板无可奈何道:“好,那我就去传话,你们自个儿商量。” 待老板走了出去,廖正中安慰潘玉娇道:“妈,你放心,女婿这点脸面还是有的,今儿这帝王蟹,咱们吃定了。” 潘玉娇心情郁闷至极,但一想廖正中可是前途无量,日后少不了倚仗他的人际关系,当即脸色重新有了笑意:“正中办事,我哪有不放心的,你有这心,妈就知足了。” “是啊,这年头只有铁饭碗才能顶事,不像某些人整天不务正业,满嘴开花遭人烦,到头来还不是吃花生米的命。” 林蓉斜眼看着唐年,冷笑道。 “什么叫不务正业,姐夫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二姐,你再侮辱我偶像,我跟你急啊。” 林小龙一听不干了,放下手机争辩道。 “大人物?大人物怎么没本事定到黄金帝王蟹,还不是得靠我家正中。”林蓉不噱道。 正说着,几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打头的青年一身笔挺西装、大背头,少年老成颇有气度,扫视了几人一眼,微笑道:“几位,对不住了,这道黄金帝王蟹今儿能不能让给我胡某人。” 一见到这人,原本还趾高气扬的廖正中吓的面无人色,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来。 第十五章分毫不让 青年嘴上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一副势在必得的高傲神态,令林家人很是反感。 “你谁啊,凭什么把帝王蟹让给你,这可是我们先预定的?”林小龙才不管他是谁,上前理论道。 “就是,凭什么让给你,你是天王老子啊。” “不给。” 肖贵平一拍桌,摆出大老板派头跟着附和道。 青年剑眉一沉,已然不快,加重语气道:“我是胡峰。” “胡峰?”肖贵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江州政商圈里没这么号大人物,自然更没好脸色了:“我管你是胡峰,还是李峰,凡事讲究先来后到的规矩,麻溜儿给我滚。” “听到没,赶紧走。” “敢从我家正中口中抢食,你知道他是谁吗?”林蓉时刻不忘给自己男人脸上贴金,揽着快要崩溃的廖正中,不知死活道。 胡峰冷笑了一声道:“哦,他是谁?让我了解了解。” “我家正中可是江州规划部门炙手可热的新星,这江州四门哪里都是人。你要不识趣,分分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蓉趾高气扬道。 “啪!”廖正中抬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了林蓉脸上,气急败坏跳脚道:“蠢货,你给我闭嘴。” 耳光清脆,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正中,我,我说错了什么吗?你干嘛打我啊!” 众人一脸懵逼,尤其是林蓉更是委屈的泪如雨下。 廖正中没心思去安慰她,躬身走到胡峰跟前,点头哈腰道:“胡少,您好。” “廖正中是吧,我记住你了!”胡峰冷笑了一声。 笑的廖正中浑身发毛。 他有种预感,自己的前途彻底完了。 “胡少,我家内人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我们一般计较。”廖正中冷汗直流,都快要哭了。 “既然如此,这帝王蟹胡某就承让了。”胡峰负手傲笑。 “胡少客气了,这帝王蟹本就该属于您这种尊贵的人享用,我要知道您在,早就亲自送过去了。”廖正中谄媚的就像是一个狗奴才。 “正中,这不是给妈订的吗?怎么又成给他准备的了,你说话到底还有没有谱了。”大姐林莉可受不了这鸟气,不爽质询。 “是啊,咱们正中可真是中国好姑爷啊,说话跟风里放屁一样,完全没个准头啊!”肖贵平隐约看出来点苗头了,仍是不遗余力的补上一刀,真要碰上硬茬子,也是活该廖正中出风头。 “爸妈哪天吃不成,非得今天吗?再说了,这人上了年纪吃帝王蟹容易腹泻,对身体不好,我这也是替爸妈身体着想。”廖正中完全换了副嘴脸,面色一肃呵斥林莉。 他是想得到潘玉娇的器重,但林家有林小龙这个亲儿子,还有其他两个争宠的,到头来能落到他手里几分还是个未知数。但得罪了胡少,他的饭碗就砸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众人再次被雷! 对身体不好? 说好的美味养生,笑口常开呢? 打脸,妥妥的打脸啊。 “正中……你是想气死我吗!”潘玉娇快要吐血,今儿这张老脸都快让这三个女婿打烂了,疼啊。 就连老实人林文生也是横眉怒眼,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爸妈!” “你们别生气,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下吧。” “这位胡少的姑父是江州新任副长周振国,大人物来的,都懂了吗?” 廖正中赶紧走到胡峰身边,郑重其事的介绍道。 “什么,周副长!” 林家人登时一片死寂。 刚刚还满肚子委屈的林蓉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这是妥妥毁了自家男人的前途啊。 潘玉娇也是胆颤心惊,万城地产不过是个二流公司,胡峰随便打声招呼,她在江州只怕寸步难行。 “胡先生,对,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包涵……”潘玉娇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致歉。 “既然知道我是谁,帝王蟹本少就定了,各位不打扰了,你们慢用。” “宋小姐,咱们请吧。” 胡峰抬手对身后的一位青年女士客气道。 “胡少慢走,宋小姐慢走!” 廖正中送到了门口。 “慢着!人可以走,帝王蟹必须送回来!” 就在众人暗舒了一口气时,唐年站起身冷然喝道。 胡峰停住脚步,眉头锁的更紧了,想要看看这个不开眼的是谁。 “唐年,你特么疯了吧。”廖正中直接爆了粗口。 林家人也是一个个恨不得生吃了唐年,这小子是要毁了林家的前途吗? “唐年,求你了,别折腾了行吗?人家姑父是副长,一句话就能让咱们林家喝西北风的。” 林徽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把这家伙给带来了?这下好了,如果林家真遭到打压,她就是林家的头号罪人。 “我不管你什么副长,不是我的,我必争。是我的,分毫不让。” “帝王蟹既然此前店家已经许给我们,你们就得按规矩来。” 唐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吹了吹茶花,不紧不慢道。 “这位朋友,我在招待贵宾,涉及到江州十几个亿的旅游投资产业,这是事关江州发展大计的大事,请你多多理解好吧。”胡峰语气有些焦躁,他亲自来这打招呼便是给足了面子,没想到这一家子如此不识趣。 “什么时候发展大计要靠一道螃蟹解决了?” “不好意思,我没文化,理解不了!” 唐年完全不给面,冷冷怼了回去。 “你!” 胡峰顿时语噎。 他虽然是给公家办事,但并不是胡作非为之人,讲真,唐年怼的没半点毛病啊。 “这位先生,我听说这家的帝王蟹独一无二,而我又对美食情有独钟。这样吧,今晚你们这一桌我买单,还请给紫玉一个面子如何?” 见胡峰下不了台,宋小姐出来打圆场,倾城的笑颜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宋紫玉!” 林家人再一次震惊,今晚来的神一尊比一尊牌面大啊。 “你,你是金陵宋家那位大小姐?” “没想到真人比电视里还要好看百倍!天啦,我居然能见到了宋小姐耶!” 林莉姐妹俩满脸崇拜,惊喜出声。 宋家是江东首富,而宋紫玉更是宋家最年轻的执掌者,商界的一颗明珠,在华夏也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啊。 林徽雨也是神色黯然,心中暗自神伤。 同样是女人,她被唐年禁锢,连开个火锅店都如此艰难。而宋紫玉年纪轻轻执掌上百亿的国际集团,做的有声有色,比她强的何止千倍万倍。 第十六章愿你金钱永存,任性无忌 宋紫玉傲然臻首。 女神与财富的光环,让她无论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无人不敬让三分。 若非真好美食,她绝不会如此低下姿态说话。 一个副长侄子,一个首富大小姐! 这两张脸加在一块,几乎可以遮住整个江州。 “唐年,让给她好吗?咱们得罪不起的,没必要为了一道螃蟹得罪人。”林徽雨拉了拉唐年的衣襟,都快要哭了。 再闹下去,林家怕真要被封杀了。 潘玉娇等人在两尊“大神”的强大气场下,已经完全噤声了。 这时候谁要多说一句话,搞不好就会顶雷,惹来滔天大祸。 至于唐年,他要作死耍威风,那就由得去。 让人踩死也好,省的给林家人丢脸。 唐年轻轻拍了拍林徽雨的腰,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然后径直走到宋紫玉面前。 这个女人有一张上天赐予的绝美容颜,几乎可与林徽雨媲美。不同的是,出身豪门的她比林徽雨多了几分高傲、尊贵之气。 “宋小姐,你很有钱?”唐年玩味问道。 “当然!”宋紫玉仰着光洁的下巴,高冷点头。 “所以你觉的自己面子很大,抛出来谁都得接着?” “难道不是吗?”宋紫玉听出了唐年的挑衅之意,也是动了几分真火。 “那我今天就有必要给你上一课了,钱有时候不是万能的,至少在我这里行不通。” “你的面子,我……不给!” 唐年森然一笑,一字一句,尤其是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铿锵作耳。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告诉你要坏了江州发展大计,我跟你没完。”胡峰见唐年越来越蹬鼻子上脸,顾不上涵养,大叫了起来。 “我叫唐年,以前是北门堂口混饭吃的小混子,现在做点小生意。”唐年抚摸着眉角的刀疤,淡淡笑道。 “我说咋这么横了,原来是个小混混!” “很好,真的很好!” 宋紫玉凤目一寒,这是在挑衅宋家的地位,她绝不允许。 不就一个混子吗?宋大小姐什么人没见过,还就不信这世上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叫老板来!” 宋紫玉对助理吩咐道。 很快助理把店老板叫了进来,宋紫玉开门见山道:“老板,你算下五味斋的市值,我出五倍的价格收购。” 店老板大喜,如今经济形势不好,餐饮业处于低潮期,他正有意出让,能正常出手就不错了,宋紫玉一开尊口就是五倍,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老板喜不自胜,连连拱手作揖:“宋总,我这就去拟合同,从现在起这家店就是你的了。” “你顺便传个话,本店从现在起立即停业整顿,已经上单的双倍餐价补偿,请所有人都离去。” 宋紫玉素来雷厉风行。 老板领命:“得嘞,我这就去关门打烊。” “唐先生,本店临时停业整顿,请吧。” “哦,对了,别忘了去柜台领取双倍的补偿款。” 宋紫玉双手环胸对唐年蔑然一笑,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 开什么玩笑,一个小混混也想跟她斗,拎拎自个儿几斤几两好吗? “我说唐年,你自己没出息打混就算了,别给林家丢人现眼好吗?” “非要弄到现在连饭都没得吃,被人赶出门,你高兴了?” “我们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林莉等人见唐年也就是呈嘴皮子利索,纷纷热嘲冷讽。 林徽雨也是无奈摇头。 人有骨气没错,但无自知之明那就是自取其辱,唐年终究还是个莽夫啊。 “宋小姐,胡少,我女儿正跟唐年离婚,他不是我们林家人,还望您们不要迁怒于林家。”潘玉娇恶狠狠的瞪了唐年一眼,讨好道。 “因为一个小混子迁怒你们,你们觉得我有这么无聊吗?” “王老板,送客!” 在宋紫玉眼中,林家不过是小蚂蚁一般的存在,脸也打了,自然没必要再纠缠。 “请吧,几位!”店老板冷然道。 “我艹,姐夫,别凉啊,再顶他们几分钟,我马上就破水晶了,破了再滚也不迟啊。”林小龙一边快速操作着农药,一边力挺唐年。 话音刚落,潘玉娇抓起他的手机就丢进了汤锅子里叫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不是你欠了八十万的赌债,你姐至于嫁给这个祸害吗?” “姐夫不是祸害,姐夫是北门扛把子,姐夫,打电话叫人来,看这娘们还怎么耍威风。” 林小龙仍是据理力争,狂砍一条街的刀疤唐那可是真正的大神,怎么能被一个娘们压制。 “小龙,你姐夫是文明人,放心吧,她威风不久了。” 唐年笑了笑。 “宋小姐,不得不说,我真喜欢你的霸道。” “不过,只怕你家老爷子一走,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吧。” “愿你金钱永存,任性无忌!” 唐年走到宋紫玉跟前痞气眨了眨眼,整整衣襟,双手插兜酷酷的往外走去。 “还以为多大本事,也就是个嘴上吹。” “走吧,以后这家店也不用来了。” 潘玉娇吃了一晚上的瘪,没好气道。 唐年刚走到门口,宋紫玉神色一变,莺声多了几分诧异:“唐先生且慢,这话从何而说?” 唐年背着身道:“你父母宫中庭如墨,是父母早亡之相,上方左祖庭晦暗如星辰将落,正是你祖父危亡之兆。再观你财帛宫煞气横行,如刀如戟来势汹汹,必是有利害小人作祟。如果所料不差,你任性的日子不长久了。” 宋紫玉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完全惊呆了。 她这次来到江州,除了投资江州的山水旅游项目,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灵药为老爷子治病。 宋紫玉的父母前年因为空难去世,在宋家老爷子的鼎力支持下,接任父亲的职位,年纪轻轻执掌宋氏集团产业。 虽然这两年她干的风生水起,集团蒸蒸日上,但叔伯辈一直在暗中觊觎产业大权,如今爷爷病重,这帮人开始联手发难。 一旦爷爷去世,她很可能架不住这帮在宋家根深蒂固的老派清洗,难逃被驱逐的命运。 岂不是如唐年所说,任性的日子不长久了? 而老爷子的病对外是秘而不宣的,莫说唐年一个江州外人,就是家族内部也仅仅限几个叔伯、叔公知道,唐年却一语道破天机,这不是活神仙吗? “宋小姐,这人就是胡说八道,江湖小混混都这德行,甭理他。”胡峰忙道。 “是啊,三妹夫,你什么时候还会算命了?张嘴就来,也不怕折了自个儿阳寿,小心被雷劈啊。”林蓉亦是讥讽道。 横竖唐年是众矢之的,林家人也巴不得他被踩死才好。 “是真是假,宋小姐心中自然有数。”唐年冷笑道。 “都给我闭嘴!” “唐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紫玉厉声喝住林家姐妹俩,一改此前蔑视之态,走到唐年跟前,恭敬问道。 唐年尚未开口,一道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唐年与宋紫玉,大喜道:“嗨,这么巧,你们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第十七章我不是大师 来人正是宝药斋的张洪老爷子。 张洪与宋家老爷子有旧,宋紫玉来江州本想求购两味镇店珍宝给爷爷续命,哪曾想不赶巧唐年先声夺人,白跑了一趟。 这不张洪今晚特意来作陪,就是想席间给宋紫玉说说唐年的事,哪曾想宋胡二人久久不归,张洪便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这来。 张洪这一打招呼,林家人全都站了起来。 在江州,张洪可是鼎鼎有名,门人、亲族也都是有权有势之辈。再说了人这一生,谁还没个生老病伤?到时候不还得求到老爷子跟前来。 潘玉娇还以为老爷子是在跟她们打招呼,连忙上前迎了过来,想要认个熟脸。 “哟,老爷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上次多亏了您开的灵药,治好了我多年的老胃病。” “您可是当世活菩萨啊!” “张老,来来,您请上座。” 潘玉娇拉着林文生一同过来,百般奉承。 廖正中直接拉开椅子,用袖子扫了扫,谄媚讨好道:“张老,我叫廖正中,您外甥徐主任是我领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肖贵平与林莉两口子也是不甘落后,掏出名片递了过来,笑盈盈道:“张老,这是我的……” 张洪急不可耐的拨开了肖贵平夫妇,径直走到唐年面前,拱手拜道:“大师,好巧啊,正要找你呢。” 大师? 全场震惊。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聚到了唐年身上,这吹货什么时候又成为大师了? 不可能! 张老肯定老眼昏花了! “张老,这是我的女婿唐年,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潘玉娇忙道。 “是啊,我这不成器的妹夫,北门吃刀口饭的小混混而已,张老八成是看错了。”廖正中也跟着附和道。 张洪脸上的笑意顿时化作了寒冰,板着脸指着廖正中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区区一个科员,左一个不成器,右一个小混混,你算哪根葱啊敢侮辱唐大师?” “唐大师要是小混混,我看你就是蝼蚁不如的废物!” “放着宝山不识,一群鼠目寸光的蠢东西。” 他是真恼火,真替林家人感到痛心,好好的一尊大神在眼前不知道供着,还百般奚落,这都是群瞎眼玩意吗? “这……” 廖正中被喷的狗血淋头,满脸大写的懵逼。 潘玉娇等人也傻了,张洪莫不是老年痴呆了? 尤其是林徽雨更是心头无比诧异,她大四那年就秘密嫁入唐家,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唐年耍狠斗勇在道上确实有些名头,但要说是什么大师,绝对不可能! “张老,你这鼻子是真灵啊,走到哪你都能找着。”唐年淡然笑道。 “紫玉,快,快过来啊。” 张洪一把将还在发愣的宋紫玉给拉到了唐年跟前,郑重其事的介绍道:“紫玉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奇人,唐年唐大师!” “张老,可是他刚刚承认就是北门的一个小混混,怎么就成大师了?”胡峰还是无法相信,张老吹的神乎其神的大师,竟然是唐年这个刺头。 “哪条规矩规定了,打混的就不能是大师?” “紫玉,莫非你也觉得我是老糊涂了?” 张洪有些不乐了。 “我信,我信。其实,大师已经给我露了一手。”宋紫玉颇是羞愧,闹了半天威风耍错了地方,这下怕是难圆场了。 “唐大师,你既然看破了天机,请问能否指点紫玉一二!” 宋紫玉一改高傲姿态,小鸟般轻柔恳求道。 唐年冷冷一笑:“宋小姐,我不是大师,就是个混子而已。混子都是瑕疵必报,先把帝王蟹供上桌,然后咱们再谈其他的事!” 宋紫玉有些难为情,放不下身段,但在张洪凌厉眼神的暗示下,她仍是乖乖低着头走了出去。 片刻,这位宋家大小姐亲自端着黄金帝王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摆在了桌子上。 