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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明星从助理开始》 001. 飞机上的纨绔子弟 波音客机平稳的航行在平流层。 舷窗外，白云如同皑皑的白雪将半个天空覆盖。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云之上，天空碧蓝如洗，一副让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这是林亦最喜欢的景色，如果是平常，他八成会侧着头欣赏一会儿，然后才开始惬意的享受头等舱的旅途。 但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了这份闲情逸致，脸上写满了懊恼与烦躁，只是瞥了一眼就将舷窗挡板拉下一半，甚至就连空姐摇曳婀娜的身姿都没心情欣赏。 “所以我就因为这种事情被赶出来了？” “我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的悠闲生活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因为我见义勇为打了一个色狼？” “这算是什么事啊？” 林亦无力的将身体压在座椅上，郁闷的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事情发生在上个星期，那天下午自己起床之后照例约上了几个狐朋狗友去酒吧打发时间。去酒吧自然不可能不喝酒，因为气氛热烈，所以就喝的比平时多了一点，几大杯下去后脑袋就开始发晕了，记忆也因此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哪怕是林亦现在努力回想，也只是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一个依稀的印象。好像是自己在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几个男的正在调戏一个女的。 上天作证，林亦当时可完全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打算。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的太多，多到他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他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后，就准备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离开。 然而不幸的是，他刚迈开脚步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一个没忍住就“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光吐就算了，好死不死还溅到其中一个人的鞋上。 被吐的那人自然不会这么算了，骂骂咧咧的推了他一下，直接把本就站不稳的林大少推到在地。 从小纨绔惯了的林大少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再加上喝醉了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对方人多势众，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就给对方脑袋开了瓢。 这下算是点爆了火药桶。如果不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及时赶到，还说不定会怎样呢。但就是这样，他现在身上不少地方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当然，那伙人伤的更重，听自家老头子说，挨了自己一酒瓶那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十天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原本林亦倒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就是打个架吗？而且自己也没吃亏，打赢了不是吗？自己家又不差那点医药费，这种事以前还少吗？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被打的那家伙也大有来头，听老头子说是一个高官家的公子。虽然自家也并不怕了他们家，但是家里的生意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听说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检查税务和消防的情况。 本来老头子就对自己一直不满，如果不是有老妈罩着早就发飙了。这件事情就如同一个导火索，彻底点燃了炸药包。在昨天，老头子拍着桌子对自己说，要么来中海他朋友的公司接受锻炼，要么就彻底滚蛋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林亦倒不怕他的威胁，毕竟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再生气还能真的不认自己不成？更何况还有自己老妈做后盾呢。不过看老头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他可是真担心把他气出什么毛病来。虽然林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是该有的孝心他可是一点不缺。 于是林亦只能愁眉苦脸的应了下来，不清不愿的收拾行李搭上了这架飞往中海市的飞机。 被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最然林亦无法接受的是，明明是见义勇为，但他竟然死活记不清他救的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能被所谓的高官子弟纠缠，怎么说也应该长得不错的？可惜自己当时喝醉了，否则怎么也要来一场纯洁的交流才是。 唉，好不容易见义勇为一次我容易吗？ 做好事不留名结果呢？ 林亦在心中哀叹道，完全无视了自己当时可完全没有见义勇为的想法，充其量也就是酒后斗殴。不过当然，林亦也不在乎这些。 很快，他就决定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反正都已经上飞机了，再怎么自怨自怜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宽心态就当是一次旅游罢了。在中海玩上几天，等老头子消气再说点好话回去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肩膀还有腰腹处隐隐作痛。都是那天留下的痕迹，不过并不严重，再过两天就能好了。 就在他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感觉他邻座的乘客似乎不时的打量着他。 难道遇见认识的人了？ 林亦疑惑的转过头，正好和邻座的乘客对上了眼。 并不是认识的熟人。邻座的乘客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短发，黑框眼镜，黑色小西装，脸上画着淡妆，五官并不是很好看只能说是中人之姿，不过看起来有一种知性的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老师，学者这样的职业。 “啊，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被林亦撞破之后女人并没有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道歉。 “这倒没有，不过，您认识我吗？”林亦疑惑的问道，言语中不失礼貌，并没有纨绔子弟的嚣张味道。 这并不难理解，用林亦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纨绔子弟只是一种生活态度，那些嚣张跋扈，鼻孔朝天，欺男霸女的就不要来拉低我们纨绔子弟的层次了好吗？” 女人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解释道“其实这是我的职业病了，自我介绍一下，徐倩，一名作家，刚刚看见你沉思的样子，突然让我有了一些灵感，想到了一个故事的开头，所以就记录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 作家？林亦低头看了一眼，徐倩的腿上正摊开放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这就是她说道，因为自己而产生的一个故事？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林亦很感兴趣的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故事？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林亦。” “只是脑海中有个大概，是这样的，一个学业有成的年轻人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故乡……” 002. “灵感” 林亦和徐倩两人就这样在飞机上攀谈起来。一开始只是聊徐倩构思的那个故事，到后面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林亦也了解到，徐倩虽然说是作家，但其实用编剧来称呼她似乎更为合适。因为她写的并不是小说，而是剧本，电视剧的剧本，不过徐倩也说了，虽然有了灵感写了个开头，但并不意味着就能够继续写下去，完成这部作品，更不要说拍成电视剧了。 不过林亦对此也并不在意。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心里会有些兴奋，毕竟灵感是因为自己而诞生的嘛。而且说不定会拍成电视剧啊！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对娱乐圈一般都会抱有一丝美好的想象。 但是林亦却不同，因为他打心眼里不想和所谓的娱乐圈发生什么交集。这和他的家庭条件也有一定关系，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高中时经历的那场车祸。 林亦在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曾经因为一次严重的车祸而昏迷了三天的时间。 当他在医院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惊讶的发现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脑海中会时不时浮现出一些“灵感”。而灵感的种类则是五花八门，有时候是一段优美的旋律，有时候则是电影快进一样飞速播放的镜头，还有的时候则是一个新颖的创意。 一开始，林亦还以为是车祸带来的后遗症产生的幻觉，甚至为此还跑遍了京城各大医院。但所有的医生都向他保证，他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他将脑海中的旋律记录下来，然后在网络上搜索，但始终找不到相同或者相似的歌曲。而那些电影、创意也是一样。 甚至他不死心的将这段旋律上传到专业的音乐社区，结果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首新歌，不少人还私信他问他卖不卖。 从那以后，林亦就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灵感并没有那么简单。关于这件事，他心里有几个猜想，不过始终无法证实。 这件事情林亦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将它深深埋藏在心里。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凭空获得这突如其来的“灵感”，恐怕整个人生都会因此改变。 但是对于林亦来说，这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让他有些烦躁的秘密。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所代表的价值，但是对他来说却没有半点用处。 或许他能够凭借这些灵感写出动听的歌曲，优秀的剧本，拍出大卖的电影，但是这些事情对他这个“立志于混吃等死的标准纨绔”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缺钱，更没有成为明星的想法。 所以，林亦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些灵感而发生改变，他任由那些灵感不时的出现，然后又消失。好在频率并不是很高，他也渐渐的习惯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开始对整个娱乐圈敬而远之了。因为他发现，当他听歌，看电影的时候，那些“灵感”会出现的更频繁一些。 --- 不知不觉中，飞机在一阵颠簸中停了下来，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航程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中海市。 “徐姐，那就有缘再见了。” “嗯，再见。” 两人并没有留联系方式，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他们也不觉的彼此之后会有什么交集。 林亦走出飞机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到达口走去。当他拉着箱子走到出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愣了一下。 之间此时出口处被围的水泄不通，大部分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脸上的神情分外激动，仿佛朝圣一般，个个翘首以盼。他们的受伤拿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物，有照片，海报，小黑板。在前排处还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语彤！我们永远爱你！”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记者模样的人，拿着长枪短炮，都已经找好了有利地形，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林亦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粉丝前来接机了。虽然他平时对娱乐圈敬而远之，但是宋语彤这个名字他还是知道的，最近特别火，手机上刷新闻总能不经意看见这个名字。 不过一个明星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国元首到访呢。 林亦撇了撇嘴，在心中暗自吐槽。他真的有些难以理解这些粉丝的心里。看他们的年纪，大部分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今天可不是周末，所以，他们八成是逃学过来的吧。 虽然逃课这种事情林亦自己也没少做，不过专门逃学来看偶像？就远远的看上一眼？喊两句我爱你？最多再得一张签名？一张合影？ 啧啧。 林亦以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这些激情满满的粉丝，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原本不爽的心情，此时似乎也变得清爽许多。 随后，他侧着身子，费力从旁边挤了出去，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便接通。 “妈，是我，我现在已经到中海了……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对了，妈。我爸那边消气了没有啊？……什么？不会吧？……哦，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林亦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原本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随便在这里玩儿两天，让老妈也在那边帮忙劝劝，等老头子消气了就回去重新当他的大少爷。 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要残酷许多。 林亦刚刚从老妈那里得知，这一次老头子似乎是动真格的了。就连她的劝说也一点用没有，铁了心的打算让他在这里磨练磨练。不只如此，老头子还发了狠话，如果他敢偷偷跑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而林亦在中海这边的安排，由老头子的老朋友赵海全权负责。 其实听到这里，林亦的心就凉了一半，自己老爸是什么人他做儿子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由老妈罩着，他怎么可能像之前那么滋润。按照老头子的想法，几年前自己就应该去军队磨练去了。 虽然他平时大多都听老妈的，但是一旦老头子真的做了决定，就算是老妈也无可奈何。 003. 星探的搭讪 林亦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偷跑回去的话，打断腿自然只是说说而已的狠话，但被大骂一顿然后强制送回来却是少不了的。 至于赵海赵叔叔，林亦对他也并不算陌生。是父亲曾经的战友，在林亦小时候两家人经常走动，哪怕赵海这几年来中海市发展，两家的联系也一直没有断过。 赵海有个儿子叫做赵泽，比他小了1岁，两人算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事实上，今天林亦就叫了赵泽前来接机。 不过最让林亦印象深刻的，还是这位赵叔的严厉和一板一眼。如果是老爸，那还有老妈当自己的后盾，但是这位赵叔，可绝对不会有什么顾忌，绝对是怎么狠怎么来，毕竟在他看来，这都是对自己好啊。 想到这里，林亦不由叹了口气，他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前面这位同学，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正在林亦自怨自怜感觉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恶意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林亦停下脚步向后看去，叫住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给人一种保险推销员的既视感。 林亦压下心中的郁闷之情，等着那人开口，至于同学这个称呼则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虽然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但是在他自己的心里，他还是货真价实的小鲜肉，被人叫声同学那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情。 “同学，请问你想成为明星吗？我觉得你的形象和气质都非常好，只要嗓音不是太差的话，只要经过我们的培训，很快就能出道的。”中年大叔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 原来自己这是遇见星探了。 林亦瞬间就明白过来，对于星探，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优良的遗传基因，林亦的外貌水平绝对处于金字塔的塔尖部分，一米八三的身高，阳光俊朗的外形，再加上因为户外运动而练就的匀称身材，哪怕和那些靠脸吃饭的偶像明星相比也绝不逊色，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样的外形条件除了让他从小就女人缘不断之外，也让他早已习惯了星探的搭讪。从小到大，他被星探搭讪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 “抱歉，没兴趣。”林亦一口回绝。 当明星？开什么玩笑，哪怕不说他混吃等死的崇高理想，也不说他对娱乐圈的抗拒，单说他如果真去当明星的话，肯定要被那些狐朋狗友笑死就足够让他对此敬敏不谢了。 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明星艺人可从来不是什么褒义词。 所以，他是不可能当明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明星的！ 毫不留情的拒绝把中年大叔早已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直接打回了肚子里，这种情况在他星探生涯中还是第一次发生。 他之前物色的那些苗子，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惊喜和不敢置信，哪怕最后真的因为各种原因婉拒的，至少也会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一下，或者回家和家人商量商量，哪会像这家伙一样，拒绝的这么干脆？ 要知道，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可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感觉自己明白了问题所在，继续保持着八颗牙齿的微笑说道“这位同学，我可不是骗子，你看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长城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如果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打电话确认的。我们长城娱乐绝对不是那种小公司，就算在全国也能排进前五的，很多明星都是出自我们旗下的，你应该听说过歌后宁燕吧，她就是我们公司的歌手……” “抱歉，这位大叔，我是真没兴趣……”林亦接过名片无奈的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身后机场到达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欢呼。随之而来的还有“语彤，我爱你！”“欢迎回家！语彤女神！”这样的呼喊。 “哦对了，宋语彤你一定知道，现在最当红的艺人之一，她也是我们旗下的艺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等会儿可以让她和你合影的。”星探大叔继续劝说道，在他看来哪怕他真的没有当明星的兴趣，但怎么也不会错过和宋语彤亲密接触的机会吧，毕竟是年轻人，到时候自己和宋语彤一起劝说一下，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这位大叔，我相信你真的是那个……那个……”林亦说到一半有些卡壳。 “……长城娱乐。”中年星探大叔的笑容有些僵硬。 “对，我相信你是长城娱乐的星探，不过我对娱乐圈真的是没有一点兴趣。大叔，你看，接我的朋友已经来了，所以，真的抱歉了。”林亦朝身侧指了一下。 原来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6已经停在路边，一个年轻人走了下来，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来人正是林亦的发小，赵海的儿子赵泽。 林亦和赵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头对星探大叔说道“大叔，要不这样，名片我拿着，如果我真的改变主意打算当明星了，我一定找你，好不好？” “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打电话。” 这自然只是托辞，星探大叔也明白，不过他看林亦态度坚决，应该是真的没兴趣，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怎么，亦哥儿，又被星探看上了？我说你不如就从了吧，人家毕竟那么诚心。”赵泽一边帮着林亦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内，一边有些戏谑的说道。 “当明星？呵呵，想去你自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林亦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然后坐进副驾关上车门，奥迪缓缓开动起来。 “我倒是想去啊，可惜外形条件不过关。”赵泽握着方向盘，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只是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过亦哥儿你就不一样了，而且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什么意思？”林亦看着赵泽脸上快要憋不住的笑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004. 绝望的林大少 “嘿嘿，亦哥儿，你还不知道呢吧？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一家娱乐公司啊，星空娱乐，这可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虽然比刚刚的长城娱乐要差上一些，但绝对是同一个量级的公司。” 赵泽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娱乐公司？”林亦睁大眼睛，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了“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当然是去上班啊。”赵泽哈哈笑了起来。此时的汽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下午两点的阳光透过车窗挥洒进来。 林亦可完全没有心情欣赏机场高速沿线的景色，在他的连声追问下，赵泽开始解释起来。 让林亦去娱乐公司上班，这就是赵海想出来锻炼林亦的方法。 其实原本按照林亦父亲的意思，是将林亦放到赵海的公司里，从底层员工做起，好好磨炼一下就可以了。之所以不是林家自己的公司，自然是因为担心林母心软半途而废。这样的事情可是发生不止一次。 而赵海和林父本来就是战友，生死之间锤炼出来的交情，是把林亦当作半个儿子看的，这种事情自然义不容辞。不过赵海对自家儿子赵泽和林亦的关系也是知道的，说的好听点是好兄弟、死党，说难听点就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 而赵泽现在为接班做准备，就在自家的公司上班，以他俩的关系凑到一起，预期的磨练还能不能起到作用那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赵海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那就是第三方公司。 正好他手中握有星空娱乐百分之一点七的股份，算是一个小股东。安排林亦到那给他一份工作自然问题不大，同时林亦也不可能从那里得到什么额外的照顾，毕竟这点股份太少了。这才能真正起到锻炼的效果。 赵海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真的不错，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星空娱乐的业务是不是对口，林亦能不能在那里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些反倒是次要的。 毕竟林亦是要接班林家企业的人，改变他那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心态，这才是锻炼的目的。 “所以，我要在那个什么星空娱乐工作一年？”林亦听赵泽解释完之后瞪大了眼睛问道。 刚刚赵泽说的很明确了，自家老头和赵海已经达成了共识，锻炼的期限是一年整。 “没错。”赵泽点头。 “而且，还是底层员工的身份，一点优待都没有？” “是这样的。再说了。就我家那点股份，你还想要什么优待？能把你小子塞进去就不错了。” “这还不算，你老爸还撺掇这我家老头子，把我的卡给停了？”林亦恶狠狠的看着赵泽。 “这个，好像，也许，或者是有这么一回事。”赵泽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林亦的视线。 “我可真是……”林亦一拍自己的脑门，无力的向后靠去。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绝望。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噩耗，会死人的那种。 原本一想到自己要朝九晚五的工作就已经脑壳疼的厉害了，结果还来个更狠的，竟然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给停了！一瞬间他都想让赵泽掉头回机场了不管不顾回家算了，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想把老头子气出什么好歹。 “你老爸可真狠啊。”林亦咬牙切齿道。 “谁说不是啊”赵泽深以为然的点头，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说道“亦哥儿你是不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惨……就说这车吧。”他说着，拍了拍方向盘。 “对了，说到这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怎么开这个？你之前那辆玛莎拉蒂呢？” 在林亦的印象里，赵泽这家伙有一辆紫色的玛莎拉蒂，那可是他的宝贝，平时出门都会开那一辆。而他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奥迪a系列这种商务车型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只有中年油腻男才会开这种老爷车。 “别提了，林哥”赵泽唉声叹气道“被我老爸卖了，现在我就剩这一辆了。说什么开这车显得稳重。” 赵泽苦不堪言的模样让林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别人的痛苦总是能带来自己的快乐。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没好气的说道“我既然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而且卡又被停了，作为兄弟，你不会不打算支援点吧？” 对林亦来说，手里没钱就和上街没穿衣服也差不多了。听到银行卡被断了之后，他可不会坐以待毙，第一时间就想到找别人借，赵泽自然成了他的第一目标。 “不用林哥你说，早就准备好了。”赵泽一边开着车，一边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亦。 林亦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串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 “钥匙是给你租的房子钥匙，离星空娱乐没多远，环境也还不错，我专门去看过了，里面家电齐全，林哥你直接住进去就好了。地址我等会儿发给你。” “嗯！”林亦这才心平气和了一些，他对钥匙不感兴趣，拿起银行卡看了看，是普通的借记卡，不能透支的那种“话说，这卡里有多少啊？到时候我回去了双倍还你。” “啊，这个啊……”赵泽挠了挠头，吞吞吐吐，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别这个那个，到底多少？”林亦感觉有些不妙。 “两千。”虽然难以启齿，但在林亦的追问下，赵泽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随后看到林亦目光变得不善起来，赶忙解释道“亦哥儿，这你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没办法啊。我爸说了，我要是敢帮你，一定让我好看。而且不光是我，就算是超哥他们，也都被你爸挨个儿警告过了……” 林亦顿时觉得了无生趣，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性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因为并不是，路上车不算多，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林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赵泽将行李箱帮忙搬出来之后便道“那，林哥，星空娱乐到了。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爸还等着我回话呢。有空再一起聚一聚啊。” 说完之后，就上车发动汽车汇入拥挤的车流之中。 只留下林亦站在路边，拉着行李箱看着前方的建筑发呆。 005. 尴尬的邂逅 在林亦的面前是一幢十二层的大楼，整体是玻璃幕墙的结构，钢化玻璃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大楼的正面有一个醒目的电子屏，上面不停播出着歌曲的mv，几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在屏幕中依次出现。在电子屏上方醒目位置则镶嵌着“星空娱乐”四个银色大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星团的符号，那是星空娱乐的logo。 发了一会儿呆后，林亦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拉着行李箱，朝着大楼的方向走去。 作为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识时务是一件很重要的技能。而如果是自家老子的时务，那就更加重要了。 所以其实在路上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已经认清现实了。 反抗是不可能的，那样就算回去他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这在之前是有过血的教训的。所以只能顺着老头子的毛先捋一捋，在这里老老实实工作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那之后老头子估计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自家老妈也能帮衬着说说好话了。 这可是他同自家老头子抗争二十来年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正面对抗是没有前途的。 所以，还是先按赵叔的安排，面试吧。 对他来说，面试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心中在郁闷之余竟然还升出了一些期待感。 也不知道会问些什么问题，自己对娱乐圈可是没什么了解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答上来，不过既然是赵叔安排的，想来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吧。 如果面试真的没通过，那才好呢，反正自己老老实实去面试，至少态度有了，至于没面试上，那就是赵叔的能力不够了嘛。 没走两步，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掏出看了一眼，来电的是他在首都的死党张超。 “亦哥儿，我听说你要去星空娱乐了！”电话那头，张超兴奋的说道。 “……赵泽那个大嘴巴。”林亦一阵无语，这么快就传到京城了吗？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急吼吼的说道“别的先别说，是兄弟的话先借我十万救急。” “林哥你别难为我了，林叔专门给我打电话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听到借钱，手机里的声音顿时低了三分。 “哼，那你打电话什么意思，故意来看我笑话的？”林亦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一半一半吧。”张超笑嘻嘻的说道，对于他们来说，互损早就成为日常了。“一半看笑话，一半是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恨？”林亦扬了扬眉毛，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星空娱乐啊，和那么多明星近距离接触啊。还不好吗？女明星哦。”张超语气夸张中带着点猥琐的味道。 “说的好像你没见过明星一样，哪次见你不是左拥右抱的。”林亦没好气的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那都是不入流的嫩模，怎么能和真正的大明星比。亦哥儿，你在那混熟了一定记得介绍赵曦和我认识认识，我可是她的忠实粉丝！” “真不知道张少你还会追星，不过在我看来，明星艺人都是一个样。不过是有钱人还有那些导演的玩物罢了，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谁知道什么模样呢？娱乐圈可脏着呢，像你说的那什么赵曦，现实里指不定什么样呢。”林亦切了一声哂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压抑着怒气的女声。 “你凭什么……” 林亦侧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牛仔外套，白色t恤，棒球帽，她的脸上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具体的相貌，不过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可以猜测很可能是一位美女。 原本应该是一副养眼的画面，不过此刻哪怕是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硬生生停下，只是隔着墨镜恶狠狠的瞪了林亦一眼，然后便不再搭理林亦，迈开修长纤细宛如圆规一般的双腿转身离开。 “咦？怎么了？亦哥儿，你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手机中传来张超疑惑的声音。 “没什么，张少，我这还有事，改天再说吧。”林亦挂断电话，看着那女人远去的身影，满脸尴尬。 虽然因为莫名其妙出现的“灵感”让林亦对娱乐圈敬而远之，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在现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社会，想完全脱离娱乐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林亦平时也会听歌，也会看电视追剧，去电影院，只是刻意不让自己接触更细节的信息罢了，但至少一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刚刚那个女人墨镜口罩一样不缺，而且还是往星空娱乐的总部走去，再加上她的形象与气质，还有刚刚的怒气，综合考虑下来，她是一位艺人的概率就相当高了。 这下好了，还没进公司呢，就先得罪一个……同事？应该可以算同事吧？这一点林亦就不太清楚了。 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得罪也就得罪了，这么多年纨绔子弟生涯下来，他得罪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别说只是一个明星，就算是得罪了星空娱乐的董事长又怎么样？ 不过如果说是因为背后说别人坏话被听见这样的原因，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女性，哪怕是林亦也觉得脸上发烧，这可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应该干的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 “也怪张超这家伙，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他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他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主要还是因为想要习惯性的怼一怼张超，还有就是想表现出自己不想进娱乐公司这一点。 而且……其实这也代表了林亦心中对娱乐圈的真实看法。 在他们这个纨绔圈子，明星可从来不是一个褒义词。 不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光林亦自己接到的那些掮客的报价单就有好几份了，密密麻麻一整页，上面都是明码标价，艺人就仿佛商品一般。 有吃一顿饭的价格，有在私人宴会上出席表演的价格……自然也有更加深入的价格。 而且这些掮客中不乏二流或三流的导演，林亦从他们口中也知道了为了争取到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角色，那些外表光鲜的明星，艺人们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洁身自好的自然也有，但是在满是污泥的池塘之中，又能诞生几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呢？ 006. 你全家都是艺人 苏清雪口罩下的嘴唇紧抿，银牙都快要被咬碎。 原本的好心情此刻却荡然无存，而原因却是在不经意间听到的一句话。 真是的，什么人啊！ 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看不起娱乐圈就算了，竟然还敢那么说曦姐！ 说实话，刚听见那个混蛋那样形容曦姐的时候，她真想把手里的包包狠狠的砸到那家伙的脸上，如果这里不是公司门口，如果她不是需要保持形象的艺人，如果不是她还代表着组合其他姐妹，她发誓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混蛋！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苏清雪银牙紧咬恨恨的想道。 很快苏清雪就快步走到了星空国际的大楼门前，在大门外两侧聚集着一些少男少女，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应援物，有海报，也有专辑，正翘首以盼。 追星族。 这也算是娱乐公司的一个特色了，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其实不光是星空娱乐，国内的几大娱乐公司门前都是如此。粉丝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看一眼喜爱的偶像明星。甚至这两年开始有不少外地游客也会把这里当作旅游的一个景点。 他们原本聚在一起聊着追星的心得与经验，也炫耀着自己的各种收藏，在注意到苏清雪走进之后，立刻激动起来。 “她好像是明星啊？” “你们看她像不像‘三色堇’里的苏清雪？” “就是她，就是她！” 粉丝们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确定下来。“苏清雪！苏清雪！” 他们纷纷挥舞着双手热情的呐喊起来。好在有保安维持着秩序，以免他们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苏清雪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事实上，她之所以选择从前门进公司而不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进就是为了在这里露个脸，和粉丝见个面。 一方面是形象管理的一部分，营造出一种亲近粉丝的形象。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增加曝光率，因为有时候记者也会在这里蹲守的。娱乐板块的新闻并没有其他板块那么严格，很多时候一张照片就可以上版面了。 不过，碰到那个让人气愤的混蛋就完全是意外了。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苏清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摘掉了墨镜和口罩，露出精致无暇的俏脸，之前的愤懑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春风般的笑容。 这让粉丝的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天哪，真的好美，我感觉我恋爱了。” 在粉丝的赞叹声中，苏清雪停下脚步开始为粉丝签名，签了十多个之后，在众人不舍的呼唤声中，走进大楼。 之后，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嘴唇重新紧紧抿起。 真是的！ 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结果全被那个家伙破坏了！ 真是郁闷死了。 算了，不想他了，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罢了，不值得为他影响自己的心情。 苏清雪在电梯前停了下来按下了案件，等待的过程中，她无聊拿出手机，却发现有一条未读讯息，是赵曦姐发来的。她纤指轻滑，点开那条讯息。 “雪儿，到公司以后先来四楼会议室，王经理说有事找我们。” 王经理？ 苏清雪眨了眨眼，心中有些疑惑。 他不是人事部经理吗？会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呢？ --- 林亦并没有跟在女人的身后，而是看着她走进大楼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倒不是说怕了她，而是因为刚刚确实是自己的错，要是再和她面对面，难免有些尴尬。 之前粉丝欢呼的那一幕他也远远的看见了，倒是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她真的是一位艺人。 三色堇的苏清雪吗？ 对于三色堇这个名字，林亦稍微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三人的女子歌唱组合，有些名气。不过他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她们都唱过什么歌，三个人又都是谁，长什么样子，他都是一概不知。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她们是星空娱乐旗下的艺人。 不过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随便应付一下，让老头子熄火消气而已。 很快，林亦就接近大门，他的到来同样吸引了不少粉丝注意。 “咦？又来了一个？” “这个……好像有点陌生啊。不过好帅啊，你认识他是谁吗？他也是星空娱乐旗下的艺人吗？” “不认识，官网里没这个人啊。” “会不会是刚刚签约还没有出道的？” “不知道，不过很有可能啊。” 粉丝们纷纷交头接耳，有不少还拿出手机低头查询起来。 林亦的外形条件本就极为优异，否则也不会一下飞机就吸引到星探的注意。难怪不明真相的粉丝们会做出这样的猜测。这些粉丝的猜测林亦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也听见了，一时间倒有些啼笑皆非。 我是艺人？ 你全家都是艺人！ 因为被人以为是艺人，林亦心中满是不爽，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在众追星族的围观与议论中走入星空娱乐的大门。 星空娱乐大厅的装修风格艺术气息浓重，主色调为白色，加上亮银色金属结构的点缀，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走进大门就能看见两侧树立的几组造型独特的艺术雕塑，立刻将这里与普通的办公大楼区分开来。 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正前方的一组照片墙，上面满满的全是照片。虽然林亦对娱乐圈不熟悉，但大致一扫，也认出了几名家喻户晓的老牌明星。 林亦走进来之后，便有前台迎上来，说明情况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位于七层的一间办公室门外，门牌上写着“人事部经理，王峰”。 林亦整理了一下衣着，这倒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面试紧张。而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既是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林亦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似乎刚刚忘记问赵泽那小子给自己安排的到底是什么工作了。 007. 草率的面试 艺人是肯定不可能的，如果赵叔把自己弄成艺人，别人不说，自家老头子就先和他吹胡子瞪眼了。 那应该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了吧？毕竟是从基层做起嘛。会是策划吗？文案也有可能，总不会是保安吧？ 希望是轻松些的工作，如果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就更好了。 带着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林亦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林亦推开门走了进去。 星空娱乐人事部经理王峰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他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微微有些发福。 “王经理，你好。” 看到林亦之后王峰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恍然大悟“你好，哦，你是来参加男团成员的选拔的吧？不过这里是人事部，艺人的面试是归艺人管理部管，可能是前台搞错了。不过没关系，艺人管理部也在这层，你出门往左走就看见了。” 说完这些之后，王峰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的形象很好，很符合我们的选拔标准，所以不用担心，加油。” 看起来和蔼可亲。 林亦脸一黑，嘴角抽了两下，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笑容道“那个，抱歉，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来参加选拔的，我是来面试的，我叫林亦。” 王峰这才恍然“林亦，哦，对，我想起来。” 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眉头微微皱了起，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对于林亦这个名字，他当然有印象。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事实上，王峰在知道林亦这个名字后，原本因外貌产生些许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急转直下。 一个托关系进来的关系户，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八成是一名富二代。如果是别的公司也就算了，毕竟是关系社会，在哪儿也不少见。但偏偏这里是娱乐公司，这就很难不让人联想他非要加进来的用意。 而上面交代下来安排给他的职位，似乎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虽然心中不喜，但王峰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露出笑容“林亦先生，我已经看过你的简历了，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人。” 说着，王峰站了起来。 林亦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这个面试也太草率了吧，什么都没问，一句话就结束了？原本还以为会经历一次真正的面试呢，看来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个问题他只纠结了一下，现在林亦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王经理，我想问一下，我应聘的是什么职位？” 王峰眉毛皱眉，前来面试还不知道自己应聘的职位？开什么玩笑？如果林亦不是关系户他真想拂袖而去。 再说，这个职位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现在这样问，是在装傻充无辜，还是说只是为了确认？ 虽然心中越发的不喜，但他还是和声道“你应聘的职位是助理，艺人助理。” 他特意在艺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助理？”林亦愣了一下，赵叔怎么会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职位？ 我怎么可能去当助理？还是给艺人当助理？ 那不就是仆人，狗腿子一样的工作吗？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助理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就被理智击飞的无影无踪。 这可不是一道选择题。除非他想要彻底激怒老头子，放弃之后的逍遥生活。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王峰问道。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没有问题。”林亦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王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房门，林亦也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去。 “你平常最好低调一点，把自己当作普通员工。你也应该明白，助理这个职位很敏感，如果真的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由你自己来承担的。” 电梯内，王峰叮嘱道。 “还有，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而且网络媒体这么发达，艺人又在聚光灯之下，如果出了事，谁也躲不过。所以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手段就不要有！这也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好嘛。” 接着，王峰的语气缓和起来“不过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公司并不会插手。明白吗？” 叮。 电梯门打开，十层到了。王峰没有等林亦回答，直接走了出去。 林亦跟在王峰后面，心里满是无奈。 虽然王峰没有完全明说，但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一开始就是让自己低调，隐藏身份。然后就是警告了，让自己不要乱来。 很明显，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自己来这里完全是被逼无奈，有什么值得警告的呢？ 林亦虽然是纨绔，但思维还算敏捷，加上类似的事情在纨绔圈子里也时有耳闻，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 他刚刚说自己应聘的职位是艺人助理，结合他的警告看，八成是女艺人的助理吧？ 那么问题来了。 以赵海赵叔的性格，是不可能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职位的，而赵泽那小子在他家又没有一点发言权，也不可能是他弄的。 但是从王峰最后的警告里，他是不想自己成为助理的，而他身为人事部经理，却没有给自己其他职位，显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么……会不会是这样，赵叔只是交代给自己一个工作，结果被人会错了意思，以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泡明星的，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 错不了，应该就是这样了。 林亦想明白之后，顿时豁然开朗，不过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他到底要不要做助理这个职位呢？还是和赵叔那边说一下，换一个职位？ 林亦想了想，决定顺其自然。自己和赵叔那边说，说不定赵叔还以为自己怕吃苦找借口不想干呢，那样就不合适了。 再说了，反正自己也打算干十天半个月意思一下，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了。 他正想着事情，却看王峰停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008. 冤家路窄 苏清雪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看见她的好姐妹，三色堇的队长赵曦正一个人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这才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 她已经很努力的调整心情，不过效果并不明显。 虽然她已经是一名人气不低的艺人了，但是从踏入娱乐圈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而已，本质上来说还是那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她气鼓鼓的在赵曦的身边坐了下来，此时会议室内也只有她们两人。 “雪儿，你怎么才来？咦？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谁又惹我们家雪儿生气了？”赵曦亲昵的将揽着她的手臂，好奇的问道。 苏清雪在她们组合一向是开心果的角色，在粉丝心中的形象同样是开朗明媚，还很少见她气成这样。 “别提了。”苏清雪懊恼的摆了摆手，仿佛要把之前那混蛋从脑海中赶出去“我刚刚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竟然……” 苏清雪气呼呼的将刚刚在大楼门前发生的事情同赵曦复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说最让她升起的，也就是诋毁赵曦的那段话语。 她不想让赵曦心里难受。 “那家伙确实可气，不过雪儿你也是，遇见这种事直接无视就好了。没必要自己生气呀，再说了，这种言论，网上不是更多吗？习惯就好了。”赵曦轻抚着苏清雪的头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习惯啊？”苏清雪气恼的鼓了鼓脸颊。在粉丝面前，她是阳光明媚的女神，但是在亲近的人眼中，她却始终是长不大的女孩。 虽然加入公司还不到三年的时间，但她们三姐妹的感情，却从初中时就开始了。 “你呀。”赵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曦姐，霜姐的广告还没拍完吗？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啊？”诉过苦，发过狠话后，苏清雪的心情好了不少，便不再谈论让人升起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她口中的霜姐，就是三色堇中的二姐，谢凝霜。 “估计也就这两天吧，怎么，想她了？”赵曦打趣道。 “当然了，突然少了一个人，挺不习惯的。我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嘛。”苏清雪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想到了被叫来会议室的事情，问道“对了，曦姐，王经理叫我们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公司准备给我们再配一个助理，因为张姐跟着凝霜出去了嘛，所以就让我们两个先见一见。”赵曦笑着说道，她口中的张姐就是她们三色堇的经纪人，张晓兰。 “怎么突然说要配一个助理啊？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看我们最近一段人气大涨的缘故。”苏清雪得意洋洋的说完之后，转而问道“对了，曦姐，新来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这个之前电话里没说，不过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吧？反正只是助理而已。”赵曦对这件事倒并不在意。 事实上也是如此。 助理也是可以再细分为普通助理，生活助理，企宣型助理的。其中也就只有生活助理和艺人接触的多一些，会触及艺人的隐秘。普通型的助理其实就是劳动力，专门干一些脏活累活的。其实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男性或许还更合适一些。至于企宣型助理，那是小公司才需要的权宜之举，她们是有自己的经纪人，公司也是有企宣部的。 而她们三色堇作为人气偶像团体，公司为每个人都专门配备了一位女性生活助理。而且都已经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如果变更的话，公司肯定会征求自己的意见的。所以这次肯定是普通型助理了。 不过赵曦眼珠一转，有些促狭的问道“咦？你怎么会问这个？我说，清雪小美人儿，你不会是思春了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一定要找王经理说一说，让公司安排一位大帅哥当我们的助理……” 调戏两位妹妹已经成为她的日常爱好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苏清雪伸手捂住了嘴巴“哪有？曦姐你不要乱说！”苏清雪俏脸微红，不让她再说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两女赶忙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坐好。 很快，公司人事部的经理王峰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经理您好。”两女起身问候道。 “你们好，坐吧，不要客气。”王经理笑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公司为你们选定的新助理，林亦。”王经理说着，让开身子，后面跟着他进来的新助理也出现在两女的面前。 竟然是他？！ 苏清雪看到那人后，顿时秀目圆睁，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不就是刚刚看不起她们艺人的混蛋吗？ 而且，想做她们的助理？ 怎么可能？ 别做梦了！ “当然，选拔助理这种事情和你们密切相关，还是以你们的意见为主。不过，你们基本上是同龄人，也就差个两三岁，我觉得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我已经征求过张兰经纪人的意见了，这件事完全由你们做主。”说到这里，王峰笑着将目光投向赵曦。“你们觉得怎么样？” 虽然说是征求意见，但其实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公司都已经将人领过来了，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其实原本赵曦对招募助理这件事并不在意，在她看来，是谁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工作人员而已。不过在看到林亦之后，她就有些迟疑了。 倒不是因为性别或是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林亦的外形。 他的颜值太高了。 赵曦在娱乐圈中也算是呆了两年的时间，各种类型的帅哥也算是见了很多了，而且远的不说，自家公司里就有几个被称作男神，小鲜肉的艺人。但这么多艺人里，能在颜值超过眼前这位助理的，还真没有几个。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她绝对会认为对方是哪个刚出道的艺人。 而她迟疑就迟疑在这里，他如果当了自己组合的助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过，既然王峰经理已经把人都带过来了，拒绝也就不太合适了，于是她便准备答应下来。同时在心中做了决定，回去要和两位妹妹说清楚，一定要和这位助理保持距离。 可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苏清雪却在桌子下碰了她两下，让她又将话咽了回去。 009. 失败的面试 一般而言在三色堇中，遇到事情的话都是由赵曦出面的，一方面因为她在三人中年龄是最大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是队长。 但是这一次，在阻止赵曦发言之后，苏清雪开口了。 “王经理，感谢公司对我们的关心。不过我们我们感觉还是女性助理更适合我们。毕竟我们是女子组合，很多时候，男助理不太方便。……所以，真的很抱歉了。” 她的脸上满是歉意，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就仿佛她真的只是只是因为性别原因而婉拒的一样。 林亦一进门就认出了苏清雪，此时看到对方拒绝了自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而且他觉得被拒绝其实也挺好的，否则真的做她们的助理肯定会很尴尬。 王峰闻言楞了一下，没想到苏清雪会拒绝，转头看向赵曦。 赵曦也没有想到苏清雪会这么做，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没道理不站在自家姐妹一边，于是她也带着歉意说道“这位林先生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性别不太合适，实在抱歉了，王经理。” “啊，没关系，我理解的。本来就是双选嘛，之前是我欠考虑了。”王峰苦笑起来，他真的有些头大。 显然，这次面试失败了，如果是其他人没什么，失败了直接赶走就好了，但偏偏这位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而且上面还专门交代过的。原本以为没什么问题，结果却弄成这样。如果林亦真的闹起来，虽然他也不怕，但是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而三色堇这边他也不好强压，毕竟他不是她们的直属上级，而且艺人和公司的关系一项比较敏感，那些刚签约没什么名气的还好，公司这边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但是稍微有些名气的艺人，和公司的关系更多是一种合作关系。 而三色堇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以目前的人气而言显然已经属于后者。 “那王经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去练习了。”赵曦说道。 王峰点了点头，没有阻拦。 过道的空间不大，林亦微微侧身，给两人让出一个空间。 赵曦经过的时候用带着歉意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无论原因如何让人家的面试泡汤，她的心里是有些歉意的。同时她也挺好奇刚刚苏清雪为什么会这么做。 而苏清雪路过的时候，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此刻她无暇的俏脸上的歉意早就定点不胜，在王峰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使劲的瞪了林亦一眼。 林亦只能避开眼神，无奈的苦笑起来，不过心中也有些庆幸，好在对方没有玩什么“先把他留下来然后使劲使唤他折磨他”这种桥段。 很快，会议室内就只剩下王峰和林亦两人。 “可能之前沟通上存在问题，没有把你的情况说清楚。不过不用在意，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艺人。”王峰对林亦温声解释道。 虽然对林亦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也不想因此闹出什么乱子。 对于这次被人拒绝，林亦心中也是有些不爽，不过他也知道确实是自己理亏，所以也就按捺下来。 或许是因为家教的原因，林亦的纨绔脾气主要是针对同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在其他情况下，他更多的会显得谦逊有礼。 林亦的态度让王峰对他的印象略微好转了一些，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原本打算是让你当她们的助理的，因为她们的人气已经起来了，行程也不多，不过现在恐怕要换一位艺人了。” 说完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李经纪吗？对是我，王峰，你现在在公司里吗？那好，我现在去找你，有点事情面谈。” “跟我走吧。”挂断电话后，王峰招呼一声，然后走出会议室，林亦跟在他身后。 “我们现在去见的是经纪人李茹，她现在带的艺人正好缺一个助理，她们两人正好在练习室训练，咱们现在过去。” 在过道上，一边走王峰一边解释道。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位于十楼的练习室。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的身材偏瘦，头发扎起，穿着黑色的套裙，显得很干练。 “李经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亦。林亦，这位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明星经纪人李茹，她可是带出来过很多大明星，可以说是我们公司的功勋经纪人了，你可以叫她李姐。”王峰笑着介绍道。 “李姐你好。”林亦微笑着问好。 李茹看了林亦一眼，然后目光一亮，回了一句后就转头看向王峰，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王经理，这是咱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外形条件真是不错，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吧，大红大紫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埋没他的。这次星探的眼光还算不错。”她的语速比正常人快上一截，但发音吐字都很清晰。 王峰闻言显得有些尴尬，解释道“李经纪，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林亦他是我们公司新招的助理，我想着先让他跟着宋汐，我记得她不是还没有助理吗？” “助理？”李茹闻言皱眉看向林亦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做艺人？你的外形条件真的很适合做艺人，比助理强多了。” “抱歉，李姐，我对当艺人不感兴趣，我觉得还是助理这个职位更适合我。”林亦摇头说道，艺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死我也不会做艺人的。 李茹又劝了几句，但都被林亦大少很坚定的拒绝了。她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无奈的转到助理这个话题上“小林你之前跟着的是哪位艺人？” “李姐，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林亦实话实说。 “新手吗？”李茹眉头紧紧皱起，如果是三色堇那样的组合的话有没有经验问题倒是不大，但是宋汐才刚出道，身边可是一个助理都没有配备。 010. 助理林大少 而且…… 李茹看了一眼林亦帅气的面容，便皱紧眉头，顾不上林亦，直接将王峰拉到一边。 林亦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是自己再一次被嫌弃了吗？ 不过他也并不介意，因为在他心里并没有把这所谓的工作当回事，充其量是一个比较新鲜的体验罢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他凑到了练习室的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内看去。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娱乐公司的练习室，虽然对娱乐圈并不感冒，但难免有些好奇。 里面空间不算很大，紫色的遮光窗帘紧闭，空旷的木质地板上一个女孩在中间跳着快节奏的舞蹈。 对于舞蹈林亦完全是一个外行，只是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而另一边，李茹和王峰的交涉也已经开始。 “王经理，你也清楚宋汐这边现在的情况，除了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有其他艺人要带，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她。我之前说要找一个助理，那可是要来了就能干活的，可不是说这样一个新人，而且还是个男的！”李茹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李经纪，李姐，你先别急，你说的助理我们人事这边也一直帮你们物色着，你也知道，现在合适的人选不好找。”王峰苦笑着解释道，虽然他是经理，但是在李茹这样的老资格面前，可摆不起什么架子。 “不好找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付啊？宋汐这孩子可是很有潜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姐你听我说，贴身助理我们还在帮你们找着，我保证就这两个星期就给你送过来，这个林亦你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一学经验。他现在虽然是新人，但做点苦力总是没问题的，有一个能使唤的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听了王峰的话后，李茹面色稍缓，倒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他的外形，说不定会闹出绯闻的啊，而且，你们也是，这么一个人才让他当助理，不是屈才吗？” “人家不乐意干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外形的话，李姐，如果我说错了你也别笑话我，你不觉得万一真的闹出绯闻反而对宋汐的人气有好处吗？” 听到这句话，李茹明显变得犹豫起来。在娱乐圈一个新人怎么上位？怎么样获得人气？除了自身条件之外，不就是用各种新闻造势，包装占领眼球吗？而绯闻是其中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那种。而且，都是自家的员工，解释起来也很方便。 王峰看到李茹有些意动，赶忙再添了一把火，他凑过去低声说道“李姐，你可以先用用看看，如果觉得不行，随便找个理由开了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李茹缓缓点头算是同意下来后，王峰心中一松。总算搞定了，至于说之后林亦会不会被踢走，他并不担心，这也是星空国际对他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常用手段了。 机会和面子我已经给你们了，但是你们把握不住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而且，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接近艺人的说白了背后的能量也并不会很大。 其实如果是别的经纪人的话，他就直接把林亦的情况直言了，不过李茹不一样，她资格老，而且特别护犊子，如果让她知道林亦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商量好之后，两人重新走到林亦面前。 “小林，你以后就跟着你李姐吧，有什么不懂她会告诉你的，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之后，王峰匆匆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林亦和李茹两人。 “小林，你从现在开始就是宋汐的助理了，手续和合同的话公司这边会处理，你明天就开始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李茹看着林亦说道。 “没问题。”林亦点头。 “你之前从来没做过助理，那不知道你对助理这份工作了解多少？”李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助理吗？ 虽然林亦之前对娱乐圈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在现在这样一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听到李茹的问话后，林亦脑海中不由闪过这样的一个画面。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某位女明星戴着墨镜，穿着时尚，迈着优雅的步伐，仪态万千的在前面走着，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而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某位男助理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满头是汗紧赶慢赶的跟在她的身后。 等走到停车场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早已停在那里。助理慌忙快走几步打开车门，让明星优雅的上车。助理这才气喘吁吁的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到后备箱内。 “助理的话……应该就是给明星打杂，干重活的吧？”林亦咧了下嘴角，有些郁闷的说道。 没想到他林大少也会有给别人做助理的一天。 我忍！我忍！反正就这么几天！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忍！ 李茹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打杂的话自然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不过并不全面。不过没关系，你明天跟着小汐跑一天行程就明白了。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懂，我这几天会一直跟着你们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我会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助理的。” “那就谢谢李姐了。”林亦低头应道。 正说着，咔嚓一声，练习室的门被打开了，林亦扭头看去。 一个女孩从录音室走了出来，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水蓝色t恤，泛白的牛仔长裤，略显中性的服装却丝毫无损她的女性魅力，反倒显露出她完美的曲线。乌黑亮丽的秀发被她拨至耳后，露出近乎无暇的容颜。她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上面还挂着汗珠，显然刚运动完。 她看到林亦后她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微笑也淡了很多，转头向李茹说道。 “李姐，我已经录完了。” 011. 没那么简单 女孩的声音清澈悦耳，没有所谓的鼻音或是磁性，只是很干净，很透亮。 林亦知道，她就是自己今后“几天里”的服务对象，宋汐了。 “已经练完了吗，小汐，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李茹转向林亦朝宋汐介绍道“这位叫做林亦，是公司新招聘的助理，以后就先跟着你了。” “助理？”宋汐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林亦，又转头看向李茹，喉头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宋小姐你好。”林亦微笑着问好。 “你好。”宋汐有些迟疑，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显得有些冷淡。 “别在这里了站着了，小汐你也练了半天了，肯定累坏了吧，我们边走边说吧。”李茹说完朝电梯走去。 “小林，刚刚听王经理说你今天刚到的中海？”一边走，李茹一边问道。 “嗯，下午刚到的。”林亦拉着行李箱，跟在她的后面。 “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朋友帮忙租了一处，说是在公司附近，不过我还没去看过呢。”林亦笑着答道，顺手拿出手机，上面有赵泽发来的地址“是在翠园路上的世纪观澜小区。” “观澜小区吗？那是离公司挺近的，等会儿正好把你送过去，今天你先休息一下。”李茹点头，不过心中有些疑惑，小区是在附近没错，不过那里的租金可不便宜，公司所在的秀水区在中海市也算是中心区域了，虽然比不上最中心的qh区，但是房屋的均价一平米也在五万左右，租金自然同样水涨船高。而观澜小区算得上附近的高档小区，并没有小户型，起租价基本在6000以上。 以一个助理的工资，如果不算提成和绩效的话，恐怕连交房租都不够。 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小区环境不错，再加上离公司近比较方便的原因，公司有不少艺人都在那里购置有房产。 或许是和其他人合租吧？ 李茹在心中这样猜测道。 很快，三人就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这是一辆合资车，六七成新的样子。 “小林，你会开车吗？”李茹转头问道。 “会，拿驾照三四年了，不过中海的路不太熟。”林亦答到，对于一个纨绔子弟来说，开车自然是一样必备技能。 李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会开车也能省她不少事情。“今天你刚来，就还是我开吧。明天就换你来开，我给你指路，开车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林亦点头应了下来。 “还有。”李茹继续说道“上下车的时候，如果是在正规场合，比如颁奖典礼，晚会，作为助理，你要提前给艺人开车门。不过平常倒无所谓。” 虽然对林亦这个彻头彻尾的新人助理并不满意，但她还是尽责的为林亦讲解着助理的工作。 林亦点头表示明白，这些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新闻里一般都是这样子的。他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个请的手势，看起来倒还似模似样。 宋汐朝他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没什么笑容，弓身率先上车，林亦也准备跟着进去，不过却被李茹一把拦下。 林亦有些疑惑的看向李茹。“李姐，怎么了？” “你打算干什么？”李茹没好气的问道。 “上车啊，李姐你刚刚不是说今天你开吗？”林亦答道。 “你坐副驾驶。”李茹指着副驾说完，顿了一下解释起来“小汐录歌大半天了，晚上她还有行程，现在需要休息，你在的话会让她不自在的。而且虽然你是助理，但现在还是新人，如果被记者或是粉丝拍到的话，很容易闹出绯闻。就算我们之后澄清，也会有所影响，所以这一点现在要特别注意。” 林亦恍然，同时又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点头应道“李姐，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上车吧。”李茹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在没媒体前多露几次脸，就没这个问题了。” 林亦在副驾上坐下，随后就闻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幽香。 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后座的宋汐此时正侧头看向窗外，优雅而娴静。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有些清冷，有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 下一刻，李茹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林亦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李茹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从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林亦。“这个拿着先看一看。” “这个是？”林亦接过打开扫了一眼，是一份表格，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 “这是小汐这个星期的行程安排。明天我们就按照这张表走，我建议你最好按照这张表，在手机上设置工作日程提醒，免得忘了。之后就要由你提前告诉小汐每天的行程，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一边说着，李茹踩下了油门。汽车缓缓开动起来。很快就驶出停车场，汇入街道的车流之中。此时时间已经不早，夕阳开始挥洒残留的余晖，透过车窗照在林亦的脸上微微有些刺眼。 “看见前面有星号的了吗？”李茹一边开车一边为林亦解释道“空心的星号代表比较重要的行程，而实心的则代表特别重要的行程，而那些没有标记的自然就是普通行程。有的时候，你要根据重要性来安排行程的时间。” “因为有些时候会有一些突发事件打乱安排，这时候就要由你来临时调控，比如取消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行程，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林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第一次发觉助理这份工作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怎么样？明白了吗？”李茹问道。 “意思是明白了，不过老实说，具体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林亦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很正常，毕竟你之前还没有经验，不用担心，这几天我都会跟着你，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李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还要早起的。你五点半到小区门口，我们来接你。” “五点半？早上？”林亦瞪大了眼睛，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012. 帅也是错 李茹说的这个时间让林亦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是五点，这时候天还没亮呢！ 李茹没好气的声音彻底打消了林亦心中的幻想。“当然是早上，不然还是下午吗？你看看行程表，上面有具体的行程。” “可是，我看日程表上写的是七点开始录制啊？”林亦指着行程表问道，在明天那行上面清楚的写着七点到八点，中海广播电台，《一路有你》嘉宾。 “我们赶过去不需要时间吗？化妆不需要时间吗？和导演，主持人，打招呼联络感情不需要时间吗？这些你一定要注意，因为以后这些时间都要由你来安排的，一定要将这些提前量考虑进去。如果这上面出问题的话，可不只是扣钱这么简单的，明白了吗？”李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她的语速很快，仿佛机关枪一样。 林亦虽然对五点半这个时间非常非常非常不满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经纪人李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也只能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李茹微微侧头看了林亦一眼“你今天晚上记得办一件事。” “什么事情？”林亦疑惑道。 “你记得晚上把头发剪了。”李茹说道。 “头发？可是，我这是上星期才做的造型啊？我觉得还好啊。”林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皱眉问道。 之前李茹说了那么多，什么开车门啊，开车啊，行程表这些，虽然他心中抵触，但勉强还能接受。毕竟这算是他的工作，人家说的有道理，就算他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在大多数时候，纨绔林大少还是很讲道理的。 但是让自己理发就有些过分了吧？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不会是故意难为自己的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领导给手下的下马威？ 不过……她难道就觉得自己这么好欺负？那她可就错了。 林亦双眼微眯，侧头看着李茹，心中决定如果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单纯只是欺负自己的话，那自己可就不忍了。就算闹出什么事情相信赵叔和老头子那边也说不了什么，又不是自己的问题。 李茹没有注意林亦的眼神，只是耐心的解释起来，她心里也知道这个要求稍微有些过分。 “这不是长不长的问题。之所以让你剪发，原因有两个。第一，你这个头发需要时间去打理，而助理这份工作你也看见了，很难抽出这个时间，你这种发型如果弄不好的话，会显得乱糟糟的，不仅影响你自己的形象，同时也会影响到小汐的形象，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二，嗯，怎么说呢。你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我之前就说了，如果你去做艺人的话，一定能混出名堂的。如果是做艺人的话，这个发型倒还不错，但现在，你是助理，作为一名助理的话，肯定不能抢了自家艺人的风头，喧宾夺主这个道理明白吧？” 原本打算发作的林亦被她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严词拒绝她的无理要求，还是应该说一声谢谢夸奖。 “所以主要还是因为我太帅了？如果丑一点的话，就不用剪发了？”林亦敲了敲脑袋，总结道。 话音刚落，林亦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转头看去，宋汐依旧侧头看向窗外，仿佛刚才的笑声只是他的错觉。不过她紧紧抿住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隐隐发红的脸颊却说明了很多。 说实话，林亦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对宋汐的感觉并不好，因为他感觉这个妹子太能装了。 从两人见面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招呼之外，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好歹我是你的新助理诶，怎么说也要招呼几句吧？是懒得说话，还是瞧不起人？ 虽然以林亦挑剔的审美来看，她也足以称得上是女神，但是林亦可不会因此改变对她的看法。 作为一名标准的富二代，从小到大，林亦的身边从来不缺美女。 甚至比较起来，林亦对之前那位三色堇的苏清雪的印象还要更好一些，他虽然和苏清雪发生了些矛盾，但至少她很真实，不做作。 而不像这位宋汐，装冷淡，装高傲给谁看呢？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李茹可不知道林亦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说道“小汐明天的行程有一档综艺，里面也会有其他的艺人参加，你空闲的时候多和别的助理交流交流。一方面吸取经验，一方面交换下联系方式，可以扩展一下人脉，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对你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林亦低头看向行程表，应该是明天第二个行程。 说话间，商务车减速在路边停了下来。 “到了，你说的观澜小区就在那。”李茹指着车窗外说道。 林亦扭头看去，不远处大门上写着世纪观澜四个大字。 “记得我说的，明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在这见面。对了，你有我电话吗？这是我的名片，保持手机畅通，有问题随时联系。” “明白。”林亦接过名片后也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李茹。 李茹等林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之后，从车窗伸出手摆了摆，然后便踩下油门，宋汐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行程。 