唐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了下来,亲自打开帝王蟹,用勺子舀出灿黄浓香的蟹黄盛在了林徽雨的碗里。 “徽雨,这是给你的。” “我知道你们林家有个习俗,每个孩子过十岁生日的时候,都要来这里点上一道帝王蟹庆生。唯独你十岁过生那年,爸妈忘记了,那天你甚至连一声生日祝福都没有收到,更没有等到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帝王蟹黄。” “从那以后,你再也没走进过五味斋的大门!” “在旁人眼中这只是一道菜,但对你而言,这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所以,今晚它只能属于你!” 唐年扶着林徽雨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暖声道。 林徽雨瞬间泪目。 五味斋是她人生痛苦回忆中的一个缩影! 她在家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姐姐,下有弟弟和妹妹。是以,从小到大,林徽雨永远都是被父母遗忘、冷落、无视的那个可有可无的孩子。 当年母亲为了借北门堂口的钱,几乎是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就逼迫她嫁给了唐年。 这也是她如今要强却又敏感脆弱的原因! 她没想到一个快要忘却的残缺梦幻,就这么被唐年给补圆了。 她没想到终于有一天也能像姐姐、弟妹们一样独享属于自己的那份蟹黄,那份宠爱。 林徽雨含着幸福的泪花品尝着甘甜清香的蟹黄,那一刻心头的伤疤似乎彻底愈合,再也不疼了。 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人在意自己的,不是吗? 哪怕他曾是个恶魔,是个混蛋,那又如何! “宋小姐,给我夫人准备一块擦手热毛巾,一杯清茶。”唐年索性把宋紫玉当成了服务生,呼来喝去的。 “好的。” 宋紫玉不敢有任何脾气,只能又跑了一趟,端来了热茶与毛巾。 廖正中等人则在一旁备受冷落,谁也没想到今晚这道主心骨才能品尝的帝王蟹,竟然让家中最没有地位的林徽雨给享用了,心中难免不服气。 就算唐年会相命看八字有什么鸟用?能当饭吃,能发财吗? 林徽雨浅尝辄止,见她不动碗筷,唐年这才道:“宋小姐,你想求我办的事可以说了!” 宋紫玉还没开口,张洪目光落在了唐年面前的木匣子上,鼻翼耸动惊叫出声:“是雪里红的花香!唐大师,这两颗药丸莫非就是用珍宝炼制的?” “嗯!这是我炼制的易元丹。”唐年点了点头。 “太好了,紫玉啊,我那两位珍宝全在这药丸里。你要能求上一颗,不说老爷子康复如初,续上一段时间的寿命,绝对是没问题的。”张洪激动不已。 “张老,这药丸有这么神吗?”胡峰将信将疑。 “当然,如果说当今世上真有仙丹,非唐大师的易元丹不可!”张洪抚须狂吹。 这话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众人权当是个屁。 但这可是江州中医圣手张洪说的,就不得不正视了。 “唐先生,我出这个数!卖我一颗成吗?”宋紫玉迫不及待的竖起了一根指头,欣喜道。 “十万?” “不会吧,就这羊屎球一样的玩意也值十万块?有钱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林莉撇了撇嘴,满脸鄙夷道。 “没法啊,人傻钱多,烧的呗!”林蓉亦是满嘴酸溜溜。 “呵呵,十万!” “你们这是在侮辱唐大师吗?” 宋紫玉冷笑道。 “苍天,不,不会是一百万吧?” 潘玉娇坐不住了! 一百万,那可是她女婿肖贵平的小公司一年收入了,就这颗她不屑一顾的破药丸,值吗? “不!” “是一个亿!” 宋紫玉很没底气的报出了价位。 一个亿!!! 林家人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十八章谁比谁任性 一个亿,对于宋紫玉来说算不了什么! 莫说一个亿,就是十个亿,只要能救老爷子的命那就绝对值。 她担心的是这么珍贵的天材地宝,唐年不会轻易出手。 “一个亿算什么?易元丹里面含有我宝药斋百年镇店灵药,当初一个富商出价二亿我都没卖。” “如今经过唐大师独门炼制成易元丹,就算是一颗卖五亿、十亿,也绝不为过。” 张洪俨然成为唐吹,洪声如雷道。 天啦! 十亿! 潘玉娇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十亿……十亿啊! 万城地产往死里算,市值也才三个亿。自家女婿拱手送给了她三座万城,就这么被她白白无视,白白错过了跻身一流商业圈的资格。 潘玉娇此刻恨不得挖了双眼踩它个稀巴烂,她要这睁眼瞎的玩意有何用? 肖贵平更是直接腿一软,吓瘫在了地上。 廖正中嘴角打着颤,不停的暗示自己这绝对是个笑话。 原本不受待见、狗屎一样的唐年,此刻似乎突然变的光辉伟岸,高大如神了! “宋小姐,我说过钱不是万能的!” “我高兴了,一分不要送给你。我不高兴,你给我百亿,也不稀罕。” 唐年懒懒一笑,随手将木匣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霎时,包间内人人木化。 尼玛啊! 二十个亿啊,就这么随手丢了,要不要这么豪? “宋小姐,你不是有钱任性吗?来,丹药就在垃圾桶里,你看着办吧!”唐年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态势,摆明了就是要羞辱宋紫玉。 宋紫玉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窝子里打转。 太欺负人了!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自己堂堂宋家大小姐又是端茶又是递毛巾的,任他驱使还不够诚意吗? 这个男人为何还要在众人面前如此折煞她! “紫玉,做错事就得认!” 张洪肃然提醒。 宋紫玉咬了咬牙,含泪道:“唐大师,我要!” 然后,她走到垃圾桶边,颤抖着将木匣子重新拾了回来,恭恭敬敬摆在了桌子上,躬身请求道:“我手上现在能流动的资金只有一个亿,还请唐大师高抬贵手,成全紫玉救祖之心。” “嗯,还算听话。” “看在你伺候我老婆还算周到的份上,这颗丹药赏你了!” 唐年打开匣子,取出一颗丹药屈指一弹,丢在了宋紫玉怀里。 “这……” 宋紫玉有些蒙圈,价值十个亿的丹药,就这么白给自己了? 到底是谁任性啊! “哈哈,唐大师真乃性情中人啊,紫玉,还不快谢谢大师!”张洪朗声大笑了起来。 “啧啧,胡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唐大师,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用得着我胡峰的地方,尽管吱声。” 胡峰也是深为拜服,摸出名片递了过来,主动交好道。 “好!” 唐年欣然笑纳,有胡峰这道人脉,以后在江州办事就方便多了。 “多谢大师。” 宋紫玉拜谢之余,走到一直处在震惊中的林徽雨跟前,微笑道:“林小姐,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疼你的男人!” 天啦,宋大小姐居然羡慕我,这是真的吗? 林徽雨脑子乱成一团,嗡嗡直响。 “唐大师,今儿是团圆夜,那就不打扰你们一家用饭了,回头联系。” 张洪见差不多了,招呼了一声,引着宋紫玉、胡峰等人告辞而去。 张洪一走,包间内再次沉寂了下来。 “咳咳,唐年啊,刚刚是妈不好,不知道你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过你也知道,这送出去的礼如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拿的。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这个,妈,妈就笑纳了啊。” 潘玉娇见没有了外人,待缓过神来第一时间就要去抢木匣子。 要知道那里面还剩下一颗易元丹。 潘玉娇不求长命百岁,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但这十个亿要是打了水漂,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啪! 唐年尚未开口,林徽雨一把按住了匣子,没好气道:“妈,人家唐年煞费苦心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不当回事,现在又要拿回去算哪门子事。” “你这孩子,妈这不是有眼无珠吗?快给我拿回来。”潘玉娇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就要抢。 “岳母大人,是谁告诉你,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唐年蔑然一笑,拿起杯子里的茶往外一倒,待众人再看时,杯中茶水依然满溢,而地上却没有半点水渍。 水出杯回! 林家人再次刷新了眼界,惊的目瞪口呆。 “你配不上这丹药!”唐年冷冷道。 “我,我可是你岳母,我配不上,那谁配!”潘玉娇抓狂大叫。 “这个嘛……” 唐年捏着丹药,目光在林家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林莉等人纷纷屏住呼吸瞪圆了眼,虽然明知道没有半点希望,但总还抱有一丝念头。 万一唐年神经错乱,赏给了他们呢,那可是价值十个亿啊。 “小龙,他们不常说你是个废物吗?” “你姐夫我就喜欢变废为宝,来,赏你了。” 最终,唐年视线最终定格在林小龙身上。 “姐夫,你,你没开玩笑吧,十个亿的丹药给我吃?”林小龙指着自己,紧张到结巴。 他可是林家公认的废材、败家仔,跟过街老鼠没啥区别,没想到光明伟岸的偶像唐把子居然如此高看他。 登时,林小龙眼眶就红了。 这种好姐夫,满世界打灯笼怕也难找啊! “当然!” “吃了它。” 唐年笑道。 林小龙颤抖着接过丹药,在众人瞩目下,热泪盈眶的吞服了下去。 咕隆! 丹药入了肚。 廖正中等人眼都直了,也是跟着没来由狂吞了一口唾沫,十个亿啊,就这么被这臭小子给吃了。 “小龙,啥,啥味道,你别光顾着吃,倒是说说啊。”肖贵平急了,干咽着唾沫问道。 林小龙咂吧了一下嘴,回味无穷道:“有,有点像水果糖味道,微甜、清香,吃完以后身上暖融融的!” “小龙,丹药的妙用日后你就知道了。” “好了,大姐夫,二姐夫,该到你们了。” 唐年淡淡一笑,目光转到了肖贵平二人身上。 “哦,难道我们也有份。” 二人大喜连忙凑了过来。 第十九章又恶又赖 “三妹夫,刚才是我没长眼,没瞧出您这尊神来,你是有雅量的人,咱们一家子你不会计较的对吧。”肖贵平恬不知耻的笑问。 廖正中这会儿也不敢装大尾巴狼了。 事实上,相比于肖贵平他还要弱上几分,规划局毕竟不是什么油水大的部门,再者,就他一年那点工资奖金还不够肖贵平一个月的收入。 如今胡峰都敬让唐年三分,他就更没有嘚瑟的资本了。 “三妹夫,年哥!” “来,抽根烟,以后啊咱们连襟得好好搞一下关系了。” “你想啊,你有本事,我有人脉,咱们连襟联手,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廖正中掏出大中华,点头哈腰的敬了过来。 “对啊,三妹夫,都是一家子不带记仇的,以后相亲相爱一家人,大家说多好啊。”林蓉也帮着说好话。 “过来,你俩站好了!”唐年招了招手,示意二人离他近点。 “唉,唉。” 廖正中二人连忙应允,齐齐站近了,等待唐年发话。 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三妹夫如此有能力,就算不赏一颗十亿的丹药,来个百万、十万的也行啊。 他们敢有这份想法,也是对自身的实力比较自信,认为唐年用得着他们。 哪曾想二人刚站齐份了,唐年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横扫了过来。 这一巴掌可谓是势大力沉,加量不加价! 啪啪! 巴掌拂过,廖肖二人跟被汽车撞了一样,凌空打了个翻,直接飞了出去。 “哎哟,痛死我了。” “唐年你特么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对自家人下手的吗?” 两人爬起来,吐出一嘴碎牙花子,急的哇哇大叫了起来。 “自家人?” “你们蹦跶了一晚上,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也就是看在徽雨的面上,要不然我直接剁了你们喂狗!” 唐年森然冷笑。 “唐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至于动手吗?”林莉扶起丈夫,虽然心痛恼火,却也不敢明着叫板。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蛮不讲理的恶人、混子呢?”唐年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 “姓唐的,你……” 廖正中刚要发飙,却见唐年眼神如刀,吓的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怎么?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服啊?” “对了,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这个混子吗?咋了,挨了打,连声都不敢吭?” 唐年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冷笑道。 “你,你别嚣张,我迟早要你好看。” “走!” 廖正中哪敢跟唐年动手,也就仗着岳母、岳父在场,以为唐年不敢放肆,今晚才口放厥词。 实际上他对刀疤唐的威风早有耳闻,心里也是怕得紧。 放了两句狠话后,廖正中赶紧拉着林蓉灰溜溜的跑了。 “咳咳,唐年啊,你气撒完,咱们这晚宴就散了,各回各家吧。”林文生打了个哈哈,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徽雨,你回去吗?” 唐年起身问道。 “不了,这里离我家近,我今晚回家睡。”林徽雨疲惫道。 今晚唐年是给她挣到了面子,但却彻底把家人给得罪了,她少不了要回家安慰二老。 “那好,我也去你家。”唐年不假思索道。 “啊?” 林家人无不错愕。 刚刚还把林家人踩成了烂狗屎,这还要上门去,也忒欺负人了吧。 “这不太好吧。”林徽雨柳眉一蹙,很是为难。 “咱俩是两口子,你去哪,我就去哪,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唐年反正是赖定了。 “去就去吧!” “今晚确实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我相信小年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走吧!” 林文生少有的做主发话了。 潘玉娇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唐年是尊大财神爷,还是留一线余地,日后万一缓和了多少还能捞点好处不是? 林家这两年发迹后,把原来的老房子,改成了四层豪华洋房。 这还是唐年与林徽雨结婚以来,第一次来到林家。 今晚他观林家人人印堂发乌,霉云绕顶,甚至隐约有血光之兆,显然是林家田宅有变。若不把这根源给破解了,林徽雨会麻烦不断,他可没时间整天围着一个女人转。 唐年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圈,林宅四周气场清明,紫气东来,堪称福地,难怪潘玉娇短短几年就翻身大发了。 既然不是宅子的问题,那就是另有缘由了。 进了内宅,一个睡眼蓬松的少女刚从浴室出来,连看也没看众人一眼,自顾往左侧阴面的卧室走去。 唐年眯着眼打量着少女。 少女浑身黑气腾腾,比林家其他人晦气都要重。 这让原本天生丽质的她,看起来阴郁无比,尤其是那双乌青的凤目,更是显得死气沉沉。 “喂,林徽雪,有点礼貌好吗?三姐夫第一次进家门,你这给谁甩脸子呢?”林小龙不干了,上前一把拉住她道。 “什么三姐夫,爱来来去,我跟他很熟吗?” “滚一边打你的游戏去,别来烦我。” 少女甩开林小龙,径直进了屋,狠狠甩上了房门。 “嘿,这小娘们力气还挺大!”林小龙甩了甩手,嘴里嘟哝着。 “唐年,我妹妹在医科大学攻读硕士,最近熬夜备考,情绪不太稳定,你别介意。”林徽雨轻声解释道。 “当然不会!”唐年笑道。 林徽雪身上的煞气最重,尤其是她的卧室更是乌云盖顶,问题应该就出在小姨子的身上。 “唐年啊,我跟你妈都累了,就不招待你了,你也早点睡吧。” 林文生打了声招呼,扶着郁闷了一晚上的潘玉娇回房了。 大姐林莉与肖贵平也是早早洗漱各自歇着了。 “唐年,我睡沙发,床给你睡。”林徽雨知道唐年霸道,很自觉的提议道。 “不行。”唐年直接拒绝。 “你什么意思,我绝不会跟你睡一张床的。”林徽雨虽然不悦,语气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坚决。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他们现在把我当成财神爷,要是他们知道你想跟我离婚,只怕会活活气死吧。” “再说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唐年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邪邪笑道。 “恶人、无赖,你要敢动我一分一毫,我跟你没完。” 林徽雨气呼呼的钻进被窝,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中间还刻意折了个夹层来隔开唐年。 她原本今晚被唐年感动,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尤其是宋紫玉羡慕她时,林徽雨竟然莫名感觉到幸福。 然而,一回来唐年这个恶棍就原形毕露了,那一点点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嗯,要的就是这种若即若离,棒子加糖的效果!” “太近了,我受不了,太远了,又不忍心。” “徽雨,谁让你是我的冤家呢?” 唐年望着已然沉睡的林徽雨,无奈苦笑。 林家一片静谧,唐年知道是时候去解决那个大麻烦了,拉开门,他悄悄往小姨子林徽雪的房间摸了过去。 第二十章古怪的芭比娃娃 唐年很轻易的打开了房门,灯是亮着的,林徽雪早已睡熟。 这丫头有一张魅人的精致瓜子脸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若非是煞气缠身,气色黯然,往日必然是明丽动人。