车里只剩下李茹和宋汐两人。 “李姐，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要招一个女助理吗？怎么会……？”这句话宋汐早就想问出来了，只是之前林亦在，她不好问出口。 “没办法，原本是安排给别人的，不过似乎出了点问题，就分给咱们了。而且是人事部的王经理亲自说的，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怎么，小汐，不喜欢他？我看那小子还挺帅的，不去当明星可惜了。”李茹笑着说道。 “倒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关键是太不方便了啊。”宋汐眉头轻皱，这和她想的可并不一样。 “没事儿的，王经理已经保证过了，贴身助理这两个星期就给你配齐。至于这个林亦，先用用看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随便找个理由开了就好了。”李茹安抚道。 013. 粉嫩新人 已经下车的林亦可不知道雇主正在商谈将自己炒掉的事情，当然，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 他此时正一手拉着行李箱在小区里走着。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小区内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世纪观澜算是一个中高档的小区，从安保还有小区内的绿化还有各种设施就可见一斑。 这让林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点。 助理？ 这是什么狗屁工作？ 早晨五点半就要出发？ 还要把头发剪了？ 还要给她开车门？拿行李？管理行程？ 哪怕自己不是富二代，而是正好八经的上班族，也不可能选这么一份工作好不好！ 好在只用忍受这么几天而已！否则自己可受不了。 林亦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住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门应声而开，林亦迈入门槛，打量起未来这十几天自己的住处。 以林亦自己的观点来看，算是差强人意吧。 九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 林亦住惯了大房子，自然觉得这里有些狭小，要知道他原来的卧室就比这整间屋子大上不少，但他也明白，这在中海市已经算是大户型了，勉强也能接受。 家电还算是齐全，虽然不是全新但也有着八九成新。应该是提前打扫过的，谈不上一尘不染但至少能够达到林亦的要求。 床上用品，洗簌用品都是崭新的，这让林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是有一点轻微洁癖的。 最让林亦感到满意的就是落地窗外的景色，位于二十三楼，四周也没有太多高楼遮挡，视野开阔，从这里向外望去，霓虹与月色交相辉映，让人心情舒展。 林亦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景色之后，就半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响了一下后在搜索栏里键入“宋汐”这两个字。 对于三色堇，他至少还听过这个组合名字。 但是对于宋汐，他就完全陌生了。之前倒是听李茹说过，她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但其他更具体的就一概不知了。 虽然对助理这份工作完全谈不上任何热情可言，但是既然要干上十天半个月的助理，那连自己负责的艺人都不了解，就说不过去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赵叔还有老头子那里不好交差，他们一定会问公司自己的表现情况的。至少在这半个月里，表现的像那么回事，这样老妈那边也好为自己说好话。 对于怎样用最短的时间解除自己的惩罚状态，林亦一直很有心得。 网页很快刷了出来，在打开几个链接看过之后，林亦算是对宋汐有了些了解。 就像李茹说的那样，自己的这位雇主真的是一位粉嫩粉嫩的新人。 在半年前，她还是一位普通的大二学生，平时喜欢在视频网站上传自己翻唱歌曲的视频。由于出色的外表和高辨识率的音色，也吸引了一些粉丝。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星探发现，签约成为星空旗下的艺人。 不过显然，虽然成了艺人，但宋汐距离明星还有一段很长距离。除了这些词条类的信息之外，网络上关于她的其他信息少的可怜，就算有也大多是一笔带过。就连以她名字命名的贴吧也没什么人气。 不过这些和林亦也没什么关系，他的目的也就是了解一下雇主的大致情况。 仅此而已。 关掉浏览器，林亦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打开手机上面的外卖软件准备点个晚餐，不过付款的时候提示异常，才让他想起来，老头子已经把自己的卡都给禁了。 “关系社会害死人，信用卡副卡就不说了，可这张卡明明是我用自己身份证办的啊，切，早知道就存到余额里了。”林亦脸一黑，一边抱怨着一边穿上鞋子下楼吃饭。 走出小区后，他随便找了个餐厅钻了进去。对于吃饭这件事，林亦的要求一向不高，首都街头的各种小摊小店都能见到他的身影，撸串、麻小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当林亦吃完饭出来已经是七点半，这个时间对于之前的林亦来说是一天的精彩刚开始的时候，不过今天林亦可没什么夜游中海的兴致，早上一大早就赶飞机，下午也没闲着，忙碌了一天，连午觉都没睡，而且明天还要早起。 想到早起这件事他就觉得有些郁闷，之前在车上，他没有仔细看那张行程表，不过刚刚在租住的房间里的时候，他详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悲催的发现，一个星期的行程，竟然有三天都要起这么早，而且每天的行程都拍的满满当当的，似乎就没有晚上八点之前结束的。 密密麻麻的行程让林亦头皮发麻。虽然是锻炼，但是赵叔这也太狠了吧。不过还好这样的日子只用坚持最多半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往回走的路上，林亦看到一家形象设计会所，店面的装修高档奢华，这让林亦想起李茹说过让自己将头发剪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咬了咬牙走了进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和李茹那边闹得不愉快。其实李茹那边他才不在乎，他担心的是影响到赵叔那边对自己的评价。万一因为这种小事让老头子那边不松口放自己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他的头发又不长，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长回来了。 “先生，请问您是想形象设计还是……”一个服务生迎了上来。 “剪发。”林亦说道。 “请问您有固定的造型师吗？” “没有，直接找你们这里最好的造型师。”林亦摆了摆手，直接说到。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不过仔细看了眼林亦的穿着，并没有继续多说。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林亦洗过头后来到一个单间里坐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前问道。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要求” “剪短吧，越短越好。嗯……”林亦想了想补充道“就寸头吧。”他之前就有过理寸头的冲动，不过一直都没有付诸实现，正好这次需要低调点，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也挺好。 014.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二十分钟之后，林亦摸着修剪过的脑袋，走出了店门。晚风一吹，感觉有些凉飕飕的。虽然是第一次理这种头型，但是照过镜子后林亦感觉还不错，看起来比以前清爽了不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头上清爽了不少的同时，他的钱包也清爽了不少。 他进的这家店本身就是一家高级形象设计会所，而且他选的又是最好同样也是最贵的设计师，毕竟在林大少的概念中，可从来不考虑价格的，随口就要了最好也是最贵的设计师。 但是在结账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如今的处境，他的卡已经被老头子冻结了。不过为时已晚，理个简单的寸头花了他整整一千五百块，而且这还是打完折的价格。 他倒没觉得自己被宰，毕竟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更贵，不过现在情况和以前不同了啊，他来的时候钱包里也就几百块，剩下的都在卡里，然而卡被老头子都给停了，唯一的“大钱”就是赵泽留下的那张卡里的两千块，但是现在那张卡里只剩下五百块了。 这才只是一天而已。 之后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要过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亦心中已经默认自己只需要在这里熬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林亦看着手里的卡，感觉不止脑袋上凉飕飕了，心里也开始凉飕飕。 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下午似乎忘记问助理的工资是多少，能不能预支了。 林亦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陷入了缺钱的窘境。 --- 林亦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昏暗的房间以及陌生的天花板。 他愣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来这里已经不是首都别墅里那个宽敞奢华的卧室，他现在是在中海市一间只有九十平米的出租屋内。而且他要在天还不亮的时候就爬起来开始第一天的工作。 明星助理，当然，或许现在叫做艺人助理更为恰当一些，一个粉嫩艺人以及一个更粉嫩的助理的组合。 想到这件残酷又无法更改的事实，林亦不禁长叹了口气，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搓了几下，强迫自己清醒了一些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十分。 在昏昏沉沉中，他穿上衣服然后开始洗簌，冰冷的自来水让他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当时间来到五点二十五的时候，林亦已经在小区门口的路边等待了。他一向很有时间观念，认为不守时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 初秋九月的中海市，五点半天色只是刚蒙蒙放亮，抬起头依旧能隐约看见零星的星光。路灯照亮了街道，空荡而又冷清，完全没有白天里的喧嚣。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路边桂花的香气，但同时也带来了秋天清晨里特有的凉爽与微寒。 林亦不由紧了紧衣服，莫名的想起似乎有一个打铁为生的铁匠曾经说过“你见过凌晨四点的街头吗？” 嗯，好吧，四点的我确实没见过，但至少我见过五点的了。 对于林亦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确实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林亦并没有等多久，五点二十九分的时候，昨天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就从远处驶来停在他的面前。 李茹从驾驶室走了出来，然后对林亦说道“小林，今天你开车吧。”说完她看着林亦的头笑了起来“这个发型不错，挺精神的。” “我感觉也是，不用打理了，挺省事儿。”林亦摸了摸短发，笑着说完后坐进驾驶室。 车内温暖舒适的温度让他不由打了个哈欠。 他有点认床，昨天睡的并不是太好，当然最关键的是，起的实在是太早了让他很难适应。 “我原本还担心你起不来呢。”李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那是我意志坚定，要不差点就又躺下了。”林亦开了个玩笑，然后拿出手机，定下导航，地址在昨天李茹给的行程单里写的有。 放下手机的时候，林亦再次闻到了那若隐若现有些特别的幽香，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宋汐依旧坐在昨天那个靠近车窗的位置，此时她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在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粉色的毯子，呼吸平缓，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在睡觉的时候，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比清醒的时候少了一些清冷，却多了几分娇憨。 这一瞬间，林亦心中有一种惊艳升起，产生了一种似乎助理这份工作也并非那么糟糕的感觉。 宋汐能够以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被星探选中，成为一名艺人，除了优秀的歌喉之外，颜值同样占据决定性的因素。 哪怕以林亦挑剔的目光来说，起码也能给宋汐打上九十分的高分。 不过作为一名富二代，而且还是一名高颜值的富二代，从小到大，林亦从来不缺少女人缘，有些是看重他的颜值，有些是看重他的钞票。有一段时间，“上来，自己动”都成为林亦口中的高频词汇了。 这两年，林亦已经很少主动去找这些“乐子”了，而对于那些主动凑上来的“乐子”，他的态度则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虽然有渣男的嫌疑，但林亦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各取所需罢了，公平合理。 也因此，林亦对美女的免疫力很高，之前的心动也只是对美丽本身的欣赏，下一刻就平复下来。 “她这一段时间累坏了，只能在车上补补觉。”李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声解释道。 林亦点了点头，然后收回视线，发动了汽车。 “李姐，艺人都这么累吗？”林亦问道，这倒并不全是没话找话，他是真的有些奇怪。 事实上在林亦的印象中，那些明星都是挺轻松的。随便拍一部戏就几百万几千万到手，而且很多艺人一年也就拍一两部戏。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在网络上晒晒美照，代言点产品，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了，哪像宋汐这样，行程表排的密密麻麻的。 这哪像是一个艺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劳模。 015. 清晨，在路上 “那倒不是，只是小汐她刚签约，还没有什么名气，再加上她马上就要推出第一张专辑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所以这一段会比较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李茹解释道。 “这需要多久啊？”林亦问道。 “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吧？怎么？发现助理这份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了吧？”李茹不由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她看的多了，有不少年轻人为了接触自己喜欢的明星会来应聘助理这份工作，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坚持不了多久。特别是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的助理，除了基本工资外其他收入基本没有，工资更是低得可怜，每天还累死累活，除了对娱乐圈特别向往的，一般人都很难坚持下来。其实不单是助理，娱乐圈中最底层的那些职业都差不多，这个圈子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样光鲜亮丽。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和我想象中的艺人不太一样。五点半就……”林亦略微感慨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对了，李姐，为什么不炒作一下呢？我看很多明星不都是靠炒作出名的吗？比如找个男明星闹个绯闻什么的。” 在林亦的印象里，明星和炒作基本上是能划等号的。 “你说的那是网红吧？或者是那些已经成名的艺人，靠着炒作维持一下关注度，真正像小汐这样新出道的艺人如果炒作的话是得不偿失的。毕竟最后还是要靠作品说话，只有话题没有作品的艺人是不会长久的。”李茹很耐心的解释道，她也需要找个话题提提神，随后反问了一句“再说了，小汐又不是演员，而是歌手，你觉得现在知名的歌手，有哪一个是单纯靠着炒作红起来的？歌曲的质量才是关键。” 林亦不由语塞，他哪知道什么明星啊？除了对那些成名已久的天王天后还算是了解一些，现在那些正当红的他最多也就知道个名字。他平时也会听歌，也会看电视，也会看电影，但是从来不会主动了解歌是谁唱的，戏是谁演的这种事情，娱乐圈的信息都只是被动接受。 李茹也没有等林亦回答，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而且，小汐她自己也挺排斥这种做法，就连公司里其他艺人和她互动一下，提升一下关注，她一开始都是拒绝的。我现在还记得她签约的时候还对我说呢，要靠自己的歌声征服听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她很傻？” 说到这里，李茹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也正是因为如此，隐约有想要借助林亦炒作一下的想法，但却并不打算刻意为之，而是想要顺其自然。 “哪有？李姐，我才不傻呢，这是坚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汐睁开了眼睛，皱着鼻子轻声反驳道。 宋汐醒来之后，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林亦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李茹借着灯光看着一份文件，而宋汐则和昨天一样，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不知不觉中，路灯熄灭，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小林，前面路边停一下。”李姐突然说道。 林亦依言将车停在路边。“怎么了？李姐？” “麻烦你去买三分早餐吧，你应该也没吃呢吧？”李茹指着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厅说道。 林亦自然没有说不的选项，虽然心里对自己被当作仆人这件事情案子不爽，但在他的认知中，这本就是助理的工作，所以还是打开车门下车。不多时，他拎着三份早餐回来，上车后才发现原本坐在副驾的李姐已经坐到了后面宋汐的旁边。 “艺人的餐点还有身体状态，也是一个助理需要注意的，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比如正常情况可以等到录完广播再吃，不过第二个行程很可能需要剧烈运动，所以最好现在吃，等到第二个行程的话，正好消化完。”李茹继续言传身教。 虽然李茹昨天已经决定，过几天如果宋汐依旧抗拒的话，就找一个理由更换一个助理，但她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希望用这几天的时间，多带带这个初入职场的年轻人，让他以后少走点弯路。 林亦无奈的点头，再次的感觉助理真的是一件很艰难很麻烦的工作。 “这样……对了，李姐，我不是听说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饮食很讲究吗？”林亦看向手里的快餐，高糖高热量高脂肪，这种垃圾食品应该算是艺人天敌了吧？ “你说的也对，不过那是平常。现在小汐形成这么多，消耗大，必须要补充足够的能量，也不用担心发胖的问题。等这一段过去了，就要考虑体型管理管理了。”李茹解释道。 林亦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打开手中的包装吃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在车上而不是在快餐店吃，他不问也能猜出来，肯定和宋汐艺人的身份有关。 因为早上起得早，所以林亦也有些饿了。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宋汐和李茹都已经吃完了。 自己竟然没有两个女人吃得快…… “不用着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过两天你就适应了。”李茹笑着说道。 六点三十五分，林亦一行来到了目的地，中海市广播电台。 经纪人李茹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他们径直来到录制大厅。虽然时间尚早，但录制大厅内已经是一片忙碌的场景，林亦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悲惨，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李茹第一时间找到了节目的负责人，是一位中年男性，他们似乎很熟络的样子，在介绍过宋汐和林亦后，两人就走到一边开心的交谈起来。 宋汐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自己找了个长凳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自顾自看了起来。 林亦也知趣的没去打扰她，只是略感好奇的四下打量。说实话，之前他一直晕乎乎的，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现在，看着眼前宽敞的演播大厅，忙碌的工作人员，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音设备，以及身边在安静看着什么的宋汐，他才突然发现。 原来我现在是一名助理了。 016. 内向的艺人 当时间来到六点五十的时候，一位电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宋汐说道“宋小姐，您现在可以去录音室了。” “谢谢，我知道了。”宋汐抬头笑着说道。等那名工作人员走了之后，她将那页纸重新叠好放进包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对自己说道“加油，宋汐，你可以的。” 给自己鼓完劲之后她才想起今天自己身边多出一个助理，自己孩子气的举动可能被他看见了，有些慌乱的抬头，正好和林亦略带戏谑的视线对上。下意识的第一时间移开视线，然后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着脸朝林亦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录音室走去。 林亦在旁边看的真切，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助理的身份，这才没有笑出声。 录音室被两块玻璃幕墙同大厅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宋汐今天参与录制的节目是《一路有你》，节目的面向群体是早高峰的上班族，以音乐为主，中间也会插播中海市的实时路况和新闻。在中海市同时段的广播类节目中，收听率长时间保持第一的位置。 当然在林亦林大少眼里，真心有些瞧不上眼。一个地方性的电台节目罢了，电台节目现在有几个人看？就算是第一，又能有多少影响力？上了这期节目，又能提升多少人气？ 就为了这个破节目，就要自己五点起床，至于吗？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就算了。 他现在就期盼着自己在这半个月里表现好一点，等老头子消气，这样自己才能回去享受纨绔那混吃等死悠哉悠哉的生活。至于为什么是半个月，这其实是林亦多年来同老头子争斗总结出来的经验。 时间太短的话，老头子不解气是不会松口的。 “各单位注意，录音马上开始。” “五，四，三，二，一！” 七点整，在导播的倒计时中，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林亦正站在演播厅的玻璃幕墙前，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电台节目的录制，心中难免有些好奇。 “大家好，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路有你，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路遥。” “我是主持人小霞。”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位嘉宾也来到了演播厅，而且这位嘉宾可是一位大美女哦，大家想不想知道她是谁呢？” “我就知道大家等不及的，现在微信平台上已经开始刷屏，在问大美女是谁了。” “那么，答案揭晓了，她就是歌手宋汐，宋小姐请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节目一开始，两位主持人就给了宋汐一段个人发挥时间。一般而言，这就是一段自我介绍的时间，目的就是加深听众对自己的印象，俗称刷脸。 林亦也有些好奇宋汐会怎么说，他昨天在网上查到的不过是泛泛之词。 从昨天见面开始，他对宋汐的感觉就不算太好，今天早上也并没有任何改观。 今天早上到现在，也就是在递给她早餐的时候，听到她说了一句谢谢，其他全无交流。 她应该是不屑得搭理自己这种“下人”吧？这种艺人他林大少也没少听别人说起，他们聚会经常有这种话题。所以他也知道，很多艺人都是镜头前一个样镜头后又一个样。 镜头前淑女温柔冰清玉洁，镜头后却是嚣张跋扈傲气十足。 估计宋汐就是这样的，林亦突然有些好奇，一旦他林大少亮明真身，她会不会悔不当初呢？ 在林亦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宋汐樱唇轻启，清声说道“听众朋友们好，我是歌手宋汐。” 随后演播大厅就安静下来。 两位主持人满脸迷茫的看向宋汐：你这就完了？不再说点什么？机会难得啊。别的艺人嘉宾在这个环节可是都停不下来啊。 宋汐更加疑惑的看向两位主持人：你们怎么不接话呢？我说完了啊已经，再说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导播的怒吼从三人的耳机中传来，打破了这迷之沉默“愣着干什么？说点什么！” 两位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直播，按照台里的规定，六秒钟没人说话可是要算播出事故的，扣奖金写检讨不说，还会影响年终的评先评优资格！ “啊，好的，各位听众朋友们，让我们欢迎歌手宋汐的到来。” “我已经开始期待她等会儿的精彩表演了，不过现在我们先来插播一条实时路况。” 好在两位主持经验丰富，及时将场面救了回来。 林亦眨了眨眼，刚刚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突然感觉自己对宋汐的判断似乎有些错误？ 她不仅仅是对自己没什么话说，仿佛冰山一般，貌似她对谁都是这样。 所以说，她应该不是高傲或者不屑，而是单纯的……内向？不过应该不会吧……她可是艺人啊。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小汐有些内向，不善和陌生人交流。”李茹无奈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 “她这内向的有些严重了吧？她这种性格也适合当艺人吗？”林亦讶然问道。 “当然不适合，否则，凭她的条件，也不会一两个月了还没有什么起色。”李茹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我是说我们公司就没有这方面的培训吗？”林亦“你们”两字刚说出口，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也是星空娱乐的一员了。 “当然有这方面的培训，不过见效需要时间。如果按我的意思，是不希望小汐这么早出道的，至少应该再培训半年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李茹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节目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在两个主持人的带领下，宋汐也逐渐适应了节奏，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虽然依旧无法和“正常”艺人相比，但比之前要好了太多。 也是，如果一直都像开场那样寡言，哪怕条件再好也当不了艺人的。 节目中间宋汐现场演唱了她自己的一首歌曲《雨后天空》，获得了听众的一致好评。 一个小时之后，李茹带着两人和节目组成员告别，第一个行程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一天的工作却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017. 第二个行程 在《一路有你》的录制完成之后，三人没有半点的休息时间，直接驱车赶往下一个行程的地点，中海卫视电视台演播大楼，开始今天的第二个行程。 在这个行程中，宋汐将作为娱乐综艺节目《欢乐时刻》的临时嘉宾，参与这档节目的录制。 中海卫视的实力雄厚，在全国的卫视台里都可以排在前五，而《欢乐时刻》则是中海卫视的王牌综艺之一，每周末都会在黄金时段播出，在同时段的综艺节目里具备争夺收视率前三的实力。 如果说之前的行程《一路有你》是餐前甜点的话，那么《欢乐时刻》毫无疑问是实打实的正餐。 这个行程在行程表里是加了实心星号的，属于最重要的那一档。 其实光凭宋汐现在的人气是进入不了《欢乐时刻》节目组的视线的。她之所以能够成为这次节目的临时嘉宾之一，星空娱乐公司出了大力的。 这就是加入正规娱乐公司的好处，虽然付出了一部分的收益，但是却也获得了相应的资源。 林亦对这些完全不懂，都是李茹在路上灌输的。 上午九点半的时候，三人来到了中海电视台。李茹不愧是资深经纪人，对这里同样熟悉的很，甚至只是露了个脸就通过了门岗的检查。 不过这一次林亦可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他身上背了三四个包，沉甸甸的，哪怕他平时也有锻炼身体，此时也累的够呛。 “李姐，这里面都是什么啊？有必要都带上吗？没用的就放车里啊。”林亦自然没有新人助理的那种谨小慎微的心态，有不爽就直接问了。 “年纪轻轻的，这么点苦就吃不了了？”李茹回头说道，不过话语里倒没什么恶意，调笑的成分居多一点，然后就解释起来“既然让你带上，当然都是有用的了。那个红色小包的里面装着的是化妆品，等会儿是要补妆的。黑色的包是小汐的专辑，等会儿是要当作礼物送出去的，绿色的是保温杯，衣服这些……” “毛毯？衣服？李姐，这些也会用到吗？”前面的林亦就忍了，但是毛毯和衣服也需要吗？ “当然有用了，小林，你不会以前没看过这档综艺吧？里面的惩罚措施有一半都是和水有关的，说不定就用得上的。”李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林亦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林亦暗自吐槽助理实在不是人干的活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 出乎林亦的意料，说话的人是之前一直没有和他有什么交流的宋汐。虽然她的表情依然有些冷淡，但其中的善意林亦接收到了。而且看的出来，她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已经停下脚步准备去接林亦身上的包了。 不过她的动作被李茹制止了，“小汐，你别管他，大老爷们的，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你自己拿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再说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哦。”宋汐闻言，将手收了回去，歉意的看了眼林亦。 “没事，其实也没多重，我拿得动的。”林亦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说道，心里对宋汐的印象改善了不少，她似乎也没有自己之前以为的那么恶劣。 三人很快来到位于大楼七层的第三演播大厅。 “怎么这么墨迹？没吃早饭吗？赶快把背景板搬过去！” “灯光！灯光再暗一点，对就这样。” “主摄像的位置再调高一点，开场的时候你记得给一个全景知道吗？” 当林亦一行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第三演播大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嘈杂的情况。七八个工作人员在布置着中间的主舞台，一台吊臂不断调整着角度。在舞台的最前方，是中年男人，他正扩音话筒不停的发号施令。 “沈导，临时嘉宾来了。”工作人员将他们三人带到中年男人面前。 那位沈导放下话筒转头看来，林亦看了眼中年男人胸前带着的工作牌，这才知道他的身份，《欢乐时刻》副导演沈涛。 “沈导，好久不见了。”李茹笑着伸出手。 “这不是李姐吗？确实好久没见了。”看见李茹后，沈涛脸上的神色也热情了几分，伸手和李茹握了一下，不过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我记得你们星空娱乐只邀请了一位嘉宾啊？怎么？” 他的视线落在宋汐和林亦身上，显然把林亦也当成了艺人。 “这是我们星空今年力推的歌手宋汐，后面的是宋汐的助理林亦。”李茹笑着解释道。 “沈导好。” “沈导好。” 林亦和宋汐问候道。 沈涛讶然道“你们星空不愧被称作造星工厂啊，连助理都要求这么高了。李姐你也看见了，本来我应该领你们到待机室的，不过我这里实在走不开，要不我让工作人员带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没关系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里我又不陌生，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李茹连连摆手婉拒，沈涛也不再坚持。 在舞台的边缘有一个通道，穿过通道就来到了待机室区。 “就两年前，沈涛还不过是一个助理导演，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副导演了。”李茹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无论是在电视台还是在剧组，一定要注意一些，说不定今天一个打杂的，以后就能帮你说上话。无论如何多认识点人总没有坏处，说不定那天就用得上。不光是对艺人来说，对你自己也是一样。” “我知道了，李姐。”林亦应道，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没打算在娱乐圈发展，再说了，凭他的身份，想认识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太多人想要巴结他了。 通道两边都是艺人的待机室，很快三人在其中一间停了下来，门上写着宋汐的名字。 李茹推开房门，林亦扫了一眼，房间很小，也就十平米左右，一个化妆台，几张板凳，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排衣架，看起来相当简陋。 艺人也就这待遇？还没ktv包间舒服呢，这也太惨了吧。 林亦撇了撇嘴，就打算跟进去，却在门外被李茹拦了下来。 018. 待机室内 “你跟进来干什么？打算看小汐换衣服吗？”李茹没好气的说道。 “李姐。”林亦还说什么，反倒是宋汐有些不好意思，拉了下李茹的衣袖，有些嗔怪的说道。“你说什么呢。” 林亦哑然，自己倒把这茬忘记了。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无论是之前的三色堇还是现在的宋汐都对自己这个异性助理有些排斥了。眼前这种尴尬应该就是原因之一吧。 “那我先在门外等着？”林亦左右看了看了，有些郁闷的是并没有在过道内看见凳子。 没地方坐啊，看来只能站着了…… 不过下一刻，林亦就不需要为这个问题纠结了。 “你也别干等着，把包先给我吧。” 林亦将身上的大包小包一一递了过去，李茹接过包接着吩咐道“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一家咖啡厅吗？你去买两杯咖啡过来吧。对了，小汐那份半糖就可以了，我的加全糖。” “……好的。”林亦只能应了下来，然后暗自叹了口气，助理的工作可真不是人干的。 随后转身原路朝外走去，来的时候因为背着大包小包没怎么注意，现在他才发现待机区域也挺热闹。不时就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从他们佩戴的胸牌就可以看出，有的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但更多的，还是和他佩戴一样“临时”胸牌的人，看着不像是艺人，应该也是助理吧？而且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步伐很快，和慢悠悠的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林亦也没打算让自己快起来，反而心里觉得有些好玩。快走到待机区和舞台交界区域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行六七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林亦站在过道中间，前面的人摆了摆手，“前面的，让一下。” 都是走路，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就要我让你？ 这是纨绔子弟林大少心里的第一反应，其实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或者好好说，他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但那人的语气实在是有些理所当然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让别人让道就是应该的一样。 不过虽然心中不爽，但林亦也没想要发作。只是贴墙侧身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 一行人看都没看他，从他身边径直而过。匆匆一瞥之下，他看见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妆容精致，长相艳丽，林亦感觉她有些面熟，能在这里碰见，大概率是艺人了，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她的名字。 这也正常，能让林亦记住名字对上脸的艺人真心不多。林亦继续慢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没过多久，他拎着三杯咖啡重新走回了待机区域。虽然李经纪让他只买两杯，但他怎么会把自己的那杯落下。从林亦的脸色就能看出他心中有些不爽。 倒不是因为被打发买咖啡这件事。 这种事情他昨天就想通了，助理的工作本来就是为艺人处理各种杂事，难免被人使唤这使唤那，这些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既然已经决定这半个月好好表现一番，好早日回到原先混吃等死的生活中，自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在这方面，他可没有其他纨绔子弟的矫情，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份就高人一等。 他之所以不爽，是因为李茹竟然没给钱！ 不光是咖啡，还有上午的早餐她们也没有给钱！ 早上买早餐的时候林亦习惯性的把这件事忽略了，以前和朋友出去，他们从来不考虑谁掏钱的问题，结账的时候谁正好站在前面谁就掏了呗，多大点事？ 然而刚刚，林亦付账后看着自己的钱包，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囊中羞涩的事实！ 一杯咖啡竟然要三十八块钱，三杯就需要一百多！他现在总共才有多少钱？ 他第一反应就是问李茹要钱，不过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为这点小钱还真觉得难以张口。 可是忍着不说吧，钱包又受不了。 在林亦心中为钱而左右为难中，他回到了宋汐的待机室。此时待机室的门是半开着的，宋汐肯定已经换完衣服了吧。 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不过林亦也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待机室后，他微微一愣，因为里面的人似乎有点多。 李茹没在房间内，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宋汐站在化妆桌前，桌上的化妆品还是打开的，显然还没有化完。而在她对面也就是林亦的面前，站着三四个人。当先的那人林亦刚刚才见过，正是过道里碰见的那位女艺人。在她身后站着一女两男，女人看起来像是助理，而那两个男人更像保镖多一些。 林亦对保镖这个职业见得太多了，看气质就能大致分辨出来。 林亦的到来吸引了房间内几人的注意，那位女艺人转头看过来，视线在林亦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也是星空的艺人？刚出道的？”她的声音有些甜腻，但是语气却给林亦高高在上的感觉。 问完后也不待回答，直接转过头又看向宋汐，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宋汐，你们公司的艺人的素质是越来越不行了，新人看见前辈，都不知道问好的吗？” “他不是艺人，他是我的助理，林亦。”宋汐轻声解释道，然后又对女艺人说道“芳菲姐，之前的那件事情我真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女艺人摆手打断，轻笑一声“哪件事？我都已经记不清了。”随后又看向林亦，“原来只是助理，怪不得……” 虽然没有说完，但从她不屑的语气就可以看出，后面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这女的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林亦眉毛微微一扬，哪怕他再迟钝也看出来问题了。明显是宋汐和这个叫芳菲的女艺人之前就有什么矛盾，所以这女的特意来这里撕逼的。而他就是倒霉的池鱼，被城门失火殃及了。 只是两个女人明争暗斗的话，林亦倒是无所谓，就当看一场好戏罢了，反正他对宋汐这位自己名义上的雇主也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这不知名女艺人都把矛头对准他了，这他如果都能忍的话也不是纨绔子弟林大少了。 019. 冲突 不过虽然因为莫名其妙被人冷嘲热讽心中非常不爽，但林亦也没打算反应太激烈，毕竟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无论是打还是骂都不太合适。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是有素质要面子的嘛。 林亦嘴角露出笑容，带着歉意说道“这位女士，真是抱歉，都是我的错……” 宋汐嘴唇紧抿，藏在身后的手也紧紧攥起，但脸上却只能尽量维持着笑容。 在林亦进来之前，凌芳菲就已经带着人进来了，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客套，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冷嘲热讽，明摆着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特意来找茬的。可是那件事情，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 虽然心中也有委屈，不满，但她知道，甚至李茹姐也多次告诫她，千万不能和凌芳菲发生冲突，所以她也只能忍着心中的委屈。 只是现在看到新来的助理也因为自己而被迫低头，一种愧疚从她的心中涌起。 而和宋汐的心情截然相反，凌芳菲心中却充满了快感，今天总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气，上一次，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自己怎么可能会被淘汰出局？ 她也知道宋汐不甘心，但再不甘心又怎么样？你和你可怜的助理不还是要乖乖的低头吗？ 她的脸上不禁露出快意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林亦的话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是应该向你问好的，不过，抱歉，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能不能……” 林亦挠了挠后脑勺，似乎很不好意思。 凌芳菲冷着脸瞪视着林亦没有说话，对于一个艺人来说，被人当面说不认识和打脸又有什么区别？ 凌芳菲身后的女助理直接上前大声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连我们凌芳菲小姐都不认识，你还是别在娱乐圈里混了吧？你们星空娱乐也太差劲了吧，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招？” 林亦再次道歉，表情诚恳“实在是抱歉。原来您就是凌芳……凌芳什么来着？” “凌芳菲！”助理黑着脸道。 “抱歉抱歉，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凌……凌什么菲？”他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看到助理还要再答，凌芳菲不由黑着脸喝到“够了，别说了！你看不出他是在戏弄我吗？” 随后回头看了那两名保镖一眼，愤怒的说道“我花钱雇你们就是让你们看笑话的吗？”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一起朝林亦走去。“小子，你应该向凌小姐道歉。” 林亦微微皱眉，没想到这个凌芳菲的脾气这么爆，直接就由文斗改为武斗了。她可是艺人，就不考虑影响的吗？ 他平时虽然也健身，但并不认为自己能干的过这两个保镖。看来自己八成是要吃这个眼前亏了，他可不认为对方过来就真的只是让自己道歉的。 表明自己“身份”这种事避免吃亏这种事林亦从没有想过，先不说有没有用，单说这么做那个人他就丢不起。 他也没想过认怂，最多不过是被揍一顿，他没那么娇气。不过之后一定要加倍还回去的。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报复回去了。 出乎林亦意料的是，宋汐在这个时候挡在保镖面前。 “芳菲姐，他只是新来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那两名保镖见此有些犹豫，回头看向凌芳菲。 “宋汐你道歉也没用，赶快给我让开。”凌芳菲指着宋汐冷声说道。 宋汐紧抿嘴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移开。 “如果你不让开，小心连你一块收拾了。”凌芳菲威胁道。 “芳菲姐，他是我的助理。”宋汐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她很紧张，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而且，芳菲姐，这里可是电视台，如果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情，就算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吧？” 宋汐的话让凌芳菲冷静下来，如果只是教训一个助理没有什么，没有人会为一个小助理出头的。 但加上一个宋汐就不一样了，虽然她只是新出道的艺人，但背后毕竟有着一家公司，如果真的闹起来，恐怕网上立刻就会出现“甜歌公主电视台和新晋艺人宋汐发生争执”这样的新闻。不仅影响她的形象，还等于给宋汐这个贱人蹭热度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看了宋汐一眼，恨声说道“看来之前我还是太心软了，宋汐，这件事情不算完。” 说完，她也不等宋汐回答，转身推门走出了待机室。 很快待机室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宋汐和林亦两个人。 宋汐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向林亦，歉意的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林亦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原本他还以为她最少会抱怨自己几句的，他可以看出宋汐一开始是尽力避免那个凌芳菲发生矛盾的。结果因为自己，她算是和对方撕破脸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做肯定对她影响很大，否则之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结果她不但没有怨言反倒是向自己道歉。再想到她之前站在自己身前……自己可从来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没想到今天却破例了。 不过……这种感觉倒还不错。 “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吧？”虽然林亦不觉得自己嘲讽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了别人却是事实。 “就算没有你也是一样的，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宋汐似乎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和她之前认识？有矛盾？”林亦问道。 “要我说也不算矛盾吧？就是之前一次比赛里，她想让我输给他被我拒绝了，结果我晋级而她被淘汰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找我麻烦。”宋汐有些无奈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林亦点了点头，虽然因为一次比赛结怨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样的人林亦之前也没少遇见。 “不过，如果你再遇见她的话最好离她远一点。”宋汐继续说道。 “哦？为什么？”林亦扬眉问道。 020. 录制开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李茹姐这样告诉我的，听说她和他们公司的一位董事走的挺近的。”犹豫了一下，宋汐补充道“那位董事在圈子里能量挺大的。” 看来对方有后台啊。 对于这点林亦并不在意，反正他又没打算在娱乐圈混，对方能量再大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比后台的话，他林大少怕过谁啊？ 不过他心里升起一丝歉意，问道“那，这一次，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宋汐闻言耸了耸肩，笑了一下“还好啦，也没什么影响。” 正说着，房门被人推开，经纪人李茹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进门就黑着脸看向林亦“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一会儿就出乱子了？你们和凌芳菲发生冲突了？” 林亦刚想解释，就听宋汐抢先说道“李姐，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 随后，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李茹复述了一遍。 李茹听后，皱紧眉头，看向林亦不满的说道“这还不怨他？她喜欢说就让她说好了，听着就是了，她发完脾气自然就走了。你没看小汐她都忍着吗？就你脾气大，非要顶她几句？这下好了吧？别的助理都是让艺人省心省事的，你倒好，专门惹麻烦。” 林亦没有反驳，低头暗自苦笑。其实如果宋汐刚刚没有站出来帮他的话，他现在只会漫不经心的随口敷衍甚至反驳两句，他可不怕事情闹大。 假如说因为这件事把他炒鱿鱼了，他反而会高兴。虽然自己是处于惩罚期，但这种事情又不怨自己，而且刚刚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老头子和赵叔也怪不到自己头上，说不定还能因此早点回去呢。 但宋汐刚刚帮了自己，那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虽然林亦嘴上没有太多感谢的话，但是这个人情他却是记在心里了。 所以现在他只能乖乖低头听着。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的……”一旁的宋汐解围道。 “当然不能全怪他，还有你呢！”李茹顿时把火力转向宋汐“我之前怎么说的，你一个新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得罪她那样的人，你全当耳边风了是吧？林亦他是新来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呢？你也犯傻吗？你知不知道，你的演艺生涯可能就毁在这上面？” 宋汐低头，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李茹看着宋汐楚楚可怜的样子，火气直接消了一半，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的再多也没用了，小汐，你现在好好调整调整心情，等会儿还要参加综艺录制呢。凌芳菲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公司会处理的。” 随后又看向林亦“至于你……算了，咖啡拿过来吧。”她也懒得说林亦了，本来就不想用新人助理，而且还在第一天就犯下这种错误，这种人她可用不了，反正当时王经理也说过了，不合适就开除。这下好了，连理由都不用找。不过这种话也没必要现在说出来，等回去了再说就是了。 宋汐重新坐回化妆桌前化妆。化完妆之后，李茹递给她一个台本，然后在她身边不时指点她等会儿应该注意的事项。大致都是一些怎么引起话题，怎么能增加镜头之类的，怎么能有综艺效果之类的，期间没有和林亦说一句话。 林亦也没有在意，他在一旁想的是李茹刚刚说的那句话，“你的演艺生涯可能就毁在这上面”。显然，得罪凌芳菲这件事对宋汐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至少没有宋汐自己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虽然她最后说公司可以处理，但都需要公司处理了，显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那宋汐之前那么说，应该只是不想让自己太有负担。 林亦看着不远处宋汐精致无暇的侧脸，将这一幕记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工作人员敲开房门，告诉他们综艺的拍摄马上要开始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舞台后台处。 “你不用跟着进去了，就在观众席上看着吧，反正这次录制没有观众，你随便找个空位就好。”李茹拉住林亦吩咐道。 林亦耸耸肩，答应下来，不过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她昨天还专门对自己说过，要利用时间多和其他人接触，扩充人脉，很明显，这是不想自己再碰见那个凌芳菲，以免惹出什么事端。 不过林亦也乐得如此，他一个人穿过通道来到演播大厅。虽然是正式录制，但是观众席依旧是空荡荡的，这也算是这档综艺的一个特点。 林亦随便在前排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此时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几位主持人也已经再台下就位，随时准备登场。 林亦坐下后，沉着脸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赵泽的声音。 “亦哥儿，竟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看来那份工作还是挺悠闲的啊，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啊？” 林亦没有和他寒暄，直接就进入主题，两人的关系摆在这，不需要见外。“赵泽，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亦哥儿，怎么？出什么事了？”听见林亦的语气，赵泽也收起了玩笑，沉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搞一个人，凌芳菲你知道吗？”林亦没有细说原委。 “那怎么不知道，甜歌公主嘛。她惹到亦哥儿你了？真是不长眼。你想让我怎么做？” 林亦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你找人搜集一下她的黑料，对了，听说她和她们公司一个董事关系不错，也帮我查一查。” “好的，我知道了，你给我一周时间，保证办妥。”赵泽那边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林亦才感觉气消了一些。得罪他林大少，那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赵泽那边的调查结果。 很快，在副导演沈涛的指挥下，录制正式开始。灯光闪耀，几个主持人在劲歌热舞中登场。 021. 无聊的综艺 在一连串的恭维与相互吐槽中，引出了本期节目的第一位嘉宾。 凌芳菲。 像是《欢乐时刻》这样高收视率的综艺节目，除非是一线明星，否则节目组都是会同时邀请多位临时嘉宾。这也是提升人气保证收视率的一种手段，每一位艺人身后都有着数量庞大的粉丝群体。 像是今天这一期节目，就一共邀请了四位嘉宾。在综艺节目中，嘉宾的上场次序也是有讲究的，有的是越晚出场越好，有压轴的效果。但是《欢乐时刻》，却是越早出场就越能体现节目组的重视，这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当然，林亦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得益于李茹在来的路上对他的填鸭式教学。 凌芳菲出场后，立刻引来几位主持人夸张的恭维。林亦特意听了听主持人对她的介绍，她是长城娱乐旗下的歌手，前年签约出道的，因为一曲《爱情彩虹》而走红，被粉丝称作“甜歌公主”。除了唱歌之外，她还参演了几部电视剧，最好的担任女二号，不过林亦对这几部电视剧并没有什么印象。 在舞台上，凌芳菲笑容甜美，被主持人夸赞的时候还会露出娇羞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之前在后台的盛气凌人，镜头下的她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接下来出场的是两位男嘉宾，一位是喜剧演员，另一位则是入行多年的老戏骨。 宋汐在最后一个出场，出场后就引来几位主持人“女神”的惊呼，甚至还有一位主持人直接跪在台上示爱。 林亦清楚，这些都是为了综艺效果。 不过宋汐显然并不适应综艺夸张的表现手法，有些不知所措。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生硬，不自然。不过好在有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带领，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在台上给人的感觉就特别冷淡，很高傲，难以接近。 和林亦对她的第一印象一样。 想到这里，林亦不由感觉有些好笑，第一印象是会骗人的。 经过刚刚的事情，林亦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反转，从一开始那个令人反感的高冷做作白莲花，变成了一个内向但又心底善良的女孩。当然，还很漂亮。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重新看向台上。 节目继续进行，在主持人和嘉宾的相互配合中，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哪怕林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宋汐被人针对了。 针对她的人，自然就是有“甜歌公主”之称的凌芳菲。宋汐因为性格的原因，原本话就不多，更多的时候，像是一块背景板。仅有的几次互动的机会，也是主持人特意抛过来的，但就是这几次机会，凌芳菲也会貌似无意的插入其中，将话题引走。 没有话题，没有互动，就意味着没有镜头，没办法在观众前露脸。艺人参加综艺节目，为的不就是露脸的机会吗？ 林亦心中一阵腻歪，可偏偏他却无可奈何。 别说他了，就算是李茹，和副导演挺熟悉，不也只能在后台干看着吗？ 如果是某位人气艺人遭遇这种情况，向节目组反应出来的话或许还有用，但以宋汐的情况，就算说了，也只能成为笑料罢了。 她抢你镜头，难道你就不会抢回来吗？人家有话题，能在镜头前表现自己，那给人家更多的镜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种事情在娱乐圈简直太常见了。 这种事情，随便想想也就能明白，林亦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专心看台上的表演，一开始看的还津津有味，但是新鲜劲过去之后，就觉得有些无聊。 因为这是现场录制。不像电视是那样经过剪辑和后期加工，是浓缩了精华的版本，现在直接看原始版本，难免觉得有些冗长，而且有些不合导演心意的地方，现场导演也会直接喊停补拍，同样影响观看体验。按照经纪人李茹之前的说法，电视上一个小时的综艺，拍摄时间最少也要三、四个小时。 又强忍着看了一会儿，林亦实在看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真是无聊啊。”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随意的抱怨却被别人听了个正着。 “真的很无聊吗？”一个男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林亦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正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看向那人的胸口。发现上面的胸牌和自己一样有着“临时”字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像昨天一样，因为自己一句话，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什么人。看来自己这个自言自语的毛病应该改一改了。 这里是演播大厅，大多都是这里工作人员。万一被人听见自己在背后说人家拍的综艺无聊，想想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如果只是自己也就算了，但刚刚宋汐可是帮了自己的，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言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不是工作人员，那林亦也就无所谓了，八成是其他艺人带来的经纪人吧？ 他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确实挺无聊的，和其他的综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差不多的模式，顶多就是换了换游戏，一次两次无所谓，但是这么多年，说实话，都看的有些审美疲劳了。” 林亦的话让中年男子露出苦笑，叹息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综艺节目的发展就已经到头了，很难再有什么创新，也只能这样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审美疲劳，这单从不断下滑的收视率就能看得出来，不要说和五年前刚开播的黄金时代相比，就算和去年相比也在稳步下降。虽然收视率还能冲击前三，但是绝对值还不到十年前的五分之一。室内综艺的同质化，户外综艺的崛起，共同造就了这种局面。 他知道眼前年轻人说的没错，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面临这样窘境的，也不单单只是他们《欢乐时刻》一家，所有的室内综艺节目都是如此。而他们《欢乐时刻》的状况可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022. 综艺“创新” 林亦倒没注意中年男人的神情，不过他听中年男子说很难有所创新之后，心中却不以为然，随口说道“很难创新吗？我觉得不难啊，只是没好好想吧？” 中年男人听了他的话楞了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全国这么多电视台，这么多从业者都想不出改良综艺的方案，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简单呢？ “哦？如果你觉得不难的话，那你说说，这档节目应该怎么改比较合适呢？”中年男人随口戏谑的问道，他心里并不认为能听到什么靠谱的答案，这只是小年轻的随口大话罢了。 但他还真想错了。 林亦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底气的。这底气则是来自那莫名出现的“灵感”。 虽然他因为不在意以及抵触心理，从来没有主动去记忆这些“灵感”的内容，但也被动的记住了一些。就他个人而言其实是很不想记住的，但偏偏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他也控制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歌曲类的“灵感”基本“听过”一遍只能记个三五分钟，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电影类的“灵感”偶尔能记住一些经典的片段，比如他之前挑衅凌芳菲的那段话，就是“灵感”中的一段。当时脑海中闪过这些画面的时候，觉得这一段挺好笑的，就被动的记住了，刚刚顺口就说了出来。 而综艺类的“灵感”具体的细节他“看过”一遍就忘记了，但大概的流程却基本上都保留了下来。 就林亦自己看来，他“灵感”中歌曲和电影的水平大体和现实世界相差不大，唯独综艺节目的创作思路，比这个世界领先不少。 以前在家和老头子老妈一起看综艺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的比较一番，刚刚其实也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说出来就说出来吧，反正现在也挺无聊的，能有个人聊聊天倒也不错，于是林亦继续说道“就比如说这档节目吧，形式一般是主持人和嘉宾分成两组，进行各种游戏对抗，输的一方就受到相应的惩罚，没错吧？” “没错，是这样。怎么？这里有什么可以创新的地方吗？”中年男人点头。 “当然，有太多地方可以改进了。随便举几个例子吧，就从分组开始吧，为什么就一定要分为两组呢？这样太老套了不是吗？”林亦侧着身子说道。 “那还能怎么做？分为三组进行对抗吗？那和现在也差别不大啊。”中年男人好笑的说道，觉得林亦所谓的创新完全不靠谱，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当然不是，大叔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每一期节目从嘉宾和主持中挑选出一个人来扮演间谍，每队一个，他们的任务就是要让自己所在队伍失败，而且必须要隐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在节目最后，由大家投票，如果没有猜出谁是间谍，那么就间谍获胜。”林亦照着记忆中的画面说道。 刚开始中年男人还是漫不经心，但听着听着他就坐直了身子，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虽然林亦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却惊喜的发现，这个创意的可行性相当高！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其他的综艺节目采用过类似的做法，这是完完全全的创新！ 更难得可贵的是，它实行起来相当简单，甚至节目不需要太大改变，只需要稍作调整就可以了！虽然调整简单，但综艺表现力和趣味性却能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太棒了！他有信心只凭借这个创意，节目的收视率就能有很大的提高！ 看着中年男人认真聆听的表情，林亦心中也是有些暗爽的，没办法，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免不了臭显摆的心里。这也让他第一次觉得，莫名出现的灵感也不光只是麻烦和困扰，偶尔也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娱乐节目创意这种事如果拿去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说，还不得被笑死？ 至于将这些“创意”如此随意的告诉别人，是不是太亏了……这种小事他纨绔林大少会在乎吗？哪怕一股脑全给别人他也无所谓！这些东西能带给他什么？钱吗？别笑死人了。 他脸上保持着淡定的神色，继续说道““再说说游戏和惩罚环节吧。我觉得太……怎么说呢，嗯，现在的节目都太过温和了。” “温和？怎么说？”中年男人赶忙追问，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没有纸笔，恐怕都想记录下来。 “对嘉宾对主持人都太温和了，无论是游戏还是惩罚，都像是小孩子玩闹，很难吸引人。我觉得可以选择一些对抗性，刺激性更高的项目，比如在足底按摩垫上跑步，比如夹子夹在耳朵上拔河这些。”林亦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会因为这句话被多少人在心中亲切的呼唤。继续悠哉悠哉的说道“还有惩罚，也太儿戏了，局限性也太大，比如换成拍耻辱照并且上传到网上，或者让他们当服务生半天，这样的效果肯定会更好，更能增加节目的对抗性。” “那……艺人会同意吗？”中年男子有些迟疑道。这个创意同样可行！只在脑子里想一想，如果他是观众的话一定更喜欢看这样的综艺。能看平时高高再上的艺人出糗，绝对是一个大噱头，只是他有些担心，这样会得罪艺人。 “不同意就不要上了啊，艺人那么多，总有人会同意的。”林亦不在意的说道。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满是期待的问道“你觉得还有那些地方可以改变一下？” “太多了啊，再从整体说说……”林亦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无论再怎么改变，时间长了都会审美疲劳的。” “确实是这样……”中年男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深有感触，心里也更好奇，林亦会提出什么样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过一段时间，就改变一下节目的流程，制作一期或几期‘特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特辑？能详细说说吗？”中年男人身体前倾追问道。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林亦的答案。只是听到了林亦的一声咒骂。 “我艹！” 023. 都不是故意的 林亦作为一名有文化有素质的纨绔子弟，平时是很少爆粗口的。这一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舞台上发生的事情。 舞台上之前进行的是《欢乐时刻》一个游戏环节，游戏的名字叫做“c位之争”。其实就是让嘉宾和主持人争抢位置，以求在照片中突出自己。争取到最显眼位置的人是获胜者，反之，被其他人遮住或是最靠近边缘的那一个是失败者，要受到惩罚。 这个游戏在综艺节目中很常见，算是一个常规项目。但偏偏在游戏的过程中却出了问题。 林亦之前在和中年男子聊天的时候视线并没有离开舞台，所以看的真切。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游戏正式开始。几位主持人和嘉宾都拼命争抢最佳的拍照位置。宋汐自然也不例外。 在之前，经纪人李茹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这些游戏环节一定要积极一些。一方面是为了多获得一些镜头，展示自己的综艺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负面舆论，试想，别的嘉宾都在努力玩游戏，只有她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别说是观众了，节目组也会有意见。 所以宋汐也努力想抢占一个好位置，不过因为性格的问题，再加上放不开，别说是c位了，她的位置e位，f位也算不上。 在倒计时三、二、一、准备拍照的时候，所有人都跳起，宋汐自然也不例外，“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甜歌公主”凌芳菲出现在她的身边，貌似无意的在争抢过程中推了她一下，宋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此时，拍摄已经暂停，宋汐倒在地上，其他人纷纷围过来，关心的询问着她的伤势。其中就包括凌芳菲，她的脸上满是愧疚的说道“小汐，你不要紧吧？你会原谅姐姐的吧？” 如果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林亦看见这件事八成只会当一个乐子去看，但是现在，他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和宋汐放在了一个阵营。看见这一幕后，也顾不上身后中年男人的问题了，起身就朝舞台中央走去。 快步走上舞台后，他看见宋汐坐在地上，正捂着自己的胳膊，委屈而又气愤的看着面前的凌芳菲，眼中有泪珠流转，但并没有落出。 这时，李茹也从后台跑了上来，蹲下身子看过宋汐的手肘，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擦伤，她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宋汐缓缓站起，轻拍着宋汐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李茹心里很清楚，这绝不可能是意外。肯定是凌芳菲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特意报复。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在这种场合和凌芳菲吵一架不成？又有什么证据说她是故意的？这样做除了让宋汐成为圈子里的笑柄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也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吞进肚子里。 不过李茹心里也真的有些恼火，虽然带宋汐的时间不长，但她心里是挺喜欢这个有些内向的小女孩的。凌芳菲这样欺负宋汐，她也都看不过去了，而且这也意味着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怎么说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被称作明星经纪人，虽然比不过长城娱乐那位董事，但以她的人脉，想要给凌芳菲添点堵，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她们也不是无根之萍，身后也是有着星空娱乐支持的。 “小汐妹妹，姐姐给你道歉了，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场意外，你一定要原谅姐姐啊。”一旁，凌芳菲继续道歉，姿态放得很低，只是眼中的得意几乎遮掩不住。 李茹心里虽然已经决定要报复回去了，但现在还是只能一边安抚着宋汐的情绪，一边笑着对凌芳菲说道“没事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本来就是意外，凌芳菲小姐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小汐，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嗯。”宋汐低头应了一声，她不敢抬头，害怕自己的眼泪掉出来。明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十分钟以后继续拍摄。”副导演沈涛说道。 众人看没什么事情，也纷纷散去。其实不少人都看出两人的不对头了，能在娱乐圈立足的没有傻子，之前凌芳菲抢镜头的举动太明显了。而且刚刚在待机室也隐隐听说两人发生了争执。不过也没有人打算站出来为宋汐说话，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得罪人，不值得。而且这样打压新人的事情，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家也都习惯了。 在这个圈子里不仅有光鲜亮丽，同样充斥着看不见的残酷。 李茹扶着宋汐，朝舞台下走去。 凌芳菲看着她们的背影，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刚回头，她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一旁。这个人他认识，刚刚还嘲讽过她，长相还不错，本来还以为是个新晋艺人，结果就是个破助理。要不是场合不对，刚刚就把他收拾了。不过无所谓了，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有的是机会收拾他，自己一定会让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凌芳菲心里这么想着，看也不看林亦，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从那个叫林亦的小人物身边走过。 只是下一刻，她感觉脚下被人绊了一下，哪怕双手乱挥也没保持住平衡，以非常不雅的姿势摔倒在舞台上。 他！他一个小助理，竟然敢阴我？他，他怎么敢？！ 然而还没有她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浇在她的头上，顺着她的头发流到嘴角。 凌芳菲此时完全懵圈，有几滴流到她的嘴里。 这是……咖啡的味道？ 然后，她听见头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凌芳菲小姐，你不要紧吧？你不要紧吧？真是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这……不是她刚刚说过的话吗？ 凌芳菲抬头，却看见林亦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的咖啡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脸上的笑容让她感觉分外的刺眼。 024. 又把宋汐坑了 突发的变故让其他人停下脚步，回头朝这边看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后，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经纪人李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宋汐同样樱唇轻启，惊讶的看着林亦。 至于其他人，则开始低声询问。 “那是谁？是哪个公司的艺人？还是追求宋汐的富二代？” 不时有目光掠过李茹与宋汐两人。这里都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林亦是在为宋汐出气。 不过就如同之前，他们没有站出来为宋汐说话一样，这一次，在没弄清楚之前，同样没人为李茹出头。 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智慧。 而这时，林亦也收起了戏谑的微笑，弯腰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对凌芳菲说道“凌芳菲小姐，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凌芳菲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这时她的助理快步跑了过来。凌芳菲一把甩开了助理想要搀扶的手臂，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虽然肺都要气炸了，但凌芳菲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在待机室内完全不同。在待机室里，随便她怎么做都可以，因为没人看得到，哪怕真的有人路过听见什么，也无所谓，因为没有证据，根本掀不起风浪。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吩咐保镖给林亦一点教训。只是因为宋汐挡在了面前，这才没有成功。 现在不一样，这是在前台。谁知道有多少工作人员正用手机对着这里？不要说教训他了，哪怕只是争吵两句，也会是一起不小的丑闻。正是因为这样，她的两个保镖现在也没有露头。 但她不可能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她咽不下这口气！ 低声说完威胁的话语之后，凌芳菲接过助手递来的纸巾，擦去头上，脸上的咖啡，寒着脸朝一旁的副导演沈涛走去。 “沈导，刚刚你也看到了，他就是故意的！他是宋汐的助理，就是刻意报复！” 她将问题抛到了沈涛这里。 沈涛不由皱紧眉头，心里也是一阵火大。林亦他之前见过，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知道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就是宋汐的助理。很明显，凌芳菲说的没错，对方就是为宋汐报仇的。 他不由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凌芳菲，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行为，现在会闹成这样？真是活该！ 不过那个林亦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什么恩怨你们私下解决不好吗？现在闹得，让节目还怎么录制？ “那边的……林助理是吧？你过来，好好给凌小姐道个歉，然后出去等录制完成吧！”沈涛看着林亦，沉声说道。虽然话语严厉，但其实偏袒的意味很浓，只是驱逐，算是轻拿轻放了，毕竟他和经纪人李茹好几年的交情了。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无法让凌芳菲满意，“那样太便宜他了，沈导，如果没人指使，他一个助理怎么敢这么做？沈导，我是没法和宋汐一起合作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要让沈涛将宋汐赶走，她和宋汐两个人只能留一个。 凌芳菲很有自信，无论是从人气还是从背景来说，这个选择题并不困难。更何况现在是她有理！ 林亦在一旁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似乎又一次要偏离他预想的轨道。 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既然她可以欺负宋汐后因为没有证据而免受惩罚，那他同样可以学样有样，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谁又有证据指认他是故意的呢？ 却没有想到对方并没有跟他打嘴仗，而是以势压人。虽然沈涛还没有回答，但林亦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 这次自己不会又把宋汐坑了吧。 之前的事情虽然宋汐将错误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但林亦心里清楚，虽然她们之前就有矛盾，但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也不会激化到现在这样。这一次就更是如此了。 他能感受到经纪人李茹眼中的怒火，如果不是这种场合的话，她一定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吧？ 不过林亦随后就释然，他已经在心里决定，等自己结束这段惩罚期了，一定会补偿回来的。或许，可以给她介绍几个导演认识认识？虽然他自己没有熟悉的，但圈子里这种人脉有的是。 李茹自然生气，刚刚和林亦已经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别惹事别惹事。之前那次就不说了，结果这才半个小时，又来了这么一出，她能不生气吗？ 是，她知道，他是为宋汐出气。 可是气是这么出的吗？没看她和宋汐都只能忍在心里吗？这是帮小汐，还是害她？ 为了能让宋汐上这档节目，公司花费了多少资源？结果就被他一个助理这么搅黄了。刚刚凌芳菲那句话一出来，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坏了。她不用像也知道沈涛会怎么选择。 宋汐被赶出这档节目的话，人气上的损失先不说，她这个经纪人可是要受到公司的惩罚的。哪怕是林亦的犯的错，因为她是负责人。 不幸中的万幸，自己和沈涛的关系不错，至少不会因此封杀宋汐。如果换一个导演，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不管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他开除了！就是一个祸害！ 而这时，沈涛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两方已经闹成这样了，两个人走一个是肯定的了。虽然和李茹交情不错，但他不可能为了交情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他现在只是副导演，而且才升上来没多久。台里，甚至这个节目组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他犯错误。 节目少一个宋汐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新晋艺人罢了，但凌芳菲可是这期节目最大的看点，她如果扭头走人的话，都不需要考虑收视率了，导演那关就过不了。 至于谁对谁错，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 做出决定后，他也不再纠结，转身看向李茹“李姐，这次实在对不住了……” 025. 刘台长 对于沈涛导演说出的话，一旁围观的主持、嘉宾以及工作人员并没有任何意外，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事情虽然算不上常见，但每年总要发生个几次。 娱乐圈嘛，比的就是背景，比的就是人气。又没背景又没人气，那还要一头钻进来，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说一声活该。 甚至已经有心思活泛的工作人员开始在心中琢磨，要把手里的视频投给哪家媒体换取报酬。 向娱乐媒体爆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获得外块的机会。同时他们又有些惋惜，没有拍到凌芳菲摔倒被咖啡浇了一脸的画面，如果能拍到那个画面，就发达了，至少能拿一年的工资呢。 就在包括李茹、宋汐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沈涛最后的裁决的时候，有人出声打断了沈涛。 “小沈。” 小沈？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心中一惊，在电视台里，沈涛也称得上是中层了，有资格叫他小沈的人已经不多了。 来的是谁？ 沈涛扭头看去，不由一惊，赶忙笑着说道“刘台长，您怎么来了？”心里却发紧，怎么自己就这么背，正好撞到枪眼上了。出声的人是刘越，电视台副台长，分管的正是综艺这一块，是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虽然刚刚履新没多久，但在综艺部门这一块的权威却没人可以置疑。 一声刘台长，让四周原本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 李茹心里一跳，她也认识刘越，不过因为对方地位太高，并没有什么交集。 如果只是沈涛还好说，小汐失去的只是一次综艺机会，但刘越如果要介入此事的话……她不敢去想那最坏的情况。 作为顶级地方卫视台一名实权副台长或许没法让人成为天王天后，但想要毁掉一个小艺人，办法简直太多了。 不单是李茹，就连凌芳菲心里也多了份忐忑。对沈涛她还能以势压人，但是对上刘越，那她那点后台就完全不够看了。 林亦看到来人后却是眨了眨眼，这不是刚刚和自己聊天的中年大叔吗？他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挂的是临时通行证啊，这是大佬在微服私访吗？ 咦？说起来好巧，自己也是啊。 刘越可听不见林亦的腹诽，事实上他只是在办公桌上随手拿了一个胸牌挂上，反正在这幢大楼里，只靠刷脸就够了。 “刘导，我给你介绍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正好被大领导看见拍摄事故，沈涛一阵郁闷，但也只能开口解释。至少先把锅甩出去，这时候，凌芳菲的背景，李茹的交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用了，我都看到了。”刘越挥了挥手，随后看向凌芳菲，缓声说道“凌小姐，在节目拍摄过程中出了这种意外，我代表综艺部向你表示歉意。” “没关系的，和节目组没什么关系。”凌芳菲慌忙摆手道。 “看凌小姐现在这样，应该也没法继续拍摄下去了，这样吧，不如这一期节目就算了，凌小姐先休息一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啊？”凌芳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起来，这……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将自己踢出局了吗？ 虽然他看起来很和气，又是道歉又是以后合作的，但这不就是说让自己退出这次拍摄了吗？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新人，电视台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洗浴场所和服装都不缺，她重新整理换身衣服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情。 可是看到刘越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她也只能赔笑应了一声，然后在助理的搀扶下朝后台走去。 如果是沈涛，哪怕是节目的正导演，她也敢争辩两句，但面对刘越，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甚至就连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真的惹恼了刘越，可不仅仅是被一家电视台封杀的事情。 面对这种层级的人物，她的后台也无力抗衡。 “好了，宋小姐这边摔的严重吗？”处理完凌芳菲的事情之后，刘越转头看向宋汐。 “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的。”宋汐赶忙说道，心里却七上八下，担心自己也和凌芳菲一样下场。 不过，刘越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亦“这位是宋小姐的助理吧？” “刘导你好，我是宋汐的助理。”林亦礼貌的微笑到，他心知肚明，没有任何担心。 倒是把一旁的李茹却紧张的要死，倒不是担心林亦，而是担心波及到宋汐。 “嗯，你这个助理不错，很有眼光。”刘越看向李茹，笑着说道。 李茹附和的笑着没敢接腔，她现在摸不准刘越说这话的意思。是反话吗？毕竟因为林亦，影响了节目的拍摄啊。 刚刚凌芳菲只是作了个小动作就被驱逐了，现在林亦可是明目张胆的把咖啡浇到嘉宾的头上啊。 其他人也在一旁，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对了，没考虑过当艺人？我觉得你当艺人很有前途的。”刘越继续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心里倒出一口凉气。他语气让人听出来，这似乎并不是反话。这个发现让现场几位嘉宾心里羡慕的要死。 倒是林亦脸一黑，嘴角咧了两下，不过看在这家伙帮宋汐解围的份上还是老实说道“我觉得助理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 刘越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转头看向沈涛“小沈，就按之前的，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拍摄。” “刘导，可是。”沈涛犹豫了一下，上前低声问道“如果凌芳菲不上的话，这期节目关注度就不够了啊。” 他这么说并不是质疑，而是提前将责任撇出去。 刘越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照之前的准备就好了。对了，我觉得可以适当多关照一下年轻艺人嘛。我看宋小姐的条件就很好，应该能提升不少人气的。” 这对宋汐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是李茹听见之后心里却是一紧。 坏了！ 他不会是对宋汐有什么想法吧？ 026. 欣赏 李茹不由就想到这样可怕的可能。