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林徽雨那般火辣,却要更修长,尤其是睡裙下那双雪白的大长腿比一般的模特还要胜出几分。 就连唐年也不得不感叹林家美人基因真的很强大! 唐年真气灌入双目,整个房间煞气跟蒸笼一般浓烈,花草大多枯萎而死,几只金鱼在鱼缸里也是奄奄一息翻起了白肚皮。 而煞气的根源正是来自林徽雪怀里抱着的洋娃娃! 这是一个半米长的芭比娃娃,黑色头发,碎花小裙子,橡皮脸蛋上抹着两股红,尤其是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如同幽灵一般时不时闪烁出一丝阴邪的寒光。 浓烈的煞气从芭比娃娃口中源源不断注入到了林徽雪的全身! 唐年试着去拿起芭比娃娃。 哪料林徽雪抱的很死,拽了两次后,这丫头反而抱得更紧了。 顾不了那么多! 这玩意煞气浓烈,里面指不定藏了什么邪物,再拖延下去,就不是走霉运这么简单了。 唐年试着趴在床沿边,握住林徽雪的手就要掰开。 陡然林徽雪浑身一颤,猛然张开了双眼,两人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淫贼!” 林徽雪平日里跟三姐徽雨关系极好,没少替林徽雨抱不平,对唐年那是恨意滔天。 此刻见唐年摸进房来,险些没吓了个半死,张嘴就要喊。 唐年一看要砸锅,这一嗓子把楼内的人喊醒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即一把捂住了林徽雪的嘴,比着食指吁了一声道:“徽雪,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呜呜!” 林徽雪显然不信,挣扎的更猛烈了。 这一挣扎,原本穿着稀松的睡衣更是豁然大开,旖旎之景若隐若现。 “徽雪,你被邪物缠身了。” “你最近时常做噩梦,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却失眠煎熬,干什么都提不起神来。” “失眠、厌食、噩梦,头痛,甚至有自杀倾向!” 唐年为了让林徽雪相信,以最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林徽雪大眼睛里透着诧异之色,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最近她忙着考研,生活中又有诸多烦心之事,令她精疲力尽,好几次莫名其妙就想跳楼、割腕了结自己,图个安生。 她原本以为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没想到却被唐年一言中的。 要知道她个性坚强,这些都没有跟家里任何人透露,唐年是不可能知道的。 唐年见她冷静了下来,这才松开手。 “姐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徽雪扑腾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最近老是肚子疼,肚脐眼上多了一块斑对吗?”唐年继续道。 “嗯!青色的,有点像婴儿的脸。”林徽雪浑身打了个寒颤,眼中满是祈求。 “那叫鬼脸斑!” “丹田乃是人的精气藏地,你之所以容颜憔悴,正是为邪物侵扰。它正在一点点的吞噬你的精血,一旦你精血耗尽,失去了价值,就是殒命之时。” “不过你别怕,我已经找到了根源。” “把它给我。” 唐年指着芭比娃娃道。 “你是说这个娃娃有问题?”林徽雪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信,那再看看。” 唐年一指轻轻戳在她的印堂,林徽雪只觉眉心一酸,房间里顿时大变了样。 四处黑气弥漫,芭比娃娃的头发竟然变成了血色,而娃娃更是黑气浓郁,原本那张可爱的脸,不知为何竟然变的无比诡异了起来。 “啊!” 林徽雪吓的尖叫,然后又下意识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别怕,小东西而已。” 唐年笑了笑。 然后,手指猛地刺穿了棉布,从里边掏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布包。 布包内是一片早已腐烂的肉,肉中包裹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瓷娃娃,唐年一伸手瓷娃娃竟然发出怪异的叫声! 隐约可看到一张婴儿的脸蛋,在黑气中挣扎、哀求! “姐夫,这这到底是啥,你快弄走它啊。” 林徽雪吓的双眼紧闭,颤声哀求道。 “这是附了邪恶婴灵的小把戏!” “在你们这边应该叫做古曼童,弹指可灭!” 唐年可不是什么佛门高僧慈悲为怀,手心一道符印盖下,但闻一声凄厉惨叫,恶灵化为灰烬,房间内的煞气也瞬间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徽雪,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这布娃娃是谁送给你的?” 唐年皱眉问道。 这尊布娃娃极其邪性,不仅仅祸害林徽雪,时间一长甚至会毁灭整个林家,下手之人可谓是阴毒无比。 “这是我上个月过生日周倩送给我的。” “不可能,她可是我最好的闺蜜啊,她为什么要害我?” 林徽雪抱着双膝,失望、痛苦至极。 “成长必修课,以后多的是体验机会,长点心吧。” “好了,改天带我去会会她,这事她必须有个交代,林家人也不是谁都可以伤害的。” 唐年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透着浓烈的杀气。 “谢谢姐夫。”林徽雪低声喃喃道。 “我现在给你把鬼脸煞毒祛掉,有针吗?”唐年问道。 “有啊,我最近正在研究中医针灸穴位对人体的影响,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林徽雪欢快的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金针。 “姐夫,要,要去掉衣服吗?” 林徽雪知道扎针可不简单,总不能让人隔着衣服扎吧。 “随便,你看着办吧。”唐年淡然道。 一个林徽雨就够他忙活头疼的了,他还没心思对一个女学生,尤其还是自己的小姨子起什么不良之心。 “那,那还是穿着吧。” “姐夫,你可一定要扎准了,帮我把该死的斑痕去掉,真是丑死了。”林徽雪平躺了下来,对唐年隔衣去煞有些担忧。 “放心,你姐夫的针灸称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唐年抓起一把牛毛金针,随手一挥,金针像长了眼睛,精准定格在了林徽雪的丹田位置,形成了一道八卦状。 随着他手心一抖,长生真气的注入,林徽雪顿觉腹中腾起一股热气,原本往日沉重、发寒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清爽了起来。 “姐夫,你这医术可真够神的,以前只听我姐说你抽烟喝酒砍人,没听说你会驱邪治病啊?”林徽雪越看唐年越顺眼,说话也不禁轻松俏皮了起来。 “我偷偷跟一位大师学的,这是秘密,千万别让你姐知道了。”唐年眨眼笑道。 “别让我知道什么?” 门外传来了林徽雨无比冰冷的声音。 “唐年,你个不要脸的恶贼,居然敢打我妹的主意。” “我今天跟你没完。” 唐年一回头,林徽雨像头发狂的豹子,不要命的扑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不太平了 林徽雨做梦也想不到,大半夜会看到这一幕。 唐年与衣衫不整的林徽雪坐在床边有说有笑,要说这两人没发生点什么,任谁都难以相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单纯无邪的小雪被唐年给蒙骗了。 这个无耻的恶霸,他强行夺取了自己的婚姻还不够,难道连妹妹都不放过吗? 太过分、太丧尽天良了。 林徽雨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照着唐年就是一通粉拳。 “唐年,你还要不要脸了,用常年混迹夜店的龌龊手段来蒙骗我妹,你还是人吗?” “你这个宇宙第一号败类!” …… 唐年也不躲,任由她锤了个够。 “宝贝,骂够了吗?”直到林徽雨气喘吁吁,实在是没力气打骂了,唐年这才轻松笑问。 “人渣,我不想再看见你!”林徽雨指着门口,气呼呼道。 “好!” “徽雪,别忘了,回头记得找我。” 唐年也懒的解释,冲林徽雪眨了眨眼,自顾而去。 待唐年一走,林徽雨紧张的拉着妹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没好气问道:“徽雪,你大半夜的跟他搅合在一起干嘛?听好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混子最会欺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孩了。” “告诉我,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姐,你误会姐夫了。” “他是在给我治病!而且姐夫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林徽雪指着地上的芭比娃娃,把这里边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唐年真的会治病?他还会驱邪……”林徽雨柳眉紧蹙,愈发觉得唐年不可思议了。 先是饭店里张洪老爷子称他大师,现在又替妹妹驱邪,这还是那个天天酗酒、打架的家伙吗? “姐,你真的了解姐夫吗?” “也许我们都错怪他了,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你,你应该给他个机会。” 林徽雪认真的建议道。 “徽雪,他,他老欺负我,心里才没有我呢。” “你个小妮子好好读书,少乱嚼舌根,快睡觉。” 林徽雨心跳莫名加速,嘴上却依然倔的很。 其实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有时候她觉得唐年特让她有种依靠感,但有时候这家伙又冷酷、恶心的紧。 总而言之,这是个难缠,让人又喜又烦的家伙。 “姐,你要是跟姐夫离婚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林徽雪蒙在被子里,露出半边绯红的脸蛋儿笑嘻嘻道。 “你想干嘛?”林徽雨撇了撇嘴。 “姐夫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我要啊。”林徽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给我好好考研,再敢跟那坏蛋来往,咱们姐妹一刀两断。”林徽雨也钻进被窝,两人挠着痒痒滚成了一团。 天刚亮,林徽雨就开车回到了唐家。 她特意给唐年做了拿手的水煎包,又熬了莲子粥,昨晚跟妹妹长聊后,她确实错怪了唐年,也算是一点点歉意。 一直到了八点多,唐年都没有下楼。 林徽雨寻找了一番,才发现唐年压根儿就没在家。 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吧? “哼,生气就生气,我干嘛要在乎他?最好一生气,跟我把婚离了才好。” …… 唐年此刻正坐在王老三早餐店里。 一屉包子,一叠咸菜,一碗稀饭。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运动衫,脖子上挂着汗巾的四旬中年人。 中年人面相普通,留着板寸头,看起来很精神。 但他的来头非凡,正是北门玄武堂堂主陈北风,也是当年带唐年入行的大哥。 “小年,好久没一块约出来吃早点了,你小子自从洗手后,这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啊。”陈北风吹了吹热粥,抬起头颇是不满。 “公司事多,你知道的。”唐年正坐,没有动桌上的早点。 “哎,可能是最近老了,明知道不是一条道上的了,还时不时想跟你唠上几句。” “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那帮老家伙,一个个贼的很,年轻点的,又怕我,嫌我啰嗦。” 陈北风低头点了根香烟,脸上写满了落寞与疲惫。 “我听说嫂子给你生了个带把的,是时候收手了。” 唐年从陈北风面门命宫看到了一丝血红杀气,这是有刀兵之险,不过吃刀口饭的人,也许是常相,略微提点即可。 “是啊,你嫂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岁数一上来,劝不住了。” “我真羡慕你,说走就走。可是我要走就难了,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宋爷未必会放人。” “我想好了,如果宋爷批准了,我就带老婆孩子去南新。” 陈北风苦笑道。 “钱够用吗?”唐年问道。 “你小子嫌我烦,想打发我是吧。” “好了,说正事。新闻都放出来了,新高铁站就选址在你的酒庄附近,那一片日后肯定大有所为。” “我听说李虎这帮人都盯着,还有公司的老家伙们都想分一杯羹。” “你知道的,江州地产大头都是宋爷,是公司的。他们不会错失这次机会,捞起钱来也不讲究规矩,你得小心点。” 陈北风吐了个眼圈,提醒道。 “我的地,他们拿不走。”唐年道。 “另外,李虎的哥哥李河山已经在公司告状了,宋爷给压了下来,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太平。” “宋爷给我传了话,公司在掸邦搞了个赌石矿场,缺个狠角色去镇场子,宋爷让我跟你打声招呼,希望你能去。” 陈北风道。 “看来他们这是要逼我出山,我要不去呢?”唐年不噱冷笑了起来。 陈北风浓眉一沉,肃然道:“宋爷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他会追究你废了李虎这事,后果很严重……” “我明白了!” “宋爷是派你来要我命的?” 唐年抱着胳膊,抬起头看着陈北风,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 陈北风掐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气,站起身冷冷道:“小年,你变了,这话不应该出自你口。当年打萧麻子的时候,不是你一人一刀拼死救我,我早就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吗?”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小心点。” 陈北风将毛巾狠狠甩在桌子上,忿然而去。 “宋雷,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唐年眯着眼望着放亮的苍穹,脸上的笑意更胜了。 第二十二章烂人上门 信良酒庄。 酒庄的后面是信良集团的办公大楼。 五层高的大楼,外面是深绿色的玻璃墙,里边有营销、策划、宣发等多个部门,不算在外跑销售的业务员,光大楼里上班的就有一百多号人。 其实也就是老头子在世时不愿意扩张商业版图,实际上信良在整个东江省药酒、凉茶销量上绝对是巨鳄龙头,药酒用的是祖传秘方成分足,有实效且价格便宜,几乎每家每户都常备着。 每日的订单更是如雪片一般,尤其是在冬季天寒药酒畅销时,公司里的员工无不是加班加点的进行制药、派货。 唐年每天一进办公室看着那厚厚的财务报表,以及等着要签字的合同、订单时,头皮那叫一个发麻,简直比当玄天帝尊还要繁忙。 接下来的一周,唐年全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中,大致对公司的运行以及制药、制茶有了了解。 没办法,谁让自己接了这个锅呢?反正修炼缓慢,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商业帝国养成游戏了。 “唐总,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您看看吧。”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眼镜少女,抱着文件走了进来,蹙着眉头道。 唐年靠在老板椅上,眯着眼打量着少女。 她叫方静,原本是个小太妹,论气质、论容貌远不及林徽雨,但胜在身材有料,倒也不乏一众追求者。 前些时日,马小乐就是因为在酒吧替方静打抱不平,揍了李虎的小弟被找了岔子。 方静头脑灵活,又善于交际,加入公司后特意去培训机构好好打磨了一番,目前负责公司的财务和公关,是唐年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雄武公司三百二十万的尾款,托了一年之久,怎么还没结清?”唐年目光落在报表上,眉头沉了下来。 “雄武的老板陆武每次都是先交订金,到了收尾款的日子就拖拖拉拉说货没卖出去,拒不付款。” “我们派去催债的碍于他的辈分,也拉不开脸面,所以这笔账就一直烂死在这了。” “更可恶的是,陆武前几天又厚着脸皮来要货了,还说他救过你的命啥的……” 方静撇了撇嘴,提起陆武那是满肚子的不爽。 唐年揉着太阳穴,隐约从记忆中找到点眉目了。 陆武并不是道上的人,当年前身被追杀曾在他的会所里躲过一劫,自此此人便以恩公自居。 前身又是一个极重义气之人,是以对陆武极力容忍,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宁可贴钱,也不愿丢了义气,落下不义之名。 说白了,就是个傻哔! 唐年可不吃这一套。 这明显就是道德绑架,救了一命,就要让人还他十世,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小静,给陆武打电话,就说今晚十二点钟之前,必须把尾款还有违约金全部偿清,否则我会亲自去他的会馆找他喝茶。”唐年一甩报表,霸气道。 方静大喜道:“年哥,早就该整整这犊子了,你咋拖到今天才想通呢。” “对了,咱们这块地皮值钱了,我估摸着这片林子迟早得改成商业区,你给我估估地价,另外咱们公司能吃下这块肉吗?” 唐年摩挲着鬓角,寻思着先把地高价卖出去,再一条龙自己竞标承包地产,岂不是一举两得? “年哥,你的野心真是让我太惊喜了。” “不过地产这一块的业务咱们公司完全不熟,临时再组建资源等都跟不上趟,而且还得照着上面的规划走,门道多着呢,我看只能找一个专门的地产公司来接盘合作。” 方静双眼一亮,欣然长谈。 以前的唐年对生意以及公司前景眼光极其缺乏,守着信良药酒,也不改良,也不扩张,凡事都是指望着下面的人提意见。 没想到这短短几天不见,远见变的如此卓识了。 “那就交给万城地产吧。” “我这里有个电话,你跟胡峰去见个面,把我的意思跟他好好说一下,这个项目我要了。” 唐年从衣兜里掏出胡峰的名片丢给了方静,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这小子了。 “可以啊年哥,这个胡峰可是红人,要搭上他,这事八成是有着落了。”