这并非杞人忧天，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并不少见。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公司里有人和这位大佬有什么交情，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用在宋汐这种新晋艺人身上，人情可没有这么廉价。再说，如果真的有交情，也不可能为宋汐争取一个节目就要费这么大功夫。 那他为什么会站出来为宋汐说话？总是有什么目的吧？她来往电视台的次数也不少了，可没有听说过刘越有圣母的倾向，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升成副台长。 但现在一切也只是猜测，李茹也只能将担忧放在心里，将来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越可不清楚李茹心里阴暗的想法，他吩咐完沈涛后，面色严肃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泄露出去，手机我就不检查了，毕竟是个人隐私。但是相信我，不管是那家媒体爆出来，我都能找到报料人，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 原本心里有想法的心中一凛，也只能将原先赚外快的想法抛弃，他们不怀疑刘越的能量，虽然爆料的钱多，但和一份稳定的工作相比，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好，小沈，交给你了。”刘越道。 沈涛点头，然后拍了拍手，对其他人说道“没什么事情了，大家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们重新开始拍摄。编剧组抓紧，重新整理出一份台本。道具组开始布置。” 原本拍摄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了，中途突然少一个嘉宾，还是c位嘉宾，这自然不可能继续拍下去。只能需要重新拍摄，好在之前只拍了半个小时，损失还可以接受。不过节目在细节上还需要调整一下，不过主持人都是老江湖了，临场发挥能应付过去。 刘越没有在意这些拍摄的细节，而是看向林亦，露出和蔼的笑容，朝着林亦招了招手“林助理，来，我们话还没说完呢。我们继续讨论吧。” 在场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林亦的身上。立刻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在帮宋汐，而是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助理！ 怪不得刚刚会说出让林亦当艺人那种话。 这位林助理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看向林亦的目光都不一样起来。 感觉到了众人的变化，刘越暗自点了点头，这也是当众说出这些话的目的。包括他之前让林亦当艺人的话也不是乱说的，如果林亦真的应了下来，那他也绝不吝啬给他介绍一些人脉。反正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为的，就是感谢林亦刚刚的那一番话。 林亦可以不在意，但他在综艺这块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不知道他刚刚随口说那番话的价值？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那几句话，就能让这档综艺从其他节目中脱颖而出，让收视率再上一个台阶，甚至很有可能从中延伸出其他优秀的综艺。 其实到他这个位置了，看中的并不仅仅是某一档节目的收视率，这对他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已经用处不大了，他看重的是话语权！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他完全能够借此在电视台拥有更大的权利。 可以说林亦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自然要有所回报。 凌芳菲的背景他也知道，不过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在意，自己不找对方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对一个刚升上来的副导演或许是决定职位的大事，但对他这个副台长来说，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两人重新做回原位，林亦虽然知道对方是副台长，但态度和刚刚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因为对他来说都差不多，说话依然很随意。 但他这样的态度却让刘越对他更加欣赏，嗯，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有荣辱不惊的风范。 两人继续交流起来，说的还是刚刚关于综艺创新的话题。 不过这一次，虽然林亦记忆中还有不少其他“灵感”，但并没有一股脑都说出来。 他又不傻，自然猜得出来刘越对他示好的原因，就是那些“灵感”。 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虽然那些灵感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价值，甚至他还努力想要遗忘。刚刚谈话里也很随意的说出去不少，但是当他认识到这些灵感对刘越的价值的时候，他却不想给了，虽然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或许这就是人类天性？ 不过看在刚刚帮忙的面子上，他还是就之前说的那几个问题又深入说明了一下。内容都是他能回想起来的几个零星的片段，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刘越获益匪浅，光“受教了”三个字就说了几遍。 拍摄早已重新开始，又是一遍劲歌热舞，主持人上台，除了嘉宾顺序有所区别之外，和之前一样。这一次第一个上台的是宋汐。 之前舞台上没人会关注台下，但是现在自然不一样了，不时就有好奇的目光扫来。 看着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们心里的惊讶更多了。 他只是一个助理？ 不可能吧？ 什么时候刘台长这么平易近人了？ 而李茹则陷入了纠结。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这档行程跑完就和王峰打电话，让他把人领走的。但是现在……倒真的让她有些为难了。 让他留下吧，可是他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干助理。这才半天时间，就惹出来两次问题了，时间再长一点的话，谁知道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心里可一点低都没有，昨天接触感觉还可以， 但是让他离开吧，他确实是因为宋汐抱不平的，似乎不太人道。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竟然和刘导这么熟悉，他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惹出了事情，但至少他也把事情解决了。 唉，算了，之后在做决定吧。 “就算你不想当艺人的话，不如来电视台工作吧，工资和待遇比助理要好多了。考虑一下吧？”刘越对林亦真的很欣赏，不由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而且在电视台，也是有很多明星的，特别你在综艺部门干的话，不会缺少见明星的机会的。” 能够近距离接触明星，本就是助理这个岗位最吸引人的地方。 林亦自然哭笑不得的拒绝了。 刘越有些惋惜，不过也没继续劝说，拿出手机对林亦说道“那交换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无论是打算当艺人，还是想来电视台，我说的话一直有效。” 虽然林亦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有用得到的地方，不过盛情难却，也拿出手机，两人交换了号码。 027. 别问，吃喝玩乐就对了 刘台长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他交换过号码后就告辞离开了，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 林亦又重新恢复到之前无所事事的无聊状态。其实原本按照李茹今天早上的交代，他是应该拿着大包小包在一旁随时待命，拍摄间隙随时给宋汐递水擦汗什么的，剩余时间尽量和其他艺人的助理拉关系，扩充娱乐圈的人脉，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这也是助理的一项重要职能。 不过因为之前和凌芳菲的矛盾，他被李茹支开，现在虽然凌芳菲已经出局，但李茹没有发话，林亦自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找活干，乐得清闲。 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导演叫停，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包括吃饭时间，他们今天的午饭吃的是节目组提供的盒饭，两荤一素。 不过林亦注意到，其他的几位嘉宾都吃上了丰盛的外卖，他这才意识到，似乎这也是助理的工作。 好在经纪人李茹虽然黑着脸，但也没说什么。 拍摄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终于告一段落，同导演和其他几位嘉宾以及主持人告别后，林亦三人走出演播大厅。 林亦身上依旧背着四五个包，跟在李茹和宋汐后面。不过放着专辑的那个包比之前轻了不少，林亦估计是李茹给其他主持人和嘉宾送过去了。 用她之前的说法，并不打算靠这张专辑拉近关系，这也不现实，只是让别人知道，有宋汐这个人，发行过这么一张专辑。如果能在节目中偶尔提两下，那就好了。 宋汐在前面走，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将林亦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她的衣服是拍摄完《欢乐时刻》后新换的一身衣服，为的是避免在两档行程中穿同一款衣服。卡其色的短款风衣，白色的衬衣，粉色的及膝短裙，两双修长的双腿被白色丝袜覆盖。 哪怕是久经风月的纨绔子弟，林亦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过去。相对常见的黑色丝袜，白色丝袜更难以驾驭，因为会更显腿粗，而且塑形效果也不好。 但是它们穿在宋汐的腿上，却完全没看到这些副作用，腿型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和粉丝短裙搭配，显得青春却又不失性感。 林亦脑海中不由蹦出“腿玩年”“我能把她舔骨折”这些词汇。这些词汇也是来自于那莫名出现的“灵感”，然后就忘不掉了。 或许那么多人想给明星当助理，这样的福利也是一方面吧？ 坐上商务车后，李茹在后排说道“小林，下个行程改了，我已经打电话取消了，直接去最后一个行程。” “好的，我明白了。李姐。”林亦重新设置导航，然后发动了汽车。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导致《欢乐时刻》重拍，再加上c位嘉宾临时换人，不少安排都要重新调整，所以拍摄时间和计划相比延长了一个半小时。 原本下一个行程是四点开始，现在已经赶不及了，不过好在只是一次画报插页的拍摄，在行程表中，重要程度属于最低的那档。 “小林，你和刘台长……之前认识？”李茹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憋了好久了，宋汐也好奇的抬头看过来。 “不是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原本还以为他就是普通工作人员呢。”林亦实话实说道。 “那他怎么看起来和你特别熟，而且还帮着你说话？”李茹疑惑道。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才华横溢吧？”林亦随口说道，说完后，他眼角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宋汐捂住嘴，眼睛里也充满了笑意。 “怎么，你不信啊？我可是给他了不少综艺上的创意呢。”如果是之前，他是不会搭理宋汐的，不过今天经历过这件事，他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不少。 “综艺的创意？”李茹楞了一下。 “是啊……”林亦也没有隐瞒，将之前和刘台长对话说了出来。 “怪不得刘台长会邀请你……”李茹看着林亦的侧脸，眼神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不愿意当艺人呢？我也觉得你挺适合当艺人的啊。”这一次，说话的是宋汐，她的声音很清澈，很干净，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脸上也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 “当艺人有什么好啊，看你就知道了，起得早，睡的晚，还累的要死，吃也吃不好，我才不当艺人呢。”林亦张口说道。 当然最真实的两个理由他没说，第一是因为那莫名出现的灵感，让他对娱乐圈特别抗拒，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第二则是因为他觉得当艺人实在有些丢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别说艺人，其实任何职业他都没兴趣，都不想做，否则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他人生的目标就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反正哪怕他再怎么挥霍，家里的钱也够他花几辈子的。所以，别问，吃喝玩乐就对了。 不过他富二代的身份是需要隐瞒的，倒不是他有微服私访的恶趣味，而是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几年前有一次他被发配到自家公司之后，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结果受到了太子爷一般的优待，结果没舒服两天就被老头子知道，劈头盖脸一顿训不说，发配的时间直接延长了半个月。 同样的错误他自然不会犯第二次。 “对了，还不知道你呢，宋汐你为什么要当艺人呢？”林亦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宋汐眨了眨眼“也没有什么原因啊……从小就有这个梦想了。如果非要说的话，或许我就是想要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众人欢呼的那种感觉吧？” 李茹咳嗽一声，说道“小汐，之前教你的忘了吗？” “我记得呢，李姐，标准答案是我从小就喜欢音乐，想让大家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嘛。我不是看都是自己人才说的吗？”宋汐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揽住李茹的胳膊说道。 这时候的她没有舞台上冷冰冰的样子。 028. 梦想这东西我没有诶 “喂，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宋汐通过后视镜看向林亦问道。 她的反问让林亦楞了一下。 “梦想？”想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我的梦想就是当条咸鱼混吃等死吧。” 噗哧。 这个答案让宋汐笑出了声，就连一旁的李茹嘴角也不住微微上扬。 “喂，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啊。”宋汐笑过后，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这确实是我的梦想啊。”林亦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他说真话却没人信呢？“你不能鄙视我想要当咸鱼的心啊，难道当咸鱼就不是梦想吗？” “当然不算啦。”宋汐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梦想是要努力去实现的好吧。当咸鱼这种事，只要躺下来就好了，根本不算梦想嘛。我都已经说了我的梦想了，你也要说说你的吧，这样才公平。” 林亦听过后，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 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叫什么梦想呢？ 梦想梦想，做梦都想要完成的想法，这才能叫做梦想吧？ 可是仔细想一想，梦想这东西，他好像没有啊。 或许小时候有过，也许是当医生，也许是当科学家，可是在他长大以后，梦想这种东西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从小就衣食无忧，无论想要什么都没什么难度，虽然学习成绩不算很好，但他也从来没打算上什么好大学啊。唯一不爽的，就是老头子管自己太多了，可是这也不是梦想啊。 一时之间，他倒有些迷茫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李茹帮他解围“小林，车在路边停一下，买两杯果汁吧，有点渴了。” 又是两杯。就不能有我一杯吗？ 林亦腹诽了一下，将车停到路边，问明两人的口味后，就下车买果汁去了。 车内，李茹看向宋汐“小汐，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啊？李姐？” “关于林亦，我现在有些犹豫，要不要辞了他，你的想法呢？” “辞了他？为什么啊？”宋汐显然有些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 “你没发现吗？他太冲动了。如果没有刘台长，今天被撵走的人就是你了。而且你和凌芳菲的关系也因为他彻底闹僵了。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太能惹事了。”李茹皱眉说道。 “可是，他也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啊。”宋汐轻咬着嘴唇，继续说道“而且今天在待机室里，就算没有他，我估计也会和凌芳菲吵起来的。” “就算不说凌芳菲这件事，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得罪人了，到时候这些可都是要算在你头上的。”李茹说到这里，看到宋汐脸上抗拒的表情，叹了口气。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毕竟他刚帮过我。李姐，要不再观察一下吧？好不好？”宋汐双手合十，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你呀，好吧，那这一次就听你的吧。”李茹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其实她之前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 毕竟因为今天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融洽了许多，上午还不说话呢，现在就有说有笑了。想到这里，李茹决定还是提醒一下“小汐，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才刚起步，这两年里可不能谈恋爱的，明白吗？” “呀，李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同事！”宋汐鼓着脸不满的叫到。 “我就是提醒一下，我说小汐，你要是在舞台上能做出这种动作，你早就红了，现在的男生就喜欢这样的。” “李姐我也很无奈啊，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紧张，我也不想的。”宋汐郁闷的说道。 “你也不要太着急，习惯了就好了。诶，林亦已经回来了。”李茹看向车窗外说道。 她话音刚落，林亦就打开车门。 “这是你的橙汁，这是苹果加雪梨，李姐你的。”林亦将果汁递给两人，然后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表现的太明显了，李茹直接问道。 “啊，是这样的，李姐。”林亦难为情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我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啊？还有今天的开销，早餐什么的，应该是可以报销的吧？” 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了。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因为钱而发愁。他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用别人的名字开一张银行卡，见一个小金库，有备无患嘛。 “按照咱们公司的规定，都是月底发薪水的，报销肯定可以的，你发票放好别丢了，去公司财务随时报销。”李茹解释道。 “发……发票？”林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林大少买东西什么时候要过发票？ --- 最后一个行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这一次因为是林亦开车，所以需要将宋汐和李茹先送回家，这是助理的基本操作，林亦自然无法反对。 当他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进屋之后，他整个人就躺在了沙发上。虽然今天只是跟着宋汐，看起来除了背包之外也没什么累的地方，但他却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李茹对他说“今天表现不错，明天继续”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老妈在八点打来的。 当时正在录制综艺，他的手机就调成了静音状态，现在才发现。 他们老两口一般12点之前是不会睡觉的，所以林亦直接回拨了过去。 聊了足有二十分钟才挂断。 老妈自然是问林亦第一天工作和生活状况的，林亦自然是一通苦水，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终于说的老妈答应，有机会就去劝说老头子让他回去。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洗簌过后，他躺到床上。在京城的时候，因为生活不规律，所以他的睡眠质量并不算很好，有轻微的失眠。但是这一次，他几乎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029. 邀歌 林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是小学生，漂亮的女老师正在课堂上课。 女老师让每个人站起来，告诉大家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在他前面，小朋友们一个个起身发言。 有人说想做飞行员。 有人想做科学家。 有人想做医生。 有人要当将军。 在他前面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起身，用萌萌的声音说道“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明星。” 他突然发现，那个女孩的眉眼和宋汐很像。 然后就轮到他了。 他起身，可是却吭哧吭哧说不上来。 所有小朋友都看向他，梦境里他的思维也成了一名小孩子，感觉格外的羞愧。 终于他憋出一句“我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 话刚一出口，便引起哄堂大笑。 在笑声与窘迫之中，林亦醒了。依旧是陌生的天花板，还有窗外微弱的光线。 “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梦，真是丢脸，还好别人不知道。”林亦揉着脑袋坐起来，心里一阵无语。都是昨天和宋汐聊天的锅，聊什么不好，非要聊这个。 “当咸鱼有什么不好，现在那么多人的理想不都是财务自由吗？财务自由以后干什么？不就是吃喝玩乐吗？我只是提前实现了他们的梦想。再说了，没有梦想又怎么了，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林亦嘟囔着，从枕边拿过手机将闹铃关了。他的闹铃设置的是他最欣赏的一首钢琴曲，不过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讨厌这首曲子了。 和昨天一样，下床洗簌穿衣，只是做完这些还不够。 他从沙发上的背包里找出一个保温杯，然后将里面倒上热水。又看了一眼确认纸巾湿巾都还够，这才背着包朝楼下走去。 这些自然都是助理的任务。 在电梯里他还有些蒙蒙的想到，幸好自己把头发剪短了，要不至少要少睡10分钟。 由于是他昨天是他开车，所以今天是他去接她们。林亦算了一下，因为这个，他需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还好今天行程是九点才开始，让他可以睡到六点半，如果是昨天，他四点多就要起床了！ 早上的道路很空旷，开车不会堵车，这或许是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 他先去接宋汐，宋汐就住在不远处，昨天晚上就是他将她们送回去的，自然记得地址。 十分钟后，林亦将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宋汐已经站在路边等着了。 这并不是宋汐的家，而是公司分配的宿舍，为的就是离公司近一点。不过虽然说近，还是离公司有三十分钟的路程，远比不上林亦住的观澜小区方便，而且小区看起来有些老旧，至少也建成十几年了。 “早上好。”宋汐上车后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摩挲着胳膊，九月的清晨还是挺冷的，她虽然外面披了件外套，但依旧冻得不行。 “早。”林亦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毛毯在包里，水壶里有热水。” 他发现，经过昨天一天的磨练之后，他也渐渐有那么一点助理的样子了。 “嗯，对了，这个给你。”宋汐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林亦。 “这是？”林亦接过，疑惑的看向宋汐。 “是昨天的报销费啊，早饭，晚饭，还有中间的饮料，你不是没要发票吗？总不能让你掏这个钱啊。不过今天记得要发票啊。”宋汐侧着头笑着说道，然后从包里拿出毯子，将自己包裹成一团，好像一直大虫子。 “啊，哦。”林亦心情复杂将钱收好，发动了汽车。不会因为自己昨天提了一下，所以她觉得自己很缺钱，于是就自己垫上了给自己吧？ 虽然他昨天忘记要发票，但也按照一般公司的财务制度来说，没有发票是没法报销的。 他想问宋汐是不是这样，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实在是有些丢人，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矫情的性格，三百块钱而已。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换了一个问题“对了，宋汐，今天的行程是什么啊？我看行程表上就写着见一个叫做王老师的人。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作曲的，很有名的。我之前向他约了一首歌，今天就是去拿歌的，而且让他指导一下唱法。”宋汐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准备用这首歌参加《歌坛超新星》八进四的。” “这样啊。”林亦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歌坛超新星》就是是中海卫视举办的一场歌唱比赛，主要针对的是新生代歌手。虽然现在歌曲选秀类节目泛滥，但是因为中海卫视的影响力，还是有不少歌手报名参赛。 凌芳菲之所以针对宋汐，就是因为宋汐在之前十六进八的比赛中将她淘汰。 虽然现在这类节目的影响力已经减弱了许多，远不像两三年前最火爆的时期，可以让艺人一步登天成为一流明星，但节目自带的人气与流量依旧足以让新生代歌手趋之若鹜。 “我看这种比赛别人不大多都是翻唱的吗？你怎么还用新歌啊？”林亦随口问道。 “因为之前听过歌曲的小样，我和李姐都觉得挺不错，就这么定下来了。而且唱新歌在得分上是有加成的，观众也愿意听。”宋汐解释道。 林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宋汐也开始闭目养神，又开了十分钟，他接上了李茹，在车上吃过早饭后，就直接开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王海工作室。 王海工作室位于一幢商业楼内，招牌看起来并不起眼，就和街边那些补习班没什么两样。 作曲家王海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上扎着小辫，蓄着山羊胡，艺术气息浓郁。 “王老师，那首歌我们已经听过了，感觉非常好。不知道现在编曲怎么样了？”寒暄过后，李茹直接问道。 来的路上，李茹又对林亦科普了一番。在娱乐圈里，称呼也是有讲究的。那些强势职业，直接按照职务称呼就好了，比如赵导演，李编剧，专业性强的职业，则称呼为老师，比如作曲，作词，舞美，摄像，化妆这些。剩下的，可以用师傅来称呼。 001. 纨绔林大少 客机在天空平稳的航行，目的地是有着“魔都”之称的中海市。 舷窗外，白云如同皑皑的白雪将半个天空遮盖，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云之上，天空碧蓝如洗，一副让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这是林亦很喜欢的景色，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侧着头欣赏一会儿，让自己心情随之开阔，然后才开始享受惬意的头等舱之旅。 但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了这份闲情逸致，脸上写满了懊恼与烦躁，只是瞥了一眼就将舷窗挡板拉一半，甚至就连空姐摇曳婀娜的身姿都没心情欣赏。 “所以我就因为这种事被赶出来了？” “只是因为我见义勇为打了一个色狼？” “我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的美妙生活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被赶出来我也就认了，可是因为见义勇为？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林亦无奈的靠在靠背上，郁闷的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事情发生在上个星期。 那天下午，自己起床之后照例约上了几个狐朋狗友去酒吧打发时间。去酒吧自然不可能不喝酒，因为气氛热烈，所以喝的比平时多了一点，几大杯下去之后脑袋就开始发晕了，记忆也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哪怕这几天林亦都在很努力的回想，也只是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一个依稀的印象。 似乎是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几个男的在强灌一个女的喝酒，然后开始争执起来。 上天作证，他当时可完全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打算。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的太多了，多到他都习以为常了，而且说不定人家玩的就是这个情调呢，他林大少哪有时间管这种闲事？ 所以他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之后，就准备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离开。 然而不幸的是，他刚迈开脚步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很努力的想要压下去结果未遂，一个没忍住就“哇”的一下，全部吐了出来。 如果光吐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的还溅到其中一个人的裤子上。 被吐的那人自然恼怒，抬手就骂骂咧咧的推了林亦一下，直接就把本就站不稳的林大少推到在地。 从小纨绔惯了的林大少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再加上喝醉了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对方人多势众，站起来随后就从旁边抄起一个酒瓶，手起瓶落，一下就给对方脑袋开了瓢。 这下算是彻底点爆了火药桶。 如果不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及时赶到，还说不定会怎么样呢？但就是这样，他也没少挨揍。现在他身上不少地方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当然，那伙人也好没占得便宜。听自家老头子说，挨了自己一酒瓶的那小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十天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原本林亦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就是打个架吗？多大点事啊。而且自己也不算吃亏，最后也打赢了不是吗？自己家又不差那点医药费，再说了，这种事以前还少吗？ 结果没想到的是，被打的那家伙也大有来头，听老头子说是一个高官家的公子。虽然自家也并不怕了他们，但是家里的生意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听说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检查税务和消防的情况。 本来老头子就一直对自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满，如果不是有老妈罩着，早就发飙了。结果这事一出，就如同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炸药包。 就在前天晚上，老头子拍着桌子对自己说，要么来中海市他朋友的公司接受锻炼，要么就彻底滚蛋，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对于老头子的威胁，林亦可完全不怕。毕竟自己又没有兄弟姐妹争家产，是他唯一的儿子，再怎么生气还能真的不认自己不成？更何况还有老妈做后盾呢。 不过看老头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他可是真担心把他气出什么毛病来，虽然林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可不是那种白眼狼，该有的孝心他可是一点不缺。 于是他只能愁眉苦脸的应了下来，不清不愿的收拾行李搭上了这架飞往中海市的飞机。 被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最让林亦无法接受的是，明明是见义勇为，但他竟然死活记不清他搭救的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不过既然能被所谓的高官子弟纠缠，怎么说也在水准之上吧？可惜自己当时喝醉了，否则怎么也要来一场纯洁的交流才是。 唉。 想到这里，林亦不由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好不容易见义勇为一次容易吗我？做好事不留名结果呢？ 此时的林亦完全无视了他当时可完全没有见义勇为的想法，他的这种行为充其量就是酒后斗殴，没有被抓到局子里已经是他上面有人了。 不过当然，林亦也不在乎这些。 很快，他就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反正都已经上飞机了，再怎么自怨自怜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宽心态就当是一次旅游罢了。在中海市好好的玩上几天，等老头子消气了再说点好话让自己回去就好了。 这么想着，林亦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肩膀还有腰腹处传来轻微的痛楚，都是那天留下的，不过并不严重，再过两天就能痊愈了。 就在他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眼角余光感觉他邻座的乘客似乎不时的打量着他。 难道遇见认识的人了？ 林亦有些疑惑的转头，正好和邻座的乘客对上了眼。 并不是认识的熟人，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短发，黑框眼镜，黑色小西装，脸上画着淡妆，五官并不是很好看，只能说是中人之姿，不过看起来有一种知性的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从事老师、学者这样的职业。 “啊，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被林亦撞破之后，女人并没有不好意思或是遮掩的移开视线，而是落落大方的道歉。 004. 惊天噩耗 “抱歉，这位大叔，不过我对当明星这件事情是真没什么兴趣……”林亦接过名片无奈的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身后机场到达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欢呼。随之而来的还有“语彤，我爱你！”“欢迎回家！语彤女神！”这样的呼喊。 “哦对了，宋语彤你一定知道，现在最当红的艺人之一，她也是我们旗下的艺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等会儿可以让她和你合影的。”星探大叔继续劝说道，在他看来哪怕他真的没有当明星的兴趣，但怎么也不会错过和宋语彤亲密接触的机会吧，毕竟是年轻人，到时候自己和宋语彤一起劝说一下，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这位大叔，我相信你真的是那个……那个……”林亦说到一半有些卡壳。 “……长城娱乐。”中年星探大叔的笑容有些僵硬。 “对，我相信你是长城娱乐的星探，不过我对娱乐圈真的是没有一点兴趣。大叔，你看，接我的朋友已经来了，所以，真的抱歉了。”林亦朝身侧指了一下。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来到了停车场，此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正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此时正倚着车门，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年轻人正是林亦的发小兼狐朋狗友，赵海的儿子赵泽。 林亦和赵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头对星探大叔说道“大叔，要不这样，名片我拿着，如果我真的改变主意打算当明星了，我一定找你，好不好？” “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打电话。” 这自然只是托辞，星探大叔也明白，不过他看林亦态度坚决，应该是真的没兴趣，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怎么，亦哥儿，又被星探看上了？我说你不如就从了吧，人家毕竟那么诚心。”赵泽一边帮着林亦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内，一边有些戏谑的说道。 “当明星？呵呵，想去你自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林亦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然后坐进副驾关上车门，奥迪缓缓开动起来。 “我倒是想去啊，可惜外形条件不过关。”赵泽握着方向盘，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只是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过亦哥儿你就不一样了，而且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什么意思？”林亦看着赵泽脸上快要憋不住的笑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嘿嘿，亦哥儿，你还不知道呢吧？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一家娱乐公司啊，星空娱乐，这可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虽然比刚刚的长城娱乐要差上一些，但绝对是同一个量级的公司。” 赵泽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娱乐公司？”林亦睁大眼睛，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连忙问道“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当然是去上班啊。”赵泽哈哈笑了起来。此时的汽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下午两点的阳光透过车窗挥洒进来。 林亦可完全没有心情欣赏机场高速沿线的景色，在他的连声追问下，赵泽开始解释起来。 让林亦去娱乐公司上班，这就是赵海想出来锻炼林亦的方法。 其实原本按照林亦父亲的意思，是将林亦放到赵海的公司里，从底层员工做起，好好磨炼一下就可以了。之所以不是林家自己的公司，自然是因为担心林母心软半途而废。这样的事情可是发生不止一次。 而赵海和林父本来就是战友，生死之间锤炼出来的交情，是把林亦当作半个儿子看的，这种事情自然义不容辞。不过赵海对自家儿子赵泽和林亦的关系也是知道的，说的好听点是好兄弟、死党，说难听点就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 而赵泽现在为接班做准备，就在自家的公司上班，以他俩的关系凑到一起，预期的磨练还能不能起到作用那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赵海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那就是第三方公司。 正好他手中握有星空娱乐百分之一点七的股份，算是一个小股东。安排林亦到那给他一份工作自然问题不大，同时林亦也不可能从那里得到什么额外的照顾，毕竟这点股份太少了。这样才能真正起到锻炼的效果。 赵海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真的不错，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星空娱乐的业务是不是对口，林亦能不能在那里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反倒是次要的。 毕竟林亦是要接班林家企业的人，改变他那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心态，这才是锻炼的目的。 “所以，我要在那个什么星空娱乐工作一年？”林亦听赵泽解释完之后瞪大了眼睛问道。 刚刚赵泽说的很明确了，自家老头和赵海已经达成了共识，锻炼的期限是一年整。 “没错。”赵泽点头。 “而且，还是底层员工的身份，一点优待都没有？” “是这样的。再说了。就我家那点股份，你还想要什么优待？能把你小子塞进去就不错了。” “这还不算，你老爸还撺掇这我家老头子，把我的卡给停了？”林亦恶狠狠的看着赵泽。 “这个，好像，也许，或者是有这么一回事。”赵泽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林亦的视线。 “我可真是……”林亦一拍自己的脑门，无力的向后靠去。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绝望。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噩耗，会死人的那种。 原本一想到自己要朝九晚五的工作就已经脑壳疼的厉害了，结果还来个更狠的，竟然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给停了！一瞬间他都想让赵泽掉头回机场了不管不顾回家算了，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想把老头子气出什么好歹。 “你老爸可真狠啊。”林亦咬牙切齿道。 “谁说不是啊”赵泽深以为然的点头，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说道“亦哥儿你是不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惨……就说这车吧。”他说着，拍了拍方向盘。 “对了，说到这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怎么开这个？你之前那辆阿斯顿马丁呢？” 在林亦的印象里，赵泽这家伙有一辆紫色的阿斯顿，那可是他的宝贝，平时出门都会开那一辆。而他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奥迪a系列这种商务车型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只有中年油腻男才会开这种老爷车。 “别提了，林哥”赵泽唉声叹气道“被我老爸卖了，现在我就剩这一辆了。说什么开这车显得稳重。” 赵泽苦不堪言的模样让林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别人的痛苦总是能带来自己的快乐。 006. 苏清雪 “咦？怎么了？亦哥儿，你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手机中传来张超疑惑的声音。 “没什么，张少，我这还有事，改天再说吧。”林亦挂断电话，看着那女人远去的身影，满脸尴尬。 虽然莫名其妙出现的“灵感”让他对娱乐圈敬而远之，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在现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社会，想完全远离某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林亦平时也会听歌，也会看电视追剧，去电影院，他只是刻意不让自己接触更细节的信息罢了，比如歌是谁唱的，歌名是什么，电影是谁演的，这个综艺节目里面都有谁这样的，一些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刚刚那个女人墨镜、口罩一样不缺，而且还是往星空娱乐的总部走去，再加上她的形象与气质，还有刚刚的语气，综合考虑下来，她是一位艺人的概率就相当高了。 