方静一看名片上胡峰那一长串的名头,大喜过望。 不过这个万城地产是什么鬼?江州上层地产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存在了?能承包这么大的工程吗? …… 交代完公司的事,唐年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几天没见着林徽雨了,唐年直接打车去了富达大厦的火锅城。 火锅店里,依然是生意冷清,只有寥寥几个食客在品味着新上的养生火锅,反观隔壁人龙依旧,老板娘姚琳娜时不时走到门口,故意扯上嗓子尖喊几声,那叫一个气死人。 “林姐,张大帅哥推出了新的十二道养生锅,他在江州好歹也是中医界的名草,咋还是带不来人呢?”夏梦撑着下巴,郁闷至极的问道。 林徽雨也是心中没底,老贾走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主厨宝药斋的少东家,人帅有名,关键是人家来这一分工资不要,就为了打造属于自己的中药火锅名气,上哪找这么好的人去? 原本林徽雨还以为这是个咸鱼翻身的好机会,不曾想还是一客难求。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命。” “看看吧,实在不行这个月底退租关张。” 林徽雨微微叹了口气,坚强当不了饭吃,再强撑下去也只能给隔壁当笑话看。 “美女,来个锅。” 唐年走进店里,痞气的冲林徽雨抛了个秋波。 “失踪人口现身了?不好意思,本店不做烂人的生意。”林徽雨别过脸,没个好声气给他。 她连做了好几天的早晚餐,就为了找个机会向唐年道歉,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次主动示好,哪曾想这丫还蹬鼻子上脸了,玩起了失踪,这不存心跟自己找别扭吗? “嗯,让我看看啊。本店服务宗旨,顾客就是上帝,对待顾客要像春风般温暖……” “这十几条中好像没哪条写不做烂人的生意吧。” 唐年指着一旁墙上贴着的服务宗旨标语,笑眯眯道。 “姐,这谁啊,好有趣哦。”夏梦能感觉到,林徽雨虽然生气,但那是完全不同于对黄子鹏这类渣人的,反倒是又那么几分打情骂俏的感觉。 “恶霸、坏人,别搭理他。” 林徽雨心里还有气呢。 “你不理我,自然有人理我。” 唐年笑道。 第二十三章五珠运财 “文俊,每个锅底来一份,我今儿要大杀四方,最近也没吃口热和饭,可怜啊,我得好好补一补了。” 唐年走到后厨,挑开帘子对里边正研究方子的张文俊喊了一嗓子,一边喊还冲林徽雨挑了挑眉。 “活该!” 林徽雨都懒的瞧他,做了饭你丫不回家,怪谁? “哟,师父来了。” 张文俊连忙洗净脸面与手,屁颠跑了出来。 片刻,张文俊便把每样锅底呈了一份,又上了切好的牛羊肉、海鲜等等,整了满满一大桌。 “师父,这个是枸杞野生菌汤,还加了几位提气的中药,跟牛肉等搭着吃,大补啊。” “这个是香薷、苍耳子等八味中药熬的底锅,名叫八仙过海,有驱寒、祛湿等功效,能中和各种寒性海鲜,吃了营养还不伤肠胃。” “这个是……” 张文俊在一旁介绍道。 “我对你的药理没疑问,只是这锅底味道还不错,不像是你这种新人能做出来的吧。”唐年各种浅尝一二,放下筷子问道。 张文俊挠了挠头,憨笑道:“我哪有这本事,这锅底是老板娘亲自调制的,这十二道养生锅,我就是配了个药而已。” “张少,你跟他废这么多话干嘛,让他吃完了赶紧走。”林徽雨冷着脸道。 “老板娘,你认识我师父?”张文俊并不知道唐年与林徽雨的关系,好奇道。 “谁认识他?”林徽雨假装看账本,轻声嘀咕道。 “我是她的债主,她欠了我三个亿。” “徽雨,你生意这么惨淡,啥时候才能还清我的债啊。” 唐年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问道。 “三个亿!” 夏梦等人都傻了。 “唐年,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是吧?” “是,我生意不好,我也努力了,这人就是不进店,我有什么法子?”林徽雨眼眶微红,酸楚无奈道。 “一句没法子能变出钱吗?那你何年何月才还得清我的钱?” “缺人是吧,我给你变!” “去,找一张纸来,白的红的都行。” 唐年一副不榨出油水誓不罢休的劲头,站起身吩咐道。 夏梦与另外几个服务员都有些懵,用纸变人,开什么玩笑? “小梦,你去拿楼下的打印店里要几张a4纸来,看他玩什么花样。”林徽雨沉默了几秒后,将信将疑道。 她听徽雪说过唐年会驱邪,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验证下他是否真会些歪门邪道! 很快,夏梦就找来了a4纸。 唐年拿了纸,两指如刀,横竖几下,一把纸形的宝剑雏形就出来了。 这把纸剑,算是一门最低级的法器。 准确来说连法器都算不上,里边蕴含了唐年的真气与咒法,用来对付一般的邪物与阵法足够了。 唐年拿着纸剑到了大门口,张手悬挂在玻璃门上,拍了拍手对好奇的众人道:“搞定!” “这就成了?” 莫说是林徽雨不相信,就连他的崇拜者张文俊也是一脸质疑。 “当然!”唐年胸有成竹道。 “哟,这不是唐爷吗?” “唐爷还真是疼媳妇啊,不在堂口逍遥快活,跑到店里来张罗了。” 正说着,一张妖娆的脸蛋儿从隔壁店里探了出来,阴阳怪气的招呼道。 “姚琳娜,要你管闲事吗?”林徽雨很是恼火,她反感的就是别人知道她与唐年的夫妻关系。 “我这不是妒忌你吗?生啥气啊,生气也变不来生意,不是吗?”姚琳娜捏腔拿调,满脸欠揍的样子。 “你是找抽吗?”唐年想起来了,上次在酒会上这婆娘没少奚落林徽雨,当时忙着收拾黄家父子没顾上她,冤家路窄这娘们竟然就是隔壁这家店的店主。 正好今儿把旧账一并算了。 “唐爷,这不跟你开玩笑吗?” “不过,您这爱妻心切也不能瞎糊弄啊,挂张大白纸在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灵场呢。” “别废这功夫了,再整也不会来人的,赶紧关门大吉吧。省的我们林小姐愁出心脏病哦!” 姚琳娜料想着唐年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手,仍不免嘴贱恶心几句。 “你!” 林徽雨被怼的哑口无言。 咋一看,似乎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啪!” 眼前人影一闪,唐年那张邪气、凶狠的脸出现在姚琳娜跟前,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艹!姓唐的,你还是个男人嘛,连女人都下手。” 姚琳娜半边脸都麻了,登时气的哇哇大叫。 “不好意思,唐氏牌耳光,加量不加价,男女通吃!”唐年看着自己的手心,眼角的刀疤一拧,邪气凛然。 “哼!” “就,就算你耍狠又怎样,你的店子一样要黄,你的巴掌还能把江州人赶你店里去不成?” 姚琳娜疼的呲牙咧嘴,索性是豁出去了。 “看起来你对店里的生意很有自信啊,就不知道这五颗阴珠能旺你到什么时候!” 唐年望着它门口悬挂的五个小葫芦,嘿嘿笑道。 葫芦看起来像是装饰物,并不起眼。 但实际上里边封印着一颗横死之人的眼球,按照东西南北中的方位摆放着,便是奇门中的五星连珠招财阵。 说是招财,其实就是利用横死之人的怨气迷惑进店的食客,对店里的火锅形成依赖。 当然,这只是很低级的招财阵法,算是五鬼运财的低级版本。 唐年纸剑中的阵法很轻松的就能斩断这些怨气,一旦怨气破灭,以姚琳娜的火锅店口味,是绝对比不上锦绣火锅城的,更别提新推出的中药火锅了。 姚琳娜顿时面色大变,没想到被唐年一语道破天机。 这道阵法可是她花了数十万从江州清风观里,一位绝世高人那求来的,可谓是灵验无比。 “唐爷,什么阴珠啊,我听不懂你在说啥。” 姚琳娜装傻,赶紧就要摘下五个小葫芦,以免被唐年坏了招财阵法。 哪料她刚拿起那些葫芦,一股子腥臭无比的液体从葫芦口流了出来。 她打开塞子一看,原本用特殊符泥包裹的眼球,竟然全都化成了脓水,差点没熏晕她。 不仅仅如此,店里原本吃的正欢的食客,突然就嘈杂叫嚷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微笑条件 “我艹!老板,这肉怎么是臭的,还真是怪味火锅啊。” “何止是臭的,这里面的油一看用的就是地沟油,瞧这成色,尼玛把咱们当猪喂了呗。” “还有这海鲜拼盘,尽是些烂鱼烂虾,玛德,我要打12315举报他们。” “不行,我肚子疼,老子要去洗胃……” 原本每日排着长龙来涮锅的食客,此刻如梦初醒,这才发现“怪味”火锅店里的食材全都是质变了的次货。 一时间店子里叫骂声、拍桌声,呕吐声不绝于耳。 姚琳娜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自从她花高价请来了阵法后,姚琳娜仗着阵法蛊惑人心,索性真把顾客当猪喂了,每天在菜市场捡些烂鱼烂虾、死猪肉、注水的牛羊肉用来上桌。 甚至连汤底都是从网上买的料,兑点开水往上一端就成了。 正是靠着这种邪法招财,她这几个月可是没少挣,把曾经火极一时的锦绣火锅城压的头都抬不起来,甭提多痛快了。 而现在,好日子似的到头了。 “吁!” “好臭啊。” 门口排队的食客纷纷退散。 很快原本冷冷清清的锦绣火锅城,人一下子爆满了。 “姚小姐,看起来你有些麻烦了,希望你能逃过这一劫吧。”林徽雨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心中块垒尽舒,重新恢复了风采。 “林徽雨,你不过就仗着嫁了个好男人。” “咱们慢慢走着瞧!我黄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姚琳娜恨的咬牙切齿。 很快这个黑心的美女就被愤怒的食客给围住了,一时间谩骂声不绝于耳。 …… 晚上九点钟。 忙碌了一天的林徽雨、夏梦等人几乎都快累瘫了。 “徽雨,咋样,我的歪门邪道好使吧。”唐年喝着小酒,满脸的惬意。 林徽雨统计着营收额,眉眼透着喜色:“哼,还算你有点法子。” “不过就这点营收额,还不足以你还债赎身,得加油啊。”唐年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徽雨撇了撇嘴,漂亮的凤目瞪着唐年没好气道:“你别逼急了,逼急了我,我……” 她本想说不离了,但一看到唐年那阴谋得逞的奸笑,又生生憋了回去。 “我什么啊?”唐年眉开眼笑,赶紧追问。 “我捶你个万恶的剥削份子周扒皮、南霸天!”林徽雨试着捏起粉拳,在唐年肩上轻轻锤了两下。 “师父、师娘,我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悠着点,我们这一堆单身狗呢。”张文俊躺在靠椅上,摆了个大字,有气无力道。 “谁是你师娘,瞎叫啥呢。”林徽雨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口人气今天总算是缓过来了。 “这样吧,为了庆祝咱们的火锅城重见天日,今晚我请大家去吃烧烤吧!” 林徽雨道。 “烧烤多没劲啊,林姐,咱们去泡吧如何?”叫刘艳的青年女店员提议道。 “好啊,好啊。” “正好放松一下!” 夏梦等人大喜,纷纷响应。 “行吧,那就去酒吧。”众意难违,林徽雨唯有答应。 “太好了,林姐,我知道泰山路那边新开了一家帝皇酒吧,里边的dj打碟很嗨,要不咱们去那吧。”叫周达的高个子店员欢喜提议。 “师父,你去吗?”张文俊懒洋洋的问道,他是乖乖孩,向来对泡吧的兴趣不是很大。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你说呢?” 唐年当然不会拒绝。 他好不容易重生来到了地球,若不能遍尝人生百味,岂不虚活一场。 “又没叫你去,这么积极干嘛?”林徽雨白了唐年一眼。 唐年板着脸道:“还能干嘛,当然是看着你,你要跟人跑了,我三个亿找谁要去?” “林姐,你也别管的太严了,就让唐大哥去嘛。”夏梦俏皮道。 “我管着他?江州的夜店他哪家没去过?”林徽雨无语了。 泰山路帝皇酒吧。 泰山路在江州又称红灯区,这一片全都是娱乐场所,地下赌场、ktv、酒吧、各种会所,一到了晚上满大街豪车如雨,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奢靡的香水与酒精味。 帝皇酒吧地理位置极佳,三层高楼装修奢华。 一进入酒吧,酒精夹杂着荷尔蒙热浪扑面而来,舞池中的人就像是妖魔鬼怪一般张牙舞爪,霓虹灯闪的厉害,晃得人有些晕。 服务员领着几人到了早已订好的八号台,酒水、熟食、水果等早已准备周全。 周达几人显然经常泡吧,一进入舞池跟着dj声瞬间进入了疯狂状态。 唐年则是见惯不惯,坐在一旁喝酒。 前身从十几岁高中辍学后,就开始给人在酒吧看场子,再到后来威震北门,这些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酒吧、会所里度过的。 放眼望去,整个酒吧气场浑浊,隐约夹杂着阴煞、凶煞之气,正是是非多发之地。 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敢说多强,在江州还是可以横着走的。 张文俊不喝酒也不喜欢跳舞,自顾玩着手机。 他倒也识趣,尽量坐在靠远点的角落,把空间留给了唐年和林徽雨。 林徽雨呆在这很不自在,但又不能刚来就走,只能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 “徽雨,喝一杯吗?” 唐年举杯笑问。 “嗯,唐年,今天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徽雨欣然举起酒杯与唐年碰了一下。 “你真想感谢我,不如咱们也像他们那样来一个?”唐年指着一旁正在热吻的青年男女,痞笑道。 林徽雨俏脸通红,恨不得掐死他:“想得美,又开始做白日梦了是吧。” “哎,我这老公当的真头疼,要钱你没有,要人你又不从,郁闷啊。” 唐年晃着酒杯,一副生无可恋之态。 “要不这样吧,我以后每天对你笑一笑,以示补偿好吗?”林徽雨并非铁石心肠,唐年这些天对她的好,她都瞧在眼里。 “这是个不错的条件,总算没那么亏了。” “妞儿,给爷乐一个先!” 唐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徽雨优雅一笑,颇带三分妩媚娇气:“美死你!” “嗷!太美了,我快要不行了。”唐年怪叫一声,捂着胸口顺势倒在了沙发上,逗的林徽雨少有的开怀大笑。 唐年是真被林徽雨美到了。 由于生活的压力与婚姻的不幸,林徽雨平素一直郁郁寡欢,神情冰冷,这一笑就如西施现红颜,沉鱼落雁,美的让人心动。 而这也吸引在酒吧里寻找猎物的“捕食者”目光! “美女一个人玩,很无聊吧!赏哥个脸,跳个舞呗。” 两人正说着,一个打着钻石耳钉,穿着花衬衣的墨镜青年领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张口就约。 第二十五章出来混要讲规矩 “我跟你很熟吗?”林徽雨对于这种人渣,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哟呵,妹儿还挺高冷,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东门太子哥,太子哥请你跳舞那是看得起你。。”一旁的小弟不满叫嚣道。 “闭嘴!美女天生就有高冷的资本,这是她们的权利,懂吗?”太子哥抬手给了小弟一个爆栗子,然后低头点了根香烟,痞气的从鼻孔里冒出一股烟雾后,对着林徽雨干笑道:“美女,不熟没关系,跳跳舞,唱唱歌,喝上两杯床上一滚就熟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请你放尊重点。” 林徽雨本想发飙,但一想她要急了,唐年准又得暴走,她可不想找麻烦。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本少尤其擅长贴胸舞,包学包会,嘿嘿。”太子哥在酒吧猎妹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林徽雨这种绝色美女,断然没有撒嘴的道理。 “我有男人,用不着你来教,请你离开好吗?”林徽雨刻意挨唐年更紧了些。 太子哥连个正眼都没看唐年,死缠烂打道:“没关系,无论你是少女,还是少妇,我都喜欢。” “这位兄弟,你马子我要了,回家洗洗早点睡吧。” “猴子,带她去三楼包间。” 太子哥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指着唐年蔑然笑道。 “请吧,美女。” “被我们太子哥看上,可是你天大的荣幸,嘿嘿,太子哥很厉害的哦。” “配合点,别让我们为难。” 几个跟班上前围住林徽雨,嬉皮笑脸道。 “我说你们一个个有病吧,没看到她不同意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唐年还没发飙,一旁的张文俊看不过眼了,拍桌而起。 太子哥等人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法,你跟我讲王法?” 太子哥指着自己的鼻子,像是听到了史上最有趣的笑话。 “你也不打听打听,东门的晚上谁说了算?” “这酒吧是太子哥开的,整个东门都是太子哥罩的,在晚上泰山路太子哥就是王法!” “玛德,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叫猴子的小弟果真是个窜天猴,跳的比谁都高,叫的贼响。 “喂,既然你们都是道上的,那知道他是谁吗?”张文俊见好说管用,赶紧把唐年搬了出来。 “他是谁重要吗?” “拿人!” 太子哥满脸的不屑。 “年哥,看来你的名头不好使啊,我没辙了,还是你自己搞定吧。”张文俊焉了。 唐年笑了。 自从接手信良药酒后,他完全与宋雷的公司切割了,撇清了道上的关系。 俗话说人走茶凉,一代江山一代人,如今这两年新晋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没人能记起他,认识的人也少了。 “我们这行,名头都是打出来的,只有用拳头说话,才能让人服气!”唐年左手端杯,右手拿着酒瓶,慢悠悠的走到太子哥面前,玩味一笑:“太子哥是吧,你想抢我的女人?” “没错,我看上她了,你有意见?”太子哥香烟高高翘在嘴角,仰着下巴不屑道。 “你别自找麻烦了好吗?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林徽雨仿佛看到了黄子鹏的下场,一想到又要欠唐年一个天大的人情,她就莫名的发愁。 “知道麻烦,那就叫你男人滚,否则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太子哥对于林徽雨的识趣,表示很满意。 林徽雨无语了:“我是说你别找麻烦,惹恼了他,你会很惨,相信我。” 说完,她赶紧拉着唐年的衣袖,急切道:“唐年,咱们走吧。” “走!” “老子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跑空的。” “要走可以,上楼陪我先乐呵一阵,老子爽了,自然就会放你们走。” 太子哥明显不信这个邪,好死不死的拦在了唐年跟前。 “徽雨,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他自找的!” 唐年无奈一笑,对着林徽雨耸了耸肩,手上的酒瓶顺手砸在了太子哥头上。 尼玛,发生了什么? 要打,你也的打声招呼啊。 太子哥嘴角的香烟掉在了地上,一摸脸上的血,直接瘫在了小弟怀里。 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引来了酒吧达人们的目光。 有人敢打太子哥,这是要翻天吗? 谁不知道东门是太子哥说了算! 刀疤男这是要玩完啊。 太子哥同样是一脸懵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还会挨打,登时暴跳如雷:“卧槽!敢打老子,你们这帮蠢货还愣着干嘛,给我干他,往死里整。” 一旁的小弟们吆喝着抓起酒瓶和休息室里的刀棍,奔着唐年招呼了过来。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难道我天生自带招黑属性吗?怎么走到哪能惹到脑残!” 眼看一场混战再起,林徽雨一捂面,心头狂奔过一万匹草泥马,彻底凌乱了。 她倒是不担心唐年,就怕回到家又得添她一笔账,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脱离苦海? “砍他!” 作为太子哥的头号小弟,猴子抄起开山刀奔着唐年脑门就剁,那是真不带眨眼,奔着人命来的。 “就这点本事,也学人打架?” 唐年不闪不避,两指一张夹住了砍刀,再是轻轻一别,合金打造的开山刀应声而断。 我靠! 武林高手? 马仔们都吓傻了。 唐年可不给他们反省的机会,几十号马仔跟打着玩儿似的,但见他穿梭如电,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酒吧里漫天都是被打飞的人影,玻璃酒桌、灯光碎裂一地,妥妥的动作大片。 一众吃瓜群众都看呆了,就连dj也停止了聒噪。 看着满地狼藉与鲜血,林徽雨唯有长叹一声,这帮人惹谁不好,非得惹唐年这个煞星,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太子哥回过神来,见大势不妙撒腿就要往外跑。 “你,过来!” 唐年死神一般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嘿嘿,大哥,来来来,抽根烟消消气!” 太子哥哪里还有此前半点威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陪着笑脸敬上香烟。 在江湖上飘,不怕凶不怕横的,就怕有能耐的! 太子哥知道这回是真撞着了,再不老实点,怕是连命都得丢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说要跟我老婆跳舞?” 唐年眯着眼,一脸温和笑意。 “有吗?我有说过吗?” “大哥,你肯定记错了,我再浪,也不敢拿嫂子开玩笑啊。” 太子哥茫然四顾,一脸无辜的尬笑。 “出来混,就得敢做敢当。” “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废你两条腿,你没意见吧。” 唐年从烟盒里拿出一颗香烟,塞到了满脸死灰的太子哥口中,无情问道。 “大哥,我哥是……” 太子哥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了。 话没说完,唐年抬手打断了他,冷笑道:“打电话,叫他来见我。” “你,你让我打电话叫人?” 太子哥没想到绝境中还有这种福利,一时间有点懵。 “嗯,我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胆。” “我更想知道,江州东门夜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唐年笑了笑,打燃火机给愣神的太子哥点燃了香烟。 第二十六章你有面子吗? 打,还让多叫点人来! 谁不知道太子哥的亲哥是东门一哥,手底下可是有上百号的打手,号称东霸天,在东门绝对是横着走的存在。 嚣张! 太嚣张了! “唐年,我看差不多了,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林徽雨都有些看不惯了。 每一次唐年替她出头,都有一种在悬崖走钢丝的危机感。 是!唐年是她的英雄! 可要不要搞的这么惊心动魄,能不能适可而止,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啊! 太子哥仍是有些不太确定,梭了口气,小声问:“大哥,你没开玩笑吧。” 唐年冷冷点头。 太子哥急忙拨通电话,一开嗓就哭了:“哥,我的场子被人砸了,腿也要保不住了,点子想会会你,你快来吧!” 然后,着重的喊道:“一定要多带人来,这狗……” 本想喷粗,结果一看唐年又连忙改口:“这位大爷有点货,人带的越多越好。” 待挂了电话,太子哥又摆出一副谄媚之态,嘿嘿一笑:“唐爷,我,我打完了。” “好,等着吧!”唐年淡淡一笑,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给我来两杯最好的鸡尾酒。” “徽雨,估摸着人要会儿才来,喝一杯吧。”唐年笑道。 “要喝你喝,我没兴趣。”林徽雨满脸复杂、无奈,不知道为啥,她突然特想暴揍唐年一顿! 嘎吱! 很快,门外传来汽车轮胎抓地的刺耳声。 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响起。 酒吧里的看客,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上。 东门一哥终于来了,今晚这出戏有得看了。 这位东门新晋的一哥名叫赵威龙,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惹事,没一个能全乎的。 唐年今儿想竖着出去,怕是难了。 “嘿嘿,小子,威龙哥来了,你死定啦。” 一旁有小弟开始叫嚣了起来。 太子哥紧绷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唐爷,你的身手不错,我这人爱交朋友,这样吧,今儿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把你马子给我玩一玩,我可以保你无事,否则你死路一条。” 唐年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水,森然邪笑:“三条腿!” “什么三条腿?”太子哥有些不解。 不过无所谓,他哥已经进来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是哪个瞎了眼的玩意,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随着一声大喝,一个穿着红色西装,敞着满是黑毛胸口,卷发垂肩的魁梧青年领着十几号拿着家伙的小弟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进门见人就推,那叫一个气焰嚣张。 “威龙哥!” “威龙哥好!” 小弟们跟见了祖宗似的,一个个点头哈腰问好。 威龙哥一脚踢飞一个挡道的小弟,凑了过来,见面就甩了太子哥一个耳光,唾沫横飞开喷:“没出息的狗玩意,连个场子都看不住,你特么吃屎的吗?” “哥,这不是遇到狠点子了吗?”太子哥捂着脸,很没面子。 威龙哥眯着眼扫了一圈,不屑张臂大叫:“狠点子,特马在哪?我咋看不到呢?” 然后,他目光落在了张文俊脸上,一把揪了个结实,狠狠啐了口浓痰:“我呸!就这小子吗?” 张文俊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威龙哥在道上出了名的狠,他一个斯文人遇到这么个茬子,还真慌了。 “是,是他先欺负人的,你,你们得讲究规矩。” “是他先欺负我师娘的,才,才……” 张文俊硬着头皮,舌头直打结巴。 “规矩,在东门老子就是规矩。” “哟呵,小娘们长的还真挺嫩的,太子你眼光不错,今儿就先借我玩玩,哈哈!” 威龙哥档次还没上到讲道理的层次,他靠的就是一个横,谁不服砍谁! 此刻一见林徽雨顿时惊为天人,更是眼都看直了。 林徽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什么时候东门轮到阿猫阿狗说了算了?”正瞅着带劲呢,一道人影横在威龙哥身前,推了他一个趔趄。 阿猫阿狗! 还敢当众推他! 这特么是想找死啊! 威龙哥肺都炸了,狠狠看向来人。 光线有点暗,他看的不甚真切。 不过不重要,唐年刻意把脸凑得近了些,冲他森然冷笑了起来:“你不是要找狠点子吗?我就是!” 眉角触目惊心的刀疤,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了! 如果说有人称他阿猫阿狗,他必须心服口服,那就是这个人了。 江州四门第一狠人刀疤唐,也是领他出道,教会他怎么玩狠的灵魂导师。 “玛德,敢骂威龙哥,你们还愣着干嘛,砍死他啊。”太子哥见唐年还敢装哔,立即跳脚大叫了起来。 啪! 威龙哥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来,忿然呵斥:“垃圾,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哥,你,你怎么又打我啊?”太子哥被扇懵了,眼泪花子在窝子里打转,这亲哥是爹娘从路边捡回来的吧。 “打的就是你这不开眼的玩意,知道他是谁吗?”威龙哥喝问。 “是……是谁?”太子哥有种不详的预感,声音在发颤。 “老子当年的大哥,北门刀疤唐。”威龙哥没好气大叫。 太子哥眼一直,愣了:“刀疤唐,是传说中狂砍一条街的刀疤唐吗?” “除了他,这世上还能有第二个年哥这般威武的人吗?” “啊!” 太子哥顿时焉了。 刀疤唐那是什么人? 江州传说级大佬,虽然地位不高,甚至没进总堂,但那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说是江州第一狠人,第一义气大哥毫无为过! 但凡混这口饭吃的,谁听到这名字不得敬让三分? “年哥,瞧我这双狗眼,差点没瞧出来。” “今儿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上了, 威龙哥一改刚刚嚣张之态,笑呵呵的敬上香烟。 唐年冷漠一笑:“谁跟你自家人?给你脸了?” 威龙哥面皮一僵,他没想到唐年是真不给面子啊,好歹他如今也是一方堂主,论地位比唐年还要高上一级。 “呵呵,是,我倒是忘了年哥已经洗手了。” “这样吧,今天这里我买单,你和嫂子吃好喝好。” “废物,还不跟年哥道歉?” 赵威龙仍是不想撕破面皮,耐着性子笑着。 唐年再次无视了赵威龙的和解:“道歉有用,你们这行全都得喝西北风了。” “年哥,那你想怎样?砸了我的场子,打了我的人,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赔钱,放鞭炮八抬大轿送你走吗?”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赵威龙脸色一沉,动了怒气。 唐年抱着胳膊,云淡风轻道:“简单,他想要我老婆,我废他三条腿。” “哥,你可千万要保我啊。”太子哥一听急了。 “年哥,他太年轻了,跟嫂子开个玩笑,你何必跟小字辈当真呢?” “给老弟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赵威龙也知道规矩,唯有再次相求。 “唐年,算了吧……”林徽雨是真害怕出事,小声哀求道。 然而,唐年似乎并不打算善了:“面子,你觉得我需要给一条狗面子吗?” 第二十七章以一敌百 全场静默! 无数双眼睛落在了赵威龙身上,甭说是一方大哥,就算是一般的混子,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吧。 赵威龙的呼吸逐渐加重,脸色铁青,双拳握紧。 作为东门不可一世的大哥,绝不允许有人这般羞辱他。 哪怕是曾经的带头大哥、领路人! 咔擦! 没等赵威龙发飙,唐年抬腿狠狠踢在了太子哥的膝盖上,太子哥的膝盖就像是枯柴一般应声而断,白骨立现,鲜血淋漓,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我的腿废了!” “哥,你还在等什么,快砍死他啊。” 太子哥疼的满地打滚。 赵威龙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李虎的教训历历在目,在没有绝对的胜算下,不敢贸然挑衅唐年。 再者,的确是自己的弟弟先犯了规矩。 “叫什么叫,这都是你自找的,惹谁不好,非得招上年哥,活该。”赵威龙咬着牙咒骂太子哥,实则心里在滴血。 他又吩咐小弟:“还等着干嘛,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啊。” 几个小弟上前就要抬人,唐年一脚踩在了太子哥的胸口,扬眉冷笑:“我允许你们抬了吗?” “腿都废了,你还想咋样?”赵威龙从牙缝中蹦出恨极的字眼。 “我警告过他,可惜他不珍惜机会!” “还剩第三条腿!” “你来,还是我来?” 唐年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如恶魔一般森冷,令赵威龙等人一阵毛骨悚然。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年哥,你知道的干我这行的,有今天没明天。一只脚踏在号子门口,另一只脚踩在鬼门关上。赵家还指望这废物传承香火,你要废了他,那就是要毁了我整个赵家。” “如果是这样,小弟就唯有以死相拼了。” 赵威龙深吸了一口气,挡在太子哥身前,绝不相让。 太子哥顿时明白了,唐年是要绝他的后,断他的命根子啊。 “哦,差点忘了,你刚刚好像也对我老婆打过主意吧,既然这样,你也选一样吧,是手,还是脚。” 唐年完全不在意赵威龙的警告,他的规矩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姓唐的,你真以为我怕你吗?” “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东门还真不是你撒野的地!” “摇旗!” 赵威龙彻底爆发了。 小弟们立即掏出手机,纷纷叫人。 但听到外面机车声不绝于耳,整条街都沸腾了起来。 “年哥,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咱们换个宽敞点的地说话,我在外面等你!”赵威龙冷冷一笑,当先往外走去。 叫周达的火锅城店员,跑到门口往外一瞅,已是面无人色:“年哥、老板娘,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完了,完了,咱们这下摊上大事了!”刘艳更是吓的两腿发软,连路都走不稳了。 “怕什么,年哥能打。”张文俊知道唐年精通古武,料定十几个人应该不在话下。 “各位,酒吧清场了,请吧。” 酒保开始驱赶众人。 待众人到了外面,登时傻眼了。 整个泰山路街道,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混子,哪里是几十人,少说也得两百打底。 “不相关的人,全都给我滚。” 赵威龙点了根烟,徐徐吸了一口。 他的声音不高,但足够震慑人心,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一窝蜂散了。 “年哥、林姐,对不住了。” “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周达与刘艳两人见大势不妙,低着头愧然而去。 “小张爷、夏梦,你们也走吧,这事跟你们没关系。”林徽雨道。 “我,我不走。”夏梦摇了摇头,神情很坚决。 “我也不走。”张文俊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直觉告诉他唐年能搞定一切。 “砰!” 赵威龙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地上,大喝道:“唐年,你今晚必须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砰砰! 混子们同时敲响了刀棍。 那种有节奏的打击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令整个夜空都充满了死亡的血腥之气,令每个人的毛孔都炸裂开来。 东门乱不乱,龙哥说了算,绝非虚言! 赵威龙顾忌唐年在江湖的影响力,仍是心有余悸:“唐年,你现在跪下来,自废双手,我可以看在过去跟你的情分上给你一条生路。” 唐年背着手缓缓走到他的跟前,微微叹息了一声:“你的人都在这了?” “怕了?怕了就赶紧跪下认个怂,好歹你也是我大哥,这点面子我还是会给的。”赵威龙得意忘形道。 他今儿这少说也得两百号人,绝不是李虎区区几十号人能比的,而且跟着他混东门的,见过血、能打的不少,其中还有许多他专门网罗的东南亚偷渡来的罪犯,这些人都背着案底,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 莫说今儿只对付唐年一个人,就是对付一个一般的帮派都足够了。 唐年哧鼻一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这点人不够玩的,如果还有人,尽早叫来。” 赵威龙哈哈大笑:“唐年,你已经洗手退出公司,玄武堂跟你再无关系,难不成你还以为能呼风唤雨跟我掰手腕不成?” “要灭你们这群蝼蚁,我一人足矣。”唐年很平静。 确实,两百多马仔阵势够唬人,但一眼望去都是平庸之辈,连李开山、张洪这种低级的高手都没有,怎么跟他玩? “龙哥,跟他废话干嘛,砍他!” 底下的人都受不了唐年的狂妄与羞辱,纷纷叫嚣了起来。 “给我砍了他。” 赵威龙弹飞烟头,傲然大喝。 数百名马仔如黑蜂一般带着怒气围住了唐年,很快唐年的身影就被人群淹没在长街之中。 “唐年,我真的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一次次的以身犯险?” 林徽雨恨极了唐年的绝不退让,那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欠的债越积越多。 她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唐年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余生何以能安。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场面却突然画风逆转,一旁的张文俊看得眼都直了:“厉害了,我的师父!” 第二十八章别拿我的女人开玩笑 唐年傲然长笑,面对两百多沾满血腥的狠辣打手丝毫无惧。 轰! 一圈金色的气旋自脚下四散开来。 离他最近的一圈打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如同纸片一般飞上了天空,连带着又砸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在打手们的惊骇中,唐年就像是一辆失控的越野车横冲直撞。 噗! 但凡挨了个边的,无不是筋骨碎裂,吐血不止。 “狂砍一条街,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唐年这是藏私了,他的实力远远比我当年看到的要强。” 赵威龙有些慌乱了,唐年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都别慌,包抄砍他!” 赵威龙回过神来,冲手下大喊大叫。 几个说着南越话的打手叽歪大叫了一声,联手包抄了过来,他们使用的是焊了长刚把的大砍刀,舞起来就像大关刀一样势大力沉,杀伤力极强。 “来得好!” 唐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腾空而起,凌空双腿如风扇般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砰砰! 几个打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头遭重击,连人带刀甩了出去,半天都爬不起来。 唐年得势不饶人,如蛟龙出海,欺身狂突,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又有数十人倒在了地上哭爹喊娘,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原本黑压压的人群,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少了一半,局势完全呈现了一边倒的现状。 打手们都不蠢,唐年虽然看起来下手很讲分寸,没奔着要人命去,但挨了一下的基本上都是粉碎性骨折,下半生注定要跟轮椅打交道了。 一时间,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要剁碎了唐年的打手们,如同面对雄狮的羔羊,吓的瑟瑟发抖,连手中的刀棍都拿不稳了。 唐年气定神闲的向赵威龙走去。 整个长街俨然成为了死亡磁场,随着他轻快的步伐迈进,打手们的心紧绷着,呼吸变的困难起来,不自觉的后退着。 天啦! “林姐,姐夫也太厉害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吗?”夏梦瞪圆了眼,不可思议的大叫了起来。 林徽雨沉默不语,眼中绽放着愧疚之光。 也许她错怪了唐年。 唐年每一次把场面搞的轰轰烈烈,并非不自量力,也并非刻意卖弄什么。 而是他本身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有着绝对的控场统治力。 对她来说的灾难,也许对唐年而言只是小把戏而已。 “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嘛,给老子上,给我上啊。” 赵威龙猛地一脚踹翻了一个小弟,做最后的抗争。 在他的怒吼中,又是一波打手冲了上来。 唐年照单全收,再次放倒一地。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唐角眉角狰狞的刀疤跳动着,血煞之音在长街回荡。 哗啦啦! 打手们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而逃。 嘈杂的街道瞬间冷清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来,赵威龙莫名觉的生了一股寒意。 发生了什么? 赵威龙有些晕,若非倒了一地的伤病残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两百七十多号精锐打手,他打江山的底牌,就这么被唐年一人给毁了! 此刻,那个狂砍一条街的男人,他是神。 唐年拍了拍赵威龙那张木鸡脸,冷笑提醒:“还有人吗?接着打电话。” “没,没有了。”赵威龙笑的比哭还难看。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人马了,宋雷的天雷公司,也就是天雷帮分了四大堂口,但每个堂口经营的项目都具有独立性,彼此之间属于总堂各大派系,平素就内斗,此刻怕是都等着看他笑话,谁会来帮他。 更别提唐年原本在天雷帮内部就有很大的威望。 此刻,他这位东门一哥,真的是仅剩唯一一个全乎站在这的了。 “东门的夜里还是你说了算吗?”唐年问道。 “我就是个屁,不,是狗屁不如的东西!一切都听年哥您的。” “我认怂,我错了。你开条件吧,只要能让我活下去,什么都可以答应。” 赵威龙噗通一声跪在了唐年的脚下,摇尾乞怜,再无东门一哥的嚣张之态。 唐年笑了笑,往太子哥走了过去。 “别,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太子哥拼命挪动着两条断腿,往后挣扎着,仿佛走过来的是最可怕的魔鬼。 “好!” 唐年一脚踢飞地上的一把片刀,片刀腾空而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太子哥的裤裆正中。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纵横夜场的太子哥连根被削,当场成为了废人。 赵威龙痛苦的捂着脸,倒抽了一口凉气。 除了绝望、同情,他什么也做不了。 “该你了,利索点,别让我失望。”唐年道。 赵威龙拼命的磕着头:“年哥,我不该对嫂夫人起意,我特么就是个畜生,我认罚。但你知道的,我要成为了废人,公司会毫不留情的让我滚蛋,我所有的一切就全没了。” “求求你看在我过去跟了你几年,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给我条活路。”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拿我的女人开玩笑。” “怎么活?那是你的事,我只收我该收的债。” 唐年抬手拍了拍赵威龙的肩膀,笑容中透着无尽的冰冷。 “姓唐的,你够狠、够毒!” “老子认栽!” 赵威龙绝望的闭上了眼,捡了一把斧子,照着膝盖咬牙剁了下去。 …… 长夜清冷。 回到别墅,林徽雨久久才缓过神来。 上次唐年暴揍了黄子鹏,今儿又废了东门的一哥,还有他炼制的价值十个亿的丹药,以及张文俊说的古武高手,这还是那个整日酗酒、打架,被自己认为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吗? 这样的唐年让她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同时她也越来越惶恐。 林徽雨不爱唐年,这一点她可以完全确定。 但唐年越神秘,力量越强大,对自己的生活涉足越多,也就意味着她离开的机会越渺茫。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林徽雨有些迷茫了。 次日,林徽雨早早起来,给唐年做了馄饨。 唐年吃的时候又挑了一堆毛病,嫌她味道做的不正宗等等,让林徽雨很是气愤。 每次她想认真感激下时,这家伙又总会让她好不容易累积的一点好感再次将至冰点,成为令她又恨又恼的大恶人。 唐年吃完早饭,来到了公司。 一进门,见方静在擦拭办公桌,便问:“陆武的账到了吗?” 方静摇了摇头,撇嘴说:“我原话奉告的,以前陆武好歹还找借口拖一拖,这回直接连音都懒的回了。” “是时候秋后算账了,你把账本给我,我去会会姓陆的。” 唐年起身道。 方静把账本递给唐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宋小姐的秘书希望能见你一面,你啥时候有空?” “一切等收完债再说。” 唐年抓起椅子上的衣服,挂在肩膀上,懒洋洋的走出了房门。 第二十九章无耻老赖 陆武有钱有势,这家伙涉及的领域十分广泛,娱乐、地产、药材,只要是能挣到钱的行当,他几乎都会参与。 更重要的是,此人头脑灵活、人脉通达,干啥生意都能稳钻不赔,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唐年来了西山的陆宅,报上了名字。 他的想法很简单,陆武见自然是最好,不见那就打进去。 对付这种老赖,没有比拳头更好的方式了。 出人意料的是,保安像是早知道他要来,立即领他进了庄园。 陆家居住的是中式园林,里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但凡只要是木式器样全都用的是上等好木,足见陆家财大气粗。 保安领着唐年进入了后院的游泳池。 陆武正在游泳。 见了唐年,他上岸披了件浴袍,在一旁的藤椅上靠了下来,懒洋洋的端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这才开口道:“唐老弟,你来啦。” 唐年打量着这个老赖。 他年纪在五十岁之间,光头,面皮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恶霸。 “陆武,我的账该结了。”唐年把账本甩给了陆武。 陆武没想到唐年如此直白,一时间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茶水撒了一身,显得很是狼狈。 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很是不快:“唐年,你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吧,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 “陆先生,你觉得我这条命能值多少钱?要不给我估个价。”唐年在一旁坐了下来,自顾倒了杯茶,笑问道。 陆武有些看不懂了:“你什么意思?” “聊着玩,你是生意场上的能人,给说说。”唐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武素来自认为高人一等,还真没把唐年当回事:“你嘛,虽然接手了信良,但骨子里还是个下贱的马仔,就冲你今儿这态度就成不了气候,顶天了也就值个千把万吧。” “千把万,看来我还挺值钱的。” “好,那该我替你算算账了。” “六年前,我帮你向陈北风的玄武公司担保贷款,给你省了的利息至少在六百万以上。” “前年,我替你追回了一笔十三年的死款,如果我没记错是一千三百六十九万。” “去年,你搞拆迁,打着我的名号从北门借了一百多号人,帮你平了钉子户。” “还有……” 唐年不紧不慢的把一桩桩事给数了出来。 “等等,你说这些什么意思?”陆武眉头紧锁,抬手打住了唐年。 唐年摸了摸眉角的刀疤,森然一笑:“很简单,你不是说救了我这条一千万的命吗?这些年我帮你做的事,怕是一个亿都不止了吧。” 说到这,他缓缓抬高右手,两指一捏,茶杯化为了粉碎:“我这人恩怨分明,以前的事从现在起一笔勾销了,别再跟我谈什么救命之恩。” “还钱。” 唐年再次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陆武的脸黑了下来,呼吸变的急促,眼中凶光毕现。 在他看来唐年这辈子就应该给他做牛做马,根本就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 不过,他油了一辈子,还拿不下一个小混子? “老弟啊,你想要钱是吧,跟我来吧。” 陆武领着唐年进了豪宅,里边有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早已在等着了,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戏码。 “老弟,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著名的肿瘤专家李桥。” “李医生,麻烦你把早上最新的ct片子给唐老弟看看。” 陆武吩咐。 “什么意思?”唐年倒是没料到陆武这一出。 陆武干笑了一声:“老弟,哥哥我现在已经得肝癌了,你觉的你好意思跟一个将死之人要钱吗?”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的公司,我的所有财产,甚至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早已经转给了我老婆,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孤家寡人。” “你说我拿什么去还你的钱?” 顿了顿,陆武又道:“当然了,我知道老弟你能量大,你可以找人打我一顿,砍我的手,砍我的脚,但这庄园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不想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下半辈子牢底坐穿的对吧。” 这倒不是他虚构的,而是事实! 虽然以他的钱财,完全可以稳住,甚至是彻底康复。 但这绝对不失为一张赖账的王牌。 陆武正是靠着这些ct片子以及他在江州的实力,赖掉了很多大公司的账目。 “看样子这笔钱,我是真要不回来了。”唐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陆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点了根雪茄,得意洋洋的吞吐着烟雾:“老弟,你有这觉悟我很欣慰。你想想啊,你年轻有为,信良公司前景又好,三百万半年的功夫就挣回来了,何必跟我一个要死的人计较,你说是吧。” “对了,我还欠了宋雷一笔千万巨款,我没记错他是你们龙头吧。还是宋龙头大度啊,大手一挥债就免了。” “所以,这账本你还是拿回去慢慢看吧。” 陆武已经不是在赖账了,而是炫耀军功一般无比的自豪。 他完全有能力还债,但自从得了病后,他竟然从中发现了商机,这一年来大肆的骗取其他公司的巨款,以病拖钱、赖钱,人家还真拿他没辙。 紧靠赖这一招,他就白挣了近两个亿,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营生吗? “这样吧,我今儿不讨债,咱们做笔交易。”唐年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微微一笑,已有对策。 陆武愣了一下:“哦,什么交易你说说。” 唐年道:“我治好你的病,你给我三百万。” “这就不劳你了,我有李医生护理,生死由天定吧。”陆武还以为唐年是推销什么药物之类的,哂然一笑,直接拒绝。 “听说肝癌很痛苦,我让你立马就好,你看如何?”唐年笑道。 “唐先生,就算是华夏的几位神医在此,恐怕也不敢说如此大话吧。” “这世上要真有立时治愈癌症的法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旁的李桥扶了扶眼镜,不屑笑道。 “治不治随你!” 唐年望着陆武笑了笑,他知道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定会同意。 果然,陆武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喊道:“治,当然要治,你要能治好我的病,别说是三百万,五百万我都给你。” 第三十章两条鱼治绝症 “陆先生,这种话你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能当真。” “你的病只要配合我慢慢养着,迟早会痊愈,何必病急乱投医呢?” 李桥忙道。 要知道陆武每年可是花费了大量的金钱雇请他,他巴不得陆武这病一直拖下去。 陆武可不傻,病自然是迟早能好的,问题是天天吃药受活罪,谁忍受得了? 如今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唐年这小子真有奇方呢? “李医生,试试而已,用不着紧张的。” “唐年,说说吧,你有什么好药又或者奇门妙术,只要能治病,老子照单全收。” 陆武迫不及待了。 唐年淡然一笑:“我的法子不需要吃药,只需要两尾鱼,然后发发功就好了!” “用鱼发功,是,是气功疗法吗?” 陆武赶紧在躺椅上,激动的靠了下来,同时吩咐佣人去池塘里捞两位锦鲤上来。 “气功大师,又是一个张宝胜,就不能有点新的骗术吗?” 李桥则是哧鼻冷哼,这种江湖骗术他见得多了,什么空盆来蛇,发功治风湿的人大有人在,但大言不惭治癌症,如此无耻大胆之徒,也只有面前这位了。 唐年淡然笑之,地球的人又怎会知道他的长生真气,乃是天地间第一滋生万物之气,但有一丝残存之气,也可教人再生。 陆武的病灶在肝部,黑色浓郁的气息在滋生、扩张,吞噬着陆武本体的生机! 唐年知道,那是癌细胞! 以地球的医疗科技,确实很少有能配套的药效来压制毁灭这种气息,但对于唐年,不,哪怕是玄天域一个最低级的入门弟子,祛除病气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当然,唐年现在才刚刚打通丹田,自然是比不过入门弟子的,所以他只能用玄天域中的土法子配合长生真气治病。 “唐先生,鱼来了。”佣人很快弄来了两条鲜红的锦鲤。 “躺下!” 唐年吩咐之余,左手捏起一条鱼,鱼嘴对着陆武的肝部,右手掐法指,默念咒法。 他用的咒法叫长生转轮咒,借着长生真气之力,将陆武的肝毒转移到鱼身上。 陆武激动的躺着,随着唐年咒语施展,他只觉肝部火烧火灼,就像是拔罐一样,有一股巨力在撕扯着,疼的厉害。 那种剧痛让他青筋扭曲,脸颊上冒出了黄豆粒大的汗珠。 李桥一看不太对劲,连忙叫道:“陆先生,快停下来,别信这些歪门邪道。” 陆武却忍着疼痛大叫:“别,痛说明有疗效,小唐你继续!” 唐年原本可以施展无痛转移,但对于陆武这种人渣完全用不着,正好让他受受活罪。 很快,随着病气的转移,第一条锦鲤红色的鱼身瞬间黑化,扑腾了没几下,便断了气。 当第二条锦鲤吸附完病气后,唐年把锦鲤丢在一旁水盆中,淡然一笑:“陆先生,你的病已经治好了。” “这就治好了?”李桥撇着嘴,极是不屑。 “神,真是神了。” 陆武出了一身臭汗,浑身前所未有的松快,再一摸肝部,竟然一点都不痛了,忍不住开怀大喜。 “陆先生,像这种气功疗法,都是假的,只是一种心理催眠,达到生理上的一时效果。” “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凡事还是要以医学为本啊。” 李桥提醒道。 唐年双手叉腰,满脸的云淡风轻:“这还不简单,你可以再去拍个ct检查下,是真是假,不就知道了?” “好主意。” 陆武也大觉有理。 “唐先生,你是我见过心理素质与口齿最硬的骗子,咱们就走着瞧。” 李桥巴不得拍片,当即与陆武去了后面的一栋三层小楼。 那是陆武为了治病,专门建立的私人健康诊所,里边有配置齐全的先进医疗器械。 