这下好了，还没进公司呢，就先得罪一个……同事？应该可以算同事吧？这一点林亦还真不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 如果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得罪也就得罪了，这么多纨绔子弟生涯下来，他得罪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别说区区一个明星，就算是星空娱乐的董事长又能怎么样？ 但如果说是因为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听见这样的原因，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女性，那林亦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了。这可不是一位有品位的纨绔子弟应该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林亦有些懊恼的敲了敲头。 “也怪张超这家伙，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他之所以会说出那句话，主要还是因为习惯性的怼一怼张超，互损互怼本就是他们这票人的日常。除此之外，就是想要表现出自己并不想进娱乐公司这一点，否则的话，自己难免成为他们取笑的对象。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这其实也代表了林亦心中对娱乐圈的真实看法。 在他们这个纨绔圈子，明星、艺人可从来不是什么褒义词。不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光林亦自己接到的那些掮客的报价单就有好几份了，密密麻麻一整页，上面都是明码标价，女艺人就仿佛商品一般。 有吃一顿饭的价格，有在私人宴会上出席表演的价格……自然也有更加深入的价格。 而且这些掮客中不乏二流或三流的导演，林亦从他们口中也知道了为了争取到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角色，那些外表光鲜的明星，艺人们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 苏清雪口罩下的嘴唇紧抿，银牙都快要被咬碎。 原本的好心情此刻却荡然无存，而原因却是在不经意间听到的一句话。 真是的，什么人啊！ 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看不起娱乐圈就算了，竟然还敢那么说曦姐！ 说实话，刚听见那个混蛋那样形容曦姐的时候，她真想把手里的包包狠狠的砸到那家伙的脸上，如果这里不是公司门口，如果她不是需要保持形象的艺人，如果不是她还代表着组合其他姐妹，她发誓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一定！ 混蛋！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苏清雪银牙紧咬恨恨的想道。 很快苏清雪就快步走到了星空国际的大楼门前，在大门外两侧聚集着一些少男少女，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应援物，有海报，也有专辑，正翘首以盼。 追星族。 这也算是娱乐公司的一个特色了，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其实不光是星空娱乐，国内的几大娱乐公司门前都是如此。粉丝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看一眼喜爱的偶像明星。甚至这两年开始有不少外地游客也会把这里当作旅游的一个景点。 他们原本聚在一起聊着追星的心得与经验，也炫耀着自己的各种收藏，在注意到苏清雪走进之后，立刻激动起来。 “她好像是明星啊？” “你们看她像不像‘三色堇’里的苏清雪？” “就是她，就是她！” 粉丝们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确定下来。“苏清雪！苏清雪！” 他们纷纷挥舞着双手热情的呐喊起来。好在两旁有保安维持着秩序，以免他们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苏清雪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事实上，她之所以选择从前门进公司而不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进就是为了在这里露个脸，和粉丝见个面。 一方面是形象管理的一部分，营造出一种亲近粉丝的形象。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增加曝光率，因为有时候记者也会在这里蹲守的。娱乐板块的新闻并没有其他板块那么严格，很多时候一张照片就可以上版面了。 不过，碰到那个让人气愤的混蛋就完全是意外了。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苏清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摘掉了墨镜和口罩，露出精致无暇的俏脸，之前的愤懑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春风般的笑容。 这让粉丝的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女神！绝对女神！” “真的好美！” “天哪，真的好美，我感觉我恋爱了。” 在粉丝的赞叹声中，苏清雪停下脚步开始为粉丝签名，签了十多个之后，在众人不舍的呼唤声中，优雅的走进大楼。 之后，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嘴唇重新紧紧抿起。 真是的！ 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结果全被那个家伙破坏了！ 真是郁闷死了。 算了，不想他了，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罢了，不值得为他影响自己的心情。 苏清雪在电梯前停了下来按下了案件，等待的过程中，她无聊拿出手机，却发现有一条未读讯息，是赵曦姐发来的。她纤指轻滑，点开那条讯息。 “雪儿，到公司以后先来四楼会议室，王经理说有事找我们。” 王经理？ 苏清雪眨了眨眼，心中有些疑惑。 他不是人事部经理吗？会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呢？ 007. 面试 林亦并没有跟在女人身后，而是看着她走进大楼之后，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朝大楼走去。 倒不是说怕了她，而是因为刚刚确实是自己的错，要是再和她面对面，难免会尴尬，而且他可拉不下那张脸去道歉。 之前粉丝欢呼那一幕他也远远的看见了，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她真的是一位艺人。 “三色堇”的苏清雪吗？ 对于三色堇这个名字，林亦稍微有些印象，似乎是一个三人的女子歌唱组合，有些名气。不过他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她们都唱过什么歌，三个人又都是谁，长什么样子，他都是一概不知。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她们是星空娱乐旗下的艺人。 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随便应付一下，让老头子息怒消气而已。 林亦拉着行李箱朝大门走去，他的到来同样吸引了聚集粉丝的注意。 “又来了一个吗？” “现在的明星都不带助理，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这个……好像有点陌生啊，不过真的好帅，你认识他是谁吗？他也是星空娱乐旗下的艺人吗？” “不认识，官网里没这个人啊？” “会不会是刚刚签约还没有出道的？” “不知道，不过看这个颜值，很有可能啊。” 粉丝们纷纷交头接耳，有不少还拿出手机低头查询起来。 林亦的外形条件本就极为优异，否则也不会一下飞机就吸引到星探的注意。难怪不明真相的粉丝们会做出这样的猜测。这些粉丝的猜测林亦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也听见了，一时间倒有些啼笑皆非。 我是艺人？ 你全家都是艺人！ 因为被人以为是艺人，林亦心中满是不爽，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在众追星族的围观与议论中走入星空娱乐的大门。至于“男神，能一起和个影吗？”这样的呼声就直接被他无视了，只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 星空娱乐大厅的装修风格艺术气息浓重，主色调为白色，加上亮银色金属结构的点缀，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走进大门就能看见两侧树立的几组造型独特的艺术雕塑，立刻将这里与普通的办公大楼区分开来。 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正前方的一组照片墙，上面满满的全是照片。虽然林亦对娱乐圈不熟悉，但大致一扫，也认出了几名家喻户晓的老牌明星。 林亦走进来之后，便有前台迎上来，说明情况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位于七层的一间办公室门外，门牌上写着“人事部经理，王峰”。 林亦整理了一下衣着，这倒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面试紧张。而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既是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林亦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似乎刚刚忘记问赵泽那小子给自己安排的到底是什么工作了。 艺人是肯定不可能的，如果赵叔把自己弄成艺人，别人不说，自家老头子就先和他吹胡子瞪眼了。 那应该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了吧？毕竟是从基层做起嘛。会是策划吗？文案也有可能，总不会是保安吧？ 希望是轻松些的工作，如果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就更好了。 带着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林亦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林亦推开门走了进去。 星空娱乐人事部经理王峰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他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微微有些发福。 “王经理，你好。” 看到林亦之后王峰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恍然大悟“你好，哦，你是来参加男团成员的选拔的吧？不过这里是人事部，艺人的面试是归艺人管理部管，可能是前台搞错了。不过没关系，艺人管理部也在这层，你出门往左走就看见了。” 说完这些之后，王峰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的形象很好，很符合我们的选拔标准，所以不用担心，加油。” 看起来和蔼可亲。 林亦脸一黑，嘴角抽了两下，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笑容道“那个，抱歉，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来参加选拔的，我是来面试的，我叫林亦。” 王峰这才恍然“林亦，哦，对，我想起来。” 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眉头微微皱了起，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对于林亦这个名字，他当然有印象。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事实上，王峰在知道林亦这个名字后，原本因外貌产生些许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急转直下。 一个托关系进来的关系户，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八成是一名富二代。如果是别的公司也就算了，毕竟是关系社会，在哪儿也不少见。但偏偏这里是娱乐公司，这就很难不让人联想他非要加进来的用意。 而上面交代下来安排给他的职位，似乎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虽然心中不喜，但王峰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露出笑容“林亦先生，我已经看过你的简历了，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人。” 说着，王峰站了起来。 林亦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这个面试也太草率了吧，什么都没问，一句话就结束了？原本还以为会经历一次真正的面试呢，看来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个问题他只纠结了一下，现在林亦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王经理，我想问一下，我应聘的是什么职位？” 王峰眉毛皱眉，前来面试还不知道自己应聘的职位？开什么玩笑？如果林亦不是关系户他真想拂袖而去。 再说，这个职位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现在这样问，是在装傻充无辜，还是说只是为了确认？ 虽然心中越发的不喜，但他还是和声道“你应聘的职位是助理，艺人助理。” 他特意在艺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008. 助理 “助理？”林亦愣了一下，赵叔怎么会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职位？ 我怎么可能去当助理？还是给艺人当助理？ 那不就是仆人，狗腿子一样的工作吗？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助理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就被理智击飞的无影无踪。 这可不是一道选择题。除非他想要彻底激怒老头子，放弃之后的逍遥生活。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王峰问道。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没有问题。”林亦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王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房门，林亦也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去。 “你平常最好低调一点，把自己当作普通员工。事实上你的身份公司里知道的人很少。你也应该明白，助理这个职位很敏感，如果真的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由你自己来承担的。” 电梯内，王峰叮嘱道。 “还有，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而且网络媒体这么发达，艺人又在聚光灯之下，如果出了事，谁也躲不过。所以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手段就不要有！这也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好嘛。” 接着，王峰的语气缓和起来“不过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公司并不会插手。明白吗？” 叮。 电梯门打开，十五层到了。王峰没有等林亦回答，直接走了出去。 林亦跟在王峰后面，心里满是无奈。 虽然王峰没有完全明说，但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一开始就是让自己低调，隐藏身份。然后就是警告了，让自己不要乱来。 很明显，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自己来这里完全是被逼无奈，有什么值得警告的呢？ 林亦虽然是纨绔，但思维还算敏捷，加上类似的事情在纨绔圈子里也时有耳闻，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 他刚刚说自己应聘的职位是艺人助理，结合他的警告看，八成是女艺人的助理吧？ 那么问题来了。 以赵海赵叔的性格，是不可能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职位的，而赵泽那小子在他家又没有一点发言权，也不可能是他弄的。 但是从王峰最后的警告里，他是不想自己成为助理的，而他身为人事部经理，却没有给自己其他职位，显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么……会不会是这样，赵叔只是交代给自己一个工作，结果被人会错了意思，以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泡明星的，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 错不了，应该就是这样了。 林亦想明白之后，顿时豁然开朗，不过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他到底要不要做助理这个职位呢？还是和赵叔那边说一下，换一个职位？ 林亦想了想，决定顺其自然。自己和赵叔那边说，说不定赵叔还以为自己怕吃苦找借口不想干呢，那样就不合适了。 再说了，反正自己也打算干十天半个月意思一下，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了。 再说了，他虽然对所谓女艺人女明星没什么太多的兴趣，但也不是假清高，有美女哪怕什么也不干光养眼也是不错的。 他这边想着事情，却看王峰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 苏清雪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看见她的好姐妹，三色堇的队长赵曦正一个人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这才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 她已经很努力的调整心情，不过效果并不明显。 虽然她已经是一名人气不低的艺人了，但是从踏入娱乐圈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而已，本质上来说还是那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她气鼓鼓的在赵曦的身边坐了下来，此时会议室内也只有她们两人。 “雪儿，你怎么才来？咦？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谁又惹我们家雪儿生气了？”赵曦亲昵的将揽着她的手臂，好奇的问道。 苏清雪在她们组合一向是开心果的角色，在粉丝心中的形象同样是开朗明媚，还很少见她气成这样。 “别提了。”苏清雪懊恼的摆了摆手，仿佛要把之前那混蛋从脑海中赶出去“我刚刚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竟然……” 苏清雪气呼呼的将刚刚在大楼门前发生的事情同赵曦复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说最让她生气的，也就是诋毁赵曦的那段话语。 她不想让赵曦心里难受。 “那家伙确实可气，不过雪儿你也是，遇见这种事直接无视就好了。没必要自己生气呀，再说了，这种言论，网上不是更多吗？习惯就好了。”赵曦轻抚着苏清雪的头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习惯啊？”苏清雪气恼的鼓了鼓脸颊。在粉丝面前，她是阳光明媚的女神，但是在亲近的人眼中，她却始终是长不大的女孩。 虽然加入公司还不到三年的时间，但她们三姐妹的感情，却非常要好。 “你呀。”赵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曦姐，霜姐的广告还没拍完吗？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啊？”诉过苦，发过狠话后，苏清雪的心情好了不少，便不再谈论让人升起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她口中的霜姐，就是三色堇中的二姐，谢凝霜。 “估计也就这两天吧，怎么，想她了？”赵曦打趣道。 “当然了，突然少了一个人，挺不习惯的。我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嘛。”苏清雪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想到了被叫来会议室的事情，问道“对了，曦姐，王经理叫我们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公司准备给我们再配一个助理，因为张姐跟着凝霜出去了嘛，所以就让我们两个先见一见。”赵曦笑着说道，她口中的张姐就是她们三色堇的经纪人，张晓兰。 “怎么突然说要配一个助理啊？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看我们最近一段人气大涨的缘故。”苏清雪得意洋洋的说完之后，转而问道“对了，曦姐，新来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这个之前电话里没说，不过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吧？反正只是助理而已。”赵曦对这件事倒并不在意。 事实上也是如此。 助理也是可以再细分为普通助理，生活助理，企宣型助理的。其中也就只有生活助理和艺人接触的多一些，会触及艺人的隐秘。普通型的助理其实就是劳动力，专门干一些脏活累活的。其实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男性或许还更合适一些。至于企宣型助理，那是小公司才需要的权宜之举，她们是有自己的经纪人，公司也是有企宣部的。 009. 冤家路窄 “三色堇”作为人气偶像团体，公司为每个人都专门配备了一位女性生活助理。而且都已经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如果变更的话，公司肯定会征求自己的意见的。所以这次肯定是普通型助理了。 不过赵曦眼珠一转，有些促狭的问道“咦？你怎么会问这个？我说，清雪小美人儿，你不会是思春了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一定要找王经理说一说，让公司安排一位大帅哥当我们的助理……” 调戏两位妹妹已经成为她的日常爱好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苏清雪伸手捂住了嘴巴“哪有？曦姐你不要乱说！”苏清雪俏脸微红，不让她再说下去。 如果在宿舍里，那她完全能反击回去，但是在公司，她可就没有赵曦百无禁忌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两女赶忙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坐好。 很快，公司人事部的经理王峰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经理您好。”两女起身问候道。 “你们好，坐吧，不要客气。”王经理笑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公司为你们选定的新助理，林亦。”王经理说着，让开身子，后面跟着他进来的新助理也出现在两女的面前。 竟然是他？！ 苏清雪看到那人后，顿时秀目圆睁，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不就是刚刚看不起她们艺人的混蛋吗？ 而且，想做她们的助理？ 怎么可能？ 别做梦了！ “当然，选拔助理这种事情和你们密切相关，还是以你们的意见为主。不过，你们基本上是同龄人，也就差个两三岁，我觉得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我已经征求过张兰经纪人的意见了，这件事完全由你们做主。”说到这里，王峰笑着将目光投向赵曦。“你们觉得怎么样？” 虽然说是征求意见，但其实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公司都已经将人领过来了，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其实原本赵曦对招募助理这件事并不在意，在她看来，是谁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工作人员而已。不过在看到林亦之后，她就有些迟疑了。 倒不是因为性别或是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林亦的外形。 他的颜值太高了。 赵曦在娱乐圈中也算是呆了两年的时间，各种类型的帅哥也算是见了很多了，而且远的不说，自家公司里就有几个被称作男神，小鲜肉的艺人。但这么多艺人里，能在颜值超过眼前这位助理的，还真没有几个。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她绝对会认为对方是哪个刚出道的艺人。 而她迟疑就迟疑在这里，他如果当了自己组合的助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过，既然王峰经理已经把人都带过来了，拒绝也就不太合适了，于是她便准备答应下来。同时在心中做了决定，回去要和两位妹妹说清楚，一定要和这位助理保持距离。 可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苏清雪却在桌子下碰了她两下，让她又将话咽了回去。 “王经理，我觉得还是女性助理更适合我们，毕竟我们是女子组合，很多时候，男助理太不方便了。真是抱歉了。”苏清雪带着歉意说道，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确。 王峰楞了一下，没想到苏清雪会拒绝，看向赵曦。 赵曦也苏清雪会这么说，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没道理不站在自家姐妹一边，于是她也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位助理都挺好的，就是性别不太合适，实在抱歉了，王经理。” “啊，没关系，我理解的。本来就是双选嘛，之前是我欠考虑了。”王峰苦笑起来，他真的有些头大。 显然，这次面试失败了，如果是其他人没什么，失败了直接赶走就好了，但偏偏这位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而且上面还专门交代过的。原本以为没什么问题，结果却弄成这样。 而三色堇这边他也不好强压，毕竟不是她们的直属上级，而且艺人和公司的关系一项比较敏感，那些刚签约没什么名气的还好，稍微有些名气的艺人，和公司的关系更多是一种合作关系。而三色堇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显然已经属于后者。 “那王经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赵曦拉着苏清雪带着歉意说道。 王峰没有阻拦，再留下来也只是尴尬而已。 很快，会议室内就只剩下王峰和林亦两人。 “可能之前沟通上存在问题，没有把你的情况说清楚。不过不用在意，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艺人。”王峰对林亦解释道。 虽然对林亦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也不想因此闹出什么乱子。 对于这次被人拒绝，林亦心中也是有些不爽，不过他也知道确实是自己理亏，所以也就按捺下来。 或许是因为家教的原因，林亦的纨绔脾气主要是针对同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在其他情况下，他更多的会显得谦逊有礼。 林亦的态度让王峰对他的印象略微好转了一些，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原本打算是让你当她们的助理的，因为她们的人气已经起来了，行程也不多，不过现在恐怕要换一位艺人了。” 说完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李经纪吗？对是我，王峰，你现在在公司里吗？那好，我现在去找你，有点事情面谈。” “跟我走吧。”挂断电话后，王峰招呼一声，然后走出会议室，林亦跟在他身后。 “我们现在去见的是经纪人李茹，她现在带的艺人正好缺一个助理，她们两人正好在练习室训练，咱们现在过去。” 在过道上，一边走王峰一边解释道。 练习室位于十楼，两人到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的身材偏瘦，头发扎起，穿着黑色的套裙，显得很干练。 “李经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亦。林亦，这位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明星经纪人李茹，她可是带出来过很多大明星，可以说是我们公司的功勋经纪人了，你可以叫她李姐。”王峰笑着介绍道。 “李姐你好。”林亦微笑着问好。 010. 第二次面试 李茹看了林亦一眼，然后目光一亮，回了一句后就转头看向王峰，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王经理，这是咱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外形条件真是不错，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吧，大红大紫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埋没他的。这次星探的眼光还算不错。”她的语速比正常人快上一截，但发音吐字都很清晰。 王峰闻言略显尴尬的笑着解释道“李经纪，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林亦他是我们公司新招的助理，我想着先让他跟着唐萱，我记得她不是还没有助理吗？” “助理？”李茹闻言皱眉，转头看向林亦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做艺人？你的外形条件真的很适合做艺人，比助理强多了。助理有什么好的？” “抱歉，李姐，我对当艺人不感兴趣，我觉得还是助理这个职位更适合我。”林亦摇头说道，艺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死我也不会做艺人的。 李茹又劝了几句，但都被林亦大少很坚定的拒绝了。她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无奈的转到助理这个话题上“小林你之前跟着的是哪位艺人？” “新手吗？”李茹眉头紧紧皱起，如果是普通助理的话有没有经验问题倒是不大，但是唐萱才刚出道，身边可是一个助理都没有配备。 而且…… 李茹看了眼林亦帅气的面容，打了个眼色，将王峰拉到一边。 我是再一次被嫌弃了吗？ 林亦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他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在他心里并没有把这所谓的工作当回事，充其量只是一个新鲜的体验罢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他凑到了练习室的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去。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娱乐公司的练习室，虽然对娱乐圈并不感冒，但难免有所好奇。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深紫色的遮光窗帘紧闭，房间的中间一个女孩合着音乐跳着快节奏的舞蹈。 对于舞蹈林亦完全是一个外行，只是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而另一边，王峰和李茹两人的交涉也已经开始。 “王经理，你也清楚唐萱这边现在的情况，除了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有其他艺人要带，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她。我之前说要找一个助理，那可是要来了就能干活的，可不是说这样一个新人，而且还是个男的！”李茹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李经纪，李姐，你先别急，你说的助理我们人事这边也一直帮你们物色着，你也知道，现在合适的人选不好找。”王峰苦笑着解释道，虽然他是经理，但是在李茹这样的老资格面前，可摆不起什么架子。 “不好找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付啊？唐萱这孩子可是很有潜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姐你听我说，贴身助理我们还在帮你们找着，我保证就这两个星期就给你送过来，这个林亦你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一学经验。他现在虽然是新人，但做点苦力总是没问题的，有一个能使唤的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听了王峰的话后，李茹面色稍缓，倒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他的外形，说不定会闹出绯闻的啊，而且，你们也是，这么一个人才让他当助理，不是屈才吗？” “人家不乐意干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外形的话，李姐，如果我说错了你也别笑话我，你不觉得万一真的闹出绯闻反而对唐萱的人气有好处吗？” 听到这句话，李茹明显变得犹豫起来。在娱乐圈一个新人怎么上位？怎么样获得人气？除了自身条件之外，不就是用各种新闻造势，包装占领眼球吗？而绯闻是其中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那种。而且，都是自家的员工，解释起来也很方便。 王峰看到李茹有些意动，赶忙再添了一把火，他凑过去低声说道“李姐，你可以先用用看看，如果觉得不行，随便找个理由开了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李茹缓缓点头算是同意下来后，王峰心中一松。总算搞定了，至于说之后林亦会不会被踢走，他并不担心，这也是星空国际对他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常用手段了。 机会和面子我已经给你们了，但是你们把握不住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而且，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接近艺人的说白了背后的能量也并不会很大。 其实如果是别的经纪人的话，他就直接把林亦的情况直言了，不过李茹不一样，她资格老，而且特别护犊子，如果让她知道林亦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商量好之后，两人重新走到林亦面前。 “小林，你以后就跟着你李姐吧，有什么不懂她会告诉你的，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之后，王峰匆匆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林亦和李茹两人。 “小林，你从现在开始就是唐萱的助理了，手续和合同的话公司这边会处理，你明天就开始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李茹看着林亦说道。 “没问题。”林亦点头。 “你之前从来没做过助理，那不知道你对助理这份工作了解多少？”李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助理吗？ 虽然林亦之前对娱乐圈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在现在这样一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听到李茹的问话后，林亦脑海中不由闪过这样的一个画面。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某位女明星戴着墨镜，穿着时尚，迈着优雅的步伐，仪态万千的在前面走着，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而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某位男助理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满头是汗紧赶慢赶的跟在她的身后。 等走到停车场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早已停在那里。助理慌忙快走几步打开车门，让明星优雅的上车。助理这才气喘吁吁的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到后备箱内。 “助理的话……应该就是给明星打杂，干重活的吧？”林亦咧了下嘴角，有些郁闷的说道。 011. 助理从今天开始 林亦可从来没想过，他堂堂林大少也会有给别人做助理的那一天。 如果对方是什么政界大佬，商界巨头那他也就忍了，偏偏只是个女艺人！ 我忍！我忍！ 反正也就这么几天，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忍了！ 李茹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道“打杂的话自然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不过并不全面。不过没关系，你明天跟着小萱跑一天行程就明白了。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懂，我这几天会一直跟着你们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毕竟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我会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助理的。” “那就谢谢李姐了。”林亦微微咧了下嘴角应道。 两人正说着，咔嚓一声，身后练习室的门打开了，林亦扭头看去。 一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水蓝色的t恤，泛白的牛仔长裤，略显中性的装却丝毫无损她的女性魅力，反倒显露出她完美的曲线。她一头顺直乌黑的长发，此时被拨至耳后，露出精致的容颜，脸蛋微微泛红，因为刚练习完舞蹈，还挂着汗珠。 她看到林亦后楞了一下，不过没有说什么，直接来到李茹身边，道“李姐，我已经练完了。” 她的声音清澈悦耳，没有所谓的鼻音或是磁性，给人干净透亮的感觉。 林亦知道，她应该就是自己今后“几天里”的服务对象，艺人唐萱了。 果然，李茹低声问了两句后就介绍道“已经练完了吗？对了，小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亦，是新来的助理，以后就跟着你了。” “助理？”唐萱这才再次看向林亦，显然有些惊讶，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唐小姐你好。”林亦微笑着问好。 在基本的礼仪方面，林亦做的一向很好，当然，前提是没人招惹他。 “你好。”唐萱微微点头，说完这两个字后嘴唇便微微抿起，显得有些冷淡。 “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小萱你也练了半天了，肯定累坏了，我们边走边说吧。”李茹说完，当先朝电梯走去。 “小林，刚刚听王经理说你今天刚到的中海？”一边走，李茹一边问道。 “嗯，下午刚到的。”林亦拉着行李箱，跟在她的后面。 “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公司提供有员工宿舍。” “这倒不用，朋友帮忙租了一处，说是在公司附近，不过我还没去看过呢。”林亦笑着答道，顺手拿出手机，上面有赵泽发来的地址“是在翠园路上的世纪观澜小区。” “观澜小区吗？那是离公司挺近的，等会儿正好把你送过去，今天你先休息一下。”李茹点头，不过心中有些疑惑，小区是在附近没错，不过那里的租金可不便宜，公司所在的秀水区在中海市也算是中心区域了，虽然比不上最中心的qh区，但是房屋的均价一平米也在五万左右，租金自然同样水涨船高。而观澜小区算得上附近的高档小区，并没有小户型，起租价基本在6000以上。 以一个助理的工资，如果不算提成和绩效的话，恐怕连交房租都不够。 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小区环境不错，再加上离公司近比较方便的原因，公司有不少艺人都在那里购置有房产。 或许是和其他人合租吧？ 李茹在心中这样猜测道。 很快，三人就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这就是公司给唐萱分配的保姆车，合资品牌，六七成新的样子。 “小林，你会开车吗？”李茹转头问道。 “会，拿驾照三四年了，不过中海的路不太熟。”林亦答到，对于一个纨绔子弟来说，开车自然是一样必备技能。 李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会开车也能省她不少事情。“今天你刚来，就还是我开吧。明天就换你来开，我给你指路，开车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林亦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以后上下车的时候，如果是在正规场合，比如颁奖典礼，晚会，作为助理，你要提前给艺人开车门。不过平常倒无所谓。” 虽然对林亦这个彻头彻尾的新人助理并不满意，但李茹还是开始尽责的为林亦讲解起助理应该做的工作。 林亦内心叹了口气，表面还是点头表示明白，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偶尔看见的新闻包括偶像剧里都是这样子的。 于是他上前拉开车门，对着唐萱比了个请的手势，看起来倒还有模有样。 “谢谢。”唐萱轻声说道，不过脸上还是没什么笑容，弓身率先上车，就在林亦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却被李茹一把拦住。 “李姐，这是？”林亦疑惑的问道。 “你打算干什么？”李茹没好气的问道。 “上车啊，李姐你刚刚不是说今天你开吗？”林亦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坐副驾驶。”李茹指着副驾说完，顿了一下解释起来“小萱录歌大半天了，晚上她还有行程，现在需要休息，你也坐在后面的话会让她不自在的。而且虽然你是助理，但现在毕竟还是新人，如果被记者或是粉丝拍到的话，很容易闹出绯闻。就算我们之后澄清，也会有所影响，所以这一点现在要特别注意。” 林亦恍然，同时心里又有些好笑，坐个车规矩还这么多，不过还是点头应道“李姐，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上车吧。”李茹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在媒体前多露几次脸，粉丝知道你这个人了后就没这个问题了。” 林亦在副驾上坐下，随后就闻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幽香。 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后座的唐萱此时正侧头看向窗外，优雅而娴静。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有些清冷，有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 下一刻，李茹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林亦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012. 谢谢夸奖 经纪人李茹在上车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林亦，道“这个你先拿着看看，熟悉一下。” “这个是？”林亦疑惑的接过，打开扫了一眼，是一份表格，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小萱这半个月的行程安排，明天我们就按照这张行程表走，我个人建议你回去后按照这张表在手机上设置日程提醒，免得忘了。等你熟悉之后，就由你来告诉小萱每天的日程，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李茹一边解释，一边发动了汽车，保姆车很快便驶出停车场，汇入街道拥挤的车流中。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夕阳开始挥洒残留的余晖，透过车窗照在林亦的脸上微微有些刺目。 “看见前面有的有星号了吗？”李茹继续解释道“空心的星号代表比较重要的行程，而实心的则代表特别重要的行程，而那些没有标记的自然就是普通行程。有的时候，你要根据重要性来安排行程的时间。” “因为有些时候会有一些突发事件打乱安排，这时候就要由你来临时调控，比如取消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行程，又或者和对方沟通延时，看情况了，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又是工作之一…… 林亦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表，不由咧了咧嘴，第一次发觉助理这份工作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怎么样？明白了吗？”李茹问道。 “意思是明白了，不过老实说，具体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林亦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很正常，毕竟你之前还没有经验，不用担心，这几天我都会跟着你，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李茹笑了起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还要早起的。你五点半到小区门口，我们来接你。” “五点半？早上？”林亦瞪大了眼睛，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李茹说的这个时间让林亦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是早上，不然还是下午吗？”李茹没好气的呛了一声。 “可是，我看日程表上写的是七点半开始录制啊？”林亦指着日程表问道，在明天那行上面清楚的写着七点半，中海广播电台，《一路有你》嘉宾。 “我们赶过去不需要时间吗？化妆不需要时间吗？和导演，主持人，打招呼联络感情不需要时间吗？这些你一定要注意，因为以后这些时间都要由你来安排的，一定要将这些提前量考虑进去。明白了吗？”李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语速很快，仿佛机关枪一般。 想。“当然是早上，不然还是下午吗？你看看行程表，上面有具体的行程。” “可是，我看日程表上写的是七点开始录制啊？”林亦指着行程表问道，在明天那行上面清楚的写着七点到八点，中海广播电台，《一路有你》嘉宾。 “我们赶过去不需要时间吗？化妆不需要时间吗？和导演，主持人，打招呼联络感情不需要时间吗？这些你一定要注意，因为以后这些时间都要由你来安排的，一定要将这些提前量考虑进去。如果这上面出问题的话，可不只是扣钱这么简单的，明白了吗？”李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她的语速很快，仿佛机关枪一样。 林亦虽然对五点半这个时间非常非常非常不满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经纪人李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也只能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李茹微微侧头看了林亦一眼“你今天晚上记得办一件事。” “什么事情？”林亦疑惑道。 “你记得晚上把头发剪了。”李茹说道。 “头发？可是，我这是上星期才做的造型啊？我觉得还好啊。”林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皱眉问道。 之前李茹说了那么多，什么开车门啊，开车啊，行程表这些，虽然他心中抵触，但勉强还能接受。毕竟这算是他的工作，人家说的有道理，就算他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在大多数时候，纨绔林大少还是很讲道理的。 但是让自己理发就有些过分了吧？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不会是故意难为自己的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领导给手下的下马威？ 不过……她难道就觉得自己这么好欺负？那她可就错了。 林亦双眼微眯，侧头看着李茹，心中决定如果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单纯只是欺压自己的话，那自己可就不忍了。就算闹出什么事情相信赵叔和老头子那边也说不了什么，这可不是自己的问题！ 李茹因为要开车，所以没有到注意林亦的眼神，她心里也知道这个要求稍微有些过分，所以耐心的解释起来。 “这不是长不长的问题。之所以让你剪发，原因有两个。第一，你这个头发需要时间去打理，而助理这份工作你也看见了，很难抽出这个时间，你这种发型如果弄不好的话，会显得乱糟糟的，不仅影响你自己的形象，同时也会影响到小萱的形象，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二，嗯，怎么说呢。你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我之前就说了，如果你去做艺人的话，一定能混出名堂的。如果是做艺人的话，这个发型倒还不错，但现在，你是助理，作为一名助理的话，肯定不能抢了自家艺人的风头，喧宾夺主这个道理明白吧？” 原本打算发作的林亦被她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严词拒绝她的无理要求，还是应该说一声谢谢夸奖。 “所以主要还是因为我太帅了？如果丑一点的话，就不用剪发了？”林亦敲了敲脑袋，总结道。 话音刚落，林亦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转头看去，宋汐依旧侧头看向窗外，仿佛刚才的笑声只是他的错觉。不过她紧紧抿住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隐隐发红的脸颊却说明了很多。 014. 清晨 大致看了一下有关唐萱的新闻后，林亦便关掉了浏览器，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便打开外卖应用，准备点个晚餐。然而在他精挑细选之后准备付款的时候却出现了异常提示，他这才想起来，老头子那边已经把自己的卡都禁掉了。 原本他以为禁用的只是信用卡副卡，现在看起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关系社会害死人，信用卡副卡就不说了，可这张卡明明是我用自己身份证办的啊，切，早知道就存到余额里了。”林亦脸一黑，一边抱怨着一边穿上鞋子下楼吃饭。 走出小区后，他随便找了个餐厅钻了进去。对于吃饭这件事，林亦的要求一向不高，首都街头的各种小摊小店都能见到他的身影，撸串、麻小都是他喜欢的食物。 当林亦吃完饭出来已经是七点半，这个时间对于之前的林亦来说是一天的精彩刚开始的时候，不过今天林亦可没什么夜游中海的兴致，早上一大早就赶飞机，下午也没闲着，忙碌了一天，连午觉都没睡，而且明天还要早起。 想到早起这件事他就觉得有些郁闷，之前在车上，他没有仔细看那张行程表，不过刚刚在租住的房间里的时候，他详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悲催的发现，一个星期的行程，竟然有三天都要起这么早，而且每天的行程都拍的满满当当的，似乎就没有晚上八点之前结束的。 密密麻麻的行程让林亦头皮发麻。虽然是锻炼，但是赵叔这也太狠了吧。不过还好这样的日子只用坚持最多半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往回走的路上，林亦看到一家形象设计会所，店面的装修高档奢华，这让林亦想起李茹说过让自己将头发剪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咬了咬牙走了进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和李茹那边闹得不愉快。其实李茹那边他才不在乎，他担心的是影响到赵叔那边对自己的评价。万一因为这种小事让老头子那边不松口放自己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他的头发又不长，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长回来了。 “先生，请问您是想形象设计还是……”一个服务生迎了上来。 “剪发。”林亦说道。 “请问您有固定的造型师吗？” “没有，直接找你们这里最好的造型师。”林亦摆了摆手，直接说到。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不过仔细看了眼林亦的穿着，并没有继续多说。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林亦洗过头后来到一个单间里坐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前问道。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要求” “剪短吧，越短越好。嗯……”林亦想了想补充道“就寸头吧。”他之前就有过理寸头的冲动，不过一直都没有付诸实现，正好这次需要低调点，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也挺好。 二十分钟之后，林亦摸着修剪过的脑袋，走出了店门。晚风一吹，感觉有些凉飕飕的。虽然是第一次理这种头型，但是照过镜子后林亦感觉还不错，看起来比以前清爽了不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头上清爽了不少的同时，他的钱包也清爽了不少。 他进的这家店本身就是一家高级形象设计会所，而且他选的又是最好同样也是最贵的设计师，毕竟在林大少的概念中，可从来不考虑价格的随口就要了最好也是最贵的设计师。 但是在结账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如今的处境，他的卡已经被老头子冻结了。不过为时已晚，理个简单的寸头花了他整整一千五百块，而且这还是打完折的价格。 他倒没觉得自己被宰，毕竟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更贵，不过现在情况和以前不同了啊，他来的时候钱包里也就几百块，剩下的都在卡里，然而卡被老头子都给停了，唯一的“大钱”就是赵泽留下的那张卡里的两千块，但是现在那张卡里只剩下五百块了。 这才只是一天而已。 之后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要过呢。 林亦看着手里的卡，感觉不止脑袋上凉飕飕了，心里也开始凉飕飕。 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下午似乎忘记问助理的工资是多少，能不能预支了。 林亦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陷入了缺钱的窘境。 --- 林亦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昏暗的房间以及陌生的天花板。 他愣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来这里已经不是首都别墅里那个宽敞奢华的卧室，他现在是在中海市一间只有九十平米的出租屋内。而且他要在天还不亮的时候就爬起来开始第一天的工作。 明星助理，当然，或许现在叫做艺人助理更为恰当一些，因为他的雇主现在还算不上明星。 想到这件残酷又无法更改的事实，林亦不禁长叹了口气，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搓了几下，挣扎着从床坐起来，随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十分。 在昏昏沉沉中，他穿上衣服然后开始洗簌，冰冷的自来水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当时间来到五点二十五的时候，林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待了。他一向很有时间观念，认为不守时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 初秋的九月。 初秋九月的中海市，五点半天色只是刚蒙蒙放亮，抬起头依旧能隐约看见零星的星光。路灯照亮了街道，空荡而又冷清，完全没有白天里的喧嚣。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路边桂花的香气，但同时也带来了秋天清晨里特有的凉爽与微寒。 林亦不由紧了紧衣服，莫名的想起不知在哪里记住的一句话“你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 好吧，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什么样子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五点的中海市我倒是见识过了。 不过出奇的，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烦躁和不满，反倒有些兴奋和新鲜感。 对林亦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不管是早起工作，还是之后的行程，都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林亦讨厌的事情很多，而等待就是其中的一项。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等多久，五分钟之后，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就从远处驶来停在他的面前。 015. 在路上 车停下之后李茹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对林亦说道“小林，今天你开车吧。” 说完，她看着林亦的脑袋笑了起来“这个发型不错，挺精神的。” “我感觉也是，不用打理了，挺省事儿。”林亦摸了摸寸头短发，笑着坐进驾驶室。 车内温暖舒适的温度让他不由打了个哈欠。 他有点认床，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是太好，当然最关键的是起的太早，让他很难适应。 “我原本还担心你起不来呢。”李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那是我意志坚定，要不差点就又躺下了。”林亦开了个玩笑，然后拿出手机，定下导航，地址在昨天李茹给的行程单里写的有。 放下手机的时候，林亦再次闻到了那若隐若现有些特别的清香，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唐萱依旧坐在昨天那个靠近车窗的位置，此时她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在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粉色的毯子，呼吸平缓，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在睡觉的时候，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比清醒的时候少了一些清冷，却多了几分娇憨。 这一瞬间，林亦心中有一种惊艳升起，产生了一种似乎助理这份工作也并非那么糟糕的感觉。 唐萱能够以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被星探选中，成为一名艺人，除了优秀的歌喉之外，颜值同样占据决定性的因素。 哪怕以林亦挑剔的目光来说，起码也能给唐萱打上九十分的高分。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并且还是高颜值的富二代，林亦也只有欣赏的感觉而已，他可从来不缺女人缘。 “她这一段时间累坏了，只能在车上补补觉。”李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声解释道。 林亦点了点头，然后收回视线，发动了汽车。 路上，林亦问道“李姐，艺人都这么累吗？” 这倒并不全是没话找话，他是真的有些奇怪。 事实上在林亦的印象中，那些明星都是挺轻松的。随便拍一部戏就几百万几千万到手，而且很多艺人一年也就拍一两部戏。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在网络上晒晒美照，代言点产品，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了，哪像唐萱这样，行程表排的密密麻麻的。 这哪像是一个艺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劳模。 “那倒不是，只是小萱她刚签约，还没有什么名气，再加上她马上就要推出第一张专辑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所以这一段会比较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李茹解释道。 “这需要多久啊？”林亦问道。 “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吧？怎么？发现助理这份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了吧？”李茹不由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她看的多了，有不少年轻人为了接触自己喜欢的明星会来应聘助理这份工作，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坚持不了多久。特别是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的助理，除了基本工资外其他收入基本没有，工资更是低得可怜，每天还累死累活，除了对娱乐圈特别向往的，一般人都很难坚持下来。其实不单是助理，娱乐圈中最底层的那些职业都差不多，这个圈子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样光鲜亮丽。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和我想象中的艺人不太一样。五点半就……”林亦略微感慨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对了，李姐，为什么不炒作一下呢？我看很多明星不都是靠炒作出名的吗？比如找个男明星闹个绯闻什么的。” 在林亦的印象里，明星和炒作基本上是能划等号的。 “你说的那是网红吧？或者是那些已经成名的艺人，靠着炒作维持一下关注度，真正像小萱这样新出道的艺人如果炒作的话是得不偿失的。毕竟最后还是要靠作品说话，只有话题没有作品的艺人是不会长久的。”李茹很耐心的解释道，她也需要找个话题提提神，随后反问了一句“再说了，小萱又不是演员，而是歌手，你觉得现在知名的歌手，有哪一个是单纯靠着炒作红起来的？歌曲的质量才是关键。” 林亦不由语塞，他哪知道什么明星啊？除了对那些成名已久的天王天后还算是了解一些，现在那些正当红的他最多也就知道个名字。他平时也会听歌，也会看电视，也会看电影，但是从来不会主动了解歌是谁唱的，戏是谁演的这种事情，娱乐圈的信息都只是被动接受。 李茹也没有等林亦回答，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而且，小萱她自己也挺排斥这种做法，就连公司里其他艺人和她互动一下，提升一下关注，她一开始都是拒绝的。我现在还记得她签约的时候还对我说呢，要靠自己的歌声征服听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她很傻？” 说到这里，李茹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也正是因为如此，隐约有想要借助林亦炒作一下的想法，但却并不打算刻意为之，而是想要顺其自然。 “哪有？李姐，我才不傻呢，这是坚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唐萱睁开了眼睛，皱着鼻子轻声反驳道。 唐萱醒来之后，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林亦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李茹借着灯光看着一份文件，而唐萱则和昨天一样，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不知不觉中，路灯熄灭，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小林，前面路边停一下。”李姐突然说道。 林亦依言将车停在路边。“怎么了？李姐？” “麻烦你去买三分早餐吧，你应该也没吃呢吧？”李茹指着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厅说道。 林亦自然没有说不的选项，虽然心里对自己被当作仆人这件事情暗自不爽，但在他的认知中，这本就是助理的工作，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车门下车。不多时，他拎着三份早餐回来，上车后才发现原本坐在副驾的李姐已经坐到了后面唐萱的旁边。 “艺人的餐点还有身体状态，也是一个助理需要注意的，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比如正常情况可以等到录完广播再吃，不过第二个行程很可能需要剧烈运动，所以最好现在吃，等到第二个行程的话，正好消化完。”李茹继续言传身教。 虽然李茹昨天已经决定，过几天如果唐萱依旧抗拒的话，就找一个理由更换一个助理，但她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希望用这几天的时间，多带带这个初入职场的年轻人，让他以后少走点弯路。 林亦无奈的点头，再次的感觉助理真的是一件很艰难很麻烦的工作。 016. 节目录制 “这样……对了，李姐，我不是听说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饮食很讲究吗？”林亦看向手里的快餐，高糖高热量高脂肪，这种垃圾食品应该算是艺人天敌了吧？ “你说的也对，不过那是平常。现在小萱形成这么多，消耗大，必须要补充足够的能量，也不用担心发胖的问题。等这一段过去了，就要考虑体型管理管理了。”李茹解释道。 林亦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打开手中的包装吃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在车上而不是在快餐店吃，他不问也能猜出来，肯定和唐萱艺人的身份有关。 因为早上起得早，所以林亦也有些饿了。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唐萱和李茹都已经吃完了。 自己竟然没有两个女人吃得快…… “不用着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过两天你就适应了。”李茹注意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 六点三十五分，林亦一行来到了目的地，中海市广播电台。 经纪人李茹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他们径直来到录制大厅。虽然时间尚早，但录制大厅内已经是一片忙碌的场景，林亦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悲惨，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李茹第一时间找到了节目的负责人，是一位中年男性，他们似乎很熟络的样子，在介绍过唐萱和林亦后，两人就走到一边开心的交谈起来。 唐萱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自己找了个长凳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自顾自看了起来。 林亦也知趣的没去打扰她，只是略感好奇的四下打量。说实话，之前他一直晕乎乎的，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现在，看着眼前宽敞的演播大厅，忙碌的工作人员，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音设备，以及身边在安静看着什么的唐萱，他才突然发现。 原来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助理了。 当时间来到六点五十的时候，一位电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唐萱说道“唐小姐，您现在可以去录音室了。” “谢谢，我知道了。”唐萱抬头笑着说道。等那名工作人员走了之后，她将那页纸重新叠好放进包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小拳头，轻声对自己说道“加油，唐萱，你可以的。” 给自己鼓完劲之后她才想起今天自己身边多出一个助理，自己孩子气的举动可能被他看见了，有些慌乱的抬头，正好和林亦略带戏谑的视线对上。下意识的第一时间移开视线，然后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着脸朝林亦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录音室走去。 林亦在旁边看的真切，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助理的身份，这才没有笑出声。 录音室被两块玻璃幕墙同大厅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唐萱今天参与录制的节目是《一路有你》，节目的面向群体是早高峰的上班族，以音乐为主，中间也会插播中海市的实时路况和新闻。在中海市同时段的广播类节目中，收听率长时间保持第一的位置。 当然在林亦林大少眼里，真心有些瞧不上眼。一个地方性的电台节目罢了，电台节目现在有几个人看？就算是第一，又能有多少影响力？上了这期节目，又能提升多少人气？ 就为了这个破节目，就要自己五点起床，至于吗？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就算了。 他现在就期盼着自己在这半个月里表现好一点，等老头子消气，这样自己才能回去享受纨绔那混吃等死悠哉悠哉的生活。至于为什么是半个月，这其实是林亦多年来同老头子争斗总结出来的经验。 时间太短的话，老头子不解气是不会松口的。 时间太长的话他又受不了，所以半个月的时间，刚刚好。 七点整，在导播的倒计时中，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各单位注意，录音马上开始。” “五，四，三，二，一！” 林亦正站在演播厅的玻璃幕墙前，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电台节目的录制，心中难免有些好奇。 “大家好，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路有你，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路遥。” “我是主持人小霞。”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位嘉宾也来到了演播厅，而且这位嘉宾可是一位大美女哦，大家想不想知道她是谁呢？” “我就知道大家等不及的，现在微信平台上已经开始刷屏，在问大美女是谁了。” “那么，答案揭晓了，她就是歌手唐萱，宋小姐请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节目一开始，两位主持人就给了唐萱一段个人发挥时间。一般而言，这就是一段自我介绍的时间，目的就是加深听众对自己的印象，俗称刷脸。 林亦也有些好奇唐萱会怎么说，他昨天在网上查到的不过是泛泛之词。 从昨天见面开始，他对唐萱的感觉就不算太好，今天早上也并没有任何改观。 今天早上到现在，也就是在递给她早餐的时候，听到她说了一句谢谢，其他全无交流。 她应该是不屑得搭理自己这种“下人”吧？这种艺人他林大少也没少听别人说起，他们聚会有时会谈到这种话题。 其实不止是艺人，他们那个圈子里这样的人也不少，不过那种人林亦都懒得去搭理，档次太低，拉低他们纨绔的形象。 所以他也知道，很多艺人都是镜头前一个样镜头后又一个样。 镜头前淑女温柔冰清玉洁，镜头后却是嚣张跋扈傲气十足。 估计唐萱就是这样的，林亦突然有些好奇，一旦他林大少亮明真身，她会不会悔不当初呢？ 在林亦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唐萱樱唇轻启，清声说道“听众朋友们好，我是歌手唐萱。” 随后演播大厅就莫名的安静下来。 两位主持人满脸迷茫的看向唐萱：你这就完了？不再说点什么？机会难得啊。别的艺人嘉宾在这个环节可是都停不下来啊。 唐萱更加疑惑的看向两位主持人：你们怎么不接话呢？我说完了啊已经，再说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020. 原委 那两名保镖见此有些犹豫，回头看向凌芳菲。 “唐萱你道歉也没用，赶快给我让开。”凌芳菲盯着唐萱冷声说道。 唐萱紧抿嘴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移开。 “如果你不让开，小心连你一块收拾了。”凌芳菲威胁道。 “芳菲姐，他是刚来的，对这些不太懂。”唐萱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她很紧张，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而且，芳菲姐，这里可是电视台，如果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情，就算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吧？” 唐萱的话让凌芳菲冷静下来，如果只是教训一个助理没有什么，没有人会为一个小助理出头的。 但加上一个唐萱就不一样了，虽然她只是新出道的艺人，但背后毕竟有着一家公司，如果真的闹起来，恐怕网上立刻就会出现“甜歌公主电视台和新晋艺人唐萱发生争执”这样的新闻。不仅影响她的形象，还等于给唐萱这个贱人蹭热度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看了唐萱一眼，恨声说道“看来之前我还是太心软了，唐萱，这件事情不算完。” 说完，她也不等唐萱回答，转身推门走出了待机室。 很快待机室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唐萱和林亦两个人。 唐萱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向林亦，歉意的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林亦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原本他还以为她最少会抱怨自己几句的，他可以看出唐萱一开始是尽力避免那个凌芳菲发生矛盾的。结果因为自己，她算是和对方撕破脸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做肯定对她影响很大，否则之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结果她不但没有怨言反倒是向自己道歉。再想到她之前站在自己身前……自己可从来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没想到今天却破例了。 不过这种感觉……倒还挺特别的。 “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吧？”虽然林亦不觉得自己嘲讽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了别人却是事实，道歉道。 “就算没有你也是一样的，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唐萱似乎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和她之前认识？有矛盾？”林亦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早就听过艺人间很容易产生矛盾，但是近距离观摩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助理生涯的第一天就能这么劲爆。 “要我说也不算矛盾吧？就是之前一次比赛里，她想让我输给他被我拒绝了，结果我晋级而她被淘汰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找我麻烦。”唐萱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林亦点了点头，虽然因为一次比赛结怨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夸张的事情林亦之前也没少遇见。 “嗯……对了，如果你再遇见她的话最好不要再招惹她。”唐萱继续说道。 “哦？为什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李茹姐这样告诉我的，听说她和他们公司的一位董事走的挺近的。”犹豫了一下，唐萱补充道“那位董事在圈子里能量挺大的。” 看来对方有后台啊。 对于这点林亦并不在意，反正他又没打算在娱乐圈混，对方能量再大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比后台的话，他林大少怕过谁啊？ 不过他心里升起一丝歉意，问道“那，这一次，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唐萱闻言耸了耸肩，笑了一下“还好啦，也没什么影响。” 正说着，房门被人推开，经纪人李茹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进门就黑着脸看向林亦“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一会儿就出乱子了？你们和凌芳菲发生冲突了？” 林亦刚想解释，就听唐萱抢先说道“李姐，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 随后，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李茹复述了一遍。 李茹听后，皱紧眉头，看向林亦不满的说道“这还不怨他？她喜欢说就让她说好了，听着就是了，她发完脾气自然就走了。你没看小萱她都忍着吗？就你脾气大，非要顶她几句？这下好了吧？别的助理都是让艺人省心省事的，你倒好，专门惹麻烦。” 林亦没有反驳，低头暗自苦笑。其实如果唐萱刚刚没有站出来帮他的话，他现在只会漫不经心的随口敷衍甚至反驳两句，他可不怕事情闹大。 假如说因为这件事把他炒鱿鱼了，他反而会高兴。虽然自己是处于惩罚期，但这种事情又不怨自己，而且刚刚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老头子和赵叔也怪不到自己头上，说不定还能因此早点回去呢。 但唐萱刚刚帮了自己，那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虽然林亦嘴上没有太多感谢的话，但是这个人情他却是记在心里了。 所以现在他只能乖乖低头听着。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的……”一旁的唐萱解围道。 “当然不能全怪他，还有你呢！”李茹顿时把火力转向唐萱“我之前怎么说的，你一个新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得罪她那样的人，你全当耳边风了是吧？林亦他是新来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呢？你也犯傻吗？你知不知道，你的演艺生涯可能就毁在这上面？” 唐萱低头，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李茹看着唐萱楚楚可怜的样子，火气直接消了一半，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的再多也没用了，小萱，你现在好好调整调整心情，等会儿还要参加综艺录制呢。凌芳菲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公司会处理的。” 随后又看向林亦“至于你……算了，咖啡拿过来吧。”她也懒得说林亦了，本来就不想用新人助理，而且还在第一天就犯下这种错误，这种人她可用不了，反正当时王经理也说过了，不合适就开除。这下好了，连理由都不用找。不过这种话也没必要现在说出来，等回去了再说就是了。 021. 针对 唐萱重新坐回化妆桌前化妆。化完妆之后，李茹递给她一个台本，然后在她身边不时指点她等会儿应该注意的事项。大致都是一些怎么引起话题，怎么能增加镜头之类的，怎么能有综艺效果之类的，期间没有和林亦说一句话。 林亦也没有在意，他在一旁想的是李茹刚刚说的那句话，“你的演艺生涯可能就毁在这上面”。显然，得罪凌芳菲这件事对唐萱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至少没有唐萱自己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虽然她最后说公司可以处理，但都需要公司处理了，显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那唐萱之前那么说……只是不想让自己太有负担吗？ 林亦看着不远处唐萱精致无暇的侧脸，心中若有所思。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工作人员敲开房门，告诉他们综艺的拍摄马上要开始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舞台后台处。 “你不用跟着进去了，就在观众席上看着吧，反正这次录制没有观众，你随便找个空位就好。”李茹拉住林亦吩咐道。 林亦耸耸肩，答应下来，不过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她昨天还专门对自己说过，要利用时间多和其他人接触，扩充人脉，很明显，这是不想自己再碰见那个凌芳菲，以免惹出什么事端。 不过林亦也乐得如此，他一个人穿过通道来到演播大厅。虽然是正式录制，但是观众席依旧是空荡荡的，这也算是这档综艺的一个特点。 林亦随便在前排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此时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几位主持人也已经在台下就位，随时准备登场。 林亦坐下后，沉着脸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赵泽的声音。 “亦哥儿，竟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看来那份工作还是挺悠闲的啊，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啊？” 对赵泽，两人的关系摆在这，林亦没有和他寒暄，直接就进入主题“赵泽，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亦哥儿，怎么？出什么事了？”听见林亦的语气，赵泽也收起了玩笑，沉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搞一个人，凌芳菲你知道吗？” “那怎么不知道，甜歌公主嘛。她惹到亦哥儿你了？真是不长眼。你想让我怎么做？” 林亦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你找人搜集一下她的黑料，对了，听说她和她们公司一个董事关系不错，也帮我查一查。” “好的，我知道了，你给我一周时间，保证办妥。”赵泽那边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林亦才感觉气消了一些。得罪他林大少，那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赵泽那边的调查结果。 很快，在副导演沈涛的指挥下，录制正式开始。灯光闪耀，几个主持人在劲歌热舞中登场。 在一连串的恭维与相互吐槽中，引出了本期节目的第一位嘉宾。 凌芳菲。 像是《欢乐时刻》这样高收视率的综艺节目，除非是一线明星，否则节目组都是会同时邀请多位临时嘉宾。这也是提升人气保证收视率的一种手段，每一位艺人身后都有着数量庞大的粉丝群体。 像是今天这一期节目，就一共邀请了四位嘉宾。在综艺节目中，嘉宾的上场次序也是有讲究的，有的是越晚出场越好，有压轴的效果。但是《欢乐时刻》，却是越早出场就越能体现节目组的重视，这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当然，林亦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得益于李茹在来的路上对他的填鸭式教学。 凌芳菲出场后，立刻引来几位主持人夸张的恭维。林亦特意听了听主持人对她的介绍，她是长城娱乐旗下的歌手，前年签约出道的，因为一曲《爱情彩虹》而走红，被粉丝称作“甜歌公主”。除了唱歌之外，她还参演了几部电视剧，最好的担任女二号，不过林亦对这几部电视剧并没有什么印象。 在舞台上，凌芳菲笑容甜美，被主持人夸赞的时候还会露出娇羞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之前在后台的盛气凌人，镜头下的她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接下来出场的是两位男嘉宾，一位是喜剧演员，另一位则是入行多年的老戏骨。 唐萱在最后一个出场，出场后就引来几位主持人“女神”的惊呼，甚至还有一位主持人直接跪在台上示爱。 林亦清楚，这些都是为了综艺效果。 不过唐萱显然并不适应综艺夸张的表现手法，有些不知所措。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生硬，不自然。不过好在有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带领，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在台上给人的感觉就特别冷淡，很高傲，难以接近。 和林亦对她的第一印象一样。 想到这里，林亦不由感觉有些好笑，第一印象是会骗人的。 经过刚刚的事情，林亦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反转，从一开始那个令人反感的高冷做作白莲花，变成了一个内向但又心底善良的女孩。当然，还很漂亮。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重新看向台上。 节目继续进行，在主持人和嘉宾的相互配合中，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哪怕林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唐萱被人针对了。 针对她的人，自然就是有“甜歌公主”之称的凌芳菲。唐萱因为性格的原因，原本话就不多，更多的时候，像是一块背景板。仅有的几次互动的机会，也是主持人特意抛过来的，但就是这几次机会，凌芳菲也会貌似无意的插入其中，将话题引走。 没有话题，没有互动，就意味着没有镜头，没办法在观众前露脸。艺人参加综艺节目，为的不就是露脸的机会吗？ 林亦心中一阵腻歪，可偏偏他却无可奈何。 别说他了，就算是李茹，和副导演挺熟悉，不也只能在后台干看着吗？ 022. “创新” 如果是某位人气明星遭遇这种情况，向节目组反应出来的话或许还有用，但以唐萱的情况，就算说了，也只能成为笑料罢了。 她抢你镜头，难道你就不会抢回来吗？ 人家有话题，能在镜头前表现自己，那给人家更多的镜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难不成让观众看你苦着脸吗 再说，这种事情在娱乐圈简直太常见了，随便想想也就能明白，林亦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专心看台上的表演，一开始看的还津津有味，但是新鲜劲过去之后，就觉得有些无聊。 因为这是现场录制。不像电视是那样经过剪辑和后期加工，播放的都是浓缩了精华的版本，现在直接看原始版本，难免觉得有些冗长，而且有些不合导演心意的地方，现场导演也会直接喊停补拍，同样影响观看体验。 按照经纪人李茹之前的说法，电视上一个小时的综艺，拍摄时间最少也要三、四个小时。 又强忍着看了一会儿，林亦实在看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真是无聊啊。”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随意的抱怨却被别人听了个正着。 “真的很无聊吗？”一个男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林亦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正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看向那人的胸口。发现上面的胸牌和自己一样有着“临时”字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像昨天一样，因为自己一句话，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什么人。看来自己这个自言自语的毛病应该改一改了。 这里是演播大厅，大多都是这里工作人员。万一被人听见自己在背后说人家拍的综艺无聊，想想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如果只是自己也就算了，但刚刚唐萱可是帮了自己的，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言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不是工作人员，那林亦也就无所谓了，八成是其他艺人带来的经纪人或是助理吧？ 他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确实挺无聊的，和其他的综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差不多的模式，顶多就是换了换游戏，一次两次无所谓，但是这么多年，说实话，都看的有些审美疲劳了。” 林亦的话让中年男子露出苦笑，叹息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综艺节目的发展就已经到头了，很难再有什么创新，也只能这样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审美疲劳，这单从不断下滑的收视率就能看得出来，不要说和五年前刚开播的黄金时代相比，就算和去年相比也在稳步下降。虽然收视率还能冲击前三，但是绝对值还不到十年前的五分之一。室内综艺的同质化，户外综艺的崛起，共同造就了这种局面。 他知道眼前年轻人说的没错，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面临这样窘境的，也不单单只是他们《欢乐时刻》一家，所有的室内综艺节目都是如此。而他们《欢乐时刻》的状况可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林亦倒没注意中年男人的神情，不过他听中年男子说很难有所创新之后，正想着怎么回答呢，脑海中却凭空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这种情况林亦并不陌生，他就是因为此才下意识的远离和娱乐相关的事情，“灵感”出现了。 这一次的“灵感”恰恰和刚刚的话题有关，他下意识的就说道“很难创新了吗？我觉得不难啊。” 中年男人听了他的话楞了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电视台那么多人都想不出改良综艺的方案，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简单吗？ “哦？如果你觉得不难的话，那你说说，这档节目应该怎么改比较合适呢？”中年男人随口问道，他心里并不认为能听到什么靠谱的答案。 林亦倒没注意中年男人的神情，不过他听中年男子说很难有所创新之后，心中却不以为然，随口说道“很难创新吗？我觉得不难啊，只是没好好想吧？” 中年男人听了他的话楞了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全国这么多电视台，这么多从业者都想不出改良综艺的方案，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简单呢？ “哦？如果你觉得不难的话，那你说说，这档节目应该怎么改比较合适呢？”中年男人随口戏谑的问道，他心里并不认为能听到什么靠谱的答案，这只是小年轻的随口大话罢了。 但他还真想错了。 林亦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底气的。这底气则是来自那莫名出现的“灵感”。 虽然他因为不在意以及抵触心理，从来没有主动去记忆这些“灵感”的内容，但也被动的记住了一些。就他个人而言其实是很不想记住的，但偏偏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他也控制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歌曲类的“灵感”基本“听过”一遍只能记个三五分钟，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电影类的“灵感”偶尔能记住一些经典的片段，比如他之前挑衅凌芳菲的那段话，就是“灵感”中的一段。当时脑海中闪过这些画面的时候，觉得这一段挺好笑的，就被动的记住了，刚刚顺口就说了出来。 而综艺类的“灵感”具体的细节他“看过”一遍就忘记了，但大概的流程却基本上都保留了下来。 就林亦自己看来，他“灵感”中歌曲和电影的水平大体和现实世界相差不大，唯独综艺节目的创作思路，比这个世界领先不少。 以前在家和老头子老妈一起看综艺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的比较一番，刚刚其实也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说出来就说出来吧，反正现在也挺无聊的，能有个人聊聊天倒也不错，于是林亦继续说道“就比如说这档节目吧，形式一般是主持人和嘉宾分成两组，进行各种游戏对抗，输的一方就受到相应的惩罚，没错吧？” “没错，是这样。怎么？这里有什么可以创新的地方吗？”中年男人点头。 023. 意外 “当然，有太多地方可以改进了。随便举几个例子吧，就从分组开始吧，为什么就一定要分为两组呢？这样太老套了不是吗？”林亦侧着身子说道。 “那还能怎么做？分为三组进行对抗吗？那和现在也差别不大啊。”中年男人好笑的说道，觉得林亦所谓的创新完全不靠谱，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能拯救收视率就好了。 “当然不是，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每一期节目从嘉宾和主持中挑选出一个人来扮演间谍，每队一个，他们的任务就是要让自己所在队伍失败，而且必须要隐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在节目最后，由大家投票，如果没有猜出谁是间谍，那么就间谍获胜。”林亦照着记忆中的画面说道。 刚开始中年男人还是漫不经心，但听着听着他就坐直了身子，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虽然林亦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却惊喜的发现，这个创意的可行性竟然相当高！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其他的综艺节目采用过类似的做法，这是完完全全的创新！ 更难得可贵的是，它实行起来相当简单，甚至节目不需要太大改变，只需要稍作调整就可以了！虽然调整简单，但综艺表现力和趣味性却能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太棒了！他有信心只凭借这个创意，节目的收视率就能有很大的提高！ 看着中年男人认真聆听的表情，林亦心中也是有些暗爽的，没办法，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免不了臭显摆的心里。这也让他第一次觉得，莫名出现的灵感也不光只是麻烦和困扰，偶尔也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娱乐节目创意这种事如果拿去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说，还不得被笑死？ 至于将这些“创意”如此随意的告诉别人，是不是太亏了……这种小事他纨绔林大少会在乎吗？哪怕一股脑全给别人他也无所谓！这些东西能带给他什么？钱吗？别笑死人了。 他脸上保持着淡定的神色，继续说道““再说说游戏和惩罚环节吧。我觉得太……怎么说呢，嗯，现在的节目都太过温和了。” “温和？怎么说？”中年男人赶忙追问，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没有纸笔，恐怕都想记录下来。 “对嘉宾对主持人都太温和了，无论是游戏还是惩罚，都像是小孩子玩闹，很难吸引人。我觉得可以选择一些对抗性，刺激性更高的项目，比如在足底按摩垫上跑步，比如夹子夹在耳朵上拔河这些。”林亦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会因为这句话被多少人在心中亲切的呼唤。继续悠哉悠哉的说道“还有惩罚，也太儿戏了，局限性也太大，比如换成拍耻辱照并且上传到网上，或者让他们当服务生半天，这样的效果肯定会更好，更能增加节目的对抗性。” “那……艺人会同意吗？”中年男子有些迟疑道。这个创意同样可行！只在脑子里想一想，如果他是观众的话一定更喜欢看这样的综艺。能看平时高高再上的艺人出糗，绝对是一个大噱头，只是他有些担心，这样会得罪艺人。 “不同意就不要上了啊，艺人那么多，总有人会同意的。”林亦不在意的说道。 “倒也是……”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满是期待的问道“你觉得还有那些地方可以改变一下？” “太多了啊，再从整体说说……”林亦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无论再怎么改变，时间长了都会审美疲劳的。” “确实是这样……”中年男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深有感触，心里也更好奇，林亦会提出什么样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过一段时间，就改变一下节目的流程，制作一期或几期‘特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特辑？能详细说说吗？”中年男人身体前倾追问道。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林亦的答案。只是听到了林亦的一声咒骂。 “我艹！” 林亦作为一名有文化有素质的纨绔子弟，平时是很少爆粗口的。这一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舞台上发生的事情。 舞台上之前进行的是《欢乐时刻》一个游戏环节，游戏的名字叫做“c位之争”。内容就是让嘉宾和主持人在拍照的时候争抢位置，以求在照片中突出自己。争取到最显眼位置的人是获胜者，反之，被其他人遮住或是最靠近边缘的那一个是失败者，要受到惩罚。 这个游戏在综艺节目中很常见，算是一个常规项目。但偏偏在游戏的过程中却出了问题。 林亦之前在和中年男子聊天的时候视线并没有离开舞台，所以看的真切。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游戏正式开始。几位主持人和嘉宾都拼命争抢最佳的拍照位置。唐萱自然也不例外。 在之前，经纪人李茹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这些游戏环节一定要积极一些。一方面是为了多获得一些镜头，展示自己的综艺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负面舆论，试想，别的嘉宾都在努力玩游戏，只有她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别说是观众了，节目组也会有意见。 所以唐萱也努力想抢占一个好位置，不过因为性格的问题，再加上放不开，别说是c位了，她的位置e位，f位也算不上。 在倒计时三、二、一、准备拍照的时候，所有人都跳起，唐萱自然也不例外，“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甜歌公主”凌芳菲出现在她的身边，貌似无意的在争抢过程中推了她一下，唐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此时，拍摄已经暂停，唐萱倒在地上，其他人纷纷围过来，关心的询问着她的伤势，其中就包括凌芳菲，她的脸上满是愧疚的说道“小萱，你不要紧吧？你会原谅姐姐的吧？” 如果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林亦看见这件事八成只会当一个乐子去看，但是现在，他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和唐萱放在了一个阵营。 看见这一幕后，也顾不上身后中年男人的问题了，起身就朝舞台中央走去。 024. 报复 林亦快步走上舞台后，便看见唐萱坐在地上，正捂着自己的胳膊，嘴唇紧抿，委屈而又气愤的看着面前的凌芳菲，眼中有泪珠流转，但并没有落出。 李茹蹲在她的身边，查看她摔倒的手臂，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擦伤，她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唐萱缓缓站起，轻拍着唐萱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李茹心里很清楚，这绝不可能是意外。肯定是凌芳菲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特意报复。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在这种场合和凌芳菲吵一架不成？又有什么证据说她是故意的？这样做除了让唐萱成为圈子里的笑柄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也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吞进肚子里。 不过李茹心里也真的有些恼火，虽然带唐萱的时间不长，但她心里是挺喜欢这个有些内向的小女孩的。凌芳菲这样欺负唐萱，她也都看不过去了，而且这也意味着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怎么说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被称作明星经纪人，虽然比不过长城娱乐那位董事，但以她的人脉，想要给凌芳菲添点堵，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她们也不是无根之萍，身后也是有着星空娱乐支持的。 “小萱妹妹，姐姐给你道歉了，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场意外，你一定要原谅姐姐啊。”一旁，凌芳菲继续道歉，姿态放得很低，只是眼中的得意几乎遮掩不住。 李茹心里虽然已经决定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但现在还是只能一边安抚着唐萱的情绪，一边笑着对凌芳菲说道“没事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本来就是意外，凌芳菲小姐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小萱，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嗯。”唐萱低头应了一声，她不敢抬头，害怕自己的眼泪掉出来。明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林亦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十分钟以后继续拍摄。”副导演沈涛和稀泥说道，根本就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评价。 众人看没什么事情，也纷纷散去。其实在拍摄过程中就有不少人看出两人的不对头了，能在娱乐圈立足的没有傻子，之前凌芳菲抢镜头的举动太明显了。而且刚刚在待机室也隐隐听说两人发生了争执。 不过也没有人打算站出来为唐萱说话，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得罪人，不值得。而且这样打压新人的事情，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家也都习惯了。 在这个圈子里不仅有光鲜亮丽，同样充斥着看不见的残酷。 李茹扶着唐萱，朝舞台下走去。 凌芳菲看着她们的背影，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刚回头，她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一旁。这个人他认识，刚刚还嘲讽过她，长相还不错，本来还以为是个新晋艺人，结果就是个破助理。要不是场合不对，刚刚就把他收拾了。不过无所谓了，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有的是机会收拾他，自己一定会让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凌芳菲心里这么想着，看也不看林亦，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从那个叫林亦的小人物身边走过。 只是下一刻，她感觉脚下被人绊了一下，哪怕双手乱挥也没保持住平衡，以非常不雅的姿势摔倒在舞台上。 他！他一个小助理，竟然敢阴我？他，他怎么敢？！ 然而还没有她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浇在她的头上，顺着她的头发流到嘴角。 凌芳菲此时完全懵圈，有几滴流到她的嘴里。 这是……咖啡的味道？ 然后，她听见头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凌芳菲小姐，你不要紧吧？你不要紧吧？真是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这……不是她刚刚说过的话吗？ 凌芳菲抬头，却看见林亦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的咖啡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脸上的笑容让她感觉分外的刺眼。 突发的变故让其他人停下脚步，回头朝这边看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后，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经纪人李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唐萱同样樱唇轻启，惊讶的看着林亦。 至于其他人，则开始低声询问。 “那是谁？是哪个公司的艺人？还是追求唐萱的富二代？” 不时有目光掠过李茹与唐萱两人。这里都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林亦是在为唐萱出气。 不过就如同之前，他们没有站出来为唐萱说话一样，这一次，在没弄清楚之前，同样没人为凌芳菲出头。 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智慧。 而这时，林亦也收起了戏谑的微笑，弯腰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对凌芳菲说道“凌芳菲小姐，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凌芳菲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这时她的助理快步跑了过来。凌芳菲一把甩开了助理想要搀扶的手臂，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虽然肺都要气炸了，但凌芳菲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在待机室内完全不同。在待机室里，随便她怎么做都可以，因为没人看得到，哪怕真的有人路过听见什么，也无所谓，因为没有证据，根本掀不起风浪。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吩咐保镖给林亦一点教训。只是因为唐萱挡在了面前，这才没有成功。 现在不一样，这是在前台。谁知道有多少工作人员正用手机对着这里？不要说教训他了，哪怕只是争吵两句，也会是一起不小的丑闻。正是因为这样，她的两个保镖现在也没有露头。 但她不可能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她咽不下这口气！ 025. 抉择 凌芳菲在低声说完威胁的话语之后，接过助手递来的纸巾擦去头上、脸上的咖啡，寒着脸朝一旁的副导演沈涛走去，冷声说道：“沈导，刚刚你也看到了，他就是故意的！他是唐萱的助理，因为刚刚的事情刻意报复！” 她将问题抛到了沈涛这里。 沈涛不由皱紧眉头，心里也是一阵火大。林亦他之前见过，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知道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就是唐萱的助理。很明显，凌芳菲说的没错，对方就是为唐萱报仇的，这一点凌芳菲说的没错。 但是…… 他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凌芳菲，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行为，现在会闹成这样？真是活该！ 不过那个林亦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什么恩怨你们私下解决不好吗？现在闹成这样，让节目还怎么录制？ “那边的……林助理是吧？你过来，好好给凌小姐道个歉，然后出去等录制完成吧！”沈涛看着林亦，沉声说道。虽然话语严厉，但其实偏袒的意味很浓，只是驱逐，算是轻拿轻放了，毕竟他和经纪人李茹好几年的交情了。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无法让凌芳菲满意，“那样太便宜他了，沈导，如果没人指使，他一个助理怎么敢这么做？沈导，这一次，我是没法和唐萱一起合作了。如果她继续呆在台上，那我就走！”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要让沈涛将唐萱赶走，她和唐萱两个人只能留一个。 凌芳菲很有自信，无论是从人气还是从背景来说，这个选择题并不困难。更何况现在是她有理！ 林亦在一旁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似乎又一次要偏离他预想的轨道。 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既然她可以欺负唐萱后因为没有证据而免受惩罚，那他同样可以学样有样，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谁又有证据指认他是故意的呢？ 却没有想到对方并没有跟他打嘴仗，而是以势压人。虽然沈涛还没有回答，但林亦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 这次自己不会又把唐萱坑了吧。 他开始心虚起来。 之前的事情虽然唐萱将错误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但林亦心里清楚，虽然她们之前就有矛盾，但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也不会激化到现在这样。这一次就更是如此了。 如果没有他的这个操作，这件事就应该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能感受到经纪人李茹眼中的怒火，如果不是这种场合的话，她一定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吧？ 不过林亦随后就释然，他已经在心里决定，等自己结束这段惩罚期了，一定会补偿回来的。或许，可以给她介绍几个导演认识认识？虽然他自己没有熟悉的，但圈子里这种人脉有的是。 对他来说，捧红一个明星而已，有什么难的？ 李茹自然生气，刚刚和林亦已经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别惹事别惹事。之前那次就不说了，结果这才半个小时，又来了这么一出，她能不生气吗？ 是，她知道，他是为唐萱出气。 可是气是这么出的吗？没看她和唐萱都只能忍在心里吗？这是帮小萱，还是害她？ 为了能让唐萱上这档节目，公司花费了多少资源？结果就被他一个助理这么搅黄了。刚刚凌芳菲那句话一出来，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坏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沈涛会怎么选择。 唐萱被赶出这档节目的话，人气上的损失先不说，她这个经纪人可是要受到公司的惩罚的。哪怕是林亦的犯的错，因为她是负责人。 不幸中的万幸，自己和沈涛的关系不错，至少不会因此封杀唐萱。如果换一个导演，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不管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他开除了！就是一个祸害！ 而这时，沈涛也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两方已经闹成这样了，两个人走一个是肯定的了。虽然和李茹交情不错，但他不可能为了交情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他现在只是副导演，而且才升上来没多久。台里，甚至这个节目组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他犯错误。 节目少一个唐萱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新晋艺人罢了，但凌芳菲可是这期节目最大的看点，她如果扭头走人的话，都不需要考虑收视率了，导演那关就过不了。 至于谁对谁错，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去纠结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做出决定后，他也不再纠结，转身看向李茹“李姐，这次实在对不住了……” 对于沈涛导演说出的话，一旁围观的主持、嘉宾以及工作人员并没有任何意外，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事情虽然算不上常见，但每年总要发生个几次。 娱乐圈嘛，比的就是背景，比的就是人气。又没背景又没人气，那还要一头钻进来，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说一声活该。 甚至已经有心思活泛的工作人员开始在心中琢磨，要把手里的视频投给哪家媒体换取报酬。 向娱乐媒体爆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获得外块的机会。同时他们又有些惋惜，没有拍到凌芳菲摔倒被咖啡浇了一脸的画面，如果能拍到那个画面，就发达了，至少能拿一年的工资呢。 就在包括李茹、唐萱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沈涛最后的裁决的时候，有人出声打断了沈涛。 “小沈。” 小沈？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心中一惊，在电视台里，沈涛也称得上是中层了，有资格叫他小沈的人已经不多了。 来的是谁？ 沈涛扭头看去，不由一惊，赶忙笑着说道“刘台长，您怎么来了？”心里却发紧，怎么自己就这么背，正好撞到枪眼上了。出声的人是刘越，电视台副台长，分管的正是综艺这一块，是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虽然刚刚履新没多久，但在综艺部门这一块的权威却没人可以置疑。 一声刘台长，让四周原本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 026. 刘台长 李茹心里猛然一沉，她也认识刘越，不过因为对方地位太高，并没有什么交集。 如果只是沈涛还好说，小萱失去的不过是一次综艺机会，虽然损失很大，但并非不能承受。但如果刘越介入此事的话……她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作为顶级地方卫视台一名实权副台长或许没法让艺人一步登天，但是想要毁掉一个小艺人，办法简直太多了。 其实不单是李茹，就连凌芳菲心里也多了份忐忑。对沈涛她还能以势压人，但是对上刘越，那她那点后台就完全不够看了。 林亦看到来人后却是眨了眨眼，这不是刚刚和自己聊天的中年大叔吗？他仔细的看了看对方胸口，确实挂的是临时通行证啊，这是大佬在微服私访吗？ 咦？说起来好巧，自己也是啊。 刘越可听不见林亦的腹诽，事实上他只是在办公桌上随手拿了一个胸牌挂上，反正在这幢大楼里，只靠刷脸就够了。 “刘台长，我给您介绍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正好被大领导看见拍摄事故，沈涛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现在也只能尽力弥补，先把锅甩出去，这时候，凌芳菲的背景，和李茹的交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用了，我都看到了。”刘越挥了挥手，随后看向凌芳菲，缓声说道“凌小姐，在节目拍摄过程中出了这种意外，我代表综艺部向你表示歉意。” “刘台长，您言重了，这和节目组没什么关系。”凌芳菲有些慌乱的摆手道。 不过随后，刘越却话锋一转，道“不过……看凌小姐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没法继续拍摄下去了，这样吧，不如这一期节目就算了，凌小姐先休息一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说完后，他也不待凌芳菲回话，直接招了招手“来几个人，带凌小姐收拾一下。” 凌芳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起来，这……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将自己踢出局了吗？ 虽然他看起来很和气，又是道歉又是以后合作的，但这不就是说让自己退出这次拍摄了吗？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新人，电视台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洗浴场所和服装都不缺，她重新整理换身衣服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情。 可是看到刘越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她也只能赔笑的应了一声。 如果是沈涛，哪怕是节目组总导演，她都敢争辩两句，但面对刘越，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甚至就连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真的惹恼了刘越，可不仅仅是被一家电视台封杀的事情。 面对这种层级的人物，不要说她，就连她身后的人，也要小心对待。 所以，哪怕她在不甘心，也只能将满腹怨气压在心里，然后在助理的搀扶下朝后台走去。 处理完凌芳菲的事情之后，刘越转头看向唐萱“宋小姐这边摔的严重吗？” “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的。”唐萱赶忙说道，心里却七上八下，担心自己也和凌芳菲一样下场。 不过，刘越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亦“这位是宋小姐的助理吧？” “刘导你好，我是唐萱的助理。”林亦礼貌的微笑到，他心知肚明，没有任何担心。 倒是把一旁的李茹却紧张的要死，倒不是担心林亦，而是担心波及到唐萱。 “嗯，你这个助理不错，很有眼光。”刘越看向李茹，笑着说道。 李茹附和的笑着没敢接腔，她现在摸不准刘越说这话的意思。是反话吗？毕竟因为林亦，影响了节目的拍摄啊。 刚刚凌芳菲只是作了个小动作就被驱逐了，现在林亦可是明目张胆的把咖啡浇到嘉宾的头上啊。 其他人也在一旁，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对了，没考虑过当艺人？我觉得你当艺人很有前途的。”刘越继续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心里倒出一口凉气。他语气让人听出来，这似乎并不是反话。这个发现让现场几位嘉宾心里羡慕的要死。 倒是林亦脸一黑，嘴角咧了两下，不过看在这家伙帮唐萱解围的份上还是老实说道“我觉得助理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 刘越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转头看向沈涛“小沈，就按之前的，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拍摄。” “刘导，可是。”沈涛犹豫了一下，上前低声问道“如果凌芳菲不上的话，这期节目关注度就不够了啊。” 他这么说并不是质疑，而是提前将责任撇出去。 刘越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照之前的准备就好了。对了，我觉得可以适当多关照一下年轻艺人嘛。我看宋小姐的条件就很好，应该能提升不少人气的。” 这对唐萱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是李茹听见之后心里却是一紧。 坏了！ 他不会是对唐萱有什么想法吧？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公司里有人和这位大佬有什么交情，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用在唐萱这种新晋艺人身上，这种级别的人情可没有这么廉价。 再说，如果真的有交情，也不可能为唐萱争取一个节目就要费这么大功夫。 那他为什么会站出来为唐萱说话？总是有什么目的吧？她来往电视台的次数也不少了，可没有听说过刘越有圣母的倾向，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升成副台长。 但现在一切也只是猜测，李茹也只能将担忧放在心里，将来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越可不清楚李茹心里阴暗的想法，他吩咐完沈涛后，面色严肃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泄露出去，手机我就不检查了，毕竟是个人隐私。但是相信我，不管是哪家媒体爆出来，我都能找到报料人，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 不少围观的工作人员心中一凛，只能将原先赚外快的想法抛弃，他们不怀疑刘越的能量，虽然爆料的钱多，但和一份稳定的工作相比，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027. 重新拍摄 “好，小沈，交给你了。”处置完这些之后，刘越转身对沈涛道。 沈涛点头，然后拍了拍手，对其他人说道“没什么事情了，大家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们重新开始拍摄。编剧组抓紧，重新整理出一份台本。道具组开始布置。” 原本拍摄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了，中途突然少一个嘉宾，还是c位嘉宾，这自然不可能继续拍下去。只能需要重新拍摄，好在之前只拍了半个小时，损失还可以接受。不过节目在细节上还需要调整一下，好在主持人都是老江湖了，临场发挥应该都能应付过去。 刘越没有在意这些拍摄的细节，而是看向林亦，露出和蔼的笑容，朝着林亦招了招手“林助理，来，我们话还没说完，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吧。” 在场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林亦的身上。 结合之前的评价，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原来刘台长不是在帮唐萱，而是在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助理！ 怪不得刚刚会说出让林亦当艺人那种话。这位林助理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看向林亦的目光都不一样起来。感觉到了众人的变化，刘越暗自点了点头，这也是当众说出这些话的目的。包括他之前让林亦当艺人的话也不是乱说的，如果林亦真的应了下来，那他也绝不吝啬给他介绍一些人脉。反正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动动嘴皮的事情。为的，就是感谢林亦刚刚的那一番“创意”。林亦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他在综艺这块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不知道他刚刚随口说那番话的价值？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那几句话，就能让这档综艺从其他节目中脱颖而出，让收视率再上一个台阶，甚至很有可能从中延伸出其他优秀的综艺。其实到他这个位置了，看中的并不仅仅是某一档节目的收视率，这对他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已经用处不大了，他看重的是话语权！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他完全能够借此在电视台拥有更大的权利。可以说林亦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自然要有所回报。 凌芳菲的背景他也知道，不过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在意，自己不找对方麻烦就已经不错了。至于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对一个刚升上来的副导演或许是决定职位的大事，但对他这个副台长来说，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两人重新做回原位，林亦虽然知道对方是副台长，但态度和刚刚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因为对他来说都差不多，说话依然很随意。但他这样的态度却让刘越对他更加欣赏，嗯，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有荣辱不惊的风范。两人继续交流起来，说的还是刚刚关于综艺创新的话题。不过这一次，虽然林亦记忆中还有不少其他“灵感”，但并没有一股脑都说出来。他又不傻，自然猜得出来刘越对他示好的原因，就是那些“灵感”。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虽然那些灵感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价值，甚至他还努力想要遗忘。刚刚谈话里也很随意的说出去不少，但是当他认识到这些灵感对刘越的价值的时候，他却不想给了，虽然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或许这就是人类天性？不过看在刚刚帮忙的面子上，他还是就之前说的那几个问题又深入说明了一下。内容都是他能回想起来的几个零星的片段，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刘越获益匪浅，光“受教了”三个字就说了几遍。拍摄早已重新开始，又是一遍劲歌热舞，主持人上台，除了嘉宾顺序有所区别之外，和之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第一个上台的是唐萱。 之前舞台上没人会关注台下，但是现在自然不一样了，不时就有好奇的目光扫来。看着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们心里的惊讶更多了。他只是一个助理？不可能吧？什么时候刘台长这么平易近人了？而李茹则陷入了纠结。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这档行程跑完就和王峰打电话，让他把人领走的。但是现在……倒真的让她有些为难了。让他留下吧，可是他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干助理，太张扬了，这才半天时间，就惹出来两次问题了，时间再长一点的话，谁知道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心里可一点低都没有，昨天接触时感觉还可以，但是今天这两件事一出，这些好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但是让他离开吧，他确实是因为唐萱抱不平的这样做，似乎不太地道。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竟然和刘导这么熟悉，他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惹出了事情，但至少他也把事情解决了。 如果将他开了之后，刘台长又过问起来，又该怎么交代？唉，算了，之后在做决定吧。“就算你不想当艺人的话，不如来电视台工作吧，工资和待遇比助理要好多了。考虑一下吧？”刘越对林亦真的很欣赏，再次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而且在电视台，也是有很多明星的，特别你在综艺部门干的话，不会缺少见明星的机会的。”能够近距离接触明星，本就是助理这个岗位最吸引人的地方。 林亦自然是咧着嘴坚定的拒绝了。刘越有些惋惜，不过也没继续劝说，拿出手机对林亦说道“那交换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无论是打算当艺人，还是想来电视台，我说的话一直有效。”虽然林亦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有用得到的地方，不过盛情难却，也拿出手机，两人交换了号码。 刘台长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他交换过号码后就告辞离开了，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林亦又重新恢复到之前无所事事的无聊状态。其实原本按照李茹今天早上的交代，他是应该拿着大包小包在一旁随时待命，拍摄间隙随时给唐萱递水擦汗什么的，剩余时间尽量和其他艺人的助理拉关系，扩充娱乐圈的人脉，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这也是助理的一项重要职能。不过因为之前和凌芳菲的矛盾，他被李茹支开，现在虽然凌芳菲已经出局，但李茹没有发话，林亦自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找活干，乐得清闲。 0冰28. 冷冰冰 拍摄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导演叫停，留给众人半个小时的午餐时间。 林亦三人吃的是节目组提供的盒饭，两荤一素。 不过在吃饭时林亦注意到其他几位嘉宾吃的都是丰盛的外卖，他这才意识到，似乎这应该是由助理，也就是他提前准备的。 好在经纪人李茹虽然黑着脸，但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拍摄就又继续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终于告一段落。 同沈导和其他几位嘉宾以及主持人告别后，林亦三人走出演播大厅。 林亦身上依旧背着四五个包，跟在李茹和唐萱后面。不过放着专辑的那个包比之前轻了不少，林亦估计是李茹给其他主持人和嘉宾送过去了。 用她之前的说法，并不打算靠这些专辑拉近关系，这并不现实。 这么做只是让别人知道，有唐萱这个人，发行过这么一张专辑。如果能在节目中偶尔提两下，那就更完美了。 唐萱走在前面，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林亦的目光不自觉便被吸引过去。 她的衣服是拍摄完《欢乐时刻》后新换的一身衣服，为的是避免在两档行程中穿同一款衣服。卡其色的短款风衣，白色的衬衣，粉色的短裙，两条笔直纤细的双腿被白色丝袜覆盖。 这样的美景，哪怕是纨绔子弟林大少，一时间也难以拔出视线。 相对常见的黑色丝袜，白色丝袜更难以驾驭，因为会显得腿粗，而且塑形效果也不好。 但是它们穿在唐萱的腿上，却完全没看到这些副作用，腿型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和粉色短裙搭配，显得青春靓丽却又不失性感。 林亦脑海中不由蹦出“腿玩年”“我能把她舔骨折”这些词汇。这些词汇也是来自于那莫名出现的“灵感”，不过和那些旋律不同，这种东西，知道之后就很难忘记了。 或许那么多人想给明星当助理，这样的福利也是一方面吧？ 坐上商务车后，李茹在后排说道“小林，下个行程改了，我已经打电话取消了，直接去最后一个行程。” “好的，我明白了。李姐。”林亦重新设置导航，然后发动了汽车。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导致《欢乐时刻》重拍，再加上c位嘉宾临时换人，不少安排都要重新调整，所以拍摄时间和计划相比延长了一个半小时。 原本下一个行程是四点开始，现在已经赶不及了，不过好在只是一次画报插页的拍摄，在行程表中，重要程度属于最低的那档。 “小林，你和刘台长……之前认识？”李茹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憋了好久了，唐萱也好奇的抬头看过来。 “不是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原本还以为他就是普通工作人员呢。”林亦实话实说道。 “那他怎么看起来和你特别熟，而且还帮着你说话？”李茹疑惑道。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才华横溢吧？”林亦随口说道，说完后，他眼角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唐萱捂住嘴，眼睛里也充满了笑意。 “怎么，你不信啊？我可是给他了不少综艺上的创意呢。”如果是之前，他是不会搭理唐萱的，不过今天经历过这件事，他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不少。 “综艺的创意？”李茹楞了一下，她之前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是啊……”林亦也没有隐瞒，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怪不得刘台长会邀请你……”李茹看着林亦的侧脸，眼神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不愿意当艺人呢？我也觉得你挺适合当艺人的啊。”这一次，说话的是唐萱，她的声音很清澈，很干净，让人心旷神怡。 不光是唐萱，就连李茹也有些好奇。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无论如何当艺人也比当助理强太多了吧？多少人哭着喊着都想要当明星，这一点只看影视城里那些群演就知道。唯独林亦这家伙，明明有这么优秀的外在条件，又有这么好的机会，省级电视台副台长背书，多少人梦寐以求，他却偏偏却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当艺人有什么好啊，看你就知道了，起得早，睡的晚，还累的要死，吃也吃不好，我才不当艺人呢。”林亦随口说道。 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最重要的两个原因他没说。 第一是因为那些莫名出现的灵感，让他对娱乐圈特别抗拒，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父母都不知道。 第二则是因为他觉得当艺人实在有些丢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别说艺人，其实任何职业他都没兴趣，都不想做，否则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他人生的目标就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反正哪怕他再怎么挥霍，家里的钱也够他花几辈子的。所以，别问，吃喝玩乐就对了。 不过他富二代的身份是需要隐瞒的，倒不是他有微服私访的恶趣味，而是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几年前有一次他被发配到自家公司之后，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结果受到了太子爷一般的优待，结果没舒服两天就被老头子知道，劈头盖脸一顿训不说，发配的时间直接延长了半个月。同样的错误他自然不会犯第二次。 “对了，还不知道你呢，唐萱你为什么要当艺人呢？”林亦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唐萱眨了眨眼“也没有什么原因啊……从小就有这个梦想了。如果非要说的话，或许我就是想要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众人欢呼的那种感觉吧？” 李茹咳嗽一声，说道“小萱，之前教你的忘了吗？” “我记得呢，李姐，标准答案是我从小就喜欢音乐，想让大家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嘛。我不是看都是自己人才说的吗？”唐萱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揽住李茹的胳膊说道。 这时候的她没有舞台上冷冰冰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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