唐年则留在大厅喝茶。 为了保险起见,陆武又是拍ct又是抽血等一套详细检测。 两个小时后,陆武与李桥两人几乎是狂奔着冲了进来。 “神,神了!小唐啊,我肝部的病灶竟然消失了,癌细胞也没了。” “你可真是活神仙啊,老子这辈子没服过谁,你特么是头一号!” 陆武激动不已,抓着唐年胳膊就差没在他脸上亲一口了。 李桥更是举着片子,高叫着:“奇迹,这绝对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仅仅两条鱼,一道口诀就解决了人类的一大难题。” 唐年拨开他,神情淡若风云:“举手之劳而已,李医生还觉得我是骗子吗?” 李桥鞠躬致歉,无比狂热道:“唐先生,你不是骗子,你是医学界的第一奇人,是真正的神医!” 然后,李桥厚颜无耻的补了一句:“唐先生,请问你收不收学生,李某愿拜你为师。” “没兴趣。” “那,那你能不能把那句口诀卖给我,多少钱,你开个价。” 李桥不死心的问道。 在他看来,唐年之所以能治愈癌症,靠的是那句神秘的咒语。 如果知道咒法,自己岂不是也能用锦鲤治病? 如此一来,他必然会成为世界第一神医,到时候富贵豪门还不得把他的门槛给踩爆啊。 一个能发财,能出名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路如何,李桥都要争取。 “好说,你最值钱的是什么?”唐年道。 “我有三套房产,有八百万的存款,有……”李桥绞尽脑汁的掰着指头数了起来,然而,唐年却是一直摇头。 到最后李桥自己也数不下去了,他的这些东西都太俗了,人家唐年可是信良药酒的老板,一年上千万的营收,能看上这些玩意? “李医生,如果我没记错,咱们江州最好的常青私人医院,是你们李氏家族的产业。” “如果你能把医院让给唐老弟,倒是勉强能值。” “毕竟就唐先生这一咒,足够你子孙世代衣食无忧了。” 陆武心情大好,在一旁出谋划策。 “好建议。”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我哥打电话。” 李桥也觉的只有李家的医院才有交易的资本。 时不我待,他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堂哥,也是医院的第一股东:“喂,哥,我知道了一个治愈侄儿的妙法了,不过……” 片刻,李桥走了出来,步履轻快,满面轻松:“搞定了,唐先生,律师很快就来了。” 唐年也不急,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陆老板,咱们的账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第三十一章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 陆武这才想起这码事,唐年治愈了他的病,这笔钱他是赖不掉的。 而且比起花无穷无尽的钱供着李桥,这钱出着也痛快。 更何况他本就欠着唐年三百万,等于是白捞了一个治病的机会。 得出,得出! “老弟啊,以前是老哥我小瞧你了,这里是三百万的支票,你请收下。”陆武麻溜儿写下一张支票,欣然递给了唐年。 唐年屈指一弹,听了个脆儿响,不疾不徐道:“如果我没记错,陆老板说治好病给的是五百万。” 陆武神色如常,干笑了一声:“我说过这话吗?” “你说过。”唐年笑容依旧。 陆武故作错愕:“你也知道人一犯病就糊涂,再加上我这人平素爱开玩笑,老弟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我这一句话的功夫,你就挣了所医院,还差这区区两百万吗?” 唐年看着他笑而不语,陆武被他笑的浑身发毛,只能硬着头皮不自然的陪笑。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 唐年收好支票,心中另有盘算,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 片刻,李家的秘书带来了合同,唐年查看无误后,签字按了手印,然后把咒法告诉了李桥。 “唐先生,就这么几句话,真,真就成了?”李桥兴奋劲下来,也开始有些犯疑了。 唐年放下茶碗,沉思了几秒后,摘下衣袖上的一枚纽扣,开始胡诌:“当然不是,咒语是一部分,这颗纽扣里面有得道高僧加持的法力,只有配上它才能催动咒语起到治病的效果。” “太好了,唐先生真是实在人。” 李桥双手接过纽扣,但觉入手有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心脾,顿觉神清气爽,深知是宝物,当即大喜连连拜谢。 唐年收了一所医院,自然不能马虎应付李桥。 而且听李桥的口气,似乎也是因为上家急需要咒法治病,若是无效必然麻烦无穷。唐年无法传授李桥《长生诀》,索性在纽扣中注入了一小部分的真气,如此一来,李桥借着咒法勉强可以使用三次左右。 供他用于救人是足够了,要想靠这个荣华富贵,子孙无忧,那是绝不可能的。 “小唐啊,今日可真是皆大欢喜,这样我做东咱们好好庆祝一番如何?”陆武提议道。 唐年阴冷一笑:“庆贺可以,咱们先把账结清了。” “小唐,这不已经说好三百万了吗?怎么又谈钱了,多伤感情啊。”陆武还以为唐年惦记着五百万的事,颇是不快。 唐年不疾不徐道:“此前你自称是将死之人,可以赖账。现在你的病已经好了,大活人一个,我公司的账该还了吧。” 陆武面色一僵,旋即挤出一丝尬笑:“老弟,咱俩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再说了三百万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何必耿耿于怀呢。” “你的意思是这三百万是账钱,不是治病的钱?”唐年顺着他的话,点明了说。 陆武嘿嘿一笑:“横竖不是三百万嘛,当初我救你一命,现在你又救我一命,这不就抵平了吗?” “你这老弟,干嘛较死理呢?再说了,我不还给你捞了所医院吗?” 陆武素来是出了名的貔貅,只进不出,反正病已经解了,唐年休想再从他兜里掏出一分钱。 “你倒是会算账!” “不过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再去做一次ct!” 唐年冷冷一笑,站起身打算走人。 “喂,你什么意思?”陆武大觉不妙。 “我既然能救你,就能杀你。” “你摸摸自己的肝不就知道了?” 唐年哂然道。 陆武一摸肝部,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传了过来,伴随着恶心、眩晕,刚刚还神清气爽,此刻仿佛病情加重了十倍,整个人身子瞬间垮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陆武满面惶然。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的病情稍微加重一点,进入了晚期而已。”唐年轻描淡写,仿佛所做的一切如空气般随意。 陆武捂着胸口,差点没活活气死:“唐年,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好歹我救过你,你至于为了钱下死手吗?” “你救的是他,不是我。”唐年笑的高深莫测。 陆武有点懵:“什么你和他的,行,老子怕你了,我再给你三百万,还了你公司的账目,这总行了吧。” 唐年摇了摇中指,眼神淡漠的看着陆武,冷冷吐出两个字:“晚了!” “再加两百万!”陆武咆哮道。 “两个亿!” “我公司的账号你是知道的,钱到了,我自然会替你消灾。” “静候佳音!” 唐年大笑而去。 “我说李医生还愣着干嘛,赶紧带我去检查啊。” “天杀的唐年,也不知道从哪学了这些歪门邪道……” 陆武没好气咒骂道。 李桥撇了撇嘴,你要不赖人家的账,至于对你下手吗? 待到了后院一检查,果然是晚期,而且已经扩散到了全身,陆武差点没吓死,知道这回是惹到了真神,哪里还敢大意。敢忙儿叫了助理,赶紧给唐年打了钱。 …… 唐年刚回到公司,陆武就打来了电话,说钱已经转了,低声下气的求解药。 唐年也不急,直接推到了一个月后。 反正以陆武短时间死不了,让这个老赖活受罪,长点教训也好。 他径直去了候客厅,胡峰正跟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闲聊,见了唐年,两人连忙起身问好。 “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宋小姐的助理刘可欣女士。”胡峰介绍道。 “宋老可好?”唐年笑着点了点头。 “先生可真是神人,服了你的药后,老爷子现在身体好多了,我这次来正是为了代表宋小姐感谢你的。”刘可欣说话的同时,在打量着唐年,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神医。 “感谢就不必了,我卖药,她给钱,互不亏欠。”唐年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谈。 “那可不行,宋小姐与宋老现在可是把先生当做神仙。” “宋小姐这次特意为唐先生准备了两大厚礼,你要不收,可欣怕是工作都得丢了。” 刘可欣有些紧张。 “好,那就让我大开眼界吧。”唐年也不扭捏,爽快道。 第三十二章要你何用? “这是江州云雾山的天湖山庄金龙卡,整个山庄只有两张,一张在老爷子手里,另一张是特意为您新增的。” 刘可欣双手奉上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竟然是用黑色的玉石打造的,质地纯正不说,上面雕刻的金龙,以黄金镶边中间则是由一颗颗细钻构成。 单是这张卡,便价值不菲。 “哇,好漂亮啊,这张卡有什么好处啊。”一旁的方静连忙从唐年手机夺了过来,欣喜问道。 刘可欣有些诧异,这助理胆子也太大了,而唐年似乎也毫不在意。 “拥有这张卡,相当于您是天湖山庄的第二位管理者,拥有一切管理权,可以享受最顶级的待遇。” “换句话说,天湖山庄已经是您的了,正好明天会有一次赌石大会,到时候你可得去捧捧场。” 刘可欣解释道。 唐年对玩不是很感兴趣,直接问:“第二道礼呢?” “这第二道嘛,宋氏集团与江州达成了合作,打算全盘购置你的这块地皮,另外想把这个新的商业中心打造项目交给唐先生您来做,希望唐先生能够达成合作。” 刘可欣道。 唐年大喜,他正想着这事,没曾想宋紫玉就送来了福利。 “不过,按照程序,还是得竞标走下过场,下周三在迎宾馆举行的竞标大会,还请唐先生能准时出席。”胡峰在一旁插了一嘴。 “我是卖酒的,直接竞标不合适……” 没等唐年说完,胡峰心领神会道:“您跟万城地产关系密切,如果唐先生可以的话,让万城地产来竞标,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那下周三见。”这正合唐年的意。 送走了这两位,唐年坐在办公室把玩着金龙卡,这一天的功夫就捞了一座医院一座顶级会所,陆武的两个亿,还有一个大工程,财源滚滚啊。 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实力带来的,一旦涉及的利益更深更重,对手也会越来越强大,当务之急得抓紧提升实力。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他都在丹房里修炼。 直到晚上九点多,唐年才回到家。 “冰箱里有饺子,你自己热一下。”林徽雨在客厅翻看着书籍,头也没抬,声音很冰冷。 “看什么呢?” “《张半仙赌石指南》,什么时候对赌石突然这么感兴趣了?” 唐年凑了过来,扫了一眼书皮,很是好奇。 “明天会在天湖山庄举行一个赌石交流会,其实也就是上层人士的聚会,我妈好不容易得到了几张门票,我帮你也争取了一张,这是个机会。” 林徽雨看着唐年一本正经道。 “天湖山庄!”唐年一愣,那不是自己刚得到的产业吗? 林徽雨还以为他不乐意了,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但一直当混混打打杀杀也不是个事,我爸妈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去公司里帮帮忙。” 说到这,她的语气低沉了下来:“终归是一家子!” 她的脸有些发烫,便把书抬高了,以免让唐年看到。 “谁说我不喜欢?” “别看这没用的了,我饿了,去把饺子给热了。” 唐年夺过书本丢在一旁,盛气凌人道。 林徽雨急了,伸手去抢书:“你懂什么,但凡进了这个圈子,少说明天也得砸几十万进去,我爸又好古玩、玉石,肯定少不了下血本,我现在多看点,明儿或许能帮帮他。” “不就是赌石吗?放心吧,有我在肯定稳赚!” “听话,快去!” 唐年随手把书丢进了垃圾桶里,脱掉外套丢给了林徽雨。 “唐年,你自己不会热吗?电蒸锅就在那,要不要我给你找说明书?”林徽雨生气了,她是欠了唐年一屁股各种债,但还不至于任人宰割。 “我要进厨房,还要你干嘛。” 唐年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摆了个大字。 林徽雨狠狠瞪了他一眼,对这个大恶霸也是无可奈何,气呼呼的去了厨房。 “徽雨,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 唐年嘴角浮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吃完饭,唐年继续修炼,到天亮时分,他终于练成了第二道鼎,离九鼎虽然还遥遥无期,但总算是又踏出了一步。 整个上午,唐年忙着跟胡峰、刘可欣签署土地买卖合同,这可是笔大买卖,连着后面那片林子一并儿全卖给了宋氏集团。至于开发项目则是由市里和宋氏集团规划,唐年只等着下周拿了标,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林徽雨打来电话,约他去火锅店。 唐年来到火锅店,林徽雨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里面的食客满堂,张文俊等人忙的不亦乐乎,刘艳、周达二人见了唐年很惭愧的别过了头,连招呼都不敢过来打。 唐年对他们并不在意,注意力放在了林徽雨身上:“林老板今儿不帮厨,怎么有空约我?离晚上聚会时间还早吧。” 林徽雨难得的微笑:“我寻思着你迟早也得踏入商业圈,要不给你买块手表吧,算是送你的礼物了。” “礼物?” 唐年心头很诧异,最近赶上啥好事了,礼物不断啊。 “今天是你生日,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林徽雨对这个男人无语了。 “徽雨,看来你还是很在意我啊。” “嘴上说着跟我离婚,没想到连我生日都还记得。” 唐年嘿嘿笑了起来。 林徽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因为你就是在这一天,逼迫我嫁给你的,我能不记得吗?” “哦,原来是这样。”唐年悻悻的耸了耸肩。 不过,难得林徽雨愿意跟他一起逛街,唐年乐的欢喜。 说是逛街,其实就是坐着电梯下到了三楼,富达大厦就是江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整个三楼全是高档品牌店。 林徽雨直接领着唐年进了劳力士专卖店,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块金色款的手表:“请问,这款手表多少钱?”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今年上的新款,专门为成功人士量身打造的,价值二十八万八千!” 服务小姐人美声甜,欣然介绍。 “啊!” “这款稍微贵了点,我再看看别的款式。” 林徽雨暗自咋舌。 早知道劳力士贵,但这价格也太离谱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校花徽雨吗?” “怎么,二十几万的表都买不起吗?看来你混的很惨哦。” 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娇喝,一个烫着波浪卷,面皮妖娆的女郎依偎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走了进来,一见面就开喷,显然是敌非友。 第三十三章什么叫废物 “王珍珍?” 林徽雨颇是惊讶。 王珍珍是江大当年的四大校花之一,无论是学业还是校园的影响力,全方面被她压制,属于典型的千年老二。 在学校的时候,王珍珍就百般对林徽雨各种羡慕妒忌恨,暗中较着劲。 刚刚在商场,她见林徽雨与衣着朴素的唐年并肩而行,还以为看花了眼,便赶紧跟着进了店,见林徽雨连买一个二十几万的表都犹犹豫豫,心中那叫一个欢喜。 搞了半天,当年江州无数学子心中的女神,没嫁入豪门反而嫁给了一个窝囊废,日子过的还不如自己呢。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定要把当年那口怨气给出了。 “哟,是尹少和王小姐,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您们坐着,我去泡咖啡。” 服务员眼尖一见这两人,赶紧满脸谄媚的迎了过来,旁边人也是端来了速溶咖啡,跟对待林徽雨二人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他们有咖啡,我们没有?”唐年眉头一紧,很是不快。 服务员郑重其事的介绍粉面青年:“这位尹少你知道是谁吗?他是富达大厦黄总的外甥,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一杯咖啡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有点意思。”唐年冷冷发笑。 几个服务员彼此蔑然一笑,算是默认了。 “要这世上人人平等,还要富贵干嘛?” “服务生,给我来块一模一样的表,我要送给我家宝宝。” 王珍珍扭着臀挤到林徽雨身旁,无比傲娇的指着那块帝王表,挑衅嘚瑟之余还不忘向男票抛了个媚眼。 “王小姐,很抱歉,这块帝王表限量发行,目前只剩这一块了,这位小姐先看上的。” “这位女士,你这看了半天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服务员看了林徽雨一眼,嘴上很职业,而略带嘲讽的表情显然是在等着看笑话。 “我……要!” 林徽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她倒不是因为面子较劲,只是亏钱唐年太多,难得买一次礼物,怎能半途而废。 “真要吗?二十八万八,你的火锅店要干上半年才能挣到哦。”王珍珍“友善”提醒的同时,把脸凑到林徽雨跟前,从lv包里掏出一支昂贵的外国口红涂了起来。 “王珍珍,你很闲吗?” 林徽雨对这找上门来的瘟神,大感恶心。 “没办法钱多的花不完,不闲着找点乐子,在家等着发霉啊!” 一旁涂着淡淡唇膏、眼影,打着耳钉的粉面尹少仰着鼻孔在一旁嚣张的帮腔。 林徽雨冲着唐年摇头耸肩,表示无语,她对于天生招黑的属性,已经彻底麻木了。 “嘀嘀!” 刷卡机响了起来,服务员拿了卡丢在了柜台上,看洋笑一般大叫着:“对不起,你的钱不够,要不让给王小姐吧。” “我,我……” 林徽雨是真尴尬了。 她卡里本是有三十万的,却忘了今天早上刚进了食材,花掉了不少。 “唐年,对不起,要不……咱们换一款?”林徽雨红着脸,声若蚊呐,生怕唐年的暴脾气爆发了。 没想到唐年今天出奇的平静、温和:“好!那就换一款!” 唐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能感觉到经过这几次的“生死与共”,林徽雨与他之间的心墙正在一点点的崩塌,离打开她心门也更近了一步。 “呵呵,买不起?” 王珍珍就等着看笑话呢,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都说一个女人的腰包鼓不鼓在乎她的男人,当初你不是心比天高,谁都看不上吗?还以为你会嫁给多么有钱有势的人,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嫁了一个连自己女人腰包都填不满的废物。” “瞧瞧我家嘉康,人帅多金,我这辈子就简单啦,卡一刷,想买啥买啥!” “哪像某些人,想秀恩爱,结果还糊墙上了,丢不丢人啊。” 王珍珍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摆姿作态高叫着,恨不得把当年的压抑,一股脑子全喷出来才痛快。 林徽雨看向淡笑如常的唐年,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她有种预感,一头易怒的野兽即将暴走。 “王珍珍,闭上你的嘴,好吗?” “你傍了个有倆臭钱的男人,自个儿乐去,谁稀罕?在这秀什么秀?” 林徽雨少有的不顾涵养,冷面怒斥。 “我们的校花生气、妒忌的样子真好看哦。”王珍珍笑的更灿烂了。 尹嘉康点了一根细嘴女士名牌香烟,翘着手指吸了一口,干笑道:“呵呵,美女,听我一句劝,以你的姿色跟我进圈,谁便跟一个也比这废物强。” “你……” 林徽雨毕竟不善骂战,一时间气的浑身发抖。 唐年抬手拦住她,抬起头眯着眼笑问:“你们是在损我吗?” 尹嘉康弹飞香烟,斜眼冷笑:“当然,废物不拿来损,留着放鞭炮过年啊!” “我想知道,你们眼中的废物是什么标准?”唐年饶有兴趣的问道。 尹嘉康拿起那块帝王表,得意道:“最起码罩得住自己的女人,买表的钱得有吧?” “罩得住,有钱!” “很好!” 唐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最贵的表是哪块?” “这块王妃,是荷兰表王理查德森大师为了纪念戴安娜王妃纯手工打造的女式专用手表,上面镶嵌了十三颗钻石,每一个刻度,每一个零件,都是大师亲手雕琢打磨而成,价值三百九十九万。” “除了超高的手艺与美观,它绝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服务员指着摆放在最中间,由专柜特展的一块手表,无比自豪的介绍道。 “我要买它!”唐年道。 “你,你要买这块王妃?价值近四百万的王妃!”服务员有些懵,刻意再次强调手表的昂贵。 “不差钱,刷卡!” 唐年云淡风轻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丢在了柜台上。 一时间,店内雅雀无声。 “等等,嘉康,我没听错吧,这废物要买四百万的手表?”王珍珍花容失色,嘴巴张的大大的。 尹嘉康却是不屑一顾,满脸冷笑:“装哔谁不会啊,工行蓝卡,穷逼专配,他要能买得起这块表,我吃了它!” 正说着,滴的一声脆响,提示刷卡成功。 尹嘉康脸上的笑意顿时僵滞了。 卧槽!还真有钱啊。 然而,让他更郁闷的是,唐年那魔鬼一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款手表还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第三十四章我就这么认真 所有人同时木化。 买了一款四百万的手表难道还不够现吗?这是装哔有瘾吧!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咖啡啊。” 店员最先反应过来,一改此前鄙夷态度,点头哈腰恨不得把唐年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这位先生,您,您高姓?”店员谄媚问道。 “唐!”唐年道。 “唐先生,我们店里一共有十块路易十三,那可是将近四千万,你确定要买吗?” 店员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 “刷就完事了,不差钱!” 唐年看着面色惨白的尹嘉康,眉头都没眨一下的打了个响指,当场拍板。 “您放心,这十款表虽然是由大师打造的同一品牌,但它们的样式大不相同,保管您的夫人会钟意。” 店员呈上了另外九款王妃,果然光是钻石的质地就完全不同,蓝色、粉色,十种风格都不带重样,无论哪一款都贵气、奢华无比。 “假的,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这可是四千万啊!” “他以为他是谁,是华夏首富吗?这么任性,这么豪!” 尹嘉康心头暗自嘀咕。 嘀嘀! 刷卡机再次提醒刷卡成功。 土豪! 真正的土豪! 店员们激动的满眼冒星星,此刻衣着无华的“土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卧槽,这个该死的疯子!” 尹嘉康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竟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王珍珍也识趣的把lv包从林徽雨面前移开了,就她这点行头简直丢人现眼啊。 “唐年,你疯了,要不要这么败家啊?”林徽雨白了唐年一眼,压低声音埋怨。 唐年冷笑:“没办法,不败家喂不饱尹少啊。” “什,什么意思?”尹嘉康恍然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说过,只要我买下这块手表,你就吃了它。” “现在这里有十块,应该够你吃的了,请吧。” 唐年笑的很一本正经。 尹嘉康傻了。 尼玛,花了四千万就纯粹为了恶心我? 要不要这么狠啊! 尹嘉康当然不会沙雕到吃表,当即打了个哈哈:“兄弟,嘴炮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这么认真!” “你不吃,我就要你的命!” 唐年单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冰冷道。 尹嘉康像只鸭子一样抻着脖子挣扎着,一阵阵窒息让他意识到,这家伙真的会要他的命。 他从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我,我吃!” 望着唐年递过来的手表,尹嘉康喉头一阵发紧,他宁可去吃翔,也不愿意吃这镶钻的玩意啊。 “林徽雨,你们别太过分了,尹少是黄老板的外甥,你再乱来,我可要打电话叫保安了。”王珍珍眼看尹嘉康吃瘪,也是急了。 “好,我等着。” 唐年也不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沉了下来,这味道着实不合他的口味。 “你狂,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王珍珍快速的拨通了电话。 一听说黄总外甥吃了亏,大厦里一行训练有素的保安提着警棍,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打头的保安队长是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的壮汉。 一进门就大喝道:“哪个瞎了眼的玩意,敢在富达闹事?” “张队长,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人要我吃手表,那不是要我的命啊。” “今儿你们一定要给我狠狠教训他一顿,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一见来了帮手,尹嘉康胆子也壮了起来,开始叫嚣起来。 哎,又要打架吗? 林徽雨撇了撇嘴,她是劝不住唐年的,便只有指望王珍珍能识趣了:“王珍珍,能不能别打架?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 “你男朋友不是很豪,出手就是四千万打脸,要我家嘉康吃表吗?” “真以为有两臭钱了不起啊,这年头没人没势力,不还是照样是个废物。” “张队长,这人狂妄的厉害,最好是打断了他的手脚,让他一辈子当残疾才好。” 王珍珍挺着胸脯,一扫此前酸溜颓然之态,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尹少放心,我今儿不废了这小子,我张大钟就白吃这碗……” 保安队长拍打着警棍,走上前打着包票。 “饭”字还没说出口,他身子一僵,浑身一个机灵,吓的差点没瘫在地上。 今儿是走了什么背字,居然碰到了这尊凶神。 这可是废掉他们少主子黄子鹏,踢断拳霸腿,打爆李开山,连宋雷都不放在眼里的绝世狂徒。 他之所以沦落到商场当保安,就是当初在保护黄子鹏的时候怂了。 如今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又给在这撞上了。 张大钟面皮一紧,赶紧闭双眼,只装没看见,快速转过身也不敢吭声,转身就往外走。 “张队长,你,你不废了他,干嘛去呢?” 尹嘉康连忙拦住张大钟,不爽的喝问道。 “我,我尿急!”张大钟急切道。 “我管你呢,先给我废了这小子!”尹嘉康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拽着张大钟的衣服,又拖了回来。 其他保安也是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的队长平素出了名的能打,今儿咋这么怂呢? “你确定要废了我吗?” 唐年站起身,主动走了过来。 张大钟一想到黄子鹏等人的下场,两条腿都软了,赶紧哭丧着脸打了个哈哈:“唐爷,您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只蝼蚁,哪敢跟您叫板啊。” 尹嘉康一听不干了:“我说你特么有病吧,帮哪边的呢?” “尹少,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帮的资格,唐爷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惹的。”张大钟连忙作揖,然后怕尹嘉康不明白,特意补充了一句:“他就是废掉黄少,叫板宋爷的唐先生。” “什么?” 尹嘉康两眼一直,碉堡了。 他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连他表哥黄子鹏那种顶级大少都栽了,双腿被废成为了残疾,他算个屁啊。 “唐爷,我瞎了眼,踢到了铁板,我该死!” “什么都不说了!我吃!” 尹嘉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哪里还敢废话,伸手就要拿手表。 第三十五章让你变第哑巴 “一口吃掉四百万,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唐年手一抖把表收了回来,如同耍猴一般无趣。 尹嘉康不恼反喜,没皮没脸的凑了过来:“是啊,像我这样的废物怎配吃表呢,还是唐爷英明啊。” “我问你,我有钱吗?”唐年玩味一笑。 “当然,唐爷出手就是四千万,自然是有钱人。”尹嘉康如实道。 “我能罩的住自己的女人吗?”唐年看向一旁的林徽雨,再问。 “能,能,谁敢欺负嫂子,那是嫌命长啊。”尹嘉康那张打满粉底的脸,已经厚颜无耻到了极致。 “过来!” 唐年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站近些。 尹嘉康跟哈巴狗一样应声凑了过来:“哎哎!唐爷,有话您请说!” “如果有人说我低人一等,你会怎么办?”唐年托着咖啡杯,慵懒笑问。 尹嘉康愣了愣,苦笑道:“那,那必须大耳刮子伺候啊!” 唐年指向了女店长:“嗯,很聪明,给我扇她。” “爷,我就是一时多嘴,你别跟我一般计较啊。”女店长脸上的笑意顿僵,有些慌神了。 “世人就是爱找借口,你刚刚羞辱我俩的时候是何等痛快?” “人嘛,有时候长点记性还是有必要的。” 唐年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 “打!” 一字令下。 “唐爷,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女店长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吓的大哭了起来。 张大钟在一旁恼火道:“认了吧,谁让你招惹唐爷的,连黄少都丢了两条胳膊,你算哪根葱!” 要不是这帮犊子搞事,自己能牵扯进来,现在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数。 “对不住了!” 尹嘉康一脸无奈,抬起手照着女店长就抽了过去。 一! 二! …… 噼里啪啦的耳光声不绝于耳! 其他店员无不是心惊胆颤,全都低着头,生怕唐年的目光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足足打了六七十巴掌,尹嘉康的手都麻了,唐年才叫停:“长记性了吗?进门就是客,下次放聪明点,记得收起你那副狗嘴脸!” 女店长整张脸都快被抽烂了,满嘴血沫星子含糊不清的哭着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唐爷,我再也不敢了!” 唐年冲尹嘉康、王珍珍森冷一笑:“该轮到你们了!” “唐爷,我,我自己来!”尹嘉康二话不说,照着脸上自个儿抽了起来。 唐年摇了摇头,漠然一笑:“你刚刚想让人废掉我,要我命者,不可恕!” “唐年,你疯了,你要杀人?”林徽雨大惊。 尹嘉康满脸血色褪尽,打着哆嗦:“大哥,杀,杀人是要犯法的,你想清楚了,就我这样的废物不值得啊。” “我当然不会杀你!” “断你五指,你可服?” 唐年冷冷道。 “唐爷,别,别……” 尹嘉康哭着还想求饶,一旁的张大钟看不顺眼了,摸出一把匕首丢了过来:“尹少,你就美去吧,黄少可是连传宗接代都没戏了,你丢掉几根指头,已经是唐爷天大的恩赐了,你要下不了手,我帮你来吧。” “呜呜!” “啪!” 尹嘉康绝望之余,反手就是一巴掌扇翻了王珍珍,怒吼道:“都怪你这个贱货,非要招惹唐爷、林小姐,老子这下被你害惨了。” 说完,他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冲张大钟喊道:“还是你来吧。” 张大钟可不留情,他想好了,给人当保镖这活是不能干了,万一再惹上唐年这种煞星,命都得丢了。 还没下刀,唐年吩咐:“我妻子见不了血,你带他出去解决。” “是,唐爷。” 张大钟拖着几近瘫痪的尹嘉康,一行人走了出去。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见。 王珍珍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了,可怜兮兮的向林徽雨求饶:“徽雨,同学一场,你,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我提醒过你,别招惹他,你偏不听,现在又来求我,非要闹成这样你才知足吗?”林徽雨长舒了一口气,没好气道。 “唐年,她毕竟是个女人,也知道错了,算了吧!”林徽雨心地善良,虽然很恶心王珍珍,但还是主动替她求情。 唐年看着她,肃然道:“人言猛于虎,你瞧瞧她这副嘴脸,如果不是我有钱,如果我罩不住你,今天站在这哭的受羞辱的就是你!” “徽雨,这世道人心险恶,善良不是解药,唯有他恶你更恶,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唐年铿锵有力的话语,令林徽雨感同身受。 何止是王珍珍,自从她嫁给唐年以来,甭说旁人,就是母亲也常用刻薄恶毒的话语中伤自己。 也许唐年说的对,人做错事,就得认罚。 林徽雨别过头,不再看王珍珍那张渴求的脸。 “唐爷,你,你不会把我怎样的对吗?我只是一个弱女子……” 王珍珍哭的凄惨无比。 “你这张嘴喜欢中伤人,我看还是不说话的好。”唐年摸了摸鼻梁,寻思道。 “你要割,割我的舌头?”王珍珍脑补出无数恐怖的画面,差点当场晕死。 唐年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根金针:“放心,我没那么暴力,就封你的哑穴而已,也省的你这张嘴日后闯祸。” 说完,手一抖,金针刺在了王珍珍的哑穴上。 原本还在惶恐求饶的王珍珍只觉的嗓子里瞬间像是加了个塞子,喉咙里的那口气,一冲到嗓子眼就被堵住了,只能发出怪异的呜呜呀呀的声音。 她真的成了哑巴。 “呜呜!” 王珍珍跪爬了过来,想要让唐年解封。 然而唐年直接一脚踢开了她,拽着还在发愣的林徽雨大步走出了手表店。 “唐年,你不会让王珍珍一直变哑巴吧。” “她毕竟还年轻,要这么哑了,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走出店外,林徽雨挣脱唐年的手,仍是于心不忍。 “不会,一年后,穴位自然会解开。” “我相信一年的哑巴生涯,足够令她铭记终生,不敢再刻薄如狼了。” 唐年轻松笑道。 林徽雨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那样就好,你还是挺有人性的。” “是啊,我要没人性,早就把你买东南亚换钱还债了。”唐年哈哈笑道。 林徽雨狠狠掐了他一把,“说你胖,还喘了是吧。” 她开始算另一笔账:“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四千万买了这一堆表,你怎么想的?” 唐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在乎钱,只可惜只有十块王妃,要是有十二块,你每个月都能戴不重样的手表,该多好。” “我可消受不起,你还是想办法早点处理吧。” “有钱了,别乱花,以后你进入商业场就知道,钱跟水一样,再多也不经花。” 林徽雨眼中情不自禁的洋溢出快乐的光芒,有人疼的滋味,似乎也蛮好的。 “那你给我管账呗,管的好,我可以减免你的利息。”唐年笑道。 “想得美!” 林徽雨扬起嘴角,笑的更灿烂了。 趁着晚会还早,林徽雨又领着唐年买了几套衣服,打理了新发型,到了晚上七点多,两人下楼跟林徽雨的爸妈集合去天湖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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